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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个小冤家》 第001章 不堪回首 前方，是一块草坡，绿油油，很耐看。 坡顶上，大槐树底下，一个少年翘着腿叼着草，斜躺在一边，哼唱不知名的调子，歌声婉转悠长。 十多只羊儿挤在崖底下，喘着粗气，哼哧哼哧，像狗在大热天吐舌头一样难捱。 焦躁的知了和蚂蚱搓着翅膀，一起对抗着炎热的天气。 三十多度的高温炙烤着大地，连刮过来的微风都是有温度的。 闷，闷，闷…… 除了“闷”这个字眼好像再也找不到合适字词来形容少年此刻的感受了。 像蓝绸一样的天空，只挂着星星点点的云朵，和几团棉花撒落到汪洋大海是同样的效果，根本遮挡不住光明正大的太阳。 少年吟唱几句，似乎感到无趣，一骨碌站起来，放眼整个山坡，却不见羊群在何处，心里一急，便骂出了脏话，“狗日的，好好的草不吃，偏要跟老子玩躲猫猫，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几个拳头大小的土疙瘩像手*榴*弹一样飞向空中，落在山坡低洼处。 接着，崖底下扬起一阵尘土，伴着有些恐慌烦躁的羊叫声，咩咩咩……咩咩咩…… 那少年拍拍手上尘土，指着疯狂逃窜的羊群喊骂，“狗日的，这样嫩的好草，你们放着不吃，偏要挤在一起，头塞屁股，都喘上了，是发情还是闻屁香？不盯着就敢这样哄骗老子么？” 天热，人穿短裤都受不了，何况长有一身厚毛的羊呢？ 其他人傍晚时分才出来放羊，而这个少年不知好歹，非要大中午赶羊出来，刚出村口就有人怀疑，猜他这么早放羊出去准不干好事，要么偷人玉米烧着吃，要么挖人土豆烤着吃，哪有大热天放羊的？ 少年也不理睬，躲过村民怀疑的眼神，急匆匆赶了出来，直奔离村不远的山坡上。 可也奇怪，少年赶羊不去阴山，偏要选在烈日烘烤之下的阳面山坡，不管羊群热不热受不受得了，把它们一股脑赶到坡底，爬到坡顶倚靠在大槐树底下乘凉消磨时间。 看羊群四散开来，少年又返回去，还原样躺下来，从衬衣口袋摸出半根纸烟和火柴，点燃吸了起来。 啪啪啪…… 连吸了几口，半根烟已到了末梢，快要烫着手了。 那少年看了几眼，似乎不舍得，又勉强吸了一口，才叹气扔掉，“唉，狗日的，啥时候能弄张秃子一包苏烟抽抽啊？呸呸呸，一包苏烟算什么，弄到他女儿才算有胆有脸！” 想到这里，少年清澈的眼眸开始混浊起来。 “他娘的，偷东西偷到老子身上了，快给我往死里打……” “村长，他还小，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娃儿这一次吧？” “老不死的，给我滚到一边去，偷东西能轻饶了吗？往死里打……” “村长，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放过我家孩儿吧？再打下去他就活不成了呀！” “他娘的，小的偷东西，老的不知羞，给我滚到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都给我往死里打！” “唉哟……嘶……” “村长，你快过来看，这老东西吐血了，要不要送医院抢救？” “哟……这么不经摔啊！没事，别理他，只才轻推了一下，瞧他那假装的样，把人抬到臭水沟去，别脏了我家院子！” “村长，看他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还是先送医院吧？” “栓柱，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话管用？” “这不是……” “得了，你照我说的做就成了，赶快抬出去，死不了人的！” “爸……爸……” “叫什么叫？看到了吧？你偷东西连累他挨打，记着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偷东西，今天看在富贵替你求情的份上，这事就算了，滚吧！” “这东西是狗剩他们硬塞给我的……放开我爸……爸……呜呜……” “海娃，你咋血口喷人呢？我家狗剩啥时候给你塞东西啦？要不是看着你可怜，早弄死你这狗东西了！咱们狗剩一直在家写作业，那会跟你鬼混在一起？村长，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妈偷人，他偷东西，是胎里带出来的臭毛病，改不了的！谁见过狗改掉了吃屎的？” “他撒谎，这么贵重的东西，咋能落在狗剩手里，肯定是他手贱偷出来想卖钱的！到这时候还嘴硬胡乱冤枉好人家的孩子，是欠打，别管他，打死他才解恨哩！” “看这对爷俩，一个偷盗，一个包庇，不愧是一家子，这里没事了，大家该干啥就干啥，热闹瞅完了，回家告诉娃儿们，偷东西就是这个下场，别被我抓到或者听到，否则决不饶恕！” 离村长家不远处的一条臭水沟旁，围观了不少人，中间是一对父子，父亲嘴角流血，不时咳嗽，呕出一滩接着一滩的温热鲜血来。儿子趴倒在父亲胸前，不停哀嚎叫喊，“爸……你咋了……爸……你说话……” 父亲脸色泛白，眼睛微闭，浑身抽搐，身体慢慢开始僵硬绷直。 围观的人越来越少了。 儿子从父亲胸前起来，跪在地上，一边擦拭父亲嘴角不断渗出的缕缕鲜血，一边向围观村民哀求，“叔叔……伯伯……婶婶……爷爷……快救救我爸……快救救他啊……叔叔……他快不行了……快救救……” 人群接连摇头离开，到最后只剩下父子两人了。 走得慢的村民听到了儿子一阵凄惨无比的嚎叫声，“爸……你说句话啊……爸……你咋了……爸……爸……你醒醒……爸……呜呜……呜呜……爸……” 父亲自始至终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已是死了。 被村长踢破了脾脏，没过半小时就死在了蝇蛆起落的臭水沟边上，头下面形成了慢慢凝固却还留有体温的血海。 天已经黑下来了，因是入夏月初，没有月亮，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儿子身体瘦弱，年纪不到十岁，但硬生生把沉重僵硬的尸体拖回了家，一步步拖回了家。 次日，盖有几间破草房的家里，来了很多村民，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估算上去得有上百号人，为首的就是打死父亲的凶手——村长。 父亲的丧事是村长亲自操办完成的，村里每家来了男人，把秦富贵风光大葬了。 一幕幕悲壮凄惨的画面闪现在少年脑海，混浊的目光又变得凶狠起来，反手一拳却碰到了坚硬粗糙的东西，一时间疼痛难忍，竟喊叫出了声音，“狗日的张秃子，非弄得你家破人亡不可！！！” 但身后随即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嘲笑声，虽有明显的不屑和嘲讽意味，但那声音犹如一阵春风刮进了少年的心田。 第002章 别乱说话 “我的手好疼哟，嘶……嘶……” 说话的是张雅欣，花季少女，正放暑假，开学就升高二了。 一身白色连衣裙，一双白色凉鞋，一顶淡蓝色遮阳帽。梳着马尾辫，脖颈处洁白如玉，锁骨微微凸起，双手自然交叠，也是毫无瑕疵，双腿并拢，露出纯白光洁的脚踝，亭亭玉立，十足的美人胚子。说话时候嘴角微翘，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皓齿来，嘴唇好看，像樱桃像草莓，瓜子脸型，微隆的鼻子，绯红的脸颊，虽没有化妆，但足以称得上是整个村子的最美少女了。 “你怎么来了？” 少年有些慌张，但在极力掩饰内心的自卑，翻过身，抱着手，扭头淡淡地问。但他心里在想，她有没有听到刚才的怒骂声，听到又会怎么对待他，等等，现在真有些后悔嘴上没把门的了。 “刚才你在骂谁呢？敢再重复一遍么？” 张雅欣杏眼圆睁，明知故问，有种咄咄逼人不寒而栗的压倒性气势，盛气凌人，不容反驳，生气的样子比平时更加有看头。眼睛原本就大，长长的睫毛底下隐含着乌黑纯净的眸子，清澈灵动，胸前一突一突喘着气息，平时很难分辨轮廓的部位现在清晰可见，不大不小但很诱人，修长的手指叉在腰间，粉红色的指甲盖另有一番美感。 “秦如海，到底听没听见本姑娘在问你话呢？” 张雅欣见他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胸部看，哈喇子都挤出嘴角了，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没说什么呀？” 秦如海见张雅欣有意往上拉了拉衣领，才意识到被她发现生气，迅速低头，当着真人说假话，刚才的义愤填膺变成了现在的唯唯诺诺，早把张存顺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有胆说没胆量承认么？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说刚才骂了什么，不说现在就告诉我爸去！” 张雅欣在报复他刚才的猥琐眼神，故意刁难起来，心里早已料到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秦如海确实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索性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十足的地痞流氓相，“羊儿不吃草，我便了几句，不信你看它们在做什么？” 张雅欣心满意足，转身搜寻羊群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几只羊露出尾巴，但似乎一动一动，不像是在吃草，又转过来说：“它们挤在一起，一动不动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秦如海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撒在有破口在流血的手背上，迅速站立起来，顺着张雅欣刚看去的位置探望过去，随即露出猥琐的笑容，“呵呵，它们发情了，估计是在搞那事。” 张雅欣听到这话，原本被晒热泛红的脸颊顿时涨红得满脸都是，连耳根都红起来了，瞬间抓起脚下一块土疙瘩向秦如海用力扔了过去，嘴里骂着：“叫你乱说话，非打得你满地找牙才行！” 秦如海无意当中看到张雅欣弯腰时衣领露出的两团雪白，一时心猿意马愣在原地，完全没意识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刚听到“嗡嗡”作响飞过来的土块，已经躲避不及哀嚎着倒下了。 扔过来的土块有鸡蛋那么大，很硬，不偏不倚打中了秦如海的鼻尖，顿时，鼻血喷涌出来，流了一地。 张雅欣看他哀嚎倒地，两个鼻孔都在流血，一时慌了手脚，一边问他伤得重不重，一边掏出手绢擦拭鼻血，是怕打坏了人。 秦如海倒地瞬间有些眩晕，但落地后只感到鼻子一阵酸疼，而那只受伤的手受到碰撞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秦如海，你醒醒，快别吓我了，我不是故意的，原以为你能轻易躲过去，谁知你咋会无动于衷等着挨打呢？都是我不好，快睁开眼看看，别睡过去啊！呜呜……呜呜……” 张雅欣见他紧闭双眼，气息微弱，以为真把他打坏了，一时间无所适从担心害怕得要命，用力把他揽抱在腿上，抬高头部，希望能起到止血效果。 秦如海慢慢睁开眼睛，假装很艰难吃力地说：“我……我……” 结巴时候，他还有意撩了一眼张雅欣胸部，怕被发现，闻着淡淡的桂花香味装死在她怀中，心里暗笑不已。 张雅欣心里着急，不停喊叫着他的名字，见他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便左右张望，希望能看到经过周围的村民，但很不幸，现在是正午时分，大家都在家里乘凉休息，根本不见一个人影。忽然，她想到有人说过，遇到有人昏迷可以掐人中，只要还有希望就会立马苏醒过来。 想到这里，张雅欣闭着眼睛把手伸向了秦如海鼻孔底下人中部位，摸准位置，慢慢加大力度，直到他大声喊疼才松开手。 秦如海忍受不了钻心的疼痛，连喘几口粗气，不能再装死吓唬人了。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雅欣见他清醒过来，但鼻血还没止住，紧张询问。 秦如海见张雅欣满身鲜血，有些过意不去，慢慢坐立起来，随意从地上捡起几个小土块，迅速塞到鼻孔里，又趁机打量了一下她全身，这才说：“我没事了，你走吧，死了也不赖你！” 张雅欣知道他在说气话，继续蹲守在一边，详细盯着他的鼻孔看，干燥的土块慢慢湿透，又有不少鼻血流了出来，从嘴唇一直流到嘴里，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任性的，你伤得很重，我送你去镇上吧？” 秦如海感觉嘴里有种咸咸的血腥味，抠出早已浸透变成血泥的土块，又重新填充一个进去，怕和她纠缠被人发现，突然起身走下坡去。 张雅欣担心他血流不止晕厥滚落山崖，没顾得上擦拭沾在裙子鞋上手上的血迹，跌跌撞撞追了上去，“你干什么去？不怕失血过多而死吗？” 秦如海听她追赶过来，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大声叫嚷：“跳崖自杀。” 刚说完这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啊……” 第003章 崴脚受伤 张雅欣跌倒在地，痛哭不止，像是受伤了。 秦如海拔腿就往坡顶跑，已经顾不得擦拭渗流到嘴角的鼻血了。 “雅欣，你没事吧？” 张雅欣痛苦哀嚎，勉强说出一句话，“崴到脚了，嘶……” 秦如海听到伤势严重，心中担心不已，现在换他手足无措了，一边跑，一边自责不该捉弄为难她的。 “你别动，让我看看。” 秦如海跑到张雅欣身边，怕她乱动加重伤势，一边警示劝阻，一边紧盯脚踝。 “唉，是崴了脚，已经发肿了。快爬到我背上来，带你上医院看看。” 张雅欣疼痛难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他是谁了，双手扳住他双肩，身体微微一倾，整个人就倒向一边了。 秦如海借势揽她到背上，顾不得收拢羊群，身子一颠，调整好位置，迅速迈开步子，往着坡顶小跑上去。 时间才过两点多，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 一个人走路都感觉闷热难耐，有种中暑晕厥的危险，现在背负比他小不了几岁的人赶路，艰难程度可以想到。 汗水浸透了秦如海衬衫，发梢都滴着汗珠，猛然发现鼻血并没有止住，跟着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掉落，每走一步就有一滴掉下，而且，掉落的频率还在加大，先是一滴，后是两滴，最后竟成了每走一步鼻血就像断了线的血红珠子一样快速滴落，都快连成一条线了。 “如海哥，快放我下来，这样走下去，你会失血过多昏迷的，我只是崴了脚，除了肿胀发疼之外，应该不会有大碍的。等下止住你的鼻血我们再赶路也不迟，听话，快放我下来。” 张雅欣看到秦如海流血不止的情形，着急万分，后悔不已，连忙劝阻停下来止血。 但秦如海似乎没听到一样，不但没有放缓步伐，反而加快了许多，几乎又在小跑。 “如海哥，你听到没有？我叫你停下来止血，不然会流血死掉的。都是我不好，本来想捉弄你一下，谁知听到你在骂我爸，一时忍不住失手误伤了你，我知道你怀疑当年那件事，但也不该这样自暴自弃拿生命开玩笑啊！” 张雅欣见他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说出事情原委，希望能解除误会取得原谅。 秦如海听到这话，猛然停下，就像踩了急刹车，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张雅欣被他吓到了，感觉他的身体在颤抖，气息也变得粗重了不少，有些恐慌，又问：“如海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说错话了？快放我下来，让我看看你的鼻子。” 秦如海回过神，突然把张雅欣放在地上，冷冷地说：“我是来放羊的，不是来救杀我爸仇人的女儿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万一忍不住会先杀了你再去找你爸报仇的！” 说完，竟不顾张雅欣连声哀嚎，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如海哥，我脚受伤了，现在没人能帮我，你就不能先送我去镇上吗？如海哥……如海哥……” 张雅欣忍着疼单腿站立，摇摇晃晃，冲着秦如海远去的背影呼喊求救。 秦如海一边走一边想，杀我爸的是张存顺，而张雅欣是无辜的，现在正是中午时分，烈日当空，她的脚已经肿胀得像块面包，万一遇到心怀歹意的人，此刻毫无招架之力，不能见死不救。冤有头债有主，一人做事一人当，虽说父仇不共戴天，但祸不及家人，这点道理他还是清楚的。犹豫一阵后，又快速折返回来，走到张雅欣身边，见脚踝部位已经肿胀成一团，根本看不清骨头的痕迹，咬咬牙，又快速背了起来，没说话，大步流星奔跑了起来。 张雅欣趴在背上，眼泪早已打湿一大片后背衬衣，没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无声流泪。 秦如海感觉她在哭，忍着气问：“雅欣，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你的鼻血还在流吗？要不要停下来看看？” 张雅欣没敢承认，又担心起他的伤势来。 秦如海感觉鼻血已经不再流了，只是有些犯晕，说：“不流了，你累了就睡会，等到了医院我再叫醒你！” 张雅欣倒也不觉得怎么疼了，只要不碰触到脚踝部位，轻微痛感是能忍受得住的，便说：“脚不疼了，但我不想睡，想陪着你说说话。” 秦如海冷笑一声说：“我和你可没什么好说的，今天若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会背你走这么远的路呢！” 张雅欣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反而忍气吞声说：“对了，我们这一走，你那一群羊会不会被人偷走？要不背我到村口，你不能扔下它们不管的，那可是别人家的羊，弄丢了你拿什么赔人家？赶快往回走，这个方向不对，再走怕你见不到那群羊了呀！” 张雅欣的一席话彻底惊醒了秦如海，光想着背她到镇卫生院了，把别人雇他放牧的十多只羊扔在山里忘得一干二净，差点铸成大错，又放慢脚步，开始犹豫不决起来了。 “是啊，那可是别人家的，丢失就算卖掉我也难以偿还，你确定不疼了吗？放你到村口可以吗？” 秦如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询问张雅欣的伤势。 “我现在不疼了，暂时不能行走，你只管放我到村口，我会等人喊救命的！那群羊是别人家的，而你也靠代人放羊为生，万一再把羊群弄丢了，你以后的生活可咋维持呢？别管我了，你先去照顾你的羊群吧！” 张雅欣知道这群羊对秦如海意味这什么，所以不敢延误和自私，忍着隐隐的痛楚，大方地催促。 秦如海随即又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把一个女孩子放在村口，而且满身是伤，也是因追赶他而受的伤，虽然羊群重要，但和人命比起来微不足道轻如鸿毛。没有多想，便下定决心继续赶路，没有转向，还往着镇卫生院方向快速赶去。 张雅欣刚想叫骂几句故意激将他放自己到村口，但话没说出口，就听到背后有人嗤嗤作笑，听声音不像是好人，急忙喊叫出了声音，“快停下，有人跟踪我们，快……” 第004章 该死的人 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王满意，见他们行色匆匆大汗淋漓血迹斑斑，心生疑惑，感觉没做过什么好事，又想到他们是世仇关系，更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能在一起这样亲密无间，直接想到了刚做过那种事上，以捉**奸者的身份大声冷笑不止。 “嘿嘿……可抓到你们把柄了，我这嘴可少把锁子，万一不小心把这件事传说到村子里去，恐怕你们……嘿嘿，要不，也让我沾点荤腥，或许伺候得满意，我就闭上嘴也说不一定啊！嘿嘿……嘿嘿……” 王满意此刻的面目真不知用什么词可以形容了，无耻，混蛋，下流，卑鄙，脑残，可恶，无赖，流氓，恶毒，禽兽，畜生，龌龊，下贱…… 张雅欣想来想去，只搜索到了“该死”两个字。 王满意独身一个人，虽知道张存顺的厉害，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是村主任，怎么说也算是吃皇粮的，应该会顾及面子和身份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所以才敢出言轻薄调戏张雅欣——张存顺的独生女掌上明珠。听到“该死”俩字，他的话更加露骨难听了。 “就许别人碰你，我作为目击者也该分得一杯羹，哪能净便宜了这个臭小子呢？现在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乖乖听话，让我舒服一下，另一条就是你们走你们的，我带这张嘴满村子喊话造谣，你们愿意走哪条？雅欣妹妹，你是读过书的聪明人，应该看得懂目前形势，只要顺从了我，这件事我就当没看见不知情，你们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各自保守秘密，对谁都有好处！我数十个数，你们赶快做决定，别让我发火霸王硬上弓啊！十……九……八……” 张雅欣早已捂住耳朵，羞红着脸，根本不敢听下去了。 “三……二……一……” 等王满意话音刚落，秦如海早已把张雅欣轻放到一边，让她保持坐立的姿势。 王满意见秦如海向他步步紧逼，满脸鲜血，身上到处是血迹，鼻孔周围沾有许多泥土，混着血迹，样子十分可怕，又见手背上也有不少血迹。再撩一眼张雅欣，白色裙子上到处是猩红的血迹，脸上、脖子上、手上、腿上，只要是能看到的地方都有血迹残留，脚踝部位明显肿胀成一团，看样子是伤了脚，疼得咬破了嘴唇，嘴上也有不少血迹。 “等等，别过来，你想干什么，难道不怕我一脚踢死你吗？不要再往前走，停下……” 王满意见秦如海瞪着眼握着拳头，眼睛都不眨一下，越来越逼近自己，怕他想同归于尽，有些畏惧，一再威胁警告。 “王铁棍，你再敢胡说八道试试？” 秦如海边走边威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有些吓人。 “如海哥，你别过去，跟他这种人计较不值得。王铁棍有种冲我来，只要被我爸知道，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张雅欣见秦如海身体瘦弱，完全不是一个三十多岁老男人的对手，担心他的安危，一边劝阻，一边威吓王满意。 “停下，再走一步，我就一脚踹飞你！” 王满意嘴上这么说，但动作出卖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在连连倒退，与秦如海始终保持着三米多远的距离。 俗话说得好，胆小的怕胆大的，而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虽说王满意在身体方面有绝对的先天优势，但也知道秦如海在山里上蹿下跳，练就了一身的劲道和耐力，行动敏捷，反应快速，在村子里有“窜天猴”“土行孙”等绰号，生怕一不小心遭他暗算，不敢认真，只是嘴上威胁试探。 “王铁棍，请管好你那张臭嘴，雅欣崴了脚，我路上摔倒流出了鼻血，现在正往镇卫生院赶，就这么简单，别在村里胡说八道，如果再有人谣传这件事而败坏我们名声，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会搅得你鸡犬不宁坐立不安的，不信你就试试！” 王满意见他转身返回，一时间不知该干什么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在原地，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吧成一团了，低垂着头，眼睁睁看他走开。 “雅欣，我们走，别管他，等送你到医院，我再赶回去搜寻羊群，它们的脾性我知道，这么热的天估计会一直挤在崖底下乘凉，不会弄丢造成损失的。” 秦如海又背负起张雅欣，慢慢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安慰，其实心里可没这样轻松和大方。 张雅欣扭头看王满意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低垂着脑袋摇摇晃晃往回走去，这才放松下来，小声对秦如海说：“如海哥，刚才……谢谢你，要不是……” 秦如海知道她想说什么，插话打断说：“别说了，碰到这样气人的事，只要是个人都会出手相救的，他不是害怕我，而是畏惧你那名声在外的爸而已，不说他了，我们赶快过去，我的羊群还在山里面，这样一来一去，我怕也快到天黑了，到时候上哪去找它们呢？” 张雅欣知道他把功劳让给了父亲，深知王满意就是怕他会拼命，才知难而退的，要是真畏惧父亲，之前就不敢说那些污染耳朵的脏话了，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又是他帮自己躲过了一劫，才保住了清白之躯，虽然听着难受，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很贴心。 “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的帮助，等有机会我说服爸，让他给你在镇上找一份临时工作，这样放羊度日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张雅欣试探着说，心里早做好了挨骂的打算。 秦如海自然不想接受仇人的帮助，冷冷地说：“谁要他的帮助？这辈子就算饿死，也不会开口求他的！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听着脏！” 张雅欣叹了口气，没再反驳，怕又惹他不高兴。 “雅欣妹妹……雅欣……等一等……雅欣……等……” 王满意突然追上来，连番呼喊着张雅欣的名字，吓得张雅欣连忙催促秦如海：“如海哥，那个王铁棍又追上来了，我们快跑……等他追上来那就麻烦了……快点……” “雅欣……妹妹……雅欣……” 第005章 戴罪立功 秦如海背负张雅欣，走走停停又小跑了几十米，体力显著下降，没跑多远就被王满意追赶上了。 王满意堵在他们前面，嬉笑着说：“你们瞎跑啥呢？我又吃不了你们！” 张雅欣弄不清他想干什么，抢先一步怒骂：“色狼，你想干什么？要是被我爸知道你会死得很惨的！赶紧滚开，耽误了我的脚，非让爸剁了你的来补偿！” 秦如海见他不像是来找茬使坏的，没说话，只是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倾斜身子，一副随时放下张雅欣斜蹬他一脚的架势。 王满意确实不是来针对他们的，做出一副奴才模样的姿态，弯着腰，拱着手，贼笑着问：“小侄女，你脚伤哪了？要不要我帮你？” 张雅欣怒不可遏地责问：“谁是你侄女？你刚才不是叫妹妹可欢了么？这件事我会告诉爸，让他给你论论辈分，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如海哥别管他，我们快走，你的羊群还在山里呢！” 秦如海见没有危险，站直身体，向上颠了颠张雅欣，感觉顺当，便又走了起来。 王满意站在原地，脸上布满黑线，没想到张雅欣牙尖嘴利，夹枪带棍一阵奚落，但随即想到一件事，便又追上前，拦住他们问：“大侄子，雅欣刚说你的羊还在山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会帮你照看它们！” 秦如海刚想骂他猫哭耗子假慈悲吃的不多管的多，但被张雅欣抢断说：“如海哥为了送我去镇卫生院，连赶羊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如果你真想戴罪立功将功补过，还请你好好照顾草帽坡上的那群羊，总共十六只，少一只都不行，还有吃不饱也不行，如果回来发现受过你的毒打和虐待，更不行，但如果你看守有方照顾有力，我会忘了今天的事，不会告诉我爸你的所作所为。” 秦如海暗自佩服张雅欣的伶牙俐齿，一口气说这么多，还不带喘气的，确实厉害。 王满意还没提求饶保密的事，突然被张雅欣一口气说出来，顿时惊喜不已，连声做着保证：“谢谢小侄女，我会按你说的做的，一定把大侄子看守的羊群照顾好，你们走时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一定让它们吃饱，等着你们来检查，你们赶快去吧，迟了怕会加重伤势，我这就跑回去盯守着。” 张雅欣还想嘱咐几句，见王满意撒腿就往山里跑，又不经意露出一排带有血迹的牙齿，发出了有些颤抖卡顿的笑声。 秦如海见羊群有人照顾，心中的焦虑和恐慌一扫而空，慢慢换了换手抖了抖腿，稍作休息，便又小跑起来了。 张雅欣突然感觉一只粗糙的手触碰到了隐**秘地带，身体一阵痉挛，气息明显粗重起来，下意识扭了扭身体，艰难地把那只手避开了。 秦如海觉察出了身后的异状，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尴尬地主动调整双手位置，调整好位置，红着脸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张雅欣被羞臊得无地自容，瞬间挥舞起粉嫩的拳头，雨点似的疯狂捶向秦如海后背，嘴里还叫骂着：“叫你占我便宜，人家伤成这样还欺负，看我不打死你这小色狼！” 秦如海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什么，憨憨一笑，继续行走。 凤凰村离榆林镇有将近十公里的路程，而草帽坡到镇上少说也有十八公里的距离。 秦如海背负张雅欣没走农路和大路，而是一路抄近道赶路，遇到庄稼地就穿过去，遇到水渠就蹚过去，遇到便桥就绕过去，反正人多好走的路他都绕着躲着，为的是掩人耳目缩短路程。 又走了一公里路，秦如海的步伐慢慢减缓下来，连一人散步行走的速度都没有。 张雅欣差点在他背上打起盹来，感觉摇晃的幅度明显有了变化，急忙打起精神，小声对秦如海说：“如海哥，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基本没停下来休息过，这样，你先放我下来，反正我也不觉疼了，缓缓再走，只要天黑到达医院，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流了那么多鼻血，我们浑身上下都有血迹，让人看见会被吓坏的，我记得那边有水渠，刚浇过地，应该还有水吧？” 秦如海下意识看了看裤子和球鞋，上面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想起王满意惊恐万状的样子，感觉脸上手上也该有不少的血渍，慢慢调转方向，往渠沟方向走看过去，听有潺潺的流水声，这才停下来，找到一块干净地方，放张雅欣下来，“雅欣，你等一下，我去看看，那里的水多不多清不清？” 张雅欣小声答应，低头察看肿胀一块的脚踝，用手摁了摁，感到疼痛，不经意发出低沉的叫疼声。 整个榆林镇都在黄土塬上，四面八方都是山和沟，浇地用的水都是从山下提灌入渠引到田间地头的，前天刚浇过地，所以路边水渠中还有不少的退水积水，还很清洁干净。但生活和人畜饮水有从山下引上来的山泉地下水，算是方便和安全的。 秦如海透过渠水，发现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手上脖颈手臂以及衣裤鞋子上到处都有斑斑血渍，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身，先洗干净了手，再换个地方，用手捧上干净一些的水洗头洗脸，衬衣和裤子以及鞋子上的血渍是不便于清洗的，叹了口气，急忙观望四周，无意瞅见一旁地上的饮料瓶，清洗干净，灌满了清水，快步走到张雅欣身边，递过去说：“雅欣，我洗好了，你将就着洗一下吧！” 张雅欣拿着饮料瓶，没有急着清洗，而是上下打量起秦如海来。 白色的球鞋被血浸染成红白相间的样子，灰白色的裤子也像屠夫杀猪时所穿的工作服一样难看，白色衬衣上面有汗渍和血渍，还沾染有许多尘土，寸板头还滴着水散发着阵阵热气。 张雅欣从下往上细看，当看到秦如海额头鬓间有水珠不断滑落，突然站起来大声责骂：“你傻啊？这么热的天气，你还……唉哟，嘶……嘶……” 第006章 死性不改 烈日炎炎似火烧，身体燥热，加之负重小跑，秦如海浑身上下都在冒汗，而渠水是阴凉的，所以用凉水洗头是非常危险的，重则双目失明，轻则感冒发烧。 这些话，张雅欣经常从老人们口中听到，也是这样小心防范的。 突然见秦如海不顾体热，直接用凉水洗了头，大惊失色，瞬间站立起来，指着他责骂，但双脚着地，那条崴了脚的腿承受体重，伤患处钻心一样疼痛，不禁龇牙咧嘴痛苦叫疼起来。 “雅欣，你干什么？快坐下来，不知崴了脚么？” 秦如海不以为然，经常这样做，却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见她疼痛难忍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大声埋怨起来。 张雅欣缓了一阵，觉着不那么疼了，才说：“你没听老人们经常说热人不能用凉水洗头的吗？渠沟里的水也不是很干净，而你却用来洗头，不怕得病么？洗洗手也就算了，可你唉……不跟你说了，拿着，帮我浇水，我要先洗洗手！” 秦如海受到一阵说落，非但没有生气，心头反而划过一股暖意，但瞬间又恢复冷淡无情的嘴脸，也不说话，接过饮料瓶，对着张雅欣稚嫩弱小的手掌浇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浇个水都不会吗？不能认真点么？把水浇到裙子上了，这样洗下去，一吨水都不够洗手的，看着点，别再乱浇浪费了。” 秦如海记恨张存顺，没能力也不敢对抗当事人，就拿他女儿撒气使坏，故意把水浇到一边，弄得张雅欣裙子上手臂上小腿上到处是水渍，几乎没一滴是准确落到她手掌上的。但又想到她刚才说过的几句关心话语，顿时觉得不该欺负一个受伤的无辜女孩子，算账也该算到本人头上，那样才算男子汉大丈夫，有些羞臊和尴尬，憨笑着说：“呵呵，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张雅欣撩了一眼，发现眼前这个男孩子与众不同，虽说有些瘦弱，但五官还是很精致称心的。 一米八个头，浓眉大眼，国字脸型，鼻梁高挺，颧骨隆起，嘴唇宽厚，双臂壮实，肩宽体阔，英俊挺拔，身体匀称，着装得体…… 张雅欣慢慢搓洗手上血渍，秦如海弯腰浇水，但眼睛却不闲着，有意无意往着她胸前看，看一眼躲一下，看一眼躲一下，不敢停留太长时间，怕被她发现恼羞成怒难以对付。 张雅欣刚过十七岁，发育得有些超前，看得秦如海心血沸腾口干舌燥浑身冒汗。 张雅欣刚洗完手，又想洗洗手臂，发现已经没水了，而秦如海还傻乎乎拿着饮料瓶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等了半晌也不说一句话，更别提去舀水了，缓缓抬头发现，他正盯着她的上身出神，不停咬着干裂的嘴唇，知道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小坏蛋，你在干什么？” 张雅欣一边用手快速捂住领口，一边大声叫骂。 秦如海听到犹如惊雷一般的怒骂声，瞬间回过神来，神色慌张，手足无措，“对……对不起，我……没……” 张雅欣把头埋进怀里，小声说：“水没了，赶快去舀水，还要洗洗手臂和凉鞋呢！” 秦如海像接到圣旨一样，飞速扭转身子，向着水渠跑去，比受到惊吓的兔子还快，一溜烟不见人影了。 张雅欣见他跑掉，才慢慢抬起头，双手托着腮，回想他刚才的那副慌张神情，嘻嘻一笑，暗骂道：“刚甩掉了一只大坏蛋，谁知身边就潜藏着一只小坏蛋，都被他看去了，这以后还怎么做人呢？小时候不学好，过了二十岁竟转化成了小坏蛋，看来男的没一个是好人，得想法好好治治他才行！” 想到这里，便又傻笑了起来。 秦如海这次老实了，直接蹲下来在张雅欣手掌浇水，几乎是闭着眼完成的，始终再没敢偷瞄她一眼。 张雅欣坐在一块大树桩上，双手撩水擦拭手臂血迹，动作幅度很大，由于牵引，把腿分开很多，穿的又是过膝的连衣裙。皮肤光洁细腻，像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毫无瑕疵温润如玉，大腿和小腿长得很匀称紧实，看上去富有弹力。 张雅欣见他又不说话，迎面扑过来的气息也不匀称，一会儿轻缓，一会儿急促，瞬间意识到不对劲，急忙顺他眼神看过去，发现他正在偷瞄自己，又羞又气，看准位置，一个弹腿，踢中他的胯下，随即大声责骂：“坏蛋，你就是死性不改，看了上面看下面，那就让你看个够！” 秦如海捂住下身，原地打滚，疼得嗷嗷喊叫，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啊……嘶……嘶……” 张雅欣坐在原地，心生怒气，随他怎么疼痛翻滚，不理睬，一手浇水，一手搓洗，根本不同情像他这样不知悔改不知收敛的色中饿鬼。 秦如海喊疼打滚，是真的受了伤，感觉有股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不像是尿液，瞬间意识到出了很严重的状况，跌跌撞撞向着水渠旁边的玉米地跑去，疼得咬牙切齿，虚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额头，双手捂着下身，一瘸一拐疯狂冲了进去。 张雅欣以为他害羞暂时难以面对自己，也不理睬，看了几眼，发现他钻进了玉米地，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不觉偷笑了起来，“呵呵……没见过一脚就把人踢尿了的，真没用，尿憋了就去找地方方便，忍着算什么事，天底下还有这样傻缺的人，真是服了你了，呵呵……呵呵……” 秦如海钻到玉米地，忍着钻心的疼，艰难褪下裤子，发现刚才流出来的不是尿或什么东西，而是紫红色的鲜血，是鲜血，还是从那地方流出来的，已经流出来很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涌出来，红中带白，白中带黄，颜色由深变浅，浓度也在逐渐降低，最后才和尿液差不多的颜色。 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狂吼，声音很大，惊得几只山鸡仓皇逃窜，头顶上空蹲在电线上的几只野鸽子也被吓得四散逃走。 “啊……” 第007章 真对不起 这一声惨叫哀嚎，听得人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张雅欣感觉和自己料想的很不一样，尿个尿也不至于喊得这样惊天地泣鬼神，但又想不到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一时间坐立不安担心不已。等一阵，又听到玉米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以为秦如海遇到了毒蛇蜈蚣之类的东西才惊骇狂叫，镇定下来，等着他走出来听听当时情况。 过了几分钟，发现玉米那边没了声响，而地头边上也不见有人影晃动，感觉又想错了，一下慌了神，开始呼喊起来，“如海哥，你别吓我，赶快出来啊！如海哥，刚才我不是故意踢疼你的，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原谅我赶快过来吧！如海哥，你别闹了，之前是我不对，你想怎么处罚都成，只要眼睛安分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的，快出来吧！如海哥……” 等了一阵，对面没有回应。 张雅欣以为他真的生气躲在玉米地不出来，心生一计，便大声喊着疼，“唉哟……嘶……我的脚啊……如海哥，我的脚开始发青发紫了，有些地方已经变色黑的了，快过来看看，是不是恶化危险了呀！如海哥……你躲在里面不出来算什么本事，我已经给你道过谦了，你还想怎么样呢？我刚才也是气急了才踢你的，谁叫你不知收敛胡乱偷看人家，我还是女孩子将来要嫁人的，你这样做我如何见人呢？如海哥，我知道你还躲在里面偷听偷看，快别玩了，我的脚真的在发青发紫了，不信你快过来看看，嘶……嘶……如海哥，对不起，刚才是我任性，就饶了我这一次，以后再不敢胡乱踢打你了，赶快过来送我去医院啊！呜呜……呜呜……如海哥……如海哥……呜呜……呜呜……” 不管张雅欣如何道歉认错如何保证求饶，玉米地那边再没有任何动静。她先是假装啼哭，后来见没了动静是真的在哭了，哭得很伤心很真实，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次真的踢疼了秦如海，人已不在玉米地里头了。心里暗想：他是带着愤怒和埋怨走的，可能怀疑爸踢死了他父亲，现在又挨了她一脚，也许是不敢再靠近怕会重蹈覆辙才赌气扔下自己离开的吧？ 张雅欣心里难受极了，脑海浮现出一幕幕伤心画面。 “死丫头，别再去招惹那个兔崽子，他是小偷，他妈偷汉子，他爸打跑了老婆，全家没一个是好东西，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去找他见面说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死丫头，你脑子坏掉了还是装了浆糊，干啥为他说话？明明是他动手先打的人，你却替那个浑小子说话，到底有没有立场？你没听说村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吗？说是我打死了他的爹，难道你就是这样做我女儿的吗？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些什么？还不快回房写作业去！” …… “听人说今天你又去找那混蛋了，你知道村里人都在胡说什么吗？他们说那混蛋接近你就是想欺负之后再将你抛弃，想让我脸上无光颜面扫地，最后落得家破人亡。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外面风言风语，都说是我打死了他爹，现在死无对证，就算再长一百张口也说不完我心中的冤屈和委屈，我怎么会打死富贵兄弟呢？他身子骨本来就弱，加上跑了媳妇没人照顾，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我轻轻推了他一下，接着就没气了，后来镇卫生院也不是说他是脑溢血发作，是被活活气死的吗？那小东西偷了我家的一块金表，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在他身上搜寻出来，那我们家还不得喝西北风啊？你知道吗，那块金表可是你爷爷打日本鬼子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哪能被别人偷去？说实话，老富贵是被他儿子活活气死的，根本不管我事，这一点你也要记在心里。但外人说什么话的人都有，你听到也别反驳，偷偷记下来说那些混账话的人都是谁。还有我不让你接近海娃，就是怕他听信别人挑拨离间伤害到你，我只有你一个闺女，自小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公主一样对待，可你怎么就是不听劝，非要跑去找那个浑小子呢？他妈跟人跑了，他爹被他活活气死，现在一个人晃荡在村子里，人见人怕，都在提防，怕被他偷走什么贵重物什和钱财，不去找工作，也不去下地种田，一天就知道骗吃骗喝走来走去，不是打量哪家有钱，就是打探哪家有没有人去了哪里多久回来，肯定是在为晚上偷东西踩点啊！村里人哪个还当他是一个正常人家的正常孩子，就像躲瘟神一样绕着走，但背后都在骂他为什么不早死为什么不外出，你想想这个人有多可恶有多危险，可你倒好，有事没事总爱往他家里跑，万一他气急败坏欺负伤害你，叫我和你妈怎么过日子啊？好闺女，别怪我经常责骂你，有些情况你不懂，有些危险你看不到防不到，所以就听我一句劝，再别去找他了，就算遇到也要躲开，不要跟他说话，免得生出什么意外来！” …… “妈，爸去哪里了？” “被镇上叫去了，估计是有工作任务，怎么了？” “妈，我就是随便问问，看他午饭吃得很急，好像有心事，所以才随口问了一句。” “呵呵，看来他没白疼你，女儿还是跟爸亲近一些，这好像是千古不变的现象啊！” “妈，哪有啊？呵呵，不说了，我去晓丽家坐坐。等爸回来就说一声，晚饭时候我就回来了。” “呵呵，去吧！” …… 过往的画面在张雅欣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播了一遍，顿时百感交集。早上弄清楚爸的去向，又瞒过妈，找了一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借口偷偷摸摸跑去秦如海家，发现大门紧锁，猜他又去了草帽坡，一阵小跑，穿过树林，躲过村民，跳过小渠，走走停停，藏藏躲躲，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时间才赶到草帽坡坡顶，谁知后来发生这么多误会和伤痛。 张雅欣想着想着，竟放声大哭起来，歇斯底里，悲痛万分。脚上的痛楚哪能及得上心里的痛苦，被撕裂碎裂一样难以忍受。 第008章 这下完了 秦如海从玉米地踉踉跄跄跑出后，没敢进村，也没去山里，躲过所有人目光，一路沿着田埂疯跑，往着县城方向逃窜。 离开榆林镇范围，跳到公路中间，冒险拦下一辆货车，爬上去，没过一会就昏迷不省人事了。 “老头子，这孩子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怪可怜的。” “他挡在前面，差点撞上，幸好刹车及时，谁知竟爬到车厢去了。唉，先别管他，到了县城就让他下去，我们可不揽这大头活。” “满身都是血，要不我们先别去县城，直接折回卫生院吧？也算是行善积德。” “要不，我让他下车，看他的样子，哪有钱住院啊？” “你先停下，我看看再说，或许只是擦破了点皮，买点药就行了。” “唉……这叫什么事啊？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让他上车了，唉……走，我们下去看看。” …… “哟，这孩子已经昏死过去了，老头子，现在可咋办呢？会不会赖上我们啊？” “唉……老婆子都怪你，非要拦着我，现在好了，人死在了车上，我们有嘴也说不清了，唉……” “那……现在……咋办……” “不管了，我也没钱，你看着点人，我把他弄下车，这种事我们可管不了。” “老头子……这……” “你别说了，没看到他浑身是血裤裆都被血浸透了吗？快别傻站着，现在后面没车，周围也没人，帮着盯着，我先把他弄下车。” …… “老头子，这样行吗？我良心上过不去啊！” “别说了，做善事也得分分情况，我们刚能填饱肚子，哪有闲钱给他治伤呢？治好了还行，万一人死了，那我们是要坐牢房的！差点被你害死了，快坐稳，一会就到县城了，或许他命大，有人会看到送去医院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婆子，你瞎操什么心呐？” “我总感觉这样做有些坏良心，哪能见死不救呢？” “要去你去，我可没钱送他去医院。” “老头子，这不是被我们碰巧撞见了么？要不，我们今天不去城里了，现在折返回去看看，趁现在还没走远。” “你……他的事我们管不了。女儿后天就要出嫁了，得赶快把家具订下来，不然是会耽误大事的。”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袖手旁观啊？” “你咋这样犟呢？是嫁女儿买家具重要还是救一个外人重要？” “两个都重要，没遇上也就算了，但现在他昏迷不醒，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怕是会死在路边，家具明天上午可以买，但他等不到明天啊！” “老婆子，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明天男方那边要来送柜了，哪有一分钟时间去买家具啊？” “那怎么办？我可做不到一走了之的。” “唉……要不这样，我们先去镇派出所报案，顺便也去一下卫生院，让他们赶快去救人，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那我们赶快掉头回去，不能耽误最好的救治时间。” “唉……这叫什么事啊？今天真够倒霉的，看来今晚是要住旅馆了。” “老头子，谢谢你，这样我就能放心一些了。” “唉……还不知怎么样呢，别说了，我要开快点，抓好坐稳了。” …… “警察同志，我们是来报案的。” “哦，你跟我来，我记一下！” “是这样的，我们路过大直路甸子村路口，发现有人倒地昏迷，是个男的，二十多岁的样子，白衬衣，灰裤子，白球鞋，短寸头，浑身上下都有血迹，裤子全部湿透了，我估计是被人捅了几刀，命在旦夕，感觉事关重大，特地赶来给你们说一声。” “这件事很大，我都记下了，你们是目击证人，等我汇报给所长后，就一块前去查勘现场吧！” “警察同志，我现在有急事，女儿后天要出嫁，这次是去县城买家具，不能耽搁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们赶快过去看看吧，再晚怕要没命了。” “这可不行，你去过现场，还不能解除嫌疑，等把这件事弄清楚你们才可以离开。” “警察同志，你是怀疑我弄伤了他？” “大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最后离开现场的人只有你们两个，不去指认现场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可我这边还有非常重要的大事，不能被耽搁的呀！” “你先别激动，等陪我们看过现场，确定与你们无关，才可以放你们离开，否则谁也不会同意你就这样走掉的！” “老婆子，这下完了，非要管这闲事，现在脱不了身，陪嫁的家具恐怕没时间买了，唉……” “大叔，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也是好意，俗话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你们路过看到有人受伤昏迷，哪能一走了之袖手旁观，要是耽误了抢救，死了，你们良心上能过得去吗？” “唉……我自认倒霉了，警察同志麻烦你赶快请示一下所里领导，赶快连同卫生院同志一起出警抢救吧！” “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别走开，我这就去找所长。” “小同志你可要快点啊，过会我们还要去县城挑选家具哩！” …… “这位大哥，人呢？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戏弄我们报假警吧？” “所长，我们确实见过他躺在路边，没敢逗留耽搁，直接跑去报警，谁知他却突然不见踪影了。” “是啊，警察同志，当时他就躺在这里，已经昏迷了，我们想都没想就跑来报警，真的没骗你们！” “所长，这里有血迹，地面也有被碾压过的痕迹，他们说的没错，看上去就是有人躺倒碾压留下的痕迹，还有球鞋纹理……” “这就怪了，这才不过半小时，人怎么就不见了呢？之前是昏迷不醒，还受了严重的刀伤，难道是被人救走了？或者是自己醒来后离开了？” “所长，这里有脚印，还有血迹，那里也……” “是他自行离开的，大家听好了，沿着血迹和脚印，四处搜寻，千万不要放过一个细节。” “那所长，我们还有非常急的大事，可以走了吗？” “大哥，大姐，你们也看到了，现在你们说的人不见了，不知生死，更弄不清楚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目前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还原事发经过，你们还是安心跟着我们，等事情有了结果，你们想干什么才能去干什么，现在一步也不许离开，相信你们都想得明白，乖乖待着吧！” “所长，可是我们……” “别说了，把他们看管好了，其他人跟我去前面看看！” “知道了，所长……” “所长，你可不能这样，我们只是路过好意报的警，你……” “有没有嫌疑你们说了不算，得让事实说话，别让他们跑了，小心看管，等我们回来再说。” “是，所长。” “所长，我……不管我们的事，所长……你可不能这样啊！所长……” 第009章 也许没事 张雅欣坐在树桩上，在大半小时时间里都没看到过一个人影。也难怪，天气实在太热了，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下地或者闲逛，一个个猫在家里或躺在树荫下，等傍晚时分太阳落山才想活动活动呢！ 烈日烘烤着大地，地面上翻滚着热气，空气中充斥着热浪，一切都是蔫了吧唧的。 秦如海被人突然扔下车，没过几分钟就疼醒过来，缓了一阵，又跌跌撞撞走了起来。 县城去不了，镇上又不能去，村里更不能去，犹豫一阵，慢慢向山里走去，是想躲过村里所有人，管不得那么多了。 下体没再流血，已经毫无感觉了。 但被人突然重重扔下车，磕碰到了胳膊肘，擦破不少皮，已经流出很多血，现在还是一阵刺痛灼热的感觉，难以忍受。 秦如海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傍晚时分才进山，找到悬崖下一处洞穴躲了进去，没一会又昏厥过去了。 张雅欣获救了。 在秦如海刚到山顶时候，就遇到了村里人。 “哟，这不是村长闺女雅欣吗？怎么一个人躲在毒日头底下？” “桂花婶，我不小心崴了脚，也不见有人过来，只能坐这里等了。你能帮我去喊一下家里人吗？” “唉哟我的天，你这脚踝都肿成猪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水渠那边洗了下手，不小心掉下去崴伤了脚，好不容易才爬到这里来的呢！” “哦，那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找你爸妈过来。” “麻烦婶子了。” “没事，千万别乱走啊！” “嗯。” …… 过了十多分钟，张存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小轿车，迅速开了过来，车里有妻子还有家族两个大侄子，很着急担心的样子。 “雅欣，你怎么了，伤得严不严重？” 张存顺一个箭步窜到张雅欣身前，一边观察伤情，一边紧张询问。 张雅欣见到家人赶来，突然放声大哭。 大家迅速把张雅欣搀扶到车头，一溜烟跑向镇里去了。 “爸，妈，是我不好，害得你们担惊受怕。” “丫头，没事了，幸好只是崴了脚，但你跑这么远做什么？听你妈说晓丽去了她姑姑家，已经好几天了，她不在家你该回家歇着，这么热的天不怕被晒坏吗？” “爸，我听说她不在，家里又闷得慌，走着走着就到这里，天太热了，我去水渠边洗手，谁知脚底一滑就掉了下去，幸好渠不深水也没剩下多少，唉，都怪我不小心啊！” “哦，原来是这样，以后可别这样粗心大意。等去过医院，乖乖在家待着，不能随意走动，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暑假就结束了，不能影响上学。” “知道了，爸。” “傻丫头，没事的，崴脚不是大事，在家缓缓就能下地走动了。” “嗯。” …… “所长，血迹和脚印消失了，问过许多路人，都没见过有人受伤行走，可能是被别人送去医院走了吧？” “可能是这样，既然是他自行离开的，现场又不在，那我们先回去，如果真有问题，其他人也会赶来报案的！” “我说你们两个，留下姓名和住址，可以离开办你们的大事去了。” “所长，你们没找到他吗？” “没有，沿着血迹和脚印找了大半天，最后线索都没了，估计是被人开车带走的，应该没什么危险，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还会找你们了解情况，这段时间不要走远，我们随时会去找你们问话的。” “那他不会有事吧？” “也许没事了，可能是遇着好心人了，说不定已经到哪家医院获得了救治，你们回家等消息，有问题我们还会找你们了解情况，现在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们支持工作，去吧！” “呵呵，应该的，那所长和各位警察同志，我们先走了啊！” “去吧，买嫁妆也是大事，耽误你们不少时间，对不起了，这也是工作需要，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那再见了所长。” “呵呵……” …… “嗳，老头子，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有事啊？” “不管他了，是生是死跟我们没半毛钱的关系，差点被他的事缠住走不掉了。” “他不会记恨我们吧？” “我们没有办法，捎一段路可以，但拉一个快要死的人，我还嫌晦气，算了吧，我们对他已经够好的了，其他人未必愿意去帮他报警，招惹这么大的麻烦，你也看到了，如果他还躺在路边，我们就难以脱身离开了，活着还好，万一死了就赖我们开车撞死了人，那才叫麻烦头疼呢！虽然他可能记下了车牌号，但我想没这么倒霉吧？” “那也说不准，是我们让他上的车，之后又扔下去了，万一真死了，警察还会找上门寻麻烦的！” “我刚开始就劝说过不要理睬他，可你就说捎一段路程，唉……是祸躲不过，我们走一步看一步，现在胡思乱想也是自寻烦恼，或许正如所长说的那样，可能是被人开车送去医院了，如果真是那样，实在是太好了。” “但愿吧，我也想他没任何事，平平安安就好，看他样子也怪可怜的，乍一看，跟我们俊逸是同胞兄弟呢！” “呵呵，原来你让他上车就是看到了这一点啊！说实话，我现在也感觉他和俊逸长得非常相像，浓眉大眼，国字脸高鼻梁，唉，看他样子可能是被人追打受的伤，年纪轻轻不学好，打架闹事算什么本事呢？” “是啊，你看他满身是血，已经昏迷不醒了，到了医院也未必能治好，也怪可惜他的这一表人才了。” “现在的年轻人很容易学坏，打架赌博，偷偷摸摸，不务正业，在咱们村也有不少这样的浑小子呢，回去以后我们得给俊逸尽快寻一门亲事，给他压担子，这样才不会游手好闲了。” “唉……哪有那么容易呢！” “这事我去张罗，你不要瞎掺和了！” “呵呵，以后大小事，我都听你的！” …… 第010章 那场噩梦 张雅欣住院了，父母陪在一边。 而秦如海做梦梦到了母亲高玉兰。 秦家，一天黄昏，秦富贵揪着高玉兰的披肩发，恶狠狠地叫骂，“臭婆娘，敢去外面偷汉子，看我不打死你这贱人！” 高玉兰痛哭流涕，连声争辩，“富贵，你听我说，都是外面人乱说的，根本没有的事，你弄疼我了，赶快放开啊！” 秦富贵也没亲眼见到，只是村里人都在疯传说她跟人胡来，中午赌输了钱，心情不好喝了酒，想起那些传言，怒发冲冠，一下子把在厨房烧火做饭的妻子抓了起来，心里积攒下来的怒火借着酒劲瞬间发泄出来。 “那你跟李三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在说，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村里有些好事者说得可难听了，说高玉兰和李三在玉米地里翻来覆去，弄了整整一个下午，就是趁着秦富贵去外面打工，秦如海年少不懂事，高玉兰在家寂寞难耐，李三又离婚不久长得生猛壮实，一来二去就勾搭成奸了。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那天去地里干活，是中午，本想把剩下的草锄干净再回，后来中暑昏迷，醒来发现就在玉米地里了。刚巧李三经过，我们一块回了村，之后再没见过面了。他们是在诬陷我，说的那些话都瞎编的，你可不能听信外人的话啊！” 高玉兰极力解释，一手掰住秦富贵抓头发的手，一手艰难支撑起身体，疼得脸白一阵红一阵的。 “你这样说，有谁能作证吗？说这话的人不是一两个，大家都在暗中议论，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吗？” 秦富贵越想越气，越气越不信她的解释，脸憋得通红，气得连声吭气。 “既然你不相信我是清白的，那现在就可以去问问李三啊？” 高玉兰没有办法，只好这样说，明知他没脸去问这些，但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臭娘们，我是男人，你让我去问这些，他会承认吗？看我不打死你这没脸没皮的贱女人！” 受到侮辱，秦富贵像得了失心疯的人，不管不顾，一阵乱踢乱打，看到哪里打哪里，没几下高玉兰身上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高玉兰的头发乱了，旁边掉落下来不少；脸上出现两道血红的巴掌印，几根手指都能看得出来；上衣三粒纽扣被扯掉了，不知滚去哪里了，露出洁白无瑕的胸脯；双脚是光着的，两只鞋子散落在身后；大腿和腰间有两个大大的布鞋印，痕迹非常明显。 “我要跟你离婚，现在就离！呜呜……呜呜……” 高玉兰忍着浑身的痛楚，歇斯底里喊出了震耳欲聋的心声，做出了难以决断的选择。 刚过六岁的秦如海被秦富贵挡在门外，嚎啕大哭，想进去劝架分开，但只能听着哭着无能为力。 等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秦如海发了疯地扑倒在高玉兰身前，看着满身的伤痕和凌乱的厨具，他突然咬住秦富贵手背，狠狠咬了下去，直到被人甩开摔晕过去。 高玉兰抱着昏迷的秦如海一阵哭喊，惊动引来了不少村里人。 秦富贵不理睬，直接夺门而出不知踪影了。 村里人劝住了高玉兰，一起带秦如海去了镇卫生院。 秦富贵见散了家，犹豫一阵，去找李三干了一架，被对方打掉了三颗门牙，到最后也没钱补上。 秦如海是被惊吓过度暂时昏厥，没什么大碍，到卫生院没一会就苏醒过来，简单做了下检查就跟着高玉兰去了外婆家。 秦富贵挨了打，早早回家睡了大觉，知道高玉兰带秦如海回了娘家，不理不睬，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等了几天，也不见母子回家。 秦富贵置办厚礼去向岳父母请罪，打算把母子接回家。 但他想得太幼稚了。 高家人见女儿受到毒打，还受了天大的冤屈，根本不让秦富贵进门，更别提收礼听他作保证了。 秦富贵放下烟酒肉蛋奶，一个人空手返回了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母子还没有回来。高玉兰离家已有四十多天了。 秦富贵终于忍不住愤怒，央求家族十好几个叔侄去向高家讨要秦如海，可以离婚，但儿子得归他。 一群人风风火火赶去高家，出言威胁恫吓。 高玉兰死活不给秦如海，而她父母怕事情闹大出人命，胆小怕事，劝说女儿把外孙子给人了事。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村干部引着镇司法所所长以及两个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 了解到事情原委，开始劝说高玉兰放弃对秦如海的监护权，可以为她现场调解离婚分割财产。 高玉兰哭得死去活来，明白父母是怕了这帮人，不敢和秦富贵对抗。 无奈之下，达成了协议。 秦富贵打人犯法，高玉兰受伤严重，裁判秦富贵给予高玉兰五千元的治疗费； 秦如海归秦富贵抚养，高玉兰有探视权，但免除对秦如海的抚养费； 两人即日起解除夫妻关系，以后互不干涉各走各路； 家中财产归双方所有，除赌博欠款之外，其余债务两人共同偿还。 另外，在双方完成财产分隔问题、秦富贵拿出五千元治疗费之前，秦如海暂时由高玉兰监护，如果秦富贵无法办到或者强行偷抢秦如海，这次调解无效，上报县法院裁决。 签协议之前，高玉兰提出家中财产和所有债务都由秦富贵占有和清偿，可以净身出户，只要一千元治疗费，其余留给秦如海以作补偿。 听到这些话，大家纷纷侧目，心里有太多感慨了。 秦富贵不想拖泥带水日后纠缠，当场借到一千元，交给了村干部。 高玉兰把一千元交给父母，抱着秦如海大声痛哭，就这样母子俩哭哭啼啼，整整痛哭了十几分钟才被人劝住停下。 秦富贵强行抱着秦如海踏上了返家的路程。 高玉兰循着秦如海的哭声，一直追赶送出了村口。 等一帮人骑车离开，高玉兰被父母及村里人劝回看守，怕她想不开寻短见。 秦如海哭着哭着，又晕厥了过去。 后面几天，秦如海偷跑回高家几次，都被秦如海索要了回来。 再后来，高玉兰赌气嫁到外县农村，跟着丈夫一起外出打工，只有过年时候才回来一趟。 而秦如海渐渐死了心，没再去过高家，更没去找寻过高玉兰。 第011章 攻守同盟 “妈……” 一声惨叫划破沉寂长夜。 秦如海醒了。 虽已入夏，但洞穴幽深，又加上迂回曲折，经过暴雨和灌溉水流冲刷自然形成，阴森可怖，阴凉潮湿。 白天的种种遭遇慢慢变得清晰。 “我的羊呢？” “嘶……嘶……” 下身隐痛，但不比之前那样难忍了。 秦如海想到羊群，慢慢蠕动爬行到洞口，不顾眼前漆黑一团，弓着腰，缩着身，凭着记忆，一步步艰难向山顶走去。 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 秦如海挪动到炕上，小心褪下早已被汗水和鲜血打湿变得僵硬的长裤，发现内**裤已被血浸透，借着微弱的灯光，才看清下面受了很严重的伤。 看到这样，他傻眼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跟你们不共戴天，此仇不报非君子！” 秦如海暗暗发誓，心里恨透了张存顺和张雅欣，一个踢死了父亲，一个踢残了自己，以后不能传宗接代，秦家算是毁在了父女身上。 这晚，秦如海在仇恨和痛苦中度过，一夜没合眼。 天刚亮，秦如海换上干净衣服，忍着屈辱和悲愤，假装没事人一样，照常去了李二根家。 “二根叔，我来赶羊出去。” 李二根有些纳闷，便问：“海娃，昨晚你去干啥了，咋是铁棍送羊回来的？” “有些事，遇着他就托下了。” “哦，没啥大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昨天打过一针，现在感觉好多了。” “呃，那就好，去吧！” “好嘞，二根叔那我去了啊！” “呵呵，去吧！” 秦如海见他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暗自感谢王满意，慢慢走去羊圈，放出来跟在后面出了门。 刚把羊群打下山底，王满意笑呵呵走过来，好像是一路跟踪他来的。 “海娃，你怎么感谢我呢？” 秦如海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你说怎么办吧？” 王满意前后张望一阵，鬼鬼祟祟，神色紧张，迅速窜过来说：“帮忙弄到雅欣，让我解解馋。” 秦如海顿觉惊奇，冷笑着问：“呵呵，为啥？” “我要报仇。” 王满意收起嬉笑之色，变得狠毒冷厉起来。 “这又是为啥？” 秦如海未曾听说王满意与张家人有什么往日仇怨，只知道他很色，是村里的老流氓老光棍，仗着有点实力和功夫，到处流窜，伺机行不轨行为，但没听说哪次是得逞了的。但他的声名远播，人送外号“王铁棍”，传言在那方面有些过人之处，但弄不清是真是假。 “你也许不知道，‘王铁棍’这个绰号是他先叫出来的，后来大家也跟着乱叫开了。我的名声被他毁了，从那之后，不管老少男女见到我都会喊一声，能想起真名的倒没几个了。之前有几个相好的，但听到这个绰号后，接连谈崩了，你说这笔账该不该算到他张秃子头上呢？” 秦如海有些尴尬，现在感觉和他同病相怜，他是正常人，而自己已经是废人了。“就为这个你昨天才那样？” “我知道你跟他们有仇，既然这样，我们合作一次，你帮我弄到雅欣，我替你打掩护，得了便宜一拍两散，让他们跟着去抓瞎吧？” 王满意阴着脸说，狐狸尾巴显露无疑。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秦如海试探起来。 “那还不简单？昨晚你一夜没回来，而雅欣是被马桂花碰到叫来的家里人，后来张家人送去医院，而你一直没有露面，如果我预料不错，你们之间有了误会，而且还不小，况且早已看出你对富贵哥的事怀恨在心，总想找张存顺报仇，只是在卧薪尝胆而已。既然大家有共同的仇人，为什么不合作一次？我得了那小妮子，而你可以报一脚之仇了，互相都有好处啊！” 王满意垂涎张雅欣的姿色和身段，早已魂牵梦萦了一段日子，昨天威胁不成，现在想阴谋得逞。 换做以前，秦如海会朝王满意脸上吐口浓痰，但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就不怕她爸知情后弄死你么？” 王满意阴笑着说：“呵呵，怕啊，我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有了好办法，只有与你联手胜算才高一些。” “啥办法？” “这个暂时保密，你先说敢不敢吧？” “是他踢死了我爸，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早已和他结下生死之仇，但也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是很难和他对抗的，表面上对他阿谀奉承卑躬屈膝，是想打消他对我的戒备和防备，一直在找机会，但你也知道他在村里有权有势，还有二狗那个跟屁虫，根本就没我的份，既然你有好办法，说出来我们商量一下。” “我想弄得他身败名裂。” “你想咋做？” “毁掉雅欣，让他痛不欲生，这样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具体呢？” “等她出院，我寻点药，趁机迷**奸她，到时候张秃子就会痛不欲生、愧疚万分，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呵呵，那要我干啥？”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没想好，只要你答应与我联手对付张秃子，这就足够了。” “你不怕进局子吗？” “你不说自然不会有人知晓，只要得到雅欣，就算死了也是值了。” “你做什么我不会过问，更不会阻拦破坏，但也不会帮你，我有我的风格和想法，你做你的，我做我的，目标一致，但决不同路。” “海娃，你自信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张秃子吗？干啥不合作一次呢？” “我看不上你，不屑与你同流合污，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为啥？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应该是有合作基础的啊？” “话虽这样，但你想法太龌龊太卑劣了，还有她是无辜的，那样做未免太无耻和下流了。祸不及家人，我和张秃子有仇，和雅欣无怨，放心，我不会拦着你，但绝不会帮着你。” “你不也是被她戏弄玩弄了？” “凭啥这样说？” “呵呵，之前你想背她去医院，但后来是马桂花发现叫的别人，你们之间肯定有过不愉快，而且误会还很深，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们是攻守同盟。” “屁，你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你这样的人思想龌龊行为下流，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滚……” “秦如海，算你厉害，但我要告诉你，雅欣这小妮子我是睡定了，如果你再帮着她，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哼……” “唉哟……嘶……” “海娃，你咋了？裤裆哪来的血？” “我……不管你的事，你滚……” 第012章 骨头很贱 秦如海下体开始发炎肿胀，伤口灼热刺痛，裤裆位置慢慢渗出血来，脑袋晕乎乎沉甸甸的，几乎站不稳了。 王满意看出端倪，一下猜到是什么情况，站在不远处，嬉笑着说：“海娃，看起来你也不是啥好东西。昨天偷看小妮子被踢坏了小弟弟吧？呵呵，说我龌龊下流，那你呢？怪不得你刚才一点都不在乎她，原来也是深受其害啊！呵呵……这是咱村的大新闻了，你偷看人家裙底，以后说不定就成了太监，呵呵，这件事要是被村里人尤其是张秃子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我现在就去替你宣传广播一下。” 王满意假意要走，被秦如海厉声拦下。“你等一下。” “咋？这件事还能被原谅么？她踢伤了你，就算不找他们算账，也该由他们送医院救治，哪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呢？”王满意意在拉拢秦如海，半真半假地说着。 秦如海冷冷一笑说：“这件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讨回公道，现在请你替我保密，这件事决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被传扬出去，我在村里就待不下去了。她确实是踢伤了我，但并无大碍。以后你做什么我不会再管，但也不会与你合作，希望你能理解。你恨张秃子，我也恨，你怎么对待雅欣我不管，但张存顺是我的，即使你不出手，我也会跟他周旋到底的。” 王满意盯着秦如海的裤裆看了好一阵才说，“海娃，你真没事吗？要不送你去医院看看？” 秦如海撒谎说：“昨天下午我去过卫生院了，只是踢破了腿根表皮，可能是刚才奔跑崩裂了伤口，这点小伤不碍事，中午再去上点药，应该不会有事，谢谢关心，刚才我说话冲动，不要放在心上，你说的不错，我和张秃子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现在他女儿又弄伤了我，新仇旧恨加起来，要一并算在张秃子头上，你对雅欣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因为她是我仇人的女儿。” 王满意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边走边问：“海娃，你真没事吗？我怎么看着你受伤不轻啊？不会真被踢坏了小弟弟吧？” 秦如海假装轻松地说：“呵呵……难道要我脱下裤子给你看看才肯相信吗？如果真被她踢坏下身，还有心情给人放羊吗？昨晚就去找他们算账了，还能捱到现在？你先回去吧，中午我再去敷点药就能消炎了。” “真的？要不你先去医院看看，我帮你盯着，反正我闲着没事干。”王满意相信了，现在看起来并没有踢坏下身，不然做不到风轻云淡，一定会闹得满村风雨鸡飞狗跳的，可张家人在卫生院，似乎都不知道这件事，足以看出是被他有意隐瞒下来了。 秦如海怕被他纠缠，连忙说：“那麻烦你先帮我盯一上午，我这就去医院看看，伤口发炎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敷点药才行。” “呵呵……去吧，治伤要紧，这边我帮你看着点，有空请我喝杯小酒就成，快去吧！”王满意闲得蛋疼，是在有意巴结拉拢他。 秦如海乐得如此，忍着疼快速离开了他。 张雅欣躺在病床上，心急如焚，不知秦如海怎么样了。 面对父母，她现在无计可施，只好撒谎说：“妈，现在这样，我的暑假作业怕是完不成了，要不叫晓丽过来一趟，我求她代写吧！” 周芳也觉得很有必要，便说：“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她回来了没有，你们是一个班的，平日里关系也好，这件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嗯，只有她的字迹跟我差不多，这件事还得麻烦她帮忙完成，妈，那你现在就去看看，说不定已经回来了，这都离开好几天了呀！”张雅欣急忙催促，但意图不在代写暑假作业上，而是另有别的想法。 周芳怕她着急，快速返回了村里。 在村口，周芳和秦如海不期而遇了。 周芳见是秦如海，精神颓废，裤裆有不少血迹，看了几眼，疑心重重走到前面去了。 秦如海疼痛难忍行动迟缓，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故意绕过巷道，急忙钻进了一片杨树林。 “她不是应该在卫生院吗？走得这样匆忙，难道雅欣伤势很严重？” 秦如海暗暗猜测，但随即反骂自己：“你就是贱，面对仇人女儿还担心紧张，难道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随后又想：“她到底怎么样了？张存顺应该还在医院吧？周芳回来又去做什么？” “他们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一家人死了才好！你爸是被张存顺当众踢死的，你也受了伤，现在连去医院检查的钱都没有，到现在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死活，真是贱到家了。” “可这也不怪雅欣啊，谁让我犯贱偷看，而且还不止一次，把她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换做别人也会发狂的。” “看她怎么了？看又不犯法，再说没动过她一根手指。你这样不知好歹不计得失，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这样在乎一个仇人的女儿值得吗？你们能走到一块吗？她父母会同意吗？别痴心妄想了，乖乖做你的放羊娃吧！人家是千金小姐掌上明珠，而你只不过是遭人唾弃受人排挤的下等人，谁会在意你的生死，等着去做太监吧！” “不行，我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只有变得强大，才不会受人嘲笑，大仇未报怎么能自暴自弃？能忘了爸是怎么死的吗？张存顺还不是在村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争个鱼死网破，哪能让爸白死、张秃子逍遥法外呢？” 秦如海内心激烈挣扎，与身体中另外一个“我”做着艰难斗争，最后竟把新仇旧怨一股脑算到张存顺身上了。 今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但秦如海心头掠过一丝凉意，那不是风，而是仇恨，杀父之仇。 第013章 那脚太重 “二根叔，能借点钱吗？” “海娃，羊呢？” “铁棍帮看着，最近手头有些紧，能不能先提前预支一个月工钱呢？” “哦，你要多少？一百够吗？” “这……” “那两百总该够了吧？” “二根叔，一个月工钱是四百，能提前预支给我吗？” “你要那么多钱干啥？治感冒也用不了一两百块，再多的没有。” “呃……那成吧，先借我两百，从下月工钱中扣除，谢谢叔。” “唉，那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嗯。” “海娃，你真是去买药打针的？” “嗯。” “但愿这样，如果被我听到你拿去赌了，这钱要记得归还，下个月我再重新找人，放羊的事你可以不用管了。” “叔，我真是去买药的，不会胡乱挥霍。” “那好，别让我抓着，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不会的，叔，那我先走了啊！” “记得按时把羊赶回来。” “我知道了，已经托靠给铁棍了。” “他？” “以后不许你跟他来往，不知他名声不好么？” “他就是色点，其他倒没什么的。” “这还不够么？听我的，别跟他搅合在一起，你还年轻，将来还要讨老婆，跟他没什么好处的。” “知道了，叔，以后我会注意的！” “好了，你去吧！” “谢谢叔。” 秦如海拿钱不敢上卫生院，而是去了镇上一家药铺，买了几样消炎药和止疼药，急匆匆赶回家服用。 周芳带李晓丽急忙走回了镇卫生院。 “雅欣，你的事刚听婶子说过，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医生怎么说的？” 张雅欣暗中向李晓丽使了个眼色，没有回应，对周芳说：“妈，你和爸先去吃饭吧，带两份回来，我跟晓丽说说作业的事。” 周芳笑着对李晓丽说：“雅欣这孩子性子急，那好吧，你们先聊着，午饭我帮你们带回来。”说完，就去找张存顺了。 张雅欣让李晓丽关好门，叫到床边说：“晓丽，你见过秦如海了吗？” 李晓丽有些惊奇和生气，“你都住院了，还提他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叔叔阿姨对他的态度，干吗要惹父母生气呢？” 张雅欣犹豫一阵，说：“昨天我踢伤了他，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李晓丽大惊失色，急忙追问：“什么？你踢伤了他？为什么？伤到哪里了？” 张雅欣红着脸说：“可能踢伤了他的下身，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啊……你踢他下身干什么？难道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李晓丽听说过张雅欣和秦如海的事，自然知道她父母对秦如海的态度，一直在阻挠他们来往甚至见面，现在听到这种事情，不免又急又气，“他到底怎么你了，你们又怎么走到一起了，难道不怕叔叔婶婶责怪打骂你吗？” “昨天中午我去过草帽坡，刚巧听到他在大槐树底下咒骂我爸，一时气不过，便站出来和他理论，谁知他在我身上乱看，我顺手捡起土块扔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他的鼻梁，鼻血流了一身，瞬间昏迷过去了。我力气小拉不动他，过了一阵，我掐他人中也就醒了。后来我们言语不和发生误会，他跑下山去，我想劝他去医院看看，谁知不小心扭伤了脚，差点滚下山去。之后他扔下羊群背着我打算徒步去镇卫生院，走到李家坪路口，天太热，两人身上都有尘土和血迹，我让他打水洗手，弄干净了再走。谁知他色心不改，眼睛又不老实了，上看下看。我发觉后顺势一踢脚，正好踢中他的裆部，他在地上翻滚、痛苦万分，我以为是他假装的，当时并没有理睬在意。后来他钻进了玉米地，没过一会发出一声嚎叫就逃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坐在路边。幸好桂花婶恰巧路过，帮我找来父母，送到了卫生院。”张雅欣快速回忆叙述着昨晚的遭遇。 李晓丽听到最后，竟冷冷地说：“别管他，谁让他眼睛东瞟西看呢！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和怜悯，小时候偷东西，长大了耍流氓，没什么出息，昨天受伤是自作自受，你犯不着为他担惊受怕。对了，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张雅欣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向他们撒谎说水渠边洗手不小心掉下去崴了脚，根本没敢提他一个字。现在我动弹不得，能不能求你帮我去看看他的伤势或者暗中打探一下他的近况，毕竟我弄伤了他，而且还是下体部位，我怕会出什么意外。他本来就对我爸心怀怨恨，如果这次受伤严重影响到什么，我怕会杀了我们全家的，所以拜托你前去探查一下，也好放心一些。” 李晓丽见她着急担心，犹豫一阵说：“帮你看看是可以的，但他的受伤部位是在下面隐秘地方，你叫我如何有脸去看去问呢？唉，早就劝过你，不要去跟这样的流氓混蛋见面来往，可你就是不听人劝，非要瞒着去接触，现在好了，你们两家之间的误会和仇怨更加深重了，如果他再出什么意外，我想他是不会放过你们一家人的。” 张雅欣叹了口说：“是啊，我现在很后悔，那一脚太重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都怪我，要是不去招惹他，根本就不会发生昨天的事，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雅欣，你先别着急，或许是你想太多了，你也不想想，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他早就找到这里来了，不会忍气吞声甘愿承受的。你放心吧，我过会就去帮你看看，但我劝劝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叔叔阿姨连番劝阻警告你，是有很大苦衷的，希望你不要再惹他们生气了。” “他很可怜，好几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村里人嫌弃他，他心里的痛苦我们都不清楚很难体会，现在又弄伤了他，心里很过意不去，非常后悔，你一定要帮我了解到他的真实情况，如果需要钱我会想办法，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人，传出去我和他都没脸见人了。” “唉，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 第014章 可怜之人 李晓丽在病房吃过午饭，带着张雅欣的嘱托急匆匆返回了村里。 秦如海家的门是关着的，只留了一条缝。 李晓丽趴在门外偷看院内动静，没看到什么，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 吃过药，秦如海浑浑噩噩躺在炕上，连午饭都没有吃，饿着肚子迷糊了过去。 李晓丽敛声屏气蹑手蹑脚，在院内东张西望，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两间快要坍塌的茅草屋上，料定他就在里面犯懒睡大觉，像做贼一样慢慢摸上前去。 “吱呀……” 李晓丽轻轻推开门，挤了进去。 秦如海光着膀子酣睡，上身袒露，下身只穿条洗得发白的平角内**裤，平躺在炕上，没盖什么东西，直挺挺躺着，像具尸体。 桌上放有一些药片，是消炎止疼类的。旁边是一桶方便面，还是满的，面条已经凉透粘在一起了，一次性折叠勺子放在一边，还是干净的。 整个房间没一件像样值钱的家具，满屋子都是汗臭和脚臭的味道。 土炕角落散堆着破旧衣裤，上面都有不少血迹，但已经干了。 就在李晓丽转身离开的瞬间，一只老鼠从炕上跳下，窜行逃跑了。 “啊……老鼠……” 李晓丽连声大叫，东躲西藏，怕老鼠怕得要命。 秦如海听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一骨碌翻起身，这才发现了惊恐万状手忙脚乱的李晓丽。 “你啥时候进来的？” 秦如海盯着她，恶狠狠地发问，眼里充满疑惑和惊奇。 李晓丽见走了老鼠，镇定下来，红着脸说：“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秦如海猜测是张雅欣叫她过来探查动静的，阴沉着脸说：“你走吧，回去跟她说，就算是死也要和张秃子同归于尽。” 李晓丽也不紧张，停顿一阵问：“你伤哪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秦如海冷冷地说：“死不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和怜悯，告诉她，如果今后有什么状况，一定会让她付出同样的代价。” 李晓丽听得有些迷糊，又问：“她真踢伤了你的下身？” 秦如海背过身子说：“你走吧，这事跟你没关系。” 李晓丽不好意思多问，感觉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没敢停留，快速走出门往着卫生院方向去了。 到了医院，张雅欣又支走张存顺和周芳，小声问李晓丽，“晓丽，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李晓丽犹豫一阵说：“我过去时候他睡着了，桌上放着消炎止疼药，泡好的方便面原封未动放着，满屋子都是血的味道，估计伤得不轻。他只靠放羊为生，手里没多余的钱去检查治疗，只怕这样耽误下去，后果会不堪设想啊！唉，看他的样子，很可怜，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无人照顾，就这样捱日子，连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张雅欣听到这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脸庞，带着哭腔询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是不是恨死了我啊？” 李晓丽犹豫一下，说：“他伤得很重，听口气已经万念俱灰了，对你爸恨之入骨，发誓要同归于尽，还带话给你，说如果影响了将来生育，一定会让你付出同样的代价，看样子是绝望透顶了。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你下手也太狠了，真要成了那样，换做谁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他和你父母冷眼相对心存怨恨，现在真是雪上加霜，万一查出他真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不是叫秦家断子绝孙连根铲除吗？” “那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张雅欣哭着求她。 李晓丽想了想说：“你还是尽快把这事坦白出来，让你爸妈出面，对他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毕竟是你弄伤了他，如果再这样拖延耽搁下去，万一真毁掉了他的下半生，你们就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这样好么？他们本来就反感我去接触他，现在又弄出这种事情，他们不会放过如海的。” “雅欣，你别傻了，你想过后果没有？之前也是村里人传说，他爸怎么死的医生做过结论，脑溢血突发致死，你爸只是失手误伤了他，间接原因。他爸走后，是你爸接济照顾，虽说没有彻底消除怨恨，但没到生死相搏同归于尽的地步，只要时间一长，他会想开忘记那段往事的。现在你弄伤人家，万一影响到他的后半生，你想想，作为秦家唯一的血脉，会忍气吞声吗？断子绝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打击，是任何人都很难容忍得了的。现在才过了一天一夜，还有机会挽救治愈，如果再耽搁下去，他会搅得你们一家不得安宁的，村里人也会疯狂议论，把你们昨天的事添油加醋说个没完没了，你和他都很难面对世人留在这里了。” “那我该怎么说啊？难道直接坦白说昨天他偷看欺负，我一脚踢坏了他的命根子吗？这叫我如何说得出口呀？”张雅欣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但感觉这事说出去就变了味，父母肯定不会相信，反而会趁机向秦如海发难，到时候又会弄得一发不可收拾，很害怕秦如海再次受到父母打骂和村里人嘲笑唾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好话说尽，厚着脸皮帮你去问那样不知害臊的问题，现在你还在犹豫，难道要等到他打上门来，你才愿意坦白承认吗？我知道你不想让父母脸上无光，但你为他想过没有？小时候妈改嫁了，爸丢下他走了，家里破破烂烂，连一件像样值钱的家具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每天仅靠替别人放羊为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没钱上医院看看，而父母整天守在这里对你嘘寒问暖，每顿饭都有炒菜和饮料，可他疼得连方便面都咽不下去了，这就是你的面子和名声吗？别忘了，是你们家欠他的，而不是他欠你们的，想想吧，我走了，如果他真有什么事，我这辈子不打算见你了，以后你也别来找我，我看不起你们，看不惯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苦命人。” 李晓丽见她无动于衷犹豫不决，突然想起秦如海家中的情况，心中难以平静，责骂威胁一阵，气呼呼跑出了病房，是含泪离开的。 “晓丽……晓丽……” 张雅欣连声呼唤着李晓丽，但始终没人应声，只听得“咚咚”下楼的脚步声，有些刺耳，有些扎心。 第015章 坦白交代 张存顺和周芳看见李晓丽气呼呼冲下楼去，没来得及问清事由，便听得张雅欣从病房传出一阵呼唤，接连疯跑进去了。 两人见女儿梨花带雨、痛不欲生，担惊受怕起来，以为刚和李晓雨言语不和发生了误会，急忙追问：“雅欣，你咋了，晓丽怎么气呼呼走掉了？” 周芳焦急万分地追问起来。 张存顺见她哭哭啼啼，有些着急，“你先别哭了，到底咋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不上一会你们就弄成这样了？” 张雅欣想了一阵，停止哭声，小声说：“爸，妈，你们快去看看秦如海吧？再晚怕来不及救治了。” 张存顺一听秦如海名字就来气，不问青红皂白骂了起来，“你怎么又去招惹他了，看他做什么？不找他算账就算是好的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去剁了这个混蛋玩意。” 张雅欣听到这话，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是这种反应和态度，也就没必要坦白了，又伤心哭了起来。 周芳想起中午见秦如海的场景，悄悄把张存顺拉到一边，小声说：“老张，中午我去村里时候，碰巧遇见了秦如海，见他浑浑噩噩，身上有不少血迹，难道雅欣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你先消消气，等我们问清楚状况再做计较。” 张存顺不在乎秦如海，但见张雅欣现在这个样子，也觉得她有重大事情隐瞒了他们，站在一边，冷冷地看。 周芳安抚下张存顺，急忙走到张雅欣身前，紧张询问：“雅欣，秦如海他咋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赶快说出来。” 张雅欣停顿一阵又说：“昨天我没去找晓丽，去了草帽坡，后来不小心扭伤了脚，本来秦如海能背我到卫生院来的，可后来言语不和我弄伤了他，现在生死未卜情况危急，看在我的面子上赶快去他家看看，再晚怕要出人命了。” 周芳试探着问：“你去草帽坡干啥？” 张雅欣撒谎说：“在家闷得慌，想去山里看看，谁知道在那里碰巧遇上了正在放羊的秦如海，妈，请你相信我，这次绝不是故意去找他的，只是恰巧碰上了。” 周芳听得出这是谎言，怕受责怪拿晓丽作挡箭牌，分明是跟着他去的。又继续问：“好，我相信，那你怎么扭到脚了？这就很难理解了，你见到他就崴伤了脚，这也太巧合了吧！” 张雅欣眼见骗不过母亲，又撒谎说：“我穿的是坡跟凉鞋，在坡上没走几步，就踩到嫩草摔倒了，幸好秦如海不计前嫌丢下羊群不管一路背我到了水渠边，在我们歇脚时候，我无意提到了富贵叔，他一下来了气，对我指责唾骂一顿，我气不过就踢了他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了要害部位，当时他疼得满地打滚，没一会从玉米地跑掉了，后来我等到了桂花婶，这才见到了你们。这些都是真的，我这么做就是想化解你们和他之间的往日宿怨，但他苦大仇深难以释怀，没说几句就胡乱骂人了，我生气胡乱踢了一脚，没想到却闯下大祸了。中午时候，我求晓丽去探查情况，谁知他真的受伤了，躺在炕上连午饭都没吃，手中没钱，只靠止疼和消炎药来应付。这都是真的，希望你们能看在他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份上，帮我消减罪孽挽救过错吧！” 周芳想了想，又说：“你和晓丽平时关系不错，那刚才她怎么突然赌气走掉了，该不会又发生什么误会了吧？” 张雅欣见瞒不住，急忙说：“刚才她让我告诉你们整件事的真相，但我怕你们会对秦如海不利，所以犹豫不决，她性子急，以为是我在袒护你们，气呼呼责怪我不管他死活，如果秦如海有个三长两短发誓一辈子不和我来往了，我随即想想，她是对的，昨天是我踢伤了他，不该不管不问任其挣扎，如果他死了，我就成了杀人凶手，这辈子都很难原谅自己，所以才决定把所有真相告诉给你们，爸，妈，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始终是欠他的，富贵叔的死我们有间接责任，这次是我无意弄伤了他，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呢？” “住口！谁给你说富贵的死跟我有间接关系？是不是晓丽对你说的？当年院长都说他死于突发脑溢血，我只是轻轻推倒了他，让他犯病的是那个混蛋小偷，这件事村里年长一些的人亲眼见过，现在怎么成了我的间接责任，我非找这丫头问个清楚不可，到底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造谣生事，抓出来非弄死他不可，这种事能随便乱说吗？” 张存顺恼羞成怒，指着张雅欣恶狠狠责骂威胁。 周芳见情况紧急，便问：“雅欣，说实话，你到底踢伤他哪里了？” 张雅欣红着脸说：“裆……裆部……” “什么？你好端端踢人家裆部干什么？难道是他欺负你了吗？” 张存顺听出不寻常，又一次激动起来了。 “他没欺负我，从草帽坡一路背我到了水渠边，一直都很安分，他对我不冷不热，拿妹妹一样看待。在歇脚时候，他出言无状，我才胡乱踢了一脚，谁知竟踢到那里，真不是故意的，晓丽对我说他伤势严重，在炕上躺了一上午，你们赶快过去送他上县医院，不然会出大问题的。请求你们暂时放下怨恨，看我面子上，这次帮帮我，不能再出任何状况了啊！” “他明知你是我的女儿，一直对富贵的死耿耿于怀，这次怎么会好心背了你二十多里地，还有羊群是李二根家的，如果丢了它们，就算卖掉自己也补偿不了损失，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们，赶快坦白说出来，如果不说那我们就当没听到一样，不想去管一个不知死活不懂感恩的人的闲事。” 张存顺担心秦如海占了张雅欣的便宜，开始刨根问底了。 “爸，我求你赶快去救救如海哥吧？再晚我就会后悔一辈子的。”张雅欣见他无动于衷不急不忙，哭喊催促起来。 “那你跟我说老实话，他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一定没这样简单，你们之前也背着我们见过几次面，但都没发生这样的事，怎么昨天就不一样了，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我会让他付出应有代价的！” “爸，如果如海哥真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会自杀给你们看，我说真的，绝不是随意乱说，你们等着瞧吧！” 张雅欣见他们毫无同情怜悯之心，有些绝望和悲观，歇斯底里威胁争取着。同时，慢慢意识到当年那件事或许另有隐情，不再相信张存顺的一面之词了。 第016章 婉言谢绝 看到女儿这样决绝，两人都不再逼迫追问，窃窃私语一阵，开始有了积极反应。 张存顺向周芳交代一阵，急匆匆返回村子。周芳守在一边，小心解劝，不敢再刺激张雅欣了。 话说李晓丽从卫生院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秦如海家。 “你怎么又回来了？”秦如海停下吃面动作，有些不耐烦和尴尬地问。 李晓丽走近一步，从他手中夺掉塑料叉子，心情沉重，“别吃了，跟我去镇里。”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镇里，你拦着我吃饭到底几个意思？” 秦如海猜测还是张雅欣请求她过来的，很反感，也很气恼，态度生硬冷淡。 “你就不能怜惜一下自个儿吗？如果富贵叔看到你这样自暴自弃混吃等死会在九泉之下含笑吗？” “这事跟你没关系，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没有办法，有些情况你知道，现在也不怕你笑话，晓丽，我活到这个岁数，什么都懂，等我挨过一劫，非弄死张秃子不可，是他害得我孤苦伶仃，还有那个小贱人，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你走吧，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如海哥，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你也该爱惜一下自己，现在重伤在身，先跟我上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的问题我帮你想办法，不能因为没钱就耽误了救治时机啊！” “你太幼稚了，像我这样的人，谁还会在意我的生死冷暖，巴不得我早些离开这个村子。这次受了重伤，下辈子基本没啥指望了，去医院也是白费力气，再说没人会借我一分钱，不要管我，你走吧，让人看到会连累你的！你是个好姑娘，人聪明，心眼又好，你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但这件事不是你能解决的，走吧，我要休息了。” “如海哥，我可以向爸妈讨要，相信他们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借你一些钱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上医院检查一下，不能就此放弃啊！” “不必了，这要花不少钱，几万几十万都有可能，算了，你走吧，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跟我去见爸妈，相信他们会帮助你的。” “晓丽，你是好女孩，心意我领了，但我是决不会连累任何人的，你快走吧，如果被铁棍看到，会到满村子传扬胡说的，我是个是非之人，这里也是是非之地，不是你能久待的地方，走吧，我要休息了。” “如海哥，我还有个办法。” “我知道你不必说了。” “是她害得你变成这样，难道就甘心便宜了他们吗？” “其实我也有过错，难怪她发这么大的火，这种事被传扬出去，对我和她都不好，还是算了吧。” “你喜欢她？” “我和她没关系，从始至终都是她总往这里跑，我们不同路，和张秃子也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跟她哪会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为什么不恨她，能忍得下这口气吗？” “恨又能怎么样，反正一切都结束了，我想过很多，受到伤害总归是自作自受，明知她是来做和事佬的，我没有阻拦，任由她走来走去，最后只能自吞恶果了，可能我们秦家上辈子欠他们家的，躲也躲不掉，再追究下去，我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辈子给别人放羊吧？” “我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换个环境或许就能忘记一些东西。” “你打算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至于饿死冻死在街头吧！” “你一个人能去哪里？身上没钱，四处碰壁，听我的，留在这里，我把所有零花钱都给你，闲暇时候帮你种点蔬菜瓜果，总归留在村里好。” “晓丽别傻了，如果被李叔知道会打断我腿子的，我都二十多的人了，还要你拿零花钱接济，这种事你以为我会干吗？谢谢你晓丽，你心眼好，脑子又聪明，将来一定能上大学成为国**家干部，不要因为我惹恼了你父母，我不想有人为我受到牵连伤害，时候不早了，我要去死娃山赶羊回二根叔那里，你快回家吧！”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多少也能帮着你点。” “你去干什么？都到了傍晚时候，你不回家做饭吗？快去，别惹着你爸妈，那边还有铁棍，用不着担心的。” “不行，我要跟过去看看。” “晓丽，你怎么这样倔呢？放羊有什么好看？快回去，时间不早了。” “不行，我就是要跟着你。” “好好好，你愿意就跟着，如果回家挨了骂，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骂就骂了，反正也没少骂过我，再骂一次也没事。” “哦，他们为啥骂你？” “还不是我弟的原因？” “我明白了，那你更应该早些回去啊！” “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那好，你自己掌握。” 李晓丽见他答应，心情一下好了起来，蹦跳着抢过他手中的细竹竿，步伐轻盈跟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秦如海怕被村里人看见说闲话，从后院搭梯子离开，穿过屋后小树林，一路躲过了众人的眼睛。 张存顺走到秦如海家，发现门开着，犹豫一阵钻了进去，找了一阵，却没发现秦如海的影子，走进屋子一看，发现凌乱堆放着的衣裤上到处是斑斑血迹，在被子底下找到了一条泛着血腥味的底裤，位置还是那样显眼，顿时吓破了胆，急忙跑回家里喘息等待。 秦如海在李晓丽面前强忍着，一路走来，没喊过一句疼，但虚汗一股一股涌上额头。 李晓丽唠叨着家中的琐事，完全没发现秦如海额头豆大细密的汗珠，自说自笑着。 到了山顶，秦如海四下张望搜寻一阵，却不见王满意身影，山里看不到一只羊，有些着急，大声朝山下喊叫王满意，连续喊十几声都没有回应，想了一阵，又沿山顶小路搜寻查找起来，直到夜幕降临还是没有线索和踪迹，急得直跺脚，后悔不已。 第017章 一起消失 眼前一片漆黑，秦如海拖着沉重脚步，和李晓丽一同赶回了村里。 到了村口，秦如海对李晓丽说：“晓丽，你快回家去，这次免不了一顿数落，但千万不要提我名字，否则你会遭受毒打的。我先去铁棍家看看，如果没有只好去二根叔家了。” 这时候，李晓丽哪愿意独身离开，跟着担心着急，“不行，我要帮你把羊找回来，是我耽误你去山里了，对了，我回家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秦如海了解李晓丽脾气，这时候劝她离开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耽误时间，便说：“好吧，那你赶快回家，我在村东头岔路口等你。” 李晓丽见他爽快答应，急忙疯跑去了家里。 见到父母阴着脸，便撒谎说：“雅欣那边需要我帮忙，先回来说一声，今晚可能会迟点回来，等下还要去她家拿点衣物送到医院去，张叔正等着我过去呢，如果走不开，我就住卫生院不回来了。” 听说去给张存顺家帮忙，父母脸色舒展开来，连忙催促过去别让人家久等。 而秦如海没去什么岔路口，而是先去了王满意家。 到那里发现大门挂锁，顿时紧张不安起来，又急忙去了李二根家。 李二根见秦如海大汗淋漓走进来，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责问：“海娃，羊呢？让你中午赶回来下午再放出去，怎么一早赶出去就不见踪影了呢？你到底还想挣不挣工钱了？” 秦如海脑袋发晕，后退几步，低着头说：“今天是铁棍帮我看守，估计就会回来了吧！” 李二根差点被秦如海气晕过去，顺手拿过门口木棍狠狠打在了他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兔崽子，羊呢？铁棍又在哪里？还不快去找？弄丢了打死你都不为过！” 秦如海也被吓得不轻，原以为王满意赶羊进了圈，这时候在和李二根攀谈闲聊，谁知人和羊一起消失不见了。想想时间已过了夜里九点，伸手不见五指，天空又是阴云密布，没有灯光连走路都很吃力，更别提找东西了。没敢犹豫，又匆匆往山里赶去。 李二根打着手电，急忙召集十几个家族兄弟侄子，一块往山里跑去。 天黑路远，一群人跑跑停停，过了十点才赶到沟边，借助微弱灯光，一边缓慢搜寻，一边大声叫喊，在山里找了近一个钟头，不见踪影，大家才无精打采返回了村。 李二根带人闯进秦如海家，却发现人不在家里，没动过烟火，当即报了案，说王满意赶羊跑掉了，怀疑是去了县城。 之前，李晓丽撒谎瞒过父母一口气跑到了村东岔路口，等了十几分钟，却不见秦如海露面，顿时感觉上了他的当，先后去过王满意和李二根家，但没结果。 现在的情况是，王满意和羊群同时失踪，秦如海也不知去向了。 李晓丽怕秦如海去找张存顺拼命，又疯跑去了张存顺家。 “张叔，二根叔家丢了十多只羊，这事你听说了吗？” 张存顺躲在家里，看到秦如海家满屋子血迹，明白张雅欣闯下了大祸，反锁在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啥？二根家丢了羊？这是啥时候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如海哥早上放到山下，托靠铁棍代为照看，可到现在铁棍失踪，羊群也跟着不见了，你说他会赶羊去哪里呀？” “那海娃呢？这些羊不是他负责照看吗？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二根不会善罢甘休吧？” “他也不见了，我和他傍晚时分去过山里，那时候就不见了铁棍，现在他们一起消失了，二根叔刚报案了，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唉，这二根，出了这样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说呢？” “雅欣住院，他又不知道你在家里，也可能是怕你会袒护如海哥吧？” “那你怎么确定我就在家里呢？” “我感觉你就躲在家里，所以不管门锁着，我还是敲开了。” “我为什么要躲啊？” “我猜你已经去过如海哥家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呵呵，算你聪明，不过我也正在找海娃，你现在能找到他吗？” “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但他骗了我，现在失去联系，我也找不到他了。张叔，麻烦你赶快带人出去找找，他身负重伤，不能劳累奔波，更不能被二根叔逮住，否则会被打死在外面的。” “这我知道，你老实告诉我，他伤势怎么样？对我和雅欣什么态度？” “这我不好说，但他说下辈子没指望了，雅欣下手太狠了，但他似乎不想找你们的麻烦，计划离开一段时间，说是命他认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尽快把他找回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加重伤势。二根叔心眼小，我想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被他撞见，一定会打死如海哥的。” “好吧，既然是雅欣害他这样的，我这就带人满村子寻找他的下落，但愿他还没离开村子。” “叔，村外也要寻找一番，包括草垛、树林、枯井之类的地方都要搜寻一下，他可能躲起来了。” “好吧，我会想尽办法把他找出来的，你先回家去，这事我看着办。” “那先谢过张叔叔了。” “快回去吧！这个手电你拿着，路上小心，千万别摔着！” “谢谢叔。哦，对了，之前骗爸妈说来这里有衣物要捎带给雅欣，还说要跟你一块连夜返回卫生院去，到时候还请叔代为圆满一下。” “呵呵，你这鬼丫头，咋来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放心吧，我会帮你圆这个谎的！快回家去，说李二根家丢了羊，只有等明天上午再送去医院了。” 等李晓丽离开，张存顺跑去村委会，打开高音喇叭，动员全村男女老少帮忙搜寻王满意和秦如海下落，不管有多困难，都要把这两个人找出来，找到一个奖励一千，找到两个奖励两千，见人就给钱，是花上了血本。 第018章 地窖藏人 时间过了凌晨一点多，大家被这诱人的赏金吊足胃口，纷纷穿戴整齐快速聚集到了村委会门前。 张存顺找到李二根，拉到一边小声询问，“二根，出了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找我商量合计一下，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李二根唯唯诺诺说：“二哥，这不是以为你在卫生院，不敢打扰么？” 张存顺阴着脸说：“别跟我来这套，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二根犹豫一下，说：“早上海娃按例赶羊出去，临走时我有交代，让他中午把羊送回来，后来我忘了这茬，有事去了大沙村，回到家里已是八点多了，见羊不在，直接去了海娃家，谁知门开着人却不见了，只好又返回家坐等，快到九点时候，海娃进来说白天都是铁棍在照看，他不清楚具体情况。我怀疑是铁棍赶走了羊，准备偷去县城换钱，找了一帮人到海娃经常放羊的地方搜寻一遍，却不见了铁棍和羊群，回来讨论一阵，便向派出所报了案。那边说，让我在家等消息，明天就派人去附近集镇和县城牛羊市场堵截铁棍。铁棍不见了，现在连海娃都失踪了，不知他们是不是演双簧一红一黑戏弄我。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报案了，等所长过来再说吧！” 张存顺有些疑惑，“你不是说海娃回来了吗？难道没一起去山里？” 李二根苦笑着说：“这小子被我打了一棍，先跑出去了，我想了一阵，才挨个敲门说事，等一块赶到山里，他始终再没露过面，所以我现在怀疑他和铁棍事先串通好了，回来只是观察动静，有很大的嫌疑和动机。” “动机？什么动机？大家都知道这群羊是归他看管，现在丢了羊，他要负全责，哪有什么动机啊？” “早上他找我借过钱，说是提前预支工钱，我怕他胡乱挥霍，便只给了两百块，当时就看出他脸上不高兴，但我这是在为他好，一下给出四百，万一耍钱输掉了，那下个月他要喝西北风吗？他说得风寒感冒需要买药打针，我看也是，这两天精神头不对，痴痴呆呆魂不守舍的样子，应该是得了重感冒的。” “你呀，人家生病需要钱，你怎么能扣着不给呢？” “我实在搞不懂，买点感冒药打个针最多也用不了一百块，而他一再讨要一个月四百的工钱，我感觉有些不靠谱，故意拖着没给，想不到他记在心上，就和铁棍暗中勾结弄走了我的十多只羊啊！如果被我抓到他们两个，一定会活活打死的！” “二根，我现在警告你，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任何人不能动海娃一根手指头，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会追究到底。你也知道，海娃不是那种不讲道义不知感恩的人，跟铁棍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他是不会跟铁棍同流合污联手弄走你十多只羊的，我看问题就在铁棍身上，只要找到这个人，你的羊就有下落了。你误会海娃了，这件事跟他没一点关系。” “二哥，我知道了，那我们赶快动员乡亲们搜寻起来，再一耽搁他们就出村了。” “我知道了。” “乡亲们，二根家丢了十六只羊，早上海娃得重感冒，托靠给铁棍，谁知从早上到现在，铁棍和羊一起失踪了，就连海娃也一起不见了，你们大家有谁见过他们两个和那十多只羊吗？有线索的赶紧提出来，如果因此找到他们，我自掏腰包给举报者五百元，找到人就按刚才的标准，找到一人奖励一千，找到一对奖励两千，如果只是找到了羊群，找到几个就给几百，我一向说话算话，大家赶快想想，等下就按提供的线索一路搜查过去，肯定会有所发现的。” 上百村民你说我猜，喧闹好一阵，都说不清楚他们以及羊群的下落。 没有办法，张存顺一声令下，一群人迅速分成十几组，在全村及周边范围内展开大规模地毯式搜查了。 而李晓丽也跟她爸出了门，没参加集体搜寻，等所有离开，悄悄潜回了秦如海家。 她感觉秦如海走不了远路，之前也没再重复搜寻山里，很有可能是躲在了家里，之所以没锁门，就是想摆脱村民怀疑，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他现在的情况，最适合待在原地伺机逃走，不适合长途跋涉等着被人追赶抓到。 找来找去，李晓丽把怀疑重点放到了地窖上。 平时，地窖是贮存洋芋蔬菜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在意地下这个人工洞穴。从地面到底部，深的有十多米，浅的也有五六米，有的是靠梯子上下，有的是靠绳索运输，中间是天井一样的形状，底端是两边对称的半圆洞穴，空间最少也有四个平方，是用来贮存东西的，窖口上面盖有木板，很隐蔽，但却是藏身躲祸的好地方。 李晓丽掩上大门，迅速搬来梯子伸到下面，等身子没过地面，才打开手电照亮脚下，一步一步慢慢爬下去，等快到窖底的时候，小声呼唤：“如海哥，是我晓丽，我知道你躲在下面，别担心，我是一个人，其他人都去外面找你了，不会发现跟过来的。如海哥……如海哥……” 秦如海听出李晓丽声音，才敢小声应答，“晓丽，你怎么来了？慢点，别摔着！” 李晓丽听到回应，加快下行速度，很快落了地。 “如海哥，你怎么躲在这里？” “铁棍这个混蛋出卖了我，现在如果被二根叔抓到，不会被人骂死就会被打死，我只能挨过今晚，等有机会再想办法逃出去！晓丽，你不该掺和进来的，如果被他们发现你跟我在一起，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趁他们没发现没起疑，赶紧回家去，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会受到连累的，快上去，这里很危险，我躲一阵就逃走了，而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啊……有老鼠……如海哥……如海哥……” “唉哟，你踩着我脚了，嘶……嘶……” “如海哥，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只是……嘶……嘶……” 第019章 直面现实 惊慌之下，李晓丽手中的手电早已滚落到一旁，电池移位突然灭掉了，地窖下面黑漆漆一团，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李晓丽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老鼠了，下午在秦如海卧室遭遇了老鼠，现在又在地窖下重逢，这种巧合不是一般人能遇到的。 话说，秦如海连声喊疼，是因为李晓丽在慌乱之中踩到了他的脚，现在整个人都被她压倒在地下，上身都被她一顿狂扯乱抓，弄伤了好几处，现在感觉破裂了好几处，刺痛感充满全身，但最要命的是下身肿胀生疼，快要忍受不了了。 李晓丽感觉腹部下方有什么东西慢慢直立竖起，越来越硬，伸手一抓，当即惊叫出声，“如海哥，那是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像根火腿肠，直接戳着我的肚子，你赶快弄下去啊！” 秦如海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又重复一遍：“晓丽，你刚才说什么？” 李晓丽又着急说：“如海哥，就是在我肚子下面有东西，刚才摸一下，就跟火腿肠一般粗细长短，硬邦邦，还有弹性，顶着我的肚子，怪难受的，你能移开它吗？” 秦如海瞬间意识到什么，下意识伸手抓了一把，才尴尬笑出声来，“对不起，它是我兄弟，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我长它也长，现在没办法弄开它，只能等它睡着了再说。” 李晓丽忽然联想到一点，气急败坏，又冲他胸前捶打一阵，这才慢慢移开身体，蹲在一边，小声说：“如海哥，你都这样了，还死性不改吗？” 秦如海感觉下身出了血，忍着疼，捡起手电，对她说：“对不起，以后不敢再乱说话了，我估计下面流血了，得上去涂点药，不然会受感染的。” 李晓丽听说流血了，又紧张担心起来，“如海哥，怎么又流血了呢？现在我们不能上去，他们满村子都在搜寻你的下落，这时候上去不就成自投罗网了吗？” 秦如海也感觉不*全，想到梯子还搭着，窖口也没加盖，犹豫一阵，对她说：“晓丽，这样好了，你先上去替我把风，等大家都去休息没有人的时候，就朝地窖扔石头土块下来，我就知道上面安全，随后上去，我想这样做保险一些，如果你我都躲在下面，根本不了解上面动静，万一有人下来，那我们只能任人宰割了。你上去以后，就躲在我家附近，等外面彻底没有了动静，偷偷给我报个信。” 就这样，李晓丽小心回到地面上，迅速盖上木板，悄悄出门躲在了外面墙角下，缩成一团，仔细探听着周围动静。 秦如海拉低铁梯，蹲在窖底等待李晓丽传来消息。 时间过了凌晨四点，一群接着一群的村民小声谈论经过秦如海家门前，见他家大门敞开，没有灯火，感觉秦如海早已逃离出村，可能是去县城了，也不疑心，接连赶去村委广场集合了。 李晓丽听村委那边又响起了喇叭声，没敢轻举妄动，待在原地，仔细倾听起来。 “乡亲们，大家辛苦了，看来他们已经离开村子了，等天亮大家还来这里，我们再向外搜寻，现在很晚了，大家还能睡三四个小时，都快回去休息吧！” 等听到这个消息，李晓丽没敢耽搁，一来怕被散场经过的村民发现，二来怕家人疑心责骂，迅速跑到窖口扔下一块石子，焦急等待秦如海爬上来。 秦如海见上面有了动静，也不含糊，急忙打开手电，放好梯子，快速爬了上去。 “如海哥，他们啥都没找到，现在散场说回去休息，天一亮还要再次搜寻，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秦如海早在地窖想好了，说：“我去找张秃子，请他想想办法，既然是我弄丢了二根叔家的羊，不管是借钱还是赊账，总该要给二根叔一个说法，一人做事一人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藏头露尾，我想一定会得到妥善解决。至少那十六只羊不是我弄走私吞的，只要找到铁棍，问题就能解决了，暂时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毕竟谁丢了东西都会冲动激动，不管二根叔怎么责罚我，都认了。” 李晓丽担心起来，“如海哥，你这样出去二根叔绝不会轻饶你的，说不定会把你活活打死的，不行，你现在就走，逃得远远的，等抓到铁棍，你再回来也不迟，现在正是危险时刻，你不能公然露面，虽说张叔交代过，不经过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但二根叔不是正人君子，阴险奸猾，如果被他发现你还躲在村里，肯定不会经过张叔而私自打骂你的，你可能不知道，他瞒着张叔暗中向派出所报案，足以看出他没把张叔放在眼里，你现在露面，很可能会遇到危险。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出去送死。” 秦如海假意妥协下来，急忙催促说：“那好吧，我拿点药之后就从后院逃出去，等过了这段风声，我再赶回来，你赶快回家去，如果被你父母发现大半夜还在村里瞎转悠，会打死你的。你放心，我会找你说的去做，赶快回家去，别让父母担心了。” 李晓丽不敢久留，匆匆告别一声，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等李晓丽走后，秦如海没敢停留，翻过后院，绕道迂回去了张存顺家。 秦如海知道张雅欣和周芳还在卫生院，虽不知道张存顺为什么会突然独身前来，但总感觉是李晓丽带过来的。猜测张存顺可能已经知道了他身负重伤的事情，从告诫村民的一席话中可以看出，这次是在有意庇护着他。但不管怎么样，秦如海做不到逃之夭夭，出了问题就想直面现实，不敢抱有离家出走不负责任的思想。 到了张存顺家门口，他没敢只身闯入，而是站在外面探听动静，等发觉里面只有他一个，这才敲门了。 张存顺以为是李二根过来了，心焦火燎前来开门，谁知见是秦如海，一把拉扯进去，迅速反锁上了门，没敢在院中停留，更没说一句话，直接连拉带拽拖进了房间。 第020章 连夜筹钱 没等秦如海开口，张存顺便上下打量起来，发现他上身衬衣有血迹，裤裆部位也有不少，浑身衣裤都沾染不少泥土和血渍，脸色苍白，眼睛充血，惊恐万状地问：“海娃，难道晓丽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如海犹豫一下，冷冷地说：“拜你闺女所赐，下半生怕是没多少指望了，但命贱暂时死不了。” 张存顺指着他的裆部问：“海娃，你说那里有问题了？” 秦如海低下头，没再说话。 张存顺一下明白了过来，不停替张雅欣道歉，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他们会闹成这样，就不该松懈留下隐患，想了想，又问：“海娃，你先别悲观，现在就带你去县医院看看，如果真出了问题，要多少补偿我都答应，只要你能放过雅欣，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全力满足。对不起，雅欣任性闯下大祸，让你受这么痛楚和委屈，等她好了一定当面道歉。” 秦如海等他说完，又淡淡地说：“能借我一些钱吗？” 张存顺不怕他提要求提条件，怕的是什么都不说，急忙追问：“海娃，你要多少？” “二根叔家的羊最多值多少钱？” “一共十六只，不管大小，按每只一千来算，总共是一万六，怎么你想赔偿他么？” “现在只能如此了。” “那好，我给你两万，明天就去镇信用社提款。你还有什么要求和需要吗？” “就这事，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铁棍发誓要得到雅欣，你们最好提高警惕，现在他成了亡命之徒，随时都会反扑过来。” “海娃，你……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会严加防范的。但伤势过重，现在就跟我去镇卫生院清洗包扎一下，等天亮再去县医院，这样下去，那些伤口会发炎溃烂，现在天气炎热，伤口容易受到感染，如果得不到及时处置，后果不堪设想。” “有没有饭吃？两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有，我马上去准备，你先坐这里等一下。” 秦如海没说什么，一屁股坐在干净整洁的浅色沙发坐垫上，瞬间留下了两块血印，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煞是难看。 张存顺不敢计较，一边打开液晶电视，一边按下电热水壶，又从酒柜取下一个茶杯，反复擦拭一阵，这才撒放茶叶、枸杞、冰糖、葡萄干、杏等东西，放在秦如海前面，等水开，慢慢给他泡茶。 “海娃，先喝茶，我去厨房弄点饭菜过来，水在一边你自己添上，想看什么节目自己选，她们都不在，我照顾不了你，请随意自便吧！” 秦如海没吭声，继续低头沉默。 张存顺不敢发火，急忙跑进厨房，从冰箱取出几块五花肉，没两下切成片，又切了些辣椒、葱蒜之类的佐料，打开电饭锅，倒上油，开始专心炒菜了。 没过几分钟，一盘辣椒小炒肉算是出锅了。 张存顺感觉有些少，又从冰箱取出六个鸡蛋，熟练弄到碗里，迅速搅拌一阵，又清洗切割西红柿，很快弄成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突然想起，冰箱还有不少压制面条，迅速取过来，一边放到开水锅里煮，一边清洗菠菜，等面条将熟未熟时候，把几片菠菜叶放到锅里，过了一阵，用筷子夹到盘里，浇上食用油、辣椒酱等佐料，做成了一盘凉面。 从开始到结束，才不过一小时，厨房里早已充斥着香味，闻着就感觉饿了。 张存顺之前做过厨师，村里婚丧嫁娶宴请宾客时候，少不了露一手，后来有了资历和地位，便不屑于做这样笨重费力的事了，但手艺还在，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他都会在妻女面前露上一手，这才不觉得生疏和难做。 由于食材有限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大展身手，只是就地取材随意弄了几样饭菜，也算是物尽其用竭尽所能了。 辣椒小炒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凉面，接连摆放到玻璃茶几上，张存顺这才擦了擦手说：“海娃，这两天你受苦了，都是我闺女害的，这两天没买菜，能用的东西并不多，你先凑合尝尝，等哪天有空我请你去县城进饭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也算替雅欣给你赔不是。话不多说了，你趁热吃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如海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哪里将就什么吃相和礼仪，端起那盘凉面，一嘴面一嘴菜地狂吃起来，感觉有些噎口就喝一口浓茶，缓一缓，又继续海吃起来，没过十分钟，桌上盘中早已空空如也，就像刚洗干净的空盘子一样，着实让张存顺吓了一大跳。 “海娃，吃饱了吗？不够我再去做，直到你吃饱满意了为止。” 秦如海打着饱嗝，点头说：“饱了。”之后直接躺在三人座沙发上，拽过抱枕垫在头底下，眯上眼，打算休息了。 张存顺见他要休息，急忙关掉电视，慢慢撤下盘子杯子，拿去了厨房。 等洗干净回来，发现秦如海已经睡熟过去，睡姿不稳，开始打起了呼噜。 张存顺也没闲着，走到秦如海身前，弯腰仔细观察他的身体，在他裤裆部位紧盯了两三分钟，最后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便关上房门，靠在沙发上迷糊了过去。 天亮了，院外人声鼎沸。秦如海和张存顺还在沙发上打着鼾声，丝毫不为所动。 李二根忍不住用力拍打门板，瞬间惊醒了熟睡过去的两个人。 “外面怎么回事？” “哦，昨晚通知村民天亮以后就在村委门前广场集合，还要继续搜寻铁棍以及羊群下落，他们可能去村委没人就找到这边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还行，我要藏起来吗？” “不用了吧？有我在你怕啥？” “昨晚大家都没找到我，而现在突然在这里露面，你叫他们怎么想？我看还是先躲藏起来的好，等大家走后再出来，才不会让你作难的！” “呵呵，你想得周到，那好吧，先躲躲，我出去一下，过会我来找你，一起去镇上提款，到时候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秦如海点点头，迅速跑进柴房，蹲在角落，探听外面动静，但离得远没怎么听清楚。 第021章 赔偿了事 张存顺假装刚起床，一边咳嗽，一边穿衣，打开了门。 “二哥，大家都过来了，你看……”李二根上前问。 “呵呵，昨晚没怎么睡着，起晚了，这样吧，还按昨天的分组，大家再往村子外围寻找，中午还在广场集合。二根留一下，其他人开展行动吧！” 大家散去，李二根有些纳闷，“二哥，咋了？” 张存顺环顾四周，见没外人，急忙把李二根拉进来，反锁上门说：“二根，我找到海娃了。” 李二根的情绪随之激动起来，气得浑身哆嗦，脸色铁青，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二哥，他人呢？” 张存顺看他这样，急忙解释：“二根，你先别激动，这里面有内情，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 李二根见他有意袒护秦如海，只好忍着气说：“好，我答应你，但他一定要赔偿我，那些羊是我的命根子，少了一个都不行。” 张存顺笑着说：“呵呵，这我知道，走，我们进屋慢慢说。” 李二根跟随张存顺走进屋，却见不到秦如海，又有了疑惑，“二哥，他人呢？” 张存顺没敢声张，迅速走到柴房，站在门外小声说：“海娃，你可以出来了。” 秦如海知道张存顺留下了李二根，现在是要去谈判，没再藏躲，随即跟他进了屋。 “二根叔，我愿意赔偿，你先消消气。” “兔崽子，你昨晚咋就跑了呢？” “我知道已然闯下大祸，但也不想一走了之，一直躲在家里后院，等到人群散去，我才主动来找张叔帮忙。” “哦，你打算赔多少，这可不是小数目？” “之前问过张叔了，一共十六只，不管大小，每只按一千元计算，总共一万六，我借钱赔给你。” “你上哪借这么多钱？” “张叔肯借给我。你看成吗？” “这，按市价来算，一千块有些多，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只要一万就成了。” “二根叔……你……” “海娃，你别说了，我们都知道是铁棍弄走了羊，跟你没多大关系，但这群羊是托靠给了你的，出什么问题你得负全责。我不管你和铁棍以后会怎么样，但我只关心羊群，要么把羊全部找回来，要么折价作补偿，我就这点想法。但话又说回来，其中还有几只羊羔，每只按一千太多，我们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趁机讹你钱财，你一个人不容易，我也是拖家带口的人，多了你别计较，少了你别尴尬，只要一万我就够了，我们之间的事算是两清了。还有你借我的那两百也不用还，就这样吧，你看怎么样？” “张叔，你看行吗？” “这傻孩子，还不快谢过二根叔。” “谢谢二根叔，这次你受了损失，我有很大的责任，作出赔偿是我心甘情愿的。” “海娃，我没看错你，其他人说你逃之夭夭了，差点就信了，看来还是你够意思，是个男子汉。但愿大家能把铁棍抓回来，如果羊群一个不少，这钱我一分都不要，你还放我的羊，工钱给你多加两百，每月六百。但我想这个机会不大，要么早被他卖了，要么已经逃往别处了。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找回来的机会不大，可能这就是你命中的一劫吧！” “二根叔，我知道。” 张存顺见两人谈妥，随即拿出纸张，迅速写下赔偿协议，催促两人在上面签名画押，算是作数了。 之后，张存顺开车带李二根和秦如海去了信用社，从存折中取出两万，一起给了秦如海。 秦如海坚持只借一万，张存顺拉到一边躲过李二根，小声说：“海娃，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用不着再可以还回来，没利息，就当放在家里安心撑胆。李二根还在，你就不要推辞了，快拿上。再推辞我可要翻脸不认人了。” 秦如海犹豫一阵，对他说：“张叔，这……那好吧，算我借了你两万，等有了钱连本带利归还给你。” 张存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讨要，权当是给他的补偿，也不想啰嗦，笑着说：“到时候再说，我不缺这些，不够了再跟我说，走，我们过去，就说是借给你的修房钱，修不修的没人会在意，先骗过他再说。” 秦如海点点头，跟着张存顺走了过去。 李二根见张存顺这样大方，多借给秦如海一万块，瞬间起了疑心。但猜不透素有仇怨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夜之间亲如父子了。一万可是一般人家一年的全部收入，其他条件差一些家庭两三年的收入。按理说秦如海只需要借一万就足够了，似乎张存顺是硬借给他的，这倒成了怪事。哪有追着逼人借钱的？这年头借钱就像要人命一样，可他们现在的状况却是反过来的，真实少见的奇事怪事！ 张存顺走到外面，对李二根说：“海娃家房子快要塌了，我作为他叔，有责任有义务照应一下，这孩子很犟，我借他一万说去修缮加固一下，他却坚持不肯收，呵呵，这也难怪，他是怕还不上，不过我可以延期，不定还款时间，他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时候还钱，但这房子今年非要大修一下不可，算是鼓励也算是督促吧！” 李二根听得稀里糊涂，但听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之前好了很多，甚至比跟自己还要好，有些惊奇和疑惑，“二哥，海娃家应该修修了，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为啥不彻底帮他改善一下呢？不要有多好，修几间砖瓦房，足够他一个人居住生活就行了，按建材价格来说，五万就能修五间砖瓦房了，说不定还会有剩余呢！” 张存顺心头一惊，想骂他一句老狐狸，但见秦如海在场，只得点头说：“是啊，这件事我再琢磨琢磨，如果能套上项目，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乡里每年都有建房补助名额，海娃家的条件非常符合，已经成了极度危房，早就不适合有人居住了，如果连下几场大雨，怕会留有隐患啊！” 张存顺心里暗骂：“这老小子，明摆着要我出血，看着我多借钱出来，就像探探我的家底，唉，早知道这样就不借那一万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咋能说出修房理由呢？现在修也不是不修也不是，一万随便维修加固一下还可以，要想彻底推倒重修，没有五六万块钱是不够的，难道剩下这些钱要借给他？他能还得上吗？唉，这二根，可把我害苦了。原本就是借口，谁知都上了议事日程，这该怎么办啊？” “二哥，你咋了？” “呵呵，我想先去卫生院看看，毕竟一晚上没去了。”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小侄女，那我们一起走吧？” “海娃，你呢？” “我……” “不想去就算了，我能理解，你先回村等我吧！” “那走吧！” “好，海娃这小伙子不错，拿得起放得下，心胸宽广像大海。” 第022章 那里没事 张存顺留了个心眼，笑着对他们说：“我先进去方便一下，病房在二楼八号床。问一下值班室就知道了。”说完，一溜烟跑进了院。 李二根笑了一下，走到街边水果摊，买了几斤苹果、几串葡萄和一箱牛奶，站在一边等秦如海。 秦如海照猫画虎，随意买了几斤香蕉和雪梨，走了上去。 李二根见他买的有些少，想说又忍住没说，等上他一起走了进去。 张存顺没去上厕所，而去通风报信，免得露出马脚显得尴尬。 “二根和海娃都来了，就在后面，到时候别说昨天踢伤的事，只说不小心崴了脚，其他什么都不要说，记着，别乱说话。” 张雅欣听说秦如海要来，立马来了精神，有些紧张和慌乱，“爸，如海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突然跟来了？” 张存顺简要解释：“昨天海娃把羊托靠给了铁棍，谁知铁棍和羊群一起消失不见了，昨晚大家夥找了好一阵，都没有结果。海娃怕二根责骂毒打，藏在自家后院，天快亮时候找我借钱，我给了他两万，算是补偿，他们签有协议，那十六只羊折算下来就是一万元，剩下一万我给他傍身，以备不时之需。他硬说是借的，我也不打算再要回来，先这样吧！村里人还在村子周边寻找铁棍和羊群的下落，二根也已经报了案，我们刚去信用社把钱取出来，他们硬要过来看望雅欣，我怕你们不知情说漏嘴，先跑进来说一声，免得被二根听到疯传出去，到时候海娃和雅欣的事就瞒不住了，你们见到海娃一定不要乱说乱问，他受伤的事村里人基本不知情，只有晓丽知道，所以要保密，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再进来，千万别说我刚来过。” 张雅欣没听明白，刚想询问被周芳拦阻下来，张存顺见周芳已然明白，放心离开了病房，急忙跑下楼去接引李二根和秦如海。 “妈，爸刚才急急忙忙说了些啥？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 “呵呵……海娃和你爸和好了，还主动去找你爸借钱。昨天海娃把羊托付给铁棍照看，谁知他竟敢赶羊逃走了，村里人搜寻大半夜都没有找到。海娃担心二根毒打，在家后院藏躲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时候才去找的你爸，折算下来，十六只羊一共一万，而你爸因为你踢伤了海娃，主动拿出两万，算是给他的赔偿，不打算再要，剩下一万是你爸多给他留作后用的。海娃提出是借，日后会归还过来，但以后的事谁说得上呢？他们三个刚从信用社取款出来，知道你在卫生院住院，就想跟过来看看，你爸怕你不知情见到海娃会担心伤势说错话，所以事前偷跑进来给我们压话，就是这样，现在你该听明白了吧？” 张雅欣展露笑容，情绪放松下来，笑着说：“呵呵，明白了，他能过来看我就表示暂时放下了昨天的事，还主动去找我爸帮忙说明暂时放下了那段往事，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啊！” “呵呵，会的，一定会的，先不要着急，等我们慢慢感化他，一定能化解掉两家宿怨敌意的。” “不知他伤势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现在他和你爸在一起，而二根家丢羊的事业已解决，现在就剩下给他检查治疗了。” “是啊，之前他是没钱不敢上医院，但现在至少有了一万块，得赶快去县医院做下全面检查，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想办法帮他解决，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吧？” “依我看，你那一脚没产生不可挽回的伤害，最多就是踢伤了，应该没有影响到他将来的大事，你呀，以后可不敢胡乱踢别人了，万一把人踢残废了，那就不是赔一两万钱的事情了。” “妈，我知道了，这次得了教训，以后不会再任性了。” “呵呵……那就好！” “呵呵，二嫂，雅欣，你们在说啥呢？看把你们乐成这样。” “二根来了，快进来，来就来了，干啥买这么多东西，多破费呀！” “呵呵，一点心意，雅欣，脚好些了吗？” “二根叔，现在好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呵呵，那就好。” “海娃，快进来，不认得周婶了吗？” “婶子，我也来看看雅欣妹妹。” “呵呵，好啊，你们年轻人就该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一下，快坐过来，傻站在门口算什么？” “呵呵，海娃，赶快过去，跟雅欣说说话，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小芳，二根，我们去找大夫问一下情况，让他们两个好好说会话。” 李二根有些尴尬，立马明白过来，先走了出来，周芳看了一眼张雅欣也跟着出去了。 张存顺把门轻轻关上，和李二根、周芳一起下楼躲清静去了。 病房里，现在只剩下秦如海和张雅欣了。 两人都低着头，谁也不想先开口。 沉默了几分钟，张雅欣说：“如海哥，昨天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 秦如海不想让她着急，想了想说：“也怪我，不说了，事情都过去了，那里没事，你放心吧！” 张雅欣见他脸红到耳根了，马上露出笑意，大喜过望地说：“谢天谢地，总算没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对不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秦如海淡淡地说：“有些疼，但能忍得住，可能是发炎感染了。” 张雅欣红着脸说：“对不起，都是我害的，父母都知道了，他们逼得我瞒不住了，等二根叔走了，让爸带你去县医院体检，你先忍着点！” 秦如海说：“不用了，上点消炎药就好了，不用花那冤枉钱。” 张雅欣有些生气，满脸怒意，说：“如海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不那么疼了，但总该全面体检一下，身体是你自己的，以后出什么问题，后悔的还是你自个，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该花的钱不能省，你不要再犯倔了，听我的，等下跟我爸去县医院，对身体全面检查一下，这样我们都能放心一些，不能掉以轻心随意应付。” 秦如海想了想便说：“那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铁棍弄走了二根叔家的羊，还得请你爸帮忙找回来，只有这样我才能还得上那一万块。” 张雅欣见他答应下来，不管他着急还钱的事，笑着说：“这样就对了，身体重要，其他的以后再说。” 秦如海见她脚踝缠绑着纱布，被悬吊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你没生气吧？” 张雅欣见他这样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很受用，轻轻摇着头，脸红得像桃花一样好看。 第023章 快送医院 张存顺出门没一会，就有村民前来找他。“二狗，咋，有消息了？” 王二狗喘着粗气说：“叔，我们找到铁棍了。” 张存顺和李二根心花怒放，接连询问，“人在哪里？” 王二狗说：“在山里，你们快去看看。” 张存顺转身对周芳说：“你先回去，我和二根过去看看，先不要对海娃说。” 等周芳走后，张存顺边走边问王二狗，“二狗，到底咋回事？看你遮遮掩掩的。” 王二狗说：“铁棍可能被毒蛇咬过，估计没命了，现在昏迷不醒，我们找过很多地方，但没发现羊群。” 李二根气得直跺脚，“他死了不要紧，关键是我的羊啊！” 张存顺瞪了他一眼，“人总比羊重要，别说了，我们赶快去山里。” 三人一前一后往着后山跑去。 王满意身边围满了村民，越来越多的人听到消息也往这边赶来。 此时王满意躺在山沟下，灰头土脸，嘴唇发青，脸色苍白，浑身抽搐，已到了毒发身亡的最后时刻。 围观村民冷眼旁观，谁也不想脏了手脚，只是站在一旁冷冷观望，时不时地与其他人窃窃私语，关心的竟是羊群下落，对他的死活一点也不在意。 “村长来了……”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张存顺挤进去发现王满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大惊失色，“铁棍，你咋了？” 王满意已经陷入重度昏迷，气息微弱。 张存顺冲着大家喊：“快送医院，快……” 有了张存顺一句话，大家才不情不愿地抬起王满意，缓缓向羊肠山路行进起来，身后跟着一大帮人。 李二根走在人群后面，步子越来越慢，最后竟在原地坐下来，不走了。 走在后面的村民见李二根坐在地上，以为受了打击，也不理睬，继续往前走去。 等大家走后，李二根反其道而行，以刚才的现场为中心，开始搜寻起他的羊群来了。 一万元足以买得下十六只羊，但他舍不得，对那群羊有感情。 在去卫生院的路上，王满意断气了，但还是被送了过去。 卫生院一下进来上百号村民，惊动了镇政府和镇派出所的领导，闻讯赶来，得知事发经过，开始安排王满意的后事。 王满意孤家寡人一个，只有两个兄长一对嫂子，关系闹得很僵，几乎没怎么来往，父母双亡，丧葬事宜便成了村里大家的事。 在张存顺的主持下，第二天下午，村里人把王满意入土下葬了。 李二根连续找寻了两天，还是没有头绪，渐渐死心了。 那天中午，王满意是打算回村的，但秦如海当时让他代管一上午，怕错过找不见，躺在山坡等他回来，等着等着便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多了，而那些羊已经吃草吃到别处去了。 王满意没吃午饭，饿得头晕眼花，四处搜寻一阵，在山脚悬崖底下发现一群羊挤在一起，放下心来，爬到半坡发现一只野兔钻进洞里，迅速找来干草在洞口点燃，想熏逼它出来。 在这方面，他是老手，干过不少这样的事。 没过几分钟，那只黄毛野兔迷迷糊糊到了王满意的手中。 王满意就地剥皮，掏出内脏，不顾鲜血淋漓，用棍挑着架在火上烧烤起来。 他的午饭就这样轻易解决了。 这时才过三点，混饱肚子的王满意跑下山，躺在山沟树林底下做起了美梦。 就在他熟睡时候，一条毒蛇从石缝钻出，叮了他一口。 王满意瞬间被疼醒，才想起这里是村民传说的蛇窝，大家都绕着躲着走路，而他直接睡在了乱石杂草中，十分后悔，心惊胆战，但身体很快有了中毒反应。 伤口慢慢渗出紫黑色鲜血，周围开始发青发紫，已经向手臂上下延伸扩张了。随后，脑袋犯晕，呕吐不止，浑身痉挛，渐渐地没有了意识。 因为村里人都听说过这个凶险地方，基本没人敢去，所以，王满意在地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中毒太深回天乏术了。 而在他烧烤野兔时候，羊群已经远离了视线，挤在一起跑出去很远，基本出了榆林镇的管辖范围。 羊群是被其他乡镇村民连夜赶到县城卖掉的，卖了一万四千多，还是贱卖处理掉的价钱。 王满意被毒蛇咬死，秦如海作了赔偿，这件事算是完全过去了。 而李二根经受不住打击，病倒了，看起来有些严重，不吃不喝已经有一天两夜了。 秦如海守在一边，已经劝过好几次，让他想开些，羊没了还可以再买，丢了就是丢了，急也急不来。 张存顺听闻李二根卧床不起，也赶来劝说，“二根，羊没了还可再买，你这算啥？” 李二根哭丧着脸说：“我知道你们是好意，这事也不怪海娃，怪只怪铁棍吊儿郎当，没把羊看守好，但人已经不在了，你们先都回去，我缓过这一阵就好了。” 张存顺没再说什么，带秦如海出了门。 “海娃，你去医院检查了没有？” 秦如海支支吾吾，一时找不到借口。 “跟我走，检查一下我们都放心一些！” “叔，明天我就去检查，现在要回家一趟，晓丽还在家里等呢？” 秦如海打小就很怕张存顺，现在被他突然气呼呼问起，一下慌神说了实话。 张存顺眼睛一转，笑着问：“她找你干什么？” 秦如海嘟嘟囔囔地说：“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 张存顺也不好追着问，便说：“记得去县医院检查一下，把检查单给我看一下，这事不能再拖了啊！” 秦如海没有去医院的打算，随即应付说：“知道了叔，明早就去，你放心吧，我本来就没啥事。” 张存顺瞪了一眼，背着手走了。 秦如海等他走远，一路小跑返回了家。 在回去的路上，张存顺心想：“身上有点钱就是不一样，看来这小子的桃花运快要到了。”秦如海弄不清楚李晓丽最近总爱缠着他的原因，有些紧张，也有些自卑。 第024章 数一数二 李晓丽蹲在屋前台阶上，见秦如海回来，迅速起身，跑上去说：“如海哥，我妈叫你过去一趟。” “叫我过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事情吧？” “不会是想打骂我一顿吧？” “呵呵，如海哥，又没惹着他们，凭啥要打骂你呢？” “但我总感觉有些奇怪和突然，难道是听到那天的事了吗？” “我什么都没说，他们也没问什么，应该是不知道的。” “哪能有什么事情呢？” “别猜了，不嫌伤神吗？说晚饭就在我家吃，你不用准备了。” “为啥？” “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待会过去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吗，他们又不会吃了你的！” “这……那好吧。” 李晓丽蹦蹦跳跳走了。留下秦如海一阵胡思乱想。 虽说都是一个村的，但秦如海和李晓丽父母并没有什么交情和来往，突然受到邀请，倒显得有些意外和奇怪了。 秦如海洗了把脸，换上干净些的衣服裤子，慢慢走去李家了。 快到门口时候，秦如海就碰到了外出泼水的贾春华。 秦如海紧张叫了声婶子，便愣在原地手足无措了。 贾春华见他穿着得体干净，心里高兴，也有些紧张慌乱，“哟，是海娃来了，快进屋……” 秦如海走在前面，到了院里，四下观望起来。三面房屋都是新修的，看气势能和张存顺家有一拼，屋檐雕梁画栋，院内干净整洁，想起他家的三间茅草房，有些自惭形秽。 李晓丽从厨房走出，穿着碎花围裙，身材端庄，略施粉黛，乍眼一看就像新嫁过来的小媳妇一样楚楚动人。 “如海哥，你来了啊！” 李晓丽红着脸打招呼，听声音有些紧张和害羞。 秦如海看她走了神，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自顾自盯着她看，像鬼迷了心窍一般。 李晓丽见他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胸部看，有些尴尬，有些生气，迅速转身跑进了厨房。 人走了，秦如海还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出神。 贾春华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笑着问：“海娃，你在看啥呢？” 见被人发现，秦如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溜走，脸红心跳撒谎解释：“婶子，你家太漂亮了，不像是在农村，倒像是进了城里富贵人家的别墅，一时看入迷了。” 贾春华没再为难他，迎进正房，沏好茶水，端上水果，去外面找李天福了。 秦如海坐了一阵，去厨房找李晓丽了。 “晓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 “咋了？” “你刚才做过什么？” “没干什么呀？” “你还不承认，刚才眼睛看哪了？” “这也怪不得我，谁叫你长得这样好看呢？那条围裙真的很衬你。” “真的？” “那还能是假的吗？在我看来，你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村花了。” “那我排第几？” “第二……不……第一，你是最好看的。” “呵呵，你可真会哄人开心，但我很高兴。谢谢你的夸奖。” “晓丽，老实说，你妈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爸妈计划办一家养殖场，思来想去还是你最有经验，便想雇请你过来喂养。” “哦，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担惊受怕了好一会。” “你害怕啥？是不是又有什么其他的坏想法啊？” “呵呵，哪有？只是怕他们听到那天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会为难我。” “听到又能怎么样，我们也没干什么，他们生哪门子的气呢？” “呵呵，也对啊，可能是我多想了。” “如海哥，你和雅欣怎么样了？” “见过面了，我已经原谅了她。” “听说她爸给你赔了两万，是真的吗？” “不是赔是借，日后是要归还的。” “你傻不傻啊？明明是雅欣弄伤的你，差点出了大事，他们赔两万还是少的，你怎么这样不开窍，还硬要还回去呢？” “我没事，干吗要讹诈他们，况且还是我有错在先，挨她一脚也是自讨苦吃，哪能胡乱要他们的钱呢？我很缺钱，但这个钱我一定要还回去。” “唉……天底下哪有像你这样傻乎乎的人？是他硬要赔偿给你的，干吗还要想着还回去呢？再说了，他们家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这两万块。” “那也不能讹人钱财，我当是借他的，有机会会连本带利还过去，这样心里才能落得踏实和安稳一些。” “那好吧，你的事你说了算，我只是好意提醒一下罢了。” “那天多亏你了，不然会被村里人打死骂死的。” “你记着已经骗过我两次了，第一次骗我去岔路口结果你没来，第二次答应逃出村子可你去找村长了，以后你的话我要挑拣着听，再不会轻易相信了。” “晓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骗你了好不好？” “那我们拉勾，谁再骗我就是小狗。” “呵呵，好吧。” 李晓丽伸出青葱根一样白净细嫩的手指，轻轻勾住了秦如海布满老茧的手指，慢慢勾紧摇了几下。 “如海哥，答应我别再和雅欣见面了好不好？” “为啥？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就是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说不清为什么。” “那我更搞不懂了，她惹着你了吗？” “没有，但我就是不想，答应我好不好啊？” “呵呵，晓丽，你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反正你们在一起我就感觉很难受，不为别的，为了你爸那事，就不该跟他们家有半点关系，可你似乎无所谓的样子，最近老往医院跑，难道真不怕村里人笑话你不懂事吗？”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的事跟他们没关系，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谁也别想管得了我。” “如海哥，你怎么这样笨呢？非要人家说出来吗？” “晓丽，你还小，该以学业为重，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清楚，但你太小了，我不能耽误了你。” “可我总会长大的，你等我好吗？” “不行，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晓丽，我是你哥，一直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等你长大就会看清楚，我这个人其实一无是处。” “我不听……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再听……你走……现在就走……呜呜……呜呜……” “晓丽……别这样，你别哭……晓丽……别哭了好不好……晓丽……” 第025章 这不一样 李晓丽恼羞成怒，一时下不来台阶，背过身子嘤嘤哭泣，不知接下来怎么面对。秦如海站在一旁小声劝止，怕被她爸妈听到生出事端，束手无策，急得转来转去。 这时候，贾春华和李天福笑说着走进院子，听见哭声，接连赶来厨房，发现李晓丽蹲在地上泣不成声，再看看秦如海惊慌失措脸红耳赤，都以为是他欺负了自家女儿，非常生气。 贾春华走过去劝慰李晓丽。 李天福心疼女儿，走到秦如海面前，气呼呼责问：“海娃，你咋回事？刚来没一会就把丽丽弄哭了，真是的！” 没等秦如海解释，李晓丽瞬间止住哭声，走到两人中间，对李天福说：“爸，你误会如海哥了，他没欺负我，从来都没有。” 李天福纳闷了，怀疑为什么要哭，还哭得那样伤心难过？又问秦如海：“海娃，你老实说，刚才你怎么丽丽了？” 李晓丽极力维护秦如海，抢先说：“爸，真没什么，你就别问了，我们好着呢！” 李天福感觉一定有事瞒着自己，非常气恼，指着李晓丽大声呵斥：“你别说了，我没问你，海娃有嘴，让他自己说！” 李晓丽见父亲发怒了，又气又急，转过身又抽泣起来了。 贾春华一边劝慰李晓丽，一边指责李天福，“你那么大声干吗？别吓着孩子。” 李天福叹了口气对秦如海说：“海娃，你老实说，刚才怎么了？丽丽为什么要哭？” 秦如海被这阵势吓懵了，停顿一阵才说：“叔，其实没什么，对了，晓丽说你们叫我来有事，不知是因为啥啊？” 李天福见他也不想说，瞬间明白什么，神情缓和下来，想了想说：“海娃，丽丽是你妹妹，以后可不能再欺负她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 秦如海红着脸说：“叔，婶，你们放心，我只当她是我妹妹，以后只会关心保护她，绝不会欺负她的。” 李晓丽听到这话，突然扯开贾春华的手，疯跑出去了。 李天福这才断定刚才猜对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儿女私情，一时言语不和弄成这样，有些担心和无奈，随即给贾春华使了个眼色。 贾春华快速追赶李晓丽出了门。 李天福带秦如海进了正房，拉他坐下说：“别管丽丽，她还小，过阵子就能想通了。这次急忙找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我想办个养殖场，总感觉经验不足人手不够，你替二根放羊十多年，应该有很多经验和见识，想雇请过来帮忙喂养照看，工钱方面可以商量，其他问题也可以提出来，我们能帮着解决的一定不含糊。” 秦如海想了想说：“谢谢李叔信任，我是个混吃混喝的人，给谁打工都一样，只是我有个说不出口的条件，不知能不能说一下。” 李天福见他爽快答应下来，刚才的惆怅心情一扫而空，笑着追问：“呵呵，海娃，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没有不尽力的。” 秦如海犹豫一阵，说：“李叔，能不能先借我一万元，算预支工资？” 李天福心里一惊，连忙追问：“海娃，你要这么多钱干啥？” 秦如海说：“李叔你也知道，这次我弄丢了二根叔家的十六只羊，在张叔的见证下，签下了赔偿协议，这事才算得以了结。一万元赔偿款是我借张叔的，所以我想尽快还上，免得被人议论唾骂。刚才，晓丽劝我不要急着归还，说他们家不缺这点钱，但我想当年是他一脚踢死我爸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但我永远忘不了，所以我跟他势不两立绝没有和解妥协的可能。之所以向他借钱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因为只有他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些钱来。你也看得出来，如果不借钱赔给二根叔，早就丢掉这条小命了。我知道提出这个条件有些过分，但我不想再欠他人情，希望李叔能帮忙想想办法。” 李天福想了想说：“钱我有，但怕你这样做会得罪存顺的，以后他要是故意为难找你的茬，那就不好了。” 秦如海说：“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他欺人太甚逼得太急，就算拼上小命也要跟他同归于尽，即使伤害不到他，也要为死去的父亲报仇雪恨。” 李天福点点头说：“好，我没看错你，有血性，有骨气，原以为你就此贴上他了，谁知道你还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我答应你，钱我有，现在就给你取去，你等一下。” 秦如海连声感谢。 李天福去了偏房，从红色小木匣取出一个鼓鼓的信封，粗略翻看了下，返回了正房。 “海娃，这是整一万，你点点。” 秦如海捏了一下，感觉够数，起身说：“我相信李叔，这钱不用数了，有纸笔吗？我写个借条给你。” 李天福也很爽快，笑着说：“呵呵，你对我这样信任，我还能不放心你吗？算了，什么借条欠条都不用写了，没有信任哪来的合作基础呢！” 秦如海也笑着说：“呵呵，李叔是个爽快人，那好，等哪天装满了羊，我就过来上工。” 李天福又拉他坐下，继续说：“海娃，我们算是雇佣关系了，所以这个工钱还是要明确谈一下，你先说说吧！” 秦如海笑着说：“李叔，我也不想磨磨唧唧，二根叔给我四百，你就给四百得了，干的活都是一样，以前是在山里放养，以后就改到家中喂养了，所以我还占了点便宜呢！” 李天福摇摇头说：“呵呵，这不一样，以前是十六只，现在恐怕要过百了，将来发展好了，有可能还要过千，所以你的任务很重担子不轻，不比山中放羊十几只羊那么简单和轻松，这样吧，你是我侄子，就算亏待了外人，也不会占自己人便宜，一个月两千，月底结钱，绝不推拖。你看这样行吗？如果嫌少还是可以再商量的！” 秦如海突然起身，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这……我……” 李天福也跟着站起来，始终露着笑脸，等他慢慢镇定下来。 第026章 答应留下 秦如海支支吾吾大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李叔，这也太高了。不行，你给的太高了，完全不用给这么多的。” 李天福笑着说：“呵呵，海娃，付出和收益是相称的，你放养十多只能给四百块，而现在要圈养上百只怎么着也得翻几番，但我的事业才刚起步，也是学了不少外面人的样，成不成好不好还说不一定，所以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了，等稳定下来，再根据市场和收益情况，逐步给你涨工钱，所以这只是刚开始的报酬，以后会慢慢加上去的。” 秦如海一听还要涨工钱，心里更加震惊和惶恐了，急忙说：“李叔，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不要说涨工钱的事了，就按你说的，给我两千就行。当然了，我也会对得起这两千报酬，一定把你的羊喂养得壮壮实实，绝不会出现半点差错，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扣我工钱，如果抵不过我自愿辞职，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李天福见他这样，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又拉他坐下，添上茶水，跟着坐下说：“海娃，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亏待你的，这点我可以拿人格担保，该对你怎么样就会对你怎么样，该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给加的钱也会主动加上，这是我们长久合作的基础，你信任我帮衬我，我自会感恩戴德，不会倚老卖老或者以大欺小占你便宜，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也不愿意去做。” 秦如海被他一席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坐立不安了。 李天福又接着说：“海娃，你放心，只要我们叔侄携手同心同甘共苦，我想好日子就在前头，把羊交给你我很放心，以后你可以甩开膀子大胆干，需要什么就对我说，想到什么也可以跟我谈，我们一起想办法把养殖场搞起来，不用畏首畏尾怕这怕那，你就当这群羊是你自己的，我们联手前途一定光明，这样吧，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吃晚饭，让春华和丽丽给咱爷俩弄几样好菜，我们边吃边聊，也借机会听你唠唠喂养的经验和技巧，免得成了门外汉啥都不懂。” 秦如海见他这样，也笑着说：“呵呵，谢谢李叔信任，我会好好干，不会让你蒙受损失失望绝望的！” 贾春华和李晓丽大老远就听到房间接连传出阵阵笑声，放心不少，疑惑更多，急忙走了进来。 “婶子，晓丽，你们来了。” 秦如海见她们面带微笑，迅速起身坦然打招呼。 李晓丽红着脸，站在门口向他招了招手，是在叫他出去。 贾春华看到，连忙说：“海娃，刚才婶子误会你了，别往心里去，丽丽在叫你，赶快去吧！” 李天福见状，也跟着说：“海娃，别走远了，晚饭留家吃啊！” 秦如海笑着说：“知道了，叔，婶。” 贾春华和李天福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去，随即露出了笑容。 李晓丽拉着秦如海到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上，红着脸问：“如海哥，刚才你们在谈论什么，笑得那样大声？” 秦如海坐在炕沿，小声说：“我答应了，不过找你爸借了一万元，打算先把张秃子的钱还清，这样我就不欠他的了。” 李晓丽听到这样，有些欢喜，有些担忧，“如海哥，不用这样着急吧？得罪了他不会有好下场的，况且这钱是他理应赔偿你的，是给的，又不是借的，可以不用归还的。有了这两万，可以盖两间平房，这样才对得起你自己啊！叔叔走得早，留下你一个人勉强苦撑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两万块，咋能又还回去呢？雅欣差点踢死了你，到现在还不确定你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这点钱比起你受过的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留下它，没有人会说你什么，你难道不觉得那样做有些傻吗？我是为你以后着想，房子快塌了，家里哪能不存点钱呢？万一你病了又拿什么去看病抓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把那两万留下来，就当是他们赔给你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没必要归还。” 秦如海没有犹豫，神情冷峻地说：“晓丽，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不要再劝说了，这钱我一分都不要，明天我就找他去，把借他的两万先还上，以后我和他两清了，该报仇就报仇，该算账就算账，只有这样做以后才不会有任何顾及和犹豫。” 李晓丽了解他的脾气，倔得很，别说十头牛就是一百头也拉不回来，也怕再起争执引来父母责骂，便叹气说：“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枉然，不提这些烦心的事了。刚才你跟我爸是怎么说的，他没为难你吧？” 秦如海淡淡地说：“撒谎你劝我说不要急着还钱，所以起了争执，把你惹哭了。” 李晓丽咯咯一笑，说：“看来你脑子并不笨，还以为被我爸逼问出来了呢！” 秦如海笑不出来，心里盘算着明天还钱的事，感觉难以开口压力很大，但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便应付着说：“别忘了我是你哥，大哥哥。” 李晓丽慢慢走过去，故意将嘴靠近耳朵，突然大声喊：“大……哥……哥……” 秦如海刚想责骂，李晓丽顺势将他摁倒瞬间骑在肚子上笑个不停。 “晓丽，快下来，让你爸妈看见还怎么得了？听话，别笑，快下来。” 秦如海不敢乱动，一用力就感觉浑身疼痛难忍，只得小声呵斥训斥着。 “呵呵……别乱动，让我亲一下，亲完就放开你。咯咯……” 李晓丽见他反抗无力，得寸进尺，不依不饶，俯下身子，笑说着。 秦如海怕被她父母发现恼火，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心躲避着她的樱桃小嘴。 李晓丽突然感觉身下有样东西直逼上来，而且越来越坚挺有力，想起那天的遭遇，坏坏地说：“如海哥，你的身体出卖了你，呵呵，就让我亲一口吧！呵呵……” 秦如海又急又气，红着脸喘着气，扭动得更加疯狂了。 门外传来阵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是往着他们房间来的。 秦如海听到了，而李晓丽全心投入，并没有觉察到。 第027章 好了没有 “晓丽别这样，有人来了，估计是你爸，快下来，发现就不得了了。” 秦如海见无力推她下来，便带着哭腔说。 李晓丽正好奇摩挲着那根坚硬似铁的火腿肠，红着脸，喘着气，根本不愿意下来。 “晓丽，你再这样，我日后就不理你啦！” 秦如海出言威胁，已到了骂街的地步了。 李晓丽忽然清醒过来，迅速抽走藏在秦如海下身的手，迅疾俯下身子在他宽厚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这才急忙起身滑落到地面，开始整理头发和衣服，脸红得像母猴子的屁股，通红通红的，似晚霞，似红绸。 秦如海很想嚎叫一声，但还是极力忍住没弄出声音，也跟着下地慌忙收拾衣物。 “丽丽，你好了没？” 这是贾春华的声音，有些戏谑玩笑的味道，不知这“好了没”具体指什么。 秦如海感觉闯下大祸，抱头懊悔不已。 李晓丽镇定下情绪，咳嗽一声，拉开门看着贾春华说：“妈，咋了？” 贾春华见她脸红耳赤，有些疑心，但联想到她平时很怕羞臊，脸皮薄得像张纸，没往别处想，站在原地，笑着说：“时间不早，海娃估计也饿了，快跟我来烧菜做饭。” 李晓丽见她没有起疑，顿时放下心来，笑着说：“嗯，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贾春华笑着往厨房走过去了。 李晓丽又把门关上，靠着门板，看着秦如海发笑。 秦如海现在很狼狈，似乎刚被李晓丽欺负过，坐在那里，双目无神，看不出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低着头，像蔫吧的茄子一样，毫无生气可言。 “如海哥，你记着，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可不许不理我啊！” 李晓丽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但细听起来似乎并不全是玩笑话，弄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如海愣了一阵，才叹息说：“唉，晓丽你差点害死我了，以后可不许这样胡来了。女孩子该有女孩子的样，你这样将来还怎么嫁人呢？” 李晓丽倒很坦然，笑着说：“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根本就不存在愁嫁的问题。因为我已经认定你就是我未来的老公了。所以，在你面前我何必故作矜持谨小慎微呢？” 秦如海听到这话，连忙上前，一只手捂住她嘴，一只手做出噤声动作，怕她口无遮拦再说出更多疯狂的话来。 李晓丽瞪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两只手瞬间环抱上去，把他越抱越紧了。 秦如海下意识用手去掰她的手臂，但他的嘴又一次被温润柔软的小嘴堵住，连气都喘不上了。 这一举动，瞬间把秦如海弄得云里雾里，随即没有了意识，大脑空白，双手下垂，身体像随风摇摆的小树苗一样失去了重心。 李晓丽迷了心发了疯，慢慢反锁上门，一边亲吻，一边环抱，推搡挪移到炕沿，用力一推，两人顺势倒在了炕上。 秦如海也有了本能反应，*焚身，情欲难抑，反将李晓丽压在身下，一手握着胸，一手探下身，浑身燥热难耐血流加速，已到了疯狂痴狂边缘。 而此时的李晓丽哼哼唧唧，闭着眼，舔着唇，一副迫切渴望的样子。 突然，院内传来咚咚作响的皮鞋声，同时伴着贾春华急躁抱怨的话语，“丽丽，你躲在屋子里干啥？还不快过来帮我烧火？” 贾春华的声音又尖又细，同时惊动了坐在正房喝茶读报的李天福。 “春华，你干啥呢？这样大呼小叫不怕外人听了笑话吗？走走走，我给你烧火去，年轻人在一起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你像催命鬼一样乱喊乱叫不怕左邻右舍听到议论么？” 李天福气呼呼从屋里走出来，指着贾春华责骂。 贾春华听懂了李天福的言外之意，故意对着李晓丽和秦如海说：“我倒忘了海娃还在，丽丽，那你就别出来了，好好陪海娃说会话，我和你爸去做就是了。” 秦如海也听懂了，急忙放开李晓丽，下地穿衣穿鞋，瞬间清醒过来了。 李晓丽顿觉尴尬，迅速下地，收拾整理衣物和床单。 秦如海心乱如麻，穿好衣服系上鞋带，迅速出门去了厨房。 李晓丽对着镜子一通打扮，这才拉开窗帘，走出了房门。 “叔，还是让我来吧？” 秦如海抢过李天福手中的烧火棍，假装镇定地对他说。 李天福也没坚持，站在一边，笑着说：“呵呵，你是客人，不该干这些事的。” “叔，我是你侄子，烧个火能算得了什么呢？” 李天福见他实诚憨厚，越来越放心了，笑着走出了厨房。 贾春华过来向热锅中倒油，无意中发现秦如海下嘴唇似乎有咬痕，明显比上嘴唇厚出很多，而且衬衣最上面少了一粒纽扣，露出大半个胸脯来，疑心重重，便试探着问：“海娃，你的嘴怎么了？看起来有些肿胀啊？” 秦如海心里一惊，手下明显有了惊慌的反应，但嘴上却说：“婶子，不瞒你说，刚才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着下巴了，没出血就没放在心上，你一说我倒感觉有些疼了。呵呵，不碍事的。” 贾春华没有说破，笑了一声，继续追问：“那你上衣怎么突然少了一粒纽扣啊？你刚来时候还在，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秦如海停顿一下，随即撒谎说：“刚脱下来过，用力过猛被扯掉了，不过这样才爽快一些，这天气也太热了啊！” 贾春华见他心慌意乱，趁机捉弄，“呵呵，你刚在丽丽房间脱的？” 秦如海只得跟着说：“是啊婶子，丽丽劝我脱下来擦擦汗，想到她是我妹妹，也没回避，把衬衣脱下来擦了擦身上的汗，现在感觉好受多了呢！” 贾春华随即笑得前俯后仰，一连笑了好一阵，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秦如海见她像发了疯地痴痴笑笑，顿觉脊背发凉汗毛倒立，浑身上下连出了几个鸡皮疙瘩，在小板凳上开始如坐针毡坐立不安了。 第028章 受到触动 过了一阵，贾春华恢复平静，对秦如海说：“海娃，其实我和你叔也不反对你和丽丽交往，只是她还在上学，等结束学业，你们才能……” 秦如海听出端倪，急忙抢断：“婶子，你别说了，我和她并没有什么，而且将来也不可能发生什么，我只当她是我妹妹，一个需要保护和疼爱的妹妹，仅此而已，不可能再有别的什么关系。你和叔可能误会了，我和她熟悉才不过几天，前几天她帮过我不少忙，所以比其他人走得近一些，我和她年纪相差很多，哪能耽误她将来呢？” 贾春华见他不再遮遮掩掩，毫不避讳，又说：“海娃，年龄不是问题，这不是我们顾虑担心的问题，只是丽丽她还小，学习成绩也很突出，所以我和你叔打算好好督促她读书求学，将来争取有个好的出路和归宿。不反对你们之间的正常交往和相处，但要把握好一个度，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得有个数。” 秦如海坐不住了，红着脸，站起来说：“婶子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贾春华急忙走过来说：“海娃，别这样，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并没有责怪数落你的意思，快坐下。” 等秦如海坐下，贾春华又说：“海娃，你的情况婶子很清楚，母亲丢下你们爷俩，受尽了寒苦，后来你爹又走了，唉……怎么说呢？我们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村里人糟蹋嫌弃，唉，世道艰难，生活不易，你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大家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我们也知道你脾气倔，受不得别人施舍和怜悯，所以我们也是干着急瞎操心。你过了二十，按理说早该结婚成家了，可是以你现在的条件，谁见了都会摇头叹息，所以我和你叔想拉巴你一下，不能再坐视不管熟视不睹了。你给二根家放过羊，十多年如一日，从未出过差错，这次只怪你遇人不淑，错看王铁棍这个老混蛋，才逼到这一步。婶子是过来人，刚和你叔也反复讨论过，存顺这次借钱给你，帮你度过了难关躲过了一劫，你该记着他的好。富贵的事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谁是谁非谁也说不上，而他现在是村长，眼下财大气粗膀大腰圆，你是不该和他死磕到底对抗对立的。我劝你暂时放下那段仇怨，先把自己养活养壮实，然后再说报仇雪恨的事，我想到时候你肯定不像现在这样嫉恶如仇怒火攻心了。仇恨只会毁了你，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要报仇先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你也听过卧薪尝胆的故事，所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如果实在放不下十多年前的那段仇怨，大可以再等十年，现在没必要拿鸡蛋碰石头，到时候头破血流无处安身的还是你自个儿。” 秦如海反复思量她说的这一席话，没有言语，只是低头沉默。 贾春华见他有了触动，继续开导他说：“海娃，现在是金钱社会，谁有钱谁就有势有面子，谈感情攀交情都成了虚晃一枪，在金钱面前显得乏力不济。我和你叔也是看到这一点，才决心自谋出路，不想再去外面摸爬滚打受人驱使看人脸色，好好把这养殖场办起来弄红火，到时候挣到钱谁也不敢把我们踩在脚底下。正因为看到你受尽冷眼遭人排挤，我们才有意拉你入伙，一起发家致富光耀门楣。我想富贵兄弟在九泉之下，如果能看到你一天天振作上进起来，他会含笑安息的！只要你直起腰杆走路，别人还能踩在你头上拉屎撒尿吗？呵呵，到时候恐怕想来巴结讨好你的人会踩断你家的门槛。你可能觉得我有些势利和拜金，但你也看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如果你拿不出那一万块钱的话，你想想，二根会轻易放过你吗？村里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和态度来对待你？我知道你脑子活心眼好，能想得明白看得清楚，以后怎么做都会有一个很好的选择和判断的。” 秦如海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被这番话搅得心乱如麻无所适从了。 “海娃，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从小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你是什么样的品行什么样的性格，我们都看得真真的。我和你叔信得过你，能放心把羊交付给你操心喂养，当然了，你叔也说过，事业刚起步，还未见实际效益，所以不敢信口雌黄夸下海口，但是我们向你保证，每月两千的工资只是底薪起步价，等走上正轨企稳向好，我们再逐步给你涨工资加福利，等到那个时候，你可以选择入股分红，也可以另起炉灶自谋发展，不管怎么做，我和你叔会全力以赴支持你鼓励你的。呵呵，话说得再多再好听，终究抵不过年底的收益，我们不谈空话套话，以后就看行动吧！” 秦如海想来想去，犹犹豫豫了好一会，现在觉得贾春华说得条条在理针针见血，没钱想报仇是句空话笑柄，没钱想翻身是痴人做梦，一切要以赚钱为目的以强大自己为目标，这才是目前最紧迫最该做的大事要事，其他的都得靠边站。“婶子，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懂了，是在为我着想考虑，你说得对，愤怒会丧失理智，仇恨会毁掉自我，现在该做的就是努力挣钱，不该吊儿郎当混吃等死，只有挣到钱改善生活条件，重新获得大家认同，找回被人践踏的面子，才有可能活得有尊严有底气。这番话让我忽然觉得生活有了明确方向努力有了正确途径。之前没人跟我说过这些，顶多就是给点零花给个馒头，没人主动教我这些东西。我一直被仇恨遮挡了眼睛，越走越远，越来越消沉颓废了。谢谢你婶子，你的这些话胜过给我几万几十万的钱，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活得这样窝囊这样憋屈，我会想办法改变这一切的，请婶子监督我，如果以后哪里做错了就帮我指出来，我会一一改过的。” 贾春华听到这话，盯着秦如海看了整整一分多钟，眼里露出欣慰期许的目光，是那样的安详和宁静。 第029章 这个混蛋 在贾春华和秦如海说话的时候，李晓丽躲在门外偷听，心里很不平静。 等里面没有了动静，李晓丽低头走进去，脸色很难看，不是生她母亲的气，是在埋怨秦如海瞻前顾后、畏缩不前。 “丽丽，快换换你如海哥，这丫头！” 贾春华看破她的心事，也不责怪，和颜悦色地说。 李晓丽轻轻答应一声，便推开秦如海，自顾自烧起来，和他开始赌气不说话了。 秦如海讪讪一笑，慢慢走去正房了。 晚饭准备得很丰盛，是秦如海有生以来吃得最香最饱的一次。期间，李晓丽跟父母聊得热火朝天，但对秦如海不冷不热、爱理不理，是生了很大的气。 秦如海腆着肚子离开了李家，李晓丽躲在自己房间没去送，让她父母倍觉尴尬很伤面子。 “丽丽，你咋这样不懂事咧？海娃第一次来咱家，你也不出来送送，还算是读书识字的高中生吗？” 李天福走进院，开始数落起李晓丽来，脸色阴沉铁青。 贾春华也跟着责骂，“丽丽，你把书都念到肚子里去了吗？平时你也不是这样啊？今天你太不像话了，让海娃帮着烧火，而你躲在外面临了才走进来，这是该有的待客之道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文化不识字不要紧，但做人不能没了脸面和礼仪。海娃养羊十多年，对它们的脾性和习性非常了解，十多年来，把二根家的羊照顾得妥妥当当，没病死撑死过一个，下羔时候还能帮着引产接生，养下来的羊羔没一个难产患病死的，都养大卖了好价钱。这次，你爸和我处心积虑把他请过来，不止是同情和怜悯他，大部分还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他不止是我们的合伙人，而且还是难求的贵客，有了他的加入，我们才有信心和决心把养殖场搞起来弄红火。可你倒好，躲在屋子里胡闹，临走也不知送送人，真快被你气死了。” 李天福接着训导，“丽丽，你还小，该以学业为重，老师每次家访时都说，你天资聪慧，非常有潜力能考入重点大学，将来找份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你倒好，追着海娃瞎胡闹乱折腾，你想想，对得起我和你妈还有教导你的老师们吗？我们不是有意反对你和海娃正常交往，但有些话我不说你该明白，得到的越早失去得越快，得到的越容易失去得也越容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无话可说了，你好好想想这两天做得对不对合不合适。” 李晓丽没说一句话，飞奔到自己房间把门反锁，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了。 李天福愣了半晌，无奈叹气去了正房。 贾春华也没理睬李晓丽，跟着李天福回房了。 李晓丽趴在被窝里哭了好一阵，说不清为什么要哭，到底喜欢秦如海哪一点，反正就是想哭，不停地哭，好像只有哭出来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 秦如海回到家，洗干净下身，吃完消炎药，很快熟睡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去了镇卫生院，张存顺和周芳都在。 秦如海打了声招呼，就对张存顺说：“叔，你先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周芳见秦如海神情冷淡客气见外，有些疑惑，但也没跟着走出去。 张存顺猜测秦如海是来归还那多借出去的一万块钱，有些尴尬和生气，急匆匆跟了出去。 “海娃，咋了？你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啊？告诉叔，是谁惹着你了？” 张存顺有意试探。 秦如海从怀中慢慢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看外形轮廓就是成沓的百元钞票。 “叔，我是来还钱的，这是两万，你数一数。” 秦如海没多余话想说，翻出来递过去说。 张存顺没接，反推过去说：“海娃，这是给你的，你没借我一分钱，哪来归还借款的说法，快收起来，让外人看见多不好！” 秦如海又递过去，神情冷淡地说：“叔，我的伤好了，这钱我不能要，从来也没想过要什么补偿，所以这钱我不能收，现在也用不上，你还是拿回去吧！感谢你帮我躲过一劫，但这钱是借的，理应要归还。” 张存顺没动手，面带愠色，“海娃，我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给出去的钱就没打算要回来，就像泼出去的水很难收得回来一样，我说过这钱是给你的，所以你扔了也好捐了也罢，我是不会再要的。” 秦如海有些着急和激动，又说：“叔，你救过我一命，这事我会永远记在心上，但这钱我坚决不能要，刚开始这钱就是借款的名义，补偿这一说法我从来没同意过，所以这是借款必须得还。” 张存顺沉不住气了，提高嗓门，开始恼羞成怒了，“海娃，你这是想干什么？是不是天福教你这样做的？今天我就一句话，这钱你扔掉也好捐献也罢，我是不可能再收回去的，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 秦如海的倔脾气上来了，把钱往地上一放，没说一句话没看他一眼，飞速走下了楼梯。 张存顺拿上钱，紧追几步，见没有了踪影，冲着他消失的方向，大声叫骂：“海娃，你这个混蛋，以后别犯在我手上，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后悔，看你跟天福那老小子能混成什么样，哼……” 秦如海听到了这句话，有些担心，但已经豁出去了。 张存顺紧走两步，打开黑色塑料袋愣了好一阵，才狠狠往地下吐了几口浓痰，便气呼呼走进了病房。 周芳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猜测是秦如海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十分担心和着急。“老张，海娃他人呢？” 张存顺恶狠狠地说：“以后谁敢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就会打歪谁的嘴，这臭小子竟找我还钱，还是两万，想跟我一刀两断各走各路，哼，我非弄得他一筹莫展一无是处不可，得罪了我准没有好下场！走着瞧吧！” 说完这句，竟头也不回冲出了病房，任凭母女俩怎么喊叫也不理睬，急匆匆恶狠狠走下了楼。 第030章 场面失控 张存顺一走，母女俩在病房乱了阵脚。 张雅欣见父亲这样激动冲动，有种要杀了秦如海的狠劲，心里担惊受怕得要命，哭着央求周芳赶快追上去劝劝，千万别为难秦如海。 周芳也怕张存顺忍不住做下错事，跟张雅欣交代一阵，飞速跑下了楼。 张存顺说是那样说，最多是恼羞成怒，还到不了追打喊杀的地步，快速下楼进了信用社，打算先把钱存起来。 周芳下楼看不见张存顺和秦如海身影，以为他们接连返回了村子，没敢停留，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张存顺存上钱又返回了病房。 “爸，你不是去追如海哥了吗？怎么……” 张雅欣疑惑不解，没想到他能这么快返回来，而且脸色还舒展了好多。 张存顺瞪了她一眼，见周芳不在身边，便问：“你妈呢？怎么敢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张雅欣见他有意回避秦如海，不敢多问，便说：“妈以为你去找如海哥算账，就跑出去劝阻你们了。你回来时没见到她吗？” 张存顺气呼呼说：“一个混小子至于你们这样维护和关心吗？我没看见他们两个，估计都去村里了吧？不管她了。雅欣，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和秦如海来往，如果被我听到看见，别怪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张雅欣反问道：“爸，如海哥到底做错了什么，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你个性强脾气倔，村里人都知道，既然他觉得身体没事，现在还钱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怪脾气人，你不用跟他一般见识的。还了就还了，何必再去为难他呢？” 张存顺见她有意偏袒维护秦如海，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突然激动起来了，“雅欣，你脑子没毛病吧？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这样的真实用意吗？他这是想两清，以后还想借机报复我，为的是怕到时候下不去狠手不想欠我人情。你还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不知道我们两家有世仇宿怨吗？原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他得了钱会淡忘报仇这件事，谁知他还是忘不掉想不开，想跟我死磕到底。本来我很同情他的遭遇和身世，但现在看起来，我是错看这个人了。他不值得我们姑息和迁就，更不值得我们体恤和怜悯。从现在起，你胆敢再和他见一次面说一句话，我就打断你的腿，以后也别想去念书了，坐在家里，天天思过，只有这样你才能分得清好歹看得清对错。” 张雅欣见他这样蛮横无理，也很激动，大声叫嚷着：“爸，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想再问，但你仅仅为了他还钱一事就这样妄下定论粗暴蛮横，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那天，是他背着我走了十多里山路小道，几乎没停下休息喘息过，难道他真的在意那段往事那段仇恨吗？如果是，能为了我冒着中暑晕厥的危险那样做吗？还有，在我崴到脚之前，如海哥因为天气炎热流了很多鼻血，而他竟然不顾一切将我背到路边，不怕别人笑骂唾弃，不怕遭人白眼闲话，难道还在意我是你的女儿吗？到了路边，由于发生了言语冲突，我不小心踢伤了他，至于伤势怎么样你应该看到了，晓丽说出来的时候我差点被吓晕过去，还以为我毁了他的下半辈子，你说他有埋怨记恨过我们吗？到了危难时候，他竟然丢下面子放弃尊严主动找你帮忙，这难道是记仇报仇的样子吗？他嘴上说要找你报仇算账，其实在心里早已放下了那段仇怨，这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才对啊！爸，不要再去为难他了，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是灭顶之灾，没一点好处的。妈说过，以后我们要主动感化他，使他慢慢走出仇恨，我想她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谁是谁非都已经说不清楚了，何必再苦苦纠缠争个你死我活呢？他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都该伸出援助之手，逐步让他打消复仇的念头，两家人相安无事，岂不是很好很圆满的事情吗？” 张存顺听到最后，已经忍无可忍了，指着她的鼻尖骂：“臭丫头，你还当我是你爸吗？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你别忘了，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而是二十多岁的血性男人，等他翅膀变硬迟早会反咬一口，到时候你我只有挨打挨骂任人宰割的份了。你太幼稚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听人说昨晚他已经和李天福走到一起了，从傍晚到午夜，都在李天福那边，不知他们说过什么，今天一大早就来找我还钱，你不觉得这是有人帮衬和怂恿他意在对付我吗？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但我明白他们已经结成某种联盟，想借机会整垮我。可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说话，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很呆吗？我知道你喜欢人家，但你才多大？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乖乖上学乖乖听话，一条是辍学在家等着嫁人，你选吧，反正你别再痴心妄想胡思乱想了，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们再见面再联系，除非我死了。” 张雅欣心里委屈，哭着对他说：“爸，你怎么能这样蛮不讲理？你怎么能这样残酷无情？不错，我是喜欢他，也想跟他在一起，但我和他交往犯什么错了？我说过他无意与你为敌，你现在不正是杞人忧天妄自菲薄吗？他能对我这样，还有意寻你报仇与你为敌吗？爸，你不能左右我的情感，我答应会好好读书乖乖听话，但我做不到与他断交相忘，除非你现在就打死我！” 张存顺见她不知好歹一再袒护威胁，一气之下伸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很响亮很刺耳。 但一巴掌下去，他立马就后悔了，紧张慌乱地拉着张雅欣的手说：“雅欣，你原谅爸，刚才是被气糊涂了，别生气，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张雅欣捂着脸对他说：“爸，你打我？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你好，你很好，我永远都不想再理你了，呜呜……呜呜……” 张存顺站在一旁，连番道歉劝慰，但张雅欣已经不想再说一句话了，流着眼泪，很快背过身去，把被子盖在头上，嘤嘤哭泣起来，先是小声抽泣，后来竟变成了嚎啕大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031章 计划有变 张存顺守在一旁不敢走开，心里盼周芳早些回来，感觉这边快要坚持不住了。 张雅欣哭了好一会，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始终没再转过身来。 周芳先去了自己家，发现门上挂锁，以为张存顺去了秦如海家，又急匆匆飞奔过去，谁知也是“铁将军”现身。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张存顺之前的一句话，又快步跑去了李天福家。 一进门就发现，秦如海正和李天福聊得又拍大腿又捧腹，两人笑得前俯后仰，却没见张存顺的影子。愣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弄得狼狈不堪。 贾春华无意看到周芳犹犹豫豫的样子，热情走过去说：“大嫂子来了，快进来啊！”一边客气招呼着，一边拉她往院里走。 周芳尴尬询问：“老张没来这里啊？” 贾春华瞬间意识到她此行的目的，是怕张存顺和秦如海闹将起来让村里人笑话，这才追过来劝解。“张大哥没来这里啊？大嫂子怎么了？你们不是应该在医院守着小侄女吗？怎么都来村里了？” 周芳不敢乱说，停下脚步小声说：“呵呵，也没多大事，既然他不在，估计是回了医院，那先这样，你忙你的，我也就赶回去了，有空咱姐俩再唠唠。”说完，急忙转身走出了院门。 贾春华假意跟出去询问：“大婶子，雅欣多会出院啊？” 周芳心里有事没转身，随意应付说：“呵呵，也快了，你进去吧，我这就走了。” 贾春华见她走远，转身走了进去。 “海娃，你可能闯下大祸了。” 秦如海知道她想说什么，淡淡地说：“婶，没事，我把借款还上，他们怎么想怎么做是他们的事，跟我再无任何关系了。” 贾春华见他无动于衷，有些担心，上前劝说：“海娃，以后你要小心一些，见到他们就躲远一些，千万别硬碰硬，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见她着急忙乱的样子，张存顺来村子找过你，可能没找见又返回去了，周芳与他刚好错过。唉，他们不知怎么想的，有人还钱还不高兴，非要闹得鸡飞狗跳，真弄不懂他们。” 秦如海怕她怀疑追问，急忙转移话题说：“婶，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了，我和叔刚才商量过了，这羊还是得从外地藏区买，那边的羊品种好抗病能力强，而且价格方面比在本地买要划算很多。” 贾春华也听说过藏区盛产良种绵羊，好养抗病价格低廉，品种上乘产羔有多，只是许多人不愿长途跋涉，但为了降低成本获得效益，不管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笑着说：“呵呵，我也听说过，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呢？那什么时候动身呢？车辆都还没有联系吧？” 李天福笑着说：“二狗常年往返在青藏线上，做的也是牛羊贩运生意，这活还得仰仗一下他咧！我和海娃商量好了，明天一早就动身，这事赶早不赶晚，有了好点子得尽快见到行动，犹犹豫豫是干不成大事的。” 贾春华有些担心，感觉有些操之过急了，“这么急啊？圈棚是有的，可这养殖场手续还没动静，万一批不了怎么办？要不等上面批下来，我们再行动也不迟啊！” 李天福笑着说：“呵呵，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呢！今早农牧局陈局长给我捎来话，说已经过了会，批文过两天就下来，让我赶快把羊装进去，免得挨领导一顿训斥。所以，我很着急，这事不能再拖了，万一被县上领导撞见，还说我故意套骗养殖扶持资金啊！” 贾春华听到这里放下心来，带着埋怨的口气说：“你早知道了也不说一声，海娃身子骨弱，要不缓两天再去吧？” 李天福下意识打量了下秦如海，才看出他脸色蜡黄，感觉不适宜长途跋涉远走他乡，便说：“是啊，之前没细看过，海娃面黄肌瘦脸色不好，实在不能过度劳累，这样吧，我和二狗去就行了，让他先缓缓精神，养精蓄锐，等羊群一到，我们就能开工了。” 秦如海逞强好胜说：“呵呵，我身子骨本来就是偏瘦型的，怎么吃也不见长肉，没事的，我过去多少也是个帮手，路途遥远，长途跋涉，我更应该陪护过去，人多好歹有个照应，算我一个，我又不是姑娘家，这点苦还能吃得下。” 李晓丽从屋里听到这话，急忙走出来拦阻，“如海哥，你不能去，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清楚，没必要我说出来，爸，妈，如海哥这次不能去，他受过伤，而且还未见好，是经不起长途奔波之苦的。” 贾春华听到这话，起了疑心，急忙追问：“海娃，你伤哪了？怪不得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李天福也跟着惊问：“是啊，海娃，你有事可不能瞒着我们啊？丽丽，你老实说，海娃他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有没有看过医生？” 秦如海苦笑一声说：“叔，婶，就是扭了下腰，不碍事的。” 李晓丽见状，有些担心生气，又说：“爸，妈，你们就别问了，反正他这次不能去，走那么长的路，而且多半还是山路，他一定受不了的。总之你们不让他跟过去就是了。” 贾春华见他们执意隐瞒，不便追问，便说：“海娃，你留在家里，我和你叔一块过去，加上二狗应该能应付得过来了，你有伤就让丽丽照顾几天，这事你就别管了。” 李天福也跟着说：“是啊，你有伤也不早说，何必隐瞒我们呢？你们不想说我们也不再追问，这次我们过去就行了，你和丽丽留在家里，该吃吃该喝喝，如果有需要就上医院看一看，用不了几天就能赶回来了，你们不用担心。” 秦如海叹了口气说：“唉，那好吧，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旧伤复发，就不给你们添乱做累赘了，叔，婶，这次没能帮到你们，对不起啊！” 李天福和贾春华接连劝说起来。 “呵呵，没事，不就是拿钱买几只羊回来吗，多大点事儿？你就在家养伤，什么都不用管。” “是啊，你婶说得对，这事简单，况且还有二狗呢！放心吧！” 秦如海很想说出自己的情况，但直到最后也没脸说出来，只是不停点头叹息。 第032章 父女和好 周芳一脸怒气跑回卫生院，见张存顺趴在楼道窗户边抽烟，气呼呼走过去责问：“你不去病房守着雅欣，躲在这里算啥？” 张存顺见到她，就像得了救星一般，慌忙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快去劝劝雅欣，她跟我赌气不说话了。” 周芳已经猜到八九，便问：“咋了？我去村里找过你，难道你没去追赶海娃吗？” 张存顺故作惊讶，“啥？我去追他干啥？你不待在医院，胡乱跑出去干什么？” 周芳沉默一阵，才说：“你以后别为难海娃了，他也不容易。” 张存顺苦笑着说：“你想多了，我为难他干啥？既然他并无大碍，也愿意主动还钱回来，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只要他不主动招惹，我是不会再去找他麻烦的。” 周芳似信非信，不想再提这件事，又问：“雅欣怎么了，平白无故跟你闹啥别扭，到底咋回事啊？” 张存顺低着头说：“她为了那狗东西竟敢顶撞我，还说喜欢人家，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你说小小年纪就开始胡思乱想，再长大一些还不跟人跑了么？也怪我，当时没忍住就出手打了她一巴掌，事后也道过谦了，唉，现在我很后悔啊！” 周芳气得脸色发白，“你咋能打一个受伤的孩子呢？况且从小到大，我们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出手打自己女儿，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么？她还小，说出来的话咋能当真呢？等过几年她肯定不这么想了，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张存顺叹气说：“说她小也不小了，十四五出嫁的姑娘大有人在，如果她不是在念书，也该到找婆家的时候了。她有这个念头，我们必须趁早劝她放弃，好好的书不念，整天想跟这个在一起想跟那个在一起，这样下去，我们还能管得了她么？你是没在场，当时她一口一个如海哥叫着，我都替她害臊脸红，为了那个臭小子，竟然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也是忍无可忍才动的手，唉……” 周芳叹了一口气，说：“别说了，总归你不该打孩子，走吧，躲在这里算什么本事？” 张存顺也很后悔，只得跟着周芳返回了病房。 张雅欣已经醒来，听见周芳声音，转过身，哭着向她告状，“妈，你不在时候爸他打我，呜呜……呜呜……” 张存顺又开始道歉劝说，而张雅欣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周芳向张存顺使了个回避眼神，等他离开病房，小声对张雅欣说：“雅欣，你咋能向着外人顶撞你爸呢？你还小，应该好好念书，争取将来有个好出路，海娃脾气乖戾，加上对你爸有误会，你们不能在一起，以后也少见面吧！” 张雅欣嘟囔着嘴反驳，“妈，你咋跟爸一个说法？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道理我都懂，从未说过现在要和他好啊，等我上完学就能嫁给他了。我知道你们嫌他家穷，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一辈子就是这样穷困潦倒啊？我相信再过几年他一定会找到挣钱门路，到时候你们对他可不是这种态度了。我就喜欢他这种忠厚老实的劲，一点也不奸猾刁钻，明明是给他的补偿，却硬要作借款还回来，这样的人可是少见啊！” 周芳假意笑着说：“呵呵，雅欣，我和你爸也不反对你跟他来往，但你还小，应该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一些，就能明白和体会父母的苦衷了。海娃是个憨厚实诚的人，父母离开得早，一个人走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放心吧，你爸不会为难他，只要他能接受，以后还会尽可能帮助他。你顶撞大人确实有些过分，过会跟你爸道个歉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张雅欣放心下来，跟着问：“妈，你刚才见到如海哥了吗？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呢？” “他在丽丽家，好像在跟你天福叔说什么事，我没问，见你爸不在，就返回来了。” 张雅欣有些不高兴了，便说：“他跟丽丽父母不太熟悉，以前没怎么说过话，现在怎么突然去他们家了呢？丽丽好久没来这边看我了，估计还在生我的气，唉……”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去找谁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先不管他们了。” “妈，我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出院回家呢？” “听大夫说再过两三天就能出院了，但要在家卧床静养，不能乱动。” “妈，你再去问问大夫，下午能出院吗？我好了，在这里太无聊了。” “呵呵，咋这样着急呢？” “我想回家，这里太没意思了。” “呵呵，好吧，那我让你爸去问问大夫，看看能不能提前出院。” “好啊，谢谢妈。” “唉……这孩子……” 周芳走出门，对张存顺说：“你去问问大夫，看啥时候能出院，雅欣这孩子嫌这里太闷了，吵闹着要回家。” 张存顺想了一下，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乱花钱，急忙去找大夫了。 过了一阵，张存顺找到周芳，说：“我问过了，说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今晚还要做下全面检查，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回家静养了。” 周芳推张存顺走进了病房，对张雅欣说：“雅欣，刚才你爸问过了，最早还得是明天下午。” 张存顺跟着重复了一遍。 张雅欣绷不住，红着脸，小声喊了一声爸。“爸，先前我不该顶撞你，对不起，以后再不敢那样说话了。” 张存顺见她这样说话，心里更加懊悔了。“好了，不提这些事了，你现在想吃点什么，我这就下去给你买。” “爸，你知道如海哥找天福叔干什么吗？” 张存顺停顿一阵说：“这我不知道，或许就是专程去感谢丽丽的吧？丢羊那晚，丽丽找到我替他说了不少好话，估计就是因为这个。” “爸，丽丽跟你都说了些啥？” “是她告诉我二根家丢了羊，这才发动村民一起寻找，否则我连这事都不知道咧！如果二根事先找到海娃，说不好早就挨一顿好打了。” “哦，那是得好好谢谢丽丽，是她救了如海哥一命的。” “呵呵，不管这些了，我下去买点水果上来，你们再说会话。” “谢谢爸。” “呃……这孩子……” 第033章 放我的羊 李天福口中的二狗不是跟在张存顺身后的那个王二狗，是他大哥的小儿子李铳，年纪比秦如海小两岁，是十多个侄子侄女当中最能干最精明的一个人，深得他的喜爱。 吃过午饭，李天福带秦如海去了李铳家，是去商定明天的行程。 在李铳眼中，秦如海是个邋里邋遢烂泥扶不上墙的人，一直以来连招呼都懒得打，更别说叫他一声哥了。 “三叔来了，快进屋。哟，你也来了。” 秦如海有些尴尬，随意应了一声跟在李天福后面走了进去。 “二狗，明天走能来得及吗？” “呵呵，三叔来得及，我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句话了。” “那好，我们说定了，明天早上八点就从我家出发，这次路远，可难为你了啊。” “没事，三叔，他也跟我们一块去吗？” 李天福看了一眼秦如海，随即说：“你婶子跟我们一起，他有伤，这次恐怕不行。” 李铳露出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秦如海，随即冷笑着说：“呵呵，长途跋涉，你这身子骨确实经不起折腾。唉，对了，现在羊没了，你以后还放谁的羊呢？该不会想打我三叔的主意吧？” 秦如海心里有气，忍下没搭理，只说：“不关你的事。” 李铳接着取笑：“海娃，我记得也没招惹过你，为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难道那些羊是我弄丢的不成？要怪也该去挖王铁棍的坟啊！” “你……李叔，我先走了。”秦如海涨红着脸，跟李天福说了一声，头也不回冲出去走了。 李天福这才听出味道，急忙追赶出去，但秦如海已经小跑走远了，怎么喊叫也没有反应了。 返回来，对李铳说：“二狗，你咋说话呢？买回来的羊还得仰仗他来喂养呢！唉，他也没招惹过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李铳陪笑说：“三叔别生气，没他照样干得成，你也知道他刚把二根家的羊弄丢了，你居然还相信他，难道就不担心再出点什么事吗？他就是死狗一般的烂人，不种地，不打工，整天就知道跟畜生打交道，这辈子注定没啥出息，这还不止，他还跟王铁棍那样的人勾结在一起，肯定带有流氓一样的习气，把他带在身边你不担心丽丽的安危吗？他们家的情况你也很清楚，一个偷人改嫁，一个人赌钱家暴，没一个是安分守己踏实肯干的人，三叔，说句不好听的，我不同意你找他帮忙，雇请其他人我倒放心一些，这人手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有不少这样的朋友，到时候给你推荐几个过来，随便哪个都比海娃他强一百倍一万倍。” 李天福有些犹豫，但随即坚定下来说：“二狗，你对海娃有看法我不想管，但我已经说出话去，每月两千雇佣他帮忙，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多管，赔了赚了都是我的命，我认命，希望以后你对他好一些，别再没事找事坏了我的大事。” “三叔，你可能还不知道，外面有人议论，张存顺借两万给海娃，是另有说法的。” 李天福好奇追问：“哦，什么说法？” “三叔，大家都在私下议论，海娃忘了他爸是怎么死的了，竟向仇人借钱消灾，还有意去讨好雅欣，快要改姓张了。你说像他这样没血性的人能担负得了重任吗？连杀父仇人都可以放过，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呢？你要办养殖场，那可是全村一等一的大事件，不养上千只，也该有个七八百，能放心把这些宝贝交付他喂养吗？万一出点什么差错，三叔你恐怕会后悔莫及啊！我全力支持你开办养殖场，但雇佣海娃这样一个人实在放心不下，你是我叔，不能眼瞅着你犯错埋下隐患，趁这事还没决定下来，我劝你借故说退了他。” 李天福听到这话，笑着对他说：“二狗你有所不知，今天早上海娃已经还上了张存顺的钱，一万还是我借给他的，总共两万，一分不差，全都还过去了。单就这一点我很喜欢海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卑劣无耻。虽然我不清楚他和王铁棍是怎么回事，但我对他的品行还是比较了解的，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胡作非为的人，以后你不要偏听偏信胡乱说话了。” 李铳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和尴尬，想了想又说：“三叔，那你有没有想过张存顺为啥会如此大方主动出借两万块给他，难道是心甘情愿的？我想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应该想办法弄清楚之后再决定要不要雇佣他。” 李天福有些不耐烦了，“二狗，你到底咋回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见不得海娃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还去刨根问底有什么意思呢？不说这些了，明天早上八点，我和你婶子在家等着，你把车开过来，我们吃完早饭就动身，先帮我把这件大事办了再说，其他的我没时间理会，我劝你也不要去掺和，管好自己就行了。富贵死的时候大家都是冷眼旁观，过了十多年，有些人还拿他儿子取笑找乐子，不觉得丢人害臊吗？我看海娃人不错，是可以委以重任能干大事的。” 李铳挨了一顿骂，红着脸送李天福出了门。 李天福从李铳家离开，没去自己家，绕道去找秦如海了。 而秦如海此刻正在李二根家。 “海娃，你还放我的羊吧？你做事我放心，工钱你说，多少就多少。” 李二根抽着旱烟充满期望地说。 秦如海有些纳闷，羊圈空着，还放哪门子的羊？ “呵呵，海娃，你放心，羊一会儿就到了，四十七只，用我的棺材本买的。你没事可干，我看着难受，用别人我也信不过，还是由你来喂养吧！工钱你说多少就多少，我没意见。” “二根叔，这……我已经答应天福叔去他那里了。” “去干啥？” “他计划办养殖场，雇我过去喂养，已经说好了的。” “他给你多少工钱？” “先说是一月两千，以后还会涨起来的。” “呵呵……那好，我也给你两千，还有每年给你两只羊羔，等过几年你可以放自己的羊了，我们是老搭档，互相都了解脾气个性，最能合得来，你也知道，我一生都与羊为伴，现在身子骨不行了，而你给我家放了十多年的羊，从未出过差错，我很放心，就看在我们老搭档老相识的份上，跟我一起吧！” “这……我……唉……” 第034章 挖人墙角 秦如海没敢答应李二根，借口慎重考虑一下，急匆匆返回了家。 对于李天福，秦如海是没有多少感情可言的，最大的顾虑就是那刚借的一万元钱，很显然，如果接了李二根的活，这钱就得立马还上，不然自己抹不开面子，对方也不答应。而李二根不一样，父亲走后，是他主动找上门给了放羊的差事，依靠每月四百的工钱才能活到今天，虽说前些天两人闹过不愉快，但换作自己也会那样想那样做，不怪他，现在还想着原来的好，能不计前嫌把近五十只羊托管自己来放养，这还不止，似乎在跟李天福斗气赌气一样，愿意给出两千一月的高价外加每年两只羊的馈赠，条件诱人，情债难偿，是很难拒绝得掉的。 一时之间，秦如海陷入两难境地，一方是新产生的债主，一方是老相识老雇主，似乎后者更适合更倚重自己，也是难以推脱的一方。 李天福怕秦如海反悔，几番打听，才急匆匆去了李二根家。 “二根哥，海娃在你这里吗？”李天福有些慌乱地问，眼睛往院内房间瞅来瞅去。 李二根对他没有好口气，故作不知地问：“咋？你寻他做啥？” 李天福见他态度不友好，怀疑秦如海已经来过这里，并且已经走掉了，便掩饰着说：“也没啥，他不在我就走了。” 李二根想拖延他一下，又说：“天福，待会我家要来一车羊，你帮我弄一下。” 李天福有些惊奇和意外，“二根哥，咋？你又买羊了？” 李二根笑着说：“没了羊，我心里堵得慌，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现在好了，海娃答应还给我放羊，所以得赶紧把羊圈起来！” 李天福听到这话，差点被惊晕过去，晚来一步就被他挖了墙角，这才是一小时之前的事情，也顾不得面子了，充满敌意和怒气，跟他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再找别人吧！” 说完，头也不回走开了。 李二根铁青着脸，大老远喊叫：“天福，你就这样跑了？快过来，帮我把一车羊卸下来，我一个人哪能弄得过来啊？” 李天福没应声，加快步伐，没一会就拐进另一条巷道，不见了人影。 李二根知道他在生气，见人走远，急忙去了秦如海家。 没走多远，李二根隐约见到了李天福身影，看样子也是去找秦如海的。 李天福没去自己家，又折返回去找秦如海，没想到大老远瞥见李二根狗撵兔一样飞快的身影，迅速调转步伐，气呼呼返回了家。 贾春华见李天福阴沉着脸回来，以为李铳漫天要价抬高了路费，走上前询问：“她爹，二狗他漫天要价啦？” 李天福狠狠踢了一脚院内倒扣着的铁桶。 “咣……咣……咣……”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踢铁桶干啥？”贾春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出什么意外状况了。 这时候，李晓丽听到院内叮叮当当的刺耳声音，从房间跑出来，见李天福阴着脸低着头，发觉出了不好的事情，便跑过去问：“爸，咋了，你倒是说话啊！” 贾春华见他不作声，开始乱猜：“难道二狗嫌钱少不愿意去了？陈局长那边有了坏消息，项目批不下来啦？” 李天福望着天，不顾李晓丽站在一旁，开口骂道：“老树根挖我墙角，太卑鄙下流了。” 贾春华还没反应过来，又问：“啥？他怎么挖你墙角啦？” 李天福痛苦万状地说：“二狗这次害死我了。带海娃过去没一会，他就拿话奚落，海娃不跟他争辩，气呼呼走了。我去过海娃家，门锁着，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他去了老树根那里，谁知跑过去一看，又和他错过了。老树根扬言海娃已经答应替他放羊，说是马上就要运来一车羊，估计是真的，看他飞扬跋扈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又去找海娃了。哪知快到海娃家的时候，老树根已经捷足先登都到了他家门口，唉……看样子，我还是去晚了一步，被老树根挖走了墙角，我的计划算是落空了。唉……二狗这个混蛋，拿话故意刺激海娃，还鼓动我别雇佣他，说要给我另寻他人，这下好了，人没了，明天哪里都不用去了。” 贾春华听到这话，气得直跺脚，开始责骂李铳和李二根了，“二狗也真是的，有点钱就看不起兄弟们了，这老树根也真不是东西，明知道我们和海娃有约在先，还要挖人墙角，这明摆着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啊！海娃，面皮薄不健谈，加上老树根之前对他有照顾情意，这次难以拒绝也是情有可原的，唉……” 李天福长叹一声说：“是啊，我不怪海娃，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协议，他还是自由之身，想去哪边就去哪边，只是老树根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我们和海娃已经达成初步意向，咋还能胡说八道挖人墙角呢？现在，计划泡汤了，明天的行程都得延后，没了海娃，还能去找什么人呢？” 贾春华想起陈局长捎回来的话，有些担心，急忙说：“你先别着急，让我去见见海娃，既然老树根能把他挖过去，我想还有机会再请回来，县上批文马上就要下来，这羊还得买，明天的行程不能拖延，还按原计划进行，找人喂养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一定不能让上面领导难做。” 李晓丽听懂了前后因果和事发经过，急忙拦阻贾春华说：“妈，我去，你去会让老树根有由头，而我找如海哥说说话，应该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贾春华有些担心，便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去了反而招人议论，我不想因为这事而让别人乱说胡说，我去，你们都留在家里，海娃的性格我知道吃软不吃硬，不能跟他死磕硬碰，得拿话开导感动。” 这时候，李天福突然反驳道：“还是让丽丽去吧，你我目标太大，而且容易让老树根盯上。丽丽不一样，没人会在意她的行踪和用意的，就让孩子去吧！” 贾春华刚想再说什么，李晓丽早已溜之大吉不见踪影了。 第035章 美女找茬 “丽丽本来就对海娃有那个意思，这次过去还不得闹翻天了呀？你是咋想的，让她一个人过去你能放得下心吗？” 贾春华有所担心，怕两人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遭受村里人嘲笑议论。 李天福长吁一口气说：“事到如今，也只有丽丽才能说服海娃来帮我们了，我们过去非但劝说不了，反而会和老树根闹僵，总归是一个村的，翻了脸这以后可怎么面对呀？你想多了，我看海娃不是那样随便的人。丽丽小，但海娃已是二十出头的成年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应该有点数的，你放心吧，丽丽过去是不会有事的。” 贾春华也叹气说：“唉，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丽丽能说服海娃，我们眼下也找不到像他这样有经验有见识的人了，放眼全村，也只有他做这种事才靠谱一些，其他人我倒不怎么放心啊！” 李天福又骂起李二根来了，“这个老树根，平时我没招惹过他，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没有眼色了呢？我和海娃早有约定，可他还是硬抢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这事也该问问我的意见啊！一见面就说海娃已经答应替他放羊了，根本没有任何愧疚不好意思的样子，差点把我当场气死过去。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我喊他一声哥。” 贾春华劝解说：“你先别着急，等丽丽回来再说，这事还不一定呢！” 李天福唉声叹气进了屋，再也没有说过什么。 贾春华钻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了。 李晓丽赶到秦如海家，发觉门上锁，急忙往李二根家方向跑去了。 李二根确实没骗秦如海，叫他过去不久，一辆大货车缓缓驶过来，车上面装满大小不等的绵羊，估算一下，的确有四十来只，个个膘肥体壮。 来帮忙的人不少，大家七手八脚帮着卸运羊群。 秦如海站在一边，帮李二根验货计数，很认真负责的样子，目不转睛，盯着一个个绵羊细看打量，生怕买下残疾染病的羊。 李晓丽走到秦如海身后，小声对他说：“如海哥，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没等秦如海说话，李二根看明来意，分开他们两个，大声对李晓丽说：“丽丽，没看见海娃正忙着吗？你先让开一些，万一点错了数看错了羊，这损失你承担得起吗？” 李晓丽也不退缩，见他凶巴巴想吃人的样子，不服气，不退反进，走上前质问：“大伯，你也是行家出身，难道这点小事还用麻烦我如海哥吗？点个数看个样你都懒得动弹吗？我找如海哥确实有急事，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凶巴巴气呼呼冲着我，你感觉不是有些过分了吗？如海哥刚丢羊那会，我记得你可不是这种态度啊？谁叫嚷着要打死谁？又是谁绕过村长故意惊动派出所的？既然你想继续聘请我如海哥，那得有个说法，最起码要签一份协议什么的，免得到时候再引起不必要的口舌之争，要不这样，你说我写，今天就把这份协议拟出来签下来，工钱多少，期限多少，责任意外，等等，得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写出来定下来，不能红口白牙，到时候出了问题就推得一干二净，做长辈的不能欺负小的，你说这样可以吗？大家夥也都在场，你们说说这协议该不该签呀？怎么说这也是雇佣关系，法律上都说要维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到了你这里怎么连份最基本的协议也不签啊？这要是出了问题，谁负责谁买单啊？叔叔婶婶，大伯大娘，哥哥姐姐，你们说说对不对啊？” 在场围观看热闹的，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李晓丽说得在理，但最大的兴趣点就在于想看看李二根能给秦如海多少工钱、面对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怎么下台阶等等之类的问题，一时间，吵得沸沸扬扬。 李二根见大家情绪激动义愤填膺，便强撑着说：“好啊，这里有纸笔，我说你写，如果胆敢写错一个字我就饶不了你。” 李晓丽也不惧怕，给秦如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随即接过李二根递过来的纸笔，当场蹲在地上，把纸摊开放在腿上，咬着笔帽，盯着李二根问：“大伯，我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一伙人围拢过来，想看看李晓丽怎么写，写得对不对。 李二根看了一眼大伙，咬了咬干瘪的嘴唇，犹豫好久才说：“第一条就是工钱，我和海娃私下沟通过，每月两千，按季度结算，每年额外赠送两只断奶羊羔，算是福利。丫头写好了没有，念出来我听听，不能写错一个字的啊！” 李晓丽站起来，面对大家，大声重复朗读了三次，是在故意加深大家的记忆，心里断定这一条他很难做到，或者说这里面有不少问题，按季度结算工钱本身就有问题，再说这样高的工钱，是他难以承受的。 等人群平静下来，李二根又说：“这第二条就是责任分工的问题，这羊一共是四十七只，放养期间出了问题都是海娃的，但排除非人为因素造成的损失，晚上的安全我负责，白天的责任他承担，工钱一分不差按季度结算，绝不拖欠。丫头再写上念出来。” 李晓丽听出门道，迅速写好，大声朗读起来，念了一遍，突然盯着李二根质问：“大伯，你说的非人为因素都指哪些情况？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李二根想了想说：“这还不明白吗？地震，暴洪，等等之类的自然灾害呀！” 李晓丽假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沉默一阵，又问：“大伯，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那就是偷盗算不算非如海哥的人为因素呢？” 这时候人群中随即响起潮水般的阵阵掌声，都暗自佩服李晓丽的伶牙俐齿和机智勇敢，都想看看李二根该如何应对小姑娘的一番责问和为难，个个抱着胳膊盯着李二根花白的头发出神。 第036章 故意捣乱 李二根被她弄得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但见众人都向着她，不敢爆发，故作镇定一番，说：“丽丽，你这就扯远了，我们说的是今天的事，而你扯到过去的事上面了，你是来故意捣乱的吧？” 这时候，人群中嘘声四起，议论纷纷，迅速看向李晓丽了。 李晓丽也不紧张和退怯，想了想又接着说：“大家夥可都看到了，一边是大伯，一边是我如海哥，我怕以后你们起不必要的争执，想来劝你们签一份协议，借此维护双方的合法权益，谁也不偏袒，是好意，你们又没给我劳务费，我免费给你们做中间人，并不收半点好处费咨询费，和大家一样，都是旁观者，怎么成了故意捣乱了，如果这样也算捣乱，那大家刚才的掌声和嘘声也算是故意捣乱么？再说了，我们也想搞清楚一些情况，刚才说到非人为因素，我们这才想到偷盗一事，这种情况难保以后不出现，所以借这次机会把这个问题弄清楚，免得再闹出不愉快，到时候又不知谁要打死谁了？大伯，你也别激动，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故意要为难你的意思，我想大家夥也是这样的意思。王铁棍已死，如海哥也做出了一万块的赔偿，这件事算是两清完结了，但我们要弄清楚一个责任问题，以后如果再发生类似问题，还需要如海哥赔偿吗？赔偿多少，是取平均值还是随意估值，要赔怎么个赔法，不赔也该明确写出来，这个问题很关键，是为了你们以后着想，大家也都说说，如果觉得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不计，我们再写下一条。” “对，这个问题很重要，偷盗事件还可能会发生，为了你们的利益，我看还是弄清楚为好。” “是啊，既然是签署协议，那该写清楚弄明白，不能模棱两可，到时候再闹将起来，那可就不好了。” “丽丽说的对，看得出来，她是有心为你们着想，念过书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这个方面我们要听她的，我们识字不多见识不广，难免想象不到。” “这丫头说的很对，协议就该一条一条写清楚，只有这样，以后遇到矛盾纠纷才可以一条条比对，现在写得含糊，到时候就成了废纸一张，还不如不写了呢！” “二根，海娃，你们都该听这丫头的，天福和春华都是跑过生意的，丽丽也知道得多一些，怪不得提出来要签什么协议，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呵呵……二根你再说说关于偷盗的问题，以后该不该算，怎么个算法，要不算你该把之前的一万块多少拿出一些交还给海娃，他一个人不容易，一下子拿了一万块赔偿款，这得有多难啊！王铁棍丢了你的羊，大部分责任在他身上，而海娃身上没那样大的责任，只是铁棍死了，这个责任就成了他一个人的，说起来有些亏待他了呢！” “是啊，他每月的收入来源就是你给的那四百块，赔偿款都是找村长借的，这次你又说按季度结算工钱，那不发工钱时候他拿什么过活呢？我的意见是工钱每月给付，按季度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他家的房子快要塌掉了，总不能整天住危房吧？每月工钱中能拿出一部分修缮房屋，我看也是个补救办法，做人要厚道，还要将心比心啊！” …… 有些好事者，纷纷站到李晓丽和秦如海这边，趁机开始为难李二根了。 李二根看了一眼李晓丽和秦如海，已经下不来台了，站在原地，脸上的肌肉在抖动，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正常人脸上泼了墨汁一般，乌黑乌黑的，很是吓人。 李晓丽见情况不对，瞬间撕掉刚写的纸张，搓成团，踩在地下用力揉了揉，冲着大家说：“算了，我看这协议写了也是白写，没意思，大家都散了吧，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我们瞎操哪门子的心呢？得了好处也不给我们分一分，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想还是不要做了，签不签协议最后也就那样，没什么意思，算我自讨苦吃白费心思了。” 说完，李晓丽迅速挤出人群，逃之夭夭了。 大家看着李晓丽迅速消失的背影，看得一愣一愣的，都弄不清楚她刚才做了啥，提出写协议的是她，毁坏协议的也是她，扔下几句话就走了。 李二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浑身在颤抖。 一些明眼人看到这样，呼朋引伴，先后离开现场返回了家。 渐渐地，一拨人跟着一拨人，接连走开了。 李二根站在一边，低着头，抽着烟，慢慢陷入了沉思。 秦如海把羊赶到圈里，悄悄走回了家。 刚到屋子，秦如海惊叫一声，差点被吓死过去。李晓丽从后院悄悄潜入家中，正在屋里走动观察。 “晓丽，你怎么进来的？”秦如海镇定下来惊问。 “翻后院进来的，刚才没吓到你吧？”李晓丽明知故问。 秦如海有些生气，淡淡地说：“你说呢？快回去吧，让村里人看见就不好了。” 李晓丽说：“我在爸妈跟前发过誓，一定要请你过去，如果办不到我怕没脸见他们了。” 秦如海叹了口说：“你刚才太胡闹了，不怕他以后找你麻烦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一再刺激捉弄他，以后可要当心点了。” 李晓丽说：“我不怕，又没做错什么，他能拿我怎么样呢？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爸不会放过他。大家夥都可以为我作证，量他奈何不了我什么！我爸来你家找过两次，都没遇上，后来李伯说你已经答应帮他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秦如海苦笑着说：“晓丽，你不该这样乱来的，之前我没答应他呢，只说过来考虑一下，刚到没多久，他说羊来了，我就赶过去帮忙，我知道他说每月两千是气话，还送羊羔给我也是气话，按现在的市场价，他给我这个工钱，是没有多少赚头的，但你想过没有，是他一步一步扶持我长大的，没有他的那四百块我早就饿死冻死在家里了，所以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能拒绝他，你爸妈那边我会找机会道歉，愧对他们的一番好意了，真心说声对不起。” 李晓丽知道他心意已决，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一时间郁闷失落了起来。 第037章 这娃太傻 李晓丽在秦如海家坐了一阵，见没有希望，垂头丧气走了。 秦如海等她离开，锁上门，开始生火做饭，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了。 李晓丽刚进门，就迎来李天福一顿责骂，差点动起手来。 “丽丽，你瞎胡闹什么？让你去劝说海娃，你却跑去捉弄老树根，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贾春华听到动静，也跟过来指责：“傻丫头，你没事去招惹他干啥？本来就和他撕破脸皮闹僵了，你还过去添乱，以后他有意为难我们，又该怎么应对呢？你是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但想过以后吗？明天我和你爸都要走了，万一老树根故意找你的茬，我们又不在身边，那该如何是好啊？唉，你这傻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请不来海娃也就罢了，干啥还去招惹老树根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李晓丽没敢犟嘴，只说：“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今天就是没忍住，想起他欺负你们，就想给他点颜色，但你们放心，量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很多人都能作证，如果我受到攻击，别人也会替我说话的！” 李天福叹了口说：“但愿如此吧，但你以后要小心一些，再不要去招惹他。海娃怎么说，还来不来这边了？” 李晓丽说：“估计不会来了，他念及李二根往日的旧情，不愿得罪，想借此报答他的照顾之恩，我知道他脾气倔，见没有希望就先回来了。你们不会责怪我吧？” 李天福叹着气说：“怪你干啥？我们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只是不死心让你去试试而已，果不其然，这小子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尽管老树根要了那多赔偿，他还是一心想着别人的好，我没看错他，这一点我很欣赏。刚才我和你妈也商量过了，既然海娃来不了，那我们就找别人，反正也能应付得过去，养殖场项目已经获批了，不能半途而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想应该没啥大问题的。” 贾春华也跟着宽心，“傻孩子，不要放在心上，你已经尽力了，只是方法不当，但我们知道你的心意，为了给我们报仇，不惜当众冒险捉弄羞辱老树根，但以后可不许这样胡乱行事了，让人多担心呀！” 李晓丽红着脸说：“爸，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乱来了，是不是二狗哥告诉你们的。” 贾春华笑着点点头，说：“是啊，多亏你二狗哥一旁看着帮着，不然你要闹翻天了都，唉，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你吗？他们都在私下说，我们生了一个牙尖嘴利的古灵精，识得几个字就叽叽喳喳，把老树根弄得苦不堪言，简直大快人心，说你再长大一些，怕难以管控了。你这丫头，从哪里想到这个刁钻点子的？把老树根呛得浑身颤抖愣愣怔怔，比打他一顿还痛快呢！如果你不撕掉那张协议，我看他老树根怎么兑现承诺？一个月两千，那可不是小数目，我们都是忍痛割爱给出的高价，这还是养三四百只羊的基础上估算出来的工钱，他只养了不到五十只，就敢夸下海口跟我们赌气耍横，还外加两只断奶羊羔，这不是亏本玩火的节奏吗？没人会相信他说的，估计海娃也不相信，只是碍于情面拒绝不了而已。” 李晓丽点头说：“是啊，如海哥也是这样说的，他早知道这是李二根的气话，还说不在乎他给多少，只想借此报答往日恩情。” 贾春华笑说：“呵呵，其实我们早该想到，唉，不说了，他有选择的自由，我们不能强人所难，他爱去帮谁就去帮谁。我们不在这段时间，你少去接触海娃，更不许再去招惹老树根，乖乖躲在家里等我们回来，晚上把二狗妈叫过来，陪你一起睡，这样我们就能放心了。” 李晓丽说：“嗯，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李天福似乎不太放心，又说：“丽丽，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把大门反锁上，晚上一定把二狗妈留在家里，不要嫌麻烦嫌多余，我们这是为你考虑着想，你妈已经说好了，傍晚时候二狗妈会过来和你一起吃晚饭的。” 李晓丽连连点头答应，很理解父母的一番苦心。 第二天，李天福和贾春华很早起来，收拾好衣物和路上吃喝穿戴，便准备早饭了。 李铳来得很准时，把大车停到院外空地，笑呵呵走了进来。 吃饱喝足，他们也该上路了。 李晓丽目送他们离开，反锁上门，又回去补觉了。 过了十多分钟，有人在敲大门，声音很急促，也很慌乱。 李晓丽还以为是父母忘带了什么东西，急忙跑过去开门。 “晓丽，李叔和婶子呢？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李晓丽没好气地说：“走了，刚走，这会可能刚出村口，怎么，找他们有事？” 秦如海有些懊悔，说：“我是来送送他们的，没想到走得这样早，唉，算了，既然他们已经走了，等回来再说，你把门锁上我这就回去了。” 李晓丽对他爱理不理态度冷淡，“我知道了。” 秦如海有些尴尬，知道他们一家在生自己的气，但也没办法，随即转身返回了家。 谁知刚到家没一会，李二根走了进来，神清气爽，慈眉善目，已经缓过来了。 “叔，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给你送钱，这三千你先收下，等我卖了羊有了收入，再补给你一些。” “叔，这钱是？” “你给的补偿款，我昨晚想了一整夜，大家说得没错，上次丢了羊的确跟你没多大关系，只怪铁棍照顾不周，这样吧，我们一人五千，我还差你两千，等过了秋天再补给你，先把这三千收下，也可以应应急的。” “叔，这不行，那些羊是我看管的，丢了也该我全额赔偿，你收回去，我一分都不要，如果你再执意如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这，你还是收下吧，损失我们一人一半，这样我心里才能踏实一些，不管以后怎么样，这次你要听我的，这钱你一定得收下，不然我睡不好觉，我家好过一些，虽然买羊花去不少，但还是留了一些应急，你现在真是需要钱的时候，我不能坐视不管无动于衷，你不收这个钱就是还生我的气，也是看不起我，无论如何你都要收下，这不是在堵众人的口，而是我心甘情愿拿出来给你的，之前我亏待过你，一直没给你涨过工钱，这些钱不多，算是给你的额外补偿吧，你收下，我心里多少好过一些！” “这……那我只要一千，其余我一分不要，不管你高不高兴，我已经决定了，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错，为什么还要让你承担损失呢？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我就勉强收下这一千块，以后我只要你给的工钱，其他我一分都不会多要，还有工钱不能是两千，每月给一千就行，按月给就好，剩下的都是赚的，跟我没关系，我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就算缺钱也会想别的办法，不会昧良心胡乱张口的。” “海娃，你太傻了，世上还有嫌工钱高的？唉，不行，工钱还是两千，这个我已经说出去了，而且也承担得起，你放心吧，我会按月给你，绝不会拖欠。” “叔，你咋能这样呢？我也算过，你每月赚不了那么多，给过工钱你赚的可能没我工钱多，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只是帮你放放羊，而你投了这么多钱进去，哪能跟我一样呢？大家挣钱都不容易，我一直记得你的好，从十岁多开始，是你给了我养活自己的工作，恩情之大犹如再生父母，再厚着脸皮向你讨要工钱已是过分的事，你不要再来勉强我了。一月一千，对我来说已经很知足满意了，行就这样说定了，不行那就一拍两散。” “唉，你小子也太傻了，那好吧，就按你说的，每月一千，按月结算，这是一千，你拿去买几件像样衣服，缺钱时候尽管跟我开口，不管是借还是预支工钱，只要我手里有，绝不会眨一下眼睛说一个不字。” “好，那我收下，明天我就上工，今天我缓一天。” “呵呵，好，以后还是原时间，有事提前给我说一声，我要准备草料，免得到时候着急忙慌。” “嗯，叔，我知道了，有空也会帮你割点草备下。” “那就不必了，这事由我来办，你只负责看管这群羊就好了。” “叔，我知道了。” “那你先忙着，我回去再维修加固一下圈舍。” “哦，有需要就喊我一声。” “没多大事，你先歇着，最近看你精神不太好，要注意些才是。” “知道了叔，那我送送你。” “呵呵，这孩子，还是那样实诚勤快。别送了，赶快去趟镇里，家里缺什么东西就买上，钱不够了跟我说一声，千万别客气。” “谢谢叔，我知道了。” “呵呵……呵呵……” 第038章 我想种地 事情总是那样凑巧。 秦如海赶到镇上，经过卫生院门口，正巧看见张存顺一家走出来。 张雅欣康复出院，腿脚好了很多，有些跛，但能下地走动了。 秦如海低头，假装没看见，快速闪过。 但很快，在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喊叫，“如海哥，你上哪？” 秦如海继续前行，几乎是小跑，迅速钻进人群，不见了。 张存顺循着声音四下张望，没发现秦如海身影，带着怒意质问：“死丫头，乱叫啥呢？也不怕别人笑话，快走！” 张雅欣见秦如海故意在躲，看了一阵，这才跟父母走了。 秦如海没有走远，藏在一边偷看，见张雅欣一瘸一拐走路，心生同情，也驻足观望了很久才离开。 一千元对秦如海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拿着沉甸甸的，虽说家里缺的东西很多，但不想一口气买全花完，只取出其中的三百元揣在裤兜里，把剩下七百元办张存折存进了信用社。 榆林镇今天逢集，附近村民和周边乡镇的流动商贩都早早赶来了，很热闹很繁荣。 秦如海不喜欢讨价还价，拿三百元很快买到一套低廉的外衣外裤，还有蔬菜肉蛋等生活用品，手提肩扛慢慢往家走去了。 到家后，秦如海啃了几口石头一样坚硬的大饼，换上新衣新裤，心情好了很多，站在院里走来走去，心里又有了新的矛盾。 修房成了目前最大最头疼的事情。痛苦和烦恼的根源在于没钱。 秦如海这才意识到钱的重要性，没钱什么事都办不成，受伤生病只能苦撑，住危房，吃剩饭，等等，生活不易，举步维艰。 他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想办法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改变目前的窘境和现状，才能过上衣食无忧光鲜亮丽的生活，才能受人尊敬追捧，才能为老秦家光耀门楣光宗耀祖…… 工作是有了，但每月一千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支，根本难以改善现在的条件，得想办法捞点外快或者减少开支，留一部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秦如海灵光一闪，想到了家中三亩多早已荒废丢弃的水浇地，打算在地上做做文章想想办法。 可一连串问题接踵而至，好多年没种地，不知该种些什么才好了。既然要种地，首先应该把杂草野草锄干净，还要施肥耕地，得把地弄干净弄活过来。其次才是选择种什么的问题。现在过了夏至，种玉米小麦洋芋等农作物已经晚了，只能种些时令蔬菜了。最后还是时间精力的问题。上下午要替李二根放羊，几乎没时间没精力去侍弄田地庄稼，这是最要命的。 最后，秦如海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急匆匆去找李二根了。 李二根还在修缮圈舍，见秦如海风风火火走来，还以为是来帮他忙的，笑着拦阻：“呵呵，海娃，叫你在家休息，咋跑这边来了？快回去等着，明天一早再过来也不迟。” 秦如海坦然一笑，连忙说：“叔，我想种地。” 李二根一听，感觉非常滑稽和幼稚，笑着说：“呵呵，海娃，地里的野草都有你这般高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要种地，会不会太晚了些啊？” 秦如海认真地说：“叔，我说真的，野草可以锄干净，虽然累人，但地还是可以被弄活过来的。” 李二根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也认真起来，想了想说：“种地我支持，但就怕你没时间吧？白天你要放羊，总不会大晚上去地里锄草吧？” 秦如海犹豫一阵说：“叔，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行？” 李二根感觉他想变卦改主意，不想帮他放羊了，有些担心和着急，“海娃，今早我们都讲好了的，你可不能撂挑子不干啊！如果嫌工钱给的少，还按原来两千一月的标准，这个我可以理解，你不用不好意思。” 秦如海连忙摆手说：“叔，你误会了，你的事我会干，而且还能保证干得好好的，不出一点差错。只是我想问你能不能不去放羊，而是改到家里喂养，草料和喂养的事我负责，这样就可以腾出手来干些其他事情，总不能每天放羊，一辈子做放羊娃，房子快塌了，万一哪天生一场大病连住院的钱都没有，这些事情我不能不早做打算啊！” 李二根想了想，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这事你早说啊，差点把我吓个半死，放养和喂养都可以，只要不把它们饿死怎么着都成，你该有你的事，每天放羊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个我可以理解，穷则思变的道理我听过，这个想法我同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把这群羊伺候好，其他的我都不反对。” 秦如海随即放松下来，又说：“谢谢叔，对了，能把你的摩托车借我几天用用吗？我想抽空去地里看看，走着去来回也要两个多小时，会耽误不少事的。” 李二根笑着指了指墙角的五羊摩托车说：“呵呵，我好久没用过了，你如果用得上先骑着，要用的话提前给你说，一般不会再用了的。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秦如海摇摇头，笑着说：“叔，谢谢你，暂时没有了，以后免不了还要麻烦你呢！那叔我先走了，有空再过来帮你。”说完，推摩托车走出了门。 李二根看着秦如海熟练骑乘摩托车离开，心里暗叹：“嘿，这小子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突然想起要种地了，呵呵，错过了农时还能种些什么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种地，有空得过去指导一下才是。海娃可怜呐，打小没了爹娘照顾管教，能想到种地养活自个也算是老秦家的一大幸事啊！一月一千确实只够吃穿，房子成了危房，娶媳妇的事想都不敢想，真是难为这个臭小子了。要是富贵兄弟还在世，看海娃这么出息甭提有多高兴了。唉……可惜啊……这么好的孩子竟沦落到这步田地，总归还是爹娘造的孽呀！” 第039章 下地干活 秦家总共三亩二分地，一块大一些，另一块不到一亩，分在两处地方。 秦如海骑车去了大块地，眼前看到的一幕险些惊呆了他。 一米多高的杂草满满遮盖住了整片耕地，和左右邻家的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边的玉米秸秆还不到一米，蔫了吧唧，一副无精打采被晒蔫了的样子，而他家地里的野草长势喜人，有些已经成熟，结下不少种子，蝴蝶蜜蜂蚂蚱等等，飞来飞去，好不快活，还有不少野鸡野鸽来回走动，成了名副其实的昆虫乐园。 秦如海停稳车，取下镰刀，挽起袖子，大步走到地头，弯腰割下第一撮野草，顿时惊飞不少野鸽，扑棱棱拍打翅膀飞到地上空电线上，驻足观看。 一堆堆野草被整齐码放在田埂上，一点都没有被浪费。 连续猛割了两个多小时，秦如海感觉头昏脑胀，这才停下来歇息。这时候已到了傍晚时分，空中飘来阵阵凉风。 秦如海口干舌燥，四肢酸软，而身边没有茶水和馍饼之类的吃食，中午没怎么吃喝，一下没了力气，一坐下就难再起来了。 缓了一阵，秦如海继续弯腰割草，顾不得歇息喘气，直到月亮悬挂星光闪烁，这才直起腰打量一下午成效。 经过一通乱砍乱割，两亩多地的野草一下消失了两成左右，但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成绩了。 但秦如海并不满意，艰难捆好两堆野草，牢固绑在摩托车捎架上，慢慢开动车子返回了家。 到家后，放下成捆的野草，摊开晾晒，简单做了两碗鸡蛋面条，一顿胡吃海喝，又骑车返回了地里。 秦如海打算来个通宵，顾不得腰酸背痛，又是一阵疯狂砍剁，直到天亮时分，实在没有力气，这才带两捆草返回了家中。 一下午一晚上，秦如海割掉了一小半地里的野草，虽说留下来的根参差不齐，长的长，短的短，但已经使出了浑身力气，算是了不起的战绩了。 在家稍作休息，又抬出铡草机，独自勉强铡草，用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时间，才把四捆野草铡成长约三公分左右的草料，慢慢装进尼龙编织袋，绑在摩托车座位后面推着去了李二根家。 李二根见他精神倦怠浑身无力的样子，有些吃惊和意外，一边帮忙卸运草料，一边关心询问：“海娃，这些草是你家地里的吧？割了多久，还剩下多少？” 秦如海说：“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熬了通宵，已经割掉一小半了，今天弄一弄，估计剩不下多少了。” 李二根听到这话，被吓得叫出了声，“啊？你说什么？昨晚一夜没睡就在地里割草？已经割掉一亩多啦？” 秦如海憨憨一笑，说：“是啊，既然决定要种地，就该吃点苦头，一晚上不睡觉能算得了什么，今晚还要再熬一个通宵呢！” 李二根连忙劝止：“海娃，咋这么着急呢？你身子骨弱，经不起这样折腾。先别胡来，等下我去找几个帮手，一块跟你割草去，一个人费时费力，你听我的没错。” 秦如海连忙摆手说：“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割草这事我不想麻烦别人，还是让我自己来，受不了这点苦，以后还能做成什么事情呢？权当是锻炼身体磨练意志了。” 李二根了解秦如海的脾气，见他执意反对，也不想再勉强了，“唉，那好吧，等下我们一块过去，你不用别人帮忙，总能让我过去看看吧？” 秦如海见他真心想帮忙，也不推辞和见外，笑着说：“呵呵，既然叔没事，那就帮我过去看看，顺便向你讨教一下种地的事。” 李二根笑着将一部分草料添加到木匣里，坐上后座，和秦如海骑车去了地里。 “海娃，你真了不得，一晚上就割掉了一亩多的杂草，不会是一分钟都没顾得上歇息吧？换作其他人，割掉这么多杂草少说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而你，啧啧……你这孩子，咋能这样拼命呢？” “呵呵，叔，这不是被逼成英雄汉了么？你看这样割行吗？” “虽说这茬子留得长了些，但已经很难得了。把镰刀拿过来，我先割一会，你把这些草捆起来带回家摊开晾晒，千万别堆积在一起，那样就会发黄发蔫，羊吃了会涨肚的。” 秦如海递过镰刀，答应一声，迅速收集捆绑野草。 “海娃，耕地的事你别着急，我家有耕牛，套上犁铧，一上午就能搞定了，别再逞强拿铁锹翻地，这个要犁深犁透，不然这些草会再长起来的，深埋下去来年地就肥不用施农家肥了。” “嗯，知道了叔，谢谢你啊！” “呵呵，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上了。呵呵……” 秦如海见李二根手下熟练，没一会就割倒了一大片，自愧不如，站在一旁看他怎么使镰刀。 李二根看出端倪，站起来说：“这镰刀要拿稳当了，看准根部，缓缓使劲，不能太用力。我不用看就知道，你手上肯定起了几个血泡，已经伸展不开拿镰刀的手了。你是没握紧手柄，而且还是乱砍乱剁。割麦子也是这样的技巧，得用巧劲，不能使蛮力，那样你手臂酸胀肿痛，没个几星期是缓不过来的。你看看，我手上有血泡吗？呵呵，连个水泡都没有。所以啊，凡事得要多动脑子，这样做得既快又好，还省时省力，你看我喘气了吗？没有吧，呵呵，学着点，傻孩子！” 秦如海缓缓伸出手，拿镰刀的那只手掌上面已经被磨出三个紫黑色的血泡，快要破了的样子，手指根部还有不少老茧和水泡，摸上去很疼，疼得直咬牙。 “呵呵，我没猜错吧？算了，今天你只负责把这些草运回家晾晒，割草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你这手连拿东西都费力，再割下去就怕连穿衣解手都难了。呵呵，赶快去吧，这趟回去给你婶说一声，把你的饭也做上，让她弄得丰盛一些。完了赶快回来，这草还有很多，得尽快拿回去摊开，不然会蔫吧的！” 秦如海看到满地的草堆，也感觉时间紧迫，便骑上摩托车返回了家。 第040章 干爹干妈 “婶，叔帮我割草，说叫你做饭，一会过来吃。” 秦如海找到余秀梅，喘着粗气说。 余秀梅答应一声，很快钻进厨房，弄得叮当作响了。 一上午时间，秦如海来回转运十多趟，基本运完了昨天割下来的杂草。 两人匆匆吃过午饭，又一起赶到了田里。 虽说李二根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手下一点也不迟滞，一镰刀下去，就能割下来不少，留下的茬子不过一公分，效率明显高出不少，根本没有吃力难受的样子。 下午，秦如海戴着手套也开始割草，因为割下来的草不够他捎带的，不想坐等观望，不顾李二根连番劝阻，还是拗着性子干起来了。 有了李二根手把手的教诲，秦如海手下明显缓和不少，但效率反而提高了很多。 他们一人一边，像在暗中较劲一般，没有闲聊的时间，只有镰刀下“嚓嚓”作响的声音，还有“唰唰”野草倒地的声响，一下一下，很快割掉了一大半。 夜幕降临时候，还剩下不到五分地。秦如海运完新割下来的草，捎带李二根慢慢回了家。 秦如海留在李二根家吃了晚饭，心中有事急忙赶回了家。 临走时候，李二根和余秀梅特地嘱咐，今晚不许熬夜割草，明天两人合力再割一上午，就能轻松割完了。 而秦如海没回家，骑上车带上镰刀和磨石，又偷偷去了地里。 趁着月光，秦如海像打了鸡血一样，又蹲在地里慢慢割草，一下一下，等到天色微亮时候，两亩多地的野草算是“寿终正寝”了。 秦如海在地头休息片刻，把十几堆草码放到路边，骑车返回了家。 到家随便啃了几口发了霉的大饼，才骑车去了李二根家。 “叔，我把草都割完了，今天可以犁地了。” “啥？你又去地里了？” “我知道叔身体不好，所以不想总麻烦你。” “唉，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叫你别去地里，唉，你还是去了，咋就这样犟呢？” “叔，我心里藏不住事，一想到还有五分多地的杂草，心里就痒痒得不行，不过现在我踏实了。” “唉，那好吧，跟我去吃早饭。” “叔，我吃过了，你去吧，我先把羊喂上再说。” “海娃，你这犟脾气可要改一改了，不管你真吃了还是没吃，都跟我再吃几口，羊儿都还没起来，饿不死它们的！走，别再说话，这孩子！” 秦如海不好犯倔，只得跟了过去。 余秀梅的手艺是村里出了名得好，新出锅的油饼，还有几样炒菜，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馋虫泛滥。 起初，秦如海只喝茶不吃东西，推辞说已经吃过了，但心里多希望他们能再劝劝。 余秀梅是个不善言辞不爱说话的人，性格内向，脾气温和，不会劝人吃喝，显得有些木讷和冷淡，但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嘴上说不出来那种客套话而已。 李二根对秦如海家的情况非常了解，知道他没吃东西，说不定连脸都没顾得上洗，也不嫌弃，把几碟菜都推过去，拿出一大块烫面油饼递过去说：“海娃，别跟我见外，放开了吃，这里好的没有，你也别嫌少，这些都是你的，不吃完不许走，什么时候吃完我们就什么时候去犁地，你看着办吧！” 秦如海面红耳赤地说：“叔，你太客气了，这么多我哪能吃得完，大家一块来，别把我给吃撑下不了地啊！” 李二根见他动起了筷子，这才笑着说：“呵呵，这样才对嘛！你我早就是一家人了，你说这都十多年了，虽不是亲叔侄，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两个孩子不怎么着家，几乎不管我和你婶的死活，早就靠不着他们了，而你多少年风里来雨里去，每天都来我们家，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了，所以我们没把你当外人，你就敞开肚皮吃，我们家其他的没有，就是有油有面，保管你吃喝不愁。” 秦如海缓缓放下筷子，眼里充满泪水，吃进嘴里的洋芋丝一多半还露在外面，眼睛一眨一眨的，快要哭出来了。 李二根接着说：“呵呵，如果你不嫌弃，就把我认作你干爹，这以后我们就算是父子了，你爹妈走得早，一直是我照看着你，早就把你当成了亲侄子，现在你也不小了，等有了相好的姑娘，我和你婶可以帮忙做主，也好堵住村里人的嘴，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以后你还是我的侄子，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们解决。我对你也没多大希望和要求，就是平平安安踏踏实实，做一个平凡朴实的人，等我和你婶死了，还能记得这段情意，逢年过节时候去我们坟头烧根香也就足够了。” 秦如海突然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不停喊干爹干妈，算是答应下来了。 李二根和余秀梅接连下炕，急忙搀扶起秦如海，眼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海娃，上次那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疼惜那几只羊，所以才对你刻薄过分了些，但事后也很后悔，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好孩子，是我误会你了。” “爹，你没错，这件事都过去了，我根本就没怪过你，还要感谢你原谅宽容了那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 “呵呵，那就好，快吃东西，等下我们就去地里，快点也要一上午时间呢！” 秦如海不再客气，一顿狼吞虎咽，桌上很快多出几碟空盘来，连有些烫嘴的油饼都剩下不多了。 李二根去给牛套绳索，秦如海走进圈棚开始撒放草料，余秀梅去收拾杯碟。三个人开始分工合作，配合得十分默契。 过了半小时，三个人一同出了门。 路上遇到不少村民，见他们几个行为很可笑，又不是开春和晚秋，赶牛要去犁谁家的地？哪还有什么空地需要犁？ 李二根也不遮拦，逢人便说要去犁他干儿子秦如海家的地，不管别人怎么惊恐和意外，他都这样解释和宣传，没感觉认下秦如海这样一个孤儿有多伤面子，说得很坦然很直接。 第041章 一家三口 秦如海成了李二根干儿子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 李晓丽从二狗妈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纳罕和怀疑，偷偷跑去地里，想看个究竟。 大老远看到他们亲如一家，一人牵牛，一人赶着，一个在捡拾草根，完全就像一家人在田间劳作，有说有笑，根本看不出是在假装。 之前生着闷气，现在看到这种场面，更不愿意再和秦如海见面说话了，一扭头哭丧着脸跑回了家。 张存顺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意外，但也能理解和想通，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张雅欣知情后，为秦如海激动了一把。李二根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小康家庭，秦如海有了他们的照顾和帮助，以后会好过许多，再不用饥一顿饱一顿的了，很想过去看看，但父母不许离开家半步，只得唉声叹气闲坐在家。 为了赶进度，李二根他们中午没回去，没顾得上回家做饭吃饭，硬撑着犁完了两亩多地。 到下午三点多，三个人才拖着疲惫身子缓缓绑草返回了家。 两亩多地的草很多，秦如海家已经放不下了。 到家后，余秀梅开始做晚饭，李二根喂了羊，和秦如海休息一阵，急忙把成捆的草摊开晾晒到了离家不远的打谷场上。 吃过晚饭，李二根就对秦如海说：“海娃，以后就搬过来一起住，等给你修好了新房再搬过去吧？” 秦如海也不敢忤逆了他的好意，便点头同意了。 当晚，李二根和余秀梅去了秦如海家，收拾几件像样衣物，连夜催促秦如海搬过去和他们住在一起了。 就这样，秦如海住到了干净整洁的新房间，一整夜激动兴奋得睡不着，翻来覆去在想父母，不知不觉已看到了窗外面的微弱亮光。 秦如海连续三天三夜没睡觉了，加上白天都干着重体力的农活，浑身没劲，腿脚酸软，几乎快要瘫痪了。 但他没有懒床的习惯，勉强爬起来，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 李二根累趴下了，到现在也没起来，只有余秀梅在院内打转忙活。 “妈，爸起了吗？” 秦如海走上前，轻声问余秀梅，担心他身子骨受不了。 余秀梅摇摇头说：“还没有，让他再睡会，反正也没啥急事！” 秦如海没去打搅，直接钻进羊圈，开始撒草喂羊。之后又去了牛圈，见槽里已有水食，便走出门去看杂草的晾晒情况了。 来到打谷场，翻了一下杂草，又去了自己家，还是照样翻了一遍，这才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早饭准备好了，余秀梅把李二根叫醒过来，见秦如海不见踪影，出门去寻找了。 余秀梅见打谷场中的杂草已被人翻了一遍，直接走去秦如海家了。到屋子发现秦如海睡得正香，犹豫一下，悄悄返回了自己家。 “海娃累了，这会正在自己家睡大觉呢，我看先不用管他了。” “这孩子，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该好好睡上一大觉了，给他留点吃的，不要再去打搅他了。” “是啊，他身子骨瘦弱，中午我去镇上买几条鱼，再把家里的老母鸡宰了，给他好好补补身子，这样下去是会生病的。” “呵呵，他有你这样好心的干妈，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看着都有些羡慕了。” “既然他认我们，就该好好对待。” “呵呵……好，你自己看着办，怎么好就怎么来，吃什么穿什么你看着办，这种事我干不来，千万不能薄待了他，这孩子不容易，从小命就苦，该好好享受一下父母照顾了！” 余秀梅骑自行车走了。 李二根吃完早饭，背着手出了门。 刚到打谷场，就看到张存顺笑呵呵走过来。 “二根啊，听说你认海娃作干儿子啦？这可是大喜事，怎么不跟我说说呢！” “呵呵，二哥，这才是昨天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说呢！你这是从哪里过来啊？” “刚去了下村委，听说昨天你帮海娃家犁地了？费了不少事吧？” “海娃想种地，我见他身单力薄，就去帮忙了，这些草就是从他们家大地割下来的，晒干到了冬天，就能支撑一段时间了。” “呵呵，这都过了种地时候，还能种些啥呢？难道是要等到明年开春再种吗？既然这样，你们犁地是不是有些过早了啊？等过了秋再犁地种冬小麦岂不刚刚好么？” “我也搞不清海娃他想干啥？连夜割掉野草，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哦，年轻人头脑活，反正地也闲着，种啥都中，只要再不撂荒是最好不过的了。” “听说小侄女出院回家了，是不是真的呀？这两天都在海娃家地里，根本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哩！” “呵呵，早就出院回家了，现在在家静养，估计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彻底好起来吧！按说你两个儿子都该回来了，怎么，还没任何消息吗？” “提起他们两个就来气，过了年就再没回来过，不知死了还是活着，不管他们了，唉，养了两个不争气的窝囊废，从未向家中寄钱过来，临走还要找我要路费，真是伤透脑筋了。” “唉，别生气了，这次回来我帮你说说他们，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连家都不顾了，真不知他们在外面瞎折腾个啥？不行的话，明年就让他们在家待着，放羊放牛都好，不能在外面溜达学坏了。” “唉，谁说不是呢？这次说什么再不让他们出门了，都到了讨媳妇的年纪，还整天游手好闲躲避我们，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叫我们怎么办啊？” “不说他们了，说说海娃吧？你看他怎么样？” “虽说脾气倔了些，但吃苦耐劳心胸宽广，是个很不错的好后生，我乐意认他做干儿子。你可能不知道，他连着割了两天两夜的草，手上都磨出血泡了，可在我们面前没喊过一声累一声疼，看起来是个能干成事的人。” “呵呵，这我早就看出来了，不错，恭喜你了，收了这么好的干儿子，以后等着享清福吧！” “呵呵，但愿吧！” “那好我先回家看看，有空过来坐坐啊！” “好嘞，二哥。” 第042章 大棚蔬菜 午饭很丰盛，也很美味。 秦如海吃得嘴角流油酣然畅快。 “海娃，草都锄干净了，地也弄平整了，接下来你想干些啥？”李二根笑着问。 秦如海想了一阵说：“我想搞大棚蔬菜，这样大冬天也能有新鲜蔬菜吃了。” 李二根有些犹豫，疑问道：“我听过其它地方在搞这个，不知我们这边能不能行得通啊？” 秦如海憨憨一笑，才说：“别人能搞，我们同样能行，我算过了，塑料钢筋这些东西加起来九千就足够，种子化肥估计也要八千多，总共超不过两万的。到时候我们留下一部分，把剩下的都批发给镇里果蔬店，我想收入一定可观。” 李二根听得有些心动，急忙追问：“你说这也能挣钱？” 秦如海讪讪一笑说：“现在是市场经济，多余用不了的东西可以卖出去换钱，镇上卖菜卖水果的都是从县城或者更远的省城去拉运回来高价卖给村民，大棚种植果蔬对我们这边来说是新鲜事物，大家都不敢轻易尝试，可我想既然别人能做，我们为什么要白白浪费商机呢？传统的种植结构也该需要调整改变一下，其实大家也都清楚，种玉米种小麦其实不赚钱，除去化肥种子，一年下来挣的只是自己的人工血汗，但没人愿意试着改变，一代接着一代，这就是我们村普遍贫困的深层原因。” 李二根连连点头，随即又问：“海娃，你咋想到要搞大棚种植的，是有人给你说过什么么？” 秦如海说：“之前，我在村长家电视上看到过，说有些地方大力发展暖棚种植发家致富，种出来的瓜果蔬菜除供应当地市场之外还远销其他地方，每家每年的收入都有好几万呢！” 余秀梅充满惊奇地问：“种菜也能收入这么多？该不是骗人的吧？” 秦如海又说：“是真的，我们先可以试一下，划出一亩地来，种些西红柿、大白菜、辣椒、青菜什么的。这些都好养活，而且家家都离不了，等见到收益，我们再种点其它的，我想收入比养羊要好很多。” 李二根盘算一阵才说：“钱我可以找人借一些，不成问题。就怕我们没有技术和经验，到时候成活率低或者农药超标出问题，那可不仅仅是损失一笔钱的事，很可能会害死人的。” 秦如海皱了皱眉，说：“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我们不懂可以去参观考察别人的经验做法，到时候按着他们的样子做，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样吧，我去找村长问问，看能不能帮着介绍一下镇农技站的人，我想借助他们可以找到学习途径掌握种植技巧的。” 李二根犹豫一阵说：“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秦如海知道他在顾虑什么，随即点头答应下来。 李二根知道张存顺女儿张雅欣出院了，从村里小卖部买了两板鸡蛋还有一箱纯牛奶，和秦如海一起去了张存顺家。 张存顺刚巧在家，见李二根和秦如海进来，又惊又喜，连忙走上前接过东西，说：“二根，你这就见外了！海娃你也来了啊！” 秦如海叫了声叔，便看向别处，有些尴尬了。 这时，周芳也从厨房走出来，笑着搭话，“二根，海娃，你们都来了，快进屋，我给你们倒茶去！” 张存顺热情迎接两人进了正房，坐下来问秦如海：“海娃，听说你又想种地了，想好种啥了吗？” 秦如海开门见山说：“叔，我打算搞大棚种植，需要你的帮助。” 张存顺听过大棚种植这回事，也不意外，随即说：“这在外地不是新鲜事，但我听说有些地方没搞一阵就废弃撂荒了，再说这件事还需要技术和经验，像我们这些外行人弄不来，是有很大风险的，一来没有技术，二来没有经验，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市场前景到底怎么样。海娃你可要想好了，万一弄起来，没有万八千块是搞不起来的，再说投进去也不见得会有一分钱回报，说不好会白忙活空欢喜一场的。当然了，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闯劲，想到什么就想尝试什么，这点我是支持鼓励的，但我们也要量力而行实事求是，在我们村你是第一个想到这么做的，但并不表示别人都没想过，只是也在顾虑其中的风险和成本，所以，这件事你还要慎重考虑一下才好。” 李二根听到这话，有些后悔冲动了，看着秦如海，不知该怎么劝说了。 秦如海想了一阵说：“叔，这件事我想过很多遍，值得尝试一次，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有技术和相关经验，不知这大棚该怎么架设，还有该准备什么东西，比如说适宜种什么蔬菜和瓜果，还有该使用什么农药和化肥，以及温度湿度该怎么设定，等等，一系列的东西。我想的是通过你认识到镇农技站的专业人员，再经过他们的引荐外出考察学习一段时间，等弄清楚相关情况再回来重新考虑。我知道你和王站长很熟悉，希望能帮我介绍一下，顺便在他那里了解更多这方面的情况。” 张存顺见他执意如此，只好说：“海娃，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弄砸亏了本，就不要找我埋怨，介绍王站长很简单，一顿饭就可以解决，但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做决定，做还是不做全凭你做主，我只是帮你引路介绍，赔了亏了就管不着我的事了。” 秦如海见他答应，笑着说：“谢谢叔，这个不怨你，赔了亏了我自个承担，要是赚了也不会忘记你的好。这个想法我非要尝试一下不可，我相信别人能搞我一样能行，这又不是他们的专利，只是村里人不敢尝试而已，就算血本无归我也不会抱怨任何人的。” 张存顺笑着说：“呵呵，那就好，为了这句话我也会全力支持你的，年轻人脑子活劲头足，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好吧，过一会我们直接去镇里找王站长，趁热打铁把这事定下来，免得你晚上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李二根和秦如海连声感谢、庆幸不已。 第043章 装腔作势 张雅欣吃过午饭正睡午觉，迷糊中听到外面有些吵闹，仔细分辨，才知秦如海和李二根来了，正在和父母高声谈论着什么，有些惊奇和意外，急忙下地，拄拐走了过去。 “二根叔，如海哥，你们来了啊！” 张雅欣见到秦如海有些脸红，又惊又气打着招呼。 张存顺见她看秦如海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急忙走上前呵斥：“雅欣，你咋下地了？快回床上躺着去！” 李二根见状，连忙劝阻：“二哥，别怪雅欣了，就让她坐这里说会话，一个人怪闷的！” 张雅欣坐在一边，趁势问：“二根叔，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张存顺见有外人在场，不便坚持，又坐回了原地。 秦如海看出张存顺的意思，低着头，不再说话。 李二根见场面有些尴尬，笑了笑说：“海娃他想搞大棚种植，这次过来想请你爸帮帮忙呢！” 张雅欣搞不懂什么叫大棚种植，随即又问：“啥叫大棚种植，要种些什么呢？” 李二根看了一眼秦如海，示意让他代为解释一下。 张雅欣见状，又问秦如海，“如海哥，大棚种植是个啥东西，我咋没听过呢？” 秦如海没看她，看着窗外说：“就是在塑料大棚里种些蔬菜水果啥的，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相关报道，很成功的样子，我也想尝试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呢！” 张雅欣有些好奇，怕秦如海吃亏上当，又说：“如海哥，那不过是电视上的广告而已，可能是陷阱和骗局，你不会真要试一试吧？万一亏了本那可怎么办呀？” 秦如海笑了笑说：“不会是陷阱，已经有很多人成功了，虽然我没有相关的技术和经验，但只要通过学习和借鉴，我想也能取得成功。我们这边地不养人，传统种植根本赚不了钱，勉强吃饱肚子，根本谈不上发展，我想通过调整种植结构在地上做做文章，或许能找到一条适合我们村发展致富的新路子，一开始大家或许很难理解和支持，但我想等有了收益，其他人也会跟着效仿做起来的。” 张雅欣见秦如海意志坚决信心满满，转而支持鼓励起来，“如海哥，我知道你能行，加油，我支持你。” 秦如海看了一眼，充满感激地说：“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张存顺见时间到了两点多，便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找王站长吧！” 张雅欣站起来问秦如海，“如海哥，哪个王站长？找他要干啥？” 秦如海不想隐瞒，随即说：“就是镇农技站的王林平王站长，通过他，我可以了解更多这方面的消息。你伤还没好，在家养着，等有时间再过来找你说话。” 张雅欣很想跟过去看看，见他这样说，心情好了很多，笑着和周芳送他们三个出了门。 张存顺把王二狗叫过来，一起开车去了镇上。 到了镇农技站门口，张存顺叫他们等在外面，自己独身走了进去。 王林平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翻看着报纸，见张存顺笑呵呵弓着身子走进来，躺着没动，有些不耐烦地说：“老张来了。” 张存顺走到面前，欠着身子说：“王大站长，能否赏光到外面小酌一下呢？” 王林平听到这话，缓缓起身坐起来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好吧，先说事，看我能不能拿得下来。” 张存顺笑着说：“呵呵，小事一桩，我侄子想搞大棚种植，想在你这里取点经讨个招，人在外面等着，你看……我们这就走吧？” 王林平冷笑一声说：“这是谁出的馊点子，谁不知道我们这边不适宜搞那破东西吗？放眼全县，谁都不敢碰这烂事，你侄子是不是脑袋缺根弦啊？这项目投资不小，人力物力财力够吗？再说别的地方都已经搞不下去被上头领导否定了，你们还敢再提？我们这地方只能种些玉米小麦洋芋油菜蚕豆什么的，种菜小打小闹还行，万一弄成大棚或者种多了，不是被虫毁了就是烂在地里卖不出去，这种事只有没头没脑的人才会干，头脑清醒一些的人哪能想出这个馊主意呢？” 张存顺没说两句就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气愤，忍着气问：“那这事你看怎么办？咱先不说成不成的事，过去边吃边聊，兴许他就知难而退了呢！人家央求我找你讨个招，总不能回去直接说不行吧？” 王林平眼睛一瞪，又躺下去，恶狠狠地说：“这事我不想掺和，你回去给他说这事准不行，在这方面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也见过许多失败案例，听说过很多血的教训，今天是你来我才愿意说真心话，要是换作其他人或许我还想怂恿撺掇一番，这事绝对不行，你劝他趁早死了那份心，我们县只适合搞传统种植业，不适宜搞其他的歪门邪道，乖乖在家种地，别动歪心思，钱不是那么好挣的，如果容易，其他人早就带头搞起来了。这事我不支持，也不想再说什么，你回去就这样说退了他，免得到时候血本无归哭爹喊娘埋怨这个抱怨那个，何必呢？” 王林平说出了张存顺的心里话，也觉得这事不可行，犹豫一下，才说：“呵呵，那好吧，我回去就按你的意思说，其实我也觉得这事很不靠谱，但他硬要找你问问，我只好硬着头皮来了，唉，那先这样，我先回绝了他，等有空我请你单独坐会，对不起啊，王站长。” 王林平见他下不了台，又坐起来问：“老张，想搞大棚种植的人究竟是谁啊？” 张存顺也不隐瞒，犹犹豫豫说：“是秦如海。” “呵呵，老张啊，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他不是你的死对头吗？难道你们又和好了？” 张存顺苦笑一阵说：“看现在的形势，的确是这样。” 王林平也不想管他的家务事，又说：“呵呵，那你可要擦亮眼睛了，之前说他一直对你怀恨在心，只怕这次也是在利用你，等他有了实力，恐怕会对你秋后算账吧？” 张存顺不相信秦如海会这么做，见他有意挑拨，明显不高兴了，“不管了，谁是谁非早有定论，他也不像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算了，王站，那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王林平见他不听劝，哼了一声，又躺下去看报纸了。 张存顺走到院里，趁人不注意，在地上吐下一口浓痰，心里暗骂：“虫吃菜你他娘的是干啥吃的？呸……不懂装懂，装腔作势，难怪工作十几年只能混个破站长！” 第044章 满嘴喷粪 李二根眼尖，看张存顺阴沉着脸走出来，就知道情况不妙，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没给王林平送钱还是以前得罪过他。 秦如海见张存顺走出来，急忙迎上前追问：“叔，王站长怎么说？你不是去请他出来一块吃顿饭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难道……” 张存顺没接话，径直走到车前，钻进去，等他们接连上来说：“二狗，他不去我们去，这顿饭我请客，大家都别跟我抢！” 秦如海见他这样，知道没请得动王林平，头脑一片迷茫和无助了。 李二根见他正在气头上，也没敢招惹，坐在后面沉默不语。 张存顺带他们去了镇上一家还算上档次的饭馆，等人坐定，才开口说：“姓王的不懂装懂，一副官老爷架势，躺在床上没怎么动弹，刚提到大棚种植的事，他就一口咬定不行，连面都不想见，真不知他这站长是怎么坐上去的？最后他还说田间地头房前屋后随意种些蔬菜还可以，只要上了规模，不是被病虫害了，就是找不到市场烂在地里，这狗日的破站长，干着防病防虫的工作，却说没一点办法，这能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吗？不管他了，海娃你放心这事我来帮忙张罗，你就安心在家等着，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别再胡思乱想，没有他，我们照样能寻得到消息渠道，找他帮忙就是有眼无珠自讨苦吃，等着吧，让我们做出成绩给他看，看他还坐不坐得住？” 秦如海见他这样说，充满感激，“叔，这事我都听你的，但不知你还能去找谁？万一不行的话千万别勉强，我再想想办法也行，不能让你得罪了当官的！” 张存顺笑着说：“呵呵，海娃你不是说要去外面看看吗？我明天就去找镇长，看他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县农牧局领导，给你出个证明或者介绍信啥的，这样对方才能引起重视，你就能看到和听到更多真实情况了，不然没人会理睬你啊！” 秦如海连忙起身，神情激动地说：“谢谢叔，这件事就全部拜托给你，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李二根也跟着说：“是啊，海娃对这事非常上心，现在只有二哥你才能见得着官面上的大人物，外出学习是件大事，确实需要有人介绍和联系，那就麻烦二哥了，为了我海娃的事业你就多费点心思，等他事业有了起色，一定备份厚礼孝敬你！” 张存顺笑着说：“呵呵，你们太见外了，他叫我一声‘叔’，我这叔可不是白当的，最起码也要为他跑前跑后忙活一阵，至于成与不成就看他的造化和努力了。其实我不在乎这件事的可行性有多少，就看好他这一股闯劲和干劲了。我们都老了，像这样的大事还需要像海娃一样的年轻人来想来做，我想事在人为，有人成功过，就代表这事是有机会和希望的，但我们也要好好捋一捋其他人失败和放弃的真实原因，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二根笑着说：“二哥说的是，我们确实需要借鉴和学习别人成功的经验和好的习惯做法，最重要的是还要深刻吸取别人失败的教训，取长补短，少走弯路，这才是取得成功的基础。” 张存顺笑了笑说：“呵呵，我就是这个意思，海娃头脑活泛敢闯敢干，只是缺乏社会经验和人际交往，这可能是他最欠缺的地方，等经过一番磨练和锻炼，我相信他会非常出色和干练的。” 秦如海听他们说话，连连点头称是。 闲聊一阵，饭菜上来，几个人边吃边聊，在饭馆坐了整整一下午时间。 晌午成了晚饭，到村已是满天繁星了。 张雅欣见张存顺进来，满脸红光，神清气爽，献殷勤倒茶，坐在一边开始询问下午的进展情况。 “爸，事情都谈妥了吧？” “呵呵……王林平这狗东西，把自己撂得远远的，说海娃这项目绝对行不通，一进门就像吃了牛粪一般，满嘴喷粪，没见真人就说这不成那不行，一顿说落和责骂，弄得我很尴尬呀！” “啊？那后来呢？” “我们想好了，明天就去找镇长，请他给海娃联系协调县农牧局，去外面学习几天，等长了本事，看他王林平还有什么话说？这杂种，也不知道动了啥歪心思，直接回绝我，不想出面帮忙。后来我想了想，估计他是怕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才有意推脱敷衍。不过没他照样干得成事，我相信齐镇长会帮助海娃找到一次学习参观机会的，到时候不怕学不到真本事。如果这事真有了眉目，也算是我的一项政绩和功劳。” “呵呵，那就好，只要有机会去外面学习一下，我想凭如海哥的精明头脑，一定能很快熟悉掌握大棚种植蔬菜技巧的，这可是咱村目前最大的项目呢！爸，你一定要多操心，全力支持帮助如海哥的事业啊！” “你这鬼丫头，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好好上你的学，不要再搅和耽误了功课，这只是个想法，成不成还都不一定呢！眼下也快开学了，不知你的暑假作业完了没有？不行的话再去找丽丽帮帮忙，你们是同班同学，又是一个村的，自从上次在医院闹僵之后两人都互不见面互不来往了，这可不行啊，有什么矛盾说出来认个错就好了，何必再僵持下去呢？” “爸，我知道了，等伤好透了，我就过去跟丽丽和好，她学习比我好很多，以后还要多麻烦人家呢！” “呵呵，这就对了，平时少往海娃那里跑，外面人都在盯着我们，明年年底也到了换届选举时候，我可不想被人拿你说事丢了工作，想夺我位子的人很多，就等着我出错出事，你是我女儿，不能给我找麻烦添乱子，万一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我怕这二十多年的村长算是做到头了。” “爸，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呵呵，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好女儿呀！” 第045章 介绍证明 镇长办公室里，张存顺唯唯诺诺噤若寒蝉，不敢抬头看齐正奎，心惊胆战，怕挨他一顿责骂和嘲笑。 齐正奎躺在转椅上闭目沉思，似乎很为难很忧虑的样子，久久没说一句话。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张存顺的希望也在一点点消散稀释。 过了几分钟，齐正奎突然坐立起来，盯着张存顺，发出一阵爽朗笑声，“老张，这事我看行，下午把你侄子带过来，我们一起去趟农牧局，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新奇，在我看来，应该值得一试。” 张存顺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连忙起身走过去，迅速拉住齐正奎的手说：“呵呵，我就知道老领导会理解支持的，那好，下午我们再过来，你先忙吧！” 齐正奎满脸堆笑送走张存顺后，去了书记张大年办公室。“张书记，刚才凤凰村张主任来找过我，说他侄子秦如海想自筹搞一下大棚种植，请我帮忙联系协调一下。我先答应他了，你看这事成吗？” 张大年呵呵一笑，说：“这事你看着办吧，眼下还有其他事等着我去安排督促，这是小事，再说是人家投资，就当作给张存顺面子，帮忙协调争取一下，弄好了我们脸上也有光，弄砸了是他们自找的，里外都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齐正奎答应一声，返回了自己办公室。 张存顺就像得了圣旨一般，飞速下楼，跳上二狗的小车火速赶去村里报喜。 见到李二根和秦如海在铡草，急忙走过去大喊大叫，“快停下，我给你们带来好消息了，天大的好消息，这会指定要气死了那狗日的王林平了。呵呵……呵呵……” 李二根见他欣喜若狂，急忙迎过去追问：“二哥，镇长咋说？” 秦如海拍拍身上灰尘草料，也跟了过来。 张存顺喘匀了气才说：“齐镇长快人快语，答应帮我们，要我带海娃下午去他办公室，还说这是好事大事，一定得急办快办。” 秦如海跟着问：“叔，那外出学习的事他咋说？” 张存顺说：“下午要带我们去农牧局问问，由齐镇长出面，估计没啥问题，现在我们再统一一下口径，免得下午见到领导说错话惹他们不高兴。” 李二根搓搓手，连忙喊了一声余秀梅，叫她炒菜做饭，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才行。 接着，他们几个进了正房，坐在沙发上开始谈事了。 “其实，齐镇长也只是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给我，这以后还得靠我们自己努力才行。地块我们有，资金也不是问题，眼下最缺的就是技术和经验。现在看来成败就在下午了。如果齐镇长人脉宽广真心实意，能说服农牧局有关领导出手帮助我们，这事就迎刃而解了。还有海娃学历有限，就算参观学习，能不能满载而归还存有顾虑。这两件事是我目前最担心最头疼的事。” 李二根看了看秦如海，见他低头红着脸，对张存顺说：“海娃几乎没上过学，确实够难为他的了，那眼下又该咋办呢？” 张存顺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向镇上请几天假，和海娃一块出去，互相也能有个照顾，起码我上过初中，比他识的字多一些。唉，海娃很聪明，只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可惜啊，可惜。” 李二根握住张存顺的手，激动不已，“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海娃有你帮衬不愁找不到出路，傻小子，还不快谢过张叔！” 秦如海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慢慢发展成这样，做什么事都离不开张存顺，唉声叹气一阵，说：“谢谢叔，以后我会多学习文化知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吃过午饭，李二根和秦如海继续铡草，张存顺返回家中歇息去了。 张雅欣听说事情有了非常好的进展，偷偷为秦如海感到高兴。 下午两点多，张存顺坐二狗车接上秦如海和李二根匆匆去了镇里。 齐正奎眼下没事，交代一阵，随即带他们去了县城。 见到局长，说明来意，很快见到了成效。 在农牧局这边，外出考察学习只是一个电话能解决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加上齐正奎亲自出面，自然受到格外重视和照顾，一通电话后，事情就定下来了。 是市外县的一个村子，家家都搞大棚种植，规模很大，收益可观，已经成了全省效仿学习的榜样和典范之一。 农牧局出具了介绍函，注明了行程安排及考察人员信息，写得很详细很具体。 晚饭自然由张存顺张罗，农牧局几位领导加上齐正奎等人，凑齐一桌，整整花掉了一千多块。 在分手的时候，张存顺趁机向齐正奎请假，说秦如海文化程度不高，怕这次过去学不到真本事辜负了各位领导的一番好意，想一块过去参谋参谋。 齐正奎也很爽快，对张存顺说在离开之前先把村里工作交接清楚，按照介绍函上的行程安排，如期返回，不能故意拖延和耽搁，回来之后写出考察总结由他过目。 张存顺对他感激涕零，拉到一边，悄悄在他口袋塞进去一个信封，里面装有三千块钱。 齐正奎知道那是钱，也没声张和推辞，笑着坐车返回了县城住处。 王二狗开车送一行人返回村里，到村口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行程安排得很紧凑，明天早上出发，来回一星期，食宿自理，不能借用县农牧局以及镇政府名义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途中出什么意外和问题都由他们两个自己承担解决，和官方无任何关系，是一次个人自行组织的考察学习活动。 深更半夜，余秀梅拿出大儿子只穿过一两次的新衣服新裤子，按着秦如海的身板来回改动，还把他没来得及穿的新皮鞋拿出来试脚，不大不小，刚好合脚，到公鸡打鸣时候，一套崭新的行头才算准备齐全了。 李二根坐在一边，没有睡意。 秦如海眼里涌出阵阵泪花，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和家庭的温馨。 张存顺那边也不消停，母女俩为他收拾打点行装，整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满意，他们多少是睡了三四个小时的。而李二根他们一夜都没合眼，哭哭啼啼，这个刚停下抽泣，那个又在偷抹眼泪，场景好不感人。 第046章 非常张扬 为了讲排场撑面子，张存顺这次走得很张扬。一整晚没合眼，急忙洗漱一阵，用过早饭，趁天没大亮，就急匆匆去找王二狗，“二狗子，这次还要再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路上花销多少，等回来一并算给你，这加油的钱，还有大家的吃喝拉撒睡你先垫补上，但也不要亏了自己，花出去多少都记在纸上，等回头找我清算，一分都不少你的！” 王二狗知道他并不缺钱，这次出去还能见见世面，他们吃啥就吃啥，他们住店就住店，一切费用都不用自己掏，是个大便宜，不捡白不捡，当即点头晃脑说：“叔，我都听你的，你让俺咋做俺就咋做。” 张存顺早料到他会爽快答应下来，呵呵一笑背着手去了村委。 村里人都叫他村长村主任，其实他还是一肩挑的村党支部书记。也不知怎么的，其他村都有书记和主任，单单凤凰村始终没能配得上书记。这个问题，之前还是历届镇党委书记和副书记最头疼最尴尬的大事，只是每次到换届选举时候，没人愿意站出来和张存顺一较高下，似乎都不在意村干部这个位子。所以每次选书记，不是没有候选人，就是开不起党员大会，后来镇上慢慢默认了这一状况，不再选书记，直接让张存顺一肩挑，既做书记又做主任。让大家惊奇和纳闷的是，村里各项工作一样都没被落下，而且张存顺每年还能捧回“先进基层党组织”“先进村委会”“优秀共产党员”“先进党务工作者”等奖牌奖状，最后连县委组织部领导都默认默许凤凰村没有单独的村党支部书记这一现状。 “老少爷们，都听好了，昨天齐镇长同意，我带海娃外出考察学习别地大棚种菜的技术和经验，来回一星期，这段时间如果有急事，暂时去找李会计解决。这是村里的大事，县上镇上都很重视，也很支持，希望大家也宣传动员一下，有意向搞大棚的可以到李会计那里去登记报名，等我回来再向大家一对一培训，传授技术和经验。你们支持自然是好事，但如果我发现有人敢暗中搞破坏，以后写证明出条子就不用来找我了。好了，我就说这些，你们也都琢磨一下，这件事我不勉强大家参与，但也绝不容许有人搞破坏！” 张存顺在扩音喇叭喊说一阵，这才慢悠悠去了李二根家。 李二根也是一晚没合眼，刚听喇叭响起，一下没了瞌睡，精神头很大，见张存顺笑呵呵走进来，急忙迎上前说：“二哥，你也没睡成吗？快进屋坐坐，还没吃早茶吧？” 张存顺边走边说：“呵呵，我是个急性子人，心里有事哪能睡得下？这不思来想去就朝大伙喊话了，你感觉我刚才说得咋样？能不能行？” 李二根一边给他点烟，一边迎合着说：“二哥，不愧是文化人，说的话就像刮春风，让人听得心痒痒，呵呵，说得在理，也很有必要，你不说，大家还以为我们在背地里瞎捣鬼呢！让大家夥听听也好，这事需要宣传，你这样一鼓劲，我估摸等你们回来，就已经有不少人报名登记了。” 张存顺很爱听这样的奉承话，之前还有不少顾虑，怕把话说得太满回来惹不少闲话，但现在感觉那是自己吓唬自己，是吃饱了撑的，根本没那么糟心麻烦，笑着说：“也是啊，谁不想脱贫致富呢？既然镇上齐镇长都同意支持，这事还能有假么？但我也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吃饱喝足的人，我是大家夥的书记村长，遇到好处也该处处想着大伙，不能瞅准便宜吃独食啊！对了，海娃那边都准备好了吗？我已经吃过早饭了，你赶快催催，我们是要出远门赶远路的，迟了误了，是会惹人笑话的！” 李二根连忙称是，朝屋里喊了一声：“海娃，你好了没有？你张叔已经在等你启程了。” 秦如海着急忙慌跑出来，上前打声招呼，便说：“叔，再进去吃几口，免得路上挨饿。” 张存顺站在院里，笑着说：“我吃过了，你怕饿再吃几口，耽误一小会也不算什么，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吧？呵呵……” 秦如海之前刚吃过几口，见他已经来催促，就顾不上吃喝了，笑着说：“那我拿点东西，我们这就出发吧！” 张存顺笑着摆手说：“快去吧，吃喝住都不用愁，路费也不用操心，但可以带点衣物鞋帽什么的，你二狗哥也会跟我们一起过去，吃喝住行都由他张罗，花销开支回来再细算。” 秦如海犹豫一阵，还是钻了进去。虽说路上有人买单，但万一落了单出了事，得准备一些钱来傍身，穷家富路，这个道理他也听说过。 昨晚，李二根给了秦如海一千元，算是这次外出的路费和食宿费。秦如海怕弄丢了，当即藏在了枕头底下。 秦如海匆匆揣好钱，又提上一包衣物，就走出来了。 李二根开始嘱咐，“海娃，出门在外，凡事要听你叔的话，不要犯倔耍性子，既然是去学习别人经验，就不要对人家指手画脚，人家说什么你都记下来，遇到听不懂的就向你叔讨教，他是文化人，又是国家干部，跟着他，你会学到不少本事的。还有要对二狗客气一些，不能和他闹别扭，让你叔左右为难。外出一定要小心谨慎，尽量少说话，多听多想，还要多问，呵呵，说的太多了，总归一句话，要把他们的技术和经验都学回来，而且要原封不动地抄过来，快跟你妈告个别，虽然时间不长，但总归是第一次出远门，不容易啊！” 秦如海没把李二根的这些话当成耳旁风，当即记在心里，心情沉重，慢慢去后院找余秀梅道别了。 而等秦如海走远，李二根又对张存顺说：“二哥，海娃不容易，这次又是第一次出远门，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打骂他，回来跟我说一声，他脾气不太好，说话做事都欠火候，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给他一个知错改过的机会。” 张存顺笑着说：“呵呵，你放心吧，他是什么样的底子我都清楚，根子不坏，只是一直缺乏教养和指点，这次过去，得空我会好好说道说道的。” 李二根这才放心下来，又向他递过去一根烟点燃，这才笑呵呵一起等着秦如海过来。 第047章 一无所知 秦如海匆匆告别余秀梅，走到前院，王二狗已经在门外鸣笛催促了。张存顺见他们三个还在院里喋喋不休，走上前分开，硬将秦如海拉走了。 第一次出远门，秦如海又刚和干爹干妈认亲混熟，一时难解难分。 车子开动，李二根和余秀梅跟在车后面，走走停停，一直送到了打谷场边，也很舍不得这个刚认下的干儿子。 等张雅欣在周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不远处草垛后面其实还潜藏这一个人。 李晓丽现在有些记恨秦如海了，总感觉他背叛了她们家，但又忍不住偷偷赶来送行，心里郁闷压抑。 他们要去的地方叫龙窝村，虽然都归常平市管辖，但毕竟隔着几个县，加之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感觉一切都是陌生和未知的状态，有些彷徨和茫然。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有点见识和头脑的就是张存顺了。做过二十多年的村主任，比普通村民听到和看到的要多一些，之前就听说庆隆县是全武南市主要的蔬菜供应基地之一，其中的双屏镇龙窝村搞大棚蔬菜种植时间最长规模最大，在全县独领风骚，其他各村只是效仿和借势，规模和效益要逊色得多，几乎主导着全市蔬菜的供应和价格走向。鉴于此，省市政府和各级农业部门把龙窝村作为蔬菜种植特色村寨来扶持培育和推介宣传，各种参观和考察活动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而这些还是三年前的情况，现在具体怎么样，张存顺心里没底，县里镇里也没再提过，所以一时难以掌握和了解。 “叔，这里离龙窝村还有多远？” 秦如海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没听过这个村，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王二狗之前去过几次庆隆县城，但也是中途经过，现在基本和秦如海是一样的情况。 “还远着哩！天黑之前赶到庆隆县城已经是最快速度了，一周时间，来回路上花掉两天，其实只有不足五天的参观时间啊！” “庆隆县不也是常平市的吗？距离咱们县到底有多远呢？” “就是太偏僻，一千公里不到，但中间隔了三座山两条沟，所以上上下下拐来拐去，其中有五百多公里的山路，大多还是盘旋曲折的山地公路，路况不好，车子很难走得快，天黑之前赶到县城还是非常勉强的。” “那龙窝村离庆隆县城有多远？” “可能不远，我没去过，也不知道咋说，到县城住一晚，之后再问问当地人吧！” 秦如海见他也没去过，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虑和惆怅，没有再问，时而看看外面，时而低头打盹。 下午一点多，他们在双环县城用过午饭，又开始赶路了。 而村里已经炸开了锅。三五成群的村民围在巷道口、晒谷场、十字路、岔路口，只要是有些空余宽敞的地方，几乎都有嘻嘻哈哈的谈笑声。 大家都在热议大棚种菜的事情。 “大棚还能种菜？这大棚到底是个啥东西？” “这个俺也不清楚，估计就是覆膜吧！” “种玉米种土豆才用覆膜，我听人说过，大棚就是温室，一年四季都可以种菜，反季节蔬菜都是这样弄出来的！” “温室？这要用好多钱吧？” “建温室用不了几个钱，关键是市场不稳定，俺听人说庆隆那边好多人都转去做别的，很多温室都成了摆设，把好端端的地都给糟蹋浪费了。” “这又是为啥呢？” “几家种菜还有收益，但要是全村人都学样子，数量一多，价格就跌落下来，很多人为了抢生意，不惜在菜里注水，农药残留问题也很严重，一两人知道的是商机，大家都知道就成了灾难，造成恶性竞争已经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了。” “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我有个远方亲戚在庆隆那边，自家也搞过大棚种菜，起初两年赚了不少，但现在已经撂荒，转而收购贩卖别人家的菜了。” “那政府也不管管吗？咋能半途而废呢？” “他们都为了搞政绩出成绩，这个村刚剪完彩，那个村又办展销，领导们弄完西家走东家，一时间闹得风风火火，连续搞了两年多，有些领导获得升迁，而新来的一天一个思路，今天要搞合作种植，明天要公司化运作，变来变去，把村里人折腾得够呛，随之出现了很多问题，市场供过于求，大批蔬菜烂在地里根本卖不出去，来年价格飞涨，而多半菜农已经撂荒，所以有些狠心村民为了增加分量和成色，不惜在菜里注水，到最后农药超标注水严重，只要一提到庆隆产的大棚蔬菜，城里人就会联想到注水、农药超标等等问题，市场丢了，村民只好拆掉大棚，该种庄稼，但由于农药残留严重，种什么都不行，后来大家集体撂荒四处上访喊冤，而当时的领导没剩几个，推来推去就到了现在无人问津谈菜色变的地步。” “这么说，存顺他还不知道这种情况？” “这个不好说，按理说他该听说过这些，毕竟人家是村干部，知道的总比我们多一些，或许这次出去还有别的打算吧？反正大棚种菜已经没什么奔头了，不管他们带回来什么消息，我是不愿意跟他们瞎折腾的！” “我猜他不知道这些，不然怎么会走得这样匆忙呢？唉，很明显这是白跑一趟啊！” “不说这些了，免得被人听到传到他耳朵里去，我们就当看戏吧！” “说的是啊，他张存顺有的是钱，还有镇上领导出面撑腰，这次学习也不用花自己一分钱，完全可以当做一次自助旅游了。” “海娃这臭小子不知被那阵风吹坏了脑子，好好的羊不放，非要弄什么大棚种菜，竟然还跟……唉，不说了，越扯越远了，他们两个爱捣腾就随他们，反正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呵呵，别说了，被人家听去，我们可就没走的路了。” “是啊，走吧，千万别碰这些东西。” …… 第048章 如此正事 村里人都躲避周芳和张雅欣，也刻意绕过李二根和余秀梅，偷偷嘲笑张存顺不识好歹稀里糊涂就想拾人牙慧捡漏，对大棚或者温室种菜嗤之以鼻，部分人在私下里议论纷纷，是在故意拆他的台，并不因为他是村主任而虚张声势曲意逢迎。 李晓丽听到一些风声，暗中窃喜，想等他们垂头丧气回来，借机怂恿鼓动秦如海加入她家的养殖场，也盼着他们一事无成毫无所获。 不出张存顺预料，他们到达庆隆县城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到旅馆已经直不起腰睁不开眼了。 张存顺在房间躺着休息，王二狗带秦如海下楼去买吃的了。 两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同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谁也没力气说话。 当经过一家理发店，王二狗突然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对秦如海说：“海娃，你先买点东西上去，我顺便剪个头，之后再去找你们汇合。” 秦如海有意看了下他的头发，寸板头，发觉不是很长，看起来完全没有再修剪的必要，便说：“时间不早了，要不改日再说吧？” 王二狗阴着脸催促：“海娃，你咋又犯倔了，拿着，买点吃喝东西，我很快就会回去找你们的！” 秦如海猛然想起临出门李二根的嘱咐，叹口气拿着钱往前走去了。 这个名叫红红的理发店，是王二狗的老去处，每次经过庆隆县城都要来这里打尖歇脚，这次也不例外。 “呵呵，王哥来了，稀客啊，快进来！” 一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女人迎上前，搭着王二狗的肩膀搔首弄姿。 “她在吗？” 王二狗迅速打量一下，见看不到相熟的那个姑娘，便有些郁闷了。 “你说阿紫啊，她刚去洗手间，马上就来了，你先坐这里等下，我去看看！” 说话的是这里的老板娘，四十左右的年纪，身材臃肿，牙尖嘴利，人称母大虫。王二狗来过几次，但她却记住了，知道他说的是谁，连忙抽身去找人了。 王二狗听说阿紫在这里，兴趣又来了不少，坐在一边等着。 没过几分钟，杨欣就领着一个女孩过来了。 “呵呵，王哥，你要的人来了，快上去吧！” 阿紫也很大方，走过来挽起王二狗的胳膊，挤眉弄眼，硬推着他往楼上走去。 走到一个空房间，阿紫推开王二狗，有些尴尬地说：“王哥，你来得真不是时候，今天恐怕不行，我来那个了。” 王二狗郁闷了，跺着脚说：“你怎么不早说？算了，今天算我倒霉，那我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阿紫急忙走上前说：“王哥，别这样，既然来了，哪能就这样走了呢？我不行，还有其他姐妹呢！要不，我都带过来让你选选？” 王二狗脾气倔，见她这样有些反感恼火，气呼呼推开她说：“别的人我不选，既然你做不了，那我还是走了算了，真晦气！” 阿紫又拉住他说：“王哥，谢谢你一直选我照顾我，但今天小妹确实不方便，要不我陪你聊会天，只要不做那事，干什么都好。” 王二狗见她有意挽留，想到回去也是睡觉，便说：“那我还没吃饭呢，要不等下再过来跟你说会话？” 阿紫见他答应，便说：“这样好了，你等着，我打电话让下面小饭馆送碗面上来，我们边吃边聊，一点也不耽误事情，你看怎么样？” 王二狗见她这样，突然将她按倒在床上，肆意乱摸一阵，才说：“那你早点回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呢！” 阿紫起身，整理好衣服头发，这才笑着走下了楼。 没过几分钟，阿紫又返回房间，坐在王二狗大腿上，笑着说：“王哥，你有话就问吧！” 想起这次来干的正事，王二狗一下没了那个兴趣，小声对阿紫说：“其实这次来我是有正事的，你先下来，开了一天的车，都快累散架了，我确实有一些情况正想问问你呢！” 阿紫知道他条件不错，穿着不一般，还有小车开，一直以来把他当成小老板对待，每次都在极力讨好巴结，生怕哪次得罪不来了。“对不起啊，王哥，我不知道你这么累的，呵呵，其实我耽误了你今天的正事，下次给你一起补上吧！” 两人随即笑得前俯后仰，都弄不清到底什么才算正事了。 阿紫笑着坐到旁边，笑呵呵问王二狗，“王哥，你有事就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王二狗想了想说：“这次来庆隆，是想参观考察一下龙窝那边的大棚，听说那里人家家户户都靠种菜发了财，所以村里也想取取经，搞一下这个项目，你是这边当地人，应该知道一些情况，麻烦你给我说说吧，今天我们不谈风月，只谈大棚，但一样少不了你的好处，只要你能提供有用信息，或许还能给出两倍不止的劳务费呢！” 阿紫很清楚这方面的情况，自家搞过两年多的设施蔬菜，对其中的情况并不陌生，又见聊天也能挣到钱，当即笑得眉飞色舞花枝招展了。“呵呵，王哥，你不知道，我们家就搞过大棚蔬菜，所以今天你可算找对人了，不过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但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敢糊弄人的！” 无心插柳柳成荫，柳暗花明又一村。王二狗此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当即追问：“那你赶快说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越详细越好，这次村里派我出来，一定要掌握了解到实际情况，我正愁没人介绍情况呢！你别担心，什么情况我都能应付得过来，只是不要对我欺骗和隐瞒什么，我需要这里最真实的情况。” 阿紫叹了口气说：“王哥，不瞒你说，大棚种植这个事早被市里面否决了，现在时兴搞农家乐或者休闲乡村游了，说白了，就是骗城里人去农村消费，看起来也快不行了。” 王二狗感觉当头棒喝，还没到龙窝就听到了噩耗，这比扇他两个嘴巴子都难受，想了一阵，又问：“怎么会这样，听咱们县里说，这是好事，还是个新事物，得需要大力示范和推广呢，我们村就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还没去实地考察学习，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阿紫急忙摆手说：“不，不，王哥，你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说别人你可能不信，那就说说我们自己家里的情况吧！我父母都是庄稼汉，唯一的好处就是耕地多，将近有十亩多。后来听说龙窝那边发展起了大棚种植，爸妈就去学人家建大棚，还参加过我们村组织的栽培技术培训班，后来我们村也搞起了大棚。慢慢地，也上了规模。每家每户或多或少都有一两处大棚，种的也是比较普遍的蔬菜，比如茄子、西红柿、辣椒、青菜、白菜等等之类的东西，种了一茬，大家都尝到了甜头，有些人开始扩大规模，不断建大棚，一时间全村人都不去外面打工，男女老少扑在自家大棚里，有些甚至吃饭睡觉都在棚里。一年下来挣得最少的也有三五万，最多的竟有十几万。但问题随之而来，种菜的人多了，难免卖不出好价钱，价格一压再压，最后到了几毛几分，甚至都到白给白送都不要的境地，成本收不回来，有些人干脆毁掉大棚又重新种上了庄稼，但农药残留，土壤结块，种什么都不行，而有些坚持下来的人来年又喜获丰收大赚特赚，这让有些人眼红了，纷纷又改去建大棚种蔬菜，结果悲催了，价格又回到几毛几分的水平，大部分人的利益受损，纷纷弃之不顾跑去收购别人家的蔬菜，赚取差价，也算弥补了一些损失，但这种恶性循环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城里人不再信任庆隆县大棚产出的蔬菜，市场严重萎缩，几乎到了有菜卖不出去的地步。但这其中还有其他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喷洒农药过多无人监管，特别是有些昧良心的菜农在蔬菜注水。失去城里人的信任，也就失去了大片市场，而曾经引以为豪的蔬菜供应基地已经不复存在，集中连片的大棚被闲置，糟蹋浪费了很多耕地，市上多次叫停过大棚建设。所以，你们此次过去只能看到一座又一座的废弃土墙砖墙还有蜘蛛网似的钢架铁丝网，再不可能看到往日红火热闹的场景了。其实失败的原因有很多方面，盲目跟风，缺乏监管，恶性竞争，哄抬物价，等等，这些是造成失败的根本原因。其实城里的市场很大，前景也好，但就是无人管控和引导，还有不懂市场规律，所以导致失败也是必然的结果。我家损失惨重，弟弟妹妹要上学，所以我才弃学来到城里，原本我们家吃喝不愁，就是为了搞大棚建设，欠下不少外债，加上消息闭塞，大量的蔬菜烂在地里卖不出去，说起来也是受了这大棚风波的牵连。唉……不说了，想起来都让人心疼啊，那么多的菜，眼看着烂在地里，吃又吃不完，卖又卖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腐烂倒掉，真是太可惜太悲惨了！” 第049章 出现分歧 王二狗受到打击，没有胃口，慢慢起身说：“阿紫，谢谢你给我说这么多，饭我就不吃了，来了你吃，我走了。哦，对了，这是一百，你拿着。” 阿紫犹豫了下，没有拿钱，也跟着起身说：“王哥，这钱我不能收，面马上就好，你再等一下，吃完再走也不迟！” 王二狗去意已决，把钱扔在床上，边走边说：“这是你应得的，你也不容易，收下吧，有空我还会再来看你的，我走了，下次再会。” 阿紫见他心灰意冷，不敢强留，便说：“王哥，如果你不嫌弃，我有个姐妹，在附近超市打工，和我同村，她家也种过大棚，有些地方还比我熟悉，可以给你介绍一下，免得你走弯路耽误时间。” 王二狗犹豫一阵，便说：“还是算了吧，我问问别人也能找得到，既然是来参观龙窝村大棚项目的，也要看一看再回去，你这里忙，会耽误不少事的，别管了。” 阿紫红着脸说：“王哥，这次真不凑巧，加上家里缺钱，原谅我不能给你带路了，但刘萍可以给你们带路，她父母是村里有名的种植能手，当时还被选为技术标兵接受过县政府表彰呢！既然你们是来学技术跑项目的，由她带路我也放心，你们来这里不认识路，遇到的不懂不熟悉的耽误时间不说，还可能被误导跑偏。你我也算有缘，不要这样生分，听我的，明天就去百佳超市找她，见她就说我的名字，一定不会怠慢你们的。” 王二狗见她真心帮忙，想想也觉得很有必要，便说：“既然这样，那就先谢过你了，刘萍，百佳超市，我记下了，有空再来专程答谢你！” 阿紫见他答应，笑着说：“呵呵……那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面好了没有，这会应该差不多了的。” 王二狗没说话，笑着坐回原地，开始盘算回去怎么向张存顺开口。 几分钟后，阿紫带饭上了楼。 王二狗心里有事，吃饭很快，没两下就把一碗面扒拉干净，抹了嘴，急匆匆下楼赶去旅店。 时间已过了凌晨一点，张存顺和秦如海早已吃过晚饭，一起坐等王二狗回来，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既紧张又生气。 等见到王二狗，张存顺就开始责骂起来，“二狗，这么晚你去干啥了？不知道我们这次是来干正事的吗？万一你出啥意外，我怎么向你老妈交代？太不像话了！这都一点多了，你在外面瞎转悠个啥？” 秦如海也很生气，原本都可以睡觉了，现在弄到一点多，明天哪还有什么精神干正事，也跟着埋怨起来：“二狗，理个发也要这么长时间吗？你不会是去干那种事了吧？当时我还信了，你这头发还是原来的样子，快说你都干了些啥？” 王二狗也不生气，坐下来，淡淡地说：“我去找人打听了下情况，谁去干那种事了？” 张存顺一听这话，神情马上缓和下来，起身追问：“二狗，你都打听到了些啥情况？” “二狗，我们误会你了，对不住啊，赶快说说你听到了啥情况？” 王二狗捋了一遍，才说：“情况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大棚蔬菜早已没有了市场，现在大家都改作农家乐旅游了，市里面也叫停了大棚种植这个项目，龙窝村甚至整个庆隆县已经没人弄大棚这个玩意了，唉，看来我们都想错来错了。” 张存顺听到这话，犹如听到了晴天霹雳冬天响雷，急得原地打转，直搓手干着急，“唉哟，那可咋办呢？也怪我们事先没问问其他人，这下好了，回去肯定会被村里人笑话死，齐镇长那边也没法交代，这可怎么办呢？还真被王林平说中了，怪不得他死活都不愿意出面支持啊！” 秦如海也很惊讶，之前从电视上看到这边种大棚搞得风风火火，还说家家户户都靠种菜脱了贫致了富，顿时感觉王二狗是在开玩笑，十分生气和恼怒，“二狗，开这种玩笑是会挨揍的，你说老实话，实际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从电视上明明看到这里发展得很好，都靠这个发家致富，这才过去几天，咋能被叫停改行了呢？” 张存顺也感觉王二狗是存心找乐子哄他们开心，便恶狠狠说：“二狗，如果发现你在逗我们玩，非扒你一层皮下来不可，这咋可能？如果真没了市场，齐镇长还有农牧局那么多领导咋会让我们白跑一趟？还有海娃可是从电视上亲眼看到听到过，咋会突然变成这样呢？现在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赶快说实话，这种事真不是闹着玩的！” 王二狗见他们这样，也很着急担心，急忙劝说他们坐下，才说：“你们先听我说，事情真的是这样，刚才我问过理发店的一个朋友，她是双屏镇刘家村人，家就在龙窝村对面，她们家也搞过大棚种植，后来亏本欠下很多外债，不得已才到县城找活干。她跟我说之前一年多发展势头确实很好，许多人都受了益，但后来搞这东西的人多了，各种问题随之而来，有些人过度喷洒农药，还有些人往菜里注水，再加上大家盲目跟风攀比，政府部门缺乏有效监管和引导，蔬菜市场很不稳定，一会短缺，一会过剩，价格时高时低，最低时候每斤菜只卖几毛几分，许多菜农心灰意冷，眼看着大量新鲜蔬菜腐烂坏掉，亏了本钱，又无力恢复耕地，现在龙窝村很多大棚都是被闲置和废弃的状态，伤了很多菜农的心，城里人也不再信任庆隆产的蔬菜，没有了市场，当地人就开始想其它办法，有些人搞起了农家乐，吸引城里人来乡村吃喝游玩，而大部分人已经外出打工去了，我们这次过来是徒劳一场，不仅学不到技术，而且很难再看得到以前的盛况了。” 张存顺现在相信王二狗说的都是真的，想了想才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去，到村里就实话实说，如果有人胆敢嘲笑我们，一定要给点厉害看看。齐镇长那边我去说，这种事瞒也瞒不住，眼下只能说实话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二狗接着说：“是啊，连我朋友都说了，去了也是白去，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不如趁早回去呢！” 秦如海听到这些，急忙拦阻说：“叔，既然我们来了，就该实地走一走看一看，哪能没到地方就匆忙返回去呢？再说了回去怎么向村里人交代，他们肯定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如果就这样回去哪还有立足的地方啊？我们先去龙窝村看看，这样心里才能痛快一些！” 王二狗没敢说话，看着张存顺，巴望着能提前回家去。 张存顺想了想说：“海娃，我知道你心不死，但去了又能咋样呢？本地人都说这事没戏了，连大棚都是被遗弃空落落的，还去看那些废墟干啥？再说了，这件事比较敏感，当地人吃了大棚的亏，谁还愿意被人揭伤疤，现在的状况是，看也看不到，问又问不到，弄不好，说错话找错人还会被人从村里暴打一顿赶出来。海娃，别犟了，我们都回去，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有我在，村里人都不敢对我们说三道四，好了，大家都去睡觉，明天我们就一块返程，再说下去，天亮也没啥结果。” 秦如海见他变了脸，不敢再顶撞坚持，低头去了隔壁房间。 等秦如海走后，张存顺把王二狗叫到一边，小声问：“二狗，没听说你在这边也有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王二狗红着脸说：“呵呵，当然是男的，之前来这里喝过一次酒，后来算是认识了。” 张存顺听出疑点，追问：“喝酒？你和他不认识喝什么酒，难道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王二狗又撒谎说：“说来也巧，那晚在旅店，我一个人睡不着，走到楼下买了瓶二锅头，谁知他也住店，而且还住我隔壁房间，聊了一阵，知道他做生意亏了本，就挤在一起喝了起来，那家理发店就是他开的，所以才瞒着你们进去打听情况了。” 张存顺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不再怀疑追问，便说：“去把灯关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王二狗不敢抬头看他，转身低头迅速关灯，摸黑爬到床上去了。 秦如海回到房间，想了很多，到天亮也没合过眼，身心俱疲。 上午九点多，王二狗打着哈欠敲响了秦如海所在房间的门。“海娃，起来了没有？我们要走了，你快点啊！” 秦如海根本没脱衣服，只是躺在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催促声，便起身打开了门。“你们走吧，我想再留几天！” 王二狗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感觉非常滑稽和可笑，便说：“我们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啥？别闹了，快走，叔已经在楼下等了。” 秦如海没再说话，急匆匆下楼，见到张存顺又说：“张叔，你们先都回去，帮我转告干爹干妈，我要再留几天，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存顺有些生气和意外，上前指责劝解：“海娃，你不能留在这里，来这边之前，我就向他们保证过，怎么带出去就怎么带回来，你这样做，我怎么向他们交代，别犟，快跟我们走。” 秦如海坚持说：“叔，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回去就这么说，相信他们会理解支持我的，既然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必须要弄清楚成功和失败的原因，还要学到一些栽培和管理技术，不然我心里不踏实。你们放心回去，这边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张存顺知道他的倔劲又犯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犹豫一阵便说：“既然你想多留几天，那我和二狗先回去，你一个人独自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家里你放心，我会好好劝说他们放心的！” 王二狗突然想到阿紫，便说：“海娃，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去百佳超市找一个叫刘萍的女孩，是红红理发店阿紫的姐妹，找到她就说是阿紫介绍过来的，她们同村，都搞过大棚蔬菜，相信会帮你带路介绍情况的。” 张存顺瞅了王二狗一眼，神情很诡异，不想再和秦如海说什么，头也不回坐进了车里。 王二狗说完这些话，见张存顺已经上车，不敢耽搁，很快驱车离开了。 而秦如海站在路边，目送他们离开，心情有些沉重，慢慢向着百佳超市走去了。 第050章 这人真怪 走到百佳超市收银台，秦如海犹豫一阵，上前询问：“这里有叫刘萍的人么？” 刘萍恰好就在隔壁收银工位，突然听到有陌生男人叫她名字，有些惊讶，迅速转过身来问：“我就是，请问你是？” 秦如海见她十八九岁年纪，长相清纯，画有淡妆，身穿工作制服，一副成熟干练的样子，顿时心生欢喜，结巴着说：“你……好，是红红理发店阿紫介绍我过来的。” 刘萍听到这话，急忙向他做出噤声动作，把工位托靠给隔壁同事，迅速走过来，小声问他：“小声点，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赶快说，我还忙着呢！” 秦如海摸不着头脑，感觉这人怪怪的，寻思刚没说错什么，没必要这样紧张小心，左右打量一阵，才说：“我是榆林镇凤凰村那边的，此次过来就想参观学习一下龙窝村这边的蔬菜大棚项目，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幸好跟我一起来的村里人认识红红理发店的阿紫，经她介绍才找到了你。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帮忙，那就算了，我找别人也是可以的。” 红红理发店的名声不怎么好，刘萍也知道阿紫是做什么工作的，怕被知情人听到，所以才这样紧张和害怕。“既然你是她介绍过来的，肯定是老熟人，这样好了，你先等我一下。” 秦如海见她答应，点点头站在原地等待。 刘萍请了几天假，拎包出来，笑着问：“你有车吗？我这就带你去龙窝村那边看看。” 秦如海有些尴尬，红着脸说：“没有，你有吗？有的话我愿意掏油钱。” 刘萍见他说话实在，摇摇头说：“小车没有，但这里有辆摩托车，我不会骑，这个你应该玩得转吧？” 秦如海淡淡一笑，说：“我会骑，但你真有时间带我去龙窝那边吗？” 刘萍笑着说：“你是阿紫朋友，碰巧我有好长时间没回家看看了，刚请了几天假，不碍事的。” 秦如海见她豪爽仗义，不像是那种尖酸刻薄唯利是图的人，对她的态度慢慢友好起来了，笑着说：“那先谢谢你了，这样吧，我们先去吃早点，等下再骑车过去。” 刘萍见他并不着急，没再坚持，走上前，指着一家饭店说：“那好，我们就去那边，等下再过来取车！” 秦如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家“小”饭店，觉得也很合适，便说：“那走吧，先吃饱了再说。” 在秦如海眼中，“合适”就是物美价廉。来这里只带了一千块路费和食宿花销，不敢吃大餐，更不敢乱花钱，见那家饭店只有一个不大的门面，料想里面的消费不算太贵，顶多花一百就能吃饱肚子，所以没有再选择。 等进到里面，秦如海有些傻眼了。门面虽不大，但里面宽敞亮堂得多，装饰豪华，金碧辉煌，收银台上面还放着一个温馨提示牌，写着保底消费三百，更让他惊奇意外的是，坐着的客人不是西装革履就是裙子凉鞋，说着一口流利顺耳的普通话，看起来都是上班一族，远不是镇子里小饭馆所能比拟的。 而刘萍找到座位迅速坐下，朝着热情的服务员说着什么，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秦如海瞅了一眼菜单，差点惊叫出来。 菜单上没有馒头豆浆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些叫着拗口的新鲜菜名。他识字不多，很多字都不认识，但菜名后面的价格他是认识的，最便宜的是一百六，最贵的竟有二百多。一下接受不了，但有外人在场，不敢乱喊乱叫，其实很想夺门而出逃之夭夭。 “你都点好了？” 秦如海小心翼翼试探，是想知道这顿早餐的花销。 “唉哟，瞧我这记性，都点了自己爱吃的，却忘了还有个你呢！服务员……” 秦如海连忙打断她的喊叫，紧张慌乱地说：“唉 ，别叫了，我其实没有吃早点这个习惯，是专门请你过来的，你吃好喝好就行，别管我了。” 刘萍早看出他条件一般，这次带进高档饭店，就是想重新验证一下。见他窘迫慌张的样子，一下断定他身上没几个钱，有些绝望和失落。但随即又想通了，不管怎么着，反正由他买单，撮一顿是一顿，反正又不是自己掏钱，这次就带到龙窝村口为止，顺便也能抄近道回家看看，怎么算都不亏，随即笑着说：“我经常来这里，也算是这里的老主顾了，但你怎么能不吃早点呢？龙窝村离县城还有不少的路，而我家就在隔壁的刘家村，到时候我就回家去了，而你现在不吃饱，怎么捱得到下午两三点呢？别推辞了，我再加点小菜，刚才要得有些少，可能还不够，服务员，这里需要加菜。” 热情的服务员迅速跑过来，又叽叽喳喳推荐了好几样东西，刘萍没理睬秦如海，自顾自又点了三样小菜，都是她爱吃的，而且每样菜的价格都在两百元左右，是想探探秦如海的家底和度量。 秦如海知道这次难逃一劫，也听不懂她到底点了什么价格又是多少，也不做声，低着头，在心里暗骂她蛇蝎心肠故意为难。 刘萍年纪不大，但比秦如海成熟，见过很多人，听过很多事，所以一下猜到秦如海在暗暗咒骂自己，也不计较，就想等结账时候看他的笑话。 菜来了，一碟又一碟，花样很多，荤的素的都有，旁边几桌人纷纷侧面惊叹，说他们就两个人，感觉不是来吃早点的，而是来吃午饭或者晚餐的，又见秦如海穿着一般腔调带有浓重的外地口音，都在暗中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朝他们看过来。 刘萍自顾自地吃将起来，吃一口这个，喝一口那个，吃吃喝喝，一副非常享受和自在的样子。 秦如海见事已至此，坐看一阵，才慢慢抓起筷子，跟着吃了起来，但吃香很不雅观，窸窸窣窣，声音很大，一时间碰触得碟盘碗盏叮当作响。 刘萍发觉有人在笑话他们，急忙小声对秦如海说：“你慢点吃，没人会跟你抢吃的，他们在笑话你呢！” 秦如海扭头环顾四周，才发现大家都朝这边看，有些人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很是可恶。但他随即想到这是外地，自己是异乡人，不能招惹事端，随即放慢速度，开始学着刘萍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喝吞咽，不敢再弄出大一些的动静和声响了。 等到最后，刘萍打着饱嗝，放下筷子，一边看秦如海吃喝，一边笑着打趣：“你这个人真怪，先前说没有吃早点的习惯，但现在看起来，你不是在吃早点，就像跟人比赛吃饭一样，连芝麻大点的肉块都不放过，撒落到桌面上的东西你也不嫌脏，唉，真被你连累害死了，早知道你这副吃相就不该跟你同桌吃饭了。” 秦如海心里明白，这些小菜价格不菲，剩下就是浪费，吃到肚里才算有了交代，所以见刘萍不吃，开始加快速度，几乎到了拿菜碟当饭碗的地步，风卷残云一般，一阵胡吃海喝，而其他食客随之停下吃喝，都伸长脖子听他哗啦哗啦吃菜喝汤的声音，个个被吓得不轻，似乎从未见过这副吃喝模样，但看着又不像乞丐或是刚被放出来的犯人。 刘萍见大家都冲着他们犯愣说笑，有些不自在，但也不是找茬搬弄是非的人，便开始埋怨起秦如海了。 秦如海喝完盆底最后一滴汤汁，连着打了几个有些口臭的饱嗝，傻乎乎笑着对刘萍说：“呵呵，总算吃干喝尽了，你吃饱喝足了没有，好了就上路吧！” 刘萍听这话有些不对劲，便生气站起来大声说：“你才上路呢！我走了你去结下账，我在外面等你！快点，还不够丢人现眼的，真被你连累羞死人了！”说完，拎起皮包冲出了门。 秦如海被她骂得晕头转向，站在原地犯愣沉默。 “先生，请您到收银台结下账。” 一名服务员见刘萍突然离开，怕他们吃霸王餐，急忙跑过来紧张兮兮地催促。 秦如海这才反应过来，随意看了一下周围人，见大家正盯着自己看，个个不怀好意，有种等着看笑话的样子，没敢逗留，跟着那名服务员快速走了过去。 账早就算过了。 一名声音很甜长相俊美的收银员小姑娘大声对秦如海说：“先生您好，一共是八百一十三元，给您打个折，免去零头，就给八百元好了！” 八百元。 秦如海暗想：身上总共带有一千元，除去这顿饭钱，剩下一部分是要留作今后几天开销用的，这一下弄走八百，两百除去车费，还有一百多，加上午饭和晚饭，连今晚住店的钱都没有，这不是要逼迫自己现在返程回去吗？ 小姑娘见他沉默不语，又提高嗓门喊了一声，这次声音不算好听了，几乎是带着威胁和恫吓的口气，“先生，请您结下账，一共是八百元，听清楚了是八百元整！这是消费明细，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而秦如海还纠结在现在要不要提前回去的问题上，一时间陷入沉思，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态度又是怎么样的，自顾自在那里低头思想着犹豫着犯难着。 第051章 误会解除 “先生，我说话你听到没有？总共八百一十三元，刨去零头不算，你得支付八百……你不会是想吃霸王餐吧？” 收银员有些着急，态度有些蛮横无理，已经引来不少食客围观看热闹了。 秦如海感觉头顶刚炸响过雷声一般，瞬间回过神来，神色慌张从怀中掏出一千元，抽出两张留下，把剩下的都递了过去，“对不起，我刚才想事忘了这茬，这是八百，你数一数。” 当他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时候，人群中间突然响起阵阵掌声，都觉得刚才有所误会是虚惊一场，个个面红耳赤，迅速散开了。 而几名服务员看到这种状况，急忙拦阻下跃跃欲试的后厨人员，站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秦如海。 “先生，是八百没错，刚才态度不好，请您别见怪，以后要常来啊！” 收银员小姑娘的声音又开始变得香甜似蜜了。 秦如海没说什么，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刘萍没话找话，也被刚才一幕吓到了，不是担心他当众受辱，而是怕受他连累挨人打。 秦如海没理睬她，气呼呼朝前走去，都懒得看她一眼。 “我说话你究竟听到没有啊？你现在要去哪里？我们还要回去取车呢？你走了我咋办？” 刘萍知道他生气了，感觉刚才对他的确有些过分，紧追上前，边走边喊。 秦如海现在打算去汽车站，昨天来县城碰巧见到过，所以还记得具体位置，已经不想再去其他任何地方了。 刘萍见追赶不上，干脆停下来，对着他大声叫骂：“你……不是男人，这样算什么意思？” 在刘萍眼中，八百元算不得什么，现在见他为了区区一顿饭钱就生气不理人，感觉气量太小，算不得男人，故意刺激他转身回来。 这句话深深刺痛到了秦如海的自尊和神经，立马转身回到刘萍身前，大声质问：“我怎么不算男人，难道你见识过？” 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但却不是无来由的。王二狗深夜跑去理发店，又和阿紫不清不楚，直到凌晨才赶回住处，当张存顺问及，他神情慌慌张张，怀疑有问题，当时在撒谎。既然刘萍和阿紫是姐妹，又是同村的，应该都很了解和熟悉，姐妹不正经，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刚才被她讹诈浪费了八百块，这口气实在咽不下。所以这话一半是试探，一半是撒气。 刘萍见他耍流**氓，脸红耳赤，又见许多人围拢过来，不敢叫嚷，小声嘟囔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为一顿饭钱至于弄成这副样子吗？” 秦如海也反应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怕闹出事端，便忍下一时愤怒，对她说：“你不懂，说了也是白说，我哪里都不去了，现在想回家，这次算遭你暗算了！” 刘萍上前拉住他，小声说：“你先别声张，有话我们回住处说，这里人多，你不嫌丢人，我嫌害臊，别说了，快跟我回去！” 秦如海推开她，又气呼呼说：“你回你的，别妨碍我的事，我们谁也不欠谁，现在算看清楚了，这下你高兴了吧？走开，别挡着我的道！” 刘萍见拦不住，面对众人灼灼的眼神，不敢坚持，当即头也不回走了。 秦如海也不理睬，匆匆离开了。 刘萍小跑到出租房，越想越对不起秦如海，便怂恿姐妹骑车带她赶去汽车站。 秦如海赶到汽车站，迅速买上一张去往常平市的票，坐等在椅子上，气得咬牙切齿。没去过龙窝村，就已经花掉了八百元，还是吃早餐花掉的，越想越觉得傻缺老实，按村里人正常的开支，这钱已经够维持两三个月的开销了，现在被破天荒地用在了一顿早餐上，真觉得有些窝囊和丢人。 距离班车开出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时间，现在只有坐等上车的份了。 刘萍刚到汽车站，就一口气跑进等候区寻找秦如海身影。 汽车站不大，刘萍很容易就找到了坐一旁候车的秦如海。 没等秦如海说话，刘萍抢先从皮包取出一沓钱，扔给他说：“这是八百块，既然你不情愿，现在就还给你，我可不想被人误会受到咒骂，现在你可以安心离开了。” 秦如海十分尴尬，虽说的确不情愿吃那么贵的早餐，但也不该由女孩子掏钱，花都花了，这钱绝对不能要，便把钱捡起递给她说：“刘萍，我原谅你了，这钱你拿着，不要放在心上，我再有半小时就上车走了，你快回去吧！” 刘萍感觉这样做有伤他的面子，便说：“之前我有些过分了，谢谢你能原谅我。但你还没去龙窝村，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虽然刚才有些误会和耽搁，如果你真想过去，现在出发还不晚，天黑之前就能赶到那里！” 秦如海摇摇头，叹了口气说：“算了，这次带的钱不够，等下次再来，反正大体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去不去也就那么回事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真不想再去了。” 刘萍听出他现在很缺钱，并不是真的想回去，便说：“我破坏了你的行程计划，这样吧，先跟我去龙窝村，剩下的由我来解决，你只管做你的事就行，你现在一走了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秦如海连忙推辞说：“真的不用了，反正去不去都一样，误会解除，你没必要放在心上，以后有缘分我们还会再见面。就这样，好了，我要上车了。”说完，掏出票往检票口走去。 刘萍看得出他心里难受，嘴上不怪她，但心里肯定还在咒骂记恨，放不下，又急忙拉住他说：“不说清楚你不能走，我不能就这样放你回去，之前是我不好，并不知道你这些钱是用来参观学习的，如果你不反对，就去我家，父母都种过大棚，虽然算不上专家，但多少懂一些，我让他们教你大棚技术，而且你也不用再花一分钱，趁还有些时间，赶快把票退了，不然又要受损失了。” 秦如海见事情有了转机，也见她诚意挽留，开始犹豫起来，“刘萍，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叔叔阿姨真懂大棚技术吗？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学学技术，顺便了解发展态势和市场前景，虽然已经看不到这边的盛况了，但还想学一门技术，等回去再传授给乡亲们，即使成不了气候，在自家田间地头随意种些蔬菜，也能降低生活成本，一年四季都能吃得上新鲜蔬菜，这可是大家盼都盼不来的大事好事。” 刘萍见他有意留下，才放松下来笑着说：“这还能有假吗？我家种过两年多的大棚蔬菜，只是后来市场低迷，所以才亏了本寒了心，但相关的技术还是有的，如果你真想学，我完全可以说服父母手把手教会你，这事没有一点问题。看得出来，你是真心想为村里人办点事，所以这样好的事情我愿意帮忙，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秦如海心里也轻松起来，便说：“你刚才是怎么过来的？我们还要不要回去取车呢？” 刘萍见许多人开始通过检票口，忽然想起他还没退票，便急忙催促说：“我是骑摩托车过来的，你赶快去办理退票手续，等下我再详细给你说。” 秦如海憨憨一笑，急忙跑去退票窗口了。 而刘萍见姐妹站在一旁发笑，便走过去解释：“春梅，你在笑啥呢？对了，先借用一下你的摩托车，我要回家一趟。” 王春梅咯咯一笑，笑骂她说：“死东西，有对象也不早说，老实交代，这次回去是不是要把他带给父母看？” 刘萍迅速捂住她嘴巴，小声说：“别乱说，我们认识不久，先前发生了点小误会，刚刚才解释清楚，你就不要胡说八道了。他不是我什么对象男朋友，这次想去龙窝村办点事，他不认识路，正好我想回家一趟，提出要给他引路，就这样简单，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许在他面前乱说话。” 王春梅可不傻，等她放开，小声说：“呵呵，你的心思谁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男人长相俊朗身体壮实，应该是个靠得住的好男人，告诉你一定不要放过，好好把握机会，看上去家庭条件也差不到哪里去，呵呵，算你福大命大，摊上了这么好的机会，没事就偷着乐吧！” 刘萍见她还在开玩笑，羞红着脸劝阻：“春梅，你别开玩笑了，我和他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次凑巧同路，和他就这么简单，我带他去龙窝村，之后我回家，根本没你想的那回事。” 王春梅见她脸红耳赤，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这番话，但见她一再推脱，所以假装信服，点头说：“呵呵，你别着急生气，我信了还不成吗？摩托车你想骑多少天都可以，还回来时候加满油就行。” 刘萍见她不再咄咄逼人，这才镇定下来，说：“谢谢你春梅，回来一定请你吃大餐，现在时间恐怕不够了，要不你自己走回去？” 王春梅假装生气地说：“你真是见色忘友的人，不说了，祝你们好事连连美梦成真，我这就走了，回来时候别忘了你的承诺哟！这是钥匙，别弄丢了。” 刘萍接过钥匙，笑着答应一声，完全放下心来了。 第052章 赶路要紧 王春梅刚走，刘萍就发现秦如海还在退票窗口磨蹭逗留，急忙跑过去询问：“怎么回事？时间都快来不及了。” 秦如海有些郁闷和气恼，说：“说是车马上就要出站，不能退了。” 刘萍想想，也不过几十块钱，能退则退，不能退拉倒算了，便拉他到一边说：“算了，我们赶路要紧，退不下就算了，走吧！” 秦如海感觉今天倒霉透顶了。吃早餐花了八百元，没坐车就平白扔掉了八十五元，从家里带出来的一千块，几乎没了，现在有些后悔没跟王二狗他们一起返回去。 刘萍见状，猜他又在心疼钱，便说：“不要再想这些了，想来想去还是退不下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天黑之前可能勉强到得了刘家村，再晚路上不安全，快走吧！” 秦如海想了想，也觉得自取烦恼，便垂头丧气跟了出去。 走到摩托车前，刘萍把钥匙递给他说：“刚才是我姐妹送过来的，我不会骑，你带我吧！” 秦如海接过钥匙，一边骑上去，一边随口问：“那你姐妹呢？这车是她的吧？” 刘萍慢慢跨上去，抓紧秦如海后腰，笑着说：“她走回去了，这车是她的，不管了，我们快走吧！” 车子开动，两人心里瞬间都轻松下来了。 走了一阵，秦如海问：“你说要到天黑才能赶到刘家村，可现在才过十二点，难道离这里很远吗？” 刘萍笑着说：“确实比较偏僻，要绕过三个山梁，所以我估算天黑之前能赶到村子里，已是比较理想的状态了，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断催促你赶路啊！” 秦如海有些纳闷，便说：“你为啥来这么远的地方打工，干啥不去镇上呢？看你的样子，估计比我小几岁，应该是上学的年纪啊！” 刘萍有些脸红，但秦如海看不到，想了想说：“家里欠下不少外债，两个弟弟都在上高中，所以我就自愿退学打工贴补家用了。呵呵，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介意告诉我你的真名吧？” 秦如海笑着说：“呵呵，这有啥关系呢？秦如海，双环县榆林镇凤凰村人，二十多了，可以当你大哥了吧？” 刘萍又问：“那你和阿紫是什么关系呀？” 秦如海说：“这次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一个是村长，一个是同村村民，只是他们感觉没去龙窝村的必要，有事先都回去了，而我想留下来做一番了解，所以才坚持没跟回去！对了，王二狗认识你的姐妹阿紫，临走之前叫我去找她，找到后，她说店里人手不够，便说找你提她名字就行，没想到还真管用。” 刘萍听说还有村长一同前来，提起兴趣，便问：“难道你们事先没了解过这边的情况吗？他作为村长应该听说一些才对啊！” 秦如海唉声叹气一番，才说：“可能不太清楚，这次还是镇长支持我们过来的，也经过了县农牧局的同意，我手上还有那边的介绍函呢！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草率和鲁莽了，什么也没问，就一股脑跑到这边来了，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破落情况，就不走冤枉路白花冤枉钱了，真是的，都怪我们太冲动了。” 刘萍越听越糊涂，既然他们都已经见到县农牧局和镇上领导了，怎么还来这里瞎折腾，又问：“难道他们什么都没告诉你们吗？龙窝村这边的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大棚蔬菜项目早已被省市领导否定，多少人为了这件事四处上访反映诉求，动静闹得很大，你们那边应该也能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呀！” 秦如海说：“唉，这个他们确实没说过，临走还对我们大加鼓励，没怎么刁难就出具了介绍函，还痛快给村长请了一周的长假，怎么看都不知情啊！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要弄清楚其中的兴衰缘由，回去之后也算对村长和村里人有个交代，虽说我们是自发出来参观学习的，其实用不着给他们解释什么，但为了让大家心里落个明白，这件事我非要弄清楚不可，起初为啥好端端的能盈利，后来怎么就被省市领导否定叫停了。” 刘萍突然听到这些话，有些意外，看起来他并不是多么自私自利的一个人，心里还想着为大家夥讨个明白，也算是为村里人办事，接着询问：“那你父母是什么态度，他们支持你这样做吗？” 秦如海突然听到“父母”二字，有些伤感和落寞，随即镇定下来，说：“干爹干妈支持同意我这么做，但这次没跟村长他们回去，恐怕会担心着急，唉，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弄清楚这些问题，也算对得起他们的一片希望了。” 刘萍听出端倪又追着问：“很冒昧地问一下，那你爸妈呢？” 秦如海停顿一阵才说：“母亲改嫁，父亲去世了，所以我是个孤儿，没读完小学三年级就给人放羊为生，最近才认下干爹干妈，唉，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不想再提这些事了。” 刘萍有些尴尬，急忙道歉说：“对不起，我让你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秦如海随即反问：“没事，说说你吧？你父母对你怎么样？” 刘萍停顿一下，淡淡地说：“我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两个弟弟都在读高中，以前种过大棚，起初也挣了三万多块，感觉生活有了盼头，谁知好景不长，菜价一跌再跌，我爸一时冲动，铲光了所有蔬菜，一时间生活没了着落，之前那些建材店的老板跑来催要钢筋铁丝货款，经过东拼西凑才算打发回去。但第二年菜价又飞涨上去，我们又种了不少，等到收获时候，菜价直接跌落到了几毛几分，我爸这次直接雇推土机铲平了三座大棚，后来又雇旋耕机收拾好恢复成了耕地，又种上了玉米土豆之类的庄稼，谁知到最后颗粒无收，直接绝收了。后来听人说，那些地块已被农药破坏，没几年是缓不过地力来的。还好父母比较乐观，虽然大棚不在了，但精气神还在，爸跟村里建筑队去了外地，妈守着两个弟弟过活，而我为了赚取他们的学费，不得已到城里，经人介绍进了超市，工资不多，但足够支付弟弟们的学费了。” 秦如海苦笑着说：“呵呵，你的父母还都健在，并且还这么乐观积极，可我什么都没有，村里人总在私下里嘲笑捉弄我，幸好干爹干妈不嫌弃收留下了我，总算有些安慰了。听你的情况，虽然现在艰难一些，但只要你两个弟弟毕业有了工作，你们一家也算熬出头了，等着吧，没有过不去的坎，就拿我说，给人放了将近十年的羊，到现在也没一点出息，难怪村里人都看不起我，说我活着就是糟蹋粮食浪费空气，唉，怎么说呢，边走边看吧，反正爹妈已经不在了，生活还要继续，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低头认输，不管过得多么贫苦，都要坚持走下去，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出头之日的！” 刘萍笑着说：“呵呵，你这性格跟我爸一样，就有股倔劲，什么都不能打倒打趴下，这个确实难得，你说的对，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挨过这段时间，就能重新在村里人面前挺直腰杆做人，再也不会被人嘲笑和捉弄，看你这股闯劲，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但我也劝劝你，虽然我对你了解不深，但看你做事的样子，就有些冲动和莽撞，其实你们问问其他人，完全没必要白跑一趟，大棚在这里早已成了往事，成了村里人的一块心病，没人愿意再被提及，所以你们想参观学习什么免不了会受到一顿打骂和驱逐的，辉煌属于过去，眼下很多人都改行做其他生意，只剩下不多大棚的残壁断垣，你们想看完整的大棚也看不到了，想问什么没人愿意回答，来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和冲动的决定，一开始你们就想错做错了。看得出来你是真心想学大棚种菜的技术和经验，幸亏遇到了我，所以这个忙我可以帮，但到底有没有用就看你的了，这种事我也参与不了。” 秦如海笑着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帮忙说服你父母肯教我这些技术，就已经心满意足感恩戴德了。你刚才说你爸去了建筑工地，这次过去，恐怕很难见得到吧？” 刘萍苦笑一阵说：“呵呵，我妈在这个方面也是个行家里手，有时候还比我爸要熟悉和能干呢！所以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只要我妈用心教你，就不愁掌握不了这门技术。但我要事先给你提个醒，我妈这个人脾气有些暴躁，但心眼很好，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刀子嘴豆腐心，看上去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就是那个性格，你要有些心理准备才好啊！不管她怎么责骂你，只要忍着听着就会没事，如果跟她硬碰硬吃亏受累的却是你自己，所以见到她不管问什么都要想好了再说，别一股脑都说实话，就拿家庭条件来说，你要说父母双全，条件在村里也算中等偏上水平，这次过来是受村长所托，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敌得过残酷的真相，你记住我这番话，千万不要对她说实话，否则她会另有想法的！” 秦如海忽然明白她说这番话的目的，有些紧张和脸红，但也没敢说破，心乱如麻，担心又选错走错了一步。 第053章 婉拒追求 秦如海心里有疑惑，便问：“你和阿紫是一个村的，为啥没在一起上班呢？” 这句话明显戳中了刘萍的要害，感觉他已经怀疑到了什么，一时间竟被弄得无言以对。 秦如海感觉阿紫不像是个正经女人，而刘萍又和她是姐妹，所以才开始有意试探。见她有难言之隐，很想知道，但又怕猜中，便连忙说：“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对不起，我问了不该问的，你不要介意，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刘萍看得出他在怀疑阿紫，怕他胡思乱想，急忙镇定下来，迅速做出一副非常轻松的样子，笑着掩饰：“我们一起出来打工，之前就在百佳超市做前台，后来她嫌工资低，便去理发店做了学徒，最近吵着要盘下那间店面呢！几次拉我到她那里，但我喜欢按部就班的节奏，所以没答应。在村里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到了城里，我们租住在一起，感觉真像亲姐妹。阿紫跟我提过和你一起过来的那个人，他们之间沾亲带故。昨晚她回来得很晚，还说那个叫二狗的人要她帮忙引路，冲我抱怨说最近店里忙，腾不出人手，求我带过去，也算是帮她的忙了。所以你提起这件事，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为了试探你的诚意，不小心让你浪费了那么多，现在想想真的有些过分和任性了，对不起，没想到你那么老实，根本不懂得如何拒绝，呵呵，但我很喜欢你憨厚老实这一点，这次带你过去，是想弥补早上的过失，但愿你能学到技术回村一展身手。” 秦如海的注意力不在阿紫身上，没听出什么疑点，便又找话题问：“那你多久回家一次，或者说没回家多长时间了？” 刘萍见轻松骗过了他，又放下心来，盘算一阵才说：“基本上每周一次吧！如果超市人手不够，有时候也会隔上一周才回一趟家，反正也没个准数，想回去就回去，这方面还是比较自由的。” 秦如海想了一阵又问：“那你弟弟每周都能回家吗？他们都在哪里上高中，难道不是在县城吗？” 刘萍说：“在镇上，那里有县二中，一个上高一，放了暑假，一个刚参加完高考，成绩不好，想再复读一年，他们这会都在家里帮妈做家务干农活。” 秦如海有些担心，怕和她两个弟弟处理不好关系，便试探着问：“你两个弟弟好相处吗？” 刘萍笑着说：“呵呵，都是毛头小子，有什么不好相处的呢？况且再过几天他们就要返校上学了，离家比较远，所以一到五住校，只有周末才会回家一趟，你们根本相处不了几天，不用担心这个！” 秦如海又问：“那你这次回去请了多少天的假？万一你去县城，留下我总归不太方便啊！” 刘萍感觉他像个小媳妇，怕这怕那，问东问西，十分可爱有趣，忍着笑意说：“呵呵，你怎么这么多的担心啊？放心吧，只要你一天学不会我就一天会陪着，直到你学成为止。当然，这个也需要你的努力，到家我会向他们撒谎，说我有些头晕，想歇一段时间再去超市，而你一定要替我圆谎，故意做出一副很关心很担心的样子，千万不要被我妈看出破绽，否则她肯定会埋怨我偷懒不去上班，一定不会留家太长时间的。还有，到了家里，你要麻利勤快一些，给他们尤其是我妈留个好印象，免得他们排挤数落你偷懒犯懒，你学得越快，越不会让他们疑心，更不会产生这样那样的麻烦事。” 秦如海被她这样一说，感觉竟成了上门女婿，一时间思路混乱，完全找不到反驳推辞的理由，变得沉默不语了。 刘萍发觉他不说话，一猜就知道想到别处去了，猛然在他腰间抓捏一下，就听到他“唉哟”一声，瞬间逗得她哈哈大笑。 秦如海等车子走稳，这才埋怨说：“别闹了，翻车可不是好玩的，刚才听你这么说，总感觉这次是去相亲的，一点也不像是带去学技术的，难道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刘萍听他这么说，顿时被羞臊得满脸通红，好久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秦如海感觉被他猜中了，又说：“其实，我没时间考虑这些事，况且我也配不上你，谢谢你的一番好意。” 刘萍见他说出实话，有些伤感和落寞，更不想再说什么了。 过了十几分钟，秦如海见她没有动静，又接着说：“对不起，你别多想，我真的配不上你。” 刘萍听到这里，突然嘤嘤哭泣起来。“我真有那么讨人厌吗？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哪里不好了？” 秦如海一时找不到借口，便说：“你哪里都好，是我配不上你，况且我是个孤儿，吃了上顿没下顿，如果被你父母知道我的情况，根本不会拿正眼瞧我，所以我不想连累你受父母责骂，更不想你跟我吃苦受累，你们家条件这么好，完全有能力找一个好人家。” 刘萍见他这样，便不再说话了。 秦如海也感觉无话可说，便盯着前面小心骑车，不敢再胡乱说话惹她不高兴了。 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寂寥，还有很多的压抑和沉闷。 走过一段平坦的林荫小道后，就到了一个岔路口，秦如海吃不准，便问早已哭成泪人的刘萍，“前面有两条路，我们该走哪一条呢？” 刘萍刚才无声哭泣，所以秦如海没发觉，之前受过打击，心情不好，突然不想回家了，随意说：“随便走哪条都行。” 秦如海听出她声音有些颤抖，感觉刚才哭过，便放缓速度，追问：“刘萍，你咋了？好端端的为啥要哭呢？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 刘萍假装无所谓的样子，随意应付：“没事，你往前走吧，随便怎么走都行，反正天黑也能到家，不用管我。” 秦如海听出她还在生自己气，但也不敢做什么保证，便又加快速度选了一条还算平坦宽敞的大路骑了下去。 那是一条下坡路，放眼望去，一直弯弯曲曲通向山沟底下。 秦如海换手擦了擦汗，开始打起精神，不敢有所懈怠了。 而由于惯性，刘萍身体往前倾斜，直接贴靠在了秦如海后背上。 车速不快，但路面坑坑洼洼，颠簸得很厉害。 刘萍忽然发觉走错了路，但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再调转回头，推车上去一定会很吃力，所以只得暗暗叫苦。只要上了这条路，天黑之前怕是很难到家，又见山路陡峭迂回盘旋，下意识环抱住了秦如海的腰部，提心吊胆，自怨自艾，一句气话走了弯路。 平时她一直在走另一条山路，那条路也是下坡路，路面不足一米，但坡度不大，比走这条要安全和舒适，虽说路程相差无几，但到沟底就大相径庭了。一条是通往镇上的公路，一条是通往田间的农路，而现在选的这条路就是通往田间农路的，到通镇公路还要推车走一段上坡路，很耽误时间，而且还费力危险，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如果选那条路只要走下狭窄还算平坦的下坡路，再沿沟底骑行一段不算太陡的河堤就能顺利接入镇上公路，很显然要比这条省时省力，可就因为一句气话，选了不该选的路，这下算是积重难返后悔莫及了。 秦如海小心骑车，但刘萍已经忍受不了阵阵腹痛，开始断断续续喊疼叫疼了。 刘萍由于受到剧烈颠簸，加上还有痛经的老毛病，一时间难以忍受阵阵绞痛，开始叫疼不止了。 秦如海听她痛苦哀嚎，一边放缓速度，一边紧张询问：“你咋了，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停下来看一看？” 刘萍艰难劝阻，“你慢点走就行，这是老毛病了，没办法的！” 秦如海不敢分神，小心骑行在弯弯曲曲绕来绕去的下坡山路上，一点也不敢松气泄劲，熟练控制着方向和车速，盼着安全到达沟底，再停下来询问刘萍病情。 所幸他们安全骑到了沟底。 秦如海停稳摩托车，连忙翻身下来，紧张询问刘萍病情，“你咋了，到底哪里疼，不行我们先去医院，你现在给我说去最近的医院怎么走。” 刘萍忍着疼，断断续续地说：“先扶我下来，我包里有药，可以暂时缓解疼痛，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们歇息一段时间再走，继续走下去我会被疼死的！” 秦如海慢慢抱刘萍下车，又搀扶她坐在土坎上，这才急忙从包里翻出一板西药，也认不出是什么药，匆忙抠出来一粒，递到她手心，说：“走得匆忙，也没带水，你能咽得下这东西吗？” 刘萍张口一丢就吃进去一粒，接着才说：“再给我一粒，现在只有它能救我了。” 秦如海又取过来一粒，交到她手上，担心她服药过量，便问：“这是啥药，你是不是吃多了？” 刘萍红着脸说：“这是缓解痛经的药，这上面有字你没看到吗？” 秦如海讪讪一笑说：“我只有小学三年级的识字水平，有些还是瞎猜乱猜的，太复杂的字我看着都有些吃力，哪还有本事认识它们呢？” 刘萍不经意发现他裤子上有血，着急慌乱，便问：“你裤子上哪来的血渍？难道你之前受伤了吗？” 秦如海慌乱查看，也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顿时着急万分，但随即平静下来一想，哪里都不疼，这些肯定不是自己身上的，瞬间怀疑到了刘萍的身上，看她的样子都有些不自在了。 而此时的刘萍早已蜷缩成一团，被羞臊得脸红到了耳根。 第054章 先去镇上 秦如海也不傻，知道痛经是什么意思，也能想得到这些血渍是从哪里来的，一下尴尬万分，不知怎么应对了。 刘萍偷看他直搓手干着急，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暖流，感觉不再那么疼痛难忍，才说：“平时就有痛经的老毛病，加上一路颠簸这才加重了疼痛，现在感觉好些了，你去河边弄干净裤子上的血渍，我们缓一阵再赶路吧！” 秦如海见她不再喊疼，急忙跑去河滩边，撩水擦洗血渍，没几下就把整条裤子都打湿了。 而趁秦如海离开这段时间，刘萍慌忙躲进槐树林，悄悄换上了新的卫生巾，又见裤子被血染脏，用湿巾擦拭一阵，感觉没怎么显眼，这才连忙回到原地。 “让你随便洗一下血渍，怎么把整条裤子都给弄湿了，现在还能走出去见人吗？” 刘萍见他一瘸一拐走过来，裤角上面还滴着水，怕被人笑话，生气责骂起来。 秦如海讪讪一笑，摆出一副无关痛痒的神情，笑着说：“没事，反正这里没人，加上天气热，很快就能被晒干。怎么样，你现在还能继续走吗？这都到傍晚了，再不赶路，恐怕就要露宿野外了呀！” 刘萍也觉得现在不是埋怨抱怨的时候，艰难站立起来，慢慢向车旁走过去说：“快走吧，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秦如海指了指她的屁股说：“你那里也有血渍，还有别的裤子可以替换吗？” 刘萍听到这话，顿时恼羞成怒，便说：“秦如海，你没事乱看什么，谁没事拿一条裤子等着替换，别磨叽了，还不快赶路？” 秦如海不敢耽搁，知道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先去家里或者到镇上买条裤子替换，这深山老林当中确实够难为她的了，也不生气反驳，匆匆骑上车，慢慢把她拉上去，又开始艰难骑行了。 等走到一处山崖下面，秦如海慢慢停下，看着有些陡峭狭窄的山路，露出为难表情，“好像遇到了死胡同，现在看来只有推车上去了，你还能爬坡上山吗？” 刘萍假装很无奈的样子，没敢说出实话，淡淡地说：“不行也得行了，走吧，你要小心一些，乏了就停下来缓缓，这段路虽短，但坡度很大，不带东西爬上去都要被累个半死，现在还要推车上去，怕你身子骨吃不消啊！” 秦如海见时间不早，咬咬牙，蹬蹬腿，便奋力推摩托车上山了。 两人走走停停，花费一个半小时时间才算爬到坡顶，接上通镇公路，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接连躺在坡顶上喘息歇脚。 “你感觉咋样，肚子还疼吗？” 秦如海躺在草地上，看着刘萍询问。 刘萍咬了咬牙，摇摇头说：“还能忍，你呢？” 秦如海叼着草棍，笑着说：“还行吧，之前都快喘不过气来，但现在好多了，我们已经接上了公路，应该很快就能到村子了吧？” 刘萍苦笑一声说：“这才走了三个之一的路，你注意过没有，我们这才翻过了一座山梁，接下来还有两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秦如海听到这话，一下翻身起来，惊恐万状，“什么？你说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还有两座山梁要翻越？你家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不走大路，偏偏要选择翻山越岭呢？” 刘萍眼里充满无奈和郁闷，“你以为我愿意么？早说过天黑之前能赶到家就已经是最理想的状态了，现在过了六点，再过两小时天要黑了，而我们翻过眼前那座山梁估计要到八点多了，所以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村里，如果去，恐怕只有摸黑翻越另一座山梁，而到那个时候，深山野岭，万一闹出什么声响，恐怕会被吓死过去，就算没遇到什么，到家也得是夜里十点多。如果我们先去镇里，最起码不用深夜进山，更不会遇到危险，等天亮时候再赶路，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秦如海越听越怕，听到古怪声音并不可怕，之前在山里放羊没少走过夜路，所以这点吓不倒他，只是摸黑骑车走夜路，还是弯弯曲曲的山路，万一遇到危险，那可是车毁人亡的下场，这种冒险行为不可取，但随即又想到身上再无宽裕的住店钱款，虽然刘萍身上有，但总觉得要女孩子支付住宿费用是件很伤面子的事，一时间也陷入了犹豫和彷徨当中。“你说怎么办？其实我不怕走夜路，更不信什么鬼魅妖魔，只是怕你受不了山中湿寒，万一疼痛加重，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可去镇里，万一遇到你认识的人，那又要产生不小的误会，唉，确实让人为难啊！” 刘萍想了一阵，也觉得不适宜走夜路，一来山路危险，二来身体受不了风寒，三来也怕那些鬼哭狼嚎的声响，当即决定下来说：“我决定了，咱们不去村里，直接去镇上，那里有几家旅店宾馆，按现在时间算起来，不出意外，九点钟就能赶到镇上，到时候没多少人，你我先后进去，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和起疑！况且我还要换洗一下裤子，这样走回家，妈会打死我的。” 秦如海也觉得没必要冒险，想想她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抛头露面，如果被熟人看到，难免会传出风言风语，当即也同意下来，“那就听你的，我们现在就赶路去镇上！” 两人接连上车，又慢慢往着镇上赶去。 去镇上的路很平坦，也很宽敞，但夜幕慢慢降临，又没有路灯，加上夜潮袭来，不敢加速行驶，反而一再减速慢行。 刘萍披上秦如海的外衣，这才抵御住了阵阵凉风，而秦如海就有些悲催了，等骑行到镇上，手脚已经不听使唤变得僵硬麻木了。刘萍紧贴着他的后背，躲过了刺骨凉风，早已缓过劲来，变得轻松自在很多。 “你没事吧？” 刘萍见他骑在车身上一动不动，以为哪里出问题了，有些紧张担心。 秦如海咧嘴一笑，说：“我腿抽筋了，现在动弹不得，麻烦你帮我揉一揉，如果我一下车，这车就要翻倒在地了。” 刘萍见他痛疼难忍，便放下衣服，伸手轻轻揉搓他的小腿肌肉，揉了好一阵才算有了反应。 秦如海试着动了一下腿脚，发觉可以勉强活动，便忍着钻心的疼，艰难翻身下车，在原地蹦跳几下，这才缓过劲来，小声询问：“我们去哪家旅店或者宾馆呢？” 刘萍想了想说：“就去前面一家，名叫顺意宾馆，你先进去，我按着你的名字就能找得到，快去吧，免得被人发现。” 秦如海也觉得不能久留在街面上，便骑上车，边走边找，最后在顺意宾馆门前停下，锁上车，只身走了进去。 “请问这里还有空余房间吗？” 秦如海走到前台，小声询问。 “有，小伙子，你要几间？” “都有什么价位的？” “钟点房一小时十块，标间单人床一百，双人床一百六，豪华套房两百四，不知你需要哪一种呢？” “那就要一间单人床标间吧！” “好的，价格是一百，押金要三百。” “怎么还要押金呢？” “呵呵，小伙子，宾馆都这样啊，押金是要交的！” “这个我知道，只是出门遇了点事，能不能不交这个押金呢？” “这，这恐怕不行，没人这样做过，你要是觉得嫌贵可以去别家看看，接待过很多旅客还没听说住店不要押金的！” “老板，你行行好，我身上只有一百多，只够住一晚的，这押金确实交不起，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这，那你先等等，我也是打工的，这事做不了主，这样吧，我问问老板再说。” “好，那你赶快问问。” …… “老板，店里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要单人床标间一个，但说身上没带多余现金，只够交房费的，你看这押金需不需要交呢？” “你问一问他，身上有什么抵押物吗？