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门生涯 - xp1024.com
《我的道门生涯》


第四百五十七章 遇到曾经的我

也许他不过是通过某种掐算,刚刚好算到我会在这个时间,这个点,而且是在这个位置出现,所以才要在这里留下一个影像给我吧,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虽然深陷泥潭,但我坚信总有一天我会解开所有的谜团,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算计我的人失望,可惜,现在我真的错了,在这些心机者面前,我甚至连个孩子都不如,我的智商大概只有零吧。

看着沈北渐渐消失的背影,我不禁舒了一口气,看来他并不是被我杀死的,不然不可能还要在这里和我碰上一面,柳开终于没有骗我一次,我笑了笑,算是对自己的一个安慰,继续向前走去,但是两条腿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样,多想就在这里睡过去啊,可惜却不能。

我觉得沈北的出现并不是无意的,我能够在这里看到他,而他却在这里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难道紧紧是巧合,或者他却是就是为了说几句话而已吗?

不,也许他是在告诉我,玲珑塔还在前面,在没有遇到沈北之前,我几乎要认为这里就是现实世界了,可是遇见他之后,我才知道,这里依旧是玲珑塔的地界,难道他紧紧是来给我做一个路标的?

不!一个更恐怖的念头涌了出来,沈北既然能够算到我来这里,那么[一_本_读]xstxt他怎么可能算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死,如果他能算到我在这里,那么他完全可以算到某件事情的结局,这样一个人,究竟是谁能害死他?我根本想不出来,因为我觉得沈北可能没有死,至于刚刚看到的那个身影,也许并不能代表沈北已经死了,也可能是他刚进入到玲珑塔的时候留下来的,如果和之前所有的计划都一样的话,那么沈北是比我们要早一点到达玲珑塔的,也就是说,我来到玲珑塔的时候,沈北确实已经到了玲珑塔之中,而且是比较高的层次,那么他完全有理由和时间留下这么一个影像。

但是,我不知道他这么出现是为了什么,只是给我做一个路标,还是要暗示我什么?

“我的家族继承了太多?”这是沈北的话,如果他确实在给我留下线索的话,那么最有可能是暗语的就是这句话了。

我来捋一捋,沈北是来自哪里来着?记得柳开好像说过,他是来自姑师,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姑师无疑了,而且还是上古遗族,他们的任务就是消灭这个世界上,所有敢于挑战人类法则的怪物。

那么这几千年来,沈北的家族一定没有少得罪人!

……难道他是在暗示我,柳开有问题?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那么深厚,怎么可能就有问题,而且这一路上,明显可以看出来柳开对沈北的关注,甚至是情谊。

如果不是柳开,那么还能是谁?

家族?

谁有家族,慕四局,我,还有一个裴乾,我们三个有家族,裴乾和我没有什么交际,如果说我自己的家族有问题,那么还有一个人一定也有问题,那么就是秦歌,可是秦歌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一切,我这一路的冒险和他并没有半点关系,当然了,在他家里遇到魔婴除外,那是我自己挑起的事端。

那么,最后一个人,慕四局的嫌疑就更大了,可是他真的会害我吗?想了一会儿,我觉得慕四局充满了问题,

每次在危机时刻,他总是不在,所有我遇到的陷阱里,都没有他的身影,甚至我在他的家里和别人斗法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而我刚要上火车寻找老黑,他就突然的出现了,然后在火车上,他又一次的消失了,在他消失后不久,我就被何飞扬一伙人抓了起来,怎么世间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如果这些巧合都发生在别的世界,别的空间,别的地方,我一定会没有任何的疑虑,而慕四局身上的这个疑问,却在突然间就围绕着我,打起了旋转,任凭我怎么想,都不能把一切算到慕四局头上,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参加这次的探险,或者……他就是背后的黑手?因为只有他最了解我的迹象,如果他想要出卖我,几乎没有什么的难度。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慕四局没有消失,那么这次横跨放逐之地,连柳开都能够感应到我出事了,慕四局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以他的实力,恐怕要比柳开的道法还要高跟多吧。

我用力的挠了挠脑袋,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有时间去考虑别人是不是出卖了我,我觉得自己也够闲得,不过这么想了一会儿,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出去很远一段距离,如果不是突然把自己从沉思中拔出来,我就直接撞在了眼前的人身上了。

“我去,又是什么人啊,想死怎么就那么难。”我抬起头,只看到一个后脑勺:“你是人是鬼,给我让个道,小太爷现在要寻死去。”我坚信玲珑塔里,除了我的朋友之外,绝对不会有别人在拦住我的去路了,可是我的朋友怎么都能知道我要在这里路过,而且是要去寻思的呢,我知道对面用后脑勺对着我的人是虚幻的,我们并不在同一个世界中,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聊上两句,然后再愉快的分手。

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直接就愣住了。

因为我看到一张俊秀的脸,白净的皮肤上有微微嫣红,就像是皑皑白雪中的一点红,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我自己,连衣服都不曾有什么变化,只是我和他比起来,身上的衣服要烂的多,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会在我眼前消失,当然了,我知道这么做完全就是徒劳而已,他们并不是和我生活在同一个时间点的人。

我看了看四周,一点熟悉的样子都没有,再努力的看了看他,这身行头是我刚刚进入放逐之地的时候穿得,根本不可能有人模仿我。

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呢,我的嗓子有些发痒,本想客套两句,但是我发现他只是一个幻象的时候,除了心中的不安,就再也不想说半句话了,唯一让我不能释然的就是:为什么我自己的幻象在这里出现,为什么这里的景色我一点都不熟悉,难道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这一路上,其实我的前世一直都是苏醒的,只不过他偷偷的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然后趁着我睡觉或者做别的事情时候,就突然出现掌管我的身体,然后利用这具身体去做他自己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的两眼投出凌乱的光,看的我有些不自然。

“你不能再往前走了,走出这里,他们就会杀了你,而且,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他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是在仰望着碧蓝的天空。

我动也不动的看着他,因为我知道,就算是我和他说话,他也看不到。

“这一切都是陷阱,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真真正正的你,你一定想不起来曾经来过这里,你也不会记得你站在这里,和你自己说话。”他笑了笑:“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世界就是这么荒诞,我们都被骗了,第二昊是对的,除了灭世,再也没有机会阻挡那些异教徒们了。”

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始终没有说出口:“如果一个人灭世都是对的,那么还有什么是错的。”我还在想着异教徒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才慢慢的说:“时间已经不多,未来的我,记住下面我说的每一句话。”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像是真的可以和他互动一样。

“你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冒险,你是那凌,是那十三的重玄孙,虽然祖上很是风光,但是不要忘记了,那只是祖上的辉煌,怎么才能把这种辉煌延续下去,还需要你自己努力,下面我要告诉你最重要的东西,你一定要记住了。”他皱了皱眉头,这个动作习惯完全和我一模一样,这是造不了假的,而且这个习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每次到了需要思考的时候,我总会骤皱起眉头,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坏毛病。

“其实在最开始进入神墓的时候,那里就是一个圈套,你一定以为现在自己在玲珑塔中,其实不是,这里依旧是神墓,不管你在出了神墓之后去了哪里,请你相信我,也请你相信你自己,其实你一直都在神墓之中,从来都没有出去过!”

我身上的冷寒瞬间就流了下来,连心脏都不敢跳动了,这个人一定是我,绝对不会有假,但是……他竟然说我一直都在神墓之中,这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难道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斗不过是个梦而已吗?

我努力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起了那么多的疑心,遇到了那么多的人,到最后竟然有人告诉我,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比死还要让我难过。

虽然一直想要做一个普通人,但是这些天过去了,早已经融入了英雄梦里,早就不想什么平凡一生了,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承担一切,也愿意付出一切,去做一个大英雄。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一切都是阴谋而已

“你没有感觉自从神墓出来之后,一切都变的那么不现实了吗?”他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要撞到我了,我觉得这样有些恐怖,像是第一次看到第二昊一样,突然面对一个活生生的自己,怎么都有点心理上无法承担。

努力的回想了这一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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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真的要结束了

我笑了笑,心里更加的矛盾起来,眼前的这个穆源看起来要善良多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怕我自杀,还是另有别的企图,或许真的是要解救我也说不定,但是我不能随便相信他,我谁都不想再相信:“现在你为什么肯告诉我了?”

“因为,我再不救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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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夕阳,草原,残云,蓝天。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耀在长生天养育的草原上,也轻抚着我们五个草原上的不速之客。

沈北的脸上毫无表情,他收起手中的地图,淡淡的道:“就是这里,柳开,干活。”

柳开撩了撩额前的头发,从包里掏出一副罗盘,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伸出一个OK的手势:“妥妥的!”

罗盘稳端在他的手中,脚下踱着古怪的步子,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是同一个距离,每一步的步伐都不一样,那步伐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我认得出这是正宗的道家天罡五行步,他来回不断的走着,手中的罗盘盘针随着脚步变换不停的在旋转,啪啦啪啦直响。

我看着柳开的身影,他脸上的棱角如同一把待出鞘的利剑,黑色的风衣在空中飒飒作响,特别是他后背上背着的那柄巨大钢刀,在阳光下异常夺目,刀背黝黑,刀尖冷寒。

他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刀刃就不停地折射着夕阳血红色的光芒。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个身背黑刀的男人不是我的朋友,也许在下一刻就是我的敌人,面对那把开山钢刀,我没有一丝取胜的把握。

远处的老黑傻傻的看着天空,有朵朵青云飘过,他像个智障一样就那么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我皱了皱眉,淡淡的叹了口气,我这个铁哥们,心可真大。

坐在老黑旁边,草地上倾国倾城的女子来历不明,很多时候我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口中所说的作家:王启书!这个人身份诡异,不得不防。

我们脚下是外蒙古大草原,寻找了四个多月的成吉思汗墓塚,只要打开它,黄金翡玉亿万财富唾手可得,但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些金银财宝。

我回过头,发xiàn

沈北正在看我,这是个沉默的男人,我很少能够听到他说第二句话,他的双眸漆黑无光,眼神涣散显得更加冷漠,但却掩饰不住他手中那把金色的诛魂簪随时会插入我的咽喉。

我极力控zhì

住自己的肌肉,手脚开始隐隐发麻,喉咙像是被锁住了一样,我感觉自己在心悸,心脏跳得极其诡异、似乎随时都会停止。

“别挑衅我……我快控zhì

不住它了!”好半天,我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沈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不介yì

随时终结你的生命,或者……”

他指了指我的身体:“你体内的它!”

四周的氧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我感到呼吸变得困难,缺氧使我的大脑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开始变成了黑白色。

沈北的人影竟然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从两个变成了一排,我咬着牙,身体不住的颤抖:“别再挑衅我了!!”

老黑突然站到了我和沈北之间,两杆黑漆漆的打神鞭就攥在他的手里,执拗而倔强的冲着沈北:“想动他,先动我!”

沈北没有说话。

柳开却已经动了。

他抽出了那柄黑色通体散发着寒光的钢刀,就那么在地上拖着,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们,依旧是那种不羁的笑容,放浪而肆意,他用黑色如山的身躯挡在了沈北面前。

二对二,大战一触即发!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此刻却无能为力。

我曾经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唯一的理想就是做一个浅薄无知,长的又帅气又有钱的普通人,

但有一天,命运的双手扼住了我的脖子,不停的将我向它拖去……

所有的因果,仅仅是一座坟墓。

其实,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梦,如果你相信,那么这个世界在你眼中就会破绽百出,

如果你不相信,跟我来,我带你看清这个世界!

第2章 荒村怪老头

桌上油灯的火苗不断在跳跃着,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

李老倌正在摆弄一根细长的针,火光下,他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显得异常刺眼,在这个细雨山村的夜里,活像一个中世纪欧洲老巫。

他的面孔随着油灯火苗的跳跃,时而昏黄时而阴暗,六十多年的岁月沧桑刻画出他脸上车辙般的皱纹,就像一道道久远的年轮,比这荒凉的山村还要久远。

那根针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李老倌用鸡爪子一般的手捏着它,穿过一张黄色的纸,他的嘴里不停叨念着什么。

似乎是眼花,我竟然看到针尖上流出了红色的液体,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液体悬浮在空气中,隐隐约约形成了一张脸的形状。

窗外呼呼的刮着风,床上的老黑睡的像死猪一样,呜呜的风声加上他震天的呼噜声使我无法入眠,我悄悄合上门缝,生怕李老倌发xiàn

我在偷看。

凌晨一点的夜里,人烟稀少的山村,这个古怪的老翁在干什么。

我赤着脚爬上床,老黑裹着厚厚的被子,大字形的睡姿占据了整张床,我使劲推了推他,这货哼哼唧唧往里挪了挪,给我腾出一块位置。

潮湿的被子裹在身上,让我想起了裹尸布,窗外的风声就像一群人在哭,他们拼命挤着窗,想要进到屋子里来。

我的脑子很乱,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这是我们的十月一旅行,我和老黑计划徒步穿越江西九岭山,原本今天应该到达江西奉新县的,却因为手机导航的误差,迷失在这片荒山中。

天空下着雨,我们像两只迷路的野狗在山林中乱窜,带着的帐篷毫无用处,计划是穿越,但是计划中没有雨中露营,携带的帐篷并不防水。

在林子里钻了一下午,直到天彻底的黑透了,我们才辗转摸到了这么一个山村,村头儿的老人告sù

我们,这里是天门村。

因为进村的道路只有一条狭长的山谷,峡谷高耸入天,就像一道大门,所以起名天门村。

我不记得我们路过了这条峡谷,也许是天色太黑没有留意。

这里距离奉新县有两百多里地,还要翻过一座大山,我和老黑都懵了,一下午竟然离原定路线偏差了两百多里,该死的谷歌地图。

天门村很贫穷,繁华的都市还未侵染这个偏僻的山村,这里没有电灯,没有电话,手机信号都进不来。

老黑戏谑的分析道:“二哥,咱俩算是来对地方了,这地儿通信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交通基本靠走,美女基本没有,彻彻底底的原始社会,世外桃源啊!”

我说:“发财基本靠偷,看好你自己的裤裆,别被村里的傻妞儿把贞操偷了。”

调侃归调侃,我们还是要在这村里待一晚上,夜晚的山里据说有山狼和野猪,再说,天空下着雨,山路湿滑我们根本走不了。

我和老黑打着手电在村里转了一圈,除了猪圈鸡窝就剩下一块大碾盘可以睡了,我和老黑商量了一下,就准bèi

在碾盘上面搭两层帐篷凑合一晚。

对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我们就像是大山外远道而来的亲人。

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早该休息的他们特别热情的邀请我们到家里去住,说山里夜凉,怕我俩被湿气侵着。

我和老黑不愿打搅别人,在这陌生的村庄,有着诸多的不方便,反正两顶帐篷一顶当帐篷,一顶当防水布,也足够应付一晚上。

热情的村民显得如此好客,我和老黑也不太好一直拒绝,正在犹豫之际,我们遇见了李老倌。

李老倌的家就在碾盘旁边,而且这位脸上有疤看似凶狠的老人特别热情,拉着老黑的手,一口一个大孙子,搞到我们很不好意思。

老黑被叫的嘴角直咧咧,直呼就住在李大爷的家里哪都不去了。

李老倌六十二岁,他是唯一走出过大山的村民。上世纪七十年代山里闹土匪,他和村民抵抗失败,结果土匪把他和一些村民劫到山上干苦工,他偷跑回来的时候,被看守的土匪砍了一刀,所以脸上留下了一块刀疤,叫我们不要害pà



老黑蘸着霉豆腐,啃着艾里饼,非要李老倌讲讲土匪的故事。

李老倌眉头一横:“土匪有什么好讲的,都被解放军拉去敲了头了。”

客厅里只有一盏油灯,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煤油燃烧留下的黑烟,散发着一股子腐臭味儿。

我拿了一个艾里饼,李老倌说当地人叫这种饼艾里米斯,我说很洋气,结果李老倌又用土话说了一遍艾里米斯。

我尴尬的笑了笑,一股子土生土长的乡村气息,一点也不洋气。

饼是绿色的,里面包了竹笋,吃在嘴里像是窝窝头,有点涩但是很香,仔细品了品,这味道让我想起我妈熏房间用的艾叶。

“大爷,这艾里饼是艾叶做的?”我说。

李老倌点了点头:“穷山村的也没什么好东西,吃不惯吧?”

我忙摇头:“没,没。就是觉得怪怪的,我们那里只用艾叶洗澡熏房间,还真没吃过用艾叶做的饼,很香,好吃的很。”

李老倌笑了:“好吃就多吃几个,山里夜凉,吃饱了晚上少起夜,容易冻着。”

老黑嘴里塞了一大口艾里饼,唔唔的说:“别客气,别客气,别跟李大爷客气。”

我在桌下悄悄踢了一下老黑,老黑一愣看向我。我没说话,意思是让老黑少吃点。

吃艾叶的习俗我是听说不少,艾叶这种植物漫山遍野都是,穷的时候用来充饥,清明节我们家常用它插在门上辟邪。但是艾叶是五月份的植物,现在都十月份了,要是说穷乡僻壤的特意储存它用来充饥,怎么想都有点怪怪的。

我只吃了一个艾里饼,老黑没明白我什么意思,吃个四五个连连说好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村庄,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吃过饭,李老倌安置我们睡觉,住到客厅旁边的偏房。老黑这货简直是猪变的,刚刚躺进被窝,就呼呼的睡着了。

虽然我和老黑在工地的时候也是睡在一顶施工帐篷里,但那毕竟是两张床。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现在挤在一张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闭着眼睛数着羊,一直数到眼皮直发抖也依旧睡不着。索性我爬了起来,想要到院子里透透气,顺便看一看雨后山村的夜色,尽管我知dào

那夜一定是漆黑一片。

正要推开门,就听到客厅里李老倌喃喃的像是在和谁说话,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到现在都还不睡,李老倌在干什么?我悄悄推开了一丝房门,就看到了开头的一幕。

重新躺回床上,比刚刚更加精神了,别说睡觉,躺着都觉的浑身别扭。李老倌手里的金针上漂浮的人脸和那张黄色的纸不停在我脑子里旋转,到底是不是我眼花了,那黄纸明明是一张道教用的黄裱符,那人脸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房梁上悬着一个篮子模样的东西,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圆的形状,我脑子很乱,竟然把它想象成了一只挂在梁上的人头,我把被子拉上来,蒙住自己,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可是被子太厚,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不一会就出了满身的大汗,我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这觉是没法睡了。

门缝里照进来淡淡亮光,我竖着耳朵,想要听清楚李老倌念叨的是什么,老黑的呼噜声太大了,什么也听不见。一种做贼的感觉油然而生,也不敢把老黑推醒,怕李老倌以为我们醒了。

左思右想了一阵,搓了搓脸,我又悄悄的来到房门前,想要再看一眼那古怪的金针。

房门是松木板做的,我把脸贴在上面,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一点点的推开门。

门外,是一张刀疤的脸,合着一道道干燥的皱纹,一双全是眼白没有瞳孔的眼睛离我的脸只有一道门缝的距离。

“啊!”我一脚踹在门上,连连往后退了三大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老黑被我这一声惊呼吵醒,也坐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老倌就站在门外。

他背对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那黑暗的面庞是魔鬼还是热情的老人?

老黑迷迷蒙蒙的说:“神经病啊,大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

我咽了口唾液润一下干涸的嗓子,一时之间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李老倌也没有说话,像具尸体堵在门口。

房间静了下来,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

我慢慢的把手伸进背后,想要摸个东西来武装一下自己,除了潮湿的被子,什么也没摸到。

老黑应该也是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一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后推:“李大爷,你怎么还没睡?”

李老倌的声音低沉:“山里夜凉,小心冻着。”

老黑看了看我说:“几点了?”

我这才回过神:“一点,凌晨一点。”

老黑说:“李大爷,大半夜的,赶紧睡吧。”

李老倌依旧没有动,嘴里却在喃喃的念着什么,声音很小,我能想象到他那双没有眸子的眼睛,翻着死人般的眼白。

我低声对老黑说:“这老头儿,有问题。”

老黑穿上裤子,从枕头下面掏出电击棒,十万伏特的电击棒是我们买来防身的,毕竟荒山野岭遇见个大型野兽,也不至于赤手空拳。

老黑一点没犹豫,下了床举着啪啪闪着电火花的电击棒对着李老倌:“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站了起来,摆出个架势,只要情况不对,随时准bèi

冲上去把李老倌放倒。

李老倌突然低下头,跺了一下脚,低喝道:“借问此舟归何路,度祸亡者上西天,急急如律令!”

老黑的身子震了一下,接着电击棒就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像是呆住了。

我一看这情况不对,猛地跳起,抓下房梁上那个像人头一样的篮子,抄着就向李老倌冲去,争取一次性放倒他。

李老倌抬起头,说了声:“慢着!”

我哪里还肯管他慢着快着,一篮子砸在李老倌脸上,老家伙一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我追步上去,抬脚一个高踢腿踹向他的胸口,李老倌抬起胳膊挡住了我的脚,猛地往上一顶,我被他推的一晃差点摔在地上,借着李老倌推我的劲儿,我转身一个飞踢,自幼我就跟着父亲打拳,黑带五段的大师都被我干翻过多少位了,何况是个年迈体弱的乡村老夫子,李老倌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我踢倒在地。

这老头儿有点邪门,我根本顾不上再和他纠缠,拉着正在发呆的老黑,就向屋外跑去。

第3章 九岭山逃生

老黑像个木偶一样,被我拖着跑,这夜死静死静的,显得格外诡异,四面八方充满了恐惧,犹如一双双黑色的眸子盯在我背后,不寒而粟。

后面李老倌骂着:“小杂碎,你们跑不了!”他的声音鬼气森森,我头皮都快炸开了。

接着就听到一阵敲击铜锣的声音,整个山村像是沸腾了起来,满村的狗都在叫。

我和老黑曾在村里转过半圈,现在依靠着记忆,我拉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迎着化不开的浓郁夜色,向来时候的小路上奔跑。

你若见到过过街的老鼠,就能想象现在我们的狼狈劲。

这个村子靠山而建山路狭窄,青石板的路面又湿又滑,时不时还要拐出一道弯,我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

在我又一次转身拐弯的时候,前面黑暗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鬼一样的身影!

那身影躬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大龙虾站在浓墨一样的夜色中,张牙舞爪。

我这奔跑的速度,根本停不下来,硬着头皮冲上去才看到原来是个低矮驼背的老太太,她的手里拎着一把不知dào

是什么的东西,向我掷来,力道不大,我一歪头躲了过去,“啪!”那黑色的东西砸在了老黑的脸上,就听到老黑哎哟一声,挣脱了我的手。

我慌忙停下来往后摸着去拽他,这一摸不当紧,身后空荡荡的!

战战兢兢扭过头想看看老黑在哪,一看之下,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老黑竟然一松手的功夫就从我身后凭空消失了!

我如同掉进了棺材里,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夜色如此浓郁,跑丢个人根本找不到,何况还是个木偶一样的傻子?

更何况看这位老太太的阵势,就能想到后面肯定还有大批村民在追我们,这到底是什么鬼村子,处处透着阴森诡异与不安!

我不能把老黑扔在这,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敢不敢把老黑弄死我不知dào

,就算真把老黑弄死往山沟沟里一扔,别说我了,警察都找不到。

看着眼前的老太太,我心想,只能殴打老太太了。

正犹豫要不要把眼前这老太太放倒的时候,老黑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二哥,怎么回事?”

我晕,这货竟然是摔倒在地上,怪不得我刚刚没看到他。

“快跑!”说完,我拉着他就往前跑,身后人声鼎沸,像是全村的人都惊醒了。

老黑不明白怎么回事,边跑边喊,说:“什么情况,我们刚刚不是在睡觉吗?”

我疯了一般抓着老黑向前奔跑,跑到老太太身边的时候,这老太太竟然伸出双手要阻拦我俩,我实在下不去手打她,只能用力把她向旁边一推,去你的吧!

老太太被我推倒在地,发出嗷的一声鬼叫。

这一下,我像是推在了仙人掌上,疼的我触了电一样猛缩回手,脑门上全是冷汗。

老黑喝道:“那二狗,你疯了吧!”

后面老太太尖声尖气的喊道:“戳木娘!在这里,两个扑客崽在这里!”

她满口的土话,根本听不懂在讲什么,反正知dào

肯定是在抓我们,这个荒凉偏远的山村,因为我们的到来,变成了一个天然捕猎场。

我死死的拽着想要回去扶老太太的老黑:“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对劲,先跑掉再跟你细说!”

老黑不再挣扎,哼哼唧唧跟着我跑了起来。

山路坎坷,我和老黑摔了无数个跟头,撞了不知dào

多少棵树,算是一路连滚带爬,直到天空微微发亮,累的实在受不了了,才敢歇一歇。

我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清晨的空气有点凉,肺里一阵阵的刺痛。

老黑也累坏了,憋着劲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睡个觉,怎么就搞的跟逃荒一样。”

我惊魂未定,大喘着气,说:“那李老倌鬼鬼叨叨的念了句咒语,你就傻在那了,你不记得?”

老黑想了想,说:“好像是,脑子突然发麻,一片空白。”

我伸出手,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针孔似的伤口:“真他娘的邪乎,招谁惹谁了!”

老黑皱着眉:“你是不是半夜偷吃别人家东西了?”

我不耐烦的说:“滚滚滚,你以为我是你这猪变的?”

我没把之前看到李老倌的怪异行为告sù

老黑,这种诡异的事情说不说都不会对我们的生活有太大的影响,反而说出来,会让老黑一直问个没完没了,我又无从解释。

老黑皱了皱眉:“这村子真古怪,现在好了,包也丢了,路也不知dào

在哪,好端端的旅行,算什么事儿。”

我掏了两支烟点上,一支递给老黑:“知足吧,能跑出来就算不错了。我看这村子邪乎的很,说不定村里有吃人的嗜好,那拦路的老太,眼珠子都快瘪到眼窝子里了,脸色焦白跟死人一样,你想想,地图上都没这个村子,这得是多偏僻。”

老黑缩了缩脖子说:“你别吓我了,赶紧看看手机有信号了吗?”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五点,一格信号,总比没有的好。

我们拨了110,告sù

警察叔叔我们迷路了。接话员让我们在原地待着不要动,说派救援队来寻找我们。

我和老黑又冷又饿,老黑眼都绿了。阳光渐渐的升起来,能看到远处的山腰在阳光普照下一片祥和之气,但是我们两个待的地方是一处山坳,又不可能爬到山上向阳的地方,相较之下我们待的地方像是阴间一样。

上午十一点多,救援队总算姗姗来迟,六名队员看起来一点也不专业。

老黑执意再去寻找那个村子,因为我们的背包还在村里。我的背包里只有衣服和一些零碎的起居用品,而老黑不止衣服,钱包也在背包里。

但是赶来的救援队员告sù

我们,这段时间在附近山区已经发生了二十几起村民袭击案了,还失踪了几位游客。当地出警好多次,都没有找到大家说的那个天门村。

老黑说他记得路,但是救援队根本就不理他,反而一脸讥讽的说每个求救的游客都记得路,但是在山里转来转去,根本找不到那个村子。

老黑一脸失望的样子,我安慰他说反正包里也没多少钱,别太难过。

谁知dào

老黑说他还想吃艾里饼。

救援队的同志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黑:“你昨晚吃艾里饼了?”

老黑大喜:“你也知dào

艾里饼?哈哈,你可知dào

哪里有卖?”

救援队的同志不阴不阳的说:“有卖,明年清明你再来咱们奉新县,就有的吃了。”

我散了一圈烟,挨个给救援队的朋友点上:“哥们,这是怎么回事?”

救援队的同志说:“艾里饼是清明上供给死人吃的,平时根本没人吃那玩意儿。”

我和老黑彻底惊呆了,异口同声的说:“鬼村!”

救援队年纪大点的同志没理我们,倒是其中一个年轻的队员说:“山里传闻这附近有个村子,村里人是一群土匪的后裔。现在天下太平,土匪行当干不了,这帮人不知从哪学来的本事,能盗人的寿命。八几年的时候部队进山剿过匪,剿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你们估计是误闯进村了。”

老黑疑惑的说:“盗人寿命?岁数这东西也能盗?”

救援队的年纪大些的同志推了推那个年轻人,说:“没影的事儿,就是传说而已,咱们这山清水秀的,估计你们就是遇见坏人了,荒山野岭,遇见个劫道的很正常。”

我心里直犯嘀咕,我半夜里看到李老倌正在摆弄一根金针,那根金针上还有一张人脸,希望那真的是我眼花了。

如果是盗寿,不知dào

我和老黑是不是被盗了,现在我倒宁愿相信那是一个鬼村,穷乡僻壤多出邪事,说不定真有能够盗人寿命的奇人在山里隐居。

我腆着笑脸问那个年轻的队员,想从他嘴里再掏出点什么:“这盗寿怎么能看的出来?肯定是迷信瞎传的,民间传说太多了,根本信不着。”

年轻的队员果然执拗的为自己辩解,反驳道:“你别不信,之前这片山里有个村子,村里的人根本没有活的超过四十岁的!十七八、二十几岁的孩子,长的都跟七八十岁一样,后来全村的人就都死绝了。有风水大师说他们是寿命被盗了。本来能活一百年的,就盗你六十年,本来能活八十年的就盗你四十年,反正村里人没有一个人能活过四十岁。起因就是你们进的这个邪门村,哦,不,是天门村,都说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得罪了天门村。我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老一辈都知dào

这里有个天门村,就是没人知dào

具体位置在哪里。”

老黑好奇的问:“我倒是知dào

河南有个风门村,据说里面的人都死绝了,邪的很。你们这也有个邪门村啊?”

救援队的老同志有点不耐烦:”你们这些大学生,信什么不好,偏偏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别瞎说了,那隔壁的崖子村只是因为交通不便,国家给个好政策让搬迁了。”

我不置可否,老黑还想再问,我拉住了他。我们已经把救援队的同志问烦了,没有必要再去叨扰别人。那小队员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老年的同志脸带不悦,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我心里一直在纳闷这个村子,但那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一直紧绷的心随着救援队的到来彻底的放下,放松后的我和老黑几乎筋疲力尽,一路上大家都在沉默,救援队的同志架着我俩走了五个多小时的山路才算走出了大山看到了人烟。

我和老黑打算当天就去南昌坐火车回家,但是救援队开车把我们送到了当地派出所,做了份笔录,说是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对这份消息倒是没抱一丝希望,茫茫大山,要寻找一个根本不存zài

的村庄,几率太小太小。

一切手续办完之后,派出所的民警把我们送到开往南昌的大巴车上,并且替我们买好了车票,其实我身上还有钱,并不妨碍我和老黑回家。

上了车,我和老黑瘫软的靠在椅背上,什么话也不想说。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未知的东西,我们不断的去拨开它的外衣,却发xiàn

一层一层的外衣里还有更多的未知跳出来。

到了南昌马上买了开往归德的火车票,后天早上我和老黑还要去工地上班,迟到旷工都是要扣工资的。

老黑看着南昌火车站的牌子,皱着眉着对我说:“为什么总觉得我们还要再来一次这个古怪的天门村?”

我摇了摇头,不安的情绪弥漫开来,我也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第4章 雨夜红衣女鬼

一道闪电将寂静的夜空撕出一个裂缝,雷声滚动,大雨瓢泼,冰冷的空气充斥了整间帐篷。

我从睡梦中惊醒,光着脚,站在帐篷的门口。

自从天门村归来,我已经好几个夜晚都无法安然入睡了,李老倌儿手中那根诡异的金针上,熟悉的人脸,总是会在我梦中出现。

那是老黑的脸,面目狰狞,自唇角淌出鲜红的血液,他的眼皮泛着死人般的黑紫色,如同魔鬼一般,惨厉而骇人。

为什么李老倌儿的金针上会出现老黑的面孔?难道老黑已经被他盗了寿命!

那根金晃晃的针,犹如一道闪电,直寒刺骨,插丨进我的心头。

我赤身裸体的站在施工帐篷的门口,长长的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想从脑海中把梦中的恐惧全部倾倒掉。

不远处,是一个老坟圈,偶有一道闪电划过,在刺眼的白光衬托下,那一座座坟冢摇曳出长长的黑影,犹如一群张牙舞爪的野兽。

今夜,老黑浪催的不归宿出去喝酒,留我一个人看守工地。

偌大个工地,荒郊野外,空荡荡的施工帐篷,就我一个人。

雷声涌动,像是要打破天际,能看到闪电照亮的天空中翻滚的乌云,铺天遮地。

恍惚间,我似乎在黑暗的野地里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只影子就在离帐篷不远的坟圈方向,他忽左忽右,上下漂浮,犹如一只提线木偶。

在闪电的照耀下,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人,这个人很奇怪。

外面的大雨哗啦哗啦下个不停,他非但没有打伞,还穿着一身红衣,长衣及地拖在地上,血红血红的裙摆在电光下分外夺目。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这处工地是城乡交界处新修建的一条环城公路,我是这个施工队的技术员,工地地处偏远几乎趟着农田修建的道路,就算是大白天,也仅仅只有修路工人在施工现场。

现在凌晨三点半,在根本不会有人出现的郊区,怎么会有人?更别提外面还下着雨了。

施工帐篷是新搭建的,一切电力设施还未完备,唯一的照明工具也只有几根细长的白色蜡烛,为了节约,我起床的时候根本没有点亮,帐篷里黑呼呼一片。

又是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只有一刹那时间的光明,惨白的电光就变成了无底的黑暗。

我看清楚了那个人,长发及肩,疯子一样的从左边狂奔到右边,又从右边漂浮到左边,红色的长裙非但没有被雨水打湿,反而飘在空中。她赤裸着双脚踩在泥里,这根本不是一个人!

夜色越来越浓烈,翻滚的雷声早已经把整个世界抛下了地狱,风冰冷的刮过我的身体,吹着我的脸颊,似乎想把这层人皮扒下来。

我的嗓子干的生疼,连脖子都不敢扭动一下,整个身体仿佛僵住了。

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是那么的恐怖,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外面下着雨,汽车被老黑开走了,更何况还有一只根本不是人的红衣鬼魂。

身后就是钢丝床,我小步后退着向床边挪去,生怕外面的幽魂听到,冰冷的地面从脚掌传遍整个身体。

雨下的越来越大,我看不见她,我假装她也看不见我,好一会我才摸到了床边,像兔子一样跳进被窝里,蒙住自己的脑袋。

我觉得自己现在像一只受了惊的野鸡,野鸡在受惊的时候会把脑袋埋在土里,扬着屁股发抖,它以为猎人看不到它。

我确实以为那鬼魂看不到我,蠢的够可以。

事实上她似乎已经来到了床边,我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逐渐变冷,像一个大冰窖,冷气透过蚕丝棉被穿透了我的皮肤,我不停的瑟瑟发抖,不停的流着汗。

我能感觉到她正冷冷的看着缩成一团的我,一个狩猎的猎人在嘲弄的看着她的猎物,禁不住发出一阵冷笑。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我趴在床上,蜷缩着双腿如同跪拜的姿势,身上披着蚕丝被,紧张的心情使我大腿抽了筋,疼的冷汗直流,我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想要伸伸腿。

后背一种奇异的感觉传遍了全身,那个感觉一点点加重,是一只冰冷的手在隔着蚕丝被抚摸我的后背,不,是一双指甲在挠我。

我的头皮炸了一般,心脏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猛的推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钢丝床弹性特别好,我差点把帐篷顶翻。

那张蚕丝棉被被我推了出去,恰巧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我看到雪白的被子盖住了那个诡异的人,她红色的长裙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我的腿抽筋抽的厉害,疼的我都快不想活了。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我用力在床上一跳,利用钢丝床弹射的力量加上自己身体的力量向被裹着的人踹去,这一脚不敢说开天辟地,最起码我一辈子的力qì

都用上了。

就听到棉被无力的发出噗的一声,用力太大我没控zhì

好身体,以悬空的姿势啪的摔在地上,吃了一嘴泥,踹空了!

明明是实实在在踹在了被子上,那被子却空无一物,刚刚的红衣女人不见了!

我就地一滚,钻到了钢丝床下,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鼻而入。

四周雨点急骤的拍打着帐篷,啪啦啪啦直响,催眠般的雨声此刻却如同催命,我竖着耳朵倾听着除了雨声以外的声音,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滑落。

床下好久没有打扫过了,我感到脸上缠满了蜘蛛网,痒痒的,也不敢去挠更不敢动,可是蜘蛛网仿佛越来越多,实在受不了,我伸手去擦脸。

妈啊!这哪是蜘蛛网,明明是一大团黑色的头发!

接着一声破了嗓的尖锐女音,贴着我的头皮传来,刺耳欲聋。

那女鬼就和我头顶头钻在床下,这一声把我惊的心脏猝停,就差猝死了,我忙向床外滚去,翻了两次,刚好冲着黑漆漆的床下面。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绿,一张绿色的腐烂的老脸就和我鼻尖相对,她张着黑黝黝参差不齐的嘴再次发出一阵尖嚎,那一口烂了的牙齿如同钢针一般。

这一瞬间的对视,我脑子都炸了,这红衣女人竟然是天门村那个驼背老太太!

我实在撑不住,绷起的神经彻底的炸了,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dào

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一双冰凉的双手插,进了我的内衣,粗糙的手心抠唆着我的锁骨。

一阵恶寒入体,我吓的呼的坐了起来。

天空已经大亮,帐篷外依旧稀稀啦啦的下着雨,吧嗒吧嗒打着帐篷。

惊梦?又是一场惊梦?

我恐慌的扭着头,四周乱看,恐怖的女鬼已经不在了,也根本不会存zài

,我长舒了一口气。

“又做春梦了?”是老黑的声音。

我扭头去看他,他手里拎着豆浆油条,眉飞色舞的看着我,这是我的搭档王铁军,一个皮肤黝黑拥有一辆面包车的男人。他也是大学毕业后来到这里的,作为难兄难弟私下里我们关系很好。因为每天在炙热的阳光下工作,原本黝黑的他,变得更加黝黑了,工地上没人喊他的名字,而是称他老黑,黝黑的黑。

我皱了皱眉,梦境是那么真实,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儿来:“操,天天他妈的做噩梦。”

老黑把早餐递给我:“看来你是天门村吓到了,洗漱一下赶紧吃饭吧,要上工了。”

我推开被子接过早饭,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九点钟上工,看了看表,八点三十。

我叫那凌,乳名那二狗,小时候体弱多病,是姥姥取得贱名,说是好养活。大学毕业后的我正式失业了,几经周旋来到这个建筑施工队做了一名公路勘测技术员。说是技术员,其实你随意在人群中拉出来十个人,九个都能做这行,毫无技术性可言。

洗洗涮涮吃了早饭收拾收拾已经快中午了,天空依旧郁郁的下着小雨,这种鬼天气根本没有办法施工。

我和老黑像两只阴霾的老鼠,蹲在工地帐篷里吹着牛皮抽着闷烟仰望45度角天空,

雨点啪啦啪啦的打着帐篷,一会急促的如乐手的鼓点,一会稀落的像前列腺患者分叉的排泄物,

老黑轻弹着手中的香烟,对我说:“二哥,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我斜靠着支撑帐篷的铁杆子,说:“当然有,我昨天晚上就看到一个红衣女鬼,吓死我了。”

老黑伸过手来,搭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别乱想了,你就是被天门村的事儿吓坏了,哪有什么盗寿的,要是真有这种好事,这个世界上得有多少上百岁的老妖怪!”

我掏出脖子里的木牌,给他看:“你别不信,喏,这是我姥姥给我的护身符,我小时候身体虚,差点养不活,这玩意没少救我。”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姥姥当时眼中闪烁的泪光,她从怀里掏出这块木质的方牌递给我,转身向院外走去,蹒跚的脚步里充满了岁月的痕迹,瘦弱的身形依靠在院外的门框上,孤独而凄凉的背影像是在等待归来的情人儿。

我接着说:“小时候在乡下,我们那个村里有片梨园子闹鬼,梨子疙疙瘩瘩挂满了树,就是没人敢进去,里面太邪了,很多人自以为胆大进去摘梨,结果全被吊在树上吊死了。后来来了个姓秦的道长,把自己的左手斩下来埋在那块梨园子里,就再也没闹过鬼了,村里人都说那叫孤掌阵法,专门镇恶鬼的。再后来秦道长走了,把这块木牌留给了我姥姥,我姥姥又留给了我。”

第5章 老坟圈里的怪洞

老黑蜷缩了身体,伸过头说:“我说二哥,这也太邪乎了吧?把手都砍了?那片梨园子现在还有吗?”

我点了支烟,把那块不知dào

什么木头做成的木牌握在手中,牌子的木色里隐隐透着一股血红,这是常年把玩揉搓形成的包浆,木牌长6厘米宽3厘米,我拿卡尺量过,木牌正面刻着八个大字:“真空家乡,无生父母”,背面用小字刻着:“一动五雷入九天,收天天崩,收地地裂,收人人无生,收鬼鬼自灭。”我把木牌举起来给老黑看:“孤掌阵法这事儿可是真的,别以为我是胡诌,那块梨园现在还有,听说我们老家最近搞开发想把林子盖个沿河的度假村。关键是咱这牌子,看着没?油光锃亮的,肯定是块好宝贝,小太爷以后随便卖了就是个几十万你信不信?”

老黑笑着说:“信了你的邪,这种牌子在文化大市场你要多少?要多少有多少,五毛钱一个还是童叟无欺的。”

我也笑了:“也就是个念想,每次想我姥姥的时候就看两眼,唉,生死离别多,消不尽,几时休。”

老黑甩了甩手向远处走去:“你就别酸邹邹的了,我去撒个尿。”

天空依然下着小雨,乌云遮挡住了太阳却无法遮挡它的光芒,几丝耀眼的余晖从厚厚的云层中穿过,洒向大地。

远处是一片空旷待修的公路,这种天气无法施工,工人们早抱着喜悦的心情哼着小曲儿回家休息去了,公路两旁的农田因为占地赔偿款的及时到帐,已被农民伯伯们早早的荒废,长满了野草。

虽然是下午三点一刻,此刻的气氛却因为早上噩梦里的女鬼显得很压抑。更何况,也不知dào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工人,竟然把我们住宿的施工帐篷搭建在一片坟圈旁边。

我伸出头去看了看渐渐走远的老黑,他走向的那个方向,一片片林立的古旧墓碑就像一个个鲜活的面庞充斥在我的眼中。

老黑这人哪都好,就是太缺德,每次撒尿总爱跑到那片坟圈里,还美名曰给逝去的先驱灌点黄汤滋补一下,我说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肯听。

有一次这货喝多了,凌晨一点多自己一个人拎着半瓶二锅头,两个杯子一包吃剩的花生米就出去了,第二天早上9点开工的时候,怎么也找不着他人,打他电话才知dào

这厮竟然找了个坟头儿和那墓碑对饮了半宿,惊得工人们非说他是包公的后人,阎王爷的亲外甥,还好老黑长的黑却不丑,不然恐怕还能和钟馗攀上亲戚。

我悠哉的抽着烟,正沉浸在雨中赏景雾里看花的气氛中,就听见老黑哇哇一通乱嚎,因为下着雨,离得也远一些,我只听到他喊道:“啊啊啊,救命、救命,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掉下去了啊啊啊。”

我掐灭了烟,懒散的走出帐篷,不远处的坟地里荒凉一片,透着一股泥土腐烂的气息。

隐隐听到老黑哇哇乱喊,极目望去怎么也看不到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就像有个人捂住了他的嘴。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小子真的被鬼抓去做女婿了?这可不行,为人民服wù

的劳动事业还未成功,这小子若是先走一步,以后小太爷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我急忙向坟地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唤着老黑,雨水打湿了我的双眼,一阵阵的酸胀,我听不见老黑呼救的声音。空旷的野地里只剩下刷刷的雨声敲打着我的耳膜,空气在此刻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凭空为荒凉的坟圈儿增加了几分浓厚的神mì



我大喊了一声:“老黑,你在哪?”

老黑没有回话,只有雨声啪啦啪啦的响。

“老黑?你小子可别吓我,荒郊野外的不好玩,赶紧出来。”这个时间点,老黑要是跟我开玩笑,可真就要了我的命,经过上一次的山村历险,现在我最怕别人跟我一惊一乍的。

依旧没有人理我,我壮着胆向坟地走去,一块块耸立的墓碑一座座不知年月的坟头,再配上淅沥沥的雨声,我的心都快要颤碎了。

坟地的野草很旺,藏个把人根本看不出来,我趟着草丛踩着烂泥一点点的探索着,其实我很想回帐篷里去报个警,哪怕是打个电话喊个伴儿也行,可是腿却不听话,像是提线的木偶被控zhì

了一样,一直不停的向前走,这一刻我深深的体会到了,我脚下的路在走,心里的泪在流。

我默默地喊着,声音也不敢太大,像做贼一样:“老黑,你在哪?老黑……”也不知dào

这么小的声音老黑到底听不听的到,但是我就是控zhì

不住的害pà

,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大声喊出来。

要说这人倒霉,吃个糖饼都能烫后脑勺,就在我提心吊胆的时候,草丛呼啦一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跳了出来,本就提在嗓子眼的心脏瞬间崩溃,我哇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稀泥,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本能第一反应就是拔腚跑,可是双腿不住的打颤,怎么也站不起来。

好大一会功夫,那个黑东西没有动静,我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癞蛤蟆,气的我抓了一把泥就想把它砸死。

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我看到了老黑。

表象上来说,我应该是看到了老黑的一只鞋子,从我坐在地上的这个角度看去,稍微拨开草丛,白色的旅游鞋就在地上躺着,它的旁边是一处坍塌的地洞。

坍塌面积并不大,被草丛遮挡住了,如果不是我跌了一跤,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我去报警,要么我自己也掉进洞子里。

因为草丛太过旺盛,完全遮盖了洞口,正常站立着的人,根本看不到那处坍塌。

我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泥土,三步并作两步向洞口跑去,人要是闷的时间长了,一口气上不来就闷死在地洞里了,就算老黑命大闷不死,大脑长时间缺氧很有可能憋成白痴的,好歹兄弟一场,千万不能有事。

地洞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满是稀泥,而是由石头和碎砖组成的一个类似建筑物的玩意儿,我瞬间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掉到别人坟里去了。

地洞不是笔直的下陷,而是弯弯曲曲的,我不确定老黑掉下去之后拐了几道弯。

我对着洞口大喊:“老黑,你没事吧?”第一声喊出去,没有人回应我,我又喊了一声:“老黑,老黑你别吓我!”还是没有回应,雨水打在我脸上,如同我的心一样凉,四周看了看,正准bèi

找点东西把洞口扒大一点的时候,洞里隐隐传来了老黑的声音,声音很微弱,但是听得出下面的人底气很足:“二哥,我卡到这了,腰都快断了,赶紧救我啊。”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刚刚着急寻找老黑,已经忘记了坟地里的恐惧,这下猛然一放松,发xiàn

自己正跪在一块破墓碑的前面,这洞口就通向这座坟。我的头皮像炸了一样,后背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我颤颤巍巍的对着洞口喊:“老黑,你他娘的想给阎王爷做女婿,别拉上我啊,你知dào

我有多害pà

不知dào

?”

老黑喊道:“爷啊,您就别废话了,赶紧想点办法给我救出去,我快滑下……”我知dào

老黑要说他快滑下去,可是我根本无能为力,老黑的话没完,就听到洞里轰的一声,再一次的塌方了。

老黑果然滑了下去,弯曲的洞道因为二次塌方的缘故,变成了一个足足有七八米深略微倾斜的井,就那么赤裸裸的黑洞洞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心想可怜的老黑啊,你可别被闷死,咱们的革mìng

事业还没成功呢。

我朝塌方的洞里望去,就那么一眼,吓得我心脏直突突,因为在漆黑的洞中,我隐约看到了一双倒插在泥里的腿,死人!第一想法就是坟塌了,里面的死人被翻了出来,想到这里内心一片惊惧我再次吓得坐在了地上,忙着转身扒着泥泞的草丛就想跑,还好我的大脑反应比较快,脚还没跑起来脑子就已经反应了过来。那是一双只穿了一只旅游鞋的腿,老黑!是老黑的腿。

我再次战战巍巍的爬到了洞口,洞太深,黑蒙蒙的一片,但我还是看到了老黑,这货的两条腿还挂在竖井式的洞壁上,头朝下埋在土里,他大概是用坚强的双手支撑出一个空间来放脑袋不至于让自己窒息,塌方的土已经埋过了他的腰部,此刻老黑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起来:“啊,摔死我了,救我救我。”

“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到底了呢?”我顺了顺狂跳不止的心口,现在只需yào

回帐篷拿条绳子就能把老黑拉上来了。

老黑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又往下沉了一段距离,我几乎快要看不见他了。他似乎用力的在泥浆土里打了个滚儿,又拨开附近的碎砖烂瓦,这下才算把自己正了过来,他用衬衫擦了一下脸,一只手扶着腰,仰着头看我:“呸呸呸,亲哥呀,赶紧救我,看戏呢!”

我撅着屁股趴在洞口,用两只手撑着口沿:“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老黑摸了摸身上:“没事没事,赶紧把我弄上去。”

我目测着洞的深度,计算一下大概需yào

多少米绳子能把老黑拉上来。

老黑在坑底左顾右盼的,似乎是怕身边有什么东西窜出来:“黑漆嘛乌的,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了。”

“我马上就回来,你别着急。”

老黑这会儿反倒真不急了,根本没看我,像是发xiàn

了新大陆,说:“快去快去,这好像有个门,我踩着什么东西了,等下你用绳子滑下来。”

“你疯了啊,你不知dào

你掉进坟坑里了?”

老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是啊,幸亏是掉进坟坑不是粪坑,不然这一下就要归位了。”

第6章 通往坟地的盗洞

“你……你这货真真儿是把小太爷气着了,老实儿待着别瞎跑,我去拿绳子。”

我刚悻悻的爬了起来,就听老黑嚷嚷道:“您就别逗我了,我就是不想老实儿待着,我也出不去啊老大。”

我彻底的对老黑无语了,没理他。

雨虽不大,这会儿全身却已经湿透了,也不知dào

是惊心动魄的汗水还是雨水,微微有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

四面还是坟圈儿,我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雨水打在脸上,天空依然阴鸠鸠的,却很亮很真实,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回到施工帐篷里,我找了一捆放线用的50米的尼龙线,发xiàn

有点细,不一定能把老黑拉上来,换了捆20米的麻绳,提了起来径直向坟洞走去,此时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虽然依旧有些胆寒,但毕竟知dào

老黑还在洞里,心里暖暖的。

我走到洞口向下望去,老黑已经不见了,这货难不成被鬼抓走了?我冲洞口喊了一声:“老黑,你又钻哪儿去了!”

过了好一会,老黑露出泥糊糊的脸:“二哥,你下来,这里面有好东西,咱俩进去看看?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了。”这货刚刚竟然进到坟地里的墓室去了。

我说:“你损不损,下面肯定就一口大棺材,有什么好kàn

的。我把绳子给你递下去,你赶紧上来,别一会又塌方把你小子活埋咯。”

老黑手里举着一个破碗向我摇晃着:“我都已经看到棺材了,就在我掉进来的这个洞里,你在上面看不到。喏,这还有冥器类!我旁边这堵墙我刚刚抠了几下,你猜我抠下来什么了?”

我说:“你脑子有病吧,赶紧上来,这坟里说不定就有尸气什么的,别中毒了。你说晦气不晦气,不让你尿你非尿,这下好了,现在人家请你到家里做客喝黄泥汤啦。”

老黑把碗别到腰带里说:“什么汤我也不想喝,我抠下来的是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应该是糯米,糯米做的墓墙啊,我敢肯定,这旁边有个最少是地主的坟,年份儿还不短。”

我抓了一把泥土向老黑砸去:“去你的狗屁经验,你的经验就是吃饱了准不饿,喝多了就扶墙,你还想盗墓怎么的?”

老黑遮手挡住了眼睛,嬉笑道:“嘿嘿,我就想看看,下来都下来了,随便看看呗?”

我说:“老黑,你贼大胆我不管你,但是我可对这棺材死人没兴趣,你要是不上来,我就走了。顺便帮你报个警。”

老黑也急了:“好好好,我上去上去,唉,看把你给吓的。”

我把绳子的一段系在石碑上,另一端放了下去,刚刚我是低估了这个塌方的墓洞了,这洞起码有十米深,幸亏是二次塌方,加上洞道是倾斜的,不然老黑掉进去,那就是三个字:死定了。

老黑抓着绳子刚要往上爬,却又折了回去,这小子肯定还惦记着坟里什么东西,所以回去拿了。

认识这么久,真是见识到老黑的雄心豹子胆了。虽然工地上都知dào

老黑敢夜宿坟圈,可是这钻坟挖墓的活计,没个吃雄心豹子胆的能耐还真不行。

我等着有半分钟,就看到老黑拎着一个花瓶用绳子的尾端系在腰上,开始吭哧吭哧的往上爬,一边爬一边还在嚷嚷:“你说我都掉下来了,你好歹让我弄几件纪念品出去啊,说不定是古董还能卖个好价钱,要是卖个几十万块,还用在这鸟不拉屎狗不啃的工地给人鞍前马后?”

我在擦拭墓碑,想要看清楚上面的碑文,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墓碑上的铭文都被腐蚀了,我一边用手细细的抚摸着原本有字的位置一边感慨人世间的沧海桑田,面对历史留下的证据,我总不自然的会想到若干年后的自己,内心不禁一阵唏嘘。

我用手沿着原有的碑文猜测着上面写着什么字,碑文的第一个字大致可以看的清楚,是一个“真”字,繁体,下面的只能纯靠手摸了,像是盲人读书一样,我用指肚感觉着笔画的走向,凹凸的沟槽。“真”字下面的字是被人故yì

抠去了,开凿的凹凸痕迹特别明显,根本摸不出来,“真”字的左边下方二十公分的位置竟然是个“囧”字,我来回摸了好几遍,确定了这字就是个“囧”。整个墓碑都被腐蚀烂透了,继xù

摸了一阵,什么也感觉不到。听到老黑在那抱怨,我禁不住火大了起来:“你要想死,怎么死我都不拦你,你哪天自己偷摸的来,偷摸的死去,别死我面前。”

老黑费力的爬出洞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撒个尿,谁知dào

这鬼地方突然就塌了。”

我捋了捋眉前湿乎乎的头发,说:“老黑,这地方有蹊跷,你想盗墓我不拦你,但是你不能贸然就下去,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dào

,你这样胡闹就是死路一条。”

老黑疑惑的看着我,说:“哪里有蹊跷?还真有鬼不成?”

我说:“这个洞很明显是个盗洞,正常坍塌不可能塌陷成一个笔直的洞道,如果是墓室坍塌至少也应该是大面积无规律的塌陷,你看这洞。”我拉着老黑往洞里看去:“这洞四周墙壁光滑,一眼就能看出有人工挖掘出的痕迹,你们家埋人还弄个通道留在地面上?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老黑若有所思的从腰里拿出来破碗和花瓶:“这个,这可是真zhèng

的陪葬品……”

我说:“如果是个盗洞,这伙盗墓贼费那么大劲挖了十多米,结果墓室里竟然还余有这么显眼的陪葬品,连你这种傻子都能找到,他们为什么不带走?你得明白贼不走空的道理。就算这群盗墓贼有良心还给死人留了点,那这个盗洞在他们临走时也只是用草遮住没有填实,甚至都不知dào

有没有遮盖,这才害得你掉了进去,明显是他们匆匆撤离。既然走的仓促,那么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被人发xiàn

了,还是根本没有时间填埋?或者说他们已经全部死在了下面?”说到这里,我狠狠拍了一下老黑的肩膀,老黑被我吓的一激灵:“最恐怖的有可能是这墓里有邪!”

老黑现在开始有点害pà

了,我心里暗暗自喜:“你说你这么贸然的进去拿陪葬品,万一棺材里跳出个尸体,你是从了它赔命还是从了它出卖色相?”

“当然是赔色。”老黑发xiàn

说错了话,忙又说:“啊呸,你才赔色呢!”

我笑了笑,站了起来说:“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赔,那就老实的跟我回棚里,折腾了这一下午,你看我这一身的泥糊糊,给小太爷烧点热水咱洗个澡。”

老黑一手拿着碗一手抱着花瓶,跟在我后面:“二哥,你看看我淘出来的这两个纪念品,指不定真是古董呢?”

“嗯,回去再看你的战利品。我可以肯定,这是个古墓,以你说的糯米墓墙来看,这墓还是个富裕户。古人云盗亦有道,咱俩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刨腾点东西,老天突降这么个宝贝窝,是福是祸不知dào

,反正闯一下是肯定要闯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墓。”

老黑听我这么说,兴奋了起来:“嘿,你这话说的对,反正人死如灯灭,好端端的宝贝埋在那里早晚也是便宜了别人,不如咱哥俩做回顺水人情,老天爷要让你发财,挡都挡不住,哈哈。那二狗,你这小脑子够可以呀!不过,你都没下去看,怎么知dào

这是古墓?”

我说:“那墓碑有些年月了,腐蚀的很严重,墓碑的左边通常是立碑的年月日,明朝的象形文‘明’字是囧+月,我刚刚研究了那块墓碑,有个囧字,刚刚好在年月日落款的第一个位置,这应该是个明朝的墓。”

老黑眼中泛着金星,崇拜的说:“没看你平时文文静静的,懂的还真不少,那咱什么时候动手?”

我说:“别急,这事儿要从长计议。再说了,下面到底有没有活死人还不知dào

,万一真有什么邪乎的玩意儿,咱俩年纪轻轻发财不成,可就彻底交代了!”

老黑哦哦哦了几下,说了声有道理。

回到帐篷里,我点了支烟,平复下还未缓和的心情,老黑被我指使着不情不愿的去烧水了。

古往今来,盗墓者千千万,在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了盗墓的祖宗,加上春秋时期厚葬之风兴起,盗墓这行当就彻底的热火起来。到了东汉末年三国时期,曹操为了补充军费,赫然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官职,专业全职为曹操盗墓掘金。北方土地肥沃,山丘较少,盗墓多用洛阳铲,是门儿技术活;而南方水肥、石多,洛阳铲毫无用武之地,于是他们也研究了一套盗墓的方法,类似于大夫看病,实行”望闻问切”,可见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我对盗墓的知识了解并不多,很多都是在盗墓小说里看来的,这半瓶子不满的水平,贸然加入盗墓者的行列,估计死的连渣都不剩。且不说这墓里有没有机关什么的玩意儿,万一要是尸体诈了尸闹了鬼,我也是束手无策的。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要进的墓室不过是当地某个大户人家或者是名门望族的小墓罢了,很有可能是我自己多虑了。

第7章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我拿起老黑从墓中带出来的破碗和花瓶,破碗没什么可看的,就是棺材前引魂用的长明灯底座,碗底依稀还有石蜡的沉淀物。

白色的碗口,黑漆漆的碗壁,碗的内部是土黄色,当地人至今还沿用着这种碗来做为丧事用膳的器皿。

花瓶经过老黑的一番擦拭,除了底部有些土渍,几乎和全新的一样,我又用湿毛巾沾了白酒使劲擦了擦,底部的落款清晰可见,楷书写着六个大字:“大明成化年制”,花瓶呈乳白色像是一块白玉,整体玻璃层光滑柔和,手摸上去感觉上有一股甜甜腻腻的味道,隐隐可以看到白色的花纹,似乎是牡丹也许是别的什么花,我对着天空侧着光,用手转动花瓶想要看清楚这是什么花,却发xiàn

瓶身的浮层中隐约有一条龙纹的图案。

自古龙纹多是帝王之道,平民百姓私自制造与龙有关的器皿那是要抄家灭族的。明清两朝凡是跟龙有关的器物,皆是官窑出品。

由此可见,这个瓷瓶肯定也是官窑烧制出来的。小小坟地,竟然挖出这样一件皇室用品,也不知是福还是祸。起码,可以断定,这墓的主人,来头不小。

我心里暗暗窃喜,兴许是个王朝官贵的祖坟,随随便便下面就是上万斤的黄金珠宝,再不济,几十斤的金条还是可以有的。

老黑烧好了热水,我们两个洗了洗身上的污泥,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一扫刚刚墓地诡异气氛带来的阴霾。天色将黑,雨却越下越大,老黑提议去镇上喝点酒,弄两个荤菜补补身子。我举双手表示赞同,看在今天我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这顿饭自然该他请客,不然也太对不起他们老王家的列祖列宗了。于是我们开着他的五菱之光小面包车就出发了。

路上,老黑端着方向盘,问我说:“二哥,瓷器瓶子真是明朝的?”

我说:“嗯,落款明明白白写着呢,再加上墓碑上的碑文,基本可以确定是个明朝的墓。”

老黑说:“看来咱俩是要发的节奏,你估计估计,能卖多少钱?”

我说:“至少几十万吧,平时都是在博物馆看,什么时候亲手摸过,不了解行情。关键现在也不敢卖,刚出土的东西,让公安局的查出来,咱俩都得蹲大狱。你知dào

这叫什么吗?挖社会主义墙角,都挖到祖坟里去了!”

老黑转过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这么严重?那总不能不卖放家里当摆设吧。”

“看路!看路。”我说:“摆设倒不至于,关键贩卖文物你知dào

判几年吗?五年以上十年以下,这还是不挂级别的文物,像这种明成化的瓷器,万一是个国宝级的,咱俩都得吃枪子儿。”

老黑咋呼了一声,说:“啊,你不用吓唬我,我这人胆小。反正明天我是要再下去的,我看那泥里还有几件东西,太黑了也不敢摸,明天我带手电下去。没事,你就在上面接应我帮忙放个风,等我把东西弄上来,咱俩一人一半保证不少你的红利。”

我严肃的说:“我吓唬你干什么,你个没脑子的吃货,小太爷是那种人吗!我的意思是先把东西摸上来再想下一步怎么卖。明天下手还太早,上阵打仗还要有把枪,你去考试还得买根儿笔呢,更何况是盗墓翻斗?咱们得先准bèi

点盗墓的装备查一下资料再下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也是以防万一发生意wài

。今天是你运气好,要是那洞子真塌方把你埋进去,现在你就喝鬼汤了。明天你就去弄几张木板固定那个盗洞,省的再坍塌把咱俩捂进去。再去买几个黑驴蹄子,据说那玩意儿可以降僵尸,天齐宫的道观有降妖的道士,买个镇魂铃降妖剑什么的,反正有备无患,万一真有鬼怪,咱也做好两手准bèi

。我去找我姑姑家求两道降鬼的灵符,别管灵不灵带上再说,顺便到铁匠铺看看能不能打根儿洛阳铲。”

老黑兴奋的说:“嘿嘿,盗墓三件宝:洛阳铲,李敏镐,王大锤,你小算盘打的啪啦响,原来是有长远打算啊。”

说是李敏镐,其实就是生活中用的十字镐,两头带尖,也叫做洋镐。王大锤就不用说了,工地上到处都是,专业破墙拆路必备神器。

车窗外漆黑一片,我沉思道:“这片墓地不小,前段时间没留意,今天看了几眼,应该是个大型的墓葬群,多掘几座,卖个几百万也算老天待咱不薄,这笔生意要是干成了,今后咱爷们儿就衣食无忧富贵一生。什么环城公路总工程师,给我个市长都不干。”

老黑咧着嘴笑:“这主意好,就听你的,干完这票,我好歹弄辆宝马开开。”

我说:“看你那小人得志的德行,别说开宝马,法拉利都随你挑。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小太爷能钻坟盗墓干这缺德的营生。你说你是不是吃过豹子胆喝过狮子尿?今天你就一点不害pà

?”

老黑像是在憧憬未来美好的生活,笑个不停:“得了吧,那些搞考古的比咱们更缺德,取了陪葬品不说,还要把死人骨头拆了拿出来研究,然后像耍猴一样去展览让更多人围观。你就这样想,咱们跟那些考古的比起来,就叫弘扬正义。我吧,小时候我家旁边就是个火葬场,天天出门就是躺尸的灵堂,死人见的太多了,再说,你忘了我大学的专业了?正八经的医学院科班出身,什么尸体没碰过。不过今天也真够瘆人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你怎么不投身医疗事业造福广大群众去,你这么黑,当了医生下手宰人都不带眨眼的。再不济毕业了也混个杀猪先生干干多好?天天跟我们这小屁民蹲工地上晒油,受洋罪。”

老黑一脸无奈的说:“你也是一流大学的高材生,这不也跟我这杀猪先生一起晒太阳?还不是时运不济,这年头,根本没人看你学历,老板只看背景,可惜我只有背影,干不过富二代打不过高富帅。”

我们施工的工地离市区很远,这处偏远的省道几乎没有什么车辆,远处黑暗的路途渐渐吞没了这辆小面包车,也吞噬了我和老黑。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父母虽然有些疯癫,但是家庭还算温暖,从小跟着姥姥长大的我,多少有些逆来顺受。毕业以后,家里安排我到这个建筑队上班,我更是以为在建筑队这条路上会一直走到黑,走到两鬓斑白。

而老黑,母亲的过早离世使年少不羁的他养成了一身油滑的毛病,这不代表他就一事无成,相反,他在工地上凭着一寸不烂之舌颇得领导赏识,过不了几年,就能升值加薪,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再不济,也能混个项目经理干干。

衣食无忧的我们,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会触犯法律,走上盗墓这条不归的路程。

我沉默了一阵,说:“人生就像火车道,山路多崎岖你就得盘山过,命运就像火车,让你在哪停一会儿你就必须停一会,上天注定要你做什么,躲都躲不过。有时候我就在想,人活一世,整天为了钱财奔波也真够不值的,哪天我要真是受够了,弄两瓶安定就那么一喝,嘿嘿,世界啊,走你!爷还不伺候了。”

老黑忙说:“说这屁话干什么,咱革mìng

尚未成功,就等着飞黄腾达。现在就说这丧气话,不怕出师不利?明天,红花花的大票子等着你,想死都难。万一刨出个和氏璧兵马俑,哈哈,想一想心里就跟开花儿了一样。”

我说:“别幻想了,能不能刨腾出宝贝还不知dào

呢,跟我讲讲你进了墓室都看到什么了?看到棺材没有?那棺材长什么样?”

老黑说:“棺材似乎是看到了,但是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感觉挺大个儿的,这瓷瓶就在我脚下,我掉下去的时候还踩了一脚,我去捡瓶子,发xiàn

旁边泥里还有好几件,你毛急毛急的我就赶着上来了,没捎带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后天晚上动手,就这么定了。”

那天夜里我们喝了很多酒,醉眼迷离的老黑非要开车,他兴奋的抱着方向盘嗷嗷大叫的告sù

我说,二哥,我教给你怎么开飞机。

接着,老黑猛打方向盘,那辆小面包就像被激怒的公牛在马路上左拐右拐,然后整个翻到了道路旁边的农田里。

好在时速并不快,我们两个没有受伤。老黑从车里钻出来,骂骂咧咧的说跑道不好没飞起来,我则吓了一身的冷汗,两个人折腾到半宿,才算把车又翻了过来。

此时的天已经晴了,月朗星稀,我开着车把老黑拉了回去,这货在车里依旧不安宁,不停的唱着走了调的歌,他唱道: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qì

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荡爱自由,也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我知dào

老黑早已安于平静的生活又被激起了斗志昂扬的火花,我又何尝不是?

我们背负着青春的理想从校门走出来雄心壮志准bèi

要大干一番事业的时候,却在社会上四处碰壁一无所成郁郁不得志,满腔的热血逐渐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么平凡的过去了,却又被投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在平静的内心里仿佛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第8章 我的姑姑是出马仙

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我把老黑喊起来,他顶着鸡窝头,双眼迷离的望着我:“二哥,我车昨晚是不是撞了?”

我没好气的说:“你还惦记车呢?你怎么不问问我有事儿没有?”

老黑大叫一声不好,从床上跳起来就向帐篷外跑去,然后就听到他哇哇大叫:“哎呀我的小宝贝儿啊,到底是哪个禽兽把你害成了这样。”

我洗了把脸,把昨晚带回来的生菜和方便面煮了一锅,盛了两碗,端了一碗给如丧考妣的老黑,这货端着碗看着已经畸形的面包车,一时竟难以下咽。

我拉开车门蹲在车上扒拉了几口饭,劝道:“别心疼你的变形飞机了,赶紧吃,一会还要干正事儿。”

老黑郁闷的吃了一口面,说:“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心疼,这车可是我爸东拼西凑借了五万块钱才买的。”

“哦,原来你就这么对待你孩子啊?幸亏小太爷昨晚拦住了你,要真是起飞了,你这孩子连带你的好兄弟,可就全废了。”

老黑瞪了我一眼:“滚蛋,本大王心烦着呢。”

“哟哟哟,看你那熊样,不想开飞机了?”我笑着说:“明天干了这笔大活儿,就有钱了。到时候小汽车给你买两辆,一辆开公路,一辆当飞机,让你光宗耀祖,这都不是事儿。”

老黑顿时喜笑颜开,哧溜哧溜的吸着面,瞬间已经忘却了变形飞机的事儿,叨叨道:“爱卿此言甚得朕意,等朕登基大典礼成,定要封你个太子做做。”

我说了一声滚,两个人哇啦哇啦的就比起吃面的本事来,这吃面也是门儿技术活,吸溜多了会呛着,吸溜少了吃了不过瘾。

私下闲来没事,我和老黑经常比赛看谁哧溜的声音大吃的又快。

吃了饭,我拉着老黑到工地看了一圈,因为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地面泥泞一片没办法施工,今天没什么工人来上班,我俩合计了一下,准bèi

分头行事。

老黑负责开车去采买黑驴蹄子和驱鬼用的一些器械,顺便买几块木板来固定那个不稳定的盗洞,我则负责去找我姑姑求几张灭鬼的灵符,洛阳铲那是开玩笑的,我们这小打小闹的根本不需yào



李敏镐和王大锤肯定少不了,好在我们是在施工工地,这种东西帐篷里多的是,自然也就不用发愁。

这样算起来,我只需yào

到姑姑家求张灵符就没什么事儿了,反正老黑有车,就应该多干点,我也乐个逍遥自在。

商量完毕,便和老黑分开各忙各的。

说起我的姑姑,那便不得不说到东北的出马仙,其实就是神婆。

出马,也叫做看香,或者出堂,是一种继承了上古萨满巫术的当代巫术文化,也有一种说法就是保家仙。

古时候人们信奉鬼神,于是就有了巫师这个行当。这些巫师能够与鬼神对话,利用神鬼之力救济黎民造福百姓,经过历朝历代的不断改善,到了今天,就变成了出马仙。

东北人多信奉五仙:狐狸、蛇、老鼠、黄鼠狼和刺猬,他们认为这五种动物经过自身千百年的修liàn

就可以进化成精并幻化人形。

据说成精之后的五仙入不得天庭,必须要经过玉皇大帝的批准,不然只能称作是地仙。

想要变成上仙,就要普度众生,做功德做善事,等这些修liàn

成精的地仙积累了足够的功德,道行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升华,自然而然它们就能超升天界,位列仙班了。

在它们未成上仙之前,其实就是修liàn

成了精的妖。

畜生毕竟是畜生,即使成了精,幻化成人以后,也不能直接和人类对话,唯恐xià

到众生。这样的情况下,五仙就必须在人间找一个能和他们通话的话事人,然后通过话事人来帮zhù

它们做善事。

这个话事人,就是所谓的出马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神婆。

这些五仙中,比较多见的是胡黄蟒常,胡就是狐狸,黄是黄鼠狼,蟒是蟒蛇,常是长虫。

五仙中这四仙的道行也最高,而刺猬则最少。据说刺猬是如来佛祖重生转世的护法金刚,多半刺猬成精之后直接被佛门弟子带走了,只有少数功力尚浅的留在凡间。

出马也有出马的规矩,如果这些妖仙选定了你来做它们的话事人,那么看中你的地仙就要先请你出马。

地仙中的某个仙家会托梦给你,在梦里跟你商量出马这个事儿,给你划出个道道。

通常大仙是不会害你的,但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拒绝了它,那么这些成了精的仙家就只能跟你来硬的。

轻则让你各种事情都不顺,动不动就生病,病了去医院也治不好,重则让你家破人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各种手段逼着你来扛它们家的大旗,等你走投无路了,也就只能接受大仙的提议,自然而然的你就成了出马仙。

你接受了地仙同意替它出马之后,就要在家里用红纸为它立一个堂位,也就是牌位。这样,地仙就能带着它手下的小妖仙来你家常住,并经常附在你身上,通过你的肉体来帮它做善事。

事实上,出马这种事在我看来大抵就是些死去动物的灵体,附在了你身上,你则可以利用它们多年修行得来的超能力做出常人不可理解的事情,让你成为人类中的拥有特意功能的一批进化人类。

无规矩不成方圆,即使成了精,也有好坏之分,这些山林中的妖怪未经开化多有干坏事的,所以出马仙也要有管事儿的上司仙,这些管事的被称为四大家族,家族内又以金花教主、通天教主、银花教主、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最为出名,它们负责管理天下所有的出马的仙家。

我们经常可以在野外看到被雷击死的动物,这些不是渡劫不成功,而是造孽太重,被四大家族以雷电执法收了性命。

以上这些都是我在网上看过的,具体是不是这样,谁也无从查考,反正全国各地都有出马带仙的大神,你信或不信,它都在那里。

我姑姑,就是出马仙中的一员,扛的是常家三爷的大旗,在我们这一带,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大神婆,经常有外地的信徒来诚心上香。

这常三爷是一只蟒精幻化的,当然,它肯定不会是一条大蟒蛇盘在你家的客厅里,往玄奥里说,其实就是灵体在而已。

据我姑姑说常三爷是四大家族胡三太爷的干儿子,没有别的毛病,就是爱喝酒,有时候附起身来疯疯癫癫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我自然不能告sù

姑姑要去盗墓,不然非被她用大耳瓜子扇死不可。只能随意编个理由说有个同事身体虚弱经常被鬼压床,所以来请几张镇鬼的灵符。

虽然这些出马仙能够预知人的过去和未来,但是我撒谎也有撒谎的底气,不怕被它们识破之后告sù

姑姑。

我自小进不得姑姑的仙堂,她说我身上带着邪气,容易把仙家惊到。我都这么邪气了,哪个出马仙能探出我要去干什么呢?我是这么想的,也不知dào

好不好使,反正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就到了姑姑家。

有求于人自然不能空着手,我掂了两瓶好酒和几斤水果刚要推门进去,姑姑就一溜小跑从家里把我推出来,像是看到鬼子进村一样把我堵在门外,慌慌张张的拽着死活不让进:“我的个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幸亏仙家告sù

我你要来,不然它们可又要被你惊着了,上次你小子偷偷摸进仙堂,把常三爷吓得七八天都没敢回来,你可别再给我胡闹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姑姑,我这来看看您,您还不让我进门了,有这么防着自己家亲侄子的?”

姑姑摸了摸我的头:“也不知dào

你姥姥给你施了什么法,自小你身上就带着一群邪仙满街跑,咱家仙家堂位低,你身上是上仙,没什么事你就别来了,想姑姑了打个电话姑姑去看你就好。”

“我最最亲爱的姑姑,毛爷爷早说了封建迷信要不得,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你看你现在五迷三道的连亲侄子都不敢认了,这是要犯错误的!赶紧让我进去坐坐,我这次是特意请常三爷喝酒来的。”我拎起手中的白酒晃了晃。

“小崽子,别跟我来这套。有什么事就现在说,说完赶紧走。”姑姑板起了脸。

我赶紧讨好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个同事撞了邪,我到您这来请几张灵符驱驱邪。”

姑姑白了我一眼:“你这孩子从小一张嘴就像刮大风,没一句实话。天灾五难,常三爷日理万机这符哪能说请就请。”

我说:“哎呀我去,姑,你怎么就不信呢,要不你放我进去,我亲自跟常三爷唠唠!”