如果能抵得上三百，那就让他住下，如果没有那请他自便好了，我们也不能做亏本生意啊！” “知道了老板。” …… “年轻人，你身上有什么可以用作抵押的东西吗？老板刚才也说了，只要有三百相当的抵押物，你就可以入住了。” 秦如海想了想说：“门外放了一辆摩托车，这是钥匙，你看行吗？” 那名中年男人，走出柜台，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门外确实停放着一辆摩托车，但还有些怀疑，便问：“你能骑一骑让我看看吗？” 秦如海急忙走出去，打开锁，骑上车，发动起来，故意绕了一圈，又停放在原来位置，关掉车灯，锁好车头和链盘锁，便走上前问：“这样行了吗？” 那人对此深信不疑，有些不好意思，走进柜台里面，收下钱和钥匙，拿出登记本记下，这才拿出房卡说：“二楼最东面那间，很好找，如果需要热水和烟酒，可以来找我。” 秦如海想到刘萍便说：“大叔，待会有个女孩子要过来，她是我妹妹，希望你指引她上楼，麻烦你了。” 那人笑着说：“呵呵，这个你放心，需要热水吗？我这边刚好有一壶，看你骑了很远的路，该需要好好清洗一下啊！” 秦如海笑着接过暖水壶，连连称谢不已。 第055章 有惊无险 秦如海走后，刘萍四处寻找服装店，但很遗憾，时间太晚，亮着灯的不是饭馆就是杂货铺，根本没有卖衣服鞋袜之类的地方。 在街面疯找一阵，刘萍垂头丧气进了那家顺意宾馆。 “大叔，请问有个叫秦如海的人住在哪个房间？” 刘萍快速窜行到吧台边，怕被监控拍到屁股后面，眼巴巴询问。 那名中年男子见她脸色蜡黄神色慌张，突然想到秦如海留下的那句话，便问：“你是他妹妹？” 刘萍有些不耐烦，怕被熟人发现，急忙说：“是啊，大叔，我们骑了一天的摩托车，时间太晚回不去家了，请问他住哪个房间呀？” 中年男子没有怀疑，便说：“那么看一下你的身份证，派出所有要求，还请你见谅啊！” “秦美，今天忘带身份证了，大叔你就通融一下吧！” “呵呵，没事，谁还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呢？二楼最东面那间，你快上去吧，有需要就给我说。” 刘萍灵机一动，犹豫一下问：“大叔，来这里之前，我摔过一跤，把裤子划破了，能不能帮我买条裤子，这是两百，剩下的不用找了，随便买一件都行的！” 那中年男子接过钱，想了想说：“那好，这里有家服装店，老板估计回家了，但就住这附近，我去找她过来，你放心，一会保准送到你们房间。” 刘萍只是无意问问，谁知竟能买得到，喜出望外，笑着说：“谢谢大叔了，晚上还行，就怕白天出不了门，那先这样，我上去了，有事再找我。” 中年男子挥挥手，开始准备出门了。 刘萍这下放心多了，只要他肯帮忙，没干净裤子穿的问题轻易能解决，急忙抽身上楼去找秦如海了。 秦如海正在洗脸，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意擦了一下，便问：“谁啊？” 刘萍小声回应：“秦大哥，是我，快开门！” 秦如海听出是刘萍声音，急忙开门。 “你一个大男人锁什么门呀？啊？这就是你要的房间？一张床咱俩怎么睡啊？” 刘萍见只有一张床，刚好容得下两个人侧身休息，有些失望和惊讶，不免大声喊叫起来。 秦如海红着脸说：“刘萍，你别嚷嚷，我身上只有一百多，所以……” 刘萍忽然想到他的窘状，这才镇定下来说：“这也怪我，明知你身上带的钱不多，临走也没给你，要不我们换个房间吧？这张床太小，而且你我住一起不太方便，你看……” 秦如海有些尴尬和窘迫，“你睡床上，我睡地下，这样就好了。出门在外，将就凑合一下吧！” 刘萍也怕节外生枝，只好点头说：“那好吧，我们挤一挤算了，对了，刚才我让楼下那位大叔帮我买条裤子，一会你去取，顺便再弄两壶热水来，我要换洗裤子。” 秦如海红着脸答应一声，反锁上门，又接着洗脸了。 刘萍知道屁股后面的裤子都脏了，只好坐在椅子上，等他洗完再洗。 秦如海洗完脸，掺好水，试了一下，温度刚好，便搀扶刘萍过去，递过毛巾说：“你也洗洗，脸上都是尘土。” 刘萍接过毛巾，开始慢慢搓洗起来了。 没过一阵，外面又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 秦如海有些紧张地问：“谁啊？” “呵呵，是我，楼下收银员。” “哦，大叔，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秦如海急忙察看一下房间内情况，感觉没什么问题，就去开门，但只开了一条缝，迅速挤出去，又反手把门关上了。 “大叔，你买到裤子啦？” “呵呵，这还不简单么？给，这是条牛仔裤，尺寸是我估摸的，不合适还可以拿回去换，还有这是八十三块，是找剩下的。” “谢谢你大叔，这裤子我收下了，但这钱你拿着，这么晚还麻烦你，真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要推辞，对了，下面还有热水吗？走了一天的路，身上全是尘土，都需要洗一洗的！” “呵呵，那好我就收下了，热水下面多得是，你跟我来，随便拿多少壶都行。” “那可太麻烦你了。” “呵呵，没事，相遇便是有缘，出门在外，都挺不容易，别说了，跟我走吧！” “大叔你先走，我把裤子交给妹妹，马上就来。” “呵呵，好吧。” 中年男子走了，秦如海急忙走进房间，把包装袋撕开，比对着刘萍的尺寸，感觉也很合身，便丢在床上，对刘萍说：“裤子买到了，就放在床上，我现在去提水，你把门反锁上吧！” 刘萍应了一声，秦如海急忙出门下楼去了。 等秦如海下楼，那名中年男子早把两只暖壶放在一边，笑着说：“早给你准备好了，先拿上去，不够了再来取，这宾馆整晚都开，我都在的。” 秦如海连声称谢，便提水上楼去了。 等刘萍打开门，秦如海挤了进去，放下暖壶才把门反锁住。 刘萍洗了把脸，现在又准备洗头了。 秦如海一边给她掺水，一边笑着说：“呵呵，这大叔心眼真好，可算遇到好心人了。” 刘萍也跟着说：“是啊，你走以后，我找遍了街面上所有店铺，只有几家饭馆和杂货铺，服装店都已经关门了，正愁没裤子可换，谁知不经意问了一句，谁知他知道有家服装店老板家的位置，轻松答应下来，这才买到了干净裤子，唉，确实太难得了。” 秦如海笑着说：“之前你叫我什么？我怎么听你叫我哥了呢？” 刘萍笑骂他说：“即使叫了也不是出于本姑娘的意愿，以后别想再听我叫你一声哥了。” 秦如海故意使坏，假装生气说：“你不理我，现在就去找楼下大叔聊天了，等你洗完就喊我一声，这里坐着感觉很闷啊！” 说完，故意开门，准备离开。 刘萍急了，连忙大声呼喊，“秦大哥，你别走，扔下我一个，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快回来啊！” 秦如海又转身走进来，重新锁上门，检查窗户，拉上窗帘，坏坏地说：“呵呵，你终于又叫我哥了，呵呵，很难得啊！” 刘萍感觉吃了亏，但又不敢责骂他，只好都记在心里，想等梳洗完毕再找他算账。“呵呵，那又怎样？反正你比我大，叫哥也没什么不对。” 秦如海见她逞强，便问：“呵呵，不开玩笑了，还需要我去提热水吗？反正我也闲着，时间太晚，我怕大叔都睡下了。” 刘萍见也差不多了，说：“不用了，还有一壶足够洗裤子的，不用再去麻烦人家了，怪难为情的！” 秦如海见没事可干，便躺在床上，不知不觉迷糊过去了。 刘萍洗完头，无意瞅了一眼秦如海，见他已经睡着，手下动作轻缓了许多，倒掉脏水，又重新掺好水，开始犹豫不决了。 “秦大哥……秦大哥……” 刘萍小声叫了几遍，但都没有回应，才断定秦如海已经熟睡过去，又仔细检查一遍门窗，确认都已上锁，才慢慢褪下外裤和内**裤，蹲在地上，开始撩水清洗下**身。 从脱**裤子到洗下**身，刘萍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秦如海的脸部，担心他装睡偷看。 但这一切好像是多此一举，从始至终，秦如海都没睁眼，连眼皮也没抖动一下，确实累趴熟睡过去了。 而正当刘萍洗完下身，正弯腰捡拾牛仔裤时候，秦如海突然翻身坐立，呆呆看着刘萍，大声惊问：“刘萍，你没事吧，我刚才骑车掉进沟里，你倒地不醒，而我也流了很多血，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刘萍的心思在猜测牛仔裤合不合身的问题上，突然遇到这种状况，一时羞臊不已，下意识用手遮住隐**私**部位，蹲下身，慌慌张张说：“快把那条牛仔裤扔给我，你做噩梦了，我们都没事，快把眼睛闭上，头也转过去，我正在换裤子呢！” 秦如海被她一番话惊醒过来，见她下身光秃秃一片，身材婀娜，皮肤光洁，一时间心猿意马起来，瞬间愣在那里，既不闭眼，也不转头，只是呆呆在她身上打量细看。 “秦如海，快把眼睛闭上，再看就把你眼珠抠出来，不许看了，快闭眼转过去，听到了没有？” 刘萍见他饿狼一样的垂涎犯傻神情，恼羞成怒，怒不可遏地大声责骂和威胁。 秦如海随即回过神来，羞红着脸，直接趴倒在床上，连声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之类的话。 刘萍见他趴下，这才放开手，急忙从床上捡起那条新买的牛仔裤，快速套穿在身上，这才放下心来，从门后面拿过一把笤帚，一边打在秦如海屁股蛋上，一边小声责骂：“叫你乱看，今天非让你得到教训不可！” 秦如海感觉不是很疼，便连声道歉，没敢起身反抗。 第一下刘萍打得有些重，随后两下只是轻轻拍打在他屁股上，只是象征性打骂一阵以示惩罚，并不想对他来真的。 这条牛仔裤有些宽大，加上刘萍刚才匆忙套穿，没顾得上系钮扣，只是随意提到胯上，动作幅度过大，裤子已经脱落下来不少，露出一大片风光，可她只顾着教训秦如海，却没发觉这个状况。 第056章 差点起火 秦如海趴在床上，一边假装喊疼求饶，一边却偷偷看她，几乎到了痴迷犯傻的地步，目不转睛，垂涎三尺。 刘萍还傻乎乎地责问：“秦如海，你还敢不敢欺负本姑娘了？这就是眼睛不干净的下场，现在你要向我保证，今晚不许对我心生杂念趁机揩油。” 秦如海怕她起疑，急忙说：“不了，一点也不敢了，现在我保证从这一刻起绝不会再鬼迷心窍了。” 但他说话期间，一直在盯着她身上看，从未转移过视线。 眼前这位少女刚过十九岁，身材高挑，秀气可人，双腿修长，腰肢纤瘦，标准的模特身材。 刘萍还未发觉，听他说得含糊不清，不太满意，又说：“秦如海，你说清楚，这次不算，你要向我保证今晚不许乱动，更不许再有进一步的想法，如果被我发觉，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好了，就按我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态度一定要诚恳，不许嘴里一套心里一套，快说，不然我要打你了。” 秦如海继续盯着看，嘴角都流出不少哈喇子了，他再一次哄骗应付着说：“我现在向你保证，今晚一不偷看二不乱动，乖乖躺下睡觉，如果手脚不安分心甘情愿接受你的惩罚和教训，不管怎么疼痛，我都愿意忍受。” 刘萍见他乖巧听话，这才心满意足，但随即发现他总是扭着头，似乎在盯着什么东西看，一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的样子，顿时起疑，连忙顺着他的眼神找寻过去，这才发现裤子已经掉落下去不少，身上早被他瞅个彻底，瞬间发飙了。 秦如海还沉浸在其中，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在逐步逼近，只是痴痴呆呆盯着细看，悄悄过着眼瘾，头脑一片龌龊想法。 刘萍举起笤帚把，使出浑身力气，瞬间重重打在他身上，发出清脆的拍打声响。 啪…… 唉哟……嘶…… 秦如海这下感觉到了疼痛，瞬间翻身坐起，抓住刘萍手臂，带着泪眼责问：“刘萍，你干啥？下手咋这样重？嘶……唉哟……嘶……” 刘萍也感觉下手有些重了，但想想他看自己的那副嘴脸，狠心起来，突然哭着说：“你欺负我。刚才趁我不注意，还在乱看。为了你我连家都没回去，可你却在这里趁人之危。我可是姑娘家，你这样一再欺负我，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怎么嫁人呢？呜呜……呜呜……你嘴上保证得好，可眼睛总不老实。我是喜欢你，但也得父母同意，你这样算什么？你可以一走了之不管不顾，而我还要面对其他人，这叫我以后如何做人啊？” 秦如海听她说出实情，看不得哭哭啼啼，急忙下地，扶她坐在床沿上，小声劝解：“刘萍，都是我不好，一时忍不住偷看，对不起，我没把持控制住自己，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现在发誓以后再不会欺负你，今晚你睡床上，我在地下随意对付一晚就行，免得你担惊受怕。” 刘萍停止哭泣，是怕被外人听到，小声说：“你刚才把人家身子都看遍了，现在算是你的人了，今后不会再喜欢别的人，也不会让别的人碰我的身子。现在我要你发誓，今后你到哪里就带我到哪里，不许再扔下我，更不许喜欢别的女孩子惹我伤心，回去就跟我妈说，尽快把这件事订下来。” 秦如海有些犯难，支支吾吾说：“刚才只是看了几眼，是我错了，但这是大事，我要回去跟干爹干妈商量一下再定，之前也说过我配不上你，现在身无分文，父母都不在，就是一个没人管教的孤儿，你这样做会后悔的。刘萍，你别冲动，这事以后再说，等下我去买点吃的来，现在你累了，快躺下休息一阵，别生气了啊！” 刘萍听到这番话，又小声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秦大哥，你说的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父母也是讲理的人，只要是我喜欢的人，他们也会同意答应。刚才你把我的身子都看过了，现在却说这样的话，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也知道，在乡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很难再嫁得出去的，所以你要对这件事负责到底，不然我就跳楼给你看，反正你不要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面对不了自己，更面对不了家人朋友，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愿意我做你的女朋友吗？如果不愿意，我立马就从这里跳下去，只有这样我才能隐瞒真相保持尊严。” 秦如海怕她做傻事，也感觉她是真心喜欢，急忙抱住她说：“刘萍，你别这样，我答应你还不成吗？你真傻，我什么都没有，吃饭穿衣还要干爹干妈的眼色，而你这样做，只会吃苦受累，根本得不到任何幸福！你漂亮大方，心眼也好，根本不愁嫁，为啥要毁在我身上呢？唉，不管咋样，只要你以后后悔反悔，我绝不会怪你的。” 刘萍见他松口，破涕为笑，捧着他的头，含情脉脉看着说：“秦大哥，就算跟你吃糠咽菜我也愿意。父母那边你放心，我会去说服，以后我们就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两个分开。秦大哥，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在汽车站重逢，我当时就感觉这辈子就已经和你脱不开关系了。当你生气走掉，我回到店里，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原本只是想试探你一下，看你的度量和性格怎么样，谁知你一点都不埋怨我任性，反而无奈做出了返程决定，这让我惭愧万分。后来你一再劝说我不要跟你吃苦受累，但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和你一起坦然面对了。人穷不要紧，怕的就是没有志气和闯劲，而你在这个方面与众不同，我很喜欢。所以，你不用再劝说了，我已经决定下来，这次回去就跟妈说，不管她同不同意都要跟你回凤凰村，以后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秦如海听得一愣一愣，感觉好事来得太突然，没认识一天就被人倒追，一时间心乱如麻忧心忡忡了。 就在秦如海沉默不语的时候，刘萍已经闭上眼睛，将艳红的嘴贴近过来，一下亲上了。 秦如海呆若木鸡，被惊得无所适从，站在原地，就像一个木偶，没有思想没有反应。 刘萍又开始犯傻，很快和他紧贴缠绕在了一起。 秦如海再次被刘萍挑动起来，闭上眼，双手一阵狂拽乱扯，瞬间占据了主导地位，迅速拽下那条已经被刘萍自己褪到膝盖部位的牛仔裤，一直到了脚踝处。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秦如海大脑开始一片空白，之前做过的保证都成了废话，没办到任何一点。不仅乱看，而且还开始乱动，在本能的驱使下，突然变成了一只疯狂的雄狮，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变得无所顾忌无所畏惧了。 就在秦如海即将得手时候，刘萍瞬间清醒过来，急忙缩成一团，从他身下移开挪走，喘着粗气小声哀求：“秦大哥，现在不行，我那个还没干净，求求你再忍耐几天，最多四五天就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一点都不会阻拦反抗，但现在正是排毒时候，万一受到感染，是会得各种疾病的，一辈子都不得消停，你忍一下，几天就好了，对不起啊！” 秦如海有些郁闷，但也知道厉害和后果，也开始清醒过来，满脸尴尬地说：“哦，对不起，我刚才忘了，没事，不能让你受到伤害，赶快把衣服穿起来，我先下楼买点东西上来，我们没吃午饭，甚至连晚饭也没吃，肚子都快饿扁了，你把门反锁上，我很快就会回来。” 刘萍见取得了他的理解和放手，便带着泪眼说：“谢谢你秦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是真心的好，所以我为你做什么都不会后悔，你放心去吧，我等你回来！哦，对了，我包里有钱，你都拿上，有你我用不着带钱在身上，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害怕。” 秦如海犹豫一下，红着脸从她皮包中取出一百揣进兜里，一时难以面对急忙抽身走出了房间。临走时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道歉的话，但想想说那些没用的废话还不如以实际行动证明，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再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不喜欢的事了。 刘萍等他出门，便又锁上了门，坐在床沿上，一遍一遍回味刚才心乱如麻的感觉，不知不觉羞红了脸笑出了声。同时也觉得连番几次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心，以后要找机会补偿给他，这次只是迫于无奈。 秦如海走上街道，隐约发现不远处一家店铺还亮着灯，便疯跑过去，但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都有。一方面感觉收获了难得的爱情，差点就做成了好事成就了美事，另一方面想到刘萍父母还有两个快要成年的弟弟，感觉压力很大，生怕他们看轻自己使刘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而刘萍此刻在想，能在那种关键时候主动停下来的男人并不多见，眼看就要做成好事，可他却一点都不气恼和介意，这样的男人值得依靠终身，所以满心的欢喜和感激。 第057章 谁大谁小 不远处，确实有家杂货铺，白炽灯微微泛着亮光，但狭长的街道上只剩秦如海一个人在行走，不知这家在等哪里的顾客上门消费，或许就是一个习惯吧，仅此而已。 “老板，我买东西。” 秦如海发觉四下没人，就朝里面隔间喊话。 接着，从里面套间走出来一个模样还算周正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似乎刚被他吵醒惊扰到了美梦，带点愠色，还有些慵懒犯困的样子。 秦如海见她拖拖拉拉无意做生意的样子，心里着急又大喊了一声，“小妹妹，我想买东西。” 这一声瞬间惊醒了陈芳，见他衣服褶皱有些陈旧，心里一阵嘀咕，便没好气地说：“听到了，我又不是聋子，再说你别乱叫人，谁是你小妹妹？见你不怎么大，说不定还是我小弟弟呢！以后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别动不动就想占人便宜！说吧，你想买什么东西，不说我要睡觉去了，懒得理你！” 秦如海刚受过打击，从中午到现在连一口饭都没吃，早饿花了眼，突然见她这副神情，一时忍不住又说：“我叫你小妹妹咋了？敢说出你的真实年纪吗？如果你真比我大，就算让我叫你一声奶奶都不带眨眼的！” 陈芳发现这人很有趣，顿时来了兴致，便反问道：“你先说，我估计你超不过十五岁，就是个高点，其实年纪还不足十五，或者只少不多呢！” 秦如海受到激将，脱口而出，“刚过二十二岁生日，怎么样，你小看我了吧？呵呵……现在该你报数了！” 陈芳见他上了当，笑了笑说：“呵呵，那你还是比我小，我已经过了二十三了，虽然只大你一岁，但双胞胎还分个你先我后呢！怎么样？快叫我一声奶奶吧！声音要大一点，态度要好一些，如果我听着有些勉强，这里东西我一样都不卖，就算你拿几百几千砸我，我一点都不稀罕！当然了，如果你兑现承诺乖乖称呼，不管你买什么东西，我只要成本价或者送给你也行，我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你愿意叫我一声奶奶，我说这话也绝不含糊，一定会让利或者白送给你的！” 秦如海上下打量一番，实在看不出她有二十三岁的样子，顶多也就二十刚出头，见她嬉皮笑脸，双手抱胸，等着看自己出丑，一下来了气，走近一些说：“呵呵，你敢拿身份证出来比一比吗？别以为我傻，不管怎么看，你都超不过二十岁，还在我面前争这个抢那个，我们不要耍嘴皮子功夫，把身份证都亮出来，一看便知你我大小，这样做最公平，也是最合情合理的，这是我的，看好了，足足的二十二岁，一点都不是开玩笑的！” 陈芳接过秦如海身份证一看，瞬间换算出他的年纪，也记下了他的名字和住址，又随意放在柜台上，笑着说：“我身份证上面的出生年月与真实情况有很大出入，当时被村干部听错误写，到现在都犯愁改不回来了呢！上面写的是十九岁，其实已有二十三了，如果你实在想看一下，我这就拿过来给你看看。” 秦如海听到这话，一下没了主意，现在连身份证都证明不了她的真实年龄，看了也是白看，但不看只能喊她奶奶了，这种事绝对不能做，做了就会闹出很大笑话，想了一阵便说：“呵呵，那就算了，我买面包饼干之类的零食，你这里有吗？” 陈芳见他有意逃避话题，忍住笑意，故意刁难起来，“嗳，你还没叫我一声奶奶呢？刚才我说过了，你不叫，就算拿多少钱也休想买走一块面包渣子，我这人就爱认真，性格也就这样，做事一丝不苟，认准了的事休想能绕得过去。就趁现在没人，你快叫一声，我保管送你几袋，你要什么我都送给你，如果不兑现承诺，对不起，我这里不欢迎不讲信用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并没有勉强你啊！” 秦如海见她牙尖嘴利丝毫不肯放过自己，便索性和她争辩起来，面对着她说：“呵呵，既然这样，我承认你比我稍大一岁，这样吧，你把叔叔阿姨请过来，我当着他们的面，真真切切喊你几声，如果你敢这样做，我就敢这样叫，如果你不敢就表示这岁数是虚的，你肯定比我小，但我不让你叫哥哥，按市场价，给我痛快卖东西，就这样简单，你不会感到为难吧？” 陈芳个性强，见不得有人比她更强悍，当即对秦如海说：“如海兄弟，请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爸妈过来，这里你先帮忙看着点，对你我十万个放心，就怕你认怂偷偷溜走，你可以这样做，但如果丢掉什么东西，我一定会向派出所举报，因为我已经记下了你的名字和住址，不怕你偷跑耍赖。但我想你不会溜走，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不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闲话不多说，我先走了，你帮我看着点啊！” 说完，陈芳已经溜出去老远了。 秦如海早被她这样大胆的举动吓得面色发白，随后反应过来，追出去，朝她背影大喊几声，却没听到任何回应，一下感到后悔了。 陈芳家住得并不远，和杂货铺只有三百多米的距离，没几步就跑到了家里。 邓春霞见她气喘吁吁跑进来，急忙责问：“芳芳，你咋跑家来了，铺子那边这会由谁照看呀？” 陈芳假装着急惊慌地催促：“妈，赶快过去看看，不知从哪来跑来的野孩子，非吵着要我叫他哥，样子很凶恶，街面上没人，大家全都回去睡觉了，我怕受他欺负，便逃出来了。” 邓春霞顿时被她这番话吓坏了，急忙从厨房带上菜刀，风风火火朝杂货铺跑去。 陈芳怕把事情闹大，跟在后面边跑边拦阻：“妈，你这是想干啥？他可能醉酒了，见我一个人守铺子就想在嘴上使狠占便宜，看起来也并不是那种坏得流油的家伙，你先把菜刀给我，这样会把他吓坏的。还有，说不定他早就跑掉了，快把菜刀给我吧！” 邓春霞心中起疑，停下脚步，盯着她问：“芳芳，你是不是又在捉弄人了？一会儿吓得要死，一会儿却又拦我，到底咋回事？” 陈芳见瞒不住，便说：“妈，他其实是来买东西的，只是刚进门就大声嚷嚷，我刚迷糊过去就被他吵醒，这也算了，关键是他见我说的第一话就是‘小妹妹，哥要买东西。’我一听就来气了，看起来他确实比我大几岁，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所以我想了个办法，骗他说我已经二十三了，只是身份证被人弄错写成了十九岁，他也不甘示弱，说只要能证明我比他大，就敢当众叫我一声奶奶，还要我请你过去，他才敢叫，其实就是不相信，以为我不敢告诉你，更受不了他在你面前叫我奶奶。妈，是他先欺负我的，刚进门就胡乱叫人小妹妹，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你要帮帮我，在他面前就说我已经过了二十三，非要逼他叫我一声奶奶不可。我看过他的身份证，是双环县榆林镇凤凰村那边的人，我们不用怕一个外乡人的！” 邓春霞被陈芳气得捶胸顿足，差点伸手打她一巴掌，等情绪稍微平静，便对她说：“他是外乡人，这么晚来买东西，肯定是迫不得已，原本他就比你大，叫你一声妹妹也没犯什么错，而你这样做就不对了，你身子骨还没长厚实全乎，就敢为难人家叫奶奶，这也太不像话了。我和你爸一直都跟你嘱咐，待人要和善一些，说话做事要周全谨慎一些，可你这次又是怎么做的？人家叫你声妹妹，本无可厚非，而你揪住不放，非要提出这样过分无礼的要求，即使人家真叫你一声，你也长不胖，辈分也高不到哪里去。听话，别闹了，再闹我就告诉你爸去，让他好好管教收拾你一顿，真是的，你咋这么小心眼暴脾气呢！” 陈芳受到责骂，怕她父亲知情后发火，有些脸红地说：“妈，其实我就是想吓唬他一下的，他真叫我也不敢答应啊！妈，这事你别对我爸说，他知道后会打死我的，我知道错了，现在就过去给人道歉，这件事算是完结了。以后再不敢这样瞎胡闹了，求你别对我爸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邓春霞见她害怕了，也不想揪住不放，笑着说：“呵呵，芳芳啊，你也不小了，我们正在给你寻婆家，这段时间你要收敛一些，别吓跑了来上门提亲的小伙子们。我和你爸很了解你的性格和脾气，你再不收敛稳重一些，只怕没人敢娶你。刚才我还当真了，差点被你吓死过去，唉，你这鬼灵精怪咋咋呼呼的脾气要是不改一改，我和你爸是很难对你放心得下的。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不做针线活也就罢了，对人礼貌热情一些，这是最起码的德行，这次我不会告诉你爸，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和你爸好好收拾一顿，这样下去你会把我们的脸面全都丢光丢干净的！” 陈芳低着头，淡淡地说：“妈，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邓春霞见她听话知错，心里高兴，藏起菜刀，拉她往杂货铺走了过来。 第058章 鬼迷心窍 秦如海不敢偷溜离开，还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焦急等待。见先前那个女孩子带一名中年妇女赶来，就已经在原地慌乱不堪、叫苦不迭了。 陈芳跟在邓春霞后面，看到秦如海守信等待，心里反而责怪他老实，为什么不趁机跑掉呢？ 邓春霞第一眼见秦如海，就感觉人高马大俊朗憨厚，便笑着走进去说：“先前对不起啊，芳芳她不懂事，你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请问你需要买什么东西呢？为了表达歉意，我会按进货价卖给你，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女儿芳芳了。” 秦如海听到这话，被惊懵弄晕了，原本还犯愁到底该怎么摆脱困局，谁知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却连连道歉，还要以底价卖东西给他，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一时间呆住了，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阿……姨，我……” 邓春霞把陈芳拉到身前，对秦如海说：“刚才，我女儿故意捉弄为难你了，现在我让她给你赔不是，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这种爱闹爱玩的性格，其实心里并不是那样想的，你敢叫她未必敢答应，只是一时得罪了你，还希望不要计较才是。” 说完，拉了一下陈芳的胳膊，眼神不再和善，有种威胁恫吓的样子。 陈芳看了一眼秦如海，脸霎时间红透了，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我刚才戏弄了你，其实我才过十九岁，是该叫你一声哥哥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无知和胡闹，我妈已经教训过一顿了，以后再不敢这样做了。” 秦如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走过来，对陈芳说：“其实我也有错，不该胡乱叫你妹妹的，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是误会和玩笑，说开就好了。” 陈芳小声说：“谢谢。” 秦如海摇摇头，对邓春霞说：“阿姨，你给别人什么价格，就给我什么价格，这是小本买卖，没必要让利给我。今晚没吃饭，我想买点吃喝东西回去，面包、饮料什么的，都拿一些，刚才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麻烦你快点吧！” 这时，陈芳快速走到柜台里面，按着自己的想法，没几下就装好了两袋面包饮料饼干方便面之类的东西，快速用大塑料袋盛装在一起，交给秦如海说：“这些也够你吃喝一阵的了，之前是我胡闹在先，就当是赔礼道歉，你带走，一分钱都不要。” 秦如海接过塑料袋，又随即放在柜台上，从口袋掏出一百元递过去说：“不行，买东西哪能不付钱？刚才说过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两下早已扯平，我们谁也不欠谁，这钱你拿上，该找多少就找多少，不收不行！” 陈芳有些犯难，急忙看向邓春霞。 邓春霞见秦如海倔强实诚，只好劝陈芳说：“芳芳，那就收下吧！” 陈芳很勉强地接过那一百元，又从钱柜取出三十多元，递给了秦如海。 秦如海接过钱，拎起塑料袋转身走了。 在他刚跨过门槛时候，陈芳追上来，红着脸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秦如海转身看了她一眼，有些尴尬地说：“去我该去的地方啊，你回去吧！” 陈芳的倔劲又犯了，追着问：“到底要去哪里呀？” 这时，邓春霞走过来，瞪了陈芳一眼，向着秦如海说：“呵呵，快回去吧，时间已经很晚了。” 陈芳见状，突然羞红着脸钻进了杂货铺套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秦如海见她这样，傻笑一阵，跟邓春霞告别急匆匆返回了顺意宾馆。 等秦如海转身离开，邓春霞走进套间，又羞又气地质问陈芳：“芳芳，你刚才在干啥？是一个正经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吗？” 陈芳沉默一阵才说：“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他要走，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刚说完就后悔了。” 邓春霞早看出她喜欢上了人家，便笑着试探说：“傻孩子，我能看得出来，这小伙子不错，而你也有喜欢他的意思，要不我让你爸托人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听到这话，陈芳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火红火红的，似元宵节悬挂着的灯笼，泛着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根。“妈，谁让你这么做了？我才没那个意思呢！不说了，我要睡觉了，你快回家去吧！”说完，便快速钻进被窝里，心跳得砰砰作响，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越这样逃避躲藏，邓春霞越断定她就是喜欢上了刚才这个小伙子。但发觉时间已经很晚了，便对她说：“芳芳，我走了，你把门反锁上，记着把灯都关了，谁来也不要开门，明早我再来换你！” 陈芳没有搭话，反而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邓春霞笑了笑，便出门回家去了。 “刘萍，快开门，我来了。” 秦如海站在门外，小声朝里面呼喊，只是轻轻敲了下门。 刘萍刚睡着，但睡得不沉，听出是秦如海的声音，急忙翻身下地打开了门。“你跑哪去了？出去都这么长时间了。” 秦如海不敢说杂货铺中的惊险尴尬遭遇，走进房间说：“唉……时间太晚，我敲了好几家杂货铺的门，挨了好一顿责骂，才买到这些，让你等着急了，快坐下，我们随意吃些东西，都快被饿晕了。” 听到这话，刘萍心里又划过一阵暖流，越来越心疼喜欢秦如海了。 两人简单吃喝一阵，便挤在一起背对背睡下了。 刘萍刚睡过一阵，现在又和喜欢的男孩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一时间没有了睡意，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但又不忍心打扰秦如海，左一下右一下，折腾来折腾去，一直到了公鸡打鸣时候才渐渐迷糊过去。 而秦如海早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不管睡得有多沉，只要到了固定时间就会被自己惊醒过来，再想睡只能假装了。 秦如海转了下**身，发现刘萍光着上**身，连胸**衣都脱了，轻轻掀起被子一看，下**身也是赤**裸一片，心想难道她喜欢裸睡？看着她光洁的美背和蜷缩成一团的娇**躯，内心当中的本能欲**望再一次被撩动起来，身体也有了最原始的反应。 刘萍睡得很沉，完全没感觉到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在身体上面游走摩挲穿行，甚至到最后还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心痒难耐欲罢不能的喘息声，声音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明显。 在秦如海的肆意抚**摸下，刘萍身体发生了本能反应，那声音就是被人撩动发出来的，难以抵抗无法禁绝，很原始很纯粹。 而秦如海的第一次就在刘萍后背失去，很滑稽很可笑，但他并不后悔和自责，最后得到了满足和解脱。 刘萍还在沉睡，睡得那样香甜和平静。 秦如海缓了一阵，便起身穿好衣裤，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大亮，看起来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空气新鲜，鸟语花香。站在二楼过道上，能看得见前面街道上的店铺和行人，还有过往的车辆。 双屏镇街道依路而建，一条通县公路横穿而过，路两边是主街道，基本都是连排平顶楼房，看上起都很新，才建成一两年而已，崭新一片。主街道两边才是错综穿插的胡同和巷道，也有很多的行人和商贩在走动，看来是偏街。 在很远的地方，有一条不大的溪流，把村庄和集镇分割开来，有座桥连通着。 龙窝村在哪里，刘家村又在哪里，该走哪条路，去了又会遇到什么，等等，这一切问题，都摆在了秦如海面前，暂时也弄不清楚。 那个楼下收银员又来了，看上去有些困乏和劳累。 “小伙子，起得很早嘛！” 秦如海也走过去打招呼，“大叔，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了你那么多次。” “呵呵，没事，都习惯了，怎么，你妹妹还没起来吗？” “反正也没事，就让她多睡一会吧！” “哦，也是啊，折腾了半宿，是很难起得来的。对了，楼下有早餐店，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捎带回来。” “有豆浆馒头之类的吗？” “呵呵，这算啥？那里还有油条、花卷、稀饭、包子，你要什么要多少我帮你买回来。” “这是五十块，麻烦大叔随意买点回来，如果还有剩余给你也买上一份吧！” “这多不好意思啊！” “呵呵，没事，哪有白让你跑路的？谢谢啊！” “那好吧，我这就去买，一会送到你房间。” “嗯，谢谢大叔。” “呵呵，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 秦如海本想自己去买，但又不放心刘萍一个人在房间，只好再一次心疼了一把。 双屏镇要比榆林镇繁华富裕，单从宾馆和旅店数量就能看得出来。在榆林镇，想不想住就只有一个旅店，而且还是平顶楼房，只有一层，不像这里大大小小估计得有六家，而且还都是三层楼房，价格虽比那里的贵一倍，但服务质量和住宿条件要比那边好十几几十倍。 第059章 一览无余 早餐很丰盛，看起来花了不少钱，可能没剩下多少。 秦如海把东西带进去，放在桌上，便走到床边，小声叫刘萍：“刘萍，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刘萍从迷糊中转过身来，被子早被她掀撂在一边，瞬间露出大半个身子来。 风光乍泄，美不胜收。 秦如海呆住了，随即轻轻把被子遮盖到她身上，又小声催促：“刘萍，快起来，我把早餐都弄好了。” 刘萍懒床，又把身子翻转过去，拽过被子一角骑在上面，后背正对着秦如海，从后背到脚踝，一览无余，身体整个背面都赤**裸**裸展现在外面，隐**私**部位也赫然外露着。 秦如海悄悄吞咽了几口唾沫，看了一阵，不敢再看下去，急忙把自己外衣遮挡上去，这才背转身子坐下来平复情绪。 等冲动的情绪平静下来，秦如海始终保持着背对刘萍的姿势，开始小声吃喝，不敢再朝床那边看了。 过了一阵，刘萍似乎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慢慢转身醒来，被子和外衣瞬间滑落在一边，随即发现自己赤**身****裸**体骑着被子睡觉，姿势很不雅观，关键是身上一丝不挂，该隐藏保密的地方基本全都在外面，只有胸**部还藏在身底被子下，其他部位都裸**露在外面，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偷偷溜走。 秦如海觉察到了床那边动静，依然背对着身子，带着戏谑的腔调对刘萍说：“呵呵，想不到你还有裸**睡的习惯，起来吧，幸亏是我，不然谁能忍得住不趁机下手啊？呵呵，你也真够胆大的，住在陌生地方还能像在家一样随便自在，真是服了你了！” 刘萍知道身子已经被他看了个遍看了个够，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便索性大方起来，掀开被子，从角落找到胸**罩迅速穿戴起来，又从旁边椅子上拿过已经被晾干的内**裤，从包里取出卫生巾垫在上面穿在身上，便直接走下床，开始叠被整理床单。但眼下的一幕，让她差点惊叫出声音，顿时懊悔极了。 在她睡过的地方，染红了一大片床单，被套上面也有很多血渍，在白色床单被套上面，经**血的颜色显得格外扎眼和惹人注意。而新买的牛仔裤也难逃一劫，胯下也被血弄脏了。 刘萍是有裸**睡的习惯，除去来例假那几天，总喜欢一丝**不挂睡觉，所以，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出于惯性，脱掉了原本当内裤来用的牛仔裤，之后连卫生巾一起被遗失，成了之前赤**条条那个样子。 秦如海没听到她的应答和反应，随后转过身来察看，谁知也被吓了一大跳，床单被套上面有血迹，好几处，之前全部的精力在她身上还未发现这种惨状，现在突然看到，有些惊愕不已。接着慢慢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刘萍，小声安慰：“没事的，大不了赔些钱，不用这样难过的！” 而刘萍却盯着一滩水渍出神，过了一阵才问：“这是你身上的吧？” 秦如海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床单上确实有很大一片水渍，当即反应过来，变得吞吞吐吐，“我……对不起……” 刘萍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用心体会下****身感觉，极力回想昨晚情况，但感觉应该没发生什么，却也排除不了疑惑，随即又问：“昨晚，你对我没干什么吧？” 秦如海见她误会，当即着急说：“这个可以发誓，昨晚我没碰过你，只是……” “只是什么？” “天微亮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一阵摸了几下，只干过这么多，除此之外再没做过什么，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当场从二楼跳下以示清白！” 刘萍见他激动认真了，随即一想，怪只能怪自己毫不遮拦，他还算是好的，最起码没勉强上身，换作其他人早就忍不住那样做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他没趁机下手呢！想到最后，竟小声痛哭起来了。 秦如海以为做错了什么，当即连番责骂自己，“对不起，我不是人，不该趁你熟睡之际胡思乱想动手动脚，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就是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什么都不穿，而我从未见过这个，一时间就没忍住，你打我几下骂我几句，如果心里好受随便你怎么处罚都行，求求你，先不要哭了行不行啊？” 听到这话，又看到他语无伦次着急慌乱的样子，刘萍竟破涕为笑，翻转过身子，看着他小声说：“傻瓜，我又没怪过你，其实昨晚我是穿了牛仔裤的，只是后来习惯性脱掉了，现在弄得到处是血渍，这肯定要赔不少钱，但这不是最要命的，楼下大叔以为我们是兄妹，如果被他看到这副窘状，肯定会唾骂我们不知羞耻，做了乱**伦的蠢事，而到那个时候，难免会引来其他房客，到时候我们该怎么面对怎么下台呢？赔钱不要紧，丢脸才是大事。” 秦如海也很着急，当即说：“要不我们把床单被套都偷走扔掉或者直接烧掉吧？那样他就发现不了，也就为难不到我们什么了。” 刘萍推开他，苦笑着说：“你傻啊，退房之前他们会来察看，确定没有遗失和损坏的东西才会全款退下押金，嗳，对了，你拿什么作的押金？来这之前，我记得你说身上只有一百多，除去房费应该只有几十元，而这里的押金最少也要三百，难道你求他们不要押金了？” 秦如海淡淡地说：“我把你姐妹的摩托车押上了，按你的意思，这摩托车就拿不回来了？” 刘萍接着说：“那倒不至于，我身上还有钱，足够赔偿这里的损失了，只是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总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等着受他们唾骂和奚落吧？” 秦如海想了想说：“要不这样，等吃完早餐，我先下楼拖住他，而你趁机溜出去，唉，这样也不行，我们总得把摩托车要回来，最后还是会被他们发现的，这该怎么办呀？” 刘萍灵机一动，便小声对他说：“这样，你偷偷看看，楼上还有哪间房是空着的，如果有，就把这边的床单被套都给调包替换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全脱身，事不宜迟，你赶快出去找找，千万别被人发现识破了啊！” 秦如海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虽然有些不道德不仗义，但为了摆脱眼前困境，只有出此下策了。“眼下只有这样了，你快吃早餐，我出去看看，为了稳妥起见，你先把门反锁上，等我敲门你再打开。” 刘萍笑着答应一声，急忙推他出了门。 在双屏镇，不管规模大小档次高低，旅店宾馆加起来竟有六家之多。以前家家户户种大棚，吸引来不少客商投资开店，贴牌收菜，赚取差价，但后来市场低迷直至萎缩，以前的繁华景象逐渐不在了，来往住宿停留的外地菜商和小贩也在慢慢减少，所以在这顺意宾馆还有几间空闲下来的房间。 秦如海走遍二楼，很快找到了三间没有人住的房间，最幸运的是其中一间房是开着门的，剩下两间都是上了锁的。见前后无人，急忙钻进去，用床单把被子一卷就快速抱在身上跑到了最东边那间房门前。 走进去后，秦如海把被血染脏的床单被套又卷在一起，抱在身上，从门缝探出头向外张望，确定无人后，又快速跑进那间房，快速铺放整齐，这才跑出来拉好窗帘关上了门。 而再次返回自己房间，秦如海被眼前一幕彻底惊呆吓晕，顿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情也随之放松和平静下来。 刘萍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脸颊绯红，故意摆出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就像刚才做了一场梦，完全没有那种慌张忙乱的神情，显得悠然自得闲适坦然。 “呵呵，你都弄好了呀！” “来，走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犒劳你一下！” “还是不了吧，我怕忍不住要犯错！” “呵呵，瞧你那傻样，快过来，不然像这样好的机会就没有了啊！” “那你等等，我先把门锁上再说！” “呵呵，好吧，快点，我随时都会反悔的！” 秦如海迅速锁上门，又开始急不可耐心猿意马了。 谁知他刚走到床边猛扑下去时，被险些摔倒在地，而刘萍早已躲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啼笑皆非了。 “呵呵，我不能再引火烧身了，昨晚差点让你得逞，这次算是教训，报复昨晚你对我的无礼。” “你别笑，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还不信抓不到你！” 秦如海失了面子，有些尴尬，急忙又扑向了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刘萍。 刘萍逃跑不及，房间又小，再加上秦如海行动敏捷，瞬间被他抓到抱起压倒在了床上。 “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亲一下吧！” “那太便宜你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那个……”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如果真想，还得等几天。” “我现在就想要，而且非要不可！” “那我不给，你总不会霸王硬上弓吧？” “你说对了，我正有这个意思，来吧，呵呵……” “秦大哥，你饶过我，现在真不行，过几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着都行，但现在确实不行，你知道的，现在做那事非常危险，如果真行，我昨晚就不拦你了，快放开，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顺从你，这个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呵呵，逗你玩的，好了，你快吃早餐，之后我们要马上离开，免得被他们发现，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你差点吓死我了，呵呵，秦大哥，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呵呵……我又不是禽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清楚，如果对你不好，昨晚就下手了，起来吧，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你不打算亲我一下了？” “呵呵，你不说我倒忘了，那我不知道应该亲哪里才好呢？” “额头上，脸颊上，呵呵，随便亲哪里都行！” “这地方昨晚都亲过了，要换个地方才有意思。” “那你还想亲哪里？” “你把衣服撩起来，我想亲亲‘白馒头’。” “这，你怎么这样坏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要轻点，不许咬那里，会很疼的！” “你放心，我又不准备吃**奶，没事咬你做啥？” “呵呵，那好吧！就一下，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喂**奶呢！” “你傻啊，门是锁着的，别磨蹭，快撩起来！” “唉，我真服了你了，快点亲啊，你瞎看啥呢？” “让我再看看，昨晚没怎么看得清，现在要抓紧时间好好看看才行！” “唉，我真拿你没办法了。快点，我手都酸了。” “呵呵，等着啊！” “唉哟……嘶……你竟敢掐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坏蛋！” “呵呵，对不起，弄疼你了，不闹了，快点吃东西！” “你过来，我要惩罚你一下才行。” “好吧，不许弄疼我啊！” “呵呵，放心吧，不会的，我还舍不得弄疼你呢！” “唉哟……嘶……你扯我耳朵干啥？嘶……嘶……” “呵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掐人家那里了。” “呵呵……呵呵……” 第060章 挑选礼物 两人打闹够了，随意吃喝一阵，这才匆忙收拾东西下楼去退房。 刘萍不敢在宾馆久留，和秦如海一同下楼后，直接出门走了。 秦如海见那大叔在犯困打盹，小声喊叫：“大叔，我要退房。” 那人打了个激灵，晃了晃脑袋便朝里面喊：“218号退房。” 接着一名中年妇女走出来，慢慢上楼去了，过了一阵走下来对那收银员说：“可以退房了。” 秦如海听到这句，心中暗喜。 那人把摩托车钥匙交还给秦如海，笑着说：“小伙子，有机会还来这里啊！” 秦如海怕他反悔，急忙答应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刘萍见他眉飞色舞出来，就知道计划成功，笑着说：“呵呵，还是我厉害吧，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万一他们发现什么那就糟了。” 秦如海急忙收起笑容，快速打开锁链跨上车身，伸手拉刘萍上车，开动车子，一脚油门便骑出去老远了。 刘萍一路指引，秦如海小心骑车，就这样，他们愉快上路了。 刚经过街道，秦如海突然停下来说：“唉哟，遭了，我没买啥东西，这样空手上门算啥事？不行，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过来。” 刘萍知道他没钱，但也觉得不能两手空空回家，便从皮包中拿出五百递给他说：“秦大哥，这钱你先拿着，我知道这样做很伤你面子，就算我借给你的，等以后有了再说，但也不要多买，买斤茶叶买瓶白酒，也就行了，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秦如海没敢推辞，因为身上只有十几块钱，根本买不了什么，急忙接过来，调转车头飞奔而去。 刚走上街道，陈芳就发现了秦如海，急忙从杂货铺跑到路边，冲着他喊叫：“秦大哥，你干啥呢？” 秦如海昨晚来过这间杂货铺，但月黑风高，根本没记下位置，但却认得陈芳，见已经躲不掉，便调转方向骑了过去。 “你家有茶叶和酒吗？我赶路着急用！” 秦如海明知故问，问完就有些脸红了。 杂货铺卖的东西很杂很多，虽然都不贵，但几乎样样不缺，烟酒茶叶糖果瓜子，等等，只要是家中的日常用品都可以在这里买到，是缩小版的小超市，只是没有蔬菜瓜果和服装农具而已，其他的却很齐全。 陈芳呵呵一笑，便说：“有啊，你跟我来。”说完扭屁股先走了进去。 秦如海不经意发现，她其实长得很好看，昨晚灯光昏暗又吃了一肚气，所以没怎么用心细看观察，现在看起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虽及不上刘萍，但也相差无几了。 陈芳，刚过十九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个头接近一米七，披肩发，瓜子脸，高鼻梁，柳叶眉，樱桃嘴，单眼皮，明眸皓齿，双腿修长，前凸后翘，屁股圆**润。上身穿着粉红色小背心，背心下面是丝质半透明乳白色超短袖，两条胳膊匀称瘦削，光洁白**嫩，手指纤细。下身穿一条紧身的七分牛仔裤，圆**润丰**腴的屁股增加不少美感，匀称的腿型无可挑剔，一部分小腿肚露在外面，很是白净。脚上穿着米黄色镂空凉鞋，脚型小巧玲珑，就像汉白玉雕的一样，粉红色的指甲油，配上洁白无瑕的皮肤，很是相称。 秦如海扶着摩托车车身，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位小美女，已经像丢了魂似的，根本挪不动步子回不过神来，像个傻子一样，直勾勾盯着看。 陈芳走进去盘点了下货架上的白酒，还翻看一阵几箱茶叶，已经在为秦如海精挑细选了。 过了几分钟，等她决定下来，回头却看不到秦如海身影，急忙转身看向外面，这才发现秦如海像丢了魂一样在仔细盯着她的身体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似乎还流出了口水。有些生气，急忙冲他喊了一声，“秦大哥，快进来，傻站在外面像什么？” 秦如海见被她发现，尴尬极了，慌乱之中竟然碰翻了摩托车，发出咔嚓一阵刺耳的响声。 后视镜玻璃碎了，转向灯也裂开了，车身下也开始漏油了。 秦如海急忙把车扶起来，又重新放好，迅速围车转了一圈，发现问题不大，这才憨笑着走了进去。 “秦大哥，你刚才在看啥呢？” 陈芳明知故问。 秦如海环顾四周，见没其他人，便开玩笑说：“车坏了，你得赔我！” 陈芳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看见是他自己碰翻弄坏了摩托车，现在还能说出这样蛮横无理的话，有些生气，“是你自己弄坏的，管我什么事呢？” 秦如海继续打趣说：“就是被你害的，刚才只顾着看你，后来被你一声吓坏了，这才弄翻了车子，现在玻璃碎了一地，我的心也碎了不少，所以这事你得负责，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耐看呢？” 陈芳见他拐着弯地在给自己找借口找台阶，不仅没有生气计较，反而笑着说：“呵呵，那谁叫你看来着？还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眼睛害的？” 秦如海见她知趣会意，这才一本正经说：“呵呵，不碍事，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你长得真美，这是实话，并没有半点故意讨好的意思。为了多看你一会，这才不小心碰翻了车子，呵呵，但也值了，人生能碰得上几个像你这样的美少女呢？跟你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陈芳被他一阵夸赞，想生气却找不到借口了，红着脸说：“陈芳，家里人叫芳芳，姐妹们叫我芳丫头。昨晚真是对不起，原本是在和你开玩笑，谁知你认真起来了，后来我也是骑虎难下，差点被我爸知道，还好被我妈发现及时制止，否则我也想不到最后会弄成什么样。” 秦如海笑着说：“呵呵，事情都过去了，不提它了。对了，昨晚我临出门，你似乎有话要说，到底想说啥呀？”他明知故问，是在故意试探。 陈芳瞬间低下头，久久没有说出话来，脸又红透了。 秦如海见气氛尴尬，便不再为难她，笑着问：“我第一次去别人家，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应该买什么礼品登门拜访呢？” 陈芳见他不再乱问，便抬起头看着他说：“这要看去干啥了？得分情况准备呢！” 秦如海想了想说：“这个也说不好，反正是头一次去人家里，拿轻了怕被人瞧不起，拿重了自己又负担不起，所以很难做决定呀！” 陈芳见他有所隐瞒，似乎有难言之隐，不是很放心，便追问道：“秦大哥，这个你可得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帮你挑选，其实有事也没必要瞒着我，我们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朋友，你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我会当作自己事情一样上心操心的。” 秦如海犹豫一阵说：“其实我就是想拜师学艺，所以这才犹豫犯难，生怕一时疏忽弄砸了好事。” 陈芳有些好奇，又问：“你想学什么呀？” “听说以前你们这边的大棚蔬菜很有出路，所以想学学具体的栽培和管护技术，带回村里教给乡亲们，好歹也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出路啊！所以，经人介绍，正准备去刘家村那边拜师学艺呢！” “哦，这样啊，那可得好好备份大礼了，你说说具体需要多少价位的，也就是你想花多少钱？” “最起码也得三百多吧？” “不需要那么多，两百就可以了，只要心诚，钱多钱少并不重要，这样吧，我帮你选，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那先谢谢芳芳妹子了。” “呵呵，没事，这本是我的强项。你先进去坐一下，有些东西我这边没有，还要去外面跑一趟，水快开了，你自己倒水喝啊！” “用不用我帮忙啊？” “不用了，你坐等片刻就好。” “哦，那你快点回来，这里的价格我都不知道，会耽误你生意的！” “呵呵，没事，我马上就回来。” 秦如海见陈芳小跑着离开，站等一阵，怕遇到认识她的人尴尬，便走进里屋躲了起来。 从外面看，这间铺面不大，但走到里屋才发现，纵深该有十米左右。里屋空间狭小，估算起来只有不到二十平米，有个土炕，还有烤箱和几把木质椅子，外加一张简易餐桌，看起来是个经常生活起居的地方。 烤箱生着火，还很旺，壶开了，发出“呜呜”响声。虽然是个起居生活的地方，但却像个女孩闺房，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把不算宽敞的空间打理得像模像样，餐具炊具还有生活用品以及被褥衣物都被整理叠放得妥妥当当，一点都不显得脏乱和拥挤。墙壁上悬挂着一块相框，是张全家福，其中两个比较熟悉，就是陈芳和她妈，还有两个，应该是她爸和她弟。陈芳和她爸很相像，高鼻梁，单眼皮，但显得精神抖擞孔武有力，照片右下角印有时间，是一年前在一座大棚前拍摄的，算是近照。炕沿上随意反扣一本书，有些陈旧，拿起来一看是《红楼梦》，里面夹有一张书签，已经快看到最后部分了，而书签上写着一行俊秀的字，很工整，很清秀，但就是有些小，写得细密，定眼细看里面竟有自己名字，还有详细的家庭住址和身份证号。 秦如海看到这个书签，觉得有些奇怪和紧张，不出意外，猜想应该就是陈芳写下来的，但她写这些东西干什么？记得这么详细是要干什么？不会是想害我吧？ 第061章 几番试探 “有人吗？” 外面来了位顾客，瞬间打断了秦如海的思绪，一下慌乱起来了。 这是别人家的铺子，里面的东西很多，但知道价格的没几样，况且十里八乡价格也有差别，况且还分熟人生客，也不是固定的卖价，所以，这个忙他帮不了，也不能帮，万一弄不清价格，算多算少都是麻烦事，还是不出去的好。 “里面有人吗？” 外面那位顾客似乎不死心，见没老板，又使劲喊叫，好像他要的东西别地没卖的一样，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秦如海坐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眼前是位中年男人，胡子拉碴，衣服鞋子上面全是泥土，可能就是周边的村民。 “叔，你要啥东西呢？” 秦如海试着问了一句。 陈俊伟见秦如海是生面孔，有些惊奇和意外，便笑着问：“呵呵，我记得最近守铺子的是一个女娃，她弟弟也没你这么大，你该不是她对象吧？” 秦如海听出他认识这家人，便笑着说：“叔，你误会了，我只是她一个朋友，她刚出去，让我顺便看着点，其实也不算太熟悉呢！” 陈俊伟在秦如海身上打量一番，又问：“哦，原来是这样，看起来你们也算般配，不会是在搞对象吧？” 秦如海很想冲过去打他一拳，觉得这人像个娘们一样，絮絮叨叨，问这问那，就算搞对象也不该关他的事，似乎很在意陈芳归属似的，频繁试探追问，对他的这副嘴脸很不喜欢，但也不能招惹是非，毕竟人在外地不可强出头。“叔，你误会了，这是没有的事，对了，你需要什么东西呢？” 陈俊伟随意看了一眼货架，犹豫一阵又问：“小伙子，你是哪里人？” 秦如海忍着气说：“我是刘家村那边的，对了，叔，你到底买不买东西了？” 陈俊伟见他着急要变脸，却不紧张，反而笑着说：“小伙子，你着啥急呀？来抽根烟，顺便用一下你的打火机。” 秦如海不喜欢抽烟，没有烟瘾，只有想事犯难的时候才抽那么几口，一般情况下对烟和抽烟的人都很反感，感觉抽烟不仅伤害身体还浪费钱财，便摇头说：“打火机我可以借给你用一下，但我不会抽烟，谢谢！”说完，从柜台顺手取下一支打火机递了过去。 陈俊伟点上烟吸了一口，故意吐到秦如海脸上，盯着看他的反应。 秦如海用手扇了扇，随即剧烈咳嗽一阵，带着埋怨口气说：“大叔，你这是干啥？还有，你到底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故意消遣我的？如果没有要买的东西，那你请便吧！” 陈俊伟见他认真了，便不再故意刁难，笑着说：“呵呵，给我称十一块钱的白砂糖。” 在榆林镇，白砂糖一斤二块半，但秦如海不知道这边的价格，随即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等陈芳回来，还能不能按榆林那边的价格计算。犹豫了一阵，便说：“叔，这样吧，我不知道这边的价格，要不你去别的地方看看，这是别人家的东西，我不敢擅自做主，赔了赚了都不好。对不起啊，让你跑冤枉路了。” 陈俊伟笑着说：“那你推荐一款白酒吧？” 秦如海当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忙说：“叔，你问这个，真为难我了，一来我从不沾酒，二来还是那句话，我不清楚店里的价格，根本做不了主，对不起，还请你移步到别家问问吧，这个我真帮不上什么忙，对不起啊！” 陈俊伟见他说话做事还算得体稳妥，便笑着说：“呵呵，我刚从山上下来，累得不行了，能不能请我到里面坐一坐，让我缓一阵再过河回家？” 秦如海见他有意刁难，怕得罪人，便说：“叔，要不我给你取个凳子出来，外面天气好，晒晒太阳，我陪你聊一会，比在里面感觉畅快自在，你看呢？” 陈俊伟笑着点了点头。 秦如海见他同意，快速走进里屋，从里面取出两个小木凳，一人一个相对坐了下来。 陈俊伟随即又说：“小伙子，方便给我一杯热水喝吗？走了一路，现在口干舌燥，要是有杯水解解渴那可太好了。” 秦如海连忙答应一声，快速走进里屋，在一次性纸杯中放入适量茶叶，倒上开水，感觉有些烫手，又套上一个，慢慢拿出来递给他说：“叔，这水很烫，放一边晾一下再喝。” 陈俊伟放下杯子，说：“今天天气真热，唉，对了，刘家村我有个远房亲戚，听说现在可是村支部书记，好多年没走动了，不知他最近怎么样，你们是一个村的，应该很清楚他家的情况，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秦如海现在后悔死了，随意说了句谎话，便被他盯上，现在要怎么应付这个问题呢？ 陈俊伟见他犯难沉默，又说：“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最近几天我准备过去看看他哩！” 秦如海见他有些失望，忍不住说了实话，“叔，其实我刚才没说实话，我不是刘家村那边的，你可能已经听出我的口音了，我家在双环那边，根本不知道你这位亲戚的情况，但也不是故意要隐瞒欺骗你的。” 陈俊伟并不感到惊奇，笑了笑说：“呵呵……也不怪你，我们总归不认识，没必要句句说实话，那你可以说说来这边的打算或者事由吗？” 秦如海见他没完没了，有些怀疑，但却想不起问题出在哪里，一时间又犹豫该不该说实话了。 陈俊伟见他沉默不语，又说：“呵呵，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们还是喝喝茶谈谈天就行了，其实，我也就是随口问问，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就算听到了也会很快忘记，听不听的都一样，你还是别说了吧！” 秦如海想了想，觉得并没有什么值得保密隐瞒的事情，随即说：“不瞒大叔说，我来这边是想找人学大棚种菜技术，也是我们村主任的意思，很早就听说你们镇很多人靠这个发了财脱了贫，也想学点技术带回家去效仿，呵呵，不怕你笑话，之前才听说龙窝那边的大棚全都被废弃毁掉了，真是太可惜了，我来庆隆之前，根本不知道已经败落的消息，但我想规模化不行，小打小闹的总该可以，至少这个办法行得通，一年四季能有新鲜蔬菜吃这也是一种享受和成功，所以就算大棚种菜的辉煌已经成为历史，但这项技术是经过实践证明行得通的，学到之后，我想回去在自家地里搞试验。” 陈俊伟见他说得头头是道，言语之中洋溢着热情和闯劲，非常欣赏，笑着说：“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不服输不怕输的年轻人，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收获的。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去了。” 秦如海送他离开，这才猛然想起刘萍还在路边等他，而陈芳已经出去大半个小时了，到现在也没动静，万一刘萍遇到什么危险，自己在这里毫不知情，真快急死人了。现在后悔没听刘萍的话，如果只买白酒和茶叶，说不定已经赶了一小半路程了，可现在，礼品没买到，空等了大半个小时，也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正当秦如海气愤交加后悔自责时候，陈芳拎着一大袋东西小跑过来了。 “秦大哥，把你等急了吧？现在我给你分装起来，你拿着这些东西，就可以拜师学艺去了。”陈芳气喘吁吁，抢着说。 秦如海见她额头渗出了细密汗珠，看那袋子的分量，没有二十斤也该有十五六斤重，急忙接过塑料袋，不经意发现她手掌被勒出了几道深深的紫红色痕迹，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紧张询问：“芳芳，你咋去了这么久，这些东西是从哪里买来的？” 陈芳一边熟练地将各类物品分门别类归置盛放到白酒手提袋中，一边笑着说：“虽然这些东西都在镇上，但来回上下跑了好几遍，总算买齐全了，现在把它们分开装起来就好了。” 秦如海看她认真细致的样子，再也埋怨不起来了，有些心疼地说：“芳芳，你也太傻了，你可以给我拉个单子，我可以骑车去买，而你来回跑了几趟，手都被勒出伤痕了，这叫我如何过意得去呢？唉，但不管怎么说，这次你给我帮了大忙了，有空我得好好感谢你一下。” 陈芳听到这番话，感觉这趟没白跑，心里很热乎，等装好礼品后，有些诧异地问：“秦大哥，你刚才和我爸聊什么呢？我之前经过看到了，但怕误了你的大事，就没敢走过来打声招呼，呵呵，你感觉我爸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相处啊？” 秦如海猛拍了下大腿，有些后怕，幸亏没说出什么不礼貌的话，不然怎么对得起陈芳的一片好意？随即回想一阵，才弄明白了他的想法，原来就是不放心自己和陈芳交往，所以才一再试探和追问。“呵呵，原来他就是你爸啊！幸亏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想想都有些后怕呀！他进来之后也不说要买什么东西，反而一再试探和追问我和你的关系，后来他又试探我抽不抽烟喝不喝酒，几番刁难和为难，但我一直忍着没说什么气话，后来他说要买白砂糖，我不知道这边的价格，所以没敢卖给他，后来他让我推荐一款白酒，我说不喝酒也不知道价格，让他去别家看看，后来他说累了想歇会，我就和他坐在门口闲聊休息，他一再追问我来这边的目的，后来我告诉了他，临走时候他还鼓励我说一定要坚持下去。其实到后面我开始有所怀疑，但就是想不起问题出在哪里了，我从那张全家福上见过他，只是续了胡子，穿的也是干活时的外衣，所以，竟没有认得出来，唉，差点把我为难死了，幸亏我没有冲撞他，不然怎么向你交代呀？” 陈芳听他们两个并没发生什么冲突和不愉快，心里高兴，总算过了父母这一关，剩下就要看秦如海的个人意愿和他父母的态度了。一时之间，轻松了不少，感觉今天收获很多，一来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秦如海，而且还能帮他办事，二来父亲的意外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但也取得了非常好的进展，是额外的惊喜。 第062章 第一印象 来这里已经过去一小时时间了，秦如海怕刘萍等不及也怕她出什么意外状况，便急忙告别陈芳，硬丢下两百元钱，骑摩托车逃跑了。 秦如海骑车很快，没用十分钟就到了刘萍身边。 刘萍确实等得不耐烦了，见秦如海过来，很不情愿地走过来责问：“你又干啥去了？怎么每次出去买东西总要花很长时间呐？让你随便买一些就行了，干吗非要弄得这样花哨和繁杂呢？唉，你知道吗？你不在这段时间，每经过几个人，总会盯着我看，接头接耳，窃窃私语，我非常害怕。” 秦如海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也不计较，笑着说：“刘萍，快上来，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等这么久的。” 其实，刘萍只想冲他发泄一下烦躁情绪，并不是真的在责怪他，所以很快就又露出了笑容，随后上车抱紧了他的后腰，刚才的郁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等车子走稳，秦如海笑着说：“离开你之后，我想了一下，你母亲不喝酒，拿酒不合适，而茶叶太普通，我不想买。后来我想到了保健营养品还有一些土特产，所以找过好几处地方，才勉强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希望阿姨能够喜欢。”秦如海不敢提陈芳的事，怕她知道后生气和误会。 刘萍见他为给母亲买礼物花费了很多心血，心里感激，安慰他说：“秦大哥，你放心吧，只要是你亲手挑选的，她都会喜欢，这不仅仅是礼物，其中还有你的一份心意。” 秦如海笑着说：“其实，我有些担心，怕不小心惹恼了你妈，到那边你可得提示一下，免得我无意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 刘萍说：“放心吧，有我在你身边，完全不用担心，你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过的话吗？” 秦如海想了想问：“是隐瞒我真实身份的事吗？” 刘萍点点头说：“嗯，你要记着，千万不要说错，唉，后视镜玻璃怎么碎了，还有转向灯灯罩也裂开了口子，摔坏车子不要紧，没伤到你吧？” 秦如海尴尬地说：“对不起，我没放稳车子，不小心碰翻摔破了，等还回去之前好好修一修就成，应该花不了多少钱的。” 刘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没关系，你没事就好。现在你要注意了，前面是个三岔路口，你选右面那条就行，过会有条上坡路，我们可要推车走一段了，坡很陡，估计会费不少劲。” 秦如海答应一声，开始集中精力骑车了。 到了陡坡下，秦如海停稳车，和刘萍歇了一阵，才开始推车上山了。 等到山顶，秦如海早已被累出了一身臭汗，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有汗珠。 秦如海躺在草地上，笑着问坐在一旁看风景的刘萍，“刘萍，你说你爸妈会同意我们之间的事吗？或者谁更好说话一些？” 刘萍想了一阵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或许我爸好说话一些，妈脾气火爆，起初可能会比较难对付，但只要取得她的理解和同意，以后就很好相处了。其实父母对我都很好，只是爱的方式不一样，爸从不打骂我，而妈经常会跟我闹别扭，到最后我还得靠爸帮忙解围呢！” “你爸现在不在家，如果真和你妈闹将起来，到时候还能有谁来帮你解围呢？” “别的我可以不管，但如果她有意为难刁难你，我说什么都要和她据理力争，直到说服她同意为止。” “哦，如果她不同意呢？”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到时候你敢带我离家去你们村吗？” “这样不好，你会活活把他们气死的！我不能那样自私，不管怎么样，我绝不想看到你和家人闹翻决裂的场面，别担心，一定会有其他解决办法，用不着离开他们。” “唉，不管了，边走边看吧！” 刘萍心里没底，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秦如海没再说话，起身拍拍尘土，又骑车带刘萍走了起来。 下坡路也并不好走，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车毁人亡的后果。 秦如海做其他的或许有些吃力，但骑车对他来说，小菜一碟熟练得很。因为李二根家的摩托车差不多就是被他骑旧的。 他们顺利走下沟底，沿着崎岖迂回的山谷小路骑行了好长时间，这才赶到了另一座大山底下。 翻过这座山就到刘家村了，两人的心情并不轻松，每近一步压力就增加一分。 中午一点多，他们就赶到了刘家村村口。 刘萍刻意绕过人多的地方，专挑小路指引，虽然花去不少时间，但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么熟人，很是庆幸。 等到门前，两人接连下来，把车停放在一边，锁好，一起走了进去。 刘萍她爸确实没回来，两个弟弟找同学玩去了，家里只有她母亲一个。 “妈，我回来了。” 刘萍见赵婷正在擦窗户玻璃，走过去小声说。 赵婷感到意外，但还没看见秦如海跟着，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才过去几天呀？” 刘萍有些尴尬，怕冷落了秦如海，便强颜欢笑对赵婷说：“妈，你看谁来了？” 顺着刘萍手指的方向，赵婷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半大小伙子，长相俊朗，但就是有些偏瘦，顿时显露出紧张和慌乱的神情，急忙走到院中，问刘萍：“小花，他是谁？是你同学还是朋友啊？” 没等刘萍介绍，秦如海抢先说：“阿姨，我叫秦如海，是双环榆林那边的，之前去庆隆县城，刚巧认识了刘萍，她说这里也种过大棚，还说您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在她的介绍和指引下，专程过来向您拜师学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阿姨不要嫌少收下吧！” 刘萍见赵婷愣在那里，急忙上前接过秦如海手中的两个手提袋，补充解释说：“妈，一起跟他来的还有他们村长，他身上还有当地农牧局出具的介绍函，当时想去龙窝村参观大棚，学习种菜的技巧和经验，但后来知道这个已经成为过去，村长有事先回去了，就托他再打听了解一下，我见他人生地不熟的，就带了过来。” 听到这里，秦如海急忙从口袋中掏出那张介绍函，递给了赵婷，是怕她不信任，“阿姨，这是我们县农牧局出具的介绍函，我们是想学习技术，带回去发展村里经济，谁知就在县城听到了失败的消息，一时陷入僵局，后来无意听出刘萍很了解这方面的事情，这才跟过来想请您传授一下大棚建设经验和果蔬栽培技术，希望您能帮帮我们。” 赵婷看了一眼刘萍，心里猜出八九分，便笑着说：“既然是为了公事而来，那我们先进去坐下来慢慢说，呵呵，小伙子，快到屋里来，家里条件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啊！” 秦如海笑着说：“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农村乡下人，没那么矫情！” 刘萍急忙放下东西，熟练地倒茶端馍，心情放松不少。 赵婷热情拉秦如海坐下，陪坐在一旁，笑着问：“小秦啊，跟阿姨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秦如海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不觉得紧张和唐突，想了想说：“不瞒阿姨说，我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太好，在村里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吧！父母搞养殖，我跑跑市场，一年下来也足够吃喝，基本过上了小康生活。最近，我无意当中看到过一段新闻报道，说有些地方靠大棚种植发家致富，想到我们村还有不少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找村长商量，后来镇长也支持我们去外地参观学习，所以急忙赶了过来，谁知在这边大棚项目的辉煌已经成为历史，村长有急事就先回去了，而我觉得既然来了，就该学门手艺回去，不然会被村里人笑话，说虎头蛇尾中途放弃，还好我遇到了刘萍妹子，听她说您在这方面是专家，这才特地跟过来讨教一二，希望您不要嫌弃我资质愚钝，其实我也是想为村里人办点事，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先回去再想想别的出路了。” 赵婷见他谈吐不凡，有些惊讶，便问：“小秦，你今年多大了？应该上过高中或者中专之类的学校吧？” 秦如海想了想又说：“不瞒阿姨，今年已过了二十二岁，初中毕业后就帮家里喂羊做生意了，所以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有很多字都不认识呢！” “呵呵，看你聪明能干，没念书算是可惜了。看来你和我们家小花情况差不多，她为了供两个弟弟上学，不得已放弃了学业，小小年纪就出去找活干，真是难为她了。对了，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按理说你们不可能认识的啊？” 秦如海想到王二狗便有了主意，笑着说：“呵呵，阿姨，这也算巧合和缘分。那天我们赶到县城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多，一想到第二天要去龙窝村参观学习，就跑去打听情况，结果有幸遇到了熟人阿紫。因为我们不熟悉这边的情况，连去龙窝村的路都不知道，所以就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而阿紫也没有隐瞒，跟我说了很多这边近况，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认识了。村长听到这个消息，也劝我一起回去，可我怕受村里人议论，便决意留了下来。我在庆隆没有熟悉的人，所以又找到了阿紫。后来她说店里人手不够，但可以找刘萍帮忙。之后我找到刘萍才知道，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就怂恿她带我来到了这里。在过来的路上，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您的情况。我当即决定要拜师学艺，不再打算去龙窝村遭人家白眼对待了，反正你们家也种过大棚，而且您还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有信心能学到真正的技术和经验。” 赵婷对他的第一印象相当好，态度诚恳，干劲十足，觉得和刘能非常相像，都有一股子冲劲和闯劲，很是喜欢，不再怀疑他的来意和目的了。 第063章 这人不错 刘萍见母亲和秦如海聊得正欢，丝毫不显沉闷和尴尬，心里安慰不少。 听说他们没吃午饭，赵婷有些慌张和尴尬起来，搓着手，在原地打转，对秦如海说：“呵呵，光顾着跟你说事了，才知道你们一路走来没顾得上吃午饭呢！你稍坐一下，我和小花这就去准备，很快就会好的，但这里只有粗茶淡饭，你不要嫌弃才是哩！” 秦如海连说了几个“没关系”就出了院，四处走走看看，坐屋里感觉有些无趣和尴尬。 而赵婷和刘萍一起去了厨房。 “小花，你咋回事？带人来也不知道事先带话回家，差点把我紧张死了都！” 赵婷开始嗔怪刘萍做事有些毛手毛脚，是怕秦如海嫌弃家里脏乱，惹人笑话。 刘萍听这话，心里美滋滋的，红着脸说：“妈，事情来得突然，根本来不及托人带话，放心吧，秦大哥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他心眼好着呢，一路上没少照顾我。对了，我爸啥时候能回来，还有弟弟们呢？” “你爸的事说不上，现在到处需要钱，哪能随随便便就回来呢？晓伟晓光他们约人打篮球去了，吃过饭刚出去不久，可能要到傍晚才会回来吧？小花，你跟妈说老实话，你和他是不是在处对象，都到什么程度了？” “妈，你都看出来了啊？” “呵呵，这点都看不出来，还算是过来人吗？别装了，好好跟妈说说，你和他到底咋回事？” “妈，我喜欢他，你不会反对吧？” “呵呵，听他家的情况还可以，再者说这小伙子待人有礼貌，口才也很不错，我是没多大意见的，关键是你爸不在啊！但我估摸，他应该也会赞成你们继续交往相处的，总体感觉，他和你爸有几分相像，都爱折腾，有股不服输的闯劲，他们应该能相处融洽的！” “妈，你真同意我们在一起啦？” “这孩子不错，能为了村里人不远千里跑来学习技术，只要坚持下去，应该能有不错的前途，把你交给他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但就是不知道他家到底是啥情况，父母又是啥态度，等你爸回来一定要好好商量一下，如果觉得还行，得找机会去见一见他父母呢！” “妈，你真好，谢谢你。” “傻孩子，平时我对你严加管教，不是存心想跟你过不去，还不是为你好？你爸不怎么约束你，但我不能袖手旁观，你和晓伟晓光他们不一样，男孩子淘气顽劣一些，是件好事，只要不闯祸不添乱，就不用太过计较，而你不一样，你是姐姐，承担的责任也多，况且又是女孩子，我和你爸都不太放心，所以在你身上花费的心思多一些，对你管得严一些打骂多一些，但始终还是为了你好。小秦这孩子看上起憨厚实在，长得也很俊朗，你跟了他应该能让我和你爸放心的。你不小了，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有些已经嫁人生了孩子，要不是为了攒晓伟晓光他们的学费，我和你爸早就给你找婆家嫁人了。” “妈，秦大哥他是来学技术学经验的，我已经向他夸下海口，说你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不管是在架设大棚上，还是在栽种管护上，都有很好的技术和经验，你一定要手把手耐心教授他，他识字不多，对这个也不了解，在学习过程中，难免会顾此失彼错误百出，你不要嫌弃他蠢笨啊！” “呵呵，你放心，既然我同意你们两个交往，我会当做自己人培养和教导，不会嫌这嫌那没耐心的。但我要提醒和警告你，虽然我已经同意了你们之间的事，但在没结婚之前，你给我放老实一些，不要让他碰你身子，如果你背着我做下这种事，我和你爸是绝不会同意你们继续交往下去的。贞洁和名声对女孩子来说非常重要，我劝你不要轻易答应和尝试，如果那样做你迟早会追悔莫及的。” “妈，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这些了，小心被他听到。” “你知道就好，妈是过来人，说的都是好话实话，你要记在心里，不要一时冲动就铸成大错，男欢女爱本无可厚非，但也要分情况看时间，所以这是我目前最担心最不放心的一件事，你必须给我牢牢记住。” “妈，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快羞死人了。” “呵呵，好了，你去找他说说话，这边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了，别把他一个人晾在那里，不能失了礼数的。” “妈，那我去了，有事再叫我啊！” “呵呵，去吧，好好跟他说话，不要使性子闹别扭啊！” “嗯，知道了妈。” “呵呵，这孩子……” 刘萍从厨房跑出去，走到堂屋，没看见秦如海，随即跑出门，这才找到了他。 “秦大哥，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呢？快进屋吧！” “呵呵，在外面走走也挺好的！你看那座山多美！蜿蜒曲折，像条蟒蛇或者飞龙，还有这条小溪里面的水应该能喝吧？看上起干净清澈，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吧！” “秦大哥，这有啥好看的，还是回去吧？” “饭还没好，回去也是闲坐，来，跟我下去。” “唉，那好吧！” 刘萍看惯了这里的山山水水，总感觉没啥新鲜稀奇的，但见他玩心十足兴致勃勃，只好跟着走了下去。 那是一条宽约三米的溪流，看上去不怎么深，水流不急，一直缓缓流向很远的地方，穿村而过，蜿蜒曲折。 秦如海走到岸边，偷偷捡起一个土块，笑着把刘萍哄骗过来，突然朝水中扔下，溅了她一身水花，疯跑到一边，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刘萍刚换穿上的白色连衣裙顿时被水打湿了几大片，好几处还紧贴在身上，感觉有些狼狈和凌乱。捏着粉拳，一瘸一拐朝秦如海追赶过去，嘴里喊着“别跑”的话，显然有些生气了。 秦如海见她穿着不算太高的高跟鞋，有些吃力，怕被摔伤，跑了几步，便站在一边停下等她接近。 接着秦如海耳朵又一次遭受袭击，被刘萍扭作一团快成麻花了。 秦如海小声叫着疼，顺势抱住她，一阵疯狂乱**摸，弄得刘萍娇**喘连连，再也使不出力气来了。 秦如海见她情动失去抵抗，便索性双手环抱住她的身体，将宽厚的嘴唇瞬间贴在了她的樱桃小嘴上面，遮盖得严严实实。但不懂得亲嘴技巧，弄得刘萍嘴边到处是他的口水，而一双手也不仅仅是搂抱动作，一手早已撩起裙**底摸到了她的私**密部位，一手却在她后背游走，几乎到了痴狂地步。 就在他们难舍难分欲**火焚**身时候，赵婷出现在了地头坎子上，看到这种旖旎场面，顿时羞臊不已，悄悄躲在一旁监视，怕他们忍不住乱来，心里也很慌乱。 还是刘萍头脑清醒一些，感觉已经出来不少时间了，怕母亲见不到他们出来找寻会被发现，拥吻了没多久，就用力推开了秦如海，娇喘害羞着说现在不能这样，如果被人看到，怕是很难说得清楚了。 秦如海又一次受到挫折，有些不满，但还是忍下没再勉强，尴尬窘迫，苦笑着说：“刘萍，你到底是啥东西做的，水灵水灵的，我咋亲都觉得不够满足，要是能痛痛快快亲一天或许就能过瘾了。唉，每到关键时候你就掉链子，这不是要把人逼疯吗？” 刘萍笑着说：“呵呵……和你亲一天，还用不用吃饭睡觉上厕所了？好了，这些天你忍着点，等挨过这段时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答应你了还不成吗？别生气了，这里时常有人经过，万一被发现撞到，那我们还怎么做人呢？就算是为了照顾我的身体和面子，暂时忍耐一下吧！” 大道理，秦如海都懂，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但现在想想，做人不能太自私，人家都已经答应过两天才能行，这也是实情，如果真的喜欢，别说等两天就算等两年也应该能坚持得住。“刘萍，对不起，我又没忍住，差点犯下大错，我答应这段时间不再碰你，放心吧，我能忍得住，你不用为难了。” 刘萍见他愁眉苦脸，又走过去，轻轻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揽抱住他的腰，很像是一对即将要离别或者久别重逢的小夫妻。 秦如海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手在她后背上轻拍和抚摸，若有所思地说：“刘萍，你放心吧，等这次回去，我就对干爹干妈说，一定尽快来这里向叔叔阿姨提亲，过完年就把你娶回家，到时候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想干啥就干啥，再也不用顾忌被人发现撞破的事情了，到时候我每天给你梳头，每晚和你亲嘴，一定要把你吃进肚里，这样才能感到满足知足。” 刘萍听到这话，不知不觉流下了感动的眼泪，趴在他怀里小声抽泣，第一次听男人说这样感人肺腑的话，很受用，很激动。 赵婷看他们搂搂抱抱，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刘能离开家已有四个多月时间，而三个孩子不常在家，顿时有种落寞孤独的感觉袭上心头，倍感难受和惆怅。 第064章 别管太多 刘萍怕母亲找不到他们，在溪边和秦如海嬉闹一阵，随后一同返回了家里。 而赵婷早已抽身回去，在厨房哭鼻子抹眼泪，想到刘能远赴他乡几月都没回来，至今都没有他的消息，担心之余，也有些孤单和寂寥，心情着实苦闷和压抑。 吃过午饭，在秦如海的请求下，赵婷带他去了田间，刘萍洗完锅也跟着去了。 刘家大棚都已恢复成了耕地，赵婷只好带秦如海去了别家地里，那里还有一座大棚没被毁掉，原来的样子基本还在，可以当作现场说教一番了。 秦如海从电视上见过大棚外观，但还是第一次实地走进去，对它的结构和作用也不是很清楚，经过一番观察后，问身旁的赵婷，“阿姨，像建这样一座大棚，按现价来说，估计得要多少钱呀？” 赵婷暗中估算一下，笑着说：“如果想压缩成本，外墙用土夯筑起来也可以，效果要比砖墙好。而这边村民为了省时省力，就全部弄成了砖墙，其实，听农技站干部说土墙要好一些，不仅成本低，而且冬暖夏凉。其次就是钢筋和铁丝网，花费就在这里，但也可以改为竹竿和绳索之类的来代替，这样就可以省下来不少钱，虽说没钢筋铁丝那样牢固，但用一两年也还是可以的。再就是塑料，这个是硬家伙，没什么东西好替换，但价格也不贵，用不了多少材料的。所以，要想建一座像这样的大棚，没有两万块是出不来的，但如果用土墙以及竹竿绳索，可能花五六千就好了。这个你得自己决定，如果想省时省力也不缺钱的话，可以考虑第一种建造方式，如果想随便弄一弄手头比较紧窄的话，那完全可以采用第二种方案，效果都是一样，没什么大的区别。” 秦如海想了想又问：“那外面的草席是干啥用的？” 赵婷指了指铁丝网说：“夏秋季节可以不用草席，但冬春两季这东西非用不可，而且必不可少。它是为了保暖用的，冬春季节，如果室外温度高光照也好，白天可以揭下来，但晚上必须得遮盖在铁丝网上面的塑料上，不然会把里面的菜冻坏冻死。如果遇到阴冷天气，一天都不能掀开取掉的。它的作用就是保暖和挡风。” “那这里平时都种些啥蔬菜瓜果呢？” “这就很多了，像辣椒西红柿茄子黄瓜白菜芹菜，等等，能种的多了去了，一时间我也说不全，回去给你送几本书还有几盘光碟，那上面都说得非常清楚，怎么选种，怎么栽植，怎么浇水施肥，怎么修剪，怎么控制温度湿度，怎么喷洒农药，怎么防治病虫害，等等吧，反正都有详细介绍，我也说不太清楚。拿回去之后，你可以好好看看，都是专家亲手示范，只要按着上面教的做，你就是下一个土专家了，呵呵……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我们失败的教训和种植的体会，这点可是书本和碟片上面没提到的，你可仔细听好了，这些都是我和你叔以及其他村民讨论几天几夜得到的经验教训，对你会有很大帮助和警醒作用的。” 秦如海拉她坐在一边，笑着说：“呵呵……阿姨，我需要的正是这些学问，其他的我可以从书本和光盘上学到，但这些肺腑之言是很难得到的，您一定要详细说说，我会一句一句记在心里面的。” 赵婷见他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非常欣慰，想了一阵说：“第一，就是喷洒农药的问题，就一个原则，能不喷就不喷，能少喷就少喷，城里人在乎这个，喷洒也要掌握分量，一定不能超标，这个标准书上也有，可我们这里人包括龙窝村那边，都没人重视这个，为了做得彻底，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能不能喷需不需要喷，还有喷多喷少，等等，一股脑胡乱喷洒，最后被市场稽查队查出，农药严重超标，后来直接影响到果蔬销量，丢失了很大一部分城里消费者，教训很深刻，到现在有人还捶胸顿足后悔呢！第二，就是关注和拓展市场的问题。利用大棚搞大规模温室种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销售，商人逐利，如果想获取更大利润，就要及时关注市场动态，比如哪类蔬菜紧俏哪类过量甚至滞销，等等，一定要把市场方面的供求情况搞清楚弄明白，这样就能很好地做出对应选择，紧俏了就多种，滞销了就少种，价格不好销路不畅的少种或者不种，但也不能紧俏了全都种成一类，其他的也要相应种上一些，免得到时候滞销一时卖不出去烂掉坏掉，总之一句话，及时掌握市场动态和供需情况，灵活调整种植种类和数量，不能搞绝对化，也不能啥都一样，要分得出紧俏和滞销，视情况而定。第三，要及时掌握各方面情况，避免出现消息闭塞闭门造车的情况，一方面要与农技部门搞好关系打通必要关节，有什么消息能及时获得，以便于相机行事，另一方面还要积极拓展外部市场，不一定非要拘泥在本土当地市场，以它为基础慢慢拓展可以缓冲和替换的市场，以便于降低滞销的风险。第四，要坚持品牌化发展公司化运作，不要人家做什么跟着做什么，人有的要做得精巧精致，人没有的要探索尝试，庆隆这边之所以失败没落，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造成了严重的同类化竞争，你种什么我就种什么，你不种的我也不种，你哪样种多了我也跟着多种，唉，总之就像蚂蚁一样，你学我，我学你，你追我赶，你我一样，到最后好了大家一起好，不好了大家一起跟着完蛋，这就是没有创新和选择的后果。所以，你想种大棚搞发展，就要坚持‘精品’意识，规模不在于大而在于够用可控，品种不在于多而在于质优价廉，还要有一整套的管理措施，比如播种、施肥、喷药、锄草、防病、温湿度控制、采摘、翻耕，等等，每一项工作都要细致扎实，哪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影响效益。当然，有些情况，我还是听专家和领导们说的，我感觉说得有道理，便悄悄记了下来，后来也听镇村干部说过，我们这边的大棚项目以后就靠一两个大型农业公司来发展运作了，当地村民可以以土地、存款和劳动力等形式入股，成为股东，不再零散发展，而是要以公司化规模化整体运作发展，所以，你们那边也会纷纷效仿和发展起来，你可能是第一个带头干这事的人，应该占到了先机，会有不错收益的！但我要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为全村人谋福利，你可能也知道人多心不齐，我们这边的深刻教训到现在历历在目，所以参与进去的人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反而会带来灭顶之灾，什么是商机，那就是商业秘密呀！想到了赚钱的好门路，不要急着向外张扬显摆，先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悄悄干起来，等有了收益，再给其他人分享经验，但绝不要试图拉拢越来越多的人参与，都挣到钱了是好事，但万一有人亏本一定会把怨气排泄到你身上，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到好处试图巴结拉拢关系，弄砸了反倒怪你拉拢吃亏。所以做人要实在一些，别整天喊着要为谁谁谁谋利益，人家不见得会理解感激你，先把自己的事弄好，如果有能力再想着帮别人，但不要抱有‘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思，凡事点到为止，对自己留有余地，始终留出后路给自己，这才是最明智的人。我见你老实憨厚，怕你遭人暗算，才会掏心掏肺地说这些实在话，看你们村主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猜不是有什么急事，就是见捞不到好处一个人偷偷溜走了，什么托付不托付的，那些都是借口，明知不会有结果，所以才将你一个人留下，如果你不信，可以回村打听打听，说不定村里人已经在嘲笑唾骂你了，肯定在骂你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人逞什么能不行了就滚回来之类的话，这是一定的，这么多年过来，我听说过的多了，看那张介绍函我就能看出你们县农牧局和榆林镇领导对你们是啥态度，呵呵，他们不会不知道这边的情况，龙窝村那边的事妇孺皆知，难道你们那边与世隔绝了？呵呵，看起来是有人故意使坏，想看你们的笑话。小秦，你别以为我在这里胡乱造谣，你再详细看看这介绍函上是怎么写的，看过你就知道了。你还傻乎乎地说什么要为村民谋福利谋发展，这事不该你来管，连农牧局和镇政府都是这样的态度，你又何必自取烦恼越俎代庖呢？把你自己的事情弄好就已经很不错了，别管太多，吃力不讨好。” 秦如海掏出介绍函详细翻看起来，谁知刚看完，就生气撕掉了，被气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刘萍也看到了那上面的内容，也被气得脸色泛白。 第065章 乱认姐夫 介绍函上这样写着：“庆隆县双屏镇龙窝村委会，幸闻贵村暖棚蔬菜项目大放异彩硕果累累，今有我县榆林镇凤凰村一行三人（村长张存顺，司机王二狗，村民秦如海）前来贵村参观学习，请予以帮助为盼。特注：此为村民自主发起，不属政府组织行为，凡有过分需求和不适行为言辞，可不予理会，烦请反馈为要；一切从简，不以贻误贵村要事为前提，如期间言语冲撞举止存疑可予以遣返，也请告知缘由始末。” 虽然，秦如海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水平，但后来跟李二根学过不少，能看得懂大概意思，当看到加注的那几行小字，气不打一处来，分明就像防贼一样对待他们，这哪里是介绍信，分明就是走形式，暗示龙窝村委会可以啥都不用做，甚至可以事先驱赶离开，幸亏没按计划执行，否则很可能会遭遇驱逐遣返，那才叫丢人现眼。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低三下四的推诿托辞，根本没把这次参观学习当成正事去安排去协调，再加上当时有位领导说生死有命风险自担等警告，越想越气人。 母女两人对秦如海一番解劝，这才一同走回了家，心情都被这张介绍函弄坏了。 到家没多久，刘晓伟刘晓光哥俩疯跑进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见到秦如海，不由得惊叫出了声音。 秦如海猜他们两个就是刘萍弟弟，笑呵呵走上前，向他们作自我介绍：“你们好啊，我叫秦如海，是你们姐姐的朋友。” 刘萍见弟弟们满头大汗回来，怕他们故意为难秦如海，急忙走过去对他们说：“晓伟，晓光，快叫哥哥啊！” 刘晓伟比较淘气，也猜到一些，红着脸喊了一声“姐夫”，之后就去厕所了。 而刘晓光内向一些，只叫了声“哥哥”，也急忙躲去房间换衣服了。 一个叫姐夫，一个叫哥哥，瞬间把秦如海和刘萍逗乐了。 赵婷听他们在笑，也走过来询问：“呵呵，你们两个在笑啥呢？” 秦如海支支吾吾，没好意思说出口。 刘萍指了指厕所那边，红着脸说：“晓伟他乱认姐夫，呵呵，这孩子，真淘气！” 赵婷见秦如海害羞了，笑着解围：“呵呵，这说明晓伟他长大懂事了，我们该偷着乐啊！” 秦如海没有说话，刘萍有些着急催促，“妈，我们快去做饭吧，他们都饿了。” 赵婷笑着走去厨房，刘萍对秦如海小声说：“秦大哥，你跟晓伟晓光他们说会话，都挺好相处的，我去帮忙做饭了呀！” 秦如海答应一声，又偷偷溜出了门。 回到厨房，刘萍责怪赵婷说：“妈，先不要让晓伟乱叫了，这事还没定下来，被他们传到外面去多不好。” 赵婷却不同意，笑着说：“呵呵，随他们便吧，反正也是迟早的事，再说他们都不小了，早看破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何必再假装隐瞒呢？” 刘萍见她毫不在乎，也不再坚持了，但心里却怕这事出岔子惹人笑话。 刘晓伟洗完手，跑进厨房，嬉皮笑脸追着刘萍问：“姐，你俩准备啥时候结婚呐？” 刘萍受不了他这样追问，不耐烦地说：“这事还得等爸回来才能定，我告诉你现在只是朋友关系，你别大声嚷嚷，外人听到会笑话的！” 刘晓伟嬉笑着说：“呵呵，连妈都同意了，我爸是不会反对的，所以这事基本就是定了的，我姐夫是干啥工作的，家在哪里啊？” 刘萍有些气急败坏地呵斥起来：“晓伟，你别乱叫好不好？八字还没一撇，等事情定下来，你怎么叫都行，但现在不能乱称呼人家了，传出去被外面人听到会笑话死我们的！” 赵婷怕他们争执起来，急忙走过来对刘晓伟说：“呵呵，不开玩笑了，晓伟，他们才认识几天，看着有戏，但要等你爸回来，我们一商量，还要去见对方父母，最后才能被确定下来，现在真不能胡乱称呼人家的。” 刘晓伟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也不再闹腾刘萍了，认真起来说：“我知道了，刚才只是开开玩笑，以后不乱叫就是了。在家我还是喜欢叫他姐夫的，到外面该叫什么就叫什么，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刘萍一听又来气了，揪住他的耳朵，小声责问：“好一张没羞没臊的厚脸皮，你怎么不学学晓光，叫姐夫你能多长一块肉还是能多吃一碗饭？你咋这样不懂事呢？刚说了不能叫，你还故意犯浑，现在向我们保证，在没确定关系之前，你只许叫他哥，快说！” 赵婷笑着没理睬他们姐弟，习惯了这样的闹腾打闹场面。 刘晓伟感觉到疼，开始服软，笑着说：“好好好，我只叫他哥，向你保证，以后就这样叫，你让啥时候改口我再改，这样行了吧？快放开耳朵，快疼死了！” 刘萍这才心满意足放开了刘晓伟的耳朵。 而刘晓伟平时就爱和她玩闹，等她放开手，躲远一些，冲着她扮鬼脸，“呵呵，我去找姐夫聊天了，才不服你管呢！在家就叫他姐夫，你再敢揪我耳朵，我就告诉晓光去，怂恿他跟我一起喊人姐夫，如果你敢为难，我们到外面也这样叫，看你拿我们有什么办法？” 刘萍怕他们往外声张，急忙妥协下来说：“唉……算你厉害，就按你说的，在家随你怎么叫，但去了外面可得照我说的称呼，这样你满意了吧？” 刘晓伟满足了，笑着说：“呵呵……这还差不多，那我去找我姐夫聊天了。” 刘萍对她这个弟弟确实很无奈，从小到大总爱捉弄折腾她，鬼点子特别多，有时候坏得流油，没少为了他挨父母责骂，现在想想，真是感慨万千。 赵婷早看惯了姐弟俩互相斗智斗勇打闹成一团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反而乐得如此。 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正因为刘晓伟总爱闹腾刘萍，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亲近。而刘晓光不爱玩闹，像个女孩子，和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很一般，父母对他也相对疏远，反而对老大老二偏心疼爱多一些。 刘晓伟对秦如海非常有眼缘，总感觉似曾相识，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很有亲近感，瞬间看破他和姐姐的关系，当即叫出了让人有些意外的称呼。而刘晓光没跟着哥哥乱叫，一方面是性格内向的原因，另一方面没那么大的勇气和胆量，只是习惯礼貌性称呼着。 秦如海沿着溪边走出去很远，东张西望，走走停停，似乎是在找东西，又似乎是在想事情，反正一个人一直走着。 刘晓伟追赶上去，嬉笑着问：“姐夫，你在想啥呢？” 秦如海听着有些别扭，假装生气地说：“晓伟，别乱叫，让人听到会笑话的，叫我秦大哥吧！” 刘晓伟却坚持说：“没事的，在家就这么叫，外面我是不会胡来的，我愿意这样称呼你，你知道吗？你很像我们体育老师，个子很高，篮球打得很好，刚进门那会，我还以为老师来家访了，呵呵，后来才看出，你一定是我姐对象，所以自然而然就叫出来了。” 秦如海想到他的情况，便关心起来，“晓伟，你们啥时候开学啊？” “快了，也就三四天吧！” “哦，这次你要用功一些，不能再让父母担心着急了。” “我知道，这次补习，我一定要把功课补上去，一定要考出个名堂。” “加油，我支持你！” “姐夫，你家在哪里啊？” “离这边很远，双环县榆林镇那边，有空带你过去看看。” “呵呵，好哇，我听说过常平市有个双环县，但不知道具体位置。” “那边也和这边差不多，到处是山到处是沟，也有几处不大溪流，绵延不绝在谷底流淌，我放羊时候，总爱把水聚起来泡澡，很好玩的！” “哦，姐夫放过羊啊？” “是啊，我家养了很多羊，有时候我就赶去山里放牧，有时候也会在家割草喂养，反正总和羊打交道。” “这边养羊的人不多，前几年搞大棚蔬菜，后来接连毁掉，先后去外地打工，所以我体会不到放羊是什么感觉呢！” “呵呵，放羊有啥好惊奇的？” “我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如果能去山里放羊，就可以经常去野外，可以胡乱奔跑，可以随意跳跃，啧啧，那种感觉想起来真美啊！” “是啊，确实很自在，躺在草地上无拘无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看云彩，听风叫，还可以抓蚂蚱、捕蝴蝶，我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想起来还感觉意犹未尽啊！” “姐夫，有空你要带我去看看，我也想重温一下儿时的欢乐，整天死记硬背头都大了。” “呵呵，好啊，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带你过去看看。” “姐夫，你还有事要忙？” “是啊，我已经拜阿姨为师了，下午去大棚给我说了不少话呢！这次跟你姐过来，就是想学习一下这边大棚蔬菜的栽培技术和经验体会，等学会就想回去单干了。” “哦，你想效仿这边搞大棚种植？可这边已经失败了呀！” “那是种的人太多了，我这次过去不急于规模化种植，只试种一小块搞个试验，等效果好了，再多种些看看，反正就是小打小闹，风险都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不会受多大损失的！” “呵呵，那还行，还以为你又要重蹈覆辙了呢！” “那怎么会呢？呵呵，时间不早了，饭也快熟了，我们快往回赶吧！” “嗯，好吧！” 第066章 暧昧约定 刘晓伟和秦如海谈笑着走进来，迎面遇上了紧张慌乱的刘晓光。 “晓光，饭好没有啊？”刘晓伟见他神情不太自然，急忙上前解围。 刘晓光红着脸说：“正准备找你们去呢！” 刘晓伟笑着拉秦如海往里走，而刘晓光跟在他们后面，没有再多的话要说。 “姐夫，你等着，我去厨房看看。”刘晓伟已经习惯了这种称呼，叫起来非常顺口。 秦如海也已经默认了这个称呼，笑了笑，感觉怪怪的，但没说话。 晚饭是米饭，炒了几样菜，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但这顿饭对现在的刘家来说，已经是最高的接待标准了。 刘家的生活条件大不如前，几间房新修不久，家具也是新添置的，在外人眼中早就是小康水平了，而其实一家人的生活在温饱线上挣扎徘徊，债台高筑，举步维艰，已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秦如海知道这点，所以见他们把晚饭准备得这样丰盛，有些过意不去，但没说那些客套见外的话。 晚饭吃得很热闹，刘萍和刘晓伟总在顶嘴掐架，这个骂一句，那个打一下，谁也不让谁，刘萍占不到便宜就把赵婷拉出来，刘晓伟知道秦如海是她的软肋，也争锋相对推出去作挡箭牌，而刘晓光稀里哗啦只顾着吃饭，根本参与不到他们的口水战中，显得有些特别和另类。 秦如海慢慢看清楚他们一家人的性格，做到了心里有数。虽没有见过刘能，但感觉他应该是个淳朴老实的倔强人。赵婷心眼活泛，脑筋转得快，很会察言观色，是个聪明干练的女强人。刘萍心直口快，多情善良，待人热情。刘晓伟顽心不改，心里藏不住事，也算是个爽快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敢作敢当。最难以琢磨的就是这刘晓光，言语不多，神情淡然，内敛沉闷，摸不清他想什么又在意什么，总是一副老成持稳的样子，难以接近。 晚饭后，几人聊了一阵，就散开休息去了。在这期间，说话最少的还是刘晓光。 睡房有三间。平时刘晓伟和刘晓光睡一间，刘能和赵婷睡一间，剩下就是刘萍的闺房。而现在不得不另作安排了。 情况有些尴尬。 按理来说，秦如海应该跟刘晓伟他们挤在一起，但床太小，他们两个睡都有些紧张，再加上一个大人根本睡不下。秦如海只能睡在堂屋或者刘萍房间了。而且还不能跟刘萍一起，这就是问题症结。 刘萍房间只是一张单人板床，根本容不下两个人一起睡。 所以，最后的安排是，秦如海一个人睡刘萍房间，而刘萍和赵婷睡在了堂屋土炕上。 刘萍给秦如海收拾好床铺，就红着脸溜出去了，临走塞给秦如海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的是晚上留门别上锁、不见不散之类的约定。 等刘萍走后，秦如海快速关灯，做出一副已经睡下的样子，其实，两只眼睛明晃晃的，巴望着时间走快些，那样就可以早一些见到刘萍了。 而刘萍也学着秦如海的样子，早早梳洗睡下，专等赵婷睡熟过去的那一刻，心里就像猫爪一样难受。 赵婷生怕他们忍不住犯下错事，一直在翻来覆去，就是不想早早睡去，这让刘萍很是郁闷和压抑。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母亲有所防备，就不该留那张纸条让秦如海傻等巴望了。 而赵婷等到凌晨两点多时，再也坚持不住迷糊过去了。 刘萍没敢立刻下床，敛声屏气静听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确定母亲早已熟睡过去，这才敢轻手轻脚挪下床，没敢穿拖鞋，用手提着，一步一步，轻轻溜出了门。 幸好是阴云密布，月影稀疏，眼前的东西都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 刘萍熟悉院内的情况，所以没碰触到什么东西，果然没弄出一点动静就溜进了自己闺房。 秦如海也还醒着，见有人影进来，又听得锁门发出的轻微响动，就知道是刘萍如约偷跑过来了。但也不敢开灯和说话，慢慢坐立起来，伸手胡乱摸索寻找。 刘萍轻轻穿上拖鞋，蹑手蹑脚走到床沿，瞬间触碰到了秦如海的手臂，两人一下拥抱在了一起。 秦如海听板床在咯咯作响，怕被人听到，急忙下地，把刘萍推到墙角，显得毛手毛脚和慌乱着急。 刘萍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所以也不再矜持和推脱。 又到了关键时刻，秦如海再也忍不住撒手放弃，很快享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刺激和满足，那种充实，那种欢愉，那种兴奋，那种冲动……总之，比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比奔跑在田野地头，比趴在温热溪水洗澡，比蹦跳在草坪……都要惬意，都要酣畅，都要舒适，都要欢腾，都要畅快，都要满足…… 来这之前，其实，刘萍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有这样的打算，因为刘晓伟已经认定秦如海就是他姐夫，而在下午，母亲早把该教的东西都说完了，她明白，分别就在眼前，离别就在眼下，而此去充满种种未知和变化，因为他们向家人隐瞒了真实情况，就像秦如海和母亲说的，等父亲回来就要面见对方家长，到那时候一切已经变样，父母知情后的态度和决定是难以猜测和估量的，所以这一别怕是永别，这一走怕是再也不见，所以在一切还未改变之前，她要先做点什么，要守住一些东西，以此为基础保全一些东西，这就是她来这里的最真实想法，通过亲密接触，取得灵与肉的结合和默契，这样或许就能维持保全一些既定关系和状态。她做到了，是冒着被家人发现的危险做到的。她豁出去了，为了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惜违背母亲意愿和警告，也赔上了自己的名声和所有。 两人拥抱在一起，久久没有说话，也看不见对方，面对面挤靠在墙角，等激情慢慢退去，接连清醒过来了。 “秦大哥，我要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对不起，我又冲动了，你不会怪我吧？” “是我自愿的，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会负责到底的。” “我知道。我走了，明天再见。” “嗯，回去吧。” “嗯。” 两人抱在一起耳语一阵，随即分开了。 刘萍知道现在满身是血，所以借机去上厕所，在那里弄干净了身体，这才大大方方返回了房间。 赵婷还在熟睡当中，这让刘萍感到庆幸不已。 秦如海锁上门，拉开灯，发现墙角墙壁以及地面上有很多血迹，有些慌乱，急忙拿卷纸擦拭清理，又发现身体上也有不少血迹，随即从外面端来一盆凉水，擦洗一阵，才将污水和废纸拿去厕所用土掩埋起来，整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将现场清理干净。 清晨六点多，秦如海习惯性起床，其他人还在睡着，急忙又去房间和厕所察看一阵，发觉没有遗漏和疑点，这才躺回床上闭目养神，等他们起来。 其实，赵婷也有早起的习惯，只是比秦如海晚了一步。发现刘萍还在昏睡，放心不少。走出院子，发现秦如海的门大开着窗帘也被拉开不少，便笑着走了过去。 “小秦，昨晚睡得怎么样？还住得惯吧？”赵婷见秦如海已经起床，笑呵呵询问。 秦如海急忙翻身下地，笑着说：“谢谢阿姨关心，昨晚睡得很好，只是我有早起的习惯，看时间还早些，就又躺回去休息。阿姨，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吗？刘萍他们都还没起来吧？” 赵婷笑着说：“呵呵，你歇着吧，有了会喊你的。先不管他们了，反正也是闲着。” 说完，走出了房间。 秦如海见她没发觉什么，暗自窃喜不已。 赵婷是个勤快人，迅速洗漱完毕，就开始生火烧水，趁着空闲，又把院子和大门清扫一遍，顺手也把桌椅和窗台都擦了一遍，手底下很利索，同时做着几样事情，哪个也没被耽误，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接着，赵婷放好了洗脸水，把秦如海叫出来，让他洗脸刷牙，但始终舍不得去叫醒三个临近成年的孩子。 刘萍听到外面动静，忍着隐隐的疼痛，慢慢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叠被扫地，也开始忙活起来了。 刘晓伟虽然很困，但也识大体，家里有客人，不能赖在床上，一骨碌翻身起来，顺便把刘晓光也叫起来，迅速穿衣下地，破天荒地叠被拉窗帘，表现得格外勤快。 而秦如海已经坐在院内花园旁的小石桌前，和赵婷、刘萍吃早饭闲聊，俨然成了一家人，说说笑笑，看不出他是来这里的客人。 早饭过后，赵婷不知从哪里找来三张光盘和五本农技书本交给秦如海，要他带回去慢慢看慢慢学。秦如海接过来收下，试了几次，都没好意思说下午要走的想法，同时也在犹豫要不要向她提带刘萍一起走的事。眼看秦如海快要离开，刘萍的心情慢慢变得沉重起来了。 第067章 有个请求 早饭过后，秦如海把刘萍悄悄拉到一边，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刘萍，我要走了，你咋办呢？” “这么快？为什么不多待两天呢？” “离家这么久，干爹干妈会着急的。” “待会你别说话，我说服妈跟你一起回去。” “这肯定不行，阿姨不会同意的！” “可我舍不得你走，也不想跟你分开，先这样，你别管，待会你什么都别说，让我来劝说。” “那好吧，但不要顶撞她，有话好好说。” “嗯，这个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争取试一下的。” “难为你了。” “没事，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唉……” …… “阿姨，晓伟，晓光，还有刘萍，我要走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等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望你们。离开家已经有几天时间了，和父母失去联系，我很不放心，有空我会来看看大家的。” “小秦，为啥不再住一段时间呢？张主任会带话给你父母的，用不着这样匆忙回去吧？” “是啊，姐夫，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呢！你咋能说走就走呢？能不能再留几天啊？” “哥哥，还是留下来吧！” “谢谢你们，但我必须回去。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出来这么多天，父母会担心，我也不放心他们的身体。所以，今天我必须走，你们就不要再劝说了。等过段时间我会过来看望大家的，我真的不能留下来，真的，你们不要再劝说了。” “小秦，既然你决定要走，我也不强留你了，路上小心，就让小花送送你吧！” “阿姨，我有个请求，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 “你说吧！” “我想带刘萍一起回去，帮我一段时间，等把大棚建起来，我再送她回来，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这……” “阿姨，请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既然您都同意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呢？再说了，我一个人过去，没人帮衬着肯定不行。刘萍从始至终都参与过，比我听到的几句话要管用见效得多。原本我想请您过去现场指点一下，但那不切实际，还有晓伟晓光都在上学，叔叔又不在，所以只能请刘萍过去帮忙指点一下了。您可能不知道，我们那边还有没听过大棚的人呢？有人还以为大棚就是覆膜，不像你们这边家家都搭建过大棚，还亲手栽种过采摘交卖过。在我们那边，大棚算是很新鲜很稀奇的东西，知道和见过的没几个，所以是一穷二白的状况。我虽见过大棚，但没动手搭建过，况且我识字不多，不像刘萍是个中专文化程度，所以需要有人帮衬才能成功，在这里只有刘萍是最合适的人选。其实我也知道她在超市挣钱不容易，但请您放心，等忙完这一阵，我就带她过来，原封不动交还给您，当然也会帮着解决两个弟弟的学费以及这里的所有开销。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阿姨，我知道您很不放心，但可以对您发誓，希望您能慎重考虑一下我的请求，这是我昨晚一整夜想出来的办法，并不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 “这……小花，你的意思呢？” “妈，我和秦大哥已经商量沟通过了，他一个人做这样大的事情非常困难，我愿意跟随他过去，一块把大棚建起来，早一天见到效益。妈，你放心吧，秦大哥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说到做到，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打折扣，这点你可以放心。我相信如果爸在这里，也会同意我过去帮助他的。你放心吧，我已经不小了，也明白你的心思，我不会犯傻的。” “这……” “妈，你就让姐姐跟姐夫走吧！姐夫一个人势单力薄，也不太懂这方面的技巧和要点，万一哪里出现遗漏，是会功亏一篑的。妈，你就相信他们一次吧，没什么问题的！” “是啊，妈，你就让姐姐跟哥哥过去吧，迟早是一家人，何必要把他们分开呢？” “唉……那好吧，小秦，我可把小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待她，如果受到什么伤害我们会找上门去的！好吧，我就替老刘做回主，但愿他回来不会责怪我。这样吧，你们吃完午饭再走。” “谢谢妈，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唉，傻丫头，但愿你不会后悔吧！” “谢谢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刘萍，绝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一片期望。” “呵呵，好吧，晓伟晓光你们去村口买点菜回来，小秦你先歇会，我有些话要对小花说。” 刘晓伟刘晓光急忙走了，知道母亲这是在有意支开他们，不敢逗留。 秦如海也知道她们母女有悄悄话要说，所以又跑去小溪边了。 刚才这番话是秦如海临时想到的，并没有事先和刘萍沟通过。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惊无险，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也没回避，就那样说了出来，以为会受到一番责骂，谁知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真是让他有些后怕和庆幸。 赵婷把刘萍拉进房间，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小花啊，这次过去，就摆明了会发生那种事，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等到生米做成熟饭，再后悔那就晚了。我当面不好说，但现在他们都走了，你有什么难处和想法都慢慢说出来，我还可以替你拿个主意。” 刘萍想了想说：“妈，我喜欢他，已经离不开他了，所以现在这个决定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更不会埋怨任何人。我相信他是真心待我好的，所以我跟他是死心塌地的愿意，你就放心吧，等帮他建造好大棚栽好第一茬菜我就会回来。” 赵婷叹了一口气说：“唉，傻孩子，我的傻孩子，但愿你没有选错人没有走错路吧！” 刘萍情不自禁放声痛哭，知道这次过去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见到母亲，前路茫茫，一切充满变数，似乎到了生离死别的地步。这比第一次离家去外地读中专还要难受，因为这次跟秦如海过去，要面对当地村里人的议论，还要承受与家人分离的痛苦，还要面对不可测的未来，心里没底，一切都感觉很陌生很迷茫，并不是一次说走就能走的旅程，是带着自己的幸福在赌，赢了什么都无所谓，输了一切都没有了，连家人都要跟着受累，影响深远，意义重大，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抉择。 赵婷拍着刘萍的后背，也抽泣着劝解：“孩子，别哭了，妈知道你心里的苦，也知道你在担心害怕什么，放心吧，我看他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人品还可以，是可以托付终身的，放心吧，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来，父母始终是你一生的依靠，我们不会埋怨和责怪你，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回来告诉我们，一定不要自暴自弃糟蹋自己，我们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到了那边记得与人为善，但也要多留份心眼，千万别全抛一颗心，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昨天在大棚的那番话对你也是适用的，永远记得人心险恶保全自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到了那边你是一个人，说话做事都要谨慎小心，不要得罪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记住秦如海就是你的依靠和支柱，不要和他闹别扭，除了他你再无值得信赖和依托的人，如果他有了什么异动和异心，你就回家来，不要留在外面任人欺负。” 刘萍停下哭声，含泪对她说：“妈，我都记下了，你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在外不如意我就会回来，妈，原谅女儿的不孝，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你要保重身体，晓伟晓光的学业你要过问一下，晓伟贪玩，晓光内向，这些都是问题，你要慢慢加以疏导，我对他们很不放心，尤其是晓光，他平时说话少，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 赵婷强颜欢笑，安慰她说：“呵呵，傻丫头，你过去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弄得像交代后事一样，我不喜欢这样。你放心吧，晓光那边，我会注意，等你爸回来，我们会一起过去看你和小秦的，到时候就把这事定下来，如果时间来得及，趁早把婚事办了，免得节外生枝生出事端。家里你都放心，我还能应付得过来，有机会来家一趟，免得让我们为你担心，放心去吧，对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在外面过得好，我们就能安心。把小秦看紧点，这孩子没其他毛病，就怕心花经不起诱惑，你得留心一些，免得被他骗了都不知道，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刘萍擦干眼泪，勉强挤出笑容说：“呵呵，妈，我都记下了，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我早看出来了，放心吧，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不会看错。” 赵婷起身说：“呵呵，老实人也会做坏事，而且还隐藏得深，你不要太过自信，还是听我话好好看紧他吧！” “妈，我知道了。” “唉……” 第068章 恋恋不舍 等刘晓伟和刘晓光买菜回来，赵婷和刘萍含泪准备好了午饭。在这顿饭里，跌落进去不少母女难舍的眼泪。 午饭准备得简单，是臊子面，外加两个炒菜，一荤一素，但有些咸，不知道是盐的味道还是眼泪的味道，总之比往常都要咸很多。 刘晓伟和刘晓光不停抬头看赵婷和刘萍，是想问问饭菜怎么这样咸苦，每吃一口都感觉在喝中草药汤剂，有些难以下咽。但见她们低头沉默不语，吃饭动作迟缓，脸色也不好，哥俩就没敢冲撞。 秦如海忍着咸苦味道，很快吃了两碗面条，又悄悄躲去溪边了。 平时刘晓伟和刘晓光都能吃两碗到两碗半面条，但今天由于味道咸苦，只扒拉了一碗，便借故有事躲开了。 赵婷和刘萍都没有胃口，但让人诧异的是，她们竟然都没尝出咸苦的味道来，从一开始到现在，只吃了几口，放在一边不吃了。不是味道咸苦，而是根本没有心情。 刘萍准备去洗碗，但被赵婷拦下，让她赶快收拾衣物，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还硬塞给了她五百元钱，说穷家富路，坚持让她收下。 而刘萍知道家里的情况，趁她不在，又偷偷装回了她的外衣口袋中。 下午一点多，刘萍在赵婷和刘晓伟刘晓光的陪送下，出了门。 秦如海早把摩托车擦得一尘不染，见刘萍出来，急忙接过一个包袱拴在捎架上，走过来对赵婷说：“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刘萍的，别送了，都回去吧！有时间我们会过来看望大家的！”又对刘晓伟和刘晓光说：“晓伟晓光，现在你们是家里的男子汉，在用心学习之余，有时间多帮阿姨干家务农活，不要捧着书啥都不管不理。记着别贪玩、别闯祸，有空多看看书做做题，家里的希望都落在你们身上了，一定不要辜负父母和姐姐对你们的期望。等我们在那边稳定下来，找机会带你们过去看看，顺便给我提提建议，好了，我们走了，你们都多保重，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刘萍拥抱了下赵婷，面对家人，含泪告别：“妈，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有活分给晓伟晓光他们，尤其是重活累活，一定要等他们来齐再做。晓伟，姐走了，照顾妈和晓光的责任就落在了你的身上，在做好功课之余，多干点家务和农活。晓光，你要试着多说话，多与人交往，别把心事藏在肚子里，有什么话要及时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晓伟正在补习，压力很大，有空你要多回家看看，替我多尽一份孝心。等忙完那边事情，我就会回来。” 赵婷不敢看这样伤感的场面，早已转过身子，偷偷抹眼泪了。 而刘晓伟和刘晓光接连流出了痛苦难受的眼泪。 刘萍怕自己忍不住反悔，随即狠下心，迅速坐上后座，抱紧秦如海，不敢再往后面看了。 秦如海一脚油门，渐渐远离赵婷他们，直至消失在了巷道尽头。 等远离了村庄，刘萍的心情才稍有平静。 但谁也没有心情说话，保持沉默，慢慢穿行在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上。 他们连续翻越了两座山，没敢在镇上歇脚，加满油，继续向县城进发。 赶到县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两人在街边饭馆随意吃了碗面条，便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住进车站旁边的一家小宾馆。 匆匆洗了一下脸和手脚，忍着困乏没说几句话，便相拥熟睡过去了。 从下午一点多到晚上八点多，他们连续骑行了将近七个小时时间，推了两段上坡路，中间没怎么停歇过，遇到平路几乎没减速，一路狂奔到了县城，体力严重透支，根本再没一点力气说话。 这晚，他们睡得很沉很香，一觉睡到了天亮。 秦如海还是六点多醒来，由于刘萍枕着他的胳膊睡觉，所以不敢动弹，又舍不得叫醒惊醒，直挺挺躺在床上等她睡到自然醒。 刘萍睡醒已是八点多了，见秦如海已经醒来，而且还很精神的样子，依偎到他怀里，笑着问：“你早就醒来啦是不是？” 秦如海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每天都是六点多醒来，已经成了固定习惯，这两天你都没休息好，而且身体不适，所以就想让你睡到自然醒了。” 刘萍呵呵一笑，便说：“那我们快点起床吧，眼下还要修车还车，等弄完这些还要买票坐车，我记得上次你们赶到县城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不能再被耽误了。” 秦如海也觉得时间很紧迫，稍有耽搁，就怕天黑之前回不到村子，也很着急，迅速翻身起来了。 两人迅速起床，收拾好被子床单，简单洗漱一阵，便去了街边小吃店，随意喝了两碗豆浆吃了几个馒头，又匆匆骑车去了摩托车修理铺。 刘萍说要去超市结算工钱，之后把姐妹叫过来，当场把车还了，让他在这里等待，千万不要乱跑。 辞职这件事，他们昨天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现在觉得该有一番了结，把她姐妹叫过来当场还车，虽然有些失礼，但为了赶时间只能如此了。 所以，秦如海当即让她去了。 刘萍小跑着赶回超市，找到主管说明缘由，顺利拿到了三千多块工资和补助。王春梅听到消息，有些吃惊和担心，追赶她出来，是想做一番劝解。 “刘萍，你真想好了？” “春梅，是真的，我们是姐妹，骗谁也不能骗你啊！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你可要来喝我们的喜酒呀！” “刘萍，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三思而行啊！虽然我不太了解那个叫秦如海的人，但总感觉你们之间了解不深，这才刚认识几天就发展到这个地步，总觉得有些草率和简略，要不你再仔细斟酌一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我姐妹一场，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往火坑当中跳，你很要强也很倔强，这我都知道，但现在不是犯倔逞强的时候，为了你一辈子的幸福，多少再考虑一下，免得以后受欺负吃亏啊！” “我感觉他靠得住，憨厚老实，是能对人掏心掏肺好的那种，我妈也同意了。他也答应，等那边安顿下来，就会向我父母提亲，这些情况都已经在家摊开说清楚了。” “其实，之前我在逗你，没想到你是认真的，唉，你看他土里土气，这才刚认识两天，你们就变得腻腻歪歪，你妈也真是的，你在他身上丢了魂，而她是过来人，这样跟过去明摆着会吃亏，你爸又不在身边，万一他占了便宜不认账，你可不就等着抓瞎后悔吗？我是你的姐妹，不会看着你吃亏受人欺负，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喊破嗓子也于事无补，再说你对他们家一点都不了解，突然跟过去，万一上当受骗你怎么脱身离开呀？刘萍，听我一句话，赶快回头，别为一个不太认识的男人犯傻。” “他对我毫无保留，把那边的情况都说了，是个孤儿，现在有了干爹干妈，身边再无其他亲人。看上去有些老实，但为人光明磊落，对我也是真心真意的好，我相信他不会欺骗和玩弄我的感情，也不会让我受到伤害，谢谢你春梅，我马上要走了，等在那边安顿下来，我会回来找你的，放心，我会好好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他在车站门口等我，本来是想骑车过来给你，但怕误了去常平市的班车，只好先来找你过去，上次他们从早上赶到这里已是午夜时分，现在将近十点，再一耽搁恐怕天黑都难以赶到榆林镇上，我们有机会再聊，现在赶快跟我过去取车，之后我和他就上车走了！” “唉，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唉，我预祝你们幸福吧！” 两人手拉手开始奔跑，心情很沉重。两姐妹分别在即，不知道何时才能想见，恋恋不舍，很是伤感。 快到车站门口，王春梅急忙停下来，指着秦如海的背影说：“呵呵，我看到他了。” 刘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快发现秦如海在左顾右盼，看上去有些着急，边走边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长得挺俊，也很帅气，要是分我一半就好了，你舍得吗？” “呵呵，好啊，有本事你去取啊！” “真的，小心被我勾**引过去，到时候整个人都成我的，你可不要后悔啊！” “呵呵，不开玩笑了，我们快过去吧！” “你这么快就见色忘友了，从实招来，你和他已经那个了吧？” “别瞎说，我最近来那个，你也是知道的，怎么敢呀？” “这可说不好，干柴烈火一点就着，还不是明摆着的事？” “呵呵，不说这了，他听到就不好了。” “呵呵，瞧你这小媳妇的样！呵呵……” …… 秦如海站在摩托车前焦急等候，见她们气喘吁吁走过来，一下变得慌乱和紧张起来。 王春梅像家长一样，拉起刘萍的手，认真地对秦如海说：“秦如海，我知道你们两个的事，她是我最要好的姐妹，你得好好对待，如果我听到她受了欺负，一定饶不了你。” 秦如海摸着头保证：“春梅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刘萍，她有你这样的好姐妹，我看着高兴。” 刘萍怕王春梅为难秦如海，帮着他说：“春梅，这车就还给你了，我们急着赶路，就这样吧，等有空我们会回来找你的。” 王春梅见他们都很着急，感觉再没什么话好说，便快速拥抱了下刘萍，就骑车走了。 刘萍以为她生气走了，站在路边喊了几声，没听见回应，慢慢跟秦如海走进车站，排队买票去了。 第069章 奔波回家 两人顺利买到车票，这才放心下来。 距离发车时间还有半小时，秦如海让刘萍等在候车大厅，自己跑去外面买吃的，想到接下来的八小时车程，感觉一路长途奔波会很难熬。 秦如海买了些饮料水果之类的东西，便匆忙返回车站了。 到上午十点，他们上车出发了。 当车开出去没多远，刘萍就有些恋家了。 秦如海一边解劝一边保证，才算劝止住了。 傍晚时分，班车驶进了常平汽车西站。 刘萍还在睡着，秦如海急忙叫醒，说已经到站准备下车了。 没来过常平的刘萍，对这里的一切深感好奇，揉着睡眼，问东问西。 秦如海一边清点收拾物品，一边糊里糊涂解释，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常平，之前对它知之甚少，所以解答不了刘萍的很多疑问。 下车后，两人走上街道，匆忙吃过晚饭，又返回车站坐上了去双环县的县际班车。 坐了一小时左右的车，才赶到双环县城，这时时间已到了夜里九点，外面漆黑一片。 秦如海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不再催促，笑着对刘萍说：“刘萍，今晚算是回不去凤凰村了，只能明天一早返村，先找地安顿下来吧！” 刘萍没有坚持，唉声叹气一阵，便跟他住进了车站附近的小宾馆。 这两天他们实在太困乏劳累，刚到房间洗漱一阵，便接连昏睡过去了。 秦如海归心似箭，次日上午六点多醒来后，便开始蹑手蹑脚穿衣洗漱，但还是弄醒了刘萍。 “你醒了，本想让你多睡一会的！” “昨晚睡得早，已经缓过来了，去村上还要多长时间啊？” “县城去镇上要一小时时间，从镇上到村里步行需要两个半小时，走快点三个小时能赶到，反正中午就能回去。” “你家也挺远的，从镇上到村还要两个半小时的路，不过没事，我已经缓过劲来了。” “让你受累了，再坚持一下，到家就好了。” “没事，走点路不算什么，就是担心你干爹干妈接受不了，总归我来得有些突然，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态度。” “没事，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不会让你受啥委屈的！” “嗯，那我们快点收拾东西赶路吧！” “你先洗，我到下面买点吃的上来。” “不用了，你等我一下，过会咱俩到下面吃，跑来跑去，不用那样麻烦的。” “那也好，我收拾一下东西，你慢慢来。” 刘萍答应一声，急忙钻进洗手间开始洗脸刷牙了。 十多分钟后，两人一同下楼了。 车站附近有许多早餐店，似乎是专做旅客生意的，开门很早。 两人选了家人多干净的早餐店进去，要了两份稀饭和油条，还有几个茶叶蛋，便慢慢吃喝起来了。 到上午七点多，他们坐上了去榆林镇的线路车。 越靠近榆林镇，刘萍越觉得家那边的生活条件和总体面貌要好一些，至少没有这么多土木或砖木结构房屋。 走上榆林镇街道，刘萍又叹了口气。 秦如海见状，有些自卑地说：“这边的生活条件总体要比你们那边差一些，还有很多村没通水泥路，走的都是沟沟梁梁，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落后守旧，主要靠外出打工和务农养殖为生，收入都不高，也不稳定。” 刘萍点点头没说话。 刚走出街道不远，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喊叫。 “海娃，你终于回来了，咋样，有啥收获吗？” 秦如海听出是张存顺的声音，懒得搭理，继续往前走，权当没听到。 张存顺急忙让王二狗把车开到前面，一下挡住了秦如海和刘萍的路。 “海娃，我在问你话呢，你咋不理我啊？”张存顺走下车，有些恼怒地问。 秦如海见躲避不掉，便假意应付说：“哦，是张叔啊，刚才想事没听见你在喊我，有啥事吗？” 王二狗走下来，见刘萍长相身材出众，便有了歪想法，贼笑着问：“海娃，她是谁？以前咋没见过呢？” 刘萍见他不怀好意，也怕秦如海老实说出自己与阿紫的关系，抢先说：“我叫刘萍，是秦大哥的女朋友。你是？” 王二狗看了一眼秦如海，发觉他默认这种关系，顿时心生疑惑：这才分别几天他就已经找到了女朋友，其中肯定有故事，便笑着对刘萍说：“我们是一个村的，大家都叫我二狗。” 刘萍怀疑他就是阿紫之前提过的王二狗，顿时有些慌张，便小声对秦如海说：“他看我的眼神不对，我们还是快走吧！” 秦如海早觉察出王二狗看刘萍的眼神有些猥亵，但见张存顺在场，不敢较真，又想到之前他们把自己撂下独自回村，心声怨恨，阴着脸说：“回去还有事，我们先走了。”说完，牵起刘萍的手，低头绕过他们，快速往前走去了。 张存顺看出秦如海对他们生有很大的气，虽然也惊奇刘萍的突然到来，但也没追赶过去，看他们走远，坐上车啥话都不说了。 “张叔，这小子简直把我们当成空气了，要不要我上前捉弄一下？” “不要多事，上次把他一个人撂下，是人都会不痛快，既然安全回来，也算是他的造化。” “这小子咋这样好的福气？小妮子有模有样，长得和模特似的，该不是骗我们的吧？以他家的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咋会跟着他受苦呢？” “年轻人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不管他了，我们返回镇上，刚忘了要买几斤猪肉的。以后，你不要为难海娃，还有这个叫刘萍的丫头，都在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别伤了和气。” “我看他们两个不对劲，这样好的姑娘咋会跟他过来？一定是海娃哄骗人家勉强做媳妇，说不定还是他拐卖来的。” “二狗，别瞎说，人家姑娘都说了，那还有假？没一点勉强，或许真是海娃自己找下的，算了，不管他们的闲事了，以后不要打这小妮子的主意，海娃也不容易。” “叔，你误会了，我咋会做那种事呢？怎么说海娃也是我兄弟哩！” “我还没来得及问问，上次庆隆县城那次，你是不是跟我撒谎了？” “叔，你想哪去了，跟你说过阿紫是我朋友，没你想的那样。” “呵呵，骗得了海娃，却骗不过我，你小子好自为之吧，如果让村里人知道，看你还怎么做人？” “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唉，你啊，啥都好，就是管不住那话，小心哪天因它闯了祸啊！” “叔教训的是，以后不敢了。” “话说回来，海娃这次突然回来，还和那么好看的姑娘在一起，真没想到他还有两下子，你比他大两岁，就没寻思找媳妇的事？” “不急，瞎羊眼前一把草，到时候啥都会有的，海娃能找上，我咋不行呢？呵呵，不过我真佩服他的，这才过去几天，就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看不出来确实有些能耐。” “是啊，从庆隆县回来之后，我就想他小子肯定待不住，很快就会跟回来，谁知完全出了我的意料，不仅没跟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一个小媳妇，真让人刮目相看呀！不过这小子长脾气了，没说几句就绕开走了，让我在刘萍面前很尴尬，以后你盯着点他，搞清楚状况，我感觉他会暗中针对我。” “嗯，我也感觉这小子翅膀硬了，敢对你这副态度，肯定是学到了啥新技术，这次回来肯定想大干一场，如果他再敢对你无礼，我就暗中搞破坏，让他啥事都做不成做不长。” “这事先别对雅欣说，你也知道他们总爱腻在一起，也不要跟你婶子多嘴，万一听到风声，我们啥都没做就露馅了。” “这下好了，你可以放心，雅欣再不会跟海娃胡闹惹你生气了，其实海娃有啥好的，孤儿一个，李二根也不是啥好鸟，明摆着在利用海娃嘛！以前没少克扣过工资，上次听说要跟你一起去考察项目，这才变脸认了亲，其实在我们很多人看来，他们一家是有目的的。” “呵呵，还是你小子心眼活，我跟老树根说大棚蔬菜已经过时，海娃嘴犟硬要自个去，当时就看他不高兴，追问之下才说，既然搞不了大棚，就该回来，待在那边只知道花钱，还说见到要教训一顿，不仅没啥担心紧张的意思，反而把钱看得比人重要，单从这件事看来，他认海娃真是利益驱使，谁都知道在养羊方面海娃可是专业能手，得罪李天福硬生生夺过来，不就是想多挣一些钱吗？” “老树根视财如命见钱眼开，早就不是新鲜事了，刚丢羊群那会，他背着你报了警，还带家务兄弟进山搜查，如果那天海娃被他们捉住，一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半死不活，唉，谁都是有私心的，海娃给他们家放了十多年的羊，为啥之前不认干儿子，非要等到那个时间？唉，说句实话，海娃兄弟也很可怜，从小没了父母，孤单一个人，靠放羊活到现在，家里一无所有，现在又受到老树根的蛊惑，如果刘萍看到真实情况，一定会愤而离开的。” “呵呵，不管他们的闲事了，你给我盯着点海娃，谁都知道他怀疑当年那件事是我干的，担心他受别人怂恿蒙骗，只要他能和我和平相处，我是不会主动找他茬的，但这小子脾气很倔，始终都没放弃这个怀疑，对我若即若离，指不定哪天就会遭受他的报复，这些不可不防呀！” “我知道了叔，你放心我会暗中盯着他，不会让他得逞的！” 第070章 断绝关系 刘萍的突然到来，彻底惊呆了李二根和余秀梅，还没来得及埋怨他在外面乱花钱，就被刘萍一句亲切的称呼所软化。 “大伯大娘好，我是刘萍，庆隆县双屏镇那边的。” 说话声音很清脆，像百年灵的叫声，婉转悦耳。 李二根心里有气，对他们的态度不温不火，没看出有多高兴。余秀梅倒显得非常热情，拉着刘萍的手问这问那，弄得秦如海有些尴尬和脸红。 李家已经吃过午饭了，但为了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余秀梅又做下一大桌饭菜，拼命给刘萍夹菜劝吃，这让秦如海感动不已。 午饭后，李二根趁余秀梅和刘萍洗碗空挡，单独找秦如海问话。 “海娃，你到底咋弄的？存顺和二狗都回来好多天了，你留在那边瞎折腾个啥，临走给你的一千块还剩下多少了？” “干爹，已经花完了。” “就知道你办不成啥事，你咋这样犟呢？不行了就回来，人家存顺都说了，当时劝你都不听，非要待在那边瞎搞一通，现在好了，技术没学下，钱却打了水漂。唉，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去了。再说你带人家闺女过来，应该事先问问我们的意见，这里没啥准备，让人看了不少笑话，你做事咋就这样冲动和胡闹呢？存顺是啥样人，二狗也不是没头脑的，早看出没啥结果就提前回来了，而你倒好，整整把一千块花没了，还自作主张带人过来，这要是被村里人听到看到，会笑话死我们的。” “干爹，你听我解释，其实我这次过去，是有很大收获的。刘萍她们家以前种过大棚蔬菜，她母亲也是行家里手。虽然把钱花没了，但我想在刘萍的指导和帮助下，就一定会成功。” “瞎说，一个姑娘家能懂得个啥？你搞对象也该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有个准备，现在突然把人带回来，你叫我们咋向村里人交代？这也不说了，存顺都说了，大棚蔬菜没戏，庆隆那边早成了昨日黄花，谁还种那个？你不要再糊弄我了，是不是把钱都花在这丫头身上了？人家父母知不知道她跟你过来？不会是被你拐跑到这里的吧？唉，你都二十多了，能不能消停下来，好好做件事情，别整天瞅东家姑娘瞧西家闺女的。” “干爹，你误会了，我去过她家，她母亲教给我不少经验和技术，临走时候还同意刘萍过来帮我建大棚，也答应我们公开交往。” “海娃，不管怎么说，种大棚这事我不同意，也没钱让你挥霍，还有，等下就把人家姑娘送回家去，如果被村里人看到，那就说不清了。存顺早说过，你做事太冲动，心里来啥就做啥，完全不考虑实际情况，种大棚不是小事，不光要花钱，还要担负很大风险，再说谁都不是傻子，庆隆那边早就不干这事了，你还想学人家亏本，这事我不答应，你和刘萍的事我也不赞成，这样不明不白带过来，我怕村里人笑话，你先送回去，等我和你干妈商量好了，再去找她父母讨要，这种不请自来的情况我还是头一次碰到，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干爹，我不管张主任对你说过些啥，但我认定的事谁也不能改变，更别想阻止，大棚和刘萍我都要，你们理解也好反对也罢，这两件事我非干不可。人家母亲都没反对，你咋能这样推脱呢？难道人家就不顾及村里人议论了，再说我都二十多了，交女朋友很正常，为啥要对村里人解释？他们又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如果我听到有人敢在背后胡说八道，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的。” “你……兔崽子你想活活气死我吗？才去外面没几天，你就对我这种态度，如果挣到大钱你还不得飞上天去？我不想跟你废话，刚才说的话你听还是不听，大棚不能盖，刘萍也不能留，现在就送她回家去，我们不想让村里人唾骂耻笑。” “干爹，你这是在赶我离开，好吧，既然你不理解我的难处，那好，从此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欠你的一千块我会还上，之后咱就两清。不管有多困难，我也要把大棚建起来，也不会送刘萍回去，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也会受我连累，既然这样，我只能隔断关系，以后发生什么都跟你没关系，更不会丢你的脸。” “你……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不仅不念及我们对你的好，还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你走吧，现在我们已经没啥关系，赶快带上你那个不知害臊的女人离开我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哼，算我看错你了，也枉我对你一片好意。” “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不能说刘萍，人家还是个姑娘家，你凭啥这样污蔑人家？我才看清楚，你根本没有主见，全被张秃子骗了，呵呵，算了，这样也好，免得以后越陷越深到时候痛苦。” “兔崽子，难道我说错了？不止存顺说，村里大部分知情人都说，你留在那边乱花钱，果不其然，你把我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千块全都花没了，难道这钱不是花在她身上了吗？没经过家长同意，就直接跟过来，你们还知道‘羞耻’两个字是咋写的吗？” “秦大哥，我们走，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算听明白了，他不过是在心疼那一千块钱，这样，我身上带着钱，虽然不多，但能还得上，一千块是吧，拿过去给他，别再跟这种人废话，他看不起你我，何必再在这里受欺负呢？！” 刘萍早听到动静，站在一边观察，最后听李二根当众骂她不要脸，还把自己母亲也顺带上了，在悲观失望的同时，也替秦如海不值，认这样固执封建的人为干爹，真是看错人了。但怕让秦如海夹在中间为难，见他们谈崩决裂，这才走过去拿出一千块递给他，催促离开。 秦如海受到这样的侮辱和唾骂，心都快被气炸了，当时就拿起刘萍给过来的一千块随意扔到地上，牵着刘萍的手，大步走出了门。 李二根一时愣在那里，不去追赶，也不去捡钱，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出神。 余秀梅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羞愤难当，没理李二根，小跑着追赶上了秦如海和刘萍。 “海娃，你不要走，他不会说话，等想明白就好了，也不知存顺给他说过什么，这段时间总在埋怨你，中间有些误会，你这样一走，他根本没台阶下了，看在我的份上，先回去，等我劝劝他，等他清醒过来就好了。” “大娘，算了，他刚才说过什么你都听到了，刘萍啥话都没说，他直接骂人不要脸，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张存顺和我有什么仇怨，你们都知道，以前和他周旋只是出于无奈和迫不得已，但大伯怎么能听信他的话，一再反对我建大棚，还要我现在送刘萍回去？他不知道我和刘萍经历过什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些他都不知道，一再说我乱花钱。我知道他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现在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大娘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但这次我不得不离开，以后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关系了，刘萍刚来就受到这种侮辱，我对不起她母亲临走时候对我的嘱托，算了，原本他认我作干儿子就很勉强，现在断绝关系或许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了。” “海娃，刘萍，对不起，我替他向你们道歉，发生这种事我很无奈。他啥都不听我的，存顺说啥就是啥，而我说得再好也只是耳旁风，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了，今天是他不对，刘萍是个好姑娘，刚才我们聊了很多，也知道了你们之间的一些事，但还是没想到他这样固执和封建，让你们都受了很大委屈，唉，咱家两个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回来，不怕你们笑话，他就是一根筋，想什么做什么都爱照顾村里人的看法和说法，没人跟他走得亲近，唉，啥都不说了，以后有啥难处就来找我，我虽帮不了你们太多，但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海娃，我知道你很苦，现在也很无奈，刘萍是个好姑娘，难得她不嫌弃，好好对待她，等这边事情有了眉目，托人去她家求亲，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 “大娘，原谅我今天这样，他如此对我和刘萍，实在让人出乎意料，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我知道这不怪你，一直以来你最疼我，放心吧，我一个人能活到现在，就能顽强活下去，刘萍这样对我，我会掏心窝子对待，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了。我走了，你多保重，千万不要为了刚才的事跟大伯吵嘴斗气，不值得为我动气。不管以后怎么样，你们还是我的大伯和大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唉，这算什么事呀？好端端的，就被他三言两语弄成这样，唉……” 余秀梅站在原地唉声叹气，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等李二根清醒追赶出来，却已经看不到秦如海和刘萍的影子了，顿时感到一阵痛苦和愧疚袭上心头，和余秀梅站在门外面，痴痴呆呆往着秦如海他们消失的方向。 第071章 轻松筹钱 在回家的路上，刘萍劝解秦如海：“秦大哥，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他们不要你，不是还有我吗？振作起来，我们都还年轻。” “刘萍，你刚来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真没用，当初不该向你父母隐瞒，唉，我是不是做错了呀？” “秦大哥，你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他们不帮你，那我们只有自力更生，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要轻言放弃。你不远千里去庆隆，不就想实现抱负赢得别人尊重吗？那就从头再来，没什么困难能打垮我们！现在有了技术，只是缺少资金，我们大的做不了，可以先从小的开始，一点点慢慢积累，等攒够钱，再扩大规模。你刚才也说过，没人能阻止你搞大棚种植，那还犹豫什么，明天就动手，一步步慢慢来，总会成功的。你跟我说过，张存顺是你的杀父仇人，但在你没变大变强之前，是没能力跟他抗衡的，所以你要觉醒振作，让所有等着看你笑话等着看你失败的人都后悔都羞臊，用实力来证明。” “刘萍，谢谢你的鼓励，只是我们手头上只有不到三千块钱，这些就是全部，而建一座最简易的大棚也要五六千块，我们还要吃穿用度，根本没钱去干这些，唉……看来我过于乐观了。” “秦大哥，你别放弃，我可以找姐妹借钱，不管用什么办法总能凑齐这些。你不用为这事犯难，相信我，没什么能难倒我们。” “不行，这事由我想办法解决。” “秦大哥，你别这样，以你现在的情况上哪去筹措呀？阿紫和春梅都有些存款，只要我开口，一两万都不成问题，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明天我打电话找她们问问。” “这件事你别管，最近我用了你不少钱，现在遇到困难，再不能让你抛头露面了，实在不行我就去找李叔想想办法，不管怎么样，借钱建大棚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李叔又是谁？你不是刚和他闹翻了吗？” “是村里人，我现在只能找他帮忙了。待会到家你坐下歇一歇，我赶过去问问。” “好吧，你先试试，不行了让我来，反正我们都不能放弃。” “嗯，但是我家啥都没有，还是十多年前的土坯房，你这次过来肯定会吃不少苦头的。” “呵呵，没事，反正有你就行，其他的我啥都不在乎。” “唉，让你受委屈了，将来一定盖洋房买小车，好好给你补偿。” “呵呵，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唉，你咋这样傻呢？” “呵呵，谁让我遇到并喜欢上了你呀？不管怎么样，我相信这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唉……” 刘萍早看出他家条件一般，在那顿“天价”早餐之后，已经开始怀疑，后来听说他是孤儿才刚认下干爹干妈，就基本断定了。也就从那顿早餐后，刘萍开始觉得他的度量很大，性格好，除了倔点，再就是一股敢闯敢干的劲头，这是吸引她跟过来的根本原因。除去这些，秦如海长相俊朗人高马大，这也是吸引她的主要原因。 到家以后，刘萍急忙催促秦如海离开，没顾得上喝一口水，便开始打扫屋子收拾东西了。 秦如海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暂时隐瞒下了一些情况，没等站稳脚跟，就去了李天福家。 李天福对秦如海的突然造访深感意外，对他热情非常。 秦如海刚进门，就被李天福和贾春华热情请进了屋子。 “海娃，你回来的消息我们早听到了，也刚听说你和老树根闹翻的事，唉，不管那些了，我们都盼着你过来，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回来跟我们一起干吧！” “叔，婶，我也不瞒你们了，这次过来就想借一万块钱，加上之前那一万，年底一并还上，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海娃，你不打算来我的养殖场啦？” “我这次去庆隆县，找人了解到不少情况，也学到了一些技术，想在自家地里建大棚种蔬菜，现在缺少资金，请叔婶帮帮忙，当然了，你们有啥需要我出力的尽管开口！” “呵呵，那可太好了，我和你婶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你抽空帮我们看着点养殖场，我们也就放心多了，正愁找不到像你这样懂行在行的人呢！现在问题迎刃而解，实在是意想不到的结果啊！” “叔，婶，请你们放心，只要我一有时间就会到养殖场，不用给我开工资，只要借我一万块钱就行，年底把之前借的那一万也还上，算是帮我大忙了。” “这个不是问题，但就怕销路不行，你都想好了吗？” “我反反复复想过好几天，已经决定要建大棚种蔬菜了，你们放心，之前我去过庆隆县双屏镇，他们那边都建过大棚，也在当地拜人为师学到了不少技术和经验，应该没太大问题，只要解决资金困难，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既然你已决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对了，听说你还带过来一个女孩子，她是谁呀？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她就是我请过来的师傅，她们家之前搞过大棚蔬菜，起初也挣过不少钱，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被迫放弃，但相关的技术和经验都有，我怕一个人弄不下来，就请她过来帮忙了。” “呵呵，那就好，有人指导总比一个人瞎捉摸强一些，那好，我这就给你取钱去。对了，海娃，一万够吗？不够这里还有一万，一块拿过去，你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用钱的地方很多，反正我正打算存进去，你要用就拿过去，千万别跟我们客气见外，以后还有很多事要请你帮忙呢！” “这，还是算了吧！” “那好，不够了再说。” “谢谢叔叔和婶婶，我保证到年底把两万都还上。” “呵呵，再说吧！” …… 秦如海很快从李天福那边借到了一万元钱，这让刘萍深感意外。 “秦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呀？这才过去不到一小时就轻松借上了一万块，你说的李叔到底是谁，他咋这么信任你呢？” “不瞒你说，他之前就在外面做生意，今年年初才决定留在村里发展，经过十多年的打拼和奔波，积攒下了不少本钱，前些日子找熟人办下养殖场手续，已经装了差不多五百只羊进去。在去庆隆县之前，李叔想花钱雇我喂养。因为李大伯的缘故，我推掉了。但他一直在等我回去，所以才这么轻松借到了钱。我也答应只要有时间就会过去帮忙，不要工资，权当感谢他借钱这件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不管怎么样，李叔确实帮了我们的大忙，这下钱也不缺了。” “是啊，这年头借钱很不容易，而他一点都没推辞，二话不说就借钱给我，还说不够了再找他。唉，人家总归见过世面，说话做事总那么爽快和干脆。有了这一万，我们可以建一座最简易的塑料大棚，而且种子化肥等等东西也都可以买到，真是天大的惊喜啊！” “嗯，那我们该如何庆祝一下好呢？” “这我早就想好了，现在就去镇上买点东西回来。离家这么多天，连做一顿晚饭的东西都没有，再说现在你来了，不能总将就凑合，也该买点生活用品了。” “说的也是，那我们现在就走，看时间天黑之前能赶回来就不错了。” “这样吧，你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来回也要三四个小时，上山下坡你会吃不消的。” “不行，我一个人不习惯，一定要跟你一起。” “唉，那好，我们这就走吧！” “呵呵，这还差不多，早跟你说过，不许留下我一个，你咋这么快忘了呀！” “这几天连续赶路，来回奔波，你身体也不好，还走了那么长的山路，想让你在家歇歇，既然你想去，那就一起吧！” “没事，能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也值得。别墨迹了，我们赶快走吧，走夜路不安全。” “呵呵，你真是傻到家了，快走吧，傻瓜！” “你才傻呢！呵呵……” …… 两人嘻嘻哈哈走出门，往着榆林镇方向去了。 傍晚六点多，他们才赶到镇上。 秦如海怕走夜路不安全，没敢耽搁，只买了几天的吃喝东西以及生活用品，在刘萍的百般推辞下，还给她买了两套换洗衣物，就匆匆往村里赶去。 一路上，秦如海跟刘萍说了很多关于他的情况，包括他父亲的死、母亲的婚变，以及他和张存顺、李二根的种种过往，还有他推掉李天福请求的真实原因，没有隐瞒，把自己所有的情况都如实说了出去，是不想欺骗她。 刘萍听后，没再多说什么，感慨万千，对秦如海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 回家后，两人一块生火做饭，和两口子并无二样，开始过上了小日子。 晚饭过后，两人倒头就睡，没说几句话就接连熟睡过去了。 这一天，他们走了五十多公里的山路，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和折腾了。 第072章 父子和解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 按照计划，刘萍在家准备午饭，秦如海吃过早饭后先去了镇上，打算问问塑料和铁丝价格。 秦如海刚出村口，王二狗踩着点寻上门来了。 “大妹子，海娃在家吗？我找他有事商量。” “去镇上刚走，你找他有啥急事吗？现在出去可能也追得上的。” “这么早就出去了？” “嗯，你找他有啥事吗？” “其实也没啥，就想过来看看，毕竟我们是兄弟，上次要不是张主任临时有急事，我也会陪着他一块回来的。” “哦，等来了让他过去找你。” “大妹子，你家是哪的？” “双屏镇那边的，问这干嘛？” “阿紫和你同村，海娃是通过她找到你的吧？” “我不认识什么阿紫阿红的，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 “你别装了，我和阿紫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我打个电话就能问到一切，呵呵，临走之前，我让海娃去找阿紫，你们是同一个村的，咋会不认识呢？明摆着她走不开就推给了你，其实跟我说说也没啥的。” “你别胡说，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阿紫，和秦大哥也是偶然认识，如果真没啥事就走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呵呵，你着急做啥？不认识用得着生气赶我离开吗？分明就是怕海娃知道，跟我就别装了吧？其实你不说，我很快就能知道你和阿紫的关系，到时候你想瞒也瞒不住了。怎么样，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走，我没空跟你瞎胡闹！” “那我这就告诉海娃去，看他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呵呵，我可给过你坦白的机会了啊，是你自个不珍惜。” 王二狗转身假意走开，只等刘萍阻拦。 刘萍怕秦如海误会，但见王二狗要走，心里发慌，便喊停了他。“王二狗，你敢去告诉秦大哥，我就敢对你父母还有村里人说，看看谁更着急？” 王二狗一听这话，瞬间转身，走到刘萍身边，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神，带着威胁和恐吓口吻说：“你终于承认了，告诉你，如果你敢胡说，我就会坏了你和海娃的事！” 刘萍反而胆大起来，冷笑着说：“王二狗，既然你都猜出来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阿紫是我要好的姐妹，对你们两个的事再清楚不过，如果你敢在秦大哥面前胡说八道，我也豁出去了，反正对我没啥损失，倒是你要想想清楚，还有趁早收了你那小九九，如果再敢找我的麻烦，我会让秦大哥收拾你，别以为我们都好欺负！” 王二狗怕自己的丑事败露，也感觉眼前这丫头伶牙俐齿个性刚烈，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威胁恐吓住的，见占不到便宜，没说一句话，气呼呼走了。 等王二狗离开，刘萍反锁上大门，一下担心起来了。刚来这里没两天，就连续得罪了张存顺、李二根和王二狗，秦大哥事业才刚起步，自己又是外地人，生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很快，王二狗找到张存顺说：“张叔，秦如海那小子一大早去了镇上，也不知道干啥去了，要不我过去看看？” 张存顺想了想说：“我估摸他又跟李天福勾结上了，这回可气坏老树根了，唉，这小子还有些血性和能耐，当天就找上了老树根的死对头，不出我所料，应该又干起他的老本行了。” “张叔，你忘了他还带回来一个女孩子吗？我刚问过，她也是庆隆县双屏镇那边的，他们该不会真想建大棚种蔬菜吧？” “呵呵，一个黄毛丫头能知道个啥？事实是摆明了的，海娃这小子明着带回来一个小媳妇，现在父母不在，就打算偷偷摸摸住在一起，既不张扬也不承认，稀里糊涂就成家，这么简单明了的事你也看不出来吗？” “还是张叔明白，那我还要不要跟上去看个究竟？” “不用了，量他小子也折腾不到哪里去，一穷二白，这小丫头也真够傻的，跟一个穷得只剩裤衩的浑小子回来能有啥好果子吃？先别去招惹他们，等没钱过日子时候终会找我来诉苦的。” “呵呵，也是啊，海娃只会放羊，现在没了依靠，又带来一个累赘，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能建什么狗屁大棚呢？是我太高估他了。” “二狗，给你说件正事，待会你去看看老树根，找机会说和一下他和海娃，我刚从他家过来，脸色很不好啊！” “张叔，他们恼了才不更好吗？干啥又要说和他们呢？” “唉，说你笨你还不承认，现在海娃去了李天福那边，如果再让他缓过劲来，你想想他会对我们咋样？真够笨的！” “哦，我明白了，说和是假挑拨是真，让海娃在他们之间来回摇摆，最后两边都不要他，是这样的意思吧？” “二狗，这话我可没说过，该咋办你自个寻思吧！” “呵呵，叔，我知道咋做了，你放心，我会办得妥妥的！” “记住见机行事，不要太勉强，有那么点意思就成！” “叔，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 “呵呵，你小子，以后多长点心。” 王二狗憨憨一笑，又跑去李二根家了。 “叔，为啥生这样大火呀？” “别提了，还不是被那臭小子气的？” “叔，我刚从海娃家过来，听刘萍说他一大早就去了镇上，还听说他昨晚去了李天福家，还在他们家吃了晚饭才回去的，这事你知道吗？” “啥，他去天福家干啥？” “估计是想去他养殖场打工挣钱，听刘萍的意思，李天福那边已经答应下来了。唉，海娃也真是的，明知你和李天福是死对头，刚从你家离开就去了那边，这不是成心给你难堪吗？” “不行，我得去找他，帮谁也不能帮李大头，这不明摆着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李大头一直都想挖海娃过去，也因上次那件事，跟我闹翻了，现在海娃去了他那边，不就剩我抓瞎等死了吗？” “叔，你别冲动，海娃也可能是权宜之计，找到他慢慢开导，等你们误会解除，自然就没李天福啥事了，海娃还可能在气头上，受不了别人的威胁和激将，一定得慢慢劝说，你们相处时间长，昨天也就几句话没对口，其实没啥大的矛盾，道个歉也就和好了。” “这我知道，事后一想也觉得说话口无遮拦，本应该是件团圆美满的好事，却被我几句话搅散了，你婶也劝过我，本想等几天再找海娃说说，谁知他这样倔强，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去找李大头了，幸亏你跟我说这事，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等他们真成了事，就没我啥事情了。” “事不宜迟，那快过去看看，万一他们两个搅和在一起，真就拉不回来了。” “呵呵，你一下提醒了我，唉，看把这事弄的，这叫啥呀？” 李二根受到鼓动，红着脸快步向秦如海家走去了。 而王二狗也偷偷跟了上去。 秦如海刚到家不久，还没来得及坐下来歇歇，就见李二根从门口走了进来。 出于礼貌，秦如海喊了李二根一声“大伯”，经过昨天那件事，已经叫不出干爹了。 李二根红着脸说：“海娃，我过来给你道歉，昨天的事对不起了，是我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你别介意才是啊！” 秦如海心里还有不小的疙瘩，违心地说：“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李二根有些尴尬，但也没怎么动怒，继续低声下气说：“海娃，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昨天是我不对，现在也想通了，既然你喜欢刘萍这姑娘，那我就去她家提亲，趁热打铁把你们俩的大事办了，也好堵住村里人的嘴。” 秦如海想了想说：“大伯，我暂时没空想这事，等以后再说，午饭也快好了，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李二根听他一直在喊“大伯”，现在又被拒绝，顿时下不了台阶，红着脸推辞道：“海娃，我吃过了，听人说你打算去天福家养殖场帮忙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秦如海先是一愣，后来想到是王二狗搞的鬼，便说：“我只是答应抽空过去看看，想着建大棚种蔬菜忙活自个的事，你别听二狗瞎胡说。” 李二根有些怀疑，又问：“那你忙得过来吗？是不是借他钱了？” 秦如海坦言道：“建大棚钱不够，就找天福叔借了一万块，所以给他家养殖场帮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上了二狗子的当，他想离间你和天福叔的关系，唉，我也没得罪他，为啥要这样针对我呢？” 李二根想了想，便说：“这二狗，回头我找他问问明白，海娃，你缺钱为啥不来找我，干啥去求别人呢？咋就这样着急呢？” 秦如海叹了口气说：“不说这个了，饭好了，你再吃一些，昨天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其实我也有错，事先没跟你说说清楚，闹了不小的误会，以后也别和天福叔置气，都是一个村的，他办他的养殖场，你当你的规模养殖户，他的市场在城里大饭馆大酒店，并不影响和威胁你的买卖，何必把关系闹这么僵呢？” 李二根的愁眉舒展开了，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第073章 就该这样 王二狗在外傻等一小时左右，不见李二根出来，也没听到任何吵闹的声音，感觉坏心办了好事，后悔得捶胸顿足，没脸进去试探，灰溜溜跑去汇报给张存顺了。 起先，刘萍没和李二根说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还在为昨天中午的事情生气。后来见秦如海和他渐渐消除敌意，似乎还和原来一样，也慢慢参与到他们中间了。 “我问过塑料和铁丝价格了，不太贵，菜种化肥啥的也都有，打算从明天开始，先动起来。” “家里还有一万多，如果不够还可以卖几只羊出去，只是人手方面恐怕有些吃紧，你打算建多大的暖棚呀？” “只要干爹支持，就不怕没办法。我在回来的路上都想好了，先不做大的，算是搞搞试验，等有了成效再扩大一些，这样风险也就小一点。明天我们先选选地块，顺便平整一下，我估计地里面又长出不少杂草了。” “海娃，这方面你要多听听萍丫头的意见，她可是这里面的行家。” “干爹，我们一起商量着来，反正秦大哥带回来不少专业书籍和讲解光盘，不怕弄不懂，只是我担心加上我们几个，要夯筑土墙，还要架设竹竿以及铁丝网塑料膜，最难办的还是制作草席，这些都很费工夫，但我们又不能花钱雇人，得把更多的资金匀出来为以后打算。” “萍丫头说的是，找人帮忙的事让我来做，你们只管想好种什么怎么种种多少的问题，其他的让我想办法解决。既然我们打算建大棚，家里的羊全卖出去换钱，这样资金也宽裕一些。反正我也想通跟李大头和好了，和他僵持这么多天也累了，不想再让海娃为难，更不想再让村里人看笑话了。” “干爹，你真打算和天福叔握手言和了？” “呵呵，总归是一个村的，况且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说开也就成了。你夹在中间不容易，既然都脱不了关系，那就和解算了。” “那可真是好事，但我不同意你把羊全卖出去换钱，因为那样做的话，万一大棚不景气受了损失，我们连一条退路都没有，留着它们还可以缓冲一下，心里也踏实一些。我算过细账，一万块基本足够，建大棚用去五千多，买种子化肥三千多，再加上其他开销，完全不用打羊的主意。” “呵呵，那就听你的，待会我们就去地里看看，晚饭就在家里吃，我先回去跟你们干妈说一声，把晚饭弄丰盛一些，一来给你们接风洗尘，二来再好好盘算一下明天的事。” “干爹，不用那么麻烦，晚饭就在这里吃，时间还早，我们先到地里看看，回来我去接干妈过来一起吃顿晚饭。” “呵呵，那也好。” 三人又闲聊一阵，便一同去了田间地头。 秦如海在地里来回走动，终于站在一处不动了，笑着对不远处的李二根和刘萍说：“你们看，大棚建在这块行不行？” 刘萍小跑走上前，前后观看一阵，便说：“这地方挺好的，坐北朝南光照应该充足，离路边也近，就选这一块吧！” 李二根笑着说：“我看也行，既不遮挡他人庄稼，也不影响光照，关键是离路边近，视野宽，光照足，就定在这一块吧！” 秦如海拿步度量，走走停停了好多次，才对他们说：“长二十米，宽四米，就建这么大吧？等见到效益，再照样多建几座也可以，先拿一座试试，费用和风险都低一些。” 刘萍笑着同意。李二根是外行，见秦如海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含笑答应了。 秦如海见他们都同意，才走过来解释：“其实我都估算过，五千多只够建这么大面积的，再大我们也没那么多钱，等以后有了收益，可以再适度扩建一下，现在算是试验阶段，不敢搞太大规模，亏本是缓不过来劲的。” 刘萍见他小心谨慎，越来越佩服他的沉稳冷静了。 李二根也很欣慰，最起码他没得意忘形好高骛远。 在地头逗留观望一阵，他们才一同返回家里。 刘萍开始准备晚饭，秦如海和李二根去找余秀梅了。 “干妈，到我家吃饭去。” 秦如海找到余秀梅，拉着手说。 “海娃，你……” 余秀梅还不知情，见他们一同走来，深感意外。 “干妈，昨天的事都过去了，以前啥样今后还啥样，以后再不说那样昧良心的气话了。晚饭就上我家吃，刘萍已经在准备了。” “你快把人叫过来，这里方便，别折腾她了。” “我们都说好了，干妈你就别见外了，走吧，快走吧！” “那……先等等，我把羊喂了再说。” “你收拾一下，这事让我去吧！” “唉……” 余秀梅叹口气，跟着李二根进了屋。 “老头子，这到底咋回事呀？” “差点上了那狗腿子的当，他骗我说海娃和天福搅合在一起，明着和我较劲，谁知海娃根本没去养殖场打工，而是从天福那里借了一万块，准备自己建大棚种蔬菜，为表示感激，也答应有空会去帮他们家的忙。刚才我们一起下地选好了地块，明天就要动手开干了。海娃怀疑这是二狗的诡计，想挑拨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而我估摸是存顺叫他这么做的。唉，海娃的处境有些危险，不知又怎么得罪他们了。” “唉，海娃也不容易，他度量大。存顺狡猾多变，就像夏天的天气，一会晴一会阴的。我知道海娃靠近他不单单是因为雅欣那丫头的原因，更多时候还是被逼无奈，二狗是他的打手，就差没穿同一条裤子，以后我们要多劝劝海娃，没事别去招惹他们，会吃大亏的！” “是啊，存顺财大气粗，以海娃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和他硬碰硬乱来的，得罪他绝对没啥好下场，这事我会留意，就算劝和不了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把关系闹得太僵。” “你要远离二狗这个人，如果存顺真想为难海娃，肯定会借二狗的手，他们见不得海娃好，是怕海娃哪天羽翼丰满伺机报复。” “这我咋能不明白呢？唉，算了，我们走吧！” 等他们过去，刘萍已经炒好了两个菜。余秀梅也没闲着，主动到厨房帮忙。 李二根见饭还没好，跟秦如海说了一声，又出门了。 过了一阵，李二根笑呵呵回来，对秦如海说：“海娃，人手方面你可以放心了，说好七八个，应该够用。” 秦如海听说找到了帮手，心里高兴，说：“那可太好了，明天我和刘萍去镇上，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顺便置办些食材，一日三餐就在我家吃，有干妈和刘萍就行，我们带人到地头，先从打夯筑墙开始。” 李二根见他心里有数，笑着推辞：“技术方面你说了算，但饭还是到我家吃，那边宽敞，况且还要喂羊，不能没人的，我们都成一家人了，还这样客气干啥？” 秦如海想了想又说：“呵呵，那也行，你都找谁过来帮忙了？” 李二根说：“呵呵，栓柱他们，其中还有一个，你可能猜不到。” “干爹，不会是二狗吧？” “肯定不是他，你再猜猜。” “那就是张主任了。” “呵呵，都不是，天福也答应过来看看。” “啥？干爹你已经找过他啦？” “呵呵，是啊，刚从他们家过来，天福和春华态度都好，还硬留我吃晚饭呢！他们似乎都知道你要建大棚的事，也知道我们已经和好如初的情况，一听说我的来意，就激动兴奋起来，接连答应过来帮忙。养殖场由李二狗看着，他们也放心。”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原以为你们会吵起来，没想到就这样轻松和解了，呵呵，这我就放心多了。唉，最近我没空去那边帮忙，等忙完这阵子再过去，答应他们的事不能应付。李叔见过大世面，这下可以多问问他的意见了。婶子一来，也可以帮刘萍她们一下，没想到事情这样顺利。” “呵呵，人多力量大，心齐泰山移，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嗯，谢谢干爹干妈，没有你们帮忙，我也请不来这么多人帮忙，就算心里有再多的好点子，和刘萍啥都干不成。等有了收益，一定会挨家挨户上门答谢。” “先别说这些，你再说说具体计划，下午那会我还有些迷糊。” “最近几天我们先要把土墙夯筑起来，北面长二十米高两米五，东西两面宽四米，倒放着的直角三角形，三面墙连接起来，南面空着，西面墙开一扇小门，留作出入口，墙体中间用竹竿和绳索架空起来，形成一个拱面，上面拉上铁丝，再覆盖塑料，织草席的事可以等秋后再做，用来保暖，冬春时候才能用得上，把小麦秸秆用细绳串起来，用的时候展开盖到塑料上，不用的时候卷起来放在墙头上，其实就和养殖场暖棚差不多形状，只是前面没有墙和门啥的。” “呵呵，你这样说我就明白多了，确实和家里的羊圈差不多，只是大小不一样，这就成了，我心里有数，你可以放心采购菜种和其他东西，地那头交给我就行了。” “嗯，也行，待会我和刘萍画个草图给你，到时候就按图纸来，我还要买种子化肥还有塑料铁丝啥的，反正也够忙活几天的。” “你去吧，我都已经记下了，没啥难做的。” “是啊，大棚确实不难建造，关键的还是栽培和管理，明天还要买台电视和DVD，把带过来的碟片都放几遍，到时候我也能算半个专家了。” “呵呵，年轻人就该这样。” “不学不行啊！呵呵……” 第074章 扩大规模 晚饭后，余秀梅硬要秦如海和刘萍回家睡觉，但被他们婉言谢绝。李二根向余秀梅使了个眼色，偷笑着走了。 “老头子，他们就这样住在一起，村里人会看笑话的！” “年轻人之间的事咱们管不了，你也看到了，他们打死都连着筋，再执意劝说，又会惹大家不高兴，还是算了！再说他们都是成人，其中的道理也都明白，用不着我们多说，就这样吧！” “他们在一起我没啥意见，只是这样下去，万一萍丫头怀上，或者村里传出风言风语，这叫我们做长辈的咋面对呢？” “我也在寻思这事，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带海娃过去向人家父母提亲，只要他们结了婚，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唉，单从这一点上看，咱们海娃就比二狗强多了，一穷二白的家庭，无父无母，这才去庆隆没几天，就把人家姑娘带回家来，这可是有能耐人干的事呀！二狗家条件很好，还和存顺走得近，按理说找媳妇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说过好几家都没成事。” “不提他们两个了，听起来就心烦。你看海娃这想法能行得通吗？我咋感觉心里没着没落的？” “这孩子脑子活泛，比一般人转得快，你是不熟悉情况，所以才有这样的担心，其实他和萍丫头早有了主意，干劲十足，有备而来，做起事来一个比一个有想法有能耐，我看没一点问题，等过秋后一定会大赚一笔，到时候就能在村里人面前抬起头体面做人，而我们也能沾点光。” “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还是那句话，有空好好开导海娃，以后不要招惹存顺和二狗，他们啥都能干得出来，况且富贵的事都过去十多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何必再给自个找不痛快呢！” “这我哪能不知道呢？存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村里人都让着他，不是因为他支书村长身份，也不是因为他家有多少钱，听人说他认识镇上很多领导，只要提他名字就没办不成的事。这二狗也不是省油的灯，之前就和很多街面小混混来往密切，到现在还经常见他们吃吃喝喝。谁都知道他们两个亲如父子，得罪哪一方都会遭受报复。海娃也是看到这些情况，才不敢轻举妄动啊！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石头大了弯着走，咋能拿鸡蛋碰石头呢！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没人敢再提十多年前那段往事，都假装不知情躲得远远的，生怕给自个带去祸事。以后我会多劝劝海娃，让他不要再想报仇雪恨的事，他以后的路还很长，再说雅欣那孩子对海娃很好，万一两家伤了和气，后来的事只会越来越难办，对谁都没啥好处。” “就怕海娃倔强不听我们的，听萍丫头说刚来这边的路上，他们就和存顺二狗遭遇，闹了不痛快。看起来海娃还没放下那件事，二狗今天一闹，又加重了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唉，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冲突，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二狗挑拨不行，肯定气坏存顺了，不知他们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海娃，真有些担心呀！” “是啊，海娃老实巴交，还有一股倔脾气，万一哪天忍不住得罪了存顺和二狗，那是会吃大亏的。既然他听萍丫头的话，那我们就把重点放在她身上，抽空跟她说说，让她帮着劝说海娃，报仇的事先放一边，以后也要让着躲着他们，不要跟他们硬碰硬，该忍让委屈的时候还是要压压性子的。” “嗯，对呀，现在他身边有萍丫头，更不能不管不顾，至少也要为人家姑娘想一想，这事让我去说，萍丫头还是很好说话的，待人和善，我看也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好闺女，应该能分得清好歹。” “她刚来时候，我误会了，还以为是乱来的那种人，谁知我竟想错看错了，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就像大人，以后我们也要好好待人家闺女，以后如果真变成一家，我们也多了个干儿媳，说不定很快就能抱上孙子孙女了，呵呵，想想都让人高兴激动呀！” “看把你美的，海娃现在长大了，不仅想到做生意挣大钱，还想到讨媳妇过生活，唉，我们那两个不争气的逆子，如果能及得上海娃一半争气那就好了。唉……” “别提他们两个，听到就来气，就当死在外面了。如果他们真敢回来，非打断腿不可。出去这么长时间，连个消息都没有，不知是死是活，哪还指望他们养老送终呀？幸亏我们还能养羊攒些生活费，不然病了死了都没人知道，唉……” “你先别动怒，等这次回来再不许他们哥俩外出胡闹了，没挣一分钱回来不说，净让人跟着担惊受怕，也不知他们在外面瞎折腾个啥？” “想走？先问问我的棍棒答不答应！哼，只要他们敢回来，一定打得半年下不来炕，没见过这样狼心狗肺的小东西！二狗再坏，倒还在家，而他们一去就是一年，中间从不返家，更不会带消息回来，简直和死了没啥两样，唉，我们咋生了这样两个铁石心肠的逆子啊？” “唉，别说了，再说今晚又睡不着觉了。” 李二根和余秀梅一提起两个常年在外闯荡的儿子，就有说不清的委屈和怒火，但信息不通，只能干等上火。 第二天，秦如海和刘萍早早起床去了李二根家。 刘萍去厨房帮余秀梅准备早饭，李二根站在大门外等候前来帮忙建大棚的村民，秦如海赶去喂羊，几个人忙得团团转，但心里都很热乎。 李天福和贾春华先来了。 李二根和秦如海把他们两口子热情迎进了屋。 “海娃，东西都备好了吗？” “李叔，这是图纸你先看看，待会我去镇上买东西，暂时也用不了。” “哦，这图纸是谁画的，咋那么专业呢？” “呵呵，是刘萍画的，她可是中专生，比我有文化，家里也种过大棚，可是这里面的土专家呢！” “我说呢！横平竖直，各地方都标注得很清楚，一看就是专业的。长二十米宽四米，不到一百平，咋这么小呢？我家羊圈就比这个大，要不再扩大一些，反正都是用土夯筑的，没啥成本。塑料铁丝也用不了几个钱，依我看这规模太小，和普通人家菜园子没啥分别，既然想做就弄大点，虽上不去规模，但也不能将就凑合呀？” “这不是没钱闹得吗？我看先弄小一点的试试，等攒够钱再扩建一下，也是可以的！” “这不行，建你这样的要花多少钱？” “一万绰绰有余，八九千的样子。” “这样好了，我入股两万，你建三百平的，不用半亩地咋能成气候？就这样定了，待会拿上我的存折去镇信用社取钱，把需要的东西都买上，等我看过场地就去镇上找你，既然想做就该弄大一些，小打小闹不怕让人看到笑话吗？做生意不仅要讲机遇机会，还要适度规模化发展，如果弄得像菜园子一样，一茬下来根本没啥效益，一年能种几茬？呵呵，海娃想法好，胆识却不大，呵呵，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是走南闯北跑过生意的，这方面我还是有把握的！再说了，请那么多人来帮忙，你让人家三两天就把墙夯筑起来，就像过家家似的，谁见都会笑话。要搞就搞大一些的，炕大一坨没啥效果。” 秦如海深感惭愧，之前没想这么多，总怕大了收拾不住，现在听他一顿说落，才感觉不形成适度规模就难以收到良好效益，便说：“叔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同意你入伙，先把规模搞上去再说，一年确实种不了几茬，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里尽量产出更多的蔬菜才是真的，以前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唉，还是没经验太年轻了。” 李天福见他理解得很快，欣慰地点头称赞：“呵呵，你脑子活泛，一点就通，其中的道理我也不多说了。种大棚就像养羊一个道理，你们也知道，我们这边几乎家家都养羊，为啥普通人家养三两头总感觉亏本不划算，连个生活费都挣不出来？这就是没上规模的弊端，一只是养，十只八只也是养，成百上千也就那回事。花的功夫其实都差不太多，还把劳力绑得死死的，这和种菜也是一样的道理，把规模搞上去，顶多就是拓展市场销路和防病虫害的问题。再说你占有先机，趁其他人还在坐等观望就把规模和影响搞上去，这样才有得赚，而且保不齐还能大赚特赚一笔。呵呵，这也不怪你，钱少胆子就正不了，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大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以说占尽了先机，应该好好利用起来，放心吧，有我和二根在，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你出技术，我给你凑钱，痛快大干一场吧！” 李天福的一番话，彻底把大家的干劲和热情调动起来了。 第075章 善意提醒 李天福在村里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地位和影响虽比不过张存顺，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老板。加上他走过的地方多，见过的事情多，还有为人和善待人热情，在村民当中也有比较好的名声和地位。 他的入股参与，一下引来了众人注意。前来帮忙的村民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倒不像是秦如海和李二根请他们过来，而像李天福自家建大棚一样。 十多人吃过早饭就开始分头行动了。 李二根和李天福带人去了地里。秦如海骑车带刘萍往镇里赶去。家里只剩下余秀梅和贾春华了。 刘萍有些担心，怕秦如海一时脑热忘了母亲忠告，犹豫一阵才说：“秦大哥，你还记得我妈说过什么吗？” 秦如海猜不透她的心思，追问道：“刘萍，你指哪一句？” “李叔参与进来可以理解，但不能再接受其他人投资入股了，这事我妈早告诫提醒过你！” “呵呵，你说这句啊！我记得，当然记得，但李叔不是外人，在做生意方面他是内行，而我们只是门外汉，他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们出技术他想办法凑钱，痛快大干一场。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暂时不接受其他人的入股，等发展到一定程度再说，婶子的话我都记着呢，不敢忘记！李叔说的很对，八十平米的小地方确实跟别人大一些的菜园子一样，再说一年下去根本种不了几茬，一定要想办法提高土地的利用率，三百平半亩地的规模我看就够了，再不能随意扩大，有了他的加入，就算二狗他们想搞事也得掂量是谁投的资入的股，还有他人脉宽广，蔬菜销路问题也可以因他得福，咋说咋算都对我们没啥损失。” “呵呵，你记着就好，我还担心你忘了呢！” “咋会呢？婶子的话我都记在心上，每走一步就会仔细掂量，不敢再重蹈覆辙了。” “那就好，我妈对你说的，都是掏心掏肺的心里话，这边人不太懂没经验，不能因为他们热情激动，就忘乎所以。其实我在想另外一个问题，担心你老实受别人欺骗。按理说你借李叔的那一万总归还是他的，这次又猛然投进去两万，一共三万，全都是他的，我怕到时候见到效益他会排挤打压你，到最后把你弄得啥事都做不了主。” “这个我还没想过，你说我该咋办呢？” “等大棚建起来，我拟一份合同或者协议，起一个名字，找工商税务部门正式注册登记，成立一个蔬菜种植基地，你做法人代表，而他只是你的一个合作伙伴，定方向定决策的事必须得由你说了算。你可能以为这很遥远，但其实就在眼前。就像一个家庭，谁是当家人，这个必须得摆到桌面上弄清楚定下来，不能稀里糊涂让人夺了权成了打工的。上了规模，必须要以公司化模式运营，上有老板下有员工，还得有章程，等等，反正现在说了你也不懂，这件事由我来操作，你只管做你的。” “呵呵，我虽然不太懂这个，但也明白，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况且还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村里人，你妈也说过，小打小闹还行，但要想规模化发展就得按公司模式专业化运作，现在全都是他投进去的钱，等挣到钱，也要投进去一部分，至少要比他多一些，这样才有说话的权力。” “秦大哥你咋这么聪明呢？刚没说几句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呵呵，是啊，按投入资金来说，现在他是老板，你只是名义上的技术指导，如果不趁早扭转过来，到时候恐怕大棚就不是你的了。你建大棚，在最近一段时间来说，可能是独一家，占尽了先机，在其他村民还未觉醒过来之前尽量把基地做大做强，等他们也开始纷纷效仿时候，我们再想别的出路，趁机把一部分压力和风险卸掉转移，这可能就是我们将来要走的路了。不管是分一杯羹给他们也好，还是把风险化解转移出去也罢，总之要做得与众不同，绝不能一拥而上。要做就做精品工程，始终要走在其他人前面，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做一棵常青树。” “呵呵，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多了，能想到这么长远的事情，基本给我设想好了将来的努力方向，呵呵，真不愧是读过书的文化人，想的就是不一样。” “将来有条件你可以自学成才，等下我们买到电视和DVD，你就能从光盘上学到很多技术和经验，现学现用，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呢！” “嗯，我也是这样打算的。这段时间和干妈婶子做饭，一定会很辛苦，等忙过这段时间或许就能轻松一些了。” “我看也不一定，建好大棚，接着就是翻耕下种浇水施肥修剪锄草，等等，需要做的事还多着呢！你也要办手续联系销路，不会那么轻松的！” “唉，这么忙你能吃得消吗？” “没事，我又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多干点活没啥不好的，关键是你，四处奔波一定会很辛苦。” “呵呵，不管有多辛苦我都会坚持做下去的！” “嗯，我们一起加油，永不放弃，坚持到底！” 两人的信心和热情都很高涨，一路谈笑着去了镇上。 他们刚到镇上没多久，李天福就骑车追上来了。 等采购齐全大棚所需材料，又买了几天生活物品后，他们一同返村了。 在回去的路上，李天福对秦如海说：“海娃，听说你跟存顺和二狗闹不愉快了，是真的吗？” 秦如海知道他想说什么，点点头没说啥。 李天福听了李二根的话，想劝一劝他，“海娃，你还年轻，不要把自己毁在仇恨当中，以前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你斗不过他们，再说就算斗得过又能如何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只会毁了自己。再说以后还有很多地方你会用得着他，根本绕不过也躲不开，他在镇上县上的关系盘根错节，如果和他僵持敌对下去，你会走得很辛苦。还有那个王二狗，你得小心和他周旋，他不是啥正经人，在外没少做过坏事，大家都弯着走，你和他不是同路人，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 “叔，谢谢你的提醒，这些情况我都知道，干爹干妈也没少开导过，只是我忘不了那段往事，也做不到和他真心相处，一段时间是想讨他的欢心，趁他不备报杀父之仇，他似乎觉察到了这一点，也对我防备警惕，唉，我这仇算是报不上了。不管其他人怎么劝说，我总感觉那是他故意恶意的，并不像医院说的那样，可又找不到证据，唉，我到底该咋办呀？” “事情都过去了，况且事后没多久大家都弄清楚了，东西不是你拿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再说那件事之后，存顺一家对你也非常照顾，和二根一起接济你走到今天，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感觉你不该再找他记仇算账了，一来没多大用处，人死不能复生，二来你也斗不过他，甚至还会为此赔上性命，怎么说都不划算啊！” “叔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此仇不报非君子，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查出真相会算清楚这笔血债的！爸临死前的眼神我至今都还记得，怀疑他在诊断书上做过手脚，虽然没人肯告诉我真相，但我相信终将有一天会搞清楚整件事的。爸不能惨死，不能走得不明不白，如果我连这个都做不到，也就不配做人了。” “唉，我能理解，但你要想想清楚，得罪了他，你干什么事都会变得异常艰难和吃力。这事你要三思而行，千万别一时冲动做下傻事。再说雅欣和周芳对你不薄，没少帮过你，如果存顺真出了啥事，她们也不会原谅你。” “我管不了那么多，但也不会伤及无辜，只要查出是他干的，不管有多艰难，也会和他拼上一死的！不怕你们笑话，我从十岁活到现在，就因为这份仇恨才艰难支撑过来，为了搞清楚幕后真相，我走遍了大小医院，找过问过很多医院领导和大夫护士，但让人失望的是，他们没一个敢说真话，唉，张秃子的能量到底有多大，竟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了。但我始终坚信他是直接故意踢死我爸的，这点我能从爸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当中有太多的绝望和愤怒，如果搞不清楚真相，我这辈子算是对不起他了。” “唉，你好自为之吧！我只能说这么多，也是你干爹叫我过来劝劝你，总归是在为你着想，唉，事实真相到底怎么样我们谁也搞不清楚，成了一本糊涂账，但愿你能放得下这段仇怨这份执念。” “叔，你放心，我不会冲动做傻事，在没搞清楚事实真相之前，是不会胡来惹大家担心的。”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多了。” “谢谢李叔关心爱护。” “你先别想其他的，把全部精力用在大棚上，改善自身条件才是正事，其他事情都该靠边站了。” “嗯，我知道了叔。” “唉……” 第076章 也想入股 想到父亲的死，秦如海总会变得沉默寡言，好长时间都不说话。 李天福见劝说无济于事，也陷入沉默，慢慢与秦如海拉开距离，各走各的，不想再碰钉子了。 刘萍明白李天福的心意，为秦如海暗暗担心，盘算怎么劝说才管用。 放下东西，李天福和秦如海去了地里，准备叫大家回去吃午饭。 余秀梅和贾春华见刘萍买东西回来，一块忙活吃的。 进度很快，按照修改后的图纸，已经夯实了地基，也运来不少土方，下午就能夯筑墙体了。 一群人在李二根的招呼下返家休息吃午饭去了。 刚到村口，他们碰上了王二狗的车，车头就坐着张存顺。 秦如海跟大家向张存顺打招呼，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想做得太明显。 王二狗的神情有些狼狈和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了。 李二根不敢拿王二狗怎么样，还像往常一样和他小心周旋。 张存顺早知道秦如海他们的一举一动，但还是假装一无所知，见他们手拿铁锹，假装好奇地问李二根，“二根，你们这是干嘛去了？干啥弄得这样劳师动众的？” 李二根知道他在明知故问，也不说破，随意应付说：“海娃想建温室大棚，我央求大家夥帮忙，正准备回家吃午饭呢！你这是要上哪啊？” 张存顺看了一眼秦如海，发现他眼神躲闪，一下看出心思，便走过去问他：“海娃，你真打算建大棚种蔬菜啦？庆隆那边不是早歇菜了吗？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万一亏了本那可咋办？” 秦如海看向别处说：“试试看吧，亏了就当是买个教训，反正总要有人尝试，我就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 张存顺又说：“呵呵，年轻就是好啊，敢想敢干，海娃，以后有啥困难就找我，我解决不了的就向书记镇长反映，在我们榆林镇你是第一个建大棚的人，这一点我会向镇领导反映，会帮忙问问有什么补助和优惠政策，等有了确切消息，再找你说。” 秦如海淡淡地说：“那先谢过张叔了，等有了好政策，一定请你和镇领导喝酒。” 张存顺见他说话勉强态度冷淡，借故和大家告别匆忙坐车走了。 李二根见秦如海对张存顺态度生硬，拉到一边小声劝说：“海娃，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想帮忙，在村里人面前不该对他这样冷淡啊！再说万一镇上有相应的补助政策，得罪了他一分都拿不到，这又何必呢？反正和他撇不清关系，干啥不利用一下呢？” 秦如海未置可否，总感觉做人应该有些底线和原则，既然心里不愿意何必再勉强，想了一阵才说：“干爹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我的事不想靠他，就算上面真有这样的政策，也不稀罕，反正我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你放心，我和他暂时不会起什么冲突和矛盾，一来我没那份精力，二来我还没找到确切证据。” 李二根知道他脾气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便说：“那就依你，只要你不和他起冲突，我就放心了。” 秦如海闷头跟在李二根后面啥话也不想再说了。 而张存顺改变原有行程计划，催促王二狗去了秦如海家地头。 “哟，这小子动静不小啊，足足的半亩地，算起来最少也有三百多平，估计没有三五万是搞不起来的，可他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呀？” “叔，你忘了，刚才李大头也在，估计他也入了股了。” “呵呵，那倒也是啊，唉，不对啊，李大头和老树根不是死对头吗，咋又走一起啦？” “估计是海娃那小子从中调停说和的，唉，昨天真不该找老树根说那番话，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成全了他们几个，唉，想想都觉得闹心啊！” “呵呵，那不怪你，他们本身就有利益纠葛，海娃一方面答应李大头去养殖场帮忙，可能是借了他不少钱，另一方面怒气散尽也和老树根和好，所以他们三个走在一起并不稀奇，我现在犹豫要不要也投一部分钱进去，这种好事不常碰到，逮住机会就能横发一笔大财。” “叔，你忘了我那位朋友是咋说的了吗？在庆隆发展得那样好，最后还不是以惨败收场？我看这事不靠谱，明摆着是会亏本贴钱的，劝你还是别参与进去的好，万一亏了本闹心不说，还在村里人面前落下话柄，明知不行还钻进去。”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你想过没有，全镇有谁修建过大棚，有谁专程去考察学习过？海娃是第一人，占有很大的先机和优势，只要农药不超标就不愁卖不出去，你以为李大头傻啊？他自己养着五百多只羊，又掺和海娃大棚项目，你觉得是他钱多的没地放还是脑子少了一根筋，说你傻你还别不信，明摆着是个赚大钱的好机会，你却说不靠谱，我看你才不靠谱呢！做生意讲究的是机遇和时机，海娃学成归来，还带回来一个小专家，你以为他们这是闹着玩的吗？连李大头都看到机会参与进去，我们手里有余钱干啥坐失良机等着后悔呢？你说你到底傻不傻笨不笨，在大好的赚钱机会面前你竟能无动于衷，是不是嫌钱多没地放了啊？跟我说句老实话，你手里能抽出来多少现钱，一块找海娃说说去，我们一起入股，到年底也能尝一点甜头。” 王二狗红着脸说：“其实也没剩下多少了，里外加起来也就五六万的样子，如果嫌少我再找人挪一挪，应该能凑得出十万块。” “你小子平时不知道攒钱应急，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愣是拿不出一二十万，这件事不能声张，算了，五万也成，加上我的，也够十来万了，再多怕吓跑了海娃，到时候我们上哪去找这样好的发财机会？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取钱去，趁大家夥还在犯愣观望，我们先参与进去，之后就让海娃封口，再不能让其他人参与进来了。” “叔，那我们还去不去县城啦？” “去个屁，挣钱要紧还是喝酒要紧，先给我推掉，等有时间再说吧！” “哦，那我现在就给董老板打电话。” “唉，我咋才想到入股呢，这回又让李大头抢先了。” “呵呵，也不晚，等下我们取到钱就去找海娃谈谈，反正他正缺钱，我们十多万砸下去，还不把他给乐晕了呀？” “呵呵，这倒也是，那我们快点。” “好嘞！” 张存顺临时改变计划，和王二狗先后从家里取上存折一路狂奔去了镇信用社。 正当秦如海在家摆弄电视机时候，张存顺和王二狗一前一后笑盈盈走了进来。 “哟，海娃，啥时候买的新彩电呀，还有全新的DVD呢？”王二狗假装吃惊地问。 张存顺真的很吃惊，以秦如海之前的收入状况，别说买一台彩电，就连一个手电筒都舍不得花钱买，现在不仅买上了全新的大尺寸彩色电视机，还配套买上了一台全新最新款DVD，着实让他吃惊不少，但却没问。 秦如海想起李天福和李二根的话，忍下怒意，强作镇定说：“今早刚买回来的，你们咋来了？” 张存顺拉回王二狗，走过去小声说：“海娃，到屋里，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秦如海猜不透他的心思，有些担心，也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他进去了。 张存顺见四下没人就说：“海娃，我想入股你的大棚项目，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秦如海万万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件事，一下犹豫起来，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张存顺知道他的心思，假意讨好他说：“海娃，我知道你还埋怨上次丢下你的事，但我的确有急事。镇领导限我当天赶到，我咋能不急着赶回去？唉，你可能不太理解，请了长假还会被叫回去。我也没想到啊！幸亏我没耽搁，不然可就闯大祸了。那天邻村发现了口蹄疫疫情，镇里等着安排宣传防疫工作，所以我是不得不抽身离开呀！” 秦如海听说过这事，但他们的矛盾点不在这件事上面，所以还是不动声色。 这时，刘萍闻讯走进来，见秦如海一脸茫然的样，就感觉被张存顺有意为难了，便走过去问秦如海：“秦大哥，发生啥事了？” 秦如海嘟嘟囔囔说：“他想入股，可是钱已经足够了。唉……” 张存顺听到这话，感觉他这是在有意推脱敷衍，明显不高兴了，突然起身说：“海娃，我听说过缺钱的，可还是头一次听说钱有胀破肚的时候，你这不是分明要我难堪吗？行不行给句准话，不行我这就离开。” 秦如海也慢慢站立起来，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脸色像生铁一样冷峻乌黑。王二狗听张存顺说话声音很大，急忙窜跑进来，已经做好了打架斗殴的准备。张存顺的眼睛死死盯着秦如海的眼睛，强作镇定仔细观察着他的心理变化。 刘萍见冲突一触即发，身边也没李二根和余秀梅，急忙走到他们中间，假装轻松地说：“呵呵，咋都站起来说话了，这不是好事嘛？坐下来，大家都坐下来，我这就倒茶去，你们边喝边聊，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吗？快坐下来，呵呵……” 第077章 出二十万 在刘萍的几句玩笑话下，张存顺先绷不住笑了起来。秦如海马上意识到不妥，也软和下来，假意劝说张存顺和王二狗上炕，后悔差点没忍住对他动了手。 刘萍见他们又缓和下来，这才返回厨房提开水倒茶，后怕不已。 张存顺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笑着先开了口，“海娃，刚才我有些着急，态度不太好，你别介意，其实我早想问问你缺不缺钱的事，只是上次见你对我生了很大的气，所以没敢过来问问。” 秦如海想了想说：“不瞒张叔，之前我打算建一座长二十米宽四米的小温室，谁知李叔听到后说规模太小像别人家菜园子，硬要入股，所以才临时改变计划扩大了两倍，按每百平一万计算，现在确实不缺资金，但如果你真想入股，我还要和干爹以及李叔商量一下，因为我本身没投入一分钱，只是项目的发起人，手里有些技术，就着急喊了起来，这样突然这样大的事情还得问过他们两个才能最终决定，之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张存顺见他神情安定目光沉稳，知道刚说的都是老实话，也不再故意为难，接着说：“海娃，不是叔说你，要干就干大点。我同意天福的说法，既然你是头一家，为啥不一步到位把规模都搞上去呢？我和二*量过了，决定给你注资二十万，地块的事由我想办法解决，你只管放开手脚大胆指挥调度，出了问题不怪你。既然咱村在镇里是头一次自筹项目，那就做出大动作让镇领导和县领导都来检查指导，只要能引来大领导，我们这点投入算不得啥，就算亏本上面也会给予补贴和扶持，所以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我们出钱，你出技术，我们几家联起手来大干一场，我就不信弄不出大的动静来。联系汇报的事由我想办法，你和这位小专家只管做好指挥调度的事，其他的人力物力财力等等方面你们都不用操心和担心，都交给我和天福还有二根就好了。呵呵，很想找个项目干干，以前是没点子，既然现在有钱也有技术，那么为什么不动手干起来呢？别说咱们榆林镇就连双环县大棚的数量也是寥寥无几的，这就给我们提供了绝佳的发展机会。放心吧，这事我找镇领导汇报，弄成合作社模式，算上你、二根、天福还有我和二狗就这几家，我们出资，你直接拿技术入股，到时候我们设定章程，选出理事会和监事会，按照正规的合作社模式运作，就不怕得不到领导重视了。其实，庆隆县大棚项目失败的原因大家也都搞清楚了，不就是同类化竞争太严重了吗？而到了我们这边，这个问题暂时不会出现。再说农药过量的问题，这个完全是可控的，只要你把关严格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无聊的问题呢？还有市场供求的矛盾，这个在我们镇上县上乃至常平市也不存在，所以，不管怎么说，这项目稳赚不赔。” 秦如海听张存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有些心动，听起来很像他说的那么回事，很想当即决定下来，但见刘萍没什么反应，想了一阵才推辞：“张叔，这件事情很大，对我来说也很突然，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这样吧，明天中午给你回话，我估计没啥问题，现在他们都不在，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你看这样行吗？” 张存顺见他答应，笑着说：“呵呵，你都答应了，他们还能有啥反对意见呢？那好，既然你想走走程序问问他们的意见，那我也就不勉强你现在做决定了。就按你刚才说的，我和二狗回去等消息，明天中午再来找你商量，呵呵，这下我也放心多了，就怕你胆小迟疑，现在看来问题不大，那先这样说定了，明天就给回话，但我希望你们还是充分考虑一下我和二狗的意愿，总归是一个村的，有钱大家赚，一个人吃撑了也没啥意思，你说是吧？” 秦如海被他弄得晕头转向，连忙点头说好，见刘萍表情凝重严肃，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张存顺见事情成功了一大半，迅速带王二狗离开了秦如海家。 等张存顺和王二狗走后，刘萍就对秦如海说：“秦大哥，你可要考虑好了。你和李叔出资才不过三万，而他们一下就注资二十万，将近是你们两人总出资额的七倍。不知你听出来没有？他想做合作社的理事长，如果不出意外王二狗就是监事长，你想想合作社都成人家的了，你和李叔还有啥奔头？明摆着就是给他们打工的。这还不止，你是拿技术入的股，而他们只管掏入股的钱，如果合作社遇到问题或者直接说亏本倒闭，这里面的责任都会算在你的头上，因为你是负责技术的，出了问题和他们没多大关系，足足的二十二万，你拿什么赔给他们？还有，如果他们故意撤资暗中捣乱，你和李叔又该怎么应对呢？唉，他们拿钱砸你，想做稳赚不赔的买卖，如果他们亏了本就会赖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就算满身是口也说不清楚。你还注意过没有？他说你只管指挥调度，联系汇报领导的事都由他负责，这已经很明显了，他想做理事长合作社的当家人，如果真能引来市县层面的大领导，给合作社一定的扶持资金，我猜到时候他会以自己争取来的资金为借口，根本不想入合作社的账，不和你们分红，而直接进入他的口袋。他这主意好啊！一来可以入股分红，二来可以借助合作社的影响引起各级领导重视，然后趁机捞点额外好处。上面发放扶持资金一定会下拨到镇政府单位账户，然后再经村委会到合作社。呵呵，这钱肯定到村委就没有了。还有，以你和李叔的入股比例，就算合作社搞得热火朝天，受益最大的可是他们两个。二十万，已经是你们的七倍了，这还不算以后追加注入的。他们占据将近百分之九十的总股本比例，留给你和李叔的只有不到一成，你们哪还有什么说话的权力？单从股本构成比例上你们已经丧失了话语权和主动权，再加上他引来各级领导，以他村支书村主任的身份，你想想合作社还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吗？但我也想过，他们执意要入股，这个趋势无法改变，干爹和李叔肯定不敢有任何反对的意见，而你刚才也都答应过，所以这事根本没商量的必要。刚才我给你使眼色就是想让你停下来缓一缓，冷静一下再做决定，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以后你们会很被动。依我看，赶快把干爹和李叔叫回来，和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反正他们不是外人，就算不敢冲撞张存顺和王二狗，但是一定会向着你，为你多做考虑。既然一共是五家联手合作，只要你做通干爹和李叔的工作，到选举时候肯定就能以三比二的优势胜出，到时候你做了理事长，情况还能有所改善，也就不至于那么被动了。再说了这点子是你想出来的，就算你没出资，但以技术入股，这个就有很多的讨论余地了。我看这样好了，到时候你就一口咬定技术股比要占五成，或者更多，再不能比这少了，一定要压过他们两个的二十万股比，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得成合作社的当家人理事会的理事长。至于监事会能让李叔做就最好了。如果这个职位让他们其中一个夺去，情况也很被动，你的所有决策都要受监事长监督，万一稍有不符合他们的意愿就会被否决，所以你的权力会受到限制，也做不了合作社的主，这个你也要想清楚。” 秦如海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有些犯傻，仔细捋了一遍才说：“刘萍，你先听我捋一遍，看看是不是我理解的这样。第一，他们入股这件事已经是难以推脱和拒绝的事了。第二，干爹和李叔不会反对他们入股，而我也已经默许了。第三，他们想成立合作社，还有意做理事长和监事长，而我们啥都决定不了。第四，他们入股占比接近九成，按理说这两个职位该由他们来做。第五，以后上面来领导，他负责汇报，捞到好处就私吞，不拿出来分红，而我们没任何办法。第六，我的技术股比是个未知数，怎么说就看我的意思，但绝对要占到总比重的五成也就是半数以上才能有实力竞选理事长。第七，选举时候我可以私下做通干爹和李叔工作，让他们投我的票，理事长由我来做，监事长由李叔来做，这两个职位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上。你看我理解的对吗？” 刘萍笑着说：“你还不算笨，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村那边之前就成立过几家合作社，所以我并不陌生。在学校也是农学专业，对这方面的情况还算了解。你理解得一点都不差，你再想想，我们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困难，等我们想好再跟干爹和李叔摊牌，李叔可能懂一些，干爹在这方面啥都不懂，我们也要及时沟通情况，免得到时候丧失了一切权力成了他们的打工仔。” 秦如海听完这席话，气得直跺脚，匆忙跟刘萍告别，骑车去找李二根和李天福了。 第078章 可以加入 秦如海没敢惊动其他村里人，悄悄把李二根和李天福叫到一边，小声催促：“干爹，李叔，先跟我回去一趟，有重要事情跟你们商量，等会我再回来叫大家夥吃晚饭。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去再跟你们慢慢细说。” 李二根想追问事由，被李天福拦下，安排好手头活计，急忙骑摩托车跟秦如海回去了。 到秦如海家，刘萍已经倒好茶等候在侧了。 秦如海反锁上门，急忙跑进屋，小声对他们说：“刚才张存顺带王二狗来家了，说要拿二十万入股我们的大棚项目，当时刘萍也在跟前，我没敢答应，说明天中午给他们准话。我和刘萍已经沟通过了，现在说出来跟你们商量一下。按张存顺的意思，他铁定要入股参与，你们看这有什么问题吗？” 李二根低下头，等李天福先说，不敢胡乱表态。 李天福想了想说：“唉，他想参与我们不好拦，也根本拦不住。我没啥意见。” 李二根见他同意，也跟着点头说：“其实我也想入股参与进来，只是还没来得及问问你们的意见，既然提到这个问题，那我也说一下，我能不能入股呀？” 李天福忍住笑意，冲着秦如海点头，表示同意。 秦如海自然没话说，笑着打趣说：“干爹，既然你开口，我们哪能不同意呢？刚才在问张存顺和王二狗入股二十万，你有什么看法？” 李二根有些尴尬地说：“呵呵，人家是村支书又是一肩挑的村主任，镇上有那么多的熟人，况且还跟二狗子在一起，就算我们都不同意，他们也会趁机捣乱，我想还是主动同意的好吧？” 这一点，秦如海和刘萍早就猜到了，并不感到新奇。 秦如海又接着说：“那就这样决定了，同意张存顺和王二狗入股。这个问题我和刘萍也都想到了，该是这样的结果。按张存顺的意思，他想把大棚弄成合作社，还要按正规方式运转，选举理事会和监事会，还有意做理事长和监事长，把我们都被架空成为摆设，没有决定权和监督权。因为他们两个的入股比例将近占到总数的九成，按理说没啥意外的，但这项目是我们首先发动起来并实施的，他们想拿钱砸我们，还想坐享其成稳赚不赔，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当初我们三个一同去庆隆学习考察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可刚到那边县城，他们把我一个人扔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撒谎溜回去了，幸亏我遇到了刘萍，这才一路走了过来，其中的艰辛和痛苦你们都难以体会。现在有了好的开头，他们眼红想做合作社的掌门人，把我们撂一边，这个情况你们都想想应该咋应付？” 李二根听到这话，没忍住骂了张存顺和王二狗的娘，“这两个狗日的，做事咋这样绝呢？点子是咱海娃想出来的，他们凭啥做合作社掌柜？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在我这边就通不过。见到好处就想过来分一分，在庆隆那阵咋不一路跟到底呢？他们想玩花花肠子，我绝对不答应！” 等李二根说完，李天福接着说：“这事由不得他们，依我看我们应该统一一下口径，如果真想选什么理事会监事会，那我们沟通一致，选海娃做理事长，二根哥做监事长，一个都不留给他们，看他们拿啥左右合作社的发展方向！这件事非常重要，一定不能妥协让步，如果他们做了其中一个，那我们就会受制于他们，根本做不了合作社的主，一切都得听他们的摆布。” 李二根听到这话，急忙推辞说：“天福，让海娃作理事长我没啥意见，但让我做监事长这个绝对不行，这位置还得由你来做，监督这方面我不行，你和海娃商量着来就行了。” 秦如海趁机说：“呵呵，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致对外，到选举时候，我们步调一致，就选我做理事长，选李叔做监事长，如果他们敢提反对意见，我们就解散，让他们无话可说。还有一点，他说要汇报镇领导，等合作社步入正轨就会邀请县市领导来合作社检查指导，还要向上争取扶持项目，我和刘萍就担心，他在领导面前挣足面子，还有可能会把给予合作社的钱私吞暗扣，不拿出来与我们分红。他在领导面前邀功，这个我们管不着，但如果想借合作社的名义中饱私囊，这个我们要管一管，事先约定好不能由着他私吞啊！” 李天福想了想说：“他能引来各级领导重视，对合作社来说不算坏事，正好也给我们做下宣传，但如果他把给合作社的补助和扶持资金私吞暗扣，这个情况我也不会答应，既然是以合作社的名义争取来的资金就该拿出来大家平分，哪有让他一个人得全部好处的事情？这个我明确表态不同意。” 李二根听出端倪，接连摇头反对。 秦如海见他们都不反对自己做理事长，就趁热打铁说：“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他们两个的股金加起来有二十万，而我们三个加起来只有他们的七分之一，所以选我做理事长是有很大难度的，让李叔做监事长倒没太大问题，因为他们都不懂这个，起不了监督的作用，会把更多的焦点和精力放在争抢这个理事长职位上，所以我和刘萍就想了一个办法，你们看这个说法合适吗？你们的出资额都比我多，如果真要争做这个理事长，就只能拿技术入股说事，我想技术入股占比至少一半以上，这样我就有绝对的话语权和主动权了，而他们也没啥可说的，如果反对那就不成立啥合作社，也不再与人合伙做生意，他们想入谁的股就去入谁的股，跟我没啥关系，这个说法还要干爹和李叔多支持配合，避免他们强行反对耽误了大家的事情。其实我不想弄这么大动静，更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张存顺和王二狗和我始终有解不开的死结，现在接受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希望你们都理解支持一下我的想法和决定。” 李天福笑说：“呵呵，这个办法好，只要你做理事长，就成了合作社的法定代表人，拥有一票否决权，连监事长也拿你没办法，争论的焦点就在理事长这个位置上，这个项目是你首先主动发起的，怎么着你还是说了算的，其实我的主要精力不在合作社上，我还有我的养殖场，这次参与进来就想力所能及支持一下你的想法，并不在乎能挣几个钱，能做什么样的位子，但话又说回来，我不想看你和二根哥受张存顺和王二狗欺负，在这个问题上，我的态度是很明确的，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会无条件站到你们这边，他们说什么都会反对，如果他们敢胡来，我第一个退出，也会劝你们解散，到时候理事会监事会自动瓦解，你们完全可以出来单干，不用管他们两个。技术入股占比一半以上这也没啥说的，你先想出来的想法，合作社能否盈利运转正常全在于你的技术，所以，我想这个办法行得通，他们没脸提反对意见。” 李二根接着说：“是啊，如果不是你有技术，我们有再多的钱也生不出来利润，他们都在依靠你，这一点张存顺能看得明白，我想他也是看中了你的技术和经验，还有占了先机的原因，才突然提出要入股参与，可能也无意争抢什么理事长监事长的，我们先不要乱了阵脚。” 秦如海见大家都没不同意见，便放松下来说：“呵呵，那就这样定了，明天就给他们两个回话，可以接收他们入股，等我们把具体章程和有关规则弄出来，再挨个敲定，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坐会，我这就去找大家夥回来吃晚饭。” 李二根笑说：“呵呵，你去吧，我和天福这就上我家了，待会直接把人带到我家去。” 秦如海答应一声，骑车走了。 刘萍跟他们去了李二根家，又帮着余秀梅准备晚饭了。 第二天中午，张存顺又和王二狗来了，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很让人反感和厌恶。 张存顺和大家夥打过招呼，便把秦如海叫到一边，单独问他昨晚商量的结果。 “海娃，你们商量成啥样了？” “张叔，我们沟通过了，同意你们加入，你们真打算入股二十万么？” “呵呵，这还有假，你吃过饭了吗？” “我提前吃过了。” “呵呵，那就好，要不这样好了，你让天福陪着，我和二狗把那二十万股金转给你，我说话一向算数，这是好事，没必要拖着，趁今天有空把这钱转到你名下。” “你等下，我问问李叔，这方面我不太熟悉。” “呵呵，你这样小心谨慎我看着放心多了，把钱交给你我和二狗十万个放心。” 秦如海客套一阵，笑着去找李天福了。 李天福听说这事，提高了警惕，想了一阵说：“海娃，这事很大，他的钱不能放到你名下，一来会产生利息，二来放你个人账户不合适更不安全，三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做法。你回去跟他说清楚，我和二根哥的钱都还没来得及收齐，现在所有的花销都是你自己的那一万块。二十万是个大数目，也不能放在账上闲置起来。等下我们再详细商量一下，可以先拿出来一部分建大棚用，但不能存私人账户。等一切商量妥当，还要等大棚修建完毕，才能去工商税务质检农牧局公安局等单位办手续开账户，到时候才可以打入合作社账户，接下来要商量的事很多，怎么扩建，怎么用他那二十万还有我和二根叔的入股金，总之，先不要着急，一着急就会出错，千万不能含糊。” 秦如海听到这话，感觉又操之过急有些鲁莽了，追问了几次，才算弄清楚前因后果，吓得他连连咋舌，庆幸没犯傻做下蠢事。 第079章 抢了风头 秦如海找到张存顺，笑着说：“张叔，这钱不能存放到私人账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这样好了，晚上就在这里好好讨论一下。” 张存顺不知道缘由，有些不高兴了，阴着脸问：“海娃，你不会又变卦了吧？” 秦如海急忙解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大家的入股资金是合作社集体的钱，放我个人名下明显不妥，一个是不合规矩，谁也没有这样做过。一个是会产生利息，到时候分不清楚。再一个就是不能被闲置起来。现在的大棚是按照三万多的标准修建的，一下进来二十万，第一要重新选址确定地块，第二还要采购所需物资，最后还要确定合作社名称、章程等等，需要商量的事项很多，再说我也没收干爹和李叔的钱，最近在垫付自己筹措到的一些资金。所以，今晚我们就把能定的事情先定下来，之后再一步步慢慢来。” 张存顺听懂了，笑着说：“呵呵，是我误会你了，这方面的情况我不清楚，还是天福兄弟在行。那行，今晚我和二狗过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这样大的事情确实需要反复商定，呵呵，那你们先忙着，其他的晚上再说。” 秦如海送走张存顺，才放松下来。 晚饭后，大家都聚在了秦如海家里。 张存顺一副家长做派，先起了头。 “既然我们五家联手大搞大棚种植项目，那得有个详细的计划和方案，这方面我和二狗是外行，先听听海娃的意见吧！” 秦如海想了想说：“现在的计划要改一改了。先说说入股情况，张叔投十五万，二狗投五万，李叔投五万，干爹投两万，我投技术股，总股金是二十七万。再说说建设成本，据我估算，大棚每百平需投资一万，里面主要包括铁丝网、塑料、种子、化肥，而这土地、人工、竹竿、草席、水、后期管护费用、运费、宣传广告费、手续费、材料费等都没算进去。大家先说说建设成本的事吧！” 张存顺接着说：“入股情况就那样了。土地方面我们可以租借，也可以让大家夥拿土地入股，如果是租借，每亩费用一年得要一千块，就是亩产粮食的市价，如果是入股可以省去这笔费用。人工方面，动员村民出义务工恐怕不行，这样吧，在村里招募，每人每天五十块，需要多少人等下再讨论，这可是一项很大的支出。竹竿、草席、后期管护费用这三项也需要花钱请人来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也从村里雇请。管道和水费也要考虑进去，至于其他的等把大棚建起来再说，现在也不着急。你们也都说说吧！” 李天福想了想说：“先说土地的事，我看租借省事，入股人数多以后不好管理，就按存顺哥说的，每亩每年一千块，租借多少等下再算。人工方面我赞同存顺哥的，现在规模扩大，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需要的人多，时间又长，动员出义务工恐怕会闹得怨声载道，还是花钱请人来做的好。” 李二根想都没想就说：“我同意天福兄弟的意见，人多反而会坏事，还是花钱省事一些。” 王二狗看了一眼张存顺，见没特别意思，连忙点头说同意大家的意见。 秦如海笑着说：“那就这样定下，招人方面就拜托张叔了，夯筑地基墙体、开挖上水管道、编制草席、准备竹竿绳索等事情，都需要掏钱雇请一定数量的劳力来完成。现在就是规模大小的问题。一万一百平恐怕不够，没把土地、人工等因素考虑进去，三百多平将近半亩地，八人十天就能完成，先拿这个粗略估算一下。一亩是一千，半亩就是五百，八人十天就是四千，其他费用五百足够，之前是三万，加上现在的五千，建半亩大棚总的费用大概就是三万五，一亩就是七万，我们总的股金是二十七万，我再入股一万，凑成二十八万，这样建设规模出来了，就是四亩。现在还需要确定三亩五分地的位置，最好能与我家的地连在一起，这样看着气派和壮观，也便于看守和管护。再说招人数量的问题，半亩的工程量八人十天就能完成，分解下来一人需要八十天，一天就得八十人，现在入了秋，时间很紧迫，以二十天为期限，半亩八十工分，剩下三亩五分地就需要五百六十个工分，二十天，一天就得二十八个人，这只是夯筑地基和墙体以及架杆拉网主要工程量需要的天数和人数，还要额外加上挖管道织草席的人，四十人估计就够了，除去已有的八个人，还需要另找三十二个。大家都算算，是这个理吧？” 李二根惊得半晌没说出话，停顿一阵才说：“呵呵，你小子咋变这么聪明了？” 秦如海笑着说：“是刘萍教我的，昨晚大致算过一次，有些啰嗦，应该没算错吧？” 张存顺和李天福接连点头说没错。 而王二狗还停留在加减乘除的运算中没有回过神来，低头心算，弄不清秦如海是算对还是算错了。 秦如海问张存顺：“张叔，一天需要四十人，会不会有些吃紧？夯筑地基和墙体等体力活可以由男劳力完成，女的可以在家编制草席、准备竹竿绳索，不管怎么说，每天地里上工的人数至少要保证三十人左右，这样才不会耽误工期和进度。还有大家吃饭的问题，各自回家去吃耽误时间，集中起来由我们安顿，也会产生不少的费用，还有监工督促的事。这些又是额外的事情。” 张存顺点点头说：“呵呵，只要你能算得出人数，我就能如数找齐，一天四十人，每人五十，一天就是两千，二十天就是四万，这么多人回自个家吃饭肯定不行，要不就在我家做吧，伙食开销都从合作社出，先由二狗垫付上，也不用另请帮手，春华、秀梅、刘萍还有我家的，四个人做四十多人的饭菜应该能应付，二狗跑跑腿办办伙食叫叫人，也算为合作社出力。我负责清点人数，二根负责大家的吃饭问题，天福和海娃负责监工，大家觉着咋样啊？” 大家打心眼里佩服张存顺的胆识和果断，纷纷表示没有意见，举双手赞成。 等大家散去，时间也到了深夜。 第二天上午，村委大喇叭响起来了。 张存顺扯开嗓子喊话：“大青山的老少爷们，村委急招三十二名青壮年劳力，伙食管够，一天五十块工钱，主要任务就是下地打夯筑墙，有意向的来找我报名，人数有限，先到先得，人满就停了。我再重复一遍，大青山的老少爷们……” 张存顺连续喊过三遍后，就捧着茶杯坐等村民报名了。 秦如海等人修建大棚的事，在村里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议论纷纷，但都在坐等观望，现在听张存顺喊话，接连过来了解情况。 张存顺的挑选标准有三个，一个是能踏实干活，再一个就是身体无重大疾病和残疾，最后一个就是和他没有过节。 这些条件并不苛刻，但夏秋时节，村里青壮劳力大多外出务工，幸好需要的人数不多，最后只得加上一些上了年岁的老汉和干得下粗活重活的女人充数，这才勉强凑够了三十二个人。 下午，张存顺好不容易做通几家与秦如海家耕地相连农户的思想工作，加上已有的两亩多，也很快解决了土地问题。 晚上，大家又聚在一起商量明天的事情。 现在，人和土地的问题都得到解决，接下来就是扩大规模、抢赶工期的事。他们决定按原计划进行。最后，张存顺提出了一条建议，打算汇报镇领导，邀请县电视台记者跟踪报道明天的盛况，以引起更大范围内的关注。 他一开口大家都默认同意了。 第二天清晨，村委的喇叭又响起来了，“昨天登记的村民，赶快到村委集合，早上，镇领导和县电视台记者要来，大家打起精神，八点钟我们准时去现场。”张存顺又连着重复了很多次，是怕人不齐扫了领导们的兴致。 张存顺是村里的土皇帝，他的话就像圣旨，没过几分钟，浩浩荡荡上百个村民从大小巷道一起涌向村委，其中很多村民不是登记要去干活的，只是想跟过去看看凑凑热闹。 上午十点多，镇领导带县电视台记者来到了现场。 张存顺汇报得很夸张，说得天花乱坠，还接受了县电视台的专访，基本把秦如海等人忽略掉了，前后加起来只提过几次，还是轻描淡写，这让秦如海等人非常气愤，但没敢在领导和村民面前计较。 “张书记，齐镇长，王记者，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大青山蔬菜种植大棚建设现场，计划占地面积一百亩，分三期完成，第一期先按十亩规划修建，算是搞搞试点。计划总投资三百多万，以组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方式运作，村民可以拿劳动力、技术和资金入股分红，现已接收到入股资金五十多万，各项筹办工作也在紧张有序进行，等注册成立再选举理事会和监事会……” 第080章 红脸黑脸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镇领导和县电视台记者满意地走了，听得他们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张存顺带王二狗招待他们去了。 李天福看出端倪，在走回家吃饭的路上，悄悄把秦如海拉到后面，小声说：“海娃，张存顺这是要夺权，选举都没搞，他就自动走马上任成了合作社的负责人，言语之间都是一副领导腔调，还在镇领导和记者面前蓄意夸大邀功请赏，我们三个需要碰碰头，不能由着他乱说乱搞。” 秦如海叹口气说：“他把话都说出去了，明天就能见报，我猜最近几天县领导也会来。唉，他抢风头我们也没法子，但也不能乱说一气，什么一百亩，什么三百万，亏他能说得出口！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答应他入伙了，现在我们只能干等上火，根本拿他没办法。” 李天福想了一阵又说：“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他造足声势把我们吃掉！镇里县里都有他的关系，只要打声招呼，这合作社的名称都得由他决定，再不要说什么理事长监事长的位子了，他都能统统说了算。” “李叔，那我们咋办？总不能现在撤出让村里人笑话吧？还有已经投进去不少钱了，突然停下会血本无归的！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根本不会同意我们任何一个做理事长或监事长，全都是他和二狗的，我们只有给他们打工的份。唉，这分明就是引狼入室，但我们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来硬的根本不行，唉，好端端的事情咋弄到这种地步了。目前来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海娃，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强硬起来，要么强行做理事长，要么现在就退出来，再忍让下去，我们都会吃亏，直接找他谈，看他到底是啥意思，如果含含糊糊，我们就撤出来，免得到时候一拍两散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看现在的形势，我们和他之间必有一场博弈，还不如趁早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免得越陷越深回不了头。” “李叔，你放心，今晚我就找他说说，不管咋样，这事总得有个结果，他硬要做理事长，那我只能选择退出，以后他想咋折腾是他的事，反正我也不在乎得罪他，更不怕他打击报复，之前啥都没有，大不了出来单干。” “我和你一起去，就怕你们一言不合打起来，有我在身边，你放心跟他谈判。想法是你提出来的，也是你带头先干起来的，而且你掌握全部技术，我想他会考虑这些，不敢把你怎么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二狗那小东西气急了会咬人，这点不得不防！” “那好，到时候你啥话都别说，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就该由我去解决。忍让了这么多年，他还是那样蛮横无理，仗着钱多关系熟，就想把我们排挤下去，好像我们都跟着他打工似的，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必须找他讨个说法。” “但你也不用过于激动，先听他咋说，如果对这事含含糊糊那就挑明了说，行就一起干，不行就拉倒，反正才刚开始，一两万的损失我们能承受得起，再往下我们就会有的气受了。” “嗯，那晚饭过后，等其他人离开，我们再和他细说。” “好。” …… 晚饭后，秦如海有意支走了李二根和刘萍等人，家里只剩下他和李天福还有周芳、张存顺以及王二狗几个人了。 张存顺早已看出他们对自己有意见，也想到了问题和症结所在，便主动解释说：“上午请镇领导和县电视台记者过来，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下来的，虽说把建设规模夸大了，但对我们以后发展会有非常大的作用，一方面可以引起领导们的关注和支持，借此争取扶持资金，另一方面也提前给合作社做了下宣传，咋说都没有坏处，你们可能担心情况失实会带来麻烦，呵呵，等过了这个风头，谁还在意那些数据呢？说的小了是怕引不起大家的注意，所以你们都误会我了。” 秦如海不冷不热地说：“不管咋样，这事你该提前跟我们沟通一下啊！再说哪有这样夸张的说法？明明只有四亩，你却说成了一百亩，只有不到三十万的投资，你却足足涨了十倍，万一事后追查下来，那些扶持资金还不得吐出来啊？做生意最怕的就是作假欺瞒，现在才刚起步就说出这样的弥天大谎，这让我们以后咋收拾呀？为啥不实话实说，就我们五个，自愿出资组建合作社，四亩地二十几万的投资，简简单单，轻轻松松，何必要依靠上面的扶持资金呢？我们这个又不是皮包公司，也不想空手套白狼，只想踏踏实实建大棚卖蔬菜，哪还用得着欺上瞒下恶意造谣呢？这个影响你得负责消除，不然就散了，就算我赔进去一万多也不想在社会上造成恶劣的影响。你想捞政绩赚名声，这个我不反对，只要你实话实说就算争取来扶持资金装进自个腰包，我也没话说，但你不该这样糊弄领导糊弄其他人，这叫我们以后咋做生意？没有诚信可讲的生意能坚持得了多久？唉……不说了，这件事我不同意，明天就停工，这样搞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 秦如海越说越气愤，说完这些，就头也不回走了。 其他人都被他吓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瞪着眼，张着嘴，眼睁睁看着他独自离开了。 李天福也没想到秦如海会这样激动和冲动，和张存顺没说几句，就一拍两散了。见张存顺和王二狗恼羞成怒即将发作，连忙把他追了回来。 “海娃，你这是咋了？有话好好说，先听存顺哥咋说，看把自个气成啥样了？呵呵，快坐下来，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李天福冲秦如海挤眉弄眼，生怕他再冲动。 秦如海没说话，站在门口低头等待。 张存顺叹了一口气，强压怒火说：“海娃，我承认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也不怪你这样说，现在事实已经造成，你想咋办？想停工？想解散？你有没有考虑过大家的感受？你让镇领导怎么看我？你让我消除影响，你说咋消？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得回来吗？你再想想，镇上县上会在意我们到底建了多大面积的棚，会在意我们第二期第三期计划啥时候实施吗？这是我们自发组建的合作社，一不归村委管，二不归镇政府管，谁会追查，谁会在意？看来你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了。” 秦如海没有理睬，继续和他僵持敌对着。 李天福见现场气氛尴尬，又对秦如海说：“海娃，存顺哥已经给你道过谦了，现在这影响也消除不掉，你就别再为难他了吧！” 秦如海顿了顿，忽然抬起头说：“张叔，别怪我说话直，今天的事就算了，现在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意见，这合作社能让我做理事长吗？我能说了算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张存顺，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秦如海的鼻尖质问：“海娃，你说这话啥意思？是在怪我今天抢了你的风头吗？是在怕我以后夺你的权吗？你以为我加入你们就一定想做合作社里的老大吗？实话告诉你，你全都想错了，我只想赚钱，没想过别的。哼，就算让我做也懒得操那么多的心。既然我们彼此之间缺乏信任，那好，我现在宣布退出，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夺你的权抢你的风头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算我看错你了，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之间再无瓜葛。” 周芳急忙劝解下张存顺，指着秦如海说：“海娃，看把你叔气的，快给他道歉，白天还好端端的，咋就弄成这样了？” 李天福也跟着劝说：“海娃，你今天到底咋了？说话咋这样冲呢？不管咋样，他是你叔，有话咋不能好好说呢？唉，快道歉，你误会存顺哥了。”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掐了一下秦如海胳膊，冲他一个劲地使眼色。 秦如海看懂了李天福的眼神意思，慢慢走到张存顺面前，涨红着脸支支吾吾说：“叔……我……刚才……对不起……我……” 张存顺见他软和下来，冷冷地说：“别说了，你咋想的我知道，现在给你说清楚，你做合作社的理事长，天福兄弟之前做过生意，就代替我们行使监督权力，做合作社的监事长，我们只关心合作社能不能盈利年底能分到多少红利，谁当这个谁当那个都不在乎，只要给我们大家带来利润。其他的都不重要。既然你们不奢求上面的扶持资金，那好，以后我也不折腾了，你们想咋宣传咋盈利，我也管不了，到年底只要分给我应得的红利就好。” 李天福怕张存顺反悔，急忙怂恿秦如海说：“海娃，听到了吧，你真的误会存顺哥了，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夺你的权抢你的风头，现在也真心推举你为合作社的理事长，这件事你该好好谢谢他。其实我们大家只想借这机会赚些钱，根本没想过要做啥理事长，你懂技术，满脑子的想法，现在可以放心了，以后我们就跟着你入股分红，至于咋运作咋管理，你都说了算，千万别闹情绪把大好的赚钱机会浪费掉，你走了，我们上哪去找这样好的挣钱机会呢？唉，刚才是场误会，赶快道歉谢过存顺哥，以后我们团结一心，把合作社做大做强，争取赚到更大的利润，也不枉我们忙活一场！” 秦如海红着脸，突然握住张存顺的手说：“张叔，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是我年轻太冲动，看在我一心为合作社一心为大家的份上，原谅我刚才的冒犯和无礼，对不起，以后再不这样冲动了。” 张存顺假意笑着说：“呵呵，事情都过去了，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好了，以后你就带着我们挣大钱，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秦如海连连保证，心底里暗自佩服李天福的神机妙算。 大家见他俩握手言和，刚才悬着的心也都纷纷落到肚里去了。 第081章 走上正轨 这晚，张存顺彻底失眠了。他万万没想到秦如海会如此倔强和强硬，原以为几句话就能使他打消顾虑，谁知却引来一阵强烈反对，甚至最后到了撕破脸皮争权夺利的地步，若不是有众人在场秦如海折返回来，这笔账恐怕要记在心里慢慢清算。 说没想过要做合作社理事长那是假的，连张存顺都很惊讶当场放弃了这个权利，把如此重要的两个职位一气之下让给了别人，但如果不这样做，看当时的形势，这合作社怕是要流产，上午刚给书记和镇长汇报过，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还做过保证，要把这合作社搞得风风火火，借助这个平台让更多的村民入股参与进去，最后就靠这个脱贫致富。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稳住秦如海，而这代价就是把理事长和监事长的位子都让出去，还要做得很大方很坦然，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有丝毫勉强。 秦如海中途走出去的时候，李天福趁机就对他说一定要抓住机会逼张存顺就范强硬到底，在这个节骨眼放弃，以后再难争取到主动，给他壮了胆涨了士气。所以，秦如海返回去的时候，一口气就问那么尖锐大胆的问题，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李天福站在一边小心周旋于他们中间，扮演和事佬角色。 而张存顺始终没看出李天福才是给秦如海背后出谋划策的人，还把他当成中间人，推举成了监事长，间接成全了他们两个的心愿。 秦如海和李天福离开张存顺家后，都显得轻松和畅快，总算把大事办了下来，笑着分手离开了。 回去之后，秦如海就把刚才的前因后果和事发经过说给了刘萍，一时间惹得他们啼笑皆非。张存顺脸色的骤然转变和态度的百转千回，自然成了他们两个的笑料。 第二天上午，张存顺迟到了，清点人数是在现场完成的。其中的原因秦如海等人都知道，他还在意昨晚的事情。 李天福担心昨晚的事在张存顺心里落下病根，抽时间找他说话，意在为秦如海解脱，怕他们之间的误会再一次加深甚至固化。 经过李天福的一阵劝慰和解释，张存顺的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李天福对张存顺说秦如海把合作社看得很重，之前只想着单干，随便划几分地出来搞搞试验，起初并没想搞这么大，现在规模突然扩张了这么多，一时间乱了手脚乱了分寸。还有秦如海说过庆隆县大棚种植项目失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规模太大难以驾驭。再有就是“死心眼”“一根筋”，总归还是太年轻，缺乏历练。 最后，张存顺把昨晚的事归结到了秦如海还年轻做事冲动，昨天的一言一行也在情理之中，值得原谅。 李天福的一席“真心话”，暂时让张存顺打消了顾虑，心理上取得了平衡，也不想再计较昨晚的事了。虽然有些后悔决定早了些，但感觉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一来可以兑现对书记镇长的承诺，不至于挨领导的批评。二来在村民面前没失掉面子，以村支书村主任的身份，以后还可以左右合作社的大事小情。三来还可以继续搞合作社，从中分到一杯羹。四来只要合作社一成立，各级领导想来都拦不住，到时候争取到扶持资金，可以装进自个腰包，他们也都没话说。如果昨晚一拍两散，一个是面对不了书记镇长，再一个就是面对不了村里人尤其是那些被自己招募过来干活的乡亲们，最后还会失掉坐等收钱的大好机会。 经过一夜的反复考虑，张存顺早已想通，现在真还不能和秦如海闹翻决裂，真还离不了他，还要靠他把合作社建起来运转起来，只有这样，各种想法和目的才能达到。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李天福始终有意把秦如海和张存顺拉拢到一块，从旁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也慢慢有了起色。 秦如海逐渐淡化了那件事，也不再和张存顺有意疏离和僵持抵触，虽没彻底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但也不至于落到没话说的地步，有几次他们还谈论到了张雅欣的学业以及秦如海和刘萍之间的婚事。 一个月过去，占地四亩多的大棚拔地而起，气势恢宏，着实让大家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断断续续下过几天雨，耽搁了不少工期，但最终还是照原计划修建完成了。 在大棚竣工暨合作社挂牌成立仪式上，张大年和齐正奎又来了，这次不是张存顺招揽来的，而是秦如海经不住李天福和刘萍等人连番劝说主动请过来的。 张大年给大青山小康大棚蔬菜专业合作社揭了牌题了字，上写着“生意兴隆蒸蒸日上”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连张存顺和刘萍都没认出来。当然，那天县委宣传部和县电视台都来了记者，这次采访的重点对象不是张存顺而是张大年和秦如海。 张大年对记者说给合作社取这样的名字，是有深刻含义的，一方面镇党委政府对合作社寄予很高的厚望，希望致富不要忘了村里其他困难群众，虽是民间自发创办的经济组织，但也该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通过以劳动力、资金入股方式，带动村民脱贫致富奔小康。 秦如海似乎也从张存顺那里学到了不少经验和技巧，说话不再那么老实和直接了，面对记者他说自己是个孤儿，能长这么大全靠乡亲们接济帮助，如果有能力会力所能及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在镇党委和镇政府的领导和支持下，吸收一部分闲散劳动力就业，也将适时考虑其他村民入股的问题，总之会竭尽所能支持大青山村的扶贫工作。 秦如海始终记得赵婷给他的忠告，但在领导和媒体面前，他又做不到不露声色不动声响，只得拔高调子说了些违心的话。在他印象当中，只有李二根和李天福对他有过断断续续的帮助，虽说张存顺也施过援手解决过困难，但只当他是在为当年的过失赎罪，并没有放在心上。对其他村民可没这么好的印象，相反，从小到大没受过他们一丁点恩惠，得到的都是些恶毒的辱骂话语，还有无尽的歧视和唾弃，所以打心眼里就很抵触和反感，当众说那些话也是口是心非敷衍应付的结果，并不真正想为大家都做些什么。一想到父亲临死前他们冷漠无情的眼神，还有自己十多年来遭受的白眼和唾骂，就很气愤。 想到庆隆县失败的原因，还有赵婷的种种告诫，秦如海越来越不相信什么人多力量大、一人富了不算富大家富了才是真的富等等把责任推脱给别人的说法。自己几次饿昏在家的时候，有谁施舍过一块面包渣子？几次拉肚虚脱临近死亡边缘时候，有谁给过一粒药丸？父亲被人毒打到临时时候，有谁愿意送去医院哪怕说一句安慰的话？母亲惨遭毒打知道真相的，有谁肯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公道话？在去庆隆学习考察时候，有谁说过一句支持哪怕是不骂人的话？现在都跑来说这说那，倒会见风使舵，人性本来就这么阴暗和现实吗？ 在合作社成立当晚，秦如海思绪万千，彻底失眠了，睁着眼睛躺到了天亮，从记事那会到现在，从头回忆了一遍，想起那一幕幕冷酷无情失望绝望的场面和情景，他又一次流下了痛恨和屈辱的眼泪。村里人对他没有感情，他同样也做不到冰释前嫌一笑而过。当晚，他下定决心，合作社五人足够，暂时不需要太多的人力和资金入股，一是不想把规模做太大，到时候步双屏镇刘家村和龙窝村的后尘，参与进去的人多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有可能会招致免顶之灾，这虽是赵婷的亲身感受和切身体会，但秦如海觉得这就是现实，一个残酷的现实，既然是做生意，就要遵守其中的规则，商人逐利，虽说应该承担一份社会责任，但应该用别的方法完成而不是吸收越来越多的人入股，不管劳力还是资金入股，总感觉参与的人一多就难以掌控，好心有时也会办坏事，还不如不办的好。 为了降低成本和减少开支，合作社成立第二天，秦如海召集大家开了第一次股东会议，加上他，就是入股合作社的五个人。 秦如海说合作社成立，各种证照手续也都办下来了，现在该考虑种植和管护的问题，种什么种多少，这些问题就成了目前的头等大事，再有就是招募管护人员的问题，招多少，怎么招，工钱怎么算，这也是迫切需要考虑的问题。 种植方面，大家都不在行，没怎么发言。秦如海拍了板定了案，总共四亩，八座大棚，一座半亩，种八样，数量一致，先搞试点，一座大棚只种同一类品种，看市场反应再调整。先试种茄子、辣椒、西红柿、黄瓜、白菜、菠菜、芹菜和韭菜八种蔬菜。 招募管护人员方面，大家纷纷提了意见。 秦如海本着精简够用的原则，根据大家推荐上来的人选，从一百多人当中精挑细选了四十人，每座大棚五人，每人每天五十元，年底统一结算。其中四人的任务是种植、锄草、施肥、喷药、浇水、温控、采摘、贴牌、装车等等，剩下一人固定下来，二十四小时值守看护大棚作物，防火防盗。会议最后，还对大家作了明确分工。他自己负责培训和监督，张存顺负责联系市场渠道，王二狗负责转运配发，李天福负责销售，李二根负责值守考勤。贾春华和周芳以及刘萍成了财务三人组，贾春华是会计，周芳是出纳，刘萍负责财务报表审计，培训指导其他两个。 第082章 意外状况 秦如海最近有的忙了。一方面要联系购买蔬菜种子以及化肥农药等，另一方面还要抽空组织村民开展技术培训，但忙归忙，心里还是比较舒坦和乐意的，至少合作社大局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在购买种子和化肥农药的事情上，张大年帮了他不少忙，直接把任务压给农技站，按照秦如海出具的采购清单逐一联系和调拨，而且还不用王二狗拉运转运，直接由农技站工作人员配送到大棚门口。 刘萍那边也比较顺利。贾春华有高中学历，之前跟随李天福做过生意，有些财会基础，学起来很快，没几天就能独立记账了。周芳是个初中生，加之出纳职责简单，所以很快就上手了。 紧张忙碌的日子总过得飞快，一眨眼，合作社挂牌成立已经足月，秦如海的愁眉也渐渐舒展开了。 种子下地，大家各负其责，等着长出幼苗的那一刻，心里都很激动。 秦如海见诸事顺利，也觉得该带刘萍回家一趟了。 刘萍嘴上不说，但心里盼得紧，因为离开家已经有两个多月时间，加之信息不通，很惦念家中的一切。 把手头工作交托给李天福和张存顺后，秦如海和刘萍就匆匆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经过一天一夜，他们才赶到庆隆县双屏镇刘家村。 刘能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刘萍的情况。 刚进家门，刘萍就激动得哭出了声音，一下钻进赵婷怀里，怎么也不松开。 刘萍老泪纵横，一遍遍重复说着回来就好的话，也很激动。 秦如海站在一边，不敢看她们相拥而泣的动人场面，背转过身子，也在偷偷擦抹眼泪。 等母女情绪平静下来，秦如海笑着说：“阿姨，托你的福，在刘萍的帮助下，合作社刚刚走上正轨，种子已经下地，就等着收获的那一天了，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帮助就没有我秦如海的今天。” 赵婷拉他们两个坐下，边沏茶边询问：“做合作社，那规模肯定很大了吧？” 秦如海笑说：“四亩多一些，投资近三十万，算上我，入股的共有五个人，干爹，李叔，还有村长他们，我做理事长，李叔是监事长，刘萍还是财会主管呢！” 赵婷显然有些吃惊，瞪大眼睛问：“四亩啊？那得要几座大棚呀？你能忙得过来吗？” 秦如海早猜出她会是这种反应，慢慢解释：“每半亩一座，总共八座，我们雇请了四十人，每座大棚安排五人，四人负责种植培育采摘等，一人负责值守看护，每人每天的工资是五十元，年底统一结算。平时我负责管理和监督，干爹负责值守和考勤，李叔负责销售，村长联系市场，二狗负责配货转运，两个婶子一个做会计一个做出纳，刘萍做财务审计，都有分工，只要按各自职责做事，没啥顾不过来的事情。” 赵婷深感震惊，有些怀疑地问：“小秦，你突然咋变这样厉害了？第一次见面那会也没看出你有这样惊人的管理和生意头脑，咋感觉你就像在开公司呢？都有明确的分工和任务，还知道配备出纳会计，甚至还重视财务审计这一块，都跟谁学的呀？” 秦如海看了一眼刘萍，笑着说：“呵呵，我从书店买了几本书，抽空看过一些，遇到不懂的就问刘萍，还从电视上学到不少，所以才有了这么多想法。” 赵婷连连点头说：“呵呵，不错，年轻人就该这样，不骄不躁，空闲时间多学习，不像我们这边，一提起大棚就想着种菜卖菜，哪会想到这么多先进的管理手段？这个头开得好，让我很意外，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谁知都提前走上了正规化模式，不错，好好干，应该会有不错的前途。那么，接下来你准备咋做？还有啥困难问题吗？” 秦如海想了想说：“现在才刚开始，只能等第一茬蔬菜走向市场，再看情况慢慢调整种植品种和数量，反正要朝着品牌化规模化方向发展，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婷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很是放心。 午饭后，秦如海提出要走，赵婷见拦不住，便说：“那你路上小心，小花留家住段时间就会回去，你放心吧。” 秦如海留下两千元，和刘萍依依惜别之后，匆匆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刚到双屏镇街道，秦如海就被陈芳拦下，让他着实吃惊了一把，没想到时隔近三个月她还能认得出来。 “秦大哥，你还记得我吗？” “呵呵，哪能忘了呢，不就是叫芳芳的小妹妹吗？” “你啥时候来的这边，为啥不来找我呢？” “中午刚到，现在急着回去。你最近好吗？” “我还是老样子，看看铺子，忙忙家务，你刚来咋又急着赶回去呢？” “刚建了几座大棚，抽不开身啊！” “啥？你真的建大棚了？规模多大？投资多少？” “也不大，就四亩多，三十万的样子，入股成立刚成立的合作社。” “四亩还不大呀？呵呵，真有本事，那你是合作社的理事长啦？” “呵呵，啥都不懂，学着做呗！” “合作社还招人不？反正我在家闲着没事，很想跟过去看看。”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既然才刚开始，应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这就问问爸妈。” “他们不会让你去的，别折腾了。” “不问咋知道不行呢？你等等，我这就回家去问问他们，你帮我盯一会啊！” “陈芳，你……” 秦如海原以为她在开玩笑，谁知没说几句，她已经跑出去老远，怎么喊叫都不回应，是认真了。 过了十几分钟，陈芳跟着父母过来了。 秦如海打过招呼，便说：“叔叔，阿姨，还以为陈芳在开玩笑，没想到却是认真的。合作社刚成立不久，各方面也需要帮手，如果你们同意，我想请她过来看看。” 陈俊伟笑着说：“小秦，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也做过简短交谈，对你我很了解和信任，既然芳芳想过去看看，那我们也没啥好拦阻的。” 秦如海说：“叔叔，阿姨，请你们放心，过几天我会把陈芳安全送回来的。” 邓春霞不放心地说：“芳芳年纪比你小，爱玩爱闹，你多担待她一些，不听话就送回来，免得耽误了你的正事。” 秦如海笑说：“呵呵，不会的，我把她当妹妹看待，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等她厌烦了，就送回来，你们放心吧！” 陈芳见母亲还有不少顾虑，便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妈，这是我的选择，不会后悔，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记在心上，不会犯傻的，这次过去很快就会回来。女儿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决定跟他在一起，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不管以后怎么样都不会后悔。” 邓春霞叹了口气说：“芳芳，我知道你不是闹着玩的，之前总想着过去找他，就怕你年纪小做出傻事，唉，女大不中留，我还能说什么呢？但愿你能记住我的忠告，不要冲动做出将来后悔的事。” 陈芳见她松口，连忙说：“妈，我也不小了，知道啥事不能做，放心，一两天就赶回来了，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邓春霞看了陈俊伟一眼，轻轻点点头，便对秦如海说：“小秦，路上小心，我们把芳芳交给你了，如果她受到委屈，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秦如海憨憨一笑，说：“叔叔，阿姨，我会照顾好陈芳妹妹，请你们放心，她现在啥样回来还是啥样，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陈俊伟见时间不早，也阻止不了陈芳，便催促说：“那你们快走吧，看着时间，天黑之前也能赶到县城，路上小心啊！” 秦如海和陈芳告别他们，迅速坐上一辆车往县城方向赶去了。 在车上，陈芳对秦如海说：“其实，我早想去凤凰村找你了，只是父母不让，所以才被耽搁到了现在，这也算是缘分，我原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了，谁知我们很快又见面了。” 秦如海知道她想说什么，急忙避开话题问：“你弟弟咋不在家呢？” “他功课忙，明年面临高考，周末在校补课，平时都不在家的。” “那你咋没继续读书呢？” “中专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家里又忙，所以一边找工作一边在家帮忙，唉，现在后悔没读高中早早出来混社会了。” “哦，你中专学的是啥专业呢？” “财会，都忘得差不多了，怎么，你不是有管财务的人了吗？” “她回家去了，所以，你要帮我一段时间，等她回来就好了。” “难道你刚才就是专程送她回家过来的？” “嗯，她叫刘萍，帮过我不少忙，离家时间太长，所以先送回来住段时间再过去。” “你和她……” “快到订婚时候了。” “哦，你……你干嘛不早告诉我呢？”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我知道了，你就因为这个才答应让我过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情况呢？” “陈芳，我知道不该瞒你，对不起。” “师傅，我要下车。” “陈芳你干什么，好端端的干啥要下车呀？” “你去吧，我不去了。师傅，我要下车，麻烦把车停下。” “陈芳你别闹了好不好，现在下去你咋回去呢？” “你别管，反正我不想去了，要不让车送我回去，之后你走你的。” “这，陈芳你先别闹，等到县城，我慢慢给你解释，现在折返回去算什么？” “你们两个到底商量好了没有，还去不去县城了？” “师傅，你别听她的，还去县城。” “呜呜……呜呜……” “陈芳，你别哭了，到了县城我再给你慢慢解释，先别哭了好不好？” “你欺负我，呜呜……” “唉……” 第083章 大巴遇险 陈芳对秦如海抱有很大希望，自从上次见面，就对他一见钟情，一直跟父母吵着闹着要去凤凰村那边找他，现在听说他已经和别的女孩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心情一落千丈，刚提起来的兴趣跑得无影无踪，此刻就想逃避躲起来。 起初，陈芳情绪激动，哭哭啼啼了好一阵才停下，不是怕司机笑话，也不是怕秦如海为难，只是后来觉得他们还没订婚，自己还有机会，不想这么早这么快放弃和投降。 下车后，秦如海带陈芳走进了一家小饭馆。 陈芳没有胃口，随意扒拉几口便停下不吃了。 秦如海也没吃多少，匆匆结账走出了饭馆。 “时间不早了，只能先找家宾馆住下明天再走。”秦如海小声说着。 陈芳只是淡淡答应一声，没再说话。 秦如海打算开两间房，但被陈芳拦下，最后只要了一间。 房间很宽敞，两张床，带小客厅。 陈芳背对秦如海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秦如海洗了把脸，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说：“陈芳，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已经有了刘萍，我们只能做朋友，如果你愿意可以做我妹妹。” 陈芳沉默一阵说：“秦大哥，你知道吗？自从上次见面，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如果不是爸妈阻拦，早就跑过去找你了，你和刘萍还没结婚，说明我还有机会，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 秦如海表情严肃地说：“陈芳，你醒醒，我和她马上就要订婚了，说不定很快就会结婚，再说这事双方父母都同意，你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其实我没什么好的，你完全不用这样啊！” 陈芳哭着说：“你敢说对我没一点感觉吗？我哪点比不上刘萍？” 秦如海怕误会更深，但也不想打击她，想了一阵，才说：“陈芳，你是个好女孩，我很喜欢，但那种喜欢只是兄妹间的感情，不是男女间的情爱。我知道让你误会了，对不起，怪我一直没说清楚。” 陈芳觉得再说下去只会使两人更难堪，便打断说：“不提这事了，赶快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秦如海没听懂，急忙追问：“明天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说赶路呢？” 陈芳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谁说要回去了？我还没见识一下你的合作社呢！快睡，明天记得叫醒我，别想一个人溜走，但走了也没事，我会一路找上去的！” 秦如海见她侧身躺下，知道是在有意躲避，想想也说不清楚，只好叹口气爬上了另一张床。 陈芳没有睡意，反复在想怎样才能把他从刘萍手中夺过来，闭着眼睛，苦思冥想，看上去非常痛苦。 秦如海呼呼大睡，没注意到陈芳痛苦万状的表情。 第二天上午六点多，秦如海习惯性早起，但左看右看都不见陈芳身影，一下着急起来，后悔昨晚说话太重刺激到了她。 秦如海快速穿衣下楼去找陈芳，让他庆幸和意外的是，她正在路边小吃摊买早点，并没有生气离开。 “陈芳，你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呢？” 陈芳莞尔一笑，仿佛不记得昨晚的事情，淡笑着说：“我干嘛要走呀？快把这两杯豆浆拿上，很烫手的，小心别给洒了。” 秦如海慌忙接过来，惊奇地看着她，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等烙好煎饼，陈芳就一手挽住他的胳膊，轻松地说：“秦大哥，我们吃点东西再赶路，应该能赶得上吧？” 秦如海见她眼中布满血丝，精神不振，看得出她是在强撑，边走边说：“傻丫头，昨晚没睡好吧，上去再睡一会，到时间我叫你。” 陈芳却笑着摇摇头说：“不睡了，再睡怕要误车，等到了车上再好好补一觉吧！” 秦如海见她心情还好，便放松下来，责怪她说：“以后不许乱跑了，差点吓死我了，如果真出啥意外，让我怎么向叔叔阿姨交代呀？” 陈芳红着脸说：“秦大哥，以后不会了，人家见你昨晚没吃饭，估计都快饿扁了，想趁你没起床买点吃的上去，没想你这么早就醒来了。” “呵呵，我误会你了，以后别再乱跑了，你也没吃多少，快上去吧！”秦如海笑着催促。 两人简单吃过早点后，怕错过早班车，便快速退房去了车站。 他们赶上了七点半的早班车，怕路上饿照例买了些面包和饮料之类的东西。 上车没多久，陈芳就靠着秦如海肩膀昏睡过去了。 秦如海像照顾小妹妹一样，半搂着她也渐渐迷糊起来。 到中午一点多，大巴慢慢停靠在了一个不知名小县城街道边，司机让大家下车吃午饭，时间半小时。 车上二十多人接连走下去，有些人去了饭馆，有些人躲在阴凉下闲谈，秦如海和陈芳也跟人下车，感觉不怎么饿，也没什么胃口，决定等到常平市区再吃，所以，在大巴附近找了处干净地方坐等。 半小时过后，大巴又开始缓缓行进起来。等车走稳，秦如海和陈芳掏出塑料袋食物开始吃喝。没吃几口，大巴突然停下，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瞬间吵醒了昏昏欲睡的乘客们。 秦如海警觉地朝前后张望，迅速看出了危险，但不敢声张。车头有两个眼戴墨镜的中年男子正围在司机身后，后门处一名长相凶恶的小个青年正手握匕首，冷冷地环顾四周，神情很慌张，但也没敢叫出声音。 大巴又动了起来，缓缓驶进了旁边的一条偏僻小道。 秦如海怕陈芳看到乱喊乱叫，抱紧她，小声说：“芳芳，别怕，他们为的是钱。” 陈芳躲到秦如海怀里，吓得双腿打颤，没敢说一个字。 等车开到僻静处，车头走过来一名男子，冲大家阴笑说：“大家别怕，我们只求财，只要大家乖乖拿出身上的现金首饰等等值钱家伙，我们保证不会动一根手指头，如果敢乱喊乱叫或者报警，第一个就弄死他！快别愣着，赶快把东西都交出来，谁敢藏着不交，等会搜身发现，哼哼，别怪我这刀子没长眼睛，哈哈……哈哈……快点……都给我放老实点……” 车后门小个子青年，一手挥舞匕首，一手取下牛仔帽，翻过来从最后一排开始收集现金和物品。刚喊话的男子也开始从第一排勒索东西。车头一名男子手拿一把匕首抵在司机喉咙部位，紧张察看着外面动静。 秦如海紧紧搂抱陈芳，不像其他人早已掏空所有口袋，等着“牛仔帽”逼近的那一刻。他沉住气，仔细打量车上这三个劫匪，也小心观察着车外面情况。 经过一番打量后，秦如海发现了其中两人的弱点。小个青年年纪尚轻，二十上下，身体瘦小，只是仗着一把长约二十公分的匕首装腔作势，应该能对付；刚喊话的男子，个头很高，估计得有一米八五左右，始终微弓着腰，但走路时候左腿有些跛，似乎不是残疾，而是腿上有伤，走一步咧一下嘴，估计伤得不轻；前面拿匕首威胁司机的男子身材中等，有些驼背，脸色发黄，有种病恹恹的神情，估计有什么慢性病。 等看清这一切，秦如海慢慢推开陈芳，小声耳语：“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坐这里别动，我已经想到对策了。” 等陈芳回头神来，秦如海已经悄然站立起来，瞬间从车窗取下应急小锤紧紧握在手中，瞅准角度，猛然跃起，高举小锤重重砸向小个青年后脑；接着翻身一跳，连翻两个跟头，靠近喊话男子身前，一个大扫地腿将他扫翻在地，但还不止，瞬间跳起重重一脚踢向裆部，顺势夺下匕首，一个鹞子翻身将匕首投掷过去，拿匕首威胁司机的男子应声倒地。这时，周围传来阵阵潮水般的掌声，但他听到更多的还是高低不一的痛苦求饶声音。 三名劫匪很快被胆大的男乘客制服，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电话报警了。 秦如海走到陈芳身边坐下，小声问：“刚没吓到你吧？现在没事了，等下我们就可以走了。” 陈芳还没来得及责怪埋怨，就被突然涌过来的乘客抢断，纷纷称赞他身手敏捷沉着冷静，帮他们挽回了不小损失。有些人甚至还拿出一部分钱要答谢，但都被秦如海一一谢绝。 过了十多分钟，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开警笛呼啸而至，等现场做过笔录，就把三名劫匪带走了，临走记下了秦如海的姓名和家庭住址。 大巴重新走上公路，开始急速向前驶去，大家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陈芳躺在秦如海怀中说：“秦大哥，你刚才不要命啦？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以后叫我怎么办呢？他们要钱给他们就是了，何必冒这么大的险呢？” 秦如海淡淡一笑说：“我看出了他们的弱点，所以才敢冒险一试。你可能没有发现，后门那个小个子年纪不大，身材矮小，单打独斗根本不是我对手。后面朝大家喊话的那个中年男子左腿脚踝处有重伤，每走一步都咧一下嘴，只要踢中他的伤口就很难再使得上力气。威胁司机的那个人身体有病，面黄肌瘦，还有些驼背，看样子根本没什么力气。从分工上面看，小个子有些能耐，所以要第一个制服，而且还要一击必中一击制服，不能让他有还手的机会。高个男子可能是他们中间的老大，腿上有伤，但离我们最近，加之手上有匕首，必须踢中要害还要防止他忍痛起身，所以我踢中了他的裆部，最后就剩车头那位有病的男子了，他始终站在副驾驶位置，只看得清脸以及后背，根本看不到下半身，所以不敢靠近，只得先发制人，拿匕首扔向他，谁知他早已被吓得愣在那里，刺中后倒地不起，但也无大碍，只是伤到了左胳膊，救护车来得及时，应该没事。” 陈芳听到这番话，打心底深处佩服他观察细致沉着冷静身手敏捷了。 第084章 庆祝一下 到达常平市后，秦如海带陈芳吃了顿“大餐”。 陈芳看着满桌的炒菜，连声埋怨，怪他不会过日子。 秦如海笑而不语，只是一次次给她夹菜劝吃。 等吃过不是午饭的午饭后，他们又匆忙启程赶往双环县城。 到达县城，时间已到了傍晚六点多，秦如海打算住一晚再走，但陈芳非要连夜赶回去，说是宾馆睡着不舒服，既费时间又费钱，不用那样浪费。 秦如海只得包了辆出租车，火速往凤凰村赶去。 到家时间已过了夜里九点。 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但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陈芳知道他们同居了，心情有些沉重，但没表现到脸上，在秦如海面前强颜欢笑。 “秦大哥，这里只有一间睡房，晚上咱俩怎么睡呀？”陈芳故意试探。 秦如海皱了皱眉，想了想说：“你是我妹妹，咱俩睡一起能有什么？” 陈芳见他真把自己当妹妹对待，一点也不避讳，有些绝望和落魄，随即想出了鬼主意，促狭地说：“呵呵，好啊，秦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睡了？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秦如海误会了她的意思，还以为她又想提那件事了，红着脸质问：“芳芳，你又想干啥？” 陈芳见他生了不小的误会，急忙纠正说：“秦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现在大棚建起来了，合作社也成立了，还有你成了理事长大老板，我作小妹的第一次来你家，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不应该一起庆祝一下热闹一下吗？现在洗洗睡觉算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觉得有些无聊和可惜吗？” 秦如海听她这样一说，脸更加红了，笑着说：“呵呵，说的也是，那你想咋庆祝，这黑灯瞎火的？” 陈芳笑说：“呵呵，那还不简单么？来杯酒助助兴，再放两首歌，我们跳跳舞，乐呵乐呵也就行了呀！” 秦如海受她怂恿，兴致一下提起来了，笑着说：“呵呵，难得你这样高兴，但问题是我家没啥酒，时间也过了九点多，现在上哪去买酒喝呀？” 陈芳瞪了他一眼，责怪他说：“哼，我不管，人是活的，难道就弄不来一瓶酒吗？现在你不是普通人，你敢在领导面前说夜深买不到酒么？赶快想想办法，热闹一下咱就休息，明天还要跟你去大棚参观呢！” 秦如海忽然想到李二根家有几瓶好酒，见她兴致很高，明天也没正事，笑着说：“呵呵，那好，今晚我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等一下，我去干爹家找瓶酒来喝！” 陈芳笑着催促他赶快去，心里激动要命。 秦如海跑去李二根家，没说陈芳来的事，只说想喝酒高兴高兴，问有什么好酒。 李二根把他当自己孩子，从柜子里取出两瓶从来舍不得喝的白酒，拿给他说：“呵呵，你小子啥时候学会喝酒了呀？记住喝多了伤身。” 秦如海笑着说：“以后做生意不学会喝酒那咋成呢？干爹，你放心，我随意喝几盅就睡，明天咱们大棚见，时候不早了，你也睡下吧！” 李二根咂咂嘴说：“要不咱爷俩今晚就喝一场？” 秦如海怕他发现陈芳，免得到时候说不清尴尬，急忙劝说：“干爹，时间很晚了，明晚上我家吃晚饭，把李叔也叫上，咱三个不醉不归怎么样？” 李二根也觉得时机不合适，笑着说：“呵呵，那好，咱就这样说定了，酒我准备，人你去请，咱三个还是头一次喝酒，一定得痛痛快快喝一场！” 秦如海又重复一次，等他反锁上大门，便匆忙跑回了家。 陈芳见他怀抱两瓶白酒，跑得满头大汗，急忙走过去替他擦汗，责怪他说：“秦大哥，你咋跑回来了，我又不是啥尊贵客人，有你这样瞎跑的吗？看把自个累的，快坐下缓缓，我去烧水咱俩都洗洗，跑了一天满身臭汗，喝酒跳舞的事等下再说啊！” 秦如海一口气跑了几百米，不是怕陈芳等着急或者害怕，而是怕被村里人看到，所以没顾得上歇息，拼了命地奔跑，累得他满头大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芳烧开一锅水，掺兑好，端到秦如海脚下，帮他脱下皮鞋，笑着说：“先洗洗脚，我再去烧一锅，两人洗恐怕不够呢！” 等两人洗过手脚，泡好茶，温好酒，便先碰了一杯。 秦如海这是第一次喝酒，辣得他连蹦带跳。陈芳怕先倒下，只抿了一小口。 “秦大哥，这里有舞曲光盘吗？先把气氛带起来，我们边喝边跳，应该会很尽兴的！” 陈芳再一次撺掇怂恿。 秦如海想了一阵，除去十多张农技教学光盘，确实还买过两张舞曲串烧碟片，迅速找出来打开了。 跟着音乐节奏，陈芳慢慢脱下外套，大方地拉起秦如海双手，胡乱跳了起来。 陈芳身材玲珑，加上之前学过基本舞步，所以跳得很轻松随意，一会儿手拉手转圈，一会儿搂抱着摇摆，身轻如燕，步伐轻盈，在秦如海即将喊停拦阻之前总会有意拉开距离，对他若即若离，等感觉有些沉闷和乏味，便停下来和他碰杯。 舞曲一首接着一首，两人边跳边喝，等放完整张光盘，大半瓶白酒几乎都让秦如海喝掉了。 两人之前都没喝过酒，而在刚才陈芳有意保持清醒，所以没喝多少，而秦如海心情舒畅，加之是在家里，而且还在自己“妹妹”之前，所以来者不拒，一杯一杯都喝得底朝天。 秦如海斜着眼，身体摇摇晃晃，含混不清说：“来，我们再碰一杯，今晚不醉不归，我干了，你随意……” 陈芳见他醉意泛滥，没敢再和他碰杯，一边搀扶他上炕，一边连连答应说好，但就是不给他酒喝。 秦如海在炕上胡言乱语一阵，很快就消停下来，眼睛微闭，困意泛滥，再也想不起记不起什么了。 陈芳帮他解除衣物，也把自己解脱出来，慢慢将自己身体贴了上去…… 第二天早晨，秦如海被嘤嘤啜泣的声音吵醒，艰难翻身起来发现两人赤**条**条一片，再看陈芳披头散发捂头痛哭，知道昨晚做了不该做的事，后悔得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陈芳不顾浑身光着，瞬间抱紧他，哭着劝阻：“秦大哥，你干什么？我又没怪过你，你干嘛这样对自己！呜呜……呜呜……” 秦如海见事实已经造成，想说点什么感觉无从说起，只是死盯着对面墙壁发呆，目光涣散，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陈芳哭着说：“秦大哥，你别这样吓我，你那样对我，我心里愿意，现在也不怪你什么，你何必这样苦苦折磨自己呀？” 秦如海还是不肯说话，连眼睛都没转动一下，像傻子一样，呆呆地往着光秃秃的墙壁。 陈芳转身趴倒在他怀里，小声说：“秦大哥，其实，爸妈这次答应我出来，已经默认了我们的关系，昨晚的事我不怪你，现在如果你后悔，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待会就回家去，不会让你为难！” 秦如海流着眼泪说：“芳芳，你别说了，我是男人，做出这种事一定会负责到底，你犯不着为了迁就我而委屈自己，你爸妈那样信任我，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呢？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我们坦然面对，你不要走，我也不同意你离开。” 陈芳坐起身，手捧着他的脸，替他擦去泪水，动情地说：“秦大哥，谢谢你！” 秦如海把她揽入怀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两人拥抱在一起，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才快速分开，各自套穿衣物，吓得魂不守舍。 秦如海看到炕上被子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来得及多想，就匆忙出去开门了。 陈芳早已穿戴整齐，迅速把被子铺好，快速将酒杯酒瓶藏起来，闪身躲进了厨房。 外面的是李二根，路过秦如海家门口，见门没上锁，按理说早过了他起床的时间，有些担心，才忍不住敲门喊叫。 秦如海在李二根面前强颜欢笑，做出一副又困又乏的样子，无精打采地说：“干爹，昨晚喝醉了，才刚起来，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李二根见他一切都好，只是精神头不好，也没在意，笑着说：“呵呵，没事，要不你再躺会，午饭时间我再过来叫你，反正去大棚也没啥要紧事，昨晚你走了一天的路，该留在家里好好歇歇。” 秦如海巴不得他这样，强打精神说：“呵呵，我没事，你先过去，我洗把脸吃点东西再过来，反正我也闲不住。” 李二根见他没啥事，笑着往大棚走去了。 秦如海等他走远，反锁上门，走去厨房找陈芳了。“刚才是我干爹，过会带你去见见大家，反正总躲着也不是事。” 陈芳有些担心地说：“那待会见到干爹该怎么解释呢？他知道你昨晚才赶到家，我突然出现难保不会怀疑。” 秦如海想了想说：“就说咱俩早在庆隆认识，这次听新闻报道才赶过来瞧瞧，今天早上刚到这边。” 陈芳见他有主意，便急忙跑进厨房烧水去了。 秦如海走进睡房，来回踱步，越想越对不起刘萍，心里乱透了。 第085章 是我朋友 早饭期间，秦如海心情很糟糕，随意吃喝一阵，便走去外面踱步，和陈芳几乎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陈芳也不在意，简单收拾了下，便走到秦如海身前，假装很担心地问：“秦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过阵子就好了，咱们去大棚吧！”说完，先走出去老远了。 陈芳快步跟上，等他锁上门，默默跟在身后，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快到大棚附近，秦如海突然停下来，对陈芳说：“芳芳，刚才我态度不好，你别在意，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陈芳猜不透这段时间到底有多长，但能确定他现在很后悔，但也没有说破，强颜欢笑地说：“嗯，我能理解，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心里有事，这我都看得出来。” 秦如海叹了一口气，假装轻松地说：“芳芳，待会你我都高兴点，别让他们看出什么才好！” 陈芳答应一声，突然拉起了他的手。 秦如海急忙分开，有些尴尬地说：“芳芳，我们还不能这样，等下就说是朋友，这次过来参观学习，其他的啥都不要说。” 陈芳又促狭地说：“你亲我一下，之后我才会按你说的做，不然我要看心情，万一说漏嘴你可别生气呀！” 秦如海有些生气，绷着脸说：“芳芳，别闹了，这里来往经过的村民很多，万一被他们看到，会惹出不少麻烦的。” 陈芳见他松口，紧抓不放，又说：“不行，这我不管，反正你得亲我一下才成！” 秦如海不会说话，拿她没办法，趁四下无人，迅速在她额头轻啄一下，便没好气地责怪起来，“就这一次，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陈芳心满意足地说：“嗯，再说吧！” 秦如海见她死性不改，很想责骂几句，但被李二根的一声喊叫打断，急忙转身看了过去。 李二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发笑。 秦如海一边走一边对陈芳介绍：“这就是之前给你说过的李二根，是我干爹，干妈叫余秀梅，平时在家做做饭喂喂羊，他们都挺好相处的！” 陈芳一边打量李二根，一边小声问：“你给他们家放过十多年的羊，后来才认下的干爹干妈，对吗？” 秦如海笑着点了点头。 “那和你有杀父之仇的村主任张存顺呢？你咋又和他搅在一起了，不怕人笑话么？” 秦如海怕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便不耐烦地说：“芳芳，先别问这么多，等有机会慢慢给你解释，反正挺无奈的，暂时别说话了，待会见机行事就好了。” 陈芳答应一声，便不再追问了。 在这次回来的路上，秦如海断断续续介绍过他的基本情况，没怎么细说过，所以陈芳只是大概知道一些，并不是很清楚。 走到近前，秦如海抢先介绍说：“干爹，这是我朋友，刚从县城那边赶过来，叫陈芳，之前是在庆隆认识的。” 陈芳笑着说：“叔叔，你好，之前看过这边合作社的报道，很早就想过来看看了，但一直抽不出时间，今天总算得了空，所以才急忙跑过来参观学习一下。” 李二根瞅了一眼秦如海，见他脸红耳赤，瞬间猜出什么，但当着陈芳的面没说什么，态度不怎么友好，淡淡地说：“呵呵，那就随便看看，其实这边也没啥好看的，新闻报道多半都是夸大虚假的，信不得啊！” 陈芳不傻，李二根已经怀疑秦如海脚踏两只船耽误了刘萍，也看自己不顺眼，但假装没看到，笑着问秦如海：“秦大哥，能带我进去详细看看吗？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规模的温室大棚呢！” 秦如海不敢正视李二根，急忙带陈芳进了旁边的大棚。 才刚下种没几天，所以看不到什么，陈芳对里面的一切都很熟悉，她家之前也建过这样的温室，只是规模小一些，大大小小加起来总共三座，但都是钢架结构的正规温室，不像这边都是用土夯筑起来的简易墙体，但又不想打击他们，假装一副非常吃惊意外的样子，大呼小叫，这里摸一下，那里碰一下，看上去像个顽皮的小女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秦如海自然知道她对眼前的这一切并不陌生，那边家家都建温室大棚，她家杂货铺套间墙壁上就挂着一张相片，一家四口在一座温室前合过影，所以带她走了两座大棚后，就对她说：“陈芳，你感觉咋样？对我们有啥建议吗？” 李二根不知道陈芳的情况，见她年纪轻轻，阴着脸走过来仔细倾听，就想看看她能闹出多大的笑话。 陈芳想了想说：“在我看来，你们应该加盖几间办公用房，既然是合作社，就应该有集体办公和接待客商的地方，现在这里只有八座温室大棚，没有值守人员的宿舍，晚上睡那样潮湿封闭的地方，是会得风湿骨病的。合作社就是简单的小公司，虽没那样正规，但也该有它的办公地方，还应该有明确的职位以及职责分工和管理制度。在我看来，你们做得很随意，随便指定几个人就组建成了合作社，这样不利于合作社的长期和持续发展。再就是应该把这一块地方封闭起来，不能用铁丝网，应该用砖砌起来，再加上大门，挂上合作社名称的牌匾，这样就正规多了。现在一切都是敞开式的，看上去和农田没啥特别的地方，安全方面也存在很多风险和漏洞，不利于日常的管理和看护。合作社应该有章程，还有许多管理规定以及财务制度，等等，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很虚很多余，但领导就爱看这个，如果你们想把合作社做大做强，就应该把这方面的工作重视起来，在讲求产品质量和整体效益的同时，也该把相应的软件做起来。等以后上了规模成了气候，各级领导和各地客商会主动过来指导考察，没几间体面的办公室怎么能说得过去呢？这方面你们可以参照其他小公司的先进做法。最后再说一点就是温室墙体的材质，按理说土墙冬暖夏凉，投资少，但经不住风吹雨淋，如果以后有条件最好还是把它们换成砖混结构墙体外加钢筋铁丝罩面的结构，既美观大方又长久耐用，但投资也会增加不少，这个可以慢慢改，暂时可以用土墙维持。” 秦如海没想到她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而且一针见血就指出了很多不足，有些还是他从未想到过的问题，比如封闭这块地方、盖大门还有修建办公室和看守人员宿舍，等等，这些问题他之前统统都没有想到，一下子给他提了醒。“陈芳，谢谢你给我们提了这么多好的意见和建议，之前我想着把大棚建起来，之后种上东西等着采摘销售就好了，真没想到这些问题和不足，现在听你这样一说，感觉我们也太随意了，不像在搞项目，而是在玩过家家，没想这样长远，把种菜卖菜看得太重反而忘了这么多非常重要的事情，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你了。” 陈芳笑着说：“我们家就盖过三座温室大棚，而且还都是砖混结构的墙体和钢筋玻璃结构的采光坡面，温湿度以及上水还是自动化遥控，周边都装有监控探头，根本不需要留人值守，坐在看守房间就能轻松掌控大棚内外的一切动静，所以我突然看到这么原始的构造和管理手段，有些惊奇，但并不陌生。在我应聘过程中，专门留意过一些公司的部门划分和职责分工情况，还参观过他们的办公环境，所以才有所感触一下说了这么多。其实拿我个人来说，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实属不易了。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就迅速建成了四亩八座大棚，而且没雇用大型机械全靠人力完成，这才是让我惊奇和震惊的地方。还有你们五家能一下拿出三十万组建合作社而不依靠贷款和村民集体融资，这又让我吃惊和意外不少。还有你们也意识到分工合作和财务管理的重要性，自己想到了一套实用的管理办法，这也是很独特和少见的。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愿意为合作社规划一番，促使合作社进一步往正规化专业化方向发展，以此争取更多的发展机会和获利空间，就当是帮老朋友的忙了。” 秦如海想都没想就说：“陈芳，你能留下来指导我们弥补不足，实在是大家的福气，今晚我要正式聘请你为合作社的首席顾问，以后的决策事项都先征求你的意见，只有像你这样的专业人才加入我们，合作社的明天才会有盼头更有劲头。干爹，你看到了吧，我这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很在行很专业呀？” 李二根早被陈芳几句话惊得连连咋舌，听到这话，急忙说：“呵呵，真没看出来，小小年纪竟有这样高深的见识，实在让我们羞愧难当啊！之前我也没想过这么多的问题，总想着搞大棚多卖菜是关键，其他的都不重要，但听她这样一说，才感觉我们有些随意，就拿夜里值守来说，根本没想到潮湿会得风湿骨病的问题，幸亏被她提出来了，否则我们根本想不到这件事上面去，唉，实在是太惭愧了啊！” 陈芳笑着说：“二根叔，秦大哥，你们也别抬举我了，我之所以能说出这么多问题，就在于家里本来就干过这个，自然比别人知道和见过的多一些全一些，其实并没啥值得稀奇的。” 李二根和秦如海又对陈芳夸赞了好一阵，说她怎么怎么的细心，又是如何如何的直爽，说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086章 首席顾问 陈芳一番话彻底征服了李二根，也取得了他的信任，瞬间成了名副其实的专家。 在秦如海和李二根的陪同和介绍下，陈芳又参观了其他几座大棚，又提了一个中肯的建议。她说以后有条件就用上自动化设备，一方面可以降低人工费用，另一方面也科学合理一些。 秦如海和李二根连连点头，对她早已心服口服了。 临近中午，李二根诚意邀请陈芳和秦如海上他家吃午饭，说什么都要过去。 陈芳嘴上推辞，但心里也想过去看看。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李二根家。 余秀梅第一眼看到陈芳，又是一阵惶恐和紧张，猜不透她和秦如海是什么关系以及来这里的目的。 陈芳生性活泼，也有意给他们留下好印象，专挑好听的爱听的话说，没说几句话就和余秀梅熟悉起来了。 在余秀梅眼中，她和刘萍一样干练爽直，都是有文化的中专生，而且一个比一个长得标致和体面，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到最后竟被秦如海弄糊涂了。一趟学习下来，他接连认识了两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而且各个稳重大方活泼可爱，全都出奇地对他好。 在陈芳跑去厨房帮余秀梅做午饭空档，李二根悄悄把秦如海拉到后院，小声问他：“海娃，这女孩子又是你啥人呀？你咋每出趟门就能带回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姑娘？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秦如海笑着说：“干爹，之前不都给你介绍过了吗？她是我在庆隆认识的一个朋友，上次去刘家村拜师学艺就无意认识了她，这次送刘萍过去，又碰巧遇到，听说我这边正缺人手，所以请她帮忙看看，谁知她随后真的跟过来了。” 李二根不相信，变得严肃起来，带着威胁和警告的口吻说：“我不管你们两个到底是啥关系，我现在警告你，刘萍是个好女孩，对你也是死心塌地的好，之前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村里人都瞧出来，追问我啥时候给你们办婚事，所以你不能脚踏两只船到最后弄得我们里外不是人，再说好姑娘多的是，但你不能贪心。她们两个都好，但我看萍丫头对你上心一些，她妈也同意你们交往，如果你真有想法，我们抽时间把你们两个的婚事定下来，这种事越拖越麻烦。芳丫头也很好，但总该分个先来后到吧！你和萍丫头认识和交往时间长，看得出来你们也都合得来，别在这种事上犯错，如果不听劝告到最后你会落得身败名裂，而这两个女孩子也会因你而深受伤害，这样的结果我和干妈都不愿意看到，你好自为之吧！” 秦如海早想过这些问题，但现在谁也不能被得罪，看上去刘萍和陈芳都对自己死心塌地，目前也都成了他的女人，不管怎么取舍都会伤害到其中一个，怪就怪自己不懂得处理男女感情问题，才致使走到了难以取舍难以决断的地步。“干爹，你放心，这种结果不会出现，我知道怎么处理，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也都帮过我不少忙，在这个问题上我会谨慎对待小心处理，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李二根听出味道，长叹一口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一点都不假，你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唉，想不到你还是个风流多情的人，刘萍一家待你不薄，能把女儿交给你两个月就足以看出他们对你的信任，可你似乎喜新厌旧，还下不了决心，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你趁早想清楚，再这样胡闹下去你两个都得不到，而且还会把自己名声搞臭，到时候你很难在村里立足，更难在事业上有所成就，一个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是很难取得别人信任和支持的，你好好反省一下，再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得过且过了。” 秦如海愣在原地又陷入了犹豫和徘徊当中。 李二根把话说破，见他有了反应，才慢慢走去前院了。 而在厨房那头，陈芳和余秀梅聊得正起劲。 从余秀梅口中，陈芳探听到了许多秦如海和刘萍的事，心情慢慢沉重起来，但没表现在脸上。看得出来，余秀梅早把刘萍当成了一家人，提到她的时候总会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时候嘴巴很长时间都合不拢，还打算尽快到刘家村提亲说媒，争取年底迎娶进门，正式做他们家的干儿媳妇。 午饭期间，陈芳看透李二根心思，也看破秦如海心境，突然感觉昨晚太荒唐太无耻了，见他们处处维护刘萍的样，心凉到了脚后跟。 回到家里，陈芳借故上炕休息，不想再逼问秦如海什么了，知道他难以决断，万一逼得太紧会把事情闹得更糟，想再看看，缓冲一段时间，如果还有一丝机会，也决不轻易放弃。 秦如海以为她昨晚没睡好，上午又走了不少的路，确实需要休息，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 陈芳先是假寐，后来真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午后四点多才清醒过来。 秦如海不敢留她一个人在家，一直守在院里。 陈芳从窗户见他蹲坐在小花园石凳上，便快速起身下地，悄悄走到他身后，突然紧紧抱住了他。 秦如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吓了一大跳，随后才催促她说：“芳芳，你快放开，大门没上锁，万一被人看到就说不清了。” 陈芳死死抱住他说：“不行，你得亲我一下，反正这里也没外人，亲一下我就放开。” 秦如海知道拗不过她，没再坚持，慌忙答应一声，转过身去，又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但当他抽身离开时候，陈芳突然将身体贴过来，顺势快速将樱桃小嘴紧紧挤压到了他的嘴唇上面。 秦如海一手支撑住身体，一手艰难推搡陈芳，但很快两人接连失去重心顷刻间双双跌倒在地上了。 陈芳还死死压住他不放，似乎疯了一样，不管不顾，趁他慌乱无暇顾及反抗的时候，迅速将宛如游龙般顺滑自由的香舌送了过去，肆意触碰。 秦如海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也失去了理智，瞬间将她反压到身下，开始了一段荒唐而又大胆的征服之路。 …… 过了十多分钟，秦如海才从地上爬起，整理好衣物，瞬间将陈芳揽抱在怀里急速向睡房抱去。 “你先躺下歇息一会，我先把门锁上。”秦如海低头说了一句，便奔跑出去了。 陈芳想到他已经邀请了李天福和李二根等人，见已到了晌午时分，不敢停歇，迅速下地整理衣物收拾头发。 秦如海见她已经下地，疑惑地问：“你咋不休息一会？” 陈芳龇牙咧嘴说：“你晚上不是约好李叔和干爹等人要一起喝酒谈事情吗？我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不行的话就要去镇上买些过来准备晚上的下酒菜。” 秦如海见她难受的样，有些不放心地问：“你咋了，哪里不舒服？” 陈芳红着脸说：“那里疼得厉害，不过没事，等下洗洗就好了。” 听到这话，秦如海顿时被羞臊得拔腿跑开了。 陈芳缓了一阵，觉得下**身不那么疼了，便走去厨房清点食材，见所剩无几，现存的也发了蔫，找到秦如海说：“你快到镇上买些蔬菜什么的，骑车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回来！” 秦如海正愁找不到离开躲避一段时间的借口，听到这话，迅速离开去了李二根家。 “干爹，晚上和干妈到我家吃饭，我先去镇上一趟，待会再来叫你们过去，李叔那边你给说一声，也把春华婶子叫上，咱几家好好聚聚。” 李二根想起昨晚的事，便笑着说：“呵呵，去吧，酒我家里有，都是自己人，别买太多，随便弄俩下酒菜就好。天福那边我去说，只管忙你的！” 秦如海答应一声，急忙骑车走了。 陈芳边烧开水边想，刚才秦如海没怎么反对，不像今天早上那样激动，觉得机会和希望很大，一下来了精神，心情也随之好了很多。 秦如海变得麻木了，不再去想那些让人烦心闹心的事，脑袋空空的沉沉的。 晚上，在李天福的建议下，秦如海又把张存顺和王二狗请了过去。 秦如海当众向大家宣布陈芳正式出任合作社首席顾问，以后但凡涉及重大决策事项需要征得陈芳同意。 其实，张存顺等人在乎的只是能不能挣钱、能挣多少钱的问题，对这些安排不太在意，当即同意了。 陈芳又向大家重复了上午的一些建议和想法，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和支持。 留存合作社账户上的钱没有多少了，只剩四万多还没来得及发给村民的工钱，所以他们就在这笔钱上动起了心思打起了主意。 之前就向村民说过，那些工钱要等到年底时候统一发放，合作社刚筹建起来，处处需要钱，但工钱一分都不会少，这是张存顺等人向大家表的态。 最后的商议结果是盖几间彩钢结构的临时板房，先解决值守人员的住宿问题，其他的等以后有条件再说，暂时没钱搞那些。陈芳主动请缨，打算把合作社的规章制度修订完善挂到墙上。 这晚，大家喝得酩酊大醉，几个男人喝得东倒西歪，都由自家媳妇搀扶回去。王二狗没人来接，还是他老爹拉扯回家的。 陈芳一心要做秦如海的女人，所以趁他酒醉时候又忍不住偷偷做了那种事。 第087章 如此请求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秦如海才一反常态醒来，发现又稀里糊涂和陈芳做了那种事，心里更加凌乱和无助了。 陈芳起得很早，八点多就起来收拾打扫屋子和院落，早把昨晚杯盘狼藉乱作一团的现场清扫干净，整理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洁和整齐，这让秦如海连声惊叹。最让他感动和欣喜的是，陈芳早把自己乱放乱堆在一起的衣物和鞋袜洗净晾晒在衣架上，而她一双手早被搓洗得通红发肿。 “秦大哥，你起来啦，赶快洗脸刷牙，水都兑好了，牙膏也挤好了，就在阳台上，我想烙饼也快好了。”说完，红着脸小跑进了厨房。 秦如海犯傻充楞看她离开才慢慢过去洗脸，心头划过了一股暖流。这就是家的味道，平平淡淡，简简单单，温馨和睦…… 面对着麦香四溢的烙饼和色香味俱佳的素炒土豆丝，秦如海出奇地拉起陈芳的手，饱含深情地说：“芳芳，你对我太好了，咋这样傻呢？” 陈芳顺势依偎到他怀中，温顺乖巧地说：“只要秦大哥你喜欢，我天天给你做，这样做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喜欢你，为你做任何事都不后悔。” 秦如海在她额头轻吻一下，拉起她说：“芳芳，你太傻了，谢谢你！以后不许这样蛮干瞎干了，那么多衣服你咋一口气洗完了？看把手弄得像剥了皮的猪蹄。” 陈芳见他没再犹豫和拒绝，心里高兴，想了想打趣说：“这样娇嫩的猪蹄，你必须得咬一下才行。” 秦如海拿过她一双通红发胀的手，在手背上轻咬了很长时间才放下。 陈芳看着两排浅浅的咬痕，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芳芳，咋了？是不是刚才弄疼你了？” “秦大哥，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让我少活十年二十年也没什么遗憾，呜呜……” “芳芳，不许乱说，只要你喜欢，我天天就这样咬你，直到你喊停。” “这可是你说的，只准咬我一个，而且我不说停就得天天坚持。” “呵呵，你说了算，说了都算。” “嘻嘻，秦大哥，说真的，今天我们准备干啥呢？” “你在家歇着，我去大棚看看。” “家里多闷呀，也带上我。” “你去干啥呀？路那么远，不累么？” “反正我想跟着你，你上哪我就上哪？” “那我上厕所呢？” “你坏死了。” “呵呵，那好吧，咱们先吃早饭，待会一起过去转转。” “嗯。这还差不多。” 两人吃过早饭，就离家去了大棚那边。 张存顺最近在忙镇上的工作，已经好几天没过来看看了。王二狗是他的小跟班，只要找到张存顺，就一定能在附近找得到。李天福也去忙自家养殖场的事，无暇顾及这边的事情。所以，只有李二根还坚守岗位，每天都过来转转，察看种子发芽了没有，水浇得多不多，有没有人看守，一天到晚除去吃饭时间就待在那边，尽心尽力。 秦如海和陈芳都知道，种的这些蔬菜还没到发芽时间，最少还要等一周左右才会有所变化，但一男一女留在家里，显得沉闷和无聊，也怕总往那方面痴想。 和李二根闲聊一阵，他们又慢慢走回家了。 到家以后，陈芳开始准备午饭，秦如海打开电视学习起来，好像都有事做。 今天是周六，张雅欣趁张存顺去镇上开会，偷偷来找秦如海了。 张雅欣刚升入高二年级，平时住校，周日补课，只放一天假。学校在双环县城，离家较远，平时周六早上坐车回家，傍晚时分就又坐车赶回学校，加之学业繁重，父母又对她隐瞒了很多事，所以，对秦如海的近况不是太了解，只听人说过他带头搞起了大棚种植，还做了合作社的理事长，官当得比她爸还大，很早就想过来看看，但一直没能躲得开父母防贼一样的眼睛。 秦如海好久没见张雅欣了，突然遇上有些意外和吃惊，笑着问她：“雅欣，两个月没见你了，学习忙不忙啊？” 张雅欣见他穿着得体，看上去非常精神，有些惊奇，“如海哥，也挺忙的，一周只放一天假，周六中午到家，刚吃过午饭就得收拾东西坐车赶去县城，唉，现在真羡慕你啊！” 秦如海怕她受父母责骂，为她担心起来，“雅欣，你咋跑过来了？万一被你爸妈发现，又要挨一顿好骂了，快点回去吧！” 张雅欣笑着说：“我妈出去串门，爸最近参加镇党代会了。听大家说你做了合作社的理事长，这又是干什么的呢？” “呵呵，应该和公司经理一样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刚做起来，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对了，你去过大棚那边了吗？” “还没有，听说规模挺大的呢！如海哥你现在有空吗？要不赶快带我过去参观参观吧？” “这……” 秦如海犹豫起来了。 这时，陈芳从厨房走出来，笑着拦阻他们说：“呵呵，这位是雅欣妹妹吧？饭快好了，吃完再去也不迟呀！” 张雅欣第一次见陈芳，深感意外和陌生，急忙问秦如海：“如海哥，她是谁呀？咋在你家里啊？” 秦如海笑着介绍：“她是陈芳，我的朋友，这次专门请过来帮忙，现在是合作社的首席顾问，厉害着呢！” 陈芳见秦如海看张雅欣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心生疑惑，随即向张雅欣伸出手，说：“呵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张雅欣见她客气友好，停顿一下，也伸出手握了一下，笑着说：“陈芳姐，你和如海哥是咋认识的，他可从未向我提起过你呀！” 陈芳尴尬地看向了秦如海，希望他能给予解答。 “之前去庆隆县学习时候遇到认识的。雅欣你还没吃饭吧，要不留这里吃些东西再走？” 陈芳也劝说：“是啊，你们吃过饭再去吧！” 张雅欣见推辞不掉，也就点头答应下来了。 陈芳做的是米饭，手艺很好，可以说比外面小饭馆里做的还要好一些。 秦如海怕不够吃，推辞只吃了一碗，其实还能再吃一碗的。 吃过午饭，张雅欣硬要秦如海带她去地头看大棚。陈芳见他们彼此很熟悉，怕夹在中间尴尬，所以推辞留在家里没去。 在去地里的路上，秦如海把修建大棚的前前后后都说给了张雅欣。 张雅欣从同村同学口中听过一些，所以对大棚的事并不在意，反而对他和刘萍以及陈芳的关系操心关注起来。 “如海哥，你和刘萍又是什么关系呀？” 这句话彻底难住了秦如海，一时半会支支吾吾起来。 张雅欣没听清楚，又重复问了一句。 秦如海红着脸说：“也是朋友，和陈芳一样的关系，她们两个都是我请过来帮忙的，以后你会见到她的！” 张雅欣似乎看出了什么，再没说话。 两人到大棚随意转了一圈，才慢慢往村里赶去。 临近村口时候，张雅欣突然拉住秦如海说：“如海哥，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你一定得答应我才行啊！” 秦如海好奇地问：“啥事呀，看把你紧张的？” “如海哥，明天学校开家长会，爸最近在忙党代会的事，妈的老寒腿又犯了，所以只有你能帮我了。” “雅欣，你在开玩笑吧？我和你差不多年纪，咋做你的家长呢？再说我啥都不懂，万一被你们老师提问，你在学校的情况我啥都不知道呀！要不你让张叔请假过去一趟，我去实在不合适！” “爸是村干部，还是一肩挑的书记主任，党代会紧接着就是人代会，一方面他自己是代表，另一方面他还要组织代表选举新调进来的领导，这时候他肯定请不下假，妈的老寒腿一会儿好一会儿疼得咧嘴冒汗，万一在外面犯病我一个人咋办呀？你是我哥，咋就不能做家长啦？再说了家长会上那么多人谁能认得下谁呀？这次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万一学校领导和老师提问起来，我怕紧张说漏嘴说错话，到时候同学们都会笑话你的！” “家长会之后就是各班级的专题班会，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详细情况的，你跟着其他家长随意应付一阵也就好了，其实在班会上，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只会随便说两句，形式而已，没必要紧张和害怕，照其他家长说的那样敷衍一下过了就行。” “真是这样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干啥？如果爸妈有空也不会来请你这个大忙人，但现在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你去才合适，别犹豫了，就一天时间，回头我请你好好撮一顿。”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帮你一次，请吃饭的事就免了，明天几点，我们啥时候走？” “上午十点，早六点我在村口等你，之后咱俩一块坐车过去，记住不要记错了，明早六点我们就在这里碰面，迟了我会挨批评的！” “呵呵，我记下了，明天上午六点在这里见面。” “这事我不敢对爸妈说，也请你替我保密，不然我可就惨了。” “唉，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谢谢你，如海哥！啵……” 张雅欣一时激动，突然踮起脚尖在秦如海嘴上亲了一口，接着疯子一般跑掉了。 秦如海愣了半晌，砸了咂嘴心事重重走回家去了。 第088章 谈何容易 晚饭时候，陈芳忍不住问秦如海，“秦大哥，既然雅欣是张存顺女儿，你咋还和她来往接触呢？” 秦如海叹口气说：“她是无辜的，以前没少往我这边跑，想缓和我跟她爸之间的紧张关系，为此挨过父母不少取笑和责骂。从小到大，我没什么玩伴，只有她不嫌弃。” 陈芳想不通，既然两家素有仇怨，为什么还这样不清不楚来往？张存顺成了合作社的最大股东，周芳也成了合作社出纳，张雅欣还偷偷跟他来往，难道真被这丫头化解消除了？“秦大哥，那你现在还在意那件事记恨张存顺吗？你同意张存顺入股合作社，还和雅欣偷偷来往，看样子你已经淡忘那件事了啊！” 秦如海停顿一阵说：“我暂时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也没底气和他反目成仇。他是村支书又是村主任，镇上县上都有熟悉的关系，身边还有嗜血如命的王二狗，再说雅欣对我一直很好，现在很困惑。之前，我问过很多人，也去过卫生院县医院，但都说父亲死于脑溢血，是被我活活气死的，但到现在我还怀疑是张存顺买通院长作的假证明，但没人肯为我说话，还都躲得远远的。” 陈芳想了想，说：“父仇不共戴天，我知道你现在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是想攒足实力与他抗衡，但不该和仇人女儿频繁来往，这会让村里人笑话，也会冲淡复仇意志，听我一句劝，慢慢和他们家拉开距离，等以后找到证据才好下得去手。” 秦如海又叹口气说：“你可能不知道，当时建大棚，入股的只有我们三个，没打算让他们参与进来。但后来我们都想明白了，如果不同意，他们肯定会搞破坏。你也看到了，张存顺和王二狗哪个都不好惹，一个奸猾多变飞扬跋扈，一个心狠手辣嗜血如命。所以我只能迁就忍让，想着只有先把自己变得强大强壮起来，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才有可能追查得出真相。现在人人自危，怕说出真相遭他们打击报复，所以暂时问不出什么结果。” 陈芳暗暗为他叫屈担心，忽然计上心头，说：“秦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去做官？” “芳芳，我现在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快别胡说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们村就有村干部进镇政府，然后一步步爬到副县长位子，现在风光得很呢！既然大家都忌惮他的身份和地位，那你完全可以取代他的位置，等上升到一定高度，敢于说真话的人才有可能站出来。” “就算真有这种可能和机会，我只有小学三年级水平，连村干部都做不了，没人愿意选我进去，况且在他手下我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再说进镇政府的不是大学生就是托关系进去的临时工，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谈何容易呢！” “秦大哥，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你想不想敢不敢的问题。常平市应该有学历教育还有各种培训班，用不了三五年时间就可以拿得到大专文凭。还有，每年都有村干部考录乡镇公务员的指标，虽然不多，但可以试一试。你作村干部只是过渡中转，等顺利考进镇政府，就能变成正式干部，然后再慢慢争取努力，别说副镇长镇长，就是副县长县长都是有可能坐上去的。” “芳芳，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我只上过小学三年级，啥时候才能拿到大专文凭呀？再说我哪有时间去上学看书呢？这个主意不错，但就是基础不行也没时间。” “你笨啊，上学不一定去学校教室，可以远程在线学习，看来你啥都不知道，都快被社会淘汰了。” “咋？上学不去学校，那咋学呀？没有老师带着，那大家不都成高材生啦？” “你还真笨到家了，买台电脑连上网，想学什么东西都容易，并不一定要去学校，在线上网校一样有用。” “芳芳，你说的咋这么玄乎呢？我没见过电脑，也不知道啥叫网校，只知道学文化就得到学校去，再说我脑子笨，这个办法不切实际，还是不去想了。” “秦大哥，你不要有畏难情绪呀！这样吧，我给你问问，如果真能把网线拉到村里，买电脑的钱我来出，你只管跟着我在线学习好了。” “我真的能这样学习？不去学校就能在家自学啦？” “呵呵，我骗你干啥？以前在外上学期间，亲眼见别人上网学习，不到两年时间就拿到了成人大专学历。你基础是差一些，不着急，慢慢学，先从基础学起，不懂的我可以教你，也可以问在线老师，只要学完规定课程，就可以顺利结业拿到相应的毕业证书，大部分部门单位也都承认。” “那你说村干部能考公务员这是真的吗？会不会很难？” “这是真人真事，我们村就有人成功过，你还不相信我吗？指标不多，全县能有十多人就很不错了，所以多数人都不敢报考，甚至报了名也有弃考的，这还不是最关键的，这种事拼的就是关系，谁的关系硬谁就越容易脱颖而出，其实挺黑暗的。” “那我就更不行了，要关系没关系，要钱也没钱，谁会帮我？肯定会被人挤掉的。就算考得再好，决定权还在那些领导手中，没关系也是白搭。” “秦大哥，别这么悲观好不好？从认识到现在，见你也不像是个悲观厌世的人。再说你大仇未报，仇人还在耻笑，活得逍遥自在，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你不怕村里人笑你没骨气好了伤疤忘了疼吗？振作起来，拿出实力与他一争高下，赢回你失去的一切。” “芳芳，你真这样想，肯定我能成功？” “你多年没出过村子，对外面的新鲜事知道得太少，思想守旧，当然没信心。我虽没见过大世面，但也去过三四线小城市，各方面都了解一些。见你浑浑噩噩推日子下山，实在是恨铁不成钢。你和张存顺周旋迂回，这我也能理解，但你和雅欣走太近，这我就有些纳闷了。你想过没有？如果真能确定张存顺就是直接踢死你父亲的仇人，面对张雅欣你还能下得去狠手吗？再想想，张存顺为啥不愿意你们来往，平时总拦着张雅欣和你接触？不就是怕你先对他女儿下手吗？当然，张雅欣是无辜的，你和她爸之前的仇怨只该算到本人头上，但为了将来复仇大计，你还是趁早与她拉开距离，免得到时候犹豫让张存顺拿她作要挟筹码趁势反扑。” “这问题我倒没有想过，你不说我还会一直错下去，唉，总归自己太弱小了。” “既然你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那就试着改变，村民都忌惮他的势力，那就想办法强过他胜过他，到时候有人会站出来提当年那段往事，说不定他也忍不住会狗急跳墙不打自招，你不能认命，更不能安于现状，得想办法尽快强大起来，这样才不会处处受人欺负，你报仇的日子也会越来越近。” “嗯，你说得对，一段时间我的确淡忘了报仇这件事，还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差点受人迷惑，唉，我知道该咋做了。” “你记着就好。那上网校的事还有兴趣吗？” “我打算试试，反正对我也没啥坏处，买电脑的钱由我想办法，你帮忙问问联网的事，其他的我试着解决。” “那好，明天我们就去县城，先把电脑买上再说。” “恐怕时间不够，况且我还要问问干爹，看他那边还能匀出一些吗？” “没钱我可以理解，时间咋又不够了，难道明天你要去县城？” “学校要开家长会，雅欣家没人，就想请我过去帮忙应付一下。” “啊？张存顺和余秀梅都没空吗？家长会多重要啊，咋能抽不出时间过去呢？” “最近镇上开党代会，她爸抽不出时间，而她妈风湿病发作，走不了远路，唉，我推辞不掉就答应了。” “那她可以找其他叔伯代替，咋还赖上你了？” “我也不知道，唉，就帮她过去看看吧！” “既然这样，你就帮她这一次，但以后最好不要再和她接触，你和她交往频繁，村里人会议论，对你很不好。” “这我知道，会和她保持距离的。” “嗯，去县城的事那等等再说，反正也不太着急。明天几点走，吃早点吗？” “挺早的，家长会定在十点，必须赶在五点多起来，你不用管我，好好在家休息，傍晚时分就能回来了。” “嗯，好吧，那你吃完饭赶快休息，明天还要起大早赶路呢！” “嗯。” …… 秦如海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心思缜密的陈芳追问出事由，怕他和张雅欣纠缠不清，开始提高警惕了。 而陈芳的一番话彻底警醒秦如海，思路渐渐清晰起来了。 清晨起来，秦如海大吃一惊，陈芳早起床准备好了早饭。 秦如海埋怨几句，催她回去休息。 陈芳不放心他和张雅欣单独在一起，又给他提了很多忠告。 第089章 有人跟踪 六点差五分，秦如海就赶到了那个村口。大老远，张雅欣小跑着过来。 “如海哥，你来多长时间了？” “也刚到。我们走吧！” “嗯，你吃过早饭了吗？我包里带了两块饼还有几个熟鸡蛋，还热乎着呢！” “我吃过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哦，你看上去还没睡醒，这次谢谢啦！” 秦如海昨晚十点多就睡下了，今天比以往早起了一小时，并不是困乏的原因，而是心里有事。 “嗯，还有些困，过会就好了。” “哦，现在给你说说我在学校的一些情况。班主任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姓刘，平时大家私底下叫他刘疯子，对我们要求很严格，非打即骂的，所以在大部分同学面前都不怎么待见。其他任课老师没他那样苛刻，只是英语老师有些变态，说话阴阳怪气，不像个男人。不管怎么说，对我都挺好的，从没受过批评。在学习方面，我的成绩在班里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老师和同学们都看得起，也很关心和照顾。只是，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我只能帮你开家长会，其他的没时间。” “如海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最近事多，心里烦，这次跟你去开家长会已经耽误不少事了。” “我还没说完，你就直接拒绝，还没生我气呀？” “那你说说，如果比较费事我也爱莫能助。” “在学校，最近有一个男生老跟踪我，你能不能帮我吓吓他，只是出面吓唬一下，应该不会让你为难耽误时间的。” “这种事为啥不去找二狗帮忙，他可是村里一霸，谁敢惹他？” “我不想找他，求求你帮帮我，就这一次好不好吗？” “找人打架的事我不想干也不会干，你还是去找二狗吧！” “如海哥，不是去打架，就是出面吓唬一下，不会有危险的！你不想我被人欺负吧？求求你了，帮我吓走他吧！” “你认识他吗？” “同年级但不同班，不认识，鬼鬼祟祟的，有几次他连追了两条街，我没敢对老师和校领导说，只对宿舍同学说过，他肯定没安好心，我又不敢请别的男生帮忙，怕引起更大的误会，所以你得吓唬吓唬他，不然我都不敢上学了。” “他是一个人还是跟别人一起？” “总是一个人，爱穿深色运动衣服，个不大，脸很黑，经常戴墨镜，看上去不像是学生。” “他是学生吗？” “这个我可以肯定，有几次在操场打篮球，校运动会上也见他穿校服比赛，一定是县中高二哪个班的学生。” “唉，万一他还有同伙那就麻烦了，你还是先打听清楚再说吧！” “如海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只要开口你总会想办法哄我开心，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你变得不爱理我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以后我们保持点距离，你爸妈看到会打骂，我也有很多的事要做，现在上高二，再过两年你就要高考上大学，应该把精力和时间放在学习上，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耽误工夫。” “如海哥，陈芳姐是不是对你说过什么了？” “没有，这是我最近才想到的，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说。” “你骗不了我，她肯定对你说过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哼，原以为除了爸妈你是最疼爱我的人，算我看错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家长会的事我自个想办法，大不了不参加，被人跟踪的事你也不用管了。” 张雅欣生气了，一边跑，一边哭。 秦如海站在原地犹豫一阵，迅速追赶上去，拦住她说：“雅欣，家长会一定得参加，我陪你一起去，先别哭好不好？” 张雅欣绕过他，边跑，边哭着说：“我的事你别管，反正你都不喜欢我了，就让刘老师批评我算了。呜呜……” 秦如海又追上去，拉住她说：“雅欣，你干什么？家长会咋能不去呢？再说我已经答应了，你还想咋样？” 张雅欣流泪说：“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就算吵过口闹过矛盾，但很快就能和好，除了爸妈就你疼爱我。我也一直把你当大哥哥来看待，可陈芳她才来几天，你就变糊涂了。你敢说她没说过我的坏话吗？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还不清楚吗？” 秦如海叹口气说：“雅欣，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去镇上，再一耽搁恐怕会误了家长会的。” 张雅欣却不着急，继续质问：“如海哥，今天你到底怎么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自从你去过庆隆后，整个人就变了，两个月时间都不来找我，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爸妈守在一边，不让我出大门，有几次我刚溜出去，正想过去找你说会话，就被爸发现拦下，差点动手打了我。我不知道陈芳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但你真的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吗？” “雅欣，你还小，该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到学业上，你是我们村为数不多的高中生，成绩还这样好，坚持下去一定会有不错的前途，千万不要辜负爸妈对你的一片期望。” 张雅欣脑筋一转，一下钻到他怀里，小声哭着说：“如海哥，你放心我会顺利完成学业，但你得答应永远不会疏离远离我。” 秦如海知道她是无辜的，想暂时稳住她，便说：“我答应你，永远不会远离疏离你，但你得听话好好学习，争取将来上个好大学。” 张雅欣见他妥协忍让，心里也算有了安慰，破涕为笑，拉着他的手说：“我再相信你一次，可不许骗我，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赶路吧！” 秦如海被她拉着小跑了一段路，心里始终是酸酸的苦苦的，强打精神跟她一步步往镇上走去。 上午九点多，他们提前赶到了学校门口。 张雅欣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或许半天或许一天，很快就会分开，所以想抓住与他单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下车来学校的路上，张雅欣始终强牵着秦如海的手，怎么说都不松开，直到校门口她才主动松开了。 家长会上校领导讲了话，各年级组长通报了开学以来的有关情况，之后紧接着分班召开主题班会。 秦如海在众多家长中显得很扎眼，一下成了老师们的关注焦点。 张雅欣又不在身边，秦如海说他是张雅欣的哥哥，还把张存顺和周芳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幸好这里没同村的家长。李晓丽和张雅欣刚开学就因文理分科去了不同班级，所以这里也没遇上李天福和贾春华。 班会上，张雅欣得到了班主任和其他任课老师的表扬，说她学习用功听话乖巧。而秦如海按照张雅欣事先教的一句句应付了事，没受到老师们的丝毫责难，反而还对他抱以期望，说在家一定要好好督促张雅欣认真学习，她是个好苗子决不能放松耽误。 到中午一点多，家长会才匆忙结束。 为表示感谢，张雅欣拉秦如海去了街边一家小饭馆，还坚持要了几个炒菜，说这次帮了她的大忙，必须得好好请一顿。 不巧的是，就在他们吃饭时候，张雅欣突然拉了一下秦如海胳膊，挤眉弄眼，指着路边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神色紧张地说：“如海哥，就是那个穿灰色运动衣留短平头的男生老追着我不放，就算有你在，他还是一路跟踪过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呀？！” 透过饭馆窗户，秦如海的确看到了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全身穿灰色运动衣倚靠行道树抽烟的男生，背对着他们，似乎是一个人，一副地痞流氓样，哪里都不像是学生。 秦如海坐着没动，继续死盯着那个人。 那学生站等一会，扔掉烟头，大步向饭馆门口方向走来。 “如海哥，你快看，他朝饭馆走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呀？我好害怕，他马上要走进来了！” 秦如海笑着安慰她说：“看你胆小的样，他还能把你吃了？坐着别动，等下看他想咋样？” 张雅欣见他毫不紧张，才放下心来，小声说：“如海哥，我发觉后，连续几天没敢出校门。后来他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以为是多想了，谁知一出门又发现他在不远处紧紧跟随，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这两天老做噩梦，都快被他逼疯了，再这样下去，我只能退学回家了。” 秦如海责怪她说：“有这样的事，为啥不给你爸妈说呢！万一真出了啥事，那可咋办呀？” 张雅欣见他生气在乎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小声解释说：“最近课业负担超重，周六回家，爸去了镇上，妈又疼得嗷嗷直叫，我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就跑来找你帮忙了。” 秦如海见那人没走进来，路边也看不到他，放松下来催促张雅欣快吃，过会还要赶回去。 张雅欣不想和他这么快分开，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如海哥，待会我们再找找他，如果见到就吓唬他几句，你这样一走了之，我怕后面几天他还会来骚扰，如果能当面吓唬他一次，或许就会收敛起来吧！” “呵呵，看你紧张胆小的样，快吃饭，等下我会会他，如果不知悔改就狠狠教训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尾随吓唬女孩子！” 张雅欣见他这样说，这才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心里感动极了。 第090章 大哥饶命 “喂，同学，叫你呐，瞎看啥呢？” 秦如海早认出鬼鬼祟祟正盯着路边女学生屁股看的那名学生。 “是你在叫我吗？” 那学生循着声音源头看过来，很快发现了秦如海，战战兢兢地确认。 秦如海快步走上前，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腔调斥责：“你没长耳朵吗？老子就是在喊你，快过来说说你的不是！不然看我咋打断你狗腿！” 那男生见他是一个人，身体单薄，也不惧怕，走近一些，指着他的鼻子叫嚷道：“嘿，你吃*了么？也不打听打听，谁敢在我跟前吆五喝六当老子？识相的快道歉！不然小爷我跟你没完！” 秦如海冷笑一声，和他有意拉开两米不到的距离，厉声道：“小畜生，还不快从实招来，你暗地里跟踪我妹妹想咋样？” 那学生脑筋一转，但也没想到他嘴里说的是谁，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胆怯，又分开一些，故作镇定地问：“谁知道你妹长啥样，如果长得水灵些，或许小爷我还会多看一眼，否则的话连脱*光衣服都懒得看，哼，识相的快滚开，不然待会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秦如海一个箭步迅疾窜行到他身前，一把揪住衣领，突然向上一提，那学生就离地三尺有余了，吓得两腿打颤，嘴角哆哆嗦嗦，急得直喊饶命。 “呵呵，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老子面前自称小爷，今天不把你小瘪三摔个稀巴烂，咋能在兄弟们面前抬头做人？！”说完，又向上使劲故意做出一副要狠狠拉拽他下地的架势。 “爷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爷爷饶命……” 秦如海趁机放他下地，依旧揪住衣领不放，冷冷地说：“呵呵，看你识相，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敢不敢跟踪吓唬人了？” 那学生早被这阵势吓坏了，急忙连声保证：“大哥，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不敢吓唬人了？求你看在我是学生的份上，放我一马，今后再不会胡乱欺负人了。” 秦如海见他小鸡啄米似的答应，又故意试探：“别跟老子打马虎眼，现在知道我说的是谁了吗？” 那学生想了好一阵，却丝毫捋不清楚，张大嘴巴小声疑问：“大哥，敢问大哥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秦如海差点被他一脸懵逼的样子逗乐，但紧绷着脸，换只手又把他提留起来，悬在半空中斥责：“嘿，你这小混蛋还很难缠，说，到底祸害过多少个女孩子？如果敢隐瞒半个字，就把你当场摔下来弄个半死。” 那学生急忙求饶：“大哥饶命，也没多少，就跟踪过四五六七个，不知你说的到底是哪个呀？” 秦如海缓和下来，冷笑着说：“我妹妹叫张雅欣，高二八班的，听着，如果你再敢尾随骚扰，下次就要你好看！咚……” 那学生被摔了个屁股蹲，疼得趴在地上，哭喊求饶：“大哥，我再也不敢了，谢谢大哥开恩……” 秦如海又警告几句，背手离开去找躲在一旁偷看的张雅欣了。 “如海哥，你刚才好威武呀！臂力咋那么大呢？” 秦如海笑着说：“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家一直偷偷练习举重拳击，看他样子超不过一百二，所以……呵呵……” 张雅欣露出崇拜眼神，疑惑不解地问：“如海哥，可我从来没见过啊！再说你家也没有沙袋和杠铃呀！” 秦如海边走边说：“呵呵，沙袋很好做，往尼龙袋装满沙土挂起来就是了，再找一根铁棍，两头绑上重量不同的小沙袋，不就成杠铃了吗？坚持了十多年，只是你没在意罢了。” “怪不得你上次不喘一口气能背我轻松走十多里地呢！原来你在家偷偷练这些呀！” “以前没少受狗剩李二狗他们欺负，所以才赌气偷练的。不说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把他吓得尿流一裤裆，现在你可以放心回学校上课了。” “如海哥，时间还早，今天又不上课，正好我想逛逛书城买一些学习工具书，反正你回去也是闲着，就陪我过去看看吧？” “那好吧，反正我也想买几本书回去翻翻呢！” “那可太好了，不过你买什么书呀？不会是连环画吧？嘻嘻……” “雅欣，我是认真的，准备在家自学，将来会用得上。其实我现在挺羡慕你的，长这么大连县中的门都很少进过。” “嗯，对不起啊，那你准备买些什么样的书呢，总该有个计划吧？” “先从简单基础的开始，小学四五年级还有初中三年的吧，你帮我挑选几样就行了。” “好啊，我支持你自学，但就怕没人教会很吃力，而我没时间教你，这样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啊！” “先买回去再说，说不定也没时间学习，空闲时候随便翻翻就行了。” “唉，对了，你咋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了？” “呃……其实也没啥特别的打算，感觉做什么都很吃力，想多认几个字而已。” “嗯，那我们赶快过去吧！” 秦如海听说张雅欣要去买书，顿时来了想法，但没说想做村干部甚至公务员的事，怕她管不住嘴透露给张存顺，只想偷偷进行这些计划。同时还隐瞒了他和陈芳的学习计划，不想又引出误会。 两人从书城出来，时间也到了黄昏时候。吃过晚饭，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了。 秦如海在送张雅欣返回学校的途中，迎面遇上了一帮穿着校服的高中学生，其中就有之前被他教训过的那个学生。 张雅欣先看出动静，一下警觉恐惧起来，“如海哥，你看这些人好像是冲着我们走过来的，对了，那个人也在，会不会是来报复的！现在他们人多势众，你可不要冲动呀！” 秦如海随即发现了异常情况。迎面不远处确实走过来十多个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学生，也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怕出意外突然停下脚步，把张雅欣挡在身后，小声嘱咐：“雅欣，你别担心，站在这里别动，出什么事都不要过来，等下你就抽空溜走，我来对付这帮人。” 张雅欣伸手挽住他手臂，紧张惶恐地说：“不行，我要跟着你，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和你在一起。” “雅欣，他们人多，但我也不怕，等下动起手来，我就没空照顾你，趁他们还没上来，先跑回宿舍告诉校领导去！快跑！”秦如海推开她，眼神很坚定，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张雅欣又死死拉住他手臂，带着哭腔说：“如海哥，都是我不好，早知他还有同伙，就不该让你参与这件事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正当秦如海无计可施时候，之前那个学生小跑着过来，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抱手含笑说：“大哥，我把兄弟们都带过来了，请你过过目，如果觉得还可以，就收下我们，做黑衣帮的老大，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秦如海怕他使诈，故意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冲他大声斥责：“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学生不当，学什么黑社会呀！都快回学校去！” 那学生以为说错什么话惹恼了他，急忙道歉解释：“大哥，他们听说大哥中午的身手，都很怀疑，所以想跟过来见识一下，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大开眼界见见世面，要不，大哥你给他们露一手，免得怀疑我说大话哄骗他们？” 这时候，十多个学生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大致的意思就是不相信秦如海能把一个人一手提起来悬在半空中。 秦如海想急着赶回村里去，听他们都在怀疑中午的事，一下来了气，顺手就把那名学生提了起来。 只见那学生被这一突然举动吓得面如土色，还以为秦如海生气他带这么多人来故意闹事，带着哭腔哭喊求饶。 而其他人都被这个场面惊呆，傻傻围在周边张嘴吐舌小声喘息。 秦如海坚持一分多钟，才把人放下，指着那帮人说：“看到了吧，这是我妹妹张雅欣，高二八班的优等生，以后谁敢欺负她，就问问我这手答不答应，今天我不想惹事，你们都快回学校去吧！” 那帮人看到这种场面，迅速交头接耳起来，不但没跑着离开，反而齐齐拱手大喊：“大哥，你好身手，从即日起你就是我们黑衣帮的老大，以后只听大哥差遣，也会保护雅欣妹妹，绝不会让人动她一根手指头！大哥，请收下我们吧！” 秦如海看清了他们的来意，心里放松下来，笑着说：“我不想做谁的老大，雅欣是我妹妹，如果你们识相懂事，我不在时候就照看一下，但如果谁敢不识好歹打她的主意，就问问我这两只拳头答不答应？你们还有谁不相信要来见识一下？” 大家纷纷后退，都摇头晃脑。 秦如海见大家纷纷躲避，才拉起张雅欣往前走去，始终防备他们突袭。 那帮人愣在原地，想追又不敢追，谁也不敢说话，就在那里眼睁睁看他们远离。 临到校门口，张雅欣又有了新主意，突然捂住肚子，吃疼蹲在地上，发出疼痛难忍的呻**吟。 秦如海随即变得紧张烦躁起来了。 第091章 情深如海 秦如海也蹲下身，着急询问：“雅欣，你咋了，哪里不舒服啊？” 张雅欣断断续续地说：“如海哥，我肚子疼，可能是吃了那两只熟鸡蛋的缘故，嘶……好疼呀……嘶……” 秦如海有些怀疑，便问：“可我也吃了呀，咋没事呢？” 张雅欣假装生气地说：“你和我能一样吗？我是女孩子，抵抗力自然就弱一些，你不信那就算了，疼死我算了，嘶……唉哟……嘶……” 秦如海见她不像是假装的，开始真的担心起来，一边搀扶她起身，一边紧张安慰：“雅欣，你先坚持忍耐一下，我这就背你去医院。来，快爬到我背上，万一是阑尾炎那就麻烦了。” 张雅欣愉快熟练地爬上秦如海脊背，忍住笑意，还在那里假装呻**吟。 秦如海没去过很多地方，但对县医院的位置早已烂熟于心，拔腿就往那边赶去了。 一路上，张雅欣喊疼催促，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秦如海又想起上次在草帽坡和她嬉闹出事的经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到医院，秦如海放她坐在一边，急忙跑去挂急诊，心里也很担心，怀疑是得了急性阑尾炎。 而张雅欣开始担心起来，明明一切都好，现在却要挂急诊，花钱事小，关键是怕秦如海看出什么，那就不是一两句道歉话就能说得清的，说不定因此会惹恼他。但随后想到，疼不疼痛不痛还不是她说了算的？就算到时候查不出什么原因，还能抬出测谎仪验证真伪吗？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哭鼻子抹眼泪，叫疼不止了。 秦如海挂上号，又小跑过来，按照值班医生交代，迅速背张雅欣去候诊室了。 等轮到他们，秦如海才放下她，慢慢搀扶走进了专家办公室。这时时间已过了晚上九点。 张雅欣还在断断续续呻**吟。秦如海焦急等在一边，还误导医生说她可能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 起初，那名医生也很紧张，问了很多相关问题。问张雅欣哪里不舒服，白天吃过什么，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其他既往病史，等等，一边听诊一边询问。 而张雅欣回答得更离谱，为了增加被他们拆穿的难度，加油添醋胡乱瞎说了好一阵，最后弄得他们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了。她一边吃疼呻**吟，一边说她肚子先是绞痛中间是阵痛现在是隐隐作痛，感觉发胀恶心，脑袋也有些发晕发懵，手脚无力，身体酸痛，浑身困乏，看什么东西都很模糊，最后压低声音说最近经期紊乱量也时多时少，等等，反正但凡能想到的她全部说出来，只想搅乱打乱他们的惯性思维。 经过一番诊断，那专家感觉很郁闷很困惑，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例。张雅欣面色红润，脉象稳定，看不出任何异常，最后把问题归结到了经期紊乱上面。说经期紊乱会导致肠胃消化功能减退，所以才会出现腹痛和头晕症状，吃点药在家静养几天，应该会没事的。 秦如海见他说得含含糊糊，感觉没抓住病因，坚持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再说。那名医生又重复一遍他的诊断和结论，劝他们回家静养，没必要大惊小怪，不行再来复查。 张雅欣逮住机会，拉秦如海一边小声说听医生的话，先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再看，没必要留这里乱花钱，现在只是隐隐作痛不碍事。 秦如海倒不害怕花钱，见他们都在劝说，慢慢搀扶张雅欣走出了医院。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到了十点三十多。 “雅欣，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比之前那会好多了，但还是有些疼。” “那你还能坚持去学校上课吗？” “只能先请几天假了，害怕落下病根，都怪我耽误你回家了。” “既然这样，明天我们一块回家，不敢粗心大意的。现在我送你回学校宿舍，之后我找地住下来，明天一早再过来接你回去。” “如海哥，你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吗？万一又疼起来，几个女生能送我去医院么？” “那能怎么办呢？” “如海哥，要不我跟你一块住在外面，天亮也好走一些！” “这……那好吧！” “如海哥，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那我们赶快走吧！” 秦如海叹口气，搀扶她向车站方向走去了。 张雅欣见一切都在她掌控范围内，心里得意极了。 在张雅欣的连装带骗下，他们只要了一间房，但有两张床。 秦如海总感觉事情有些凑巧，不太正常的样子，每次遇到她，总会发生些什么意想不到尴尬为难的事情。上次在草帽坡忍不住多看几眼差点毁了他的命根子。现在又要同处一室，短短一天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听说有男生暗中跟踪，结果就和人遭遇了；听说肚子疼就上了趟医院，结果什么病症也没被查出来；听说要买学习工具书，结果自己也买了十几本看上去没多大用处的小学初中课本；听说要请假回去静养一段时间，结果就破天荒地带她到宾馆开**房间。昨晚刚答应陈芳不再与她频繁接触，还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谁知第一天就做不到了。 张雅欣早看出他的心思，猜出陈芳跟他说过要与自己保持距离甚至有可能说过不要再见面的话，现在越来越讨厌此人的恶毒做法了。 秦如海心情不好，刚进房间就脱掉外衣钻进被窝，说折腾一天先睡了，也催促张雅欣赶快休息。 张雅欣洗漱一阵，见秦如海已经睡着，又想到了鬼主意。她故意脱掉外衣，只剩下三**点**式内**衣，轻轻挤进秦如海床上，慢慢钻到他怀中，才满意睡去。 秦如海起初在装睡，后来不知不觉真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秦如海醒来发现，张雅欣像只温顺的小白兔躺自己怀里睡得真香，顿时尴尬极了，很想躲避逃走，但他一只手臂被张雅欣死死抱住，手指还被她十指相扣锁死，很难不出动静抽离出来。 秦如海“认栽”了，直挺挺还原样躺着，见她睡意正浓不想打扰，心里快乱成一锅粥了。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叫醒张雅欣时，张雅欣却突然翻了下**身，把被子掀开一大块，整个人随即变成了狗趴姿势。 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找不到一处瑕疵，腰肢犹如灵蛇一样纤细柔美。正当秦如海痴迷于这样的皮肤和身材时，张雅欣肩胛下离腋窝不远，无意瞥见长不足两厘米宽不足一厘米的纹身，定眼细看是四个纤细灵动的小字，仔细分辨竟写着：如海情意。 秦如海并不傻，其中的含义不难理解，“如海”就是他自己，情意不外乎指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看到这行小字，他震惊不已思绪万千。她把自己名字刺刻到身上，这种大胆做法是大多女孩都不敢想不敢做的，万一被父母察觉或者朋友发现，那是会引来*烦的，再者万一婚后被丈夫发现刺有这样的字眼，绝不会善罢甘休。难道她早已认定这辈子非自己不嫁吗？难道她早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了吗？ 就在秦如海陷入重重疑问和顾虑时，张雅欣慢慢清醒过来了。 张雅欣慌乱地将被子掩盖到身上，红着脸说：“如海哥，昨晚我一个人感到害怕就自作主张过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秦如海只得说：“以后别再胡闹，快穿衣服我们要回家了。”说完，快速翻身走下去，不敢再面对她了。 张雅欣有些后悔，但见他没生气，想了一阵才开始穿衣服。 两人随意吃了些早点，便坐车回家了。 到村口，秦如海有意躲避张雅欣，借口忘记要去大棚看看，便又折返跑掉。 张雅欣没有怀疑，独自走回家去了。 秦如海刚到地头，就看到陈芳在和李二根说着什么，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陈芳问他昨晚怎么没回来，怀疑他和张雅欣单独在一起了。 秦如海不敢实说，隐瞒了一些真相，说开完家长会，张雅欣闹肚子带去医院，检查确定没有大碍后，送回学校，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等张雅欣请到假就一块回来了。 陈芳还怀疑不到更多的，知道他和张雅欣青梅竹马关系要好一些实属正常，没有多想，便催促他和李二根回家吃饭。 午饭后，陈芳开始研究制定合作社规章制度还有财务方面的一些相关流程规定，秦如海拿出小学四年级课本随意翻看起来了。 傍晚时分，李二根来找秦如海了。 陈芳把秦如海想买电脑的事情告诉给了李二根，还落实了五千块钱。 李二根拿出一沓钱给秦如海，说这是买电脑的钱，先拿去用，不够了再想办法。 秦如海知道是陈芳自作主张说出去的，想想也是在逼他拿主意，没推辞收下了。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骑车和陈芳去了镇上，把车托给别人照看，又一块坐车赶去县城。 张雅欣见他们一起离开，心里酸酸的，但也阻止不了什么，因为在大家眼里自己始终还是个学生不懂事的小姑娘。 第092章 钱的问题 张雅欣左思右想都觉得有些失算了。一方面她和秦如海认识在先，青梅竹马，结果被刚来几天的人所取代，现在可以朝夕相对。另一方面，原本没事，却撒谎请了三天的病假，是想回家监督陈芳，结果他们一起去了县城，不知要干什么，超出了可控范围。 很快，张雅欣又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办法，向周芳撒谎要去卫生院检查一下，肚子还有些阵痛。 得到母亲应允后，张雅欣便小跑着赶到镇上，几经打听，得知秦如海坐车去了县城，也随后坐车去找他们两个了。 虽说县城并不大，但找人却没那么容易，一是不知道他们此去的意图和大致路线，二是到达时间相差三个多小时，三是徒步找人很容易错过。 刚到县城，张雅欣就觉得过于草率和鲁莽了。对他们的计划和行踪一无所知，就这样轻率地追下来找人，茫茫人海，眼看又到午后时间，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了。 担心错过他们，张雅欣没顾得上吃午饭，满大街走来走去，盲目地找寻起来，越找越失落，越走越困乏，最后索性站一边不走了。 说来也巧，她刚停下来不久，之前跟踪过她的那个男生嬉皮笑脸走了上来，但看上去很胆怯和慌张。 “哟，这不是张雅欣吗？你咋没去上课呀？”赵达笑嘻嘻迎上前疑问。 张雅欣心里有事，之前还没发现，慌忙抬头才认出是昨天见过的那个男生，心里一下紧张不安起来。但为了壮胆，她后退几步，捏着粉拳，涨红俏脸，出言警告：“你想怎么样？我哥就在不远处，如果你敢乱来，他肯定会摔死你的！” 经过昨天的事，赵达在张雅欣面前学乖了，现在早没有那份欺负猥**亵的想法，只是有所怀疑，明明刚看到秦如海和另外一个女的进了饭馆，而她好像完全不知情，不想吃饭也该进去坐着，哪有站外面傻等的道理，便说：“张雅欣，你不要误会，之前我是吓唬过你，但现在我改好了，昨天也答应过你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黑衣帮的重点保护对象，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张雅欣见他不像在说谎，又试探着问：“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赵达有些尴尬和委屈，红着脸解释：“你误会了，我是碰巧路过，见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就想过来问问，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根本没再跟踪过你，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再说我刚刚看见你哥和一个女的进了饭馆，又见你一个人等在这里，感觉不太正常，想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雅欣一听他见过秦如海和陈芳，急忙追问：“他们去了哪家饭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真的见过呢？” 赵达指了指不远处的鸿宾饭馆，认真起来说：“我过马路无意见过，很想过去打声招呼，但怕搅了他的好事，便走了过来，其实才不过十多分钟时间，应该还在里面的。要不我陪你过去看看吧？” 张雅欣说了声“不用，谢谢。”拔腿就往饭馆跑去了。 赵达看她走远才又继续往前走去。 跑到饭馆门口，张雅欣犹豫了，现在突然闯进去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但又不好站在门口傻等。不进去不放心，进去又没话说，确实挺让她为难作难的。 想了一阵，张雅欣还是决定不进去了，正好鸿宾饭馆对面有一家麻辣粉店，便打定主意走了过去。 找了张靠近路边窗口的桌子坐下，只要了一碗宽粉，就巴望着他们先别出来，不然又得跑过去跟着，既浪费钱又要饿肚子。 等粉上来，张雅欣三两口吃完，觉得还有点饿，又要了块烤饼，就着茶水蹭吃，焦急观望着外面，引来其他食客一阵又一阵暗笑，但她毫无察觉，就像丢了魂一样。 快吃完烤饼，秦如海和陈芳先后走出饭馆了。 张雅欣急忙结过账，匆忙跟了上去。 秦如海和陈芳一到县城，首先去了电信营业厅，详细了解入网和收费情况，得知村里能借用村委电话线入网时，把他们两个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费用有些高，因为全村只有一条电话线，而且秦如海家离村委将近有五百米的距离。秦如海起初有些犹豫，感觉没必要花这么多钱拉这么贵的互联网，在家看看书多识几个字也就够了，反正当村干部就已经非常难了，骨子里也不敢奢望能考进镇政府。而陈芳的想法不一样，只是没有明说，说只要接通网络干什么事都方便，等机会成熟还可以学发达地方的先进做法开一家网店，所有蔬菜水果可以通过网络销售，根本不用再来回奔走农贸市场，只要接订单配送发货，省时省力还有效率，就算不为这些，也可以借助网络开拓眼界增长见识，在家就能看到全天下的大小事情，作用不可估量。 后来，秦如海经不住诱惑，答应开通了。 从电信营业厅出来，时间早过了午饭时候，他们这才一块找到鸿宾饭馆走了进去。 张雅欣小心跟在后面，总保持四五十米的距离，还不想被他们发现，也没勇气站出来面对他们，想一路跟踪过去，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虽然听不到他们在相互交谈什么，也看不清两人面部表情，但总感觉他们已经非常熟悉，熟悉得都让她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从饭馆走出来，秦如海心情不太好，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了。陈芳看到这点，猜他是心疼那一千多块钱了，一路上反复说开通互联网的好处，一会说可以上网校拿学历，一会说可以开网店卖蔬菜，总之就像在搞推销打广告一样，反反复复絮絮叨叨，说得她口干舌燥快接不上气了。 秦如海确实在担心钱的问题。一方面上次筹集的入股资金到现在只剩下未发放的四万多工资，挪借这些钱还要修建彩钢板房，够不够还是个问题。另一方面眼看快到中秋，而第一茬蔬菜还没发芽，市场销路方面的情况也不明朗，生怕到年底兑现不了那四万工钱。现在预定的彩钢还没消息，李二根那边手头紧窄，现在又勉强挤出来一万，万一中途用钱就会到卖羊换钱的地步了。 现在他的心情和钱直接挂钩，就算陈芳能说出花来，郁闷烦躁的心情也不会有所改变，甚至还会因此变差，因为从李二根那边借来的一万现在去了一千多，接下来买电脑又将花去五千多，今天这趟下来，一下用去了将近七千块，还剩下三千过一些，根本应付不了突如其来的变故。 陈芳见秦如海这个样子，又是一阵好说歹说，但他还是那副不爱理睬沉默不语的样子，也慢慢不再想说话了。 秦如海很快也看出陈芳有些不高兴，一想就知道刚才冷落了她，强打精神说他确实在意钱的问题，把刚才的一番顾虑说了出来，随后却说该买的一定要买，钱的问题他会想办法解决。 陈芳见他这样委曲求全讨好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再也没之前那份兴高采烈的精神头了。 十多分钟后，他们站在联想电脑*店门口停住，犹豫一下走了进去。 电脑的种类很多，台式的，便携的，一体的。配置也很繁杂，低端的，中端的，高端的，家用的，办公的，商用的，液晶的，纯平的，等等。秦如海虽然看着晃眼烧脑，但后来只看重一点，那就是价格，高的不要，价位不高不低的也不要，就要最低价最便宜的那种，对于配置外观不作任何要求，好像只要是台电脑就行一样。 陈芳理解他不懂这一行，也明白他在乎的就是钱的问题，也没太坚持，好说歹说，终于劝服秦如海选定了一台配置一般价格中档的电脑。 他们的一番争执弄得业务员好不尴尬，最后就听陈芳在那里劝说秦如海了，连他插嘴推荐的机会都没有，看尽了两人的笑话。 张雅欣见他们闪身走进电脑*店，大惑不解，后来猜测准是陈芳要用电脑，乱花秦如海的血汗钱，很想冲进去说出“真相”，但还是忍住没有进去，只是躲在一边等他们出来。 过了半小时左右，秦如海一手提着一个箱子，吃力地走到路边，招手拦阻出租车，而陈芳跟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张雅欣见她笑得没心没肺，断定这电脑是给她用的，自己不掏钱，非要花去秦如海五六千大洋，这些钱放在村里，就是一般家庭大半年的收入，而她就这样轻松开销掉了，越想越为秦如海叫屈，再也忍不住走了上去。 秦如海拦堵出租车没在意，陈芳双手抱胸很快发现了气呼呼走过来的张雅欣。 “雅欣，你不是请假在家静养身体么？咋又跑到县城来了？”陈芳十分意外地疑问。 秦如海听到“雅欣”二字，急忙转身搜寻，等见她满目凶光，感到非常诧异，但随即想到了症结，朝她走过去，充满关切地问：“雅欣，你身体好了吗？啥时候来的县城？” 张雅欣啥话也不说，突然拽起秦如海，往前小跑起来了。陈芳连着喊了两声，没能喊停他们，很想追过去看看，但又怕箱子被人拿走，急得在原地打转蹦跳。 第093章 大动肝火 秦如海对她这种蛮横无理的做法很生气，但怕街上行人笑话，没吭声，知道她现在也在气头上，不想招惹，由着她一路狂奔向前。 等跑到街道拐角处，张雅欣才突然停下，边喘气边解释：“如海哥，你咋这样笨呢！她这是在利用你满足自己的私欲，想买电脑可以自己掏钱买，你手头也不宽裕，咋由着她乱折腾呀？” 秦如海误会她了，还以为她嫉妒自己和陈芳在一起，吃了醋，才如此大动肝火，谁知却误会陈芳乱花自己钱，虽然刚才有些无礼和蛮横，但总的来说她是为了自己着想，这一点是很明显的。“雅欣，你误会她了。这电脑是我用的，她只是帮忙买东西，怕我不懂行吃大亏。” 听到这话，张雅欣的脸瞬间红透了，刚才还理直气壮，把陈芳当成外人给她定了欺诈骗钱的罪名，可现在却误会人家了，这样大的反差，她一时很难接受，羞红着脸，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秦如海接着说：“雅欣，我也不瞒你了，我想上网混学历，这是陈芳教我的，所以才着急买电脑回去呢！你误会她了，人家不远千里来帮我，一方面指导合作社管理，另一方面教我拿学历赚资本。快跟我过去向她道歉，她一个女孩子来这边无依无靠，现在又被你误会，心里肯定不好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处处维护处处着想，但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弄出这样的大动静来呀？” 张雅欣镇定下来，笑着说：“如海哥，我刚才冲撞了你们，对不起啊！还以为这电脑是买给她的，刚受她蒙骗了呢！唉，都怪我没问清楚就胡乱撒气，她一个人在那边，我们赶快过去吧！” 秦如海见她主动承认错误，心里高兴，刚才郁闷烦躁的心情也被一扫而空，拉着她快速往陈芳那边走去。 见到陈芳，张雅欣涨红脸说：“陈芳姐，刚才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说出来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心里好受一些。原以为这电脑是如海哥买给你的，就想着他本身没多少钱，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不该这样乱花钱，所以就怪到了你的头上，对不起，是我太小气死心眼了。” 陈芳早猜出是这样，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问：“你不是请假了吗？咋又独自跑来县城了？万一又严重了怎么办呢？啥话都不说了，既然我们碰巧遇到了，那就一块回家去！” 张雅欣见她大度大方，对她的印象又改善了不少，红着脸又说：“陈芳姐，还是你想得长远，竟然能想到利用网校考学历，这样先进超前的办法不是我们这边人能轻易想到的。再说网上有很多的学习资源，只要如海哥愿意学用心学，很快就能学到很多实用知识，对他将来做生意会有很大用处。” 陈芳笑着说：“呵呵，我也是偶然想到的，至于能不能取得良好效果就要看秦大哥用不用心了。呵呵，既然是场误会，那我们就不要傻站着了，等下回家我们慢慢再聊。” 张雅欣见她原谅了自己，反而有些尴尬，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一个气量大见识多的人，心里由衷地钦佩起她来了。 秦如海见误会解除，急忙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把两个包装箱放进后备箱，钻进车里，要求去县城车站了。 