姑姑忽然伸出双臂挡住了大门,说:“去去去,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问问,成不成还得看三爷怎么说,你可不能胡来。”

“放心吧,三爷要是不给符,”我笑着把酒和水果递给姑姑:“我就亲自跟他老人家说道说道。”

姑姑白了我一眼,接过东西转身向院里走去,又折身回来把大门关上。

我哼了一声,心想至于不。

结果就听到门里面咔嚓一声上锁的声音,差点把我郁闷死,防我胜似虎,连门锁都锁上了。

第9章 赖兮兮的怪人

在门外站着无聊,我点了一支烟缭绕起来,这保家仙有时候也跟小孩一样,你得哄,百岁成精越老越小孩儿,何况这种修liàn

了千年的地妖怪。

俗话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难道真造了这么多妖妖怪怪来迷惑世人?怪不得当今的世道这么迷乱。从内心来讲,我是不愿意相信世间有鬼神之说的,但是从小经过家庭的耳濡目染,又遇到那么几件怪事,便不得不信这些了。曾经朝内多名大员派过专车来请姑姑上门解惑,可见迷信这事,即使你位置再高,也是无可避免的。

等了有半个钟头,我脚都蹲麻了,正寻思怎么去老爹那里告姑姑个闭门不见,亲不敌贵的状,就听到门内有开锁的声音。

姑姑推开门,手里捏着几张黄纸符递给我,说:“就这么几张,赶紧回去吧,今天常三爷开心,喝了你的酒,说记你的好了。”

我欣喜若狂的接过符:“谢谢姑姑,谢谢三爷,哈哈,那我就先走了,过两天我再来看它老人家哈。”

姑姑脸都绿了,忙说:“别,别再来了我的小祖宗,赶紧回去吧。”

符是真君天罡符,纸是辰州黄表纸,写符用的墨本来应该是用清水和着辰州的辰砂用毛笔沾写,这几张符却不同,符纸肯定是辰州的,都是姑姑特意采买来的,写字的墨却是浓浓的红色,像血一样,闻起来腥味扑鼻,根本不是辰砂。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符是拿到了,叠好放进口袋里,欢欢喜喜过大年。

这边事成,我打电话给老黑,问问他那里进展怎么样,老黑电话里郁闷的告sù

我,说:“我跟天齐宫的老道士磨了半天嘴皮子,就是不给我剑,说什么是镇宫之宝,我压钱借两天都不行。没办法,我现在刚翻墙进了他们后院。”

我乐了:“你可小心点,别被逮起来,那帮村民野夫会打死你的。”

老黑说:“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说:“黑驴蹄子怎么样?”

老黑说:“妥妥的,买了八个,五香麻辣味儿的,我刚吃了俩。”

我一脸黑线:“我去,不能用熟的!”

老黑说:“那就真不好买了,就看到有卖肉的,没见杀驴的啊。”

我说:“得,看来还得小太爷亲自出马,你好好把剑弄到手,实在不行,偷一把铃铛也凑合,听说天齐宫老君像前有把铃铛,是个好宝贝。”

老黑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好,好,不说了,来人了,我挂了啊。”

挂上电话,我开始思考黑驴蹄子的问题,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有卖熟食,哪还有当街现杀驴的。我之前听另外一个同事说买过整头的驴,但是那地方太远,在山东地界,现在这个时节不是初一十五的能有个庙会,真是有点发愁。

抱着试试的想法,我开始围着市区里的电线杆子打主意。这些贴小广告的达人,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各种奇招异术,让他们帮忙找个卖驴蹄子的应该不难。

看了好几条街的信息,几乎都是贩卖枪支弹药、富婆包养生子,专治不孕不育,看,多么神奇的行业啊,做常人所不能做。

我就那么漫无目的的骑着“死飞”(自行车的一种,固定齿轮不能滑行。)沿着城市的街角挨个儿看电线杆子上的小广告。

我记得曾经看到一个信息,上面说是:代人打架,帮人报仇,替你解忧。

看看人家这宣传语,如此之牛波一,小小的驴蹄子还能搞不定?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要找到这样的小广告,然后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找到驴蹄子的货源,也许这样并不是好办法,但是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我也打114查号台,但是114给我提供了很多加工企业的电话,这些企业人家走的是批发量,像我这样散户都不算的买主完全是不搭理,实在没有另外的办法,只能无语的锁定到电线杆上了。

如果现在有熟人看到我会怎么想?不会以为我也是个贴小广告的吧?我无奈的笑了笑,拉了拉额头前的头发,尽量遮住自己的脸,为了明天的事业辉煌我忍了。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偶遇、邂逅,它若想来,你挡也挡不住。当我在挨个儿寻找小广告的时候,在一根电线杆子下面,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个人穿着黑色的花格格衬衣,下身蹬着一条白色的七分裤,脚上踢踏着一双黑色小皮鞋,浅黄色的头发乱的像鸡窝一样,他低着头,正在地上写些什么。

我挺好奇,低头看去,写的字歪歪扭扭跟鬼画符一样,大概是一个街头的艺人,看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竟是些看不懂的鬼画符,密密麻麻让人瘆得慌。

我转身就要走,谁知,那理发店打杂一样的街头艺人突然叫住我说:“嘿,哥们儿。”

我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说:“怎么了?你有事吗?”

他抬起头咧着嘴冲我笑了笑,明眉皓齿。

这是一张俊秀的脸庞,我从未见过长的这么漂亮这么秀气的男人,红唇杏眼,剑眉如月,恐怕最绝美的女人在他面前也要黯然失色吧。

他的声音很沙哑,赖兮兮的怪里怪气,而且现在他正一脸坏坏的看着我,嘴角上扬,说:“你在找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忙。”

“你知dào

我要干什么?你就能帮上我的忙?”

那人笑笑说:“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帮得上你的忙。”

我顿时来了恶趣味的兴致,这人脑子好像有点毛病,我说:“飞机大炮你有吗?我要买一颗核弹头。”

那人摇了摇头,站起身就走,还甩了我一句话:“傻屌。”

我上前拉住他,说:“看来你不傻呀,我以为你是傻子呢,我想买一些驴蹄子,你有吗?”

他回过头,挑起一边眉毛斜着眼看我,说:“你才是傻子呢!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好端端一张俊帅的脸,愣是被他挤出个猥琐样,不过听他这么说,好像是很有戏。

我说:“那你别管了,你有没有?”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里充满了不屑,说:“就这些东西,我家里一堆一堆的。”

这话就有点吹了吧,谁家闲着没事放一大堆驴蹄子?

他看见我不信,说:“你想要什么年份的吧?三十年的,还是五十年的,三百年的我都拿的出来。”

我有点发愣:“我要的是驴蹄子,你确定你不是卖酒的?”

他也学我摆出个愣愣的表情:“说的就是驴蹄子。”

“驴蹄子还分年份?你知dào

我买了干什么你就让我买这些年份的?”

他呵呵冷笑了两声,说:“你要么就是盗墓贼,要么就是神经病,你说你是不是神经病?”

“我当然不是神经病!”

“得,那你就是盗墓贼,现在的孩子呀,盗墓小说看多了,人人都想整几个驴蹄子,他们真以为街上随便买的驴蹄子就可以去盗墓制僵尸?简直异想天开,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你才盗墓贼呢,我就是想买两个驴蹄子,回家辟邪行不行?”

他摇了摇头说:“懒得管你,你准bèi

要几个,我这儿有的是。”

我说:“三五个,七八个都行,三十年的驴蹄子和五十年的驴蹄子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区别?”

那人冲我伸手:“来支烟,哥给你好好白话白话。”

我瞪了他一眼,自己点了支烟,又掏出一支递给他,谁知这人又挥挥手,示意我给他点上,我无奈的帮他点上,他抽了一口,跟个大烟鬼似的吹了个烟圈,这才开始讲:“古时候人之将死,富家用人参为将死者吊命,可以让人多活一会儿。而穷家则用未见过光的驴蹄子吊气,也能多活一会儿。

人参有精成灵,天生是修仙路的,黑白无常见了人参精附身就不敢拘魂,得等人参精散了仙气,才能把将死的人带走。

未见过光的驴,其实是母驴肚子里未产下的驴胎儿,驴蹄分两瓣就如日月,这畜生脚踩日月降生,自然就有仙家的护体金身,只要没下过地染过污秽的驴子,就和人参一样,带着仙气,无常二爷也不敢拘。

道家的说法要从张果老说起,当年八仙张果老骑驴降妖,经常让驴子用脚去踩那些妖魔,久而久之就成了法器,后来张果老成了仙,这驴随主贵被赐了金身,自然驴蹄子就成了降魔除鬼的利器,当然这肯定是假的。

其实书上总说黑驴蹄子,这并不完全正确。

真zhèng

的黑驴蹄子,是驴蹄子里裹着糯米!

黑驴蹄子驱邪起源于明朝最大民间教派之一的罗教,当时罗教的教祖罗梦鸿看到驴蹄的蹄印踩在地上,就像日月,于是以此创造了罗教‘阴阳印’。

这印在罗教秘法《大梵天诀》中排行第十六位,此印可以助罗教教徒修练功法时更容易聚日月光辉,那些修法剩下来的驴蹄子常常吸收日月之辉,又有道法常年加持,自然就有了辟邪的能力。

为什么要掺入糯米呢?这就是后清代一些民间教派引入五斗米道,也就是天师教的教义,自己发明的辟邪良方。

二者合一,何止是驱僵尸,天下还有什么邪门妖魔不能驱之?所以,并不是所有的驴蹄子都有降妖伏魔的能力的,只有那些经过年月存放吸收日月光华的驴蹄,才有真zhèng

降魔除妖的功能,最上乘的驴蹄子自然也就是罗教教徒修liàn

用过的。”

说到这里,这人搔首弄姿得yì

的说:“其实驴蹄子并不是黑色,你以为浑身黑毛的驴子,用热水褪了毛还是黑色?你当驴子是乌鸡呢!说黑驴蹄子是因为这些驴蹄子年月久远,放的时间太长,自然风干而变黑,故而称它为黑驴蹄子。”

我恍然觉悟,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驴蹄子我是找对人了:“那你说的罗教,是什么教,没听过啊。”

第10章 红漆大棺材

那贱人说的起劲,抽了最后一口烟,竟然用手在我自行车车把上把烟头摁灭了:“这个罗教非道、非佛,是集佛、道两教的教义形成的一个宗教,在整个明朝时期与‘悟明教’比肩,也可以说是整个明朝最大的宗教,像白莲教,那时候还只是孙子级别的,这罗教传世五本经书,总共六册,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的信徒习练的,真zhèng

的精髓,是一本叫做《大梵天诀》的不传秘法。”

我嫌弃的拍了拍车把上的烟灰:“你不会就是罗教的教徒吧?知dào

的太多了。”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指了指我胸口的木牌,说:“真空家乡,无生父母,咱俩差不多。”

我低头看了看,忙捂住木牌:“你少打我牌子的主意,这个我可不卖。”

这块木牌,是姥姥留给我的,上面的确写着:“真空家乡,无生父母”,不过,想打我这块儿宝贝的贼主意,门儿都没有!

他一脸的不屑:“你这么得瑟,早晚出事!别啰嗦了,这驴蹄子你买不买?”

我说:“买,当然买了,你就卖我七八个吧,我要五十年年份的。”

他伸出手说:“五十年的一只一千六!”

我觉得我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我去,你抢劫啊!”

他冷冷的看着我:“买不买?买不买?不买拉倒。”转身就要走,看他那倔强的样子,不像作假。

我慌忙拉住他,这货说的玄之又玄,现在不在他这里买,估计我一辈子都见不到真zhèng

的黑驴蹄子了:“那三十年的呢?多少钱?”

“三十年的六百。”

这也太贵了,就一个驴蹄子而已,放了三十年估计都臭了吧?竟然卖我六百,我摇了摇头:“太贵了买不起,你还是卖给别人吧?”这人绝对是个骗子,要么就是神经病,索性不再去理他,转身推着车子就走。

谁知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他怪声怪气的在我身后说:“最低价一百五一只,你到底要不要?”

我真想不出,这么俊美的一个男人,竟然能够发出这么猥琐的声音,看着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禁一阵阵的想吐酸水,还要吐他一脸。

但是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买到驴蹄子,只能向他妥协,一百五一只也差不多,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生命的大事,这几个小钱还是得花的。

我想了想说:“一百五就一百五,来一千块钱的,给七个啊!”

他奸计得逞,一副小人得志的说:“要不是看你一脸的衰相,这个价格我都不能卖给你,走吧走吧,到我家里去拿。”

“你家,你家在哪儿?你跟个要饭的似的,你还有家?”

他在前面走着,已经走出了很远,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说话,我急忙推着车子追上去,又问了一遍说:“你家在哪儿?”

他回过头看了看我说:“骑车大概二十分钟吧。”

我说:“那你就这么走着回去?”

他冷冷地说:“不然怎么样?用你的死飞驼我回去吗?”

我晃了晃手中的死飞,说:“你要是想骑在轮子上,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傻屌,废话可真多,驮不了我就赶紧走。”

这人真是得瑟,看着他那满头鸡窝似的黄头发,我真想一脚踹上去,左勾右勾上下勾拳给他来一套。但好歹人家也是个干大生意的老板,我有求于人,就不能不低姿态了,一路上我没有再和他搭话。

反正这种神经病,真是不能和他愉快的聊天,我骑着车子他徒步行走,我俩一前一后。

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特别吸引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他的脚步很快,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一样,那么的标准又精确的距离,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真是个奇怪的怪物!

走了好大一会儿,我们进了一条胡同,胡同不太宽,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而行,这是一条背街的后胡同,很静没有闹市的繁杂。

在胡同的尽头,有一扇老式的黑漆大门,上面贴着一张已经破旧了的门神画,看起来诡异的很,不是秦琼也不是尉迟恭。

这怪人轻轻的推开大门,像做贼一样,门没锁,发出吱哇的巨响,他轻轻抖了一下,虽然很不明显,但还是被我看到了。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要入室偷窃,提心吊胆地尾随着他跟了上去。

不进门真看不出来里面是别有洞天的一个大院子,让我吃惊的是院内竟然摆放着一口红漆棺材,我吓了一跳,站在门口不敢再往里去。

他依旧没有要停的样子,我大声喊道:“喂,你要去哪里?”

这时他才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对我说:“当然是进房间给你拿驴蹄子。”

我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口红漆大棺材,说:“你们家就把这玩意儿放在院子里?”

他又用那种屌到不行的表情看着我:“这是上好的寿棺,放在院子里用来招财的。你懂个屁呀!傻屌。”

一句话就被他冲闷了,我憋屈的喘不上气来,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摇了摇头说:“我在门口等你,你拿了赶紧出来。”

他点了点头,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进了客厅里。

那口红漆大棺材就在我的眼前,从外观上看,年岁有些久远。

很多地方都已经腐朽了,棺材与地面接触的位置是一滩污水,潮湿的地面生出一片绿色绒毛,我能嗅到腐臭的味道。

棺材上跟鬼画符一般,用金色油漆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那个怪人在街上写的字差不多,棺材还用红色的墨线捆着,很神mì

很吓人,让我想起了电影里那些恐怖的镜头。

夕阳斜照在我脸上血红血红的,虽然阳光略暖,却挡不住那口棺材发出的阴森森气息,看的我周身凉飕飕,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不敢再看它,转过头想在院子里找出另外一处风景缓和缓和紧张的心情。

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明明想要挪开的视线,却根本不受我自己控zhì

,仿佛魔怔了一样被勾着去看棺材。

我使劲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刚挪开视线,就又被那口棺材吸引了过去,我觉得有一种力量促使我必须看清棺材上面写的字。

我本身离棺材稍微有些远,根本看不清楚,这股古怪的力量强迫着我放下自行车,一步一步向它走去。

我的内心一边挣扎着要摆脱这口棺材,一边又强烈的渴望想要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急的都快要尿裤子了。

正在我内心中做着激烈的挣扎时,棺材的棺盖突然咚的一声响,竟然颤了一下,吓得我一哆嗦。

难道这棺材里还有人,我悄悄的安慰我自己,最近没有休息好,定然是眼花了。

连退了几步,好不容易安抚了慌乱的心情,结果那棺材又咚的一声巨响,棺材盖儿再次颤了一下。

我吓得猛咬自己舌头,疼痛使我精神紧绷,摆脱了强迫自己的那股力量,拔腿就推着车子朝门外跑。

刚跑出门外,那怪男人就喊住我说:“嘿,傻屌,你干嘛去?”

我不敢再进院子了,在门外喊道:“那口棺材会动,吓死我了,你搞什么鬼?”

怪人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从门里走出来,依旧是那种鄙视的表情看着我,说:“废话,棺材里当然装的是死人,难道还把一个大活人装进去?”

“死人!你竟然把一个死人放在院子里,你是疯了,神经病啊!”

“多管闲事!”

我看到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他也看到我在盯着那黑袋子,伸出两只手撑开袋子让我看,说:“黑驴蹄子,保证三十年的,少一天,我赔你一万。”

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多少年的,只看到这些黑色的驴蹄子上面缠着金色的线,和那棺材上金色的文字是同一种颜色。

我说:“行行行,要了要了要了。”

他摆出一副让人想掐死他的表情,说:“看你傻呵呵的,多送你一只,一千块钱七个,自己数数。”

我接过袋子,怕他骗我,数了数,确实是七个。

掏出钱包,点了一千块钱递给他,说:“行,那我就先过去了,孙子儿,你把尸体放在院子里早晚让鬼缠了身。”

说完这句话,我压根儿就没想等他反驳我,骑上我的“死飞”就往胡同外跑,生怕再被他奚落一顿,这位长相俊俏如美人的男人,美若似妖,但猥琐的神情实在让我不爽。

谁知他不依不饶,在我背后喊道:“你不用跑,咱俩早晚还会再见面的,记住我的名字啊!我叫秦歌,你个傻屌。”

我懒得理他,管你是情歌还是陕北民歌呢?反正驴蹄子是拿到了,用不着再跟这神经病瞎白话了。

顺利拿到了驴蹄子,提心吊胆一路飞奔,生怕怪人追上来又跟我得瑟两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口红漆棺材,抑郁的不得了。

驴蹄子拿到了,天色尚早,又跑了一趟五金商店买了两盏疝气灯。

墓里太黑,有了这大功率灯泡,地底下还不跟白天一个样。

打了电话给老黑,却是关机了,大概这家伙正在与敌军做着激烈的战斗,顾不上开机,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老黑,晚上八点,欢喜楼见。

第11章 放开我的黑驴蹄子

欢喜楼是我们经常聚会的一个饭店,菜色还不错,今晚和老黑要把方案定下来,楼上有双人单间隔音效果很好,适合喝酒谈事。

但有一点不好,在这饭店我熟人太多,心里有鬼固然怕遇见熟人,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这还没进门就先遇到了表弟。

我这表弟安尚武,五大三粗的向来不拘小节好似梁山贼寇,遇见他,我就怂了,心想今晚跟老黑这事儿估计是谈不成,说不好这几个驴蹄子也保不住。

隔着老远表弟就对我挥手:“二哥,真巧啊。”

我心里有鬼,生怕表弟缠着我吃饭,傻笑道:“嘿,挺巧的,来吃饭?”

表弟走了过来,说:“嗯,跟着几个哥们来吃饭,相见不如偶遇,一起坐坐。”

我说:“不了,还有个朋友我俩一起的,你们人多,不方便。”

表弟拉着我的胳膊,一直往我袋子里看:“是你那个二货同事老黑吗?”

我看出了苗头,这货果然在打我袋子里的主意,忙把袋子往身后藏:“啊,是,是他,今天下工早,我俩喝点。”要知dào

我手里七个驴蹄子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搞到的,这货看到非给我吃了不可,挡都挡不住。

表弟笑了:“哥啊,带什么好吃的了,还藏着掖着的?”

我赶忙护着袋子,生怕他给我抢走:“这个,这个是疝气灯,工地上用的。”

表弟咧着嘴不信,非要扒开看看。

我只好给他看:“啊,那啥,这驴蹄子,不能吃,有用的。”

表弟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没理我,掏出他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蛋蛋啊,咱二哥今天准bèi

了驴蹄子,赶紧的欢喜楼,别叫人了啊,就咱俩。”

我顿时懵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正在我愣神的时候,表弟又拨了一个电话:“喂,老肥,麻溜的欢喜楼集合啊,二哥准bèi

了驴蹄子,一会儿红烧清蒸随便吃,来晚了可就没了。别叫人了啊,就咱俩。”

我一把抢过表弟的手机,像做贼一样小声道:“老弟,这个真不能吃,这蹄子放了几十年,都快长毛了。”

表弟咽了口口水说:“哎,你看你小气的,放的有个年月才劲道儿,那肉那蹄筋……哎呀,人间美味啊,腊肉为什么那么好吃?就因为放的时间长,你说对不,哥。”

我郁闷的不得了:“老弟,你听哥一句话,就饶了哥吧,今儿这欢喜楼你吃什么我都埋单,这驴蹄子真不行。”

表弟笑了起来:“咱哥俩谁跟谁啊,就他俩保证不喊人了,我就吃一个,多了都是你们的。”

我实在没了办法,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你就不能饶了你哥这一回?我弄这驴蹄子比取经还难。”

表弟一把拽过我就往店里拉:“别说了,先进去坐会儿,不就几个驴蹄子嘛,等下吃完了我让老肥陪你再取趟经。”

我实在没了办法,只能随他进去,内心忐忑不堪,挑了个大雅间就坐了进去。没一会蛋蛋来了,身后跟着老肥、大飞还有三四个不认识的哥们儿。

我和蛋蛋、老肥、大飞是初中时候的同学,关系处的特别铁。蛋蛋是典型的吃货,只要有吃的,你一定能够看得到他的身影,老肥是个富二代,跟蛋蛋穿一条裤子的吃货,不然也对不起他老肥这个外号和两百多斤的肥肉。

大飞是我们班班长,典型的学霸,我和蛋蛋、老肥高三那年天天的日夜苦读,奋战高考,人家大飞旷课谈恋爱泡网吧根本不把高考当回事。最后老肥落榜,蛋蛋考了个三本,我勉强挂上了一本分数线,大飞这不是人的,竟然考上了北大。

其实考上了北大,大家也不太气愤反倒很高兴,最气人的是这货大二就退学,搞了个工程队为祖国建设谋发展去了,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一肚子油水儿。

这几个货一听说我要请客各自呼朋引伴的就来了,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儿。

蛋蛋还没坐下,就搭着我的肩膀:“二哥,您这不地道啊,带着自己表弟吃好的,我们连汤都不能喝一口?”

我还没回话,老肥就接茬道:“二哥,我可没叫大飞这货,是蛋蛋大嘴岔子保密工作做的不好,等下您老一定要赏我个驴蹄子补补身子,我这段时间身子那叫一个虚啊。”

大飞干笑了一声,说:“听说你这里有宝贝,咱哥们可是嗅着味儿就来了。”然后大大方方的喊那几位不认识的哥们坐下,我郁闷的闭上了眼,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心里一直在滴血,看来今天这驴蹄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表弟看我一脸的无奈,说:“看把二哥高兴的,话都不会说了。各位有一个算一个,今天千万别跟二哥客气,敞开肚子撒着欢儿的吃,谁不吃痛快了,就是不给咱二哥面子。”

我站了起来,正色道:“哥几个,今天这驴蹄子是真不能吃,改天我请你们吃大餐好不好?我这还有事儿,你们先吃着,改天,改天一定好好请。”

蛋蛋这下不乐意了:“哎,不行不行,人能走,蹄子留下。”

老肥也跟着凑热闹:“你走了,谁管饭,没人管饭这怎么能安心吃饭,我又没钱。”

我撇了一眼老肥:“要不,你喊我一声爸,我把饭钱……”

还没说完,老肥就开始喊:“爸爸爸爸爸爸……”

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是不是一定要吃这驴蹄子。”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果然要吃?”

“果然。”

“非吃不可?”

“非吃不可!”

“没有愉快洽谈的余地了?”

“没有!”

“好好好,你们赢了,先说好,我只管驴蹄子,这饭谁请我可不管!”

大家伙齐刷刷的看着我。

我愣了:“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驴蹄子都贡献出来了,还要我请客,没天理没良心啊!”

蛋蛋说:“这饭不是你请吗?来的时候尚武可是跟我说了。”

我说:“他说的他买,又不是我说的。”

表弟急了,说:“不是你买吗?好端端的请他们吃饭,我不是那种人,别血口喷我。”

老肥接道:“对对对,我可以证明,他不是那种人。”

一直没说话的大飞也说道:“二哥啊,这也该你请一次客了,自从上周你请完客之后,你算算,你又有多少天没请了?”

我看着他们的眼神,简直是一群鬼子在围观一个花姑娘:“请客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表弟说:“你说你说。”

我一手护着驴蹄子就要往外走:“你们不能打我驴蹄子的主意!”

老肥说:“不行不行,这事儿没得谈,我都睡下了,要不是知dào

有这驴蹄子吃,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

蛋蛋这时候一拍桌子:“到底谁请客,吃个饭都要这么提心吊胆的。”

表弟转向大飞,说:“大飞,听说你最近工地搞得不错啊。”

大飞看都不看他:“别跟我说话,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没钱。”

我一看这场面,再说下去也一样是我请客,躲是躲不掉,索性不走了,痛痛快快的坐了下来:“行,吃吧吃吧,就知dào

遇见你们没好事儿!”

哥几个哄的一下全笑了,这顿饭他们心里算是有底了。

表弟喊来服wù

员,什么生猛海鲜野禽走兽的可劲点了十几道,愣是一道素菜没点,这帮猪变的一点也不知dào

给我节约。席间表弟让服wù

员帮忙加工这几个驴蹄子,我无奈的把辛苦一下午得到的驴蹄子递给服wù

员,结果菜都上齐了,服wù

员又把驴蹄子送了回来,乐的我都快不行了,厨师说驴蹄子得闷一晚上才出味,今天晚上做不了。几个人一边大口大口忙着往嘴里塞菜,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服wù

员,吓得服wù

员缩着头就走了。

我估摸着,人家厨师一眼就看出来这驴蹄子都放馊了,才不给做,真是天助我也。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黑,想问问他什么时间到,结果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我心想,老黑别真被道观里的道士捉到了,打一顿没什么,老黑皮糙肉厚的无所谓,这要是扭送到派出所,就惨了。

表弟去了隔壁房间陪他自己的朋友了,这货就是爱个热闹,也不是诚心要吃驴蹄子,就是把哥几个聚起来玩玩。我看联系不到老黑,点了几瓶白酒,几个哥们推杯换盏,不一会就已经趴窝了,唯独蛋蛋还算清醒,拿着个蟹壳抱着老肥的脑袋非要给他做个帽子。我拉开蛋蛋,蛋蛋却顿时来了精神,缠着我要跟我拼酒,我俩又喝了半斤实在喝不下了,脑子跟着脚在走,嘴却不知dào

长哪了。

蛋蛋大着舌头问我:“二哥,你弄这驴蹄子干嘛使,护的跟你亲兄弟似的。”

我也喝了不少,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驱邪用的呗,撞上鬼,这玩意好使。”

蛋蛋:“开,开什么玩笑。”

我一时把不住马上发财的心情,吹道:“嘿嘿,你懂什么,哥马上就要发……发财了。”

蛋蛋说:“有什么赚钱的门道?也拉兄弟一把啊。”

我说:“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你不敢……不敢去啊。”

蛋蛋拿着筷子当作剑耍了几下:“还……还……还有我不敢去的?老弟我三岁就敲寡妇门,五岁尿尿就只尿后墙根,十二岁打个瞎子骂个瘸子不在话下。”

我嘿嘿笑道:“挖……挖坟。”

第12章 老黑的打神鞭

话只说到一半,电话响了,我醉眼迷离的掏出手机,一看是老黑打来的,点了接听:“二哥,你在哪呢,我到欢喜楼了。”

我说:“楼上雅间,快来快来。”

老黑挂了电话,不一会就推门进来了。

这货手里抱着两根黑漆漆的铁棍,眼上似乎挨了一眼炮,青着脸,裤子前腿还烂了一截,像是个捡破烂的。

蛋蛋不认识老黑,舞舞喳喳喊道:“哪里来的贼人,快快滚出去。”

老黑撇了一眼没理他,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看到老黑,我强制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找回了点正常人的感觉,对蛋蛋说了声我出去撒个尿,跟着老黑就出了包房。

老黑搂着怀里的黑铁棍看着我说:“哥啊,我拼死拼活的,你倒好,在这里开心快活,我都快饿死了,还被人追着打了二里地。”

我控zhì

住脸上想笑的表情,说:“这不,碰上几个朋友一起喝了点酒,怎么样,东西弄到了吗?”

老黑左右看了看,确定走道里没有人,就神mì

的给我看他手里的两根黑棍子:“喏,老霸道了。”

“老黑,你这两根是啥玩意儿,我让你去偷剑,你弄两根铁棒子干什么使。”我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仔细看去:“我去,你莫非把神殿里的打神鞭偷来了?”

老黑整了整衣服,自豪的跟我扬了扬头,自我感觉像是个功成名就的大英雄,可是他脸上的淤青和被揍的黑眼圈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人。

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年姜子牙封神,把黄飞虎封在了东岳,任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天齐宫道观就是为了纪念黄飞虎才盖的,而黄飞虎使用的兵器是两把金锏,号称打神鞭。

现在老黑怀里抱着的就是天齐宫道观黄飞虎塑像手里攥着的打神鞭。

老黑看我不说话,又扬了扬头:“供奉了四百多年呢。”

我顿时酒醒了:“老黑,你这可玩大了,四百年!我让你去买,你这算盗窃文物啊。”

老黑乐了:“没事没事,他们把我打成这样,我说要报警,这帮小道士被我吓到了,我就趁势说借来用两天,过两天就还给他们,他们答yīng

了。”

我竖着大拇指说:“您老人家厉害,我服了,这地方不合适,不然我要给你磕个头。”

老黑说:“磕头就免了,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我搂着老黑进了包间,蛋蛋又拿着蟹盖去给老肥做帽子了,我没再理他,他醉眼迷离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我和老黑,醉酒后的世界最直观的就是自己,没有旁人。

我本想让老黑吃点剩菜什么的,十六个菜两盆汤,结果发xiàn

盘子比舔的都干净。

无奈喊来服wù

员,老黑要了一大碗面,我告sù

他先对付着填饱肚子,有什么事回工地再说。

老黑捧着面,活像饿死鬼投胎,看着他乌黑的眼圈,我开始怀疑自己,这条路是不是走错了。

吃过饭结了帐,我们一行人就往外走。

老黑的车因为昨天晚上翻了,临走时怎么也打不着火,只能扔在饭店门口等第二天拉出去维修,老黑临走时,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车,像是离别的情人。

表弟开着新买的越野车送我们回工地。

我这表弟安尚武曾在野战部队服役,全团大比武拿过多次第一名,可以说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

但是这孩子年少轻狂耐不住部队的束缚,三期士官之后就选择了退役,当时连长团长挨个找他谈话都不行,实在没办法,师长亲自下连队劝他留在部队,结果这家伙死的活的都不行,给个副连长都不干,就是一门心思的要回家。

当初最难的时候他和十三名战友在西藏剿匪,茫茫雪山藏了三个多月,杀过几十个当地流窜的印度、尼泊尔毒贩,后来调去新疆兵团在罗布泊执行任务,沙漠里窝了半年多,也不能跟家人联系,害的家里以为他死了,后来说是什么执行秘密任务不能透露。

安尚武每每喝多了,总喜欢吹嘘自己一个人打六个暴徒,最后挨个拿刀割脖子放血,我们都笑着说他吹牛,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读出一种落寞和忧伤,没有人知dào

那些年月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尚武今天也没少喝,但是开车却比老黑稳太多了。

路上他戏谑了老黑两句,被老黑一直调侃到没话说,安尚武部队刚回来,当然说不过老黑,最后被老黑呛的直哼哼,说等下停车了要真人PK,老黑才悻悻的闭上了嘴。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我怕搞成僵局,就想找个话题聊聊:“表弟,现在回来了有什么别的打算没有?”

安尚武说:“暂时还没想好,想做点生意什么的,部队待了太久,回来先放松一段时间。”

我说:“嗯,年龄也不小了,找个对象谈谈放松下。”

安尚武顿了好一会,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没说:“暂时还不想谈。”

老黑插嘴道:“你是不是部队待傻了,喜欢男人吧?”

安尚武抿了抿嘴:“你再唧唧歪歪,我马上停车,让你菊花残满地伤。”

老黑歪着嘴哼了几声,估计是在衡量能不能干的过安尚武,最后作罢,闭上眼睛装作睡觉了。

我呵呵笑了起来:“你俩算是绝了。”

安尚武也笑了:“哈哈,就这种怂包子我一个打十个。”

我看了一眼老黑,老黑闭着眼,全当没听到。

“要不你也跟我们到工地上跑跑吧,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儿做。”我这句话里其实有两个意思,如果他答yīng

了,明天盗墓的时候就喊上他,毕竟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再者,我这表弟刚刚回归社会,还不太懂的人情世故,就算不跟着我们盗墓,多少也在工地上见点世面,学些语言方面的艺术,免得以后走入社会吃亏。

“算了,我以后要做老板的,我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使来唤去了。”

“就算想做老板,也要有社会经验,不然你走到社会上总会吃亏的。”我说。

安尚武挥了挥拳头:“这是干什么的,谁跟我挑刺儿,一拳放倒。”

老黑似乎实在憋不住了,哼哼唧唧道:“莽夫!莽夫!”

安尚武接着说:“莽夫?那也不像某些人,想莽都莽不起来,哦,二哥,我不是说你啊,你是用脑子吃饭的。”

我笑了:“不管是拳头还是脑子,最终的目的是要在这个社会混下去,只有立足于社会才能好好活着。老黑你也别气馁,起码你还打得过我不是。”

老黑哼唧了两声,装作没听见。

安尚武说:“二哥,我下个月想去甘肃敦煌旅行,你要一起去吗?”

“敦煌?看看吧,到时候有时间就一起去,刚好我也好久没出去了,你跟谁一起?”

“还没想好,估计会带上蛋蛋,老肥还要在家看店没时间,咱开车去,自驾游。”

老黑突然来了兴致:“哎,我说,你们这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富二代是不是有点时间就满世界瞎跑?我真是瞧不起你们,整天不干正事儿,就知dào

游山玩水享shòu

生活,你们知dào

活着的意义吗?你们知dào

祖国的昌盛正需yào

你们增砖添瓦吗?唉,对于你们这群人渣寄生虫,我只想说三个字:什么时候去,请带上我!”

安尚武说“我靠,你还真有文化,三个字,你数数是几个字。”

老黑说:“你管它几个字呢,我表达我的意思就是了,带上我,一定带上我。”

安尚武笑道:“放心,到时候只要你去,肯定带上你,不然路上多寂寞。”

“行,差不多就这么定了,我估计工地我也干不了几天了,到时候应该有时间。”

我看了一眼老黑,他也正眯眼着看我,我俩相对一笑,充满了铜臭味儿,不过我喜欢。

盗墓这件事我暂时不准bèi

对安尚武说了,我怕他刚从部队回来,改不掉一身的正气,万一他不准bèi

干也不准我们干,我和老黑肠子都得悔青了。

而且这墓是老黑先发xiàn

的,说出来怕老黑有意见,一碗水端不平,这兄弟也就没得做了。

回到工地帐篷里,老黑去打水准bèi

洗漱。我独自站在帐篷口,看向不远处的墓地,夜深沉,偶有蛐蛐吱吱的叫上几声,清风吹过脸庞,只觉得这几天做的事太不真实。

总觉得哪里不对,冥冥中似乎有一双手牵着我要去做这件事。

我心中对盗墓还是颇有忌讳的,毕竟这种事情太损阴德了,于情于理都说服不了自己。

却又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让我一步一步向深渊中走去。那一排排老旧的墓碑,见证了多少岁月的变迁,那碑下又有多少人曾经鲜活的如我一样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

如今,他们是否会想到两个小辈后生竟要扒开他们的坟墓,仅仅是因为那些充满铜臭的身外之物,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黑早早的起了床,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上工了。

在我们的憧憬中,今天以后,两个世界巨富就将诞生,一幕幕幻想了多少年的画面即将成为真实,想一想,真的是有许多的小激动呢!

第13章 荣耀与毁灭同在

盗墓前的最后一天

我问过老黑,我说:“老黑,如果你彩票中了500万你会做什么?”

老黑说:“买房买地,借钱给别人收利息,嘿嘿。”

我说:“你志向能不能大一点?”

老黑说:“放高利贷,利滚利,利生利。”

我说:“能不能积极向上一点?”

老黑说:“开个担保公司天天放贷。”

我说:“你能不能再长远一点?”

老黑说:“存银行,吃利息。”

我说了声你大爷,彻底无语了。

老黑说:“你呢?”

我说:“我?开一家咖啡馆,天天过着60岁的生活。”

老黑一脸不屑:“切,你这个更低俗。”

我说:“我说,那咱来点高尚的?”

老黑说:“怎么高尚?”

我说:“比如包一百个小姐,供她们上大学。”

老黑淫笑了一声,说:“这个可以有。”

我说:“是啊,瞬间觉得自己的人格高尚了很多。”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我和老黑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好。

炙热的阳光烧烤着大地,平时觉得是那么的讨厌,今天也分外可爱起来。

我问老黑:“让你买的固定盗洞的木料,你放哪了?”

老黑说:“太贵了啊,五米长的,一张板就要六百多块钱,我没买。”

我说:“我去,没有固定板,咱俩下去万一洞子塌方了怎么办,孰轻孰重你自己不能掂量掂量?”

老黑说:“没事没事,这两天了都没塌,哪能这么巧咱俩下去就塌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从钱包里抽出仅有的两千块钱递给老黑:”上午别上工了,我自己顶着,你去修车买木料,两张板就行,最少得十米长的,昨天请客吃饭,我就剩这点钱了,不够你自己再添。”

谁能算计到盗墓也是需yào

本钱的,之前怎么也没想要需yào

这么多钱,现在想想,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空手套白狼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老黑挥了挥手:“我这还有空余,我去买,你留着吧。最近你爸妈不是又失踪了吗,留点积蓄,二老不知dào

什么时候回来呢。”

老黑戳到了我的痛处,我有点不高兴:“让你拿着就拿着,不说废话能死!”

老黑接过钱,低着头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yì

的。”

我皱着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赶紧去吧。”

我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亲生的还是交话费送的,我那对儿欢喜爹娘时不时的就失踪,失踪几天也就算了,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年,电话联系不上,找也找不着他们。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一块病。有时候他们回来我就问他们,到底还拿不拿我当亲儿子了,他们总是笑而不语一副很神mì

的样子,我摔过手机砸过电视还以死相逼,可是不管我怎样耍脾气,他们就是不说。前几天又留了封信,连个照面都没打,就走了。这一走,真是不知dào

什么时候再相见,我的爹啊娘啊,你们这是闹哪样!

我揣着一肚子气,扛着测绘仪穿上防晒服就下了工地了,日子该过还是要过。

傍晚时分,老黑开着他的面包车回来了,那天车翻了,整个车顶都变了形,现在车顶上还放着一堆的木板,也真是委屈了他。

老黑拉开车门,满头大汗的对我说:“五米长的,买了六张,等下钉在一起用,还有八米长的,面包车拉不下了。”

“嗯,足够了。你歇会儿,我去整俩菜,咱俩晚上喝点。”

老黑笑了笑,抹了一把脸,如果不是认识他,这个孩子还真像个朴实的汉子。

我开着老黑的车到镇上买了四个菜两瓶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我怕没有这酒劲,自己不敢去钻那个坟坑。

这么怂逼的事情决计不能告sù

老黑,太丢脸。

回来的路上我看着夕阳西下,想着再过四个小时我就要和老黑一起钻那个恐怖的坟坑了,心里一阵阵忐忑,就像是上学那会马上要进入考场的学子一样,没有底气。

主要还是害pà

坟圈子里的氛围。

我上网搜了一下关于明朝墓葬的相关知识,想知dào

明朝墓室的架构,结果搜来搜去全是明朝皇帝和达官贵人的墓,像这种小坟地网友根本不看在眼里。

无奈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和猜测。

根据我自己参加过的葬礼,本地人棺材埋入地下,是直接用泥土填实,在埋棺材的地面上立起一个坟包,以便祭祖的时候找的到,连墓碑都很少立,更别说墓室了。

也许明朝时候的丧葬礼仪和现在不一样,通常墓室里会有耳室,就是平时我们说的偏房,像这种小坟地会不会也有呢?

主人既然大费周折的用糯米砌墙,肯定是用于防盗,既然要防盗,说明坟地里好东西定然不少。墓里若是就一口破棺材,谁会大费周折的用糯米灌浆,更何况古时候米价那么贵。

想到糯米,就不得不考lǜ

一件事情了,得亏出来买菜,不然很有可能就失去了另外一个发财的机会。

据说用糯米灌浆的城墙,用大炮轰都轰不烂。等我们进了墓,如果发xiàn

耳室,就凭我们手里李敏镐和王大锤还不跟挠痒痒一样。

我买了十斤醋,想再多买点,发xiàn

口袋里的钱全给了老黑,自己所剩无几。大学时候学过一门化学,说醋和石灰会产生化学反应会产生乙酸钙,墓墙通常使用糯米混合石灰砌成,实在敲不动,就用醋泡,再用李敏镐敲,乙酸钙比较软,一镐上去还不跟挖豆腐一样。

谁说知识无用,好在我多读了几年大学,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感谢我的授课恩师。

我回到工地帐篷,老黑已经洗好澡,准bèi

了四条工地装石灰的蛇皮袋子,用来装陪葬品。

六块木板也被他用钉子钉在了一起合成了三块,准bèi

固定盗洞。李敏镐、王大锤、充满了电的疝气灯就放在帐篷口。

再看老黑,这货腰里别着两把打神鞭,身上挎着施工包鼓鼓囊囊的,跟个二百五似的掐着腰在帐篷里走来走去。

看到我回来了,冲我仰着头,一副欠锤的表情:“那将军,本王已经准bèi

妥当,就等那将军挥兵出征了!”

我把两桶醋放到地上:“大王该吃药了,来,这是最新的脑残药赶紧趁热喝了。”

老黑抽出一支打神鞭,指着我:“呔!好你个那二狗,今日本王就代表zf代表党,灭了你。”

我手里还拎着两瓶酒和四个菜,冲他挥了挥手:“滚滚滚,别喊我名字,赶紧把桌子支起来,吃完好送你上路。”

老黑愤愤的把打神鞭又别回腰里,去角落里拿折叠桌子,我看到老黑背上还背着一根跟撬棍一样粗细的土黄色棍子,我问他:“老黑,你后腰里别的是什么?”

老黑提着桌子说:“小时候听老人们说,那些盗墓贼都有规矩,这其中一条就是进墓之后要先点根香,在香灭之前必须离开,要不然就走不掉了。”

我说:“然后呢。”

老黑放下桌子,抽出那根黄棍子:“这就是一根香。”

果然是根香,是那种祭天用的高香,足足有半米长。

我说:“老黑,你确定别人说的是这种香?”

老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香扛烧,一宿都烧不完。”

我把酒菜放在桌子上:“你也不怕熏死?”

老黑又从挎包里翻出两根擀面杖粗细的大红蜡烛:“你管呢,到时候点上熏蚊子。你再看这里。”

我说:“你这又是干什么使?咱有疝气灯。”

老黑把蜡烛塞回挎包:“人点烛,鬼吹灯,你没看过鬼吹灯吧?进墓之后在墓室的四个角点上蜡烛,如果蜡烛灭了,你就得赶紧走,因为是墓主人把蜡烛吹灭,你再不走主人就生气了,就要尸变。”

我说:“那都是骗人的,点个蜡烛就是看看墓室里氧气充足不充足,氧气不足,蜡烛自然就灭了。再说你这蜡烛也太粗了,别说是鬼了,就是个人,也吹不灭。”

老黑说:“哎,有备无患,就当照明用了,你这人真无趣。”

我把菜摆上,打开酒,倒了两杯,举着杯对老黑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来,为了咱哥俩革mìng

事业的成功,走一个。”

老黑也举起杯:“鹅鹅曲颈向天歌!干!”

我俩哈哈一笑,连干了三杯。

老黑说:“老实说,我有点怕,活人和死人打交道,总觉得心里像打鼓一样。”

我说:“荣耀与毁灭同在,做什么事情没有点风险,生就是富贵,死就死呗,大不了一切重头来过,十八年后,咱还是好汉。”

其实我心里多渴望老黑说干脆不下去了,我一定附和他不下去了,顺利的一拍两散,这笔横财,不发也罢。

可是老黑没说,我也有股不甘的心思。

老黑喝了一杯酒:“路都已经走这么多了,现在说撒手不干,我也确实不甘心。”

我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一个坟坑而已,看把你吓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真当有鬼?”

老黑说:“那二狗同志,你这话里有话啊。”

我笑道:“嘿嘿,与君共勉,共勉。不瞒你说,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出尔反尔那不是老爷们该干的事,我也是怕的要死。都是应试教育教出来的学生,谁见了死人不害pà

。”

第14章 向着墓地奔跑吧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天空,星星一闪闪的眨着眼,酒过三巡看了看表,八点二十。

我把从姑姑那里请来的七道符拿出四道给老黑,收拾起工具和绳子背在背上,把两桶醋系在一起挎在脖子上,老黑依旧是揣着打神鞭别着高香,挎着小包手里拎着四条蛇皮袋。

黑驴蹄子我们只拿了两个,老黑那只军用挎包实在是装不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dào

他都带了什么。

月光下,不远处的坟地在如同一座荒废的城池,我和老黑就像攻城陷阵的将军,如果没有那根儿高香的话。

盗洞就在墓碑旁边,被草遮挡着,离很远借着月光也能看到那块位置。

我俩扛着钉好的三块木板一边跑一边蹦着跳跃过一簇簇高草,身上的工具叮铃咣当的乱响。

这是老黑出的主意,他说这样更有上阵杀敌的感觉,不至于心里太过害pà

吓得尿了裤子。

我说你这纯粹瞎折腾,这大半夜的要是被人看到了,非得吓死不行。

老黑嗷嗷叫了两声,喊道:“为了林志玲,冲啊!”这一声呐喊,在空旷的坟圈子里分外响亮,直上云霄。

墓碑矗立着,像一位饱经风霜年迈的老人。

我把绳子套在墓碑上,另一端顺到盗洞里,老黑掏出手电向洞里照去,手电直射距离不够,看不到洞内的情况。

我把木板插。进洞中,老黑把李敏镐、王大锤和醋一股脑都扔了下去,我们听到当啷一声,我说:“老黑,你先下吧,你胆子大,我给你在上面打着光。”

老黑抽出高香,把香也扔了下去,看了我一眼猛点头:“您就瞧好吧,我先下去打他个七零八落。”

说着,老黑抓着绳子就往洞里滑去,一边向下滑落一边用长钉把木板固定在洞壁上,我用手电打在他身上,好害pà

他会突然消失掉,旁边就是耸立的坟头,让人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老黑在下面喊道:“那将军,本王下来了,你也快快跟上,敌军太狡猾,我什么也看不到,刚刚踹了一脚,好似踹倒了一堵墙!”

我想起老黑没有带手电,疝气灯还在我背上,我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今天是十六号,月亮分外的圆,像是一块大玉盘挂在天边。

我咬着手电,抓着绳子顺势也滑了进去。

老黑从下面拽着绳子,扶着我,算是到了洞底。

从墓室朝洞口上望去,看不到月亮也没有繁星,黑暗的天空就像站在地面上向盗洞里看一样,分不清哪一端才是洞,哪一端才是地面。

也许是内心无限的恐惧,我觉得头一阵阵的眩晕,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走了,浑身疲软,好端端的就感到疲惫不堪。

但是肩头却变得一阵轻松,就像束缚了我多少年的包袱被丢了下去。

老黑扶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掏出一盏疝气灯递给老黑,手电的光打在老黑脸上,因为心里的恐惧,我不敢把手电照向墓室内部,老黑似乎也在犹豫,我冲他点了点头也不知dào

他看不看得到。

老黑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推开了疝气灯的开关,刺眼的灯光打亮了整间墓室,瞬间亮的像是白天。

老黑很做作的哈哈干笑了两句,说:“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这间墓室不算太大,长方形,大概有三十平米左右。

盗洞的入口位置在墓墙上,倾斜着通下来的,整个墓室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就像放坏了的鸡蛋。

墓室中间摆放了一口棺椁,和进来之前我们想象的不一样,不是直接裸露出来的棺材而是棺椁。

所谓棺椁就是棺材外面又套了一层棺材,只是材料不同,比一般的棺材大一号甚至更多。

我记得殷商时期皇帝的棺椁是裹了四层,埃及法老的棺椁裹了三层,明朝的我就不知dào

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的墓,地面外观修饰的跟平常百姓一样穷酸,下面又是墓室又是棺椁。

我打开另外一盏疝气灯,老黑用他的假Zippo点着了四根红色蜡烛,沿着墙角放在墓室的四个角,我说:“你还真点。”

老黑把打神鞭插在泥里,拿着高香正对着蜡烛引火:“阿弥陀佛,阿里路呀,礼多人不怪,莫怪莫怪。”

墓室的墙壁被泥土覆盖了,没有壁画浮雕那些墓室里常有的装饰,也没有老黑说的糯米墙,我抠了一把墓墙,就是很正常的泥土和着青砖头垒起来的砖墙。

棺椁前有个已经散了架看起来像是供桌的东西,老黑拿出来的黑碗应该就是在那里摸到的,我心想,老黑这家伙还真大胆,黑漆漆的走了那么远去摸东西。

盗洞下方有一块倒塌的墓墙,也许是当初打盗洞的人挖洞遗落的塌方土,应该不是老黑刚刚说的自己踹塌了一堵墙吧。

我问老黑:“你说的糯米墙在哪?陪葬品呢?这墓室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好不好?”

老黑拉着我走向一堵墙,用力抠了抠,一大块黄土被他抠了下来,又走向旁边不远的地方看了看,皱着眉头说:“嘶……那天黑漆漆的大概就是这个位置,我当时摸到瓷瓶,旁边还有好几个东西呢。”

“你确定不是摸错了?这洞看起来可不像有人下来过的样子。”我后背有点凉,指了指棺椁前那个散了架的桌子:“你的黑碗是不是那里摸的?”

老黑用手贴着墓墙,沿着墓室转了一圈,在寻找上一次下来的感觉,结果一无所获:“绝对不是,那个地方太远了,我当时根本没走几步,奇了怪了,我下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有点害pà

,说:“你开玩笑是吧,一点也不好笑。”

老黑也急了:“我真不骗你,都这个时候了,我骗你做什么!”

虽然知dào

老黑此刻是认真的,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有点害pà

这尴尬的气氛,特别是与一口棺材共聚一室,浑身都透着凉飕飕的气息。

我掏出一张符,贴在墓墙上,然后向老黑使了个眼色,对着棺椁看去:“难道……是鬼蒙眼?”

老黑掏出打神鞭,虎视眈眈的看着棺椁:“敬酒不吃吃罚酒,打开看看。”

我攥起一把李敏镐算是给自己壮胆,向棺椁走去:“打开个屁,这外层的棺椁最少也有三千斤。”

老黑跟在我后面:“那你说怎么办?”

我使劲一镐砸在棺椁上,当的一声,振的我双手发麻。

棺椁是石头的,一镐上去仅仅砸出个白印子。

这下我的心凉了个透彻,这么重的棺椁,别说我和老黑两个人,就算棺材里真有活尸,他也顶不起来厚厚的棺椁。

吓得跟三孙子似的钻进这阴森森的坟坑,结果白忙一场,好端端的发财梦,刚刚浮上心间,就啪的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老黑从我手里接过李敏镐,也不知dào

他想证明什么,也在棺椁上砸了一镐,他力qì

更大,反弹的劲道也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摊开双手一看,手指都紫了。

我看了看老黑说:“去球吧,空的,白欢喜一场。”

老黑看着我:“可是我那天明明摸着东西了,还有那瓷器。”

我说:“可能是盗墓的把东西搬光了,就剩下那一个瓷瓶,让你小子摸着了,算了,明朝的瓷器也不少值钱,卖了足够赔偿咱俩的精神损失了。”

老黑跳了起来,说:“不行!我得出去弄个千斤顶,把这棺材撬开!”

我说:“你怎么不开着吊车把棺材拉回家去,就别干这损阴德的事儿了。”

老黑不死心,围着棺椁转了一圈,又向墓室的墓墙走去:“咦,我那天还摸到一扇门。”

我拿起老黑手里的李敏镐对着墓墙使劲砸了一镐,半个镐头插了进去,抽出来又砸上去,连续砸了七八下,算是掏出了一个土洞把墓砖掏空了,墙壁的青砖后面全是黑土,别说糯米了,连个砖渣都不见。

我把镐递给老黑:“你接着砸。”

老黑说:“你疯了!你还想从这个坟挖到另外一个坟不成!”

我说:“让你砸你就砸!”

老黑不再多问,拿着镐砸了起来,我抄起另外一柄李敏镐,对着另外一处墓墙砸也掏了起来,我俩干得火热,全然忘记了进来的恐惧。

我一直砸到筋疲力尽,墙上被我挖出了一个接近半米的深坑,老黑那边也是累的直喘,不过这货没有停,像个疯狗一样不停的抡着手中的李敏镐。

疝气灯功率太高,很费电,两个小时左右就会没电了,我不想再耽搁,拦住已经发疯的老黑:“别干了,这墓墙也许不是疑阵。”

老黑大喘着气:“疑,疑阵?”

我说:“古代的人怕死后会被盗墓,就故yì

做几个墓室用墓墙隔开,就像曹操的疑冢一样,几个假墓室,一层隔一层,最后才是真墓室,看来我想错了。”

老黑泄了气:“那怎么办?”

我说:“走吧,真真儿没东西了,这棺椁就别想了,真掏出来一具活的,这么小的空间,咱俩跑都跑不掉!”

就在我说话这劲,我发xiàn

老黑烧的高香,灭了!

“我了个擦!不好,香灭了。”

第15章 消失了的盗洞

老黑扭过头也看到了灭了的高香:“可能是太潮了吧,不用大惊小怪的。”

“不管潮不潮,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来日方长,我看咱们今天是没戏了,撤吧?”我心里有点忐忑,好端端的高香怎么会灭?

老黑大概也觉得气氛不对,无奈的说:“好吧,先出去把瓷器卖了再进来。”

我去收拾东西,老黑抽出打神鞭在棺椁前比划着,说:“我们今天就是来逛逛,你要是有意见,咱俩就过过招,你要是没意见,我们可就走了。”

我冲着发癫的老黑说:“你快点走吧,还嫌不够吓人吗?”

老黑这才收了打神鞭冲着我笑,却笑了一半就僵住了,那僵硬的脸在惨白的灯光照射下,活像一具死尸,他颤颤巍巍的指着我背后:“看……看……看……”

我心里一惊,也不敢回头,小声说:“怎么了?”

老黑咽了口唾沫,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没路了。”

我这才敢回头过,顺着老黑指着的方向,那里正是我们下来的盗洞,一看之下,我差点没晕倒。

进来的盗洞,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恐怖的气氛瞬间充满了整个墓室,老黑点亮的四支蜡烛还剩下两只,有两只已经熄灭了,剩下的两只忽明忽暗,虽然没有烛影,却异常的怪异,我以为一个人都吹不灭的蜡烛,竟然就莫名其妙的灭了。

那熄灭的蜡烛冒着青色的烟,像是尸体死后不安的灵魂,四周静的连喘气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墙上一块块高低不平的黄土仿佛一张张嘲笑的鬼脸。

我的后背起了一身的冷汗,胸口闷的透不过气。

老黑拍了拍我,我一惊,猛地扭过头,他冲我指了指墓顶,我的嗓子哽咽的又酸又痛,缓缓的抬起头去看,难道有一只吊死鬼正悬挂在房梁上荡漾?冷汗从我脸上划过。

进来的时候只顾着看墓室四周有没有宝贝,忘了看墓顶。

现在整个墓室被疝气灯打的通亮,诡异的气氛充满了我周身的所有毛孔,我顺着原盗洞的位置往上看,没有看到我幻想的吊死鬼,却比吊死鬼还要震撼。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不是花了眼,这才意识到根本不是眼花,墓顶更灵异。

墓顶上是一大块壁画,离地面有三四米高,斑驳的凹凸彩绘连成一片,犹如一块块尸斑。

壁画里山峦起伏,一座高过一座,凹凸有致。

山下画着一条河,河是用黄色涂料画成的,像是一条黄色丝带,但是看上去却有一股清凌凌的感觉。

河边以及离河很远的其余所有地方密密麻麻画的全是人,看的我头皮发麻,这些人用一个个小黑点代表着,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一大群人,这群人分外生动,似乎是活的一般,能够感觉到他们在欢呼,在呐喊,甚至那股狂热把我都感染了。他们在跪拜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站在高处,带着王者的骄傲手里举着一团圆形红色的亮光。

他的身上裹着兽皮,我似乎嗅到了一阵阵的腥味,壁画里的年代离我们十分久远,分明是蛮荒时代。

不知dào

是不是视觉原因,整幅壁画给我的感觉就是头皮发麻,眼珠子直跳,来回旋转的画面使我脑子犯晕,耳边响起一阵阵诡异的哭号声。

我看了看老黑,老黑也仰着头在看壁画,一滴滴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如临大敌。

“盗洞呢!盗洞没了。”我喊道。

老黑也颇为紧张:“吓我一跳,没了,我知dào

没了!”

我和老黑面面相觑,汗珠直溜溜的从后背流了下来,划过脊梁骨,冷飕飕的。

那棺椁也变得恐怖异常,仿佛分分钟就会有具尸体突然顶开棺椁。

刚刚拿镐砸它的勇气也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

我用后背贴着墓墙,手里紧紧的攥着李敏镐,随时准bèi

决一死战。

“怎么办?”老黑看着我,重重的喘着气。

“好像是鬼打墙了。”我低声说。

老黑似乎想到了什么,低沉沉的说:“童子尿,行不行?”

我点了点头,童子尿据《本草纲目》记载,是从尸从水的还元汤,童子是纯阳之体,代表无限生命力的阳气,而鬼打墙属于阴气旺盛,遮盖了你本该看到的事物,以阳破阴,所以很多时候童子尿是辟邪用的。

事实上我以为鬼打墙这东西就是在人类紧张的时候,会出现肌肉紧缩,产生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视觉差,继而不管你怎么走,都是以圆周型行走,虽然墓室那么小,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但这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然根本无从解释盗洞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我说:“行,你赶紧来一泡。”

老黑皱着眉头,看我:“我,我太紧张,尿不出来。”

我说了声废物,解开腰带,就要尿。

但是又看到了那口诡异的石棺,心里一阵胆怯,在棺材边撒尿,明摆着是对死者的亵渎,我这么做不是寻死呢?万一激怒了棺材里的怪物,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我的脑海里幻想出了一具腐烂的尸体,那尸体绿着脸用死鱼般的眼珠子盯着我,它伸着长长的血红的舌头,用尺把长的黑色指甲掐着我,对我说:我要吃了你!

我转过头去看老黑,他以为我不好意思,竟然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头皮都快炸开了,裤子解了一半,也不知dào

穿上好还是进行下去,深吸了好几口气,胸口依旧憋闷,脑子蒙蒙的。

那具尸体的形象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驱之不散,仿佛下一秒就会真的从棺材里钻出来,跳到我背后一样。

我的心里纠成了一团疙瘩,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脑门。反正出不去也是死,干脆就给他来个黄汤灌顶,心里这么想,但怎么也尿不出来。

老黑见我这么久还没动静,回过头来看我:“快点啊。”

我刚有一丝尿意,又被他一句话给弄没了,骂道:“闭嘴,没看我酝酿呢,这又不是水龙头。”

老黑噢了一声,两只眼睛圆睁着看我,那张粗糙的脸上写着迫切、需yào

、快点、求尿。

我腿都僵硬了,说:“你能不能别看我,我又不是大姑娘!”

老黑转过头去,临了还说了声:“你快点。”

我闭上眼睛,酝酿着尿意,想象着自己身处在北京盘古七星最豪华套间的厕所里,四处飘逸着玫瑰的芬香,耳边是轻柔的音乐,仔细聆听,我头皮突然炸了一般,脑海里那声音竟然是《妹妹背着洋娃娃》: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

那诡异的走了腔的曲调在脑中盘旋,怎么挥都挥不去,越想越是害pà

,密不透风的墓室让我毛骨悚然,脖子里冷飕飕的像是被人在吹气一样。

我猛地提起裤子,慌忙向老黑靠去,老黑被我吓的一抖,扭头伸拳就冲我打来,这一拳呼呼的带着风声,我屈膝抱住了老黑的腰,应急反应就想把他抱摔在地,但一想不对啊,我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老黑也反应了过来,大嚎一声:“那二狗,你干嘛!”

我松开了老黑,两只手****头发使劲挠了挠:“害pà

,尿不出来!”

老黑左右看了看:“横竖是个死,尿就尿,有啥了不起!”

说着,他也脱了裤子对着墙,嘴里发着赫赫的用力声,呼呼尿了起来。

一阵黄汤浇过,我死死地盯着石棺,生怕有个鬼怪跳出来,直到老黑尿完,我已经快要虚脱了。

墓室没有一丝变化,静的如同地狱。

老黑看了看我:“不行?”

我说:“你是不是童子?”

老黑眼神飘到了一边:“保不齐,那什么,应该是吧。”

我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老黑这样的老实人都不是童子了。

“还是小太爷亲自来吧。”我说:“你去站到棺材旁边,我定定神。”

老黑扭扭捏捏的走到我和棺材之间,我再次解开裤子,硬着头皮放了一通水,提上裤子回头去看老黑,他正惊讶的看着我。

“怎……怎么了?”我不敢回头看,紧张的脖子都硬了,难道有具僵尸就在我背后?

谁知老黑不紧不慢的说:“没反应,你也不是?”

“放屁,小太爷二十来年守身如玉。”

“还是没效果啊!”

我定了定神:“可能是最近上火,童子尿不管用了。”

老黑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和慌张:“你的符呢?驱邪的灵符,不是请了几道吗?掏出来跟他拼了吧!”

我这才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符纸,说:”你不早说,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老黑说:“我都快吓疯了,哪还有功夫说这个。”

我颤抖着掏出一张符,冲老黑要打火机,老黑把假Zippo递给我,想说什么,没说。

我连搓了三四下,才把火机打着,引燃符纸,做了个深呼吸把符扔了出去。

符是天罡镇煞符,点燃之后散发的雾气据说可以辟邪,反正不管灵不灵,点了再说。

第16章 会变脸的壁画

符纸点着之后,我向棺椁扔去,没扔多远,符纸带着火苗飘飘然落在地上,很快就燃完了,再看盗洞的位置,依旧没有变化,

老黑指了指燃过的灰烬说:“完了,彻底的完了,没戏了,这下嗝屁了。”

我说:“不可能啊,就是这么用的。”

老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不是这符是你姑姑骗你的?”

我说:“不会的。”

老黑从腰里抽出打神鞭,对着墓墙盗洞的位置喀喀喀砸了几下,除了震掉一片黄土,丝毫没有反应。

老黑有点绝望的望着我:“千算万算你没算到这个。”

我皱着眉头,说:“别急,冷静点,不行咱们就打电话求救。让我想想,我想想。”

我掏出手机,心里咯噔一下,没有信号!

老黑说:“冷静个屁啊,一会灯就没电了。”

我没理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办法了,来的时候总想着辟邪,没想到这么邪,现在我算明白当初盗墓的那几个哥们儿为什么没有把盗洞填上了,估计也是闷在这里没出去。

可是,如果闷在这里,他们的尸首去了哪!

墓室空荡荡的,能听到老黑的粗重的喘气声。

老黑说:“想到没有?”

我有点烦,说:“你当是你家床头啊,说想就想?”

老黑不吱声了。

我说:“实在不行,就按照原路挖一个盗洞回去,从哪来,回哪去!”

老黑说:“那就赶紧挖吧,还想什么。”说着,已抡起李敏镐开始沿着原来盗洞的位置掏墓砖。

我也拿起李敏镐帮忙,掏出墓砖就是黑土层,经过长年的挤压,土层特别的结实,我俩干了好一会,总算挖出来一个一米多深的洞,结果又傻眼了。

黑土层后面是一块青石板,我们回去的路彻底被挡住了。

老黑放下李敏镐,换上王大锤想要把青石板砸碎,可是那青石板敦厚无比,砸上去只有闷闷的声音,纹丝不动。

老黑连砸了几下,把锤往旁边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行不通啊,太厚了,凿不开。”

我也傻了,除非有台破碎机,否则,我俩根本出不去,原路返回的想法行不通。

进来容易出去难,我搂着老黑,说:“看来咱哥俩算是完了。”

老黑说:“我口渴的很,忘了带水下来了。”

我说:“别提了,我现在都饿了。”

老黑说:“几点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表:“十二点三十二分,又困又饿又累。”

老黑说:“打电话求救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晃了晃手机:“没有信号啊,这些通讯商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老黑也没话了,一个劲地盯着棺椁。

进来的时候借着酒劲还没那么害pà

,现在酒劲过去,四周死气沉沉的安静,显得异常恐怖,我向老黑靠了靠,算是找寻一丝安慰。

老黑的身上全是汗,也不知dào

是吓的,还是干活累的。

他小声的说:“要不,咱俩把它砸了吧,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看向棺椁,冷冰冰的棺椁就像一具干枯的躯壳,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它了,也许这棺椁下面是一条通道?这么诡异的墓室,只放一口棺椁也说不过去啊!

心里想着,就去拿王大锤:“天无绝人之路,拿锤,开棺!”

铁锤有二十多斤重,是工地破水泥路用的,我和老黑一人一把。

老黑对着棺椁念念有词道:“您大人有大量,小辈儿刚刚多有得罪,知dào

错了。您高抬个贵手,放我哥俩过去,出去以后我们给您老烧香磕头,大大的金银财宝猪头肉伺候您。”

“别嘀嘀咕了,赶紧的动手。”我几乎是颤抖着双腿向棺椁走去,心里一直打鼓。

但是事到如今不下手也不行,一咬牙心里想:得罪了您哪!

一锤抡下,使劲砸在棺椁边角上,溅起一片石屑。

老黑也抡起锤来,我俩你来我往砸了二三十下,累的胳膊都肿了,棺椁才掉了一块边角。

老黑扔下锤子说:“这也不行,累死也砸不开。”

我看了看地面,说:“要不,咱俩从地下掏吧,说不定是个通道。”

老黑用脚抠着地面的土:“万一把棺材抠出来呢。”

我咬了咬牙说:“是人是鬼小太爷跟他拼了!”

老黑附和着说行,咱无产阶级还怕他这资本主义老财主,论单挑群挑他一个对咱俩也不是个儿。

我俩拎起李敏镐对着地面一通掏土。

挖了好一会,疝气灯的灯光慢慢的暗了起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真庆幸老黑弄了几根蜡烛,不然等疝气灯没电,那才真是死定了。

我放下镐,踢灭了一盏蜡烛,又关掉了一盏疝气灯,墓室顿时阴暗了下来,潮湿的墓室变得越来越寒冷,虽然挖洞砸墙累的满身是汗,但是突然的黑暗降临,我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黑低声说:“你干什么,神经病犯了!”

我说:“省着点用,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老黑没理我,继xù

用镐刨着土,我抬头看了看墓顶的壁画,希望能看出点什么漏洞来,结果灯光太暗,黑乎乎的一片看的头晕恶心,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抓起镐,死了命的刨起来。

老黑似乎有点吃惊我变态的样子,直愣愣的看我,我没理他。

不管怎么样,只要把棺材掏出来,大致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就算没有出去的通道,也能知dào

这个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到这里,内心又充满了能量。

可是老天给你关了一扇门,就算开了一扇,你也只能透过它来看风景。

经过我和老黑一通努力,棺椁底部渐渐露了出来。

我俩都傻了眼了:“又是一层棺椁!”

这第二层棺椁的底,比外层的底要长,深深的埋在土里将近三十公分。

这样看来,我俩想把棺材挖出来,至少要挖一米,就算挖了一米,也不一定就遇到棺材,很有可能迎接我们的是第三层第四层甚至第五层棺椁。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这棺椁像手机盒子是直接盖在棺材上的,极有可能棺材经过棺椁一层层的包裹,最后还是埋在土里,这样挖下去,除非子子孙孙无穷无尽,顿时,我丧失了所有的信心。

老黑似乎还不甘心,不要命的在刨土,我拉住他,说:“老黑,省点力qì

吧。”

老黑流着汗,盯着我反而笑了:“看来咱哥俩要在这豪华大包里与世长辞了。”

我也笑了,生死一念间,害pà

也没用:“这房间看起来还不错,几十个平米足够咱俩住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透气。”

老黑说:“不只是咱俩,这还有个钉子户呢!”他指了指棺椁。

我呸了一声:“小太爷现在就是拆迁办的!二打一,大家都是鬼了,你还怕他?”

老黑说:“有理,这就像蹲监狱,以后这号里就咱们三个,二打一,这孙子等着受罪吧。”

我说:“你可别吓唬他,说不定他害pà

了,就把咱俩给放了。”

老黑说:“现在赶我走,我都不走了,就在这儿跟他死磕上了。”

我俩逗着闷子,眼睛却越来越涩,疝气灯渐渐的从耀眼变成了微亮,蜡烛也昏昏欲灭,空气不足了。

我说:“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学人盗墓,这下可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革mìng

大业未成,就把小命交待在这了。”

老黑叹了口气,躺在了冰凉的墓地上,我索性也躺了下来,

“老黑,真是对你不住,好端端的教唆你盗什么墓。”

老黑扬了扬手:“是我对不住你才是,我不想着发财,也不会连累你一起困在这儿。”

我说:“哎,还是干技术员好啊,一日三餐有酒有肉的。”

老黑说:“也不尽然,人生要是平平凡凡的活着,那和草芥又有什么区别。”

我说:“这话都是蒙人的,平凡是福,你小子懂个屁。”

老黑说:“我不懂屁,但是我真不想平平凡凡的活着,我的理想中我应该是个举世无双的大英雄。”

我笑着说:“然后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老黑道:“是啊,待你长发及腰时,嫁我可好。”

我说:“拉倒吧,待你长发及腰,拿来拖地多好。”

老黑说:“我知dào

你喜欢白白净净的,可惜我到现在都没尝过女朋友是什么滋味。”

我刚想说话,却发xiàn

墓顶的壁画好像变了,但是灯光太弱,看不清楚,我爬了起来:“别卖味儿了,等出去了,给你找十个八个大姑娘,随便你怎么尝。”

老黑看着我,说:“你干什么去?”

我向另外一盏关掉的疝气灯走去:“都快死了能干什么,欣赏欣赏四百年前的风景画。”

我看不清老黑的表情,他淡淡的说:“别说风景了,现在给我个****我都不乐多看一眼。”

我打开疝气灯,说:“你想太多了,没人求你看。”

壁画果然变了,之前那幅完整的壁画消失了一半,或者说是被另一幅画替代了。

剩下的半幅壁画只剩下一个人举着那圆形红色的亮光,密密麻麻跪拜的人却少了许多。

新出现的壁画,也是只有一半,上面画着的是一个人,大概这个人是没有头发,像个和尚一样,他的手里拿着一串吊饰,似乎是个佛珠什么的东西。

旁边几个人是明朝官员着装,正趴在地上向还没有出现的壁画跪拜,天空是用血红色染料涂满了半个天花板,我只看了一眼,直接干呕起来。

老黑躺在地上跟一具死尸一样,翘着二郎腿,呆呆的发着愣。

第17章 移动的墓室

看到我在呕吐,老黑爬起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别看那红色的天空。”

老黑迷惑的看着我:“早说啊,我都看过了。”

我说:“你不恶心?”

老黑说:“不恶心,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太紧张?”

我说:“有可能是太紧张了,看了一眼那片红色的天空就想吐。”

老黑说:“红色?不过就是染料又不是血有什么好吐的,不过这壁画怎么在变?”

我说:“可能是特殊染料,经过空气浓淡的变化而变化的吧。”

老黑看了看墓顶:“要不,咱俩把它掀开,从墓顶挖出去?”

我说:“这墓顶那么高,怎么可能够的着?”

老黑从身上斜跨的包里掏出一把弩弓:“这个,把绳子射上去。”

我简直惊呆了:“你哪来的这个。”

老黑说:“昨天去天齐宫,从小道士那里顺来的。”

我激动了一阵,又发xiàn

下洞时候的绳子也没了:“没绳子啊,你射毛线上去?”

老黑从挎包里掏出一捆尼龙绳:“毛线没有,这尼龙绳多缠几段怎么也经得起你上去了。”

我竖起拇指:“你赢了,机器猫同学,你能变出个大炮给我吗?咱直接把屋顶掀了。”

老黑愣了愣看了看我:“忘了买了。”

我挥了挥手,想对他笑一下,但是脸都已经僵硬的笑不出了:“这里离地面至少10米,就算掀开墓顶也没用,后面还有至少七八米呢,说不定还有青石板挡路。”

老黑说:“反正要死了,试试看。”

我说:“好!”

这墓顶高三四米,我们下来的时候大约是十米左右,打通墓顶,向上挖七八米自然就可以出去了,也许不是办法,但是可以试一试。

我把绳子一股一股拧到一起,然后绑到钢钉做成的弩箭上,老黑拿着弩对着壁画射了出去,刚刚好射在壁画中没有头发的人的光头上,使劲拽了拽,问题不大。

但是绳子太细根本爬不上去,就算爬上去这一根钢钉也经不起我的体重,老黑又连射了四根钢钉弩箭,五条绳子续了下来。

我背着李敏镐顺着绳子向上攀爬,绳子太细,一不小心就勒到了肉里,鲜血直流,暂时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要还有生的希望,这点肉体上的挫折又算的了什么。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墓顶,我把下面的绳子围着自己的腰缠了两圈系了个死扣,算是把自己固定在了墓顶上,两只手都腾了出来。

抽出李敏镐狠狠的敲在壁画上,这壁画的材质和墓墙一样,也是用青砖和着黄泥砌成的,但是壁画层比较厚,有七八厘米类似石膏板的东西。

老黑在下面仰着头看我凿壁画,结果我敲了没几下,整块壁画就坍塌了下去,直接盖在了老黑的脸上,这货嗷的一声蹦了起来,抄起王大锤就在棺椁上狠狠撸了一锤。

我冲他乐:“你有病啊,是壁画砸你,你拿棺椁撒什么气。”

老黑哼唧哼唧没理我,拉着锤找了个墙角靠着,生怕又砸到自己。

壁画掉了下去,里面的结构就露了出来。

我本来还担心这壁画后面是另外一堵青石板,幸好里面只是黑土,我把李敏镐楔在黑土挖了几下,没有出现石板,低着头对老黑说:“老黑,有救了。”

老黑一脸愁容:“你大舅还是你二舅?太上老君来救咱们了?”

我说:“我吐你一脸。没有青石板,朝着墓顶往上掏,掏个七八十来米就是地面了。”

老黑来了精神:“那你赶紧掏,我在下面精神上支持你。”

我拔起李敏镐冲着黑土层就掏了起来,墓顶的土啪啦啪啦的直往下掉,落的我满身都是,我眼一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我是悬吊在半空中,一动就来回的晃很难使力,干了不一会,两只胳膊就酸的难受。

歇歇停停挖了一阵子,就听到铁镐当的一声砸在了一块石头上,我以为是块石头挡了路,向左边挖了十公分,又向上掏,结果又是砸在了石头上,我不甘心,再向左挖了十公分,已经到了我能接触的极限,然后往上掏,谁知dào

还是一镐砸在了石头上。

我心里有点透凉,难道是被石板挡住了?

我用手剥开墓顶的土,傻了眼了,根本不是石板,还不如石板呢!

上面是一大块封顶板!

如果把墓室比作一口棺材,我现在挖到的这块板就是封棺用的棺材盖,我哭丧着脸对下面的老黑说:“老黑,看来咱俩真是走到头了,这上面有块封顶板,掏不上去了。”

老黑这货一脸的愁容:“也不知dào

是不是好消息,我觉得空气充足很多。”

之前我只顾着刨土,没什么感觉,老黑这一说,就觉得如春风扑面,从墓顶的边缘,有一阵阵的风透进来,我盯着墓顶的边缘,想看看到底是哪来的风。

却发xiàn

墓室墙壁和墓顶壁画的交接层在缓缓的移动,特别的慢。

只能从边角掉下的土渣才能分辨出它在移动。

刚刚看到的壁画变幻,以为是特殊染料,现在才明白根本不是壁画染料有问题,而是这墓顶在动!

我心想,这不科学啊,墓顶是一块封板,封顶板上面就是土层连接着大地,如果是墓顶在动,那就相当于上面的地面在动,难不成我们生活的地面上,在地下七八米的位置是中空的,地球转动其实就是表面在转?

一想不对,根本不可能,地表哪会动。天啊,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墓顶,让它可以移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谁家如此缺德弄这么大一个陷阱!

正在郁闷中,我看到墓墙顶角慢慢出现了另外一幅壁画的断痕,之前的整幅壁画被我用李敏镐敲掉了,现在慢慢出现的就是刚刚已经出现了一半,几个明朝官员跪拜壁画的另一半。

看到这壁画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不是墓顶,而是这个墓室在动!上次老黑掉进来的墓室和现在这个墓室根本不是一个地方,如果仅仅是墓顶在动,那么盗洞不会变的,墓室也不会变。

记得刚刚老黑进来的时候说踹倒了一堵墙,那一定就是这间墓室的墓墙,这是一间新墓室!

越想越奇怪,一个神奇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对老黑说:“似乎又有希望了。”

老黑看着我说:“你都有了好几回希望了。”

我说:“这回是真有了,这间墓室在动,咱哥俩就在这睡上一觉,等墓室转回到盗洞的位置,咱俩就能爬出去了。”

老黑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说:“大概是24小时吧,也许更久,当然,也有可能几个小时或者下一分钟。”

老黑说:“万一要两天才能转回去呢!咱俩可是等了两天才下来的。”

我皱了皱眉,老黑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要两天再转回去,就算我俩没事,工地上丢了两个技术员,施工方也会报警的,到时候警察在墓地的坟坑里找到我俩,那就不是丢人丢工作的事儿了。

这一地的盗墓工具,没准要拘留我们。而且就算等下盗洞和现在塌方的坍塌处重合了,我俩一个不留意,就会错过出去的机会。

更何况我们还要不断打碎墓顶,不然很快就会没有氧气,这墓里又臭又潮,我不相信我和老黑能够坚持盯着盗洞出现的位置。

我说:“我还有一个办法,不太好实施。”

老黑说:“什么办法?”