下车后，他们又坐上一辆去往镇上的线路车，没一会就离开了县城。 到镇上，秦如海把电脑和显示器寄放到同村熟人店铺里面，又买了一些水果和蔬菜，便急忙骑车走了。 而王二狗从饭馆走出来，刚巧看到这一幕，急忙跑进了镇政府。 在座位问题上，秦如海很快遇到了麻烦，但还是被“大度”的陈芳轻松解决了。 秦如海骑车，她们谁坐在他身后就成个尴尬的现实问题。 张雅欣早想到了这个问题，主动推辞要坐最后面，但陈芳说她身体不好就该坐中间，那样就不会被冷风吹感冒。 秦如海不敢插话，由着她们两个推来推去让来让去，生怕招惹哪个都尴尬不讨好。 最后，张雅欣还是没能拗得过陈芳，慢慢坐到了秦如海后面车子中间的那个位置。 陈芳坐在最后面，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为了能讨好秦如海，只得做出“让步”，这样看着“大度”和“谦和”一些，并不是真的愿意放弃贴身接触秦如海的机会。 张雅欣主动揽抱住秦如海腰部，而陈芳为避免尴尬紧紧抓住了摩托车后捎架扶手，显得有些多余和孤单。 但所幸的是，夜幕降临，没多少村民走在路上，离开镇街道去往村口的路上只遇到过一个人，那就是贾春华。 临近路口，陈芳和张雅欣几乎异口同声提出要下车步行，秦如海知道她们是怕被村里人看到尴尬，慢慢停靠在路边，但也没骑车走开，推着车和她们闲聊着走回了家。 早在买菜时候，秦如海和陈芳劝服张雅欣一块吃晚饭，但经过秦如海家门口时，张雅欣突然提出要回家去吃，推说妈身体不好，爸也该到家了，出来一整天他们会担心的。 陈芳很快想到张存顺和周芳如果知道下午她和秦如海在一起，一定会责骂一顿，所以也就没敢阻拦。 而秦如海想得更深更细，不仅意识到张雅欣父母会责骂怪罪，而且还想到她这是在有意躲避尴尬，不想看自己和陈芳像小两口一样招待她。 张雅欣的想法的确和秦如海想的一样，就是因为怕到时候尴尬难受才故意推脱独自走回了家。 到家以后，张雅欣的处境有些危险了。 张存顺听周芳说张雅欣去镇卫生院做检查，当即挨了好一阵责骂，说她一天到晚在家，根本不知道女儿的行踪轨迹，一点都不在乎女儿的学业和安危。 在张存顺开会时候，王二狗躲在镇政府旁边一家小饭馆喝酒，无意看到秦如海骑车带陈芳和张雅欣回村，张雅欣坐中间，还紧紧搂抱秦如海后腰，看上去还很乐意和高兴的样子。虽没对张存顺说得这样露骨和夸张，但也暗示了很多细节。 张存顺听后恼羞成怒，在和王二狗回去的途中，把秦如海八辈祖宗骂了遍骂了底朝天，说他真不愧是高玉兰生出来的小流**氓，年纪不大，色**胆不小，竟敢明目张胆勾**引张雅欣，气得两眼冒火，很想当时就把他暴打一顿。 张雅欣一进门就看出不对劲，但怎么也猜不到是王二狗告的密，还以为是有人看到或者直接被张存顺发现了，慢慢做好了挨打受训的心理准备。 “雅欣，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又和谁在一起？现在给你一个主动坦白从宽的机会，快说！” “存顺，你别这样大呼小叫的，不怕被邻居听到笑话么？有啥话慢慢说吧！” “你闭嘴，你也该打，坐家里啥事都不管不问，就知道数钱算钱，算什么算，钱都被那臭小子搞没了，修什么彩钢板房，弄什么制度上墙，全都是糟蹋钱，你还在这里算来算去，不就是四万八千一百五十六块钱么？哼！” “爸，我没去镇卫生院，怕耽误病情落下病根，自作主张去了县医院，等检查完出来就碰巧遇到了陈芳姐和如海哥，所以我们一块结伴回来了。” “好，这个我不追究，但到镇上你该知道我和二狗就在一块，不会找他送你去县城或者送回家吗？为什么非要坐人家后面，还搂着他的腰，你不怕村里人笑话管不住女儿净给我丢脸吗？再者说了，就算你没想到找二狗，那你也该和他分开距离坐陈芳后面，谁让你直接和他紧紧坐一起了？你不觉得丢人害臊吗？大家都在私下传说我们迟早会有一场激烈冲突，还是生与死的较量，这些话我都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你咋还是不听劝告我行我素啊？我和二狗天天都在镇上，他的车也停放在镇政府里，你咋不进来说一声，非要跟他在一起，你想活活气死我才满意吗？” 张存顺生了很大的气，一口气骂了很多，把张雅欣吓得目瞪口呆，根本接不上话茬找不到借口了，呆呆看着双眼冒火的父亲。 周芳心疼张雅欣，见她快要哭出来了，急忙走过去拦阻张存顺说：“存顺，你就少说两句吧，没见女儿已经认识到错了吗？再说她还生着病呢，你这样责骂，她的病能好得了吗？快消消气，雅欣再也不会去找海娃了，也不会再惹你生气了，这次就先饶了她，我作保证，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怎么责骂我都不会拦着。看在女儿生病的份上，就不要再计较了。” 张存顺见张雅欣不说话，知道她还是下不了决心，听不到她的保证和誓言，心里刚下去不少的火气又窜跑上来，突然走过去，推开周芳，指着张雅欣破口大骂，“你咋这样不长记性、咋这样没骨气呢？明知他将来要找我寻仇，现在只是在周旋应付，你还要热脸贴冷屁股，你让我和你妈怎么抬头做人，怎么放心你和他交往？你没听说那晚他对我是啥态度吗？如果不是二狗在场，说不定他早把我打翻在地血溅当场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硬要参加合作社，不就是怕他单干赚到大钱对我下手吗？可你都是怎么做的，刚消停一段时间，这次就背着我们去找他，还和他搂搂抱抱，你不怕村里人说你不知羞没骨气，不怕将来名声不好没人敢娶吗？你之前都是怎么答应我们的？说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再不会跟他搅和在一块，可现在呢？你竟敢当众正大光明和他搂搂抱抱，如果我们这次没发现，你是不是会做得更离谱？真是丢死人了，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闺女呢？哼！” 第094章 受到触动 张存顺这次骂得最厉害，之前也发过很多次火，但这一次说出的话最重最严厉，几乎到了要动手打人的地步。 见张雅欣哭哭啼啼，怕再骂下去会忍不住动手，张存顺便气呼呼阴着脸进了屋。 周芳陪站在一边，劝说张雅欣，“雅欣，你爸这次真生气了！你咋又和海娃搅在一起啦？也不怪他，你明知道二狗就在镇上，车子也在，干嘛不让他送你去县城呢？再说了，你坐海娃后面，难道真不怕村里人看到会告诉你爸吗？平时我们都太溺爱娇惯了。你偷偷和海娃来往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太计较过，因为之前你还小。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上了高二，马上面临高考，这可是影响你一辈子的大事，考不上只能在家干农活，嫁个庄稼人辛辛苦苦过一辈子。我和你爸总想着你能走出农村将来在大城市发展，嫁个条件好一些的人家，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工资可以由着自己花，不像我，买瓶醋还要伸手要钱。富贵兄弟的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医院方面也早下过定论，是脑溢血突发走的，可有些人见不得我们过得比他们好，就在暗地里造谣生事。有些话已经传到你爸耳朵里了，说海娃成立合作社就是想积攒实力，等够强大的时候就会突然责难打压你爸。当然我们也猜不透海娃到底是咋想的，但总感觉这些话有点道理。就拿上次来说，海娃来找你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骂你爸带镇领导和记者过去抢了他的风头，后来直接责问合作社他说了算不算，还说要停工解散。那些干活的村民都是你爸叫过来的，还答应每人每天给五十工钱。可他不给面子，如果不是你二狗哥在场，说不定要对你爸动手呢！后来你爸让了步，把理事长的位子让给了他。你也知道他只出了一万，而你爸一人就出了十五万，超过总资金的一半了，按理说这理事长必须得由你爸来做，可还是让给了他。你爸参加合作社，就想帮他实现愿望，能把学回来的技术用起来见成效，而他竟为了合作社理事长的位子和你爸差点动起手来，所以我们不敢让你再和他接触，万一两家又闹矛盾，他会第一个拿你出气。你爸刚才说得太重了，但他的确真为你好，没想到你竟敢撒谎过去找他，还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时候也不避讳任何人，搂搂抱抱的，难怪你爸会生这样大的气。你也看到了，海娃从庆隆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变了样了，先是把刘萍带了回来，之后同居在一起，现在又和陈芳不清不楚，每天睡在同一个炕上，瞎子都能看得出他是喜新厌旧玩弄女孩感情的浪荡风流之人，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就像老树根家里的种羊，见一个上一个，哪还算是个人呀？你还看不清楚吗？他现在没权没势，以后如果得了势还会在意你吗？还会把我们尤其是你爸放在眼里吗？没准早就遭他暗算了。所以，我们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时时提防，处处设防，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更不能让他壮大起来。你爸加入合作社也是这样的考虑，生怕逃离视线掌控不住他的一举一动。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该清醒一些了。他把你爸当仇人，还会真心对你好吗？他积蓄力量伺机发难，还会轻易放过我们吗？你可倒好，没事就爱往他那边跑，万一你成了他威胁你爸的筹码和底牌，叫我们如何应对啊？！总之，以后你不许再见他了，如果被你爸发现责打，我也没脸帮你劝说，你自个拿主意吧，是继续糊里糊涂做傻事耽误自己还是和他彻底划清界限顺利完成学业找到工作，这关系到你以后的生活幸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 周芳见她没什么反应，叹口气也回屋子了。 听完父母的轮流责骂，张雅欣受到很大触动，慢慢清醒过来了。看得出来，父母对秦如海的态度发生了质的变化，直接把真实想法坦露出来了。加入合作社不光为了分红，更大的意图在于监视和搅局，根本没想实心实意帮他。已经断定秦如海将来要再提那件往事，发生严重冲突只是迟早的事。同时也开始怀疑秦如海的人品和作风问题了。 张雅欣的脑袋快要炸裂成几瓣了。一方面她开始怀疑秦如海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在意过自己，先是和刘萍不清不楚，现在又和陈芳搅在一起，根本没顾及过自己感受，难道他真是那种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吗？另一方面也开始怀疑他建大棚成立合作社的真实意图，入股一万就敢争抢理事长位子，还当众羞辱她爸张存顺，敌意凸显，难道真想积蓄力量准备伺机发难吗？ 当晚，张雅欣找父母道歉，还保证再不去找秦如海，会把全部心思放到学习上，叫他们放心。 张存顺和周芳听过她太多类似的保证，根本不相信，但也没再为难她，又安慰一阵，催促她回去休息了。 这一晚，张雅欣没吃晚饭，早早睡下，但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才睡了一小会。 上午九点，张雅欣吃过早饭便去找王二狗，请他开车送去学校。 王二狗见她心情不好，一猜昨晚挨了父母责骂，假期没到突然返校，看起来自己昨天没白忙活，总算替张存顺办了一件好事。 而秦如海不放心张雅欣，吃过午饭就去她家了。 张存顺还去镇上开会，家里只有周芳一个。 刚走进去，秦如海就看到周芳淡笑的脸霎时变得难看了。 秦如海很疑惑，这两天也没惹着她，咋突然这么不待见自己了，一下想到了这两天的事，心里嘀咕难道他们已经发现张雅欣和自己在一起甚至看到昨晚一块骑车回来的场面了？ “婶，谁惹着你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呢？”秦如海故意试探，但眼睛在四下寻找张雅欣的身影。 周芳见他起疑，急忙变得和颜悦色起来，灵机一动笑着说：“呵呵，还不是雅欣闹得？她还病着，请了三天假，这才过去一天她就着急回学校了。唉，生病不在家好好缓缓，非要急着回去上课，万一把病耽误下来，是会落下病根的，可谁也拦不住，硬叫二狗送下去了。唉……这孩子，做事总那么冲动！” 秦如海听出张雅欣不顾阻拦回去上课，有些担心，但怕引发误会，便笑着说：“婶，你放心吧，她自个心里有数，这会怕是好透了，叔又去开会了呀？！” “嗯，刚走，找他有啥急事吗？” “呵呵，也没啥，就想问问彩钢板来了没有，还有选址的事情，那好，等晚上我再过来吧！” 周芳没心思理睬这些，态度冷淡下来，送他离开后，又开始为张雅欣的事担心起来了。 秦如海听说张雅欣已经返校上学，放心下来，又慢慢把心思放在修建彩钢板房事情上了。 入夜后，秦如海又去找张存顺了。 张存顺因为昨天的事，突然一反常态，开始反对修建临时办公室的事情了。 他说合作社账面上只剩下四万多，修办公室估计还不够，还要做展板做喷绘，这些费用加起来没有五万是不够的，再说等第一茬蔬菜出棚，还会产生不小的运费和人工费用，如果效益不好，年底很难结清当初修大棚时候村民的工钱还有这四十人小半年以来产生的管护工资，必须预留出一定的备用资金，不能把钱全部投进去。 秦如海是想问问彩钢板到了没有以及到时选址修建的问题，根本没想到他突然会翻板，一下气恼极了，但还是忍住没发作，耐心重复陈芳说过的那些好处，坚持要挪借工钱修临时办公用房。 张存顺故意刁难，说陈芳是个姑娘家，不了解合作社的资金情况，也过于幼稚和乐观，完全低估了未来风险和资金压力，不能听她的，这事要么听自己的，要么就召集大家开会共同决定。 秦如海感觉他对陈芳有偏见误会了，又坚持说当初陈芳提出要修彩钢板房，李二根和李天福都同意了，当晚聘请人家为首席顾问，大家也都没有反对，还当场把修建临时办公用房的事情定了下来，也已经开始采购彩钢板，现在只要货到就可以选址修建，到如今怎么又要开会商定。 张存顺说当时喝酒没听明白，事后想想这事虽然靠谱，但可以等资金宽裕以后再做，现在各方面情况不明，用钱的地方很多，不能把合作社资金全都折腾干净，还要留到年底发放工钱。最近镇上开会，一直没跟大家说，联系购买彩钢板的事暂时顾不上，到现在也没跟人对接联系过，先把这事缓一缓，要不等来年再做。 秦如海听说他没把采购彩钢板的事放在心上，到现在也没联系过，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和他翻脸说联系购买彩钢板的事由自己解决，这事没必要开会商量，本来就是定了的，再开会就是打自己的脸，修办公室刻不容缓，也没有任何推脱的必要。 说完这些，秦如海气呼呼撒腿走了，根本没理睬张存顺快要被他气炸心肺的样子。 第095章 办法不错 秦如海亮明态度一走了之，留下张存顺吹胡子瞪眼，也把周芳吓了个半死。 “存顺，现在可咋办呀？和他翻脸倒没事，关键是我们还投进去十好几万钱呢！。两个月下来，他咋变化这样大哩？！我看，还是那陈芳背后教他的，刚来几天就弄出这么多事情，海娃那脑袋可是榆木做的，跟老树根差不了多少，现在可变精明多了，知道抢位子，也敢和你对着干啦！” “是啊，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对我还客客气气的，就算心里恨我但要能压着藏着，但最近老跟我斗气耍横，我说往东走，他偏要往西去。一定是陈芳这小丫头片子想出来的鬼主意。海娃肯定跟她说过我们的过节，现在鬼混在一起，还不知道姓甚名谁了，没结婚就处处维护这臭小子，千方百计在拆我的台，净给我出难题出难堪，一定得好好治治他们不可。” “那你有主意啦？” “这样吧，明天我找他探探底，如果真是陈芳这鬼丫头出的馊主意，一定要设法逼她出村子，海娃没有帮手，就算再有能耐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你现在就把二狗叫过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现在看来，这小子想明着跟我来狠的了，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遭他暗算防备不及！” “你先别动怒，等明天探明情况再作打算，我看暂时不要惊动二狗，他这人肝火大，万一忍不住先去找人家算账，那会伤了和气坏了名声的！” “那好吧，唉，早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听了陈芳那死丫头的鬼话，竟敢一再挑战我的权威和底线，还把当年那件事放在心上，现在感觉做了合作社的理事长，就已经按捺不住想挤压排挤我了，这背后我估计还有李天福的影子，不然靠一个小姑娘，他是不敢跟我来硬的，回头也要问问李大头，如果他敢含糊其辞，一定会想个法子让他知难而退，等我斩断那小子的所有后路看他还敢不敢跟我耍横，哼，忍让纵容这么多年，终于把他养肥了，现在膘厚体肥就想翻脸不认过河拆桥，没那么容易！” “谁说不是呢！富贵走后，我们没少接济帮助过他，镇上县上都做过裁判，那只是意外，根源还在突发脑溢血上，虽说有些间接责任，但也赔偿了三千多，虽然钱没到他手上，但之后老树根没少帮过他，那钱间接花在了他的吃饭穿衣上。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也算对得起他了。富贵的后事是你主持料理的，他没出一分钱，全算在了我们头上，这些我们都认了。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领这份情，还抓住以前的误会不放，没想到他却是一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现在真后悔当时那样帮着他了。” “现在你能理解我昨晚对雅欣的态度了吧？！不严厉不行啊！我们就这一个女儿，现在也长大了，还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还跟这样的人来往接触，你想想，她还能专心学习吗？还能保得住清白吗？之前我叫你严加防范好生看管，可你就是粗心大意，去趟卫生院就用了整整一天时间，而你还坐在家里啥都不知道不在乎，好像很放心她出去似的，可结果呢？我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又瞒着我们偷偷去找那小子，整整出去了一天还是在县城，幸亏还有陈芳，不然真无法想象他们会鬼混到什么程度。她和别的人来往我们也不拦着，毕竟还年轻，只要不耽误学习，多个朋友多条选择嘛！可她就是不去找别的男孩子，偏偏要追着海娃不放，这就很不正常了。你还记得她上次崴脚住院是咋对我们说的？这辈子非他不嫁，有种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的样子，当时就把我气得不行，一出手就打了她，那是我第一次打她，昨晚我也差点动了手，但还是忍下去了。雅欣还小，看不透海娃的心思，被他那一股老实踏实的外表所迷惑，等进入大学就能看清他的一切了。除了有股倔脾气其他的啥都没有，但我就纳闷了，为啥还有那么标致体面的两个小姑娘上赶着和他鬼混，难道家里父母都死绝了么？或者她们原本就是在社会上鬼混惯了的女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懂事乖巧，私底下做过什么谁知道呢？唉，之前海娃还能听我一句劝，就算不同意，也会变着法地迎合，可自从他从庆隆回来，整个人就变了嘴脸，一言不合就表态度，而且每次都跟我唱反调故意抬杠找茬，看在老树根的面子上，我一再忍让姑息迁就，但你也看到了，他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根本没把我这个做叔的放眼里，态度一次比一次恶劣，这次竟敢摔下狠话直接走了，根本不想听听我们的意见，这还是做侄子应该有的礼貌和态度吗？不行，今天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让他知道做人不能太霸道太强势，凡事做得太过分，就会跌跟头摔大跤！” “你想咋做？” “我坚决不同意修建彩钢板房的事，也不同意做什么制度上墙浪费钱的事，当然了，如果他肯主动承认错误，并当众给我道歉，这事还可以再考虑一下，如果他还是这个倔脾气，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你可不能乱来，万一彻底翻了脸，那我们十五万可就要打水漂了。” “呵呵，这个你放心，我也不傻，总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掌握好那个度的，既然背后怂恿撺掇海娃的是陈芳那个丫头，我就集中精力对她下手，先把两人关系挑拨起来，再设法分开她们，呵呵，只要陈芳一走，他一个人还能蹦跶得了几天？” “可我看海娃和芳丫头正在兴头上，挑拨分开他们谈何容易呀？” “呵呵，你大概忘了，之前那个叫刘萍的小丫头也喜欢这小子，也都离开一段时间了，是该回来了，等她回来看到他们两个又瞎搞在一起，你猜她会是什么反应？能轻松放过陈芳吗？呵呵，我的想法是设法让刘萍知道有人已经取代了她的位置，再不回来恐怕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刘萍？她不是住在庆隆县双屏镇刘家村吗？离我们这边很远的，来去要花两天时间，还不一定能找得到，即便找到也就暴露了，这个办法恐怕不行吧？” “呵呵，这就需要二狗走一趟了，再说上次刚到庆隆县城，二狗就找到了刘家村一个熟人，我们是从她那里得知大棚种植项目陷入低迷甚至败落情况的，既然她们都是一个村的，咋会不知道刘萍的情况呢？通过她，我们可以把话带过去，但不会明说，变着法地说清楚，到时候可以等着看秦家的好戏喽！哈哈……哈哈……” “二狗做事太冲，我怕他理解不了你的意思，把话说岔了，你得好好交代一下，免得到最后暴露了我们。” “呵呵，这个我早想好了，既然他们是朋友关系，完全可以说是顺路过去看看，他们自然会聊起海娃种大棚建合作社的事情，到时候二狗随意提起陈芳，把她好好夸赞一番，说怎么能干，等二狗走后，那个叫阿紫的姑娘一定会和刘萍沟通，说海娃身边有个叫陈芳的女孩子，到时候不就顺理成章扯出刘萍了吗？在闲聊当中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也不用亲自告诉刘萍，就算海娃知道是二狗走漏的风声，也拿他没办法，反正到时候可以说是去跑市场找销路的，看起来还是为了合作社的事，根本没啥问题。” “是啊，这个办法好，既不用跑去刘家村，也不会让他们怀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巧合，等刘萍一过来，陈芳的处境就会很尴尬，到时候不用我们挑拨，她也会自动离开海娃的。而刘萍也会做一番艰难选择，海娃瞒着她和陈芳交好了这么久，一定不会忍气吞声善罢甘休的！如果她们都离开海娃，那我们就收到了意外惊喜，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法子呀！呵呵……” “要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得罪我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无义，反正迟早要引发冲突，还不如趁机会和他翻脸，到时候雅欣再难和他接触，而我们可以放心跟他较量了，这又是另外的好处。” “嗯，这个办法不错，但就怕海娃受到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我们的投资是不是也跟着打水漂了？大棚才刚建起来不久，还没见收益就要面临破产危险，这样做会不会太严重了些啊？！” “呵呵，我就等着海娃犯错，你又忘记一点了，以前他是这方面的技术专家，但现在那么多村民接受了他的培训，他的优势早就丧失殆尽了。如果他受不了打击，我就把合作社解散，先和李天福商议合伙，如果谈不拢，就把他入股的那份钱还回去，到时候大棚是现成的，技术人员也不缺，我可以和二狗合伙出来单干，到时候赚的钱都会是我们两个的，你想想这又是多大的惊喜呀？！呵呵……” “这么说，这一切你好像早就计划好就等那一天啦？” “呵呵，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这都是他逼出来的，不然我也想和和气气做生意，早说过，得罪我的人没啥好下场，呵呵……哈哈……” 第096章 一跪不起 话说，秦如海离开张存顺家后，直接去找李天福了。 没等秦如海说话，李天福就拉他到屋里，小声说：“海娃，你到底咋回事？明知张存顺不同意你和雅欣来往，你咋还和她明目张胆骑摩托车进村了呢？难道真不怕张存顺找你发难吗？” 秦如海被吓了一跳，急忙追问：“叔，婶子呢？她没把这事告诉给张秃子吧？” 李天福听出味道，随即反问道：“咋？张秃子知道了？他为难你和雅欣啦？” 秦如海义愤填膺地说：“看今天的样子，他们应该是知道了，要不然雅欣不会突然返回学校，也不会突然反对修办公用房的事情，看起来是在故意报复我！” 贾春华听到这话，从厨房走出来，涨红着脸说：“海娃，我看到你们三个的事只对你叔说过，他们肯定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这个情况我可以向你保证。” 秦如海急忙起身说：“婶，你误会了，既然我敢带她回村，就不怕被村里人看到，只是他这次做得太绝了。陈芳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在我家喝酒谈事那会，他都答应过了。但刚才他竟然反悔说那晚喝醉啥都没有听清楚，还说陈芳太年轻太幼稚，之前的所有想法都太儿戏，现在不能修彩钢板房，也不能搞制度上墙，把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定下来的事情都一舌头撩过去了，态度很坚决，铁定了要跟我过不去。我看不惯他那副蛮横无理的样子，就当场表示这事不用他插手，现在由我接着搞，还按原计划进行，该做啥就做啥，一样都不能停。现在找你们来商量一下，也好做下心理准备，这次我算是彻底惹恼他了，说不定正在和二*量针对我的办法。唉，没想到他是个说话不算凭感情做事的人，雅欣就和我同坐了一辆车，啥问题都没有，他却不依不饶，非要把好端端的计划叫停。唉……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同意他加入了，现在弄得面和心不合，这以后还怎么搞呀？” 李天福听到这话，顿时感觉他闯了大祸，上次已经得罪过张存顺了，后来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慢慢把关系缓和下来，现在又闹僵了，这次不像上次，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差距。“海娃，你先别着急，等我们慢慢捋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妥善解决分歧和争端的办法。张秃子突然反对这两件事，无非就是针对你昨天和雅欣在一起想出来的反制措施，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想办法解释昨天的事情了。你现在跟我详细说说你和雅欣到底是咋回事呀，为啥突然又和你搅在一起了，不是两个月都没啥来往了吗，怎么又联系在一起啦？” 秦如海想了想，只好如实说：“昨天我和陈芳去县城买电脑，后来碰巧遇上了雅欣，最后我们一块坐车返回镇上，去县城之前我把摩托车寄放在林大爷杂货铺门前，见天色不早，又把电脑寄存下来，骑车带陈芳和雅欣回村，但现在不知怎么就被张秃子发现了。之前我留了个心眼，生怕昨晚回村的事被他们听到责怪雅欣，今天中午就过去看了看，当时家里只有周婶子一个，雅欣被二狗送去学校，张秃子去镇上开会了。当时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自然没放在心上。晚上也就半小时之前，我又去找张秃子问购买彩钢板的事情，谁知他竟没联系过，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最后还说那晚喝醉说过的话都不算数，推说那四万多要留存到合作社账面上，等年底给修大棚的村民发工钱，不能挪作他用。我当时就怀疑他听到了昨晚我带雅欣回村的事情，这是在故意打压糟蹋陈芳，一下来了气，没忍住就说这事我来办不用他插手，丢下话就走了，现在估计他肯定恨透我了。” 李天福听完这些，瞬间对合作社的未来担忧起来，想了一阵说：“这样吧，海娃，赶快跟我去他家，专程给他道歉，虽说这件事不怪你，但他是支书村长，还是合作社的最大股东，得罪了他你的好日子就算混到头了，现在过去好好说些软话，或许他心里一高兴就不反对这两件事了，如果再一耽搁恐怕这合作社就不保了，你也别想在村子里干啥大事了。唉，总归来说你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我都不敢在他面前说一句硬话，而你这已经是第二次冲撞他了，你想想他会轻易放得过你吗？和他周旋，你得准备十万分的小心，说话都得掂量之后再说，万一他真计较起来，别说你我就算再多的人联合起来，也会被他玩得辨不清方向。别磨蹭犹豫了，赶快跟我过去看看。走，再磨叽那就真要出大事了。” 听到这番话，秦如海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里也很担心恐慌，没敢逗留，灰溜溜跟随李天福出了门。 张存顺和周芳商量一阵，早已经满意睡下，突然听李天福敲门喊话，就猜到是他带秦如海过来登门道歉了，犹豫几分钟还是打开了门。 开门一见是他们两个，张存顺脸色就不好看了，阴沉可怖，在黑夜的衬托下黝黑吓人。没搭理他们，打开门就先往院里走去了。 李天福这次过来是担了很大风险的，带秦如海过来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见张存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不敢说话，看到秦如海胆怯犹豫的样子，心里生气，急忙把他推向前，自己才灰溜溜跟在后面。生怕因为这事，张存顺秋后算他的账。 秦如海紧走几步追上张存顺，弓着身子，小声哆嗦着说：“张叔，对不起，之前对你不该有那种态度，这次过来专程给你道歉，希望看在我年少无知做事鲁莽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 张存顺扭头看了他一眼，佯装不知地反问：“呵呵，你没错呀？跟我说这话干吗？你好得很，现在翅膀硬了，敢和我耍横使性子了！呵呵，我上了年纪，不中用了，脑子又不好使，不像你们年轻人一拍脑袋就可以做决定，这个我可做不到，有空还要向你请教一下呢！呵呵，这么晚了，快回去歇着吧，明天你还要联系购买彩钢板的大事呢！和我一个老头子磨嘴皮子耽误工夫，是很不划算的呀！” 这话句句直戳秦如海的痛处和软肋，但想起李天福刚说过的那番话，又强忍下屈辱，卑躬屈膝地说：“叔，刚才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少不更事的份上，就原谅侄儿这一次吧？” 张存顺又说：“呵呵，我可不敢，你别叫叔，我也没你这样目无尊长过河拆桥的侄子。想当初你没衣服穿的时候是我花钱给你买的新衣服，你一天一夜没吃饭的时候是我花钱给你买的白馒头，你淋雨发烧快到死的时候是我花钱给你请的大夫，你寒冬腊月没炭烧的时候是我花钱给你买的焦炭，你弄丢二根家十多只羊差点被抓出来打死的时候是我花钱给你应的急，唉……不说了，我看明白了，我做再多就是填不饱你的胃口，永远换不来你的真心，帮的越多你的胃口越大，算我白疼你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费口舌了。”说完，没等李天福和秦如海反应过来，他直接进屋把门关起来，随即也把灯灭了。 秦如海愣在那里，接连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往事，慢慢流出了羞愧后悔的眼泪。 李天福看到这种情景，慢慢走过来劝说：“海娃，你别哭了，赶紧想办法求得他的原谅，再误会下去，你们之间就完了。” 秦如海回想一阵，突然跪在地上，不说话了。 李天福急忙劝说：“海娃，你快起来，跪地上干吗？快起来，这算什么事呀？” 秦如海哭着说：“叔，你先回去，张叔他不原谅我，今晚就跪一夜，如果他明天还不原谅，我还跪在这里，直到他原谅我为止！” 李天福故意大声说：“海娃，你跪地上一夜那膝盖能受得了吗？赶快起来，有话明天再说，快起来，别跪着了！” 秦如海催促说：“李叔，你快回去，婶子还等着你呢，这事是我不对，就该受这样的惩罚，张叔不原谅我就一跪不起，直到他原谅我为止，你别劝了，这是我自找的！快回去吧！” 李天福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感觉再劝说下去没什么用，唉声叹气走了。 秦如海在院里跪着，一遍又一遍想着张存顺刚说过的那些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脸庞。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如海从夜里十点多一直跪到凌晨一点多，情况才有了改变。 张存顺进屋之后并没有睡下，知道秦如海还在外面跪着，但为了考验他的真心，掐时间趴被窝里等候，直到再也忍受不住，慢慢开灯下地推门出去了。 见秦如海还在地上跪着，张存顺眼睛湿润伸手把他搀扶起来，埋怨说：“傻孩子，你笨啊，我给你留了门了，只要你再敲门再说一句软话就不用跪这么长时间了，快进屋缓一缓，膝盖破了吧，让你婶擦点药水再睡一觉就好了。唉……” “叔，对不起，我鬼迷心窍让你失望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没事，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唉……快进屋，外面冷，快进去喝杯热水，等下就没事了！” 第097章 如此计划 秦如海取得了张存顺的谅解，两人关系迅速升温，周芳倒觉得有些尴尬和内疚了。 听说他们责骂过张雅欣，秦如海只好把前天的事如实说了出来，一下让他们变得尴尬和羞愧起来。 张存顺对秦如海说，雅欣毕竟是个女孩子，那样拦腰抱着，会让村里人说她不懂得矜持和收敛，以后会传出不好的说辞，同坐一辆车没什么问题，但最起码应该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不会被人误会看笑话。周芳也附和着说其实雅欣和你从小爱玩闹，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她还是学生，应该把全部心思都放到学习上，不敢总缠着你让村里人胡乱议论，说她没长大就想谈对象，等以后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再谈对象就不会闹笑话了。 秦如海却说一直以来都把雅欣当妹妹看待，前天她那样做觉得没什么，以前就爱嬉闹，觉着没什么好避讳的，但现在想想确实有些不妥，毕竟她已经长大，而且也到了关键时候，是该把学习放在首要位置，作为女孩子也要为自己的名声和影响考虑，保证以后不再由着她胡闹，一定和她保持适当距离，更不会主动去打搅她的学习了。 三个人絮絮叨叨一直谈论到凌晨三点，才分开休息。 等秦如海走后，周芳就问张存顺昨天的计划是不是该放弃了，以后该不该真心实意帮他了，等等之类的问题。 经过刚才这事，张存顺一改往日口吻，笑着对周芳说既然他已经主动承认错误而且还跪到大半夜，应该来说是真心的，不应该在针对为难他了，相反还要尽最大可能帮他。在张雅欣的问题上，也开了口子，说以后也就不用拦着雅欣了，只要不影响她的学习不做出格的事，他们爱咋样就咋样，反正都是年轻人，应该多交流多沟通，这样对改善两家关系是非常有帮助的，再阻拦他们正常交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周芳问他是不是已经默许他们谈男女朋友关系了，那陈芳和刘萍又怎么办，海娃和她们两个一直不清不楚，明摆着很快就会闹得一团糟，再同意雅欣搅和进去，又算什么事呢？ 张存顺笑着说海娃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清醒过来一定会处理好这些关系的，再说暂时也不会同意雅欣和他谈那样的关系，就算要谈也得等到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之后才行，在此之前是不会同意的，但正常的朋友关系可以继续保持。 周芳又问那还让不让二狗去找阿紫向刘萍通风报信了，还有万一刘萍自动找上门来，发现海娃正和陈芳同居在一起，万一他们打闹起来，应该帮哪一边。 张存顺想了很久才说既然我们已经和海娃化干戈为玉帛，而且也有意撮合他和雅欣，那就要想办法逼刘萍和陈芳离开，为女儿争取机会，免得日后麻烦不断。刘萍也快回来了，等她回来之前一定要先把陈芳逼走，弄走一个是一个，等刘萍回来再想办法照样弄走，这样就可以为女儿提前扫清障碍。 周芳又问具体怎么办，陈芳可不是好对付的，精明着呢！ 张存顺犹豫一阵说陈芳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自以为是，既然她很自信，那就逼她出错，如果造成损失，我们在从旁挑唆，海娃也会责怪埋怨，看她是个个性很强的人，肯定忍受不了各方的责难，一定会偷偷离开，根本不用海娃驱赶，她也会主动离开的。我们就在修建临时用房上想办法，偷工减料弄个豆腐渣工程，等伤到人受了损失，她就脱不了干系，因为这是她想出来的主意，而且在修建过程中，我们要分散海娃等人的注意力，把监工的任务交给她，这样出问题责任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到时候大家一致针对她，还有什么脸面留下来呢？ 周芳怕把事情闹太大，便拦阻说不能闹太大，伤到人就不好了，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张存顺也觉得伤人出人命派出所会介入，有些事也是无法预料的，如果真死了人他也脱不了干系，又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就从制度上墙入手，她不是很能说很能干吗？那就让她出一把风头。等她设计好相关内容，我们暗中改动紧要内容，引开注意力，然后带镇领导过去，届时再让县电视台派记者跟踪报道一下，这事一传出去，闹出大动静，也会把她引向风口浪尖，到时候效果也是一样，而且不会死人，只会挨领导责骂，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了。 周芳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只要趁陈芳不注意偷偷改掉重要内容，等记者报告出去，各级领导都会发现，到时候她难辞其咎，也会引咎辞职回家的。 两人趴被窝又是一阵秘密商议，等到决定下来，天也快亮了。 再说秦如海那边，刚到家，陈芳就紧张追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了。 秦如海又把之前经过一五一十告诉她，还说最近做事有些莽撞，差点做了亏心事。 陈芳听说他和张存顺和好，关系比之前哪个时候都要好，又开始为他担心，怀疑是不是张存顺的缓兵之计，会不会受他蒙蔽哄骗了。 秦如海把之前张存顺帮助过他的事一一说出来，陈芳才感觉有些为难和郁闷了。一方面，秦如海还在怀疑当年是张存顺故意打死了他父亲，一直在试图调查真相伺机报复。另一方面，秦如海又和他主动和好，还跪地上那么长时间，关系转好，两下似乎都放下了芥蒂，不想再报什么杀父之仇了。想了想，既然秦如海能主动放下仇恨，说不定也是好事，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报仇已经没多少实质意义，冤冤相报何时了，把以后的日子过好就行了，何必再提以前的往事呢？ 两人也畅聊到了天亮，刚准备偷懒睡一两小时，就被刺耳的敲门声惊醒了。 李天福不知昨晚的结果，天刚亮，就跑过来打探情况。 得知秦如海和张存顺和好如初，这才放下心，背着手返回了家。回去后又和贾春华谈论了好长一段时间，都很意外他们能和好，也很怀疑张存顺的真实用意，慢慢为秦如海担心起来。在他们眼中，张存顺可不是那么容易淡忘一些事情的，像昨天那样的情况，不掀了秦如海家还是轻的，现在却破天荒地放下了这件事，想想就觉得不太可能，但也不想追究猜想了，他们和好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合作社不会倒，年底也可分一些利润。 李天福刚走，张存顺就笑盈盈走了过来，说彩钢板下午就到，吃过午饭一起到大棚那边，先把位置确定下来，之后再做详细规划设计。 秦如海没想到他转变得这样快，才刚答应几个小时就马上联系到材料，这样坚决的态度、这样高的效率着实把他激动兴奋了好一阵。陈芳也破天荒地喊了张存顺一声叔，之前总叫他村长，没叫过其他的，这让秦如海和张存顺有些意外和吃惊。 等张存顺走后，秦如海和陈芳都没心思再补觉，开始分头行动起来了。陈芳准备午饭，秦如海先后找到李天福和李二根，把刚才的喜讯说了出去，还要他们午后一起过去，到时候一起选位置选方案，但就是没去找王二狗。 吃过午饭，他们先后去了大棚那边，陈芳也跟着去了，但没发表意见。 在张存顺的主持和定调下，他们很快选好了修建位置，还有大致的修建方案，之后就坐等彩钢板到来。 傍晚时分，王二狗开车引两辆康明斯大东风过来了，车上面装满了建房材料。 等卸下货时间就到了夜里八点多。李二根执意要看护这些建筑材料，其他人接连回家，秦如海跑回去把饭菜拿到地头，两人坐一起边吃边聊起来。 晚上十一点多，秦如海嘱咐李二根几句，便急忙骑车赶回家了。 第二天天刚亮，张存顺就带十多个村民早早赶去大棚那边，迅速指挥调度开始搭建临时办公用房了。 李天福和秦如海随后赶到，也参与进去了。 一天下来，临时用房已经初见雏形。按照大家的意思，他们把办公区域和生活区分开了。生活区就分隔出了两个房间，是留给值守大棚村民的宿舍用房。办公区分了六个大小不一的房间，三个小的是办公室，监事长、理事长、财务室各占去一间，剩下三个大一些的房间，一个用作会议室，一个用作产品展示区，还有一个是储物间，专门储存化肥、农药等物品的。 这些都是秦如海的主意，算起来还是陈芳事先给他说的。 张存顺等人也很满意，感觉房间划分得很实用，既有宿舍又有办公室，不仅有会议室还有产品展示区，只要领导前来参观考察，一定会感到耳目一新为之一振的。 为抢赶工期，十多人连续修建了三天，由彩钢为主要建筑材料的临时办公用房算是圆满收官了。为了庆祝这一重要时刻，张存顺主动邀请大家去了自己家，把王二狗和周芳折腾得不轻，足足准备了三桌饭，忙得不可开交。 第098章 问题展板 就在秦如海和李天福忙于采购桌椅板床等办公家具和生活用品时，张存顺才把心思放在了陈芳身上。 一天上午，张存顺趁王二狗送秦如海和李天福去县城的空档，悄悄去找陈芳了。 “芳丫头，安排你的事都有啥进展了没？”张存顺背着手，百无聊赖地笑问。 陈芳在院内石桌上写东西，见张存顺走来，急忙停下笔，起身把他请进屋，一边倒水，一边尴尬解释：“叔，最近在查阅资料，也快好了，你先指导一下，不行我再改。”说完，把还没写完整的草稿递给了他。 张存顺随意翻看一下，笑着说：“呵呵，我还是不看了，你挑重点内容说一下，我斟酌斟酌，有什么问题我们大家商量着定，不急于定稿的！” 陈芳见他说话实在，想了一阵便说：“叔，其实重点的也就几条，一个是定位的问题，一个是职责划分任务分工，再一个就是选举办法。财务管理方面，就是会计和出纳的职责划分，会计管账，出纳管钱，不能弄混淆的，都应该有明确的权限。” 张存顺听出重点，假装听不懂不感兴趣地说：“呵呵，真不愧是我们的军师诸葛亮，啥事到了你这边，简单得就像一加一，闭着眼睛就能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先按你的意思做，等定了稿我再看看，虽然不太懂这方面，但也好奇想看看。” 陈芳谦虚说：“叔，你别抬举我了，你做了二十多年的老支书老村长，见多识广，只要一眼过去就能看出问题，而我这方面还是新手，算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了。” 张存顺怕和她单独待久会让村里人说笑，急忙推辞说：“呵呵，别谦虚了，这方面你是专家，你咋写都合适，到时候我随便看看，也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那你先忙着，等写好了拿给我看一下，之后我让二狗去县城找广告公司排版制作，必须要赶在后天下午挂上墙。” 陈芳觉得今天晚上就能写出来，想想觉得很轻松，“叔，你放心，明天一早就去找你，到时候还要麻烦二狗哥制作亚克力展板呢！” 张存顺随意答应一声，便离开了秦如海家。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陈芳拿十多张稿纸去找张存顺了。 “叔，你安排我的事都做好了，这是我昨晚连夜赶出来的，请你过目，哪里不合适指出来我还可以改一改的。” 张存顺接过稿纸，随意翻开起来，把重点放在了她昨天说的哪些方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的，找到关键点，随即笑着说：“呵呵，我大致看了一下，各方面应该是合适的。这方面我不太懂，就按你的意思定下来。这稿子我先收下，等下安排二狗去县城找家广告店订做上，我们就等取回来挂上。呵呵，总算又完成了一件大事。没想到你还是写材料的高手，有机会还想请你帮我写写村委会和党支部总结啥的，到时候可要帮叔这个忙呀？” 陈芳谦虚一番，便走回家了。 等她走后，张存顺把王二狗叫到身边，拿出稿纸对他说：“二狗，这是陈芳写的东西，里面有几处我划了红线，下面还做了备注。等下你拿去县城找家广告设计店，按上面的分类目录，做几块亚克力材质的展板，一天应该够了，今晚就守在那里，明天中午带上来给我，不要对他们几个人说尤其是陈芳，不能让她提前看到，我把她写的几处偷偷改掉了，就照我的话去做，不要问为什么，到时候自然会知道。最重要一点，你要牢牢记在心里，不管打字员怎么说，你就让他照这上面的做，等他做好，给好处费封了他的口，不管谁问起，你们要死死认定就是按上面内容制作的，绝对不能说有人改动过的事，其他的也说不知道，最后一定记得把这些东西烧掉。” 王二狗把他的话当作圣旨，急忙把稿纸揣进怀里，开车去了县城。 张存顺预料不差，打字员按惯例和常识很快看到了几处不合适的地方，就是被张存顺用红线划出来另外加上去的那些内容，反复劝说王二狗应该用原来的内容，这样做出来完全失去了意义，甚至还会产生一定的风险，会让其他内行人看到笑话，从来没见过有人那样写过。 王二狗怀疑张存顺借此想陷害陈芳，突然听到这话，才断定果真如此，但他还是坚持要用张存顺改动过的内容。同时掏出一千元说是给他的封口劳务费，就按红线下面的内容改，如果以后有谁问起，就说是按原稿改的，不要提什么红线和备注的事，这些草稿只有一份用完就烧掉，从此谁都不会知道真正的原稿是什么样的。 那个打字员觉着也没什么，只要把原稿烧掉，到时候一问三不知，谁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另外还能创收将近一半的工资，顿时胆大起来，按着王二狗的话迅速设计制作，不到晚上八点，大大小小十多块展板就做成了。 王二狗当着打字员的面把原稿烧个灰烬，这才把展板藏进后备箱住进了附近宾馆。 临近中午时候，张存顺找到陈芳，说有个材料要请她帮忙，最近几天镇上要来检查党建和新农村建设工作开展情况，连日来忙于合作社的事却耽误了村上的工作，一定要帮他顺利度过这一关。 陈芳见他着急为难的样子，问都没问就痛快答应了。 张存顺把陈芳带去村委，详细交代需要准备的材料。一个是他个人的学习笔记，落了三个多月的，虽然有学习计划和指定内容，但抄写起来没有一两天时间是很难轻易完成的，再一个就是他的工作汇报，虽然也有不少简介和进展之类的零碎内容，但汇总梳理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芳犯了难，开始犹豫推辞说抄笔记没一点困难，就是写汇报材料的事她很外行，之前从未接触过，现在写起来没一点头绪，不知从哪里入手。 张存顺坚持说写材料也没啥难的，大多就是三个部分，开头自然是工作总结，中间是存在的问题，最后才是整改措施。进展小结这里都有，稍微汇总整理一下就好了，问题就是思想不够解放，措施办法老套不适应新形势下工作要求，再就是办公条件差，没电脑也没开通网络，等等，随便写几条就行了，整改措施就按存在问题一一反过来说，也就是了，根本没啥难的。 听说这样，陈芳硬着头皮把两项工作任务接领下来，先打算从写笔记入手，想着这个更费时间。 张存顺借故要去看看新农村建设，嘱咐她今天无论如何要把学习笔记抄完，等下他会过来帮着写汇报材料，听镇办公室通知要求，说不定明天会把凤凰村当作第一站来检查，一定要帮他这个忙，出差错很难向镇领导交代，也会影响合作社的健康发展。 陈芳知道这里面的轻重利害，便连声答应，说一定会把这两件事做好，就算今晚不睡觉也要赶写出来。 张存顺对陈芳又是许愿又是夸赞的，很快把她哄得团团转了。 离开村委，张存顺就去找王二狗。等看过展板，觉得一切都好，就对他说今晚要连夜把展板挂到墙上，陈芳在村委写自己学习笔记没空检查这些，到时候也会把秦如海等人支开，根本没啥困难，这事办成就让他做村会计。 王二狗连连答应，才把展板藏起来，准备晚上连夜挂上墙去。 之后，张存顺坐车去了镇上，找到张大年把合作社最新情况汇报出来，同时邀请他和齐镇长明天来村检查指导工作，在那边已经做好接待工作了。 张大年突然听说合作社新修建了几间彩钢板房，规划设计得也很合理，便想跟过去看看，当即就答应了，把时间定在了上午九点。 张存顺见他同意，又提出请县委宣传部、县电视台以及县农牧局专业人士一同前来，一来可以给合作社造造声势扩大影响，二来也能给村上镇上的工作添彩，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张大年夸他会想事能办事，也都答应下来，说会协调安排，到时候一并前来，只是要把接待工作做好。 离开镇政府，张存顺又和王二狗急忙返回村上，安排周芳做两桌菜，接着让王二狗去请李二根、李天福和秦如海。他又从家里带了些水果等吃食去稳控陈芳了。 陈芳还趴在桌上，像个高考考场上的学生，在那里奋笔疾书，写得“哗哗”作响，完全不知道明天将有什么厄运在等着她。她写得很认真，几乎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连看张存顺一眼的时间和心思都没有。 张存顺拿出水果，叫她吃些慢慢写，对她说刚接到消息，镇上正式通知明天上午将来村里检查指导工作，已经让二狗去找秦如海他们了，晚饭就在他家吃，到时候一块合计明天迎接检查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学习笔记和总结汇报材料，如果今晚赶不出来就等着明天挨骂，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陈芳见他哭丧着脸显得很紧张和苦恼，当即说应付检查的事大家商量着来就行，抄写笔记和写汇报材料的事今晚会连夜赶出来，一定不会在领导面前丢他的脸。 而张存顺连声称谢，一边给她收集进展材料，一边陪她说话闲聊，一方面是想稳住她的心思，另一方面是想干扰拖慢她的速度。 第099章 来不及了 张存顺一直待在村委，直到傍晚六点多，王二狗气喘吁吁跑进来，见陈芳在，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叔，人都在家里了，饭菜也快好了，你看？” 张存顺故意做出一副尴尬为难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看着陈芳，支支吾吾说：“这……” 陈芳猜出缘由，便笑着说：“叔，你有事先去吧，我还要写一阵呢！” 张存顺等的就是这句话，尴尬解释：“海娃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看？要不我先过去一趟，待会让你婶送点吃点过来，今晚就辛苦了。我还要和他们商量明早迎接检查的事，这边可能顾不上了。刚才我已经把你可能用得到的材料和表格都找全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到家里来找，时间紧张那我先走了啊！” 陈芳起身笑着送他们出门，连连说这边交给她就行，保证今晚能把所有东西准备好。 张存顺对她又是一番感激和感谢，说出了很多违心的虚话空话假话。 而陈芳见他这样客气和热情，心里很暖和，又走进去抄写了起来，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张存顺跟王二狗回去，见大家都在，坐下来说：“镇上通知明天上午要来咱们村检查指导工作，除了查阅党建相关资料名册，可能还会去合作社那边，所以把大家叫到一起，合计合计明天的迎接方案，也算是帮我一个大忙吧。先说班子的事，你们也都知道，村里就只有我一个，之前李会计外出跑生意辞了职，现在我成了光杆司令，把二狗报了几次，可到现在也不见任何动静。前些天我忙着开会，最近又在大棚那边，把村里的工作都给耽搁下来了。现在芳丫头帮我抄写个人学习笔记，等下还要撰写汇报材料啥的，估计会熬到天亮。唉，这次真是难为她了，待会给她好好炒几碟菜端过去，吃饱了才能干活呀！现在我们分一下工，请大家给我几分薄面，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明天来的人估计少不了，张书记和齐镇长肯定会来，说不定农牧局的技术人员也会过来，说不好连组织部也会派人前来，所以我估算最少也该有二十来人，其他的我倒不担心，就是这安全和吃饭问题让我头疼不已。这样，海娃和天福兄弟留在我家，也把春华妹子请过来，连同我家的，一起张罗午饭，算上我们，估计得要准备三十多人的饭菜，检查工作也就那样，吃不好接待不好就算工作干得再好也是白搭，所以这次能否成功度过难关就看你们几个的了。当然了，到时候还要请二根哥带二狗帮忙维持秩序和现场，这方面的担子也不轻，一方面要阻拦长期缠访上访的那些重点对象，另一方面还要引路，一定要把领导们的安全照顾好。而我要带陈芳汇报介绍合作社等情况，因为她在这方面是专家，由她负责解说我们都很放心。总的来说，虽然这次是应付上级工作检查，但我们也要借助这个机会，把合作社宣传出去，这才是我叫大家过来的深层原因。你们看看，这样安排有啥问题吗？” 一听说这次还会去合作社，秦如海有些小激动，见他安排得妥当周全，跟着说：“叔，由你和陈芳现场汇报，我想一定会让领导满意的，家里有我和李叔看着，保证完成接待任务。” 李二根也表态说：“这次是为了村里和合作社的事，我和二狗也一定会尽力。” 他们边吃晚饭边喝酒，也算是其乐融融。 王二狗向大家敬了几轮酒，借故家里有事偷偷去挂展板了。 而陈芳吃过周芳送过去的饭菜后，又开始赶写张存顺的学习笔记了。 接近凌晨时分，张存顺把秦如海和李天福以及李二根挨个送回家，怕他们再去大棚。 秦如海原计划去村委陪陪陈芳，后来被张存顺劝酒喝得晕晕乎乎，早已忘了这回事。 张存顺把大家送回家后，让周芳去村委陪陪陈芳，免得秦如海清醒后去找她，也是为了提防王二狗。 鸡叫时候，张存顺去了村委。 周芳和陈芳面对面趴在会议桌上睡着了。 张存顺犹豫了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坐在外面等她们醒来。 早上九点多，周芳醒过来发现陈芳已经睡着，手里还攥着笔，动起了恻隐之心，轻轻走出会议室，在外面小办公室碰上了正闭目养神的张存顺。 周芳做了个噤声动作，急忙推搡张存顺出了门。 “存顺，看这丫头可怜，这次就算了吧！” “唉，刚才我也想了很多，一个外乡来的小丫头，能一夜不睡被累成这样，你说我做得是不是太过分了？按理说她完全可以推脱不干，但她毫无怨言，一写就是一晚上，也够难为她的了，可现在展板已经挂上墙了，再过一个多小时镇领导也会赶到，唉……” “存顺，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要不再让二狗把展板取下来毁掉？她跟你无冤无仇，现在竟听你的话熬了一夜，我们再针对她，只怕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那好，你过会叫醒她，带去家里，给她弄份热粥，我去找二狗。” “嗯，抓紧啊！” “知道了。” …… 两人动了恻隐之心，见陈芳头发凌乱，头枕着手睡得香甜，心里过意不去后悔了。 张存顺找到王二狗就说：“二狗，赶快去把展板卸了带去别处烧掉，千万别被海娃他们看到，快去！” 王二狗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问：“叔，这又咋了？我们花了三千多做好的，中间还给过一千的好处费，加起来有四千多，刚挂上去咋又要撤下来毁掉啊？” 张存顺叹口气说：“芳丫头帮我熬了一夜，我心里过意不去，先这样，赶快把那些东西取下来烧掉，还有一个多小时镇领导就来了，千万不能被他们看到。” 王二狗不敢再劝，垂头丧气开车去了大棚那边。 谁知刚到大棚那边，王二狗就看见三辆车呼啸奔来，定眼一看带头的还是张大年的车，一下慌了神。 车子停下，张大年走上前问：“二狗，老张咋还没到，不是说好的十点吗？快去找他过来，我们先进合作社大棚看看。” 王二狗愣了半晌才说：“张书记，大家都在村委等你们，要不先去村委吧？” 张大年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别犟了，快去找他过来，我们先随便转转，等下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说完，背着手先进了旁边的一座温室大棚。 王二狗开车一路狂奔而去，在村委找到张存顺后，急忙说：“叔，不好了，张书记他们已经到大棚那边了，让我过来接你，生了很大的气。” 听到这话，张存顺被吓得六神无主面如土色，没顾得上回家找陈芳一块过去，跳上车先走了。 “二狗，那展板的事咋样了？” “叔，我刚到那边，就看见张书记的车了，我说你等在村委，他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叫我过去接你，唉，这下闯大祸了。” “那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你走之后他们在干什么？” “人很多，三辆车，好像农牧局郑副局长也来了，还有电视台和宣传部的记者，估计得有十多个呢！张书记对我说先去大棚看看，我这就赶回来找你了。” “他咋这样呢？明明说好先来村委之后再去大棚的，临时有变动咋不打电话给我说一声呢！唉，这下我也救不了芳丫头了。” “咋？这都是你提前邀请来的呀？” “别瞎说，快走，这次挨骂肯定是难免的了，希望他们不会看出展板上的错误吧！” “唉……叔，没事，大棚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们哪有精力挑展板内容的刺呢！待会好好招待他们一顿，啥事都没有了。” “但愿如此吧！唉……” …… 张大年见张存顺风风火火赶到现场，气早消了一大半，不止因为他及时赶到，更多的还是大棚蔬菜长势喜人的原因。 张存顺急忙向大家道歉解释：“让大家久等了，我在村委那边傻等，谁知你们临时改变了计划，也怪我没提前沟通清楚啊！” 张大年却反常地说：“呵呵，老张，不错嘛，这里都已经出苗了，看来再过两三月就会有收成，这是我和老郑临时想到的，去村委耽误时间，所以就先赶到这边。既然你来了，那就简短汇报一下，捡重点的说！” 张存顺担心的不是这个，故意拖长时间说了很多废话，从一开始的想法说到了今后几年的打算，足足说了大半个小时。临了他说：“各位领导，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村里吃午饭休息一下吧？” 张大年手指一排彩钢板房说：“呵呵，先不急，这才不到十二点，听说你们新修了办公室和员工宿舍，既然过来了，那就一块进去看看，正好郑局长也在，如果哪里做得不合适，也可以给你们提意见帮着规范一下嘛！” 张存顺不敢推辞，便低着头前去引路了。 第100章 一反常态 张存顺现在抱的想法是不发现则已，发现只能按原计划进行，反正可以把责任全部推到陈芳身上，对自己并没有多大影响，这样一想，心里才轻松多了。 一群人涌进了会议室，那名郑副局长一下就盯上了十多块整齐划一的亚克力展板，看得认真仔细。 不出一分钟，他就发现了问题，指着张存顺惊问这是谁做的，内容是写的。 张存顺自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见推脱不掉，便说是合作社首席顾问陈芳做的，自己不懂这些，只是做好挂了上去，还追问哪里出了错，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 郑副局长的突然举动，引起了张大年和齐正奎的注意，急忙跟过来认真察看，瞬间陷入尴尬当中。 展板内容上明显有三处错误，一个是把合作社的定位搞错了，说它是县农牧局下属的事业单位，自收自支的那一类。再一个就是把理事长写成了董事长，一字之差足以引来天大笑话。最后一点就是财会人员职责重叠混乱，会计出纳都管账务和现金，这是最低级的错误。 张大年指责张存顺没精心指导太过粗心，还说原本就有向县农牧局和相关领导争取扶持资金的想法，但现在看来完全不用那么费心费事了。 齐正奎也跟着责怪不应该犯这样低级可笑的错误，不懂可以上网查查或者找人问问，还让他把陈芳叫过来，要当面问问为什么这样写到底懂不懂常识。 王二狗识趣，没等张存顺安排，就疯跑出去找陈芳了。 张存顺听说张大年有意为合作社争取扶持资金，后悔聪明反被聪明误，但事已至此，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陈芳还没来，眼看已到中午时间，张存顺就劝说他们去他家吃午饭。 张大年又骂了一阵，带一群人气呼呼离开，不想再等陈芳回来解释了。 等陈芳回来，现场只剩张存顺和几个村民了。 王二狗怕说漏嘴，没对陈芳说什么，只是快速把她接了过来。 陈芳看不到领导身影，见张存顺阴沉着脸，蹲在大棚旁边长吁短叹，就感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也隐隐感觉与自己有关，充满了疑问和惊奇。 一下车，陈芳就问张存顺领导们去哪了，午饭都准备好了，难道不去吃了吗等之类的话。 张存顺没说话，指了指会议室方向。 陈芳还以为领导都在里面参观，急忙跑进去，谁知里面空无一人，便又跑出来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存顺说展板出现不少问题，领导生气不吃午饭就走了，以前答应要替合作社争取扶持资金的事也因此泡了汤。 刚才，陈芳光找人没顾得上抬头看墙上，所以还未发觉展板已经被做好并挂了上去。 等看出问题，陈芳气呼呼跑出来说之前她给的原稿不是这样的，根本没有那几处错误，肯定是被打字员弄错了。 张存顺却说明明是按着她的原稿做的，肯定不会搞错，之前也看过原稿内容，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因为不懂这些，所以当时没看出什么，可现在领导走了，扶持资金没了，这件事必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陈芳急了，哭着说她不会犯这样低级明显的错误，之前见过很多种这样的材料，根本不会写错，肯定是被打字员搞错了。 张存顺把王二狗叫过来，佯装疑问是不是按照原稿改的，是不是被掉包或者拿错了。 王二狗当即发誓说就是按照原稿做的，还特意让打字员检查核对过好几次，肯定不会搞错。 陈芳感觉自己成了窦娥，受了天大的冤枉和委屈，当即提出要去县城那家广告铺证实她是对的。 之后，三人没顾得上通知大家领导离开和赶去县城的事，直接走了。 到店里，陈芳就问那个打字员原稿在哪里。 他说做好展板后就扔掉了，还气呼呼责问她这是要干什么。 陈芳不顾大家阻拦，在几个废纸箱和垃圾桶翻找起来，到最后也没能找到什么。 气氛很尴尬。 陈芳慢慢怀疑是张存顺背后搞的鬼，但又找不到证据，只得垂头丧气跟他们返回了村子。 秦如海他们已经从村民口中获知了事情经过，也没吃午饭，蹲在几处唉声叹气。 陈芳成了大家的指责对象，但有苦难诉有理难辨，只得连声道歉主动承担下来。 这天，大家都没心情吃午饭，没说几句，便闹得不欢而散了。 秦如海怀疑陈芳是被冤枉的，到家以后就追问：“芳芳，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我不相信你会出错。” 陈芳哭着说：“秦大哥，谢谢你还信任我，但现在找不到原稿，说什么都没用了。” 秦如海安慰她说：“芳芳，没事，回头我们再去做几块不就行了吗？” 陈芳推开他说：“秦大哥，这不是重新再做的问题，就因为这件事，张书记和齐镇长他们生气走了，答应给我们的扶持资金也都泡汤了，现在他们都怀疑是我粗心大意惹的祸，我实在对不起大家的信任啊！” 秦如海又拉住她说：“芳芳，我知道你一向很细心，也没必要做有害于合作社的事，肯定是那个打字员出错毁掉了原稿，事到如今我们再做几张展板，这次由我盯着，再不会出错。至于扶持资金的事我们之前也没指望过，给不给都无所谓，合作社是我们个人入股组建的，本来就跟他们没关系，也没抱任何希望，靠人不如靠己，不管这些了。” 陈芳带着泪眼说：“秦大哥，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 秦如海抱住她说：“傻丫头，没事，不就是浪费了几块展板钱吗？等卖了菜啥都有了，没事，我会跟他们几个说，这损失从我分红中扣除。扶持资金本来就不是我们的，给不给都无所谓。” 陈芳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 秦如海安慰她一阵，便去找张存顺了。 “叔，我相信陈芳，肯定是那个打字员搞错了，做展板花去多少钱由我担着，年底从我分红中扣除，以后就不要为难她了吧？” 张存顺懊恼不已，计划全部失败，不仅没赶走陈芳，而且还白白惹恼了张大年他们，跟之前想的截然相反，但也只能暗暗叫苦，叹口气说：“其实我在意的不是浪费几个钱的问题，这次张书记他们生气离开，已经对合作社以后的发展产生了极坏的影响。你也知道合作社属县农牧局农经站管辖，以后再难得到上面的扶持和照顾了。” “叔，这些问题我都想过，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等不靠上面的扶持政策了，卖多少赚多少，不和他们打交道就是了。我们都知道陈芳是个小心谨慎仔细认真的人，绝不会出现那样低级的错误，既然原稿已经丢失，那这事就算了，做展板造成的损失由我负担，求你不要再为难她了。” “只要大家没意见，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海娃，有件事我要给你提个醒，刘萍快要回来了，你现在和芳丫头不清不楚，恐怕到时候她们会闹得天翻地覆，如果你真想做件大事，就先把儿女私情放下，别扎在女孩堆里耽误了自己，也害了她们。” “叔，这个我知道，谢谢你原谅陈芳。” “唉，那先这样，累了一天我想歇一歇，你再去劝劝芳丫头，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秦如海离开张存顺，又去找李天福和李二根为陈芳求情了。 没等秦如海开口，李二根就原谅了陈芳，说可能真是错怪了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要再提。 “李叔，陈芳的事，想请求你原谅，这次给合作社抹了黑，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了。” “海娃，陈芳的事我可以暂且不提，但你知道今天这件事对合作社的影响有多大吗？得罪了张书记还有郑副局长他们，你想想合作社还会有大的出路吗？就算争取不到扶持资金也不该犯这样低级幼稚的错误，原本以为她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谁知竟能闹出这样大的笑话！海娃，你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说这件事吗？让一个黄毛丫头瞎指挥，还把镇领导给得罪了，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呢？不懂就不要装懂嘛！何必弄得像个专家一样？再过两个月第一茬菜就可以出棚了，现在好了，失去镇上县上支持，我们还有什么销路和市场，唉，再说了，做展板之前也该让大家夥看看内容，这样不声不响弄出事来，是不是有些晚了呀？唉，算了，只要大家能原谅，我就不说啥了。还有我要退出合作社，你们想咋折腾就咋折腾，我实在想不出它还有什么发展前途。” “李叔，你这是干啥？陈芳造成的损失由我担着，之前我们也没想过依靠他们扶持，以后不靠他们照样能发展，何必为这件事动怒呢？” “海娃，你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话吗？当时就说过合作社大小事情就得上理事会研究决定，可最近这些事哪个不是由陈芳参与并定了调的。现在好了，钱被糟蹋干净，还得罪了上面领导，你却在这里维护一个啥都不会干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小丫头，你感觉我们这是在干正事吗？我咋突然觉得这事就跟闹着玩似的？我退出合作社不是气话，如果你觉得为难，明天就聚一起商量一下，反正我是不想干了。” “李叔，你这是咋了？以前一直支持鼓励我，今天咋一反常态了呀？” “海娃，有些话很早就想找你说了，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我也不想藏着了。你和刘萍以及陈芳到底是啥关系？我不说破，你肯定也都听说和猜到了，村里人都在议论你玩弄女孩感情，脚踏两只船，左拥右抱，借着搞合作社的事跟她们胡来，我听后为你感到羞臊，年纪轻轻咋就变这样浪荡了？你回去吧，明天你召集开会，我要退社。” “李叔，你这是咋啦，今天是谁惹着你了？他们都同意不再为难陈芳，而你咋又抓住不放了？早说过造成的损失由我担着，浪费了多少钱我赔，只求你们别再责怪她，难道这样还不行吗？到底要咋样才能放过她呢？你可能也知道她不是那样粗心的人，很明显大家都冤枉她了呀！” “这是我的想法，入社自愿退社自由，这都是提前说好了的，就这样，我不想再说了，你先回去准备明天的会议吧！” “李……” 第101章 初次遭遇 李天福一反常态，让秦如海疑惑气恼不已。原以为只要说通张存顺，就不会有任何阻力，谁知到了最信赖的人面前，却碰了一鼻子灰。 在回去的路上，秦如海突然想到李天福和张存顺的一番话，心情越来越糟糕了。 刚到家还没来得及说大家对陈芳的态度，刘萍提着很多东西走了进来。 刘萍不认识陈芳，见她坐在院内石桌旁低头择菜，就走去问：“请问你是？” 陈芳也没见过刘萍，被吓了一大跳，猛然站起来说：“我叫陈芳，你又是谁呀？” 秦如海从里屋听出是刘萍声音，心里慌乱起来，走出来喊了一声：“刘萍，你来了啊！” 刘萍见秦如海红着脸，感觉不对劲，急忙把东西放到石桌上，走过去小声问：“秦大哥，她是谁呀？我怎么从未见过这个人呢？” 秦如海故作镇定，拉着她走到陈芳跟前介绍：“陈芳，这是我给你说过的刘萍，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 陈芳见秦如海手拉着刘萍，还叫自己“陈芳”，加上今天遭受的委屈，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突然哭着跑出了门。 秦如海愣怔一下急忙追赶上去，拦住她说：“芳芳，你听我解释，这么晚你去哪里呀？” 刘萍看出端倪，站在原地出神。 陈芳慢慢平静下来问：“秦大哥，我现在只想听你说实话，她和我，你选谁？” 秦如海犯难了，停顿一阵才说：“陈芳，你和她都是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吗？李叔他要退出合作社，我已经没精力想这件事了，快跟我回去，好好商量一下明天的事，不然要出大事了。” 陈芳让了步，暂时不想再逼他，知道他现在也做不出选择，擦干眼泪跟着走回了家。 刘萍见陈芳刚哭过，已经猜到全部了，假装不知，但脸色很不好看，和秦如海生起了闷气。 秦如海拉她们两个坐下，又把门反锁上，才坐回去，对她们说：“不知咋了，李叔现在提出退社，要我明天召集开会决定这件事，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刘萍低头不想说话。 陈芳知道这事因她而起，便说：“秦大哥，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去劝劝他。” 秦如海对她说：“芳芳，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勉强自己，如果不行就回来，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陈芳听他当刘萍的面叫自己“芳芳”，心情好了许多，淡笑着说：“秦大哥，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一定不会让他再提退社的事。” 秦如海送她出门，又走回去对刘萍说：“萍儿，阿姨他们还好吗？最近事太多，没顾得上过去接你，对不起。” 刘萍还是不说话，低着头生着气。 秦如海回屋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萍儿，我知道你怪我没事先说清楚陈芳的事情，她也是双屏镇那边的，第一次去你家那会，是她帮我挑选礼物给阿姨的，当时我怕你误会就隐瞒下来了，上次送你回家返回途中经过镇子，我们又碰巧遇上，听说我这边却人手，所以主动邀请她过来帮忙，想等你回来再解释。” 刘萍犹豫一阵问：“她来这里多长时间了？你们是不是已经……” 秦如海不敢坦白，急忙解释说：“一周多了，但我和她没什么，睡觉我打地铺她睡炕，你误会我们了。” 刘萍盯着他说：“敢不敢发誓你们没做过那种事？” “我……我……萍儿，你听我说，我……”秦如海见瞒不住想坦白，又不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涨红了脸。 刘萍突然站起来，冷笑着说：“呵呵，秦如海，算我瞎了眼了，没想到你是个喜新厌旧的伪君子，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那我还留在这里算什么意思，我走了，祝你们幸福！”说完，小跑着往门口走去。 秦如海跌跌撞撞冲过来，一下抱住她，红着脸解释：“萍儿，对不起，我向你坦白，刚来那晚我酒后乱性做了那种事，但我发誓对她不是真心的，我喜欢的人是你，回头我会和她解释清楚，为了我请你留下来吧！” 刘萍哭着说：“我拿什么相信你？你能给我什么保证？” 秦如海想了想说：“萍儿，我现在答应你，等过年你爸回来，我就和干爹去你家提亲，开春我们就成亲，这就是我给你的保证，请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对于陈芳，我只当妹妹看待，不会和她有什么的，这点请你放心！” 刘萍继续追问：“看得出来，她也喜欢你，就算你这样想，难道她会放手吗？你别骗自己了，其实你也下不了决心，现在只是为了敷衍应付我，放开我，既然我是多余的，那我还是回家好了，免得坏了你们的好事。” 秦如海突然扳转过她强行拥吻起来。 过了一阵，秦如海才停下说：“萍儿，我对你才是真心的，自从那晚之后，我悔恨交加，深感对不起你，只是怕她想不开，一直在应付，其实心里只有你一个，请你不要离开我，让我用实际行动证明。” 刘萍见误会了他，心软下来，抱紧他说：“秦大哥，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夜夜睡不好，如果不是家里忙，早就跑过来找你了。我相信你，你和陈芳的事最好尽快说清楚，免得她越陷越深。” 秦如海说：“萍儿你放心，我会找机会说服她，请你给我时间，保证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秦大哥，不说这事了，赶快告诉我李叔为啥要退社，难道合作社出啥情况了吗？” 秦如海拉她坐下，想了想说：“你走之后，我让陈芳做了合作社的首席顾问。她家也种过大棚，对这方面很在行，随后提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修建临时办公用房的事，现在都已经建成并投入使用了，另一个是制度上墙，想把合作社章程以及相关制度规定做成展板挂到墙上，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吸引领导和客商注意。当时大家也都赞成支持。今天张大年书记和齐正奎镇长陪同县农牧局郑副局长前来检查指导，随后发现展板内容有三处明显错误。之前是陈芳一人独自设计，后来王二狗拿去县城制作展板，事发之前我们都不知情，后来张叔忘了跟我们说一声，就让王二狗昨晚连夜挂上去了。后来领导生气走了，连午饭都没回村吃。你来之前，我刚从张叔、李叔、干爹他们那边过来，其他人都能谅解陈芳，认为是广告铺打字员搞错了，只有李叔觉得这次得罪领导，突然提出要退社，说这件事已经对合作社今后的发展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看不到以后的发展前景，坚决要退出合作社，我感觉这里面另有隐情，等陈芳回来再看吧！” 刘萍听得迷糊，又问：“秦大哥，你是说挂展板的事你们几个事先都不知情吗？接待领导的只有张叔，而你们那时候在干什么呢？既然是他让王二狗挂的展板，应该能提前看出问题，咋会被领导看到呢？” 秦如海说：“昨天傍晚，张叔说镇上通知今天上午张书记他们会来检查党建和新农村建设，还说有可能会去合作社，所以把我们叫到他家，事先作了分工安排。李叔和我以及春华婶子周芳婶子在家准备午饭，让干爹和王二狗维持稳控现场，陈芳答应帮张叔的忙，从昨天中午到今天凌晨四点多，帮他抄写个人学习笔记，还写了一份汇报材料。我们昨晚喝了不少酒，都不知道领导直接去大棚那边的事。快到下午四点多，张叔和陈芳一起赶回来，我们早从看守大棚村民那里听到了事发经过，气愤不已。等陈芳回来，大家纷纷针对她，说太粗心，都把领导们吓跑了。后来张叔和干爹接连同意不再为难陈芳了。而到李叔那边，突然提出要退社，还要我明天召集理事会开会决定。” 刘萍大吃一惊，急忙追问：“到底出啥问题了？” “一个是定位问题，把合作社说成了县农牧局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再一个就是把理事长写成了董事长，最后一个是把会计和出纳职责搞混了。陈芳琢磨了好几天，我和李叔连续几天奔走在合作社和县城，忙活置办办公家具和生活用品，根本没空检查，听陈芳说张叔看过几次，最后才拿原稿去制作，后来又连夜挂了上去，最后原稿也不见了，说不清到底是咋回事，反正我们都怀疑是打字员搞错了，绝对不会是陈芳的错，她平时小心谨慎认真细致，再说没必要做有害于合作社发展的事，很明显是受了委屈受了冤枉。” 刘萍想了想，突然说：“秦大哥，我想到答案了，但说出来你不要怪我多嘴。” 秦如海急忙说：“你说，我不会怪你的。” 刘萍压低声音说：“秦大哥你想过没有？张叔为啥要让王二狗连夜瞒着你们挂展板？还有为啥在场汇报的只有他一个，而你们都被支开有活干？” 秦如海紧张了，似懂非懂地问：“萍儿，你说是他们两个合起伙来陷害陈芳的？” 刘萍点点头说：“我估计是这样，第一，除了陈芳，看过原稿的只有三个人，张存顺、王二狗还有那个打字员。第二，为什么张大年等人没来村委检查工作而直接去了合作社还单单盯上了展板内容？第三，为啥事发当晚，陈芳连夜赶写学习笔记和汇报材料，而你们几个又喝得迷迷糊糊，第二天还都有事不能去现场。从以上三点可以看出来，他们是有意支开你们，故意引张大年等人去合作社的。” 秦如海叹口气说：“萍儿你别说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也别对陈芳说，以后多提防他们就是了。” 刘萍不知道内情，又问：“秦大哥，难道就这样算了？” 秦如海想了想，淡淡地说：“他对我有恩，这事就算了。” 刘萍见他不想再提，也就不敢再劝说了。 第102章 握手言和 李天福似乎早猜到陈芳会来找他，一见面就说：“芳丫头，你回去吧，我已经决定了。” “李叔，我不是来说服你的，只想问问其中缘由，你突然这样，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天福叹口气说：“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说实话。下午那会我不是有意的，其实心里明白，那件事肯定不是你做的，也不是那个打字员的问题，背后另有其人，这人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现在我带头退出合作社，是想给海娃提个醒，人心不齐，窝里斗，再这样折腾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你回去跟他说，人多反而会坏事，最好自己出来单干，我入股的钱就算借他的，等有了收益再还也不迟！” 陈芳误会他了，当即道歉说：“李叔，之前误会你了，海娃受人迷惑，到现在还不明白，但你也不必意气用事，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眼看快到收获季节，不该这样轻易放弃呀！” “芳丫头，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你也看到了，有人正在搞破坏，目的就是想赶走你，再这样任由下去，不光是赔本的事，还会闹出更大的动静，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几个。合作社前途暗淡，只有解散出来单干，或许还有出路，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李叔，我有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哪还有啥办法，不管哪方面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论关系他比我们都多都熟，论财力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及人家的零头，今天出现这样的事，我已经失望透顶，我和你们不一样，还要考虑养殖场的发展壮大，不要再勉强我了。” “李叔，你先别着急放弃，现在村会计位置不是空着吗，如果可以，我们就推秦大哥上去，慢慢打入内部，这样就不会处于被动等着挨打了。” “呵呵，你这是在开玩笑，张秃子昨晚就说过，他已经推过二狗子好几次了，会计人选早就内定好了，不会让别的人参与进去的。你这想法太幼稚了。” “李叔，我也听说过，但几次下来不都失败了吗？今天领导生气离开，这件事肯定会难上加难，换句话说，这就是秦大哥的机会，只要你同意，我这就去动员他。” “就算二狗没希望，张秃子也不会放海娃上去，再说他文化程度受限，根本进不去那个圈子，我看还是不用瞎折腾了。” “李叔，这个你放心，我早和秦大哥订好了自学计划，估计用不了两年时间就可以拿得到大专文凭，到时候再去找找张书记和齐镇长，就不会有多大问题了。” “两年时间就可以拿得到大专文凭，你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吗？他连小学都没毕业，怎么敢做这样的梦呢？再说拿假证糊弄领导的事早就过去了。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事情也不是这样办的，凡事都有规矩，做会计不仅至少要有初中以上的文化程度，还要会算账，可海娃啥都不会，到现在也没看清别人的阴险计划，还傻乎乎叫他叔，真快气死我了。” “李叔，你在村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我能帮秦大哥尽快拿到大专文凭，你会帮他活动活动吗？” “呵呵，那好，只要你能做得到，我就暗中活动帮你们出出力。” “谢谢李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那好我这就去跟秦大哥商量，你先别着急退社，有了结果再来找你商量。”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再等等，如果看不到一点希望你们就不要拦着我了。” “知道了，李叔，那你先歇着，我走了啊！” “唉，去吧。” 陈芳心情舒畅，见到秦如海就说：“李叔同意暂时不提退社的事了。” 秦如海急忙追问：“芳芳，你跟李叔说过什么，咋又突然放弃了？” 陈芳见刘萍不在，小声说：“他怀疑有人暗中破坏，目的就是想赶我离开这里，你猜这人是谁？” 秦如海淡笑着说：“怪不得他突然这样，刚才刘萍也怀疑，已经猜到是谁了。但你要答应我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陈芳想了想说：“我知道了，那好，这件事咱就不提了。刚才我和李叔商定了一件事，现在就看你有没有信心。” 秦如海见她委曲求全，带着感激的眼神说：“谢谢你芳芳，但他对我有恩，这次就算是报答，以后该咋样就咋样。对了，你和李叔说了啥事？” 陈芳小声问：“秦大哥，你想做村委会计吗？” 秦如海急忙推辞说：“芳芳，早跟你说过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我现在的心思也不在这事上面，眼看快到收获时间，我得把全部精力放到大棚上，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陈芳瞪了他一眼，生气责骂：“秦大哥你咋这样不开窍呢？你知道镇上迟迟不同意王二狗做会计的事，这恰恰不就是你的好机会吗？今天领导生气离开，这事更没戏了。你是村里第一个带头种大棚的人，算得上是致富带头人，平时抽空拿到大专学历，就不愁没机会进村班子。还记得之前给你说过的想法吗？现在网络已经开通，只要按计划进行，很快就能拿到高学历，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呀？” 秦如海有些心动，不自信地问：“芳芳，你说的这些真能实现吗？不用出门就可以拿大专毕业证吗？” 陈芳笑着说：“呵呵，我骗你干啥，还用我带你去见见我们村那位副县长吗？已经有了成功范例，你咋还畏首畏尾退缩不前呢？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如何用电脑学习，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可以自主学习了。” “那好，我试一试。” “呵呵，这就对了嘛。” “不说了，我们快去看看饭好了没？” “哦。” 刘萍对陈芳很热情，笑着拉住她说：“不介意我叫你一声芳芳吧？” 陈芳犹豫一下说：“萍姐姐，你比我大几岁，随你吧！” “芳芳，之前对你态度不好，希望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不介意，以后我就以姐妹相称吧！” “好啊，萍姐姐，让我来帮你吧！” “嗯，我正愁找不到帮手呢，秦大哥你先过去等一下，饭好了叫你！” 秦如海答应一声，匆匆走了出去。 “芳芳，刚才李叔咋说？还想不想退社了？” “我说服他放弃了，你感觉秦大哥能做村委会计吗？希望大不大？” “机会是有，但我想希望不大，张存顺和王二狗亲如父子，也有意让他做会计，先不说秦大哥的文化程度，单从亲疏关系来看，他不会同意。就算勉强挤进去，也会受到排挤。你咋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了呀？” “之前我跟秦大哥提过，利用网络可以拿大专成教文凭，现在受制于张存顺，不就是忌惮他的权势和身份吗？如果能做村干部，再打通关系，顺利考进镇政府，就不用再怕他了。” “这事我也听说过，可好像不太容易呢！每年县上给下来的指标不多，而且还都是暗箱操作，我想不会有太大希望的。秦大哥现在的心思都在大棚上，恐怕一时半会也学不会什么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萍姐姐，白天没空可以晚上抽时间学习，现在接通了网络，学什么都很方便，我相信秦大哥有这样的实力，我们应该多鼓励支持他才是啊！” “既然你们都商量过了，那就试一试，就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会半途而废瞎耽误工夫啊！” “这样吧，我有个主意，看你同不同意，白天你帮他干大棚的事，晚上我辅导他学习，双管齐下，在短期内会取得很大进步的。” “那好啊，白天晚上两不误，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想帮他实现梦想，那就再辛苦一些，只怕他精力不够难以顾及这么多的事情吧？” “他不努力一些，拿什么跟张存顺对抗呀？你可能也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了，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是在迷惑秦大哥，才刚开始就闹内讧，以后还怎么得了？秦大哥生性软弱，一时受张存顺迷惑，但我们作为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人欺负啊？” “芳芳，你先别激动，这事没你想的那样简单，秦大哥迟迟不肯动手必然有他的难处，刚才的这个主意我赞成，白天我帮他看管大棚，晚上由你辅导学习，只有先把自己充实强大起来，才不会受人摆布和欺负，先不用管其他的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好我们这就说定了。” “呵呵，好啊！” 她们因为同一个人同一个目标，慢慢放下敌意，开始握手言和了。 吃过晚饭，秦如海安排刘萍和陈芳睡在炕上，自己去李二根家借宿了。 这一晚，三人都没睡好觉。 刘萍和陈芳聊了一晚的秦如海，关系更进了一步，但谁也不敢谈及感情问题，只是绕着合作社和村会计的事絮絮叨叨说了一宿。 秦如海想起他对陈芳做过的承诺，再想起今天对刘萍许下的诺言，感觉自己很无耻很下流，不知道该怎么走出现在的困局。 第103章 亲如姐妹 第二天，秦如海早早赶去家里，是怕她们吵闹起来。 可到家一看，她们相处融洽，这才放心下来。 陈芳收拾打扫屋子，刘萍正在准备早饭。 秦如海问陈芳昨晚睡得好不好，是在故意试探。 陈芳知道他关心的不是这个，笑着说昨晚和刘萍聊了整一宿，关系好着呢！ 刘萍也是这个说法，还说待会要跟他去大棚，好几天都没去过，不知那边长势怎么样了。 秦如海见她们和和睦睦，负担减轻了不少，笑着说陈芳在家也闲着，到时候一块过去。 陈芳因为昨天的事，突然推辞说她要准备午饭，还要上网查阅资料，先不去了。 秦如海忽然想到展板的事，没再坚持，吃过早饭就和刘萍骑车去了大棚那边。 李二根早到了那边，见刘萍过来，笑问她爸来了没有，家里怎么样，等等之类的客套话。 刘萍问了声干爹，便说她爸还没回家，最近都在忙地里的事，刚忙完就过来了。 等刘萍走进大棚，李二根悄悄拦下秦如海问现在怎么办，两个女孩子待在家里，都很喜欢他的样子，伤害哪个都不忍心，去刘萍家提亲的事还算不算数，这些都要及早打算，越拖越难解决。 秦如海说先缓缓这事，等条件合适就会说清楚，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的。其实他心里清楚，刘萍和陈芳都是很要强的女孩子，如果解决不好这件事，将来会很麻烦，甚至会惹出大乱子。 李二根见他下不了决心，暂时不想逼他做决定，骂了几句，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刘萍接连看过几座大棚，面带笑容说长势喜人，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估计再过二十多天有几座可以出菜了。 走出临时办公用房，刘萍对秦如海说展板的事还要做，这次由她负责，全程监督，再不会出任何问题，还建议他适时邀请镇领导前来参观，以消除上次的不良影响。 秦如海面露难色，说账面上已经没有钱了，只能等第一茬菜卖出去才可以考虑制作展板的事。 李二根听到这话，笑说钱的事包在他身上，大不了卖出几只羊，既然刘萍有想法，应该支持，现在陈芳心有遗憾，再不能被耽搁下来了。 秦如海又推说那些羊还要留作后路，不能拿出来挥霍。 李二根假装生气地说这事他心里有数，就按他说的，为了支持两个丫头的大胆想法，还有改善镇领导对合作社的印象，这件事必须得做，而且还要做好，卖羊的事就这样决定了，不要再说了。 秦如海见他态度坚决，没再反对默认了下来。 回家之后，刘萍就问陈芳上次做展板的那些原稿还在不在，如果在就不用另写了。 陈芳有些意外，问秦如海哪来的钱，之前不是说暂时不做展板了吗？ 秦如海说李二根硬要卖羊换钱，满足她和刘萍的想法，也想借此改善镇领导对合作社的看法。 见他们都不反对，陈芳放松心情笑着说虽然原稿不在了，但她早把那些内容记在心里，只要给一小时时间就能全部默写出来。 秦如海和刘萍暗暗惊叹她的过人记忆，连忙催促她把原稿内容都默写出来，等李二根卖了羊就去做展板。 刘萍跑去厨房准备午饭，秦如海坐小石桌边随意翻看初中一年级数学课本，陈芳在他旁边默写，三个人都很认真。 午饭快好的时候，陈芳这边已经大功告成了。 秦如海拿过稿子找重点看了起来，把目光集中在上次出错的那些地方，但让他惊奇意外的是之前的那些话句都不存在，更加坚信张存顺背后偷偷改掉是想给她难堪。 陈芳知道他在找什么，严肃地说之前展板上出现的那些错误明显就是有人偷偷加上去改掉的，只是原稿被人毁掉解释不清，现在也该看明白张存顺和王二狗的真实面目了吧？ 秦如海叹口气说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恶毒，陈芳跟他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没必要做这样的事，心里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没再说什么，低头沉默起来。 陈芳安慰他说不提这事，以后小心提防他们就是了。 刘萍知情后，也跟着劝说一阵，秦如海才又镇定了下来。 午饭后，李二根找到秦如海说已经联系好了买家，这就帮他送羊过去。 秦如海听说为了尽快筹措资金，李二根没顾得上吃午饭，就跑去邻村寻找买主，联系好又跑过来找他，心里感动不已。 两人赶十多只羊出了门，迎面碰上了笑嘻嘻走过来的张存顺。 秦如海没心情跟他说话，打完招呼就催促李二根赶路。 张存顺拦住李二根问这是要去干嘛，难道缺钱花了吗，急用钱可以去找他，没必要把正在育肥的羊卖掉，多可惜呀！ 李二根说养得太多，顾不过来，卖掉几只也算减轻负担，并没有着急用钱的地方。 张存顺见他们态度冷淡，似乎对他很有敌意，心中起疑，又去找李天福了解情况了。 李天福推说最近没去过大棚，也没和他们接触过，不知道他们这是想干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张存顺不放心，又去秦如海家找陈芳，谁知刘萍也在那边，一下好奇起来。 让他惊奇纳闷的是，陈芳和刘萍相处融洽，没看出闹过什么别扭，反而亲密得和两姐妹一样，说说笑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很破旧很简陋，但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刘萍对他非常客气，又是倒茶又是喊叔的。陈芳性格直，没跟他说几句话就躲进厨房洗洗涮涮，生怕一时忍不住骂他阴险恶毒卑鄙无耻。 张存顺坐了一阵就心事忡忡回了家。 到家之后，张存顺就对周芳说陈芳和刘萍相处得和两姐妹一样，有说有笑，她们没有为秦如海争风吃醋，真看不出她们是真傻还是假傻，两个女孩子守着一个男孩子，这可是破天荒的奇人奇事。 周芳就说她们年纪还小，等受过伤才知道后悔，她们之间发生冲突是迟早的事，现在是面和心不合，说明都还陷得不深而已。 算时间，今天是张雅欣回家的日子，可从上午等到下午两点多，还是不见她的面，两人都担心起来了。 怕张雅欣出什么意外，张存顺找到王二狗，坐车赶去县城找她了。 张雅欣最近在躲避秦如海，也不想回家面对父母，推说课业负担重就赖在学校没回家。 和张雅欣一起吃过晚饭，张存顺又坐王二狗的车返家了。 在秦如海家，李二根正数着钱，秦如海坐一边在想张存顺的来意，心情不太好。 陈芳和刘萍一块准备晚饭，还是一团和气，嘻嘻哈哈，和姐妹无异。 她们在聊双屏镇上的趣事，你说一件我说一件，说完一件嬉笑一阵，慢慢加深了彼此了解。 李二根拿出五千递给秦如海说这些钱估计够做展板的了，剩下的三千还要买些饲料谷物。 秦如海没有推辞，收起来说等卖菜挣到钱一定会好好孝敬他，到时候还要请李天福过来一起痛痛快快喝几场酒。 李二根见他这样，心里高兴，提议今晚就聚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有些日子没在一起热闹热闹了。 秦如海当即同意，帮余秀梅喂上羊后，先让她回家吃饭，他还要去请李天福过来喝酒。 李天福早吃过晚饭了，怕张存顺听到产生误会，推说已经吃过不去了，但秦如海死活不同意，硬拉着他过去了。 李天福支持重做展板的事，还问钱够不够，他那里还有几千块，先拿过去垫补一下。 秦如海就说刚卖羊得了八千多，暂时够用，还向他道歉说去养殖场的时间太少，根本没帮到什么，算是食言了。 李天福推说没事，现在李铳也顶得上半个专家，加上畜牧站技术人员的指导，各方面都好。 他们三个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一直折腾到深夜十一点才散开休息去了。 秦如海送李天福回家，直接去了李二根家，已经不想那方面的事了。 李天福听说秦如海最近一直寄住在李二根家，为他松了一口气，不想再提他和陈芳以及刘萍的事了。 余秀梅一直留到十二点才和李二根结伴回去，在路上，他们又说起了秦如海和两个女孩子的事情。 在余秀梅眼里，对刘萍有种先入为主的偏爱，对她更中意一些，也有意撺掇李二根尽快把她和秦如海的事订下来，免得让人笑话。 可据李二根几天来的细致观察，感觉陈芳为人豪爽性格耿直，更偏爱她一些。从上次那件事看来，她不骄不躁沉稳冷静，比刘萍要活跃机灵很多。所以和余秀梅产生了不小的分歧，推说这事让秦如海做决定，下午也问过他的意见，没个准话，所以先不着急催促。 让大家都很意外和欣慰的是，陈芳和刘萍不仅没有争风吃醋吵闹不休，反而像两姐妹一样姐姐长妹妹短的，根本不像是仇敌，更像是失散多年的一对姐妹花。 而面对目前的困境，秦如海有了新的打算，只是暂无能力改变藏在肚里没说出来。 第104章 重做展板 等秦如海过来，三人吃过早饭，就开始分工。 陈芳因为上次的事，不想再去张罗展板的事，推说身体不适就留在了家里。 秦如海看出她的心思，和刘萍骑车去了县城，临走对陈芳说他们要到傍晚才能回来，不想做午饭就去李二根家算了。而陈芳说不要去上次那家广告铺，换个新的订做上，这次千万不能再出错。 临近中午，他们才赶到县城。 他们随意找了家饭馆，吃过午饭，就去了附近一家广告铺，说明要求，嘱咐一定不能出错，坐等一阵感觉无聊，便又结伴去逛商场了。 路过女装区，刘萍似乎看中了一件连衣裙，驻足观望，就是不敢去试穿问价，看上去很犹豫的样子。 秦如海注意到这点，推刘萍走过去，催促她试穿一下，合适就买上。 刘萍经不住诱惑，拿裙子进了试衣间。 没过一会，站在镜子前询问秦如海的意见。 秦如海感觉很合她的身材和气质，便说就这件穿上别脱。 但问到的价格让刘萍变了脸色。 秦如海豪气地掏出一沓钱递过去，说就这件，再要一小号的打包。 刘萍知道这小号是买给陈芳的，但感觉穿同样款式的裙子不合适，急忙劝阻说另选其他款式的。 秦如海这才感觉欠缺考虑，便央求刘萍给陈芳选一件不一样的，最好不是裙子之类的衣物。 最后，在刘萍的建议下，秦如海给陈芳买了一双同价位的高跟鞋。 这两样东西算下来，总共花去了六百多，但秦如海一点都不觉得浪费和奢侈，总感觉做这些还远远不够。临出门，他们又匆忙折返回去，从老年服装区给李二根和余秀梅各买了一件上衣，但无论刘萍怎么劝说，秦如海就是不同意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这一趟他们花去了将近一千块，但不为此苦恼和伤神。走出商场后，他们见时间还早，就又结伴去了牡丹公园。 两人肩并肩散步，说着刘萍两个弟弟的情况，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偷偷注视他们。 在公园逗留一阵，才又赶去广告铺。 这次他们选用的材质不是亚克力，而是普通的泡沫材质，在那里坐等一阵，十多块展板就做好了。 刘萍感觉有些粗糙和简单，便又要求加上木质边框，还限他们明天上午十点前送到大棚现场。 等说好这些，他们才骑车往家里赶去。 路过县中门口，秦如海就看到张雅欣一个人蹲在校门口，看上去像是受了别人欺负，没一点精神，低着头，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如海停下车，让刘萍站在原地等他，迅速跑到张雅欣面前，紧张关切地问：“雅欣，你咋一个人在这里，吃饭了没有？” 张雅欣在公园见过他们信步闲逛，之后跟丢了他们，心事忡忡返回了学校。后来越想越难受，想回家一趟又怕父母责怪，正在那里犹豫，碰巧被秦如海看到。 见是她魂牵梦萦的秦如海，张雅欣不说一句话突然一下钻到他怀里，很快哭成泪人，旁边越来越多的师生围拢了过来。 刘萍看出动静，急忙跑过来，分开人群挤了进去。“秦大哥，咋了，她是谁呀？” “是我妹妹雅欣，刚看她一个人蹲在这里，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刘萍听说是张存顺的女儿，有些紧张和不安，但也不好拦阻和劝说，就又走回摩托车旁边去了。 众人一听是他的妹妹，这才接连散开了。 秦如海推开张雅欣，紧张不安地问：“雅欣，你说话呀，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张雅欣缓缓抬起头，小声嘟囔着问：“如海哥，刚才那个女的是谁？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呢？” 秦如海笑着说：“傻妹妹，她就是之前给你说过的刘萍呀，按理说你该叫她一声姐姐呢！跟我说你咋一个人在外面蹲着，吃饭了没，啥时候上晚自习呀？” 张雅欣擦了下眼泪说：“还没呢！能不能带我回村子，我想家了。” 秦如海怕耽误她学习，便问：“雅欣，今天才周日，昨天不是刚回去过吗？这么快就想家了？” “已经两周没回家了，现在也没吃饭，你能留下来陪我明天再走吗？” 秦如海犹豫一下说：“雅欣，现在跟我去吃饭，吃完饭再送你回来，你都高二了，再过一年就要迎接高考，哪能随随便便请假回家呢？” “那算了，你们回去吧，我要回去上晚自习了。” 说完，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秦如海紧走几步追上，拉住她说：“雅欣，听话，先跟我吃饭去，咋能饿着肚子学习呢？” 张雅欣带着泪眼问：“如海哥，今晚能不回去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秦如海见有刘萍在，犹豫一下便说：“那好吧，现在可以跟我们去吃饭了吗？” 张雅欣这才破涕为笑，拉着他的手说：“嗯，还是你对我好，我们去哪里吃，吃什么呀？” 秦如海怕刘萍误会，慢慢抽出手，笑着说：“我知道一家饭馆，那里的饭菜味道还可以，你先去请假，我们在外面等你。” 张雅欣答应一声急忙转身跑进校园，比之前精神了很多。 等张雅欣走开，刘萍就问秦如海：“秦大哥，芳芳还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呢？你真打算在县城留宿一晚吗？” 秦如海无奈地说：“雅欣情绪不稳定，你刚才也看到了，她一个人蹲在外面，到现在也没吃晚饭，还要我带她回家，说是两周都没回去了，今晚我们找机会劝劝，现在到了关键时期，不能把学习给耽误了。” 刘萍试探着问：“秦大哥，我咋看雅欣对你很亲近呐？按理说你们不该这样亲近的呀？” 秦如海红着脸解释说：“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大家都讨厌欺负我的时候，她总会站在后面处处维护我。虽然我和张秃子不对付，但一直当她是我的小妹妹，从没想过要刻意疏远这段关系。她现在上高二，再过一年就要面对高考，见她情绪不稳，我想留下来好好劝说一番，免得她胡思乱想耽误学习。她和晓丽是我们村唯一的高中生，可以说是全村人的希望，都盼着她们能走出大山走入大学校园，给其他孩子做个好榜样。” 刘萍见劝不住他，叹口气说：“秦大哥，你要想清楚，她可是张存顺的掌上明珠，我劝你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又惹张存顺误会。芳芳对我说过那天你们一起回村的事情，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秦如海叹口气说：“我狠不下那份心，每当我对生活充满绝望的时候，她都会鼓励安慰，有段时间我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张存顺的女儿。张存顺心肠歹毒，而她却善良大度，根本不像一对父女。我和张秃子有仇，但她是无辜的，我不想因为这个和她变得冷漠生疏，不管以后怎么样，就从目前来看，我实在狠不下心那样对她。” 刘萍见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便假装轻松地说：“秦大哥，你说我们不回去，芳芳会不会生气，她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安全呀？” 秦如海说：“明天我向她解释，唉，现在没办法通知到她，只能盼她去干爹家睡了！” 刘萍想说村委有电话，要不打过去给陈芳说一声，后来一想现在正和张存顺闹矛盾，还是不要求他的好。 秦如海见张雅欣小跑着过来，便发动摩托车，向她招手示意。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张雅欣主动坐到了后排。 刘萍听说过那天的事情，没怎么推辞就坐在了中间位置，但也没搂抱住秦如海的腰部。 秦如海带她们去了那天和陈芳去过的饭馆。 等大家落座，刘萍就问张雅欣：“雅欣，之前听说过你，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刚才你蹲校门口在想什么呢？” 张雅欣假装镇定地说：“萍姐姐，最近课业负担重，已经有两周时间没回家看看了，刚才突然很想回家，但又怕回去挨骂，所以在那里犹豫。” 刘萍又问：“如果你真想回去，明天就请一天假，我们一块回去。” “萍姐姐，你们来县城干嘛？” “为合作社做几块展板，现在还在加班制作，正好明天我们一块结伴回去。” “还是算了，再过几天就要面临月考，我得复习准备一下，等这周六再回去吧！” “哦，还是学习重要。听说和你一起来的还有叫晓丽的，你咋没跟她在一起呀？” “我和她不在同一班级，今天本来约好一起去食堂吃晚饭，谁知她跑去给同学过生日，所以我就落单了。对了，芳姐姐呢，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下来，难道已经回家去了？” “她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呢！只是现在没办法告诉她，只能明天当面解释了。” “哦，是啊，我们都没有手机。” “我打听过，市区一部手机最低也要两千多呢，县城这边很少有卖的，真是太落后了。” “等我挣了钱，就给大家买一部，这样就能随时保持联系了。” “秦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该花多少钱呀？” “你也看到了，芳芳在家傻等，而我们又联系不到她，万一出啥问题让我们咋放心呢！我是认真的，等这次挣了钱，就给大家买一部，就算花个万八千的，只要联系方便，就舍得花这些钱。” “如海哥，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你可不要乱花钱呀！” “呵呵，这咋是乱花钱呢，你们别劝了，你们三个加上我，人手一部，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解决。” 她们都知道秦如海脾气倔，想到的事情恨不得马上就去做，想让他打消念头比登天还难，所以也没再劝。 第105章 邀请验收 秦如海点了很多东西。 等大家吃饱腆着肚子走出饭馆时候，最尴尬的问题出现了。 秦如海坚持要送张雅欣回学校宿舍，而她一百个不情愿。 刘萍见推脱不掉，劝说秦如海登记两间房，她和张雅欣同住一间，算是免去了一场尴尬。 张雅欣见目的达到，心生欢喜，到宾馆房间，向刘萍暗示她有悄悄话要单独对秦如海说，便公然支走了刘萍。 临出门，刘萍给秦如海使了个眼色。 秦如海当然看得懂刘萍的眼神意思，冲她微微点头，便提高了警惕。 张雅欣站在窗户前没觉察出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正在考虑接下来怎么办的问题。 等刘萍走后，张雅欣趁秦如海上厕所之际，把门悄悄反锁上了。 秦如海刚从洗手间出来，张雅欣不顾刘萍听到，一下扑到他怀中，看上去有种投怀送抱主动献身的样子。 秦如海头脑还算清醒，用力推开她，小声说：“雅欣，我们不能这样，你是我妹妹，咋能做这样的事呢？如果没有话说，就先回房休息，明天还要回去上课呢！” 张雅欣受到拒绝，脸红到了耳根，沉默很久才说：“如海哥，你是嫌弃我了，但我想给你看样东西，之后我就回学校了。”说着，就把外衣褪下，慢慢把纹身亮出来给他看。 秦如海早看过这些，但现在见到又联想起那晚和她同处一室共住一床的场景，心就软了下来，但随即又催促她说：“雅欣，你不该这样，如果被你爸妈看到，会打死你的，快把衣服穿上。” 张雅欣见他眼中闪过异样表情，突然扑上前，将他压翻在床。 秦如海左闪右躲樱桃般的小嘴，怕弄伤她不敢使用蛮力，只是小声责骂说不能这样快下来之类的话。 但张雅欣似乎中了魔咒一样，不听劝阻，反而更加大胆和疯狂，两只手弄得秦如海热血沸腾燥热难耐。 秦如海的反抗意识越来越弱，到最后竟变成了疯狂征服。 就在秦如海得手的一刹那，张雅欣咬破嘴唇小声喊叫一声，疼得流出了眼泪。 秦如海慌忙停下，等张雅欣缓过劲来才又继续。 张雅欣满足了，可秦如海后悔得要死，不是害怕遭受张存顺报复，而是怕辜负了她。 张雅欣见他忧心忡忡后悔内疚，急忙劝说这是她心甘情愿早有准备的，不怪他，喜欢才这样。 秦如海不敢对她承诺什么，抱着她过了很久才说：“欣儿，快过去，别被刘萍发现了。” 张雅欣听他叫自己“欣儿”，有些意外，便问：“如海哥，你咋叫人家‘欣儿’呀？不过我很喜欢，以后没人时候就这样叫。” 秦如海没说要对她负责、喜欢之类的话，只问：“欣儿，你后悔吗？” 张雅欣摇摇头说：“如海哥，早在我崴脚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你，在住院时候早和父母公开过，这辈子非你不嫁，如果你和别人结婚，我就削发为尼，所以我不后悔，永远都不会后悔。但我也不勉强你做什么，一切随缘，如果以后我们还能走到一起，那是老天垂怜，如果做不到，我只有孤独终老永不嫁人！” 秦如海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早在放羊那会就经常偷偷说她将来要做自己的新娘子，后来在卫生院也说过类似的话，再从上次和这次住宾馆看来，她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并不是突如其来的一时冲动。但随即想到她还在上学读书，也想到张存顺和自己的关系，便说：“欣儿，我要你现在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好好学习，以后回来帮我。” “嗯，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两件事。”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第一件就是为我管住身体，不许再和别的女孩子这样。” “好，我答应你，第二件呢？” “暂时没想到，想到了再说，但你先得答应我。” “好吧，我也答应。” “那好，要求你做的第一件事我也会坚持做到，身体只留给你，心也是你的，等到我毕业回去，希望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快把衣服穿上，我送你过去，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呢！” “你帮我穿。” 秦如海盯着那块纹身出了一会神，之后才慢慢帮她穿好衣服送出了门，目送她走进房间锁上门才返回自己房间了。 回到房间，秦如海盯着几滩血渍愣了起来，之后快速卷起来拿到洗手间清洗，等弄干净这些时间已过了凌晨一点。 刘萍一直在等张雅欣返回房间，见她回来，没说几句话，便很快睡了过去。 秦如海还是六点多醒来，怕张雅欣误了上课时间，很快就叫醒了她们。 等大家洗漱完毕，便一块下楼去吃早点。 之后，刘萍等在早餐店，秦如海骑车送张雅欣返回学校了。 在临近学校门口，张雅欣和秦如海依依惜别，拥抱好久才小跑着离开。 秦如海心里乱乱的，愣了好久才骑车返回去找刘萍，之后直接去了那家广告铺。 发现广告铺还没营业，他们才慢慢返程回去了。 怕陈芳担心，他们没去大棚，先去了家里。 到家看到大门挂锁，秦如海开门进去，见陈芳不在，就去李二根家找她了。 李二根已经去了大棚那边，家里只有余秀梅和陈芳，刚吃过早饭，两人正在喂羊。 陈芳见到秦如海，就问昨晚去了哪里，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秦如海说怕再出错，在广告铺蹲守了一夜，天亮才做好，怕她担心急忙赶了上来。 陈芳不相信他说的，但当着余秀梅的面不想计较，见这边忙得差不多，就一块回家去了。 秦如海怕刘萍说漏嘴，使劲给她使眼色。 陈芳见刘萍气色很好，不像熬过夜的，疑心更大了，便问她昨晚什么时候做完展板的。 刘萍见秦如海使劲做出“六”的手指形状，便说直到清晨六点才做完，已经约好那边上午十点前就能送过来。 陈芳很信任刘萍，见她和秦如海说的一致，很快打消了顾虑，笑着问他们吃没吃过早饭。 秦如海抢先说吃过早点才骑车上来，待会还要去大棚那边等展板。 等糊弄过陈芳，秦如海又骑车和刘萍赶去大棚了。 他们刚到那边不久，一辆单排小货车摇摇晃晃朝大棚这边开过来了。 是来送展板的。 等广告铺两名师傅悬挂好展板，秦如海付清尾款，送走他们才和刘萍赶回家了。 陈芳听说已经挂好了展板，又跟秦如海去了大棚那边，想再好好检查一遍，万一哪里不合适可以再改改，不能再出之前的错误了。而刘萍主动留在家里准备午饭。 这次全都是按照原稿制作的，没一点问题。陈芳很满意，笑着对秦如海说明天就去邀请张大年和齐正奎过来验收，顺便带两条烟过去，算是主动示好拉拢关系。 秦如海暗叹陈芳世故老练，在回家途中问她咋会想到给他们送礼的。 陈芳笑着说这种事见得多了，现在都成了风气和惯例，送与不送，送多送少，都是有规矩和讲究的，哪有红口白牙让人东奔西跑的？ 秦如海忽然想起张存顺时常买些烟酒和特产放在王二狗车上，原来就是准备给领导送礼的。在陈芳面前被羞臊得无地自容，感叹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会办事会来事。 陈芳趁机说要想做生意挣大钱根本离不开地方领导的支持和鼓励，单打独斗挣不了大钱，一定要和他们建立起稳定关系才行，现在可以借助他们的影响打开销路，将来还要依靠他们做会计进镇政府，一定不能把关系弄僵。 听到这话，秦如海感觉茅塞顿开，连连惊叹陈芳谙熟官场规则，感谢她时时提醒，少走了不少弯路，简直就是他的女诸葛。 吃过午饭，秦如海骑车去了镇上，按照陈芳的意思，买了两条中华烟，又买俩信封各装一千元进去，之后采购了些蔬菜水果等生活用品才骑车赶回了家。 次日上午七点多，秦如海只身骑车去了镇上。 门卫告诉秦如海书记镇长都在单位，来得真巧。 秦如海先去找的张大年。 张大年对秦如海的印象还不错，知道他识字不多，所以没把上次的事算在他头上，现在又见他拿出信封和中华烟，半推半就收下，才问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有困难就说，会力所能及帮助解决。 秦如海说这次过来诚恳邀请他和齐镇长赏光验收合作社展板整改情况，昨天已经重新制作并悬挂上去，还解释说上次是打字员搞错才弄成那样，不管怎么说还是他们疏忽大意没能及时发现改正错误造成的，幸亏领导慧眼及时指正出来，才没造成更大的影响，也算是专程过来感谢他的。 张大年见他态度诚恳说话实在，当即答应下午就和齐正奎过去看看。 秦如海连声感谢，找到齐正奎做了同样的事说了同样的话，也答应等下会和张大年一起过去。 刚离开镇政府，秦如海就有了挽留他们在家吃饭的想法，便又买了些水果和凉菜之类的东西，便急匆匆赶去大棚那边了。 李二根听说镇领导要来验收工作，也听秦如海有意要在他家设宴款待他们，一下变得紧张和着急起来了。 秦如海说吃喝东西都买回来了，现在就去告诉李天福以及陈芳、刘萍他们，虽然来的人不多，但也要给他们留下很好的印象，这对合作社以后的发展非常有利。 李天福给秦如海提了个醒，说这件事还是告诉张存顺和王二狗的好。 张存顺听说镇领导要来，还是被秦如海单独邀请到的，责怪他隐瞒不报自作主张。但在心里暗骂他擅自做主不识好歹抢了他的风头。 秦如海不想听他废话，见他答应，又借故返回了大棚那边。 第106章 效果很好 秦如海等人一直等候在大棚那边。李二根家里也是人满为患，贾春华、陈芳、刘萍、余秀梅等人紧张准备午饭，李天福守在一边忙里忙外，没一个是空闲的。 上午十一点多，张大年和齐正奎坐车前来，没通知张存顺，也没去村委会，直接去了大棚那边。 还和上次一样，张大年和齐正奎先去了大棚，之后才到合作社会议室察看展板内容。 张大年很满意，笑着问秦如海这次又是谁做的，得知是刘萍和陈芳后，硬要见见她们两个，称赞展板内容详尽得当条理清楚，既没有照搬照抄，也没有闭门造车，有创新，有继承，非常符合当地实际和合作社情况。 张存顺从一开始就没敢多说话，只是低头跟着，生怕再惹张大年生气恼火。秦如海越是得意，张大年越是满意，他越感觉难堪和郁闷。 在秦如海的极力邀请下，张大年和齐正奎去了李二根家。 午饭早已准备停当。刘萍和陈芳成了张大年和齐正奎眼中的土专家，吃饭期间和她们聊了很多有关于大棚方面的情况，受到了不少触动。 临行前，张大年对秦如海说镇上决定扶持他的合作社，还要当作全镇样板示范点来打造，以后有啥想法和问题都可以去镇上找他和齐镇长。 秦如海自是感激不尽。 从头至尾，张大年和齐正奎对张存顺没给好眼色，几乎没和他说过话。 回家后，张存顺就骂秦如海拆了他的台，让他在镇领导面前颜面尽失，这个仇一定要报。周芳感觉秦如海做得太过分，这件事也该和张存顺商议一下再决定，哪有偷偷去找领导汇报情况的？ 骂归骂，但张存顺的头脑还是清楚的，见他们都不爱搭理自己，还揪住上次的事不放，急忙和王二狗赶去镇上赔礼道歉缓和关系。 张大年知道张存顺和秦如海的矛盾关系，早怀疑上次那件事是他做的，一直在等他主动说明情况，但到现在也没有动静，所以非常生气。 在谈及上次那件事的时候，张存顺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一口咬定就是广告铺打字员出了失误，并不敢主动坦白承认错误。 张大年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慢慢改变了对张存顺的看法。 而张存顺没看懂张大年的想法，临走还提王二狗做会计的事。 张大年说王二狗的群众基础不行，暂时不予考虑，还破天荒地建议考虑秦如海做村委会计。 张存顺一时犯了傻，当即反驳他说秦如海只上过小学三年级，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怎么可能当得了会计？ 张大年当即红着脸说他只有中专文凭，还不是照样坐上了党委书记？王二狗虽有高中文化程度，可平时怎么对待村民的，村里哪个不对他怨声载道恶语相向？ 张存顺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又绕到组织部民政局的相关规定上，说参选村干部至少要有初中及以上的文化程度，并不是他故意想为难秦如海。 张大年对他很失望，最后只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能力有想法就可以被纳入进来，先把秦如海当村会计来培养，等到明年换届选举再说。 离开镇政府后，张存顺反复考虑，最后怀疑秦如海在张大年面前说了他和王二狗的坏话，心里更加记恨这个人了。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召集合作社理事会，说四个棚的菜即将出棚，想商量接下来的售卖问题。 张存顺吃了闷气，借故镇上开会，故意推拖起来。 秦如海不知他昨天找过张大年的事，还以为真有事参加不了，所以暂时停下了计划。 几天后，秦如海再一次召集会议，张存顺见推脱不掉便答应参加了。 会上，秦如海作了详细分工。张存顺负责联系超市、饭馆等场所，李天福负责监督配货，李二根负责采摘和封装，王二狗负责运输，他自己联系购买包装纸箱制作宣传资料等。大家自然都同意。 当天下午，秦如海就和陈芳赶去市里联系包装纸箱的事情，刘萍跟着李天福李二根他们钻进大棚，商议怎么采摘和装箱的问题。而张存顺和王二狗各自躺在家里，对接下来的事充耳不闻漠不关心。 秦如海和陈芳很快找到一家食品包装设计制作公司，签下协议，付清定金，在市区住宿一晚，第二天就早早赶去大棚那边了。 听说张存顺和王二狗那边毫无动静，秦如海忍不住去找他们了。 张存顺根本没有联系过任何一家超市或饭馆，没等秦如海问起，就说销路不好找，只能去蔬菜批发市场租借场地慢慢售卖了。 秦如海并不傻，很快看出他在故意敷衍推脱，也没争辩和反驳，又去找王二狗了。 张存顺早和王二*议过，决定打压秦如海等人嚣张气焰，不顾自身利益受损，对会上安排下来的事提不起兴趣，就想让他跪下来求他们。所以，大棚那边搞得热火朝天激情澎湃，而他们这头却消极回避冷若冰霜。 王二狗对秦如海说张存顺那边毫无进展，怕一下找来车辆耽误工夫浪费工钱，暂时不便联系更多的车辆，急用时候可以开他的车应应急，边走边看吧！ 秦如海瞬间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故意责难使坏，想让采摘下来的蔬菜全都烂在地里。但又搞不懂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他们投的钱最多，按理说比其他人更积极主动一些才合乎逻辑，可现在却反其道而行，难道就不怕遭受损失吗？随后，他想到了问题症结，原来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面对他们坐等观望的冷淡态度，秦如海没有屈服求饶，当晚就把李天福和李二根召集到一块，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最后，李天福自愿承担起张存顺职责，说由他去考察对接市场需求，尽快找几家超市和饭店渡过这次难关。同时也答应会找几辆运货的卡车。 一周后，李天福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已经和市区一家大超市谈妥了初步合作意向，最近要来这边实地考察，如果有可能会当场签约。 大家兴奋不已，为了防范张存顺和王二狗从中作梗蓄意破坏，他们封锁了消息，知道这件事的仅限于李天福、李二根、秦如海以及陈芳刘萍，连贾春华和余秀梅都不知情，还在家里捉急犯愁。 秦如海留了份心眼，知道瞒不过张存顺，便又主动去找张大年做主。 他对张大年说了张存顺和王二狗的做派，也说最近市区一家大型超市的分管负责人要来大棚实地考察，如果能签下协议，就不用再去找别的饭馆和超市，只一家就能解决销路问题。这次专程来找他，就是怕他们两个暗中破坏，希望到时能出面陪同一下。 张大年没当着他的面骂张存顺和王二狗，心里却暗骂不已。他对秦如海说这两天会派人过去，到时候也会亲自参加考察签约活动。 秦如海在李天福他们面前不动声色，悄悄把找过张大年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大棚那边来了镇领导，是分管农林牧的党委副镇长，说是张大年专门派过来指导开展合作社试点工作的。 张存顺怕张大年知道这边的情况，暗中和王二狗忙活起来了。 秦如海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也不劝阻，由着两人去瞎折腾白忙活。 王二狗很快找下三辆小货车，就急忙跑去告诉秦如海。 而秦如海告诉他已经联系好了车辆，暂时用不着了。 王二狗在秦如海那里碰了灰，就去找张存顺诉苦，谁知周芳说他去县城还没回来，估计是要留宿在那边了。 第二天傍晚，张存顺才赶回村里，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去找秦如海邀功请赏，说他已经联系好两家饭店和一处超市，现在不愁销路问题了。 而秦如海说市区有家大超市不知听了谁的宣传，最近要来实地考察，估计很可能会在现场签约，所以这三处地方就先不要管了，等以后再谈合作。 张存顺听到这话，差点骂出娘来，如果不是镇领导在一边，他肯定会骂遍秦如海八辈祖宗的。当着副镇长的面，他没再说什么，灰溜溜离开了。 刚到家，王二狗就对他说秦如海早已找下几辆车，自己空欢喜白忙活一场，实在太气人了。 张存顺感觉他们都受了秦如海的戏弄和摆布，竟对他破口大骂：“狗日的小杂种，敢跟我玩阴的，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想签约，哼，看我答不答应！二狗，最近你找人守在大拐弯那边，如果有市区车辆路过，借故拦下抹黑秦如海和合作社，把人吓跑，看他们签个屁的约！我还不信了，没我参与他们还能干得成事？老虎不发威还当是病猫，这次再不打压一下，以后哪有我们走的路啊？记住千万别暴露我们，做得越隐蔽越好，到时候他们还不得跪下来求我？哼，二狗，快去吧，该是我们扬名立威的时候了！” 王二狗见他有主意，气才消了不少，迅速跑去安排了。 第107章 反被劫持 由于没有电话手机等即时通讯工具，秦如海等人每天蹲守在大棚周边，生怕怠慢了前来考察签约的超市领导。 三天后上午十点多，一辆轿车缓缓驶过大拐弯地带，是新款奥迪，牌子还是常平市区的。 王二狗见状，急忙差人上前拦阻。 张存顺预料不差。平时经过那段镇村公路的除了检查工作的领导车辆，基本是些村民手推的人力车，连摩托车都很少出没，所以不太可能出现外地车辆，如果遇到，几乎可以肯定是来自于常平市区超市那边的客商。 车上面是许晴和她的司机，从早晨七点多出发，连续行进近三个小时，快到昏昏欲睡的地步了。 村民快步跳到奥迪车前面，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猛然惊醒了正闭目养神的许晴。“小王，出什么状况了？” 司机有些紧张和恐惧地说：“许姐，有人拦截我们，不会是遇到劫匪了吧？” 没等许晴反应过来，村民从车头跑到司机旁边大声呵斥：“快下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司机才不过二十岁，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已吓得双腿打颤，手抱着头呆呆地往着许晴。 许晴按下车窗，笑着问村民：“这位大哥，我们是从常平市过来的，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规矩，麻烦能告知一下吗？” 那村民见许晴长得好看气质又好，有意逗她：“看你挺好说话的，这样吧，先跟我走一趟，到时你就明白这里的规矩了。” 许晴见他眼神不对，一时有了防备，不紧不慢地问：“这位大哥，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呢？我们还有急事，要不你到车上来，我们边走边说？” 那村民探头看了下许晴匀称紧致的大腿，一下胆大起来，变脸说：“别给脸不要脸，快下来，没时间跟你啰里啰嗦！” 许晴确认过他的眼神，心里发慌但没挂在脸上，紧张解释：“大哥你可能误会我们了。听说前面凤凰村有家蔬菜合作社，我们是去洽谈生意的，正愁找不到熟人带路，这样吧，你给我带路，我给你一千元酬劳，绝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村民听到一千元酬劳，眼里泛着绿光，开始犹豫不决了。 许晴趁机说服：“大哥，我看你不像是有坏心眼的人，就请帮忙带一下路吧？如果你觉得酬劳太低，那我再加一千，两千给我们带下路，这总该可以吧？要不是真有急事，我还想请你喝杯茶聊聊天呢！怎么样大哥？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快上来呀！”说到最后，腔调都变成了献媚讨好的样子。 村民听到这样蚀骨销魂的语调，浑身都觉着没力气了，瘫软在一旁，支支吾吾问：“大妹子你说真的？给你带路能给两千块酬劳？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呢？” 许晴见他心动松口，又带着那种酥麻的声音说：“大哥，看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哄骗你呢？快上来呀，人家心里着急，有话到车上来说，不瞒你，我们一路打听才到的这里，现在又感觉迷了路，这边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如果不是有幸遇到了大哥你，恐怕天黑都找不到地方呢！嘻嘻，大哥你别犹豫了，我虽是弱女子，但说话一定算数，你上来我就掏钱给你，绝不会白让你带路的！” 村民再也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急促敲门，说：“那好，快开门，我带你们过去，说话一定要算数，不然我就砸扁这辆车！” 许晴向司机使了个眼色，便快速打开车门，同时往里面挪了挪。 谁知那村民刚上车还没坐稳，司机瞬间锁上车门，许晴就拿电棍击晕了他。 “许姐，你真能沉得住气，差点吓死我了。”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称赞许晴，脸上满满的信服和庆幸表情。 许晴手持电棍，一边死盯着躺在座位上的村民，一边轻松笑着说：“呵呵，小王，遇到这种事，急也没用，相反还会让人发现弱点。看样子他也是受人驱使，不停东张西望，关键的是还老往树林那边看，估计他们就是想拦路抢劫或者……呵呵，不说了，你快点开，前面不远就是凤凰村，万一被他同伙觉察，我们又走不了了。” 司机加快速度，一下窜出去老远，速度直逼一百二，很快就消失在了尘土飞扬的镇村道路上。 王二狗等人听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感觉路上出了意外，急忙从树林深处跑上来，却发现路上一个人鬼影都没有，连车也不见了。看着漫天飞扬的尘土，瞬间明白那村民被人反劫持带走，当时被吓傻在了路边。 行驶不到十分钟，司机转身对许晴说：“许姐，前面有个路标，写着凤凰村小康大棚蔬菜专业合作社，前方一百五十米右拐就是，看来我们没走错路啊！” 许晴笑着说：“呵呵，那就好啊，现在慢点开吧！” 司机减慢速度，又扭头问她：“许姐，他怎么办？要不趁他昏迷推下车去吧？” 许晴又笑着说：“呵呵，不急，把他带过去，问问他们认识不，不认识就让公安局处理吧！” 司机笑了笑，开始慢慢转弯了。 秦如海他们见一辆豪车缓缓驶过来，牌子还是常平市区的，就感觉是超市那边的领导来了，急忙跑过来招手示意。 许晴打开门，指着那位昏迷的村民朝大家问：“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人是你们村的吗？认识他吗？不认识的话，我现在要报警了！” 秦如海探进头一看，瞬间认出是和王二狗经常一块喝酒打架的张强，镇里面都称他为光头强，年纪四十不到但早成了秃头，模样古怪，乍一瞧谁都会牢牢记住，也会当他是地痞。“认识，是我们村的，请问你是？” 许晴笑着走下车，握住他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许晴，是百盛超市采购部主管，是受李经理委托，专程过来考察你们合作社的。” 秦如海被许晴靓丽的外表和成熟的气质所震撼，她伸过来的一只手瘦弱无骨透着丝丝凉意，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合。许晴早已说完，而他却紧紧捏住手不放，还肆无忌惮地盯着她高耸圆润的胸前痴看，根本没听清楚她刚才在说些什么。 “秦先生，你……”许晴见他犯傻愣怔，很想骂他几句，但见众人在场只好先忍了下来，带着怒意警告。 秦如海一下回过神来，见她脸上弥漫着浓浓怒意，急忙松开手，忙不迭道歉掩饰：“实在对不起，刚才在想如何处置张强的事，却怠慢了你，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的莽撞和冒昧。” 许晴仔细打量一遍秦如海，才说：“没事，既然你认识他，那就听你安排好了。” 秦如海疑惑张强怎么会在许晴车上，还昏迷不醒，“光头强怎么在你们车上呀？难道是他给你们带的路？唉……也不对啊，带路也不至于昏迷不醒啊？！” 许晴解释说：“刚才我们经过一处拐弯时候，他突然从树林窜出来，还威胁我们下车，估计没安好心，而且我猜他还有同伙，他只是个被人推出来投石问路的小角色，等下清醒过来，问问就知道幕后真凶了。” 秦如海连忙叫李二根和李天福把他从车上抬下来，等下再进行盘问。 等把张强弄下车，秦如海就对许晴说：“对不起，刚才走神没听清楚你说了些啥，也不知该称呼你了呢！” 许晴又重复一遍，才问：“秦先生，你们这里规模多大投资多少呀？能不能给我详细解说一下呢？” 秦如海从陈芳手中接过一份简介材料拿给她说：“许经理，这是我们自己做的简介，这上面都有详细介绍，你先看看，等下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许晴粗略看了一阵，露出惊讶表情，说：“规模这样大呀！四亩八座温室，建设工期才只有一个月多一点，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之前也考察过其他地方的温室大棚，但都是零零散散不成规模的，大一些的也就半亩过一些，而你们还建得这样集中，看投资也不是太多，真不敢相信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秦如海笑着说：“我们盖得简陋，以后还打算改用砖混和钢筋结构的主体，另外采购现代化科技设备，引进专业管理人才，想把生产规模和管理水平再提升几个档次。许经理你见多识广，现在有什么好的意见建议都可以反馈给我们，也好帮助我们改进完善。” 许晴边走边说：“呵呵，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有机会我们再探讨交流一下，先请带我进去参观温室里面吧！” 秦如海憨憨一笑，和李天福一人一边陪着她走进了旁边的温室。 而李二根此时正怒目圆睁威胁张强。 “张强，现在给你最后一个坦白机会，如果还敢嘴硬，等下就让派出所民警带你回去。” “我都交代，是二狗叫我拦堵他们，想给海娃和合作社抹黑，阻止你们和超市签约，其实我也是按他吩咐来的，根本不是有意要为难他们的。” “那二狗现在在哪里？” “之前在大拐弯处，现在可能回村了。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否则他会弄死我的！” 第108章 陪我走走 许晴参观完八座温室，心里有了数，对秦如海说：“秦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合作的事了。” 秦如海一听这个，满心欢喜，热情把她迎进办公室，笑问：“许经理，你感觉咋样？有什么问题建议可以提出来。” 许晴想了想说：“总体上，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只是我得提醒你一点，食安问题关乎大家切身利益，虽然你现在尽量规避或较少使用化肥和农药，但就怕坚持不到最后。规模和效益永远是一对矛盾体，扩大规模提高产量就难免会放松对农药化肥的管控。我担心你们难逃庆隆那边的恶性循环，最后落得名声扫地怨声载道。百盛超市全国连锁，在常平市算起来，也是规模最大网点最多的一家综合类大型超市，每天接待和承载的消费者以数万人计，日均交易额都在百万以上，而蔬菜瓜果区又是其中监管难度大消费者投诉最多的方面。我希望你能为消费者身心健康着想、为我们长久合作考虑，严密管控化肥和农药使用量，把好出口关和质量关，先把质量提上去把品牌做上去，暂时不要去想扩大规模加大产出数量的问题，这是对我们负责，更是对消费者负责，长远来说也是对你们其他股东负责。秦先生，你能同意我这个建议和想法吗？这可是我们合作的先决条件和基础原则，如果做不到那我们只能期待下次合作了。” 秦如海不紧不慢地说：“不瞒许经理说，在建设大棚组建合作社之前，就曾考察过庆隆县双屏镇那边的大棚项目，刚才给你做过解说的陈芳，就是双屏镇当地人。那边每家每户都种大棚，后来怎么败落的主要原因我也做过了解，还拜当地人为师，从中了解到很多内情和经验，而你刚才提到的就是其中一点，而且还是最重要最致命的问题，所以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农药能不喷就不喷、能少喷就少喷的经验教训，还有尽量施农家肥，实在需要就选择毒性小一些降解速度快的化肥，等等吧，反正做大棚蔬菜项目并不是头脑一热想出来的。谢谢你给我提这个醒，我们全部接受，并且保证百分百做到。” 许晴见他态度诚恳，站起来，从公文包掏出两份合同书，笑着说：“秦先生，我看到了你的态度和决心，也感受到了你的热情和大度，这样吧，你先看看合同，之后我们再详谈里面的具体内容。” 秦如海笑着把合同书递给李天福，红着脸解释说：“许经理，不怕你笑话，我之前没接触过这类正规的合同，看不出个所以然，还是让我李叔代为斟酌吧！” 李二根怕一时疏忽理解不透，又拿合同书去找陈芳，打算一起琢磨，免得上了当吃了亏。 许晴喝了一口水，觉得无聊，便又站起来说：“秦先生，我打算四处走走看看，你能陪我一下吗？你别误会，我很少有机会来乡村，见你们这边风景秀丽，有山有水，到处是一片丰收景象，所以想趁这次机会随意转转，恐怕以后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秦如海笑着说：“许经理，客气了，能和你谈合作交朋友是我的荣幸，既然你有这样的雅兴，那我自然是很乐意奉陪的了！” 许晴莞尔一笑，率先走出了门。 秦如海走在她后面，开始介绍起来：“许经理，凤凰村其实是个很有故事的村子，不知你喜不喜欢听我说一说呢？” 许晴笑着问：“呵呵，听名字就知道有故事，难道这里真出现过传说中神鸟凤凰吗？” 秦如海强忍笑意说：“呵呵，那倒不是，凤凰没出现过，但相传这里曾是女王武则天出生的地方，后来她坐上王位后就随即改为了凤凰村，其实之前那个名字很不起眼，叫什么李家坝。呵呵，这都是传说也难辨真假呀！” 许晴想了想才说：“唉，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她出生于陕西西安呢！和这里差着好几千公里呢！” 秦如海笑着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家都这么传说，在我看来，生哪里都不重要，关键的是凤凰村这个名字就比李家坝好太多了，凤凰贵为神鸟，寓意祥瑞。” 许晴听他胡搅蛮缠，扑哧一笑又问：“秦先生，凤凰村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吗？我还是第一次来凤凰村，时间还早我想抽空去见识一下。” 秦如海想了想说：“有，当然有了，我能想到的就有五六处呢！鉴于时间关系，我就带你去石墨溪，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石墨溪离这里大概有一公里山路，来回半小时也就够了，你看怎么样？” 许晴拍手叫好，说：“呵呵，好啊，看一个算一个，见一个少一个，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去其他地方也不迟，那好吧，我们走快一些，等他们看完合同我们也能及时赶回来了。” 秦如海见她穿着高跟鞋，有些担心，便打起了退堂鼓，停下来说：“许经理，你看这样行不行，等下次我好好带你走完这些地方，你现在走路不太方便，再往前走就是下坡山路，我穿布鞋都感觉吃力，恐怕你会崴脚受伤，要不这次还是算了吧？” 许晴却说：“你说的也对，但我来这里的机会并不多，平时很难离得开岗位，就算谈生意也大多在市区或者县城，基本没机会到乡村体验生活，现在放弃感觉有些可惜了。唉，对了，要不你拉着我，我们慢点走下去不就行了吗？反正我就是太喜欢这个地方了，不想这么快放弃，那会留下不少遗憾的！既来之则去之嘛！呵呵……” 秦如海犹豫了下，大胆拉起她的手，红着脸说：“好吧，那我就满足你这个小愿望，不过我们都得小心一些，这里坡陡路窄，万一摔伤那就不好交代了。” 许晴见他脸红，忍不住问：“我可以叫你如海吗？” 秦如海笑着说：“呵呵，可以呀，名字本来就是拿来叫的嘛！呵呵，只要你乐意怎么叫都可以。” 许晴扑哧一笑，感觉他这人很搞笑，抓紧他的手，低着头小声说：“如海，既然你这样大度，那么你也可以叫我许晴，我都听腻了先前那种称呼，还是直呼我的名字感觉亲切自然一些。” 秦如海在心里试了几次，感觉不太礼貌，笑着说：“呵呵，你比我大，我还是叫你许姐吧！” 许晴脑筋一转，不乐意地说：“叫许姐的人多了，况且我也大不了你几岁，这样吧，你叫晴姐，这样感觉新鲜一些。” 秦如海怕她不高兴坏了生意，虽然不太乐意喊人叫姐，但还是委曲求全叫了一声，“晴姐。” 许晴第一次听人叫她“晴姐”，又感觉和“情姐”“亲姐”差不多，一下变得脸红耳赤起来，很想再让他改回“许经理”，但又怕让他觉得自己出尔反尔变来变去，强忍笑意，淡淡地说：“如海，我估计你才二十出头，做起事来不太沉稳，就拿张强这件事来说，看你的样子早猜出他受谁指使，但你不该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最起码也该报警吓唬一下的。” 秦如海想起张存顺和王二狗，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沉默一阵才说：“晴姐，我有难言之隐，有些情况不便对你说，谢谢你的提醒，但我现在还不想撕破脸皮，暂时放过他们，如果再敢坏我的好事就不会这样心慈手软了。不提他们了，我第一眼看到光头强就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想的歪心了。” 许晴见戳中了他的痛处，有些尴尬，急忙说：“如海，对不起，我刚才是无心的。不说了，给我说说你吧！” 秦如海强颜欢笑说：“呵呵，没事，其实说出来也没事，只是不想扫了你的雅兴。我嘛，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从小孤苦无依，后来帮人放羊维持生活，说起来也很无奈，不说我了，还是听听你的经历吧！” 许晴见他遮遮掩掩，看上去有很多的苦恼和隐情，但也不想再逼他，笑着说：“那好，我做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你是知道了，年龄我现在保密，反正比你大，叫我一声晴姐你没有吃亏。我有个弟弟在外企上班，父母住在常平，都是退了休的干部。我从高职毕业，经人介绍去了一家国企工作，后来改制裁员，我才去的百盛，从导购到收银员，从小组长到部门主管，已经在超市工作了五年多，算得上有些资历了。平时工作忙，不是外省出差就是四处开会，根本没机会来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我的老师李经理临时有事出差，我也没机会来这里，所以说来凤凰村本身就很凑巧，现在又认识你也是种缘分。其实我不太喜欢城市生活，太忙太累，有时候真想辞职回农村支教或者干些其他的，哪怕种地也好，但就是身不由己啊！” 秦如海想不通她这样好的成长环境和家庭条件，竟想着辞职回农村，放着体面的领导工作不干，非要来农村，这里条件艰苦，个个都忙着挣钱，根本没能力改善和享受生活，对她突然有种身在福中不知福无病*的看法，联系到自己的悲苦屈辱经历，又陷入了沉默。 第109章 我的承诺 “如海哥，你慢点，我都跟不上你了呢！” “雅欣，快点，溪水都淌干了呀！” “你骗我，溪水咋会淌干呢？除了冬天被冰雪盖住，其他季节都是有水的呢！” “嘿，你这机灵鬼，咋都骗不过你呢！快点，我是说太阳就快下山了，我们得快点过去，不然天黑都回不了家了。” “我穿凉鞋，脚下滑的很，要不你拉着我下山吧！” “拉手被你爸看到会打死我的，不行，还是自己走下来，我站着不动，等你下来一起走！” “如海哥，这是在山里，他咋会知道呢？” “唉，还是不行，万一被其他人看到，你爸同样也会知道的，别磨蹭，快下来啊！” “如海哥，你不拉我，那我现在就返家去了，这鞋子根本就不能走山路的，你拉我一下又会怎么样呀？” “唉，好好好，你站那里别动，我来拉你下去，真是的，这要是被你爸看到会打断我腿子的。” “呵呵，你早这样我们也能早些赶到石墨溪，就你嘴犟，你得改一改这倔脾气了！” “改了就不是我了，我天不怕地不怕，改啥改呀？！” “瞧你那样子，刚才还怕被我爸看到，现在又说天不怕地不怕。你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呀？” “呵呵，我也不知道了，呵呵……” “如海哥，你的手咋这样粗糙呀？像抓着砂纸一样，你洗手都不擦油的吗？” “割草磨出了不少茧子，再说哪里有油擦呀？你的手咋像绸缎棉絮一样丝滑呢？肯定没好好干家务活。” “我想学丽丽干家务，但我爸不让，说什么女孩子就该富养着，你说他说的对吗？” “我也说不上，反正我觉得没事做做家务就当是锻炼身体，越不做越懒惰，最后想做都不会做了的！” “如海哥，将来我给你做新娘子好不好哇？” “好是好，就怕你爸不同意，再说我也不敢呀！” “你为啥不敢呀？” “你长得好看，而我就是放羊的命，我们合不来。” “我都敢，你咋不敢呢？” “你在逗我，咋会看得上我呢？” “如海哥，你是不是喜欢丽丽比我多一点？” “哪有？” “那你为啥说不敢呢？” “刚给你说了，你爸连拉手都反对，哪会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呀？” “假如他们都同意，你敢吗？” “还是不敢。” “为啥？” “不敢就是不敢，别逗我了，我们快走吧！” “反正我不管，长大后我就要做你的新娘子，谁要是敢跟我抢就找她拼命去。” “唉，雅欣，你在学校不好好念书，脑子里咋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呀？” “我都初三了，许多女同学都开始谈男朋友了，而我……” “你咋了？” “我……我……笨蛋，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对其他男生不感兴趣！” “傻丫头，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呀，一个人过着乞丐的生活，有上顿没下顿，要不是别人接济着早就饿死冻死几百次了。” “你心疼我，每次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绝不会问为什么，你对别人都冷淡，但对我却从不厌烦和敷衍。” “你这傻丫头，不是我对人家冷淡，而是他们都瞧不上我，还处处想法欺负，你说我还能装傻充愣跟他们好吗？可你不一样，就算你爸妈打骂你，还是会偷偷给我送吃的送穿的，所以我肯定会对你好了。” “如海哥，那你能保证一辈子对我好吗？” “嗯，不管你爸妈对我咋样，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只要你愿意，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 “如海哥，你是说真的吗？” “呵呵，哪还有假？我，秦如海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会对张雅欣好，如果违背诺言必遭天……” “如海哥，不许再说了。我相信你。” “呵呵，你手真香，能让我再多闻一会吗？” “现在还不行，等以后我做了你的新娘子，你想闻多长时间都行，现在只能闻一下，呵呵……” “呵呵，那我还要等多少年呀？” “我现在初三，等高中毕业应该就可以了吧？不长，再有三年就行。” “听说你每学期都能拿回三好生奖状，难道不想上大学了吗？” “不想了，怕你等太长时间会变心！” “那我现在保证，永远只对你一个人好，这样可以去上大学了吗？” “再说吧，反正我对你还是不太放心的，总担心你会喜欢别的女孩子，丽丽就是其中一个。” “别瞎说，我和她啥都没有，况且我连她的名字都写不对，你说说还能是认真的吗？” “那你能写对我的名字吗？要不现在就写给我看看，如果写不对以后就不理你了。” “呵呵，你说写哪里好呢？” “就写我手上吧？” “好啊，你看仔细了，我只写一遍，写多了你会怕痒的！” “呵呵，写吧，想笑我就忍着，你得连写三遍，而且一次都不能出错，错了罚写十遍，再错罚写二十遍，直到你写对为止！” “你这三个字我默写过无数遍了，做梦都在认字呢，咋会写错啊？” “张……雅……欣……呵呵，写得真好，再写一遍。” “张……雅……欣……你咋这么熟悉呀，最后一遍，一定别出错了。” “张……雅……欣……如海哥，为了奖赏你，现在就准许你做一件事，但你不许告诉丽丽，说了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呵呵，不会的，你想让我做啥呢？” “可以亲我一下。” “哦，那我亲哪里好呢？” “随便你，额头，鼻尖，脸颊，耳朵，脖子，手腕，还有……这里。” “亲嘴也行啊？” “如果你喜欢，我就愿意。” “那我就亲这里，你闭上眼睛，我怕忍不住想笑。” “想笑？” “不是，你注意过没有？你的嘴这样小，而我的……不说了，还是亲一下额头就好了吧？” “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你嘴大，俗话不是说嘛，大嘴吃遍天下，跟着你总能吃个饱肚子。” “呵呵，我总是说不过你，那好，你闭上眼睛，我来了。” “为啥要闭眼睛呢？难道你又想捉弄我了？” “呵呵，村里每次放电影，遇到亲嘴的不都是要闭眼睛吗？可能有什么说法吧？” “电影上面的你也信？我不管，就是要看着你，不然你会耍赖的！” “呵呵，好吧，那你准备好了没有？” “可以了，你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呀！” “我说过我愿意，咋还会反悔呢！来吧！快点，让别人看到不好！” “那我真来了。” “如海哥，你咋回事？弄得人家一脸口水，亲嘴把舌头伸过来干啥？” “雅欣，对不起，我看电影上都是这么亲的，所以……” “你不学好，那是长大后才能做的事，你咋学的这样坏呢？” “这个我真不知道，那我们长大后还能做些啥呢？比如说除了亲嘴还有呢？” “睡觉生孩子呀，不跟你说了，你太坏了，怪不得二狗都说你坏得都快流油了。” “二狗比我坏多了，呵呵，我就纳闷了，睡觉咋能生孩子呢？我天天睡觉咋生不出来呢？！你肯定弄错了。” “你一个人能生得下孩子那才怪呢！再说了你还是个男的！” “那你说咋样才能生孩子呢？” “幸亏你没上过初中，不然你就会坏到没边的！” “咋，初中有教人生孩子的课吗？”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不说这些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不说我咋会明白？再说我也不能上初中，所以我是不会明白的！” “那我管不着，反正你肯定会明白的，不说了，我们快走吧！” “呵呵，雅欣，你这就不对了，我不知道才问你，难道真不想告诉我了吗？” “不是，这个不方便说，我是女孩子，这个确实不能说，你别再勉强我了好不好啊？” “呵呵，不开玩笑了，我们快下去吧！” “你……你的意思是……刚才是在故意套问我吗？” “呵呵，你想想啊，我比你大几岁，况且没少跟二狗和李铳他们玩闹，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呵呵……” “你真是坏死了，差点上了你的当，这件事我要告诉我爸去，看他怎么收拾你！哼！” “呵呵，你敢说吗？傻丫头，你还是太单纯了，遇着我还可以，要是遇到别的人，你肯定会吃亏。” “如海哥，答应我以后别跟二狗和李铳他们在一起了好不好？” “为啥？” “他们太坏，我怕也把你给带坏了。我不想看你跟他们一样流里流气满肚子坏水！” “雅欣，你误会了，我跟他们只是一起放羊或者割草，他们说什么我都当玩笑，从来都没当真过。但你放心，今后我会和他们保持距离，不会主动去找他们的。” “嗯，刚才我说哪些你不会嫌我那个吧？” “你说什么呢？在我心里你是最纯洁善良的一个，就算说什么脏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再说刚才是我先套问引**诱你的，都怪我一时好奇差点把你弄哭了。” “如海哥，你对我真好，我真怕有一天你会不理我不管我不喜欢我。” “傻丫头，就算我不喜欢自己也会喜欢你的，快别哭了，跟我进水里洗下手脚，听说这水还能包治百病呢！” “嗯。如海哥，我的脚肿了，你帮我洗一下好吗？” “快坐下，让我看看，是不是扭伤了呀？” “呵呵，刚骗你的，其实我没事。” “你呀，满脑子都是坏点子鬼主意，想着法地占我便宜，不过千金难买我乐意，来吧，坐那块石头上，我给你洗脚。” “呵呵，谢谢如海哥，你对我真好，将来我给你洗脚，天天给你洗。” “呵呵，那我等着。” “嘻嘻……别抠人家脚心，我怕痒，再闹我就不让你洗了。” “好，不玩了，你脚长得可真好看，像剥了皮的葱一样白净细**嫩，恨不得咬上一口才过瘾哩！” “呵呵，这个可以有！” “那我真咬了啊？” “呵呵，别吓我，有本事你来呀！” “别以为我不敢，到时你别躲就行。” “别……别……嘶……你还真咬呀？不嫌脏吗？” “脏啥呀？比我脸都干净，呵呵……” “我真服了你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万一闹肚子咋办呀？” “千金难买我愿意，不行吗？” “呵呵，真拿你没话说！” “这不就得了？呵呵……” 第110章 坦诚相见 秦如海拉许晴走下山路，忽然想起往事，心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了。 许晴见秦如海心情不好，还以为做了让他为难的事，有些尴尬，犹豫一阵才试探：“如海，很冒昧地问一下，你现在结婚了没有呢？” 秦如海强颜欢笑说：“呵呵，还没，晴姐你呢？” 许晴淡淡地回应：“我也没有。那你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嗯，有了。” “是刚才那个叫陈芳的姑娘吗？” “不是。晴姐，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能不能换别的呢？” “哦，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唉，其实怎么说呢，我这样问就想对你多层了解和认识，并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生气才好。” 秦如海感觉无意冲撞伤害到了她，急忙解释说：“晴姐，对不起，我刚才想起了父母的事，所以心情不太好，但不是针对你。刚才那样说话，实在是很没有礼貌，对不起。我现在好多了，你随便说什么都行，只要是能告诉你的都会坦白。” 许晴有些尴尬，使劲挤出笑容说：“如海，没事，早看出你有很多难言之隐，是个有故事有经历的人，所以才忍不住多问一嘴。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你的童年肯定不和正常孩子一般平凡平淡，一定充满了很多无奈和伤痛，而且很有可能你所记恨的人就是张强身后的那些人，可能暂时拿他们没办法所以才一再忍让妥协，其实你这样憋在心里会更加难受，如果还信得过我那就说出来，兴许我能给你出出主意，也不至于弄得这样沉重难受。” 秦如海见她如此坦率，便放松下来，回忆说：“晴姐，你猜的都对。既然你拿我当朋友看待，我也不瞒你了。在我六岁那年，我爸怀疑妈和村里男人出轨，受好事者嘲笑蛊惑暴打了她。妈受了委屈一气之下跑去外婆家，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后来他们协议离婚，爸强行带走了我。之后我偷偷找过很多次，但都被我爸抓了回来，之后和我妈失去了联系疏远了关系。在我十岁那年，玩伴故意陷害，在我兜里偷藏了时任村长张存顺家的收藏古玩，一块金表，说是价值连城。我听说他家丢了东西，跟过去看热闹，谁知在我身上找到了那块金表。我很快成了大家的众矢之的，当众受他毒打。我爸闻讯赶至，被张存顺一脚踹倒在地，当晚就吐血身亡了。次日清晨，卫生院县医院都做过尸检，说因为突发脑溢血走的。随之，我就成了孤儿，虽知道我妈另嫁了人，跑去找过几次，但却不再认我，就这样和她断了关系。此后我一直帮干爹也就是李二根放羊，这一放就是十多年，直到今年才停下。刚才被你撞到带回来的张强，不是本村人，但在榆林镇是出了名的恶棍，人送外号光头强，和王二狗打家劫舍横行乡里做过不少坏事，到现在还狼狈为奸。虽然我爸过世十多年了，但我一直怀疑当年张存顺暗中买通医院做过假证，因为我爸在和妈闹离婚那会都没异状，张存顺当众毒打我的时候也没事，但在那一脚之后就捂着肚子满院打滚，最后活活疼死失血过多离开了人世，根本不是脑溢血瞬间没命的，这些情况当时有很多村民见过，但就是碍于医院诊断结果和镇政府调解协议，都不敢妄加评论。爸走后，我去过无数次医院，但都被驱赶出来，说已经下过结论也做过调解，这事就一个结果，脑溢血突发死的。村里人都忌惮张存顺的权势和手段，都把责任推在我身上，说爸是被我活活气死的。大家都在针对我，没人肯愿意主持公道，很快成了人见人嫌的罪人祸害，都在躲避和疏远，一段时间我到镇上县城流浪乞讨过，但都被民政部门遣返回来。后来我决心不跑了，乖乖给干爹放羊，拿着微薄的工钱维持生活，一直到了现在。期间，张存顺为了赎罪，也曾帮助过我，但我感觉那都不是真心的，很可能就是为了监控监视我，所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忽冷忽热。每当想起爸临死之前的那种绝望和痛恨眼神，我就恨他，也恨当时冷眼旁观的那些村民，但我又能对他怎么样呢？一直以来我都在他的监控和管制之下，我做什么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王二狗和他勾结，成了走狗，经常暗中监视我，走到哪里就会跟踪到哪里。后来我算是因祸得福了。我弄丢了干爹的十多只羊，趁夜躲在家里，后来惧怕被他们抓到毒打，也不想再做缩头乌龟，忍辱负重去找张存顺借钱做了赔偿，就在那晚我在张存顺家无意看到了一段搞大棚种植发展致富的新闻报道，一下来了兴趣，就去庆隆县双屏镇考察，很快学到了不少经验和技术。我返村后计划在自家地里搞试验，李天福李叔说我做的规模太小，当即入股建议扩大规模，之后我和他还有干爹一起干了起来，谁知张存顺见有好处可取，拉拢王二狗一起恩威并施强行加入进来，他们两个的入股资金合起来有二十万，剩下的那部分才是我们三个的。在争做合作社理事长问题上我和他起过冲突，因为他没经我们三个同意，擅自带镇领导和县电视台记者过来，还把合作社全说成了他的，根本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所以我们商议后，跟他摊牌，要么解散合作社，要么就由我担任理事长，鉴于只有我懂技术会管理，他才无奈答应了。再后来，他还做过一件非常龌龊的事，陈芳家在双屏那边，也有这方面的经验，她建议把合作社弄规范，向着企业化公司化正规化发展，提出了修建临时用房和张贴制度规定的主意，直接的现实目的就是想吸引领导注意力，以此争取扶持资金扩大宣传。在修办公用房时候，张存顺出尔反尔，先前同意，后面矢口否认，还故意将陈芳设计的展板原稿内容换掉，安排王二狗偷偷挂上去后，又主动邀请镇领导和县农牧局副局长以及电视台记者过来采访报道，是想趁此过失逼迫陈芳离开，企图使我失去帮助孤立无援。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现在他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他再敢唆使王二狗破坏我的事，绝不会被动挨打忍让迁就。今天放过张强就是报他当年对我的接济恩情。现在我和他的矛盾冲突开始公开化。我找过镇党委张大年书记，他对合作社期望很高，今天原本也会赶过来和你见面谈谈，只是县上开会，他和齐镇长都没时间过来了。张书记想让我做村委会会计，我暂时推掉了，因为我不想跟张存顺有什么交集。跟你说这么多也不怕你笑话，因为我活着本来就是笑话，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在笑话自己，整天面对着仇人，就是没能力伤他一根汗毛，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想冤枉好人，就算动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现在感觉自己很没用，不想让他加入进来他也强行进来了，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却又没能力绕开和躲避，就这样处处受他们欺负。所以他和王二狗都没有来，足以看出他们开始对我下手了。今天要不是你沉着冷静反应机敏，万一受他们威胁绑架，我怎么向超市领导尤其是李经理交代啊？” 许晴叹口气说：“如海，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悲惨和曲折，怪不得我一提到你的个人情况就会沉默许久没多少话说。在我看来，你现在的处境比较艰难甚至说非常危险，一方面你和他们公开起了冲突，对方也已经做出了反制措施，还差一点伤及到我。另一方面他们两人加起来的投资竟有二十万之多，万一突然撤资，先不说你们拿什么腾退，就算有，合作社也会面临资金周转困难。对于这方面不知你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秦如海想了想说：“这个我们三个都考虑过，虽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但也有救急的措施。这段时间我们也在犹豫，要不要主动解散合作社另起炉灶，或者硬逼他们撤资，只剩我们三个就好了。但就怕激化矛盾，会引发其他意想不到的事端，这是我们最担心的问题。退钱的事我们也有准备，李叔家有养殖场，家里也还有些余钱，凑一凑，二十万应该不是问题。” 许晴沉默良久才说：“如海，依我看，暂时不要冲动，静下心再观察一段时间。经过今天这件事，我想他们会沉不住气，还会再想办法弄出事端，到时候你可以抓住机会趁机把他们剥离出去，之后再拉进来一些知根知底的村民，以此壮大合作社根基。只要参与的人多了，他们也会忌讳三分，你的视野也会宽阔很多。你可能还没看出来，为什么他们敢肆无忌惮接连破坏，就是见你势单力薄，算起来能跟你贴心的只有李二根和李天福，再有就是陈芳姑娘，所以他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但如果你能拉更多的村民入股参与进来，就算他是村主任村支书，也奈何不了你，到时候你才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平分秋色，他是村委会主任，你是合作社理事长，村民跟了你会有钱赚，而跟了他能有多少好处？所以啊，先别急，等这次有了收益，村民看到希望，不用你挨个劝说，就会主动找上来，如果全村人都来入股参与，你说他还能得意张狂得起来吗？再说了他敢耍小动作伤及全村人的切身利益吗？他没那么傻，再说了张书记也有提携照顾你的意思，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先从村会计做起，等壮大合作社力量，到时候就算你不做村长书记，村民也会投你的票逼着你做的，这就和打仗一样，谁赢得了民心就等于打赢了半个战役，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些道理呢？” 听到这番话，秦如海又陷入沉默，心里开始挣扎徘徊起来了。 第111章 三条建议 过了一会，秦如海才问：“晴姐，你说参与合作社的人多一些好还是少一些好呢？之前我听人说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这也算是商机，知道和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可我刚才听你说几乎要把全村人都拉进来，这又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呢？我现在感觉很矛盾，有人说越少越好，而你却说越多越好，到底该怎么取舍呢？” 许晴笑着问：“如海，我猜是你师父教的对不对？” 秦如海很诧异，她这都能猜得到，憨笑着点点头，表示默认了。 许晴甩了甩飘逸的披肩发，低头想了一阵，又说：“当然是越多越好，你可能没听说过上市集团募股融资的事情。虽然和它比较，合作社太小太小了，但大小都是同一个道理，不管怎么说，股比是个很重要的概念，占据绝对优势就可以掌控全局左右方向，就和张存顺的想法一样，他原本可以拿钱砸你，在入股占比方面他有绝对的优势，你们几个加起来都没他的多，所以按理说他该是合作社的第一股东，也该是理事长，但就是你有技术和管理方面的经验，所以他才被迫妥协了下来。假如我是他，现在就撤资，然后挖掉你培训过的技术骨干，出来单干，到时候你什么优势都没有，而他在资金和技术上都有绝对明显的优势，你根本难以立足无法支撑，而且你还没有防范和招架的能力和办法，幸亏他还没有想到就算想到也没有实施，否则的话，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跟我谈合作的恐怕就不是你而是他了。为什么我要你拉更多的村民进来，目的就是想牵制他的发展余地和成长空间，你想想，如果你把大部分村民都拉过来，就算他另起炉灶还能拉得了多少村民过去呢？早说过这就和打仗一样，抢的是先机和民心，你的技术不差，管理水平也很超前，更是占尽了先机，现在最缺的就是民心两个字，如果他现在出来单干，你肯定会败下阵来，因为他是一村之长还是村支书，只要他一跺脚没几个敢唱反调。所以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就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能拉多少人进来就拉多少人进来，越多越好，最好的情况是能把全村甚至其他村的村民都拉进来，但要控制入股份额，绝对不能超过你，还要做出一系列防范措施，比如说入股不到三年不可以撤资，不能私下流转股权，不能同时入股相同行业的合作社或者公司，等等，但凡涉及到股份占比和人员进出等事项，都得限定须经理事会研究通过才行。再一个就是五人或者七人的理事会或监事会中必须有超过三分之二的股东是你所信赖并听从指挥服从安排的人，否则你会做得很吃力，甚至会被人架空甚至排挤出决策层。最后就是留余地想退路的问题。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每件事都有个分水岭，一边是成长发展直至兴盛辉煌的时期，另一边是转型过度升级的下坡滑坡时期，你们这个合作社还处于成长摸索阶段，还没到发展时期，更谈不上兴盛辉煌，还处于山底寻路的时候，连半山腰都没过，拿年龄来说还是个没断奶的婴儿。如果想快速成长壮大，必须要广泛汲取和消化吸收各方面的营养，汲取营养就是拉更多的村民入股参与进来，消化吸收就是权衡利弊掌控大局，一方面不能给什么就吃什么，要对前来入股的村民做下风险筛查，看是不是里应外合想做奸细暗中搞破坏，还要看入股多少钱能占比多少会不会影响总体布局，最后还要看合作社的容纳量和吞吐量，现在的规模是四亩八座，提前做下测算，看一年下来能挣多少净利润，这还要刨除市场不稳定因素，然后再决定控制多少股民数量才算合适，总之不能吃撑了肚子胀破了肚皮，据我估算你该把这个数字控制在两百户左右为宜，因为你目前的规模还不算太大，没经过市场考验，如果盲目拉全村村民进来，又肆意扩大规模，万一市场不景气产生滞销停销那就违背了人人获利的初衷。暂时来看掌控在两百户左右每户不超过五千就足够了。等合作社发展到了兴盛鼎盛时期，你就要着手考虑提档升级或者另谋出路的事情了，这就是在给大家留后路。其实你师父考虑得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有些偏激和狭隘，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孤掌难鸣的道理你该明白，虽说众口难调人心不齐，但这也要看领导层是什么样的，如果能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团队人多反而能办得成大事，如果想享受安逸规避风险，那就是人越少越轻松，但赚取的利润也越少。就你现在的处境而言，我给你提三条建议，希望你们再商量讨论一下，我可能说的不是很到位，但愿能帮到你们。第一条就是重新修订完善合作社章程，其中要考虑的就是入股分红，股权转让甚至退出，议事决策流程，理事长、监事长职责，权力制约和监督，不当行为处罚，等等。第二条就是尽快着手挑选有意向入股参与的村民，先把数量控制在二百户左右，每户至多入股五千，多者可以分开入股在家庭成员名下，最好不要超过五千。第三条就是做出应急预案，比如应对张存顺和王二狗的突然撤资和暗中搅局，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有空可钻，比如可以加装摄像头，加强巡逻安保力量，把大棚里面那块净土守好，菜品食用安全方面要必须加强管理和检测，不能出现一丝差错，否则全都功亏一篑了，最好是采摘--出棚--封装--运送全过程无死角安检盯守，决不能发生投毒置换调包等类似事件发生，一旦发生那可是致命性的打击，这个要切记切记。总的来说，我就提这三条建议，章程和相关规则方面我可以请人给你们代写，这个你们不用操心，我认识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拉人入伙的事情你们要多操心多用心，时刻留份心眼，不要谁来就答应，得摸清底细，看他入股的初衷和意图，别被张存顺等人迷惑钻了空子，一定要精挑细选反复斟酌。第三条我也可以帮你们，监控和检测方面我都有专业人员，为了工作便利，你们还需要新修几间宿舍，监控有两间就好，一间留作设备操作间，一间是值班室，检测方面只要四个人就够，两班倒，只要有菜出棚，就来值守检测，这样可以减少一部分费用，工资方面我们超市解决，补助方面看你们的能力，最好给得优厚一些，因为他们是把质量关的，直接影响效益，关系着大家夥的切身利益。为了表示诚意，我自愿入股五万加入你们，算是道义和情意上支持你个人，不关乎利益，只为了增加你的人气和士气，你看这样行吗？” 秦如海见她自愿入股加入进来，激动得快要蹦跳起来，大笑着说：“谢谢晴姐支持，没想到你对我这样好，总共提出三条建议，其中就有两条你都主动解决，现在又入股五万加入我们小小的合作社，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果张书记和齐镇长在这里那就好了。晴姐我有个想法，不知你会不会同意呢？” 许晴笑着问：“呵呵，什么想法？你赶快说啊！” “晴姐，今晚你能留下来吗？” 许晴有些小意外，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红着脸问：“如海，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秦如海笑着说：“晴姐，原本带你出来透透气看看风景，没想到竟成了谈话会，从我的家事又说到合作社大家的事，这一说就是两个小时，耽误了你的观光之行，也扫了你的雅兴，我想邀请你留下来，明天我专程陪你走走那几处好玩好看的地方，也不枉你来凤凰村一次。但就怕你工作繁忙抽不出时间。如果实在没空，那就再约时间吧！” 许晴想了想最近也没特别紧要的工作，便说：“呵呵……既然你盛情挽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怕给你添麻烦呢！” 秦如海笑着说：“晴姐，你能赏光留下来就是我的荣幸，如果他们几个知道肯定也会邀请你留下，你给合作社提了这么多宝贵的意见建议，比给我们十万一百万一千万现金都有用都珍贵，在此，我先代表他们几个向你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最诚挚的感谢，谢谢你为我们想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谢谢晴姐！” 许晴见他热泪盈眶，急忙掏出面巾纸帮他擦眼泪，“如海，你干嘛？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看把自个弄得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呵呵……” 秦如海憨笑着说：“晴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返程吧，等明天我好好陪你走走，你想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许晴抓住他的手，带着暧昧的眼神说：“如海，今晚我住哪里呀？你知道我会害怕的，再说我没平底鞋，连化妆品什么的都没带，让我突然住在村里，明天哪敢出来见人呀？” 秦如海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有些尴尬地说：“呵呵，是啊，这个我倒没想起来，那你想怎么办呢？如果不嫌弃，我从镇上给你买回来怎么样？” 许晴继续说：“我皮肤很敏感，用不了其他品牌的化妆品，这样好了，待会你陪我去趟市区，反正有司机来回送我们，天黑之前就能赶回村里。就是怕给添麻烦，如果你走不开，那我一个人回去也行，反正都是坐车。” 秦如海笑着说：“晴姐，你跟我客气啥？哪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呢？再说我回去也是闲着，如果你不嫌我土里土气，那就陪你去趟市里。” 许晴红着脸说：“如海，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这样贴心，那好我们快上山，恐怕他们都在找我们了。” 秦如海点点头，拉起她的手慢慢向山顶爬去。 第112章 热情接待 到达山顶，两人放开手，加快速度往大棚方向走去。这时陈芳也看到他们了。 陈芳跑过来，小声埋怨秦如海：“秦大哥，这都三点多了，许经理都还没吃午饭呢！萍姐姐刚来过，午饭早做好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秦如海看了一眼许晴，尴尬地解释：“我和晴姐刚谈完合作方面的细节问题，忘了看时间，让大家等着急了，对不起啊！” 陈芳听他叫许晴“晴姐”，吃了醋，突然头也不回往前走了。 许晴有些尴尬，急忙催促秦如海说：“如海，我们快走吧！” “晴姐，让你见笑了。”秦如海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没事，看得出她很在意你，回头跟她再解释一下，免得生出误会。” 秦如海笑着和她往前面走去，不敢再提这个话题。 到办公室签完合同，他们就返村吃午饭去了。 秦如海和陈芳坐上了许晴的车，李天福和李二根骑摩托车跟在后面，还有不少村民步行着，场面看上去非常气派和壮观。 刘萍焦急等候在李二根家门口，见他们过来，急忙跑上前迎接。 秦如海还是一口一个“晴姐”叫着，感觉很正常。 刘萍早从陈芳神情看出端倪，又听秦如海絮絮叨叨介绍许晴，心里也很生气，但怕让人笑话，强颜欢笑把他们迎进了门。 午饭准备得很丰盛，足足摆满了三大桌。 许晴成了这里的座上客，享受到了热情接待。 吃饭期间，陈芳悄悄把秦如海叫去后院，小声责问：“秦大哥，你咋叫人家许经理晴姐呢，不怕被人误会笑话吗？” 秦如海早想到了托辞，说：“她本来就比我大，再说刚给合作社提过不少好的意见建议，称呼啥不重要，你误会我们了。” 陈芳似信非信地问：“真的？她都说了些啥？” 秦如海捋了一遍说：“共提了三条建议，一个是需要修改完善合作社章程，把之前没想到的都加进去，另一个是要把好质量出口关，她已经答应帮助解决这些问题，最后就是拉两百左右的村民参与入股，好跟张秃子和二狗子对抗。我觉得她说的这些问题切中要害，是我们之前都没想到的，这次算是碰到懂行的人了。还有一个，你绝对想不到，她愿意拿五万入股，以此表示决心和诚意。” 这些情况，陈芳自然想不到，还以为他们背着大家游山玩水谈情说爱去了，红着脸道歉：“秦大哥，之前对你们那种态度，实在对不起，我会向她道歉的。” 秦如海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说：“芳芳，我现在没心思谈论感情方面的事情，你刚才也都看到了。张秃子明知道超市领导今天过来签协议，却借故去了县城。二狗子唆使光头强中途拦阻，目的就是想破坏我们的计划，肯定还是张秃子授意指使的。晴姐早看出有很多隐情，一再追问，我忍不住把实情说了出来。她说以后要提防他们，所以才针对性提出了三条建议。” “看得出来她真心想帮你，有她加入，我们也有不少底气了。” “嗯，待会你把这些情况给大家说一下。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今晚，晴姐说要住村里，明天想去四处走走看看，要我陪她去趟住处拿梳洗用品，你把干爹家我住的房子收拾出来给她住，我去李叔家对付一晚。她是我们的贵客恩人，不能稍有怠慢的。” 陈芳不放心地说：“她帮了我们这么多，有什么要求理应无条件满足，这个我懂。这次跟她过去，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对她动手动脚，不然我就回家去，永远不再见你。” 秦如海笑着说：“呵呵，芳芳，你想哪去了？我当大姐一样尊重她，哪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呢？再说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合作社面临危机，张秃子和二狗子对我虎视眈眈，哪有这样的闲心呀？” “那可说不好，你这人我最了解，见到好看一些的姑娘根本挪不开步，我可警告你，如果敢再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你会后悔的！” 秦如海连番保证，陈芳这才放心下来。 吃过饭，也到了傍晚时分。 秦如海怕刘萍误会，主动对她说：“萍儿，晴姐今晚打算住这里，刚给芳芳说了，把我那间屋收拾出来给她住，我和司机小王到李叔家对付一晚，明天还要陪她去山里走走。” 刘萍忙不迭问：“你说许经理今晚会留下来？” “嗯，她很少有机会来乡下，说这里的风景好，打算明天走走看看，还有她给合作社提了不少好建议，也计划入股加入我们，所以我们不能怠慢人家，有什么要求得尽量满足。” “哦，这是好事，但这里乱糟糟的，她身份尊贵，怕住不习惯吧？” “我看她不是那样的人，把我住的房间好好收拾一下，留给她住一晚，我和小王去李叔家就成了，明天直接从这里出发，时间也充足一些。凤凰村虽然都是穷山恶水，但她似乎很喜欢这里，非要我带她走走不行。待会她要返回住处取东西，我要陪着，你们委屈一下，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不会太晚的。” “她回去取东西，你跟下去干嘛？她不是有司机陪着吗？” “萍儿，你不要多想，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你太高估我了。放心吧，我陪她走一趟，拿上东西很快就能返回来，不会让你们等太长时间的。” “那你向我保证，不许对她有非分之想。” “好好好，我保证，这样行了吧？快去帮帮芳芳她们，等下你找李叔说一声，留个房间给我。” “嗯，那你可记好了，不管多晚今晚必须回来，不许在外留宿。” “我记下了，快过去帮忙吧！” 刘萍这才似信非信地走了。 秦如海站在后院，想了很久，才慢慢去找许晴了。 许晴见陈芳和刘萍先后找过秦如海，就已经猜出大概，见他走过来，笑着问：“如海，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秦如海见她眼神怪异，有些尴尬，慌忙掩饰说：“她们都在追问今天合作的事，还有担心二狗子会找机会报复，所以安慰一阵才算放心。让你等着急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许晴知道他撒谎了，没再追问。 秦如海和大家告别，就坐车跟去了。 许晴刚上车就问秦如海：“如海，看得出来，她们对你都挺不错的呢！你到底喜欢哪个多一点啊？” 听到这样突兀的问题，秦如海有些坐不住了，急忙辩解说：“晴姐，你误会了，她们都是来帮我的，朋友关系，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 许晴见他又在否认，心里有了数，转变话题问：“呵呵，不说这个了，现在你猜张存顺和王二狗在想什么在干什么？” 秦如海见她不再为难，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我估计他们正在筹划下一场阴谋活动，等晚上回去，我再和干爹他们好好计划一下，得想个法子先发制人，不能总这样被动挨打。” “那你想到怎么做了吗？他们可都不好对付呢？” “实在不行，我找李叔商量，把他们分出去，退了钱我们也落得干净省事，反正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再忍让下去他们觉得好欺负，反而会得寸进尺的。” “如海，你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了吗？他们好不容易参与进来，怎么能甘心被踢出局呢？你这是在捅马蜂窝，会连累害死大家的。” “晴姐，那我该怎么办？身为理事长，连开除他们的权力都没有，这样下去是会出大问题的，长痛不如短痛，我就想把他们赶出去，以后他再敢故意挑衅，我也会抗争到底的！” “这样吧，先把这事缓一缓，等我把答应你的那两件事做好，你拉更多的村民参与进来，我们再考虑他们两个的事，现在你们正在气头上，万一一言不合闹起来，其他人也会跟着受连累，这种做法太激进了。” “那好吧，我再忍他们几天，谢谢晴姐提醒。” “如海，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当初也是被迫让他们参与进来，现在急于和他们划清界限势不两立，但你想过没有？他们财大气粗，万一把对方惹急了，你们几个人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对付他们还需要时间和机会，不要着急，等你足够强大，形势才会发生扭转，现在正是积蓄力量的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坏了大家的好事，也葬送了你的前途。” “晴姐，谢谢你提醒我这么多，刚才确实有些冲动和激动了，你放心，我能忍，一定听你话做好长久准备，不会再鲁莽冲动了。” “呵呵，那就好，看你也不是顶不住压力受不得委屈的人，先把他们的事放一放，能应付的应付一下，别跟他们玩硬的，你还斗不过人家，如果强行挑起事端，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们。” “我明白，谢谢你给我的忠告，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唉，慢慢来，总会熬出头来的。” “嗯，谢谢晴姐帮忙，没有你我又要犯错误了，幸好你及时提醒劝解。谢谢。” “呵呵，没事。” 第113章 自惭形秽 聊了一阵，许晴累了，说要先眯一会，也劝秦如海打个盹休息一下。 秦如海闭上眼，在想对付张存顺和王二狗的办法，没有睡意。 车子飞速行驶，秦如海也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临近晚上八点时候，车子缓缓停在一处高档小区门口。 “许姐，我们到了。”司机轻声提醒着。 秦如海也跟许晴一块醒来，揉着眼睛犯愣。 “都这么晚了呀，小王，待会你去商场挑两套衣服，再买些滋补礼品，等我联系你一块去村上。” 小王答应一声，快速下车帮她打开了车门。 秦如海跟许晴一块下车，站在车旁东张西望，对这里的环境深感陌生和好奇。 等小王开车走后，许晴挽住秦如海胳膊，笑着说：“如海，我们快进去吧！” 秦如海没走几步，忽然想起这是第一次去别人家，总得买点礼物进去，急忙推开许晴，说：“晴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许晴很快猜到他要去干什么，瞬间拉住他劝阻：“如海，你这样我可真生气了！住处没人，平时就我一个人住，父母在老城区，所以你不用这样客气。” 秦如海坚持说：“那也不行，我第一次去你住处，总不能两手空空进去的，你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许晴犹豫一下，放开他说：“那好，买些水果就好，快去快回。” 秦如海小跑着离开，很快钻进一家蔬菜超市，买了几样水果，又跑回来了。 许晴又挽住他胳膊，匆匆往小区里面走去。 秦如海一走进小区门，就走走停停，东看西瞧，一副吃惊非常的样子。 许晴给他说：“这是常平新区最高档最奢华的住宅小区，里面大多住着富商和高官，许多人戏称这里是富人区。等你以后挣了大钱，也可以买下一套住进来和我做邻居。” 秦如海忍不住问：“晴姐，这里价格咋样，看上去很贵的样子呢！” 许晴说：“集资价都过了两万，现在可能已经涨到两万五一平了吧？” “我的妈呀！一平就得两万五，那一百平就是两百五十万，我把自己卖了都不够买个厕所的！这个不敢想，还是在乡下修几间砖瓦房来得轻松和容易。晴姐，那你肯定是很有钱的了？” 许晴撒谎说：“呵呵，看你说的，我也买不起这样贵的房，可以说是单位领导给我们这些中层员工的福利，租借给我们，按月收取费用，如果中途辞职是要原样归还回去的，当然可以按内部价购买，但那也要不少钱。” 秦如海有些惊讶，感觉像她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总该买得起房，又问：“晴姐，你别骗我了，超市那么大规模，而你又是里面的高级主管，咋会买不起一百多平的房呢？” 许晴继续说：“呵呵，你高看我了，一月工资刚过一万，这还不算吃穿用度，再说给爸妈买了房，我哪还有本事买这么贵的房子呢？呵呵……不说了，我们快走吧！” 秦如海信服，想到自己那几间土坯房，有些自惭形秽，没话说了。 刚进房间，秦如海又是一副惊愕表情，从未见过这样奢华的装修。 空间很大，三室两厅一厨两卫，估计得有一百五十多平。欧式装修，家具都是高档实木，铺有地毯，每间房都很宽敞和明亮。楼层也很高，从阳台落地玻璃窗户看外面，有种高入云端悬在空中的感觉，街面上行驶的车辆就像一只只来回飞舞的萤火虫，只泛着点点亮光。 许晴爬过山，感觉身上油腻难受，和秦如海闲聊一阵，便去冲澡了。 秦如海站在阳台前，望着对面一栋栋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出神，是在幻想那天也在这里买套房子享受一下都市生活。 过了一阵，秦如海突然听浴室那边有人声，被淅淅沥沥的水声打扰，听不太清楚，急忙走过去询问：“晴姐，你刚才是在喊我吗？” 许晴着急说：“嗯，我忘了拿浴巾，能帮我送进来吗，就放在隔壁卧室的床上？” 秦如海想到了陈芳和刘萍的话，有些难为情地推辞起来，“晴姐，我去阳台那边，你自己出来取吧，我……我不太方便的！” 许晴有些生气地催促：“如海，你咋这么磨叽，别废话，快拿进来。” 秦如海站在门外，犹豫一阵，抓起浴巾敲响了浴室的门。“晴姐，拿过来了，你开门取一下。” 许晴答应一声，正准备过去，谁料心不在焉脚底打滑被隔断绊倒在地，吃疼地叫着：“唉哟，嘶……疼死我了。嘶……” 秦如海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去，见她浑身光着，快速用浴巾裹住，小心搀扶起来，紧张担心地问：“晴姐，你没事吧？” 许晴流着眼泪，带着哭腔说：“刚被隔断绊倒，膝盖疼得很，你先扶我去床上，先看看伤势再说。” 秦如海听说膝盖受了伤，担心不已，慢慢扶她过去。 许晴忍着疼慢慢将浴巾撩起来，发现膝盖破了，周围红肿一片，伤口还在流血。“赶快去厨房旁边的书房电脑桌抽屉拿一下药箱，嘶……得处理一下伤口。” 秦如海拔腿就跑，很快就拿药箱过来了。 许晴从里面取出酒精和棉签，小心擦洗伤口，疼得她咬牙切齿。 秦如海站在一边，担心不已。“晴姐，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 许晴强颜欢笑说：“不碍事，敷上消炎药贴上创口贴，很快就会没事，不用那么麻烦的。” 秦如海还是不放心，又说：“要不我下楼去买些纱布绷带啥的，要是感染化脓那就不好了。” 许晴说：“不用了，你不了解这边的路况和方位，一出去很容易迷路，到时我还要出去找你，算了，我缓一阵就好。” 秦如海想想也是，见她浑身只披着一块浴巾，怕她受凉感冒，快速蹲下身慢慢将她抱放到床上。谁知许晴吃疼挣扎不小心弄掉了浴巾，大半身体又都赫然呈现在外面，使她羞愧不已。 秦如海看着她一抹白的身体，出神犯愣。 许晴见状，急忙拾起浴巾遮盖到身上，小声嗔怪他说：“你，不许再看了，小心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喂狗吃。” 秦如海回过神来，红着脸道歉，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许晴怒气未消，又骂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快帮我把被子盖上啊！” 秦如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快速溜到外面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许晴听不到客厅那边动静，慢慢穿上睡衣，走过去找秦如海了。 许晴见他一个人站在阳台边上，知道他生气了，轻轻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说：“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秦如海急忙推开她说：“没事，是我不对，时间不早了，你先歇着，我给你买晚饭去。” 许晴愣了一阵才说：“别去了，我动手做吧，反正不那么疼了。” “嗯，那也好，我能做些什么呢？” 许晴想了想说：“你看会电视，我自己来就行了。”说完，打开电视，又去了厨房。 秦如海看着电视，却在想今晚能不能回得去的事。 半小时过后，许晴端一碗面条过来，笑着说：“如海，事先没准备，只能下点面条凑合了。” “晴姐，你太客气了，有碗面就已经很好了，你坐下来吃，我拿自己的去。” “呵呵，那好吧，小心烫。” 秦如海答应一声走去厨房了。 两人吃过晚饭，时间已到了晚上十点多。 秦如海见她这样，就说：“晴姐，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去，你身上有伤，回村的事以后再说。” 许晴起身拦阻，“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呀？这里房间多，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秦如海坚持说：“不了，我答应她们不管多晚要赶回去，而且大家都还等着我呢！你有伤，就在家好好休息，以后来村的机会多，到时我陪你好好游玩几天。你歇着吧，我这就走了。” 许晴又问：“这都快十点半了，回去又要三四小时，就算让小王送你回去我也不放心呀！你给我说家里的联系号码，我打电话说一声，今晚就住这里好了。” 秦如海摊摊手说：“村里只有一部电话，还是村委办公用的座机，现在也没人接听，算了吧，我包辆车回去，不会有啥问题的。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许晴见他执意要走，便说：“那好，先等我联系一下小王，让他送你回去，这么晚包车我不放心。” 秦如海刚想拦阻，就看她已经拨通了司机电话。 等联系好小王，许晴就送秦如海出门，说：“如海，路上小心，有空我还会再去找你的。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要不是碰伤了膝盖，我们也该走到半路上了，唉，都怪我不小心耽误了时间。” 秦如海笑说：“晴姐，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我会下来专程感谢你，今晚的确答应过他们要返回去，所以……” 许晴知道他向陈芳和刘萍做过这样的保证，留下来难免会产生误会，便笑着说：“呵呵，我知道，能理解你的难处，那快走，小王就在楼下等你。到家记得替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秦如海连声答应就走进了电梯。 第114章 第一茬菜 许晴司机王伟送秦如海回村，时间已过了凌晨两点多，但他执意返回市区了。 秦如海没说许晴洗澡受伤的事，撒谎说她临时有事过几天会来。 大家没有起疑，纷纷摆弄着许晴送给他们的礼物，都笑开了花。 秦如海跑去李天福那里，说许晴临时有事明天不来，今晚他还住李二根家，让他们白等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大家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四散睡去。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和陈芳去了大棚那边，商量着供货和运送的事情。 没过一会，张存顺和王二狗赶来，假装若无其事询问最近这边怎么样，协议签了没有，明知故问了好一阵。 秦如海忍下怒意，简单说了说，借故走回家把他们撂在那边了。 陈芳和李二根都不待见他们，李天福倒和他们闲聊了一阵。 张存顺和王二狗了解到近况，灰溜溜走了。 一周后，第一茬蔬菜出棚了，大家都欢喜雀跃激动万分。 许晴和王伟押车前来收购转运，又一次与大家见面了。 等迎进办公室，秦如海就亲切地对许晴说：“晴姐，这两天为了合作社的事累坏你了吧？昨天，我们已经把新展板都挂上去了，也腾出两间房，留作监控室和检测区，就等你派人过来安装调试了。” 许晴笑说：“好啊，正准备问你这事呢！放心，设备和人员明天到位，今天我们先运两车过去，正好缓解一下你的资金困难。还有，明天中午我把货款和入股金转账给你，你去接收一下。呵呵……这下你该看到我的诚意了吧？” 秦如海拉住许晴的手，带着感激的目光说：“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两天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了，正愁没地方筹措资金缓解紧张局面，谢谢你晴姐，这下又救了我们。” 许晴笑说：“呵呵，谁叫你是我干弟弟呢！好好干，姐支持你。” 秦如海点点头，才把许晴拉去大棚，指着一箱又一箱的黄瓜和西红柿，说：“晴姐你看，收成比预期的还要好，用的都是农家肥，土生土长的农家放心菜，应该会有不错销量的。” 许晴捡起一根黄瓜，闻了闻，确实没用过化肥和农药，笑说：“呵呵，这我就放心多了，按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尽量不要使用化肥和农药，如果要用，一定不能超标。” 秦如海连声保证：“这些早已交代下去，也经常抽查和告诫，等设备和人员到位，这方面将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许晴非常满意，点点头说：“那好，开始装货，等下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下次过来一定会多住几天，最近实在太忙了。” 秦如海不敢挽留，便让大伙开始装车。 等装好车，许晴就告别大家，坐车走了。 这次，一共装了两大车，算起来该有五吨多，是三座大棚全部的产量。 按协议供货价格，除去成本，这次能净赚十万多元。 秦如海知道许晴给他的协议价比其他人都高几个点，看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对她感激不已。 次日下午，合作社账户突然多了一笔进账，是百盛超市打过来的货款，足有十八万之多，接着许晴又给秦如海个人账户打来五万，备注是入股金。 就在当晚，秦如海在李二根家设宴感谢大家，张存顺和王二狗也在受邀之列，但是被迫请来的。 刘萍作为合作社的新会计，早算出了大家应得的分红收益。 陈芳现在不仅是合作社的首席顾问还是新选定上任的出纳，按照刘萍提供给她的分红名册，当晚就给张存顺、王二狗、李天福、李二根和秦如海发放现金。 但让秦如海深感意外的是，大家都坚持把分红转为入股资金，想滚动发展谋求更大的利益。 原本，秦如海是想拒绝张存顺和王二狗增加入股金的，但怕得罪他们给合作社日后发展埋下隐患，再一次妥协答应下来。 临近结束，秦如海征求大家意见，说要扩大种植规模，吸纳更多的村民参股分红，提出了具体方案。 按秦如海的方案，全村村民可以有多种入股方式，资金、土地、劳动力或者混合起来都行，土地按租用费折算，劳动力按工资折算，统统折算成资金数额，完成入股按比例分红受益。 张存顺不知道秦如海这样做的真实用意，当即带头举双手赞成，王二狗自然跟着同意，剩下几个人更没有意见。这事算被很快确定下来了。 最后，秦如海央求张存顺发布募股邀约，发动全村村民前来合作社入股投资，把这件事交由他和王二狗全权代办和处置。而把审核监督的权力交给了李天福和李二根。陈芳和刘萍负责登记造册、开户记账。 白天，合作社首次净赚了十万多的消息被村民传得户户知晓人人热议。 次日清晨，李二根家的门被一拨又一拨陆续赶到的村民拍得震天响，都快被拆倒掀翻了。 李二根和秦如海都以为大棚那边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担心紧张，结果被门外实压压上百人围困在中间，险些造成集体踩踏事故，个个情绪亢奋。 大家七嘴八舌，吵嚷着要加入合作社，热情高涨，情绪激动。 秦如海等大家安静下来，就说昨晚已经讨论研究过，决定接受大家夥入股，如果真有这方面的意向，去找张存顺和王二狗了解询问具体情况，损失共担，收益共享，等和家人商量透彻，再决定投资入股。 大家吵嚷一阵，直接去家里找张存顺了。 张存顺让大家先都回去，等中午到村委公示栏看具体要求和入股流程还有一些注意事项，等看清楚再决定入不入股。 等村民离开，张存顺找到王二狗，一同去村委会办公室写宣传海报了。 海报是按昨晚的商议结果确定下来的，但张存顺经过了细化和明确。每亩土地年租借费用是一千元，中途不得索要，愿意到合作社投工投劳，每天按五十元计算工钱，现金入股每户不能超过五千，入社不满三年拒绝退社，入社须经审核通过。 刚贴出宣传海报，就有几十名村民抢着报名登记了，大部分都是混合型的，既有现金入股，也有土地和劳力入股，而单纯拿钱入股的没有几个。 张存顺一一记录在案，之后就介绍到李天福和李二根那边，说审核决定权在他们那里，这边只负责答疑解惑宣传动员，至于能不能通过申请还要看审核组的意见决定。 李天福和李二根一直等候在家，早已捋出不适合参加进来的二十多户村民，他们的甄选依据就是平时爱找秦如海麻烦，在村里没有好名声，整天喝酒赌博吊儿郎当的一些人，算是村里的刺头和毒疮，所以事先排除在外不作考虑了。 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被排除在外的这些人不敢过来，只是蹲在家里唉声叹气，鉴于张存顺也在合作社的原因，不敢有意作难秦如海等人。 一天下来，通过审核的家庭竟有五十六户之多，这让秦如海等人激动万分。 突然加进来这么多人，陈芳和刘萍显然有些手忙脚乱了，一会要户口本和身份证件，一会还要登记存折账号，在收钱开具*的同时还要登记地块位置和亩数，以及劳动技能和从业意愿，等等，忙得团团转，都无暇顾及午饭和晚饭了。 余秀梅和周芳忙着给她们两个提茶倒水、收集整理证件，把饭菜热了一次又一次，也很忙乱和慌张。 三天过后，结果出来了，全村四百多户，竟有三百六十多户家庭以各种混合方式参与进来，收到的地亩总数到了五百多亩，这又引来更多的工作任务了。 秦如海听到汇报后，又做出了相应安排。一方面，他让张存顺和李二根挨家丈量地块面积，逐一与登记亩数核实确认，两一方面，他让李天福和王二狗动员部分村民将自家零散偏远的地块通过与其他村民置换租借购买等方式集中起来，将来以便连片开发形成规模效应。另外，他让陈芳有针对性开展技能培训，着力挑选培养一批种植管理方面的行家里手，让刘萍整理归档村民入股资料，做到分门别类方便查找核对。 大棚那边已经安装调试好了十几路高清监控摄像头，对大棚内外、办公区域实行二十四小时全覆盖无死角监控，菜品采样检测区也及时运转起来，另外还在温室内部加装上了温湿度传感器，可以实时查看数据及时作出补救措施。 许晴帮扶合作社的力度很大，不仅在协议供货价格上做出最大让利，而且还联系雇请监控和检测方面的几名业界好友驻场坐镇，把大棚周边的安全保卫和菜品质量的监督检查当成重点一一部署到位、安排妥当。 为了呼应许晴，秦如海也从之前员工中挑选出十人组建安防应急队伍，表面上负责装车配货，实际任务就是配合监控室做好安全和保卫工作，为拉拢和控制，秦如海给他们加发工资和补助，但张存顺并不知情。 第115章 新的计划 尝到甜头后的张存顺更加积极主动，几乎放空村上工作，全身心投入到合作社事情上。 秦如海看到这一点，主动放下敌意，渐渐缓和与他之间的矛盾，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 扩充社员的工作告一段落，秦如海等人又开始计划扩大种植规模，但对他们来说资金是硬伤，很难逾越。 五百亩太多，但因事先考虑不周，没想到有这么多村民自愿拿耕地做股金，退出去怕挫伤他们积极性，接下来又消化不掉，成了难以吞吐的鸡肋。 无奈之下，秦如海找张大年讨教。 张大年早听说合作社有了第一单生意，而且收益颇丰，很想过去看看，却因工作繁忙一直脱不开身。 秦如海没空手去，带了一万元红包。 张大年见到秦如海，有些意外和吃惊，问了很多关于合作社的近况。 秦如海把扩充社员等情况一一相告，希望得到他的指导建议。 张大年听出他的计划和苦恼，想了很久，才给出建议。 扩大规模要量力而行，吃多了嚼不烂，得分批开始。建议第一期占地规模一百亩，假设采用砖混钢架结构，按每亩造假十万计算，总投资一千万，合作社有两百多万股金，缺口还有七百多万，这部分资金可以拿现有八座大棚收益做抵押从信用社贷款，是可以被轻松解决的。剩下四百亩也不能留空闲置，要么改做育苗基地，要么该种经济作物，虽然收效不明显，但也可缓冲一下大棚风险和合作社资金压力，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这个建议，秦如海恍然大悟，连声称谢。 张大年当场答应会找信用社主任谈贷款事情，有消息会再找他。 秦如海返回村上，立马召集理事会成员开会，将张大年的建议提出来供大家商讨。 既然是镇领导给出的建议，而且也符合合作社目前的实际，大家纷纷同意，转而讨论到底做育苗基地还是该种经济作物好的问题。 最后，大家的一致意见是建设育苗基地，近些年，市上越来越重视生态环保问题，县上也计划大搞封山育林、退耕还林和荒山造林，育苗会有不错的前景。 当天下午，张大年带信用社主任前来参观合作社，让大家激动不已。 临走，信用社主任表示明天会联系专业评估公司过来估值计价，根据结果再确定贷款数额。 秦如海知道这是张大年运作的结果，很感激，当场和张存顺邀请他们去县城吃饭。 期间，张存顺趁张大年高兴，私下提议让王二狗做村会计，谁知又遭到反对。 张大年对张存顺说，王二狗名声在外，就算他同意，村民也会有很大意见，这件事不能强求，以后不要再提了。 张存顺怕回去没法向王二狗交代，又说他最近收敛很多，早已加入合作社，为大家做了很多工作，都是有目共睹的，先放上去试试，不行了再说。 张大年知道他有很重的私心，当即反驳回去，同时反而力推秦如海补村会计的缺。 张存顺见他生气认真起来，不敢再说，但对这个建议也不作表态。 回到包间，张大年突然当着其他镇领导和信用社主任以及信贷员的面，当场征求秦如海个人意愿，问他有没有兴趣做凤凰村会计。 秦如海知道王二狗很在意这个位子，张存顺也有心扶他上去，不敢说实话，站起来急忙推辞婉拒，说文化底子薄自身能力有限，不能担此重任。 张大年随即想到他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合作社发展上，也没再强求坚持。 而张存顺为王二狗捏了一把汗，见秦如海没多大兴趣，才放心不少。 宴请结束后，秦如海和张存顺一起返回村上。 途中，张存顺问他有没有兴趣做村委会计，是在确认和试探。 秦如海说他对那个不感兴趣，一心想把合作社事业做大做强，再说条件不够能力有限，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张存顺这才放下心来，又对他夸赞鼓励了一番。 话虽这样说，但秦如海始终没放松网上学习，一有闲暇时间就坐电脑跟前自学答题，在刘萍和陈芳的从旁帮助下，认的字多了，简单一些的数学运算也难不住，各方面提高很快。 第二天一大早，秦如海等人就去合作社办公室等镇领导和信用社那边来人估值。 在张大年的推动下，信用社方面不敢懈怠，下午就带人过来估值议价。 最后的估算结果是，八座大棚固定资产投资约五十万，一年收益约五百万，离贷款七百万预期还有一百五十万差距，按理说最多能贷五百万，但考虑到有镇领导出面亲自过问这件事，信用社主任当即答应下来，要秦如海明天带齐证件手续办理贷款手续，承诺最快一周内放款，期限暂定三年，以后视情况追加额度和延长期限。 当晚，秦如海和张存顺宴请张大年等人，为表达感谢拉拢关系，期间分别给他们送上数额不等的好处，加起来能有二十万之多。聚餐过后，秦如海借故去了许晴住处，张存顺带他们去“洗澡”，把大家接待得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许晴对秦如海的突然造访深感意外，虽知道他最近忙于贷款事宜，但却不知他今晚就在市区宴请领导的情况。 “如海，你得买部手机加强联络了，做这么大事业连部手机都没有，不怕被人笑话吗？”许晴建议他说。 秦如海憨笑着说：“一忙起来就忘了，听你的，明天买几部，以后联系也方便些，这东西确实很管用。” “可不是嘛，如果你有手机，给我打下电话，就不用站院里找来找去，如果我今晚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找一夜呀？真是的，早说过几次，你都没放心上，现在看到好处了吧？”许晴想起他在小区院里走来走去的情景，忍不住打趣嘲笑。 “晴姐，有热水吗？我想洗一下澡，这两天忙出了一身臭汗，家里又没地洗，去镇上又没时间，呵呵，你可不要取笑啊！” 许晴笑说：“热水有的是，你先坐下醒醒酒，等我洗完你再洗。” 秦如海点点头，躺沙发休息。 许晴一扭身去了洗澡间。 半小时后，许晴穿睡衣走出来催促，“如海，我好了，你快去吧！” 秦如海看了一眼她曼妙灵动的身体，不敢逗留，迅速躲了进去。 他没开热水，直接冲凉水澡，想冷却那股莫名的骚动和难忍的燥热。 洗完出来，许晴在看韩剧，见他浑身直打哆嗦，有些奇怪，便问：“如海，你怎么洗的，浑身在打冷战，难不成你喜欢冲冷水澡？不对啊，你刚问有没有热水，是不是没热水拿凉水将就了？” 秦如海撒谎说：“洗了一阵就没热水了，我等不及水热，就冲凉了，没事，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许晴见他没事，也不再担心，道声晚安就先回房了。 秦如海走去客房，很快躺下睡着了。 到凌晨两点多，外面又打雷又闪电的，听起来很吓人。 秦如海喝过酒睡得很沉没听到什么动静。 起初，许晴蒙头忍耐，后来狂风肆虐大雨倾盆，再也忍不住去了秦如海那边。 许晴拉开另外一床被子，睡在秦如海旁边，心里才算踏实安定下来。没多久才渐渐睡熟过去。 刚睡去没多久，秦如海扭到脖子开始打鼾了。 许晴被鼾声吵醒，打开灯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得被羞红了脸。 秦如海的短裤已滑落到腿弯处。睡姿不雅，骑着被子在睡。而他鼾声如雷，却不自知。 许晴关上灯，慢慢除去睡衣，轻轻爬了上去…… 第二天，秦如海醒来，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但却不见了许晴身影。 餐桌上放有一杯还冒热气的牛奶，旁边是新做的面包，外加两碟小菜。牛奶杯底下压放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如海，记住，那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别有负担，昨晚是我自愿的，谢谢你，我很满足。爱你的芳姐。” 秦如海呆坐一阵，烧掉纸条，吃完早点走下了楼。 买上五部手机，就坐车去了县城。 在县中门口等到张雅欣，送出手机，便又匆忙包车去了家里。 剩下四部手机，李二根、陈芳、刘萍算上自己人手一部，又拿合作社证件和陈芳赶去镇上办理贷款手续了。 办完手续，见还有半小时才下班，秦如海去镇上找张大年，陈芳去街上买生活用品。 和张大年互留电话，闲谈一阵后，就和陈芳一起骑车返回了。 吃过晚饭后，他们就在李二根家摆弄新买手机，余秀梅站一旁取笑他们都快掉进手机里去了。 他们互存电话，不厌其烦地拨打练习，接近凌晨，慢慢才都学会了。 让秦如海有些郁闷和遗憾的是，他没记下张雅欣和许晴号码，不然就能闲聊一阵了。 张雅欣也是同样的感觉，由于秦如海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存下号码，捧着手机不知该打给谁又能打给谁，村里有手机的人屈指可数，李天福和王二狗有，她爸也有，但都不好通过他们询问秦如海号码，所以唉声叹气了好一阵。 第116章 算算细账 扩建项目贷款问题解决，秦如海才敢筹划购买苗木的事情。 在李二根家，合作社理事会成员坐一起热烈商议树种和地块的问题。 经过讨论，终于达成一致，速生柳成活率高，成本低，应用广泛，可以被大面积栽种。松树、云杉、侧柏等树种成活率低，成本也高，可以小面积小范围试种。 秦如海结合大家意见，一锤定音，决定栽种三百亩速生柳，剩下一百亩各种三十多亩松树、云杉、侧柏。 怕张存顺和王二狗从中取利，秦如海决定亲自采购各类苗木，将合作社事宜暂时交托给了李天福。 在这方面，秦如海是外行，不懂行情和优劣，当天去找张大年问计。 张大年当即叫来分管农林牧的副镇长许伊霖和林技站站长黄铭，将选种采购的事交托给了他们。 秦如海落得一身轻松，分别给许伊霖和黄铭送出五万和三万红包后，和陈芳返回家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秦如海又一次看到了身有一官半职的便利，决心等忙完这阵，就找张大年提一下做村干部的事。 秦如海一边等采购消息，一边动员入股村民平整田地打点划线，做着前期准备工作。 一周后，几卡车树苗缓缓驶来，秦如海等人事先接到消息等候在路边。 押车来的是黄铭。 “黄站长，一路辛苦，快进去歇歇。”秦如海抢先一步走过去打招呼。张存顺跟在后面也说：“黄站出马一个顶俩，效率就是高啊！” 黄铭边走边说：“我还是先遣部队，等下许副镇长还会引十多车过来，你们也别傻等着，赶快发动村民过来卸树苗吧！对了，我这六车都是松树云杉，许副镇长后面还有两车侧柏，以我的意见，最好能连夜栽种下去，明天怕来不及啊！” 秦如海连声说好，急忙征求张存顺意见，“张叔，你看我们找多少人合适？” 张存顺笑说：“将近二十车，卸运就得一百多，晚上还要连夜栽种，我看就把所有入股村民都叫来，这可是个大工程，必须发动大家夥来参与，这件事交由我去办吧！” 秦如海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等他走后，又找来李天福和李二根说：“他去找人了，现在我们分一下工，干爹负责清点看守分发树苗，麻烦李叔组织大家夥按规划位置栽种，我去找下二狗，得想办法弄几台发电机过来。” 说完他们开始分头行动了。 王二狗干别的或许不太行，但找东西最在行，没过两小时就从镇上县城联系到十几台发电机过来了。 秦如海为防意外发生，暗中找应急小分队，要他们今晚加强巡查戒备。 村民听到村委喇叭喊话，陆续赶到现场。 秦如海不停嘱咐大家小心注意，但仍怕出意外状况，私下找来十多名年长叔伯，雇请他们担任安全巡视员，让他们盯紧卸树苗村民，不能有任何安全问题发生。 三百六十多户入股家庭，到现场参与卸运树苗的人数多达近千人，几乎家家出动，每家有劳力的都来了。 秦如海经过测算，发现这一情况，又担心村里发生偷盗事件，等卸下树苗，又让那十多名安全巡视员组成治安联防队，分组进村巡逻，答应事后给每人三百元补助，提高了大家积极性，个个手拿铁棍手电，尽心尽力。 凤凰村这晚很热闹。村里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狗吠声此起彼伏，村民来来往往，小孩打闹，大人谈笑…… 田间地头也是一片热闹景象，育苗基地亮如白昼人满为患，转运树苗的村民络绎不绝来来往往，栽种树苗的村民吆五喝六熙熙攘攘，期间不时有送水车经过…… 而这些热闹景象早被县委宣传部和县电视台记者跟拍摄录下来。 就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时候，张大年和齐正奎陪同县委书记庆龙平和县长妥伟良赶来。 秦如海早听到消息，迎候在大路口。 张大年向庆龙平介绍秦如海。 秦如海一一和县领导握手客套。 “各位领导，现在我简要介绍一下这边的有关情况。目前合作社共建有八座温室大棚，主要种植西红柿、黄瓜等常见蔬菜，近期刚卖出一批，净赚十万多元，接下来打算扩大种植规模，一期计划建设总占地面积一百亩的砖混钢结构温室十座，概算投资一千万，自筹三百万，贷款七百万。另外计划建设速生柳育苗基地三百亩，云杉松树侧柏一百亩，大家也都看到了，速生柳树苗来了三分之一，云杉松树侧柏全部到位，今晚能连夜完成栽种。到目前为止，合作社共有社员三百七十三人，入股资金累计达两百三十万，这仅仅是现金入股，将近八成入股村民还以土地和劳动力单一或混合方式入股，我们按每亩地年租借费用一千元计入股金，劳动力每天每人五十元计算，一年算下来该有五百八十万，加上现金入股两百多万，将近有八百万的入股规模。据初步测算，仅土地和劳力入股一年每户能获得近两万收入，再加上入股分红，保守估计该有两万五千多元收入，按每家四口人计算，人均纯收入能有六千二百五十元，按这个数据，凤凰村明后两年脱贫问题不大。” 大家听到这些数据，纷纷咋舌不已，谁都没算过这本细账，而他竟能算得如此细致，连每户每人一年能收益多少都精确算到十位数了，看得出来他的确用了很大心思。 庆龙平自然很怀疑他这是油嘴滑舌阿谀逢迎，笑问：“小伙子，这样的漂亮话谁都能说上几句，以上这些数据你都能自圆其说让我们信服吗？” 秦如海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说：“庆书记，我这不是信口开河有意糊弄大家，这些数据都是从账本和协议上算出来的，请跟我过去看看，一定会让大家满意信服的。” 庆龙平来了兴致，偏要算算这笔账，带大家跟他去了合作社财务室。 刘萍早做过整理和分类，按着秦如海的吩咐一一从档案柜拿出来。 庆龙平先翻看入股名册，发现最多的二十万，最少的也有五千多，大部分都是一两万。入股方式主要有现金、工资、土地，大部分还是以混合叠加方式出现的，工资确实按每人每天五十元计算，土地以每亩每年一千元租借计入，社员总数确实是三百七十三人，现金入股合计数达二百三十万，和秦如海说的一模一样。再看土地入股分项花名和统计表，发现将近三百户村民还拿土地入股，多的有两亩，少的也有三五分地，合计起来是有五百亩。再看劳动力工资入股情况，也发现两百九十多户村民以工资报酬入股。拿普通一家来算，平均土地1.37亩计算，一年下来就是1370元，劳动力工资一年下来18000元，折算累计入股总额为2.437万元，按收益比0.33测算，分红结果就是8042元，土地租借费加上工资再加上分红约合2.74万元，按常见4口之家来算，人均纯收入该有6853元，早已超过了脱贫线。 庆龙平估算出来的数据是六千八百多元，比秦如海算出来的还要多出六百元，看起来他还是保守了些。 “小伙子，你算少了，我算出是六千八，而你才是六千二，少算了六百多啊，虽然说合作社才刚成立，三百六十五户村民才刚加入，刚才也没排除其他费用和市场因素，但如果一年人均能增收六千八百元，这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功劳，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文化程度呢？” “庆书记，我叫秦如海，小学没毕业，不过正在上网校自学，身边还有两个中专老师，学起来很快效果也好。” “网校？这里接通网络了吗？” “只我一家接通了，可以随时了解掌握各方面情况，很方便快捷。” “呵呵，像你这样勤奋上进的年轻人不多，好好学习，多长点本事，兴许能有更大出路呢！老张，老齐，有空你们得多关心一下这样年轻有为的好青年，比如考虑让小秦进村班子，更好带领村民致富，也可以考虑培养他入党，不管怎么样，就该多关心关心这样的致富带头人。一个合作社就能给村民带来这样大变化这么多实惠，将来等他走上领导岗位是不是更能发挥模范带头作用呢？好，这个做法值得推广和借鉴，回去之后你们写份报告上来，我从县级层面想想办法，争取专项扶持鼓励一下。” 张大年听出端倪，急忙连声说好。 秦如海也忙不迭称谢。 等送走领导，秦如海才去现场指挥调度。 这一晚，上千村民连夜赶种树苗，直到天色微亮也陆续返家补觉。 秦如海执意留下来陪李二根看守速生柳树苗，直到中午李天福和张存顺来替换，这才返回去睡了一觉。 而陈芳和刘萍早已拟定汇报材料，等秦如海醒来修改了。 第117章 一切顺利 育苗基地建起来了。 秦如海频繁走动于榆林镇和双环县，与张大年和齐正奎联系来往密切，很快，在他们两人的汇报衔接下，育苗基地申请到了第一批扶持资金，一百五十万，除去中间费用，还剩下一百多万。 在许伊霖和黄铭的建议下，秦如海把育苗基地从合作社划分出来，单独注册成立了凤凰村育苗专业合作社，随即推选出理事会和监事会。秦如海自然是公认的理事长，李二根作为他干爹，理所应当成了监事长。刘萍兼任育苗合作社会计，陈芳做了出纳。 通过这些办法，有效解决了育苗基地和蔬菜合作社账务混乱管理失序的问题。 同时，在黄铭的亲自指导下，育苗合作社形成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办法，比如护林员推选办法、苗木管护办法、奖惩办法，等等，制定了严密的制度体系。 随着蔬菜合作社和育苗基地的相继建立，凤凰村和秦如海名噪一时，各地各级领导纷纷前来参观学习，有些客商也闻讯赶至。 秦如海的光环已经完全遮盖住了作为一肩挑书记主任的张存顺，造成周边乡镇村民一提起凤凰村甚至榆林镇最先想得到的就是秦如海。 经过几番考虑，张大年终于下定决定，想彻底改变凤凰村没有村主任的现状，随即找张存顺谈话，几乎是在威胁他了。 “老张，上次庆书记对凤凰村班子建设的指示你该听说了，今天就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张书记，这个我听说过，但海娃他学历不够，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和经验，再说他名下有两个合作社，如果再参与村上工作，我怕两头都会被耽搁，要不先听听他本人意愿吧！” “老张，明人不说暗话，这样，我同意让王二狗做村委会计，拿这个做条件，让小秦做村主任吧！” “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老张，就这个条件，你说行咱就组织村民选举，如果不行，我再想办法，庆书记的指示精神一定要落实。” “那海娃他是什么想法，要不我找他问问？” “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话不管用么？信不信我罢了你的村支书？” “张书记，别生气，就按你的意思办，我这就替他放放风去！” “老张，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村上工作不见起色，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 “不……不，领导你误会了。我这样说，完全是在替海娃考虑，他只有小学三年级的识字水平，再者还有两个合作社的事要处理，就怕他顾不过来耽误两头，真没有故意顶撞你的意思。” “我相信小秦能统筹兼顾，那先这样，你回去准备一下交接手续，等我通知组织村民选举，我把丑话说前面，选举工作不能出现一丝差错，否则你就自动辞职吧！” “请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选举任务。” “那就好，快回去准备一下。” 张存顺答应一声，急忙退出房间，灰溜溜离开了镇政府。 “小秦啊，我已经和老张沟通过了，只是他有个条件，让王二狗做村会计。老张是二十多年的老干部，村里有很高的声望，本想让你做支书，但怕他有意见，所以先从村主任做起，等有机会我再想想办法。” “谢谢领导，为难你了。” “凤凰村十多年没有村主任，他一肩挑干了这么久，也该腾出位置让年轻人成长锻炼一下。王二狗做会计，我一百个不放心，以后你要看好他们，别吃亏受牵连才好啊！” “谢谢张书记提醒，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加强汇报请示，不会让他们胡来的！” “那就好，过两天我来给你打打气造造势，你也要打起精神，庆书记那么看重你，可不能消极懈怠啊！” “嗯，我明白了，谢谢张书记关心照顾，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呵呵，那好，有事再联系。” “谢谢领导。” 张大年挂断电话，就把凤凰村包村领导和包村干部找来，把选举事宜交代了下去。 张存顺找到王二狗说：“二狗，你的大事成了，但代价就是海娃做村主任。张大年也太霸道了，做了十多年的村主任，一句话就把我开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要不我找人修理一下海娃，让他知难而退？” “你傻啊？到什么时候了还喊打喊杀？张大年明显站在他一边，还威胁如果不同意，就免我的职，别添乱了！这小子爬得太高，连庆龙平都给他撑腰，看来我们的好日子恐怕到头了。” “叔，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唉，张大年已下过死命令，选举失败就让我自动请辞。看来我们都小看他了。” “那就没办法治治他了？” “暂时不能动，先让他得意几天，以后我们再详细计划一下，一定得把这笔账算清楚。他和张大年走得近，这次过来是想分化监督我们，所以有他在啥都干不了。” “那我现在怎么做？” “别冲动，等选举过后再说。” “叔，不知你看出没有，海娃似乎跟许晴不是一般关系，很可能就有一腿，要不拿这个做做文章，捅出去，这样大棚就会丢掉市场，陈芳和刘萍也会哭闹，对他可是个不小的打击呀！” “二狗，别瞎说，你没凭没据咋知道他们之间有那种关系呢？” “那次贷款估值，当晚我们去常平，海娃中途离开，叔你知道他去过什么地方吗？” “这我咋能知道呢？不提那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叔，离开饭店后，我跟踪过他。他去过华之美小区，是新区最高档的豪华住宅区，他好像找不到地方，在院里找来找去，最后还是许晴带他上的楼，后来再没见他出来过，他们肯定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又没亲眼看到，这个算不得什么，得有证据才行。” “许晴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只是很难接近她啊！”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找到证据就行，千万被惊动他们。” “呵呵，不就是盯梢嘛，这个简单，叔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最近有两座大棚也快到了采摘期，说不好他们很快就会联系，你得抓住机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叔，那我去了。” “去吧。” 张存顺对王二狗的办法不抱多大希望，但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让他去碰碰运气了。 三天后，许晴和王伟来收菜了。 两座温室的菜没多少，两小时后就被装上车了。 这次，许晴没跟车回去，而让王伟押车走了。 许晴早做好准备，提前带够了换洗衣物和梳妆用品，计划多住几天再回去，也都向领导请过假了。 秦如海有些尴尬和难堪，自家都快塌了，还要安顿她去李二根家，自己也得去李天福家借宿。 许晴并不介意，先跟去了秦如海家，吃过晚饭，才又去了李二根家。 秦如海陪坐一阵，等许晴在他房间睡下，才去李天福家借宿了。 天刚亮，秦如海就去李二根家找许晴。 “晴姐，昨晚睡得好么？” “呵呵，还好，这里非常安静，就是蚊子太多，不过住两天也能对付，今天你准备带我先上哪啊？” “能去的地方可多了，吃过早茶我们先去灵蛇洞，之后边走边想吧！” “那好吧，全听你的。” 吃过早茶，他们步行出了门。 而王二狗知道许晴此行目的，很早起来，远远跟上了他们。 走了一个多钟头，他们才赶到目的地。 秦如海所说的灵蛇洞就是个泉水雨水冲刷形成的自然洞穴，只不过洞口很小里面曲折迂回，宛如蛇洞，慢慢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洞口只容得下一人弯腰进去，朝里面看，黑漆漆一片，不时还传出滴水的声音，幽深而静谧。 许晴有些胆怯，站在洞口不敢进去，开始打退堂鼓了，“如海，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挺吓人的，有水声，万一陷在淤泥里，连救我们的人都没有，还是不去了。” 秦如海笑说：“呵呵，怕啥，我从小就是从这里玩大的，里面有几个弯几道坎都记得一清二楚，水不深，淹不过脚面，外面看起来没啥好玩的，但到里面你就舍不得出来了，清凉无比，简直堪称世外桃源，如果遇到周末和节假日，这里早是孩子们的天下了，呵呵，别怕，跟我走，从山腰一直通向山底，绵延三四公里，走着走着就不想出来了呢！” 许晴还是有些担心，拉住他问：“如海，既然这里有地下泉水流出来，会不会有什么暗井或者地缝，再说我们到山底，又该怎么回去呢？” 秦如海又解释说：“听村里传说这个洞穴形成已有上百年了，一直就是老样子，从未听说有什么暗井和地缝，别犹豫了，我们赶快进去，等下从山底走出，我还要带你去山那边另外一处地方，你肯定会流连忘返的！” 听到这话，许晴才慢慢挪动步子，拉住他走了进去。 第118章 不开玩笑 秦如海手牵许晴徐徐进入。 刚走进去不深，许晴就捏紧他的手，小声说：“这里黑漆漆一片，水声越来越大，万一踩空会滑落到山底，趁现在没进入太深，我们赶快退出去另找一处吧！” 秦如海停下来，紧抓着她的手说：“芳姐，请你相信我，等下你就不怕了，因为再走不远，那边有个天井，阳光直射进来，一明一暗，一热一凉，正好形成鲜明对比，还有不少野花和古树，你一定没见过，既然来了就该好好领略一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万般造化，就这样回去，你不觉得有些遗憾和胆小吗？” 许晴受不得别人激将，也受不住这样大的诱惑，犹豫一下，才说：“那好吧，反正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咱们快走吧！” 秦如海又开始挪动步子，一步步向洞穴深处走去。边走边对许晴介绍：“晴姐，你知道吗？我每次来这个地方，都暗中记下步数，现在已经走了三百多步，再有四千多步就到天井前沿了，等下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色，这里只有岩石和峭壁，而到了那里，有水有草，还有古树和野花，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不大的水池，那里的水比矿泉水还要干净冰凉，可以洗洗手洗洗脸，清爽无比，据说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对了，镇上一直在争取把这个洞穴列入非遗范围，但县上市上一直都推脱着，没引起足够重视，如果把这里开发挖掘一下，应该会有不错的旅游收入。” 许晴有些心动，便问：“那这里算是集体土地吗？能容许私人开发建设吗？” 秦如海笑说：“算是集体土地吧！这里早被列为封山育林区域，禁止放牧，所以保存得还算完整，如果真有人愿意投资开发，村里镇上会大力支持的。” 许晴想了想说：“如海，既然这里条件这么独特，要不咱俩联手打造一下，你觉得前景怎么样，能不能吸引游客过来消费？” 秦如海笑说：“之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这需要很大的资金，没有上千万的投资恐怕不行，一方面从山顶到洞口的路得重新拓宽改造，另一方面洞穴内外还要做一下修缮和加固，工程量不好估计，投资也无法估量，劝你也不要去想了。” 许晴受不得激将，又说：“先不说资金问题，按你的想法，觉得这里有投资开发前景吗？或者有什么好的设计方案吗？” 秦如海沉思一阵说：“如果不去考虑资金因素，当然有很高的开发价值了。洞穴到处有，但这么长这么独特的洞穴只此一处，前段静谧幽深，可以设计成鬼屋探险那种模式。中段还有长宽上百米的天井，周边有很多不知名的花草和树种，中间还有直径六十多米的天然清泉，清澈见底，冰凉透骨。末端蜿蜒曲折，可以建造成奇石馆或者花卉展，配上灯光效果，估计也有很大乐趣。出口直通山底，那里有一大片坡地，可以开发成水上游乐园或者野外宿营地，提供餐饮住宿娱乐等服务，估计也可增加不少收入。还有，可以在两山之间架设观光缆车或者玻璃栈道，可以从空中观赏山中景致，也会创收不少。” 许晴见他思路清晰，顿时有了想法，便说：“如海，我想和你联手开发这块地方，有没有胆量和兴趣？” 秦如海笑说：“晴姐，你别开玩笑了，这得好几百万投资，根本不是你我能接得住的，说着玩可以，但不能当真的！” 许晴突然拉他停下，严肃地说：“如海，我要是认真的呢？你会不会跟我一块试试？” 秦如海见她认真起来，也不敢玩笑，追问道：“晴姐，我们虽有热情和想法，但资金从哪里来？你让我筹措一两百万或许还可以想想办法，但这里需要几百甚至上千万，我们上哪去筹措解决呢？总不能靠贷款吧？” 许晴笑说：“我就问你有没有兴趣和胆量？” 秦如海笑说：“当然有了，就是发愁筹不到钱而已，如果有钱我早就自个带头干了，也不会在这里唉声叹气傻等痴想了？” 许晴又严肃起来说：“那好，我去拉投资，你做规划设计就行，其他的我去搞定！” 秦如海自然不信，追问：“晴姐，你上哪去拉投资呀？上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别人才不会在这穷乡僻壤搞投资呢！有这钱早就去做地产生意了，算了，我们说说就好，别当真。” 许晴笑说：“呵呵，那好吧，你等我消息，到时候就由你来做规划，先不说这事了，我们快走，还没见过这样大的洞穴清泉呢！” 两人又走了起来。 等秦如海数到四千步的时候，他们已到了天井边缘，视野渐渐开阔和透亮起来，而温度也慢慢升高，流水声和虫鸣声也逐渐清晰变大。 再走几十步，许晴下意识惊叫出了声音，一下冲到秦如海前面，往着一潭池水惊叹不已。 “哇，这里还有这么大的天然水池呀？好清澈好凉快呀！哇，墙壁上还有不少藤蔓植物，上面还开有很多小花，各种颜色的都有呢！早知道有这样的好地方，上次就该住下来看看了，呵呵，快带我下去，我要好好看看，多拍几张照片，一定得去查查这些古树和野花是什么品种叫什么名字。” 秦如海又牵着她的手，慢慢沿着盘绕陡峭的羊肠小道走到池水边。 许晴像个小女孩，蹲下身，挽起袖子，开始撩水品尝。刚碰到手心就不经意喊道：“这水真凉快呀，比自来水都凉，感觉到了冬天一样，凉到骨头里去了。” 秦如海陪她蹲下来，手捧池水喝了一口，不由得蹦跳起来，“这水凉得牙齿疼，太冷了。也怪我粗心，来之前没带水壶塑料袋什么的，不然就可以带些回去泡茶喝的！” 许晴跟着喝了一口，很快也手舞足蹈起来，牙齿受到冰水刺激，生疼生疼。“这水入口清凉甘醇，喝下肚就感觉吞了冰激凌和果冻一样，真该带几瓶回去检测一下，我猜肯定含有不少矿物质呢！” 但随即许晴有些疑惑，便问：“如海，你说周末和节假日会有很多孩子过来游玩，为什么这里能保存得如此完整呢？按小孩子的天性，这水早该被他们弄脏，还有墙壁藤蔓上的野花也该被他们摘光了，而现在看上去，这里完好无损，甚至也没多少脚印，难道之前你是为了壮我胆才撒谎的吗？” 秦如海见她说破，笑说：“呵呵，什么都瞒不过芳姐，是这样的，村民怕孩子们发生危险，撒谎骗他们说这里有很多毒蛇还有蝎子蜈蚣之类的，镇上计划申报这里为非遗保护区，制定了封山育林政策，所以，很少人敢来这里，就算过来也不敢随意糟蹋破坏，但更多人包括大人也怀疑这里真有毒蛇之类的东西出没，因为灵蛇洞存留上百年而不塌陷，况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泉水流出，而周边方圆百里有些荒凉，大家纷纷传说这里是个不祥之地，甚至有鬼魅寄存，传来传去，这里就成了灵蛇鬼窝，周边乡镇村民虽知道这样一处地方，但很少人赶来这里，就算大白天过来也都是提心吊胆的。” 许晴听到这里，有些后怕和气恼，捶打他胸口，很快钻到怀中，埋怨起来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如果真有毒蛇出没，那我们都会没命的。鬼魅说法我是不相信的，但就怕毒蛇蜈蚣之类的东西了，如果大家真这么说，那我看打造旅游景点恐怕就没什么前途了。” 秦如海笑说：“呵呵，没想到你胆子这样小，他们传得越神秘越离奇，就越能吸引外地游客过来探奇探险，如果被说成天然洞穴，很难吸引游客过来。我建议修鬼屋也是基于这样的传言，你想想，世上哪有什么鬼魅存在，但如果真能制造出这样独特的探险氛围，一定能吸引更多游客过来体验的。我从网上看过很多地方打造出的旅游景点，大部分都引申或者编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和故事，所以我们可以借助村民传言，编造些鬼魅故事增加卖点，我想是能收到意想不到效果的。这里有没有毒蛇我说不上，但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从未碰上过，所以不太相信村民说法。” 许晴听他这样解释，刚消退下去的热情又恢复上来，而且越来越高涨，笑说：“没想到你已经做过专门研究了，呵呵，编故事的事情交给你了，找投资商的事我来做，正好利用你和张大年关系好、也认识庆龙平的机会，我们联手开发一下这里，就按你说的，把这里打造成观光探险吃住一日游，我想这个前景不错，回去以后你再好好考虑规划一下，我着手拉投资谈合作，尽快把这事定下来，争取年内有突破。” 秦如海见她又认真起来，慢慢觉得她真不是开玩笑的，严肃地说：“芳姐，如果你真想搞开发，我会好好规划设计一番，如果只是一时兴起那就算了。” 许晴也认真起来说：“如海，我是认真的，资金方面我来想办法，你只管规划设计好了。” 秦如海见她从未这样认真过，相信了，暗下决心要做一番深入思考和细致规划了。 第119章 狼王传说 从灵蛇洞天井往下走，路面越来越陡峭越来越狭窄，三步一拐角五步一起伏，才印证传言非虚。 他们艰难行进到底部出口，才又看到了久违的阳光。 许晴站在山脚打量整座山体，才发现这里景色怡人、雄奇俊秀。这座山连绵起伏数十公里，犹如一条青龙卧伏在两山之间，比起后面那座更显得挺拔和雄伟。山上植被茂密、鸟语花香，很像未曾被开发过的原始森林，半山腰雾气缭绕犹如仙境一般，非常静谧和幽深。从外面根本看不到灵蛇洞的存在。潺潺溪流从灵蛇洞出口缓缓淌出，汇聚成一条浅浅狭长的小溪，一直流淌到山谷深处。 灵蛇洞所在的青龙山对面就是狼王山，景色也很迷人。两山之间形成的山谷时而空旷时而狭窄。灵蛇洞出口斜对面不远处就有十多亩草坡，地势平坦、视野开阔。 而秦如海计划建设宿营地和游乐园的地方就在这里。 “芳姐，你看这里多宽敞？足足近二十亩开阔草坡，两山之间建宿营地和娱乐吃住设施和场所，可以将一日游延伸为短期游，这样能为长途游客提供充裕的旅游观光时间。现在我们去狼王山看看，虽没有灵蛇洞，但绵延空旷的草坡和开阔的视野又是另一特色，青龙山被它挡住视野有些局限，但各有优势吧。” 接着，他们又慢慢爬上了狼王山山腰。 秦如海躺在软绵绵的绿茵草地上，笑呵呵说：“狼王山也有一个非常有趣的传说。村里老人们都说，在他们小的时候，这里盘踞着十多只狼，但它们从不进村祸害家畜和百姓，羊倌无意发现有狼出没，告知村长，而村长又转告镇长，大家很快都知道狼王山有狼的消息了。大家不敢出门，更不敢下地干活，过了三四天，有些胆大的村民就去青龙山观察情况，这次才算看清楚那里不止一只狼，算起来约有十二只之多，但它们却没有丝毫进犯他们的意思，游走穿行在对面狼王山树林中，个个慵懒温顺。村民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放心下地干活。村长急了，眼看到了锄草灌溉时候，却不见村民出门干活，找到镇长请求捕杀这群狼。后来民兵出动，带上猎枪进山射杀了。灾难降临，当天就射杀了六只狼，剩余六只逃走藏匿起来了。而就在当晚，村里出了大事，死了三条人命，家畜死伤无数。从伤情看，就是被狼袭击造成的。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第二天镇上请示县政府，请来大批干警和民兵，开始进山搜查，见一只射杀一只，见一双弄死一对，经过大半天的捕杀和射杀，六只狼无一幸存，全都死在了他们的枪口上。村里又太平安定下来，生活农事也恢复了正常。小半年后，一位七旬大爷放羊经过狼王山，意外发现了一只狼崽，和家养狗一般大小，倒在树下奄奄一息。他起了怜悯之心，趁夜带回家中藏匿饲养下来。他没儿没女，是村里的五保户，大家都不怎么待见和亲近，也正因为这个，他才有幸饲养小狼崽长大。但随着狼崽一天天长大，矛盾和问题接踵而来。村民很快发现他偷养狼崽的事，村长知情后劝他上缴或者就地弄死了事。但他早已和狼崽有了感情，坚决不听劝。村长怕狼崽长大危害村民和家畜，但又不敢强行弄走，就这样，他把这事反映到了镇上。镇长态度坚决，一定要消除隐患，便带干警找到大爷，要他把狼崽交出来，不然就强行带走。那位大爷说了一句让在场众人热泪盈眶的话。原本狼群跟大家和睦相处，井水不犯河水，它们在山中觅食，从未进犯来过村子，前去青龙山放羊的很多羊倌也都没出过事，但就在猎杀狼群当晚，村里这才遇了事。是我们不守规矩不守约定在先，十二只狼接连死在枪口之下，这究竟是谁的错？我省吃俭用饲养狼崽，已经和它有割舍不断的感情，既然你们容不下它，那我就带回山里去，你们也落得干净，而我也能和它朝夕相处，以后如果它伤了人我甘愿赔命抵偿，只希望你们放它一条生路。当天，大爷收拾吃饭家伙，卷起铺盖，带着狼崽去了狼王山，自此以后他再没有返回村子。有村民同情他的遭遇，经常跑去接济面粉和蔬菜，但都被大爷谢绝，从没接受过村里人一次援助。他和狼崽隐居在狼王山洞穴，依靠打猎为生，冬天是他们最难熬的时间，但从未回村寻求过任何帮助。但所幸的是狼崽总能从山里捕获野兔和野鸡还有野鸽，就这样他们相依为命艰难活了下来。三年过后，村民经常看到一只狼在对面山上游走觅食，但却看不到大爷跟着，喊叫大半天都没有人应声。大家才知道大爷死了，但谁也不敢走过去寻找大爷尸骸。狼崽已经长成快出栏羊羔那般大小了，但它从未进过村或者伤害过放羊干活的村民，和之前那些狼一样，在狼王山盘踞下来，和村民过着相安无事的自由生活。说来也奇怪，自从狼王山有了那只狼，村民地里的野鸡和乌鸦少了很多，再不用惆怅它们偷吃玉米土豆破坏庄稼了。起初，大家只是怀疑，因为田里有不少狗爪一样的爪印，但后来有人亲眼看见了那只狼捕食野鸡的场面。这只狼在大家心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一不伤人二不进村，并且还暗中帮他们驱赶捕食野鸡乌鸦，对它不再那样敌视和憎恨了。狼崽渐渐长成了狼王了，体型超大，比之前那些狼都高大凶猛，几乎和初生牛犊那般大小了。看到这个情况，有些人开始动起了歪心思，暗里联系猎手开始诱捕狼王，但都被它识破逃脱。村里年长一些的老人，看不惯他们如此对待没有攻击性和威胁性的狼王，开始公开反对诱捕行为。而狼王受到惊吓，一连失踪了好几月，村民开始以为它被诱捕卖到别处或者直接被打死在山里了。直到狼王再次出现在山间密林中，大家才放下心来。自此，村里立下一条规矩，以后谁敢伤害狼王，就是和全村人作对，以后他家的婚丧嫁娶大事小情村里人都不参加。狼王得到村民厚待，慢慢和它有了联系和约定，之前有些胆大热情的村民逢年过节就带一两只鸡鸭跑去青龙山，偷偷放归山里，躲一边偷看。起初狼王不理睬，根本不下狼王山跨沟过来捕食。但几天过后，那些放归山里的鸡鸭不见踪影。村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被狼王吃掉了，随后又放下两只鸡躲一边偷看，很快狼王看出动静听出声响，迅疾从对面山跑过来，将一只鸡叼回去了。狼王吃鸡的消息很快传遍大小巷道，越来越多的人慢慢加入到这场救济施舍活动中，今天这家放只鸡，明天那家放只鸭，反正每天都有村民自愿送活物过来。以前，狼王叼东西就返回，后来也能逗留一段时间了。有些胆大的村民，放下鸡鸭，开始不再躲避和偷看，而是站在不远处坐等狼王过来美餐一顿。狼王见村民并无恶意，不等离开，迅速跑过来捕食，就地撕咬取食，吃完也不急于离开，看投食村民好一阵才慢慢走下山去。狼王在村民眼中慢慢成了一只体型超大的宠物狗，没人再当它是一只狼，村民和狼王变成好朋友好邻居了。在村民的接济下，狼王轻松挨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冬天。直到有一天，狼王不再主动过来吃食，大家才慢慢看出，它已经老了，不能长途跋涉。有了这层亲近关系，部分村民开始变更投放地点，也不再放活物，把吃剩下的肉骨头和宰杀鸡鸭放到狼王山脚下，等狼王下山吃食。狼王老了，眼睛也瞎了一只，行动迟缓了不少。后来，狼王几乎不下山吃东西，连它影子都看不到了。半月过后，村民大举巡山，在山顶一处洞穴发现了它的尸体，旁边还有一座用石头土块垒堆起来的‘坟茔’。狼王尸体还有余热，看起来才死去不久。能从石块堆缝隙隐约看到大爷衣物，虽然被尘土遮盖，但谁都没有怀疑。是狼王掩埋了大爷尸骨，之所以没选择离开，就是舍不得饲养陪伴它长大的主人。就在那处洞穴，村民自发组织妥善掩埋好了大爷和狼王遗骸尸骨，后来用水泥封死洞口，在外给他们立碑，上写下了‘狼王及其主人刘明昊之墓’的字眼，并且命名这座山为‘狼王山’了。自此以后，村里又立下一条规矩，禁止村民在狼王山喧哗嬉闹，更不许损坏那个洞穴和洞外墓碑，如有违背当以除名论处。” 许晴详细听完这个故事，眼睛早就红肿起来。 秦如海沉浸在故事当中，直到最后才发现许晴刚哭过，随之联想到自己身世，也有些伤感了。他和故事中的刘明昊有过一段相似经历，也曾受到村民排挤和嘲笑，所以几乎是闭着眼含着泪讲完这个故事的。 第120章 亲密照片 村里老人都这样传说，但谁也没有真正见过那处洞穴那块墓碑。 接近傍晚，两人才回到村子。 晚饭时候，李二根又详细讲了一遍关于狼王的故事。 许晴慢慢打定主意要投资开发青龙山和狼王山。 饭后，许晴执意返回常平市了。 第二天上午，张大年召集村社干部开展座谈，秦如海和王二狗也位列其中。 期间，张大年象征性征求推选秦如海为村主任候选人王二狗为村会计候选人的意见，得到了一致通过，谁也不敢乱说话。 最后，他们把选举日期定在了三天后。 当天下午，凤凰村包村领导和干部前来散发选民证、张贴选举公告。 张存顺也在当晚带社长挨家挨户宣传动员，怕选举失败丢了村支书的位子。 大家入股合作社参与分红，自然对秦如海做村主任没任何意见，但对王二狗颇有微词。 三天后，选举会议如期召开。 秦如海的陪选是李天福和李二根，王二狗也有两名陪选村民。 唱票时候，几乎都是秦如海和李铳的名字，投王二狗票的寥寥无几。 计票结果显示，秦如海高票当选，李铳的得票数明显高过王二狗，这让张存顺和王二狗深感意外和气愤。王二狗半途愤然离去，张存顺连掀桌子的想法都有了。 张大年当场宣布选举结果，秦如海当选村主任，李铳为村会计兼文书。 当晚，张存顺去找王二狗谈心安抚。 “二狗，叔对不起你，把这事给搞砸了。” 王二狗急红了眼，跺着脚骂：“都是那狗日的海娃弄的，这事我跟他没完，等着，我叫他干不成村长。” 张存顺怕他冲动闹事累及自己，便说：“二狗，你先消消气，等我们想个法子治治他。” 王二狗眼睛一瞪，怀疑地说：“张大年都帮着他，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张存顺眯眼睛一想，突然说：“二狗，他不是和许晴有染吗？我们就从这里入手，搅他个天翻地覆。” 王二狗听不懂他的意思，着急询问：“叔，快说啊，你到底想到啥法子了？” 张存顺狠砸了下桌子，冷笑着说：“明天不是就职演说吗？趁人多把你拍到的相片抖出来，让大家看看，道貌岸然的农民企业家到底是什么生活作风？” 王二狗这下有了主意，急忙谢过张存顺后，连夜开车去了县城。 第二天来的村民很多，都想听听秦如海是怎么规划村子发展的。 秦如海走上台，笑呵呵对大家说：“首先，我向大家说声感谢，你们的信任就是我干好工作的动力。按照惯例，我随便说两句，算是对村民的承诺吧！其实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村的发展情况和生活水平在全镇处于中等偏下位置，大部分村民主要依靠外出务工和种养殖为生，文化素质不高，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大家的思想和视野都很局限。鉴于这些情况，我向大家郑重承诺三件事。第一，在我任职期间，全村主要巷道都通水泥路，解决大家出行不便的问题。第二，全村村民年人均纯收入比现在翻一番，就是说现在一家一年收入八千元，四口人分下来就是两千，三年后我保证每家年收入增长到一万六，每人四千，这就是翻一番的意思。第三，每出现一名高中生，我资助全部费用，包括生活费和学费，直到大学毕业。但也希望大家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好了，我不占用大家太多时间，就先说这些，散会吧！” 台下响起了热烈掌声。 突然，王二狗迅速走上去，指着秦如海责问：“秦主任，你敢不敢向大家解释一个问题？” 秦如海有些反感和厌恶，但却忍下来问：“二狗，什么问题？” 王二狗冷笑着问：“呵呵……听说你跟许晴是干姐姐干弟弟的关系，对吧？” 秦如海不知他想说什么，红着脸气愤地说：“是又怎么样？这是我的私事，跟谁都没关系！” 王二狗又问：“那好，你敢对天发誓跟她真的是姐弟关系么？” 李天福和李二根见情况不对，急忙走上前，接连质问王二狗要干什么，劝他有话回去再说，别在这里闹事。陈芳和刘萍也很气氛，捏紧拳头很想冲过去打人。 张存顺急忙走上台，冲村民说：“这是人家的私事，不要围观看热闹，都快散了吧！” 台下没有动静，都站等着了解情况。 秦如海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李天福推搡出了人群。 王二狗冷笑着激秦如海：“海娃，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别走啊！” 秦如海终于发火了，推开李天福又返回台上，怒不可遏地质问王二狗：“二狗，你想说什么就当着大家面说，我秦如海行得正走得端，没做过亏心事，就是不想跟你这种人多费口舌低了身份，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二狗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十多张照片，冲人群扔下去，才大笑着背手走了。 台下炸开了锅，纷纷捡起观看，接着嘘声四起、议论不断。 陈芳和刘萍从村民手中抢来几张，突然冲到台上，羞红着脸，接连扔到秦如海身上，就头也不回跑走了。 秦如海迅速捡起来一看，当即被气晕过去了。 十多张照片都是他和许晴不同角度的亲密照片，有的搂抱，有的牵手，但这还不算什么，其中有一张竟是他们携手“开**房”的画面，十分暧昧。 秦如海醒来，身边只有李天福和李二根，其他人已经陆续走远了。 李二根非常生气，责问秦如海：“海娃，你这是咋搞的？她比你要大五六岁，而且芳丫头和萍丫头都那样喜欢你，可……唉……” 李天福也责骂他说：“海娃，你这可不行，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脚踏几只船，就不怕‘落水丧命’吗？唉，没想到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算我瞎了眼。唉……” 两人见秦如海低头默认，责骂几句，气呼呼走了。 秦如海和许晴的确去过宾馆，但是去拜访重要客户约谈事情的，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陈芳和刘萍就是看到这个画面才接连负气离开的。 秦如海自然成了大家的笑柄，刚建立起来的年轻有为形象瞬间倒塌，都觉得他是两面派阴阳人，说的和做的完全不对称不相符，在村民那边已经丢失了很大信任。 到家一看，陈芳和刘萍已经离开，秦如海也没脸再去找她们回来，反锁上门，独自喝起了闷酒。 陈芳和刘萍一路小跑赶去镇上，很快坐上开往县城的车，负气走了。 这一晚，秦如海喝得酩酊大醉，谁叫门都不开。 李二根翻墙进去，和余秀梅把他拖回了家。 秦如海睡到次日下午才醒来，迎面看到的是张大年。 “张书记，你咋来了？” 张大年叹口气说：“小秦啊，你这是怎么搞的？也不知收敛一些，快起来，我们去县城一趟。” “去县城干啥？” “之前庆书记来电话，说带你过去，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打你电话关机，从老张那里才知道了全部，别磨蹭了。” 秦如海不敢怠慢，假装轻松地跟张大年去了县委。 一进门，庆龙平就大声责骂秦如海：“小秦，你怎么回事？昨晚接到村民举报，说你私生活混乱，投票选你做村主任是瞎了眼，请求县里出面宣告选举结果无效。” “张书记，我不想解释什么，事已至此，我接受一切处理结果。” “小秦，你的意思是？” “我主动请辞，还有个不情之请，县上能不能想办法接手两个合作社，如果有困难，我只能宣布破产解散了。” 张大年气呼呼责骂：“小秦，辞职我同意，但你怎么能扔下合作社不管呢？” 秦如海冷冷地说：“庆书记，张书记，我已经决定好了，要么有公司收购，要么我破产清算。” “小秦，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什么困难都能扛得过去，难道就因为这点挫折，不管合作社的前途和将来了吗？” “庆书记，我已经决定好了，等处理完合作社事宜，就去外面走走，请您理解我的难处。” “小秦，你不能这样冲动，那是你一点一滴做起来的，现在才刚走上正轨，不能半途而废呀！” “是啊！小秦，庆书记说得没错，凤凰村全体村民几乎都入了股，对你抱有希望，也指着红利发家致富，就算做不了村主任，也能带领大家脱贫奔小康呀！” “不了，我累了，想歇歇，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对不起，我辜负你们一片信任和支持了。”说完这句，秦如海突然深鞠一躬走了。 张大年和庆龙平追赶出来，但已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在楼下，张大年追上了秦如海，拉他到车里，又开始解劝。 秦如海忍不住交出实底，“张书记，实话给你说，有张存顺和王二狗入股参与，我实在不想干，这次解散是为了实现更好的独立，我要发动大家投票表决，成功了就接着继续干，失败了我退出，再也不想跟他们搅和在一块了。” 张大年听到这话，急忙打电话向庆龙平汇报，得到支持后，迅速和秦如海返回村上。 第121章 拒绝 在车上，秦如海对张大年说：“张书记，许晴有意投资开发咱们村的青龙山和狼王山，这事需要您和齐镇长的支持和帮助呀！” 张大年有些吃惊，疑问：“凤凰村哪有什么旅游资源可供开发呀？再说我们这边穷乡僻壤，根本吸引不来游客，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收手，把精力都放在两个合作社上，不要白费力气了。” 秦如海又说：“张书记，您有所不知，我已经带她实地考察过了，觉得很有开发前景，也做过一番深入交流，现在就想听听您的意见和建议。” 张大年见他说得认真严肃，才开始斟酌起来。“我去过这两处地方，植被很好，保存得十分完整，有山有水，虽然我申报过灵蛇洞，但上面毫无动静，如果你们真想开发，就得雇请专家好好考察一番，不要轻易下决定，上面的投资量应该不小，一旦投进去就很难收得回来了。” 秦如海说：“只要您支持，再大的困难都不是问题。这方面我们都详细考虑过，总的设想是她负责洽谈投资，而我负责设计规划，而她那边已经有了初步成效。百盛超市常平地区负责人已经与我们签下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计划投资三千万重点打造旅游景区，我已经做出初步方案了，等下回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希望给我们指出不足方便改进。” 张大年笑着说：“没想到你们都已经动手规划了，那好，等下我详细看看，提意见说不上，就算共同讨论增加认识吧！” “谢谢老领导，有您这番话我就放心自信多了。” “小秦啊，你有委屈怎么不早说呢？他们合伙为难，你却一再忍让，早知道这样就不硬推你做村主任了。现在变成这样，我也有些操之过急的问题呀！” “没事，我早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让我如意，可万万没想到王二狗会这样卑鄙无耻，暗中跟踪偷拍，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作难。在和许晴认识之初，她就给过我很多好的意见建议，其中拉更多村民入股就是她的主意，还有加装监控和检测设备也都是她帮忙解决的，最重要的是她解决了蔬菜合作社的市场销路问题，所以我们觉得都很投缘，就互相认作了姐弟。王二狗跟踪我们去过山里，从早到晚在山中行走，我搀扶过几次，最可气的他偷拍我们去宾馆的事，可谁又能相信那晚我们是去找她幕后老总的？杨总刚从上海飞过来，就为了洽谈合作开发青龙山和狼王山旅游资源的项目，但他那样一闹，陈芳和刘萍都误会回家了，李叔也开始不理我了。王二狗作恶多端不得人心，选举失败就找我撒气，把我和晴姐抹黑了。村民都开始绕着我走，所以才心灰意冷对您和庆书记说那样冲动的话。其实我把几座温室当孩子一样看待，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天天看它们成长壮大，说那些话是很矛盾和犹豫的。幸好你们都没放弃，还这样支持鼓励。” 张大年叹息着说：“其实，我从张存顺口中听说这件事，就怀疑是他教唆王二狗干的好事。所以不相信你会这样滥情不知收敛。你也知道，我有难处，张存顺当了二十七年的村干部，从会计一直做到一肩挑主任书记，背景和关系都不简单，在村里也有很深的根基，万一处置不当是会造成村班子瘫痪的，所以我想先扶持你上去，之后再慢慢清退他，这样会更加稳妥一些。谁都知道王二狗是他的一条狗，平时跟街面地痞称兄道弟，在村里作威作福，一直都想收拾一下，可就是抓不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有他们两个入股合作社，而且入股资金超大，对你确实是个威胁，我理解你解散后再重组的决定，你放心，我会帮你剔除这两个败类，如果以后他们胆敢再找你的麻烦，一定会为你做主讨回公道！” 秦如海听他这样说，心里感激不尽，说：“我和张存顺之间的恩怨，我想您也早有耳闻，当时组建合作社就怕他们暗中捣乱，才委曲求全接受了他们的入股请求，现在看来，那时想得太多迁就太多了，如果之前能断然拒绝，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真的很后悔呀！” “这事我听说过，但不知该怎么劝说，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我想你用不着耿耿于怀。如果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不希望见你被仇恨蒙蔽双眼，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之前的事谁也说不上，劝你开始放下过去过好当下吧！” “我之前也想过放弃，但现在他们联手针对，我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他们欺负了，但也请领导放心，我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等找到证据一定会把他送上被告席的。这次的事就算了，看在他女儿的面子上不做计较，但以后如果他再敢无端找茬，我也会奋起反抗的。” “不提这事了。等回到村子，你有什么打算？这次村民误会你，而他们得了势头，恐怕大家不会同意你解散合作社吧？有没有什么方案或者计划，说出来听听？” “我想好了，这事还得去找李叔，他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果能争取到他的理解和支持，这事会好办许多，还有李铳，这个人嘴上没好话，但倒也公道正派，平时在外跑生意，在村民眼中也有很高的声望，如果能再争取到他的支持和帮助，我的胜算会大很多。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要将他们都踢出局，如果有他们在合作社捣乱搅局，我做什么都不放心，到时候也需要领导您的支持，合作社的前途兴衰就在此一举，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 “那你有把握说服李天福和李铳帮你吗？这样做他们担有很大风险，我想没人敢这样做啊！” “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全体股民做选择吧？反正我再不会跟他们两个共事。”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你们这是自发组织起来的民营企业，我也帮不了什么，就看张存顺给不给我这个面子了。其实我还真拿他没办法，派镇干部挂职村支书，肯定会被他架空成为摆设，罢了他又会变成烂摊子，而且也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反正也挺无奈的。” “我知道，为了我的事频繁让您为难，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跟我就别这样客套见外了，呵呵，我们也快到了，现在是去你家还是直接去合作社那边呢？” “先去我家吧？等我问问李叔和李铳再说，这件事就看他们的了。” “那好，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勉强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也正常，别把话说绝了。” “谢谢领导，这我知道。” “唉，这叫啥事呀？” 秦如海从家里拿到规划书，才和张大年去了李二根家。 之后，张大年细看规划书内容，秦如海去找李天福了。 李天福还在生他的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海娃，你咋来了？听说昨晚你醉得不轻，到下午才醒，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呀？” “叔，我找你有急事，先不说这事了好吗？对了，李铳在家吧？” “你找他干嘛？” “等下再说，张书记就在我干爹家，想请叔过去一趟，再把李铳也请上。一块过去商量一下。” “到底啥事？待会我这里要来买家，走不开的！” “叔，这事还得坐下来商量，一时半会说不清，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你说啥事，我真的走不开，你婶应付不来买主，这次出卖几十只羊，对我来说也是大事，如果你那边不太紧要等下我再去，现在真走不了。” “就是合作社解散重组的事，这次他们联手针对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啥？你想解散合作社？就因为昨天那几张照片的事吗？你也太儿戏和自私了吧？” “叔，等下再给你细说，你先过去，我去找找李铳，这事得马上解决。” “我不同意，不会由着你胡来，合作社才刚上轨道，村民都等着分红，而你现在却要解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这事我不同意，回去也没啥好说的，你想乱折腾就自个去，我没跟你胡闹的时间，但我奉劝你一句，别把大家夥的利益当儿戏，如果你执意乱来，没把他们两个弄出去就先把自个给撵走了。” “叔，你别激动，王二狗受了张存顺的教唆和指使，这你能看得明白的。有他们两个在合作社，迟早会出大问题，就趁这次机会，把他们彻底踢出局，以后我们就可以安心了。” “海娃，不是叔说你，陈芳和刘萍都走了，你还拿什么跟他们斗？你不去劝她们回来，却在这里胡乱折腾，不怕得罪村民说你自私自利吗？大家出于信任你才一个个参与进来，你现在为了个人恩怨公报私仇，这种做法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你考虑过其他村民的感受了吗？不要用更大的错误掩饰之前的过失，别再错下去了，当务之急是去劝回陈芳和刘萍，只有她们弄得清账目，其他人就像瞎子，再这样耽搁下去，不用他们对付，就有村民站出来说话了。唉，你总是那么爱冲动，不说了，反正我是不同意这件事的，你硬要乱来就随便，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叔，你不能这样，平时你最理解和支持我，这一次一定要支持帮助我啊！” “你走吧，其他的还好说，但这事我坚决不想参与，你想做就随便，反正我没本事得罪村里人。” “叔，你帮帮我啊！” “你走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你自个想办法解决吧！” 第122章 同意解散 秦如海垂头丧气走回了家。 张大年猜到结果，笑着说：“没事，我支持你。这规划很好，我已经做过改动了，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庆书记，相信他也会非常看好和支持这个想法的。时间不早了，现在我们快去村委吧！” 秦如海不明白他的意思，紧张不安地问：“张书记，去村委干嘛？” 张大年笑说：“我让老李去召集村社干部了，等下开个短会，之后再召集全体股民，他们怕惹事，我可不怕，长痛不如短痛，有时候该断则断反倒轻松，你再去把我的意思转告给李天福和李铳叔侄，他们听后会明白的。” 秦如海半信半疑地走了。 “叔，这次你一定得帮我度过难关，张书记已经下决心了，让我过来请你，你看？我知道你还在怀疑那件事，等过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其实你们都上二狗子的当了。” 李天福犹豫一阵说：“那你现在想咋样？” 秦如海见他松口，急忙说：“张书记只说了一句话，还让我转告给你，说你听后会明白的。” “哦，张书记他说啥？” “他说该断则断反倒轻松，长痛不如短痛。” 李天福大笑一声说：“呵呵，还是张书记有魄力，那好，我们这就过去。” 秦如海急忙追问：“叔，那李铳呢？” 李天福指了指门口说：“呵呵，他已经过来了，我们快走，别让领导等着急了。” 三人急匆匆赶去李二根家。 “张书记，让您久等了，刚才有些担心，所以，唉，对不起啊！” “呵呵，没事，人之常情，看来小秦没看错人，来之前就对我说你和李铳会帮他，而且满村子也只有你们两个能帮他了。” “张书记，刘萍待会过来，听起来她已经有办法了？” 秦如海一听刘萍竟然没走，急忙问：“李叔，刘萍她现在在哪里？” “她似乎早知道了这边情况，刚才说过我们的计划，已经快到村口了。听她的意思是想以信用社催还贷款导致合作社资金周转出现困难为借口趁机解散清算，具体还要等她回来才能知道。” 张大年听到这话，放松不少，笑说：“呵呵，那就好，我已经让老李去找村社干部过来，待会咱们就以这个为借口提出想法，等刘萍过来再作具体解释！” 李天福笑说：“这丫头平时就很聪明，这次帮我们大忙了，呵呵，那我们这就去村委吧！” “嗯，走吧！” 一听张大年要开会，张存顺就感觉有了问题，但死活联系不到王二狗，老打不进电话，不知他和谁煲起了电话粥，有些惶恐和不安。 等各社长到齐，秦如海开始发言了。 “请大家过来，只为一件事。合作社遇到资金困难，信用社方面提前催促还款，现在陈芳和刘萍都已辞职回家，为了保护大家利益不受损失，我提议尽快解散合作社，现在请大家发表意见。先从李叔那边开始，一个个来。” 李天福低头说：“既然陈芳和刘萍都已经辞职，我们这边也没懂财会的人，加上巨大的还款压力，我同意破产清算减少损失，尽最大可能维护全体股民的利益。” 李二根也跟着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况且还是借了国家的钱，既然张书记都没办法协调解决，那只有清算抵债了。我同意解散两个合作社，尽快把信用社首批欠款还上，不能因此摊上官司。” 总共七名理事会成员，现在只缺了王二狗和许晴，程序合法。张存顺见已有三人同意，便向李铳投去了求援目光。 李铳故意躲避张存顺目光，想了想说：“我同意二根叔的意见，做生意最怕损伤信用，现在合作社资金周转出现困难，加之财务人员接连辞职，我想为了保护大家利益不受更大损失，就应该尽快破产清算，至少还能保住一部分收益，再一耽搁，恐怕会弄得血本无归，还会摊上官司，我同意即刻解散合作社。” 张存顺的脸青了，才看出他们是早有预谋的，冷笑几声说：“呵呵，既然大家都同意解散，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入股最多，不管怎么说就该获得先行赔付的权利，现在陈芳和刘萍不在，这个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他刚说完，刘萍推门进来了。“谁说我不在？” 张存顺的脸几乎变成黑的了。“你不是走了吗？” 刘萍坐下来，熟练地说：“既然要破产清算，那我还要讨点工资，这样一走了之算什么？你们也都别抢，我已经做过清算了。不管入股多少，每人都要承担一些损失，分红是没有了，按比例来说，入股金一律缩水三成，也就是说不光没有分红，而且只能拿回七成入股金了。这缩水的三成刚好能偿还第一批本息还有逾期违约金。第二批只能等变卖固定资产后才能偿还，这还不够，可能要低价转卖育苗基地才能偿还第三批贷款尾款了。昨晚还有刚才，信用社方面已经催促偿还第一批贷款本息还有违约金了，我怕大家利益一再缩水就赶来告诉大家。” 张存顺十分怀疑，开始追问：“刘会计，既然你早知道这个问题，为啥不提前说出来，非要等到今天？再说合作社经营状况一向良好，还有信用社方面都已经同意延期，等下一茬蔬菜出棚再偿还，这还有几天时间啊？” 刘萍说：“信用社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已经知道我们把钱投到一百亩新式钢构温室项目了，最近接到县联社通知，这才临时改变计划追讨催促了。其实我早劝说过大家，一定要留足这笔钱，但你们都不听劝，非要强行投钱进去，现在造成资金周转困难，也怪不得我了。依我看，现在不是埋怨推卸责任的时间，应该尽快想办法寻找愿意收购八座大棚和四百亩育苗基地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减少每天将近一万多的违约金，耽搁一天大家投进去的入股资金就缩水一部分，节约时间才是及时止损的最好办法。” 张存顺冷笑一阵说：“既然这样，把我的那部分赶紧打过去，我投的最多担的风险也最大，我可不想到头来几十万变成几万几千。” 刘萍又说：“张书记，你作为村支书，而且还是理事会成员，就不能发扬一下风格给大家做做榜样吗？” 张存顺忍不住责骂：“这时候讲榜样，你以为我脑子进水了还是没睡醒过来呢？不行，先算我的，该多少就多少。” 秦如海站起来说：“想当初张叔投钱最多，是合作社的元老级功臣，刘萍，我看先从他开始，再一一结算清退，不能寒了老支书的心。信用社那边也太不像话了，根本不给张书记面子，我们刚从县联社过来，说什么都不能展期延后，我向大家保证，等变卖掉厂房和设备还有育苗基地，如果还有结余，就再一一补偿，对不起了。” 张大年见大家都同意，便提议说：“既然大家都同意现在解散合作社，为避免带来更多损失，赶快通知全体股民开会，结算工作也要同步开展，先开*，等明天统一结算领取。” 张存顺和李铳前去通知股民开会。其他人等候在一侧。 秦如海和刘萍前去合作社取账目票据。 “萍儿，你咋知道我和张书记的计划？” “昨天我和陈芳离开后，就在县城住了一晚，天亮以后她说要抽空回家看看，后天回来。下午，干爹给我打电话，说张书记带你去了县委，我感觉出了事，就先返回，快到村上时候，李叔给我说了你们的计划，这才赶过来配合。”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我和你的账慢慢再算，先把他们踢出去再说。对了我已经给许晴和信用社那边沟通过了，他们会配合我们的。” “李叔说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呢！” “是我和晴姐一起想出来的，只有这个借口才能让张存顺和王二狗信服接受，等他们退出去，再请许晴收购返聘我们，走一下程序，这样就能骗过大家了。” “你已经联系过晴姐了？” “嗯，她说以后再算王二狗的账，已经答应表面上收购蔬菜大棚和育苗基地，暗里还交由我们管理经营。” “谢谢你萍儿，我以为你不再回来了呢！” “大家都看得出是他们故意在整你，我和陈芳咋会看不清楚呢？好了，不说这个，我们赶快去拿账本票据，等下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嗯，那好，我联系一下陈主任，让他给我预留一部分钱，明天统一提取出来分给大家。” “呵呵，我还忘了这茬，赶快联系一下，不然一下子划转不了那么多现金的。” “这次多亏你们想出好点子了，不然我真不知怎么提这件事呢！照片的事我慢慢给你解释，大家都被王二狗糊弄诱导了。”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怪你，因为那不是你的本意。” “萍儿，我，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别说了，我们快点，别让大家等着急了。” 第123章 心想事成 秦如海和刘萍返回村委不久，会议也就随之开始了。 秦如海向大家说：“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这次会议的目的了。闲话不多说。县联社临时撤销首批还款展期计划，限定合作社三天之内偿还第一批贷款本金利息还有几万元滞纳金，马上也到第二批还款时间了。刚才我们召开了理事会会议，一致决定即刻解散合作社，现在请刘会计汇报财务核算情况。” 刘萍拿出账本，逐项说明核算结果。 秦如海又接着说：“上次大家分了红，都累计成为股本，这次缩水三成，基本保住了原始股本，损失多一些的上万元，少一些的几千元，但我承诺，等转卖掉合作社固定资产，如果尚有结余，就再逐一补偿给大家，我一分钱不要。好了，现在请镇上张书记讲话，大家欢迎。” 一通稀稀拉拉的掌声后，张大年说：“讲话谈不上，趁此机会我说几句，大家也都不要嫌啰嗦。今天下午，我和小秦找过县联社主任，但他们怕担风险，提前追讨贷款，还为我们限定了三天时间。现在发生这种情况我很遗憾，镇上一直关心关注合作社发展，想尽办法扶持，但现在面临资金困难，请大家理解一下。只要大家有技术有信心，就可以东山再起，解散了还能重组，好了，我不占用大家时间，就说这么多吧！” 等送走张大年，秦如海和李天福开始主持清算工作。 张存顺第一个拿到收据，就气呼呼离开了现场。 王二狗醉醺醺回家，正好遇到了前来找他的张存顺。 张存顺见他迷迷糊糊，没说一句话便回了家。 等开完票，时间已过了凌晨一点多。 秦如海陪刘萍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秦如海详细解释照片的事，取得了刘萍谅解。 第二天，李天福和刘萍去给大家转账。秦如海去找许晴了。 见到秦如海，许晴的第一句话就是：“张存顺他们没为难你吧？” 秦如海笑说：“没有，多亏你和刘萍考虑周全，想出了这么好的脱身办法，领到钱再没露过面。对了，晴姐，你正打算收购合作社返聘我们吗？” 许晴笑说：“呵呵，不就是走下账做给大家看嘛！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上次给你说的规划过审问题。” “我已经向张书记汇报过了，他似乎很在意这个项目，还说要带我去找找庆书记，拿到批文应该不是难事，杨总那边有消息了吗？” “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昨晚跟杨总汇报说还要再等几天，没想到张书记答应这样快，这下我们可以放心了。” “是啊，张书记一直很照顾关心我，昨天还去村上坐镇，亲眼看合作社解散才返回镇上，等有时间我约他和杨总见见面，再谈谈具体细节，对我们的项目应该会有很大帮助。对了，昨天太忙，忘了问问你的意见，还好刘萍及时做过沟通。” “我知道你的想法，等有空我找人收拾一下王二狗，再这样忍让下去，他迟早还会坏我们的事。” “晴姐，别生气了，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现在合作社解散，我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就算了。” “呵呵，你该不是为了那个叫雅欣的女孩子吧？” “算是吧。不提这件事了，晴姐，你找我下来，究竟是什么事呀？” “没事就不能找你说会话了吗？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那我们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在一家酒店房间，他们见到了杨光林。 一阵寒暄之后，他们切入正题。 秦如海将修改后的规划内容挑重点介绍，还说张大年愿意出面帮助。 而许晴也说已经找到两家旅行社，达成了合作意向。 杨光林非常满意，当晚宴请他们，表示感谢。 结束后，秦如海推脱不掉许晴的几番邀请，又一次去了她的住处。 接下来两天，许晴和秦如海参观考察市区周边旅游景点，积攒下了不少管理和运作经验。 陈芳已经回来了，秦如海突然见到她有些尴尬和别扭。 刘萍自然知道秦如海又去找许晴，这几天都和她在一起，但没追问。 陈芳从刘萍那里知道了照片的实情，说她误会秦如海，当场道歉。 秦如海心中有愧，听到陈芳这番道歉，又加重了内疚感觉。 晚饭后，秦如海向她们告知实情，说杨光林有意投资开发青龙山和狼王山，最近正和许晴协调沟通这事，最近又考察参观了下周边景区景点，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 两人不知情，听到这么突然重大的消息，有些惊慌，接连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秦如海把上次和许晴一同考察青龙山和狼王山的情况说了出来，说当时她就提出找投资联手开发，后来经她运作，找到了百盛集团常平地区负责人杨光林，经过商谈，愿意投资合作开发，首期资金量就有三千万，以后还会追加投资。 她们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非要看看那份规划书不可。 秦如海一边解释一边征求她们意见。 经过一番改动，规划越来越符合实际了。 秦如海返回李二根家借宿，陈芳和刘萍又卧谈一阵才接连睡去。 第二天，许晴就来商谈收购事宜了。 结果没什么悬念，许晴以个人名义买下了蔬菜大棚和育苗基地，签下协议，就转账过户了。 秦如海不停追问许晴哪来五百多万的资金。 许晴忍不住说了实情，卖掉那处房产再找朋友筹措的。 秦如海连声感谢，承诺等以后有了收益会尽快还上。 两个合作社都转到许晴名下，很快组建成公司形式，成立了一套管理班子和体系。 秦如海、李二根、李天福、李铳、陈芳、刘萍都被聘请回公司。秦如海做总经理，成了实际控制者，其他人也身居要职。 而秦如海很快召回信任村民进入公司，还做以前的工作，都受到了重用。 为提防张存顺和王二狗反扑报复，秦如海专门组建一支保卫队，日夜巡视看守。 没过几天，张存顺开始怀疑公司还是原来的合作社，只是改了形式，内容还是一样，感觉受了秦如海和许晴的算计。同时他也明白，现在张大年铁了心在帮秦如海，上次“照片门”的事也没影响到他们和气，就像没发生过那事一样。所以，他让王二狗不要轻举妄动，等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打压报复他们。 杨光林对规划方案非常满意，对秦如海赞不绝口。 张大年和秦如海一同去找庆龙平汇报。 庆龙平看过方案，就问秦如海，“小秦啊，总体上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怕吸引不来游客呀？你们也都知道，我们县属于农业大县，距离常平市区也有将近两小时的车程，而凤凰村又在偏远山区，先不说景点建设的问题，改造沿途路况就让人头疼，投资量巨大。你们没把这些情况事先考虑进去啊！” 秦如海尴尬解释：“庆书记，是这样的，百盛那边是有这方面考虑的，只是被放在了第二期，先期就是景点建设，第二期才是路网改造和环境提升。” “既然这样，我没什么意见了。等下你们拿去旅游局，我给发改规划那边说一声，如果有时间我会亲自到现场看一看的！” 秦如海谢过庆龙平，就和张大年去了旅游局。 在旅游局那边，他们遇到了不小难题。 青龙山那个灵蛇洞早被市政府列为重点保护对象，有计划邀请省文物局派驻专家考古挖掘，不容许企业或个人投资开发。 听过汇报，庆龙平专为这件事赶去市委市政府协调争取。 而秦如海急忙去找许晴通气，犹豫要不要告知杨光林这个消息。 一周过后，事情有了新进展。 在庆龙平的多次协调汇报下，市政府最终放弃了报请省文物局考察研究的决定。 而开发建设青龙山和狼王山的工作很快步入实质性阶段。 杨光林财大气粗，聘请专业施工队伍和监理公司，陆续驻场开展前期工作了。 这个项目由杨光林、许晴和秦如海三人合作投资联手开发。 临时项目部交由许晴和秦如海负责，杨光林只作幕后策划。 杨光林临时调整许晴岗位，让她一门心思投入到景点开发建设中。 就这样，许晴跟秦如海回到了凤凰村。 许晴在李二根家住了一晚后，就对秦如海吐苦水说：“如海，你打算让我借宿多长时间呀？总住别人家实在不方便，你能不能想办法解决我的住宿问题呢？” 秦如海脸红耳赤地说：“这不是没时间修房吗？你先委屈一下，等山那边平稳下来，我再想办法。” 听他这话，许晴有些不高兴了，“要不这样，我找杨总说一声，先借用工程队几天，给你盖几间新房出来，机械要比人力出活多，修几间房用不了几天时间的。” 秦如海连忙阻止，“晴姐，这事先不急，再说那边工期紧，得赶在封冻之前修建完成，你先在我干爹家暂住一段时间，等项目竣工再修我家的房吧！” “听我的没错，虽说你可以在县城或市区买房，但老家破破烂烂，会惹村里人笑话，总该趁机会修缮一番，你别犟，这事我来安排。” 秦如海知道她脾气也倔，想到陈芳和刘萍总挤在一起不是长久之计，再说他和许晴都借宿在别人家，万一两家孩子回来，房间显得紧张，随即同意了。“晴姐，那我听你的，但不能占用项目部施工队时间，修房的事我找干爹和李叔商量解决就好了。” 第124章 首轮报复 秦如海中途从施工现场返回家，打电话叫来李二根和李天福，开始商议修房的事。 秦如海刚提出修房想法，就惹来李二根一顿狠批。“海娃，修房的事可以等来年入夏再说，人家杨总那样信任你，你可不能分神操心自个的事呀！再说你住二根家没啥不方便的，现在正是抢抓施工的大好时机，而你却要修房，那么大项目部全靠你和晴姑娘看着，你再一分神，难免会出错啊！” 李天福也开始劝说起来，“你干爹说的在理，现在这么忙，都快顾不过来了，我看修房的事还得缓一缓，等两边都稳当下来，再作打算也不迟。” 秦如海已经答应过许晴，不好改口，又说：“快到年底了，我和晴姐住你们家不方便，刘萍和陈芳挤在一起也不是长久之计，是得彻底建修一下了。干爹，李叔，你们都放心，这事我已经和晴姐商量过了，项目部事多我和她都脱不开身子，公司那边我让晴姐再找些人过来帮忙，这样，你们能腾出手帮我看着点了。” 李二根见他主意已定，知道他的倔脾气，只好追问：“那你想咋做？” 秦如海见他同意，急忙说：“要盖就盖好点的，两层砖混小洋楼吧？我已经做过预算了，上下各十间房，二十间三百多平，每间造价一万，总共就是二十万，再加上院内路面硬化、绿化和亮化，估计三十万能下来。钱的问题我想办法，联系工程队的也由我解决，你们监工验收就行。” 听完这番话，李二根和李天福没再说话，知道劝说没用，他想好的事没人能阻止，就依着他了。 秦如海返回山里，找施工负责人联系到了市区一家工程队，当场约好后天见面详谈。 修房难题不少。 一个是资金短缺的问题。秦如海手中的钱都投入到了景点开发上，名下只有不到一万元存款。虽说李二根手里还有七八万，但他不想开口占用他们的养老钱。李天福早把手中的钱陆续投入到了养殖场里，也没多少存款。陈芳和刘萍陆续把钱寄回家里，加起来能凑出两万就不错了。 另一个是陈芳和刘萍住宿的问题。之前她们一直挤在秦如海家的大炕上，至少还能凑合讲究，但现在面临拆迁，这个问题成了燃眉之急。 第一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许晴听说修房计划后，早已算出成本，知道秦如海手上没钱，就主动提出借钱给他，等公司年终结算再作抵扣。秦如海无奈同意了。 经过商议，第二个问题也有了解决办法。 李二根决定腾出两个儿子房间，分给陈芳和刘萍暂时居住，等他们回来再作打算。 虽然秦如海想过要去镇上租三间房给许晴、刘萍和陈芳暂住，但想到资金紧张和人身安全，就放弃了。 最后，秦如海尴尬同意了李二根的建议。 第二天上午，刘萍和陈芳搬到李二根家与许晴住在了一起。而秦如海和许晴从早到晚都在项目部指挥调度，生怕偏离了原定的规划方案。 工程队那边来人了。 经过测算和商谈，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先预付三成工程款，等到中期再付三成，等工程竣工通过验收再结清尾款，当场签下了修建协议。 两天后，工程队进场，在几辆挖机和推土机的紧张作业下，秦如海家的院墙和房屋很快被夷为平地化为乌有了。 李二根和李天福从公司撤出来，专门帮秦如海指挥调动建房事宜。 傍晚时分，秦如海回来发现他家院墙和房屋都已被拆除干净，土方和杂物也被转运到村集中垃圾倾倒点了。对于这样快的建设进度，他非常满意。 秦如海很放心把监工的任务交给李二根和李天福，一连几天和许晴早出晚归，一到家就躺下休息，连闲聊玩笑的力气都没有。 其实大家都很累。 李二根和李天福整天蹲守在秦如海家施工现场，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一会儿商量改变施工方案，一会儿照顾民工吃饭休息，一到晚上就被累得直不起腰来。 公司那边只有陈芳和刘萍两人坐镇，一会儿去察看育苗施药浇水情况，一会儿去了解大棚蔬菜栽培管护情况，都快跑断腿了。 而比较清闲的就数张存顺和王二狗了。换做以前，他们还能去大棚和基地走走看看，把这个臭骂一顿，把那个训斥一番，但现在公司那边的巡防安保人员就像防贼防狼一般对待他们，弄得两人都不敢经过路过那片范围了。 回到村子，王二狗怒不可遏地控诉秦如海，“叔，海娃摆明了是在防范我们，现在咋办？我们连进公司都不被允许，李铳那小子也不说实话，村里都传出闲话了，说我们这是自讨苦吃成了落水狗就差人人喊打了。” 张存顺第一次听说这样大胆的话，厉声追问：“二狗，告诉我，这些话是谁说的，我找他算账去！” 这话当然是王二狗自个瞎编的，就算真有人这样大胆，也不会让他听到。 “叔，昨天午后，我路过李二根家门口，碰巧撞见贾春华和余秀梅闲聊，躲起来之后才听清楚，这句话千真万确，不信我可以当场发誓赌咒！叔，你是一村之长，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现在连两个婆娘都敢在背后嘲笑我们，这口气咋能咽得下呀！” 张存顺狠狠朝地下吐口唾沫，骂道：“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贱女人，胆敢欺负到老子头上，平时待她们不薄，现在挣下几个钱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一定得想法子治治她们才行。李铳最近不是要去参加全县财会人员岗位培训吗？现在李天福和李二根一心扑在修房事情上，而海娃和许晴早出晚归，陈芳刘萍两个小丫头片子白天都在公司那边，所以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你去招呼一下李天福家的养殖场，但也不要太过分，教训他一下也就行了。” 王二狗正愁没处下手，突然听到这个办法，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三天后，李铳接到通知，前去镇上报到了。 而李天福还和李二根守在工地现场，指指点点，对秦如海请托的事非常上心操心，反而耽搁了自家养殖场的事，只让李铳父母和贾春华喂养照看。 王二狗绕过探头，毁坏其中几个，才趁机溜进暖棚，向草料撒入几袋泻药后，原路返回去了镇上。 张存顺躺在家里，等李天福过来找他。 王二狗刚离开村子，养殖场就出了事。 回家吃午饭的李天福最先看出了异常。 上千只羊个个坐立不安，都在拉稀，暖棚内外臭气熏天、哀叫不已。 李天福疯跑进院子，在厨房找到正准备午饭的贾春华，紧张不安地追问：“春华，你们今早给羊喂了什么，快跟我出去看看，都在拉稀，屁股没一个是干净的。” 贾春华边走边说：“都是我们昨晚新铡下的草料，还是昨天李铳从村里收购过来的青贮玉米，除此之外还喂了些饲料水食，李铳也是这样嘱咐的，应该是别的什么原因吧？” 李天福随即打通镇畜牧站兽医手机，请他赶快过来一趟，说这里所有羊只都在拉稀，估计得痢疾已经扩散了。 畜牧站以为养殖场发生了疫病，急忙汇报镇上，会同张大年、齐正奎赶赴过来了。 经过一番检测和观察，畜牧站给出了初步判断结果，说槽中草料有问题，里面有泻药，猜测有人故意投**毒。 投**毒致害家畜，这是大事。张大年立即向庆龙平汇报情况，畜牧站随即带草料样品赶去县局进一步确认，李天福家很快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了。 等警车一辆辆赶到，养殖场已有十多只弱小羊只接连死亡，其它羊只也在不同程度抽搐和哆嗦，随时都会死去。 秦如海等人听到消息，陆续赶来。而贾春华蹲坐在一旁，哭哭啼啼，被惊吓得面如土色。 在张大年的坐镇指挥下，秦如海等人开始搬运羊只尸体，迅速和暖棚其他羊隔离起来，死一只抬一只，死两只抬一双，在暖棚外面不远处，慢慢堆起来了一座不小的“尸山”。 调查工作早已展开，但摄像头事先遭到破坏，根本查找不到可疑人员，经过外围走访了解，也没有明确的证据线索。 从早上到李天福发现异常，经过他家周边区域的竟有十多人，但都是下地干活的村民。经过摸排了解，这些人没动机，也没作案时间，调查工作随即陷入困顿，没地方下手了。 统计下来，养殖场总共死了一百八十三只羊，每只按市价一千元估值，这次投**毒事件至少给养殖场造成了十八万元的损失。 在县畜牧局技术员的现场施救下，剩余八百多只羊的情况慢慢稳定下来。 庆龙平当即做出指示要求，限定公安部门一周内破案，还承诺每只羊按市价一千元计算，合十八万三千元，明天由县财政转账汇款，坚决不让李天福吃亏。 这些羊很快被拉运到县城填埋点做火花掩埋处理了。 第125章 进展迅速 这一晚，秦如海等人都没睡觉。 许晴等人劝说贾春华。李二根和秦如海也接连劝说李天福。 而王二狗从镇上小酒馆醉醺醺返家，假装不在现场不知情况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张存顺听说县上出面补偿李天福损失，有些嫉妒和遗憾，但见秦如海一帮人遭受重挫，心里才算有了些安慰。 第二天上午，李天福手机收到信息，整整打进了十九万之多。 随后，张大年和齐正奎又赶过来，说其中的七千元是县民政那边的救济款项，是庆龙平亲自协调拨付的，算是县里面的一些慰问金。 李天福送走张大年等镇上领导，和秦如海迅速赶去县上，专程感谢庆龙平和县畜牧局领导。 接下来几天，李天福重新安装好监控探头，比之前多安装了一倍，还和李二根去盯守建房现场。 秦如海从公司分出五个人前去看守李天福养殖场，担心再出什么意外了。 张存顺听说李天福收到十九万现金补偿，又见他们毫发无损回归到正常，大为恼火。这次不但没有挫败李天福，反而变相帮他卖掉了一百八十三只羊，根本没受什么损失，想想就觉得窝囊和气愤。 而王二狗看到每天都有三五名干警调查走访，几乎是挨家挨户询问，不敢再有小动作，白天跑去镇上喝酒，深夜酩酊大醉回家，不敢长待村里，怕被民警看出什么。 时间过去一周，但案件调查没丝毫进展。渐渐地，办案民警也都麻木和沉默了。 李天福已经不在乎能不能找到投**毒嫌疑人了。 调查工作草草结尾，什么都没查到。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秦如海家楼房的框架已经建起，马上就要浇筑水泥等待封顶了。 而山那边也有不错进展。 凤凰村通向青龙山沿途的农路都被拓宽，铺上了砂砾，再不会出现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状况了。青龙山和狼王山之间已经搭起了高空索道，灵蛇洞出口处的大片草坡已被填埋平整，正在加固美化亮化洞内道路和墙壁。 虽说县里补偿了养殖场全部损失，但李天福并没淡忘那件事，慢慢怀疑起了张存顺和王二狗。 自从养殖场出事那天起，王二狗似乎有意逃避民警询问，白天几乎都在镇上，不是喝酒就是打牌，直到很晚才回村子。这样高的频率，自然引起了李天福的怀疑。张存顺的举动也有些异常，平时最爱了解关心村里的大事小情，但最近一段时间老窝在家里不出门。 李天福只是怀疑，但却找不到确凿证据和问题线索。 李铳参加完十天封闭式学习培训后返村，听到投**毒致死一百多只羊的事情后，气愤不已，但又听到县上补偿了全部损失，才稍有安慰。 在景区项目部，越来越多的村民被秦如海找去干活，给出了每人每天八十元的高工资，收拢了不少人心，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支持和赞许。 张存顺在村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并且还在继续下跌。越来越多的村民竞相找到秦如海，纷纷请求给份活干挣点工资。 许晴怕秦如海胡乱答应增加成本，经常提醒说项目部不是慈善机构，不是谁都能进来干活的，得要看技术和效率，这里不养闲人和懒汉，还有那些可能是张存顺派过来的细作，要摸清底子掌握情况后再视用工需求而定，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用一些推磨耍滑的人进来。 陈芳和刘萍也劝说秦如海，不要同情心泛滥无端增加成本，这是搞投资做生意，不是卖人情养闲人，人不在于多而在于精，人多反而会坏事，一方面会增加工程成本，另一方面也会增加人身意外伤害的风险，等景点建成开放，才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但现在基本都是技术活，根本用不了太多的人。 秦如海清醒过来，慢慢开始婉言谢绝，不再见一个收一个了。 一月过去，建房项目已接近尾声，大部分民工都走了，只留下几人开始搞室内装潢。 秦如海越来越离不开景区开发现场了。灵蛇洞的打造是青龙山景区的设计亮点，哪怕不做其他的都行，就是不能在这里偷工减料将就凑合。中午，他几乎不回村吃午饭，而是和施工队在简易帐篷同吃同休息。 许晴吃不惯大锅饭，还回李二根家吃午饭。每到傍晚，等施工结束，才和秦如海一同走回村子。 一切都很正常。 杨光林听闻施工到了中期，才来视察指导。 看到青龙山开发进展顺利，连通狼王山的高空跨山索道已经搭设完成，山谷游乐场场地平整工程已收尾，加固灵蛇洞的工作也已全面完成，正在洞内安装各色射灯和防护栏杆，比预期进度还要快，非常高兴和满意。 张大年成了凤凰村的常客，每隔几天都会过来看看项目进展，还亲自钻进过灵蛇洞，提出了很多建设性建议，使灵蛇洞打造得更富特色和人性化。在谈及狼王山的开发建设时，他建议要拿狼王做文章出特色，一方面依托得天独厚的开阔视野和茂密植被，设计爬山登高的精品路线，另一方面深入挖掘狼王背后的故事，以狼王为名片推介寻狼、护狼等有趣环节，借以增加趣味和卖点。 结合张大年的意见建议，秦如海和许晴取得杨光林同意，对原有设计方案作了临时调整。在内容上增加以寻找、发现、为友、救护、告别狼王为主题的探索发现自主游乐项目，大大扩充了旅游内涵，使游客在缓解身心疲惫回归自然返璞归真的同时，讲好狼王故事，塑造人与自然从冲突到和谐的凄美传奇形象，增加趣味性和参与度，通过模拟的场景和逼真的画面，使游客悄然走进故事有种身临其境的真实体验。另外，充分利用狼王山景色优美、山势舒缓、视野开阔等先天特点，着力打造登山远眺、密林探险、草坪徜徉、环山观光等特色亮点，尽力保持原有状态，在不改变不破坏原始植被和密林的前提下，计划引进珍奇花卉点缀空旷草坡，连通青龙山地下水资源，打造环山、穿山上水工程，计划修建一处能同时容纳上千人消暑的人造水池，丰富狼王山旅游内容。 虽然，这个计划增加了建设工期和修建成本，但他们都觉得这恰好就是景区的卖点和灵魂所在，按以往单纯单一的登山观光内容来说，显得单调和庸俗，显示不出狼王山的特色和魅力，这样的山在全市来说还有很多，如果加上“走进狼王故事”和“千人泡清泉”两项特色内容，就大大提升了狼王山的独特性，是区别于其他景区的亮点特色。 张大年被聘请为景区首席设计规划师，多次亲临建设现场观摩指导。同时也在他的推介和汇报下，引起了市县领导和旅游部门的注意，开始密集调研指导规划建设工作。 凤凰村因此又被推上舆论热潮，秦如海再一次走进大众视野，景区还没开放，就接连引来众多周边市县市民，还有大小不一的旅行社。 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凤凰村从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摇身一变成为人人熟知的神秘地，在双环县成立了首家大棚蔬菜合作社，集中连片开发了四百亩育苗基地，最重要的是即将建成开放辐射两座山的大型特色景区，这个开发速度和建设成就，是全市乃至全省都不存在的。粗略估算，这三个项目的保守投资就在五千万以上，这还是原始投资，如果再加上后期，根本难以想象和估算了。 市县宣传部门和电视台记者纷纷前来采访报道，秦如海等人日思夜想，很快确定下来具体的宣传方案和推介内容，把灵蛇洞和狼王山的故事填充扩展得更加完善和饱满，以两个传奇故事贯穿整个旅游内容，极大地增加了景区的神秘性和吸引力。 在庆龙平的力推和协调下，市县旅游部门积极宣传营造氛围，为景区聚拢人气蓄势借力。 为了感谢庆龙平的指导帮助，杨光林雇请他为凤凰村龙狼旅游景区名誉董事长兼首席顾问，借助他的身份和地位，扩大景区影响力和知名度。 临近封冻，青龙山的一期建设工程宣告完成，而狼王山的工程量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左右，其他的只能等来年开春再做了。 景区项目部只留下十多人看守，其他人都撤走了。 秦如海和许晴终于空闲下来，每隔几天才会去项目部看望大家，把主要精力投入到了公司的日常管理和谋划发展方面。 育苗基地那边只派出看守人员，其他人都回归到蔬菜大棚这边。 对蔬菜大棚的来年发展计划，秦如海提出了他的想法。他说等过完年就要着手改造温室，逐个进行钢架结构替换，等入夏就要全部完成。还要修建公司办公用房和员工宿舍，这样才算走上正轨了。 这些建设内容迫在眉睫，办公和住宿条件太过简陋，公司没有驻地，员工没有休息房间，等等，这些问题早被反映了很多次，现在终于有了答复，大家都很激动，感觉这才有了公司的样。 第126章 说说清楚 临近年关，李二根两个儿子相继回来，张雅欣和李晓丽也放寒假了。 秦如海在镇街道宾馆要下三间房，和许晴、刘萍以及陈芳住了过去。刘萍和陈芳合住一间，秦如海和许晴单住两间。 李文和李武又没带钱回来，两人身上的钱加起来不足五百，这让李二根和余秀梅非常气愤，在他们回来的当晚，就是一顿数落和暴打。 秦如海知情后，劝说李二根，答应让他们去公司上班。 李文和李武不是没挣到钱，而是被他们挥霍在了外面。听说秦如海在村里搞出不小名堂，也知道他和父母的关系，决心留村里发展了。 张雅欣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大棚那边找秦如海，被张存顺发现带回，一顿责骂，当时就和周芳商定，不容许她出门了。 接着，张雅欣私藏起来的手机被周芳发现，张存顺夺下，当即摔得粉碎，又一次动手打了她。 张雅欣一连几天没出门，手机又是关机状态，秦如海很快怀疑是被她父母禁足，也怀疑手机已被没收了。 秦如海通过李晓丽，了解到张雅欣情况，很是担心，对她父母粗暴蛮横的做法很是费解和恼火，但也没去主动招惹。 快到小年时候，秦如海借用王伟和他的车，把陈芳和刘萍送去了双屏镇。 秦如海不敢逗留，把她们送到家简单寒暄一阵，就又和王伟连夜返回常平了。 在许晴那里，秦如海说出了他的苦恼。 “晴姐，我摊上大事了，陈芳和刘萍都是好女孩，但我心里只有雅欣，现在该怎么做呢？” 许晴笑了笑说：“你这才知道后悔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晴姐，快帮帮我啊！” “不喜欢就趁早说出来，免得耽误大家。你也太胡闹了，最好早做选择，免得她们越陷越深。” “唉，这谈何容易呢？陈芳那边还好说，可是刘萍父母已经催促订婚了。” “你和雅欣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张存顺和周芳对你恨之入骨，而你和他们也是水火不容，得不到他们的祝福，你们勉强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我看刘萍对你死心塌地，并且你也答应过，就顺了她父母的意愿，赶快把婚事定下来，这事越拖越麻烦。” “可我对她的感觉很平淡，就像家人一样，而对雅欣很紧张在意，感觉很不一样，怕以后会后悔。” “别傻了，你和雅欣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假如有一天，你和张存顺反目成仇，你觉得雅欣会帮谁？刘萍心地善良聪明能干，关键是对你死心塌地，别犹豫，听我一句劝，抽空跟陈芳说清楚，赶快把这件事定下来。” “是啊，张存顺那么恨我，绝不会答应我和雅欣的事，现在只能做对不起陈芳的事了，唉，都怪我不知收敛不计后果，和她们纠缠不清，现在弄到这种地步，我对不起她和雅欣呀！” “如海，你知错能改就好了。以前都太年轻，一时走入迷途，也能理解，但现在你该成长成熟起来，不要被感情方面的事打乱阵脚，更不能处处留情埋下隐患。现在看来，你不能再去找雅欣，既然已经决定跟刘萍在一起，就不要再去招惹其他人了。” “唉，是我对不起她们呀！” “如海，你振作一些，感情世界里本就说不清对错，幸好你们都陷得不深，决定了就不要后悔，合适的才是最好的。你和张存顺有杀父之仇，可以说不共戴天，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你报仇的大事。就拿李天福家养殖场遭人投*毒一事来说，不出意外，肯定就是张存顺针对你展开的报复行动，目的就是想打压帮你的人。这次是别人，下次就是你干爹甚至是我，所以，你要狠下心来跟他斗智斗勇，这样才不会受他算计连累身边的人。” “晴姐，谢谢你点醒我，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休息吧！” “嗯，记住我说的话，这对你很重要！” 秦如海点点头，蒙头睡下了。 次日，在许晴住处吃过午饭，秦如海就踏上了返家的路途。 李文李武回来，秦如海就没地住了。 李天福听说秦如海已经从庆隆回来，让李晓丽前去叫他来家暂住。 在李二根家，李晓丽找到了秦如海。 “如海哥，爸叫你上我家住，都等着你吃晚饭呢！” “晓丽，你回去告诉李叔，我去镇上宾馆住，你们家房间也不宽裕，就不添麻烦了。” 李晓丽回去一说，李天福觉得他乱花钱，就又找过来说：“海娃，你咋还跟我客气上了？快过年了，你住宾馆算什么？我把晓丽书房腾出来，加一张板床进去，刚好能住一人，别坚持了，快跟我回去。” 秦如海见他发火，犹豫一下就对李二根说：“干爹，那我去李叔那边了。” 李二根有些尴尬，说：“李文李武回来，这里没空余房间，难为你到天福兄弟那边暂住一段时间，新房还不能住人，得晾晒一段时间才行，只能先这样了。” 秦如海笑说没事就跟李天福走了。 李天福一家把秦如海当作家里人，好吃好喝招待着。 晚饭后，李晓丽偷偷钻到秦如海房间，神神秘秘地说：“如海哥，你走之后，我去找雅欣，她好像又挨打了，鼻青脸肿的，要不你找她爸妈劝说一下，听说还是因为你给她买手机挨的打呢！” 秦如海紧张起来，追问道：“你亲眼看到了？” 李晓丽说：“这是真的，我去找她借书，就看到她嘴角红肿一片，额头也有淤青，起初她撒谎说是自己不小心碰伤的，后来才说是被她爸打的。你给她买手机的事被她爸发现，当时就挨过一顿打，昨晚她爸喝醉酒，又冲她发火了。才刚回家几天就挨了两顿打，她爸也够狠心的！这事因你而起，雅欣这两天不吃不喝，和她爸妈绝食抵抗，你快过去看看吧！” 秦如海听后越来越气愤，很快出门去了张存顺家。 李晓丽怕他冲动，紧随其后去了。 深夜十一点多，张存顺家还亮着灯，从外面就能隐约听到说话声。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张存顺应声出来开门，见是秦如海和李晓丽，没好气地责问起来，“你来干什么，还嫌害的不够多吗？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秦如海违心地叫了声“叔”，准备进门看看张雅欣的伤势，但被张存顺突然拦下，“你想干什么？趁现在没改变主意，赶紧给我滚。” “叔，有话我们进去再说。” “我和你没啥好说的，以后你也别叫我叔，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叔，你干啥打雅欣，给她买手机错了吗？你何必这样蛮横无理呢？” “谁稀罕你的破手机，难道我家连部手机都买不起吗？早警告过你，别来纠缠我家雅欣，可你是怎么做的？她正处于关键时期，你买部手机不怕影响她学习吗？快走，趁我心情还好，赶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以后再敢招惹雅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叔，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不该那样打骂雅欣，再说她也没犯啥错，你咋下得去那么狠的手啊？” “我怎么管教女儿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赶紧走，我和你没啥好说的，别逼我了。” 李晓丽怕矛盾激化，拽起秦如海胳膊，使劲往外拉。“如海哥，我们走吧！” 秦如海犯起倔脾气，推开张存顺，边走边喊：“雅欣，你在哪里？雅欣……” 张雅欣听到秦如海声音，急忙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隔着窗户玻璃泪如雨下。 张存顺怕左右邻居听到，不敢大声叫嚷，跟在他后面小声暗骂威胁。 秦如海见到张雅欣，仔细打量脸部，发现嘴角红肿泛紫，额头上也有几处淤青伤痕，突然回过头责问张存顺，“你为啥打她？难道只因收了我买给她的手机吗？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冲我来，干啥对她下这样重的手呢？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的学习，难道现在这样就不影响了吗？你别把我逼急了，如果欺人太甚你会后悔的！你和二狗子做过什么，我心里明白，要不是看在雅欣的面上，二狗早挨一顿打了。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把话撂这里，以后别指望我会迁就和忍让，以前唯唯诺诺的海娃已死，现在谁也别想欺负算计我，还有，如果以后再听到雅欣因我而挨你们的打骂，我会向派出所和妇联举报，你们这是家暴，会受法律严惩的！” 张存顺怒不可遏，走上前，盯着他问：“兔崽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怎么管教女儿还要取得你的同意吗？别以为你和张大年关系好，就可以拿他压我，告诉你，我谁都不怕，只要把我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刚才说什么，敢不敢再重新说一遍？周芳，你把二狗叫过来，他刚才血口喷人，得把这事搞清楚，快去！” 李晓丽急了，急忙拦下周芳，劝阻秦如海说：“如海哥，我们走，别在这里说气话了。” 张雅欣也下地拉住张存顺哀求：“爸，你别为难如海哥了，算我求求你了。” 而秦如海反说：“去吧，把二狗叫过来，顺便也把李叔和干爹叫过来，我们好好说说，今天得把话都说清楚，别以为我怕你们，呵呵，你们干过什么我一直忍住没计较，去吧，是时候说说清楚了。” 秦如海的这番话彻底把张存顺吓傻当场，开始犹豫不决了。 第127章 狗东西 周芳气不过，见秦如海仗势欺人，没等张存顺发话，强行推开李晓丽出了门。李晓丽见拦不住，也疯跑着去找李天福和李二根了。 房间里乱了套。 张雅欣劝说张存顺无果，又去哀求秦如海。但他们都很激动，背对背站着，谁也不肯让步。 没过一会，李天福和李二根同时赶到，见他们僵持不下，很是担心。 李天福怕把事情闹大，问秦如海：“海娃，到底怎么回事？” 秦如海转身指着张雅欣，气愤地说：“我给雅欣买了手机，意在联系方便，谁知就因为这件事，雅欣无辜受牵连，挨了他两顿好打。平时他怎么管教女儿我管不着，但他为了这事连番为难雅欣，我看不过去。” 李天福又问张存顺：“存顺哥，到底咋回事呀？一部手机咋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呢？海娃也是好意，给陈芳刘萍还有二根哥买了，平时他和雅欣关系好，顺带送了一部，这是小事，犯不着这样打骂小侄女啊！是不是中间有啥误会呢？” 张存顺冷冷地说：“我就是不想他们有联系有来往，以前也警告过他们，所以这不仅仅是一部手机的事！你问问他，刚才说过什么，等二狗过来，我们好好说说清楚，如果他说不清楚，这事就没完。” 李天福早听李晓丽说过，责怪秦如海太过莽撞，把他拉出门小声说：“海娃，你咋回事？就不能忍一忍吗？对他咋能说那些话呢？现在咋办，过会二狗一来又咋脱身呀？” 秦如海也很后悔，但安慰他说：“李叔，这事你别管，我和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就趁今晚把话说清楚，二狗再有本事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现在你带丽丽离开这里，我惹下的事由我承担。” 李天福生气地说：“海娃，今天你太过冲动了，唉……不行，我要看着你，等下你别说话，我相机行事！” 秦如海还想再劝说几句，就见王二狗怒气冲冲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年轻村民。 “海娃，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吗？”王二狗大步走上前，凶神恶煞般质问。 李天福挡在秦如海前面，伸手拦停王二狗说：“大侄子，有话慢慢说，千万别动手！” 王二狗不买他的账，绕到一边，又大声叫骂：“狗东西，你敢再说一遍吗？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出这个门！” 李二根从房间走出来，站在台阶上警告：“二狗，请你把嘴放干净！” 王二狗瞪了他一眼，没理睬，反对秦如海说：“狗东西，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把叔放眼里，还记得那晚你跪求道歉的事吗？你大概又忘了叔是怎么帮你的吧？呵呵，现在敢胡乱冤枉好人，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别说叔放不过你，我也看不过眼。” 张存顺见李二根忍无可忍正要发作，急忙呵斥王二狗说：“二狗，别一口一个‘狗东西’叫着，不怕让人听了笑话吗？先别冲动，听听他怎么说！” 李二根接过话茬，气愤地说：“二狗，平日里我们待你不薄，今天你是反了天了，谁是‘狗东西’？你最好向我干儿子道歉，否则我饶不了你！” 王二狗见李文李武迅速围过来，向旁边三个打手使眼色，很快把院里气氛弄尴尬紧张了。 李天福见状，急忙出言呵斥：“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退回去！谁敢再往前一步，我这就通知派出所！” 李文李武慢慢退后一步。那三人也相继后退了些。 张存顺走下去，当众质问秦如海：“海娃，你当着大家面说说，我和二狗做过什么，最好说清楚！” 李天福拦下秦如海，对张存顺说：“存顺哥，你别介意，海娃年轻说错了话，现在他向你和二狗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说完，就看了一眼秦如海。“海娃，赶紧给你叔和二狗哥道歉，分明就是场误会，别伤了大家和气才好。” 秦如海走过去，对张存顺说：“我现在只想对你说一句话，广告铺的事情我都弄清楚了，你和二狗做过什么心里应该有数，在这里我就不说破了，如果你们还想故意为难，我们就去派出所说个清楚，相信还能牵出更多事情。”说完这句，秦如海大步走出了门。 张存顺听到这话，吓得六神无主，愣在原地，脸色铁青。 王二狗追赶上秦如海，揪住衣领责问：“狗日的，你倒是说说清楚，别想拿话讹诈吓唬我！” 李文李武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护住秦如海，王二狗带过来的那三个打手也围拢上前，冲突就在一线之间。 李二根怒不可遏，突然冲上前伸手狠狠打了王二狗后脑勺一下，瞬间引来一阵骚动。 王二狗正欲挥拳相向，被张存顺一声大喝止住，手停在半空中，显得有些滑稽了。其实，秦如海早已做出反击动作，一脚已经离地做出了蹬踢姿势，只要王二狗手一落，他的裆部就要遭殃了。 张存顺正是看到这点，才急忙呵斥叫停。 李天福也奔跑过来，和张存顺一起分开了他们几个。 王二狗很郁闷，从来没见张存顺这样软弱退缩过，平时是他们欺负别人，现在挨了一巴掌，反倒要忍下来，有些记恨和看轻他了。 李天福趁势劝说：“大家都忍一忍，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也不要放在心上，都回去，如果有谁还想抓住那事不放，就是跟我过不去，都散了！” 秦如海冷冷一笑，这才走出了门。 李文李武站在原地，给秦如海断后。 王二狗长叹一声，带着三个人气呼呼走了。 张存顺低下头，没说什么就回了自己房间。 李天福见事情得到化解，劝说李二根离开。 李晓丽劝了一阵张雅欣，也很快返家了。 刚才人群站满了院子，现在只剩下一家三口，显得空旷和寂静了很多。 张雅欣回到自己卧室，反锁上门，捂在被窝里嚎啕痛哭，是听说张存顺和王二狗偷干过对不起秦如海的事，羞愧不已。 原来，在张雅欣印象中，张存顺是一个受人敬重热情大度的成功男人，但凡村里哪家遇到事，他就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忙，但凡谁家有娶亲满月等喜事，也都会第一个请他过去，村民非常依赖和信任，有着很高的威望和口碑。 但现在看来，他是个卑劣的阴险小人，虽不知他们做过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小事，不然秦如海不会这样激动和生气，李天福李二根他们也不会站出来帮着他。 张存顺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见秦如海早已知情，便开始责怪王二狗做事冲动逼他说出了实情。现在也很后悔和遗憾，之前还以为能趁机抓住秦如海的漏洞好借题发挥，没想到他早已知情，也有可能已经抓到了王二狗投**毒的证据，今晚为了一件小事就丢光了面子受尽了屈辱，后悔之余加重了对秦如海的憎恨和厌恶。 周芳也听出了危险，开始劝说：“存顺啊，我看海娃知道我们不少事情，以后可要对他好点，再不能针对他了。” 张存顺瞪了她一眼，便说：“你知道多少？今天要不是二狗冲动，我也不会丢这样的人。算起来都是二狗做事不干净！还有这个不省事的死丫头，早说不要去招惹他，她竟敢背着我们偷偷和他电话联系，唉，现在好了，我当众受辱，怕是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周芳劝说：“存顺，海娃现在的实力今非昔比，以后还要和他搞好关系呢！” “不可能的，他能当众说破，就表示跟我划清了界限，从今以后我们就成仇人了。我最不放心的还是咱女儿雅欣，她还年轻，看不清海娃的真面目，迟早是会吃亏的！” “那以后我们管不管他们来往联系的事呢？” “当然要管，海娃是个风流种子，雅欣年少不懂事，很难经得住诱惑，万一他们发生点什么，我们找谁说理去？” “那现在怎么办？雅欣不吃不喝跟我们闹绝食，现在又和海娃闹僵反目了，我看就不要阻拦他们见面来往了吧？” “你是说让雅欣做我们和他之间的亲善大使，帮助修复关系？” “我看现在只能这么做了，一方面你和二狗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再闹下去他会全部说出来。另一方面雅欣脾气倔强，再这样阻止，她身体会吃不消，还会影响学习。我们就不要管太多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等过了假期，她就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都怪二狗做事不干净，每次都会留下把柄，他现在是张大年和庆龙平面前的红人，手上又有那样大的工程项目，我们不能和他弄得太僵，万一张大年知情追究起来，我的位置就难保，二狗很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唉，看来我们还是低估小看他了。” “幸亏海娃还念及之前对他的好，一直没计较，唉，现在只有靠雅欣帮我们缓和紧张关系了。” “唉，你去劝劝雅欣，她可能恨死我们了。” “嗯。我知道怎么做。” “唉……这叫什么事呀？唉……” 第128章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李天福和李二根对秦如海也是一番劝说。 “海娃，这下真和他们撕破脸皮了，以后你可得防着点了！”李天福警示。 秦如海冷笑着说：“李叔，这天不可避免，早一天出现早一天轻松，这样一来我可以光明正大和他们对着干了，以前是怕村里人笑话说我忘恩负义，但现在是他们无礼在先，不过我真有点担心雅欣能不能挺得过去了。” 李天福笑说：“这样也好，反正和他们不对付，说开也好，免得有所顾忌，你今天的态度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原以为你没那股勇气，呵呵，不错，做人就该这样，爱憎分明，你忍让他们这么多次，到头来被骂得狗血淋头落不得好，以后你要更加小心谨慎，别被他们抓到把柄落下口实，经过这一次我想他们会有所收敛的！” 李二根也说：“海娃，别跟雅欣来往了，她终究是你和他之间的定时炸**弹和危险隐患，他也当众说了，就是不想你们之间有联系有来往，那丫头其实挺可怜的，啥事都被蒙在鼓里，做啥都由不得自个，唉，这次也该看清他们嘴脸了。可看清了又能怎么样呢？” 秦如海说：“唉，谁说不是呢？雅欣的学习正处在关键时期，过完年就得忙着复习备考，父母却是这样的情况，让她咋能静下心学习呢？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送她手机。” 李天福说：“看得出来，这次二狗很不服气，对张存顺也有些意见，我们都得提防起来，他做事没章法，啥都能做得出来。” 秦如海说：“没事，就等着他来找茬，以前我是看在雅欣的面上，不想跟他计较，但今后他胆敢找我们的麻烦，一定请人打断他的狗腿，上次要不是我劝说晴姐，他早挨打卧床不起了，像他那种人就该好好修理一下。” “呵呵，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快休息，明天还要去大棚那边看看呢！” 李天福见到了岔路口，就向大家说。 随之，一伙人分成了两拨。 回到家里，秦如海悄悄拉李晓丽进屋，小声请求：“丽丽，雅欣的事就拜托你了，她挨了打，又看到了父母的嘴脸，估计心里不好受，最近你帮我好好盯着点，免得她胡思乱想。” 李晓丽有些嫉妒，但也觉得很有必要，便说：“如海哥你放心，我和雅欣亲如姐妹，她遇了事我不会看笑话看热闹的，明天就去她家看看，不会有事的！” 秦如海怕她乱说，又嘱咐道：“丽丽，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可不要向外人说，对雅欣也不能说，今晚差点出了乱子，再让他们误会，我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好好劝劝雅欣，她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其他的不用多想，给她带个话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伤害她爸的，只要他礼让三分我会回敬一丈，不会发生令她担心的事。” 李晓丽连声答应。 第二天上午，李晓丽带着秦如海的嘱托去找张雅欣了。 走到门口，李晓丽有些犹豫，她怕遭到张存顺和周芳的冷遇，不敢走进去。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候，周芳看到走了过来，显得热情非常。“丽丽过来了，快进屋里去！”说完，拉起她就朝张雅欣房间走去。 李晓丽有些尴尬，急忙追问：“大娘，雅欣好点了没有？” 周芳脸上阴云密布，尴尬地说：“她还是不吃不喝，你帮忙劝劝，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啊？” 李晓丽有些惊讶，急忙钻进去，见张雅欣躺在炕上，不动神色，有些担心。“雅欣，是我丽丽，你咋还睡着呢，这都九点多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呀！” 周芳悄悄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张雅欣听出是李晓丽声音，慢慢爬起来，见周芳已经离开，便小声问：“丽丽，如海哥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生我爸的气呢？” 李晓丽见她面色蜡黄，急忙从桌上拿过牛奶和花卷，强行放在她手心里，笑说：“他没事，你先别问那么多，快把这些吃了，等下我给你慢慢说。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哪能受得了啊？” 张雅欣犹豫了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但眼泪扑簌簌滑落脸庞。 李晓丽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小声说：“雅欣，如海哥很担心你，昨晚就求我过来劝劝你，还带来一句话，让我一定转告给你。他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只要你爸不再故意找茬为难，他是不会和你爸过不去闹不和的。还有让我对你说，你该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争取将来有出息，不要管其他的。” 张雅欣停顿了下，大滴眼泪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 李晓丽见她这样，又劝说：“雅欣，如海哥大肚能容，虽然你爸和二狗做过不少伤害他的事，但他决意不再计较，只要他们以后不再为难找茬，是不会主动翻旧事的。所以你可以放宽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让他担心了。” 张雅欣连连点头，又开始大口吃东西了。 等吃完东西，张雅欣就下地去找周芳，说她想出去走走。 周芳探听到她们对话，知道她想去找秦如海，不想阻拦，没犹豫就让她走了。 李晓丽带她去了大棚那边。 秦如海见她气色好了很多，担心脸部伤势，就问要不要去卫生院处理一下伤口。 张雅欣很想和他独处，没犹豫就跟他走了。 在去镇卫生院的路上，两人肩并肩慢慢走着，起先没什么话头，都保持沉默。 等出了村，张雅欣突然拉住他的手，小声说：“如海哥，你不会嫌弃我生在那样的家庭吧？” 秦如海怕被张存顺看到又引起误会，慢慢推掉她的手，淡淡地说：“雅欣，你别胡思乱想，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这我能分得开。” 张雅欣感觉他变了，以前不会在意这些，但现在他在意躲避了，“如海哥，你变了，能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呢？” 秦如海试探着说：“雅欣，你还小，该以学业为重，你父母对我是那种态度，所以我们还是做兄妹吧？” 张雅欣突然停下来，哭着质问：“如海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陈芳或者刘萍，又或者是那个许晴？” 秦如海犹豫了下说：“雅欣，我不想骗你，我和你不适合在一起，我决定过完年就和刘萍结婚，对不起。” 张雅欣慢慢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 秦如海走过去，认真地说：“雅欣，你昨晚也都看到了，我们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他早把我当仇人看待，和二狗联手针对，得不到父母支持祝福的婚姻是很难获得幸福的，你是个好女孩，好好学习，争取将来嫁个好人家，我真的不敢耽误你一生的幸福！对不起！” 张雅欣到了伤心处，突然疯子一般往后跑走了。 秦如海犹豫了下，急忙追赶上去，拦下她劝说：“雅欣，你别这样。” 张雅欣突然扑倒在他怀中，嘤嘤啜泣，“如海哥，你忘了对我的承诺吗？还记得我身上铭刻有你的名字吗？如果你都忘记了，那我只有以死明志。你刚才也说了，我是我，父母是父母，现在你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嫌弃我有这样的父母，如果你心里真有我，就算跟你远走高飞也是愿意的。如海哥，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为什么要一再逼我呢！” 秦如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又陷入了迷茫境地。 “如海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对于我爸带给你的伤害，我说声对不起，谢谢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包容着忍让着。” 秦如海潸然泪下，带着哭腔说：“雅欣，你让我好为难呀！不说了，我带你上卫生院看看，这样子会留疤的！” 张雅欣知道他还在犹豫，也不再逼迫，从他怀中出来，紧抓他的手，慢慢跟他向前走去。 秦如海的确陷入了不小的犹豫当中，一方面刚听从许晴建议，准备跟她分开，一方面又知她性子烈，感觉会出事，就这样拖了下来。 张雅欣伤得不太严重，做了清创处理，涂上药膏贴上创口贴，就又返程往村里走去。 回到家中，张雅欣的心情好了许多，主动和周芳下厨做饭，但对张存顺沉默以对。 得到父母默许后的张雅欣，白天总跟秦如海腻歪在一起，一会儿跟他去看新房子，一会儿跟他去大棚和基地，甚至还去过很远的景区项目部。 张雅欣的心情是好了很多，但李晓丽那边就有些颓废和消极了。 见他们总在一起，有些嫉妒，但也没太在意，不跟他们掺和，独自在家复习课程。 李二根劝过秦如海几次，但都没起作用，之后也不想自讨苦吃了。 秦如海总说张雅欣是无辜的，从小到大就和她关系好，不能因为父母问题就把她疏远冷落起来。 腊月二十九那天，秦如海带张雅欣去了县城，又给她买了部新手机，比自己现用的都要高档和奢华，同时也给李晓丽买了一部，一下花去了六千多。 张雅欣留了小心眼，借故返校拿些换洗衣物，又将身子再一次交给了喜欢的男人。 第129章 开业大吉 大年三十除夕夜那晚，李天福和李二根以及秦如海三家合在一起过节。 中途，张雅欣也来了。 年轻人很多，秦如海、张雅欣、李晓丽、李晓伟、李文、李武、李铳，把李二根家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余秀梅、贾春华在厨房忙得焦头烂额。李天福、李二根又是煮肉又是劈柴的，也忙得不亦乐乎。 而张存顺和周芳你看我我看你，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但都没拦阻张雅欣过去。 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谈笑风生，张雅欣、李晓丽和李晓伟总说些学校当中的趣事，李文李武趁李二根和余秀梅不在，偷偷说他们在外摸爬滚打的辛酸史，对花钱如流水的习惯也毫不遮掩，一会说是交际需要，一会又说是物价太高。李铳和秦如海说得不多，仔细听他们啰里啰嗦絮絮叨叨。 最后，大家的话题毫无例外回归到了景区的开发建设上。秦如海给他们讲了灵蛇洞和狼王的故事，全都是宣传片上的内容，说得妙趣横生、绘声绘色，最后连李天福他们也停下手中活计坐过来细听，听到紧要处，个个敛声屏息。 等年夜饭上来，才把节日气氛推向了高**潮。 小辈们一一向长辈敬酒敬茶。 之后，他们边吃边聊一起守岁。 李天福和李二根喝起了小酒，秦如海他们玩起了干瞪眼，惩罚措施是要么喝酒要么输钱。 等闹到凌晨一点多，他们才结束散去。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早早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就和李晓丽去了他爹坟头。 烧过纸，在坟头坐了一阵，才又慢吞吞返回去。 自从秦富贵走后，他后面的亲戚都自动断绝了来往，过年期间，秦如海无所事事，既没有要去拜年走动的亲戚，又没接待招呼的对象，一连几天在李天福和李二根家走动着招呼着，成了倒酒添茶的主人。 初六过后，张雅欣和李晓丽返回学校了。 秦如海觉得无聊，便去找许晴了。 许晴父母待秦如海非常热情，而她弟弟弟媳有些嫌弃，架子很大。 在许晴住处度过一晚，两人一同返回凤凰村开始投入紧*作。 陈芳和刘萍结伴前来，所有员工陆续到岗。 经过核算，他们拟定了工资以及奖励发放方案。 初十那天上午，就召开了年度第一次会议，算是收心会议。 会后给大家补发了上年度工资，给一部分表现出色的员工发放了现金和实物奖励，极大地提振了信心和热情。 他们做了分工，李天福和李二根负责采购建材，尽快实施温室更新换代事宜。陈芳和刘萍负责年度财务预算。许晴和秦如海衔接施工和监理单位开始实施景区建设项目。李文李武跟在秦如海左右做些琐碎杂事。而李铳负责秦如海新房家具家电等物品采购。一帮人都有的忙了。 半年后，景区项目告一段落，温室换代也已完成，许晴和秦如海又有了新计划。 修建公司办公楼和员工宿舍楼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 从景区撤下来的施工队，又开始选址修建办公和宿舍楼，规模不算太大，就是两栋三层楼房。把这项工程交给了李天福和李二根父子几个。 景区开业在即，各项准备工作千头万绪。 杨光林多次前来指导筹备工作，还雇请来了许多旅游管理方面的专业人士，一起参与前期准备工作。 路线、定价、环保、安全、急救等方面，进行了几轮激烈讨论，最后一一确定下来。 景区成立了管委会，杨光林任主任，秦如海和许晴分别担任副主任，超市其他几名主管担任委员。公司的领导体系是，杨光林任董事长，许晴为总经理，秦如海为副总经理，超市其他投资主管分别担任各部门经理，有市场部、企划部、财务部、外联部、人事部、后勤部、安保部、基建部等十多个部门，张大年为公司首席顾问，庆龙平是名誉董事长。 路线共有十多条，主要路线有六条，一条是高空缆车俯瞰观光，一条是灵蛇洞探险，一条是与狼共舞，一条是千人冲凉，一条是登高望远爬山行，一条是山谷游乐避暑游。 定价方面，对凤凰村村民实行免门票政策，其他收费环节五折优惠，对其他游客一律实行八折优惠，门票价格暂定为五十元，其他收费价格从十元到一百元不等，通票价格是两百元，可以随意游玩不另收费。身高一米二及以下儿童和年龄六十岁及以上老人实行免票制度。 环保管控方面，对乱扔垃圾者一次劝告，二次警告，三次视情况罚款，数额从五百元到两千元不等，同时实行举报有奖活动，对举报属实者一次性奖励八百元。景区全范围实行无烟禁令，违者一次性罚款一千元。 安全方面，全景区实现红外监控，二十四小时专人巡检巡视，营业时间组建上百人十小组组成常态化巡逻队，实行固定岗和流动岗巡视监视，承担安全和环保监管任务。 急救方面，组建二十人左右的紧急救援医疗和救助队伍，营业期间整装待命。 最后还决定，实行三天免票试运行期，但接待人数方面做了限制，每天不超过一万人次，每小时流量不超过一千人次，错峰分流，缓解接待压力。 又经过十多天的紧张筹划，才把开业日期定了下来。 杨光林安排专人向市县领导和有关部门以及合作旅行社和投资伙伴等发送邀请函，榆林镇全体干部都在受邀之列。 开业典礼上，庆龙平作为公司名誉董事长热情致辞，市政府分管旅游工作的副秘书长作了主旨讲话，杨光林发了言，十多位嘉宾参加剪彩。 之后就是下山游玩体验。 开业头一天，景区共接待三千多名游客，打响了第一炮，收到了应有效果，打出了全市旅游的独特名片。 当晚，杨光林就在常平市举办答谢晚宴，又请来很多市县领导，收到了轰动效应。 第二天，接待人数再创新高，六千多名周边群众闻讯赶来。 第三天也是将近七千人次的接待规模。 从第四天收费开始，人数慢慢稳定下来，平均每天保持两千人左右的接待水平。 经过一周多的观察和走访，秦如海等人慢慢发现出管理和接待方面的问题和不足，一个是导游水平和态度参差不齐，一个是停车和吃住问题，不方便停车，没有固定的交通疏导人员，吃住方面条件差，饭菜和住宿条件一般化，缺乏卫生和质量监管，再一个就是疏导游客和无障碍设施修建方面明显存在混乱和缺失。 针对存在问题，杨光林召集领导层会议，逐一研究解决。对接到投诉多的导游开始辞退，补充进来一些高水平高素质的专业导游，经培训合格后持证上岗工作，并制定了相对应的奖惩办法，用经济手段提高服务质量和水平。在山顶租借土地开始拓宽改造原有停车区域，增加吞吐量，制定十名固定调度员负责停车和出车引导工作，高薪聘请五星级餐厅厨师驻场培训，同时加盖活动板房，以满足吃住需求。商请县政府派驻食药局卫生局工作人员担任食品卫生安全监督员。增修无障碍通道，尽最大可能满足残障人士吃住行方便。 经过一番补充和完善，接到的各类投诉越来越少，有些方面还是满分级的反馈评价。 采集游客体验感受征求意见建议，是秦如海想出来的办法，目的就是想最大程度提升景区整体的服务质量和对外影响。 各方面进展顺利。 双环县晴海现代农业综合开发有限公司办公楼和员工宿舍楼建设项目正在如火如荼进行。其中的温室大棚已全部完成更新换代，换上了砖混钢架结构，因为是逐座更换，对生产经营没产生多大影响。 百盛集团成了他们的娘家人和大靠山，一茬又一茬的温室蔬菜接连被运走，同时也给两家公司提供资金、人才和技术支持。 张雅欣和李晓丽高中毕业，顺利考入大学，也快到了开学时间。 秦如海等人已搬入新家。房间非常充裕，秦如海、许晴、刘萍、陈芳各有一间卧室，还有书房、客厅、餐厅、浴室等房间，设计合理，装饰简约。前后院连通着，又是楼房，视野顿时开阔了很多。 楼房前，修了一处圆形花坛，里面栽种了些牡丹、芍药、菊花之类的普通花卉，周边搭建了遮阳凉棚，底下放有石桌和藤椅，有些别墅的感觉。 院墙都是用铁艺栅栏围起来的，高不过两米，能从外面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况。 但安全上面是没一点问题的，楼顶安装有四对高清红外探头，能从监控电脑清晰看到院落四方的实时画面。 秦如海从村里找来两名妇女，每月各付给她们两千元，负责清扫庭院卫生和一日三餐。 早上他们吃过早点就一起出发，中午结伴回来午饭，之后又去工作，傍晚时分才又返回。日子过得倒也充实忙碌。 第130章 正为此人而来 临行前一晚，张雅欣找到秦如海，要他送去学校。 秦如海答应。 但送行这事却遭到张存顺强烈反对。 张雅欣不满张存顺无端干涉和强硬阻拦，顶了嘴，挨了打，失望愤怒之下当晚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张存顺不敢伸张，和周芳、王二狗满村子寻找。 消息传到秦如海那里，一下着了急发了火。 随后，秦如海去找张存顺询问事由，而寻找无果的张存顺也正想找他算账。 张存顺怒骂秦如海拐跑弄丢了张雅欣。 秦如海不想跟他对骂惹人笑话，几番追问下才知事由，迅速带人满村疯狂找寻，天亮之前，终于在狼王山山顶一处悬崖下找到已经昏迷过去的张雅欣，即刻送去市医院抢救。 张存顺和周芳随后赶到医院。 听张雅欣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张存顺当即怒扇秦如海一记响亮耳光，还说了很多威胁歹毒的话。 秦如海念及他的往日恩情，没有计较，反而求许晴帮忙联系最好医生全力救治张雅欣。 在许晴和杨光林的联系下，张雅欣得到了最好最及时的救治，次日傍晚才脱离危险转到特护病房，腿脚都受了重伤。 张雅欣苏醒后说的第一句就是如海哥去哪了，而对饱含热泪的张存顺和周芳冷漠以对。 秦如海从院长办公室返回病房，安慰张雅欣说已经联系校方请下半个月假期，可以放心养伤了。 张雅欣身体虚弱，见秦如海在身边陪着，没说几句话就又昏睡了过去。 秦如海坚持留下来陪护，但却遭到张存顺无情拒绝，连推带搡把他轰出了门。 离开医院后，秦如海没回村，反而住进宾馆，先让许晴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如海又匆匆赶去医院，但却吃了闭门羹，张存顺根本不让他再靠近一步，生生把人拒之门外。 张雅欣醒来发现不见秦如海身影，瞬间怀疑他被人驱逐离开，而这人就是她父母。 “你们都走吧，有他陪着我心情还好点！” 张雅欣心灰意冷说出了有些决绝刺耳的话，这让张存顺和周芳很受伤很难堪。 周芳气不过责问：“雅欣，你怎么说话呢？” 张雅欣没有理会，反而疑问：“是不是你们骂走了他？” 张存顺忍不住说：“雅欣，我们好吃好喝养你长大，难道就这样报答吗？你为了他，竟会想到跳崖，真是白疼你了！” 张雅欣捂住脸小声哽咽起来，过了许久才说：“爸，妈，算我求你们了，别再管我们的事，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张存顺见她情绪激动，妥协下来说：“雅欣，你咋还不明白我和你妈的心思呢？他身边有陈芳和刘萍，还有那个许晴，你跟他好是不会有啥结果的！再说，你还小，才刚考上大学，应该专心读书才是，不要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不想眼睁睁看你吃亏受罪，听话，赶快把伤养好，以后少跟他来往。” 周芳趁势说：“雅欣，你也该看得出来，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到处沾花惹草，腻在女孩堆里，你再陷进去又算什么？你还小，我和你爸都是过来人，他是啥样人都看在眼里，绝不会让你往火坑里跳！” 张雅欣却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知道他对我一直很好，这是我的选择，永远都不会后悔，还请你们不要干涉。” 张存顺见她不思悔改，说话声音又提高八度，凶巴巴地说：“雅欣，你咋听不进好话呢？他和陈芳刘萍的龌龊事谁不知道？还有他和许晴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难道这还不够说明他是个滥**情风**流的恶棍吗？你才多大，就敢说喜欢不喜欢的？等你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就不是这种想法了。雅欣，听话，之前打骂了你，我很后悔和愧疚，现在好好养伤，等好了我和你二狗哥送去学校，以后离他越远越好，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人迟早会遭报应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芳趁机补充说：“雅欣，你可能还不知道？刘萍家里人都在催逼他们结婚了。还有那个陈芳，整天和他腻在一起，村里都传开了，说他得了齐人之福，同时玩弄三个女孩感情，迟早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而你还傻乎乎为他跳崖殉情，你感觉这样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雅欣，听妈一句劝，离他越远越好，这样的人迟早会出事会跌大跟头的。” 张雅欣不信他们说的，替秦如海辩解：“陈芳和刘萍是他朋友，都是赶过来帮忙的，背后说他坏话的都在嫉妒和诋毁，我相信如海哥不是那样的人，你们误会他了。再说，他对我一直很好，绝不会瞒着我干这些事情的！” 张存顺冷笑着说：“傻丫头，别人都看得透透的，而你咋这样幼稚和简单呢？你还记得吗？当时，刘萍第一次来村里，当晚就住在了他家，后来刘萍离开，陈芳也住他家。还有，他偷偷几次留宿在许晴住处，其他的话我不说了，相信你也能猜得到。他就是一个傍上许晴那个小富婆的恶棍流**氓，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他的！雅欣，你醒醒吧，他也就是玩玩而已，根本没把你放心上，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等着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刘萍父母很快就会过来兴师问罪了。” 周芳也跟着劝说：“他这是在玩火，迟早会*。你是我们家的希望，我和你爸都老了，还指着你工作养老，你可不要受他一时迷惑耽误学业。听你二狗哥说，刘萍也不是啥正经女孩，早在庆隆县城就和发廊女孩勾肩搭背姊妹相称……” “妈，有你这样背后说人坏话的吗？二狗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村里人都怎么说他你们也该听到不少，刘萍姐平时没得罪过他，你们不该听信这些鬼话败坏她的名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分得清是非好赖。”张雅欣听她扯到刘萍身上，替她害臊，突然打断说。 周芳脸上挂不住，想再说却被张存顺阻止，“雅欣，你先睡会，我去买点水果上来。”说完，把周芳叫了出去，“你看紧她，别让她再跑了，更别让他们再见面，双屏镇那边应该有点动静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跑那么远干啥？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赶得回来，万一雅欣问起来，我咋对付呢？”周芳想不通他去双屏镇做什么，有些担心紧张起来。 张存顺阴笑着说：“自然是去找刘萍父母过来看看秦如海做的好事，顺便添把火浇浇油，只有这样，雅欣才会死心我们才能放心！放心吧，我让二狗找人办这事，应该会有不小收获的！” 周芳随即明白过来，急忙催促他说：“那你快去，这边有我你就放心吧！” 张存顺下楼就打电话给王二狗，说：“二狗，你找人去一趟双屏镇刘家村，把这边情况透露给刘萍父母，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二狗不太明白，随即追问：“叔，你要我咋办？” 张存顺压低声音说：“海娃同时跟几个女的交往，玩弄感情，刘萍父母早催逼他们结婚，所以，你要好好交代一下，尽量弄点大动静出来，让大家都来看看。你明白了吗？” “叔，我明白了，你是想把刘萍父母叫过来，再顺便夸大一些，好让他们产生误会弄臭他的名声。放心吧，我这就找人过去。” 张存顺怕他再出纰漏，不放心地嘱咐和告诫起来，“二狗，这次要做得天衣无缝。找的人必须可靠，不多说了，你赶快开车过去一趟。” “叔，这事我在行，放心吧。”王二狗说完，就开车一溜烟走了。 张存顺象征性买了些水果，就又返回病房。 秦如海打不通张雅欣手机，但又不想再和张存顺起冲突，让张雅欣夹在中间为难，就先返回村里去了。 张雅欣早把手机扔掉，猜测秦如海已经忍气吞声返回了村，现在才后悔扔掉手机和他失联。 现在，她和父母没什么话想说，摔伤了腿脚，只得躺床上唉声叹气，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到晚都猜想秦如海在干什么。 而张存顺和周芳轮流看守，极力阻止张雅欣和秦如海再见面。 王二狗开车带上张强火速赶去庆隆县双屏镇刘家村，快到村口时候，就把张存顺的话交代下去，让他独自进村办事。 张强很快打听到刘萍家位置，走了进去。 那是夜里十点多，刘能和赵婷都已睡下，听到急促的拍门声响，有些心惊胆战。 “请问，这是刘萍家吗？” 刘能见是个三十有余的男人，有些吃惊，犹豫之下说：“嗯，你是？” “大哥，你别紧张，我从凤凰村那边过来，叫吴栋，是有件非常紧急的事想要告诉你们，能进去坐下说吗？” 凤凰村名声在外，刘能和赵婷虽没去过，但很熟悉，但不认识这个叫吴栋的中年男人，试探着问：“既然是从凤凰村来的，就该知道那里有个小伙子连开了两家公司，其中一家还是大型的旅游开发公司，你该认识他吧？” 张强想都没想就说：“呵呵，我正为此人而来，秦如海，呵呵，你们也都别考我了，我就是凤凰村人士，哪能不知道这些大事呢？快让我进去喝口水吧，这都跑大半天了。” 刘能和赵婷感觉刘萍出了事，估计还跟秦如海有关，没敢犹豫，带他进屋了。 第131章 悲伤画面 “什么？你说秦如海同时和几个人乱来？你又是谁？为啥知道得这样清楚？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刘能大声质问起来。 张强早有准备，一点也不慌张，笑说：“先别问我是谁，现在过去，等问过你女儿刘萍就知道实情了。” 赵婷又开始追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况且上次他们一块过来，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狼狈。你走，我们不信这种道听途说的话，你和他有什么个人恩怨，不该拿我女儿说事，先这样，你走吧，我们还要休息！” 张强又说：“呵呵，很理解你们会有这种反应。可你们想过没有，为啥他一拖再拖订婚结婚的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他早已傍上许晴那个小富婆，借助温室大棚和景点门票赚得盆满钵满，哪会看得上刘萍一个乡下小姑娘呢？当然，你们可以不相信这些，因为你们都没亲眼看到，但只要你们跟我回去看看，就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了。今天唐突冒昧打扰到了你们，对不住了，我走了，你们再慢慢想想我说过的话，如果听之任之不管刘萍死活那就当我啥话都没说。” 张强见目的达到，怕他们一再追问就趁势脱身了。 在车上，王二狗询问进展，“强哥，他们咋说？” 张强贼笑一阵说：“呵呵，他们信了，只是抹不开面轰我出来，看着吧，明天他们就会赶去村里，到时候就有的好戏看了。呵呵……” 王二狗见事已办妥，很快连夜驾车返回常平市区。 见到张存顺，王二狗就说：“叔，昨晚我和强子找到刘萍父母，透露实情，今天傍晚或许就会赶到村上，说不定会有一场好戏看呢！” 张存顺想了想说：“呵呵，这事办得不错，最近强子就不要回村了，免得被他们认出，再让海娃怀疑到我们。我这边走不开，你先返回村上盯着，一有动静就告诉我。” 王二狗安顿张强在镇宾馆住下，就先返回了家里。 因为张雅欣的事，刘萍大为恼火，正和秦如海开冷战，谁都不理谁。 陈芳也很难受，和秦如海恼了一阵，关系也大不如前了。 一个女孩甘为他跳崖殉情，这样的情况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刘萍和陈芳都对他死心塌地。 许晴也想不通，之前早提醒警告过秦如海，和张雅欣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勉强在一起只会耽误报仇大计，但他什么都没听进去，一方面还和陈芳纠缠不清，另一方面也没答应刘萍父母订婚成亲的事，最近又跟仇人女儿你来我往，还发生了跳崖殉情的荒唐事。从医院回去后，许晴又接连劝说过几次，让秦如海放弃张雅欣，趁早和陈芳解释清楚，安安心心跟刘萍交往相处，可每次说到紧要处，他都会沉默不语犹豫不决。这让许晴大动肝火，对他犹豫贪欢的做法大为恼怒，但怕影响公司工作没敢较真，心里却生了很大的气。 自从张强走后，刘能和赵婷想了很久，再没有一丝困意，座谈到了天亮。 他们都感觉这个叫吴栋的男人应该和秦如海有仇，这次过来挑拨刺激，但也感觉他说的也许都是实情，女儿陷入感情危机，可能已到了忍辱负重处处受气的地步，当即决定过去看看。 快到入夜时候，刘能和赵婷从常平市区包车赶到凤凰村。 一路打听找到了秦如海家。 刘萍最近没去公司，赖在房间睡觉，几天来，一直犹豫要不要回家接受被玩弄抛弃的现实。 秦如海不愿意听到她们针对张雅欣的话，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敏感多疑，和刘萍的关系比较紧张和尴尬。 刘能和赵婷到家，秦如海他们刚从公司回来，虽然聚在一起吃饭，但各怀心事，把气氛弄得很沉闷和压抑。 许晴最先看到刘能和赵婷，就走过去询问，“叔叔，阿姨，你们是？” 秦如海担心张雅欣腿脚伤势，一直低头扒拉着米饭，没在意周边的情况。 刘萍看到熟悉面孔，大惊失色，急忙跑上前惊问：“爸，妈，你们咋过来了？” 许晴听说是刘萍父母前来探望，连忙大声喊叫秦如海。 秦如海猛然抬头观看，就认出了刘能和赵婷，急忙走过去打招呼。“叔，婶，你们啥时候到的这里？干啥不通知一声呢？快请进……” 刘能突然甩开他伸过来准备搀扶的手，早看出刘萍眼睛红肿、神情忧郁，恶狠狠质问：“小秦，别来无恙吧？” 秦如海听不懂他说这话的言外之意，还以为很平常，笑说：“托叔婶的福，最近一切安好，快进屋，走了一天的路，估计饿了渴了，我们边吃边聊吧！” 赵婷走上前，问他：“小秦，听说你现在是两个公司的领导，身价已超过了千万，可你想过没有，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换句话说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在赵婷问话时候，刘能早已把刘萍拉进屋，询问起了近况。 “花花，看起来你过得并不好，跟爸回去吧！”刘能心疼刘萍，见她眼袋隆起，眼中布满血丝，一脸的憔悴样和受挫感，忍下怒火小声说。 刘萍感觉他已经掌握了解到这边情况，很怀疑很惊讶，便问：“爸，你们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难道有人找过你们吗？” 刘能点点头，说：“嗯，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别想欺瞒，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就想亲口听你说出来。” 刘萍犹豫一阵说：“爸，你听谁说的？我们相处很融洽，现在我做了农业开发公司的财务主管，一月能挣五千多呢！晓伟晓光他们怎么样了？” 刘能见她遮遮掩掩，有些生气，阴沉着脸问：“你还想瞒我们多久？是不是我和你妈不过来，你还想一直瞒下去呢？” 刘萍见他强忍着怒火，不敢再绕来绕去，但又不敢说实话，开始犹豫起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刘能看出真相，慢慢走出房间，站在了赵婷后面。 秦如海不是傻子，当然看得明白，他们这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前来兴师问罪了。突然听到赵婷一番追问，开始回忆起了当初拜师学艺时的画面。那时候，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伙，小学三年级的文化程度，刚能写得出自己名字，连两位数的加法都不会；和刘萍在超市相识，之后歪打正着跟她回家认了师傅，学到了一门吃饭手艺，同时也和她发展成了情侣关系，得到一家人祝福开始踏上返乡创业征途；在刘萍的亲手指导和日夜操劳下，一座座大棚拔地而起硕果累累，而自己也通过网络学习认下了三千多汉子，加减乘除运算早已成了小儿科，不管是识文断字还是工程测算，都变得得心应手轻松自如；可自从陈芳来了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急速降温，先是有意躲避，到最后竟发展成了领导和员工或者同事和朋友的关系；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开启了冷战模式，很想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白天各忙各的分内工作，晚上低头吃饭分房睡觉，第二天还是照旧重复，已经背离了原来的初衷和轨道，正在发生质的转变。 赵婷见他不说话，想了想又说：“小秦，你变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你了。记得你刚来我们家那会，还是个热血沸腾的有志青年，对什么都很好奇，一股勤奋上进的样子。可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薄情寡义利欲熏心的铜臭商人，忘了之前的承诺，忘了之前的种种，没有了那种淳朴憨厚的样子，变得让人恶心和反胃，见到你就像看完一场铡美案。你放心，不管我们多么痛恨和讨厌你，也不会动手打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好自为之吧！” 赵婷挥泪去找刘萍。 “花花，我们回家去，孩子你受苦了。” 刘萍早已扑倒在她怀中，小声抽泣哽咽着，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小秦，你也不用解释，我们都不想再听，你现在混得好，翅膀变硬许多，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外地人，赚了大钱膀大腰圆，已经不屑于跟我们来往。怪只能怪咱们花花命不好，不仅瞎了眼还丢了心。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吃水不忘打井人，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当然，我们不会巴结和讨好，更不会坐等受辱。公司事业可以越做越强，但人心丢了你还拿什么补救。” 秦如海红着脸说不出什么，一直低头再犹豫再徘徊。 刘萍停止哭泣，跟随赵婷出来，又被刘能牵手连拉带拽往门口快速走去。 秦如海下不了决心，站在原地，低头呜咽。 陈芳和许晴看懂这一切，早被惊吓得愣在一边，过了几分钟，才接连疯跑去门，替秦如海前去追赶挽留刘能等人了。 而王二狗躲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悲伤画面，欣喜不已，激动万分，偷偷打电话向张存顺汇报，大有一种邀功请赏的口吻和腔调。 第132章 我们做兄妹吧 许晴和陈芳刚追赶出门，就看他们已经坐出租车缓缓离开，边跑边喊，却没能拦停下来。 刘萍一直凝望车后，但始终看不到她期待的那一刻出现。 视线越来越模糊，门口隐约看到一人岿然不动跪倒在地上，不停撕扯着头发，几近疯狂。 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路口拐角，秦如海始终没勇气追赶上前，一直跪在地上痛苦万状。 许晴返过来搀扶，劝道：“如海，决定了就不要后悔，起来，让村民看到多不好，咱进去再说。” 秦如海缓缓起身，跟随进去。 陈芳一直远眺前方，从刘萍身上看到自己影子，怅然若失。 秦如海沉默很久，才拨通刘萍手机，但试了好几次都被对方摁断，最后只发出了一条短信。上面说：“刘萍，对不起，我不能扔下雅欣不管，她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对于你我只有愧疚和抱歉。代我向叔婶说声对不起，我没有忘记你们对我的无私帮助和热情支持。对不起……” 短信石沉大海，发出去就收不到回应了。 等情绪稍稳，秦如海骑车去了镇上，向刘萍转账一百万，算是感谢和补偿。 就这样，刘萍跟随父母回家，和秦如海暂时中断了联系。 当晚，秦如海找到陈芳，表明了心迹。 “芳芳，我们做兄妹吧！” 陈芳似乎早看出是这种结果，但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秦如海慢慢把她搂进怀里，用手抚摸着头发，沉默一阵才说：“芳芳，原谅我太自私，以前我喜欢过你，但现在我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我们都要勇敢面对。其实，后来我已经慢慢把你当成妹妹看待，这点或许你早就感受到了。对不起，芳芳。” 陈芳从他怀中起来，默默走出房间去了外面。 秦如海跟在后面，也保持沉默，一直走到村外田边才停下。 “如海哥，其实我早看出你只喜欢雅欣一个人，但就是不甘心，一直自欺欺人，今天从萍姐姐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知道终有一天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不会怪你，只怪我们缘分不够。” “芳芳，谢谢你。” “如海哥，去把萍姐姐找回来吧，她比我更难受。” “唉，再说吧！” 秦如海暂时没勇气面对刘萍和她父母，事已至此，只能罢手求安了。 两人在田边站立很久，才一同返家。 许晴看懂了，等吃完饭就去找秦如海谈心。 “如海，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感情这事勉强不得，既然你喜欢雅欣，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姐都支持你。” “刘萍和陈芳都是好姑娘，是我辜负了她们的一番情意，但对于雅欣我实在做不到放手和漠视，这或许就是缘分和天意吧！刚才我和陈芳谈过了，她愿意做我妹妹，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爱护保护她，不许有人欺负她一丁点，哪怕少一根头发。最难补偿的就是刘萍了，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的死心塌地，不管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是很难取得她谅解的。” “是啊，刘萍比陈芳更喜欢你，这点我们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她才更加伤心和坚决，不管以后怎么样，这辈子你都欠她的，恐怕再难偿还清楚。有机会找她回来，要是能和陈芳一样做你妹妹就好了，但我想那不太现实，因为她曾经深爱着你，或许现在和将来一段时间都是如此。” “暂时不去找她，一方面她是不会见我的，另一方面我也面对不了。等这事冷却下来，我再找机会劝说她回来吧！” “嗯，先不说这事了，雅欣那边你还得过去看看，不知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问过院长，她恢复得很好，一周之后就能下地走动。现在她父母挡着，我也不想她夹在中间为难，真不知怎么办好了。” “我走不开，要不先让陈芳代你过去看看，说不定她真担心你呢！你们之间失去了联系，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那好，明天就请芳芳过去看看，顺便带部手机给她，免得她胡思乱想耽误救治。” “嗯，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 “谢谢晴姐。” “呵呵，你欠我的也多了，等我捋清楚也要一并讨回来，呵呵……开玩笑，休息吧！” “我……” 许晴走后，秦如海拿出一瓶酒，开始借酒消愁了。 陈芳也没睡意，见秦如海房间亮着灯，就去找他说话了。 “芳芳，时间不早了，快回房休息去吧！” “哥，我睡不着，想过来说会话。” “哦，那好，陪我喝几杯，正有事想请你帮忙呢！” “啥事？” “帮我去看看雅欣，顺便带部手机过去。” “这是小事，你放心吧！” “芳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萍儿不在，财务方面你可有的忙了。” “没事，为你做多少事我都愿意，只是你该去找萍姐姐过来，如果你不方便，我去试试。” “芳芳，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你是我哥，现在你们闹成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再说我和萍姐姐早就混熟变成姐妹，她不在我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谢谢你芳芳，只是我怕她也不想见你，找她回来谈何容易呀？” “哥，这个你别管，我自有办法劝她回来，只是你得配合一下！” “快说，让我怎么配合？” “这样吧，我们撒谎骗她过来，理由就是账务审计出了问题，必须由她过来说明情况，我尽量说得严重些，你和晴姐姐也做下配合，等她过来一段时间就不想回去了。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哄骗她过来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就怕她不相信啊！” “这就要看你和晴姐姐的演技了，没事，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那好，这两件事就辛苦你一下，最近景区那边要来几个合作商，我和晴姐都走不开，等忙完这件事就和你们一块去双屏镇看看你和萍儿爸妈。” “嗯，你放心，我一定会劝说萍姐姐过来，财务方面你和晴姐姐找人看着点，我可能要过去几天才能回来。” “要是她能回来就好了，唉，这事就拜托你了。” “呵呵，现在我们不谈工作，只喝酒聊天，不说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来先走一个。”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喝光了一瓶酒。 喝到最后，陈芳突然趴桌上痛哭起来，让秦如海有些手忙脚乱了。 “芳芳，你怎么哭起来了？快别哭了，告诉我怎么了。” 陈芳没有理睬，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秦如海急得满地打转，就是问不出原因。 过了一阵，陈芳突然起身钻到他怀里，小声说：“哥，我心里难受，你能抱着我就这样直到天亮吗？” 秦如海才想到原因，抱紧她，含泪说：“芳芳，别哭，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妹，不离不弃，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等我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才能放得下心。” “哥，让我就这样陪你一辈子好吗？” “傻丫头，你在乱说啥呢？不结婚怎么能行呢？” “我就是不想离开你，想一直守着你看着你，永远都不要分开。” “呵呵，你是我妹妹，怎么会离开分开呢？别再哭了，乖乖在我怀里睡觉。” “嗯，不许趁我睡着走开。” “呵呵，快睡吧！” 陈芳躺在秦如海怀中渐渐睡熟过去。 秦如海没再喝酒，就那样怀抱陈芳闭目回忆刘萍含泪离开的场景，不知不觉流下了愧疚眼泪。 天很快就亮了起来，秦如海慢慢揽抱陈芳放回床上，悄悄关门，站在院里计划着今天的事。 接着，许晴醒来，见秦如海在院里来回踱步，走过来说：“今天事多，待会咱们要去景区办公室一趟，还要再斟酌一下接待方案，争取拿下合作协议。你昨晚没喝多吧，身上酒味还很浓呢？” 秦如海淡笑说：“心里难受喝了不多，不碍事的。昨晚我和芳芳商量好了，打算先骗萍儿回来，待会我们先去农发办安排一下，要借口财务审计出了问题。” 许晴摇摇头说：“这恐怕骗不过她，不过倒也可以试试，我和你都走不开，你看让谁去合适呢？” “陈芳愿意帮我去请她，所以我们还得过去安排一下，免得露了馅。” “呵呵，她去胜算大些。待会我让小王把车开过来，先送她去医院，之后就去双屏吧！” “只能这样了。走吧，我们快去吃早点，待会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等他们吃过早点，陈芳才睡醒过来。 许晴见她从秦如海房间出来，有些疑惑和吃惊。 秦如海连忙解释说：“昨晚她陪我喝酒喝多了，所以就没回去。” 许晴笑了笑说：“呵呵，看把你紧张的，就算真有什么，我也能理解，不过我相信你们。” 不管怎么说，秦如海还是有些尴尬，红着脸去找陈芳，又把昨晚商量好的事再重复一遍，之后就和许晴步行去了大棚那边。 第133章 骗她回来 张存顺毫无例外把陈芳拒之门外了。 陈芳假意离开，躲在一边，等张存顺午饭出门，趁机溜入病房，才见到神色憔悴的张雅欣。 周芳见她进来，已然阻挡不及，没好气地疑问：“是他让你来的吧？这里不欢迎你们，快走吧！” 陈芳见张雅欣睡着，提高嗓门故意吵嚷，“周婶，不错，如海哥叫我过来看看雅欣，如海哥还说一定要带句话给她，你就让我跟雅欣说几句话，不然如海哥会责怪我没把话带给雅欣的。” 她刻意重复“如海哥”“雅欣”这些字眼，几乎是吵吵着说出口的。 张雅欣被她吵醒，急忙坐立，伸手示意她坐过来说话。 “雅欣，你感觉怎么样？如海哥很担心你呢！”陈芳说话很快，怕张存顺回来打扰。 张雅欣急忙对周芳说：“妈，我和芳姐姐说几句话，麻烦你……” 周芳有些尴尬，默默走出了病房。 陈芳关上门，快速从包中掏出一部新手机，跟她说：“如海哥知道你没手机，要我买回来给你，我们几个的号码都存在里面，别被你爸妈发现没收了才好呢！” 张雅欣流泪说：“谢谢芳姐姐，你们都还好吧？我也很想念你们大家呢！” “大家都好着呢！不过萍姐姐走了，下午我还要回刘家村劝她回来帮我们呢！最近景区那边事情比较多，大棚那边也有不少事，所以如海哥没空过来看你了。你放心养伤，等你好了，就让他送你回学校，以后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芳姐姐，萍姐姐她怎么了？我都被你弄糊涂了呢！” “如海哥为了你拒绝萍姐姐，随后跟随父母离开，所以说你们以后就可以在一起了。等出院后我再详细给你说，记住我一句话就行了，如海哥有苦衷你要理解，别轻易怀疑他对你的感情，相信你们会苦尽甘来的！好了，你爸也快回来了，王伟还在楼下等我回刘家村，有空就在电话里说，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啊！” “谢谢芳姐姐，我都记下了。” 陈芳怕张存顺回来找张雅欣麻烦，简短说了几句，就匆忙下楼赶去庆隆那边了。 张存顺回来，几番责问都没问出什么，郁闷了一下午。 陈芳和王伟赶到庆隆县城已到了晚上九点多，在街面吃过晚饭就打尖住在了宾馆。 次日上午，他们又早早赶去双屏镇。 陈芳没顾上回家看看，急忙催促王伟去了刘家村。 刘萍在家，刘能去了镇上，赵婷去了田里，家里只有她一个。 “陈芳，你咋来了，小王，你也来了呀！” “萍姐姐，公司出了事，专程请你过去看看。” “别开玩笑了，我哪里都不想去！” “萍姐姐，这是真的，不信你问其他人试试？税务稽查那边来人检查账务，说有几笔入账涉嫌偷税漏税，数目还不小，得有三百多万，晴姐叫我过来找你前去核查一下，小王也知道。” “你也懂这些，再不行就请别人看看，我真的不想再去了，回去跟晴姐解释一下。” “萍姐姐，你难为我了，我收付款还勉强可以，但对账务一窍不通，再说找其他人都没你熟悉和精通，时间上也来不及，县地税局限期三天补缴税款，超过期限就要入列黑名单，对以后融资贷款都有很大影响啊！来之前，晴姐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务必请你过去一趟，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如果再因资料缺失多花冤枉钱，资金周转方面也会吃紧。算我求你了，你要不去晴姐那里我无法交代，看在咱俩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这个忙吧！”说着说着，陈芳就假装哭了起来。 刘萍怀疑起来，又问：“陈芳，你先别着急，我记得临走前都已经捋顺了，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你该不是为了谁骗我回去吧？” 陈芳边哭边说：“萍姐姐，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不信你现在就给晴姐打电话核实一下，如果骗你我立马走人。是的，我们之前是捋了一遍，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他们一查，就缺这缺那的，我翻遍所有档案，就是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估计有人存心找茬，他们想要的我偏偏找不到，我已经把这事汇报给了晴姐，她已经开始暗中摸排，怀疑小李他们几个当中有人作了奸细和叛徒。” 