我说:“你那还有几只弩箭?”

老黑翻了翻挎包,掏出三只钢钉:“还有三只。”

我呸了一声:“你这个草包,也不知dào

多顺几只。”

老黑苦着脸:“就这么几根,全顺来了。”

三只也好,足够支撑我的体重了,看来我还得再下去,把老黑换上来。我满手的伤痕下去再爬上来又要再受一遍绞肉之痛,真是一点勇气也没有,但是没办法,我不下去,老黑他上不来。

只能一咬牙,我解开腰上系的绳子,从墓顶跳了下去。

接过三只钢钉,我向老黑要绳子,老黑一摊手:“没了。”

“我去。”我简直要疯了。

老黑说:“你想出什么办法了?”

我失望的说:“这个墓室在移动,早晚是要移到咱们进来的那个盗洞的位置。

咱俩现在在墓顶凿两个洞,躲在洞里,墓室在动,墓顶又不动,咱俩藏在墓顶里。

根据上次你下来的时候也是个墓室的规律,等到这间墓室移动到别的地方,下一次移动过来的位置肯定还是个墓室,极有可能就是真zhèng

的墓道,就算不是,咱俩也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黑说:“那还不赶紧的上去?”

我说:“你傻啊,我就一百二十斤,你看看你自己,快一百八了吧?”

老黑说:“没有,才一百六。”

我白了他一眼:“五根绳子,你的体重还可以承shòu,如果还有三根绳子,那也足以支撑我的体重,现在咱俩都要上去,就五根绳子,怎么分?你以为三根绳子可以承shòu你的体重?”

老黑说:“我看悬。”

我说:“那就是了,干脆别想,老实的待在这里等墓室回到盗洞的位置。”

老黑也挺失望,说:“好吧,那就等等吧,可惜不能看看真zhèng

的墓室了,还是白来一趟。”

我安慰他说:“也别气馁,说不定咱俩钻到墓顶,下次移过来的墓室是与盗洞反方向的,还是个疑阵,咱俩就越跑越远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失马?四条腿?”老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跳了起来。

第18章 老黑的五香驴蹄子

我说:“啊,怎么?”

老黑说:“嘶,你先上去,然后把钢钉横着砸进土里,插深点,承重就会多一点,不就经得住咱俩了?”

我说:“可以倒是可以,就是我还要再爬一次啊!你看我这手,都出血了。”

老黑说:“你这孩子,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

我一咬牙说好,一边把外套和内衣脱下,撕碎内衣往手上缠,一边默默念叨:“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我心智,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空乏我身,行拂乱我所为,增益我所不能……”

我再次爬上墓顶,之前已经掏出过一个洞了,现在只需yào

再给老黑掏一个出来。

墓室一直在动,我吭哧吭哧挖了半天,回过神发xiàn

我悬挂的位置已经快贴着墓墙了,再过一会墓室就会滑过现在的墓顶,那我挖的这两个洞可就挪过去了,心想,不行,手上又加了把劲。

老黑在下面一直喊着加油加油,我真想抽他大嘴巴子。

挖了好一会两个刚好藏下我们两个的大洞被我打了出来,我把五根儿钢钉小心翼翼挨个楔进墓顶的土里,生怕碰到墓顶壁,然后顺下绳子扔给老黑,老黑像狗熊一样爬上来,我说:“大锤,大锤不要啦?”

老黑骂了一声,又滑了下去,把两只大锤系在绳子上,吹灭了剩下的一根蜡烛,连同之前的三根一起放进包里,又捡起灭了的高香塞进腰里,拎着疝气灯问我:“醋还要不要了?”

我把大锤拉上来,先把两把李敏镐插在墓顶的土里,然后把大锤推到李敏镐和土层的缝隙卡进去,我说:“你赶紧上来吧,不要了。”

老黑爬了上来,我俩把绳子系在身上,整个人如同蜘蛛一样悬挂在洞里,等待着这古怪的墓室移动过去,这样我俩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墓室或者是下一个空间了。

老黑腰里还别着两根打神鞭,我问他:“你揣着两根铁棍儿,不嫌硌得慌?”

老黑说:“借来的,命可以不要,这个以后还要还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随他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我们看着表,数着秒,度日如年,熬了好一会,疝气灯几欲熄灭,眼看也撑不了多久,我索性把灯关掉,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墓室慢慢的遮挡住了我们两个,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老黑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声音?”

我说:“大概是机关的声音,整个墓室都会移动,肯定需yào

机关来控zhì

。先前听不到声音是因为我们在墓室内,有土墙挡着,现在进入到机关内部了,自然也就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了。”

老黑说:“这不会是个人造地下室吧?你确定明朝有这么牛的玩意儿?”

我说:“我也不确定,是个现代军事工事也保不齐,真要是军事工事,被咱俩发xiàn

了,出去也是要被国家秘密枪决的,你做好心理准bèi

。不过当年鲁班爷都已经会造无尽飞翔的木鸟了,可见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这点小机关又算的了什么。”

墓室一点点移过去,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我伸手在下方的黑暗处摁了一把,是厚实的砖墙。

这砖墙应该是砌在墓室与墓室之间的隔离墙,等这堵隔离墙移过去,就是下一个墓室了,心里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忧,期待是马上可以看到新的墓室,担忧的是我和老黑到底该怎么出去。

满脑子都是轰隆隆的声音,我一边思考着这间墓室到底是怎么移动的,一边研究着下面的隔离墙,很少有时间可以这么被强迫的静下来思考,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再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到这里,心里安宁了许多。

老黑憋得受不了,问我说:“咱俩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吧?你的下一间墓室理论,会不会是错的?如果这样憋两天,就算饿不死,我也闷死了。”

我说:“淡定点,这才两个小时,墓室移动太慢而已。”

老黑说:“我都觉得过了好几年了,憋得浑身难受啊。”

挖出来的藏身洞太小,我俩刚才把拴在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现在就趴在隔离墙上,藏身洞像是一口锅,盖在我和老黑身上,我俩就是热锅里的蚂蚁,想动还不能动,对于他这种多动症患者,确实难受。

我说:“要不,咱俩斗地主?”

老黑说:“拉倒,我可没心情跟你闹。给我讲个故事逗逗闷吧?”

我说:“故事没有,屁倒是有一个,你想不想闻闻?”

老黑说:“我说那二狗,你哪来的勇气?你这么贱你家里人知dào

吗?”

我说:“我家里人要是知dào

,现在早来救我了。”

老黑说:“我就是想知dào

你真实的想法,你说这个墓在移动,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我说:“我跟你打个比方你就明白了。现在你就把这整个墓想象成一块手表,墓顶就是表壳,而一间间的墓室就是秒针、分针和时针,再往地下就是表盘。这些表针始终是在移动的,我们现在处于表壳上,不管是秒针分针还是时针,早晚要移到咱们的位置,大王,这下你放心不放心?”

老黑恍然大悟:“那军师此言有理。但是,你能确定这墓顶没有和墓室一起移动?”

我说:“你傻啊,如果没有墓顶支撑着上面的土层,墓室早塌方了,还移动个毛线移动。”

老黑推了我一把:“行啊你,要不是认识你这么久,我都有理由怀疑这东西是你造的。”

我说:“是你自己没长脑子,用后脑勺想也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老黑说:“那本王就再等等好了,不过这样下去也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说:“好受是留给死人的。”

老黑不再说话,黑漆漆的空间变得沉默起来,不知dào

这家伙悉悉索索的在干什么,过了一会,我竟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驴蹄子味道。

我说:“你干什么呢,老黑!”

老黑支支吾吾,说:“没,没啥。”

我说:“你个饿死鬼投胎的是不是藏着五香驴蹄子了!”

老黑说:“哪有,没有啊,真没有。”

我说:“别装了,我都闻到味儿了,私藏军粮可是死罪。”

老黑说:“你个猪变的,我刚掏出来,你就闻见腥了,你不能等我吃两口再说啊。”

我厉声说道:“赶紧给我吃两口,不然出去以后就揭发你这个披着人皮的资产阶级走资派!”

老黑不情愿的把驴蹄子递到我嘴边,说:“就两口啊,我就这一只了,刚才都没舍得吃。”

我连咬了几大口,老黑心疼的要往后拽,我感觉他要拿走,忙咽下刚吃的几口肉,咬着一块肉筋就是不放。

老黑急了,喊道:“那二狗,你真是狗变的,别不要脸,给我留两口!”

我撕下那块肉筋又咬了一口才算心满yì

足:“小太爷这是在帮你改正资产阶级的靡靡之音,教育你这个变节分子,你看你胖的,少吃点油腻还能减肥。”

老黑没理我,黑暗中,只能听到他吧唧吧唧啃驴蹄子的声音。

吃了个半饱,我还在回味五香驴蹄子的味道,老黑这家伙忍不住又折腾了起来。

老黑说:“我想跳舞。”

我说:“那你跳吧。”

老黑说:“我后背痒痒,你给我挠挠。”

我说:“够不着。”

老黑说:“我脚麻了,你给我揉揉。”

我说:“没空。”

老黑说:“我想撒尿!”

我刚要说话,就听老黑呃呃发出一阵怪声,

我说:“你不是来真的吧?”

老黑说:“没,卡住肉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儿?有完没完了?”

老黑忽然强行转了个身,把后背留给我,低语道:“嘘~出来了出来了。”

我说:“什么出来了,你不会是尿了吧?”

老黑小声的说:“小点声,墓室,是墓室出来了。”

我用手穿过老黑的腋下伸进挎包里,想要把疝气灯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墓室。

老黑抓住了我的手:“傻二狗,你想干什么。”

我说:“拿灯看看啊!”

老黑啧了一声:“你小声点,还不知dào

下面是什么情况,你一开灯,敌在暗我在明,找死呢!”

我找不出什么理由,似乎是老黑说的这种情况。

但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老黑的假想敌应该是个鬼吧?

自我们进了这墓,还没遇见呢,通常玩游戏,大BOSS总在最后才出现,保不齐这间新墓室就住着大BOSS?

我也小声的说:“来,把绳子绑起来,一会儿别掉下去。”

我俩老实的把绳子系在身上,又重新挂在了壁顶上。

老黑掏出两盏疝气灯,把其中一盏在我的胸口推了推递给我,又在我脸上伸出三个手指头,他这意思是他数1、2、3,我们一起开灯,我拍了拍他的狗头,算是确认他这个提议。

老黑握成拳头的手一直放在我脸上,一股子土腥味,他始终没伸手指,我也不知dào

这货在盘算什么。

隔离墙已经消失了一半,说明有半个空间在墓室里了,我和老黑连大气也不敢喘,冷汗又冒了出来。

面对未知,人类总有那么多的恐惧。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脖子都麻了,老黑的手也在我脸上瑟瑟发抖,不知dào

是害pà

还是肌肉僵硬了,这货一直没把手收回去。

这时候他推了推我的脸,我知dào

他要数了,我紧紧的抓着疝气灯。

1……2……没有3!

老黑突然打开了他那盏充满了电的疝气灯,墓室又亮了起来,我还没看清状况,拴在后背的绳子竟然断了。

瞬间失重,我哇的一声就狠狠的摔在了墓室的地上,吃了一嘴的黑泥,三四米高的墓室,把我摔了个半死,骨头都快折了,手里的疝气灯也摔的粉碎。

第19章 密室逃生游戏

老黑也下来了,不过这货是两脚稳稳的站在地上。

我强忍着全身散架的痛楚爬起来,就看到老黑一手拿着折叠刀,一手拎着疝气灯,他身上还缠着绳子,不过那绳子已经被他割断了。

我瞬间怒气冲上了脑门,对着他吼道:“老黑你个不要脸的,你想摔死我吗!”

老黑一脸关心的看着我:“哎呀我去,不是故yì

的,你没事吧?”

我捂着腰,脑门撞了一个顶大的包:“你大爷的五八万,好端端的干什么割绳子!”

老黑说:“我要割了我自己身上的绳子先下来替你打头阵,谁知dào

你也掉了下来。”

听他这样说,气就消了一半,但是浑身的疼痛让我心里很不爽:“说好的一二三,你这个货不按套路出牌!”

老黑说:“我没说要数三啊,不是说好的第三下就点灯吗?你也确认了的。”

我被老黑堵得没话了,全身的骨头疼的恨不能晕死过去。

我凶狠的瞪了老黑一眼,这个猪变的,不想再跟他说半句话。

和我预想的一样,又是一间墓室,三十平米左右,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椁,四面是青砖砌成的墓墙。

和上一个墓室简直是一个设计图纸造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到这个墓室的棺椁前摆着的供桌,我肯定会以为我们根本没离开过上一间墓室。

供桌上放着两盏往生烛,白色的灯芯一看就知dào

从来没点过。

往生烛的底座就是老黑先前摸出来的那种黑碗,里面用石蜡封着。

我的肉体在疼痛,我还可以忍受,可是看到这个墓室的一瞬间,我简直忍不住要疯了,心里凉飕飕的失望之极,如同掉进大冰窖。

这叫什么事,我抱着做皇帝的希望,最后成了太监,内心何止是稀碎,就算是碾压成粉也无法形容我的失望,辛辛苦苦又掏洞又当地老鼠,最后不过是从一个狼窝跳进了另一个狼窝,默默无闻两行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老黑看着我,失望的说:“还是空的。”

我没好气的说:“不然怎样,跳出来个老鬼跟您老人家大干一场?”

老黑说:“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yì

的,赶紧想想办法,这墓我不想盗了,能出去,我给你跪下磕头认错叫你声爹,行不行?”

我说:“你先叫声爹。”

老黑说:“那二狗!你就这样对待你的阶级战友吗?”

我索性躺在地上,说:“我也没招了,咱俩躺这等死吧,我的无产阶级兄弟。”

老黑蹲在我身边,说:“还疼不疼了?”

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生气了:“你从三四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试试。”

老黑说:“那你歇会,我把这棺椁砸了,给你解解气。”说着,老黑围着墓室转了起来,他低着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好奇的问:“你找什么?”

老黑说:“我找块土疙瘩把王大锤砸下来。”

我这才想到,李敏镐和王大锤都还卡在墓顶呢,过一会等这个墓室移过去,我俩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了。

再看看墓顶下垂的半截绳子,唉,这个傻老黑,这下连绳子都没了,想再用老办法换个墓室都没机会。

我说:“你腰里不是别着黑棍子呢,你用黑棍子扔上去砸锤子下来不就行了,蠢货。”

老黑没反驳,抽出两根打神鞭挨个扔向墓顶,丢了几次,总算把李敏镐和王大锤砸了下来。

我已经不想说话了,闭上了眼睛,心里琢磨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出去,我突然想到一个词:密室逃生。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同学每周都会去俱乐部玩几次密室逃生的游戏。

这种游戏就是把你和朋友放在一个特殊的房间,游戏的条件是你和队友被困在房间内,你们需yào

在有限的时间里通过逻辑思考和观察力,寻找线索,破解密码,然后从房间里逃生出去。

这游戏讲究团队合zuò

分工合理,不然你肯定出不去,所以无论是脑力、心力、体力、智力、胆力、想象力和洞察力全都要调动起来,才能发xiàn

各种道具和线索,最终逃出密室。现在想想,那休闲室的密室逃生,哪有现在这么好玩。

这么安慰自己,我好像找到了一丝乐趣,如果我不把现在的情况当成死亡逼近,而是当作一个游戏,那么,线索在哪里?

线索……线索……我正在闭眼思索,世界慢慢像是变了一样,声音被扩大了好几倍,

我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呼哧,呼哧,呼哧……

墓顶内低沉的机关运转声,咔嚓、咔嚓、咔嚓……

老黑正在用王大锤砸着棺椁,当啷、当啷、当啷……

墓室四周隐隐约约传来墓室移动发生的摩擦声,呼~~呼~~呼~~

声音越来越大,起初像是蚊子,慢慢的就像惊雷炸在耳边,我的头一阵疼痛,几欲昏厥。我用力摇了摇,怎么回事?难道是被摔傻了?还是被摔出了内伤?

摇了几下脑子都快摇出来了,那种声音消失了,世界恢复了平静。

没有机关运转声,也没有墓室移动的摩擦声,只有老黑执念的用锤子砸棺椁的声音。

我坐起来看着老黑,从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愧疚的神情。

我说话的语气好像太重了,伤到了本已经很歉意的老黑,我喊了声:“老黑。”

老黑扭过头看我。

我说:“对不起,我刚刚语气太重了。”

老黑说:“没事。”又抡起王大锤,猛的砸在棺椁上溅起一片石屑,他的脸上满是汗水,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就像是蜿蜒的小蛇。

蛇!

我竟然看到了一条蟒蛇。

一条巨大的蟒蛇就印在棺椁头部对着的那扇墓墙上,如果把墓墙比作琥珀,蟒蛇就是琥珀里的生物,虽然墓墙是土层加青砖,但是这蛇的影像却晶莹剔透。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确实是一条蟒蛇!

巨大的蟒蛇,它的身子一盘一盘的贴着墓墙,黄色花纹的鳞片看的一清二楚,硕大的蛇头占据了墓墙的三分之一,一双斗大的通红的眼睛瞪着我。

我惊呆了,想喊老黑,但是喉头动了动,嘴巴却不能喊出声音,豆大的汗粒从我脑门流了下来,划过鼻梁,痒的厉害,我想伸手去挠,却发xiàn

四肢都无法动弹了。

蟒蛇在动,一团一团的围着墓墙盘旋,像是要破壁而出,它要是出来了,就算我和老黑有天大的本事,也免不了葬身蛇腹,我使劲挣扎着身子,明知dào

阻止不了,但是本能还是想要阻止它爬出来。

老黑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一味的砸着棺椁,我多希望他能看我一眼,看一眼我脸上惊惧的神情,可是没有,他还是执着于拿棺椁发泄。

蟒蛇盘旋了几周,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墓墙在皴裂,一点点的裂纹,变得越来越大,然后就听到轰的一声,墓墙塌了,巨蟒吐着芯子就朝我扑来,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心想,娘啊,死定了!

据说蛇在吃人的时候,不是咬死,而是活生生的吞下去,吞到肚子里慢慢消化,我想到自己即将被巨蟒粘稠的胃液包裹,那恶心的气味似乎已在我嘴里缠绕,也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我使上全身的力qì

猛地踹出一脚大喊道:“不!”

空了,我踹了个空。

睁开眼,触觉听觉嗅觉所有失去的机能都变得正常了,我发xiàn

自己还是躺在墓室冰凉的地上,耳边是当啷当啷老黑砸棺椁的声音,我害pà

的转过头去看那堵墓墙,黄色泥土混着青砖稳稳的矗立在那里,墙壁别说蟒蛇,连只蚯蚓都没有。

我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拉住已经累得快要虚脱又固执砸棺椁的老黑,老黑推开我,说:“没事,我一定砸的开。”

我说:“老黑,咱俩就别较劲了,你这样没用的。”

老黑没停,一边砸一边说:“我就不信,我砸不开它。”

我说:“你砸开有什么用,里面最多也就是一具腐烂发臭的死尸,难道你要把他挪出来,我们两个躺进去吗。”

老黑说:“就算死,我也要把这老乌龟挫骨扬灰。”

我猛地推了一把老黑,老黑虚弱的被我推倒在地,愤愤的看着我。

我说:“哥们,咱们进来是为了什么你已经忘记了吗?你这样白白浪费体力,就算真的找到出去的路,你还有力qì

出去吗?你要是累死了,放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你心里会好受吗!”

老黑只是盯着我,不说话。

我说:“我从三四米高的墓顶摔下来,都快摔死了,换位思考,我发两句牢骚怎么了?小太爷骨头都快断了,还不许我哼唧两句?”

老黑说:“是,我笨,我蠢,我对不起你。”

我说:“怎么,你还跟我斗起闷气了?”

老黑说:“没有,不敢。”

看他那一副死德性,我气的差点跳起来:“老黑,你大爷的!给脸不要脸,小太爷今天就赐你一死信不信!”

老黑也站了起来:”嘿,那二狗,跟我叫板你还不是个儿!”

我搓了一把地上的土,就向老黑扔去,老黑没料到我有这一手,被我砸了一脸,忙用手去擦脸上的土,我趁机一脚踹在他胸口,这一脚并不重,顶多算是用脚推了他一下,已经筋疲力尽的老黑很轻松就被我放倒在地,我骑到他身上,一手摁着他的头,右脚踩着他的左手,左手摁着他的右手腕:“服不服!小太爷苦练一身小擒拿,分分钟干翻你!”

第20章 唐僧你怎么不取经

老黑嗷嗷喊:“那二狗,你玩阴的!”

我张着嘴,一口唾液就含在嘴里,低着头对着老黑的脸:“赶紧给本将军认错,不然这口龙涎就赏你嘴里!”

老黑侧过脸,挣扎着,还是不服,

我伸了伸舌头把口水从嘴里顶出来,流成一条线,马上就流到老黑的脸上,

老黑哇哇大喊:“别别别,二哥,我错了二哥,我的亲二哥,士可杀不可辱,我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我呸的一口把唾液吐到一边,从老黑身上站起身:“服气就行,以后千万甭跟那爷叫板,那爷三分钟打你三十回都不带喘大气儿的,记住了。”

老黑笑了起来:“那二狗,咱爹妈给你起这名字真是没白起,你真是个属狗的。”

我也笑了:“哈哈,你个二百五。”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俩累得不行,躺在地板上,看着墓顶。

之前藏身的洞已经快到墓室的中心上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消失不见。

之前未出现的壁画,也出来了。

那群明朝官员跪拜的是一个皇帝,皇帝坐在龙椅上,正向没有头发的那个人挥手,好像是在送别。

猩红色的天空,依旧猩红,我之前多看了两眼,直想呕吐。

现在再看,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红的让人心里发慌。起初我还奇怪,为什么天空要染成红色,现在才发xiàn

,在没有头发的那个人身后不远处,是第一幅壁画里被跪拜的人手里捧着的圆形红色发光体,这发光体神奇的悬浮在半空中,照亮了整个天空,一片猩红。

老黑说:“打也打了,闹也闹了,现在是不是就要等死了。”

我说:“此言差矣,本将军还有妙计。”

老黑说:“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别安慰我了。你老这么吊着我,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一会抱着希望,一会绝望,很容易疯的。”

我说:“啧,你这话说的,小太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老黑说:“刚才……就刚才。”

我说:“那是计算失误,不算欺骗好不好?诸葛亮六出祁山还失败了六次呢,小太爷凡人一个,哪能不犯错,你不能老揪着过去不放,往前看,往前看。”

老黑说:“往前看,我就看到上面那个皇帝老儿坐着龙椅爽的不得了。”

我说:“喂喂喂,老黑同志,你这可有左倾思想!要不得要不得,毛爷爷说过,没有正确的政治观点,就等于没有灵魂,跟你这种少魂儿的人,我要考lǜ

是不是划清界限了。”

老黑说:“嗯哼,划清点好,跟你这赖狗子站太近,容易变坏。”

我说:“这世间,有几个人不坏?谁能堂堂正正的做个好人?明明是一群下流人聚在一起非要整出个上流社会,那才真真儿是坏的透顶了。”

老黑说:“别发表你的感慨了,跟本大王汇报汇报你的新妙计,也让大王有个心理准bèi

。”

所谓妙计,其实是我幻觉中看到蟒蛇之后产生的,我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没底气的事儿我不能告sù

老黑,这货实心眼,我要是告sù

他,他太容易失去士气,这种情况下,丢失了士气就等于是自寻灭亡,我必须要不断鼓舞他,不断给他希望不至使他疯狂。可是,我自己都快要崩溃,都已经出现幻觉了,谁又能来帮帮我呢。

我说:“佛家有云,天机不可泄露,真的计划在实施之前,说出来就会产生违缘,就不灵了,你看前几次都告sù

你了,结果不灵了。”

老黑哼唧了几声:“姑且就再信你一次,再错,就砍了你的脑袋。”

我说:“你先歇会儿,把弩和折叠刀给我用用,小太爷再疏导疏导思路。”

老黑嗯了一声,出奇的没问我要弩做什么,他从挎包里掏出弩和刀递给我,然后把挎包枕在脑袋下面,算是闭目养神。

我在棺椁头部顶端的墓墙上看了一阵,想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条蟒蛇。必须看仔细,万一真有蟒蛇,等下打碎了这堵墙,把正在睡觉的它弄醒了,我和老黑就死定了。

看了半天,直到老黑打起了呼噜我也没看出来有蟒蛇藏身的迹象,青砖黄土,就算里面有蛇,我也看不见啊,除非我有透视眼,开玩笑!

我顺着墓墙往上看,墓墙的左右两端顶角我用眼睛标记出两个记号,把李敏镐的木柄拆掉,用折叠刀把木柄削成二三十根儿弩箭。

然后用弩弓挨个射向墓顶,按照直线排列在墓顶和墓墙的交界处,当作是参照物。

我这么做是为了想知dào

,这个墓室到底是圆周形呈圆规式旋转移动,还是平行直线如同推拉门的轨道那样移动,如果是平行直线移动,那么控zhì

整个墓室移动的机关就在墓的下方。

如果是呈圆规旋转移动,那么控zhì

墓室移动的机关就在我幻觉中出现巨蟒的那堵墙的后面。

确定了机关的方位,我和老黑挖洞过去,只要进入机关室,那么就可以随便进入任意墓室了!

嘿嘿,到时候,盗尽整个墓,大摇大摆的带着陪葬品出去逍遥自在。

做完这一切,我躺在地上看着墓顶上我射的一排弩箭,耐心的等着墓室移动,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我醒来,那些我射上去的弩箭掉落了满地,形成一个弧形。

墓顶的壁画又变换了,变成了另外两幅新的壁画,一幅占据了墓顶的四分之三,一幅刚刚露出一小半,占据四分之一,都不是完整的图。

那幅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壁画有一部分在我睡觉的时候移过去了,不过大致看的明白是怎么回事。壁画中画的是那个没有头发的人,一个背部大特写,我这才看出来那个没有头发的人是一个和尚,他左手端着一串吊饰,是串佛珠,右手端着一块玉简。

他脚下是一条大路,大路的尽头是那颗圆形红色发光体,但是这次它没有发光,暗暗的,而且大小也小了许多。

天空中有一片飞鸟,排成人字形,向着太阳飞去,这是一幅写景的壁画。

另外一幅四分之一的壁画,只有更小的一颗圆形红色发光体,不过这次它发出的是白色的光,能看到它好像被打碎了,有一块碎片向没有出现的壁画那边飞去。

我恍然大悟,感情这是唐僧取经的故事,那几个看似像明朝官员的人,其实是唐朝官员,明朝和唐朝的官服都差不多,在我脑海中认为这是明朝墓,所以明朝的想法就先入为主了,我把他们误以为是明朝官员。

其实壁画里是唐朝官员,而那个皇帝竟然是唐太宗李世民。

可是壁画里那个一会是红色一会白色的发光体,是个什么东西?我琢磨着这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这个唐僧不去西天在壁画里干什么的呢?他拜别了皇帝,带着远古时代的一颗怪异的红色发光体要去哪里?实在想不明白,索性不再研究壁画。

我挨个拾起掉在地上的弩箭,现在算是确定了墓室移动的轨迹。

如我猜测的一样,这个墓室是按照圆规旋转的规律移动的,因为如果是直线移动的墓室,那么弩箭会全掉在墙根角落处。

现在弩箭是散落弧形掉下的,足以证明,这个墓室就是圆周形运转!

整个墓地就像是一个蛋糕盒子,墓顶相当于蛋糕盒子外面的盖子,由它支撑着上面的土层不至于坍塌,而墓室,就是蛋糕盒子的底,不过是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墓室而已,虽然我不知dào

这个盒子底部旋转一周需yào

多久,但是肯定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支撑着每一个墓室,就像自行车车圈里的钢条,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大圆盘在所有墓室的底部,这都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现在只要我和老黑打通出现蟒蛇的墓墙,就可以进入机关控zhì

室。

老黑睡的正香,呼噜打得震天响,我把他推醒,这家伙像是受惊了一样:“怎么了怎么了?”

我说:“睡的差不多了,起来干活,现在时间是凌晨五点,再过四个小时工地就要上班了,到时候咱俩再出不去,就算旷工,要扣钱的。”

老黑白了我一眼:“我倒是想出去上工,您老给指条明道。”

我笑道:“上天有路你不走,此处无门你偏偏闯进来,明道没有,暗道有一条,现在我是监工,你王老黑赶紧的起来干活。”

老黑不情愿的爬起来:“干什么活?”

我把最后一把李敏镐递给他,指着那堵幻化过蟒蛇的墓墙,说:“挖吧,什么时候挖通了,什么时候就放你的学。”

老黑接过镐,说:“那你干什么?”

我指了指地上只剩下一个镐头的李敏镐:“不好意思,坏了一把,只能委屈大王您自己干了。”

老黑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说:“那二狗,你这也太损了点,为了偷奸耍滑,破坏生产建设工具这种不要脸的事儿你也干得出来。”

我说:“你这孩子,小太爷是脑力型劳动,没有我这破坏性的工作,你以为随便指堵墙你就能挖出去?你到底想不想出去了?”

老黑磨磨唧唧的蹭到墙边,对着墓墙就挖了起来,边挖边说:“地主老财也没你这样的。自己也要出去,为什么自己不干,要累死本大王。”

我点了一支烟,靠在墙根偷着乐:“干活干活,别叨咕叨的,革mìng

工作不分份内份外,好好干。”

老黑拆掉墓墙墙砖,回过头来问我:“你想从这挖到地面上,方向不对吧?”

我说:“你就挖吧,错不了。再拖一会这墓室就没空气了,现在咱们没有能力再凿开壁画,只有憋死的份儿。”

老黑边挖边念叨着:“好好的技术员,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挖土方的农民工,这也太惨了点。”

刚说完,就听他惊呼:“完了,这墓墙后面又是块石板!”

第21章 二哥,我感觉自己萌萌哒

我不耐烦的说:“早就想到了,别一惊一乍的。”

老黑说:“你知dào

这后面是石板还让我挖,你把我当牲口了。”

我笑着说:“小太爷当然是想到主意了,来,把供桌拆了当柴禾。”

老黑突然也变得聪明了起来,笑嘻嘻的说:“你是说,要热胀冷缩烧开石板?”

我说:“算你不笨。”

老黑说:“滚滚滚,我小学三年级就明白这个通俗易懂的物理知识了。”

“那就别啰嗦了,赶紧去拆供桌,一会墓墙位置变了,你就白挖了。”

老黑扛着王大锤就奔着供桌去了,凄冷的棺椁,冷森森的,也不知dào

里面躲着的是百年古尸,还是空棺一口,不管是什么,与一口大棺材共处一室,还是感觉冷飕飕的。

老黑拆好了供桌,我们把木柴靠着石板堆成一堆,老黑又从他的百宝囊挎包里掏出一张报纸,把木柴引燃。

烧了好一会,石板发出滋滋的声音,墓室也快移动过去了,我让老黑灭了火,把烧剩下的木炭搂起来,万一此路不通,这些木炭还能帮zhù

我们向另一个方向的地面石板进攻。

所有细节都规划妥当,我和老黑脱了裤子,对着石板撒了泡尿,整块石板噼里啪啦的乱响,激起一阵白色带着骚味儿的烟雾。

我提上裤子,拿起断了的李敏镐对着石板,说:“来,老黑,拿锤子冲开它!”

老黑也不含糊,两手拎着两只王大锤,轮流开工,啪啪啪!

随着老黑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我手里的镐,石板裂缝越来越大,并且开始产生皴裂效果,到最后,整扇墙都震了一下。

我放下李敏镐,让老黑对着青石板继xù

砸。

果然,砸了几下,稀里哗啦一声乱响,老天不负苦心人,厚重的青石板在我们愚公移山的精神下,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的崩溃,碎石洒了一地。

我忙抠掉一部分石板碎块,后面的土层像是含羞的处子半遮半掩的露出头来,不过这次的土层不一样,是金黄色的胶泥。

这有点不好弄,可能是前天才下过雨,天气比较阴,这些胶泥竟然还是湿润的。

胶泥比普通的泥更结实,密度和粘合度也更高,我俩只能用镐插进去然后再用手掰着一片片的把它抠下来。

抠了一会,随着墓室的移动,我们挖出的地道口被新出现的墓墙遮挡了几乎半个洞口,眼看就要被彻底挡住了。

也不知dào

老黑在想什么,挖着挖着竟然神神mì

秘的深出双手给我看,只看了一眼,我就惊呼出一身的冷汗,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沮丧。

老黑的双手在烛光照耀下,金光闪闪的,这时候我才看到,他满脸的汗水,竟然也是金光闪闪。

老黑看着我,满眼都是惊讶,大概我脸上也是那种金灿灿的光芒。

老黑晃了晃双手:“什么东西?咱俩是不是中毒了?”

我控zhì

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点了两支烟,一根递给老黑,说:“金沙,这泥墙里竟然掺着金沙。”

老黑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我的妈呀,这么多金沙,足够买十几二十几辆宝马了吧?”

我抽了口烟,说:“现在还说这些没用的身外之物,这坟地从地面上看,平平无奇,谁能想到下面竟暗藏这么大一个玄机。如果这座墓仅仅是咱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几百年来,不知dào

被盗墓的盗了多少回了,怎么能完完整整的保存到今天。看来,咱俩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老黑没把我的话当成事,贼眉鼠眼的看着我,说:“不管胸大胸小,现在刀山火海都得趟着走,你就别叽叽歪歪了,赶紧想个办法,怎么把这金沙弄出来。”

我叹了口气:“还是等挖到了机关控zhì

室再说吧,我可没你这么乐观。”

好在胶泥层并不是太厚,大概有三四十公分的厚度,我不敢再歇,生怕时间不够,好不容易凿穿的石板因为墓室移动而消失。

掐灭烟,催促老黑赶紧干活,我们又连续抠了一阵,再一次的出现了黑土层,黑土里也夹杂着金沙,这些土质特别的松软,没几下就掏出小半米深。

从进入到这个墓室,一直到现在,我们两个像老鼠一样不停的打洞、惊呆、然后再打洞、再惊呆,肉体仿佛已经麻木,这些一点一丝的惊喜就像撒谎的放羊孩子,狼来了,狼走了,狼又来了,狼又走了,最后,狼真的来了,大家却都不信了。

老黑的脸上满是汗水。烛光下,高挺的鼻梁,宽阔的脸颊,也许你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看到这样一张普通的面孔,但你一定不会去关注他是怎么为了生活而奔波,你也不会想知dào

这样一个人的人生是怎样的。

他是我的朋友,但下一刻,我和他就可能变成冰冷的尸体,若干年后,我们风化成干尸,再从干尸变成骨骼。

再若干年后,会有另外一群或盗或考古的人会从包含着金沙的土层里把我们挖出来,然后摆弄着我们所剩不多的骨头架子,研究着我们是怎样死去,研究着我们身上每一处病灶,研究我们古怪的行为。

不知不觉已经挖了两三米的距离。

我问老黑:“老黑,现在有两条路还可以选,你想听听吗?”

老黑一直在掏着土,也顾不上看我:“嗯,你说。”

我停下了手中的镐:“我们这样挖进去,也许是死路一条,如果我们在进来的盗洞位置向地面上挖,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当然,很可能没有挖到地面就已经被闷死了。”

老黑依旧没有看我,只是淡淡的说:“你说过,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进去是死,回头或许也是死,让我选,我更愿意看看里面是什么。”

现在我们两个人整个身子都在新挖掘出的地道内,墓室在不断移动,身后的地道出口渐渐被墓墙覆盖,墓墙像一扇无声的门缓缓的关闭我们生的希望。

挖了这么久,地道口只有一个人侧身钻过的大小了,我拍了拍老黑的肩膀:“再过十分钟,就永不回头了。”

老黑扭过脸,冲我一笑:“我没那么多想法,你说撤,我扭头就走,你说向前走,我绝不回头。”

这句话说的我心头一凉,不出我所料,令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已经把命搭在了我的肩头。可是我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可以活着出去,老黑这傻子却把生的希望赌在一个不确定因素上。

我们这样的行为确实太过冒险,好比一个人深陷泥潭,手边就是一丛野草,触手可及,也许拉着野草就能走到岸上,也许那些野草根本经不住自己的重量直接断掉,但多少还有希望。

而我们现在所做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典型范例,是背道而驰,破釜沉舟。

我摇了摇头,也拿不定主意,索性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毛硬币,这枚硬币是我上学时考试用的万能判断题的法宝,多少次它带我化险为夷,蒙足60分。

现在大难临头,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它身上了。

我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如果硬币朝上,那就向前走,如果硬币朝下,那就撤回去。

念叨完毕,翻手把硬币抛起来,黄铜色的硬币在空中翻了几翻,妈蛋!

硬币竟然直直卡在了地道顶上。

我惨笑一声,老天爷这是在打我脸啊!

罢了,天若让我灭亡,回头也是死路一条。

咬牙在身后的墓墙上砸了一镐,掉下一堆墓砖彻底遮住了那几欲消失的出口,断了选择的念想。

老黑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冲他笑:“回头无路,冲吧哥们儿。”

两个人再次闷着头挖了起来,老黑在前面挖,我往后面运土,干得水深火热。

黑土里富含的金沙量特别大,看的我小心脏直突突,这得多少钱啊,怪不得古人说钱财如粪土,感情是让钱烧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都不会死。

我和老黑就像两只土拨鼠,为了活下去,短短半个小时挖出了一个至少六米长的地道。现在我开始有一点后悔,没想到我们竟然有着天赋异禀的打洞能力,速度是如此之快,令人咂舌。

按照这个速度,我和老黑如果从进来的盗洞位置挖上地面,根本用不了一个小时,可惜现在已经入地无门回头没有岸了。

想归想,手下的活儿是一丝也不敢停,老黑天生就是个民工命,挖的地道又大又圆速度又快,我也想要他快一点挖出更多的空间,这种密闭的地方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因为不管挖了多久,挖出来的土方只能堆到身后,供我们容身的空间依然是那么狭小。

此刻我已经感觉到呼吸严重困难,手腕粗的蜡烛烛火就剩下一个豆子大的火苗,空气进不来,很快我们就会被闷死在地道里。

现在的场景充分验证了一句话:时间就是生命。

当然,有悲自有喜,人生总是悲喜交加,悲是我们快闷死了,值得庆幸的是,挖到了后面不再是土里掺着金沙,而是金沙里掺着少许的土,起初刷刷的掉黑土,现在一边挖一边掉金渣,能死在这么一片金沙墓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知dào

老黑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反正看到这些金沙,我是开心不起来,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幽闭的空间中,十分强烈的恐惧逐渐涌向我心头。

这条通道的尽头会不会真是一个军事工事?也许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正坐在房间里看电视,然后我和老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挖通了地道,从电视里钻了出去,这军人大惊失色大喊一声什么人!然后掏出手枪当场把我俩毙了。

我又想到了我的前女友,那个傲娇的多次以接吻会怀孕为理由拒绝和我亲热的女人,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夏日午后,挽着另外一个男人在我的注目礼下走进我梦想了千百次的如家宾馆,我想到了她赤身裸体在那个男人身体下翻滚,发出一阵阵AV原声。

我扇了一下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老黑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大概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转过头来摸着自己满头金沙的头发对我说:“二哥,现在我感觉自己有点萌萌哒。”

我一愣,说:“萌你大爷,赶紧挖,一会憋死了。”

第22章 老黑的幽室恐惧症

老黑撅着屁股对着我,两根打神鞭随着他挖掘的动作不停相互碰撞着,吧嗒吧嗒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吧嗒的声音搅的我心烦气躁。

我趴在地道中伸了个懒腰,吃的半个驴蹄子已经消化的一干二净了,整夜的挖坑挖土使我疲惫不堪,喉咙干的似乎要裂开了一样。

我忘记了在我的身后就是那盏几欲熄灭的蜡烛,懒腰伸完又想伸伸腿,结果把蜡烛踢灭了。

狭窄的地道,黑森森的气氛,四周轰隆隆机关运转的声音,老黑低声说:“怎么回事,咱们是不是要死了。”

我掏出打火机,重新把蜡烛点燃:“不是,我不小心踢灭了。”

老黑喔了一声,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疲倦,又挖了起来。

我也不想说话了,在墓里折腾了一整夜,是个机器人也该充充电了,可是现在我们歇不得,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都是挽救自己生命的稻草。

我一直以为在这个地道里只挖了最多一个小时,当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信号的时候,发xiàn

已经早上九点了。

我心里笑了笑自己的愚钝,时间怎么能够用‘一个‘来计算呢,更何况那只是我以为的一个时间。

在漆黑的墓室中,我只能凭着本能去感觉渡过了多少时间,却忘了在黑暗中很容易丢失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我曾经看过一篇科学报道,说影响人类生物钟的因素有三种,一种是当你内心焦躁、郁闷、不开心的时候,时间感会变得很慢,也就是你觉得时间慢。第二种是当你心情快乐、刺激、开心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第三种,当你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时间会过的飞快。

我和老黑肯定不会是第二种,我们并不开心也不快乐,刺激更谈不上,你相信一个农民工在挖掘沟渠的时候会感到刺激吗?所以我们的处境应该是第三种,我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自身对外界的感触之中,比如挖土、挖土、再挖土,在这样一个机械化的操作过程中,想不集中注意力都难。

老黑看起来比我还要糟糕,一直话痨的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说话,就是那么默默的挖坑刨土,根本停不下来。

我已经无力去关心他的心理状况,只能默默安慰自己:在老黑的生存基因中,有着强dà

而优秀的挖掘天赋。

随着时间和双手磨破程度,耳边的机关轰隆声越来越强烈了,也许是我产生了幻觉,大概是我快要死了,我似乎看到了有阵阵白光透过土层——哦,不,是透过金沙层照进地道中来,四壁金碧辉煌宛如一座皇宫,那白光是我从未见过的美丽,就像来自天堂的接引之光,我要去见上帝了吗?我生前可是唯物主义信仰,不是应该去见马克思吗?

为了证明不是在做梦,我狠狠掐了一下老黑的屁股,老黑哇的一声回过头看我,喔,这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我和老黑陷进了一个金沙的世界,地道里是那么的干净而纯洁,没有土层没有石块,全是厚厚的金沙,老黑只需yào

用李敏镐轻轻敲一下前面的金层,一大堆金沙就会自动从四周哗啦哗啦流下来,这样的结果导致我俩根本不敢有大的动作,深怕一不小心金沙层塌方,我们会在一瞬间被埋入地道中,然后闷死,这是现实版的自掘坟墓。

老黑被我掐了一下,压抑很久的脾气终于像沉寂了多年的火山一样爆fā

了,他哇哇大叫着,像一个疯子不顾死活的在整个地道里四处乱砸,金沙哗哗哗洪水一样很快埋没了我们两个人的下半身。

他的手里攥着镐头来回挥舞,颇有杀伤力使我近身不得,只能喊着劝他停下。

可是老黑像是点燃了的烟花,一潮接着一潮,根本停不下来。这是沉闷极了,心理防线崩溃。

既然要发泄,我索性也不去管他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抱着这么多黄金去死,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八成是我们老那家祖上积德才给我的人生一个这么完美的最后归宿。

折腾了将近一分钟,我被流沙埋的动弹不得。

老黑仍然在发疯,身边的金沙一直在往下流,他时不时往上窜两下,竟然一点也没被埋住,反而在他头顶上挣扎出一个颇大的空间,这样他就能有更开阔的天地发疯了。

我干脆闭上眼睛,反正我快死了,这货顶多再折腾一分钟我俩一块儿完蛋,人力有时穷,我倒是想看看等他折腾不动了,清醒过来时的表情。

万万没想到,在老黑体力穷尽临界点的时候,在他最后一次对着前方阻挡他燃烧的金沙层发起攻击的时候,地道塌了!

天崩地裂,还是翻江倒海我不知dào

,反正整个金沙层全部坍塌,甚至我觉得整个墓室都坍塌了。

我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又像是被抛进暗流汹涌的大海,被金沙包裹着不断的翻滚然后向下坠落,极速的失重感让我连连大呼救命,一不小心呛了好几口金沙,慌乱中我捂住耳朵紧紧闭上嘴,像是第一次学习游泳那样蜷缩着身子。

随着一起翻滚的还有老黑的高香,在我昏迷之前最后一个记忆中,我看到高香上竟然有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我站在茫茫大草原上,四周静的像午后黄昏,一团天火从远处向大地扑来,它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散发着使人癫狂的热度。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孤独的笼罩在火光下,她长发如瀑在微风中绽放成一朵墨色诗意的花,白色的长裙肆意飘舞着裙摆,仿佛古老的童话中绝美的公主,那妙曼的身形犹如天使下凡与天地化作一处,余晖下,她的倩影拉得好长好长。

“神仙姐姐……”我痴迷的默默念着。

女子回眸一笑,我努力的瞪着双眼极力放大瞳孔,但依旧看不到她的面容。

如果没有如果,这一定是一场极为美好的梦,可惜梦碎了,我从梦中醒来。

神仙姐姐……

梦醒如心碎,我发xiàn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强忍着浑身的刺痛我睁开眼睛,吐出嘴里残留的金沙,又用力擤了下鼻子,头上之前摔的一个大包疼的厉害。

死了?还是活着?

皮肤火辣辣的疼,我看了看有些冰凉的自己,赤裸着的上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痕。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安静这么温暖。

难道还是在梦中?神仙姐姐……

四周白蒙蒙一片,我极目望去,就像雾里看花,又像是摘掉眼镜的近视眼,能见度极低。

我确定我们还在墓里,心里不禁一阵失望。仰头向上看,至少二三十米高的室顶上方横七竖八的全是正在运转的机关牙盘和类似房梁的横向石架。

只是这些牙盘和房梁材质很奇怪,发着淡淡的雾蒙蒙的乳白色光芒,像是被白白的棉絮包裹着。

在一块机关牙盘附近,我看到一个洞口,那肯定是我和老黑打凿出的地道,因为整个墓室只有那里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我向老黑走去,满地都是散落的金沙,踩在上面像走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让我想起了满城尽带黄金甲。

我的牛仔裤烂成了一缕一缕的,乍然一看就是一根儿从中间炸开的竹子,我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我可以确定老黑没死,而且活的很好。

因为他的呼噜声悠扬而有力,富有着诗人吟唱一般的节奏感,我用脚踢了踢他,他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挥挥手鼾声不停,根本没醒。

我捏住他的鼻子,默数一二三,七秒之后老黑蹭的爬了起来。

本以为他这就醒了,没料到他醒了之后竟然突的抽出腰里的打神鞭就向我砸来,惊险中我侧身勉强躲过,伸手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老黑,是我。”

老黑迷迷糊糊抓着打神鞭又向我横着扫来,嘴里还发出赫赫的声音。

我下蹲躲过老黑的横扫,提膝弹腿冲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上去,这一脚我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踢得是非常满yì

特别过瘾,算是报了差点被这货害死的心头之恨。

我们老家有个说法,有些人气迷了心窍就会发疯,对付这样的人,你只需yào

拿一根笤帚狠狠打他的屁股,他就会清醒了。

现在老黑应该属于憋迷心窍,被之前狭窄地道的死亡气氛憋疯了,情况紧急也没得地方去找笤帚疙瘩,只能用脚了。

而且,从现在起,我怀疑老黑有着严重的幽室恐惧症,这将宣告他即将开始的盗墓生涯就此结束。

挨了我一击重脚,老黑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大声喊着:“二哥救我,二哥救我!”

我忙上去扶着他的胳膊,晃着他:“老黑老黑,起床了,醒醒。”

老黑睡眼朦胧的看到我,突然向我抱来,我以为他又要打我,慌忙中摆出个格挡的架势,谁知dào

这家伙竟然抱着我连亲了几大口,我用力推开他:“喂喂喂,演绎激情戏了是吧。”

老黑仍然不依不饶的抱着我的胳膊,冲我嘿嘿直笑:“咱们这是在哪,你把我救出来了?本大王要奖赏你,赏田赏地赏女人。”

我皱了皱眉:“别,是大王您神力无dí

把小弟救出来了,要不是您撒疯,咱俩说不定这会儿还掏着洞呢。”

老黑向四周看了一圈:“咱俩不会死了吧?”

我耸耸肩:“死?你想的倒美,你这种祸害阎王爷都不会想要,不过我也不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四周雾气蒙蒙的,淡淡的白光包围着整个空间,如人间仙境一般。

我说:“走,去周围看看是什么情况。”

老黑抽出另外一把打神鞭递给我:“给你一根,拿着傍身。”

我摇了摇头推开打神鞭,从金沙里抽出残了的李敏镐:“这个好使,那个还是你留着用吧。放了400年的铁棍子,估计里面都已经锈酥了,等下遇到个歹人,一棍子上去没把别人打倒,铁棍子反而变成了铁沫子,我可不敢把刚捡回来的性命交给这玩意儿。”

四下又看了看,想找找王大锤和我的外套丢在了哪里,不过没找到,光着膀子我冲老黑一甩头,走起。

随便挑了个方向,我俩跟鬼子进村似的,攥着武器弓着腰慢慢向周围扩张。

第23章 三清大帝显神灵

这是一间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墓室,给我的感觉更像澡堂子的大池,水蒸气充满了整个浴室,犹如雾里看花,世界是白花花的一片。

拨开缭绕氤氲的白光,神mì

的背后会是什么我不确定,但决计不会是美酒佳肴猪蹄烧烤。

老黑试探性的向前方扔出一根打神鞭,砰的一声。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那声音是砸在了一扇墙上,距离也特别的近。

我快步拨开白色雾气向前走去,果然,前方是一堵墙。

这些白茫茫的雾气是由四周墓墙发出来的,这墓墙也不知dào

是什么材料铸造,竟然会发光,现在不能确定这些光芒中散发出的雾气是不是有毒,这么深的地下,很有可能是墓气或者是尸气。

令我惊讶的是墓墙的墙根儿处排列着长长一排白花瓶,一个挨一个贴着墙壁排成一行,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白雾中,这些花瓶和老黑第一次进墓室偷出来的明朝花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瓶子的瓶口被类似于塑封胶的东西封着。

墓室里没有棺椁,也没有棺材,除了一排的花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说:“完了老黑,这里是个造赝品古董的基地,那帮古董贩子大概是用这里烧制瓷器了。”

老黑也走了过来,弓着腰眯着眼研究那些花瓶,看了好大一会,一脚踢飞一个,那花瓶像足球一样飞入茫茫白雾中消失不见,啪的一声撞在另一堵墙上,也不知碎了多少片。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别难过,找到这个烧制假瓷器的窑口,好歹咱们还能出去,以后稳稳当当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增砖添瓦,别再干盗墓掘坟的缺德勾当了。”

老黑抽了抽鼻子,我看不清他的脸,从声音中似乎听到他哭了,也许是我听错了。

希望就像一个气球,信仰不断把它吹大、吹大、再吹大,老黑的内心遥想着希望的气球能够带他飞向天际,仿佛满天的星辰都在向他招手,谁知下一秒却被一个无关紧要的隔壁家老谁谁的小儿子把气球扎破了,希望碎了一地,人生的美好戛然而止,老黑定然是内心黯然失色。

更可怕的是气球的爆zhà

声,在我们沉醉于美丽时光的时候,啪!惊起一片恐慌。

我没有再说话,捡起老黑扔在地上的打神鞭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有宝藏,没有一夜暴富,但我们还有坦然的青春,人生怎么能够夹死在牛角尖里?总要在这迷茫的墓室里找到一个出路给自己。

出路是留给有准bèi

的人的,我什么也没有准bèi

,所以出路不在前方。

这个方向不远处也是一堵墙,墙根处依旧排列着一排瓷器,这些瓷器像一个个怪物,张着带有塑封胶的大嘴嘲笑我。

我不甘心,又转向别的方向,没走几步我的心已经冷了,还是墓墙,墓墙墙根处依旧是一长排的花瓶。

骨子里冒出一阵寒气,一个不寒而栗的想法冒出心头,我大喊:“老黑老黑,快过来,快点!”

老黑磨磨唧唧的走过来,满腔的不情愿:“干什么?找到窑口的门了?”

我说:“找到个屁,这还是一间墓室,我们又被困死了!”

都已经到了绝境了,老黑不悲反喜,像捡了一泡狗屎:“哈!真的?快快闪开,容本大王好好kàn

看!”

我说:“你有病啊?”

老黑围着墓室跑了一圈,又跑回来,乐的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哈哈,我有病,我有病,你有药没有?”

我瞥了他一眼:“没药。”

“那完了,我没救了。”老黑冲我乐,说:“那军师,我的那爱卿,赶紧想个办法找到这座怪墓的关键老巢所在,咱们一举端了他的贼窝,掏光他的宝贝,离发财之路更上一层楼,哈哈哈。”

完了,彻底疯了,我说:“你就一点不担心出不去?”

老黑笑着说:“担心,怎么不担心,不过相比之下我更担心这是一座烧制假古董的窑口,咱们千辛万苦走到这里,结果遇见一群古董骗子,才真是让我担心。”

我心想也是,万里迢迢到了西天,最后发xiàn

如来佛祖是个卖盗版光盘的贩子,心情的确美丽不起来:“行,算你行,那就赶紧洗洗睡吧,找个好地方,舒舒服服的躺下,省的死了以后变成僵尸又要瞎折腾,恩,你这样的最多也就变成个挖土僵尸,麻溜的快去躺尸吧。”

老黑拉着我的胳膊:“别啊,你赶紧看看,从哪扇墙凿出去还有出路,老百姓可都眼巴巴盼着咱们打回去呢!那二狗同志,你可不能辜负了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和重托,辜负了国家对你的期望。”

“少来没用的,我是真没办法了。”说着,我指了指二三十米高的墓顶和那些蜘蛛网一样的横梁、机关牙盘:“看到没,除非你现在插对儿翅膀飞上去,或许还有些希望,要不就凭你手里的那两杆黑棍子和我这断了柄的李敏镐,别说洞了,撒泡尿想挖个坑都挖不深。”

李敏镐!不对劲!

我突然发xiàn

手里削断了木柄的镐头不知dào

什么时候只剩下半个铁尖头,另外半个头竟然不见了,露出黑铁的原色。断痕处黑森森的印着几个牙印,半个镐头就像被人吃掉了。

老黑也惊呆了,慢慢的向我靠来,惊恐的向四周看。

我攥紧了打神鞭,也慢慢向老黑靠拢。

我们两个背对着背,做着最后的防御,四周白茫茫一片,可视距离不足两米。

这墓室里有第三个人!

这间正方形的墓室也就十几平米,这第三个人在我不知不觉中吃掉了半个镐头,是人还是鬼?

我感到整个后背都湿了,也许是老黑的后背湿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用胳膊顶了顶老黑,小说声:“往墙边靠。”

老黑慢慢往墓墙方向挪步,我们不敢再大声说话,生怕那能吃铁的怪物听到我们在哪,我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靠近墓墙,老黑用极微弱的声音对着我耳语,提议把花瓶都扔出去,这间墓室这么小,随便砸说不定都能砸到那个人在哪,只要发xiàn

那个怪物,我俩一起上去,不管是人是鬼直接干翻再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除非是金刚不坏之躯,不然凭借我十几年的功夫加上老黑一身蛮力,不能被我们制服的人恐怕不多,更何况我俩一人一根儿400年的法器,再不济也是根烧火棍,只要拼命搏杀,老虎都能打死。

我一手拿起两个花瓶,老黑一手举起三个花瓶,我用另一只拿着打神鞭的手比划出三根手指,又指了两个方向,示意老黑我数一二三之后,他往左扔我往右扔。

老黑点了点头,我有点信不过他,再次比划出三根手指,告sù

他是一二三,别弄错了。

老黑瞪了我一眼,重重的点头示意。

我伸出手指,颤抖的手怎么也伸不直,不知dào

白茫茫中等待我们的会是未知的什么玩意儿。

一!我咬了咬牙,总算伸出了一根手指,二!心跳急速上升,我能明显感觉到它在突突的咆哮着,三!

数到三,我和老黑“啊”的一声抛出五个瓶子,瞬间举起打神鞭准bèi

近身搏杀。

啪啪啪!

再次出乎意料,所有的瓶子都砸在了对面的墓墙上,根本没有砸到除了墙壁之外任何的东西。

冷汗,从我脸上滑下来,流进了眼里,一阵酸胀,难道是鬼!终极BOSS要现身了吗?

我顺着口裤袋去摸最后一张符,却发xiàn

口袋是烂的,那张符早已经不知dào

丢哪里去了。

之前向姑姑讨了七张降鬼灵符,给了老黑四张。

我推了推老黑,老黑一脸惊恐,看着我。

我低声说:“符,快点。”

老黑没听明白:“服什么服,不服。”

我心里骂了一声蠢货,说:“我说的是灵符,降鬼的。”

老黑恍然大悟:“哦哦哦!”

老黑的挎包是野战部队军用挎包,工地上业主方赠送的,之前从地道摔下来的时候我的牛仔裤子都刮的稀烂,那挎包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可见军工出品果然精品。

老黑在包里摸索了一阵,先掏出半个碎了的疝气灯,向对面扔去,又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包吃脊骨用的一次性防油手套,这吃货,就拿了一个五香驴蹄子还弄这么多手套。接着他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呆呆的看着我。

我真是要气疯了,大声说:“符!符呢!就知dào

吃,早晚死你嘴里!”

“就放在包里,找不着了!”

“你个猪变的,再找找!关键时刻能不能别掉链子!”

老黑又是一阵摸索,终于从包里掏出一团窝了吧唧的黄纸,摊把摊把递给我。

我抽出一张,裹在打神鞭上,算是给神器二次开光,又抽一张贴在老黑身上,这货最近走背运,别被鬼附了身,到时候又要拿打神鞭干我,我舍不得对他下狠手,打也不行,跑也跑不掉,徒增烦恼。

然后抽出第三张灵符,在空中划了个圆,老黑适时地点燃打火机递了过来,我引燃了灵符,嘴里默念:“三清道道三清,三清大帝耀神通,弟子身困囫囵中,富请三清大帝下凡显神灵,日后香火供不停,急急如律令!”

我心里对这灵符没有报太大希望,之前已经用了两张,丝毫没有什么效果,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口中念的道咒是灵光一闪想起我姑姑曾经念过的咒语,然后从中改编来的,念完咒语也不管灵不灵,伸手打了出去。

灵符在空中飘了几飘,火苗渐渐要灭了,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火焰蹭的窜起三米高,周圈金光闪耀,凭空还夹杂着几声闷雷,震耳欲聋,接着也不知dào

哪来的一道电火花劈在符上,一阵耀眼的光芒,逼的我和老黑睁不开眼。

墓室中响起一阵惨叫,那叫声像是婴儿在啼哭,又像是一个成人女子经受着非人折磨发出的尖叫,我曾在精神病院中探望过一个病人,在医院的走廊上,我多次听到过这种非人的声音。

我上牙跟着下牙打颤,紧紧的抱住打神鞭想寻找一丝安全感,可是那声音像是穿透了耳膜,叫的我脑子蒙蒙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第24章 哪里来的侏儒

墓室突然暗了下来,那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这声音让我和老黑毛骨悚然,比听到鬼叫还渗得慌,因为那喘息声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而是一群人在喘,整个狭小的墓室里全是喘息的声音,就像有一群人在耳边轻语。

再看燃烧的灵符,已经灭了,剩下一堆暗红色的纸灰。

我轻声说:“老黑,咱们自杀吧,这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老黑战战兢兢的,根本不理我,指着前方,说:“那是什么东西。”

白雾中走出来一个人,一个侏儒。

接着,又爬出来三个人,还是侏儒。

我感觉头皮发麻,痒的厉害,但根本不敢去挠。

这四个赤身裸体的侏儒浑身是黏糊糊的黑血,也许是常年不见天日,营养不良的头发像一嘬从粪便堆里捞出来的海带,隔着很远我就能闻到那恶心的气味。

我和其中一个侏儒对视了一眼,这个人外翻着的猩红色眼皮里,黑乎乎的爬着密密麻麻的类似蚂蚁一样的虫子,简直就是个虱子窝包裹着一颗眼球。

就看了这一眼,我胃里一阵抽搐,连连干呕了好几次,什么也没有吐出来,老黑倒是痛快,利索的吐了一地。

我心说,难道又产生幻觉了?十几平米的墓室,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半米高的侏儒,他们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四个侏儒冷冷的盯着我和老黑,虎视眈眈。

这么真实,绝对不是幻象!

我撇着脸看向一边,根本不敢再去看他们的眼睛,弱弱的试图跟他们对话:“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墓室里的气氛很沉闷,只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声,我没有得到回应。

老黑抬起头,又哇的一声吐了一片,刚刚好吐在我视线停留的地面上,白色的呕吐物混合着金黄色的金沙,视觉冲击效果特别强烈,我心说,谢谢你啊老黑,一张嘴也吐了出来。

我和老黑轮流吐了好几次,吐的两眼发黑脑子发晕,再抬头,我只敢去看他们的脚,我想知dào

他们什么时候向我们进攻。

谁知dào

这一眼,我差点把胃都吐出来。

那一双脚上长满了痂,牛皮癣一样一片一片的,活像一块枯死的树皮贴在脚面上,粗大的脚趾长满了绿色的毛发,指甲呈乌黑色。

这根本不是侏儒,他们的长相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比鬼还可怕,我现在宁愿站在我面前是一群厉鬼,哪怕这群厉鬼把我撕吃了,也不愿再多看一眼这群侏儒。

我一边吐,一边哀嚎:“老黑,赶紧去弄死他们,我受不了了!”

老黑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了一口,边咳边低声说:“别说了二哥,他们靠过来了。”

我眯着眼去看,转眼的功夫竟然又多了一只,这五只侏儒凶相毕露,流着长长的口水向我们缓缓移动,很明显那动作里没有任何善意,估计在他们眼里我和老黑就是一盘上了桌的五花肉。

我心想,这算是进入了敌人的埋伏圈,狭小的墓室里,瓮中捉鳖,绝对是瓮中捉鳖。

不知dào

他们是怎样出现的,也说不出他们是怎么移动的,反正我已经吐得昏天黑地了。

我说:“不行了不行了,我死了算了,你们赶紧动手把我弄死吧。”

老黑竟然举起了一个花瓶,狠狠的向其中一个侏儒抛去,做着最后的挣扎:“别娘炮了,先下手为强,你还想等他们过来啃你吗!”

那花瓶叭的一声砸在一个侏儒的脸上,那只侏儒连晃都没晃一下,花瓶碎在他的脸上,就像摔在石头上。

在花瓶碎的一刹那,我看到又一只侏儒从花瓶里掉了出来。

老黑又去捡另外一只瓶子,没看到掉出来的侏儒。

我惊惧万分,猛地伸手挡住老黑:“别他妈扔了,瓶子里装的全是侏儒!”

侏儒的体型比花瓶大了一倍,他们到底是怎么钻进花瓶里的?这不符合科学常识!而且瓶子的重量极轻,怎么也不像装着一个人的手感。

老黑闻言一哆嗦,叭,手中刚拿起的瓶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又一只侏儒从保鲜膜一样的粘液中站了起来,刚好趴在老黑的脚面上。

这进墓室还没多久,就打碎了八个瓶子,这就是至少八只侏儒在墓室里啊!

我吓得连退了三四步,想要躲进茫茫白雾中,结果用力太猛空间又狭小,后脑勺咚的撞在了墓墙上,差点没把我碰死。

就在我想要叫痛的一刹那,两只侏儒穿过白雾向我扑来,慌乱中我躲身不及,被一只侏儒用长满毛的黑手抓了一把,肩膀一道血淋淋的伤痕,连肉都被带掉了一块,疼的我脑门子直冒冷汗。

老黑猛地踢开脚上的侏儒,谁知dào

那侏儒虽小,但重量颇重,老黑像踢在一块石头上,一声闷响,侏儒翻了几个滚,滚向远处,老黑抱着脚嗷嗷大叫,另外三只侏儒看到老黑吃痛,一起伸出超乎正常人长度的胳膊,展开黑的发紫的五指扑向他。

我这边刚躲过两只侏儒的攻击,就看到老黑那边惊险万分。

老黑空有一身蛮力,论起近身格斗根本不行,我踹开身边的一只侏儒,也管不上另外一只了,抄着打神鞭冲向老黑,横扫出一棍直接轮在最靠近老黑的侏儒头上,就跟电棒打在灯泡上一样,打神鞭接触到侏儒就发出一阵冥火,火花噼里啪啦乱响,这只侏儒的头就像南瓜一样被我砸的稀烂,脑浆迸裂溅出一片绿油油的沫子,倒在地上不动了。

剩下的两只侏儒看到我这么猛,愣是直直停住了抓向老黑的手,扭过头来看我,要知dào

头骨是全身最硬的骨头,怎么一棒子下去就打碎了?我惊于这打神鞭的威力,当场震呆了神儿。

刚才纠缠我的两只侏儒反过身来,又扑向我。我没有防备,被一个侏儒趴在了背上,用一只手直插我的右肩,穿了个透心凉。

我疼的眼前一黑打神鞭当啷掉在地上,身形不稳瞬间也要栽倒在地。

但这侏儒身上刺鼻的腥臭味使我脑子特别清醒,我脑海里充满了我爹娘慈祥的面孔,我若死了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多伤心?我还不能死!

就地一滚我把背后的侏儒重重的摔在地上压在背后。

另一只侏儒这才向我扑来,我躺在地上背后还趴着一只侏儒,根本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心想,死定了。

空气中啪啦一阵乱响,我睁开眼,老黑两手抓着打神鞭像打棒球一样把扑来的侏儒打飞进了白雾中,一阵电光火花在白雾里闪烁。

我肩膀的伤口使我痛不欲生,拼命挣扎着想要把背下压得侏儒弄掉,结果这侏儒死死的卡在我身上,还用另一只手去掐着我的脖子,这要被他抓到我肯定死定了。

慌乱中我摸到了掉在地上的打神鞭,心一横抓起打神鞭狠狠的插丨进右肩的伤口里,那侏儒的手还在我肩膀里镶着,被我用打神鞭一顶,打神鞭与他手刚一接触,就是一片电光火花闪耀,想来它也是被电的痛不欲生,猛然用力抽回了插在我身体里的手,翻身用力推开我想跑。

我疼的脑子发蒙,但现在绝不能认怂,求生的欲望像原子弹爆fā

一样从心底炸开,一朵蘑菇云直冲脑门。

我一咬牙鹞子翻身跳起来,腿一软差点跪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两手攥着打神鞭猛地转身狠狠****它的脑子,一股绿沫子喷出,这侏儒彻底的死透了。

没想到我自己用力太大,肩膀的伤口被撕裂,鲜血喷了我一脸,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再醒来的时候,老黑一脸急切的看着我。

我想坐起来,脱了力的身体一点劲也使不上。

老黑见我醒了,满脸的惊喜:“二哥,你没事了吧?”

我的喉咙干的发麻,张了半天嘴,愣是没发出声,伸出左手对老黑打了个OK的手势。

还是白蒙蒙的墓室,地上躺着死了一片的侏儒。

我疑惑的看着老黑,老黑说:“打神鞭可真是神了,这帮侏儒碰着就死,沾着就伤,我一个打五个妥妥的,不过这下可真是恶心死我了,我至少三天吃不下饭。”

我咧着嘴想对他笑,但估计这个笑容连哭都不如。

“没事,你的肩膀我已经帮你止血了,没有伤及动脉,好歹我也是医学院毕业,别担心,有我在你死不了。”老黑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没说。

我瞪着他,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过出去之后你要做个伤口缝合手术,你右肩的肌肉严重损伤,韧带断裂,治好了也会留下残疾。”

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还能奢望什么呢?我咽了口唾沫润润喉咙,艰难的说:“侏儒,侏儒死光了吗?”

老黑皱起了眉,指着一个方向说:“墓室那里有个暗门,这墓室白茫茫一片也看不清,结果跑了一个,咱们打碎了八个瓶子,七具尸体都在这儿了,说来奇怪,还有个侏儒根本不是咱俩打死的,像是被火烧死的,已经烧成焦炭了。”

我说:“应该是那张道符打出之后的效果,看来还是挺灵的。”

老黑从身上揭掉我贴在他身上的道符,小心翼翼的折起来装进口袋:“这么霸道的符,存起来留着用。”

那张被我贴在打神鞭上的符已经被绿油油的东西涂抹的不能用了,老黑摇了摇头,连声说可惜了可惜了。

第25章 活死人墓

我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头一阵阵发晕,没有成功。

应该是因为长时间不喝水不吃饭又流了那么多血,实在是太虚了。

老黑把我扶起来,我说:“几点了?”

老黑说:“下午三点半,你昏迷了四个小时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除了虚弱,我竟然没有感觉到饿意,我说:“你饿吗?”

话出口,就觉得是一句废话。

老黑点点头:“前胸贴后背了,嗓子干的冒烟儿。”

我说:“走,看看那个暗门去,想办法赶紧出去,还能吃晚饭。”

老黑扶着我,蹒跚着走向墓门。

暗门开在一堵墓墙上,半米多高用和墓墙一样的材质做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门。

老黑松开我去推那扇门,门是活动的,被老黑推了一把,转了一圈,露出一条黑漆漆的墓道:“那个侏儒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我看了看暗门的周边,没有长期摩擦的痕迹,看来这扇门不是经常被开启。

如果这个墓室是为了封死盗墓者,为什么又要开一扇门?难道是当年建造这座墓的工匠为了给自己留条生路,特意留下的暗门?挖一个洞不就好了,何必要做这么精致?我果duàn

否决了这个想法,在我和老黑眼里,这扇门确实很隐秘,但是正常情况下,这扇门根本就不神mì

,只要稍有擦碰一下墓墙,很容易就能找到这扇门,只是我和老黑在特别紧张的情况下,大意了。

我看了看老黑:“走,扶我咱们进去看看。”

老黑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你现在需yào

休息,万一进去再遇见一群侏儒,我根本照顾不了你,到时候咱俩就死定了。”

我摇了摇手:“没事,看这墓门四周的情况,这群侏儒肯定不是经常出入,不然墓门经过长期开、关肯定会留下明显的摩擦痕迹。而且他们都藏在花瓶里,如果不是咱俩打碎了这些瓶子,估计就不会把他们惊醒被放出来,我怀疑这些侏儒是被某种特殊的手段封印在瓶子里面了,古时候经常有帝王把活人殉葬,为了死后守护他们的灵魂,这些侏儒大概就是殉葬的邪灵守墓人。”

老黑说:“那你也需yào

休息。”

我说:“别磨磨蹭蹭了,再休息会儿就饿死了,还是赶紧找到出口出去要紧。”

老黑不再争执,从挎包里拿出手电向墓道里照去,看不到尽头,索性收起手电,又掏出两根蜡烛,这是进墓之前老黑买的,之前我还嘲笑他。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好在老黑多长了一个心眼,如果仅靠我买的两盏疝气灯,现在我们两个面对黑漆漆的墓道都得傻了眼。

点燃蜡烛,我和他一人一支,老黑扶着我,我们弯着腰向墓道里走去,漆黑的墓道,让我想起了中世纪城堡的走廊。

墓道四壁是潮湿的巨石堆砌而成,地面也是石板路。

归德府坐落在豫东地区,这里是一片平原地带,根本没有山的,甚至周边城市都没有山,这个墓里如此多的石头完全可以窥视到当时造墓者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一般人也是没有能力从太远的地方搞到这么多的石头,更何况是在运输工具极度落后的古代。

我和老黑走了很久,蜡烛的烛光照不了太远,黑漆漆的墓道里什么也没有发xiàn

,前方依旧是一条很长很黑的石道。

这条墓道是缓缓下坡的,起初感觉不明显,但是走的时间久了,就越来越陡,脚下不用用力,划着步子就像下山一样一路小跑。

除了肩膀偶尔剧烈的疼痛感,我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已没什么大碍,心里突突的发毛,这墓室太邪性了,但是我没敢跟他说。

我推开老黑,不能再让他架着我走,这样太消耗他的体力,如果真的找到的通往外界的路,哪怕我不行了,多少也要给老黑留些体力走出去。

老黑抽出打神鞭,对我说:“那爱卿,你慢慢走,本大王先去前面给你探探道,如果前面有路口,我就在路口等着你,如果前面有妖物作怪,我就先帮你清理障碍。”

我说:“行,小心着点,这墓道里说不定有机关。”

“妥妥的!我办事,你放心。”老黑深吸了一口气,猛加速向前面冲去,然后我就听到“咚”~“啊”的一声。

我满脑子黑线,接着就是心里一惊,难道老黑不小心开启机关了?

脑海中立kè

浮现出老黑被弩箭机关射成筛子的画面,走了这么久都没有机关,这个节骨点就遇见了,老黑也太倒霉了吧?我冲墓道里喊:“老黑,你怎么了!”

老黑呻吟着:“哎呀我去,撞死我了,这墓道开始拐弯儿了。”

我疾走两步,果然,笔直的墓道突兀的出现了一道墙,到了墙这里,墓道拐了个弯,向右又出现一条墓道,老黑跑太快,直接撞在墙上了。

我拍拍他的背:“没事儿就好,你还是老实的待在我身边吧,你这倒霉催的运气,我真是一点也不能放心。”

老黑捂着脑门,鼻子都被撞出血了,他之前把内衣扯碎给我当绷带用了,现在胡乱的用外套袖子抹了一把鼻子,撑开的外套露出健硕的胸肌像两团坚硬的石头,没想到这货还是八块腹肌,典型的人鱼线,果然是万中无一的挖洞奇才!

我举着蜡烛向新出现的墓道照去,心里不禁大喜,墓道开始出现台阶了,一级一级的通往漆黑的远方。

这么看来,这条墓道很可能是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尽管这条台阶路依然是往下走,但下面肯定会是这个墓室的关键位置,不然一个墓而已,何必修的这么艰苦,还要弄出这么多级的台阶?有人便有路,有路就还有希望,起码比打洞乱窜更有希望。

“撞的严重吗?”我问老黑。

老黑揉着脑门,说:“没事,走吧。”

我说:“先用打神鞭挨个敲台阶,万一这些台阶上有机关,就危险了。”

老黑嗯了一声,走进墓道,用打神鞭挨个打击台阶,每打一下就走一步,都是实心的台阶。

不过这货实在是太没耐性,探了二三十个台阶就懒得探了,直接大步向下走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他去吧,反正我们现在跟死了也没有太大区别,真要能被机关一击必杀,反倒是个解脱。

这条墓道是螺旋状的,只能转着圈往下走,又特别窄,勉强容下两个人并肩,这让我想起火葬场可以攀爬的烟囱。

老黑说:“我一直在想,我之前拿出去的瓶子,里面那只侏儒去哪里了?”

我对老黑说:“有可能是之前进入的盗墓贼把他放出来了,要么侏儒弄死了盗墓贼,要么就被盗墓贼弄死了,还有可能是困在那些移动的墓室里。当然困住的可能性不大,这群侏儒是有智商的,跟咱们一样。”

老黑端着蜡烛走在前面,说:“为什么?”

“因为有个侏儒可以打开暗门,还会逃跑,如果是僵尸一样的怪物,怎么可能在情况危急下逃跑?而且可以从容找到暗门?老黑,咱们第一次进入的那些墓室以前很可能是用来住人的。这是一座活死人墓。”我说。

老黑说:“不可能吧?那明明是墓室,还有口棺材!更何况还没有空气,怎么住人。”

我说:“从藏侏儒的那个墓室到这条墓道竟然有个暗门,说明这些墓室都是相通的,当然这只是个假设。咱们来论证一下,假设这条墓道下面还是间墓室,那么可以得出下面的墓室和上面藏侏儒的墓室相通。同理,上面藏侏儒的墓室又可以通向那些移动的墓室,当时咱俩在移动的墓室里一通折腾,其实就是没有找到入口的门而已。也许这些墓室移动到某个位置就可以补充空气了,咱们下来的时候那间墓室就没有出现氧气不足的情况,肯定有通风口。”

老黑说:“净胡扯,那你怎么才能证明那些移动的墓室和藏侏儒的墓室是住人的?”

我说:“藏侏儒的墓室不确定是干什么用,移动的墓室起初我以为是用来迷惑盗墓者的,但是你想想,如果仅仅是用来迷惑盗墓者,移动就足够震慑了,为什么还要建造那么多的墓室?除非是用来住人,否则古人不会建造那么多一模一样的墓室!这样太浪费人力财力和物力了,这又不是皇帝的大陵大墓。”

老黑说:“听起来是挺有理得,但是咱们只进过两个移动的墓室,最多算上我第一次掉进来的墓室,也就三个移动墓室而已。”

我说:“三个移动墓室,每个墓室面积有三十多平米,假设每次都能从盗洞进入一个墓室,那么就需yào

用墓室围一个圈,然后旋转,问题来了,你说说三十多平米的墓室围成一个圆环,这需yào

多少个墓室?肯定是许多的墓室了!”