刘萍见她不像是在撒谎，竟能怀疑到小李等自己人身上，感觉确实出了问题，开始紧张担心起来，“陈芳，你确定不是在骗我吧？如果被我发现你在撒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陈芳见她松口，心中暗喜，但还是一副着急慌乱的样子，“萍姐姐，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些情况都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敢有半句假话，就跟你姓！萍姐姐，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来回耽误两天，只有一天的查账时间了。” 刘萍见父母都没回来，有些犹豫。 陈芳起身对她说：“萍姐姐，伯父伯母不在就留纸条说明情况吧，时间紧张，等不到他们回来了。” 刘萍面露难色，随即找到纸笔，快速写了起来。“爸，妈，公司账务有了问题，地税稽查对三百万税款存疑，限期三天补缴，否则列进黑名单，会影响公司贷款等事宜，我回去一趟，完后回来，勿念！” 写下留言条，他们三个才开车上路。 一路上，陈芳假装困乏，眯着眼装睡。 刘萍在想账务方面的事，没怎么和王伟闲聊说话。 回到常平，在他们吃晚饭期间，陈芳借上厕所机会拨通了秦如海手机。 “如海哥，事情都办妥了。雅欣还好，手机也送出去了。我和王伟把萍姐姐接过来，现在在常平市区吃饭，等下连夜返回村上，我说的是地税局查账，发现几笔项目存在漏税问题，涉及资金量三百多万，你给晴姐说一下，免得对不上。还有她情绪比较激动，你得想好对策才行。” 秦如海深感意外和庆幸，急忙说：“谢谢你芳芳，我这就安排一下，你放心过来吧。” 吃过晚饭，他们又匆匆上路了。 秦如海和许晴没顾得上吃晚饭，急忙返回晴海公司，把财务组组织起来，故意抽掉几组入账票据，在账面上做好了准备。又怕刘萍回来联系地税局那边露馅，又做了一番掩饰。 陈芳等人回村，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秦如海和许晴备好一桌饭菜，在家中等候刘萍回来。 车子开到门口停下，刘萍坐在车里出神，心情沉重。 “萍姐姐，我们到了，走吧！”陈芳打开车门催促。 秦如海和许晴听到王伟故意打响的喇叭声，紧跟着跑出来。 “萍儿，你来了啊！” 许晴也跟着说：“刘萍，一路上累了吧，快进屋歇一歇，我们都等着你吃饭呢！” 刘萍故意躲避秦如海眼神，苦笑一声，下车跟他们进去了。 熟悉的地方，陌生的秦如海，这让刘萍百感交集痛苦万状。 秦如海殷勤备至，不停为刘萍夹菜，还问刘能和赵婷在干吗，晓伟晓光怎么样，等等，之类的话。 刘萍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敷衍着，不想跟他多说话，多半时候都低着头。 许晴和陈芳见状，借故走出餐厅，只留下刘萍和秦如海单独说话。 没坐多久，刘萍也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秦如海默默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我累了想早些休息。” 刘萍下了逐客令，心情很不好。 秦如海反而反锁上门，拉满窗帘，突然抱住刘萍，死死紧抱住，不管她有多么挣扎和反抗。 刘萍在他怀中极力挣扎几下，见摆脱不了，又不敢大声叫骂，随即哭着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让陈芳骗我过来的？你到底几个意思？你叫我有什么心情和脸面再面对再接受？放开我，我要回去，你让王伟送我回去，现在就走！” 秦如海愧疚万分，说了实话，“萍儿，你先别哭，既然你来了，我不可能再让你回去，以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发誓会用余生加倍补偿，为了我，留下来吧？”说完，抓住她的双腿慢慢滑落跪地，表情十分痛苦。 刘萍陷入犹豫和挣扎，一时间泪如雨下，变得沉默了。 秦如海哭求：“萍儿，我们可以做最好最贴心的朋友，也可以做异性兄妹，求你留下来帮帮我，让我们一起把大棚事业做大做强。你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会尽最大可能帮助他们，请你相信我！” 刘萍蹲下身，捧着他的脸，泣不成声。“你这是何苦呢？” 秦如海慢慢扶她起身，紧紧拥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时间已过了凌晨两点，他们拥抱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就那样，站在原地，紧紧抱着哭着。 过了很长时间，他们才慢慢松开，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刘萍颤抖着问：“你能最后一次吻我吗？” 她是低着头红着脸说的，声音很小，微微弱弱。 秦如海再一次拥抱住她，慢慢将嘴贴了上去。 第134章 接受现实 秦如海不仅给了她一个深吻，还在她的默许和渴求下，用身体完成了最后一次诀别和葬埋。 快到天亮时候，秦如海偷偷溜回自己房间，只睡不到两小时就又本能地清醒过来了。 陈芳找到秦如海，紧张不安地问：“如海哥，你和萍姐姐谈得怎么样了？听声音，你们吵起过好几回呢！” 秦如海淡笑着说：“她已经原谅我了。谢谢你芳芳，你可给哥解了大围帮了大忙了，你现在有啥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满足。” 陈芳放心下来，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有，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以后你可不许耍赖不还人情啊？！” “呵呵，我说到做到，答应你的事一定算数。那好，你去看看晴姐醒来没有，我把萍儿叫起来，我们赶快吃早点，等下还要分工干活呢！” 陈芳乐得传喜讯，蹦跳着去了许晴房间。 秦如海长吁一口气，又伸了下懒腰，才急忙走上楼去找刘萍了。 刘萍还睡着，但已经改掉了裸**睡的习惯，缠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秦如海坐床边注视一阵，不忍心叫醒，又悄悄关上门走下了楼。 陈芳和许晴从房间走出，见秦如海一人下楼，有些担心，都怀疑刘萍趁夜溜走或者临时变卦了。 “如海哥，萍姐姐人呢？”陈芳小跑上前，大声惊问。 秦如海连忙做出噤声动作，小声对她们说：“估计是累了，让她多睡会吧！” 陈芳脸红耳赤站在一边，有些尴尬了。 许晴见陈芳表情不对，看上去吃了不少醋，便笑着解围：“如海，这次多亏芳芳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不然没人能请得她来！还不快谢谢你这位精明强干的小妹妹？” 秦如海看懂了许晴的眼神，急忙接茬说：“芳芳，今天放你一天假，和你萍姐姐坐王哥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散会心，顺便买几套衣服回来，我和晴姐去趟景区，赶中午回来，到时候再让两位婶婶做点好吃的，表达一下我对你的谢意。晚上，我们再去县城K歌，彻底放松一下，最近太忙都没顾得上好好休息一下了。” 陈芳听说这样，笑得合不拢嘴，蹦跳着说：“好啊，我很久没唱歌了，正好也听听你和晴姐姐的金嗓子，萍姐姐这边，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许晴呵呵笑着，很不习惯她这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的样子。 秦如海笑着催促她们走去餐厅吃早点了。 临走之前，秦如海又去偷看刘萍，见她还睡着，这才放心跟许晴去了景区那边。 陈芳收拾整理完秦如海被褥衣物，就去找刘萍了。 没过多久，刘萍被村委大喇叭吵醒，见床边坐着陈芳，有些意外和尴尬。 “芳芳，你来多长时间了？干啥不叫醒我呢？” 陈芳嬉笑着说：“是如海哥不让大家吵醒你的，对了，他们都去了景区，放我一天假，让我俩坐王哥的车外出散散心，等中午一起在家吃顿好的，晚上还要一块去县城唱歌呢！” 刘萍边穿衣服边疑问：“他们一大早去景区干嘛？” “最近要来几个投资商，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想联手搞开发，接待方案和合作内容等方面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他们不放心再去完善一下，免得到时吃亏。” “哦，呵呵，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呢！” 陈芳红着脸问：“萍姐姐，昨天的事你没怪我吧？” 刘萍淡淡地说：“没事，这不怪你，算我和他有缘无分命中注定吧！” “萍姐姐，其实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结婚守在一起，只要喜欢的人过得痛快自在，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和成全呢？说句实话，我也喜欢过他，只是没你这样深刻，后来我才慢慢发现，他真正喜欢的只是雅欣一个人，所以我决定做他妹妹，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互照顾，虽然没能走在一起，但至少能和他坦坦荡荡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或许，你的情况跟我不太一样，但我也劝你一句，就算勉强得到他的身体又能怎么样呢？他不开心你也不会痛快，他的心被分成几块你也不会畅快，所以就让他寻找真爱，我们默默支持祝福吧！其实，说句真心话，我做不到雅欣那般决绝，她能为了如海哥选择跳崖殉情，而且还能背负父母责骂和村民白眼，这点我难以做到，确实挺惭愧的。前天上午，我去医院看过她，被父母看守着监视着，骨瘦如柴，以泪洗面，或许那才是真的喜欢真的伤心！唉，得不到他的心就放手成全，这样对大家都好。现在我做了他妹妹，反而很轻松和自在，有什么可以说什么，和真正的兄妹没两样，我已经满足知足了。”陈芳发自肺腑地劝说着刘萍，显得很坦然和释怀。 刘萍沉默一阵才说：“这些我都知道，现在也能想通了。唉，我们都喜欢过同一个男人，但都抵不过与他青梅竹马的小冤家，喜欢就是喜欢，容不得半点牵强啊！对了，雅欣这个情况，他怎么不去陪伴看守呢？” “她父母还是不同意，连我都不许靠近，差点就见不到雅欣了呢！唉，其实我很担心他们的事，张存顺非常记恨如海哥，周芳也跟着反对，只有雅欣还在坚持和抗争。又有两天没见雅欣，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呀，现在最难受的还是雅欣啊，孤立无援，与世隔绝，不仅要面对身体上的疼痛，还要面对父母的监视，真有她受的了。现在消息不通，张存顺和周芳对我们都很排斥和反感，根本接近不了她啊！” “对了，她现在有新手机了，要不我发消息问问情况？” “别着急，她没打过来就表示不方便或者情况还好，我们不要主动联系，万一被她父母发现将手机没收掉，她和我们之间唯一能联系的线也就断了，还是等她主动联系吧！” “嗯，你不说我倒忘了，如海哥和请姐姐也这样想，那好，先不管她了。等一下你想先去哪里，要不我们去县城买些衣服鞋子吧？” “也好，反正公司那边暂时没事，你又请了假，趁着清闲下去散会心也是好的。但就怕中午赶不回来啊？” “如海哥这样说，应该是想推迟午饭吧？你快梳洗，我打电话问下。” “呵呵，好吧！” 陈芳走下楼，拨通了秦如海手机。 “如海哥，我和萍姐姐打算去县城买些东西，赶回来估计要到午后一两点了，午饭的事怎么办呀？” “等你们回来再吃，我已经给她们说过晚点做了，放心去吧，我的卡就在床头柜抽屉里，密码你们都知道，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管其他的！” “谢谢哥，那我们真去了呀？” “呵呵，这丫头，去吧，你们好久没去县城购物了，这回别为我省钱，花多少都没关系。” “哦，好吧，景区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吧？” “改动过几处，应该差不多了，中午前能定稿。” “哦，那先挂了呀！” “呵呵……” 医院那边出了些状况。 陈芳送去给张雅欣的新手机，再一次让张存顺发现夺走，被当场摔个粉碎。张雅欣正和他们开冷战，已到了敌对仇视的状态。这就是两天以来，张雅欣没有主动联系过秦如海等人的原因。 刘萍和陈芳赶到县城，抢抓时间，直接跑去高档*店，各买了几套衣服还有两双鞋子，再给秦如海和许晴各买上一套，等王伟买了件衬衣，就匆匆往回赶了。几样东西加起来，也超不过一万元。 他们回到家里，时间刚过下午一点钟。 午饭早已备好，等秦如海和许晴回来，他们才开始大快朵颐了。 闲聊一阵后，他们又各自回房午休去了。 等到了傍晚时分，他们才接连起来，交代一阵，就一块坐车去了县城。 到县城，街面已经亮起了路灯。 秦如海带他们去了一家还算高档的休闲娱乐餐吧，是可以边吃边唱的那种地方。 点完菜，大家就听陈芳首唱。 刘萍接到陌生电话，嫌里面太吵，就去外面接听。 “花花，我是你爸，你啥时候回来呀？” “爸……我……这边还没好，可能还要再待几天，我很好，你和妈不要担心呀！” “花花，你在哪里，怎么这样吵啊？” “爸，这里信号不好，等下我再打过来啊！” 刘萍走去外面，站在大街上，又拨了过去。 “爸，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花花，你可别再犯傻作践自己了，等办完事马上回来，不然我和你妈就来找你，就算抓也要把你抓回去的！” “爸，我知道了，你们都放心，等我办完这边的事一定尽快赶回去，别担心我，这边一切都好。爸，不说了，我还在加班做账呢！” “唉，那你保重身体，我和你妈都等着呢！” “嗯，知道了爸，你们就放心吧，早些休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花花，不是爸说你，别再心软胡闹了，我们刘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但也是要面子的人家，别做那些下贱低头的事，记着我说的话，不要再犯傻了。” “爸，我知道了，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们赶快休息去吧！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嘟……嘟……嘟……” 第135章 放开我妹妹 刘萍刚收起手机，正准备往回走，突然被一伙地痞小混混围起来，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 “小妹妹，长得挺俊啊，有模有样，跟哥们几个进去耍耍怎么样呀？” “你们再乱动，我就报警了。” 刚说完这句，刘萍手上的手机突然被身后一地痞抽走，接着被他趁势摸了一下脸颊。 刘萍急忙大声呼救，但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遇事绕着走，都不敢过来制止，连看一眼都不敢，更别说搭救了。 一伙人又开始出言挑**逗轻**薄。 情况危急，还好秦如海及时出现了。 “你们在干什么？快给我滚到一边去！” 秦如海见刘萍被十多个地痞围困在里面，哭得梨花带雨，狂跑到前，冲人群大声呵斥。 那伙人平时欺负弱小习惯了，现在被人冷不防一声呵斥，情绪都很激动，瞬间又把他围困住了。 “你谁呀？敢这么横？也不打听打听，斧头帮在县城一跺脚，就能踩出一条道来，识相的别管爷们的闲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其中一个头染黄发的年轻人冷冷威胁。 秦如海呵呵一笑，便问他：“小子，我听说过斧头帮，之前也见识过，不知你们中间有没有一个叫赵达的猥琐男呢？” 那人也不避讳和隐瞒，冷笑着说：“哟呵，你还认识我们副帮主呀？不过这话骗小孩还行，但在我们这里不好使，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别妨碍坏了我们的好事，这小妹妹长得真疼人，今晚就陪我们喝酒作乐去，如果你敢阻拦，小心打折你一条腿！你们几个看住他，我们先带这位小妹妹进去热场！如果这小子敢动弹，就先暴打一顿再说，反正在我们地盘上不用怕什么的！” 话音刚落，其中两个又去拉扯刘萍胳膊手腕了。而剩余人死死盯住秦如海不放。 黄发青年淫**笑着也向刘萍走了过去。 “放开我妹妹，谁敢再动她一下试试？” 秦如海又一声大喝，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但好像不起作用，刚才拉扯刘萍胳膊手腕的那两个人还在动手动脚，甚至已经推搡刘萍往餐吧门口走了好几步，根本不理会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口头威胁。 秦如海忍无可忍，就近拉过一人，瞬间举过头顶，彻底吓傻了那帮人，都愣在原地鸦雀无声紧张观望。 “再说一遍，放开我妹妹，不然他马上要变残废！”说话时候，双手已经滑落下去不少，已经做出了猛然下摔的动作。 其他人还在出神，但被举着的那个人早就吓尿，哀求不止了。“大哥，别冲动，有话好说，先放我下来，千万别松手，大哥，我求求你千万……” 之前颐指气使的那个人首先回过神来，往回走几步，有些惶恐不安地疑问：“你就是两年前摔伤赵达的那个大力士吗？” 秦如海又重新高举那人，冷笑着说：“算你记性好，不过我也不想惹事，现在给你们一个知错改过的机会，快说刚才谁碰过我妹妹，都站出来自抽十个耳光，不满意再来十下，直到我满意为止，如果你们敢包庇隐瞒一人，先从他开始，谁也别想逃脱，快说！”说完，又作势假摔。 被他高举着的那个人又开始哭求讨饶起来，“大哥，别放手，算我求你了，先放我下来，我没碰过你妹妹，先放我下地啊！” “闭嘴，你给我盯着点，把刚才碰我妹妹的人都找出来，如果你敢包庇隐瞒，今天你非挨一跤不行！” 这人确实怕了，急忙向大伙求情，“兄弟们，看在我们同甘共苦的份上，都自动站出来挨罚吧，不然我会被他活活摔死的，求求大家了，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呀？” 大家都看着刚才那个小头目，想站出来又怕逼迫其他人，谁也不敢先认错受罚。 “刚才谁碰了大哥妹妹，都站出来，按照大哥说的，自抽耳光，最好做到大哥满意。我先带头，啪……啪……” 抽打很用力，声音响亮，表情痛苦。 接着，七个人又站出来，稀稀拉拉自抽了起来。 等他们一一接受过惩罚，秦如海才说：“混蛋，都快滚远些，谁敢逗留现场，谁就是第二个被摔的对象。” 那个小头目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往远处走去，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 其他人见没了主心骨，也怕遭受惨摔，陆续跟随小头目离远了，连头都不敢回。 秦如海见他们走远，这才把那人放下地，对他说：“小子，回去告诉你们赵帮主，有空去凤凰村找我，秦如海，村里人都叫我海娃，还有，但凡有点能耐，总不至于干这样的勾当，我哪里有活，如果你们不嫌弃就过来看看，呵呵，去吧！” 那人连连称谢，跌跌撞撞去追同伴，有种死里逃生的样子。 刘萍早已哭成泪人，蹲在原地泣不成声。 秦如海走过去安慰一阵，才拉她走进餐吧。 “你哪来那样大的力气？能把一个二十出头的人平地举起，还不带喘息的？”平静下来的刘萍，开始好奇追问。 秦如海淡淡一笑说：“以前在家偷偷练过臂力和散打，如果我估计不错，他们曾经是县一中学生，年纪都不大，就仗着人多欺负弱小，并不是社会上真正的帮派和地痞。刚才提到的赵达，就是县一中学生，以前尾随跟踪过雅欣，我知情后教训过一顿，谁知他现在成了副帮主，死性不改，又涨能耐了。” “既然他们都不学好，那你还如实说，不怕他们日后找你麻烦吗？” “呵呵，他们本性不差，父母管教不严，现在有些叛逆，觉得这样出风头有面子，其实还有被挽救回来的机会。之所以告诉他们我的真实情况，就是想给他们提供一些锻炼学习的机会，为我所用，一方面可以挽救这些失足少年，另一方面也可以找些帮手。” “可他们都是学习差品德低的高中生啊？你拉过来能干些什么呢？” “我手里正缺这样一帮年轻人，一来我们之间没有交流代沟，很容易取得信任变成朋友。二来他们头脑灵活四肢发达，能做的事很多，比如转运蔬菜、管护苗木、巡山防火，等等，指派起来也相对容易些。第三，他们涉世不深，对很多事情充满好奇，可塑性很强，慢慢培养日后必有大的用处。” “呵呵，你事先都考虑过了呀！我还以为你是自信过了头，为你捏了把汗呢！今天这事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不知接下来会怎么样。对了，我爸刚来借别人手机打电话，催我回去呢！” “哦，那你怎么说的呢？” “我当然撒了谎，说这里事情没完，还得多待几天，不过他们很快会起疑抓我回去的，现在该怎么办呀？在他们眼中你成了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家伙，都对你恨得不行呢！” “他们只说对了一半，从认识到现在，我始终没忘记他们给过的帮助和支持，一直想要报答和回馈。你放心，等接待完投资商，我就带你去面见他们，请求原谅，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最近几天，就先委屈你代为隐瞒和周旋了。” “我是可以向他们解释的，但是肯定不会相信，唉，算了，不说这事了，我们赶快进去，让芳芳和晴姐等久了不好。” “嗯，待会别说刚才的事，免得她们担心紧张。” “呵呵，这我知道，有空我要亲眼看看，你最多能举得起多重的东西呢？还有你散打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想找人麻烦整天活在打打杀杀的世界里，这些只是用来防身和健体的，越少人知道越好呢！” “有空你得教我，免得下次遇到这种情形只有哭喊求饶的份，学些防身本领，至少不会受人欺负！” “呵呵，就怕你吃不了那种苦，你是我妹妹，保护你的事就由我承担，你是用不着吃那种苦头的！” “不行，我就要跟你学一些，哪能每次都让你来救赎呢？再说如果我和你落单，万一再遇到这种事，最起码还能坚持一阵，这事你得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从明天开始教你一些基本的防身和自救技巧，等你学会就能应付一些小混混了，但你也要认真学习，别枉费了我的一番苦心和好意。” “那是自然，我还要怂恿芳芳一块跟你学习，经过刚才这件事，我终于发现自己太软弱好欺负了，应该学些自保本事，将来才不会吃这样的亏。” “呵呵，那就这样说定了，从明天开始，早晨六点起床跟我跑步，之后再练其他的，反正有你学一阵的。这事你问问芳芳，如果她真的愿意陪你一起，我一块带带你们，虽然短期内不会有太大进步，但至少能锻炼身体强健体魄，百利而无一害。晴姐那边我想不太需要，王伟看上去也是个练家子，有空得找他试探一番。呵呵，扯远了，我们这就进去吧！” 经过刚才过山车般的遭遇，刘萍已然默认做他妹妹，不再纠结过去的事情。而秦如海已能坦然面对她，也把她当成一家人，心中包袱陡减不少，能和陈芳一样看待她了。 第136章 摊开来说 许晴和陈芳都以为他们外出谈事去了，并不在意。 陈芳成了麦霸，一曲接一曲点唱，兴致高的很。 随意吃了点东西，他们才开始挨个点歌献唱。 秦如海禁不住大家撺掇，清唱了两首山歌，惹得大家啼笑皆非捧腹大笑。 在他们几个中间，陈芳唱功最好，其次就数刘萍。 陈芳擅长流行歌曲，而刘萍喜欢民谣和老歌。 许晴中规中矩跟唱一首经典情歌，算是比较普通的那种。 玩闹到深夜十一点多，他们才兴尽回家。 后面几天，秦如海和许晴早出晚归，连午饭都没空回家吃了。 刘萍和陈芳也回晴海上班，忙得够呛。 在住院部楼底下，王二狗对张存顺说：“叔，刘萍又回来了，还和之前一样上班下班，和海娃关系很好，弄不清到底咋回事呀！” 张存顺有些吃惊，“你咋不早说？还以为他们闹僵翻脸了呢？” 王二狗战战兢兢说：“最近家里出了些事，一直没顾得上盯着他们，昨天见她和陈芳一块回公司，才赶来和你商量对策呢！” “哦，家里出啥事了？” “爸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县医院住过几天，现在回家静养观察，不碍事的！” “你确定他们又和好如初了？” “亲眼见到的，我们该咋办？” “最近他们有啥动作？” “听说景区那边要来两个投资商，计划合作开发大池湾那片地方，具体要做什么我还没掌握上。看来，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了。” “是啊，这小子通过许晴高攀上了杨光林，还有张大年和庆龙平帮着，我们的处境很尴尬呀！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他。” “叔，你说吧，要我怎么办？” “暂时也没办法，你先在家待着，等我想到主意再找你，这事不着急。” “雅欣她咋样了？” “最近正和我们闹别扭，真是太不像话了。” “到底咋回事呀？” “趁我不在，海娃让陈芳偷送手机给她，幸好被我及时发现没收，这才阻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真快气死我了。海娃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这死丫头对他死心塌地，竟敢跟我们对着干，说什么都不听，已经不说话有几天了。唉，现在刘萍回来，我更不能让他们再见面再联系了。你有没有好想法，这件事快把我给逼疯了。” “打骂也不是办法，问题还在于海娃身上，只要能吓退他，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他比他爸妈还不要脸，身边围着三个女人，享尽了齐人之福，雅欣却受他迷惑不肯醒来，唉，这事难办呀！” “你提醒了我，这样，你先帮我看着，我这就找他说说，如果还不知好歹，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是该摊开说了，你去吧，我和婶子看着雅欣，不会有事的。” 张存顺匆忙包车去了村上，直接上他家找人。 秦如海见是张存顺，以为张雅欣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走上前紧张询问：“叔，你怎么来村上了，雅欣她没事吧？” 张存顺站院里，没好气地说：“跟我出去走走，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秦如海没有迟疑，马上跟他出了门，向着村口走去。 一路上，他们一前一后走着，暂时没说话。 等远离村子，张存顺才停下来责问：“海娃，我不想拐弯抹角，现在就想问你，你咋样才能离开我家雅欣，说个数，只要我给得起就成！” 秦如海陪笑着说：“叔，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真心喜欢雅欣，所以我们之间就不要这样了。之前我冲撞过你，对不起，求你以后别为难雅欣了，我们彼此喜欢，希望你能成全。” “这是不可能的。既然不是钱的事，那你说怎么才能离开她？” “叔，我喜欢雅欣，她也喜欢我，不管怎么样，我和她都要在一起，就算得不到你们同意也要坚持下去，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不是金钱或其他什么东西所能衡量和折算的。” “别说废话，鬼才信呢！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离不离开放不放手？” “叔，你为啥要阻拦我们在一起？究竟有什么原因呢？” “这得问你自己，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叔，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别装了，你和刘萍陈芳还有许晴到底是啥关系？别以为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出来，你和她们三个之间的事早就不是新鲜事了，雅欣受蒙骗一时迷了心性，但我们才不会眼睁睁看她往火坑里跳呢！。” “大家都误会我们了。刘萍和陈芳现在是我妹妹，而许晴是我姐，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别人不清楚，难道还想瞒得过我吗？刘萍和陈芳刚来时候，哪个不与你同床共枕，还有许晴，咋会无端帮你这个穷小子呢？别在我面前花言巧语了，或许你这番话在雅欣那里非常管用，但绝对哄骗不了我。你玩弄她们感情也就够了，现在还想祸害我家雅欣，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如果你还识趣，就乖乖拒绝雅欣，之后就和她断绝一切联系，永远不要有任何来往，这样我还能高看你一眼，否则的话你们休想再见面联系，如果超过我的忍耐限度，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叔，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们，如果敢有半句假话，我愿意接受上天惩罚！” “呵呵，你以为我傻呀？这种事能说得出口问得出来吗？我只有雅欣这一个孩子，不想她遭受任何伤害，尤其是像你这样朝三暮四玩弄欺骗感情的无耻之徒。你知道村里人都在怎么议论你们吗？说你做鸭傍上了小富婆，身边还有两个小姐作陪，日子看着过得舒坦，但早已臭名昭著名声在外了。你敢说这不是事实吗？至于对你父母的议论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想象吧！唉，虽说你现在风光无限，但只怕难以持续，靠女人捞钱的人能有多大出息多大能耐呢？只要哪天弄得人家不舒服就会被一脚踢开，到时候你还不是穷得只剩下裤头的放羊娃吗？别怪我说话直，这都是村里人传出来的，要怪就怪自己不知检点不要脸面吧？” “呵呵，别想拿话刺激，不管外面人怎么议论，我只在乎雅欣的真实想法，其他人怎么说，我只当耳旁风，听完算过，根本伤害不到我！” “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我不想跟你废话，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离不离开雅欣，想好了再说。” “绝不，打死我也不改口。” “呵呵，好啊，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呵呵，别让我发现你们之间有联系，如果还执迷不悟不识好歹，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管你们如何阻止，我都会再去找雅欣，不会就这样放手放弃的。只要她对我不离不弃，我就敢为她豁出命去！” “你……好，等着，迟早会让你松口改口的！” “慢走不送。” “你……” 秦如海强忍怒火，一点也不屈服。 张存顺暂时对他无计可施，浑身颤抖着离开，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等张存顺走远，秦如海急忙拨打张雅欣电话，但提示关机，再打还是原样，顿时感觉她那边出了状况，急忙拨通王伟电话，坐车往市医院飞奔而去了。 许晴等人知情后，急得上蹿下跳，联系李天福和李二根，也坐李铳车赶过去了。 王二狗正依靠楼道阳台窗户抽烟打发时间，突然见秦如海和王伟出现在楼底下，急忙拨通张存顺手机，说：“叔，海娃已经赶到住院部楼下，你现在在哪呢？” 张存顺大惊失色，急忙停下步子，恶狠狠说：“我正步行赶往镇上，没想到这小子趁我不在又去骚扰，你先顶住，等我赶到镇上再包车下来，你一定不能让他见到雅欣，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拦下。” 王二狗急忙答应，还没等收起手机，秦如海和王伟就已经走上楼梯赶过来了。 王二狗拔腿就往楼梯口跑，终于赶在他们到达病房门口之前拦堵下来。 “海娃，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叔有交代，你不要让我为难！” “让开，我想见她谁也拦不住，这里不是监狱，而你们也不是狱警，雅欣更不是罪犯，你们没权力这样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海娃，你别冲动，今天我是不会放你过去的！” “你凭什么？” “叔有交代，我只是照做而已，不凭什么！” “二狗，我现在不想针对你，请立刻让开！如果敢再阻止，我和你之间的新仇旧恨今天一并了结，你跟张存顺做过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只是顾及雅欣不想计较罢了。如果还不悔改，继续跟他作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海娃，不是我不想放你过去，只是我交代不了！” “二狗，我就纳闷了，你有什么义务要向他交代？你受了他的蒙蔽和挑唆，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你又何必跟他蹚浑水啊？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答应给你做村会计的事还有下文吗？你从他那里收到过什么好处？呵呵，你自己好好算算，你跟他能有什么好下场？本来你可以入股合作社大赚一笔，可现在呢？钱没捞着，对象也没一个，他答应过你的事哪件算数过？再说，我和雅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也是你情我愿，你又跟他瞎起什么哄呢？醒醒吧，回头是岸，你肯转性，我会不计前嫌双手欢迎，跟我一起干事创业，也落得轻松自在！” 王二狗被他一顿说落，暂时没话说，低头沉默了。 第137章 缓和 让秦如海和王伟深感意外和庆幸的是，王二狗犹豫一阵，突然退到一边，不再拦阻他们了。 秦如海推门进去，只见张雅欣形如槁木面容憔悴，顿时气得他暴跳如雷，不顾周芳拦阻，走到张雅欣身边惊问：“雅欣，芳芳给你的手机呢？怎么不打电话联系我们呢？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快告诉我，哪里感觉不舒服，我去找院长问问。” 张雅欣哭着说：“如海哥，带我走吧，不然我会死在这里的！” 秦如海怒瞪周芳，没好气地责问：“我给她的手机呢？你们凭什么夺走？” 周芳看不到王二狗，也不见张存顺回来，面对情绪激动的秦如海惊慌失措，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如海又问张雅欣：“雅欣，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你了？” 张雅欣哭着直摇头，不想说手机是被张存顺摔碎的事情。 许晴等人随即赶到，见秦如海正和周芳僵持不下，个个担心不已。 陈芳和刘萍走过去安慰张雅欣，许晴拉秦如海到外边，小声询问：“如海，到底怎么回事？” 秦如海强忍愤怒说：“手机又被他们夺走没收了。难怪我们联系不到雅欣，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做父母的，把女儿当犯人一般看待，唉，雅欣已经熬不住了，央求我带她回去，你看？” 许晴想了想说：“这恐怕不行，张存顺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你再带雅欣离开，他会和你拼上老命的！” 秦如海急得原地打转，不停问她到底该怎么办。 对于这样的事，许晴也没办法。 李天福和李二根守在住院部楼底下，早从王二狗口中了解到情况，焦急等待张存顺过来。 秦如海去找主治大夫询问张雅欣情况。陈芳和刘萍连番劝慰张雅欣。许晴也拉周芳坐下，开始做起了思想工作。 “阿姨，雅欣和如海彼此喜欢，你们又何必苦苦阻拦呢？这样下去，你们会把雅欣逼疯的，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为什么不顺了女儿的意愿呢？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如海把事业做这样大，雅欣和他好，只有享福的份，哪会受什么委屈？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们婚姻幸福事业有成，先把他们的事定下来，等读完大学就可以结婚领证，到时候工作生活都稳定下来，这一切可是水到渠成的好事呀？” “这事我做不了主，还得听从他的意见，你们怎么想的我都懂，只是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雅欣现在这个样子，耽误学习不说，现在既不吃饭也不说话，我只能干着急，却也无能为力啊！” “你可是她亲妈呀，咋会没办法呢？他糊涂你也跟着犯迷糊吗？现在你也看到了，如海真的喜欢雅欣，并不是一时热情，这些我们都知道。你该劝说她爸，别把雅欣学业和幸福都给毁了，现在你们把关系弄这么僵，难保她以后不会记恨你们。唉，原本是件好事，却被你们弄成这样，我就搞不懂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不考虑一下雅欣的感受。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她逼疯，而你们也会落得孤家寡人的境地！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你别说了，这些我都明白，等她爸来了再说，我真的做不了主。” “唉……” 许晴见劝说无果，转而去劝说张雅欣。 “雅欣，你好好养伤，记得按时喝药吃饭，再不能拿身体做赌注了。你还年轻，才刚考上大学，赶快把伤养好，就可以体验大学生活了。你和如海的路还很长，慢慢来，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晴姐姐，我知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唉……” 秦如海从医护办回来，见张雅欣气色好了许多，这会正喝稀饭，才放心下来，“雅欣，答应我不许糟蹋自己身体，好好养伤，等我送你去学校。” 张雅欣流泪点头，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张存顺刚到楼下，就被李二根拦住，“存顺啊，雅欣的样子我们都看到了，看把她折腾成啥样了？唉，就算你对海娃有意见，也不该拿她撒气。” 张存顺不想搭理他们，绕过走了进去。 李二根和李天福紧随其后到了病房。 秦如海正和张雅欣说着话，其他人小声议论着。 张存顺进门看到这种情形，就朝秦如海大喝，“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我们家的事跟你没任何关系！” 周芳急忙上前劝阻：“存顺，别这样大呼小叫，他们也就过来看望一下雅欣。” 张存顺怒瞪周芳一眼，吓得她低下头不敢再说了。 秦如海缓缓起身，面对着他，说：“叔，我哪里得罪你了，非要这样为难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看把雅欣折磨成啥样了？” 张存顺也不退缩，又走近一步，冷笑着说：“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走吧，今天我不想为难你，但以后别再让我碰到！” 李天福怕他们打起来，急忙挡在两人中间，劝说张存顺：“老哥，先消消气，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都不好掺和，干嘛把自己气出好歹来呢？” “这事你别管，今天我也不想针对任何人，你们都走吧！” 李天福又转身劝说秦如海：“海娃，我们走吧，这事以后再说，这里人多眼杂会伤大家面子的！” 秦如海犹豫之下，就对张雅欣说：“雅欣，那我先回村了，这手机你拿着，有需要就打给我，记住别跟自个过不去，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张雅欣接过手机，带着泪眼说：“如海哥，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你们快走，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大家担心的！” 而张存顺不敢当着众人面抢夺手机，心都快被气炸了。 秦如海等人接连离开病房，连夜返回了村里。 等他们走后，张存顺关上门就对张雅欣说：“雅欣，快把手机交出来！” 周芳突然听到这话，急忙挡在他们中间，紧张不安地对张存顺说：“你干什么？这是海娃当众给她留下的手机，万一他们联系不到，是会找过来的！” 张存顺犹豫一阵，没说什么，走去外面给王二狗打电话了。 “二狗，你人在哪里？咋不说一声就走了？” “叔，我爸腿脚不便，妈又得了重感冒，我得回去照顾他们。” “那你也该等我回来再走啊？” “家里催得紧，我等不及才走的！叔，你有啥事吗？” “帮我看着点海娃，但凡有啥举动就给我汇报。” “叔，我怕最近顾不过来，爸的腿还要复查，妈那边也缺人照顾，唉，家里只有我一个，根本没精力再去做那事，等我安顿好家里再去盯守他们吧！” “呵呵，那好，你去忙吧！” 王二狗答应一声迅速挂断了他的电话。 其实，他这会正在宾馆躺着休息，根本没去村里，他爸腿脚早好了许多，他妈没得什么重感冒，这样说缘于秦如海下午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张存顺并不傻，听得出他有些抵触和反感，但也确定不了真实情况，就又返回了病房。 张雅欣睡着了，周芳陪在一边。 张存顺四下搜寻一阵，见找不到手机，悄悄拉周芳出门，小声责问：“手机呢？该不是你帮着藏起来了吧？” 周芳听他又提手机的事，紧张担心得要命，“你想干啥？手机是海娃当着大家面给雅欣的，如果被你没收摔坏，他肯定还会再来找你麻烦，你这又是何必呢？女儿的心在他身上，就算我们一时分得开他们，但她返回学校，他们照样可以背着我们来往，唉，这种事根本阻挡不住啊！” 张存顺看出她在帮秦如海说话，当即厉声责问：“他给过你多少好处，竟敢帮着一个外人说话？你难道忘记他爹是怎么死的了吗？手机的事我可以不再计较，但绝对不同意他们有来往有关系，如果再让我碰到他们见面，一定会翻脸算账！” 周芳不敢再说，默默走进病房，望着张雅欣泛白的脸开始落泪。 张存顺又去楼道窗台边抽烟，心力交瘁。 第二天中午，秦如海打电话给张雅欣，问她情况怎么样，按时吃饭喝药了没有。 张雅欣当着张存顺的面，说一切都好，不用担心她。 秦如海听她说话腔调，感觉精神状态比昨天下午那会好了许多，放心不少。 张存顺默许了这个情况，不敢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之后几天，张雅欣和秦如海他们之间的联系逐渐频繁起来，这个刚打完，那个又打进来，成了大家重点关心关注的对象，这让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周芳看到这种情形，愧疚后悔得偷抹眼泪。 张存顺感觉王二狗那边出了问题，抽空赶回村里找他。 而王二狗有意躲避着他，撒谎骗他来回奔波，就是不想见他。一会说在家里，一会却说有事去了外地，行迹飘忽不定，让张存顺难以捉摸。 张存顺一连找过几次，都没能见得上王二狗影子，这让他更加深信王二狗已经叛变投向秦如海那边去了。 第138章 面对 从医院回来的第三天，龙狼景区引来两位重量级客人，一个是东华市天创旅游投资开发公司总裁助理苏小曼，另一个就是福顺市天道合一旅行社项目部经理耿秋燕，两人早就想来实地考察参观一下，只是没抽出空来。 杨光林陪同赶来。 在秦如海和许晴的引导和解说下，她们对大池湾有了一个全新认识和深刻把握。 大池湾位于青龙山和狼王山底下过渡地带，从灵蛇洞流下去的地下泉水在那里汇聚，冲刷形成了长约一公里宽约三十到两百米不等的狭长河流，水流平缓，清澈见底，最深处竟有三十多米，周边都有青山环绕，腹地宽广，四周都是地势平坦的草坡，乱石丛生，花果满地，确实是个世外桃源和人间仙境。 百盛集团和天创公司早有合作关系，随着凤凰村声名远播，两家公司首脑开始打起大池湾的主意，一下打乱了杨光林独自找人合作开发的计划。 所以，杨光林只得听从总部安排，作为集团代表出面对接合作事宜。 天道合一旅行社作为天创公司的子公司，自然跟随前来，又把杨光林有意引进来的几家旅行社排挤在外面了。 苏小曼对这里赞不绝口，连说和传真上面的不一样，只有亲身体验亲眼看到才能获得那种惊心动魄的视觉感受。 回到景区管委会办公室，苏小曼就向总裁汇报说出乎意料，实景比照片更令人心旷神怡，确实是个世外桃源休闲旅游的好去处，当即建议签署合作意向书。 等看过资料，苏小曼就代表公司和百盛集团签下了合作意向书。 让人深感意外的是，苏小曼并没有即刻返回常平，而是坚持留了下来，说第二天还要再去大池湾感受体验一番，之后再走。 景区虽有宾馆房间，但让如此尊贵的客人住，显得有些寒碜和怠慢。 还好，秦如海及时帮杨光林解围，说他家有空余房间，可以挤一下，虽比不上宾馆房间宽敞豪华，但也干净整洁，而且不用去县城甚至常平来回耽误时间。 杨光林对秦如海非常感激，随后带领苏小曼和耿秋燕住进秦如海家里，同时安排其他随行人员住在了景区宾馆。 秦如海家在全村来说是少有的高端和气派，大家都是砖瓦平房或者砖混平顶，而他家却是二层框架楼房，房间比较充裕，许晴、刘萍、陈芳和秦如海各住一间，两名保洁和厨师住一间，其他占去几间，最后还剩下四间客房空着，家具和被褥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平时没人住过，但都被收拾得干净整齐。 在秦如海家吃过晚饭，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他们又陪同苏小曼和耿秋燕在大池湾转了大半天，在秦如海家吃过午饭，她们才在杨光林的陪同下返回了常平市区。 苏小曼临走之前，给秦如海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说有疑问会再联系请教。 这两天，秦如海和许晴都被累趴了，在山里走来走去，脚底都被磨出水泡，腰板也直不起来了。 虽说这跟龙狼景区没多大关系，是百盛集团和天创公司另搞的一个合作项目，但事后想想，如果把大池湾开发建设好了，景区也能沾点光。 这件事一过，秦如海空闲下来，就想起之前答应过刘萍和陈芳要去她们家探望父母的事情。 许晴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家看望父母，把两边公司事宜交代清楚，他们便去了常平。 秦如海让刘萍和陈芳去市医院看望张雅欣，他去了许晴父母住处。 张存顺还是一副冷漠态度，但并不排斥刘萍和陈芳过来看望张雅欣，只是不想看到秦如海而已。她们一来，他就躲了出去。 张雅欣恢复得很好，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气色也好了很多，面色红润。她们聊了一阵公司方面的事情，就接到秦如海电话告别会合去了。 在市区吃过午饭，他们包车赶往双屏镇。 陈芳心情还好，只是刘萍有些担心，怕父母为难秦如海，一路上没说多少话。 在双屏镇，他们分开了。秦如海先让出租车司机送刘萍回家，而他去了陈芳家。 陈俊伟没在家，只有邓春霞一人。 在杂货铺里，他们三人坐下闲聊起来。 陈俊伟最近在县城一家修车厂干活，一月只回家一两天，平时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但收入还算可观，每月三千多的工资，在村里来说算是高的了。 陈春读完大专就在市区一家公司上班，算是一名职业白领，工作轻松，收入也高，但性格内向，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平时也不常在家。 邓春霞守着两间杂货铺消磨时间，家里吃喝不愁，唯一惆怅烦心的就是姐弟俩的婚事。 陈芳早把认秦如海做哥哥的事情告知父母，所以邓春霞和陈俊伟又在为她的婚事忙活犯愁了。 这次，也毫不例外提了起来，要秦如海帮忙介绍一个知根知底的。 陈芳听到这里总会借故打断，反说起公司那边的事情了。 秦如海知道她的心思还在自己身上，不会这么快接受得下别人，所以佯装答应下来，但总觉得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慢慢寻访。 听到陈俊伟日夜辛劳，秦如海就提议让他到公司帮忙，一来可以得到陈芳照顾，二来也可以缓一缓歇一歇。 陈芳也附和着劝说，说公司那边怎么缺人那边环境怎么好之类的话。 邓春霞心动了，当即打电话征求陈俊伟意愿。 陈俊伟原本有事走不开，但为了看女儿和秦如海一面，不顾领导责骂厚着脸皮请假，和陈春一块包车过来了。 对于秦如海的邀请，陈俊伟犯了难，开始犹豫不决。但禁不住陈芳和秦如海左右撺掇，当即决定下来，明天辞职就跟他们一块回去。 在陈芳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早，秦如海坐车去了刘家村。 虽然，刘萍昨晚做过父母工作，但刘能和赵婷对秦如海还是一副冷冰冰态度。 秦如海找到了突破口，就是赵婷。 刘能表面上非常强势和霸道，但实际上对赵婷言听计从，是个隐形的妻管严。 接着，他和刘萍做了分工。 刘萍硬跟着刘能去了镇上，表面上和他买菜去了，一路却帮秦如海说了不少好话，哄得刘能消了气顺了气。 而赵婷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单凭她那一张刀子嘴就让秦如海消受不起。 “小秦，我记得你之前答应过要娶花花，可到头来你却喜欢上了在读书的小丫头，这又作何解释？我家花花哪点比不上人家？” “婶子，我……” “还有，我家晓伟晓光已经认定你是他们姐夫，而我和你叔还在村里逢人就说咱家花花已经找到对象，女婿就是双环县第一家蔬菜合作社理事长秦如海，还投资入股龙狼景区成了副总，现在你却中途变卦反悔，你叫我们如何向村民解释？” “婶子，我……这……唉……” “小秦，不是我说你，做人得讲良心，我家花花没征得她爸同意就跟你去了那边，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而你却始乱终弃，这叫她如何寻得着婆家？再说了，你和那个叫雅欣的姑娘眉来眼去，而让我家花花做绿叶陪衬做灯泡照明，你感觉心里愧疚和难受不？” “婶子，你别说了，我……” “唉，小秦啊，做人不能这样，一方面得讲良心和道义，另一方面还要将心比心专情专一，再说了我们家花花四肢健全不聋不哑，长得还可以，脑子也不笨，应该配得上你了，可你怎么能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呢？还有，我听说你跟雅欣她爸张存顺有杀父之仇，而你却忘了报仇大事，反而跟他女儿厮混在一起，难道就不怕村里人笑骂和讽刺吗？再说她比你小很多，而且还在上学，难道不感觉有些别扭和勉强吗？当然了，我不是你父母，做不了你的主，但你该多方面考虑斟酌一下，别这么急拒绝呀！” “婶子，我……这个……唉……” “小秦，看得出来，花花真心喜欢你，为你能干任何事，这点你早该明白。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想过问你是怎么劝说花花做你妹妹的，这事你欠我们一个满意回答。” “婶子，我也不想多少什么，我欠萍儿一辈子情意，只能等下辈子再来补偿报答了，除了这个，其他任何事情只要我能办到，绝不会推脱犹豫。之所以劝说萍儿做我妹妹，就是想用尽一生报答她对我的情意。我知道这些当然不够，但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请婶子原谅，我绝不是存心戏耍你们的，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唉，我也不是蛮横无理的老顽固，只要花花不后悔，我和她爸还能说什么呢？我是过来人，知道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勉强得来的，既然你们都已释怀和放开，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不管你真当她妹妹也好，假意敷衍应付我们也罢，只要再不让她伤心落泪，我们都放心了。” “谢谢婶子原谅，我会当萍儿亲妹妹一样看待，绝不会让人欺负，也不会再让她掉一滴眼泪，这个我向你保证。” “不说这个了，只怪咱家花花没福气，就盼她以后的路能走稳当顺利些。唉……还是她命苦呀！” “婶子，对不起，我辜负萍儿了，真对不起……” “没事，这可能就是她的命数，谁也改变不了。不说这个了，说起来难免伤心！” 第139章 故地重游 两人没话说，显得尴尬，接着分开了。 秦如海走去外面，想起刚来这边他和刘萍嬉闹的场景，有些伤怀，但一想到卧床不起的张雅欣，他很快变得冷静和镇定下来，给刘萍发去一条“这边一切都好”的消息后，就沿着渠道一直往山里走去。 在散步的过程中，秦如海想了很多，几次潸然泪下。 故地重游，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记得第一次来她家，自己是那样的羞涩和紧张，在水渠边，故意朝渠水扔下石块打湿了她故意穿给自己看的白裙子，身体轮廓顿时显现出来，随之和她不由得紧紧拥抱在一起。 当晚，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不顾来例假的事实，甘愿把身体奉献出来。 临别之际，他们一家哭成泪人，难舍难分，竟没征得她爸同意，就让她跟自己回家，那一走整整两个多月时间，可见他们已然认真放心了。 刚到村上就遭到干爹强烈反对，自己竟会当场断绝关系表明心迹。 在她的指导和鼓励下，一座座大棚拔地而起，收益越来越好。 那天她父母过来，事先了解到情况，执意带她离开，那一双失望当中带有希望的眼神着实让自己羞愧万分。 那晚，哄骗她来，哭得多伤心？到最后竟能获得谅解，这样博大的胸怀是世间少有的。 …… 秦如海想到这些，觉得亏欠刘萍实在太多太多了，心理负担非常沉重，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对于刘萍，他明白是动过真感情的，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放下，只是把这段感情暂时寄存在了心底深处，并不能就此淡化忘却，这是他的初恋，也是接近成熟的感情体验，恐怕一辈子都难抹掉。 如果不是被赵婷突然提及，他都忘了有报仇这回事了。对于现在的秦如海来说，报仇只是一句响当当的空话，或者说是激励他不断变强的动力源泉，并没有确切的目标和计划，因为他有张雅欣，就不可能再提那些往事。况且到现在也没任何证据和线索指向张存顺，找他报仇根本就没有依据和底气，心底里只有一股怨气不时翻腾，但还上升不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现在张存顺不同意他和张雅欣的事，连见面都不许，仿佛这事成了死结，没办法解决。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打电话发短信，暂时不会有任何见面的机会。但从周芳那边看，她就是个突破口，似乎不再反对两人见面，只是在张存顺那边做不了主，兴许能从她这里入手，慢慢解开他和张存顺之间的死结，求得相安无事。 对于陈芳，他是放心的，虽说两人曾有过一段懵懂感觉，也有过肌肤之亲，但她能主动放下，还自愿做妹妹，单从这一点看，她已经走出那段过往开始步入正常生活了。 秦如海边想边走，直到日落西山，才逐渐往回赶，到家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他这一走整整花了小半天，着实让大家担心了一把。 刚到院里，刘萍就责怪他说：“如海哥，你一下午上哪去了，电话关机了都不知道，万一出什么意外，让我们如何是好啊？” 秦如海掏出手机一看，没电自动关机了，连忙道歉说：“闲坐无聊，就沿着水渠一直往前走，后来走远迷了路，这才急忙赶回来，却没顾得上看手机。对不起，让你们等着急了。” 赵婷抢先说：“呵呵，没事，回来就好，快进屋，饭都做好了。” 这一晚，他和刘能对饮喝掉不少酒，到最后弄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 秦如海严重醉酒，呕吐过好几次，折腾得刘萍一夜没怎么合过眼。 刘能酒量大，没吐过，赵婷那边相对轻松很多。 天亮后，赵婷习惯性早起，到刘萍房间发现，他们胡乱躺床上，都在呼呼大睡，就没敢吵醒，开始给他们准备早点了。 刘萍被外面声响惊醒，急忙起身走出房间，却发现赵婷在盯着她发笑。 “妈，你看我笑话了？”刘萍小跑上前，没好气地责问。 赵婷刮了下她鼻梁，怜爱地说：“呵呵，傻丫头，妈只是心疼你，刚看你趴在一边昏睡，嘴角还露着笑容，我猜你梦到他了吧？” 刘萍使劲回想，却也想不起到底做梦梦到什么了，反而责怪起她来，“妈，都怪你不好，干啥弄出声响，我感觉是做过梦来着，但现在被你突然吵醒，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赵婷紧接着说：“傻丫头，看你这样高兴，还是之前那个爱笑调皮的捣蛋鬼，我和你爸就能安心多了。你真的放下了吗？” 刘萍红着脸反问：“妈，放不下还能怎么样呢？他的心不在我身上，而我也做不到把他拆开凑合，要么全心全意对我，要么就这样保持下去，只要他高兴，我就高兴。” 赵婷呵呵一笑，又说：“其实我看你们现在这样挺好的，做兄妹没啥不好，不用伤心落泪，也不用计较这个担心那个，做亲人还长久些，男女之间的感情要真能做到像你说的那样，就是最高境界了。与其两人绑在一起痛苦，还不如成全对方来得轻松自在，喜欢一个人就要付出，你能这么想我替你高兴，相信那个芳丫头也是这样想的吧？” “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呀？其实，陈芳也是这样劝说我的，之前我们一度还成了情敌，后来她先想通撤了出去，对我说她早看出如海哥只喜欢雅欣一个，只是他怕我们伤心难过，一直舍不得说出来罢了，她还说喜欢一个人就该懂得成全对方，勉强下去只会令双方都受伤害。” “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总比翻脸成仇来得好受些。你们做他妹妹，受他照顾保护，在某种意义上说你们分得了他的心，这比彻底变成仇敌要强太多。好好跟他相处，相互支持，相互扶持，但也不要忘了给自己找一个归宿，现在你们可以整天在一起，但等到他成家，你们也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这我知道，妈，早点好了没有，我都快被饿扁了。” “呵呵……洗把脸就去吃吧，让他们再睡一会，昨晚喝太多了，你也抽空补个觉，待会我做午饭好了。” “妈，你对我太好了。” “呵呵，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况且平常在外奔波不着家，回家就该好好休养几天，等养足精神才能干好工作呀！” “妈，我有个主意，要不让我爸过去帮帮忙，比去工地强多了，如海哥挺好说话的，只要我爸有想法，他就会同意的！” “呵呵，这恐怕不行，你也知道他只会干体力活，对你们公司的事一窍不通，过去反而给你们添累赘，就不去了吧？” “妈，说是公司，其实就是合作社，搞的还是大棚蔬菜和苗木管护，至于景区方面也有很多工作可以干，等如海哥醒来，我找他商量一下，等晓光上大学，也把你接过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你们都走了，晓光又不在身边，我一个人不习惯，还是算了。” “妈，要不这样，让晓光转学去双环县一中，我们在县城安家落户，到时候也不用东奔西跑了。” “这样那行呢？转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呵呵，你忘了双环县委庆书记和如海哥是老熟人，没少关照过他，给晓光转个学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你不要再犹豫了，晓伟在外上大学，半年才回来一次，晓光性格内向，如果每天回家能引导疏导一番，估计会有所改观的。再说你们年纪大了，爸常年在外打工不是个事，你平时一个人在家，我们都不放心，上次如海哥给了我一百万，都放着没动，他们县城房价不高，二十多万就能买一套房，到了那边你只负责给晓光做做饭菜督促功课就好了，我和爸有空就回去看你们，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在一起了。” “听起来不错，就怕你爸不同意呀？再说也怕影响晓光学习呢！” “妈，别找借口了，晓光学习本来就很好，转学耽误不了多少，爸一向都听你的，只要你觉着行一切都不成问题。” “这孩子，你真觉得这样好吗？小秦他不会反感吧？” “呵呵，我猜他会非常乐意的，如果他这会醒着，早就劝说你了。” “那等他们醒来再说，这件事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嗯，那我先去洗脸刷牙了，你先帮我看着点他，万一不小心摔下来那就麻烦了。” “这孩子，去吧。” 赵婷坐下来反复思量刚才这个想法。一方面刘能确实上了年纪，接近五十岁的年纪早成了一些老板的托词，另一方面晓光患有轻度的自闭症，一周只回家一天，平时根本见不着人，难以兼顾到他。如果能在双环县城安家落户，这一切都能得到解决，刘能可以和刘萍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而她也能及时疏导晓光心理，同时也能督促复习功课。 想到这里，赵婷不由得紧张和慌乱起来了。 第140章 举家搬迁 刘萍吃过早点，正和赵婷闲谈，突然听见秦如海一阵剧烈咳嗽，急忙走进去观察情况。 “如海哥你感觉怎么样？还想吐吗？”刘萍端来水盆，拿毛巾站一边询问。 秦如海慢慢起身，显出痛苦难受样子说：“感觉有啥东西卡住喉咙，现在好了，昨晚的事真不好意思，让你忙活了大半夜。” 刘萍笑说没事，又急忙拿杯子过去，让他漱口。 秦如海和赵婷打过招呼，就去洗脸刷牙了。 赵婷心里有事藏不住，就去叫醒刘能了。 等秦如海吃过早点，刘萍就问：“如海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秦如海笑问：“呵呵，萍儿，你有话就说吧，别跟我这样见外客气！” “如海哥，我刚才和妈商量过，准备全家搬去双环县城那边，你能帮晓光转学去双环一中吗？” “什么？你们要去双环那边安家落户？这不是开玩笑吧？要是真这样想就好了呢！” “如海哥，你也觉得可行呀？” “呵呵，这有什么不可行的呢？如果你们真想搬过去，我可以帮你们买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给晓光转学也就是打个电话求个情的事情，没什么难题的，就怕你们不愿意呢！” “我们是认真的，还打算求你给我爸找个差事干呢！” “萍儿，你再这样说话，我就生气了呀！说什么求不求的，和我干爹李叔他们聊聊天喝喝酒就行，还干什么工作呀？” “那可不行，就算你同意，估计他也闲得慌，你看这事真的能行吗？” “呵呵，只要叔愿意过去帮忙，我举双手欢迎，高兴都来不及呢！” “如海哥，你可太好了，我这就问问爸去！” 刘萍刚起身，刘能就从房间走出来，笑吟吟说：“我都听到了，既然小秦不嫌累赘，我愿意干点力气活。” 刘萍蹦跳着跑过去，挽住刘能胳膊，神色激动地问：“爸，你真愿意搬到双环县城去住吗？” 刘能看了一眼神色安详的赵婷，走到秦如海身边，笑着说：“刚才，你妈都给我说了，觉得这是好事，一来我们可以聚在一起不用分开，二来可以照顾到晓光，怎么说都好，我没什么意见，只是要麻烦小秦帮晓光联系转学的事情。” 秦如海笑说：“叔，婶，给晓光转学确实很简单，只要你们决定好了，我们今天就可以过去选选户型，顺便问问转学的程序。” 赵婷说：“呵呵，也好，早听说龙狼景区名声很大，很想过去看看，就趁晓光上学期间，我们一块过去转转吧！” 秦如海说：“是啊，景区都开业小半年了，而你们都还没去过，确实是我疏忽大意了，那好，你们都快收拾一下，正好芳芳那边也在等我，就一块过去吧？” 话音刚落，他们早已开始行动了。 刘萍帮父母挑选衣物，秦如海拨通了陈芳电话。 “芳芳，你那边怎么样了？” “如海哥，爸已经打来电话，说就在县城等我们，你那边怎么样了呀？” “你坐车来刘家村，我们从这里出发。” “哦，那好，我马上坐车过来接你们。” “呵呵，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到了给你们打电话。” “好。” 等秦如海挂断电话，他们早已收拾好东西随时可以出发了。 赵婷和刘能想带很多东西，但都被刘萍一一放回原地，说到那里重新给他们买，路途遥远带东西不方便，也不能穿那些旧衣服惹人笑话。 “芳芳待会坐车过来，我们估计还要等一个多小时，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得把值钱和贵重物品收拾起来，其他的倒也不用管。”秦如海怕家中遭贼，急忙提醒。 赵婷和刘能又钻进房间收拾整理起来。 刘萍小声对秦如海说：“如海哥，上次你给的钱一分没用，给的太多了，我只要二十万就行，其他的你都收回去。用这些就可以买套房子，其他的我用不上，你留着应急吧！” 秦如海笑说：“我给出去的钱就像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就没想过收回来，你存起来贴补家用，是你帮我一步步实现梦想的，这点钱和你对我的帮助比起来，啥都不是！别再提这事，否则我跟你急！” 刘萍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说了，心里深受感动。 在家闲聊一阵，陈芳就打电话过来了，说已经到刘家村委会门口那边，问秦如海他们是不是走远走偏了。 赵婷接过话茬说刚刚好，就在那里等几分钟就行。 挂断电话，他们接连出门赶去村委会那边了。 刘萍介绍父母给陈芳认识，之后接连上车出发了。 陈芳听说他们有计划全家搬去县城居住，就想到邓春霞一人独守在家，当即也有了新主意，只是藏在心里没说出来。 而刘萍听说陈俊伟也打算过去帮忙，当即怂恿陈芳一块搬过去落户得了，免得留她母亲一人独居在家。 秦如海也开始劝说，既然陈俊伟已经辞职，陈春又在市区上班，平时在外租房居住，不常回家，留邓春霞一个人显得落寞寂寥，趁此机会一块搬过去也好，买房买一块，也能做个邻居，多好的事情呀！ 陈芳受到触动，当即决定下来了。 到了街道，他们一块下车去了陈芳家杂货铺。 邓春霞之前见过刘能和赵婷，只是不知道他们就是刘萍父母，没说几句就变得熟悉起来了。 听到他们有计划举家搬迁，加上陈芳和秦如海一同劝说，邓春霞也开始犹豫不决，当即让陈芳打电话征求陈俊伟意见。 陈俊伟听说刘萍一家打算搬去落户，想到自家也是同样情况，当即挂断电话又给陈春打了过去。 陈春不常回家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怕钱不够。 陈俊伟又回拨过来说先过去看看，等下再做决定。 陈芳知道他在担心房款的事情，当时也没说什么。 邓春霞锁好杂货铺，向邻居托付下来，又去家里收拾一阵，也把它托靠给了家务哥嫂，之后就和大家一块坐车赶去县城了。 接上陈俊伟，他们在庆隆县城吃过午饭，就匆忙包下两辆出租车开始赶去常平了。 傍晚时分，他们才赶到市区。 秦如海把大家领去购物广场，把卡交给刘萍，叫她给双方父母多买些衣物鞋袜，而他走出去拨通了张雅欣电话。 “雅欣，你这会干嘛呢？我刚从庆隆那边过来，已经把刘萍和陈芳父母接上，过会就要返回村里去了！” “如海哥，我刚吃过晚饭，正无聊呢！我爸刚出去，你快过来吧！” “那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说完，急忙打的去了市医院。 可不巧的是，他刚走到住院部楼下，就在门口迎面撞上了张存顺。 “叔，我来看看雅欣。” 张存顺没好气地说：“你走吧，我是不会让你再见她的，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秦如海不想跟他争吵让人笑话，也怕张雅欣夹在中间痛苦难受，没说一句话就折返走了。 走出医院，秦如海拨通了张雅欣电话。“雅欣，刚才干爹打来电话，说大棚那边出了些问题，我得马上赶回去，等下次我再来看你啊！” 张雅欣没生气，反而催促他说：“如海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再过几天我要出院了，到时你来接我啊！” 秦如海苦笑一声，连忙答应下来，在她面前，不想说刚才被张存顺阻挡在楼下的情况。 许晴听说秦如海带人过来，非常高兴，说还要在家多待几天，把他们安顿好，晚饭就不一起吃了。秦如海只得返回去找刘萍他们了。 刘萍和陈芳不仅给双方父母买了几套衣服和几双鞋袜，还给秦如海和他干爹干妈也买了衣物。但就是没给她们自己买东西。 秦如海得知后，又硬让她们也买了些化妆品、包之类的东西。 夜幕降临，他们去了市区一家还算高档的饭馆，吃了晚饭。 中途，刘能催促过秦如海，说得抓紧时间回去，晚了怕没车。 秦如海见大家一路舟车劳顿，随即决定今晚住宾馆，明天一早再回去。 没有立刻回去的打算，秦如海要来啤酒和白酒，跟陈俊伟和刘能小酌起来，等到十二点多，他们才结伴住进了宾馆。 第二天上午七点多，听张雅欣说张存顺又要外出，秦如海给刘萍说了一声，就去了医院。 张存顺去给周芳和张雅欣买早点，刚好和秦如海错过。周芳无意阻拦，就这样，秦如海再一次见到了张雅欣。 秦如海简短问了下伤情，听到恢复很快马上就能出院，非常激动，也跟她们说了这两天的事，担心碰到张存顺，就又偷偷溜出去了。 张存顺回来，周芳没说秦如海刚来过的事情，慢慢站到张雅欣一边了。 见到张雅欣一切都好，秦如海心情舒畅，突然决定先不去村里，趁机会帮刘萍和陈芳挑选两套房，免得来回奔波。 在秦如海的坚持下，他们坐车赶往县城，在那里吃过午饭后，就去各大小区售房部选房看房了。 第141章 又遇变故 经过一番挑选和走访后，他们很快确定下来。 阳光小区二期工程，去年刚竣工，因为位于县城中心黄金地带，早已售罄。 秦如海通过房产信息部得知还有几套补偿给拆迁户的房产等着脱手，当即经过房产中介联系到业主前去看房。 二期工程也不小，总共有十一栋二十六层高的框架楼房，两梯四户，中间是两个小套，面积也有一百一十多平，纯阳面，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规划，采光很好，视野开阔。两头是大套，一百四十多平，南北通透，三室两厅一厨两卫设计，空间很大，布局合理。两种户型各有千秋，县城上班族基本都住在这里，算是县城的学区房和高档小区。 秦如海他们挑中的是二十二层，上面碰巧剩有两个对门的大套房源，分属于业主两兄弟，由于要价虚高，很少人敢动。 集资价每平米两千一百多，但现在已经涨到近三千一平了。 这两套房源都是毛坯房，但业主两兄弟商定，给不到四千一平就惜售，宁愿背负高额物业费也要等到房价飞涨的那一天，所以一直捂着不卖。 按他们的要价，每平米四千，一百四十八平，是五十九万多，加上中介费和过户费，已超过六十万，再加上装修和家具家电等费用，要想拎包入住就得花七十五万左右了。 刘萍偷偷拉秦如海到一边，小声说：“如海哥，这里房价太高，咱们去别的小区看看吧？” 谁知秦如海却说：“这是学区房，又在城中心，该有这个价，我们刚才也走过不少小区，要么户型不好楼层太低太高，要么设计布局不合理浪费许多空间，我看这里就很不错，南北通透，视野开阔，三面都能看到县城内外，不去别地了。” 刘萍又说：“如海哥，这里确实不错，但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呀？再说景园小区也很不错，均价只有两千五百多，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秦如海笑说：“不去了，就选这里。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这事不用你操心。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刘萍知道他脾气倔，不敢再劝。 陈芳见状跟过去劝说，也被秦如海否决了。 随后，秦如海不听众人劝说，硬跟着中介和业主去了信息部。 在那里，他们等来另一家业主，很快签下两份协议，支付了两万元押金。 吃过晚饭，一群人才坐车赶回家了。 一套六十万，两套就是一百二十万，这对陈芳和刘萍父母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一路上还在劝说秦如海，说不要押金也罢，这房太贵，该选价低一些的房子。 而秦如海只是笑着敷衍，不理睬他们的劝告。 刘萍和陈芳身为财会人员，自然知道他的家底，算上所有存款也只有不到三十万，想给她们买这样贵的大套房只能去抢银行，除此以外再无办法。 而秦如海好像胸有成竹一般，不慌不忙，根本看不出着急的样子。 当晚，刘萍和陈芳结伴去劝秦如海，说不要押金，买房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秦如海却说钱的事他想办法，这件事不许再提，根本不理会她们的意见。 刘萍说还有九十多万存款，取出来作房款。 陈芳也说还能凑到二十多万，也一并取出来，两处加起来就差不多够了。 秦如海变了脸，说那是给她们的工资和报酬，不许打这些钱的主意，房款的事他想办法。 刘萍急了，问他钱从哪里来，有钱为什么不用，非要另想办法。 陈芳也不乐意，说既然是买给她们的房，花自己钱有什么不可以，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可想，这不是存心为难他自己吗？ 秦如海见她们都生气坚持起来，便拉她们坐下，慢慢解释：“晓伟晓光都长大了，再有几年要结婚要婚房，刘叔和赵婶上了年纪，以后不比村里，各方面都要开销和花费，不留存些钱款将来怎么应付？还有陈春那边也要买房，作为姐姐哪能不存点钱给他备着？我从一个放羊娃一步步走到现在，多亏有你们两家人支持帮助，如果还拿你们的钱撺掇买那样贵的房子，我的脸面往哪搁？虽然现在我卡上存款不多，但我投资两家公司，该有不菲收入，先贷款解决房款问题，余下的让我慢慢偿还，你们的钱是留作贴补家用的，买房是对你们的补偿和感谢，这样做我心里好受些，以后再不要提房款的事了。” 刘萍和陈芳当然明白，他坚持花自己钱给她们买房，就有报答补偿的意思，但却做不到理所应当理应如此，现在见他这种坚决态度，想说些什么都不敢再提了。 秦如海脾气倔是村里出了名，这些陈芳和刘萍早有领教。就拿他家盖新房来说，村里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劝说那是危房必须得建新房，可他迟迟不动手，足足推迟了小半年。还有不肯买车的事，虽然现在有王伟的车，但只要许晴开走，他只能徒步前往，大家都劝他买辆新车，实在不行也可以买辆二手车，但他总说走路锻炼身体，再说平时他和许晴就在一起，不会出现没车坐的情况。单从这两件事看来，秦如海对自己吝啬对别人却是那样的慷慨和大方，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所以，每次和他起争执的时候，大家都不敢继续劝说，知道那样做只会伤和气没一点用。 买房的事就这样被秦如海拍板定案了。陈芳和刘萍回去告诉父母，经过一番解释，才算达成了一致。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秦如海就带刘萍赶去镇信用社，在那里轻松谈妥了一百五十万的贷款，借款人只是他个人，担保质押物就是他新盖的楼房。 这件事，让大家看到了他的诚意和行动，虽然十分尴尬和难受，但也不好解劝，默领了他的一番好意。 当晚，秦如海约来李二根和李天福还有李铳等关系要好的人，在自家置办酒席，给刘萍和陈芳父母接风洗尘，气氛融洽，热闹非凡。 这场聚会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结束，大家都很尽兴。 毫不例外，秦如海又吐了。 看刘萍和陈芳父母兴高采烈的样子，秦如海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原本酒量不大，加上心气十足，这是他第二次喝吐了。 陈芳和刘萍轮流看护和照顾秦如海，虽然辛苦困乏，但没一句怨言，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家大哥，照顾得无微不至小心翼翼。 后面几天，在秦如海的一路陪同和介绍下，刘萍和陈芳父母走遍了凤凰村的山山水水，去过龙狼景区，听说过灵蛇洞和狼王的传奇故事，也去过大池湾等地，每次返程都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赞不绝口。 在凤凰村停留四天后，刘能等人决定回去了。 秦如海知道他们不放心家里，没再挽留，和刘萍陈芳送刘能以及陈俊伟夫妇坐上前去庆隆的大巴后，就又返回凤凰村了。 等联系信用社办好房屋抵押贷款手续后，也到了张雅欣出院的时候。 陈芳和刘萍听说秦如海要去接张雅欣出院，怕他和张存顺起正面冲突，劝说别去，让她们过去接或许比较稳妥一些。 而秦如海说之前答应过张雅欣，再说这种情况以后会多次发生，根本难以避免，如果畏惧张存顺的责难就不去接触，迟早会出问题，所以坚持要去。 陈芳和刘萍又陷于两难境地，见劝说不了秦如海，又不敢让张雅欣代为劝说，最后还是没能拗得过，坚持跟着他一块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刚进去没说几句话，就被张存顺暴怒赶了出来。 周芳一直解劝拦阻张存顺，张雅欣趁机跑出去，但也没去找秦如海他们，又一次失踪了。 张存顺以为张雅欣去了秦如海那边，打电话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威胁叫骂，彻底疯狂了。 周芳见状，昏迷倒地，不省人事了。 秦如海知情后，急忙返回医院，几经周折才在急救中心见到了满脸怒火的张存顺。 “叔，雅欣她怎么样了？”秦如海以为进急救室的是张雅欣，忍气惊问。 “她跑了。”张存顺蹲在地上，撕扯着头发，显得很难受很狂躁。 “那……这里面是……” “她妈有心脏病，之前昏迷……唉……” 秦如海急忙拨打张雅欣电话，但提示关机，顾不得周芳，疯了似地跑出了医院。 之后，他们三个分头去找张雅欣了。 市区很大，盲目找寻一个人非常困难。所以，他们找了一个多小时毫无结果，便又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最后，他们想到了同一个人，这个人或许有办法找得到张雅欣。 许晴听说医院出了事，急忙联系市公安局帮忙找人，还把张雅欣的近照发了过去，之后也赶来和秦如海他们会合，又开始分头找寻起来。 市公安局有位副局长和许晴父亲关系不错，所以秦如海想到这点才请许晴出面帮忙。 这位副局长当即安排治安巡逻队和各街道执勤交警协助查找，非常热心和重视。 但一直到夜幕降临，都没张雅欣的消息，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形迹全无，杳无音讯。 第142章 如海的春天 他们没顾得上吃饭，又做了分工。 陈芳和刘萍去了市医院。 而他和许晴又开始分头寻找。 一直找到深夜十一点多，还是没有张雅欣的消息。 秦如海正走去和许晴会合，经过立交桥，偶然发现桥洞底下蹲着一人，隐约看着像张雅欣，急忙跑过去察看。 走近一看，确实是张雅欣，光着脚，膝盖部位破了几处，还流着鲜血。 张雅欣好像受了惊吓，一直低着头，浑身颤抖，是在抽泣。 秦如海快速抱紧她，捧过脸惊问：“雅欣，你怎么会在这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张雅欣见到熟悉面孔，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秦如海边劝边向许晴打去电话，说已经在立交桥下找到了张雅欣。 张雅欣镇定下来，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她离开医院后，不停疯跑，最后辨不清方向迷了路，中途摔过几跤，手机也不知被遗落到了什么地方，最后跑累就躲在桥洞下，身上没钱，又没记下号码，更不想去医院那边，想等天亮再想办法回村里去。 秦如海抱着她安慰：“雅欣，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许再跑，万一发生意外，你让我怎么办？对了，我们赶快去医院，你妈心脏病发作，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张雅欣听说周芳出了事，非常担心，急忙跟秦如海打车去了医院。 许晴接到消息，买好新鞋，等候在医院门口，见张雅欣只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劝说几句，就和他们一块去了急救中心。 张存顺早听刘萍说已找到张雅欣，现在见她和秦如海一同赶来，暂时不敢再刺激她了。 张雅欣跟在秦如海后面，被许晴护着，对张存顺只有怨恨，连看都懒得看了。 秦如海没问张存顺，直接走向刘萍问：“周婶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刘萍说：“已经脱离危险，过会就能出来了。” 秦如海又问：“具体什么问题，严不严重？” 陈芳接过话茬说：“刚问过医生，说有轻微的脑出血，幸好送治及时，不然……” 秦如海听说周芳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急忙对刘萍等人说：“你们快去吃点东西，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许晴看出他和张存顺有话要说，便使眼色，带走了刘萍、陈芳和张雅欣。 等他们走后，秦如海上前质问张存顺：“你现在满意了吧？弄成这样你高兴了吧？如果周婶有什么意外，雅欣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自求多福吧！” 张存顺怒瞪着秦如海，却也没脸反驳了。 秦如海又说：“我和雅欣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关系，打小就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替雅欣想一想？上次你逼她跳崖差点被摔死在山里，这次又逼她差一点被车撞死，现在周婶脑出血，有没有后遗症还很难说，你感觉这样做好吗？雅欣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没踏进校园就请了半月长假耽误了学业，今天又是她出院的大好日子，可现在呢？你口口声声说是在为她着想考虑，可哪一次不是你亲手伤害了她？住了十多天院，你看守了她整整半个月，像羁押犯人一样，不许走动不许见人，你感觉这是在保护她吗？刚才也看到了吧，你都不愿意理睬你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照这样下去，她们都会离你而去，你会变成孤家寡人一个，落得众叛亲离人人记恨的下场，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张存顺听完这番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蹲下去保持沉默。 秦如海发泄一阵，就找地坐下来歇息，再没责骂他。 十多分钟后，手术室门突然开了，周芳被推出来送去住院部做进一步观察治疗。 张存顺和秦如海跟随手术车去了监护病房。 周芳随后醒来发现身边站着秦如海，挣扎几下想要坐起，被秦如海按下躺着流泪。 “婶子，我找到雅欣了，她疯跑一路迷失方向，幸好被我找到，不然身上没钱手机也丢了，她的处境会变得非常危险和艰难，但现在你可以放心养病了，她这会正和刘萍她们吃晚饭呢！” 周芳微微含笑点头，对秦如海充满了感激之情。看得出来，她已经虚脱没力气说话了。 秦如海又说：“刚才医生说，你已经没事了，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周芳又是微微点头，眼泪不停从眼角涌出，渐渐打湿了枕头。 秦如海拿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想到自己母亲，心里异常难过。 而张存顺从一进门到现在，站在窗户边观望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半小时后，许晴她们回来了，带上来三份盒饭外加一盒稀饭。 张雅欣一进病房就扑倒在周芳怀中，哭得撕心裂肺。陈芳和刘萍过去解劝，母女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秦如海从许晴手中接过两份盒饭，把一份塞到张存顺手中后，就打开另一份自顾自大口吃了起来。 张雅欣接过盒饭和稀饭，开始喂周芳吃饭。 张存顺手拿盒饭，犹豫好一阵后，才慢慢打开吃了起来。 吃过晚饭，时间已到了凌晨一点多。 秦如海向周芳告别，对张雅欣嘱咐几句，偷偷把陈芳的手机塞给她，就和许晴陈芳刘萍离开了医院。 时间已经很晚了，许晴也不打算回家去，就和大家一块住进了附近宾馆。 天还没亮的时候，秦如海偷偷离开宾馆，买上早餐先去了医院。 周芳身体虚弱还在沉睡，张雅欣和张存顺坐在两边犯困，一夜没合眼。 秦如海小声对他们说：“这是医院斜对面玉华酒店的房卡，你们先过去休息一下，我看着就行。” 张雅欣接过房卡，交给张存顺，说：“爸，你去吧，我和如海哥守着。” 张存顺犹豫一下，默默走了。 张雅欣简单洗了下脸漱了下口，就和秦如海一起吃早点，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和幸福。 吃过早点，两人才小声聊了起来。 “雅欣，昨晚他没为难你吧？” “他向我和妈道歉了，还说以后不再反对我和你的事，算是默许了。” “真的？他真不再反对我们的事啦？你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呵呵，是真的，本来我想再晚点告诉你，又怕你着急，怎么样开心吗？” 秦如海听到这话，突然抱住她，满怀欣喜地说：“我们以后可以放心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他转变这样快。” 张雅欣怕吵醒周芳，急忙制止：“嘘，我妈还睡着呢，快放开，看把你高兴成啥样了？” 秦如海快速松开，发现周芳还睡着，就趁机在她额头轻啄一下，才站起来说：“雅欣，你去找萍儿她们，回去补个觉，这里有我就行了。” 张雅欣却说：“有你在，我哪里都不去，你坐过来，我在你腿上趴一会就好了，万一我妈醒来你不方便照顾。” 秦如海憨笑着坐过去。张雅欣坐近一些，趴在了他的双腿上。在秦如海的轻轻拍打下，张雅欣很快睡熟过去了。 周芳被饿醒过来，发现张雅欣趴秦如海腿上睡着，秦如海也弯腰脸贴她后背打盹，瞬间无声笑了起来。 对于秦如海，周芳也有不少愧疚和歉意，之前跟着张存顺和王二狗他们，没少出过馊主意鬼点子，现在见他这样疼爱呵护张雅欣，心中徒增了不少负罪感。看他们困乏睡觉的样子，不由得流出了两行热泪。 许晴第一个醒来，时间已过了上午九点，轻敲几下秦如海所住房间的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中年男人苍老的声音，还以为敲错了门，站在门外回想了好一阵，后来还是确定不了，接连敲响叫醒了陈芳和刘萍。 “你们说说，昨晚如海是不是住进了这个房间，而我刚才敲门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难道我记错了？”许晴惊恐万状地问她们两个。 陈芳确定是这个房间无疑，便又敲响了那间房的门。 接着，又传来中年男人不耐烦很郁闷的声音。“谁啊？还没到退房时间，敲什么敲？” 现在，她们都听清楚了，里面住的是张存顺。 “他怎么会在里面？那如海哥呢？”陈芳惊问。 许晴猜想到了，笑着说：“看来，如海的春天来了，呵呵，我们去医院吧！” 听到这话，刘萍也明白过来，急忙拉陈芳走了，是怕张存顺出来责怪。 秦如海和张雅欣早被前来换药的护士吵醒，这会正和周芳闲聊。 秦如海见许晴坏笑着走进来，急忙道歉说：“呵呵，不想吵醒你们，所以偷跑过来了，你们昨晚睡得好吗？为啥不再多睡会呢？” 许晴笑说：“有好消息干嘛还瞒着呢？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呗！” 张雅欣瞬间听懂红了脸。 秦如海想了一阵才明白过来，笑说：“呵呵，你们咋都知道了？” 许晴接着说：“敲过你房间的门，起初还以为敲错了，里面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后来再一敲，才听出来是雅欣她爸的声音，呵呵，既然他能住进你房间，这事还能错得了吗？” 秦如海暗自惊叹的分析能力，红着脸说：“呵呵，还是晴姐聪明，你们吃早点了吗？你们先等会，我去买点上来。” 她们来得急，确实没顾得上吃，知道他脸皮薄，这会就想着躲避溜走，连说没吃，就放他走了。 第143章 公开露面 “阿姨，你看现在这样多好啊！他们两个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作地合的一对，硬生生拆分不得，你们一折腾，吃亏受罪的还是雅欣，划不来，伤不起！”许晴趁着空档开始劝说周芳。 张雅欣羞红着脸低头听着，很想她们再多劝劝。 周芳沉默一阵说：“我早看出来了，可也做不了主，这些情况雅欣她都清楚。不过，让我纳闷的是，他咋这么快转变过来了，按他的脾性，不会这么痛快答应的呢！” 许晴猜想秦如海对张存顺说过什么，受到触动和刺激，才会这么快收手同意的。“不管这些了，只要以后他不再反对如海和雅欣的事，我们就高兴。你安心养病，送雅欣上学的事就可以托付给如海了。” “呵呵，是啊，请假期限也快到了，耽误了不少功课，要是之前答应让他送去学校，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是我和她爸的过错呀！” 张雅欣见状，急忙说：“妈，没事，我多向同学问问肯定能赶得上，都过去了，不提了。” 许晴又说：“我看雅欣妹妹勤奋好学，这点不算什么。只是以后还希望你能多劝劝张书记，如海命苦，一路走到现在很不容易，对你们特别是对雅欣实打实的好，有什么意见和误会当面说开解决，不要再为难他了。” 周芳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紧张不安，还有些许尴尬和愧疚，连忙点头说好，并不敢多说什么而露馅难堪。 许晴接着说：“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和张书记并没什么，只是矛盾一再积累误会逐渐加深，才会慢慢发展成之前那样，等以后多沟通多交流，我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渐渐缓和缓解下来的。” 周芳喜欢听这样的话，虽然对这个结果疑虑重重，但也不是没有改善缓和的可能，连连点头称是。 刘萍和陈芳弄不懂许晴说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明知道他们之间有杀父之仇，现在却说那都是误会，不敢苟同，只是默默听她说着。 许晴发现周芳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不想多说，看上去有些躲闪和敷衍，也很识趣，没有再说。 就在她们没有话题陷入沉闷的时候，秦如海突然嬉笑着走了进来，正好调节了气氛，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呵呵，让你们久等了，走得有些远，快趁热吃吧！”说完，就把两袋包子油条和豆浆稀饭之类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 许晴她们几个都没有客气，纷纷围上去吃喝起来。 之后，秦如海又去问周芳的主治大夫了。 接近中午时候，张存顺才慢悠悠过来，脸色好了许多，对大家也客气热情起来。 得知周芳下午就可以出院，大家都很放松和高兴。 等输完最后一瓶液体，周芳在大家的簇拥下出院了。 张存顺得知秦如海已经事先办好周芳的出院手续，对他的态度又猛然好了几分。 一行人走去医院附近的饭馆吃午饭。 之后，又一起包车返回了村里。 张雅欣照顾周芳喝完药躺下休息，和张存顺说了一声，就去找秦如海了。 返校在即，张雅欣就央求秦如海带她去龙狼景区转转，说到冬天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秦如海骑上李二根摩托车带上张雅欣出村了。 看到他们的村民都很惊奇和疑惑。秦如海和张存顺反目成仇的事情在村里被传得沸沸扬扬，没有不知情的。现在突然见秦如海大方捎带张存顺的掌上明珠张雅欣公开露面，而且张雅欣还敢从后面搂抱秦如海，两人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之前，秦如海和张存顺在市医院还起过激烈争执，根本不让他接近张雅欣，而现在他们不但见面而且还搂抱在一起，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之间和解妥协了，还是秦如海偷偷在勾**搭他女儿？ 在村里，他们都是出了名的。秦如海出名是因为带头搞过合作社，现在又接连加入两家公司，混到了副总的位置，还不计前嫌，拉拢那么多村民进去挣钱，于情于理都成了大家的拥护和追捧对象，对他家的事非常关注，也比较清楚他那边的动静和动向。 张雅欣出名，一方面是因为她貌美动人身材姣好，之前还考上了外省一所重点大学，从小到大留给大家的印象是，聪慧过人，善解人意，乖巧懂事，勤奋上进，到现在还是大家管教孩子的榜样性人物，虽说李晓丽也很突出，但比她逊色多了。另一方面因为她是张存顺的掌上明珠，村支书村主任、全村首屈一指大富豪的千金小姐，这个身份不是家家都能有的，张存顺连续做了二十多年的村干部，积攒下无数人脉关系，什么事情到他那边全都不是事，就看愿不愿意真心帮忙了。 遇到他们的大部分村民都只是打声招呼，并不敢多问，但也有两个好事村民拦停下摩托车，问秦如海：“海娃，你这是要带雅欣上哪啊？” 秦如海就说：“雅欣刚出院，后天要去学校，趁天气还好，去景区溜达一圈。对了，那边人多不多？” “呵呵，挺多的，估计每天都上千人的规模，我听说现在要开发大池湾，还是你介绍过去的，真有这事吗？” “是有这事，不过跟我们没多大关系，是百盛集团和天创公司合作开发的另一个旅游投资项目，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能跟着沾点光呢！” “那不耽误你们游玩了，有空上我家坐坐。” “好啊，找时间吧！” 秦如海骑车走了。 那两个村民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雅欣这孩子好像瘦了一大圈，挺好的姑娘，竟被张秃子折磨成这样，唉……” “别说了，小心被他听到。快走吧，他们两家的事情多着呢，一时半刻也搞不清楚，以后就不要乱发议论了。说实话，我也看不惯张秃子横加干涉的霸道样子，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也有自己的想法，管得多了反而招人嫉恨，何必弄得鸡飞狗跳呢？再说海娃哪里不好？完全配得上他家姑娘呀！为啥要从中插手分开呢？真是的！就他张秃子爱摆臭架子，放不下村支书的官架子，估计是看不起放羊出身的海娃吧？” “呵呵，海娃这小子艳福不浅，家里有三个大美女，现在身边又有一个小美女，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能把她们哄得团团转。” “那是人家的命，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学都学不来的！对了，现在他认刘萍和陈芳为干妹妹了，以后可不要乱说话，小心被海娃他们听到，开除了你！” “很明显是钱的作用呀！没钱谁家姑娘愿意跟他呢？再说当时海娃家一贫如洗，没有一件像样值钱的家具。” “我看不全是，海娃从庆隆那边回来，就带回来一个，当初也不是一穷二白吗？人家刘萍还不是死心塌地跟着？我看还是海娃有本事，做事有头脑，如果不是张秃子捣乱，早成我们村主任了。” “这倒也是，海娃这孩子实诚，气量又大，脾气又好，张秃子那样待他，还一口一个叔叫着，似乎和他没发生过冲突。对村里人也好，根本没计较过去的事，想办法为大家创收增收，是个实干家，这个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是啊，以后多支持拥护他吧，他可是我们村的摇钱树，只要跟定他，就不愁挣不到钱，要是能做我们书记或者主任就好了，可以带领大伙共同致富。” “张秃子是不会让他做村主任的，对了，最近二狗总在村里，咋没去医院帮忙？” “这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那天海娃差点和他动手，后来二狗好像退让屈服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个我也听说过，好像是张秃子来村里给海娃说过什么，之后海娃先走，二根和天福紧随其后，都去了市医院，当时二狗在医院看守雅欣，张秃子没车赶去晚了，听说二狗根本就没挡海娃，这才好不容易见到了雅欣，我听秀梅说的，应该是真的。” “呵呵，这就对了，二狗估计挨了张秃子一顿好骂，最近在和他闹别扭，可能就是这样了。” “这二狗也真是的，现在谁还爱搭理张秃子呀，都投向海娃那边了，而他傻乎乎跟着浪费了多少机会？听说上次解散合作社重组成公司，目的就是把他们两个驱逐出去，现在看来这就是真的。所以二狗原本可以投资入股赚取很大收益，但受了张秃子影响，也被剥离出去，唉，他跟张秃子是没啥好下场的。” “这事你知道就好，可别再外传了，谁敢像你这样胡说八道呢？小心被海娃听到辞退你。” “哦，对啊，不说了，这会影响海娃，再不敢乱说了。海娃待我们不薄，说这话显得龌龊，呵呵，一时犯了糊涂。” “你啊，以后别再乱说他们几个之间的事，不管哪一个都是狠角色，招惹不起呀！” “不说了，绝对不乱说，你得帮我瞒着。” “呵呵，看把你吓得，放心，跟我说说没事。” …… 第144章 灵蛇洞探秘 在村民眼中，张存顺霸气不在，但余威尚存，只敢在私底下议论他家的事，说说他的坏话，损损他的名声，但还不敢光明正大指责数落他的不是。反过来，他们对秦如海的印象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之前嫌弃厌烦他，对他父母的事也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都在疏离躲避，生怕和他那样的人说话见面都嫌晦气掉价，而现在情况截然相反，如果哪家没跟他搭上话攀上关系，就感觉这家人脑子有病精神有问题，都以和他结交熟识为荣自豪，而以和他疏远背弃为耻丢脸，都想着法地托关系结交靠近。 所以，大家对秦如海家的事情非常关注在意，平时生活劳作之余都在谈论他和陈芳刘萍许晴之间的暧昧关系，最近又开始热议他和张存顺以及张雅欣之间的复杂关系，传来传去，很快就都掌握到了最新情况。 现在，大家的认识是，秦如海和张存顺和好，张雅欣起了关键作用，也可能还有秦如海日益见长的身份和地位，总之他们两家最近又和好了。大家都知道张雅欣从小就喜欢和秦如海交往和相处，上次还因送学的问题，被张存顺逼得跳崖殉情，现在突然见他们走在一起，起初十分惊讶和意外，但事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两人早有感情，现在没有了张存顺的干涉，走到一起也算是意料中事。 张雅欣突然想起之前在草帽坡上的情景，忍不住问秦如海：“如海哥，你还记得我俩在草帽坡上的遭遇吗？现在想起来，好像就在昨天发生过呢！” 秦如海当然记得，因为几句骂人的话，就差点被她踢掉了命根子，憨笑着说：“呵呵……哪能不记得呢？你还差一点踢坏我的命根子呢？” 张雅欣捶打了他一下，笑骂道：“还不是你偷看人家惹的祸？不过那时候差点吓死我了，如果真出了事，我怎么收场呢？呵呵，当时你也太不老实了，说了不许偷看，你偏不听，结果悲剧了吧？” 秦如海笑说：“是啊，还是我福大命大，没娘孩子天照顾。我记得从玉米地离开后，就一路狂奔想去县医院看看，中途看到一辆货车，就爬了上去，之后啥都不知道了。醒来发现却躺在路边，接着就躲进了灵蛇洞，在那里度过了一晚。再后来我悄悄溜回家里，连夜找你爸借钱，次日就还上了干爹的补偿款，当时也被吓个半死，十六只羊全都丢了，把我卖了都还不上。当时你那一脚真够狠的，那天就流了很多血。” 张雅欣突然生出来一个奇怪想法，迫不及待问他：“如海哥，我身上刻有你的名字，现在我想考验你一下，能不能也把我的名字刻上去？” 秦如海急忙说：“这不好，我没有这个爱好，再说我怕疼，这样不太好。” 张雅欣有些不乐意了，假意生气说：“如海哥，你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难道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被满足一下吗？我都不怕疼，你怕个啥？不行，这字必须刻，这个叫宣誓主权，知道吧？” 秦如海见她生气，犹豫一下，问：“那你说刻哪里好呢？” 张雅欣不假思索地说：“屁股蛋蛋上，那里比较隐蔽，只有我能看得着，就这地方其他部位都不行！”说完这句，她的脸红到了耳根脖颈处。 秦如海透过后视镜看到这幅样子，笑骂她说：“雅欣啊，你咋不知羞呢？作为一名大学高材生竟能说出这样流**氓的话，看来你真不用去学校了，已经无可救药坏到骨头里去了。” 张雅欣也不认怂，继续红着脸说：“跟你这样的大坏蛋，学好都不容易呢！不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就刻在你屁股蛋蛋上，这样我们都有对方的名字，想想都觉得幸福激动呢！” 秦如海也认真起来，问她：“你上面是‘情深如海’，那我刻什么呢？总不能直接刻你名字吧？总得刻得诗意含蓄些啊？” 张雅欣开始沉思起来，过了一阵笑说：“呵呵，我想到了，就刻‘意长雅欣’这四个字，‘情深’正好和‘意长’相接呼应，后面都是咱俩的名字，之前我刻的时候就是这么选字的，你觉得怎么样呢？” 秦如海想了想，说：“‘情深意长’，‘如海雅欣’，还算对称工整，挺好的，你喜欢就刻吧！” 张雅欣心满意足，脚踏支架，扶住他肩膀，迅速亲了一下他脸颊，接着抱紧他后腰，将头紧贴在背上，害羞了。 秦如海受宠若惊，加了一把油门，吆喝喊叫着奔向山边了。 很快，他们到了景区门口。 秦如海停下车，拉张雅欣下来，一路拉着没松手，见人就说带雅欣过来转转，显得大方和坦然。 张雅欣只来过一次，还是景区没开业那会，各方面比较简陋，到处都是警戒线和施工现场，尘土飞扬，机械轰鸣，乱哄哄的看不清全貌。 现在一看，比市区有些著名景点和游乐园还要高端大气上档次，不仅有跨山的缆车，还有孩子们嬉闹的游乐园，还有专业导游和环卫工。入口处建有宽大的停车场，来往的游客都说着流利的普通话，不知情的还以为到了哪个5A级景区。从山顶俯瞰整个青龙山，郁郁葱葱，彩旗招展，统一规格的指示路标若隐若现，扩音器发出的声音在山谷久久回荡，对讲机声音也夹杂其中，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 通往灵蛇洞方向的路早进行过改造，三米多宽的柏油马路散发出沥青味道，路面上看不到一粒沙石，左边是护栏，右边却是一幅接着一幅的宣传画册，讲述着灵蛇洞的由来，还有许许多多与之有关的传闻和秘闻，不仅有科学的佐证，还有民间的猜想，乍一看就能被吸引进去，而在这些宣传画册后面上方的崖体上，开凿出一行硕大标语，写的是“不进灵蛇洞，枉来走一遭！不知洞来由，怎知天公美？” 张雅欣边走边看，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其他人最多驻留观看十多分钟，而她看这些宣传画册上面的文字和图片就用了一个多小时，看得很认真仔细，几乎是逐字逐句看下去的。 快到洞口时，张雅欣好奇地问秦如海，“如海哥，这些画册内容都是谁写的？文笔优美，一气呵成，选图也很准确，各种角度的都有，看上去费了很大功夫呢！” 秦如海笑说：“大部分是我做的，晴姐做过润色，萍儿和芳芳也给过不少建议，是大家共同努力一起用心的结果，怎么样，做得还行吧？” 张雅欣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们聘请了哪里的专业设计师和大媒体记者，能有这样好的文笔和逻辑，还有选图配图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海哥，只听过你在网上自学，真不敢相信这些话语都是你写的，能有这样的水平早达到了成人大学的录取标准，真是你主笔的吗？还有这些拍照技术，应该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记者和摄影爱好者所能达到的水平，可你连部相机都没有，咋能做得到啊？” 秦如海淡淡地说：“再过两个月，我就能拿到成教大专文凭了，第一专业就是汉语言文学，第二辅修专业就是摄影摄像，这个你从来没问过，所以才感到奇怪。我不仅有几部普通相机，还有两部专业级的摄像机照相机，平时不舍得拿出来用，这些装备都够买一套百平米楼房了，呵呵，这些你也没见过，所以才感觉奇怪。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很不够呀！都停留在两年前的认识和感受上，呵呵，有空给你教教怎么拍照怎么摄像，都挺好玩的。” 这番话，彻底把张雅欣吓着了，原以为他买电脑就是看看电影听听音乐，谁知他都用在了学历学习上，而且很快将所学知识用在了实践上，看着一行行饱含诗情画意的文字，还有一幅幅跃然纸上的灵动照片，她不由得发出了几声惊叹。“我的妈呀，没想到你这么用功，我读了这么多年书，都写不出这么优美意境的句子，而你才自学了一年多，就可以写得这么舒畅和生动，你等着我挑一段读读，不读出来感觉不过瘾太浪费了。” “凤凰村有雄山，形似青龙，连绵不绝，其上有一洞穴，盛传时有灵蛇出没，故名灵蛇洞，洞口不大，能容一人弯腰侧身而入，起初，迂回曲折，犹如羊肠，再如指缝，狭窄幽深，经后人雕琢粉饰，增其隐秘诡异，造就‘鬼屋’，这‘鬼屋’非世俗所见，而巧借自然之声通幽氛围地势阴险等因促成，时有生疏感性热情游客坦言抒怀，‘此处犹如通向幽冥之地风声水声人声巧妙混杂齐响，让人足下生寒后背发凉，明知人为造作，却恐危险降临，时有矛盾冲突之想，越急越难寻出路，越怕越难平心神，待到出口显现，才怅然若失，有种退回再走一遍的冲动，欲罢不能，欲走还退，真是天人合一的良心之作，到此一游才知洞中有险险后才安，余生祝盼此洞与世长存永葆青春。’” 第145章 景区一游 张雅欣吐字清楚，声音柔美，读起来抑扬顿挫富于美感，顿时吸引来不少游客驻足细听，秦如海也徜徉其中闭眼享受。 等她读完其中一段，就有人带头鼓掌喝彩，接着，越来越多的游客都来围观察看。其中有些胆大的外地游客突然提议请她再读一段，刚才听着没尽兴有些遗憾。 有些人不是第一次来，认得秦如海是这里的副总，见张雅欣急于离开，急忙撺掇起他来。“秦总，这是谁写的，这么有才情？你让这位美女再读一段，也好让大家过把瘾，刚才来得晚错过了，实在有些遗憾和可惜呀！” 其他人一听秦如海就是景区的老总，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说话，意思也就是刚才那位游客的想法，都不肯放过聆听美女朗读的大好机会，热情高涨，气氛活跃。 景区安保人员还以为发生了纠纷和冲突，急忙结伴赶来，见是秦如海和张雅欣，随意听了几句，才知大家都在请求张雅欣朗读宣传画册上面的配图文字，只留下几人安插在他们左右，其他人都悄悄散开了。 秦如海小声对张雅欣说：“雅欣，这也是宣传推介景区卖点的好机会，不如我给你一段文字，你还像刚才那样大声朗读出来怎么样？” 张雅欣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也不推辞，接过秦如海递过来的手机，放大一些，就朝大家朗读起来。 “早在一百多年前，青龙山对面山头走来十多只狼群，生性温良，从不远离山头与村民相扰进犯，大有盘踞山头隔谷长留的意思。村民偶见狼只不以为意，又见总数竟有一十二只，才恐为祸人间，欲除之而后安。村民告知村长，村长请示镇长，镇长汇报县长，次日携民兵扛枪进山扫荡。人祸殃及狼群，一十二只死伤过大半，剩余遁形藏匿不出。镇长误判余下狼只逃离别处再难成祸，大喜过望，鸣金收兵。不料，是夜，村里三人两死一伤百余只鸡鸭毛羽遍地。观其状，察其情，当即确认属余狼报复所致。次日，百余名民兵荷枪实弹整装待发，时任县长一声令下，齐赴山中捕杀狼只。当晚，剩余狼只悉数遭殃无一幸免。狼祸已除，一切如故，村民恢复生产，百姓安居乐业。过有数月，老羊倌放羊经过鸡冠峰，偶遇伤患狼崽，奄奄一息，遂夹带回村，于隐秘处饲养为伴。狼崽日渐长大，难免不漏风声，村民告知村长，村长请示镇长，镇长连夜赶至老者家中，晓以大义，钱财诱之，枷锁迫之，除名辱之。老者饲养狼崽两载有余，素有感情，不肯就范弃养，诉说实情，奢求怜爱宽容，但无人响应，百般无奈之下，当即发下誓言，携狼归隐鸡冠峰永不回村，誓与幼狼共生共灭！老者无戏言，次日携带炊具被褥引狼入山林，与村民老死不相往来。夏秋可食野果，春以菜根度日，最难熬过隆冬。幼狼幸不辱使命，诱捕野味，反哺老者饲养恩义，寒来暑往，几度春秋，幼狼已成狼王，体型硕大，膘肥体壮，身形敏捷，犹如幽灵猛禽，但尚存狼群温良习性，从不远离鸡冠峰，与老者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更别提跨山进村。村民觉知其意，与之相安为邻，再无杀戮之心荼毒之意。时过境迁，老者偶染风寒命丧山野。劳作村民偶闻狼王低声嚎叫，不觉异常。时光荏苒，又过五载，狼王颓废捕食困难，鲜有露脸，行迹稀疏罕见，田地野鸡鼠患成灾，连年歉收直至绝收。有村民卜卦问天，一语道破，石破天惊，狼王因老者故去，捕食倦怠，日渐消瘦，威风泯灭，山野鸡鼠鸽鸦泛滥成灾才致如此！有胆大村民下山进峰，始见狼王卧伏崖底洞穴，不思饭食，不想水汁，神色倦怠，懒于动弹，竟不如家狗威风精神，大有坐等外卖的死相。村民返村告知众人。一时间村民牵羊抱鸡以求狼王重振雄风保田守地，除鼠患，猎飞禽。狼王受村民奉养，日日鸡鸭候之，夜夜剩菜余肉佐之，威风重现，再展雄风。三日后，村民收获奇效，再无鼠患威胁，遍地毛羽。又过三载，危机再现，村民也知无力回天，狼王寿终正寝死于崖底洞穴前沿。次日，村长携领村民进山掩埋狼王遗骸，无意发现狼王身后洞穴内部竟有一堆乱石土块，边缘暴露人手指骨，辨其衣服颜色质地，随即确认此为老者尸骨遗骸。众人心惊色变，坟茔堆放有序，已遮蔽老者人身，量狼王之力恐难办到，但觉再无旁人旁物胆敢如此。狼王掩尸造坟，惊动镇县官员，闻讯赶至，一番推敲，才下定论，此坟必是狼王亲力所为，与旁人无事。当即资助村民为老者和狼王建冢立碑，给狼王追授‘忠义护主为民亲民灵兽之狼王’称号。一时间，这段传奇和佳话名扬周边县市，经村民一致同意认可，把鸡冠峰永久更名为狼王山，禁绝放牧和喧嚣，逢年过节家家祭奠，以慰狼王在天之灵，保佑凤凰村风调雨顺人马安康。附注：1、狼王之说在当地盛传已久，狼王山几经地震和雨水冲刷，洞穴顶部坍塌数次，皆被村民修缮保存，现存碑文和匾额是经景区管委会走访村民仿建而成，但与事实相差无几。2、为延续祖辈遗训，经管委会与村民协调一致，特制订以下禁令，一是进入狼王山范围内，不得喧哗吵闹笑谈吟唱，违者罚款两千元；二是进入狼王坟茔范围，必须脱帽行礼以示尊崇，违者劝离此范围；三是进入狼王山红线圈定区域范围内，不得拍照录像，违者罚款两千元。以上处罚所得资金全部无偿捐助管委会联系帮扶的当地困难群众。” 张雅欣朗读完，身边没人鼓掌喝彩，反而神情肃穆，看上去都被故事带入其中难以自拔了。 秦如海怕他们再提要求，悄悄拉张雅欣走进灵蛇洞，不敢逗留在洞口了。 灵蛇洞前段的情况确实真像画册里面介绍的那样，阴森恐怖，眼前时明时暗，两边墙壁上的投影画面让人不寒而栗，一会是群魔乱舞，一会是妖兽横行。脚下有东西在动，身后不断传来阵阵风声，听起来很诡异，不像正常的自然风声，一会儿急促，一会儿舒缓，风中带有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女人啼哭孩童嬉笑玩闹的人声，脚下的路曲折幽深，大家都是抓着一根绳子在缓缓前行，人声时远时近时大时小，没有定数，一会是女人在小声啼哭，一会是孩童诡异嬉笑。 实际上，虽然里面漆黑一团，但在后台监控室，他们可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游客的面部表情和身体反应，适时适度造势造景，以免游客感到不适，因为整个洞穴里面安装了数百路红外针孔摄像头，还有多路音响、投影和灯光线路。脚下活动的东西是深埋地下的振动装置，借以模拟蛇类爬行的动作。 中段就是改造的天井，潺潺溪水缓缓流淌，在中间汇聚成河，清澈见底，里面养有各色金鱼，一会儿聚集抢食，一会儿四散游走。墙壁已被进行过加固雕饰，刻的是各种蛇类。底下种有不知名的野花和野草，大多蔓延靠贴在墙壁上。除了墙壁，其他都保持原有状态。 从天井往下，就是曲折迂回的下坡山道了，经过各色灯光渲染，五光十色，洞内透亮。 从灵蛇洞底部出口走出来，紧接着就能看到几栋两三层高的餐厅、宾馆、超市等接待服务中心，在它前面空地就是人造开挖的水上游乐场。水上乐园拥有十多种惊险、刺激的水上游乐设施项目，有动感的喷泉、瀑布、海浪；有静态的假山、雕塑、绿林、青草；旁边餐厅提供美味的汉堡、炸鸡、冷饮等食品；十多位经过系统培训的资深救生员在各场地随时关注游客的安全，充满自然气息的园林生态环境，是在闹市生活和紧*作的人们的最佳去处。 狼王山景点的规划设计和青龙山完全不一样，主要以静谧为主，依托类似原始森林般的自然生态环境，巧借狼王故事，设计出一条寻狼救狼充满故事性和探秘性的旅游路线，再加上爬山等项目，让游客在寄情享受大自然无限风光的基础上，充分感受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重要意义。 山顶上的天然泳池，是狼王山的第二大卖点。从青龙山引流过来的泉水，先汇集到处理中心，经过净化和升温处理，直接注入泳池，再从另一边慢慢流出，是外溢式水池的设计，形成了动态平衡的循环模式。 在山腰位置，充分利用平坦宽阔的草坡资源，搭建起来十多处凉棚和避雨草屋，共游客中途休息避雨。在这里，可以远眺群山碧水，尽情徜徉在绿山环绕、草长莺飞的景色中。 第146章 不许送行 接近黄昏，秦如海和张雅欣才意犹未尽回去。 张雅欣回家，见张存顺脸色阴沉，没去理睬，跑进厨房帮周芳烧火做饭。 “雅欣，后天要去学校，行李物品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可你爸好像不乐意海娃送过去，这可咋办呀？”周芳心事重重说着。 张雅欣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又不想放弃，追问道：“妈，他不是同意我们在一起吗？为啥还要阻拦呢？再说路那么远，如海哥陪我过去不是更放心些吗？” 周芳苦笑一声说：“是这个理，但他脾气倔这你是知道的，我跟他提了一下，没想到又挨了一顿好骂，要不就听你爸的，别再招惹他了，谁送过去还不是一样？” 张雅欣急了，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妈，他咋这样呢？不行，我得问问他去。” 周芳急忙拦下，说：“雅欣，别去了，他不会同意，你会挨骂的，何必呢？你和海娃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急于一时呢？你爸才刚同意你们在一起，这一去，肯定会惹他生气反对你们的，丢了西瓜捡芝麻会因小失大的，听我的没错。” 张雅欣停下来，又问：“那他到底咋说的？总得给个理由吧？” 周芳犹豫一下说：“雅欣，你也不小了，应该猜得到你爸的心思，这一去，顺利些最起码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免不了住店，他就是不放心这个，才极力反对的，你应该能听得懂我说这话的意思啊！” 张雅欣羞红着脸说：“我和如海哥清清白白，他凭啥这样想？再说我们都不小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知道，他这样做分明就是对如海哥有偏见。” 周芳见张雅欣这样痛苦，也觉得非常难受，自知劝说不了张存顺，只好又劝她说：“雅欣，我听说海娃为了跟你在一起，已经和刘萍陈芳断了那种念头，还说服她们认了妹妹，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现在，你爸刚接受你们在一起的事实，就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如果真把他惹火了，你们的事又会充满很多变数。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急于一时啊？！再说你爸这样极力反对，是怕你们处理不好感情问题耽误学业，所以，你该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不要给他反对你们的机会，等你毕业找到工作，他就不会反对什么了，你们的事也能顺利很多了。” 张雅欣听到这里，也感觉有些着急和烦躁了，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听妈的，我和如海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再不能因小失大了。” 周芳见她放下，这才笑着说：“你快走了，这两天对你爸好点，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不管他做的对不对，终究还是为了你，不要跟他板着脸闹着气。他能同意你们在一起，是我见过最大的让步和妥协了，所以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知足和感激。这里交给我，你去跟他说会话，免得他伤心。” 张雅欣很不情愿，但想想马上就要返校，路途遥远，再回来就该到年底，如果这样赌气离开，确实会寒了他的心，慢吞吞出去了。 张存顺板着脸，见张雅欣低头走来，也不理睬，是在生气她跟秦如海一出去就是一整天的事。 “爸，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 张存顺见她主动认错，也绷不住，示意她坐过去说话。 等张雅欣坐下，张存顺就说：“雅欣，你是一个女孩子，现在才考上大学。虽然我不反对你和海娃交往，但却没同意现在就公开你们的关系。中午吃饭时候，你妈跟我提过让海娃送去学校的事，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事我不同意，如果你非要这样做，就当没我这个父亲。我知道你对我有非常大的怨气，但我扪心自问这样做全部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的将来和幸福。如果你觉得我全都想错做错了，那你完全可以不当回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我死了好了。我承认之前对你有些苛刻，方式方法也有不对和过分的地方，这些我都承认。但我现在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大学这四年，你要把主要精力和心思全都放在学习上，如果因为你和海娃的事耽误了学习和将来找工作的事，我不会再让你们见面和来往的，这话我说到做到，到时候别怪我事先没警告过。” 张雅欣早听过周芳劝说，现在听他这样说，也不觉得奇怪和意外，紧接着说：“爸，我答应你，全都答应你，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让你担心了。只要你不反对我和如海哥在一起，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张存顺很意外她会这样快放弃，本以为又要费嘴皮子劝说，随之放松下来，淡笑着说：“你这样我很高兴，吃晚饭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县城买几套衣服，别让老师和同学笑话。” 张雅欣也面色舒展，笑说：“谢谢爸，我去帮妈做饭了。” 张存顺摆摆手，笑得很勉强。 等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张雅欣就打通秦如海手机，说：“如海哥，我爸不同意你送我去学校，所以……” 秦如海早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但也有些担心，问她说：“你爸上了年纪，学校又那么远，我怕他会迷路耽误时间，要不我也去吧？” 张雅欣想了想说：“不用了，你们关系才刚缓和，万一言语不和再发生什么误会，那就不好收拾了。回学校以后，你可以抽空过去看我啊！” “嗯，那好吧，明天我们去市里，给你买几套衣服，喜欢什么全都买上，这一去不知又要多长时间才能见面，我提前送送你吧！”秦如海怕她为难，没再坚持。 “唉，这恐怕不行，爸刚才说明天要带我去县城，估计没时间和你去市区了，要不等我过去，我们去学校那边买吧？” “这样啊，那也行，明晚见面再说吧！” “嗯，如海哥，对不起，为了我们的将来只能先委屈你了。” “傻丫头，这有什么呢？你们和好，我听着高兴，快睡吧，明天跟你爸好好说话，别再闹别扭了，有话我们明晚再说。” “嗯。” 张雅欣挂断电话，很快进入了甜蜜梦乡。 而秦如海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这次张存顺痛快答应只是在敷衍和拖延时间，之前公开说要送张雅欣回学校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但现在眼看要走，就站出来突然反对，这种做法实在让人有些担心。 第二天，张雅欣就跟张存顺去了县城，买了很多东西，回到村里已是夜里八点多了。 到家以后，张存顺守住张雅欣，要她清点所需物品，还让她洗碗刷锅做这做那。 周芳自然明白他这是在有意拖延时间防止张雅欣去找秦如海，有几次很想提出来，但见张存顺眼神不对，吓得她把话咽到肚里去了。 张雅欣还没想到这一层，只知道张存顺很啰嗦，但一想到走远路该把要带的都拿齐，万一遗落下东西还要多跑冤枉路，也看得出父亲对她的舍不得和不放心，一遍又一遍嘱咐和提醒，心里很感动和难受。 秦如海放下手上的工作，从下午一直等到夜里十一点多，都没接到张雅欣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之前是怕被张存顺听到，但现在他终于忍不住打了过去。 “雅欣，你没事吧？” 张雅欣这才猛然想起和他约好了要见面，白天忙着挑选东西，回家又忙这忙那，一时间遗忘了，有些尴尬和愧疚，当着张存顺的面说：“如海哥，你等一下，我马上过去找你。”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 张存顺怕的就是这个，突然挡在前面，严厉起来说：“雅欣，这么晚了，你去找他不怕村里人笑话吗？赶快睡觉，明天还要走路远呢！再说，有啥话不能在电话里说清楚，非要大半夜见面，听话，村里人都看着呢，别去了！” 张雅欣恼羞成怒了，刚答应要去见秦如海，现在被拦下不能去，这让她怎么回复？强压着怒火说：“爸，你总在意村里人看法有必要吗？再说明天我就要走了，难道就不能见他说说话吗？你之前一直在说，不反对我们交往，可现在呢？我都长大了，你总不能圈养看管起来吧？不行，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已经答应过去，不能言而无信，再说昨晚早约好了，现在不去我怕他会多想。爸，你放心，我会很快回来，就见见他说说话，不会耽误休息的！” 张存顺见她又在顶嘴，气不打一处来，忍气说：“雅欣，既然你非要见他，现在就让他过来，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来跑去，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们在这里说会话还可以，只能这样了，如果不行，你休想走出这扇门！” 张雅欣见他态度坚决，想了想也行，便说：“爸，你也太多虑了。好吧，我这就叫他过来，你可以放心了吧？” 张存顺见她放弃，没说什么，背着手去了外面。 第147章 送别 张雅欣打来电话，秦如海就猜到是张存顺从中为难她了，也没多说，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跟张存顺和周芳打过招呼，秦如海就钻进了张雅欣房间，还把门轻轻反锁上了。 秦如海一进房间，就把张雅欣紧紧抱在怀中，很怕失去一样。 张雅欣心情复杂，一方面才明白父亲表面上同意，却在暗地里反对，让秦如海夹在中间受了委屈，而母亲对于这件事情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另一方面今晚就是他们分别的时刻，虽说以后还能再见面甚至可以在学校偷偷会面，但父亲不同意，万一事后知情计较起来，受委屈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秦如海抱了好久，才慢慢松开，捧着张雅欣的脸，小声说：“雅欣，你受委屈了，但我们都不能放弃，一定要挺住，不管接下来有多难，都要坚持下去，哪怕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都要坚决在一起，只有你不放弃，我才有坚持下去的勇气，记住，我永远都在等你，哪怕中间有什么误会，都不会主动背弃。” 张雅欣含泪点头，又钻到他怀中，小声说：“如海哥，我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也会记住你的话，这次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才明白我爸表面上答应同意，实际上还在反对和阻挠，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坚持下去的。我明天就要走了，答应我，过几天就去看我，在那边我是一个人，会孤单，会害怕，你一定要去陪我几天，不然我会偷跑过来找你的。” 秦如海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小声说：“傻瓜，我也舍不得让你走！放心吧，你先过去，等我找机会过去看你，一定陪你多玩几天。到了那边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有病别挨着拖着，没钱了就跟我说，想我了就打电话，有事千万别瞒着，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学习的事慢慢来别着急，我有空就会去找你的！我听说学校就是个小社会，你要好好与人相处，保护好自己，遇到难处就找我，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张雅欣在他怀中小心抽泣起来。“如海哥，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秦如海轻抚着她的头发，非常难受地说：“想，肯定会想，想了就去找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定记得照顾保护好自己，四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分开这么久了。” 张雅欣在他怀中躺了一会，慢慢起身脱去外衣，把那块刺青又露了出来，“如海哥，你拍张照留个念想吧！” 秦如海想歪了，顿时羞臊红了脸，急忙掏出手机拍照。 张雅欣知道他很难受，绯红着脸说：“如果你现在想要那个，我可以……” 秦如海急忙摆手说：“雅欣，我不能这样自私，你快把衣服穿起来，被你爸撞见是会出大事的。”说完，急忙把身转过去，怕再看会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 张雅欣穿好衣服，又坐到他腿上，亲昵地说：“如海哥，想了就忍着点，我的身子永远是你的，只给你一个人，但你也要答应我，趁我不在不许沾花惹草，不然我会伤心的！” 秦如海笑说：“有你我就够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张雅欣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得院外张存顺一阵咳嗽，似乎是在故意做给他们听的，声音很大很近。“如海哥，我爸在催我们了。” 秦如海哪能不知道这些？慢慢站起来，又抱紧她说：“雅欣，答应我在外面一定要照顾保护好自己，学习不要太累，有空多和同学到周边走走看看，别把上学当成负担，增长见识结交朋友也很重要，但记得一定不要独自外出特别是晚上，还有绝对不能喝酒和校外留宿，我们不在身边，万事要小心谨慎。” 张雅欣含泪答应，已经说不成话了。 “雅欣，那我走了，过几天就去看你，记得多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我都能接得上，你快点休息，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张雅欣慢慢推开秦如海，踮起脚尖将头伸了过去。 两人拥吻一阵后，才慢慢分开了。 秦如海打开房门，见张存顺守在外面阴沉着脸，没说一句话就快步走出了大门。 张存顺急忙走进张雅欣房间，见她哭哭啼啼，随意劝说几句，就锁上大门回房睡觉去了。但他一直竖起耳朵探听外面动静，生怕张雅欣偷偷开门溜出去找秦如海。 张雅欣趴在床上哭了好久才脱衣休息。但一晚都没有睡意，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秦如海也是一样。 但都没打电话发短信，生怕搅了对方的好梦。 张存顺趴在窗口探听了好久，见张雅欣房间灯灭了门没响，这才慢慢熟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存顺和张雅欣坐王二狗的车快速赶去市区火车站。而在他们排队买票的时候，秦如海大汗淋漓赶来了。 秦如海凌晨四点多起来准备，等王二狗开车驶离村口，也和王伟悄悄跟在后面，一路追随他们去了市区，两车到达时间前后相差不足三分钟。 张雅欣事先不知道秦如海会来，一见面就奔跑过去，几乎是跳骑在了他身上，显得异常激动和感动。 秦如海揽抱她在胸前，笑着说：“我忍不住还是跟过来了，算是给你的意外惊喜吧？” 张雅欣早哭得一塌糊涂，断断续续说：“如海哥，我就猜你会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张存顺阴着脸，站一边不停咳嗽，如果不是在公开场合，早就想把秦如海暴打一顿了。 秦如海听到张存顺剧烈的咳嗽声，不敢激怒他，慢慢放张雅欣下地，和她走过去，对张存顺说：“叔，我来送送雅欣，这一去不知啥时候还能再见，你别生气啊！” 张存顺冷冷地说：“送也送过了，现在就回去吧！” 王二狗看不惯了，小声劝说：“叔，海娃既然来了，就等我们走后再回去，反正还没买到票呢！” 张存顺瞪了王二狗一眼，不理睬秦如海，又催促张雅欣过去买票了。 秦如海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住了，问王二狗说：“这次，你也跟着过去吗？” 王二狗瞅了一眼张存顺，见他正和张雅欣挤在人群当中没空理他们，就小声说：“起初我是不愿意跟去的，但为了雅欣妹妹我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把雅欣安全准时送回学校的。” 秦如海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王二狗趁张存顺没注意他们，才小声问：“海娃，你看我能不能也投一部分资金到景区或者大棚呀，瞅着其他人赚钱，而我只能把钱存在银行里，眼红呀！” 秦如海犹豫一下说：“这事我再考虑考虑，一个人做不了主，因为公司并不缺流动资金，所以我还要问问其他人，你再等几天吧！” 王二狗知道他这分明就是托词，又说：“海娃，以前的事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再不会跟你作对了，谁都知道你两边都有话语权，这件事只是抬抬手说句话的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为难我了吧！” 秦如海见他服软低头，也不绷着，笑说：“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再不答应就有些不识好歹了，好吧，你手上有多少闲余资金，我看怎么安排好一些？” 王二狗小声说：“不瞒你说，也就十来万吧，我送完雅欣，就去提钱给你，千万不能告诉他呀！” 秦如海知道他说的是张存顺，笑说：“呵呵，我不管这事，现在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帮忙呢？” 王二狗侧身弯腰说：“别说这样的话，你尽管吩咐好了，只要我能办得到，万死不辞！” “安全把雅欣送去学校，等她全部安顿下来，再回来找我谈事，还有帮我盯着点，听他说些什么。”秦如海说出了他的条件。 王二狗早想投靠他了，急忙说：“呵呵，这个不用你多说，我都会办得妥妥的，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那就好，如果发现你是双面阴阳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王二狗听到这话，吓得双腿打颤，急忙保证：“海娃，你放心，我绝不会干那样的事，只要信任，我会为你干任何事。” “再说吧，听说叔去医院复查了，情况怎么样，恢复得好吗？” “呵呵，恢复得不错，这两天都能下地走动了，你还是第一个问这话的人，谢谢啊！” “总想过去看看，但怕你们之间生误会，所以有些耽搁了，其实乡里乡亲的，只要没啥深仇大恨，没必要排挤这个挤兑那个，说句不好听的，你在村里确实没留下好印象好名声，以后做出努力让大家慢慢改变对你的看法吧！之前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以后你能改头换面最好，如果不能，最好不要跟我作对，否则我一定会新账老账一起算！” 王二狗知道他现在的能量大得超乎想象，根本不是那个无所事事唯唯诺诺的放羊娃了，能和镇县书记混成那样的也没几个，随便一句话就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急忙连声保证，几乎快要跪伏讨饶了。 第148章 再提入股 秦如海目送他们走进安检区，才挥手告别。 到村已过下午三点，秦如海无心工作，直接回家了。 张雅欣一走，秦如海的心情马上消沉下来，加上昨晚一夜没睡，没吃晚饭就昏睡了过去。 大家都知道原因，也没劝说，就由着他去了。 经过一晚休整后，秦如海又打起精神来，天没亮就爬起来举重拳击，累出一身汗，等冲完凉，其他人也都接连起来，整个院里又变得热闹了。 早饭期间，刘萍对秦如海说：“哥，昨晚没来得及跟你说，下午爸妈过来，我想去接一下。” 秦如海一听刘能和赵婷要来，就猜已经做好了举家搬迁的打算，急忙追问：“萍儿，那边已经处理完了吗？” 刘萍笑说：“也没多少事，把十多亩地都租给了别人，把老家卖给了村里人，现在落得一身轻松了。” “呵呵，这样也好，反正不回去了，过会我和你一起去县城，还得落实一下转学的事情，虽说张局长答应过，也不知有什么难处没有。” 刘萍笑着答应，转而问陈芳：“芳芳，你家那边怎么样了？没听你怎么说起过呢！” 陈芳笑说：“也快了，最麻烦的就是转让店铺的事情，其他的都已经处置完了。” 秦如海笑着说：“那也得抓点紧了，等两家过来装修时候也好有个商量，到时候也能同时搬进去。” 陈芳说：“嗯，我都说了，已经找下买主，就等着谈价签协议，估计也快过来了，等下我再问问情况。” 许晴接过去说：“装修这一块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有熟人朋友，到时候可以约过来规划预算一下，会占很大便宜的。” 刘萍和陈芳连声感谢。 秦如海说：“晴姐，那这件事就拜托你费心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二狗想来投资，我先答应下来了。上次我们在医院碰面，对他说过不少狠话，估计是起作用了。他开始远离张存顺，慢慢投向我这边。我想的是少一个敌对我们的人就少一些威胁，先把他拉拢过来再说，免得他跟着张存顺给我们捣乱添堵，你们觉得这种想法靠谱吗？” 陈芳先开口说：“如海哥，我想这样做有风险，首先我们弄不清楚他的诚意有多少，或者说他是不是张存顺有意安排打入我们内部的奸细，这个还不了解。再有，他既然能背叛张存顺，还会再一次出卖背叛我们，他天性奸邪狡诈，不会这么快弃暗投明的。最后他这人名声不好，就算我们同意，也怕其他村民反对，会影响内部团结和关系稳定，对公司的长远发展可能会有较大影响。” 刘萍想了想说：“芳芳分析得有道理，其实我也有这些担心，以二狗之前的做派和风格，起初还能服管，但怕以后会闹内讧，不会循规蹈矩遵章守纪，他习惯了乱来胡来，怕会给我们的事业带来灭顶之灾，不可不防啊！再者说他和张存顺在一起十多年，彼此都很了解，也可能握有对方不少把柄，不会为了几个钱就敢公然背叛张存顺，如果真想赚钱，在我们解散合作社那会就不可能任凭张存顺安排，至少也会站出来反对的。最后我想说的是，他生性奸诈，做事没有定数，习惯看心情做事，万一做了哪个部门的主管，一定会带坏很多人耽误不少事的。但让我最担心的是，大部分人都不会同意让他加入，再说他一进来，就违背了我们之间解散合作社组建公司的初衷，上次那么一倒腾，我们在外面的信誉度和影响力明显下滑不少，再让他进来，我怕情况会更糟。” 许晴接着说：“如海，你当时跟他怎么说的，他又是怎么说的，你先说出来我们一块捋一捋，这件事可大可小，也会有非常大的风险和影响，不能轻易开这个口子。” 秦如海见她们这样分析，有些后悔和尴尬，慢慢回忆说：“当时，他说眼红别人赚钱，要我拉他进来，说他手上有十万多闲钱存银行太可惜，从他眼神看出，他确实是沉不住气了。后来他还主动提出要帮忙监视张存顺，以后有什么动静会事先透露给我，很明显是在见风使舵，典型的墙头草。” 许晴想了一阵才说：“其实在我看来，他翻不起什么大浪，通过对他的观察和了解，我发现他做事不用脑子，经常被人牵鼻子走，现在急切想投资加入我们，确实是眼红其他村民分红挣钱了。同时也见张存顺在村民眼里的地位和威望一落千丈，加之现在如海和雅欣在一起的事实，就想主动缓和关系，不至于受到张存顺的连累，说白了就是背叛投诚。他的诚意有多少，决心有多大，服不服从管理和安排，悔意重不重，等等，这些方面我们还需要试探和考验，陈芳和刘萍分析得都有道理，也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和问题，接受他的事我想还得先放一放缓一缓，等确定过以后再作考虑，或许会稳妥和周全一些。” 秦如海想了想说：“看来我还是粗心大意了，考虑得不够多，头脑一热就先答应下来，确实过于仓促和着急了，同时也夹带进去我和张存顺之间的一些私人恩怨，我向大家检讨，对不起各位了。” 许晴连忙劝阻说：“如海，你这样说我们都不乐意，把张存顺的因素考虑进去，你不算有私心，因为他还是凤凰村的支书和村长，就拿开发大池湾景区来说，百盛和天创都绕不过他的意见，只要他不同意，土地报批这块就会有不少难度，你想把二狗拉拢过来孤立他，这明显就是为大家着想，再说少一个敌人我们面临的危险也少一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太清楚他这样急切加入的目的，还有他和张存顺目前的关系，如果能把这两件事弄清楚弄明白，我想拉他进来是没一点问题的。现在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张存顺表面上不理睬我们开公司建景点，但暗里怎么想的，大家都不掌握，如果能把二狗拉过来，至少可以了解到一些内部情况，不管真假与否，肯定会给我们提供不少思路和想法，这个价值也是相当高的。所以，我个人的意见是，暂时再拖一拖，等了解到他的真实意图后再做进一步详细考虑，我想不至于受他蒙骗和捣乱，现在我最担心和害怕的是，表面上他和张存顺关系变冷，而实际上他就是张存顺打进我们内部的奸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会变得很被动。趁他们都去外地的空档，我们得想几套方案，等他一一通过考验再吸纳进来。” 秦如海连连点头，紧接着说：“晴姐说的对，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只是我都答应他了，现在突然改口，我怕他会闹腾，到时候我也不占理拿他没办法。” “别犯愁了，等他回来，我们找机会试探一下，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估计是瞒着张存顺想入股分红的。但他想瞒都瞒不住，张存顺并不傻，这点动机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现在张存顺对你恨得牙痒痒，风头都被你抢走了。之前我们解散合作社就是因为他们两个，而如果答应二狗投资，张存顺一定会趁机责难我们，你和雅欣的事也会变得困难重重，哎，现在很矛盾啊！一方面我们也需要他监视张存顺，另一方面又靠不住这人。”陈芳越想越不对，但也提不出建设性意见建议。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阵，许晴突然说：“我想到办法了，既然现在张存顺不反对如海和雅欣在一起，我们就可以再提入股分红的事，以他们两人目前的入股份额根本不占优势，做不了公司的主，最多只能进得了董事会，份额太低，根本没有说话和决策的资格，这样二狗的事可以圆满解决，而且还影响不了公司目前的决策管理层，他们想赚钱可以，但想参与决策那是不可能的！” 陈芳和刘萍听后，纷纷笑说：“这么浅显的道理，我们咋没想到呢？是啊，现在他和如海哥的关系有所缓和，是可以考虑同意他们投资加入的。我们可以借口资金短缺，在外面放出需要融资的话，就等他们过来入股，二狗是非常乐意参与加入的，至于张存顺，随他吧！” 秦如海想了想说：“这也是个办法，虽说违背了组建公司的初衷，但这样做，可以进一步缓解我和张存顺以及二狗之间的紧张关系，一方面可以解决二狗的事，另一方面也可以缓和关系，而且对我和雅欣都好，算是一箭三雕，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这样决定了吧！” 许晴接着补充说：“如海，可以同意他们加入，但对二狗的话不可轻信，还要暗中多监视和试探一番，对于张存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他来投资也好，死要面子活受罪也罢，反正我们做出了不针对任何人的态度，就可以落得坦然轻松了。” 见问题轻松得到解决，秦如海的心里亮堂和轻松多了。 第149章 比赚钱更重要的事业 午饭后，秦如海和刘萍赶去常平接刘能夫妇，许晴和陈芳一早出门都在大池湾脱不开身。 刘能和赵婷这次做下长久打算。将家中近十一亩地全部租借出去，又将老家房屋和宅基地转卖给村民，迁户过来定居了。 在常平汽车南站，秦如海他们顺利接到了刘能和赵婷。 从车站出来，他们先去了饭馆，吃过晚饭才赶回凤凰村秦如海家。 在回去的路上，刘能和赵婷坚持要把租地和卖房所得的八万多元给秦如海，刘萍和刘晓光也跟着劝说，但秦如海始终没有松口，还当场变脸说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再提他就跟谁急眼。 第二天，他们一块去了县城。 刘萍和刘能去县公安局落户，秦如海就带刘晓光去县教育局入转学籍。 等下午两点多，他们又聚在了县城一家饭馆里。 落户没一点问题，当场落在了楼房小区所在的社区，一家四口有了新的户籍信息。 秦如海那边费了点周折。局长不在，副局长似乎又拍不了案，等顺利入籍定下班级，早过了下班时间。 为了这事，秦如海暗中打点副局长，又花了两万多。 等吃过午饭，他们一起去了县一中。 校长和教务主任早接到那位副局长电话，提前等在办公室。经过简短座谈，校长把刘晓光安排进实验班，分配到了全年级最好的班级当中。 秦如海为感谢他们，当晚宴请教育局两名副局长和校班子成员，把刘晓光托付出去。临走还给他们每个人包了三五千不等的见面礼。 刘能硬要塞钱给秦如海，又遭到拒绝了。 装修房屋的事被他们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听说陈俊伟和邓春霞还要等几天才能过来，刘能和赵婷坚持说等他们来齐了一起设计装修，反正刘晓光每周只有一天休息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没什么不方便。 秦如海却催促许晴尽快联系装修公司过来，一起商量方案和时间，两边一同进行，如果陈芳父母那边有什么好的方案和意见，电话沟通就好，没必要耽误闲置着。 大家都拗不过他，再没有说什么。 三天后，许晴联系的装修公司派员过来，很快商定下了设计方案，陈俊伟夫妇激动不已，恨不得飞过来看看，自然没一点反对意见。 装修队进场，刘能和赵婷白天蹲守现场，晚上才赶回村里。 秦如海他们一有空也过去看看，但大部分时间都在两家公司打转，没多少闲余时间。 在秦如海和陈芳的一再催促下，陈俊伟终于下决心转让掉了铺面，也把老家和田地变卖了。 之后，陈俊伟和邓春霞连同刘能夫妇，一起驻守现场，哪里不满意就当场提出纠正，两家人忙得不可开交。 张雅欣回校已有一周多时间了，而秦如海一直脱不开身去看她。 国庆节在即，景区那边早已出现了小*，闻讯赶至的游客慢慢多了起来，虽说都是周边一日游，但也累坏了许晴和秦如海他们。 大池湾那边已完成选址和规划，开始破土动工，正因为如此，龙狼景区的一些骨干人员被杨光林借调到那边驻守，人员方面显得短缺和吃紧了。 秦如海等人天不亮就去龙狼景区，安排一整天的接待工作，为国庆节旅游接待筹备计划，直到很晚很晚才回村里。 放假前一天，张雅欣就已经做好回家打算，请一下午假收拾东西买票什么的，情绪低落，对秦如海有些失望，但能理解他的难处。 刚开始，张存顺还有些担心和紧张，怕秦如海偷偷去找张雅欣，但见他忙得一塌糊涂，连家都回不了饭都吃不上，才打消顾虑，催促张雅欣按时回家，到时去常平火车站接她。 但在张雅欣计划返程的当天晚上，秦如海让她在学校等着，说会尽快赶过去。 张雅欣把张存顺在常平火车站等她回去的情况说了出来，显得左右为难。 秦如海却要她向张存顺撒谎，说返程车票吃紧没买上，可能要耽误几天了。 张雅欣按照秦如海教的托词，向张存顺撒了谎。 张存顺有些怀疑，便让王二狗去常平火车站查看。 王二狗又把情况反馈给秦如海，没去常平，在家躺大半天后，才对张存顺说张雅欣没经验，买票迟了，现在真是一票难求，听售票员说预计三四号会有几张票，但两边路途遥远，剩余假期时间都被占用在了路上，还劝说不要再催张雅欣急忙赶回来，最多住不了一两晚，等国庆节放假结束，还是可以请假过来多住几天的。 张存顺放弃了，当场责怪张雅欣没提前买票，让她节后再请假回家，这次就呆在学校那边，四处走走看看，买几套秋冬衣物。第二天上午就给张雅欣的卡上面汇去了五千元。 秦如海听到这个情况，和许晴他们商量一阵，一号当晚就订航班飞了过去。 张存顺很快发现秦如海不在村里和景区的情况，开始打捞消息。 许晴等人放出话，撒谎说秦如海受杨光林委托，前去天创公司总部那边洽谈合作事宜，最快也要一周时间才能赶回村里。 张存顺很清楚秦如海和杨光林的关系，受这样的重托也在情理之中，再说车票确实“吃紧”，慢慢排除了张雅欣故意赖在学校不回家和秦如海会面的情况。 二号凌晨三点多，秦如海犹豫之下打通了张雅欣手机。 “雅欣，我刚下飞机，怕你担心睡不着，还是打了过来，呵呵。” 张雅欣醒着，激动得不行，从宿舍板床翻身下地，来回走动，说：“我一直在等你电话，知道飞机上不能接听手机，所以……你在大厅等我一下，我马上包车过来接你。” 秦如海连忙阻止说：“雅欣，时间太晚了，我在机场酒店住下，等天亮再过来，你快睡下。” 张雅欣又说：“我想你了，知道你来了，根本睡不着，我现在就想见到你，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独自过去，那你来学校这边，我真的等不到天亮呢！” 秦如海犹豫一阵，才说：“那好，我到了打电话，你先躺下眯一会，估计还要两小时才能赶到市区的。” 挂断电话，张雅欣激动得快要哭出声来，一会儿躺床上，一会儿在房间来回走动，根本没有睡意，就盼着时间能走快些。 天蒙蒙亮时候，张雅欣见到了秦如海，是在宿舍楼大门外。 一见面，两人就紧紧拥抱在一起。 张雅欣小声哭着说：“如海哥，还以为你看上别人不理我了呢？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秦如海笑说：“傻丫头，瞎说什么呢？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张雅欣不肯松开，赖在他怀中说：“让我再多抱一会。” 两人在门口拥抱很久才一同走回宿舍房间。 刚进房间，秦如海一下将张雅欣摁倒在身下，显得很急切和慌乱。 张雅欣由着他顺着他，但到关键时候，急忙推开他说：“如海哥，先等等，我刚来那个了，现在不方便。” 秦如海先是一愣，后面才尬笑着说：“那可真不凑巧，不过没事，见到你我就放心多了。” 张雅欣见他很快放弃，带着感激目光说：“如海哥，你对我真好，谢谢。” 秦如海有些尴尬，急忙调转话题问：“雅欣，耽误那么久，能跟得上吗？老师同学们对你好吗？” 张雅欣边给他倒水，边说：“都补上来了，同学和老师对我挺好的，住一起的五个室友大多来自农村，没有嘲笑和排挤，之前还邀请我去她们那边做客呢！对了，你过来的事我爸知道吗？万一他追过来那就麻烦了。” 秦如海笑说：“你爸顶多就是怀疑，我让晴姐他们放出话去，受杨总委托前去天创公司洽谈大池湾开发相关事宜，现在连二狗都帮着我们说话，所以他是不会找过来的，你放心吧！” “你说二狗也开始帮着你们了？不会是假装的吧？”张雅欣吃惊追问。 秦如海笑说：“呵呵，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爸和二狗入股到龙狼景区，到年底就能分红受益了。这是前几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现在的二狗，彻底有了人样，对我们几个百依百顺，生怕会被除名似的。他能有这样的转变，我都替他高兴。” “既然我爸都入了股，对你的态度应该好多了吧？”张雅欣对那边的情况很是担心。 秦如海犹豫一下，说：“还和上次差不多，对我爱理不理，基本不去景区，整天拉李铳干着干那，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张雅欣叹口气说：“他还是那样顽固不化，不过你们没再闹矛盾，我已经很庆幸了。对了，那你走了，晴姐姐她们能忙得过来吗？” “有点吃力，但还能应付，这几天我陪你四处走走，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不管那些烦心事了。”秦如海说。 “如海哥，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回去，说有人退票刚好抢到，这样我爸也不会说什么，你也可以帮帮她们了。” 秦如海摆摆手说：“我还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呢！” 张雅欣假装不懂地问：“什么？那可是你的事业呀？” 秦如海轻搂她到怀中，俏皮地说：“就是你啊！不说了，我们都躺下歇歇，等养足精神再说接下来的出行计划。” 张雅欣心满意足笑着躺回床上，而秦如海也跟她躺在一边了。 第150章 睡过头啦 两人都熬过夜，醒着还好，一睡下就直接睡到下午三点多了。 “如海哥，快醒醒，咱俩睡过头啦，这都三点多了呢！”张雅欣醒来发现秦如海还打鼾沉睡，小声催叫。 秦如海一骨碌翻身坐起，看看手表，已到了下午三点二十几，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有些尴尬地说：“呵呵，过来找你玩，却在这里躺大觉，实在太累了，快起来，我们下去吃点东西，然后再作打算。” 张雅欣现在有些后悔叫醒他了，急忙摁他躺下说：“你先躺下接着睡，我去带着吃的回来，外出游玩的事明天再说，反正还有几天呢，不着急的。” 秦如海确实很困，但想想能陪她的时间并不多，现在也体会到异地恋的痛苦，很想抓住独处机会好好陪陪她，“不了，我们一块下去，走吧！”说完，站起来开始穿外套准备出门。 张雅欣了解他的性格，认准的事几乎不会改变，见他这样辛苦，心疼不已，突然含泪扑到他怀中，小声抽泣起来。 秦如海拍拍她后背，笑说：“雅欣，别哭，好端端的哭什么，快准备一下，我们下楼再慢慢计划，趁这几天一定要把没去过的地方都转一圈，放空一切，好好享受得来不易的假期。” 张雅欣慢慢从他怀中出来，擦干眼泪，踮起脚尖在他额头轻啄一下，才露出笑容，开始整理床铺和衣物。 秦如海站在原地看着她娇小玲珑的身体，愣了好一阵，才开门走了出去。 “如海哥，我们待会上哪？要不吃完东西再上来休息一下明天再计划外出吧？你一路奔波劳累，该停下来歇一歇了。”张雅欣紧跟在后面说。 秦如海停下，拉起她的手，笑说：“雅欣，我不累，等下咱俩边吃边聊，时间还早，刚才睡了一阵，也缓得差不多了。” 张雅欣见他犯起倔脾气，不想再劝，握紧他有些粗糙和笨重的大手，快速下楼去了。 刚走出宿舍楼门口，秦如海就发现身后两个男生似乎在有意跟踪着他们，没有在意，时不时用余光探察着他们的位置。 张雅欣早注意到这个情况，将秦如海抓得更紧更牢了。 身后两名男生，确实在跟踪他们，还时不时发出细微议论。 “汪兵，没听说张雅欣有对象的呀？这人看上去比她大很多，该是她哥哥吧？” “我看着不像，你看他们手拉着手，比兄妹亲密多了，你搞错了。” “要不咱俩打个赌，五百，我说他就是张雅欣哥哥，你敢吗？” “来呀，谁怕谁，你过去打声招呼就知道了。” “呵呵，那咱走快些！” 说着，这人突然加紧步伐赶了上去。 “喂，张雅欣，你也没回去呀？” 张雅欣转过身，看了一眼，红着脸应声：“嗯。”，说完，又即刻转过身去。 秦如海转身看了一眼赵子寒，又看张雅欣红着脸，感觉哪里不对劲，便小声问他：“你是？” 这时，汪兵也跟上来，抢过话头回答：“我们和张雅欣同一年级，还一起上过大堂课呢，你该是她哥吧？” 张雅欣背过身，站在不远处等秦如海，有些紧张。 秦如海笑说：“呵呵，你们误会了，雅欣是我未婚妻，你们怎么都没回家去呢？” 汪兵看着赵子寒，马上露出得意笑容，对秦如海说：“我们家离这比较远，来回都要花三四天时间，所以等过年再回吧！” 赵子寒还不信，走过去问张雅欣，“张雅欣，我听说你家并不远，干嘛不回去一趟呢？” 张雅欣低头说：“有他在，到哪都一样，你们打算去哪玩呢？” “我们计划去趟东华，你们呢？”赵子寒探问。 张雅欣想了想说：“还没计划好。” 赵子寒见她默认，犹豫一阵才小声问：“张雅欣，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呢？之前都没见你们在一起呀？我和汪兵刚才还以为他是你亲哥哥呢？” 张雅欣有些不耐烦，看了一眼秦如海，见他正和汪兵说着话，说了句“不关你事”就走去秦如海身边了。 秦如海发现张雅欣神色紧张，才停下闲聊，跟他们告别后，就随她匆忙走了。 等甩掉赵子寒和汪兵，张雅欣才放缓脚步，向秦如海解释：“如海哥，刚才和你说话的叫汪兵，追问我的叫赵子寒，都在校篮球队，交友广泛，只是传出流言，名声不太好。” 秦如海听得越来越糊涂，追问她说：“雅欣，他俩怎么了，我看着阳光帅气，肯定迷倒了不少女同学吧？” 张雅欣见他开玩笑，有些生气，嘟起嘴说：“我跟他们谈不上认识，也弄不清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之前就听舍友议论，说他们是花花公子，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那样随便，最可怕和兽性的是，有几个女生还为他们堕过胎呢！所以我才不愿意理睬他们呢！” 秦如海认真起来说：“不会吧，我看他们都还行，说话客客气气，对你也非常热情，这是好事，出门在外靠朋友，多认识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恐怕误会他们了吧？” “如海哥，他们打篮球的时候，总会有许多女生前去呐喊助威，花不花心的我不清楚，只是听室友议论过，不说别人了，我们快去吃点东西吧！”张雅欣生怕被他们缠上，急忙解释。 秦如海见她对汪兵和赵子寒态度不好，有些担心，便说：“雅欣，不管真的假的，以后少跟他们接触就是了。” 张雅欣应了一声，没有再提他们两个。 赵子寒输了，但汪兵坚持不收那五百赌资，笑说：“子寒，你刚才可能疏忽没注意看，他们牵手的动作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十指相扣，这才是恋人之间才有的动作啊！看来你要失落一段时间了。唉……” 赵子寒叹气说：“原以为她没谈过恋爱，根本没什么对象或者男朋友，确实让人疑惑和惋惜。你看这人，估计要比她大出五六岁，还都是同样口音，估计他们根本就是同村的。” “嗯，这个我早发现了。既然人家都有了未婚夫，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再说张雅欣根本就不理你，算了吧，我们先去晚饭，之后要赶回来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汪兵劝说。 “只要她没嫁人，我就有追求她的机会，看着吧，异地恋坚持不了多久的。”赵子寒满脸沮丧和嫉妒。 汪兵怕打击到他，没再提这件事。 张雅欣带秦如海去了一家她经常去的饭馆。 “雅欣，等下你想先去哪里？”秦如海笑问。 “要不咱俩去时光娱乐城，听说那里可热闹了，不仅有轮滑、旱冰场，还有各式健身器材，之前我跟舍友去过几次。” 秦如海笑着反对：“我们不去那边了，这边有没有夜市或者小吃一条街什么的？不行的话，去逛逛公园什么的也好。” “有啊，不过挺远的，你没休息好，要不明天再去吧？”张雅欣见他满脸倦怠，推辞说。 “我没事，等下我们先去公园走走，等天黑再去市区买点东西之后看一场电影，今晚就住宾馆，不回宿舍了。” “那好吧，都听你的。如海哥，不过刚才你叫我未婚妻，正有点不适应呢！” “呵呵，那是早晚的事，我也说不出什么女友或者对象什么的，就学人家那样称呼了。看得出来，那个叫赵子寒的同学对你似乎有些意思呢！” “别开这样的玩笑了，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理也不稀罕，你也一样，不许对其他女孩子动歪心思。” “呵呵，不说这些了，快吃吧！” 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打车去了人民公园。 公园里，人渐渐多了起来。 他们绕人工湖走了一圈，在一处荫凉地坐下，看着来往的市民缓缓走过，心情放松，好久都没有这样闲适安逸了。 张雅欣双手托腮，痴想起来，问倚靠在石椅上的秦如海：“如海哥，要是我不上大学，就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唉，现在咱俩天各一方，见一面都得藏着躲着，还有近四年时间，我怎么熬得过呀？” 秦如海笑着安慰：“小傻瓜，虽然见面机会不多，但你上学我干事业，都有事做，等将来你毕业回县城工作，到时候我们可以过上衣食无忧平凡充实的生活，想想都觉得兴奋呢！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多想和你一样能走进大学校园，选自己喜欢的专业，看图书馆浩瀚的书籍啊！” 张雅欣嘟囔着嘴说：“没你在身边，真的很无聊，经常看其他同学跟男友牵手去上自习或者图书馆，而我总是孤单一个人，虽说经常跟室友在一块上课自习吃饭睡觉，但始终是孤独和无聊的。每次做梦都和你在一起，但醒来却是一个人，唉，我真怕熬不到毕业啊！” 秦如海又说：“雅欣，你不要这样，等一有时间我会赶过来陪你，在这里你要安心学习，不要因为我给耽误了。你学成归来就是我们长相厮守的开始，再说我需要你的帮助，趁在校期间，多学些有关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以及公司人员和财务管理方面的知识，回来也好帮我开拓事业啊！” 张雅欣听到这里，慢慢躺到他怀中，不再说话，似乎找到新的学习目标，眼神充满坚定，心情也放松起来了。 第151章 假期 在公园坐聊一阵，两人到市中心买了些衣物，随意在小吃街吃完夜宵，才去影院观影。之后，他们住进了广场附近一家宾馆。 走过很多路，两人都很累，简单洗漱一番，便相拥而眠了。 秦如海起得很早，躺床上计划今天的行程。 张雅欣随后醒来，笑问：“如海哥，今天我们去哪啊？” 秦如海不紧不慢说：“我都想好了，等下就去市郊游乐园，之前查过那地方很好玩，有过山车鬼屋什么的，你应该会喜欢的。” 张雅欣一直想去看看，却因胆小怕出危险，一直在等秦如海陪同过去，眼看愿望即将实现，非常兴奋。“如海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很早就想过去，现在你来了，我才敢试一试呢！” 秦如海见她激动兴奋的样子，也很高兴，催促她一块起床梳洗了。 两人在宾馆餐厅吃过早餐，就打车去了市郊。 这里是老少皆宜的主题乐园，也适合年轻人寻奇探险。呼啸而过的过山车一下吸引住了他们。蜿蜒盘旋，急速升降，经过各种扭曲和转弯的轨道。 两人坐落安定，却又害怕想退堂，但车已启动，开弓没有回头箭。秦如海闭上眼睛屏住气，任由风驰电掣，风声鹤唳，脑袋一片空白，只听见旁边张雅欣“哇啊哇啊”不停地叫喊，但却沉浸其中很享受的样子，看上去过了一把瘾。 等下了车，两人才舒口气，吓得两腿发软心有余悸，互相嘲笑一阵后，又去了“秘洞探险”那边！ 这和灵蛇洞比起来，更加惊险恐怖。 洞口很小，也很隐秘，里面却很宽大，阴森恐怖，不时有惨叫声传出，加上烟雾和灯光特效，仿佛置身于地狱秘境，听着其他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声尖叫，连自认浑身是胆的秦如海也被吓得停步颤抖。 张雅欣一直紧拽着秦如海胳膊，没走几步，就发出歇斯底里的惊恐声，虽知道都是人工设计出来的，但还是被吓蒙了好几次。 里面有二鬼抬轿、首身分离、下油锅、锯人身、借尸还魂、奈何桥、鬼门关等情景设计，声光电特效被统筹应用得炉火纯青亦真亦幻。 出来后，秦如海发现右胳膊上面满是被张雅欣撕抓的血痕，有些地方还有鲜血慢慢渗出，惨不忍睹。 张雅欣发现情况后，显得尴尬极了，急忙催促他去了附近小诊所，经过简单包扎，才放心下来。 秦如海见她愧疚自责的样子，连声说没关系，只要她开心自己什么都无所谓。 早过了午饭时间，他们在游乐园吃过东西就又打车返回市区宾馆了。 在房间躺了一个多小时，秦如海又提议去人工浴场那边游泳划船。 张雅欣见他胳膊有伤，说不去了，等明天再去别的地方。 秦如海猛然想起她来事了，连声道歉，随后又说到那边划划船看看景也很不错。 张雅欣拗不过他，只好跟他一起出了门。 天气晴好，来浴场这边游玩的人很多，里外都是人山人海，嬉闹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两人上船，在救生员的看护下，开始划船观景。 张雅欣之前没来过这个地方，对周围环境深感陌生和好奇，接连发出阵阵惊叹。 说是人工浴场，其实有意模仿鼓浪屿修建，四面环水，中央填筑起来几处零星小岛，面积都不大，但岛内的绿化亮化美化工程做得很到位，是缩小版精华版的鼓浪屿风景区。 上岛停留一阵，时间已近黄昏，两人才坐船折返到了岸边。 在宾馆用过晚餐，回到房间已是困乏无力，再没出门，闲聊一阵就接连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假期，他们先后去了附近几座城市，所到之处，吃喝玩乐，尽情享受，过了一段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独处生活。 分别当晚，两人宽衣解带行云布雨。 经过短暂的销魂和沉迷后，秦如海从张雅欣宿舍默然离开去了机场。 到达常平，时间才过凌晨一点，秦如海住在宾馆，打算明天再回村里。 张雅欣收到消息后，才放心睡去。 次日中午，秦如海出现在了村口，两手提着很多件购物袋。 王二狗早知消息，开车在此等候，已经不在乎张存顺怎么看了。 “二狗，你咋来了？”秦如海假装很意外地问。 等他上车后，王二狗才说：“我消息灵通啊，呵呵，雅欣她还好吧？” “还好。他最近在做什么，没问你什么吧？”秦如海探问张存顺动向。 王二狗压低声音说：“我正想找你说说这事！最近他拉起一队人，正打村委门前那片集体林的主意呢！问他也不说，估计是想开办养殖场了。” 秦如海狐疑起来，追问：“村里不是已经有两家养殖场了吗？天福叔那个早做出了规模，他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明摆着吃亏吗？” “说的也是啊，或许是我猜错了，不过看情况他真是这样计划的。前天晚上，他去找天福叔谈合作，但没谈拢，后来又问了长林家的，似乎达成了啥协议，最近正带人平整土地，场面大着呢！”王二狗坚持说。 “哦，你咋会弄不清楚状况呢，难道你们闹不和了？” “这倒没有，但感觉他已经不再信任我了，很少叫去帮忙。唉，不管他了，想咋样就咋样，我也懒得再去理睬。” 王二狗最近有些郁闷和失落，但在秦如海面前表现得坦然和大度。 秦如海临时改变计划，和王二狗去了景区那边。 节后，景区生意明显回落下来，因为天气转冷，慢慢到了淡季。 许晴见秦如海过来，热情迎上去问：“你啥时候回来的，到了也不说一声？” 秦如海讪讪一笑说：“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嘛！怎么样，现在闲下来了吧？” 许晴叹着气说：“假期结束，游客数量锐减不少，再加上天气原因，从早上到现在，只接待了不到七十人，唉，景区的淡季来了。” “晴姐，大池湾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刚破土动工，完成并投入使用至少要等到明年夏天了。你走了远路，快回去歇着吧，我手头上还有不少事，等下再回去！” 秦如海答应一声，和王二狗开车回村了。 陈芳和刘萍刚从晴海那边下班回来，正和刘能他们聊着装修房子的事，见秦如海走进院，纷纷过来询问。 “哥，你给我们带啥礼物了？”陈芳俏皮地问，见秦如海两手空空，有些失望。 刘萍瞪了陈芳一眼，责怪她说：“陈芳，如海哥走了那么远的路，你就别为难他了，快去沏茶，别巴望等着了。” 陈芳见王二狗在场，没再逗留，快去走去餐厅了。 没等秦如海说话，王二狗就从后备箱提出来很多包装袋，大大小小估计得有十多样，两手都没闲着。 “你一人提这么重的东西回来，打电话让我们接一下不行吗？走那么远的路你不累吗？”刘萍责怪起来。 秦如海笑说：“呵呵，不太沉，就是几套衣服，给每人各买了一件，也不知合不合身。” 王二狗放下东西，就对秦如海小声说：“海娃，我先回去了，他那边我会盯着，等有消息再给你说。” 秦如海挽留起来，“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王二狗见陈芳在这里，急忙撒谎说家中有事溜走了。 秦如海刚才也是客套一下，并不太乐意留他一起吃饭，鉴于他和张存顺现在的关系，不想引起太多误会，所以没坚持挽留。 通过闲谈才知道，县城两处房屋的装修进展飞速，已完成了水电改造，接下来就是木工活。 晚饭期间，许晴问了一些张雅欣的情况，追问他们去过什么地方玩得怎么样，等等之类的话。 刘萍和陈芳刻意规避这个问题，显然还是没有彻底放下，一听到张雅欣这个名字，就有些犯怵和发愣，没问这个假期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秦如海简短说了些那边的情况，见刘萍和陈芳热情不高，没敢多说。 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秦如海和许晴早早去了景区那边。 景区进入淡季，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在请示杨光林同意后，他们开始计划裁员休整，以便于降低不必要的支出和花费。 最后的商量结果是，把现在的员工数量缩减到三分之一水平，涉及到各个部门，连临时聘请过来的十多名导游也被劝退回家了。同时还决定从现在开始到明年四月底，暂时关闭开放灵蛇洞和狼王谷以及泳池和水上游乐园，大面积修缮服务设施，试图经过一段时间的休眠和恢复，暂时缓解景区生态环境压力，从而实现可持续稳步发展。 从昨天的接待情况来看，确实需要关停景区，如果仅靠每天不到一百人的接待规模，连水电费都赚不回来，很明显，再坚持拖延下去会比现在更糟糕。 处理完景区的事，许晴和秦如海又去了晴海那边，一起召开公司例会，对近期工作做了一番部署安排，之后才和陈芳等人一道返家吃午饭去了。 第152章 对策 午饭期间，王二狗走了进来。“海娃，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众人见他鬼鬼祟祟，示意秦如海小心些。 秦如海说句“没事”，就走去门口，跟王二狗进屋了。 “二狗，啥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弄得这样神秘紧张？”秦如海有些不满地说。 王二狗关上门，小声对他说：“海娃，我弄清楚了，他计划开办茶园，就是县城郊区那种农家乐形式。听说规模还很大，已经找下十多人合伙投资。” 秦如海有些吃惊，但很快恢复镇定，追问道：“在村里开农家乐，这不切实际呀！按理说这点他早该想到的。你确定没有听错吧？” 王二狗接着说：“呵呵，你忘了来景区游玩的人不是有很多吗？听他们说就想打这帮人的主意，他们吃惯山珍海味，如果能在休闲旅游的同时，吃上一口农家饭菜，是会很乐意的。再者说他们有计划修建棋牌室、乡村客栈，等等，你想想，城里人来这里吃喝玩乐住，不仅花费低廉，而且隐蔽方便，这个主意我们咋没提前想到呢？” 秦如海想了想说：“照这样说来，投资可不小呢，你和他比较亲近，难道就没拉你入伙的想法吗？” 王二狗叹口气说：“唉……别提了，这些情况还是偷偷打听到的，他现在行踪诡秘，连我都找不到，几乎和我中断了联系，估计是怕我向你们告密失去先机吧？他搞这样大动作，我们该怎么应对呢？” 秦如海有些失落地说：“唉，先不管他了，从这事看来，他还是有些生意头脑的，估计从景区撤资是一定的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起撤出去投到他那边，或许能赚得更多。” 王二狗有些气愤，突然站起来说：“海娃，你说这话是啥意思，是想赶我走吗？你以为他还会信任和接受我吗？这件事他瞒得很紧，我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向你告密，你现在却要赶我离开，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秦如海假意认错，“二狗，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刚才是说假如如果，并没有让你走的想法。只是这事事关你的利益，我不得不为你着想考虑。你现在也看到了，景区处在淡季，每天接待不了一百人规模的游客，临近关门休整期了，而这茶园和棋牌室不分季节，如果经营得当，你可以跟着他们大赚一笔的，说不定还能捞个主管干干呢！” 王二狗又坐下来，说：“这事不用你操心，既然认准投资景区，就不会再眼红其他的了。很明显，他们是在故意挖我们的后台和资源，这件事我们必须尽快想个妥善对策，不能任由他们踩在我们肩膀上。” 秦如海停顿一阵，随即说：“我知道这事了，你先回去，等我好好考虑一下再说。” 王二狗叹口气走了。 等他走远，秦如海才把这事告诉给了许晴她们。 许晴想了一阵说：“如海，二狗为人奸诈，他的话不可全信，这样吧，我们问问李铳，他是不会欺骗我们的。” 陈芳和刘萍也是这个意见，在没弄清楚状况之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随后，秦如海找到李铳，就问：“铳哥，我想打听一件事，你可得实话实说呀！” 李铳似乎早知道他的来意，笑说：“二狗可能找过你了吧？其实他说的一点不差，张存顺带一帮人正在平整村委门前那块林地，计划开办休闲茶园外加农家院等，估计能赶在入冬前完成主体工程建设，来年开春就可以开张营业了。我知道的和他差不多，也就是这些情况了。” 秦如海有些诧异，疑惑不解，“铳哥，你怎么知道二狗找过我？还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 李铳笑了笑说：“现在谁都知道二狗背叛张存顺投靠到你麾下，他们那边动静很大，二狗不会不找你说的，你一进门我就猜到是为了这事来的，二狗对你还算实诚，说的都是实情，这事你们还得早做预防和打算的好啊！” 秦如海急忙问：“哦，铳哥，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你帮忙出个主意呀！” 李铳想了想说：“这事我跟天福叔提过，最近太忙，一直没顾得上找你谈谈，依我看来，这事你们挡也挡不住，就假装不知情不在乎吧？两家最好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各做各的，谈不成合作，也不要互拆对方台吧！” 秦如海听懂他的意思，没有多说，就又返回家里去了。 到家后，他们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秦如海先说：“按理说，我们两方是公平竞争，对我们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一方面他们会抢走景区不少客源，另一方面可能会恶意诋毁我们。二狗投靠我们的事已经被村里人传得沸沸扬扬，指望他从中探听消息那是不可能的了。他们这样做一方面是眼红景区生意，另一方面有可能是想挤垮我们。景区餐厅空间狭小菜品又很单一，如果他们真有意跟我们拉抢客源，很明显我们不占优势，一方面村委门前那块地方宽敞隐蔽，另一方面他还是村支书兼村主任，不管在环境方面还是人脉关系方面，他们都有优势。如果再加上棋牌室客栈什么的，连我们的游乐生意也会面临严峻挑战。综合这几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坐视不理，一定得想个法子扭转局势。” 刘萍接上说：“这还不止，我去过村委周边，发现那里环境也很好，到处是树林和草滩，还有两条溪流穿村而过，如果他们把这些资源优势都充分利用起来，势必会影响我们景区的生意。据我对张存顺的了解，他肯定看到了这些，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起来的。” 陈芳也连连点头，“嗯，萍姐姐说的对，他们这是想照搬照抄我们成功的经验，一定会和景区形成同质化竞争的局面。受时间和空间限制，景区住宿和餐饮规模化程度较低，和在村中心建休闲茶园相比，确实不占优势，一方面靠近村道交通便利，另一方面那地方非常隐蔽宽敞，肯定会抢走我们不少客源的。” “你们说的都对，在我看来，我们是该想办法改革创新一下了，不然会被他们拖进恶性竞争的漩涡。一方面我们要积极探索培育新的增长点，不能再走老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另一方面我们要在继承中寻求新的发展机遇，比如扩建餐饮住宿服务中心，提升服务质量和水平，以质量求得发展，以服务求得生存，决不能因为有人参与竞争而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反过来说，竞争可以督促我们提升发展水平和服务质量，免得一人独大产生消极懈怠夜郎自大的麻痹心理。”许晴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看法。 秦如海同意和接受她们的意见和建议，刚才也想到一些不成熟的看法，不紧不慢说：“大家说得很好，我完全同意。他们搞餐饮住宿娱乐为一体的休闲乡村旅游业，是参照了我们的发展轨迹，这点已经毋庸置疑了。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人有我精，人无我有，永远赶在别人前面，用质量和服务占领市场前沿引领乡村休闲旅游业发展方向，他们搞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互不干涉，公平竞争，一方面我们要把他们照抄照搬过去的那些方面提档升级做大做强，另一方面我们也要积极探索新的增长点和盈利点，始终把别人甩在后面，做到可以被模仿和效仿，但绝不能留出被超越和替代的时间和机会。换句话说就是永远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如果能达到这个目标，就可以稳坐行业老大立于不败之地了。” 许晴接着说：“如海说得很透彻，现在我想到一些问题，想听听你们意见，等汇总起来请示杨总，等他最后下决定。首先，景区那边人员冗余，还存有许多随机因素，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也不稳定，比方说我们雇请的导游人数太多，刚开始确实难以避免，但现在以及今后，我们不能以量取胜，每条线路只留两名高素质专业导游就行，可以实行AB岗轮换上岗。再说餐饮和住宿那一块，员工数量供过于求，部分人人浮于事效率低下，等确定好改扩建规模，再重新定岗定人定责，每个岗位按需聘请人员，避免出现几个要害部门人员扎堆苦乐不均的现象，可以适当提高工资待遇，但人数方面一定要严加控制。还有每到年底，就该制定公布下一年度景区开放时间，精确到天，我们完全可以参照市区几大景区的营业周期来参照确定，再不能像现在这样出现员工人数比游客数量还多的现象，这一方面，我建议雇请专人设计制作并维护更新网站内容，托管在百盛集团主网站子栏目下面，可以及时发布景区相关情况，免得外地游客不了解情况来回奔波影响服务质量。简单说，就是人员和机构岗位以及经营周期方面的问题，趁此机会，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吧！” 听到许晴这番话，秦如海等人顿时都陷入了沉思。 第153章 大手笔 三人低头想了一阵，秦如海咳嗽几声，尴尬检讨：“晴姐，人员冗余的事我要向大家检讨，问题都出在我身上，之前总是拒绝不了村民打招呼托关系，随心情和个人好恶安排进去很多人，给公司带来沉重的工资支出负担，我诚恳接受你们批评。” 许晴不但没有指责秦如海，反而笑说：“如海，这事不全怪你，景区从开业到目前确实存在管理混乱、乱象丛生的问题，作为公司日常负责人，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但现在不是划分和追究责任的时候，刚才我提了几点个人想法，你们几个再补充指正一下，等汇总起来，我找杨总汇报，再作下一步整改方案。” 刘萍想了想说：“以前我们没遇到竞争对手，普遍缺乏危机意识，但现在看来，我们不得不谋求退路夹带做些其他产业了。我做过考察和规划，青龙山和狼王山之间山谷往西三公里处公鸡岭和阳洼山交接地带，地势平缓，水源充足，可以尝试栽种杏树梨树等适宜经济林果，同时还可以租用大直路向南三百多亩水浇地适度发展采摘农业观光游，借此可以转移一部分风险。这纯粹是我自己的一点看法和建议，还需要大家商榷。” 许晴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转眼看向陈芳。 陈芳停顿一阵说：“我想的是，咱们可以征求一下天福叔和干爹意见，把养殖场做大做强，这次我们可以拉更多村民进来，还是之前那种模式，大家可以拿资金、技术、土地、牛羊入股分红，组建一个涉及全体村民的大型合作社，进一步削弱张存顺影响，把绝大部分村民都聚拢团结起来，这样我们不仅有蔬菜和育苗方面的合作社，而且还有养殖方面的合作经济实体，可以进一步化解景区发展面临的风险。” 听到这里，许晴和秦如海突然双双站起来拍手鼓掌，对她们的想法报以肯定和赞同。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他们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有问题大家商量着解决，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和习惯。理越辨越明，现在正是这样的情况。 随后，刘萍执笔，许晴回忆重复，秦如海和陈芳左右补充纠正，就这样，一份三页多的投资方案和整改计划很快酝酿完成。 接着，秦如海和许晴带上材料去找杨光林汇报请示去了。 杨光林遗憾错过投资开发大池湾旅游资源的机会，正愁找不到投资方向，一见到那份材料，奉若至宝，足足细看了一个小时，才放下，对他们说：“小许，小秦，你们这主意好啊，接地气，有创意，针对性很强，因地制宜，规模适中，一方面解决了我的投资困难，另一方面缓解了投资风险，尤其是那个养殖合作社的想法，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不仅可以把当地村民团结凝聚起来，而且还可以增加社会影响，无论是对龙狼景区还是对百盛集团都有很好的宣传效应，更会获得各方面的支持和赞同。我刚才细看过这个方案和计划，最大的感触就是你们敢想敢做，头脑活泛，并没有拘泥在一亩三分地的大棚蔬菜上面，打破行业阻隔，大胆把龙狼和晴海统筹结合起来谋划和布局，这个不是一般人能想到和做到的，我为你们的想法而感到震撼和欣慰。我原则上全部同意，回去以后，你们再量化细化一下，具体需要多少投资什么进度安排，都给我详细列出清单，我统筹考虑分配一下资金，争取尽快把项目所需资金全都筹措到位，具体事宜你们商量着办，资金的事我来想办法。” 许晴估算过投资，没想到他答应得这样痛快，十分惊讶和意外，笑说：“谢谢杨总的支持和鼓励，我和如海一定会再接再厉百尺竿头，不会让您的投资受损，回去以后我们再通盘考虑和逐项测算，尽快给您一份精确和真实的实施方案。” 秦如海也跟着说：“杨总，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说一句感谢信任吧！” 杨光林很高兴，当晚召集超市管理领导层，为许晴和秦如海大摆筵席以示感谢。 在答谢晚宴上，杨光林当场任命许晴为他的特别助理和投资顾问，千万元以下的投资项目可以先行代签，给了她很大的自由度和处置权，让许多人惊羡不已。同时也给晴海公司做出了无限期无条件续签合同的承诺，今后出棚的果蔬都由百盛集团常平超市负责承销，市场方面可以说是后顾无忧了。 离开酒店后，秦如海去了许晴住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干柴烈火，一点就着，难免忍不住沉**沦了一晚。 自然地，许晴看到秦如海屁股蛋上那块刺青，对张雅欣狠狠羡慕嫉妒了一把。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办法，或许会让心爱的男人受伤，很想断了这层关系，但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躺进他怀中，在欲**望和理智两边犹豫徘徊，始终得不到解脱和释怀。 秦如海也清楚这层地下情**人关系是在玩火，对张雅欣和许晴都有伤害和不公，也很矛盾和纠结，但每到最后还是被她魔鬼般的身材和气质所俘获所吸引，总会跌落到欲**望深渊难以自拔。 次日上午，他们匆忙赶回村里。午饭后，又把李二根李天福王二狗以及陈芳刘萍等人聚集起来，关起门共商发展大计。 他们需要确定的事项很多，粗略加起来也有六项大的议题。 第一，景区裁员和培训的问题。根据刘萍和陈芳提供的数据，景区目前共有三百六十多名员工，而经过测算和定员，只需要不到两百人，裁员幅度很大，但势在必行迫在眉睫，大家基本没什么反对意见，很快达成共识，决定由许晴负责落实。 第二，景区住宿餐饮服务中心改扩建的问题。目前，对外开放的住房共有五十二间，其中家庭套房十二间，剩下的都是标准间，按之前的流量和需求统计测算分析，估计还需修建八十间，其中套房三十间，标间五十间，以当前的需求状况和反馈情况来看，足以维持三年时间。同时，还需增修一处餐饮和会务为一体的综合接待服务中心。这是硬件建设，大家都没发声，许晴指定陈俊伟和刘能具体负责，赵婷和邓春霞从旁协助，由秦如海负总责。 第三，栽植经济林果的问题。鉴于刘萍做过实地考察和规划测算，大家一致同意就让她牵头实施，李文李武协助完成。 第四，发展采摘观光农业的问题。最后的商议结果是，由李天福牵头抓总，王二狗协助，选种问题可以找专业人士咨询确定，不管种葡萄也好，还是种苹果也罢，反正要凸显特色，贴近市民需求和倾向，增加趣味性和体验度，让游客亲身感受做果农的辛劳和收获。 第五，筹建养殖合作社的问题。他们把这个当成了重点和关键，留下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来讨论确定具体的操作流程和前期准备。自从李天福受聘于晴海公司主抓大棚种植以来，早就照顾不到自家养殖场了，之前还有李铳负责照看着，但现在他身为村会计，没充足时间和精力去看管照料羊只，只有贾春华带几个人勉强维持，已到了零盈利的地步。李二根家的羊早被他卖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不到三十只了。鉴于这样的情况，李天福对于收购他的养殖场没有二话，当即同意将所有存栏羊只入股到即将组建成立的合作社当中，李二根自家没多少羊只，再说一家人都扑在育苗基地上面，根本没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喂养和售卖，也欣然同意了。 对于这个问题，他们做了明确分工。秦如海负总责，许晴协助，李天福和李二根以及王二狗具体操作，刘萍和陈芳负责入股登记和财务监管及核算。合作社名称暂定为凤凰村牛羊养殖专业合作社。接受全体村民多种形式入股。场址暂定在育苗基地往东五公里处。概算投资三千万，修建占地规模一百亩养殖暖棚十座，拓宽改造通往合作社养殖场道路十五公里，计划饲养肉牛五百头、肉羊五千只。每户入股折算资金量至少一万元，最多不能超过十万元，年底统一结算分红，每十户推选一名代表参与合作社经营和管理。入社自愿，退社自由，以秦如海为首的理事会对合作社负责，理事长拥有一票否决权。以李天福为首的监事会对全体入股村民负责，监事长有劝退强退入股村民的保留权力。为促进筹建工作顺利开展和后期持续稳定发展，先期采用推举任命制，一届三年。期满后实行普选聘任制，所有入股村民都享有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 起草合作社章程和管理制度的事宜都交给了刘萍和陈芳，因为她们两个之前就参与过蔬菜合作社的筹建事宜，所以非她们不行。 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们逐一敲定进度安排和注意事项后，便开始自动进入角色分工协作了。 第154章 裁员 至此，秦如海等人慢慢接纳王二狗成为他们其中一员，分派工作，委以重任，不再怀疑和排挤了。 三天后，投资建设方案成形，秦如海和许晴又找杨光林审阅确认。 杨光林提出几条修改意见，再经过大家的补充和完善，又经一周后，计划定案，开始付诸实践了。 根据进度安排，他们首先集中精力着手开展景区裁员安抚及业务培训提升工作。 许晴知道这是一项很伤人心艰难复杂的工作，但为了降低经营成本，她不得不做一次坏人恶人，一百七十多人蒙混过关混吃等死，这对景区长久健康发展极为不利，这也是大家深恶痛绝但都听之任之的荒唐事。 就拿环卫工来说，总共就那么几条主干道，竟安排五十多人参与清扫，几乎十米一人的稠密度，按当下萧条处境来说，全景区只要十人完全够用，高峰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多繁忙，勤劳一些的员工还能对得起那份情义和工资，素质差一些的干脆跟随游客游山玩水，连自己是干什么工作的都弄不清楚，更谈不上爱岗敬业尽职尽责了。 再说安全保卫方面，高峰期大家都忙些，但过了这个阶段，只要领导和主管不在或者不盯着，十有八九都挤在一起闲聊纳凉，总说一些不三不四的牢骚话和黄段子，带坏了队伍形象，降低了服务质量，也需要大幅度调整替换。 还有餐饮住宿服务中心那边，客服人员岗位职责不明，闲暇时间聚一起嬉笑打闹，忙起来丢三落四不分轻重缓急，要么扎堆挤在一起，要么干脆找不到人，照实了说，形象气质佳的没有几个，影响游客观感和食欲，素质能力方面也都需要进一步加强。 为增加权威性和严肃性，许晴邀请来了杨光林以及他的顾问团队，加上秦如海等人，整整围满了能同时容纳三十多名领导就座的主席台，在景区管委会大会议室召开了由全体员工参加的紧急工作会议。 议程只有一项，那就是裁员的事。 当杨光林提出裁员决定时，台下一片哗然，有些人深感危机对台上领导怒目而视心生怨愤，有种强忍不住想冲上来的苗头和倾向。 裁员体现人性化。按照刘萍和陈芳提供的游客反馈情况，以及参加工作以来的出勤情况，加上许晴和秦如海平时掌握的工作表现和业绩水平，还有文化程度和形象气质以及敬业态度和业务能力等种种因素，最终确定裁员一百七十五名，只留下一百九十二名态度端正爱岗敬业的员工。 当杨光林提出裁员名单并宣布抚慰方案时，台下轰动了，有些人愤然离席，有些人冲到台前，对台上领导恶语相向威胁恫吓，幸好秦如海等人事先有准备，在十多名保安的挟持下带离现场，才得以稳控住会场秩序。 公司对所有离退职员工一次性发放三千元现金，按两月工资补助，但许多人都想不明白被解雇辞退的为什么是自己，接二连三一窝蜂吵闹叫骂着走了。 等控制住现场，杨光林才向台下员工意味深长地说：“别的我不多说，单说一下我们公司的目标和要求。目标是打造全县乃至全市独一无二高质量高水平的乡村休闲旅游品牌，我们不仅追求名利，而且更看重消费者口碑和评价。对全公司所有人的要求是爱岗敬业尽职尽责，和公司同呼吸共命运，秉承消费者至上质量服务第一追名逐利第二的创办宗旨，旨在提倡和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互惠互利。刚才我细说解释了裁员需要和认定依据，一条一条说得很透彻，相信大家都能对号入座反躬自省，也相信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一颗良心，谁敬业谁脱岗，谁热情勤劳谁推磨耍滑，谁当公司荣誉为自己脸面来珍视维护谁背后发牢骚说闲话诋毁公司声誉，谁用心做事谁推日子下山，这些情况你们都看得明白想得清楚，我聘请的这帮管理人员也不是聋子瞎子更不是呆子，对于手下员工的所作所为和所思所想都有一定的了解和掌握，所以辞退这些人是有多方面多角度考量的。很幸运，你们通过了公司第一轮测试和考验，接下来我们还要聘请各方面专家来对你们进行一次系统性全方位多角度的理论知识和业务技能培训，届时我们会暗中评议打分，再以总分排名，辞退学习不认真业务不熟练的人，这是形势所逼，请大家理解配合，公司不养闲人，为的就是攫取利润，这个你们都清楚，哪个不用心不操心，下一个就淘汰谁，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同时，我也不强求任何人违心留下，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愿意留下与公司同进退共荣辱的重新到人事部登记报名，领取培训资料，如果自愿请辞的，每人发放五千慰问金当场办理离职手续。我就说这么多，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这场会议没有主持人，是杨光林独自主持一人发言，为的是不让许晴等人受到村民围攻或辱骂，作为公司总裁，他才不怕有人报复。 会散之后，等送走杨光林，许晴又召集管理层临时开会，研究部署下一步工作。 “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被辞退解雇的这些人，大多没认识到自身问题，情绪激动，反应过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方面你们要注意言行举止和人身安全，千万别给自己招致祸端，另一方面我们要着手筹备培训事宜，我负责联系专业人士过来授课培训。麻烦天福叔和二根叔以及二狗兄弟掌握这帮人动静和去向，在足额及时落实抚慰资金的同时，还要说服他们接受现实，避免公司名誉遭受不必要的损伤还有大家的安全。其他人都留在景区，原地待命。这次牵扯面太大，难免出现矛盾激化冲突升级的风险和情况，大家都要严阵以待不容懈怠，对于安保方面，我会和如海商定，如有必要临时邀请县乡民警过来驻守。你们再想想，其他方面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和隐患，我们一并提出来研究解决。”许晴表情严肃地说。 李天福想了想说：“我感觉这些还不够，必须同时启动合作社筹建筹备工作，这样或许能分散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和关注度，如果有可能，我建议给这些离退职员工在实际入股份额基础上，再配一千元干股，算是公司对他们的优待和照顾，这样一来，或许更稳妥和周全一些。” 许晴眉头舒展，感觉这主意不错，见大家都没反对意见，当即汇报请示杨光林。 杨光林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些小钱，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接着，许晴又说：“杨总答应了，这件事就按天福叔说的办，一方面尽快落实三千元抚慰金，另一方面着手开展合作社筹建工作，对那些人就按每人一千元干股让利给予优先登记报名。这项工作以如海为首，天福叔和二根叔协助，二狗、李文、李武、刘萍、陈芳、李铳为策应，景区那边有我一人就行了。” 大家都没意见，这事很快被确定下来了。 从提出裁员到现在，秦如海深感惭愧，始终没发声。见那些人气呼呼恶狠狠走掉的嘴脸，心里拔凉拔凉，一下凉到了脚后跟。之前他们一个个几乎跪下来求他安排岗位，但就在刚才的会议上，一百多号人变脸就像天气一样飞快，根本不考虑他的感受和脸面，几拨人还接连跑到主席台，恬不知耻问被辞退的原因，最后还差点动手打人，若不是事先有准备和保卫及时，台上这帮人早就吃了几拳几脚。人心不古，欲壑难填，此时此刻他就是这样的感受和体会。原本他是想反对李天福的，但就怕惹来更多麻烦耽误其他几样重要事情。被辞退的这一百七十五人当中，竟有三分之一是他擅自安排进去的，现在却都变成了那副丑恶嘴脸，顿时把他羞愧得没话说了。 主意已定，大家又开始集中精力去劝说那些受解雇村民了。 李天福的这个建议大胆而又及时。当晚他们分成两组，一组以李天福为首，陈芳拿收据，当场登记认股；另一组由李二根带队，刘萍跟随身后，也做足了认股登记的准备。在动员入股的同时，他们对一百七十五户人家逐一开展劝导，还动员他们以多种方式加入即将组建成立的牛羊专业合作社。 许晴回到办公室，向张大年汇报情况，请求派派出所干警过来驻场压阵。 张大年早听说凤凰村又有大手笔，和许晴通过话以后，就和齐正奎一块赶来，在景区管委会办公室，他们了解到整个计划内容，向许晴提出很多具有建设性意义的建议。 次日，张大年就让派出所所长带队驻守景区，彻底恫吓震慑住了那些正想趁机到景区捣乱讨要补偿的村民，有派出所干警和镇政府包村领导以及干部坐镇，景区内外一下恢复了平静和安宁。 第155章 出乎意料 秦如海那边出了些问题，而且还很难缠。 谁知被解雇辞退的那些村民不知受了谁的怂恿，突然抱成一团，收到三千元抚慰金后，出人意料死活不愿参股分红，理由是已经入了张存顺休闲茶园的股，再没有钱款拿出来入股合作社。后来劝说他们以劳力或土地或牛羊甚至三者混合的方式入股，也遭到拒绝，说也没空余土地，自家留养的牛羊还要贴补家用，总会拐着弯地推辞婉拒。 全村四百一十七户，除去一百七十五户，还剩下两百四十二户，除去三十多户与秦如海不对付的“钉子户”，将近两百户过一点的样子。这离预期相差太远了。 秦如海等人还不信，又分组针对余下两百多户进行上门动员，但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惊恐不已，十有八九都在张存顺那边入了股，其中就包括在龙狼景区和晴海公司入股并且打工的村民，数量还很多，几乎都或多或少参与了进去。 许晴听到消息，急忙召回所有人，又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秦如海气愤地说：“既然他们都入了茶园的股，那我们就出来单干，我不信离了他们干不成事！” 李天福急了，见秦如海情绪激动，想了想说：“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海娃你先别激动，大家看这样行不行，既然他们都入了茶园的股，那我们不建合作社，干脆成立养殖公司，附带上加工，做肉制品加工销售，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单纯育肥恐怕周期太长前景不好，延长产业链或许能有更大出路。” 秦如海被愤怒包围了，“我同意李叔意见，就这样干，没有他们我们照样干得成事。还有尽快摸清状况，景区究竟有多少员工参与茶园入股，对于这些人我们要采取必要措施，要么劝退离职，要么撤股回来，这是一种背叛，必须严肃对待。等捋顺这些，我们筹建养殖公司，一律封死投资入口，尤其是那些入股茶园的村民，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背着我们干这样龌龊的事，一心怎能二用？公司待他们不薄，这种朝秦暮楚的人一定不能留在景区里，对了，还要彻查晴海那边，有谁背叛我们，一律坚决剔除出去。” 许晴见秦如海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急忙散会，单独跟他谈心。 “如海，你刚才太冲动了，先消消气，我们慢慢再想对策。” 秦如海突然这样，不完全是因为受了他们的蒙骗和背叛，更重要的是联想到了十多年前父亲惨死现场那一双双冷冰冰的眼神，跟现在的情况没什么两样，感觉都合起伙来针对他，所以才忍不住走了极端发了大火。 过了一阵，秦如海才说：“晴姐，刚才对不起，我没控制住情绪，这样吧，我去找李叔和干爹过来，一起再好好盘算一下。” 许晴见他恢复过来，笑说：“如海，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快去吧，也把二狗和李铳叫上，人多点子多，一定能妥善解决这些问题的。” 秦如海答应一声匆忙出门了。 半小时后，大家又重新聚集在秦如海家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准备连夜开会商议应对之策。 等大家落座，秦如海先向众人鞠躬道歉，“之前，我没控制住情绪，让大家受惊了。在这里，我向各位道歉，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冲动了。” 李天福若有所指地说：“海娃，你还年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凡事要想开些，别冲动，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和你婶子还有晓丽都会支持你鼓励你，不要放弃，相信大部分人还是理解和支持你的，别一棍子打死，一个好汉三个帮，单打独斗干不成大事。” 李二根也跟着说：“海娃，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也想到了以前的事，但那都过去了，你又何必旧事重提呢？你看，现在大家夥都这么支持和鼓励，眼前我们需要做的大事还有很多，不能意气用事。想想你刚从庆隆回来那阵子，一穷二白，要啥没啥，现在你投资管理两家大公司，身边还有这么多帮助关心你的人，哪能轻言放弃呢？我记得你是一个不服输不认输的人，你爸妈都不在，一直过得很苦，能从那么艰难的日子走出来，现在刚遇到一些挫折就能冲动放弃吗？孩子，你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不计前嫌，想着法地给村民谋利益，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 许晴接着说：“如海，对于这件事你得想开些，就拿村民入股茶园来说，这本是无可厚非的，手里有余钱谁都想投出去赚点收益，至于投哪家是别人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和过问，这个你也得想明白。我们所做的就是把两家公司经营好，尽量为全体股员谋取利益，其他都不是我们该管该做的事。天福叔说的在理，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尽最大可能争取村民支持，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不能背弃他们，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少一个针对我们的人就少一分风险，这个你也很清楚，多交朋友少树敌。” 秦如海耐心听完大家解劝，羞愧满腹，连声道歉。 过了一阵，李天福又说：“按现在的情况，我们很难组建得起合作社了，就按之前说的，成立公司，还和晴海那样，走一条合作经营的路子。” 许晴想了想说：“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我想接下来有几件大事需要尽快落实。一个是养殖场用地的事，现在大部分人都投了茶园的股，土地租借可能会面临不少困难，但这个又是基础和前提工作，必须尽快落实到位。再一个就是注册登记成立公司的事，还有景区员工培训工作，任务很多，时间紧迫，大家都要辛苦一下了。这样好了，租借土地的事就劳烦天福叔和二根叔还有李铳兄弟了。培训的事我负责落实，俊伟叔和刘叔就协助我处理景区日常工作。李文李武分别看守大棚和基地两边，有事及早沟通解决。公司手续方面的事就由如海牵头，陈芳和刘萍协助。二狗兄弟最近要辛苦一下，到青藏线走访了解一下牛羊市场，为下一步工作打好基础。” 大家没有意见，这才接连散开回家了。 第二天，大家都开始分头行动。 秦如海在家，和刘萍陈芳梳理成立公司需要的手续和资料，开始做预算和规划。 李天福和李二根重点走访在两家公司打工干活的村民，动员租借他们土地，在李铳的连番解释和劝说下，进展平稳。 李文李武去了晴海那边，和几名公司主管一起打理日常工作。 王二狗清晨就开车去了青海那边。 陈俊伟、邓春霞和刘能、赵婷跟随许晴去了景区那边，开始筹备培训事宜。 就在大家分头开展工作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中午时候，四辆从县城方向开过来的出租车缓缓停在凤凰村路口，随即从里面接连走下来十多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个个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孩子，走路说话都有很浓重的地痞流氓习气，让经过他们的村民惊吓不已，纷纷避让躲开。 其中一名瘦高个青年小跑到村民跟前，显得客气热情，一边给人敬烟，一边小声询问：“这位大叔，我想打听一下，有个叫海娃的人住在哪里，我们是他朋友，这次专程过来拜访探望，麻烦您带一下路或者指引一下方向。这是两百块酬劳，不要嫌少才好！”说完，不管那人拒绝，就朝人手中硬塞过去。 这位村民就是李铳远房二叔，听说他们是来找秦如海的，急忙指了指他家方向，但并不敢收这样的不义之财硬退了回去。“年轻人，他家就在那边，二层楼房，你们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这人笑说：“谢谢大叔指路，放心，我们是他朋友，不会为难他的，这次过来就想找点事情做，我们着急赶路，有机会再给您细说吧！”说完，迅速朝后面挥了一下手，先大步往前走去，其他人也随即跟了过去。 其实，秦如海家深入村里，离村口还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但现在太容易辨认了。两层楼房在村里只此一家，只要按这个特征寻找，不管认识与否都能很快找到。 他们下了出租，一窝蜂往村里走去，洋洋洒洒，难免引起了村民注意，有些人还尾随在他们身后，想跟上看看到底去谁家来干什么，对这帮人充满了好奇。 张存顺很快得知消息，急忙带人过来查看情况。 为首的赵达不不知道他就是张雅欣的父亲，客客气气，说要去秦如海家，又问了下大致方位和路线。 张存顺没心思理会秦如海的事，不管他们有什么企图和目的，甚至还希望他们和秦如海之间能发生点什么冲突和打斗，没好气地放他们过去了。 第156章 投奔而来 赵达等人赶到秦如海家门前，这才松口气，接连走了进去。 陈芳在院里浇花，见一群人走进来，嘻嘻哈哈，笑说打闹着，看上去像群地痞流氓，以为是张存顺雇请过来为难秦如海的，急忙疯跑进屋，边跑边喊，“哥，哥……” 秦如海和刘萍听到叫喊声，接连走出屋，老远看到一群人正往院中走来，都很惊讶。 很快，秦如海和赵达互相认出对方，不管众人惊愕的表情，快步走到一起，握住了双手。 “你叫赵达是吧？都快认不出来了。”秦如海淡笑着说。 赵达转身，把其他人叫过来，对他们说：“这位是我跟你们经常提到的秦大哥，赶快过来打声招呼。” 话音刚落，十多人接连喊秦如海“秦大哥”，早已收起了嬉皮笑脸打闹玩笑的样子。 陈芳和刘萍见他们彼此认识，这才放下心来，急忙邀请大家进了屋。 赵达支走其他人，这才放心跟秦如海攀谈起来。陈芳和刘萍在院里招呼其他人，对他们的来意非常疑惑，但没机会了解，暗暗为秦如海担心。 “秦大哥，上次我的几个兄弟冲撞了你，一直想来当面负荆请罪，只是业务繁忙脱不开身，还望多多包涵啊！” 秦如海以为他口中的“业务”就是收保护费或者打**砸抢**烧之类的事，非常反感和气恼，没好气地说：“兄弟，我劝你还是及早金盆洗手回头是岸的好，常在海边走哪能不湿鞋，找一份正经工作干，也落得心安理得些！” 赵达见他误会，急忙解释：“秦大哥，你误会我们了，之前确实做过一些混蛋的事，但最近半年多来，我四处筹钱，和兄弟们开了一家出租车公司，都在跑客运挣辛苦钱呢！不信你看，我这双手已经被方向盘磨出不少老茧了。”说完，伸出手掌给他看。 秦如海细细打量，发现他的拇指和食指中间确实存有不少老茧，手心很粗糙，手指根部还有血泡水泡磨破转好的痕迹，急忙向他道歉：“对不起，赵达兄弟，看来我真误会你了。唉……这样好啊，凭本事养活自己，不用担惊受怕，每个人都应该这样。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找我来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啦？” 赵达犹豫一阵说：“秦大哥，不瞒你说，我们的公司被人收购，现在无处可去。这次就是专程投奔你大哥来的。” 秦如海追问道：“是别人强行收购的，还是你们自愿出让的？老实说，如果真受了别人欺负，我替你们做主。” 赵达起身感谢，说：“谢谢秦大哥关心，我们是自愿脱手的。最近几个月出租车营运市场不景气，加之发生过几场交通事故，伤到几个人，公司遭受不少损失，已到了山穷水尽地步，所以我们几个商定后，把公司低价卖给了其他同行。在大家准备分道扬镳各奔东西的时候，我无意想到大哥在这边干得风生水起，就带兄弟们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兄弟们效劳的地方，如果不嫌弃，就请收留下大家，岗位和工资方面看大哥方便，随便给点辛苦钱就行。” 秦如海笑说：“你们能改邪归正投奔过来，我非常欢迎，但不知你们都有什么技能或者特长，我才好按需定岗。” 赵达想了想说：“我们总共三十六人，今天只来了一小半，其他人都等在县城，怕人多惹眼给你带来不便，所以只来了十三人。三十六人当中，能开大车的有五人，剩下的都能开小型客货车辆。学历方面至少都有初中水平，有的还参加过高考。大多住在县城附近乡镇，有几个还在县城小区居住。都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二十二岁，最小的也有十九岁了。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希望大哥不要嫌弃，不管安排什么工作，我们都会竭力做好，绝不会给你惹事添乱。” 秦如海拉他坐下说：“这样吧，你们先把个人信息登记下来，留好你的联系方式，等我们研究商量过后，再联系大家上来，放心，你们这样信得过我，我也不会随意应付，三天后我们再见面吧！” 赵达见他爽快答应，急忙冲外面喊叫：“兄弟们都过来，秦大哥答应收留我们了。” 一群人蜂拥而入，围住秦如海一通称呼，弄得刘萍和陈芳摸不着头脑。 等送走赵达他们，秦如海才对陈芳和刘萍说：“芳芳或许不知道，但萍儿你该认得出他们中间的一部分人啊！你可能忘了上次我们去县城聚餐唱歌的事，你中途下楼被一群人围困，后来还是我吓退的他们。呵呵，你想想，就是这些人啊！他们口中的赵副帮主说的就是赵达，刚才跟我进屋说话的这位。” 听到这里，刘萍隐约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急忙追问起来：“哥，刚才他们说你答应收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秦如海拉她们进屋，慢慢说道：“他们都是县一中二中辍学和落榜的学生，这个赵达之前就曾尾随跟踪过雅欣，我出面教训恫吓，这才有所收敛。上次歌厅遭遇，他们已然受到了惊吓。当时我就刻意给他们报出了我的名字和住址，希望都能改邪归正找一份正经工作挣钱养家。赵达跟我说，他们之前开办了一家出租车公司，后来市场不景气加之出了几场车祸事故，难以为继，这才想起我投奔过来。刚才，我已经答应收留他们，在公司给大家找活干，又冲动了一把，不知晴姐知道后会不会责怪我太草率鲁莽。唉，我就这性格，遇事就爱感情用事，不知是对还是错。” 陈芳笑说：“既然他们都有一技之长而且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靠过来，相信以后会死心塌地追随，答应就答应了吧，等晴姐回来，我们再商量，看给他们分点什么工作干好，总归来说这是好事，你也是在兑现承诺，不用太过自责的。” 刘萍也跟着劝说：“哥，看得出来，这个赵达是深得其他人信服的，你和他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既然他们都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我们也可以给他们一个重头再来东山再起的机会，再说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像他们这样的同龄人真是干劲十足热情满怀的年纪，就该归拢起来收为己用。” 秦如海见她们都同意，深感欣慰，笑说：“芳芳，萍儿，谢谢你们的理解和支持，这下我就放心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工作，免得晴姐回来没法交代。” 说完，他们又开始聚在一起，上网查资料，从养殖场修建规划图一直到疫病防疫，从肉制品加工设备到卫生质量要求，等等，针对方方面面的情况都做了一番了解和熟悉。 傍晚六点多，许晴从景区回来，秦如海就把赵达等人过来投奔的事告诉给了她。让大家深感意外的是，许晴不但没有责怪，反而问了很多关于他们的情况，从学历到年纪，从品行到技能，问得很详细，对这件事表现得非常关心和关注。 许晴和秦如海正有意替换景区一部分安保人员，加之筹建养殖公司在即，各方面都需要年轻人出力，当晚就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就让赵达通知同伴，随时都可以带人过来。 谁知当天傍晚，赵达就带三十多名同伴浩浩荡荡来到秦如海家中，让众人着实意外吃惊了一把。 晚饭过后，在秦如海的安排下，赵达等人住进景区宾馆，算是驻留了下来。 秦如海那边的动静，张存顺早已打探清楚，甚为惊恐，弄不懂他这是要干什么，很奇怪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年轻小伙，对于他们的来意和初衷大为疑惑，又召集一帮人连夜开会布置，生怕他们来现场捣乱，开始提防和戒备这些陌生人了。 次日上午，秦如海和许晴早早赶去景区，想商议安顿赵达这些人。 经过一上午的座谈交流，三十六个人都有了临时岗位和工作任务。一部分人去了晴海公司，主要任务就是看守大棚和基地，帮李二根减轻了不少负担。一部分人留在了景区，跟随许晴开展日常工作，也能分担一些压力。剩下大部分人跟随李天福和李铳开展土地租借等工作，充实了力量，壮大了声势。 通过近一个多月的紧张施工，张存顺那边的工程建设取得了重大进展。村委门前集体林地那边现在已是机械轰鸣、人声鼎沸，十几栋连排平房的框架结构已经修建完成，即将封顶，不远处也有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空地被平整出来，估计是想修建凉亭和观景台，四五处工棚不时传出划拳谈笑的嘈杂声音，听上去非常热闹…… 听完王二狗的汇报，秦如海神情凝重，深深感觉到了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现在的张存顺，一心只在修建茶园和农家院上面，对秦如海等人的动向不太在意，连村上的事都很少过问，全都丢给了李铳一个人。 第157章 学车 半月后，养殖场用地终于有了着落，李天福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租借下相邻的五十多亩地。但花费要比之前每亩每年一千元整整高出一倍多，变成一亩一年两千三百元，租借期限也从原来的十年缩短成了五年。 鉴于这样的情况，许晴和秦如海请示杨光林同意，把原先的投资计划分成两期，一期建设内容为修建养殖暖棚五座，养牛两百头，养羊三千只，是原来的一半多。养殖场建设项目所需资金早已被杨光林筹措到位，避免担负过多占用费，他们又将二期资金用在了屠宰加工车间和肉制品速冻冷藏以及配送中心修建子项目上。 许晴那边进展顺利。计划共开展三期培训，第一期理论知识培训早已结束，现正在进行第二期业务技能培训，全员参训，人数多达两百五十多人，收到了预期效果。第三期礼仪服务方面的培训也正在紧张筹划当中。 在庆龙平和张大年的指导帮助下，养殖场手续陆续获批。 秦如海、刘萍和陈芳迅速加入到养殖场建设工程当中，和李天福李二根他们白天黑夜蹲守现场抢赶工期。 即将封冻时候，养殖场五座暖棚已完成主体工程建设，不得已撤下建筑队，计划解冻之后再进行续建。 大家都闲了下来。景区全天候关停，养殖场工地也渺无人烟，两边只留下几人轮流看守现场。 景区放了“寒假”，大部分员工回家等来年开业通知，各做各的去了。 秦如海让赵达带人先回去，等开春再通知他们回来，说留在村里没事可干。 而赵达等人不愿回去，说甘愿不领工资留在村里，有事帮忙，没事就待着，回去更无聊。 秦如海默许了。 现在只有大棚那边有的忙，但也用不上太多人，只有采摘出棚时候才忙一些，其他时候每座棚只要两三人就行，所以大部分人都闲了下来。 刚开始，秦如海等人还能适应，但过了半月临近腊月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挨不住空闲，但又想不到该干些什么，开始陷入恐慌和郁闷。 许晴见诸事顺利，跟秦如海知会一声，就请长假回到父母住处，在家调休。 刘萍和陈芳白天去县城规划房屋装修，直到傍晚才和父母一同返回村上。 村里只有秦如海、李天福、李二根、王二狗以及赵达他们。 一到年底，村委就有的忙了，各种检查各种总结纷至沓来，让李铳有些应接不暇头疼不已。 张存顺把村支部村委工作全都推给李铳，四处奔波宣传他的休闲茶园，做着交际应酬拉拢关系的事，根本不管不问村上的工作，成了甩手掌柜。 在赵达等人的怂恿和介绍下，秦如海报考驾照，每天往返于县城和村里，总算有事可干了。 王二狗和赵达时不时跑去青**藏新**疆内**蒙等地，关注了解牛羊市场动态，也没有闲着。 赵达带回来的其他人都去了大棚那边，没事就学别人栽培修剪，忙的时候也搭把手，找到了存在感。 在驾校学车期间，秦如海结交下了不少朋友，有在县城上班的，也有附近乡镇单位偷闲学车的，还有不少县城小商贩小老板，男女都有，大的有四十多岁，小的还不到二十岁。 他第一天报到，就被很多人认了出来，都和他开玩笑说有司机就行何必来这里找罪受呢？ 秦如海总是笑着回答，技不压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趁此机会涨点本事来得自在。 有了龙狼景区副总的光环，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凡事都让着，别人每天只练一两把，而他受不了别人谦让，一天能练十多把，教练车都快成他私家车了。同时，驾校给他选派了资格最老技术最硬的老司机老教练，对他从不责骂和催促，手把手教，所以学得比别人快比别人好。 在驾校练车这段时间，秦如海看中了两个女孩子，一个叫黄文娟，在县医院做护士，另一个叫景云朵，在县初级中学做老师。 秦如海特别在意她们两个，不仅仅因为长相清纯活泼可爱，一方面他们三个同一天报到，算是同期学生，另一方面她们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在一起没压力没负担。 秦如海刚来那几天，她们两个就躲他远远的，并不像其他人围拢在一边，问这问那，看上去非常关心在意，但到中间不是问他缺不缺人就是讨要免费门票，反正都是有所求的，认识接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一天下午，秦如海刚下车，见景云朵蹲在房檐台阶上晒太阳看黄文娟练车，就走过去搭讪，“云朵，啥时候能轮到你啊？” 景云朵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教练车，生气了。 秦如海有些郁闷，又问：“云朵，我好心好意问你，你咋这种眼神？” 景云朵没看他，冷冷地说：“以后说话请带上我的姓，和你还没熟悉到可以直呼小名的地步，对不起，你挡着我晒太阳了，麻烦让开一些好吗？” 秦如海闪到一边，呵呵大笑起来，原来她为了这个生气，一下来了兴趣，又说：“云朵，名字是用来称呼的，干啥分那么仔细？大不了你也叫我小名，海娃，如海，都可以，反正我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景云朵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转过去不冷不热地说：“你走吧，我心里正烦着呢！在场那么多人，干啥要来招惹我呢？去吧，我没空理睬你！” 她越这样，秦如海越来劲，趁机追问：“云朵，你可不能这样自私自利，驾校这么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到如今还没碰上能赶我走的人呢？” 景云朵看都没看他，直接走了，留秦如海在那里犯傻。 过了一阵，秦如海又偷偷迂回走到景云朵身后，小声说：“云朵，对不起，刚才和你是开玩笑的，方便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景云朵回头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一句“不管你的事”后，就又走开了。 秦如海站在原地，怕被别人嘲笑，再没追赶上去。 临近午饭时候，秦如海把练车机会让给别人，专门等景云朵练完下车。 黄文娟也在等景云朵。 秦如海知道景云朵和黄文娟比较亲近，就走过去问她：“文娟，云朵她今天怎么了，感觉像吃了*一般，一开口就冲我发火，你和她熟悉，知道这是为啥吗？” 黄文娟知道他年纪比自己大两三岁，平时家人朋友也都这样称呼，没怎么在意，想了想说：“这个我不是太清楚，只听她说最近班上出了事，好像说几个男生打架，受伤学生家长来校闹过几次，还当众辱骂她，估计就因为这事心情才不好吧？你们又怎么了？我记得你们平时没怎么说过话呀，她应该不会对你发火的，是不是你说什么刺激到她了呢？” 秦如海讪讪笑说：“也没多大事，我就叫了她一声‘云朵’，本来就比她大几岁，谁知却惹恼她了，你跟她熟悉，帮我解释一下，免得变生分了。” 黄文娟嗤嗤一笑，说：“什么生分不生分的，你本来就跟她不认识，顶多就是打过几次招呼说过几句话，本来就很生分啊！再说你不经别人同意，怎么能乱喊乱叫呢？刚才我也想问问你来着，后来一想，算了，代号而已，我了解云朵，她不是这样小气的人，肯定是因为学生打架家长辱骂的事才会这样敏感。放心吧，等过几天她会找你道歉的。” 秦如海放松下来，说：“文娟，还是你好说话，对了，中午上哪吃饭，我请客，你把云朵也叫上，算我赔罪。我们一起报名，但还没一起吃过饭呢，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黄文娟故意推辞说：“算了，我和云朵随便到哪吃点就行，下午还想多练几把，平时工作忙，好不容易请一天假下来，总得逮住机会多练几次的。你再约别人同去，我和云朵早约好教练，趁午休时间加练几次，免得错过这次机会。” 秦如海想了想说：“呵呵，这有什么难的？好吧，下午把我的练车机会都留给你们，放心吧，你们一人一把，总比平时能有更多机会和时间，再说我的教练人好技术过硬，你们跟着他学车进步也快些，就别推辞了，中午一块吃饭，能同时报名进来，也算是一种缘分，何必这样生分和见外呢？” 黄文娟知道他有专车和专属教练，一天到晚都可以练习，校长给他大开绿色通道，想什么时候学就什么时候学，如果真能这样，她和景云朵就可以好好练习，每人练十多把都不成问题，犹豫了好一阵后才点头答应。 景云朵一下车，黄文娟就跑过去说：“云朵，秦如海约我们一块吃午饭，还说把他的车让给我们，这样我们一下午都可以轮流练习了，他在外面等着，我们赶快过去吧！” 景云朵一上车也觉有些过分，早想找秦如海道歉，听说这样，心里有些尴尬和难为情，但还是跟着黄文娟一块出门了。 第158章 假扮男友 景云朵见到秦如海，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脸颊绯红，总低着头。 秦如海主动询问学校情况，景云朵才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昨天上午，几名初一年级学生课间打闹，造成一名学生鼻梁骨损伤，还有一名学生胳膊脱臼，而景云朵准备去上英语课，中途发现没能制止住，校领导、班主任以及教导处老师随后赶到，但还是酿成了惨剧。涉事学生家长悉数赶到，两名受伤学生家长情绪激动，当众辱骂景云朵袖手旁观坐视不理。派出所干警通过走访师生和查看监控录像才还原出真相。 景云朵身高不过一米六二，体重不到一百一。当时正值课间休息，景云朵上来待课，几名学生从教室蜂拥而出，瞬间扭打在一起，楼道乱作一团，学生尖叫不断，校领导和班主任接到学生举报匆忙赶来。身体瘦弱的景云朵孤身一人深入打闹现场，劝说不止，又和其他男同学伸手拉拽劝架，但涉事学生人高马大情绪激动，根本不听劝诫难解难分，在拉拽过程中，景云朵反而挨了几拳，疼得她脸色煞白缩成一团，几名女学生见状搀扶去了隔壁教室。随后校领导带人赶到，鲜血流了一地，两名学生哀叫不止，其他五名学生早已逃去别处。最后，师生送受伤学生去了县医院，景云朵那个班的英语课也不得不被临时调成了自习课。 虽然两名学生家长当面道了歉，但景云朵羞愤不已暂时无心备课上课，在校长的理解和劝说下，批准她请一月长假回家调整休息。 景云朵在家休息一阵，受不了父母说落责骂，就跑去驾校练车，情绪低落，心不在焉，又挨教练一顿好骂。 直到今天上午，景云朵还没把心情调整过来，猛一听秦如海喊她小名，加上他嬉皮笑脸，顿时把昨天情绪都发泄出来了。 得知这个情况，秦如海没有生气，反而安慰她不要放在心上，事情总会过去，谁对谁错都已经明了，不必拿别人的过错去惩罚自己，这一月就认真练车，争取短期内拿到驾照。 景云朵向秦如海道了歉，再不排斥反感他了。 秦如海做东，带她们去了县城最大的饭店，不听劝阻，由着性子点了满满一大桌炒菜，显得非常大度而又慷慨。 他们边吃边聊，从中午十二点多一直聊到下午两点多才结束返回驾校。 期间，他们聊到很多话题，增进相互了解，关系也变得亲近起来。 回到驾校，秦如海坐一边看她们两个轮流练习，把机会都匀给了别人。 傍晚时分，练习才算结束。 秦如海觉得和她们很投缘，热情邀请到家做客。黄文娟很想去，但今晚轮到她值夜班，所以推说下次再去。景云朵听说这样，感觉一人尴尬，所以也推辞不去。 三人在校门口分手。 黄文娟见时间紧张，坐出租车赶去医院吃饭换班。 秦如海和景云朵顺路，一起步行走去公交车站。 在等公交车到站时候，景云朵躲一边接听一通电话后，红着脸问秦如海：“秦大哥，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秦如海见她神情紧张，急忙问：“云朵，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得到就一定帮你解决。” 景云朵小声说：“父母逼婚，又约人相亲，你能假扮我男友拖延一下他们吗？” 秦如海犹豫一阵才说：“现在吗？对方是谁，认识我怎么办呢？” 景云朵开始后悔，生气说：“那算了，县城这边没人不知道你的，刚才一时忘了这点，你帮不了这忙，我还是找找别人吧！”说完，开始反方向走了，连告别的意思都没有。 秦如海站在原地想了一阵，突然快跑上去，拦住她说：“云朵，既然你开口，就表示信得过我，这样吧，我陪你走一趟，上哪，说个地，我们打车过去！” 景云朵正愁找不到合适人选，条件差的父母不相信也吓退不了对方，眼前的这位有模有样，而且还是县里面的名人大腕，只要能请得动他，就没有不成事的，突然听到这话，还有些不愿相信，带着怀疑问：“秦大哥，你真的愿意出面帮我解决难题吗？你要考虑清楚，这虽说是权宜之计，但很多人认识你，对你的影响不好，我倒无所谓，就算被他们识破，也会再找人代替，反正就是不想这么快结婚。可你不一样，在全县甚至整个常平市都是出了名的大人物，跟我演这出戏实在太难为你了。” 秦如海笑说：“呵呵……云朵你想得太多太远了，我们本就一样，什么有名无名的，我才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们总算有缘，你遇到难处，我怎能袖手旁观呢？再说不就是陪你见见家长演出戏嘛，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到还能办得成啥事呢？你别犹豫，赶快走，别让他们等到急了。”说完，拉起景云朵的手就往街口走去。 景云朵被他突然这样一拽一拉，顷刻间失去了抵抗和理智，跟着他一路小跑，在街头拦下出租车，一块赶去约定饭馆了。 在一处包间，他们见到了双方家长，还有一个中间人。 秦如海的突然出现，彻底惊呆了他们，纷纷看向景云朵，被惊吓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样子很吓人，都张大嘴巴瞪圆眼睛，仿佛看到妖魔鬼怪一样震惊意外。 景云朵早料到会是这种场面，急忙向她父母介绍秦如海，“爸，妈，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在驾校练车过程中认识的。在此期间他帮了我不少忙，不仅把他练车的机会让给我，还特意托人关照。我很喜欢他，今天才刚知道他也在意我，所以带过来让你们见见，都是我不好，没提前跟你们说明白，现在弄成这样，真对不起，实在很抱歉。” 秦如海礼貌地向景云朵父母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秦如海，榆林镇凤凰村那边的人。我和云朵认识也是偶然机会，我们同一天到驾校报名登记，最近几天也都一起练车交流，后来我发现云朵善解人意稳重大方，就开始注意她了，遗憾的是今天才知道她早有此意，所以我们赶过来面见你们，请你们同意让我们继续交往下去，我会对云朵好的，请叔叔阿姨放心。今晚的事都怪我和云朵提前没说清楚，这顿饭我买单，还希望你们大家都不要介意生气才好。” 秦如海刚说完这句，对方家长阴着脸没说一句话就走了，那个中间人感觉没趣怒瞪景云朵父母一眼，也气呼呼跟着离开了。 景云朵父母不但没有理睬对方以及那个中间人，反而硬拉秦如海和景云朵坐到他们对面，显得非常热情和客气。 景云朵父亲景海生抽出一根烟递给秦如海，还起身掏出打火机准备给他点烟，让景云朵和她母亲惊奇不已。 秦如海随即起身，说他从不抽烟，这才落座。 景海生尴尬笑问：“你不是龙狼景区那边的副总吗？怎么还去驾校学车呢？手下那么多能人干将，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做你司机，为什么还去遭那份罪呀？” 秦如海淡笑着说：“现在景区暂时关停，其他方面也没重要事情，留家里感觉闷得慌，受不住兄弟们撺掇怂恿，就报名学车了。其实多学一门技术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想趁着空闲多学门技术，以后遇有急事也能自驾前往，不用劳烦其他人，做什么事都方便一些。” 景海生接着说：“早在景区开张那几天，我和云朵她妈去过几次，后来还介绍很多亲戚朋友过去，那地方宛如仙境，真是世外桃源，我们去过市区几处景点和公园，但都没那边好玩好看，你们做得很好，服务周到，安排到位，很多地方都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很好的印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龙狼景区就是双环县的一张名片，等明年夏秋季节我们还会再去几趟，到时候你可不要假装不认识啊！” 秦如海摸着头，尴尬地说：“叔，看你说的，我和云朵关系这样好，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们，到时候不管你们来多少人都可以免费参观，吃住我全包了，以后只要想来就给我提前招呼一声，我会作出妥善安排的。” 景海生看了一眼景云朵母亲王化莲，互相含笑点头。之后，景海生接着说：“小秦，其实你和云朵刚进来那会，我们就看出来了，你在帮她解围，这丫头的脾气我知道，总在逃避这件事，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怕拖着拖着她就过了适婚年龄，唉，生女儿总有操不完的心呀！一方面担心她受人欺负，另一方面又怕管得太紧错过合适对象，唉……今天的事确实有些草率和荒唐，不过我们还是得感谢你。云朵年纪小，幸亏在驾校得到你的帮助和照顾，最近她受了不少委屈，我们又这样逼迫，唉，实在太不应该了。” 秦如海听到这里，才放心下来，顿时也感到非常难为情，连声说没什么，朋友一场帮点忙是应该的。随意应付几句，就跑去找服务员了。 第159章 愤然离席 秦如海走后，景云朵就问景海生，“爸，你是怎么识破我们的？” 景海生和王化莲互相对视一下，才笑着说：“傻丫头，你从没提过这个人，况且人家身份地位那么高，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个一般家庭呢？再说了，你才去驾校没几天，不可能不动神色带男朋友回来？还有早听说他为了村支书女儿几乎连性命和事业都不要，而你怎么能轻易掺和进去呢？呵呵……其实你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我们，也很难骗得过其他人，跟谁说都难以信服，更何况我和你妈对你这样了解。倘若你能带别的人过来，或许还能瞒得过一时，但他就不行，这样的人这样的好事不会发生在我们家身上，不过，你能认识结交下这样的大人物，我和你妈替你高兴，和他做朋友你会受益良多，在他周围的厉害人物很多，比方说咱们的县委书记庆龙平，还有榆林镇的党委书记张大年以及镇长齐正奎，这都是官面上的大人物、狠角色，还有百盛集团常平地区负责人杨光林，以及百盛旗下超市后勤主管许晴，更有天创公司投资方代表，等等，他身边有这么多大人物支持帮助，想不成功都难，所以，这对你的成长很有帮助，一方面你可以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为人处世的经验和技巧，另一方面还可以跟他见见世面增长见识，不管怎么说，对你都是很有帮助的。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不想计较因你当众丢脸的事情。” 王化莲接着说：“云朵，今天的事就算了，最近一段时间你要好好学车，同时也要和小秦处好关系，这个人很厉害，别看他出身贫寒童年艰苦，现在他可是庆书记和杨总面前的红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左右一个人的前途和命运，所以，跟他你要好好学习，不是叫你学他经商办企业的经验，而是让你学习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方面的经验和技巧，这一方面你很缺乏也很稚嫩，多学习多长进，好了，不说这事了，等下我们聊点其他的，别在他面前说这一类的话，听上去难免尴尬。” 听到这些，景云朵不免疑惑起来，又问景海生：“爸，你对他怎么这样了解？” 景海生笑了笑说：“呵呵，我退休在家，翻看报刊杂志还有看电视新闻报道了解到的，这当然不够，随后专门做过一番研究，结合各方面情况，才慢慢弄清楚这个人的全部情况。对于他现在的动向我也有所掌握。” 景云朵深感惊讶，又问：“爸，你还知道什么呢？” 景海生笑说：“坊间传闻，他们又有大手笔了。百盛集团常平地区分公司斥资四千多万元重点实施以下几个大项目，一是改扩建龙狼景区餐饮住宿服务中心，还做过三期培训，有效提升景区工作人员的理论素养和服务水平。二是发展经济林果产业，正在选种，估计明年开春就会栽植。三是倾力打造现代休闲采摘观光农业，也正在筹备当中。四是成立牛羊养殖屠宰加工配售为一体的肉制品生产加工经销公司，现在已建成五座养殖暖棚，预计明年秋季就可以投入使用。如果你单从他外表和言谈当中是很难发现这些的，他没有架子，做人低调，到现在也没私人轿车，还和许晴挤同一辆车出行，也没在县城买房，如果不知道这些，你还以为他只是个小混混，根本想不到这方面去。这些都是新计划，其实他和许晴还合作投资成立了晴海现代农业综合开发公司，名下有几座现代高效日光温室和几百亩的育苗基地，这些情况很少人知晓，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是龙狼景区一名副总经理，其实他还有另一种身份，就是晴海公司的总经理，是里面的实际掌门人。云朵，我知道你很疑惑，但你可能忘了，我之前在宣传部电视台等单位工作过，最后一站还是文广局，如果有意打听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是很容易也很全面的。” 听到这里，景云朵才明白，原来他早通过单位同事渠道了解到这些，怪不得他能瞬间识破她和秦如海的小诡计、小把戏，暗自惊叹不已。 秦如海在外面坐了很久，感觉他们聊得差不多，就笑着走了进去。 现在，景云朵不敢再小看他了，中午只听过他是景区方面的其中一名负责人，谁知他还有这么多的身份，连看他的眼神都不自在了。 景海生和王化莲对他过分尊崇谦让，和王二狗赵达等人是一样的嘴脸和态度，瞬间怀疑猜到了缘由，不自觉地设了防。在闲聊之中，不敢夸夸其谈，总会保留和隐瞒一些，有时候还会刻意绕过躲过，生怕在他们面前变成直肠子的透明人。 起初，景海生和王化莲都刻意闪躲不谈经商办企业这方面的话题，后来又不自觉地提了出来。 景海生试探着问秦如海：“小秦啊，听说你们之前组建过蔬菜合作社，后来怎么又突然解散了呢？按理说合作社前途无量，有那么多村民参与，是会有很好发展前景的，可怎么一下就没了呢？” 秦如海笑说：“当时银行方面催逼还贷，合作社资金周转困难，拖一天就有一天的损失，经过理事会成员商议，召集全体股东开会决定解散，这才及时止损挽回了不少损失。当时没办法脱手，幸亏百盛超市方面及时出手，全额收购下来，解散事宜才得以顺利开展，后来我们当中的有些技术骨干全都被超市返聘过去，大家这才有了新的归宿。” “哦，原来是这样啊，实在是太可惜了！那后来听人说你成了晴海公司的总经理实际掌门人，这到底是真是假呀？还有传言说当时你们解散合作社为的就是剥离剔除张存顺和王二狗，资金方面不存在一点周转困难，只和超市方面走了下账做给他们两个看，现在你和张存顺女儿张雅欣处在热恋当中，王二狗又和张存顺闹翻，投靠在了你的麾下，这又是怎么回事呀？”景海生步步紧逼，开始轮番“轰炸”起来。 此刻的秦如海这才感受到了如坐针毡骑虎难下的痛苦滋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落得无比尴尬和紧张惶恐的地步，渐渐收敛笑容变得冷峻严肃起来。 “叔，按理说你不该关心在意此类问题，但既然你问起，我不得不如实相告。情况是这样的，银行催逼还贷资金周转困难这都是确实存在的，百盛超市看中发展前景及时收购合作社资产也是客观存在的，排挤谁都是别人捏造和臆想的，我和雅欣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可能为了利益方面的事而和她爸互相算计，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二狗手上本来就有不少闲钱，后来通过我又投到景区里面，这都是追名逐利的结果，个人方面都不存在仇怨。看来，叔听到不少失真谣传，对公司和我都生出了很大误会，既然我和云朵是朋友，就不想再撒谎隐瞒你们了。我能受到方方面面这么多关注关心，真的很荣幸，但其实大家都高看我了，一方面我是借百盛超市起的家，另一方面在建景区之前，我提出很多意见，受到百盛方面的关注和重视，这才入干股进了管理层，其实个人能力和综合素质根本匹配不了副总的职责和要求，而其他不知情的人总拿杨总和许主管说事，其实我只是百盛在凤凰村已有和在建公司和项目的一般员工罢了，只是和许晴有姐弟关系才引来这么多关注，其实不过就是一个非常普通不起眼的农村人而已，远没有大家传说得那样神奇和能耐，都是被不断谣传夸大了的。叔叔，阿姨，如果还有此类困惑和不解，大可以现在一并提出来，我可以慢慢给你们详细解释和答复，免得受人哄骗蒙蔽。” 景海生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深深感受到了来自秦如海那边的愤怒和敌意，看了看王化莲，急忙掩饰起来，很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露出不少尴尬，又立即变得和颜悦色起来，笑说：“小秦啊，你不要误会，我也就是好奇，总会听说关于你的各种小道消息，今天有幸面见真人，所以忍不住就多问了几嘴，还请你不要见怪和误会才好。其实，你可能也都听说过，关于你和张存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坊间有不少传闻，说得都很大胆和直白，相信你也都有所耳闻，在这里我也不好多问，就先不谈这方面的事了。” 秦如海听他又在试探逼问，倔脾气瞬间翻涌上来，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冷笑一阵说：“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别的话题可聊，先这样，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有空再为你解答。对了，菜我已点好，也都买过单了，你们慢慢享用，我先走一步，再见！”说完，愤然离席，撒手走出饭馆大门了。 第160章 挨打 景云朵紧追出门，在街道边拦下了秦如海。“秦大哥，对不起，先替我爸向你道歉，消消气，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你这样离开，可让我怎么办呀？” 秦如海转身见她紧张恐慌的样子，有些犹豫，淡淡地说：“云朵，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们并不熟悉，他就追赶着问这问那，根本不像聚餐，倒像是在审问犯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在一边，我早走了。好了，你先回去，这事和你没关系，有话我们明天再说吧！”说完，打开车门，跨步走了进去。 景云朵急忙拽开车门，挤上去，冲司机说：“师傅，可以走了。” 秦如海没点头，司机不敢动，扭头盯着他们细看。 “云朵，我要回家，你这是干什么？快回去，他们都等着你呢！”秦如海生气催促。 景云朵却说：“之前不是邀请我到你家做客吗？我现在决定了，今晚就跟你上去，明天再一起下来，父母那边我会解释的！师傅，麻烦你快点开车吧！” 司机还是一动不动，呆呆看着他们两个。 秦如海正在气头上，见她比自己还犟，也发起狂来，随即朝司机挥了下手，说：“那我们走吧，上凤凰村。” 随后景云朵向景海生发去了一条短信，直接说她跟秦如海去了凤凰村。 其实，景海生也很顽固，秦如海生气离开，不但没有拦阻，反而觉得他为人太小气，坐原地开始生闷气，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当景云朵发来那样一条短信，他彻底坐不住了，迅速出门前去拦截，但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景云朵的电话关机了，气得景海生捶胸顿足，站在大街上叫骂，俨然成了泼妇。 王化莲劝解：“海生，别生气了，云朵自有分寸不会有事，明天到驾校再说。” 景海生没说话，大步走进饭馆，从收银台退下五百多元钱款就和王化莲回家了。 在村口，秦如海和景云朵提前下车了。 两人肩并肩走着，从县城到现在一路无话。 走了几百米，景云朵才说：“秦大哥，今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你们会弄成这样，平时他也不这样，这次太奇怪，问得我都想逃避离开了。” 秦如海停顿一阵说：“云朵，我们不说这个。其实今晚你不该跟我上来的。我这一走，你爸肯定在生我的气，你再跟上来，估计这会连杀了我的心都有，只会增加不必要的误会。唉……其实我很怀疑他这样做的真实意图。这两年以来，他还是第一个这样逼问我的人，唉……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景云朵不知该说什么好，开始变沉默了。 秦如海叹口气，再也没说什么。 到家以后，秦如海把景云朵介绍给大家认识，送她去客房后，就返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秦如海习惯性早起，等景云朵洗漱完毕，吃过早点，才又一起去了县城。 让他们深感意外的是，刚到驾校门口，景海生和王化莲气冲冲疯跑过来，秦如海把景云朵护在身后，来不及防备，就挨了景海生一记响亮的耳光，瞬间引来许多人围观和议论。 秦如海强忍下怒气，坐车返回了村里。 景海生强行将景云朵带走，王化莲跟在后面责骂，一场冲突就这样悄然结束了。 一路上，景云朵哭哭啼啼，责问景海生为什么打骂秦如海。 景海生反骂她不知羞耻，大晚上跟人外出过夜，不许他们再有任何联系。 王化莲也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把景云朵渐渐逼上了绝路。 一连几天，景云朵都没来练车，手机一直关着。秦如海和黄文娟联系不到，猜测是被她父母禁足了。 再次见到景云朵是一周以后的事，秦如海无意发现她手腕有伤痕，瞬间猜到了什么，抓起她的手惊问：“云朵，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 景云朵似乎不愿再提，淡笑着说：“秦大哥，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我们过去吧！” 秦大哥叹口气，和她去了练车场。 那天中午，景云朵在家闹出了很大动静，一直都很温顺乖巧的她，疯了一般，责骂顶撞景海生和王化莲。毫无例外，景海生怒扇了她耳光，还把她手机摔得粉碎。 景云朵心灰意冷，当天下午就割腕了。 王化莲催促景云朵吃午饭，连番敲过很多次门，都始终不见她出来，瞬间怀疑她冲动做了傻事，和景海生破门而入，才发现她早已倒在血泊当中，失去了意识。 幸亏送治及时，景云朵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但苏醒后的景云朵继续和父母僵持敌对着，不吃不喝，也不输液打针。 景海生无奈，做出妥协让步，答应她不再阻拦和秦如海交往，也会找机会当面道歉，自责懊悔不已。 后来，景云朵积极配合治疗，但却原谅不了景海生，始终和他不冷不热开冷战。 出院后，景云朵第一时间跑来驾校，突然见到秦如海后，却又不想再提了。 中午，他们三个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在连番追问之下，秦如海才弄清楚事情始末，和黄文娟开始劝慰景云朵。 随后几天，秦如海没去驾校，跟校长打招呼，把那辆车和那名教练专门安排给景云朵和黄文娟，开始有意躲避起来了。 临近年关的一天午后，景海生和王化莲专程到秦如海家赔礼道歉，景云朵也跟着来了。 景海生坦言，从单位辞职后，受聘于市区一家娱乐周刊，上次那样做实在无礼，只是想获取爆料内容，其实并无恶意，希望得到宽恕。 即使他不说，秦如海早就暗中调查清楚了这一切，发现并没传出任何对他不利的报道，当即握手言和了。 张雅欣放寒假回来了。 在车站，秦如海和张存顺碰面，关系已很生分和疏离，说过几句客套话后就变沉默了。 张雅欣的突然出现，这才打破了沉闷气氛，但张存顺始终对秦如海不怎么热情，秦如海也没有刻意讨好他，两人关系不冷不热。 在车站旁吃过晚饭，他们匆忙赶回家里。 次日上午，张雅欣就去找秦如海了。张存顺知道拦不住，就索性放了手，不再理会他们了。 随后几天，张雅欣才了解到一些情况。王二狗渐渐疏远张存顺，反而和秦如海走得很近，经常在一起讨论牛羊市场的问题。张存顺也不再理会秦如海这边，忙着茶园那边的事，起早贪黑，早出晚归，每晚回家都喝得酩酊大醉、不辨东西。秦如海整天和王二狗以及赵达那些人腻在一起，也在谋划着年后的事情。 一天晚上，趁张存顺不在家，张雅欣就问周芳，“妈，我爸怎么从景区撤资带人单干了呢？和如海哥他们一起干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自己出来折腾呀？” 周芳叹口气说：“自你出院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总绷着脸。以前他有事总会问问我的主意，但现在他干什么我都不清楚。你也看到了，每天早上出去，直到很晚才回来，大部分时间都喝得醉醺醺，就算没喝酒，一来就躺下，问什么都不说。唉，现在我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之前我也劝说过，让他不要乱折腾，把村上工作干好，守那份红利吃喝不愁，后来他还是撤资带人干起了茶园。” “他和二狗又是怎么回事呀？以前他们关系很要好，感觉不像叔侄倒像是父子，但现在他们见面只打招呼，根本就像陌生人一样了。” “上次住院，你爸埋怨二狗没拦住海娃他们，后来二狗好像总躲着他，时间一长，两人就疏远了关系，变得不再信任对方，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唉，这也怪你爸，当时二狗他爸不慎摔伤，你爸还要他每天赶去医院看守海娃他们，换谁都难以理解。之前，海娃他们想组建养殖合作社，后来了解到你爸已经将大部分村民拉进茶园搞入股分红，经过这件事，你爸和海娃之间的关系又变冷了很多。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各干各的谁也不服气对方，见面只打招呼再无多余的话想说，如果不是你的缘故，我想他们早就对立起来了。唉，因为富贵兄弟的事，都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看起来再没有和好和解的可能了。按理说，那件事早已有了真相，海娃也没再提以前的事，可不知怎么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很脆弱，总是反反复复，现在又充满了不少误会，唉，最可怜的还是你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劝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如果可以就和海娃说清楚，以后就不要来往了，免得你夹在中间受到伤害。” “妈，你放心，我会在中间说和他们，不会再将矛盾激化。我和如海哥之间的事，谁劝也没用。我想问题出在咱们这边，爸平时就很敏感，在如海哥的事情上，他总会疑神疑鬼，其实如海哥跟我说过，只要我爸不找他麻烦，他是不会主动招惹的，他们之间缺乏沟通和信任，才出现这么多误会和隔阂。” “唉，不说这些了，提起来就头疼，你先去睡，我还要等你爸回来。” 张雅欣答应一声，若有所思地回房了。 第161章 损失惨重 腊月二十八那天，是陈俊伟和刘能两家乔迁的大好日子，王二狗和赵达等人帮忙张罗应酬着，秦如海和许晴也忙得晕头转向。 前来道喜的人很多，市县镇都来了很多领导，与晴海和龙狼甚至跟百盛超市有联系有合作关系的大小老板都来捧场鼓劲。 张存顺一家受邀参加，凤凰村大多村民也放下置办年货的大事跟过来随礼贺喜。 在县城最大的一家酒楼里，秦如海大摆近五十桌筵席，答谢前来赏光参加的各位宾客亲朋。 就在大家频繁举杯欢声四起的时候，秦如海接到村里传来的噩耗，瞬间被吓瘫在地了。 狼王山发生火灾，火势迅猛，已经蔓延得四处都是。 “如海，怎么了？”许晴跟他在一起，突然惊问。 秦如海回过神来，小声对她说：“我们得去村里一趟，景区失火，这里留下刘萍和陈芳就成，其他的人都得回去灭火了。” 许晴见大家还未发觉，和秦如海一起去向领导和老板“请假”，之后就和李天福以及李二根等人火速出门，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了解那边情况。 张大年、齐正奎都有事不在酒楼，接到派出所电话，接连给秦如海打了过来，同时也汇报到了县上。 一辆辆消防车迅速出动。秦如海他们刚走，酒楼里面很多人都从各种渠道了解到狼王山那边情况，接连散开。一场宴请活动就这样被火情搅乱搅散了。 等秦如海他们赶到青龙山山头，就发现团团烈火伴着滚滚浓烟升腾在对面山上，已成了一片火海，烈焰火光把上空都给映红照亮了。 迂回到对面山头，才发现大势已去，根本无力回天了。 火是从山底烧起来的，顺着凛冽寒风，迅速蔓延到山腰直至山顶，所有树木和植被都在剧烈燃烧，彩钢、木板等材料建起来的临时板房和亭台都被烧毁坍塌，只剩下突兀倾斜的骨架。 秦如海等人被风刮过来的浓烟呛得睁不开眼，又不得已绕道经过塔子窝，顺着山路奔向灵蛇洞出口，还没等大家喘匀气，就听王二狗带人过来，哭丧着喊叫，说火势正往青龙山这边迅速蔓延过来，根本靠近不了。 时间已过晚上八点，刚能借着漫天火光才看清楚眼前不足百米远的情况。景区所有供电线路已被烧毁，泵水系统也因此瘫痪，一帮人急得干打转叫苦连天喊声四起，但就是没办法阻止这一切。 大家分头察看情况，但因山路崎岖供电供水线路瘫痪，都变得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熊熊烈火扑面而来呼啸而过。 寒风凛冽，不时改变着方向，由性子控制着火势走向。就这样，在风向的随意左右下，狼王山那边的大火又接连引燃了青龙山这边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现在的情况是，两座山都变成了一片火海，而且火势还在向其他山头扩散蔓延着…… 秦如海等人无奈退回到青龙山旁边的野鸡坡坡顶，个个捶胸顿足，眼看着山火攻陷一个又一个山头，却显得毫无办法。 杨光林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快让许晴和秦如海彻底疯掉了。 让大家稍有安慰的是，市县领导接连赶来，亲赴现场指挥抢险救灾，虽然对秦如海等人毫无帮助，但却慢慢阻止住了火势的继续蔓延。 他们的做法是，人力机械一起上，砍伐所有可能被引燃的树木，把火势控制在一定范围，不让它有继续蔓延扩散的可能，再通过人力和高压水枪打湿火场外围草木房屋，进一步消除引燃风险。 扑火救灾和调查走访同步展开。 市县消防官兵在当地村民的协助下，渐渐将大火蔓延扩散的势头控制住，但警方那边的调查工作毫无进展。 景区驻守员工发现火情是在傍晚七点多，源头在狼王山山脚，当时正刮西北风，风力较大，加上草木干燥，等汇报秦如海赶去现场，那里方圆一公里都难靠近，在场员工只有寥寥的十多人，根本没办法控制，退回到景区办公室，发现供电供水线路早已被山火摧毁，加之天色渐暗，根本来不及抬水灭火，就这样，火越烧越大，早已不是人力所及的情况了。 警方问遍所有在场员工，都是同样的说辞，调查工作陷入僵局，变得无从入手无从查起了。 秦如海在砍伐林木过程中跌落山崖，摔成重伤，被连夜送去抢救，到天亮时分还在昏迷，生死未卜。 许晴等人配合警方调查，张雅欣、刘萍和陈芳等人焦急等在手术室外面，急得乱作一团。 事发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秦如海才脱离生命危险。 由于在火场外围草地上撒过水，加之秦如海心神不宁着急慌乱，不慎失足跌落山崖，连滚带翻滚下去几十米远，断了三根肋骨，其中一根还直戳脾脏，造成了严重的大面积内出血，胸骨也骨折，抵压住了心脏，左小腿粉碎性骨折，盆骨右侧也有大面积损伤，头发被灰烬烧光，全身上下都是伤痕，当场陷入深度昏迷，口鼻有源源不断的血水渗出，只剩下一丝气息在游荡。 所幸的是，医疗救护队跟随消防和民警赶来，在他们专业的抢救和搬运下，秦如海才免遭二次伤害，及时用担架抬上救护车，迅速赶去市医院抢救，途中进行过急救措施，才算挽回了一条鲜活生命。 秦如海醒来没说几句话，很快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当中。 他问的第一句就是现场有没有人受伤，第二句才是调查有没有进展，没等他看清大家摇头晃脑的样子，又突然昏迷不醒了。 在市委领导的特殊关照下，省人民医院当天派来专家组，专门研究制定针对秦如海的救治方案。 在重症监护室，秦如海得到了精心救治和专业护理，三天后，伤情才算慢慢稳定下来。 张雅欣、刘萍和陈芳不听医护人员和亲友劝说，在监护室外面熬了三天三夜，终日以泪洗脸，痛哭流涕，也快到了奔溃边缘。当听说秦如海情况趋于稳定，才算了安心不少，但还是留在外面不肯回去。 为防止秦如海情绪波动、受到感染，在他感染敏感期之内一律不许探望和靠近，由专门的医护人员负责值守照顾。 在外面坚守一周多时间，张雅欣她们吃不消，被家人强行带了回去，一到家也都病倒，卧床不起了。 一个月后，秦如海脱离敏感期，被转入普通监护病房，准许来人探视靠近了。 张雅欣见到秦如海，一下哭得死去活来，中途还哭晕过好几次，伤心欲绝，庆幸中更多的还是悲痛和怜爱。 之后几天，张雅欣、刘萍和陈芳还有许晴等人轮流陪护秦如海，张雅欣几乎每天都在，谁劝也不回去。 开学前两天，秦如海就对张雅欣说：“雅欣，这次不能送你去学校了，等我好了再去找你，这边有晴姐还有萍儿和芳芳，你就安心回校上课。” 张雅欣知道他的脾气，这时候不敢犯倔刺激，睁着眼守了一夜。第二天就跟张存顺坐火车返校了。 听主治大夫说，以秦如海目前的伤势情况，如果能下地走动至少要半年时间，痊愈出院最少也要等一年，这还是最理想的结果，倘若中途受什么刺激，治疗和恢复时间就更长。 为避免秦如海再受任何刺激影响治疗，许晴请大家一起隐瞒下了一些重大情况。 累计投资近六千万元的龙狼景区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大池湾那边也难逃山火侵袭，损失惨重，高达两千多万元，百盛集团因此蒙受巨大损失，承担不少投资风险，随后解聘了杨光林。 杨光林个人身负巨债，事发第三天就从自家阳台窗户跳下，当场死亡。 许晴也被超市解雇，承担了杨光林一部分债务，赔光自己名下所有存款，但还有近千万的债务，随后被多家企业联名起诉至常平市中院。晴海公司账户和一切固定资产都被银行冻结起来。秦如海名下的存款以及刘萍陈芳等人四处筹借到的近百万存款都支付给了医院，但还欠下不少医疗和住院费用，陈俊伟和刘能等人商定，将两处刚搬进去不足一月的楼房低价转卖出去，凑到近一百万，才垫付了高昂的医疗费用，他们集体住进秦如海家，买了辆两万多元的二手车作代步工具，频繁奔波于凤凰村和常平市之间。李二根接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生命垂危，已到弥留之际了。余秀梅终日以泪洗面，想去看看秦如海都不能够，守着病危的老伴悲痛欲绝。李天福家惨遭人祸，原本上千只羊死的死丢的丢，现在只剩下不到八百只，暗中摸排调查，但始终找不到证据和线索，在晴海和龙狼投进去的三百多万都打了水漂，现在唯一的财产和希望就剩这些病怏怏不到八百只的羊。李文李武好不容易把家中三十多只羊低价卖掉，才将李二根送去了县医院…… 第162章 处置 一周后，法院作出判决，晴海公司属于许晴的那一部分投资和分红被别人认购买下，都赔付出去作了抵债处置。至此这家公司就和她没任何关系了。许晴接受不了打击，回家没几天就得抑郁症精神恍惚，被父母看守在家，寸步不离。 杨光林死了，许晴变抑郁了，李二根又处在危重之际，王二狗和赵达等人奔走在市区大街小巷，李天福守着几百只羊心灰意冷郁郁寡欢…… 而这些情况，秦如海无从得知。 许晴一连几天没来医院病房，秦如海开始紧张担心起来。 但不管他如何逼问试探，刘萍和陈芳就是绝口不提她变抑郁被看守在家的情况，只说她最近正忙于配合警方调查火灾事故真相，根本没空过来。 一月过后，秦如海渐渐怀疑她们有事瞒着自己，而且还都是非常大的事。因为不仅许晴失踪了，连李二根和余秀梅都不见了，还有李天福以及王二狗赵达他们，来得很少，就算过来没说几句话就走，像这样的情况他从来没遇到过，很不适应。 秦如海生气了，竟拿出院威胁，当时就把输液针头拔掉，非要打电话不可。 刘萍和陈芳见瞒不住，等护士重新挂好点滴，才慢慢说出了实情。 陈芳说：“哥，出大事了。杨总背负巨额债务跳楼自杀。晴姐姐受他连累，现在变得一无所有，在家病倒了。景区化为灰烬，连大池湾都没能幸免。晴海公司一多半资产都被华翔置业有限公司买下，里面都用上了他们的人，我们招聘雇请进来的大部分员工都被对方解雇辞退，基地很多树苗都被贱卖出去，大棚那边也荒芜了一大片，负责承销的是另一家超市还有一些市区饭馆酒店。干爹受不住打击病倒了，现住在县医院，但有干妈和李文李武照看，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李叔家养殖场可能被人投了毒，近四百只羊得了痢疾等传染病，几乎全都死掉了，损失惨重，现在还有上百只羊不吃不喝。华翔那边传出话来，要买走我们手中所有股权想全部占有，一直催逼威胁着。王二狗和赵达他们又干起了出租车生意，每天起早贪黑，说要帮你攒钱以图东山再起……” 秦如海听到最后，一时气血上涌，喷出一口黑血，很快再次陷入昏迷。 刘萍撒腿跑去找医生，陈芳吓得直掉眼泪，哭得稀里哗啦。 秦如海再次醒来，就对刘萍和陈芳说：“萍儿，芳芳，你们代我去签字，和华翔那边交割清楚，换出钱来，再把李叔、干爹、李铳、二狗找齐，和你们一块分了，分多少是多少，我一分钱都不要。还有帮我把主治大夫请来，我有几句话要问清楚，快去！” 两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不敢耽搁，迅速结伴去找主治大夫了。 等医生进来，秦如海让她们返村去找华翔那边谈判。 “龙医生，请如实告诉我伤情，不要隐瞒任何一点。” “好吧，你现在的情况是，脾脏器质性损伤，正在恢复当中，三条折断肋骨早被取除，胸骨恢复良好，右侧盆骨也在愈合当中，最大的问题在于左小腿，虽然做过拼接稳固处理，但真要下地活动，可能还需要一个多月时间，我知道你急于出院，但以目前情况，劝你在这里静养治疗，不然会落下终生残疾。” “龙医生，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也深感惋惜和同情，知道你想出去干点什么，但我以医生的身份和职责建议，你最好安稳接受治疗，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养好伤才能继续工作，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副健壮强健的身体，就算赚再多的钱也于事无补。” “谢谢龙医生，我听你的话，等养好伤再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和我不必这样，庆书记跟我是同班同学，他也特意交代过很多次，一定要把你治好，对你我是负有责任的。市委领导也多次关照过，医院对你的伤情非常重视，多次联系国内外专家远程会诊，给你用了最好的治疗方案，用的药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所以，你只管在这里精心养伤。好了，你先休息，我叫护士过来。这段时间尽量保持心情舒畅，情绪越稳定对你的伤情恢复越有利，如果我猜测不错，月底你就能下地做一些简短活动，不要过分担心，三个月过后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谢谢，以后自会报答你的搭救之恩的。” “你又来了，唉，躺下休息，我让护士过来给你换换药，有什么事给她们说，我昼夜值班，会第一时间赶到。” “谢谢龙医生，你的大恩大德，我秦如海这辈子铭记在心以图后报！” “呵呵……” 龙吉文笑呵呵出门，随后安排来了两名护士。 陈芳和刘萍傍晚时分才赶回医院。 “芳芳，萍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秦如海忍疼笑问。 刘萍说：“哥，都办好了，除去晴姐姐的那部分，还剩下百分之三十四点七八股份，根据目前收益，加上股金，签下了总共七百六十八万多元的股权转让协议，再除去干爹和李叔以及李铳三个人的，我们三个可以得到三百九十多万。签完协议，他们就安排财务处汇款，估计明天中午就能打到账上了。” “好，你们办事我放心，现在听好了，除了留下我那部分外，其余的你们几个就按规矩分了去。还有，把我那部分算出来交足住院费和医疗费，其余的你们还有干爹三家分了，多一分都不要，明天给我转让协议和银行流水以及医疗费用清单，你们不要背着我改来改去，如果被我发现，明天就出院回家，这话我说到做到。” 刘萍和陈芳来医院路上沟通过，早料到他会这样安排，当即点头答应，心里早有了想法。 按照秦如海的入股比例，这份买断协议下来，他能分得三百二十多万，从住院到现在，总共花了一百四十多万，离出院还有一段时间，估算还需五十多万，按他说的意思，在医院留下两百万，至少还有一百多万剩余。但他除了这一百多万，再没一分存款。在县城买房时候，他从信用社贷出来一百五十万，五年期利息竟有四十多万，虽然偿还了四十多万，但本金利息加起来还有一百五十多万，把这些钱全都拿出去还贷款都不够。卖房和四处筹借到的那两百多万，现在还剩下近六十万，加上这三百二十多万，就是三百八十万的样子，除去余下时间五十多万的住院医疗费，还能剩下三百三十万，再加上刘萍和陈芳两人的，估计也能凑到四百万了，用这些资助王二狗赵达他们或者另谋出路，或许很快就能东山再起了。 按照这个想法，第二天下午，陈芳和刘萍就拿转让协议和银行流水以及医疗费用清单过来了。 秦如海很快算清楚，他名下该有一百二十多万存款，当即对刘萍和陈芳说：“萍儿，芳芳，我知道那一百四十多万都是你们东拼西凑筹措来的，除去这些还剩下一百八十多万，再有三个月就能痊愈出院，估计还要花费三四十万，再除去这部分还有一百四十万，对了，我从信用社贷了一百五十万，利息有四十五万，之前提前还清了一年本息，是将近四十万的样子，还剩下一百五十多万，把余下四年的贷款本息都提前还上，估计还能剩下三十多万利息，你们每家十万，赶快分了，这样我就能放心了。去吧，按比例先把干爹以及李叔还有李铳的都汇过去，之后再把信用社贷款还清，同时也把我那部分钱按刚才说的都处置清楚，这边有大夫照看着，不会有事的，快去吧！” 等他说完，陈芳先忍不住哭出声来，接着陈芳也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秦如海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不停劝阻：“你们都别哭了，我们相识一场，不能让你们吃亏，现在我累了，想趁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以后你们就在县城楼房好好守着父母过日子，我出院后就会回家等雅欣毕业回来结婚，过一段平凡人该有的生活，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始终愧对你们，这几年来，你们跟我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委屈，但现在我答应给你们的承诺全都兑现不了，唉，天灾人祸，谁也防范不到，你们回去，遇到合适心仪的好男人就嫁了，别让父母跟着操心担心，经过这件事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事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就算再努力再计划也抵不过一场大火，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总算有缘，现在到了缘灭的时候，你们不要强求，该走的永远会走，该遗忘淡忘的记下来也没用。回去跟你们爸妈说一声，我秦如海对不起他们，带他们过来却没让他们过一段舒心日子，跟着我跑来跑去吃了不少苦，对不起，我辜负他们一片期望了。” 刘萍和陈芳越听越哭得厉害，最后一边一个抱着他嚎啕大哭，连医生护士都劝阻不了。 第163章 觉醒 过了一阵，刘萍说：“哥，以前我们都忍着你让着你，但这一次你得听我们的，之前我和陈芳商量好了，我们三个的钱算起来该有四百多万，二狗和赵达他们开了家出租车公司，现在就等你的意思，要么资助他们扩大规模，要么我们再想别的点子，反正不管怎么样，就应该想着东山再起，不能因为这次打击就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做不敢干，干爹生病住院，李叔养殖场遭受重创，而晴姐姐也病倒了，现在只有你能带领大家重振旗鼓了。” 陈芳接着说：“哥，萍姐姐说的对，在我们印象当中，你从来都是永不服输永不退缩的男子汉大丈夫，现在景区没有了，大棚和基地都成别人的了，才刚建起来的养殖场也被法院强制拍卖成了另一家公司的。在村里，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失去了，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一线生机一丝机会，我们都不该轻言放弃，现在我们手上还有四百多万存款，信用社那边的贷款先不着急还，张书记齐镇长还在，庆书记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只要我们敢想敢干，有的是重见天日再展宏图的机会。干爹卧床不起已有数日，晴姐姐她……呜呜……哥……你快振作起来，没有你，我们真的都会垮掉啊！” 秦如海听出端倪，着急追问：“芳芳，你刚才说什么，晴姐她怎么了？赶快给我说实话，她到底怎么了？” 陈芳不想再隐瞒，稳了稳情绪说：“在开发建设龙狼景区那个时候，晴姐姐从杨总手上借过八百多万，后来又在改扩建大棚项目上，又向他开口借了三百多万，有人举报这事，晴姐姐受到了牵连。晴海公司是在她名下登记注册的，所以杨总的那些债主客商联名起诉晴姐姐，催逼她偿还杨总欠款好减轻损失。法院经过调查，最终作出判决，冻结晴姐姐名下一切存款和资产还有房产。随后，只要是杨总和她共同投资的项目都被强行拍卖出去，最后还把她在晴海公司的那部分股金和收益都拍卖折算给了华翔置业有险公司，养殖场、育苗基地、经济林、采摘基地，等等，都已经成了华翔公司和驭胜集团的。还有她名下一处一百五十多平的楼房也被贱卖出去作了赔偿，最后只剩下一处她父母居住的房产勉强被留了下来。听说杨总跳楼身亡，你又卧床不起。她接受不了打击慢慢患上重度抑郁症，有好几次差点自杀在家里，现在被她父母和弟弟弟媳看守监控着，但以后的危险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啊！之前我们一大家子人，现在走的走，病的病，如果你再自我放弃不管我们，那这些人就彻底输了。哥，我知道你在强忍着，但为什么不再忍耐一下，带我们走出阴霾重见光明呢？哥，你想过没有，之前你能和雅欣接触交往，而张存顺对你忌惮三分忍让三分，还不是因为你坐拥两家公司吗？但现在呢？你只有这四百万存款，如果还想把这些钱分散施舍出去，你就一无所有了。到时候，你觉得张存顺还会怕你吗？还会同意你跟雅欣再交往再见面吗？你想过没有，自从你受伤住院，他总共来过几回，哪次不是带着轻蔑嘲讽眼神离开的？看着吧，你一出院，他会立马翻脸，不会再让你和雅欣来往见面的！你们的路只会越走越窄越走越难。哥，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有意打击激将你。事实摆在眼前，自从雅欣走后，他一次都没来看过你，之前还来过三趟，可过去一个半月，他没露过面，这其中的原因你应该想到了。我们也不是拜金的那类人，但没有钱撑面子他肯定不会看得起你，更不会再顾忌和忌惮你。哥，你醒醒，振作起来，我们大家都指着你重新站起来，再把大家凝聚起来东山再起啊！” 秦如海受到触动，陷入沉默，但还是下不了决心。 刘萍接着说：“哥，实话告诉你，未经你同意，我们在交不起住院费和医疗费的情况下，把两处房产好不容易贱卖出去，才凑够一百四十多万费用，现在只剩下不到六十万，你要打要骂都行，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他们都搬去你家暂住，白天去医院守护干爹，晚上才赶回去。虽然我们失去了很多，但心都在一起，并没有因此而各奔东西。干爹心脏不好，加之上了年纪，有几次差点醒不过来，但最近听你各方面情况稳定才有所好转。李叔那边情况不是很好，一下死了四百多只羊，上千只现在只剩下七百多，加上景区投资打了水漂，损失惨重，已经快到奔溃边缘，听说一顿只吃几口饭，整个人都瘦得皮包骨头，谁劝都不听，唉……哥，这就是现状，经过这场大火，快把所有人的意志和信心都烧没了，个个心情沮丧沉沦颓废，就等着你带大家走出阴霾重见光明了。” 秦如海沉默一阵后说：“谢谢你们还对我有信心，到现在也没有放弃，这样吧，芳芳，请你代替我探望一下晴姐，看她近况怎么样，拿去十万元慰问金给她父母，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一定要把最新情况探问到，包括她家人的态度还有以后打算，尽量把她病情摸清楚。一路小心，找二狗送你过去，不要单独前往。” 接着，他又对刘萍说：“萍儿，李叔对我不薄，他现在这样，全都是我连累的，代我过去安慰一下，顺便把他那一部分钱款汇出去，告诉他，我不会就此消沉颓废下去，希望他也能说服自己走出绝望，等我出院，再一起打拼。记住一定要把我的意思带到，但千万别勉强，他帮我是情义，不帮是自由，让赵达多带几个人送你过去，最近我们要提防戒备起来，万事小心，安全第一。回头我再跟二狗和赵达他们说一下，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之中的任何人再不能受一丝伤害受一丝算计。” 刘萍和陈芳见秦如海恢复过来，精神也好了很多，眼神中又充满坚毅顽强，顿时蹦跳起来。 陈芳从床头抽屉摸出一块手机，递给他说：“哥，这是给你新买的手机，一直不敢拿出来，我们这帮人的号码都存里面了，电也是满的，以后就用这个吧！” 秦如海接过手机，点亮屏幕猛然发现，桌面就是他和陈芳、刘萍、许晴还有张雅欣的合照，张雅欣和他手拉手站中间，许晴站在他们后面，陈芳和刘萍分别站在他们左右两边，围成弧形，看上去很亲切很放松。 那是他们在灵蛇洞出口，还是李铳给他们拍的，一个个笑得比蜜还甜。秦如海在当中，很扎眼很显眼，身边都是各种气质各种打扮的美女，弄不清楚状况的人还以为他享尽了齐人之福一人坐拥各色美女。许晴成熟妩媚，端庄大气，穿着一身职业套装，透着白领女性的气质美，有些高冷和孤傲，但也显露出一丝丝寂寞和苦闷的神情。刘萍看上去就像农家俏媳妇一样，乳白色连衣裙上面套穿着一件米黄色针织小背心，文静中透着干练，成熟中透着童真，淡妆简约，显得非常随性和知性。陈芳有些俏皮和随意，身穿牛仔套装，把披肩发扎束起来，一手揣裤兜，一手摆剪刀手造型，看上去非常的有个性有想法，率真坦诚，爱笑爱闹，稚嫩中透着机敏，柔弱中包含果敢。张雅欣和秦如海十指相扣，脸颊绯红，嘴唇微抿，两个浅浅小酒窝凸显在洁白红润的脸蛋上，显得与众不同，洁白的圆领衬衫，上面穿有薄薄的淡粉色羊毛衫，下身却是修身紧窄的牛仔裤，膝盖处还故意剪破拉成网状，露出光洁的膝盖，脚上是白底淡蓝色鞋帮的平底休闲鞋，故意把鞋带系成蝴蝶状，穿着简单大方得体应景，比起她们几个来，透出更多的稚嫩和矜持，两只眼睛在偷瞄秦如海下巴，看上去有些不自然，那种害羞紧张的样子表露无遗。 手机桌面上还不单单是张合影照，在照片右侧靠下位置，还写有一行竖排着的小字，上写着：“加油，我们心中的男神！” 等秦如海看清楚这张壁纸，抬头想感谢她们时，陈芳和刘萍早已结伴溜出去，各自按吩咐去办事了。 随即，秦如海向她们俩发出了相同内容的一条短信，上写着：“妹妹，哥哥会加油，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管风吹雨打时光荏苒，为了你——我心中最牵挂放心不下的那个人，会站起来走起来，一路保护一路同行，一块加油一块鼓劲，为我们永不言败绝不服输的自己喝彩！” 等发出这条短信，秦如海的眼睛湿润了。 而刘萍和陈芳相继看到这条短信，慢慢停下小跑的脚步，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默念，愣了好久，才含泪笑着跑起来了。 第164章 很糟糕 许晴的状况很糟糕。无论是身体方面，还是心理方面，都到了奔溃的边缘。 原本一百一十多斤的体重，现在下滑到了八十多斤，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皮肤暗淡，身上有多处伤痕，手腕、胳膊、颈部、脸部、膝盖、脚面……等等，浑身上下到处都是。 有人没人都在自言自语，含混不清，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逻辑混乱，听不出一句完整有价值的话，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由着性子胡言乱语，声音很小，就像蚊子发出嗡嗡细碎的声音。 许晴弟弟弟媳最近又上班去了，家里只有她父母。 王二狗跟进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退回到楼下，神情凝重，是受到了极大触动。 陈芳把存有十万元的银行卡交给许晴父母，问他们：“伯父伯母，晴姐姐她一直是这样的吗？医生怎么说？” 许晴父亲说：“唉，白天还好点，多少能昏睡一阵，但到了晚上，胡言乱语，哭哭啼啼，每次闹得我们一夜合不了眼。我们都上了年纪，经不住连日来的折腾，也都快吃不消了。之前送去医院，医生说她这是心病，束手无策，开了一些安神醒脑的西药后，劝退我们回来了。按她弟弟的意思，我们该送她去精神病院或者养老院，但我们都不同意，送她去那种地方实在放心不下也舍不得，他们在外地工作，不好经常请假，每月抽空请假回来两三天，之后又不得不去上班。唉，我们都快支持不住了。陈芳，谢谢你来看她，有你这样好的姐妹，她该知足满意。对了，那个小秦现在怎么样了，听说伤得很严重，现在好点了吗，我们一直都想过去探望，但却脱不开身，唉，难为他这样有情有义啊！” 陈芳说：“我哥现在好多了，这次过来就是他的意思，临走时说一定要弄清楚晴姐姐的病情，很想过来看看，但还不能下地走动，听医生的意思，至少还要等一个月时间才能走动，痊愈出院至少也要三个月，其他方面都在快速恢复，只是左小腿粉碎性骨折，需要长时间慢慢愈合转好。他精神状态还好，急着要出院呢！” 许晴父亲又说：“那就好，我看咱家晴儿的心病还得由他来治，他们认识的早，也一起同甘共苦了很长日子。你们或许不知道，晴儿每次做噩梦嘴里喊的都是‘如海’这两个字，可见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在我们面前她嘴硬不承认，但我们很早就看出来，她是喜欢小秦这孩子的，如果不是有雅欣那个姑娘，我们还真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唉，只可惜缘分不够，他们只能做姐弟，不过这样也好，她多一个干弟弟至少不是坏事。现在，我们只盼着小秦能快点好起来，只有他转好，我们晴儿或许才有恢复正常的可能，除此以外只能听天由命了。晴儿这孩子，平时都很坚强，性格也倔，一般情况下是很难被打倒的，可最近发生这么多大事，还都是她精心安排参与过的大项目，一下都化为泡影，对她的打击太大太多，换作常人早已坚持不下去了。唉，不说这些了，你吃晚饭了吗？我们这就给你准备去，对了赶快把那个小伙子也叫上来，你们多陪陪咱家晴儿，她最近活得太苦太累了。” 陈芳原本没在这吃晚饭的打算，看许晴病恹恹的样子，临时改变主意留了下来。随即给王二狗发去短信，让他上来吃饭，等下再回去。 王二狗回复说他看不得许晴那个样子，坚持不上楼，要陈芳多留一会，下楼给他打电话。 许晴父母去准备晚饭，陈芳拉住许晴的手，开始听她自言自语，却插不上嘴，听着听着慢慢留下了悲痛怜爱的眼泪。 许晴母亲给她喂饭吃，俨然回到了婴幼儿时代，吃两嘴吐出来一嘴，弄得两人身上满是饭菜。 陈芳勉强吃了半碗，实在看不下去，就含泪告别下了楼。 王二狗坐在车上，还没去外面饭馆吃饭，接到陈芳电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非常紧张，当听说一切都好，才站在车前等她下来。 两人在外面饭馆随意吃了一些东西，就火速赶去医院。 秦如海刚吃过护士给他喂的米粥，躺床上闭目养神，见陈芳绷着脸进来，就问：“芳芳，你怎么这样快回来了？二狗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进来？” 陈芳带着哭腔说：“他在楼下车里休息，晴姐姐情况不是太好，吃饭还需要有人喂，她弟弟弟媳不好请假，每月只能回来两三天，平时家里只有她父母照看，按医生的说法，她得的是心病，而这药引就是你，这是她爸给我说的。安全防护方面做得很到位，每扇窗户都加装了不锈钢防护栏，很密很结实，电源、自来水、天然气开关阀门等地方也做过特殊处理。整个人都瘦得不像样了，白天能小睡一阵，平时胡言乱语自言自语，说什么都听不清楚，有人没人都会这样，是受了很大刺激。她弟弟有意送她去精神病院，但遭到她父母拒绝，所以就被看守在家里，也快坚持不住了。所以，为了晴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只有你才能挽救得了她。” 秦如海悲痛地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让二狗也回家歇一阵，这样不分昼夜跑车挣钱不是长久之计，这边由专人照顾，你们就放心吧！” 陈芳却说：“哥，我要留下来陪着你，让二狗回去就行了。” 秦如海叹口气说：“那好吧，我给二狗打电话，你帮我去叫一下龙医生。”说完，就给王二狗打电话叫他先回去休息两天。 没过一会儿，陈芳带着龙吉文过来了。 秦如海问他：“龙医生，你看我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下地，又要多长时间才能出院？” 龙吉文知道他心急，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们刚开会讨论过你的伤情，已经制定出下一阶段治疗方案，大致是这样的，鉴于你目前的恢复情况，我们计划带你转院去林南骨病专科医院，那里人才济济，设施先进，相信会有更好更短的治疗效果和痊愈周期。按之前推算，下地至少要一月时间，痊愈最少也得等到三个月后，但如果到了那边，我想不出一周你就能下地活动，四十多天就能痊愈出院了。因为那边聚集了全国乃至国际上很多知名骨科神经等领域内顶尖级专家教授，也有很多类似案例和临床经验，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只因你不适宜长途颠簸就搁置下来，而现在你情况稳定，去那边接受进一步对症治疗是没有一点困难的。” 秦如海紧抓住龙吉文的手，饱含热泪地说：“谢谢龙医生，我完全同意，现在就走吧？” 龙医生为难地说：“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这个还需要有个衔接和筹备过程，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旅行，这样吧，我再去问问院长他们，看能不能把这计划提前，争取明早转过去。你先不要着急，这里面需要经办的流程和事项很多，需要一步步衔接沟通好，不能出现一丝差错。” 秦如海说：“那就麻烦龙医生了，我不着急，就等你的回话。” 龙医生又嘱咐几句，急忙走去院办。 而陈芳欣喜万分，对秦如海说：“哥，如果真能提前赶去那边，这该是个多好的消息呀！呵呵，只要你出院，我发誓天天陪着你，不能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蹭破点皮都不行！” 秦如海说：“你这傻丫头，我也不是玻璃做的，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害的。对了，龙医生刚说，那边是一家骨病和精神方面的专科医院，这样吧，你先给许晴她爸说一声，等龙医生带来回话，如果能提前赶去，就带晴姐一块过去，兴许到了那边，她的病就好了呢！” 陈芳责怪自己怎么没想到，很快打通了许志良手机，“伯父，我是陈芳，刚听主治秦大哥的龙医生说，林南那边有家精神科方面的专科医院，汇集了国内外顶尖级专家教授，秦大哥这边有计划转院去那边，你和伯母赶快准备一下，如果计划能提前，或许今晚就要赶去那边，待会我们再联系，你们先准备一下，免得错失了良机，这是秦大哥的意思，你们不要再犹豫了。” 许志良听到这话，连声答应，当即同意下来。等挂断电话，就连夜准备起来。 而秦如海此刻再想刘萍那边怎么样了，犹豫一阵，还是让陈芳打了过去。 “萍姐姐，你那边怎么样了，哥很担心呢！” 刘萍笑说：“呵呵，天福叔就跟我和赵达在车上，也快到医院门口了，放心，我这边一切都好，等见面再说啊！” “哦，那好，我也有一个好消息正准备告诉你呢，电话里不方便说，那就等见面再说吧！” 秦如海听说李天福快到医院了，慢慢坐立起来，看着陈芳心花怒放的样子，受她感染和带动，也跟着淡笑起来了。 第165章 好消息 王二狗中途接到赵达电话，又掉转车头，跟他们一块到了病房。 “叔，你来了，我下不了地，也没去看看你，唉……”秦如海挣扎着坐立起来，带着愧疚难受的神情说。 李天福坐到床边，表情也很悲痛，长吁一口气说：“不说这些，都过去了。你情况怎么样了？” “其他方面都还好，就是左小腿还得静养。对了，院方有计划给我转院去林南骨病神经专科医院，刚才也跟晴姐父母沟通过了，现在正等龙主任的答复，如果计划能提前，今晚就要启程赶去那边。据他说，林南这家医院，是骨病和神经方面的专科医院，国内外知名专家汇聚，医疗设施先进，临床经验和病例案例也很丰富，如果真是这样，一周内就可下地走动，一月左右就能痊愈出院，比这边要提前很多。晴姐那边情况很糟，这次打算带她一起过去，但愿能尽快恢复正常吧！” 听到这样，李天福等人愁眉舒展，露出久违笑容，接连安慰他说一定能如愿之类的话语。 接着，秦如海和李天福聊了一阵养殖场和李晓丽等方面的情况，见时间过了夜里十一点，才让王二狗带他们去住宾馆，说好有事电话联系。 病房里，刘萍和陈芳陪秦如海坐等龙吉文消息，气氛不像以前那般沉闷和压抑了。 “哥，李叔不愿收那部分钱，说先寄存在你这里，也有意出卖所有羊只，我跟他说过你的意思，他后来也说等你出院再说，暂时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刚才你也看到了，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这下好了，他转好，如果晴姐也能尽快恢复过来，我们又可以东山再起了呢！”陈芳情绪激动地说，眼里满是希望和期待。 秦如海长叹一口气说：“唉，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晴姐那边，听龙医生的意思，林南这家医院可能擅长于骨病治疗，但对于精神方面估计不会那么专业吧！不过我们还是要试一试的。晴姐帮过我很多，也给过很多指导和鼓励，如果她不能及时恢复过来，我做什么都会很吃力。这段时间，多亏有你们照顾，谢谢萍儿和芳芳，有你们在，我才恢复得这样好这样快，是我拖累了你们。” 刘萍摇头说：“哥，你别这样，能做你妹妹也是我的福分，跟你在一起，不管苦也好乐也罢，总之非常踏实和充实，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学会和懂得了很多东西，学到了为人处世的经验和技巧，懂得了宽容和忍耐，是你给了我工作和成长的机会，反过来我也要感谢你呢！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尽快好起来，带我们回到那个敢闯敢干的日子里去，趁着年轻，多历练多成长，还有晴姐，经过这么多事，我和芳芳早已把她当成大姐姐看待，她变成这样，我很担心也很着急，多希望她还能跟我们在一起并肩战斗朝夕相对呀！” 陈芳也很有感触，接着说：“是啊，我和萍姐姐想的一样，盼着你们尽快站起来，和之前那样，一起起床，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休息，有困难大家一起解决，有乐事大家一块分享，有事没事总能在一起说说笑笑，小半年过去，现在真怀念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呀！” 秦如海想起往事，心情又变复杂起来，她们也跟着陷入沉默了。 正当他们以为不能提前转院计划打算休息时，龙吉文笑呵呵推门进来，见他们一个个紧绷哭丧着脸，忍不住开玩笑说：“呵呵，你们这都怎么了？小秦恢复得这样快应该高兴才对呀？一个个怎么像霜打的茄子都蔫吧成这样了？” 秦如海见他走来，就像遇到了活菩萨，又急忙坐立起来，紧张询问：“龙医生，院长他怎么说，计划能提前吗？” 龙吉文不紧不慢地说：“小秦，恭喜，我们已经和林南那边做过衔接沟通，他们答应接收你，也正为此紧张准备。机票和行程我们都订好了，航班是在凌晨四点二十分，时间很充裕，待会我们准备好就过来接你，你们可以先打个盹，不用太着急的，转院的事刚已经做过专门安排了。” 陈芳和刘萍欢喜雀跃，激动得有些忘形了。 秦如海强压住激动心情，又说：“龙医生，你也知道许晴患了重度抑郁症，刚巧我听你说林南也专治精神心理方面的疑难杂症，如果真是这样，这次我想带晴姐过去看看，其实她的情况比我更糟糕，已经自残自杀过好几回了，幸亏看守得紧，才没酿成悲剧，如果可以，请帮忙问问院长，算我求你了。” 龙吉文想了一阵说：“确实是这样，不过你该提前跟我说的，既然你提出来，我也不好驳你的面子。好吧，那我再跑一趟，看能不能联系协调得成，这个我也不敢打包票，因为那边跟我们缺乏联系，之前也很少合作过，这次帮你转院还是市委于书记亲自协调下来的，机会不多，希望也能带上她吧！” 秦如海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紧抓着他的手说：“谢谢龙医生，你的大恩大德我秦如海没齿难忘，等出了院一定登门拜访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谢谢……” 龙吉文笑说：“呵呵，和你认识也算是种缘分，早跟你说过我和龙平是同班同学，私交甚厚，这次又有于书记亲自出面招呼，于情于理，我都会全力以赴，你放心，许晴的事就包在我身上，虽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机会，但还是有不少可能的，之前我也很同情她的遭遇，像她那样年轻干练的女强人可不多见，而她又是你干姐，这个忙我愿意帮，你们先都休息，我这就过去问问领导，应该不会有太大困难的。” 秦如海等人连连称谢不已。 龙吉文又大步走了出去。 之后，陈芳又打通许志良手机，听说那边已经准备停当，连忙嘱咐几声，才对秦如海说：“哥，龙医生这个人实在太好了，不仅技术过硬，就连医德人心也这样好，等你们好了，该备份厚礼好好感谢一下人家。之前就听说于天成厚德仁义，没想到果真如此，平时我们跟他没过多交往，谁知他如此热心，暗中帮我们这么多，也该记在心里啊！” 秦如海感慨：“是啊，之前我们和庆书记比较熟悉，但和他只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是在考察景区那时候，没说多少话，后来就失去了联系，没想到他还记得。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跨省转院绝不是一件小事，就算院长亲自协调，人家那边也不会轻易接收。看来我们的好运气来了，有这么多人暗中帮助咱们，再不振作起来实在有负于他们的一片期望和好意了。” 刘萍想了想问：“哥，现在要不要叫二狗他们过来呢？” 秦如海说：“按理说该让他们多休息一阵，但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朗，我想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你现在联系二狗和赵达他们两个过来，但不要打扰李叔了，他身子不比先前，经不住来回折腾的！” 刘萍急忙拨打王二狗手机。陈芳见他欲言又止，有些疑惑，便问：“哥，你说情况不明朗是什么意思啊？” 秦如海想了一阵说：“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我想不是巧合，这件事还得慢慢调查，现在我的情况稍有好转，晴姐那边也很危急，不能再出任何闪失，做什么事都要周全妥善一些，当然，这也是我的一番猜测，具体到底怎么样，只能等以后暗中追查了。你们也都看得出来，火灾不偏不倚单单发生在我们大家都外出的空档，这个似乎很不正常，二狗和赵达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苦于找不到任何证据和线索，等我出院，一定会彻查这件事，决不能就此放过，如果叫我查出确实是人为故意，一定会活剥了他的。” “嗯，这个问题我和萍姐姐也想过，确实很巧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发生在我们乔迁贺喜大家都在县城的空档，而且还是黄昏，这肯定就是人为纵火，但奇怪的是到现在警方那边一点消息和进展都没有，成了无头案，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连嫌疑人都没能确定下来，真不知他们有没有用心在查办。一夜之间我们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什么都没剩下，这件事似乎给我一个提醒和忠告，不管在干什么取得什么成就，都不能放松警惕，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和防备，不给人以可乘之机，只有这样才能守得住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江山。” “不说这些，以后记着就是，再不能麻痹大意留下隐患了。现在我终于明白赵阿姨一句话的真实用意，她曾对我亲口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而我一直没有记在心上，盲目扩张，随意招人，致使许多陌生人趁机蒙混进来，估计这事就坏在他们身上了，这对我来说是血的教训，以后再不能这样大意了。” “是啊，我现在也感觉失火可能就是裁员带来的后遗症，当时就应该重点盯防这些人的，可后来还是疏忽大意了。” “唉，不说了，以后记着就是了。” 第166章 康复出院 凌晨两点多，龙吉文又带来好消息，说已经安排好了，可以让许晴一同过去，还说再有半小时就要赶去机场，让秦如海等人做好出行准备。 龙吉文刚走，王二狗和赵达也到了。 “二狗，麻烦你和芳芳去接下晴姐，之后直接去机场，我们在那里会合。路上注意安全，严防有人跟踪监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护好晴姐，她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不要麻痹大意了。” 两人急速出门了。 过了十多分钟，龙吉文带院领导过来，身后跟着十多个医护人员，情绪都很紧张。 经过简短座谈，秦如海在龙吉文和两名医护人员的监护下，和刘萍以及赵达一起坐急救车赶去机场。 许晴服过镇静剂，暂时昏睡，许志良和龚雨菲搀扶她坐在候机厅排椅上，王二狗和陈芳等候在侧，看上去都很疲倦和困乏。 等两边人会合，也到了登机时候。 就这样，在龙吉文的安排下，秦如海转院，许晴也跟过去了。随行的人很多，除了两名资深医护人员，还有刘萍、陈芳、王二狗、赵达以及许晴父母。 林南市是全国几大国际化大都市之一。在座的只有龙吉文因为培训交流来过一趟，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过来，对那边充满好奇和新鲜。 接他们的人早已等候在侧，高举着“龙吉文”的标志牌紧张观望。 之后，在华天医院医护人员的接领下，他们坐上救护车，急速赶去市区。 华天是家上市大型专科医院，规模很大，估计要比常平市第一医院大三倍还要多，名下还有几家科研单位和药械销售公司，形成了超长的产业链。 刚到医院，秦如海和许晴被分开安排到不同科室，结合以往病例，再经过各项检查，很快确定治疗方案，被送去监护室对症治疗了。 等安顿下来，王二狗通过龙吉文约请到医院两名副院长还有主管秦如海和许晴治疗的十多名医护人员，宴请过后，又给每人送出数额不等的红包，这才算放了心。 龙吉文见目的达成，谢绝刘萍等人挽留，和两名同事踏上返程航班，期间推辞不掉也收下了陈芳送出的“谢意”。 刚到林南这边，他们已经花掉了近五十万元，但也心甘情愿，如不这样，大家心里也不安定。 刘萍和赵达守在秦如海这边，王二狗和陈芳以及许志良和龚雨菲留在了许晴那边。 白天，他们守在医院，晚上住在附近一家宾馆歇息。 三天后，许晴那边首先传出好消息，让大家喜上眉梢惊喜过望。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和专业疏导，许晴的病情有了很大改观，之前总在胡言乱语黑白颠倒，但现在说胡话的时间和次数少了很多，饭量大增，生物钟渐渐回归正常，白天在医护人员的陪护下，还能下楼走动一阵，在病房也能安静一会，哭闹的频次减了不少，一到晚上总能早早睡下，中途很少再醒来折腾，这比以往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方面是药物和器械起了作用，另一方面得益于医护人员的精心护理。 秦如海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吵着闹着要去看看，但最后还是听从医护人员劝阻训诫，这才放弃了冲动念头。 许晴的精神状态继续转好，渐渐能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在陈芳和王二狗的引导和助推下，她慢慢恢复正常，开始担心秦如海的伤势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许晴在骨科住院部康复训练疗养室见到了时隔多月的秦如海，两人一见泪如雨下，几度哽咽，刘萍等人看不下去，接连走去外面等待，给他们留足了独处机会。 等两人情绪稍稳，许晴才说：“如海，这次多亏有你，谢谢。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老天开眼，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秦如海搂紧她，轻拍着后背，哀叹着说：“我也怕失去你，现在见你恢复过来，我才感到你对我有多么重要，这次我们遭人暗算，日后定要他双倍奉还！” 许晴大惊失色，突然分开一些，睁大眼睛，慌忙追问：“如海，你已经猜到是谁干的了？快告诉我，你在怀疑谁？” 秦如海停顿一阵说：“这个我还不能说，等有了证据和线索，再慢慢求证确定，暂时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许晴见他有意隐瞒，大概猜到了，也不说破，破涕为笑，“呵呵，我都好了，现在需要重点照顾的人是你才对，小腿怎么样了，来，我扶你到对面休息一下。”说着，慢慢搀扶他坐到休息区座椅上。 秦如海拉着她的手说：“晴姐，这段日子你受苦了，全都怪我，有些得意忘形，这才酿成大祸，我们苦心经营的事业全部毁于一旦，是我对不起大家，辜负了你们的一片信任和期望，我……” 许晴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带着泪眼说：“如海，这不怪你，是天意，命中注定该有一劫，不过老天垂怜我们，又给了一次重头再来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要你我还有大家都不轻言放弃，迟早有一天我们还会爬起来站起来，谁也不能打倒和摧毁我们。现在大家都等着你好起来，为了我为了大家你要积极配合治疗，相信很快就能康复痊愈了！” 秦如海用手替她擦去眼泪，深情款款，面露怜爱，“晴姐，我听你爸妈说，之前你做噩梦，总会喊我名字，现在想想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对不起，是我没有那份福气，对不起，我……” 许晴也盯着他细看，目不转睛，情到深处，不由得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让秦如海更加愧疚和悔恨了。 过了好久，他们才分开，一同走出了训练室。 秦如海在华天医院接受治疗一个月后，已能行动自如自由活动了。 快到出院时候，龙吉文专程过来接应秦如海，在他的联系下，秦如海和许晴设宴感谢院领导和主管医护人员，随后和大家一同返程了。 在回去后的第二天，秦如海和许晴又备厚礼先后登门拜访了市委于成天书记和县委庆龙平书记，还有常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领导和主治医生。之后，他们返回凤凰村秦如海家中，又汇集起来很多人，开怀畅聊，共谋发展大计。 参加他们聚会的有，许晴和她父母，陈芳和刘萍以及双方父母，李天福、李二根、王二狗、李铳、李治一家，赵达以及他手下的三十多个兄弟们，围满了整个院子。 李天福早把七百多只羊卖出，养殖场也被他一气之下拆掉，现在变得轻松和空闲下来了。 李二根接连听到秦如海和许晴慢慢转好的消息，渐渐病愈，最近才出院回家，一直由李文李武以及余秀梅照顾着，身体和精神都好了很多。 李铳现在是凤凰村的村主任了，会计是他堂哥李治，升官之后的他工作越来越忙了。 张存顺因狼王山失火那件事，被镇上追责，险些被罢免。但他暗中打点，这才保住了村支书职务。在年中换届选举时候，张大年和齐正奎暗中运作，顺利把李铳和李治推了上去，进一步削弱了他的势力。 张存顺得知情况后，被秦如海这一做法气得脸色铁青，从张雅欣走后一直到现在，都没看过他和许晴一眼，慢慢和他们对立起来了。 周芳趁张存顺有事外出，在秦如海出院回来当天下午就偷偷去他家探望了。 大家看懂了秦如海的态度和决定。这次聚会，他把之前相识熟悉的人都叫了过去，唯独没有邀请张存顺，而且言谈之间都没提他一个字，显然闹到敌视对立的地步了。反过来也能看出端倪，张存顺上次从医院强行叫走张雅欣之后再没去过市医院，更没去过林南，等秦如海出院回家，也没去探望，甚至到目前都没提过他的名字。从这一方面也可以看出他早就和秦如海划清界限敌对起来了。 其实，有些事就算秦如海和张存顺不说，他们也都能猜得七七八八了。 两人素有恩怨，加上这次景区突然失火，通过这事很容易很自然把他们绑在一起联想猜测。私下里，许多人已经开始怀疑秦如海之所以这样仇视张存顺，很可能就在疑心是张存顺背后搞的鬼，而张存顺对秦如海的态度急转直下，一个原因可能是不同意张雅欣和他来往，另一个原因或许是对王二狗的背叛耿耿于怀甚至可能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正如大家猜想的那样，秦如海的确在怀疑张存顺，因为景区失火之前，他一直敌对着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王二狗的事，但感觉上那场火是他伺机报复的结果。警方那边毫无进展，秦如海自然也没有可以入手突破的方向。张存顺并不傻，知道他这是在怀疑自己，但又不好前去质问或当场责难，就当没听过，怕越掩饰越辩解越等于默认了。 第167章 发展计划 得知李铳做了村主任、李治做了村会计，又见李二根和李天福精神状态恢复往常，秦如海深感欣慰。 一帮男人围在一起，开始谋划眼下发展大计，一帮女的也聚到一块闲谈家常，两边气氛都很融洽和轻松。 酒过三巡，秦如海首先切入正题，对大家说：“我这个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的事都已过去，接下来我们要重振旗鼓，现在我想听听大家夥的想法，有什么好点子好门路，希望不要吝啬，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虽然我算不得好汉，但还想干一份事业，在大家夥的帮衬下，共谋发展，互利互惠，这是我做事的一贯态度，请大家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也没关系，只要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共同利益，怎么说都行。这样，从这边开始，挨个来，许伯伯先谈一下吧！” 许志良尴尬笑说：“小秦这样说，实在让我有些为难，既然这样，我就硬着头皮说两句，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在我看来，要想做成一件事，一方面要量力而行适可而止，另一方面要团结一致互相扶持。先说第一方面，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资金短缺的困难，小打小闹固然妥当，但收效也很微小，既然能聚起来这么多能人志士，就该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做就做大的，虽说风险也大，但只要稳扎稳打也会大获成功。再一个就是想法和点子的问题，这个我也考虑过，你们搞旅游是有心得和经验的，做养殖也有长处，我想就从熟悉的做起，等过段时间再过渡到其他行业才稳妥一些。最后一个就是联系沟通和相互协作的问题，之前你们在分工合作方面做得很好，这方面还要继续保持和发扬，成就大事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我认为天时就是机会，换言之就是市场和政策机遇，地利就是本身的资金和资源储备，该是人财物的汇集程度，人和讲的就是团结合作。只要从这三方面筹划和准备，我想已经成功了一小半，再巧借政府帮助和银行融资，基本上就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成功几率了。” 大家连声称赞，纷纷感叹退休老领导说话就是直截了当切中要害，只一句“天时地利人和”就道尽干事创业成功要点，真让人敬佩万分。 随后秦如海又看着李二根说：“干爹，该你说说了。” 李二根咂摸了下嘴唇，咳嗽几声说：“要我说啊，还是接着干牛羊养殖划算，一方面投资少见效快，另一方面我们都有些经验和心得，加上政府大力扶持这个项目，估计前景不会太差。天福兄弟手快，我还没来得及劝说，就把几栋暖棚拆了，不然是完全可以扩大规模继续开干的。” 大家纷纷点头，也给了热烈掌声。 接着是李天福，只见他慢慢站起来，沉吟一阵，才说：“干就干不一样的，虽说搞养殖也没什么不好，但这个行业风险大，市场很不稳定，让人难以捉摸，况且疫病防治和饲养育肥方面也需要投入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这么多年我已经腻烦厌倦了。依我看，还是打破常规投资搞一些不一样的项目，比如说汽车租赁，或者直接开驾校什么的，再不行就开饭馆或者宾馆，虽说投资大见效慢，但用不着这样劳心伤神，市场也很稳定，对长期发展有利，我个人觉得不错，就看你们的意见了。” 大家又是一阵喝彩和欢呼。 刘能接上话茬说：“我同意天福兄弟的意见，之前我们熟悉蔬菜种植、牛羊养殖以及旅游开发，但现在优势不在，我们应该寻找一条新的道路试试，我也认为开宾馆或者酒店或许更省心更稳妥一些，市场一直都在，也很稳定，只要把硬件条件搞上去，再加上优质的服务水平，我想稳赚不赔是很有把握的。” 人群当中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似乎都倾向于支持李天福和刘能的意见。 陈俊伟接上说：“依我看投资房地产行业最有发展前途，只是目前我们资金短缺，不然真可以在这一方面放手一搏，当然我也同意刚才几位的意见，人生在世，只为了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不管开饭馆开宾馆也好，还是建游乐场开KTV也罢，只要有想法，并且付出努力都会有相应回报。” 大家听后也都报之以热烈掌声。 王二狗似乎早想好了主意，轮到他时就说：“我的想法是，扩大咱们的出租车公司规模，虽然辛苦，但干着心里踏实，干一天见一天的收益，只要我们做好培训和监管，铁定的稳赚不赔。按照天福叔的意思，以后我们还可以投资发展驾校以及汽车租赁，甚至还可以搞汽车销售。” 赵达带着他的那帮兄弟纷纷站起来鼓掌喝彩，比之前对谁都有热情。 秦如海摆摆手，问赵达：“兄弟，你也说说吧！”这是明知故问，谁都看得出来，不用问，他的意见和王二狗的想法完全一致，但还是为了发扬民主让他发言。 赵达笑着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二狗哥都已经替我说出来了，现在就请李治大哥谈谈吧！” 李治应声说道：“在我看来，做就做最熟悉的，以前我们是搞大棚蔬菜起的家，就算别人抢了我们生意，但只要改变经营方式和转变服务方式，我想还能有一片发展天地的。比如说现在时兴网上购物，镇上有计划为各村开通互联网，我们可以实现网上交易，将生产的无公害蔬菜源源不断配送至省内外大小市场，估计也能占领不小的市场份额，虽说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还需要斟酌，但我想干什么都要走在前列，不能只拘泥在传统观念里人云亦云瞻前顾后。” 人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看得出来大家都对这个新鲜事物不怎么认同。 李铳接着说：“我的想法有些保守，说出来不要笑话才是。以我的看法，不如成立一家建筑公司，承接大小道路和给排水项目以及室内外装潢、园林绿化，等等，我想海娃认识官面上的大人物，不愁没活干，逐步扩大规模，时间一长，说不定也能在市区建筑领域站稳脚跟。” 没等大家停下掌声，秦如海接着说：“我也谈些个人不成熟的想法吧！其实大家说得都很好，也都说到点子上了，我个人都比较认同。现在我分析一下咱们目前的状况，第一，我们资金方面很短缺，实不相瞒，我手上只有不到三百万的空闲资金，只要大家认准一个主意，我们还按原先规矩，按投资比例分红，这次不定职位，按投资人数，无记名投票推选总体负责人还有相关职能部门主管。第二，不管做什么都好，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心存芥蒂和顾虑，选中谁的方案和计划，都要无条件支持和配合，不允许打自己的小算盘，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把大家的切身利益放在前面。第三，不管干什么，都会有风险，这个相信大家都知道，投资与否，出资多少，能否盈利，等等方面，我们谁也打不了包票，这个采取自愿原则，谁都没权力指责和议论。这样吧，我们来捋一捋，现在大家都提出了各自的投资发展意向，主要明确集中在养殖、宾馆、饭店、蔬菜大棚、出租车、汽车租赁、驾校、建筑、房地产、旅游、KTV，全都在这里了。现在我有个办法，每一个项目都作为选项，采取抓阄方式，进行单选，按现场人数确定数量，哪一个最集中就发展哪一个，大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稳妥吗？” 大家都以秦如海为中心，见他犹豫不定左右为难，正愁没法收场，听他有这样好的主意，不约而同鼓掌欢迎，都说这个主意好，一方面谁也不得罪，另一方面也能尽快明确投资发展方向，两全其美，是个无奈但又稳妥高效的解决办法，纷纷点头议论。 就这样，在秦如海的建议下，由李铳和李治负责，用尺寸一致的纸条，写上名称，每种类别十个，按在场参与人数制作出一捧阄签，又找来一个小型纸箱，当众将阄全部放了进去。 还按原来发言顺序，从许志良开始，到秦如海结束，挨个抓阄，李治负责唱票，李铳负责统计，抓一个公开一个，很快从一百一十个阄中抓出十个来。 那帮女的早听到消息，从各个房间跑过来争相观看，对心仪的项目捏了把汗，在她们嘻嘻哈哈嬉闹叫喊的渲染下，现场气氛慢慢变得紧张和热闹起来了。 许晴对秦如海的这个做法，其实不怎么认同，关乎这样大的投资，他却能弄得如此儿戏，但后来一想，这确实也挺让他为难头疼的，各有各的想法，正所谓众口难调就是这个，同意哪一个人的意见都会很自然招来怀疑和议论，只有公平投票才能摆脱嫌疑，把大家的心气都统一在一块，想到这里，她理解了秦如海的难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和生气了。 第168章 建筑公司 让大家深感意外的是，李铳提出的建筑公司点子脱颖而出，比养殖和宾馆稍多两票，成为了最终结果。 得到结果，秦如海笑说：“呵呵，这可能就是天意了，支持宾馆和养殖的人多，按理说票数自然也多，但就在这上百个阄中，单单抽出来四个建筑公司的阄，说实话连我都有些吃惊，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按之前说好的，哪个项目集中就准备发展哪一个，对于这个，大家都不要有什么想法，全程都很公平，没什么可说的。抽出来的十个阄，四个是建筑公司，宾馆两个，养殖两个，出租一个，蔬菜一个，加起来和人数相等，都是十个，和之前计划的一样，算是成功的。现在大家集中这个项目谈谈各自的看法，有什么需要解决和注意的问题，我们再挨个讨论决定，今晚不把发展方向和具体细节定下来，我想在座各位都难以入眠，呵呵，闲话不多话，还从许伯伯开始吧！” 许志良示意大家坐下，才说：“不说别的，我首先表个态，全力支持这个项目，就我个人财力，我愿意出资二十万元，目前也只能拿得出这么多了。” 李二根接上说：“干儿子想做大事，还有这么多人帮衬，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支持，我替李文李武做主，入股十万，住院花去不少，东拼西凑也只有这些了。” 刘萍急忙纠正：“干爹，你忘了有三十多万款项还留在秦大哥账上吗？这样算起来你该有四十万投资了，不过你不能全都拿出来，就投三十万，余下十多万供家里花销吧！” 李二根不高兴了，又气呼呼说：“那个钱不能算在这里，要算就算在海娃身上，这也算我们父子相认一场，谁都不许再提了。就这样我投十万。” 刘萍不敢再劝。秦如海见他真生气了，也收起话头，笑着说：“呵呵，干爹，那好，我先替你存着，这部分钱我也不能投进去，就留给李文李武娶媳妇算了，至于我，你就别操心了。李叔也说说吧！” 李二根感觉有些失态，连声向刘萍道歉，瞬间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都劝他该为李文李武想想。李文李武羞涩得躲在一边，红着脸连说不用。 李天福接着说：“之前我跟海娃说过，从晴海公司退补下来的两百一十万先存放在他名下，算上卖羊所得的七十万，总共两百八十万，全都投进去，这是我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大支持了。” 刘能面露难色，说：“我尽最大能力，入股十万。” 陈俊伟接着说：“手上也没多少存款，就先投十五万，等以后有了再投。” 王二狗盘算一阵说：“不说了，我投八十万，以后再有再投资。” 李铳犹豫之下说：“既然大家这么支持我的想法，我也不甘落后，我投八十万。” 李治接上说：“我出二十万。” 赵达跟上说：“刚和弟兄们商议过，我们总共加起来三百万，以后还会追加投资。事后，我们再提供详细名单。” 之后，秦如海笑说：“我也表个态，晴姐还有我两个妹妹各投三十万，我投一百五十万，总共就是两百四十万。” 刘萍和陈芳都知道他手上有两百九十多万，但现在只拿出两百四十万，还余下五十多万，其中的九十万都分给了她们三个，感激之余，更多的还是疑惑。 许晴想推辞但忍住没说，知道秦如海心里会有一本账。 这时已过了凌晨一点，大家都困意泛滥。 秦如海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商量，大家赶快回去休息，九点还在这里开会，现在都散了吧！” 说罢，李天福带头散去，大家心里面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次日八点多，李天福和李二根谈笑着走到秦如海家，身后还跟着李铳和李治。 刚过九点，赵达等人气喘吁吁赶来，弄得满头大汗。 秦如海就责怪赵达：“兄弟啊，早说在村里凑合一晚，你偏要带人去镇上住宾馆，唉，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快坐下喝杯茶歇歇脚！” 赵达笑说：“有秦大哥这句话，让我再走十里地也不在话下，其实我们这么多人总会给你添麻烦，希望大哥不要嫌弃累赘才好。” 秦如海摇摇头说：“呵呵，兄弟能来帮忙实在是我的荣幸，哪有嫌弃的道理，那样做我和猪狗没有两样了。你带兄弟们先缓缓，我去看看人来齐了没有。” 赵达答应一声，把其他兄弟叫到一起，开始暗中小声嘱咐起来。 秦如海到门口站等没几分钟，就见景海生和景云朵快步朝他家方向走来，老远就听得景海生挥手打招呼，“小秦啊，听说你出院回家了，我特意带云朵过来探望，你的伤势好多了吧？” 秦如海急忙迎上去，握住他的手，笑说：“谢谢你们大老远过来看我，其实我已经出院好几天了，最近有事缠身，所以还没顾得上联系你们一块坐坐呢！快到家里坐坐，走这么远路都累坏了吧？” 景云朵红着脸喊了秦如海一声“哥”，便又低头不语了。 景海生见状，尴尬解释：“小秦，之前，云朵听说你转院去了林南，一直吵着闹着要过去看你，而我总脱不开身，又不放心让她独自过去，就这样被耽误下来，最近才刚腾出闲来，你可不要生气啊？” 秦如海笑说：“呵呵，没事，之前云朵来市医院看过我很多次，当时就已经没有大碍了，要不是我急着出院，在常平熬个三两月也就能像现在这样了，呵呵，不说这些了，咱们别光顾着说话，都到里面坐下来叙叙旧吧！” 景海生哈哈大笑，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急忙和景云朵跟他向前走去。 快到门口时，秦如海忍不住问景云朵：“云朵妹妹，最近也快放暑假了吧？” 景云朵淡笑着说：“嗯，也快了，再有一个多月就放了。秦大哥，你的腿伤彻底好透了吗？” 秦如海怕她不信，停下来，故意跺了下脚，说：“呵呵，看到了吧，早好了，不过谢谢你还跑这么远过来，别说了，快跟我进去吧！” 景云朵从门口看那么多人影在晃动，院里也很嘈杂，跟在他身后，小声问：“秦大哥，家里是有什么庆祝活动吗？要不我和爸先在外面等一下，这样进去会很尴尬的。” 秦如海指了指走在他们前面的景海生，强忍下笑意说：“呵呵，你光顾着跟我说话，把你爸给跟丢了，这不他已经走进去了，你现在还要躲外面吗？呵呵，别见外，既来之则安之，快进去吧！等下你就能看出来这里在干什么，到时候记得支持我就对了。” 景云朵越听越糊涂，但也没好意思再问，跟着快步走了进去。 之前在市医院，他们父女和大家都混熟悉了，所以一见面都谦让客气起来，都从椅子上站起来，给他们让座。 刘萍接过景云朵手中提着的滋补礼品，迅速将她带到自己旁边座位坐下，又让陈芳陪着，才回房给他们倒水沏茶去了。 景云朵和陈芳是比较熟悉的，之前还一起陪过秦如海一夜，后来又见过几次面，所以并不生分，见在场这么多人嘻嘻哈哈，气氛非常热闹，就小声问她：“芳妹，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有什么大事吗？” 陈芳笑说：“云朵姐，昨晚大家商定要开家建筑工程公司，大家都入了股，多的三百万，最少的也有十万，现在要推选董事长总经理等领导人选，所以才来这么多人，对了，你问问景伯伯，想不想入股分红，就是投资入伙，这可是大好机会，等下票选一开始就会暂时关闭投资入口，想再入伙指不定要等多长时间了。” 景云朵有些心动，知道这些人都是奔着秦如海来的，也很想支持一下，但又不敢确定，便问：“芳妹，你说这话是真的吗？大家是奔着秦大哥来的吗？还有万一他落选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呢？” 陈芳忍住笑意，严肃起来说：“我的傻姐姐，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开玩笑呢？再说你怎么能对秦大哥这样没信心呢？快别犹豫了，我都投三十万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如果不相信，你就等着公布出资意向数额，到时候你就能看到真实结果了。” 景云朵见她不是在开玩笑，慢慢起身，找到景海生，偷偷拉到一边小声说：“爸，刚听陈芳说，他们昨晚商定要成立一家建筑工程公司，已经初步达成意向投资数额，现在正准备推选公司领导管理层人选，我看他们都是奔着秦大哥来的，要不我们也支持秦大哥一下吧？” 景海生想都没想就说：“既然是他妹妹陈芳的说的，应该是真的，但你知道他们都投了多少，万一我们投多了被推上董事长总经理那可是喧宾夺主最大的忌讳呀！” 景云朵忍住笑意说：“爸，陈芳说了，最多的三百万，最少的也有十万，陈芳她就投了三十万，我看咱们也该跟她一样，不能让别人看轻咱们。如果不够，我们可以向亲朋好友暂时筹措一些，等有了分红再还过去就是了，既充了场面，又得了份额，怎么想都不吃亏呀！” 景海生暗自盘算起来，心想家里有十多万的存款，既然陈芳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能投进去三十万，那其他人就更多了，最不济也要超过她，但眼下还有十多万的空缺，又该向谁筹借，万一正式认购缴款一时凑不齐，那可是要闹出天大笑话的，既然是他秦如海发起的，总该拿出点诚意来，就算借钱筹措也要落实到位。想了一阵，就对景云朵说：“呵呵，你放心，爸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就去找秦如海了。 第169章 都有归宿 “小秦，刚听陈芳说昨晚你们商定要开建筑公司，还达成了意向投资，给我简要说说大致情况呀！”景海生捉急慌乱地说。 秦如海有些意外，随即想到该是景云朵告诉他的，不紧不慢地说：“景伯伯，是有这回事，景区和晴海公司都毁了，我们又聚在一起想找点事来做，这不私下商定要开家建筑公司，昨晚也初步议定了出资数额，待会要票选领导管理层人选。景伯伯你这样关注，该不会也想支持一下我们吧？如果真是那样，可就是我们的荣幸了呢！” 景海生急忙说：“呵呵，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就想问问出资三十万会不会嫌少了些，不行我还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总归来说是要支持你一下的。” 秦如海连忙摆手说：“不……这个采取自愿，出一万一千都行，绝不搞摊牌和攀比，愿意投多少就多少，多了不限，少了不嫌，反正都以自身财力和意愿为准，也不能说是为了支持我，这是大家夥集体想出来的主意，而我只是个起头倡议的，待会还要公平推选董事长和总经理以及各部门经理人选，所以说你出资是支持我们大家的事业，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免得让人以为我私下拉票贿选，回到正题，景伯伯，你想投多少就是多少，没人会嫌你投的少，更不会有人硬拉你多投，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个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不会保证你什么，更不会拉你多投，全凭你自个意愿，不投也是可以的。” 景海生想了想，便说：“那我投五十万，支持我们大家的事业，希望你写上我的名字和数额，可别忘了这事啊！” 秦如海忍住笑意说：“景伯伯，你放心，这个我心里有本帐，再说明后两天就要认购缴款，到时候丁是丁卯是卯，谁出资多少都会明明白白记在集体账上，根本不会出错，放心吧！” 景海生这才放心下来，尴尬地说：“呵呵，我年纪大了，说话总丢三落四颠三倒四，你可不要笑话呀！” 秦如海拉着他往人群走去，始终没敢笑出声。 见人都来齐，秦如海招呼大家坐下，才拿着刘萍给他的认购花名，大声宣布起来。 “大家静一静，先向大家说句对不起，下面我直接念名字和认购资金数额，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啊！” 大家听到这话，就知道他怕念起来别扭分不清楚，不得已这样，惹得大家捧腹大笑不止。 秦如海也跟着淡笑几声，就开始大声宣读起来。 “许志良，二十万！” “李二根，十万！” “李天福，两百八十万！” “刘能，十万！” “陈俊伟，十五万！” “王二狗，八十万！” “李铳，八十万！” “李治，二十万！” “赵达以及其他三十五名兄弟暂时联名，三百万！” “许晴，三十万！” “刘萍，三十万！” “陈芳，三十万！” “秦如海，一百五十万！” “景海生，五十万！” “以上就是全部出资人数及认购数额，总共四十九人，总认购资金数额一千一百零五万元，现在还有人需要变更吗？如果没有，明后两天就需要以这个数字缴纳认购款项，有问题提前说出来，不能朝令夕改变来变去，耽误大家事总归不好！”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秦如海又接着说：“那好，赵达这边人数和资金额都比较大，暂时按一人对待，等到正式登记入账就该明确每人投资数额，必须缴满三百万才行。闲话不多说，接下来我们按一人一票制先推选公司董事长人选，之后再推总经理以及行政部、工程部、项目部、财务部、经营部、预控部、材料部等部门经理人选。全部都按无记名投票方式进行，首先我先提议由李叔担任总监票，景伯伯担任总计票，李铳和李治两位大哥以及云朵和陈芳妹妹分别担任监票员和计票员，刘萍担任唱票员，对于以上人员，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大家接连说没有。提议获得一致通过。 接着，秦如海从刘萍手中取过来一沓白纸条，上面非常工整地书写了董事长、总经理以及行政部、工程部、项目部、财务部、经营部、预控部、材料部经理等字样，每种选票都按十四张制作，大小尺寸经过裁剪都一模一样，只有职位区别，再无任何分别。 “因为这里没有打印机，所以只能手写职位，但每张选票大小一致，扣下来根本难以辨认，现在有请总监票以及两名监票员上前检查每一张选票是否完整或者留有标记，还有数量，每个职位对应总人数十四，多了少了就作废。”秦如海边介绍，边把选票递给李天福、李铳和李治，让他们一一核实查对。 过了一阵，李天福说：“没错，共有九种选票，每种十四张，因为赵达侄子那边只算一人，所以对应在场总出资人数十四人，这里面总共有一百二十六张选票，除了职位上面有差别，有棱有角，没有标记，没有折痕，全部有效，现在可以开始了。李铳李治你们两兄弟给大家先发董事长选票，人手一张，还有大家都听好了，这里不指定候选人，按无记名投票原则进行，所以你们可以投自己也可以投别人，但要写清楚名字，一笔一划不要潦草，如果难以辨识就会当作废票处理。开始吧！” 语音刚落，李铳和李治开始分发空白选票。 李天福见大家写完，就让大家反扣拿在手上，见秦如海点头，又对景海生以及景云朵和陈芳说：“现在有请总计票以及两名计票员，把选票收齐交给唱票员刘萍，让她现场公布董事长人选。” 景海生带景云朵和陈芳很快将选票收齐交给了刘萍。 刘萍开始站到大家前面，看一张念一下名字。 “秦如海，一张。” “秦如海，二张。” “秦如海，三张。” …… “秦如海，十三张。” “秦如海，十四张。哇哦，大家一致推选秦大哥为公司董事长，全票通过啊这是！恭喜秦大哥荣膺董事长位子。啪啪啪……” 刘萍念到最后，忍不住欢呼带头鼓掌。 接着，在场所有人都接连站起来，冲着他恭喜道贺，掌声雷动，一浪高过一浪，足足响了半分钟时间。 秦如海眼睛湿润，走到刘萍身边，向大家鞠躬致谢，“谢谢大家信得过我，这让我受之有愧啊！” 李天福拍着他肩膀笑说：“海娃，这是大家的意思，请不要推辞，更不要寒了大家的心，就顺着大家意愿打起精神来，为了大家的利益励精图治奋发图强，把我们之前失去的所有荣誉和自尊全都赢回来，叔相信你一定能行，我想在场的诸位也都有信心，放开手脚撒开了干，赢了亏了都不赖你，只要你尽心尽力为大家着想，我们就会感到满足，放心，不管你走到哪里叔就跟到哪里，就算陪你走不到最后，也会让李铳以及李治还有我女儿晓丽继续支持你，这是叔给你的保证，也希望你不要再让来让去寒了大家的心。” 这时，李铳走过来，对他说：“如海，你我兄弟一场，虽说之前有些误会，但后来我发现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敢作敢当，十足的热血男人，其他煽情的话我也不擅长更不想说，就一句话，听哥一句话，放开手脚大胆干，我们都会支持你理解你，不管以后赔了亏了都不会找你麻烦，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听我们一句劝，别再犹豫举棋不定，这是人心所向，大家都依赖信任你，所以你就不要推来推去的了。” 其他人见秦如海还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定，纷纷走过来劝说。 过了一阵，秦如海才抬起头，看着大家说：“谢谢各位叔伯兄弟姐妹的大力支持，既然大家这么信得过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下来我们继续推选总经理人选，还由李叔和景伯伯主持，麻烦李铳李治两位大哥还有云朵和陈芳妹妹帮助支持一下。” 李天福等人又验过票，让李铳李治发下去，之后还由景海生等人收齐交给刘萍。 不出预料，许晴成了总经理人选，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羞愧难当了。 其实不但李天福和李二根私下做过沟通，就连王二狗和赵达也做过秘密交流，在来之前就已经确定出心仪人选，两方面综合起来，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人选是出奇地一致，景海生自然会投秦如海和许晴的票，因为他们两人的名望实在太大，推选别人万一被盯出来是会非常难堪和尴尬的，所以不用想就猜到投给谁会比较保险。许晴、刘萍、陈芳还有景云朵自然会选秦如海为董事长，但在推选总经理位置上有了细微差别。许晴为了避嫌没敢投自己的票，反而投给了李天福，谁知其他人都投她的票，结果李天福尴尬地多出了一票，许晴自然少了一票，但以绝对优势稳坐总经理位置，不容她谦让和推辞，因为其他人也像劝说秦如海做董事长一样连番劝说，李天福甚至变了脸要她非坐总经理位置不可。所以总经理的位置很快花落许晴身上，她也慢慢答应下来了。 随后，按照同样流程，推选出了各部门经理人选。 行政部经理是陈芳，工程部经理是李天福，项目部经理是李铳，财务部经理是刘萍，经营部经理是王二狗，预控部李治，材料部经理是李二根，景海生有工作身份，所以强行辞掉了预控部经理职位，按照得票多少依次替补上来就是李治，赵达太过年轻，况且还有斑斑劣迹，加上刚来不久，所以得票不多什么都没能当选。 最后，在秦如海的直接任命下，许志良成了公司首席顾问，刘能协助李天福，成为工程部业务主管，陈俊伟协助李二根，变成材料部业务主管，赵达协助王二狗，成了经营部业务主管。 至此，大家都有了职位和归宿，整个投票过程顺利结束，期间没发生过任何争执和冲突，也算是取得了圆满成功。 第170章 困惑 推选完成，秦如海以董事长身份开始安排接下来工作。 “现在大家都有了新的岗位，目前我认为该筹备完成以下事项。第一，首当其冲的就是缴纳认购款项，这样吧，为赶时间，我们以三天为限，按照之前认购数额，悉数交齐，全都在财务部经理刘萍处交款造册，晴姐代为照看和协管，陈芳暂时配合一下，三人组成财务专项小组，共同完成好开户存款登记造册事宜。第二，就是登记注册新公司的事情，这件事由我、二狗哥、赵达兄弟完成，等刘萍这边收齐款项，我们三个就着手筹备。第三，由干爹、李叔、李治哥、李铳哥四人协调掌握建材和建筑市场行情和走向，为以后工作做一些铺垫和准备，时间方面不强求，你们商量着办。还请景伯伯和许伯伯为公司起一个响亮些的名称，起草公司章程以及董事长、总经理以及各部门及其负责人部门和岗位职责，还有与之相对应的岗位风险点，如果还有余力，就请研究制定相关管理规定，包括财务和人员管理以及绩效考核和奖惩办法，等等，想到什么就先草拟出来，等公司一成立再开会研究确立实施。我想现阶段就有这些工作重点吧，没提到或者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请大家指出来纠正完善一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很快达成默契，接连鼓掌欢迎起来。 秦如海见时间已过了下午一点，急忙吩咐开饭，忙不迭给大家道歉，说啰嗦一大堆错过了午饭时候。 众人谈笑着拉他坐下，一块儿吃饭闲聊。 午饭后，大家各自回家，忙活一上午腰酸背痛，再也忍不住困乏接连休息去了。 秦如海送走景海生和赵达等人后，又带景云朵回到家中，把她交给陈芳她们，才抽空跑回房里歇息。 许晴、刘萍、陈芳和景云朵坐屋里闲聊，没过一会，也都东倒西歪胡乱躺在床上打盹歇息。 昨晚大家都熬了夜，刚才又累了一上午，现在没一个是精神的，知道接下来三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抽空休息养精蓄锐。 傍晚五点整，秦如海迎着闹钟醒来，急忙跑去楼下陈芳房间，见她们四个都横七竖八倒在一边睡懒觉，就又偷偷走出去，轻轻掩上门坐在梨树荫凉底下闭目养神。 他是怕怠慢了客人景云朵，所以才定闹钟去找她。 过了一阵，景云朵轻轻走到秦如海身后，突然“哇”的一声惊叫出声，吓得秦如海连椅子带人都翻倒在地。而她瞬间笑得差点岔了气，接着许晴等人应声翻身趴窗户打量，见秦如海一边拍打衣裤尘土，一边笑骂景云朵差点吓死他，也纷纷跟着笑出了声。 随后，大家接连走出房间，来到他们两人中间，很快围着小石桌谈笑风生，让人感觉好不惬意。 自从秦如海转院回家，就没主动联系过张雅欣。每当张雅欣打来电话没说几句就会借故挂断，对她发过来的短消息想回就回不想回就当作没看到，因为张存顺的缘故，开始故意疏远和躲避，怎么也热情和耐心不起来。 从张雅欣返校到现在，她还幼稚得以为，秦如海还没从火灾阴影中完全走出来，加上住了这么长的院，身心各方面受到过极大创伤，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恢复，情绪波动和烦躁消极都很正常，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出了不少问题，更想不到他突然这样冷淡和冷漠全都因为张存顺。 许晴等人并不傻，见秦如海有意疏远和放冷张雅欣，却不想也不敢提及这茬，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只要张存顺一天不消停，两人之间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隔阂和矛盾，这大概是必然的。所以，在怀疑痛恨张存顺之余，就不想再掺和他们之间感情这种非常敏感和私密的事了。 一想到火灾之前他们着手实施的一系列宏远计划，秦如海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在那么风光和顺利的时候，居然因为一把火就把大家的劲头和信心全都烧没了，烧得一点不剩，杨光林那么精明能干富甲一方的人都被逼上绝路，而自己差点死在救火现场，许晴也几乎疯傻痴颠，这一切或许应该归咎于一个人的自私狭隘和疑心报复，这样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想不敢做的呢？想到这里，秦如海又有些紧张不安，不免畏惧来自对方防不胜防的伺机报复了。 许晴有意支开其他人，逮住空问秦如海：“如海，你在想什么？看你目光呆滞，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不介意跟姐说说吧？” 秦如海犹豫一下，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说：“晴姐，我想咱们不该坐以待毙，是时候警告和威慑一下他了，你能帮我想想办法治治他吗？” 许晴早看破他的心事，想了想说：“治他可以有多种手段，来硬的来软的都行，就看你有没有下定决心，或者有没有这个想法，你要知道他可是雅欣的亲生父亲，为难他就等于在给雅欣出难题，治他的办法多的是，随便弄几下就够他受的，这个你要拿主意，我是不方便参与左右你意愿的！” 秦如海想了想说：“晴姐，我心里很乱，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既不想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在忙公司事务的同时还要小心提防来自他的算计，又不愿意使雅欣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歇口气缓口气呀？他很了解我们，而我们似乎总处在被动挨打局面，这样下去迟早会重蹈覆辙，我们苦心经营的事业还会毁在他手上，这个防不胜防但又不得不防，真让人郁闷和无奈呀！” 许晴接着说：“如海，我知道你很痛苦，这样吧，这事我来安排一下，一定让他受点打击得些教训，会收敛消停一阵子的，你现在想好要收拾警告一下他了吗？” 秦如海弄不清她要干什么，生怕掌握不好度，反而连累到张雅欣，急忙追问：“晴姐，暗中警告一下我完全同意，但你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个警告法，万一超过度那就不好收拾了，我们其实不太了解这个人，现在在他身边也有很多亲信和耳目，一不小心就会反受其害，对付像他这样的老狐狸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许晴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和顾虑，既然你同意警告威慑一下他，那这件事就让我暗中计划实施好了，你完全不用出面，到时候只看效果就好了。” 她越说得神秘，秦如海越觉得担心，又说：“晴姐，你还是告诉我得了，说出来我们一块合计合计，我比你了解他一些，就我对他的了解，一句话就是伪君子，最善于伪装，同时也很疑心，性格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表面上看上去和蔼可亲很好说话，其实总会疑神疑鬼奸邪阴毒，又很会算计和掩饰，所以我才担心受他报复还抓不到一点把柄，这就是我畏惧惧怕他的真实原因。你或许也听过，在上次火灾那件事上，原本他是当不成村干部的，但后来他打通关节巧妙躲过一劫，虽然现在只是村支书，但在村里人眼中，他还是一村之长，他说的话就像圣旨，谁也不敢违抗和顶撞，他们的茶园搞得风风火火，一方面说明他很会公关拉客源，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他绝非等闲之辈，在短短半个月时间，他已经将村里有些余钱和名望的人都拉拢过去投资，可以想见他才是这里的一方诸侯，是村民眼中的土霸王，只要他一句话，就能把村里搅得天翻地覆，所以镇上才不敢把他怎么样。他在村里的工龄差不多和我年龄一样长，在镇上县上的关系很多很复杂，如果处理不当，不仅对雅欣不好，迟早也会祸及我们身上。还有这个人性格偏执，说起来也是个犟脾气，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谁都不敢招惹，他说什么总会言听计从，早把李铳和李治架空孤立起来，只有他们干活的份，邀功请赏和汇报工作露脸的时候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陪同。再有就是长有天生的反骨，一言不合就撤资，两言不合就算计，唉，在他面前我总感觉太过幼稚和稚嫩，跟他玩心眼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晴假装轻松地安慰他说：“如海，你怎么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呀？之前他是一肩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但现在他只是村支书，有些村级事务他是没权力管的，再说李铳是全村村民正式选出来的，按理说他们只差一级或者就是不相上下，各有各的管辖范围，张存顺负责支部工作，对村级事务他想插手干预还得经过全体村民代表的意见。这些情况理论上成立，但到这边全都变了味，党务和村务都由他说了算，而李铳和李治就他的傀儡，根本做不了很多事的主，这样我们给他找点事情做，让他无暇破坏咱们的新计划。” 秦如海见她故意拖着不说，也不想再问，叹口气，对她说：“晴姐，你做什么我不想过问，我的心思你都懂，掌握好那个度就行，再有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们斗不过还躲得起，不要因此伤到自个。” 第171章 连夜设计 许晴窝着一肚火，正愁没处发泄，得到秦如海默许后，便开始暗中筹备起来。 晚饭后，许晴偷偷打通赵达手机，说：“赵达兄弟，有件急事想请你出面帮助解决一下，这也是如海的意思，你现在在哪，要不我们见面再说吧？” 赵达刚从街道饭馆吃过晚饭，才回宾馆没多久，突然接到许晴电话，非常意外。和她几乎从未有直接沟通，平时大多跟秦如海和王二狗联系。现在听说有急事需要他出面还是秦如海的意思，瞬间紧张惶恐起来，知道他们之间的密切关系，一点都不怀疑，急忙说：“许姐，我在镇上宾馆，你稍等一下，我这就赶到村里来。” 许晴却说：“来回需要时间，况且这事不宜张扬，你等着，我和二狗一起过去找你，对了，这事不宜让太多人知晓，你得谨慎一些的。” 赵达脑筋一转就说：“许姐，我知道，就我们三个知道，你们放心过来吧！” 许晴满意地说了个“是”就挂断电话，又给王二狗打了过去。 之后，许晴坐王二狗车赶去镇上，路上并没有事先透露一句。 赵达早把手下一帮兄弟支走，独自等在宾馆房间里。 王二狗和赵达臭气相投，早混成了兄弟，没事总会在镇上喝酒吃肉，关系很不一般。 许晴和王二狗分开上楼去了赵达所在房间。 现在只有他们三个，反锁上门，围在一起，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压抑。 见各方面都很安全和隐秘，许晴才说：“我这么急找你们过来，是有件比较棘手和危险的事情，算是私事也算是公事，而且还要做得不留痕迹和安全隐秘，既不能伤到你们，又不会给人留下线索，说白了就是想整人，你们当然可以拒绝，先表个态吧！” 王二狗听到“整人”二字就已猜出全部，带头笑说：“许姐，我明白了，你放心，叫我怎么干就怎么干，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试他一试，我心甘情愿为你和如海赴汤蹈火。你尽管吩咐吧！” 许晴欣慰地点点头，又看向赵达。 王二狗冲赵达眨眨眼，做着眼神交流。 赵达很快反应过来，忙不迭答应：“我也愿意，全凭许姐一句话，叫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即使让我去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许晴生气责怪起来，“赵达兄弟，没那么严重，就是暗中整治收拾一下人的事，不用说得那样严重，再说违法乱纪的事我也不会叫你们去干，放心吧，我已经计划好了，只要你们听我吩咐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王二狗性格急躁，忍不住插话道：“许姐，你就放开了说，不就是整治打压一下张存顺嘛！我不怕，有你出主意，一定会弄得他晕头转向。虽说之前我们交往甚密，但后来发现我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条狗，没事被丢弃到一边，有事就往怀里拉，最可气的是他拿我当孙子使唤，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和困难，跟他没捞到一点好处，反而在村里丢尽了脸。再说我投景区的钱全都打了水漂，如果猜测不错就是这孙子干的好事，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就算许姐今天不找我，我也正想法子给他捣乱添堵，但又怕如海怪罪，一直忍让到了现在。他能给我们使绊子背后捣鬼，我们也可以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也受点损失郁闷一阵子，不然等他养好精神又会朝我们开炮。这个阴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表面上一团和气什么话都好说，可骨子里总见不得有人过得比他好比他风光，嫉妒心和报复心超强，这个我是有切身体会。在我爹摔伤腿住院那阵子，他一直拉拢我阻挡如海他们，要不是如海几句话点醒惊醒，说不定还跟着他为非作歹欺负这个算计那个呢！一想起跟他做过的龌龊事，我真有愧于如海还有天福叔，就算他们都不愿再提，可在我心里这就是个坎是个结，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了解，之前答应帮我做村会计，可到最后竟成了他哄骗引诱我的手段。再有就是跟他入股蔬菜合作社那阵子，我原本是实心实意投资的，可就因他一句话害得我损失了十多万，受他的影响，我没能入股晴海，终于在龙狼景区被他一把火弄得血本无归了。其实一开始我就猜那场火是他找人放的，后来越想越肯定，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不敢明着说罢了，现在你们是我信得过的人，不怕传出去，就算他知道也没事，大不了撕破脸皮大干一场罢了。” 赵达早听他说过这些。而许晴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才说：“二狗，这些事都过去了，更何况没人愿意再计较这些事，你又何必抓住不放呢？不说这些了，现在我们目标一致，虽说大家都在怀疑，但警方都没办法找到证据，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我和如海就想先发制人给他制造点麻烦，要不然等他腾出手来，我们筹办建筑公司的事也会困难重重，等他忙起来，我们才能清闲下来，我的要求并不高，只给他带去麻烦震慑威胁一下就好，不打算真刀真枪地干，这个你们都听懂了吗？” 王二狗和赵达连忙说是，等她接着往下说，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计划内容。 许晴见他们都不耐烦，就直接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现在他带人合伙搞起了休闲茶园，我们就要从这里入手，一方面不做伤及无辜的事，另一方面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只针对他，不能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他之所以这样猖狂和肆无忌惮，很明显就在依靠村支书身份，如果没有这个，他在村里的势力会减弱很多，现在李铳做了村主任，李治做了村会计，都成了我们的人，但还受制于他，所以大多村民还都得听他的，如果我们能把他从村支书任上推下去，他就什么都不是，在背后帮他的人也会少很多，所以我的目的就在这里，让他做不成村干部。” 听到这里，王二狗随即露出为难和紧张的神情，犹犹豫豫说：“许姐，现在给你透个底吧，张书记和齐镇长迟迟不肯下决心，就是忌惮他一位远房亲戚的原因，而这个人还在任上，是县委宣传部部长苗春生，平时多有来往，上次狼王山青龙山失火，张存顺能免于追责，就是他这位表哥暗中帮的忙，所以扳倒他不太容易，我们可以想一想其他办法，苗春生收了张存顺不少好处，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亲戚关系，如果我们勉强打这方面的主意，是不会成功的。” 许晴有些惊讶，随后又说：“呵呵，这个不打紧，张存顺不理村上工作，早就该罢免了，这事谁都知道，你们也不要忘了，庆龙平和如海可是忘年之交，只要我们做好村民工作，再加上张书记和齐镇长的推荐，还有庆书记之前对如海的推荐，这件事没什么难的。如海做了村支书，加上李铳李治他们，以后在村里办什么事会变得顺风顺水，到时候我们再重启养殖合作社的计划就不会有多少阻力了。这样，你们分一下工，赵达想办法在他茶园制造点混乱和麻烦，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二狗暗中说服村民支持如海做村支书，我和如海再去找找领导，一起把这件事做好。现在，我最担心的是赵达这边，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坚持两个原则底线，一个是不能伤及无辜，另一个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不管制造假新闻也罢，还是故意找他茬也好，只要弄出点小动静足够他分神就行，千万不能做伤害人的事，这一点你可要记牢了。二狗这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至少你知道他平时都和谁亲近，先从反对他的人开始，一点点聚拢人气，拆掉他的群众基础，迅速把他孤立起来。” 王二狗脑筋一转，很快听懂了，笑说：“呵呵，许姐这个主意不错，一方面我们投诉举报他尸位素餐消极怠工，另一方面我们推举如海，争取更多村民支持，同时再加上领导施压，我想三管齐下，他想做下去都不可能了。像他这样私心泛滥的人就不该做村干部，把位置腾给想做事能干事的人，对全体村民来说是福音。我知道他平时跟谁来往密切，先从旁的人入手，慢慢劝退挖走支持他的人，到时候他就是个光杆司令，没有人会听他的，呵呵……这主意实在太好了，不用大打出手，动动嘴皮子就成，呵呵，不愧是许姐想出来的好主意。” 许晴笑说：“呵呵，我们不能得意忘形，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老支书，一定还有其他的关系和路子，就算暂时失利，如海想稳坐村支书位子，也是危险重重啊！这个方面我们还需要暗中摸排和警惕，不能一时大意反受其害。” 王二狗和赵达对视一眼，尴尬笑说：“请许姐放心，我们会小心谨慎，一定把你交代安排的事做好，不会给你和如海添乱的。” 许晴见时间过了夜里十一点，向赵达嘱咐几句，就和王二狗急忙返回了村里。 第172章 较量 第二天早上，许晴找到秦如海说：“如海，昨晚我找过二狗和赵达了。” 秦如海有些紧张，猜到是为了整治张存顺的事，急忙追问：“晴姐，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许晴不紧不慢地说：“打算推你做村支书，把他挤下去，二狗暗中给你造势，赵达趁机捣乱，但你放心，我给赵达交代过，一不伤人，二不违法，借以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们先去找张书记说说，如果不行再去找庆书记，一定要把他挤垮下去，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重提组建养殖合作社的事，知道你犹豫不决，所以别怪我事先没跟你商量。” 秦如海吃了一惊，忙说：“晴姐，整治张存顺的事我没意见，但不是说好只开建筑公司不做其它项目吗？怎么还要筹建养殖合作社呀？” 许晴淡淡一笑，贴近他耳朵说：“你傻呀，等你做了村支书，再提组建合作社的事谁敢不听你的？到时候有张书记和齐镇长支持，加上庆书记，你可以把全部村民集中起来，操作方面我们有现成经验，资金方面可以向村民融资，加上银行贷款，到时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难道甘心把这样好的赚钱机会白白浪费掉吗？再说了，天福叔和二根叔都有丰富的养殖经验，加上二狗和李铳有市场和经营头脑，做这件事十拿九稳铁定赚钱。他把我们的梦想浇灭，我们不但不会认输，反而趁这次机会和他正面相抗，看支持他的人多还是帮助我们的人多，想当初我们有那么宏远的计划，但被他付之一炬，这口气你能咽得下去吗？再者说了，筹办养殖场正好给建筑公司留下资金周转的缓冲空间，可以降低一部分风险，利用村民入股和银行贷款，我们不用担心资金周转困难，何乐而不为呢？如海，你别犹豫，昨晚我想了一夜，算来算去都不亏，一方面我们动员村民入股分红，一方面召集村里工匠干我们的工程项目，一来二去，不仅能赚到钱，也能帮到村里人，你的声望日益提高，他再想对付你就会困难很多。” 听完这一席话，秦如海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过来，摸着头笑说：“咳咳……晴姐想得长远，这些我都没考虑过，你可真是我的诸葛军事啊！” 许晴见他同意，才放松下来，又说：“如海，我这样做最终还是为了你，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张存顺为人狡诈，县委宣传部部长苗春生是他亲表哥，一直在帮着他，所以，各方面都要提高警惕。现在我们赶快去找张书记，把张存顺不参与村里工作一心扑在茶园的事情抖落出去，劝他下决心为民除害。” 秦如海没有犹豫，急忙和许晴去了镇上。 和张大年寒暄一阵，秦如海就步入正题，对他说：“张书记，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做凤凰村支部书记，算是毛遂自荐，你看有没有可能！” 许晴见他说得太直白太直接，从旁解释：“张书记，相信你也听说过，张存顺和人合伙开了一家茶园，整天忙着应酬交际，把村上所有工作都推给了李铳和李治，如海就是看到这一点，才过来问问，如果真有什么难处就不为难张书记了。当然了，他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之前发起过组建养殖合作社的倡议，正在紧张筹备时候，景区遭遇火灾，他也受伤住院，就这样被耽搁到了现在。我们的想法是，动员全体村民入股分红，将养殖场归入村委会集体资产，所得收益除了分红和日常运转外，全部用于村级公益事业，比方说修桥补路、引水灌溉、房屋改造，等等，这样就能摆脱村集体经济为零的状态，在你来说也是一份政绩。不管他们以资金或土地又或者两者混合参与，还是到养殖场打工挣钱，受益最多的还是入股村民，我和如海只是发起者和倡议者，管理权还在于村干部手中。” 张大年深感好奇，追问道：“既然有这么好的想法，为什么不早来找我呢？” 秦如海接过去说：“张书记，实不相瞒，我们正在筹建建筑工程公司，目前还在融资，刚腾出手就过来找你问问。” “哦，你们这是大手笔呀，快给我详细说说。” “我们转让了晴海公司，利用这部分钱，又拉进来几个人，筹集到一千多万，目前正在收缴认购款项，才刚入手，所以还没对外公开呢！” 张大年沉默一阵才说：“其实，我早有意撤换他，但有些情况你们不太了解，县里苗部长和他沾亲带故，所以一直忍着。小秦做村支书我没意见，也举双手欢迎，只是找不到名头怕不好安排。唉，这个张存顺，确实是个难啃的骨头，平时不参与村上工作的事我早听说过，后来还专门找他谈过几次话，但他仗着县里有人，全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我和老齐也商量过多次，就是下不了决心，这样，如果你真有意坐这个位子，我们一块去找找庆书记，相信他会帮我们下决心的！” 秦如海急忙说：“张书记别误会，我做村支书，绝没有一点私心，就想带领大伙搞养殖创收益。” 张大年犹豫一下，抓起桌上座机，给齐正奎拨了过去。 齐正奎的态度和张大年一样，很快取得一致，一同去了县委。 庆龙平了解到真实情况，勃然大怒，当即表态，同意镇党委免去张存顺村支书职务，理由是不作为。后来听说秦如海等人正筹建建筑公司，在短时间筹集到一千多万投资，非常震惊，当众表示为他们大开路灯，无论是在办理手续方面，还是在土地税收方面，政策允许范围内给予最大限度的支持，可以享受招商引资项目的一切优惠措施。 事后，他们一起去了常平市区。 而在村里，王二狗开始了他的游说和动员工作。 王二狗的行踪瞒不过张存顺，但料他翻不起大浪，就没去理睬。 中午那会，茶园来了两名操着外地口音的客商，一个三十多岁，一个过了五十。 平时来茶园喝酒打牌的外地人不多，很快引起了张存顺的好奇和警觉，接到消息，急忙从镇上返回。 攀谈一阵后，才知他们来意。 原来他们是河南那边的人，拖家带口已在常平市定居，叔侄合伙开了家建材厂，早听朋友说起，一直没机会过来拜访，今天总算得空过来谈谈合作的事。 张存顺非常欢迎，热情请去家里，殷勤招待他们。 他们出手阔绰，一开口就是一千万，差点把张存顺吓傻在那里。 要知道，张存顺连同其他人的投资加起来只有不到五百万，而他们一方就投一千万，这让他深感震惊和激动。 张存顺就问为什么想到来穷乡僻壤投资，这钱什么时候能到位，有什么条件之类的细节。 那位年长一些的说，他看中乡村旅游市场，之前想在龙狼景区投资，但遭到了杨光林的拒绝，后来听来过茶园的朋友说，这边和龙狼景区差不多，有山有水，还带餐饮住宿，吃喝玩乐样样不缺，是个很有前途的投资项目，所以就想过来分一杯羹。还说资金就在账上，随时都可以划转过去，但必须另选理事会和监事会，要全程参与合作社管理及经营。 张存顺心想他一个外地人，算起来就是一票，进行投票选举他最多只能得一票，根本没人敢投他理事长的票，能获得这一千万的融资，等拿到手，扩大规模也好挪作他用也罢，反正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即答应了他的入股请求，同时也签下了他的大名。 说是合作社，其实就是他张存顺一个人的，虽说拉拢进来不少村民，但投入最多的超不过五十万，最少的只有一两千，一部分村民以土地入股分红，还有一部分村民以劳动力入股，张存顺一人就投了两百多万，其中一百万还是县农行的贷款。 合作社涉及的经营事项很多，除了提供用餐和住宿外，还打通关节开设了隐秘的“赌场”，张存顺借用他人名义放高利贷，利滚利，黑心得很。只所以这样爽快答应，除了欺负他们是外地人以外，还想挪用这笔投资放出更多的借贷资金。 那人也爽快，当即写下一张支票，还说后天就要启程赶去外地谈一笔大生意，没有多余时间，到时就由他侄子参与合作社日常管理和经营。 张存顺找人去银行兑存支票款项，得到成功入账的答复后，应他要求，当晚连夜召集全体股东开会，介绍完情况后，就开始组织投票选举新的理事会。 结果毫无例外，张存顺还是理事会的理事长，那人勉强进了理事会，得票数只有寥寥的几个人。 为讨好那人，张存顺在茶园大包间设宴款待大家。 第二天上午，那人留下侄子，匆忙离开了村子。 张存顺给他侄子腾了个采购部主管的岗位，还派出几名亲信跟在这人左右，表面上是在巴结讨好，暗里却在监视和跟踪。 三天后，这人也走了，当着张存顺的面接听电话安排厂里事务，听上去很威风很豪气。 张存顺从苗春生那里得到确切消息后，再也不怀疑他们两个不速之客的来意了。 他们所说的那家建材厂果真在常平市郊，规模还很大，注册法人也是他们两个，连身份证号都一模一样。 第173章 突然撤股 一周后，那两个河南籍客商一起来找张存顺，说建材厂资金周转方面出现困难，几名老板拖欠货款，失踪联系不到，想撤资回去救场，还怕他不信，当即拿出多份出货清单和税务*，一沓票据上面的金额汇总起来，足足有八百多万，还有一部分订货协议，各项手续都很真实齐全。 张存顺傻眼犯愁了。他暗中早把那一千万入股金弄得四分五裂了。用其中的三百多万放了高利贷，用一百多万还了自己的贷款本息，三百多万买了石油股票，只剩下不到三百万躺在集体账上。 “金老板，你可不能这样，咱之前签过协议，说好了三年之内不能退股撤资，你这样做是有违约责任的。”张存顺假装不动神色地说。 金大为带着哭腔说：“老兄，我也不想这样，但谁能想到之前他们经营状况和还款信誉一直很好，合作过很多年了，从未出现过捐钱跑路的问题。这样吧，我愿意支付违约金，就盼着老兄看在我受难的份上，赶快把钱退还给我，现在厂里发不出上个月工资，都已经罢工好几天了，再不救场，恐怕我这建材厂要被拿去抵债赔款了。” 金童也跟着威胁起来：“张大叔，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虽说我们签过协议，但也是有权利撤资的啊！赶快抵扣违约金，把我们剩余那部分资金都退还出来，免得两家面上不好看！” 张存顺一时拿不定主意，便说：“既然这样，我得找人商量一下，这件事很大，必须要经全体股员同意才行，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个主，你们坐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召集他们开会研究这事！” 金童急忙站起来拦住他说：“你不能走，万一你也卷钱跑路，我们上哪说理去？要联系就在这里打电话召集，现在你不能离开一步！” 张存顺故意提高嗓门大喊：“哎，你们这是想干嘛，是要绑架威胁我吗？你们是在我的地盘上，把眼睛都睁大些，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说完，趁机大步走了出去。 金童还想追出去，但被金大为厉声拦下。 张存顺没急着去叫人，反而躲到一边，打通苗春生电话说：“哥，这边出事了，那个金大为说资金周转困难想要撤股，现在该怎么办呀？” 苗春生不耐烦地说：“他要钱就退给人家，这有什么难的？” 张存顺支支吾吾说：“可我已经挪用了那笔款项，现在只能凑到一部分，而他想全款退出，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什么？你把那笔钱挪用到什么地方了？这才不到十天时间你就敢胡来？”苗春生大惊失色，声音变大了很多，几乎是在怒吼。 张存顺战战兢兢说：“用一部分偿还了个人贷款，用一部分放了高利贷，还有一部分买了石油股票，账面上只剩下不到四百万，这还是一部分人的分红，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不然我是要吃官司的！” “这里面亏空六百万，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挪用别人入股金的，这下好了，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没办法。”苗春生捶胸顿足训斥。 张存顺急得直冒冷汗，又哀求他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要不再帮我问问林主任，看能不能批点贷款给我，不管要多少好处费，我都愿意给，只要帮我度过这个劫难，怎么都行。” 苗春生叹口气说：“唉，你胆子也太大了，等我问问再说，但你别抱太大希望，虽说你提前还清了那笔贷款，按理说能通过审批，但最快也要等个把月，现在只能拖住他们，等贷款下来再还给人家了。” 张存顺挂断电话，才去找其他几名理事暗中商议。 在他们跟前，张存顺说：“这个狗日的金大为，突然来撤资，可我们早把一部分钱投到扩建项目上了，这下可怎么办？你们大家都想想办法，他答应支付违约金，等渡过难关，我们就分了那一百万，现在我手头上只有一百来万，他的钱还剩下不到三百万，大家一起筹措一下，把他打发走，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有人说：“这缺口还有五百万，上哪弄这么多钱去？扩建项目还没开工，要不先把他的钱都退出来，等有钱再进行扩建也不是不可以啊！” 还有人说：“一下筹措五百万，根本就办不到，就拿我来说家里老人住院花钱不少，孩子念书还要花销，最多只能筹集一两万，唉，杯水车薪呀！” 更有甚至气呼呼责问：“大哥，这项目还未开工咋就把那么多钱弄没了呢？这件事我只听说过，但到现在没见过项目施工方啊？现在连一辆挖掘机都没来过现场，他入股才不过一周多时间，可已经花去七百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张存顺恼羞成怒，指着刚才说话这人责问：“大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私吞那笔钱了？不错，那笔钱刚进账没多久，但我已经签下施工合同，也预付了一半项目款，不信你可以去我家里看看书面合同！” 那人气呼呼说：“我眼睛不好使，真假难辨，现在要我自掏腰包补人家的亏空，我一个子都没有，既然这样，我也想撤股，我投的钱不多，就二十万，也请尽快退出来给我，两万违约金我掏，剩下的都给我！” 张存顺涨红着脸说：“大栓，你今天吃*了吗？怎么就敢跟我这样说话？你这是在跟我唱反调么？” “呵呵，我不想说其他的，退了钱立马走人，说多了都白搭，不到十天就占用掉别人七百多万入股金，而且还不见开工，我怀疑合作社资金周转出现了困难，再不撤资恐怕就和入股龙狼景区的村民一个下场。我还想用这笔钱养家糊口，你就行行好，把那十八万退还给我，其他人怎么样我管不着，现在只关心我投进去的这部分钱。” “大栓，你这是怎么了？合作社经营状况良好，只不过占用别人入股资金，而他突然撤资，这才出现周转困难，等我们想办法退还给他，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大栓，你可不能趁人之危，给大家起坏头呀！” “这我管不着，当初就说过，入社自愿，退社自由，我愿意负担两万元违约金，提前撤股，如果你连这十八万都退不出来，就表示合作社账面上已经没有一分钱了，别说几百几十万的假数字，我不稀罕，也不想分人家的违约金，今天就把余下十八万退还给我，不然我要去镇上反映情况，十八万对我家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就指着这笔钱养家糊口送孩子上大学，不能毁在账务不明的合作社上。闲话不多说，赶快写支票，我要退社！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管，但我的钱今天必须腾退出来，不行我现在就去镇上找张书记讨个说法，如果他不管我就去找庆书记，总能找得到说理的地方。” “大栓，算我看错你了，这样，你的钱我明天就汇过去，也不扣你违约金，给你原始股金整整二十万，说到做到，你现在可以放心回去了。” “那好，我等到明天下午五点，如果收不到进账短信，我就给张书记打电话，请他替我做主！” “大栓，你别欺人太甚，别忘了，还有这么多叔伯兄弟在呢，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办到，就算自掏腰包也把你钱退出来，你可以走了。” “呵呵，我算看出来了，合作社集体账上根本就没钱，要不然怎么就写不了二十万的支票呢？呵呵，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才汇款而不是现在写支票呢？我不说了，大家都有脑子，赶快想想自己退路，别到时候弄得血本无归呀！没有正规的出纳和会计，合作社的账就是一本糊涂账，我现在真担心这二十万都难以收回来了啊！唉，想当初真是瞎了眼，为啥不存银行非要投进这地方，唉，无底洞呀，糊涂账呀！”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别惹我发火啊！” “呵呵，你越这样就越表示全被我猜中了。现在我再问你一遍，敢给我写一张二十万元的现金支票吗？如果我能成功取到这笔钱，就当面给你道歉赔不是，你骂什么我都愿意忍受，如果不敢说明账上没钱，那一千万都不知进了谁的腰包，还有这一月来的分红也都凭空蒸发掉了。” 张存顺捏紧拳头，被他气得咬牙切齿，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敢发火，颤抖着声音说：“好，我现在就给你写，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不听劝，就等着在我面前磕头认错吧！” 李老栓骑虎难下，反倒壮起胆来说：“呵呵，后悔我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就怕你虚晃一枪不敢写，好，我们现在就去财务室，当着大伙面写支票，之后我去县农行提钱，如果取得着钱，返回来连夜给你道歉认错，不管你骂什么我都听着忍着，绝不会反悔！” 张存顺被他彻底激怒，当即和他们去了财务室，写下了二十万的支票，但随后发生的事更让他忍无可忍了。 第174章 全部退社 在给李老栓写支票的时候，其他几名理事有的偷偷打电话叫人，有些人私下小声议论，有些人甚至跑到外面去了。 张存顺停下来，指着在场的几个人责骂起来，“瞧瞧你们这副德行，有好处都往里挤，遇到屁大点事就想着退缩，这样好了，今天谁要想退股就说出来，我一并写支票退款，但往后谁要再提入股的事，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以后你们想找我办事开条子，就去找李二狗他们，我没那闲工夫！”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接连提出要撤资退股，态度一个比一个强硬，甚至到了要骂人的地步。 张存顺原本只想威胁一下，谁知反倒激怒了这些人，迅速软下来，陪着笑脸说：“呵呵，刚才我说的是气话，大家乡里乡亲，况且当初我们一块筹资组建合作社，虽说现在遇到了难处，但这件事因我而起，和大家没一点关系，就请大家消消气，别被大栓带进沟里去，放心，金大为那边我去摆平，大家先都回去，退股撤资的事就先不要提了，算给我几分薄面吧！” 李老栓阴笑着说：“呵呵，你们都想想清楚，反正我是退了，现在退钱可能还来得及，但过了今晚恐怕你们想退账上都没钱了。呵呵，我算看出来了，这哪里是合作社，分明就是他家开的一人公司，想当初都签过协议，入社自愿，退社自由，可现在呢？想退都得翻脸相逼，唉，大家都看看，今天要不是我态度强硬坚持要退，恐怕也会受人哄骗啊！” 张存顺铁青着脸，正要发火的时候，门口突然涌进来不少村民，吵嚷着要退社。 站在财务室的那几个村民都按捺不住了，接连求张存顺给他们写支票退款。 张存顺怕事情闹大惊动到金大为，连忙叫大家坐下，把门关上，开始按入股名册写退款支票，一口气写了五十多张。 那些入股村民拿着退款支票，在李老栓的带领下，迅速赶去县城。 张存顺刚起身，又见许多村民蜂拥而来，叹口气，重重捶了下桌子，坐下来，来一个写一张，写写停停，直到写完第三百八十四张，累得他两眼冒金花，头重脚轻，很快晕倒过去了。 而这时时间已到了晚上九点多。 周芳从娘家回来，听说这事，急忙跑去茶园，才发现张存顺趴在办公桌上晕厥了过去。 现在张存顺落到人人喊骂的地步，无人理会，周芳无奈去找秦如海。 “海娃，你叔他受不了打击晕倒在茶园财务室，赶快帮我送去医院，现在雅欣不在，我又找不到帮手，只有你能帮婶子了。” 秦如海等人只知道张存顺写了大半天的退款支票，但却不知道他晕厥的事，急忙带人去了茶园那边。 之后，秦如海开刘能他们买的二手车，和周芳一起把张存顺送去县医院了。 张存顺因脑供血不足出现了短暂性休克症状，刚到医院没多久，就苏醒过来了。 见他没事，秦如海没说一句话就开车返回村上了。 周芳在医院陪护张存顺一夜，次日中午才赶回家里。 加入乡村休闲茶园合作社的村民都拿到了原始入股资金，都很庆幸及时听到消息撤了出来，没有了分红，他们一个个辱骂张存顺八辈祖宗。 张存顺刚回家不久，金大为和金童又赶去找他，还是撤资退款的事。 苗春生那边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存顺只好硬着头皮说：“金老板，你的钱都投在了茶园的扩建项目上，暂时被占用取不出来，要不你去法院告我，要不就拿茶园抵债，反正原先入股的社员都撤资退款了，我也没办法筹集到那么多钱，所幸茶园还能值个七八百万，只要你一转手，说不定还能卖出高价，或者再找人开起来，我想也会大赚一笔，反正我只能给你这样的答复了。” 金大为勃然大怒，面色狰狞恐怖，叫骂：“你这狗日的老东西，我拿一千万才放你账上不过十天，就被你挤占挪用了，现在还想拿一个空壳茶园作抵债，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还是没长脑袋，我再问你一遍，什么时候退款给我，九百万一分不能少，现在厂里都要我发工资，快成被告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个准话，不然我先弄死你。” 周芳见状，急忙上前解劝：“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不行再宽限我们几天，一定会想办法还上这笔钱的。” 金大为阴笑着说：“呵呵，别跟我说这些，我被人逼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有谁能体会和理解我的难处？不行，现在就给我答复，一句话，给还是不给？不给，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金童，先问问弟兄们都到齐了没有？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私吞挪用我金某人的钱，哼，想阴我没那么容易！” 金童佯装走出房间。 周芳急忙拦截下来，求他别生气。 金大为这才往里勾了勾手，把金童叫回身边后，又对着张存顺说：“现在我也不逼你，就问你手上还有多少存款。” 张存顺叹口气说：“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三天以后你想怎么样随便。” 金大为倒也爽快，对他说：“那好，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不上这九百万，我拆你家，还要告到法院去，你别怪我，员工们都催逼我发工资，上游供货商也催逼货款，银行那边也听到风声，已经着手逼我提前偿还贷款，我也在四处讨债筹款，也快到山穷水尽地步了。先不追究你挪用我入股金的事，只要在这三天之内还上，我可以不起诉不声张，但三天期限一过，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管你有没有钱先暴打一顿，之后再去法院。金童我们走！” 说完，就带金童开车走了。 张存顺犹豫一阵，又打电话问苗春生，“大哥，银行那边有消息了吗？这边已经全部退社，金大为给了我三天期限，三天以后，他会上法院起诉，我不但会丢工作，而且也保不住茶园了，这次无论如何你得帮我渡过难关啊！” “我都知道了，你这事已经被传得遍地都是，银行那边听说合作社已经解散，茶园成了空壳，说没有抵押物，暂时批不了贷款，而我手头上也没多少存款，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你先不要泄气！”苗春生断断续续地说，听上去很为难很愧疚。 张存顺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芳见状，试探着问：“老头子，要不找海娃他们想想办法，听说晴海公司被人收购后，他们得了不少收购款，如果能借到这些钱，我想能帮你躲过一场官司的！” 张存顺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打死我都不求他，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我跟他没啥好说的，老死不相往来！如果被我发现你去找他，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芳心里着急，知道他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又说：“老头子，现在不是你逞强要面子的时候，三天时间我们上哪筹措近千万的资金啊？现在只有海娃他们手中有巨额存款，就算凑不到这么多，也能想办法筹措到位，你别硬撑了，让我过去找找他，先把这关过了再说。再说了他跟信用社主任很熟悉，只要他开口帮忙，很快就能筹齐这笔钱的！” “别说了，就算被人告上法院也不求他帮忙，这件事说到这里为止，再说我可真翻脸了啊！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张存顺强忍怒火威胁。 周芳见他不听劝，再说下去恐怕会招一顿打骂，唉声叹气走出了房间。 张存顺心乱如麻，在屋里来回踱步，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一气之下踢破了两只暖水瓶，弄得屋里满是瓶胆碎片，开水流了一地。 周芳听到响动，急忙跑进来察看，见碎了两只暖水瓶，哭着跑出了房间。 她刚走，张雅欣就打来了电话。 张存顺看了一眼，挂断没接。 张雅欣再打过来，他直接将手机砸向了地砖，瞬间被摔得七零八落细碎细碎。 过了一阵，张雅欣犹豫之下拨通了秦如海手机。 “如海哥，最近我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这两天老打不通我爸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占线，事后也没回拨过来，要不你过去看看吧？”张雅欣紧张惶恐地询问，带着哭腔。 秦如海怕她着急出事，假装不知情，急忙答应，怕被追问，随即挂断电话，就坐一旁犹豫犯难。 他心里犹豫徘徊起来，一方面不想去见张存顺，另一方面又怕张雅欣担心着急。 许晴见状，走过来询问：“如海，你怎么了？刚才是雅欣打过来的电话吗？” 秦如海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又开始陷入沉思了。 “如海，过去看看吧，就算是为了雅欣，难为她远在异地他乡还受这样的苦，就像你之前说的，她是无辜的，不该受这样大的牵连，不管你们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先让她松口气再说。”许晴见他非常难受，很不忍心。 秦如海似乎想到什么，这才突然起身走出了大门。 第175章 办法 秦如海走在前面，许晴和赵达跟在后面，怕张存顺狗急跳墙对他不利。 在半道上，他们遇到了眼睛红肿的周芳，看上去受过很大委屈。 “婶，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他打你了？”秦如海生气追问。 周芳带着哭腔说：“海娃，你能再帮婶一个忙吗？” 许晴抢过话头，连忙走上前追问：“阿姨，怎么了？到底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之前那个金老板刚走，给了我们三天期限，如果超期还不上那九百万投资就去法院起诉，还威胁说会拆房打人，现在大家都退了股，存顺又把钱投到扩建项目上，把他那些钱都占用光了，所以就算给我们十天半月，哪怕一年半载也还不上，刚才我劝他过来找你们帮帮忙，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还在家里发脾气摔东西，我没有办法，就想过来找你们求求情，看在雅欣的面子上，帮帮他，也帮帮我吧！”周芳几乎快要跪倒在秦如海面前了。 秦如海叹口气说：“缺口这么大，我们又不了解实际情况，弄不清楚那些钱还剩下多少，究竟还有多少缺口。刚才雅欣打来电话，说最近联系不上她爸，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我怕她着急生事，就按她的意思赶过来看看。唉，他胆子也太大了，才刚开业不久，为什么要急着改扩建呢？就算想做，也该一步步慢慢来，何必把钱都投出去呀？这也不怪人家金老板，做生意总有预测不到的风险，别人欠了他不少货款，他又签下不少供货商还有银行的贷款，所以这么着急退股撤资也在情理之中，这件事都闹到县城市区了，唉，动静很大呢！这样好了，我先给雅欣回过去，骗她说没事，一切都好，麻烦婶回去再详细问问，目前他手上还有多少资金，退还金老板入股金还有多少缺口，只有弄清楚这一点我们才好想对策尽快筹款解决。” 周芳见他答应，身子一倾，突然跪倒在了地上。 秦如海和许晴连忙搀扶起身，安慰她一切都会过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弄清楚缺口资金数额，只有得到这个确切数字才能想办法筹款堵窟窿。还忠告她说一定要得到最准确最精确的缺口数字，缺口太大他们也没办法筹措。 周芳小跑着返回了家。 秦如海回家后，打通了张雅欣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张雅欣就紧张询问：“如海哥，我家那边怎么样？是不是发生大事了？” 秦如海说：“刚见过你妈，家里一切都好，茶园最近出了些问题，你爸这段时间心情很糟，过段时间应该会好起来，没必要担心紧张。” 张雅欣松了口气，急忙说：“如海哥，再有几天我放暑假赶回来，到时候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秦如海停顿一阵才说：“那好，等行程确定之后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会去火车站接你。” “如海哥，最近你怎么不爱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事在忙啊？”张雅欣忍不住疑问。 “是啊，出院后，我们几个着手筹建新公司，一天到晚都在筹钱搞规划，确实太忙太累了，你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吧？” “嗯，都好，就是有些忙，刚开学没多久，我们参加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每天都很累，吃过晚饭就昏睡，天不亮又要训练，回来你肯定认不出我，脸上胳膊上都晒黑了不少，不过总算熬了过来。” “呵呵，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先不说了，你记得提前买票，如果买不到就给我打电话。” “嗯，我已经买下了，就是两周后的卧铺票，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说具体行程计划。” “那就好，你快去上课，我还有事要忙呢！” “好吧，那有空再说。” “嗯。” 现在，秦如海发觉他和张雅欣有些陌生，似乎没什么话题可聊，也不想腻来腻去煲电话粥，很快借故挂断了电话。 等通完电话，许晴就拿来一纸清单，秦如海随意看了一眼，就当场撕碎烧掉了。 周芳回到家，从院里见张存顺在房间来回踱步，便慢慢走了进去。当她看到被摔得粉碎的手机后，才想起秦如海刚说的话不假。 “刚才，雅欣联系不到你，就请海娃过来看看，我在外面碰上他了。” 张存顺突然停下来，大声叫嚷起来：“我们家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谁让你去找他的？你少在我眼前提他的名字！” 周芳忍着委屈，小声说：“他答应帮忙，但让我问问你，资金缺口到底有多大，只有弄清楚这些，才能想办法筹措资金。” 张存顺抓住她胳膊，用了不少力气，“谁让你去求他的？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周芳带着泪眼哀求，“你弄疼我了，快松开，嘶……嘶……” 张存顺慢慢松开，对她说：“以后不准再去找他，更不许提他的名字，我家的事跟他没任何关系！你要再敢提他的名字，别怪我翻脸无情！” 周芳见他执迷不悟，气呼呼责问：“难道你能想得出办法吗？三天内你拿什么退款给人家？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要不是海娃送你去医院，你还能站这里说话撒气吗？雅欣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想让她无家可归吗？三天后他们会来拆房，到时候我们能住哪里？一看那个姓金的就是黑白通吃的主，惹恼他会扰得我们鸡犬不宁，现在只有海娃能帮得上这个忙。你现在就跟我说实话，合作社账面上还有多少钱，你自己能筹措到多少资金，剩下不够的地方我们再请海娃帮助解决。” 受到责骂，张存顺顿时软了下来，开始唉声叹气叫苦连天起来了。 过了好一阵，张存顺才支支吾吾说：“之前，合作社账户上还有三百八十多万，现在大家都退了股，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万了，扣除金大为的违约金，总共是九百万，这里还有七百八十万的缺口，既然他有办法，就用茶园抵债，虽说值不了那么多，但我也不想欠他人情，你再去问问，如果他能接受，就以茶园所有固定资产换取那七百八十万缺口资金，一手交钱一手签协议，如果不行，只能等法院强行拍卖抵债了。” 周芳犹豫一阵，急忙跑去找秦如海。心里没底，猜测秦如海手上最多能有两三百万，但这七百八十万数额太大，估计他会拒绝。 “海娃，我刚问清楚了，合作社之前还有近四百万的存款，但白天退出去不少，现在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万，扣除金大为一百万违约金，不算分红，我们还欠他整整九百万，现在的缺口就是七百八十万，存顺他想用茶园所有财产请你帮忙筹款，等事情了结，整个茶园就是你的了，虽说它可能不值这么多，但我们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请你帮帮忙，收下茶园，帮我们筹款还债吧！”周芳红着脸哀求。 秦如海迅速和许晴交换了下眼神，疑问道：“听说他把金老板的大半资金都用在了茶园改扩建项目上，到底是怎么个改造法，有没有相应的合同或者协议，还有具体支付了多少项目款。假如我真接手了茶园，那这个改造项目怎么算，尾款到底有谁支付，这里面都是问题。还有七百八十万的缺口，也不是小数目，在短短十天内，他就把别人一千万入股资金用去了一大半，这个真让人搞不懂，或许他说的这一百二十万里面还有不少水分，这样吧，麻烦婶再多跑一趟，彻底搞清楚这些问题，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筹资谈合作。婶，你别怪我，一两百万我可以独自筹措，但这七百多万不是小数目，我还要四处筹借，万一搞不清楚状况吃了暗亏，我找谁说理去啊？” 周芳想了想，他说的的确在理。张存顺把大部分钱都投在了茶园改扩建项目上，但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也没见过工程队进场，更没见过任何协议或合同，仅凭他空口白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七百八十万不是小数目，整个茶园的固定资产估算下来，最多也就值四五百万，明摆着是要吃大亏的，难怪人家要算细账。 “海娃，我明白了，但你先答应我，不管得到什么答复，你都要帮我，就算看在雅欣的面子上，帮我们度过这场劫难，婶知道你有办法筹措资金，就算我们一家欠你的人情。现在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有你有能力解决这个困难了。”周芳带着沙哑的腔调在苦苦哀求。 秦如海看了一眼许晴，见她暗暗点头，就说：“婶，你先别着急，赶快回去搞清楚整件事状况，再来找我说，我答应你，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尽最大可能帮助你们，放心吧，再详细问问他吧！” 周芳对他感激涕零，含泪告别离开了。 现在，张存顺心里轻松多了，但为了掩饰，还在假装非常痛苦难受的样子，一个劲地抽烟叹气，心里早打好了他的小算盘，就等着周芳带来好消息了。 第176章 四百万 “存顺，海娃让我过来问问，茶园改扩建项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建设合同或者协议，还有支付项目款的票据，赶紧找出来，我给他拿过去，这件事只有他能帮我们了。” 张存顺猛然拍了下大腿，突然大惊失色说：“我忘了跟他签合同，最近都被金大为叔侄的事分散了注意力，这样，我现在联系一下王老板，找他过来补签一下合同，转账票据都在，等下我拿给你。” 当着周芳的面，张存顺开始拨打之前早试好的号码，结果连续拨了几次，都提示无法接通。“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我都打过好几次，难道是皮包公司卷钱跑了？” 周芳也很惶恐和着急，又说：“你再看看，是不是拨错号码了？” 张存顺把手机拿给她看，上写着“王大中”，是常平市区的号码。“一直都用这个号码，当时还联系过好几次，但现在却成了‘无法接通’，难道我真被他骗了？” “那现在怎么办？给了钱却不干活，那钱不都打水漂了吗？你干嘛不和他签合同呀？现在联系不上，肯定是皮包公司，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赶快把银行转账票据找出来，拿上它我们就去报案！”周芳着急想办法。 张存顺假装非常慌乱，唉声叹气开始翻箱倒柜，但找了差不多半小时时间，都不见票据影子。“我记得几天前明明是放在这里的，现在怎么找不到了，家里也没来过其他人，难道长翅膀飞了？” 周芳大失所望，一下惊瘫在地上，开始哭天喊地，叫苦连天起来了。 张存顺急忙报警，说他受骗了，一个叫王大中的人骗走了他近六百万的项目款，没有签合同，只留下了一张身份证复印件，还有公司一套手续的复印件。 随后，张存顺带上那套复印材料去了县公安局。 周芳缓了一阵，才去找秦如海。 “海娃，我们家出大事了。存顺轻信别人受了骗，刚才连打几通电话，已经联系不到那个叫王大中的建筑公司老板，总提示‘无法接通’，当时和他没有签订合同，就连给他转账的银行票据也都找不见了。存顺带他身份证和公司手续复印件去县公安局报案，唉，现在该怎么办呀？” 秦如海假装大惊失色，连忙追问：“婶，你慢慢说，刚才到底怎么了？” 周芳带着泪眼说：“存顺他遇到了皮包空壳公司，现在那个叫王大中的老板卷钱失踪，已经联系不到，当初没签合同，给人转账的票据也都找不见，估计是追讨不回来了。” 秦如海又问：“他怎么能这样粗心和大意呢？几百万的项目款就这样给了别人，连合同都不签，茫茫人海怎么去找啊？” 周芳说：“当时存顺留下了他的身份证和公司注册手续一整套资料复印件，利用这些东西，应该还能找得到，但就怕他早把那笔项目款挥霍完了。” 许晴安慰她说：“婶，你先别着急，既然他带复印件去报案，相信很快就能找得到这个王老板，到时候能追讨回来多少就算多少，不够的我们再想办法筹措。” 周芳唉声叹气地回了家。 秦如海恶狠狠怒骂起来，“这个老东西，满肚子都是坏水，把婶折腾得够呛，一千万当中除了二百多万的退社资金，还剩下七百多万，现在编造这样荒唐的鬼话，就是想侵吞这笔巨款，胃口不小，胆子忒大，晴姐，你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许晴想了想说：“七百八十万不是小数目，他转移藏匿了这笔巨款，而这茶园的所有固定投资都加起来也不过四百万，这样，我们不能答应，只能用四百万作交易，一手给钱，一手签协议，这样才能把亏损降到最低程度。即便这样，我们也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万，一百万的违约金和几十万的零头，加起来也受了不少损失，再不能让步妥协了。” 秦如海想了想说：“说的也是啊，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给他填窟窿的，这样，等他回来再说。唉，这个人诡计多端，胆大包天，短短十天就把我们的钱挪作他用，还编造了这么可笑和滑稽的谎言，和人不签合同就敢转账六百多万，鬼才信他这些话呢？什么王大中，什么转账支票，这些小把戏哄骗别人还行，但想在我们面前耍滑头还嫩点。其实，这样一来，可坑苦了那些入股村民，才分了一次红利就撤走原始股，把好端端的茶园弄得散了伙没了人，唉，想想都觉得可惜呀！不管怎么样，等我们接手过来，就要继续接着干，把原先那些入了股的村民都动员起来，还入茶园的股，当然我们要把它改建成公司模式，不能再使用同样的运营手段了。经过这场退社风波，估计会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客源方面会受极大流失，这一方面我们还要慢慢扭转过来，争取给大家更多的分红收益。” 许晴接着说：“是啊，这个我们也提前想到了，这是无法避免的，等以后多给他们让利就算补偿了吧！现在我担心，四百万换茶园，张存顺是不会答应的，他这个人胃口很大，现在就想侵吞七百八十万，不可能再从他身上‘割肉’，中间还有三百八十万的差距，这个才是关键问题，不如这样我们再给他施加压力，从舆论方面造势，同时也要让金大为他们坐等收钱，只有这样连番催逼，他才有可能松口退出那三百八十万的差价。” 秦如海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给景海生打去电话。而许晴也给赵达交代吩咐下去了。 张存顺在县公安局院里转了一圈，很快折返回村里。 “存顺，他们怎么说，有办法查到王大中吗？银行那边应该有记录可查，按着开户信息是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啊！”周芳着急询问。 张存顺连声叹气，“唉，都查过了，他留给我的复印件都是假的，银行方面也查不到此人的存取款记录，这一切都是骗局，我们上当受骗了，他的身份都是假的，账户信息也早被注销，工商和税务方面也都没有这家公司的注册缴税信息，连皮包公司都算不上啊！” 周芳再一次受到惊吓，当即昏迷过去了。 张存顺急忙掐她人中，这才刺激过来，“你去问问海娃，用七百八十万换茶园行不行，不行我也没什么办法，就看法院怎么判决了。” 周芳缓过劲来，又缓缓走去秦如海家。 “海娃，我们上当受骗了，他提供给存顺的身份和公司信息都是假的，银行方面查不到账户信息，工商税务方面也没有记录，公安局那边也束手无策。存顺让我过来问问，用茶园抵那七百八十万欠款行不行？不行的话只能等法院强行拍卖了。”周芳艰难做着他们双方的中间人，来来回回，显得很吃力，但也没办法。 秦如海想了想说：“这些我们早就猜到了，不签合同，事先不了解情况，就轻信他人，该是这样的结果。你们可能也都听说了，我们几个正在筹建建筑公司，已经买下不少建筑设备，手上并没有多少钱款，现在根本筹措不到七百八十万，大家存款加起来也不过两百万，刚才我跟大家商量过，茶园所有财产加起来不过四百万，而这场退社风波早把茶园毁了，再经营下去只会一赔再赔，基本上无利可图，但为了雅欣还有你的面子，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四百万，一锤子买卖，剩下一百多万我再找信用社主任想想办法，只能通过贷款应急，你回去跟他说，只能筹措到四百万，再多一分都没有，余下的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即便这样我们已经又背负上了一百多万的贷款，加上茶园利益受损，接下来不知还要受多大的损失呢！婶，你别怪我，我们的建筑公司刚筹建起来，各方面都需要钱，如果不是你来找我帮忙，就算换他本人来，就算白给我茶园也不会答应，我们是做生意的，知道投资风险，但我和雅欣不是别人，你们落了难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好不容易才劝服了晴姐他们，还请你多理解吧！” 许晴接着说：“婶，如海说的都是实情，原本我们都不同意这场交易，但他态度坚决，不答应就要退出建筑公司，一切都是为了雅欣，建筑公司是他带头提出来的，他一走我们群龙无首，所以才勉强答应下来，现在我们手上所有流动资金都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多万，还要通过贷款，才能凑齐这四百万，你回去跟张书记说，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帮助了，再多一分也拿不出来，还请你不要为难责怪才好。” 周芳见他们也很为难，说的都是实情，又慢慢走了回去。 张存顺听到这些，开始陷入沉思和犹豫，一时半会没再说话，弄得周芳伤透了脑筋操碎了心。 第177章 事情了结 当晚，张存顺自酌自饮喝醉了，直到次日中午才清醒过来。 大清早，周芳又去找秦如海。 听说张存顺那边毫无动静，等周芳走后，开始了强逼计划。 傍晚时分，金大为和金童一起出现在了张存顺家，见他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大动肝火，吵嚷着要拆房。 周芳见劝拦不住，急忙跑去找秦如海，听说他和许晴去了镇上，又接连找过王二狗、李铳、李治等人，谁知他们也都不在村，不知去了哪里。 张存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推说期限未到还有两天，正在想办法筹措资金，到时一定会还上，如果现在强行拆房，就是违法，那些钱一分都不会给。 金大为和金童在他家大吵大闹，瞬间引来不少村民围观议论，快把张存顺逼疯惹急了。 一直闹到晚上九点多，金大为和金童还没有要走的迹象。 张存顺急了，软下来求他们离开，后天一定按期还清欠款。 金大为和金童也让了一步，威胁明天还会过来坐等收钱，一天拿不到钱就一天上门追讨，如果超期还不能还清，会把厂里那帮工人叫来，一起讨要，不怕弄得尽人皆知。 等打发走金大为叔侄，张存顺这才开始私下追讨那些高利贷，还急忙撤回了股票投资，次日中午，就已经凑出来四百多万。 金大为和金童得到赵达消息，暂时没有过分为难张存顺，从早上一直守到夜里九点多才返回镇上宾馆。 张存顺终于扛不住压力松口了，当晚就让周芳找来秦如海，在他家开始了一番谈判。 “海娃，你能收购茶园我很感激，不说别的，你那四百万什么时候能到账呢？” 秦如海淡淡地说：“这是交易，你不必谢我，要不是看在雅欣的面子上，就算白给我也不要，谁都知道它离关门不远，傻子才会趟这浑水。手上现有两百多万，刚才也筹措到了一些，明天就能转到你账上。那么，茶园合作社的手续以及转让协议什么时候能交接变更和签字确认呢？” 张存顺早准备好了手续和协议，似乎正等着交接和签字。“全都在这里，你先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可以再商量。”说完，打开了茶几上放着的文件盒，从里面取出一沓材料推向对面。 秦如海和许晴迅速翻看起来，刘萍和陈芳也仔细查看，怕他弄虚作假乱开条件。 过了一阵，秦如海说：“这些都很齐全完整，你先签吧！” 张存顺迅速在协议上签字，之后又推了过来。 秦如海犹豫一下，也很快签字确认。 周芳留大家吃晚饭，秦如海却借故婉拒，其他人也都跟他回去了。 这场交易算下来，两方都不吃亏。 秦如海只亏了那一百万违约金，但用四百万买下茶园，得了隐形收益。表面上他吃了亏，但实际上他大赚特赚了，一方面得到了茶园，另一方面赢得了大部分村民的支持和拥护。 张存顺表面上赚了很多，但实际上失去了很多东西。他从金大为身上扣下了一百万违约金，算是白得的，加上其他村民一百多万的分红，已经赚两百多万了，再加上这四百万收购款，加起来总共就赚了近七百万，除去原始两百多万的入股金还有应得的三十多万分红，足足赚了四百多万将近五百万的样子。但同时他失掉了村民的信任和支持，也失去了苗春生的信任，在村里镇上都出了恶名，说好听点就是挪用私用，说白了就侵吞集体财产。 三天期限已到，等收到来自秦如海的汇款后，张存顺将九百万全部打入金大为账上，之后和秦如海交接清楚，这件事才算了结过去了。 金大为将钱全部取出，如数交给赵达后，又给了他一张卡，说是他投资餐饮公司的钱，也是一千万，名字是别人的。 赵达将钱分批存入几个个人账户，这才返回了村子。 第四天，张存顺就接到了张大年电话，过去一看，是一份免职处分文件，原因是不履行岗位职责，首页右上角还有庆书记的亲笔批示。 张存顺傻眼了，这次不仅丢了茶园，现在还丢了工作，但什么都没问没说，慢吞吞走回了家。 当天下午，村委召开了全体党员会议，张存顺借故没去。 李铳主持，张大年和齐正奎都来参加。 议题只有两个，一个是宣读免除张存顺职务的文件，一个就是重新推选新任村支书。 王二狗的工作很有成效，在推荐环节，全体党员都一直推选秦如海，众人的意见达到了空前统一和一致。 秦如海假意推辞一阵，就在大家的劝解下“勉强”就位了。 现在的张存顺成了孤家寡人，连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都捞不到信息，只知道张大年等人过来专为他的事，还想不到秦如海早已是凤凰村党支部书记的情况。 第二天下午，秦如海拿着镇党委下发的任职文件，召集村两委干部开了第一次会议，算是见面会和通气会，并没有说太多。 张存顺倒台，其他村两委干部很快投向秦如海他们，两套班子随即形成了空前团结的局面。 当晚，张存顺通过周芳才得知秦如海新任村支书的消息，当时像傻了一样呆坐在沙发上，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接下来几天，秦如海将村上工作交托给李铳和李治，就和王二狗以及赵达频繁奔走于县城和市区，开始登记注册建筑公司。 值得一提的是，金童和赵达是生死兄弟，之前一直都有紧密联系。通过金童，赵达找到金有为，这才一起合演了一场充满艰险和搞笑的闹剧。为表诚意，秦如海等人商定，将准备开办建筑公司的那一千万资金先挪用给了赵达。赵达带着一千万，在金童的解释和劝说下，金有为才答应自导自演入股张存顺等人组建起来的茶园合作社。因为用的都是真实身份，金有为的确经营管理一家中等规模的建材公司，所以苗春生没查出什么疑点，张存顺也就轻信和答应了。 后来，金有为看出了秦如海等人的诚意，也了解到他们的真实意图，这才决定加入其中，斥巨资入股茶园，已经初步达成共识，将茶园改建成连锁餐饮公司，但还套用合作社入股模式，答应接受其他村民的零星入股请求。最后一条是应秦如海的要求加上去的，实际上金有为已经成了新公司的最大股东。 在许志良和景海生两人的紧张筹备下，建筑公司有了自己的名称，是叫兴临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也有了一整套章程和管理制度，临时办公地点就在秦如海家里。 李天福、李二根以及刘能和陈俊伟等资金到位，开始着手采购工程设备，王二狗和赵达开始物色建筑类专业人才，在金童和金有为的帮助下，已经接触过几个有职业资格证书的工程师。刘萍和陈芳在许晴的带领下开始筹备组建餐饮连锁公司，开始四处考察学习别家公司的先进管理经验和成熟做法。 张雅欣回来了，是秦如海接到村的。 在路上，秦如海简单向她说了下村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张存顺接受别人入股，却私自挪用巨额资金出现缺口，差点被起诉，因此村民都撤了股退了款，后来在周芳的连番请求下，卖掉茶园才算还上了那笔钱。这件事被多家新闻媒体报道，加之之前他不参与村上工作，镇上顶不住压力才做出了撤职罢免处分。 后来，在张大年和齐正奎的劝说和大部分村民的推选下，他做了新任村支书，但并无意坐那个位置。 听到这些，张雅欣的心情慢慢变得沉重起来，一方面感激秦如海救了父亲一次，另一方面他混得这样好而父亲连番受挫，可能会阻拦他们之间的事。 秦如海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已经没兴趣再说那些老掉牙的话了。 张雅欣回到家，就见张存顺阴沉着脸，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是他接你回来的？” “爸，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该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恐怕这事很难过得去。” “哦，他给你说了什么？” “他顶住压力买下了茶园，不知道要亏多少本，还说最近资金周转出现困难，全都是这次收购带来的后遗症，再有就是他无意做什么村支书，都是张书记硬压给他做的，让我劝你别误会他的本意。” “呵呵，我知道了，走了这么远的路，把东西给我，快去歇着，待会你妈回来，给你做顿好吃的补补身子。” “爸，你真的不怪如海哥了？” “这都是我闯出来的祸，怪他干什么，再说要不是他买下茶园给我腾出四百万，我真的要做被告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他呢！先别说这些，等你妈回来，她会告诉你全部经过的！” “哦，我知道，真希望你们能和好，还一起投资做生意呀！” “我也想，但他们对我有了很深的误会，恐怕再也不信任我了，算了，我还有些养老钱，就算不做村干部，也能养得活你们娘俩，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快进屋，我去泡壶茶给你。” “唉……” 第178章 再一次妥协 一月后，常平市康馨生态休闲旅游餐饮娱乐有限公司筹建工作正式完成。秦如海担任公司董事长，赵达作为金有为代表出任总经理，许晴担任市场部经理，刘萍是财务部经理，陈芳是行政部经理，王二狗是后勤部经理，陈俊伟是采购部经理，刘能是安保部经理，李铳是检测中心主任，其他部门主管是秦如海等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入股村民。 庆龙平和张大年等领导作为受邀嘉宾参加了开业剪彩仪式，还作了热情洋溢的主旨讲话。 公司的资金构成是金大为的一千万加上村民入股的六百多万。 在庆龙平和张大年等人的照顾下，公司生意火爆，每天都是座无虚席觥筹交错。 张存顺越来越眼红秦如海他们，对张雅欣说：“雅欣啊，我手里还有不少闲钱，也想投资参与进去，你和海娃走得近，有机会帮我问问吧！” 张雅欣早看出他有这方面的心思，但没主动提起，随即说：“这事我也不能保证，试试看吧！” “呵呵，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同意。” 张雅欣叹口气，出门去找秦如海了。 秦如海正在家翻看康馨公司账务报表，见张雅欣走来，笑呵呵走过来问：“雅欣，你怎么过来了？” 张雅欣见四下没人，就问：“晴姐姐她们去哪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呢？” 秦如海笑说：“都忙去了，怎么有事吗？” “如海哥，现在你生意做这么大，应该需要流动资金周转吧？爸让我过来问问，他能投资那个康馨公司吗？” 秦如海沉默一阵说：“可以，但领导层人满为患，可能给不了他任何职务，仅仅投资分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想参与管理可能有些难度，他不会介意吧？” 张雅欣笑说：“那我先替他谢谢你，再过几天我又要回学校了，真希望你们之间能增加互信携手搞投资建设！有钱大家赚，别把他一个人晾在那里，我心里不好受。” “还有几天？我提前安排好手头工作，到时候送你过去。” “嗯。最迟后天要走。希望走之前你能接受我爸的入伙请求。” “只要萍儿在，资金到位，这个随时都可以。” “哦，那我知道了，你先忙，我回去了。” “嗯，我送送你。” 其实，秦如海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在他看来张存顺唯利是图，不可能耐得住性子。 “爸，如海哥爽快答应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可能给不了任何领导职务，这个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他们……我明白了，算了，我不争那虚名，只要有利可赚就行，其他的我也不在乎了。” “爸，你真这么想吗？” “不这么想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这是不相信我，只要我的钱，却不让我有说话的权力，不过，这可能也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唉，我和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不小的误会和嫌隙，再计较下去只会变得更难堪。算了，能投资得收益就行，有没有职务不重要。” “爸，有机会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样僵持下去迟早还会出问题，要不，我这就请他今晚来家吃晚饭，你们多沟通交流一下，或许能增进彼此信任。” “那好吧，你过去问问，我让你妈准备一下！” 张雅欣放心不少，笑着跑去找秦如海了。 “如海哥，今晚到我家吃饭吧？” “哦，是你爸说的？” “嗯，他想跟你谈谈。我也觉得很有必要。” “那好吧。” …… 许晴等人从镇上回来，听说秦如海要去张存顺家，明显有所担心和不高兴了。后来还听说他已经答应接受张存顺的入股合作请求，接连反对起来。 “如海，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雅欣，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公司并不缺钱，再说也没增加经营范围和扩大规模的计划，再让他进来，势必会伤及到其他人的利益，要不我们召集董事会开会研究一下，你不能担负这样的决策风险呀！”许晴不太同意秦如海这样擅自做主，感觉有种引狼入室的危险。 刘萍想了想说：“哥，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之前骗了大家那么多分红，而且还扣除了我们的一百万，他手上现在该有五六百万的存款，而这些钱来路不正，大多还是其他村民的辛苦钱，同意这样的人进入我们公司，就算我们不说什么，其他村民也会反对。哥，退社收购风波刚刚过去，你应该还记得他是怎么做的吧？还有那场火灾，我们受了多大的损失呀！唉……我同意晴姐的意见，还是开会研究吧！” 陈芳接上说：“我也有意见，张存顺这样的小人就该被孤立起来，让他什么都做不了才好。现在村里人都不爱搭理，甚至早和他断绝了来往，如果我们再拉他进来，恐怕会掀起不小矛盾和风波，这事应该谨慎，最好能拒绝他的加入。” 秦如海知道大家都在为他着想，也不生气，想了想说：“我也不想这样，但雅欣开口，我难以拒绝，这样吧，咱们接受他入股，但不给他具体职务，不安排任何岗位，而且也不对外公开，把投资都算在我身上，到时我给他分红，你们看，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大家见他固执己见，知道拗不过，也没再提反对意见。 当晚，秦如海独自去了张存顺家。 晚饭准备得很丰盛。张存顺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态度，对秦如海热情十足，一见面又是握手又是敬烟的，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张存顺先说了一通上次的事，说非常感谢秦如海出手相助，他才免于落到被起诉的困境，后来又说他受了骗，当时太粗心大意轻信了别人，别人卷钱消失，才出现了巨大亏空。最后绕来绕去才步入正题，说他手中还有六百多万的闲散资金，存在银行收益低下，想全部拿出来投资康馨公司，主动说不要什么职务和岗位，只准他投资分红就行。 秦如海也不遮遮掩掩，说刚才和其他人商量过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到他名下，不向其他村民公开，这样不会引起强烈反对，到年底分红时候单独换算出来，也能达到同样目的。 张存顺还是那些感谢的话，又绕回到之前的一些事情上，总在解释和掩饰。 秦如海当然知道他重复提村民从合作社撤股以及遇到皮包公司上当受骗几件事的真实用意，但不表态，一直在敷衍和应付。 吃过晚饭，秦如海借故身体不适及早返回了家里，是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如坐针毡。 第二天中午，刘萍就收到来自张存顺的汇款信息，他都打入了秦如海的个人账户上，之后又以秦如海的名义转账入股到康馨公司账上，足足五百万元整。 当天下午，秦如海就和张雅欣坐上了返校的航班。 两人回到学校所在城市，已过了晚上八点，因在飞机上吃过晚餐，直接去了学生宿舍楼。 放下东西，张雅欣带秦如海夜游校园。 信步走了一阵，都觉着累了，这才返回住到街边一家宾馆。 在那边陪了张雅欣一晚，次日上午，两人吃过早点就分手了。 张雅欣送秦如海坐上前往机场方向的出租车后，才心事忡忡往宿舍楼走去。 回到村里，秦如海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当中，在两家公司之间来回奔波，一会儿去茶园接待应酬往来的重要客人，一会儿返回家里跟李天福他们商量设备采购的事，忙得不可开交，都快走断腿了。 康馨这边人潮涌动，前来聚餐打牌的客人摩肩擦踵，十多个包厢看起来远远不够，有些上了瘾的客人，四处观赏一阵后，就在凉亭下摆开了阵势。 他们玩的是麻将，不算太大，大多是五十一百两百的规矩，输赢就在万八千。之所以从县城市区来这里玩牌，一方面这里隐蔽安全，吃喝玩乐样样不缺，另一方面这里服务周到环境优美，还提供住宿。 相比之下，兴临这边就冷清多了，一方面没有独立的办公场所，一帮人都挤在秦如海院里谈事办公，另一方面各项证照手续还不齐备，最重要的是没有项目来源。 就在大家着急万分的时候，张大年那边打来电话，说镇里有条道路硬化项目可以先给他们练练手，工程量不大，工期却很紧，只有三十天的建设期限。 秦如海激动万分，连忙答应下来。 那是莲花村通往镇街道的另一条辅路，全长不到两公里，设计路面宽四米厚二十公分，之前承包该项目的老板突然失踪，张大年这才想到了秦如海。 兴临公司接到首单，大家都很激动兴奋，当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工作。 安排李铳在村里找民工，让王二狗和赵达去雇请挖掘机、推土机、砂土车等设备司机，秦如海和陈芳去镇上办理项目手续，许晴带刘能以及陈俊伟等人守在康馨那边，做了一番详细分工。 第179章 被遗忘的承诺 最近一段时间的天气很照顾秦如海他们，几乎没下过雨，不是晴天就是多云。在经过一连二十多天的加班加点，不仅抢在约定期限内完工，而且还保质保量顺利通过了县镇有关部门验收。 虽然，在这个道路硬化项目中，秦如海没赚到多少，但积累了经验干出了名气。 临近入冬，兴临公司再没有争取到一个施工项目，随即陷入了低谷期。 秦如海等人很快将主要精力转移到了康馨公司的日常管理和经营上，也慢慢开始着手筹划来年的改扩建项目。 他们的打算是提升茶园软硬件条件，一方面要加大住宿和餐饮以及棋牌室房间数量，另一方面还要培训员工提高服务水准。同时计划加大基础附属设施建设力度，加装路灯，拓宽改造园区道路，扩大绿化和盆景面积。通过实施这些项目，将茶园打造成集旅游观光、消暑避暑、棋牌娱乐、吃住接待为一体的生态休闲度假区。 漫长的冬季悄然过去，秦如海等人又迎来新的一年。 元宵节过后，大家陆续聚首，在康馨公司茶园举办了年终庆功大会。 首先，秦如海代表两家公司对全体员工拜了晚年，说了一些祝福和希望的话。 接着许晴和赵达分别提出了今年的工作计划，主要集中在茶园改扩建方面。 随后，刘萍和陈芳按照秦如海的安排，给全体员工发放了额外的现金红包，多的一万，少的两千，算是给大家拜晚年。 最后，秦如海简单挑重点说了两句。 “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里，希望大家团结一心再接再厉，兴临那边我们会积极争取项目，干一些大的能赚钱的好项目。康馨这边，一方面大家要积极配合景区改扩建项目，在干好硬件建设的同时，还要及时参加员工能力素质培训提升活动，着力提高我们的管理和服务水平，无论是在饭菜质量住宿条件，还是在后勤安保和人员管理上，都要再上一个新的层次。去年，兴临那边几乎没赚钱，唯一的收获就是积累了经验打响了名声，康馨这边算下来，入股多的赚了十好几万，少一点的也赚了大几千。大家要知道，康馨是从濒临破产时候接管过来的，所以能盈利已经是个天大的奇迹，这得益于大家的支持和配合，也离不开上面领导的关怀和扶持。新的一年要有新的开始，最近一段时间，大家要迅速从节日氛围中调整过来，以百倍的信心和热情迎接各方面的机遇和挑战，总体要求是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有事勤汇报，没事多学习，总的来说就是这样。一方面我们要团结一心相互扶持，另一方面我们要爱岗敬业积极工作，以后我们会制定出台绩效考核办法，对工作负责业绩突出的员工会视情况给予奖励和提职，对偷奸耍滑玩忽职守的要予以严惩甚至辞退退股，希望大家都不要让我为难。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剩下的让你们各部门经理和主管再详细安排，散会吧！” 散会后，各部门经理和主管又召集自己所属员工开了一个简短的工作安排会，明确了近段时间的工作目标和阶段任务，也说了些鼓劲打气的话。 从上到下，从董事长到部门主管，从各部长到普通员工，一层层开会动员，渐渐把大家的心聚拢在了一起。 随后秦如海等人划分成了三拨。 一拨人以秦如海为主，陈芳作为他的助理紧随其后，李天福李二根以及王二狗等人都参与到兴临建筑公司这边，一方面组建施工队伍，另一方面四处打点争取建设项目。 一拨人以许晴为主，刘萍作为她的助理，刘能、陈俊伟以及赵达等人，积极投身于康馨公司那边，一方面加强内部管理和员工培训，另一方面开始筹备景区改扩建项目。 还有一拨人以李铳为主，李治作他的帮手，带领其他村两委干部，按照镇上工作安排，按部就班做村上工作，尽量为秦如海分担任务。 不久，秦如海那边有了重大突破。 在一场个人宴请上，庆龙平答应给兴临几个道路改造项目，虽然里程不多，但也算公司的开门红头一炮。 秦如海欣然答应，次日就开始催逼李天福他们，抓紧组建施工队伍，不日就要赶去现场放线打点。 而就在秦如海等人干劲十足的时候，张大年想起之前的一些事，又把百忙之中的秦如海叫去了镇上。 “小秦，你好像忘了一件对我的承诺，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张大年笑呵呵询问。 秦如海百思不得其解，被两家公司的事弄得晕头转向，根本想不起对他还有过什么承诺，尴尬笑问：“张书记，最近事多，我确实给忘了，你说吧，我一定立即兑现承诺，还请领导不要责怪才好啊！” 张大年知道他忙，忙得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也不生气，严肃起来说：“小秦，之前你提过组建养殖合作社的事，可都过了半年多，你那边却没一点动静，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或者干脆放弃了？” 秦如海一拍脑袋，傻笑着说：“张书记，对不起，我真忘了这茬，当时刚接管茶园，可以说是百废待兴风雨飘摇，而兴临那边也都买齐了工程设备，两边都等着我筹划安排，所以一时间就忘了这茬，对不起啊领导，我真不是有意的。” 张大年笑说：“呵呵，这我知道，所以才没怪你，怎么样，你觉得这事还有必要搞一搞试一试吗？或者说其中有什么困难问题，有话就直说，我们都是老相识，没必要遮遮掩掩推来推去的！” 秦如海想都没想就说：“组建养殖合作社这事我们之前考虑过很多次，当初若不是张存顺暗中阻拦分流村民，早就搞起来了。一方面李叔和我干爹还有二狗李铳这些人都有丰富的养殖和管理经验，尤其是李叔，他之前就办过个人养殖场，经验和管理方面都不存在问题。另一方面村民拿土地和资金入股或者到养殖场打工，这就大大降低了投资和开支，只要投入少量的前期建设和营运费用，就可以搞起来，到时看入股和筹资情况，再量力而行确定建设和养殖规模。建设和管理方面应该没什么难题，现在我所担心的就是市场方面，听李叔说过牛羊市场不太稳定，价格忽高忽低，这个可能是最大的困难和隐患，再有就是疫病防治，这一方面的问题也不能被忽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 张大年停顿一阵说：“你们考虑得很成熟，这样吧，我和齐镇支持你们，市场和疫病防控方面我们想办法解决，你们只管筹建起来，到时候我再找机会带你们去其他先进地方学习考察，应该能弥补管理和经营方面的不足之处。但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除去必要的工资和运转费用外，还要从分红中预先提留一部分收益出来专门用于村级公益事业发展，镇农经站负责财务那一块，由你具体领导和直接管理，你看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秦如海想了想说：“还是张书记考虑周全，我完全同意，没一点意见。财务方面交由镇农经站管理，既专业又高效，还能起到监督和预警的效果，这个做法很好，我之前都没想到。市场和疫病防治方面还得麻烦张书记安排，只要解决这个后顾之忧，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张大年笑呵呵说：“小秦啊，你越来越不简单了，眼下已是两个公司的董事长，现在又要带头组建养殖合作社，不得不佩服你的干劲和热情啊！其实知道你一直都很忙，但我最近一直在想，之前搞大棚合作社那么成功，为什么不再探索尝试一下，如果能在养殖方面干出成绩，或许比大棚那个项目更有前途。这次你要全力以赴，这可是我们联手搞起来的第一个大项目，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在筹建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问题就要第一时间汇报给我，不能私自决定，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秦如海急忙保证：“请领导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还有很多朋友和兄弟在和我并肩同行，最重要的是还有张书记你在背后默默指点督促着我，所以我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等回去之后，我先召集大家开个会，统一一下思想，之后在分组开展工作，一定会把领导交代的事办好。” 张大年知道他很能干也有一大堆兄弟姐妹，但仍有不少顾虑，犹豫一阵后，小声问：“小秦，最近老张书记在干什么？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呢！” 秦如海笑说：“一直在家，他以我的名义入股康馨，大部分人都不知情，就因为这件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下来，现在是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状况，再没有起过矛盾和冲突，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离不了他，但又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躲着，就因为雅欣，我既怕得罪他又怕遭他暗算，就这样小心翼翼维护着这个脆弱而又敏感的关系，但你放心，在筹建合作社这件事情上，我会暗中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不会任由他破坏和阻挠，一定顺利把合作社筹建起来，争取早日见到成效。” 听到这话，张大年才舒展眉头，淡笑着说：“呵呵，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很有胸怀，很能容得下这么多委屈和仇怨，之前是我太小看你了，你确实是个能干事干得成大事的人，你有这样的心胸和态度，我完全可以放心了。” “领导过誉了，我也是个普通人，总摸着石头过河，也会犯错，但幸好我身边有很多领导和长辈以及兄弟姐妹帮我排除万难甘冒风险，这才是我一生的宝贵财富。”秦如海深有感触地说。 张大年见他陷入伤感，急忙拉他去了职工食堂。 第180章 养殖合作社 在镇上吃过午饭后，秦如海开车去了村里。 没一会，秦如海就把村两委干部召集到一块，开始再提组建养殖合作社的事。 “这么急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大事需要商量。刚才我去了趟镇上，张书记特别要求尽快重启我们的养殖合作社组建计划，你们大家都说说，这里面有什么困难和问题，提出来，一块想办法逐个研究解决。” 李铳见大家都不发言，带头说：“这个想法是好，但村民都入股茶园，可能再没余钱投资养殖合作社了，资金方面可能是个难题。” 其他人纷纷点头，显然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秦如海想了想说：“这个我已经想到了，一方面我们再挨家挨户宣传动员，能筹到多少算多少，另一方面我再汇报镇领导，想办法从信用社贷点款出来，还要找找庆书记，想办法从他那里获得支持和帮助，养殖方面一直都有专项扶持项目资金，如果机会合适，说不定也能享受到一部分项目资金呢！这个问题不大，你们再想想别的问题和困难，千万不要有所保留，现在正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关键环节，希望大家都能畅所欲言，出谋划策。” 李治接着说：“我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市场销路方面，之前就听天福叔说过，这个市场不太稳定，投资风险比较大，虽说不知道近期状况，但他有这方面的经验和体会，对我们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难题和风险。再有就是疫病防控这方面，一定得雇请畜牧兽医等行业的专业人士。” 其他人又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随后也接连点头表示认同。 秦如海又说：“这个我也跟张书记提过，他已经表态，说我们只管筹建，等建起来后负责日常管理和经营，至于市场和疫病防控方面，他会想办法支持和解决，所以这个问题也不存在，还有呢？” 李铳又说：“再有几个小问题，但不提出来怕被遗漏忽略了。一个是场址选择的问题，另一个是环保排污的问题，最后一个就是收益划分监管的问题。” 秦如海想了想说：“场址我们可以选在大榆树湾那一带，距离村庄很远，但离通县公路近，交通便利，牛羊粪便可以稍加净化后排放到泄洪沟，这个应该不难。张书记特意提出，合作社财务收归镇农经站直接管理，给我们节省了很大部分的人员紧缺压力。最后，张书记给我们提了一个要求，算是扶持合作社发展的附加条件，但我个人觉得合情合理，也有意这样做。他的要求是除去必要的工资支出和运转费用，要预先从总的收益里面提留出来一部分用于村级公益事业发展，余下的再做分红。我个人理解，他的想法是把合作社弄成集体经济实体，顺带给村民谋利给村上发展筹资，做好了不管对村民还有我们这帮村干部，而且还对镇上以及张书记齐镇长都是一份很大的政绩，一举多得大好事。在镇领导的支持和指导下，这个项目是只赚不赔的买卖，也是一项惠及凤凰村全体村民的民心项目，具有非常大的社会意义，一方面可以给镇上的扶贫开发工作增光添彩，另一方面也给村民带去实实在在的好处，所以，我觉得实施这个项目有百利而无一害。” 话音刚落，周边响起了一阵热烈掌声，都非常赞同实施这个由镇党委政府主导的民心工程。 随后，秦如海说：“好，既然大家都同意实施这个项目参与组建牛羊养殖专业合作社，那我们就先分一下工，明确一下现阶段的目标和任务。这件事的总负责是我，我当筹备组组长，李治和李铳大哥担任副组长，其他人都是组员。筹备组下面再划出三个小队，第一队我任队长，负责资金筹备和上下联络，玉田叔、建伟哥跟我一队。第二队李治哥任队长，智宽叔、小武哥协助，带领各社社长入户动员，把出资情况和打工意愿都统计清楚，收款造册，开具村委收款*，每天汇总入账。第三队李铳哥任队长，德林叔、晓通哥、麻虎兄弟协助，掌握村民动向，特别是重点人物的行踪和言行，以防有人趁机阻挠和破坏，你们的任务看上去轻松，但直接影响整个进度和质量，一定要提高警惕，帮大家扫清障碍保驾护航。有情况随时跟我联系，千万不要麻痹大意，这件事是张书记亲自交代，由我们负责落实的，所以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怪罪下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好了，我说这么多，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就从现在开始分头行动吧！” 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商量去了。 秦如海和张玉田、王建伟一起坐车去了镇上。 张大年听过汇报，当即叫来了信用社主任，经过一番座谈，最后谈下了五百万的专项贷款，之后他们一块去了市区。 之后几天，秦如海去了工地现场，张玉田、王建伟坐在村委，汇总其他小分队反馈过来的情况，逐一汇报给秦如海。 李治那一队又划分成了十个小组，每一个社一组，开始分头入户动员，极大地提高了速度和效率。 李铳深知秦如海的深意，重点监控张存顺以及和秦如海平时不对付的那些人，小心谨慎，暗中掌握着这些人的动向和言行，不给他们趁机搞事的机会。 一周下来，这项工作也取得了显著成效。全村四百多户，竟有三百二十多户家庭参与进来，他们借用亲朋好友的钱投资入股合作社，还多次询问能不能接受外村人的入股意愿，热情高涨，积极性很高，都争抢着支持加入。 张大年和齐正奎多次带人过来实地查看，见村民参与支持度很高，深感欣慰，当场答应要给即将成立的合作社多方面争取扶持资金，又极大地鼓舞了当地村民的信心和决心，上百户等待观望的家庭也通过各种渠道和途径筹集款项参与进来。 至此，经过半个多月时间的宣传和动员，全村没落下一户，全都参与到养殖合作社中，入股最多的二十多万，少一些的也有一万多，加上信用社贷出来的五百万，合作社筹建资金已达到了近两千万，完全出乎秦如海等人的意料，都纷纷感叹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可小看民间力量。 有之前筹建蔬菜大棚合作社的经验和教训，再加上张大年和齐正奎等镇领导的帮助和指导下，凤凰村牛羊养殖专业合作社随即成立，注册资金两千万，入股成员多达四百九十多人，其中也有不少镇领导和干部参与进来，刚成立就引起了县上注意。 随后，在庆龙平的支持下，养殖场建设项目一路绿灯，县上专门为合作社开辟了审批绿色通道，到哪里都受到热情接待和详细指导，很快得到用地许可和环保手续，在大榆树湾一块空地上，正在规划建设占地面积约一百亩的养殖场，还有上下水和供电排污等附属设施，计划修建活动板房三十间，每座暖棚配设两间值班室，共计十座暖棚二十间值班室，余下十间留作紫外线消毒杀菌、财务室、会议室、接待室、库房等。 开业仪式那天，庆龙平受邀参加，并作动员讲话，张大年当场表态，要为合作社提供一切便利，尽最大努力把养殖场建设好管理好经营好。秦如海成了理事长，也相继表明了态度，当众宣布了张大年之前对他的唯一要求，除去员工工资和留下必要周转经费，从收益当中预先提留一部分资金出来全部支持村级公益事业发展，之后才会分红，强调重申这家合作社是村集体名下资产，必须带有公益服务性质。 事后市县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将一个小小的合作社推向了众人视野和舆论潮头，几乎传遍了大街小巷，迅速成为市县居民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王二狗很快联系上了之前有过合作意向的牧民和商贩，不出一周时间，就已经谈妥了购买协议，五百头牛、五千只羊也有了出处。 三个月后，十座养殖暖棚都装上了牛羊，每座暖棚雇佣三名当地村民精心喂养、两名村民全天候值守现场。 镇上派出两名农经员以及五名畜牧站技术人员驻场开展工作。 秦如海又从康馨调过来六名后厨和四名服务员，给在场员工做饭烧水，也负责临时接待任务。 看守保卫养殖场的不止每座暖棚的两名值班村民，另外还有一支人数超过二十人的便衣巡逻队，分两组昼夜轮流值守，严防巡查养殖场内外周边安全环境。 等养殖场渐渐步入正轨，秦如海才把主要精力放回到建筑公司这边。把日常管理任务交托给了几名村两委干部，都有明确的分工和权限。一部分人负责日常饲养和饲料采购和物资储备，一部分负责日夜巡逻，管理起了那些值班值守员工，还有一部分人开始了解掌握市场动态。 第181章 副镇长 康馨那边的改扩建项目告一段落，养殖合作社走上正轨，建筑公司也有源源不断的零星项目。各方面进展都很顺利。 凤凰村的名气越来越大，一拨又一拨参观考察团，在庆龙平和张大年的带领下，来往穿梭于康馨和合作社，秦如海等人应接不暇，几乎顾不上正常的管理和经营了。 而随着报道深入，合作社发展受到市县领导重视，开始频频来村调研指导，在资金和人才方面给予了极大支持。 正因为养殖合作社有它公益的独特做法，这才成了市县领导热衷参观和关注支持的深层原因。渐渐地，有些乡镇开始照搬照抄凤凰村筹建合作社的先进做法接连效仿起来。 张大年看到这一点，私下找庆龙平商量，也想把这种做法在榆林镇试点推开，得到了他的认同和支持。 “小秦，既然合作社办得这么成功，我想在全镇范围内推行你们这种先进做法，对此，你有什么好的意见或者建议吗？” “张书记，可以复制组建和管理模式，但大家都搞牛羊养殖肯定不行，市场会饱和，不如结合各地实际情况，套用这种模式做一些其他产业的试点和探索，估计效果会更好一些。” “嗯，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既然这样，你有没有来镇上工作的想法？如果有，我们去找庆书记，破格提拔村干部也有不少先例，就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了。” “不瞒领导，之前我上网校等的就是这么一天，现在已经拿到大专文凭了，但就怕庆书记有顾虑。” “呵呵……这事我早听陈芳她们说过了，所以才敢提出来，这样，庆书记这会闲着，我们过去问问，不行就当没说过，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那可太好了，如果能行，真不知该怎么感谢领导呢！” “呵呵，刚才给你说过，帮我在全镇范围内推广你们这种发展模式，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呵呵，不说这些了，我们赶快走吧！” “哦，我明白了。” “你这傻小子，到现在才想明白啊！” 喜从天降，秦如海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见到庆龙平，张大年就直接说出了想法。 “庆书记，我带小秦过来，是有一个大胆想法，还需要你的支持。” “呵呵，你们先都坐下来，慢慢说，不用着急。” “庆书记，我想在全镇范围内推广凤凰村养殖合作社组建和管理模式，具体到其他村，我们会结合实际因地制宜，比方说大路村盛产当归等中药材，我们就可以组建中药材合作社。榆林村的油桃产业比较成熟，可以成立油桃合作社，等等，大家都搞牛羊养殖会破坏市场，如果能各显优势个性化发展，或许会大放异彩。” “嗯，最近我也在想这方面的问题，既然你们有这样好的想法，我完全支持，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县上会尽最大努力研究解决。” “小秦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之前率先组建完成了大棚蔬菜合作社，当时就引起了全镇乃至全县轰动，现在又带头组建起了牛羊养殖合作社，好评如潮，各方面领导都来参观学习，所以这件事非他不行。刚才在镇上，我征求过小秦个人意愿了，现在就差领导大力支持了。” “哦，这个不是不行，小秦已经拿到了成人大专文凭，况且还有非常丰富的工作经验，现在又是村支部书记，这样，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我安排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等张大年和秦如海走后，庆龙平专为这事请示市委领导和组织部门，得到同意，就连夜召开常委会议，专题研究了破格提拔秦如海的事。 之后几天，县委组织部和县纪委多次来村考察秦如海。 无论是当地村民和村两委干部，还是镇政府领导和干部职工，都对秦如海大加赞赏高度评价，没有人反对和举报。 半月后，县委县政府接连发出了正式任命文件，秦如海成了榆林镇最年轻的科级领导干部，是党委委员、副镇长候选人，排名靠前，比其他两名副镇长多一层党委委员头衔，排在了他们前面。 随后，镇上成功补选秦如海为副镇长。 考察预告公布后，秦如海就开始着手交接村上工作，有意让李铳接他的班。收到正式文件后，秦如海把许晴等人召集到一块，又做了一番交接和安排。 许晴自然成了兴临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李天福替补成了总经理。康馨那边，王二狗做了董事长，赵达还是总经理。养殖合作社这边，李铳成了理事长，李治成了监事长。 安排好这一切，秦如海就去镇政府报到上班了。 刚上班没几天，张大年和秦如海开始着手推进合作社试点工作，连开了几次领导干部会议。 现在，大家的任务都很明确。 全镇十二个行政村，各有一名科级领导干部包村，连同包村干部和计生专干以及村两委干部，十多人组成工作力量，陆续开展调研座谈。凤凰村的包村领导自然是秦如海。 总体上，这项工作由张大年负总责，齐正奎和秦如海担任领导小组副组长。齐正奎负责统筹协调，秦如海负责具体推进事宜。 随后一个多月时间，秦如海带领试点办公室抽调干部，每天往返于各试点村和镇政府之间，累得够呛，几乎没空回家，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听取汇报安排工作，深夜还在办公室伏案查阅资料撰写阶段小结。 张大年对秦如海等人的工作非常满意，从近期汇报来看，各村的试点工作进展有序，取得了阶段性成效。 除凤凰村外，全镇剩余十一个村都制定了产业发展规划，虽有个别雷同，但尽量避免了同类化竞争。 十一个村共确定了八类发展产业，除了养殖和当归种植，还有蔬菜、育苗、农家乐、油桃、木雕和刺绣等，可谓五花八门、各具特色。 为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增加群众收入，县上专门成立产业发展协会和产业发展综合办公室，制定出台了全县产业发展规划和优惠政策措施，在办理合作社手续方面大开方便之门，实行一站式办理。另外，给每家新成立合作社五十万元的产业发展补助资金，以此鼓励各乡镇结合实际情况发展合作经济。产业办不仅为合作社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还协调联系多家部门和单位以及银行，帮助解决筹建和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市场、技术以及资金等方面的困难和问题。 随着越来越多的乡镇学习效仿起来，各种各样的合作社如雨后春笋般竞相成立。 秦如海发现商机，急忙回村把许晴等人召集了起来。 “你们也都听说了，县上为了鼓励各乡镇积极发展村集体经济，不惜拿出上千万资金补助新成立合作社，现在全县大部分乡镇的近一多半村都成立了专业合作社，但据我了解，主要集中在养殖和蔬菜这两类，很明显，到时候会出现供大于求的恶性竞争局面，细数起来，全县猪牛羊屠宰加工厂没几家，还有大小超市和酒店饭馆都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的蔬菜和猪牛羊肉，这里面有非常好的商机，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个是肉制品加工销售，另一个就是冷冻和仓储，最后一个就是物流运输，还有保险类，如果能从这四个方面着手筹划，估计会有不错的发展前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能发现商机，别人也能看出，所以我们要趁此机会先谋划起来。我的意见是先干起来再说。我们不熟悉保险行业，况且也不好参与进去，这样先不考虑这一方面的事情，我们成立一家集猪牛羊屠宰加工、冷冻仓储和物流销售为一体的综合性投资公司，注册资金三千万，现在两家公司账面还有一千多万，我们只拿出一千万，剩下部分留作流动资金，另外两千万我想办法贷款解决，你们看这个计划怎么样？不用吹捧和搪塞，实话实说，不行就是不行，都先把你们的真实想法提出来，我们权衡利弊以后再做决定！” 李天福说：“我虽不了解这方面的投资成本情况，但觉得这个项目的投资会比较大，可能要接近一个亿的规模，肉制品加工和冷冻仓储等方面投资很大，设备采购和工资支出成本难以估量，想法是好的，但我们应该先做一下了解，不能显得盲目和急躁。” 李二根也说：“海娃，你这点子是好，但我们这两家公司才刚走上正轨，各方面都需要流动和周转资金，如果一下投入到别处，而且短期内见不到效益，恐怕会弄得青黄不接，要不省去冷冻仓储和物流运输，只做收购和加工，这样的话，投资会少很多，两家公司也不会遇到资金周转困难。” 许晴接着说：“我也觉得这事不能急，一方面我们不太掌握市场供求情况，另一方面我们手上没多少流动资金，万一投进去，恐怕会危及到现在这两家公司。你也知道，搞建筑工程，多半都是先垫付交付后再结算，而康馨这边虽有三百多万的空闲资金，但留着要给兴临做缓冲，拿出来用风险很大，要不再等等，等了解清楚市场状况融资也有渠道的时候再下决定吧！” 王二狗、赵达等人也是这样的说法，都不太愿意把公司流动周转资金拿出来做投资。 “既然大家都有顾虑，那先缓一缓，等以后机会合适再说吧！”秦如海听完这些意见，也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 第182章 入赘上门 秦如海表面上不急不躁，但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担惊受怕，总害怕丢失先机错过了赚钱机会。 有一天，庆龙平来镇上检查指导工作，秦如海瞅准机会说出了他的想法。 “庆书记，我现在有个不成熟的计划，想听听领导的看法。”秦如海一脸严肃地说。 庆龙平笑看他一眼，说道：“你谦虚了，每次提出来的想法都很成熟，而且没有不成功的，大胆说吧！” “县上下大力气鼓励支持各乡镇积极发展村级合作经济，目前已经有两百多家合作社投入生产，但据我多方了解，发展最多的还是暖棚养殖和设施蔬菜，这类合作社要占到总数的一多半。这样集中发展引出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今后几年内不可避免会出现同质化恶性竞争的局面，供过于求，市场低迷，价格很难提得上去，不利于合作社健康持续稳定发展。虽然，县产业办积极拓宽市场销售渠道，但我想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全县只有两家个人屠宰点，设施简陋，条件很差，再加上没有专业的冷冻仓储中心以及配套的物流配送公司，我想仅靠产业办是难以拓宽市场解决销售难题的。”秦如海如实说。 庆龙平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笑问：“小秦，你又想开公司了？可你名下那两家公司才刚步入轨道，应该筹集不到多少资金呀！” 秦如海笑说：“我这小心思瞒不过老领导，是啊，我想开办一家集收购加工、冷冻仓储以及配送销售为一体的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之前我召集大家征求过意见，但苦于筹集不到建设资金而被搁浅到现在，今天正好碰到老领导，就想听听你的意见，这段时间我一直放不下这个。” 庆龙平想了想说：“你这想法非常好，而且也很实际，这样，你老实跟我说，通过你的渠道最多能筹集到多少资金，或者说你想建多大规模的？” 秦如海做过这方面的调查，所以很快回答：“庆书记，我计划投资三千万建一处加工车间，配两条流水线，另外再建一座冷冻仓储中心，物流配送方面只要几个人几辆车就行。为了这事，我走访过多家同类企业，两千万能拿下来，用剩下的招聘员工和维持日常运转。现在我能从两家公司筹集到一千万，还剩下两千万需要贷款融资，这方面，我可以将兴临和康馨抵押出去，以此获得两千万贷款。” 庆龙平突然大笑说：“哈哈哈，你都想好了筹资渠道，而且也和县农行林行长是老相识，况且兴临和康馨任何一家公司的市值就抵过两千万，看起来，根本不用我做什么呀！” 秦如海急忙解释说：“老领导有所不知，之前我开会时候也是这样提议的，可那一千万都是两家公司的流动资金，全拿出来投进去，万一遇到风险，恐怕新的没发展起来，那两家新公司就要面临资金周转困难，所以才把这事拖到了现在。” “呵呵，那你想要我做什么？给你的贷款贴息？”庆龙平试探着问，其实已经听出来他的真实用意了。 秦如海红着脸说：“领导英明，我不好开口说这事呢！如果这个项目能成功落地投入使用，也能从侧面响应县上号召，帮产业办和各个合作社缓解市场压力，我们可以将收购来的猪牛羊现场屠宰、加工、冷藏、销售、配送，通过一套完整的产业链，彻底解决合作社产品销售的市场问题，一方面可以提振大家的信心，另一方面也可增加地方税收和工作成绩，应该是个互利共赢的好项目。” 庆龙平点点头，过了一阵才说：“我听说过这个行业，觉得两条流水线太少，这样，我让城投公司跟你具体商谈，既然要做就做大一些，政企合作，到时候我参加一下，再请一些这方面的专家，给我们提意见，你看这样行吗？” “好啊，如果有城投参加，资金方面肯定不成问题，再加上专家现场指点，我估计这事十拿九稳没问题。”秦如海情绪激动地说。 “呵呵，你这小子，有想法先不找我说，非要耽误到现在，如果早一些着手，这时候已经投入建设，来年就可以投产见效了。唉，你还是放不开手脚，以后再有什么好点子好想法尽管给我说，不管合适与否，都不会怪你！”庆龙平假意埋怨他。 秦如海连赔了几个不是，便陪他返程了。 许晴等人听到消息，兴奋得连蹦带跳。 三天后，秦如海和许晴参加了由庆龙平主持召开的商务洽谈会议。财政局、城投公司以及工商税务等部门单位负责人也都在场。 会上，庆龙平提出了初步设想，计划城投公司和兴临建筑公司以四比一的出资份额总投资五千万，筹建双环县肉制品加工销售有限公司，采取半官半商合作模式，共同出资建设。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一致通过，最后还就具体细节作了深入座谈，逐步明确了建设进度和具体任务。 随后，许晴和城投公司经理签订了合作协议。 城投公司是介于国有企业和事业单位之间的过渡产物，隶属于财政局，总经理还是财政局一名资深副局长，资金和人才以及政策等方面都有很大优势，这正是秦如海等人乐于合作的重要原因。 在庆龙平的亲自安排和推动下，合作项目顺利启动，很快完成了招投标等前期准备工作。 毫无例外，兴临公司成功中标，承揽下了所有基建项目。 秦如海为了避嫌，很少去建设工地，但每天都从许晴那里了解工程的最新进展。 榆林镇十一个村的合作社都已筹建完成，目前在各包村领导的监督指导下开展工作，秦如海可以歇一阵了。 张大年知道秦如海放心不下县城建设工地上面的事，就准了一个月假期，让他在家休养。 休了假的秦如海刚开始不太适应，因为之前一直在忙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空闲下来又觉得浑身难受坐卧不宁。 在茶园和建设工地来来回回视察一段时间后，才慢慢习惯下来。正巧张雅欣也快回来，就提前赶去学校接她。 张雅欣提前请了一周假，等见到秦如海，就突发奇想去了南方，似乎提前度起了新婚蜜月。 现在的张雅欣很会穿衣打扮，外人已经很难看出她来自于乡下农村，但在秦如海眼中，她还是那个单纯幼稚的小村姑。 他们在华东五市游玩一周后，坐飞机返家了。 回去的当天晚上，秦如海被张存顺邀请过去一起晚饭，受到了热情招待。 中途，张存顺笑说：“海娃，你和雅欣在一起已有很长时间，现在都不小了，我和你婶的意见是，尽快找个好时间把你俩的婚事先定下来，等雅欣毕业找到工作再举办婚礼，这样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张雅欣站在一边，红着脸低下了头。 秦如海笑说：“这事你们说了算，我和雅欣没意见。干爹和干妈那边我去说，都听叔婶安排。” “呵呵，那就好，我们早选过日子了，就定在下月初六那一天，到时候我会找二根说这事的。” “嗯，都听叔婶的，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意见。” “你这孩子，有想法可以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我们也是讲理的，有好的意见和想法能听得进去。” “叔，我真没有。我和雅欣彼此都很了解，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觉得该把婚事及早定下来，既然叔提出来，我没任何意见，全听你和婶安排。” “呵呵，那好。我们只有雅欣这么一个孩子，之前就和你婶商量过，一直都想征求你的意见，但始终没找到合适机会，既然现在提起这事，那我要问问你，你能接受上门入赘的条件吗？” 之前，秦如海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张雅欣也没提到，现在感觉太突然，一时间难以理解，刚才嬉笑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和冷淡起来，慢慢起身疑问：“叔，可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以后上门入赘，我家不就绝后断根了吗？我想这件事干爹干妈他们也不会同意，再说我和雅欣结婚后，也会把你们当成亲生父母一样看待，入赘与否根本没什么关系，何必要这样为难我呢？” 周芳和张雅欣见他们言语不和有吵起来的征兆，急忙上前解劝。 张存顺推开周芳，气呼呼责问秦如海：“海娃，你刚才是什么态度？记住，是你娶我家女儿，搞清楚状况再说！方才给你说了，我们只有雅欣一个女儿，从小对她奉若至宝舍不得离开，如果你真喜欢她，为什么就不能答应上门入赘呢？你父母离开得早，现在也是一个人过活，到我家里来，至少父母双全，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我们照顾也方便些，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我们都想错好心了吗？海娃，你不要犯冲，要想娶我女儿，先答应这个条件再说，如果不想入赘上门，你们之间的事不可能，还不如趁早断了关系的好！” 秦如海感受到了重重威胁，心里冒火，但还是忍住没发作，犹豫一阵说：“叔，你先别生气，这事我做不了主，还得回去跟干爹干妈商量一下再定，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说完，急忙扭头走出了房门。 第183章 负气离开 走出大门后，秦如海没去自己家，而是先去了李二根那里。 李二根见他脸色不好，怀疑张存顺又犯了浑，气呼呼追问：“海娃，怎么，他又和你作对啦？” 余秀梅听见这话，也紧跟出来问：“海娃，你没事吧？” 秦如海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进了里屋。 李二根是个急性子人，见他在生闷气，又追问起来：“海娃，你倒是说话呀！有啥不能跟我说的呢？” 余秀梅也跟着捉急起来，“海娃，是不是他又搅和你和雅欣的事了？到底出啥事了呀？” 秦如海缓缓起身，关上门，才坐下来说：“干爹，干妈，他要我做上门女婿，欺负我有人养没人管，这件事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但这样做又会伤害到雅欣，唉，真为难呀！” 李二根都快被这句话气炸了，跺着脚骂：“这个老东西，到这份上还不消停，小两口都不在乎，他跳出来折腾个啥？周芳是啥态度？唉，估计也放不出什么响屁来，倒是为难雅欣这孩子了！” 秦如海淡淡地说：“婶子做不了主，虽然没说什么，但感觉不会向着他。干爹 ，干妈，现在我该怎么办呀？我和雅欣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说什么也不能分开，但他态度强硬，最后恶狠狠威胁，要想娶雅欣，就得答应这个条件，否则做什么都不会同意。估计，雅欣这会又和他们闹僵起来了。雅欣刚从学校回来，就遇到这么难的事情，唉，而我也不能答应这么荒唐的条件。虽然，我爸走得早，妈也不再管我，但至少我还是秦家的人，如果做了上门女婿，先不说村里人怎么看我，我爸泉下有知也不会安息的！这是原则问题，一让步他还会变本加厉以为我好欺负，这件事决不能由着他胡来！” 余秀梅怕他着急胡思乱想，急忙说：“海娃，你先别着急，等明天我探探周芳的口风再说，你在这里着急也没用处，时间不早了，赶快歇着去，有话我们明天再说，反正你和雅欣知根知底，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能分开的。” 李二根瞪了她一眼，急忙对秦如海说：“雅欣这孩子心思多，刚才你们闹僵，而她刚和你一起回来，现在还真不是睡觉休息的时候，先让你干妈过去探探动静，之后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余秀梅这才忽然想到张雅欣之前跳崖殉情的事，瞬间担心起来，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他们猜测不错，张存顺家里快要闹翻天了，哭的哭，骂的骂，劝的劝，没一个是安稳和消停的。 周芳见余秀梅神色慌张走进院里，急忙从屋里跑出来，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间走，“秀梅，你来得正好，快劝劝他们爷俩，再这样闹下去，我会被他们两个气死过去不可！” 余秀梅知道她有心脏病，受不了这样的气，急忙安慰她说：“周芳，你别着急，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没必要弄这么僵的！” 走到里屋，张存顺还在责骂张雅欣。“平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你倒好，瞒着我们跟他在外面瞎胡闹，现在好了，人家连入赘这样一个小小的条件都不答应，还能说他喜欢你情愿为你做一切牺牲吗？你问问别人家，像我们这样情况的家庭哪个不招婿？你是在读大学生，怎么就没学到这些东西呢？难道你真愿意跟他到外面生活，不管我们死活吗？哭，一遇到事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你在这里哭，他又在哪里呢？不管你们怎么闹，除非他答应我这个条件，否则这事免谈，只要我活一天就不同意你们来往，我就不信了，像你这样好的条件找什么人找不到，非要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余秀梅听出来，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她的，见张雅欣坐在炕沿哭鼻子抹眼泪，看不惯，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说：“孩子，先别哭，跟大娘回家，有什么话给我说好了。存顺兄弟，平时你说拿手捧着雅欣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但她现在哭成这样，你还不停责骂，就不心疼了吗？她刚从学校回来，第一天回家你就这样对待，唉……这就是你所谓的疼爱和呵护吗？先都别吵嚷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带雅欣回家睡，明天再带过来，你们也都早些休息！”说完，就拉她要走。 张存顺脸上挂不住，追上前阻止：“她哪里都不许去，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告诉海娃，我还是那句话，想娶雅欣就得入我张家的门，否则这事免谈，说什么都是枉然！”说完，就用力分开了她们。 张雅欣刚缓和下来，听他又说这样的话，一时气愤，便飞奔出了门。 张存顺没料到她会这样冲动，快速追赶上去，但被门槛绊了一下，瞬间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周芳和余秀梅边喊边追，但因为看张存顺摔倒的样子被耽误了下，现在早已不见了张雅欣的踪影。院里倒还看得清东西，但一到大门外，加上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一时间急得原地打转，哭天抹泪，感觉又要出大事了。 余秀梅倒还镇定，一边让周芳继续寻找，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就直接疯跑去了家里。 张存顺挨了一跤，手掌心破了皮，已经发胀红肿起来，但还是紧追出来，一通乱喊乱叫，也很着急和后悔。 余秀梅刚到家，就看见张雅欣和秦如海紧紧拥抱在一起，哭哭啼啼。 李二根锁上门，站在门口探听外面动静，生怕张存顺找上来为难张雅欣。 “雅欣，你没事就好了，先回屋里去，我这就去给他们说一声，免得担心。”说完，让李二根打开门快速钻了出去。 周芳和张存顺碰巧朝同一方向寻找过去，很快遇见了。 “存顺，如果雅欣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你先别着急，我们再往前找找，她肯定跑不远的，要不干脆去山头找，她肯定想不通又去那里了。” “你找你的，别跟我说这些，如果今晚找不到雅欣，就算拼了命也要替女儿讨回公道！是你逼死她的，如果我拿你没办法就去报案，告你逼死人命！” “先别说这些丧气话，你在这边找，我去后山那边看看，一定能找回她的！” 周芳不理他，又往村子中间找去。 张存顺一路小跑去了后山，在张雅欣上次跳崖的地方，上上下下找过好几遍，但都不见踪影，随后又小跑着返回了村子。 余秀梅在村子深处找到了周芳，之后一块回了她家。 在返回的路上，张存顺才怀疑张雅欣不是去了秦如海家就是去了李二根家，除此以外还可能会去李晓丽家。 张存顺先后去过秦如海和李天福家，但都没有看到张雅欣的身影，最后才硬着头皮敲响了李二根家的大门。 而这时，李天福早已召集王二狗、赵达等一帮年轻人，一通电话之后和前来劝架的许晴等人很快会合在了李二根家门前。 李二根早猜到不停敲门的是张存顺，故意装作没听见，不管他怎么喊叫和敲打，就是不开门，这让张存顺非常怀疑和郁闷。 李天福等人很快赶到，见张存顺不停捶打李二根家门板，一副气急败坏不见张雅欣绝不离开的样子，瞬间点燃了大家的怒火。 “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满村子乱喊乱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李天福没给他一点面子，带着挑衅的口吻说。 张存顺本来有气，加上李二根死活不放他进去，现在又受人这般挑衅，当即冲动起来，转过身，目光凶狠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少管闲事，这里没你什么事，赶紧走开！” 李天福正想和他理论一番，却被许晴拦阻下来，“你们都别吵了，张书记，雅欣她去了哪里了，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又闹到这种地步了？” 张存顺见他们身后还有十多个赵达手下的年轻人，有些畏惧，趁着许晴给他的台阶，瞬间软和下来，唉声叹气说：“我说话重了些，她受不了又离家出走，现在我敢断定她就躲在二根家里，但他们死活不开门，唉，这事也怪我，就盼雅欣现在没什么事吧！” 许晴刚想追问事发经过，却发现门慢慢开了。 李天福咳嗽着走出来，见很多人打着手电，随即认出是李天福等人，这才放心下来，盯着张存顺说：“雅欣在我家里，你先回去，有周芳妹子陪着，不会有事，但请你以后注意一些，不管是对雅欣也好，还是对我们也好，最好客气一点，别在我们面前摆臭架子，那是过去，现在容不得你四处撒野撒泼，刚才的事就算了，以后再这样敲打我家的门，一定会让赔新的！” 张存顺当众受辱，想进去强行带她们娘俩回去，但又怕惹火这帮人，更怕再次刺激到女儿，犹豫徘徊一阵，才低头走回了家。 第184章 低头服软 李二根把李天福等人请进了屋。 许晴得知事发经过，和陈芳、刘萍等人把张雅欣带去另外一间屋子，开始劝说。 “雅欣，你别误会他，这和感情没关系，只是原则和立场的问题。打小他独自过活，现在就是秦家的门户。入赘的话，按大家的传统观念，就是断了后，就算他勉强同意，其他人也会瞧不起看不惯的。其实，结了婚你们可以经常过去看看双方父母，没必要在这事上闹矛盾闹别扭。我知道这事你和周婶做不了主，但为了如海你们不能再由着他了。”许晴说。 “晴姐姐，这些我懂，但接下来怎么办呀？他硬要这样，我和妈都拗不过，刚来那会还好端端的，说要给我们订婚，谁知他们又闹成这样了，我和如海哥之间怎么就这样难啊？” 许晴很气愤，但强压下去说：“雅欣，正所谓好事多磨，只要你和如海之间本身没什么问题，别人是不能把你们拆分开的，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你的态度，只要你坚持挺住，你爸会妥协软和下来的。还有，以后遇到问题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再不要四处乱跑，万一出什么意外，又该怎么办呢？” 张雅欣点点头，才放松不少。 “海娃，在这件事上我举双手支持你，入不入赘是个原则性的大问题，入赘秦家算是没了，虽说你父母离开得早，但还有我们做干爹叔父的，其他人都在看你态度，可以说正等着看你的笑话。你和雅欣从小就在一起，也快到谈婚论嫁时候，两边都没啥问题，他居心不良，之前就非常反对你们，现在又揪住这个问题不放，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这么晚打搅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大家都回去，时间也不早了。”秦如海心里很乱，见天色已晚，催促大家回去休息。 李天福叹口气，就和王二狗赵达等人走了。 秦如海又和张雅欣说了会话，就和许晴等人回了家。 第二天，在李二根家吃过午饭，周芳和张雅欣才回家。 张存顺宿醉在家，满屋子都是白酒的味道。 傍晚时候，秦如海来找张雅欣，见娘俩坐屋里闲聊，不见张存顺，就问：“婶，叔不在家吗？” 周芳气呼呼说：“昨晚喝了酒，之前刚起来，和我们生气不知走去哪里，不管他了。” “如海哥，你咋有空来了？”张雅欣淡淡地问。 “怕他为难你们，所以抽空过来看看。唉，他怎么变这样了，好像只有他是对的其他人都是罪人一样。婶，那初六的事还算数吗？” “这事先缓一缓，他正在气头上，万一再闹出什么对大家都不好。” “那行吧，雅欣，没事就跟我去县城工地看看，好几天都没去那里了，也不知什么进展。” “我还是不去了，爸一会回来发现我不在，又要挨骂，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雅欣，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你我都快订婚了，一起出去走走能有什么？别磨蹭了，车就停在外面，下去转一转天黑之前就回来，没什么的。” 周芳叹口气说：“去吧，和海娃出去，我很放心，你爸这边先不管，没必要畏首畏尾的。” 张雅欣犹豫一阵，这才跟秦如海坐车走了。 他们刚走没一会，张存顺阴着脸从外面走来，找到周芳，就上前指责：“是你让雅欣跟着他出去的？他们总在外面鬼混，就不怕村里人笑话管不住女儿吗？” 周芳还没从昨晚的事情中缓过劲来，也不再怕他，上前说：“他们都快订婚了，你还这样故意为难算什么？海娃有什么不好，哪里得罪过你，为什么三番五次阻止他们？” 在张存顺印象中，周芳从不敢这样说话，对他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唯唯诺诺，怀疑经过昨晚，她的胆子变大了很多，权威受到挑战，很不习惯，但他也知道今非昔比，马上变了脸，态度舒缓很多，淡笑着说：“周芳，昨晚我想了很多，我们不指望他们养老，在康馨投了五百万，以后靠分红也能过得舒服滋润。昨晚鬼迷心窍没转过弯来，我要找二根好好谈谈，尽快把他们的事定下来，免得村里人说闲话。” 周芳很怀疑，又说：“你别想糊弄我，有本事现在就去找二根和秀梅，把这事当场定下来。” 张存顺笑说：“呵呵，你咋不信我呢，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现在就跟我上二根家，我们当场把这事说清楚，还是初六，其实昨晚那样，大半原因还是舍不得雅欣离开，从小我们当她掌上明珠，只是没考虑到海娃也是一个人，现在我想通了，他们该有自己的生活，有空来看望我们在家住一段时间也是一样，不用提什么入不入赘的事情。等雅欣毕业找到工作，就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以后就希望她能过得幸福，这就是我今后最大的希望了。” 周芳愣了半晌才说：“存顺，你咋转变这样快，昨晚还那样坚决，怎了过了半天整个人就变了呢？是不是有人给你说过什么，还是你发现愧对了咱女儿？” 张存顺红着脸说：“其实，之前那样阻拦他们，一半原因是想考验海娃的真心，但从昨晚看来，他确实真的喜欢雅欣，不然早和我翻脸，还有之前几次。他通过了我的重重考验，现在把雅欣交给他，我完全放心。以后我不再提入赘的问题，只要他们过好小日子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现在很后悔昨晚那么对你们娘俩，我很自私和霸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不吵吵闹闹，看着他们生儿育女，平平淡淡走完剩下日子其实也很不错。” 周芳还是不肯相信，便趁势催促他说：“你知道就好了，好吧，我们现在就去秀梅家，好好商量一下初六的事情，算起来，只剩下不到一周时间，两方亲戚朋友都要通知，各方面怕来不及过于仓促。” 张存顺出乎意料般拉住周芳胳膊，慢慢走下台阶，边走边说：“昨晚你们受惊，我很愧疚，保证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们娘俩了。你也知道，一直以来我都疼爱咱闺女，自小就捧在手心里，不放心她独自外出，更担心她受人欺负，看来她这次找对人了。海娃从小命苦，一贫如洗，现在发达成这样，还能不嫌弃咱家雅欣，还对她这样好，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对我们女儿是真心的，之前我是猪油蒙了心，连这样浅显的道理也没看出来，唉，像他这样有情有义的孩子不多见，还是那样老实善良，这可是许多人都难以做到的，以后我要当亲儿子对待他，再不会故意为难了。” 周芳叹口气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之前就这样想，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两个孩子也不会这样记恨你，唉，不过你现在悔悟还来得及，抽空跟海娃好好谈谈，这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花心，对雅欣是一百个好，之前我也误会过他，但自从雅欣上次住院那会，我早已认定了他，雅欣的选择没错，把她交给海娃，我能放一万个心。你也知道，二狗能跟随他左右受到感化，足以看出他是个心胸宽广不计前嫌的人，你和他有着很深的隔阂和误会，为了雅欣，你们两个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把之前的误会和心中的积怨都说出来，免得耽误了雅欣的终身大事。” 张存顺趁势说：“是啊，我早就想找他好好谈谈了，只是每次都会闹得不欢而散，唉，看来我对他还有很深的偏见，一定要想办法化解矛盾才行。以后你要帮我舒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雅欣对我也有很深的误会，把关系闹这样犟，但并不是我的本意，其实我也想看雅欣找到幸福，好好找人过日子，但就因为和海娃有着很深的误会和矛盾，才接连发生这么多事，现在想想确实很不应该。雅欣的眼光很好，和海娃是天作地合的一对，根本没人能阻止。” “不说这些了，以后你要待他们好点，尤其是海娃，一直以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很紧张，现在中间有了雅欣，再不能像昨晚那样，动不动就胡乱骂人，雅欣是咱们闺女，只要她过得幸福，我们受点委屈能算的了什么呢？再说他们婚后也会经常来看我们，我们也可以找他们。你可能已经忘了，你那五百万是海娃暗中吸纳在他名下，如果被其他人发现，谁也不会同意的，还有之前他帮你摆脱危险的事，总的来说，是我们太小气太自私了，看上去是在保护雅欣，实际上就是在逼她。幸好昨晚没事，不然我真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唉，从昨晚到现在，我都在想过去的事，后来才想清楚，我这么逼雅欣，是在摧毁她的幸福。以后她想怎么样我再不会横加干涉，只要她愿意我再也不会阻拦和反对。” 第185章 真有能耐 张存顺的突然到来，着实让余秀梅狠狠吃了一惊。 “你……” 张存顺一反常态，陪着笑脸说：“嫂子，是我，昨晚是我不对，还当着你的面说那些话，真不应该，这次过来一是专程向你们道歉，二是商量一下海娃和雅欣定亲的事，大哥他在家吗？” 余秀梅看了周芳一眼，又盯了张存顺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他去县城还没上来，要不，等他回来，我们再过去找你们。” 张存顺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等也不是，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就是说不清楚。 周芳见状，笑着打断，“大哥不在，要不，你先回去，我和嫂子说会话，等下再一起过来。” 张存顺虽然不情愿留她在这里嚼舌根，但当着余秀梅的面，勉强同意，干笑两声就背着手出了门。 等张存顺走远，余秀梅急忙拉周芳走进里屋，充满好奇和紧张地问：“他婶，存顺这是怎么了，这才半天不见，整个人就变了样了，昨晚他还冲雅欣大呼小叫，把我当成了一阵风，刚才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破天荒地问了声‘嫂子’，我记得自从嫁到这里来，二十多年都没听他这样称呼了，一直都说‘你’或者直接说事，根本没这样礼貌和热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是良心发现还是你和雅欣做了思想工作？” 周芳也被她一阵狂问弄迷糊了，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也很纳闷，昨晚他喝了酒，一直睡到午后才醒，我生气没给他做饭，而他似乎也不饿，洗了把脸，看都没看我和雅欣一眼，就出门走了，直到下午五点多才返回家，看海娃带雅欣出村，就冲我发火，我也受不了，就顶了他两句，谁知他一下软了下来，说不再提入赘的事，也保证以后不再为难海娃，还把定亲的事提了出来，还按原来选定的日子，是初六，也就不到一周时间了。我怕他反悔，就催着来找你们商定，谁知大哥又出门了。” 余秀梅愣了一阵又问：“你是怎么对他说的？” 周芳想了一阵说：“其实我也没说啥，就反问他为什么三番五次阻挠快要订婚的人，之后他就友好多了，一再向我认错和道歉，说之前对海娃怀有太多偏见，昨晚的事都怪他，等等之类的。到现在我也闹不清他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感觉我都不认识他了呢！之前我只要多说一句或者稍有言语冲突，就会招致一番责骂和打骂，昨晚他的确惹着我了，幸好雅欣没事，否则我非要跟他算账，离婚还是轻的，非要闹得身败名裂不可，所以再也不顾忌什么，直接顶了上去，谁知他却主动软和下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弄得我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呢！不怕你笑话，好久没见他这样温和软弱了，或许在外面他听了谁的劝告，或者昨晚自己意识到不妥才会变成这样，反正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他不再阻止海娃和雅欣来往，不再有意为难孩子们，我也很乐意他这样。” “你就没问问他，昨晚是他一个人喝的酒，或者今天去了哪里见到什么人听到什么话了吗？我总觉得他突然变成这样一定不简单，和海娃来来去去这么多年，不可能一晚就变成这样，一定是听到什么才想起妥协忍让的。你别怪我多嘴或者小心眼，其实我还真不信他是真心悔过的，一方面他总是很强势，我来凤凰村这么多年，都没见他会把谁放在眼里，时常见他对村里人吆五喝六呼来唤去，却没听什么人敢说他的不是，之前和二狗在村里成了土霸王，看谁不顺眼就挑谁的刺，很多人都躲着绕着他们走。另一方面他一直反对海娃和雅欣交往，后来稍有放松，但看得出也是被逼无奈勉强妥协，昨晚他说不入赘一切都免谈之类的话，但才过了半天时间，他忽然同意不在乎这事，而且还主动来找我们谈定亲的事，这就很不正常了。看得出来，你和他不一样，所以才敢跟你说这些，你可能离得近感觉也很正常，但在我这里，却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余秀梅一口气说出了她的感受和体会。 周芳也有不少疑惑，但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理由，却劝道：“嫂子你可能误会存顺了，人是会变的，尤其昨晚他又差点逼走了雅欣，或许受到触动和刺激，一时想开才会变回到正常。说句实话，他是非常疼爱雅欣的，这点你们或许不相信很难理解，但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在照顾关心雅欣这件事上，我还真不如他。虽然他一直对海娃怀有偏见，也不容许雅欣和他走太近，但他和雅欣的关系一直没受影响，直到她跳崖那次才突然变淡，之前一直很腻着向着他，连我当妈的都有些羡慕和嫉妒呢！来这里之前，他在家对我说，之前那样反对和阻止，大部分原因就是在故意试探海娃，直到昨晚他才猛然惊醒，发现他们是真心喜欢着对方，所以不再想阻止他们了。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在我看来，他的确意识到过失了，我们都应该理解和原谅他之前的一些过错。” 余秀梅叹口气，接着说：“其实我也只是好奇和惊讶而已，他有这样大的转变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海娃和雅欣交往了这么多年，在村里早不是什么新鲜事，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天作之合的一对，现在我们都盼着两个孩子能守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再不用偷偷摸摸分分合合，这是我和他干爹的心愿。之前我们都对海娃失去了信心，误会他是烂泥扶不上墙，谁知他就凭着一股倔劲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连县里庆书记都夸他能干事会干事，镇里张书记和齐镇长就像叔父一样待他，可见并不是我故意在你面前夸他。他做过什么许多人都看在眼里，要不是那场大火烧了景区，说不定这时候又折腾出什么大项目来。呵呵，这孩子脑子好使，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做事情，都很钻研和上进，你都不知道，他偷偷瞒着大家自学拿上了大专文凭，还学下了多门手艺，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傍着领导才走到今天，但熟悉了解他的人都很清楚，他做什么事都很用心和踏实，对人又是掏心掏肺的好，不分亲疏能帮忙就帮忙，先是带头组建蔬菜大棚，让许多人从中受益，后来又雇进去那么多人到景区打工挣钱，最近又组建了牛羊养殖合作社，还买下茶园，拉拢那么多人进去挣钱，村里许多人因为他每月能多收入三五千块，这都是公开的事情。为此，县上破例提拔他做了副镇长，镇上又很看得起他，让他和齐镇长共同负责在全镇范围内推行发展合作社，也受到了县里市里大领导的关注和支持。对了，在他的建议下，县城投公司和咱们兴临建筑公司联合开发双环县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投资近五千多万，全部基建项目都由兴临公司承揽建设，这是多大的荣誉和机会啊！虽说海娃辞去了董事长职务，但暗里还是他说了算，大大小小的项目没有他拍板说话谁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说这些人离了他还真不行。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就想说雅欣跟了海娃不会受苦受罪，只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美满生活，结了婚，连孩子都会有专人照顾。呵呵，海娃这孩子为富贵兄弟长了脸，真是老秦家的荣耀啊！” 周芳原本不知道这么详细，只听过李二根等人在县城包了工程，早出晚归，带着一帮人搞建设，现在知道他们是在干自家公司的项目，大为震惊和激动，笑着说：“呵呵，没看出来，海娃这么有能耐，和什么城联合起来搞建设，还承包下了投资近五千多万的工程，这一个项目拿下来，又不知赚多少钱呢！” “是县里的城投公司，财政局下面的大公司，要不是海娃和庆书记关系熟，这样的合作机会是很少遇得到的，呵呵，我就说过，海娃本事大，雅欣跟着只会享福，就不懂存顺为啥一再反对和阻拦，远的不说，之前还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要不是海娃本事大人脉广，怎么可能一下凑得齐四百万那么大的收购资金啊！这事他该感谢海娃哩！”余秀梅口无遮拦逮住空就爆料夸耀。 周芳脸上挂不住，强忍着尴尬，陪笑说：“是啊，上次多亏了他，存顺才免于一场官司，时间不早了，大哥他们还不回来，我先回家收拾一下，等他们回来，就一块过去吃晚饭，我和存顺好好准备一桌，算是感谢海娃上次出手相助，也好商量一下他俩定亲的事，到时候麻烦也把天福兄弟叫上，我可能顾不上去请了。” 余秀梅忙不迭答应，“呵呵，好好好，这事我来办，你只管去忙好了，今晚得准备几瓶好酒，天福那边可能不好糊弄，我们迟早是一家人，随便坐会就行，但他昨晚吃了气，不好好招待一下恐怕说不过去的！” 周芳脸上又是一阵抽搐，急忙说好，就逃了出去。 第186章 登门道歉 周芳从余秀梅那里莫名受了点窝囊气，一回家就找张存顺嘀咕。“存顺，你知道吗？许晴名下的兴临公司还是海娃的，现在他们包的工程就是自家的，通过县里庆书记，兴临和县财政局名下的城投公司联合开发双环县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投资达五千多万呢！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海娃真能耐，承包下了新公司所有的工程项目，要不你把钱取出来一些，找海娃商量一下，投进新公司，肯定还有更大收入呢！” 张存顺变得异常好奇起来，怕她说错，故意套问：“你没听错吧？兴临公司总共二三十号人，怎么能承揽得住五千万的工程项目呢？你这是听谁说的，海娃是有点本事，但也不至于吃得下这么大项目，肯定是你听错说错了。” 周芳一心帮着秦如海说话，见他不信，又说：“我刚听秀梅说的，她是海娃干妈，干儿子有啥动作她怎么会搞错呢？海娃和县里庆书记的关系好得不了，和城投公司联合搞开发，本身就很容易和正常，估计是想收购加工全县各养殖合作社的猪牛羊吧？你想想，这个市场前景该有多大多肥呀！刚才我和秀梅说好了，等二根他们到家，连同天福，一块到我们这边来吃晚饭，到时候你再详细问问，如果可以，就从茶园拿出一部分投资投到新公司里面，我想这里面更有赚头！还有，今晚也把雅欣和海娃的亲事定下来，免得村里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张存顺呵呵一笑，便说：“呵呵，早听过他们一直在县城包活干，谁知竟有这么大的项目呀！这事我得好好想想，如果可以就按你说的做，先从康馨撤出一些投到新公司里面，这样两头都有钱赚，以后我们可以指着这些利润养老了。但今晚我们不要谈撤资投资的事，天福二根他们对我本来有意见，再说从康馨撤资本来就是很不守信用的事，提出来不光彩，等雅欣和海娃订了亲，咱们成一家人的时候，再说这件事或许就容易多了，天福他们想反对也没有话说，记住今晚是我们谈定亲的事，不要再说其他的，免得又把孩子们的大事给搅黄了。天福那边由我去请，昨晚我和他言语不和起了冲突，带两瓶好酒过去赔礼道歉，但愿能请得动他吧！你赶快准备一下，估计海娃和雅欣他们也快回村了。” 周芳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越来越喜欢，笑说：“存顺，你变化很大，如果早一点变成这样，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和难堪了。唉，但不管怎么说，你能这样，我很高兴，你先去请天福，我这就煮饭炒菜，今晚一定得好好招待他们。你快去快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得要搭把手才行的！” 张存顺又是一阵干笑，哼一声就去翻箱倒柜找酒拿了。 自从景区失火，李天福对张存顺耿耿于怀，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之前见面还有三分客气和情面，但现在遇到他就感觉见到趴屎堆的苍蝇一样恶心和无视，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有什么兴趣搭话闲聊了。 张存顺拎着两瓶价值过千元的好酒登门拜访，见到请假歇息的李天福，很快碰到了钉子，连问几声，对方都假装没听见，闭眼躺在藤椅上假寐犯困。 “天福……兄弟……” “呼……呼……” 张存顺看出来，他是在闭门谢客，在原地站等一阵，发现毫无醒来的征兆，便悄然放下两瓶酒，转身走了。 谁知没走几步，就听得背后吱吱呀呀响动起来。 李天福犹豫之下还是坐立起来，假装非常吃惊地说：“啊，是存顺哥呀？你怎么有空来了呢？” 张存顺心中起疑，但也不管那么多，又重新走过来，干笑着说：“天福兄弟，我专程过来道歉，昨晚是我不好，这不带过来两瓶酒，还有请你今晚去我家，顺便做个见证，一来要定海娃和雅欣的亲事，二来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们哥仨好好聚聚，拉拉家长里短，喝点小酒热闹热闹！”说话时候下意识看了看藤椅旁边的两瓶酒。 李天福看了下地上，确实放着两瓶包装精美价值不菲的好酒，急忙提起来塞到他手中，笑说：“呵呵，老哥这样做就折煞我了，昨晚也有我的不是，给我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实在消受不起，这样，你先回去，我待会就上你家，今晚就把这两瓶酒喝了，和我不用这样见外和客气的。” 张存顺见他这样爽快，心里才算消了不少气，笑说：“那好哇，我先回去准备准备，雅欣和海娃去了县城，家里只有周芳一个，已经约下二根哥他们，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我们哥几个好好唠唠。对了，到时把春华妹子和晓丽侄女也叫上，人多热闹一些！” 李天福笑着答应，慢慢送他出了门。 张存顺刚走，贾春华从里屋走出来，充满责怪地说：“去他家干啥？家里喝什么酒没有，还要去他那里浪费时间？再说晓丽刚来，我们得要好好陪她几天，你好不容易从工地请假空闲下来，咋又答应去他家喝酒呢？” 李天福想了想说：“春华，你有没有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等等之类明哲保身的名言警句？我是懒得理他，但你也发现了，他最近变化太多频繁，昨晚还死皮赖脸非要进二根家的门，现在又拿一千多的酒上门道歉，之前你见过他这样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吗？你不觉得他这两天有些奇怪吗？他越是这样就越表示心中有鬼，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我就要去会会他，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换做之前，我昨晚那样顶撞和冲动，他早就想办法给我穿小鞋故意找茬对付了，可让我惊奇和意外的是他不但不动神色，反而拎酒道歉，这种做法很反常，根本不像他的行事风格，所以今晚我要过去看看，免得二根他们受了蒙骗还不知危险。现在我们和海娃等人是绑在一起的，可以说与荣俱荣与损俱损，他们那边出了事，我们这边也难保周全，只有联合起来处处打压他，才可以换得安稳。今晚你和晓丽就不用过去了，到时我会解释，像他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怕家中遭贼或者失火，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有了景区那件事我不敢掉以轻心，还得处处提防着些！刚才我原计划不想搭理他，但又怕无端惹来报复，所以才勉强答应过去，但你放心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贾春华见劝不住，便小声嘱咐：“天福，最近你可要小心一些，你说得对，他变化太过频繁，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今晚就是一场鸿门宴，你要告诉海娃他们一定得小心谨慎，别着了他的道。你一个人去我很不放心，要不就带晓丽过去，她目标小况且不常在家，引不起张秃子注意，一来可以劝你少喝酒，二来也可以帮你掌握情况，免得你喝醉遭他暗算。” 李天福一想也觉得很有必要，便说：“那好，你让晓丽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就去找二根和海娃他们商量对策，免得去迟了啥都来不及商量。还有你一个人在家，早些锁门，听到动静直接打电话给我们，千万不要出门，今晚他这么急请我们过去，估计不单单是为了定亲的事，很可能还有别的阴谋，万事都要小心注意。” 这时，李晓丽从书房走出来，插话说：“爸，妈，你们怎么还这样害怕他呢？现在他既不是村支书，也不是啥老板，只不过是有些闲钱的老人而已，还有必要这样小心提防吗？” 贾春华急忙朝她噤声，“晓丽，别说这样的话，小心隔墙有耳，传到外面去是会引来很*烦的，快回房收拾一下，今晚就跟你爸过去看看，把眼睛和耳朵都放亮一些，免得你爸受了别人算计和欺侮。” 李晓丽却嘟囔着嘴说：“既然你们这样担心和为难，不去算了呗，干嘛这样委屈自个呢？再说他们两家是想谈定亲的事，我们跟过去算什么，说是见证，到时候又闹起来能镇得住他吗？爸，我看你也不要去了，那是人家的私事，我们过去既不合情理也不合常理，还不如在家随便喝点小酒谈天说地比较痛快呢！” “晓丽，不许你瞎胡说，刚才答应要过去，怎么好意思出尔反尔呢？再说了我们只是应邀过去，而不是舔着脸去蹭吃蹭喝，再说我们过去并不是真的要吃要喝，而是去看看他这次又想做什么，一方面给海娃他们壮壮胆撑撑场面，另一方面也要掌控大局免得海娃他们吃了暗亏。万一啥事没有而我又喝多了，你还要扶我回家来呢！” 李晓丽见拦不住，这才回屋换衣服去了。 第187章 知道就好 夜幕降临，李天福和李晓丽一同去了李二根家。 见李二根不在家，李天福就问余秀梅：“大嫂，大哥他还没回来吗？” “呵呵，晓丽也来了呀，我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们呢？对了，他去找海娃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估计很快就会过来了。”余秀梅笑说。 “大娘，李文李武他们还在茶园吗？”李晓丽和她热情攀谈起来。 “嗯，是啊，这两天那边忙，都丢下工地上的活，赶去给二狗和赵达帮忙了。” “怎么，你不知张秃子去我们家拎酒道歉的事？”李天福听出端倪，有些怀疑。 余秀梅急忙解释：“是啊，之前周芳让我帮忙去请你们上她家吃饭，我给二根说了这事，他说会去找你一起过去，这会可能上你家了吧？” “哦，春华在家，他们找不到就会来这里，我们坐这里等一下就好。对了，大嫂，周芳是咋说的，张存顺来过这里吗？” 余秀梅笑说：“他们来过，见二根不在家，存顺回去了，我和周芳聊了一阵。” “哦，我猜就是这样，那好我们等海娃他们回来。” 过了十多分钟，李二根和秦如海还有许晴一同走来。 李晓丽走到秦如海身边，小声嘟囔：“如海哥，去县城也不带上我一起，昨晚我刚来就听说你在县城干大工程，很想过去参观一下呢！” 秦如海尴尬地说：“你之前打电话说还要过几天才能赶回家，不知道你啥时候到的，呵呵，要不明天我带你下去看看，场面可壮观了呢！” 李天福趁机会，把李二根和许晴拉到里屋，小声说：“刚不久，张秃子拎两瓶酒过来找我道歉，原本不想理他，但怕他又耍什么花招，便先答应和你们过去，同时也接受了他的道歉，在我看来，他最近很不正常，昨晚我那样顶撞他，而他竟和没事人一样，拿一瓶一千多的好酒给我道歉，还请我今晚上他家喝酒，要我给海娃和雅欣定亲的事做个见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次过去我们都要小心防备，别给他任何可乘之机才好啊！” 李二根笑说：“没事，我都听秀梅说过了，之前他那样阻拦孩子们，就是想故意试探海娃的真心，经过昨晚的事，他已经悔悟，这才让步不提入赘的事，也有意跟我们缓和关系，现在他不是村干部，村里人也都不爱搭理他，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天福，你可能敏感过度太小心了。” 李天福见他放松警惕，又说：“大哥，你们也都知道他原本不是这样的风格，在村里一直横行无忌，昨晚受了那样大的挫折，我想其中的原因并不是这样简单，或许还有新的更大的阴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着了他的道啊！” 李二根却说：“不会的，他还能有什么本事？一定是看清目前形势主动向我们示好，放心吧，就算是鸿门宴，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会怕他一个人吗？” 许晴急忙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福叔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还不了解他的实力和手段，单凭目前情况来看，麻痹大意迟早会吃大亏。虽说他已不是村干部，也不再是茶园后台老板，但他手上有五六百万的资金，如果真想跟我们作对，只是花钱雇人的小事罢了。但今晚我想他不会有什么小动作，以后有什么我们还真不好猜测，所以我们还要提高警惕，免得又遭他暗算。” 李天福一听这话，也觉得问题并不简单，又说：“他说之前是在故意考验海娃，但我们都很清楚，这只是他的托词，他做过什么大家都领教过，所以不管是今晚还是最近一段时间，对他都不能懈怠和大意。他这个人睚眦必报，而且还是小人行径，防不胜防，大哥，你就听我和晴姑娘一句劝，提起十二分精神，不能麻痹大意啊！” 李二根这才反应过来，“既然你们都有这样的疑虑，那今晚我们就打起精神，不要贪杯，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不给他任何反扑使坏的机会。” 秦如海和李晓丽走过来，见他们脸色阴沉，就跑去追问：“干爹，李叔，晴姐，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呢？” 李天福又把张存顺去他家道歉的事重复了一遍。 秦如海想了一阵便说：“这几年我算摸清了他的性格，他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以前我们太过迁就，才使他的目的一再得逞，昨晚你们也都看到了，李叔给他来硬的，他今天就学乖，一方面主动到干爹这里邀请谈事，一方面还去李叔那边拎酒道歉，所以说以后我们就要给他来硬的，不能再由着他让着他了。再说昨晚的事，刚开始他态度很强硬，说什么都要我入赘过去，可没过一天就又软下来，再也不提这个问题了。现在他没了权势，听张书记说他已经和苗部长闹翻不来往了，一方面他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另一方面他现在孤立无援成了孤家寡人，现在主动向我们示好是形势所迫，或者也许是他想通不愿再与我们为敌，但不管怎么说，他都翻不起大浪，我们一再迁就只会使他以为好欺负会得寸进尺，干脆一步不让倒落得省心和干脆！” 李天福还是很担心，刚想再说什么，就被许晴打断。“如海，你忘了景区是怎么失火的了吗？当时我们倾巢出动去了县城，最后景区那边落了空，被人纵了火，归根结底还是麻痹大意骄傲自满引起的，你刚才这番话又似乎忘了教训，开始飘飘然了，这是最危险也是最要不得的态度。你可能都忘了，当时我们九死一生，幸亏老天开眼我们才大难不死，但也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杨总死于非命，而你差点魂断当场，我也走过几次鬼门关，你干爹和李叔差点一病不起，难道这些教训不够深刻吗？如海，你别怪我们，虽说他是雅欣的亲生父亲，但别忘了你这样辛辛苦苦开公司赚大钱到底为的什么，之前我们刚认识那会你说过什么，现在都还记得吧？不要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我们拼了命打下来的事业都抵不过一把火，所以现在还不是骄傲自满懈怠放松的时候，只要我们泄气松劲，肯定会有指不定的灾难和祸患在等着我们，你醒醒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们都清楚，如果他不是雅欣的什么人，我早就找人报了私仇，那还会留他在这里佯装可怜为非作歹，在茶园那件事上，你们都知道他是怎么盈利算计的，难道就凭这个不该提高警惕小心谨慎吗？如海，你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其他人可以有这样那样的放松心里和懈怠想法，但你不能有，在没彻底弄清楚你爸真正的死因之前你没有消极懈怠的资格，请记住我对你的忠告，也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希望。” 秦如海听到这番话，再也嬉笑不起来，神情异常冷峻和难看。其他人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敢乱说话，都低头陷于沉默了。 过了几分钟，秦如海才饱含热泪对许晴说：“晴姐，谢谢你又一次提醒和警醒了我，要不是你这番话，我不知又要犯什么错了。对不起，刚才我是不该说那些话的，你说的没错，最近一段时间我确实有所懈怠，感觉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再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已经早淡忘了报仇那件事，也忘了杨总的死，以及我们大家所受的沉痛打击。晴姐，李叔，干爹，我差点辜负了你们的希望，差点诱导你们再一次陷入危险境地。我记下了，其他人都有缓一缓歇一歇的资格，而我没有，我爸死得好惨，而我却忘了这茬，还差点忘了一切。谢谢你们及时提醒，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再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许晴上前劝解：“如海，你知道就好，就怕你不清醒。你记住一个人转好并不容易，他只用一天就能发生如此变化，而且还是天翻地覆的两个人，你想想这可能吗？又这么容易吗？在我看来，他之所以这样委曲求全应该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等我们稍有松劲就会趁机使出来，到时候我们连防备的意识都没有，就好像上次，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成了无头悬案，最后也只能草草结案，什么结果都没有。就拿二狗举个例子，他之前跟人干过不少坏事，但转好从开始到最后也经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挣扎和徘徊，而他只用了不到一天，就把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推翻了，昨晚还说不入赘一切都免谈，现在却说之前都是在有意试探，而且也不在乎这个问题，你们都想想，他是一个说着玩闹着玩的人吗？再说这事能随便说着玩的，一会儿绝对不行，一会儿又不在乎，你们都不觉得这很奇怪和反常吗？所以说，以后和他打交道，一方面要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另一方面我们还要暗中关注他的行踪，不能再让他有一丝一毫暗算我们的机会。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都过去，看他能耍出什么新鲜花招来。” 大家都被许晴的思辨和分析能力所惊呆，站在原地盯着她看，谁也没回过神来。 第188章 诉苦 李文李武都去茶园帮忙并不在家，在李天福的建议下，余秀梅留下来，去张存顺家中做客的只有秦如海、李二根、李天福、许晴和李晓丽五个人。 张存顺从大老远走过来笑问：“就来了你们几个呀，其他人呢？” 李二根笑说：“人多怕你们不好安排，就这些足够了。” 张存顺叹口气埋怨道：“我都备了十多人的饭菜，雅欣……快代我去请一下其他人，跟我咋还这样见外了呢！” 许晴急忙拦下张雅欣，对张存顺说：“别麻烦了，大家都别站着了，快饿得撑不住了呢！”说完，拉张雅欣先往屋里走去了。 张存顺干笑几声，才邀请李二根等人跟了上去。 李晓丽帮张雅欣一起给大家倒茶端菜，秦如海在厨房给周芳打下手。 张存顺坐一旁劝吃劝喝，显得非常热情和客气。 过了一阵，李二根就问张存顺：“存顺啊，你看海娃和雅欣的亲事怎么定才算合适呢？” 张存顺笑说：“日子我选过了，是下月初六，就在我家不去餐厅了，到时候把双方亲戚通知到位，把这件喜事办得风风光光，还按村里老规矩，把愿意随礼的人都叫上，人多热闹一些！” 李二根想了想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就去康馨茶园，家里办席太麻烦，浪费也多，乱糟糟的，去茶园有专门的服务员，既宽敞又方便。” 张存顺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虽说他也是茶园里面的大股东，但不好向村民公开，所以不敢主动提出来，“呵呵，这也行，费用方面我买单，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哥还有天福兄弟协助张罗了。” 李二根和李天福笑着答应。 张存顺又说：“只是这彩礼方面……” 没等他说完，李二根接上说：“呵呵……这个好说，你说个数，我到时给你就是了。” 张存顺咂摸一下嘴唇，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定。 李二根看出他的心思，又说：“这是老规矩，你就报个数，我们如数提前一天拿过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存顺慢慢站起来说：“我只有雅欣一个孩子，而且也答应海娃可以不入赘过来，现在我和周芳都上了年纪，她身体不好，我也没有村干部报酬，还要指着彩礼钱过余下日子，说多了我怕让你们笑话，但说少了也怕将来生活没有着落，你们先说个数，我觉得行就定下来。” 李天福和许晴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暂时都没啃声。 李二根也开始强压怒火，陪着笑脸问：“这个你说了算，你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海娃是我干儿子，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他娶雅欣，你尽管说吧！” 张存顺犹豫一阵，突然慢慢伸出一根手指，等着他们猜想。 李二根笑了笑说：“十万也少了些，这样吧，三十万，你也别推辞，雅欣是个好闺女，咱家海娃中意，我们也很喜欢，虽说村里嫁闺女都是十万左右的彩礼钱，但我愿意给三十万，只为你在入赘问题上让了步吃了亏。” 谁知，张存顺直摇头不说话。 李二根有些吃惊，感觉他这一根手指不是十万而是一百万，急忙追问：“存顺，你是说一百万，这也太离谱了吧？别人家是十万左右，最多的才不过十五六万，少的只有六七万，而你要一百万，这明摆着就是在卖女儿敲诈我们，不行，三十万不能多一分了。” 李天福也忍不住开始奚落：“别说咱凤凰村没这样高的彩礼，就连全镇全县都没这个说法，三十万够多的了，我们给得起一百万，但就怕村里人笑话，还按三十万作数定下算了。” 张存顺看着许晴，却不说话。 许晴想了想说：“一百万就一百万，我们不差这个钱，只要人家不怕村里人笑话，我们还怕什么？都别僵着了，一口价一百万，再闹下去受伤的还是海娃和雅欣，何必呢？” 谁知，张存顺突然摇头说：“呵呵，你们都误会了，我是说一万，没有那样坏良心，十万那是村里的规矩，但在我这里只要一万，多一分都不行，少一分也不行，足足一万，我知道你们不缺钱，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也能拿得出手，但我绝不会做卖女儿的事，更不会使那昧良心的钱，虽说有些村民开始暗中串联举报我侵吞茶园原有资产的事，正是缺钱闹心的时候，但我绝不会拿这事为难大家。” 李二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紧张追问：“等等，你说有人举报你侵吞茶园资产，这事我们咋没听说过呢？” 张存顺长叹一口气说：“那些情况都属实，之前我们筹资建茶园，基本将所有股金花在了购买建材、修建和装修房屋上，当时为了偿还金大为的欠款，不得已才将整个茶园低价贱卖出去，以为这事会稀里糊涂过去，谁知现在有人重提这事，唉，你们可能也都知道，我在海娃名下投了五百万到康馨，估计要拿出来做一番处置了。但不想借此哄抬彩礼漫天要价，只希望雅欣嫁过去之后，你们能善待她，我和周芳需要帮助时候伸一下援手，这样我们就能满意放心了。” 李二根也站起来说：“存顺啊，你咋不早说呢？这事我们都不知情，你算过账没有，到底占用了多少资产折价又是多少，如果五百万不够偿还，我们一起凑齐了结这件事。” 张存顺急忙拉他坐下说：“呵呵，多谢老哥关心，我算过细账，加起来四百万过一点，只是他们还盯上了收购之前的那部分分红受益，也有两百万不到，两下合计起来将近六百万的样子，但这些钱不能全部给他们，其中也有我的一部分投资和分红，从康馨撤出来五百万，就这些，分了算了，多了少了我不管，李铳和李治方面就有劳你们转告解释一下，我手里只有这么多，再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李二根大吃一惊，充满疑惑地问：“怎么还欠他们这么多钱呀？当时筹建茶园你入了多少股，按理说你该分出来很多，怎么还要赔偿六百万那么多呢？” 张存顺慢慢从衬衣口袋掏出一张纸，上面全是数字和加减乘除运算符号。“这是我算过的账目，里面写得很清楚，包括当时的入股情况以及每月的经营收益，后来的退股金额，等等，都有详细计算，你看看吧！” 李二根接过去，和李天福许晴细看起来。 过了一阵，李二根才说：“存顺，你这是咋搞的？之前赔了金大为九百万，退出去两百多万入股金，现在还要赔偿六百万，先不说经营状况怎么样，单单这些钱加起来竟有两千万，你入股两百五十多万，是全部入股金的一多半，按理说这六百万当中你该有三百多万的份额，只赔两百多万就够了，你现在想把五百万全拿出分给大家，很明显吃了大亏。” 张存顺低头沉默一阵才说：“按理说是该这样，但现在他们不仅索要固定资产折价和剩余分红，还要这些资金的占用费，当时没配备财务会计，所以才会变得这样复杂了。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只有这五百万，多了少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 李天福和许晴一直在看那张纸，都不说话。 鉴于张雅欣的关系，李二根开始为张存顺的近况担心着急起来，“谁举报你的，我们咋都不知道呢？” 张存顺叹口气说：“是匿名信，县纪委找我谈过几次话，一直没敢跟人说，这些情况你们听听就好，我已经豁出去了，只有那五百万，再不行我也没办法。” “那怎么能行呢？你等着我去找海娃过来，他和庆书记关系熟，或许能帮你说得上话。” 张存顺急忙起身拦住他说：“大哥，这事你就别管了，我都认了，上面也说只要我退清这些款项，对我没啥影响，你现在再让海娃过去，只会影响他，越帮越忙。还是算了，我惹出来的祸事由我自己承担，你们就别插手了。” 李二根又坐会原位，唉声叹气说：“唉，那你赔掉那些钱，就什么都没有了，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我们都上了年纪，花不了多少钱，有了雅欣这一万彩礼钱，也可以将就应付一阵子，再说我和周芳都商量好了，从她娘家借一些钱在镇上租间铺面卖些杂货，也能赚些生活费，没事，挨过这段时间一切就好了。” 李二根听说这样，又站起来说：“不行，你们怎么能过这样寒碜紧窄的生活呢？虽说海娃挣钱不多，但养活你们两个完全没问题，这样，我替他做决定，等他们定下亲事，就接你们过去，大家在一块也好有个照顾，周芳妹子心脏不好，还吃着药，不能眼看你们受这样的苦。” 张存顺带着泪眼说：“先不麻烦海娃了，等这件事过后再说，况且我和周芳有手有脚还不到挨饿受冻的地步，这事不用你们操心，我们都已经商量过了，谁劝都没用。” 李二根见劝说不动张存顺，又看向李天福和许晴他们，但他们似乎不为所动，总阴沉着脸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第189章 定亲 秦如海在厨房忙活一阵，就去了堂屋，见他们都低着头唉声叹气，以为在彩礼问题上有了分歧，就拉许晴走去外面。“晴姐，大家都怎么了，难道没谈拢有分歧？” 许晴想了想说：“村民举报他侵吞茶园资产，已经被县纪委盯上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呢？那现在怎么样了？”秦如海深感震惊。 “是他刚才亲口说的，现在想从康馨撤回五百万投资，全部作出补偿，只要村民不再反映，县纪委答应不再深查追究。但我想问题没那么简单，一方面我们都没听人说起过，就连周婶和雅欣都不知情，出这么大的事，她们不会不知道。另一方面我细算过他提供的账务明细，总感觉有些粗略和混乱，当时没配备财务人员，加上都过去这么长时间，来往明细很难弄得清楚，现在成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局面了。当然，只要他真拿出五百万赔偿村民，就说明一切都是真的，恐怕他只是给我们灌迷魂汤不会真这么做啊！”许晴百思不得其解，听张存顺一番诉苦，犹如被当头棒喝一样震惊，非常怀疑他这样做的真实意图和背后阴谋。 秦如海听后也很疑惑，又问：“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早不说晚不说为什么要到定亲之前才说这件事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这些呢？” 许晴沉默一阵说：“我也搞不懂，估计会借钱吧？你和庆书记关系熟，私下问问有没有这件事，现在的进展又是什么样的？我总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平时不啃声，一到关键时候就吐苦水，应该是有别的不良企图，一定要赶在正式定亲前弄清楚，否则我们心里都不会踏实。” 秦如海没有迟疑，躲在暗处，悄悄拨通了庆龙平电话。 “庆书记，是我，小秦，有件事想问问你。” “呵呵，你说吧！” “听说咱们村原村支书张存顺被村民举报，说他侵吞茶园合作社资产，纪委那边都介入了，是有这回事吗？还有具体什么情况啊？” “你说这事啊，的确听老吴说过，茶园四百万收购款全落入张存顺之手，还截留挪用了两百多万的分红，幸亏张存顺认错态度好，答应及时清偿，纪委方面才暂缓追查。怎么，你不会是想为他求情吧？” “不不不，庆书记你误会了，我刚听说他被村民举报，就想了解一下，这个事得要公事公办依纪依规处置，该是什么情况就是什么情况，绝没有暗中替人说清的想法。”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当然了，只要他限期退还占用挪用资金，纪委方面也会酌情处理，合作社不是村集体的，而他也不再是村干部，属于常见的经济纠纷，但如果达不到村民满意，也会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的。这件事你不要掺和，以后也不要打听，而且还要避嫌回避，毕竟大家都知道你和他女儿的关系，弄不好也会把你牵涉进来，到时候还得调查核实，很费事的！” “我知道了，谢谢庆书记。” “你的假期也快到了，趁着空闲多到工地走走看看，催一催进度。” “嗯，我会的。” “呵呵……” 挂断电话，秦如海面色凝重，对许晴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庆书记还提醒我回避不要掺和，看来问题还很严重，之前都被我们猜中了，他上当受骗是假，挤占挪用那五百多万是真，我们的一千万，扣除一百万，还剩下九百万都被他挪作他用，可能搞什么投资亏损了五百多万，最后只好拿茶园收购款抵付我们的入股金，茶园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未来得及分下去的收益，都被他折腾没了。之前他投入康馨的那五百万就是从我们手中获得的收购款项，算起来只有一小半是他的，其余应该退还给村民。” 许晴补充说：“他还说村民现在不止索要固定资产折价，还有之前应得的分红收益，以及还要这些资金的占用费，加起来竟有六百万之多，估计他们是找了律师，所以才弄得这样清楚和详细。刚才你不在的时候，他说彩礼只要一万元，多了少了都不行，接着他就说村民索要六百万的事，我粗略算了一下，他之前投资了五百万，按照现在的经营状况，估计还能分得三十多万的收益，加起来是五百三十多万，这和村民的要求还有差距，不过他的态度是，只有这五百万，分完算完。” 秦如海想了一阵说：“按理说，我该帮他补齐这六百万，这样吧，先从我那里挪过来七十万，让他把这些钱都分给大家，免得被纪委揪住不放，到时候被弄到检察院去，我们脸上也无光，最可怜的还是周婶和雅欣，我不想这样，这事你安排一下，明天我让李铳召集之前入股的村民开个会，把这事说清楚，当场兑现承诺，只有积极主动一些，上面才会放下不提。” 许晴点点头说：“现在你和雅欣这样，目前只能这样做了。那我这就回去跟刘萍说一声，你们也都快点撤回去，留那里落得尴尬难受。” 秦如海答应一声，就和她分开了。 “张叔，你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听我一句劝，反正要退还，干脆做得彻底一些，免得再留下什么后遗症。今晚你再详细捋一遍，总共多少钱，还差多少，谁分多少，等等，连夜把这些问题弄清楚，明天我们召集会议，当场兑付。”秦如海看不起他，不想说得太多。 李天福知道他刚和许晴商量过，所以没有反对。 李二根也大致猜到了。 张存顺低头沉默一阵，才站起来说：“海娃，这次又给你惹了麻烦，这账我已经算过很多次了，相关名册也都在，就算我借你一百万，等以后再偿还给你。” 秦如海冷冷地说：“你还有三十多万的分红，估计还差七十万，先别说这样的话，过了这个难关再说。” 张存顺饱含热泪，紧握住秦如海的手说：“谢谢你啊海娃，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不该那样阻拦，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反对你和雅欣的事了，就盼着你们能过上好日子，不管怎么说，是我欠了你的。” 秦如海不想听他说这些，给李天福使了个眼色，“那先这样，我回去筹措一下资金，还要找李铳他们商量准备明天的会，干爹，李叔，我们都走吧！” 李二根和李天福知道秦如海再没心思坐下来喝酒闲聊，便急忙起身向张存顺告辞。 周芳和张雅欣不知内情，见他们突然离开，急忙从厨房追赶出来，热情挽留。但他们还是带着李晓丽匆忙走了。 出门后，在秦如海的邀请下，李二根和李天福去了他家，李晓丽也跟着去了。 随后，秦如海又把李铳和李治叫了过来，一帮人围在一起专门讨论张存顺的事，慢慢激起了大家愤怒。 在他们眼中，张存顺落得这样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恨不得马上把他送进监狱，但碍于秦如海和张雅欣的关系，其他人只是愤愤不平，没说太多偏激冲动的话，给秦如海留了一些面子。 第二天上午，李铳和李治召集之前参与入股茶园的村民开会，张存顺也在现场。 在秦如海的主持下，李铳和李治给三百多户村民发放了六百一十多万现金，多的近五十万，少的也有一万多，直到傍晚时分才算结束。 到了初六那天，康馨茶园那边人潮涌动，全村四百多户人家几乎倾巢出动，前来捧秦如海的场，不管和他有没有交情熟不熟悉，都来了。秦如海那边来了很多以前不怎么走动不太熟悉的亲戚，张存顺这边反倒少了很多远房亲戚，这成了大家私下热议的笑话。 张存顺羞于见人，一直待在包间里没出来，脸色很不好，就像被判了死刑的囚徒。 因为张家没来很多远房亲戚，加上最近这些事，张雅欣的心情很糟，但还是强颜欢笑应付了过去。 秦如海和张雅欣定亲了，许多人都很不看好，但嘴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祝福和恭维。在大多数人甚至李天福李二根等人眼中，有张存顺这样一个贪得无厌不知廉耻的人，他们结婚的日子还很遥远，甚至都遥不可及。一方面大家都怀疑景区被毁和张存顺脱不了干系，有朝一日如果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秦如海和他翻脸成仇是大有可能的。另一方面，张存顺从来都是做惯了“领导”和“霸王”的，现在落得身败名裂一无是处，和秦如海形成强烈反差，很可能接受不了这样大的落差和刺激而性情大变，很难和秦如海融洽相处。 但不管怎么说，秦如海心里是热乎乎的，甚至有些庆幸和感动，因为他终于能和张雅欣公开在一起，再不会受到张存顺的阻挠和反对了，现在就是时间问题，只要张雅欣一毕业就能一辈子守在一起永不分开。 第190章 误会 张雅欣返校后，秦如海也去镇政府上班了。 上班当天，就有干部向秦如海爆料，说大家都在私下议论张存顺侵吞资产的事。 秦如海一惊，说那件事已经得到妥善解决，该赔的都赔了，县里也没了动静，早就过去了，还议论它做什么。 那人却说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市里面开始关注这件事，即将派人过来追查问责，原因是县上有包庇他的嫌疑。 秦如海感觉事关重大，去找张大年了解相关情况。 “张书记，听说市里面最近要派人来复查张存顺侵吞资产的事，到底什么情况呀？” 张大年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怕把你扯进去，我让大家都瞒着，你这是听谁说的，要我知道非处分他不可！” 秦如海给他点上一支烟，尴尬笑说：“老领导，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现在他可是我未来的岳父，做不到充耳不闻啊！你也知道，他已经赔光了存款，而且也得到了村民谅解，之前县纪委领导也说过，只要他及时退还全部钱款而且村民不再反映，这事就算过去了，但现在市上怎么又提起这事了呢？” 张大年叹口气说：“你有所不知，举报他的人非常了解情况，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并不满足赔偿了事，已经匿名举报到了市纪委信访室，最让人意外的是还把县纪委一并告上了。” 秦如海翻着白眼，有些茫然失措，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举报张存顺还有不少存款，怀疑是在村干部任上盘剥村民所得的，另外反映县纪委有意包庇到现在都没有处罚意见。” “啊？那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紧抓不放呢？” “现在还没确切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就是凤凰村村民，而且还是张存顺身边熟悉情况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清楚了解。你想想会是谁呢？只有劝他放弃，张存顺才能落得轻松。” “这……我也不太清楚，能弄到那份举报信吗？如果对比笔迹或许就能确定是谁干的了。” “这个简单，我们偷偷去一下县纪委，或许就能看到他的笔迹，但就怕那是他请人代写或者是有意掩饰过的，再说那边也不会轻易让我们翻看档案卷宗，还是算了，我劝你也不要参与进去，否则会受到牵连的。” “是啊，庆书记早提醒过我，所以我没敢问别人，先找你了解一下，既然这样，那先等等看，我就是抹不开情面，也怕村里人耻笑我坐视不理。” “小秦，我得警告你一句，庆书记之所以这样做，和我是同样的想法，劝你不要再管他的事，否则被这事缠上，你丢工作是小事，或许还会受到纪律处分，到时候再想回来恐怕难上加难，连庆书记都会无计可施的。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自讨苦吃，谁让他黑金有为的入股资金了，还自作主张卖了茶园，后来甚至把村民的红利扣下挪用，最近我听说他开茶园那会还私放过高利贷，赚得盆满钵满，要不是金有为逼得紧，光算利息就有上百万呢！所以说撤他职还是对的，如果留任到现在，恐怕我也是被人举报的重点对象之一啊！” “是啊，这事我也听说过，唉……我现在也很为难，毕竟他是雅欣的亲生父亲，当然我也知道他罪有应得活该判刑，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赔光了所有存款，现在也不再是村干部，可以说落得身败名裂了。张书记，你经历过的事情多，帮我出出主意，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难道就眼巴巴看着不管吗？” “小秦，不是我打击你，如果我真建议你管一管，你能有什么办法？或者你想要什么结果？” “这……我……那我到底怎么做呢？” “小秦，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在村里为非作歹横行霸道，之前那么猖狂，现在终于落得人人喊打的下场，也在意料之中。以前没人敢站出来，是因为他的身份和背景，但现在他成了过街老鼠，没有人还会顾忌什么。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还要提出忠告，你不要掺和参与这件事，不管别人是伺机报复还是墙倒众人推，早已掌握到不少真凭实据，所以谁也救不了他。” “唉，那好，我听领导的，不趟这浑水。” “呵呵，但愿你能做到。” 秦如海刚从书记室出来走去自己办公室的途中，猛然抬头，就见张存顺在他办公室门口正盯着他看，情绪激动，眼神复杂。 秦如海紧走几步赶上前，想拉他进去掩人耳目，谁知张存顺不问青红皂白，抬手朝他脸上狠狠一巴掌，一声清脆的响动瞬间引来隔壁两间办公室领导出来察看。 “你干的好事，回头再跟你算账！”张存顺丢下一句话，匆忙离开了。 “小秦，你没事吧？”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啊？” “我没事。” 秦如海说句没事就离开镇政府去了家里，连假都没请。 许晴等人都不在，犹豫之下，秦如海直接去找张存顺了解情况。 张存顺正在屋檐下抽烟咒骂，周芳站一边劝说。 见秦如海走来，周芳疯跑上前，挡在他身前，说：“海娃，你赶快回去，不然他会打死你的，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张存顺几个箭步赶上来，又想抬手打人。 秦如海早有防备，瞬间捏住他手腕，厉声质问：“你疯了吗？当着我同事的面打人，你让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去上班？有什么话不能回家再说吗？” 张存顺冷笑一声，恶狠狠反问：“你敢承认对我做过什么吗？你先松开，我有东西拿给你，到时你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了。” 秦如海心惊胆战，感觉他知道金有为的事了，慢慢松手，站在一边沉思起来。 张存顺从屋里带来一份举报信复印件，扔到秦如海脸上，歇斯底里地骂：“兔崽子，没想到你这么狠毒，自己看看，你对我做过什么，我把雅欣许配给你，而你背着我做这种事，你说我还能原谅你吗？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就算豁上老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没想到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现在还这么的卑鄙下流阴毒狠辣，我自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只是阻止过你和雅欣的事，而你对我做了什么，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如海看到那份举报信，深感不安，急忙追问：“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和我的笔迹一模一样？” 张存顺见他不承认，到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荒谬的话，又走过来扑向他，这次被周芳拼命拦下。“存顺，你这是怎么了，为啥不等海娃说完呢？” “你滚开，现在到了什么时候，你还袒护着他？海娃，我就问你为啥这样对我？我自问没得罪过你啊！” “叔，你真冤枉我了，这信不是我写的，况且我也没必要做这事，你想想，我这样写有什么好处，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模仿我的笔迹告你的状，这事我还是在这里商量定亲时候才知道的，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事啊！” “你很会装，现在你的目的达成了，我落得身败名裂你该高兴，好吧，既然你背后阴我，那我也顾不得许多，从现在开始不许你踏进我家大门半步，之前的婚事取消，以后别让我发现你和雅欣有什么来往联系，否则我要弄得你鸡犬不宁。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叔，你真的误会我了，你想想，我如果想举报你，干嘛还要给你七十万，为什么还担着风险找庆书记和张书记了解你的情况？就在刚才，我听说市里面要来追查你的事，就去找张书记了解情况，谁知你不问青红皂白当着两个领导的面扇我耳光，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你想一想，如果我真想搞事，怎么还会筹措四百万买你的茶园，换做别人早等着你贱卖或者坐牢了，根本不会出手相救的。”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的笔迹化成灰我都认识，别跟绕来绕去，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拿你没办法，但雅欣是我女儿，我想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反正不能再是你，你赶快给我滚，以后你和我们家没任何关系，如果再敢去骚扰雅欣，我一定会找你拼命，现在我发誓，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不得好死！！！” 周芳见他们都在气头上，害怕言语不和又会打闹起来，急忙推搡秦如海出了门，怕张存顺追上去，又把门反锁上了。 两人吵吵嚷嚷弄出这么大动静，自然引来不少隔壁邻居和路过村民围观。 “海娃，你们又怎么了？刚听闹出很大动静，到底因为什么才这样激动啊？” “海娃，你的脸怎么肿了，难道是他打的你？他出手咋这样重呀？唉，这才定亲不久，你们又闹得一团糟，如果让雅欣知道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 秦如海没搭理，慢慢走回了家。 第191章 盘问无果 回到家里，秦如海开始排查模仿他笔迹的嫌疑人，很快怀疑到了王二狗身上。 一方面他之前是张存顺唯一信赖和依靠的亲信随从，只有他了解得最全面和最详细。另一方面他现在和自己关系最为密切，几乎成了异性兄弟，早到了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地步，模仿自己笔迹的嫌疑最大。最重要的是他早和张存顺分道扬镳各走各路，张存顺暗中找人组建茶园是他第一个发现并透露出来的，后来还跟踪暗访过一段时间，对于茶园前前后后的事情知道得比其他人都详细全面。但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这样做，目的是什么，这样做对他能有多少好处。 想到这里，秦如海当即给许晴打了电话，叫她偷偷回来。 许晴这时还不知道他和张存顺闹成一团糟的情况，但感觉出了大事，急忙返回家里。 秦如海把刚才的一番遭遇和怀疑想法告诉给了许晴，请她帮自己出主意拿决定。 经过一番分析后，许晴也觉得王二狗身上的嫌疑最大，除了他没人这样嫉恨张存顺，也没有这样大的胆量。但她和秦如海有着共同的疑惑，那就是他这样做的目的。 “如海，现在事关重大问题严重，我们要主动出击才行，不能让误会加深，那样雅欣会受不了又做傻事。这样，我们今晚找机会试探一下王二狗，只有这样才能解除误会澄清事实。但我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把这事嫁祸给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如海思量一阵后说：“估计是看到我和张存顺和好，他怕受到张存顺攻击报复，打算先下手为强，但我又纳闷了，既然他把张存顺弄得一无所有，为什么还揪住不放，难道想置他于死地不可？还有我和他称兄道弟，为什么要模仿笔迹来离间我和张存顺的关系，这样做他能有什么好处？再者说他现在也是公司领导，吃喝不愁，赚钱并不少，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为什么还要做这样赶尽杀绝的事呢？现在的张存顺对他毫无威胁，如果出事他早就活不到现在了啊！” “是啊，这正是我搞不懂的地方，你对他这样好，按理说他根本没必要模仿你的笔迹出来害人，完全可以让人代笔或者掩饰真实笔迹，这样也能达到报复打压张存顺的目的，看起来他不但针对张存顺，你也是他报复的对象。我能想得通他攻击张存顺的想法，但却想不通他和你过不去的原因。按常理来说，他现在所取得的名利和地位都是你给的，应该感激不尽想法报答才属正常。” “晴姐，你想怎么试探，需要我做什么呢？” “这样，你什么都不用做，照实说就行，现在张存顺怀疑你写匿名信举报，而且还是两次，目的就是想彻底搞垮他，把你爸的事算在里面，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另外也把被迫解除婚约的事抖落出来，在他面前你使劲责骂张存顺，要显得气愤和失望。” “那你做什么呢？” “我想突击审问一下赵达，平时他们关系密切，应该了解一些情况吧？” “晴姐，我怕这样会越闹越大，一直以来，爸的死是我和张存顺之间的敏感问题和缠绕不清的死结，如果突然提出来，万一被张存顺听到那是会出大问题的，要不我们再想别的理由，这个暂时不说，因为我手中没有证据和线索，二狗也知道这件事，所以这种说法瞒不住他。” “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暂时不惊动他，免得打草惊蛇，应该先从赵达这边入手。这样，我现在就叫他过来，我们一块盘问。” “那好。” 赵达在康馨茶园，没过十分钟开车过来了。见秦如海表情不对，有些心惊胆战。“秦大哥，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等许晴关上门，秦如海就问：“最近二狗在干什么？怎么不见他来找我说事啊？” 赵达慌忙解释：“他跟我在一起，最近那边事多，不是应酬接待，就是跑客户，所以才没过来向你汇报。” 秦如海看了一眼许晴，马上厉声责问起来：“赵达，我不想你对我隐瞒什么，关于二狗的情况你最好如实说出来，现在我怀疑他模仿我的笔迹举报张存顺，刚才我和张存顺闹翻，事关重大，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以后发现你知情不报，别怪我心狠手辣！” 赵达慌了，急忙解释：“秦大哥，我给你说的都是实情，最近一段时间，我和二狗忙着茶园的事，几乎都没回过家，其他员工也知道情况。这两天我们还一起商定了一个提升计划，想找机会听听你的意见，就连这个时间都抽不出来，再说二狗对你忠心耿耿，不会干那种事的。” 秦如海开始犯难，许晴趁势问赵达：“赵达，你们有什么提升计划，大致给我们说说吧。” “我们感觉包厢不够用，想把两间会议室改造成接待房间，还有监控设备老化，想更换一批，再有就是欠缺两名前台经理，想从其他饭店酒店挖人过来。大致就是这些，为了这事，我和二狗作了分工，他负责这项工作，我留下来日常管理，都忙得不可开交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又干什么？” “他去了市区，已经物色好几名酒店精英，这次先进行面试，等有结果准备找你们汇报呢！” “哦，那他最近有没有提到过张存顺的事，是怎么说的？” “秦大哥，我们哪有空管他的闲事呢？平时总在讨论如何提高员工素质和接待水平的事，连一个字都没听他提起过。秦大哥，我敢保证，二狗不会干这种事，也没有理由干这样的事。” “为什么？你是怎么想的？” “我和二狗每天都在一起，现在合作默契，非常投缘，按着你的吩咐，都把精力投在经营管理茶园上，我觉得一方面他现在取得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如果没有你，他很可能还在市区跑出租，而现在他什么都有了，员工和村民对他另眼看待，找到了存在感，干劲十足，平时闲聊当中总会提起你对他的好，说到最后常常抽闷烟喝闷酒，心情很不好。另一方面，他没必要这样做，和你闹翻，他会变得一无所有，况且张存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犯不着再去作难一个失了势的老头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动机，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秦如海和许晴对视一眼，又说：“那好，你先回去，就当今天没来过这里，怎么做你该明白的。” “秦大哥，许姐，请你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但劝你们不要怀疑二狗的忠诚，经过两年多的相处，感觉他和我一样，对你们都很忠心和感激，绝不会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如果没事，那我先回去盯着了，有事再叫我。” 秦如海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他先回去了。 “如海，我感觉不是二狗做的，赵达的话有几分道理，按照常理，他确实没有动机，估计是另有其人。” 秦如海想了一阵说：“既然不是他，那这事先缓一缓。反正我和雅欣的事也不全由他说了算的，是非曲直会有明了的一天。”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当众挨了他一巴掌，以后怎么面对领导和同事啊？” “唉，我再请几天假吧，相信这会镇里都在议论我挨打的事，哪有脸面再回去啊！” “要不，我去找找他，你们之间很明显是有很大的误会，还是及早解释清楚得好。” “你别去，他不会听你的，先不管他，再等等看，市里马上要来调查这事，我担心咱们暗中收购茶园的事会败露，到时候会掀起不小风波，唉……早知现在这样，就不做那事了。” “如海，你别乱想，之前我们做得一点都没错，要不是这样，他哪会同意你和雅欣交往甚至定下亲事呢？现在康馨那边蒸蒸日上，一派繁忙热闹景象，许多入股村民因此受了益，解决了不少就业岗位，镇上县上都很支持，你何必后悔自责呢？” “唉，看起来张存顺打心底里还是不信任不接受我，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怀疑到我的身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相信雅欣很快就会知道这边的情况，等她过来我又该怎么解释啊？以前怀疑他害死了我爸，一直耿耿于怀，但到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再追查下去的决心和打算。而他一直怀疑我作风不正玩弄感情，最近才刚同意我和雅欣的事，又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唉，我真不知道和雅欣还能走得了多远有没有结果。” “如海，你别胡思乱想，既然决定要和雅欣在一起，就该义无反顾坚持到底，等真相大白，张存顺会找你道歉，你和雅欣的婚事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不要自暴自弃，不是你做的，何必自寻烦恼？先请几天假休息，等缓过劲再去上班。” “唉……只能这样了，我向张书记请假，你跟我累了一天，也去休息吧！” 许晴见他伤感落魄，慢慢走出房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192章 无从下手 刚打通张大年电话，就听到一阵抱怨和责怪，“小秦，你是怎么搞的，早跟你说过，不要掺和张存顺那事，可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现在好了，全镇干部都在私下议论你和他的事，你人现在在哪里，赶快过来一趟，庆书记刚打电话让我跟你说说呢！” 秦如海慌忙答应一声，就挂断电话去了镇上。 “小秦，你和他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打你呀？”张大年很不解地疑问，脸上挂满各种复杂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很气愤也很着急。 “不知他从哪里弄到一份举报信的复印件，上面的笔迹跟我的一模一样，怀疑是我举报的他，现在和他闹翻僵持起来了。” “哦，你和他女儿张雅欣不是定亲了吗？按理说他不该怀疑到你身上才对啊？那你找到模仿你笔迹的人了吗？” “还没有，不知该从哪里入手。庆书记怎么说？难道市里面已经来人啦？” “是啊，他让我告诫你不要参与进去，县上会积极配合调查张存顺，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现在你和他闹翻，正好不用去管他的事，估计他的事被移交去县检察院的可能性很大，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要理睬。” “什么原因啊？” “你别跟我装糊涂了，他倒卖茶园那会还是村干部，之前还从县里得到过不少扶持资金，但根据村民举报，他早将大部分钱款转移，严重损害了村民利益，虽然他及时足额退还了六百万钱款，但县里对他没做过进一步调查处理，市上正在跟踪调查这件事，事实都很清楚，现在就剩处理人的事了。” “那吴书记会受影响吗？” “肯定会背处分，但最惨的就是那个案管处徐主任了，这件案子交由他查处，但他受了苗春生的好处，将真实案情包庇隐瞒下来，估计会被撤职降级，张存顺获刑入狱必不可免，最重要的是他暗中私放高利贷催还伤人的事情，他身为村干部，却挤占挪用合作社钱款偷放高利贷，严重损害了入股村民的利益，判他个三年五载都不过分，正因为他的违纪违法事实确凿清楚，所以庆书记才让我转告你，最近要和他划清界限，绝不能掺和其中，否则连他都救不了你。” “哦，那苗春生怎么样了？” “他早被撤了职，正接受组织审查，目前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接下来你要赶快找出模仿你笔迹的人，否则你也会被牵涉进去的。” “我知道了，张书记还有其他的事吗？没有的话，给我请一周假，我要回去好好安排一下，栽赃陷害我的人躲在暗处，如果不尽快找出来，我怕也会受他算计的。” “嗯，好吧，你不要着急，尽量做得妥善周全一些，别再给我惹事生非了。” “谢谢张书记体谅，我会注意的。” “快去吧，这里有什么我先顶着。” “嗯，那我走了。” 张大年不耐烦地摆摆手，没再说话。 在回去的路上，秦如海又开始摸排针对他的人了。 但想来想去，始终确定不了模仿他笔迹的人。 这也难怪，和他关系好的人有很多，许晴、刘萍、陈芳以及李铳、李治、王二狗、赵达还有李文李武等等，大家都很熟悉他的笔迹，谁都有可能模仿，但不管怎么排除怎么揣摩，就连一个都排除不了也确定不了。 这些人，都是他最信赖最亲近的人，而他们对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好，一直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从之前的蔬菜大棚、育苗基地和龙狼景区到现在的兴临建筑和康馨茶园以及牛羊合作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绝不会有这种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小人行径。 想来想去，王二狗的嫌疑最大，因为这些人当中，只有王二狗是从张存顺那边投诚过来的，对他们的情况都很了解，其他人对张存顺不太了解和熟悉，也不太清楚他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里，他没去家里，直接去了茶园，是走着过去的。 当他看到王二狗催促一帮人卸运货物时，就有些犹豫和茫然了。 “如海，你怎么来了？快进办公室，我安排一下就过来。”说完，又去指挥调度了。 秦如海不动声色，慢慢走去了他的办公室。 过了一阵，王二狗嬉笑着坐下来，给他倒了水点了烟，才问：“如海，有些日子没见你过来了，今天闲了呀？” 秦如海假装镇定，淡笑着说：“是啊，刚从镇上过来，想过来看看大家。刚才你们在搬运什么东西呀？” “对了，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我和赵达商量过了，想更换这里全部的监控和音响设备，刚才运过来一批，下午还要来两批，觉着这是我们分内的事，就先斩后奏了。” “呵呵，这事你们看着做就行，缺什么就买什么，这点小事不用征求我的意见。对了赵达去哪了？” “他去了县城，县城管局领导一直很照顾我们的生意，所以带人过去招呼，我守在这里安装监控和音响设备，也等两名前台经理过来报到上班。唉，我又忘了跟你说，昨天我去市区面试选中了两名从其他饭店挖过来的管理人才，一时忘了跟你说，我都考察过了，这两个人在管理和接待方面很有经验，是一家饭店的骨干，我给她们两倍的高薪抢过来壮大茶园的门面和人气，相信会给我们带来理想收益的。对了，我问问她们走到哪里了，先带过来让你考察一下，不行再找人吧！” “这事先不着急，我过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相信你该听说张存顺的近况了吧？” “最近和赵达一直在忙茶园的事，根本顾不上其他人的闲事，他又怎么了？” “他又被人告了，唉……” “先前赔了六百万，还能有什么事呢？到底是谁干的，为什么揪住他不放了呢？” “举报他在村干部任上盘剥下村民不少钱款，还偷放过高利贷，手上还有不少不明所得，上次县纪委怠于处置，也被反映了。” “他偷放高利贷的事已经被传开，至于其他的我不太清楚，唉，那你想怎么样？你现在不是平头百姓，就不要参与这件事了吧，万一被他反咬一口，你的工作会保不住啊！” “二狗，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帮忙暗中查一下模仿我笔迹写匿名信举报张存顺的人，发现什么先不要声张，及时汇报给我，昨天我看过张存顺手中举报信复印件，跟我的笔迹一模一样，就因为这个，他怀疑是我干的，昨天闹翻，也单方面取消了定亲的事，这人想嫁祸给我，他在暗处，我在明处，再不主动出击，我的处境会更加险恶。” “什么？他敢怀疑你，凭什么，你差不多就是他半个女婿了，怎么可能做这事呢？他这是疯了，你们到底怎么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还反了他了。” “先不说这个，你留意一下，这边由赵达还能维持一阵。” “好，这事我帮你搞定，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非打断他不可！眼下，你有没有可疑的对象，我也好明确一下调查方向。” “暂时没有，能模仿我笔迹的人很多，现在也不好说，你暗中调查就好，避免打草惊蛇。” “唉，这叫什么事呀？他怀疑别人甚至怀疑我都合乎情理，但怀疑你实在有些滑稽和过分，不说这些了，今晚叫弟兄们好好给你压压惊。” “不了，我想静一静，你先忙，有消息给我说一声。” “那你不等面试了？” “你做主就好，我现在没心思。” “那好吧，你交代的事我会放在心上，放心，不出三天就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好，越快越好。” 秦如海告别王二狗慢吞吞走去了家里。 晚上，王二狗和赵达聚在了一起。 “赵达，如海下午来过，状态很不好，张存顺怀疑他写了匿名举报信，上面的笔迹和他的一模一样，叫我暗中查访一下。这事你知道吗？” 赵达假装非常吃惊和气恼，“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秦大哥是怎么跟你说的？难道就咽得下这口窝囊气？” “具体什么情况他没说，只说他们闹翻闹僵了，对了，张存顺还单方面反悔了他和雅欣之间的亲事，张存顺终究是个祸害，难为如海这样厚待他，只是苦了雅欣妹妹了。赵达兄弟，你帮忙分析分析，谁会模仿如海的笔迹写那份匿名举报信呢？我反复在想，如海做人光明磊落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处处在为大家着想，胸怀坦荡，重情重义，谁会嫁祸陷害他呢？” 赵达心中一惊，想不通秦如海既然怀疑王二狗为什么还要找他帮忙，但很快断定他这是相信王二狗了，怕自己找不到头绪，就想找旁人理清思路从快摸排，想到这里，心里坦然轻松多了。“这个我也没头绪，你有可疑对象吗？” 王二狗陷入沉思，没有搭话，早开始在心里暗暗排除了。 第193章 新的发现 张存顺在和秦如海闹翻后的第三天，又被县纪委叫去“谈话”了。 周芳急了，硬着头皮去请秦如海帮忙。 “海娃，这次你要帮帮他，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他嘴犟不肯找你认错，刚才他又被县里叫去了，恐怕凶多吉少，看在雅欣的情面上，你再帮他一次吧！婶劝不了，现在雅欣又不在，就算婶求你了。”说着，周芳突然跪倒在秦如海面前，开始嘤嘤啜泣。 秦如海急忙把她搀扶起来，苦笑着说：“婶，你知道他拿村里人的钱放高利贷，而且还是在村干部任期内，现在受人举报，我也无能为力啊！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本身并不缺钱，现在走到这一步，只怪他贪心不足不知收敛。” 周芳哭着说：“海娃，他现在知错了，也落得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你路子广，不能眼看着他被判刑坐牢啊！你和雅欣当众定下亲事，论起来，他可是你未来的丈人爹啊！我们没敢告诉雅欣，但如果他真出了事，这事也瞒不住了，到时候她还有啥心思学习呀？就算不为他，也该为雅欣想一想啊！” “婶，你先回去，我试一试，尽全力吧！”秦如海叹着气说。 周芳走后，秦如海叫上王二狗急忙去了县城。 庆龙平早猜到秦如海的来意，不等他问，就说：“你回去吧，这事我也没办法，你的情况大年已经说过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听话，老实在家坐着，万一出什么事我救不了你。” 秦如海犹豫一阵说：“虽说他一口咬定是我写的匿名信，但我还是要帮他活动活动，我和雅欣定了亲，他是我未来岳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判刑入狱，求你想想办法，只要不坐牢怎么都行，赔多少钱我都愿意，你也是有儿女的人，还请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和无奈吧！” 庆龙平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说：“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找人私下问问，尽力吧！” 听到这话，秦如海激动得握紧他的手，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秦，我们之间用不着这样，虽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我会尽力。对了，找到那个模仿你笔迹的人了吗？这一点也很关键，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做些文章的。” 秦如海摇摇头说：“还没有，现在无从着手，但已经安排人私下摸排调查了。” “唉，那你先回去忙这事，有消息我们随时沟通。” 秦如海答应一声，急忙撤身离开了。 回到家，秦如海早早回房躺下，连吃晚饭的心思都没有。 凌晨一点多，秦如海忽然有了想法，急忙把许晴叫到房里说：“晴姐，我开始怀疑一个人了，她也有不少嫌疑，只是没办法证实，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许晴打着哈欠问：“哦，是谁呀？” “晓丽。” “呵呵，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呢？你是不是发烧了呀，来让我看看！”许晴一头雾水，嬉笑着伸过手去。 秦如海推开她的手，又说：“晴姐，我不是开玩笑的，刚才想了很多，把我身边的人都详细排查了一遍，越到最后越觉得晓丽最有嫌疑，只是她一直不在被我遗漏了。你也知道，晓丽很了解村里情况，对我和张存顺的事并不陌生，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我和雅欣定亲那天，除了她其他人都来了，事后才听李叔说她当晚哭了一夜。” 许晴越听越糊涂，感觉他的想法很幼稚和滑稽，“如海，你绕来绕去，究竟想说什么呀？她哭一晚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再说她一直在外上学，只有假期才回来一趟，怎么可能知道张存顺那么多事呢？” 秦如海愣了一阵说：“我们一直有电话联系，再说她也能从天福叔和春华婶那边了解情况，我不怕你笑话，在雅欣没去上大学之前，要不是天福叔拦着，说不定我们也早定下了亲事，只是后来张存顺松口，我才对她冷淡下来，但她一直没有放弃，时不时开玩笑试探，我估计上次定亲那件事刺激到了她，所以才想办法阻止我和雅欣在一起的。” 许晴摇摇头说：“如海，不是我打击你，这是你的一厢情愿，当时她在上高中，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但这都过了四年多，而且你们不常见面，早就变得生疏了。再说，如果有人真想拆散你和雅欣，很可能会把金有为的事捅出来，但从匿名信事件看起来，这人只想离间你和张存顺，想让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坐收渔利。这两天我也在想这件事，很怀疑张存顺是从哪里弄到的复印件，我想这可能是个突破口，给他复印件的这个人或许就是受了指使故意让你们反目成仇的，甚至就是模仿你笔迹的那个人。”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一点，我得过去问清楚，那份复印件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么晚了，还是等明天再去，你和他还绷着，突然过去又会闹得不欢而散，等明天找周婶更容易些！” “不行，我等不到明天，现在就要过去问问清楚。”说完，不管许晴劝阻，小跑着去了张存顺家。 怕他出事，许晴急忙叫上李二根和李文李武两兄弟跟了过去。 周芳对他们的深夜造访非常意外，急忙迎进了屋。 张存顺在喝闷酒，但听说秦如海答应找人帮忙，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 “海……海娃，你……你们咋过来了？”张存顺摇摇晃晃起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有惭愧和懊悔，有自卑和尴尬，等等，很不自然，一副慌乱失措的样子。 秦如海走上前问：“那份匿名信还在吗？我再看看。” 张存顺忙不迭说：“还在，还在，这就给你去找。”说完，跑去橱柜翻找起来。 秦如海慢慢细看起来，最后，无意当中发现疑点，但随即掩饰下来，冷不防地问：“叔，这是谁给你的？” “现在我也不瞒你们了，是苗部长托人复印出来的，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的事我已经托人帮忙了，但也并不敢保证什么，最近你要积极配合他们，再不要扯出别的事端来。” “海娃，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谢谢你还帮着我。” 秦如海没说什么，又急忙走出房间回了家。 回到房间，许晴就拉住秦如海追问：“如海，看你刚才心不在焉，难道又想起什么了吗？你不会也在怀疑苗春生吧？” 秦如海摇头晃脑说：“被我猜中了，这封信真是晓丽写的，上次我看得粗略，但这次我是一个字一个字看下来的，终于有了新发现。” 许晴也很激动，又问：“如海，你发现了什么？模仿你笔迹并不难，只要是熟悉亲近的人都能做到，单从这点很难确定是她。” 秦如海叹口气说：“我对她的笔迹也很熟悉，其他的倒没什么，但就是那个‘为’字，我习惯了一笔写成，而她却写成了繁体，也见过你们的笔迹，要么工工整整，要么寥寥草草，但没人会写繁体，在我见过的所有笔迹当中，只有晓丽爱这样摆弄，总把这个字故意写成繁体，之前我还专门问过，她说习惯了改不掉，况且写起来好看，显得与众不同，还有，她每次发短信也是这样，从不会写简体，一直都在写繁体字，所以我敢断定这两份匿名信就是她写的，而且我可以当场给你验证一下。” 许晴不以为然，“怎么验证？或许就是巧合吧？” 秦如海很快掏出手机先给李晓丽打了下骚扰，接着发出去一条短信，“晓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刚才我看到一句话，理解不了它的意思，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吧，‘无为有处有还无’是什么意思，又是谁说的？” 过了三分钟，李晓丽回复过来，和秦如海说的不差，她偏偏把“为”写成了“爲”，其他的都是简体，单单这个“为”字却是繁体，和其他字连起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接着，秦如海又发出去一条，“哦，我明白了，谢谢你啊晓丽，但我提醒过好多次了，你还把‘为’写成繁体，难道你不觉得别扭吗？再说现在谁还写繁体字啊？” 李晓丽自然不知秦如海是在故意试探，又回复说：“谁说不用了？写书法就是这样，如海哥，你怎么还不睡，现在有心思研究《红楼梦》了呀？” 秦如海没有回复，还把手机给关了。 许晴对此似信非信，又劝他说：“如海，或许是别人拿你写过的字迹专门找人代写的吧？也不排除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呀！我看晓丽不像是有心机和城府的人，总爱说说笑笑，你可不能揪住这一点而误会她啊？万一弄错，在李叔那边没法交代呀！” “肯定是她，因为你们都不会刻意那样写，而她早已经写习惯了。但我现在怀疑她怎么有把握张存顺能看得到那份举报信呢？难道她早已猜到苗春生会偷偷拿给张存顺看吗？这也太奇怪了。不行，明天我得打电话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有什么企图？” 许晴连忙制止：“如海，如果真是她写的，你又能怎么样呢？如果这事真传到天福叔和张存顺那边去，你想想他们会怎么样晓丽又会怎么样？如海，听我一句劝，这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慢慢忘记算了。” 秦如海想了一阵，才说：“好吧，我听晴姐的，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许晴还不放心地说：“如海，看在李叔的情面上，就不要为难晓丽了，有机会跟她好好谈谈，让她死心才是。” 秦如海唉声叹气送她出了门。 第194章 想去读研 张存顺老了很多，五十三岁的年纪却已是须发花白、步履蹒跚的样子，连大他近十岁的李二根都不如。 经过庆龙平的暗中周旋和活动，张存顺很快平安落地，只是被开除了党籍。 张存顺感激秦如海，暗中道了歉，两人又和好了。 这件事过后，张存顺深感无颜面对父老乡亲，不顾秦如海等人拦阻，强行卖掉房产，在常平市郊区买下一处面积不足五十平米的经适房落了户定了居。 秦如海自掏腰包为新房添置所需家具和家电，还留了一张存有十万元的银行卡。 风波平息，秦如海回归到正常的工作生活当中，渐渐将精力投入镇政府工作，把兴临建筑和康馨茶园的事交托给许晴和王二狗等人打理，只有遇到重大紧急的事项才会出面协调解决。 时光荏苒，转眼间，张雅欣和李晓丽到了毕业季。 张雅欣为了逃避村里人和亲朋好友的冷嘲热讽，瞒着秦如海参加了研究生考试。而李晓丽返乡参加了就业考试。 在张雅欣回来的当晚，秦如海跟去常平住处。 “叔，婶，我跟你们商量个事，打算让雅欣去兴临建筑，早给她留好了财务主管的位置，这样刘萍和陈芳就可以安心去康馨那边帮忙了。” 张存顺和周芳现在对他言行计从，当即说“好”。 但张雅欣却说：“爸，妈，如海哥，我想读研，等研究生毕业再出来工作，或许会更专业一些，现在什么都不懂。” 秦如海当即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忍住没发火。 张存顺看懂秦如海神情，开始厉声斥责起来，“雅欣，海娃早给你留好了位置，再说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够用就行了，别再提什么考研的事，乖乖听话去兴临公司上班。” 周芳也跟着责怪拦阻起来，“雅欣，你到底怎么想的，海娃等了你四年，而你一回来就说这样伤人心的话，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好了，听你爸的话，不准再去读研，也不用参加就业考试，踏踏实实到公司上班，也算帮海娃他们的忙。” 张雅欣却坚持说：“大学这四年学的都是理论，我想通过三年研究生学习提升自己，之后再回来工作，各方面都专业和精通一些，现在让我过去，只会越帮越忙，以前你们总希望我学习上进，可现在又怎么突然反对起来了呢？” 张存顺见她顶嘴，作势要打，但被秦如海拦下：“叔，你先别动怒，雅欣有这样的想法也很难得，虽说公司刚上轨道，各方面都不成熟和正轨，但终有一天会走向市区，和其他同行业大公司竞争，如果雅欣真能学到本事，对公司将来发展也有很大帮助。我支持她考研，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了。” “海娃，这怎么能行呢？你都等了她四年多，而且也已经定下亲事了，许多人都在盼着喝你们的喜酒，可这一去又要等三年啊！” “是啊，海娃，这个我们不同意，公司正是用人之际，萍丫头和芳丫头都是中专文化，但都能做得妥妥帖帖，我就不信雅欣她做不了，这分明是在逃避。雅欣，你不要再说了，如果没有海娃，你爸早进了监狱，而我不知道还活不活着，你不能这样自私自利，乖乖听话，等过几天我们就选日子给你们成亲。” “爸，妈，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成绩已经公布，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国家重点院校的研究生，算是公费的那类，我和如海哥定下亲事，等读完研究生就可以回来结婚，之后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兴临公司总不能一直停留在家族粗放式管理之下，我这次特地选了金融管理专业，想最大限度为如海哥分忧解难，现在康馨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还是原来合作社的经营管理模式，规模小一点还可以，但要想做大做强就得聘请专门的管理人才，大学期间我主修的是经贸管理，辅修的是财务管理，只有通过读研进一步获得深造，才能替如海哥排忧解难。我不是在逃避什么，真的是想学好本事回来帮助如海哥发展公司事业。” “你别说了，分明就是在逃避现实，还拿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我们。海娃，你先别生气，她的工作我们来做，一定不能让她由着性子乱折腾。什么家族合作社，由许晴她们经营管理着，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销售业绩逐月翻番上涨，加上海娃的人脉关系，根本不缺项目和客源，如果说非要雇请什么专业管理人才，也不是你考虑担心的事情，既然你都毕业回家了，就应该兑现之前承诺，乖乖听话和海娃如期完婚，这样我们也能趁早抱上外孙子，海娃等了你这么久，你忍心让他再等三年吗？还有我和你妈能活多长时间？你不要再说了，即便你考上了，也不准去，等我们和你大伯大娘选定日子就办婚礼，也好堵住村里人的嘴。” 张雅欣见计划泡汤，气得哭了起来。 秦如海嘴上同意，但想的和张存顺一样，又说：“叔，婶，你们别再逼她了，我能等，三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她学成归来我们再谈结婚的事也不迟。” “海娃，你不要这样委曲求全，我们之前有过约定，说好雅欣毕业就办婚礼，这事由不得她胡乱折腾。即使你同意，你干爹干妈都会有意见，我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他们？不行，你们都别再说了，如果她还想坚持，除非不想进这个家门。我和你婶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而你干爹干妈也都过了六十岁，再说之前都放出话去，你们的事又要耽搁三年，在我看来，这是多此一举，萍丫头和芳丫头都能干好的事情，雅欣也能干好，再说还有许晴从旁指导，再不行就花钱聘请管理人才，还轮不着她去为公司学什么本事，分明是在逃婚，这点我绝不同意。” “雅欣，你就听我们一句劝，不要去上什么研究生班了。之前你也不是答应，一毕业就要结婚吗？怎么突然又要推迟延后了呢？海娃的心思我们都懂，你不要再逃避和退缩，有什么顾虑和想法就说出来，千万不要为此伤了大家的心啊！” 秦如海见张存顺和周芳态度坚决，也不敢再说，但心里暗暗怀疑张雅欣这样做的真实目的了。 张雅欣见劝说不了父母，就拉秦如海出来，说：“如海哥，你帮我劝劝啊！我好不容易考了进去，为了公司以后的发展，你就劝说他们同意我去读研吧！三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那时候公司发展也到了瓶颈关口，所以，我必须要为你的事业做些什么的。” 秦如海犹豫一阵说：“雅欣，其实我不太同意你读研，一方面我没这么远大的志向，只想把眼前的事做好，另一方面我干爹干妈以及叔婶都上了年纪，不想让他们悬着心等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当然了，如果你执意这么想这么做，我也不会说什么，也会等你毕业。” 听到秦如海鲜明的态度，张雅欣顿时无话可说陷入了沉默。 张存顺见气氛有些尴尬，就对秦如海说：“海娃，时间不早了，你看这里又住不下，你放心回去，明天我们来村，找你干爹干妈把这事及早定下来，没必要再拖着了。” 周芳也红着脸说：“呵呵，是啊，这里只有两间房，我们就不留你了，但你放心，我们会劝服雅欣听话的。” 张雅欣还是不说话。 秦如海如坐针毡，匆忙道别离开了他们家。 等秦如海走后，张存顺和周芳又开始了一番耐心劝说。 “傻丫头，你还等什么，像他这样的人能有多少机会遇到，你有没有想过，三年之后他还会不会等你，那时候又会是什么情况，这些都充满未知，你口口声声要去读研，但就不怕他变心悔了婚吗？”周芳苦劝着。 “闺女，爸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之前也一直反对这事，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如果没有海娃，我早就进了班房，你哪还有机会参加考试呀？再说他现在是榆林镇党委副镇长，上面有庆书记和张书记帮衬提携着，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还暗中掌控着多家企业，哪还用得着你去读研学本事呀？我也看出来了，你心里肯定装着事，是不是听说什么了，说出来我们帮你开导开导。”张存顺试探。 张雅欣犹豫一阵后，才哭诉着说：“爸，妈，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想出去躲一躲，真的面对不了他们，我受不了村里人的讽刺和挖苦，更受不了这样大的落差，就算现在勉强结婚，我怕有人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一份体面工作，不想接受他的安排走进公司。” 听到这里，张存顺带着泪眼说：“闺女，阿芳，是我连累了你们，害得你们有家不能回，在村里站不住脚，现在你有这样的想法，都是我引出来的，全是我的错啊！” 周芳也忍不住哭劝他说：“存顺，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以后我们踏踏实实过日子，就算吃糠咽菜也心安理得，别说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呀！” 一家三口都哭了起来，接受不了这段时间的巨大落差。 第195章 确定婚期 现在，张雅欣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考虑这么多这么远了。一方面她想尽早结婚，了却父母一桩心愿，不想让秦如海等太长时间。但另一方面，她心里很乱，临近毕业那会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传来，几乎透不过气，从李晓丽口中又听说很多关于张存顺的传言，吓得她都不敢往家里打电话，羞臊万分，生怕再听到什么更坏更糟的消息。 母女抱头痛哭一阵，才渐渐平复下来。 张存顺理了理头绪说：“雅欣，先不提过去的事了。在我看来，海娃不是那种见风使舵见异思迁的人，对你是真心的好，这个很难得。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很少人能做到像他这样不离不弃了。就因为这一点你选择逃避，迟早会后悔的。海娃身边有那么多好姑娘，你们再分开三年那么久，指不定会出多少意外，听爸一句劝，别想那么多，尽快跟他成亲，不管其他人怎么说，只要你们不生嫌隙就好了。” 周芳也说：“傻丫头，你左等右盼的不就是这一天吗？现在大家都等着盼着，你却打起了退堂鼓，先不说海娃怎么想，你让你大伯他们怎么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全靠海娃照顾着，上次差点出了事，是海娃求人托关系压下来的。这都不说了，你也知道，当初给你们定亲那会，我们就向全村人承诺，等你一毕业就举行婚礼，可你突然这样，海娃心里肯定很难受，他当着我们的面并没说什么，但话里话外都充满了怀疑和委屈，你们两个可以说历经了风雨，走到现在很难得，再也拖不起等不起了。” 张雅欣妥协下来说：“那好吧，我全听你们的，再不去读研了。刚才那样坚持，肯定让如海哥误会多想了，我得向他好好解释清楚，免得加重误会。” 张存顺和周芳见她打消了读研的念头，心里高兴，急忙催促她离开了。 回到小卧室，张雅欣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打通了秦如海电话。 “如海哥，你还没睡吧？” “唔，刚躺下，还没呢！” “如海哥，刚才……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没什么，你做什么我会支持，一点都不会勉强的。” “我决定不去读研了，明天就跟爸妈回村，到时候全听大伯大娘安排，如海哥，你不要多想，我真的不是在躲避什么，只是想给你多分担一些。”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你快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你也早点睡啊！” “知道了。” 听得出来，秦如海很不耐烦，生了张雅欣很大的气。 张雅欣就为这事，翻来覆去，一夜没合眼。 秦如海想得更多，怀疑她变了心或者有些反悔和勉强，等等之类的负面想法，也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张存顺一家到了秦如海家里。 李二根和余秀梅很早赶过来准备，许晴也帮着后厨置办酒席。 酒过三巡，张存顺笑说：“两个孩子的事也不能再拖了，这样吧，你们选日子，到时候按村里规矩来就是了。” 李二根没有推辞，就说：“呵呵，日子我和他干妈早选好了，就在下月十九，是个好日子，跟他们的属相都合，你们没意见就定下来吧！” 张存顺完全改了脾性，和之前飞扬跋扈的他判若两人，连说：“没意见”。周芳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当然也没话说。 李二根也很满意，笑说：“他们是自由恋爱，我看就不需要找什么媒人或者中间人了吧？” 张存顺想了想说：“这样吧，也怕村里人议论，就请天福兄弟做这个媒吧？” 李二根想想也没什么问题，就欣然同意了。 接着，李二根说：“婚房都是现成的，海娃这里房间多，这两天腾出一间装修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的。现在就一个问题，婚礼在哪办，你们那边能来多少人，等等，其他细节方面我们可以慢慢沟通。” 张存顺笑说：“这个就看你们的方便，随便哪里办都行，到时通知我们一声就行了，这都是小事，没什么问题的。” 李二根说：“呵呵，那好，就看海娃的意见，到时候我们按照村里的老规矩，一步步慢慢来，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的。” 张存顺恨不得现在就办婚礼，生怕秦如海反悔，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呵呵，只要两个孩子没意见，怎么做全听你们安排，我和阿芳是不会有意见的。” 李二根和余秀梅都很满意，见事已谈妥，接连向他们劝吃劝喝起来。 许晴坐一旁，也慢慢放下心来了。 晚饭后，张存顺和周芳坐赵达车去了常平市区，张雅欣却借故留了下来。 张雅欣选中了他们的婚房，才放心睡去。 秦如海去找王二狗，把装修装饰婚房的事交托给了他，这才返回家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如海上班走了，许晴也赶去项目部，家里只剩下了张雅欣一个人。 吃过早饭，张雅欣就去找李晓丽闲聊了。 昨晚送走张存顺和周芳后，李二根和余秀梅先去了躺李天福家，把请他做媒的事定了下来。 所以，李晓丽一见到张雅欣就说：“雅欣，恭喜啊，你们总算熬出头了。” 张雅欣红着脸说：“谢谢啊，你这边怎么没一点动静呢？” 李晓丽笑说：“我啊，不急，还想做几年单身贵族，不想这么快进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婚姻生活。对了，雅欣，你不是参加研究生考试而且都已经过了面试吗，怎么却临时改变主意放弃了呢？” 张雅欣叹口气说：“爸妈不同意，连如海哥都反对，所以只能放弃了，不过我想通了，读不读研也就那么回事，厌倦了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该替他们想一想了。” 李晓丽也跟着叹气说：“如海哥也真是的，你有这么好的想法，而且都已经过了面试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干嘛还反对呀？你们都是定了亲的人，再说三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你学成归来，也能帮他很多忙，看来他还是脱不了俗，估计是听了大伯大娘的短见。” “不说了，现在都已经决定下来，就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了。你就业考考得怎么样了？” “也过了面试，应该不成问题的。真羡慕你啊，有如海哥照顾，你都不用参加这样的考试，一毕业就能进公司当白领，而且还是高管，唉，人比人气死人，不说也罢啊！” “丽丽，要不你跟我一块进公司，如海哥做得了主，这样，我们以后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爸不同意，说当老师稳定体面，但我真不喜欢面对那么多学生，受不了那样喧闹的场面，要不，你请如海哥帮忙劝说我爸，让我也去公司。” “好啊，等晚上他下班回来我就说这事，叔应该会听他的话，如果真能这样，我们可以一块上下班，也落得自由和轻松一些。”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反正我劝说不了爸，也没你这样大的面子去请如海哥帮忙。” “丽丽，别说这样的话，如海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呢！” “唉，到底没你那样好说话，算了，不提这事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就是婚后有什么安排。” “我还能有什么安排呢，进兴临建筑公司学做财会，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下来呢？” “你太谦虚了，你可是财会专业出身，一个小公司的账务怎么会难得住你呢？其实你都不用去工作，婚后逛逛街美美容，只管做你的阔太太就好了，何必起早贪黑忙这忙那呢？” “丽丽，不开玩笑了，你真想进公司不去当老师了吗？” “爸妈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但愿他们会听如海哥的话！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咱俩是好姐妹，你一定要劝说如海哥帮我啊！” “我试试，估计能行吧！” “丽丽，明天我就回常平了，有空打电话约我出去逛街啊！” “嗯，最近在家也闷得慌，去市里一定约你。如海哥也快回来了，你也赶紧过去吧！” “那好，有空再聊吧！” “好啊！” 晚饭过后，张雅欣找秦如海去说李晓丽的事了。 “如海哥，下午我和丽丽聊了一阵，她也想跟我一块进公司，但李叔和贾婶不同意，你能帮着说一下吗？” 提起李晓丽，秦如海莫名来了火，但还是强忍下去说：“她报考教师考试也快有消息了，听李叔说以她的成绩进县一中没一点问题，既然他们都反对，我一个外人不好劝说，你也不要掺和了。” 张雅欣急了，忙说：“可我已经在她面前夸下海口，说你能劝服李叔他们的，你没试一下怎么就知道不行呢？丽丽本来就不愿意当老师，是他们硬逼着报考的，从小就我们三个关系要好，而且李叔和贾婶都会认真考虑你的意见，你就出面帮她说一下吧！” 秦如海打着哈欠说：“这事我也没办法，李叔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决定的事谁也更改不了，晓丽的工作有了着落，再过去劝说，会惹恼他们的，这个忙我帮不了，明天我找晓丽解释一下，她会理解我的难处的。时候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张雅欣在他跟前碰了一鼻子灰，神情黯淡去了客房。 第196章 又有发现 张雅欣本来就住不惯陌生的房间，现在又冷不防碰了一鼻灰，越想越气恼，越想越窝囊，下午才在李晓丽那边夸下海口，想着妥妥的没问题，但秦如海试都没试就推辞拒绝，想着明天怎么面对好姐妹，到最后又是彻夜未眠。 秦如海的反应倒没这样大，想了一阵就睡着了。 吃过早饭，秦如海先去了趟李天福家。 听说李晓丽还没起来，就和李天福聊起了婚礼方面的细节，贾春华不清楚秦如海此行的目的，匆忙去了李晓丽房间。 “丽丽，别睡了，海娃过来找你，可能有事要说吧！” “什么，如海哥来找我了，没有搞错吧，他不去上班了吗？” “可能待会再去吧，你快起来，他都来半天了。人家可是大忙人，来找你肯定有急事，别赖床，快起来啊！” “嗯，我这就过去。” “唉……” 贾春华见她拖拖拉拉慌里慌张的样子，不经意叹着气走了。 “叔，我和雅欣的婚事全拜托你了，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到时候先把工程停下，没人看着会出问题，茶园也要关门几天，你做总负责，我让二狗和赵达他们协助，我和干爹可能顾不上，麻烦你多操心了。” “呵呵，你放心好了，在村里我做过婚事提督，这方面我有经验，到时候有李文李武以及李铳李治还有二狗和赵达等人，村里也有很多热心人，一定会把这场婚礼办得有声有色，只是公司方面，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再不能出现意外情况了。” “知道了叔，这个我早已跟晴姐和二狗还有李铳哥说过，离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各方面需要筹备的事情很多，最近二狗在帮我装修婚房，刘萍和陈芳也在置办婚房用品，干爹和李铳哥去买家具家电了，这段时间先辛苦你多往现场跑了，我个人的私事不能影响工程进度，有什么问题及时找我解决，不能让庆书记着急上火的。” “呵呵，想不到你都做过安排了呀，还以为过段时间才做这些呢！那好，你坐等一下，我现在就和许晴过去，那边人多事多，一刻都不能放松的，出了事就是大事，有需要随时联系。” “行吧，谢谢叔这样支持。” “看你说的，我也是投了资入了股的，不单单是为了帮你，也有我的私心呢！” 秦如海笑着送他出了门。 贾春华见李晓丽还没走出房间，急忙向秦如海解释一下又去催促了。 李晓丽还在梳洗，贾春华一个劲在旁催促，她只好简单打扮一下红着脸跟去见人了。 贾春华不想打扰他们，借故去邻家串门了。 等贾春华走后，秦如海变得严肃和冷漠起来，一改刚才和风细雨的样子，冷不丁对李晓丽说：“晓丽，你托雅欣的事我没办法，不敢向你爸妈提及。你的工作很快就有着落，如果你想换学校或者去教育局，我会托人帮忙，但让我劝说你进公司，恐怕会挨一顿责骂，相信你会理解我难处的。” 李晓丽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叹口气说：“好吧，算我白说了，你一大早过来找我就只为这事？” 秦如海犹豫一阵说：“晓丽，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李晓丽听不懂他的意思，一脸惊愕表情，也有很多疑问，拦住他问：“你说清楚一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好自为之，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明白再走！” 秦如海见她故作不知一脸假装的样，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张存顺一家现在糟心的情况，忍不住就说：“晓丽，明人不说暗话，你模仿我笔迹写匿名信举报张存顺的事都调查清楚了，现在说起这件事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不管你和张存顺有什么冲突或者矛盾，请不要再打雅欣的主意，她生性单纯懦弱，受不了这样的阴谋诡计，我和她不久就要成亲，还希望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我们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听到这里，李晓丽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生怕左右邻居听不到似的。 秦如海听不得女孩子哭哭啼啼，急忙软下来说：“晓丽，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才做了傻事，但你放心，这事只有我知道，如果你不再刻意为难，我会忘了这件事，其他人也不会知道的。你先别哭了，把其他人招来，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李晓丽停下哭声，大声责问：“你不要血口喷人恶意诬告，我不知道什么匿名举报信，更没模仿过你的笔迹，我李晓丽行得正走得直，不会干这下流龌龊的事，再说我和张大伯无冤无仇，没必要那样做，如果你有证据尽管去法院告发我，如果没有现在就给一个明确说法，不然我现在就给爸电话，让他和你说话。从小到大我没受过这样的诬陷和诽谤，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这样说话难道不怕招致官司吗？还有，如果我真想举报他，何必要用你的笔迹栽赃陷害，网上发帖或者随便找人代笔都能达到同样目的，根本用不了这样复杂，你这样说有什么真凭实据？” 秦如海见她死不承认，索性全都抖落出来了，“晓丽，你先别激动，有理不在声高。你还记得吗？有一晚我给你打骚扰，之后发短信请教你‘无为有处有还无’这句话的意思和出处，记录都还在，一直都知道你习惯把‘为’写成繁体那个‘爲’，而那份匿名信上面，其他的都跟我笔迹一模一样，单单这个字是繁体，所以我敢断定就是你写的，匿名信的内容我照了相，不信你可以看看，现在不是你承认不承认的问题，而是让你以后别再做这样荒唐滑稽的事，一直以来我都想找你单独谈谈这事，但却一再劝说自己算了，事情都已过去，提起来也没意义，原以为你会主动找我坦白认错，谁知你还是一副无关痛痒毫不在意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心寒失望。” 李晓丽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冤屈，急忙追问道：“你把那张照片给我看看，我敢对天发誓从未写过什么匿名信，更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你还不信，我愿意和你去趟法院，接受法庭调查，我不能受这样大的侮辱和冤屈，如果法院判我有罪，我甘愿受罚，但如果查出另有其人，你要给我一个满意说法，既然你我闹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怕撕破脸皮，丁是丁卯是卯，现在去打官司也行。” 秦如海感觉哪里出了问题，但还是坚持拿出手机翻出那张复印件照片给她看。 李晓丽接过手机，仔细查看起来，乍一看真和他的笔迹一模一样，那个“为”字确实是繁体，和其他简体字比起来，显得不伦不类很不自然，但同时很快发现了新的疑点，指给他看。“你快看，这个‘美’字有问题，之前我教过你这个‘美’字，上面是个未出头的‘羊’字，下面是个断开的‘大’字，正确的写法是分开来写，后来你再没写错过，而你再看看这个，很明显犯了和你之前同样的错误，但我记得自从教过你之后，再没有写错过，总会分开来写，但现在两部分是连起来写的，而且两处都犯了同样的毛病，你再想想如果我要模仿你笔迹，怎么会明知故犯重蹈腐辙呢？就为这个问题，我们当时还查过字典，这一个小细节完全能说明问题，模仿你笔迹的人是熟悉亲近我们的人，还特意模仿了我的笔迹，但却疏忽了一点非常关键细微的差别，把我特有的‘爲’字模仿到位了，但却习惯性把‘美’写成了连笔错字，你可以翻看我所有的手写东西，哪里有这样连起来的‘美’字？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法院，接受进一步调查。” 秦如海怕搞错，又抢过来仔细辨别，看了好一阵，才说：“是啊，这上面有两处‘美’字都被写成了连笔错字，经过那一次，我每次遇到这个字，就会想起我跟你查字典讨论笔划的情形，最后还是被你纠正过来，之后再没那样连笔写过，难道是我弄错冤枉好人了，究竟会是谁能同时模仿我和你的笔迹呢？谁又能这么清楚你习惯性将‘为’写成繁体字的情况呢？” 李晓丽见他又陷入重重疑问当中，先强压下怒气，对他说：“就是你我身边熟悉情况的人，许晴、刘萍、陈芳，等等，谁都有可能，还有二狗、赵达等等，总之目标很多，需要一个个试探和暗查，先不说这事了，你得向我诚恳道歉，否则我忍不下这口恶气。” 秦如海反复考虑，可以排除李晓丽身上的疑点了，她一方面敢发毒誓，还能去法院，另一方面还有这么细微而又关键的发现，随即感觉错怪冤枉她了。“晓丽，你怎么骂我都行，我现在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着急没看出这一点，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也不要告诉叔婶，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满足。” 李晓丽听说这样，开始低头想鬼点子考虑怎么为难作难他了。 第197章 连夜庆祝 李晓丽非常理解秦如海的想法，因为有人模仿得太逼真，如果不用心仔细分辨，是很难看出疑点的，粗略看起来，就跟他写得一模一样，最关键的是，她自己爱把“为”写成繁体“爲”，这是习惯，早写顺手了，所以，难怪他这样怀疑和肯定。 “如海哥，这不怪你，因为有人也想栽赃陷害我。你放心，为了洗脱罪名，我会暗中调查清楚，还你一个真相也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咱先不提这事，来说说我的工作吧。” 秦如海掩饰尴尬，急忙说：“你都过了面试，如果不想去学校，我可以帮忙活动一下，去教育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晓丽趁势说：“如海哥，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劝劝爸妈，我想去你公司，给多少工资都行，只要不去教育系统怎么都行。” 秦如海的脸上露出一副为难表情，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晓丽，这恐怕不行，你爸经常跟我说，女孩子当老师最合适，有两个假期，平时也不用加班加点，按时上下班，能顾得上家庭，既体面又高薪，我们成立的这些小公司连机构都不健全，最多就是合在一起做生意，劝你丢掉正规工作，你爸妈是绝不会同意的。晓丽，听我一句劝，去县里教书，不要再违逆叔婶的意见，他们会伤心的。” “那雅欣怎么能去兴临，还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既然她能去，我为什么就不行了呢？”李晓丽嘟着嘴反问。 秦如海被她一句话噎住，停顿一阵才说：“她之前打算读研，错过了就业考试报名的最后期限，要考也只能等来年了，安排她进公司，只是暂时想法，等明年开考，她还是要报名参加的。叔婶年纪都大了，晓伟走得早，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你是他们的希望，他们所有的心血都集中在了你的身上，不要让他们寒心失望啊！” 想起李晓伟，李晓丽的眼睛很快湿润了。 李晓伟车祸身亡那天，是他们家最绝望最黑暗的一天，虽然得到了一大笔赔偿，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生生的弟弟就在一瞬间夭亡逝去，给多少钱都看不到他活蹦乱跳的样子了。父亲一月没说一句话、母亲一连三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悲痛欲绝的画面至今让李晓丽记忆犹新。 “如海哥，我听你的，再不想着换工作惹爸妈生气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刚才你诬陷了我，你打算怎么道歉和补偿。”李晓丽边擦眼泪边勉强笑着问。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都会满足的。”秦如海见她放弃了进公司的想法，放松下来，淡笑着问。 “这样好了，今晚你得请我吃大餐，烛光晚餐的那种，最好是西餐。”李晓丽嬉笑着说。 “呵呵，这个简单，不就是花点小钱买你开心嘛！那好，今晚你留空肚子，我请你改善一下伙食。六点你去我家，我们一块去市里，正好也送送雅欣。” 听到这话，李晓丽马上不高心了，急忙说：“如海哥，你就不能单独请我吃顿好的吗？按理说你和雅欣订了婚，结婚之前是不宜见面的，听老人们经常说，那样会伤及男方，难道这个说法大伯大娘他们没对你说过吗？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秦如海自然听过这种说法，但并不在意，淡笑着说：“那是老封建，新时代的人哪还会计较这个？既然你不乐意，就改天吧，雅欣回去还有事，下午下班后我要送她回家去的。” 李晓丽退了一步，又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那好，你送雅欣走的时候叫上我，我们一块去市里，爸妈这边我会说。” 之后，秦如海匆忙赶去上班，李晓丽才重新梳洗化妆了。 临近五点的时候，李晓丽就对贾春华说：“妈，如海哥知道我通过了教师就业面试，想提前给我庆祝，今晚我和雅欣跟他去市里吃大餐，可能会晚点一起回来，你们放心，有如海哥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贾春华早把秦如海当成了一家人，现在又听张雅欣在一起，笑着说：“记着别太晚，路上不安全，不许让海娃给你乱花钱，今晚的事我会给你爸说的，你赶快收拾一下，免得让他们等你一个人。” 李晓丽早收拾好了，连声答应就跑去找张雅欣了。 张雅欣刚接到秦如海电话，说他已经在返村的路上，让她准备好。 快到秦如海家门口的时候，李晓丽也接到了秦如海催促的电话。 张雅欣知道李晓丽也要去市区的事，和她一起坐等秦如海到来。 秦如海停下车，稍事休息，就向许晴说了一声，急忙开车和她们走了。 等他们赶到市区的时候，夜幕降临，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 因为大家都吃不惯西餐，所以在秦如海的建议下，他们临时改变主意去了一家中餐饭店。 为了讲排场，秦如海不顾她们阻拦，点了满满一桌菜，连服务员都惊讶得直吐舌头。 三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眼前是各式各样的招牌菜，看得人眼花缭乱无从下筷。 刚上了三个菜，张雅欣的手机响了，是张存顺打过来的。 张雅欣走出包间，接通了。 “雅欣，快过来一趟，你妈闹肚子上吐下泻，中午可能吃坏肚子了。家里没药，附近又没诊所药店，你买点止泻方面的西药过来，我抽不开身啊！”张存顺说话断断续续，显得急切，隐隐约约能听到周芳痛苦的呻**吟。 张雅欣跑进包间，对秦如海和李晓丽说：“妈闹肚子，现在上吐下泻，住处附近没有药店，我得买点药送过去，你们吃吧，我自个打车回去就行了。”说完，又急忙跑出了包间。 秦如海不放心她独自打车回去，让李晓丽原地坐等，说过会他就回来了。 买上药，秦如海驾车飞速向郊区驶去，张雅欣感觉搅乱了饭局不好意思，但也没说什么。 等他们带药回去，周芳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之前面色苍白，现在开始泛红，肚子也没之前那样绞痛难忍了。 张存顺和周芳听说李晓丽还在饭店守着一大桌饭菜坐等，就没再挽留秦如海，急忙催促他说：“海娃，你快过去，她找到工作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既然你约人家庆祝，把她晾一边说不过去，你婶现在没事，吃上药缓一阵就好了，赶快过去好好招待人家晓丽，时间不早了，你要开车回村，就不要喝酒了，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到家给我们报声平安！” 张雅欣也说：“如海哥，我就不过去了，你点了那么多菜，不要浪费，吃完就回村，一路小心，千万别喝酒开车呀！” 秦如海还不放心，又问周芳：“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送你去市第一人民医院检查一下吧！” 周芳催促着说：“呵呵，我好多了，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估计中午吃了发蔫的韭菜包子，吃坏了肚子，不碍事的，你快回去，别让晓丽等太久，她一个小姑娘万一碰到坏人可怎么办呀？再说有你叔和雅欣陪着，电话联系也方便，如果有事我们会打电话联系你的，快去吧，再一耽误饭菜都凉了。” 秦如海见她面色红润，这才告别他们返回了饭店。 李晓丽见他独自走来，急忙询问：“如海哥，周大娘她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啊？雅欣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呀？” 秦如海坐下来，吁口气说：“吃坏了肚子，在我们赶去之前，她已经好转了许多，现在不疼了，吃点药休息一下，应该会没事的。雅欣要留下来照顾婶子，所以就我一个人过来了。等着急了吧，来我们继续，不能浪费呀！” 李晓丽放松下来，开玩笑说：“劝你都不听，桌上已经有四个菜了，还有三个没上来，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怎么能吃得完不浪费呀？” 秦如海笑说：“看你瘦骨嶙峋的样子，今晚就我们两个，不要在乎吃相好不好看，敞开肚子吃，今晚的饭菜管饱管够，打包的东西过了夜就不能吃了，留下来多少就会浪费多少，你看着办吧！”说完，就开始把排骨那道菜转向她那边去了。 时间过了十点多，先前李晓丽谦让没吃几口，现在真有些饿了，也不推辞，夹起一块放到小碗，又是放醋又是加糖，一副垂涎三尺迫不及待的样子。 秦如海为赶时间，走去外面让服务员快点上菜。 两人像参加“大胃王”比赛一样，逮住什么就吃什么，能一口吃完的绝不会用两口，弄得手口都是油渍，完全顾不上吃相雅不雅观好不好看了。 他们胡吃海喝风卷残云一阵后，桌上已经所剩不多了。 秦如海慢慢站起来，腆着肚子笑说：“我们两个可真能吃，这么多菜竟没剩下多少，呵呵，好了，时间很晚了，我们也该启程回去了哇。” 李晓丽紧随出门，吃的有些撑，走起路来慢吞吞的，像只企鹅摇摇摆摆晃来晃去。 第198章 燥热难耐 两人说笑着走下楼。 秦如海见时间已到了凌晨，催促李晓丽赶去车那边。 走到车旁，李晓丽说她口渴，让秦如海在车里等一下，急忙钻进了一家便利店。 秦如海钻进车里，给张雅欣打去了电话，听说周芳已经睡下，便说他们已经下楼要赶去家里了。 李晓丽小跑着走来，给秦如海一罐开启过的红牛，说时间太晚，给他提神用的。 秦如海猛喝了几口，等她坐上副驾驶，给她绑好安全带，就出动了。 霸道疾驰在市县公路上，李晓丽佯装小睡了起来。 秦如海将车载音响音量调低下来，听着舒缓的轻音乐慢慢往县城方向进发。 快到县城时候，秦如海感觉口干舌燥心烦意乱，轻轻推醒了李晓丽。 “晓丽，你帮我盯着点，我集中不了精力，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有些燥热，可能是昨晚熬了夜又开夜车的缘故，你得提醒我点。” 李晓丽瞬间紧张起来，不安地说：“如海哥，我不会开车，视力也不好，要不咱们先停在路边休息一下，疲劳驾驶是会出意外的，反正时间也晚了，耽误一半小时都没事，关键是要确保安全顺利到家啊！” 秦如海同意了，缓缓将车停靠在路边，边脱衬衣边问她要水。“晓丽，把你那半瓶矿泉水也给我解解渴吧，现在浑身热得很，非常难熬，你看我衬衣都湿透了。看你样子也不行了，要不也把防晒衣脱了吧。之前已经把冷气开到最大了，还是不解热，唉，这是什么鬼天气，快要把我蒸熟了。”说完，一仰头就把半瓶矿泉水喝得一滴都不剩了。 李晓丽并不感到热，但为了迎合配合他，还是做出一副燥热难捱的样子，很快把防晒衣也脱了去，身上只剩下一件淡蓝色的薄线衣了。 秦如海将座位调低靠后，撸起裤管，感觉还不解热，又把仅有的小背心也撩到腋下，还不停用衣摆扇着风喊着热。 李晓丽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开始大呼燥热难耐，不经意将身子倾斜靠拢过去，绯红着脸，发出细若游丝的呻**吟，慢慢将手搭在了他的胸前。“如海哥，我热得受不了，不介意我脱下线衣去去热吧？”说完，不等他回应，快速把那件仅有的线衣也脱了去，现在只剩下淡粉色的胸**罩了。 秦如海盯着她的隆起部分出神，没过一会，也鬼使神差般脱去了小背心。 李晓丽还不停喊热，跨过档杆，慢慢将他压倒在了驾驶位座椅上…… 两人一阵慌乱，弄得车子上下晃荡…… 突然间，轻音乐变成了劲爆的迪斯科舞曲，车窗全都闭合了起来，车身摇晃的幅度却越来越大了。 不该发生的发生了，该发生的却也无法避免地发生了。 …… 时间一点一滴逝去，夜色渐渐加深，虽值暑夏，但外面并没有秦如海感受到的那般酷热和闷蒸，时不时刮过丝丝凉风，路边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玉米，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玉米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还有不知名昆虫鸣叫的声音。 舞曲一首接着一首播放，声音时而动听时而刺耳，车身摇晃的幅度由急转缓，刚停顿几分钟，又开始剧烈摇晃起伏了。 秦如海劳累过度，慢慢昏睡了过去。 李晓丽忍着钻心的疼，佝偻着身体，很快将红牛和矿泉水空瓶扔进玉米地，又从包里取出新的矿泉水和红牛，慢慢喂服给了他，这才打开空调换上轻音乐渐渐进入了梦乡。 低档位的冷气和着舒缓的轻音乐，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小心翼翼将两个被汗水浸透一**丝不**挂的婴孩裹进胸怀，熟练地哄睡过去，再没有醒来的迹象。 随着东方泛出鱼肚白，外面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 秦如海被刺耳的鸣笛声吵醒，慢慢睁眼看向车前，才发现这不是在家，而是在车上。 不管他怎么苦思冥想，就是记不太清昨晚发生过什么。 但从身体传来的疲惫和刺痛渐渐明白了一些事。 扭头看向车后排，早已是预料中的结果。 李晓丽一**丝**不**挂，玉**体**横**陈在后排座位上，呼吸匀称，睡得正香，下半身早已被血迹玷污弄脏，及腰的长发早已乱作一团，洁白的臂弯处有几道抓痕，膝盖和小腿也有几处淤青，在一抹白的肤色下显得格外扎眼，车里全是他们两个的衣物和裤袜，一只坡跟凉鞋却出现在了工作台上，棕色皮座椅上随处可见斑斑道道的血迹和抓痕…… 秦如海猛捶了下方向盘，快速将那只凉鞋取下，再没心思开车，直接躺倒在座椅上，闭眼回忆，痛苦万状。 在秦如海的记忆里，和李晓丽吃完饭走下楼，没去什么地方，也没干什么，开动车子就往县城方向赶去，后来都感觉有些热先后脱掉了外衣……但对之后发生过什么，有什么样的过程和经历，他却再也想不起来记不清楚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李晓丽计划好的？那罐红牛被她下了迷**药？但她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抓痕？难道我强迫勉强她硬来了？她为什么不阻止不逃跑？我又怎么能干这种丧尽天良十恶不赦的事呢…… 想到这里，秦如海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翻身坐起，下车绕到后排，推醒李晓丽，急切恐慌地问：“晓丽，这都是怎么了？昨晚我们都干了什么啊？你快告诉我真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晓丽被他猛然推醒，还犯着愣怔，但很快明白过来，哭着剧烈拍打他胸膛，控诉指责：“秦如海，你不是人，昨晚你借故天热，先脱了衬衣后脱了背心，后来我也经不住你哄骗和引**诱，也把外衣脱了。我一直当你是大哥哥，对你一万个放心，谁知你先是盯着我胸前细看，后来直接停下车将我强按到驾驶位座椅上，对我做了那种事，你看，我现在浑身是伤，你力气大，我挣扎不开，这都是被你抓伤碰伤的。你和雅欣订了婚，下个月就要成亲，所以我才跟你出来这么晚回家，相信你不会对我怎么样，谁知你人面兽心，见我穿的少四下没人，就强行对我做了那种事。现在我的身子不干净了，要是被爸妈知道会赶我出家门断绝关系的。你到底怎么了，和雅欣马上就要结婚，为什么还要对我下这样的狠手，我的名声全被你毁了，现在满身是伤，爸妈又知道昨晚是和你在一起的，你让他们怎么想，我不活了。”说完，猛然向车门撞去，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如海迅疾扑上去，用手遮挡住了她的头部。随后，又怕她再寻短见，将她死死抱在怀里，任凭她左右冲突挣扎。 等她稍有平静，秦如海才说：“晓丽，昨晚是我不好，勉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对不起，你先穿衣服，我们快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伤势。” 李晓丽理都不理他，看着分散在四处的衣物裤袜发愣。 秦如海这才想到那上面都沾满了她身上的血迹，不能再穿，急忙从车里收集到她的防晒衣和线衣，还脱下他的衬衣，都抓在手里，连叹了几口气说：“晓丽，先用这些衣服遮住身子，等买到新衣换上，再去医院做检查。”说完，直接从车后排跨坐到驾驶位上，掉转车头往市区方向疾驰而去了。 过了几分钟，李晓丽才擦干眼泪，慢慢将衣服遮盖到身上，扭转身子看向车窗外面，眼泪一股一股滑落脸庞，看上去绝望透顶万念俱灰了。 秦如海将面巾纸丢给她，说：“晓丽，你先别哭，我会对你负责，绝不会一走了之扔下你不管的。” 李晓丽没有搭话，继续看着外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如海心里着急，怕她又想不开拿头撞车身，迅速将车门锁死，又说：“晓丽，昨晚我不是故意的，但现在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饭，我绝不会拍屁股走人，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请你相信我。” 李晓丽还是一言不发自顾自看着外面，也不拿纸擦眼泪，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滚落下来，乍看上去，她就像疯了一样，一声不吭，面无表情，似乎恨透了眼前这位表面道貌岸然内心却无比丑恶的伪君子真小人。 秦如海见她正在气头上，不敢再说，怕哪里说得不合适刺激到她，反而会弄得更加糟糕，索性也变得沉默了。 车子疾驰在拥挤的马路上，秦如海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想着想着也流下了悔恨愧疚的眼泪。 到达市区，秦如海找了家时装店门前停下，没顾得上穿衬衣就跑去里面，随意估摸着买了一套女式内**衣外衣和一条男裤，就急匆匆跑进车里，怕别人看到和听出什么，又将车开进一处偏僻街道，绕到车后排，慢慢帮李晓丽穿戴起来了。 衣服尺寸有些肥短，李晓丽身材瘦高，勉强穿上，完全淹没了她模特般的身材，上衣肥大宽松，而裤子有些短小，买的是正常尺寸的紧身裤，但穿在她身上就成了七分裤。秦如海尴尬慌乱的样子一下惹得李晓丽憋出了几声嗤笑。但秦如海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急忙换上裤子就开车往市一院去了。 第199章 情况很糟 在医院停车位放好车，秦如海搀扶李晓丽往创伤科走去。 虽有别人搀扶着，但李晓丽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样子，下**体受到极大创伤，行动都不方便随意了。 趁李晓丽接受创面清洗消毒治疗的空档，秦如海将那罐红牛和矿泉水空瓶拿去检验科检验。 但得到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深感不安，残留液体当中并不含迷**药致**幻类药物的成分，一切都很正常。 回到创伤科，又让他深感羞愧和自责，检查结果是李晓丽下**体有严重的撕裂伤，已经遭受感染，开始发炎肿胀起来了。 经过一上午的检查和治疗，李晓丽的伤势才有所好转。 秦如海坚持让她住院观察几天，但李晓丽说怕引起父母怀疑，坚决要回家里去。 就这样，秦如海让医生给李晓丽开下几副消炎类的西药，就急忙和她回村了。 在回去的路上，秦如海刻意向李天福解释了下，撒谎说周芳昨晚闹肚子搞得大家都以为心脏病发作，等买药送去，时间太晚就和李晓丽在宾馆住下，现在才往村里赶去。 而李晓丽得知周芳去了镇上，才催秦如海绕道偷回到家里。 他们巧妙规避掉所有人的眼睛，直接开车到李晓丽家门前，等没人经过的时候，才双双走进去还把门反锁上了。 从医院到家里，没人看到李晓丽撇着腿走路的样子，这让他们深感庆幸。 照顾李晓丽吃药躺下休息，秦如海才匆忙开车回了家。 昨晚发生那样的事，秦如海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没吃中午饭就躺下反复回想昨天的事发经过。 许晴从工地上回来已是夜里八点多了，听说秦如海早已回家，就去找他了。 见秦如海呼呼大睡，又退了出去。 听说他没吃午饭一直睡到现在，眼看晚饭都快准备好了，而他还在睡着。许晴瞬间感觉他又遇上了什么难心的事，又跑去他房间，直接把他摇醒过来了。 “如海，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手机一直关着，你让我们都很担心，知道吗？”许晴又急又气，说话的腔调不怎么好听。 秦如海见她就像遇到了救星，当即翻身坐起，等她关上门后，拉她坐到身边说：“晴姐，我摊上大事了，这下完了，谁都救不了我呀！” 听到这话，许晴才断定真被她猜中了，果然出了大事，急忙追问：“如海，你先别着急，慢慢说，有什么事我们商量着来，一定会想到解决办法的！” 现在在秦家院里，许晴成了女主人，住的时间都比秦如海还长，刘萍和陈芳跟着父母住进了县城新宅，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一般都会按时上下班，一会儿在兴临那边，一会儿在康馨这边，没个准头，来这里食宿的次数少了很多。 上次从医院康复回来，许晴和秦如海的关系真正发展成了姐弟关系，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几乎不谈及个人的情感问题，说得最多的就是两家公司一家合作社还有县城项目工程方面的事，再有就是秦如海分管工作方面的零碎问题。 秦如海向她哭诉：“晴姐，我闯下大祸了。昨晚我对晓丽做了那种事，现在我和雅欣完了，这让我怎么面对大家，又怎么对得起雅欣呀？” 许晴听到这话，难以置信，揪着他的衣领追问：“如海，你别吓唬我，再说一遍！” 秦如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晴姐，昨晚我和晓丽吃过饭，就开车往村里赶，快到县城路口，我感觉浑身热得发慌，就脱去了上衣，现在模糊记得也劝晓丽褪去外衣，后来发生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许晴疑心起来，追问：“听你这样说，我怀疑晓丽在你饭食茶水中下过迷**药，这样做就是想分开你和雅欣，她本来就对你有感情，现在见得不到你，就想出了这个主意，晓丽后来怎么说，现在又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我在车上昏睡过去，天亮醒来发现她浑身是伤，说是被我抓伤的，骂我当时发狂勉强了她，还有，在离开饭店之前，她说口渴从便利店买了一罐红牛和矿泉水，我都喝了，快到县城时就感觉浑身燥热难耐，她怕出意外，就劝说停下来缓一阵再走，后来就成那样了。今天早上我带她去医院治伤，顺便检验了下空瓶残留液体，但结果都很正常，后来我送她回家，全部过程就是这样了。我承认，在和雅欣正式确定关系之前，对她有过非分之想，也差点听从干爹干妈意见，找她父母定下亲事，后来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再没有动过那种心思。现在我也不敢肯定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满身抓痕，看上去的确是我抓伤她的，但又怀疑这一切都是她事先计划好的，现在，我真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怎么会这样呢？按你描述的症状来看，分明就是被人下了迷**药啊！再说后来的事你怎么能想不起来呢？唉，是你大意了，就知道检查空瓶中残留的液体，却忘了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如果真被人下了药，你身上肯定有那东西的成分，但现在都过这么久了，都完了，就算是真的，也无从查起了。我可以肯定，晓丽出于这个想法对你下了药，想用身体得到你，这点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晓丽她又是什么态度，能不能拿钱补偿？” “唉，当时的情形你是没看到，她万念俱灰，一气之下就拿头撞车门，幸亏我出手垫了上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她的情绪很激动，从早上到送她回家这一段时间，都几乎没说过话，整个人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面无表情，痴痴呆呆。当时我怕她冲动寻短见，就说一定会负责到底，但现在让我如何面对雅欣和她爸妈呀？李叔的脾气你也知道，自从晓伟出车祸走了以后，他就对晓丽奉若至宝，把对晓伟的疼爱全都转移集中到了晓丽一个人身上，现在她刚有了工作，是全家人的希望，如果被他知道，我也死到临头，离身败名裂不远了。他们家不缺钱，拿钱去化解只会彻底惹恼他们，而我和雅欣下月就要结婚了，现在遇到这档子事，我连一死了之的心都有了。如果雅欣和她爸妈知道这件事，也会弄得我身败名裂臭名远播的。看来我还不了解晓丽，没想到她的城府这么深，轻易把我算计进去，而且还演得一手好戏，弄得我晕头转向差点以为真的勉强她了啊！” 许晴随即陷入沉默，过了几分钟才说：“这样吧，你再探探晓丽口风，如果她真能放弃这个想法，一切都还有挽救的余地，如果她坚持要你负责，那就不好处置了，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去市区，也尽量避免和张家人接触，就说结婚之前你和雅欣不宜见面，我们趁这段时间想方设法做通晓丽工作，让她自愿主动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不管她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做到，这事千万不能让你干爹干妈以及李叔周婶他们知道，否则你的好日子就算过到头了，李叔和张叔都不是吃素的，狠起来比二狗赵达那些人要凶狠残忍得多，不会顾及你之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把你弄得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的。” “唉，是啊，早知道晓丽居心叵测心怀不轨，就不该请她去市里吃喝独处，你的想法固然有道理，但我感觉晓丽是铁了心地要破坏我和雅欣，想让她放弃几乎不可能。唉，现在真是难啊，祸根就是我，两方面都不能得罪，我喜欢雅欣谁都知道，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根本做不到全身而退啊！晓丽既然有计划有目的这样做，现在目的达成，怎么可能自愿主动放弃呢？如果我一再劝说刺激，她发了狂把这事说给李叔和周婶，那我就彻底完了。” “如海，你先别着急，听我的，先去探探口风，不行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要知道你和雅欣现在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村里人早知道了婚期，如果你突然悔婚，先不说雅欣会怎么样，张叔和周婶那边一定会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你也知道周婶患有心脏病，如果受到刺激万一挺不过去，你想一想张叔和雅欣会怎么样？再说，你也知道雅欣的个性和脾气，之前能为你送行被拒那事选择跳崖殉情，如果再受这样的打击，会发生什么我想都不敢想啊！还有，你干爹干妈都上了年纪，早盼着你和雅欣结婚生子，如果出现这样的变故，他们很难受得了这样大的落差和变化，身体方面出啥毛病谁也说不准。再说，你现在不是平头百姓，是镇里的党委副镇长，如果消息传到镇政府去，领导和干部都会怎么看待你？这样吧，你找机会把晓丽约出来，我和你好好做一番她的工作，但愿她能知错悔过，不再希冀这样一份残缺荒唐的婚姻关系。我相信她会作出明智的选择，得不到人心，勉强维持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先不要着急，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找到折中妥善解决的办法的！跟我去吃饭，之后早点睡，最近找机会约见晓丽，一切还有补救和挽回的余地。” 秦如海听从了许晴的建议，这才迷迷糊糊跟她去了餐厅。 第200章 担心怀孕 吃过晚饭，秦如海就给李晓丽打去了电话，一方面想探问她的伤情状况，另一方面想探知她的情绪动态。 但让他非常沮丧和懊恼的是，李晓丽果断挂掉了他的电话，一连打了三次，对方总是拒接。 就这样，秦如海在后悔和自责中浑浑噩噩艰难熬到了天亮。 等确定李天福去了工地现场，秦如海偷偷摸摸去找李晓丽了。之前请他都不想去，但现在他成了不速之客，也是被逼无奈，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贾春华自然在家，当然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更没发现李晓丽有什么异常，只是感觉她最近有些倦怠和犯懒，除此之外，再没发觉什么。 李晓丽早猜出他会过来一样，躺在被窝里颤颤抖抖，故意做出一副受了巨大惊吓和伤害似的样子。 之前，秦如海不敢这样冒冒失失去人家闺房，但现在有心事顾不得许多，和贾春华打个照面，就说找李晓丽有事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贾春华还以为是帮李晓丽确定学校和班级的大事，给他们留足独处的空间和时间，打扫过房间和院落，就又去邻居家串门了。 等贾春华走后，秦如海才小声问李晓丽：“晓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变严重了。” 李晓丽从被窝里发出细微柔弱的声音，“你走吧，我没事。” 换做以前，谁敢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秦如海就会针锋相对赌气离开，但现在的他一点脾气都没有，而且她越这样悲观厌世他越感到内疚悔恨，又压低声音说：“晓丽，你先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相信你的心情会好很多的。” 李晓丽见火候差不多，再不敢继续，否则会起到反效果，这才慢慢转过身，看了他一眼说：“我哪里都不想去，浑身酸疼，待会吃点药还要继续静养，这段时间你就别老往这里跑了，免得被我爸发现起疑。你走吧，我妈会怀疑的。” 秦如海却坚持说：“晓丽，你这样下去怎么能行，不吃不喝，现在都已经过九点了，你还卧床不起，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呀？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这样折磨自个，能有什么用呢？” 听到这里，李晓丽又小声抽泣起来，“如海哥，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真的喜欢你，虽然你强迫我做了不喜欢的事，但我一点都不怪你，只要以后能和你在一起，再受点委屈吃点苦头也没什么。我也知道这样做对雅欣是个沉重打击，但谁能想到你会对我做出那种事，而且就像发了疯一样，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和阻拦，强行占有了我，现在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个，最近我在危险期，又吃了消炎药，万一怀了你的孩子，是会受药物影响的，一方面这可能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但另一方面，我很担心这孩子会发生畸变。等身子好些了，我要去省医院做全面系统的检查，如果真怀了孕而且各方面都没问题，就会生下来，但如果有了畸变我会偷偷打掉，之前我忘了这一点，就喝了你给的药，但想到后我强忍着没喝药，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只服用了一次，刚才是想哄骗你放心才那样说的。” 秦如海彻底慌了，急忙问：“晓丽，你不是在吓唬我吧？怎么会那么巧呢？” 李晓丽哭着说：“如海哥，我也不想这样，也盼着你和雅欣能如期完婚，但谁又能想到你会忍不住做那样的事，而且还接连强行做了好几次，事后我才算清楚，最近这几天正处在危险期，怀孕的几率非常大，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就是消炎药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如果有我必须打掉，决不能生下有畸形的怪胎。现在我不敢吃药，又不敢出门，下面受了感染，得妇科病的几率也很大，这次你可害苦我了，如果以后落下病根甚至影响了正常生育，我绝不会原谅你。好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对得起良心，就不用管我的死活，好好等着和雅欣按期结婚，就当我命苦该受这样的磨难。” 秦如海越想越害怕，越听越心惊，听说她停止服药还会得妇科疾病，急忙劝说：“晓丽，既然你不能吃药，那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伤得很重，不能在家苦捱硬撑着，听话，快起来，我陪你去医院做下保守治疗。” 李晓丽犹豫迟疑了下，才慢慢挪动身子，从被窝爬出来半截，但下身疼痛难忍，根本坐立不起了。 秦如海在意她的伤势，顾不得许多，迅速拉上窗帘，锁上门，搀扶她起身，帮她穿衣提裤。 李晓丽刚落脚下地，就感受到了一阵钻心的疼，摇晃一下，不由得摔倒在了秦如海怀中，疼得她咬牙切齿眼泪横流。 “晓丽，你伤得这么严重，又突然停了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昨晚我打电话你不接，如果早知道会变这样严重，我一定连夜送你上医院，现在都不能走路了，这可怎么办呀？” “如海哥，昨晚我在生你的气，所以不想接，你不要怪我。昨晚我在疼痛中煎熬了一夜，想吃几片止疼和消炎药，但一想到可能会怀孕，就强忍着到了现在，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妈会怀疑的。现在她出去了，应该还有时间，你赶快去开车，我们不打招呼偷偷溜出去，这样才能瞒得过所有人。” “哦，对呀，我可以背你上车，然后偷偷赶去市一院，其他人都不会发现怀疑的。那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李晓丽轻声答应，秦如海飞奔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秦如海就把车开到了她家门前。 “晓丽，那你还能自个洗脸刷牙吗？” 李晓丽点点头，一步步挪动到脸盆架那边，非常吃力地拎起一只暖水壶，颤颤巍巍，摇摇晃晃。 秦如海怕她被开水烫伤，急忙接过暖壶，帮她搀兑好洗脸水，又把毛巾等洗漱用品找齐放到她触手可得的地方，这才走出去掌握贾春华的动向。 按平时的速度，李晓丽没有一两小时是出不了房门的，一方面她很会梳妆打扮，另一方面她手里面的化妆品名目繁多，而且流程一个比一个复杂耗时，但今天她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就走出了房门。 李晓丽怕周芳随时有可能进来，到那时就会看出一切，所以她只简单洗了把脸刷了下牙，没有化妆梳头，为的是抢赶时间。 秦如海听她梳洗好了，急忙走进去把她背起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谁知他们刚出房门才下台阶走出去不远，就迎面碰上了眼神复杂身体僵硬的贾春华。 秦如海急忙解释，“婶，晓丽说她肚子不舒服，要我送去医院，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呢，我怀疑是不是得了急性阑尾炎，你先不要惊动李叔，我们先送她去医院看看，或许有可能只是吃坏肚子了吧！”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快速背李晓丽上了车，而且还放在了副驾驶位置上，避免她们都坐后排发现什么。 贾春华虽有怀疑，但情况危急，还是急忙跟了上去。 秦如海帮李晓丽系好安全带，就开车火速往市一院赶去。 为了配合秦如海演好这出戏，李晓丽一上车就捂着肚子不停*喊疼，急得贾春华一个劲地追问询问。 李晓丽本来就有伤，也真的疼痛难忍，所以很快骗过了贾春华，她说：“妈，可能是因为昨晚没吃晚饭伤到了胃，之前还想多睡一阵，昨天约好如海哥过来商量能不能选学校做班主任的事，我们原本打算去见一下教育局局长，谁知突然一阵绞痛，差点喘不过气，幸好如海哥有车，不然我会疼晕过去的。” 贾春华也很着急，经过县医院，发现是去市区的方向，急忙追问：“我们为什么不去县医院，晓丽疼成那样，去市医院又要花一倍时间啊！” 秦如海解释说：“婶，我们一定要去大医院检查治疗，虽说县医院各方面也很不错，但就怕晓丽得的是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市一院有我认识熟悉的人，过去不用挂专家号，而且还能享受到贵宾级的待遇，不管是对晓丽的诊断治疗还是后期护理，是县医院无法比拟的。” 贾春华听出刚才误会了他，又说：“哦，这我倒没想到，看晓丽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得了急性阑尾炎或者肠胃方面的疾病，去市区大医院接受对症治疗，我们都放心一些。” 过了县城，秦如海急忙打通市第一人民医院其中一名副院长的电话，请他准备好一间VIP病房。再有半小时就到急诊楼那边了。 停好车，贾春华急忙下地拉开了副驾驶那边的车门。 李晓丽撒谎说她口渴饥饿，让贾春华快买点吃喝东西过来。 支走贾春华后，秦如海才背着她走进了急诊大楼。 那名副院长赶过来，很快和秦如海串**联配合起来了。 第201章 劝说无功 在那名副院长的帮助和配合下，秦如海轻易将李晓丽的真实情况掩饰遮盖下来了。 等贾春华回来，秦如海就给她看了一下诊断报告，写着肠胃受寒，建议回家静养。 怕贾春华留下看出什么，秦如海就对她说：“婶，晓丽她没事，你家里没人，万一遭贼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样吧，我先送你回村，这边有我朋友照看没一点问题，等下我让雅欣过来帮忙，咱们快走吧！” 李晓丽强颜欢笑忍着疼说：“妈，咱家里现在没人，就让如海哥先送你回去，我已经叫雅欣过来陪我了，张院长是如海哥的朋友，会给我开最好的药，你就放心回去吧！” 贾春华犹豫一阵，对李晓丽嘱咐几句，就跟秦如海上车走了。 他们一走，李晓丽就被转去了妇产科，接受进一步的消炎治疗。 刚出医院，秦如海就把李晓丽的情况说给了李天福，让他放心，她只是肠胃受寒，开几服药回家静养就好，张院长是他朋友，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天福听说只是肠胃受寒，贾春华也从医院往家赶，很快放下了心。 同时，秦如海也偷偷给许晴发去了求救信息，要她一定想办法拖住李天福，千万不能让他有时间去市一院。 许晴有的是办法，借故将李天福和李二根派出采购建材，一句话就把他们弄去省城，没有两三天时间是回不来的。 送回贾春华，秦如海没顾得上回家喝一口水，又开足马力往市区赶去了。 让他有些安慰的是，李晓丽并没有怀孕，只是下**体受到严重感染，必须住院接受进一步的观察和治疗。 秦如海说她不能住院，坚持开药回家静养。 就这样，在秦如海的请求下，李晓丽下午就出院回家了。 现在，李晓丽手上有两种药，一种是消炎止痛的药，另一种是调理肠胃功能的药。当着贾春华的面，她拿出的是肠胃药，只是含在嘴里假意服用，私底下却在用消炎止痛类的药。 没有怀孕，对秦如海来说是个安慰，但对李晓丽来说无疑是个遗憾和负担。 张雅欣坐不住了，因为秦如海最近连电话和信息都没打发过，完全不像处在婚前的两个人。但父母不让她过去找秦如海，理由是婚前这段时间他们不适宜面见对方，否则会给对方带去祸患，这都是村里老人的说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雅欣自然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禁忌，但又怕强行过去惹恼父母，只好守在家里，时不时给秦如海打电话发短信。 现在的秦如海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顾不上联系张雅欣，就连接听电话都是寥寥几句，不是借口镇上开会就是迎接检查，要么直接拒接，要么就是简短几句挂电话，回复短信也很勉强，不是“知道了”就是“还在忙，待会打过来”等等，到最后还是没脸没胆回过去。 半月后，李晓丽痊愈了。 离秦如海和张雅欣婚期还有不到十天时间，李二根和张存顺之间的联系也多了起来，不是商量婚礼具体细节就是询问还缺什么需要什么等等繁琐问题。李天福作为他们两家的中间人也开始关注操心起这件事来。 李晓丽在看秦如海的态度和行动，见婚期将至他那边毫无动静，就有些着急上火了。 许晴看秦如海心神恍惚的样子，着实替他着急，瞒着他找到了李晓丽。 两人约在了县城一家茶馆。 李晓丽心知肚明，很清楚许晴此番约见她的真实目的，但还是假装非常紧张和慌乱。 许晴没再犹豫，直奔主题。她说：“晓丽，你和如海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他是我弟弟，作为姐姐理应帮他出出主意做做决定。这样吧，说说你的想法和要求吧。” 李晓丽假装没太听懂她的意思，神色慌张地追问：“晴姐姐，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能再说清楚点吗？” 许晴看出她在假装蓄势，也不退缩，又说：“刚才是说你跟如海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现在就想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能离开他，只要你提要求，我们会想办法全部做到的。” 李晓丽的泪点很低，听到这话，瞬间抽泣哽咽着说：“晴姐姐，我猜你就是为这事来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只要如海哥，想和他永远守在一起，不要什么补偿，给几百几千万我都不稀罕，如果是他让你来劝我放弃的，那么你可以走了，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反正我对他是一心一意的好，绝没有你们想得那样不堪和龌龊。”说到这里，急忙起身要走了。 许晴快速拦下她，又拉回座位，说：“晓丽，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如海真正喜欢的人是雅欣，现在满村子人都在议论他们两个的婚事，等着盼着。你们之间发生这样的事，说句实话全都是如海的错，但你该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这样勉强他是不会得到幸福的。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执意要和他在一起，先不说李叔和贾婶答不答应的问题，张家人一定会逼得如海走投无路，而且他干爹干妈怎么能接受得了这样大的变故，再说你爸妈面子上过不去，肯定会跟着你和张李两家翻脸成仇。你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有学历有工作，家境和家教又这么好，不愁找不到心仪的对象。我也和你一样，之前也喜欢过他，但后来发现他喜欢的只是雅欣一个人，之后就主动放弃和他做了姐弟。你现在的痛苦我深有体会，但站在你我的角度上考虑，不应该再坚持错下去，劝你放弃这样的想法，勉强下去只会让双方更痛苦，不仅会让身边的人丧失颜面，还会彻底击垮如海的事业和工作。当然，我只是过来劝说提醒，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也没办法拦阻。你我都了解如海，他表面上对所有人恩惠交加宽以待人，但背后的痛苦和无助谁都体会不到。之前有人模仿他笔迹栽赃陷害，到现在都查找不到暗害他的人，现在又到了两难的境地。答应你，雅欣那边难保不会出事，三家人会彻底翻脸，几家公司和他的工作会毁于一旦，辜负你，他良心上会受谴责，也难面对你们一家。我是瞒着他过来的，见他神情恍惚几经奔溃的样子，就打算过来听听你的想法，希望你能站在更高更远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件事。婚姻之事讲究的就是情投意合，而你们之间更多的还是友情和亲情，在这样的感情基础上勉强结婚生活在一起，彼此都会感到痛苦，我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和决定。” 李晓丽想了想说：“晴姐姐，我明白你的好意，但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一直喜欢如海哥，比雅欣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既然我现在成了他的女人，也顾不得伤害雅欣了，别人怎么想怎么做我都不管，我要的只是和他在一起平平淡淡过日子，就算他记恨不理我，只要有婚姻关系就行，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一定会使他慢慢走出阴影回心转意。现在你让我放弃，一方面我绝对忘不了他，根本不可能再喜欢上别的男人，另一方面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和摧残，就算暂时得不到他的心，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结婚。你们或许会骂我自私自利，但我是一个未出嫁却已经脏了身子的女孩子，让我放弃喜欢的人比杀了我还痛苦，这样的痛苦你很难体会，刘萍和陈芳她们也体会不到。打小我们三个就在一起，我和雅欣同时喜欢着他，只是他选择了雅欣，但我一直都在努力和争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层关系，绝不会就此放手放弃的。你们可以骂我下流无耻，但我想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没什么错，相反轻易放弃才会让我终生后悔。麻烦你回去告诉他，我的态度是肯定和一贯的，我要的是婚姻，并不是给我补偿多少钱的事。再有八天就是他们的婚期了，但我最多只能等他一周，一周过后还不见动静，那他一定会后悔一生的。” 许晴原本还不信，现在她彻底信服了。李晓丽的城府和心机是同龄人当中少见和少有的，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根本不会相信。她要的只是婚姻，只是那份结婚证，现在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也不考虑秦如海的工作事业，只想得到的他的人，不在乎得不到心的尴尬。 见劝说无功，许晴起身说：“那好，你的这些话我会转告给他，算我白跑了这趟，唉……” 李晓丽趴在桌上，既没有起身送她的意思，也没有要独自离开的想法，就那样趴着伤心着。 许晴走出茶馆，向秦如海告诉了这里的一切，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和压力。 第202章 从你下手 许晴匆忙回去，秦如海几乎快要奔溃了。 “如海，你先别这样，等我再想想办法，一定会妥善化解的。” “晴姐，现在我该怎么办啊？晓丽这边不松口，雅欣那边已经生气了，其他人也都在紧张筹备着，还有不到八天时间，这要怎么办啊？” “问题还在于晓丽的身上，只有说服她放弃，才不会引起轩然大波，雅欣那边我去安慰，但愿你能说服晓丽放手吧！” 秦如海无计可施，只得听从许晴建议去劝李晓丽了。 在县城公园，秦如海找到了黯然垂泪的李晓丽。 “晓丽，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家去。”说着就拉起了她的手。 李晓丽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突然掰开手，冷不防追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舍得我伤心就舍不得雅欣难过了？现在受伤害的人是我，你们几番劝我认输放手，就是在联手欺负我。难道拒绝一个人真有那么难吗？你大概是忘了，想当初张存顺是怎么欺负你们一家的？明明是狗剩他们栽赃陷害的，而连累富贵伯当场惨死，难道这个仇恨你都忘了吗？虽说雅欣是无辜的，但你不要忘了，当年她是怎么伤害你的，要不是我暗中告知张存顺，早被你干爹打死了。原本我是不想说这些往事的，但你是非不明敌友不分，现在还想弃我于不顾，竟忘了你爸的深仇大恨跟仇人搅在一块，好了，我也不再为难勉强你了，去找雅欣吧！”说完，自顾自跑开了。 秦如海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两人一见面就走散了。 许晴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猜测没什么进展，急忙问：“如海，你们谈得怎么样了？她是怎么说的？” 秦如海叹口气说：“我要向雅欣坦白，就算张叔打死我也要说出来，如果雅欣能接受能原谅，就算得罪李叔他们也不在乎，反正我也豁出去了。如果不能和雅欣在一起，活着也没多少意思，就算得罪所有人也要坚持下去。”说完，走出了房门。 许晴急忙拦住他，小声说：“如海，你疯了吗，这样做，李叔那边会打上门来，晓丽心眼多，指不定又会折腾出什么动静来，你先别冲动，我们再想想，一定能想到妥善办法的。” 秦如海镇定下来，又跟她走进屋里。 “晴姐，现在再没办法了，得罪哪一方都不行，那我只能选喜欢中意的雅欣了，晓丽她想闹就闹去，我也管不了。即便李叔贾婶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坚持和雅欣在一起，我们苦苦相守了这么多年，而她也放弃了读研机会，我给过她承诺和保证，现在反悔不认账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晓丽本性不坏，但手段狠辣阴险，想利用这件事逼我就范，那她就想错了，我秦如海一生最恨两种人，一种是背信弃义的人，一种是阴谋算计的人，她占了第二种，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她委屈自己。我虽怀疑张存顺当年故意踢死了我爸，不管以后能不能找到证据，但雅欣是无辜的，从小到大，只有雅欣对我不离不弃，时常背着她爸妈来找我聊天，鼓励我，安慰我，在她的一天天陪伴和劝说下，我才坚持活到了现在，大家都说她是我和张存顺之间的和事老，但我看重的是她对我的不嫌弃和不抛弃，不管我受过什么欺辱，犯过什么错，她都陪伴在我身边，大学这四年，我们少了联系，但感情却与日俱增，终于排除所有障碍挨到了结婚时候，现在就算失去所有，包括工作和事业，还有其他什么，我统统都不在乎，只要能和雅欣相守到老我就知足满足了。所以，我已经决定好了，今晚就把这事摊开来说，不管李叔和贾婶是什么态度，晓丽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我都顾不得许多了，干爹干妈那边就请你帮忙劝说，张存顺那边我去坦白，至于李叔那边先不管，等他们来兴师问罪好了，如果把我逼得太紧，我也不会顾全晓丽面子，会把那晚经过统统说出来，让大家做个评判，什么面子里子，在我这里不算什么了。晓丽她不要脸，我凭什么还要给她脸呢？” 许晴也跟着叹口气说：“那好吧，只要你不后悔，我会坚决支持你。这样好了，我劝你再去找一下晓丽，跟她摊开来说，如果她还是不认错不松口，你再这样做也不迟，先给她一个认错悔过的机会，免得冲动误了事。如果她真能放下不提这事，你就没必要这样做了，如海，听我一句劝，先别冲动，再去找找她，好好谈谈，相信她顾及颜面不会执意坚持的。” 秦如海镇定下来，急忙去了李晓丽家。 李天福又去省城采购建材还没回来，见贾春华和李晓丽在家小院掰玉米棒子，就走上前说：“婶，在忙啊，我和晓丽出去一趟，你不用担心的。” 贾春华笑着挥挥手说：“呵呵，你们去吧，她和你在一起我一百个放心，你们还回来吃晚饭吗？” 秦如海勉强挤出笑容说：“还说不准呢，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说完，就等李晓丽走了。 李晓丽犹豫一阵，还是跟着他走了。 秦如海开车出了村，既没去镇上又没去县城，就把车停在僻静的农路上，想了一阵才说：“晓丽，你也别装了，我实话告诉你，和你结婚是不可能的，现在我已经决定了，婚礼按期举行，我和雅欣结婚的事谁也不能阻拦和破坏。虽然我找不到任何证据和线索，但那件事就是个阴谋，当然你是受害者，这一点我承认，你想要多少赔偿我都给，但答应和你结婚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也不在乎什么了，只要我和雅欣在一起，就算弄得身败名裂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要不是晴姐拦阻，我现在可能已经向雅欣以及她父母坦白了，即便你爸妈打闹上门或者状告法院，我都不在乎，如果把我逼急，我肯定会把那晚的事发经过一五一十全都说出去，不管别人信与不信，我都会说，既然你不顾忌面子，那我还在意什么呢？后果我也想到了，大不了落得一无所有，工作丢了，存款没了，面子没了，朋友没了，但只要有雅欣在，我可以说富甲天下什么都不缺了。但话又说回来，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弄得大家都知道那晚的荒唐诡计，对你对你爸妈都不好，这样吧，我愿意拿出两百万赔偿对你的伤害，如果不行我也没办法了。你做个决定吧！” 这番话弄得李晓丽心里乱作一团，根本没想到他能做得这样狠这样彻底，原以为他又想劝说保证什么，以前躲在一边看他难受，但现在真轮到自己难受了。“秦如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点比不上她了？她爸是你的杀父仇人，而我爸一直都在帮你，现在你这样欺负我，良心上过得去吗？你知道吗，雅欣瞒着你，早在学校就报名通过了研究生考试，离校前就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她为什么这样做你到底知道多少？告诉你吧，她早和别人好上了，还一起报考研究生选了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回去就是同班同学，而你还傻乎乎被蒙在鼓里。现在就让你看清她的真实面目，我手机上有她和她男朋友的合影照片，不信你可以去问她，这人到底是谁，他们又在做什么？”说着，翻出了手机相册，恶狠狠丢给了他。 秦如海听到这些，深感震惊，急忙翻看起来，看到最后一张，他竟将李晓丽的手机猛摔在工作台上，瞬间砸出了一处凹陷，手机壳掉了，电池和屏幕碎片散落在几处，飞溅出去的手机机体在工作台的弹推下，又重重砸向挡风玻璃，也被弄出了几道深深的裂痕。 李晓丽傻眼了，看着他疯狂发泄的样子，暗暗吃惊。 接着，秦如海将李晓丽送回家，又开车去了市区，连晚饭都没心思吃。 秦如海没去住处，打电话把张雅欣叫了出来。 张雅欣告知父母，说秦如海要请她吃大餐，可能会晚点回来。 而张存顺坏笑着说如果太晚就住外面不用跑这么远回来了。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怂恿和撺掇啊！ 张雅欣红着脸，揣着激动欣喜的心情就出了门。 秦如海一见到张雅欣，之前的恼怒就消去了一大半，又见她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还有羞涩矜持的神态，想发火都说不出口了。 秦如海等她跳上副驾驶，就问：“想吃什么一定管饱管够。” 张雅欣也有近二十天没见他了，一见面就感觉心旷神怡按捺不住激动兴奋的心情，趁势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之后就红着脸小声说：“只要有你在，吃什么都行，今晚……今晚我是你的。” 秦如海仅剩不多的恼怒就因为这一口这句话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呵呵，那我们不去饭馆直接去宾馆好了，反正我也饿着肚子，先从你下手吧！哈哈……哈哈……” 张雅欣被他这样一句羞臊得涨红着脸，再也不敢抬头和说话了。 第203章 出大事了 秦如海开车带张雅欣去了一家西餐厅。 张雅欣已经吃过晚饭，但拗不过秦如海还是跟着去了。 “雅欣，要不，我们先去旅行，回来再举行婚礼吧？” “你别开玩笑了，大家都等着那一天呢！” “我是认真的，最近感觉很累，想去外面散散心，地方都想好了，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可以订机票。” “如海哥，你怎么了？谁惹着你了吗？” “呵呵，没有，雅欣，蜜月你想去哪里？” “这个我还没想过，等婚礼过后再计划吧！” “我们到北上广深走一圈，看看这些地方的风景名胜和旅游景点，一个月也就够了，你觉得怎么样？” “好是好，但就怕爸妈还有干爹干妈他们不同意会生气，如海哥，你先别着急，等婚礼过后你想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再等一周时间就好了的。” “他们那边我去说，只要你点头就行。把我们的婚礼推迟一个月再举行，一方面我们可以缓解一下紧张和劳累，另一方面还可以把婚礼准备得再充分周全一些。我已经想过好几天了，就等你的一句话。” “嗯，全听你的，反正早结晚结都一样，只要你能说服爸妈还有干爹干妈他们就行，反正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呵呵，这事我去办，你只管等消息就行了。” “嗯，答应我，如果他们不同意就别勉强，不要闹得沸沸扬扬，我不喜欢那样的氛围。” “我知道，会想办法让他们同意的。先不说这事了，雅欣，今晚你真的可以不用回去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才不信他们那些迷信的话呢！” “呵呵，其实我也不信，那好，今晚我们就住外面都不回去了。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去找地住下吧！” “反正我都吃过了，你吃这么点不饿就行。” “饿了不是还有你嘛，呵呵，那咱走吧！” “都快奔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呵呵，别贫了，今晚要你好看。” “今晚可不太方便哟，我来那个了。” “不会吧，来之前你还说今晚管饱管够，你肯定是骗我的。” “我真的来了，骗你干什么呀！” “那行吧，我们说会话也是好的。” “嗯。” …… 两人找了家星级宾馆住下，气氛顿时显得暧昧和骚动起来了。 在去浴室之前，张雅欣扭过头嬉笑着对秦如海说：“等下你也洗洗。”说完，就红着脸进去了。 秦如海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站在玻璃门外急得直搓手干着急。 里面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冲澡声，秦如海在外等了一阵，才躺回床上去了。 正等得着急上火，秦如海就接到了许晴的电话。 “如海，你在哪里，晓丽出事了，你赶快来县医院啊！” 秦如海一时慌了神，没握住手机，咔嚓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张雅欣听到刺耳声响，隔着玻璃门惊问：“如海哥，怎么了？” 秦如海回过神，迅速捡起手机，对她说：“没事，不小心把手机弄掉了，你接着洗吧！” 他刚装上电池开了机，许晴又打过来了。 “如海，你现在在哪里，赶快过来，晓丽喝了农药，情况危急，我们都在外面等着，她还在手术室接受抢救呢！” “什么，她喝农药了？其他人都知道什么了吗？” “估计都还不知道，你赶快上来，要赶在她说出来之前拦下，不然李叔和干爹他们都饶不了你的！” “那好，我半小时后到，你先帮我看着点。” “路上小心，等你回来再说。” 秦如海答应一声，就开始催促张雅欣了。“雅欣，晓丽她喝农药了，你快点，我要去县医院了。” 张雅欣听到这话，来不及擦拭干净，裹着浴巾，跑出来问：“如海哥，你说晓丽喝农药了，情况严不严重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秦如海犹豫一下，还是没勇气说出真相，“我也不知道，你快准备一下，再晚恐怕见不到她了。” 张雅欣急了，顾不得擦拭身子，很快穿好衣服，跟他下楼上车了。 刚走了不久，秦如海担心连累到张雅欣，急忙掉转车头往她家方向开去。“雅欣，我先送你回去，那里人多，干爹干妈都不知道我们已经见过面的事，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张雅欣不同意，生气拦阻：“如海哥，我和晓丽是姐妹，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回去呢？不行，我要和你一块去看看，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也要过去看看。” 秦如海急了，不但没有改变方向，反而加速往前行驶。“雅欣，有话我明天再给你说，不让去自有我的道理，你先别着急，她正在接受抢救，会没事的。你先回去，有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张雅欣也急了，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也不迷信那个吗？怎么又怕他们知道我们见面的事呢？” 秦如海心里着急，又怕她一再追问下去，大声呵斥起来：“雅欣，我说什么你才能信呢？你必须回去，明天我再给你解释！” 张雅欣被他这句话气哭了，“如海哥，我和晓丽是姐妹，从小就在一起，现在她生死未卜，你却不让我看她最后一眼，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如果你不告诉我，就算你送我回去，我也会打车去县医院的。” 秦如海心软了，忙着道歉说：“雅欣，刚才是我不好，但今晚你不能去，明天我会告诉你原因的，绝不是什么迷信不迷信的问题，你放心，晓丽她会没事的，别逼我了，明天我会向你解释的。” 张雅欣见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心理起疑，紧张不安地问：“如海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晓丽一向乐观，李叔和贾婶也很疼爱，现在刚考上工作，应该没理由喝农药自杀的，你是不是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秦如海急忙掩饰说：“雅欣，我能和她的事有什么关系呢？不让你去还有另外的原因，等明天再告诉你。” 他越这样，张雅欣越怀疑，但没再穷追不舍，嘟囔着说：“那好，明天我等你的解释。” 秦如海怕她瞒着自己偷跑去县医院，直接送她进了家，之后才火速往回赶去。 但他前脚刚走，张雅欣后脚就向父母撒谎说忘了给秦如海东西，偷跑出门，打车追了上去。 李天福和贾春华都不知情，为李晓丽的情况担惊受怕，生怕她挺不过来离他们而去，心里又急又气。急的是抢救近一小时还不见动静，一点消息都没有。气的是李晓丽莫名其妙喝农药想自杀，根本不体谅父母的养育之苦，太过自私自利。 许晴提前接到秦如海消息，便借故溜下楼等他。 在急诊楼底下，秦如海见到了神色慌张的许晴。“晴姐，晓丽情况怎么样，医生又怎么说？” 许晴几乎带着哭腔说：“如海，你到底给她说过什么，现在她受了刺激竟服药自杀，万一挺不过来，我们会后悔一辈子的，以后还怎么面对李叔他们啊？” 秦如海很懊悔，抓着头发，吞吞吐吐说：“我说和她结婚不可能，提出赔偿，让她死了那份心，唉，谁知她个性这么倔。李叔和贾婶他们怎么说，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吧？” 许晴叹口气说：“估计还不知道，送去抢救也快一小时了，可里面没一点消息，这次我们太大意冲动了。” 说完，两人一同去了手术室外面。 秦如海没好意思问李天福，悄悄把贾春华拉到一边探问：“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送她回去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想不开喝药寻短见了呢？不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 贾春华抹着眼泪说：“你走后，她说累了，想睡一会，我做好晚饭就去找她，谁知她已经喝药昏迷了，幸亏你叔随后赶来，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婶，你别怕，晓丽她会好起来的。” “我们就这一个孩子，晓伟走得早，现在她变成这样，以后还让我和她爸怎么活呀？只是我和天福都觉得奇怪，平时她没提谈过什么男朋友，最近也找到了工作，家里吃喝不愁，按理说她没理由这样做，我和她爸一直都很疼爱和娇惯，不管怎么说她都没理由这样想不开干傻事啊！对了，傍晚你和晓丽去了哪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啊？” 秦如海急忙掩饰：“我们谈了下她工作方面的事，当时还好端端的，真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许真是因为感情方面的事才想不开做傻事的吧？你也知道，她在外面读了四年书，说不定瞒着你们偷偷和男同学交往，现在到了分别之际，情绪上面难免有所波动，等她醒了千万别再责怪和打骂，感情这东西最伤人，雅欣之前就做过这样的事，她心里有委屈，你们都多理解体谅一下吧！” 听到这话，贾春华才开始怀疑李晓丽背着他们在校谈恋爱，估计是受了打击想不通干了傻事，又羞又气，但没在秦如海面前说什么。 秦如海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很卑鄙很混蛋，但还抱着一丝侥幸想法，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第204章 尘埃落定 一帮人焦急等在外面，时间已过了深夜十一点多。 张雅欣随后赶到，还没和贾春华说几句话，就被秦如海推搡着下了楼。 “你干什么，我问问晓丽情况怎么了？”张雅欣羞愤不已，大声责问着。 秦如海压低声音说：“我说过，有消息会及时告诉你，你怎么又偷跑上来了？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张雅欣嘟囔着说：“什么话非要等到明天才能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你可以告诉我了。” 秦如海被她一激，突然拉她到车里，锁上门，说：“好，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晓丽这是在逼我，你知道吗，她是在拿命逼我，我受够她了，不管她能不能好起来，管不了那么多了，明天我就向大家澄清一切，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痛苦了。” 张雅欣被吓愣在那里，半晌没敢眨眼睛，这才听出他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而且都很大。 秦如海停顿一阵后，开始自言自语：“上次，我从你家离开后，又去了饭店，和她吃完点下的菜就开车返回，快到县城入口，我突然感觉浑身燥热难耐心急火燎，是被她下了迷**药，第二天醒来，一切都变了，不该发生的发生了，而她假装很委屈，说我勉强了她。走出饭店，她说口渴就买了饮料，我喝了，她也喝了，事发之后，我拿去检测，但一切正常。不管你信与不信，但可以对天发誓，我是被陷害的。她设计要挟我，而我不想受人胁迫。今天早上她限定我一周内给答复，向你悔婚跟她结婚，但我早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这事晴姐知情，不管她怎么闹，我已经打算向你以及你爸妈坦白，就算得罪李叔和贾婶，也都不在乎，只要你能接受和原谅，我可以放下一切和你在一起。刚才不让你上来，就是怕她已经告知李叔以及贾婶，因为我而连累到你，既然你已经怀疑，那我可以提前向你坦白。你我都不了解晓丽，她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单纯和简单，有着很深的城府和心机，现在我怀疑她当时掉了包，把有*残留的空瓶换走，所以我才查不到证据和线索。我提出给她两百万作补偿，但她还是服药了，在拿命跟我赌，到这个份上，她还在逼我就范，你说我该怎么选择，又怎么会原谅她呢！” 张雅欣听到最后，已经听不下去了，用力捂住耳朵，满脸泪水，趴在那里显得异常痛苦。 就在秦如海悲痛交加之时，许晴敲响了车窗玻璃，示意有事想找他说。 秦如海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许晴见张雅欣趴在后排座位上，一动不动，就已经知道了全部。 两人走去急诊大楼后面。 “如海，现在该怎么办？晓丽那边还没动静，贾婶已经哭晕过几次了，李叔那边也很激动，幸好被干爹和二狗他们拦下，不然会磕破头的，现在手背都碰出血了，唉……” “这事因我而起，你想办法劝说贾婶先去刘萍那边，我和干爹他们留在这里陪李叔，先不刺激他，看晓丽的情况再说。” “恐怕不行，在这个节骨眼上贾婶是不会跟我和干妈离开的，再等等看，如果可以，先考虑转院。你刚才和雅欣坦白了？” “她已经开始怀疑，再瞒下去情况会更糟，说了就说了，相信她会理解的。我先上去看看，你帮我再劝劝她。” 秦如海走了。 许晴在原地想了一阵，才慢慢走去车旁，但让她大惊失色深感恐慌的是，车后排并没有张雅欣的身影，急忙拨打她电话，这时已经成了关机的状态，又迅速给秦如海打了过去。 秦如海急速下楼，和许晴会合到一起，认定张雅欣不会走远，便迅速分开寻找。 医院虽亮着路灯，但深夜在昏暗的灯光下找人谈何容易？ 秦如海在医院外围找了一圈，没有张雅欣的消息。 许晴在医院内寻找一番，还是不见踪影。 最后，两人又在原地会合了。 接着，秦如海开车带着许晴往市区她家住处赶去，一路上还在搜寻着张雅欣的身影。 而此时的张雅欣已经打车往市火车站赶去了。 张存顺和周芳已经睡下，之前张雅欣借故出门，就猜她和秦如海住宾馆去了，并不担心，但当秦如海和许晴满头大汗跑进来问张雅欣有没有来过时，他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张存顺反问秦如海：“海娃，你送雅欣回来后，她说忘了给你送什么东西，又急忙跑了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难道你们没在一起吗？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秦如海红着脸解释：“叔，婶，晓丽喝农药正在县医院接受抢救，估计这会还没脱离危险，之前我说漏了嘴，雅欣硬要跟上去看看，我硬把她送回来，谁知她又跟了上去，后来我们有了些误会，她一声不吭就走掉了，现在手机关机，我们以为她回来了。这样吧，你们先别着急，我问问刘萍和陈芳，估计她应该去了那里。”说完，急忙拉许晴跑下楼，生怕他们追下来。 他们在来常平之前，就已经打过刘萍和陈芳电话，但都说没见过不知道，之后又让她们两家人帮忙在医院内外周边寻找。 张存顺不是傻子，打电话没必要跑下楼，猛然感觉出了大事，急忙和周芳追下楼去，但早已不见了秦如海和许晴身影。随后打电话才知道，他们一起去了市火车站。 周芳的心脏病发作了，张存顺等救护车赶到，一起送去了市医院。 秦如海听说周芳旧病复发，还没到市火车站就又折返回市第二人民医院了。 天亮了，一切变得很糟很糟。 虽说周芳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现在张雅欣不知所踪，秦如海就连夜把陈芳叫了下来，帮张存顺看护周芳。 接着，李二根打来电话说李晓丽下了手术台，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陷入重度昏迷的状态，情况还很凶险，只有过了今晚才能彻底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秦如海便让刘萍过去帮忙了。 秦如海没去医院，等周芳脱离危险，就和许晴先后去了火车站和机场，找了两三小时，都没有张雅欣的消息。 张雅欣走了，凌晨三点多坐火车走的，目标就是她报考研究生院校所在的城市。 情况越来越糟糕。 下午三点多，李二根脑出血陷入昏迷，也被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李文李武丢下手头工作，和余秀梅前去看守照顾。 一天之内，三个人分住三家医院，情况都很危急。 而秦如海和张雅欣的婚礼也因张雅欣的离奇失踪而被悄然取消。 康馨那边至少还有王二狗和赵达，但兴临这边几乎没人了。许晴怕秦如海受不了打击自暴自弃而跟在左右劝说安慰。李天福和贾春华守在医院，再没心思理睬公司里面的事。李二根病倒了，李文李武也走不开。陈芳帮着余秀梅照顾李二根，刘萍去了李晓丽那边。 秦如海的情绪很不稳定，既没去上班，也没去医院，反而先后去了市公安局和市电信局。 在市领导的协调下，他终于弄清楚了张雅欣的去向，不顾许晴阻拦，偷偷坐上了前去武鸣市的航班。 武鸣市比常平市还要繁华还要大，而张雅欣的手机号早已成了空号。 一方面，秦如海不知道张雅欣所在学校的名称，一时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困难和迷茫。另一方面，张存顺也不知道她报考的是哪所学校，更没接到过她的任何电话和短信，没有新的联系号码。 就这样，秦如海在武鸣市疯狂找寻十多天就无奈撤回常平市了。 从此，张雅欣就像从人间失踪了一样，杳无音信，踪迹全无。 而这时，周芳早已返回家吃药静养，李二根情况稳定，继续住院接受进一步的观察和治疗，李晓丽也在逐渐恢复当中。 因为长期的离岗，秦如海受到张大年一顿狠批，性情更加孤僻和偏执了。 许志良做静脉曲张手术失败，一条腿算是彻底废了，许晴无奈辞去兴临公司董事长职务回去照顾。 秦如海不顾众人拦阻，依然辞去公职，接替许晴重掌兴临公司。 接管公司后，秦如海随即着手高薪挖掘建筑工程方面的管理人才，迅速补齐了李二根、李天福以及许晴的缺，还把王二狗从康馨撤出来，变更成了兴临公司的法人代表，让赵达做了康馨那边的总经理，他成了两家公司的董事长，刘萍和陈芳分开成了两家公司的财务部经理。 一月后，双环县肉制品加工和销售公司挂牌成立，隶属于县城投公司，秦如海和另一名财政局副局长成了副总经理，秦如海负责收购加工，而那个副局长负责市场营销。他们还从外面高薪聘请许多管理人才充实进去，成了全县规模最大投资最多的专业性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几乎占据了全县该领域的近八成市场份额，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和热议。 第205章 再度威胁 李晓丽九死一生，但还对秦如海抱有幻想，一出院就找他缓和关系。 “如海哥，雅欣的事我很抱歉，没想到会把事情弄这样糟，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呀？” 秦如海对她恨之入骨，但同时也感激她没把事态扩大化，苦笑着说：“还能怎么办？我只想做我的事业，其他的都不再想了。” “那你还恨我吗？” “我不恨任何人，只恨我自己。” “那……那我们之间的事？” “雅欣走了，我的心也死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随便吧！” “那我怎么办？你总不能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吧？” “我早说过，两百万作赔偿，不行的话，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懒得管，反正我和你之间只有恨再没有其他的了。” “如海哥，雅欣不懂珍惜，就这样不辞而别，连她爸妈都不管，很明显被我猜中了，她是去找那个研究生男朋友了的。现在你身边少人照顾，就让我留下来吧？” “我还会去找她，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清楚，你不要再痴想，我们之间绝不可能，奉劝你死了那份心吧！” “如海哥，我哪里比不上她？她现在一走了之杳无音信，心里早没有了你，何必再去自讨苦吃呢？只要我们在一起，干爹干妈还有我爸妈都会同意，而且我们也有那层关系。再说，我为了你，一直没向其他人提及，是真的喜欢和在意你啊！” “你说什么都没用，就算说出花来也白搭，两百万作赔偿，我们之间只有这些，除此以外别无其他，现在你给个账号，我马上安排转账。” “秦如海，你别侮辱我，我喜欢你并不是为了钱，现在这样说，是给你也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无动于衷，我会找爸妈提这事，看他们怎么对待你，你还能不能消停得下来？” “你……” “我知道你的心思在雅欣身上，但我并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同床异梦也没什么，雅欣不辞而别另寻新欢，而我还是那么爱你，一如既往。就算你看不到这些，也该为你干爹干妈着想，如果真把我惹急了，你想想后果会怎么样，他们会受得了吗？你还能受得了舆论谴责和道德拷问吗？但你不要误会，我这不是在要挟和威胁，而是善意的提醒和劝说，是为了你我的将来和你的事业。” “晓丽，你怎么变这样了？一直记得你不是这样没羞没臊的人，但现在可以拿这事反复要挟，你感觉我会委曲求全吗？再说了，那件事从头彻尾我都处于被动，怎么做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别想以此要挟我就范，你越这样我越讨厌，如果你就此罢手相反我还会高看你一眼，但如果你一再逼迫就别怪我不管不顾你的脸面和名声了。”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从中做了手脚？你现在敢说我不知羞耻，好，我这就向大家拆穿你的真面目，让大家都来评评理，反正你不在乎，我也豁出去了，就算弄得两败俱伤，我也要讨个说法！” “晓丽，你真不怕闹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吗？你有没有想过李叔和贾婶的感受，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得了赔偿你就可以做喜欢的事，从此我们两清，谁也不欠谁的，以你现在的条件，随便就可以找得到比我好不知多少倍的人，何必要弄得大家都很难堪呢？” “我不管，不能和你在一起，就算给再多的钱也没意思，现在我就想问你一句准话，到底答不答应？住院这段时间我给你留足了考虑时间，现在真的等不及了。” “晓丽，你别逼我好吗？我对你确实没感情，要说有，也是发生那件事之前，但现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恨了。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就去说吧，让大家都知道也无妨，反正我也累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这句，秦如海愤然离开了。 “秦如海，你给我站住……” 李晓丽见他不肯就范，狂追上去，拦住了他。 “我现在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答不答应？” 秦如海没犹豫，冷冷地说：“晓丽，我最恨两种人，一种是见异思迁的，另一种是阴谋陷害的，所以我对你只有恨，你想怎么样，随便，我都理解和接受！” “好，这是你说的，发生什么你别后悔，要知道我已经给过你认错悔过的机会，是你一再逼我做不想做的事，好，现在就向爸妈坦白，让他们为我做主！！！” 这次，李晓丽也没再犹豫，丢下一句狠话，就跑开了。 秦如海愣了一阵，急忙拨通李晓丽电话，又拦下了她。 两人又走到了一起。 “晓丽，你先别冲动，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回去考虑考虑。” 李晓丽见有转机，也缓和下来，淡淡地说：“好，就给你三天时间，算上今天，还有两天，如果后天这个时候你还没来我家提亲，那我就顾不得太多了，反正同归于尽总比一个人受伤好得多，生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死之前也要让你不得安生。” 秦如海心头一颤，没说一句话，就开车走了。 许晴听说李晓丽又在要挟，气得直呼她无耻下流。 “晴姐，现在我该怎么办呀？后天就要给回复，她什么事都敢做得出来，干爹干妈受不了这种打击，而我苦心经营的三家公司都会因此遭受重创，现在到了最难决断的时候，你快给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吧！” “呃……是啊，那件事谁也说不清楚，按常理大家都会轻信她，反认为你抵赖不认账，到时候有嘴说不清。她赖上你可能就是天意，现在你很难摆脱得了她啊！如果真被她传扬出去，干爹干妈一副老骨头，怎么能受得了这样大的摧残啊？再说李叔他们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如果你还不认账不负责，相信他们会不惜拼上老命跟你闹翻脸的，到时候你手下的公司何止遭受重创这么简单，说不定会因此而关门歇菜呀！现在我才想明白，雅欣可能是怕你左右为难，才毅然选择逃避，她才是真的爱你呢！事到如今，只能将错就错委曲求全了，答应她吧，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不伤筋骨了。” “晴姐，你让我答应她，那雅欣呢？我怎么可能做辜负她的事呢？再说张叔和周婶一再逼迫我去找雅欣回来，如果发生这事，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啊？要不，我去找李叔和贾婶坦白吧？” “没用的，结果还是一样，或许比李晓丽直接说出去还要糟糕。现在她还对你存有一丝幻想，给出时间和机会等着你去主动化解，如果你突然这样做，她肯定还会寻死上吊，到时候李叔他们都不会原谅你，甚至闹出全城轰动的后果。答应和她结婚，这可能就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和机会了。遇到她就是天意，你也不要回避了。” “那张叔和周婶那边怎么交代，雅欣知道后会怎么样，肯定会恨死我的。” “现在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得罪他们总比让大家都知道真相的好，那是个*，万一被你们引燃，只会弄得一团糟，如果能有机会隐瞒下来，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事已至此，我劝你不要再坚持和犹豫，去答应她吧。雅欣之所以不辞而别，肯定早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你们注定有缘无分，她能作出这样大的牺牲和让步，是深爱着你的表现，你算是辜负了她的一片情意了。” “唉……是我对不起她配不上她啊！现在走到这个地步，我也无话可说了。” 秦如海离开许晴住处，才慢慢回了家。 这一晚，他彻夜未眠，想起了和张雅欣的种种过往，怒扇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但都于事无补悔之晚矣了。 天亮以后，秦如海找到李二根就说：“干爹，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你听完后别生气才好。” 李二根见他心事忡忡，但猜不到是什么事，走进屋问：“海娃，到底什么事，从没见过你这样吞吞吐吐啊！” 秦如海犹豫一阵说：“干爹，我想请你上李叔那边提亲，是为我和晓丽的事。” 李二根脸上布满黑线，感觉大晴天听到惊雷一般，跳起来责问：“海娃，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雅欣那孩子不辞而别，到现在也没消息，但你们终究还有婚约在身，不管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误会，但终有一天会解释清楚重归于好，你不能生气做傻事，如果她想通回来而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肯定会闹出很大动静。再说存顺那边正催着你再去武鸣那边找找看，你现在找都没找就冲动犯傻，他们那边你怎么交代啊？不行，你不要再说胡话了，我们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你和雅欣之前有婚约，现在还未解除，现在又想提亲说媒，这样的事我做不了也不会做。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干爹，就我一句劝，再去找找雅欣，向她解释清楚，尽快把她带回来，这样我们就能放心了。” 秦如海早猜到他会这样反对，一时间又陷于两难境地了。 第206章 如此解释 秦如海想了想说：“干爹，我也不瞒你，之前我做了对不起雅欣的事，这才逼她负气离开。” 李二根火冒三丈，跳着指责道：“什么？你怎么能做伤害雅欣的事呢？为了能让你们在一起，大家都跟着受了多少苦？你到底怎么了？” 秦如海顿了顿说：“也就是在我和雅欣的婚期不到十天时间那会，晓丽顺利通过工作面试，我带她去市里庆祝，当时雅欣也在场，后来周婶突然闹肚子，雅欣回去照顾，我和晓丽吃完饭就往村里赶。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她暗中给我下了*，结果却诬陷我勉强了她。现在就拿这件事要挟，要么对她负责，要么就告诉李叔。事发后，我化验过她给我喝的饮料瓶，但很正常。现在，我也找不到证据，有口说不清了。当时我心里只有雅欣一个人，也没喝酒，但就是在喝过她给的饮料后，就感到浑身燥热难以控制，后来我记不清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只给晴姐和雅欣说过这件事，晴姐断定是晓丽做了手脚，而雅欣不理解离家出走，就在今天下午，晓丽又找我谈及这事，限定我后天下午过去提亲，否则会说出这些。来这里之前，我找过晴姐，她的建议是先答应她，除此以外再也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听到这番话，李二根再没有责骂，连声叹着气，开始同情和心疼他的遭遇了。 “干爹，现在我别无选择，一方面李叔和贾婶待我很好，一直扶持帮衬着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弄得大家反目成仇，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毁掉大家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事业。我对不起雅欣，也对不起张叔和周婶，但我没有别的办法，晓丽现在很疯狂，动不动就以死相逼，真的不想让大家跟着我受连累了。李叔那边还请你过去说一下，我去找张叔解释，不管他怎么处罚都行，这一切我都认了。” 李二根叹口气，没有理睬，默默出去了。 秦如海想了一阵，又叫上李二根找张存顺退婚去了。 张存顺一见到秦如海，把脸拉得很长，气呼呼斥责：“海娃，是你气走的雅欣，现在你也忙完了手头事情，也该把她找回来了。你们两个的婚事被耽搁了，我也不想追究原因，她好端端离家出走，肯定有非常大的苦衷，只要你乖乖找回来，我不会为难你，但如果她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送你去坐牢！” 秦如海心头一颤，刚憋出来的话又被打压了回去，反复看着李二根，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了。 李二根不敢回避，想了想说：“存顺啊，你也不要怪我们狠心，雅欣这样躲着海娃，是不想成亲了。海娃在武鸣找了十来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或许她根本就不在那里，可能中转去了别处。有些情况你们不知道，雅欣瞒着我们早拿到了研究生录取通知书，还听人说她是跟同班男孩子一起报考的，说不定早变了心了。唉，这事也难怪海娃，她早就另有打算了。” 张存顺听到这话，一下来了气，指着秦如海鼻子责问：“海娃，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现在就想听你解释，你和雅欣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把那晚的事发经过完完整整说出来。” “叔，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给你说。雅欣想去读研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她早已通过了考试而且也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那晚她对我说，想把婚礼推迟三年，等她研究生毕业再办，之前在这里我们早商量好了，但她突然这样说，我当然不能同意，当场说不准读研，婚礼按期举行，她在车上哭，我上去劝说李叔，让晴姐帮忙看着，谁知她独自溜走。我查过监控视频和通信记录，发现她凌晨三点多坐上了去往武鸣的火车，但现在也不敢确定她到底去没去过武鸣了。同时，我也发现，在我们婚期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和一个外地陌生号码联系得很频繁，第一次我打过去他接听了，但一听到张雅欣这个名字，他慌忙挂断电话，后来再打就成了空号，所以我怀疑雅欣这么着急去读研，根本不是为了帮我打理公司事务，而是早已经有了别的想法。我一直很想说这事，但怕婶子难以接受，就推到了现在。” 张存顺联系不到张雅欣，但也信不过他们的片面之词，又说：“海娃，那你该有这个号码的登记人以及这人的相关住址信息，这样吧，我们一块去找找，如果雅欣真和他在一起，我无话可说。但如果发现你冤枉了我女儿，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快说这人叫什么名字，又住在哪里？” 秦如海唯唯诺诺掏出一张小纸条递了过去，上面早写好了一连串虚假信息。 张存顺拿着纸条，当即吩咐秦如海：“这样，你赶快订机票，我们现在就动身，只要有了这个，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秦如海连忙掏出手机，电话订下了两张飞往沿海某城市的机票。 张存顺见他订下机票，又担心周芳无人照料，便问：“海娃，你婶子需要有人照顾，你看能不能找人过来看护两天？” 秦如海急忙说：“这样吧，我先让晴姐过来帮帮忙。” 张存顺这才回屋换衣服去了。 这是他们三个事先商定好的计划。 所以，等许晴一过来，秦如海和张存顺就驱车去了机场那边。李二根按照计划去找李天福了。 李二根把李天福单独约去自己家，支走余秀梅，就说：“天福兄弟，这么急找你过来，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李天福猜不透他想说什么，急忙追问：“老哥，你有事就吱声，弄这样神秘干什么？” 李二根苦笑一声说：“呵呵，你也听说了，雅欣背着海娃去读研，两人早断了关系，眼看海娃都过了适婚年纪，我看你家晓丽也到了出嫁年纪，现在就想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也有意成全他们，那我们先把这事定下来，等海娃出差回来，就把两个孩子的婚事给办了吧？” 李天福非常震惊，急忙推辞说：“这可不行，虽说雅欣离家出走，存顺他们一直在找，但海娃和她还有婚约在身，这样做我面子上过不去，要不，再等等看，等他们退掉婚约再说。还有，我还不知道晓丽这丫头的意思，等有空问问她再说吧！” 李二根冷笑着说：“天福老弟，我是海娃他干爹，既然我能提出这个想法，就已经了解过情况了，海娃对雅欣心灰意冷，而晓丽却追着他不放，所以，就趁热打铁办他们两个的婚事，这样也就了却我们一桩心愿了。雅欣逃婚在前，存顺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说？有些情况你可能还不知道，雅欣这次读研是瞒着她爸妈还有海娃的，他们就因为这事闹翻分的手。现在雅欣这丫头换了手机号，谁都联系不到，摆明了是想彻底断绝关系。所以，我才敢提这样的想法。晓丽那边你也别去问了，她喜欢海娃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这事到底怎么样？” 李天福开始犹豫犯难起来。一方面，他还不确定秦如海和张雅欣到底怎么回事，仅凭李二根的几句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感觉他们只是误会，以后还有缓和和好的可能，不敢拿女儿的一生幸福来儿戏。另一方面，到现在他也没听到秦如海和张雅欣解除婚约的消息，只听说张存顺一直在催逼秦如海寻找张雅欣回来，张存顺的态度不明朗，万一一时冲动又生出误会，是会招人笑话和议论的。 “老哥，这事我得和春华商量一下，晓丽和海娃什么情况我也需要了解一下，这个不急，等海娃回来我单独问问他的意思，但还是要感谢你看得起我们家晓丽，如果他们真能走到一起，也是件大好事，最起码我是不反对的。” “呵呵，只要你不反对，我想春华妹子也不会有意见。既然你这样说，那就不逼你下决定了。” “海娃上哪儿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见过他了呀！” “说是去外地出差，也没说具体地方，估计三两天就能赶回来了吧！现在我们不参与公司里面的事，都捞不到消息了呀！” “呵呵，那先这样，我去探探晓丽口风，听她是怎么想的，有了准话再找你说这事吧！”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李天福匆忙返回家，找到李晓丽就问：“晓丽，海娃找过你了？” 李晓丽不知什么情况，胡乱点点头，又问：“怎么了，爸。” 李天福神神秘秘地说：“刚才你二根伯找我过去谈事，想给海娃说亲，你猜他们相中的是谁？” 李晓丽自然知道内情，绯红着脸，装模作样吃惊地问：“爸，你别卖关子了，赶快说说是谁呀？” 李天福笑说：“呵呵，别装了，看你害羞的样子，就知道答应了。只是雅欣下落不明，很明显，这是海娃在气头上做的决定，你可不能当儿戏，再好好考虑一下，免得将来后悔。” 李晓丽却说：“爸，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瞒着了，如海哥对我是真心的，这次雅欣另找新欢，彻底伤透了他的心，所以他才这样决定，并不是开玩笑的。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就很喜欢他，只是一直有雅欣在，没敢提出来，现在好了，他和雅欣分了手，我和他就可以公开交往了。” 李天福见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没再说什么，但心里感觉很不踏实，总觉得这样着急不会有好事，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第207章 煞费苦心 李晓丽看到了秦如海的积极态度和实际行动，很是高兴，当晚就去他家找，结果发现大门紧锁，连两个受雇的村里婶子都不在，这让她很郁闷。在门口想了一阵，就去找李二根了解情况。 以前，李二根见李晓丽，就拿亲闺女一样对待，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拿出来给她，要不是跟她沾点同族关系，早想给李文或者李武说媒定亲了。但现在对她的态度却很冷淡和漠然，在他心中的印象差到极点了。 李晓丽也不傻，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就怀疑秦如海给他说了什么，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嬉笑着问他：“伯伯，如海哥家里没人，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李二根没吭声，感觉和她说话就矮了一截，自顾自忙着手中的活，根本不想正眼看她。 李晓丽又忍着气重复问了一遍。“伯伯，我在问你话呢？如海哥他去哪儿了？” 李二根突然没好气地说：“你有他号码，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李晓丽尴尬极了，但也不敢说什么无礼过分的话，愣了一阵，才气呼呼走掉了。 她刚一回家，贾春华就拉着她进屋问话，显得很着急很疑惑。 “晓丽，告诉妈，你到底怎么想的？” “妈，我想跟如海哥结婚，怎么，你不同意呀？” “晓丽，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雅欣迟早还会回来，而海娃也忘不了她，你再掺和进去肯定会后悔，到时候就晚了呀！” “妈，我都想过几百遍了，要不是有雅欣在，早让你们去问问了。唉，雅欣突然不见踪影，说句实在话，我也很难受，但后来想想，幸亏如海哥及时清醒过来，这才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雅欣悔婚在先，早瞒着他有了读研的打算，怪不得婚前二十多天她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如海哥，原来是早有了新的男朋友，唉，现在最可怜的还是如海哥和她爸妈呀！出去这么久连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简直太自私自利了。” 贾春华听出不对劲，开始疑问：“晓丽，你怎么知道雅欣没主动联系过海娃，还有她有新男朋友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现在他们两个正闹矛盾，你就不要胡说八道让人说你造谣生事唯恐不乱啊！” 李晓丽也不着急，慢慢说：“虽说我和雅欣不在同一所学校，但一直都有联系，说来也巧，我同宿舍一姐妹的弟弟正好是雅欣班上的，所以我才敢说雅欣在学校并不安分，早和其他男孩子鬼混在一起了。之前我一直瞒着这事，但雅欣走后，如海哥萎靡不振开始自暴自弃，就向同学要了几张雅欣和其他男生的亲密照片，他这才打消去满世界找她的念头了。在你们看起来，是如海哥不懂珍惜气走了雅欣，但在我看来，是雅欣读书读出了花花肠子，早看不上他土里土气乡下人的样子，所以就在毕业前，和人约好一起报考同一所学校的研究生班，而且很可能已经坐在同一个教室上课了。唉，如海哥太老实，一直忙于镇上和公司的工作，竟没有提前发现这一点，还差点和她结婚被骗光了家产。我实在看不惯雅欣的这种做法才不惜坏了姐妹情分跟如海哥坦白这事。雅欣本来生就一副模特身材，加上成绩出众，早成了学校男生魂牵梦萦的对象，而她小时候就爱慕虚荣过惯了富裕人家的生活，听人说禁不住诱惑早和多个男孩子发生了关系。你们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所欺骗了，其实她在外面过着女王一样的生活，出行有豪车接送，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高级名牌的东西，听我姐妹说她一套化妆品就得上万元，差点把我吓傻了。可是，之前我都不敢对你们说，怕你们怪我多嘴多事，也怕雅欣看黑我，更怕如海哥听信谗言不理我，所以就那样暗中打听着她的一些情况，但当她彻底露出狐狸尾巴，我才忍不住向如海哥说了这些情况，现在他们悄然分手，如海哥对她彻底寒了心，渐渐地，我发现他很可怜，一方面要处理艰难繁重的公司事务，另一方面还要忍受雅欣对他的欺骗。你们也都知道，我一直都喜欢着他，虽然在读大学这四年少了联系，但一直都没有放弃，现在他和雅欣分了手，我的机会就来了，请你和爸尊重我的选择，以后能过什么样的生活，我绝不会后悔，更不会埋怨你们。” 贾春华听到这些，深感震惊，张雅欣在她心中乖巧懂事的印象彻底碎掉了，“晓丽，雅欣真有你说的这样不堪吗？海娃也不是傻子，怎么到最后也没发现什么呢？” “妈，你想想如海哥每天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吗？没去镇政府上班之前，在茶园和建筑工地来回跑，天亮一睁眼就在指挥调度，深夜还要梳理归纳白天工作的情况，后来去了镇上，就更加忙了，在他的主持和指导下，榆林镇各村都开始试点合作社发展经验，后来又向全县铺开，紧接着他又和县城投公司合作开发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一有空就跑去那里查看现场，怎么可能有空顾得上了解掌握雅欣的所思所想和所作所为呢？雅欣在外就像脱了缰的野马，离得远，父母管不着，如海哥又没时间，以她那样的外表和虚荣心，不走邪路才怪呢！当时我宿舍姐妹说她弟弟班上有个公主般的三好生，全班几乎所有男生都为之倾倒，就连其他年级其他班的男生也纷纷打探她的消息，那是还不知道她说的就是雅欣，我说那有什么奇怪，我们学校也有那样的女生，后来听她说出雅欣的名字，我才大为吃惊，硬从他弟弟那里讨要来了几张雅欣和其他男生一同过生日的现场照片，搂搂抱抱，简直不堪入目，那里像个学生，分明就是社会上的闲逛渣子，当时我差点忍不住就打电话给如海哥，但后来想想他们之间的事我不该掺和，就这样装作不认识得过且过了。后来我还听说雅欣先后跟其他多名男生在外面租房同居，这又一次摧毁了她在我心目中的样子，但我还是忍了下来，我不想背负离间别人感情乱嚼舌根的人，也不想引来她父母的误会。唉，我现在还想不通，雅欣在这边还好好的，根本不像是那种不知自重破罐破摔的人，大概可能是外面诱惑太多离家太远的缘故吧！你之前问过我，上学前爸买给我的那部新手机去哪里，我当时骗你们说丢了，其实就是如海哥看了我手机上存留雅欣和其他男生一起过生日的亲密照后生气摔坏的，现在这部是我拿奖学金偷偷买的新手机，你可以想象，当时他该有多么气愤和失望啊！后来我给他说了很多关于雅欣在校的情况，他还不相信当场问了我那个同宿舍姐妹，得到一致说法后，他才决定和雅欣分手断绝关系。所以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一点都没冤枉雅欣，也没在她背后说什么过分的坏话，这一切都是真的，问问她同班同学都可以证明这一点。妈，我不想如海哥这样孤孤单单下去，想留在他身边安慰照顾，你劝劝爸就答应二根伯的提亲吧？” “唉，没想到环境对雅欣的影响和改变这样大，好了，你快休息，我会好好劝说你爸，尽快给你们办婚事的。雅欣这样做，太不懂得珍惜了，海娃是多么好的一个年轻人呀，不仅人长得帅气，而且还有胆有识，一连创办了三家公司，在双环县甚至在全常平市都名极一时，她还嫌弃海娃土里土气，唉，真是不识货不珍惜啊！既然这样，我们就为你们做主，尽快把这婚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谢谢妈理解，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我估计如海哥明天会来我们家，一定要早起，不能让二根伯和他看笑话。” “说的是啊，今天你大伯提起了这事，你爸也说等海娃来了再商量，如果海娃明天真的回来，一定会说起这事，是该好好准备一下的。这段时间你别和海娃闹别扭，更不许再提雅欣的事，这个很敏感，是他的一块心病，等时间久了，才能慢慢好起来啊！” “我知道了妈，雅欣怎么做是她的事，现在我和她也断绝了关系，根本不想再提她一个字，你就放心吧，我和她不一样，知道什么来之不易，知道什么应该珍惜，既然如海哥答应接受，我会抓住这个机会不会再让你们担心的。” “呵呵，你这丫头，从小就有主意，这方面我和你爸很放心，现在想想，我们平时也对你疏于管教，幸亏你懂得自尊自爱，不像雅欣那样自甘堕落，这一点我们很欣慰。赶快睡下，最近要勤快一些，别再懒床了啊！” 李晓丽见轻易哄骗说服了母亲，打心眼里高兴激动，嬉笑着说：“呵呵……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就放心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啊！” 贾春华见她害羞，才笑着关上门回房休息去了。 第208章 稳住再说 因为是秦如海随意虚构出来的情节，所提供的姓名和住址都对不上号，张存顺跟着他算是无功而返了。 但张存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算秦如海反复解释说当时是打通过了的，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对方没有实名制办卡，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张雅欣曾经去过武鸣市火车站的出票信息，但再往下的情况他无从知晓了。 回到常平后，张存顺执意要去报案，报张雅欣的失踪。 秦如海没理由拦阻，拦也拦不住，就这样很快报了张雅欣失踪人口的案。 其实，秦如海现在也想尽快找到张雅欣，但李晓丽给他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一天，所以早已心灰意冷不抱任何希望，就像被放置在砧板上的肉，等着人来切割。 从市公安局走出来，秦如海匆忙赶回村里，而李二根已经催过他好几遍了。 “海娃，我们快过去吧，按约定时间还剩下不到几分钟，万一去晚了，她那边是会出人命的！”李二根心神不宁，害怕得要死。 秦如海犹豫之下，试着拨了下张雅欣之前的旧号码，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手机号码竟然成了拒接。这让他沉寂的心又瞬间复活过来，随即又连续拨打了十几遍，一刻都没耽搁。 最后一次，那个手机号通了，但接听的人带着浓重的方言，听上去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南方那边的口音，对方叽里呱啦自顾自说一阵就挂断了。 秦如海还不死心，又打过了过去。 但这次是个清脆柔美的小女孩声音，还是非常纯正的普通话，很流利，很干净。 秦如海瞬间来了希望，小心翼翼开始盘问起来。 “你好，我找张雅欣，请她接一下电话好吗？”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秦如海，秦琼的秦，如果的如，大海的海，她是我未婚妻，麻烦给她一下电话吧！” “她出去还没回来，手机忘拿了，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给她的吗？” “谢天谢地，你能说一下她名字是怎么写的吗？” “你在考我，好吧，弓长张，雅典娜的雅，欣欣向荣的欣，怎么样，我说得一字不差吧？” “对对对，是叫这个，那请问她去了什么地方，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你……爸……你干什么？嘟……嘟……” 对方掉线了，听上去那边出了状况，声音很嘈杂，隐约听到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动静。 秦如海再打过去就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了，连续拨打几次还是同样的情况。 李二根站在一旁，没怎么听仔细，就问：“海娃，那边什么情况，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 秦如海想了一阵，急忙对李二根说：“干爹，你先设法稳住晓丽，我怀疑雅欣出了事，现在就过去看看，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李二根被他一句话弄晕了，反问道：“海娃，你上哪去找，刚才只接了个电话，你就能找到人了？” 秦如海早已跑出门，大笑着说：“干爹，我能查得到，一定帮我稳住他们，在我没回来之前什么都不要说，一定要看紧她，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就找李叔说清楚，之后发生什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二根还想再劝，但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秦如海一脚油门飞出去老远，李二根紧追出门，只看到车后扬起来一阵又一阵的尘土。 在赶去市区的路上，秦如海打通了许晴的电话。 “晴姐，我找到雅欣了，刚才打了下旧号码，之前是个中年男人，后来再打进去却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还知道雅欣的名字，一字不差，我现在正往市电信局赶，你快过来，我们一同去找她吧！” 许晴听到这话，急忙抽身去电信局等他了。 平时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秦如海这次却用了不到四十分钟，能开多快就开多快，用了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 秦如海认识市电信局里面的领导，轻易查到了刚才通话时对方的位置，在武鸣市郊区。 他们直接驱车去了机场，坐上了最近的一趟班机，目的地就是武鸣市。 而李二根这边，秦如海给他扔下了块最难啃的硬骨头，也可以说是枚定**时炸**弹，如果处理不好，随时都会有被引**爆的危险。 李天福一家早等着秦如海和李二根来上门提亲，已经准备好一桌很丰盛的饭菜。 但当他们看到李二根红着脸只身前来时，脸上充满了疑惑和尴尬。 “老哥，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海娃他人呢？”李天福有些不乐意地惊问。 李二根苦笑一声说：“老许不小心跌倒，旧伤复发，他儿子又不在身边，许晴一个人拉不动，就把海娃叫下去帮忙，刚才开车飞奔去市区了，唉，老许也挺可怜，儿子儿媳不管他，老伴又瘫卧在床，可苦了许晴那丫头了。实在对不住，本来说好也带海娃过来，谁知又遇上这事，唉……” 李天福听说这事，态度很快柔和下来，急忙请他坐下说：“呵呵，其实你来就行了，他有事就去忙吧。” 李二根笑问：“晓丽呢？我还没向她道歉呢？” 贾春华好奇地问：“李大哥，她刚上后院晾衣服，你干啥要向她道歉呢？” “呵呵，昨天一大早我跟海娃在电话里吵了一架，正在气头上，不巧晓丽来找我问海娃的下落，我当时没应声，怕她吃了气，所以才想跟她道个歉解释一下啊！” 李天福笑问：“你们爷俩可从未红过脸，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李二根接上话茬说：“这臭小子最近很欠揍，我让他再去问问张书记和庆书记，工作的事还有没有着落，他居然顶撞我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就算用八抬大轿来抬，也不能食言。我骂了他两句，他竟然一声不吭走了，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说气不气人？” 李天福笑着劝说：“老哥，你别生气了，海娃这样做或许有他的道理，再说最近上面风声很紧，只要是公职人员都不能经商办企业，所以海娃辞职下海也是未卜先知啊，如果再去镇里上班，那只能把几个公司转手卖给别人了。你都一大把年纪，李文李武还没成家，你和嫂子就该忙活这方面的事啊！” “别提这两个臭小子了，说起来就气人。你们可能不知道，李武之前刚接触过一个上班的大学生，对方父母也有同意的意思，可他一句话就把这事给告吹了。对方是个独生女家庭，可李武不同意入赘上门，一句话就把人堵死在外面，根本没有了缓和的余地。唉，我看那个闺女，人长得倒也说得过去，稳重端庄，很有家教，可李武这臭小子愣是把别人给吓跑了，你说气不气人，多好的闺女呀！” 贾春华一边给他们两个斟酒，一边又问：“李大哥，那李文又是怎么回事，平时看起来很听你的话呀？” 李二根摇摇头说：“不不不，你们被他骗了。在我看来，虽说李武的性格暴躁一些，但对我还是毕恭毕敬的。李文可不一样，别看他平时不说一句话，但要是和他较起真来，能把人给活活气死过去。也是谈对象的事，对方是个农村姑娘，长得标致体面，说话做事也有分寸，我和秀梅看着很中意，但到了他那边，非说要找个有正式工作的干部，还要是上过大学见过世面的，你说说，他们两兄弟才读过几年书，就敢这样要求别人，自己在海娃公司讨生活还要别人是正式干部，亏他能说得出口，当时就把我气得呀，一天都没吃东西，而这臭小子愣是没问我饿不饿的话，你说说我和秀梅养他这样大容易吗？之前一年才回一次家，本想着现在守在我们身边，多少能轻松一些，谁知他们一个比一个犟嘴混蛋，没一个是能让我们省心的。唉……相比之下，你家晓丽就乖巧稳重多了，说话做事有板有眼，不仅对你们孝敬有加，而且待人接物都是那么地有礼貌。最近几天我吃了不少气，所以当她问我有没有看到海娃那个兔崽子时，先是没吭声后来直接顶了一句要她自己打电话问。唉，想起来不应该啊，快把晓丽叫过来，我要当面给她赔礼道歉，我做长辈的没一点长辈的样，向我小侄女闹啥情绪呀？” 他刚说完，李晓丽就摔着手走了过来，是听到了最后那些话，红着脸笑说：“大伯，你说什么呢？你骂我几句都不为过，谁还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呢？对了，大伯，如海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呀？” 李二根急忙拉她坐下说：“晓丽啊，昨天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我心里有气，被他们三个兔崽子折腾得够呛，你别往心里去啊！原本我和海娃要过来，刚走出门，许晴就打来电话说她老父亲不慎摔下轮椅，左小腿伤口崩裂，血算是止住了，但人却倒地昏迷不醒，她力气小，又胆小，听说海娃出差回来，以为还在机场附近，就打电话让他过去帮忙，你也知道，海娃一直把她当亲姐姐看待，按理说老许也是他亲人，许崇和他媳妇不在身边，家里只有许晴一人照料两个老人，所以想想也够难为她的，就这样，海娃飞奔下去帮忙，我怕你们等着急就先过来解释清楚，免得你们生出误会。海娃的意思很明确，一切听我安排，这样吧，正好大家都在，我们来谈谈接下来的事吧！不管商量出什么结果，海娃不敢摇一下头皱一下眉的，这个我敢打包票，如果他敢反悔，就别再想进我家的大门了。” 第209章 不辞而别 在飞机上，秦如海和许晴早已订下了排查计划。一出大厅，就打车去了离手机信号消失最近的一所大学。 他们赶去那里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秦如海守在校门口，在晚自习散去的学生人群中寻找张雅欣的身影。 许晴则去了学生寝室，每到一处公寓就问辅导员关于张雅欣的登记情况。 两人双管齐下，一直摸排到凌晨一点多，才慢慢在校门口会合，但都没有张雅欣的线索，而到这时他们已经累得挪不开步子了。 秦如海知道李晓丽很快会起疑，李二根坚持不了太久，没敢耽搁，和许晴在校门口蹲坐歇息一阵后，就又打车去了辖区派出所。 他们对值班民警说张雅欣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和家人联系，也在当地公安部门报了人口失踪，还把昨天接打电话的经过说了出来，请求协助寻找。 值班民警非常重视，当时查询报案记录，确实有张雅欣的登记信息，急忙汇报请示值班领导。随之，在那名值班领导的带领下，他们去了武鸣市郊区，也就是秦如海查询到的大致方位。 等赶到搜索范围，那领导连接好信号探测器，用他自己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很巧合，对方刚接通就又按断了，接着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但就在这短短两三秒时间，他们早已获得最新位置，就在不足几百米的小旅店附近。 他们很快呼叫了支援，等附近派出所民警赶到会合，就分组开展了搜寻行动。 这边的出警速度和工作效率高得惊人，在不足十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很快找到了张雅欣本人。 当秦如海再次见到张雅欣的时候，他很快哭成了泪人。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张雅欣早已成了行尸走肉，没有意识，蜷缩在角落，颤抖哆嗦，身上衣服破烂不堪，骨肉如柴，身上多处留有伤疤，远远就能闻得到一股非常呛人的泔水味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收集剩菜剩饭的清洁工。 秦如海抱着她不停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等等之类的疑问。 张雅欣一直使劲把头藏在他怀里，问什么都不说，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听得懂。 许晴猜她之前受到过巨大惊吓，也怀疑是被人拐卖到这里做苦力的，悄悄对那位副所长说了一些她的情况，之后找到老板就问这里到底情况，张雅欣来了多久，来之前什么样，现在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等等之类的问题。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身边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老板娘被一帮民警吓得变了脸色，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那老板说两个月之前，他午夜外出谈事回来，中途发现张雅欣晕倒在路旁，起了怜悯之心，就和妻子一同带回这里，当时也问过很多相关情况，但她似乎不能说话，一直低着头颤颤抖抖，后来从她学生证上看到了姓名，还有学校名和学号，至于家庭住址等一些详细情况无法得知，在他家住了几天，就想送她去学校，但她几次逃脱很不愿意去那里，后来见旅店人少，就供她吃住留了下来，但每月会给她发两千多块的工资，并不白使唤人。 后来，他也承认最近总接到不少外地陌生电话，刚才也接到了一个本地号码，但都不敢多说，怕是她之前得罪过的坏人，并不敢说出具体情况和位置，一方面是怕她遭受二次伤害，另一方面也怕连累到他们一家。 随后，店主一家也被带去所里录口供，而秦如海和许晴带张雅欣在所里做过详细登记后就一起住进了附近一家宾馆。 到宾馆，外面已经微亮了。 许晴帮张雅欣洗澡，而秦如海守在外面，害怕张雅欣再次逃跑，并不敢走远。 等张雅欣洗完澡出来，天已经大亮了。 两人照顾张雅欣睡下，在秦如海的几番劝说下，许晴才爬上床眯了起来，但他自己却睁大眼睛看守着她们两个，并不敢稍有疏忽。 等到十一点多，许晴才醒来，而张雅欣还昏睡着。 秦如海让许晴外出给张雅欣买几套衣服还有鞋子化妆品之类的物品，他还坐一边守护着。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张雅欣才渐渐苏醒过来。当她第一眼看到秦如海熟悉的面孔时，什么话都没说，一下子扑进他怀中，泪如雨下，身子也随之抽搐起来…… 原来，张雅欣坐火车离开常平那晚，就已经遭人拐骗了。 她刚上车不久，就有一名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主动过来搭讪闲谈。 张雅欣刚受过打击，忘了设防，警惕性全无，一来二去，她和那个女孩子混熟，聊了很多家里和大学期间的事，不经意就把自己置身于最危险的境地了。 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不在火车上，而是在那个小旅馆店主家床上了。 但她怎么也想不起走上火车后的那段经历了，当时只感到股**间生疼，还以为是店主侮辱了她，谁知身边的小女孩说他父母刚在路边偶然救回了她，才刚送走医生，听他们偷偷说有人对她干了坏事。 由于受过这种侮辱，张雅欣再不敢接打电话，但又不想彻底失去联系，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从不去触碰。 她感激店主一家人对她的救命和收留之恩，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从不会偷懒耍滑，每天的任务都相对固定，早上清理厕所，中午退房时候换洗床褥，下午又要清洗厕所，直到午夜时候才会小睡一阵。 她不敢回家，更不敢去学校，就想在这里躲一段时间，之后再去别的地方打工生活，现在刚攒下两千块，还不够车费，根本没想到秦如海能找到这里来。 听到这番话，秦如海钻心一样的疼，哭着对她说：“雅欣，你受苦了，等下就带你回家去，之后我们再不分开了，不管晓丽她怎么样，我谁也不管，就和你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谁知张雅欣却不停摇头说：“如海，你不能这样，我现在跟你回去，晓丽她会闹翻天的，你和晴姐回去，对我爸妈说女儿在这边一切都好，等放假就会回去看他们，读研是我的选择，叫他们不要担心，你快回去跟她结婚，不能让她毁了大家，也毁了你们辛辛苦苦创办经营下来的公司。我们注定有缘无分，等下辈子再做补偿吧！” 秦如海当时就变了脸说：“你放心，在等她翻脸之前，我就和公司脱离关系，到那时她想怎么翻腾根本伤不到任何人了。如果你不愿面对大家，可以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定居下来，安安稳稳过完剩下的日子，给你父母雇请保姆，留下一笔钱，把他们托靠给刘萍和陈芳她们，干爹干妈那边还有李文李武两兄弟照看，这样就可以放心撒手不管了。” 张雅欣见他态度强硬不敢再劝，轻轻点了点头。 等许晴回来，张雅欣的状态好了很多，虽没有之前那般活泼灵动，但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之后，他们一起下楼吃饭。 怕李二根顶不住，稍作休息后，他们就又踏上了返乡的航班。 在回去的路上，秦如海向许晴说出了他的新计划。 许晴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躲避办法，至少可以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虽说间接得罪了李天福和贾春华，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果计划实施，他们再难回到村里。 在秦如海和许晴的护送下，张雅欣时隔两月多才回了趟家。 当张雅欣哭诉着说完整段经历，张存顺再也掩饰不了悲痛心情，像个三岁孩子一样痛哭流涕，全然顾不得秦如海和许晴在场了。 当然，秦如海也说出了他和李晓丽的那段遭遇，在许晴和张雅欣的从旁佐证，还有张存顺的反复推敲下，终于原谅了秦如海，也勉强同意了他们的新计划，眼看分手在即，一家人哭哭啼啼，一整夜都在互相嘱咐和安慰，早已到了难舍难分的时候。 第二天，秦如海悄然返回公司，急忙召开领导层会议，暂时将全部重任分别交托给了王二狗以及赵达还有刘萍和陈芳几个人，做出了暂时撤离躲避的打算。 在兴临公司，王二狗成了临时的董事长，刘萍做了总经理，刘能和陈俊伟分别做了项目部和建设部经理，重新搭设划分了领导层。在康馨公司，赵达成了临时的董事长，陈芳成了总经理，李文和李武分别成了餐饮部和后勤部经理，也做了权衡。 偷偷安排好这一切，秦如海又暗中返回常平，把张存顺和周芳暂时交托给许晴照看，临走留下一张银行卡给了张存顺，就带张雅欣挥泪告别了他们。 在踏上航班的最后几分钟，秦如海才打通了李二根电话，不等对方询问，一口气说出了他的新计划和新安排。 “干爹，原谅我不辞而别，我已经找到了雅欣，刚才也对兴临和康馨两家公司的人事做了重新部署，二狗代我管理兴临公司，赵达帮我管理康馨茶园，我和晓丽之间的事，张叔和周婶都知道了，也都取得了他们的谅解，现在我要带雅欣去外地躲一阵子，我会照顾好自己，李文李武现在是康馨那边的部门经理，你和干妈有他们两兄弟照顾，我可以放心了。我离开的消息除了你和干妈还有李叔一家不知情外，其他人都知道了。晓丽也会很快知道，我走了，她再也闹腾不起来，就是给你们丢脸抹黑了，抽空帮我向李叔和贾婶道歉，实在不行就向他们坦白，他们找的人是我，我走了一了百了，再也不会受我牵连了。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再回来，但我想可能没多少机会了。保重吧，干爹，代我向干妈说一声，之前我有很多不对的地方，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从小受你们接济勉强活到今天，是天大的幸运了，感谢你们一直不离不弃接受我疼爱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是你们的干儿子，好了，我要走了，换号码会给你们打过来的，勿念！” 第210章 关键时候 听完秦如海的电话，李二根心里瞬间变得空落落的，有些沉重，但也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秦如海又留下烂摊子等他收拾，在院中站立良久，才慢慢走出门准备去找李天福摊牌，但当他刚走出门，李晓丽风风火火跑了过来，看她着急上火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大伯，如海哥呢？他手机怎么关机了？听人说他之前来过村子，你知道他人现在在哪里吗？”李晓丽几乎是喊着说出口的，很明显是真着了急了。 李二根知道瞒不住，径直往她家方向走去，懒得再跟她说一句话了。 李晓丽非常纳闷，昨天还好端端的，他当着父母面给自己道歉，现在却又变回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当时就怀疑秦如海瞒着她躲起来了。她边跑边问：“伯伯，我问你话呢，秦如海他人呢？是不是躲起来了？你倒是说话呀！” 李二根突然停下来说：“晓丽，有什么话到你家再说，别跟我这种态度，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还这样强势霸道，真丢尽你爸妈的脸了！” 李晓丽明白了，他这是要去跟父母摊牌，一下慌了神，站在原地，不知进退，像只斗败了的公鸡，瞬间失去了威风和气势。 李二根转念一想，这样丢下她恐生事端，又折返走回几步，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海娃心里没有你，就算绞尽脑汁坚持，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你还年轻，不愁嫁不出去，何必这样糟蹋作践呀！我也不瞒你了，海娃已经找到雅欣，你和他之间的事存顺和周芳都知道了，我和秀梅也知情，现在海娃取得存顺两口子谅解，带着雅欣去了外地，再也不会回来了。如果你再这样不知好歹恣意妄为，那我只能找你爸妈摊牌，不怕大家伤和气丢脸面。你是女孩子，应该自重自持一些，出了这样的事，还敢一再揪着不放，你爸妈的名声迟早会败光在你的手里。晓丽，听伯伯一句劝，就趁知情的人不多，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好好振作起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别在海娃身上白费心机，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现在你已经逼得他走投无路在外躲藏了，如果还想继续闹下去，你会彻底激怒他，到最后只会弄得两败俱伤名声尽失啊！” 李晓丽的天黑了，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仿佛灵魂脱壳了一样，呆站在一旁，像具僵尸，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动作，似乎被冰冻定格了一般。 李二根又继续说：“晓丽，你本性不差，出现那样的情况我们也都能理解和原谅，忘了他，开始你新的生活，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走，我送你回家去，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主动找你爸妈说那件事的，我们就当那是一场梦，过了就算了，谁也不要再提。” 李晓丽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 李二根怕出事，急忙朝家里喊余秀梅出来。 之后，他们慢慢搀扶李晓丽回家去了。 家里只有贾春华一个，李二根去镇上赶集，刚走不久。 贾春华见女儿痴痴呆呆昏昏欲睡，大为吃惊，一边接替李二根，和余秀梅往李晓丽房中挪动，一边惊问：“他大伯，晓丽她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二根叹口气说：“大妹子，先把她送回床上，我慢慢给你说。秀梅，快去找王大夫过来瞧瞧。” 之后，余秀梅小跑着出了门。 紧接着，李二根说：“海娃已经找到雅欣，怕你们为难，就带她跑去外面躲避，晓丽受不住打击就变成这样了。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海娃来过村里，但直接去了茶园那边，我都没见着他的人影。他临上飞机才打电话给我，要我替他向你们说声对不起，还叫我和秀梅保重之类的话。他不辞而别，知道他回来的人并不多，而我可能是最晚知道的。对不住了，让你和天福兄弟白忙活空欢喜一场，我一把老骨头还要跟着他折腾来折腾去，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贾春华叹口气说：“我和天福早知道海娃还没彻底死心，也没抱太多希望，这样也好，趁他们没定下亲事，走了就走了，强扭的瓜不甜，晓丽不缺胳膊不缺腿，找对象的事以后再说。只是苦了这孩子，对海娃痴念太重，抱有很大想法，唉，到头来还是白等一场。” 李二根也跟着说：“唉，谁说不是呢？晓丽既聪明又能干，海娃没有福气，感情这东西勉强不得，既然他们有缘无分那就拉倒，有些事命中注定，谁也更改不了的。晓丽也是个很要强和执着的孩子，这段时间你们要多劝劝，尽快让她走出阴影恢复过来，眼看快到开学工作时间，不能被这事给耽误了。” 贾春华说：“是啊，我们会注意的，她睡着了，麻烦你送她回来了。” 李二根叹口气就走了。 刚回到家，李天福就打来了电话。 “老哥，听春华说海娃已经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找到雅欣了，面对不了你们，就带人逃走了，连我都没见上最后一面，唉，我对不住你啊！” “他不是去医院帮忙了吗？又怎么会找得到雅欣呢，难道你……” “天福，我瞒了你很多事，你来我家一趟，我们坐下来慢慢说，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那好，我已经到村口了。” 李天福接到贾春华电话，很快折返回来，想起秦如海这两天都在市区，而张雅欣已经跑去外面两个多月，既然是主动躲起来的，按理说不可能找得到，所以才有了这种怀疑。 李二根拉他坐下才说：“天福啊，昨天我骗了你，海娃偶然拨打雅欣旧号码，恰巧被人接通，对方还知道雅欣名字，他就到市里查信号位置，接着连夜赶去那边找人，具体过程我也不清楚，而我直接去了你家。就在两小时之前，他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找到雅欣，正要上飞机去外地，要我向你们道歉，听说他来过村里，是去安排了茶园人事，根本没回过家，现在我也正生气他不辞而别呢！” 李天福最恨别人欺骗，当即变了脸，站起来质问：“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海娃还去找雅欣，你就不该再找我们谈定亲的事，你当我们是什么？又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人了？不错，海娃是有点钱，名声也很大，可以说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但你们不带这样欺负人的。现在海娃他架子大本事大，可以不用亲自出面，连道歉也有人代替，但你是晓丽伯父，和我也算知根知底的老交情，有你这样倚老卖老合起伙来欺负人的吗？现在晓丽病倒了，而海娃他一声不吭就走了，这算什么事，你们把我们一家当成什么了，是陪你们演戏的小丑还是由着你们找乐子的工具？” 李二根忍住气，继续说：“天福，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给你解释，这样做其实是另有原因的。” 李天福正在气头上，现在见他故意找借口推责任，心中的火气更大了，“你别再为海娃找借口，他和雅欣是什么样的货色，我现在也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别看雅欣在村里人模狗样，可在学校干过什么你们又知道多少？人家都叫她公主女王了，你说说还能好到哪里去？再说海娃，之前和许晴以及刘萍陈芳纠缠不清，现在又想祸害我家闺女，一副轻**薄浪子的贱骨头，到哪里都会掀起风波来。现在明确告诉你们，我可不像老许、刘能以及陈俊伟那样软弱好欺负，谁要是伤害了我女儿就敢找他拼命，我的晓伟走得早，现在只剩下晓丽一个闺女，现在她病倒不吃不喝哭天抹泪，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会把他告上法院，我还不信他有几个钱就能吃得起官司，法院不是他家开的，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李二根见他无端侮辱秦如海和张雅欣，还这样不可一世蛮横无理，也不迁就和让步，慢慢站起来说：“天福，来，先坐下来，我给你说件事情你就不会这样激动无礼了。” 李天福这才重新坐下来，冷冷地看着他。 李二根见到了关键时候，再不说恐怕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淡淡地说：“你可能还记得海娃带晓丽去市里庆祝她通过工作面试的事，就是在那晚，晓丽给海娃下了迷**药，趁他意**乱**情**迷偷偷做了那事，原本我是不想提这事的，但晓丽她几番威胁海娃悔婚跟她结婚。晓丽服毒自残也是这个原因。当时海娃不同意，她就以死要挟，就在当晚雅欣知情后才愤然逃走。几天前，晓丽又找到海娃再提这件事，晓丽只给他两天期限，说期限一到就会作出让他后悔莫及的事，海娃怕你们知情伤了和气，才勉强答应下来，谁知无意得到雅欣消息，但又不敢肯定是不是她，那天我独自来你们家，就是晓丽给海娃的最后期限，我怕出事，就先过来拖延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晓丽陷害海娃又连番要挟，所以才会这么复杂，这件事晓丽最清楚，别看她装得一无所知，其实很有心机。” 第211章 彻底闹翻 李天福听到这话，火气更大，跳起来指责威胁：“李二根，你别血口喷人，说这话是要有证据的，走，我们去找晓丽问个清楚，如果发现你们冤枉了她，这件事就没完，我要告你诽谤罪，还有秦如海这个狗杂种，一定要他进监狱！”说着，就使劲揪住李二根衣领往外拉扯。 李二根没想到他会这样冲动，加上比他大近十岁，根本挣脱不开，跌跌撞撞由着他东拉西拽，踉踉跄跄被人拽拉着出了门。 刚出门不远，李二根的脑溢血突然发作，顷刻间倒地不起了。 李天福还以为他在装死拖延时间，又使出浑身力气硬拽死拉着向前走，但随即感觉怎么也拉扯不动，扭头一看不像是装的，急忙俯下身探查鼻息脉搏，这才发现他早没了气息，眼睛瞪得滚圆，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 余秀梅正往这边走来，见李天福硬拽着李二根的手腕，而李二根已经倒地不起，怕受李天福追打，疯了似地跑去找李文李武。 李天福先打通了李铳电话，叫他马上开车过来，同时也叫贾春华过来帮忙。 李二根倒地昏迷，李天福守在一旁，很快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李文李武听说李天福打死了李二根，告知赵达，几乎带了全部员工过来，还向王二狗告知情况，请他多带些人过来，最后怕李铳李治袒护，又向镇政府和派出所报了警。 许晴接到王二狗电话，没联系上秦如海，急忙把父亲托付给保姆照看，开车往村里赶来。 王二狗打完电话，就把手头工作全都停下，带上一帮员工往着村里赶去。 李铳这会在市区，听说这事，急忙先让李治过去帮忙。 而这李治在村里正接受村民吃请醉得一塌糊涂，根本没听清楚，继续猜拳行令。 很快，赵达带人赶到了李二根家门口。 李文李武发觉李二根早断了气，一边一个要把李天福押解去派出所。 赵达见情势危急，急忙劝住拦下，一边找人送李二根去市医院，一边打电话向王二狗汇报情况。 “二狗哥，干爹他没气了，我们已经赶到现场，但却晚了一步啊！” 王二狗声嘶力竭喊叫：“李天福人呢？报案了没有？先送干爹去市医院，把李天福控制住，我们已经出城了。” 赵达说已经送走了，李文李武还有陈芳他们跟着，可能没多少希望了。 王二狗挂断电话急忙告知了许晴。 许晴得知情况后，叫他们不要冲动闹事，一切听派出所和镇领导怎么说，她现在联系陈芳，会合后一同赶去市第一医院，村里面的事就先交给他和赵达以及刘萍他们了。 前来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现场几乎快要失去控制了。 赵达带人极力控制着现场，但村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和亢奋，纷纷指责李天福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秦如海不在身边，就敢对李二根痛下杀手，简直泯灭了人性、丧尽了天良，都要求给一个说法还一个公道。 李天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不守舍，早没了主意，见都是一边倒的态度和意志，现在才后悔当时冲动过了头，明知李二根有脑溢血病史，才刚出院不久，是不该逞一时口快的。李铳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身边都是秦如海这边的人，就连所有村民都开始把矛头指向他，看不出有哪一个是愿意站出来帮他说句公道话的。 接着，派出所值班民警先赶到了现场。 在赵达的配合下，他们疏散了无关村民，走进李二根家，把门关起来，等张大年和齐正奎过来。 李天福羞于启齿，一直保持沉默，贾春华早被吓傻当场，被赵达手下一帮兄弟团团围住，哭哭啼啼。 现在这里，只有两个知情人，一个是李天福，一个就是贾春华了，但当着众人的面谁都不敢先提。 中途，王二狗接到了张大年电话，要求不准带头闹事，一切等他和齐正奎过去再说。 王二狗一到，就先让赵达带人回去，没过一会，张大年和齐正奎也一起赶来。 但不管张大年和齐正奎怎么盘问，李天福都不肯说，只说有些言语冲突，李二根脑溢血的发作了。 张大年见他有难言之隐，便又连夜去了市一院。 一行人刚到医院门口，就接到许晴电话，说李二根已经没了生命迹象，脑溢血发作死了。 张大年怕王二狗冲动乱来，急忙让派出所所长镇守现场，看护李天福一家。 王二狗当即拨打秦如海电话，说李二根被李天福打死了。 秦如海才刚下飞机，听说这些，后悔不已，急忙和张雅欣买上了返程的机票。 而李天福那边早乱成一锅粥了，贾春华哭得死去活来，李晓丽听说李二根已经出了事，干脆装疯卖傻，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演技堪比明星。 李天福看着母女哭得死去活来，加上李二根又生死未卜，愈加悔恨和自责，现在只盼着李二根能脱离危险了。 在医院，许晴向张大年和齐正奎以及王二狗说出了真相，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他们说事的空档，李文李武偷偷开车离开，要李天福偿命。 王二狗随即发现不见了他们两兄弟，迅速让赵达带人赶去李天福家，阻止他们乱来，之后才和张大年齐正奎赶了上去。 许晴和陈芳以及刘萍等人留在医院劝说余秀梅。 …… 天亮以后，李天福被派出所民警带走了，而贾春华守着疯疯癫癫的李晓丽哭天喊地，但没有人同情和劝慰他们。 许晴和王二狗赶去派出所，赵达刘能以及陈俊伟等人将李二根遗体运送到村，在李铳李治等人的操持下，开始筹备丧事。 李天福想到疯疯傻傻的李晓丽，再也忍不住沉默，向张大年说出了事发经过。 张大年等人早已猜到这些，纷纷侧目，对李晓丽的做法嗤之以鼻，不管他怎么强调是秦如海糟蹋的李晓丽，但没人愿意听，更不相信秦如海会主动自愿做出那种事。 李天福彻底奔溃了，没再说什么。 秦如海和张雅欣到村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在众人的劝阻下，秦如海好不容易停下了哭声，听说李天福被看守在派出所，贾春华和李晓丽在家里哭天喊地，并不在意，和李文李武穿上孝服，悲痛欲绝。 又过了一天，临近傍晚，葬礼也就开始了。 现在的凤凰村是万人空巷的状态，都赶去送送李二根，县里镇上来了很多领导，都是冲着秦如海的面子过来的。 葬礼过后的当晚，余秀梅支持不住病倒了。 秦如海和张雅欣以及李文李武赶去医院照顾。 一周后，余秀梅出院，秦如海把她接到自己家，和张雅欣精心照顾起来了。 事情还在继续发酵，李文李武将李天福告上了法院，说他言语刺激和肢体冲突诱使李二根脑溢血发作死亡，对此负有间接故意的责任。但李天福反告秦如海强迫他女儿做了那事，始作俑者就是他。 李晓丽见李天福面临牢狱之灾，秦如海和张雅欣又重新走在一起，再也假装不下去，一连几夜写下了长达十多页的检举控诉材料。 材料中主要反映五件事。 第一件是秦如海工作的事。反映秦如海行**贿张大年挤掉张存顺坐上了村支书位置，又受**贿庆龙平坐上了副镇长的位子，其中有官商勾结行*贿受*贿的犯罪事实。 第二件是兴临公司的事。反映秦如海行贿庆龙平，在与县城投公司合作开发的双环县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项目中，暗中操作招投标工作，自筹自建，显失公平。 第三件是金大为的事。反映受秦如海指使，赵达暗中串通金大为和金童叔侄，假借投资之名暗中参与茶园合作社经营管理，张存顺侵吞侵占合作社集体资产以及村集体林地资源，秦如海以金大为名义暗中收购合作社，致使股民权益受损。 第四件是秦如海在榆林镇副镇长任期内，违规操控兴临、康馨、县肉制品销售加工公司经营管理等重大事项，从中获利无数。 第五件是秦如海长期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但还是接连入党、任村主任村支书直至党委副镇长，有严重的违纪违规行为。 李晓丽将纸质材料同时邮寄至省纪委和省高检反贪局，又同步匿名上传到省委和省政府领导信箱。 李天福和秦如海都被监视居住。而李晓丽白天装疯卖傻，晚上连夜赶稿，瞒着所有人偷偷发了出去。 就在大家纷纷为秦如海叫屈喊冤的时候，省上派出专项调查小组，很快和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取得联系，在常平市政府接待中心驻留下来，开始秘密研究调查工作。 李二根的意外死亡，对秦如海的打击很大，没想到一个突然决定就断送了他的性命，因为自己的事连累致死，自觉罪孽深重，对不起李文李武和余秀梅，渐渐消沉下来了。 现在外面也有很多传言，是事情过后大家慢慢镇定下来的结果，不少人开始同情李天福一家遭遇，女儿受辱，不可能坐视不管，李二根原本就有脑溢血病史，在言语冲突下意外死亡，和李天福没多少责任，怪只怪秦如海是个风**流浪**荡之人，到处拈花惹草，竟然连他叔的独生女都没放过，现在李晓丽痴痴呆呆，那个家算是乱了散了，秦如海应该负有很大罪责，该受良心和道义上的谴责和评判，不能因为他名下有三家公司就可以放任不管淡漠处置。 第212章 身陷囹圄 三天后，庆龙平和张大年接连被市纪委叫去“谈话”，省委工作组的调查工作正式展开。虽然是秘密进行的组织调查，但毫无例外，庆龙平接受省纪委和省高检联合调查的消息不胫而走，被市上县上传得沸沸扬扬。紧接着，齐正奎和秦如海也被调查组突然带走，这让许晴等人惶惶不可终日，都在四处打探。 调查工作越来越深入，庆龙平、张大年、齐正奎以及秦如海被隔离审查，暂时与外界隔离开来。 消息不通，情况不明，许晴等人只能干着急，却难打探到什么。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涉进去。财政局局长、张存顺、金大为、金童、许晴、王二狗、赵达、镇信用社主任、县信用联社主任……都是和秦如海密切相关的人。 通过调查发现，秦如海指使赵达借用金大为金童叔侄投资入股合作社的事属实，以及随后的收购交易，认为本是个人正常合法的投资行为，并无过错。至于其他方面倒没什么问题，要害的就是违规参与招投标，而且还成功中标承建县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项目，显然属于违规操作，其中还涉嫌行贿受贿。 最后，调查组提出了问责处理建议，免去庆龙平职务，将他和秦如海连同张存顺案件移交司法部门作进一步调查处理。 随后，判决结果出来了。庆龙平和秦如海分别获刑五年和三年，张存顺的刑期最长，是八年，这件事瞬间成了大家争相热议的话题和谈资，他们当庭表示服从判决不再上诉。 受庆龙平和秦如海的影响，刚刚开业的县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很快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随后开始破产清算。 兴临和康馨都无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生意惨淡，人心涣散。 在秦如海的授意下，一周后，两家公司也关门歇业，遣散全部员工，顷刻间都化为乌有了。 还清银行贷款本息，退股分红，加上给员工的高额抚恤补偿，秦如海只剩下几张空空如也的银行卡，现在身陷囹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许晴等人为分担秦如海债务，名下也没多少存款了。 李晓丽的精神状况好转许多，再没有胡言乱语。 许晴和王二狗知道内情，怕她再提那件事使秦如海的处境更加艰难，私下说服李文李武前去和李天福谈判。 李天福和贾春华也不傻，事情过去近半年，早已无从查起，现在李二根因他突发脑溢血死亡，秦如海又身陷牢狱，只有达成和解才是最好的结果。 李文李武把秦如海当成自家兄长看待，知道父亲的死与他有间接关系，发生这么多事，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已经无心追究下去，很快和李天福妥协了下来。 没了秦如海这个主心骨，大家很快分道扬镳，都期待三年后大家再次重聚的那一天。 张雅欣放弃了读研计划，在家照顾周芳，时常去市监狱探视张存顺和秦如海，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许晴回到父母身边，和景云朵密切联系着。 陈芳和刘萍回到县城，联手开了一家超市，过着紧张而又繁忙的日子。 王二狗带着赵达以及李文李武搞起了房屋装修工程。 余秀梅去了周芳那边，在张雅欣的安慰下，慢慢走出阴影，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上次李治醉酒误事，而李铳又没及时出面，李天福彻底和他们断了叔侄关系，几乎没了和解可能。 而李铳和李治也不走动，两兄弟的关系冷到了极点。 事后，李铳主动辞去村上工作，转身投入牛羊专业养殖合作社，很快成了入股村民的大掌柜。 李治成了第二个张存顺，身兼村支书和村主任职务，独自艰难维持着村上工作，但没多少人服气和支持，工作毫无起色、一退再退。 李天福用分红得来的钱，在县城买下楼房，一家人搬去那边居住，几乎再没回过村里。 李晓丽去县一中任教，虽达到了目的，但心里常感觉空落落的，一直很压抑。 秦如海在狱中积极改造，艰难度过两年多时间，获得减刑，快要出狱了。 出狱那天上午，许晴等人早早赶去，见到一脸沧桑、弱不禁风的秦如海，众人难掩伤痛，纷纷垂泪不提。 之后，王二狗提议给秦如海接风洗尘，瞬间得到大家响应，簇拥着他一起去了一家星级饭店。 等大家纷纷落座，秦如海才逐一了解他们近况。 许晴那边一切都好。 王二狗带头创办的小型家装公司，现在生意红火，和赵达李文李武经常活跃在县城乡镇，忙不过来的时候还把一些项目分包给别的装潢公司，早在县城站稳了脚跟打出了名气。 刘萍和陈芳合作经营的小超市生意兴隆，形势一片大好。 张雅欣因为张存顺还在服刑，情绪低落，没说多少话。众人又跟着劝说了一阵。 结束后，秦如海和张雅欣去了周芳那边，其他人各忙各的去了。 周芳和余秀梅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还好，这让秦如海放心不少。 出狱当晚，秦如海把余秀梅和周芳接到自己家住下。 张大年得知消息，连夜和李治前去探望，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计划重新拉他进村班子。 秦如海早厌倦了这些，婉言谢绝，说什么都不想做，只打算和张雅欣过简单平凡的生活。 李天福带李晓丽登门致歉，但被秦如海断然拒之门外，态度十分坚决。 第二天一大早，王二狗放下手头工作，独自回村。 “如海，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要不带我们干装潢或者搞建筑也行，反正没有你我们哥几个心里不踏实。” 秦如海长叹一口气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是个坐过牢的人，有污点，再不能影响你们，看大家一切都好，我很满足，以后我想和雅欣过些简单平淡的日子。” 王二狗坚持说：“如海，你要振作起来，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重新站起来，带我们再创辉煌，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举报你的人还在暗处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二根伯走了，张叔还在狱中，三家公司都没了，我们遭受重创损失惨重，难道你能忍得下这口恶气吗？如海，在我眼中，你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以前遇到过很多困难，但都被一一克服，从蔬菜大棚一直到后来的兴临康馨，接连取得过骄人成绩，虽说现在我们失去了很多，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不服输还能怎么样呢？我身上有污点，做什么都会受影响，因为我的事害得庆书记丢了官坐了牢，还有干爹，我已经连累到很多人，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连累更多的人，我已经认命了，你们几个好好干，一定会取得成功，我现在只想和雅欣守在一起过日子，再不奢求其他的了。” 