老黑说:“那军师,本王我有点懵了,我是文科班的,这种数学方程式你还是自己来吧。”

我呸了他一声:“瞧瞧,这就是古人的智慧!但这也有点不太成立,如果这些移动墓室是用来住人的,现在这些人都去哪了?难道是给那些侏儒住的?他们明明有瓶子住啊,躲避战乱的老百姓?不能够,这么大的工程,哪个诸侯也不会平白送给老百姓住的,屯兵?也不对……”

老黑说:“你就别瞎猜了,省点力qì

等下自己看看不就知dào

了,说不定是用来给守墓人住的呢!”

我点了点头:“当然,这也是有可能的,那就真成活死人墓了,难道当年杨过就是在这里私会的小龙女?”

“别忽悠我了,真觉得我没文化啊,小龙女在终南山,离咱们这千里迢迢呐!”老黑笑道:“不过现在看你倒是真像杨过,杨大侠你好!”

我也笑了:“切,说不定这墓可以时光穿梭,咱们现在就是在终南山活死人墓下面呢,我得找到我的小龙女,你说对不对呀,尹志平兄台。”

啊呸,一不小心让老黑占了个便宜,我亲爱的小龙女,我对不起你。

谁知老黑不合时宜的啊了一声,惊叫道:“你的小龙女在这!”

第26章 河洛神书

老黑端着蜡烛向前面照去,一个人就躺在石阶上。

我吓得忙往后退,双腿突然觉得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脖子僵硬的都无法转动了。

之前看到侏儒的尸体以及亲手杀侏儒,那是因为我完全没有把它们当成人来看,就像杀死一只鸡、打死一条狗那么简单,现在躺在我面前的是一具尸体,与我一样曾经是鲜活的人类,视觉的冲击以及震撼是根本不能用语言来描绘,特别是身处在这种阴暗的墓室,诡异的气氛加上一具尸体,没有经lì

过的人根本无从体会。

老黑拎着打神鞭就向那具尸体靠去,走到近前,回过头来对我说:“别怕,是个死人。”

我说:“我知dào

是个死人,所以才害pà

啊!平时哪见过这种场面,他,他是怎么死的?”

老黑蹲下检查那具尸体,我这才敢慢慢近前观看。

这是一具早已经风干的白骨,白骨的姿势是扑倒在地,老黑把干尸翻了个身,我听到嘎巴一声,心脏也随着声音骤停一秒,估计是尸体的脊椎被扭断了。

老黑扒开他的衣服,一张还没腐烂、面目狰狞的脸突入我的眼中,我往后退了一步,惊惶不安。

在他的胸口心脏处,半柄断了的剑斜插在肋骨里,不用老黑说,我大概已经知dào

死因了。

从着装上看,尸体有点不伦不类的,外面套着一件时尚的蓝黑色卫衣,卫衣里面竟然是典型的清末民装:一件土黄色的棉麻短衫,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长裤,现代产,帆布或者亚麻布的。

尸体脑勺后没有辫子,肯定不是清朝人,因为在大清朝,如果你不留辫子,那是死罪,要被砍头的,那件蹩脚的清代棉麻短衫不知dào

这人是哪捡来的。

在尸体不远处还有一柄铁锹,比正常的工兵铲要大一些,应该是死后从尸体手中掉落的。

老黑在尸体上摸来摸去,对我说:“你别看尸体上插着半柄断剑就以为是被插死的,你看他脑颅,这是被重物击中了太阳穴,颅顶骨骨折、颧骨粉碎性骨折致死,从医学上讲,这是严重脑骨折造成的脑膜动脉破裂,动脉破裂之后人会立即昏迷,轻则半小时,重则几十秒必死无疑,断剑是死后从后背插进去的,你看,这剑离心脏还有点距离,远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用力向外掏一件什么东西,说:“这个人穿着的衣服虽然像古代人,但这个人是个现代人,最多死了三四个月,你看他的骨骼,一点虫蚀的痕迹都没有。”

说着,老黑从尸体身上掏出一本书递给我,接着又用力吭哧着抽出一把刀:“这哥们儿,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掏出来,肯定是被人偷袭,然后就挂了。这刀也太重了,有一两百斤吧?你看看?”

我战战巍巍接过书,用打神鞭使劲在书上打了两下算是清理下让人膈应的灰尘,书是用牛筋装订的,书页是牛皮打磨抛光后制成,泛着暗红色,上面著写两个大字看不懂,但是一看这材质,就知dào

是古董级的东西。

翻开第一页,好像是象形文或者是蝌蚪文,我看了几遍没看明白上面写的什么,翻开第二页,我蒙了。

这一页只有一幅图,四四方方一个矩阵,上面标注着空心的圆圈和实心的黑点,用线连成一个正方形,这……这是一张河图!

河图,是上古流传至今的一本奇图。

相传黄帝得到河图日夜推理而创造了八卦,大禹也得到过河图,他根据河图的卦象得出天象,治理了滔天的大水。

河图用十个数字暗合五方、五行、阴阳和天地之象,空心圆圈为阳,实心黑点为阴,阳为奇数,阴为偶数,颇有八卦的意思,并用天地合五方,阴阳合五行来描绘这个世界,端的是一本盖世奇书。

再往后翻,好像是河图的注解,每一页都有河图的一部分,下面是一片象形文,当然也许是另外的古代文字,我也分辨不太清楚。

我说:“这大概是一本河图的注解,上面的文字我也分不清是象形文还是别的什么文字,是个古件儿,卖出去应该值不少钱呢。”

老黑大喜:“什么图?是不是跟清明上河图差不多?哈哈,还没找到正主儿,就先发了一笔横财,真是天助本王也!”

我没理他,一边擦拭着刀身上面的尘土,一边想要辨认刀身上的字,这柄古刀刀身呈乌黑色,隐隐发着光,竟然是乌金打造的!重量根本没有老黑说的有一两百斤,这个重量攥在手中刚刚合适。

我用手在上面弹了弹,发出嗡嗡的脆响,听声音无疑是一把绝世好刀!反复摩擦刀身有字的位置,但是那块位置已经被黑血侵蚀的模糊了,看不清,不知dào

这刀带着多少煞气,杀了那么多的人连刀身都被血蚀了。一时间我似乎听到有上万人的哭号声由刀身传入我的大脑。

吓得我手里一哆嗦,打神鞭和黑金古刀同时当啷掉在了地上。

老黑忙捡了起来,那样子不像作假,似乎他根本提不起来一样:“嘿,你这那二狗,暴殄天物啊。”

我皱着眉说:“这黑金古刀周身沁着黑血,煞气太重了,咱们还是别要了吧。”

“多少是件古物,别把小钱儿不当钞票,你这个败家子。”老黑边说边把黑金古刀从地上抱起来,又在墙角位置找到了刀鞘,刀入刀鞘发出嗡鸣,老黑似乎也有点怕,把刀递给我:“二哥,你拿着傍身吧!”

我一愣:“我去,你自己怎么不拿着!”

老黑脸色略红,捡起地上的打神鞭:“我看看还能再摸点宝贝不,再说我还有两杆打神鞭呢!这刀死沉死沉的,拿不动啊!”

我接过古刀说:“这死人身上的衣服还是古件儿呢,去,你把它扒下来也能卖钱。”

老黑端着蜡烛,果真要上手去扒衣服。

我忙拦住他:“别别别,人家都横死在这了,您就手下积点德好吧?”

老黑可惜的摇了摇头,说:“也是,这死人衣服不吉利,不要也罢。”

我拍了拍他:“走吧,小心点,说不定这墓里真有机关。”

老黑端着蜡烛继xù

往前走,我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越过尸体,结果还没走几步,老黑又“啊”了一声,不过这一声啊的特别做作,简直是毫不掩饰的假装惊讶,演技着实出众令我咂舌。

我无奈的向前看去,心头一惊,又是一具尸体,老黑像见了亲爹一样扑上去,大肆摸索。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见个尸体就跟鬼子见了花姑娘似的,怪吓人的。”

老黑边摸边说:“盗墓还怕尸体?这不是君子作风,你看,胆大就能多发财,咱们历尽千辛万苦,收货的季节到了!”

我没好气的说:“我看是你发春的季节到了吧?就算发财,也是发的死人财。”

老黑说:“死人财不是财?不发死人财你进来干什么了!二哥您这么清高赶紧回家抱媳妇儿睡觉去。”

这具尸体也是一具干尸,死相要好一些,虽然半个膀子已经没了,但是舒舒服服的斜靠在墙上,黑色休闲外套,里面同样是不伦不类的一件白色麻布短衫,深蓝色牛仔裤,腰里还扎着一条H的皮带,脑袋上扣着一顶韩国陆战军帽子。他的手里窝着一柄长剑断了一半,因为尸体的腐烂,一根指骨掉在地上,随着手指掉落的位置还有一枚类似狼牙的东西。

老黑摸索了一阵,又掏出一本书,这本书和上一本河图一模一样,感情是批量印刷的玩意儿?

我捡起地上的类似狼牙的东西,这东西长约七八厘米用金箍匝着,金箍里面包裹着通体透明的不知dào

什么东西的指甲,像放大版的一根鸡爪,大小和狼牙差不多,我看了几眼没看出是什么动物的手指,递给老黑,老黑两眼放着光,笑嘻嘻的接过去,顺手把书递给我,让我掌掌眼。

书皮儿上的书名和刚刚的不一样,依然是古文,我还是认为它是象形文字或者是蝌蚪文。

翻开书页,第一页是一张图,几乎不用想,就看得出这是一幅洛书图,好嘛,河图、洛书都齐了,我回家可以摆摊帮人算命了,又翻了几页,一堆古文注释和洛书图的拆解。

我曾经在学校的图书馆看过些周易的相关资料,洛书和河图被誉为“宇宙魔方”,能够研究明白这两张图就相当于悟透了天道,与神无异。这两本书一直被各路神仙得到,比如黄帝、伏羲都学过河图洛书,练就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中国历史上有三本最悬最神奇的经书:诗经、易经、内经,内经的理论来自于易经,而易经就是根据洛书河图推算出来的,可见这河洛之书有多么奇妙。这两个盗墓贼一人一本神书,死在这古怪的墓室里也倒憋屈,从断剑就能分析出来一定是争宝起了分歧,拿剑的这位偷袭了前一位,但为什么这位偷袭得手之后,也死了呢?

我迷惑的看向老黑,他扒开尸体脑门上扣着的韩国陆战队军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进挎包里,又把死人的头骨从尸体上拽掉,骨头架子散落一地,举着头颅老黑对我说:“看,不用多说了吧?是被利器从脑后壳插进去,直接就嗝屁了。你再看看他丢了的半个臂膀,像不像你?”

老黑举着头骨差点就伸到我的脸上了,我一趔趄:“滚,我看跟你长得可像亲兄弟了!你把他脑袋都摘掉了,小心等下回来找你讨债!滚滚滚,拿远点,别对着我。”

老黑把头骨扔到地上,嘿嘿直笑。

我说:“你看像什么利器插进去的?”

“我说了你可别害pà

,是被侏儒的爪子插进去的!形状大小刚刚好!这些侏儒果然聪明,都知dào

趁火打劫了。”老黑扔掉头骨,又摸索了一阵,一脸失望的说:“本王打神鞭在手,这种小鬼儿,来一百个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是穷鬼。”

我说:“你哪来的自信。”

老黑摆了摆手,示意我继xù

向前走,这货是摸尸摸上瘾了,巴不得前面再有十具二十几具尸体,这样他也好继xù

打扫战场。我快步跟上去,生怕背后的干尸乍起找我寻头。

(这个章节发给朋友看,朋友说:你这死的两个人不是张起灵和胡八一吗?小心鬼吹灯和盗墓笔记找你算账,我嘿嘿一笑巍然不动,留个悬念。~)

第27章 围捕侏儒

旋转的走廊,无数的阶梯,密闭的墓道,我们走了好远,再也没有发xiàn

什么尸体。

老黑失望的甩着打神鞭,说:“那军师,你说那只跑了的侏儒能去哪?怎么还不出来?我现在就想遇见个侏儒练练手,浑身闲的难受啊。”

我有点担心,这货保不齐幽室恐惧症又要犯了。现在我这位杨过杨大侠只有一只手能用,老黑再要发起疯来,我真弄不住他。

我安慰他说:“老黑,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的,你想想看,前面无数的金银财宝等着咱们,到时候你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别跟那群蛮化未开、茹毛饮血的侏儒计较了,再气出个好歹来,人死了钱没花了,可就悲催大了。”

老黑说:“爱卿所言极是,今天就放他一马,可是我这浑身难受,感觉小宇宙就要爆zhà

了,不发泄一下马上就要得病,还是绝症。”

我说:“大王,您确实该吃药了,这是典型的多动症型狂犬病,犯了病就逮谁咬谁。您也别难过,只要不放qì

治疗,还是有救的。人生嘛起起落落很正常,得往好了想。我给您出个主意,您老别总想这是一条墓道。想象一下,咱俩现在就是福布斯世界首富排行榜上的名人,这里就是央视艺术人生的后台,这墓道就是通往舞台的大道,所有闪光灯都打在您身上,一会就该轮到咱们这两位世界首富上去演讲了,好好想想词儿,别一会上了台不知dào

说什么,广大愚昧的群众还等着向您靠拢,升华智商呢!”

我试图用心理治疗法改变老黑的注意力,否则他很容易就变得暴躁起来,继而又变的癫狂四处打砸发泄,打砸就不怕,打我我就怂了,我现在是病人。

“嗨,这个我拿手,之前没事儿的时候我都想了几百遍了,首先我得感谢我的爸爸妈妈,再感我的好兄弟那二狗子,还有各大TV,最后我要对这个名至实归的奖项说声谢谢。”老黑眉飞色舞的白话着,唾沫横飞。

我打断他:“大王,跑题了,不是让你领奖,艺术人生没奖,是感言,感言。”

“噢,是艺术人生,没奖,没奖的。那就是我小时候那叫一个穷,天天捡驴粪蛋过日子,拉屎都不敢拉干净怕饿。长大了以后生活只能用惨淡来形容,吃金针菇韭菜都不敢嚼,洗洗第二天还能吃,内裤穿的只剩下裤腰了,吃个串撸钎,都必须把钎子撸出火星子才舍得放下。创业更是艰辛的很呐,端过盘子刷过碗,收过破烂干过保安,我连交朋友都不管他们穷不穷,反正都没我穷。最后,我成功了,我要告sù

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付出,就会有回报,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老黑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唱道:“心若在,梦就在,人世之间还有真爱!”

我说:“那我得给你呱唧呱唧了,讲的好唱的更好,等下上台以后你就这么讲,肯定火。到时候不只富人圈,简直可以进娱乐圈了,人送外号:娱乐圈的比尔盖茨巴菲特,再给你包养几个女明星,天天闹绯闻,小日子过得倍儿滋润,想扶摔倒的老大妈就扶摔倒的老大妈,想赌球就买中国队,每天早上不吃两个茶叶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张脸。”

老黑笑的简直捂不住嘴了,连连说:“对对对,还是你了解我,快点走快点走,我都迫不及待了,你这那二狗子,胳膊残了又不是腿瘸了,走那么慢。”

总算是把老黑的心情调节了一把,不然我还真怕他犯了病发了疯跳起来干我,现在看他那精神状态,比正常人都正常。

老黑一阵小跑,简直就是传说中风一样的男子,我一边喊着他慢点一边向他赶去,肩膀上的伤口时不时因为跑动的震荡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以目前的伤势来看,恐怕我是走不出这座古怪的坟墓了,这到底是不是一座墓,我觉得我们离盗墓的目标越来越远,似乎是走向了一条不归之路。

因为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哪座古墓会建造成一个隧道的样子,我们盗墓的目的仅仅是挖一座小坟,混几个零钱花花,没想到掉进这么个大陷阱。

这就像走在马路上,看到前面一位长发飘飘,大腿修长,皮肤雪白的绝世女子,谁知走到前面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丑八怪,顿时失望极了,继而吐了一地。

我们一直走了很久,久到我都已经不屑于去计算时间了,我怀疑这条螺旋的墓道极有可能会通往地心,好不容易从这条螺旋墓道里走出去,面临我们的将是地心喷涌的火热岩浆,如果是那样,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我已经听不到老黑下阶梯的脚步声了,昏暗的墓道,蜡烛忽明忽暗,宛若墓地里绿油油的鬼火,我的心里一阵阵的胆怯。也不知dào

老黑这货是不是又疯了,竟然独自抛下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病号吧。

紧走了两步,实在受不了独自一人在这漆黑的墓道里了,我大声喊道:“老黑,你等等我!”

没有应答,也没有回声,墓道里沉闷闷的,连声音都变的那么沉闷。我攥紧了打神鞭,生怕黑漆漆的突然跳出来一具尸体或者是一只侏儒,其实侏儒我倒也不怕,怕就怕出现一具尸体在我眼前,人与畜生最大的区别就是人类有着与同类相悯的感知。

又走了一段距离,就听到老黑哇哇乱叫,声音离我很远,我猜测他要么是遇到麻烦,要么就是又遇到尸体发横财了。也顾不上肩膀的伤势,把蜡烛一扔,抄着黑金古刀就冲入了黑漆漆的墓道里,拐弯的时候撞了好几次墙,肩膀的疼痛几乎使我晕厥过去。

跑了一会,逐渐听到老黑哇哇的声音里竟然掺着惨叫声,他的惨叫的声越来越大,我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千万不能出事。

不知拐了几道弯,终于看到了前方的烛光混着白色的亮光,一个健硕的身躯在亮光下拉出好长的影子,我踩着影子疾步向前,才看清楚那是老黑。

还好,他看起来没什么大恙,只是攥着打神鞭对着墓墙做着防御的姿态,手中的蜡烛在他急喘中昏昏欲灭,老黑哇哇的叫着,像是在吓唬着墓墙里面的东西,嗓子都喊破了。

我大叫道:“老黑,怎么回事!”

老黑一边哇哇的呵斥着,一边回答我:“这里,跑了的侏儒在房间里!”

我走向前,墓道已经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缝中透着白光,似乎是一个出口。在石门的右侧有一个类似于传达室的小房间,一米多高的门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攥着黑金古刀走到老黑旁边,重新点燃手中的蜡烛,老黑的脖子在淌着血,一片殷红染透了他的外套,我说:“你没事吧?”

老黑摇了摇头:“没事,一个不小心着了侏儒的道,被暗算了,这怪物被我一脚踹进房间,它就躲在这房子里!”

我皱了皱眉,看来这墓道也只有这一条出口,还不一定能出去,不然凭着侏儒对墓室的熟悉,不可能还藏在墓室里,除非它是有心要除掉我们俩。

我说:“几个?”

老黑冲着墓室哇哇又呵斥了几声,说:“就一个,我差点就被他弄死了。”

我吹灭蜡烛,去老黑挎包里掏手电,墓室太小冒然端着蜡烛进去,敌明我暗必然被侏儒伤到。

打开手电我向墓室内照去,这间墓室特别的小,和看大门的传达室一模一样,顶多有几平方米,墓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上面还有一个黑漆匣子。

那只侏儒正蜷缩在墓室的一角,伸着长长的舌头,宛若刚舔了血一般,想用石桌遮挡住我们的视线,可这间墓室特别的小,它根本无所遁形。

我冲着墓室啊啊呵斥了两声,每喊一声,那侏儒就颤抖一下,看来它也是害pà

了,这侏儒长得实在是恶心,我把手电照向一边,省的看到它他就有呕吐的欲望。

我对着它说:“你会不会说话?”

侏儒没有回答,我能感觉到它的恐惧。

我说:“你能不能听懂我说话?”

侏儒像老鼠一样吱吱了两声,声音特别小,看来它听得懂人话,但是不会说话。

我说:“我们不伤害你,但是你也不能伤害我们,你同意的话,就吱三声。”

“吱吱、吱吱。”

我说:“三声,你吱两声是什么意思?”

“吱吱、吱吱。”

老黑插嘴道:“你跟一个猴子讲算数,它能明白吗?”

我心想也是,这侏儒也许根本不会算数。

我说:“我来问你,你回答我,回答完我们放你走。”

侏儒又吱吱了两声。

我说:“这是不是一座墓?”

“吱吱。”

我说:“这墓能不能出去?”

“吱吱。”

我说:“你知dào

怎么出去吗?”

“吱吱。”

我去!真是对牛弹琴,完全不明白它吱吱吱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是”啊,还是“不是”啊?

我壮着胆子走进墓室里,与侏儒隔着一张石桌,用手电斜打在它附近,模糊中可以看到它,又看不太清楚。这样我就不至于被它恐怖恶心的长相惊到,又能随时对它监控。

我说:“我现在问你,你点头就可以了。点头你会不会?”

侏儒抬起头,好像看了看我,好在它的脸部是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它的五官,不过可以看到它犹豫了一会,猛的点了点头。

第28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黑也走了进来,伸着打神鞭大喝了几声,让侏儒老实儿点,颇像一个城管在训斥被捕的小商贩,侏儒吓得吱吱乱叫。

我拍了拍老黑,示意他安静一下,说:“这是不是一座墓?”

侏儒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说:“这墓能不能出去?”

侏儒点了点头。

我说:“你能不能带我们出去。”

侏儒没动,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老黑喝斥道:“到底能不能带爷们儿出去?信不信打死你!”

侏儒没说话。

老黑突然把手中的蜡烛向侏儒砸去,蜡烛在空中翻了几翻熄灭了,啪的砸在了侏儒的头上,侏儒吱吱一阵乱叫,慌乱的扒着墓墙想要逃似的。

老黑喊道:“叫你说话,别装哑巴!”

我想了想,说:“你是不是不能带我们出去?”

侏儒吱吱了两声,猛的点头,然后它突然跪了下来,嘴里念着古怪的词,和人说话一模一样,只是它念叨的我和老黑根本听不懂。

我说:“你是守墓人?”

侏儒点了点头。

看来完了,恐怕这墓里有什么禁制,侏儒根本出不去,我们也别想出去,但是我仍不想放qì

,说:“你能不能带我们找到出去的路?”

侏儒站了起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让我有点郁闷,墓室外面的墓道尽头是一扇门,门内发着亮光,明显是个出口,可是出口怎么会在这么深的地下?肯定又是一个墓室。

我问道:“外面那个石门,是不是出口?”

侏儒突然抬起头看我,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像是在训斥我。

老黑一杵打神鞭,喊道:“老实点!闭嘴!”

这时,桌上的黑漆木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伸出手去打开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刚刚还孱弱似羊的侏儒突然凶性大发,猛的向我扑来,它的弹跳力极强,纵地而起比我个头还高,我注意力不在它身上,这时想要抄起黑金古刀对付它已经来不及,侏儒的一双黑色利爪已经扑到我的眼前,我看到它龇着牙似是要活活吞了我,我甚至已经嗅到了它口中的恶臭,冷汗刷的一下从头皮里冒了出来,心想:大意了!

侏儒迎面扑来,我往下一蹲想要躲过去这致命的一击,谁知刚刚走的太远两腿发软竟然跪在了地上,接着就听啪的一声,老黑挥出打神鞭狠狠的砸在侏儒头上,电光火花一阵闪耀,一股腐臭味儿扑鼻而来,侏儒借着一扑之力把我扑倒在地上。

我慌乱的想要推开它,没想到它脑袋上呼呼的冒着火焰,一慌之下一只手推在火焰上,烫的我呀的一声缩回手翻身就往后爬,惊恐中爬了一段距离,这才发xiàn

它已经死了。

老黑又对它补了一脚,把它像垃圾一样踢到了墙角,呼呼的火焰很快淹没了侏儒的尸体。

惊魂未定我爬了起来,鲜血从肩膀处流出来,伤口又崩裂了,疼的我牙根直痒痒,两眼一阵阵的发昏,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老黑扶着我,问:“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此刻我的脸色一定特别的惨白:“没事,就是伤口又裂开了,可惜了,它肯定知dào

出口在哪。”

老黑看了看我,说:“别管那畜生了,现在没绷带了,你流了那么多血,再撕我只能撕内裤给你止血了。”

我没心思跟他调侃,咬了咬牙,说:“去看看那个匣子里是什么,这畜生舍了命的护着它,说不定是什么宝贝。”

老黑没理我,捡起蜡烛点着之后放在石桌上,然后帮我解开之前的绷带,一看之下我俩大吃一惊。

原本一个拳头大小的创口,现在只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了,虽然依旧流着血,但连我这个非专业人士都看得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老黑惊叹的说:“你不是人吧?恢复的这么快?”

我也不知所然,摇了摇头。

老黑嘀咕了一声奇怪,扒着伤口看了又看,直到把我痛的冒了一头冷汗。

我推开他:“你找东西吃呢,疼死我了!”

老黑又连说两声怪事、怪事,然后竟然真的把内裤脱了,撕掉裤腰上的松紧带,然后折了两折盖在我的伤口上,重新帮我包扎起来,我一脸的惊悚:“你多少天没洗了。”

老黑瞥了我一眼:“不止血你会死的!本大王就这一条纯棉CK内裤,六百多,算是便宜你了,出去以后记得赔我!”

我感激的笑了笑,尽管那笑容一定不好kàn

:“谢了哥们儿。”

“谢你妹。”老黑一脸不屑,转身去研究那只黑漆木匣了。

我也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令侏儒不顾一切的要保护它,我伸过头向匣子看去,老式的黑漆木匣子没有什么花哨的图案,上面有一把锁,但是锁已经被人撬开了,仅剩下断了的锁身孤零零的半挂在锁栓上。

老黑略有紧张的看着我,伸手去拉那个匣子,一拉之下竟然没拉动,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闹鬼了?

老黑把打神鞭递给我,我把黑金古刀****后腰的皮带里,从老黑手上接过打神鞭。

只见老黑两只手抓住匣子,他真是把吃奶的力qì

都用上了,匣子依然纹丝不动。

我说:“直接打开看看,这匣子好像和石桌是一体的。”

老黑说了声对,伸手推开了匣子盖儿,吧嗒,开了。

一眼之下,我俩都呆了,老黑更是皱着眉头看我。

匣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老黑用手在匣子里胡乱摸了一圈,证实了确实是一个空匣子。

这侏儒豁了命的保护,竟然只是一个空匣子,这不符合逻辑啊?难道这匣子是打开墓道尽头那道门的机关?传达室不就是负责开门的工作吗?

我说:“你左右晃晃,看看是不是开启外面那道门的机关。”

老黑晃了晃匣子,没晃动,又握着拳头砸了两下,说:“不行,动不了。”

我说:“看来就是个空匣子,走吧,别在这耽误时间了,去看看那道门。”

老黑没动弹,对着匣子看了会儿,咦了一声。从挎包里掏出之前在尸体上摸出来的两本书洛书和河图,对着匣子比划着,大小刚刚好。

我说:“你不会以为这么间墓室就是为了放这两本破书吧?”

“保不齐。”说着,老黑把书放进了匣子里,石桌竟然一阵流光闪烁,黑漆匣子咔的响了一声,转动了一圈,缓缓的没入石桌里。

老黑吓得大喊:“快抓住它!”

我说:“抓个屁啊,你自己放进去的。”

老黑慌忙去抓那匣子,结果抓了个空,匣子没入石桌,不见了。

我俩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老黑急的直挠头,说:“我去!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快帮本大王把这偷书的贼给砸开!”

这时,石桌咔咔的响了一阵,流光更耀眼了,照亮了整个墓室,像一个投影仪在墓室的墙体上出现了各种洛书、河图的拆解体。接着在桌面上出现了两幅图:洛书和河图。

只是这图和原本的洛书、河图不一样,空心圈和实心点的位置全变了,变成了类似龟壳的样式,好在我认得这是最原始的洛书河图,我记不清细节是什么样子,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个模样。只是这两幅图很怪,它们重叠在一起,洛书在下面比河图大一圈,河图在洛书的四方矩阵中央不停的旋转,像极了一幅正在滚动的八卦图。

老黑看着我说:“这什么意思?”

我说:“不知dào

,看看再说。”

我俩看了好一阵,这幅图一只在旋转,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老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伸手去摸那幅图,这一摸不要紧,图瞬间就变了,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连我都认不出来是什么图了。

老黑一脸惊讶,说:“好神奇,还是触摸屏的!”

他又去摸那幅图,果然,图再一次的变了。

老黑竟然玩上了隐,连连摸了好几把,桌子上的图一直在变。

我拦住了他,不能再摸了,万一这是个拼图游戏,而且拼开有奖的话,被他这么一通乱弄,等下真要我们再拼成原始模样,我可真搞不来。

我趴在桌子上看了一会,把打神鞭递给老黑,也伸手摸了一下想弄明白它的变化规律,图再一次变化了,洛书和河图结合成了两个圆,套在一起。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真心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学周易,不然我现在就能明白这幅图表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看了好大一阵,急的头皮直痒痒。

老黑在一边催我:“看出什么没有?是个大姑娘也该被你看出花儿了。”

我说:“不知dào

,都快看晕了。”

老黑说:“算了,还是去检查检查那道门吧。”

“行。”我被这幅图搞的心烦意乱,胡乱在图上摸了一把准bèi

走。

一股冰凉彻骨的风从我脑后掠过,这四处都是墓墙哪来的风?刚想到这里,却发xiàn

抬起的脚竟然活活的定在半空中,我的身子也突然被寒风裹了起来,瞬间就冻住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我心里一惊,忙用力挣扎,但不管我怎么用力,就是动不了,急的我出了一脑门的汗水,而且越是挣扎,身上的束缚感就越强烈,到最后我几乎快要窒息了,恍惚中,脑海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旺相休死囚!”

第29章 凌驾于三教之上

老黑没有看到我的怪异,端着蜡烛一直向墓室外走去,我又急又不能动,嗓子想哼哼也哼不出,身上越来越重,脑海中一直响着那个慵懒的声音,就像一群人围着我七嘴八舌说的我头大:“旺相休死囚!”

老黑回过头看我,说:“走啊,傻愣着干什么呢?”

我竟然感觉自己冲他笑了笑,身子就像木偶一样僵硬的转向石桌,手似乎是被人握着去摸那幅图,握着我的手的那只手滑滑的黏糊糊的,冰凉透体。

老黑向我走来,迷惑的看着我:“玩上瘾了啊?乡巴佬进城没见过液晶屏吗?怎么还不走?”

我心里急得不得了,我这都让鬼上身了,你个傻老黑怎么就看不出来?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石桌的时候,突然又折了回来,摸向老黑,我心里一惊,难道它想杀了老黑!我努力的控zhì

自己的身体,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但是根本挡不住附体的它。

老黑没动,我的手拍了拍老黑的肩膀,指了指石桌,然后又向石桌摸去。

在我眼中这个亲昵的动作是那么的不自然,然而老黑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随着我的手,也趴在石桌上看。

我的手在石桌的图上来回划着,把河图上的黑点一个一个的挪动起来,我的嘴里竟然还说着话:“你们现在入了死地,这盘天机图就是解开外面那道门的机关。现在你俩五行极弱,满脸死气,离死也就不远了。想要死中求生,必须逆转五行。一年中,五行的强弱体现在旺相休死囚,必须五行生旺才能有生还之相,这幅河图洛书恰巧对应了五行衰弱,只需将弱逆强,便可打开生门。河图洛书合二为一,天机蕴含其中,大衍之相应运而生,逆转乾坤触手可得!看着,现在是休于后一,艮旺……”

老黑根本没听出来这话里是那么的不对劲,突然打断我:“别神神叨叨了,本大王听不懂,你赶紧弄吧,我的小宝贝儿还在盒子里呢!”

“孺子不可教也。”附在我身上的那个我唉了一声,不再说话,手却没停,一直在移动两幅图,我的双手就像高手在对弈一样,左手走自己的套路,右手来逆转局势,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的神奇,惊的我都不知dào

该干什么了。

过了一会,我听到外面轰的一声,是石板撞击墓墙的声音,这声音很大惊得的我猛的一颤,竟然能动了,兴奋外加着恐惧我抓着老黑就往外跑:“别他妈看了,我刚刚被鬼上身了!”

老黑怪异的噢了一声,随着我往外跑,跑到墓室门口却死活不跑了:“跑什么,这墓里跑到哪都有鬼,干他娘的!”

说着老黑举着打神鞭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了一阵子,嗷嗷叫:“本大王打神鞭在手,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放马过来呀!”

我拉了拉老黑,低声的说:“那只鬼好像对咱们没什么恶意。”话虽这么说,但却不自觉的向身后的黑金古刀摸去,这间墓室肯定有个鬼。

老黑举着打神鞭非要拉着我再次要进到那个墓室,我吓得连连后退,顺手把黑金古刀拔了出来:“还不快走,还进去干什么?”

老黑无奈的看着我,小声说:“二哥,不能走,我的,我的小宝贝儿还在那个木匣子里呢!”

我真想一刀砍死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倒霉玩意儿呢!”

老黑皱着眉:“不行,我一定得弄出来,好不容易才折腾出两本古董书,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挖了半夜土,我容易吗我?”

我试图劝说老黑:“哥们儿,这外面的墓门可是已经开了,里面有的是宝贝,不差这两本破书,咱走吧,好不好?”

老黑两眼一瞪:“不行!这是我的处女宝,真zhèng

的第一次盗墓得到的宝贝,怎么我也得拿走,这纪念意义大着呢!”

我快控zhì

不住自己了,老黑,来,让我砍一刀,我保证不砍死你:“非拿不可?”

老黑肯定的点了点头:“非拿不可。”

“不拿不行?”

“不行!”

“死也要拿?”

“恩!”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行,走吧走吧!”

老黑顿时喜笑颜开,嘴里不停给我点着赞:“二哥果然深明大义,识大体长得帅,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做你这样的美男子呢。”

这货嘴里说着让我倍儿受用的话,脚下却没动静。

“怎么回事?走啊!怎么不走?”我看了看他。

“那啥,我在后面帮你断路,你跟它……跟它有交情,你走前面。”老黑两手抱着打神鞭,畏首畏尾的说。

我快疯了:“是你要拿你的小宝贝,又不是我要拿,凭什么让我走前面,我不走,我害pà

。”

老黑用乞求的口吻,说:“二哥,好二哥,你说你这么帅气的美男子,你走前面一定能够镇得住房间里的那个东西,我这么丑,万一把他惊住了咱俩都没好果子吃,对不对?”

我想了想,也对,我这么帅,刚刚被附体了都没事,现在回去肯定也没什么大事:“看你这个怂样,以后千万别说跟小太爷混的,丢脸。”

我抬脚就要进墓室,这怎么不对劲呢?好像是上当了,又不是我要拿那两本破书,干嘛我走前面。

黑森森的墓室透着怪异,更何况里面还有个刚刚附在我身上的鬼魂,这冤大头做的也太冤了吧!

我扭头去看老黑,这货对我耸耸眉:“美男子,加油!”

我去,果然是上当了,唉,美男子不好当啊。

我抄起黑金古刀慢步向墓室里挪去,大气都不敢喘,手电筒也掉在墓室里了,蜡烛忽明忽暗的,森森中透着鬼气。

这一小段路我仿佛走了一年那么漫长,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千辛万苦才算走到了石桌前,我回过头看老黑,这货攥着打神鞭跟鬼子进村一样弓着腰。

我说:“木匣子都卡进石桌里了,怎么弄出来?”

老黑走到石桌前,看来看去,一直用打神鞭戳自己脑袋,看来这货也没什么好主意。

我正眼睁睁看着老黑,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把洛书河图从石桌子里抠出来,谁料到这货看了好大一会儿,突然暴起一脚踹在石桌上,吓得我差点又跑出去。

接着听到石桌咔咔咔一阵响,抬头看去,木匣子竟然缓缓升了起来,老黑也顾不上有没有鬼了,大臂一挥就去抢木匣子,这下没有令他失望,他咔的打开木匣,抓着两本书就往挎包里塞,生怕再有人跟他抢走。

两本书从木匣子里拿出,石桌便一阵暗淡,很快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不再发光。

老黑看着我,我双手合十对着墓室拜了拜,算是聊表一下感谢,说:“过路的哪位大神,多谢帮忙,等我们哥俩出去了,定要重谢,多谢多谢。”

黑暗中,我听到“哼”的一声,吓得我忙拉着老黑往外跑。

出了墓室,跑到墓道中,就看到墓道尽头那扇门,竟然开了!

地狱之门已然打开,迎接我们的将是什么?

石门内耀眼的白光像是炸开了一般,突然出现在面前,眼睛特别的不适应,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来遮挡。

这光如阳光一样温暖,照在身上令我感到通体的舒适,一切墓中遭遇的惊惧、紧张、迷惘、绝望的状态统统都不知dào

跑哪去了,我眯着眼睛透过指缝向门内看去白花花一片。

令我更惊奇的是石门两侧竟然突兀的出现了一块石碑,之前是没有的,我弯下腰去俯身查看。

这石碑上是一段铭文,上面用楷体写着:真阳大仙,不知dào

人,妙法祖师。山东青州府博兴县人,姓张,讳悟明。然天下之士识与不识皆称之曰悟明祖师,盖其名重当世。悟明祖少留昌邑寺三载,游方山西五行山下山广林寺,成化帝筑三教庙与其清修,设弘治帝谓之弟子,弘治赦盖青台寺,赐名:妙法祖师,世人皆称其青台老祖。教门诸称:门是大乘门,道是皇天道,教是秘密产宗教,宗是曹洞宗,法是弘阳法,经是无字经,会是悟明会,枝是红梅第一支,祖是悟明祖。遗世传书:《悟明祖贯行觉宝卷》《伏魔宝卷》。

天呐!

虽然不知dào

立这个碑是干什么的,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我和老黑面面相觑,老黑舔着脸问我:“二哥,这啥意思?”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这碑上说,里面的人叫张悟明,当然,和孙悟空没什么关系,虽然都是在五行山修行,但是这里说的五行山其实是五台山,他年轻时候在五台山广林寺修行,后来被明朝成化皇帝请了过去,并给他造了个寺。这寺牛啊,皇帝钦赐的,叫做三教庙,三教是指:儒教、佛教、道教,通杀三教,所以叫三教庙。”

我咽了口口水,被自己的解释震惊了,难道这座墓就是这个道人的阴宅?悟明?怎么那么耳熟呢。

老黑看我停下来,忙催我:“还有呢!还有呢!”

我顿了顿,说:“盖完三教庙以后,成化皇帝又让弘治皇帝拜这个张悟明为师,号称帝师,成化皇帝死后,弘治皇帝登基,造了座青台寺给他,并赐予他法号妙法祖师,让他开宗立派,这个教派凌驾于佛、道、儒三教之上,但只能秘传不能广播。所以遗留在世上的只有两本书,当然,不是你那两本洛书河图,别激动。”

老黑两眼瞪得发亮,活像个饿狼:“然后呢?”