王二狗见他还没解开心结，又说：“如海，谁还没有点过去？再说你那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利益着想，这些我们都明白，你代替我们受苦，这些大家夥都记在心里，谁都没有责怪过。如海，你比我小两岁，我做哥的没你胆量和见识，胆小怕事，没能替公司分担多少，这一点我很惭愧。现在大家都等你一句话，只要你开口，我们即刻都撤回来，你说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把以前失去的都找回来。李铳也找我谈过，说以后就跟着你干，看大家都这样支持，你怎么能泄气灰心呢？站起来，我们大家都相信你，还带着我们打拼，别让兄弟们失望才好啊！” “二狗哥，你先回去，让我再想想，这段时间你们还干什么就干什么，先不要泄气散劲，等我缓过劲来再找大家商量。” 王二狗见他受不得激将松了口，这才满意地说：“这样才像我认识的兄弟，好，那我先不逼你下决定，等你想好了，我们再一起接着干，总会有希望的。” 秦如海送走王二狗，就回房躺下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王二狗一走，张雅欣走进来问他：“如海哥，二狗哥跟你说了什么？” “他想劝我继续带他们开公司做生意，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最近就想去外面走走，你先替我保密，这边先难为你照顾了。” “你放心去，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吧。其实，你该出去走走，等缓过劲再想别的出路。我知道你在家坐不住，越蹲越悲观，去外面散散心或许会好一些，我会照顾好干妈，你不用担心家里。” “雅欣，你跟我这样一个坐过牢的人有没有后悔？” “你别说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别提这事了，我相信你能重头再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我们都等着你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天，别太在意，事情都过去了，想办法走出阴影才是最重要的。” “雅欣，谢谢你，等我回来。” “嗯，时间不早了，你快歇着，我去看看她们睡下了没有。” “唉，辛苦你了。” “没事，这都是我该做的。” 第213章 仇人相见 秦如海踏上了去往海明市的旅程。这事只有张雅欣一人知道。 海明市，一直是秦如海心向往之的地方，如果没有前面那些糟糕烦心的事，早和张雅欣在这里隐居生活了。 这是个海滨小城，经济高度发达，人文气息浓郁，生活节奏慢，地域特色重，非常适合居家养老。 秦如海一到那边，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也不知怎么的，有种马上想叫张雅欣过来度蜜月的冲动，但一想到家中还有周芳以及深陷狱中的张存顺，他随即打消了冲动念头。 在那边找了家小旅馆住下，先休息了半日，养足精神后，就去四处溜达闲逛，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更没有要做的事，只是由着性子走到哪里算哪里，放空一切，给自己彻底放了假期。 许晴从王二狗那里听说秦如海正在计划接下来的事，一时好奇就找到村上，不见他在家，就问张雅欣。“雅欣，如海呢？他不是和你来村了吗？听二狗说，大前天还在家里见过他了呢！” 张雅欣笑说：“许姐姐，他想给自己放个假，第二天不打招呼就走了，现在我也闹不清他人在何处呢！” 许晴有些生气，催逼着问：“雅欣，别想瞒我，他去哪里能不告诉你吗？快说，我找他有急事呢！” 张雅欣见瞒不住，就说：“他去了海明市，再过几天就会回来，有急事你给他打电话，但别把我卖了，临走前他要我保密行程的。” 许晴马上变回笑脸，说：“唉，就知道你在瞒我，放心，其实找他也没啥事，只想问问他想好了没有，大家都催我找他好好谈谈呢！” 张雅欣嘟囔着嘴巴说：“你又唬住我了，他昨天刚到，没急事的话，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许晴笑说没事，就拨通了秦如海电话，“如海，你去哪儿了？” 秦如海淡淡地说：“晴姐，我去了外地，你有事吗？” “倒也没事，就想问问你多会回来，大家都让我跟你谈谈，男子汉大丈夫还学小姑娘散心，真没羞没臊，快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做决定呢！”许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呃……不是，晴姐，我刚过去，你得让人好好休息几天吧！对了，你们都怎么商量的，先说让我听听也好。” “这个还要你拿主意，那好，给你放一周假，到了就快回来，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把人聚齐了才好商量。” “那行，再等一周我就回来了。” “好的，到时候我们去接你。” “嗯，再说吧，那晴姐我先挂了啊！” “呵呵，好吧。” 许晴收起电话，对张雅欣说：“这小子心情好了很多，说话都有底气了，对了，周婶她们怎么样，有几天没来看望了，我们进去瞧瞧吧！” 张雅欣边走边说：“她们都好着呢，经过两年多的相处，都快成老姐妹了，一天到晚总有话说，从没见过我妈那么能聊啊！” 许晴笑说：“呵呵，这样好啊，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互相做伴时间也过得快些，你也轻松很多，只是有些可惜，你现在一没读研二没工作，就这么被白白荒废了。” 对于这事张雅欣早想通了，便说：“没什么，如海哥说的对，只要我们在一起，读不读研并不重要，等他回来，能帮上忙就帮，不行就在家照顾父母，也挺好的。” 许晴很会察言观色，见她说话有些勉强，没再继续往下说，紧走几步进了屋，看到周芳和余秀梅坐在床上拉家常，便凑上前说：“两位婶婶好啊，又有几天没见你们了，趁着空过来看看，想不想到外面走走看看？我开车带你们出去透透风，总窝在家里怪沉闷的呢！” 周芳一下来了兴致，随即问余秀梅：“她大娘，要不就听晴丫头的，到外面转一圈再回来，这都来家有几天了，还没到外面看看呢！” 张雅欣趁势劝说余秀梅：“是啊干妈，许姐姐有车，我们几个陪你到外面转转，正是秋收时节，山那边的景色好着呢！” 余秀梅经不住劝说，笑说：“难得晴丫头和雅欣这样有孝心，那好，我们就出去走一圈，也别开车了，就当是锻炼身子吧！” 说罢，一行人慢悠悠出了门，朝着村口走去。 来往路过的村民对余秀梅格外热情，都会停下来问她身体怎么样，会不会常住在村，等等之类的话。但对周芳问得很少。 周芳和张雅欣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存顺坐牢的缘故，心头有些刺痛，但没表现在脸上。 许晴虽是常平市区的人，但对凤凰村的村民来说，她早已是村里的一份子，谁也没当她是外地人，因为和她之前接触频繁，也受过她很多恩惠，到哪里遇到谁都非常受欢迎，和她说话总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就像遇到领导一样尊敬。 而许晴还真没当自己是外地人，见到认识熟悉的人，都会主动问问家里情况，老人孩子怎么样，庄稼收成好不好，等等之类感人温暖的话。 快到村口，张雅欣迅速拉住了许晴衣角，指着前面不远处小声说：“许姐姐，她们过来了，咱们赶快往回走吧！” 许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瞬间来了气，但还是强忍住没发作，淡笑着说：“怕他们做什么，我们走我们的，他们再敢动手动脚口出狂言，我非找人修理一顿不可！不过，我们是该回去了，就趁余大娘还没发现，她再看见，心病又会发作，唉，惹不过躲得过，快往回走吧！” 说完，许晴借故挡住余秀梅和周芳说：“哎呀，刚才出门太急，忘了关车门，要不我们先回去，等下直接开车去山口那边，这样走过去，最起码还要大半小时，你们身体会吃不消的！” 张雅欣假装着急地说：“这可是大事，我们都走了，车被人偷了去，那怎么能行啊！” 周芳起疑，很快发现了贾春华和李晓丽，这才明白她们着急催促回去的原因，也怕仇人相见又惹事端，急忙拉余秀梅转过身，在许晴和张雅欣的配合下，快步往回走去了。 谁知没走多远，李晓丽小跑过来，冲她们打招呼：“余大娘，周大娘，许姐姐，雅欣，你们啥时候上来的，早听说都在市区，谁知却在这里碰上了，真是好巧啊！” 大家所料不差，余秀梅再次见到她，心情瞬间不好了，颤抖着身子责骂：“贼丫头，快给我滚开，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今天要是有李文李武在，肯定会打断你的狗腿子，好狗不挡道，爱上哪里上哪里，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看着恶心！” 许晴急忙给张雅欣和周芳使了个眼色，是叫她们赶快搀扶余秀梅回家去。转过身对李晓丽说：“你走吧，幸好他们都不在，否则我们也拦不住。以后躲远一些，大家相安无事才好！” 没等李晓丽说话，贾春华快步走过来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晓丽好声好气打招呼，你们就这样对她大呼小叫威胁交加的，难道想联手欺负我们娘俩吗？再说了，你一个人外姓人凭啥对我女儿横挑眉毛竖挑眼的？” 许晴冷笑说：“我不想跟你们废话，是非曲直早有公论，别仗着嗓门大就以为占理讨便宜了，哼！” 贾春华之前受过刺激，性情大变，一改往日和颜悦色的样子，听许晴话里有话，急忙拉住她大声质问：“许晴，你有话说清楚，谁占你便宜谁想跟你废话了？” 张雅欣大老远见她们两个拉拉扯扯，急忙让周芳先扶余秀梅回去，又小跑过来解劝：“你们都别嚷嚷了，许姐姐快跟我回去，和这样的人说话真是白费力气！” 许晴用力挣脱，对贾春华说：“什么话你心里明镜似的，还用得着我来说吗？别以为我们是傻子，你问问晓丽都干了些什么？既然你们找上来了，我现在就替如海严正警告你女儿，以后再敢使什么阴谋诡计小心玩火*，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你会明白，如海这是在迁就和忍让，换做其他人早就找上门来了，哼！” 李晓丽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恼羞成怒，大声质问：“许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威胁我吗？” 许晴见她装得很像，没有证据不敢乱说，瞪了她和贾春华一眼，就拉张雅欣大步往前走去。 贾春华听出端倪，反复盯着李晓丽眼睛看，慢慢起了疑心。 李晓丽在别人面前能轻易掩饰得住内心的不安和恐慌，但在贾春华眼下，她难以逃脱和掩藏。 “妈，我们还是回去吧，现在都没心情去老家看看了。”说完，几个箭步就逃到前面去了。 贾春华开始怀疑秦如海等人突然被判入狱，是她暗中搞的鬼，越想越怀疑，越想越紧张，急忙追了上去。 而余秀梅吃了不少气，心情一落千丈，在回去的路上哭哭啼啼，为李二根的死悲痛不已。周芳早听许晴等人分析过，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但因没有证据不敢乱说话，情绪得不到排泄，只有黯然垂泪。 第214章 理顺头绪 回到县城，李晓丽撒谎说去学校还有点事，轻易摆脱了贾春华的不停追问和怀疑眼神。 但贾春华感觉事关重大，回家后，就找李天福谈及此事。 “天福，我们没去老家，到村口遇到许晴她们，就中途折返回来了。” “为啥呀？不是说好要挖几株草花下来的吗，怎么就没去呢？” “在村口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现在非常怀疑晓丽瞒着我们偷偷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很可能是关于海娃和存顺的，但怎么问她都不承认，如果真是她做的，那可是天大的事啊！” “你别自个吓唬自个，到底听到了什么，又在怀疑什么？” “听许晴的话，句句带刺，是怀疑晓丽暗中举报的海娃他们，最后致使他们都被判刑入狱了。再看秀梅和周芳的态度和眼神，我敢肯定她们真是这样想的。” “不会的，晓丽平时就很胆小，再说那一阵子她精神出了问题，神志不清，怎么还能举报他们呢？这肯定是她们血口喷人，又在那里找茬欺负人，现在她们像疯狗一样，逮住谁就咬谁，现在海娃出来了，而且还跟二狗赵达他们在一起，以后要躲远一些，这帮人我们惹不起！” “我了解晓丽，在我盯着看她的时候，她始终都在躲闪，根本不敢正眼看着我的眼睛，她一撒谎脸会不知不觉红起来，这你也知道，当时她的脸通红通红的，我看这里面有问题，如果真是她做的，那我们做得有些过分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叫晓丽在外小心注意一些了，免得被人趁机报复受到伤害啊！” “这不可能，或许是天气炎热的原因。晓丽天生胆小，再说她可能知道那么多内情。还有，她只和海娃有些感情纠纷，事情发生那么久都没向我们提过一句，到现在也没说过，我还是从二根口中得知的情况，你想想，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举报他们那么多事呢？金大为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兴临公司和城投公司合作开发的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项目知道的人就更少，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对外从未公开过，最后，你一直守在她身边，却也没见她写过什么东西又去过什么地方，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是她做的，估计是他们得罪了什么官面上的大人物，所以才受到举报调查的！” “天福，你别忘了，晓丽可没少从你我口中问过很多事情，你知道的她都知道，你不知道的她或许还能通过别的渠道也会了解到，弄清楚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关系到以后的安危，等晓丽回来一定要问清楚，逼她说出真相，这样我们才能提前想好对策，免得遭受海娃他们的报复。其实你也知道，现在村里人都在怀疑我们，早传说是我们举报检举的他们，所以我一见到晓丽那种神情，就非常怀疑和担心，如果真是她做的，我们都要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 “你别大惊小怪了，如果他们真想为难我们，以他们的实力和胆量，早找上门来了，可到现在谁也没来过，估计是你想多了。” “对了，许晴最后说，是海娃有意迁就和忍让，这才没有为难我们，看来他们已经断定是晓丽做的了，可能没有真凭实据才这样忍着吧？” “不说这事了，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如果发生早该发生了，现在我们和李文李武达成和解，谁也不会再提这事，既然海娃提前出狱，还和二狗他们搅和在一起，是该注意小心了。回头我给晓丽提个醒，让她尽量别走夜路，提前打电话让我们去接，还要准备一些电棍之类的防身东西，免得受到偷袭。” “唉，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咱女儿，不是我盼着她出事，只是有些事需要提前问清楚，你这样娇惯纵容，她迟早还会闯下大祸的。正因为她不主动提那件事，就说明她心虚，唉，反正我也说不清，只盼着她能有所收敛，好自为之，海娃坐过牢，存顺还在狱中，他们受了这样大的处罚，再不会心慈手软啊！” “你这样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一直瞒着你。我偶然听赵达说有人模仿海娃笔迹写匿名信举报张存顺侵占挪用村集体林地和村民入股资金，当时闹得很大，但被海娃暗中疏通放过，这次又被提出来，庆龙平和县纪委书记都因这事受到处分。之后再没听人说起过这事，不知道他们查出这人是谁了吗？依我看，能模仿海娃笔迹的人不多，还都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目标直指张存顺和那个茶园。当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还一度怀疑是海娃本人虚张声势自己写的，但后来一想完全不对，一方面他刚和雅欣定下亲事，按理是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另一方面许晴等人也不会这么干，二狗赵达对海娃依赖很大，不会将矛头指向自己人，这件事一直是个谜，到现在我都没想清楚会是谁干的。” 贾春华瞬间想到一个人，大声惊呼，被她自己一个突然想法吓得连连咋舌，“天福，我们都忘了一个人，而她的嫌疑最大，目的也很明显，怪不得你想不起啊！唉，出大事了，果然出大事了！” 李天福拐不过弯，急忙追问：“春华，你别吓我，赶快说说这人是谁，你又想到了什么。” 贾春华唉声叹气好一阵才说：“你啊，这人就是我们女儿晓丽啊！你想过没有，谁会暗中举报张存顺，海娃身边的人有几个会出卖他？挑拨离间他和张存顺之间的关系能得什么好处？再说当时大家都盼着海娃和雅欣好，谁还会逆着来？是晓丽啊，这丫头一直藏在背后，竟敢背着我们干出这么多天大的事，我们都被她骗了呀！” 李天福低头默想一阵，才想明白捋清楚，叹口气说：“是啊，当时我记得晓丽没去参加海娃和雅欣的订婚仪式，之后没几天张存顺的事情就败露了。而这之前晓丽总在打听茶园的事，我把所知道的全部情况都告诉给她，怪不得她连合作社入股分红以及侵占村集体林地的事情都知道，还知道金大为和金童的虚假身份，真看不出这丫头还有这样的心机，那她为啥要这样做呢？难道就不怕海娃他们追查摸排出来是她干的吗？这我又想不明白了。” “唉，你怎么总是慢半拍，其实你刚已经说到点子上了。晓丽打小就喜欢海娃，当时叫海娃来我们家养殖场帮忙，差点胡闹起来，这件事你也知道啊！你想想，她为什么不去参加雅欣的喜事，为什么要躲在家里？这已经很明显了，她从你口中了解到这些内部情况，就是想彻底破坏张存顺和海娃之间的关系，间接破坏雅欣的好事，这样就有机会和雅欣公平竞争，最后目的也达成了，存顺受到调查，漏洞百出，低价转卖了合作社，还把自家庭院也折价作了赔偿，之后就带雅欣去了县城，怀疑是海娃做的，不同意雅欣和他来往了。再有海娃勉强晓丽那件事，别说外人不信，就连我都有些怀疑，自从那次匿名信之后，海娃对晓丽的态度变淡了很多，几乎没怎么主动找过她。但就在他和雅欣婚前一月内，晓丽出事了，还是在海娃没喝酒开车的状态下，你想海娃会那么傻那么混吗？按二根的说法，还有晓丽事后对我们隐瞒不提的态度，我现在也开始怀疑当时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晓丽还很年轻，我们不能再纵容娇惯她由着性子乱来，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她有可能会毁在海娃身上。之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但以后我们要用心管束好她，再不能去招惹他们，尤其是海娃。我估计海娃他们早就怀疑这几次匿名举报都是晓丽暗中做下的，只是还没找到证据才不敢找过来，如果还不知收敛，晓丽的处境会很危险，到时候我们也难帮得上什么了。” “唉，你这样一分析，我也觉得晓丽嫌疑最大，只有她最不乐意海娃和雅欣好，也只有她才会处心积虑离间挑拨张存顺和海娃之间关系，他们闹翻，受益最大的确实是晓丽，但现在看起来，她只是一厢情愿，海娃的心思根本没在她身上，幸亏海娃及时找到了雅欣，不然就在我们的撺掇催促下，他们两个勉强走在一起，以后会出很多问题，到时候受伤的还是晓丽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也都过去，以后你我都不要再提，就当不知情，小心看守着她就好了。” “我现在在想，我们要尽快给晓丽寻婆家，只要她嫁出去或者入赘进来，再不会去招惹海娃，才会免受伤害，这件事我们得抓抓紧，免得她又想出什么歪门邪道！” “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也怪我当时气昏了头，想都没想就全说了出去，还不顾脸面状告那件事，唉，现在想起来真够丢人现眼的。晓丽的名声都被我一纸诉状弄臭了，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呀？冲动是魔鬼，几句话就把她一生的幸福都给亲手毁掉了。” “这不怪你，如果不拿这事说话，李文和李武那边非把你送进去不可，不管晓丽是不是故意有意的，都受了伤害，这就是我急于给她找婆家的原因，现在正是适婚年纪，再过几年就不那么好找了。” “是啊，这事急不得，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呀！” 第215章 七夕偶遇 不止他们有这样的怀疑，许晴等人早就这么想了，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面对李晓丽的阴损怪招，接连败下阵来损失惨重。 回家后，余秀梅的情绪才镇定下来，气色好了很多。 “老嫂子，你还得为李文李武两兄弟着想，他们在外跑项目挣大钱，还得为你的身体担心，海娃才刚出来，我们这边再不能出一点状况。再说晓丽她早受到了惩罚，现在村里人谁都瞧不起，将来找婆家没那么容易，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她的事早传遍了县上镇上，以后还有吃不尽的苦头。” “我刚才被她气糊涂了，一见到她那个阴损样子，就会想起二根来，就是因为这个人，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有我那可怜无辜的海娃，愣是坐了两年多的牢，自问做老板的哪个不跑点关系送点钱财，如果只是红口白牙，哪有钱好赚？唉，之前一直都没事，就是遇到这个贼丫头才出的事，原本存顺的事早就过去了，可还是被她翻了出来，你说说她害得我们有多惨？今天如果有李文李武在，早动手打了她几巴掌，这样蛇蝎心肠的人谁还会娶？娶她就是眼瞎了！” “不说这些，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让孩子们都放心，只要他们一个个在外顺顺利利，看着就高兴放心。现在大哥走了，李文李武哥俩的婚事成了大事，你可要留点心催促他们一下，雅欣和海娃的婚事也得抓抓紧了。老嫂子我倒有个建议，不知你想过没有？” “你快说。” “我看萍丫头和芳丫头都挺好的，模样周正，懂礼貌识大体，能文能武，可以私下问问。” “这个恐怕不行吧？她们两个那么优秀，人又长得那么好看，估计看不上我家两个孩子，再说她们是海娃妹妹，有点别扭，我想还是算了吧！” “你别听村里人瞎说，她们和海娃都是清清白白的兄妹关系，之前因为工作走得比较亲近而已，最要好的朋友罢了。你也看到了，不管把她们放哪个位置上都做得井井有条稳稳当当，做会计也好，做经理也罢，从没出过事，还有她们懂事乖巧又孝顺父母，如果能撮合李文李武两兄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李文李武从未提过这事，他们几个经常在一起，我和二根都没看出什么，估计没戏，如果遭到拒绝，以后还怎么往来走动呀？我看还是再找找其他人，这方面我想托靠一下晴丫头，她见识广，认识的人多，肯定能找到合适的。萍丫头和芳丫头确实是个好孩子，居家过日子侍奉老人管教孩子样样都行，但熟人之间不好勉强，这事还得再考虑斟酌。” “那行吧，我也是顺口说说，就当开了玩笑。唉，对了，海娃他人呢？大半天都没见人影了呀！” “估计是去找二狗或者萍丫头她们了吧，别管他，最近他烦着呢，应该多去外面走动走动，在家是会憋出病来的。” “唉，这两年确实够难为海娃的了，为了给公司跑关系拉项目，就这样被耽误了两年多，总归来说还是遇人不淑，要不是晓丽那个贱胚子，说不定早当上了镇长甚至书记，名下有三家公司，身边还有这么多朋友兄弟姐妹帮衬，不愁发展不起来啊！现在落得一无所有，得亏他身边还有这么多不离不弃的好兄弟好姐妹照应扶持，唉，人心不古啊，之前天福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做起事来样样上手头头是道，但就因为包庇晓丽的过错和大家对立起来，现在的春华也不是当年知书达理的人了，唉，经过这么多事才发现，有些人的好在表面，而有些人的好却在骨头里，如果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得明白，海娃和晓丽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没事，单单在他婚前半月内就出了那事，这肯定不是巧合，还有之前模仿海娃笔迹匿名举报存顺的事，处处都在针对海娃和雅欣，这么明显简单的事，天福和春华不可能看不出来，这简直是包藏祸心啊！” “唉，不说了，以后让孩子们多提防小心些就是了。” 余秀梅和周芳攀谈一阵，才接连下地去了厨房。 而许晴和张雅欣早在那里忙活，见她们进来，纷纷劝说去餐厅等待开饭。 晚饭后，许晴开车返回市区父母那边，张雅欣又留在家里陪伴余秀梅和周芳。 常平和海明将近有两个小时的时差。这边的天色早已昏暗下来，而那边才刚夕阳西下。 秦如海在外吃过晚饭，就上街道信步闲逛。 今天刚好是七夕节，街面上满是青年男女，嬉笑着经过。 十字路口，有几个卖花的小姑娘，在斑马线附近朝来往经过的男人热情兜售着花篮中的鲜花。 秦如海驻足观望，很快发现其中一个女孩手捧花篮蹲坐在一边，不像其他几个见人就迎上去兜售，也在观望静等。 而那个小女孩也很快发现秦如海在盯着她看，犹豫一阵后走了。 按理说，她该继续留在这里，就算不主动兜售，也能卖得出几束，有些能说会道的小女孩差不多卖光了，而她花篮中还是满满的。 秦如海一时好奇就快步追了上去。 小女孩意识到有人在跟踪尾随，脚下加快速度，几乎是小跑了。 她越这样，秦如海越感好奇，突然快步追上，在前面挡住她，说：“小妹妹你跑什么呢？其他人都在那边，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小女孩反复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感觉不像是坏人，就嘟囔着说：“时间太晚怕回家迟爸打我。”说着，脸上显露出一丝自卑和怯懦。 秦如海蹲下身小声问：“那你不是出来卖花的吗？现在还剩这么多，你爸就不责怪吗？” 小女孩愣了一阵，似乎忘了这事，又开始犯难，“反正我也没办法卖出去，只好先回家等着挨罚了。” 秦如海粗略一数，篮中还有二十多束，都是清一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似乎刚喷过水，骨朵上还留有很多水珠，“你蹲在那里，既不喊又不叫，怎么能引起别人注意呢？你可以学一学其他姐姐的做法呀！” 小女孩又是一愣，接着说：“我不想那样，勉强人家不好，愿意买的自会过来相问，不愿意买的怎么勉强都觉得过意不去，或许每个人都有自个的运气，今天看来是我运气不好，算了，谢谢你大哥哥，我该回家了。”说完，撅着小嘴转身往前走去。 秦如海怕她回家受父母责骂，又紧追上去拦下说：“你这样回去怎么能行？这样吧，我全买了，你算算多少钱。” 小女孩露出惊讶感激的眼神，但随即反问：“大哥哥你不用这样勉强，看你独自一个人，买这么多回去也是浪费，要不你只买一束，算你便宜些，十元就好了。”说着，从花篮中挑中最大最鲜艳的一束抽了出来。 秦如海笑说：“呵呵，谁说我没女朋友？再说我还有几个妹妹和姐姐呢，加上女同事，你这些花还不够呢！” 小女孩听他在说谎，也倔强起来，“大哥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今天这花只该送给女朋友或者妻子，既然你有女朋友，那就买一束回去，其他的不用你破费揽收了。” 秦如海犹豫一下又问：“我买一束，你还剩下这么多，回去后爸妈不会找你的麻烦呀？” 听到这个，小女孩没再犹豫，坚决地说：“我不想勉强任何人，回去后我会如实说的，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坐最后一辆公交车，误了又得走回去了。大哥哥，再见！”说完，小跑着走了。 秦如海看到了张雅欣小时候的样子，两个马尾辫一闪一闪，跑起来，背影跟她一模一样，性格也很相像，总会替别人着想，很倔强。在原地观望一阵，又快速追赶了上去。 “小妹妹，这样好吗？我帮你把这些花卖掉，你只送我一束就好了。”秦如海很有自信地说。 小女孩犹豫一阵，便说：“大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卖花准会吓跑路人的，算了，要不你陪我说说话，我再试试，实在不行我只有回去挨骂受罚了。” 秦如海见她同意，笑说：“呵呵，这样就对了嘛，现在我们还去那个路口，来往经过的年轻人多，你也不要呆站在路边，见到像我这样年纪的哥哥就主动热情一些，你别害羞放不开，做生意哪有坐等上门的道理，你不主动询问怎么能知道人家需不需要呢！” 小女孩却嘟囔着小嘴巴反驳坚持：“我还是那句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愿意勉强别人，谁要买就卖给谁，做不到上前拦阻劝说。你说的这些，我早就听腻了，但始终做不到，打心底里就很反感这种做法，所以你只管看着我陪着我就成了。” 秦如海暗暗感叹，“她就是活脱脱的小雅欣呀！小时候放羊那会，她愣是不许打骂羊群，说饿了肯定会自己主动找吃的，但听了她的话，回家后干爹教训有几只羊的肚子总是瘪瘪的。现在她这样坚持，和雅欣小时候倔强固执的样子如出一辙啊！” 第216章 狠心后爸 两人肩并肩走着。 秦如海忍不住询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呢？” 钟灵说：“钟灵，闹钟的钟，灵巧的灵，你就叫我灵儿吧，妈总这样叫。” “这名字好听，钟灵，灵儿，那好，以后我就叫你灵儿妹妹了。” “为了公平起见，该说一下你名字的。” “呵呵，我叫秦如海，对了，你家里有什么人呢？” “还有弟弟，叫钟齐，爸遇车祸走了，妈给我们找了后爸，我和弟弟都很不喜欢他。” “那是为什么？” “他在外面有了人，妈知道，但管不了他，一般不怎么回家，心情好的时候会给我和弟弟买好吃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动不动就会打骂一顿，妈也没办法，总说先忍着点，等我们长大就好了。” “哦，既然这样，你妈怎么不和他离婚单过呢？跟着他还有什么指望呀？” “我和弟弟要上学，妈又没工作，离了他我们都活不过，所以这五年一直将就凑合着，最近他们又闹得不可开交，弟弟吵着要买玩具，妈就把偷攒下的钱挤出来买了一辆三百多元的电动工程车玩具，后爸知情后，砸烂玩具，还当着我和弟弟的面打了妈一顿，现在还有伤痕呢！我为了贴补家用，就出来卖花，但始终做不到别人那样热情主动，从花店买下二十六束花，但到现在只卖出了两束，唉，虽说后爸不在乎我能挣多少钱，但如果看到我这样回去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拒绝我收购你的花呢？你也太傻了吧？” “你在对面看我的时候，我早发现你了，但只见你一个人，再说你有外地口音，很明显是来这里旅游度假的，今天是七夕节，是哥哥姐姐们约会的好日子，而你就一个人，我不想勉强你破费，如果今晚卖不掉这些花，明天我可以低价退还给花店，虽说会折本，但不至于全烂在手里，所以你不用那样做。” “原来你都看出来了呀！呵呵，那好，我帮你先把花都卖了，之后再送你回家，反正我来这里无所事事，就当交你这个小朋友了。” “大哥哥，你人真好，一定会有好报的。” “呵呵，但愿吧，我们快到了，你在这边坐等，我去给你拉拢客人，相信我们一起努力加油一定会很快卖完这些的。” “谢谢大哥哥帮忙。” 秦如海笑了笑，就朝远处走去了。 钟灵在原地站等，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还是不去主动询问招揽，就在那边傻等痴等。 秦如海躲在暗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随即想出了一个好点子。躲过钟灵，迅速到街边小超市换上零钱，见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就出面拦下，给钱让他们专找钟灵买花，能买多少就买下多少，不要找零。 大部分人都同意了他的想法，带着钱就去找钟灵买花。一个，两个，三个……十多个路人这个买两束那个买三束，但让钟灵奇怪的是，他们拿到花就走，都说不用找零，显得异常慷慨和大方。 钟灵先是追赶上两人，坚决退下几块零钱，但其他人都已经过了斑马线，想追都来不及，不见秦如海过来，怕走散找不到，急得在原地附近打转。 秦如海适时走过去，盯着她空空如也的花篮惊问：“灵儿，你的花呢？这么快就卖完了？我刚过去买了些饮料和面包，还没和人说过呢，这也太顺利了吧？” 钟灵虽有疑心，但见他手提一袋饮料和零食，很快相信了他，便说：“是啊，我也感觉很奇怪，你走之后，很快就有路人过来主动买花，而且还都是两束三束的买，最后谁也不想找零，着急离开了我，难道是我的好运气来了？” 秦如海笑说：“应该是吧，既然你的花都卖完了，我们也该回家去了。拿着，先喝瓶饮料解解渴。” 钟灵接过饮料，犹豫一下，才扭开瓶盖，但只喝了一小口。 秦如海看到顿觉有些尴尬，但一想到李晓丽对他的阴谋，很快理解，帮她提上花篮，牵着手去了路边。 接着，两人打的离开了。 在钟灵的指引下，车子驶离中心城区，半小时后在郊区一处居民区路边停下。 秦如海抢先付掉车费，就和钟灵走了下来。 钟灵有些犹豫，一方面想邀请秦如海到家做客，但事先没告知父母，怕受责怪，另一方面又不想让父母见到她带陌生人到家，觉得家境不好，怕人笑话。 秦如海早看出这一点，便主动对她说：“灵儿，我陪你过去看看，一会我就坐车返回酒店了。” 钟灵只好红着脸答应，之后就带着他往巷道深处走进去了。 路边的房屋还整齐一些，但越到里面越觉得拥挤和破败，透过手机微弱的亮光，发现到处是残垣断壁，房屋外观越来越不堪入目，有些甚至比凤凰村那边中等收入家庭的房屋还要破旧。 快到巷道尽头，秦如海忍不住问：“灵儿，你后爸是干什么工作的？收入多不多？” 钟灵想了想说：“听妈说他换过很多份工作，之前在一家修理厂，中间又去饭馆干杂活，后来却去了商场做装卸工，最近和人合伙跑运输，这两天才回来，也不知道收入怎么样。对了，大哥哥，你又是干什么工作的呢？” 秦如海淡淡地说：“之前一直开公司，后来出了事就转卖出去，现在还没想好要做什么生意。” 钟灵没有追问，拐过去，指着其中一个低矮残破的大门说：“大哥哥，从这里开始数，第三个就是我家，这里是城郊镇棚户区集中安置点，每个家庭的住房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小和格局，小时候我和弟弟总会弄错呢！” 秦如海粗略一看，院墙修建质量很差，几乎看不到水泥的影子，大草泥粉刷而成的墙面大部分都已经掉落，斑斑驳驳，煞是难看，房屋起架不高，都是整齐划一的平顶，大门修建得很简单粗糙，门柱和门顶都没有粉刷过，更没有贴瓷砖，看上去光秃秃的。 刚到钟灵家大门口，就听院里女人的哭泣声埋怨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小男孩的嚎哭声。 钟灵急忙挣脱开秦如海的手，用力推门进去，这才发现父母又在吵嚷，钟齐趴房前台阶上嚎啕大哭。 秦如海有些尴尬，但还是紧跟着她走了进去。 钟灵母亲杨翠花急忙跑过来，抱住钟灵哭着说：“灵儿，快跟妈走，这家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钟灵也忘了秦如海的存在，当即哭着问：“妈，那钟齐怎么办？我们不能扔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受委屈啊！” 杨翠花随即看到秦如海，迅速站起来，边擦眼泪边询问：“你是……” 秦如海突然看到这种场面，也不知怎么劝说才好，走上前说：“你好阿姨，我是钟灵朋友，天黑我送她过来了。这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杨翠花指了指堂屋那边，哭着说：“今天中午，我带钟齐去串门，谁知他却带野女人进了家门。我想离婚，但他不给钟齐，现在该怎么办呀？钟齐跟了他肯定会受委屈，我不放心。他们都是我跟前夫生下的孩子，他不疼爱钟齐，吵到最后说只要能给十万块钱就可以带两个孩子离婚单过，而我一个女人家上哪去找这么多钱回来？钟灵钟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少了哪一个都舍不得会后悔啊！” 钟灵急忙劝阻：“妈，大哥哥是客人，别再说这些了，你先别着急，我去找他说说。” 杨翠花急忙拦下她说：“灵儿，你别过去，他正在气头上，惹恼他会打死你的，要不我们先去外面躲一阵，等过段时间再说。” 钟灵哭着质问：“妈，我们走了，钟齐怎么办？不行，我们不能走，钟齐留在这里会受折磨的。” 杨翠花也很着急慌乱，又哭着说：“那要怎么办呀？他已经敢带别人回家了，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吗？不行，现在你必须跟我走，不管去哪里，只要我们都在，就不会扔下钟齐不管的。” 钟灵早已看出，杨翠花是想带她远走高飞管不了钟齐死活，当即哭着哀求要走就带钟齐一块走，要不走就都留下来。 秦如海看不下去，就对她们说：“阿姨，灵儿，你们先都别着急，等我过去问问再说。”说完，就朝堂屋走去。 杨翠花还没回过神来，钟灵就已经疯跑上前拉扯住秦如海衣袖，哭着劝阻：“大哥哥，这是我们家的私事，再说你也没办法解决。你先回去，我劝说妈留下就好了，今天的事实在对不起，让你走了这么多冤枉路，这边的事你都不要管，他们这样吵闹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等我劝说一阵，就会缓和下来的！” “大兄弟，这不关你的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是不该给你说的，你快走，待会他出来难免会冲撞到你，灵儿说的对，我刚才糊涂了，留下钟齐也不是个事，先过了今晚再说，不行我找街坊邻居评评理，反正会有办法解决的！快跟我走，这里不是你久待的地方。”说完，拉起秦如海手就往大门口走去。 第217章 一身轻松 走到门口，秦如海突然停下，想到他这一走，这家人又会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吃亏的还是她们。便说：“去找村长过来，我来帮你们解决问题。” 杨翠花和钟灵犯愣站在一旁，都翻着大眼珠看他。 秦如海又重复一句，绕过他们去了堂屋那边。 炕上，躺着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年纪四十多岁，胡子拉碴，衣服陈旧褶皱，精神也很颓废，闭着眼，呼着气，正生闷气，似乎早知道有人进家，看了秦如海一眼，又继续闭眼装睡。 杨翠花和钟灵走进来，看着秦如海，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秦如海见钟伟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杨翠花说：“阿姨，赶紧去把村干部找来，今晚我给你们主持公道。” 杨翠花见他有办法，犹豫之下还是跑出了门。 钟灵站在一边，不敢说什么，因为她见秦如海一改之前和蔼友善的面目，现在突然变得严肃冷酷了。 钟伟瞪了秦如海一眼，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想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处理家务琐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躺着等看笑话。 秦如海实在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是流里流气的样子，就带钟灵走去外面，俯下身子，把手中提着的零食塞给钟齐，之后让钟灵带去偏房玩耍，还要他们躲在里面不许出来。 等他们走后，秦如海才长叹一口气，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 很快，杨翠花找来了村主任，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看上去很精神，穿着也很讲究，一身休闲装打扮，乍一看不是小老板就是有头面的人。 杨翠花慌忙介绍：“李村长，这是我娘家远房亲戚，姓秦，刚才听说这事，就想过问一下。” 秦如海急忙握住李昌建双手说：“李村长，这么晚麻烦你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早听说我姨在这里过得并不好，一直很想过来看看，但就是路远事多没能及时赶过来问问。碰巧我来这边出差，钟灵也打电话过来，不然还真不知她们受了这么多委屈。今天的事相信你也听说了，我看他们再没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必要。今天请你过来就想协议离婚，麻烦你给他们做个见证，但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等事成之后我愿意登门拜访表示感谢。” 李昌建笑说：“不用这样客套，他们两口子的事我早听说过，也调解了几次，最近又开始吵闹不休，你放心我会给他们主持公道的！” 说着，他们就一起走进了房间。 李昌建见钟伟还躺着装睡，非常气恼，提高嗓门呵斥：“钟伟，还不起来？” 钟伟没有装睡，而是真睡过去了，突然被一声呵斥惊醒，见是砖厂老板李昌建，忙不迭道歉：“村长，我刚睡过去了，不知道是你来了，真是对不住。”说着，没顾得上穿袜子就乱蹬球鞋下了地。 李昌建等他站稳，就说：“你去找纸笔过来，我时间很紧，处理完你和翠花的事还要去市里一趟，没空跟你瞎扯淡。” 钟伟愣了，好端端的找纸笔干什么，陪着笑脸探问：“村长，找那玩意干什么，你先坐下来，我马上倒茶给你。” 李昌建见他嬉皮笑脸，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又提高嗓门警告一遍，“你没长耳朵吗？赶快去把纸笔拿来，我要主持你和翠花协议离婚。” 钟伟慌忙看了杨翠花和秦如海一眼，就问李昌建：“村长，你是来主持我们离婚的啊？凭什么呀？我和翠花只不过吵了几嘴，两口子之间说几句气话是很正常的，没必要闹这样严重吧？” 杨翠花刚想说话，被李昌建用眼神逼退回去，指着钟伟鼻尖责骂：“钟伟，别跟我装模作样，你中午带别的女人进家，做过什么还用得着我说出来吗？以前别人议论我都没当真，谁知你真他娘的玩出瘾来了，告诉你，这婚离定了！翠花，你去把纸笔拿来，今晚你们离不了婚我就不姓李了！” 杨翠花见李昌建上心帮忙，急忙跑去找纸笔了。 钟伟马上变了脸，便说：“既然这样，我同意离婚，但钟齐得归我。如果她不同意就拿十万元作补偿，不行，咱就免谈！” 李昌建看了一眼秦如海，又对他说：“你也别僵着，按理说以你今天的做法，根本没权利索要钟齐的抚养权，所作所为根本不是一个负责任父亲干的事，还有按照法律条款，你还得额外支付钟齐和钟灵的抚养费，我们也早听说过，因为他们不是你亲生的，平时非打即骂，如果这事要传到妇联和派出所那边，你还会背上虐待儿童实施家暴的罪名，最轻也得判个三五年。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反正这婚离定了，还有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也得归翠花所有，如果你还想趁机敲诈勒索，那我们会通告派出所和县妇联，让他们介入进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你之前打骂过翠花的事街坊四邻都有所耳闻，我也可以出面作证，劝你再好好想想！” 钟伟有些胆怯，但还是故作镇定，继续说：“不管怎么样，你们也该考虑我的实际情况吧？结婚那会，我花光了所有积蓄，给翠花治病也用去不少，和她结婚这几年都是我挣钱养活他们，这些损失加起来也早过十万了。” 秦如海刚想说话，就被李昌建拦下，叹口气说：“这样吧，我们也算是乡里乡亲的，你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一些，这几年东奔西跑没挣下多少钱，我建议折半执行，五万最多，再不能加一分了，如果行，咱们现在就签字离婚，如果不行，那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到时候我敢打包票你连一分都拿不到，相反会坐牢，还要支付几万元的抚养费，你再好好想想吧！” 钟伟犹豫一阵，慢慢点了点头。 李昌建从杨翠花手中接过纸笔，又让钟伟拿来户口簿和身份证、结婚证等证件，就亲自操笔，按照约定格式很快写下了两页长的离婚协议书，大致内容就是裁定他们自愿协商离婚，钟齐钟灵的抚养权给杨翠花，考虑到钟伟以后的生活，以五万元作补偿，家产存款和债务全都归钟伟。 等钟伟和杨翠花签字画押，李昌建掏出早已备好的私章也摁了下去。之后还拿手机照了张相片，是怕钟伟反悔找麻烦。 签完字后，李昌建又给钟伟写了张欠条，要他明天带纸条去砖厂领钱。 就这样，在李昌建的主持下，杨翠花和钟伟协议离婚，落得一身轻松了。 当晚，秦如海就带杨翠花以及钟齐钟灵返回了市区。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拿着一张银行卡，和杨翠花去找李昌建。 “李村长，昨晚的事多亏你帮忙了，这里存有六万块钱，密码是一到六，还请你不要推辞才好。”秦如海将卡递给他说。 李昌建早看出他谈吐不凡，猜测不是领导就是老板，见面没说几句，就已经决心帮杨翠花了。 见他出手阔绰，也没拒绝，当即收下说：“呵呵，看得出来你是个很讲情义诚信坦荡的人，我推辞你肯定不乐意，这样，我们做个朋友，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赚钱的好门路不要忘了提携我一把才是。” 秦如海早把之前的所有名片都丢掉了，所以按着上面的手机号打了骚扰，“李村长，这是我的联系号码，你存下，我们以后还会联系见面的。现在我们可以去办离婚手续了吗？” 李昌建笑着从口袋掏出一份证明便函，递给他说：“呵呵，我早准备好了，这是我写给翠花的证明材料，你们拿着它去区政府政务大厅，我已经说好钟伟去那边等你们了，迁户口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也没定下户籍地，不好写证明，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发快递发传真都是可以的！” 秦如海和杨翠花道过谢就打的去了区政府政务大厅。 得了钱的钟伟非常听话，在门口一见到秦如海和杨翠花，小跑过来问便函带了没有。 秦如海瞪了他一眼，就催促着走了进去。 办完离婚手续，等钟伟走远，秦如海才带杨翠花去了酒店房间。 钟灵见他们谈笑着进来，知道一切顺利，带着感激扑到秦如海怀中说：“谢谢大哥哥，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很难熬得过昨晚，也不会这么顺利带钟齐出来，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叫你大哥哥照顾你侍奉你，甘愿做你的小妹。” 秦如海见她乖巧懂事，急忙说：“认我做大哥哥没一点问题，但照顾侍奉我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我有手有脚干嘛要你这样呢？好了，现在我们落得一身轻松，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请你们吃顿好的，以后全听我的，不许再跟我见外客套！” 杨翠花红着脸说：“大侄子，我欠你的钱等以后再还，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会全力以赴做好的。” 秦如海假装生气地说：“婶，你刚才也都听到了，我说过以后不许再提钱不钱的事，现在灵儿是我妹妹，钟齐是我弟弟，而你自然是我干妈，一家人干嘛还要说两家话？你没欠我的，这事今天就算说清楚了，以后不要再说这样见外生分的话了。” 第218章 成竹在胸 杨翠花不想让秦如海破费，但见他个性要强，没再劝说，就带孩子们跟着去了。 秦如海感觉和钟灵一见如故很有眼缘，打心底里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妹妹，既没去高档豪华的星级餐厅，也没去街角的小饭馆，而是去了快餐店，给钟灵和钟齐点了很多他们没见过的糕点零食，而他和杨翠花只要了几份小菜和米饭。 看着姐弟俩吃得津津有味，杨翠花和秦如海欣慰地笑了。 午饭过后，秦如海就带他们去了几处景区，痛痛快快玩乐了一场，直到很晚才回到市区住处附近。 在外面吃过晚饭，才走去酒店休息。 当晚，秦如海订上了飞往常平市的机票，准备提前返程，想给张雅欣等人一个惊喜，没告诉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秦如海就带他们去了机场。 当天下午三点多，他们就赶到了常平市中心。 在市区稍作停留，就打车回了村子。 钟灵早在秦如海手机上看到过张雅欣的照片，所以一见到她，就很快认出来，礼貌地叫了声“大姐姐”，而钟齐也跟着那样叫，声音稚嫩。 张雅欣慌忙答应一声，便睁大眼睛望着他们身后的秦如海和杨翠花，感觉太过突然，被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秦如海走到他们中间，笑着介绍：“雅欣，这位杨阿姨，是我在海明市认下的干妈，这位是钟灵，刚过十岁，那是她弟弟钟齐，才过八岁，钟灵是我妹妹，钟齐是我弟弟，那边出了点事，就带过来准备长期定居生活，以后我们算是一家人了。” 张雅欣这才急忙向他们打招呼。 在秦如海的介绍下，余秀梅和周芳也都认下了他们一家人。 快到晚饭时候，许晴、陈芳、刘萍、景云朵、王二狗、赵达、李文、李武几个从张雅欣口中得到秦如海已经回村的消息，在县城汇聚齐全，就一同赶了过来。 他们早听说秦如海在海明那边新认下了一对弟弟妹妹，一见到钟灵和钟齐，都围着问东问西，热情非常，给他们姐弟买了很多玩具和零食，还有新衣服新鞋子新书包新文具，当是见面礼都送了出去。 钟灵和钟齐突然见到这么多大哥哥大姐姐，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和帅气，都在猜测他们大哥哥秦如海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能有这么多兄弟姐妹围着他一个人转。 杨翠花早和周芳余秀梅混熟了，一起给许晴他们倒茶让座，很快融入了新的大家庭。 钟灵很聪明，早看出张雅欣是秦如海的未婚妻，而其他的都是他朋友哥们。 钟齐看不懂这些，在李文李武的逗弄陪玩下，咯咯作笑，一点都不认生。 许晴知道他们走了一天的路，都很疲乏，很快让王二狗、李文李武回家去了。 之后，许晴就拉钟灵回房休息，杨翠花和余秀梅还有周芳挤在一处，一直聊到很晚才睡去。 陈芳和刘萍同住一间房。 张雅欣和景云朵把钟齐带了过去。 秦如海和赵达也聊到很晚才睡下。 一大早，秦如海就在院角锻炼，张雅欣和景云朵一同起来，给大家烧水，准备早点。随后许晴陈芳刘萍等人也接连起来，都去帮张雅欣和景云朵了。 等大家洗漱完毕，王二狗带着李文李武赶到。 早点过后，一帮人在院内拉开阵势，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景云朵带钟灵和钟齐去了山那边。 杨翠花和余秀梅以及周芳坐炕上闲聊，不想掺和他们这帮年轻人的事。 秦如海等大家落座，就先开口说：“首先，我要向大家说声感谢，有你们这些兄弟姐妹，才有我秦如海的今天，谢谢你们！”说完，突然起身，向在座的大家深鞠了一躬，脸上满是感激和感动。 接着，他说：“在狱中的这两年多时间，我想过很多事，总觉得对不起大家，有愧于大伙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几番因为我个人的私事搅得大家受苦受累，还遭受了很大损失，这让我无比内疚和自责。在这里我要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多谢你们的宽容和谅解，这些年经历过风风雨雨，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你们是我最大的精神财富，有你们在身边就算遭遇再大的不幸和困难，我也能坦然面对。” 秦如海带着泪眼几度哽咽停下，大家纷纷推说没事，只要都在一起没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秦如海平复下激动情绪，又接着说：“煽情的话我不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我秦如海又活过来站起来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接下来的风雨坎坷，共同缔造我们伟大的事业。” 许晴带头鼓起掌来，大家又感受到了空前激动兴奋的氛围，都很振奋。 秦如海等大家安静下来，接着说：“昨晚我和赵达兄弟聊过未来的计划，现在由我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决定。以前我们搞过种植、育苗、旅游、养殖、建筑、餐饮、加工，也都有过骄人的业绩，现在萍儿和芳芳又在搞超市，二狗哥和赵达以及李文李武兄弟也在搞装潢，我想把分散的力量都整合汇聚起来，再不能样样都干处处分神，我们这帮人要形成一个无形的拳头，瞄准一个方向合力打出去，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互相有个照应，彼此有个提醒，俗话说人多好办事人多力量大，只要人心齐泰山也能移，团结起来，一起使劲，都奔着同一方向努力，我想离成功就不远。”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紧接着，秦如海又说：“我的初步计划是这样的，建一处主题公园，是集休闲度假、餐饮住宿、水上玩乐、观光游览、野外宿营、自驾野炊、外景拍摄等为一体的综合性生态体验项目，规划范围就在凤凰村这一带，具体我们再议。共分三期，一期计划筹建水上玩乐、野外宿营、自驾野炊、外景拍摄等项目，二期增建餐饮住宿、观光游览、度假区等项目，三期就是整体改造提升工程。资金方面还是我来想办法筹措，现在你们都谈一下项目的可行性以及可能存在的具体困难和问题。” 许晴年纪最大，先开了头，“我看着行，之前要不是那场大火，我们早弄出规模打出品牌了。凤凰村这边有着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有山有水，森林覆盖率很高，四季也很分明，不做旅游真是太可惜了，我赞成这个计划。” 王二狗想了想说：“首先我表示赞成。就是担心之前留下来的影响和后遗症还在不在有多少的问题，龙狼景区早成了过去，也不知还能不能扭转过来。” 刘萍接上说：“我也支持，但有个建议，这次我们要严明制度纪律，再不能重蹈覆辙。” 陈芳说：“我担心资金的问题，根据计划，第一期投资恐怕很大，之前我和萍姐姐细算过现存的资金量，各方面加起来不过千万，而这个一期计划建设项目多而且分散，资金方面可能有比较大的困难。” 赵达说：“我去找一下金童，想办法说服金叔叔过来投资，也能解决一部分资金困难。” 李文说：“我支持，但要充分考虑选址问题，这会引来一系列问题，其中就涉及投资体量。比如，道路建设、亮化工程、防火防盗防虫害等工程，还有游客的人身财产安全、通信、医疗、出行等保障工程，都需要充分考虑进去，让游客走进公园，就可以轻松应对各方面意外突发情况。” 李武说：“安全和应急方面我们要做到尽善尽美万无一失，不管是人身安全、财产安全还是食品安全、园区安全，等等，这方面我们是有深刻教训的，不管其他方面好不好，至少要在这两点上做足文章，不能出一丝偏差留一处隐患。” 等大家一一发表完意见，秦如海才说：“大家说得都很好，也都是客观存在的问题和困难。这样，我们先分三个小组，第一组由晴姐带头，萍儿、芳芳还有云朵一同参与，主要工作是园区整体的建设规划，以及三期的编制方案，要把重点放在一期几个项目的起草编制上面，先拿出总体方案和可行性研究报告，我找专业人士咨询完善一下，等总体方案确定下来，再编制分期规划以及一期建设计划。第二组由二狗哥带领，李文李武以及李铳哥协助，从大池湾一直到雀儿窝、马场山还有水磨沟等，慢慢考察选定建设地点，绘制草图，逐个标记，等定下初步路线和范围，我找专人实地勘察确认。第三组由我负责，赵达和李治哥协助我，一方面筹措资金寻找合作商，另一方面找市县领导协调衔接，联系业界和部门专家给你们提供专业方面的指导帮助。李铳和李治他们今天有事没空过来，我已经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二狗哥可以主动去找李铳哥帮忙协助，我会找李治哥详谈这方面的事情，你们看看，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妥和遗漏的地方吗？” 大家见他早已成竹在胸稳操胜券，都很惊讶，纷纷摇头说没问题。 第219章 有个请求 午饭过后，大家一哄而散分头行动了。 秦如海和赵达去找金大为。 金大为并不在意秦如海坐过牢的经历，听说他要过来，急忙推掉所有应酬，在厂里静等。 秦如海详细说出了他们的计划，希望金大为能合作参与。 金大为知道秦如海入狱坐牢的事发经过和背后真相，也不嫌弃和排斥，想到他诚信坦荡能力突出，稍稍考虑一阵就答应下来，当场表态愿意拿一千万给他投资供他调拨。 当天下午，金大为设宴为秦如海接风洗尘压惊叙旧。 之后，赵达去找李治。秦如海联系许晴下来一块去探望她父母。 在那里吃过晚饭，秦如海就去了许晴住处，还安慰了对方。 事后，秦如海就劝许晴说：“你的个人问题也该考虑一下了，总不能守着我不嫁人吧！” 许晴也叹口气说：“暂时不想考虑，等忙完这一阵再说吧，自从和你在一起，就不想再考虑这事了，但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和雅欣的事，能这样保持既定的关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和满足。我知道这辈子已经离不开你了，但也不会奢求什么，你有你的归宿，我有我的等待，就这样看着你一步步发展壮大，我比得到什么都满足知足。” 秦如海见她迷了心窍，也难劝服，又说：“是我耽误了你，一直以来我都在想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金钱？名利？地位？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可以说，之前我什么都有了，但经过景区火灾还有牢狱风波，两次几乎变得一无所有，甚至差点搭进去性命。经过这些事，我慢慢想通了，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就拿干爹来说。之前他很在意钱的问题，打小就和羊群作伴，拼死拼活都在攒钱，但后来发现钱不能解决李文李武的婚姻大事，又在四处张罗多方求亲，却只换来儿子们的不理解不体谅，当然这也怪不得李文李武两兄弟，感情的事来不得一丝勉强，我和晓丽就是例子。好不容易熬到经理位子，却因为我的变故受到波及，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抱上孙子孙女就先走了。如果活着之余，身边能有一个彼此深爱着的人，还有几个红颜知己，加上交心交底的朋友，我想这就足够了。钱够用就行，在外面不受议论嘲讽就好，而我显然都已经拥有了，所以我现在很满足知足，只是你少一样，这是我所担心的问题，萍儿和芳芳也是同样的困难，现在就盼你们都能找到心仪合适的另一半，这样我就彻底解脱放心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能力素养各方面都不欠缺，但遇到我算是被毁了被耽误了，每当想到这里，我总感觉自己有些自私和过分，晴儿，你能答应我不再这样吗？那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许晴坦然说道：“如海，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没关系，从认识你到现在以至于将来，我都不会责怪埋怨甚至记恨，你和我都没有错，只是相见恨晚缘分不够，现在能和你同枕共眠已是我最大的幸福，至于以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遇到你我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了，就这样吧，走到哪里算哪里，反正我活在幸福和满足当中，结不结婚成不成家那都不重要，只要你不嫌弃离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假如你哪一天感觉厌烦累了，我也不会怪你，至少我曾经拥有过你，这对我来说将会是一份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留着这些我可以一直走下去，不管余生还有没有人作陪，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秦如海早猜到她会这样说，又叹口气说：“唉，算我负了你了，一切随你吧，对于你我始终有亏欠，也做不到狠心离开，只要你不后悔就随你满意，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也同样不会责怪，一路走来，我也发现，你我注定断不了分不开，既然都做不到那就保持现状，谁也不要带头破坏，只要哪一天你累了想离开了，才算彻底有了了断结束了。” 许晴犹豫了下，忍不住探问：“如海，你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吗？算是我对你的请求。” 秦如海笑问：“晴儿，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总会答应的！” 许晴红着脸说：“我想要你的孩子，这是我一直在想又不敢说的愿望，希望你能成全满足我。” 秦如海陷入沉默，还是犹豫不决了。 许晴知道这对他来说的确很难决断，也不再逼迫，慢慢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分钟，秦如海才说：“我答应你，如果你不后悔的话，我愿意满足实现你的愿望，但就怕别人问及孩子的归属，恐怕又会引来不少问题。” 许晴带着泪眼说：“谢谢你如海，这个问题我早想过了，怀孕后我会去外面躲一阵，等生下孩子再回来，到时候我就说离异了，谁也不能说什么，虽然这对你和雅欣来说很不公平也太自私，但有你孩子我能留份念想，以后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可以看着你的孩子获得一份安慰，这样做或许就能慢慢彻底淡忘这段感情，虽说雅欣还不知情，但以后难免会被发现或者引起怀疑，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办法。我以为你不会答应，谁知你却……” 秦如海替她擦去眼泪，痛苦地说：“这样做你会很辛苦，以后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指不定要受多大的委屈和辛劳，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许晴使劲点头说：“如海，这件事我想了整整三年，在你和雅欣订婚那天，我就已经萌生了这个想法，在你入狱后的那段日子，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有时候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你和雅欣快到结婚时候，我想趁你们没结婚之前达成心愿，之后尽量避免过多接触，免得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慢慢淡忘你，也不会过多影响你和雅欣之间的关系，对你我都好，所以我才忍不住提出来，这个想法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想到的，将来绝不后悔，会独自将我们的孩子带大教育成才，到时候你可以当孩子的干爹，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孩子不会受到单亲家庭的影响，各方面都可以成长得很好。” 秦如海见她早已计划周全，慢慢放下心来了。“晴儿，只要你愿意以后不后悔，我情愿这样做，只是你会受到各方面怀疑和压力，这一点你要早做准备啊！等时间合适，你就提醒我，不管将来会怎么样，我甘愿承担一切风险和责任。” 许晴破涕为笑，“嘻嘻，如海，现在我还不能离开你，园区项目才刚开始，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找机会跟你说，等确定怀上了你的孩子，我就请一年假期，等生下孩子再回来相见，到时候你和雅欣也都结婚有了自己孩子，你我都能放心，其他人也都怀疑不到什么，关键的是我心中有了安慰，愿望实现，只要有你的孩子陪着，就算再辛苦再委屈也都能扛下来走下去。” “唉，难为你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睡，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如海，我想再要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以后都要忙于园区的事，恐怕独处的时间会更少，就当是给我的补偿，再满足安慰我一次吧！这两年多来，我过得很苦，一个人守着空房间，现在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啊！” 秦如海强打精神，又给了她一次。 之后，两人相拥在一起呼呼大睡过去了。 …… 天色微亮之时，秦如海猛然感到一只像水蛇一般灵动的手掌在身上游走窜行，故意使坏抓捏一下，就听到许晴小声求饶：“嘶，如海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再不骚扰你了。” 秦如海却紧抓着它往自己身下移去了。 许晴红着脸小声嗔怪：“你真坏，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并不打算要做什么的。” 秦如海不理她，继续蠕动着身子，故意刺激她说：“其实你比我坏多了，昨天的事你都还记得吧，仔细数数，到底有过几次，哪一次不是你主动掌控的？现在却说我坏，再敢血口喷人小心待会给你好看。” 许晴一边讨饶，一边慢慢爬了上来，用行动证明了她的“坏”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秦如海也不推辞，由着她尽兴，等到关键时候还是占据了主导主体地位，慢慢将刚恢复过来的精力又都耗散在了她的身上，但却没一点后悔和自责的想法，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每次独处也都很危险，所以显得很珍惜和卖力。 平时，两人都有早起锻炼的习惯，但现在谁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精力起床下地，双双瘫倒在一旁，都傻看着对方，但都没有笑话和责怪对方，竟不知遮盖掩饰，就那样“坦诚相见”。 直到十一点多，两人才挨不过饥饿和口渴，喊疼喊累起了床下了地，互相搀扶着去了浴室。 第220章 进展顺利 午饭后，秦如海和许晴返回到村上。 秦如海见景云朵在陪钟灵和钟齐玩耍，就找她过来说：“云朵啊，你要想好了，辞职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知道景叔他们是什么态度，已经有段日子没去拜访过你爸妈了。” 景云朵显得非常轻松，笑说：“秦大哥，早和爸妈商量好了，过几天就去辞职。他们也很惦记大家，听说这两天会上来看望大伙的。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作出这样的决定是我自愿也是经过父母同意的。对了，新学期马上就要开始了，杨阿姨他们的户口还没落下来，钟灵钟齐的学籍也要转，要不我去找教育局领导问问吧？” 秦如海拍了下脑袋，尴尬地说：“哎呀，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这事我来办，你跟着晴姐她们熟悉情况，有什么好的意见建议都说出来，一起把总体规划做出来。还有这段时间我可能没空照顾钟灵和钟齐，你帮我看着点。” 景云朵笑说：“他们都很乖，尤其是钟灵，知道大家都忙，就带钟齐在家玩，还经常帮我们洗衣叠被涮锅洗碗，我们都很喜欢她呢！” 秦如海笑着走开了。 想到落户转学的事，秦如海立刻着急起来，很快联系上了海明市西旺区城郊镇李家屯那个村主任。 “李村长，我是常平的秦如海，前几天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吧？” “呵呵，当然记得，你们都到家了吗？是不是为了落户口的事啊？这个我都记着呢！” “是啊，马上要开学了，钟灵钟齐的学籍还要转，如果方便，帮我们代办一下，需要什么手续尽管说。” “我也正想打电话给你，最近我要来常平一趟，户口和学籍的事我帮你搞定，等见面再说具体的吧！” “什么？你要来常平，是有亲友在这边吗？” “是啊，我有个战友的女儿过几天结婚，所以会过来一趟，到时我带齐手续一块把他们的事也给办了，这样不用你们来回奔波走冤枉路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等你回来再说，我正好也有其他的事要找你谈谈呢！” “呵呵，先说说，我也好有个准备。” “我们有计划开发建设旅游景区，想拉你入伙，一切才刚开始，不知道你有没有向这边发展的意向呢？” “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样，我先表个态，举双手支持，等看过你的具体方案我再考虑入多少股吧！” “那好，具体情况我们见面详谈。” “好啊。” 接着，秦如海叫上李治一起去了镇政府。 张大年对秦如海的到来深感吃惊，之前遭到拒绝，现在见他主动找上来，还有些不适应了。 “小秦，你主动过来，我很欣慰。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怎么，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张书记，我们确实想出了新的发展计划，这次过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还要你大力支持才行啊！” “别跟我说这样落俗的话，你我共事也有一段时间，之前合作都很愉快，而且也取得过辉煌的成绩，所以只要你有想法，我都会无条件支持。说说吧，你们又想到什么好主意好点子了？” “是这样的，我想继续龙狼景区的路子，之前积累了不少经验，不甘心就那样半途而废，总体规划和可研报告正在抓紧制定，也找下了两个合作者，项目共分三期，一期计划筹建水上玩乐、野外宿营、自驾野炊、外景拍摄等项目，二期计划增建餐饮住宿、观光游览、度假区等项目，三期就是整体改造提升工程。现在就想听听你的高见呢！” “这方面你们是专家，我也说不出什么，你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领导太谦虚了，那好，我先汇报下最近的工作，我们共分了三个组，第一组负责讨论编制总体规划和可研报告，第二组负责选址，第三组负责筹措资金办理手续。一组由许晴带头，二组由二狗组织，三组是我，已经拉下两个投资商，但资金缺口还很大。现在想请领导出面，帮助办理相关手续，还需要专业化的指导。” “呵呵，你小子一出手就是大项目，这得需要多少投资呀？” “我估算过，没有一个亿是弄不出规模的，现在我们手上有两千多万，我跟董书记和林县长不太熟悉，所以想请你从中引荐一下，通过银行贷款来融资。” “八千万的缺口，这是个大数目，这样吧，我待会问一下领导，一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谢谢领导支持，那我们先回去等消息，不打扰你工作了。” 张大年看得出他很难为情，还没从上次那场风波中彻底走出来，也不挽留，送他们下楼了。 秦如海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接到张大年消息，说书记县长今晚有空，正好约时间见面详谈。 之后，秦如海带上许晴她们起草出来的初稿，叫上赵达和李治去了市区，在酒店订下房间坐等张大年带领导过来。 在路上，张大年给董相杰和林耀辉说了秦如海的相关情况，引来他们一阵感叹。 客套一阵后，他们步入正题了。 秦如海递给他们规划初稿，还不时从旁解释。 林耀辉对秦如海并不陌生，之前从庆龙平那边了解到不少关于他的情况，知道这个项目是龙狼景区的翻版，兴趣很大，随即问了很多感兴趣的话题。 秦如海都一一回复，显得非常专业和有信心。 董相杰反复斟酌，最后说：“这个项目很好，在市上工作的时候，也听说过龙狼景区，要不是那场意外火灾，早在全市形成了轰动效应，既然还是原班人马，而且也有之前成功的经验，一定还会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成绩。这样，你们再把规划做详细精确一些，我和老林上会研究，同时还要汇报市委市政府做决定，投资多，体量大，要作为全县的重点项目来研究来推进。老张这边，也要全力支持配合，需要我们县委县政府做什么工作，及时汇报请示，帮他们解决一切后顾之忧。还有，明天我们安排宣传、旅游、文广、电视台、招商、环保、国土、交通、发改、卫生等部门单位过去考察指导，先协助开展前期工作。你们现在的分工很好很到位，表现出了应有的管理才能，这方面还要继续发扬，小秦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行为让我们很感动也很敬佩，以后有什么困难问题或者好的意见建议都可以找我和老林反馈，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继往开来，一起把这个项目搞好。” 秦如海深受鼓舞，感觉他像是第二个庆龙平，说话的腔调很熟悉，慢慢站起身，向他们深鞠躬，表示感谢，“谢谢领导们的支持和厚爱，没想到我一个人负罪之人还深受大家的信任，我很感激，请董书记、林县长还有我的老搭档张书记放心，有你们做靠山，我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及时指正，我都会诚恳接受。” 张大年见气氛过于沉闷和尴尬，急忙起身吆喝：“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大家先干一杯。” 说着，他们连喝了三杯。 秦如海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和氛围，但还是勉强硬撑到了最后。 和赵达李治送他们下楼后，就一起返回了村子。 有了县上镇上的支持和关注，景区计划才得以顺利实施。 次日下午，张大年和齐正奎陪同一名副县长来到村委，后面跟着十几辆车，里面坐着的都是各个部门单位的一把手。宣传部、电视台也派出了几名记者，跟踪报道。 按照张大年的说法，今天是通气会，也可以说是协调办公会，由他主持。在那名副县长的组织下，十多个部门单位的负责人逐一表态发言，结合各自工作实际，开展了一场富有成效的座谈交流，秦如海等人深受鼓舞。 座谈会后，秦如海这边缺乏专业指导的问题迎刃而解，多家相关部门负责人明确表态，近期将组织骨干人员前来协助开展前期工作，纷纷表示会尽全力为景区解决规划、用地、报批等方面的问题，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在秦如海家吃过晚饭，一行人才驱车离开。 等他们走后，秦如海召集大伙，连夜商议近期工作。 激烈的讨论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才算有了眉目和头绪。 许晴负责对接市县有关部门单位加快制定完善总体规划和可研报告，还由刘萍陈芳景云朵等人协助配合。 王二狗那一组负责选址规划。 秦如海赵达李治等人负责汇报衔接，同时还要对接招商局，尽快筹措建设资金。 随后几天，秦如海带人频繁奔走于市县两地，在董相杰和林耀辉的帮助下，从银行方面获得五千万担保贷款，还和几家企业达成投资意向，项目融资的事很快有了突破性进展。 杨翠花一家在秦如海名下落了户，钟灵钟齐的学籍也办成了，就在镇中心小学，钟齐复读小学一年级，钟灵则升入了四年级。 经过商谈，李昌建决定前来景区投资，意向性投资五百万支持秦如海，让大家都着实吃惊了一把。 第221章 有些勉强 一连几天，秦如海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振奋，但当再次遇见李天福，他就像一个被泄了气的皮球，蔫吧瘪了。 傍晚时分，秦如海和赵达从市里签完贷款合同回来，大老远就看到李天福焦急等候在他家门口，一时间放慢车速犹豫了起来。 “秦大哥，他在你家门口做什么，要不我先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赵达担心他们见面会吵起来，安抚他说。 只见秦如海摇摇头说：“先过去再说，估计是想找我谈合作吧！” 赵达见拦不住，也没再劝，只是不停叹着气。 李天福认出秦如海和赵达，撒腿就往车这边跑来，看样子有些着急。 秦如海懒得打声招呼，缓缓走下车，双手抱怀，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李天福微弓着身体，笑吟吟打探：“海娃，听说你要重启景区项目，能让叔参与进来吗？” 赵达见秦如海没有反应，急忙劝说：“我们是有这个计划，但目前来说已经不缺投资，你还是再去找找别的项目吧！” 李天福不理睬赵达，又盯着秦如海说：“海娃，你干爹的事我很抱歉，但之前都已经和解，现在我们只谈合作别计较过去成不成？” 秦如海犹豫一阵才说：“对不起，在我这边永远都不会过去，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跟我谈合作门都没有！”说完，径直往家门口走去了。 赵达随即跳上车，一脚油门就绕过了李天福，也不想理睬这个人了。 李天福站在原地沉思一阵，有几次想追过去，但最终还是往村口走去了。 回到家，秦如海就安排赵达派人过去跟踪李天福，生怕他再搞破坏。 秦如海对李天福的这种态度，很快获得了大家支持，都说以后做事绝不能心慈手软，该拒绝的还是要断然拒绝，拖泥带水只会养虎为患越陷越深。 虽然这样，但秦如海想到以前李天福对他的种种帮助和贴心支持，总感觉刚才有些过分和冲动了，暗里还有些后悔和愧疚，所以，心情一直都不好。 许晴看出这点，支走其他人，就劝秦如海说：“如海，你一直不善于拒绝，但你想过没有，正因为李天福参与过我们很多事情，才会让李晓丽钻了空子，最后害得我们一无所有，你也知道，当时兴临、康馨包括合作兴办的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都处在事业上升区，生意火爆得不得了，但到最后只得接连破产抵债，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女造成的。现在我们有了五千万的贷款，加上金大为的一千万以及李昌建的五百万，还有我们自找的几家投资商，一个亿的融资计划已经完成，根本不需要再找别人投资入伙。刚才你拒绝他是对的，我们也都支持同意，但现在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真有些担心着急啊！” 秦如海想了想说：“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但他毕竟帮过我不少，从我一无所有到拥有三家公司，可以说是几家公司的元老级人物。当时我从庆隆学成归来，是他第一个掏钱助我实现梦想，之后又不辞辛劳帮忙，先后成立了很多家公司。在龙狼景区他的功劳不言而喻。虽然事情都过去了，但我这心里总是不落忍，他一大把年纪还来讨我的同意，这……唉……” 许晴怕他反悔，又说：“如海，现在我也不怕你生气，现在这个项目是大家夥共同努力的结果，也是深受市县领导关注的大型旅游项目，不能因为你个人的情感问题而受到影响。还有，你要充分考虑李文李武的想法，以及你干妈的感受，李天福是直接导致你干爹犯病故去的罪魁祸首，现在你想重新接纳他，只会把李文李武推上尴尬艰难的境地，就算我们都同意，而他们两兄弟是会跟你翻脸认真的。如海，听我一句劝，过了就过了，再不要回头，更不要觉得愧对他什么，之前他的所有投资都有了回报，我们都不再欠他的，如果你接了他的钱，明摆着在给李文李武两兄弟出难题，而且其他人也会骂你不分好歹的！” 听完，秦如海叹口气说：“那好，先不去管他了。” 许晴听他说得很勉强，但也没有再说，商量了下规划方案的事，就又去楼上修改完善了。 而贾春华听说秦如海果断拒绝了李天福的投资申请，又开始闹起来，也慢慢激起了李天福对他的怨恨和恼怒。 贾春华气呼呼说：“这臭小子明摆着是想过河拆桥，想当初要没有你那几万块投资，他怎么能建得起那么大的蔬菜大棚，还有什么力量敢和张秃子叫板抗衡？后来，我们一家也没少在几家公司出力掏钱，现在他想撇下我们出去单干，根本不留情面，这口气我咽不下。虽说我们对二根的死有间接责任，但他们父子联合起来哄骗我们，而且还是二根老毛病发作，再说我们晓丽也跟着受了伤害，这一切是他们对不起我们在先，之前也都和解不再计较，一码归一码，我们投资入伙是看得起他，但他抓住过去不放，这实在让人生气。” 李天福受到贾春华的鼓动和怂恿，也开始丧失理智，跟着责骂：“你别说了，现在晓丽的名声都让他给毁了，到现在还有人再提那些过去，明天我再去找他，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不下台阶，我们就要毁掉他名声，让他做什么都做不下去，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晓丽的事不能就这样轻描淡写算了，她至今找不到对象，都是他害的，一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贾春华比他还激动，又在暗地里叫嚣：“晓丽白天看上去轻轻松松，但每晚都哭哭啼啼，受了很重的打击，已经跟我提过好几次了，说学校领导和同事都在私底下议论那件事，就连有些不知死活的毛头孩子们都在背地里耻笑和议论，干不下去，吵着嚷着要辞职去外面躲一阵。这一切都是海娃带给咱们晓丽的，现在他还有脸回来，还敢故意挑你的不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如果他还敢继续僵持，我们也没必要给他面子，为了晓丽全都豁出去，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重启景区项目，肯定又打通了不少关节做了行贿受贿的事，我们再去省里检举揭发，一定要弄得他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 李晓丽在校没混得那样惨，虽说有人议论耻笑过，但根本没到站不住脚要被迫辞职的地步，这些情况是贾春华为了激怒李天福蓄意捏造夸大的，但此刻的李天福再一次丧失了清醒头脑，还跟着她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晓丽之所以受人排挤打压，根本原因还在于海娃这个畜生身上，明天我再给他一个改正补偿的机会，如果还那样倔强和冷淡，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弄得他一臭再臭永无翻身之日的。你大概可能忘了，吕厅长和你弟媳沾亲带故，我们可以去找找他，请他出面说说话做做主，相信县里那帮人肯定会卖个人情给他，如果他们没了依靠，就会乱了阵脚，到时候海娃肯定会跪在我们面前磕头求饶，到时候我们再提些条件，量他不敢不答应！” 一语惊醒梦中人。之前在家建养殖场，还请弟媳出面问过吕会勤，这才顺利通过环评和用地申请。虽说他们之间不是很熟悉，只有逢年过节才想起走动，但只要说得上话，兴许也能依靠一下。“天福，我猜那小子钻了牛角尖，你再去低三下四求人根本没必要，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回瓦房镇一趟，让小青带我们去找找那个吕厅长，当面说出这些情况，相信他会替我们做主收拾这帮人的。只要他肯出面，一切都好办多了。” 李天福底气不足，扑棱着眼睛说：“虽说小青跟他沾亲带故，但恐怕不会为了我们的私事愿意出面难为董相杰他们的。我看，明天还是要再去一趟村里探探口风的，如果实在不行再过去找他帮忙也不迟，毕竟我们之间已经中断联系很长时间了，别的不说，他还认不认得我们都难说呢！春华，你先别冲动，等我回来再做决定，万一他知难而退答应了呢？再说晓丽的事他们都还不知道，这样捅出去对她以后不好，但凡有一些办法是不敢拿晓丽的后半生来做赌的。” 贾春华镇定下来，觉得也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该拿出去满世界宣扬的，还有，赵小青跟吕会勤也只是远房亲戚关系，平时没怎么来往走动，现在要他出面为难董相杰，可能性不大，而且也有公报私仇以身份压人的嫌疑，不会那么顺利好办的。“那好，我们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明天就看他的态度和决定，如果同意我们加入，暂时不用太为难他，但如果他执迷不悟继续跟我们横眉冷对，那我们该到找人过来帮忙的时候了。” 李天福没再说什么，低头沉思着进了卧室。 第222章 丢人现眼 第二天，李天福一大早就把秦如海堵在了家里。 秦如海知道他还没死心，不打招呼就冷冰冰地质问：“你又找我什么事？” 李天福对他的景区项目非常在意，见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心里有气，但忍下来说：“当然是来和你谈合作的，海娃，你要记住，当初你从庆隆回来可是一无所有，是我借你钱起的家，之后也没少跟着你忙活过，要不是景区着火被毁，我也算是那里面的功臣，当然了，你可以把这些都当做没发生，但你该摸摸良心问问，现在把我拒之门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错，二根走了，我负有间接责任，但你也不要忘了，晓丽的清白和名声都已不在，现在校领导和同事甚至很多学生都在排挤嘲笑她，快到被迫离职外出躲避的地步了，你该知道，名声和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的重要性，之前我们都已说好，过去的事咱都不提继往开来，可你瞒着我又开始重启景区项目，这样做我实在想不通，是我没钱投资，还是能力不够？如果你还在意过去的事，那我也要重新考量一下咱们之间的关系了，既然你抓住不放，我何必再委屈迁就呢？” 许晴听到动静，早疯跑到秦如海身后，听李天福又在威胁，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许多，就对李天福说：“你别来威胁如海，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有本账，别把所有过错都往如海身上推，他狠不下心我们可不将就，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项目并不都是如海能说了算的，县上市上早把它列为重点项目来谋划来推动，就算如海答应，其他人也要赞成才行。别的不说，我不同意，李文李武也不会同意，其他人也会有反对意见，所以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我们是不会和你合作的。” 这一席话彻底逼急了李天福，突然把矛头指向许晴，恶狠狠质问：“我现在跟海娃说话，你算哪根葱？别以为能瞒得了我，谁不知道这里都是海娃说了算的？现在我在和他谈合作，跟你一个傻白痴没啥好说的！” 许晴气不过，情绪激动，冲上前骂道：“之前我喊你一声叔是敬重佩服你，但没想到我也会看走眼，你明知道那件事不是如海的错，到现在你还往他身上泼脏水，真是老糊涂了！再说，村里哪个不指责晓丽心肠歹毒伤风败俗？别以为你仗着那件事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敢从这里撤资，干嘛还厚着脸皮强加进来？还有晓丽做过什么，你们应该清楚，要不是如海拦着大伙，早把她揪出来一顿暴打，现在我们走到这一步，全都是晓丽搞出来弄出来的，你想骂就去找晓丽骂去，别在我们这里丢人现眼！告诉你这里不是收容所，也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你想趁机抹掉之前的污点，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趁其他人没来，你赶快离开这里，如果再发生什么，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 李天福恼羞成怒，作势要撕打许晴，但被身后李武一声怒吼惊呆放弃，愣在一边直喘粗气。 李武疯跑到他们中间，指着李天福鼻尖叫骂：“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还要打我许姐吗？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趁我们哥俩还没发火，赶紧给我滚，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晓丽那个贱货出来丢人现眼，脑袋都让驴踢了！你现在出去随便找一个人出来，问问他怎么看那件事，相信准会告诉你是晓丽不知自重发骚*做下的龌龊事，你现在还有脸提这件事，真是亏死你先人祖宗了！” 李天福受到这般侮辱，当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干张口就是说不出话来。 李文怕事情闹太大不好收场，也见秦如海低头沉默，急忙拦阻李武：“哥，没必要跟他这样没脑子的人一般见识，你先消消气，伤了自家身子总归划不来，走，我们先进去，他要是有尊严有头脑，会自个想通离开的！”说完，挤眉弄眼，一人一个很快把秦如海和许晴硬拉进了房间。 李天福在院里呆站一阵，心灰意冷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门。 秦如海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不管他们怎么劝说，就是不说一句话，愣在那里，一直保持沉默。 而失去理智的李天福终于下定决心，当天就和贾春华去了瓦房镇他丈人那边。 贾春华娘家人听闻李晓丽的事，愤慨不已，当即通过赵小青联系上了身为环保厅厅长的吕会勤。 第二天一大早，李天福和贾春华就跟着赵小青去了省城，在那里等候一下午，当晚就约见到了吕会勤。 等吕会勤了解到全部经过和所有细节，也表示愤慨，但同时也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态度，说人家从事的是正经生意，再说自己也快到退休时候，加上干涉不了当地的决策，深表同情但却无能为力，建议他们去省纪委实名举报，自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李天福仍不死心，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勉强迟滞，暂时没说什么，而到晚上，和她们两个商量一阵后，次日中午单独约见吕会勤，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是三百万酬劳，条件就是请求作难秦如海等人的景区项目。 还是钱的面子大，一出手就很有效果。 吕会勤先是假装很为难吃力，连续拒绝，但经过李天福一番哀求劝说，才又“勉强”答应下来。临走时要李天福时刻紧盯景区那边动静，等他看准时机再下手，一定想办法帮助达成心愿。 李天福算是找对人了，吕会勤是个贪得无厌的伪君子，表面上清白坦荡，但暗里却做过不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只是做得隐蔽没被发现。有了这个承诺，他私下开始准备了。 李天福和贾春华得意洋洋回到双环县城，再也没有去找秦如海等人，但也没闲坐在家，暗中雇请收买下与秦如海一直不对付的村里人开始为他打捞消息。 一连几天，李天福都没来村里找大家的麻烦，这让秦如海松了口气，又开始满腔热情积极投身于实施景区项目计划。 一个月过去，项目很快通过立项审批，而大批的建筑工程队也陆续进场了。 过完年，秦如海召集很多人在家集**会，又开始强调景区复业典礼仪式的筹备工作了。 秦如海信心满怀，热情洋溢地说：“大家都静一静，我来说两句。经过长达半年多的共同努力，景区一期建设项目全部竣工，接下来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了。我已经算过日子，二月二是个好日子，二月二龙抬头，我们的龙狼景区终于迎来复业庆典仪式了。为了筹备这场盛典，我们足足准备了一周时间，现在已经正式确定了具体的计划方案。协调联络组由我和李治哥负责，活动安排组由晴姐和李铳哥负责，后勤接待组由赵达和二狗哥负责，安全保卫组由李文李武负责，应急处置组由昌建叔和大为叔负责，具体安排就是这样，看大家有没有意见？” 上百人没一个不同意的，都欢呼雀跃着，看上去等这一天早有些不耐烦了。 秦如海又接着说：“大家不要嫌我啰嗦，在这里还要强调一下。庆典那天，我们会邀请市县大领导观礼，到时候会有很多部门单位的局长主任也会过来，人数估计在一百三十名左右，还有受邀参加的大小合作公司老板，人数也在五十人上下，以及难以估量的市民村民，保守估计也得有上千人的规模，所以大家要提高警惕，按照各自分工履行职责。我最不放心的还是安全保卫组，你们组的任务相比其他组更加繁重和艰辛，也更具有挑战性和危险性，除去其他组必需的人员外，其他人都去你们组，有李文李武两人负总责，张亮和龙三从旁协助，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全力做好分内工作。好了，我就说这些，现在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七点大家准时都到现场集合，我们再重新排练熟悉一下。” 接着，各组组长又分别交待一阵，一伙人才吵吵嚷嚷着散开了。 第二天，秦如海等人五点多起床，吃过早点就一同去了景区现场，到那里已经有很多人提前等候了。 等上百号人各就各位，排练工作也迅速展开了。 针对可能突发的火灾、溺水、摔伤、打斗、疾病、暴**恐、偷盗、失联等意外情况采取逐项或交叠的方式进行模拟训练，整整用了大半天时间才结束。 这样的训练之前几天也连续进行过多次，但庆典在即，秦如海等人不放心，临时决定进行最后一次，一方面增加各组之间的协调性和默契程度，另一方面增强大家对处置意外紧急情况的信心和勇气。 通过观察和打分，他们收到了理想效果，各组都发挥出了应有水平和默契程度，如果临场发挥正常，庆典活动取得圆满成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第223章 无奈之举 让秦如海等人大为吃惊和紧张的是，庆典那天，县里市里很多领导都因故缺席，顿时凉了场，幸好张大年和齐正奎匆匆赶至，才没闹出太大笑话，勉强走完了各项议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十几个大领导突然缺席恐怕没那么偶然，纷纷猜测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就是吃不准猜不透。 仪式刚结束，现场来了很多市县环保稽查队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往山沟里走，弄得秦如海根本摸不着头脑，迅速叫上一拨人跟了过去。 但那些人不肯搭理他，自顾自地走着，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冷峻。 没有办法，秦如海急忙拨通县环保局局长的手机号，但每打一次就被拒接一次，到最后甚至关了机。 秦如海又连续拨打了几个部门领导的手机，都讳莫如深，没人敢告诉他真相。 最后还是县环保局一名副局长告知了实情。 原来，昨晚省上派驻环保督察组，连夜召开环保专题会议，董相杰和林耀辉以及许多牵涉部门单位领导都被叫去市里开会，说是有人举报龙狼景区非法侵占退耕还林区域，有大批建筑垃圾埋于地下，严重破坏了当地生态环境，如果查证属实，要层层追责。 听到这些，秦如海当即被吓瘫在地，几乎被惊晕过去。 填埋大批建筑垃圾的事确实真实存在，这个很多人都不知情，因为运输不便费用过高，就做了临时处置，而且还都是趁夜偷埋，抱了一定的侥幸心理。 建设用地是经规划和国土部门批准同意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环评方面钻了空子，这一点也是秦如海惊吓过度反应过大的原因。 好端端的庆典活动就这样被环保稽查队人员搅乱失败，之前做过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而且秦如海等人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接下来项目会被县上叫停，但这还是轻的，如果再严重些，就可能会处置人，弄不好还有再次身陷囹圄的危险。 他们的猜测三天后全都应验了。 省里作出明确指示，一定要严查彻查这件事，不管涉及到谁该免职的免职，该移交的移交，一定要从严从重从快处理，接着又派出了一个调查问责工作组，也很快进驻到了县里。 上次，环保稽查队似乎早知道了内情，问都没问，非常精准地找到了建筑垃圾填埋点，这让秦如海等人迅速怀疑到李天福和贾春华身上，但左思右想他们从未来过村里，更没去过现场，不应该知道得这样详细和具体，加之又在风口浪尖上，他们只得分散在几处打探着最新消息。 现在董相杰和林耀辉等一些相关领导都被调查问责组控制起来，知道内情的没几个，加之是在风口浪尖，谁也不敢向秦如海他们透露半点消息。 秦如海一伙人就像掉了头的苍蝇失去方向，无奈坐等一个接着一个坏消息传来。 董相杰和林耀辉双双被停职接受进一步调查，其他相关部门单位领导也因审核把关不严被免了职。张大年和齐正奎也同时失踪，连家人都不知消息。 情况越来越糟。 李治也被调查组叫去谈话，已经有好几天没露过面了。 当法院传票到达秦如海手中时，大家都觉得天快塌了。 贷款银行见董相杰和林耀辉双双被停职调查，而景区唯一的法人也被法院传唤，随即也附加起诉要求县政府履行担保责任，还请求立即接管景区，以免六千多万本息难以追偿。 许晴等人远赴省城高价寻得几位知名律师替秦如海和景区作联合辩护。 事实都已清楚。填埋建筑垃圾的事确实存在，证据确凿，但幸好还未造成实质性影响，这成了律师团队竞相辩护的方向之一。从规划、用地、环评、立项、招投标、建设、验收等环节来看，每一步都有市县相关单位的正式批复文件，对于秦如海和龙狼景区来说没有过失，这也是律师团队辩护的又一重要方向。还有，景区才刚开业，还未进入正式的运营阶段，效益如何，偿贷能力，信用风险，等等方面都有待于进一步观察和评判，不应该轻易拿去破产清算，一方面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另一方面找不到消除环境影响的第三方，这个也成了律师团队攻击银行提前违约收款的重要线索。 经过一连几场的法庭辩论，最终得出了判决结果，虽然不是秦如海等人愿意看到和接受的结论，但在律师团队来看，这可能已经是最好最圆满的结果了。 对龙狼景区判处罚金五百万，限期一月内上缴至县财政局环保补偿风险金账户，责成秦如海从判决之日起，一月内协同相关建筑公司清理建筑垃圾，消除对环境的影响，等市县环保部门联合验收合格后才可终止。对三名建筑公司也判处了高额罚金，指定是这次清理建筑垃圾的承办对象，配合龙狼景区，共同搞好环境修复工程。 但董相杰和林耀辉等人就没秦如海这么幸运了，被免职的免职，被降级调离的调离，都背上了轻重不一的纪律处分，不在现任上了。 张大年和齐正奎不但被免去了现任职务，而且还被判处了三年和五年有期徒刑，是所有人当中最不幸的。李治受到严重警告处分，责令辞去村干部职务，暂时由镇干部接替开展村上工作，也遭受到了波及。 判决结果出来，秦如海当即明白他为什么能全身而退免于处罚，一方面是律师团队专业素质过硬，很快找到关键突破口，难倒了一大片人。另一方面董相杰等人主动承担过错，建筑公司那边也没松口，这才没有牵连他更多。 秦如海等人的钱都投入到了景区里面，一帮人东拼西凑才筹措到十几万元，这对于五百万元的高额罚款来说杯水车薪，眼看期限越来越近，就在他和许晴等人焦头烂额坐卧不宁的时候，李天福主动找到他们说，还想入股参与进来，愿意拿出所有存款支持，希望能得到谅解和同意。 秦如海等人不同意，但也没有再骂他，好端端让他走了。 在离期限只有一天时间的时候，李天福又找上门来说，他可以放弃景区任何管理职位，只要愿意接受他的投资请求就可以，盈亏自负，只要景区一天不关门，他就一天不撤资，算是为之前的行为赎罪。 其实，秦如海等人已经到了走投无路山穷水尽的时候。从判决生效次日开始，他们一边着手整改，一边四处寻找投资合作者，但因为这场风波，问谁都遭白眼，大半月下来不仅没谈拢一笔合作生意，而且还收到了很多之前合作伙伴的撤资请求。按照判决书，如果超期未缴清罚款，会依从银行建议方案对景区进行评估拍卖，贷款本息不足部分还要提前归还，并产生一次不良信用记录。 鉴于这样艰难的处境，秦如海等人狠下决心，当晚就给了李天福正式答复，同意他投资入股龙狼景区。 李天福似乎早算准吃定了他们会同意，已经将多处存款事先归整到一处，按着刘萍提供的财政专户次日做了转账处理，金额是他们预先约定的数目，五百万。 缴清罚款，秦如海等人才缓过劲来，但他们担心的事很快来临。 虽说景区已经开业两月有余，但到目前为止没接待过一名游客，门票不是太高，服务设施一应俱全，员工也都重新上岗，个个精神振奋笑脸相迎，却还是摆脱不了之前遭受的负面影响，无人问津，门口罗雀。 金大为和李昌建也很着急，为了支持秦如海的想法，几乎占用了所有流动资金，现在被套牢，他们两人的建材厂和砖厂都面临资金周转困难，但又不好跟秦如海说，只得挨着性子四处筹措资金，但也因那场风波牵涉波及，处处碰壁，没人敢借。 秦如海比谁都着急，银行方面已经来人调查催促过几次，还威胁要重新考量景区的盈利能力和偿还能力，如果短期内没有改观，是会提起诉讼提前收回贷款的。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秦如海试着联系苏小曼和耿秋燕，但庆幸的是，两人都在东华市天创旅投公司，虽说位置没那么显要，但至少联系上了两名故友，这对秦如海来说是个很大的惊喜和意外。 虽说那场意外火灾和杨光林的突然坠亡彻底宣告了大池湾景区开发项目的夭折和流产，苏小曼和耿秋燕也因此受到两家公司处分，但天创高层调查发现，苏小曼不存在主观过错，一切都是客观意外，所以从轻处罚，把苏小曼从总裁助理降职成了部门经理，耿秋燕受到旅行社解聘，没多久被苏小曼拉去做了她部门的主管，两人因为那次考察成为朋友，现在已经发展成无话不谈的姐妹了。 她们收到秦如海的热情邀请，汇报请示过公司分管副总，就匆忙安排行程准备赶过来会面了。 第224章 开业首日 苏小曼和耿秋燕都不怀疑秦如海拥有极大的个人魅力和不俗的经商头脑，经过那场火灾挫折，还有像许晴这样多的年轻人跟随左右，足以证明了这两点。虽说他们之间中断了联系，但彼此都很熟悉，就像他乡遇到故知一样亲切和自然，一受邀请就匆忙赶至，可见互相之间都有了不一般的默契和友谊。 听闻景区受到了暂时性困顿挫折，苏小曼先是感叹一阵，随后就向公司高层汇报情况，想借用公司雄厚的资本和非凡的营销救活景区，使他们早日脱困达到互利共赢的目标。 耿秋燕有着非同寻常的营销经验，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不俗的业绩和口碑，当时受到解雇，不顾分管领导劝说，还是毅然退出，不久接受苏小曼邀请进了天创，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耿秋燕加入天创公司市场部后，很快扭转被动挨打局面，经过一个多月的整顿提升，部门业绩连创新高，不久就受到了总裁接见，可见能力不俗。 按耿秋燕的话说，龙狼景区正处在进退两难之际，也就是爬坡过坎的低谷期，只要挨过这段艰难日子，美好的明天将会属于龙狼，也属于这帮不畏艰难奋勇向前的团队。 随后，她结合实际，提出了个人整改建议，共有三条。一条是积极寻求和拓展市县内外旅游市场，重新塑造景区品牌形象，如果可以，暂时提供为期一月的免费体验期，办理会员，作出最大程度的让利。第二条是重新修复与政府主管部门的关系，达成必要默契，寻求帮助，稳固市场。第三条就是推陈出新，围绕景区特色项目做宣传推介文章，编制完成各项目的卖点，不惜代价投放广告，借以稀释淡化之前造成的负面影响。 专业人士提出的建议很快引起大家共鸣，纷纷称赞同意，接着他们开始作了明确分工。 秦如海和许晴负责修复与市县政府以及环保旅游等部门之间的关系。 陈芳、刘萍、景云朵负责确定各项目的特色卖点，提供给王二狗、赵达、李铳等人联系投放广告事宜。 苏小曼和耿秋燕帮助寻求和拓展周边旅游市场，指导陈芳他们搜集加工宣传推介文案。 李治、李文、李武负责开展为期一月的免费体验活动以及办理会员、日常管理等事宜。 他们一边在等天创公司的回话，一边开始分头行动。 金大为和李昌建看他们搬来救兵，再不着急提及撤资的事了。而银行方面听闻他们最近有所行动，觉得也许有救，也暂缓了催逼偿还贷款的进程。 有苏小曼和耿秋燕的指导和帮助，景区很快迎来第一批游客，是市区一些退休老干部，人数不多，但让李治等人颇为惊奇的是，他们都自愿办上了会员，临走时还说下次还要带其他同事和亲友过来游玩观赏。 接着，每天都有县市区游客过来赏玩体验，大多也都办理了会员证件，也说过同样的邀约话语。 前面几天都是闲散零散的自主个体旅游，但经过苏小曼和耿秋燕的充分挖掘和不断努力，很快与市区一家旅行社达成合作意向，当天就派人过去考察体验，第二天就与龙狼景区签下了为期三年的合作协议。接着又有几家旅行社慕名前来谈合作，也签下了书面协议。 秦如海和陈芳两边也有了不俗进展。 经过连续十多天的公关活动，秦如海和许晴打通关节，很快重新获得了新任书记和县长的信任，安排环保部门做过几次专题考察和调研，结果也让他们非常满意，随后表示以后会重点扶持和推介。 陈芳、刘萍和景云朵根据苏小曼和耿秋燕的建议，结合实地体验和亲身感受，给每个项目写出了富有诗情画意的推介宣传内容，很快受到游客欢迎，又在县里领导的关注下，开始登陆电视台和讲话稿，出现在了官方大众视野和文件材料中，营造和取得了很好的舆论氛围和宣传效果。 好消息接连不断。 镇里也有意扶持景区带动地方发展，频频过来指导帮助。 县里更是少见的热情，新任书记和县长带旅游和宣传等部门来过多次，每一次都会提出许多指导意见和整改建议。 最重要的是，天创派驻专员，在景区驻留数日，回去后就给出答复，计划斥资五千万提前实施景区二三期建设计划，但在人事安排问题上提出了硬性建议，苏小曼就任景区总经理，耿秋燕为副总经理，必须分管财务、行政、市场营销等三项工作。 秦如海专为这事召集会议，分析了景区面临的形势和挑战，考虑到苏小曼和耿秋燕对景区的挽救，带头表态同意这个建议。其他人听说天创是个上市公司，现在又计划斥巨资提前着手实施二三期计划，都没有反对意见。 随后，秦如海身为董事长和天创总裁助理签署了合作协议，也在任命建议书上签下了大名，至此景区人事方面有了新的调整和安排。 秦如海是项目的发起人和带头人，他做董事长大家无可厚非。苏小曼是公司总经理，是龙狼景区的法定代表人。耿秋燕、许晴、王二狗是分管不同领域工作的副总经理，耿秋燕分管财务、行政、市场营销，许晴分管企划和外联，王二狗分管后勤安保和基建项目。陈芳是行政部经理，刘萍是财务部经理，景云朵是企划部经理，李铳是市场营销部经理，李治是安保部经理，赵达是基建部经理，李文是外联部经理，李武是后勤部经理，张雅欣是董事长助理。 原本，秦如海给金大为和李昌建以及陈俊伟和刘能是留有副总经理和部门经理位置的，但苏小曼和耿秋燕的突然加入，他们只得做了让步，加之金大为和李昌建本身已有独资企业，平时脱不开身无暇顾及景区管理事务，还有陈俊伟和李昌建也因上了年纪，实在不愿为难秦如海他们，只好纷纷退居二线给新来的两个年轻人腾出位置。 李天福不敢靠秦如海等人太近，怕一时失言露出马脚，在人事安排方面兑现了承诺，没有参与意见，但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和不满的。 景区慢慢走上正轨。 过了一月免费体验期，就开启了收费盈利模式。 收费方面还依照原来规定，门票价格分普通和会员两种，普通门票是一百元，会员价是六十元，景区内其他项目价格均价是五十元，而会员价要实惠一些，普通游客游览体验全部项目需要花费五百元，会员只需三百八十元就行。 内部游览体验项目共有八项，分别是水上乐园、休闲垂钓、凤凰村史馆、狼王故里、青龙传说、自主骑行、野炊体验、山林小憩。 景区暂不提供餐饮住宿，适合一日游，但设有临时餐饮区，有市场价的茶水饮料面包方便面之类的食物，以供游客不时之需。 定价方面全部依照县物价局有关规定执行，接受大家评议举报。 让秦如海等人深感惊讶的是，到了有偿服务期，旅客数量不降反升，而且还超过了免费期人数最多的那个时候，首日下来，共接待常平市周边一千五百多名游客，近八成人当场办理了会员，当天净盈利三十七万多元，如果照这样火爆的形势持续发展下去，一年除去四个月的停业恢复期，按八个月计算，得有三百多万元的净收入，如果二三期计划建成并投入运营，一年收入五百万元是不成问题的。 景区生意实现开门红，开放首日接待游客破千人大关，极大地调动和鼓舞了员工士气，也引起了外界轰动，一片热议。 秦如海他们没有满于现状，就在当晚召集管理层开会，结合当前形势，研究确定接下来的工作。 刘萍通报了景区的当日接待和收入情况，顿时引来众人欢呼雀跃。 接着秦如海就说：“开放首日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实在让人欣慰和激动，至于以后怎么样，还要看大家的努力和重视程度，之前我跟小曼姐和秋燕姐沟通过，接下来我们要乘势而上勇往直前，不但要保持住今天难得的强劲势头，而且还要做很多大量细致的工作。第一，我们不能松劲懈怠和骄傲自满，记住这只是开始，打响了第一炮，这段时间的工作直接关乎后期发展甚至最后的成败，大家一定要切记。第二，永远记住我们是做服务行业的，游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们的要求就是我们的机会，听取和改正就是看到和抓住了机会，我们的工作要以他们满不满意高不高兴来评价见证，认真耐心接待每一名前来游览体验的游客，不管他们花费多少或者抱怨多少，都不能烦躁甚至冷漠，记住大家的一言一行并不仅仅代表你个人，而且还代表景区员工的整体形象，多一分耐心，多一分包容，我们就会多一位回头客和活生生的广告牌，这一点也是大家要切记的。第三，游客的人身财产安全以及食品卫生、防火防暴等安全保卫和应急处置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稍有疏忽就会落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后勤和保卫组的兄弟姐妹们多从景区整体利益和大家切身利益着想，循规蹈矩，严格按制度规定履行岗位职责，遇事沉着冷静，做到勤汇报常沟通，有困难有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我们能在这里相聚是种难得可贵的缘分和友谊，希望也切记这一点。” 第225章 惊人成绩 开业第二天又创出了历史新高，景区接待游客数量突破了两千人大关，这让秦如海等人激动非常信心满满，当晚又召集了鼓劲动员大会。随后商定下三项主题活动。 第一项内容就是“百日会战”，计划利用一百天时间保持巩固强劲的增长势头，争取累计接待游客突破二十万人次。 第二项内容就是“百里挑十”，决定在开展“百日会战”期间，从一百多名员工中评选出十名业绩优良贡献突出的员工，给予一次性现金奖励两万元，并视情况调入管理岗位或者重要位置。 第三项内容就是“听游客说”，通过听取游客意见建议，旨在查找问题不足提升服务质量和水平，也制定了奖罚措施，对“零投诉”“零过失”“零缺勤”的“三零”员工进行现金奖励，“百日会战”活动结束后，全部兑现承诺，每人一万元，不限人数，有多少奖多少，多多益善。对游客投诉多而集中、工作中有过失、无故旷工迟到、不服从管理、态度蛮横冷漠、工作推磨滑溜之类的员工，情节轻微的由主管或部门经理批评教育，并在员工大会上作检讨，情节严重的视情况而定，要么取消年终奖金和过节福利，要么停职反省，拒不改正、态度强硬的直至被开除解雇。 在景区工作的大多数员工是火灾后被迫离去的老员工，和秦如海等人非常熟悉，年纪大一些的叫他如海、海娃，差不多年龄的都和他称兄道弟，知道他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景区和他们的切身利益着想，纷纷站出来鼓掌欢迎，都很乐意接受和参与其中。 这个想法自然是秦如海和许晴私下想到并提出来的，刚说完，就得到了苏小曼等人的积极拥护和广泛支持，都暗自夸赞他们有想法会管理，很快定下并实施起来。 一两万元的现金奖励对普通员工来说，可是近三五个月的工资，都不会视而不见等闲视之，纷纷在暗中较起劲来，有些相熟的员工还私下抱成团，互相激励和督促，对这些荣誉和实惠趋之若鹜垂涎不已。 有了这些激励措施，从一线员工到秦如海，都鼓足劲头，公司上下迅速拧成一股绳，出现了空前团结和统一的局面。 在这场“百日会战”活动中，涌现出了一大批爱岗敬业恪尽职守的优秀员工。秦如海等人为表彰他们的功绩，活动结束后的当晚，就大肆庆祝，举办庆功宴，当场兑现了一万到三万不等的现金奖励，选中各部门先进分子上台给其他员工传授经验。活动举办得有声有色有头有尾，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和广泛好评。 和原定计划相比，他们超额完成了目标任务，百日冲刺阶段累计接待游客二十五万多人次，为公司创收净利润近三千多万元，短短三个多月时间获取的净收益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年净收入五百万的预期，这成了公司高层竞相热议的焦点话题。 天创高层听到这个惊人的成绩，在那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谁也不信，纷纷过来查阅账目亲身体验。消息传到总裁耳中，当即亲临景区，为秦如海等人加油鼓劲，同时也和龙狼签下了另外一项合作协议，那就是大池湾的老项目。 王二狗和赵达刚从餐饮住宿项目撤下来，马上就又投入到大池湾景点开发建设项目中。 省去了选址和可行性研究环节，加上天创在国内的影响力和知名度，规划和建设申请报告很快获得批复，迅速进入了施工阶段。 大池湾项目进入施工阶段，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天创派驻景区的专员接到通知，临时决定提前撤返回去。 秦如海等人为一行人举办了欢送晚宴。 宴会结束后，许晴悄悄留下了秦如海。 两人回到住处，许晴就对秦如海说：“如海，现在一切步入正轨，我想休假离开一段时间，你和雅欣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再不能推脱耽搁下去了。” 秦如海微醉，一时没反应过来，惊问：“晴儿，你这是要去哪里？虽说你那边暂时没有紧要的工作，但完全可以请假休养调整几天啊！” 许晴绯红着脸说：“如海，你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 秦如海转念一想，这才恍然大悟，憨笑着说：“呵呵，对不起啊，刚才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这段时间太过繁忙，你累了想缓一缓躲一躲呢！” 许晴又试探着问：“如海，你感觉到时候了吗？我已经三十六了，如果怀了你的孩子，算是高龄产妇，再一耽搁就怕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了。再说，你和雅欣的事也都被拖延了四年多，你俩年纪都不小，早该结婚成家了的！所以，我想趁你们结婚之前离开一段时间，免得耽误了你们。” 秦如海沉默一阵后说：“是啊，你三十六，我也过了三十岁，都不年轻了，答应你的事我绝不反悔，但还想再劝你考虑一下，为了我究竟值不值后不后悔，现在改变想法完全来得及，一旦造成事实，我怕你会后悔埋怨。” 许晴却使劲摇头说：“你别再劝说了，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我算过日子，这几天是我的危险期，不出意外我就能轻易怀上你的孩子，到时候我会选择离开一段时间，等把孩子生下来再偷偷回来，到时候你早已和雅欣结婚，而我达成心愿，再不会让其他人说什么了。” 秦如海见她早做过打算，也不再坚持，但很快又迟疑起来，“晴儿，今晚我喝了酒，恐怕不行吧？要不，我们改到明晚或者后面几天吧？” 谁知，许晴早已在被窝中把自己弄得一干二净，羞红着脸催促：“别墨迹了，明日何其多？今朝有你就足够，来吧，择日不如撞日，是你的种总不会有错的。”说完就已经爬到他身上去了。 秦如海早被她几句挑逗弄得心猿意马、按捺不住，在她的配合下，迅速进入了角色…… 刚才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但事后许晴还是有些不放心，迅速从秦如海身下蹿出，依靠墙壁把自己倒立起来。 秦如海看不懂她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笑问：“晴儿，你这又是哪一出？干嘛要把身体倒挂起来呢？” 许晴红着脸吃力地说：“你傻呀，我是不放心啊，万一没到地方恐怕还要再折腾几回，这样做，怀孕的几率会大很多，这是我从姐妹那里听来的，都说很管用呢！不管怎么说，让我怀孕是你的责任，必须完成，而且还要近期内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秦如海躺在床上，打趣说：“怀孕是两方面的事，我负责播种，至于能不能开花结果还要看你这地块肥不肥啊！” 许晴被他一句话羞臊得面红耳赤，随即保持沉默，不敢再招惹他了。 秦如海见她倒立困难，就站起来用手扶住了她的胯部。 之后两人睡下休息了。 天蒙蒙亮时候，他们又要了一次，许晴还是倒立了几分钟。 秦如海心里明镜似的，只要许晴成功受孕，他们也到了分手离别的时候，最少也要分别一到两年时间，平时总在一起，即将面临分别，这让他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了。 许晴很想留他陪自己几天，但始终不敢明说，心情也沉重难受到了极点。 秦如海犹豫一阵后，就向张雅欣撒了谎，说市里面正在筹备首届旅游文化节，最近几天要和许晴公关应酬，先不回村了，还让她转告苏小曼等人知道。 张雅欣一直都很信任秦如海，也很放心他和许晴在一起，听说他们是为了工作上的事，还劝他说一定不能饮酒过量保重身体要紧，万一推脱不掉就找李文李武他们下去代酒应酬。 听到这话，秦如海的心情又坏了很多，虽有不少的愧疚感，但始终不后悔答应许晴做这事，沉默一阵后便挂断了电话。 许晴见他为自己腾出了空，感动不已，强颜欢笑，和他过上了二人世界。 等他们洗漱完毕，时间也到了午饭时候。 两人结伴下楼，在街边吃过午饭，就临时决定去了一千公里外的临安市，那里虽比不上常平繁华热闹，但也是全省算得上名号的二线城市。赶到那里，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们驱车赶了大半天的路，都很疲乏，找下酒店，吃了外卖，就接连睡去了。 醒来后，已是次日上午十点多了。 许晴有些后悔了，嘟囔着嘴说：“这里比常平市差远了，甚至都没那边宽敞和湿润，要不我们吃过午饭就返回去吧？” 秦如海却笑着说：“呵呵，是你硬要来这边看看的，现在后悔了吧？” 许晴点点头说：“是啊，我总听爸妈说这边是个休闲旅游的好地方，空气湿润，景色怡人，一直很想过来看看，谁知还比不上凤凰村呢！” 秦如海灵机一动，却说：“晴儿，我们先不着急回去，待会我有新计划，相信你会同意的！” 许晴使劲追问新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但秦如海故意逗她，一直都不肯说出来。 第226章 不必送别 最后，秦如海还是没能拗得过许晴，说出了他的想法。 “晴儿，我不想离你和孩子太远，打算在这里给你们买下一处房产，还要提前雇佣两个保姆，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带孩子，没事陪你解解闷说说话，这样我才能放心一些。” 突然听到这番话，许晴的眼眶很快湿润了，“如海……” 秦如海搂着她说：“晴儿，你为了我甘愿不求名分，还想一个人带孩子，这段情意我怎么能忘呢？其实我也舍不得你离开，让你受这样的苦，但我放不下雅欣，原谅我的自私无情吧！” 许晴随即用手堵住他的嘴说：“如海，我知道你心里苦，很为难，这我一直都明白也能理解，作出这样的决定，我从未责怪过，更不会后悔，之前也说过，只要有你孩子陪着我，就算失去所有，我也能坦然面对。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你我都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命数，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感激，但我不会同意，因为这里和常平只有不到半天的车程，还都在同省区域内，以后龙狼景区肯定会火，到时候你就是常平市周边的名人，在这不足一千公里远的毗邻地方，你逃避不掉众人的猜疑和追问，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全都要泡汤，我这点自私的想法会彻底毁掉你和雅欣的未来，也会毁掉景区的生意，所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我不能相见，免得被人跟踪怀疑，你我暂且忍耐一时，等过了这段危险期，我们才可以再度重逢。为了雅欣，为了景区，为了你我的将来，请你现在就答应我，对天发誓，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不许找寻，更不许探问，不答应我会恨你！”说完，随即移开了手。 秦如海流着泪犹豫沉默一阵后，才慢慢举手发誓：“我现在发誓，晴儿离开我的这段时间，我不会去找她，更不会暗中打探她的消息，一定会照顾好她父母，如果违背誓言，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话音刚落，许晴迅速扑进他怀中，抽泣哽咽，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秦如海也没空劝说她，因为他现在像三岁小孩呜呜哭泣，仿佛和她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 两人在酒店房间相拥哭泣一阵，这才下楼去吃午饭了。 午饭后，两人又一起返回房间，开始了疯狂的造**人活动。 从午后三点一直到夜里八点，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次又成功了多少次，反正一有力气和想法就做那事，生怕来不及等不及一样，在远离亲友的千里之外做着目的性很强的事情，但他们都不嫌疲乏和尴尬，到了无法无天由着性子折腾的地步。 他们在临安市呆了三天四夜，不分白天黑夜，昼夜颠倒，吃过饭就上床，完事就睡觉，睡醒接着干，干累了就吃饭…… 临走那天早上，当许晴高举带有两道红杠的验孕棒冲出洗手间时，秦如海瞬间将她揽入怀中，随后都哭成了泪人。 接着，他们在常平停留一晚后，挥泪分开了。 返回村上后，秦如海强颜欢笑，但还是瞒不过张雅欣的一双眼睛。 回去的第三天晚上，大家都回房休息去了。 张雅欣等大家睡定，才偷偷钻进秦如海房间，很不放心他现在的状态。 “雅欣，你怎么来了，不怕你妈生气吗？”秦如海生怕她看出什么而佯装责怪。 “他们都已经睡下了，我不放心你就过来问问，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难办的事情了，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呀！”张雅欣扑棱着大眼睛疑问。 秦如海很快想到对策，唉声叹气一阵，才说：“我无意中听到了母亲那边的一些消息，听说她过得很不好，唉，我现在也不知应该怎么办了。” 张雅欣大惊失色，慌忙追问：“如海哥，你是在说高伯母吗？” 秦如海停顿一阵，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雅欣又问：“她怎么了？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呀？” “前几天，我在市区偶然碰上了外婆家所在村子的一个儿时玩伴，是他告诉我，母亲十几年前跟人离婚，把两个孩子托靠舅舅抚养，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外婆和外公六年前就先后去世了，舅妈嫌两个孩子累赘，在外婆去世一年后，就催逼舅舅送去养老院，听说后来被外地人收养，现在也不知被带去哪里了。因为这事，舅舅和舅妈没过一年也离了婚，现在舅舅带外甥去了南方，家里已经没人四年多了，房子塌了，院墙倒了，一个好端端的家算是彻底散了完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雅欣开始长吁短叹，根本看不出秦如海是在撒谎骗她，“如海哥，那你想怎么办？是先去找舅舅和外甥，还是托人打探高伯母消息啊？” 秦如海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再说吧，现在心里很乱，不敢再想了。” 张雅欣安慰一阵，就悄然回房休息去了。 秦如海借用高玉兰的事轻松蒙骗过了张雅欣，只要她轻信，其他人也不会再怀疑什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如海匆忙去了县城陈俊伟家里，是在有意躲避许晴。 按照之前的约定，今天是许晴上来跟大家辞行的时间。 许晴踩着点过来，等午饭时候才去秦如海家里，但很快断定秦如海有意躲到外面去了。 刘萍等人热情拉她坐下一块吃午饭。 而许晴试了几次都没能说出口，推说刚吃过，越往下越难启齿了。 大家七嘴八舌打听市里筹办首届旅游文化节的情况，许晴东拉西扯轻松敷衍了过去。说经过多方打探，得知市里还处在酝酿讨论阶段，各方面的条件还不太成熟，估计可能会暂缓一段时间，等机会合适才会再次推进。 等大家吃完停下，许晴才硬着头皮对她们说：“最近我打算带父母去外面走走看看，一来出去散散心养养身子，二来也想尽尽孝心，在厂里工作了大半辈子，总说想去看看外面世界，这不，最近又吵嚷着等不及似的，其实我不该在大家这么忙的节骨眼上走开，但弟弟弟媳都不在身边，照顾看护他们的重任就落在了我身上，所以，今天过来是想跟大家辞行的。” 张雅欣急了，忙问：“晴姐姐，你打算出去多久呢？这件事还没跟如海哥说起过吧？” 许晴淡笑着说：“现在说不好，估计得要一两年吧，如果他们游玩腻烦了，说不定两三月也会回来，边走边看吧！我跟如海提过这事，他也赞同，估计是怕伤感躲去外面了，景区的事就辛苦大家操持了。” 苏小曼便说：“妹妹，你去吧，这里有我们你就放心带叔叔阿姨度假休养，大家等着你回来。” 张雅欣也说：“那计划什么时候走，我们去送送你们。” 刘萍和陈芳也跟着询问具体的行程安排。 许晴苦笑一阵说：“别送了，我又不会一去不复返，最长也不过一年多时间，最快说不定个把月也就重新归队了，再说我也看不得那种场面，具体行程都还没确定下来，估计还会待上几天吧？好了，我该回去陪陪父母了，你们都忙吧！”说完，转身低头就走了。 张雅欣等人跟在她身后，神情凝重，个个心里沉甸甸的，之前一直在一起，没感觉到什么，但现在面临离别，顿时都有很多心里话要说，却也无从说起了。 走到车旁，许晴挨个拥抱了下，唯独和张雅欣说了几句悄悄话。“雅欣，你该催一催如海了，你们已经错过太多，现在都到了三十左右的年纪，张叔和周婶都同意，他干妈也没意见，你们面前一路平坦，还在瞎等什么呢？他干爹临走都没能抱上孙子孙女，再有三年多张叔也该回家团聚了，你们还想让他们要等多久才能如愿以偿啊？快别耽搁了，好好跟如海计划一下，我也会催催他的。好了，我走了，你和如海都多保重吧！” 听到这话，张雅欣早已哭红了眼睛，哽咽着说要等她回来再定。 许晴不敢纠缠，也不计较，迅速开车逃离了他们视线。 她刚走，张雅欣就打通了秦如海手机。哭着说：“如海哥，晴姐姐她走了，你快去送送他们呀！” 秦如海连叹几口气说：“她不许任何人送别，我昨天就知道这事了，但怕大家伤感就暂时没说，昨天也答应不去相送，就听她的，你们也别去找她了，弄得心里都不好受，和我一样看不得离别的煽情场面，她这一去或许一年或许过几周就回来了，用不着这样哭哭啼啼难舍难分。等她回来，我们再好好聚聚，给他们接风洗尘吧！”他说得轻松，可心里比谁都难受，但不敢吐露真情实感，现在佯装并不在意痛快干练的样子，其实连哭的心都有了。 张雅欣还想再说点什么，一想到他母亲高玉兰的事，知道他现在有很重的心事，就匆匆挂断电话，也装作没事人一样了。 许晴带父母一起离开，是临时决定下来的。考虑到父母年事已高，弟弟弟媳又不在身边照顾，让保姆照料实在放心不下，就想带他们一块去异地他乡躲一躲，也能每天见到，不至于落下不孝不仁的骂名，所以才不顾秦如海劝阻硬是下定了决心。 第227章 母女平安 经过前面三天的准备，许晴早已收拾停当，在离开凤凰村的第二天，就带父母赶去机场，关掉手机，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偷偷踏上了一个叫午子镇所在城市的航班。 当秦如海发现联系不到许晴，就确定他们已经踏上了旅程，顿时鼻涕横流痛苦万状。 现在，没人知道许晴带父母去了哪里，准备离开多长时间，要去哪些地方，等等问题都已无从得知了。 许晴对她父母说的是，因为公司拓展业务需要，通过天创了解到宁平市江华县午子镇是个旅游大镇，早已是全国出了名挂了号的先进典型，经过反复商定，最终决定派她过去驻留考察一段时间，与当地旅游部门和相关公司旅行社择机签署合作协议，一方面请人过来培训景区员工，另一方面向当地旅行社趁机推介龙狼，寻求联合开发的路子，加上自己是外联部和企划部的副总，职责所在，难以推脱了。她还说此去不知需要多长时间，让保姆照顾他们饮食起居不太放心，就趁这次公干机会，一起过去休养调整一段时间，这也是大家都支持赞同的结果。 为了取得父母的信任和同意，许晴专门搜索过午子镇的情况，做过精心准备，手里不仅有公司的介绍信，还有很多关于午子镇旅游资源的推介宣传材料，很快骗过了他们。 一到午子镇，许晴的心才落了地。 刚过去前几天，他们住进了街区小旅店，临时安顿下来。 接着，许晴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找房子，作短期居住的打算。通过房产中介，在靠近午子镇的县城租下了一处房产，不到一百平，两个卧室，租期两年，全款付清了房租。 第二件就是找保姆，父母一过去，保姆就上岗了。 许晴失联的情况一度成了张雅欣等人热议担心的焦点，秦如海小心为许晴圆谎，让大家都别着急，虽弄不清楚他们的行程计划，但估计是出了国了，过一段时间会主动联系回来的。 大家见连作干弟弟的都不担心，也就不那么着急打听了。 许晴刚走那段时间，秦如海一直很消沉，基本没心思去景区，大多待在家里，和钟灵钟齐苦闷度日。 刘萍和陈芳从张雅欣口中得知秦如海在为母亲高玉兰的事伤神烦忧，都在从旁安慰劝说。 许晴在午子镇安顿下来，才主动联系秦如海。 “如海，我已经安顿下来了，你不用担心。原谅我不便告诉你现在的位置，我知道你能找得到，但我不希望你那样。放心吧，爸妈在我身边过得很好，租了房，找了保姆，各方面都好。你让大家都不用为我担心，过段时间我会与大家见面的。对了，你和雅欣的事现在怎么样了？赶快抓紧啊！” 秦如海听说她一切都好，也放下心来，苦笑着说：“我还不知该怎么说呢？一方面张叔还在狱中，你又走了，人不齐全，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许晴就有些生气了，带着责怪的口吻说：“如海，你不能这样，这些和婚事有什么关系？我一直不放心这个，果然还是被你推脱了下来。现在你和雅欣面前没什么障碍，我们也都盼着，你还墨迹什么呀？听我的，赶快找周婶提，尽快把婚礼办了，你们一直很想在一起，但现在你又傻等什么呢？” 秦如海自知理亏，憨笑着说：“那我听你的，过会先问问婶子，如果她不介意张叔缺席，我们就抓紧办婚礼，只是没你和干爹在有些遗憾啊！” “如海，打起精神来，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好了，你快去问问，我还有事就先挂了。”许晴忙不迭挂断了电话。 秦如海想了一阵，才去找周芳商量。 周芳因为张存顺身在狱中的缘故，一直不愿提起这茬，现在听秦如海主动提及，有些为难和犹豫，说：“海娃，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就怕其他人私下议论，要不等你张叔回来，一家人聚齐再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办婚礼吧？” 秦如海不想勉强，当即答应了。 张雅欣听到后，虽不太高兴，但想到父亲身陷牢狱，秦如海又被心事困扰，感觉还不太适宜，反正是铁板钉钉迟早的事，就没再坚持。 就这样，秦如海和张雅欣的婚事又被周芳拖了下来。 许晴的妊娠反应有些强烈，很快引起了她父母的怀疑。刚开始，她撒谎说身体不适，但后来越加频繁和明显，显然瞒不住了。 面对父母的连番追问，许晴不得已又撒了个弥天大谎。她说在常平谈了个对象，但对方家人不同意，抛弃了自己。后来，他们又反悔，经常骚扰。她不胜其烦，就到外面躲避。 父母劝她打掉孩子，即刻返回家里去。 但许晴坚持说她不想再见那个人，也不想伤害无辜的孩子，打算生下来再回去。还求父母替她保守隐瞒这件事。 许晴个性要强脾气又倔，这个作父母的自然清楚，见她态度强硬决心已定，只得依了她的想法，虽然很气愤，但又问不出那个人的情况，只好作罢了。 就这样，许晴艰难躲过父母的追问和怀疑，压力减轻不少，但身体方面的强烈反应使她经常性失眠，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了。 许晴度日如年，一个人去做各项检查，眼看快到生产时间，父母对孩子的态度却是可有可无，加上来自弟弟弟媳那边的嘲笑和讽刺，也快到精神和身体即将奔溃的时候了。 孩子提前半月生产，是个女孩，各方面指标都还行，这让许晴非常激动。 许志良尽管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但见女儿受苦受累把她奉若至宝，受到感染，慢慢接受了这个残酷现实。等许晴醒来，笑说：“呵呵，这孩子长得多像你啊？快给她起个名字，你也别怪我们，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认这孩子，会疼爱她的。” 许晴带着泪眼说：“爸，妈，女儿给你们丢脸了，对不起。她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念茹吧！” “许念茹……许念茹，很好听的名字，就这样吧，晴晴好好养身体，我们出院就回去，离家这么多天，我快被憋疯了。” 许晴取得父母谅解，很受感动，体力不支，很快又昏睡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来，许志良正怀抱着小念茹，和母亲江悦蓉一起逗玩着。 许晴没有奶水，加上身体孱弱，连抱孩子的力气都没有，需要卧床静养。 许志良早从外面买来一罐奶粉，和江悦蓉笨手笨脚地给小念茹喂奶，看她胖乎乎娇小的身子，他们别提有多开心激动了。 许晴又躺下开始犯迷糊，但被枕头边上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见是秦如海的来电，犹豫之下接通了，但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父母听出什么。 “如海，怎么了？” “晴儿，最近怎么不打电话了？预产期越来越近，我不放心才主动打过来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呀？” “生了，是个女孩，再过几天就回去了。” “啊？这不是还有两周时间吗？你怎么样，还好吧？” “母女平安，你可以放心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你不要过来，雅欣会怀疑的，还是等我过去再说吧！” “不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一分钟都等不下去，快告诉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订机票飞过来。” “如海，你听我说，爸妈还没彻底相信，你这样唐突过来，他们会怀疑，而且你也不好向雅欣交代，别冲动，我和孩子都好，等出院就会回去，你安心等着吧！” “唉，那好吧，你要保重身体，有情况立马告诉我。” “嗯，我会的，先挂了吧！” 谁知她刚挂断电话，许志良早已站在床头，狐疑着问：“刚才是不是小秦？晴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许晴一心劝说秦如海不要过来，太过投入，根本没察觉许志良早已站在床头，听他们通话那么长时间。知道瞒不过，就说：“爸，你吓到我了。如海知道我的事，之前差点去找人打架，但被我劝下，也知道我的预产期，但我一时忘了说提前生产的情况，他硬要过来接我们回去，我怕公司忙有所耽误，告诉他不要过来。” 许志良却反问道：“晴晴，那我怎么听说他叫你‘晴儿’，还怕我们怀疑、雅欣误会什么的，你最好实话实说，这孩子是不是跟他生的？我早该怀疑你躲避的不是别人而是雅欣，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许晴却想死磕到底，急忙挣扎坐起，涨红着脸说：“爸，你瞎说什么呢？我是他姐姐，他是我弟弟，我们怎么会作出那样的事呢？再说如果我们真想在一起，早名正言顺结婚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唉……刚才是你听错了。” 许志良却没再问，但见她紧张慌乱的样子，加上刚才的一段对话，已经断定这孩子就是他们两个瞒着大家偷生下来的，她没谈什么对象，更没被人抛弃，虽不知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总感觉事情不像她说得那样简单。 第228章 咬舌威胁 在许志良看来，许晴很会撒谎，之前借用公司派出考察旅游项目的名义暂时瞒过了他，后来又借用被别人抛弃的名义瞒住了未婚先孕的事实，但刚才这通电话透露出很多信息，一方面秦如海称她为“晴儿”，还怕别人怀疑，另一方面他们本来就有很深厚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干姐姐干弟弟那样单纯。还有，来这边之后，她明显减少了和常平那边的联系，唯独只和秦如海保持着若有若无的隐秘联系，还清楚知道她确切的预产期，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女婴该是他们两个所生，几乎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了。 见父亲似信非信、疑惑重重的样子，许晴害怕和后悔了。埋怨秦如海打来那通电话，后悔自己还当着父母的面接通，最后还被父亲当场听到起疑，一个小小的疏忽暴露了她和秦如海之间的真实关系，也把他们推到了更加被动和危险的境地。 病房的气氛凝滞了，压得许晴和许志良快透不过气来。虽然，江悦蓉有些耳背，刚才没听清楚父女两个在说什么，但从彼此神情看出，他们闹了不愉快，猜测可能源于归期早晚的争论。 许志良在窗台站立良久后，就坐到许晴床边带着威逼的口吻说：“晴晴，你让他过来，我想和他好好谈谈，你也不用再骗我们了。”说完，低下了头，显得异常痛苦和难受。 “爸，我不想你为难他，这件事是我自愿的，他和雅欣才是一对，我从未想过要拆散他们，就这样好了。”许晴见瞒不住，索性坦白承认。 “晴晴，我自有分寸，你现在打电话让他过来，如果你不想打，我总有办法找他过来。”许志良淡淡地说。 许晴没敢犹豫，照着父亲的话做了。 秦如海听说许晴叫他过去，而且还要现在马上，已经猜到全部，匆匆订上机票，瞒住所有人出发了。 当晚深夜十一点多，秦如海几经周转才到了许晴所在的医院。 秦如海向许志良打招呼，但遭到了对方冷眼。江悦蓉至此还不知情，见秦如海突然到来，很是惊讶和新奇，对他热情客套，拿干儿子看待，不停嘘寒问暖。 许晴身体虚弱，但见秦如海到来，还是故作坚强艰难依靠在床头上，问了他很多公司和家里面的情况，气氛显得沉闷和干涩。 秦如海一阵客套后，就从江悦蓉怀中要来许念茹，抱在手上，由于没有经验，很快把沉睡过去的小念茹给折腾惊醒，稚嫩急促的啼哭声顿时响彻过道。 但江悦蓉接到手，她立马就不哭了，弄得秦如海惶恐尴尬不已。 等许念茹再度睡熟，许志良就把秦如海叫去楼下了。 许晴自知拦不住，只得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起来。 秦如海唯唯诺诺跟在许志良身后，慢慢下楼去了停车棚那边。 “小秦，你和晴晴是怎么打算的？我希望你如实坦白。”许志良语气强硬地问。 “许伯伯，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只能坦白。她想单独抚养孩子长大，让我做念茹的干爸，只是这样做委屈了她，但她不希望我和雅欣分开，之前都已经商量好了，希望你们能理解和尊重她的意愿和选择。以后，我会待念茹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也会履行对你们的赡养义务，只是不便于向外人公开。” “呵呵，你觉得这样做对晴晴公平吗？还有，你的良心会好过吗？你也知道，晴晴她以前还是个姑娘家，为了你才变得这样没羞没臊，我希望你拿出男子汉气概，把责任都扛起来。我一直都很喜欢和看好你，不想过分为难你们。现在给我一句准话，你到底想怎么办？反正让晴晴受这样大的委屈，我和悦蓉到死都不会放心的。”许志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言语中带着隐隐的威胁和催促。 秦如海一时没了主意，顿时陷入了沉默。 许志良等了一阵不见回应，怒气上涌，带着极度的不满说：“小秦，做人可不能这样，虽说晴晴是自愿的，但念茹是你的孩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们娘俩受人指指点点欺负嘲笑吗？退一步来说，你抛弃她们，能和雅欣过得幸福自在吗？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是我，看到女儿这样，会做到熟视无睹得过且过吗？大道理我不多说，全凭你的良心和良知，如果你硬要和雅欣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拦，但你要记住，这样做的后果是会受良心和道德谴责，也会遭受天谴的！”说完这些，他慢慢走去楼上，和秦如海已到无话可说撕破脸皮的地步了。 许晴见秦如海没跟进来，瞬间明白，挣扎着坐起，问许志良说：“爸，如海呢？你是不是威胁他了啊？” 许志良冷冷地说：“他不是三岁小孩，也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希望我不会看错他吧！时间不早了，你睡下吧！” “不，他没来我不睡，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你到底怎么他了？”许晴带着沙哑的声音责问。 “晴晴，你先别激动，吵醒孩子不好，等一下他会上来，反正该说的我都告诉他了，你们之间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要对你和念茹负责，不然，我和你妈绝对饶不了他！”许志良急忙推她躺下说。 许晴确定他刚才威胁了秦如海，哪里肯放过，又挣扎着坐起，艰难下地，但脚一落地身子就歪斜到一边，很快又被跌倒在床上，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无力站立走动。 就在她试图再次爬起站立的时候，秦如海推门进来，急忙跑来搀扶住许晴，慢慢扶她上床躺好，才说：“晴儿，我决定了，等你出院就结婚，不能让你和孩子在外受苦，许伯伯说的对，丢下你们让人耻笑，我良心难以安分，很难和雅欣获得幸福，事已至此，我愿意负起全部责任，你也不要再坚持了。” 谁知许晴却哭着劝他说：“如海，你不要犯傻了，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全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和雅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之前也都商量好了，以后你做念茹的干爹，让我独自抚养她长大成人，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我们也不会受人欺负，以后还都在一起，只是不能对外公开关系罢了，你又何必这样愧对雅欣呢？再说，你抛弃雅欣，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你这样做，我也决定了，如果你执意如此，我现在就咬舌自尽给你们看，反正你不想维持现状，那我只好逼你这样了。我从未想过要破坏你和雅欣的关系，出于私心才逼你生下念茹，这样做已经对不起雅欣了，现在你想彻底抛弃她，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你们别再逼我，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听到这话，秦如海和许志良都慌了，连刚得知内情的江悦蓉都被吓傻在一边，几个人都不敢再说再动了。 过了一阵，秦如海才说：“晴儿，你怎么这样傻啊？明知我放不下你们，还逼我这样，难道我还能和雅欣佯装不知在一起吗？丢下你们，我良心会受谴责，也做不到和雅欣在一起，你也别逼我，就听你爸一句劝，雅欣那边我会说，难道你愿意念茹一生下来就被人嘲笑是单亲孩子吗？我们之间的事迟早还会被他们发现，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面对现实接受现实啊？” 许志良也趁势劝说：“晴晴，你看小秦都这样说了，你就别再坚持了，念茹是无辜的，她不能没有父亲疼爱，以后会受其他孩子嘲笑欺负，事已至此就听话，等出院回去就办婚礼，其他的也都管不了太多了。” 许晴见情势危急，果断咬破舌尖，嘴角瞬间渗出缕缕鲜血，滴滴答答打湿浸透了大片被褥和床单，也因体力和精神不济，随即昏厥了过去。 秦如海和许志良都怕了，一个按响床头警报，一个疯也似地跑去找医生。 很快，许晴被送去急救，秦如海和许志良站在门外干等着急，显然有些后悔逼急了她。 江悦蓉哄睡着不停嚎哭挣扎的许念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埋怨秦如海和许志良差点逼死了许晴。 所幸的是，许晴身在医院又获得了及时止血，过了大半小时才被送出回到了VIP产房，受到了医护人员的精心护理。 在医生的建议下，江悦蓉先带许念茹去了隔壁房间。由于许念茹刚才受过不小惊吓，一直哭闹不止，许志良丢下许晴赶去帮忙，一直闹到天亮才算哄睡过去。 许晴早就醒了，但舌头受伤不能说话，一直看秦如海痛苦万状的神情干流眼泪。秦如海坐在床边，眼里布满血丝，看许晴瘦弱憔悴的面容羞愧万分沉默不语。 秦如海一个唐突电话打破了许晴精心维系的谎言网络，真相在他到来的那一瞬被彻底道破，现在两个截然相反的选择摆在他的面前，才后悔不该答应许晴做下这事，也不该拿她的一生做赌，更不该拿他和雅欣的关系作陪，但现在一切都已发生，似乎许晴的想法占据了主导，由不得他坚持己见了。 第229章 婚礼那天 三个月后，许晴伤愈出院，在秦如海的陪同下，和父母带着许念茹一起返回了常平住处。至此，秦如海也从大众视野消失了三个多月。 许晴向大家说出“真相”，许志良、江悦蓉和秦如海代为隐瞒，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她对张雅欣等人说，在新加坡度假期间，偶遇并结识了一个广东籍富商，遇人不淑，中途受骗还怀上了别人孩子，羞于启齿，隐姓埋名，一直在餐馆打工为生，后来被辞退，生活难以为继，这才呼叫秦如海支援，差点回不来了。 大家都信以为真，非常同情他们一家的遭遇，根本怀疑不到秦如海身上，因为在印象当中，秦如海也不知行踪和近况，甚至都没通过一次电话，三月前突然失踪，应该是去接应他们回来的。 就这样，秦如海自然做了许念茹的干爹，还在县城中心，给许晴一家买下二百多平的精装潢房产，很快添置家具搬了进去，还为他们雇了一个保姆…… 而秦如海也积极兑现对许晴的承诺，等安顿好他们一家，再次向周芳提出了筹办婚事的请求。 周芳随后探视张存顺，说出秦如海的想法，很快得到应允。张存顺说不必等他，两人年纪不小，之前做过很多对不起秦如海的事，再不想欠他的。 余秀梅自然没说的，也随后同意了。 为筹备秦如海和张雅欣的婚礼，景区提前发布公告，暂停营业一周，大家腾出手来，明确分工，都投入到声势浩大的婚礼筹备当中，成了双环县乃至常平市的一段佳话。 让秦如海和张雅欣深感意外和为难的是，李天福舔着脸非要做他们的中间人，说是之前对不住李二根，未能如他的愿，现在还想继续履行承诺主持这场婚礼。 王二狗、赵达等人劝说秦如海，不要因小失大，既然他想将功赎罪套近乎，就满足答应他，量他再闹不出什么新花样，反之会坏了好心情。陈芳和刘萍也这样劝说。 最后，李天福做了媒公，称心如意了。 婚礼那天，常平万隆酒店挤满了人，都是前来为秦如海道贺恭喜的，粗略一算，该有上千人，其中一部分还是市县各级各部门的官面人物，大小老板更是不计其数，不管关系亲疏，都想尽办法攀关系过来，有些人甚至只听过秦如海的名字却没见过他本人。 婚礼进行曲响起，秦如海托住张雅欣一只手，从一边款款向人群中间走来，刚经过鲜花拱门，就听得门口一阵骚动，转身看去，只见十多个小混混簇拥着一个彪形大汉呼啸而来，张牙舞爪，酒店保安纷纷退避，王二狗和赵达迅速迎了上去，接着，一帮女眷惊叫着躲避着，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现场陷入一片混乱和喧闹，显然是失控了。 秦如海急忙把张雅欣护在身后，李文李武从旁而出，又挡在了他们前面。 那彪形大汉身高得有一米九左右，膀大腰圆，身宽体阔，脖上环挂大金项链，左手腕带金表，右手拄拐，拐把似乎是用玉雕的，乍一看是个暴发户黑**社**会大佬。 王二狗早在道上混过十多年，但却不认识这个人，已经很多年不做这个，见他们反倒恶心倒胃，和赵达走上前问那人：“请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来讨喜的就请入席观礼，如果是想找茬寻衅的，那也请说明原委，或许其中有些误会吧？” 那人耻笑一声，便说：“哪位是秦如海，我不找别人，就找他，快把他叫过来，和他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一下！” 王二狗见他故意找茬寻衅，怕他搅了秦如海的喜事，又忍气询问：“能说下到底是什么事吗？如果是钱的事我可以做主！” 那人又耻笑了一下，摆摆手说：“和你一个毛头小子谈不上，我和他之间的事很大，劝你赶紧去找他过来，别等我待会发火！” 王二狗看不惯他那副目中无人寻衅滋事的样，正欲动手，却被秦如海呵斥停下。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秦如海几步走到近前，厉声责问。 那人见又蹿出一个更年轻的小伙子，又问：“你就是秦如海吗？” 秦如海握紧拳头，故作镇定地说：“是我，找我到底什么事？” 那人也不着急，又走近一些说：“呵呵，那好，你跟我们走一趟，我带你去见个人，到时相信你会认账的！” 秦如海冷冷地说：“你凭什么断定我会答应，你走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想动手坏了心情！” 那人不急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狠狠丢在地上，之后发出了一阵怪笑，弄得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直冒冷汗。 王二狗和赵达急忙将散落一地的玉佩碎块凑到一块，拼合完整拿给秦如海看。 秦如海接过玉佩，顿时站立不稳，但王二狗眼疾手快迅速扶稳站立，“如海，这是什么？” “我得跟他出去一趟，这边就先交给你和赵达兄弟安排了。” 王二狗和赵达急忙拦阻，说他不能去。 许晴也挤过来说有危险不能去。 秦如海心里着急，绕过他们，走到张雅欣身边，小声对她说：“玉佩是我妈的，人已落在他们手上，我得过去看看，今天的事算我对不起你，等我回来再说吧！” 张雅欣早被吓得魂不守舍，现在又听他要跟这帮凶神恶煞般的流氓单独出去，坚决不同意，“如海哥，你不能去，万一遇到危险连帮忙的人都没有，他们这是绑架勒索，我马上报案，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秦如海急忙拦下，又小声说：“雅欣，不用担心，他们既然敢公开找我过去，根本没打算要伤害我，如果我跟他们出去遇了事，一个都跑不掉，待会你先回家去，这里交由二狗哥和赵达他们安排就好了。雅欣，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圆满的婚礼，但你放心，事后我们再补办一场，一定还会这样热闹和气派的！” 张雅欣见他胸有成竹，知道拦不住，就拼命点头，还说：“如海哥，你出去以后一定要多留个心眼，有情况及时跟大家说，千万别冲动，我会在家等你。” 就这样，秦如海跟那伙人走了。 秦如海一走，婚礼随之结束。 许晴、陈芳、刘萍、景云朵等人陪送张雅欣回了凤凰村秦如海家婚房。周芳和余秀梅还有杨翠花等人抽泣着跟了回去。钟齐受到惊吓，钟灵好不容易才哄骗止住了哭声。 王二狗和赵达迅速将现场事宜交托给金大为、李昌建、李铳、李治以及苏小曼、耿秋燕等人，就驱车跟了上去。 秦如海坐他们车迅速穿过市区，向着百公里外的鸣凤县疾驰而去，王二狗和赵达很快被甩在了市区，最后也没敢打电话问秦如海具体位置，就黯然回到了酒店。 鸣凤县是常平市辖区内比较靠近的一个县，秦如海母亲高玉兰就是这个县庙旺镇大槐树村的人，看车队行驶的方向就是奔着这个村去的。 在赶去大槐树村的途中，秦如海才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高玉兰和秦富贵离婚后，在父母的劝说下，再嫁给了本村的一个厨师，名字叫何大荣，为人还算厚道，吃苦耐劳，勤俭持家，一年后两人生下一个女婴丢给父母，就一起外出开小饭馆。 店面不大，但味道可口分量足够，又慢慢改良制作方法和工艺，很快迎合了当地市民口味，一年内不但还清了欠款付清了房租，还租借下了隔壁两间铺面，打通成为四间，规模扩大，财源滚滚。 后来，高玉兰做掌柜，何大荣四处应酬，口碑和生意越来越好了。 夫妻两人一连做了十多年饭馆生意，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但欲**望不断膨胀，开始四下找投资项目，先后投资过连锁餐饮、美容院等领域项目，又大赚了一笔。 五年前，何大荣因醉驾遇车祸意外死亡，高玉兰收回所有投资，变卖所有资产，开始涉足当地房地产行业，拉拢之前所有关系，私下集资搞投资，成了金发地产的一大股东，出资额该有千万之多。据知情人说，她自己出资三百多万，剩下大多都是四处集资到的非法资金，连续两年，受她拉拢的个体散户都尝到了甜头，多的分到了四五十万的红利，少的也有十几二十来万，但都信任她，干脆一分钱不要又累计追加投资，全依靠她收益分红。但到了第三年年底那阵，大家接连联系不到高玉兰，跑去公司一问，才知道总裁早已卷钱跑路，其他领导也都跑得一个不剩，公司成了空壳，现在只等法院出面解决了。 而刚才这个彪形大汉就是这些散户投资人共同推选出来的代表，最初他和何大荣相识，投了两百三十多万，后来又把连续两年获得的一百多万红利全投入进去，总投资额已接近三百四十万，是十多个投资人当中出钱最多、受损失最大的。 经过一帮人四处查访了解，最终才捞到信息，秦如海就是高玉兰的亲生儿子，按着父债子还的逻辑，迅速找了过来。 第230章 僵持不下 秦如海听说这些，显然不乐意了，对那个叫曹德曼的彪形大汉说：“曹大叔，你可能还不知情，我和她早没了关系，和我爸离婚后直接断绝关系，六岁起，都再没有找寻和见过面，她的情况我一概不知，已经断绝了关系，这些情况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都知道，所以你找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曹德曼就说：“这事我大概听说过一些，但你们毕竟是有血脉关系的，大荣出车祸死了，而她卷钱跑了，我们十几个受了上千万的损失，要找谁去说理？公司资产都被清算抵债，和那些大户比起来，我们连边都沾不上，而且都寄存在她个人名下，根本不认账，听说你在常平混得如鱼得水，就替你妈还了这笔债，否则的话，我会带其他人过来长期吃住在你家，看你急不急管不管，你也别生气，我们也是拖家带口过日子的，哪个不指望挣点钱养家糊口？虽说做生意亏了，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总会想办法追回一些损失，我们不怕你上法院告我们，反正死缠烂打也会讨要下去，直到找到高玉兰或者你作赔偿了事，否则这事根本就没完没了！你外公外婆早就跟随高平他们去了县城，七八年前都接连去世了，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也早嫁了人，听说生活不怎么和顺，这些情况我们都统统掌握，所以说现在你是高玉兰唯一的亲人，也是她财产和债务的唯一继承人，我们不找你还能去找谁？” 秦如海气不过又说：“可我和她早断绝了关系，她的财产和债务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你们信任投资她，也算是倒霉，但你们找我要债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与理不通了。大家都知道，他们离婚后，我一直和爸生活在一起，早和她没了关系，换做是你们会答应接受吗？” 曹德曼变了脸色，说话不再和风细雨，带着威胁口吻说：“小兄弟，实话跟你说吧，大哥我还在道上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日子过了三十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两百多万全打了水漂，现在弟兄们都怨我，手头正紧，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做生意过日子，就乖乖给我还债，否则我会让弟兄们给你点颜色瞧瞧，就算不打不杀，在你们公司常住一段时间或者到你家吃喝玩乐个把月，只怕你也会厌烦坐不住的，咱们都是做大事的，痛快点，你就说还不还给不给吧？” 秦如海自然明白不能开这个口子，一答应指不定还会有多少人上门讨要，先不管欠不欠、欠多欠少的问题，只怕他家门槛都会被这些人踩烂，当即就说：“曹大叔，我也知道你们吃了亏受了损失，但你该同样知道，我二十多年没跟她联系见过面，究竟她欠了谁的，又欠了谁多少钱，这些情况我一无所知，所以说一切只有找到她，才能一一计算分割清楚，否则的话，就算你打死我也很难从命！” 曹德曼见他松了口，也很满意，笑着说：“呵呵，小兄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们一块找寻高玉兰下落，你自求多福，盼我们尽快找到，之后你一赔付我们就两清，以后绝不会再去烦你！” 秦如海犯了迷糊，当即提出异议：“曹大叔，今天是我结婚大喜的日子，既然有事，也该等我办了婚礼再说，唉，现在都被你们搅散，我受点损失没关系，关键是丢了面子失了信誉，你们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我的名字和住址你们也都知道，先送我回去，等你们找到她再说，反正我也跑不了，也不会丢下那么大的生意去躲你们，现在家人都很担心我的安危，你这样裹挟着我，不仅会给我公司增加损失，还会惹来警方注意的。你们要钱，我要安稳，先送我回去，等有消息我们再联系解决好吗？” 曹德曼心里一嘀咕，感觉会受骗，随后说：“不行，你现在不仅是我们手中的人质也是棋子，有了你不愁高玉兰不出来，但如果放你回去，恐怕是放虎归山，到时候再难抓到，而且高玉兰也会藏匿不出，我们更没把握逼她出来了。江湖有江湖的行事风格和做事规矩，父债子偿，高玉兰侵吞我们的投资，你作为人子理该偿还，但念你不清楚具体情况，暂且跟随我们一块寻访她的下落，只要找出她追回我们损失，你们再去哪里跟我们没关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说我是个跑江湖的，但基本的信誉还是有的，这个你可以放心！还有，告诉你那些人，第一不许报警，否则我哪个兄弟手快不小心弄伤了你是会很可惜的，第二不许打探情况和消息，如果被警方盯上坏事，我们一样会对你不客气，第三在没有找到高玉兰之前，如果你敢私自走漏消息或者趁机逃走，你那几个妹妹可都是水灵灵的花骨朵，万一出了意外，可别怪我，第四找高玉兰这段时间的花销全都要记在你头上，但也不用过于担心，只要管饱吃足睡好就行，花不了几个钱的，但如果时间一长恐怕也不是个小数目，最近弟兄们手头正紧，所以就先委屈你垫付担待了。” 秦如海恨得牙痒痒，但听到最后越来越害怕，想到自己是做正经生意的，万一一时不防被他们得了空伤害到雅欣她们，这个损失可是担待不起的，急忙说：“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们一起寻找，但你们得把手机还给我，而且以后不准限制我与家人联系沟通。一方面，我不想让他们过分担心而报警，另一方面，我还要处理公司事务，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生意。” 曹德曼想了想说：“呵呵，手机可以还给你，但你得受我们监督，放心我们只关心你报没报警跑不跑路的情况，其他方面的情况我们也懒得理睬，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段时间你得受我们监控和跟踪，这样做只是为了尽快找出高玉兰追回我们的损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希望我们之间能合作愉快吧！” 秦如海见他松了口让了步，暂时不敢再提其他的要求，想了想又问：“既然你们想找人，为什么不报警呢？如果她真是有意躲起来的，你们也该通过正常渠道找寻，我们这样一窝蜂出动，难免会打草惊蛇，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本来很正常的事情反倒被你们弄得不正常了呀？” 曹德曼笑说：“呵呵，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以为我们没找过警方吗？说句不好听的，这个疯婆子不知还在不在国内，我们几乎找遍了她有可能去的任何地方，到处都有我们的眼线和探子，但连续找了近两年时间，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弄得我们都快泄气散伙了。要不是听说她还有个儿子在常平，我们早就干起了老本行，唉，说实话，找她我们根本就没抱多少希望，如果你感觉厌烦，可以瞒住其他人，偷偷给我单方面赔偿三百四十万的损失，这样我们就可以一拍两散，你可以放心回去做你的新郎官，而我们也可以做点小本生意东山再起，小兄弟，我看你人很实在，才对你说这些大实话，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这些人的痛苦，被你妈生生骗去了三百多万，我这个做大哥的早在兄弟们面前抬不起头做不起人了，你是龙狼景区的董事长，随便一句话就能拨出几百万来，我看还是不要跟我们这些人受苦受累了吧？” 到现在，秦如海才听懂看出了他的意图，但还是不敢开这个口子，万一轻易应付了他，或许还有十个二十个像他这样的“曹德曼”出来，到时候这个要三百万那个要三百万，其中的窟窿大小难以估量和想象，虽说公司里面他有绝对的权威，但总经理还是苏小曼耿秋燕可是财务副总，大额资金出入都要由她们两个联合审签才能最终通过，所以即便是给他这三百四十万还得走许多流程，一个人可以对付，但如果引来十个八个那就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加上给许晴买了处房产，还有筹办这次婚礼，这两次的花销加起来就有二百多万，名下的存款早已所剩无几，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这个口子不能开，而且就算找到高玉兰也要视情况而定，不会受人胁迫做一些力所不及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如海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无底洞或者是个巨大的陷阱和圈套，当即变得强硬起来，冷冷地说：“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一切等找到她再说吧，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交个实底，你们即便找到了她，一切的债务还得从她身上索要，当然，我也盼着她身上有钱能全部兑付你们，但如果她身无分文或者无力偿还，我也不会赔你们一分钱，还是那句话，你们想找人讨债就去报警，没必要绑架勒索我，别以为我是吓大的，你们识相赶紧送我回去，否则我那些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报警满地抓你们，大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必要伤了和气呢？只要你们送我回去，我会好酒好菜招待，一不报警二不伤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第231章 比试摔跤 秦如海刚才一番话彻底激怒惹火了这个叫曹德曼的人，冷不防，就挨了对方一记重拳。 “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哄你玩不当真，现在再问你一遍，到底给还是不给，痛快点？！”曹德曼挥舞着拳头，面目狰狞恐怖，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道上大佬，说话做事就那样粗鲁，一言不合就开打。 秦如海也是个犟种，认准的事基本没有回旋更改的余地，当即怒瞪着他说：“姓曹的，有种现在下车，咱俩单挑，如果你能打得过我，当场给你三百万，如果打不过现在就送我回去，男子汉大丈夫，就说敢不敢吧？”说完，故意伸出左手中指，作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激将手势。 曹德曼这才反复打量起来，见他个头一米八上下，身体消瘦，精神颓废，脸上透出一股病恹恹的讯息，胳膊纤细，臂腕也无多少肌肉，怎么看不像是练家子，当即重复说：“臭小子，你刚才是不是说，如果打不过我就还那三百四十万？这话当真信得过吗？” 秦如海见他上钩，假装迟疑一下说：“我……不错，我是说过这话，而且也说过如果我侥幸胜了你，当这么多人的面，你可不能反悔失了信誉，要当场送我回去！怎么样，敢不敢跟我一较高下，让你兄弟们做个见证？” 没等曹德曼答应，前面开车的司机就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撺掇他说：“老大，和一个毛头小子废什么话，两下撩翻他，三百四十万也就到手了。呵呵……” 曹德曼见副驾驶上的汪兵不说话，试着问了一口，“大兵，你觉得呢？” 这个汪兵算起来是他们一伙人的狗头军师，刚才一直听他们打口水仗，从后视镜反复打量秦如海，不时暗暗发笑，但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这一点顿时引起了曹德曼的注意。 汪兵扭头又看了几眼秦如海，便对曹德曼说：“既然是做赌，就该定个规矩，这样吧，我提个建议，你们再商量，如果可以，我做裁判，愿赌服输吧！” 秦如海就怕没人主持公道，急忙催促他快说。 曹德曼犹豫了下也点了点头。 汪兵随即说：“比摔跤，三局两胜定输赢，谁先完全倒地就算谁输，中途只许抓扯外衣，不许出拳踢脚，也不能暗器伤人，就比徒手力道，我喊开始才能开始，我喊停才算停，如果不遵守规则，胜负不定，你们也就不用再比了。” 秦如海自知有力气跟他抗衡，当即点头同意。 曹德曼知道汪兵提前衡量过双方的体重和体力差距，也倾向于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摔跤能力，也当即答应。 车队随即停靠在路边。 秦如海和曹德曼在蜂拥围拢过来的十多个小混混中间拉开了架势。 只见曹德曼脱下风衣，丢给身边的小混混，又检查了下球鞋鞋带和衬衣纽扣，接着，才开始摩拳擦掌，就地热起身来，走来走去，跳来跳去，很明显是个练家子。 再看秦如海这边，站立不动，眼睛环顾四周，感觉不像是在准备比赛，倒像是在熟悉环境伺机开溜，双手插裤兜，身子微微侧斜，右脚已经踮起不少，一副满不在乎心不在焉的神态。 汪兵起疑，走过去正颜厉色说：“你在干什么？到底比不比了？” 秦如海憨笑一声说：“比呀，为什么不比？！” 曹德曼也明显怀疑起来，边走边问：“臭小子，不如你早些投降，反正你不是我对手，但有句丑话说在前面，你小子想跑那可没门，如果被我逮到，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哭爹喊娘！别磨蹭，要比就痛快点，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咱现在就开始吧！” 汪兵悄然转移到秦如海身体倾斜的那一方向，还挤眉弄眼召来三个人围在了他身后，这才环抱手臂等着喊“开始”了。 秦如海见逃跑无望，便开始拖延时间，以此消磨曹德曼意志和耐心，故意惹他上火泄气。 只见他慢吞吞脱下西装，还把领带解开丢在一边，又脱下皮鞋使劲倒了倒里面的沙土等异物，接着又重新穿上，之后才开始检查皮带和纽扣。见一切都好，又开始伸胳膊蹬腿脚，原地做了三十多个蛙跳，又做了三十多个俯卧撑，还做了三十多个扭腰转头的协同动作。这还不止，他接着在小圈内快跑高跳好一阵，等到曹德曼站立不住蹲下休息的时候才说：“好了，我也准备好了。” 汪兵见他满身湿透体力消耗很多，便给曹德曼使了个眼色，等两人面对面站稳相持，随即喊了“开始”口令。 曹德曼一上手就开始用蛮力抱摔。体重超过两百斤的彪形大汉抱住人那叫一个结实，秦如海在他手上简直成了断线风筝，由着他抱来抱去提来提去。但让汪兵和其他人郁闷和压抑的是，不管曹德曼如何使力摁压，秦如海就像一根钢管一样，直勾勾竖在他怀中，根本不受蛮力左右，虽然双脚离地，但怎么也不弯曲不离身，就像蚯蚓沾着泥土，非常结实地紧贴黏糊在对方胸前，既抱摔不下去，又推脱不开，很快弄得曹德曼泄了气失了力。秦如海体重不到一百六十斤，曹德曼抱起他，满地乱窜，加上又使力按压推脱，早已弄得汗流浃背力不从心了。 秦如海自有他的诀窍和心得。一般来说，被人抱离地面，双脚踩空，基本就没有反抗周旋的余地，能轻易被人蛮力放下或者摁下。而秦如海自幼练过臂力和摔跤，也热衷于观赏各种摔跤和格斗比赛，所以从中学到过不少技巧和经验，针对体重悬殊的情况，他也有一套应对办法，那就是“皮棍缠树法”，这样做的胜率有一半，要么被对方死死抱离地面僵持不下，要么一起跌倒地上，但谁先着地这就要看临时体位和临场发挥了。 每当受到曹德曼揽抱下摔时，秦如海使出全部腰力和臂力，尽最大限度纠正他弯腰下压的趋势，而双腿早已抵住对方大腿或者膝盖部位，以此进一步消解对方弯腰带给自身的巨大惯性影响，很快使对方感受到来自腰部、腿部、腹部以及膝盖等处带来的剧烈不适感而迅速摆正体位，恢复到直立端正的站姿，而此时对方还受自身体重压力，还在进一步消解对方体力和毅力甚至于斗志和耐心。 结果可想而知，秦如海可以算是以逸待劳，而曹德曼怀抱体重一百六十多斤的高个“铁棍”，还要随时蓄足力量继续实施他的抱摔下压动作。而就在曹德曼放松戒备调整蓄力的时候，秦如海瞬间变成泥鳅模样，扑簌簌从他双臂滑到地面，一脚轻移到他双脚后跟，一脚抵住他膝盖部位，双手随即变掌，迅速奋力往外一推，对方就瞬间站立不稳后仰倒地，根本猝不及防毫无征兆。 由于事发突然，站在一旁静等曹德曼再度发力的一帮小混混们根本来不及扶持二百多斤的庞然大物迅疾落地，等见秦如海面前少了一道黑影、脚下发出死猪一样的闷哼声，才接连回过神，纷纷弯腰搀扶叫嚷。 汪兵呆住了，远远望着秦如海出神，一副难以置信的好奇和惊愕表情，连老大倒地这么大的事都影响不了他，就那么呆呆痴痴地盯着出神发愣。 秦如海环抱双臂，看着一帮小喽啰在为曹德曼叫屈喊冤，一个个嘴上喊打喊杀，但看得出没一个敢正面相抗和打心底里生气，都是表面上的声援和喊叫，吓唬人的玩意。 曹德曼幸亏是个练家子，就算遭遇后仰倒地，也知道双手垫付后脑勺，如果换作一般人，早被摔坏了脑袋，不成脑震荡，也该头晕目眩好一阵的。 汪兵见曹德曼气呼呼起身拍打尘土，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试探：“老大，还比不比了，要是……” 曹德曼不服气，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瞪了汪兵一眼，骂道：“瞧你那怂样，这才一局，还有两局，你就敢拖我后腿见风使舵了？好好盯着，接下来两局我非放翻他不可！”说着，又走到秦如海面前，强打精神，但眼里不时闪过一缕恐惧和胆怯。 秦如海自然看得到这些细微眼神，但见他精气神正足，怕他一上手来不及使力就被摔倒在地，想拖延时间败一败他的斗志，就假装关心地问：“曹大叔，刚才没伤到你吧？要不你再缓一缓，这样做公平一些。” 曹德曼不知是计，也跟着放松下来，蹬蹬腿脚说：“没事，刚才是我一时不备，现在我打起精神来，一定会把你放倒落地，到时候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也不要得意，你总归就那么两小子，个头没我高，体重没我多，力气也不够，如果你投降我会非常欢迎，但我劝你还是别拿鸡蛋碰石头，你跟我一比，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呵呵……” 秦如海也跟着闲聊：“是啊，刚才确实是趁你懈怠时候钻了空子，第二局我也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再来向你讨教几招，不过我刚才有些纳闷，你已经学过摔跤，怎么没防备我的‘后脚绊’和‘神掌推’呢？这些可都是初学者应该熟练掌握的基本进攻动作呀？唉……这一点确实让人有些遗憾和可惜呀！” 没等曹德曼反应过来，他身边不少小混混早听出嘲笑讥讽意思，已经在偷偷作笑了。 第232章 一比一平 曹德曼受到戏弄，顿时忍不住抓狂了，对着秦如海叫嚣：“臭小子，要比咱就痛快点，别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我们真刀真枪地比，今天不把你摔成肉泥，我就不姓曹！” 秦如海见他还没到火候，又站在一边，急忙叫停，“哎，你先别着急，呵呵，你们也都知道，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大半夜起来准备，到现在就啃了几口白馒头喝了几口凉白开，就算吃不着午饭，也得让我缓一缓吧？”说完，干脆瘫坐在地上，懒洋洋眯着眼瞅着曹德曼的脸部神情。 其实，曹德曼也需要休息和放松，但怕给对方足够时间再没扳回来一局的机会，狠狠瞪了汪兵一眼，示意他马上喊“开始”。 汪兵刚才挨了骂，再不敢懈怠，当即硬拉秦如海起身，底气不足地勒令：“小兄弟，为了找你，我们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一口东西，其实也挨着饿，你们都不吃亏占便宜，抓紧时间，等结果了你，我们还等着回去吃顿好的呢？” 秦如海再没坐下，但随即又想出了歪点子，带着商量的口吻对汪兵和曹德曼说：“呵呵，既然大家都没吃东西，为什么不一起到市区吃点东西再比划呢？饿着肚子比赛，真不是什么好办法呀！” 曹德曼可不傻，当即拒绝，威胁着说：“臭小子，别跟我耍心眼，你我都饿着肚子，对大家来说也算公平，痛快点，别像个婆娘磨磨唧唧，大兵，准备开始！” 秦如海见一计不成，又来了第二计，急忙作出迫不及待的样子，哀求他们说：“那好，我也豁出去了，但你们要稍等一下，我得找地解个手方便一下，免得到时候把尿给挤出来！” 汪兵急忙看向曹德曼，见他没有异议，随即点头让其他人开了个缺口，等秦如海走出，就让三个人紧跟了上去。 刚下车那一阵，秦如海是有逃之夭夭的打算，但现在胜了一局，早已没了逃跑打算，慢悠悠过去解手，一步才走二三十公分，还不停再找地方，像着急下蛋的母鸡一样，犹犹豫豫，但动作又显得不急不躁。 曹德曼见他慢吞吞在拖延时间，气不打一处来，隔着十多米就大骂：“臭小子，你又想干什么，撒个尿至于这么犹豫吃力吗？我给你数三十声，不管你完没完，我就当作开始了啊！” 秦如海一听这话就着急了，不怕被他们看到笑话，就怕这种人不知羞耻从身后猛然袭击，随即加快了速度。 在解手时候，秦如海在想，接下来如果赢了第二局，万一他反悔不认账怎么办，或者现在认账几天后又上门索要又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寻找高玉兰，等等，在短短三十秒时间，脑海中闪现过很多问题，但都没来得及想到解决办法。 两人又重新拉开架势，在汪兵的一声“开始”下，摔跤第二局正式开始。 这次，曹德曼变聪明了，没有急于上手抱摔，而是伺机寻找漏洞和弱点，和秦如海僵持对峙着，迟迟不肯下手。 秦如海见他这样谨慎，也开始集中精力沉着应对了。 他们两个当中，还是曹德曼急躁冒进一些。 两人对峙一阵，曹德曼见没有很好的机会，便急于上手，迅速使足力量，又把秦如海拦腰抱住，用尽全力将他抱离地面顺势下摔。 秦如海还是那一招，第一次轻易化解。 但曹德曼很快调整策略，改变以前面对面抱摔的动作，虚晃一枪，迅速绕到秦如海身后，急速出手，又将他贴背抱起在胸前，死死箍住，不让他有任何翻身侧身的机会，随后使出浑身力气，迅速将对方按压在地了。 秦如海完全没意识到他会临时改变策略转而从身后进攻，来不及转身防守，就被对方死死抱离地面，根本使不上力，只有手舞足蹈乱抓乱蹬的份了。 第二局，秦如海输了，总比分是一比一平，胜负就在关键的第三局上。 现在该轮到秦如海着急了，他不是很在意三百多万的归属问题，而是在争一口气，一个关乎正义和邪恶的最后较量，也为的是打压这帮人的嚣张气焰，所以当即爬起来蹲坐一旁开始设想第三局可能会出现的所有场景和自己所能采取的各种防御和进攻策略。 第一种情况就是第一局那种场景，在这种情势下，秦如海有绝对的胜算和把握，但料想对方是不会重蹈覆辙故技重施的。 第二种正是刚才第二局中遭遇到的尴尬局面，对方从背后偷袭，猝不及防抱离地面，弄得自己四脚朝天，根本没有任何转身和反抗的机会，而他轻易取得成功，第三局会再次使用的可能性极大，必须正视和面对。对方在自己身后，唯一可以翻身扭转局势的动作就是，解脱双手迅速下滑落地，之后再依靠惯性将对方反手腾空提起倒翻，这样一击必胜，但要想在短时间内把两百多斤的重物从身后凭空拽到身前，这需要很大的臂力和腿功，万一失败，对方顺势落地也会把自己压垮倒地，失败不说，有可能还会造成脚踝韧带断裂受损甚至脖颈错位扭曲，严重的可能会当场毙命。很明显这是一条捷径，却也是最危险的反制措施，成者王败者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非常凶险，但却是非常管用和出奇的杀招。除此以外还有另外招数，就是腾出双手用力攀附抓捏对方衣物，但效果微不足道，顶多就是取得平衡安全落地，但要是再被对方反抱在前，还能不能轻易摆脱又是未知数。 第三种可能情况就是被对方紧贴身体抱紧，之后一阵猛推或猛拉，对方有足够的体重优势，这样一拽一推，自己很可能会因体力不支或者脚下打滑而意外摔倒，这也是非常难以摆脱和化解的攻击，料想曹德曼也有可能会使用这一蛮横招式，比起第二种，这个比较轻易对付，可以借力打力，先顺势滑行，等时机成熟可以突然停住奋力下滑或者勾脚，也有比较大的胜算把握。 秦如海很快将心思放在了第二种场景上，又开始纠结要不要采取猛烈的反制措施，一方面担心失败会受伤，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给钱了事，另一方面又担心对方会受伤，如果真能将对方从自己头顶凭空倒翻摔落下去，即便不会摔残也会落个脱臼骨折的下场。这种策略是个玉石俱焚的杀招，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就算取胜也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但失败就意味着要赔付对方三百四十万赌注，可手上哪有这么多钱可供挥霍，而且事后还会受人耻笑。 “臭小子，怕了吧？怕了就乖乖给钱，打电话向我卡上转账也行，再不行让你几个小妹妹陪弟兄几个玩几天也可以，怎么样，是怂了吧？别以为一点小聪明就可以扛得动大山，我可是咱县里面摔跤的蝉联冠军，想跟我比摔跤，你可能没听说过我在圈内的名号，‘曹大山’，这个名字你应该很陌生吧，呵呵，不错，说的就是我，只要遇到我，别想逃过我‘泰山压顶’的必杀技，呵呵，到现在没几个能算得上是我的对手呢！” 曹德曼露出轻蔑神情，不断拿言语刺激秦如海，试图激发他的斗志，再一举拿下方显“曹大山”的气概和本事，也好在兄弟们面前炫耀一番。但他蝉联县级摔跤比赛冠军确实是真的，他说的“泰山压顶”也确实是少见的必杀绝招，别看他身体臃肿，但在正式比赛上，比平时轻盈灵巧的多，闪转腾挪，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和使不出绝招的机会，几乎是百发百中一击必胜，到现在基本无人可破无坚不摧。 “泰山压顶”并不是单纯的拿体重压人，恰巧就是秦如海预料的第三种情形，只要被他沾手粘住，只有等着被他火速往回拽拉或者向前狂推的份，他有着铁爪般的抓握能力，还有力发千钧的蛮力，在一推一拽中迅速使人耗尽抵抗体力，最后只剩下被他猛然推倒或者拉倒的份。 秦如海确实没听说过这个名号，也不知道“泰山压顶”究竟是怎么样的，还纠结要不要采取凭空掠人的惊险动作。 曹德曼以为他被吓傻吓怂了，又站在一旁激怒：“小伙子，跟我玩你还嫩了点，赶快认输投降，给你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赔钱，三百四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再有就是把你未婚妻让出来，给我玩两天，等我解了馋玩腻了，我和你之间的事也就两清了，你自己选吧？要钱还是要人，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给钱不缺女人，有人陪我玩可以不要钱，呵呵，想想怎么都不吃亏！” 听到这里，秦如海慢慢下定决心，要跟他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要采取最危险的对抗措施了。 曹德曼见他受到激将站起来，也慢慢退后一些，已经做好疯狂推搡和拉拽的准备了。 而秦如海死盯着他全身的动作，也暗暗蓄力，等着他反扑过来的动作。 两人又像第二局开局那样，陷入了更加漫长和沉闷的对峙和僵持中。 第233章 出了差错 之前是一比一平的总比分，现在是第三局，关乎整场比赛的输赢，秦如海和曹德曼都很谨慎和小心，谁都不敢主动出击，让对方看出弱点反受其乱。 对秦如海来说，赢下这局就意味着重获自由，不仅可以安然脱身，而且还可以不用着急筹集三百多万巨款，让大家都跟着揪心捉急，更重要的是赢得了气势和荣耀，这对他来说是个露脸打气的机会。 对曹德曼更重要。一方面赢了比赛就会多出三百多万的巨款可供挥霍花销，可以维系一帮狐朋狗友，用它可以招揽兄弟收买人心，借机壮大实力，影响力和权威性可以得到极大提升。另一方面，也可以向雇主交差了事，又能额外获得高额酬劳，也是一笔不小收入。 在漫长而又沉闷的对峙僵持过程中，秦如海意外察觉出了一些特别讯号，曹德曼又改变了攻击姿势，不再是双脚踏实沉稳，而是做出了一副向前冲的蹬脚姿势，脚后跟微微离地，身体全部向前倾斜，瞬间感觉他有种想猛冲过来倾轧撞击的趋势，当即调整了心态和策略，也和他一样，做出了相同的姿势，但那是假象，借以迷惑引诱对方上钩，而真正的动作就是脚尖暗暗运力，想在他猛冲过来之前，提前来个前空翻，之后再来一个急转身，推他一把，使他在受强大惯性的基础上再受外力推搡，造成狗吃屎的局面，瞬间结束战斗。也同时想到，这可能就是他所谓的“泰山压顶”，说破了就是自己事先料想到的第三种攻击模式，这样一想他更加自信和有把握了。 但曹德曼没有秦如海看得这么仔细和认真，也没有多加分析和考虑，过于自信自己的“泰山压顶”绝招，仍然还想使出浑身力气来施展和卖弄。 只见曹德曼准备出手发力了。 在众人的惊呼和呐喊下，曹德曼像只斗牛一样，拼了命地向秦如海身上冲撞过去，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力量之大让人觉得地动山摇，一道黑影迅速蹿行过去，在他身后刮过无名之风，呼呼作响，确实少见，难以抵挡，怪不得可以凭借这个杀招蝉联摔跤冠军。 而再看秦如海，只见他早做足了准备，待眼前飞来“黑影”，脚下一蹬，瞬间腾空而起，离地约一米五高度，又将双腿收缩，迅疾将身体高度抬升至两米有余，轻易躲过“黑影”扑杀，动作轻盈，身体悬浮在两米多高的半空中足有三秒时间，非常完美地在“黑影”头顶及身后勾画出了一个椭圆形状，双脚一离地，身体飞速转了一百八十度，非常熟练而又轻松地伸出双臂，脚下一跨就是近两米，同时双手变掌，奋力将掌力推向前方还未来得及转身的黑影，接着双手瞬间收回在胸前，用力支撑住整个身体，但身体还未完全落地，又汇聚全身力量在双臂直至掌心，重重一拍地面，整个身体又弹跳直立起来，端端地稳站在离掌痕一米八左右的空地上了，而就在同时，身前三米开外，只听得一声闷哼伴着飞扬的尘土响了起来，接着才看到众人前呼后拥奔向声音发出的地方、“黑影”消失的尽头。 “老大，你怎么了，说话呀？！” “老大，你的胳膊怎么成两截了，该不是断了吧？”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你还能不能走，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 “我……呃……” “老大死了，出人命了……” “死人了，我们赶快跑路吧？大家快跑啊！” “老大断了气，看样子是没救了，大家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老大……” …… 十多个小混混跑得没影了，曹德曼身边只剩下汪兵还有那个叫李铁的贴身保镖兼司机。 秦如海缓过劲来，奔过去观察，发现曹德曼还有鼻息和脉搏，当即和汪兵李铁抬上车送去市一院抢救了。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曹德曼身体多处骨折，都是被他沉重的身体所压断挫伤的。 左手腕粉碎性骨折，右手小臂粉碎性骨折，鼻骨塌陷失血过多，左腿膝盖碎裂，右脚踝韧带断裂，肋骨断了两根，膀胱破裂，脸部多处被划伤，已经毁了容。 秦如海迅速叫王二狗和赵达过来，帮曹德曼垫付了巨额手术费和住院费，随即把汪兵和李铁迅速控制起来，带去附近宾馆“问话”。 为防他们搞串联，挨个“审讯”。 在送曹德曼赶去医院的路上，秦如海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来路不明身份存疑，想到这么容易找上门，还选那么巧的时间破门而入搅散婚礼，要么是有人通风报信暗中破坏，要么就是蓄谋已久，不然二十多年都没有听到高玉兰等人的消息，为什么能在那么巧的时间都被他突然撞上，而且就那么巧，不早也不晚，时机选在大家都聚众观礼的几分钟空档中，顺利摆脱了王二狗和赵达精心布置的安防和预警关卡，趁大家都在酒店大厅围观没有戒备的时候突然闯入，这件事很蹊跷也很巧合，应该不是他们之前所说的那样简单和意外。 看得出来，汪兵是个硬骨头，也很有计谋和城府，所以秦如海先把重点放在了司机李铁身上。 “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还有身份。”王二狗厉声责问，眼里带着凶光和杀气。 李铁看了看王二狗，很快被吓得低下了头。他当然听说过王二狗这个名字，也对王二狗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算陌生，因为他就是双环县本地人。 “我全都坦白，我真名叫李时针，家住双环县城郊镇阴山村，汪兵也是化名，真名叫王浜，他是常平市区的，是他临时找我入得伙，他和曹德曼认识，我只知道这次是临时行动，之后领了赏就各干各的，之前逃跑的很多人也都是常平周边县区的地痞混混，但各有各的头目，都是临时受王浜召集，所以都还不熟悉，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真实姓名。我们之间有过约定，谁都不许打探行动消息和具体计划，这一切都是王浜和曹德曼在策划指挥，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最后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还有受谁指使操纵，只知道做完这单买卖就会分得不少酬劳，但具体多少也不知情，对我来说就是望风和开车，其他的真是一无所知！” 秦如海暗笑一阵，又问：“那你知道曹德曼为什么会选中我，或者怎么会那么巧赶来破坏我婚礼，你听王浜和他说过什么，你又在怀疑什么，如果你能说出实情，我愿意给你十万酬劳，还保证不追究你的绑架和勒索罪名。” 李时针想了想说：“虽然我没听到什么，但怀疑你们中间有他们的内线，我昨晚接到王浜通知，说今天早上八点在市区火车站旁集中，到时有所行动，酬劳丰厚，但具体要去哪里要干什么，他没说，我也不敢问，像我们这样的，整天过着打砸抢烧的勾当，早习惯了听从安排接收指令，现在不知下一刻的安危冷暖，所以这些机密信息，我这种身份的人很难获知，而且也不敢私下打听探问。但这一切应该是他们早有预谋，而且还有内线作策应才会这么赶巧和顺利吧？” 秦如海刚想再问几句，就接到了医院方面打来的电话，说曹德曼死了，虽下了手术台，但没能过得了危险期。 秦如海当即决定，先放李时针，但要他随时等待电话，有事还会再找他过问。 之后，留赵达看守王浜，等去趟医院再回来接着审讯。 秦如海和王二狗火速赶去医院，刚送曹德曼遗体去停尸房，就听到王浜咬舌自尽的消息，又一边报案一边赶去处理。还同时将李时针带去了宾馆。 赵达说：“我刚返回隔壁房间，他还好端端的，不停哀求我放开。我尿急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他正低头“昏睡”，当时以为他喊累骂累想休息，就没注意观察，但过了大半小时还不见动静，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咬舌自尽，血全部流到衣领中了。” 秦如海叫来的自然是熟悉的人，在李时针的配合下，他们匆匆结束调查，也当即作了汇报。声称之前绑架勒索秦如海的其中两名头目和一个参与者都被抓到，两名头目中，一人在和秦如海摔跤做赌过程中身负重伤，随后不治身亡，另外一名畏罪自杀，一名参与者坦白交代举报有功，请求继续让他协同查找其他犯罪同伙。 之后，在李时针的协助下，常平市警方又顺藤摸瓜，连夜将大部分犯罪同伙缉拿归案。这些人早听到李时针消息，也纷纷坦白参与了这次行动，都交代是曹德曼和王浜一手策划并付诸实施的，也纷纷供认曹德曼和秦如海两人摔跤比赛都是自发自愿的，虽没有签订什么君子协议，但按江湖规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怨不得对方。 两起意外死亡事件就这样被他们轻易化解。无人敢领曹德曼和王浜的尸首，在医院停尸房被放了两天后，就被警方送去火葬场迅速作了火化掩埋。 第234章 艰难抉择 王浜的意外死亡，赵达负有一定责任。虽然，秦如海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深感遗憾，没想到两个如此重要的知情参与人，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接连死亡，致使调查绑架勒索他的事瞬间陷入中断，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所幸的是，秦如海在市刑警队有相熟交好的领导，否则非法拘禁他人致使看守不周意外死亡以及曹德曼的重伤身亡，都够他喝一壶的。 虽然，事情都已被秦如海悄然摆平，但他的疑心越来越重，总感觉不会这样顺利和轻松，短短一天就意外死亡了两个人，还牵连到十多个黑社会分子，算得上是一起涉黑涉恶的重大刑事案件。 但事情远没有秦如海等人想得那样简单。他们三个刚到家，喘息未定，市刑警队那边来消息说曹德曼和王浜的事被市委领导盯上，双方家属闹得很凶，扬言要去省厅反映情况。 听到这个情况，秦如海当即被吓瘫在地，感觉要出大事了。 “不好了，市刑警队那边说，曹德曼和王浜家属找过市委领导，还扬言会去省厅反映情况，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二狗气呼呼地说：“这些人肯定是受了谁的指使和挑唆，只不过是想多要点补偿罢了，这样吧，我和赵达去会会他们，如果真是为了钱的事，给钱了事，不能给市委领导添乱的！” 赵达也跟着说：“是啊，他们一直没有露面，现在突然跳出来闹事，肯定是受了别人指使，很可能就是这起绑架勒索事件的幕后主使，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出来。” 秦如海受到警醒，当即联系李时珍一块去了市区。 到市区后，秦如海把市公安局一名副局长约到了一家茶馆，开始商议对策。 那名叫*滨的副局长一落座就对秦如海说：“你们刚走，赵局就被市委领导叫去谈话，从市委办那里打听到曹德曼和王浜两边家属带十多人前去上访，惊动到了曲书记等领导，纷纷要求市委严查彻查两人意外死亡的事，其中还提到了你和赵达的名字，说曹德曼是被你打死的，而王浜是被赵达严刑逼问弄死的，一定要市局给一个说法。赵局偷偷让我告诉你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现在赶快商量一下，时间方面恐怕来不及了。” 没等秦如海说，赵达就抢先道：“杨局，王浜的死我有责任，这样，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秦大哥没有关系！” 秦如海叹口气说：“主意是我出的，和你没关系，杨局，你看现在怎么办，还有没有其他稳妥一些的解决办法？” *滨想了一下，说：“之前我们以扫黑除恶报了上去，现在，他们惊动了曲书记，很明显是受了别人的怂恿和唆使，可能不仅仅是讨要补偿那么简单，甚至想把你们置于死地啊！你们肯定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才会接连受到对方打击和报复。” “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但从曹德曼绑架我这件事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报复活动，而他们背后的人很熟悉了解我的事情，还知道我母亲高玉兰的事，打击目标应该就是我，再看，曹德曼生死未卜，李时珍受我们控制，王浜似乎很惧怕被人告发出卖，畏罪自杀，还是我太天真，以为能轻易问得出指使他们的人，早知道这样就把他们移交给你们了的，唉……”秦如海叹息着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据我们分析，曹德曼的事很好处理，因为有李时珍作证，绑架勒索你的情况属实，大家也都看到了，在你们私下比试中意外身亡，按理说不受法律保护，这个也能说得过去，最要命的就是你们私下控制王浜，他却畏罪自杀这件事，这个才是重点，虽然他也参与过绑架勒索，但在酒店房间离奇死亡的事很难说得清楚，唉，你们做事也太草率和鲁莽了，为什么不报案相信警方呢？现在事情闹到市委领导那里，我们想瞒也瞒不住了的！如果他们只要钱还好办一些，但看情况他们的关键是想把你们都置于死地尤其是小秦你啊！” “杨局，主意是我出的，既然他们想找的人是我，你们也不用为难，依照程序规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受什么处罚我都认了。” “杨局长，你别听秦大哥的，是我没看管好王浜，一切责任该由我承担，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赵达，你别说了，谢谢你这时候还想着我，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连累好兄弟，这样，杨局，我跟你去局里接受调查。” 王二狗急忙拦住秦如海说：“如海，你不能去，雅欣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呢！我看这样，你和赵达都别争了，我跟杨局过去接受调查，王浜是我绑的，他意外死亡全都是我看管不周造成的。” 秦如海不同意，赵达更不同意，三个人都纷纷争抢了起来。 *滨见他们争执不下，有些不耐烦，气呼呼说：“你们都别再争了，赶快定下来跟我走，剩下的赶紧找律师吧！” 最终赵达说服秦如海和王二狗，跟*滨过去接受调查了。 曹德曼和王浜父母亲友听说警方抓到了绑架致死王浜的嫌疑人，急忙从市委去了市公安局。 曹家人见秦如海不在场，当时就不答应了，愤然离开去找市委领导讨说法。 最后，秦如海也被叫去市局，王二狗早已去接之前的那帮律师团了。 事情闹得很大，市局挤满了多路记者，门前楼下也围观了不少市民，市委紧急召开了专题会议…… 秦如海和赵达很快被市局羁押在看守所里。 许晴等人都去探望，受到阻止，焦急等待王二狗请律师团过来。 曹德曼和王浜绑架勒索秦如海的案件重新立案调查，同时曹德曼和王浜意外死亡的案子也被立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秦如海和赵达被批捕，李时珍也遭了秧。 由于案情清楚，两名当事人意外死亡，加上李时珍等人的指控，很快查实曹德曼和王浜绑架勒索的情况属实，曹德曼在和秦如海私下比试摔跤中意外重伤死亡的情况也属实，但王浜畏罪自杀的情况成了调查和辩论重点，久久难以定论。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王二狗那边有了不小的突破。 他和许晴私下找到王浜家属，经过艰难努力，最终和他们达成和解协议，赔了对方一百万抚恤金，才算使对方软了下来。 没有了王浜家属的压力，很快进入了审判阶段。 鉴于赵达拘禁王浜为时较短，而且还是畏罪自杀，并没有使用暴力侮辱等手段和情节，酌情被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秦如海这边，被判赔曹德曼家属五十万，免于刑事处罚。李时珍等人也因参与实施绑架勒索，酌情被判处了三至五年不等的刑罚。之前帮助秦如海的市局几名领导都受到了不小影响，免的免，辞的辞，也遭到了殃及。这场绑架和反绑架致人死亡的案件，在经过三个多月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有了最终结果。 曹德曼和王浜意外死亡，赵达代替服刑，景区生意遭受极大影响，等等。事后，秦如海很快做出艰难决定，辞去龙狼景区董事长职务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凤凰村。 次日上午，张雅欣第一个发现不见了秦如海，手机也关机，问过王二狗等人才断定，他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了。 张雅欣悲痛欲绝，终日待在家里，以泪洗面，陈芳和刘萍等人守在一边，怕她想不开做傻事。许晴和王二狗等人忍着悲痛还留在景区艰难打拼，不敢意气用事跟着秦如海胡闹断送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事业。 一周后，公司人事有了新的调整和变动。苏小曼成了董事长，许晴做了总经理，天创那边新派三名业务骨干过来接替许晴、赵达和张雅欣的岗位，景区又焕发了新的活力。 赵达入狱、秦如海失踪，一段时间内打击到了很多人，但在许晴和王二狗的努力下，一帮人又重新振作起来，还和他们在时一样，不断为扭转景区经营状况低迷而奔波忙碌。 一年后，陈芳和刘萍相继结婚，直到婚礼那天也没能见得上秦如海一面，连个消息都没有。 近接着，王二狗成了家，李文李武也都有了心仪的对象。 张雅欣见他们一个个结了婚成了家，而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守着母亲等着父亲，还以未婚妻的身份等着秦如海，心情沉重，心灰意冷，一年多来谁都没见她笑过，平时也很少说话，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偷偷哭泣。 两年后，也到了张存顺刑满出狱的时候。 张雅欣带母亲去接，刚见到满头银发身体佝偻的父亲时，一家人紧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 张存顺自然发现少了一个人，急忙问她们：“海娃呢？他该不是有事推不掉没走开吧？” 张雅欣哽咽着说：“呜呜……呜呜……爸，他……他走了，一走就是两年多，到现在也联系不上，不知还在不在啊！呜呜……呜呜……” “什么？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张存顺像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没想到她们对他隐瞒了这么大的事，已经断定出了大事。 随后，周芳简单给张存顺说出了实情和真相，一下惹得张雅欣嚎啕大哭起来了。 第235章 五年之约 变化来得太突然，张存顺好不容易挨到刑满释放，还以为到了一家团圆享受天伦之乐颐养天年的好光景，说不定早有了小外孙，谁知见到和听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结果，他们不仅没有结婚，更没生下一男半女，而且足足分开中断联系三年多时间，一时难以接受，很快病倒了。 精神上的打击远比身体疾病更难摆脱，虽说周芳也上了年纪，但毕竟没受过牢狱之苦，相比之下，还能挺得住扛得下。 就当张雅欣处在煎熬扛不下去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瞬间唤醒了她的希望。 那是一天早晨，张雅欣正给张存顺洗头，就见周芳拿手机匆忙走过来说：“雅欣，快看看，是个外地陌生号码，会不会是海娃的？” 张雅欣来不及擦手，急忙接通听了起来。 让她大为失望的是，那边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急促冷漠的话语。 对方叫她前去认领尸体，是在遥远的清远市广林县。 张雅欣当即晕厥过去。 张存顺回拨过去，也被吓得不轻，当即把王二狗和许晴叫了过来。 之后，张雅欣跟随王二狗许晴等人赶去广林那边了。 过去一看，大家虚惊一场，死者不是秦如海，是场不小的误会而已。 原来，凌晨四点多，县城近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经过调查，发现司机酒驾撞断电线杆，造成了车毁人亡的结果。 警方随后从死者身上找到一部还能开机使用的高档手机，通过搜索，这才拨通了名为“老婆”的联系号码。 局领导听说他们也正在找秦如海，很快把这名死者作为突破口，发出通告，寻找家人亲友，希望能获知这部手机的来历。 通告上面有被毁车辆的车牌号，还有车主信息，也附上了死者照片。 第二天午后三点多，县公安局来了十多位村民，是来认领遗体的。 经过了解，死者名叫康双全，是县城附近乡镇的个体户，平时爱喝酒也爱聚赌，前晚在城郊镇街边小饭馆喝酒赌博，散场回家途中出了事。通过涉赌牌友进一步了解到，那晚确实有一个叫阿海的年轻人拿手机抵债，因为他才散的场。 随后，警方把调查重点放在了寻找阿海身上。 这些人说，阿海平时在县城打散工，之前在建筑工地搬砖拉钢丝，最近天气转冷工程停工封场，就去超市做装卸工，手脚麻利，话也不多，但总爱找人喝酒打牌，把辛苦攒下来的钱都用在了这上面。 顺着这些线索，许晴他们很快去了那家超市。 但这个叫阿海的人不在那里，一整天都没来过。 找到超市后勤主管，却得知他们找人装卸东西都是临时喊人来做，不用登记，结算工钱只和他们头头说话。 许晴等人连夜找去那个头头住处，但在他那边也是一无所获。 他是组织劳务输转的，在他手下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有很多，很随意不固定，这个来一天，那个干两天，工钱当天结算，从中抽成，只要能干得动力气活，就会收下，从不过问别人的身份和过往，况且又是几天前刚来干活的新手，所以不清楚阿海这个人的确切消息。 次日一早，许晴他们又去了工地现场，那里只有一个看门守现场的大爷，虽听说过有个叫阿海的年轻人，但从未说过话，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他们并没有放弃，又问到了包工头的手机号。 在包工头的会计那里，他们看到了登记信息，是秦如海没错，在他那里留存了一张身份证复印件，是本人没错。 他们断定：秦如海躲着大家，昨天听到消息突然隐匿行迹藏了起来。 许晴等人又去了县公安局，请求帮忙找寻。但遭到拒绝，不管他们怎么解释都不行，给钱也不收。 王二狗突然来了主意，迅速催促大家去了县城汽车站，坐上了开往清远市的长途大巴。 但中途他们分开了。 王二狗随后坐上了返回县城的私家车。许晴和张雅欣去了市区。 他们做了两手准备，王二狗打算滞留县城等秦如海抛头露面，许晴和张雅欣计划在市区等他出现。 秦如海果真上了王二狗的当，两天后才出现在了县城一家酒楼附近，看样子是在重新寻找糊口工作。 王二狗瞅准时机，从旁蹿出，迅速将秦如海拉住，不管他怎么挣扎都不松开，死死抓住不放。 秦如海瘫软下来，怒斥他说：“你快走，就当我死了，也不要告诉雅欣她们，以后再不要管我的死活了。” 王二狗拉住他说：“如海，跟我回去，这样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雅欣还等着你，大家都盼着你回去呢！” 秦如海痛苦万状地说：“我是个不祥之人，之前连累了干爹，后来又连累了赵达，再回去就该是你们了，所以我不回去，你就当没见过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请不要告诉雅欣和晴姐，我在这边过得很好，没有了我，你们会过得比之前都要好，再也不会受我连累遭殃！” 王二狗见劝说不动，索性放开了手，冷冷地说：“如海，算我看错你了，原以为你是个讲义气负责任的男子汉，现在看来，你不仅不讲义气，而且还无情无义，算了，我走了，你多保重吧！”说完，头也不回大步往前走掉了。 秦如海呆站一阵，拨开围观人群低着头去了出租屋。 王二狗雇人尾随，很快确定了他落脚的具体位置。 当晚，王二狗带着许晴和张雅欣去了那里。 谁知秦如海再一次选择不辞而别，就在许晴和张雅欣连番埋怨王二狗私自放走了秦如海的时候，房东急匆匆跑上楼，问他们是不是在找一个叫秦如海的人。 接着，房东拿出了一张小纸条。 王二狗看出是秦如海的字迹，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 许晴和张雅欣看过后，接连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都落了地。 纸条上面写着：“二狗哥，晴姐，雅欣，感谢你们不离不弃，但我还面对不了你们，更接受不了现实，不用为我着急难过，帮我照顾好大家，报一声平安，你们也都多多保重。我与你们约下五年之期，五年后的这一天，就是我与大家相见团聚的日子，都好好的等着我回来。雅欣，我不在的时候委屈你了，杨家三口人都是我带过来的，辛苦你代为照顾，见过我的事不要声张，只有家里人知情就好，免得再生事端。” 许晴等人心情沉重地返回去了。 回到村里，他们把这一情况只告诉给了张存顺、周芳和余秀梅以及杨翠花，连李文李武陈芳刘萍等人都不知情。 秦如海再一次踏上了异地他乡的旅途，去了一个叫武顺的县级市小城，打算在那里度过五年“流亡”生活。用退房得来的押金买了部便宜手机，又找了处民房，与人开始合租，重新过起了简单而又紧缩的生活。 找工作成了他最为急迫的大事。因为不讲条件和报酬，很快成功应聘进了一家娱乐会所，干起了保安工作。 这样的工作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但他还是听从主管和队长安排，干工作兢兢业业，其他人偷懒打盹的时候，他认真负责，还替队友打圆场帮小忙。 几天后，他与保安部同事混熟，私下里还经常一起聚餐喝酒，渐渐融进圈子，得到了大家的信任。 一天雨夜，时间刚过十一点，因是下雨，会所生意惨淡，其他队友都聚在值班室里打牌闲聊，秦如海年纪虽大但刚来，不敢跟他们离岗厮混，就去门外值守巡逻。 快到十二点时候，会所迎来了十多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嬉闹着走进了门。 秦如海很快发现，这些人不像是来喝酒唱歌的，因为其中几个身披雨衣，腰间似乎藏着匕首和短棍之类的东西，把衣服支起来不少，走起路来匆忙慌乱。 汇报过队长和主管后，就和另外一名保安假扮服务员跟了上去。 他们一共十三人，都像是混社会的地痞无赖。 秦如海刚一进去，为首的就问他：“这里有那个吗？” “很抱歉，这里没有那种服务。” 那人三十刚出头的样子，躺在沙发上，叼着烟，一副地痞相。“快去找你们老板过来，没有陪酒陪唱的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这人刚说完，他身边横七竖八坐着躺着的一帮人便开始嬉笑起来。 秦如海愣了一下，便出去打电话找主管汇报情况。 随后，主管也来了，又和秦如海走进去解释。 “对不起啊，各位，我们这里只是个单纯的KTV会所，不提供其他的特殊服务，实在不行再去别的地方找一找吧？”保安主管陪着笑客气解释。 那人又说：“既然你们不提供，那可以联系外面人过来捧个场，你看外面下着雨，我们事先也不知情，要不麻烦一下，随便找几个过来陪喝陪唱一下，这是一千，算是给你们的介绍费啦！” 主管开始犯难，随后解释说：“这可难倒我了，我们从来没这样做过，况且这是违法的，老板也不许，如果你们真有需要，还请移步到其他会所吧？真是很抱歉，我实在找不来你们需要的，也不敢这样做！” 那人却稳坐不动，继续说：“呵呵，这不我来了嘛！呵呵，你不就是嫌钱少嘛，来再加一千，也不多要，找两三个过来捧捧场，活跃一下气氛就够了！” 主管见他有意刁难故意找茬，急忙赔笑说：“既然这样，我得问一下老板，你们先在这里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说完，就带秦如海走出了大包厢。 老板不在，听说有人来闹场，也很着急担心，让他想办法安抚他们，但绝对不能开那个口子，明摆着是个陷阱，实在顶不住就报警。 主管呆住了，他们的要求很明显，不好糊弄，直接驱赶恐怕生出事端，报警也没证据，一时间陷入了为难境地。就在他犯难徘徊的时候，秦如海大步推门走了进去。 第236章 真的怒了 秦如海真的怒了，一进去就冲他们说：“我最后再重申一遍，这里做的是正经生意，要唱歌就留下，想要别的趁早滚蛋！”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名叫王强，是市区有些道行的小头目，经常干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手下十多人大部分都有前科，也算当地一霸。“小兄弟别太横，你算这里哪根葱，敢这样对待客人？”说着，向身边手下使眼色。 瘦高个年轻人突然冲上前，想挥拳教训秦如海。 秦如海一抬手，就把那人伸过来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瘦高个瞬间胡乱挣扎，疼得眼泪直流哀嚎不止。 王强见形势不利，直接怂恿大家一块上，瞬间把秦如海团团围住困在中间了。 就在秦如海腹背受敌的情形下，天骐会所后勤部主管和保安队长带人冲进来，很快形成了对峙局面。 王强退让一步，主动呵斥自己人停下。“这是一个误会，不要伤了彼此和气，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位小哥，我愿意和你做朋友，就先请放了我那个兄弟吧？” 秦如海哪里肯放，反而又加重了力道，冲着王强质问：“老实说，是谁叫你们来的，再不说我废了这小子！” 王强急忙讨饶：“小兄弟，先别动怒，刚才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先饶过我兄弟，有话咱慢慢再说！” 秦如海向前猛推一把，将那个二十多岁年轻人顿时摔个趔趄，双手抱胸，冷冷地问：“谁让你们过来寻衅砸场子的？” “小兄弟，这是场误会，没有人指派我们过来，真的是想找几个公主过来热闹消遣一下，哪敢做那种不知死活的事情，你确实冤枉误会我们了！”王强忙不迭解释讨好。 秦如海见他当众撒谎，便顺手扯来一人，一个旋转，瞬间将人衣服扒下重重扔在地上，指着那人别在腰间的匕首，满脸凶狠地说：“看，这是什么？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警方知道你们携带匕首棍棒进来，会怎么想？” 王强受到惊吓，当即抱拳讨饶：“小兄弟，你别声张，我们也是收钱做事，并不敢真的想找你们麻烦，今天这事我道歉，是我们的不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无二话！” 秦如海摆摆手，冷冷地说：“别跟我来这个，就说是谁指使的？” 王强早已被吓破了胆，没敢犹豫就交了底，“是红都那边请我们过来骚扰的，但求你千万别说是我交代的，也劝你们不要过去计较。” 谁知，秦如海却说：“呵呵，那好，你带路，我去会会他们。” 王强当即跪在地上，不停拦阻：“这位小兄弟，我不敢，也劝你不要拿鸡蛋碰石头，过去会没命的！” 秦如海故意问他：“呵呵，说得好听，那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办，按你的意思是打掉牙悄悄吞回肚里去？” 王强犹豫好一阵才说：“红都老总杨兴朴有着很深的黑道背景，连市里面都吃得开，如果不是怕被你们发现，早就自己动手了。听说他还跟官面上几个大人物沾亲带故，你们没实力跟他比，今晚这事是我们有错在先，这样，我请大家喝酒，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我的事你别管，现在就说敢不敢跟我走一趟吧？”秦如海听说过这个叫杨兴朴的人，也怕他还会再来找天骐的麻烦，打定主意要去会会他，面无惧色。 王强不敢露面，急忙说：“今天这事我道歉，等下摆酒宴请大家，但让我带你去找他，这比打死我都痛苦，也劝你不要自投罗网了。” 主管和队长怕把事闹大不好收场交代，接连劝说秦如海放弃。 而秦如海像着了魔一样，愣是逼王强答应带路了。 一伙人围着秦如海急速向红都会所赶去。 主管和队长汇报过老板后，急忙跟了过去。 杨兴朴躺办公室等王强好消息，谁知楼下大堂经理打电话汇报，“杨总，王强和天骐那边十多人正等在楼下，似乎是来砸场闹事的。” “哦，我知道了，你们先招呼着，我这就下来，不信他们还能翻了天。”说着，急忙安排保安部人员过去。 “哟呵，这都是谁啊？想干什么？”杨兴朴假装不知地犯愣，但眼睛总盯着秦如海，从上到下一阵打量，估量着对方实力。 秦如海拨开人群，慢慢走上前，毫不示弱地问：“你就是这里面的杨总？” 杨兴朴冷笑一声，说：“我就是，你是？” 他刚说完，秦如海就冷不丁一记重拳狠狠捶在他胸前。 杨兴朴顿时倒翻在地，差点接不上气来。 “你……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找人砸场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记住，以后别再让我碰到你，下次可不是一拳能了事的！” 说完这句，秦如海撇下众人扬长而去了。 大家都被这一突然举动吓傻在旁，等反应过来，秦如海早已走出了门。 杨兴朴身宽体胖，而秦如海瘦削单薄，怎么看都不是对方敌手，但只一下就把两百多斤的人生生打翻在地，这样的结果顿时吓住了红都那边的二十多个保安。 王强见过世面，早有意投靠秦如海，当即带人追赶出了门，算是给他断后。 “小兄弟，如果不嫌弃，我愿意带兄弟们跟你干，以后你做我们老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王强嬉笑着说。 秦如海想都没想就说：“那好，先帮我盯住那些人，有情况及时跟我说，暂时考验你们一段时间，可别让我失望才好！” 王强当即停下，聚齐手下在半路拦截红都那边的人。 秦如海预料不差，杨兴朴缓过劲，又找来不少人，急速向天骐那边赶去。 王强一边汇报，一边将杨兴朴车队拦堵在路上，一场冲突一触即发了。 秦如海并没有返回天骐，见王强带人半途停下，就躲在暗处偷偷打量。 天骐那边的后勤主管和保安队长怕双方发生火拼，走出红都就报了警。 警方很快驱散了他们。 而秦如海回到天骐，就面临被解雇的境地了。 “阿海，你做事太过冲动，刚才又惹下这么大祸事，张总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另谋高就吧！但念及你平时的表现，张总特意交代给你多发一年工资，算是安慰，等上班找财务结算工钱就离开这里吧！”主管气呼呼说。 秦如海长叹一口气说：“呵呵，那我谢过张总和于主管了，不管怎么说这祸是我闯下的，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于福宽唉声叹气一阵，便回去休息了。 秦如海一晚没睡，一直坐等杨兴朴带人过来，但直到离开天骐也没看到他们。 而张光直次日提前结束行程，返回天骐照看，生怕杨兴朴过来寻仇报复。 王强从天骐得到秦如海住处，带人过去汇报情况。 “大哥，杨兴朴住进了医院。你那一拳差点打断了气，听说胸腔都积血了，没有十天半月是很难养得好的。” “下手确实重了些，但不这样出不了恶气，算了，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等他好起来，你们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加艰难，趁早散伙，免得到时受他报复！” 王强急忙说：“大哥，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以后就跟着你干了。” 秦如海淡笑着说：“呵呵，跟着我能有什么出息？你们也看到了，昨晚我被炒了鱿鱼，现在又得去找事做，还是多为其他兄弟们考虑考虑吧？” “大哥，你不收留我们，这帮人迟早会受他打击报复，到时候我们藏都没地方藏啊！” “那我问问，现在愿意跟你一起干的还有多少人？” “加上昨晚没来的兄弟，也就三十多人，早上我问过大家了，都说愿意跟你干，不管做什么都好，只要有口饭吃就行！” “唉，那好吧，你们先都回去，等有事再联系大家！” 王强不敢催逼，带人从速离开了出租房。 被天骐解雇的秦如海，不仅没有后悔，反而走上街道，寻求适合他的工作岗位。 一连几天下来，秦如海都没找到中意轻松的工作，渐渐地不出门乱折腾了，信心受到严重打击，又开始酗酒了。 王强等着急了，又结伴找过来询问。 “大哥，你干嘛这样消沉颓废啊？要不你带我们组建成立保安公司，大家也好有个正式体面的工作，免得一天到晚就知道聚众闹事，这样下去迟早会散掉的。” 秦如海面露难色地说：“你有钱吗？有路子找到活吗？算了，你们也都别等了，我没能力也没信心带你们发家致富，算了，都回去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好别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出了事我也帮不上什么的！” 王强想了一阵说：“路子我有，人也不缺，大家一起凑凑，开家公司也不是没希望，不管以后好不好，先拉队伍干起来再说，反正我们也都闲着没事干，总比整天聚在一起混吃等死的好啊！” 秦如海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一颗不甘服输的心又复活了过来。 第237章 护航安保 秦如海顿时感到眼前一亮，随即对他说：“那我们就先试一试，总比都窝在家里没事干强些！” 王强没料到他这么快会同意，接着说：“大哥，那咱们先从啥地方入手，或者说现在该干些什么呢？” “这样吧，你能筹集到多少钱，还有，能不能弄到用工信息？”秦如海试探着问。 “我算过账，现在勉强能筹集到二十万，之前认识一个老板，记得在市里开酒店，但规模不大，不知道还缺不缺人手，已经有段日子没联系过了。” “那好，咱先一步步慢慢来，找大伙说说清楚，愿意加入的欢迎，不愿意的也欢迎，最近一段时间我们跑跑手续，顺便了解一下市场需求。” 王强拍手叫好，急忙找人吩咐下去，和秦如海吃过午饭，就一同去办公地点了。 两人先在县城寻找一番，后来感觉没什么发展空间，便又结伴去了市区。临近傍晚时分，在一家房产中介那里谈下了一块地，市郊一处废品收购站，里面只有几间破破烂烂的临时板房，院内长满了杂草，臭气熏天，人迹罕至。唯一的好处就是租金便宜，每年只要五万，而且可以签十年租期，中途不涨价，更不要押金之类的额外费用。 当晚就跟人签约，一次性缴足了十年租金。 第二天，秦如海带人赶去那边清扫杂物，从早上一直折腾到晚上，才算理清头绪，有了些改观。 三十多人明确分工，有拆围栏的，有清扫转运垃圾的，有浇水防尘的，有平整填补地面的，等等，一群人干劲十足，一干就是一整天，谁也没有喊累偷懒。 次日，秦如海就和王强去了市工商税务等部门，提交相关申请材料，正式进入了申办阶段。 他们一边等批准文件，一边修建活动板房，还从二手车市场淘来一辆小轿车和一辆金杯车，还买来不少二手办公家具和电脑打印机等设备，做得有模有样。 两个月过后，名为护航的安保公司挂牌成立，没有亲友前来捧场祝贺，也没有举行盛大的剪彩仪式，当天一帮人在院内摆下几桌，整整喝了一晚的酒，算是庆祝。 次日下午，他们又作了分工。一帮人去街头散发传单，一帮人留下来打扫卫生，剩下大部分人赶去各大酒店宾馆会所银行等场所单位商谈业务。 一连十多天下来，终于承接到第一单生意，虽然用工人数不多，只有寥寥的三个人，但足以提振大家士气。 三个人去了地下停车场，公司和百货商场人事部签订了正式的用工协议。 随后的一个多月时间内，剩余大部分人都有了各自归属，有的去了小区，有的去了酒店宾馆，有的去了学校医院，有的去了银行，有的去了娱乐会所，之前三十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按照之前约定，还得给两个人推荐安排工作。 秦如海早已托靠关系求人引荐工作，但时间一长大家很快就忘了。 就在他们沉下心一起热情服务派出去的兄弟们时，一个意外惊喜陡然降临了。 那是半年后的一天下午，秦如海正和大家聊着外出工作兄弟们的薪酬待遇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秦如海随即接通。 “请问，这里是护航安保公司吗？”对方是个女的，听声音，她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上下，很甜美。 “是的，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秦如海客气地问。 “我看过你们公司的简历，也找熟人了解过，想问一下，你们能提供私人保镖服务吗？” 秦如海急忙说：“当然可以，有什么具体要求或者条件吗？” 对方停顿一下，试探着问：“我要功夫好一些的，最好是复**退**军**人，有些拳脚功夫的，你们有这样条件的员工吗？” 秦如海想了想说：“军**人没有，但保一人周全不存在任何问题。” 那人稍有迟疑，沉默一阵才说：“这样啊，我想先测试一下，如果能过关，我才可以考虑雇请，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秦如海没搭茬，反问道：“如果能过关，待遇方面是怎么样的？”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很少有人能过得了我这关，之前测试过很多人，嘴上说得好，但没一个过得了关的，这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找的是真正有些拳脚功夫而且还能保守秘密的人。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约见一下，具体事宜见面后再详谈。” “那好，你约个时间，我想见识一下。”秦如海不服气地说。 对话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随即说：“午后三点可以吗？顺义茶馆三个八号房。” “好，那见面再说。” “好的，待会见了。拜拜！” 秦如海见时间很紧，随后就和王强开车赶去了约定地点。 有人比他们提前赶到，是个保养得很好的美少妇，身材匀称，皮肤光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对不起啊，这么急约你们过来。” 秦如海和王强随即坐下，说没事。 “我叫吴雪，请问两位怎么称呼呢？” “我是秦如海，他是我兄弟王强，公司是我们联手开办的。” “呵呵，论年纪，我可能要比你们小一些，就称你们秦哥王哥吧？” 秦如海急忙推辞：“跟我们别这样客气，说说你的想法吧？” 吴雪低头想了一阵，就说：“要找保镖的人是我，最近总觉得有人跟踪监视，被吓得都不敢出门走动了，所以这段时间在寻觅可以保护我人身财产安全的人，但很可惜，没人能让我满意，唉，找不到可以托付终身的爱人也就罢了，可找个保镖还是这样难，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不幸了。” “应该不难找啊，肯定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吧？” “也不高，只要有些拳脚功夫，对人礼貌热情，对我关心忍让，这就够了，但找过十多人都不能让人满意，唉，你们公司应该不乏这样的人吧？” “要不，我找人过来让你挑选，如果可以，先试用一段时间，不行咱再商量，反正大家都要满意，图的是合作愉快嘛！” “也行，那就约在明天上午九点，地点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提前祝愿我们合作成功吧！” “好的，那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准时过去！” “好啊！” …… 次日七点多，吴雪说出了约见地点，景苑别墅，距离市区不远的山脚下。 秦如海和王强带了两个兄弟过去，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一路艰难寻访赶到，差点就迟到误事了。 吴雪提前做好了准备，在她身后紧跟着十多个年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个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被请来作陪练比试的。 经过短暂交谈，吴雪的挑选计划开始了。 王强手下的这两人，虽然经历过不少腥风血雨的场面，但在专业的散打教练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没两下就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了。 他们一共来了四个人，没过几分钟，就先倒下了两个，按理说计划可以终止，但王强不服气，就算打不过所有人，也想替两个兄弟报私仇，打不能白挨，当即提出要参加一下，说是借此机会过过招交个朋友。 吴雪乐意看他挨打，当即作了观众。 很明显，王强不占优势，身体有些单薄，而且个头不高，根本难以接近对方，没过十个回合就被对方打翻在地，龇牙咧嘴，急忙喊停了。 秦如海扶起王强，让他站一边，走上前，迅速脱掉外衣和领带，在原地蹦蹦跳跳热了下身，就指着刚才打倒王强的那个年轻人说：“来，兄弟，咱俩也比划一下，但请手下留情，千万别像刚才那样不留情面啊！” 那人见他话中有话，吃了气，慢慢走过来，很随意地摆出了左勾拳，听听呼呼作响的拳风，就已经知道力度和速度很不一般，如果是王强，肯定又会躲避不及吃上一拳。 就在王强准备喊躲错开的时候，秦如海迅疾沉下身去，蜷缩前倾，双脚后蹬，一个蛙跳猛扑向对方，借助身体重力再加上后蹬的劲道，瞬间把对方推开五米远。那人抵抗不住如此突然而又强悍的推搡，随即后仰到底，变成了四脚朝天的窘态，幸好对方是个散打拳击手，否则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攻势下，也难保不会被跌破头或者摔成脑震荡。 大家见秦如海只一蹲一扑一套完美协调的连贯动作，就轻松将对方弄得动弹不得叫疼不止，纷纷睁大眼睛，露出了骇然惊容。 那人很快被朋友搀扶起身，当即向秦如海作揖躬身，表示心服口服，很明显是受到了巨大惊吓，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双腿也在不由自主地打颤。 王强走到秦如海身后，小声问他有没有事。 秦如海假装吃疼地摇了摇手腕，故意提高嗓门说：“哎呀，刚才要不是这位小兄弟有意承让，恐怕我这手腕早就脱臼受伤了，真是走了狗屎运呀！”说话期间，早已开始偷偷猜测和打量他们当中下一个要出场的人。 第238章 师出何门 对方那边也有人想替朋友出口气，打着讨教几招的幌子，突然站出来，向喘息未定的秦如海发起挑战，“我也想讨教几招，大哥需要缓缓再比吗？” 秦如海故意制造假象，目的是让对方放松误会。其实，之前那两下子根本不算什么，在家练臂力的时候，经常单手抓举石碾车毂之类的重物，一跳一推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假装有些勉强地说：“呵呵，好啊，刚才侥幸赢了一局，这次还望兄弟能手下留情呀？” 那人似乎没耐心跟他废话，撸起袖子，开始围着他转圈走动。 秦如海突然感觉这人身形步伐和曹德曼非常相像，见他身材矮胖，猜测可能学过摔跤或者相扑，肌肉发达，底盘厚重，虽比不上曹德曼宽大厚实，但也有的一比，估计比刚才这个更难对付，一下打起了精神，提高了警惕。 秦如海稳站原地想以静制动以逸待劳，屏息聚神，左脚后跟微微离地，右脚则踩得很实，将身体重心悄然移动到两腿之间倾向于右腿的位置，已经做好了闪转腾挪的准备。 对方绕着他转了好几圈，突然从身后猛地用力扑向后背。虽说秦如海看不到身后情况，但似乎早已摸透对方心思，耳朵感受到来自身后加速袭来的强压狂扑之气，瞬间一个灵动转身，同时将左腿抬高，两腿迅速变成垂直姿势，借助右腿支撑，像圆规一样，弯曲勾住左腿，凌空横扫过去，那人来不及躲闪，生生地挨了一膝盖，只听得一百八十多斤重物轰然倒地的声响，随即在身体周围扬起了阵阵尘土。 那人想借蛮力偷袭秦如海，以壮硕身体猛扑后背，促使对方防备不及被推翻压倒在地，谁知秦如海早已觉察，在轻松绕开对方的同时，还用左腿膝盖猛击对方头部，致使出现了扑空又挨打凭空跌落倒地的画面。 算起来，这人伤得应该比之前那位还要重，因为他受到了秦如海膝盖一击，幸亏还不是正面造成的剧烈碰撞，位置和重心有所偏差，否则很可能会出现头破血流或者脖颈错位甚至扭断脖子的危险。 这人倒地不起，就算被朋友搀扶起来，似乎还是辨不清方向，晕晕乎乎失去了平衡，就那样被三个人用力相扶着。 在他倒地的同时，秦如海也做了些假动作，当即翻滚在地，蜷缩身体，将膝盖紧紧抱住，想造成他也受伤了的假象。 王强带人过去询问他膝盖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检查，等等之类的话。 秦如海颤抖着声音推说不用，但表情控制得很到位，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弄得大家都不敢再看再比了。 吴雪刚想喊停，突然从她身后挤进来一个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不过一百四十斤，乍一看是个乡下小老头，圆嘟嘟胖乎乎，但他的出现，彻底引起了秦如海等人的恐惧和紧张。 因为，秦如海他们听到吴雪请过来的这些人都喊他师父，而且个个对他恭敬有礼，眼中充满了畏惧和期望，徒弟都这样厉害，更何况十多人恭敬的师父呢？ “都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暂且让我来会一会，也好给你们挽回一些脸面，只有这样才不会丢光我们华英武馆的脸面。” 秦如海急忙掩饰恐惧，上前拱手施礼，“老馆长，还请留情饶恕。” “呵呵，好说好说，来吧，你有什么绝活都使出来，让我小老儿也见识一下！” 秦如海听他自称小老儿，就感觉他的年纪应该在五十岁以上，虽然染过发，但眼袋凸出下坠，眼角也有几道皱纹，这些都暴露出了他的真实年纪。“好，这里的规矩是点到为止，多给晚辈留些机会，拳脚不长眼，伤到哪里就甘愿承担吧！” 那人连声说好，但身上并无动作，只是死瞪着秦如海，是为刚才弄伤他两个徒弟的事愤愤不平。 秦如海拍掉身上尘土，不想多说，也跟着对立僵持起来。对方一动不动，秦如海丝毫猜测不到他善于哪门功夫，甚至难以看出他擅长拳脚还是摔跤，越是这样就越觉得危险将至。 两人对峙几分钟后，那人才有了手脚动作。 只见他步履沉稳，缓缓向秦如海走来，还是没露出一点异动。 秦如海习惯性地后退让步，早已做好了充分准备。 那人越走越近，秦如海只得连连后退，伺机寻找进攻时机。 秦如海有了不小动作。只见他慢慢分开双腿，将双手收起插在腰间，打算他再进一步就要主动出击，再忍让下去，恐怕会越来越被动。 那人反复猜想秦如海的进攻轨迹以及所要采取的手法，也把眼睛睁得滚圆。 就在那人缓缓走到相距不足一米的时候，秦如海腾空跃起，以肘击向对方双肩。但还未接触到对方，就被人一个横向侧滑巧妙躲过，接着反被对方用双掌砸向后背，直接跌落倒地，受伤不轻。 王强大惊失色，急忙搀扶起秦如海，问他有没有事，要不停手认输算了。 秦如海不是那种轻易认怂服输的人，只见他推开王强，又和那人面对面对峙起来。 挨了对方一掌，秦如海反而更加谨慎小心，站在一边反复打量对方身形，很快看出了不少问题。 这人个头矮小微微发胖，但出手迅疾动作灵巧，似乎练过太极之类的慢功，擅长于借力打力，力道却很沉重，一上手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再看，这人身体微微倾斜，右脚明显受过伤，整个重心稍微倾向于左腿，如果不是受伤，那就是右腿稍短一些。 看到这一点，秦如海马上有了相应对策，很快将攻击重点放在了他的下身重点是右腿。只见他左脚踩实右脚微微抬起，故意迷惑对方，实际上是反着的。 那人也是练家子，看到这样，把防守重点放在了他右脚上。 让对方防不胜防的是，秦如海迅速换脚，右脚蹬地，左脚猛地踩向对方右脚，双手护在胸前，右腿弯曲支撑身体，一番拜观音的姿势，再见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双手迅疾变掌奋力打向对方胸膛…… 那人右脚确实受过伤，被秦如海猛踩上去，霎时间因为剧痛失去了抵抗意志和还手能力，接着被秦如海猛击一掌，根本抵抗不了强劲的掌力，瞬间后仰倒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右脚鞋尖那里渗出不少血水，顿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秦如海看到这种情形，急忙上前搀扶，反被对方几个徒弟推开。 “你太卑鄙了，我师父右脚负伤，才刚出院没多久，你这一脚，旧伤复发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老人家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的！”秦如海急忙道歉掩饰。 那人缓缓坐立起身，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忍着痛对吴雪说：“雪儿，你的目的达成了，这个人足以保护你周全，他的反应能力和出手速度远在我之上，有他保护你我就放心了。” 吴雪带着哭腔说：“三叔，先送你去医院吧！” 那人摆摆手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先扶我起来，我要和这个年轻人好好谈谈，很长时间都没刚才这样痛快了，今天算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我很高兴。” 秦如海也走过去，尴尬地说：“老人家，刚才用力过猛，伤到你了，先去医院看看，之后我们再谈也不迟呀！” 那人却摇头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练武之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不说了，我们坐下详谈吧！” 吴雪等人见他固执强硬，不敢再劝，慢慢搀扶着往房间走去。 秦如海带人紧跟上去，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谁也不敢洋洋得意。 那人坐下，吴雪就吩咐人去拿药箱过来。 涂上药，经过简单包扎，吴雪等人才算放松下来，向丁武成介绍了秦如海。 而秦如海才知道这人就是市区一家武馆鼎鼎大名的丁武成馆长，又是一阵吹捧和道歉。 丁武成也向秦如海介绍了他剩余的十多名徒弟。 两边互有损伤，在丁武成和秦如海的解释下，其他人很快放下敌意握手言和了。 “秦兄弟，你师出何门呀？”丁武成疑惑不解，看不出他来自哪门哪派，深感兴趣。 秦如海憨笑着说：“丁馆长误会了，我没有师傅，只是在家练过一段时间，让你见笑了。” 丁武成更加疑惑，追问道：“你不要骗我，这样好的身手断然不是自学能达到的境界，臂力可以练得出，但这手法和技巧却是难以琢磨练就的。” 秦如海见瞒不过，才说：“我看过很多武术竞技和比赛，也看过不少地摊武功秘笈，从六岁开始到现在，一直坚持练习，只当锻炼身体强健体魄，三十多年来，我从未得过一场感冒，这是最大的收获和幸福了。” 大家听到这里，纷纷咋舌，深感震惊，都为他能一连坚持三十多年由衷感到敬佩和惭愧。 丁武成信服，当即问他看过什么门派的书，有什么心得和收获。 秦如海一一告知，也说出了一些难以理解和掌握的地方，都得到了丁武成的耐心指点。 第239章 私人保镖 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交谈，彼此加深了认识，关系也增进不少。 临近结束，丁武成就问秦如海：“秦兄弟，有没有意向加入我的华英武馆，和这帮年轻人切磋技艺共同提高呢？” 秦如海当即同意，说：“多谢丁馆长看得起，我各方面还不成熟，日后还需要你的指点和帮助呢，如果不嫌弃我愿意拜你为师，去武馆发展。” 吴雪却嘟囔着嘴，对秦如海说：“秦大哥，你通过了我的比试挑选，以后就是我雇请的私人保镖，你去武馆我的安危有谁负责呢？” 秦如海笑说：“我原本就没有受雇于人的想法，这次带自家兄弟过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好奇态度，看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丁武成插话劝说：“既然这样，我有个提议，秦兄弟可以不去武馆，我会抽空过来指导，雪儿这边也有人保护，两方面都不会耽误，你们觉得怎么样呀？” 秦如海有些勉强，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吴雪自然高兴，身边有这样的顶尖高手护持，再也不用担心受到跟踪伤害。 午饭后，秦如海就和丁武成吴雪他们分开了。 在返回公司的路上，王强开玩笑说：“大哥，那吴雪长得很好看，身材模样没得挑，要不把她给收了吧？” 秦如海却正色道：“强子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你也看得出来，那吴雪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虽说丁馆长是她三叔，但她单独住那么大的别墅，身边还雇请七八个佣人保姆，不是脾气古怪就是谁圈养的小三情人，背景很是复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刚才我不想让丁馆长为难才勉强答应，等日后有机会会躲开她回来的，和她那样的人在一起随时面临危险，不是长久之计啊！” 王强也严肃起来说：“这我知道，吴雪这个人确实很难捉摸，既然丁馆长是她三叔，为什么不从武馆挑几个功夫好的年轻人过去，非要找别的人保护，再说她年纪不小，按理也到了婚嫁年纪，但那么大的别墅就住她一个人，我也觉得非常奇怪。以我的经验，她确实是别人的地下情人，或者本身就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吧？” “先不说这个了，最近我要找丁馆长学点东西增长见识，公司这边就辛苦你了，如果其他兄弟在外受了委屈欺负，就给我说，不管我们在哪里都是一家人，凡事都要互相照应。” “放心吧大哥，这个我早想好了，顺子和阿龙先不用出去，跟着我搭理公司事务，等你回来我们再招点人进来，通过中介费也能勉强支持一阵的，只是你就难了，对吴雪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时刻面临危险，还要趁早抽身离开，免得被牵涉进去难以逃生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既然答应过丁馆长，就该履行承诺，等解除我所有疑惑就会找机会离开，这个你就放心吧，招人的事回去之后就可以开始，你们商量着办就行，但记住一点，一定要摸清底细，不能坏了公司名誉，人员素质方面你们要把好关，就算招不到合适的，也不用着急凑数哄弄雇主，我们跟对方签订了承诺协议，如果遭到反映甚至辞退，会直接影响生意和名声的。” “嗯，我会精挑细选，实在不行就等你回来再说，反正公司账上还有不少存款，能维持不少时间，不太着急招揽生意的。” “你们商量着办就行，有情况及时联系我，遇事不要冲动私自行动，我们一块想办法解决才是。” “大哥，你别弄得生离死别一样难受好吗？唉，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去吴雪那边了，兄弟们走的走散的散，再难凑到一块了，唉……” “是啊，大部分都有了工作，平时也有事做，确实召集不到一块了，但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都有了正经工作，虽说条件艰苦了些，薪酬待遇方面也不太理想，但你想过没有，他们挣得都是辛苦钱，再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挣多少是多少，这样平凡简单的日子才是正常的。” “大哥说的对，兄弟们都有体面工作，我们也算有了安慰，是件值得庆贺高兴的事，别说这些伤感的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对了还没谈薪酬的事，这个你得挑明了讲，不能为了照顾丁馆长面子而藏在心里闭口不提啊！” “这我知道，我明天就会过去，放心吧，我会谨慎小心沉着应对一切危险和挑战的。” “哦，那行吧，你多保重，今晚早些休息，就不找兄弟们为你饯行，免得喝醉误了明天的大事。” “呵呵，还是你想得周到，第一天上班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免得给人留下偷懒耍滑的坏影响。” “大哥，头一次听说做老板的还要给人当保镖，唉，现在想想，也挺好笑的，原本我们是带兄弟过去面试工作的，谁知到头来反被你这个老板抢了去，还鬼使神差赢了比赛答应了。哈哈……哈哈……” “是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起初见他们非常嚣张，而且出手一个比一个凶狠，后来你也挨了一顿好打，我自然看不惯气不过，下手狠了些，但现在想想，我差点闯下大祸，万一打中别人要害，我是会进局子的，这还不止，你们也会跟着我遭殃啊！” “大哥，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替我们出口恶气，他们也是江湖中人，私下比武本就是自愿同意的，出了意外也怪不着对方，但话又说回来，确实很危险，万一有人受重伤甚至闹出人命，只怕我们也难逃干系的！” 秦如海想到曹德曼还有王浜，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随后陷入沉默不说话了。 王强不知道秦如海的往事和经历，一直很好奇，但从不敢过问，现在有点忍不住就开了口。“大哥，你怎么了，看起来是有非常大的心事，能给我们说一说吗？” 过了一阵，秦如海才平静下来说：“之前我遭人绑架勒索，中途与人比试摔跤，我赢了他们就放我回去，我输了要赔钱。当时就因用力过猛直击要害，结果对方伤重不治死在了医院，后来得知他们受雇于人，不幸的是，他的同伴畏罪自杀，我们被人盯上算计，一个好兄弟为我顶罪坐了牢，到现在也没出来，我面对不了亲人朋友还有一直等待的未婚妻，就逃出来，过上了背井离乡在外漂泊的日子，算起来也有近四年时间了，之前他们找到了我，而我还没做好准备，就约下了五年期限，五年后准备返回去坦然面对和接受一切，也要让暗算陷害我们的人受到应有惩罚，这是我发下的誓愿，从没有对人说过。五年之期快过了一年，所以我才这么着急。” 王强大惊失色，没想到他还是个很有故事和血性的厉害角色，当即追问：“大哥，那你为什么要躲呢？何不趁热打铁将陷害算计你的人一网打尽除之后快呢？再说你远离家乡，放心嫂子一个人在那边吗？万一他们再受对方打压报复，你又在这里根本照顾不到呀？” 秦如海叹气说：“他们要找的人是我，只要我不在，身边的人就不会受到牵连和殃及，所以我才选择离开。再说我兄弟甘愿顶罪入了狱，我难以接受，作出了逃离冷静的打算。唉，我可能是个不祥之人，每次都把身边人害得不轻，就拿天骐来说，我给张总带去了麻烦，现在也不知杨兴朴那边有没有什么报复计划，万一受到打击，还是我惹出来的祸端。现在又和你们在一起，我真不敢想象，在你们身上又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唉……” “大哥，我们跟着你是心甘情愿的选择，现在金盆洗手改邪归正，总算走上了正途，就算遇到什么不测，拿我来说也能接受，如果不跟着你，早受到杨兴朴那边的算计，现在看来，他是怕了你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连天骐那边也没消息，估计是被你吓坏认了怂，再不敢找你过不去。” “也许是吧，这样也好，免得连累你们受到伤害。有空还要找张总感谢一下，是他给了我一份糊口工作，虽说遭到了解雇，但在我初到这边时候，愿意接纳，也算是我的恩人了。” “大哥仁义宽厚，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等你腾出时间，我们一块去找找他们，必须备份厚礼好好感谢一番。” “呵呵，是该去见见老朋友了，同时还要去找找杨兴朴，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我有些不踏实，不知道他现在对我的态度，一定要设法弄清楚，能交朋友更好，不行也要握手言和，再不能树敌连累兄弟们。” “说的是啊，杨兴朴也是个狠角色，突然销声匿迹，肯定是有隐情的，主动过去说和或许就能打通另外一条合作之路呢！” “你的意思是？” “他路子广，过去谈一下，或许有合作项目，这一点虽不敢保证，但我总感觉有希望，应该尝试。”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跟我想的一样，那好吧，等我有空就去走一走，现在不要去接触，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 “知道了，大哥，不管大事小情都会找你商量，经过你同意后才敢实施。” “呵呵……” 第240章 不情之请 这一晚，秦如海睡得很早，生怕明天起迟惹丁武成不高兴。 “秦大哥，你来得真早呀，吃过早点了吗？”吴雪亲昵地拉他走去房间。 秦如海见四下没有丁武成和他那十多个徒弟，急忙问：“丁馆长他们呢？” “一大早就返回武馆去了，听说有急事，来，先吃早点再说。”说着，就把秦如海摁坐在了餐椅上。 秦如海边吃边问：“吴雪，你怎么一个人住这么大别墅，家人呢？” 吴雪略有迟疑，接着说：“父母在外地做生意，我是独生女，所以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呗，怎么样，在这里工作舒服吗？” 秦如海含笑着问：“很大很气派，但他们放心你一个人住这里吗？干嘛不跟着一块过去呢？” 吴雪笑说：“我不爱做生意，跟他们没话说，再说我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待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作品，评价还不错呢！” 秦如海越听越糊涂，又问：“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呀？” “服装设计，之前还应邀参加过不少比赛呢！对了，明天我们要去参加省城一场时装比赛，我的作品入围，很有希望获奖，这也就是我着急雇请保镖的真实原因。” “时装比赛，你能详细给我说说吗？” “就是模特穿着设计样品参加比赛，听大赛组委会说，我的二十八号设计作品入围明天决赛，很有希望夺冠，所以我必须参加，而且还要待一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陪我参加各种应酬和会议，保护我安全。” “哦，如果夺冠又有什么影响或者好处呢？” “第一，我的作品得到评委认可，这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鼓励和安慰。第二，我的作品可能很快被买断交由大赛赞助商批量生产，可以获得很大一部分收益。第三，借助这次比赛，我在业界的影响力会不断获得攀升，对我以后的发展很有益处。” “你父母的生意很大，在这里吃喝不愁，为什么还要抛头露面让他们担心呢？” “我不是纨绔子弟，虽说是女儿身，但也有自己的追求，从小我就喜欢各式各样的新衣服，有朝一日能让大家穿上由我亲手设计的新潮衣服，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和追求，之前父母也这样说，怕我一个人在外面会受欺负，但我一直坚持，从大学到研究生，都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在这里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专业设计师，虽然我获得过不少奖项，但到现在没一件作品能真正走得出设计室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前些日子我专门拜访过很多业界大师，虽然花了不少钱财和时间，但效果是非常显著的，经过多次指导和修改，我设计的服装作品终于获得大赛评委和厂商代表认可，已经走到了决赛阶段，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省级服装设计大奖赛，我的作品深受好评，有希望获得本次比赛的冠军，所以我十多年的努力马上就要得到回报了。” 秦如海深感惭愧，原来之前误会了她，还把她说得那样不堪和下流，当即红着脸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梦想，还能坚持这么久，虽然我不懂这一行，但我为你高兴，希望你能如愿以偿，提前预祝你获得成功！” “谢谢，昨天的事我也要向你说声抱歉，原本以为没人会受伤，谁知他们下手重了些，伤到了你三个兄弟，等比赛结束我请客，专程向他们道歉，怪我一时任性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没事，动手哪有不受伤的？再说他们只受了些惊吓和皮外伤，不碍事，同样我也做得有些过分，差点踩坏了你三叔的脚，唉，大家都有过错，所幸的是，谁也没有身负重伤，而且也当场握手言和取得谅解，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嗯，秦大哥，以后你就叫我雪儿，叫名字感觉很别扭，你比我大几岁，做你妹妹不吃亏的！” “呵呵……那好吧，雪儿，明天就要启程赶去省城，也不知道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呢？” “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东西，只是参加比赛，这次过去只要带上钱和你，就什么都不缺了的，呵呵……” “你……” “秦大哥，开玩笑的，你可能不知道，爸妈在外开公司，生意做得比较大，同时也得罪过不少竞争对手，之前总不放心我独自留在这里，但我又不肯跟他们过去，所以就给我找了一家武馆作靠山，丁馆长跟我爸是同学，关系一直很好。把我托靠给他后，才放心去外地打拼，没有要紧事一般不会回来，而我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商场争斗环境，在三叔的关照保护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听三叔说最近几年武馆生意不景气，学员接连离开，又招不到‘新鲜血液’，打算把武馆转让出去，回家养老安度晚年，但又放心不下我，所以才有了昨天的事。之前我们找过十多个自称是武林高手的人，但都没通过我们的测试，有些人甚至打不过武馆新收的学员，一次偶然机会，我听说了你们公司的情况，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联系到了你，谁知你的出现彻底解除了三叔和我的困境。昨晚，三叔对我说，你各方面都好，就是有些冲动和过激，如果遇事能沉稳一些，已经不需要有人指导会无师自通的，他对你抱有厚望，坦言如果能早一些遇到你，说不定就能变成师徒，一起切磋武艺共同提高，但他说自己年事已高，况且也无意再争来争去，打算返回老家安稳度日，最后他让我转告你，有缘自会相见，还给你留下了他的老家地址和联系方式，叫我一定亲手转交给你，这些情况一定要严加保密，也算是帮他忙了。我知道三叔就要走了，想起来他算我半个父母，如果没有他几年来的照顾和保护，说不定我早被仇人算计了。” “雪儿，你不要难过，我会保护你周全，直到你找到新保镖为止，等这次比赛结束，我们去找丁馆长，给他饯行。” “嗯，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参赛作品吧！” “呵呵，我真想见识一下你的心灵手巧呢！” 吴雪谦虚一阵，就带他上楼去了她工作室。 房间很大，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样品，有礼服，有旗袍，有裙子，有坎肩，还有大小比赛的获奖证书和奖杯，工作台前放有一大堆文案和草稿，有种到了公司设计办公室的感觉，非常专业。 秦如海四处观看，很快对其中的一件样品来了兴趣，那是一套婚纱作品，构思大胆奇特，制作精美细致，虽然不懂这些，但还是被精巧的设计吸引过去。 吴雪走过去介绍：“这件作品是我去年年底刚完成的，因为它得过很多奖项，但很遗憾没能走向大众视野，听个别评委说，构思虽然奇特，但太过暴露和直白，简直跟没穿一样，后来我也感觉开领太低，露背又太多，不具有现实意义，当时就想出了改良办法，但为了准备这场比赛又被耽搁下来了。” “哦，那你的改良措施是什么样的，以后还会坚持改下去吗？” “我把所有作品都当成自己孩子，对它们爱不释手，一有时间就会重新审视和评判它们，只要有心得就会一点一滴改过来，不想之前的辛苦都白白浪费掉。对于这件婚纱作品，我想做局部修改，现在是镂空着的真丝织物，接下来我想在它下面贴附一层薄纱，这样既能保持原有风格不变，还能弥补暴露透视的缺点不足，最关键的是还能增加一种朦胧美，前后袒露，加上薄纱遮挡，就能制造出忽隐忽现朦朦胧胧的神秘感，或许这样才不失美感，也更接近大众感受吧！” “虽然我不懂这些，但听了你的介绍后，也觉得这样弥补修正或许会让人更容易接受，我支持你这样做，也希望你能尽快把它纠正完善，争取在明年的设计大赛上带它出征获得大家认可。” “谢谢，有了你的支持我会更加用力和专注的，放心，等比赛回来，我会全身心投入到这件作品的修改工作中，争取短期内制作完成。” “雪儿，你也别太着急，正所谓好事多磨，一件大师级作品的问世需要经过多次的修改和完善，当然我是门外汉，不懂设计这一类东西，但总觉得这件作品比起其他的，更具有美感和神秘，如果能千锤百炼或许就会大获成功，到时候有人穿上你设计的婚纱走进婚姻殿堂，该是一件多么美好而又幸福的事情呀！” “谢谢秦大哥支持，还是你眼光独到，设计这件作品我用了将近一年时间，费了我很多心血和精力，而其他大多作品用时最长的也不过三个月，在它身上我投入了很多，也抱有太多期望，一定不会轻言放弃将它束之高阁的！” “雪儿，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秦大哥，你说吧！” “等你这件作品正式变成成品之前，先做一件出来送给我，我想替你做下宣传，也满足一下先睹为快第一个试穿的愿望。” “呵呵，这个很容易，我现在就答应你，等作品定型我就请人制作成衣，到时候送给你，满足你这个愿望，但就是不知道你要送给谁穿，她本人敢不敢试穿出去接受大家评判呀？” 秦如海是想送给张雅欣，在他们婚礼那天穿出来，给她一个惊喜，但想想现在的局面，他不由得伤感起来。 第241章 黑色陶罐 “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这样吧，我们下楼再去看看别的地方，相信心情会慢慢好起来的。”吴雪有些尴尬，后悔不经意说了那么一句。 秦如海随即平复心情，对她说了句“没事”，就跟着下了楼。 吴雪和秦如海去了别墅住宅楼后面的小花园。 花园不大，约二十平米，虽是深秋，天气转凉，但里面的各色鲜花争奇斗艳很是繁茂。 秦如海心情不好，推说昨晚没睡好，想去补觉，就先返回了房间。而吴雪不敢多问，也回房躺下休息。 午饭过后，吴雪想去逛街，秦如海坐车跟她一块出门了。 秦如海跟吴雪去了商场，但很快发现她并不打算给自己买衣物，反而频繁走动于各大名牌男装区。 “雪儿，这里是男装区，要买衣物该去女装专区啊？” “秦大哥，我们初次见面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看你衣服有些陈旧过时，听我的，让我给你搭配一套，穿起来精神一些。” “不用了吧，我感觉这套衣服很合身，还是给你或者丁馆长买几套，至于我就算了。” “跟我不要这样见外，我既然愿意叫你一声大哥，就认定是我朋友甚至家人，给你买套衣服算不得什么，待会你别说话，听我的就是，我学过设计，知道什么颜色款式适合你现在的身份和气质，待会试穿给我看就可以了。” 秦如海见她态度坚决热情难挡，没有再说什么，说了句“谢谢”就紧跟在她身后了。 吴雪在穿衣打扮方面确实很在行，单从今天的行头就可以看得出来。上身是一件针织毛衫，圆领，纯白色，和她洁白的肤色很衬。上面是薄薄的防晒衣，运动款，颜色是淡粉色。下身则是一条七分裤，亚麻类黑色的宽松长裤，洁白无瑕的小腿肚裸露在外面，煞是惹眼。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足显高挑身材。身材匀称，杏眼柳眉，樱桃小嘴，浅浅酒窝，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盘绕成团，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妩媚的气息。 秦如海看得入神，没注意到吴雪已经停下，正盯着他犯愣的样子生气。 “秦大哥，我好看么？”吴雪往回走了一点，就小声问他，语气中带着嗔怪。 秦如海的脸霎时间红透了，像昨晚红彤彤的晚霞一样，当即尴尬地支支吾吾语无伦次起来。 吴雪涨红着脸，小声骂他一句“大**色**狼”之后，就钻进了旁边一家男装店。 秦如海随即打量四周，见没人发现，这才憨笑着跟了进去。 走过几家，也试了几件，吴雪很快为秦如海挑中了一套西服和一套休闲装，颜色和款式很适合秦如海现在的年纪和身份，最后还给他买了两双鞋子，一双是皮鞋，棕色的，另一双是名牌球鞋，却是红中带黑的颜色。 等到结账时候才发现，这些东西全都是名牌，总共得要六万多，这让秦如海很不好意思。 而吴雪轻松刷卡结账，随后挽着秦如海胳膊走出了商场。 秦如海很不适应有人挽着他胳膊走路，没走多远就悄然推开了，谁知吴雪故意找茬使坏似的，又猛地挽住，但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看着前面，脸上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 秦如海没有拒绝，任凭她挽着拉着，慢慢向停车场走去。 快到车旁，秦如海忍不住对她说：“雪儿，给我买了这么多，而你一件都没买，要不咱再回去，你挑几件，我来结账，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吴雪犹豫一下，便拉他往回赶去，问：“秦大哥，你准备送我什么东西呢？” 秦如海红着脸想了一阵，却也没想出什么特别的礼物，硬着头皮就说：“你买套衣服吧！” 吴雪感觉没意思，但又不想打击他，便说：“那好，你给我挑选，买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 秦如海连声说好，便和她再次走进了那家商场。 看到花花绿绿的女装，秦如海顿时犯了难，不知要买什么，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等等问题，都没有答案，带着她东奔西跑一阵也没有下定决心，看上去很是滑稽。 吴雪很快看出他没买过女装，在这一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就提示他说：“秦大哥，要不给我买套内衣吧？我的有些旧了，之前买下的都过了潮流，一直懒得再买，就趁这个机会买一套回去，颜色款式你帮我挑选好了，买什么都行的！” 秦如海当即憨笑着说：“雪儿，之前我穿的衣服都是家人买给我的，给自己买还可以，但给你买，我确实没有经验，要不你自己挑选，我负责结账就好了。” 吴雪没再故意为难他，当即说“好”，就直接带他去了常去的那家女装店。 秦如海原本不想进去，但禁不住吴雪撺掇劝说，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走进之后才后悔之前说了那么一句。 里面摆满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胸**罩内**裤还有丝**袜之类的贴身衣物，再细看里面还有很多情**趣内**衣各式制**服，弄得秦如海好不尴尬。 吴雪挑选了一套白色胸**罩和内**裤还有两盒丝**袜之后，就拉秦如海走出了女装店。 结账时候发现，吴雪买的这些东西加起来都不敌他一双鞋子的花费，才不过两千元，顿时对她有了新的看法。 走出去的秦如海感觉受到了赦免一样，连声呼气，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 吴雪假装不懂地惊问：“秦大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买**套衣服至于弄这样狼狈不堪吗？” 秦如海一直在笑就是难以启齿。 吴雪闹够了，也感觉到饿了，就提议先去吃晚饭，之后再慢慢返回去。 秦如海怕走夜路不安全，就说：“雪儿，我们还是回家去吃吧？明天还有大事要做，夜里在外面不安全，万一出什么意外，会耽误明天比赛的。” 吴雪突然想到之前一次惊险遭遇，顿时同意了秦如海的劝说，很快挽着他胳膊走去车旁，坐车往回赶去。 那是一周前的一天雨夜，时间刚过九点多，吴雪看完电影出来，等司机开车过来接她。 就在等车期间，迎面看到对面街头一伙人正在聚众斗殴。 受到惊吓，她开始催促司机，但很快，那伙人纷纷朝她走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停手不打反而向她走来，当时就被吓得四处疯跑，那伙人随即分开，也疯狂追扑过来。 吴雪疯跑一阵，当时就迷了路，司机问她在哪里，她却说不清具体方位，躲在银行ATM旁边嘤嘤啜泣，浑身颤抖。 她一直躲藏哭泣，因为穿着单薄，加上淋了雨，随后晕厥过去。所幸的是追赶她的那群人也失去了行踪线索，四处找寻一阵无果后才纷纷离开。司机在她最后说出的位置往外延展，找寻到凌晨三点多才在银行ATM旁找到并送去了附近医院。 吴雪得了重度伤风感冒，在医院住了三天后才好转出院，虽然弄不清那帮人追赶她为了什么，但可以断定他们就是找她麻烦的。 出院后，吴雪这才打定主意要雇请私人保镖，再不敢面对那样惊险和危险的场面了。 因为秦如海第一天来做客，吴雪特意吩咐管家把晚饭做丰盛一些。 秦如海自然受到了贵宾级别的待遇。丁武成忙于转让武馆的事没能过来。 由于明天有事，大家都没喝酒，晚饭后匆匆散去休息了。 凌晨一点多，秦如海刚来睡意准备熄灯睡觉，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见是吴雪号码，急忙接通，听见她在哭，问她怎么也不说，就飞速赶去察看。 吴雪蜷缩在床角，浑身发抖，嘤嘤啜泣，眼睛死死盯着衣柜出神。 秦如海走到身前，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哭什么，是不是病了。 吴雪指着衣柜那边，支支吾吾断断续续说刚才看见有股黑烟钻了进去，接着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一会儿像有女婴在啼哭，一会儿像有妇女在咒骂丈夫。 秦如海浑身是胆，根本不信这些歪门邪道，快步走过去，用力拉开了衣柜移门，发现里面什么异物都没有，扭头反问吴雪说什么都没有，是不是做噩梦了，安慰可能是困乏出现幻觉，让她开着灯睡下就会没事了。 吴雪还是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样子，躲在床角，死死盯着那边不肯听话，过了一阵却说那里还有声响，是男人打骂女人孩子哭喊的叫声，听上去很是凄惨。 秦如海又重新走过去拉开门仔细翻找衣物，但让他大为吃惊的是，在衣柜深处衣物底下发现了一个黑色陶罐，罐口蒙着的红布早已褪了颜色，暗红色，一下拿出来问她这是哪里来的，里面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吓得不轻。 吴雪来不及劝说，就被黑色陶罐吓晕过去，顿时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秦如海急忙喊叫管家和司机上来，一起送吴雪去了附近医院。 第242章 这样试探 在秦如海的逼问下，管家说出了真相。 黑色陶罐是镇宅用的，搬进去之前就已经安放到位。吴雪当时在外地读书，由于安装隐蔽加上衣物遮挡，一直都没发觉。昨晚被噩梦惊醒，浑浑噩噩就开始胡言乱语，有些魔怔了。 清醒后的吴雪已然不知道昨晚说过什么，和没事人一样，还反问干嘛送她来医院。 秦如海怕她多想，说昨晚高烧不退，现在没事了。 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他们踏上前往机场的高速。 临行前，秦如海偷偷让管家把那个黑色陶罐移到其他房间去，不管昨晚是不是因为它，再不能让它靠近吴雪了。 吴雪一路昏睡，到比赛场馆才缓过劲来，精神好了许多。 秦如海一直跟随吴雪左右，连上洗手间也等在外面，小心谨慎保护着她的安危。 经过一上午的角逐，服装设计大赛终于落下帷幕，吴雪设计参赛的作品荣获冠军，受到了各方关注，她也成了众人追捧的焦点人物。 参加过记者招待会，签约几家服装厂商后，他们匆忙赶回住处，时间已经很晚了。 秦如海特意察看过衣柜，见黑色陶罐已被管家移走，等吴雪睡熟后才走去自己房间。 今晚无事，吴雪一觉睡到自然醒，彻底缓过了两天的困乏劳顿，又和以往那样活泼精神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彻底忙坏了吴雪，在住处和省城来回奔波，忙于洽谈合作事宜。秦如海一路跟随，不敢有所懈怠。 人怕出名猪怕壮，吴雪面临的危险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了。 她是吴氏集团总裁吴天雄千金的消息越传越凶，几乎快成了公开的秘密，一波又一波的记者前来跟踪采访，一些私企老板也频繁邀请她参加各种宴会活动，有些人甚至千里迢迢偷潜过来。 吴雪被吓得闭门不出，秦如海也快被愁得焦头烂额了。 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难缠和焦灼，一方面免不了要去外面谈事应酬，另一方面也怕遭人绑架威胁，从省城获奖回来后，一直都没有轻松和安心过，始终处于高度紧张和严加戒备的状态中，接近崩溃了。 吴天雄得知吴雪获奖签约的情况，安顿好工作，抽身赶回来了。 听说秦如海现在是吴雪雇请的私人保镖，不以为然，小心试探戒备起来。一边暗中打探秦如海真实身份，一边和管家司机等人试探。 没经过吴雪同意，吴天雄找人制造了一起绑架勒索事件。 吴雪被吴天雄暗中雇请的人突然抓去市郊一处废弃厂房，而他借故躲在一边考验秦如海的品行和素质。 吴天雄一来，秦如海正好抽空回了趟公司，前脚赶到，后脚就听管家说吴雪被人劫车带走，司机身负重伤，情况十分危急，请他马上返回一起商议。 秦如海当即就怀疑起来了。认为吴雪身边有吴天雄以及她爸的几名保镖，不可能被人劫走。再说吴雪答应过要等他回去再外出走动，但刚分手离开还不到半天，她就出了事，确实让他匪夷所思疑惑重重。 怀疑归怀疑，秦如海还是飞奔着赶去别墅，在那里见到了愤怒暴躁的吴天雄，还有躺在床上静养的司机章天勇。 经过询问，秦如海才真担心起吴雪的人身安危了。 章天勇有气无力地陈述，今天早上，他们开车去了趟市区，返回途中被人拦路截停，对方身着警服，勒令他们下车，声称吴雪涉嫌行贿，要带回去作进一步的调查了解。 吴雪从未遇到过这种场面，当即被吓晕过去。章天勇要他们出示执法证件，但遭到拒绝，随后三个人强行带走了昏迷中的吴雪，而把他丢在车上扬长而去了。 章天勇急忙报警，事后才知道他们上了当，吴雪被人绑架了。 现在，警方正全力以赴追查吴雪和那伙人下落，随即在事发不远处发现了那辆车，但人却不知跑去哪里了。 吴天雄假装愤怒交加，频繁联系他的保镖们，还不停与警方高层询问着调查进展，演技出奇地好。 章天勇生怕秦如海不停追问，“艰难”说出经过后，就“昏睡”过去了。 吴天雄问秦如海现在该怎么办。说他来这里不长时间，人生地不熟，加上不清楚吴雪跟谁结过仇怨，也不了解她的人际交往和生意往来，眼巴巴等着解决办法。 秦如海沉思一阵后才说：“既然是绑架，而且警方也在全力找寻，一方面我们要加紧排查与吴雪有亲密交往关系的朋友和老板，另一方面我们要等对方提出谈判条件。” 吴天雄微微点头，接着说：“现在联系不到雪儿，也不知道她与谁关系要好亲密，他们提出任何条件都好，就是怕不提或者雪儿等不到我们营救的时间。” 秦如海想了想说：“我知道两个人与吴雪有比较频繁的联系和交往，应该先从他们入手，一个是天韵服饰文化传承有限公司市场部的经理方大壮，最近一直在催逼吴雪前去商谈设计样品的精修方案。另一个就是吕志伟，是吴雪在省城那边的代理经纪人，私交甚厚。” 听到这些情况，吴天雄故意作出一副着急慌乱的样子，迅速派人前去查探。 但很快得到回话，他们两个都不知情，对这边的事一无所知，也很担心吴雪安危。 紧接着，秦如海就接到了“绑匪”电话，要他单独去约定地点，还说报警或者带人过去就会撕票。 吴天雄开始责骂秦如海连累到了吴雪，认定那些人就是奔着他来的，要他即刻赶去，不管怎么样，吴雪的安危都在他的身上了。 秦如海随即想到了红都娱乐会所的老总杨兴朴，一方面急忙让王强派人过去查证，看他在不在那里，最近在做什么，另一方面急忙驱车赶去约定地方。 从王强那边得到的消息是，杨兴朴最近去了外地，一直没露过面，有人说他打算转行改做地产投资，还有人说他正与人谈判想扩大规模，有可能会去市里发展，但谁也搞不清楚他现在的行踪和打算。 秦如海开始怀疑杨兴朴这是在拿吴雪伺机报复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单刀赴会，只身前往，但秦如海丝毫不惧。 很快，在市郊一处废弃工厂的废旧厂房那里见到了吴雪，被人五花大绑，涕泪交加，但没受伤，精神状态也还正常。 吴雪一见秦如海，不仅劝他赶快回去，还骂他呆子傻子，干嘛要冒这样大的风险，摆明了他们是想借自己诱他上钩，再不走会被当场打死的。 秦如海却不理睬，走到近前，对为首的说：“你们放了她，我情愿接受你们的任何处置。” 那人冷笑一阵说：“呵呵，别想糊弄我们！这样，你束手就擒，先把你绑了再说。你的能耐我们多少了解一些，现在你女朋友就在我们手上，如果不想弄伤她，就乖乖听话！” 对方有三人，看身形都是练过混过的，人高马大，浑身肌肉，秦如海不敢冲动，慢慢举起双手，主动接受了条件。 其中一人走过来，把秦如海绑了个结实，之后又不放心，将他绑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接着，另外两个带走了吴雪，不管她怎么挣扎，再不给她和秦如海说话见面的机会，硬生生被带离了现场。 快到市区不远，他们放了吴雪。之后一路绕来绕去返回了现场。 秦如海怀疑他们是受杨兴朴指使，就连番追问为什么抓他。 那帮人却说不认识什么杨兴朴，更不知道什么红都，这次就是受人雇请抓他过来暴打一顿解解气，对方还要他回去之后立刻解散注销护航安保公司，说是威胁抢走了别人不少人力资源和生意门路。 最后，他们暴打秦如海一顿，把他一个人丢在现场后，一块逃之夭夭了。 等接到吴雪，听出事发经过，吴天雄就报警，迅速赶去那里。 秦如海身负内伤，但还被绑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吴雪一见秦如海满身尘土身体蜷缩，嘴角不停渗出血水，当即扑倒在他怀中，痛苦万分。 随后，秦如海被送去医院接受检查治疗，吴雪推掉所有工作和应酬，和王强守护在一旁，心里沉痛内疚。 吴天雄假装好人，对他嘘寒问暖，但心里也很愧疚，责怪那些人出手这么狠毒，是借机向他撒气，怀疑秦如海之前就得罪过他们，但也不敢再追究，当即作罢了。 吴天雄私下安排保镖找市区地痞实施计划，只关心吴雪安危，却没想到他手下找上了秦如海的死对头，这才有了后续的一些事。 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等秦如海过去换吴雪安全返回，之后再放开秦如海，想测试一下他的胆识，谁知他们找到的这帮人原本就和秦如海有宿仇，私下暴打违背了原先计划。 秦如海差点死在外面，那三人对他一顿拳打脚踢，生生踢破了脾脏，弄断了三根肋骨，还严重伤及了下体，造成了大面积内出血的局面。幸好被及时获救送医，不然会活活流血致死。 第243章 提前返回 当吴天雄看到秦如海检查结果的时候，傻眼了，顿时悔恨交加痛惜万分。他随即找到院长和主管秦如海的医生，不惜重金求他们竭力救治，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保住秦如海的生育能力。吴雪和王强随后知道结果，纷纷为秦如海的伤势担心，但却无能为力。 吴天雄为掩盖事实真相，当晚派人找到打伤秦如海的那三个人，连夜将他们几个悄无声息弄“消失”了。 秦如海向张雅欣等人隐瞒了这边的情况，每次总说在外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会按期返回去。 随后，吴天雄派去常平的人回来了，秦如海在那里的真实情况才被瞬间公开，让大家吃惊不已。 他们才知道，秦如海来这里是在逃避现实，并不是碌碌无为简单平凡的人，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但也遭受了多次陷害算计，现在有兄弟在为他顶罪受苦，家里还有一帮人在等他回去。 鉴于秦如海目前的伤势，他们都想叫他家人朋友过来陪护，但却遭到坚决反对，不让说出这边的遭遇，显得很倔强。 半年后，秦如海伤愈出院。 他一反常态，想着急赶回去。 吴雪和王强坚持相送，随后一块踏上了返乡路途。 秦如海之所以这么着急赶回去，原因有很多，一方面余秀梅卧病不起食量锐减，已到了弥留之际，想去见最后一面；另一方面，杨翠花在景区帮忙摔断了腿，张雅欣一人照顾太过辛苦，想去分担一些。 在常平机场，来接秦如海的人有很多。许晴、陈芳、刘萍都怀抱孩子，张雅欣带着钟灵和钟齐，王二狗、李治、李铳、李文、李武，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女孩子，都熙熙攘攘围拢过来。 秦如海向他们介绍了吴雪和王强，说他们是新交的朋友。 随后，一群人嘻嘻哈哈去了酒店，为他们三个接风洗尘。 当晚，他们住在了酒店。 余秀梅见到秦如海，病好了一大半，破天荒地吃了一小碗米饭。 杨翠花还不能下地活动，见到饱含风霜的秦如海，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但那是幸福激动的泪水。 苏小曼和耿秋燕热情邀请秦如海重归景区，还把董事长位置拱手相让。 但秦如海婉言谢绝，说景区有她们管理会越来越好。 为了给余秀梅冲喜，秦如海和王二狗催促李文李武一起办婚礼，说好圆了父母心愿。 李文李武哥俩之所以迟迟不办婚礼，就是想等赵达出狱、秦如海回还，经不住催促，开始筹办起来了。 秦如海和张雅欣的事也成了大家的一块心病，都催促他们补办一次，建议和李文李武一起，那样更热闹，也遂了大伙心愿。 但秦如海和张雅欣要坚持等到赵达出狱回来的那一天。 吴雪和王强在凤凰村待了几天，就匆匆返回去了。 一个月后，李文李武同一天办了婚礼，很隆重很热闹，余秀梅笑得比谁都开心。 谁知好景不长，余秀梅犯病撒手人寰了。 秦如海满心愧疚，但没有被打倒，反而愈加坚强起来。 余秀梅的“百天”一过，也到了赵达出狱的时候。 赵达身体消瘦，精神状态却很好，虽不像三十出头的半大小伙，但没改变多少。 秦如海一见他，就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失散了多年的亲兄弟，都没说话，只是那样紧抱着。 赵达不听众人劝阻，也辞了职，跟秦如海闲坐在家，时不时去县城看看许晴、陈芳以及刘萍她们，慢慢缓过劲来了。 一天傍晚，秦如海正和赵达闲聊，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急忙跑出去察看。 外面不远处停放着两辆豪车，听赵达说任何一辆车的价格都在百万元之上，纷纷猜测来者是谁。 接着，从车上接连走下来不少人，其中有几个是秦如海认识熟悉的人，各个身穿制服，迎面走来透着霸气和威武。 “雪儿，强子，你们怎么来了？”秦如海迎上前笑问。 吴雪却不接话，手指后面戴墨镜的男人说：“你瞧，我爸也来了，惊喜吧？” 吴天雄佩戴墨镜，身着风衣，俨然一副老总装扮，秦如海没细看认不出来。 秦如海急忙赶跑上去，热情握住吴天雄的手说：“吴叔叔，你也来了啊！” “呵呵，小秦啊，你们这里风景不错嘛！欢不欢迎我叨扰几天呀？”吴天雄淡笑着问。 秦如海笑说“欢迎”，热情将他们迎进了家。 吴雪之前来过这里，非常熟悉，找到张雅欣便热情攀谈起来。 王强和赵达跟随吴天雄和秦如海走进了会客厅。 一阵客套后，秦如海就说：“吴叔叔，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呀？我也好过去迎接一下才是呢！” 吴天雄笑说：“呵呵，我是来找你谈事的，之前听小雪说你闲坐在家，所以就主动过来问问了。” 秦如海满脸疑惑，随即又说：“吴叔叔日理万机，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不用这样麻烦见外的！” 吴天雄顿了顿，就说：“是这样的，我打算进军常平房地产领域，你想跟我一起重造辉煌吗？” 秦如海大吃一惊，急忙追问：“吴叔叔，你不是有公司在外地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干什么还得要重头再来，不是开玩笑的吧？” 吴天雄笑说：“这事王强也清楚，我转卖了股票，已经对接过常平市委市政府领导，现在就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打拼天下，得到你所失去的一切？” 秦如海想了想说：“既然是真的，那我愿意加入，但就怕不懂这行辜负了你的期望。” 吴天雄摆摆手说：“呵呵，没事，不懂可以慢慢学，我之前做的是建材生意，现在也是一窍不通，但我相信，只要肯用心，就没有熟悉不了的行业。呵呵，你大概也疑惑小雪和王强怎么会来，索性全都告诉你，免得你问来问去。王强把护航安保公司转让给了他手下兄弟，小雪也签下了作品买断协议，都奔着你来了。” 秦如海受宠若惊，被弄得一脸尴尬。“谢谢吴叔叔信任，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也让我兄弟赵达参与进去？” 吴天雄笑说：“呵呵，当然可以，只要是你介绍进来的，我举双手欢迎，其实我知道一些你们的情况，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提出来，呵呵，欢迎你们加入龙腾地产，公司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需要很多像你们这样情投意合的年轻人，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秦如海暗暗吃惊，但很快想明白了，以他的能力和身份，了解自己一些情况是非常简单的事，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随即笑说：“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吴天雄犹豫一阵说：“先忙你的，人家都等了你这么多年，该有个交代了的！”说完指了指外面。 秦如海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憨笑着说：“谢谢吴叔叔关心，我会抓紧的。对了，能不能邀请你做我们的证婚人呀？” “呵呵，当然可以啊，我还想让小雪做她的伴娘呢！” “谢谢你，吴叔叔。” “跟我不必客气，你救了小雪的命，我感激都来不及，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一切向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凡事想开些，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不管有多难办一定会全力以赴。” “谢谢。吴叔叔，今晚我为你们接风，到时候你可得多喝几杯呀！” “呵呵……今晚不行，我还约了重要客人，是关于地皮的事，时间很紧，我得走了，就让小雪代替我参加吧！” “哦，那改天再约，我送送你。” 秦如海送走吴天雄，就急忙在家筹备欢迎晚宴，还让赵达邀请许晴等人过来一块热闹。 夜幕降临，偌大的院里坐满了人，连陈俊伟和刘能都来了，约莫算起来该有三十多个。 年龄最大的莫过于许晴父亲许志良，老伴抱着小念茹，与刘能陈俊伟闲谈家长里短，满脸洋溢着幸福。 男人们聚在一起开茶话会，尽情地说笑着。女人们则自成一派，纷纷走去厨房帮忙，也在谈笑风生。 当晚，秦如海下定了决心，当即宣布三日后要与张雅欣补办婚礼，算是发出了请帖，还透露要和赵达一同加入即将成立的龙腾地产发展。 他接连发出两个重磅消息，惊得大家半晌说不出话来。 后来，在秦如海的解释下，他们才弄明白，吴雪父亲吴天雄刚来过，已经和市委市政府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这次专程过来邀请他加入，足以说明他们之间有亲密的关系。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秦如海离家出走这段时间经历过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未放弃过努力，所到之处都能结交良师益友，纷纷替他能重新振作起来而欢欣鼓舞。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李二根和余秀梅再也看不到秦如海和张雅欣结婚生子的那一幕了，这成了秦如海的一块心病，想起来深感愧疚和懊悔。 第244章 最大嫌疑 第二天一早，王二狗就来找秦如海说事。 “如海，你和赵达都去了龙腾地产，我一个人留在龙狼还有什么意思，要不你找吴总说说，能不能也让我加入进去？” “二狗哥，我猜你会说这个，但你想过没有，我和赵达离开，现在陈芳和刘萍有孕在身长期离岗，那边只有你们几个，如果你再退出来，晴姐她们怎么能绷得住呢？苏姐和耿姐都是外地人，虽说在这边也有一些日子，但总归有些难处，你们得留下来帮衬协助。再退一步来说，龙狼不只是一家公司，还是我们的大后方，那里寄托了我们的情义，虽说吴叔叔实力雄厚，但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能不能站得稳，这个我也没有把握，你不能意气用事起坏头影响了大家情绪，听我的，为我留下去，和晴姐他们并肩作战，希望我们能两处开花，都创造出不俗的业绩来。” “是啊，我倒忘了这些，那好，我听你的，但你还没说那边的一些情况呢？听王强说，你受过伤，而且还很严重，但为什么要隐瞒我们呢？” “这个王强，让他不要告诉你们，还是说了出去。唉，其实也没什么。上次你们离开，我就辗转去了金夏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在一家KTV找了个保安的工作，老板和同事对我都不错。一天雨夜，王强受雇另一家娱乐会所老板前来砸场，被我调停化解。我和王强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就合作开了家安保公司，把他手下三十多个兄弟一个个介绍出去，现在都有了正常的工作。就在我们计划重新招收新员工时，吴雪主动找上来，要公司介绍私人保镖，我和王强带两个兄弟过去接受体能测试，但她请来武馆朋友压阵，最后我侥幸胜出作了她的私人保镖。她专注服装设计，还拿过很多项大奖，后来还荣获了省城大赛冠军，和赞助服装厂签下了合作协议。让人意外的是，她很快被人盯上绑架了，对方的条件是让我单独过去，还同意我换走了吴雪。随后我挨了打，是吴叔叔带人救了下来。我在医院躺了整整半年时间才恢复。原本我还想和王强扩大规模再坚持一段时间，也想找出打伤我的人，但后来我听说干妈和杨婶都出了事，加上吴叔叔帮我报了仇，就决定提前返回了。这件事我只对雅欣说过，不想让你们跟着难受，唉，事情都过去了，况且我也没事，算了吧。” “怪不得吴总对你那么信任，原来你救过吴雪的命啊！唉，当时你跟我们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还好你没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不痛快的往事了。对了，如海，我始终有不祥的预感，你和雅欣补办婚礼可能不会太顺利，这一次我们要提前做足准备，不能再让人从中搞破坏了。” “不会吧，难道你发现什么疑点了吗？” “如海，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想当初是怎么回事？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人搅散失败了。之前曹德曼和王浜受雇于人，市局有意蒙混过关，但对方似乎很了解我们这边一举一动，紧盯住不放。后来赵达才坐了牢，你想想，现在对方还在暗处，而我们又这样高调宣布补办婚礼的事，如果所料不差，对方还会趁机搞破坏的。对于这个，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还有，李时珍当时就暗示警告过我们，说这里有内奸，你和雅欣结婚的时间，还有你母亲和外婆家的情况，对方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对方能得到你母亲的贴身之物，足以说明对方要把你置于死地。现在你又麻痹大意，到时候我害怕会发生类似之前的意外，所以我们就以这次婚礼为诱饵或者机会，趁机找出幕后黑手，为赵达报仇！” “我确实淡忘了这件事，是该引起注意的。据你观察，谁的嫌疑最大？谁会帮着外人对付我？” “我慢慢给你分析，一个个排除吧。晴姐、陈芳、刘萍、景云朵肯定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可以提前排除她们。我和赵达以及李治李铳还有李文李武也不会做那样忘恩负义的事，也可以排除在外。赵达那帮手下虽知道一些情况，但应该不知道你母亲的事，应该可以排除。张叔之前或许会，但上次肯定不会破坏自己女儿的婚礼，当然可以排除在外。咳咳……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还记得吗，当时有人模仿你笔迹状告张叔，坏了你和雅欣的事，再后来有人故意黏上借故威胁你放弃雅欣，我感觉这个人嫌疑最大。一方面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对你的事再熟悉清楚不过，后来你和她发展成了敌对关系，差点闹得鱼死网破，你干爹因此而丢了性命，最关键的是，她肯定不想看到你和雅欣走在一起，还有你和雅欣谈婚论嫁之时，李天福突然找你和谈，还主动帮你解围，最后还加入了龙狼景区，这个动机很不简单，其中定有许多隐情，如果我所料不差，他肯定知道了晓丽的如意算盘，事后觉得有愧于你和二根伯，所以才设法化解矛盾主动靠近，而这给晓丽提供了消息通道，换句话说也摆脱了不少嫌疑，在外人眼中，你和她虽没有彻底化解矛盾，但至少都做出了让步，没有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发生绑架勒索很难再怀疑到她身上，但我一直在想，谁最不愿意看到你和雅欣结婚在一起，后来才渐渐想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晓丽，她已经疯了，得不到你，就想亲手毁掉你，这个逻辑能讲得通，通过一连串的事情可以接得上，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一件事，她是怎么拿到你母亲贴身东西的，难道她已经找到你母亲了吗？如果你母亲已经现身，为什么迟迟不来找你相认呢？难道被晓丽控制起来了吗？这些问题，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否则你还会受到报复算计。” “谢谢二狗哥，你提醒了我，当时我也怀疑过她，但却没有底气和证据，后来李天福安慰我，让我一时忘了她的存在。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的嫌疑最大，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她干的。除了她，再没有这样熟悉情况的人。你的怀疑也是我的怀疑，她虽知道我母亲的事，但怎么能拿得到随身戴着的玉佩呢？难道她真的见过我母亲了吗？这样吧，我去探一探李天福的口风，想办法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如海，你别冲动，找他还不打草惊蛇呀？这样，我们设个圈套，让她自己往里钻，到时候人赃并获，看她还有什么话说！现在，谁也不能提前接触她们一家人，否则她会越藏越深，我们的处境也会变得越来越艰难，到时候如果再想抓她就难上加难了。” “什么圈套？”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圈套，最近我打探到，晓丽和县政府一名挂职副县长打得火热，也不知是不是动了真情，我想可以以牙还牙，想办法把此人拉拢过来，为我们通风报信，这样，我们就能清楚掌握她的行踪轨迹以及所思所想，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不怕她不上钩。”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也有不少难度，一来我们不了解这个人的情况，二来他不缺钱，我们很难接近，如果他们动了真感情，不但不会听从我们，反而会暴露我们，这比打草惊蛇更为严重，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还得另想办法。” “这个我去想办法，你只管精心筹备婚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和赵达私下帮你去办，我们随时保持联系，这次一定要将晓丽逼出来，把她碎尸万段才行！” “你们想怎么做，或者说从哪里入手？” “第一，我们自然会找人摸清对方底细，这个不难办到。第二，我们要找对方软肋，想办法使他屈服听从我们安排，为我们所用。第三，再想办法设计引诱晓丽自己钻进去，我们一举拿下，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样看来，找人摸底显得异常关键，你们打算去找谁？你和赵达不能出面，因为谁都知道你们与我的关系，一不小心就会被晓丽盯上识破，还要通过中间人传话，之后才可寻找软肋把他控制起来。”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谨慎小心，不会让晓丽引起怀疑。对了，这次婚礼，你打算怎么筹办，还需要请之前的那些领导和老板吗？” “之前不打算请，但为了引起晓丽注意，不得不把场面弄大一些，就算别人不来，也要算在邀请之列，免得到时候落得冷清诱不来她。” “是啊，她就是想当众让你受辱，场面动静越大，她上钩的机会就越大，反之则根本引不起她的注意啊！这一点你该跟雅欣说清楚，免得到时候生出误会。” “这种事不能告诉她，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三个知情就可以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走漏风声，我们全都白忙活一场了。” “那好，我先去找赵达商议了，你也该抓紧时间筹备了。” “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先退回来，我们再想一想别的办法，不管怎么样，你们再不能因我而受到伤害了。” “我们是兄弟，别说这样伤感情的话。” “唉……” 第245章 报复计划 赵达听到王二狗的怀疑和计划，有种现在就想杀了李晓丽的冲动。 “二狗哥，你吩咐吧，现在要我怎么办，就算赔上命也要找她报仇雪恨！” “赵达，你先别冲动，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谨慎从事。先耐心听我安排，你去盯梢晓丽，一定要伪装，不能以真面目见人，有情况及时跟我联系。我去找人打听高康宁底细，没有我的命令，不管看到和发现什么都不能私自行动！” “我知道了，二狗哥。” “对了，如海有交代，这件事只准我们三个人知情，不许对任何人提及，包括雅欣和晴姐等人，还有，这三天不许沾酒更不准偷懒打盹，这是我们逮住她的最好机会，错过这次，恐怕再没有下次了。” “嗯，我明白，那我先去了。” “先去买套行头，搞好伪装，还要掩藏好自己，但不要靠她太近，免得被她发现前功尽弃。” “好，我这就去办。” 等他走后，王二狗驱车去了镇上。 榆林镇书记段正明与王二狗私交甚密，当即把他约请到镇上小饭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又是什么事？” “段书记，实不相瞒，正好有件事难住我了。昨天有亲戚找我，说自家搞了个养鸡场，听说县上有补助，就求我帮帮忙，我推脱不掉就来托托关系。你也知道我跟农牧局王局长关系不太好，不方便找他说话，听说那个挂职的邱副县长刚好分管农牧这一块，你们都是体制内的人，应该熟悉了解，能不能跟我说说他有什么兴趣爱好或者有谁和他相熟，我好接触一下呢？” “呵呵，你净走歪门邪道，好吧，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说说，但管不管用还要看你力度有多大。” “谢谢段书记。” “找我算是问对人了，我们有过几次接触，也是通过组织部林部长认识的。他老家在池水县，从省农牧厅下来挂职，为期两年，是来镀金的，回去就是副厅长了，当然这都是不外传的秘密，跟你我就不见外了。为人耿直好爽，但因为是挂职的，在县上没多少知心相熟的同事和朋友，林部长和他沾亲带故，所以走得近一些。他虽是农牧系统出身的专技人员，但却喜欢字画古董，听说到了痴迷程度，从不放过一次画展，但为人谨慎小心，从不收受别人好处包括挚爱的字画。他本就出生于官二代家庭，不缺名利，所以你找他办事只有一个路子，那就是拿字画做文章，虽说他不收受这类东西，但只要有相熟的中间人，呵呵，那就另当别论了。” “段书记，帮我引荐一下，我那个亲戚催得紧，又推脱不掉，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我确实够窝囊的。” “这个……好吧，我帮你联系一下，看他最近有没有时间，你先准备一下，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你看这样行不行，中午我请客，你约林部长和邱副县长，我们吃顿便饭，如果能攀得上这层关系，我会另外答谢你的。” “这……那好吧，我现在就问问。” “那先谢谢你了。” 段正明没把王二狗当外人，当着他的面联系林尚委。 听来也巧，林尚委现在就和邱吉昌在一块闲聊，正愁没地去吃午饭，当即答应下来了。 王二狗当即在市区订下酒店房间，急忙跑去准备字画。 段正明后脚就赶去县城，找林尚委和邱吉昌会合了。 在市区一家古董店，王二狗花二十多万买下其中的一件镇店之宝，是名人临摹的《清明上河图》，随即赶去预订房间等待。 不一会，段正明带人赶到。 林尚委和邱吉昌都去过龙狼景区，只认得苏小曼和耿秋燕，但对王二狗的印象模模糊糊。 经过段正明正式介绍，他们才对上了号，很快变得熟悉起来了。 大家聊了一阵景区生意，就开始喝酒了。 趁林尚委上洗手间之际，王二狗悄然跟出去，偷偷给了他一张价值两万元的商场购物卡，还说这次求人办事，待会要帮帮忙说说话。林尚委早从段正明口中得知了王二狗的想法，当场答应下来。 王二狗适时拿出新买的字画，当见面礼送给了邱吉昌。 邱吉昌先是推脱拒绝，但在林尚委和段正明撺掇和激将下，欣然接受了。 邱吉昌不是傻子，当即就问需要他做什么。 王二狗就说有个亲戚办了养鸡场，想申请养殖补贴，而农牧局那边迟迟不见回话，就想请他过问一下，实在不行就算了。 当王二狗说出这话的时候，引得他们几个哄堂大笑，笑话他拿芝麻点的小事来求人办事，就为几万元补贴弄出这么大动静。 王二狗趁机说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和邱吉昌交个朋友，以后可以在景区疫病防治等方面给予及时帮助，这才是真实的目的所在。 因为彼此都知根知底，所以他们无所顾忌，喝起酒来一个要比一个生猛，根本不用王二狗劝酒，玩纸牌论输赢，谁输谁喝，很快把气氛推上了高**潮。 他们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四个人摇摇晃晃东倒西歪，醉得不轻。 王二狗佯装酒醉，一阵怂恿和撺掇，就带他们去了熟悉的会所，当即要下包间点了特殊服务。 等赵达赶来，王二狗有意带邱吉昌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在那里拍下照片，随后一起返回酒店住下。 邱吉昌他们接连醒来，谁都不记得昨晚去过会所，只知道昨天一直在酒店喝酒闲聊，最后还睡在了这里，至于中途去过哪里发生过什么，谁也记不起来了。 在酒店吃过早点，王二狗又提养鸡场补贴的事，邱吉昌当即答应先去农牧局看看。 随后，他们分开了。 林尚委和段正明没去上班，直接返回了住处。 邱吉昌坐上了赵达开过来的车，打算和王二狗过去问问养鸡场补贴的事。 车子驶离市区，进入镇村公路，赵达随即将车拐进一条僻静小道，开始了第二步计划。 邱吉昌很快察觉出不对劲，急忙问旁边的王二狗，“我们不是去县城吗？你们是不是走错道了呀？” 听到这话，赵达随即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王二狗终于不再伪装，冷笑着说：“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有求于你，讨要养鸡场补贴只是个借口罢了，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看得出你是个聪明人，会同意与我们合作的！” 邱吉昌脑袋一沉，感觉上了贼船，顿时挣扎叫嚷着要下车，还威胁要报警什么的。 王二狗很快将他制服，还夺走了他的手机，设置成了飞行模式，接着就问：“跟我说说吧，你和李晓丽最近处得怎么样了？” 邱吉昌当即意识到他们找到自己就是为了李晓丽，却说：“你们搞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李晓丽，现在这样做就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趁早放了我，可以当什么事没发生过，我见过你们，都是凤凰村龙狼景区那边的，识相的，赶快送我回去，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 王二狗冷笑着说：“呵呵，我们敢找你就已经摸排了解过情况了，别以为我们都是被吓大的，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和李晓丽处到什么阶段了？如果再敢撒谎，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让你随车化为灰烬，顷刻间从这里消失！” 邱吉昌犹豫一阵才说：“我说，求你们不要伤害我。我和李晓丽正处在热恋当中，也都见过对方父母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会订婚公开关系。你们找她做什么？难道和她有什么过节吗？” 王二狗又说：“实话告诉你，因为她，我这兄弟坐过牢，现在想通过你找出她指使别人陷害的证据，你得配合我们及时汇报她的一举一动，当然，我也劝你不要和她讲什么感情，因为你不了解这个人，蛇蝎心肠，你被她欺骗了。” 邱吉昌自然不信他的一面之词，又说：“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你们想伤害她，我第一个不答应，劝你们还是及早收手迷途知返，今天的事我就当不知情，事后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但你们一意孤行，我也会豁出去的！” 王二狗见他嘴硬，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沓照片，突然摔在他脸上，冷笑着说：“呵呵，昨晚你做过什么，这里都有记录，别以为我们拿你真没办法，如果这些东西传到池水县和省农牧厅那边，相信你会红极一时，成为大家眼中的风云人物！哈哈……哈哈……” 邱吉昌迅速捡起一张仔细分辨，一下瘫软在座位上，随后又反复察看了剩余十多张照片，场面旖旎，现场凌乱，根本不是人做的事。 一间包厢里，十多个夜场女孩围拢着他，有的还有衣物遮挡，有的赤**身相对，有些人趴在他身上，有些人为他捶背按摩，而他身上却一**丝不**挂，怎么看就是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纵情浪子。 第246章 答应合作 王二狗见邱吉昌没了脾气，就说：“其实，你跟我们合作，不会有任何损失，相反还能助人为乐惩恶扬善，换句话说我们歪打正着帮了你的大忙，我们和李晓丽本就生长在一个村，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能瞎编胡诌吗？当然了，你可以不信我们的一面之词，也可以抵抗到底，但你要想清楚，是你的名声和地位重要，还是受蛇蝎心肠女人的蒙骗迷迷糊糊过生活重要，相信你会作出明智的选择。” 邱吉昌陷入了深深的犹豫当中。 他和李晓丽认识缘于一个偶然机会。 一年前，邱吉昌刚来双环县挂职不足三个月，在晨练途中见李晓丽经过，当时就动了心思。 随后他掐着时间，在她经过的路边晨练。 李晓丽跟随父母住在县城，一直按着既定的路线走去学校，基本上每次都会与邱吉昌擦肩而过。一两次她没意识到什么，但后来隐隐感觉，有人似乎在掐准时间等她路过，还每次发现这人总走同一条路线，也会跟上来一大截，当即引起了警觉和注意。 很快，他们彼此得知了对方身份。 李晓丽有着魔鬼般的身材，加上气质不俗，很会穿衣打扮，第一次见面，就吸引住了邱吉昌。 而这邱吉昌，出生于富贵家庭，生得挺拔魁梧，一脸的阳光和帅气，加上平时注重保养和锻炼，乍一看还以为是郭富城替身，也博得了李晓丽的好感。 在校长的介绍下，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认识，互留了联系方式，随后又约定一同晨练，一来二去，他们渐渐熟悉，很快成了不少人眼中的天成佳偶。 李天福听说李晓丽找了个县级领导作男朋友，和贾春华煽风点火从旁撺掇，很大程度上促成了他们两个。 李晓丽面见邱吉昌父母，意外受到了热情欢迎，更加坚信他们走在一起是迟来的缘分，倍加珍惜，对邱吉昌的关心又增添了不少。 邱吉昌父母很中眼李晓丽，一来长相姣好，二来知书达理，三来深受邱吉昌喜爱。 邱吉昌刚才说的是实情，他们确实到了订亲婚嫁的地步。 现在的邱吉昌的确走到了最难抉择的时候。一方面他是真心喜欢李晓丽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就算不全信，但也有了疑虑。另一方面他来这里就是中转过渡，只要不出太大意外，回去就能稳坐副厅长位置，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如果不听从他们，这些照片自然会被传播的满地都是，到时候丢工作是小事，亲朋好友那边也再难抬得起头，影响实在巨大深远，不是他所能承受和化解的大事。而如果听从他们怀疑监视李晓丽，很可能会彻底失去她，而且还可能会毁掉她，假如他们造谣诽谤、伺机伤害，就成了助纣为虐抱憾终身。一方是工作和事业，还有名利和地位，另一方则是感情和良知，孰轻孰重一时难以衡量取舍。 王二狗知道他在犹豫和徘徊什么，又说：“这样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对天发誓，你只要按我们说的做，就完全不会有事，如果我们发现误会和冤枉了李晓丽，会自动毁掉所有证据，不会对你和她产生任何负面影响。但如果我们查证属实就是她从中搞鬼使坏，就成了我们和她之间的事，也会毁掉这些证据，绝不会作出伤害你的事。与我们合作，就当是你考验和试探她的机会，在这过程中你能看到最真实的李晓丽，不管怎么说，对你根本没有影响，所以不用犹豫迟疑，我们没有十足把握断然不会做这违法乱纪的事。” 这番话彻底惊醒了邱吉昌，忽然想到，他们之所以敢这样绑架要挟，肯定是发现和怀疑到了什么，但还是下不了决心，在那里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王二狗见目的达到，便说：“这样好了，我给你半天时间，下午三点之前给我回话，如果得不到消息，你就等着上头条吧！”说完，向赵达使了个眼色，车子很快动了起来。 赵达调转车头，将邱吉昌送回了县城。 之后他们也分开了。 赵达前去接替其他兄弟继续监视跟踪李晓丽，王二狗坐在茶馆给秦如海打去了电话。 “如海，我们这边进展顺利，已经找到邱吉昌，抓住要害，他现在很犹豫，现在在等他就范。” “哦，你们怎么做到的，快跟我详细说说。” “昨天早上我去找过段正明，他说邱吉昌和林尚委沾亲带故，之后我借口有事求邱吉昌。段正明跟我私交甚密，当即答应引荐帮忙，之后我们四个人一块去了市区酒店，在那里我投其所好，给邱吉昌送了一副字画。再后来我灌醉他们，带去新生活娱乐会所，趁机拍下一组邱吉昌玩**弄**女孩的照片。今天上午我们分开了，我和赵达带邱吉昌去了偏僻地方，拿艳**照威胁就范，他动摇了，但始终不肯松口合作。我怕他失踪太久引起其他人怀疑，就先放走了他，要他下午三点前给回话，如果不听我们的，就把这组照片散播出去，但我想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傻到拿自己工作和前途开玩笑，现在我等候在县城，赵达继续跟踪李晓丽，情况就是这样，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前前后后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暴露得太早了，不过也在所难免，辛苦你们了。我这边已经订下酒店，下午准备发送请帖，进展也很顺利，你和赵达在外要小心一些，严防他趁机反咬一口，万事小心吧！” “这个我知道，落在我手上，不怕他不屈服，好了，你先去忙吧，有情况再联系你。” “嗯，注意安全，他可不是一般人，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要紧盯他们的一举一动，争取主动，趁早化解潜在威胁。” “好，我们会小心的。” 秦如海听说他们那边按计划进行，十分顺利，放松不少，又急忙找人商议送请柬的事了。 王二狗一边喝茶一边静等，虽说有绝对的把握，但匆忙放还出去，总有些不放心不踏实。 正和赵达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邱吉昌发来一条短信息，同意了。 王二狗约他待会见面，要进行面谈，如果走漏风声，同样会把照片散播出去。 之后，他和赵达接上邱吉昌往县城郊区走去，很快在远离城中心的一条市县公路旁停下。 “我们的目的很明确，现在要你请假回去，连请一周，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李晓丽动静，一有消息暗中向我们报告，如果有迟误和隐瞒，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立即停止，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别怪我们事先没提醒。还有，不能让她怀疑和看出什么，一定要和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跟我联系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如果打草惊蛇你会后悔的！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明白，现在送我回去，会按你们要求做的。” 王二狗满意地点点头，叫赵达开车往回赶了。 等邱吉昌下车，两人才返回了村上。 邱吉昌请了假，就去学校门口接李晓丽，说最近没有工作任务，已经请了一周假打算留下来陪她度过，也建议她请假。 李晓丽当即向校长请了一周假，之后，就和他一同返回了家里。 晚饭期间，李铳突然造访，见他们都在，就说受秦如海和张雅欣托付，前来发送结婚请柬，两人补办婚礼，邀请他们一家明天上午十点务必赏光参加，地点在市区乐福大酒店。 李晓丽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贾春华有些托词，说：“上次已经参加过了，现在家里有重要客人，恐怕没时间过去，麻烦代为解释一下。” 李铳早猜到会是这种场面，一时间尴尬得脸红气恼，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邱吉昌见状，急忙上前解劝：“阿姨，既然是人家的喜事，况且又是乡里乡亲，你们就参加一下，正好我抽空回省城一趟。” 贾春华刚想说什么，李天福就接过话茬说：“大侄子你先回去，我们会按时间参加婚礼的。也别怪你婶子心直口快，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我们有其他安排，既然他也有事，那我们会准时到场祝贺的。” 李铳憨笑一阵说：“没事，婶子的想法我能理解，我也只是代人办事，看你们方便吧，这事我也勉强不来，反正临走前，海娃和雅欣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请你们一家人前去观礼，现在把话带到，我这就回去交差了。对了，这位是？” 李二根急忙介绍：“他是晓丽对象，刚请了一周假，我们原本准备带晓丽去见见他父母，正好商量一下订婚的事，所以你婶子才这样为难和着急呢！” 邱吉昌伸出手，和李铳握手说：“上次我随农牧林业部门前去调研景区病虫害防治和防火工作，感觉似乎见过你，呵呵，我是从省农牧厅下派挂职来的邱吉昌，以后还请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李铳自然是假装的，很早就听说过这个人，以前也在景区见过，但王二狗要他假装不认识，所以才故意那样问。“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分管农林牧工作的邱县长啊，幸会幸会，之前我听苏董提起过你，说县上来了个年轻有为文质彬彬的挂职副县长，还要我们热情接待不能怠慢，谁想到能在这里碰到，真是太让人意外和惊喜了。” “呵呵，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留下来喝几杯，我正好想了解景区一些情况呢？对了，秦如海最近在干什么，还去不去景区做董事长位子了。” “这个……之前已经从景区辞了职，后来苏董也劝说过，还要把董事长位子让出来，但他最近认识了一个外地老板，答应与人合作改做房地产生意，对方可能也会给个项目部经理干干吧？海娃为人正直善良，而且重情重义，在大家心里都有很高的威望，我估计会有很多人过去追随，到时候他又会闯出一片属于他的天下。虽说之前受过不少挫折，但没见他倒下去自暴自弃过，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出非凡的业绩来，因为他龙狼景区重新复活过来，现在村里那个牛羊养殖合作社也得到了市县领导和相关部门的重点扶持，正带领越来越多的村民发家致富，这一切都是海娃的功劳，我还听人说，村里已经有人在私下串联和计划，想为海娃造像，甚至还想更改村名，叫什么如海新村，快要神化他了，虽说是有人搞的封**建**迷**信活动，但从侧面看出来，海娃在村里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商人，而是大家眼中的救星和恩人了。再说，他和雅欣两个人，他们青梅竹马，但彼此深爱喜欢着对方，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在上次的婚礼现场上出了重大意外，不得已中途放弃了，现在他们重新补办婚礼，还邀请市县各级领导前来道贺恭喜，村里几乎没有人不去，连周边乡镇的村民也投亲靠友说要来参加，我听说明天乐福大酒店专为他们婚礼营业，六层楼都被包揽下来，该有一百二十多桌酒席，这在镇上甚至县上市上可能是闯出了奇迹刷新了记录。明天该是一派纷纷攘攘热热闹闹的景象，是很多人为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大场面，都吵嚷着不可错过，纷纷要去观看。对了，邱县长应该很快会接到政府办那边的电话通知，只是我们分开投送请柬，没见过你的名字，但按海娃的做法，你该在受邀之列，呵呵，闲话不多话了，我还要去请俊伟和刘能叔，今晚一定要把这些请柬送出去，否则海娃是要跟我急眼的。”说完，急忙抽身离开了。 李晓丽还没来得及劝阻，邱吉昌就接到了县政府办那边的办公电话，自然被李铳猜中，确实是关于秦如海和张雅欣婚礼请柬的事。 第247章 夜里搞事 邱吉昌对他们说：“接到通知，和他说的一模一样，同一时间和地点，看来我是走不了了，这样，我们一块过去，等结束回来后再说去省城的事吧。” 李天福和贾春华笑说只能这样了。 晚饭后，李晓丽借故拉邱吉昌回了房，小声问他：“吉昌，你不是请过假了吗？怎么还去参加这样的应酬呢？你离家也有一段时间，干嘛要临时改变主意去参加无关的活动呢？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别勉强，你去看看叔叔阿姨，我们过去就好了。” 邱吉昌没着急反驳，想了想就说：“龙狼景区是全县乃至全市的重大旅游项目之一，而这秦如海本身就是项目的发起人和带头人，能力非凡，影响很大，现在他虽不是董事长，不参与景区日常的经营管理，但影响力还在，我本身分管农林牧工作，和景区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工作成效是要借助景区效益发挥和体现出来，这事关我期满后的工作考核，刚才也听说，秦如海这个人又计划进军房地产领域，以他的经商头脑和人脉资源，我想日后会大获成功，现在他补办婚礼，而且我也在受邀范围之内，我估计书记县长会去，而且市里面也会有很多大领导出席参加，借助这个平台，我要多认识结交一些领导，对我以后的仕途和前程大有裨益，我请了一周假，也不急于明天就回去，等参加完这场婚礼再回去也不迟。原本就没什么为难之处，相反如果不受邀请，我也会过去看看。所以说，明天我们都得去，不能在别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影响，他和别人不一样，这个你该知道的，好了，别担心，我确实是自愿的。” 李晓丽见劝阻不住，就说：“那好，明天我们一块过去，时间不早了，快躺下休息，明天还要早些起来买些礼物带过去呢！” 邱吉昌却说：“你爸妈都已睡下，为什么要急着回去呢？来，过来，我们有几天没亲近了，难道你不想吗？”说着，就拉她往床边走。 李晓丽笑着推开他说：“吉昌，上了一天的课，腿都肿了，想去洗洗早些休息，今晚就先放过我，明晚答应你。” 邱吉昌早看出她有心事，情绪波动，刚才只是故意试探一下，求欢遭到拒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催促她赶快回房休息。“哎呀，都怪我冲动，怎么忘了你今天该有三节课要上，对不起啊，是我太粗心大意了，好了，明晚我们再说，快点回屋休息，我也要早些睡下，明天是该早起做些准备的。” 李晓丽见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慢吞吞走出去，回到了自己房间。 等她走后，邱吉昌就开始分析猜测了。 按理说，李晓丽和秦如海是同一个村的，年龄也相仿，听到别人补办婚礼，她却显得格外冷漠，还想劝自己推辞别去，刚才，又借口工作累而拒绝亲近，还是第一次遇到，之前也没见她刻意拿工作忙累找借口，分明是在搪塞和推诿。李天福在景区投资入股，而且也是同村的大叔级人物，贾春华作为婶娘，不但没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和关心，刚听清别人来意，就果断拒绝，似乎和秦如海有仇有怨一样。母女两人的冷漠态度有些不合情理，应该是有事瞒着自己。 想到这里，邱吉昌慢慢动摇，也开始相信王二狗所说的，不再那样排斥实施计划了。 回到房间，李晓丽急忙打通了李铁柱电话，“铁柱哥，你现在在哪里？” 李铁柱有些意外，笑问：“丽丽，好几天没见人了，哥挺想你的，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呀？” “别开玩笑了，严肃一些，过几天我会上来看看你，先说说你在哪里，我有要紧事想和你商量呢！” “我当然在家呀，要不我下来找你吧？” “现在不方便，等我过阵子上来找你，再忍耐几天啊？” “唉，好吧，这么晚你找我有事吗？” “听说明天海娃要和雅欣重新举办婚礼，你受到邀请了吗？” “他怎么会邀请我呢？我和他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别埋汰我了，想要我做什么就直截了当说吧！” “这样吧，你现在能下来一趟吗？我想面对面对你说，还想跟你……呵呵，你知道的。” “你刚才不是说不方便吗，现在怎么又……” “我想见面说话会更清楚一些，免得误了事。你别磨蹭了，到地给我说一声。” “呵呵，好啊，那你准备好了，一小时后在老地方见。” “好吧，你快点，时间很晚了。” “嗯，我这就走了。” 李晓丽挂断电话，就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了。 李铁柱的绰号叫狗剩，自从秦富贵意外惨死后，就和秦如海成了死对头，一直都没有缓解和来往，村里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和他同样情况的还有几个，都和秦如海断绝了往来，把关系闹得很僵很臭。 秦如海带人筹办蔬菜大棚和育苗基地以及后来的景区甚至牛羊养殖合作社，他们都被排除在外，不管他们找谁求情说话，都无缘参与进去。凤凰村绝大部分人都因秦如海受益，很多人为此脱了贫，有些家底原本殷实的早成了百万户。而他们受到村民排挤和挤兑，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但又都是些好吃懒做的人，很快变成破罐破摔的人了。 他们之中有些人后来在亲友的帮助下，结了婚，但很快因为种种原因先后离婚，最后都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光棍，整天聚在一起，对村里面年轻标致些的小媳妇评头论足，种几亩薄田，守几间破房，农闲时节不去附近打工挣钱，只会坐一起喝酒闲聊，成了人见人嫌的恶棍混混。 李晓丽原本也看不起这群人，大老远就会绕道躲避，但慢慢地，成了他们这帮人的衣食父母和救命菩萨，每次事成之后都会给出丰厚回报，渐渐养大养肥了他们的胃口。 而李铁柱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头头”，接到任务就会分给其他人，自己却不做事捡了大便宜。因为和秦如海有正面直接的误会和冲突，所以私下联络组织其他人一起阻挠破坏。 一小时后，李晓丽悄悄从家里溜了出去，很快在一家小宾馆见到了李铁柱。 李铁柱一见李晓丽，就像饿狼捕食一样蹿上身，对她一阵狂拽乱扯。 李晓丽原本不想出来，但怕李铁柱做事不用心，就冒险溜出来细说安排。同时，也做好了准备，对他这样猴急的样子早已习惯，不但没有阻拦和反抗，反而让他快点完事。 几分钟过后，李晓丽迅速穿戴整齐，就催促李铁柱说：“铁柱哥，你快点穿好衣服，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讨你主意。” 李铁柱咂摸嘴皮，抖了抖身子说：“你这身子越来越紧实了，呵呵，只怪自己不争气，每次都抵挡不住刺激，唉，要是能夜夜这样，那该有多舒坦呀！” 李晓丽见他还懒洋洋躺在床上，就变脸催促：“快别躺着了，等事成之后我去你家，留下来住一晚，到时候想怎么弄全听你的，现在赶快起来，我们还有非常要紧的事等着做呢！” 李铁柱顿时加快速度，没过一分钟就穿好衣服准备停当了。 李晓丽检查了下门窗，见十分安全，才走回去坐下来说：“铁柱哥，他们明天就要补办婚礼了，我们得想办法阻止破坏才行，这次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李铁柱想了想就说：“这事我专门打探过，他们邀请了很多人，听说证婚人还是外地大老板，叫什么吴天雄，在外面做过大生意，前几天专门上来请海娃出山，要成立龙腾地产公司，已经在做前期准备了。对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叫王强，估计是啥地方的黑**社会小头**目，另外一个叫吴雪，是吴天雄的千金，模样动人，听说还是搞服装设计的，似乎跟海娃有一腿，总在一起，可以想见，吴天雄突然过来这边发展，可能就是为了吴雪，但我却很纳闷，既然吴雪喜欢海娃，为什么还要做他们的征婚人，吴雪也没寻死上吊，看起来平平淡淡的，这又充满了矛盾。” 李晓丽又问：“这些情况你是从谁口中得知的，靠不靠谱？是不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你的，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当呀！” 李铁柱微微脸红说：“是从兰花婶那边探问到的，你给我的大部分钱都去了她手里，所以我们私下约定，一有消息就会及时跟我说，这次我为了套问消息花了三万多块，现在手头紧缺，你还要提前预支一些给我，免得断了消息来源呀！” 李晓丽从包中取出一张银行卡，说：“这里面存了五万元，密码是六个六，你先省着用，用完了再跟我说。兰花婶再有什么要求，及时给我说，一定要尽量满足，她是我们探知消息的重要渠道，不能中断了。还有，你要设法稳控住她，免得被她出卖坏了大事。” 李铁柱笑说：“呵呵，这个你放心，对付她我有的是办法，再说她丈夫不济事，有时候还要我安慰照顾一下，所以断不了渠道的。嘿嘿……” 第248章 阴险计策 李晓丽抬手看了看时间，发觉已过了凌晨两点，不敢再唠叨，想了想说：“铁柱哥，我们长话短说，以你的看法，明天我们该怎么做呢？” “来这里之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吴雪应该是个绝好的突破口，既然吴天雄这么信任海娃，那我们制造麻烦，让雅欣怀疑他们之间有奸**情，这样就能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他们结不成婚，吴天雄和张秃子也会找海娃的麻烦，什么龙腾，什么经理，都成了狗屁。” “你接近不了他们，制造麻烦谈何容易呀？” “呵呵，不是有兰花婶子吗？只要给的钱足够多，她那边肯定就没问题，现在就是钱的问题，只要钱到位，剩下的就由我去办，一定办得漂漂亮亮，到时候你只管偷着乐就行了。” “是啊，我怎么又把她给忘了呢？现在她是唯一能接近海娃他们的人，况且谁也不会怀疑到，你感觉打动她需要花多少钱才行？” “估计没有五十万是拿不下来的，你也知道，海娃身边有二狗和赵达，还有李铳李治和李文李武，现在又多了个王强，不好对付，这次她要冒生命危险替我们做事，五十万和性命比起来，不算什么，再说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求她帮忙了。再说要动手就得是今晚，白天不好下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明天是他们的婚礼，今晚他们都睡得早起得早，现在已过了凌晨两点，正是他们熟睡下手的好时机，等到了五六点，恐怕再也没有动手的好机会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身上还有一张卡，里面是我全部的积蓄，算起来该有七十多万，你全都拿出来，先给五万，剩下的等事成之后再给她，余下的算你的酬劳，现在你说说我们该如何行事。” “呵呵，我早就想好了，待会我去找兰花，给她甜头，告诉我们全部的计划，让她帮我们想办法让海娃和吴雪睡在一块，再找机会让雅欣等人看到，到时候海娃再有能耐也说不清楚，只要做到这些，我们的目的就算达成了，神不知鬼不觉成了事，呵呵，到时候就够海娃喝一壶的了，邀请下那么多市县领导，看他怎么收场和交代。” “这个办法好，就按你说的做，这张卡你拿着，赶快去找兰花婶，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办成这件事，做到了我会在你家住一晚，到时候全听你安排，算是给你额外的奖励和犒劳，快去吧！” “好，一言为定，我先走了呀！”李铁柱拿上银行卡，问到密码就匆匆绕道赶回村里去了。 而李晓丽也急忙从宾馆后门偷偷溜回了家。 李铁柱经过秦如海家门，见里面熄了灯，似乎都已睡定，悄无声息，当即就感觉连老天都帮他们。 李铁柱知道张兰花丈夫外出打工没回来，但不确定她现在到底睡在哪里，就打电话试探：“兰花婶，你人在哪里？赶快来我家一趟，有重要事情商量。” 张兰花打着哈欠责骂：“大晚上不睡觉，发哪门子的情？我在海娃家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忙了一天就剩一口气游着，好了，我要睡觉了，再过两个小时要起来准备早餐，没空跟你瞎扯。” 李铁柱急忙拦阻说：“兰花婶，你误会了，我找你不为那事，还有比它重要一万倍的事情，赶紧过来，少不了你好处的，五十万足够你开小饭馆，之前答应你的事也都算数，来了再跟你慢慢细说吧！” “你别开玩笑，什么五十万，好了，我睡下了，有话明天见面再说。” “兰花婶，你先听我说，我敢拿人头担保，五十万就是给你的好处，具体怎么做过来细说，如果我骗了你，这辈子都打光棍，明天出门被车撞死，来了你什么都清楚了，快点，我这里十万火急啊！” “真的？你会给我五十万的酬劳？” “兰花婶，我真的没有骗你，而且也不是为了那事，你就信我这一回吧！” “那好，你等我，马上就来。” “好，给你留好了后门，进来就锁上，我在偏房等你，记住别给人跟踪了。” “哦，我知道了。” 听到这些，张兰花心头一热，迅速穿衣悄悄从后院溜了出去。 张兰花一直在李铁柱跟前嘟囔犯愁，她想在镇上开一家小饭馆，但丈夫挣钱少，人又老实，找不到来钱的门道，虽说在秦如海家做做饭扫扫地也能挣到不少，但如果想攒钱开饭馆，不出意外的话还要等十多年，现在已经过了四十岁，也有强烈的创业想法，但再过几年，上了年纪，不知还有没有这样强烈的念头和劲头。李铁柱为了建立稳定的关系，后来答应帮她跑手续找服务员，还要给她做打手，全力支持她开饭馆做老板娘。张兰花当时就被他一席话感动得一塌糊涂，要知道丈夫都没他这样热情和支持，总说那样辛苦，而且也有不少风险，在家种种地给人帮帮工也就够了。 再后来，他们私下里走在一起，做出了伤**风**败**俗的龌龊事，但行事隐秘，从未被人发现和起疑，到现在已经快有十个年头了。 李铁柱人如其名，人长得生猛，虎背熊腰，而且在那方面很是在行，不仅有先天的生理优势，而且没少偷偷去过风**月**场**所，一套功夫很快将张兰花俘获下来，有了稳定的关系，就算李铁柱不主动邀约，张兰花也会偷偷送上门来，所以说，他们之间不仅仅是金钱和利益的交换，而且还有身体需求方面的互相满足和索取。 张兰花没走巷道，从秦如海家后院跳出去后，七拐八绕，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才从李铁柱家后院偷溜进去，因为是阴天，没有月光，一路走来全凭感觉。 平时就用几分钟的时间，张兰花却花了近二十分钟，这不但不让李铁柱生气，反而说她辛苦受累了。 一见面，李铁柱就拿出两张银行卡说：“兰花婶，这张卡里有五万块，是给你的预付定金，等计划完成，那张卡里有尾款，明天就可以取出来兑付，这两张卡你先拿着，前面一张的密码是六个六，而后面的一张卡的密码要等事成之后才可以说，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还有那层亲密关系，所以不会为了区区的五十万而哄骗欺瞒。” 张兰花自然信得过李铁柱，因为他一直说话算话，而且守时守约，从未背信弃义过，当即笑问：“铁柱，好，我相信你，先收下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具体的计划了吗？” 李铁柱笑说：“呵呵，还是婶子心眼明亮，我还没说什么就知道又有新计划了，好，时间很紧，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是这样的，海娃明天要和雅欣补办婚礼，我之前发过誓，一定要和他死磕到底，这次决不能让他如愿。我打算从吴雪下手，你拿药给海娃喝，等他药性发作，势必会膨胀乱**性，这时候你找吴雪过去帮忙，记住千万别惊动其他人，在他们按捺不住成就好事的时候，再设法让雅欣等人知道，等丑事败露，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四十五万就全都是你的了。怎么样，这个不难做吧？” 张兰花早料到他又想找秦如海的麻烦，来之前就已经猜透了，但为了得到五十万佣金打算豁出去，想了想说：“这也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劫数吧。他们似乎在提防和戒备什么，按照海娃的意思，晚饭后，一群人匆匆散开了。王二狗和赵达先走了，似乎是去了县城，但不知为了什么。李文李武还有李铳李治似乎是去了景区，可能吸取了上次失火遭殃的教训，赶去守护现场了。现在家里只有海娃和那个王强，再就是一帮女人。张存顺两口子一大早就带雅欣去了市区住处，并不在海娃家里，是走了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的老路子。我跟着许晴等人收拾了一下午的婚房，还把整个院子屋内的角角落落都悉数擦洗了个遍，都快累断气了。按照计划，六点一到，王强要带人去娶亲，而陈芳、刘萍、景云朵还有那个吴雪是要做雅欣伴娘的，海娃的伴郎是赵达王强李文李武，这些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但你想用药实施计划，恐怕事后会被查出来，到时候你我都跑不掉，而且也起不到破坏他们的效果，这个你得另想办法！” 谁知李铁柱却笑着说：“呵呵，你想多了，我这可不是市面上流通的一般催**情**致**幻**药**物，是从外地朋友那边讨要来的稀有贵重东西，一小瓶就得花十好几万呢！无色无味，而且还是密封灌注而成的气体，只要吸入一口，就能在几分钟内见效发作，药**力强劲，但很自然，难以抵抗，维持时间二十分钟，过了这个时间段，会渐渐消融于血液，根本难以检测查出。所以留给你的时间只有不到二十分钟，下**药后就得马上找吴雪，在药效发作之前就得借故离开，二十分钟之内要及时出现让其他人当场撞破看到，所以，你花二十多分钟就可以得到五十万，我不能露面和靠近，否则这事我就做了。好了，你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地方吗？” 张兰花摇摇头说：“没有，时间不多了，赶快教我怎么用。” 李铁柱拿着拇指大小的黑色小瓶，教会了她使用的方法，而且还特意嘱咐用完后就立即烧毁干净，一定要快和准，不能耽误了最佳时机。 张兰花收起药瓶，又原路返回去了。 第249章 阴谋得逞 经过连续三天的紧张筹备，加上一下午的卫生大扫除和婚房大布置，秦如海等人早已困乏累瘫，吃过晚饭，经过一阵安排后，就纷纷回房休息，准备大清早起来赶去酒店迎接客人，睡得都很沉。 张兰花一回去，并没有着急实施计划，而是先回屋想了一阵，感觉院内并无异常动静，而且也掌握到了要领，才悄悄溜进秦如海房间，凑近他头部，迅速开瓶，停留十多秒后急忙抽身离开，之后藏好药瓶，就敲响了吴雪的房门。 张兰花一脸紧张狐疑，打着手电心急火燎小声说：“小雪姑娘，我刚听见海娃房中有动静，你和他住得近，就先过来找你说说，快跟我进去看看吧？” 吴雪本就胆小，听说房中有动静，急忙说：“阿姨，你先别着急，肯定是老鼠野猫之类的，我和你过去听听，顺便也把强哥叫下来。”说着，急忙跑到床头捡起了手机。 张兰花见要坏事，急忙夺下手机，用力拉她到门口，边走边说：“你忘了吗，王强再过两小时就要赶去娶亲，我们先进去看看动静再说。以我的经验应该是野猫和老鼠，赶走就是了，先不要惊动他们，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也该缓一缓，我刚起来准备给王强做点吃的，就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按我们这里的说法，婚前被这些东西尤其是猫狗抓伤，对人不利，所以不敢马虎，就赶过来瞧瞧，谁知海娃平时没有锁门的习惯，很可能是野猫溜进去了，我们拿扫帚悄悄赶走就是了，大半夜惊动你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说着就走到了秦如海门前。 吴雪听她很有经验，便硬着头皮跟在了身后。 张兰花一进门，就故意绕到吴雪身后，迅速打开药瓶，在她后脑勺使劲摇晃了几下，接着才从墙角抓起扫帚，拿手电一通乱照，随即发现秦如海已经蹬掉被子，露出大半个身体，急忙把手电交给吴雪，说野猫早跑了，让她帮秦如海盖好被子免得感冒受凉，就仓皇逃走了。 吴雪听说没事了，就打开灯，走去床头给秦如海盖被子。 当她看到秦如海身上残留的伤疤，顿时回想起了往事，坐在床边，开始垂泪。 吴雪知道秦如海的难言之隐，但他自己却不知情。而发生这样悲惨的事，全都因为自己。他落得如此下场，全都是为了换她救她才造成的。明天他要和雅欣结婚，正式成为夫妻，但因为自己，他却丧失了作为男人该有的能力，这件事肯定会成为他们两个以后面临的矛盾焦点和痛苦源头。最可悲的是，他却浑然不知。 就在吴雪陷入深深自责和悲痛中时，秦如海醒了，但很不正常，行为乖张，做法蛮横。 一见吴雪，就将她凭空拉扯到床上，发了疯一样将她控制在身下，很快把她剥得精**光，不由分说，就强压了下去…… 吴雪先是被他疯狂的行为吓坏愣住了，后来拼命挣扎反抗，但在野兽一般的秦如海身下，她所做的努力全都是徒劳无功的，不管怎么揪打喊叫，再也阻挡不了洪水一样泛滥成灾的形势，很快沦陷了。 王强等人接连听到动静，都快速穿衣下楼。许晴、陈芳、刘萍、景云朵以及杨翠花、钟灵……等等，在家的都几乎同时赶到，但去得太晚，造成了不可挽回难以解释的后果。 张兰花听外面人声喧哗吵闹，拿着菜刀狂奔过去，当即就假装又羞又气，瘫坐在地上，冲着大家哭诉埋怨：“我的娘啊，这都是什么情况呀？我提前起来给大家准备早点，也就十多分钟之前，听这里有动静，感觉是野猫溜了进去，怕抓伤海娃，但又不敢擅自进去驱赶，急忙就近叫起了小雪姑娘，我们进去一看，野猫没找到，反倒看见海娃蹬掉了被子，我面子薄，就请小雪姑娘替他盖好被子，谁知这才离开一小会，这兔崽子就毁掉了小雪姑娘的一生清白，我的天啊，现在该怎么办呀？我好心办了坏事，吴总回来肯定会杀了我的，呜呜……” 杨翠花和许晴急忙搀扶起张兰花，安慰说这事并不怪她，现在不是声张责骂的时候，一定会想到万全之策的，说着就把她送回了房。 过了几分钟，秦如海首先清醒过来，发觉大家围着他看，神情都很奇怪，顺着大家眼神望过去，才见到了浑身是伤蜷缩在一边颤抖的吴雪，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当即抽打自己，骂自己不是人，连禽兽都不如之类的话。 杨翠花已经带钟灵钟齐躲去房间。留在秦如海房间的只剩下许晴、陈芳、刘萍、景云朵和王强几个了。 等劝解下秦如海，许晴就上前怒斥责问：“如海，你太过分了，小雪当你是亲哥哥，而你怎么能对她做出这种事呢？说吧，现在该怎么办？这事想瞒也瞒不住，好端端的一切全都被你毁掉了，我真替你感到害臊和丢脸！” 刘萍和陈芳也很生气，都远远地怒瞪着他。 景云朵不停安慰吴雪，很快在陈芳和刘萍的搀扶下，裹着被子传单返回了房间。 起初，王强怀疑吴雪主动向秦如海投怀送抱，但后来越想越不对，以吴雪的身份条件，根本没必要做这样下贱龌龊的事，还有她疯疯傻傻的样子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给大家看的，也很气恼和羞臊，觉得看错了他，十分后悔来这里了。 秦如海知道一切都没了，再说什么没人会相信，当即打通了吴天雄电话，说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愿意接受任何处罚。随后又让王二狗和赵达放弃计划，通知其他人赶来家里。最后才打通了张雅欣电话，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今后再没有脸面面对她了。之后，摔掉手机，光着脚出了门。 许晴等人赶去劝阻，但被秦如海生生推开，谁都近不了他的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往村口走去。 王二狗和赵达迅速得知详情，当即请求王强，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留住秦如海，一定要等到他们回来。 王强这才手拖木棍，在许晴等人的掩护下，瞬间将秦如海打晕，一起拖回了家。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难瞒得过村里人。 在疯狂的犬吠声中，秦如海家挤满了越来越多的村民。 李铳李治和李文李武离得最近，很快赶来稳控现场，当即说退劝散了很多无关村民。 接着，王二狗和赵达火速赶到，很快将剩余村民呵斥离开，这才最大程度遏制住几近失控的场面。 大部分村民都围站在秦如海家门外，有些胆小怕惹祸上身的村民早已返回家中去了。 后来，吴天雄带着十多名保镖气呼呼赶来。 等吴天雄见到默默垂泪的吴雪时，很快猜到了一切，见秦如海昏厥过去，当即提出要报警抓他坐牢。 但让大家深感意外的是，吴雪死死抱住吴天雄大腿，以死威胁，不准任何人伤害秦如海。 吴天雄很快放弃了报警念头，随后强行带她上车返回了市区。王强心灰意冷，当即跟了出去。 他们刚走不久，张存顺气势汹汹提开了门，身后跟着周芳和张雅欣。 张存顺得知真相后，不顾众人拦阻，狠狠踢了秦如海几脚，临走还在他脸上唾了几口浓痰，才气急败坏离开了。 周芳受到张存顺这番刺激，很快犯了病，当时就晕厥过去了。 最后，在张雅欣的苦苦哀求下，王二狗和许晴送周芳去了市医院，而让赵达等人看护好秦如海，不准任何人动他一根汗毛。 大家之所以不想理睬周芳，缘于张存顺刚才对秦如海的侮辱做法，对着醉汉一般的人做这样过分的事，实在让人痛恨和厌恶，虽说秦如海有错在先，但也得保留他几分尊严，不该这样落井下石的。 这些人当中最痛恨和敌视张存顺的，要数王二狗，但他怀疑这一切都是李晓丽的打击报复，看不得张雅欣跪在地上哭求哀求，心变软了，随后央求许晴一块送周芳去医院了。 赵达自然知道王二狗的想法，不管外面怎么吵闹和议论，都不予理睬，央求李文李武以及李铳李治帮着守护秦如海，说其中有误会，以后自会弄清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看守好秦如海，不能再让他受到别人侮辱，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寻死觅活离家出走。 陈芳和刘萍守在一旁，心里很乱，想不通秦如海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还会重蹈覆辙，因为这方面的事，害死了李二根，现在还没有吸取教训，在即将结婚的紧要关头，又糟蹋毁掉了吴雪的一生清白，瞬间联系到了各自身上，感觉她们看错了人交错了朋友，天亮时分，一块悄然离开村子返回了住处。 天大亮了，一切恢复了平静。 秦如海家门外已经没有人等着打探消息观看热闹了。 赵达等人早已将秦如海抬上床，守在一边，只是不停抽烟叹气，谁也没有话说。 第250章 分道扬镳 从上午九点多开始，就有接连不断的电话打进来，但秦如海摔坏了手机，纷纷打到了王二狗手机上，当听说取消了婚礼，那边人嘘声四起骂声不断。 后来，王二狗忍不住烦扰，关了机，拿出了备用手机，不停掌握着秦如海动静。 秦如海整整昏睡了一上午，临近中午十二点才苏醒过来，摸着头就问其他人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能好端端躺在这里，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达告知了事发经过，劝他重新振作起来。 听到这些，秦如海突然口喷黑血，又瞬间晕厥了过去。 赵达等人急忙送他去了市医院，很快和王二狗许晴会合了。 周芳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到了弥留之际，院方劝他们带回家去，天亮那会就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但张存顺和张雅欣不死心，非要他们再想想办法。 听说秦如海也来住院，张存顺怒不可遏，丢下周芳，当即追扑过去，但被王二狗和赵达中途拦下，叫骂几句后就又返回了病房。 秦如海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怒火攻心，只要静养就会没事。 傍晚时分，许晴跑过来告诉王二狗等人，说周芳心跳停止，脑积血严重，再没有生还可能了。 秦如海听到这个噩耗，失声痛哭，随后哀求王二狗他们，替他过去帮忙。 他们刚走，秦如海就拔掉针头，再一次选择了离开。 随后，王二狗接到了院方电话，说秦如海不在病房，是不是提前出院了。 大家都着急了，急忙分头去找。 张存顺和张雅欣守在殡仪馆，面如死灰，和木头人没有两样。 后来，他们放弃了找寻秦如海的念头，按着他最后的吩咐，帮着张雅欣料理完周芳葬礼，就分道扬镳了。 大家纷纷从景区辞职，各奔东西了。 许晴做通父母工作，带孩子一起返回市区，在那里买下房产安顿下来，再没出去工作，陪伴父母和孩子，过上了简单而又温馨的平凡生活。 陈芳和刘萍辞职后，又合伙开了家化妆品店，还住在县城。 景云朵离开景区后，在市区一家旅行社找了份工作，带父母住进了郊区经适房，还把户口都迁了下去。 张雅欣料理完周芳葬礼，在市区租房陪伴张存顺一月后，悄然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了。 杨翠花带钟灵钟齐在家等候秦如海到来，总想着还能再见到他，不管怎么样，都不忍心抛下家业返回娘家。 李铳李治还有李文李武从景区辞职后，联手合资在县城开了家宾馆，带一家老小落了户。 王二狗和赵达将父母托靠给陈芳和刘萍，踏上了寻找秦如海的路途。 天创那边来人，很快将龙狼景区转让出去，之后把苏小曼和耿秋燕接回了总部。 金大为和李昌建也相继退出股份。 最后一个退出景区的是李天福。 秦如海出事后，邱吉昌暗中找到王二狗和赵达，从他们那里听到了很多关于李晓丽的情况，虽然都是没有证据的怀疑，但却彻底警醒了他。 王二狗对邱吉昌说，之所以在秦如海身上发生这么多不幸的事，最大的嫌疑和可能就是李晓丽的原因，现在怀疑她做过四件事。第一件，就是当年秦如海和张雅欣订亲之时，她模仿秦如海笔迹匿名举报张存顺，企图嫁祸给秦如海，使他们产生误会，最终达到破坏秦如海和张雅欣关系的目的，她成功了。第二件，就是下**药故意失身给秦如海，蓄意制造出秦如海强行与她发生关系的事实，那时候正是秦如海和张雅欣结婚前的几天前，她也成功了。第三件，就是赵达入狱的事，在秦如海和张雅欣的婚礼上，有人闯进现场，手拿秦如海母亲玉佩，随后进行了绑架，秦如海急中生智想通过比试摔跤赢得比赛获得自由，谁知意外失手弄伤了对方，后来知晓他们受了别人雇请，特意过来搅散婚礼现场，在即将逼问出真相的时候，曹德曼和王浜都畏罪自杀，这个李时珍最清楚不过，赵达替他坐牢受过，她再一次成功了。第四件，就是最近发生的这件事，谁都知道吴雪和秦如海是兄妹般的关系，再说又是秦如海和张雅欣补办婚礼前的那晚，而且还是秦如海没有醉酒的情况下发生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找人下了药，秦如海丧失理智才失控乱**性，她最终还是成功了。因爱生恨变得异常疯狂，这是李晓丽最真实的一面，虽然找不到确凿证据，但几乎可以断定，现在秦如海和张雅欣不知所踪生生被她拆散分开，至于究竟有什么真相和过程，都无关紧要了。 最后，王二狗说当时也是迫不得已，那组照片只打印了一份，可以完全放心了。 邱吉昌深感惭愧，说事发那晚，他由于前晚宿醉，加上受过惊吓，浑浑噩噩就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李晓丽究竟有没有参与过这事。 王二狗信了他，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真的是她，也没有多大兴趣了。 邱吉昌又从陈芳、刘萍以及李文、李武等人那边听到了同样的疑问，随后，下定决心和李晓丽分了手。 李晓丽怀疑邱吉昌听到了什么，私下又做了一番布置。 一天晚上，她约李铁柱来县城，说有急事，不准告诉别人。 李铁柱早听说邱吉昌抛弃了她，怀疑这次找自己过去就是为了对付负心汉的事，有些畏惧和紧张，但又想到李天福从景区退下来大笔资金，就又偷溜了下来。 果然，李晓丽匆匆和他办完那事，就开了口，同时也拿出了一张金光灿灿的银行卡。 “铁柱哥，你得为我做主，邱吉昌抛弃了我，可能从王二狗那边听到了什么，估计怀疑是我找人做的，所以才背信弃义负了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现在给你提供一条鲜为人知的消息，你可以借助这个帮我除掉他，成事之后，我情愿嫁给你，和你夜夜双宿双飞，你也不用这样来回奔波辛苦了。” “真有这样的好事？我做梦都想得到你，你不会是在哄我开心吧？” “铁柱哥，别以为我每次都是在利用你，如果这样想，你就冤枉人家了。谁不知道你这名字是有来历的？呵呵，我也是个世俗普通的女人，和你在一起总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这可是许多女人求都求不来的幸福呀！再说，我都过了三十岁，名声也都被秦如海毁掉了，我还能讲什么条件呢？如果你不嫌弃，等事成之后我们就举办婚礼，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到那时谁还能再说什么呢？” “呵呵，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在我眼中你还是一样冰清玉洁，能娶到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既然有人负了你，害得你这样伤心，我答应给你做主，让你解解气顺顺心，你说吧，要我怎么办，为了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铁柱哥，你对我太好了，如果再早一些遇到你，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唉，世事无常，我们之间的缘分来得有些迟缓了，唉……” “丽丽，别说这样的话，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得往前看，以后跟着我，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跟他豁上命去，哼，谁让你不自在不舒服，我就让谁同样难受甚至比你更惨。” “铁柱哥，你真的打算为我出头了吗？邱吉昌对我已经有了提防和戒备，你这次出去肯定困难重重，不想你为我出什么意外呀！” “呵呵，虽说他是当官的，但在我眼中都是两条胳膊一颗脑袋，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他还是个人，就不怕，应该有弱点和软肋，没什么好害怕的！” “谢谢铁柱哥，这次就辛苦你冒险一试了。” “哎呀，别跟我婆婆妈妈的，快告诉我他的基本情况和行踪路线，我会想办法对付他的。” “那好，我就直奔主题直截了当了。邱吉昌是从省农牧厅下来挂职镀金的，因为是挂职锻炼的身份，在市县基本没什么熟人和亲友，听说组织部副部长林尚委和他沾亲带故，平时走得近一些，和其他人都保持距离，甚至处在点头打招呼的应付客套关系上。还有不到一月，他因挂职期满就要返回省厅做副厅长了，所以留给你的时间只有这么多。他平时酷爱字画和收藏古董，从不收受别人财物和馈赠，也很少接受老板和分管领域工作领导的宴请，所以他在这里算是样子和摆设，没人会听他的，而他自己也知道处境，一般不参与具体工作，看看书，读读报，混了近两年时间，他没有实权，加上是个外地人，人人都排挤挤兑，进不了其他圈子，” “呵呵，还有呢？” “再一点就是，他喜欢晨练，每次都跑同一个时间和同一条路线，早上七点多从家乐购超市那边，一直沿学苑路跑步，经过这条路的车辆和行人最少，确实是个锻炼的好路线。还有就是他平时会住在县里专门安排的职工周转房，育林小区七号楼二单元八零三。” “还有其他方面的情况吗？” “他为人谨慎小心特立独行，但实际上却是个豪爽仗义的人，面对不熟悉的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但只要混熟取得他的信任后，心肠热着呢！” “呵呵，我记下了。” “辛苦铁柱哥了，我还要回去备课，就不陪你了，等你的好消息，订下计划就跟我说，凡事商量着来。” “呵呵，你去吧，我也累了，想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去会会他，等摸清情况，再找你商量。” “嗯，注意安全啊，我可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呢！” “呵呵，回去吧，我心里有数。” 临走前，李晓丽又主动返回去亲了他一下，这才放心离开了。 第251章 越多越好 李铁柱在村里是被边缘化的，没有人会注意他的行踪，更不会想到他就是一切祸患的根源。 张兰花离开秦如海家后，迅速在镇上租赁临街商铺开了一家百平米大小、上下两层的饭菜馆，生意还算说得过去。李铁柱自然成了那里的常客，不仅吃她饭馆的菜，还上老板娘的身，做着肮脏下流的事情。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张兰花上初中的小儿子一次晚归无意撞破他们之间的好事，当时就离家出走去找他爸告状了。 张兰花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也不怎么在意，反而趁机向李铁柱要补偿，算是敲诈勒索。李铁柱怕他们之前的事情败露，当即哄骗不仅要给她二十万元的精神补偿，而且等她离婚后，还会带她远走高飞，去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说名下有上百万存款，完全可以养得起她。 当时，幼稚的张兰花轻信了李铁柱，当即答应不再声张，反而对他死心塌地。 家丑不外扬，中途回来的徐继祖向张兰花提出了离婚，也说出了一些惩罚条件。 一方面两个儿子都得归徐继祖，房子田地也得归他。另一方面要一次性拿出两个孩子的抚养费以及对他造成的精神损害和名誉损伤，只有债务、存款和饭馆是张兰花的。 张兰花答应了。徐继祖回来的第二天就拿出三十万赔偿，还办理了离婚登记，算是被他扫地出门了。 随后，张兰花把刚开业不到半年的饭菜馆关停，还贴出了低价转让的信息，和李铁柱公开住进了县城宾馆，夜夜快活，好不自在。 几天后，饭馆被轻松转让出去，所幸的是没怎么折本，这让张兰花一连高兴了好几天。 但随后李铁柱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方面李晓丽求他办事，还以结婚为条件，但报复邱吉昌谈何容易？另一方面张兰花为了他跟丈夫离婚，连孩子都不要，现在还把梦想致富的饭馆也给转让出去了。李晓丽年轻貌美身材又好，但心肠歹毒阴险狡诈，玩玩可以，但过生活危险重重难以应付。张兰花见钱眼开，年龄方面有近十岁差距，但没有城府，待人也好，是能正经过生活的人。 现在，两边都在催李铁柱。 李晓丽眼看邱吉昌临近挂职期满，只要考核组一到，他就会返回省城，再想找他麻烦难上加难，见李铁柱迟迟没有动静，又在电话里催促。 而落得一身轻松无牵无挂的张兰花也急于走去外地，想躲避远离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也在一旁催促早下决定趁早离开。 后来，李铁柱约见李晓丽，下了艰难决定。 “丽丽，兰花婶的事你大概知道了吧？” “知道一些，听人说你最近和她很热乎，该不是真想与她结婚吧？” “呵呵，你可真会想，她要比我大十岁，在大家眼中我们是差着辈的，我可不敢坏了规矩，气死老爹，再说，如果那样我咋能在村里立足呀？你也知道，我们的事败露，她被扫地出门，我怕她破罐破摔供出我们，只好拿话哄骗，还为此搭进去二十多万补偿金，唉，算起来，徐继祖也真够心狠的，在外没挣多少钱回来，家里开支都是兰花婶的辛苦钱，但却提出了丧尽天良的离婚条件，两人孩子都归他，房产田地也归他，还要兰花婶赔偿五十多万的抚养费和精神损失费，而所有的债务都要由兰花婶一人承担，很明显是要封口费。现在兰花婶可是一无所有了，如果再招惹逼迫，随时都有可能翻脸，我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才和她周旋拖延着。” “跟你开玩笑的，我哪会不知道你的心事啊？好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该不是想到好办法了吧？” “嗯，我想好了，但手头缺钱，这次行动需要找几个帮手，但你放心他们嘴巴严实，不知能不能先给我一些？” “这个没问题，说吧，还缺多少，我待会拿给你。” “至少要得一百万吧？” “什么？找人要花一百万？这也太多了吧？” “我知道你很为难，但邱吉昌不是一般人，很难找到愿意冒险的人，不过我私下问过他们，只要给人均二十万的卖命钱，愿意听我差遣使唤。” “这可不是小数目，我得筹措一下，这样吧，下午给你回话。” “那好吧。” 回到家，李晓丽就问李天福：“爸，你卡上还有多少钱，借我周转一下。” 李天福没好气地问：“你要钱干什么？每月的工资呢？还有邱吉昌给你的分手费呢？难道这些都不够你日常花销的？” 李晓丽红着脸说：“我都炒了股，现在退出来损失惨重，就借用三两月时间，到时候连本带利还回来。” “说过多少次，叫你不要炒股，安稳存银行里，可你还是不听劝，好了，现在被套住，我也没多余的钱给你，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爸，就算借你的行不行呀，我可以立字据的！” “你还没告诉我用钱干什么呢？还有，具体需要多少？” “我想投资朋友饭店，越多越好的。” “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 “你见过他，就是我们学校的同事，最近办了停薪留职的手续，想找人合伙做生意，原本他想一个人干，但和我关系好，就问我愿不愿意加入，我知道你手上有闲钱，存银行里也没多少收益，所以想转出去用几天，等我退出股票就可以原封不动还给你，只要通过银行验资手续，就算退不出我炒股的钱，还可以拿回来给你的，所以先占用几天时间，你就信我帮我这一次吧？” “我不同意，我和你妈都上了年纪，还指着积蓄养老，万一被你倒腾没了，我们还怎么过活呀？不行，你已经在投资了，不许在打我的主意。” “爸，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你不同意，我就找妈说理去，我是你们唯一的女儿，你们存下七百多万要干啥？难道不怕我心寒吗？” “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卡里的数目？” “我遇到难处，你真想眼睁睁看着不管吗？要不是我跟他关系好，怎么会让我占便宜呢？再说养老的事我负责，你们指望那些积蓄不是打我脸吗？算了，我也不去找妈了，就这样吧，你存银行算了，算我没说过。” “晓丽，你先等等，那人真靠得住吗？” “爸，我是你女儿，骗谁都不会骗你啊！不说了，那是你的钱我也不稀罕，就让好机会白白流失算了。” “晓丽，你别走，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呀？” “爸，你投资景区都没算过风险，现在我一说，你就算计起来，总归来说还是信不过我还有我那位同事，算了，我也不打算投资了，这事你别对我妈说，免得她又乱想。” “不是，你这孩子，我想好好说话，你怎么就这样拧巴呢？先别生气，坐下来，跟我慢慢说。” “爸，他之前追求过我，但我那时候真和邱吉昌在一起，所以拒绝了他，但他听说我分手的情况，就又疯狂追求，我也过了讲条件提要求的年纪，所以答应了。关于他家的情况我十分了解，父母在外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积攒了不少资本人脉，他受到触动，加上工作繁琐劳累，就向校领导提出停薪留职的请求，获得批准后，问我想不想一起开饭馆挣大钱，鉴于我和他目前的关系，就答应了下来。他头脑精明，为人也算正派，当时拒绝就是嫌他话多，现在想想也草率冲动了些。我有意与他好，也想支持他的决定，知道你卡上还有不少闲钱，就准备投进去支持他开饭店做生意。我同样知道你们的想法，但不是还有我吗？你们上了年纪，我怎么会不管不顾呢？刚才我态度不好，一时激动说了些气话，但本意还是多挣点钱，将来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些，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想法。” “晓丽你怎么不早说呢？一上来就问有多少钱、给不给的话，我听着就很气愤，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先不说钱的事，现在你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啥时候能带回来看看呀？我和你妈都在担心的婚事呢！” “我们才刚开始，等时机成熟会带他过来见你们的。他前几天才刚办下停薪留职的手续，最近在跑饭店手续，想从别人那里接手过来，免得啰嗦麻烦。你们放心吧，我不会看错人的，他们家不是暴发户，之前也是从农村一步步走到城里来的，不是那种官二代富二代家庭走出来的娇惯纨绔子弟，平时工作脚踏实地，待人也礼貌热忱，当时我嫌他话痨就放冷了，现在一想真有些仓促和粗略了。” “呵呵，看你从困境中走出来，我和你妈就可以放心了。那好吧，我这就把卡交给你，需要多少就取上多少，密码是你的生日，好好跟他相处，等瞅准了人就赶紧结婚，免得你挑来挑去花了眼。” “谢谢爸，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会听话让你们放心的。” “呵呵，你这丫头，总给我出难题，这次再不能出差错了啊！” “以后不会了。” “呵呵……呵呵……” 第252章 来了主意 李晓丽拿到卡，就给李铁柱说：“铁柱哥，钱我凑齐了，待会转给你，那件事你可得抓抓紧了啊！” 李铁柱原以为她会放弃报复计划，知难而退，谁知听到这个意外情况，顿时忙不迭答应。等钱一到位，回宾馆就对张兰花说：“兰花，我们成功了，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事情了。” 张兰花也很激动，拿着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随后就开始担心起来，“对了，那邱吉昌的事还管不管了？” 李铁柱贼笑一阵，小声对她说：“呵呵，我傻呀？人家算起来可是大领导，本身也没什么过错，跟我们又无仇无怨，为了一百万冒那么大的风险傻子才会做。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卷钱跑路，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呵呵，之后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找不到的地方定居下来，开家小饭馆足够维持生活。” 张兰花还算理智，又说：“铁柱，主意好是好，但就怕晓丽会找上来，以她的能力肯定能找得到，要不你再想想，我们得想个妥善办法才行。” 李铁柱被她瞬间拉回到现实，也开始沉思反省起来，过了一阵才说：“是啊，我高兴过了头，晓丽阴险狡诈，肯定防着我卷钱跑路，万一被她抓到，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不说我差点就决定了。唉……早知道她这么难缠，就不要这一百万偷偷溜走了，现在她又开始催逼，可我真的没信心啊！” 张兰花突然来了主意，激动地说：“铁柱，你不是知道他住哪里吗？而且还摸清了他平时的行走路线，要不再干一次，事成之后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离开了。他是外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加上应酬多，总有醉酒不设防的一天，要不我们盯梢，伺机狠狠教训他一顿，接着拍下照片给晓丽，她满意我们就可以脱身了。” 李铁柱被她几句话点醒，顿时有了主意，笑说：“兰花，平时你不说话，一出口就是金点子，呵呵，就听你的，我们再干最后一次，这次过后我们就洗手不干做正当的营生，再也不用藏藏躲躲疑神疑鬼了。” 张兰花点点头，表示支持同意。随后要他小心注意，实在不行就退还一百万不做这事了。 李铁柱见天色还早，跟张兰花说了一声，就出去找机会了。 在经过育林小区正门口的时候，李铁柱刚巧看到一辆车从身旁驶过，副驾驶位置就坐着邱吉昌，当时就起了歹意，尾随着车走进了小区。 在单元楼底下，李铁柱大老远看到林尚委和司机搀扶邱吉昌走下车，之后又送进了门。 李铁柱没敢逗留，漫不经心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在街面茶馆待到夜里十一点多，才偷潜进了小区。 见楼下那辆车不在，就躲在暗处，披上假发，贴上乳胶面具，戴上手套就从楼梯爬了上去。 李铁柱轻松撬开门锁，蹑手蹑脚走进去，在一间卧室看到了歪斜躺在床上的邱吉昌，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白酒味道。 李铁柱从口袋掏出小黑瓶，在他鼻孔周围停留一分多钟，整整把一瓶气体都灌入对方口鼻，接着迅速离开了小区。 邱吉昌接受林尚委等人提前欢送，下午多喝了几杯，在回来的路上还谈笑风生难舍难分，到家一躺就昏睡过去，根本察觉不到有人来过，而且有人还在他面前停留了一分多钟时间。 林尚委和他司机照顾邱吉昌睡下，停留观察了大半个小时，等他熟睡过去，才放心离开。 药性发作，邱吉昌很快脱去衣物，由于身体瘫软无力，在剧烈的挣扎下，从床上跌落，不巧的是，倒栽葱头先着地，身体被卡在墙角缩成一团，加上一人独自居住生活，脖颈部位受到弯曲压迫，几分钟后就被压断了气。 考核邱吉昌挂职期间工作的会议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办公室昨晚就通知了参会人员，也准备好了相关材料，但到八点半，还不见邱吉昌露面，按照他的习惯，从外面晨跑回来，八点前就会赶到，秘书以为他昨晚宿醉后会迟点过来，当时还没在意，但越等越着急，临近九点时候，没人接电话，主任知情后，急忙派人去他家里找。 邱吉昌在家死亡的情况迅速引起了县领导的重视，为严防事态扩大，当即封锁现场，展开了调查。 最终的调查结果是，邱吉昌醉酒意外死亡，还影响到了林尚委等人，接着市里派来调查组，又重新进行了复查，最后还是同样的结论。 参加欢送邱吉昌聚会的十多个人都受到了调查处理，林尚委作为组织人，又是负责护送他回去的，因此被免了职，比其他人更冤枉。 事发后，李铁柱深感惊奇，原本以为邱吉昌会被阴死，谁知却被摔死在了地上，确定死亡消息后，就主动约见李晓丽。 李晓丽当即拒绝了他的见面请求，说最近一段时间先不要见面，也不要联系，她作为邱吉昌的前女友，之前又闹得不欢而散，会被人盯上怀疑，敏感期内不便往来走动。 李铁柱就向她索要酬劳，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又是一百万。 李晓丽见目的达到，当即拒绝了他，还说他要知足收敛，上次一百万就是给他的酬劳，再要就是敲诈了。 李铁柱受张兰花怂恿，不肯放弃，又问她到底给不给，不给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李晓丽还不想跟他闹翻，也怕秦如海等人反扑，又主动缓和下来约他今晚十点在老地方见面，答应先支付一半酬劳，剩下一半十天内给他。 张兰花知道李天福有钱，之前就听刘萍说过，退出股份他该有七百多万的收入，所以就不停怂恿李铁柱要回应得的酬劳，之后再一起出逃去外地。 李铁柱原本没有这样大的胆量，但一想到穷家富路的道理，被张兰花灌了迷魂汤，不管不顾，很快变得死皮赖脸贪得无厌了。 吃过晚饭，李铁柱早早去那边等待。 李晓丽借故离开家，偷偷赶去见面。 “铁柱哥，首先感谢你为我出了气，但我想不明白，之前我们没说过酬劳的事，难道你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当时说好，等事情平静下去，我就嫁给你，而你这样出尔反尔确实让人生气。” “丽丽，我想过了，兰花为了我连家都不要，现在我和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背弃她会面临危险，而且于心不忍，你还年轻，我配不上你，我们之间就算了吧！” “铁柱哥，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还是嫌弃我身体不干净名声不太好？” “丽丽，你别这样，我已经决定了，得了钱，我要和她远走高飞，免得受村里人唾骂。你是个好女人，会找到合适的，跟我没什么前途，并且我也不想耽误你。”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你走后，大伯怎么办？” “我早被他逐出家门了，现在我都自顾不暇，那还顾得上他呢？” “铁柱哥，你真打算和兰花婶走了吗？要是那样，你这辈子都回不了家，而且再也见不到你爸了，我不想看你落得众叛亲离人人唾骂的地步，为什么不替你爸想想呢？大娘走得早，大伯一手把你带大，现在你为了大你十岁的婶子出逃去外地，把大伯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家里，让他忍受村里人唾骂和嘲笑，而你也再难回村，这个决定太不明智了，劝你最好慎重考虑一下。” “丽丽，那你让我怎么选择？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而且她放弃一切跟我出来，况且我也被爸逐出了门，已经回不了头了。” “铁柱哥，你还有选择。兰花婶爱财如命，完全可以拿钱摆平，大伯总共只有你一个儿子，当时处在气头上，把他接到城里来，给他养老送终，也算尽了孝心，村里人怎么说不用去理睬，谁人背后没人说呢！” “如果她不接受呢？” “呵呵，你太幼稚了，她和你不在同一年龄段，有代沟，跟你一半是身体需要，一半可能就是为钱，别把你们之间的关系说得那样神秘。听我的没错，给她一二十万，劝她回娘家，和她离得越远越好。” “丽丽，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兰花和人离婚这倒没什么可说的，但她不争不抢，把两个儿子都拱手让人，这就有些残忍了。铁柱哥，我知道你还嫌弃排斥我，但只要你愿意离开兰花，我会帮你介绍好姑娘，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 “我当时也很震惊，后来说两个孩子跟她不亲，加上被小儿子当场撞破没法面对，所以没心思争夺抚养权了。唉，是啊，我不能这么自私和无情，爸上了年纪，没跟我过上一天舒心安稳的日子，我从小就和他相依为命，现在抛弃他，确实连猪狗都不如了。丽丽，谢谢你的提醒，我这就回去跟兰花商量，酬劳的事就当我没说过，是我财迷心窍了。” “你能这样想，算我没白说这番话。那我先走了，回去跟她好好商量，应该是能和平解决的。” “唉……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小心。” “呵呵……” 第253章 各走各的 张兰花见李铁柱脸色不对，看上去有很重的心事，猜测没讨到酬劳，就有些生气了。李铁柱听了李晓丽的蛊惑和怂恿，现在正犯愁怎么跟张兰花开口。 “铁柱，谈得怎么样了？” “我们走不了了。” “为什么，她威胁你啦？” “不是，我不能丢下我爸，想回村里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能听信她的挑拨呢？” “和她没关系，我一直在想，妈离开的早，爸一手拉扯我长大，虽说他生气赶走了我，但我不能这样自私和无情，我要跟他认错，还要给他养老送终，不能就此断绝关系不管不顾。” “你走了我咋办？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对我你就能狠得下心吗？” “兰花，你得回娘家去，或者找个相好的做些正经生意，我确实不能和你一起出走了。” “铁柱，你真是这样打算的？” “对不起，我出尔反尔耽误了你，但真不能丢下老父亲不管。” “那你让我怎么办？跟你在一起直到现在，我失去了家庭，丢掉了孩子，刚开起来的饭馆也没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你叫我怎么办？” “你可以在县城开间杂货铺什么的，生活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遇到困难也可以来找我解决，但不能和你一起出逃了。” “你说得轻巧，我手上哪有足够的钱来开商铺？再说我能在县城站得住脚吗？” “是我害你离的婚，这样吧，我资助你二十万，再帮你找两间临街铺面，到时候你就可以进货开起来了。” “二十万？你害得我丢家舍业，现在连孩子都丢了，你以为是在打发叫花子吗？不行，你必须给我一百万，否则我也就顾不得什么了。” “兰花，你别太过分，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关系，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同情，就二十万，爱要不要！” “铁柱，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把我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是在威胁我吗？呵呵，那我们同归于尽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铁柱，我再问你一句，到底给还是不给？” “我也最后告诉你，最多只能给二十万，再多一分都休想！” “好，你无情，就别怪我心狠，反正我没了家没了孩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明天就去公安局自首。” 李铁柱一下拉住她，情绪激动，但又不想给那么多，又说：“兰花，你别冲动，我给你五十万，把上次的一百万分了，之后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的，你去自首是重罪，到死都出不来，好端端的何必要那样做呢？” 张兰花是在吓唬他，原本就是为了讹钱，见留不住人，得钱也心甘，便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你全都看到了，我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如果没有钱怎么能生活得下去？你能这样做，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就按你说的，一人一半，之后各奔东西，你回你的家，我回娘家待一段时间，以后就不要再联系和见面了。” 李铁柱忍着心疼，冷冷答应，很快就上床睡了。 张兰花回想起两个十几岁的儿子，羞愧悔恨，在床边默默落泪，一直坐等到了天亮。 上午，李铁柱就和张兰花去了银行，在那里做了转账交割，很快分开了。 李晓丽见他们两个和平分开，才放心回去了。 李铁柱回到家，就遭到了父亲的责骂，连推带搡把他轰出了门，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 但李铁柱没有放弃离开，而是一直跪在大门外，乞求他的原谅。 李铁柱从中午一直跪到夜里九点多，才见大门开了一条缝。“进来吧。”里面传出一句声色俱厉的话。 一天没吃喝东西的李铁柱，浑身酸软无力，好不容易艰难挪动进了家。 听说李铁柱已经和张兰花断绝了关系，李学明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铁柱，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迷途知返，我很高兴，这里有饭菜，你吃几口。” 李铁柱含泪吃了起来。 当晚，李铁柱说要带他去县城买房居住，还撒谎说和别人做生意攒下不少，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李学明也不想再待在村里，二十多年前，就因李铁柱栽赃陷害过秦如海受到村里人排挤唾弃，最近又因李铁柱和张兰花偷情，在村里抬不起头失去了立足之地，已经被羞臊得不敢出门了，但他也怀疑这些钱来路不正，平时和他结交来往的都是些老少光棍，经常在村里晃来晃去，哪有什么挣钱生意可做？“铁柱，你哪来买房的钱？那可不是小数目，最少也得十好几万呢？你该不是和人一起偷抢来的吧？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住这几间破房子，哪里都不去！” 李铁柱笑说：“爸，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别以为我离了海娃那帮人就活该饿死，之前和我交好的高中老同学，最近承包下一项大工程，是县城上下水管道更换维护的项目，我去了他那里，现在我可是项目中的施工小队长，可以不用亲手干活，帮他监工督促，其他人都是月结工资，但他听说我想在县城买房，就答应提前预支工资，一下给了十万。我之前打听过，在县城近郊买一处七八十平的楼房，顶多也就八万多，我们再筹借一两万，花两三万装潢，就可以搬进去居住了。” 李学明见他说得有板有眼头头是道，很快打消疑虑，当时就同意了。 随后几天，李铁柱频繁奔走于县城和家里，很快买下一套二手房，花了二十多万，但骗李学明说只用了八万多。 他们很快从村子搬到县城，彻底摆脱了村里人的咒骂和嘲笑。 张兰花走了，李铁柱取得李学明谅解，在县城稳定下来，李晓丽的担心也就没有了。 王二狗和赵达去过很多地方，经过大半年时间，都打探不到秦如海和张雅欣下落，无奈撤了回来。 陈芳、刘萍等人早料想是这种结果，劝说等他们冷静一阵都会回来的。 当听说过李铁柱和张兰花的一些奇葩事后，其他人只当笑谈，但王二狗有了深深的怀疑。 他对赵达等人说：“你们先都别笑了，听我慢慢给大家分析，我最近有些疑惑不解。那天晚上，张兰花说如海房中有动静，前去查探，但后来为什么要拉吴雪进去？家里有王强，应该找他更合适一些啊！再说野猫进屋，她自己赶走就是，或者叫醒如海也行，干嘛非要拉吴雪过去查看，难道吴雪的胆子比她大一些还是怎么的？这是第一条。再有，吴雪和如海是朋友，吴天雄还愿意做如海和雅欣两个的证婚人，提前也说好了，就等婚礼举行的那一天了，可就在凌晨四点多发生了这样惊奇意外的事，而且还是因为野猫进屋的事，我相信如海他不会做对不起雅欣的事，要做早做了，何必选在结婚前的一晚呢？这是第二条。还有，张兰花什么时候和铁柱走在一起了？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跟谁在一起都很正常。但铁柱一直是如海的死对头，如海雇请张兰花在家清洁做饭，但她似乎不怕如海知道似的。这是第三条。最后，铁柱既然敢公开和张兰花住宾馆，但后来两人为什么会突然分开，中间又有什么过程？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张兰花，找到她或许就能弄清楚这些问题了。” 刘萍不以为然，对王二狗说：“二狗哥，我们都了解兰花婶的为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早成了一家人。如海哥对她也很敬重和照顾，给出了高额工资，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虽然我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我想那件事应该和兰花婶无关，可能是另有其人吧？” “呵呵，你们越这样，我越感觉她的嫌疑最大，或许有人就是看中我们对她十分信任，才钻了空子，好了，你们先不要走漏消息，我去试探一下，赵达要时刻紧盯铁柱的动向，他们接连露头肯定和上次那件事有关，只要有一丝线索都不能被放过。” “知道了，二狗哥，我会看紧他的。” 王二狗和赵达随即行动，这让刘萍等人紧张担心不已。 李铁柱的小日子过得很舒坦，白天躺在家里，晚上就去外面吃喝**嫖**赌，狗还是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赵达随后怀疑，李铁柱身上应该有很多钱，每次参赌输一两万都不带眨眼的，输得次数多，十赌九输的样子，而他现在没有任何工作，晚上还能豪赌，按他家里的情况，根本玩闹不起，当即向王二狗说了这些情况。 王二狗几经辗转找去张兰花娘家，但据她父母说之前住过大半月时间，前些天才走，也没说要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的话。 无奈之下，王二狗又偷偷返回了县城。 有了上次王浜的教训，他们不敢再私自控制李铁柱了。 后来，他们想到了对策，伺机控制他得到实情。 第254章 阴谋反击 与此同时，李晓丽也随后听说和看到王二狗和赵达已经返回，而且滞留在县城，频繁出入于大小会所和麻将馆，怀疑已经盯上了自己或者李铁柱，也开始考虑反击措施。 一天午夜，李晓丽给李铁柱打去了预警电话。 “铁柱哥，最近你要小心一些，我听大壮他们说，王二狗和赵达已经返回来了，最近经常在县城范围内活动，既没去找刘萍陈芳她们，也没去李文李武那边，频繁走动于会所和麻将馆，也不知在干什么，现在我们要提高警惕，被他们抓住那就完了。” “哦，不会吧？我怎么没发现他们呢？” “老实告诉我，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自从搬来县城，就没见你来找我了呀？” “你怕被人盯上不出面见我，那我只能找地解决一下身体需要，自从兰花走了以后，我什么都不想做，寂寞呀！” “这就对了，你肯定被他们盯上了，赶快回家去，最近都不要出来活动，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到外面躲一阵，我会想办法帮你甩掉二狗和赵达的，把我们的通话记录都删了，以后等我主动联系你，没有特别紧急的情况最好不要给我打电话。” “丽丽，你想多了吧？就算他们抓到我，嘴长在我身上，他们还会测谎或者屈打成招不可？” “铁柱哥，我是认真的，这样说是在提醒和保护你，你忘记他们是怎么逼死王浜的了吗？这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听我的，收敛一些，实在憋不住就去外面溜达一圈再回来，来去路费我给你，必须尽快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和监视圈才可以。” “我能去哪里？如果早被他们盯上，也难逃跟踪，我还是老实在家窝着，这样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先委屈你几天，等我想好对策再联系你，你也不用过分担心，他们手里没有证据，只是有些疑心罢了。” “那好吧，我全听你的。” 李晓丽挂断电话，迅速给陈志壮打去电话，让他带人务必于明天上午八点前去市郊东城区大兴镇冯家村的土地庙背后等她，一定要分开过去，而且不能再向其他人透露行踪，还要严防被人跟踪，到时候会有新任务安排。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李晓丽打车赶去市里，随后又换辆车进入冯家村，差不多和陈志壮同时走到了庙的背后。 “丽丽姐，这次找我们又有什么紧急任务呀？” “最近王二狗和赵达又都回来了，而且还盯上了铁柱哥，我先让他在家躲着，等我们这边准备好，通过铁柱哥引诱他们过来，到时候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难而退，再不敢坏我们的事。” “呵呵，这个主意好，但具体要我们几个怎么做呢？” “简单，你们就藏在暗处，全都易容伪装起来，到时候一哄而上将他们暴打一顿，你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事成之后还按之前的标准，每人十万，第二天就转账给大家。” “呵呵，这个容易，不就是教训人嘛，嘿嘿，那他们什么时候会来，还有，我们需要注意什么呢？” “注意隐藏自己别给对方还手的机会就好了，伪装要到位，出手要狠毒，但不能往要害部位打，免得闹出人命。如果不幸被识破反抓，自认倒霉，如果谁敢提及我，想想家里的老人还有以后的安危。” “我都记下了，待会再给大家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等大家到齐，说清楚这次的计划和任务，之后你们熟悉环境挑选隐藏位置以及逃跑的路线，下午我给你回复，你们按我说的做就好了。” “知道了，那你怎么回去呢？” “我自有办法，你们照我说的做就行。” 说完，李晓丽戴上墨镜拉高衣领往村子走了过去。 李晓丽绕了几圈，就进了一户人家。 院子不大，房间不多，只有陈旧破败的几间砖木房，但里面一尘不染，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佝偻着身子，从一间房里走出来，见到李晓丽，就开始咿咿呀呀指指点点。 李晓丽冲她笑了笑，随后做出“知道，不要再说了”之类的手语。 那妇人不再喊叫，迎着她进了墙角一间屋子。 屋里，还有和这位妇人相仿年纪的女人，头发灰白，目光呆滞，见李晓丽进门，没有起身，更没有打声招呼，倚靠在藤椅上似乎在想事或者发呆。 李晓丽忍着气问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而她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负责照顾她的那个妇人看到这种情形有些紧张担心，急忙拉了下李晓丽，做出不用管她的手势。 临走时候，李晓丽留下一沓钱，用手语表达出了“看好她，有空还会过来”的意思。 李晓丽在院内停留一阵，就匆忙离开返回了县城。 回到家后，李晓丽就问李铁柱：“铁柱哥，我有个计划，不知你有没有意见？” “你说吧。” “我想通过你引诱王二狗和赵达上钩，之后再将他们暴打一顿，最后再安排人送你去外面躲一阵，大伯这边我会雇人照看，我想过很多天了，如果不趁早解除他们对你我的威胁，今后我们将会寸步难行，甚至连家门都不敢出！” “我知道你都安排好了，这是正式通知而已，好，就按你说的办，具体呢？”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好吧，那我直接了当说了。我刚才让大壮他们去冯家村等候，现在想通过你引诱王二狗和赵达过去，我也会紧随其后，等他们赶到，大壮带人会好好‘伺候’他们，事成之后我和你一块离开，直接送你去机场，你去东华市，就当散散心，想在外面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大伯那边我会时常过去照看，你完全不用担心。”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动身，还需要做些什么，他们会不会跟过去呀？” “这样吧，你现在就出门，先去趟银行，再去麻将馆，随便玩一阵就抽身出来，临走就说还要去冯家村玩大一些的，故意说给大家听，我相信那里面有他们的耳目，之后就很自然地赶去冯家村土地庙背后，现在接近四点，在麻将馆耽误一小时就到五点多，在路上耽误两个小时，到村将近八点。所以你得掐准时间，八点左右就得赶去那里，我给大壮他们说好时间，也好准备停当，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和遗漏的地方吗？” “呵呵，有你做安排，我不用操什么心，都听你的，就怕他们不跟上去，这个你有把握吗？” “相信我没错的，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当然觉察不到，但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出门，到哪里都有人跟，我已经确定他们现在怀疑你哪来这么多赌资，想从这里入手，我们正好抓住这一点，引诱他们入网，让他们看看跟踪我们的后果。还有，如果在打斗中，他们问起，就说遭到了讨债催账的，这样没人会怀疑。” “那好，我这就出门了，你给大壮他们说一声，一定要说清楚，我的出逃路线也得计划好，免得四处乱窜被人抓住。” “呵呵，好，这都交给我，你放心去吧，他们还不敢正面冲撞你。” 李铁柱笑着挂断电话，就匆匆出了门。 有了李晓丽的稳妥计划，李铁柱不再害怕，还和往常一样，叼着烟，手插裤兜，一副吊儿郎当得意洋洋的神情，从小区出门就直接去了银行，听说他们是在怀疑赌资来源，当即从柜台取了五万揣进皮包，之后还去了那家麻将馆，见有熟人在，把别人劝走就坐下来打牌，期间说前几天输了好几万，这两天在家躺着等钱收，钱刚一到手，就出来返本。在短短一小时间里，他故意输掉了五千多，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皮包中的几沓钱说：“唉，今天手气有点背，我换个地方再玩或许能有好运气，哥几个先玩着，我还要去市郊冯家村玩几把大的，想在这里返本估计是没机会了，赢了大钱请大家喝好酒呀！呵呵，冯家村我铁柱来返本了！哈哈……” 别人都以为他疯了，像个傻缺一样，刚坐下没一会就一通乱打，很快输掉了五千多，最后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去人人熟知的麻将冯家村返本，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谁不知道那里高手如云？ 李铁柱却不理睬众人耻笑不屑的眼神，大摇大摆走出麻将馆，慢悠悠往城区中心走去，感觉有人跟了上来，才打车往市区方向走去了。 李晓丽接到来自李铁柱刚离开有人跟的消息后，就迅速给陈志壮交代下去，说他们已经跟了上来，待会都要心狠手辣一些，能打得他们个把月起不来床就算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而此时的王二狗和赵达远远地跟踪着李铁柱，生怕一不小心跟丢了，不敢打马虎眼，死死地盯着前面一辆出租车不放。陈志壮带人埋伏在土地庙四周，都贴上了几乎和真实皮肤一样的硅胶类面皮，手握钢管和短棍，以逸待劳等着有人过去。 第255章 自作自受 一切都在李晓丽的意料之中。 刚过八点，他们先后到达村口，乌云遮月，冷风嗖嗖。 李铁柱之前来过这里好几次，熟悉环境，就算蒙着眼也能走到土地庙那边去。只见他大摇大摆，哼哼唧唧就往村子深处走去。 王二狗和赵达是跟着司机一路打听过来的，不熟悉环境和路况，连人们私下议论的赌场在哪都不知道。快到村子尽头，李铁柱从车上下来，给了车钱，才朝着土地庙那边摇摇晃晃走去，期间还故意停下来点了根烟，是在等对方跟上。 见身后十多米远处，有车停下，李铁柱才加快了步伐。期间又故意绕了几个巷道，最后才直奔目的地。 王二狗和赵达紧随其后，左右藏躲着跟了上去，和李铁柱相距不过二十米远。 快到土地庙门前，李铁柱突然大声吆喝起来，之后就一溜烟跑了下去。“哎唷，狗日的，早不急晚不急，偏偏这时候想拉屎，嗨，不管了，就去庙背后解决一下再说，反正又不信这个，说不定佛爷保佑能让我返本赢大钱呀！哈哈……” 王二狗和赵达怕跟丢他，接连左右包抄上去，但很快被藏在庙背后的一伙人瞬间打翻在地，接着都挨了一阵暴揍。 李铁柱的吆喝声就是给陈志壮他们的动手讯号。七点半左右，七个人分成两拨，分别守在庙背后院墙两边，个个手握钢管和短棍，等李铁柱纵身跃下崖底，就听脚步声适时蜂拥上去朝王二狗和赵达疯狂抽打起来，很快将他俩打昏在地了。 按照李晓丽做的第二手准备，陈志壮在现场留下了一张字迹潦草的借条，内容是李铁柱自愿借谁谁谁的钱五十万，到期应还八十万，借出时间是一月前，而归还期限却是前天，上面还有李铁柱的手指印。 借条当然是事后写的，李铁柱的签名和指印是真的，但内容和对方名字是虚构的，而且对方名字上面也没有指印或者签章，只是手写上去的。 之后他们分头逃窜离开了冯家村。 李晓丽找到提前停放在村镇路边的车，和李铁柱匆忙赶去机场，因为时间掐的准，中间没耽误，李铁柱稳稳当当坐上了前往东华市的航班，而李晓丽就近住在了机场酒店。陈志壮他们当晚没敢进入市区，徒步翻了几座山，直到次日下午六点多，才从邻近县返回到了家里。 王二狗和赵达身负重伤，直到次日上午九点多，才被途径过那里的村民发现，报警后，被急救车送去了区医院。 虽说，李晓丽之前嘱咐过，不许他们打伤人家要害部位，但以前都受过王二狗的欺辱，你一下我一下，打到哪里算哪里，谁也没听劝告，轻重不好掌握，直到两人身体抽搐蜷缩成一团才接连停手，四散逃开。 王二狗伤势较重，当时头破血流奄奄一息，肋骨断了三根，鼻骨和下颌错了位，腹腔内大面积出血，重度脑震荡。相比之下，赵达受伤轻一些，左胳膊骨折，锁骨骨折，右腿骨折，内出血，轻微脑震荡。 通过两人身份信息，警方迅速召开调查。 家人以及刘萍等人接连赶去区医院，在那里见到了满身绷带陷入昏迷的王二狗和赵达。 刘萍等人作为他们的朋友，接连受到了警方讯问。 当他们看到那张在现场找到的借条时，顿时明白过来，急忙说出了这段时间的一些情况。 他们怀疑李铁柱有大量来源不明的赌资，王二狗和赵达一直跟踪监视，猜测昨晚在跟踪过程中，被李铁柱债主误会遭到了毒打。 联系不到李铁柱，他们就去问李学明，但对方一无所知，还说他在县城跟人干工程，不知道赌博和赌资的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按照刘萍之前从王二狗那边听来的线索，他们又去麻将馆了解情况，有人说李铁柱最近总在输钱，估计快有十好几万了。事发那天下午，他玩了一阵，就说要去冯家村返本，身上带有大量现金，但都不清楚他哪来这么多钱。 由于借条上只有债主的名字，没有指纹等信息，通过户籍信息筛查，叫这个名的人得有上千人，光在常平就有几十个，“张林”这样的名字太普通，但他们并没有放弃。 之后，他们逐一摸排了解，但谁都不认识李铁柱，也没去过冯家村，时间和行踪都对不上。 三天后，赵达苏醒过来，才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李铁柱连续十多天赌下来，输掉了很多钱，之后在家窝了两天。事发那天傍晚，李铁柱从小区出来，先去了趟银行，之后去了麻将馆，打了一小时左右，就突然说要去冯家村大场子捞本，八点左右，在土地庙那里，李铁柱自言自语跑下坡去方便，但刚追下去就受到暴打，根本来不及说话，什么都没看清就啥也不知道了。 随后警方问他们为什么要私下跟踪李铁柱，到底在怀疑什么，为什么不报案，等等之类的问题。 赵达就说他们怀疑李铁柱和张兰花联手给秦如海下**药，找不到张兰花就先从李铁柱开始，随即发现他本无经济来源，但经常出入娱乐会所和大小麻将馆，十多天下来就输掉了十多万，而且还在县城买下了价值二十多万的房产，这些钱来源不明，很可能是别人给的酬劳。 他们没有证据，加上是私下跟踪受的伤，得不到警方重视，况且一听说又是秦如海的事，当即就推诿搪塞起来。 几年前，就因王浜和曹德曼的事，市局几名领导先后被调离公**安系统，而且都被降了级受到纪律处分，上次又因强**暴吴天雄女儿跑了路，秦如海臭名昭著，王二狗和赵达都有打架斗殴的犯罪前科，别人赌博输钱原本是私事，却受他们无端猜忌和跟踪，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在被人误会挨打受了重伤，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没来由听他们臆测就跟着瞎胡闹。 最后，警方表明了态度，他们没有证据就私下猜忌怀疑，还涉嫌妨害公共治安安全，幸亏没有对李铁柱造成实质伤害，本来要起诉他们包括刘萍等人，鉴于是场误会本身受伤严重，免予追责，这事就此作罢，如果再敢私下跟踪僭越，一定会毫不姑息。 赵达当即想明白了，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当年王浜和曹德曼的事，他们不再想管如海哥的事，找铁柱和张林的事，只能等出院以后再说了。” 赵达向刘萍等人说。 刘萍和陈芳原本就对他们私下跟踪李铁柱的计划很有意见，现在弄成这样，十分后悔没能拦阻下来，让他们好好养伤，先不要操心这些了。 经过这件事，刘萍和陈芳开始怨恨秦如海，他一出事就知道逃避，王二狗和赵达为了他的事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他一走了之到现在都没问过管过兄弟们的死活，太自私无情了。 许晴知道王二狗和赵达回来的消息，聚会结束后留在家里照顾父母和孩子，再没来过双环县城，加上他们有意隐瞒，对这里的事毫不知情。 赵达听说王二狗重度脑震荡失去意识的消息后，才想到许晴，给她打去了求救电话，说出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 “许姐，出事了，二狗哥被人打成了脑震荡，现在失去意识，我伤得轻一些，但现在动弹不得，你快过来想想办法吧？” 许晴听说这样，又急又气，“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上次还好端端的，分开才不到一个月，怎么就都受伤了呀？” “对不起，我们不想让你担心，想等有结果了再对你说，可是，我们在跟踪李铁柱的时候，被人误会打伤住院了，警方差点把我们告上法院，说我们私下跟踪李铁柱，就已经触犯了法律，有些情况等你过来再细说吧！” “你们怎么能向我隐瞒呢？现在在哪，我这就赶过来？” “在市二院住院部B区1203号。” 许晴随即赶去。 “赵达，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刘萍陈芳她们呢？二狗又在哪里？” “她们都去了二狗哥那边，A区8楼24号病房。”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你快去看看二狗哥，听刘萍说，马上要做第二次开颅手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清醒得过来。” “唉，这都是什么事呀？” “对不起，许姐。” “别说了，我先过去看看再说。” “不用管我了，快过去吧！” 许晴急忙赶去。 病房里没人，许晴从医护办那里了解到，王二狗刚被送进了手术室，情况不太明朗。 许晴在手术室门外看到了紧张慌乱的王二狗家人，还有站一边打电话的刘萍。 “刘萍，二狗他怎么样了？” “许姐，他刚进手术室，这是第二次开颅手术，但愿能清醒过来吧。许姐……我……对不起，我们没有告诉你这里的情况，是不想打扰到许伯伯和小念茹，对不起……” 许晴叹口气，就拉她往楼下走去，生了不小的气。 第256章 不能放弃 许晴带刘萍到了隐秘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赵达给我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们受伤住院的情况，你和陈芳也真是的，有情况干嘛不对我说呢？现在如海音信全无，我们得互相照看，你们这样做，我很失望。” 刘萍红着脸说：“是二狗不让我们对你说的，许伯伯卧床不起，小念茹需要照顾，大娘也行动不便，怕你受不了来回奔波之苦，现在弄成这样，我们也没想到，唉，都怪他们不听劝，非怀疑是李铁柱教唆张兰花给如海哥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但警方和医院方面都说了，一切正常，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遗留致**幻类的性**药成份，唉，可他们就是不听，非要私下跟踪李铁柱，前几天夜里，听说李铁柱要去冯家村赌博捞本，他们跟上去，根本没来得及防备，就被追债的打成了重伤。现在李铁柱和张兰花不知所踪，二狗又被检查出重度脑震荡，已经深度昏迷了两周多，今天这场手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许晴叹口气，接着问：“那警方怎么说？他们挨了打，总该找出打人者吧？” 刘萍说：“警方那边提出警告，二狗和赵达涉嫌妨害公共治安，幸亏没对李铁柱做过什么，否则会让检方起诉他们，见他们身负重伤就说算了，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一定会从严处理。而赵达怀疑，他们在意之前王浜和曹德曼的事，所以不想再理睬了。警方在事发现场找到了一张借条，李铁柱借了一个叫张林五十万钱，期限是一个月，到期就该还八十万，那晚已经超过期限一天了。很明显，之前怀疑李铁柱大量赌资来源不明是个错误的想法，之后跟踪监视也是错误的决定，我和陈芳现在非常后悔，当时没叫你拦住他们，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怪我们太自信太爱冲动了。” 许晴听到这些，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只能等二狗清醒过来再说了，但我想李铁柱和张兰花突然间失踪，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必须得找到他们，二狗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不应该怀疑他，更不能轻易放过一切有用的消息线索，既然警方不帮我们，那只能自己动手追查真相了。” 刘萍着急拦阻：“晴姐，你可不能着急冲动，警方已经盯上我们几个了啊！” 许晴瞪了刘萍一眼，气呼呼质问：“你难道也相信如海是故意那样做的？按理说你和他认识得比我早一些，你怎么能怀疑和放弃他呢？我们这帮人相识近十年来，如海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吗？他哪次出逃不是被逼无奈的？好了，你和陈芳害怕，就别参与，我会坚持追查下去的！” 刘萍急忙解释：“晴姐，你误会我和陈芳了，当然我得承认，经过上次周雪的事，我们都有了怀疑和动摇，也埋怨他一出事就开溜，但到现在都没放弃过他，虽说不同意二狗和赵达私下跟踪李铁柱，但也想有如海哥的下落，这一点你真误会我们了。” 许晴想了一阵，便说：“刚才我心情不好，情绪激动，对不起，不该这样说。但以后我会继续追查下去，你和陈芳能帮就帮，帮不到我也不会责怪和埋怨，毕竟这是很冒险的事。” 刘萍说：“晴姐，先不说这个，等二狗清醒过来再说。” 许晴见她这样，生气往前独自走开了。 刘萍对秦如海有很深的怨言和误会，知道再做什么都是徒劳，连他本人都不着急寻找真相，许晴在这里只是干着急乱想办法而已，事情过去都快一年了，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秦如海和张雅欣似乎都不怎么在意，接连逃避躲起来，只有他们三个还迟迟不肯放下，似乎很傻很天真。 许晴不傻，自然看得清现实，当即没再勉强刘萍，也不想再去找陈芳说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和方向。 让许晴有所安慰的是，王二狗的手术很成功，听医生说颅内新衍生出来的脓血全都被取出，也做了全面的消解抗炎治疗，恢复好的话，一周内会清醒过来。 赵达的伤势恢复得很快，正处在全面的愈合阶段。 当晚，许晴瞒住刘萍等人把李铳李治李文李武悄悄叫到了市区。 他们四个都不知道王二狗和赵达受伤住院的事，和许晴一样受他们哄骗了。 很快，他们都怀疑起了刘萍和陈芳这样做的真实目的，在担心王二狗和赵达伤势的同时，也加重了对她们的怨气。 当晚，许晴做了详细的分工和安排。她让李治去清远市特别是其下辖的武顺市和广林县寻找秦如海下落，重点留意武顺那边红都和天骐两个会所，顺便去一下清远市郊的护航安保公司以及市区的华英武馆，这些都是秦如海熟悉和了解的地方，可能会有线索。让李铳想办法接近陈志壮那帮人，因为他们和李铁柱一样，都是秦如海一直以来的死敌，应该也会有蛛丝马迹。让李武去设法接近李学明，李铁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始终很难放下老爹不管，肯定还会与他取得联系，或者会托靠谁照看，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让李文去张兰花娘家，不管常住也好还是雇人蹲守也罢，一定要设法通过家人找到她。最后，许晴让他们保守秘密，这个计划只有他们五人知道就行，再不能告诉第六人，连家人都不能说。 第二天，他们就分开行动了。 许晴还去了医院，奔走于王二狗和赵达两边，暗中等待着四条渠道上的信息。 李武没有露面，通过小区物业，打听到李学明家的具体房号，雇请物业一名清洁工，留意他家去过什么人，有必要的话进去找活干，给出了很高的薪酬。 李铳通过分析，很快策反和陈志壮关系比较亲近的村里人，将他带到自家宾馆，和许晴一块进行了盘问。 许晴就问这个叫王大智的人：“李铁柱去哪里了？” “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条重要情况，只是……” “尽管说，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李铁柱，会给出丰厚酬劳，而且也不会出卖你。” “那晚他们没叫我一起，现在我也要报复他们，打伤王二狗和赵达的不是别人，而是陈志壮他们，一共七个人，都是事先设计好了的，他们不义，就别怪我不仁。只要把陈志壮抓过来，一切全都清楚了。” “大智，你说的都是真的？” “呵呵，他们没把我当自己人，我又何必袒护包庇他们呢？那晚每人得了十万块，最近在村里张狂得很，既然你们怀疑到了他们，我也不再想隐瞒什么了，但你们要给我保守秘密，不然我的家人会……” “大智兄弟，你放心，我们不但不暴露你，反而会给你十万的酬劳，明天就给你，现在告诉我们，陈志壮他们在哪里？” “还在村里，就在他家喝酒打牌，还是忘了我。” “好，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再出去，免得被人发现。” “嗯，你们小心，他们人多会吃亏的。” “知道了，咱们走吧！” 说完，许晴就和李铳去了另外一间房。 “李铳，你感觉他说的靠谱吗？”许晴怕误入圈套，有些疑虑。 李铳笑说：“许姐，这人我了解，之前总和他们在一块，后来酒后失言惹恼铁柱，受到大家排挤，早被他们疏远边缘化了，但他是唯一能接近听到情况的人，其他人出去行动，得了钱在家快活，而他只有眼红嫉妒的份，所以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呵呵，他们闹内讧，正好帮了我们的忙，陈志壮一伙人就在村里，但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况且还不能出卖王大智，上次王浜的事是个教训，我们得想想其他办法才行。” “是啊，我们没有证据，也不能私下逼问，万一哪个畏罪自杀，我们又说不清楚，要不报案吧？” “上次报案刚挨了一顿教训，他们不会帮我们，还得由我们自己想办法。这样吧，你感觉他们当中还有谁胆小怕事一些，趁机拉拢过来，劝他自首，之后再让二狗和赵达家人起诉到法院，这样警方才会管才会查！” “陈志壮自然不会松口，对了，他堂弟陈志强胆小一些，只要对他一阵威胁和逼迫，给点钱，肯定会就范听我们的。还有，虽说他和陈志壮是堂兄弟，但关系却不怎么亲近，之前因为修建宅院时候两家起过不小的冲突，后来在我和张书记的调停下才达成和解，应该是面和心不和，找他过来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二狗和赵达情况转好，加上自首和举报，坐一两年牢就能出来，只要我们给的条件足够诱人，他肯定会同意。” “呵呵，那就好，但我们不好露面，又不能硬抓他过来，这又是不小的问题，万一弄不好会惊动陈志壮的。” “我们手里不是有王大智吗？让他哄骗过来，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刚才还答应不出卖他，现在又让他出面，应该不会同意吧？” “你不了解这个人，他是个见钱眼开精打细算的人，况且他没参与过行动，只要给的钱足够诱人，他会不顾一切替我们办事的！” “那好，先试一试吧！” “呵呵，那不叫‘试’，肯定没问题。” “但愿吧，呵呵……” 第257章 有些眉目 王大智一听要自己去哄骗陈志强下来自首，当即说不行，就算他们都坐了牢，但出来后会对他和他的家人不利，不敢冒这样的危险。 许晴就说只要他做到这些，就会给五十万的酬劳，以后就跟着王二狗干，就算他们再出来也是三五年后的事情，到时候不等他们报复，王二狗和赵达也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李铳趁机说他也会照看保护，不会再任由陈志壮等人为非作歹的。 王大智知道他们的实力和手段，想了想就答应了。 许晴和李铳商量一阵，就从后门送他回村，怕一夜未归引起陈志壮的怀疑。 第二天下午，王大智就以请客为由，把陈志强哄骗到了县城，借故拖延时间，期间还灌了他不少酒。 就这样，陈志强迷迷糊糊就被王大智带去了李铳他们所开的宾馆。 凌晨三点多，陈志强被一盆冷水浇醒，看到王大智跟在许晴和李铳后面，当即就痛骂王大智阴损卑鄙出卖兄弟。 有王大智在一边，陈志强很快支撑不住坦白了。 他说陈志壮找他们几个事先埋伏在土地庙背后，等李铁柱跳崖就伺机暴打王二狗和赵达，其他的一无所知。 许晴要他明天去县公安局自首，并且举报陈志壮。答应给他五十万酬劳，父母也会受到保护和照顾，还会想办法托关系让法院轻判。等他出狱后介绍工作，来宾馆做事也可以。 陈志强不是傻子，王大智已经坦白，自己也已经承认，警方马上会一锅端掉，如果现在自首，一方面会获得减刑，另外还能获得五十万酬劳，父母也会受到保全，如果拒绝，先不说在这里会挨一顿好打，指不定三两天就要面临逮捕起诉，到时候这一切机会和好处就都没有了，还不如就此合作，争取宽大处理。 随后，陈志强也答应了。 第二天，陈志强去县公安局自首举报了。 许晴让王二狗和赵达家人联名起诉李铁柱指使陈志壮等七人打伤人的事。 有了陈志强的自首和两家人的起诉，警方得到批捕，很快将陈志壮一伙人抓捕到案。 陈志壮等人昨夜宿醉，警方在被窝中带走，根本没时间逃走和串通。 直到他们到案，李晓丽和李铁柱都不知情。 他们被抓的当天下午，李晓丽才从李天福的口中得知消息，急忙采取了B计划。 她和李铁柱是有单线联系的，当时就打电话给他说：“铁柱哥，你在哪里？” 李铁柱在泰国玩得真起劲，就不耐烦地问：“丽丽，怎么了，我还在泰国呢！明天要去韩国待上几天，我爸还好吧？” 李晓丽着急地说：“他住院了，你得马上回来一趟，我先让爸看着，得了重感冒，这两天吃不下东西，总问你啥时候回来，我怕……” 李铁柱顿时着急了，忙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明天就启程往回赶。” “铁柱哥，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大伯的精神状态还好着呢，就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能是想你了吧？” “那好，你先帮我看着，我后天就能赶过来了。” “铁柱哥，那你快点，到常平机场先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免得你被人盯上还不知情！” “我知道了。” 说完，急忙找到李天福说：“爸，最近我听说王二狗和赵达被人打伤住院，已经有好几天了，明天我们去看看他们吧，虽说关系不怎么好，但总归是乡里乡亲的，之前也联手做过生意呢！” 李天福叹口气说：“这事我早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敢说，犹豫不定，既然你想去，我们明天一早下去看看，但你不能乱说话，免得加重彼此间的误会。” 李晓丽假装吃惊责怪地说：“爸，你怎么不早说呢？找到打伤他们的人了吗？他们怎么刚回来就挨别人打呢？伤得重不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李天福淡淡地说：“我也是听村里人说的，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好，反正挺严重的，赵达倒没什么，断了骨头，而二狗差点就醒不过来了，被人打成了重度脑震荡，两星期后才苏醒过来，现在还躺医院迷迷糊糊的呢？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为什么会下如此狠毒的手呢？要说之前他们挨打也很正常，但后来他们洗手不干，再没有招惹过社会上的人，怎么还会挨打呢？我现在看出来了，跟海娃的人没一个好下场，之前是李二根，后来是许晴，再后来就是余秀梅，接着是周芳，现在轮到王二狗和赵达了，再发生什么应该就是刘萍和陈芳她们了。唉……” 李晓丽跟着说：“那个狗东西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还亏这么多人跟着他帮着他，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四下寻找他的下落，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不说其他人，单说雅欣就够悲催和愚蠢的，每到婚礼关键时候，他就会掉链子，最可笑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把大老板的千金给欺负了，现在我有些同情雅欣了，难怪她离家出走，之前有父母阻拦，后来对方不争气接二连三出事。我就闹不明白了，跟着他能有什么好，一出事就知道躲起来藏起来，可还是有不少人紧紧追随，真是太愚蠢了。” 李天福突然想起李晓丽失身的过往，顿时默默走回了屋。 李晓丽假装唉声叹气一阵就回房了。 第二天上午，李晓丽催促李天福去了市二院，但被刘萍和陈芳拦在病房外面，说王二狗需要休息，不便打扰。 李晓丽随意问了下病情，就和李天福去了赵达那边。 许晴和李铳守在那里，并没有阻拦，但也没有好态度，打声招呼，就不说话了。 赵达躺一边没看他们。 李晓丽就问：“赵达，你感觉好些了吗？” 赵达不作声。 李铳为避免尴尬就说：“他心情不好，你们别见怪，之前比较严重，后来接上骨，缓个大半年就会好了。” 李晓丽故意探问：“到底是谁干的呀？下手咋这样狠呢？” 李铳说：“是志壮他们干的，警方正在调查。” 李晓丽假装吃惊地问：“陈志壮，怎么会是他？我记得二狗哥和赵达和他们无冤无仇，甚至都没怎么说过话，他们为什么要打人呢？” 李铳说：“这个我们也弄不清楚，警方正在调查，相信很快能查出真相的。” 李晓丽见他故意隐瞒，又试探着问：“该不是因为如海哥的事吧？村里人都知道他们一直是死敌，但又想不通了，他们打人也该找对人，怎么能胡乱伤及无辜呢？” 李铳淡淡地说：“陈志壮嘴硬，也和其他人串通过，什么也不说，我们只能警方那边的消息了。” 李晓丽假装气急败坏地说：“或许也有其他的可能，二狗哥之前没少找过他们几个的麻烦，之前有如海哥在迟迟没有动手，现在趁他不在才下如此狠手，真是太无耻太卑鄙了。” 李铳跟着说：“也有这样的可能，他们人多，防不胜防啊！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们一块下去吃午饭，先替赵达谢谢你们了，他最近心情很不好，跟我们也没话说，平时就发呆发脾气，但谁叫我们是他朋友呢？唉……遇到这样的事谁也会想不通，好端端就挨了打，恢复好的话最少还要等半年时间，对人也是极大的折磨啊！” 李晓丽见他们迷迷糊糊，有些庆幸，见许晴和赵达都冷漠无语，只好答应一声，就跟李铳出去了。 许晴说吃不惯盒饭，待会下楼自己吃，不用管她。 李铳早不是以前的李二狗了，看透了李晓丽和李天福，早和许晴猜到李晓丽会来探查情况，但又不能冷漠无视引起她的怀疑，就周旋应付，跟着一通乱说，不敢透露什么。 午饭期间，李晓丽又从不同角度各个方面试探王二狗和赵达挨打的情况，但李铳一口咬定就是陈志壮等人的伺机报复，秦如海身手不凡，他在的时候谁也不敢接近，但等他一走，这些人就伺机打压，警方会调查清楚，让他们坐三五年的牢。 李晓丽没从李铳口中探听到什么，郁闷地跟李天福返回了县城。但按照她的推测，他们不会这么傻，可能已经猜到是李铁柱甚至是自己指使陈志壮等人暴打的王二狗和赵达，这一点就从许晴和赵达的敌对眼神可以看出来，还有李铳的闪烁其词，不出意外，他们也正在找李铁柱的下落，随即她发现他们中间少了李文李武以及李治还有景云朵，这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他们怎么不都过来，到底去干什么了？ 在家想了一阵，就借故去学校之际，顺道去了趟兄弟宾馆，那是李氏四兄弟合开的宾馆。 他们果然不在宾馆，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随意问了几句，退出来又去找景云朵了。 景云朵啥都不知道，还反倒从李晓丽那里打听情况，当时就打车赶去医院探望。 李晓丽有些后悔，感觉暴露了，又开始催促李铁柱。 第258章 扑了个空 景云朵和许晴一样，自从上次聚会结束，到现在都没来过县城。秦如海的突然离开，让她心灰意冷，再也没有来找大家的想法，带着旅行团去过几个地方，一心投入到工作中，渐渐和刘萍等人少了联系，但偶尔会和许晴聊上一阵，现在从李晓丽口中听到王二狗和赵达被人打成重伤住院的消息，这才急忙赶上来探望。 许晴和李铳听说是李晓丽带去的消息，越来越怀疑是她搞的鬼做的一切，她感觉到威胁，这才打探其他人的下落和动静，随后又从兄弟宾馆听到类似的情况，几乎断定她要狗急跳墙了。 “晓丽要跳出来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赶快找到李铁柱和张兰花，但李文李武两边都没有消息，这又该怎么办呢？”李铳紧张郁闷地说。 许晴沉思一阵便说：“这个好办，李晓丽一定和李铁柱有单线联系，只要跟定她，就能很快找出李铁柱，到时候就通知警方实施抓捕，这样李晓丽那边也就不攻自破了。陈志壮他们嘴巴严实，目前还在负隅顽抗，我猜想李晓丽肯定答应过他们什么，或者受到了威胁，但只要抓到李铁柱，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这样，我们稍微调整一下计划，把李武从李学明那边撤回来，你带着他去跟踪李晓丽，见到李铁柱马上报警。我在这里看护二狗和赵达，免得受李晓丽再次算计。” 李铳一边通知李武前去跟踪李晓丽，一边快速往县城赶去会合。 接着，许晴让景云朵赶去村里，怕的是李晓丽狗急跳墙伤害杨翠花一家，让她联系刘能和陈俊伟一同赶去保护，特别是钟灵和钟齐的安全。 景云朵刚走，刘萍红着脸走了进来。“晴姐，我误会你们了，特地过来向你道歉，对不起。” 许晴笑说：“没事，你们看守照顾二狗这么多天确实辛苦，也算帮了我们不少忙，当初见你胆小退缩，我才没有勉强，你能主动找过来，我很高兴。” 刘萍说：“我和陈芳不该在大家这么难的情况下选择退缩，现在就请给我们安排任务，我们愿意跟大家一起将晓丽等人一网打尽，给二狗哥和赵达兄弟报仇，不管有多难，也要把如海哥和雅欣妹妹找回来。” 许晴握住刘萍的手说：“你们这样想我很高兴，相信其他人也能理解。先不说这个，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二狗兄弟，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只要我们抓到李铁柱，就能扯出李晓丽，到时候他们对如海做过什么也都能弄得一清二楚了。现在李晓丽狗急跳墙，从医院离开后，先后找过李文李武还有李治他们，最后还去找景云朵探查情况，她终于沉不住气露出狐狸尾巴，她和李铁柱有单线联系，我们已经去找李铁柱和张兰花还有如海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和结果的。对了，这段时间，你们要提高警惕，最好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绝不能让李晓丽接近二狗的机会，等下你们把张军和林建叫过来，帮你们分担一些，人多也好有个照应，除了我们，不许任何陌生人接近，免得李晓丽趁机做事。” 刘萍放心离去，随即告诉陈芳，接着就把家人叫到医院帮忙看守王二狗了。 李武接到李铳消息，急忙赶去学校外面蹲守，但从放学一直到李铳赶来，也没看到李晓丽身影，顿时紧张起来，又分开行动了。 李武匆忙赶去市区机场，怀疑李晓丽下去接李铁柱回来。 李铳则硬着头皮去了李晓丽家。 家里只有李天福和贾春华。 “叔，怎么不见晓丽呢？许姐差我过来请她聚聚，中午心情不好怠慢了晓丽，想特地跟她道个歉呢！” 李天福叹着气说：“丽丽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来来去去没个定数，这不，从中午回来就说去学校，现在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可她手机关机，我和你婶正打算去学校看看呢！” 李铳想走又怕错过，说：“你们先别着急，说不定她在学校临时有事耽误了，等下就会回来吧？” “丽丽变了，之前出门总会说清楚，就算晚点回家也会说明白，现在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根本不跟我们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叔，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有事的。既然她不在家，那我先回宾馆一趟，最近人多，我得过去嘱咐几句，等丽丽回来就告诉我一声。” “唉，那好吧，丽丽回来，就让她打电话给你。” 李铳答应一声，急忙抽身离开了。 许晴听说李晓丽失踪联系不到，也怀疑她去接李铁柱了，让李铳先去学校问问，如果没有就赶去支援李武，一定不能放过机场和火车站。 李晓丽不在学校，也不在家，这让李铳顿时感到心慌意乱束手无策，急忙赶去市区火车站了。 其实，李晓丽在景云朵那边探查无果后，直接坐飞机赶去省城，也和李铁柱取得联系临时改变了计划。 李铳刚和李武会合那会，李晓丽早已离开了常平，李武刚从县城离开，李晓丽早已在省城机场落了地，晚了一步错过了。 李铳和李武在常平机场和火车站蹲守到夜里十一点多，都没看到李晓丽身影，也没接到她的电话，顿时感觉晚了迟了。 许晴听到消息后，又急忙做了调整，让李铳赶去省城机场，让李武留在原地。 李铁柱也不傻，感觉李晓丽这样连番催促，还从常平直接飞回到省城接机，就感觉打伤王二狗和赵达的事败露了，当即通过其他村里人了解到陈志壮等人几天前已经被县公安局民警带走，王二狗和赵达父母同时起诉，当时就给李晓丽撒了谎。 他给李晓丽说的是今天下午四点十五分抵达省城机场的航班，而实际上改坐了高铁，会比预定时间晚一个多小时。 临近下午四点，李晓丽从机场酒店赶到等候区，焦急观望。 而躲在一旁的李铳早已尽收眼底，也很着急紧张。 航班按时抵达，但迟迟不见李铁柱。 李晓丽退出等候区，急忙拨通了李铁柱电话，但得到的回答是昨晚宿醉误了航班，现在准备去坐高铁，夜里九点多应该能赶到省城，叫她不要着急。 李铳不敢靠太近，加上李晓丽说话声音小，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见她又往机场酒店走去，顿时感觉李铁柱可能会晚点回来，也跟着她住了进去。 他们接连返回酒店，过了不到半小时时间，李铁柱就从高铁下来，住进了附近一家宾馆。 快到八点时候，李晓丽离开机场酒店，匆忙往高铁站赶去。 李铳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临近九点，李铁柱赶去高铁站等候区，躲在一旁观望很久，很快发现李晓丽身后不远处藏着李铳，顿时断定她的好日子不远，已被许晴等人盯上，很快离开高铁站返回了宾馆。 过了九点半，还不见李铁柱露面。 李晓丽急忙打电话过去，听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顿时被气得满地打转张牙舞爪。 李铳随即看出来，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已经不再信任对方，马上要开始窝里斗了。 李晓丽住进附近酒店，李铳还是跟着住了进去。 考虑到李铳如影随形，李铁柱一时找不到机会靠近李晓丽，反而放心在宾馆住了下来，两部手机都关了机。 李铳不敢掉以轻心，和李晓丽门对门住着，从猫眼关注着对面的风吹草动，不敢睡觉或者离开，连小便就在门框后面的垃圾桶就地解决，生怕对方溜走误了大事。 李晓丽在这家酒店一连住了两天，就灰溜溜返回县城，打算不回家，直接去李学明家，猜想李铁柱瞒着自己会偷偷潜回去。 李铳一路跟踪李晓丽到了县城，随即让李武派人跟过去查看。 而李铁柱先他们一天返回县城，乔装打扮，伪装成环卫工，经常在他家所在小区周围转悠探查。 李晓丽在李学明那边寻找无果，就先返回了家，自然受到李天福一顿责骂，但她无心计较，撒谎说校方临时让她参加省城培训，一时忘了告知。听说李铳来家找过，有些怀疑，但还是回拨了过去。 听说许晴想请客道歉，就感觉她已经盯上了自己，当即打通许晴电话，婉言谢绝了。 李武派出去的物业工作人员很快透露，许晴去了李学明家，这是第一次，进去没多久就离开了小区，最近那边只有李学明一个，没有来过其他陌生人。 李武让她继续盯守，最近有人会去那边，一有动静随时汇报。 让李铁柱非常郁闷的是，李晓丽似乎觉察到了危险，接连几天一直蹲守在家，连门都不出了。 李晓丽确实感受到了危机，一方面她怀疑许晴等人已经怀疑到自己，另一方面李铁柱的离奇失踪很是突然，感觉他已经偷偷返回到了这里，再出去恐怕随时会面临灭口危险，自然被吓得不敢出门活动了。 第259章 灭口是真 让许晴等人非常郁闷和焦灼的是，陈志壮等人一口咬定是受李铁柱指使，想报复王二狗当年对他们的打压和欺侮，根本不提李晓丽的一星半点。 随后，警方发布了对李铁柱的通缉令，同时也把陈志壮等人暂时关押在了市区看守所。 看到这种形势，李铁柱急了，主动打通李晓丽电话，约在她家商议对策。 李晓丽也很着急，就怕李铁柱落入警方和许晴等人手中，当即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李晓丽借故支走李天福和贾春华，通知李铁柱可以过来，但要严防被人跟踪。 没人会在意一个环卫工的行踪，两人很快见面了。 “上次到底怎么回事，我在省城等了你三天啊？！” “其实我没去坐高铁，按期到了机场，因为我发现你被人跟踪，一直找机会接近，但始终没有机会。” “谁？” “李铳，他一直跟着你，从省城机场一直跟踪到了高铁站附近的酒店，对你形影不离，最后还坐同一航班返回，这是我不敢露面和联系你的原因。” “哦，怪不得，我来省城那天，他就去我家找，可能连夜到了机场，看来我的怀疑不错，他们确实盯上了我们，幸亏你发现得及时，不然早坏事了。” “丽丽，我被通缉了，大壮他们供出了我，相信很快也会供出你，我们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你得赶快想个万全之策啊！” “这样吧，我们待会溜出去，不坐飞机和高铁，直接坐长途大巴离开，之后再想办法逃去国外，一定要设法逃离出去。”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吧？” “嗯，是得马上离开了，你坐这里等一下，我去做下伪装，顺便带些钱，你自己倒水喝，我马上就好。”说完，急忙返回了睡房。 李铁柱随手拿过玻璃杯，倒了杯果汁，一口气喝了下去。 李晓丽坐在床沿，就等他出事的那一刻。 几分钟后，客厅那边有了很大的动静。 李晓丽走去客厅，见李铁柱已经歪斜在地上，死了。 紧接着，李晓丽从储物间拿来一个一米见长的特制拉杆箱，慢慢将李铁柱强塞了进去。之后将拉杆箱拉运到了睡房床底下，还将果汁和玻璃杯清洗干净扔进了垃圾桶。 凌晨三点多，李晓丽趁父母熟睡之际，慢慢将拉杆箱带下楼，放到车上，就开车往城郊垃圾集中填埋点赶去。 到了那里，慢慢将拉杆箱放下，将车挪到一边，从后备箱取出一大桶汽油，把拉杆箱浇透淋湿，一把火下去，顿时燃起熊熊大火，等拉杆箱化为灰烬，刻意清除轮胎痕迹，才迅速驱车返回家中，放了一半的心。 就在许晴等人安心等待警方那边通缉李铁柱消息的时候，李晓丽却再一次踏上了寻找张兰花的旅途。 摆脱掉来自李铁柱的威胁后，李晓丽通过校方，争取到了远赴外地培训学习的机会，为期一年，没过几天就告别父母启程了。 临行前，李晓丽特意约请许晴等人聚餐，期间故意说出了这件事，目的是想打消他们对自己的怀疑。 许晴自然不信，感觉她要跑路。聚餐时候，私下安排景云朵通过同事了解事情真伪，得到的回答是确有其事，李晓丽说的一字不差。 但这还打消不了许晴对李晓丽的怀疑，让李铳再一次暗中跟踪她离开了常平。 李晓丽自然知道他们不信服，按照计划路线，直接去了培训学校，在那里平平静静规规矩矩学习生活起来，这让许晴等人有些麻木和松懈，一月后把李铳撤了回来。 李铳一走，李晓丽就开始活动起来，经过一番分析和盘算，踏上了去往东莞的搜寻之路。 通缉李铁柱的事情迟迟没有结果，这让许晴等人很是着急和郁闷。 但让他们感到有所安慰的是，李治那边有了不小的收获。 近半年时间下来，李治走访过很多地方，终于从华英武馆（现在是新华武术培训学校）打探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据校长回忆，四个月前的一天下午，和秦如海身体相貌相仿的人来找过丁武成老馆长，之后就走掉了。 许晴当即去找吴雪，从她那里问到了丁武成老家的位置，急忙提供给了李治，还让李铳也跟随过去协助寻访。 很快，他们在一个叫柴草岭的小村庄见到了满脸沧桑精神颓废的秦如海。 秦如海对他们的到来很是惊奇，但随即说忘了他，就当他死了。 李铳对他说：“如海，你走后，那边发生了很多事。雅欣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二狗和赵达被人打伤差点丢了命，现在还躺医院动弹不得。李铁柱和张兰花偷**情事发，张兰花离了婚，和李铁柱在县城鬼混一阵后不知所踪。二狗和赵达怀疑李晓丽暗中指使李铁柱借用张兰花之手给你下迷**药，之前跟踪李铁柱，反被李晓丽算计挨了打。陈志壮等人悉数到案，供认是李铁柱指使他们打的二狗和赵达，但只字不提李晓丽。目前，警方已经对李铁柱发布了悬赏通缉，但至今都没有消息。李晓丽受校方指派去东莞参加业务培训。现在让大家郁闷和疑惑的是，二狗和赵达被打伤后，李铁柱一连失踪了三个月，后来跟踪李晓丽想趁机抓住他，但他们突然互不相见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到现在谁也找不到李铁柱，只知道李晓丽去外地参加培训。如海，二狗和赵达为了帮你洗清冤屈都挨了打，许姐等人放下家人在医院陪护，还和李晓丽周旋，你得回去先把雅欣找回来，也要争取吴雪等人的原谅，这样逃避下去，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使问题变得更糟。” 秦如海想了一阵说：“我原以为走了之后你们会很安全，可以忘了我，过得平平静静舒舒服服，可现在看来，我全都想错低估了，二狗哥和赵达兄弟为我身受重伤，这笔账要算在晓丽身上，你们先回去，我去会会她，告诉大家一声，我辜负大家的一片情谊了。” 李铳有所担心，急忙拦阻：“如海，晓丽变了，连李叔都这么说，她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你过去只会危险重重身处险境，听话，先回家再说，对付她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不用着急决定。” 秦如海却说：“她是我招惹下的，你们跟着受累我已经深感惭愧，谢谢大家还想着我帮着我，你们不用再说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一定会和她算清楚这笔账的。” 李铳还想再劝，被李治拦下了。 丁武成见场面有些尴尬，笑着催促他们进了屋，邀请他们在这里多待几天。 许晴听说找到秦如海的消息，当即告诉给了其他人。 王二狗和赵达松了一口气，激动得流出了欣慰的眼泪。 当晚，秦如海和李铳李治聊了很多，熟悉了彼此这一年多的种种经历。 秦如海在红都会所干过一阵后勤主管，也和杨兴朴成了朋友，后来杨兴朴被仇家追杀致死，红都关门，他失业了。 离开红都后，秦如海心灰意冷，想到丁武成，就去武馆寻找，听说早已转让离开，就循着地址来到了这里，想跟他研习拳法，躲避现实。 丁武成很早就知道他和吴雪的事，劝他回去调查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和真相。 但秦如海一想到李二根、余秀梅以及后来的周芳，接连因自己离去，最近杨兴朴又突然遭人追杀离奇死亡，深信自己是个不祥之人，靠近谁谁就会遭受不幸，绝望透顶，拒绝回去，反而乞求丁武成，在他家安顿了下来。 李铳又向他细说了之前的一些情况，将矛头指向李晓丽，感觉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搞的鬼使的坏。 秦如海很快感觉李铁柱已遭不测，不出意外，应该是被李晓丽灭了口，不然她不会着急离开常平去陌生的东莞，按照她之前的说法，本身就对教师工作不太满意，现在突然参加技能培训，估计是去找张兰花了。 “如果我猜测不错，李铁柱已经被晓丽灭了口了，张兰花是目前唯一幸存下来的参与者，你们都被她骗了，参加培训学习是假，寻找张兰花灭口是真，这样吧，我们赶快与李文会合，不出意外很快会和她遭遇的。” 李铳和李治大吃一惊，露出惊恐眼神，等他说出推论。 秦如海开始向他们梳理：“李铳哥跟踪晓丽，很可能被事先赶到机场的李铁柱发现，随即不与晓丽联系，也不敢露面。他和晓丽有单线联系，但李学明在家孤苦无依，加上晓丽的连番催促，他不傻，会通过村里人得知陈志壮等人悉数被抓的情况。而晓丽怕他供出自己，想在省城半路灭口，但被对方事先看破，隐匿不出，伺机反扑。但通缉令一出，李铁柱藏不住沉不住，暗中与晓丽摊牌商议对策，中途被她灭口。所以，晓丽才敢放下李铁柱的事突然去外面寻找唯一的幸存者张兰花，如果再把她除掉，他们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李铳和李治听后，脊背发凉，吓得惊叹连连，久久没有说话，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260章 找到兰花 他们在丁武成家住了一晚，就匆匆赶去张家湾村。 李文在张兰花娘家所在村庄住了近半年时间，早和当地村民混熟了。 当地有家砖厂，李文借打工之名吃住下来，艰难打探张兰花回还的消息，但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秦如海的到来，让李文激动万分，但因为没得到张兰花的消息而深感惭愧。 在交谈之中，秦如海很快对一件事引起了注意。 刚来这边那会，李文就想办法混进了张兰花弟弟家。 那是一个大雨瓢泼的下午，李文的浑身被雨水淋透，有气无力地敲开了张兰海家的门，自然是他的苦肉计。 张兰花娘家人不认识李文，出于同情和怜悯，邀请李文到家避雨。 李文发现家中并没有张兰花的身影，当时就佯装昏厥，在张兰海家住了一晚。 醒来后，李文问张家湾砖厂在什么地方，说有亲戚在里面做工，这次能有活干多亏他引荐介绍，昨天突遭雷雨袭击，幸亏获得了他们的无私帮助。 接着，他们开始攀谈起来。 李文问他们有没有去过一个叫龙狼景区的地方，还把那里大夸特夸了一阵。说两年前去过一趟，风景优美，服务周到，有机会还要再去一次，是他有生以来去过最好玩的地方。 张兰海也去过一趟，但那时候景区重新开业不久，处在试营运阶段，自然没他说得那样夸张，但也深受触动。 接着，李文故意把话题往张兰花身上引。说凤凰村有个叫徐继祖的人，之前一起在工地干过活，上次就是跟他去的景区，最近又说那边热闹，票价打五折，还增加了不少探险寻宝的项目，但手头不宽裕来去花销很大，想明年再去。 张兰海说他姐姐张兰花出嫁在凤凰村，徐继祖正是她丈夫，为人老实憨厚，在村里有比较好的口碑，钢筋工出身，只是没跟对老板，被人拖欠下不少工资，家里生活一直比较拮据，但两个外甥学习用功，将来会有出息。还说张兰花给景区老板家做饭搞卫生，工资给的挺好，才算解决了不少家庭困难。 李文假装欲言又止，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在张兰海的逼问下，才说徐继祖和她离了婚，现在带两个孩子单过，而张兰花跟村里一个叫她婶子的小混混跑了，现在却不知所踪。 张兰海不知道这些，自从上次拜年之后，将近大半年没去过徐继祖家了，突然听到这话，当即怀疑和紧张起来。 李文接着说，张兰花背着徐继祖和李铁柱来往，半年前被放学回来的小儿子撞破，后来徐继祖一气之下提出离婚。张兰花净身出户，和李铁柱在当地县城暂住一阵，不知什么原因又分开，随即都消失不见了。还说徐继祖离婚后，情绪低落，意志消沉，向他抱怨，还多次邀请自己过去游玩喝酒。 张兰海自然不信，张兰花之前来家住过半月，说在老板家干活攒下不少钱，打算出来做生意，以缓解家庭负担，并没有说离婚的事。 李文说徐继祖这样倾诉，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听他口气，应该是真的。之前一起在建筑工地干活，他们关系最好，其他工友还以为是叔侄或亲戚关系，差点还认他做了干爹。后来，他小儿子突然来找，说家里出了事，我安慰他不要着急，当时还送他们去了火车站。后来，在电话中了解到，他小儿子说出了张兰花和李铁柱的私情，回去几天后，就和张兰花离了婚。张兰花自愿放弃对两个儿子的监护权，还拿了二十多万的抚养费和赔偿款，这都是真人真事。 张兰海当即打通徐继祖电话，很快得知了一切，和李文说的一字不差。 但可惜的是，张兰花有意隐瞒真实经历和出走计划，在家住了一阵，就匆忙离开，没留下联系方式和住址信息，只说要找人合伙开饭馆，但没说是谁要去哪里的话，现在他们都联系不到她，原先的手机号早成了空号，谁也不知道她的新号码是多少。 听到这种情况，李文按照许晴意思，暂时留在村里安顿下来。 李文白天去砖厂干活，晚上住在张兰海家，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过了近半年时间，张兰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和张兰海等人失去了联系。 当秦如海听到这些情况，当即决定先从县城找起，之后再去市里，慢慢往外往远寻访，一定要赶在李晓丽之前找到张兰花。 随后，他们分了工。 李文还留在这里。 李铳和李治前去县城寻访。 秦如海独自去了市区。 他们的搜寻范围固定却分散，就是饭菜馆和小吃店。 一月后，秦如海在街角偶遇到行色匆忙的张兰花。 而这张兰花一看到秦如海就像老鼠撞见猫一样，飞也似地疯狂逃窜走掉。 秦如海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张兰花在金水市区的消息很快传到李铳他们耳中，一起赶来协助寻找。 张兰花回到住处，就给李铁柱打电话，但之前留下的手机号已经成了无法接通的情况，当即怀疑事情败露了。 思来想去，唯有出逃才是最紧要唯一的办法。 随后，秦如海立刻停止漫无目的的搜寻，让李铳去了机场，让李治去了火车站，让李文去了汽车站，而他去了码头。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李文在汽车站等到并抓住了想坐短途大巴去邻近市区的张兰花。 秦如海等人从几个方向迅速赶来。 李文强抓张兰花的行为，迅速引来众人围观，纷纷指责不该如此粗鲁和勉强。 张兰花趁李文向众人解释之际，奋力在他手臂狠咬一口，等他吃疼松手的一刹那，又疯了似的狂奔向前，速度之快犹如雷电。 但随后很快发生了令人痛心疾首的事。 张兰花疯狂逃窜，没来得及闪躲，就被即将到站的大巴迎面撞倒在地，而且偌大的轮胎从她身上倾轧而过，惨死当场，血肉模糊了。 李治离得近，先打的过来，但见汽车站内外人满为患，就感觉有大事发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快袭上心头，当即挤进人群查看情况。 李文蹲在一边，表情呆滞，对面不远处停放有一副担架，似乎死了人，上面用白布覆盖着。 “李文，人呢？你蹲这里干什么？” “哥，我刚抓住她了，可是她趁我向大家解释之际，咬我胳膊趁机逃开，但只顾低头奔跑，被到站进来的大巴迎面撞倒，轮子从她身上压过，当场死了，趟担架上的就是她！” 李治走过去掀开白布察看，确实是张兰花，但要换作不太熟悉的人恐怕一时难以辨别。头骨开裂，脖颈处快要被扭断变成两段，浑身衣物早被鲜血浸透，还有不少的鲜血在一点点渗出来。 接着，外面拉响了警笛，几名辖区民警接连驱散围观市民，还封锁住了事发现场。 秦如海和李铳先后赶来，调查已经步入尾声了。 很快，他们四个被民警带去公安局，接受审讯和盘查。 按照目击者和李文供述，张兰花在疯狂逃跑中，被进站大巴当场撞死过去，虽说没有直接造成死亡事实，但也有间接诱因，应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紧接着，李文被临时羁押起来，秦如海等人紧张坐等张兰海等人过来。 张兰花的疯狂逃窜足以说明她做贼心虚，也从侧面印证她的确做过对不起秦如海的事，但没等问出什么就意外死亡，让秦如海等人悲痛遗憾。 张兰海带父母赶到市公安局，看到张兰花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惨状，悲痛欲绝，情绪激动。张兰花父母年事已高，接连哭晕过去。 得知事发经过，张兰海开始怀疑秦如海等人身份，特别是叫李爻这个人的真实情况。 秦如海向张兰海坦白了。对他说他们都是凤凰村的，张兰花就在他家做饭当保姆，之前怀疑她受人指使给他下了迷*药，致使闹得家破人亡。和她相好的李铁柱已经被警方通缉，现在对方正在找张兰花伺机灭口，为了保护证人查清事实真相，才让李文借故在她娘家蹲守。昨天，在街头无意撞见，她却溜掉了。怀疑她会畏罪潜逃，就去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码头等地拦堵，李文刚好在汽车站遇到准备坐车逃离的张兰花，将她拦下抓住，但她咬伤李文胳膊后趁机疯狂逃窜，谁知迎面撞上进站驶来的大巴，出了意外惨剧。 张兰海却不信服，当即咬定如果不是李文强拉硬拽，张兰花根本不会慌不择路紧张失措，他是直接导致张兰花意外死亡的罪魁祸首，一定要将他告上法院让他坐牢。 秦如海说现场有监控视频还有多名目击证人，如果硬要这样，也会请律师维护权益，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她又是畏罪潜逃途中发生的惨剧，最好的办法就是私下解决，走上法院，隐瞒不了她和李铁柱的事，而且警方还会深入调查，如果查证属实，别说你们得不到任何补偿，就连名声也会扫地。现在村里都知道她和李铁柱的事，她为了跟侄子辈的李铁柱私奔，连两个儿子的监护权和探视权都不要，确实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再说，要真走上法院，李文因为间接，顶多坐三五年就会出来，并不是什么杀头的大罪。 张兰海听到这番话，随即陷入了沉默。 第261章 陷入僵局 双方僵持起来。 张兰海妻子贾明珠怀有私心，偷偷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说：“兰海，大家都说兰花是自己出的意外，她在村里做下那样龌龊下贱的事，如果传扬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呀？不是我有意帮着外人，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得为以后着想，爸妈身体不好，而且两个外甥也大了，虽说离了婚，但也不能撂下不管，要不，再和他们说说，赔点钱私下解决了吧？” 张兰海沉默不语，略有松动。 贾明珠接着说：“李铁柱突然失踪，警方已经下了全国通缉令，估计他们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所以才隐瞒了我们这么多事，再说他们来找，为什么这样惊慌逃避，肯定是做了对不起这些人的事，现在她出意外死了，我们再计较僵持下去，人也活不过来，趁机要点补偿安慰活着的人也算是无奈的办法了。兰海，我是个外人，按理说不该这样，但也不想咱家名声受损，爸妈年纪大了，影响小一些，但对我们两个孩子会有深远的负面影响，你得为大家的以后想想。” 张兰海叹口气走了，没说什么话。 贾明珠笑了，回头去了村里。 “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秦如海听到这话，急忙说：“我兄弟也有责任，愿意承担赔偿，只要你不起诉指控，要多少我们都会想办法给你。” 张兰海想了想说：“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就赔五十万吧？” “那行，我们这就签协议。” 张兰海没说什么，就跟着他去了村上。 在村干部的主持下，秦如海代表李文签下了调解处理协议，之后支付了五十万赔偿金，算是私下了结了。 李文很快被释放出来，一群人又聚在一起商议。 李铳说：“铁柱死了，兰花也死了，唯一的两个知情人都死了，我们的线索全部断了，再想扳倒晓丽难上加难。” 李文满怀愧疚，“我对不起大家，没看守好兰花，你们骂我吧！” 秦如海说：“李文，这事和你没关系，谁也想不到她会这样。现在我们至少肯定了一点，兰花确实做过对不起我的事，而且也跟晓丽有关系，我们不能放弃，只要晓丽还在，终有一天她会藏不住露出来，现在不是埋怨抱怨的时候，她也在找兰花，相信很快会得知这一切的。” 大家纷纷点头。 秦如海接着说：“这样吧，我们再调整一下计划，晓丽这方面，李文还要继续蹲守，和张兰海搞好关系，等她主动上门打探消息。其他人先都回去，我猜陈志壮或许知道一些内情，目前他在看守所，晓丽对他无计可施，我们设法策反，让他站出来指控晓丽，或许也是一个办法。” 其他人见他又有了新的办法，随之活跃起来，纷纷振奋精神摩拳擦掌。 之后，秦如海和李治李铳返回了村。李文还去找张兰海实施计划。 李文并没有空手去，带了很多贵重礼品登门拜访。 张兰海父母对他冷漠至极，但贾明珠对他格外热情，是看到他们有钱有势，想借机攀附获益。 张兰海是个怕老婆的男人，见妻子这样殷勤，不但没有驱赶李文，反而暗中劝说父母说事情都过去了，况且也不都是人家的缘故，就原谅他吧。 张兰海父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接受不了张兰花突然惨死的事实，并不想揪住李文不放，上次得到五十万赔偿，已经超乎了他们想象，现在又见他主动登门谢罪，慢慢地不那么激动和气恼了。 随后，他们和李文缓和关系，虽没有之前那样亲近，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秦如海回来的消息令人振奋，最高兴激动的还是王二狗和赵达，见他好端端回来，感觉打没白挨。 “如海，你总算回来了，再不来我怕真被晓丽算计死，你可得为我和赵达兄弟报仇。”王二狗躺在病床上咬牙切齿地说，他还不知道张兰花已死的情况。 秦如海停顿一阵说：“对不起啊，为了我的事，把兄弟们都给连累了，心里真过意不去，但你放心，她迟早会落在我的手上，你先躺着，我和晴姐他们还要去趟看守所，那里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和机会了。” 王二狗随即追问：“如海，你们不是已经找到张兰花了吗？她人呢？只要把她抓回来，一切真相不都清楚了吗？” “现在怀疑铁柱已经被晓丽灭了口，张兰花为躲避我们，意外身亡，所以我们还要从陈志壮身上寻找新的线索。”秦如海愤恨地说。 王二狗被吓坏了，又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早听陈芳她们说，你们几个已经找到张兰花，很快就会带回来，怎么又会突然死了呢？” 秦如海叹口气说：“李文在汽车站堵住抓到了张兰花，但她趁机咬伤李文胳膊慌忙逃窜，谁知意外碰上了进站大巴，当场惨死。随后我们和她弟弟张兰海签下和解协议，李文才免受牢狱之灾。随后我们猜想，陈志壮应该和晓丽亲近，知道她不少事，让李文继续蹲守晓丽，我们就想从陈志壮身上寻找线索了。” 王二狗随后瘫软下来，受到不小的打击，感觉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随后，秦如海没去村里看望杨翠花她们，直接去了看守所。 但因为之前的一些事，他探视陈志壮的申请被无故拒绝了。 无奈之下，他才返回了村子。 追捕李铁柱的工作停滞不前，警方那边也有意推脱，想草草结案。 陈志壮父母不待见他们，闭门不出，态度蛮横，这让秦如海顿时觉得束手无策。 秦如海很快想到了问题症结，市公安局那边因为上次王浜的事，对他产生了不小的误会，需要尽快缓和修复关系，推动县局积极展开调查。 陈志壮死死咬住李铁柱，而李铁柱离奇失踪，市县警方又推脱不查，使案情调查陷入停顿和僵局。 在大家感到束手无策郁闷彷徨的情况下，吴雪出现了。 那是一天午后，吴雪跟着丁武成来到了秦如海家，顿时引起了大家的警觉，还以为她要说上次的事。 秦如海愧对于吴雪，一时没有话说。 丁武成做他们的和事老，一见面，就对秦如海说：“小秦，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次带小雪过来，协助你们对付晓丽，也想了解整件事，还你们一个公道。” 秦如海把他们请进屋，疑惑不解地问：“师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丁武成笑了笑说：“上次见你们匆忙离开，我不放心，就偷偷跟上了。张兰花意外撞车那天，其实我就在你们身后，之后专程去找了下李文，才听清楚你们的具体计划，一时好奇就打算过来看看。我跟小雪说了你们的情况，也引起了不小怀疑，吴总才同意让小雪跟过来帮忙。你在市县公安局碰壁落魄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现在就想听听你的打算，我们一块想办法弄清楚事情原委和全部真相。” 秦如海看着吴雪，说了声“对不起”。 “秦大哥，三叔说出了你们的遭遇，才觉得之前误会冤枉了你，我们都遭人暗算了。现在查出真相消除影响才是最重要的。爸让我转告给你，有什么困难就跟他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吴雪悲痛地说。 “小雪，谢谢你，谢谢你们。” 丁武成急忙说：“小秦，别耽误功夫，跟我详细说说接下来的打算，我和小雪也好帮着出出主意，剩下的时间和机会不多了。” 秦如海想了想说：“现在的情况是，警方那边对我很排斥，因为之前王浜的事，市局几名领导被调出公安系统，还有一些队长科长受过纪律和降职处分，这是案件得不到调查处理的重要原因。再一个就是，陈志壮父母不松口，只要他们帮着劝说陈志壮自首并指控晓丽，也能很快查清真相，我们几个连番劝说都不管用，还把双方关系闹僵了。晓丽没去找过张兰海一家，我们没有证据，拿她没一点办法，目前只有陈志壮可能是唯一知道她和李铁柱以及张兰花计划内幕的人，但警方拒绝我们探视，也把案情搁置下来，他父母拒绝配合，这件事变成了困局，我们无计可施了。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跟警方那边缓和关系，让我们能接触到陈志壮，之后再晓以利害轻重，让他出面指控晓丽，现在缺的就是面对面和他交流沟通的机会。” 听到这话，吴雪一脸轻松地说：“秦大哥，或许我爸能帮你争取到这样的机会，但就是不太确信。” 丁武成似乎也早想到了这个办法，淡淡地笑看着秦如海。 秦如海心想，上次发生了那么大的误会，现在还要求他帮忙，肯定会引起大家耻笑。当即回绝说：“我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再不想你们也参与进来。和陈志壮见面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小秦，现在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固执吗？吴总和市委市政府领导有交情，求个情搭个关系，会给你见面机会的，也能推动调查工作，你又何必这样倔强呢？”丁武成有些气愤地说。 秦如海顿了顿说：“师父，你不要误会，先让我试试，不行了再找吴总帮忙。我感觉陈志壮父母那边已经快绷不住顶不住了，只要我再等几天就能说服他们前去劝说陈志壮，受我连累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不想你们再陷进去。” 见他这样倔强和固执，丁武成和吴雪突然气呼呼坐车走了。 秦如海呆坐一阵后，又独自去找陈吉祥了。 第262章 开始明朗 陈家人早和秦如海势不两立，现在要他儿子陈志壮主动检举李晓丽罪行，难以接受，之前还想暗中告知李天福和贾春华，但后来惧怕王二狗等人报复，就干脆闭门不出死扛到底，不管李铳李治如何劝说，都说不知情，更不想胡乱冤枉好人，一直做着消极抵抗，到最后竟发展成一见到和秦如海相关的人，就会从家中轰出去，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而对于秦如海来说，一方面，他不想也不敢再找吴天雄帮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想再牵涉其他更多人进来。另一方面，始终感觉这一切全部由自己引起，是私事，想自主解决，为此，他让李铳李治以及李武先撤出去，也让许晴等人都回去，不想再让大家跟着冒风险了。 可让秦如海吃惊的是，这一次陈吉祥并没有驱赶他离开，反而热情迎进屋，显得异常殷勤和客气。 秦如海疑惑不解，刚坐下就问：“陈伯，难道你想通了？” 陈吉祥当即哭丧着脸说：“昨晚，铁柱他爹来找过我，说铁柱消失已经有大半年时间了，怀疑早被晓丽灭了口，要我找你们商量，劝大壮揭发她。之后，大强他爹也来找我，想一起去劝说他们主动坦白。我想了一夜，正想找你问问，谁知你来了。” “陈伯，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秦如海惊问。 “你们找我这么多次，我吃不准，就找铁柱和大强他爹暗中了解，也把你们的怀疑说了出去，现在我们都怀疑晓丽，是她怂恿指使的。铁柱和兰花的丑事败露，之后两人同时失踪，兰花见你们就躲，肯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晓丽一直阻挠你和雅欣在一起，你和吴雪的事肯定就是她通过铁柱指使兰花做的，最明显的是，现在他们都被晓丽灭了口，而她现在去了外地，应该是在躲避嫌疑，这就是我们得出来的结论。” 听完这些，秦如海激动地握紧他双手，带着泪眼说：“陈伯，你总算相信我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一定要劝大壮和大强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只要能把晓丽的罪行供出来，我也会想办法说服二狗和赵达原谅他们。” 陈吉祥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随即和他去了市看守所。 秦如海没敢进去，坐外面车里等他。 陈吉祥顺利见到了一脸沮丧颓废的陈志壮。 “臭小子，海娃回来了，你赶快坦白，晓丽怎么指使你们的，都统统说出来，他答应了，只要你配合积极，会托关系帮你减刑，而且还会拦阻二狗他们不会报复，铁柱失踪已有大半年时间了，我们怀疑早被晓丽灭了口，兰花畏罪逃跑，出意外死了，晓丽之前去了东莞，估计已经逃到国外去了，所以你不用再为她担着什么罪行了，主动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吧！” 陈志壮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追着问：“爹，你说铁柱死了？还是被晓丽灭的口？” 陈吉祥急忙说：“是啊，你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海娃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不要怕，不管你出什么事，我和你妈都会等着出来的那一天，海娃他关系多，一定会帮你减刑的！” 陈志壮想了想，哭着说：“爹，我对不起你们，这次闯下大祸，已经知道错了，你先回去，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说完，主动放下电话，默默走出了探视房间。 陈吉祥急忙回到车上，激动地向秦如海说：“海娃，大壮答应了，一定会检举揭发晓丽罪行的。” 和陈吉祥分开后，秦如海去了医院。 赵达即将出院，各方面恢复得很好。王二狗能拄拐走一段路，也在慢慢转好。 碰巧的是，秦如海刚走出医院前往许晴住处的路上，李文打来电话说李晓丽露面了。 下午三点多，李晓丽偷偷去过张家湾村，从村民身上打听到张兰花出意外而死的消息后，又匆忙离开。但她碰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兰海的二叔。 这人与李文交好，很早就知道他来这里的真正意图，随后打去了电话。 秦如海知道绕不开市县公安局，就硬着头皮去找吴天雄。 对于秦如海，吴天雄更多的是同情和愧疚，当即决定帮他。 当晚，吴天雄约请市委领导晚餐，期间把秦如海叫了过去，说出了所有猜测。 第二天上午，市局领导赶赴县局，亲自督导，才开始加大调查力度。 李晓丽准备赶去东莞，在前往市区的路上，被当地警方拦堵抓获。 其实，陈志壮只知道李晓丽和李铁柱设计毒打王二狗和赵达的事，对于张兰花的事并不知情。李晓丽很安心，因为李铁柱和张兰花已死，再没有知情的人了。 李天福和贾春华受到了巨大惊吓，根本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李晓丽坚持说，事发之后再没有见过李铁柱，早和他中断了联系，现在也弄不清他去了哪里。 案情显得扑朔迷离起来。秦如海等人怀疑她灭了李铁柱的口，而她坚持说不知道李铁柱的去向，张兰花已死，有些死无对证的感觉了。李晓丽的通话记录中找不到蛛丝马迹，李天福和贾春华不知情，调查又陷入了僵局。 但陈志壮的一句话，瞬间让案情调查又有了新的方向。 陈志壮给警方提供了李晓丽的另一个手机号，是之前李晓丽联系他赶去埋伏的号码。 这个手机号不是实名制办理的，已经打不通了。 经过详细查询，这个号只和两个号码联系过，一个是陈志壮的，另外一个是叫臧克明的。臧克明名下这个手机号也打不通，但让大家吃惊的是，这个号码只和李晓丽联系，而且一月之前有过多次通话记录，怀疑是李铁柱的。 李晓丽的谎言很快被拆穿了。她说没有另外的手机号码，事发之后也没和李铁柱联系过，但信息显示，她的确用另外一个号码联系过陈志壮和李铁柱，而且也和李铁柱有单线联系，期间李铁柱消失了。 但李晓丽再次否认，还说那是临时借用别人手机打的，开始着急了。 接着，警方按李晓丽和李铁柱最后一次通话的时间，前去她家所在小区调阅监控录像，很快发现经过伪装的李铁柱去了那里，凌晨时分，李晓丽驱车走出小区，而李铁柱一直没有出来过。 李铁柱被她灭了口，那晚开车去毁尸灭迹。警方这样怀疑。 李晓丽松了口，说李铁柱确实找过她，是来敲诈勒索的。怕事情败露，当晚给了他三万元，还送去省城，之后就中断了联系。 警方随后查看了她的车子，意外从行车记录仪发现了新情况。那晚她没去省城，是去了垃圾场，在那里停留一个多小时后，才急速返回了小区。 问题集中到了一点，就是李铁柱到底去哪里了。 李晓丽又辩解，当时他们发生口角，李铁柱中途走掉了。李铁柱嫌给的钱少，非逼着她上银行去取，而卡在家里，但他不信，吵来吵去吵散分手了。 警方自然不信她这一说法，派人查看她的银行卡记录，和李铁柱有过很多次转账记录，而且时间跨度很大，有些是近十年前的，李铁柱失踪后，也转过几次，金额不等，少一些的几万十几万，多一些的竟有百万元。 李晓丽的工资并不高，平时也没做什么生意，经过查证，发现她这些钱只有三个来源，一个是从李天福卡上转过来的，一个是财政局发放的工资奖金，另外一个是从邱吉昌那边转来的，累计到最多的时候，竟有五百多万元。 很快，他们又察觉到了一些令人生疑的地方。李晓丽每次给李铁柱转账或者提取大额资金，之前之后几天会有不少的“大事”发生。 九年前，龙狼景区遭遇火灾，尽数被毁，之后的第二天，李晓丽账户中转出了二十万元，可能是给李铁柱的佣金。秦如海遭遇绑架之前一天，又转给李铁柱一百二十多万，而李铁柱当天就全部取出了。秦如海和张雅欣补办婚礼之前之后，分多次给李铁柱转去累计九十多万，也被李铁柱分几次取出了。邱吉昌出事后，李晓丽账户异常活跃，又是转又是取的，而李铁柱也频繁提取大额现金。王二狗和赵达被打前后，也出现过同样的现象。 已经很明显了，隐约都和秦如海有关。从他和张雅欣订亲到补办婚礼，再到邱吉昌出事以及王二狗和赵达被打，李晓丽和李铁柱之间的资金往来非常频繁和密切，每次都是大额交易，最少的一次是二十万转账，最多的一次是一百二十万，取现金的频度和数额也很异常，最少的一次是一万，最多的一次是五十万，近十年当中，发生在李晓丽和李铁柱身上的资金交易数额竟达上千万，折半下来也有五百多万。 最后，他们还查阅了张兰花账户，发现半年前，吴雪出事后的第三天上午，李铁柱账户中突然少了五十万，而当天下午，张兰花卡里却平白多了五十万。 张兰花没有这样大额的收入来源，唯一可以解释通的是，李铁柱给了她五十万的佣金，而这些佣金就是李晓丽转给李铁柱的。 第263章 当庭宣判 面对一沓又一沓的银行卡交易流水清单，李晓丽坦白了。 为了破坏秦如海和张雅欣之间的关系，模仿秦如海笔迹匿名举报张存顺。为了打压秦如海和许晴，指使李铁柱纵火烧毁了景区。为破坏秦如海和张雅欣婚礼，先下**药造成秦如海欺负她的事实，后来指使李铁柱请人绑架勒索。连番受挫后，又指使李铁柱通过张兰花给秦如海下**药，把吴雪牵涉进去，再一次成功破坏了秦如海和张雅欣的婚礼。王二狗和赵达盯上李铁柱，才逼迫设计将他们毒打险些要了命。邱吉昌和王二狗私下往来，也惨遭李铁柱下**药。李铁柱中途变心，被药**死后惨遭焚**尸。 大家听到一个比一个惨烈的真相后，纷纷暗叹因爱生恨到了这种地步，确实是一个天大的悲剧和笑话。 随后，进行了审判。 李晓丽再一次陈述犯罪经过，细说当时的所作所为和所思所想，在场的人无不痛恨这个极度疯狂和变态的女人，庭审几度因大家叫骂而暂停。贾春华几次昏厥在了现场，李天福几度哽咽，和妻子中途离开后再没有回来过…… 当庭宣判。李晓丽涉嫌故意纵火、故意谋杀等罪行被判死刑。她当场认罪伏法，表示服从判决不再上诉。陈志壮和陈志强因检举揭发有功，判了两年监禁，其他人都被判了五年刑期。 秦如海走出法院，谢绝大家就回了村里，让杨翠花收拾东西，准备带他们一家连夜去东华市那边定居生活。 当他们收拾停当准备出门的时候，王二狗和许晴他们走进院里，夺下行李物品，劝阻留下。 谁知，秦如海突然跪在地上，对他们说去意已决，再不要挽留，和大家相识一场也算缘分，感谢他们多年来的不离不弃和无私帮助，一定会把这段友谊和亲情铭记在心不敢忘却，这里是他难以忘怀也是一切痛苦的发源地，不想再留，想去外面过一段平静平淡的生活，忘了他，以后都好好的。 大家见他这样，再不敢勉强，主动和他拥抱，挥泪告别。 秦如海抱着钟齐，拉着钟灵，和杨翠花一起往车旁走去。 车子缓缓开动，钟齐和钟灵嚎啕大哭，杨翠花偷抹着眼泪，许晴、陈芳、刘萍、景云朵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王二狗他们几个背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长吁短叹悲怆万分。 常平火车站门前，张存顺一人伫立，苍老了许多，身体佝偻，须发灰白，紧张观望等待着。 到现在，张雅欣杳无音信，秦如海临时决定要带张存顺一起过去，免得一人孤孤单单受人欺负，和他会合后，一块走进了候车大厅。 他们连夜往东华市赶去。 秦如海离开村子以后，许晴等人接连散开，都在有意逃避什么似的。 吴雪等人得知秦如海已经离开不再回来的消息是在次日中午，是王强通过王二狗得到的，对他的不辞而别愤愤不平。 一月后，王二狗和赵达一同去了吴天雄那边，都走上管理岗位，受到了重用。 许晴和景云朵以及陈芳和刘萍又回到了原来工作生活的轨迹，过得也很闲适和自在。 秦如海他们在东华市郊区租下一处独院，落户定居下来，很快有了新的发展计划和努力方向。 首先要想办法解决钟灵和钟齐的上学问题。其次要尽快找到工作，以摆脱经济方面的困境。最后就是要寻找张雅欣。 秦如海来东华市，唯一的原因就是感觉张雅欣在这里，这种想法之前就存在，后面越来越强烈了。 钟灵和钟齐的上学问题两天后就得到了解决。钟灵转学复读高一，钟齐复读小学五年级。 之后，秦如海顺利找到了工作，成功应聘在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做后勤主管，工资待遇都很好。 他有这方面的从业经历，最重要的是，应聘那天，当场一口气撩翻了十多名“高手”，把一名副总都给惊动到了现场。 天籁酒店为了稳住留下秦如海，不仅给他开出高额薪酬，而且还给他配了车派了司机，条件和待遇比其他主管都要好。 秦如海一上岗，就给手下员工开了动员鼓劲的大会。会上他订下了三条规矩，很简短，但都比较实际和有力。第一条就是团结友爱，发现一起搞内讧陷害人的事，严肃处理，绝不姑息。第二条就是赏罚分明，被投诉举报查证属实或者工作出现失误，视情节而定，轻则扣发奖金福利，重则解聘；工作时间各负其责，不得推诿扯皮敷衍怠慢，每月评选三名工作之星，获得者奖励五千元，工作消极怠慢推磨耍滑的，一次是警告，二次是严重警告，三次予以解聘。第三条就是纪律严明，迟到早退一次扣发本季度奖金和福利，两次扣发半年奖金福利，三次扣发全年奖金福利，三次以上予以解聘。 新官上任三把火，秦如海握有生杀予夺大权，是酒店董事长在管理层会议上给他的尚方宝剑，可以不经过部门经理和分管副总知情同意，就可以直接开除手下所有员工，包括大堂和队长之类的人。所以，他一上来就订下的这三条规矩，可以说是大家的紧箍咒，谁都不敢掉以轻心熟视无睹。 熟悉情况后，秦如海开始挑选亲信随从，为他所用，都委以重任，对原有管理团队来了个彻底的大换血和大洗牌，都换上了熟悉信赖的精兵强将。但最看重的只有三个，两男一女。男的分别叫刘鑫和姜云，女的叫明心，年纪都比秦如海小几岁，私下里和他们弟妹相称。 刘鑫和明心有些资历，来酒店已有五个年头了，姜云来得晚一些，也快有三个年头了。 他们都结了婚，但明心最近在闹离婚，秦如海给她放了假，让她处理完家事再来上班，平时只有刘鑫和姜云跟在左右。 秦如海管理团队很有一套，刚来那阵子，白天不是去查看后厨就是去看库房值班室，晚上住在酒店，这样的工作节奏一连持续了两个多月，找人聊天谈工作，很快和手下员工打成一片，用最短的时间熟悉了解了环境，还把大部分员工的情况掌握全面透彻。 首先走进秦如海视野中的是姜云，当时他还是一名小保安。经过了解才知道，姜云之前在一家和天籁旗鼓相当的酒店做过保安小队长，但因手下一名员工无意冲撞老总千金受到牵连而愤然辞职，有不俗的身手，品行和口碑都很好。所以，秦如海就把他挑选出来，还让他做保安部的部长，希望能发挥他的专长。 接着，刘鑫主动找到秦如海，想谋求接待部部长职务。秦如海当时就感觉他善于言辞和表达，后来经过重重考验，发现他不止嘴巴厉害，解决矛盾冲突和突发情况的能力比较突出，决定委以重任收为己用。 后来，秦如海自主发现了潜藏埋没在员工队伍中的明心。当时，明心是客房部的前台引导，秦如海的住宿和餐点都归她安排。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和闲谈，秦如海感觉明心心思缜密富有耐心，虽不善于表达，但做起事来谨慎小心，能把所有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很注重对方心理感受和工作细节。随后对她进行过一番暗中测试。比如故意打翻咖啡弄脏被褥地毯或者无端发火，等等，但明心都会耐心解释和虚心听取，不会正面对抗，只会弄清楚缘由想办法补救，而不会跟着闹气。后来，秦如海让她做了客房部部长。 接着，秦如海相继更换调整了仓储部、餐饮部等所属部门的管理人员，都配上了经过他层层筛选把关的亲信员工。 秦如海干一行已经有了很深的心得，在他眼中，经营管理酒店，最重要就是舒心安全这两点，离开这些根本就难以立足和发展。 舒心，是要让前来住宿和就餐的顾客一进门就有宾至如归放松自然的感觉，一方面是环境氛围，另一方面就是服务素质等软实力，要始终树立顾客至上衣食父母的服务理念和认知，不管来的是什么层次的客人，都要一视同仁同等对待，不管他消费多少，都不能区别对待，但这也是相对的，如果有人明显寻衅滋事，在不发生正面冲撞冲突的前提下，要迅速做出判断相应处理。 安全就是方方面面的安全，住宿要安全，饮食要安全，财物要安全，隐私要安全，只要有人就餐或者住宿，都要提供全方位的安全服务，不仅要保证顾客的人身财产安全，还要保证隐私信息等方面的安全。 只要做到这两点，就没有亏损关门的危险。 所以，秦如海在大会小会上，都积极传播灌输他的这一理念，慢慢地将大家的思想和行动都统一到了践行这两点要求上，带头示范，和手下上百名员工一起加油和鼓劲，把工作和业绩做到了前面，得到了领导层的高度关注和大力支持。 第264章 一起离开 等一切稳定下来，秦如海就开始着手寻访张雅欣下落的事了。 明心回归那晚，秦如海把他们聚到一起开始安排。 明心离了婚，被人扫地出门，心里难受，但不愿向人提及，强撑着提前来上班，想借用繁忙的工作暂时淡忘掉一些事。 考虑到明心刚离婚，情绪有波动，秦如海提出请她帮办自己私事，有姜云陪着，两边工作先由他代管。 明心知道他又变相给自己时间放假调整，也没坚持，反问他要做什么。 他们对秦如海的过去一概不知，只知道他有不凡的身手和丰富的管理经验，至于他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一无所知，也不敢刻意打听和调查。 秦如海要他们帮忙找一个人出来，叫张雅欣，是他妻子。由于种种误会，和她失散近一年时间，怀疑她在东华市的哪个角落，年纪和明心差不多。还说这是他来东华的唯一动机，找到她就再无遗憾和心愿了。 接着，秦如海从怀中掏出两张张雅欣和他的结婚照，指给他们几个看，眼里满是痛苦和伤感。 明心拿着照片仔细观察，随后轻轻点头答应。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不敢多问。 秦如海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犹豫一阵，才说：“算了，我还是主动告诉你们事情的大致经过好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和她是同一个村子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前一直受她父母反对没能在一起。在她即将上大学那年，我们订下了亲事，毕业后我们走进婚姻殿堂，谁成想我们的婚礼被人破坏，我和她分开了。等误会和障碍消除，我们准备补办婚礼，又出了些出错，我被人陷害，她误会我再一次失踪，而我就出来找她。我怀疑她来了东华市，而且还在这里，只是这边走不开，只能先请求你们帮忙寻访一番了，等这边一切顺当，我再出去找，不管她在哪里以后能不能找得到，我都会寻找下去，直到走不动路的那一天。” 听他说得迷迷糊糊，他们三个对视一阵后，又巴望着能听到更多更详细的情况。 秦如海不想再提那么多的陈年旧事，苦笑着说：“呵呵，我知道你们听得迷糊含糊，但我不想再提之前那些痛苦的往事，就这样简单一说，你们拿上照片慢慢寻访，一定会有发现和结果的。这事就拜托给明心和姜云了，帮我四下寻找一番，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你们的工作我会代管起来，这个差事也算是你们的工作吧。” 姜云说：“秦大哥放心，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找嫂子的事就交给我和明心好了，现在知道她的名字，手里也有她的照片，只要她在这里，我们一定能尽快找到给你带回来的。” 明心也这样说。 刘鑫突然说：“秦大哥，要不这样，我在报社和电视台都有熟人朋友，可以帮你登个寻人启事，只要嫂子能看到，就不用明心和姜云四处奔波劳累了，而且也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她。” 秦如海说：“这个办法我早就想过了，一方面我不想过分张扬，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另一方面她还在气头上，就算看到，也未必会原谅我。算了，我们还是采用最笨的老办法，私下寻访，免得又惊跑吓走了她。” 刘鑫没再坚持，劝解他说：“秦大哥，既然你有这样的苦衷，那就按你之前吩咐的办，只要她还在东华，终有一天我们会找得到。” 明心也跟着劝说安慰：“秦大哥，你对嫂子一往情深，相信上天会眷顾你们，会给你们见面复合机会的。明天我和姜云就去找，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带嫂子回来团聚，一定会不辱使命尽快完成的。” 姜云点头致意。 秦如海见时间不早，就匆匆结束，让他们早些回宿舍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打过照面，就开始分头行动了。 离开酒店后，姜云和明心随即分开，想单独寻访张雅欣，为的是加快效率。他们划定搜寻区域，做了一番分工。 东华市要比常平市繁华宽大，要想找一个人出来，而且还不能大张旗鼓地登报，确实有不小的难度，但这是秦如海第一次开口求他们帮忙，只得硬着头皮各自行动。 秦如海回到酒店后，一边安排手头工作，一边等他们消息。 三个月后，姜云和明心无功而返，找遍了东华市的大街小巷，就是没有张雅欣的身影，感觉她根本就不在这里，完全是秦如海的错觉。 没得到张雅欣消息，秦如海却意外听闻一件不好的情况，李晓丽在狱中疯了。 秦如海有所怀疑，便返回去了。 那晚，王二狗对秦如海说，李晓丽进监狱没多久就疯了，做过各项检查和测试，确认无疑，随后交由李天福看管，算是保外就医监视居住。 次日上午，秦如海就和王二狗去了李天福家。 李晓丽形容焦枯，完全看不出她才三十五岁，俨然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头发凌乱，身形消瘦，目光呆滞，自言自语…… 李天福请他们坐下说：“我替她向你们说声对不起，真没想到她瞒着我和春华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变成这样，应该就是天谴啊！” 秦如海和王二狗接连劝说不管他的事。 李天福接着说：“海娃，二狗，我现在想求求你们，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放过她吧！” 来之前，秦如海早和王二狗沟通过，所以没犹豫就说：“叔，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只要铁柱他爹没意见，我们这边不想再追究计较了。” 李天福眼里充满泪水，突然跪下来说：“我先替她谢谢你们，学明哥那边，我已经去过了，他表示不再追究。我和春华决定私下里赔偿他一笔钱，之后再雇请保姆照顾，应该没有后顾之忧了。” 离开李天福家后，王二狗返回公司，秦如海去探望许晴。 许晴在家陪许念茹玩耍，事先不知道秦如海回来的消息，顿时吃了一惊。 而秦如海见她父母不在，家里空落落的，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如海，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打电话给我呢？来多久了？找到雅欣了吗？一切都还好吧？”许晴一口气问出了很多问题，显得激动和兴奋。 秦如海把许念茹抱在怀里，一边逗弄，一边说：“昨晚刚到，明天就要回去了，近半年没见你们就来探望，伯父伯母他们呢？” 提起父母，许晴脸上顿时失去了风采和精神，过了一阵才说：“已经去世两个多月了，不说了，快跟我说说那边的事情。” “晴儿，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对我说呢？到底怎么回事呀？我记得上次离开，伯父身体还短短的，还有，伯母虽然行走不便，但也很精神，怎么就突然一块走了呢？” “前一段时间他们听了很多关于晓丽的事，精神方面接受不了，食欲开始减退，身体很快消瘦下去，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弟出了车祸意外，所以……” “你不该瞒着我的，虽说我们无名无分，但早已是一家人了，他们出了这样大的变故，你是不该瞒着我的。唉……这都怎么了呀？” “不提这个了，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他们吧？” “嗯，那快走吧！” 许晴叹口气，就和秦如海带许念茹去了公墓那边。 祭拜过许晴父母，他们又返回了住处。 “晴儿，跟我去东华，也好一起照顾念茹长大，你们在这边无亲无故，我也放心不下。” “不了，你有雅欣，我有念茹就够了，不想给你添麻烦添累赘，我已经习惯一个人带孩子生活了。” “晴儿，你别坚持了，念茹还小，现在感觉没什么，但等她长大，各种麻烦会接踵而来，我不想你和孩子受人欺负，跟我过去，我们一大家子人重新开始，再不能分隔两地了。” “万一雅欣看出什么，那又该怎么办呀？还是算了，我有些积蓄，准备去姑姑家那边定居生活，你把找雅欣的事放在心上，不用为我们担心了。” “不行，这事就听我安排，念茹是我孩子，不能跟着你东奔西走寄人篱下，我们一块去东华那边，买房子住下来，以后再不要分开了。等把你们安顿下来，我再计划找雅欣的事，就算她看出什么，我也不在乎，但我相信她会理解的。” “如海，万一不行呢？” “我了解雅欣，她不是那样的人，先瞒着，瞒不住再说，反正我不会看你们在外面受苦受累，一定要留你们在身边，这样我才能放心。” 许晴顿时没了主意，开始犹豫不决。 秦如海没再逼她，走去和念茹玩了起来。 过了一阵，许晴才下定决心对他说：“如海，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答应跟你过去，但我们的事不能告诉雅欣，不能因为我，影响到你和她的关系，这一点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也不放心。” 秦如海当即答应。 第265章 漂亮阿姨 秦如海将和许晴一起离开的事只告诉给了王二狗一个人。当晚，他们连夜坐火车往东华市赶去。 张存顺和杨翠花见秦如海带许晴和许念茹过来，非常意外。当得知许晴父母溘然离世的消息后，一阵唏嘘，但把怨恨都记在了李晓丽身上。 在他们眼中，秦如海和许晴是干姐弟关系，许念茹又是秦如海的干女儿，加上他俩关系亲近密切，突然一起过来，不仅没有受到怀疑和猜忌，反而认为理所应当。 因为租房太小，当晚，秦如海就送许晴和许念茹住进了宾馆。 等许念茹睡去，两人才敢宽衣解带。 事后，许晴躺在秦如海怀中说：“如海，答应我，找到雅欣后，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秦如海长叹一声，说：“这我知道，边走边看吧！” 许晴听出他还抱侥幸心理，有些担心，说：“如海，你不能这样，就算雅欣不会发现，在念茹这边也隐瞒不了。从明天起，我就去找房子，总住宾馆也不是办法。你快去找雅欣回来吧！” 秦如海勉强答应，但总感觉这事隐瞒不了多久，已经在考虑将来的出路了。 许晴手中有不少积蓄，但没在市区买房，反而在郊区买下了一套二手房，在杨翠花和张存顺的帮助下，很快收拾出来带许念茹搬了进去。 秦如海没有张雅欣的音信，不知该从何找起，慢慢地将大部分心思用在了酒店管理工作上。 许晴将许念茹送进私立幼儿园，按时接送照顾，过得平淡而又踏实。 在秦如海和许晴的撺掇下，杨翠花和张存顺搭起伙来过日子，没办婚礼没领证公开住在了一起。 有一天中午，许晴按例送许念茹去上学，快到幼儿园门口，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背影，紧走几步，看到那人侧脸，当时就被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在原地愣怔一阵，才疯跑追赶上已经走进校园的那个女人，当面拦下，扳住对方肩膀，激动地问：“雅欣，你怎么在这里呀，你知道我们找得有多辛苦吗？两年多你都跑去哪里了？快跟我回家去！” 那个女人急忙将手牵着的小男孩快速揽进怀中，往后挣开许晴的双手，紧张惶恐地说：“你认错人了，再这样我要喊保安了。” 许晴上下打量一番，认定她就是秦如海苦苦寻找的张雅欣，又迅速上前抓住她胳膊，非常激动地说：“雅欣，我是你晴姐呀，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如海正在满世界找你，快跟我回去，对了，你爸也来了，就住在郊区民房，唉，这孩子是你的吧？长得真可爱！” 两个孩子都受到了惊吓，接连嚎哭起来。两名保安见情况不对，急忙赶跑上来，对着他们喊话：“这里是校园，有事请到外面去说，不要大声喧哗！” 许晴一边哄许念茹不哭，一边向保安道歉解释：“我和她认识，只是分开太久，有些生疏，刚才不是故意大声嚷嚷，对不起，我们现在就到外面去交谈，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 那人却说：“你们别被她骗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刚才她还想抢夺这个孩子，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要报警了的！”说着，又极力把那个小男孩往怀中揽抱安抚，生怕被人夺去似的。 两名保安听到这话，又问许晴：“你到底想干什么，竟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吓唬其他家长和孩子，你得把详情告诉我们。” 许晴见他们生出了不小误会，停顿一下，才说：“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也是来送孩子上学的，只是我认识她，大家也都在找她，在这里有幸遇到，有些太兴奋激动了，请你们不要误会，我没有吓唬任何人的意思。” 其中一名保安问：“既然你认识她，就该知道她的名字，还有这个男孩的名字，老实说，他们都叫什么？” 许晴脱口而出，“张雅欣，之前我们是姐妹关系，因为误会离家出走已经有两个年头了，大家都在满地找她，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巧遇到，但我没见过这个小男孩，她离开之前也没有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他的名字。对了，我手机上有她的照片，你们可以看看。”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那个保安。 那保安急忙对比观察起来，瞬间看出眼前这个女人跟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又问那个女人，“这位女士，你坦白说认识她吗？如果不是而感觉受到了骚扰，我们现在帮你报警，如果认识，就请到外面交谈，这里是校园，会吓到其他小朋友的！” 那人镇定下来说：“不认识，况且我不叫张雅欣，她肯定是认错人了，刚才对我和孩子没造成实质性伤害，就原谅她这一次，谢谢你们，我该走了，小峰，跟阿姨说再见……” 接着，那个小男孩发出稚嫩的声音，和她告别，小跑着往教室走去。“冯阿姨再见，按时来接我，警察叔叔再见……” 许晴突然接收到这些信息，又开始犯愣，心想：眼前这个女人明明就是大家在寻找的张雅欣，而她却极力否认，看着不像是假装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畏惧，言谈间跟自己很陌生，怀疑可能找错了人，站在一边沉思。 那个女人向保安点头致意，就匆匆往门口走去。 两名保安见许晴平静下来，才笑说着往值班室走去。 “妈妈，我快要迟到了。妈妈……”许念茹见其他小朋友正往教室门口走去，有些着急，但被许晴紧抓着手，开始挣扎催促。 许晴被女儿一阵喊叫吵醒过来，随即抬头，但附近只有她们两个人了。“小茹，刚才那位阿姨呢？” 许念茹嘟囔着小嘴说：“那个漂亮阿姨已经走了，妈妈，我要回教室了，你也走吧！再见……” 许晴凑近许念茹，在她脸颊亲吻一下，就说：“念茹最乖了，赶快去上课，我要去找找那个阿姨，妈妈和她认识。” 许念茹蹦跳着离开，许晴急忙小跑出了幼儿园，从保安那里打听到那人离开的方向，就快速追赶上去了。 “如海，你现在在哪里？我刚才在幼儿园撞见了一个和雅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她似乎不认识我，也说不叫张雅欣，你快过来跟我一起等她，有个小男孩叫她冯阿姨，还说好下午放学接回家，我们再找机会问问，这是个重大的发现呢！”许晴站在离幼儿园门口不远的街道上说。 “晴儿，你站着别动，我这就来幼儿园门口见你。”秦如海说完，急忙和姜云驱车疯跑过来。 “晴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给我说说，雅欣她当时什么反应，对你又是怎么说的？”秦如海心急火燎地追问。 许晴捋了一遍说：“我来送小茹上学，半小时之前，就在门口看到了她的背影，当时就感觉和雅欣一模一样，当我看到她侧脸的时候，被吓坏了，她就是雅欣，虽然瘦了不少，但绝不会认错。后来我追她到了校园，当面问她去了哪里，她很紧张和恐惧，还误会我想抢夺她怀中的孩子，说不认识我，还威胁要报警，后来惊动了门口保安，我拿出手机相册中的照片给他们看，但她还是坚持说不认识，说我认错人了，再敢纠缠就会报警。我犹豫不决，怀疑认错了，当我回过神来，已经找不见她了。但你不用着急，下午她还会来接孩子回家，到时候我们再证实一下，应该就能确定是不是雅欣了的。” 秦如海心里埋怨她跟丢错过了张雅欣，但随即想到再过两个多小时又能见到，便急忙催促她一起上车等待。 不到五点，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都是来接孩子回家的。 秦如海他们分散在几处，紧盯着接孩子的家长队伍。 但直到所有孩子都被家长接走，始终却没看到那个女人出现。 中午那会，许晴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却没在意那个小男孩样貌，到最后成了一场空，小男孩到底是被谁接走的都弄不清楚。 幼儿园门的关了，时间也到了六点多钟，门口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他们只好沮丧地回去了。 次日清晨，他们三个又早早赶去幼儿园门口，想拦堵那个女人。 可是，等到幼儿园大门再次关闭也没看见那个人出现。 许晴有些尴尬，急忙跑去问保安，“对不起，我想问一下你们认识这个人吗？”她指着手机上张雅欣的照片问昨天差点报警抓人的一名保安。 这名保安认得许晴，就是昨晚认错人的那个，从昨天中午一直到今天上午，似乎一直在等那个长得非常相像的家长出现，早就注意和防范他们三个人了，见没有反常举动才没过问，见她主动上前询问，就说：“已经注意你们三个很久了，别想打孩子和家长主意，对于孩子的信息和家长的情况，我们严格保密，如果你们还想问这些问题，趁早死了心，我不管你们是有什么目的，到底想要干什么，既然是场误会，劝你们尽早离开，免得使我们为难。” 许晴急忙解释：“你们误会了，我敢断定她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之前离家出走，我们接连找了两年，谁知能在这里再次遇到，一定要了解到真相，请你们放心，我是她姐，而外面站着的那个男人就是她丈夫，之前有过不小误会，才分开这么久，我想她可能是在气头上，请你告诉我她的情况以及小男孩的班级，我想尽快找到她，不能再错过了。” 听到这话，那名保安开始不耐烦了，威胁她说：“这位女士，请你赶快带人离开这里，不然我报警了。”说完，已经开始呼叫其他保安过来了。 无奈之下，许晴退回到了外面，跟秦如海又说着什么。 第266章 男孩家长 “如海，这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有些反常呀？按理说她该过来接孩子，可这都连续两次没来，是不是又躲起来了呢？”许晴有些疑惑地问。 秦如海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太显眼，就让姜云蹲守在这边，我们躲起来等消息。目前我有两种猜测，一种她就是雅欣本人，可能还在气头上，不想跟我们见面相认，已经躲起来，最近不会再出现了。另一种就是你认错人了，世界这么大，和人相像的情况并不少见，可能家中临时有事，又或者是临时接送了一次，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只能碰碰运气了。还有一个办法，私下给那个保安一些好处，就能问出那个小男孩的姓名，或者由他指认那个男孩，我们可以通过来接送他的人得到那个女人的情况，到底是不是雅欣，一试便知。” 姜云说：“秦哥，许姐，这样吧，这事交给我去办，相信通过那个保安就能认出小男孩，中午我们就能弄得清楚那个人的真实情况了。” 秦如海一拍脑袋，红着脸笑说：“是啊，姜云说得在理，这么简单的事都难倒我了，这样吧，让姜云去试一试，我不相信他见好处还能沉得住气，给他三五万当作酬劳，中午就能看到是谁接走的小男孩，之后不管跟踪也好当面询问也罢，很快就能再次见到那个女人，姜云，你赶快去吧，就趁他一个人值班的时候。” 许晴红着脸，急忙催促姜云去试一下。 姜云从附近银行取出五万现金，放在包里，就鬼鬼祟祟去了门卫值班室。 “这位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但不会让你白忙活，这是酬劳还望笑纳。”姜云偷偷掏出几沓钞票塞到他怀中，小声请求着。 保安看到那么多的百元大钞，顿时感到心痒难耐，但随即镇定下来，用力退还回去，尴尬地问：“兄弟，别这样，能帮的我会帮，但不会跟着你做违法乱纪的事，你先说说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 姜云暂时把钱塞进包里，小声说：“大哥，是这样的，我和之前来找你的那位大姐是朋友，她确实是来找人的，自从昨天中午碰巧见过那个女人后，就怀疑对方是她苦找两年多的妹妹，我们在这里守了两天，没见那人出现过，由于当时没记下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和样貌，搞不清这几次都是被谁接走的，所以想请你留意一下，看到谁来接那个男孩帮忙指认一下，这五万元算是给你的酬劳，这个叫张雅欣的人对我们很重要，是我哥的妻子，一直在寻找。” 保安愣了一阵，感觉他们不像是坏人，就说：“这个容易，我认得那个男孩，也能认得出他的家长，但我也很惊奇，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那个女的来接，可自从昨天中午来过之后，连续两次都没来接送孩子了，都是被他爸接走的，难道她在故意躲着你们，还是怕再次受到骚扰和威吓不敢来了？” 姜云也很疑惑，和他有同样的感觉，叹气说：“我姐手机上有张雅欣的照片，之前我也受哥所托，连续找过三个多月，但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一无所获，乍一看，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但见她极力否认又觉着认错人了，不管怎么样，这个男孩家长肯定知道她的来历和底细，问问他就能知道一切，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很快就能见分晓。再过不到两小时又是接孩子的时候，劳烦大哥帮帮忙发发善心，给我们指认一下接孩子的家长，我们想通过他进一步了解那个女人情况，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就是在找人，当然也会尊重对方意愿，如果她极力否认我们也不会勉强逼迫，他们之间有误会，只要一解开，什么都不是问题了。这些钱你拿着，如果能再一次见到她，就是最难得的幸运了。”说完，直接将包塞给了他。 保安犹豫一下，很快收下并藏了起来，接着对姜云说：“兄弟，这个忙我帮，快到十一点那会，你们看着我的手指方向，我不怕你们伤害对方家长，因为我也同样认得你姐就是许念茹的家长，假如对方出什么事找过来，我也会供出你们的。当然，我不希望发生这种情况，你先回去吧！” 姜云暗暗佩服这个保安的严密逻辑，很快退回到了车里。 听说保安答应指认男孩家长，秦如海和许晴很是激动，坐在这里，苦等十一点赶快到来。 到点，他们接连下车，站在一旁，紧盯着那个保安的手势和眼神，全神贯注，生怕漏掉什么指示信息。 十一点刚过，幼儿园门口不远处缓缓停下一辆宝马轿车，接着，从车上走下来三个男人。中年男人走在中间靠前位置，步伐稳健，不慌不忙，约五十岁上下的样子，左右两边紧跟着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看就是保镖性质的随从，不断查探周围动静，护送中年男人慢慢往人群走来。 秦如海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这三个人，但并不在意，根本想象不到这个中年男人就是那个小男孩的父亲。 这家幼儿园是私立性质的，每学期每人的学杂费就有一万多元，是贵族学校，这里集中了很多别墅区老总高管的孙子孙女，当然也有不少情**人小**三生养的孩子，并不是一般家庭孩子所能出入的。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高建，是个私企老总，那个小男**孩就是他跟情人私下生养的孩子，叫高少峰。 高建刚接到私生子高少峰，就匆忙离开人群，往车旁走去。 保安很快给了秦如海他们一个明显的手势，就清楚指向高建那帮人。 秦如海和姜云急忙驱车跟上，许晴先带许念茹回了住处。 姜云不敢离那个宝马轿车太近，只是远远地跟着，绕过几条街道，就见那辆车驶进了一栋别墅大门。随即将车远远停在路边，对秦如海说：“秦哥，他看着不像是什么好鸟，我们等他出来再进去，免得发生误会。” 秦如海不敢大意，随即让他把车停远隐蔽一些，免得对方一出来就撞个正着。 两人把车开到离别墅百米外的岔路口，远远望着进入别墅的必经路口，等着盼着他们快点出来。 到了下午两点多，那辆宝马车再次出现，离开路口后迅速消失了。 因为离得太远，秦如海和姜云不确定车上坐着什么人，不敢冒进，急忙给许晴打去电话，让她在幼儿园门口盯着点，看看是谁送那个男孩去的学校。 过了十几分钟，许晴打来电话说还是他们三个送的孩子，这次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和中午接孩子回家走的路不是同一方向，猜测不回别墅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如海和姜云急忙驱车赶去别墅那边，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别墅门口有人把手，还有不少监控探头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秦哥，里面戒备森严，我们直接过去，恐怕连门都进不了，要不我们趁夜爬墙进去，对付监控我有办法。”姜云急忙建议。 秦如海想了想说：“是啊，他们这样防卫，肯定留有专人看守阻拦，既然你能破得了这些监控网络，那就听你的，我们晚上再来，雅欣一定就在里面，说不定我们已经暴露在了这么多的监控探头之下，必须得谨慎从事，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寻衅滋事自找麻烦的，能躲就躲，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之后，两人驱车返回了酒店。 吃过晚饭，秦如海和姜云又驱车去了别墅那边，只见里面灯开的少，就感觉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好机会。 姜云本身是做安全保卫的，能负责一个五星级大酒店的安保监控，就能很轻易地破坏掉安放在围墙上的红外探头和带电铁丝网。 时间是夜里十点多，他们将车藏好后，就接连爬墙进去了。 别墅不大，但设计修建得很紧凑，主楼是四层带帽的复式框架结构楼房，东西两边是两层楼房，主楼住人，东面楼房可能是仆人居住生活的地方，西边楼房估计是车库和储物空间。 东面楼房几间房亮着灯，能隐约听到有些嘈杂的哄笑声。西边楼房只有一间房亮着灯，但却听不到任何声响。主楼三楼中间位置有两间房是亮着微弱灯光的。 秦如海和姜云在靠近主楼西边楼房一处暗角蹲守蛰伏。 一直等到东面楼房的灯都熄灭，发出隐约的打鼾声后，才挪动到南面墙角，盯着主楼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发愣猜想。 到了凌晨一点多，那间房的灯还亮着，这让他们深感郁闷，想上去又怕弄出动静引来众人注意，但这样傻等下去，黑乎乎一片，什么人都见不到，跟别说能得到什么消息了。 接近两点时候，两人忍不住窜行到主楼，直接往三楼那间亮着灯的地方走去，脚步很轻，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弄亮声控过道灯，引起房间主人怀疑，走得很小心很轻缓。 第267章 再次否认 两人走到那间房外面，蹲下身慢慢探查房内动静。透过一层薄薄的淡蓝色窗帘，隐约看到里面确有一人正伏案酣睡，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书桌两把椅子，外加一张低箱床。房间很小，估算不到十平米，一张床就占去很多空间，加上有些笨重的书桌，走三五人进去连行动都成问题。 是个女的，背对着窗户，看不清脸，不确定是不是许晴碰到的那个女人。年纪应该不超过四十岁，身段很好，不胖不瘦，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在她头前堆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笔筒，看得很模糊，但可以肯定她在写什么东西，可能是日记，也可能是笔记，这些都不好确定。 正当秦如海感觉束手无策急于离开的时候，姜云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接着做出噤声动作，还用手势要他紧盯细看。 “喵……喵……喵……” 姜云突发奇想，变着声学猫叫，声音微弱，但足以弄亮过道灯，连续叫了几声，就快速蹲下身，反复盯着楼下东面楼房动静。 而秦如海按着姜云的意思，一直爬在窗户边，隔着窗帘往里面打量，目不转睛，嘴巴还是被自己捂着的。 姜云的做法很快有了效果。 连续三声“猫叫”后，伏在桌上睡觉的那个女人慢慢苏醒过来，打了几个哈欠，就慢慢往门口走来。 秦如海看得正入迷，根本没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还痴痴地看着对方一步步往门口走来。姜云见他神情不对，急忙凑上去看，却已发现那个女人早已到了门口位置，差点被吓得惊叫出声音，随即镇定下来，不敢再乱动，迅速起身，轻移到了门柱，后背紧贴着墙壁，侧视门口位置，想等她出来一下打晕过去，免得报警被当成小偷抓去派出所。而此时的秦如海还目不转睛巴望着，似乎已经到了痴迷犯傻的程度。 门锁响了，姜云将手抬高，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手臂上，已经到了千钧一发蓄势待发的关键时候。 但当房内瞬间失去亮光，姜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里，才瘫软下来，倚靠门柱小口喘息。 秦如海慢慢反应过来，见姜云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倚靠门柱喘息，才回过神，慢慢将他搀扶起身，一起往楼梯方向走去。 两人原路返回，等到了车里，姜云才敢埋怨和叫嚷，“秦哥，你刚才干什么呀？幸好她是来关灯的，万一想开门察看外面动静，我们早被民警带走了，唉，你差点误了大事了。” 秦如海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啊，刚才看得入迷，这才忘了是偷偷进来的，但一切努力都不是白费的，这次夜闯别墅，我们的收获真不小呢！她就是晴姐前天中午遇到的那个女人，确实跟雅欣一模一样，只是没机会当面试探求证。” 姜云不以为然，追问他说：“秦哥，你保证没有看错吗？刚才你还隔着一层窗帘呢！” 秦如海淡笑道：“外面黑乎乎一团，而里面亮着灯，再说窗帘很薄，我看得清清楚楚，或许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不，一定是雅欣，没错的。” 姜云也很激动，当即说：“秦哥，既然你能确定，我们等到天亮，到时候直接进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相像的人，你和许姐都能肯定，那就没什么差错了。” 秦如海停顿一阵说：“先不着急，接下来我们要设法弄清楚几个问题，第一，她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就是雅欣。第二，她在这里干什么，那男人又是谁，还有那个小男孩。第三，这别墅是谁的，她为什么能住这里。我想先做一番外围了解，只有弄清楚这三个问题，才可以最终确定她是不是我们要找寻的人了。她不敢在晴姐面前承认，我们直接找上去，也问不到什么，她还是会同样拒绝和否认的！” 姜云挠了挠后脑勺，就问：“那我们该做什么呢？” “呵呵，先回酒店睡觉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再找机会接触一下那个中年男人或者通过别人摸清他的底细，走吧，我们回去。”秦如海无奈地说。 两人驱车快速返回了酒店。 上午八点多，许晴意外发现送小男孩来幼儿园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那个女人，但身后却紧跟着一个男人，看上去是一路护送他们过来的。 这一次，许晴没敢露面，快速躲到人群背后，同时给秦如海打去了电话，要他快点过来，说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怕耽误时间，秦如海独自出门，开车往幼儿园这边狂奔过来，一路连闯了几个红灯，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能再次见到失散两年多的张雅欣，就算抓去坐牢也无怨言。 平时要用十几分钟的时间，秦如海却用了不到八分钟，足足缩短了一半时间，几乎是飞奔着过来的。 时间刚刚好，那个女人刚排队将小男孩送进去，秦如海就已经和许晴会合在外面了。 许晴来得早，已经把许念茹提前送了进去，所以一见到秦如海就说：“如海，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是她保镖，待会你不要冲动。” 秦如海点点头，而眼睛始终投向里面，四下寻找那人身影。 过了两分钟，那个女人慢慢往门口折返过来，身后确实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和她寸步不离。 秦如海和许晴急忙走到门口，站等他们上前。 秦如海走上前，挡住那女人说：“你好，这是我的名片，请问能约你单独坐会，顺便问你几个问题吗？” 冯颖有些紧张和不安，当即说：“对不起，我不和陌生人交谈，你有话就当面说吧！”说完，发现了站一旁看他们的许晴，随即又说：“你们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不叫什么张雅欣，劝你们别再跟踪纠缠，否则我会报警的。” 听到这话，她身后的年轻人忽地走过来，问秦如海：“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家小姐这样无礼？”说话间，已经做好了打架准备，两只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神也变得异常冷峻了。 秦如海犹豫一阵说：“对不起，你们不要误会，你和我妻子长得十分相像，而她已经失散了两年时间，所以我想确定一下，并没有故意冒犯你的意思。我想约你坐下来谈谈，可以赏光留出一点时间吗？” 冯颖没有犹豫，当即说：“对不起，秦先生，家里还有事，况且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认错了人，我不是你们要找的张雅欣，对了，请你们以后不要再问此类问题，否则我真会报警告你们骚扰纠缠的！”说完，将那张名片塞给他，就和那个年轻人匆忙往车旁走去。 许晴走过来，劝说：“如海，她几番拒绝，可能真是认错人了，如果她真的是雅欣，就算对我们再有误会绝不会一走了之这样决绝的，唉，天底下真有这样相像的人啊！” 秦如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叹口气说：“唉，或许吧！看她刚才的样子，的确不认识我们，完全不是假装伪装出来的，非常紧张和慌乱，如果是雅欣，会打骂我一顿，或者会生气跑掉，而她客客气气，看得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啊！好了，我们走吧，就当这事从未发生过，再不要打扰人家了。”说完，开始往车旁走去，步伐飘忽杂乱。 许晴叹口气跟了过去。 回到酒店，姜云就问秦如海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叫他一起之类的话。 秦如海说：“半小时之前，我收到晴姐消息，说那个女人又送孩子去了，你累了一晚，不想打扰，就独自过去查看。我想约她单独谈谈，她发现我和晴姐在一起，当即反应过来，说她不认识我们，再一次当面否认了。现在我和晴姐都觉得，确实是认错人了，她叫冯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如果真的是雅欣，要么会一直藏躲起来，要么会当场打骂或者生气跑掉，而她表现得非常自然和镇定，既没有躲起来，也没有生气打骂，这么看来绝不是雅欣啊！以后，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把心思都收回来，再不用去骚扰为难人家了。” 姜云急忙劝解：“秦哥，你不要气馁，虽说这次是场误会，但总的来说，你的感觉是很准的，嫂子应该还在东华，或许早就看到我们在找她，可能一时想不通还在躲着你，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还会再见，等误会解除，你们就可以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秦如海知道他说着违心的话，和明心找过三个多月都没下落，现在好不容易遇到长这么相像的人，都没有结果，哪里还有什么希望呢？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好意，也跟着没少受苦受累，叹口气才说：“姜云，谢谢你这么有心，但我想这不可能了，不过我还会继续寻找等待下去，是我对不起她在先，一切过错在我，她怎么对我都很正常，如果还有见面的机会，我会请求她的原谅，不管还能不能在一起，总要说几句道歉的话。” 姜云跟着叹气，再没有说什么。 第268章 吓出尿来 一波刚过，一波又起。 最近一段时间，明心受到前任丈夫频繁骚扰，连酒店员工宿舍都快住不下去了。 秦如海视明心为妹妹，从刘鑫口中得知这一情况，当晚就去找她了。 明心哭着对他说：“秦大哥，他现在后悔了，想要复婚，而我受够了他的所作所为。最近，他经常打电话骚扰，有几次还找到酒店里来，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不敢报警，但又摆脱不了他的骚扰，想辞职回老家，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就向你辞行，明天我要回老家，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这段情谊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但请不要告诉刘哥和姜哥，免得伤感。” 秦如海忙问：“明心，你先别着急，跟我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明心顿了顿才说：“我和他结婚已有五个年头了，但一直怀不上孩子，为此总会吵吵闹闹。问题出在他那边，但公婆却袒护他，明里暗里说我的坏话，在亲朋面前，我倒成了有问题的人。我们是经熟人介绍走在一起的，起初关系融洽，对我也很好，但就因怀不上孩子，关系转冷，对我非打即骂，他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但不仅不帮着我说话，还和公婆一块给我找气受，找茬寻衅，故意为难，我提过几次离婚的事，都受到了他们的责骂，不仅不同意，还要我净身出户，我们的婚房是按揭贷款，我也有份，而且还垫付了不少首付款，之前妥协过几次。他们变本加厉，只要不按时回家或稍有怠慢，就会对我拳打脚踢恶语相向，我实在忍受不下，才同意无条件离婚。谁知过了一段平静生活，他又反悔提出复婚，根本不管我的想法，几次威胁要传扬我不能生育的消息，我怕的是坏了名声，这才想辞职回老家去，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他的骚扰和威胁，不然我连门都不敢出觉都不敢睡了，还有什么心思工作呢？” 秦如海听到这些，被气得满脸怒火，当即问她：“明心，他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哪里，我去教训他一顿，哪有这样厚脸皮欺负人的？” 明心急忙拦阻：“秦大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也会帮我，但这是我的私事，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必和他一般见识。算了，我辞职就好了，他还没胆量找去娘家，会慢慢过去的！” 秦如海见她一脸无奈和绝望，就拉着她的手逼问：“明心，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我这就给你讲理去！” 明心见瞒不住就说：“何汝成，最近被公司辞退，应该在家躺着，我跟你一起去找他，免得你们吵起来。” 秦如海用力拉她起来，却意外发现她手臂上有不少伤痕，看起来是最近弄伤的，当即追问：“这是他打你的？还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明心急忙用衣袖遮住伤痕，忙说：“秦大哥，没事的，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我们赶快走吧，再晚他们就睡下了。”说着，用力推搡他往门口走去。 秦如海见她龇牙咧嘴，感觉还伤到了其他地方，当即扳住她肩膀逼问：“明心，你给我看看，还有哪里被他打伤了，你不要再为他遮遮掩掩了。” 明心转过身，趴倒在床上，很快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如海走过去，透过洁白的衬衣制服，隐约看到她腰间有几处暗黑的痕迹，再往下看，膝盖内侧也有不少伤痕，当即拉她起来，快速往门口走去。 两人刚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那个叫何汝成的男人。 秦如海不认识，拉明心绕过他往电梯口走去。 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几声阴笑。 何汝成误会了，现在怀疑明心这么急离婚，原来早已出轨另有打算，以为抓到了把柄，大声冷笑起来。 秦如海立刻停下，转身看过去，就见刚才那个陌生男人在冲着自己发笑，当即放开明心，大步走了过去。 先前，明心一直低头小声抽泣，出门那会没看到何汝成就在面前，惴惴不安地任由秦如海用力拉着往外走。但现在她看清楚了，对面站着一脸阴险笑意的何汝成，当即拦下秦如海，站在他们中间，对秦如海说：“秦大哥，这就是何汝成，先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秦如海正想过去找他，没想到他直接送上门来，当即推开明心，凌空一脚，就把毫无防备的何汝成踢翻在地了。“狗日的，竟敢欺负我妹妹，之前离了婚，还三番五次前来骚扰，你以为她这么好欺负么？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就不姓秦！快说，你这么晚来找她，又想往哪里打？！” 何汝成慢慢起身，忍着钻心的腹痛，冷笑着说：“明心，怪不得你什么都不要突然决定离婚，现在又不同意复婚，原来早已给我戴了绿帽子，呵呵，你等着，这口气我一定要出在你身上！”说着，慢慢往前走去。 明心早已从身后抱住秦如海，生怕他一时冲动打坏了何汝成，死死抱住不放，而听到嘈杂声响的员工，接连从宿舍走出，纷纷过来围观。接到消息的刘鑫和姜云也从电梯赶上来。 秦如海容不得有人这样误会他和明心纯洁的兄妹关系，再一次用力推开明心，几个箭步窜跑过去，瞬间揪住何汝成衣领，提到眼前，当时就冲他肚腹狠狠两拳。“狗日的，你敢胡说，现在就让你尝尝我拳头的厉害！” 何汝成根本受不了这么厚实的拳劲，当即跪在脚下，连声求饶。“大哥，是我错了，嘴巴不干净，刚才胡说八道，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就在这时，刘鑫和姜云带人赶到，急忙把他们分开了。 秦如海镇定下来，走过去问何汝成：“何汝成，我妹妹和你离了婚，你还纠缠不放，这且不说，你打伤我妹妹的事又该怎么说？” 何汝成没见过这样大的阵势，在对方身后实压压围满了人，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之前也没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一拳一脚就像铁锤流星一样，力道和速度世所罕见，早已被吓破了胆，呆呆地望着秦如海，而身后慢慢流出了一大滩正在四处扩散浓黄色的污水。 有人悄悄私语：“呵呵，快看，这人被秦主管吓出尿来了。” “谁让他胡说八道不长眼，秦主管当明部长作妹妹的事谁都知道，而且秦主管天生神力这也是有目共睹的，可就是有人偏偏想试试，被瞬间打趴吓尿了吧？！” 何汝成缓过劲来，像只哈巴狗那样，露出摇尾乞怜的神情，支支吾吾说：“大哥，我是来看望明心的，明天就带她去医院检查，所有费用由我承担，以后保证不纠缠骚扰她了，这次饶过我放过我吧！” 秦如海见他态度还算说得过去，便说：“她的事不用你管，我作为她哥哥，会带她去医院做检查，但是，如果发现哪里受伤严重留下后遗症，我还会去找你，到时候就不像现在这么轻松了，还有，就按你说的，如果你敢再来骚扰和威胁明心，先问问我拳头答不答应，好了，没空跟你废话，快滚出去，别脏了我地面！” 何汝成就像遇到大赦天下的死囚犯一样激动欣喜，当即爬起来，跌跌撞撞往楼梯口方向跑去，样子很狼狈，再不敢滞留哪怕一秒钟时间。 秦如海搀扶明心走回房间，刘鑫和姜云驱散众人，带一帮兄弟走下楼去。 “明心，现在好了，他得了教训，再不敢过来骚扰你，以后就跟着我，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就及时说出来，哥哥帮你拿主意做决定，不会让人伤你分毫的！”秦如海扶她躺下，坐床沿嘱咐。 明心流着泪，抽泣着说：“秦大哥，谢谢你帮我，但你要小心了，我了解何汝成这个人，十足的奸险小人，刚才是受到了震慑，所以才忍气吞声摇尾乞怜，但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这次失了势挨了打，以后一定会伺机前来报复，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况且他还跟街面上一个叫‘高俅’的人混得很熟，万一得到这个人的帮助，你的处境会变得非常危险，所以你出门要多带些人手，最好别在晚上行走，唉，都是我连累了你，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偷偷离开不让你接触他的！” 秦如海并不在意，笑说：“明心，别涨他人气焰灭自己人威风，你哥的身手并不是瞎传讹传出来的，对付三五个小混混只用一只手就够了，哪里用得着这样紧张和担心呢？放心吧，你只管养伤，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工作方面的事我让刘鑫帮忙照看着。” 明心很着急，又说：“秦大哥，那个叫‘高俅’的人，传说黑白通吃，没有人敢得罪他，如果何汝成找他帮忙，你一个人根本难以抵抗，而且可以说防不胜防，这并不是开玩笑的，之前就听何汝成说过这个人的一些事，当时就听得我脊背发凉大脑空白，你得提高警惕以防万一啊！” 秦如海佯装答应，其实并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和她闲聊劝慰一阵后，才返回自己房间睡下。 第269章 还是去了 次日上午十点多，秦如海带明心去了医院，开出检查单缴清费用，就排队坐等。 快轮到明心时，秦如海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是姜云打过来的。 “秦哥，快来酒店一趟，有人给你送来了一份挑战书，我和刘鑫没敢打开，不知你得罪了谁。”姜云紧张不安地催促。 秦如海当即想到了那个叫高俅的人，心里没底，急忙对他说：“这样吧，你派几个兄弟过来保护明心，我待会过去。” 姜云急忙挂断电话，挑了几个身手好一些的兄弟赶去替换秦如海。 明心听说这样，暗暗为秦如海捏了一把汗，后悔把他牵涉进来。 秦如海回到酒店，迅速把姜云和刘鑫叫到一起，才慢慢打开了那份挑战书。 对方名叫高建，也就是人称高俅的那个人。秦如海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他是人见人怕的高氏集团幕后老总，但一直隐匿不出，神神秘秘，没人知道他在哪里长什么样，只知道这个人在东华市很有势力，只要一跺脚，整座城可能会晃动甚至地震。因为是民间传闻，引不起秦如海的注意，昨晚明心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也没怎么在意。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对方已经主动找上门来，发出了神秘的挑战书，这个足以让人心惊胆寒脊背发麻。 秦如海当时就问姜云，这份挑战书是谁送过来的，对方说过什么话没有，引起了足够重视。 姜云如实说就在一小时之前，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声称要找秦如海，说是代转东西的，刘鑫从前台那边收到了挑战书。当时对方没说什么，转交后就匆忙走开了。 时间就在今晚七点，地点是滨河大道景观塔一带，内容是切磋一下身手，署名是高建，而明心竟是输赢的筹码。 很明显，高建是有意帮着何汝成的，明心作为输赢的筹码，很令人气愤。 见秦如海陷入沉思，姜云急忙建议：“秦哥，今晚不能去，要不，先把明心接回来，请医生来酒店检查治疗，高俅这个人财大气粗，传闻黑白通吃，我们惹不过还躲得起，不能和他接触。” 秦如海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沉思着。 刘鑫见他不听劝，跟着说：“秦哥，姜云说的对，好汉不吃眼前亏，和这帮亡命徒一般见识不值得，就当没看到不理睬算了，难不成他还能强打上门吗？现在最危险的还是明心，她成了这些人的诱饵和焦点，我们必须尽快接她回来，不能落在他们手中遭受威胁。” 听到这些，秦如海慢慢抬起头，看了他们几眼，叹口气就说：“好吧，姜云快去把明心接回酒店来，暂时不要出去。” 姜云急忙起身，刚出门就又返回来问：“秦哥，那你呢？我的意思是该怎么处置这份挑战书，要不让我烧了它吧？！” 秦如海将那份挑战书扔给他，点了点头，就闭起眼睛躺了下去。 姜云又将挑战书交给刘鑫，一块走出了房间。 在医院，明心拒绝请医生过去继续检查治疗，推说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催促大家赶回酒店，担心秦如海已经离开准备去了。 秦如海躺在沙发上抽烟，并没有离开，一脸的平静和沉着。 他们看到这样，当即放松了不少，是看到了他没有赴约的想法和劲头。 明心也很倔强，不管秦如海如何劝说，她就是不想再麻烦大家请医生过来，反而怕秦如海独自溜走，待在他办公室里赖着不走。 在酒店员工餐厅吃过晚饭，明心和姜云看守他回到了宿舍，还待在那里不敢大意走开。 刚过六点，秦如海说要去趟洗手间。明心不放心，使眼色让姜云跟了过去。 到了洗手间，秦如海就对姜云说：“兄弟，我是个男人，有人敢拿我妹妹作比赛筹码，这种屈辱怎么能咽得下？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就该拦下刘鑫和明心，不要跟过去，我去会会这帮人。我也是从大风大浪摸爬滚打过来的，生离死别的场面见得多了，一份挑战书绝不会吓倒我，你们放心，我此去必定能全身而退，而且还会赢得尊严，为兄弟们撑起一片天，如果作了缩头乌龟，让我还有什么脸面待在这里管人？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留在这边，说我闹肚子，我过去一下，不会有事的！”说完，急忙从楼梯走下，从后门坐车离开了酒店。 姜云没有拦阻他的理由，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拦不仅没作用，反而会引来责骂，眼巴巴看他去送死，却也想不到其他的解决办法，愣在那里，像只木偶玩具。 刘鑫不放心秦如海这边，抽空过来查看，见他办公室里只有明心一个，听说秦如海和姜云去了洗手间，当即引起了怀疑，但没对明心说，慢慢退出房间去找姜云了。 “姜云，秦哥呢？该不是你放他走了吧？”刘鑫见站洗手间门外发愣的姜云，就已明白了一切，当即责问起来。 姜云拉住刘鑫，走到过道尽头，小声说：“秦哥把话说绝了，如果强行拦阻，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所以……” 刘鑫大惊失色，责骂：“姜云，你傻啊，他这一去，别说以后做不成兄弟，就连见面都难了，你别傻站着，快跟我过去看看，再晚一分我们连哭都来不及啊！” 姜云想起秦如海的嘱咐，又抓紧他说：“刘鑫，你我还有明心都不能过去，秦哥临走时吩咐，叫我拦住你们，可能是有另外的打算，你先别声张，万一明心知道，我们肯定拦不住她的！” 刘鑫真被他气死了，到了这种时候还理会那些托词，当即就说：“姜云，我也不骂你了，现在就问你一句，到底松不松手放不放开？” 姜云见他变了脸，吓了一大跳，但不敢松手，继续劝说：“刘鑫，你别这样，秦哥有交代，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他身手不凡而且机智过人，一定会全身而退毫发无损回来，你一过去，我怎么向他交代呀？” 刘鑫见他死不开窍，正愁没法子脱身，看到明心循声走过来，便朝她大喊：“明心，秦哥走了，快来帮我劝说姜云，再晚怕是要出大事了。” 姜云的脸霎时间红透了，但还抓着他不放手。 明心听到这话，急忙跑过来，使劲强掰姜云的手，还不停责骂：“姜云，你别犯傻，秦哥的话有时候必须得听，但这次不能听他的了，你快松开刘鑫，我们一块赶过去帮他，或许还能起点作用，再一耽搁恐怕连报警求援的机会都用不上了。姜云……你快松手呀！再不松开我就咬了呀！姜云……” 姜云见拦不住他们，瞬间松开了手，但还是怕秦如海回来后责骂埋怨，在原地发呆犯傻。 刘鑫急忙拉起明心的手，火速往电梯口跑去，扭头发现姜云眼巴巴看着他们却没跟上来，又瞬间停下，冲他大喊：“姜云，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我们一块过去呀？要是秦哥有什么意外，你会后悔愧疚的，难为他对你这么好，你却退缩不前，真是太傻太笨了！” 这番话瞬间点醒了姜云，飞奔着跟了上来。“刘鑫，明心，我刚才被迷了心窍，对不起啊，耽误大家时间了，我们赶快过去，秦哥一定不能有事。” 刘鑫和明心没心思跟他废话，狠狠瞪了几眼，就一起往电梯口跑去。 被姜云这一耽搁，足足比秦如海晚了近半小时。 他们三个赶到那边，约定地方已经围拢起来不少人，但没走几步，大老远就被高建手下拦截下来，根本接近不了现场。 刘鑫说他们是秦如海的朋友，并不是便衣，也不打算报警，是来观战助阵的。 有人前去汇报，没过一会，刘鑫等人被放行指引过去了。 人群该有三十多人，外围还有七八个看守望风的人。 刘鑫个头高看得远，只见人群中间，秦如海和中年男人对坐注视着，似乎在等什么，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紧盯不放。三十多人围拢住他们，感觉有些滑稽和可笑，就像在看马戏杂耍表演一样。 姜云怕有人特别是何汝成对明心不利，不敢懈怠观看，拉着她，站在外面探听，但就是得不到任何消息。 明心拉了下刘鑫衣角，才听说秦如海正和人谈判较劲，没误事刚好赶上，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秦如海早发现了刘鑫，但没和他打招呼，等着高建那边给回复。 过了一阵，高建手下递过手机，他接通了，但只说了几个字“带过来”，就把电话还了回去。 接着，他对秦如海说：“兄弟，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等下人已带到，任凭你处置，但你答应我的还没兑现呢！” 秦如海淡笑着说：“我说话一向算数，只要他来，让我消消气，答应高老大的事全都照办绝不含糊！” 高建发出爽朗的笑声，当即站起来，往着河堤观光小道走去。刚才围拢他们的人群，顿时散开，大部分人跟随高建离开，一部分人紧跟着秦如海，是在监视和探听。 秦如海走到刘鑫他们跟前，哭笑不得地说：“你们还是来了，唉，既然来了，就等我一块回去，放心，我和高老大有过一面之缘，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凶险。” 他们三个听得迷迷糊糊，都知道他之前只听过没见过高建，但现在怎么说他又见过人家了，顿时让刘鑫等人一头雾水难以置信。 第270章 狠狠教训 秦如海怒瞪吓退两个跟在身后监视他的年轻人之后，就对明心说：“你不该跟来的，身上有伤，躺着养养才是对的，来，把我衣服披上，外面冷，待会别着凉了。”边说，边把风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眼里满满的担心和爱怜。 明心把风衣拉紧捂好，便问：“秦大哥，你们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久久不说一句话呢？对方真的是高……高建吗？对了，你刚才怎么说跟他还有一面之缘呢？” 秦如海小声说：“切磋功夫确实是他的主意。但何汝成对他撒了谎，私下坏我们名声。高老大不知内情，就拿你作筹码生出了误会，本意是想以武会友，并没有借机伤害我的意思。所以在正式切磋之前，我提出了一个条件，要他带何汝成过来，任由我发落，还要逼何汝成当众保证。人已被抓到，正在带过来的路上，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他呢？” 明心生性胆小，加上不想惹是生非，想了想就说：“只要他保证以后不再骚扰和纠缠，并且不与你为敌，这就够了。” 秦如海早猜到她会这么说，笑了笑，又说：“好吧，我会按你的意思办。对了，姜云，高老大就是那个小男孩的生父，那天我们没看错人，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高建高老大，而那个叫冯颖的女人是他的义女，一切都是误会，所以我才说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呢！” 姜云见他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放下心来，憨笑着说：“秦哥，这就好了，还怕你遇到什么危险呢！既然这么投缘，应该不会有事了，唉，我差点和刘鑫明心翻了脸，秦哥，我没有拦住他们，你不会责怪吧？” 秦如海淡淡笑说：“其实我早想到他们两个会来，你不善言谈肯定会露馅，这不全被我猜中了，但所幸的是，高建这个人本无意与我为敌，只是单纯地想见见我，不然你们过来，我根本自顾不暇会连累到你们，既然你们都来了，我还能责怪谁呢？” 姜云憨笑着说：“谢谢秦哥原谅，但让我怀疑的是，高建怎么突然想起要找你切磋功夫呢？难道他之前就听说过你了？” 秦如海说：“全都是何汝成的诡计，他在高建面前，把我的拳脚功夫吹得神乎其神，还私下造我和明心的谣。高建轻信了何汝成的话，这才突然注意到了我，差点误会我而引发一场血战。我听来听去就感觉是何汝成的主意，经过询问才得以证实，误会得到解除，我们把切磋时间往后推迟，想等处置完何汝成的事后再开始！” 刚聊得起劲，不远处停下一辆车，隐约看到两人推搡着谁往这边走来，还吆喝对方快走别磨蹭之类的。 秦如海他们大步走过去，高建那边也来了很多人。 借助几辆车超强的近光照射，何汝成勉强睁眼观察周围环境，很快认出了秦如海和明心，当即哭喊着讨饶求救。 还没等秦如海发火，高建一名手下猛踹了何汝成一脚，还骂他：“你瞎了狗眼，敢在高老大面前扯谎，差点误会了这位秦大哥，走，跟我去见大哥，看他不剁了你这狗日的！”说着，就像拎小鸡一样提溜着他往一块空地走去。 秦如海没有理睬，带着刘鑫他们也跟了过去。 何汝成一见到脸色阴沉的高建，早已吓丢了半条命，当即哭喊着认错求饶。 高建哼了一声，背过脸去。 身边很快蹿出两个人，对何汝成就是一顿暴打，但没往要命处踢打，在他屁股蛋以及肚腹、大腿等部位乱踢乱踩，足足进行了两分多钟，直到何汝成气息微弱蜷缩成一团才停手。 高建问何汝成：“成子，还敢不敢向我撒谎了？” 何汝成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说：“高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高建看了一眼秦如海，又说：“成子，这个要看这位秦兄弟的意思，只要他点头同意饶你不死，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回去，所以你该求他原谅。” 何汝成当即爬向秦如海，抱住他大腿，不停求饶道歉。 秦如海怕被血脏了裤子鞋子，随即一脚踢开，冷冷地说：“何汝成，我可以放过你，但你得向大家作出承诺，还要说清楚你和我妹妹明心之间的事，不然过了今天，我还会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打得你吸取教训为止！” 何汝成当即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说：“我和明心离了婚，而且我不能生育，反把责任推给了她，坏了她的名声，之前还因这事无端打骂过她，所以才逼得她愤然离婚，之后我听说她在酒店混得不错，想趁机敲诈一笔，就去骚扰威胁，后来看到她和这位大哥在一起，我心生歹意想敲诈勒索，谁知他们竟是兄妹关系，我挨了打吃了气，就想通过高老大帮我出气，谁知被当场拆穿了，所以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全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现在保证，从今以后我再不会骚扰威胁明心，也不去找秦大哥麻烦，吸取今天的教训，老老实实做人，请大家监督我，违反这些，我甘愿死于非命身首异处。” 秦如海见明心在朝他点头示意，就对何汝成说：“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再敢胡作非为到处造谣生事，我发誓会废了你，滚吧，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如果心情不好打骂一顿出出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何汝成又像小鸡吃米似的，不停朝高建和秦如海磕头感谢。 高建又哼了一声，就见身后走出两人，迅速将何汝成拖走，一直到了很远地方才扔下，远远地看着他艰难爬起，一步步摇摇晃晃往市区方向走去。 高建点了根雪茄，抽了几口，就扔掉踩灭，才对秦如海说：“秦兄弟，事情已经了结，该说说我们比试的规则了吧？” 秦如海走到近前，淡笑着说：“高老大不用担心，我说话向来算数，你说吧，我一般不会有异议的！” 高建瞅了瞅身后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刘鑫和姜云，犹豫之下才说：“秦兄弟，要不这样，我们先暖暖身，你那边出两人，我这边出两人，一对一单挑，点到为止，权当是活跃气氛，之后我要和你较量切磋一下。” 高建身边这两人长得生猛，虎背熊腰，大块头，满身的肌肉，但行动敏捷反应机智，应该是他的得力助手，剩下这帮小喽啰的两大头目，实力不可小觑。反观自己这边，姜云对付其他人还勉强有些胜算，但和这两人比起来，显然不是对手，身高和体重方面就差一大截，再加上平时疏于锻炼，又没有临战的机会和经验，肯定不是他们任何一个的对手。刘鑫说话交际还可以，但拳脚方面一窍不通，是那种秀才性质的内才，智商和情商都高，但手无缚鸡之力，拿什么跟这样的两大高手相比？弄不好会出意外。 经过这样一番斟酌和权衡，秦如海露出为难惊慌神情，对高建说：“高老大，你有所误会了，我这两个兄弟平时管人还行，但论拳脚功夫就高看抬举他们了，带人吓唬小毛贼还勉强行得通，但到了这里，谁都比不过，谈切磋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当然了，我也不能坏了高老大的雅兴，这样吧，我先跟你这两位兄弟过过手，顺便摸摸你做师傅的路数，也算是探探底问问路了。” 高建有些尴尬，不确定地问：“秦兄弟，你别误会，我也不知情况，本想借此助助兴暖暖场，谁知竟是这样的状况。但既然你都提出来了，我不答应就显得偷奸耍滑了，好吧，就按你说的，我占点便宜，先让我手下兄弟跟你讨教几招，你在外面名头很响，到时候还望手下留情，给我一点薄面才好啊！” 秦如海当即劝说：“高老大，你太抬举我了，这些谣传都是何汝成搞出来的，我哪有什么名头，在外面谁不知道高老大名号呀？东华三人里面你排第一，足见功夫了得，承蒙高老大错爱抬举，这才硬着头皮过来赴约，到时候还要向你学习讨教呢！” 高建很喜欢听这样抬举谦逊的话，不停点头叫好。 秦如海见高建身旁走出两人，其中一人对他点头致意，早已做出了出战准备，这才抱拳施礼，也进入了待战状态。 姜云和刘鑫站在一边，见对方身形庞大，十分担心秦如海安危，但又不好阻拦，只得暗暗担心着急。 明心也凑到近前，不停测算两人实力，和姜云他们有同样的担心。对方体重在二百斤以上，身高竟有一米九之高，加上是高建亲点的爱将，身手肯定不同一般，虽及不上师父本人，但应该深得真传，实力难以估量。再看秦如海，各方面都不占优势，身高才过一米八，体重不到一百八斤，加上近几天劳顿没休息好，有些倦怠和困乏，而对方双目炯炯有神坦然自若，似有成竹在胸胜券在握。虽然已经说好点到为止，但拳脚无眼加上灯光昏暗，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也难以避免。 第271章 三招取胜 秦如海知道对方实力不俗不可小觑，当即提高警惕全身心备战。在短短的几分钟准备时间里，他已经将对手和曹德曼、丁武成以及手下徒弟一一做过对比和衡量，很快想到了应对之策。 丁武成早就说过，面对体型比自己庞大而又敏捷机智的对手，只有唯一的胜算之策，那就是巧妙应用心理战术，先让对方失去戒心和防备，故意败下阵等对手泄气骄傲，之后再借力打力充分应用对方身形庞大耗不起的弱点，将对方精力和体力耗散，才有胜算的可能。 所以，秦如海基本没做什么特别的热身动作和防守姿势，只是随意在原地跳动和伸展一番，就慢慢停下，示意开始了。 那人听说过天籁有个撑场面的高手，身手不凡，今天首次见面，不敢懈怠，想到能和高建切磋，实力非同小可，并没有丝毫的松懈和怠慢心理，和秦如海同时做过热身动作，有模有样，甩胳膊练踢蹬的，准备得异常充分。 比试正式开始，大家的眼睛绷得浑圆，生怕错过一丝细节和看点。 只见秦如海迅疾窜行到对方身前，使出左勾拳，故意把速度和力度降低三成，很快被对方躲开，接着故意拖慢抽身闪躲动作，反被对方趁机在后背打了一拳，当时就被打翻在地了。 明心惊叫出了声音，急忙过去搀扶，但反被秦如海推开，忍痛说没事，就又慢慢站立起来了。 姜云看出端倪，悄悄对刘鑫说：“秦哥故意让着他，这是在使苦肉计，等下看他怎么反击。” 刘鑫似懂非懂，急忙拉明心过来，贴着耳朵对她说：“明心，别太担心，秦哥有意卖出破绽，是想给高建留点面子，不能一出手就把人家高徒撂翻在地，你别过去免得分了他的神。” 明心不懂这些，但见他毫不担心，就松了一口气。 秦如海假意调整策略和姿势，其实在猜测对手心态和气势，见还不到反击时候，就又仓皇出击了。这次，他看准位置，抬起左脚凌空向对方骨盆部位横扫过去，还是拖慢了速度，减弱了劲道，以常人难以觉察的忍让策略主动出击，由于速度和力度不够，很快被对方一手挑开掀翻。 他再一次跌落在地，身后扬起了阵阵尘土。 明心不知真假，又一次哭喊着奔过去搀扶，这一次秦如海没有推开，反而攀附住她的胳膊，艰难站立起来，还假意摸着臀**部周围，做出一副吃疼难忍的表情借以迷惑大家。 两次较量下来，那人以为摸准了秦如海心浮气躁善于进攻又懒于应变的弱点，有些得意忘形骄傲自满，嘴角显露出一丝笑意，全身明显放松了不少，精神也开始渐渐涣散，求胜欲也有所回落了。 秦如海自然看出了这些细微的变化，慢慢积蓄力量，将全身力气集中到右脚尖，趁他懒于防备之际，右脚全力支撑身体，一个大幅度侧前空翻，瞬间到了对方身前，相距不足一米，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左脚挽住对方脚跟，膝盖抵住对方小腿前部，身体下倾弯曲，全力伸出右手，先握拳积蓄力量，顺势变掌，将身体全部力量集中到掌心重重推向对方胸膛，接着顺从对方后仰倒地的方向和趋势，左手出拳瞬间停在对方额头，拳头和额头不足一公分距离时才慢慢收力蓄力。 制服对手的全过程只用了不到三秒钟时间，而全部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中间又很连贯自然，完全没有一点疏漏粗糙和勉强生硬的地方。这一套是他带头创制的加强虎形鹰爪功，十分邪恶阴险。一个侧前空翻近身，一个排山倒海掌推，一个如来神拳收尾。里面借用了三种鸟兽的攻击姿势，一个是老虎的凭空一跃，另一个是黑熊的掌推力压，最后一个就是老鹰的雕琢撕扯，都是最具危险而且最难防守的攻击动作，这是他和丁武成合作研发出来的绝杀必杀技之一。仅用三招就把对方收拾得服服帖帖，毫无招架和还手的机会，前空翻太过突然，拳变掌推力大无穷，一拳定输赢自然胜券在握，其中应用了附加的应急招式，就是致命的左脚勾挽相逼，就算对方事先看得出前空翻近身的意图，但却防范不了左脚的勾缠裹挟招式，一条腿被对方死死困住动弹不得，稍有动作就会被摔倒，虽然另一条可以用膝盖攻击对方头部和胸部，但秦如海早已防范到位，左手已经探向对方下身，只要受到对方攻击，就会使出必杀防备动作，黑鹰扯蛋，但至今从未使用过，如果使出，必然会酿成难以挽回的惨剧，那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如果不是危急时刻一般只作防备绝杀技。 秦如海很快收回了拳头，因为对方来不及闪躲，受到这么大的冲击，顷刻间后仰跌倒，已经陷入了昏迷。 高建闷哼一声，身后很快蹿出两人，从秦如海眼皮底下将人拖走，不停掐人中，慢慢将人弄醒过来了。 在秦如海来不及说声道歉的时候，先前准备第二轮出战的那个人应着高建的又一声冷哼，急忙出战了。 这一次，秦如海不想再耽误时间了，想速战速决，免得出什么意外。万一预判失误，对方临时痛下杀手，恐怕会遭遇不测，因为现在对方受到重创，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见秦如海慢慢后退，紧盯对方攻击姿势，很快回到防守反击这一习惯性氛围，用心预判着对方进攻的方向和动作，不敢再有丝毫的侥幸和松懈。 对方习惯以力气取胜，没之前那人沉着和冷静，有点像曹德曼，但却多了几分狠劲和气势， 秦如海和他第一次见面，没交过手，不知道对方善于用那种攻势，是抱摔还是冲撞，是用拳还是用脚，只知道对方会不择手段置于死地，所以有些茫然和无助，也有些许的紧张和担心。 说紧张是因为刚才弄伤了一人，还是高建的爱将高徒，现在还没来得及说声道歉对不住之类的话。说担心是因为面前这人身形高大，虽和曹德曼差不多，但却多出了不少狠劲和气势，对方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瞬间放缓了进攻态势，反而也学着自己左右踱步，似乎变得更加谨慎和小心了。 秦如海善于后发制人，换句话说就是善于打防守反击战，如果主动出击，只有两个原因或者目的，要么是对手太弱或者知根知底，要么是想卖个破绽趁机反击或者以弱博取信任迷惑对方。但现在对方强大，并不是小毛贼或是小混混，而是体重多达两百斤身高近一米九的壮汉，之前也未见过面，不了解这人的攻击特点和擅长功夫，还有他现在不想故意卖破绽给对方，也不用再使苦肉计博取同情借此拖延，达到迷惑对手的目的。所以，他才担心和紧张，因为对手迟迟不动手，他就摸不清对方弱点和劣势，也就想不到制胜的策略了。 两人僵持起来，都在等对方先出手，可就是没人敢先出手。 高建有些不耐烦，又冷哼一声，算是催促和警示。 秦如海熟悉这一暗号，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瞬间进入了防守环境。 只见那人呼啸奔袭而来，由于距离太近，秦如海来不及闪躲，被对方排山倒海一般碾压过去，差点被对方踩倒推翻。 秦如海艰难侧身摆脱，那人又瞬间变换体位，侧方向狂扑过来，和曹德曼用的是同样的进攻策略，想依靠蛮力推翻撞翻对方，使对方难以招架和躲闪，耗尽体力而落败。 由于场地狭小，秦如海只能和他艰难周旋，上演了一处你来我躲、你推我退的碾压和反碾压躲闪剧目。 姜云是内行，开始为秦如海担心着急起来，再这样下去，秦如海耗尽体力，终将难逃被对方抱摔掀翻在地的结局，但又看出他难以摆脱和脱离，一时间急得直冒冷汗唏嘘不已。 秦如海一边小心闪躲逃避，一边快速回想他和丁武成联手创制的另一套攻防兼备制敌取胜功法。 对方的这套策略虽和曹德曼的攻击方式有些相似之处，但也有很多不同地方。第一，曹德曼进攻的速度很快，目的性很强，一上来就想把对方撞倒掀翻在地，虽然很难面对面防守，但那样做的劣势和不足很明显，一个是耗散自己体力和精力，另一个是对方很容易躲闪逃开，只因为目的性太强，没有临时更改方向和停止攻击的时间和机会，力度和速度都上去了，但太死板和固定，只要一动脚就知道攻击方向，对像秦如海这样的人是不太具有杀伤力的。但眼前这位明显预留了应变和收势的时间力度，进攻方向比较随意，会随时根据对手位置和逃离趋势而及时调整，这就是难以摆脱和躲闪的地方。第二，曹德曼的动作有些笨拙，就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很容易反受对方攻击失去重心而倒地，但这人很明显有了防守意识，在进攻的同时还留出了一部分体力和精力来防范对方的攻击，这就是不敢擅自进攻和袭击的地方。第三，曹德曼求胜欲望强烈，急于求成，没有预留体力和精力，想一局定输赢，而眼前这位不但有极强的求胜欲望，而且还有置对方于死地的狠毒气势，这就是难以正面相抗和角逐的地方。 第272章 还是三招 分析出两人的不同之处，秦如海很快想到了制敌取胜的办法。 之前，他和丁武成一起分析讨论过这样的情形，也创制出了相对应的应敌取胜功法。 面对受人追扑撕扯的防守劣势，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站稳脚跟立住不动，以静制动，以稳取胜。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是不动，以逸待劳，稳妥取胜。 这就是他们本套功法的要诀和核心。 当然，还有一系列克敌制胜的辅助功法，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等着挨打，挺立不动就是在缓解消解对方进攻态势，你突然不动，对方自然会生疑缓行或者停下，这就给自己留出了反击和喘息的机会和时间，总不能在躲来躲去中耗尽体力主动投降。 对方起疑缓行步步紧逼，想要克敌必须出奇制胜，三招就要将对方擒拿制服，不然，就像放置在砧板上的肉等着挨刀子了。 第一招就是击中要害一击必中，中则功成一半。 两人面对面相持，对方生疑而缓行，早有了防备，奇袭就很关键，这一招失灵很大程度上会影响整套功法的效果，甚至会毁于这一招。 人身体上最脆弱的部位莫过于以下几处地方，一个是头颅，一个是喉咙，一个是后颈，一个是脊柱，一个是胸口，一个是肚脐，一个是下体隐私部位，一个是腋窝，一个是手肘和膝盖，其中可以致命或者瞬间失去反抗能力的部位包括：头颅、喉咙、后颈、脊柱、胸口、肚脐、下体隐秘部分，如果重力冲击这些部位，轻则当场死亡或者重度昏迷，轻则眩晕昏迷，不好掌控，弄不好会出人命。 虽说这是场点到为止的私下切磋和比试，但从一开始就变了味了。 高建能瞒得过其他人，却早被秦如海看穿，以他的能力和眼色，怎么会看不出刘鑫和姜云是武场新手弱者？假借暖场助兴的幌子，意在耗散自己体力。 再说，以他的见闻和经验，怎么会看不破何汝成的阴谋诡计，平时没见过面，互不往来，就连自己叫什么名都可能不清楚，却突然提出要比试切磋，这很不正常，是个危险讯号，本身就带有恶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是老话，他就是来者不善的不速之客，想借用手下高手耗尽自己体力，最后出来收尾，非死即残，这已是很明显的意图和目的了。 最后，既然何汝成是他兄弟，没必要当着自己面下那么重的狠手，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虚张声势蒙哄过关，想借此取得信任套取近乎，让自己放松警惕而跌落他的圈套。 另外，在第一场较量当中，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和滞后，甚至有些不尽人意和冷漠苛刻。自己两次被他手下打翻在地，按理说应该到了点到为止可以停手的时间，可他就是不喊停不主持，就像坐山观虎斗一样安之若素，但当自己制服他手下时，才示意结束，接着不等喘息均匀，就使暗号给以逸待劳的另一名高徒出马。 这样的行事风格不像是正人君子所为，起初订下的点到为止成了袒护他手下的免死金牌，但对自己却不管用，成了一张空头支票，单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他早已想置自己于死地了。这也就是秦如海不想再佯装诈败故意给他留面子的真实原因。 第二招就是补刀动作，是为了弥补第一招出现落空和失误的必备招数，这一招也很关键和重要，虽及不上第一招那么管用和有力，但足以摆脱对手反击能脱身而出，换句话说，是攻防兼备的策略招数，进则有功，退则可守，是攻击和自保的进攻退守办法，讲究的是稳妥和全面。 第三招就是收尾和稳控招数，前面两招当中任何一招发挥威力，这一招就可以快速稳住战果或者加强守势，假如一二两招都起了作用，这一招就是收尾的动作，假如第一招失灵第二招发威，这一招还能加强防守，起到自保双保险的作用，假如前面两招都失灵，这一招就是最后的自保逃生招数，也很最大程度降低受伤遇险的几率。第一招侧重于全面进攻，第二招兼顾进攻防守，第三招侧重于防守，各有侧重，彼此连结照应，是个完美的攻防策略，耗用了秦如海和丁武成三个月的时间和精力，是他们联手创制出来的第二套必杀绝杀技，至今还没遇到真正的敌手，也是秦如海第一次施展。 既然不是你死我活的激烈斗争，就不该攻击对方要害致命部位，所以只剩下了腋窝、手肘和膝盖部位，而腋窝和手肘隐藏在对方身体内侧，很难攻击到位，根本绕不开对方的手臂，有些冒险，所以只剩下了膝盖部位，那么多部位当中，只有膝盖是裸露在外面而且没办法隐藏，是个极好的攻击部位。 所以，这套功法当中，第一招的首选攻击部位就是膝盖部分，相比之下，攻击对方膝盖的风险最大，因为对方不是练武木桩，是移动和有攻击性的，不会任由你攻击重创，再者说对方也会弹踢，万一速度和方向不准，很容易遭受对方踢腿反击，谁的腿受伤还不一定，这就要求狠准快，哪一个都不能少。要在短时间里，趁对方察觉不到或者反应迟缓，迅速猛踢膝盖，而且还要做好被对方反踢回击的准备，反应要快。鉴于此，秦如海临时改良了这个攻击招式，不想正面连踢，而准备假意正面遭遇突然侧面，在经过对方前一刹那间完成斜扫横踢的动作，虽然力度上略有减弱，但弥补了遭遇对方躲避甚至反踢的不足，在即将和对方擦肩而过时候，趁其不备侧踢一脚，也足以使对方抱腿喊疼，在这样做的同时，还要防备对方肘击或者抓扯，一手护头，一手伺机直捣腋窝，也是个不错的折中选择。如果侧踢不成，就改用后踢对方膝盖窝，虽然作用不大，但也是投机取巧的另一种策略，同样能起到延缓对方追扑的攻势。 第二招就是第一招顺利施展理想状态下的设计和分析。对方膝盖部位受到重创，一般人会蜷缩身体抱腿下蹲甚至跌倒，但像眼前这位，很可能会摇摇晃晃勉强站稳，也会快速回转身体伺机挥拳踢腿予以反击或者还会忍痛向前狂扑过来，但这不影响第二招的施展。因为第二招的攻击体位本来不在后面，第一招过后，对方会转身狂扑或者就地跌倒。踢腿过后，接着就是前空翻跃到对方前面，也就是施展第一招之前的那个位置，还回归到了原地，接着就是一阵猛踹和挥拳，有较大的自由度，可相机行事争取快速克敌制胜，因为这时候对方以为你在他身前，将大部分攻击力量集中到了前面，却不知你已翻跃到了他身后或者面前，根本来不及防备，会留下许多防守空白，这时候你再猛踹猛打，对方哪有什么招架还手的时间和机会？ 第三招就是饿狼扑食的招数，第二招施展下去，对方早已没有了还手之力，这时候一个就地擒拿轻轻松松可以守住战果稳操胜券，用脚踩住对方要害部位或者挥拳相向，足以使对方胆战心惊瞬间放弃反抗意识主动投降求饶了。 这套功法也有个响亮的名号，叫踢膝翻身狂揍式。其中涉及到踢膝、鹞子翻身、风暴式捶打弹踢以及饿狼扑食等主要攻击防守动作，快准狠，第一招用时最短，快到一两秒，第二招用时难测，但对一般人而言，三五秒就已招架不住，像对付眼前这位可能需要十多秒，最后一招主要讲求的是狠，要瞬间直击对方要害部位，使其难以动弹主动放弃反抗。里面也借用了一些鸟兽的攻击或捕食动作，一个是驴的踢脚动作，一个是鹞子的翻身动作，一个是鸡鸭或者啄木鸟的啄食动作，一个是猛虎饿狼的猛扑捕食动作。功法动作虽有些杂乱，但都讲求快准狠三个字，一气呵成，连贯顺畅，基本无懈可击，要说有弱点和不足，就是比较理想状态下的攻击动作，如果对手反应机敏或者奸猾刁钻，这套功法的威力会大打折扣，但足以自保而不受反击，这也是它的可取之处了。 想到这里，秦如海突然远远停下，伺机选择进攻方向了。 那人确实比较谨慎小心，顿时放缓了追扑动作，但也没有停下，站稳脚跟，一步步脚踏实地向秦如海走来。 秦如海扎稳马步纹丝不动，为了迷惑对方，眼睛死死盯住对方上身，心里却想如何闪身擦肩侧踢或者大力后踢的时机。 那人果真上了当，以为秦如海想挥拳直击面门或者胸口位置，不由得抬高手臂，有意遮挡护住了胸口和面部。只见秦如海像游龙灵蛇一般，迅速错开正对位置侧身接近，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候，伸脚正踢对方膝盖靠内侧部位，正当对方身体下倾弯曲之时，又伸脚后踹一脚，接着以雷电之速迅疾翻身跳跃到对方正前方位置，一顿猛踹和重拳，瞬间将对方打翻在地，最后以肘抵住对方胸口，随后顺势捏住对方喉咙，顷刻间将对方制服擒拿，整个过程没用十秒钟时间，足见施展顺利大显神威了。 第273章 阴险恶毒 那人虽没流血，但受了很重的内伤，早已失去了反抗意识和攻击能力。 秦如海急忙搀扶起身，对着一脸懵逼惊愕的高建说：“高老大，对不起，我伤及了你两位高徒，愿意承担必需的医药护理费用，但请你不要误会，我确实没想过伤害他们，如果换作旁人，我早不会这么客气了。” 高建闷哼一声，他身边又蹿出两个手下，迅速将这人搀扶到一边，根本不敢抬头看秦如海一眼，见这阵势是被吓坏惊呆了。 姜云见高建脸色阴沉可怖，急忙走到秦如海身后，怕对方趁虚而入一哄而上。刘鑫也看懂了这一情况，急忙拉明心站到了他们两个的后面。 高建环顾剩余手下，个个低垂着头，不进反退，早已退出去很远，根本不敢看向这边。随后就说：“呵呵，没事，拳脚无眼，符合道上规矩，这样吧，你先休息调整一下，我不能占你便宜让兄弟们笑话。” 秦如海知道他在想对策，但也不想逞能，当即说声感谢，就地坐下来打禅入定，体力方面消耗太大，非常需要调息整气。 明心见他满头大汗，急忙拿面巾纸给他擦汗，想到他为帮自己惹上了这等祸事，心里早已愧疚心疼得要死。 姜云见高建等人走去察看那两人伤势，就躲背后，小声问秦如海：“秦哥，你没事吧？” 秦如海紧闭双眼，顿了顿才说：“我没事，恐怕刚才这位受了很重的内伤，唉，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不这样他会打死我的，你们受惊了，接下来更难对付，你们可得擦亮眼睛，不行了就报警或者撒腿就跑，千万别为了我而和他们起冲突，这些人想置我于死地，所以才逼我痛下杀招！” 姜云也看出来了，担心起来，说：“秦哥，高建这个人非常奸猾，刚才已经看清了你的路数，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实在不行就求和，得罪他我们不得安生，你还有其他不同的招式吗？” 秦如海想了想说：“高建这个人，疑心很重，身形又矮胖，据我观察，他善于踢腿，因为手掌手背上面的皮肤都很细嫩，应该没练过拳击，胳膊也没多少肌肉，但双腿长短不一，如果猜测不错，练过弹踢空翻等动作，既然他习惯用腿脚，那我改用拳击，攻击他的短处和软肋，应该有一些胜算。” 姜云暗暗吃惊，没想到他早已洞察到这么多细节和差别，怪不得前面两人接连受挫，遭受了重创。 十分钟后，最后一场比试正式开始。 秦如海和高建接连走到中间，又是抱拳又是施礼的，做足了表面文章，身边迅速围上来很多人。 两场比试下来，高建对秦如海的招式有了大致了解，惊奇之余，也有些紧张，只是没表露出来假装镇定而已。 第一场，秦如海明显是让着林聪的，卖了破绽给徒弟，显出成熟和奸猾。在第二场被动反击中又显露出了扎实功底，身轻如燕，招招毙命，既有凌厉的进攻招数，又有完美的防守策略，一攻一守配合拼接得完美无瑕，似乎无懈可击。但是，他也看出了秦如海招式中的几个弱点和漏洞，一个是习惯于采取后发制人，总是在等对方先出手后再伺机反击，慢一拍，失去了先机，只要虚晃一枪虚实结合是会吃亏的。另一个是他的招式太乱太杂，而且变换太快，目的性太强，体力瞬时消耗太大，不适合持久作战，有些急躁冒进自以为是。 高建也是拳脚高手，只是不轻易施展，刚才的林聪和张广都是他最得意的门徒，在东华叱咤风云几乎无人能敌，在江湖中有着响当当的名头，并不是浪得虚名。现在他们接连败下阵来，而且被对方十秒内瞬时解决，都没有还手反抗之力，这一点足以让他深感吃惊严阵以待。 秦如海这边，更加谨慎小心，心想徒弟都这么厉害师父应该不会太差，功力可能要高出他们一大截，这才后悔答应得太随意，在这之前应该先找人了解一下，但他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场了。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个道理高建深有体会，也想用到秦如海身上。只见他抱拳施礼后，不给秦如海仔细打量猜测的机会，突然一个虎扑近到身前，瞬间伸出两只手，手指如鹰爪，迅疾探向对面。 秦如海来不及防备，就被两只鹰爪抓破了胸前衣服，还伤及到了皮肤，鲜血流了出来，在胸前靠心脏位置的一大片区域上瞬间留下了几道抓痕，血淋淋的，很吓人。 还好，秦如海紧急采取了反攻动作，双手交叉，用力划拨开两只鹰爪，把对方推出去两步开外。 秦如海喘息未定，高建又开始了疯狂进攻。只见他瞬间倒地，一只手支撑身体，突然移动连踢过去，见被人躲开，指下一点迅速保持站立姿势，一个前空翻过去，瞬间抓住了对方的后劲衣领，一落地就将人提起来重重拉向地面。 秦如海猝不及防，被他硬生生拉摔下地，是面朝天背向地跌倒，摔得不轻。 姜云等人纷纷上前，急忙搀起，问他有没有事。 秦如海掸掸身上尘土，强忍着说：“没事。” 高建没等姜云等人避开走远，又疯狂进攻。只见他左右摇摆，一副拳击姿势，挥舞拳头冲了过来。刚被秦如海迅疾躲过，又猛地蹲身，一腿连环低扫。 秦如海躲闪不及，又被他扫倒坠地，摔了个结实趔趄。 姜云见高建趁虚而入有违规矩，正要上前理论，不料，被对方有意扫腿到腹，疼得他就地翻滚了几下。 秦如海急忙搀扶起来，对刘鑫说：“你带姜云退后一些，让我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说着，慢慢做出半蹲姿势，双腿蹬地，双手环抱腰间，开始蓄势调息。 高建知道他要放大招，随即收敛锋芒，站在一边，左右踱步，装作毫无防备的样子，其实已经开始防范他的突然反攻了。 只见秦如海扎稳马步，将气力汇集到拳心，瞬间使出一连串侧身连踢的假动作，待他应接不暇慌于躲避之时，立即收腿，双拳齐出，将浑身气力都重重捶向对方腰肋部位，接着就势双手着地一个倒立回身，就轻松躲过了对方的中下体位的扫腿反击。 高建正要收腿回身，秦如海瞬间跪地翻滚到了他跟前，接着双拳像雨点一样杂乱无章砸向对方双腿，就像切菜打鼓一般，一通乱剁乱捶。 拳拳不空拳拳钝力，高建招架不住难忍剧痛，本来只是倾斜身体，现在双腿几近瘫痪难以支撑，重重跌倒平躺在了地上。 秦如海没给他喘息恢复的时间和机会，迅速起身，在他臀部后腰部位连踢三脚，一脚比一脚凶狠，怕把对方踢残打死，才停了下来。 高建忍受不住剧痛和酸疼，嗷嗷直叫，但没喊停暂停的意思，蜷缩在地上左右翻滚。 秦如海在一边见他痛苦难受，心软收势，大步走过去搀扶，放松了戒备。 高建等秦如海弯腰伸手，趁其不备，用力一拳砸向对方面门，顿时打得他头晕目眩后仰跌倒了。 姜云和刘鑫匆忙跑过去搀扶，而高建迅速站起，又迅疾狂扑过来。 秦如海眉骨流血，睁不开眼睛，完全没有防守能力，还晕乎乎站立不稳。 姜云意识到危险，急忙用手阻挡。 高建意在攻击秦如海心窝，想一拳致其毙命，没想到突然被姜云一手挡开，由于身体是横着弹飞出去的，被这么一挡，侧身跌倒在一边了。 而姜云身体瘦弱，之前一手搀扶秦如海后背，只用一手遮挡秦如海胸前，处于被动防守隔挡的劣势，右手臂当场粉碎性骨折，惨叫一声后滑落到了秦如海身后。 高建蹬地再起，一脚正踢向秦如海肚脐部位。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候，秦如海勉强挣开眼瞬间抬腿正踢。两脚相撞，两人连退了五六步才停下站稳。 秦如海让刘鑫和明心把姜云搀扶去车旁，再不要过来。 等刘鑫他们走远，秦如海脱去外衣，身上只保留了一件破烂带血的小背心，这次没有扎马步，而是蹦蹦跳跳，左右来回窜动跳跃，想跟高建来一场生死较量。 高建确实是腿上功夫，但早已被秦如海打伤了双腿，为了在兄弟们面前挣足面子赢得尊严，强忍腿脚酸疼，也在原地来回走动。 秦如海见他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颤动，就知道受了很重的伤，想到之前他应该擅长弹踢扫腿，就想跟他散打搏击。 只见秦如海左右闪躲靠近高建，左勾拳，后勾拳，上撩，下捶，出拳速度比闪电还快，而力度丝毫不减，高建还没分清他出的是左拳还是右拳，就挨了十多拳在胸前以及肚腹肩臂还有后背腰肋等部位， 高建还没来得及出拳，就被秦如海十多拳打翻在地，试图挣扎几次，但到最后却也没能再爬得起来站得起来…… 秦如海的这一招也是有名堂的，是他很多年前自创改良的。 这拳法叫点穴功，以拳代替手指，力度增加不少，心窝、肚脐、后心、腰肋、肩心等都是重点攻击的部位，出手速度快如闪电，点点俱到，拳拳用力，施展出来有种四处开花各个击破的功效，让人躲避不及防不胜防，讲究狂准狠，拳拳克敌，一招制胜。 第274章 相亲晚宴 秦如海环视一周，见周围站着的人个个腿脚哆嗦、连连后退，这才大步往车旁走去。 等秦如海走出很远，一帮人才敢跑过去搀扶高建，早被这场恶战吓破了胆，有几个还中途溜走逃跑了。 刘鑫他们见秦如海全身而退，除了胸前留有抓痕、眉骨有血迹之外，再无伤患，个个激动欣喜。 秦如海开车迅速带姜云往医院赶去。 姜云胳膊粉碎性骨折，只是他一直强忍着没说，但这一点早被秦如海看出，所以才对高建痛下杀手。 凌晨两点多，姜云才出手术室，暂时没有大碍了。 比武风波告一段落，秦如海完胜高建的消息不胫而走，被传得沸沸扬扬，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姜云受伤的事传到了酒店领导层，后来才知道是为保护秦如海而受的伤，不仅没有责怪他们，反而接连赶来看望。 三天后傍晚，高建拄着拐前来探望姜云，是想和秦如海达成和解。 秦如海早听说了他们那边的情况。 张广被打昏迷，随后苏醒过来，没什么大碍。林聪受了很重的内伤，当时就陷入重度昏迷，被人偷偷送去医院，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没有三五年是出不了院的，内脏被震伤，大面积出血，需要静养调理一些日子。高建本是练武之人，受了些内伤，但不至于住院，怕双方误会加深，才勉强拄拐过来求和。 秦如海早知高建来意，不想跟他结下死仇，主动询问：“高老大，你两个徒弟没事吧？” 高建淡淡地说：“张广当时就好了，只是受了些惊吓，到现在还昏睡不起，但没什么大碍。只是林聪还要住院调养一段时间，内出血严重，不过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没有性命之忧。听说你兄弟姜云断了条胳膊，医生怎么说，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呀？” 秦如海如实说：“粉碎性骨折，虽然送治及时，但以后搬不得重物，是有些后顾之忧的。唉……一场比试下来，竟是这样的结果，唉……” 高建也很感慨和愧疚，随后探问：“秦兄弟你不怪我吧？” “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提了，高老大，我们和解吧？” 高建求之不得，当即说：“秦兄弟年纪轻轻，没想到气量如此之大，让我敬佩折服，这次来就想跟你赔不是，谈谈和解的事，没想到兄弟不计过往豪爽大气，着实让我脸红愧疚啊！我有错在先，违规在前，你能这么快人快语，我自愧不如感激万分，今后只要兄弟你一声差遣，我高建在所不辞，这样，今晚，我摆下酒宴，专程赔礼道歉，希望你带兄弟们赏脸接受。” 秦如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接着说：“好，我愿意接受高老大的道歉，今晚必定赶去赴约。” 高建见他答应，激动地说：“好，好，今晚八点，巴林酒店，我恭候你的大驾光临。” 秦如海说“好”，边送他走了。 回到病房，刘鑫就问：“秦哥，你真要赴约过去吗？” 秦如海淡笑着说：“我肯定要过去，他是东华的地头蛇，连我们酒店老总都惧怕三分，今天就算他不来找我说和，过几天我也要主动过去找他，现在好了，双方达成和解，已经算是最完美的结果了。以他的财势和手段，不趁热和解，将来我们不得安生，就连酒店也会惨遭灭顶之灾，虽然姜云受了重伤，但也要考虑大局，再说林聪受伤比姜云要严重得多，高老大也在这边丢失了威风和面子，按正常逻辑，一定会借此发飙，对我甚至酒店不利，但现在看来，他拿出了十分诚意，不答应反倒会使他恼羞成怒有了借口。” 明心跟着担心，“秦大哥，今晚会不会是高建给你设的鸿门宴呀？” 秦如海呵呵一笑，便说：“他完全可以这样做，但我量他没这个胆子，一方面他比试失败的消息早已不是新鲜事了，可以说到了妇孺皆知街谈巷议的地步，加上刚才是他当众邀约正式邀请，肯定不敢出尔反尔。另一方面，他不是那样的人，比试当中耍了心眼吃了大亏，肯定得了教训，不敢再提什么过分要求，实打实想赔礼道歉当众和解。所以，我不仅要去，还要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去，你们也跟上，他再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一定要了他的老命！” 明心听说她和刘鑫姜云也要跟着过去，有些担心，但也没说什么。 秦如海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急忙解释说：“我知道你们有所担心，这次可以放宽心了。姜云只是胳膊不能动弹，但行走吃喝没一点问题，这次多亏了你们尤其是姜云兄弟，我才免受损伤，不用害怕，一切有我，你们跟着吃吃喝喝也就罢了。” 刘鑫等人见他成竹在胸毫无畏惧，这才放下了心。 秦如海等人按时赴约，在那里意外见到了冯颖，那个和张雅欣长相相像的人。 还有一点让秦如海他们深感意外的是，在场的人不多，似乎都是他的家眷，以及三个亲信随从，场面和动静并不大，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原以为他会带很多手下兄弟过来，没想到却是些家眷和随从。 秦如海等人受到了高建的热情招呼，被人奉若上宾照顾得殷勤备至。 高建一一介绍他的家人和手下。 看高建年纪该有五十七八岁，但他妻子最多超不过五十岁，把身体保养得很好，白白净净，落落大方，看上去就很干练，举手投足和言谈之间，明显透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和气度。 一对儿女早已长大成人，刚参加工作，都在市政府体制内工作，说话谦和温良，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秉性。 现场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职场女人，高建说是他助理，但谁都知道这是他的二房妻子，是没领证没名分的同居关系，圈内圈外都知道，谁也不敢插手过问，包括他的正房妻子和儿女，已经默认了这个女人和她孩子的存在。生得标致，性格随和，不细看还像三十不到的年轻少**妇，令人心动神往，足见姿色和气质到了完美地步。 一个小男孩，刚上幼儿园中班，活泼可爱，并不认生，莫名地和明心亲近起来，叽叽喳喳吵吵闹闹，弄得他母亲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好不难堪，纷纷过来哄骗。 冯颖，高建的干女儿，受到了一家人的额外恩宠，穿着和他亲生的没两样，穿金戴银，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精美的服饰，动人的面容，出挑的身材，高贵的气质，随和的脾气，处处显露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和美感。 冯颖早听说了那场比试，这次跟过来想看看能打败干爹的人究竟长没长三头六臂，对深受大家议论的秦如海深感兴趣，是特地追来看看的。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叫秦如海的男人就是在幼儿园门前认错人的那位，之前早就见过面了，长相帅气，但一眼看上去有些邪恶和轻浮，当时就没留下好印象。现在再次见到，就有些厌恶和反感，几次想中途离场，但都被高建拦下，似乎有意撮合他们两个。 秦如海对一个细节深感好奇，去卫生间之际，探问高建儿子高玉平，高少峰为什么喊冯颖“冯阿姨”，既然冯颖是高建的干女儿，按逻辑他们该以姐弟相称，但冯颖却表现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 高玉平红着脸解释，大家太宠爱娇惯高少峰，起初他这么称呼觉得很好玩，没在意没纠正，之后再也改不过来了，想着高少峰长大懂事会自然改过来，现在没人在乎这个，早就听惯不怪了。 席间，高建和高玉平接连劝酒，秦如海不胜酒力，刘鑫代喝了不少，临散场还很清醒。 今晚的事，基本上都被秦如海猜到了，这场筵席不是什么鸿门宴，倒像是个介绍秦如海和冯颖认识的相亲酒会，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外面传言，冯颖和高建有不洁关系，“干女儿”这种关系本就被人诟病，而大家对高少峰称呼冯颖“冯阿姨”闻过则喜，可能不仅仅是感觉小孩淘气叫着可爱，应该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 秦如海有这样的想法和猜测，自然对高建的撮合不冷不热。临走时候，高建偷偷问他家住哪里有什么之类的隐私，秦如海就婉言拒绝，说他早已婚配，正在寻找失散多年的妻子，并无意和冯颖有什么感情纠葛。 高建不敢勉强，随即感觉有些遗憾和惋惜。 在回医院的路上，刘鑫等人也劝说秦如海，不要听高建乱点鸳鸯谱，虽然暂时没有张雅欣的消息，但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得到。 秦如海当然知道他们保留隐藏的话是什么，当即笑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可能有人会羡慕甚至攀附，而我经历过风风雨雨，早就看淡了名利地位，活着的唯一念头和支撑就是寻找雅欣，只要能再次见到她，就算立刻去死我也愿意。我和她错过太多东西，小时候由于她父母阻拦，只是偷偷摸摸来往，后来又接连发生了很多误会，她浑身都是伤，而我一次次把她弄丢，现在想想，确实辜负了她对我的一番情意。如果时间能倒流，我肯定会选择不顾一切带她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平静生活，再也不用分开，可现在我连她在不在人世都确定不了，还有什么办法能把她找到呢？所以，我现在算是一具行走着的尸体，心离死不远，还有什么心力去听别人乱说一气呢？高建能公开拥有两房妻儿，足见阴险狡诈，道德沦丧，人伦失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我不得不与他周旋应付，但私下我和他不想有什么瓜葛和交情，他是他，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也要提高警惕，都躲他远远的。” 刘鑫他们见秦如海勾想起了往事，接连劝说一阵才好。 第275章 早有耳闻 秦如海一夜秒胜三大高手的事，被传得到处都是，他一夜成名，有些酒店私下公关，均遭拒绝。 秦如海不胜其烦，打算先回常平躲避一阵。 临走，秦如海回请高建，最后请他代为关照。之后，连夜“逃走”了。 回到常平已是次日午后四点多了。晚饭后，秦如海在酒店休息片刻，就去县城找王二狗他们了。 时隔一年多，王二狗等人再次见到饱经风霜的秦如海时，竟相顾无言，有很多的兄弟情义无从说起，似乎都在那久久的对视当中了。 过了许久，王二狗才问：“如海，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大家都很想你呀？” 秦如海玩笑道：“骗谁呢？想，怎么不去找我？东华离这也不过三千公里，几小时飞机就到了的。” 王二狗憨笑着说：“我们之前还商量着要去看看，谁知遇到些烦心的事给耽搁下来了，等处理完手头琐事会一起过去玩几天的。” 秦如海漫不经心地问：“哦，什么事能难得到二狗哥呢？” 王二狗叹了口气，停顿一阵才说：“前不久，晓丽弄伤了我的儿子，要不是送治及时会留疤的，唉……” “什么？她不是被抓去做强制治疗了吗？怎么还能出来伤害人，而且她又怎么知道是你的孩子呢？” “刚进去就偷跑出来了，因为这事，院长被撤了职，还处理了很多人呢！跑出来之后，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两个月前的一天中午，你嫂子送佳明去学校，途中无意看到一个疯女人从垃圾桶捡吃垃圾，就好心给了五十块，谁知她一下就把我儿子给抓伤后就跑了，后来我们才弄清楚她就是逃跑失踪后的晓丽，直到现在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和落脚地方，唉……说起来也真够倒霉的，唉……”王二狗气愤愧疚地说。 秦如海一下警觉起来，说：“这就怪了，当时她被送去省城精神病院，那边管理严格，就算逃出来也回不到这边来，精神失常又没钱，但她不仅返回来了，而且不伤别人偏伤了佳明，难道真就这么巧合意外吗？再说了，她来这边，很多人认识，怎么就不报案抓她回去呢？不会是有同伙协助吧？” “谁说不是呢！我们也弄不清她是怎么逃出跑到这边来的，你嫂子见她时，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臭气熏天，谁知好心惹了祸事。后来听街坊邻居说，他们也见过几次，还拍下了照片，我们通过照片才分辨出是晓丽，当时就报了警，后来询问过几次，至今还没抓到她，估计是流窜到省外去了吧？我自认倒霉，送佳明去县医院，检查后发现，伤口严重感染，再稍晚一些可能要化脓留疤，到现在佳明脸上还有几道淡淡的抓痕呢！对了，春华婶半年前就跳楼自杀了，天福叔接受不了打击，料理完后事卖掉房子远去外地，再也没有回来过，很早就失去了联系，一家人死的死走的走，全都是晓丽害得！” “唉……那佳明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不在家里呀？” “被你嫂子带去他外婆家了，现在好多了，用了最好的除疤药物，已经淡化了很多，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你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吧？” “挺好的，张叔和干妈过到了一起，钟灵和钟齐勤奋好学，受到了班主任和同学们的照顾，念茹上了最好的私立幼儿园，晴姐在家接送照顾，周末两家人坐一起，关系融洽，和和美美的。对了，我在那边看到了和雅欣长一模一样的人，经过多次试探和询问，发现我们认错了人，她叫冯颖，是一个老总的干女儿，对我和晴姐非常陌生和冷淡，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唉……确实让人可惜。在那边，我认下了几个兄弟和姐妹，有机会让你们认识交流一下，挺好相处，整天和我在一起，有了他们的照顾和陪伴才没让我倒下。” “这次过来，打算什么时候再回去？来之前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呢？你这样突然过来，我连人都约不起，也来不及给你摆酒席接风洗尘，呵呵，等明天，我把大家约过来，咱几个痛痛快快喝一场，不醉不归！” “好啊，月前，我为了妹妹明心的事，和人比武，庆幸打赢了，后来名声传扬出去，各大酒店纷纷找我谈合作的事，天籁酒店算不上东华最大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出处，这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老总看得起，同事们又很团结友爱，一人不事二主，所以我决意留下去，最近受不了太多的烦扰，就想来这边躲一阵再回去。” “你可以啊，到哪都混得风生水起，连拒绝都嫌烦，呵呵，既然这样，我想跟你过去看看，顺便带你嫂子和佳明过去看看许姐和念茹她们，多少年的交情了，突然分开这么久，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不踏实。” “那好，你定时间，我随时都可以返回，明天再问问李文他们，想去的话就一起过去，人多热闹一些！既然嫂子不在，那我们哥俩就少喝点，免得她唠唠叨叨骂我给你灌酒，呵呵……” “好是好，不过两个人喝酒总显得寂寥，这样，我们去看看李铳他们，晚饭后，他们几个说要回宾馆开会布置工作，估计也快完了吧？对了，赵达谈了对象，昨天去女方家送礼，今晚怕是来不了了，明天我再联系他聚一聚。” “你啊……看来你们是真打算要散伙了，发生这么多事都不告诉我，还拿我做兄弟吗？” “这你真错怪我们了，谁心里不放着你这个大当家呢？弟兄几个各奔前程，都忙着做生意顾妻儿，况且都知道你心烦，雅欣妹妹音信全无，你又不让我们主动去找你帮你，所以都等着盼着你带雅欣过来和大伙团聚，唉……上阵不离父子兵，打虎还需亲兄弟，我看弟兄几个还要帮你一起找寻雅欣，你都快四十了，再这样坐等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呃……二狗哥，开玩笑的，不过我确实束手无策，你们也有正事要做，还要照顾一家老小，哪能跟着我东奔西走胡乱折腾呢？算了，找雅欣的事我慢慢想办法，只要缘分未尽，我们总会再见面的。” 王二狗发觉说漏了嘴，见他陷入沉默，急忙拉起他，开车往兄弟宾馆走去。 两人过去，听说他们还在开会，没去打断，就坐一边等待。 李铳他们听说秦如海来了，就等在外面，急忙中断会议，一通电话把陈芳和刘萍叫了过来。 他们坐进了一直被封存预留下来的大房间，有意供兄弟们聚餐会议使用，平时勤打扫，但从开业到现在，只使用过两次，现在算是第三次开启了。 刘萍和陈芳住得近，几分钟后就赶到了。 让秦如海意外的是，景云朵也跟来了。 大家一阵寒暄。秦如海说他在东华市那边一切都好，也听到了这边一切都好的情况，深感欣慰。 景云朵参加全市旅游系统公开招录考试，现在在县旅游局工作，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就在她公公的照看下，顺利上位成了副局长，仕途一片大好。美中不足的是，至今还没有男朋友，让人无不着急担心。 很自然地，话题慢慢转到了李晓丽身上，都说她落得如此下场，都是自找的，不仅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连累父母这么惨，早知今天，当初就该判下死罪立即枪决才省事，都纷纷猜测是谁给她说的请免的死罪。 这一晚，他们都喝了酒，而且醉得不省人事，一直折腾到天亮，才接连清醒走回家去。 中午，秦如海酒醒后，和王二狗去了趟市县公安局，得知还未找到李晓丽下落，就顺路去了龙腾地产。 吴天雄不在公司，到省外谈生意去了。丁武成和吴雪都在，对秦如海的到来激动欣喜，又请他们去了饭店，一则为他接风，二则叙旧闲聊。 聊到兴头，秦如海无意说起了那晚比武的事。他问丁武成：“师父，东华有个高老大，江湖人称高太岁，是当地的‘三高’之一，而且排首位，你见识广可有听说过呢？” 一听高建，丁武成突然来了兴致，急忙问：“我有所耳闻，但就是没见过面，怎么，你见过他了？” 秦如海呵呵一笑，淡淡地说：“何止见过，一月前还比试较量过呢！” “哦，我早有耳闻，传说他师出飞虎堂，后来不知何故被驱逐出堂，一段时间销声匿迹，最近五六年才频繁出来活动，生意做得很大，黑白通吃，‘高太岁’这个外号就因为这个而传出，在东华地面，只要他动一下脚，地都会颤动几天，让人无不闻风丧胆敬而远之，你和他较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向我下挑战书，还以妹妹明心做赌注，见面才知是受了妹妹前夫挑唆哄骗，说好的点到为止，但他似乎有意置我于死地，我使出了咱俩研创的几路拳法，连胜三局，后来他高徒受伤，兄弟为救我受到连累也断了胳膊，两下扯平，达成和解，现在都成过去的事情了。”秦如海简要陈情。 原本以为丁武成会因功法完胜高建而喜不自胜，谁知他却陷入了沉思，低下头再也不说不笑了。这让在座的都深感惊奇和疑惑。 第276章 飞虎弟子 过了一阵，丁武成才紧张不安地说：“如海，你是闯祸了。他的事我知道一些，并不是什么善茬，当年被飞虎堂驱赶出去后，几位堂主几年内接连意外身亡，据知情人猜测，都出自他手。飞虎堂那么大的帮派，就因得罪了他而惨遭毁灭，他的手段和心机不是一般人所能应付和周旋的。虽说你用我们联创的招式侥幸取得了胜利，但我想他对你的报复还在后面，或许不久就会到来。人称‘高太岁’并不仅仅因为他的黑社会身份，更重要的是他攀附达官显贵，而势力并不只在东华，没有人清楚知道他名下有多少资产，听传闻足以富可敌国。其实，我就是飞虎堂最后一名残余弟子，当时堂馆失火，我在附近，因为侥幸外出办事才躲过一劫，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把历代堂主上百年存续下来的基业毁于一夜，唉……后来听闻大部分飞虎弟子惨遭追杀，我去得晚所以很少人认识，这才隐姓埋名苟活到了现在，原本没人知道我是飞虎堂弟子，既然你和高建遭遇，我不得不向你提出请求，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帮飞虎堂报仇，帮我师父报仇，也不枉我们相识相交之情。” “师父，我和他交过手，拳脚功夫确实在我之上，上了年纪有些荒废生疏，腿脚很厉害，差点命丧他手，要不是我兄弟慌忙阻拦，我很可能再也看不到大家了。我之所以能侥幸胜过他，除去年龄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投机取巧闪转腾挪，这才以体力和精力勉强取胜，现在想想真有些胜之不武啊！但我想不通，他三天后又来找我主动和解，还有意撮合我和他干女儿，看着并没有记仇啊？” “呵呵，你还年轻，受他蒙蔽了。别人不知道他的过去，可我多少知道和听说过一些。四十多年前，他受人追杀，被堂主中途救下带回，十多年来，供他吃喝教他拳脚功夫，当时还算中规中矩，做什么都很勤勉。直到有一天，堂主得了重病，急于推选接任堂主，当时和他一起参加比武竞选的还有七个师兄弟。因为堂主偏爱于他，私下教的多一些深一些，他自己练功也很用功上心，很快脱颖而出，成了大家公认的下一代继任堂主。因为他和堂主如父般的亲密关系，加上功夫了得还是下任堂主，慢慢地得意忘形起来，无端欺压师兄弟，做下很多排除异己的事情，大家敢怒而不敢言，有的悄悄退出了飞虎堂，而大部分供他差遣听他调度，瞒着老堂主私下纠结一群堂外人士，四处收取保护费，做着打家劫舍巧取豪夺的勾当，飞虎堂成了他的庇护伞，但那时已经变了味道，成了犯罪窝点，一向以强身健体修身养性和弘扬中华武术为己任和宗旨的飞虎堂早已名存实亡不复存在了。有人向老堂主告发了高建的丑恶行径，老堂主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师门，又把一些离开返乡的弟子找回来，慢慢肃清不良风气，开始恢复和转好。但好景不长，先是一名副堂主被人酒后打死在路边，接着另一名副堂主也出了事，参加武术表演返回途中遭遇车祸丢了命，老堂主怀疑是高建做的，想清理门户，但谁知飞虎堂上下早已成了高建的天下，暗藏了很多奸细和叛徒，里外勾结，下**药将老堂主害死了。当晚，他们一把火就将堂馆烧了个灰烬。我入堂是在高建被驱赶出去之后，所以不太清楚那里面的情况，但也听说了一些他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学什么功夫就眼看两名副堂主接连出事，他们药杀老堂主我师父那晚，正好出去买面油，还没到堂馆就见那边火光四起围了很多人，我瞬间猜到是高建等人所为，怕他们追杀到原籍老家，连夜逃去外乡亲戚家，后来遇到吴总，这才敢打着他的名头抛头露面了。” 他们几个听到这些，纷纷追问后来怎么样了。 丁武成回忆一阵，接着说：“堂馆被烧之后，我开始隐姓埋名，暗中打探着其他师兄弟们的下落，同时也探听着高建他们的动静。他们时聚时散又干起了老本行，专门打探高官隐私，之后以此要挟勒索，很快积攒下不少钱款，开公司，干实业，用正规公司掩藏真实身份，通过打压同行疏通官员，先是开酒店搞建筑，后来又进军房地产行业和医药购销等领域，生意越做越大，慢慢转型成了正规的大型跨省集团公司，很多二三线城市都设立有分公司和办事处，算是他们活动和聚会的据点窝点。而高建始终躲在幕后，基本不会露面，即使出门应酬也是带着伪装，所以，到现在很多人都没亲眼见过他的真面目。他这样做是怕遭受同门师兄弟报仇，现在我怀疑你所看到的可能不是他本来面目，所以才这么担心，因为你根本防范不到他何时露出真面目靠近伤害。既然他已经决定重出江湖，我虽没做多久飞虎堂弟子，但他残杀同门药杀师父的事，一定要血债血偿。这么多年来，我虽知道他在东华市出没，考虑到他曾经深得师父真传，而且手下财势巨大，我有师门大仇在身，不敢轻举妄动，也一直不敢向外人透露我的真实身份以及高建鲜为人知的过去，今天意外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是时候找他算账替师父清理门户为师兄弟报仇雪恨了。如海，你是堂外人士，可以不参与我的复仇计划，现在我正式征求你的意愿，想不想跟我一起并肩作战，帮我完成平生夙愿？” 秦如海犹豫了下，这才说：“我虽不是飞虎堂弟子，但尊称你一声师父，也勉强算得上是堂内中人，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愿意和你一起。” 丁武成深感欣慰，当即拉着秦如海的手说：“呵呵，我知道你不会拒绝，师父在天之灵也该有所安慰了。如海，既然你和他已经达成和解，我想派你去做卧底，设法弄清楚他的底细，之后再光明正大扳倒他，你感觉怎么样呢？” 秦如海笑说：“师父出马，果然非同凡响，我已经想好怎么接近他们了。只是，你过去，万一被他识破认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打算跟我一起过去吗？” 丁武成说：“呵呵，我和他本就没打过多少照面，况且时隔三十多年，他若是真想赶尽杀绝，早就找上门来了，可见他早已忘了那段事，也没把我这个残余弟子放在眼里，没什么要紧，我不看着你会出事的，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还有我，还有地下无数飞虎堂弟子的冤魂，他想把事情抹过去，哪有这样容易？我离开堂馆那晚就曾发下过誓言，不找他报仇雪恨没脸见各位师兄弟，也愧对师父的一片收留和教导之恩。”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得尽快回去，免得那边依靠太久出了事，对了，临走，我还请他帮忙照看天籁酒店的安保，幸亏没和他断绝往来，不然再难靠得近！”秦如海庆幸地说。 王二狗猛然想起那个叫冯颖的人，就向秦如海建议：“如海，记得你之前说过，高建起初有意撮合你和他干女儿，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混进内部打捞消息呢？如果你和他是单纯的合作交易关系，恐怕很难探听到什么，假如你成了他家人，肯定会深得信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到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和线索了。” 秦如海一想起冯颖那张俊俏秀气的瓜子脸，就想起了张雅欣，怀疑她和高建有着不太干净的关系，根本不想去理睬，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王二狗知道他又想起了张雅欣，有些尴尬地看向了丁武成和吴雪。 丁武成也觉得这办法可行，而且比较可靠和安全，便说：“如海，我知道你在感情问题上受过很多次伤害，但二狗说得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他们有这样一层亲密的关系，我们何不借用一下顺利完成复仇计划呢？我现在就向你保证，绝对不伤及无辜，只要得到高建违法犯罪的证据就提供给警方，绝不直接插手干预，只是侧面获取证据线索，所以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 秦如海犹豫一阵下定了决心，说：“好吧，就听你们的，这可能是唯一快速靠近高建的最好办法，而且还可以看清他的真面目，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获得这些。只是我得请求你们一件事，如果中途雅欣回来有所误会，你们得帮我作证，免得一回来就闹不清。” 丁武成急忙说：“如海，我拿人格担保，如果有幸见到你和雅欣复合，就算不报仇也要撮合你们在一起，再不会看着你们生误会越走越远。” 王二狗也跟着说：“如海，这次跟你过去，你去卧底搜集证据，而我和许姐就帮你寻找雅欣，一定会替你事先解释清楚，放心吧，雅欣只是暂时误会了你，等误会解除，你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阻碍呢？” 吴雪想了想，说：“秦大哥，我也算一份，雅欣妹妹误会了我们，现在她下落不明，我也想找到她，帮你们澄清事实，也了了我的一桩心愿，愿意加入二狗他们，一起帮忙寻找。” 秦如海见他们这样帮着自己，心里慢慢滑过了一股热流。 第277章 一反常态 四人在饭店聊了很久，分开已到深夜。 吴雪跟随丁武成返回了家，秦如海和王二狗住在了这家饭店。 第二天上午，王二狗返回公司交接好工作，就和丁武成以及吴雪去饭店和秦如海会合，在楼下吃过午餐，他们乘飞机往东华市赶去了。 丁武成已经有十多年没来过东华市了，面对巨大的变化有些陌生和茫然。吴雪四年前来过一次，还是和吴天雄在一起，虽然感觉这里变化不大，但也有几分生疏和新鲜。王二狗倒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和意外的地方，和常平那边差不多，只是下辖的市县多几个，繁华热闹一些罢了，总是表现得很平静。 从机场到市中心的路上，秦如海交代刘鑫，让他在自家酒店摆上一大桌，但不许叫他们三个以外的任何人，包括其他相熟的领导和员工。 到达酒店房间后，秦如海说要去接许晴母女过来，明天再去他家，急忙和王二狗开车走了。 吴雪陪丁武成在房间边喝茶边闲聊等着。刘鑫坐一边招呼着，时不时插话说说这边的情况，因为和他们陌生没敢说多余的。 许晴从昨晚就知道了他们会一块过来的消息，但没想到今晚就会见面团聚，十分欣喜和激动。 许念茹管王二狗叫“大大”，称呼秦如海“爹爹”，奶声奶气，非常讨人喜爱。 在家稍作停留，他们就一块赶去酒店了。 明心和姜云先他们一步赶到了，在刘鑫的介绍下，渐渐和吴雪、丁武成熟悉了。 秦如海正式介绍刘鑫、姜云以及明心，说在别人面前他们是同事和朋友关系，但在私下都是以兄妹相称，多亏了他们的支持和帮助，才能在东华站得住脚。同时，他说吴雪是他朋友，丁武成是他师父。 大家刚落座没多久，高建突然给秦如海打来了电话，让房间里欢笑热闹的气氛一下紧张凝滞起来了。 高建一开口就说：“老弟，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哥们呀！我正准备往你那边走，今晚我们放开了好好喝几杯，还有很多事要找你谈谈呢！” 秦如海想了想，笑说：“高老大果然消息灵通，好吧，我这就下来接你。对不起了，原想明天专程去拜访你，谁知你事先都知道了，呵呵，不说了，咱们见面再说，先挂了啊！” 高建笑呵呵挂断电话，才对司机说去天籁。 最新款大奔呼啸一声，离开了医院门口。 明心带姜云突然离开，高建就猜测秦如海已经到了酒店，这就是他的逻辑，非常管用省事。 面对这样厚脸皮的不速之客，秦如海只好做了紧急安排。 让明心带丁武成和吴雪去客房用餐休息，让人安排好晚餐和饮料茶点，让许晴带许念茹过去陪着。 等他们走后，就一起下楼去接高建了。 高建只带了司机和两名保镖。 换做几天前，秦如海肯定会拒绝高建的深夜拜访，不想跟他结交得太深，一想起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躲避和回绝，断不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和干脆。但从常平回来心境和态度就很不同了。一方面他要和高建搞好关系，甚至想办法攀上关系，取得信任，越熟悉越亲近越好。另一方面他要高度警惕高建的重重陷阱或者阴谋诡计，不敢留有一丝马虎，虽不是比试，但也相差无几。就怕他不主动联系，一联系首先想到的是，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等等之类的猜测和怀疑。刚才接电话之前，他就在想，两人从未打过电话，一来电话肯定有事，不是劝自己去他那边做事，就是有其他的请求，当电话接通，他一句话说那么清楚直白，就感觉丁武成所料不差，自己这边的行踪他早已掌握，现在怀疑他有没有跟踪自己去过常平，看到了什么，在想什么，见面后具体要谈什么，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大大的问号，有些紧张和惶恐，面对这样的大人物，根本不是三拳两脚定输赢那么简单，和他周旋必须得要拿出十分的精神和百倍的警惕才可能全身而退不伤分毫。 其实，秦如海想的太多了。在高建的眼中，秦如海不过是有些拳脚功夫的乡下小子，只是自己对这方面比较痴迷，加上他还有些管理才能，就想拉拢过去为自己所用罢了。再一个就想给冯颖找个好归宿，借此逼他替自己卖命做事，他想的就这么多，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了。虽然，他知道秦如海为躲避这边酒店公司高薪挖人才去的常平，但绝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角色而动那么大的心思，只是兑现他之前的承诺，去医院和酒店外围巡护，正巧看到明心急匆匆搀扶姜云离开医院，刚探望过林聪准备返家，却意外发现了他们两个，这才一时兴起打了电话。 大家落座后，高建就说：“呵呵，老弟你不要误会，刚才我们几个探望林聪出来准备回去，刚巧在门口看到明心姑娘搀扶姜云兄弟打车离开，我猜你已经回来了，所以想确定一下，就咋咋呼呼说了那番话，其实我没有派人跟踪过你，也没想对你做什么，因为我们之前有过不小的冲突和误会，才刚解释清楚，就怕你听到这话后误会，所以才想专门提出来解释一下，免得你心里不痛快。” 话音刚落，高建的司机就补充说：“按照高总交代，我们派出八个兄弟，分成四组，一组两人，二十四小时分组轮流在医院和酒店外围附近巡逻看守，所以高总对你的承诺全都落到了实处，现在你来了，那些人也该撤回去了。” 秦如海也不计较真假，急忙笑着说：“谢谢，谢谢高老大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明天我请这帮兄弟们喝酒，以表谢意，其实，你们也都听说了，有些酒店和宾馆还有几个安保公司的公关经理，一天到晚追着我跑，我嫌烦就回老家躲了几天，本想明天专程去拜访大家的，谁知你们主动联系我过来了，说起来还是我不够意思，有些落后了的。对了，我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我老家那边的大哥，姜云住院，人手不够，特地请他过来帮我一段时间再回去。” 王二狗起身和他们打招呼，逐一握手致意。 高建落座后就问：“老弟，上次我给你说过的事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难道还是不肯松口吗？” 秦如海一反常态，假装诚惶诚恐起来，红着脸托辞：“其实，不心动没想法那都是假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我遭遗弃，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况且我找了她这么多年，而她竟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既没回家也不来找我，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这件事二狗哥最清楚，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了，高老大把我当自己人看待，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就给你说道说道，看我做得对不对，还有什么能想的办法没有。”说完，一连无奈和茫然地看向了王二狗。 王二狗叹口气咳嗽几声就说：“这事我和许姐最清楚不过了。当时有人给如海下了迷**药，还故意让我们看到那种不堪入目的场面，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她一连失踪了两年多，后来真相水落石出，确实是有人这样干的，目的就是想报复如海对她的负心。那件事在常平传得沸沸扬扬，如果她真有意原谅如海，就该回来跟如海好好过日子，可是等了两年找了两年，她始终杳无音信，这位明心姑娘和姜云兄弟放下工作，一连找了三个多月都是无功而返，可见她已经死了心了。我是如海他哥，平时关系最要好，之前就劝过他很多次，让他放弃寻找，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没个知冷知热的媳妇暖暖被窝生儿育女，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而我只比他大两岁而已，唉，世事难料，为了一个不值得等待的人瞎耽误工夫，根本就是个错误的选择，苦了自己，也愧对了泉下有知的父母双亲，既然高老大有意撮合他的婚事，我作大哥的，先代他说声感谢，我是不想再劝他了，唉……不说了，提起来就头疼，让我们这些人跟着他瞎着急干上火就是没用处。” 高建说：“常平那边的事我早有耳闻，听说那个女人疯了，现在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那件大案要案轰动全省乃至全国，连我们这边也听说到了，又放火又杀人的，确实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按理说我们都能听到事实真相，那个叫雅欣的姑娘也该听得到，可到现在都没下落和音讯，确实已经说明了些什么。老弟说的一句话很对，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那干女儿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配得上老弟的一表人才和不凡身手，如果你真有意让我牵线搭桥，这件事由我来安排，她都三十二三岁了，眼光却很高远，挑挑拣拣三五年，到现在还是寡家孤人一个，我着急她的婚事，所以也在私下寻访张罗，我和秦兄弟一见如故，可以说是忘年之交，年龄和辈分上我们有很大差距，但我习惯叫你一声秦兄弟，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看你们试着相处交往一段时间，实在聊不到一块那就再说，反正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东西也靠缘分，我只是觉得你们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所以才厚着脸皮做中间人。” 秦如海红着脸，愣在那里，不停点头，却也没心思再说什么，因为刚才说了很多违心昧良心的话，感觉愧对张雅欣，也愧对吴雪，把他们那么隐秘的事全都当众说出来，确实真够缺德和无耻。 第278章 周旋应付 高建并不怀疑秦如海的心思，以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社会经验，不知身份之前，有些人或许会嫌弃冯颖年龄大傲慢高冷，但知道底细后，没人能拒绝这么大的诱惑，就算不会奔着人去，也会奔着她的身份和地位而去，芸芸众生，几乎没人能离得开逃得过名利和地位这两样东西，总归一点，谁也逃离不了“俗”这个字。他很欣赏秦如海的两句话，一句是“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另一句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可能就是他心灰意冷之后说出的决绝话语。 心事了却一半，高建只剩下武学方面的心得和体会了，在推杯换盏之际，净聊些拳脚功夫方面的技巧和经验，一个十足的武痴。 不管高建如何试探和追问，秦如海拐来拐去只说，他身上现在的功夫都是自学得到的，并没有所属门派，也没有名师指导，有些是从街边小书摊淘到的“武功秘籍”中揣摩自学而来的，有些是从拳击摔跤散打等比赛视频中模仿自学而来的，从小到大爱好武术，最崇拜李小龙，没少看他在电影中的武打镜头，还有陈真霍元甲等等之类的也看过不少，学的都是些皮毛，一知半解，胡学瞎练，只当它是强身健体的有氧运动而已。 高建对此深信不疑，因为的确看不出他那些招数套路来自哪门哪派，乱打一气，混杂多变，确实很像拳击或者散打当中一些基本动作的随意融合。对于在那场比赛中失利的最终原因他分析出三条，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安慰和借口。第一是年龄的原因，双方相差二十多岁，反应能力明显跟不上。第二是身体素质的原因，他自学的是散打和拳击，速度和力度上都占优势。第三是拳术本身性质的原因，他以拳击和散打为基础，在这之上还借鉴糅合了多家门派的功夫，中间衔接和过渡得很顺畅，而自己只用的是本门功夫，老虎摆尾、飞虎捕食、黑虎掏心等等，虽然凶狠，但很局限和死板，完全跟不上他的随机应变和多拳种融合。另外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秦如海自幼扎马步练腿脚，下盘沉稳坚如磐石，而自己半路出家，后来中断过练习，一直以来都在吃“库存”，有些生疏和荒废了。 秦如海和丁武成早在那晚见面详谈时，就曾深入讨论过那场比武，分析的和高建差不多，所以就算高建不说，秦如海也时不时地这样安慰和宽心，并没有说真实的原因。 在秦如海看来，之所以能完胜，真正的原因就是他采各家之长融会贯通，虽然来源很多，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克敌制胜，攻防兼顾，后发制人，不管面对的是谁，首先分析衡量，采取最有效的攻防策略，靠的就是机智和变化，一招不行改换其他，都以快准狠为基本要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散打、摔跤、柔道、拳击、太极等等，只要有用，都会融合杂糅起来使用，见招拆招，避实就虚，这些就是他从无败绩的深层次原因。 聊到最后，高建竟然突发奇想，想投资开武馆，他做馆长，秦如海做教练，也算为弘扬中华武术做些贡献。 秦如海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开武馆是假，借此为他多培养打手是真，但情况变化了很多，现在只要高建提出什么，秦如海打心眼里就没想过要拒绝和推辞，没犹豫就附和着说那是好事，应该及早作出安排。 高建越来越喜欢秦如海了，和他不仅在拳脚功夫上有共同的兴趣点，而且在发展事业上出奇地一致，都想开武馆。 这一晚，他们聊得很尽兴也很投缘。从始至终从头到尾，秦如海就在周旋应付，基本没说过一句真心话，但故意做出一副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样子，看得王二狗都有些肉麻和尴尬了。 高建心里不设防，加上是个武痴，说话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甚至还有秉烛夜谈彻夜长谈的劲头，弄得姜云等人感觉身在云里雾里，根本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说什么。 等送走高建他们，秦如海等人又坐下来闲聊。 明心和姜云以及刘鑫都不明白，秦如海才回家不到四天时间，整个人就变了。之前，他从不对张雅欣说那样决绝生分的话，但现在不仅他自己说，而且也同意别人说起，还说出来让几个外人评判，这种做法真让人匪夷所思。 秦如海知道他们有想法，也产生了不小的误会，当即对他们说：“刘鑫，姜云，明心，我知道你们现在在心里骂我薄情寡义阿谀逢迎，但我想说的是，我的心里只有雅欣一个人，之所以和高建套近乎攀关系，甚至答应和冯颖交往相处，目的只有一个，时机一到我会跟你们说，现在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一时摸不准不敢说，但你们可以放宽心，我做什么都是有原则和目的的，你们别看高建这人乐乐呵呵好说话，其实骨子里阴险得很，我一到酒店他们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还知道常平那边的事，尤其是李晓丽疯了跑了的近况，这个消息是最新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可他一张口就说了出来，这个足以说明，他早已摸过我的底，这么着急拉我过去，肯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样做就是想将计就计，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希望能理解支持再鼓一把劲。” 他们三个发觉误会了秦如海，接连道歉，但没追问具体计划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能是惊天动地的大计划，而目标就在高建身上。 一场欢迎聚会突然演变成了一场交易，让大家大为恼火。但当丁武成听到今晚的成果时，他笑得合不拢嘴，连说进展不小可喜可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和高建攀上了关系，实在有些意外和突然。 当晚，他们再没干什么，都在酒店客房睡下。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和王二狗送姜云去医院输液换药，顺路也把许念茹送去了学校。 许晴陪着丁武成和吴雪，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在等秦如海和王二狗他们回来。 等明心接替照顾姜云，秦如海和王二狗急忙返回酒店，等丁武成他们下楼，就一块去了秦如海家——那处经过重新装修的独院。 丁武成和吴雪与张存顺和杨翠花不太熟悉，但总归认识，特地赶过去探望，从外面买了很多礼品，秦如海拦都拦不住。 虽说张存顺和王二狗早就缓和了矛盾达成了和解，但一直以来都没太多话想说，彼此之间已经变得很陌生冷淡了，但谁也改变不了，毕竟他们之前有过很深的冲突和矛盾，并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化解修复的。王二狗和杨翠花比较亲近，可能因为她是秦如海干妈的缘故，不自觉地把她当成了余秀梅，一见面就手拉手互相询问着两边的情况。 快到十点，秦如海和许晴赶去接许念茹以及钟灵钟齐，临走时说好，待会一块去外面下馆子，到时电话联系，由王二狗带大家过去。 接到三个孩子后，他们先去电话预定好的饭店房间，十几分钟后，王二狗带其他人赶了过来。 午饭后，秦如海和许晴一起送三个孩子去学校，让王二狗先送张存顺和杨翠花回家，之后再和丁武成以及吴雪返回酒店休息。 送孩子们返回学校后，秦如海又开车送许晴回住处，在那里缠绵一阵，临近傍晚接回许念茹后，才赶去酒店和王二狗他们会合了。 在酒店用过晚餐后，秦如海带他们去逛商场和夜市，买了几套衣服，慢慢走回去了。 日子过得很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张雅欣不在身边，这是秦如海难以言说的痛苦，但在别人面前，他总会故意装出一副早已看淡不想再提的样子，偶然想起总会有种刺痛和灼烧，但他也没办法，毕竟张雅欣是负气出走的，她自己不主动现身，别人是没办法找得到的。正所谓一人藏十人寻，茫茫人海，就像石沉大海连个踪影都找不到。 这样闲散舒适的日子过了一周后，秦如海不由得忙碌起来，王二狗也有了新的安排。 姜云白天要去医院输液换药，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治疗，只有晚上才回酒店。听医生说这样的情况还要维持近三个月时间。而他的父母妻儿都在外地，向他们隐瞒了被人打伤的事。所以，白天一直由明心照顾。当家里每次来电话询问近况时，姜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撒谎说到国外出差，安排是半年，估计还要两三个月才能赶回来。他在外面一切都好，就是很想念他们。但每次挂断电话，总会沉默伤感一段时间。 鉴于这样的情况，秦如海向分管副总请示同意，暂时由吴雪接替明心开展工作，由王二狗接替姜云开展工作，而丁武成也有了新的任务，就是接送许念茹上下学。许晴也到酒店帮忙，指导吴雪和王二狗，但实际的用意是为秦如海出谋划策。正因为他们要开展行动，为防止许念茹出现意外情况，丁武成不辞劳苦主动提出接送许念茹往返于酒店和学校之间，名义是许念茹的外公许晴的爹。钟灵和钟齐上的都是寄宿封闭式学校，除去周末请求丁武成接送外，其余时候不用太过担心。 第279章 家宴冷遇 秦如海之所以这么着急安排王二狗、吴雪、丁武成以及许晴等人，是因为高建邀请参加三日后专门为他准备的家宴，暗示是为了给他和冯颖提供见面交流的机会。 为保证计划得以顺利实施，秦如海没犹豫就答应下来，之后才接连作出了相应准备。 那晚，秦如海整装待发，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只身前往，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心态。 高建支走了不相干的人，家里只有他的二房姨太和冯颖，连高少峰都被他哥哥姐姐带走了。 从这一安排可以看出，高建的确用心良苦诚意十足。 冯颖自然很排斥这样滑稽近乎荒唐的安排，但不敢惹恼高建，勉强答应，心里早想好怎么捉弄和排斥秦如海了。 地点就在秦如海和姜云之前趁夜翻墙进去过的那栋别墅。 秦如海没有空手去，买了很多滋补品给高建和蓝媚，还给冯颖精心挑选了一款法国名牌香水，一小瓶就是两万多，东西小，价值大，足显真诚。 管家热情将秦如海迎进门，带礼品跟在后面，看样子早听过高建的嘱咐了。 高建拉秦如海进客厅落座，一阵嘘寒问暖。 几分钟后，蓝媚带冯颖走了进来，一个笑嘻嘻很能感染人，一个则绷着脸就像死了爹娘一般，很伤风景。 秦如海急忙起身，叫了声“蓝姨”喊了声“冯颖”。 蓝媚很识大体，看得出是自于名门大户，不等称呼就已经连声招呼坐下，满脸的喜气和笑意，着实化解了不少尴尬。 “冯颖”一声刚落，冯颖只是轻哼了一声，连眼睛都没转一下，死盯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高建有些恼怒和尴尬，但也知道冯颖心里有气，埋怨自己这样强求，加上有秦如海这个外人在场，不好当面发作，便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带着怒意问她：“颖颖，怎么这样没礼貌，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快过去给小秦添茶倒水，尽尽地主之谊嘛！” 冯颖顿了顿，几步走到茶几前，顺手接过茶壶故意倒得很急很随意，有意使溅出的茶水烫到了秦如海的手背和膝盖。 秦如海吃疼地咧着嘴，却也没有声张，冯颖当作没看见，倒满水就匆忙走去外面了。 高建和蓝媚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但还是忍了下去。 “小秦啊，颖颖可能对你有什么误会，等待会解释清楚，情况会好一些的，对不起啊，你刚来就受了委屈，是我们管教不严怠慢了你呀！”高建红着脸尴尬地说。 秦如海连忙摆手说：“我皮肤糙，这算不得什么，对了，蓝姨，我给颖颖带了礼物，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说着就从怀中口袋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礼盒，递了上去。 蓝媚一见那包装，就已知道价格，当即笑说：“小秦啊，干嘛这样破费呢？我先给颖颖收下，待会拿给她看，这么贵重精致的礼物她一定会喜欢，但以后记着，再来做客就不要带什么东西，人来就是我们最大的荣幸了。” 高建向蓝媚使了个眼色，看上去生气严厉。 蓝媚匆忙走去外面找冯颖过来。 而此时的冯颖正在书房静坐发呆。 蓝媚走过去，忍着气说：“颖颖，你刚才是存心故意的吧？没见你干爹脸色不好看吗？小秦可是天籁大酒店的后勤主管，受到了领导层的重用，最近有好多家五星级酒店饭店劝他跳槽，但都被一一谢绝，足见对酒店的忠诚和受欢迎程度。再说，他长得阳光帅气，待人热忱真诚。你干爹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快三十五了，怎么还是这种脾气和态度呢？快跟我过去道歉认错，躲这里算什么？” 冯颖连屁股都没动一下，继续坐着，并不理睬。 蓝媚等了一阵，见她没过去的意思，又忍着气说：“我知道你现在埋怨我们，但你的婚事是大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小秦各方面的条件都好，你和他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虽说他年纪有些大了，但哪有什么呢？现代社会，谁还讲究那么多世俗的东西？再说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先和他交往相处一段时间，不行了我们再商量，反正这次你得听我们的，再不能由着性子乱来。快跟我过去，别让小秦等着急尴尬。万一惹恼你干爹，我拦都拦不住，听话，快跟我过去。” 冯颖犹豫了下，慢慢起身说：“蓝姨，我过去也行，但你们别抱太多希望，我看他不中眼，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们这是在勉强我。你们做什么事为什么不考虑我的感受呢？决定了才来告诉我，还要我跟着受委屈，这件事根本就是没希望的事，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蓝媚想了想，便问：“颖颖，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什么地方配不上你，或者说你哪里看他不中眼了？如果说不是一二三，就是在故意搪塞我们，如果被你干爹知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冯颖激动地说：“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一共有三点，第一点自然是年龄差距的问题，猜他会比我大七八岁，差两三岁还行，但这么多我心里有阴影，难以接受。第二点他已经结过婚了，虽然现在找不到妻子，但难保以后不会找到，这里面有隐患。第三点他突然放弃寻找妻子，转而听从干爹安排，这里面恐怕有猫腻，猜得不错就是为了干爹的钱，目的不纯。最要的是，听干爹说他之前坐过牢，这是我最难容忍和谅解的地方。我之所以事先表明态度，是怕将来会后悔，到时候你们脸上也无光，趁什么都没开始就停下来，对双方都好。蓝姨，干爹不听我的，你得帮我劝劝他，这种事不是勉强得来的，干爹看中他的拳脚功夫，而我在乎的是一个人的品行和过去，我不知道他品行怎么样，但有太多的过去，到现在也没做了断了结，所以我是不同意和他交往相处这件事的，你们这样做只是白费心机自取苦恼。” 蓝媚没想这么多，以为冯颖只是挑挑拣拣惯了，现在听她说出这么多理由，有些犹豫，过了一阵才说：“颖颖，不管怎么说，你得过去见见他，不要当面拒绝人家，你干爹脸上会下不来，以后再找他单独解释吧！” 冯颖听她松了口，说了句感谢，就跟着一起下楼了。 秦如海再次看到冯颖，就已经看出了她的态度，也没在意，心想：本来就没想跟她有什么感情纠葛，既然这样，做朋友也一样能打探到需要了解的内容，如果也选择放弃，不仅会折了高建的面子，而且今后再难靠近接近他们一家了。 高建见冯颖还是冷冰冰站一旁，就有些忍耐不住了，提高嗓门呵斥，“颖颖，坐过来，小秦又不吃人，干嘛躲那么远？你也老大不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之事本就是一个家庭的大事，哪能由着你乱来，别不知好歹，人家小秦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你对他就是这种态度吗？再说，就算不谈这事，作为首次来家的客人，你能这样委屈欺负人家吗？好了，快跟小秦道个歉，他心胸宽广待人和善，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秦如海不等冯颖道歉，急忙起身劝阻高建，“高叔，你别这样责骂冯颖，我们第一次见面，感觉陌生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她也没做错什么，别再责怪了。” 高建冷哼一声，把自己气得不轻，狠狠瞪了冯颖一眼，低头不说话了。 蓝媚见状，急忙推站立一旁一动不动的冯颖坐在秦如海身旁，示意她赶紧向高建和秦如海道歉认错。 冯颖也不想把事情闹太大不好收拾，违心地起身，对着秦如海说：“对不起，刚才怠慢了，请你原谅。” 秦如海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快坐下来。” 冯颖并没有坐下来，又朝高建说：“干爹，对不起，刚才惹您生气了。” 高建抬起头，看了看冯颖，叹口气，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来。接着就说：“颖颖，小秦，我已经租下地方，开武馆的事就交给你们去做了，有什么吃不准的就问蓝媚，最近我要去趟香港，估计会耽误一两月，等我回来，你们也该步入正轨了的。” 秦如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说什么。 冯颖想了一阵忙说：“干爹，那天宇地产那边呢，恐怕我腾不出手来啊？！” 高建又生气了，知道她在找借口逃避，怒道：“那边我会让龙三他们接管，最近你的任务就是和小秦赶快把武馆手续办下来，紧接着招收学员进去，等我回来一定要看到成效，其他的你暂时都不要管了。这件事我和小秦说过，他明白我的意思，你蓝姨也在行，你们三个一起商量，尽快把这件事拿下来。” 冯颖“哦”了一声，便低头不语了。 秦如海淡笑着说：“高叔叔，你放心去吧，这边我会和蓝姨冯颖商量办好的，等你回来，一定会看到满意结果的。” 高建欣慰地点头说：“呵呵，小秦办事我放心，你我投缘，做事的风格也一样，就喜欢这样干净利索的，好吧，你和颖颖外出走走谈谈，应该加深下了解，我们再明确一下工作方面的事。” 听到这话，秦如海和冯颖接连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第280章 无话可说 冯颖走在前面，秦如海跟在她身后，一起往别墅外走去，都保持沉默。 别墅远离市区，周围稀稀疏疏还有几处。门前是宽敞平坦的柏油路，南边是一块又一块的苗圃，空旷无垠，视野开阔。 秦如海紧走几步，和她肩并肩行走，先主动开了口。“冯颖，你是哪里人，父母在干什么工作呢？” 冯颖无精打采地应付：“走了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想提这个，说说你吧！” “我的情况你大概知道一些，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办过合作社，开过小公司，到头来被人陷害得千疮百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哪方面有疑问我可以给你针对性说说。”秦如海感觉无从说起，反把问题推给了她。 冯颖想了想就说：“那好，说说你和张雅欣的故事吧，我对这个比较好奇，希望你能坦诚一些。” 秦如海原本有很多话要说，但怕她误会坏了计划，忙说：“我不想提她，她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再提只会增加我对她的痛恨，算了，你还是问问别的吧！” 冯颖冷笑着说：“你能骗得了干爹，但却瞒不了我，你早把她爸接过来一起居住生活，这难道还是恨的表现吗？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我交友的第一要求就是要坦诚和真实，而你一开口谎话连篇，我和你再没有交往下去的基础和可能，好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了。”说完，扭头往回走去。 听到这话，秦如海就傻眼了，自己在别人面前几乎是透明的，她现在连张存顺在家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怪不得之前表现出那副冷冰冰很反感的样子，可现在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秦如海陷入了深深的犹豫当中，心里想的是张雅欣，却要在知情的冯颖面前表现得冷酷无情，刚一出口就被人堵了回来，接下来是坚持还是撤退，是死缠烂打硬着头皮追求她，还是就此撤回去跟丁武成再想其他的办法？ 在原地想了一阵，秦如海决定还按原计划进行，急忙快步追赶上了冯颖。 冯颖感觉受到了欺骗，气呼呼地说：“你还追来干嘛？记住我刚才说的，我交友的要求不高，第一就是要坦诚，第二就是要正直，第三就是要勤奋，而你刚才就欺骗了我，连跟我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算了，你走吧，我回去帮你解释，一定不会让你难堪的。” 秦如海连声道歉，“颖颖，对不起，我刚才确实隐瞒了一些情况，但并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今晚我想约你一块晚餐，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一定会坦诚相待的。” 冯颖想都没想就说：“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再谈下去只会是谎言加谎言，那又何必呢？跟你明说了吧，你心里还有张雅欣，今后也做不到忘了她，不要再骗自己，也不要再去打扰别人，想找就去找，不想去找就等着，反正我没那样的胆量和心思跟你赌着玩，她来了我就得走，她不来我心里更不踏实，换做是你也该是这样的选择。我跟蓝姨说过，你我年龄相差太多，其次，你的过去很复杂，而且你又遮遮掩掩，最后你和张雅欣的事没结果，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们不要彼此耽搁消磨对方，劝你还是去寻找她，相信你有这样的痴心，最后一定能唤回她的初心，而我不想当你的临时玩偶，好了，你走吧，我会给他们好好解释清楚的。” 听到这话，秦如海再也说不出什么，愣在原地，低垂着头，像个战败的将军，没一点精神和信心。 冯颖快步走了进去，对他还是没一点想法，甚至有些厌恶和反感，走那么长的路都不想回头再看他一眼，有些失望和羞愤，感觉受到了对方的戏谑和玩弄。 秦如海走了，那种失落和空虚以及苦闷和羞愧是难以表述清楚的。 高建正和蓝媚谈论竞拍土地的事，见冯颖独自走来，就有些吃惊和生气了。 “颖颖，小秦呢？你跟他说过什么，是不是故意气走人家了？”高建猛然起身，气呼呼责问。 冯颖说：“干爹，他在骗我，家里明明供养着张雅欣的父亲张存顺，而他硬说恨透了张雅欣，以后再也不想找她提她，前后矛盾，里外不一，我不喜欢这样伪善阴险和表里不一的人，我跟蓝姨说过，他比我大七八岁，年龄方面首先不合适，再一个就是他心里还有张雅欣，根本断绝不了关系，以后我会后悔的，最后他坐过牢，而且有很复杂的感情和经历问题，我没有安全感。所以，你们就别逼我做不喜欢的事了，算我求求你们了。” 蓝媚叹口气，对高建说：“老高啊，既然这样，我看还是别为难颖颖了，感情这东西最怕猜忌和欺骗，既然小秦不想坦诚相待，可能有他的苦衷，以后别再管他们两个的事了吧！” 高建沉思一阵，最后才说：“颖颖，你不了解小秦这个人，有空你该重新了解一下。他之所以有这么复杂的经历，全在于太看重感情了。他的确坐过牢，但没人因此而疏远和抛弃。上次我还亲眼看到他带一个叫王二狗的兄弟过来，对他很是敬服。年龄方面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我跟你蓝姨年龄相差十好几岁，还不是过得和和美美吗？你们先不要急着反驳，听我慢慢给你们说。第一，我觉得小秦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大丈夫。听说他来这边才不过两年时间，就已经和刘鑫姜云还有那个叫明心的姑娘发展成了兄弟姐妹般的关系，情同手足。这一点我从那场比武当中就深深体会到了，他每次失利倒地，这三个人就会不顾危险过去搀扶，而我平时依赖信任的手下，竟没一个过去搀扶我起来，或者为我担心紧张，这一点我自愧不如。你有非凡的人格魅力，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愿意放弃所有跟随左右。同时他对张雅欣非常痴情，原本和张存顺有着非常深厚的仇怨和猜忌，而他还带在身边，就像侍奉父母一样供养，这一点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张雅欣这个人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还在就早已找过来和他团聚在一起了。所以你担心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张雅欣不会回来，而小秦找她只是同样徒劳的结果，并不影响你们以后的生活。第二，我觉得小秦是个难得的人才，他办过合作社，建过旅游景区，开个建筑公司，还在镇上做过副镇长，和各方面领导以及合作伙伴都有深厚的交情，看得出来他有不同寻常的管理和经营能力，跟着他的人现在都成了大小老板，有些甚至成了集团副总，而这位王二狗就是龙腾地产的副总之一。所以，别看他不善言谈柔柔弱弱，但每做一件事都能惠及别人，现在凤凰村成了国家上百个秀美乡村项目的试点乡村之一，那个龙狼景区成了全省为数不多的五A级重点旅游景区，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没有他谁能知道凤凰村这个名字，没有他王二狗还是个地痞小混混，但在他的感染下，像王二狗赵达这样的小混混都变成了大公司的副总，这样的改变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我现在就缺这样的管理人才，有了他不愁聚不来人气，有了他不愁吸纳不来人才。第三，我觉得小秦是个能一辈子对你好的人，因为你和张雅欣长得非常相像，真正的张雅欣不在，他会慢慢死心，之后就会一心对你好，他能待张存顺那么好，怎么能待你不好呢？在天籁是有点屈才了，我想挖他过来，和我一起打拼天下，也成就你的姻缘，这样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美事了。你不要单凭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就断然拒绝他的追求，如果你能暗中去趟常平以及双环和凤凰村，你一定会感到震撼，一定会彻底改变对他的看法，你们之间缺少的不是机会和可能，缺的是沟通和交流，去看看吧，相信你会有很多收获的，先不要急着拒绝和推辞，了解清楚他以前做过什么有什么影响，之后再来说行不行的事。先这样，我累了，你们也去歇着吧！” 冯颖以为高建会听从蓝媚的话，当即同意不再撮合她和秦如海的，谁知他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理由，全都是为秦如海说的好话求的情，话语之间坦然流露出了他的真实用意，就是想利用这层关系拉秦如海过来为他所用，但自己又算什么呢？是干爹的棋子还是张雅欣的替身？难道他真有干爹说得那样好吗？估计是干爹为说服自己临时捏造出来的一些子虚乌有的情况，如果他真有这样的能耐，怎么会落得这样惨痛的下场呢？ 冯颖不信高建说的，对秦如海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起来他不是奸猾狡诈的人，但为什么不敢承认和张雅欣的关系呢？本来就不是秘密，为什么还要故意隐瞒不说呢？到底在害怕什么？这么委屈自己又想做什么……她的脑海中满是问号，都没有确定的答案。 第281章 侧面了解 在天籁酒店那次聚会上，秦如海突然答应合开武馆，而之前一直都是拒绝的强硬态度，加之比试过程中施展的那些奇特凌厉招式，高建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产生了不小的怀疑。所以，在聚会后的第二天，高建就带人亲自去了趟常平，在市区、县城和镇上都待过几天，最后还去过凤凰村，假借寻找投资项目为名，侧面了解和打听秦如海以及和他有关系的人的情况，用了一周时间，就做到了心中有数。 在高建看来，秦如海是一个重情重义有血性的男人，有着非常高的人格魅力和经营管理能力，因为他的存在，凤凰村四百多户村民早已过上了小康生活，现在还从景区和养殖合作社受益，再说陈芳、刘萍、景云朵、李文、李武、李铳、李治、王二狗和赵达甚至许晴等人，都因大大小小的项目而过上了富足无忧的生活，这些事实背后都有他的影子。同时，他也完整了解到李晓丽的案情，开始同情秦如海的遭遇了。 为深入了解秦如海的所作所为和为人做事，冯颖很快踏上了前往常平市的航班，此去的目的共有三个，一个是想弄清楚是不是看错误会了秦如海，另一个是想了解秦如海和张雅欣的前前后后，因为她和对方长得太像了，再一个想出去躲一阵散散心。 高建知道冯颖独自去常平的事，也没惊扰，暗中派出四个手下悄悄跟踪过去，一路保护她的安全。 秦如海从别墅返回酒店后，把大家聚到一起，紧张惶恐地说：“我们大意了，高建私下调查过我，冯颖知道张存顺在我家住着的事，似乎还知道很多我在常平那边的情况。刚才冯颖当面拒绝了我的追求，高建和蓝媚那边什么态度还不清楚，我们都得提高警惕了。” 丁武成叹口气说：“我就说高建为人狡猾，不好对付，他拉你过去，肯定会暗中调查你的情况。他这个人疑心很重，做什么重大决定之前都会先摸透情况，这是他做事的一贯作风。现在你受到了冯颖的拒绝，而高建又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们的处境确实很危险，不得不防啊！但我想高建还是信任和看好你的，不然他不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许晴有些疑惑，问道：“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情况，难道偷偷去过常平吗？但又是什么时候去的呢？” 秦如海说：“估计是之前的那几天吧？当时我答应跟他合开武馆，还说要给我和冯颖提供见面交流的机会，但我连续等了十天左右，一定是那段时间偷偷过去调查我的。” 听说这样，许晴急忙联系李文等人，但得到的答案就是不知道没看见，还反问那边出了什么事，要不要过来，等等之类的话。 许晴说有人在暗中调查秦如海，暂时没事，不用担心。 冯颖的几句话，很快让他们如坐针毡寝食难安了。 武馆方面的事，因为冯颖的果断拒绝而被搁置起来。 高建真去了香港那边，临走时打电话给秦如海，不要灰心，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而秦如海淡淡地答应一声，再不想说多余的话了。 冯颖飞抵常平机场，在附近酒店停留一晚，第二天早上就打车直接去了凤凰村那边。 在村口下车，走了几百米远，冯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村民站一边，看着她窃窃私语，心生疑惑，就走过去对其中一位说：“大哥，请问秦如海是住这里吗？对了，我是他朋友，刚从外地赶过来，听说他在这边混得很好，但失去联系已经有好几年了，是想过来投奔他的。” 那人有些惊慌和吃惊，忙说：“哦，他早就不在这里了。听说去了一个叫东华的地方，也不知在哪里。之前他确实搞过很多大动作，带我们搞过蔬菜大棚，办过养殖合作社，还带头建了旅游景区和乡村休闲茶园。人挺能干的，只是感情方面不太顺利，听说办了两场婚礼都被人搅散了，唉……现在也不知混得怎么样了。不过，听说一个月前他偷偷来过县城一趟，可能又走了吧？对了，你长得很像咱村一个人，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吧？” 冯颖很快意识到他在说张雅欣，淡笑着说：“之前也有人问过同样的问题，你说的是那个叫张雅欣的女孩吧？我见过她的照片，确实很相像，我叫马叶，不认识这个人，你们是认错人了。那他在这边还有什么家人或者亲戚朋友吗？我想通过他们联系一下，麻烦帮我带带路吧！” “原来是这样，之前听说她离家出走杳无音信，还以为突然回来了呢！说起海娃的朋友，那可多了，在村里有不少，在县城在市区甚至在官场上都有很多，这样吧，你去县城兄弟宾馆找一下他们经理，有四个，都是他的兄弟，也不知谁才是管事的，还有市区龙腾地产那边，也有两个，一个叫王二狗，一个是赵达，都是他跟班，还有新生活化妆城也有两个认下的妹妹，一个叫陈芳，另一个叫刘萍，找到这些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联系到海娃。你找他做事，算是找对人了，人品好，本事大，待人没说的，手里有一块，就想先借给兄弟们，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可不多了。你可能也都看到了，凤凰村被国家确定为百乡千村美丽乡村示范点之一，家家都盖起了洋楼，每家至少有一辆小轿车，手机互联网连通到了各家各户，龙狼景区被省政府确定为重点保护对象，每年接待游客高达上百万，我们就在那里干活还入了股，一年收入就有十好几万，这还不算，村里原来那个牛羊养殖合作社两年前转型发展成了肉牛羊繁育加工配送中心，榆林镇大部分牛羊都会送去那里屠宰和加工，生意火爆得不得了，村里绝大部分家庭都是那里面的原始股东，现在不用干活，就能躺着分红，一年下来也有好几万收入，我们算过细账，仅从这两处得到的收益就有二十多万，这还是投资少一些的一般人家，有些大户每年能得四五十万分红。这一切都是海娃的功劳，在他的热心带领下，村里人五年前就全部脱了贫，率先过上了富裕和谐的小康生活，最近听说镇上县上要联系给他颁发奖状表示感谢呢！” “哦，谢谢你啊大哥，我也听说了，但后来和他失去了联系，最近在外面混得不好，这才想起投奔他呢！那行，既然他不在村里，那我去县城找找，谢谢你啊！” “没事，海娃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一些，来找他的人有很多，我们都会热情告知，他是我们的恩人，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随便找哪一个都能得到帮助的，看你也没车回去，要不这样，车就停在前面不远，我们正好有事去趟县城，顺路捎你一段吧！” “大哥真热情，那好，我正愁没车回去呢，谢谢你啊！” “呵呵，应该的，你是海娃的朋友，千里迢迢过来找他，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我们回报不了海娃什么，只能做点小事表达感谢了。” …… 就这样，冯颖意外获得了热心村民的帮助，一块坐车往县城去了。 刚上车没走多远，冯颖又问那位村民，“大哥，之前见你们在路边看着我议论，不知在说什么呀？” 那人憨笑一阵说：“看你像雅欣那孩子，还以为她回来了呢！谁知天底下竟有这样相像的两个人，真是太让人意外和震惊了。自从出了事，她料理完母亲后事，就丢下父亲离家出走，听说海娃一直在四处打听她的下落，但到现在也没消息，真让人跟着担心和着急啊！” 冯颖假装疑惑不解紧张不安地问：“哦，到底怎么回事啊？之前他们订过亲，难道后来没走到一起吗，中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呀？” 那人又说：“唉，这件事还要从晓丽那边说起。原本两个姑娘都喜欢海娃，但他只喜欢雅欣，所以晓丽就吃了醋落了怨。海娃和雅欣订亲之后没几天，雅欣父亲张存顺就受到了晓丽的匿名举报，说他侵吞村集体财产，还挪用合作社入股资金。那几份匿名信都是晓丽模仿海娃笔迹发出去的。结果张存顺和海娃发生了不小的误会，也严重影响到了雅欣和海娃的关系。后来经过雅欣和海娃的努力争取，两人到了结婚的时候。晓丽为人阴险，在他们结婚的前几天，给海娃下了迷**药，在他意识模糊时候主动破了身子，后来诬陷受到了海娃欺负。雅欣选择离开，婚礼也没办成。再后来，海娃从外面找到雅欣并带了回来，等张存顺出狱，他们决定再办婚礼，谁知就在婚礼当天，晓丽又指使很多人来搞破坏，中途还绑走了海娃，两人的婚礼再一次受到破坏而终止了。最后一次，他们准备补办婚礼，谁知婚礼前夜，晓丽通过村里人指使海娃家保姆给他下**药，还骗吴氏集团千金吴雪去他房里，结果他们药性发作做下那事，当时被众人亲眼看到。雅欣和海娃产生了很深的误会，分开了。没过几天，雅欣母亲生病走了，几个月后她也不知去向，海娃寻找无果也选择逃避。但晓丽还不放过海娃他们，暗中找人暴打王二狗和赵达。海娃听闻经过后，开始调查晓丽，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原来都是晓丽因爱生恨采取的一系列报复行为。晓丽父亲不知从哪里请到厉害律师，可能还动用了其他关系，法院判了晓丽死缓，但不久她在狱中疯了。后来被强制送去省精神病院接受监视治疗，但院方疏于看管或者有人协助，她逃了出去，之后还来过县城，意外伤害到了王二狗的儿子，差点被她毁容，到现在也没被抓到，但她已经得到了因果报应，见过她的人都说，靠捡吃垃圾为生，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还连累她母亲跳楼自杀，父亲也不堪众人议论逃去外地，没了消息。现在，村里人都盼着海娃能把雅欣找回来，看着他们结婚生子共享天伦，但一直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一点消息，唉……” 冯颖听到最后，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再没心思问别的了。 第282章 说的一致 到了县城，冯颖走下车，谢过那几个村民，先去饭馆，吃了午饭，才犹犹豫豫去了兄弟宾馆。 李文刚巧就在宾馆，李武去了市区，李铳和李治赶去赵达老家帮办婚事，听到前台打电话说宾馆来了一个和张雅欣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深感吃惊，急忙下楼去看。 看到冯颖的一刹那，李文傻眼呆住了，这本来就是张雅欣，急忙上前惊问：“雅欣，如海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来，快上楼，还没吃午饭吧，我叫后厨赶快给你弄点好吃的，呵呵，你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差点把我吓坏了，呵呵……” 冯颖却淡笑着说：“你误会了，我叫冯颖，是来投宿的。这里还有身份证，不信你看！”说着就把刚登记还未收起来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李文接过身份证一看，有些尴尬了，上面明明写着“冯颖”两个大字，住址是在东华市某区某街道某小区，根本和张雅欣不着边，就是十分相像而已。但他似乎还不信服，盯着她上下打量，总感觉她就是张雅欣，怀疑是改了名字，不然不会这样相像的。 在村子那会，冯颖想隐瞒身份，但听到村民那样说，现在索性公开身份，不怕秦如海收到消息而做什么，知道对方怀疑，想了想就说：“别人也都这么说，但我真不认识张雅欣，我从东华过来，因为和她长得相像，一时好奇就想过来看看。我见过秦如海他们了，当时也是像你现在这样的反应，但我真的不是你们在找的人，只是有些相像罢了。刚才我从凤凰村下来，是从几个村民那里了解到你们几个合开这家宾馆的事，所以想过来了解一些情况。” 李文慢慢回过神来，红着脸解释：“刚才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雅欣回来了，说实话，你真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手机里存有她的照片，不信你自己看看。”说着，一边拉她往楼上客房走去，一边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她看。 冯颖原本不想再看那些照片，但见他这么激动和热情，便接过来一张张耐心翻看起来。 到了她登记的房间，李文让服务员去端茶水，坐在对面，问道：“冯小姐，既然你见过如海哥，我想问问他们那边的情况，吃住怎么样，都在干什么，而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本人了解情况呢？” 冯颖交还手机，想了一阵才说：“秦如海在天籁大酒店作后勤主管，深受领导信赖和重用，身边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各方面都还顺利。许晴接送许念茹上私立幼儿园，也很好。张存顺和杨翠花住在一起，没办婚礼，算是互相有了伴，照顾钟灵钟齐姐弟上学，最近王二狗以及丁武成和吴雪都过去了，在酒店安顿下来，平时也帮衬着秦如海他们。我就知道这么多情况，但都是真实的。” 李文又问：“对了，冯小姐，你和如海哥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他们的事呢？来这边又想了解什么情况呢？” 冯颖停顿一阵，苦笑着说：“我干爹和他比过武，欣赏他的拳脚功夫，就想拉拢过去收归己用，所以我们也就认识了，但受到了他的婉言谢绝。干爹不死心，就想撮合我们，而我不想做别人的工具，况且也听说了关于秦如海和张雅欣的情况，所以更不愿意，来这边，一是为了躲避干爹的责骂，二是为了了解一下秦如海，还有张雅欣的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如海哥和雅欣妹妹走到这一步，全都是李晓丽害的，这个女人实在可恶，为了得到如海哥，可以不择手段，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最让人震惊的是，为了杀人灭口，她就把陷害如海哥的李铁柱，药死后拉去垃圾厂焚尸灭迹，这件事震惊了全市上下，但让人遗憾的是，到现在她还活着，警方根本找不到她的人。但她的日子也很狼狈，狱中自杀过好几次，都被人拦下。后来精神错乱失去了理智，被强制送去省精神病医院，但后来不知怎么逃了出来，现在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和生死，她妈羞愤难挡随后跳楼自杀，她爸接受不住打击离家出走，到现在也没消息，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样解体消失了。自作孽不可活，如海哥只喜欢雅欣妹妹一个人，而她一次又一次破坏他们感情，有三次搅散了两人婚礼，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和清白诬陷报复如海哥，这种女人太可怕太恶毒了。现在沦落到做乞丐的地步都是咎由自取啊！如海哥命苦，自小没了爹妈疼爱，靠给村里人放羊为生，后来看到电视新闻，就去几百公里外的庆隆县学*棚种菜技术，学成归来后就带村里人试验，谁知获得巨大成功，引起了镇上县上甚至市上的重视和扶持，后来带头提议建设龙狼旅游风景区，一段时间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连省委省政府领导都来过几次。在他妹妹陈芳和刘萍两家乔迁新居筵席那天，李晓丽只是李铁柱放火烧了景区，造成了灭顶之灾，其中的董事长身负巨债跳楼自杀，而如海哥差点葬身火海。在如海哥和雅欣结婚前几天，她往如海哥饮料中下了迷**幻**药，之后强行做了那事，反倒嫁祸给了如海哥，婚礼被迫取消。在后来的第二次结婚仪式上，李晓丽暗中纠集外面社会上的人强行绑走了如海哥，是以如海哥母亲为要挟，后来发觉是陷阱，如海哥就和绑匪老大比武，不幸弄伤了对方，为了追查真相，他们带其中一个人知情头目前去宾馆逼问，但谁知对方畏罪自杀死在了宾馆房间，就因为这件事，赵达替他坐了五年时间的牢。再后来，两人准备补办婚礼，但还是受到了李晓丽的报复，她指使李铁柱让如海哥家的保姆张兰花婚礼前晚给如海哥和吴雪下了迷**药，他们难以自持失去理智做下了错事，雅欣知情后再一次离家出走。而如海哥不忍丢下她爸张存顺，随后带过去一同居住生活。雅欣已经消失两年多了，按理说应该能听到这边的情况，李晓丽对毁尸灭迹李铁柱的事供认不讳，法院对她作出判决，死刑缓期两年，根本不是如海哥和吴雪的错，这些情况她应该能知道，但现在看来，她似乎不知情或者已经不在意真相是什么，连她爸都不管不顾了。” 冯颖听出他和村民说的一致，认为是真的，想了想又问：“那秦如海和张存顺有仇为什么还要这样不离不弃呢？他坐牢又是怎么回事呢？” 李文想了想说：“如海哥一直怀疑在他十岁那年，张雅欣父亲张存顺仗着村支书村主任的势头，一脚踢死了他爸，一直想着报仇，但当时参加尸检的工作人员说他爸是死于突发脑溢血，镇上出面调解处理，这才缓和了两人矛盾。后来受到他家的接济和照顾，雅欣又私下劝说缓解，如海哥报仇的念头一天比一天淡了起来。当时张存顺怀疑如海哥偷了他们家的一块金表，当众毒打如海哥，而富贵叔听到消息赶来拦阻，却在劝说拉扯过程中，被张存顺无意踢了一脚意外死在了现场，事后大家才知道是李铁柱向他栽赃陷害，是嫉妒张雅欣总爱如海哥腻在一起，所以他们之间是有宿怨的。张存顺对如海哥的态度很不稳定，时而反对雅欣和如海哥在一起，时而赞同支持他们公开交往，在他们订亲后的几天里，李晓丽暗中模仿如海哥笔迹企图挑拨激化如海哥和张存顺之间的矛盾，两人的矛盾很快加剧，张存顺因为侵吞集体林地倒卖林木还私下挪用茶园合作社入股资金被判入狱了。后来因为李晓丽的诬陷，以及和吴雪的事，他们之间时好时坏，直到真相大白，他们才握手言和重归于好，放下了新仇旧怨。他确实坐过两年多的牢。当时他是县里破格提拔的副镇长，分管全镇试点合作社发展模式工作，由于工作出色，受到了时任县委书记的看重，听取建议，开始着手建设县城牛羊肉制品加工销售公司，想消化各乡镇养殖合作社繁育出来的牛羊，安排财政局下属的城投公司出资招标建设，负责承建项目的正是如海哥等人开办的建筑公司，李晓丽看出这一点，匿名举报如海哥涉嫌行贿违纪，还违规参与工程投标及建设，你也知道搞工程哪有不请吃请喝给点好处的，当时如海哥就被关进监狱，被判了整整三年，但他积极改造提前半年多被释放出来了。说句实在话，我现在也开始怨恨雅欣了，如海哥对她一往情深，而她躲了如海哥两年多时间，就算不管这些，也该问一下她爸的情况，把一个六十多的人扔在家里不管不问，心太狠了。就连你们住那么远的人都听说了李晓丽的案情和其中真相，她怎么会听不到呢？我们几个每次想到这个，就恨不得劝如海哥不要去找一个装睡抛弃他的人，但我们不敢这样，都知道他的脾气，肯定会一直等下去的。唉……” 第283章 爱情诡计 冯颖佯装在兄弟宾馆住下，但等李文中途一走，就偷偷溜出去，直接乘车去了市区。在那里找了家酒店住下，不敢再接触与秦如海有关的人了。 而李文发现不见冯颖，急忙去监控室查看，发现冯颖自己坐车离开，才匆忙打通了秦如海电话。 “如海哥，一个叫冯颖的女人来住宾馆，和雅欣长得一模一样，但她说不认识，我看了她的身份证，上面确实是叫冯颖，地址还是东华市那边的，她说认识你，还说了你在那边的一些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李文有些慌乱地说。 秦如海非常吃惊，急忙问：“我们见过几次面，算不上熟悉，上次走得急没给你说，我们想利用和她的关系打入内部，彻底扳倒她干爹。她肯定是去调查我的，你是怎么告诉她的？” 李文忙说：“我都说了，从你和张叔的关系，再到你和雅欣的情况，最后还说了下晓丽的情况，她似乎知道一些你在这边的情况，这样说没什么问题吧？” 秦如海想了想便说：“没事，你实话实说就好了，那你好好招待她，我明天就过来。之前我骗她说不想再找雅欣，愿意和她真诚交往，但她早已知道张存顺在我家的事，断然拒绝了。不过这样也好，等她看清一切，我就可以趁虚而入接近他们，你一定要留她多住几天啊！” 李文听完，暗暗叫苦，接着说：“我刚去了趟厕所，回去发现她已经坐车走了，我没她的电话，现在联系不到，但我想她应该是返回了。” 秦如海没有责怪李文，愣了一阵才说：“那也没什么，走了就走了，等她回去我再设法靠近她，没有她，我们接近不了她干爹高建，你们那边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 李文笑说：“一切都好，赵达月底就办婚礼，应该还没告诉你吧？” “说了，还有十几天，到时候我会过来，晴姐他们也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再聚一聚。” “那好，李铳哥他们去帮赵达收拾老家房子，我和李武在一块，陈芳和刘萍她们那边也都很好，只是大家都很想念你们，总说要过去看看，但一直聚不到一起，各有各的忙。” “这我都知道，你们忙你们的，等解决了高建的事，我会抽时间多过来看望大家的。好了，先说到这里，有消息再给我打电话，手头还有不少事等着检查布置呢！” 李文说了声“好”就先挂断了电话。 许晴听到冯颖的动向，有些担心，急忙提醒秦如海：“如海，先是高建暗中去调查，现在冯颖也去了那边，我们这边的情况他们都摸了个遍，以后在他们面前我们算是透明的，做什么事都要慎之又慎了。” 秦如海笑说：“晴儿，你多想了。高建似乎很信任我，如果不是冯颖突然反对，早开始筹办武馆的事了，应该没认出师父，也不知道我们的真实想法。冯颖主动去了解情况，对我来说，可能是好事，等她回来我再去道歉认错，应该能取得谅解，所以一切正朝着我们预想的那样进行，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我又觉得应该主动联系一下冯颖，她敢在李文面前掏出身份证，还说了我们这边的近况，说明不怕我知道，或许正等着我道歉作解释好下台阶呢！” 听他这么分析，许晴才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说：“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但你想假装和冯颖深入交往下去，就得先把雅欣放一边，闭口不提她的事，也要经得住对方的试探和考验。在我来看，这还不是最紧要的，关键是怕你玩火*演戏过了头，万一和她假戏真做弄出来真感情，如果雅欣还能回来，是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还有，你和冯颖交往相处，向张存顺那边如何交代，得事先说清楚的好，免得又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秦如海还没想到这一层，急忙说：“是啊，我差点忘了这茬，我这就去趟家里，把大概想法告诉给张叔和干妈，让他们心里有个数，但还要配合我演好戏，免得到时候露了馅坏了计划。” 许晴笑了笑，连忙催促他去了。 张存顺和杨翠花正在院里闲谈，见秦如海匆忙走来，就问怎么提前下班到家了。 秦如海急忙拉他们进屋，关上门，神神叨叨起来。“我想说件事，你们听了可别误会，我是有苦衷和计划的。” 张存顺和杨翠花对视一眼，接连问到底什么事弄这样神秘。 秦如海理了理头绪，便说：“高建和冯颖先后知道了我们在常平的所有事，但还没认出师父的真实身份，对我也很信任，暂时没什么好担心的。师父和高建是同门师兄弟，飞虎堂都毁在了高建手上，师父对我有收留和教导之恩，他有师门之仇，我理当全力以赴。高建为人狡猾多疑，按常理我们难以接近搜集犯罪证据，现在只有通过冯颖打入内部，才能伺机扳倒他，完成师父夙愿。高建想拉拢我过去，我听说过师父的事情后，才答应下来。几天前，高建要我参加家宴，我去了，他想撮合我和冯颖，这个我早看出来了。但冯颖知道张叔在我家的情况，根本不信我对雅欣死了心的事，当即拒绝。今天中午那会，李文打来电话说，冯颖去了兄弟宾馆，还问了他很多关于我的事。现在我骑虎难下，为了师父，我只能假装忘记雅欣靠近冯颖，取得她信任，才敢借助她慢慢搜集能扳倒高建的证据和线索。最近高建去了香港，可能要等两三个月才会回来，而冯颖还在常平那边，请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利用和冯颖的关系借机寻找一些证据和线索，寻找雅欣的事已经有二狗哥和晴姐在做了，现在请你们相信支持我，并在冯颖面前假装管不了我的事也不想去管的样子，和我僵持对立起来，免得被她看出怀疑什么。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扳倒高建，我们就回常平去，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最后的归宿。” 张存顺看了眼杨翠花，见到同意的眼神，便说：“对于雅欣的事，我很愧疚，你敢这样做就表示有信心，我对雅欣死了心，恐怕临死都不会再见到她了，你坚持了两年多，在我看来，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正如你说的，我们管不了你的事，也没资格过问，不管你和冯颖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能理解并不会责怪你一分一毫。你都四十岁的人了，到现在无家无室，再一耽搁恐怕连老秦家的香火都保不住，这一点我很惭愧也很内疚，看你这样瞎等受罪，我越来越恨自己当时那么反对你和雅欣在一起，现在不反对了，雅欣又闹性子，完全忘了你对她之前的好，我已经对她不抱任何希望了。如果冯颖人好，就试着好好交往，赶快把你的终生大事给解决了，我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就盼着你能过上好日子，不要整天愁眉苦脸四处奔波，找个人好好过日子，我身上的罪孽才轻一些少一些，你不用请我们演戏配合，因为我们也想着你尽快找个人稳定下来。你不要忘了，感情可不是儿戏，更不能闹着玩，晓丽就是你的惨痛教训，虽说我不太了解冯颖这姑娘，但如果你想玩弄她的感情还想扳倒她干爹，这样做本就是大错特错，甚至是不道德的，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利用你打压亲人，知情后你会怎么做？晓丽为了报复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你干爹干妈还有周芳甚至春华天福以及李铁柱，还有许多不认识的高管富商，都被她算计害死了。高建在东华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黑白通吃，财大气粗，作为他的干女儿冯颖也绝不是等闲之辈，敢独自去常平暗中调查了解你，说明也是个很有主见和要强的人，如果发现你玩弄她的感情做着伤害她亲人的事，你想想后果会怎么样？按理说我不应该阻拦你帮师父报仇，但像他残存苟活下来的人应该不乏其人，况且他和吴天雄是非同一般的关系，为什么得不到吴天雄的响应和帮助，以他的能力和财力，跟踪调查高建至少比你有把握和希望，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大的区别呢？海娃，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自从那场比试下来，你变了，变得有恃无恐得意忘形了，四十岁的年纪早该是事业有成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可你还想过刀尖舔血的日子，既然找不到雅欣，就该为自己的终生大事着想，人在做天在看，如果高建做的是违法乱纪的勾当，迟早会被举报查处，对了，你可能也忘了王浜和曹德曼的事了，想当初你们也想查出真相，可到最后赵达为你顶了罪坐了牢，这个教训难道不够深刻吗？还有你们追查张兰花，最后差点坐了牢，要不是她和李铁柱早有奸**情，张兰海绝不会那么轻松接受私下调解了事的。二狗和赵达他们暗中跟踪李铁柱被晓丽发觉，差点被打死在庙前，我说这么多，并没有想挑拨离间你和丁馆长的意思，也没有畏惧高建势力的想法，只是我和你干妈最近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慢慢发现你已经走偏忘了正事，对你而言没有比干事业娶妻生子再重要的事情了，现在刘鑫姜云还有那个明心姑娘，甚至许晴和二狗又都聚在你周围，你们明白是在干什么吗？高建是何等人物，从一个小混混转变成通天通地的富商大亨，这边的新闻和报纸，哪一天没有他高氏集团的报道消息？你们还没反应过来，别人接连去抄你的家底，丁武成伪装得再隐秘，总有忍不住跳出来的时候，到时候你们拿什么和一个黑社会集团相抗衡？我确实管不了你的事，也没资格管，但既然你叫我一声叔，还带我来这里安度晚年，我就不想眼睁睁看你越走越远，你对雅欣什么态度我已经没脸说什么了，因为她对不起你在先，这样劝说，完全是出于对你个人将来的考虑，有空好好想想你干爹干妈是被害死的，晓丽做过什么事，又带给你多少影响，想清楚这些再去施展你的爱情诡计吧！” “我……我……” 第284章 有所悔悟 秦如海受到张存顺一顿训斥，开始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说不成话了。张存顺不理睬，继续说道：“海娃，你可能没听过这样难听带刺的话，但我都是为你以后着想。你情愿也好，生气也罢，不说是我的冷漠和自私，但我说了你还想接着干下去，那我无话可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在想，晓丽只是一个女人，就把我们弄得晕头转向苦不堪言，很多人接连受到她的祸害，她到底有什么能耐，为什么能接连阴谋得逞，为什么到现在还能逍遥法外逃得无影无踪，等等，我们对她有太多的不了解，甚至在有些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现在我才搞明白，她靠的就是关系和钱甚至是姿色。她掏空天福的钱，用于雇请李铁柱等人，借用你和他们家之间的关系，躲过了许多嫌疑，甚至有人谣传她曾经和李铁柱做过身体利益交换，用这样龌龊的手段紧紧将李铁柱抓在手中，在景区放火，婚礼现场抓人，暗中煽风点火，设计毒打，最后毁尸灭迹，弄得我们很狼狈很痛苦，但到现在她还活在外面，为什么不判她立即枪决，为什么还能逃得出看守严密的精神病院，为什么还能在县城抓伤二狗孩子，为什么还可以躲避追捕，难道警方真就抓不到一个大活人吗？那名律师是谁请来的，为什么能有那么厉害，能争取到缓刑机会，这些问题我们都关注重视了吗？有没有查过晓丽背后站着什么人，我想没有。你们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管她是真疯还是装疯，你们似乎都不想追究计较了。我感觉事情远没有结束，上次在你们婚礼上，晓丽指使人拿你母亲贴身之物作诱饵成功将你引出并绑架勒索，可现在呢，你母亲生死不明下落不明，虽说你和她断绝了关系，但总归是她生养你到六岁的，有着骨肉相连的亲情，根本难以割舍和忘却，可你又在干什么，就算不去管你母亲的事，也该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未来，难道雅欣十几二十年都不出现，你就这样一直傻等苦等下去吗？你或许在骂我，以为我心狠心硬，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晓丽的事早已在省内甚至省外被传播议论得沸沸扬扬众所周知，如果雅欣还打算回来见见你我，就不会保持沉默，如果我猜得不错，肯定出了什么意外，这不是信口雌黄，我了解雅欣，她或许会生气离开或者躲藏逃避一段时间，但绝做不到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不出现，所以我才敢说不抱任何希望的话。你和她从小就认识熟悉，一直割断不了联系，但这都过了两年多，至今还杳无音信，要么是寻了短见，要么就是出了意外，反正我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了。所以你找她应该是徒劳无功逃避现实，眼下晓丽在逃，你母亲下落不明，在事业上小有成就，但感情婚姻方面却是颗粒无收，如果你还想带那么多兄弟姐妹一起跟你报所谓的灭门师仇，那就随你的便，反正我已经提醒和警告过你了，再不听劝我也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就走去外面抽烟了。 秦如海再一次受到了打压，心里头很乱，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了。杨翠花见状，犹豫很久，才说：“如海啊，你张叔说的对，你已经过了喊打喊杀的年纪，该为自己的将来做做打算了。永远不能淡忘晓丽对你甚至对大家的伤害，需要吸取经验教训，再不敢和冯颖那女人玩感情这把火，一个普普通通的晓丽就把大家害得这样惨，人家可是黑社会老大集团总裁的干女儿，见多识广，你的计划根本开展不了多久，万一被她识破，她报复起来的威力可要比晓丽多得多，而且高建也不是傻子，这么着急撮合你们，肯定还有他的一番算计，他们能在你们眼皮底下接连去常平暗中寻访了解你的底细，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信任拉拢你只是表面现象，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也猜不透想不到，如果晓丽是狼狗，那他们就是虎豹，你们是做正经生意拖家带口过日子的正经人，干嘛要和混社会的虎狼为敌呢？再说丁馆长也是一己之私或许还有别的心思，飞虎堂惨遭灭门，应该还有其他残余弟子，别人不来寻仇计较，单单就他一人着急报仇，再说他进飞虎堂已到了没落时候，还没来得及拜师学艺熟悉环境就被动离开，这样着急施展报复计划让人有些怀疑，再说吴雪喊他一声三叔，吴天雄去外地做生意，把唯一的孩子交付他照看，其中的信任和看重是很明显的，但他怎么不去找吴天雄出面协助，他们都是搞地产开发的，手下都有那么多打手，按理说可以争个鱼死网破，可他人呢？再说吴天雄为什么突然之间放吴雪和二狗两人出来，难道真不怕他千金有所损伤或者对工作有所耽搁吗？如果想找证据，只需他们派心腹深入内部细心打探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情报，根本没必要让你借冯颖之手参与进去，再说你那么对吴雪，吴天雄还像没事人一样，放心让吴雪过来，要知道她还没婚配，现在都过了三十三岁年纪，难道不记恨不怨恨你吗？如海，你对我们一家这样好，我们都记在心里，见你这样东奔西跑却唯独想不到自己的大事，就感到心疼和着急，就像你张叔说的，你都过了适婚年纪，还想掺和那么危险的事，难道真不怕再遇危险再受损伤吗？赵达为你坐了五年的牢，二狗为帮你洗脱冤屈挨了一顿好打差点死在医院，你干爹干妈甚至都没见你成亲就接连含恨辞世，现在雅欣生死不明下落不明，还有你失散多年的母亲，以及正在装疯卖傻逃之夭夭的晓丽，你还有很多正事大事要做，但愿不要再受别人蛊惑和怂恿陷入算计报复的泥沼不能自拔。许晴带孩子跟随你过来，至今也没成家，小念茹那么活泼可爱，二狗妻子腹中还有即将临盆的二胎，赵达也快要举办婚礼了，明心姑娘也才离婚过上安稳平静的日子，姜云为了保护你断了一条胳膊，以后干不了重活累活，刘鑫也都是要做爸爸的人了，看看你周围的这帮兄弟，这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呀？如果你和高建反目成仇，你想想这些人还能好端端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吗？放弃吧，孩子，你没时间做这些无谓和危险的事，想办法弄清楚雅欣的情况，设法找到晓丽的藏身地方，把你母亲找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正经过日子才是真的，别再拉帮结派算计来算计去的，不仅伤己又害人，何必呀？虽然我和你张叔也是猜来猜去，但好意是想给你提个醒，免得你一时兴起招惹下难以应付的祸事。我们不想你有多么有钱有势，也不想你有多么受人尊崇和爱戴，你是个平凡的人，就该做一些平平淡淡稳稳当当的事情，不要总想着别人，在别人的安排下委曲求全，你和飞虎堂能有什么渊源，你和丁武成也是结伴过了一段日子罢了，难道他的师门之仇能重要得过你寻妻寻亲的大事吗？你受过晓丽算计，再不能受人摆布受人利用，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他们把你置于危险境地坐收渔利，就是对你最大的伤害和利用，有些事可能并不是你看到和听到的那样，吴天雄是什么人你清楚吗？高建又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你现在所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蛊惑怂恿，真相还得由你用心体察用心琢磨，不要别人说一就是一，好人和坏人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好了，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别的高深的道理我说不好，但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劝就看你的选择了。”说完这些，她走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秦如海躺在沙发上，闭眼回想，反复回忆他们刚才说过的话，直到杨翠花和张存顺盛饭端菜上来，才坐立身体，有所悔悟地说：“张叔，干妈，谢谢你们说了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我想明白了，这段时间我确实有些得意忘形自以为是了，你们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我太信任别人以至于接连出事，在晓丽这事上面我需要吸取的教训很多，但事情一过我就忘乎所以了。不错，晓丽是用母亲的贴身之物做过要挟，但我却忘了去刨根问底。晓丽没有得到枪决，轻易从精神病院逃离出来，而且不伤别人偏伤了二狗哥儿子，之后警方到如今都追查不到她的下落，这一点十分可疑，足以引起我的注意，但我还是忘了。但你们猜测雅欣已经不在人世的说法我不同意，我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她还活着，而且就在东华市哪个角落，或许受人圈禁，或许的确没得到真相，反正我不会放弃寻找她的，只要看不到她的人就不相信已经不在人世了，在这件事情上，你们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她还活着，而且还想着我恨着我，只要她对我有一点点的恨意，我就有机会取得她的谅解。帮丁武成报仇的事我会回绝掉，也会注意他们的动向，你们放心，我不会再让帮我支持我的兄弟姐妹受一点点伤害，有危险我会自己去面对，有问题我会自己去解决，再不会拉拢聚集兄弟姐妹们跟我涉险。今天要不是听你们这番劝告，说不定又要重蹈覆辙，让冯颖变成另一个晓丽了，对不起，我差点连累到你们，对不起……” 第285章 放弃计划 晚饭后，秦如海和张存顺对酌起来，杨翠花坐一边给他们倒酒添茶，又聊了很多接下来的事，到深夜十一点多才散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秦如海假装没事人一样返回酒店，趁丁武成不在，偷偷将许晴和王二狗以及刘鑫叫到一个小房间，锁上门，开始了一番秘密聚会。 秦如海说：“我决定放弃计划，转而办几件自己的大事。第一，我怀疑晓丽是在装疯卖傻，估计还有协助她逃避追捕的人，甚至公检法系统里面有她认识的人，一定要找到她的藏身之地，还要设法使她接受法律制裁。第二，我怀疑晓丽知道我母亲下落。第三，我始终坚信雅欣还活着，而且就在东华市某个角落，或许被人圈禁或许还不知晓事实真相。至于丁武成的计划，我选择撤出放弃，因为我不清楚飞虎堂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和高建是不是同门师兄弟，之前有什么瓜葛，还有他和吴天雄以及吴雪的真正关系，关于他们的一切我都不清楚，只是一直在听他说，甚至搞不清高建是不是做过违法乱纪的事，等等，这一切都是重重的疑团，我不想偏听偏信，最后跌入丁武成和高建的算计卷入一场无谓的斗争。现在要你们做的是，首先提高警惕，特别是丁武成和吴雪甚至吴天雄，我的拒绝会扰乱他们的计划。其次二狗哥和赵达兄弟要从龙腾撤回来，帮我追查晓丽线索，这个人一天不在监狱，我们的家人将会一天不得安宁，回去之后，让李文等人照看好自己家人，还要告知陈芳刘萍景云朵等人，我猜晓丽不久会实施反扑计划，目的就是我们这些人。这边我会作出安排，同时也会继续寻找雅欣下落。你们觉得怎么样，都怎么想？” 许晴忙问：“如海，是不是张叔给你说了什么，或者你又在怀疑什么？” 秦如海说：“他和干妈骂了我一顿，也把我点醒了过来。现在想起来，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差点轻信了丁武成的话。关于飞虎堂的事，我们根本不知情，连刘鑫和姜云都没听说过，都是丁武成一直在说，如果他和高建真的是同门师兄弟，在那场比试中，我施展了他教过的一些招式，高建不可能看不出来。再者说，他和吴天雄有着深厚的关系，为什么不请吴天雄出面呢？还有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我和二狗哥顺路过去探望，而他很快决定要来这边，还教我这样那样，显得过于急切了，如果真有师门大仇为什么三十多年都不提及，非要等我替他涉险，我感觉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或许都是他的借口和谎言，根本就没什么飞虎堂，说不定就是吴天雄和高建的个人恩怨，想通过我来达到打压高建的目的，我被算计在他们的个人恩怨当中了。还有，高氏集团到底涉及哪些行业领域，是不是正经生意，这些情况我们也没做过了解，一片空白。最重要的是，我怕冯颖变成第二个晓丽，我在感情方面吃过亏刚得过教训，现在又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拿感情做诱饵，就算高建真有什么，我再也不想借用冯颖来替别人谋私利，这是最主要的原因。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一方面要提防来自晓丽的报复，另一方面还要警惕丁武成那边的异动，如果他敢动你们分毫，一定会亲手废了他。” 王二狗似乎明白了秦如海的意思，接着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些情况我都事先没发觉，现在想想，确实够唐突和草率的，我们聊了一阵，第二天就赶来这里，确实都是丁武成一直在说，高建早已摸透了我们一切，但还撮合如海和冯颖，看来是真心想拉如海过去。既然有了这些疑问，趁早回绝撤回来，免得越陷越深难以脱身。我听如海安排，明天就回去，先把赵达的婚事给办了，之后再撤出龙腾，保护兄弟们周全，也要尽快找到晓丽下落，解除大家的后顾之忧。” 许晴也跟着说：“那好，我也同意这样做，但我需要做什么呢？” 秦如海说：“你要留在酒店，帮我盯着点，我要通过冯颖获知高建的有关情况，借以敷衍丁武成和吴雪，达到迷惑他们的目的，也会暗中寻找雅欣下落，这边就交由你和刘鑫，姜云也快回来了，等他回家一趟，和明心一块协助你们，尤老总待我不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职尽责干好分内工作，我不在的时候就有劳各位帮忙了。表面上我们还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但实际上就按刚才说好的做，先不能跟丁武成撕破脸，万一惹来吴天雄，我们的处境又会危险很多。我想和冯颖发展朋友关系，如果丁武成真发现什么，也会考虑到高建的原因，是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之后，他们又商量了些细节问题。 等丁武成中午回来，秦如海私下对他说：“师父，我和冯颖联系上了，来自高建的危险应该没有了，你先回酒店，这样我能随时联系请教你。接下来我们要进入实质性卧底调查阶段，吴雪千金之体，你得看好她，不能被高建伤及分毫，否则怎么向吴总交代啊？” 丁武成笑说：“呵呵，这样也好，你能接触到冯颖，就已经取得了很好的进展，你说得对，我得回来保护吴雪，但孩子那边呢？” 秦如海说：“我深受高建信任，还让冯颖跟我一起筹办武馆，临走时说过，他一回来就要看到进展，甚至是学员受训的场面，所以我得抓抓紧了。念茹那边我找人过去接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丁武成见他安排妥当，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说他不仅是拳脚高手，而且还是情场老手，这才几天就已经勾搭上了冯颖。 而秦如海笑说都是高建极力撮合的结果，这叫做引狼入室自取灭亡。 骗过丁武成，秦如海把许念茹交给了两名心腹手下，让他们不用干酒店工作，专门负责接送许念茹上下学，还额外给了不少酬劳。之后还派两名手下悄悄住进了自己家，目的是保护张存顺和杨翠花两人安全。 傍晚时分，秦如海去了趟高建别墅，在那里见到了蓝媚。 “小秦来了，快进屋。” 蓝媚还是那样热情，急忙拉秦如海走进了会客厅。 “蓝姨，冯颖还没回来啊？听说她独自去了常平，我没她手机号，就过来看看。” 蓝媚笑着说：“我有她的手机号，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说完，忙从桌上取来手机，把冯颖的手机号给了他。 秦如海和蓝媚闲谈一阵后，便借故离开了别墅。 走出别墅，秦如海坐车里打通了冯颖电话。 第一次，冯颖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摁断未接。第二次打来，她还是不想接听，但第三次她不胜其烦便接通了。 秦如海问：“颖颖，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在常平，我正好有事过去找你。” 冯颖冷冷地说：“请你以后叫我名字，不要叫得这么亲近，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那份念头。” 秦如海有些尴尬，忙问：“我兄弟要办婚礼，最近会回去一趟，如果你还在常平那边，等我过去找你。” 冯颖不吃他这一套，冷冷地说：“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的行程也没必要向你汇报，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挂了。”说完，没等秦如海撒谎，她就瞬间挂断了。 秦如海受了冷遇，并没有再打过去，没过一会就返回了酒店。 冯颖此刻正在返回的路上，已经到了东华市区，但并不想多说话，一方面一路劳顿有些烦躁，另一方面她心里乱糟糟的，没心思说太多。 高建虽在外地，但知道这边的情况。听蓝媚说冯颖已经到了市区，而秦如海刚来找过冯颖，向她要走了冯颖的手机号，看样子先绷不住了。 高建给冯颖打去了电话，问她去常平的收获，听到最后，就劝她待秦如海好一些，刚开始就冷言冷语，以后还怎么相处交往，语气缓和地批了她一顿。同时，高建也给秦如海打了电话，说冯颖已到了东华，正往家里走去，撺掇他抓住机会缓和一下两人关系。 听到这些，秦如海又急忙开车往别墅走去，而冯颖已经到了那里。 有了高建一通电话，加上蓝媚的劝说，这一次，冯颖对秦如海的态度好了不少，主动和他打招呼，还问了一些酒店那边的情况，着实让秦如海激动不已。 当晚，秦如海提出去外面吃饭，说是专门给冯颖赔礼道歉，是因为之前隐瞒了不少事。 冯颖原本不打算过去，但受不了蓝媚的撺掇和怂恿，这才换了一身衣服，稍事休息后，就一同去了外面饭店，在那里吃了一顿价格不菲的饭菜，到最后勉强原谅了秦如海。 饭后，秦如海送她们返回别墅后，才又返回了酒店宿舍。 为了迷惑丁武成和吴雪，他特意将偷拍到的几张聚餐照片指给他们看，还说他和冯颖进展神速，最近要联手筹办武馆，等再熟悉一些就可以慢慢套问一些内情了。 丁武成很激动，又夸赞了秦如海一番。 第286章 执行枪决 王二狗返回常平，当晚就把李文李武以及刘萍陈芳和景云朵约到一块，说出了秦如海的计划，叫大家严防来自李晓丽的反扑和报复。同时也告知了李铳李治和赵达。 第二天上午，王二狗和李武踏上了寻找李晓丽的路途。 按照秦如海的分析，他们先去了趟省精神病院，掏钱问出了一些内部消息。 一年前的一个雨夜，那晚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供电故障，足足断电长达十几分钟，这在院里算是非常罕见的情况，平时一年到头停不了一两次电，而且还都是事先通知检修线路时才会出现，供电正常后，却发现唯独不见了李晓丽，监控室那边的备用电源是关着的，所以没拍下当时的画面。 之后，他们在一家私人诊所找到了当时负责李晓丽的主治医生。因为那场意外，郑小兰被院方辞退，凭多年的医护经验在市郊开了家不大的诊所。 说明来意，她有些紧张，但在王二狗和李武的威逼利诱下，渐渐说出了那晚的情况。 “当时的情况不容乐观，病人情绪波动大，还伴有强烈的攻击性，我受院方指派作了她的主治医生。第二天傍晚，有人约我晚餐，期间塞红包给我，要求对病人的情况加以保密，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是想规避刑罚。我当即拒绝，也把红包退还回去，接着就返回到院里值夜班。后来我受到了威胁，不按他们的意思办就要伤害我的家人，我想报警但没勇气，之后我就答应他们替病人保守秘密，也延缓和拖慢了治疗进度。随后，我无意中发现病人身上残留微量的精神类药物，怀疑它就是致病原因，偷偷开始查资料做研究，经过一周时间的分析比对，我得出了初步结论，这些残留就是医学界罕见的违**禁类药物主要成分，服用一毫克，就能使人精神亢奋失去理智，而且药效稳定持久，能维持一个月左右时间，但长期服用会对神经器官和系统产生严重的不可逆性损伤，但极难觉察，这种药物速溶于血液，会逐日消减，常规检测根本检查不出来。当我准备向院领导汇报这个重要情况时，我的病人逃走了。因为这件事，院里几名领导都受到了调查处理，而我直接被辞退出了院。原本以为事情会这样悄然结束，没想到还真有人关注这事。” “郑主任，研究报告还在吗？” “我保留了一部分血检样品，准备提交院领导的研究报告也在，现在我已一无所有，可以帮你们作证，但请你们保护好我和我的家人。” “郑主任，请你放心，只要你能协助指认他们，这方面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明天就会有人过来保护你们的。现在请你告诉我，之前威胁你的那个人是谁。” “不清楚，我和他只见过两次面，对他的情况知之甚少，但总怀疑他是省公安厅里面的人，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十分强硬，有一次下班路上，在公安厅大门口见过熟悉的背影，非常相像，只是不太确定，只记得他说过姓齐，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我们暗中了解一下，谢谢你郑主任，有事及时取得联系，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这些钱你先拿着，之前有所冒犯，但为了查找真相不得已而为之，请多见谅才好。”说完，就从皮夹掏出一张卡给她，又在纸条上留下了他和李武的手机号以及卡户名和密码。 郑小兰推辞不掉，收下后送他们出门了。 走出诊所，王二狗将这边的情况告诉给了秦如海，还叫赵达派四个兄弟明天到省城，之后就和李武住在了省公安厅附近的宾馆。 他们不认识姓齐的人，也不敢公开露面，做了一番伪装，便借口是他亲戚混进了公安厅院内，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那边是有个叫齐正元的处长。随即从工作岗位台那边，找到他的照片，偷偷拍下就去了诊所。 郑小兰确定照片上面的人正是之前威胁过她的人。 得到这一情况，王二狗急忙告知秦如海，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秦如海要他们等着，回来再想办法，先不要轻举妄动。同时还要他们尽快转移郑小兰及其家人先到双环县城安顿。 随后，王二狗安排人偷偷将郑小兰和她的家人转移去了兄弟宾馆住下。 次日上午十点多，秦如海就从东华那边赶过来了。 “既然他是公安系统内的人，而且还是处长，报警不管用。这样，我想采取非常措施，强行把他带过来询问，这件事由我来做，你们先都回去等消息。” 王二狗义愤填膺地说：“如海，我知道你怕我们受连累，但你不要忘了，要是怕死就不会跟你东奔西跑了。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上次为了暗中调查，挨了李晓丽一顿好打，差点惨死当场，现在她还逍遥法外，就算不为你，也要为自己报仇雪恨。我的儿子差点被她毁了容，现在她又藏躲起来，只要她一刻不死，我一刻都不安心。那边有李铳李治还有李文以及赵达三十多个兄弟，几家人现在都去了宾馆，那个郑主任和她的家人也都受到了保护，同时我们也都告知了陈芳她们，所以，我和李武去那边是多余的，你一个人做这么大的事我不放心，相信李武也不会回去。既然这个齐正元是公安系统内的人，报警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会打草惊蛇，这样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弄他过来。” 李武也苦劝起来。 经不住两人劝说，秦如海才下定决心。 公安厅里面有个领导和秦如海交好，原是常平市一名副市长，后来调了职，通过这个人，他们了解到了齐正元住处，当晚就去小区附近潜伏等待。 李武坐在租借来的车里，经过伪装的秦如海和王二狗等齐正元下班回家，假装问路靠近，瞬间将他打晕塞进车里带去了市郊路边。 齐正元醒来后，出言威胁，十分惊慌。 秦如海问他认不认识李晓丽。 齐正元一听到李晓丽这个名字，瞬间猜到他们身份，但推说不认识，还问他们是谁，找他做什么。 王二狗性子急，见他佯装不知，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两拳，由于用力过猛，当即打掉了他两颗门牙，血淋淋的。 秦如海问齐正元认不认识郑小兰，知道什么如实说，或许还能饶他一条命。 一听到郑小兰，齐正元明显变化了神情，但还是犟嘴不说。 王二狗又在他腹部猛捅两拳，这才使他服了软认了怂。 齐正元说李晓丽的病情是可以被人为控制的，给她服用特殊的药，药效发作期间精神错乱，药效退去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目的就是想逃脱法律制裁。他也是受人指使，自从把李晓丽从精神病院转出后，再也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了。 秦如海逼问他受谁的指使，是怎么从精神病院转移出去的，之后为什么失去了李晓丽的行踪消息。 王二狗见齐正元吞吞吐吐推脱不说，又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弄得他连呼饶命。 齐正元忍不住说出了实情。他是受了吕会勤的指使。 时任公安厅长吕会勤提拔他做了后勤处长，后来以提拔成市公安局长为条件，让他为李晓丽的事暗中打点，先是把死刑弄成了死缓，后来又托人买药实施了装疯逃脱计划。但自从协助李晓丽逃离精神病院后，再也不知去向了。 秦如海威逼齐正元向省委主要领导检举揭发吕会勤罪行，答应会为他争取减刑以及安顿家人。 当晚，由副厅长带领的抓捕小组在家抓到了吕会勤，随后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省委临时任命副厅长为厅长，对外封锁了消息，调整了一些人员。 吕会勤见大势已去，主动交代罪行，抓捕李晓丽的行动也随后展开了。 三天后，李晓丽被抓捕到案，但因服药过量，是真的疯了。 随后进行了不公开审判，吕会勤当庭认罪悔罪，承认曾插手干预过李晓丽的调查和审判，后来指使齐正元用药协助李晓丽逃离精神病院，后来对李晓丽的追捕一直有不作为的暗示，只因沾亲带故，还收受过贿赂怕被人告发。 齐正元也坦白，听从吕会勤授意安排，为李晓丽的减刑暗中奔走，后来托人从国外买来违**禁**药物，实施了装疯逃脱计划。 郑小兰出庭作证，指认齐正元曾威胁她暂缓对李晓丽的治疗进程，提交了研究报告和血检样品。经查证，这些样品中所含的成分和李晓丽身上现存的药物残留出奇地一致，有力佐证了齐正元的供述。 在秦如海的运作下，恢复了郑小兰的工作，去省精神病院工作，还意外升任副院长。齐正元因检举揭发有功，被轻判成了十年有期徒刑。 吕会勤被判死缓。李晓丽被判了死刑，没有缓期，更没给保外治疗的机会，三天后就被执行枪决了。 李晓丽死了，高玉兰的线索断了，生活慢慢恢复了平静。 秦如海辞别王二狗等人，又匆忙返回了东华市。 第287章 有些巧合 秦如海前脚刚到东华没几天，王二狗就和赵达追了过来。 “你们怎么跑过来了，尤其是赵达，你还没过蜜月期，这算什么呀？”秦如海听说他们从龙腾辞职过来，劝拦不住，就开始责怪起来。 王二狗憨笑着没说话。赵达忍不住就说：“迟早是要退出来的，听你身边没个帮手，我和二狗哥也不放心，等你这边事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唉，就知道劝不住你们，那好吧，既然都来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样吧，最近没你们啥事，明天接嫂子弟妹过来，我让人带你们转一圈，也算不枉此行吧！” 王二狗笑说：“呵呵，他们已经来了，晕机住酒店休息，我们先过来了。” 赵达也笑着点头。 秦如海假意骂了他们几句，就和许晴一起去了酒店。 王小翠有了三个多月身孕，腹部明显隆起，由于晕机脸色微微发黄，精神有些疲惫。处在新婚当中的黄文娟气色很好，留在酒店陪王小翠，是跟赵达过来度蜜月的。 一阵寒暄后，他们一块去了天籁，由秦如海做东请客，还把张存顺和杨翠花以及刘鑫、姜云和明心都叫到了一起。 在天籁吃过晚饭，秦如海和许晴带许念茹陪他们两对夫妻去逛夜市，直到十一点多才返回酒店住下。 次日上午，王二狗等人在酒店吃过早点，在秦如海的安排下，由明心陪同，到东华市各大景点游玩去了。 秦如海去了蓝媚那边，得知高建还没有回来的打算，就主动打通了他的电话。 “高叔，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能不能伸一下援手呢？” “说吧，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我想找一个人，是我妻子张雅欣，长得和冯颖非常相像。” “你不说我都猜到了，放心，我这就安排兄弟们找找，建议你去公安局报下案，两方面寻找希望会大很多。还有，武馆的事你和颖颖也该抓抓紧了。” “嗯，这我知道，我正和蓝姨商量怎么办好呢！” “那就好，我还有事先挂了。”高建说完这句，匆匆挂断了电话。 秦如海坐等一阵，就见冯颖接高少峰回来了。 冯颖一个月没见秦如海，感到陌生，随意打了声招呼，就带高少峰去了餐厅。 蓝媚见状，让秦如海坐等，急忙跟了上去。 “颖颖，你又怎么了？他等你有好一阵了，快去说说话，我带少峰洗手吃饭，下午就由我送去学校，你干爹刚打来电话，要你们抓紧时间筹办武馆的事呢！”蓝媚有些生气。 冯颖说了声“没事”，这才返回客厅去见秦如海了。“听说你回了老家，多久回来的？” 秦如海淡笑着说：“是啊，去那边有些急事，耽误了武馆的事，不过都已经完事了，才回来不到一周时间，刚才高叔还问进展呢，你这边有什么想法吗？” “在这方面我是外行，现在不缺场地和资金，手续方面也就一两天的事，关键是怎么解决员工和生源的问题。”冯颖随意搭话。 “这个问题我想办法解决，手续方面的事就麻烦你操心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说完，起身要走。 冯颖爱理不理，并没有挽留。 蓝媚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留他吃饭。 秦如海见冯颖一副孤傲冷漠的态度，执意离开了别墅。 午餐期间，蓝媚责怪了冯颖两句，之后就带高少峰去了学校，让冯颖主动去找秦如海缓和关系。 事后，冯颖也觉得怠慢了秦如海，叫上司机直接去了天籁酒店。 找到秦如海后，当面表达歉意，还主动约他一起晚餐。 秦如海早已忘了中午那场冷遇，欣然答应，之后又送她走了。 到了晚上，秦如海提前半小时赶去约定饭店，在那里坐等冯颖到来。 冯颖姗姗来迟，说是一路塞车给耽误了几分钟。 秦如海连说没事，和她去了预定房间。 冯颖为了这次约会，特意进行了一番打扮化妆，晚礼服配上淡淡的妆容，显得高贵清新。 秦如海猛然一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单从外貌上看，和张雅欣简直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见她就会勾起伤心事，如鲠在喉，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冯颖知道他的心事，犹豫一阵说：“别想了，要是有缘终会再见的，点菜吧，我都饿了。” 秦如海故作镇定，接过菜单，很快点下了张雅欣平时最爱吃的几个菜。 冯颖有些意外，等服务员走后，小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几个菜，不会是蓝姨偷偷告诉你的吧？” 秦如海也很惊奇，追问：“颖颖，你说真的吗？蓝姨并没有告诉我这些，是我按心思点的，因为……不说了，或许是巧合吧！” 冯颖却不放过，明知故问：“因为什么？” “因为这些菜都是雅欣平时最爱吃的，没想到你也喜欢。”秦如海淡淡地说着。 “呵呵，这就有些巧合了，还以为是蓝姨偷偷告诉你的呢！” “对了，颖颖，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没事，家人都这样叫呢！” “哦，那就好，颖颖，既然高叔是你干爹，而蓝姨又不是你亲生母亲，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怎么，又想查户口了？” “呵呵，你误会了，有难处是可以不说的。” “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既然你想了解，我就告诉你吧。听干爹说，他在一场车祸中偶然救下了我，随后我们以父女相称，而蓝姨是他公开的情**人，之前一直给他做助理，他们也没打算对人隐瞒。发生车祸后，我记不清之前的事了，干爹随后进行过调查，但因车辆爆炸后很快起火燃烧，所幸的是我早被甩出车外陷入昏迷，又遇到干爹路过送去医院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命。我毁了容，失去了记忆，在医院住了整整大半年才康复出院，之后跟着干爹学做生意，上下班抽空帮蓝姨接送一下少峰，对于之前的事全都想不起记不起来了。” “哦，按理说你身上有身份证件，或许可以验血指纹等信息查找到父母，还有车牌等信息，应该不难查到的呀！” “当时蓝姨也在车上，两辆车剧烈燃烧很快被烧成了骨架，听他们说在我身上没发现什么身份证件，而且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奄奄一息，我醒来已是一周后了，后来他们去过公安局交警等部门，因为事故现场是在一条乡道，加上提供不了具体的车牌号，无从查起，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干爹对我很好，当家人一般对待，为了治好我的伤，听蓝姨说花去了两百多万，但他从没说过一句抱怨后悔的话，总说是缘分。” “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但总感觉你就是我要找的雅欣，所以才这么好奇你的经历，希望不要误会才好。” “不怕你生气，我偷偷去过常平，还去过凤凰村和双环县，见过我的人都以为是张雅欣，在那里我了解到了你的过去，但请不要误会，这样做全都是好奇你和张雅欣的经历，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我早听说了，没事，我的事在那边不算是秘密，许多人都知道，多你一个知情人也不多。对了，陷害我们的晓丽最近被枪决了，上次就是专为她的事过去的。” “哦，这可是大事，大快人心的好事，我从村民和李文口中得知，这个女人将你们害得不轻，从一开始就和你们作对，而且还连连得逞，现在张雅欣出走也都是她害得，现在被执行死刑算起来有些晚，不过总归是为民除害免除后患了。” “是啊，说来也巧，我们找到了负责主治她的医生，刚巧这个人精通医术药理，偷偷做过研究分析，很快发现她身上有残留的神经药物成分，后来从公安厅找到一名处长，强逼之下交代，是受了晓丽远房亲戚时任厅长的指使，从辩护审判到协助装疯逃离，都是他们暗中运作的结果。我们都被晓丽骗了，原以为她真疯了，没想到一次偶然机会，她在县城露面，还有意抓伤了二狗孩子的脸，后来慢慢怀疑她是假装潜逃出去的，果不其然，她背后是公安厅厅长，可让人有些遗憾的是，她事先得知消息服用了过量的药物，当成疯掉了。她一死我就失去了追查母亲下落的线索，现在她在不在人世都成疑问。” “高阿姨的事我也听说了，确实该去找一找，要不你报失踪人口请求协助追查，或许会好办一些。” “等忙完武馆的事，打算去一趟外婆家，一点点慢慢打探，或许会有消息的。” “嗯，别放弃，开武馆的事不用太过担心，场地和资金都不缺，找人的事慢慢来做，这是干爹的爱好而已，并没想着当成事业来做，不着急的。张雅欣和高阿姨的事迟早会有好消息的，现在就是缺机会和时间的问题。先不要去想这些难过的事，菜来了，我们边吃边聊吧！” 秦如海叹口气，开始和冯颖同时动起了筷子。 第288章 这是天意 初次亲密接触，秦如海不敢谈论太深太多，随意聊了些家常，就送她回了别墅，返回酒店已过了夜里十一点。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就和冯颖去了市文体局，鉴于高建的关系，相关申请很快获得通过。接着，他们去了工商局，办理了注册登记，计划下午再去国税部门办理税务手续。 午饭过后，秦如海接到酒店电话，便送冯颖去了别墅，之后返回酒店参加会议。 酒店高层觉察到秦如海近日频繁与冯颖来往，是怕跳槽，专门为他召集的会议。 会上，酒店一名副总询问后勤工作，是在探听秦如海的动向。 秦如海当即表示，和冯颖只是朋友关系，承认受高建聘请担任武馆名誉馆长，但不会贻误酒店安保工作，相反与高建合作将大有裨益。 这次会议给秦如海提了个醒，但并没有动摇继续和高建来往合作的决心。 此后，秦如海的行为有所收敛，尽量减少与冯颖的接触，免得酒店方面怀疑他一人事二主，不想做捡芝麻丢西瓜的后悔事。 王二狗等人在东华待了一周多，被秦如海劝返回去了。 寻找张雅欣成了秦如海的大事，联系王二狗在常平报了人口失踪，同时也在东华登记备案，还频繁询问高建他那边的最新进展，但各方面都没有消息。 武馆手续齐备，就剩下挂牌开馆。 秦如海和冯颖不敢擅自做主，询问蓝媚后，决定等高建回来再开始。 没有武馆之事的牵涉，秦如海自然有意减少了与冯颖的来往。 但让他有些头疼的是，冯颖总会找各种各样的机会约他见面，这成了他难以摆脱的苦恼。 先是帮忙顺路接送高少峰，后是中途车坏需要接送，甚至买衣服都要他作陪。 秦如海因找不到张雅欣而心烦意乱，工作闲暇之余总会盘算她会去哪里等等细节问题，对于冯颖的频繁请求不胜其烦，一方面不敢和她纠缠太深太多，另一方面也怕公司领导怪罪，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一直硬着头皮去帮忙。 冯颖不傻，慢慢看出了秦如海的不耐烦，一气之下不再求他，和他使性子打起了冷战。 秦如海不在乎冯颖对他的态度，张雅欣已经失踪近三年多，到现在没一点消息，张存顺和杨翠花不止一次劝他放弃，许晴和明心也开始这样劝说，渐渐地动摇了信心和决心，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快要崩溃时候，秦如海休下一个月长假，再一次回到了常平那里。 在那里夜夜宿醉，过了假期，才满身疲惫返回了东华。 高建听到秦如海近况，提前回来了。 在别墅，秦如海喝得酩酊大醉，高建只好留他在家睡下。 凌晨两点多，秦如海呕吐不止，冯颖住得近，管不得许多，跑过去照顾。在清理完呕吐物准备搀扶他睡下时，无意发现他身上有刺青，和自己身上的那块是互相对应着的，当时就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冯颖两年前就知道自己身上有块刺青，上写着：“情深如海”，只是记不清刺这内容的来由和含义，直到遇见秦如海，才觉得这几个字和他或许有些关联，偷去常平一多半就是为了寻找这个刺青背后的答案，当看到他屁股蛋正中也有“意长雅欣”四个字时，才觉得找到了满意答案，原来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张雅欣，怪不得长这么相像。 在他床边站立很久，才拍下照片返回了房间，而这一晚冯颖没能合眼休息，但不管怎么回想记忆，就是想不起三年前的种种过往。 当她再去找秦如海的时候，人早已离开了别墅。 秦如海天没亮就偷偷离开了别墅，是因为听说许念茹半夜高烧不退，快到七点多发生了一次明显的抽搐反应。 所幸的是，因为送治及时，才没对大脑产生损伤，为此，秦如海第一次责骂了许晴，怪她拖延大意了这么长时间。 许晴没有辩解，因为确实是她疏忽和大意了，本想用酒精擦拭身体会降温转好，知道秦如海去高家别墅喝酒没回酒店，不好意思惊动刘鑫和姜云他们，但到六点，体温不降反升，从三十八点六度迅速蹿升至四十点九度，这才慌忙拨打了秦如海电话。 许念茹因为积食上火发的高烧，在医院住下，开始输液治疗，秦如海为此请了一周假，和许晴一同看护照顾。 一周后，许念茹康复出院了。 又过了几天，高建开办的新胜武馆正式开馆广招门徒，秦如海做了名誉馆长，高建儿子高玉平是馆长，平时由高建两名手下驻馆。 一天午后，冯颖约见秦如海，说有重要事情相谈。 秦如海推脱不掉，按时赴约了。 “有件事想问你，请如实相告，这对我很重要。”冯颖一本正经地说。 “好，你说吧。”秦如海也认真起来。 冯颖犹豫一阵，慢慢翻出那张偷拍的照片递了过去，“这是从你身上拍下来的，能告诉我这块刺青的来由吗？” 秦如海一见这个，有些脸红，随即镇定下来说：“不错，这是我和雅欣的秘密，她身上也有一块，和我这个是相对应，我的是‘意长雅欣’，她的是‘情深如海’，前面两个字取得是‘情深意长’的意思，后面是对方的名字，颖颖，难道你见过有人刻着‘情深如海’的刺青吗，告诉我她是谁，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冯颖忍着激动心情又问：“确实见过，你再说说，她身上的刺青在哪个部位，说准确一点。” 秦如海想都没想就说：“在她右肩靠腋下处，字体是行楷，长四公分左右，高约一公分，是从右往左顺序写的，快告诉我她是谁，人现在在哪里。”由于激动兴奋，他第一次捏紧冯颖的手，不停追问相关情况。 冯颖忍着疼痛，吞吞吐吐地说：“我身上就有，但我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不确定是不是你们在找的张雅欣。” 秦如海激动得快要哭出声来，绕过桌子走到冯颖身前，红着脸说：“颖颖，我能亲眼看看你身上那块刺青吗？” 冯颖想了想说：“我手机上就有，你看位置是不是一样。”说着，又翻出了一张后背照片。 秦如海看得很仔细，足足看了两分钟，才流着眼泪不停点头说是。 因为两块小小的刺青，他们很快拥抱在一起，算是相认了。 两人拥抱了好一阵才慢慢放开，秦如海拉着张雅欣的手说：“在我们补办婚礼失败三个月后，你母亲周芳生病走了，后来你扔下父亲张存顺，也离家出走了。我们在常平足足找了大半月才确定你去了外地。我以为你会去东华，所以就来这边找，一边找工作一边寻访你的下落。后来还让姜云和明心丢下工作去东华各县区市寻找，直到今天才算找到了你。我的感觉没错，总想你一直就在东华哪个角落，还以为被人圈禁或者还不知道有关晓丽认罪伏法的消息，原来你一直就在我身边而我却不得而知！你改了名字，失去了记忆，幸亏老天有眼，被你无意看到了我身上的那块刺青，如果不是这样，还不知能不能相认，或许今后会越走越远，直到变成熟悉的陌路人，老天待我不薄，终于如愿以偿了，走，雅欣，我们回家去，去看看你爸，他以为你早就不在了呢！” 张雅欣哭着说：“这是天意，也是我们的造化，如果我那晚一犯懒，或许很难再见到你身上那块刺青了，而我虽知道自己身上有块刺青，也怀疑和你名字有关，但要不是这次机会，恐怕很难说得出口，对不起，我冤枉了你，是我背弃了对你的承诺，忘了你对我之前的情意，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 秦如海把她拥入怀中，哭着安慰：“雅欣，这不怪你，都是晓丽害的，但归根到底还是我害了你，害得你在外漂泊孤苦无依这么长时间，还差点命丧火海，都是我的错，以前的事都不再提了，现在跟我回家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晴姐他们，还要回常平给你补办最隆重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做我光明正大的妻子。” 张雅欣点点头，哭得更凶了。 过了一阵，秦如海直接驱车带张雅欣赶去家里，还把许晴叫了过来。 张雅欣一见到张存顺，便哭得死去活来，声声哭着求他原谅。 从秦如海的眼神中，张存顺已然看懂，面前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富家千金冯颖就是大家苦寻近三年时间的女儿张雅欣，当即怀抱起来，流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热泪，还不时愧疚悔恨，曾经阻止秦如海继续寻找，以为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杨翠花站在一边，也掩面哭泣，看着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心里的一块包袱终于落了地，不禁为之前的劝阻而感羞愧和悔恨，也替秦如海高兴庆幸。 许晴接到电话，急忙把高少峰和许念茹一同接到了秦如海家，当看到他们个个哭成泪人，也忍不住放声痛哭，惹得两个孩子嚎啕大哭，整个院里哭声一片，瞬间惊动街坊邻居前来观望。 第289章 亲上加亲 冯颖就是张雅欣的消息很快被传得到处都是，刘鑫、姜云和明心接连收到消息，纷纷为张雅欣和秦如海感到高兴。高建和蓝媚听闻消息，迅速赶来询问了解。常平那边更是吵翻了天，得知消息的王二狗等人，接连吵嚷着要赶过来庆祝。 当晚，一帮人在秦如海的邀请下，去了天籁酒店，由他做东举行庆祝活动。酒店高层听说秦如海找到了张雅欣，而且冯颖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一番商议下来，也派代表前来祝贺，还坚持由酒店负责一切花销，算是酒店的一大喜事。 吴天雄那边听闻这个消息，再也高兴不起来，急忙派丁武成带人连夜潜伏过来。 庆祝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一点多才结束散去。 张雅欣跟随秦如海返回了家，酒店给秦如海放了一周假期。 高建和蓝媚一下感到了失落和迷茫，但没表现在脸上。 第二天上午，秦如海带张雅欣备下大礼登门感谢高建和蓝媚的施救和收留恩情，还当即认他们作了干爹干妈，亲上加亲，变成了一家人。 临走时候，秦如海私下找高建说：“干爹，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只是一直不得机会，还望你如实告知。” 高建笑说：“呵呵，有话直接说，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 秦如海犹豫之下，还是说出了他的疑惑。“干爹，你听说过飞虎堂吗？” 高建一惊，随即镇定下来说：“听说过，年轻时候总听外面人说，飞虎堂劫富济贫除暴安良，怎么，你也听说过？” 秦如海说：“嗯，我听别人说过，不过有人说你曾经是飞虎堂的弟子，到底有没有这事呢？” 高建笑说：“呵呵，你被丁武成那个老贼戏耍了，之前我有意托关系进去拜师学艺，可后来找内部弟子了解，表面上飞虎堂是劫富济贫除暴安良，其实私下底都是些地痞流氓聚集起来的黑社会团伙，专门以收取保护费、打探高管富商隐私之后借此绑架勒索为生，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当即打消了念头，去了泰国澳门那边，一点一滴积累原始财富，才获得了今天这样的成就。其实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为这事来的，而背后就是丁武成那个叛徒。” 秦如海暗暗吃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又问道：“干爹，你怎么知道丁武成这个人，为什么又说他是叛徒呢？” 高建拉他坐下，慢慢回忆起来。“记得三十多年前，家中出了变故，父母葬身火海，那时我才十九岁，即将高三毕业。料理完后事，就去找工作，但没有学历和工作经历，四处碰壁。家中失火很快使生活陷入窘境。随后到建筑工地搬过砖，也去饭馆洗过碗，还收购过废品，过得很苦。直到后来听说飞虎堂招收门徒，免费提供食宿，我私下找人打点关系，准备加入进去混口饭吃。有一天我见几名飞虎堂弟子鬼鬼祟祟去了市郊，一时好奇便跟踪过去，谁知他们在一处废旧厂房内实施敲诈勒索，对方就是时任崦嵫区区长。后来我也看到他们飞扬跋扈欺压摊贩，所以我打消了念头，转而偷渡到了澳门那边，在一家赌城和人看场子，过上了刀尖舔血的危险生活。在那边苦熬了七八年，几次死里逃生才又去了泰国那边，我用积攒下来的钱做起了走私生意，什么赚钱干什么，又熬了三年多，感觉风险很大，又辗转去了云南那边，做了三年多的军火和毒品贩卖生意，最后才洗手不干返回到了东华。新城区需要开发，旧城正在改造提升，我在两边投资兴业，在新城区开了家建材厂，在旧城区开了家重机械租赁公司，两边都有生意做，而且越做越大。当时丁武成是飞虎堂里面的首席大弟子，有望成为下一代新堂主，在东华一带活动猖獗，几次来我这边收取保护费，在澳门泰国等地，见惯了像他这样自以为是飞扬跋扈的人，来一次拒绝一次，先后派人来了两次我都没给好脸色，连一毛钱懒得给。后来丁武成趁夜带人过来，足足带了十几号人，我说没钱，他说可以拿货相抵，我当时跟他翻了脸，不等报警就安排人疯狂打砸我厂里的建材，还有一些成品，造成了上百万元的损失。我没有报警，知道他在里面有熟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事发后的一个月内，将建材厂低价转让出去，折了本，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旧城区机械租赁公司上，可谁知没过半年时间，我手上的几辆大型铲车和挖掘机都超期未还，后来才得知是丁武成背后捣的鬼，他让别人前来租借，暗中唆使超期不还，眼看要做亏本买卖，这才逼得没法就报了警，机械全都被还了回来，但租金却讨要不到，我忍气吞声变卖了所有财产，再一次选择逃避去了云南那边，这一次我不是去做毒品和军火贩卖交易的，而是私下搜罗雇佣兵，还有一些当地的逃犯和偷渡人士，带着他们重归东华，谁知丁武成事先得到消息，卷跑了飞虎堂所有存款变得音信全无了。原本我想跟他火拼赢回尊严，谁知一时没了他的消息，后来遣散了大部分人，只留下手脚还算干净愿意跟我好好干的几个人又继续开厂办公司，先后成立了汽车租赁、废品收购、家政、装潢等多家跨行业公司，因为新旧城区都处在热火朝天的大开发大建设当中，从中我赚了很多，后来又继续做大做强，又成了地产公司、连锁酒店，等等，通过自身积累和贷款融资，很快在东华商界占据了一席之地，到现在我名下还有上百家大小公司，全都处在盈利和上升阶段。在干事业的同时，我也派人四处打探丁武成的动向，后来我获知了他的落脚点，但却不敢再动他了，因为他跟地产大亨吴天雄在一起称兄道弟，还私下培养了近五十名徒弟，再说我早已洗手不干，况且时过境迁，我已经退居到了幕后二线，也没那个心思和精力再与他争来斗去，但最近他跟你来这边，还带来了吴天雄的千金吴雪，我就感觉是来找我算账的，而你做了他的徒弟自然会接近我打探消息，这些情况我都知道，幸亏你没做什么，否则我也会把你一起列入黑名单的，你在常平那边的情况我早已做过调查，总归来看，你是个重情重义的血性男人，这正是我极力撮合你和颖颖的目的，不巧不成书，你苦苦在找的雅欣就是我干女儿，说起来也是天大的缘分和惊喜，三年前，我和蓝媚出差归途中亲眼目睹了一场惨烈的车祸事故，等火势减弱才慢慢通过，谁知就在路边不远处发现有人躺着，过去查看，随后抬到车上火速送去医院抢救，听医生说如果再晚几分钟，她就再难醒来，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是器官缺血缺氧发生不可逆损伤，我救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心理暗示，我父亲醉酒回家，母亲瘫卧在床，那晚雷电交加，由于住房陈旧电线老化裸露发生了火灾，而我就在学校，母亲行动不便，父亲又沉醉不醒，就这样双双被活活烧死在了床上。颖颖也是在大火中遇险，所以我不经意想到了父母的死，发誓绝不会再让悲剧在我眼前重演，虽说花去了两百多万的医疗手术费用，但我并不后悔，至少我没让悲剧重演，还意外挽救了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后来我认颖颖做了干女儿，一边教她做生意，一边帮她寻找家人，但因车毁人亡，加之身上没有身份证件，一时间找寻无果便慢慢放弃了。其实，后来听说你在找一个和颖颖长得相像的女孩时，我就怀疑她是你要找的张雅欣，但怕彻底失去她，出于私心一直在等待观望，想撮合你们留在我身边，不敢说出疑虑把颖颖推向你，这件事我很抱歉，请你原谅一个作父亲的自私吧！现在你做了我的干儿子，而颖颖又是我干女儿，不管你们去哪里都是我的孩子，再也不会担心会失去颖颖了。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接到消息，丁武成已经带人赶了过来，但你们放心，我会设法保护你们周全，不会任由他伤害你们一分一毫的。” 秦如海听到这些，深深为之折服，他不露声色和痕迹，就已经掌握到了方方面面的情况，甚至都知道丁武成偷来这边的动静，“干爹，我都不知道丁武成来这边的情况，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高建笑说：“丁武成突然出现，后来又突然失踪，他在明处我在暗处，如果真想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只是打几个电话的问题，其实在他返回常平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尾随过去了，在他乘坐的同一趟航班上，就有我的人一起乘坐，所以他一直都在我的监视和跟踪范围内，有什么动静，我能很快获知。对了，丁武成是如何哄骗你的，可能把我说成是他了吧？！” 秦如海说：“他说了你进入了飞虎堂，还是堂主的嫡传弟子，深得他的真传，深受老堂主的疼爱偏爱，后来在比武竞选下一代堂主的时候，把师兄弟打得落花流水，但很快以堂主继任者自居开始为非作歹欺负同门，后来被堂主发现，被驱赶出了飞虎堂，还准备亲手清理门户，谁知你一把火烧毁了堂馆，还把老堂主烧死在了馆中，犯下了灭堂弑师父的事情，后来又纠集一大批地痞流氓违背飞虎堂祖训，到处烧杀抢掠鱼肉无辜，成了这一带的土霸王。还让我打探内部消息，伺机对你下手。我从雅欣口中得知，事实并非如此，之前也看出端倪，我和你比试那晚，用了一部分飞虎堂独门绝招，可你竟看不出来，当时就怀疑你不是飞虎堂弟子，后来听张叔分析，丁武成不求吴天雄帮忙，反而抓住我不放，就感觉受了他的蒙蔽和挟持，当即和他周旋，不再听从他的安排和你作对，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算计，差点又轻信于人跌入圈套。” 高建又笑说：“呵呵……你想错了，我当晚就看出了端倪，怀疑你和丁武成有什么关系，事后调查得知，你确实跟他待过一段时间，是亦师亦友的亲密关系，而且还和吴天雄女儿吴雪有过一场误会，你的两个兄弟都在吴天雄的龙腾地产做事，这些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当时怀疑丁武成突然敢来东华公开露面，就知道已经做好准备伺机报复，其实我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相反是他几番逼得我无路可走，我一直忍让着没去找他算账，谁知他又来上门骚扰寻衅，如果我猜测不错，背后还有吴天雄的指使，这件事我正在追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相信丁武成已经怀疑你跟我在一起，并没有积极听他指挥在我身上打探消息，所以你的处境也很危险，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和颖颖留在别墅，等我弄清楚吴天雄状况，再商量应对之策，酒店那边劝你不要去了，还有你那三个兄弟，都要小心谨慎，免得受你连累，不行的话就先躲到我这边来，吴天雄没有十足把握，还不敢跟我正面为敌，而我也会重新联系人手过来，免得遭他们算计。不管怎么说，以我的感觉，我和吴天雄之间将会有一场生死较量，关于生意，关于面子，这一点你要早做准备。对了，常平那边，你让王二狗他们多加小心，说不定他们会去后院放火，弄得你首尾不好兼顾的。丁武成是个老狐狸，善于伪装和算计，我都惧怕他三分，你们更不能掉以轻心啊！” 秦如海连声说是，心里早已有了新的计划。 第290章 好自为之 午饭后，秦如海坚持要回酒店一趟，高建等人劝留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在前往酒店的半道上，姜云打电话说丁武成来了，就在他的办公室坐等，询问要不要打发离开。 秦如海说已经在赶往酒店的半路上了，要他好生招呼别怠慢，待会见面再说。 王强也跟来了，对秦如海的态度冷淡许多，眼神中总显露出不屑，估计是因为上次和吴雪的事。 丁武成起身纳罕，“如海，恭喜呀，听说你已经找到雅欣了，真不容易啊！” 秦如海请他们坐下，才说：“是啊，没想到冯颖就是雅欣，一直在我身边，可就是发现不了，这是天意，也是我们的造化。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小雪呢，她怎么没一起过来？” 丁武成眯着眼睛淡笑，说：“那边事多，她一时走不开，我先和王强过来了，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进展消息吗？” 秦如海笑着说：“暂时还没有，前阵子忙着晓丽的事，最近又在找雅欣，一点空都没有。现在好了，冯颖是雅欣，以后就可以了解到很多内幕消息，不愁抓不到高建的把柄，放心吧，这事我记着呢，会很快跟进的！” 丁武成面带愠色，态度有些生冷，说：“如海，这都过去快小半年时间了，你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确实不太理想，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雅欣，就该把我们的计划提上日程，不能让我在这里坐以待毙呀！” 秦如海赔笑解释：“师父先别动怒，之前我有心事，做什么都不得力，根本静不下心，但今后我会加快速度，争取尽快通过雅欣打探到线索证据。” 丁武成冷笑着问：“如海，只怕因为雅欣和他的关系，势必会增加不少难度甚至会半途而废吧？” 秦如海故作镇定，还淡笑着说：“呵呵，师父说的哪里话？只要查出他做过对不起你老人家的事，或者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一定会像对待晓丽那样，绝不会包庇和隐瞒，这个我心里有数，希望你不要误会。” 丁武成急转话题，又说：“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二狗和赵达相继离开龙腾，该不是你让他们回去的吧？走得那样决绝，根本毫无征兆。” 秦如海急了，假装生气地说：“师父，你这可就冤枉死我了。虽说我和他们关系不错，但人家都是拖家带口过日子的，况且是有头脑有想法的人，他们有什么决定，我有何资格做主呢？对于这件事，我问过他们两个的想法，赵达结了婚，家在县城，平时照顾不到黄文娟，是有小两口的考虑和难处。至于二狗，相信你也了解，妻子怀有二胎，父母年长，而他远离家庭，确实够难受的，所以也是迫不得已的想法。我在这边安了家定了居，不想他们抛家舍业来这里，你这样说我很失望。” 丁武成试探不成，连忙拿话搪塞，“如海，看来我确实是想多误会你了，公司那边才刚走上正轨，正是用人之际，他们接连走开，人手方面有些吃惊，所以才有了埋怨和意见，既然都有不得已的难处，那就算了，本来还想请你劝劝他们，看来你也无可奈何啊！算了，不提他们了。” 秦如海见他退缩，也不计较，又说：“上次你们急匆匆离开，是那边人手不够还是有别的事呀？走得急，也没来得及问问呢！” 丁武成叹口气说：“确实有些急事，工地出了事故，死了两个民工，家属们纠集亲戚朋友驻留现场，不得已停了工程。老吴又在外地，加上二狗和赵达不在，所以才赶回去处置，现在好了，赔钱了事，又恢复建设，误了不少工期呢！” 秦如海不关心这方面的事，但假装吃惊惋惜地说：“哦，这可是大事，你怎么不跟我说说呢？不行的话，我可以劝说二狗提前回去处置，不用你拖着老骨头跑来跑去的呀！” 丁武成停顿一阵，接着说：“没事，以后赶赶工期也就成了。这次我让王强协助你，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商量，一定要尽快查出什么，否则我在这里迟早会暴露身份的！” 秦如海连忙点头称是，并没有看王强，也没想太多。 丁武成比较满意，紧接着又问：“听说你在兴盛武馆做了名誉馆长，这又是什么打算呢？” 秦如海心中纳罕不已，他才来这边一两天时间，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信息，提前没告知行程，一见面问这问那，心中不满，但暂时不想跟他闹翻，忍气笑道：“这当然是我接近高建的一步计划，不和他交朋友取得信任，仅凭雅欣是很难打探清楚的，不想陷太深，就坚持做了名誉馆长，具体事务由他儿子高玉平定夺，我只是挂了个头衔而已。” 丁武成笑说：“你做事我放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是你想得周到和稳妥。对了，冯颖怎么突然成了你要找的雅欣，该不是你们联合起来糊弄高建的吧？” 秦如海略带气恼，忍着气说：“师父，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告知，请你尊重一下。” 突然听到这话，丁武成像吃到苍蝇一样难堪，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如海，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样私密的问题，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看看存顺老弟，王强就交给你了。”说完，气呼呼离开了酒店。 秦如海送他离开，才和王强返回了办公室。 丁武成一走，王强才打开了话匣，带着责怪和不满的口吻，对秦如海说：“三年不见，我感觉你变了，现在真怀念过去的日子呀！其实，你刚才气到老爷子了，有空再专门解释一下吧！” 秦如海却不在意，冷笑几声，就说：“强子，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是那种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人，别在我跟前故作高深，你想的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好了，你先休息，有事我会叫你。”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王强被这句话吓蒙当场，反应过来，急忙窜上去拉住他问：“大哥，你先别走，我们需要谈谈，你可能误会我了。” 秦如海转过身子，冷笑着问：“呵呵，你还记得当时在护航安保发过怎样的盟誓吗？你或许忘了，但我至今还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一样，好了，我和你没什么话好说，要不是他点名，我一个字都不想跟你废话，劝你好自为之！” 王强急了，硬拉他坐下，把门反锁上，就问：“大哥，你到底怀疑我什么，到现在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呀？你肯定听说什么误会我了，你倒是说说，我究竟哪里做错伤到你了？” 秦如海镇定下来，叹口气，问道：“那你说说，当时我们发过什么样的誓言。” 王强回忆一阵就说：“这个我当然记得，而且一字不差，我们说过做今生最好的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至死都不背叛和伤害对方，互相扶持，彼此照应。” 秦如海点点头，又反问道：“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你坚守誓言了吗？你再好好想想，究竟有没有违背过誓言做过伤害兄弟的事。” 王强很快想到了问题症结，沉默犹豫一阵才说：“大哥，当时见你那样，我实在想不通也原谅不了，吴雪是你妹妹，而且还是吴总的千金，想不通你怎么可以对她做那种事，后来不但不主动承担责任，只想着一走了之逃避躲避，就算现在，你也没再正式跟她道过谦，更没主动找过吴总，你找到了雅欣，了却了一桩心愿，可吴雪呢？都三十七八的年纪了，因为那件事至今都受影响，可以说在常平没了她的立足之地，你有问过她的近况吗？你没有，所以我才看不起你，之前我不想来这里，但老爷子硬通过吴总拉我过来，你口口声声说我违背了誓言，可你又做到了多少？这三年来，你我有过联系吗？平时就跟二狗和赵达通电话见面，还记得有我这个兄弟吗？呵呵，你一向自以为是自视清高，这也罢了，但你对吴雪的态度我实在无法理解和原谅，虽说都是晓丽的算计，但你一再受人设计，而且都倒在了同样的招数下，你有没有反省和警醒过，你没有，可能在拳脚功夫上你是强者，几乎无人能及，但在感情问题上你是个懦夫，你知道有人在议论你什么吗？身边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干妹妹干姐姐，但真正没受伤的人有几个？别以为大家都是瞎子，你去看看吧，陈芳和刘萍现在过得怎么样，景云朵又是什么样的光景，还有许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日子，为了你不肯结婚成家，难道你还不清醒自知吗？我眼中的兄弟，就得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做下什么事就敢负什么样的责任，不管工作也好，还是感情也罢，可你做的这些，我都心灰意冷，想原谅想理解都劝说不了自己，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有血性有抱负的正人君子，谁知经过了解，你是个情感骗子，专门玩弄女人感情又总会逃避躲避的伪君子真懦夫，你可能以为我会向你服软低头，但你想错了，以前我虽沉沦堕落过，但自从来到常平跟随吴总，才知道成大事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而你和他比起来，低俗不堪，下流龌龊，我才瞎了眼叫你一声大哥，从今以后我和你兄弟情绝，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第291章 急火攻心 愤怒的王强，像连珠炮一样撂下一番话就撒手离开了酒店。 秦如海没有拦阻，坐在皮椅上反复回想他刚说过的那番话，彻底被吓到惊到了。 之前，秦如海原想跟他促膝长谈，说说心里话，不管拉拢关系也好，还是探听丁武成和吴天雄消息也罢，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王强怒骂了自己一顿，根本没还口的机会和余地。 从王强口中听到陈芳等人的近况，随即担心紧张起来，急忙打通了王二狗电话。 “二狗哥，你跟我说实话，陈芳她们几个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或者变故了？” “如海，你怎么了，谁跟你提起她们的，为什么这样问？” “丁武成和王强来了，刚才王强说她们过得不好，你现在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了？” “这……唉……好吧，看来瞒是瞒不住了。先说陈芳吧，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突然离了婚，对方怀疑她跟你有染，至今还有来往接触。陈芳当然忍不下这种污蔑和冤枉，当即和他分割财产离了婚，现在搬出来带一家老小单独过日子，精神不太好。刘萍丈夫出了轨，最近才离的婚，日子过得也很凄惨，老的老小的小，还要遭受街坊四邻非议。景云朵参加单位聚会，被人灌醉失了身，被丈夫一家扫地出门，她老父亲找人理论，遭受毒打，现在卧床不起，老母亲精神失常，被送去了医院，景云朵雇保姆看护父亲，自己去照顾母亲，早已吃尽了苦头。这还不止，外面人开始谣传，许晴女儿许念茹是你们的孩子，许晴之所以总不结婚，就是为的你。还有，你故意当冯颖是雅欣，目的就是想攀高枝，并不是真的找到了失踪多年早已离开人世的张雅欣，一切都是你的谎言。她们都瞒着你，还要我不许跟你提及，所以……唉……” 秦如海听到最后，顿觉眼前一黑，瞬间栽倒坠地，失去了意识。 王二狗听不到对面回应，急忙拨打姜云电话，同时又联系赵达一起商议对策。 姜云在外面，急忙给刘鑫和明心都打了电话，要他们赶快找找秦如海，估计人在酒店里面。 明心很快在后勤主管办公室找到了吐血倒地昏迷不醒的秦如海，等刘鑫赶到，随即送去附近医院。 许晴和张雅欣先后收到消息，随后也接连赶去了医院。 秦如海被送去抢救，情况危急。 王二狗和赵达接连打来电话询问秦如海情况。 经过一番盘问，大家知道秦如海受了气才导致吐血昏迷。 大家在外面等了近一个小时，秦如海才脱离危险被转送去了特护病房。 检查结果让大家吃惊不已伤痛难过。 秦如海早已丧失了生育能力，性方面的器官和功能遭受过严重损伤，再没有修复和补救的可能。 在张雅欣的连番请求下，他们决定向秦如海隐瞒实情，同时也拿钱封了主治医生的口，亲眼看他们清除毁掉了痕迹，还把那份检查单撕得粉碎。 秦如海在其他方面并无大碍，当时只是急火攻心怒气难消，吐血晕倒，在医院接受观察两个小时，确定没事，就急忙出院了。 离开医院，秦如海不顾众人拦阻，直接打的去了机场，订上了最近飞往常平的机票，态度坚决，听不进大家的劝告。 许晴不放心，拦下张雅欣，匆忙回家，把许念茹托付张存顺和杨翠花照看，之后一起连夜赶去机场，订上了比秦如海晚两小时起飞的航班。 秦如海回到常平机场已是深夜十一点多，没敢停歇，顾不上吃喝，就直接打车去县城找王二狗了。 找到王二狗已是凌晨两点多了。 王二狗和赵达挤在一起，喝得醉醺醺，没和秦如海说几句话就又都打起了鼾，醉得不轻。 询问无果，秦如海才到县城一家宾馆住下，再不想去打扰李文他们几个了。 许晴和张雅欣走出机场，已过了凌晨一点多，怕秦如海冲动犯事，也没敢滞留，随后打车去了王二狗家，听说他来过又走了，这才去兄弟宾馆住下。 秦如海的手机是关机状态，许晴和张雅欣以及姜云他们都联系不到，为他担心紧张不已。 丁武成和王强离开酒店后再没回去，但已知秦如海等人接连赶去常平的事，因为王强一直暗中跟踪他们，只是没跟着飞过去而已，对他们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丁武成的确去过张存顺那里，但对方口紧，加之不太熟悉有所防备，没套问出冯颖是不是张雅欣的真实情况，以及他们认定冯颖就是张雅欣的可靠依据和事实来由。 高建听说了秦如海气极吐血以及突然赶去常平的情况，从张雅欣口中得知了事发经过，开始提高警惕，暗中监视丁武成和王强行踪，还紧急派出十多名保镖赶去常平保护张雅欣。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秦如海把王二狗、赵达约在了兄弟宾馆，李文、李武以及李铳、李治还有许晴、张雅欣都在，唯独少了陈芳、刘萍和景云朵她们三个。 等人都到齐，秦如海就问他们：“大家都说说她们三个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李文先起了头，带着沉重的心情说：“这里面的情况我知道得早一些全一些，我先说吧。陈芳姐丈夫不知听了谁的撺掇和哄骗，两月前的一晚，醉酒回家，就冲她寻衅找茬，期间怀疑你和她纠缠不清至今还藕断丝连，当晚就打骂了陈芳姐一顿，但她还瞒着我们，第三天傍晚，陈叔就来我这边酗酒，才听出了端倪，后来我找陈芳姐，听了她的一番哭诉，但她死活不让我再告诉别的人尤其是你。但我并没有听她的，事后暗中跟踪过贾旭，发现他最近常跟市区一些陌生人来往，频繁出入于会所和宾馆，但一直忍着。随后，刘萍姐丈夫李铭出轨，把一个好端端的家都给弄散了，对方是龙腾地产一名客户经理，好像很有钱的样子。云朵姐被领导哄骗，酒醉后被人趁虚而入失了身，邓一非口无遮拦，满世界宣扬，感觉不太正常，这段日子可苦了云朵姐，父母都出了事，而她一人难以顾及。最近是怎么了，感觉受到了别人报复，和我们熟悉的人接连遭遇到变故，但各有各的不幸，根本想不到得罪了谁。” 李铳补充说：“大概就是李文说的那样。最近我一直在跟踪贾旭，他的小日子确实过得有滋有味，经常频繁混迹在高档会所和酒吧之间，和他接触的都是些风尘女子和纨绔子弟，夜夜笙歌，根本看不出离婚后有多痛苦和烦闷，这让我非常好奇，但却无计可施。” 李治接上说：“我负责跟踪李铭，打探到那个客户经理叫尤小红，之前在市区一家会所做妈咪，前不久才去的龙腾，负责客户接待那一块，很会说话，他们两个也就是玩玩的样子，并不像是奔着结婚成家去的。” 李武说：“我看不惯邓一非的所作所为，趁夜暴打了他一顿，算是给云朵姐出了口恶气，之后还跟踪过县政府一名副县长，叫江有名，表面上文质彬彬人模狗样，暗地里却是那样的下流无耻，经过了解，邓一非想通过江有名获得升迁，不惜以云朵姐为诱饵，我没有检举揭发，雇人痛打了他一顿，至今还躺医院，打断了一条腿。” 秦如海仔细捋了一遍，才说：“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们都小心谨慎一些，把自家妻儿照顾好了，跟踪他们的事你们就别参与了，好了，散了吧！”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大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接连跑出来拦阻。 秦如海却说：“他们找的人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个人出去目标小一些，你们在身边我有太多顾及，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安慰她们三个的事就交给大家了，其他的事由我去处置。”说完，急匆匆下了楼。 王二狗急忙拦住其他人，对大家说：“如海已经找到了目标，我们先听从他的安排，相信他会掌握火候不会把事情闹太大的。他的脾气你们也都知道，只要是他认准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改不了，都先进去，我们再分一下工，从侧面协助他。” 许晴随即想到王强和丁武成，也有了主意，和王二狗一起劝其他人进去坐下。 “算计我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天雄，如海之所以不让我们参与进去，是因为不想再有人惨遭横祸，先随他去吧，相信他会有办法应付这一切的。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团结一心，保护好家人和陈芳以及刘萍和景云朵她们，只有解除如海的后顾之忧，他才能全身心跟吴天雄等人周旋抗争，但他并不是一个人在行动，身后还有他干爹高建，而这次跟随我们而来的还有十二个神秘高手，都是雇佣兵出身，个个身手不凡，有他们的暗中保护，如海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而已。” 王二狗接着说：“是啊，王强背叛了如海，已经和丁武成去了东华，急于催促如海暗中调查高建，还撤出飞虎堂的鬼话，两家地产公司恶性竞争，已经不是私人恩怨了，这一切如海和高建早已知情，所以我们所做的就是不给如海添乱，按他吩咐，照顾好家人，还有陈芳她们三家人，这才是我们急于要做的。这样吧，我负责总体协调调度，将赵达手下所有兄弟分成三组，一组人保护景云朵和她母亲安全，一组人负责宾馆周围安全，一组人负责内外联络跑腿打杂，我们把家人和陈芳以及刘萍两家人还有景云朵父亲都接到宾馆来，在未彻底扳倒吴天雄之前，暂时停业，你们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在场众人都没意见，纷纷点头同意。 第292章 暗中调查 离开兄弟宾馆，秦如海先去了景云朵那边，听说她母亲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有所安慰，随后劝慰了她一阵，就又先后去了陈芳和刘萍住处，在那里说出了他的怀疑，也进行了一番劝说和安慰。 从刘萍住处出来，时间已到了夜里八点多，随意吃了些东西，就去了市区。 虽然，秦如海认得贾旭，但却得不到他的行踪线索，从陈芳那边问下手机号，就借用路人手机打过去，但对方警觉，始终不敢接听。最后让陈芳主动约他见面，但对方还是没有接听。后来从李铳那边得到几个会所名字，逐一进去查探，很快在一家会所包间中找到了正在寻欢作乐的贾旭。 贾旭仗着人多，质问秦如海前来做什么，已经做出了要暴打他的准备。 秦如海当即喊话要其他无关人员让开，和贾旭有私人恩怨要解决。 房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有些眼尖的早已偷偷溜了出去，而贾旭依仗人多，吆喝一帮酒肉朋友蜂拥而上。 秦如海左一拳右一拳，很快将三五个扑打过来的人打翻在地，嗷嗷求饶。 贾旭怕了，忙向秦如海赔礼道歉，还追问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秦如海二话不说，就拧着他胳膊驱赶出了会所，但到现在，没人敢报警，更不敢声张，是受了他的威胁。 离开会所后，秦如海带贾旭去了附近宾馆。 “贾旭，咱们痛快点，说吧，受谁指使，为什么要这样？”秦如海不耐烦地质问起来。 贾旭早被刚才那种阵势吓怕了，犹豫一阵才说：“有人告诉我，你之前和陈芳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一时犯傻打骂了她，现在想想，确实对不起她，给我个认错悔改的机会吧！” 秦如海听不得这样的话，飞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贾旭，之后揪住他衣领，冷冷地问：“快说，这个人是谁？你相信自己人却信别人的鬼话，你对得起谁？” 贾旭捂着肚子，跪地求饶：“秦大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别人发的匿名信给我，现在也不知道真名叫什么，那份邮件还在，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真的没骗你。” 秦如海用力一推，狠狠将他推翻在地，又说：“拿给我看看，如果发现你说谎隐瞒，一定会废了你！” 贾旭慢慢起身，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邮箱软件，找到那份邮件，颤抖着拿给他看。 秦如海一把夺过手机，打开邮件，粗略翻看起来。 里面写得很详细，足足有千余字，写的都是他和陈芳的过往，从相识到现在，虚虚实实，写得很夸张直接，一看就是知情人写的，但却看不出是谁发过来的，因为是电子邮件地址，用的是昵称。 秦如海用手机反拍下地址信息和部分内容，就问贾旭：“这个邮箱号是谁的，你怀疑是谁发过来的？” 贾旭急忙说：“我也不知道，邮箱号都是匿名注册，随便起一个昵称就会有对应账号，所以无从查起，对方就是想到这点，才发的匿名信。” 秦如海又问：“你为什么听信别人却不相信我和陈芳是清白的，是不是有人威胁过你，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放过你，并且发誓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想继续僵持，今天就断你一条胳膊。” 贾旭回想一阵，急忙说：“大哥，真没人威胁我，都是轻信了这上面写的，才酒后失去理智，动手打了陈芳，现在我很后悔，但知道已经晚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秦如海犯了难，过了一阵才说：“你最近在跟什么人一起，都是什么关系，他们之中谁最有可能写这份匿名信，或者有没有刻意谈论过我和陈芳，你再好好想想。” 贾旭说：“事发清醒后我就后悔了，但陈芳坚持要离，我知道已经无法挽回，就在协议书上签了字，随后便沉沦起来，和我在一起的这些人都是在会所玩乐过程中认识的，谈不上熟悉，只是经常一起胡闹而已，谁也不清楚对方身份，也从不谈论个人的私事，都在想办法消磨时间麻痹自己，所以我对他们并不了解。” 秦如海想了想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以后被我发现你说了谎故意隐瞒实情，一定要你缺胳膊少腿。” 贾旭连说都是真的，并没有欺骗隐瞒的想法。 秦如海见得不到任何消息，就放还贾旭离开了。 轻松骗过秦如海的贾旭，放松了警惕，趁夜去找邱昌隆汇报情况，但还是被人监视跟踪了。 高建手下一个叫彪子的年轻人一路跟踪贾旭去了某小区，看清房号就去面见秦如海，说出了最新情况。 秦如海得知他是高建亲信随从，又连夜追赶过去，天亮之前就把贾旭堵在了别人家里。 和贾旭来往的这个人叫曾国强，当即被秦如海和彪子制服，很快说出了实情。 原来，曾国强是吴天雄手下，听从王强安排，通过这个人发送匿名信，还以重金诱惑，贾旭自然不信这些，但很快受到生命威胁屈服了，共同参与打压报复秦如海的行动计划。 让他们分别写下供述，还照了相录了音，就被释放。 曾国强和贾旭怕遭报复，很快一起逃去外地，销声匿迹躲藏起来。 秦如海将照片和录音发送给高建，告知王二狗后，这才返回宾馆补觉去了。 王二狗等人听到秦如海首战告捷，只用了一晚就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大快人心，激动不已。 秦如海缓过劲，午饭后，就和彪子做了分工，让他直接去龙腾去找一个叫尤小红的客户经理，自己去找李铭了。 彪子假装是去炒房的，一出口就是十多套，装作一副很有钱的样子。尤小红约请彪子共进晚餐，不敢放过这么大的客户。 而秦如海那边暂时得不到李铭的行踪线索，只好返回宾馆坐等。 彪子故意吊尤小红胃口，故意和同伙电话联系，假装很繁忙的样子，张口闭口就是炒房的事，说出来的数量和金额一次比一次大，一会儿说需要十几套百平米左右的房，一会儿说明天转几百上千万资金过来周转。 尤小红被惊吓得一愣一愣的，拐着弯地打探情况。 彪子假装不耐烦的样子，坦言说是链家那边的销售部主管，为了囤房，找熟人了解，才来龙腾掌握房源和销售情况，现在还有几处也在集资开发，月底年底能陆续封顶开盘，现在很犹豫，不知买哪边的合适。 尤小红听说过链家房产中介，知道那边实力雄厚，当时就苦劝来龙腾买房。 彪子暗示她要给点提成或者好处才行。 尤小红伸出了三根手指，代表三十万，但彪子一个劲地摇头拒绝。 后来伸出了左手，彪子还是不为所动，但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胸**部不放。 尤小红很快反应过来，红着脸跟他去了宾馆。 谁知刚到房间，就被事先得到消息的秦如海瞬间制服。 尤小红听说过秦如海，但却没见过面，等他松开捂着自己口鼻的手后，就追问情况，但心里明白是跌入别人陷阱了。 秦如海问她认不认识李铭。 尤小红起初说不认识，但后来受到毁容威胁后，才承认认识李铭，还说出了他的行踪。 彪子从李治那边收到传过来的照片，就按尤小红提供的线索去找李铭了。 秦如海问尤小红和李铭是怎么认识的，以后又有什么打算。 尤小红知道李铭一来，再多再美的谎言都会被拆穿，很快选择了合作。说当时有人找到她，愿意出高额报酬引诱李铭出轨离婚，酬劳是两百万，只要顺利使得对方离婚，就可以拿到这笔钱，同时还可以到龙腾去上班，工资待遇优厚。 在金钱面前，尤小红失去了反抗意识，很快答应合作。尤小红为了完成任务拿到报酬，频繁光顾刘萍和陈芳合开的化妆城，和刘萍渐渐熟悉起来，打探到李铭工作的单位和平时的行踪，掐着时间去找机会跟李铭碰面偶遇。 那段时间正是陈芳离婚请假躲藏别处的时候，刘萍一人忙不过来，就喊李铭过来帮忙。 尤小红本就是某会所中的花魁和台柱子，积攒下不少存款就升任做了妈**咪，从其他姐妹手中抽提成，根本不用自己出面，就可以有月入几万的清闲工作。李铭是个有心没胆的伪君子，禁不住尤小红的频频勾**引，很快背着刘萍做出了龌龊和下流的事。 刘萍很快听到“传言”，当场把他们捉**奸在床了。这“传言”本就是尤小红故意说给她听的，当晚就和李铭滚床单，算准时间等着被人发现。 刘萍忍受不了这样的背叛，当即提出离婚，李铭身负愧疚，明知再也得不到刘萍原谅，无奈同意离了婚。 而得到酬劳的尤小红从会所离开后直接去了龙腾地产，很快坐上了客户经理的位子。 起初尤小红有意离开李铭，但却已经深深迷恋上了对方身体，后来越陷越深，到最后竟不知和李铭是什么关系，享受着短暂的身体欢愉，却不想跟他有长久之计，一起自甘堕落下来。 第293章 积怨已久 尤小红供认背后指使她的正是王强本人。 李铭看到尤小红，再也绷不住全部交代了。他说当时受不了尤小红的引诱，背着刘萍做出了后悔的事，但却不知尤小红是故意接近他才那样做的。知情后，当场辱骂尤小红，痛苦万状，后悔得捶胸顿足抱头痛哭。 秦如海和彪子照样让他们写下供状，把前前后后的事全都写出来，并留下亲笔签名，摁上手印，之后要求他们保密，放了回去。 在宾馆歇息一晚，第二天上午，他们又分头去找邓一非和江有名了。 秦如海去找邓一非，彪子去医院打探江有名的情况。 邓一非早听说秦如海到了县城，怕遭报复，跑去外地躲了起来，家里只有他的父母和妹妹。秦如海寻访无果，就去和彪子会合了。 江有名受伤不轻，已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时间，离出院还早，有家人陪护，县里面时常有人过来探望。 因忌惮江有名的身份和影响，秦如海和彪子只好撤出，转而把精力放到追查邓一非的下落上。 从景云朵那里问到了几处邓一非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便和彪子分头去找。 这些地方都是邓一非亲戚朋友的住处，经过连续三天的寻访，却没找到邓一非。 秦如海知道邓一非肯定和他们之中的某些人有联系，当时让他们带话给邓一非，要他尽快找景云朵当面认错，如果被抓到，就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小事了。 之后他们去景云朵那边蹲守。 逃去省城的邓一非从朋友那里听到消息，被吓得要死，当天就往市区赶来。 邓一非一见到景云朵，跪倒在地，求她原谅。 景云朵没看他一眼，已经没心思理睬了。 邓一非抱住秦如海大腿，哭诉起来，“我受人挑唆和陷害，现在很后悔，愿意交代所有情况。有人找到我，私下透露云朵和你有染，还拿出了几张照片，我信了，开始报复云朵。我知道江有名好色，私下安排了那场聚会，一方面想获得升迁，但更重要的是想报复云朵。后来我挨了打，也听说你回来的消息，就逃去外面躲了起来，慢慢感觉受到别人挑唆误会你们犯下大错了。” 秦如海踢开他，痛骂道：“邓一非，云朵待你不薄，平时你也不是这副德行，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对她，快把那些照片拿给我看看。” 邓一非从怀中掏出几张照片递给秦如海。 秦如海慢慢细看，很快发现大部分照片都是经过拼接合成处理的。当时一同练车的场景变成了在外散步，送景云朵去医院的照片成了一同去宾馆的样子，和景云朵单独聊天的画面成了共进晚餐，甚至在酣睡中的景云朵身边躺着秦如海…… “瞎了你的狗眼吗？看不出这是人为合成处理过的吗？”秦如海将照片狠狠摔打在邓一非脸上，怒不可遏。 邓一非捡起照片，一张张仔细分辨，很快傻了眼，确实是经过处理的。 秦如海不想耽误时间，又问：“谁给你的这些照片？” 邓一非慌忙回答：“是有人偷寄给我的，我……” “你……好，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邓一非跪地求饶，说他知错了。 秦如海又怒扇了他耳光，打得他嘴角流血，接着说：“去吧，主动去自首，并揭发江有名，还要赔偿云朵的精神损失，给多少自己掂量着办，滚吧！” 邓一非慌忙逃窜离开了宾馆。 别人可能不太了解秦如海的手段，但邓一非多少有所耳闻，不敢逃跑，更不敢懈怠，当即去公安局自首，说他设计让江有名得逞，坦白了所有细节和经过，唯独不敢提及秦如海只言片语。 第二天，秦如海听闻市委来人专门召集会议，宣布了对江有名的处理决定，责令免除副县长职务，同时移送司法机关继续调查处理。邓一非被关押进了市看守所。 景云朵收到邓一非一百多万赔偿，听说他和江有名都受到应有惩罚，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秦如海原想了结这些事情就回东华，但一想到吴天雄还在这边，当即和高建沟通情况，决定在常平驻留下来，同时还请他送张存顺、杨翠花一家、许晴母女回到双环县城。 至此，秦如海和高建联手公开和吴天雄方面对立起来。 王强和丁武成早回到了常平，只是碍于秦如海身边高手如云，一直没机会下手，蛰伏在龙腾，没有现身而已。 三天后，双方正式见面了。 丁武成和王强跟随吴天雄现身，秦如海和王二狗陪高建出面。 最后的谈判结果是，将赌注押在丁武成和秦如海的比试上，输赢关乎东华一宗商业繁华地段土地，面积约有两千多亩，市值五亿多元。三天后开始，一天一场，三局两胜定输赢，不计生死。 高建对秦如海有信心，想用江湖规矩了结个人恩怨，义无反顾。 吴天雄对丁武成也抱有希望。 当场签下协议还有生死文书，同时也订下了三条规矩。第一，私下比试，不得报警，更不许外传。第二，愿赌服输，不得违规，更不许报复。第三，拳脚无眼，听从裁判，发生意外各自承担。 吴天雄垂涎那宗地块，但高建从中作梗，始终通不过审批，就想用这个办法取得开发权。 两人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具体还要从四十多年前说起。 当时，吴天雄、高建和蓝媚在同一所高中，高建和蓝媚在同一班级，认识在先，吴天雄是后来迁入的。 蓝媚学习好，人又长得好看，对同学热情友爱，对老师恭敬，深受师生欢迎。高建家境不好，自知毕业后就要出去打工，抱着拿证的心态，四处打架斗殴争做老大，和蓝媚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大家心目中“好坏”的两个极端。班里，大家都排挤和厌烦高建，唯独蓝媚耐心劝说。 吴天雄喜欢蓝媚，想方设法靠近，但总遭蓝媚拒绝。 蓝媚受过严厉家教，也想考取重点大学实现理想，很反感排斥早恋这件事，所以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都会一一婉言谢绝，吴天雄只是其中之一。 吴天雄并没有知难而退选择放弃，接二连三骚扰蓝媚，不是带人送信，就是围堵在校园内外。 蓝媚摆脱不掉，又不敢告知父母，就告诉给了高建，请他出面制止警告一下。 高建找到吴天雄，痛打了他一顿。 吴天雄为此和高建杠上了，私下纠集报复。 一来二去，两人成为死敌，今天你打我一下，明天我打你一顿，谁也占不到便宜成不了胜者。 高建中途辍学，吴天雄就天天去找蓝媚。 蓝媚被迫转学，这才摆脱了吴天雄的骚扰欺负。 之后，三人再无联系，各奔东西了。 大学毕业后，蓝媚考入市国税局工作，后来遇到高建，关系升温，到了谈婚论嫁时候。 吴天雄得到消息，找到地痞丁武成，企图破坏高建和蓝媚关系。 丁武成私下托人在蓝媚父母面前抹黑高建。 蓝家人听说高建父母双亡，高三辍学，没有正经工作，在饭馆洗碗，极力反对蓝媚和他在一起，说是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相配不搭调。 高建失恋，自知不是丁武成那帮人的对手，愤然出走，去了香港等地，但始终和蓝媚有私下联系。 后来，在父母的百般催促下，蓝媚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也中断了和高建的联系。 八年后，高建返回东华，得知蓝媚离了婚，随后又走在一起。 高建开办公司和建材厂，蓝媚父母见钱眼开，再没有阻止他们来往。 吴天雄在外地已经小有所成，和当地富商之女走在一起，但并不想轻易放过蓝媚和高建。 丁武成再一次逼走高建，生生把他和蓝媚分开了。 高建两年后回来，蓝媚不知所踪，心灰意冷之下和当地高官之女婚配，借助女方家族影响，在生意场上混得顺风顺水、越做越大。 原来，蓝媚家中出现重大变故，父母接连因病去世，伤心绝望之下，辞职下海，远赴他乡打工创业。 但高建一直忘不了蓝媚，暗中寻访，一直未果。 后来，蓝媚返乡祭扫途中意外和高建相遇，误会解除后，自愿留了下来。 现在高建这样做，一方面感觉秦如海的经历和自己十分相像，加之他和张雅欣是自己的干儿子干女儿，有一份同情和亲情在里面。另一方面，秦如海曾经和丁武成比试取胜过，加上两人年龄差距悬殊，有信心能取胜，在夺得土地开发权的同时，还能彻底打压对手，一举多得的好事。 但吴天雄只是表面信任丁武成，实则有不少担心，瞒着丁武成，暗中给王强做了一番交代。同时答应，只要王强做成这件事，会将吴雪许配给他，还会任命他为集团副总，给出了不少诱人的条件。 王强早就垂涎吴雪姿色，觊觎吴家财产，发生那件事后，就已经和秦如海划清界限成了死敌。上次在东华天籁酒店，对秦如海说那番话，是故意和存心的，想借用陈芳等人的事，引诱秦如海前去调查，盼着他和吴天雄反目，想着吴天雄必定会重用自己。现在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秦如海不仅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吴天雄和吴雪。 第294章 出现意外 次日上午，秦如海返回了凤凰村，王二狗和张雅欣跟随上去，一个为他做饭，一个为他守关。高建将手下分成三组，一组留在宾馆，一组查探吴天雄方面动向，一组去了凤凰村，暗中守护着秦如海他们。 秦如海开始“闭关修炼”，精研各种拳术功法，认真梳理查找丁武成身上存在的漏洞和不足，针对性确定反制措施，取长补短，弥补不足。 在他看来，丁武成的拳脚功夫有三大劣势，一是防守有余攻击不足，侧重于用双手和身体进攻防御，至于腿脚方面有所欠缺弱化。二是速度和力量方面明显受到年龄影响，反应慢，力度小，并且经不住长期纠缠和拖延。三是身体瘦小拳法单一，不善于糅合其他门派功夫，阴柔绵和，柔中带刚。但也有不少优点和长处，首先就是富有实战经验，有丰富的临场应变能力。其次就是善于防守借力打力，以静制动，以动治动。最后熟悉自己路数。 经过连续三天的揣摩和练习，秦如海终于创制出了一套专门针对丁武成的功法。结合散打和拳击，外加柔道和摔跤，攻防方面相得益彰毫不偏颇，其中糅合了一连串的攻防策略，有退有进，进则克敌制胜，退则毫发无伤，集合了习武三十多年的心得和经验，是他最高的水准。 丁武成闭门练功，也针对性进行了弥补和强化，比之前任何一段时期都要强悍。 秦如海在比试前晚返回兄弟宾馆，又和高建进行了一番深入探讨，听了建议，对有些方面做出略微改进。 比试地点在县城远郊一处草场，人迹罕至，是王二狗提出来的。约定时间是在下午三点。裁判是常平市文体局一名退休武术教练，在武术界德高望重，接连裁判过省级国家级多场武术赛事。 比试前晚，赵达带人驻守勘查草场周围环境，防范吴天雄在场地方面做手脚。 下午三点，在裁判的一声哨响下，丁武成和秦如海一起出场，两边人腾出空地把他们围在中间形成了圆圈。 时值初夏，秦如海脱去上衣，光着上身，开始热身做准备。 丁武成也开始闭目调息了。 过了一阵，秦如海停了下来，开始围着丁武成打转，伺机进攻。 丁武成则原地不动。 突然，秦如海一个侧踢过去，速度力度很大，意在攻击丁武成肋下。 丁武成倾斜身体，艰难躲过，还未站稳，只见秦如海双拳直出，向他胸前捶来。吴天雄不禁一手捂脸背过身子，感觉再难躲避。丁武成双脚蹬地凭空前翻，凌空朝秦如海后背猛击双掌，瞬间将他推翻在地。 只见秦如海迅速翻转身体仰面平躺在地，迅疾伸出双拳，依靠地面用足了气力。 丁武成上了秦如海的当，趁势偷袭反遭对方双拳捶胸，瞬间后仰跌落在地，跌伤不轻。 正当裁判准备吹哨喊停时，只见丁武成迅速向左侧连滚起身，将趁机袭来的秦如海轻松躲过，很快解除了危险。 秦如海扑空，迅速外撤，连续几个空翻已和丁武成拉开了十多米远的距离。 比试陷入僵局，都挨了对方一击，算起来是个平手。 秦如海迅速改变策略，等喘息均匀，对丁武成步步紧逼，大步试探着往前走去。丁武成不敢力敌，慢慢后腿避让。 突然，秦如海一个虎扑迎面搂抱丁武成，一腿随之绕到对方腿后，一腿支撑，侧身抱摔对方。 丁武成身体瘦小，摆脱不掉，开始对秦如海拳打脚踢。秦如海奋力将对方举过头顶，用力下压摔下。 吴天雄再一次掩面灰心，而裁判已经鼓气准备随即吹响哨子。 秦如海也觉得这样一来，丁武成就算不被摔成重伤，但几天之内难以缓过劲来，就等着哨声响起放松了警惕。 丁武成似乎早有对策，在倒地之前，迅速调整体位，一手支撑身体，一腿着地缓冲，另一条腿用力向秦如海下身扫去。 秦如海有些大意，来不及防备，顿时被丁武成扫翻在地，小腿受伤不轻。 丁武成随后起身，在原地调整气息，但也不敢冒然进攻。 秦如海也跟着站立，缓了一阵，突然向丁武成连踢过去，等到近身，开始换双拳攻击。 丁武成体力不支，加上刚才侧身跌倒，伤及到了髋部，躲闪不及，连中数拳，渐渐败下阵来。 秦如海趁势攻击，不仅加大了力道，还变着角度换着法地上下左右挥拳重击，很快打得丁武成连连败退，已到了疲于应付首尾不顾的地步。裁判示意，第一场比试结束，秦如海锁定胜局，赢了第一局。 这场比试耗时近半小时，双方互有损伤，秦如海小腿部位发肿淤青，要不是丁武成力道有限，早就被对方踢成粉碎性骨折。相比之下，丁武成伤得较重，不仅髋部有伤，脸上也挂了彩，鼻青脸肿，血迹斑斑。 高建带人送秦如海去了医院骨科，拍片消炎，所幸没伤到骨头，并不影响接下来两天的比试。 而吴天雄带回丁武成等人，便借故躲了出去，既没送丁武成去医院检查治疗，又没说多少安慰鼓劲的话，是对他丧失了信心，故意冷落。 丁武成独自去医院检查伤势，对吴天雄有了不少想法，但没显露出来。 吴天雄打通王强电话，问：“强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老丁这边输了第一局，接下来的两场我没把握和信心，现在就看你的了。” 王强说：“吴总，正在接头，明天上午就能拿东西赶回去。” 吴天雄随即挂断电话，心情好了许多，犹豫一阵去医院找丁武成了。 见到丁武成，吴天雄就说：“老丁，那事成了，等强子回来，我们就有办法对付秦如海了，呵呵，下面两局我们能有十成把握，你不必过分自责和伤怀！” 丁武成随即放松下来，淡笑着说：“呵呵，这就好了，秦如海这小子，可能又苦练了一阵，各方面进步很快，我自知不是他对手，幸好你们猜到这一点，唉，老吴，算我对不起你了。” 吴天雄却说：“老丁，这才是第一局，三局两胜定输赢，我们还有很多翻身的机会，等强子带东西过来，就不怕秦如海了。” 丁武成叹口气说：“虽说这样做有违江湖规矩，但他实在太过厉害，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等王强过来，我们再做计较。” 吴天雄问过丁武成伤势，觉得不影响明后两天的比试，就借故返回了住处。 第二天下午，他们又在约定地点按时开始了比试。 丁武成额头贴有创口贴，鹳骨部位缝过几针，但精神状态很好，一见到秦如海不仅没有横眉冷对，反而客气地伸出双手和他主动缓解关系。 秦如海并没有躲避和迟缓，有些尴尬地紧握住对方双手，还使劲捏握了几下。 哨声再次响起，两人又相对站立，抱拳施礼，准备出战。 丁武成还是站立不动，秦如海并不想急于进攻，退后几步，左右横走，暗中蓄力等待机会。 过了一分钟，丁武成首先出招，先出左手前去抓捏对方手腕，随后偷伸出右拳朝秦如海面门击去，但都被秦如海轻松躲避闪身。 丁武成偷袭不成，抽身返回原位，继续等待机会。 秦如海慢慢靠近丁武成，迅速活跃起来，双脚轮番落地跳跃，双拳频出，但没用全力，一边散打进攻，一边寻找制胜机会。 丁武成左右闪躲，又挨了几拳，但还忍得住，继续和他周旋，将大部分精力用在了防守上，闪转腾挪，艰难应付。 十多分钟过后，秦如海的出拳频率明显降低下来，力度也随之减弱不少，大家以为他用时过多耗费掉不少体力，这才减缓了进攻力度。 其实，秦如海慢慢感到浑身困乏，眼前朦朦胧胧，意识也不太明晰，有种昏昏沉沉想睡觉的感觉。 丁武成见到了火候，突然发出一系列猛攻，把防守精力瞬间全部转移到了极速快攻上，招招凌厉，频繁出招。 只见，丁武成迅速调整身体姿势，一会儿用掌，一会儿拳，配合双脚掩护掩饰，使尽全力将拳掌打在秦如海面目、后脖、肩部、肋下、下颌、心窝、肚脐、臂弯……而几乎都没落空过。 秦如海表现得慌乱失措，接连用手臂抵挡，摇摇摆摆，接连后退，但招架不住雨点似的拳击和掌推，很快败下阵来，在丁武成最后的三脚侧踢下，慢慢跌落倒地，渐渐失去了意识。 哨声响起，第二场比试随之结束，丁武成轻松赢得了胜利，把全场比分拉成了一比一平。 高建等人急忙送秦如海去医院检查治疗。 吴天雄等人“得胜回朝”，在常平大饭店订下筵席，为丁武成赢得第二局胜利大肆庆祝，满堂的欢喜喝彩声。 但高建那边，个个垂头丧气，是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秦如海伤势危重，丁武成连番的拳击，伤及到了头部，已经陷入重度昏迷，颅内出血，压迫到神经，如果继续恶化下去，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一直“沉睡”下去。 第295章 转院治疗 听说这样，高建等人决定，对秦如海实行转院治疗，还去了之前那个华天医院，随行过去照顾的人有：许晴、张雅欣、王二狗和李武。 高建怕吴天雄趁虚而入，安排一阵，急忙抽身返回了东华那边。 临走之前，高建和吴天雄见了一面，说秦如海颅内出血陷入昏迷，等三局要等秦如海伤愈恢复才能继续进行，暂时需要搁置。 吴天雄却说十天半月可以等，如果再等三年五载，黄花菜都凉了，坚持要以秦如海失败论处。 高建强硬起来，坚持之前想法，反驳当时没明确几天之内要出结果，必须无限期推后，坚决表示只要比试未完成没出结果之前，那宗地块谁也别想动。 吴天雄也不退让，双方很快大吵起来，闹得不欢而散。 没有了秦如海的威胁，吴天雄很快带人赶去东华，一方面做公关活动，一方面监视高建动向。 高建长期盘踞东华，有着不可估量的实力，岳父虽退居二线，但手下门徒学生遍布要害部门，只要稍微动动嘴，吴天雄想拿地建房比登天还难，这一点吴天雄比谁都清楚，但不肯轻易放弃。高建看好那块地，但缺乏流动资金，几个亿的贷款却迟迟批不下来，想暂时守住那块地等机会再开发建设。 高氏集团正处于转型过渡时期，有很多不确定因素，银行方面觉得有很大的资金风险，等待观望，一直停留在报批阶段。 吴天雄见获批机会渺茫，转而把心思放在秦如海身上，暗中派出一拨人去了林南市。之后，才带余下人返回了常平。 吴雪从外地出差回来，就受到了吴天雄的逼迫。 “小雪，强子喜欢你，我们都看得出来，等我选个好日子就把你俩的婚事办了，再这样拖延耽搁下去，就怕你想嫁人也没人敢要了。” “爸，这事怎么能勉强呢？我一直当他是大哥，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的事会自己处理，您就别为难我了。” “这事现在由不得你，之前给过你时间和机会，但你挑三拣四，一直推拖到了现在，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嫌不够紧张吗？不行，这事我跟你妈商量过了，强子就等你一句话，你别再惹我生气了！” 吴雪被急哭了，坚持说：“我不喜欢他，不管怎么样，我和他不可能，如果一再勉强，我就死给你们看！” 吴天雄见她态度强硬，主动缓和下来，耐着性子劝说：“小雪，你不再年轻了，为什么不能替我和你妈想一想呢？强子有什么不好的，能干机灵，但我也很顺从，对你也是知冷知热的好，你还想找什么样的呀？” 吴雪沉着脸说：“反正我不喜欢他，他再好都跟我没关系，我这就跟他说去。” 吴天雄急忙拦住她，劝解：“小雪，我已经答应把你许配给他了，现在回绝他，不是打我脸吗？要不，先试着和他交往相处一段时间，或许你会改变想法的。” 吴雪见有了缓和余地，也不急着反驳，低着头，默默走出了门。 王强偷听到了父女俩的这番对话，心里急得像猫爪一样难受。 随后，吴雪找到王强，对他说：“王哥，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我们之间不可能，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王强假装吃惊意外地问：“小雪，我们之间为什么不可能呢？自从我们一起来常平这边，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吧？你我年龄相仿，现在吴总也同意，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呢？” 吴雪尴尬地说：“王哥，你可能有所误会，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但我从未那样想过，你我不合适，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同意的，就算爸妈也别想勉强我。你事业有成，聪明能干，这样好的条件，不愁找不到合适的，对不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王强脸上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气呼呼问：“小雪，你是不是还对秦如海念念不忘？告诉我，他哪点比得上我？” 吴雪冷笑一阵，慢慢说：“我是喜欢秦大哥，但他现在有张雅欣，我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的，你很好，你们两个没法比，好了，就说到这里。”说完，急于离开。但被王强拉住，“小雪，你说说他哪点比我强？” 吴雪知道他之前是混社会的小地痞，虽然跟随父亲有了不小成就，但自知和他无论在社会阅历还是价值取向等等方面都格格不入，根本谈不到一块，现在勉强下去，只会使双方痛苦，想到这里，便说：“王哥，我不想拿你跟秦大哥作比较，或许就是缘分在作怪吧！虽说上次那是场误会，但我并没有责怪过他，相反为此给他带去那么多麻烦而感羞愧，如果他找不到雅欣而又不嫌弃我，说不定我会接受他，但现在只能是一厢情愿了，你或许会骂我，但这都是心里话，从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包括我的父母。我对你没那种感觉和心思，你找我爸妈施压也没用，就算得不到秦大哥的感情，我也不会就此勉强自己，不管以后怎么样，我始终做不到勉强凑合。” 王强听到这话，遂起了歹意，当时隐忍下来，装作轻轻松松的样子，便说：“小雪，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想勉强你了，这样吧，最近我要外出一段时间，今晚我请客，你给我送行吧！” 吴雪见他主动放弃，就当是补偿，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当晚，两人单独聚餐。 吴雪以为吴天雄和丁武成都会过去，没想到就他们两个，随即提高警惕，变得沉默寡言了。 “王哥，我爸和三叔他们呢？还以为大家都在呢！” 王强淡笑着说：“吴总有事脱不开身，丁师父不小心跌倒受了伤，其他人我看不上，所以就剩下你我了。” 吴雪听说丁武成受了伤，有些紧张，忙问：“王哥，三叔怎么了，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啊？我刚回来还没去探望他呢！” 王强急忙解释：“走夜路不小心磕伤了额头，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好了，你喜欢吃什么，我都给你点上。” 吴雪随意说了几样，王强叫服务员点餐，期间还点了啤酒和红酒。 王强知道吴雪从不沾酒，但还是坚持点了一瓶红酒。 上了几道菜，两人开始动筷。 王强劝酒未果，开始自斟自饮，期间故意挑起了秦如海和张雅欣的话题。 “秦大哥对我产生了不小的误会，我得找机会解释一下，免得越拖越深。” “可能是故意做给高建他们看的，你和他认识的早，之前一起开过公司，算是共同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兄弟，哪有这么容易变得生分呢？也不知他调查得怎么样了？” “对了，吴总和丁师父说过，这段时间我们不能接触秦大哥，还有王二狗等人，以免引起高建的怀疑，现在他和张雅欣已经联手，初步探查到高建曾经偷税漏税、还涉嫌经济诈骗，不出预料，他们还会找到新的更大的发现，如果被高建觉察出什么，秦大哥和张雅欣的处境就会变得相当危险，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这一点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告诫你呢！你要切记，说不定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会把他们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的！”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近没有秦大哥的消息呢！我不会联系他们，不会将他们置于危险境地，但他们有什么消息你得及时告诉我，虽说我们之间都产生了不小的误会和隔阂，但我总放心不下。” “是啊，等高建这事得到彻底解决，我们再去找秦大哥好好谈谈，本来就是场误会，相信会取得张雅欣谅解的。这次去常平，就是吴总的意思，是怕秦大哥他们顾不过来，本来丁师父也会过去，只是王二狗和赵达兄弟接连辞职离开，人手方面有些吃惊，所以只得留下来协助吴总了。” “这我知道，不然爸不会派我出去谈生意的，放心吧，你走之后我会加把劲，争取把耽搁下来的事都处理好。好了，菜都凉了，你多吃点。” 王强趁着兴致向她频频劝酒。 没想到吴雪破天荒地连喝了几杯红酒。 半瓶红酒下肚，吴雪开始犯晕，渐渐失去了意识。 王强扶她往事先预定好的房间走去。 吴雪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对秦如海的态度，深深刺痛到了王强敏感多疑的神经，当晚，就上了吴雪的身，并不怕吴天雄借此发难。因为算计秦如海住院，吴天雄也有一份，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手机上还有通话录音，况且之前答应许配吴雪给他，这些也有录音，量他不敢反悔赖账。 吴雪深夜醒来，发现王强躺在一边，顿时捂头痛苦，很快惊醒了沉睡中的王强。 王强解释，吴雪喝醉，吐得一塌糊涂，自己也东摇西晃不辨东西，所以只得就近住了下来，期间不敢离开，一直趴在床沿守候，后来稀里糊涂做了那种事，并不是有意故意的。 吴雪这才怀疑全都是王强事先计划好的，来这里就已经跌入他一手设计好的陷阱圈套，几度哽咽晕倒在了床上。 第296章 心灰意冷 王强掐人中，很快将吴雪弄醒过来，一边保证，一边道歉。 吴雪抽泣一阵，慢慢穿衣，表情呆滞，一副绝望茫然的样子。 王强见她要走，慌了，不敢让她就这样离开，又是一阵苦劝和自责。 吴雪不想再说什么，奋力挣扎，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嚎叫和哭喊，瞬间引来了两名保安。 王强不敢拦阻，推说夫妻吵架，就追赶吴雪出了门。 跑到大街，吴雪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往家赶去，王强紧急追了上去。 吴天雄听到吴雪哭诉，对王强痛骂起来，但不敢较真。 吴雪见求救无果，等骗过他们，迅速逃离下楼，去找丁武成求援。 丁武成也拿王强没办法，对吴雪劝说安慰几句，偷偷将她下落告知给了吴天雄。 吴天雄和王强随后赶去丁武成住处，轮番劝说吴雪接受现实，和王强尽快结婚，免受别人议论。 吴雪见他们串通一气，心灰意冷，当时勉强答应躲过防备，但挨到清晨，打车往机场赶去，订下了最快飞去东华的机票。 吴天雄等人接连醒来，很快发现不见了吴雪，急忙发动大批人去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等处寻找，一直找到傍晚时分都不见吴雪踪影。 吴雪下飞机走出机场，办了张电话卡，给秦如海打了过去，谁知接听电话的是许晴。 “许姐，秦大哥在吗，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许晴听出是吴雪声音，有些反感，不能不热地说：“小雪，以后别再找他了，现在住院，还未清醒，都是你什么丁三叔害的！” 吴雪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三叔一直都在常平，而秦大哥不是一直在东华调查高建吗？他们师徒俩怎么会打起来呢？” 许晴怀疑她什么都不知道，又问：“小雪，你难道不清楚如海和你三叔比武受伤住院的事吗？” 吴雪大吃一惊，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我去外地出差才刚回来，现在出了点事，就想找秦大哥帮忙，这会刚从东华机场出来，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听都没听过啊！” 许晴很快明白过来，原来吴天雄故意支走了她，怪不得总不见她露面，叹口气才说：“一个多月前，也就是六一节前一天，高叔和你爸谈判，最后决定以比武输赢决定东华繁华地段两千多亩地的开发权，你爸派出了丁武成，如海代表高建主动请战，双方达成共识，并签下协议，丁武成和如海也签下了生死文书，三天后，比武正式开始，你爸身边跟着丁武成和王强，还有十多个保镖，高叔这边，我们都跟着，幸运的是，第一局如海胜了，按照三局两胜定输赢的规矩，第二天他们又开始比试，让人怀疑的是如海发挥失常，一出场就显得困乏疲惫昏昏欲睡，就这样，丁武成趁虚而入，专挑如海软肋痛处下手，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招招凶狠，步步紧逼，直到把如海打晕在地才罢手。到了县医院，人家不收治，我们连夜赶去市医院住下，经过连续四个多小时的检查诊断，发现如海颅内严重出血，压迫到神经，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恐怕再难清醒过来，最后我们去了外地专科医院，来这边已经两周多了，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你三叔是杀人凶手，你爸是背后主谋，王强是帮凶，以后你不要再联系我们，如海的事绝不放过，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吴雪听不太清楚，随即惊问：“许姐，你刚才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场比试的？” 许晴不耐烦地说：“六月四号下午三点，按约定时间走的。不说了，我得上楼去看看如海醒了没有，不说了，以后别再打电话或者找我们了。” 吴雪急忙拦阻：“等等，许姐，先听我说，你刚才说是六月四号下午三点，确定是这个时间吗？” 许晴感觉吴雪知道什么，急忙说：“是的，因为念茹的缘故，我对六一节非常敏感，去年六一节我带她去了趟上海，还差一点弄丢了她，但今年六一节她却在家里，现在连学都没地上，是我耽误孩子了。小雪，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吴雪想了一遍，忙说：“听你刚才说，当天下午王强也在现场，是这样吗？” 许晴不假思索地说：“是啊，那天我们先到了，之后他和丁武成一同下车，跟随你爸过来，虽说我跟他不太熟悉，但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小雪，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我没空跟你闹着玩，不说了，我先挂了啊！” 吴雪再一次拦住她，说：“不对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中午，闲暇之余，我和王强通过视频电话，还聊了十多分钟，他人在云南昆明，又怎么会去现场呢？” 许晴感觉出了问题，急忙追问：“小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确定就是那天六月四号中午见他在昆明吗？是不是你记错时间了呢？” 吴雪顿了顿说：“许姐，我确定是那天中午，因为那一天是我的生日，爸工作忙一时忘了，我又在外地出差，所以没有提醒他。但王强记得，非要跟我视频通话，要看着我说声生日快乐，当时我还被感动得哭了。所以你们见到的肯定不是王强，或者根本就是看错人了。” 许晴想了想说：“小雪，这事事关重大，我现在怀疑有人作了王强替身，恐怕就是你爸和丁武成的主意，是想瞒过我们使什么阴谋诡计。对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突然会去东华找如海呢？” 吴雪哭着说：“许姐，昨晚……昨晚……王强……王强他……呜呜……他……” 许晴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说：“小雪，你先去天籁找姜云，我马上联系人过去保护你，再晚一步你可能会被王强抓回去，快点赶去天籁，或者直接到机场警卫室等待救援，千万别到处乱跑！对了，你就去警卫室，估计东华还有你爸很多耳目，天籁可能就是他们的重点监视对象，去警卫室最安全，我让人直接过去找你。”说完，随即挂断电话，又给高建打了过去。 “高叔，您快带人去机场警卫室接应吴雪，第一天比试有人做王强替身，他估计是去昆明捣鬼了，现在王强等人知觉，已经在抓她，再晚怕来不及了。”许晴急急忙忙说。 高建迅速挂断电话，带上保镖，迅速赶去机场方向。刚走不远，他又通过多种渠道联系到机场公安局方面事先将吴雪保护起来。 由于沟通及时，吴雪被高建顺利安全带回别墅，让晚来一小时多的吴天雄等人扑了个空。但也多方排查，得知吴雪被高建带走了。 在别墅，吴雪将有人作王强替身的情况告知了高建，还拿出那天中午和王强视频通话的记录。 高建听说这些，被气得暴跳如雷，但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对吴雪说：“谈判时候，我们曾经约法三章，不得违规，看来你爸指使王强暗中捣鬼，先坏了规矩，至于王强对如海做过什么，我一定会彻查清楚，到时候我要新账老账一起算。你不知情，也没参与，我可以原谅你，这段时间，你最好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你爸他们肯定在四处搜寻，如果被抓回去，轻则打骂圈禁起来，重则或许会杀人灭口，这不是危言耸听，那场比试事关东华市繁华地段两千多亩土地的开发建设权，我和你爸都在争，这还是次要的，当年你爸指使丁武成几次破坏我和蓝媚的关系，事后还逼我两次远走他乡，这些账我都记着，现在他们暗箭伤人打伤我干儿子如海，从住院到现在，还没有苏醒清醒过来的迹象，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再没有清醒过来的希望和机会了。他和雅欣才刚重逢团聚，却惨遭你爸他们的毒手，这笔血债我要他们血偿。” 听到这番话，吴雪才深信他们合起伙来欺骗，比武之前支走她别有深意，王强去昆明或许就是为了对付秦如海，而自己就是他们之间的筹码，随即联想起秦如海不能生育的悲剧，深感愧对于他，当即对高建说：“高叔叔，您赶快去把王强抓起来，他知道一切，以我爸的脾气，加上他昨晚那样对我，肯定会先灭了他的口，之后还会找丁武成的麻烦，他们抛弃利用我，而我再没必要跟他们同流合污，王强和他的替身，以及丁武成，现在是唯一能指证我爸的证人。但我有一个请求，就是不要伤害我爸，不要判他的死罪，这是我对你们最后唯一的请求，请高叔叔应允。” 高建犹豫一阵，随后说：“小雪，这不怪你，他们善于伪装欺骗了你，丁武成扯出飞虎堂的谎言，本就想引诱如海来调查我，你爸高中时候就在破坏我和蓝媚，这些情况事后你都可以一一查证，丁武成几次三番设计打压我，都是受了你爸的指使，这些情况日后自会明了，看得出来，你成了他们给王强的诱饵和筹码，但你这时候还想着你爸，证明你是个孝女，好吧，我答应你，不管在什么条件和情形下，我都会对你爸网开一面手下留情，不会伤害他的，更不会置他于死地，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 吴雪跪地感谢，痛苦万分。 第297章 两难选择 把吴雪安顿下来，高建才对许晴说：“小雪现在在我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估计吴天雄他们已经知道了小雪的藏身之处，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自投罗网。按照小雪的想法，接下来，吴天雄会杀王强以及那个替身还有丁武成灭口，我们要先他一步找出王强等人，之后威逼他们自首检举吴天雄的阴谋，或许由此还能牵出别的什么。小雪对我们最后唯一的请求是，放她爸一条生路，对他网开一面，我答应了，如果不是小雪，我们到现在都弄不清楚在如海身上发生了什么，根据当时情况，我现在怀疑王强去昆明买药了，虽然到现在查不出什么，但我总感觉如海当时中了剧毒，不然不会突然间昏昏欲睡等着挨打，以他的身手和第一场的神勇表现，断不会出现那样糟糕的情况，一定是被人使了毒药。而这个情况他们都事先知情，必须尽快找到王强、他的替身还有丁武成，这可是目前最重要的证人，这一方面，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和计划吗？” 许晴想了想就说：“丁武成不是平常人，就我们所知道的，目前只有如海能制服他，其他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抓他很难。至于王强，此人能在吴天雄眼皮底下强迫吴雪，必定握有吴天雄很多把柄，以目前情况来看，吴天雄急于除掉的人就是他，同时也会和丁武成再度联手，他们认识最早关系最近，而王强只不过是吴天雄手中的一枚棋子，现在他暴露了，自然会先让他闭嘴，这样吧，我提个建议，尽快找到王强，先把他保护起来，再设计引诱吴天雄上钩，之后一举歼灭。” 高建沉默一阵，继续说：“你那边也可能暴露了，先让二狗带人排除一下周围可疑人员，之后偷偷转院到东华，这边是我的地盘，到时候我们请那边专家过来坐诊治疗，也是个稳妥过渡的解决办法。你们在那边，迟早会出问题，尽快安排转院。既然他们会伪装找替身，我也会，现在我就去常平那边，和赵达他们一块设计诱抓王强等人，尽快解除你们的后顾之忧。你来这边就直接找蓝媚，好了，就这样，我走了，你们多加小心！” 许晴将高建的计划告诉给了王二狗和李武，让他们带一部分人去医院周围排查可疑人员，同时将全部真相告诉给了张雅欣，安慰她秦如海不会有事，一定会好转起来的。之后就去找之前相熟的副院长联系转院事宜了。 高建找了两个替身，一个在集团总部假装处理日常事务，一个守在别墅时不时外出溜达一圈，故意吸引别人注意，而他自己伪装起来偷偷潜回到了兄弟宾馆。 赵达等人听到真相，差点被当场气疯，纷纷表示要找吴天雄等人算账。 高建告诉他们这些，一方面想让大家看清吴天雄等人嘴脸，借此提高警惕，另一方面想让大家知道秦如海的近况以及接下来的计划。随后，高建将赵达和自己手下分成四组，一组人留在宾馆保护大家周全，一组人暗中监视吴天雄家中动向，一组人去了龙腾公司周围潜伏，一组人分成小组分别潜伏去了机场、火车站、汽车站、公安局等地。 而高建自己稳坐宾馆，听取各组汇报以及指派调度人手，还了解掌握东华以及林南两边情况。 吴天雄、丁武成以及王强一路追赶吴雪到东华，听闻人在高建别墅，想到戒备森严铜墙铁壁，又赶去林南那边，一来一去，已经晚了一步。 许晴和高建通过电话的那天当晚，就和张雅欣跟随医院特别医疗团队连夜秘密转院到了东华市第二人民医院，让王二狗和李武继续带人留在那边，佯装一切照旧，故意诱导暗中监视他们的人。 许晴一到东华，就分别向高建和蓝媚去了电话。之后高建让蓝媚偷偷派人过去，把秦如海等人严加保护起来。许晴和张雅欣日夜守在特护病房，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解决，不敢抛头露面引起吴天雄等人注意。而蓝媚派过来的二十多人又分成三组，一组人伪装成小摊小贩日夜轮换巡视着医院外围，二组人守在住院部楼下，伪装成了保安、清洁工等，三组人假装病人家属，守在楼层楼梯等处。 吴雪的突然背叛，彻底打乱了吴天雄等人的算盘，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在林南那边，王二狗和李武各带一拨人，在医院内外日夜巡查防护，知道秦如海还在里面，不敢惊动，在那边连住了两晚，始终没机会靠近，就垂头丧气返回了常平。 吴天雄等人返回常平的事，很快被高建所掌握，随即将人员分组进行了调整。 把之前四个组重新调整成了三个组，一组人还留在宾馆里，一组人去了吴天雄住处附近，一组人分成两路，一路人去跟踪监视丁武成，一路人在王强租住地方晃悠。 寻找吴雪无果，王强明显感受到危险步步降临，一到租房，就偷偷服下药丸，当晚就失去意识昏迷过去了。 吴天雄和丁武成接连失去王强消息，派人去探访，谁知王强早已昏迷不醒。 他们犹豫起来，知道王强主动服下药丸是想逃避灭口之祸，但要不要彻底让他闭口就成了两难选择。 最后，他们派人将王强送去老家，给他家人留下一笔钱，当作抚恤补偿，就此作罢，并没有痛下杀手。 吴天雄怕丁武成误会生分，在送走王强的那晚，约到一块，开始细谈。 “老丁啊，你我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彼此都很熟悉和依赖，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相信，高建那来贼已然得知了这边的近况，接下来我们要来一场绝地反击，对此你有好的计划和办法吗？” 丁武成见他主动提及，便说：“老吴，你说得对，现在我们同船共渡息息相关，已到了山穷水尽地步，强子自我了断是最明智的选择，而我没有他那样的勇气，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吴天雄想了一阵，才说：“秦如海现在在林南，有王二狗、李武以及许晴和张雅欣等人陪护，小雪背叛了我们，现在主动投向高建，估计也知道比武的前前后后了，王强失去了意识，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我和你了，只要我们抵死不认，量他们拿我们没办法。为今之计，就是要尽快找到小雪，之后我们从东华那边撤回来，地是拿不到手了，高建在那边只手遮天，自己吃不了，也不许别人去碰，现在小雪在他手上，表面上是在保护庇护，如果正要和他翻起脸来，肯定会把小雪推出来作人质挡箭牌，这是我们的软肋和痛处，眼中钉肉中刺，必须得尽快清理出来，不然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丁武成叹气说：“其实，我们太着急了，小雪受了委屈，早应该想到她会负气出走，现在被高建圈禁，又主动和我们中断联系，现在我们想救她都很难，高建肯定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钻，所幸的是，小雪并不知道我们利用王强算计秦如海受伤这件事，否则的话，我们的处境将会变得很凶险。我的建议是，暂时不必过分担心小雪的安危，因她不知情没参与，只要我们按兵不动，我想她是安全的，等气消了，自然会与我们主动取得联系，到时候如果高建强押人不放，我们就可以直接报警或者上门索要，如果强行去找小雪，即便高建不发难，小雪本人未必会跟我们回来，她正在气头上，所以必须设法让她知道王强的近况，只要得到这个消息，她的怨气才会慢慢散去，离回归也就不远了。” 吴天雄却说：“这我知道，确实怪我太心急，又疏忽大意了，小雪脾气倔，现在赌气不归，千不该万不该对她的事冷漠处置，唉，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现在还瞒着她妈，也不知能瞒得了多久，她要是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还被我气走，肯定会拿我开罪，真是棘手难办呀！这样吧，我们去东华一趟，想办法和高建达成和解，主动放弃那块地，以此换的一时平安和谐，也算暂别锋芒和嫌疑吧？” 丁武成不同意，摇头叹息说：“高建已经把秦如海的事算在了我头上，我是不便于露面的，劝你也别去冒险，东华是他的地盘，既然小雪已经在他手上，我猜想，不出几日他就会主动找你兴师问罪，到时候我们再谈也不迟，他在气头上，你此去能不能见到他还是个未知数，我们还是以静制动等待良机吧！” 吴天雄第一次遇到这样纠结的问题，一方面吴雪落在高建手上，而她不自知不反省，还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另一方面，丢了地，欺瞒妻子，迟早会露馅，到时候又会闹得不可开交，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真快愁死他了。 就像丁武成自己说的，他没胆再去见高建，秦如海重度昏迷，时间过了近两个月还不见醒来，说不定，高建正愁抓不到自己，哪里还敢自投罗网？ 第298章 尘埃落定 最后，吴天雄打消了去找高建的想法，很快将全部心思用到了公司上。丁武成看到王强下场，趁吴天雄放松警惕，偷溜回了老家，把他一个人撂下没管。吴天雄知情后，非常气愤，但也不敢逼迫丁武成，郁闷消沉下来。 王强非常有心计，轻易骗过吴天雄和丁武成，被送回老家当晚，服下解药，连夜逃去云南某地了。 高建带人赶去找王强，扑了空，在返回常平的路上，得知丁武成离开吴天雄，急忙掉转方向往他老家方向找去。 丁武成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见到高建，说是正常的比试，虽怀疑秦如海那天发挥失常，但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不承认王强替身和用药陷害秦如海的事，说得很平静和坦然。 高建见他执迷不悟，却也束手无策，默然返回去了东华。 随后，高建将精力放在追查王强下落上，联系云南以前旧部，很快将混迹在走私贩**毒团伙中的王强抓获，秘密带去了别墅。 在那里，王强见到了形容憔悴的吴雪，跪地道歉，说出了陷害秦如海的经过。 接着，高建带王强去医院，把他提供的解药拿去检测试验，很快救醒了秦如海。 昏迷了近三个月的秦如海，恍如做过一场噩梦，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果没有王强的解药，或许真会变成植物人，再难清醒过来。 高建走过很多地方，在云南也混迹过三年多时间，但还是第一次从王强口中听说这种毒**药，震惊不已。 王强之前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吴天雄告诉并介绍他去的。 据王强交代，这是种神经阻断麻痹类药物，起效快，按服用剂量不同，症状缓解时间长短不一，一毫克能阻断一月左右，以此类推，但服用一百毫克就会产生永久性损伤，轻则失去记忆，重则危及生命。 在参加第二场比试之前，丁武成就戴上了涂满此种药水的隐形手套，剂量足有二十毫克，估计通过皮肤渗透进入秦如海血液中的至少该有十毫克，这都是私下惯用的做法。 他也坦白，当时只说弄到了毒**药，却没说解药的事，给自己留下一步退路，刚巧用上了。 秦如海出院后，高建带王强去自首，把主谋吴天雄和帮凶丁武成都供述出来，随后东华市警方开始联系当地警方实施抓捕。 丁武成听闻高建知晓替身和用药的情况，随即逃去国外隐藏起来。吴天雄被抓，得知事情败露，主动认罪了。 王强因自首情节，加之主动提供解药救醒秦如海，在高建的周旋下，获得减刑机会，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吴天雄被抓，龙腾那边反了天，有些人卷钱逃跑，有些人主动检举揭发他的其他违法犯罪行为，情况变得很棘手和复杂，高建想饶他都不太可能了。 经过连续三个多月的调查取证，吴天雄涉嫌参与黑恶势力、洗钱、偷税漏税、金融诈骗等犯罪行为逐一浮出水面，并得到查证，情节严重，影响巨大。但在高建的疏通下，捡回了一条命，被判二十年监禁，也算兑现了对吴雪的承诺。 真相水落石出，一切纷纷扰扰尘埃落定。 秦如海和张雅欣告别高建和蓝媚，返回常平，有意重新补办婚礼，得到了大家的欢迎。 回去后的第二天晚上，秦如海约齐众人进行庆祝，期间感谢大家对他和张雅欣的帮助，感慨良多。 醉酒后的王二狗无意说漏了嘴，把秦如海不能生育的事不小心吐露出来，顿时引来秦如海的连番追问。 不管许晴等人如何哄骗解释，秦如海始终不肯相信，最后从赵达身上追问出了真相，痛苦不已。 婚礼因这场意外被迫推后，秦如海开始陷入了迷茫和徘徊。 张雅欣哭着说这没关系，只要两人在一起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她也不在乎。 秦如海深受感动，却怎么也放不过抹不去，说不能耽误张雅欣一生，现在已经配不上她，劝她不要委屈讲究。 就在两人关系转冷陷入僵持的时候，高玉兰慢慢进入了大家视野。 满头银发，身体佝偻，衣衫褴褛，颤颤巍巍行走在常平市大街小巷，痴痴笑笑，走走停停，落魄到靠乞讨为生。 李铳无意看到并认出了她，随即让秦如海过来查看辨认。 高玉兰的精神状态令人堪忧，时好时坏，对之前的事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已经认不出秦如海和李铳了。 秦如海和李铳强行将高玉兰带去凤凰村家里，在杨翠花和钟灵的帮助下，换上新衣，梳洗安慰，精神状态逐渐稳定下来。 李晓丽的事情败露，受她指使雇请的人随即出逃，早已顾不上高玉兰的死活了。 在杨翠花和张雅欣的精心照顾下，高玉兰慢慢恢复，得知秦如海和张雅欣的苦恼后，劝说秦如海，终于将婚期定了下来。 婚礼那天，高建和蓝媚给秦如海和张雅欣带来厚礼，是丁武成的死亡鉴定书，收到了意外的惊喜。 丁武成顶不住通缉压力，偷偷回国，在拘捕过程中，被警方当场击毙。高建隐瞒情况，托关系拿到证明，只等婚礼那天送出。 婚后几天，高建和蓝媚再一次返回凤凰村，对秦如海说：“如海，有件重大事情想跟你商量，希望不要推脱才好。” 秦如海笑问：“干爹，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只要我能办到，就会全力而为。” 蓝媚接上说：“如海，你干爹暗中收购下了龙腾地产，想请你做总经理，还想请你身边一帮兄弟出力干大事呢！” 秦如海十分惊讶，但随即镇定下来，笑说：“干爹的事就是我秦如海的事，但只怕一个人搞不定，能不能派些人手过来协助我们呢？” 高建笑说：“呵呵，你蓝姨暂时不回去了，她经验丰富，暂时做公司董事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找她商量，相信没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蓝媚微微点头，满脸期望地望着秦如海，对他有很多期许。 秦如海随即笑说：“原来干爹早就安排好了，那行，就按你们的意思办。” 高建微微笑道：“如海，你和颖颖一路走来，坎坎坷坷，现在终于喜结连理如愿以偿，暂时先不用急着忙工作，放你一月假期，去外面转一圈，等你回来，要带兄弟姐妹们好好干，争取将龙腾救活过来。我和你蓝姨相信你们有这样的能力和信心，对了吴雪又来找我，也想跟着你们大干一场，你看？” 自从吴天雄的事告一段落，吴雪不辞而别，后来听说她又出现在了东华，对她有难以名状的感情，秦如海想到这里，忙说：“好啊，只要她愿意没什么不行的，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她始终是无辜的受害者，我欠她的只能一点一滴慢慢偿还了。” 高建原以为他因吴天雄和丁武成的事会拒绝推辞，没想到这么容易答应，就说：“是啊，吴雪是无辜的，有吴天雄那样的父亲，她还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看得出内心坚强心地善良，是个苦命的孩子。听说，她母亲不久前去世，现在只剩下她一人，不仅没能继承吴天雄的一分一厘，还为此背上了几百万的家庭债务，但她并没有就此消沉或者躲避现实，说你为了救她受到过伤害，欠你的债这辈子也难偿还，就想跟你在一起讨个生活，也算是给吴天雄消减罪孽。” 秦如海叹口气说：“干爹，干妈，这可能是我的命，也认了。我和雅欣商量过，过段时间去上海做试管婴儿手术，到时也能有自己孩子，虽说过程艰难曲折一些，但总归没受多大影响，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亏欠她们太多了，晴姐因为我至今还单身带孩子，陈芳、刘萍以及景云朵都受我牵连，接连离了婚，生意和事业都丢了，最对不起的还是吴雪，如果没有上次那件事，或许她在龙腾好好的，我和吴天雄以及丁武成也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所有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并不关她的事。” 高建见他这样，解劝道：“如海，你别这么悲观，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你重情重义，出类拔萃，才引来像李晓丽、丁武成这些人的利用，相信你也听过树大招风的道理，现在你和颖颖苦尽甘来，虽说陈芳等人婚姻不幸，但像李铭之流，不受王强引诱，迟早会辜负她们，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天意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有杆秤，何必自怨自艾徒增烦恼呢？你能不计前嫌，把张存顺以及你母亲接到身边，精心服侍照看，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心胸和气量，还有王强的事，你比别人有更大的宽容和仁慈，这可能是大家一直追随不离不弃的深层原因吧！好了，我和你蓝姨先去龙腾安顿一下，这段时间不用想太多，好好陪陪颖颖，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秦如海没再说什么，送走他们后，就去找王二狗他们了。 第299章 不用想了 兄弟宾馆已经恢复营业了，受到之前停业影响，生意惨淡，王二狗他们正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事，有意打算把宾馆转让出去，再做点其他的生意，但没有秦如海的参与，他们拿不定主意，个个抓耳挠腮犹豫不决。 “哟，大家都在呢！咋了，为啥绷着脸呢？”秦如海笑吟吟走过去。 王二狗惊问：“如海，你不是要订机票计划和雅欣去度蜜月吗？怎么，临时改主意啦？” 秦如海笑说：“没有，这两天就走，走之前来跟你们辞行说会话，刚才你们围在一起说什么呢？” 王二狗憨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想把宾馆转手再打算干点别的，以为你走了，我们几个说来说去就是定不下来，正愁没人拿主意呢！” “哦，呵呵，不用想了，我就为这事而来。今天上午，干爹他们来过，说已经把龙腾收购下来，让我出任总经理，蓝姨做董事长，还邀请你们一同过去，我自然知道这边生意不景气，陈芳她们也没事可干，先替你们答应下来了，现在就想问问大家的意见呢！” 他们一听这个，激动坏了，纷纷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秦如海一脸平静地说：“吴天雄入狱接受调查期间，干爹就已经私下运作收购事宜，后来对我们隐瞒了进展和结果，我也是刚才知情的。龙腾在常平地产行业算得上是新锐，虽说受了吴天雄不少负面影响，但根基还在，只要大力整顿消除影响，会有不错的发展前景。为收购龙腾，干爹关停了几家饭店和宾馆，取消几个重大项目才艰难吃下。吴氏集团就是靠地产起的家，所以经管龙腾并不是什么难事，还有意将东华那边两千多亩黄金地块接下来给龙腾，以后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共创辉煌了。” 听到这些，王二狗忍不住说：“如海，那你走后，我们该干什么，要不要先过去看看，及早熟悉情况，免得耽误高董的大事呀？！” 秦如海想了想，便说：“这样，你们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陈芳刘萍她们，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过去，那边正在办理变更手续，有干爹那边派过来的专业人士，你们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先养精蓄锐，处理好宾馆和家里面的事，我和雅欣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了，到时候吴雪也会过来，以前的事都不要计较了，她是无辜的，和吴天雄及丁武成不同，没参与过，更没想过要伤害我们，所以就请大家接纳她吧！” 大家知道，如果没有吴雪的突然告密，就不会有大家的今天，甚至秦如海能不能清醒过来都成问题，当即都说早原谅她了。 过了一阵，王二狗对秦如海说：“如海，贾旭和曾国强被彪子等人逮住，被打得很惨，头破血流，最近又在常平出没，要不要再帮陈芳出出恶气？” 秦如海不想惹事，便说：“不管他们了，既然已经受过惩罚，再纠缠不清以后难得清静，只要他们不找陈芳和我们的麻烦，就不主动理睬，但如果再敢寻衅滋事，我们要想对策好好惩治。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不要再提喊打喊杀的事，虽说我们不怕事，但也过了那样冲动的年纪，算了，就由着他们去吧！” 王二狗点点头，随即又说：“那好，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哦，对了，李铭最近在纠缠刘萍，想复婚，但刘萍不同意，因为孩子的探视问题，他借机为难，你看……” 秦如海深感疑惑，气呼呼地问：“他还有脸提复婚的事吗？在孩子的问题上，他不是早就放弃了一切权利吗？怎么还敢来骚扰她们，告诉我，他最近在哪落脚？” 王二狗说：“行踪飘忽不定，吓得刘萍母女都不敢出门了。因为是家事私事，并且也没过分的要求，我们几个坐等观望，都很着急和气愤，但也不好出面打压，你看这事该怎么解决呢？” 秦如海镇定下来，继续问：“我知道了，刘叔和赵婶是什么态度，同意他们复婚吗？刘萍现在在哪，我去问问。” 李治接上说：“不知李铭用什么办法说服了他们，还劝刘萍为了孩子迁就一下，可刘萍态度坚决，不但不同意复婚，而且不想让他再见女儿，现在她带一家人住在一套新买的二手房里，已经不敢出门了。” 秦如海没说什么，跟随李治去了刘萍住处。 刘萍以为秦如海早走了，有些意外，忙问：“如海哥，你咋还没走呢？现在这边也没事，别让雅欣等着急了啊！” 秦如海却阴沉着脸问：“李铭呢？知道他住哪里吗？还反了他了，我非打断他腿不可！” 刘萍看了一眼李治，瞬间明白过来，表情立马变得低沉下来，拉他们坐下，说：“他想复婚，爸妈也劝我原谅，但我不想过迁就凑合的日子，茗茗还小，不能受他影响。最近他又想拉爸妈出去旅游，还要带茗茗一同过去，我不同意，就和爸妈僵持起来，唉，我决定了，如果他再来骚扰我和茗茗，就会报警，绝不会就此心软做下后悔遗憾的事。” 秦如海见她态度坚决，便说：“萍儿，你别担心，我处理完你的事再走，好了，你不要多想，我这就去找他，劝说不听就跟他玩硬的，对他这样的人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会得寸进尺。” 刘萍担心他冲动犯事，忙说：“如海哥，这事我自己处理，你去陪雅欣吧！” 秦如海的倔脾气上来了，当即对她说：“萍儿，是我连累了你，王强是我招惹过来的，归根结底是我的错，你放心，我做什么心里有数，你待在家里别出门，有情况我们随时电话联系。对了我会跟刘叔和赵婶说的，这事勉强不得，他们或许只是一时受了李铭的蒙骗。” 刘萍还想再说什么，秦如海早已开门走了。 县城不大，找一个人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在赵达十多个手下的分组寻访下，很快在一家小宾馆找到了李铭。 秦如海一见到李铭，不问青红皂白，走上前就是两拳三脚，顿时打得他鼻青脸肿跪地求饶。“大哥，求求你饶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找刘萍了，你先消消气，我知道错了。” 秦如海冷冷地说：“天下没卖后悔药的，枉我们对你一片信任和照顾，我妹妹待你不薄，可你都做了些什么？离婚协议上，你放弃了一切权利，抚养权、探视权这些都是你主动放弃的，现在却纠缠不放，你以为她们好欺负还是怎么的？别忘了，她是我妹妹，谁敢伤害她一根汗毛，我就敢跟谁豁上命去！走，跟我去公安局，把你这段时间骚扰纠缠她们母女的事情交代清楚，并做下保证，我才能相信你的话。”说着揪住他衣领，用力拉拽着往楼下走去。 李铭死死扳住门框，向他求饶，“大哥，对不起，我不是人，不该听信别人诡计做下伤害她们母女的事，我现在知道错了，既然她不同意复婚，也不想再看到我，那我现在就离开双环，以后再不回来，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再去纠缠骚扰她们一家，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处罚，绝无怨言！求你别送去局里，我已经知道错了。” 秦如海心一软，便说：“李铭，萍儿她坚决不同意和你复婚，你就不能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就按你说的，我现在可以不送你去局里，但你得写下承诺书，以后你能守约，我还看得起你，但如果今后发现你再旧事重提骚扰纠缠，我绝不会轻饶，晓丽就是你的下场！” 李铭忙不迭道歉和答应，是被刚才那阵势吓坏受惊了。 李治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纸笔递给了李铭。 李铭趴在地上，想了一阵，写下了今后不再骚扰纠缠刘萍一家人的保证书，还咬破指尖摁下了手印。 秦如海接过保证书，折叠收起，就对李铭说：“李铭，你好自为之，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一顿打一顿，去吧！” 李铭连声称谢，跌跌撞撞跑出宾馆，大老远见他拦下一辆车，往常平市区方向逃窜离开。 秦如海把这边的事告诉给刘萍，才去找刘能和赵婷了。 听说秦如海刚打骂过李铭，还要他永远别回县城，赵婷就有些生气，刘能也有微词。 过了一阵，刘能就说：“李铭虽辜负了花花，但茗茗还小，不能没有爸爸，对以后的成长不好，我和你赵婶这样想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花花已经老大不小，况且和李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以后再难找到合适的，况且对茗茗来说也会受影响。李铭已经知错悔过了，我们觉得这已经够了，现在你又……唉……” 秦如海说：“叔，婶，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这样吧，萍儿的事我会上心，一定给她撮合一门好亲事。她是我妹妹，因我受了连累，但她不想勉强，我们就不该硬来，李铭那事不值得被原谅，或许他只是表面认错，心里怎么想的谁也吃不准，算了，好男人多的是，我会慢慢物色人选，你们就不要担心这事了。” 刘能还想再说什么，被赵婷扯袖拦下了。 第300章 蜜月计划 次日上午，秦如海和张雅欣开始蜜月旅程了。 他们早有计划，在外说去旅行，实则去了林南，连张存顺和杨翠花以及高玉兰都不知情。 通过华天医院副院长的联系和衔接，他们去了全国知名生殖专科医院，在那里接受试管婴儿手术。 两个月后，他们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常平。 大家刚一见面，他们的事就瞒不住了。 许晴眼尖，第一个发现异常，拉张雅欣到一边，偷偷逼问：“雅欣，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做了试管婴儿手术，这是好事，为啥要瞒着我们呢？” 张雅欣红着脸解释：“如海哥他不让说，怕手术失败惹来笑话，你已经看出来了呀？” 许晴见她默认，笑骂她说：“傻妹妹，你当我傻呀？虽说不太明显，但你的情况我了解，之前那么瘦弱的身体，现在突然胖了一大圈，按理说一路舟车劳顿应该不会发胖，加上你们逾期未归又遮遮掩掩，我猜就对我们隐瞒了真实情况。医生怎么说，一切都还顺利吧？” 张雅欣小声说：“如海哥之前受过很严重的内伤，已经造成了功能性损伤，期间通过远程会诊，和国外专家试验过几套方案，好不容易取到精**子，后来发现胚胎异常，又经过几次联合会诊才被保住，听他们的说法，这样成功的案例非常罕见，只有十几万分之一的几率，算起来真是太难得了。他们的建议是，每月复查一次，最好现在就住院保胎，最后还要进行剖腹产手术，有些担心呢！” 许晴长叹一口气，说：“是啊，你都过了三十五的年纪，已是高龄产妇，况且胚胎出现过异常情况，必须得时刻监护，但你放心，念茹已经上了小学，暂时由杨阿姨帮忙接送，我是空闲着的，明天就陪你住院直到孩子安全落地。” 张雅欣深受感动，带着哭腔说：“谢谢你晴姐，这样我就放心多了，一直以来我和你亲近，有你陪伴，我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好过很多。” 许晴笑说没事，就拉她返回了房间。 秦如海见她们两个嬉笑着进来，早已猜出大概，见没外人，就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和雅欣有孩子了，但需住院保胎，这样吧，麻烦晴姐辛苦一下，雅欣和孩子的安危就交由你负责了，念茹这边由我照看，不用担心什么。” 许晴欣然答应，并提议今晚好好庆祝一下。 等大家嬉闹玩笑一阵，纷纷劝说张雅欣卧床休息，之后就散去了。 当晚，一帮人在秦如海家齐聚一堂，老老少少三十多人，刘能、赵婷、陈俊伟、邓春霞、景海生、王化莲也都过来庆祝。 陈芳、刘萍、景云朵等人端菜倒酒，不时插话说笑，心情都好了很多，看不出之前离过婚受过伤。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晚，除去刘能等上了年纪的老人，剩下一帮年轻人有说有笑差不多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虽然有些困乏，但谁也不想先离开或者睡去，东一句，西一句，聊起来没完没了，引得大家一阵接着一阵发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刚睡下没多久，天就大亮了。 秦如海宿醉，直到中午才睡醒，王二狗等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午饭过后，在大家的簇拥相送下，秦如海带张雅欣去了市医院，许晴和李文陪同前往，其他人送到县城后就返家了。 当晚，秦如海在医院陪护了张雅欣一夜，临走之前又把景云朵叫下来，拜托她和许晴以及李文轮流看护，就回去找王二狗他们了。 “如海，高董那边有消息没？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我手痒，再坐等下去就怕废了！”王二狗着急起来。 “是啊，秦大哥，我和二狗哥整天憋在家里，满脑子乱想，也快生出病来了，你问问高董，我们啥时候可以过去，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忙惯了，一闲下来浑身不得劲呢！”赵达也跟着催促。 秦如海淡笑一阵，说：“呵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先别着急，我已经联系过蓝姨了。听她的意思，这边手续还没弄齐备，东华那块地已过了复审，也快被批复下来，也就这两天的事了。利用空闲时间，你们再多陪陪家人，电话一来我们就要赶去那边，提前安排好手头事情，免得腰来腿不来耽误功夫。” 王二狗说：“还是如海能沉得住气，那好，我们这就分头回去准备等你消息。”说完，就和赵达勾肩搭背走了。 等他们走后，秦如海对李武说：“小武，过几天我们几个就要去东华那边，可能会忙一阵，这边就全部交给你和小文了，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干爹干妈都不在了，我这边还有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没事找刘萍和陈芳帮你，临走之前，我会让赵达留下几个兄弟帮衬，对了，到时我会让彪子过来助你，重点是雅欣、念茹还有钟齐，钟灵那边我让干爹代为照看，也不用太过担心。” 李武说：“知道了哥，有彪哥关照，能解决不少大问题。你也看得出来，张叔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从东华那边回来以后，吃喝都不勤快，量也少了很多，还有高大娘，虽说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但身子骨太弱，上次得了伤寒感冒，一连几天没吃没喝，至于杨婶，我倒不怎么担心，身体结实。” 秦如海叹气说：“是啊，这些我也想到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们，等那边稳定下来，我们先撤回来。” “放心吧，有彪哥在，还有芳姐和萍姐，以及许姐和云朵，你可以放心了。哦，对了，你答应过刘伯的事可得记在心上，如果有适合的人选，别忘了牵线搭桥。” “你提醒我了，上次我把李铭打得够呛，虽说他作过保证，但也有不少后患，你们得设法弄到下落，盯住看死，免得再有人遭受暗算。再排查，还有尤小红，虽说她是女流，但能说会道，万一抓住之前的事不放怕是很难对付，还有贾旭和曾国强两个，唉，树敌太多，防范起来也是个问题，我们坚持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哥，我知道，都记下了，放心吧，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天后，秦如海、王二狗、赵达、李铳、李治一同赶去东华，在高建的引荐介绍下，认识了龙腾进驻东华的项目组领导，蓝媚也在其中，大部分是从吴氏集团撤下来的骨干和精英。 地是拿到了，但目前面临的困难和问题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拆迁赔偿，这是个老大难的问题，高建急忙召集秦如海等人过来正是这个原因。 在秦如海等人来东华之前，高建已经派人做过大量的前期工作，已经到了攻坚克难的关键时候。面对五家临街商户，却犹豫犯难起来。 经过了解，这五家商户彼此都不认识，近八百平米土地分属于三家人。五家商户当中，两家主营汽车零配件，一家小饭馆，一家杂货铺，一家化妆品店，占据了要害位置，现在的情况是，三家地块主人联合起来，以免除房租为诱饵，共同撺掇商户不动迁，还在那里正常营业，和龙腾地产后勤保障组僵持对峙。 经过简短的进展通报会后，秦如海他们几个又和蓝媚开起了小会，想尽快解决拆迁的问题。 按拆迁补偿标准，这些人可获得近五百万的补偿，但他们坐地起价，不给两千万绝不动迁，两方面差距很大。 秦如海作为龙腾方面的谈判代表，次日上午就和王二狗他们前去商谈赔偿事宜，无可避免地吃了闭门羹。 对方的态度很是强硬，没有两千万赔偿压根没戏，连面都不见。 一连几天，秦如海等人前去蹲守，但没人理睬，毫无进展。 王二狗首先沉不住气，私下跟秦如海说：“如海，跟他们废什么话，市政府都已经下过拆迁通知了，上百户商住户都已经签字领补偿，也快撤没了，我看要么来硬的，要么去法院告他们，再这样等下去一点用都没有。” 秦如海却说：“那样肯定不行，要是行的话干爹他们早就做了，用不着这样为难，你先别着急，这件事还得慢慢来。经过这几天的走访和了解，我算看出来了，他们三家人当中，那个叫余二的是个很好的突破口，相比之下，他家条件最差，两个孩子都在读书，父母又长期患病吃药，妻子又没工作，不像其他两家有上班或者做生意的，还在市郊买了楼房，我看就从他入手，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可能是最稳妥的了。” 王二狗点点头，也同意这一点，随后问：“那你的意思是？” 秦如海叹口气说：“这样吧，下午我俩去趟余二家里，带些礼品，单独跟他谈谈，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再说。” “哦，我明白了，你想来软的，呵呵，还是你有办法。”王二狗笑说。 “现在是法治社会，之前对付钉子户的那套做法过时了，况且我们也是正经做生意的，不能总想着打打杀杀抢来夺去，有道理讲道理，没道理讲关系，没关系找关系，反正不能动粗，有话得慢慢说。” “呵呵，你还真有一套，哈哈……” “我也是瞎琢磨的，也不知有没有效果哩！呵呵……” 第301章 同意签字 午饭后，秦如海和王二狗去了余二家，家里有他妻子和父母，儿子和女儿去了学校，余二不知跑哪里去了。 余二妻子叫程红，年纪四十左右，说话倒也和善，一见到陌生人，有些惊慌失措，问：“你们是？” 秦如海走上前，笑说：“程大姐，我们是龙腾地产的，想找余大哥商量一下拆迁补偿的事，他在家吗？” 程红听到这里，马上警觉起来，忙问：“你就是那个姓秦的经理？” 秦如海看她态度有了明显变化，却不紧张，继续带着笑意说：“是啊，我姓秦，喊我小秦就好了。余大哥他不在家么？” 程红态度生硬地说：“他出去了，不知多久回来，这事你得找他商量，我一个女人家做不了主，况且……不说了，你们改日再来吧！” 秦如海见她有难言之隐，忙说：“程大姐，方便让我们先进去坐等余大哥回来吗？第一次上门，也不知带什么东西好，这些补品是孝敬两位老人家的，不成敬意，还请收下吧！”说着，就把礼品袋往她手上递过去。 程红连声推辞，不肯接受，“进去坐等可以，但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品。” 秦如海不敢强求，尴尬笑说：“程大姐，你别误会，我们也是替公司做事的，地是你家的，谈得拢最好，谈不拢也不强求，本是正常的买卖和交易，而余大哥受了别人裹挟，再这样僵持下去，是会吃亏的，所以我还想再说道说道。” 程红不清楚细节，也想探问究竟，便带他们进了家，沏茶倒水，热情好客。 刚坐下，秦如海就问：“程大姐，是哪地方的人呢？” 程红坐一边淡淡地说：“就在附近隔壁村子，不远。” 一进院，秦如海就发现，院落干净整洁，所在的屋里也是整齐划一，猜测面前这位女主人定是个勤快麻利的干脆人，便没话找话地瞎侃。“程大姐，家里就你一人吗？公婆还有孩子们呢，怎么都不见身影呢？” 程红蹙了蹙眉，叹口气说：“公婆上了年纪，长期患病吃药，余二带他们去抓药，估计晌午时分就会回来，两个孩子，一个读高中，一个读中专，之前我在饭馆打工，后来不得不停下来照顾家里。余二忙东忙西，说是跟人合伙做生意，但也没见挣多少钱回来，左右邻舍也劝说过，签字领补偿款，但余二不知听了谁的鼓动，非绷着不放，唉，家里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一家老小的吃喝住行只靠租金运转，唉，这日子过得也挺难的。” 秦如海忙说：“程大姐，你们可能不清楚龙腾的来历，但总该知道吴氏集团，说句实话，龙腾就是吴氏集团的子公司，本来，公司已经初步计划绕开那块地方，调整建设规划，虽说费些周折，但比起余大哥他们提出的两千万补偿划算得多，商人逐利，并不会为了一块地而平白增加成本，给三家五百万已是最高的赔偿标准了，和其他上百户商住户一样，一视同仁，你想想，其他人都签了字，已经到了搬迁后期，而余大哥听信其他两家的鼓动和怂恿迟迟不搬迁，这样下去不仅占不到一点便宜，反而会被孤立起来，后面是一栋栋的商住楼，虽然说你们家的地块在临街位置，但如果商住楼下一到四层被开发出来商用，后果和结局是显而易见的，迟早会关门被废置起来的。我顶着压力还想再试一试，如果这次不行，只能按既定计划变更规划方案了。” 程红说：“很多人也这样劝说，只是余二不听我的，每次提到这件事，他都会骂我，到现在我都跟他开冷战僵持不下呢！等他回来，你们再好好商量，大家都签了字，应该不会错的。在家我没地位，说什么都不管用，一切还要由他下决定的。” 秦如海见来了机会，便趁势说：“程大姐，他受人裹挟怂恿，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想想吴氏集团那么大的财势和规模，不会为了区区一亩多地而僵持观望，如果项目改线，你们不仅拿不到一分钱补偿，相反会承受巨大的损失。租借你们家房屋的那家汽配门店肯定支撑不下会外迁，到时候谁还愿意继续租借？现在为什么不拿几十万的补偿改做其他生意呢？我也了解过，你们家的情况和他们不同，有不小的差距，跟他们耗下去，你们划不来也撑不住。公婆生病需要钱，两个孩子上学也需要钱，一家人的吃喝用度都要钱，而你们只指望租金来维持日常开支，想想还能坚持得了多久呢？趁公司那边还没最终决定，劝你们跟随大家的决定，拿补偿款另谋出路吧！” 程红心动了，但碍于余二的强硬态度，不敢松口，说：“现在就看余二怎么办吧，在我这里不起作用，你们说得再好听，我也做不了主，签不签字的还得要他做决定啊！” 秦如海停顿一阵，又继续说：“程大姐，你刚才也说，余大哥在外没挣下多少钱，现在家里只依靠租金过活，你看这样好不好，只要你们同意签字搬迁，我向公司申请，给余大哥在公司介绍一份工作，这样一来，你们的生计有了着落，但对外可得替我保密，不然其他两家会针对我们的。” 程红激动不已，忙问：“秦兄弟，你真的做得了这个主吗？可以给余二在龙腾找份工作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想尽办法劝他同意的。我们这样计较，根源就在于生计问题，只要能解决这个困难，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秦如海笑说：“程大姐，我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有信心做到，放心吧，我在公司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就看余大哥都会些什么或者哪方面有专长，之后就按需分配岗位。” 程红听到这里，急忙打通余二电话，要他快点回家来。 过了大半小时，余二搀扶父母匆忙赶到，见到秦如海和王二狗坐等家里，气不打一处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冲程红发难，“谁让你放他们进来的？早告诉过你，签字的事没有我的同意，谁说话都不管用，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吗？” 程红嘤嘤啼哭，当众受到委屈，尴尬羞臊，没理睬他，反对秦如海说：“秦兄弟，让你看笑话了，他就这个脾气，待会你慢慢开导他。”说完，躲去外面，走了。 余二没好气地对秦如海说：“姓秦的，你好说歹说也没用，按之前的说法，给我们三家两千万，少一个子都不行。如果做不到，我们之间无话可谈，怎么样，能答应这个条件吗？” 秦如海脸色阴沉，狠狠瞪他一眼，便和王二狗起身离开，再也不想理睬这个人了。 刚出门没走多远，就见程红追赶上来，“秦兄弟，谈得怎么样了？” 王二狗抢先一步说：“不谈了，他一上来还是老样子，根本没得谈，我们回去了，之前跟你说的也都不作数，我们看错了人想错了心。对了，你回去跟他说，不用那块地了，到时候会按计划绕过去，我们已经给过他机会，以后也怪不得什么了。” 听到这话，程红死活不放他们走，硬拉着秦如海返回了家。 余二又见秦如海和王二狗折返回来，连看都不看就说：“你们走吧，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你们别想打我的主意，两千万……” 程红突然打断余二，对他说：“余二，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刚才秦经理说，公司那边已经做出了路线调整，打算绕过我们，你还想受人怂恿和鼓动，继续和他们僵持以至于吃亏吗？” 余二有些意外，气呼呼上前质问秦如海，“姓秦的，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打算绕过我们不用那块地了吗？” 秦如海淡笑着说：“呵呵，是有这方面的计划，刚才还说，要给你介绍工作维持生计，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误会，是我想错好心了。地，我们不要了，以后再不会找你商量，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会绕开那块地，重新规划修建方案，到时候吃亏后悔的是你们，公司绝不同意你们的无理要求。”说完，和王二狗气冲冲走了。 程红红着眼问余二：“余二，你还不快把人追回来？错过这次机会，你会后悔的！” 余二见状，撒腿就往门外跑，没跑多远就追赶上了秦如海和王二狗。 “刚才是我态度不好，秦经理，王经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先消消气，跟我回去再慢慢商量，之前我不知情，说话不知轻重，现在给你们道歉，对不起了。” 王二狗说：“晚了，我们给你机会却不珍惜，说话还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好了，你们等着两千万的补偿款吧？看谁能给你们？” 余二忙不迭道歉，王二狗又说了些奚落他的话。 程红跑过来，对秦如海说：“秦兄弟，我同意签字，如果余二不同意，我就跟他离婚，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走，我们跟你们签字去！” 秦如海看了眼程红，说：“程大姐，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但也不要为此而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算了，我们走了。”说着，又和王二狗往前走去。 余二在原地犹豫一阵，很快又拦下了他们。“秦经理，你刚才说要给我找份工作，如果真能解决一家人的生计问题，我愿意签字搬迁，不再漫天要价，和其他人同样标准，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同时我还会劝说他们，但并不保证会不会跟我一样，请给我这个机会吧！” 秦如海和王二狗的戏演完了，收到这样意外的效果，心里轻松不少。 大家都盯着秦如海看，在等他的一句话。 秦如海故作神秘，深感为难，过了一阵才说：“那好，先签字，工作的事等搬迁收场再说，走吧。” 第302章 都听你的 他们又折返回去。 签完字后，余二说：“秦经理，王经理，工作的事麻烦你们多操心，我一家老小就指望这个过活了。” 程红跟着说：“是啊，你们看，余二也知道错了，现在签字确认，我们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唯一的难处就是接下来的生计问题，几十万的补偿款解决不了长久困难，这个方面还请你们多帮忙。” 秦如海故作为难地说：“这我知道，也会放在心上，可你们也都清楚，即使你们签字同意，剩下还有两家，如果他们继续僵持，公司那边还得改线另作打算，我想请你们从中劝说，帮我尽快了结此事，这样我就可以腾出手给余大哥争取一份好工作，不然我也没底气呀！” 余二很快了解到他的意图，知道这是个交换条件，帮他扫除障碍，就可以得到工作，否则这事没准，急忙说：“请秦经理放心，我虽不和他们相熟，但也了解一些，现在我松了口，对他们来说是个提醒，相信会很快同意的。我不敢保证什么，但一定会尽全力劝说的。” 秦如海连声说好，留下手机号和支票后，就和王二狗返回了公司。 余二没顾得上吃晚饭，就打电话约人聚餐，对象就是之前与他一同抵制龙腾公司的那两个房东，一个叫张子蒙，一个叫付长安。 他们还不知余二已经妥协签字的事，还以为有了什么新的消息，兴冲冲赶来。 等他们坐下，余二就说：“龙腾那边找过我了，跟我说他们有意调整建设规划，计划绕开我们，我家条件差，上有患病父母，下有上学孩子，妻子也没工作，一家人指望租金过活，如果真被绕开，不仅拿不到补偿款，而且也难再收到一分钱租金，所以我扛不住先签了字，现在我向你们道歉，摆一桌算是赔礼，请你们理解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吧！” 张子蒙听到这话，怒气上涌，猛拍了下桌子，指责他说：“老余，之前我们有过口头盟约，当时说过不管他们那边如何使手段，我们绝不退缩，可现在你单方面签字退出，这让我们以后怎么办？你太不仗义和厚道，这顿饭你留着自己吃，我走了！”说完，气呼呼走了出去。 付长安也很气愤，说：“余二，你做得太损了，是我们瞎了眼，没想到你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受别人一句威胁就敢出卖朋友，好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这顿饭我们吃不起，以后也别来找我们，回去告诉那个姓秦的，我们还是之前的条件，除去你那部分，没有一千五百万别来谈事。” 余二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随后给秦如海去了电话，说私下请他们两个吃饭，但刚说出就挨了一顿好骂，态度强硬，还坚持要一千五百万的补偿。 随后，秦如海放出假消息作出假动作，从临街后撤二十多米开始打点放线，还真叫去一家建筑公司做足了表面文章。 张子蒙和付长安观望两天，便忍不住通过余二找到了秦如海。 “秦经理，你看这样行吗，我们也不多要，给一千万就行，两边都让一下。”张子蒙试探着问。 秦如海却板着脸不说话。 付长安接着说：“秦经理，我和老张商量过，底限是八百万，再不能少了，一锤子买卖，成了就签字拆迁，不行就拉倒算了。” 秦如海还是不说话。 张子蒙性子急，又问：“秦经理，你倒是说句话呀，行不行的总该吱个声吧？” 秦如海长叹一声，假装为难地说：“唉，实不相瞒，公司已经决定调整修建计划，不在乎这一星半点，我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也说不上什么话了啊！” 张子蒙听说这样，忙说：“秦经理，你可不能绕开我们，知道你有办法，麻烦再帮忙活动一下吧。” 秦如海苦笑一声，接着说：“呃……这个我可以试试，但就你们两家还坚持要八百万有些多了，按照标准，你们最多可以拿到三百多万的补偿，中间相差五百万，公司虽然不差这些，但也会兼顾其他人的利益，给你们两倍多的补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老余才得了不到一百万，再说了，既然已经开始动工修建，有没有这七八分地已经不重要了。” 张子蒙看了眼付长安，又紧接着说：“秦经理，那这样好了，一句话，五百万，成不成就一句话！” 秦如海摇了摇头，随后说：“这样吧，在我权限之内，给你们多加七十万，一共四百万，这个我还要请示领导同意，你们比别人多拿七十万，算起来已经超出了标准破了例，该知足满足，好了，你们再考虑一下，我还要去工地现场看看，老余我们走！”说完，起身先走了。 余二见张子蒙和付长安坐那里互相埋怨，就说：“你们都别吵吵，要不是秦经理心慈手软，根本就不会来这里说这么多，四百万不少了，整整比别人甚至比我都多出好几十万，如果再一犹豫和推拖，连四块都拿不到啊！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们已经开始改线修建，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一亩多地，趁这机会能要拿到多少算多少，别再拧巴了！” 张子蒙先沉不住气，拉上余二慌忙追赶秦如海，付长安也怕吃亏，跟着出了门。 “秦经理，我们想通了，四百万就四百万，都听你的，合同在哪里，现在就签字。”张子蒙和付长安都这么说。 随后，秦如海带他们去公司签合同，用七十万就轻松解决了老大难问题。 等他们走后，蓝媚笑说：“小秦啊，你可真够大胆的，只动了小小的心思就使他们忙不迭答应，虽说担了不小的风险，但却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真有你的！” 秦如海说：“我了解他们，张子蒙性子急，表面上看起来很强势，这也不行那也不成，但随着余二的退出，他的态度明显软和了不少，从两千万一下降到一千五百万，足以看出这一点。付长安是个人云亦云的家伙，缺乏主见，始终跟在张子蒙后面，没多大出息。我抓住张子蒙的性格，用改线刺激他，是有很大把握的。同时我也想到了退路，即便他们还绷着不放，我就按临时计划进行，之后再在前方空地修建临时停车位，也不会有太大损失的。” “是这样啊，还以为你没耐心跟他们周旋了，原来早想到退路，怪不得不找人商量就匆忙做出那样的决定，真为你捏了把汗呢！” “干妈，对不起，原谅我事先没对你说出计划，幸亏没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和影响。” “如海，别这样说，我和你干爹知道，你做什么事都有章法，绝不会草草了事打没把握的仗，听你刚才这样一说，我才信了你干爹的话，他说你胆大心细，总会出奇制胜。我们缺乏的就是这种魄力和勇气，年轻人就该有朝气，怪不得他总说你是个商界奇才，好点子好办法多的是，总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子来。” “呵呵，干妈夸得我都有些飘飘然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今晚找地庆祝一下，接下来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们去做，是时候归拢一下大家的精气神，才好投入工作！” 蓝媚很高兴，接连说好。 当晚，他们进行了庆祝活动，也明确了下一步的工作重点。 秦如海安顿好手头工作独自返回常平去了。 许晴等人听说龙腾顺利征得了土地，业已投入开发建设，兴奋不已。 在常平驻留一周时间，秦如海就和陈芳匆忙返回了东华，是有了新情况。 蓝媚打来电话，说上次秦如海托付她的事有了最新消息，要他赶快带人过去面谈。 陈芳事先并不知情。秦如海哄骗她去了东华，说是公司方面人手紧张，请她过去帮一段时间，谁知是被骗去相亲的。 对方是吴氏集团康美家装公司总经理董永胜小儿子董林，比陈芳小三岁，离婚三年多，为人和善，处事沉稳，和陈芳相配。 等陈芳和董林见面落座后，秦如海和蓝媚接连走开，给他们留下了交流机会。 走出茶楼，蓝媚对秦如海说：“董林出差半年多才刚回来，我和他母亲相熟，感觉这人和陈芳般配，性格好，人品也没得说，之前离婚是因为对方有了外遇，总归来说是他太老实憨厚了。家境不错，康美家装公司正处在发展的黄金时期，董永胜精明能干，深受你干爹的器重，但是我找董林并不因为这层关系，不管怎么说，我只是给他们创造这个机会，至于以后成不成的，还要看他俩的缘分和造化。” “谢谢干妈为我的私事如此费心，陈芳是我认下的妹妹，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生活，我深感愧疚和不安，也面对不了陈叔和邓婶，就盼着他们能谈得拢走在一起，这样我的心里才好过一些，至于刘萍和云朵的事，我慢慢寻找人选，最难的就是晴姐了，她不听我的，每提及此事就会躲开，唉，想起这些，是我连累害了她们啊！” 蓝媚劝说一番，一同赶去公司了。 第303章 万人空巷 董林一见到陈芳就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和亲近，虽然陈芳说话不多，但总会绞尽脑汁讨她的喜欢，讲了很多过去的事，也预想了他们以后的生活轨迹，对这事很上心。 陈芳理解秦如海和蓝媚的一番苦心和好意，对董林并不排斥，起先没多少话说，等了解深入时间一长，和董林打开话题，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虽说不上多么热情，但为了照顾中间介绍人的面子不想轻易拒绝。 他们聊了两个多小时，又一同共进晚餐后才分开。 董林告诉蓝媚，他对陈芳很是喜欢，有种似曾相识相见恨晚的感觉，求她帮忙多说好话极力撮合他们。 秦如海知道了董林那边的态度，找陈芳了解情况。 “芳芳，你感觉董林这人怎么样，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吗？” 陈芳淡笑着说：“总体感觉还不错，就怕配不上人家。” “傻丫头，你是我妹妹，是龙腾公司总经理的妹妹，各方面条件都不差，有什么配不上别人的？刚才，干妈告诉我，董林很喜欢你，还央求撮合你们，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我都这个年纪了，还离过婚，能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只是有些担心，我比他大三岁，他父母那边会不会有什么疙瘩？” “芳芳，不许你这样说自己，谁都有过去，你和董林都受过感情伤害，我和干妈的意思，先交往相处一段时间，不行了千万别勉强，这方面还得你们自己做决定，我们只是提供平台和机会，其他的并不敢多掺和。” “哥，这我知道，谢谢你和蓝姨，我会认真对待，不会辜负你们一番心血的。” “芳芳，忘了过去才能重新开始，之前是我耽误了你，生活还要继续，你千万不要有应付和将就的想法，虽说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但该争取坚守的还是要坚持等待，陈叔和邓婶上了年纪，盼着你能一路顺风顺水平安如意，对于我来说，看你们一个个过得幸福美满也高兴知足。” “这些我都懂，放心吧，我不会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也不会就此消沉颓废下去，看得出来，董林是个憨厚耿直的人，会珍惜机会，跟他好好相处，争取早日有个圆满的结果。” “嗯，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多了。有机会帮我劝劝晴姐，我说话她总会逃避，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劝她及早找个伴，却总是回避，你说话她或许会听进去一些，萍儿和云朵的事我会操心，只有你们都有了满意的归属，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才会踏实和安稳。” “哥，我知道了，放心吧，大家都会如愿的。” “嗯，你弟弟那边还好吧？” “挺好的，上次在你的帮衬下，如愿进了那家企业，还做上了小组长，正和行政部一名女秘书谈对象，也快到面见家长的地步了。总说要来东华找你，被我拦下才没来打扰。” “哦，那就好，有机会我要和他好好谈谈，总感觉有些生疏了呢！” “哥，谢谢你对我们一家多年来的照顾和帮助，没有你，或许还在乡下讨生活，根本接触不到城里面这么多的新鲜事物，我从农村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都是你的缘故，爸妈总抹不开面说这些，其实心里都有一本账，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现在我们都盼着你和雅欣妹妹能和和美美走完这一生，之前你们错过太多，想起来真让人唏嘘遗憾呀！” “芳芳，不说这些了，我们是兄妹，一生的兄妹，不管以后有什么困难问题，只要一开口就没有坐视不管的。我辜负过你的一番情意，做再多也弥补不了，那时候太过年轻，做事不计后果，实在太过冲动了。但所幸的是，你心胸宽广，对我一直忍让迁就，风风雨雨，一路陪我走了过来，这让我太感动和庆幸了。” “哥，我也有错，并不都是你的原因，之前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想这么多，就像你说的，忘记过去才能重新开始，对你我能做到心如止水，甘愿做你一生一世的妹妹，你也不用感到有所愧疚，年轻时候做下的疯狂事情，只当是段美好的回忆和经历，只要留下彼此的好就行了。” “谢谢你，芳芳，一直以来我都没这么轻松和放松过，对于你和萍儿，我始终感到亏欠和内疚，现在能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轻松了不少。你说得对，我们就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妹，彼此照应，互相关怀，没什么事情能打倒我们，只要自己不放弃，美好的明天就在眼下。” “哥，你真好，要是……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这么多年，我一直有这个冲动，只是一直藏在心里，可是……一见到你我……” “芳芳，你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歇着了。”秦如海慢慢走出了房间。 谁知刚打开门的一瞬间，陈芳就从后面抱紧他，嘤嘤哭泣着说：“哥，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好吗？求求你了……” 秦如海怕被人看到，急忙抽身回来，关上门，反锁住了。 陈芳见状，迅速转到前面，将温热的小嘴贴了上去，同时用手开解他的皮带扣子。 秦如海忽然明白她这是在用身体做最后的告别和割舍，也不反抗，由着她“乱来”。 这一晚，秦如海留在了陈芳房间，度过了疯狂的一夜，将积蓄近半年的精力全都发泄在对方身上，得到了极致欢愉。 天没亮，秦如海才偷回到了自己房间。 午饭期间，秦如海发现陈芳不在，打电话才知道她被董林约请出去了，才放心不少。 看到陈芳和董林频繁接触，秦如海才将全部心思放到金源小区的开发建设上，李铳、李治、王二狗、赵达以及余二各有分工，他们配合默契，日夜轮流坐镇现场，主要是检查巡视安全方面的风险。 三月后，秦如海作为陈芳家长，和蓝媚一同面见董林一家，算是亲家会面了。 一周后，陈芳和董林举办婚礼，张雅欣和许晴还有秦如海缺席，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办法做到圆满了。 张雅欣已有近九个月的身孕，之前有许晴、刘萍、景云朵以及李文陪护，但据医生说，接下来的时间随时都有早产的可能。秦如海一方面是在规避陈芳的婚礼，另一方面不放心张雅欣，坚持劝退所有人，只将许晴留下来，一同陪护。 陈芳自然了解秦如海的心思，但没勉强，风风光光嫁到了董家，但心里却不怎么安稳，因为她是奉子成婚，孩子却不是董林的。 两周后，张雅欣有了早产迹象，随即接受剖腹产手术，顺利生下了一名女婴。 秦如海大喜过望，竟然怀抱孩子大声啼哭，感激张雅欣圆了他做爸爸的梦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如海留在医院照顾张雅欣母女，心无旁骛地尽心尽责，许晴坚持留下来，帮助照顾，李文、刘萍和景云朵去了东华那边，在蓝媚的指导下开始熟悉环境进入角色。陈俊伟和邓春霞从东华返回，开始忙活儿子的婚事了。张存顺、杨翠花以及高玉兰，守在凤凰村秦如海家里，在李武的照顾下，日常接送钟齐、念茹上学，过得平静。在县城那边，袁彪和刘能以及赵婷照顾着钟灵，也相安无事。 秦如意的满月宴是在东华那边举办的，很隆重很气派。 高建作为秦如意的外公，和张存顺并排而坐，听起来有些尴尬，两个都是孩子的外公，但倒也合乎情理。张雅欣是高建心目中的冯颖，自然是可以拿干女儿对待的。蓝媚这边，有高玉兰和杨翠花陪坐着，也算是秦如意的外婆。许晴、刘萍、陈芳和景云朵以及黄文娟都以秦如意的姑妈身份出场，相对应的，王二狗、李铳、李治和余二以秦如意的大伯身份露面，赵达、李文、李武以叔叔身份出面，还有数不尽论不清关系的人纷纷赶来祝贺道喜，整整把天籁大酒店围个水泄不通座无虚席。 一场满月酒下来，秦如海替秦如意收下的红包就有上百万之多，这还不算手镯之类的金银礼物。吴氏集团旗下大小公司领导都来祝贺，天籁酒店以及闻讯赶至的龙狼景区以及常平和东华市县官方也来趁机巴结高建，约算下来，到场还有捎带贺礼的人该有三千多人，一时间成为两地热议的话题。 秦如海一家在东华滞留一周多时间，就返回去了村上老家，按照村里习俗和惯例，又在当地补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满月酒。虽说是第二次庆祝，但前来讨喜的人也有很多，市县镇上又有很多领导前来祝贺，凤凰村四百多户人家几乎全部赶来，坐满了县城一家最大的酒店，从中午到深夜才慢慢散去，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事后，秦如海感叹说：“如意比咱俩命大福气，一出生就有这么多人发送红包，细算下来，不足五百万也差不多了，唉，以后可以指望这些钱躺着过舒坦日子了。” 张雅欣笑骂他说：“先是人情后是债，别人发送几千甚至几万的红包，就想借用你和干爹的财势谋利，我们的女儿从小就要学会独立，不指望这些钱过慵懒散漫的日子，需要什么都得自己努力争取，不能助长她坐等靠要的懒惰思想。” 秦如海呵呵一笑，又开始逗弄憨态可掬的秦如意了。 第304章 安排工作 东华那边有王二狗等人照看，秦如海可以很放心，没有应酬和烦扰，把全部时间留给了张雅欣和秦如意，在村上老家过起了舒服安逸的生活。李武退回县城，和袁彪一同防范着来自意想不到的威胁，未曾懈怠，因为他们很早掌握到了李铭和贾旭等人的下落和近况。 上次，事情败露之后，李铭当晚就暴打了尤小红一顿，因为出手太重，打断了对方一条胳膊，为此蹲了半年多的牢。尤小红伤愈出院后，返回老家嫁了人，最近听说离了婚，又来常平谋求发展。李铭刑满出狱后，先后去过很多地方，一月前才返回常平，说来也巧，前天又和尤小红勾肩搭背出双入对，旧情复燃仇怨尽消了。 贾旭和曾国强出逃后，又接连返回来，一直游荡在市区和县城上下，已经招揽下不少地痞流氓，四处招摇撞骗，成了人见人怕的黑**社**会势力团伙。 一天下午，李铭突然出现了凤凰村，身后还跟着尤小红。 李武得到消息，告知秦如海，随即追赶上来。 大部分村民认识李铭，纷纷告知秦如海。 秦如海心里有数，在家坐等李铭到来，猜到他此番定有所求，张雅欣和许晴劝说秦如海，对他不要赶尽杀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铭果然是来讨生活的，一见到秦如海，扑通一声跪地，向他哭求：“大哥，我知道错了，听说你回来了，想在你这里讨份工作，不管做什么都好，反正有口饭吃就成。” 尤小红也跟着请求，“大哥，我和李铭无处可去，日子过不下去，特地赶来求你，给我们什么工作都行，只要有吃住地方就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们用实际行动谢罪吧！” 秦如海冷哼一声说：“外面有那么多的工作机会，你们有手有脚，低低头忍忍气，随便就能找到一份活口的工作，我这里不是人事局和民政局，也不是人才市场，你们找我能有什么用处呢？” 李铭红着脸说：“大哥，你有所不知，上次你走后，我失手打伤了小红，为此坐了八个月的牢，现在没人敢要我们，就连洗碗拖地都不行，听说你在龙腾做老总，抬抬手给我们一份工作，不管搬砖也好，还是运水泥也罢，只要肯收留我们，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了。” 秦如海看了一眼许晴和张雅欣，犹豫一阵，才说：“你先起来，让我再考虑考虑。” 李铭急忙起身，见有希望，激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过了几分钟，秦如海打通一名包工头电话，说：“老金啊，我这边有两个村民，一男一女，想安排去你那边干活，你看方不方便？” 对方急忙说：“秦总开口，哪有不方便的道理，当然行啦，他们都是什么情况，我好提前安排一下。” 秦如海停顿一阵说：“女的叫尤小红，擅长公关，男的叫李铭，懂些经营管理，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随你的方便，只要有份工作给他们就行。” “哦，我明白了，好吧，他们人在哪里，我安排人见一下，之后再安排工作。” “在我这里，等下我给你发送他们的联系方式，你们单独详谈吧！” “好好好，都听秦总的。” “谢了，有机会找你喝酒啊！” “秦总客气了，先不打扰你，再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没有不用力的！” “嗯，那先这样。” 秦如海挂断电话，只见李铭和龙小红突然双双跪地，连声称谢不已。 许晴和李武急忙扶他们起来。 秦如海对他们说：“过去的事咱都不提了，只要你们好好干，一切都会好起来，安排你们去建筑工地，是想做番考验，你们习惯就干下去，干不惯就自找出路，这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照顾和帮助了。” 李铭和尤小红连声称谢，不敢挑三拣四。 随后，秦如海将李铭的手机号发送给了那个包工头，最后还说：“过去之后好好干，千万别给我惹事，否则就算老金不找麻烦，我也会找人废了你们，这次是给你们最后的改错机会，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你们任何不好的消息，都回去吧！” 李铭和尤小红又是一阵感谢，之后接到金有为电话，赶去面试了。 他们刚离开，秦如海就给金有为去了电话，“金叔，好好磨练他们，千万别给我面子，李铭做过什么你也知情，尤小红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不想结怨太深，先推去你那边接受管教，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免得再生事端！” 金有为笑说：“这我知道，一听是李铭就已猜到你的用意，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放心吧，落在我手里，就算是杀人狂徒也会变得服服帖帖。最近金童吵着要去你那边，你看？” 秦如海想了想说：“嗯，让他先稍等几天，等东华那边抽出人来，再跟上去开发常平一块地，到时候自然有他的用武之地，暂时积蓄力量养精蓄锐！” 金有为笑说：“好啊，你手上大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真让人目不暇接，到时候可得给我分些工程项目呀！” 秦如海笑说：“咱叔侄俩一切好说，有我的就有你的，放心吧，少不了你好处的。对了，昌建叔最近怎么样，自从满月酒席一别，再没他的消息了。” 金有为说：“他的日子过得可舒坦了，上次从我这里辞了职后，就回去老家，带带孙子，逛逛花市，开始养老了。” “哦，难怪不来这边露面了，上次我见你带金果兄弟过来，是不是在这边安顿下来了呢？” “不瞒你说，金童金果都是我的孩子，对外谎称金童是我侄子，是怕引来麻烦罢了。” “呵呵，这我早知道了，你待金童哪像是叔侄关系，娇纵惯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样也好，有两个儿子左右协助你，多少也轻松些。” “唉，金童跟我来常平发展已经有十好几年了，心里想的什么都很清楚，只是这金果，自小出国深造，才来不久，对他还比较生疏，况且也无意在建筑公司发展，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总想些奇奇怪怪不着边际的事，还想在你那边接受熏陶锻炼一阵呢！” “哦，你怎么不早说呢？吴天雄之女吴雪也是服装设计出身，他们在一块可能有话说，如果你和婶子同意，我安排他们见个面，或许正是两人姻缘的开始呢！” “啊……真有这样的事？不过……” “老叔，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但吴雪和吴天雄有本质上的不同，虽说跟我有过一场误会，但那也是受人陷害造成的，她是无辜的，我也是受害者，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你也别急着推辞，先问问金果兄弟的意思，不行的话交个朋友也是可以的啊！实在接受不了，就当我开玩笑罢了。” “如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只是金果性格古怪、想法出奇，我怕枉费了你的一番好意。我听说过吴雪的事，她是个好姑娘，为了帮你洗脱冤屈，不惜与吴天雄反目，最后闹得家破人亡的地步，实在有些可惜和遗憾。现在跟随你留在龙腾总部，工作能力出众，性格脾气等各方面都好，只怕金果不惜福不珍惜枉费了你我的一番好意呀！” “呵呵，老叔，这个不是你我考虑的事情了，现在要做的是给他们提供见面交流的机会，以后能走多远就要看两人的造化和缘分，这一方面我们都不要有所勉强和抱怨才好！我和吴雪以兄妹相称，因为吴天雄的情况，她的处境也很艰难，并不是找不到合适对象，只是她走不出心理阴影一再推脱，如果加上我的从旁劝说，或许能与金果兄弟有些希望。” “既然这样，我们两方面都做一些准备，你问问吴雪的想法，我这就回去找金果说，如果他们真能走到一起，对你我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喜事。”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有空我们找昌建叔聚一聚，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是该经常走动走动的！” “呵呵，好啊，这个我安排，你只管等消息就是了。” “嗯，那好，我先挂了，过几天咱们见面详谈。” “好啊。” 秦如海刚放下电话，许晴就问：“如海啊，你怎么突然想起给吴雪做媒了呢？事先也不问问她自己的想法，就这样放出话去，万一她当众拒绝，你的脸上也无光啊！” “晴姐，金果学过服装设计，跟吴雪有着同样的兴趣爱好，我亲眼见过吴雪设计制作的作品，还做她保镖参加过比赛并获了奖，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契合点，或许这就是天意，闲谈之间听到一句话，就突然想起要保媒牵线，如果成了真是他们的幸事，如果合不来互相交流学习一下设计经验也是好的，不管怎么样，我不能眼看着吴雪倔强独活，吴天雄在狱中自杀，母亲也走了，现在她只剩下一个人，因为我的缘故才留下不会老家，说什么都要帮她成家立业，她的爱好是服装设计，我早有打算帮她成立一家工作室或者设计公司，只是一直没腾出手来，最近我要运作一下这件事。” 许晴尬笑着说：“咳咳，你的想法太过超前，我都跟不上了，原来会是这样，怪我误会冤枉你了，好了，这件事我支持。” 张雅欣痴笑一阵，对他说：“如海哥，你真好，心里总想着大家，只要别人有难事你都会记在心上并会付诸实践，呵呵……你心里咋能装得下这么多事呢？” 秦如海哈哈一笑，故意逗她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说着，走去外面了。 第305章 早就知情 秦如海找到吴雪，私下说：“小雪，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思。” 吴雪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脸一红，便说：“哥，你说吧。” 秦如海干笑一阵，才说：“金老板小儿子金果是学服装设计的，我想你们会合得来，要不找机会和他见一面，觉得合适就交往下去不行做个朋友也好。你现在这样，我放心不下。” 吴雪随即陷入了沉默。 秦如海又劝：“小雪，你爸妈都不在了，认我作哥，你的事一天得不到解决，我心里一天不踏实。我和金老板是老交情，快十年了，彼此知根知底，之前他带大儿子金童在常平搞实业，家境殷实，这个金果有国外求学的经历，最重要的是你们兴趣相投，可以交往试试。在我身边，除了你，还有萍儿、云朵以及晴姐，都是我放心不下的。” 吴雪突然说：“哥，你别说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好吧，你安排时间，我听你的。” 秦如海有些意外，忙说：“小雪，你别误会，千万别有所勉强，感情这事最终还得要由你自己做决定，我给你们牵线搭桥，但绝没有强加给你的意思。” 吴雪淡淡一笑，说：“哥，我也不傻，你想的什么我都明白，自己的事怎么能怪责到你身上呢？爸妈都不在了，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但也不会勉强自个，合适了就结婚，不行的话就做个朋友，反正不会枉费你一番苦心的！” “呵呵，你这样想我就放心多了。好了，你先忙着，有消息我们再联系，我得回家了。”秦如海起身告别。 吴雪送他离开，便趴在桌上发呆。 回到车上，秦如海告诉金有为关于吴雪的态度，约定三天后在常平见面。 贾旭很快打听到了秦如海对待李铭和尤小红的态度，也和曾国强偷偷来找。 秦如海自然很反感，但还是听从了许晴和张雅欣的建议，没怎么为难他们，知道他们没干好事，便要求他们尽快遣散众人，之后再来谈事。 贾旭和曾国强深感意外，原以为会遭受一顿侮辱和奚落，谁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矛盾，纷纷表示会痛改前非。 第二天一大早，贾旭和曾国强又来找秦如海，说是做了善后。 秦如海问他们想干些什么。 贾旭和曾国强异口同声地说要跟他学做生意，不管安排什么活，只要留在身边就行。 秦如海说：“过去的恩恩怨怨咱都不提，昨晚我也想过，打算开家出租车公司，由你们两个具体负责，我拿大主意，日常的营运就分给你们，算是我们三人合开的公司，年底统一结算，我拿六成，剩下的四成你们一人一半，手续和车辆以及打点关系的事我来做，找司机搞培训以及日常监管留给你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脚踏实地安全第一，出了问题拿你们是问。” 贾旭和曾国强接连说好，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秦如海又说：“接下来，你们四处考察一下这方面的市场，尽快给我一份详细的建设方案，包括市场前景、车辆需求、司机待遇、管理维护等等，把你们能想到的问题困难和解决办法都捋清楚，到时候我请人再定。” 贾旭笑吟吟说：“哥，你放心，只要能解决钱和手续的问题，剩下的交给我和曾哥就行了，这方面不用你费心操劳的。” “那好，你们回去准备，我也要筹措资金，既然是我们认准的好事，就该马上行动起来，这是个服务行业，最要紧的就是服务二字，依靠优质的服务和高度的安全才能有所作为。我相信你们有这方面的能力，都打起精神来。” 贾旭和曾国强心事忡忡离开。许晴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秦如海：“如海，你怎么突然要找他们合伙开出租车公司了？难道不怕他们砸了锅坏了事吗？” 秦如海笑说：“昨晚，我问过李武了，贾旭和曾国强虽然纠集了很多地痞，但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私下找项目谋生计，之前搞过劳务经纪，但因手续不合法被叫停，后来承包了蔬菜批发市场几处摊位，因不熟悉市场吃了亏，再后来又带人去工地找活干，没做两月包工头发不下工钱就跑了，看得出来他们是学乖变好了，只是因为受吴天雄的影响，始终找不到称心的工作，找他们合作，一方面是看重他们的一股闯劲，另一方面也想趁机扩张生意，互相利用罢了。” 许晴还是不放心，又说：“开出租车公司需要相当大的投资，资金方面的困难是一方面，人员管理方面也有很多问题，再说你和他们不熟悉，被他们坑骗也有可能，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张雅欣也跟着说：“是啊，再说贾旭之前伤害过陈芳姐，以后难免会见面接触，这也有不少问题的。” 秦如海笑了笑说：“呵呵，这些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也都想好了对策。资金方面我找干爹和干妈解决，一步步来，不买新车，找机会收购一家小型公司，车辆和人员都是现成的，改头换面就行。日常监管方面，我想让李武和李文跟过去，再加上文娟和云朵，应该能掌控大局，再者说了，他们很清楚我的手段，量他们不敢有二心。至于芳芳那边，我去做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许晴笑说：“这样还行，我以为你又冲动了呢！少树敌多条路，我们要的就是稳定两字。不过，李铭和尤小红听到这件事，你猜他们会怎么想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开出租车公司也是一时想法，边走边看，以后的事谁能想得长远呢？”秦如海憨憨地说。 之后，他们又聊一阵孩子们的事，便散开了。 秦如海去县城找钟灵，张雅欣又开始旧事重提，劝说许晴了。 “许姐，我这边也快好了，你的事也该抓抓紧了的。眼下你、萍姐姐还有云朵姐还单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如海哥几次让我劝劝你，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呀！” “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这事要讲求缘分，况且我也无意再想这方面的事，顺其自然吧！” “你总说顺其自然，但又打不开心结，如海哥私下给我说，东华那边有个合适人选，只是你一再推脱，他想提也没勇气，如果机会合适，是应该见见的。” “其实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一个人带孩子过也没什么不好的，在我这边，有念茹陪着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都四十多岁的年纪了，结不结婚的无关紧要，已经过惯了这样的生活，无拘无束，也不想有人掺和其中，好了，你们都别为我的事操心担心了，我看得开也想得开。” “许姐姐，是不是因为如海哥的缘故呢？” “雅欣，你胡说什么呢？我结不结婚关他什么事呢？” “你瞒得了别人，哪能瞒得过我呢？不过，我也想得开，我们一起搭伙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一直以来你和如海哥亲近，念茹……” “雅欣，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和如海只是姐弟关系，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许姐姐，我说过了这没什么，其实爸和翠花婶私下跟我说过，念茹的DNA化验结果和如海哥的一样，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但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你和如海哥想瞒也瞒不住。” “怎么会？这绝不可能！” “当时传言四起，我们也想查清真相，就背着你和如海哥，偷偷采集念茹血样拿去化验比对，后来得到结果，我们私下约定，把这件事保密下来，你可以不承认，也可以责怪我们偷偷干过这事，但真相却是清楚明了的。后来，我们也看出来了，你对如海哥念念不忘，而如海哥也难以割舍，最近我想通了，我们三个一起过日子，也会把念茹当成自己孩子，和如意同等看待，当然也会尊重你的意愿，但这个秘密就此会沉寂下去，再也不会被提及了。”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唉，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谢谢你对我这样宽容，既然这样我明天就搬去外面，再也不想打扰到你们了，但请你对如海保密，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算我求你了。” “许姐姐，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如海这边我无法交代。刚才说过了，我不在乎无所谓，现在到了这样的年纪，就只剩下搭伴过日子了，你和如海哥认识在先感情深厚，在我离开那段日子，是你陪着他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虽说知道真相的只有我们几个，但二狗他们也都看在眼里，早就猜到了这一真相，你突然离开，如海哥肯定会记恨我，这样做肯定会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你们这样苦心隐瞒，不就是想维持现状相安无事吗？事已至此，为什么不能勇敢接受现实呢？我哪会不知道，如果没有你的陪伴和支持，我和如海哥怎么会有今天，答应我，跟我们一块生活，一起把念茹和如意养大成人，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谁也不要再提过去的事，就这样平静安稳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第306章 坦然面对 许晴万万没想到他们早已知情，原以为能瞒天过海就此把真相淹没，一时间犯难犹豫起来。一方面她确实离不开秦如海，割舍不了近二十年的感情；另一方面她难以接受别人，更不愿许念茹受委屈。但不离开，又面对不了张雅欣，更怕遭受别人的议论和嘲笑。 张雅欣见她陷入犹豫，趁势说：“许姐姐，要不听如海哥的意见，他说留下就留下，你就不要为难自己做决定了。” 许晴刚想坚持离开，张雅欣早已打通了秦如海的电话，“如海哥，你快来家里一趟，许姐姐要走，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秦如海不明所以，忙问：“雅欣，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因为什么呀？” 张雅欣看了眼许晴，便说：“因为你，来了再说吧！” 秦如海怀疑是因为念茹的事，急忙挂断电话往村里赶来。 一见到秦如海，张雅欣便说：“如海哥，许姐姐要走，你快劝她留下来。” 秦如海忙问许晴：“晴姐，到底怎么回事，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干啥要走呢？” 许晴犹豫一阵说：“他们都知道念茹的事了，但我不能再错下去，雅欣，我对不起你，放我走吧！” 秦如海深感诧异，又问张雅欣：“雅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告诉你念茹的事了，可别听外面人乱说啊！” 张雅欣说：“当时李铭等人疯传你和许姐姐事情的时候，我私下做过你和念茹的亲子鉴定，事实证明念茹的确是你的孩子，但我没有声张，知道这事的只有我爸和翠花婶，二狗哥他们只是有所怀疑并不知情。刚才我劝说许姐姐留下来，一起抚养孩子们长大，但她却要离开，你帮我劝劝。” 秦如海听说这样，心里百感交集，一方面他觉得愧对张雅欣也委屈了许晴母女，另一方面见张雅欣如此宽宏大量忍让迁就更加增添了愧疚和自责，同时也感到庆幸和欣慰。“雅欣，你真的能原谅我们吗？真的不会计较和在意吗？” 张雅欣淡笑着说：“如果在意我早就离开你了，何必苦苦劝说许姐姐留下呢？再说爸和翠花婶也劝说过，最近我也想通了，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说出来大家心里亮亮堂堂的好。念茹一天天长大，许姐姐守着你不嫁人，这样推着迟早会出问题。我也能够理解，许姐姐不嫁人一方面是割舍不下你，最重要的还是为念茹着想，很感激许姐姐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帮助和照顾，如果没有她，我和你也不会有今天，从认识到现在，就数你们关系亲近，而大家也都猜到了这种关系，所以我决定接受现实，和许姐姐一同伺候照顾你，还要抚养念茹和如意一起长大成人。” 秦如海流着泪，把张雅欣抱在怀里，哭着说：“雅欣，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大度和宽容，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坦白，怕你生气离开，我和晴姐谢谢你，感谢你对我们作出的牺牲和委屈。对于之前的事，我道歉，让你受委屈了。” 张雅欣也流泪哭诉：“如海哥，其实我早看出念茹和你长得非常相像，一直都在怀疑，你对许姐姐格外偏爱和亲近，我几乎认定存有别的关系，后来我决心查清楚真相，就背着你们做了亲子鉴定，虽说早已没有悬念，但还是那样做了。爸跟我说过很多以前的事，从小时候一直说到我离开失忆那段时间，我才明白如果没有许姐姐，你或许早就支撑不下消沉了，当时是许姐姐最先找到我并怀疑起来的，算起来是上天注定，你我能走到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许姐姐的不离不弃，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要长，而且经历过风风雨雨，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没什么稀奇，我想通了，与其你们忍受分离之苦，还不如正大光明走在一起，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快快乐乐生活，比什么都高兴。爸和翠花婶都是这样劝说我的，你们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拿得起放得下，已经能坦然面对了。” 许晴面色凝重地说：“雅欣，让你受委屈了，其实这事不怪如海，是我硬要得到他的孩子，之前强迫了他，这一切都怪我，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如海对你一往情深，从未动摇过决心，我是看到他对你死心塌地才决心放手，但出于自私留下了他的孩子，但从未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关系，一直想着盼着你们能幸福，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 张雅欣说：“这我早就看出来了，为了撮合我们，你吃尽了苦头，这些情况爸和翠花婶都告诉我了，而且我也看得出和体会得到，你确实是无心的。你们撮合爸和翠花婶在一起，还这样撮合芳姐姐和小雪姐姐，我都看在眼里，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计过往，以后就在一起生活，不要管外面人的闲言碎语，相信一切议论和传言都会风轻云淡的。” “雅欣，你太好了，谢谢你成全我和晴儿。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和如意的。”秦如海站起身来说。 许晴握紧张雅欣双手，眼眶涌出泪花，哽咽着说：“雅欣，我的好妹妹，没想到你这样宽容，谢谢你，我答应你，不走了，留下来一起照顾两个孩子，一起搭伴过日子。” 张雅欣连声说好，泪如雨下，再也说不全一句话了。 当天下午，他们带着秦如意先后去了周芳以及许志良夫妇的坟头，又是一番祷告和陈情。 当晚，他们把张存顺、杨翠花以及高玉兰接到村上家中，钟灵钟齐以及许念茹都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算是公开和承认了秦如海和许晴以及许念茹之间的关系。 张存顺对张雅欣的想法和决定很是支持，并对秦如海和许晴对他们父女俩的照顾感恩戴德，并没有为难许晴和许念茹母女，欣然接受了这一现实。杨翠花告诫钟灵和钟齐在外不许乱说，要照顾好两个妹妹。 对于这样的场面，秦如海和许晴只有不停说感谢，对张雅欣的开明宽容想法很是感激。 次日傍晚，秦如海带吴雪按着金有为约定的时间地点去常平安排相亲。 等金果和吴雪见面认识后，秦如海才和金有为去了一家小酒馆。 “金叔，李铭和尤小红两个怎么样，没给你惹事吧？”秦如海笑问。 金有为淡笑着说：“挺踏实的，我安排李铭去了采购部，让金童帮带，听说谦虚谨慎，一点就通，是个眼尖手快的好苗子。至于尤小红，我让她去了公关部，由我助手带着，也很会来事，最近帮我成功拿下了一处酒店的内部装潢项目，能说会道，如果能用到正途上会有不错发展。” “哦，那就好，但还不能掉以轻心，这些人有劣迹，必须经过重重考验才能委以重任。对了，我最近有计划开办出租车营运公司，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主要是成本太高，许多人都吃不下，来钱也慢，如果你想做，我倒有个建议。” “金叔你说，正愁没人帮我支支招出出主意呢！” “我听说天宇汽租才刚开业不久，面临资金短缺，有意转让，我可以帮你联系问问。采购新车成本太高，从别人手中接管过来，肯定节省费用和时间，你可以考虑一下。” “才刚开业就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吧？不会是做了违法的事吧？” “那倒没有，最近从那边过来几个人想在我公司干，正巧我想扩大规模，就答应接收，最近买下几台铲车挖掘机让他们开。从中我了解到，这家公司是从母公司剥落下来的，但因个人感情和财务纠葛，加上银行催贷，发不下员工工资，已经闹罢工十多天了，有些司机已经转向其他车行，人才流失严重，也快到关门歇业的时候了。来找我的有几个会开挖机，我就留了下来，剩下几个我也安排到其他部门了，新公司才开业营运不到半年就面临倒闭，确实挺罕见的，但这是内部人透露出来的消息，如果你有意在这方面发展，我建议收购下这家公司，重新吸纳人才干起来，肯定会大赚一笔的。当然了，我也想投资入股。” “哦，这是机会，那好，你联系了解一下，如果可以，我们就联手合作。” “哈哈，和你做事就是痛快干脆，好吧，有消息我再联系你，只是没有两三千万的资金恐怕拿不下来，我手中最多只能腾出五百多万，剩下的还要由你想办法筹措解决了。” “这事我来想办法，其实，我已经让贾旭和曾国强在做调查了，一时心急就想听听你的建议。” “贾旭？他不是你妹妹陈芳的前夫吗？算起来是你妹夫，自从上次闹离婚后，就听说跟人跑去外地，最近才回来四处转悠，你怎么又和他搅在一起了呢？” “他和曾国强来找我做事，我不想计较过往，为的是少树敌求个安稳，所以有计划让他们管理出租车公司，已经派去搞调查有几天了，但也会派人监视他们的。” “你啊，总会心慈手软，怕这怕那怎么能成大事呢？但话又说回来，上次他们得了教训，哪敢再回来针对你呢？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理解和支持，走到你这一步，最想要的就是舒服自在平安清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树敌太多难免操心伤神，如果他们有意改邪归正脚踏实地跟你干事，给一次机会也不是不行，总归来说你还要小心提防，免得受他们蒙骗坑害！” “这我知道，之前也暗中跟踪调查过他们，来这边以后，他们纠集了一些地痞，但却没做过伤人违法的事，四处谋求发展，但却处处碰壁，现在走投无路才找上我，应该能痛改前非改过自新了。只要公司的事一落地，我安排李文李武俩兄弟帮我盯守监视他们两个，不会轻易把公司交给别人去打理的。” “嗯，你做事我放心，那好，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亲自去调查摸底，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免得被别人抢了去！” “哈哈，金叔还是一贯的雷厉风行，这一点我是自愧不如的！” “你小子也不赖，总闲不住要干几件大事，不过我俩脾气相投，行事风格也差不多，联手干大事是再好不过的搭档了。” “那是，呵呵……” 第307章 心事了结 九点多，吴雪给秦如海发来信息，说她和金果去看电影，劝他留在常平，走夜路不安全。 秦如海答应，回复说去金有为那里，叫她好好和金果相处，不用为他担心。 听说有戏，金有为和秦如海喜上眉梢，又坐下来痛快喝了起来，一直到很晚才去金有为住处。 次日上午，吴雪打来电话，说想去村里看看张雅欣和秦如意，要秦如海去公司接她一块返村。 见到吴雪，秦如海就试探着问：“小雪，你觉得金果这人怎么样？” 吴雪没有隐瞒，红着脸说：“挺好的，昨晚聊了很多服装业界的事，很投机，之后还一起看了场电影，觉得他为人谦和又会照顾人，专业方面也很有见地，可能还会继续交往下去吧！” “这就好，你们都有美好的归宿我才能放下心，对了，之前答应你的事，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资金方面我张罗，其他方面你和金果再商量一下，需要我出面协调的尽管开口。” “哥，你手头也不宽裕，还是再找机会慢慢来吧！”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想好怎么经营管理就好了，回去后你拿个方案，我找业内人士咨询一下，尽快把这事定下来，免得一再耽搁给忘了。” “嗯，那我听哥的。你最近去过东华吗？也不知他们那边做得怎么样了。” “进展挺快的，再有三个月就要封顶收尾了。这边你先盯着点，等他们撤回来，我们再好好计划一下。” “嗯，这边只是个空壳，一切还要等大家回来再说，听说高叔已经谈妥了这边几块地，但后续就没听到任何动静了，难道是有事给耽搁了吗？” “是啊，资金方面有些周转不开，等那边项目竣工通过验收，就可以获得抵押贷款，之后就能缓解一部分压力了。开发新楼盘占用了很多流动资金，有些小项目只得给它腾资金，也被往后挪了。” “哥，既然这样，我不能给你添乱，成立工作室的事先往后放，那边缺钱，你别为我的这点小事分心了。” “答应你的事我会想办法办到，放心吧，这个无关大局的。” “那好吧，实在不行先缓缓，量力而行才好。” “嗯，忘了告诉你，这段时间我正准备开家出租车公司，已经让贾旭和曾国强私下了解情况，等找到小一些的汽租公司就打算接管过来，还让李铭和尤小红去了金叔那边，听说上手很快，总算摆脱了一些潜在的风险。” “哥，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许姐她们知道吗？” “没事，这个我心里有数，冤家宜解不宜结，金叔打算与我联手共同经管出租车公司，已经探听到天宇濒临倒闭正是接手的好机会，等这件事落地，我让李文和李武还有云朵和文娟过去协助，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哦，你这样做自有你的道理，我也帮不上什么，但劝你一定要提高警惕，还要保重身体，大家都以你为中心，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一好百好，千万不能再受人算计陷害，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以你为荣。” “小雪，你留在龙腾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好好和金果相处，争取早日解决你的终生大事，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两人接连陷入了沉默。 秦如海见吴雪的事有了眉目，放下心，当天下午就赶去东华。见到高建，提出了想开出租车公司的想法。 高建赞同他的主意，当即挤出一千万表示支持。 一月后，天宇汽租被秦如海和金有为联合收购，新成立龙城出租车营运公司，秦如海是总经理，金童和李武分别做了副总，让李文、景云朵和黄文娟以及贾旭和曾国强分别做了各部门的主管。新公司留下了大部分原有司机和员工，只是变更了手续和管理人员。 而这时的吴雪和金果早已走在一起，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秦如海越来越忙，经常往返于东华和常平，很少有时间去县城和村里。张雅欣和许晴留在村里，一同照顾秦如意和高玉兰。张存顺和杨翠花住在县城陈芳家，照顾读小学的许念茹和读高中的钟齐。钟灵去外地上大学，已经在读大二了。 吴雪没有娘家人，都是秦如海这边的朋友。她和金果的婚礼充满悲凉气氛，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只是朋友，连一个同学和亲友都没有。 等东华那边项目通过验收，大家都赶来常平。休养几天，又开始投入了紧张忙碌的工作。 龙腾地产又有了新的开发项目，是市政府政务中心新建项目，高建利用银行融资吃下了这个项目，暂时把两块地皮捂下来。 蓝媚坐镇指挥，秦如海和王二狗从旁协助，李铳、李治、赵达、余二、金果以及刘萍、吴雪、景云朵等人各负其责，一块投入进去。 金有为从秦如海手中拿到部分工程项目，还重用李铭和尤小红，给了他们部门经理的职位，也投入到紧张繁忙的开发建设中。 利用工作之余，秦如海开始操心刘萍的事，金有为名下大成建筑公司有名财务主管和刘萍相配，离过婚，带母亲和儿子一同生活，就私下撮合起来。 刘萍受过打击，似乎对这个不怎么在意和讲究，见过几次面，觉得还行，就答应了下来。 三个月后，秦如海以刘萍哥哥的身份参加了她的婚礼，刘能和赵婷很满意新女婿，感激秦如海和金有为给他们提供了认识机会。 在刘萍的婚礼上，秦如海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大家都知道，他这是高兴和解脱，也跟着喝了不少。 好消息接连不断。没多久，景云朵在蓝媚的介绍下，与龙腾地产一名后勤主管认识，闪电般结了婚。明心也在姜云的介绍下，很快与常平市区一名银行职员结婚，秦如海等人也赶去参加祝贺。 三年后，高玉兰病故，秦如海将许晴和张雅欣母女接去常平市区，把老家房屋托靠给村干部照看，几乎再没去过村里。同时，还给许念茹转了学，在市区读初中。钟齐也去省城上大学，张存顺和杨翠花与秦如海住在一起，一家人总算团圆聚齐了。 随后，金果和吴雪离开龙腾，开始经营管理他们的服装设计工作室，经常一起参加各类时装设计比赛和评选活动，在业界慢慢积攒下不少名气。钟灵大学毕业后，又上研究生班，也快毕业了。 张存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被医院劝退回来好几次，是肺癌晚期，已经到了滴水不进的地步。 秦如海和张雅欣死心了，经常陪他外出散步日夜守护，没过两月就走了，骨瘦如柴，皮包骨头。失去老伴的杨翠花艰难挺了过来。 又过了一年多时间，钟灵毕业返乡，但大家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钟灵很会穿衣打扮，像个专家学者，说出来的话很有见地。 秦如海安排她进龙腾公司，做了财务总监，是想发挥她的专长。 高建彻底退居二线，将东华那边的生意交由一对儿女和亲信负责打理，落得一身清闲，时常来常平陪蓝媚。 “媚子，我们都老了，应该回去颐养天年，过一段平静清闲的日子了。”高建淡笑着对蓝媚说。 蓝媚也有这个意思，便说：“是啊，孩子们都大了，你我折腾了大半辈子，应该回去享享清福了。” 高建笑了笑说：“早知道你会同意，这样吧，把龙腾留给如海和颖颖，由着他们去折腾，赔了赚了都是孩子们的，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如海有情有义，身边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把生意留给他们我一百个放心，现在又有了专业出身的钟灵，各方面都难不倒他们。我们还回别墅，老占着位置不放，他们有些束手束脚呢！” “嗯，我找如海说说，明天我们就动身返回，有什么遗留问题赶快交代处理一下，免得拖泥带水耽误事。” 蓝媚答应，去公司开会了。 高建把秦如海约到了酒店房间。 “干爹，你啥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给我事先说一声呢？” “如海，你坐下来，我想说几句话。” 秦如海有些紧张惶恐，以为集团那边出了什么大事。 “如海，我想带你干妈回东华养老，这边就全交给你了。” 秦如海一听这话，急忙推辞说：“这边摊子大，你们一走，我可能管控不住，要不再从总部派人过来接管，给我是会砸锅的。” 高建严肃地说：“如海，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赔了关了也是多方面的原因，把这边生意全部交托给你，我们都很放心，这件事没商量改变的余地，刚才已经和你干妈通过气了，估计她这会正向公司领导层宣布这项决定，你就不要推辞了。再说了，我虽退居二线，但吴氏集团还在，遇到困难完全可以去搬救兵啊！” 秦如海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随后，高建和蓝媚返回东华，过上了与世无争的清闲日子。 第308章 积分奖惩 高建彻底撒手，蓝媚返回东华陪伴，秦如海深感压力山大，紧急召集公司领导层会议，认真听取各方面的进展汇报。作为公司总经理的王二狗也很紧张，做了一小时多的总体汇报。各部门负责人也针对性作了详细全面的补充说明。最后，秦如海向大家作了深入分析，也针对性作出了新的安排和部署。 地产行业竞争压力大，常平旧城区开发建设达到饱和，公司已将目光投向一片荒芜的新区规划，由于情况不明，暂时没有大项目可供储备，再过一两月就会面临资金闲置和人员冗余的发展困境。这是大事，摆在公司领导层面前，但谁也下不了决心。 家族式粗放型管理已经出现了诸多问题，员工大多投亲靠友钻进来，人浮于事，效率低下，助长了一部分歪风邪气。公司的人事管理方面缺乏有效措施，员工素质参差不齐，一部分人靠关系混日子，纪律松散，办事拖拖拉拉，严重制约了公司发展。 鉴于这两方面的突出问题，秦如海决定先整顿人事，再研究下一步发展方向。 为了这事，他和王二狗以及钟灵专门去了趟东华，找到高建和蓝媚，说出了问题，征求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和意见。 “如海，你们能看出这一点，就足以说明用了心操了心，之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困惑，一边是人情世故，一边是公司业绩，始终很纠结，最后我找其他商界朋友求教，很快找到了摆脱困境的办法。首先，你得建立健全管人管事的制度体系，最重要的就是奖惩办法，这个尺度你要自己定。再一个就是要有企业文化，把大家的心思都统一凝聚起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免得各自为政互相拆台。最后就是员工的利益保障，不仅仅是物质和利益上的保障，还要成立工会，帮他们解决工作之外的困难问题，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为公司争创一流业绩。如果能够做到这三点，相信工作风气和业绩效益会好转很多。”高建语重心长地教导。 秦如海恍然大悟，谢过高建和蓝媚，就匆忙返回了常平。 过了一周，秦如海又召集领导层开会，将最新确定的一套制度公布出来，请他们斟酌修改。 大家对其他方面的制度和事项都非常认同，但对奖惩办法引起了热议和争论。 秦如海沿用天籁酒店的一套激励惩戒机制，各方面都有了加强和改进，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太过严苛。 其中就有几条显得非常严肃和苛刻。 对全体员工实行积分制管理，原始积分一百分，有六大方面的加减分项，包括职业道德、工作能力、出勤纪律、业绩效益、廉洁自律、业务学习，其中又细化分为上百个小项目。比如迟到早退一次扣一分，旷工一天扣两分，全勤加三分；无故不参加会议或者学习以及集体活动等扣两分，积极按时参加加两分；业绩考核优秀加两分，称职合格加一分，有突出贡献加三分，反之会相应扣减；不听从工作安排和调度，事后改正补救的扣三分，态度蛮横拒不执行的扣五分；收受贿赂谋取私利或者泄露秘密资料的，情节轻微的扣十分，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扣二十分；等等，非常详细。 制度一经实施，每个员工，上至董事长，下至普通一线员工，初始积分都为一百分，按月通报处置，超过一百分的，一分按五十元换算，统一结算，不足一分扣发工资五十元。年底汇总分析，超出三十分的，公司再给三千元现金奖励，并视情况调整工作岗位；超出二十分的奖励两千元，也会考虑调换岗位；超出十分奖励一千。低于七十分，如果没有特别原因，强行辞退。高于七十分而不足八十分的，如果没有特别原因，调整岗位以观后效。高于八十分而不足九十分的，扣发年终奖金，提出警告。 秦如海让大家肃静，接着就严肃地说：“你们的顾虑和疑惑我很清楚，现在我第一个表态，同意实施积分制奖惩管理办法，从我做起，严格按规定执行。你们挨个表态，有更加好的意见建议可以大胆提出来，我们一起再研究改进，但制度的大方向不能变。” 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看秦如海的脸色。 接着，王二狗第二个站出来表态支持。随后，李铳等人也纷纷表示支持。 结果可想而知，和秦如海亲近的十多人纷纷站出来支持拥护，其他人就算有反对意见也只能藏在肚里不敢挨枪子。 得到一致同意后，秦如海补充说：“这个主意还是从高董那边讨来的，你们也都看到了目前的困境，人浮于事，拖拖拉拉，再这样放任自流下去，迟早会败掉高董留给我们的家底。一人一百分，不分长幼和职务高低，一视同仁，超分奖励，差分扣钱，算上额外的现金奖励，给公司造不成多大的负担。公司也盼的是只有奖励没有罚款甚至辞退，现在大家一致同意，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施行，散会！” 消息一经传出，公司上下一片哗然，大部分人举双手赞成，但有一小部分人感觉是针对他们而制定的，心惊肉跳，诚惶诚恐。 钟灵和刘萍算过细账，按最大可能，假设公司上下两百三十多人，能得到最高最多的加分项三十五分，一分五十元，三十五分是一千七百五十元，两百三十六人乘以一千七百五十元就是四十一万三千元，按十二个月计算，再加上额外的现金奖励，一共五百一十九万两千元。这当然是最理想的状态，假设每个人都很优秀，没有扣分项，是三十五分的满分，而且还都能获得三千元的额外奖励，即便真会这样，只要公司业绩效益取得突破，把这点钱当作奖金也不为过。 这还不止，秦如海又接连做出了一系列决定。一方面，成立工会组织，由他亲自担任工会主席，还把六名热心员工拉进去，又制定了一些务求实效的管理办法和制度规定。另一方面，设立员工之家，腾挪出几间房，分成了学习活动室，健身休息室，爱心谈话室，权益诉求中心，让行政部拿出剩下几月的月活动方案和年度总结大会活动计划。 一月下来，员工面貌焕然一新，都像刚来工作那般认真积极，统计积分，只有三个人被扣了十多分，剩下全部都是超出一百分的，甚至有二十多人还是满分，这让秦如海等人更加坚信奖惩办法务实管用，起到了应有的引导和激励作用。在月底的员工大会上，秦如海热情洋溢激动万分地说：“虽说三名员工因各种复杂原因被扣了十多分，但绝大部分员工不仅守住了一百分的原始积分，而且都有所超出，甚至有二十六名员工还得了三十五的满分，我很高兴，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希望每月下来个个都是满分都能获得一千七百五十元的额外奖励，只要这套奖惩办法运行得好，只要我在公司一天就会无条件不缩水执行下去。当然了，我这样做的目的和用意，大家也很清楚，并不针对任何个人，是为了公司的明天会更加美好才想出来的办法。公司有了不俗的业绩和效益，给优秀员工分点利益也无可厚非，在这里我谢谢大伙，感谢你们的支持和坚守。” 秦如海刚说完，台上台下掌声雷动。 过了一阵，秦如海又接着说：“先安静一下，好戏还在后头呢！现在，我向大家宣布一条好消息，事关公司以后发展和大家的切身利益。新区建设规划已经获得省上同意批复，我也接触过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前几天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等计划项目获得通过，我们就会忙碌起来，只要公司有钱赚就少不了大家的一份子，现在暂时保密，你们安心做好本职公司，等确定下来我们再一起向新区进发。我们不怕项目多，就怕人手不够，吴氏集团作为我们的母公司，会在资金、人才、技术等方面全面支持协助，这些方面我也做过沟通了。接下来，大家利用一周时间，请假处理好家中事务，等这边确认消息，估计再没有空余时间了。” 周围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会议也随之结束。 秦如海留下领导管理层员工，又开了一场短会，简单介绍了下市委市政府的新区规划，对接下来一月的工作做了简单安排，之后就去餐厅庆祝。 高建和蓝媚听说积分奖惩办法收效明显，不由得为秦如海喝彩支持。 这个办法是秦如海自己利用一周时间想出来的，并没有按传统的套路去走，只是结合了月度考核结果，大部分内容和细则还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虽说平白增加了公司财务成本，但也起到了非常好的引导和动员效果。 第309章 雅欣失踪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公司一部分员工请假回去处理私事，出现了难得的空闲局面。秦如海等人也各自回家，等市政府那边的消息。 半月后，秦如海召集员工大会，作了誓师动员。 “相信大家都处理完了手头私事，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个重磅消息，这将对公司以后的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影响，也将为今后一个时期的发展奠定坚实基础。市政府通过了计划审批，公司上报的梨水名都小区以及三十里步行商业街开发建设项目获得通过，这两处的投资加起来近达十个亿，投资体量和建设规模都很大，我们必须高质量高效率建设完成。王总你具体介绍一下。” 王二狗清了清嗓子，说：“先说梨水名都小区项目，通过了解，是新区商住小区建设规模最大的一个，概算投资近七个亿，建设内容主要包括商住楼盘开发、小区绿化美化、喷泉广场、地下停车场、物业办公楼，全部都做分包处理，接下来需要分包签约。三十里步行商业街开发建设项目也要同时进行，负责承建的是大成建筑公司，也做了转包处理，主要建设四纵四横仿古样式商铺一千三百多间、路面硬化以及区域内的美化亮化、上下水工程等，投资三个亿过一点，规模也很大。按照秦董的安排，我做一下任务分工。梨水名都小区的项目由李铳和李治以及刘萍、钟灵、高进平、杨琪晁、林源波几人负责，包括分包洽谈以及签约、监工督促、竣工验收等，负责到底；步行商业街项目由赵达、余二、庆元齐、赵丽、康如强、金故林几人负责，搞好监工督促以及后续验收等，也是一包到底的原则。两处的宣传和营销工作由景云朵全权负责，明心协助梨水名都小区方面，姜云协助步行商业街方面，刘鑫负责策划。这些人直接对我负责，我向秦董负责。人员管理方面实行积分制奖惩办法，各项月度活动原计划进行。工作方面有什么困难问题直接找主管协调解决，生活和其他方面找工会副主席郑玉田寻求帮助。现在有请秦董作重要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过后，秦如海站起来说：“首先，我要感谢大家，没有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和帮助，就不会有这些项目的签约，也不会有公司的明天，在这里我向大家说声感谢。公司接连拿到投资近十亿元的项目，是在座大家的功劳，有了这些项目的支撑和牵引，相信公司的明天会更加美好更加辉煌。龙腾公司曾经辉煌过也有过低谷期，现在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东华那边项目一落地，标志着已经起死回生，现在又有了两大项目的助推，相信往后的发展会越来越好，取得的进步会越来越大。市委市政府将这样大体量的项目交给我们，充满了信任和期望，现在又有吴氏集团的庇护和支持，资金、人才、技术等各个方面都有充分准备，有勇气有实力拿出高质量高效率高水平的精品工程和优质服务。再多煽情的话我不想说了，对你们提出三点希望。第一点就是不负众望，按照各自分工和安排，尽职尽责，树立大局观念和团队精神，不辞劳苦，互相帮衬，努力把这两个项目做成精品样板工程。第二点就是劳逸结合，按时参加员工之家里面的集体活动，不管唠家常谝闲传也好，还是搞联欢搞庆祝也罢，积极参加联谊和交流，加深彼此之间的联系和了解，及早稳妥解决工作中出现的矛盾和误会，变得和家人朋友一样亲密无间。第三点就是业务练兵，龙腾立足于房地产开发建设，要想做大做强，成为业界之中的常青树，所有员工的素质和能力是前提和基础，希望在工作和业余时间，多向领导、同事以及客户学习，善于从中获得业务和服务能力的提升，以便满足越来越激烈的市场和人才竞争。一月一活动，一季一评比，一年一总结，只要坚持走下去，就会有越来越美好的明天。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 动员会议在一片掌声和欢笑中慢慢散场了。 十多天后，步行商业街项目正式进入开发建设阶段。在项目奠基仪式上，秦如海顺利邀请到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场面壮观，人心激动，到处是大型机械，鼓乐喧天，彩旗招展…… 而就在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傍晚，张雅欣出事了。 正在参加应酬的秦如海突然接到陌生电话，才知张雅欣遭遇绑架，对方要求他单独带钱去赎人。赎金是两千万，时间是在夜里十一点整，地点却在东华市新区的一条街道。随后，杨翠花和许晴接连打来电话，说张雅欣不见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都没回家，电话已经关机，怀疑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秦如海离开饭店，叫上王二狗和赵达火速赶去家中，向许晴询问详细情况。 许晴紧张不安地说：“早上七点半左右，我和雅欣去送如意上幼儿园，开车到半路，雅欣遇到大学同学，下车与她说话，我带如意走了，因为距离不远，我让她在原地等待，之后一起去超市买菜准备午饭。我送如意到班级后，就开车去接雅欣，但到了分别地方，发现她已经走了。我打了下雅欣手机，但被她拒接，想着老同学见面必定有很多话要说，便独自买菜回家去了。中午我去接如意回家，吃饭时候也打过雅欣手机，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说雅欣去了洗手间，那会正在饭馆吃午饭，还说是雅欣的同学。午饭后，我哄如意睡了一小时，之后又送去学校，刚才我不放心又打了几次，却是关机状态，都怪我大意了。” 秦如海叹口气说：“这不怪你，一切都是别人事先计划安排好的。现在不知道雅欣同学的身份信息，只能去东华那边试试了。” 王二狗接着说：“如海，你先别着急，他们要的是钱，我已经找财务划转资金，也快筹措到位了，现在我们马上去东华那边，一定要把雅欣完好无损带回来。” 秦如海拍了下桌子，冷冷地说：“我自知再没得罪过任何人，之前还怕李铭、贾旭等人，但现在他们都转好了，而且也都在常平这边，肯定不是他们找人做的。雅欣更不会干得罪人的事，现在遭人绑架，究竟会是谁干的呢？两千万不是小数目，这样腾挪，会将公司置于危险境地，我怀疑他们并不只为钱，或许就是专门针对我的，这样，按他们要求，我一个人过去，你们准备假钞，我不仅不给他们一分钱，还要把雅欣完全带回来，这里先交给你们两个，祸是我闯下的，就由我去解决。” 王二狗急忙拦阻：“如海，你不能拿雅欣的生命冒险，如果别人正是为钱而来，你这样做只会激怒他们，不行，我和你带钱过去，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把雅欣安全带回来，我们摸不准对方情况，只能照做，不能自个瞎琢磨威胁到雅欣的安全。赵达，赶快订两张最近飞往东华的机票。” 秦如海心乱如麻，见王二狗态度强硬，也没制止，反复猜想对方的身份和真实目的。 赵达给钟灵打电话，还多要了一张，也打算一同过去。 许晴一个劲地自责叹气，说没把这些异常情况及早告知他们，这才导致张雅欣被人绑架。 在离开常平之前，秦如海他们去市公安局，专门请人察看早上七点到八点之间那段地方的监控录像，确实发现张雅欣和一个三十七八岁女人在路边闲聊，几分钟后突然一起开车离开了。对方总是低着头侧着脸，距离监控又远，不能辨别面部特征，加上那是辆无牌照的私家车，是常见的帕萨特轿车，并没有特别和显眼的地方，难以追踪调查。之后，他们又去市电信局调看张雅欣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只有许晴的联系痕迹，从中午十一点二十七分开始都是未接通的记录。 随后，秦如海和王二狗、赵达一同赶去东华。到达东华市区后，王二狗和赵达乔装掩护秦如海，一路寻访去了新区那条街道。 时间到了夜里八点多，他们三个都没吃晚饭，已经无暇顾及了。 过了几分钟，秦如海接到了另一个陌生电话，换了地方，也改了时间，是在东区一处立交桥下，时间被推迟到了凌晨两点，还说他带来了两个外人，算是惩罚，再这样就会让张雅欣吃点苦头，要他单独按约定时间去指定地方。 秦如海要求听一下张雅欣的声音，还央求不要伤害她。 张雅欣带着哭腔拦阻，要秦如海别管自己，情绪激动，很快遭到对方一阵打骂。 秦如海听出是张雅欣的声音，心如刀绞，惶恐不安，却也使不上气力。 第310章 立交桥下 秦如海深深意识到，他们躲在暗处，一路跟踪监视，或许就从常平开始了，随即把王二狗和赵达叫到一边，说：“我们被跟踪了，他们发现我不是一个人来，临时改了时间和地点，东区靠近和平饭店的立交桥下，凌晨两点。刚才我听到了雅欣的声音，这样吧，你们先回酒店，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王二狗叹口气，着急不安地说：“如海，他们如果真不是为了钱，你和雅欣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加艰难，这是高叔的地盘，要不别再隐瞒了吧？” 秦如海说：“不行，他们肯定知道我和干爹的关系，也知道雅欣是干爹的干女儿，对我们的情况和行踪了如指掌，先照对方的要求去做，之后再慢慢调查，目前把雅欣安全接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激怒他们威胁到雅欣的安全。谢谢你们的好意，但这次我想一个人去应对，你们等我消息就是了。”说完，就从王二狗手中接过行李箱，打车往东区赶去了。 王二狗和赵达无奈返回酒店等待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秦如海赶到立交桥下，发现那个电话早已变成了无法接通的状态，只好蹲在一边等待。 在原地等候两个多小时，对方又打来了第三个陌生电话。 “算你识相，现在听我指挥，把箱子放到眼前第二根桥墩下面，然后迅速离开，等我们验视清点完成，自然会放人，如果敢报警或者钱数有问题，你想想会是什么结果？赶快照我说的做，否则你会后悔的！” “不是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当面交换吗？不行，我得看到人公平交易才行，万一你们拿钱又不放人，我岂不是白瞎了两千万吗？” “既然我们之间缺乏必要的信任，你可以走了，但只要过了今晚，你再难见到完好无损的张雅欣了，哈哈……” “你……” “我们不傻，你的拳脚功夫十分了得，跟你面对面交易，不是白等着挨打丢人吗？再说了，我们只为钱不想伤人性命，你给钱，我放人，这很公平也是惯例，两千万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什么大钱，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天文数字，不会坏了江湖规矩，你放心，这点诚信还是有的！” “那好吧，不过我得先看看人，你开视频电话，只要我确定一下，就会按你们说的做。” “这个可以有。” 随后，秦如海看到了满脸惊恐的张雅欣。 地点在车上，被人封了嘴绑在车后排座位上，眼睛红肿，头发凌乱，一脸的惊恐和愧疚，但却看不到车外面和绑匪的状况，连车型都看不出来。 秦如海无计可施，决定照做，走到第二个桥墩下，正准备将行李箱倚靠到墩身上面，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就被突然炸昏过去了。 获得自由后的张雅欣，迅速跑去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借电话联系秦如海，发现无法接通，随后联系王二狗，一同赶去立交桥下察看，这才找到了遍体鳞伤陷入昏迷的秦如海。 秦如海从被炸晕到被发现，足足昏迷了两个多小时，伤到了眼睛和喉咙，流了很多血，命悬一线。 次日中午才脱离危险走出手术室，医生告诉张雅欣他们，“我们给病人输了很多血，才勉强捡回一条命，由于眼睛和声带受过严重损伤，恐怕以后不能看东西和说话了，对此我们已经联系了国内专家，希望非常渺茫，如果你们同意，视力方面需要移植手术，发声方面只能安装辅助器材了，但有被感染的风险，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听到这话，张雅欣随之晕厥过去。 王二狗和赵达拿不定主意，只好将这边的情况告知给了高建和许晴等人，一帮人迅速赶来医院，个个气愤和悲痛不已。 高建责怪王二狗和赵达向他隐瞒实情私下去见绑匪，随即报案，追查那些人的行踪线索，但也没有多少把握，因为从始至终张雅欣对他们知之甚少，甚至都搞不清楚那名同学叫什么名字多会认识的。 张雅欣回忆说：“昨天上午七点多，我和许姐去送如意上学，途经滨河南路汇恒大厦，见路边有人向我打招呼，还把车拦停下来。说是我大学同学，最近刚来这边发展，记得我的名字，也知道龙腾公司里面的情况，想通过我去那边工作。我有些恍惚，跟她站路边攀谈起来，同时也让许姐先送孩子过去。许姐走后，我和她准备去公司问问，想介绍引荐一下，但刚一上车，醒来就在陌生地方，身边有三个陌生男人，都戴着面具，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到现在都记不清这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从什么时候认识的，只是感觉面熟而已。现在如海哥变成这样，都怪我粗心大意疏于防范，我对不起如海，对不起大家。” 蓝媚和许晴从旁解劝。 高建突然追问张雅欣，“颖颖，你仔细想想，她长什么样或者有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张雅欣想了很久才说：“第一眼看到她，我感觉根本不认识，但一下车就又感觉似曾相识，浑浑噩噩愣愣怔怔的，对了，她身上很香，当时还问她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从哪买的，她说是托朋友从国外带过来的，还说要送我一套。难道是香水的原因吗？” 高建苦笑道：“这就怪不得了，的确是香水的问题，我了解，对于陌生人你总会提高警惕，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带去公司引荐，实行积分制管理制度以来，如海忌讳有人托关系走后门，相信你也知道，车上你头脑清醒，但下车面对她就开始犯迷糊，只有一种可能，她身上的香水气味有问题。我曾经在越南听说过这种东西，只要两人距离一米范围内，持续闻到这种香水味道超过十多分钟，就会慢慢影响分析和判断能力，情况严重的就像得了梦魇一样，醒都醒不过来。刚才我在你衣服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应该是事先中毒失去了理智和判断的。这样吧，你签字让医生给如海移植眼睛、装上发声辅助器具，我找人调查这事，应该能很快查清楚事实真相的。” 张雅欣听从了高建的建议，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接受院方给出的补救建议。 王二狗劝走了很多前来探望秦如海伤势的人，只留下赵达，和许晴、张雅欣一同等待。 为了追查真相，高建带领很多贴身保镖远赴越南，找老朋友了解情况，先从这有毒药水的来源寻查起来。 龙腾公司那边，暂且由李铳、金童等人打理操持着。 虽说张雅欣受到别人阴谋算计才致使秦如海双眼失明声带受损，但还是自责懊悔不已，另外也为两千万的赎金内疚遗憾。 一周后，秦如海顺利接受了眼睛移植手术，也被安装上了最先进的辅助发声器具，但因排斥反应，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医生说：“病人出现这样的症状是非常正常的，一方面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再加上眼睛移植手术，各方面都有严重的排斥反应，等过了这段适应期，相信很快能清醒过来，静养一月左右就能完全康复，视力方面损失不大，但会影响语言功能，但据我十多年的临床观察和研究分析，他能顺利完成移植手术并且没有恶化的表现，已经是个奇迹了。” 听到这番解释，他们才放心了些，但都为找不到那帮人的行踪线索而苦恼和愤恨。 高建带人先后去过越南和云南以及缅甸等地，不惜重金总算摸排到了三个可疑人员，曾经托关系买过那种香水，并且同时买过小型的遥控引**爆装置，都是秦如海出事前一月左右买走的。带着名单，他们潜回东华，很快获得了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 其中一个叫胡国华，女的，三十多岁，之前一直活跃在云南边境那边，跟人合作搞外贸走**私生意，两次入狱，最近有过几次往返东华市的航班记录，目前住在一家酒店。 另一个叫王守成，男的，五十六岁，是东华本地人，也有犯罪前科，在市区有房产。 还有一个叫谢书诚，是常平市郊区的，最近有来往东华的记录，目前也住在一家宾馆里。 为了得到这些私密信息，高建不惜动用大批关系，从多部门筛查到内部信息，这才锁定了可疑目标。 高建不想打草惊蛇，派出很多人分别前去蹲守监视他们三个人。 可惜的是，高建带回来的几张照片当中，竟没有张雅欣认识的，连那个女人的照片也是她第一次看到。 高建随即将调查重点放在了对方银行账户变动方面，想着如果是他们干的，短期内一定会有大笔资金流动，很快打通关系得到了三人名下账户的流水清单。 他的这种做法，很快收到了奇效，通过比对发现，这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有三百到五百万不等的大额资金进账，而且时间逻辑方面也不冲突和矛盾，是秦如海出事后第二天下午三点左右从人工存进去的。 得到这个重大发现，高建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第311章 欲擒故纵 高建又托老关系，顺利调出看到了那天的监控录像，对准时间和账户，发现他们三人是互相认识的。因为当时他们走的是VIP大额客户存取款专用渠道，而且彼此之间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当晚，高建使人把他们三个抓去了别墅。 他们都知道高建的厉害，没怎么反抗，随即作了供述。指使他们的竟是高建的死对头袁镇，鼎鼎大名的远景地产集团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久负盛名，连高建都要畏惧三分，在东华盘踞了长达二十多年，几乎人尽皆知望而生畏。 高建自然不信袁镇会对他下手，而且手段卑鄙下流，随即怒骂他们说：“别扯了，如果再敢信口雌黄嫁祸于人，我现在就剁了你们！老实说，到底是谁指使的？” 王守成说：“高董，真的是这样，吴氏集团抢走了他的很多生意，现在又吃掉吞并了龙腾，而且还在常平那边发展得风风火火，梨水名都小区本来是远景地产的口中食，却被你挖走，后来又退让争取三十里步行商业街项目，也被你生生夺去，眼看插手不了常平市新区的地产项目，早就眼红了。他不敢针对你，就四处找突破口。谁都知道秦如海和张雅欣是你的干儿子干女儿，而常平那边的竞争项目都是被秦如海操作夺走的，所以才让我们找机会报复。高董，我还要向你透露一个重大秘密，吴天雄和袁镇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你们毁掉了他哥的一切，所以早把你们当成死敌了。这个秘密是他酒后说出来的，很少人知道。在放走张雅欣之后，当晚为我们举办庆功酒席，期间就无意吐露出了这样一句话，当时他说吴天雄死得好惨，老父亲在天之灵都得不到安息，我们就是从这句话得到的消息。” 高建长吁短叹，神情越来越难堪，见他还有难言之隐，便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只要都是真的，我会考虑怎么处置你们，最好将功补过，不然你们听说过我的习惯，一定会将你们挫骨扬灰从人间蒸发！” 王守成被吓得浑身发抖，过了一阵又说：“按照袁镇的计划，下一个就是蓝媚，后面就是你那一对儿女，按他的意思，会让你晚年不得安生，一定要弄得你身败名裂妻离子散才算解气。你们毁掉了袁镇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吴天雄，使他惨死在狱中，就算对吴雪再多照顾补偿都弥补不了伤害。本来我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正在计划实施对蓝媚的绑架行动，只是袁镇有所懈怠还想再缓缓，就放了我们的假。现在落到你的手里本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如果你感念我刚才提供了这么多情报，就放我们一马，之后一起联手对付袁镇，这样也算对得起如海兄弟了。” 高建想了一阵，说：“好，我先记下这笔，等和袁镇对质查证属实，再考虑怎么宽恕。告诉我，袁镇现在在哪，又准备干什么？” 王守成说：“他最近去了泰国，谈一笔外贸生意，也快回来了。” 高建心一横，便说：“这样，现在放你们回去，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计划会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敢出尔反尔左右摇摆，我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们几个千恩万谢走出别墅，之后四散离开了。 王二狗有些担心，便问高建：“高董，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万一一去不返，我们又该怎么办呀？” 高建冷笑一阵说：“不怕，他们已经中**毒，如果没有我的解药必死无疑，我这也是现学现卖跟他们学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尝尝厉害！” 王二狗深感疑惑，忙问：“高董，你什么时候下的药？发作起来会是什么症状，会不会要人命呀？” 高建说：“就在茶水里面，无色无味，有一周的潜伏期，发作初期浑身瘙痒烦躁难挨，多为前面三天，中期表现得狂躁冲动，维持一周左右时间，后期就是种种幻觉，幻视幻听，并伴有严重的自杀和悲观倾向，大多为一个月左右时间，但一般人过不了中期第二天就会跳楼卧轨，根本抵抗不了那种烦躁和冲动，和毒**瘾发作时的表现相类似，但不易被检测和辨别，强行把自己锁起来倒也能多活几天，但如果注射镇静剂，症状不仅不会得到缓解，相反会刺激诱导进入后期，更难控制和摆脱。刚才你和赵达也中毒了，还处在潜伏期，等下服用解药就会恢复如初。他们听我安排还可以得到解药缓解甚至摆脱困扰，如果暗中背叛坏我大事，就只有自杀或者他杀的不归路，虽然有些残忍，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们可能还不太清楚袁镇的实力究竟有多大掩藏得有多深，要不是他们亲口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他和吴天雄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只知道他一直跟我竞争抢地盘，虽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已经到了反目敌对的地步。我这样做一方面是给如海出口恶气，另一方面还想利用他们三人逐步解除威胁彻底扳倒袁镇。一直以来，我不屑于用这些旁门左道下三滥的手段，但既然他们逼我，只有借用一下了。相比之下，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不及袁镇的一半，各方面都比他矮一大截，如果不是吴天雄出事成功吞并了龙腾，我怕吴氏集团也会面临严重的债务危机，迟早会被远景收购。怎么说呢，是如海歪打正着救了吴氏集团，现在又把龙腾经营管理得这样好，才缓和了集团的资金困难，慢慢度过了危机困难。刚才如果没有王守成的坦言相告，恐怕后面的事我都难以预料和防范，蓝媚以及我的两个孩子都将面临威胁，而我的精力都在如海身上，根本难以顾及，所以是他变相救了我们。” 王二狗和赵达听到这话，被吓得一愣一愣，半晌没敢说出话来。 王守成他们三个逃出很远，随后又私下约到一块，开始商量怎么外逃，因为他们感觉高建绝不是袁镇的对手，怀疑刚才被抓的情况早已被袁镇知情，夹在虎豹之间根本难以生还，现在有几百万的存款，可以偷渡出去躲避一阵，想等他们自杀残杀两败俱伤之后再考虑回不回国的问题。胡国华和谢书诚尊王守成为大哥，一直言听计从，设计绑架张雅欣以及炸伤秦如海，都是王守成的主意，他们两个只是奉命行事，并没有主张和头脑。他们自然知道高建的狠毒手段，但更加知道袁镇的厉害，不敢再继续掺和下去，成为他们两方之间的牺牲品，随后又四散分开返回了各自住处，约定凌晨两点在汽车站碰头，不见不散。 正当高建和王二狗、赵达、彪子等人宿醉在别墅时候，王守成、胡国华、谢书诚三人在汽车站聚齐，抢下一辆车往偏僻村镇出发，乔装打扮，匆忙赶路，到天亮时分已经跨过了省界。 两天后，身在云南某村镇的胡国华首先出现了轻微的中**毒迹象，浑身瘙痒难忍，还以为连着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没洗澡的原因，并没有放在心上。当晚，王守成和谢书诚也接连觉察到了异样，随即一同去了镇卫生院，没检查出任何问题。从镇卫生院出来，在县城洗完澡还是同样的症状，这才怀疑中了毒，但却丝毫怀疑不到高建身上，七嘴八舌在找原因。挨到天亮后，他们改变原有计划，去了县医院，检查不出症结，随即又去市医院做检查，也是同样结果。 还是王守成有经验，随即怀疑到高建身上。因为自从他们离开东华，再也没收到高建方面的任何指令，太不正常，加上一路过于顺利，感觉早被他控制了。 他们很快陷入了无休止地争论当中。王守成坚持回去向高建请罪，但胡国华和谢书诚坚决不同意，觉得回去就是死路一条，现在就是瘙痒，忍一忍也就过了，如若回去，估计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还不如自由自在活在外面。 王守成对他们说，高建一向心狠手辣，现在受到他的算计，并不只是骚扰难忍那么简单，后续一定会更加难熬，还不如及早回去请罪活命。 胡国华和谢书诚妥协了，说回去可以，但不能去自投罗网，直接去找袁镇请罪，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或许在他的帮助下能得以保全。 王守成见他们顽固不化，坚持自行离开，将他们留在了县城。 王守成离开的当晚，胡国华和谢书诚就后悔了，两人情况越来越严重，将浑身抓撕得满是伤痕，心跳出奇得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随即打电话给王守成，说要一起过去讨解药，先等等他们。 王守成刚到市区，心一软，就在火车站等他们两个，打算一起过去，互相也好有个帮衬。而这时的高建躺在别墅正等他们到来，一点也不担心和紧张。 第312章 螳螂捕蝉 三人聚齐，一起赶去东华。刚走出火车站，就遭人绑架了。他们不敢反抗，因为绑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袁镇的人。为了得到解药获取袁镇宽恕，他们答应合作，重启报复计划。由于药性发作，当晚，王守成、胡国华、谢书诚去了高建别墅。 高建洋洋自得，见他们灰头土脸回来，佯装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难道袁镇有什么动作啦？” 王守成一脸痛苦，忙说：“高董，我们错了，再也不跑了，求你快给解药吧！” 胡国华和谢书诚也跟着哀求。 高建厉声责问：“我让你们办的事呢？袁镇他人呢？你们这样跑来，万一被他识破还有什么用？” 王守成忙说：“高董，我们一路乔装打扮晚上赶路，而且走的都是僻静村镇，肯定没有暴露。如果被他知觉怀疑，这会就见不到你了啊！” 高建狐疑起来。 王二狗悄悄走到身后，朝他耳语：“高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们接近不了袁镇，也只有利用他们了。” 高建见他们一个个诚惶诚恐，轻信了。“那好，暂且再相信你们一次，赵达拿解药。” 没过一会，赵达拿来解药，给他们各分发了两粒。 等他们服下，高建才说：“这解药分量不够，但可以暂缓药性发作，估计能维持一周时间，只有按我说的做，再连续服用两次就可以完全解**毒了。如果再敢逃走，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王守成带头说：“多谢高董赏赐解药，以后我们三个的命就是你的，绝不敢再有背叛之心，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胡国华跟着说：“高董你发话吧，以后就听你的，袁镇是你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一定会听你差遣为你做事。” “对，你的仇人就是我们的仇人，现在要我们做什么呀？”谢书诚开始摩拳擦掌，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 高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先去稳住袁镇，有什么动静给我汇报，等想出万全之策，会告诉你们的。” 三人连声称谢，急忙走了。 高建表面上放走了王守成他们，但随即安排人跟了上去。 两天后，蓝媚在常平失踪，高建随即找来王守成责问，“袁镇在哪，蓝媚的事是不是他干的？” 王守成急忙解释：“肯定不是他做的，最近我们经常见面，还让我们先以静制动暂避风头，根本没有特别安排，甚至都没提过她的名字，昨晚我们还一起喝酒，听他的意思，暂时没精力考虑其他的事情。”没有他的指令，没人敢这样做！” 高建转念一想，应该不是袁镇派人做的，王守成是他心腹，这种事肯定绕不过他们几个，随即又放他回去盯着袁镇。 秦如海听说蓝媚又遭人绑架，当即出了院，在别墅，和高建等人挖空心思猜测，却也想不到还得罪过什么人。 当晚，高建接到了陌生电话，要他单独赴约。 秦如海死活不让他去冒险，非要自己去应付。 王二狗和彪子也坚持一起过去。 高建力排众议，自己偷偷走了。 在一处正在施工的小区工程现场，高建见到了自称手上有蓝媚的两个人。 高建跟随他们往深处走去，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走到了陌生环境。 王守成、胡国华以及谢书诚从角落走出，对着高建嘲笑：“高建，没想到吧，你女人落在我们手上，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乖乖把解药拿出来吧！” 高建掏出解药向王守成身上扔去，“解药给你们了，现在我要带人离开。” 王守成走到近前，阴笑着说：“只要是解药，我们会把人交给你，但你使诈，给出的不是解药是毒**药呢？” 高建担心蓝媚安全，伸出手说：“拿来，我给你们试**毒！” 王守成从中倒出两粒扔了过去。 高建接住，当面吞服下去。 半小时过后，高建安然无恙。王守成等人这才相信是解药，纷纷服了下去。 胡国华随即推出蓝媚，被高建带走了。 “媚儿，你没事吧？”高建在车上问蓝媚。 “我没事，只是你不该这样冒险的，胡国华哄我出来，之后就绑我到了这里，并没有为难，按时给吃给喝，目的也很单纯，就想讨到解药摆脱要挟，现在我估计他们几个已经逃走了。”蓝媚叹着气说。 “你没事就好，都怪我太大意没照顾好你。”高建深感庆幸。 “以后不要为难他们三个了，看得出来他们无意伤害我，只是在意那瓶解药罢了。” “唉，那好，你没事就算了，既然不想为我做事就随他们，以后多加防范就是。”看蓝媚毫发无伤，高建也不打算跟王守成他们计较下去了。 蓝媚安然无恙，高建也全身而退，这才让大家激动兴奋不已。 秦如海听说又是王守成等人干的，非要找他们算账不可，但这时已经联系不到对方了。 高建说：“他们拿到解药早已逃去外地，估计再也不会回来，算了，没有他们照样能扳得倒袁镇，不去管他们了。” 随后，大家接连睡下休息不提。 凌晨三点多，别墅外面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很快把大家吵醒了。 他们带走了高建，说是涉嫌谋杀，还有逮捕令。 蓝媚当即晕厥过去，张雅欣等人急忙送她去医院接受抢救。秦如海带人跟去刑警队。 王守成、胡国华、谢书诚都死了，经过法医鉴定，是被毒**死的。 高建坦白了一切，但没人相信，很快被关押下来。 清醒后的蓝媚，通过各种关系，这才弄清楚了事发经过。 王守成、胡国华、谢书诚在赶去机场的路上，突然暴毙，网络上随即流出很多高建去小区营救蓝媚、和王守成等人接触的照片，药瓶上还有高建的指纹，一方面是违禁的精神类药物，另一方面他是最后一个接触王守成、胡国华、谢书诚的人，有非常大嫌疑，随即做出了逮捕决定。 大家很快怀疑这一切都是袁镇做的，但现在死无对证，而且又是匿名举报，根本牵涉不到他。 蓝媚和王二狗前去银行调看王守成等人的账务明细，遭到拒绝，之后又去公安局为高建申请保外就医也被拒绝，无奈之下，他们雇请了律师团，开始准备为高建辩护脱罪。 一周后，高建涉嫌**毒**杀王守成、胡国华和谢书诚的案件开庭了。 蓝媚雇请到的律师团使出浑身解数，却在铁证如山的确凿证据下失去了信心和勇气，很快败下阵来一筹莫展。 药瓶上有高建的指纹，也有他向王守成扔药瓶的画面，后来在别墅也搜查到了一瓶毒**药，加上当时小区的监控，几乎到了无法反驳和辩护的地步。 让大家深感意外和万分遗憾的是，高建当场承认，说王守成先后绑架秦如海和蓝媚，为了泄愤和报复，先是下**毒以示惩戒，后来故意误导他们加大剂量，最终导致药物过量心力衰竭死亡，一失足成千古恨，甘愿接受法律的公正裁决。 蓝媚明白高建不敢针对袁镇，是怕家人遭受报复打击，不得已隐瞒实情保护大家周全。 三天后，法院作出了判决，高建被判死缓，王二狗、赵达以及彪子等人也被判了三至五年不等的刑期。 高建当庭表示认罪悔罪，不上诉。 蓝媚接受不了沉重打击，一病不起，奄奄一息。张雅欣和许晴守在旁边，以泪洗面，害怕得要命。 情况越来越糟。高建获刑入狱，妻子和一对儿女竟不闻不问，异常冷淡，只在开庭那天出现过，后来杳无音信了。随后传出消息，吴氏集团宣告破产，大批资金不知所踪，早被洗劫和腾空，成了空壳公司。龙腾公司也受到波及和牵连，作为子公司，也被银行方面告上法院，请求调查资产负债情况，面临被破产清算的局面。 秦如海收到法院传票，开庭前一晚返回了常平。 刚到龙腾，就被小区和步行街业主团团围住，纷纷要求退款。黄文娟当众打了秦如海一耳光，骂他连累赵达进了监狱，是个恬不知耻的祸根，谁靠近谁倒霉。王二狗家人也当众辱骂羞辱他，只差动手了。 庭审现场，银行方面出具了对龙腾公司最近的风险评估报告，要秦如海作出说明。 秦如海提交了最近三个月的销售记录和账务分析报告，针对银行方面提出的质疑，逐一做出解释和说明，还表示愿意接受对方的跟踪调查。 当天下午，银行撤回了诉讼请求，也向秦如海道歉，说他们听外界传闻才去法院单方面诉求，并没有经过跟踪了解，表示愿意继续与龙腾合作。 秦如海处理完龙腾这边的事，就又返回了东华。 高建要秦如海别去找袁镇，唯一的希望就是把龙腾管理好，这是他留给张雅欣的嫁妆，一定要好好接手发展下去。秦如海没敢提吴氏集团，更没敢说他妻子孩子的事，说会想办法帮他洗脱冤屈减轻罪刑。 一个月后蓝媚含恨而终，带着对高建的愧疚和不舍，孤独地离开了人世。 第313章 取得胜利 料理完蓝媚后事，大家瞒着高建返回了常平。 龙腾挺过了退款风波，在龙狼景区和天宇出租以及大成建筑的资金担保下，重新取得银行信任，获得新一轮贷款融资，又开始大规模竞拍新区闲置地块，集资修建商品房，占尽了先机和优势。 一年后，秦如海成立海纳置业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将龙腾、天宇、大成、龙狼四家公司收归旗下，利益捆绑，组团发展，引起业界一片哗然，同时也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关注。 随后，秦如海当选常平市工商联执委会副主席，地位和影响与日俱增，在这个光环的照耀下，又有十多家企业加入海纳置业，涉及建材、医药、食品等多个领域和行业，迅速结成利益共同体，互通有无，抱团发展。 在秦如海的活动下，王二狗和赵达接连获得减刑，相继出狱，回到常平，又被委以重任，分别担任龙腾和天宇公司总经理，彪子的刑期最长，还要再等一年才能重获自由。高建也获得了减刑，从原来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减成了有期徒刑二十五年，但出狱基本无望。 董林和陈芳双双辞职到海纳任职，也受到了重用。跟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吴氏集团十多名高管，都在海纳效力。 秦如海将海纳交由许晴和王二狗打理，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了工商联工作上，到处参加座谈交流和企业联谊，很快爬到了新的位置上，顺利挤入省政协领导班子，成为最年轻的副主席，受到了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赏识和重用。 时隔三年，秦如海以省政协副主席的身份进入东华政界官场，备受关注和追捧，一度成为大家热议的焦点话题，有人说他溜须拍马认省人大常委会一名副主任为干爹，还有人说他和省委书记攀上了亲戚关系，更有人说他深受省长夫人的喜爱，等等，说什么的都有。 秦如海听到这些，总会一笑了之。 一天午后，袁镇约请秦如海谈事。 秦如海带彪子和赵达前去赴约。 “秦主席，可把您给盼来了，快坐下，服务员……”袁镇大献殷勤。 秦如海抬手阻止，坐下说：“袁董，有事说事，用不着客气。” 袁镇七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却在秦如海面前弯腰献媚，“秦主席，您多少也让我表表心意呀！菜都点好了，您看……” 秦如海板着脸说：“有话快说，我还有事，没空在这里吃吃喝喝，快点吧，我赶时间的！” 袁镇犹豫一下，走到近前，弓着腰，支支吾吾地说：“秦主席，我在工商联干得好好的，也有近十个年头了，怎么突然要求提前退会呢？这件事还想请您多关照一下啊！” 秦如海一脸无奈地说：“袁董，这个我也听说了，但你总该知道，年龄方面是个硬指标，你都七十六了，人家劝退，也是按规定办事，我虽分管这一块，但上面有明显的政策规定，比你小十多岁的早被强令离职，这件事许多人都看着呢，你让我知错犯错，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再说了，你都一大把年纪，几个孙子也快大学毕业，该回去颐养天年，跟其他年轻人搅和什么呢？” 袁镇红着脸说：“秦主席，我知道这件事让您难做，虽说有年龄方面的限制，但凡事也有个破例的缺口，请您帮帮忙，让我再干几年，等人老八十不用谁劝会主动退出的！” 秦如海起身说：“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你去找找其他人，在我这边说再多都不起作用。”说完，就和彪子、赵达走了。 袁镇送他们上车离开，返回房间盘算一阵，一气之下将圆桌上面的旋转玻璃掀倒在地被摔得粉碎。 彪子大呼过瘾，在车上对秦如海说：“如海，你刚才把那老小子折腾得够呛，那么大的年纪还得装出一副奴才相，确实够难为他的了！” 秦如海笑说：“我做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么一天，他让我不痛快，我也会让他不痛快，我和他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之前他凭借财势和黑社会背景，强行滞留下来，但这次落到我手上，不仅要他退会，还要把远景踢出去。” 赵达有些担心，问：“大哥，你说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会不会找其他领导压你？” “呵呵，他有靠山宁死都不来找我，在那里当个一官半职就可以为远景谋私利，现在要他卸任，简直比割肉都难受，我要一步步置他于死地。接下来，你们要提高警惕，我想他不会善罢甘休。”秦如海冷冷地说。 几天后，袁镇又去办公室找秦如海，还是那件事。 秦如海搬出一大堆制度规定，巧妙拒绝了袁镇的无理请求。 接着，袁镇被免去省工商联副主席职务。同时，秦如海收到很多匿名恐吓电话和信件，与袁镇结下了仇怨。 一方面，秦如海不断扩充实力，与常平以及东华这边多家企业结成利益联盟，另一方面打压远景旗下多家公司，通过正面调查和私下分化，一步步削弱袁镇实力。 一年后，远景被海纳置业收购并入龙腾，袁镇携款外逃，秦如海取得了最终胜利。紧接着，海纳在东华建立总部，又收购兼并不少中小型企业，成了全省跨行业领域的“巨无霸”集团，旗下大小公司近百家，很快重组上市。 秦如海卸任省政协副主席，出任海纳集团董事局主席，但将具体事务交由钟灵和董林等人打理，在东华定居下来。王二狗、赵达、李文、李武、李铳、李治、刘萍、景云朵也接连搬到东华，将各自家人安顿下来，免去了后顾之忧。 许晴和张雅欣在家照顾杨翠花，和秦如海生活在一起，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秦如海尽量谢绝不重要的应酬和交际，把时间留给了家人。 现在，钟灵和钟齐的婚事，以及许念茹和秦如意的学业，成了一家人的大事，闲谈之中总会提及。 钟灵忙于公司事务，不是开会就是出差，无暇顾及自己的事。钟齐倒是谈过几个对象，但因多方面原因分了手。许念茹在外地读研，早有了男朋友。秦如意转学到了市三中读初二。 秦如海找钟灵谈过几次，要她先把公司事务放一放，到外面走走，多认识结交朋友，赶快把自己的婚事给解决了。 可钟灵总会推脱，说公司事务繁忙，还说也没那方面的心思，先缓一缓。 秦如海不放心，强行给她放了一月的假，让她去旅游散心，还目送她和彪子坐飞机离开。 一月假期还没结束，钟灵提前返回。 秦如海等人见她一无所获，空着手回来，更加着急担心了。 在秦如海的介绍下，安排陆峰与钟灵见面，给了钟灵不小的压力和负担。 其实，钟灵心中有死结，对秦如海恋恋不舍，从小就很崇拜，后来越发严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又接受不了别人，索性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学习和工作上，羡慕许晴和张雅欣能陪伴左右，但却不敢接近，早就把自己封锁起来。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钟灵很快回绝了陆峰的追求。秦如海对陆峰十分看好，身为龙狼景区董事长的二公子，能力和品行一样不缺，和钟灵是金童玉女，对这事抱有很大希望。 秦如海知情后，又找钟灵谈心。 “灵儿，陆峰是陆叔的二公子，能力和品行都好，将来是要继承父业的，介绍你们认识，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你怎么又……” 钟灵一声不吭，心里有事却不敢说。 “灵儿，你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顾虑和想法可以说出来，这样一再逃避推脱，我怎么向咱妈交代呀？” “哥，我不想离开你，求你不要再逼我了。你们越这样我心里越没主意，顺其自然吧！” “灵儿，咱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钟齐的婚姻大事，你三十二，钟齐也过了三十，都不小了，难道愿意让咱妈死不瞑目遗憾离开吗？” “哥，你别逼我，再逼要疯了，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雅欣姐，我的心思你不懂，你不懂……我……” 钟灵说出这句，带着泪眼返回了自己房间。 秦如海反复在想她刚才说的这句话，忽然明白，又气又急，犹豫之下去了许晴房间。 “晴儿，不得了了，这可怎么办呀？灵儿她……唉……这可怎么办啊？！”秦如海心里乱，一时想不到如何开口，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许晴以为钟灵闯下什么祸或者遇到了什么意外，忙问：“如海，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别着急，给我慢慢说。” 过了一阵，秦如海才说：“钟灵她拒绝了陆峰的追求，我刚找她谈心，她说舍不得离开我，还羡慕雅欣，唉，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可她……” 听到这话，许晴也很羞愤和着急，又问：“如海，这事还有人知道吗？钟灵她现在在哪，你又是怎么开导她的呢？” 秦如海阴着脸说：“她说完这句就躲进了房间，我才来找你想办法，她钻了牛角尖，一定得纠正过来，万一被传扬出去，这事该怎么得了呀？” 许晴听门外有动静，忙嘘了一声，慢慢起身去开门。 第314章 早有想法 许晴担心门外是钟灵，见到一脸笑意的张雅欣才放心下来，急忙拉进来，把门反锁住，才对她说：“快坐下，我和如海正说灵儿的事呢，正好你来，一起想想办法。” 张雅欣疑惑担心起来，忙问：“晴姐，她怎么了？” 许晴压低声音说：“她拒绝了陆峰的追求，是因为心里放不下如海，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唉……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什么，她对如海哥有那种意思？不会吧？会不会误解她的意思了呢？”张雅欣深感惊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秦如海站起来，痛苦地说：“刚才我埋怨她拒绝陆峰，而她一时嘴快说不想离开我，之后哭着躲去房间。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也不知哪里出差错误导她了。趁她还陷得不深，你们从旁引导，一定要纠正她的这种荒唐想法，如果被外人听见传开，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呀？这孩子，从小不太爱说话，我们都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现在动了这样的歪心思，难怪迟迟不肯谈恋爱找对象啊！也怪我，平时只忙着工作，对她疏于教育和引导，这方面我也有不小的过失。” 许晴说：“这样吧，我找她谈谈，这件事不能让杨阿姨知道。”说着，就往钟灵房间走去。 许晴走上楼，敲了好一阵都没人应声，急忙拨打钟灵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一下慌了，返回秦如海房间，对他们说：“不好了，灵儿死活不开门，手机也关了，该不会……” 秦如海大叫一声，迅速跑上楼，一脚踹开房门，才发现钟灵割腕，下面淌了一地的鲜血。 杨翠花听到动静，颤颤巍巍爬上楼，看到这一幕，顿时晕厥过去了。 在赶去医院的中途，杨翠花清醒过来。秦如海他们哄骗说钟灵受过感情挫折，一时想不开便做下傻事，应该没什么大碍。杨翠花非要找陆峰算账，被他们拦下一起赶往医院。 钟灵接受输血，听医生说很快就能醒来。秦如海怕她清醒后乱说，急忙让张雅欣和赵达送杨翠花返回住处。之后，就和许晴守在急救室外面。 次日上午九点多，钟灵清醒过来，看到秦如海，哭得死去活来，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情绪激动。 秦如海将她抱在怀里，没说话，就那样抱着，想等她平静下来再说。 就剩他们两人的时候，秦如海对钟灵说：“灵儿，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并不想责怪和埋怨，也能理解和体谅，但从今以后再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和雅欣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现在才落得清静安稳，你和钟齐都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弟弟妹妹，还有干妈和许晴，我们就是一家人。之所以这样催促担心你和钟齐的婚事，就是怕落得我和雅欣的下场，你们已经过了适婚的年龄，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和挥霍。” 钟灵哭着说：“哥，许姐姐她可以留在你身边，我为什么不能，你难道就这样讨厌和嫌弃我吗？” 听到这话，秦如海的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但想到她有伤在身，又慢慢忍下来，严肃地说：“灵儿，你再这样乱说话，我就不理你了。谁不知道我们是兄妹关系？你想过说这些话的后果吗？难道你想毁了我和雅欣吗？你自己想想清楚，如果非要这样，我宁愿不认你，以后我也管不着你。”说完，夺门而出，不敢再面对她了。 许晴见状冲进病房，开始解劝钟灵。“灵儿，你到底怎么了，如海可是你哥啊！你可以喜欢任何人，就是不能喜欢他。你也知道他和雅欣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对于你雅欣并无亏欠，你忍心说出伤害她的话吗？” 钟灵中了魔障，听不进劝，又说：“许姐姐，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喜欢他已经很久了。其实，早在上大学那段时间，就慢慢发觉自己喜欢上了他。后来我专心学习，一直到研究生毕业，都是为了他，为了能帮到他。我不想做他的妹妹，想和你一样留在他的身边，只要不离开他，就算无名无分也行。在我眼中，他是个完美无缺的好男人，重情重义，爱憎分明，要不是你们接连逼迫，或许我不会这么快坦白，但现在我也顾不得许多，就算他生气不理我，也要说出来，你们可以骂我无耻缺德忘恩负义，但我还是要说，因为我不想离开他，也根本离不开他。” 许晴听后，感到脊背发凉毛骨悚然，忽然觉得她和李晓丽十分相像，一直没发现她还有这样奇怪和荒唐的想法，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还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大家认识的钟灵。“钟灵，你醒醒好吗？你和他根本不可能，如海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并没有其他想法，如果你继续胡言乱语，迟早会断了这份兄妹情意的！如海待你不薄，雅欣也对你喜爱有加，你不能说这样丧心病狂有违人伦的浑话。雅欣已经知情，但念你一时糊涂并不想计较，杨阿姨还不知情，如果知道你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一定会闹出人命来的。现在如海重用你，把海纳交给你打理，如果你想报恩，就该听从他的安排，先解决婚姻大事，之后再把公司管理好，你现在这样，就是逼他离开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兄妹不做，非要坏了他和雅欣的情分和关系呢！再说你让钟齐怎么想，杨阿姨又有什么立场，好了，别闹了，好好养伤，刚才的话我可以向你保密，再说了，你做妹妹，也用不着离开如海，如果能和陆峰结成良缘，可以每天见面，为什么非要逼他离开你呢！” 钟灵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说：“许姐姐，凭什么你可以留下来，而我却要主动放弃呢？雅欣姐能对你宽容忍让，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呢？我刚才说了，可以不求名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就和你一样，守在他身边，难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许晴见她执迷不悟，愤然离开，刚出门就碰到了张雅欣。 张雅欣推开许晴，快步走到钟灵面前，冷冷地说：“钟灵，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不错，我能容得下晴姐姐，但却容忍不了你这样的人，现在给你最后一次认错悔过的机会，如果还敢胡言乱语，就别怪我生气较真了。” 许晴走进来，站在她们中间，对钟灵说：“灵儿，快向雅欣姐认错，说你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不敢提这事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我们可以当没这回事，但如果不识好歹一意孤行，你和如海走到头，我们也原谅不了你了。” 钟灵沉默一阵，说：“我能骗得了你们，但却骗不了自己，我喜欢他，一直以来都很倾慕。许姐姐，雅欣姐，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只要能让我留在如海哥身边就好，我不想嫁人，更不想远离大家，求求你们，帮我劝劝如海哥，让我留下来吧！” 许晴对钟灵很失望。张雅欣看到结果，愤而离开。许晴急忙告知秦如海，怕张雅欣想不通，匆忙追赶上去。 钟灵似乎早猜到会是这种结果，随后离开了医院。 等秦如海找到张雅欣，劝说一阵，就和她们一块往医院赶来，发现钟灵离开，急忙派人四处查找起来。 从上午一直找到傍晚，都没有钟灵的消息，无奈之下，他们选择报了警。 三天后，杨翠花起了疑心，再也瞒不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则新闻，说钟灵失踪，秦如海派人四处查找，最后还报了警。 秦如海自然不敢说出实情，继续骗她说钟灵受不了感情打击，估计在外躲一阵就会回来。 正当大家四处寻访钟灵下落时，杨翠花通过不知情的刘能，联系到陆峰，听说钟灵主动回绝，这才明白，秦如海等人对她隐瞒了很多事，还将全部罪责推给别人。 杨翠花叫来秦如海，追问钟灵的事，说已经问过陆峰，是钟灵主动回绝的别人，肯定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一定要他说出真相。 秦如海不敢说，许晴替他打圆场，对杨翠花说：“阿姨，是这样的，如海十分看好他们两个。钟灵刚见一面就拒绝人家，如海和陆叔关系亲近，一直有合作往来，脸上挂不住就骂了钟灵几句，她一时想不通和如海生气，现在跑去外面，却是有些任性了。” 杨翠花自然不信，又问张雅欣：“雅欣，你老实说，是许晴说的这样吗？谁都知道他们兄妹俩关系深厚，哪会因为一件小事就红脸斗气，你们别想瞒我了，快说，钟灵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闯下什么大祸，以致于不敢回来面对和认罚？” 张雅欣忙说：“干妈，你误会了，确实跟晴姐说的一样。如海哥埋怨她任性做事草率，没有顾忌他的脸面。而钟灵误会如海哥没考虑她的感受和喜好，拿她做交易，还说她的事她自己决定，再不听任何人的安排和介绍了。如海哥下不来台，当即又骂了她两局，后来他们开起了冷战。钟灵脾气倔，根本不听我和晴姐的劝说，趁我们不备，从医院溜出去，可能躲起来了，等她想通看清楚会主动回来的。” 杨翠花又问秦如海：“如海，你说说，究竟是不是这样？钟灵脾气倔，这我知道，但我想你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责骂她。谁都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从小你最疼爱中意她，不管她有什么过失，你都会原谅和忍让。你们联合起来哄骗我，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没胆量跑出去这么多天，肯定做过伤害你们的事。如果真是这样，还请你们坦白说出来，等人回来我让她向你们道歉和认错。在你们的照顾和关心下，她才有了今天的一切，现在惹事逃避，实在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不希望你们为她袒护和隐瞒，有什么不当和过失的地方，还请现在说出来，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了解她，如果没有天大的事，断不会不跟我说一声就敢私自离开，肯定是闯下什么大祸了的！如海，我感谢你救下我们一家，还不嫌累赘一直不离不弃，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享尽了荣华富贵，是我们一家做梦都没想到的待遇和福气。现在钟灵惹事离开，你却为她袒护隐瞒，难道真要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才肯说出来吗？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的身体，但你们这样就能让我心安理得吗？现在我要你如实说出来，否则从今天起我就不吃不喝，先替钟灵赎罪道歉。” 秦如海犹豫一阵，才说：“干妈，钟灵中了魔障，非要留在我身边。我不答应，她就以割腕自杀相要挟。晴姐和雅欣都劝过，我也好说歹说劝解过，但她不肯放弃，说就算不要名分，也愿意留下来。我当她是最亲近的妹妹，从未动过这方面的心思，也不知她哪来的这种荒唐想法，一意孤行，胡言乱语，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我们找遍了东华市的大街小巷，但都没有她的行踪线索。” 听到这话，杨翠花很快再一次陷入昏迷，比上一次都要严重。 杨翠花的病情不容乐观，听医生说她血压过低静脉曲张，全身免疫水平持续下降，现在又吃了气，估计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秦如海随后决定暂时放弃寻访钟灵，将重心移到了杨翠花身上，和张雅欣许晴以及钟齐等人轮流照顾，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315章 临终遗言 钟灵离开后，秦如海对她的工作做了重新安排，让许晴行使总经理权力，还特许了一部分属于总裁的特权。 钟齐知情后，痛骂钟灵不识好歹忘恩负义，见杨翠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暗下决心要跟钟灵断绝关系划清界限，从心底看轻看贱了她。 三个月后，杨翠花到了弥留之际，已经有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临终前，她单独嘱咐秦如海。 “如海，从跟随你去凤凰村，一路走到现在，我们一家欠你的太多太多了，那时候钟灵钟齐才不过十岁，但现在都过了三十岁，你足足照顾袒护了二十年，非亲非故，就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出于义气和同情，将我们一家三口从虎口救出升天，从农村走到省城，住过五星级大酒店，吃过一桌上万元的鲍鱼熊掌，穿过一件上万的皮草，做过价值百万的豪车，喝过一瓶上千的红酒，从地狱走到天堂，从愚昧走向成熟，两个孩子从小学读到本科生甚至研究生，还从学生直接做到资产数十亿集团的总经理和副总，这一切都是你给的，都是你身边一帮兄弟姐妹们给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三个不知要挨多少打骂，不知要吃多少苦头，饥寒交迫，受人嘲笑，甚至早投胎转世了。跟你在一起的这二十多年时间，我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看到了你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和爱恨情仇，看到了兄弟姐妹间的似水情义，绵绵不绝，到现在还都以你为中心奔波忙碌，为你们的光荣事业打拼着。看到了你和雅欣之间的生离死别和分分合合，到现在都没嫌弃彼此过往相濡以沫，共同守候着曾经的誓言和承诺，从没有背弃过。看到了你和许晴之间亲友家人般的真挚感情，你从农村走到城市，从放羊娃坐上集团总裁位子，背后都有许晴的影子，这段情义和信任你该永远记得，抛弃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不能伤害许晴和念茹，她为了你甘愿忍受大家的嘲笑，为你生孩子，帮你打拼事业，还撮合你和雅欣，同时还要防范各种危险，跟你一起吃过苦受过累，也差点丢了性命，到现在还为你担负重任，这样的人是你一生中弥足珍贵的宝藏，必须珍惜和她的每一分每一秒。看到了你对待张存顺和王二狗以及李铭、贾旭、邓一非、尤小红等人的宽容态度，因为曾经的种种误会，你受过他们很多算计和迫害，但到最后都变成了你的心腹和朋友，尤其是二狗和赵达，他们为你坐过几次牢，按理说早该受人唾弃嫌弃，但你待他们犹如亲兄弟，每次都会委以重任，因为你，他们一个个成家立业，从乡村走到大都市，从一无所有到身家数百万数千万，所到之处都有楼房豪车，这样同甘共苦鞍前马后的好兄弟不多，应该做三生三世的好兄弟好哥们，赵达只对我说过，当时文娟和红梅当众打骂你，他知情后，差点离弃了文娟，红梅被二狗打得半月没下过地，他们为什么对待自家媳妇，还不是看重和你手足一般的兄弟情义？看到了你对待刘萍、陈芳、景云朵、吴雪等人的深情厚谊，因为年轻，曾经有过冲动，但所幸陷得不深，也取得了她们以及家人们的谅解，一直拿亲妹妹一样对待，有福同享，但有难总会绕开她们，现在个个都成了要害部门的经理，家人亲友跟着沾光，都搬来东华定居落户，从此远离穷乡僻壤，过上了城里人光鲜亮丽的生活，出门车接车送，吃喝住行样样不愁，孩子们也都进了贵族子弟学校，过着人人羡慕望尘莫及的富足生活，这里面也有你不可磨灭的一份补偿和忏悔。最可怜的还要数雅欣和许晴了。她们无父无母，在这里只有你一个共同的男人，都为你生养着一对女儿，除此以外再没有值得托付和依靠的亲人了。还有你干爹高建，为了算计死敌，不惜冒险以身试法，现在落得终身圈禁惩罚，妻子和一对儿女受人哄骗和算计，现在逃去国外躲难，也算咎由自取不懂珍惜。有空多和雅欣带如意看看你干爹，他对别人或许心狠手辣，但对你们一家却是贵人一般的存在，他救过雅欣的命，也把你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恩同再造，就算没办法助他脱困，也要打点关系不让他在狱中受苦受累，如果没有他留给你们的龙腾地产，你们很难扳得倒打得垮袁镇以及他的远景集团，更不会有海纳的今天。这三个人是你一生当中最该珍惜和厚待的。钟灵这孩子犯了糊涂，鬼迷心窍说了胡话，但本性善良，相信她也是一时的冲动，从小受了不小她爹的打骂和嫌弃，性格变得内向和敏感，心里想什么我都不掌握，或许看到你和许晴在一起，就想效仿，对于这一点我深感惭愧和不安，一直疏于引导和警醒，没事先看出端倪，这才一步步陷入进去，我替她向你和雅欣道歉，我活着不同意她这样做，死了照样不放心，但请你们善待她，她误入歧途，终有一天会迷途知返走上正道，给她时间和机会，就当看在我的老脸上，也看在她叫你一声哥的份上，给她一次知错悔改的机会，等她尝尽人间冷暖后，必定会悬崖勒马改过自新。钟齐的性格跟她恰恰相反，心里藏不住事，和赵达有一拼，年少时或许会冲动和莽撞，生性冲动顽劣，但本性不坏，需要你们百般锤炼和敲打，才有可能堪当大任，对于他的婚事，由你做主就行，只要对方品行不差，随便哪家姑娘都行，唯一的要求就是善良和仁义，守住这一点就可以了。如海，我要走了，活了六十岁，也算见识了大千世界，只是有两点遗憾，一个是钟灵和钟齐的婚礼，再一个就是念茹和如意的婚礼，看来我只有在九泉之下为他们祝福了。我……如……海……” “妈……妈……”秦如海趴在杨翠花身上，涕泪横流，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一声高过一声，迅速引来了许晴他们。 杨翠花走了，带着些许遗憾离开了人世。 众人解劝秦如海，随后接连赶去殡仪馆。 在那里举行过简短的送别吊唁仪式，在秦如海的坚持下，连夜将杨翠花遗体送去凤凰村，暂留一天一夜，念经超度，随后和高玉兰、秦富贵、张存顺、周芳合葬在了一处。 秦如海、张雅欣和钟齐带许念茹和秦如意滞留在村，过了头七，才一同返回东华住处。期间，他们还去许晴父母坟头祭拜。 从杨翠花住院到入土，钟灵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分别。对此，大家怨声载道唾骂不止。在返回东华的路上，钟齐对秦如海和张雅欣说：“大哥，嫂子，我妈走了，而她始终没出现过，我决定了，从此我和钟灵没什么关系，从今以后她是她我是我，再没半点手足之情！” 秦如海当时没说什么，张雅欣也不敢劝说，随即都陷入了痛苦和沉默。 一回到别墅，秦如海就带钟齐走进房间，对他说：“钟齐，别人可以抛弃钟灵，但你我不行。现在咱妈走了，剩下我们三个，不管之前或者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抛弃遗弃彼此，就算作奸犯科入狱坐牢，也该送衣送饭时常探视。我把你们从家乡带过来，也算是家里的一份子，现在咱妈不在了，我们该把钟灵找回来，不管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始终还是我们的亲人。咱妈临终嘱咐过我，一定要把钟灵找回来，再给她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还说这一辈子有两点遗憾，其中一点就是你和钟灵的婚事，剩下一点就是我两个女儿的婚姻大事，我录了音，本打算留作念想，但见你这样，只好先给你听听，相信你听完之后就不会这么冲动和草率了。”说完，当着许晴、张雅欣和钟齐以及秦如意、许念茹的面，播放录音，从开始到结束，都仔细听了一遍。 录音播放结束的那一刻，在场没有不痛哭流泪的。 让许晴大为惊叹和意外的是，万万没想到，一直很少说话的杨翠花，对所有事看得这样透彻和全面，把全部的人和事都作了客观公正的分析和评说，到现在才发现杨翠花是他们当中最善于观察和分析的智者。当提到自己和念茹的时候，许晴留下了感动和遗憾的泪水。张雅欣也是同样的感受，感激她说出了心中所想。 最受触动和警醒的要数钟齐。听完后，他跪地哭诉：“妈，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原谅我，刚才我迷了心窍，现在悔改，从现在开始，我要找寻姐姐回来，一定让她给大哥嫂子道歉认错，再不会让她乱跑胡闹，你放心，就算别人都嫌弃唾骂姐姐，我一定会站在她身后，不许有人欺负和作践，对不起，原谅儿子这一次，以后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你放心，我会听从哥哥嫂子们以及姐姐的管教，一定会踏实工作不负众望，而且还会及早带媳妇去你的坟前磕头认亲，你放心安息吧！” 秦如海听到这些，欣慰地点了点头。张雅欣和许晴也原谅了钟灵，想尽快把她找回来。 第316章 出了意外 在家熬过一夜，第二天，在秦如海的安排下，重启了寻访钟灵的行动。 就在秦如海坐等钟齐消息时，接到李昌建儿子的电话，说他父亲昨夜过世，后天就要下葬。 作为故友，秦如海急忙和金有为取得联系，叫上钟齐一同前去吊唁慰问。 在和李昌建儿子李明闲谈当中，秦如海提及了钟灵的事。 “近二十年前，在昌建叔的主持下，我干妈和钟伟离婚后带孩子单过，现在干妈走了，钟灵也负气离开，也不知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对了，钟伟现在在做什么，还住在村里面吗？” “当年，你解救杨婶一家脱困的事到现在还被村里不少人谈论，都在夸赞，说没有你出面，他们三个早被钟伟折磨死了。自从杨婶搬走后，钟伟赌钱，没几天就输掉了那些款，后来听说还欠有不少高利贷，四处躲债，已经十多年没回过家了。不过，我听人说，最近他又出现在了家里镇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那我请求你一件事，帮忙盯着点，一有他的消息，马上说一声。” “这个简单，只要来镇上村里，我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秦大哥你放心吧！” 秦如海怀疑钟伟突然出现，可能和钟灵失踪有关，告别李明一家，急忙返回了东华。 在回去的路上，钟齐疑惑地问：“哥，姐姐绝不会再回村里，会不会被袁镇绑**架了呢？” 秦如海想了一阵说：“应该不会是袁镇，据我得到的消息，袁镇在东南亚一带活动，不敢再回国。我现在怀疑钟伟知道钟灵的身份后，早已潜伏到东华这边，可能在找机会向我们敲诈勒索吧？” “哥，既然你有这样的怀疑，要不我们折返回去，找他出来问问吧？” “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果真是这样，找他出来谈何容易啊？我请李明帮忙打听下落，也是因为这个。他突然回来，要么是从灵儿那边尝到了甜头，要么就是在计划向我敲诈勒索的阴谋，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如果他真敢这样，我还求之不得呢！”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等李明哥的消息吧！” 三天后傍晚，李明打来电话，说钟伟出现在了镇上，当了大哥，身后跟有不少地痞，看上去混得很好。 秦如海拦下钟齐，带着彪子和曾国强急忙赶去，在李明的指引下，他们在市区一家酒吧见到了满身酒气的钟伟。 钟伟认得秦如海，但却仗着人多，很快叫人把他们三个团团围住，扬言要报复，气势汹汹。 秦如海并不畏惧，对钟伟说：“跟我走一趟，我有事问你！” 话音刚落，钟伟一起哄，十多个地痞纷纷涌向秦如海，但被彪子和曾国强三拳两脚打散逃走了。 钟伟醉意全无，跪在地上讨饶：“秦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您看在钟灵钟齐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秦如海见大批保安赶到，让彪子和曾国强扶他起来，急忙往外面走去。 到了一家宾馆房间，秦如海就问钟伟：“老实交代，钟灵是不是在你手上？” 钟伟忙说：“秦兄弟，你误会我了，一个月前我确实见过她一面，听说过我的遭遇后，可怜我，给钱还清了高利贷，后来再没见过，我手上没钱，就替人收保护费度日，也在找她。” 秦如海不相信，冷冷地说：“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说她在哪里？你既然还清了高利贷，为什么还要干这样的事？” 钟伟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在外面混不下去，正想着怎么弄钱还债，一天中午在街头看到了钟灵，那时候不知道她手里有钱，向她诉苦，谁知她二话不说就给了一张卡，说里面有三十万，但要我以后别再找她，说完就走了。我取到钱就还清了所有欠款，原本想用剩下的三万多修房子，当晚回到村上，又忍不住赌钱，一夜输光了，后来有人找我收账收保护费，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最近我才听说，她曾经做过海纳置业集团的总经理，身家千万，我想再找她要点钱维持生计，结果再也找不到了。” “以后别再赌了，好自为之吧！”秦如海告诫一声，灰心离开。 唯一的希望破灭，秦如海渐渐明白钟灵是在躲着大家，开始动摇了找她回来的想法。 钟伟了解到秦如海正是海纳置业集团的总裁，跟过来，想找份工作干，表示会金盆洗手不再沉迷于赌博，求他赏口饭吃。 秦如海心生怜悯，给他找了份守门的工作，私下让人监视看管，并不放心。 寻访钟灵的事很快悄然结束，大家又将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三年后，钟灵突然出现，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和两个孩子，见到秦如海，跪在地上请他原谅。 秦如海欣喜若狂，老泪横流，不停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走就是两年多，并没有责怪和怨恨她的意思。 钟灵说上次和钟伟分别，当天就遭人绑架，幸好被路过的田玉平救下带回家里，第二天那伙人找上门，将田玉平打昏过去，在外地治好伤才决定回来。两个孩子是她和田玉平所生的双胞胎姐妹，已经快一岁了。 秦如海见田玉平额头还有几处伤疤，就问：“小田，谢谢你救了我妹妹，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没一起过来？” 田玉平说：“父母跟哥哥生活在一起，我一直在部队工作。说来也巧，那天正好请假回来探亲，就见两人强行拉扯钟灵上了车，我一路跟踪过去，发现对方有十多人，都是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我冒险救走钟灵，第二天这伙人找上门，将我打昏在地，还把我家人打伤了。我身受重伤，钟灵就带我去大医院接受救治，最近才伤愈出院。我出事后，父母接连离开人世，现在我哥嫂也不认我，把父母的事都怪到了我身上。两年以来，我和钟灵一边住院恢复，一边雇人照顾孩子，到现在都没那伙人的消息。” 听到这些，感觉钟灵连累到了别人，有些惭愧和内疚，又说：“那你认得他们吗？怎么没报警呢？” 田玉平说：“我只认识他们当中的几个人，前些天回来打听这些人的行踪和近况，但都说那件事后再没露过面，估计当时以为打死人躲起来了。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也不想生事，打算就此放下了。” 秦如海却不同意，又问：“这怎么能行，他们打伤人逃去别处，这还有没有王法？不行，你告诉他们都叫什么，具体住哪，我帮你们出这口气！” 田玉平怕遭报复，便说：“哥，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父母误会我在外面惹是生非招致来的祸端，归根到底是我害死他们的！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判不了死罪，出来还会寻仇，如果是我一个人，肯定会追究到底，但现在我有钟灵和孩子，不能再连累他们了。” 钟灵也跟着劝说：“哥，都是我不好，不该生气离开，我和玉平商量好了，再不找他们计较过往，想去他单位那边一同工作生活，已经买好机票，过两天就走，这次专程过来看望大家，以后也难经常见面了。” “怎么，你们刚来就要走？要不留在东华，公司里面有的是工作岗位，你们不用跑去外面受苦受累的呀？” 田玉平摆摆手说：“感谢大哥的好意，但我离不开部队，也已经给钟灵找下了新工作，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她和孩子，有什么困难和问题会找你解决。” 钟灵红着脸问：“哥，晴姐雅欣姐还有我妈她们呢？” 秦如海淡淡地说：“她们两个去了公司，可咱妈她……唉，不说了，先进屋，让我慢慢跟你说。” 钟灵听出端倪，心头一酸，哭着问：“哥，我妈她是不是……” 秦如海说：“你走后几天偶染风寒加上得了急性痢疾，病倒了。体质差熬不过，住院两天后不吃不喝走了。我们没有你的消息，就带回村里安葬，明天和你过去看看。” 听到这里，钟灵放声痛哭，很快决定现在就赶去村里祭拜杨翠花。 秦如海拦不住，就让许晴订机票，叫来张雅欣和钟齐，一同和他们往机场赶去。 钟伟听闻钟灵回来的消息，也让秦如海给他订张机票，想一块过去看看。 到了杨翠花坟头，钟灵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眼泪横流，不停责怪自己气死了她，看得其他人痛苦万分。钟齐也跪在一旁，面如死灰，涕泪交加。钟伟听说过钟灵的事，难掩心中悲愤。 大家在常平待了一晚，次日又都返回东华。 钟灵面对不了许晴和张雅欣，更面对不了秦如海和钟齐，返回东华当天，就跟田玉平带两个孩子走了。 秦如海见劝留不下，也没坚持，想起昔日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现在所剩无几，有些惆怅和悲伤，几天下来瞬间苍老了很多。 第317章 巨大损失 钟灵这边的事刚一结束，高建那边传来不好的消息，精神恍惚，情绪亢奋，有了自残伤人的势头。 秦如海托关系申请通过了保外就医，强行将高建送去了精神病院，终日和张雅欣守护在侧，也被折腾得够呛。 高建经常做噩梦，嘴里胡言乱语，总说有人要害他，神神叨叨，吓得谁都不敢接近，每天都要靠大量的镇静剂才能维持平静。 彪子跟随高建很多年，情急之下对秦如海和张雅欣坦露，高建确实做过几件让他后悔莫及的事，现在成了心魔，必须想办法找当事人前来劝解和宽心，才有可能使他心安理得恢复平静。 一件是，十二年前，为推动工程进展，高建不明情况，派人强行拆除钉子户房屋，致使家中男人血溅当场，事后做过高额赔偿，但却没救下那人的命。 另一件是，八年前，高建应酬高官，不惜勉强手下多名女性员工作陪，后来都辞职离开，有些堕了胎，有些和男友分手，有些随之离婚，虽说没引起负面影响，但却成了他一块心病，每次酒后都会提及。 再一件是，四年前，为获得贷款，宴请银行高管过程中，失手误伤一名陪酒小**姐，后来听说从家中跳楼轻生了。 “你确定没搞错吧？” “我做了他近三十年的保镖，贴身跟随，怎么会弄错呢？一直以来，我守口如瓶，极力维护他的面子和权威，要不是到了危难时候，打死我也不敢说这些秘密啊！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他很信任我，每次单独喝酒时候，总会后悔自责，总让我私下打听消息。我想，如果能获得本人或者家人的谅解，或许他的负罪感会减轻很多，但却难以办到。时隔多年，有些当事人已死，他们的家人未必知情，有些人虽活着，但为了顾全名声，不会站出来说违心的话，如果处置不当，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依我看还是算了吧，换做是我肯定不会原谅，再说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再翻出来做文章，怕会引起更大的祸端，而且对你和雅欣不好，再说袁镇还在外面，我们窝里斗，他会趁虚而入，最近我还听说有个和吴天雄长得相像的人也跟他在一起，我们不会上当了吧？如果真是那样，我们都有*烦，最危险的就是吴雪了。” 秦如海有些恐慌，忙问：“怎么会呢？他在狱中自杀，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怎么会跑去国外呢？再说袁镇是重刑通缉犯，应该不可能捞人脱身的。你这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彪子急忙解释：“我在泰国那边有些熟人，是从他们口中得到的消息，只说很相像，可能是场误会吧？再说了，吴雪那边也没什么异常，按理说不会那么平静的，估计不会是吴天雄，长得相似而已。” 秦如海不放心，沉默一阵说：“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趟泰国，专门留意一下袁镇身边的那个人，你的任务很凶险，多带些人去，让你朋友去接触，你躲在幕后就行，不管什么结果都给我安全返回来。把老曾带上，你们一同过去，互相也有照应，他沉稳冷静，会帮到你的。我去小雪那边，坐等袁镇上钩。我们做两手准备，干爹的心事太复杂，等这件事了结，我们再寻找其他的解决办法。” “那好，我这就找老曾一起过去，可是你和雅欣怎么办，没我们跟着，安全方面是个不小的问题。” “我再找人就是了，关键是你们，远在泰国，又不能多带人，那边的情况瞬息万变，随机应变各自保重吧！” “嗯，那我走了，有消息会及时告诉你。” 秦如海答应一声，将彪子送走后，才对张雅欣说：“雅欣，如果吴天雄金蝉脱壳还在外面，我们这边就会面临巨大危险。在彪子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这个危险随时存在，这段时间，你和念茹去陪干爹，我安排人跟着，如意在外面也不安全，暂时叫回来，等这件事了结再作打算，我让其他人都提高警惕。” 张雅欣连声答应。 接着，秦如海给很多人打去预警电话，要他们提高警惕，外出尽量多带人，没事别抛头露面惹人注意。 最后，他派人进驻吴雪和金果工作室和住处，严防来自袁镇的威胁。 一周后，彪子得到消息，说那人就是吴天雄，和袁镇平起平坐称兄道弟，上了他们两兄弟的当了。 秦如海让他们即刻返程，同时去省委找领导，单独汇报吴天雄还在外面的情况。 这一消息引起了官场“地震”，很多涉及吴天雄案件的官员都被隔离审查起来，一天之内就做了多方面的人事调整，同时也提高了通缉吴天雄和袁镇的等级。 袁镇收到消息，转去别处，隐匿了行踪，急忙取消前来东华的计划，有所收敛。 秦如海的这一举动严重损伤到了很多官员的切身利益，还没明白过来，就接连受到了轮番攻击，但他却误以为袁镇和吴天雄早已潜伏过来，都是他们哥俩找人做的，惶惶不可终日，已到了叫苦不迭招架不住的地步。 海纳旗下几家子公司被指洗**钱和涉**黑，频繁遭到调查，根本开展不了正常业务。铺天盖地而来的恐吓信和匿名信，纷纷将矛头指向秦如海，举报他任常平市工商联副主**席以及省政**协副主**席期间，借职务和身份便利，为自家龙腾地产谋取私利，虽说早已卸任董事长一职，但却暗中操控掌舵。甚至还有人拿许晴做文章，举报他犯有重婚罪，同时也把矛头指向了省委主要领导，说他任人唯亲用人失察，直接捅到了中**纪**委那里。 几天后，秦如海被接受调查，海纳集团也因此遭受重创，股价一跌再跌，一周下来整整缩水了近四成，而跌势还在继续。 许晴主持董事局会议，很快订下了破产清算方案。 曾经辉煌一时的海纳集团，很快破产解体，龙腾作为海纳的主体子公司，成了炮灰，偿还大批债务后，也宣告破产。大批员工丢失岗位，叫苦连天，结伴奔走，一波又一波串通起来四处状告秦如海，根本不念旧情。 袁镇和吴天雄趁着乱子，偷偷潜回来，只要是和秦如海以及高建有关系的人，都私下暴打侮辱一顿，解了气就又偷跑回去，并不敢久留犯险。 期间，高建听闻消息，病情加重，精神恍惚，已到疯狂的地步，见人就打，情绪亢奋，认定对方就是他曾经伤害过的那些人，最后沦落到被绷带捆绑，一醒来就被注射镇静剂昏睡过去，只靠静脉注射维持生命。 李铳、李治、李文、李武、王二狗、赵达、余二、贾旭、李铭、尤小红、陈芳、刘萍、景云朵、黄文娟……都难以幸免，挨了一顿好打，好多人身受重伤躺在医院，却弄不清楚到底是被谁打的。 秦如海被隔离审查，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大家了。 许晴和张雅欣以及许念茹和秦如意、钟齐被彪子和曾国强看守在别墅暗室，才免于被打。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和审讯，真相渐渐浮出水面，有一批官员被移送至检方，也查清打骂李铳等人的就是外地一些地痞，最后才将目标锁定在了袁镇和吴天雄两人身上。 对于秦如海的多方举报和指控，都是子虚乌有恶意诽谤，真相大白后，很多人因此受到惩罚，但却换不回海纳了。 秦如海任职常平市工商联副主**席期间，履职尽责，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分管工作中，成功举办了多次重大投资招商活动，工作业绩突出，深受各方面好评，从没有借用职务便利和身份影响，为龙腾地产谋取过一丝利益，甚至还有意避嫌，失掉和放弃了很多项目，那几年，公司业绩一般，实施的大多还是他任职之前的库存和遗留项目，根本没有争取到大的新的项目。在任职省政**协副主**席期间，他还是同样的做派和风格，只要有这方面的风险和隐患，总会想办法避让和放弃，也并没有强行拉拢其他公司加入海纳，都是自愿过来借势讨好，但没做过一件违规违纪甚至违法的事情，海纳表面上拥有上百家子公司，但实际就是龙腾地产的化身。举报他有重婚罪的事并不属实，也无从查起，因为他和许晴并没有领证登记。举报多家子公司涉嫌洗**黑**钱和有涉**黑行为，但追查下来，从事的都是正当业务，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录。秦如海从一开始的常平市民营企业家代表到市工商联副主**席，后来又被选任省政**协副主**席，都经过了一系列的评选和选举流程，都有翔实合规的推选材料，并不存在任何违规的地方。 调查组很快组织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调查结果，公布一大批人员名单，将真相公之于众，为秦如海和海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但已经挽回不了巨大损失。 第318章 返回村上 风波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秦如海变卖别墅，决定返回凤凰村，身心俱疲，对一切都抱以无所谓的态度，确实心灰意冷了。 王二狗等人也有这样的冲动，但遭到秦如海的极力反对，不想他们再跟自己折腾受牵连，但谁也不肯他的。 吴雪面对不了秦如海他们，和金果偷偷离开，走得匆忙和果断。 一月后，秦如海和许晴、张雅欣带许念茹、秦如意、钟齐告别大家去了凤凰村。 到达常平已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决定在市区酒店滞留一晚，次日再去村上。 在这边，已经没有他们熟悉的人了，王二狗等人五年前就拖家带口搬去东华定居，有些甚至都把老家和县城住处卖了。 他们早早睡下，次日上午八点就陆续起来，九点多一起在楼下餐厅用早点，之后打车直接往村里赶去。 刚到村口，就被二十多个村民拦下，秦如海见为首的是新任不久的村支书牛之换，便放下心来，走下车去。 牛之换嬉笑着走过来，握紧秦如海双手，笑说：“早听二狗说你们要来村里，我带村两委班子以及村民代表过来迎接，你回来是好事，我们都举双手欢迎你们荣归故里呀！” 秦如海向许晴等人介绍，随后说：“感谢大家夥的热情接纳，以后就在这里养老度日了，荣归故里谈不上，就算是叶落归根重返家园吧！” 接着，秦如海等人在村民的围拢和簇拥下，步行往村里走去。 凤凰村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借助龙狼景区的带动，家家户户都盖上了新房，两年前整体脱贫步入了小康村行列，现在，人均纯收入超出全县平均水平一倍还多，是全省为数不多的旅游示范村之一，声名远播。 秦如海看着宽敞平坦的沥青巷道和错落有致的砖瓦房，连连称赞，暗暗叫好。 牛之换私下问秦如海：“如海，你见多识广，认识一个叫黄平贵的外地老板吗？” 秦如海假装吃惊地问：“他不是龙狼景区的幕后大老板吗？你找他有事？” 牛之换急忙解释：“是这样的，听镇领导说，咱村硬化巷道以及修建房屋，他以个人名义无偿捐资上千万，但却从未露面，村民感激他，想给他建庙造像，私下找了一年多，但谁都摸不清他的行踪，你路子广，能联系见一面吗？” 秦如海连忙制止：“牛支书，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建庙造像明摆着是搞迷信活动，再说哪有对生人这样的呢？龙狼景区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村里也没少提供支持帮助，他搞慈善是在回馈反哺大家，如果真想感激他的恩德，送面锦旗或者功德碑就行了，何必要动这么大的心思呢！” 牛之换有些脸红，但却不肯放弃，继续请求：“如海，你帮我们联系一下黄老板，不管怎么样，得让大家当面说声感谢，村民享受建房补助，修路时候还领工资，受了他很大恩惠，不见他一面，心里都过意不去呀！” 秦如海说：“那好，我帮你们联系一下，但谁也不能再提建庙造像的事了。还有，他做好事不想留名，我们应该尊重人家意愿，别到处散播，自个心里感恩戴德就好了，何必非要弄得满城风雨呢！” 牛之换连声称是，但心里却亮堂多了。“如海，你回来的事要不要告诉镇上？或许他们很快也就知道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瞒着你，对你家老宅做过翻修和粉刷，基本和新房一样，等下我再让人收拾打扫一下，今晚就可以住下了。” 秦如海笑说：“先瞒着吧！我喜欢清静。可让大家费心了，我正愁老屋住不得人想翻新一下呢！这可解决了我的*烦，感谢你啊牛大哥。今晚，就请大家来我家聚一聚，两年多没见，也该凑一凑聊一聊了。” “好啊，这个我安排，等下我详细汇报一下村里面的工作，请你帮忙出出主意。”牛之换笑说。 秦如海摆摆手谦虚道：“牛大哥，我做生意失败，回村里躲避风头，还有什么本事评说村里面的发展大计呢？呵呵，算了，这事你要找镇领导讨教呀！” “如海，你别这么埋汰作践自己，东华那边的事我们早听二狗等人说了，都是吴天雄和袁镇两兄弟设计陷害阴谋算计，而其他人也趁势作乱，将一个好端端的大集团很快弄垮破产了，这件事从头至尾都不干你的事，在这一点上，我们始终站在你这一边，对你们的遭遇深表同情，都盼着能把他们抓回来枪毙解气，你在外面受尽了委屈和算计，我们虽帮不上什么，但却一直通过二狗、李铳他们私下了解，为你们捏了把汗，公司没了，但人都还在，没事的，大不了从头开始再创辉煌啊！”牛之换出言安慰。 秦如海叹口气，说：“我愧对了大家的一番信任和依靠，从这里到东华，有那么多人紧紧跟随，一步步将生意做大做强，但却因为个人恩怨得罪了吴天雄和袁镇，最终导致大家丢了工作没了生计，现在走的走散的散，我这心里难受啊！二狗他们挨了打，骂我打我心里还好些，但他们个个忍着瞒着，唉，是我对不起大家，因为自己的私事连累到了他们，所以我不敢再掺和村里面的事，更不敢出什么馊点子害了乡亲们，你们有困难有疑问就去找镇上县上解决，我是个一无所有一败涂地的人，不敢胡言乱语惹下乱子。” “如海，别这样，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做过什么为的什么，二狗他们都清楚明白，我们也都不傻，想想以前，二狗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朝不保夕，浑浑噩噩，但现在举家搬去省城居住，子女都上了好学校，父母也跟着享福沾光，虽说没了工作，一时过得困顿，但相比以前，他们都过上了神仙般的逍遥生活，而这一切都是你给他们的，没有你的提携和照顾，他们或许还是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哪能坐的上什么经理副总的？再说，村里哪家没受过你的恩惠呢？从蔬菜大棚到育苗基地，从龙狼景区再到养殖合作社，就因为你的一连串大胆想法和脚踏实地的实际行动，才唤醒了村民们的发展愿望，一个个跟着你们闯荡，到现在家家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小康生活，谁不念及你对他们的帮助呢？其实，大家现在都有一个疑惑，感觉那个姓黄的老板可能就是你，上千万的资金投到村里，按人头分，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分得五千多，单说这些钱就可以帮助脱贫了。你不想承认也就算了，反正我们心里早把你当成了一家人，不管你在不在村里，都为你牵挂和担心，现在你带家人回来，我们才算放心。你是村里人的主心骨，你在外面的这些日子，有村民经常来问你的情况，都盼着能再见你一面，我们这帮村干部只得通过二狗他们获取你的近况和消息，也很着急担心。上次，你们来祭拜杨大婶，大部分村民都骂我们隐瞒了你的行踪和消息，都想把你请回家去，做顿好吃的表示感谢。如海，我们都想你能重新振作起来，带领我们谋发展求突破，不想总活在龙狼景区的光环下，还想请你出面在发展村集体经济方面做做文章，堵一堵外乡人的嘴啊！”牛之换苦心劝说。 “牛大哥，你高看我了，我连兄弟们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让父老乡亲跟着我再冒风险呢？我干爹死在了精神病院，钟灵也遭受过绑架威胁，最后还让兄弟姐妹们为我挨了一顿好打，算起来，我是个祸根，谁靠近谁倒霉，离我远一些反倒安全和自在一些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一次我下定决心不再掺和村里面的事，也不想再拉拢大家搞什么大动作，就想拖家带口好好过段安稳消停的日子，在这里养老送终，已经没心思没精力干别的事了。请你谅解，也向大家解释推脱一下，我真的累了，想缓一缓歇一歇了。”秦如海说出了他潜藏在心底的真心话，一脸的无奈和内疚。 “如海，从小到大没见你这样颓废和消极过，海纳不在了，但你还有我们。不怕你笑话，我们几个能力低下眼界狭隘，在发展集体经济带领村民致富方面，总显得思想陈旧能力不足，和你比起来，只有羡慕和敬仰的份。镇上最近下了硬指标，要我们发展集体经济，争取年底突破零的窘境，我们把养殖合作社凑上去充数，结果遭到镇上大骂，给我们下了死命令，年底必须取得突破，我们几个坐下来商议，却也没什么思路和办法，眼看离年底还有不到半年时间，这个任务恐怕很难完成了。我知道你有办法，帮帮我们，哪怕随便说两句也行，只要年底突破零的基础就可以应付差事了，不然，我们这班人就会面临被全部撤换下去的危险了。” 秦如海刚想回绝，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叫喊声，随即转身回看，才急忙笑着走了过去。 第319章 推脱不掉 榆林镇党政班子驱车赶来，这让秦如海等人受宠若惊。 “王书记，李镇长……你们……”秦如海结结巴巴打着招呼，看上去有些紧张和意外。 王启明笑说：“昨晚听老牛说，估计你今天下午到，我们安顿好镇上工作，就赶来迎候你，谁知还是来迟了些，怎么样，这边发展变化大不大，是不是有点陌生的感觉呀？哈哈……” 秦如海笑说：“你们太客气了，说实话，变化不大那是假的，幸好我半年前来过一趟，不然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在王书记和李镇长的领导下，凤凰村的面貌一天一小变，一年一大变，这是乡亲们的福气呀！呵呵，都别站着了，我们坐下慢慢说。” 牛之换笑着附和：“是啊，领导们都别站着了，先回我家，一路奔波，也该坐下喝口水歇歇脚了。” 接着，大家笑谈着往牛之换家的方向走去。 王启明说：“如海啊，你在东华那边的遭遇我都听说了，别往心里去，谁是谁非早有定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跟县里汇报过了，打算请你出任凤凰村的支部书记，还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用你探索出来的成功经验指导镇上乃至全县其他乡村开展新农村建设，再发挥一下余热，帮我们探索解决新时期乡村振兴方面出现的瓶颈制约，我知道你会拒绝，但我还是要提，一次不行就提二次，两次不行再提三次，直到你答应出山为止。当然了，需要我们协调解决的困难问题，你尽管提出来，就算没有条件，也会千方百计创造条件给你扫清障碍，总归一句话，只要你有点子和想法，我们会极力支持。我跟老牛他们说过，到年底之前，凤凰村要摆脱集体经济为零的尴尬局面，这也是县里给镇上订下的硬指标硬任务，必须不折不扣完成。老牛上了年纪，加上文化程度不高，也没多少见识，我从去年喊到现在，他愣是没想出一个办法，哪怕是一个比较成熟的想法，唉，但话又说回来，这也不全怪他，龙狼景区的风头盖过了村班子，加上养殖场私营企业化，在外人眼中，只记得景区和养殖场，却对凤凰村的其他方面印象模糊甚至知之甚少。同时，大多村民都跑去景区和养殖场打工，凤凰村成了开放型的工厂，只看得到来来往往的员工，看上去人都在村里，但召集村民和党员会议，却没凑齐过，甚至都开不起百十人的大会了。村级组织形同虚设，有好事都往里面凑，人心涣散，积重难返，全镇其他村或多或少都有集体经济，但凤凰村至今还是零的状态。书记县长注意到这个问题，专门找我和李镇长谈话，要我们想办法组建发展村级经济实体，要求年底前必须完成任务，只要突破零的状态就行。镇上开会，我都强调这件事，私下也找老牛他们谈过话，甚至还骂过人，心里明白，人心不齐才是症结所在，自从你走后，村里换过几茬支书和主任，却难号召发动起来了。村集体经济一片空白，严重制约凤凰村的后续稳定发展，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家企业大幅度裁员，这部分村民又将跌入贫困深渊，但如果有了集体经济，只要政策不变管理得当，就有大家的一份稳定收益。我和李镇本不敢打扰你的清静，但老牛他们不顶用，每次见我撂挑子，我们想不到其他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请你出马，你见过大世面，心里也有不少好点子，如果还热心公益事业，就请再贡献一份热心，挑起这份重担，帮我们完成这个艰巨任务，也算是帮父老乡亲们一把。” 秦如海有些犹豫，迟迟下不了决心。 李长贤趁势劝说：“如海兄弟，王书记说的都是实情，还请你不要推辞，帮我们一把，免得再受县里怪罪，有什么困难问题，只要一个电话，我们想办法给你协调解决，县上也很重视凤凰村的后续发展，尤其是产业带动和稳定就业这一块，早说过会为我们大开绿灯，但我们思想僵化见识短拙，之前想过很多方案，但都被县里一一否决，到现在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又能从何下手，我和王书记听说你回来，感觉凤凰村有救了，你做过大生意，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和风险，给我们出出主意，也好渡过难关啊！” 秦如海淡笑着说：“两位领导错爱，我秦如海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呀？算起来，我离开村断断续续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了，现在对村情民情都不熟悉，甚至连好多人都不认识了，要不你们再想想其他的人选，耽误村里发展大计可担待不起呀！” 王启明又说：“如海兄弟，我和你虽然相识不长，但却深知你的能力和为人，在村里你深受村民爱戴和拥护，振臂一呼，相信很多人会自愿辞职跟着你干，你可能不知道，老牛是被镇上强推上去的，在做村支书之前，就很胆怯和为难，后来我们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找不到替补，他的辞职请求一再被推脱耽搁下来。现在谁也不愿做村干部，都忙着挣钱，村里出现了大面积撂荒的现象，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的问题也很普遍，男人媳妇白天在外上班忙碌，一回家就躺下，管不了孩子的学业和父母的身体，甚至已经出现了辍学务工潮，有些成绩差的学生，受不了父母的逼迫和怂恿，提前肄业，要么参加劳务培训，要么早早出去打零工，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村里引进两家大公司这是难得的好事，但却带来了新的问题，村班子凝聚不了人心，带领村民持续发展的动力不足，集体经济是零的状态，再这样发展下去，凤凰村只会见到来自各地的游客，等遇到低谷期和瓶颈期，大批村民会失业下岗，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矛盾和问题，如果不妥善解决凤凰村空心村的问题，后果将不堪设想呀！” 李长贤补充说：“你捐资修路盖房，村里也想尽办法动员村民参与公益设施维护和保养，但他们各忙各的，谁都不愿劳心劳力，前些天我们察看过，有些路面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问题。镇上给各村配备了垃圾箱和转运车辆，也制定了垃圾填埋点，但因村班子威望不够难以组织和监管，处理村内生活垃圾成了最让人头疼的事，不给钱谁都不愿动弹，现在养成了给补助才会填埋垃圾，不给就算倾倒到路边也没人理睬。村规民约成了一张废纸，之前还都严格执行，但自从景区闻名，许多卫生监督员纷纷辞职，景区那边的环境卫生还好点，但只要走到村子外围察看一番，肯定会被吓一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通往景区和养殖公司一段路几乎看不到纸屑果皮，但再往里面走，情况越来越差，甚至到了令人不堪入目和瞠目结舌的地步。” 秦如海见推脱不掉，便说：“那好吧，既然领导信任，我试试看，但却保证不了短期见效，凤凰村的综合治理先要从基础抓起，之后再循序渐进，经过三五年时间才有可能收到效果，你们光给我压担子下指标不行，还要给我充足的整治时间，就像你们之前说的，有什么大的困难问题要及时给予帮助解决，有些事还要通过镇上县上的指导和支持才能开展下去。近段时间我先熟悉了解情况，等有了想法和计划再找你们商定实施。” 王启明见他答应，激动不已，忙说：“如海兄弟，你放心，我和李镇说过的话就是承诺和誓言，你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只要能把凤凰村治理顺当，镇上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扫清障碍解决困难。这段时间我们不打扰你，就等你来找我们商量决定。” 李长贤也急忙表态：“是啊，王书记的意思就是我的态度，但凡有什么困难问题，给我们招呼一声，剩下的就让我们去想办法解决，有你出马，相信凤凰村还能恢复昔日的辉煌，再创新的更大的发展成果。” 秦如海严肃地说：“刚听你们这样说，我觉着肩膀上的担子不轻，一方面我在外失利，很难再取得大家的信任和支持，另一方面村民都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很难受我鼓动参与到村级集体经济发展当中来，人心涣散的问题最难解决，万一出点纰漏，我会毁了大家的安稳日子，如果你们都听说过王二狗等人的近况，或许也不会这么着急信任我啊！我毁了海纳集团，致使很多人丢掉工作，二狗他们因我挨了打，现在又让我带领大家冒这样大的风险，恐怕会将他们拉入更深更大的泥潭呀！” 王启明随即说：“如海，别泄气，王二狗他们的情况我们也听说过，但都和你无关，况且他们谁也没有怪罪过你，是你自己瞎琢磨，其实，我们都看得明白，整件事的前前后后，都有其他深厚复杂的原因，并不单单是你的原因。我们相信你有实力和勇气带领村民再创辉煌，在这里打拼出另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下，放开手脚，敢想敢干，我们一同见证凤凰村不一般的明天，走出低谷再上顶峰！” 听到王启明这样的豪言壮语，秦如海再一次受到感染，有些心潮澎湃按捺不住了。 第320章 临危受命 王启明和李长贤的心落到了肚里，但秦如海刚沉静下来的心又仿佛被放在火炉上烧烤，有些焦躁和悸动，像悬着一样，没有底数。 在牛之换家，王启明和李长贤当着村两委班子的面，说：“刚才我和李镇征求过如海的个人意愿了，他已经答应出任凤凰村新任村支部书记，这样一来，老牛就要给他腾位子，做副书记全力协助，其他人还是原岗位，但都要听从秦书记的安排和调度，如果谁敢不听命令或者私下搬弄是非损害他的领导权威，我和李镇决不轻饶，这一点我请你们记在心上。我给过你们很多机会，但一直很让我失望和恼火，林书记和吕部长多次找我和李镇谈话警醒，镇上的脸都被你们这班村干部丢尽丢光了。下月初，县上要检查验收软弱涣散党组织的整顿提升工作，还附带着年中的考核计分，凤凰村躲也躲不掉，镇上希望你们能在新任秦书记的领导安排下，尽快跳出软弱涣散这个行列，慢慢向先进集体努力。在这里，我先表个态，如果能顺利通过检查组的验收，我给你们每人一万元的现金奖励，在年底总结大会上颁发先进集体奖状，还要评选出先进个人，当着全镇所有镇村干部的面，给你们公开颁奖和表扬，当然这些奖金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但能在镇村干部大会上受到表彰奖励却也是少有的荣誉和骄傲，我希望你们支持配合秦书记的工作，安排什么做什么，让说什么说什么，纷纷向他靠拢，共同为凤凰村的组织建设和经济发展添砖加瓦贡献力量。我就说这么多，老牛也表下态度。” 牛之换早不想当这个村支书了，组织不起村民，根本开展不了正常的工作，之前一直为应付下月初的党建检查验收苦恼，但现在可以歇口气缓一缓，当即笑说：“我完全服从镇上的决定，也同意王书记的安排，对于如海兄弟，我十万个放心和敬服，以他的能力和水平，做村支书绰绰有余，以后我会全力支持配合他的工作，也相信在他的带领下，一定能把凤凰村的各项工作做到前列，得到大家的认可和满意，我身为副书记一定替他多分担多帮衬，和其他干部一同协助搞好各项工作，有信心通过检查组的考核验收，一定能在年终考核中拿到好名次，给其他村树立榜样和标杆，将村里各项工作干到前面去，争创一流，赶学比超。” 王启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秦如海。“秦书记，你也说说吧！” 秦如海环顾四周，想了想才说：“推辞客套的话我不多说，王书记和李镇长如此信任我，将这么大的任务交托过来，我还有什么好推脱的呢？我生在凤凰村，也长在凤凰村，村里出现这么多问题，发展到了瓶颈，听着心疼，想着惆怅，既然大家这么相信我支持我，在这里，我也表个态度，我向领导保证，会和大家一同努力，顺利通过下月初的工作检查，不拖镇上后腿，也不会给领导添麻烦，尽职尽责，发挥余热，就算不能彻底改观，也会尽力而为全力以赴。” 王启明带头鼓掌欢迎，其他人也跟着拍起手来。 等掌声停下，牛之换说：“这里没外人，我先简要汇报一下村里面的情况，也好让秦书记有个大致了解。龙狼景区前些天来了新老板，还带着五六个部门主管，撤换走了不少之前的中层管理人员，可能是受了海纳破产的影响，作为凤凰村的一张名片，我们有必要搞清楚里面的状况，一有异常，要及时提醒村民。养殖场那边还是之前的管理团队，里面的情况大家都了解，我不再啰嗦了。目前，我们村面临三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人心不齐，开会召集不到一块，因此，村里面的重大事项都难以决断。另一个是环境卫生的问题，之前村上雇请了十多名保洁员，负责清扫巷道垃圾并收集转运到指定的垃圾堆放填埋点，但半年前纷纷辞职进场打工，是嫌报酬太低，村里没有多余的办公经费，只要作罢，现在只能督促各家各户自觉零散自主送去填埋点，虽制定了相关的奖惩办法，但没人顾忌理睬，很多人明目张胆将生活和建筑垃圾堆放在村子外围的废弃庄稼低头，都是乡里乡亲，我们只会当面批评教育，但却不敢罚款，现在那地方臭气熊天，每当下雨，从垃圾堆流出来的污水直接往山沟排放，已经严重污染了大清溪。再一个就是聚众赌博的问题，我们出面劝阻过几次，甚至暗中请派出所民警抓过几次，但收效低微，之前他们光明正当聚众赌博，后来却转入农家或者山间地头，还有专门通风报信的人，我们一出面他们就会躲得无影无踪，严重带坏了村里面的风气，再不刹一刹，恐怕会越闹越凶积重难返。最后一个就是初高中学生的辍学问题，村民在养殖场和景区打工尝到甜头，有意无意给孩子灌输读书没用唯有金钱管用的世俗观念，导致已经出现了十多名适龄学生辍学外出打工的现象，这是个不好的开端，再不纠正和疏导，恐怕也会形成气候难以扭转。我读书少见识短，看着这些问题只有心急的份，只有不停劝阻和汇报，却难想得出根治的好办法，还请秦书记注意，想办法做些改变和努力，不管有什么样的法子，我第一个支持拥护。” 王启明淡笑着说：“老牛的话也是我想说的，确实是这样，其他村也有这方面的问题，有些方面甚至比这边还要严重，对于此类问题，镇上也开会研究过，比如组建环保清洁队或者雇请专业公司清运和填埋垃圾，但镇上也却经费，在这方面没下拨过一分专门款项，从办公经费根本挤不出足够的款项来，只能以村规民约引导村民，但没有强制措施，谁也不会认真。但如果真要实行奖罚，却也找不到任何依据和文件，所以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不到彻底根治解决的办法。还有读书无用论泛滥和聚众赌博成风等问题，也同样没可行的办法，只能靠村干部的宣传和引导，但收效甚微，根本杜绝不了。全镇其他村也或多或少存在这样的问题，但县里把凤凰村列为软弱涣散党组织，紧盯着督促整改，眼看再有不到二十天就会面临工作检查考核，凤凰村是检查组必来的第一站，这里留不下好印象，根本无心再去别的村，所以全镇党建工作的年中检查验收就在凤凰村这一环节，这里通过，其他村也比较容易应付过关，这里第一个挂掉，其他村也不会有好下场，话虽绝对了些，但总体就是这个样子。正因为凤凰村之前给市县领导留下过难以磨灭的好印象，出现这么多的问题，他们盯住整改也不奇怪，只是整改难度很大，到现在都没订下切实可行的整改方案，工作还停留在初期，如果遇到检查，第一个挨骂的就是我，接着就是你们这帮人，尤其是如海和老牛，你们是支部负责人，整改不到位、整改不彻底，就会面临责骂甚至通报批评和纪律处分。所以留给我们整改的时间已经不到二十天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首先要搞清楚各个党员以及广大村民的所思所想，尽快把人心聚拢过来，补齐档案资料，还要开会动员一下，争取大部分村民的支持和认可。具体怎么开展工作，你们私下商量决定，需要镇上出面解决的问题，及时汇报请示，我们会想办法逐一解决。老牛思想保守，但能沉得住气，有做村民工作的能力和耐心，在这一方面还要戒躁戒躁再接再厉，帮如海深入分析，尽快将村里面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一起商量解决。” 牛之换说：“我知道了，会按王书记的意思办，尽快制定整改落实方案，将发现的问题逐一梳理解决，我识字不多，这一方面还要多请如海担待和谅解，只要是面对村民的事，都可以安排给我。” 秦如海一直静静听着，等他们说完才说：“我知道了，从明天起，我们着手问题整改，保证做到让领导满意，明天我们在开会分析一下这些问题的产生根源，制定下一步的整改方案，尽快投入工作，赶在月底之前有所突破。牛大哥的话说得中肯在理，回去之后我再琢磨琢磨，只要有王书记李镇长还有牛大哥他们，就不愁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妥善办法，一定朝着通过验收的目标努力改进。” 王启明非常满意，带着欣慰期许的目光，对秦如海说：“如海，临危受命，知道你肩上的任务不轻，就算帮我们一把，等事后你可请假休养一些时间，相信在你的带领下，凤凰村的各项工作短期内会有很大起色，我对你对大家有信心，再加把劲，熬过这一关我们就可以歇歇脚了。” 秦如海和牛之换连声保证，不敢怠慢。 第321章 问题症结 回到家，秦如海看到焕然一新整洁干净的内外卫生环境，对许晴他们说：“辛苦你们了，一来就干这样粗重的活。” 秦如意抢着说：“爸，都是村里人帮忙打扫和清洗的，你跟镇领导去牛支书家，我们刚进院，就有十几个婶嫂过来搞卫生，把家里家外全都清扫擦拭一遍。听说，我们不在村的时候，牛支书每隔几天就带人搞卫生，还把坏的瓦片全都换成了新的，墙面上的瓷砖都是最近新贴上去的，有些家具电器还是新添置的，所以这里就像新房，一切还是我们离开前的样子。” 许晴补充说：“是啊，牛大哥为这个家费了不少心思，陈旧家具都被换成了新式新款，掉了颜色的檐椽也被重新油漆过，院墙是拆了新修的，就连院里地面都是新硬化完成的，保守估算，做这些没有十万元是解决不了的。” 秦如海叹口气说：“唉，这个老牛，做这事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哪能自掏腰包填补呢？对了，王书记和李镇长硬要我做支部书记，让牛大哥做副书记协助，还说下月初县上要来考核村里工作，我推脱不掉就先答应下来了，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们帮帮我，听他们说，目前村里人心涣散，连大会都召集不起来，还有乱倒垃圾以及聚众赌博甚至有初高中学生辍学外出打工，等等问题，县里对这几项工作非常关注，明确要来考核验收，通不过的话，连镇上王书记和李镇长都要背处分受调整。他们要我重新组织党员群众治理党务村务，想办法找到一条适合凤凰村经济持续健康稳定发展的新路子，村集体经济为零的状态如果得不到短期改观，县上一定会问责到底，这一条正是镇上领导所担心和头疼的事。之前，牛羊养殖合作社算是村里的集体经济和支柱产业，后来被私人收购成立牛羊肉繁育加工销售公司，村里的集体经济突然变回零的状态，现在全县乃至全市都基本摆脱了集体经济零的困境，只有凤凰村成为空心村，表面风光，其实只靠两家民营企业带动，短期内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随着市场需求的变化，大部分村民很有可能会因能力素质跟不上市场需要会被辞退下来，到时候会引来一系列的危机，失业潮一到，各种矛盾冲突会纷至沓来，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扭转局势，走出一条持续健康发展的路子，让村民的生活有保障，同时还要想办法解决村里面的各种疑难杂症，再创凤凰村的辉煌明天，这是我对村两委班子和镇党委政府以及王书记李镇长做下的保证和承诺，必须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和答复，不然就算我做再多的慈善也挽救不了即将衰败的凤凰村。” 张雅欣有些疑惑，也为秦如海的身体担心，犹豫一下，说：“如海哥，我进村子的时候，看到家家盖起了新房子，而且也能见到很多小轿车了，难道真会出现你料想的那种局面吗？还有，镇上怎么不派干部或者领导代理村支书，非要等你过来接手管理呢？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会吃不消的，要不再找镇领导商量一下，能不能在旁出出点子不做村支书呀？现在我们全都失业了，我猜村民不会像之前那样敬服和支持，镇上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我们又能想出什么招数呢？弄好了还行，万一通不过验收，又会惹来风言风语，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 秦如海苦笑着说：“雅欣，你以为我想做这个村支书吗？在我们去牛大哥家的路上，我已经婉言推辞过好几次，后来还在他家，当面拒绝过王书记和李镇长的好意，但他们硬要推我上去。我是凤凰村的人，土生土长，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好吧，我给你分析分析，之后你不会这样想了。一方面，虽然大家的经济条件比以往好了不少，甚至不知都翻了几番，家家盖洋楼买轿车，按人均纯收入测算，凤凰村算得上是全县乃至全市的富裕村，但你想过没有，村里没有集体经济，只依靠景区和养殖公司吸纳村民就业，这就是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听牛大哥说，村里出现了大面积的撂荒现象，几乎没人肯种地，还有，凤凰村的主导产业从之前的种植养殖，慢慢转变成了劳务，他们都有就业岗位和收入还好，但设想一下，如果有天哪家公司裁员甚至倒闭，这些人就会瞬间丧失收入来源，到时候地都荒了，他们拿什么维持已经被抬起来的消费水平？另一方面，村两委班子组织管理能力弱，村民缺乏集体意识，加上聚众赌博和过早辍学，大家的奋斗和进取意识有所淡化，不遵守村规民约，也不参加村里面的集体活动，党员不能有效发挥先锋引领和示范带头作用，和普通群众混同起来，乱倒生活和建筑垃圾，如果再这样发展恶化下去，在赌博成风和辍学打工的两重影响下，村里很快会出现新的家庭和社会矛盾，失业、留守老人和儿童等问题会接踵而来应接不暇，如果事先不加以引导和纠正，积重难返，再想整治扭转恐怕会难上加难，如果一开始我们干预纠偏，或许能延缓这些问题的发生。知微见著，防患于未然，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问题接连出现越来越严重，既然已经决定常住在村，我们作为一份子，就不该逃避和躲避，王书记这样信任和器重，我再没有任何理由推脱。我也深知自个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但我想，能在有生之年帮到大家，也算是积德行善，这比给钱给物来得长久。咱们短期的目标和努力方向，应该先从整改党务问题开始，之后再逐渐延伸到就业培训和宣传引导等方面。要想做好这些工作，我们得提前设想，先从基础和顶层抓起，之后再解决中间层面的问题。看得出来，村两委班子的人心也不齐，总想着撂挑子，这一方面我们也要及早谋划行动。” 张雅欣又接着问：“那你有什么想法和计划了吗？” 秦如海早有了大致的计划，便说：“经过初步探讨，加上我个人的理解，应该从三个方面做起。首先我们要加强组织建设，比如村两委班子的个人素质和管理能力，只有把这些人的思想和行动统一起来，就有了工作基础。其次，我想研究制定凤凰村的第一个五年发展规划，再配套上年度发展计划，做好顶层设计，之后按计划一步步落实见效。最后就是价值观的统一，从思想深处解决读书无用论、村级事务不关己等问题或者倾向。第一个五年计划包含的主要内容就是培育壮大支柱产业，解决集体经济为零的问题，而大部分的基础工作就要从现在开始，比如召集全体党员开会，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将他们的思想和行动首先统一到村支部，再通过他们发挥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逐步收拢归拢民心。近期，村里面的主攻方向就是顺利通过下月初的考核验收，先解决目前的困难问题，之后再逐步计划推动。” 许晴好奇，笑说：“那要我们做什么，经营管理公司还行，但要解决村里面的诸多问题，很难摸得准，距离考核验收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方面很紧张，而你才刚上任，不知会不会受到党员干部的抵触和反对。” “应该不会，我不想强迫谁辞职回到村上，更不想他们跟着我撒谎掩饰什么，对于目前存在的困难和问题，解决多少算多少，以实事求是彻底整改的态度迎接检查验收，在短短的二十天时间里，谁也没本事完成查漏补缺，县上提的软弱涣散问题，就是指村两委干部的工作状态和精神面貌等方面存在问题，只要我们找到问题根源，就能凝聚合力，我算看出来了，村支书和村主任一头热，其他人早失去了信心，得过且过混日子，指着一万八的报酬，很少主动参与过问村里面的工作，大部分工作都是老牛在干，其他人似乎等着看他笑话，别说村民心思不齐，就连村干部人心涣散，出现这样多难以解决的问题就不奇怪了。村集体经济为零的问题不好解决，这次验收前也弥补不了，只能一步步谋划研究了。王书记私下跟我说，只要把班子搭建起来，让大家都动起来，这样就已经算取得突破性进展了，看来他也想到了这些问题，知道集体经济为零的问题短期内无法解决，是有精确预测的，后来李镇长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村干部不团结不合心，各干各的，都存有私心，村里出现这样多的问题，原因就在他们这帮人身上。所以，人心涣散就是凤凰村的主要问题和根源所在，只有下决心扭转这一局面，剩下的所有事都好办多了。这两个层面的问题，由我想办法逐步解决，以后还有很多需要你们协助支持的地方，到时候再说吧！”秦如海絮絮叨叨说着。 听到这番分析，大家才觉得问题有些复杂和难办，个个皱起了眉头，都想为秦如海分忧解难。 第322章 新官上任 随后，在秦如海的主持下，召开了村党支部会议。 一开始，秦如海就说：“现在我们开个短会，主要是想统一一下大家的思想和认识，相信你们也都清楚，凤凰村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村党支部失去了应有的领导和组织地位，全体党员混同于普通群众，根本没有发挥出党员应有的示范带头作用，村委会也是一样，整个村子出现一盘散沙人心背离的严重问题，如果再不警醒和整顿，恐怕村两委班子都没有存留下去的必要了。一方面，村上没有明显的支柱产业和致富带富能人，缺乏持续发展的动力和支撑，村民各顾各的，没有形成团结互助、热衷集体事业的局面，不服从村两委的管理和组织，长期以往，我们将失去领导地位。另一方面，村风民风不正，不遵守村规民约和公序良俗，各行其是，弄得村里乌烟瘴气。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解决这些突出问题，先从基础环境抓起，请老支书牛大哥谈谈认识提提建议吧！” 牛之换低头想了一阵，才说：“如海说得对，凤凰村出现这么多问题，我先作检讨，对于接下来的工作，我有两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跟大家讨论。一个是党员的教育管理问题，大家也都清楚，支部已经有两年没开过党员大会了，甚至连冬训工作都没开展过，一方面有我麻痹大意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党员意识普遍缺乏，没人愿意缴纳党费，甚至有人私下跟我说要退出去，我对这些问题置之不理，对他们的错误想法没有及时加以纠正，也把自己混同为一般群众，总觉着年纪大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愿较真批评，有老好人思想，作为支部书记，我向大家深刻检讨。再一个就是凤凰村的发展规划和产业计划，这一方面我毫无想法，也从未召集会议研究过此类的问题，安于现状，推日子下山，做了几年的糊涂支书，镇上作出调整，我深感羞愧。” “牛大哥，你别这样说，村里这几年没发生过一起重大矛盾纠纷和恶性事件，就能看出来你在维护稳定方面下过一番功夫，还有聚众赌博和辍学等问题没有形成气候，也有你的一番努力，景区和养殖公司在咱村投资搞发展，对我们来说是机遇也是挑战，一方面村民得了真正的实惠，就近打工，改善了生活条件，另一方面大家的思想得到了进一步解放和开阔，以前大家都很少出村，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但现在有些人已经搬迁去了县城甚至市里，村里通了电话，几乎三家一辆小轿车，手机几乎一家一部甚至有些达到了人手一部的条件，这些是两家公司给我们带来的巨大实惠，但挑战也不小。现在去公司打工的村民只服领导主管，对我们则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不参与村上的集体活动，不参与村上的集体建设，眼里只有公司领导，缺很少把村干部放在心上当一回事，我们失去了领导和号召力，致使村上工作陷入瘫痪，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这个原因。同时，我们和两家公司之间缺乏应有的交流和沟通，在保障村民员工权利和利益方面想得少做得少，各干各的，成了两张皮，这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刘主任你也谈谈吧。” 支部副书记村委会主任刘继平清了清嗓子说：“两位书记说的在理，我也作检讨。当时我在就职演说中保证，要带领村民搞好美丽乡村建设，严格按照二十字方针，将凤凰村打造成全镇乃至全县一流的示范村庄，全面落实镇上“建设幸福村居，打造美丽乡村”的工作部署，坚持把美丽乡村建设与产业发展、农民增收和民生改善紧密结合起来，按照科学规划布局美、村容整洁环境美、创业增收生活美、村风文明身心美的目标要求，全面建设宜居、宜业、宜游的美丽乡村，提高村民生活品质，促进生态文明和提升群众幸福感。通过开展美丽乡村建设，进一步探索建设幸福和谐凤凰村的发展思路，加快推进“生态人居”、“生态环境”、“生态经济”、“生态文化”四大工程建设，做到以点带面、稳步推进，建成生态农业、生态旅游、生态文化特色乡村。但现在想想，这些都成了一句废话，大多都没有落实见效，愧对镇上村上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更对不起选我的村民，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分，也想就此提出辞职，请秦书记和牛副书记批准。” 话音刚落，秦如海突然拍了下桌子，生气地说：“老刘，我们是在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刚才说的什么话！难道一出问题就想辞职，这工作还干不干了？” 刘继平红着脸忙说：“秦书记，你别动怒，我怕耽误了你接下来的大计，就想让贤腾位子，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村里出了这么多的问题，而我作为村主任，履职尽责不到位，甚至失职渎职，我自知能力欠缺，想法和思路也都固化僵死，实在愧对于这个位子，如果可以，我想把位置腾出来留给有能耐的人，不想再耽误村上的工作了。” 牛之换见气氛有些紧张，忙说：“老刘，快把这些话收回去，如海刚上任，你就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要逼着大家散伙吗？况且谁也没责怪你的意思，何必说这样的话呢？” 刘继平慢慢起身，看着大家说：“首先我要向如海说声对不起，在你刚上任的第二天就提出辞职申请，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已经决定了，以我的头脑和能力早不适合做村主任耽误村里发展大计了，我履行不了对村民的承诺，也担当不了重任，与其混吃等死，还不如趁早腾位子让贤，请你们多多包涵吧。”说完，向大家鞠躬致歉，匆匆走出了门。 牛之换见秦如海低头沉思，急忙起身去追刘继平。 “牛大哥，回来吧，让他走，我们接着开会！”秦如海急忙拦阻牛之换，不想强人所难。 牛之换犹豫一下，走到秦如海面前，满脸疑惑，“如海，这样哪行啊？他的辞职申请也该由镇上批准，就这样放他回去，我们怎么向王书记和李镇长交代？如海，你快去劝劝他，传出去会被村里人笑话的啊！” 秦如海站起来，面对大家说：“看得出来他心意已决，我们很难强留得下，算了，现在有一个原则，既往不咎，留下的欢迎，也想辞职的我不勉强，既然老刘开出了口子，就趁机会问问你们的意见，如果还有人也想辞职，现在就提出来，我会后就去找王书记和李镇长汇报请示，我要的是敢于承担敢于负责的村干部，对这种临阵脱逃不顾大局的人深恶痛绝，你们挨个表态，希望都能坦诚相见。” 牛之换不理解，急忙拽他离开会议室，走到院里问：“如海，你这是想干什么？刚上来就问有没有辞职不想干的，这不明摆着逼大家远离孤立你吗？你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想法也该提前让我知道呀？老刘他走，我有些可惜，但也不怎么想挽留，但你逼其他人离开，难道真要散伙了吗？如果王书记和李镇长知道你现在的做法，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秦如海淡淡地说：“牛大哥，打铁还需自身硬，接下来我们要攻坚克难，村干部能力不强不愿承担，我们就会败在起点上，老刘的辞职，我早已料到，并不惊奇，现在就想问问其他人的意见，想进一步确认，我不想勉强任何人，也不依靠任何人，我做的是为大家为村里的公事，不愁没人支持和理解，多余的话我不说，相信你能体会和理解，好了，其他人可以辞职，但你不行，走吧，我们进去，这是迟早要面对的问题，不要有什么负担，如果镇上追究起来，我一个人承担！” 听到这里，牛之换忽然明白过来，犹豫一下，才跟着他走了进去。 秦如海所料不差，刚一坐下，又有三名委员提出了辞职，都说能力不够觉悟不高等借口。原先村支部是一加六的组成模式，一名书记，一名副书记，和五名委员。后来加上秦如海，班子成员数量超出七名职数成了八名，现在少了一名副书记、三名委员，只剩下秦如海、牛之换一正一副书记加上两名委员，按要求已经出现了三名委员的空缺。 会议结束，秦如海和牛之换一同去镇上汇报。 王启明已经从刘继平口中得知了情况，一见到秦如海和牛之换，有些生气，但能理解，便问他们：“继平已经跟我说了，说说吧，委员还剩下多少，是不是都被你们吓跑了？” 秦如海说：“谢谢王书记理解，现在还剩下两个，都已经表过态度了，我刚和牛大哥商量过，想同时开始村两委班子换届选举，希望镇上协调支持一下！” 王启明叹口气，让他们坐下，接着让办公室紧急召集党委扩大会议，专题研究凤凰村的村两委班子建设问题。 第323章 召集兄弟 党委扩大会议召开，秦如海和牛之换列席参加，议题只有一个：凤凰村两委换届选举。 秦如海通报先前的支部会议召开情况，并提出了初步人选。与会人员展开热烈讨论，最后取得一致，同意秦如海的人选建议，也明确了下一步的工作内容。之后，秦如海和牛之换返回村里，王启明和李长贤驱车赶去县里。 许晴早已听说秦如海早上逼退刘继平和三名村支部委员的事，等他回去，就问：“如海，镇上怎么说，是不是骂你了？” 秦如海笑着说：“那你就猜错了，他们不仅没有找我的麻烦，还同意了我的人选建议，这会，王书记和李镇长已经去组织部和民政局沟通换届选举的事了，其实，他们早对我暗示过，说问题出在村两委班子身上，早上开会，刘继平一开口就想辞职，本来我还想再劝劝，谁知他当场一拍屁股走人了，这样也好，我正愁跟他们不同心，他带走了三名胆小混报酬的委员，相反还要感谢他呢！现在支部空缺三名委员，村委会马上要进行投票选举，该让二狗他们回来了。” 许晴见他胸有成竹，才放下心，笑说：“呵呵，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自己不好逼迫，就借刘继平腾出三个位置，支部这边的空缺很好解决，而村委会那边的流程很多，你想让谁参加竞选，又有多大把握呀？” “李铳吧。二狗他们还有别的任务。虽说李治也可以，但没李铳思路活点子多，行事方面也瞻前顾后，不适合跟我做一番大动作，我向镇上举荐了他们几个，到时候按民意投票决定吧！”秦如海轻松地说。 张雅欣不放心地问：“那如果村民把票投到外人身上，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再者说刘继平他们会答应吗？你一来他们就纷纷辞职不干，明摆着对你不信任有意见，万一全用了我们的人，会不会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或者公然串通当面反对你们呀？” 秦如海也想过这个问题，不紧不慢地说：“雅欣，你说得很好，但我想，刘继平做村主任五年多来，不仅没出什么功绩，相反还拖慢了凤凰村发展的步伐，事到如今，我猜没人会跟随和支持，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再说是他主动提出辞职，其他三个委员也都是自动退出，我并没有强迫他们离开，这一点其他人也亲眼看到了，镇上王书记和李镇长也都知情理解，所以这些问题不存在，完全没必要担心。李铳、李治、李文、李武以及二狗的情况村里人都清楚，任何一人站出来都比刘继平能干百倍千倍，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分不出好歹来的。还有，如果选举失败，我打算亲自上阵，一肩挑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我想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让牛大哥私下了解村民意愿和刘继平那边的动向，我这边只等镇上带来消息，接着就按计划先进行支部选举，之后在支部和镇上的领导和引导下，开始推选李铳，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听了秦如海的解释，许晴和张雅欣才放松下来。 当晚，王二狗和李铳一同赶来，在秦如海家聚齐，时间仿佛又退回到了七年前。 王二狗对秦如海说：“如海，早知道这样，你就不该拦下我们，哈哈……” 秦如海笑着说：“是啊，我现在才明白，离了你们真不行，其他人我信不过，也跟我不是一条心，这才急忙邀请你们过来，怎么，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呢？不会怪我太着急吧？” 王二狗笑着说：“哈哈……也快处置完了，因为仓促，我们还没卖掉房子，这次先和哥几个回来给你助阵，等事情有了定论，我们还得赶过去做一下善后，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做通家里人工作，都愿意搬回村上跟你并肩作战了。” 李铳也笑着说：“二狗说得对，我们早有跟你回村的打算，只是房产一时脱不了手，加上公司那边的一些手续和遗留问题，耽误到了现在。” “呵呵，谢谢两位哥哥的信任和支持，对了，李治大哥还有李文李武两兄弟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呀？不会生我气不来了吧？那边情况都是什么样的，你们给我详细说说呀！” 王二狗说：“他们家里还有些事，先让我们过来看看，估计明后两天也该全到了，原本赵达和李铭贾旭等人跟我们一起回来，只是误了航班，回来估计要到夜里一两点了。还有，老余和彪子也想过来，只是你没给准话，我先让他们坐等消息，你看要不要让他们也过来呢？” 秦如海有些吃惊和意外，忙问：“彪子和曾国强不是去泰国了吗？怎么又都回来了呢？对了，袁镇和吴天雄有消息了吗？” 王二狗叹口气说：“他们早死了，死在了曾国强和尤小红的手上，只是也损了我们两员虎将呀！” 秦如海满脸惊恐，追问道：“二狗，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瞒着我呢？” 王二狗说：“是我不让大家告诉你们的，想到你和许姐、雅欣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过上了清净安稳的日子，不敢说这些让人听了糟心的事。其实，我们也刚从李铭口中逼问出这些情况，之前也被蒙在鼓里，直到前天夜里，李铭突然约我们喝酒，才了解到真实情况。你们一走，他们就私下启动了报复计划，一路乔装去了泰国，很快找到袁镇他们的巢穴，混迹其中，打听到一次毒**品交易的时间地点，暗中报警，想把他们一网打尽，谁知尤小红身份暴露，袁镇临时改变计划四处逃窜，李铭得知情况后，和曾国强设法靠近袁镇，实施汽车**炸**弹**袭**击，李铭有幸捡回一条命，但曾国强没来得及躲闪，和袁镇同归于尽了。后来，李铭亲眼看到吴天雄被警方抓捕的画面，这才退回到了东华。曾国强和尤小红的身份很快被得到证实，他们确实遭遇了不测。” 听到这里，秦如海悲痛万分，不停责怪李铭隐瞒了情况，做得有些草率和盲目了。过了一阵，又问：“那老曾和小红的后事呢？” 王二狗说：“这件事过于敏感，昨天我们通过彪子在泰国的朋友，了解到情况，警方简单处置了他们的遗体，被认定为内讧，很快封锁了消息，没再继续追查下去，我想是被这边警方强压了下去，不然李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们商量过了，等风声过去，再一起过去把两人骨灰带回来，重新安放，现在还在敏感期，过去只会是自投罗网。我们请彪子的朋友帮忙照看，一有机会再想办法接近。” 秦如海没再说什么，慢慢走进了房间。 晚饭后，秦如海他们去了常平火车站。凌晨两点多，秦如海、王二狗、李铳见赵达、李铭和贾旭出站，纷纷走过去拥抱。 “李铭，你不该瞒着我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等风声暂缓，我陪你去接小红和老曾回家，辛苦你们了。”秦如海满脸悲伤地说。 李铭说：“吴天雄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袁镇又一再兴风作浪，是你不计前嫌，给了我和小红新生，在做这件事之前，我们早抛去了生死，就想要他们两兄弟的命，我们成功了，虽然小红和老曾没能活着回来，但我想他们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老曾看破了我们的计划，这才一起去的泰国，没想到连累他死了。” “都过去了，等我们安定下来，设法找到小红和老曾的家人，给与帮助，替他们尽尽孝心，说到底他们两个因我而死，这个情只有等下辈子再偿还了。陈芳她们几个怎么样了，一问起来都说挺好的，你们总该知道近况吧？” 王二狗说：“陈芳又有了身孕，一直吵着要跟我们过来，但家人不放心，可能暂时见不到她了。刘萍一家人去了海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景云朵在那边开了家服装店，生意惨淡，几次想关门转做其他生意，也不知道改了没有。彪子和余二盘下一家麻将馆，听说生意很好，但一听我们要过去，也有意转让出去了。我们这帮人一直待在家里，经常在一起商议卖房回去的事，一方面没你的准话，另一方面警方那边也没袁镇等人的消息，惆怅寂寥，但都挺好的。” “那好，我们先聚起来，等他们一个个过来重逢吧！” 随后，他们一同住进了附近酒店，又聊到夜里四点多，才分房休息。 次日中午，秦如海接到王启明电话，急忙和李铳、王二狗返回村上，让赵达等人联系李治他们一块上来，暂时先在酒店缓缓。 途中，秦如海先后对余二和彪子说，要他们在东华滞留一段时间，一方面是怕袁镇旧部伺机报复，另一方面也不放心王二狗等人家里，请他们代为照看。 第324章 时机不对 王启明正在秦如海家，和许晴、张雅欣闲聊，见秦如海进来，身后还跟着李铳和王二狗，深感惊奇，走过来握了握李铳和王二狗的手，问秦如海：“如海啊，你可不简单呀，从哪里找来的帮手啊？” 秦如海笑说：“王书记，我在党委会上作过保证，一定会请两个候选人过来参加竞选，再说快到月初了，我们还停留在搭班子上，不抓点紧还怎么迎接检查呢？呵呵，王书记你这样着急催我上来，估计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王启明笑说：“呵呵，上面批下来了，说既然找到了问题症结，就该抓紧时间整顿，还答应到时候会专程派人过来指导会议，怎么样，我和你步调一致配合还算默契吧？哈哈……” 秦如海笑着把他们请进房间，坐下来，才问：“王书记，接下来你有什么指示和要求呀？” 王启明笑说：“呵呵，指示谈不上，提一些要求吧。今天上午，我们召集党委会确认了你和牛之换的任免事宜，相关的报告文件已经获得组织部批复同意，现在支部还缺三名委员，建议你们今晚在剩余党员中酝酿候选人，明天我邀请组织部领导指导会议，先把支部班子搭建好。接着，我们要推选成立选举委员会，在这个临时机构的领导下，完成村委会选举任务。确定选举日，登记选民，推选候选人，最后进行选举大会，这些流程全部走下来，要花很长时间，不过你们都别着急，一步步慢慢来，严格按相关规定和流程走，只要我们成功选出新一届的村两委班子，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大半，这是基础性的工作，必须做扎实，不能减掉任何一个环节，否则会留下隐患的。” 秦如海点点头，随后说：“请领导放心，今晚保证确定出候选人，这样吧，明天上午十一点，在村委会召开党员大会，你看这个时间合适吗？” 王启明说：“行吧，支部选举的任务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再说有你坐镇，确定三名候选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担心的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村委会选举那一块。好了，我不耽误你们酝酿，先走一步，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解决。”说着，急忙起身了。 秦如海忽然想到一个重大问题，便拦下他说：“王书记，我的户口早已落在了村里，可是李铳他们刚来，户口都还在东华那边呢！” 王启明一拍脑袋，笑着说：“哎呦，看我这记性，是啊，他们既然想竞选村主任，就该是村支部副书记，最起码也要是支委会委员身份，户口不在这里，自然参加不了村委会选举，这样吧，明天开会的条件还不成熟，你让大家尽快把户口落在村上，之后再进行支部委员的酝酿和推选工作，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再定时间开会。” 秦如海红着脸说：“我也忽略了这个问题，那好吧，我们再缓一两天，这样吧，你吃完饭再走，反正也不能搞酝酿了的。” 王启明坐下来，笑着说：“那好吧，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呢，就一并说了吧。现在李铳和二狗都来了，剩下的李治等人呢，他们还来不来了啊？” “来，都来，说不定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怎么，王书记又有什么新想法了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听老牛说，你昨天就去市里接人，但现在只见到他们两个，回想起你身边还有很多能干人，就好奇问问。这样最好，就怕你找不齐趁手的搭档呢！”王启明笑着说。 “他们早就想跟我过来了，只是那边还有些收尾的事情，再说跟着我东奔西跑也不是个事，就推了下来，谁知还是离不开麻烦他们，这帮兄弟跟我风里来雨里去，和我总能谈到一块，默契得很，估计赵达他们已经接上李治等人了，等人来齐，不愁办不成大事，呵呵，到时候还需要王书记多多支持和关怀呀！”秦如海笑说。 “这是自然的，你如果能救了凤凰村，我愿意向林书记举荐，让你做镇长甚至书记都是有可能的，你之前做副镇长那会，谁不敬佩你的为人，现在全镇脱了贫的几个村哪个不是靠合作社办到的？就因为你的几个想法，瞬间让各村找到了脱贫致富的支柱产业，有些搞了养殖和皮毛贩运，有些做了中药材，有些租赁农机，甚至有些村搞起了农家乐和手工布鞋，一村一品，一村一业，家家户户都实现了家门口创业就业，想不脱贫都难，到现在都还持续受益呢！最近林书记去外地开会，但我已经汇报过你回来的情况了，要我一定留下你，等他回来再单独详谈，看起来，你的好运气又要到来了。如海，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现在正处逆境，但你周围有这么多的兄弟帮衬，我想你一定还能带领全体村民创造凤凰村的另一个传奇和神话，你不骄不躁，思路开阔，胆大心细，是个能干大事好事的实业家，放眼全镇乃至全县甚至全市，能和你相提并论的真没有几个，我和李镇看好你，也愿意竭尽全力协助，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让我们精诚合作再造奇迹！”王启明激动地说。 “王书记，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真心不想再进官场，也没心思开公司办工厂，但你放心，我是土生土长的凤凰村人，龙狼景区和养殖合作社是我一手创办发展起来的，现在因为这两家公司的到来，彻底剥离和削弱了村两委的权威，村民的稳定就业和凤凰村的持续发展，这和我息息相关，我会贡献余热。一方面，我们还会大力支持两家公司的发展壮大，慢慢寻求利益结合点，加强沟通联系，尽力维护村民员工的切身利益不受损害。另一方面，我们还要为凤凰村寻求新的出路，逐渐从两家公司剥离下来，不再倚重它们，想办法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让广大村民有一个可以依靠稳定就业的平台和渠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会按照新农村建设和美丽乡村建设的思路，把凤凰村变成一个有主导产业、村民稳定脱贫、村风民风淳正、环境优美的示范村亮点村，让全镇其他村有效仿和看齐的榜样和标杆，这可能是我接下来几年十几年要做的事。” “如海，你把话说到我心坎去了，如果林书记在场听到这话，会激动坏的。凤凰村这条大船由你掌舵，我想不发展进步都难，呵呵，原来你都想好了，还以为我要大动干戈好好劝说，这就好了，你有思路和规划，我给政策和资金，我们联合起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明天我要亲自写份材料专门汇报林书记，相信他会举全县之力支持。李铳，二狗，你们作为如海的左右手，就和我们再图大业吧！” 李铳笑说：“承蒙王书记看得起，我当如海是自家兄弟，这十多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我也学会了很多，虽说能力和见识有所欠缺，但只要如海一句话，我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所以，这个请领导放心，就算干不了大事，也会为如海兄弟多分担多流汗，没想到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有用武之地，也是我的荣幸和造化。” 王二狗接过话茬说：“我和李铳哥是一样的想法，这么多年以来，我不服别人，只佩服敬重这位兄弟，他做事胆大心细，处处为人着想，越挫越勇，从没被困难和失败打倒，一次次艰难爬起，从低谷走到高峰，经历过很多次的起起伏伏，但看他现在还是那样积极乐观，我们这帮人之所以心甘情愿为他鞍前马后，全都是因为他个人的魅力和义气所吸引和感染，他失意过也辉煌过，经历过比常人更多的艰难挫折，但到现在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和坦然，换做是我早就变了人，不是被诱惑所击倒，就是被困难所压倒，这就是我死心塌地跟他闯荡的原因。谢谢王书记还看得上我们这帮兄弟，还能将这么大的任务交托下来，还是同样的话，请领导放心，我们会全力辅佐如海，在他的带领下，共同为凤凰村的明天贡献力量，绝不会半途而废。” 秦如海早已热泪盈眶，等他说完，慢慢起身，挨个拥抱了王二狗和李铳，之后停顿很长一段时间才说：“谢谢兄弟们的信任和理解，也感谢王书记的信任支持，我秦如海能遇到这样亲民为公的领导和义薄云天的兄弟，此生无憾，一路走来，兄弟们对我不离不弃，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心贴心支持鼓励，才使我走到了今天。我秦如海何德何能受你们如此深情厚谊呀？！”说到最后，秦如海无声痛哭起来，惹得大家也很伤感。 许晴和张雅欣以及许念茹、秦如意还有钟齐都在厨房忙活，为款待王启明，置办下了两桌丰盛的晚餐。 就在他们闲谈家常时候，大门外人声鼎沸，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吵吵闹闹，瞬间引起了秦如海的警觉，连忙和王二狗、李铳走过去查看。 第325章 在家庆祝 门外，来了很多人，接连赶来的村民将赵达等人围拢在中间，吵吵嚷嚷。 原来，赵达顺利接到李治、李文、李武，连同李铭、贾旭一块上来，提前没给秦如海透露，是想给他惊喜。他们受到村民热烈欢迎，都赶来搭话了解情况。 秦如海见到他们，赶跑过去，挨个拥抱，对着激动兴奋的村民说：“凤凰村的老少爷们，我和我的一帮兄弟都回来了，以后就守在这里不走了。哈哈……” 话音刚落，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位长者，是李治他们家族的老叔，一头银发，过了八十多，精神很好，握住秦如海的手问：“海娃，你说你们这次来就不准备回东华那边啦？不会是过来扫扫墓，之后又会偷偷走掉吧？” 秦如海笑说：“叔，海娃一向说话算话，这次真的不走了，我回家有几天了，只是很少外出走动而已，再说我让老牛哥故意隐瞒我的行踪和消息，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在村里的消息。叔，你还好吧，一顿还能吃两碗米饭吗？睡得怎么样，失眠的老毛病好些了吧？” 李长发说：“呵呵，你小子还记得这些啊！好多了，一顿饭还能吃上两小碗，现在上了年纪，吃得香睡得香，抱抱重孙子也就快到土里去了。呵呵，听有人说你已经是咱们村的新支书了，这是真的吗？” “是啊，牛大哥谦虚让位，把接力棒传给我，镇上王书记和李镇长也百般推送，我见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干上了，现在镇上安排，要重新搭建村两委班子，叔在村里德高望重，又是老党员，有机会帮我们提提意见，把最有干劲和品行的人推选上来，同时也希望监督我们的工作，出出主意支支招，共同把村里的事做好。” “海娃，你做村支书我一百个支持，多少年，你带走了村里那么多能人，快把凤凰村给掏空了，呵呵，开个玩笑，不过，依我看你一肩挑算了，书记主任一肩挑，再选其他人左右帮衬着，干什么工作都轻便简单些，哪用得着选来选去呀？” “呵呵，谢谢老叔的信任，选举新一届村委会还有很多讲究，要登记选民，还要推选候选人，之后还要过半数的选民统一意见，你的好意我明白，但这个还要走程序，得一步一步慢慢来，不用着急的。” “程序方面的事咱也搞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要说在前头，你做村主任我一百个同意放心，但让我选其他人办不到。” “呵呵，叔，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你。在场的叔伯婶娘兄弟姐妹，今晚我家有客人，明天这个时候，请大家过来喝两盅聊几句，到时候都要来捧捧场呀！” 说到这里，周围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接着是一阵又一阵的吆喝声。 “走喽，明天再来，不能打扰海娃招呼客人，哈哈……” “海娃，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准时过来帮忙……” “海娃你先忙，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一个电话就能赶来帮忙，先走了，明天再来……” “哈哈，海娃一来，村里又有生气了，明晚可能是最热闹的一天，到时候我们得好好喝几盅……” …… 而秦如海挨个答应，不停向他们招手示意，心里泛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暖意和感动。 等人群散去，秦如海邀请十多位年长村民留下，和赵达等人一起搀扶进了院里。 许晴和张雅欣见院里来了很多人，打声招呼后，急忙去找牛之换，在他的帮助下，又找来十多个年轻媳妇和姑娘，一块去厨房忙活了。原本准备了两大桌的饭菜，在大家的帮忙下，又临时加了三桌，因为牛之换也找来了不少党员和村民代表，看上去都是村里有些声望和威信的长者。 李铳等人迅速在院里摆放桌椅，请王启明和村民落座，手脚利索，指挥调度，一点也没怠慢客人。 等菜上齐，牛之换提议共同举杯，欢迎秦如海等人荣归故里，算是借花献佛。 大家一饮而下，接着，王启明也提议庆祝秦如海担任村支书，又是一杯下肚。 等大家吃上几口菜，秦如海邀请王二狗等兄弟，一同感谢王启明和牛之换等人，其他人只喝了一杯，而他们几个为表谢意连喝了三大杯。 酒过三巡，王启明对在座的说：“邀请如海担任凤凰村新一届党支部书记，是镇党委的一致决定，也通过了县委组织部的同意，刘继平和其他三名支委会委员主动请辞，镇上也同意并报请通过了组织部的审核。相信大家心里都明白，村两委在村民当中失去了威信，几乎处在瘫痪状态，经过镇上认真分析研究，并报请组织部和民政局同意，最近我们要提前进行换届选举，村支部和村委会都要换届，县上林书记作出指示，就算可以不搞其他的应付检查，只要把村两委班子建全建强，年中的工作检查和验收，可以给满分，整顿软弱涣散村两委班子的工作也算得了满分，你们是凤凰村德高望重的老党员老大哥，这方面的工作还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和热情参与。相信你们也都看得清楚，村上没有集体经济，民心不齐，人心涣散，两年没开过党员冬训，三年没开过村民大会，甚至都没开过一次村民代表大会，村两委班子成了摆设，你们可能也有疑惑，为什么工程队能绕过村两委修桥补路，甚至可以给村民建房补助，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如海的意思，是他出资五百多万无偿修建各组主巷道，连安装路灯和栽植行道树的费用都是他给的善款，每家每户两万元的建房补助也是他自掏腰包回馈家乡父老，你们所住的新房也有他的血汗钱，镇上都有详细记录，而牛支书最清楚，各种款项加起来，竟有上千万，但他不让说出来，这是对我们唯一的条件和要求，我们做到了，但今天我确实忍不住要说，因为他一手创办起来的海纳置业集团遭人算计破产了，现在他落得一无所有，唯一的义父也被人害死，现在只有这帮兄弟还不离不弃跟随奔走，但他并没有被失败和困难打倒，在我和牛支书的百般劝说下，他勉强答应接过重担挑在肩上，现在他需要大家的帮助支持，也需要你们向其他村民解释澄清，免得生了误会寒了他的心。” 牛之换见大家都低头不语，也跟着说：“王书记说的都是实情，如海没来之前，我是不知道这些款项来源的，还以为是镇上为凤凰村专门争取来的援建资金，就在他来的那天，我才怀疑这个大老板就是他自己。王书记和李镇长每次找我过去领取款项，我都会追问探问这是谁给的，总想找几名受益群众代表当面感谢这个出手阔绰的好心人，但他们总说是景区幕后真正的老总给的，我始终怀疑这个老总就是如海本人，因为我没听说也没见过这个姓黄的老总，但却无从查起。许多人做好事怕没人知道姓甚名谁，就算给的十万八万也要立碑传说，而如海却以隐瞒实情相要挟，谁敢说就跟谁急，所以他才是大公无私光明磊落的大善人真君子，现在也是趁他酒醉沉睡才敢说出实情，我不怕他醒来后责骂，也不怕他醒来后抵赖，因为他做的是平常普通人都难以做到的好事实事，但请你们不要宣扬和夸大，他不想因为这个博取大家的认同和好感，在座的听听就好，别去满世界传播，算我老牛求你们了。” 突然听到这样惊天动地的内情，许多人感慨万千表情沉重，纷纷保证不会传扬，这才使王启明和牛之换放下了心。 秦如海趴在桌上，早已昏睡过去，根本不知他一直想隐瞒的秘密就这样被王启明和牛之换趁着酒兴说了出来。 接近凌晨一点，在牛之换的安排下，大家都散了。王启明去了牛之换家，其他人也被李铳等人送回各家，一场热闹的庆祝活动在大家的一片感叹声中悄然结束了。 秦如海因为高兴，加上来了很多兄弟，又是东家，喝得比其他人都多都干净，中途醉酒，显然是喝高兴喝痛快了。在王二狗和钟齐的搀扶下回房休息，之后由张雅欣和许晴轮换照顾，一直睡到次日上午十点多才醒来。 李铳等人挤在秦如海家几个房间，睡得很香很沉，直到中午那会才接连睡醒下地。 王启明说那番话是有用意的，李铳等人明白，所以没拦着，就由着他爆料揭秘了。 海纳的倾倒，早已危及到了常平几家所属公司，到现在已经没有一家公司属于他们，就像王启明说的，秦如海到了山穷水尽的困境，刘继平等人的突然辞职，加上村里人心涣散，如果再不说出这些，恐怕有人会看轻看低秦如海，担心在村委会选举当中引发事端，借此是想感化村民聚拢人气，希望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和拥护，借此达到成功选任李铳或者王二狗为村主任的目的。而身为老支书的牛之换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帮着说了很多细节。 第326章 一个插曲 午饭后，秦如海给大家作了分工。 牛之换带钟齐去邀请村民参加今晚在秦如海家的聚会。 李铳等人跟着王启明去办落户手续，赵达、李铭、贾旭也想把户口落在凤凰村，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许晴和张雅欣带着许念茹和秦如意以及牛之换请来的十多个村民，张罗晚饭，一些人去了县城，一些人去别家借桌椅，剩下的留在家里清理卫生切菜煮肉，一帮人忙得不亦乐乎。 秦如海专门去了趟景区管委会，邀请下几名领导和主管后，又去养殖公司请人。 傍晚时候，有些村民陆续赶来，但都没傻站着闲聊，主动找活干，哪里需要就往哪里下手，俨然不分主客了。 接着，王启明和李长贤带党政班子领导前来，在许晴的安排下，先到里屋就座，谈笑着等人来齐。 秦如海闻讯返家，随后，两家公司那边也来十多名领导和主管，很快和镇领导坐一起闲谈起来。 夜幕降临，秦如海家聚集了三百多人，而牛之换那边收到了不少“请假条”，部分村民有事外出一时赶不回来，让他带话给秦如海，就说来了当面赔罪。 院里房里都坐满了人，还有十多桌直接被摆到了门外路边，足足三十五桌，和大户人家置办喜事一样的排场，家里门外都有无法估量的孩子们，嬉戏打闹，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秦如海感觉成了“新郎官”，到这张桌子闲聊两句，又到那张桌子说上几嘴，游走在拥挤的桌椅间，都快被累趴了。 王启明成了这里的贵客，在牛之换的主持下，说了段开场白。他举杯说：“首先感谢如海兄弟的一番好意，相信大家都听说了，他现在是凤凰村新一届的村党支部书记，为表示欢迎，我提议大家一块祝贺他，喝了这杯！” 大家吵吵嚷嚷喝下了第一杯。 接着他又说：“其次，我们要欢迎如海和他的一帮兄弟们，像李铳、王二狗、李治、李文、李武，都荣归故里。还有赵达、李铭、贾旭三人都落户村上，今后算是咱村里的一份子了，欢迎他们，我们再喝一杯！” 在嬉笑声中，大家又喝下了第二杯。 随后，王启明邀请镇上其他领导还有景区管委会以及养殖公司领导主管，一起举杯，向村民提议感谢秦如海的热情款待。 他们又喝下了第三杯。 三杯酒下肚，秦如海急忙让大家坐下，劝吃劝喝。 过了一阵，在牛之换等人的怂恿和撺掇下，秦如海硬着头皮站起来即兴发言。他说：“客套话我不想多说，总之说一声感谢吧。相信大家都听说了海纳的事，我也不瞒着，就跟大家扯几句。远景集团董事长袁镇和龙腾地产公司老总吴天雄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而我义父高建和吴天雄有深远的私人仇恨，因为吴雪的事，吴天雄想借我之手除掉义父，吴雪中途告密，才知上了丁武成的当，后来我们吞并了龙腾，借助义父的财势，生意越做越大，随后却引起了袁镇的记恨和算计，他先是买通关系救出了吴天雄，后来开始针对我们实施了一系列报复。我义父被他设计入了狱，我、雅欣还有钟灵都受到过攻击，但好在老天有眼，他们在逃离警方追捕藏身于泰国时候，和别人发生火拼，都葬身火海了。受袁镇指使，我被纪委部门调查，海纳股价一跌再跌，无奈之下，我们宣告破产，总算挽救下来不少损失，之前的上百家大小公司企业也都受到波及，纷纷脱离海纳，而我们这边背负了巨大债务，将在常平的天宇汽租和几个地产项目转让给其他公司，这才还清了欠款，可以说现在被弄得一无所有了。原本我来村里定居，是想过段清静安稳的养老生活，但听说到村里的很多事情，经不住王书记和李镇长以及牛大哥的劝说，才想出来为村里为大家做些事尽点绵薄之力，今天我看到有这么多领导和父老乡亲应邀参加，我秦如海深感荣幸，在这里我向大家说声感谢，感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和理解，感谢你们的默默跟随和鼓励，谢谢大家！” 他刚说完，大家纷纷离席，发出了潮水般的掌声。 大家刚坐下，刘继平却突然站起来，走到秦如海身边，握紧手，向着在座的说：“你们不要误会，是我主动辞职不干的，因为我愧对镇上领导嘱托，也对不起大家夥的一片信任和支持，在我做村主任的这几年时间，不仅没给镇上增光添彩，也没给你们做下多少实事好事，最惭愧的是我误会了如海兄弟，他一上来就咄咄逼人，我一时想不通就和他闹别扭，那天从会场离开，我就有些后悔了，他原来并不想抢我村主任的位子，只是勉强答应下来的，但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没能力带领大家增收致富，也没信心和勇气把凤凰村治理好，就趁大家夥都在，我有个提议，就选如海做村主任，让他书记主任一肩挑，以后我们就跟着他干，不能再给镇上县上抹黑，让其他村都看看，我们凤凰村并没有衰败和退步下去，一定还能在如海的带领下，再创下一个神话和传奇！” 秦如海有些意外，私下问：“老刘，你这是？怎么……” 刘继平笑说：“呵呵，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虽说那天和你闹过不愉快，但事后一想，退位让贤，能者居之，这并无可厚非，换句话来说，不吃凉粉腾板凳，不拉屎不占茅坑，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呵呵，你也别嫌我说话粗俗，这两天我就为你宣传和造势，刚才这句话我都私下给很多人说过很多次了，所以，你放心，只要你想当村主任，成为一肩挑的村支书，不怕没人支持，如果有人敢选别人或者弃权，我查到后第一个不放过，非要你全票当选不可！” 秦如海刚想再说，很多人接连站起来吆喝。 “海娃，做我们的一肩挑书记，书记主任都是你！” “对哇，别人做主任我反对，只有你做才能成！” “海娃，明天就开选举大会，我们都投你的赞成票，只有你才适合做我们的新主任！” “哈哈……我也赞成，如海不做主任，我想没人再适合做了，别推辞了，就你做才合适！” “如海，你倒是说说话呀！” “海娃，村主任，海娃，一肩挑，海娃，村主任……” “海娃……一肩挑……” 场面几近失控，在场村民纷纷围拢过来，有些人因为情绪激动不小心撞翻了茶杯和酒瓶，玻璃碎了一地，甚至还有不少小孩子也跟着大人们喊叫起来，“一肩挑，书记主任一肩挑……秦大大，一肩挑……秦大大……做主任……” 牛之换见形势不对，怕有人被踩伤出事，忙喊：“大家都静一静，先都坐回去，等秦书记讲话！大家都小心，别让玻璃扎伤脚，先都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在他喊话之际，李铳等人迅速劝说大家坐回原位置，许晴带一帮女人也跟着哄骗孩子们消停下来了。 王启明笑着对群情激奋的村民说：“呵呵，谢谢大家对镇上村上工作的支持和关注，大家都安静一下，先听如海怎么说，之后我们再讨论接下来的事，今天算是别开生面的村民代表大会了，哈哈……” 大家都在看着秦如海，心里很早着急。 秦如海想了想，慢慢躬下身子，向大家鞠躬致谢，接着说：“谢谢大家的信任支持，既然大家一致提议，我再推脱就显得不识好歹了。那好，我听大家的，就做村主任候选人，参加竞选，再次谢谢大家的深情厚谊了！” 话音刚落，大家又都纷纷站立起来，鼓掌欢迎，时间整整持续了两分多钟。都交头接耳夸赞感叹。 “呵呵，如海做主任也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以后跟着他干就对了。” “谁说不是呢！他不做村主任简直是浪费人才，他做过省**政**协副**主**席，又掌控过资产上百亿的海纳集团，一个小小的凤凰村在他手里，还不是一菜一碟呀？呵呵，有他带领我们，以后不愁增收致富了！” “这还不止，连那么厉害的吴天雄和袁镇都败在他手上，你说说，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了的呢？听人说，他的拳脚功夫十分了得，像我们这样身板的人，百十个都难近得了他的身呀！丁武成开过武馆，还不是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使出毒计怎么会是如海的对手呢？” “是啊，就算让他做书记县长都没什么困难，只是他没那方面的心思而已，如果真想做，以他之前的关系和影响，就算到市里省里也有很大面子，当时盛传他和省**委**书**记以及省**长都有亲密关系，你说说，他是一般人吗？” “昨晚，王书记酒后吐真情，说咱村的路桥都是如海捐资修建的，还有我们大家盖的新房，其中就有两万块是他捐助的，只是他不想留名威胁镇上村上保密，昨晚老刘私下给我说的，算起来都有上千万的捐助呀！” “这个我也听村里人说了，他是我们村的救星，也是大家的福主，有他在村里一天，我们就能心安，而且还能获得恩惠，就像牛支书之前说的那样，我们真该为他塑像建庙，让我们的后代不忘他的功德，磕头上香，祈愿他和他的家人能长命百岁福泽绵延！” “是啊，虽说这事不会得到镇上县上同意，就算不塑像建庙可以，但也要刻凿功德碑，让村里人代代相传，感念他对村里对我们所做的一切，现在他在难中，真是我们扶持支持他的时候，别的忙我们帮不上，但给他制作功德碑不算大事，要不，我们私下问问其他人，联系十来个，每家出一两千给他制作一块门板大小的功德碑，悄悄立在村口，让过往的游客和路人都来看看，咱们村上百年来才出这么一个大善人大功臣，谁敢对功德碑不敬，我第一个要他好看！” “呵呵，好呀，这事算我一份，明天我们就去问问大明、王生他们，人员不能太多，就找几个和我们关系好的，悄悄行动，也算对他的一片爱戴和报答了吧！” “那好，这事就这样说定了，你收钱，我找工匠，咱们三天之内就立起来，给他来一份大大的惊喜，我们要说好，谁都不能泄露出去，就像他瞒着我们搞捐助慈善一样！” “这不难，哈哈……哈哈……” 第327章 连夜推选 等大家安静，王启明说：“既然如海本人也同意做村委会新一届的村主任候选人，这样我做一下安排，从今天算起，七天后就是凤凰村新一届村委会选举日期，明天大家都来村委会登记选民，今晚没来的村民，还请你们互相转告一下，为了迎接县上年中对村里工作的检查考核，我们缩短时间，一边做登记，一边公示，登记一家公布一户，有异议及时作出调整，大家觉得这样行不行？或者还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建议呀？” 院里一阵哄笑，都说何必那样麻烦，现在就选秦如海做村主任当场公布出去，明天就上任，多么简单好办的事，为什么非要弄那么正式？ 王启明笑说：“凡事都有个规矩和程序，该走的程序一定要走，关键是公示期满这个条件，七天公示候选人和选民，等期满直接召开选举大会，省掉了中间推选的流程，这已经是最简化的流程，再减就是违规操作了。大家先别着急，只要如海不反悔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一步步慢慢来。” 其实，大部分人都了解这方面的内容，只是嫌麻烦而已，见王启明态度坚决，才纷纷表示同意。 随后，他们当场推选定下了选举委员会成员，一共七人，秦如海身为村党支部书记做了选委会主任，牛之换做了副主任，李铳、李治、王二狗、李文、李武都被推选成了选委会成员，共同主持村委会选举事宜。而此次换届选举工作的领导小组也随之成立，让人深感意外的是，王启明做了组长，李长贤和镇党委副书记贾光权、秦如海都做了副组长，剩下村支委会两名委员和各社社长做了成员。 王启明见村委会选举有了较大进展，趁此机会，又说：“呵呵，还有一件事，我们一并提请村民代表大会决定吧。就是村支委会还差三名委员，你们看看，还有谁适合被选入村支部开展工作呢？” 话音刚落，刘继平慢悠悠站起来，红着脸说：“王书记，李镇长，各位领导，还有各位父老乡亲，我虽不才，但也想尽一份力量，我毛遂自荐想进支委会，还请在座的党员和村民代表审议。” 他刚说完，就有人站起来鼓掌欢迎，接着又有很多人也站起来支持。 “继平是老党员，虽说刚从副书记位置上辞下来，但他还是党员身份，我同意选他为支委会委员。” “我也同意，他在村主任位置上，没犯过错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次退位让贤就说明他是个光明磊落敢作敢为的真君子，我举双手赞成他进入支委会班子。” “我也说两句，平心而论，继平碌碌无为顾此失彼，但自从他当上村主任，全村没发生过一起大的矛盾纠纷和邻里矛盾，这一点足以说明他在维护稳定方面是有些成绩的，咱村的大环境谁都知道，各忙各的，就算村里义务投工投劳，甚至给钱发补助都没人响应，所以单凭他一人之力也难改观，所以我想他还是可以被选入村支委会班子的，如果可以还可以选任村委会副主任一职，和如海联手为村上出力，因为如海离开村这么多年，有些情况继平更熟悉了解一些，有他帮衬开展工作会顺利很多！” “我同意有财哥的，继平做不了村主任，应该能干得了副主任的工作，有如海帮带着，或许他还能施展一番才华的！我同意选他进支委会班子，也提议选他做村副主任！” “嗯，我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继平最大的矛盾就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有想法有点子就是不敢说出来使出来，打个比方，他也苦恼村里环境卫生脏乱差的问题，总在找法子解决，我们私下沟通过，他有意制定严厉的奖惩办法，已经写下了十多条具体的处置条款，但后来泄气了，再没听他说起过，从这件事看来，他有一身的想法和主意，就是不敢提出来成为制度，还有他还对我说过，村里有人不履行义务教育方面的法律责任，把在上初中的孩子提前带去外面学技术甚至提前出去打工，强行剥夺了孩子的义务受教育权利，继平也列出了具体名单和相应的处罚建议，比如，通报村上，或者不发建房补助或者暂停享受其他相关的优惠政策，但后来发现他又忍下来，有人照常领取了建房补助，还享受退耕还林等补助，我找他谈过，他说都是乡里乡亲不敢红着脸计较，再说送不送子女上学是人家私事家事，万一弄不好会伤彼此和气，还是算了。从这两件事看出来，他有严重的老好人思想，而且也有不担当不作为的表现，他有具体的解决办法，但却用不到实际工作中，这一点还要请继平兄弟及时改正和补正呀！” 刘继平红着脸说：“三哥说的对，这方面我确实有些短处和弱点，以后会注意改正的！” 趁着空档，秦如海站起来说：“我也说两句，离开村这么多年，但对这边的情况我还是有些了解和掌握的，继平哥人品端正，做事沉着冷静，但有一点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也就是前怕狼后怕虎，我听说你曾经为了发展集体经济，竟推掉了十多位村民的联合建议，那是多好的想法和主意呀？其他很多村都在搞养殖增加收入，他们提出种草想法，应该说是顺势而为合情合理，你怕市场不稳定连累他们受损失，结果被你断然拒绝，这个情况我自然听到了，很想打电话给你说说，后来我因为其他的事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弱点，工作打不开局面，小心谨慎固然没错，但凡事都这样，就会白白丧失大好的发展机会，错失良机，后来我听说镇上成立了几家种草加工饲料的合作社和小工厂，你看看，这就是瞻前顾后放过了大好机遇。但换句话说，你的小心谨慎正好能给我提提醒，改一改我这个做事爱冲动的臭毛病，我们两个一文一武，如果配合默契，也可能是一对好搭档呢！这样吧，我同意继平加入，成为支委会的委员，同时成为村委会副主任的候选人，和我一同参加竞选。” 刘继平带着感激的神情，连声向大家说着感谢的话。 王启明见时机已到，便起身说：“既然大家都同意继平作为支委会委员和村委会副主任候选人同时参加村支部和村委会换届选举，我现在宣布，提议有效，下面再推选两名支委会委员和村委会剩余五名委员候选人选。” 李铳应声站起来说：“我也想为村里做点事，进哪个都行，大家对我提提意见，我也好找到不足加以弥补。” 他刚说完，李治还有王二狗、李文、李武都站起来表示，也想进入村两委班子。 王启明急了，急忙站起来纠正：“唉，别，你们别起哄，你们进了选委会，要避嫌，不能再作候选人参加这两套班子的选举了，这……既然这样，我们要调整一下刚才选的选委会成员，只有你们脱离选委会，就可以参加选举，你们再讨论一下，到底参加哪一个？”他无意看到秦如海急切的眼神，忽然改了主意。 李铳笑了笑说：“选委会只是个临时机构，选完了事，而我们真心想为村里做点事，打算在如海和继平的带领下，贡献力量，不用商量了，我们自愿退出选委会，之前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定，现在只好退出了。” 李治他们几个也跟着憨笑解释，都说不清楚这方面的规定和要求。 牛之换趁势说：“既然这样，我们从老党员中推选五名人选出来，在领导小组的指导下，开展具体的选举工作也没什么问题，选委会里有如海压阵，再加上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老党员配合，就没有解决不了的疑难问题呀！” 王启明笑问：“呵呵，牛书记说的有道理，现在都知道是个临时机构，走程序用的，所以你们自愿报名，看还有谁愿意配合支持我们的工作呢？” 李长发笑吟吟站起来说：“算我一个，虽然我上了年纪，但多少经历过一些人和事，应该能帮你们分析解决工作中的问题，还有，举荐周顺、王豪然、吕福恩、李佳泽四名老党员，一同入选选委会。加起来一共是五人，刚好能补李铳等人的缺，你们再商量，如果嫌我们年龄大了，可以再从年轻党员中筛选！” 王启明急忙说：“老李同志，你说这些干啥呀？选委会就需要像你们这样富有经验处事不惊的老人，年轻人遇事沉不住气就爱冲动，既然你有心仪人选，我现在提议让老李和其他四名老党员入选选委会，大家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有的举手发言，没有就算全票通过了呀！” 李长发是村里的离休老支书，李治卸任后，就是他连续干了三届，后来由于年龄的限制主动辞职，这才交到了牛之换手中，所以他的一句话甚至比王启明管用，在村里威望很高，哪家有红白喜事都会请他出面调度指挥，现在他举荐四名相交熟识的老朋友出来，大家都会卖个薄面给他。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王启明正式宣布李长发等五名党员当选选委会成员，在选举工作领导小组的领导和支持下，开展选举筹备和监督等工作。 之后，大家也对李铳等人自荐作为村两委委员候选人参加竞选作出举手表决，没有悬念，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和潮水般的掌声。 结果是，李铳和李文作为支委会委员候选人参加支部换届选举，剩下的王二狗、李治、李武外加钟齐和赵达作为村委会委员候选人参加村委会换届选举。 趁热打铁，牛之换抽空补记村党支部书记会议记录，将刚才议定的所有事项都记录在册，还让在场所有党员和村民代表签字确认，留作档案。 第328章 新官上任 秦如海等人的到来，重新焕发了凤凰村的生机。 当晚，两百余人在秦如海家胡吃海喝，一直闹到凌晨两点多才一窝蜂散去。 受邀参加的镇领导和公司老板们破天荒地住在了秦如海家，三五人挤在一团对付了一晚。 海纳置业集团的倾倒，在东华引起了强烈反响，但这丝毫不影响秦如海以及跟随他而来兄弟姐妹们在村民当中的威信和好感，都一致赞同他做一肩挑的支书村长，打从心底敬服和靠拢。 王启明和李长贤深知凤凰村没秦如海不行，要想彻底解决村两委班子软弱涣散的顽疾，就要倚仗像他这样具有非凡影响力的人物不可，所以在千方百计拉拢和讨好。 天一亮，村委大院里面人满为患，聚集了很多村民，都在围观新贴上去的通告公示。 昨天连夜推选出来的选委会人选名单、村两委委员候选名单都出现在了大红纸上，整整贴满了一面墙壁。 秦如海以现任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候选人、选委会副组长身份名列其中，很是惹眼。 上午十点多，村委门前小广场坐满了来自各家各户的代表，约四百多人，占应到人数的九成多。 王启明深感震惊，原先召集一二十人开会都显得吃力难办，但秦如海一来，就能瞬间召集村民代表开大会，几乎齐刷刷赶到，偌大的广场这时才显得拥挤狭小，临时从村小学筹借来的桌椅坐凳明显不够用，一部分参会村民半蹲或挤坐着等待，场面很是壮观。 李长贤的表现更为夸张，见越来越多的村民赶至现场，怕发生踩踏事故，不停建议王启明分组开会。 会议准时开始。 王启明作了开场白，说明了会议的意义和内容，甘愿作了秦如海的陪衬，主持这次临时的会议。 他说：“凤凰村的老少爷们，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如海同志现在可是凤凰村新一届的村支书，而且还是新一届村委会主任的候选人，这次没有陪选，候选人就他一个，同意就选，不同意可以另外提名，在这里先给大家通个气。” 话音刚落，主席台下一片欢笑和掌声。 秦如海急忙站起，弓着身子，向台下鞠躬致谢。 王启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紧接着又说：“昨晚的事相信大家也都听说了，匆忙召集大夥开会，是想做一下布置和动员，还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和建议，共同把凤凰村新一届村两委班子搭起来，以便于开展各项工作。下面有请李镇长作安排。”说完，看向了旁边在座的李长贤。 李长贤清了清嗓子，看了眼笔记本上的内容提要，便直视台下村民说：“捡重点的说，眼下搭建村两委班子圆满完成换届工作是我们的头等大事，按计划，村党支部和村委会的选举工作要同步开展，人选方面我们已经有了初步名单，有意见的可以提出来，接受大家的监督和举报。村党支部选举日定在一周后上午十点，请各位党员和群众代表届时参加，村委会选举日是在十天后的下午两点，有选民证的都可以参加，请大家记住这两个时间。” 台下村民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等大家安静下来，李长贤又说：“会散后，请乡亲们待在家里，我们会挨家挨户上门登记选民发放选民证，并征求大家意见建议，这是第一点。登记和公示同步开展，为期十天，最后期限是正式选举前，有问题随时找选委会反映。我就说这两点要求。”说完，看向了王启明。 王启明定了定神，才对秦如海小声说：“如海，趁大家都在，你做一下动员和安排吧！” 秦如海笑了笑，随即说：“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离开村子这么多年，一回来就受到这么热情的欢迎，实在让人难以言表。我生在凤凰村长在凤凰村，热爱这里，听说这边发展到了瓶颈，心里也很着急，既然大家都信得过，我也不客套和推辞，一句话，尽力而为善始善终吧！相信在王书记和李镇长的领导和帮助下，凤凰村能渡过难关，明天会越来越好，大家的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 他刚说完，台下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各种叫好声不绝于耳。 这次会议在高涨的热情中悄然结束。 散会后，在王启明和李长贤的主持下，又对接下来的工作作了详细布置。接着，大家留村委吃午饭休息。 下午，牛之换、刘继平等人开始选民登记，带人分组进村入户，挨家挨户登记造册，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换届准备工作。 秦如海送走王启明等镇领导，才回了家。 按照之前商定的准备方案，当日公布每天登记的选民名单，接受村民监督，但三天过去，举报箱里空空如也，以秦如海为首的选委会成员也未收到一条举报信息，工作进展顺利，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选民登记一结束，村党支部换届选举准备工作随即展开，在牛之换和刘继平的奔走呼告下，上百名党员陆续赶来。 七天后，村党支部换届选举会议如期召开。在秦如海的主持下，成功选出了新一届的村支委会，加上他，一共七人，人选方面没有大的变动，牛之换是副书记，李文、李治是支委委员。 十天后，村委会换届选举大会也相继召开，毫无悬念，秦如海是凤凰村新一届村委会主任，李铳、王二狗、李武成功当选委员，刘继平当选副主任，和初选名单基本一致。 尘埃落定，凤凰村有了新一届的村两委班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秦如海的第一把火烧到了制度纪律上。 选举工作结束后，在秦如海的主持下，破天荒地召开了村两委联席会议，把两套人马聚在一起，共同商定建立完善各项制度规定的大事。 会上，秦如海主张修订村规民约，把他的想法都加入进去，事无巨细，一共罗列了一百五十多条，每一条都很简短，但却简明扼要切中要害。 其中，备受大家赞同的有这么几条。 第一条，成立凤凰村红白理事会、卫生管委会、设施维护组、安全治安岗、宣传讲解员等几个常设小组。每组十人，设组长一名，副组长两名，其余为组员，统一由村委会选派和管理，每年评选调换一次，自愿报名，一次性解决误工报酬十万元，由村民代表大会表决确定。同时，为各组制定了详细的岗位职责和管理制度，赋予一定的权力。 红白理事会负责村里的红白事宜，在小组的领导下，组织相关村民节俭办喜事丧事，大力倡导婚嫁和火葬新风，减轻负担，节约耕地。 卫生管委会负责村内外环境清洁，管理近百名保洁员，采购必要的清运器械和工具，及时组织专人收集清理生产生活垃圾，集中统一运转到指定的垃圾处理场，进行深埋处理。 设施维护组负责道路、桥洞、路灯、垃圾处理等公共设施的管理与维护，定期巡查检修，及时上报采购。 安全治安岗人员负责维护村内稳定，明察暗访聚众赌博等涉稳事项，配合镇派出所、司法所搞好维稳工作，调解邻里纠纷，疏导负面舆论和情绪等。 宣传讲解员负责政策宣传讲解，收集好的意见建议和信访举报事宜，理顺村民情绪，及时发现涉稳苗头，联络各组配合开展工作。 第二条，重新修订完善村两委工作制度，包括考勤和考核等内容，严明纪律，每年筹集一百万元设立绩效考核奖，共十三人，按年终考核排名，前五名每人可额外获得绩效奖励资金二十万元。 第三条，评选星级文明户活动，五星级家庭可获得村委会一次性奖励一万元，四星级家庭可获得五千元现金奖励，三星级也有三千元，从勤俭持家、邻里和睦、家风优良、卫生清洁、诚信公益五个方面评选星级，一项一星，接受自荐和村组干部推荐，最后经由村民代表大会投票表决确定，村委会负责监督实施。 第四条，除去村两委干部的绩效考核，所需资金接受公益捐助，每户每年收取三千元，剩余不足费用向两家公司摊派，所得款项由村委会另设账目单独核算管理，收支公开透明，做到自收自支，体现公益。 向每户每年收取三千元并不成问题，向龙狼景区和养殖公司摊派不足款项，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这些提议很快得到大家响应。 秦如海上任后的第二天，先召集各组社长开会，征求他们意见，得到一致通过后，又让他们分社征求村民意见建议，同时，也和牛之换、刘继平去镇上找王启明和李长贤请示汇报，不敢草草下决定实施。 王启明和李长贤对秦如海的大胆想法很是赞同支持，轻松答应了对村两委干部的年终绩效考核奖励方案，带他们去县里筹措落实资金。 第329章 共商大事 在王启明心里，只要秦如海能想出治村良策，就算再难也要想办法支持鼓励，况且这些治本策略是创新大胆的，虽有摊派的嫌疑，但事关村民切身利益，只要没人反对是可以探索尝试的，所以，没有犹豫和迟疑，表明态度后，就带他们去见县委书记诉苦喊穷。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如海有上百万的积蓄，张雅欣等人也有不少存款，王二狗等人也有几百万的资金，但他深知欲壑难平的道理，假如真一口答应自掏腰包，根本收不到应有的效果。环境卫生事关村民切身利益，还有修路补桥、禁绝赌博、宣传政策，等等，出发点是为了村民，所产生的费用由大家承担一部分也在情理之中。按照这个逻辑，秦如海谢绝了王二狗等人的捐资想法，打算从两家公司和村民当中筹措这些款项，希望能达到权利和义务相对等的目的。 有王启明出马，加上秦如海自身的影响，县领导很快亮明了态度，表示欢迎，当即安排组织部门筹措绩效奖励资金。 一周后，村里工作逐步走向正轨，每周一三五早上例会，一方面学习讨论政策规定，另一方面听取和安排工作。 在一次例会上，秦如海说：“我们的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效，但想彻底整改存在问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召集大家开会，议程只有两项。第一项就是研究讨论凤凰村五年发展规划和明年工作计划。第二项是迎接上面检查的事，大家都说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是行得通的规划计划，我都支持。” 牛之换首先发言，说：“要想大家稳定脱贫持续增收，就要有村集体经济，也就是培育主导产业的事，以凤凰村现在的条件，真让人作难呀！” 刘继平接上说：“种养殖方面已经达到饱和状态，至于朝哪个方向发展，确实让人头疼。之前我们村搞过养殖，也动员村民积极调整种植结构，但都是过去的事了，心的发展规划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秦如海见他们两个把重担丢给他，也不啰嗦，直接按想好的说：“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很长时间，现在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大家一起拿个主意。走合作经营的路子明显不合时宜，与当下的市场经济有些脱节，以我的意见，还得走家庭联产承包的老路，总体上是分散经营统一包销的模式，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不行我们再想其他的路子。” 牛之换听得迷糊，低头想了一阵，忙说：“如海，你得说明白点，我们识字不多听得有些糊涂啊！” 秦如海清了清嗓子，才说：“好，我简单点说，打比方，现在市场需要玉米，我们就发动各家各户种玉米，村里成立收购站或者加工厂，负责统一收购加工，最后再趁机脱手，也就是说村里不管生产，只管流通和销售，当然了，市场信息还得及时反馈给村民，免得供需出现矛盾让大家折了本。” 牛之换顿了顿，有些疑惑，不解地说：“如海，你也听说了，村里很多耕地出现了撂荒，而且大多村民都在养殖公司和景区打工，留在家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先不说谁种地的事，单说这个主意根本没什么大的改变呀！” 其他人也跟着议论起来。 秦如海见他们钻了牛角尖，忙打断解释：“你们都误会了，刚才只是打个比方，我并没有说要种玉米呀！我的意思是村里不搞大包大揽，现在挣钱的门路多，可以种药材，也可以种花卉，甚至可以开作坊办公司，市场信息方面我们可以对接镇上县上甚至市上，但具体的发展门路还得要由村民自己定，我们从旁指导和服务，不论是产品流通还是收购销售，能自个解决的村里不便掺和，尽可能发动大夥自食其力自给自足。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提高他们的能动性，我们是村级事务的领导者和管理者，但在全体村民眼中，我们又是服务者，主要以提供优质高效便民的服务为主，决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什么事都要掺和和做主，这样不利于长久发展，做好挣钱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赔本吃亏就会埋怨告状，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能再做了。” 刘继平听出了疑点，反驳道：“如海，照你的意思，让他们自己去找发展门路，我们就做旁观者吗？这样一来，我们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秦如海呵呵一笑，继续解释：“你又误解我的意思了。如果村民能实现自我管理，我们确实没有存在价值，这可是终极目标，但现在看来离这个目标还很遥远。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大家的服务员，他们有什么疑难问题，帮助解决就是我们的责任，说明白点，我们就是他们的引路人，比如哪家遭遇变故，帮助他们走出困境就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再比如哪家遇了难事，我们就要协调解决，这都是被动作为。再比如帮大家出点子想办法，还有营造邻里和睦、村容整洁以及平安和谐的发展环境，就是我们的主动行为。” 王二狗似乎听明白了秦如海的意思，见牛之换和刘继平还在一边摇头晃脑，就接上说：“我总算听清楚了，你们听听我说的对不对。如海的意思是发动大家集思广益自谋出路，村里总协调总调度，哪里有困难就从哪里下手，尽可能发挥村民的主观能动性，不再大包大揽，我们负责营造发展环境，村民定思路，村里搞好服务，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牛之换听后摇摇头，接着问他们：“如海，二狗，照你们这么说，村里不成一盘散沙了吗？还要我们这些村干部做什么呢？让他们自个拿主意，还不如我们一锤定音有效果哩！” 王二狗急了，盯着牛之换，有些不高兴，气呼呼问道：“牛叔，按你的意思，我们怎么一锤定音呢？” 牛之换想都没想就答道：“以我的意思，还走合作社的老路，村里带头干，以入股的方式团结带领村民谋发展，一方面可以体现村两委班子的集体智慧，另一方面也可解决村里无集体经济的难题，单打独斗肯定成不了气候。” 王二狗见他故意抬杠，变了脸色，气呼呼说道：“牛叔，你知道合作社已经成了昨日黄花，之前还行，但最近这几年全镇各村不知倒闭了多少家，而且县里市里也都不再提倡这种发展方式了，其中的弊端显而易见，大锅饭存在诸多问题，一好百好，但要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家第一个要骂的就是我们这帮村干部，而且还会养下不少懒汉，混吃混喝，这个问题我们早就遇到了，所以这条旧路不能走，必须重新考虑。” 牛之换受了挫，开始一言不发低头不语了。 秦如海见气氛有些尴尬，想了想，说：“牛叔，二狗哥他说的实在，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办，现在这样说就是在吸取之前的教训，这样吧，我摆明了说，目前来看，村里缺乏劳动力，留下的都是些妇孺老人，为什么会这样，相信大家都明白。我们不搞合作社模式，其中的原因有三条，第一条现在是市场经济，不再是计划经济时代，已经跟不上形势发展了。第二条合作社分红不好确定，而且众口难调，很容易受少数人左右，应对市场风险的能力不足。第三条国企都在改制变为私企，而且越来越多的合作社部分甚至全部转变为公司企业，正在向集约化专业化方向发展转型，所以我们必须顺应时代潮流，不能倒退回去再走以前失败的老路。” 牛之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还是一言不发。 刘继平听出了端倪，红着脸询问：“如海，你就直说了吧，打算叫我们干什么，只要你一句话我第一个冲上去，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秦如海呵呵一笑，才说：“刚才怪我没说清楚，那好，我就直说了。我的想法是，村里集资入股成立投资公司，先外出考察一段时间，等确定好实施项目，在全村范围内流转土地，培训人员，争取把有意向工作的村民都吸收进来，解决大家的就业问题，不走合作化经营的模式，聘请专业人士委托经营管理，我们把方向定决策，剩下的都交由专业人员打理，之后再用剩余的精力搞好全民服务，采取半集体半私营的模式，完全和市场接轨，不再统包统销搞大锅饭，最大限度为村民谋利益，只要村民有钱赚，就不怕人心不齐。比如说，我们要办养殖场，租借村民土地，雇佣村民喂养，从所得收益中慢慢退出原始股份，等全部退出来，养殖场就成全资集体化经济实体，之后用所得收益成立基金会，除去工资和运转开销，留一部分当作流动资金，拿出相当一部分资金专门给村民发福利，实行全民分红，这样就不怕返贫的问题了。当然了，公司的决策权一定要由我们掌握，中层管理干部必须配备有相当数量的专业人士，而且还要制定一系列切实可行的运转制度和规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断盈利。” 他一说完，周围猛然响起了阵阵热烈的掌声。 第330章 早有主意 秦如海的想法正中王二狗等人下怀，但让他们有些吃惊的是，他想搞全民福利，让人着急担心。 牛之换和刘继平相信秦如海有这个实力，认准他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功的，当即表示赞同和支持，争先恐后询问具体的操作办法。 秦如海心里有数，不慌不忙地说：“第一步，我们要认购股份，嘴上说支持大多靠不住，现在到了考验时候，都说说，能掏多少钱出来？” 王二狗起身笑说：“我先表个态，一百万，亏本也不在乎，就当是捐助了。” 接着，李铳笑说：“我卖了房产，手里还有一些闲钱，五十万，等周转开了再追加。” 李文李武异口同声说要入股八十万，还说后期要追加，暂时没多少钱。 李治也认了五十万的股份。 牛之换和刘继平相视而笑，先后认下六十万的股，几乎是倾尽所有了。 剩下几名村干部也都有了五万到三十万不等的份额。 面对这样火爆的场面，秦如海深感欣慰，粗略估算，有近五百万的数额，但随即开玩笑说：“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但这些款项还不足以实施大一些的项目，我们不动则已，一出手就要一鸣惊人，五百万放在村里不算小数目，但如果放在镇上县上甚至市里，显得捉襟见肘了。这样吧，就我们十三人，限期三天报名认购，我的预期是两千万，这里明确一点，不许向村民集资，更不许向亲朋好友开口，算算手里的钱，希望再尽一点绵力，就算凑不到这个数也是可以的，这样做就是想看看大家的决心，千万别有任何心理负担。” 牛之换马上反问他说：“如海，我们都表了态，但到现在你也没说认购多少，说出来，我们也好有个缺口数字。” 秦如海红脸一笑，说道：“我没钱，就入干股吧！” 牛之换知道他有钱，不敢相逼，不好意思地说：“你就认干股，等会散我再仔细算算，能腾出来多少都投进去，这次我想搏一把，就算赔了本也无怨言！” 刘继平趁势讨好，说道：“我也是，如海的主意就是干股，我再盘算一下，应该还能凑上一些的。” 王二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问：“如海，我知道你早有了主意，能不能先透个底，我们也好有个数？” 李铳等人也有这方面的疑惑，只是没敢提及。 秦如海沉默一阵，淡笑着说：“现在村里有养殖场，也有景区，可谓占尽了先机，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多，但还是要试一试才行。我想过了，养殖和旅游都不行，种植也不行，民以食为天，我们就搞特色餐饮，农家乐的升级版，结合村容村貌整治，在凤凰村建设十里风情街，以特色饮食为主，兼营休闲观光和体验，再说明白一些，就是一条街外加百亩果蔬园，着力打造餐饮、采摘、观光、居住一日游。我们单独搞种养殖和旅游不行，必须想办法结合起来尝试，十里风情街是龙狼景区的浓缩精华版，百亩果蔬园和特色民居是景区的延伸加长版，我们不能抛弃凤凰村独特的自然资源和地理优势，更要依托景区的金字招牌，想办法和景区合作经营，互通有无，实现良性互动发展，这可能就是维系发展的长久之计吧！” 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片热烈掌声，个个咋舌不已，显然这个提议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秦如海接着说：“凤凰村的旅游资源非常丰富，想来想去还是离不开丢不下，但又不能走景区的老路，所以就想到以餐饮为主兼带采摘和住宿，餐饮离不开食材，这就说明我们必须要找养殖公司合作，吸引游客离不开景区，我们势必要和龙狼景区携手，所以最后的格局就是，其他两家公司为我们提供食材和客源，而我们之间又不能形成恶性竞争的关系，想办法达成合作协议争取互利共赢才是最好的出路。两千万还是保守的投资，这样吧，我投一千万，剩下五百万你们再想想办法，还是之前的忠告，不许向村民集资，更不许向亲朋好友借贷，能凑多少就多少，谁多谁少都没关系，我要的就是一个态度和决心。” 听完这话，大家连连点头，总算有了清晰的蓝图。 散会后，王二狗等人跟随秦如海回家，其他人各奔东西，都去想办法弄钱去了。 张雅欣听说这件事，开始埋怨起来。 “如海哥，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想办法折腾，这身体能受得了吗？再说一千万不是小数目，就算我们几个凑一凑，也只能凑出三五百万，你在他们面前夸下海口，三天期限一到可怎么收场呀？” 许晴也有些担心，跟着说道：“如海，你的想法虽好，但这样做势必会引来龙狼景区的猜忌和纷争，不如再想想其他办法，或许还有更好更轻松的呢？你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开公司不是儿戏，让大家投资，万一亏本谁能愿意呀？再说村里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明事理的会说你胆大心野，反对的会说你瞎折腾穷闹腾，要不暂时缓一缓吧？” 王二狗等人不敢插嘴，也想听听秦如海嘴里那一千万该怎么筹措，暗暗担心着急。 秦如海不以为意，笑了笑，安慰他们说：“你们有所不知，我无意和景区相争，而且大家忘了一个问题，龙狼景区是我们一手打造出来的，之前受海纳波及影响，生意惨淡几经破产边缘，现在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兑现对王书记和李镇长的承诺，另一方面是想帮景区渡过难关。” 张雅欣想了想又问：“景区是靠旅游起的家，现在你想做的这个项目又在挖人墙角，有争抢游客的嫌疑，难道这样做也是在帮他们吗？” 许晴也搞不明白，跟着劝说：“是呀，你的十里风情街，表面上主要投资餐饮，百亩果蔬园也是倡导采摘观光，特色民居给游客提供住宿，这三项服务内容龙狼景区都有涉及，这明摆着就是在抢夺客源，不管你怎么解释，别人都会猜疑甚至反对，所以我不赞同你这样做，一方面资金不好筹措，另一方面不能和景区相争取利。” 王二狗见秦如海软了下来，附和劝道：“如海，她们说的不无道理，要不我们改一改投资内容，比如变更一两样，这样一来龙狼那边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现在三项内容都重复，而且还都是他们的主营项目，如果真要建设下去，很可能会引起那边反对的。” 秦如海看了看李铳他们，似乎都有反对和迟疑的意思，笑了笑，又说道：“呵呵，你们就不能换个思路想问题吗？既然我们这个项目和龙狼那边有所重复，可以说也是母公司与子公司的关系，难道就不能往好处想想吗？为什么非要朝竞争的关系看问题呢？我在会上说过，我们要与龙狼景区和养殖公司建立合作谅解关系，目的就是想实现互惠共赢，难道这个小小的目标也没有办法实现吗？” 许晴转念一想，这才听出了他的意思，忙问：“如海，你听我说的对不对，你是想从两家公司筹措这一千万吗？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该是竞争关系，而是母公司和子公司的关系了。” 秦如海笑了笑说道：“还是晴姐有眼光，你这话真是我想解释的。不错，我就想从养殖公司和龙狼景区筹措这一千万，但你有句话说错了，我们三家不是母公司和子公司的关系，而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我们接受他们的投资入股，但决策权管理权等等权力都在自己这边，完全脱离别人管束，而且等新公司盈利，一定会连本带利撤出这部分资金和股份，慢慢将公司转为村集体私有财产，以后所得收益，分三部分留做他用，一部分当作流动资金，一部分当作福利全民共享，最后一部分当作工资等额外费用使用，让他们享受一部分利润，但只是暂时的过渡办法，至于以后公司的所有全部收益都归村集体所有，包括我们十三名村干部的股份都要撤出去，只发工资，不做入股分红。这些规矩都要写进公司章程，先是私有，最后一定得是集体的，这是底线也是原则问题。” 许晴的眉头纾解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明白，害得我白费了心思。” 张雅欣也有些羞愧，红着脸说道：“如海哥，刚才是我错怪你了，你这样说我放心多了。” 王二狗也支吾着说：“如海，原来你早有了主意，害得我替你担心这一千万的出处，这个主意好，让他们两家公司投资入股，我想没一点问题，只是我现在担心，牛叔和刘叔会不会向村民借钱融资又或者去向亲朋好友转借，万一弄不好，会被上面领导查出违规向村民集资借贷了。到时我怕这个项目会流产的。” 秦如海皱了皱眉，便对他说：“这样吧，你们再具体商量一下，我去看看，免得他们胡思乱想误解了我的意思，你提得很好，他们有这样的胆量，必须让他们明白，这次坚决不动其他村民一分钱，就算是我们几个想办法筹建的公司，如果再发动群众就和合作社没两样了。”说完，急匆匆出门去找牛之换和刘继平了。 第33在1章 成竹在胸 不出王二狗所料，牛之换一回家，就躲屋里给亲朋好友挨个打电话，不仅向人透露了会议内容，还四处借钱许诺，完全没把秦如海的话放心上，胡言乱语一通乱说，擅自松了口，乱承诺乱答应。 秦如海走进院，就听到了这些情况，不等牛之换老伴引路，一脚把房门踹开，指着牛之换鼻尖责骂：“牛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躲里头乱说些啥，忘记之前咋交代的了吗，亏你还是十多年的老干部，这点保密意识都没有吗？” 牛之换在炕上乱作一团，急忙掐断电话，忙不迭下炕道歉，“如海，你听我解释，刚才是我表弟，是自己人，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向村民借钱，你先消消气，听我慢慢给你说。” 秦如海冷笑一声，怒骂道：“你在会上是咋说的？你表弟是自己人？别想瞒我，老实说你都给谁提过？” 牛之换见他认真，不敢隐瞒，忙说：“就是三个亲戚，向他们借了几十万，既然这样，我退了去。” 秦如海不依不饶，又说：“牛叔，你是老党员老干部，我之前反复强调，没有十足把握的事项都得保密，你倒好，八字还没一撇，你都透露出去了，这下村里人都该知道了，唉，你这是想干什么，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牛之换红着脸说：“如海，这事我做错了，你放心，我这就推掉，就说是开了个玩笑，产生的影响由我承担，对不住了，我是想多筹点钱向你表表态度，谁知忍不住就做下了错事。”说着开始拔打电话。 秦如海叹口气，什么话都没说，甩手出门离开了。 牛之换卖了老脸，又重新回拨过去，说刚才是场误会，话是假的，借钱更是假的，惹来对方一片嘲讽嘘声。 刘继平不在家，秦如海从家人口中得知他刚来就去找家务兄弟，被气得脸色铁青。 结果可想而知，刘继平正和家务兄弟商议筹钱投资的事，被有意探听的秦如海当场撞破，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了。 “刘叔，你这是干什么？”秦如海气呼呼质问。 刘继平本来就畏惧秦如海，现在又违反了纪律规定，更加惶恐紧张，支吾着答道：“如海，被你碰到，我现在无话可说，但总归一点，这样做只想支持你的工作，两千万当中还有五百万的缺口，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才找几位兄弟商议。” 秦如海朝里屋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他家务兄弟，停顿一阵才说：“刘叔，不说闲话，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刘继平低头说道：“如海，我给你赔不是，这次就先饶过我，剩下的事由我来做，再不会胡言乱语了。” 秦如海略带失望地叹口气，背着手走出了门。 刘继平送他出门，就回里屋，推掉了不少入股资金。不出意外，也受到了多方戏弄。 秦如海带着满脸失望返回了家。 王二狗见秦如海脸色阴沉，已经猜出了大概，忙劝道：“如海，消息已经外泄，说了就说了吧，反正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别生气了。” 秦如海气呼呼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村干部，没一点工作纪律，前脚刚嘱咐忠告过，后脚就向人透露借钱，唉，看来还是我轻信了他们。先不管了，你们刚才怎么商定的？” 王二狗淡笑着说：“你走后我们几个又合计了下，觉着这事靠谱，就按你说的办吧！还有，我们算来算去，还能凑出三百多万，全都投进去，趁这次机会，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免得有人嚼舌根。” 秦如海还是不放心牛之换和刘继平那边，沉吟一阵，又说道：“老牛是个犟脾气，还有这个老刘，私心很重，跟我们做这样大的事，迟早会受拖累，唉……早知这样，就不该让他们进班子了。” 王二狗怕起内讧，跟着劝说：“如海，我看他们也是立功心切，算了，你休息一下，让我过去做做工作，免得他们产生别的想法。” 秦如海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又转身对他说：“你别去了，我猜他们马上就要到了，跟我进去歇息，听听他们怎么解释。” 说话间，牛之换和刘继平一同走进门，见到秦如海和王二狗，紧走几步，嬉笑着赶上来，嘴里连说着对不住之类的话，脸色一个比一个绯红。 秦如海心软，等他们走近，才淡笑道：“牛叔，刘叔，刚才脾气冲，不对的地方还请见谅，既然你们都认识到了错误，这事就算过去了，走，跟我进屋，我们坐下来再慢慢合计合计。” 张雅欣和许晴听说牛之换和刘继平来了，急忙从屋里走出来，热情邀请他们进去。 王二狗接上话茬说：“如海性子急，但却没有别的意思，态度不好，还请不要见怪呀！” 牛之换和刘继平接连说没事，是他们有错在先，本该受此责骂。 走进屋，他们几个围桌而坐，张雅欣和许晴先后去厨房准备晚饭，钟齐和秦如意留一边添茶温酒，许念茹走出厨房帮忙。 李铳、李文按照秦如海的吩咐，连夜去找王启明汇报情况，替秦如海打了前战。李治和李武分别去了养殖公司和龙狼景区，先去衔接洽谈。选举过后，赵达、李铭和贾旭又匆忙赶去东华，前去处理海纳那边的未尽事宜，也快完事回来了。 秦如海向牛之换和刘继平坦言：“牛叔，刘叔，我也不瞒你们，之前我说投资一千万，是想从养殖公司和景区拉投资，我本身没多少钱，让你们再想办法，就是想把盘子做大，你们向亲朋好友借钱入股，万一赔了是会出大乱子的，我的本意是就这十三人外加两家公司的投资，一起筹建正规公司，等有了利润再一步步退出投资，将公司变为村集体的，我们这些人只拿工资不参与分红，一起为全体村民谋取利益，现在是私营，以后就要逐步变为集体，就是这样一个逻辑，我反对外人参与，一方面是考虑到投资有风险，人多嘴杂，闹到最后会半途而废，另一方面是考虑合作经营很难适应当前市场形势，这是有深刻教训的，所以才这样生气和着急。你们四处筹款，万一村民一窝蜂赶来报名入股，我们拒绝哪个都成问题，索性一刀切，不接受范围之外任何人的投资，就十五个股份，大家量力而行，我保证不了盈利，所以没必要东拼西凑，表表心意就行了的。” 刘继平笑说：“这样说来，我们的确误解了你的意思，唉，放心吧，我都已经回绝掉了，也会向其他村民做解释，再不会给你添乱了。” 牛之换接上说：“原来是这样，之前还以为你想叫我们暗中筹款，只是不好明说，唉，谁知你想得这么长远，对不住，上了年纪，脑筋转得慢半拍，差点耽误了我们的大计划呀！” 秦如海笑着说：“呵呵，也怪我半遮半掩没说清楚，摊上这事谁都会这样做，不怪你们，好了，你们说这样做到底行不行，或者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和建议呢？” 刘继平抢先说：“你见多识广，这个主意靠谱，我没意见，今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不会走弯路了。” 秦如海淡笑着说：“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个集体，大事一起商量，我也有想错说错的地方，你应该指出来的。牛叔你也说两句吧！” 牛之换想了一阵，才说：“办法是好，但我估摸这钱不够，一方面我们要建十里长街，而且还要修建住宅，另一方面还要租借土地搭暖棚搞种植，两千万我看着悬，要不找镇领导汇报，能不能请他们出面帮助贷款出来？” 秦如海点点头，接着说：“牛叔说得很好，这个问题很棘手，两千万确实不够，但你放心，我已经安排李铳和李文去找王书记汇报请示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的总体设想是，项目分三步走，一期修建商铺，二期建设民居，三期筹建果蔬园，总的投资应该在五千万上下，明天先让钟齐和如意搞个预算，具体再看情况吧！” 牛之换深感惊讶，说：“怪不得不见他们哥俩，原来早被你派出去了呀！好事多磨，这个确实不能操之过急，我同意分三步建设，一期的投资应该够了，卖掉商铺还可以留一部分资金出来准备二期建设，能缓得过来的。目前来说就是宣传和征地工作，报批手续的工作也要同步展开，这样的话，你分一下工，从明天开始就先动起手来吧！” 秦如海想了想就说：“牛叔说得对，我们是该行动起来了。这样吧，你和刘叔负责征地，晴姐和雅欣负责宣传，钟齐和如意负责方案编制和报批等事宜，念茹和赵达负责协调贷款，我和二狗哥负总责，剩下的人灵活机动，哪里需要就往哪里给力，你们看这样安排合适吗？” 见秦如海早已成竹在胸，个个敬佩不已，都连声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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