“没了。”

“没了?我去,发达了!皇帝的老师,还是三教之祖,超有钱的吧?这下真是发透了!这么多钱我该怎么花?怎么作都不会死了吧?”

我没好气的说:“长点心吧老黑,都不知dào

能不能活着出去呢。”

老黑擦了擦口水,根本没听见我最后一句话,指着发光墓室的门:“走吧?本大王的秋天来了,大肆搜刮盗尽全部宝贝,哈哈,真是一次愉快的盗墓经lì

啊!”

我一头黑线,这货的脑子都被钱给蛀空了,我把黑金古刀又抽了出来,说实话我也有点激动,凌驾于三教之上,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神人啊!特别是那本《伏魔宝卷》会不会就在墓里?

我和老黑颤颤巍巍的根本控zhì

不住有点癫狂的脚步,犹如两只提线木偶情不自禁向门里走去。

第30章 啊,僵尸!

如果说之前我们在上一间墓室看到的白茫茫的光是接引之光,那么现在我们看到的这间墓室,不,这间殿堂就是上帝、如来、玉皇大帝卧室里散发的神光,这简直就是神的杰作。

殿堂的中间不知dào

是一块什么石头,散发着通体的白光,异常的刺眼根本无法直视,它照耀着整个大殿如同白昼。四周的墙壁上用金玉镶嵌出来一块块的浮雕栩栩如生,四面墙四幅浮雕:大日如来飞天图、八仙过海拜寿图、三辰出征图和朝元仙仗图。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融入了壁画的世界里,从佛界跳到仙界,从仙界落到地狱,又从地狱回到人间。

这四幅图在白光的照耀下金光灿灿绚丽多彩,一种强烈的震慑感铺天盖地的涌向我,壁画里的人物好似都是活着的一般,庄严、肃穆更多的却是让人诚惶诚恐,我感觉自己这样的凡夫俗子多看一眼都是对整座大殿的亵渎,简直是死罪。果然是凌驾于三教之上的超高姿态。

老黑竟然跪了下去,口水都流了出来,大呼:“亲娘类,发财了,发财了,这下发死了!”

我抬头去看室顶,一眼望去只有一种感觉:巧夺天机,鬼斧神工!

室顶上用整块白玉雕饰着一朵超大的莲花,莲花上繁星点点,类似于玛瑙翡翠一类的宝石点缀在上面,从莲心里坠下一团吊饰,是一团巨大的金色烈火,经过成千上百年的岁月洗礼,这烈火依旧熊熊燃烧,烧尽人世间所有的污浊。

每一簇火焰的顶端都镶嵌着一颗巨大的钻石,足足有上百颗,流光溢彩,如梦如幻。

我拍了拍老黑,两腿激动的直发抖,连着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说:“大王,别跪了,一起去看看那块发光的石头。”

老黑连磕了三个响头,竟然虔诚的像个信徒,爬起来拉着我向前走。

这地板居然是整块的汉白玉铺就,我们两个就像两个没进过城的老农民,小心翼翼碎步向前,生怕踩碎了一丁点。

越走越近,越近越是激动,我能感觉到我的每一根手指、每一处汗毛都在颤抖,不远处发光的大石头就像刚进来时候的棺椁那么大,竟然是一口石棺。

石棺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让我俩震惊的是那大石棺上面,诡异的漂浮着一具周身金灿灿的尸体,难道那就是悟明祖师的真身!

老黑看到尸体像是看到了亲爹,猛的就要扑上去,我使劲的拉着他,才把他制住。

“别冲动,三教之上的祖师,小心是个活的!”我说。

老黑咽了咽口水,紧紧攥着打神鞭,我看到他指骨骨节因为用力过度,都发白了。

那具尸体就凭空悬浮在石棺上方,他的身上裹着一件犹如寿衣样式的红色镶金长袍,头部戴着一顶红色双翅纱帽,正对着我和老黑这个方向。虽然距离七八米,但是可以看得出这具尸体的尸身完好无损。

这样一座巨墓,恐怕就是皇陵也无法和它比拟吧?这位弘治皇帝的老师,成化皇帝的国师到底是有多大的通天本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到底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能凌驾于三教之上!

现在无法确认这悟明祖师的尸体是不是还活着,我用胳膊撞了撞正在走神的老黑:“找个东西丢过去,看看是死的活的,这尸体穿着红衣服,太邪门了。”

老黑在挎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手电,这是一柄美国陆战队专用的强光手电,直射距离上百米,至少两千块人民币。我之前拿它照射过盗洞,根本照不到盗洞的底,现在想来,我进来之前就应该发xiàn

盗洞的古怪了,可以直射几百米的军用手电连十几米深的盗洞都探不透,我们何苦进来?

我拦住老黑:“别!这东西好几千块,用你手里的蜡烛。”

老黑把手电放进挎包,鼓着腮帮子,噗的用力一吹,烛火痛苦的颤抖了一下,被撕裂了一样的熄灭了,他抬起手就要丢过去,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把蜡烛掰成两段,一段放进包里,另一段用力抛了出去。

节约资源,看来老黑开始为出去的路做打算了,之前他一直莽夫一般的冲锋,根本没考lǜ

过怎么出去,现在大概是看到这么多宝贝,就此死在这里太不甘心。

那蜡烛不偏不倚刚好砸在那具尸体的帽子上,被帽子反弹回来,掉到了石棺里,不见了。

等了十多秒,老黑看了看我,说:“没动静,死的?”

我小声的喊道:“喂,请问您睡着了吗?”

那具尸体依旧没有动静。

空旷的大殿发出阵阵变了腔的诡异回声。

我壮着胆子又喊了一声,吓得我自己都想往后退:“喂!谁的钱掉了!”

老黑也被我这一声吓得一抖。

那具尸体还是没有动静。

我说:“死的,肯定死的。”

“穿的这么好kàn

,又住这么好的房子,总觉得怪怪的。要不,把打神鞭扔过去看看?”

我挥了挥手里的黑金古刀:“不太好吧?”

老黑说:“什么好不好的,咱俩都这个处境了。”

我想了想,确实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从侏儒身上就已经证明打神鞭真的有驱魔的能力,抛过去也能探知到这具尸体到底是活的死的。

如果是具邪尸,就算没能把尸体镇住,起码也能知dào

这具尸体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虽然这个动作比较冒险有一种作死的意味,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行!只要这尸体有反应,咱俩立马就跑,绝不恋战。”

老黑点头表示赞同,弓起腰猛的把打神鞭甩了出去,打神鞭如同一根粗大的暗器,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向尸体飞去,眼看就要打在尸体的脑袋上了,谁知尸体竟然凭空抖了两下,悬空的高度突然一落,打神鞭从他上方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被吸进了棺材里。

“快跑!”我大喊一声,唤上老黑拔腿就跑,这尸体好像诈尸了!

跑了两步,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回头看去,尸体还是悬浮在棺材上空,好似从来没动过。

我停下脚步,喊住老黑。

他粗粗的喘着气,我的心脏也噗噗跳的厉害,真的是撞到邪尸了。

老黑这货跑的比我快,现在转过头看我,我一时半会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我俩大眼瞪小眼就那么呆着,想看看尸体还有什么动静,谁知等了很久,那具尸体就颤抖了两下,再也没反应了。

“二哥,走还是冲?这么耗着不是办法。”

我把黑金古刀递给老黑:“别急,我先上去看看,你在后面接应我,只要尸体跳起来,你就甩了钢刀砸他,然后咱俩一起往外跑!”

老黑伸手拦住我:“还是我去吧,我身手比你好。”

我皱了皱眉,推开他:“别说了,小太爷腿比你脑子好使。”

我已经重伤成这样,真的不一定走得出这座墓了,早晚是个死,不如就让我做趟雷的排头兵。

老黑咬了咬牙,接过黑金古刀,我看到他的脸颊暴起了青筋:“小心点。”

我恩了一声,就朝尸体走去。

要是个普通尸体我还真没那么害pà

,只是这人穿什么不好,非要穿一身红寿衣,更何况还有那么牛的背景。

我一步步向他走,每一步都似乎有着千钧的重量,我仿佛看到他那张腐烂的人脸上,一张紫红紫红的嘴伸出鲜红的刚舔完血的舌头,他假寐诱我过去,然后暴身跳起用他那尺把长的指甲****我的咽喉。

我的咽喉动了动,干燥无比,那具尸体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

“干他!”老黑猛喊了一声,竟然拖拉着钢刀与我擦肩而过向尸体冲去,我正紧张,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吓得一哆嗦,等我回过神想要阻拦他,他已经跳上石棺了。

我忙喊道你小心点,也跟着跑过去。

跑到石棺前,老黑甩掉黑金古刀,骂了一声:“太他妈沉了。”攥着打神鞭纵身跳上石棺对着尸体看了一会儿,用脚猛磴了一下尸身,尸体往旁边一偏,啪的侧翻到了石棺外面的汉白玉地板上。

我不敢太近前,捡起黑金古刀不远不近的看着尸体,那具尸体整个人趴在地上,他的一双手白嫩的如同少女的柔夷,没有想象中尺长的指甲,那指甲修饰的很干净。

他的长袍寿衣背后绣着巨大一个金黄色八卦,如果不是之前砸过他一下,我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一具尸体,或者他才刚刚离世?

寿衣上秀八卦,这不跟如来背上纹上帝一个性质吗?太邪性了!

老黑跳下石棺,就去拨弄那具尸体,还回头冲我笑:“没事没事。”

我提着的心落进了肚里,还是紧张的盯着那具尸体,生怕他突然跳起。

老黑如同个鬼子,搜刮战利品的时刻到了。

“死者为大,好歹是个掌门,你轻着点,别给人弄坏了。”

老黑一边把尸体翻过来,一边说:“死都死透了,管他呢!”

这是一张安详的脸,惨白中泛着黑紫色的光泽,看起来三十多岁,面部皮肤保养的极好,如果不是死的太久,我想那皮肤应该同婴儿的屁股一般,两撇小胡子挂在嘴角,浓眉如剑斜插入鬓,他的帽子滚到了一边,露出满头的白发,盘着一个道士模样的发髻,胸前的白内衣上绣着一只银丝凤凰盘绕着一头金丝麒麟。

老黑从他的手上脱下一串金色手链,手链上缀着一朵朵古怪的金花,花瓣是白色的,应该是白玉或者别的材质,在花瓣与花蕊的结合处,镶嵌着闪闪的白点铃铛,被老黑晃的哗啦啦直响。

老黑嘴角一咧,笑道:“嘿,好宝贝,刚好缺个大金链子。”说着套进了自己的手腕。

谁知那尸体突然动了,一把抓住了老黑的手腕,短而平的指甲死死的镶进了老黑的皮肤,老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猛拉胳膊,嗷嗷大叫:“僵尸啊!”

第31章 天灵地灵谁都不灵

那尸体纹丝不动,老黑连连猛撤都没有撤掉。

我一看不对劲,慌忙冲上去却又不知从哪下手,急的满头是汗。

老黑被抓住的手里还攥着打神鞭,他赫赫的用力去扭那只尸体的手,脑门的青筋都暴起了起来,红衣尸体的手就像一副钳子死死的夹住老黑,就是不放。

妈的!真是遇上僵尸了!

我一咬牙,跳起来向尸体的胳膊踩去,这一下用尽了我全身的力道,只要踩上去这惨白的尸手怎么也得断成几截。

马上一脚就要踩上去,尸体突然坐了起来,他的面部从祥和转变成了狰狞,两眼暴睁怒目血红盯着我,老黑像风筝一样被他抓着胳膊甩飞出去,咚的摔在地板上。

我两脚还未着地,红衣男尸已经把胳膊收了回去,我踩了个空。

他的胳膊竟然是弯曲着收回去的,难道是传说中死而不僵的僵尸!

接着他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愣愣的站了起来,宽大的黄色镶红寿衣被风带的呼呼响,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没有想象中的尸臭,但也惊得我魂儿都快飞了连连后退,转身就要逃跑。

谁知红衣男尸速度奇快,刚起身就向我挥手掐来,我根本没有反驳之力,被他卡住喉咙差点推进石棺里。

我用脚顶着棺材沿,感觉被卡住的颈椎骨咔咔作响,这棺材也不给力,本想用它支撑着身体对抗红衣男尸,它竟然跟着我一起往后退去,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声,就像是打开了一道大门!

窒息的感觉渐渐涌上来,黑金古刀当啷掉在了地上。慌乱中我用手去撕扯红衣男尸的衣服,那衣服入手冰凉刺骨。棺材被推着滑动一段距离之后,就再也推不动了,下面竟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四四方方的洞口!

我被红衣男尸推得退无可退,也顾不上疼痛一边撕扯一边用另一只脚去蹬他的身子,整个人架空在尸体和棺材之间,刚刚好悬浮在洞口上方。

我心里急的像是着了火,现在僵尸要是放开我,我肯定要掉进洞里了,可是他不放开我,我马上就要被掐死了。

老黑从地上爬起来,抄着打神鞭就砸向红衣男尸。

红衣男尸手上力道加大,猛的把我推开,我像一片纸一样从棺材上飞过,重重的摔在地上,颈椎咔吧一声还好没断,但是头磕在了地上撞得脑子嗡嗡的两眼直发懵,疼的我摸哪都不是滋味。

老黑打神鞭挥的呼呼作响,红衣男尸竟然飞身跳起,在半空中攥住了打神鞭,老黑哎哟一声侧着膀子去撞他,希望能在红衣男尸落地之前把他撞翻。

红衣男尸也不躲闪,打神鞭被他抓住随手甩了出去,铛的一声(插)进了墓墙壁画里。

老黑像一只疯牛撞在他的身上,那姿势就像撞在一扇铁板上,顿时被弹了出去,当即就撞的趴在了地上。

我心里急得冒火,大喊道:“黑驴蹄子!快!”

老黑听到我这么喊,在身上的挎包里胡乱的摸索着,这货不知dào

包里放了多少东西,一时竟然拿不出来。

红衣男尸扑向老黑,老黑这一根筋的货注意力根本不在男尸身上,被男尸抓了个正着,卡着脖子举了起来。

红衣男尸喉咙里赫赫的发着怪腔,举着老黑在空中转了几圈,就要往地上摔去,就凭他空手投掷打神鞭的力道,这一下要是摔实了,老黑非被摔个七零八散不可!

我心急如焚的从地上爬起来,距离太远根本赶不过去支援老黑,急乱中大喊一声:“住手!”

出乎意料,红衣男尸似乎听懂了我说话,抓着老黑的手犹如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正要下落却骤然停止了,老黑依旧被他抓在手里,哼哼唧唧的,半死不活。

也不管有用没用,反正横的怕不要命的,老黑眼看将死,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冲着红衣男尸吼道:“你这红衣怪物,放下他,咱俩单挑。”

这绝对是缓兵之计,我一边说着一边向红衣男尸大步走去,一脸赴死的样儿,也不知dào

他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反正是愣在那里不动了。

我走近红衣男尸身前,一只手插着裤袋,一只手指着他:“快点把他放下,是爷们咱俩就练练!”

其实我在摸索丢失的那张灵符,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符纸上面了,只要摸到灵符我挥手打出去,这么近的距离搞死一具僵尸还不是妥妥的?可是我裤兜都烂的不成样了,一只手插进去只能摸到自己光滑的大腿,顿时心就凉了。

这时半空中的老黑终于摸到了黑驴蹄子,大声问我:“这玩意儿怎么用!”

红衣男尸看到老黑又动了,猛的把他丢向一边,老黑还没来得急出手,就被咚的摔在地上,滑行出去老远,这一下摔的也不轻,我看着都替他疼,想去扶他,又不敢乱动。

红衣男尸扔完老黑,转过头又盯上了我,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像一把利剑,刺穿我全身每一处脆弱的穴道。我心里突突的打鼓,但又不能怂,挺着胸脯与他对视,他冷钩钩的盯着我,我也怒目用白眼翻他。

红衣男尸看了我一会儿,竟然从喉咙里叹了一口气,发出“唉”的一声,这一声叹息在空旷的墓室里震耳欲聋,嗡嗡作响。

吓得我当场就想给他跪下喊声爹。

老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两只手举着黑驴蹄子,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

我张着嘴,也不敢大声,小声嘀咕道:“塞进他嘴里。塞进他嘴里……”

谁知红衣男尸突然跳起向我扑来,我完全没防备他能一下跳那么远,被他卡住肩膀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进了棺材里,这一爪子抓在我左肩上,骨头咔吧一声半个胳膊算是废了,这下真成了残疾人。

好在棺材里不知dào

铺了一层什么,摔进去软软的。

我用头拱着棺材底,算是跪了起来,这一眼看到了那软软的东西,竟然是一张铺在棺材里的人皮!人皮上的脸孔怪异的冲着我笑,我吓得抄起棺材里的打神鞭就砸向他,没有出乎意料的火花,这就是一张人皮垫。

我哇的一声从棺材里跳出来,就看到男尸已经跳向了老黑,老黑两手抓着黑驴蹄子,大有同归于尽的态势,男尸伸手卡向他的脖子,老黑低头弯腰抬手把攥着的黑驴蹄子狠狠的戳在男尸脸上,但那男尸根本不张嘴,不可能塞进他嘴里。

红衣男尸双手如棍,横扫向老黑,老黑就地打了个滚向我翻来,躲了过去。

男尸也转过身,再次抓向老黑,老黑依旧是一副赴死的架势,举着黑驴蹄子迎向男尸。

我举着打神鞭向男尸背后冲去,希望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给他后脑勺上来一下子。

男尸直扑老黑,老黑竟然跳了起来,老树盘根整个人缠在了男尸身上,并且试图把黑驴蹄子伸到男尸嘴里。

这男尸根本就不是僵尸,四肢和人一样的柔软,老黑这么贸然的盘上去,男尸竟然用手抓着他从自己身上再次举了起来。

我还差两步距离,但是已经晚了,老黑被他猛的抛了出去,如炮弹一样重重的射在墓墙上,墓墙上的壁画被老黑撞碎了,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我甚至感觉到墓室都震动了一下,老黑生死不明。

我顾不上那么多,满心就是砸死这只红衣男尸!

男尸抛完老黑,还没缓过来,我的打神鞭已经到了他背后,全力一击势在必得,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狠狠的砸在男尸脑袋上,帽子都被我砸飞了。

我肩膀本身就带着伤,骨头都不知dào

碎成了什么样,这一击砸在男尸头上,竟然如同砸在一块钢铁上,当的一声打神鞭被震飞了出去,我的肩膀一阵剧烈疼痛,眼前突然一黑又一亮,两耳翁翁直响,手都震麻了!

男尸转过身来,似乎是气急败坏,整个身子向我扑来,我转身从他腋下钻了过去,咬着牙翻了个滚,连滚几次滚到老黑身边,想看看他怎么样了,顺便去拿他手里的黑驴蹄子。

老黑奄奄一息的睁开眼,一直攥着的两只手也同时一松,两只黑驴蹄子掉路在地上,他嘴角、眼角、鼻子全都出了血,喃喃的对我说:“二哥,我不行了,你快跑……”

我捡起地上的黑驴蹄子,怒火冲上了脑门,转身去看男尸,那红衣男尸竟然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着奔向我,地面上的汉白玉被他每次跳起落下时砸成粉碎。

我控zhì

着自己的恐惧,擦着墓墙向一边跑去,想引开他,怕他再次伤到老黑。

这僵尸果然没什么脑子,双眼通红死死的跟着我,我几乎没跑几步,就被他撞在腰上,挺着胸飞了出去。

力转乾坤!在半空中,我用力扭动腰部,使自己尽量控zhì

住平衡。我三岁就开始跟着父亲练这招式,此刻刚刚好用上!

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我用手轻点了一下地板,猛蹬墓墙,整个人向墓室中央射去,那僵尸本想再对我撞击,却没料到我有这么一招,一头撞在了墓墙上,脑袋都(插)进了墓墙里,这要是被他撞到,我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我在地上打了个滚,本想要鲤鱼打挺的跳起来,但是身上实在是疼痛难忍,只能做了个懒驴打滚翻了起来,攥着两只黑驴蹄子向正动弹不得的红衣男尸扑去,三步并作两步就骑在了他的背上。

我扔掉一只驴蹄子,空出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不是为了勒死他,而是使自己能更稳的固定在他后背上,伤口撕裂的疼痛,我根本顾不上那些。

红衣男尸在墓墙上一通乱推,手脚并用,猛的把头拔了出来,连连后退。

我顺手竖起食指猛amp;amp;amp;****的耳孔,果然这男尸并不是一般的僵尸,竟然“唉”的一声张开了嘴,我就势把黑驴蹄子塞了进去。

第32章 地狱天堂一念之间

刚刚塞进去,一阵黑臭的浓烟就从红衣男尸的嘴里冒了出来。

我在他背上猛的一蹬,男尸被我蹬的再次冲向墓墙,而我则借着这股力qì

从他背上滑落到汉白玉的地板上,地板光滑,我滑行一段距离,就地翻了两翻,站了起来。

红衣男尸撞在了墙上,并不重,但那黑烟却越来越浓,男尸发出尖锐的哀嚎声。

我心想,这下总算是收拾掉这只怪物了,提着的心完全落下,两腿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两只肩膀的疼痛这时才传遍全身,疼的我全身发抖,冷汗直流。

再看自己,浑身是血,肩膀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的咧着口子,鲜红的血肉就在空气中暴露着。那黑金古刀就在我脚下,我怒在胆边,抄起刀恨不能把僵尸剁成肉泥!

事情完全没有我预期的那么好,男尸并没有死,他哀嚎了几声,竟然再次向我扑来,来势汹汹速度极快,我几乎眼花到看不到他了,只觉胸口一痛,被僵尸用头顶飞了出去,肋骨也不知dào

断了几根,疼的我喘不上气来。

我飞落在地上,从地上滚了好远,撞到了墓墙才停下,强烈的神经疼痛使我周身的大筋直抽抽,真想马上就晕过去,但大脑根本不听话,该晕的时候清醒的不得了。

红衣男尸没有等我喘息,又再一次带着黑烟扑来。我已经无处可躲,急的满头冷汗,绝望的大喊一声“老黑!”

我不知dào

为什么要这么喊,至今为止,我甚至无法确定老黑是否还活着。

红衣男尸这次更加凶猛,哀吼着伸出苍白的双手,如一道黑色的寒风,带着冰刀一样向我扑来。

老黑依旧卡在墙里,地面上全是他眼耳口鼻里流出的鲜血,尽管我大喊了一声,他也无法对我作出任何回应,就算能够应声,也无法过来支援我。

我只能咬牙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男尸扑过来悬空的那一刹那,我从他与地面的空隙中翻了过去。

翻滚中,我穿过那股从他口中冒出的黑烟,奇臭无比,眼睛都辣的快睁不开了。

男尸一击打空,猛地抓了地面,那地面像豆腐一样被他抓的粉碎,他停住身体,又转过身再一次向我扑来,我的招式已经使光了,连续的翻滚让我虚弱的身躯不堪重负,呼呼的喘着大气。

但是为了保命,只能再次做了一个懒驴打滚儿,翻了出去。

僵尸也学聪明了,竟然是凭空从我头顶趴着跳下来,两只纤细的手掌如同夺命号角抓向我,纵使我已经滚了出来,但是依旧没有翻出他的攻击范围,除非我能像熊猫那样翻几个跟头,也许才有生路,但此刻我根本没有力qì

做那么大的运动。

生死一念,脑海中各种死亡镜头跳了出来,当我已经想要放qì

抵抗的念头的时,才发xiàn

我离那口棺材已经不太远了,棺材旁边那个四四方方、黑漆漆的洞里不知dào

是通往什么地方。

现在躺在地上是必死无疑,也许跳进那口洞里也是死,两下抉择,摔死总比被掐死的好。

一咬牙,我在地上连蹬了几下,躲过致命部位,但是被男尸抓在了脚踝上,他的手指直接穿透了我的脚踝,瞬间就是两个血洞。

刻骨的疼痛中,我没有放qì

,再次猛蹬了一下红衣男尸的肩膀,接着我一头扎进了那个黑洞里,坠落的一刹那,我看到黑烟正在腐蚀男尸那张洁嫩的脸,现在那已经只剩下森森骨头的脸藏在黑烟下,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我下落的比较快,他横着扑向我,并没有和我一起落入洞中,却像个独木桥一样卡在了原本不大的洞口上。

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黑暗,无限的快速下落,强烈的失重感使我心脏骤停,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肋骨的断裂使每一次的摄取氧气都变得那么艰难。

我惊恐的抓向四周,五指乱扒,却不知dào

想要抓的是什么,这大概就是自我寻求安全感吧,但是四周空荡荡的,除了空气什么也抓不到,只能紧紧的抱着黑金古刀,这是我唯一能摸到的东西,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再也不愿撒手。

起初以为这个洞是个藏宝的空间,没想到竟然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顿时整个人都绝望了,脑袋嗡嗡响,死定了!

洞里像是死了一般的寂静,黑漆漆的连一丝光源都没有,不断坠落带着呼呼的风声,这风从我赤裸的上身划过,透着刺骨的寒。

失重感使我陷入恐慌,我大喊着老黑,回声从四周传来,这不是一个特别空旷的地方,我的另一侧应该是石崖,这一刻,别说是老黑,恐怕老天爷也拯救不了我吧?

也不知坠落了多久,我感到自己像是被甩在了一滩软软的地上,接着脑子一懵,冰冷的黑水向我涌来,黑洞的洞底竟是一处深潭。

我完全没有防备还能出现这样的运气,本就紧张的快要窒息了,肋骨的疼痛让我也不敢大口呼吸,这突入其来的落水,使我瞬间连呛好几口,接着被一口水呛入鼻腔,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昏死了过去。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像是一整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睁开眼睛,四周依旧黑漆漆的,冰冷的空气摧蚀着我的身体,我冻得瑟瑟发抖。呼入的空气,全部变成了冰冷的刺,仿佛要穿透我的肺。

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能感觉到我自己的身体正趴在一堆乱石堆上,石堆冰凉。

我摸了摸身上的打火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随手打了几下,但是因为进水,火机没有着,我急得头皮发麻,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点声音也没有,整个世界就像是被掐死了。难道这里就是地狱吗?

我在地上胡乱摸了一把,黑金古刀就在我脚下,我抄起来攥在手中,又抓到了几颗小石子,随手向前面扔去,发出咚咚的石子落水声,远处应该是我坠落保命的潭水,石子落水的声音闷闷的。

我再次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向另外一个方向丢去,过了好大一会儿,没有石子掉落在水中的声音,也没有石子打在墙上,或者是跌落在地上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样。

我的心再次紧张起来,难道,对面又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吗?

黑暗吞噬着我的勇气,也摧毁了我生存的欲望,我像一个瞎子一样,伸出手向四周摸索,我的头皮在发麻,后背都湿透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老黑你还好吗?

我发xiàn

我现在特别的想念老黑,如果没有意wài

的话,他应该已经死了吧?也许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衣男尸口下的一滩血水。我不敢再去想,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为什么要进来盗墓呢?好端端的生活不去过,非要做着发横财的梦?三餐有肉,日日有酒,为什么贪婪的要盗取那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宁愿脚踏实地的好好创业,也不愿在这墓里一夜暴富。人性的膨胀使我们走上不归的路,我的花花世界颠覆在了自己手上,以为是一座小墓,却没想到这里竟然像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

黑暗的恐惧围绕着我,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感觉,我只希望现在能够安然的死去,此刻于我来说,死是一种解脱,是那样的幸福。只有真zhèng

面对过黑暗的人才知dào

什么叫做害pà

吧?

我向那处类似于深渊的方向蹒跚着走去,也许跌落下去我就能够安然的死去了。未知的恐惧、黑洞洞的世界吞噬了我所有的生存的希望,除了恐慌、不安、一阵阵的心悸,什么都没有了。

脚下的路很硌,似乎全是石子,密密麻麻的!

突然脚下一滑,我整个人向前倾去,腾空滑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孤独而绝望的向无尽黑暗的深渊中落去,我张开双臂想要感受一下飞翔,人的一生如此短暂,由生到死转眼将至,这飞翔让我体验了与众不同的活法。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人生,生生死死,不停不息,如蝼蚁,谁能真zhèng

坦然面对死亡?

下一刻我就要粉身碎骨了吧,是这样吗?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划过,我已经适应了这种失重的感觉,只觉着身子在无限下落,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我极目向下面望去,黑漆漆、冷飕飕的,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我没有希望的人生。

“老黑!”我喊出最后一个声音。

一股疼痛感从周身传来,我感觉我已经与地面接触到了,下一秒即将与大地结合,粉身碎骨摔成一滩烂泥!

唔……妈的!老天爷这是在逗我吗?

又是再一次的落入了水中,一股强烈而冰冷的水流把我卷进了浪里。

冰冷的黑水顿时侵入了我的肌肤,刺骨的痛闯入了我每一处毛孔。

好在我这次早有防备,我怕跌落时摔在地上特别疼,紧张感使我的肌肉绷得紧紧地,憋了一口气还不敢吐出来,就等着与大地来个亲密接吻。

现在倒好,这口未吐的气刚刚好在水中用上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喝了一大口水。

身体的自卫应急反应使我不停的向一边划着水,哗啦哗啦的响。

黑水灌入了我的耳朵,朦胧中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在大喊:到底是他妈什么鬼东西,赶紧滚出来!

我心里一阵惊喜,是老黑的声音!

我想要说话,但是这水竟然是活水,一浪接着一浪向我扑来,我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连大气都无法喘,只能竭尽全力向老黑的声音划去。

水是那么的寒冷,我大腿上的肌肉不停的在颤抖着,双臂的疼痛已经麻木,完全没有了感觉。似乎这双手已经不存zài

了,只是不停地机械地拨着水。

我的精神像是紧绷的发条,随时都会断掉,终于在某一刻,我彻底的脱了力,冰冷的黑水侵入了我的口腔,侵入了我的大脑,一个浪头打来,我再一次的昏迷了过去。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会对现在说Yes,还是No呢?

第33章 黄泉路上兄弟俩

肆意的寒冷灌满全身将我冻醒,四周依旧是成片破碎的石子,远处一滩活水,正雾气盎然云雾缭绕,一眼看不到尽头,风起水残的浪涛拍击声敲打着地面,我可以肯定前面是一汪潭水,可是这地下怎么会有浪头?

我赤裸着上身躺在地上,还是冰凉的石子,硌的我全身酥麻,皮肤也如同石子一样冰凉,贴着骨头刺进肉里,我向周围看去,一瞬间,世界又充满了希望,顿时又惊又喜!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魁梧而健壮的身影,那个身影是如此的亲切!

是老黑!

但随之而来就是阵阵揪心的疼痛,肝胆俱裂一般。

老黑竟然满目疮痍、奄奄一息的躺在我身边不远处,他睁着的双眼神情哀伤而绝望,抽搐着身体并且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那血肉模糊的身躯、残破的衣物几乎使我无法认出他了,只有腰间插着的两把打神鞭能够证明是老黑无疑,因为他说过,打神鞭是借来的,死也要还回去。

他的旁边跳跃着一堆燃烧的篝火,火簇微弱发着黯然的光,几近熄灭又倔强的支撑着最后的热度,犹如回光返照,纵然如此,这一小簇火源还是给黑漆漆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光明!

我从湿乎乎的地上蹒跚爬起,也许是看到老黑之后心情亢奋,我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原本疼痛的肩头和闷气的胸口倏然放松,怡然的舒适感浸满全身,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现在噩梦醒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疾步向老黑踱去,满地的石子绊了我一跤,我顾不上站起来,像疯狗一样抓抠着石子滩爬着冲向他。

四周雾气蒙蒙,阴森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是龙潭还是虎穴都已经毫无意义,我的脑子里只有老黑的生死。

我连滚带爬的爬到他身边,屈膝跪着轻轻地抱起他虚弱的身子,只一眼,泪水止不住的从我眼眶中涌出来,哽咽的我几乎想要呐喊。

老黑还活着,或许是不甘、或许是不服,他怒目仰视着天空,颤动的身躯泛着冰凉在瑟瑟的抽搐,他的眼神迷离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了,抽搐的身躯不停的呕吐着鲜血,炙热的血液流在我的手上,像是扎在心间的毒刺,看着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老黑,我痛苦的不能自已,一刹那间心都被撕碎了。

我泪流满面带着哭腔,无力的喊着他:“老黑,你怎么了老黑!”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老黑的瞳孔渐渐扩张,他的眼神中似有千万句话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的喉咙里弱弱的发出呼呼的声音,但紧闭的双唇怎么也无法张开。

“老黑!老黑!我的兄弟,你说句话!求求你了,你说句话吧……”

老黑没有回答我,他再也听不到我的呼喊声了。

随着我一次次的呼唤,他的眼睛渐渐的闭上,永远的闭上了,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过,顺着脸颊滴落入无尽的黑暗中。

结束了吗?生命的终点吗?

我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眼泪如帘一样垂落在老黑脸上,双眼朦胧的我已经分不清滴在老黑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浪花撞击岩石散落的雾气,一滴一滴、打在心上,那么的痛,那么的无力……

“我们要发财了,求你别睡,求求你,不是说好的要一起腰缠万贯出人头地吗?不是说好的要一起买宝马开飞机吗?老黑,醒醒,你醒醒。”

“咱们的打神鞭还要还回去,你说过人无信不立,你别睡好不好……我们还要一起把打神鞭还回去!还要去感谢那些小道士。”

“不是要一起走上人生巅峰笑傲江湖吗?兄弟,醒醒啊兄弟!你不能就这样走……醒醒你醒醒……”

“老黑,难道你强忍着一口气就是为了看我最后一眼吗?我们的革mìng

大业还没有完成,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求求你,醒醒。”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吗?兄弟,是我害了你啊!”

“从开始我就知dào

这盗墓就是一个错误,千不该万不该怂恿你鼓励你进到这个该死的墓里来,我没有对你劝阻,没有制止你,我该死!为什么,为什么这罪不让我承shòu!为什么受惩罚的是你!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兄弟,一切竟然都晚了,你别怕,唯有……唯有我陪着你,黄泉路上……你绝不会孤独!”

人之将死,痛苦便不再是羁绊,人心将死,执念也不再是阻碍。

也许此刻我们会淹没在这漆黑的墓里,肉体压在这深潭之下永世不得翻身,灵魂升华在贪婪、欲望的浮萍之上飘忽不定。但是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是人间还是炼狱,我们兄弟都会在一起!

明天谁都不会再记得工地上那两个曾经努力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并整日抱着不切实jì

想法的那二狗和老黑,那都无所谓,二十多年的失败坎坷与荣辱也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奢华与富贵!来世,我们兄弟还在一起打拼!

我轻轻的把老黑放在地上,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满脸的血迹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老黑生前最爱干净,他一定不希望自己这么脏兮兮的离开。我脱掉他的外套走到潭水前,用力的把衣服在水里搅荡着,想要打破这黑暗和寒冷,鲜血染红了潭水,一波一波的被水浪带向黑洞洞的远方,如同带走老黑不甘泯灭的灵魂。

洗干净了衣服,我回过身去帮老黑擦拭脸上、身上的血渍,那一处处触目惊心的伤口,裸露在外面的肋骨,让我不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黑微微闭着眼,像睡着般安详,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浓浓的眉毛。原来,老黑也那么英俊,为什么我平时就没有注意到?兄弟,你还没有处过女朋友,为什么就这么撒手人间了,那么多的财宝等着我们予取予求,你如何甘心!

心中阵阵的疼痛,鼻头一酸,热泪再次从我眼中涌出,老黑的声音老黑微笑的脸一幕幕浮上我的脑海。

“二哥,我感觉自己萌萌哒!”

“二哥快救我,我要滑下去了!”

“二哥我买了黑驴蹄子,五香麻辣味儿的,刚吃了俩味道还不错!”

“二哥,你看这打神鞭,老霸道了!”

“二哥,我饿死了,你倒是给我留一口啊!”

“二哥,快点帮本大王想个办法把这些金沙弄出去,哈哈,发财了!”

“二哥,你长得那么帅,又是个美男子,你去打头阵!”

那一声声二哥,那一次次欣喜、惊讶、憨厚、灿烂、奸诈、小气的面庞浮上心头,是你吗老黑?

再也听不到你喊我二哥了,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了,再也不能与你插科打诨了。

老黑,我的兄弟,哥哥已经帮你收拾干净……你在黄泉路上等着我,别怕,我这就来。

我一步步向冰冷的水潭走去,我本早已该死,两次死里逃生苟活于世实属万幸,现在轮到我了,兄弟,我来了,等着我!

我亲爱的爹娘,你们是否会想到你们独生的儿子就这么死了?过几年你们回到家里,是不是只能在隔壁邻居的提醒下才能想起还有一个儿子?为什么这些年你们总是对我不管不问不关心不理不睬呢?还有姑姑,以后再也不用怕我背负着邪仙吓唬常三爷了吧?再也不用怕我在你香堂上撒尿偷酒喝了吧?我那个倒霉的前女友,你会幸福的跟着他一辈子吗?他会欺负你动手打你对你三心两意吗?他是否有我那么爱你呢?神仙姐姐,你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我会不会在天堂遇到你?姥姥,你又去了哪里?你知dào

我每天有多想你?你找到姥爷了吗?你们是不是会幸福的在一起?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是孤独的?为什么我就像是多余的一样!为什么!

我的双手在颤抖,牙齿咬的咔咔直响,难道我这一生就是多余的!

凄寒的潭水渐渐淹没了我的膝盖,我的腰,我的胸口,我的脖子,再刺骨的冷也比不上心口那凌迟般的痛苦,激浪滚来拍打在我的脸上,泪水混着潭水向身后翻滚而去,如人生般至死方休,停歇在那片铺满石子的岸上。

再见了,世界,好兄弟,哥哥来陪你了!

再也没有力qì

了,最后我也只能闭上眼睛倒在这水面上,也许这是我还能选择的最顺其自然的死法,放qì

挣扎的我就像是海洋里一朵小小的水母,不断的下沉、下沉、下沉。

潭水彻底吞没了我,黑漆漆、冰凉冰凉的灌入我的世界,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来,死亡来的是那么的清晰、透彻,那么真实。

再过几秒,我就可以看到老黑了,再过几秒我们兄弟就可以一起努力一起并肩作战了,兄弟,你还有我,永远都不会孤独。

只是……为什么会有个奇怪的东西在撕拽我的脚?

难道是老黑的亡灵?

兄弟,你已经等不及了吗?

“傻amp;amp;amp;amp;逼呀是真傻amp;amp;amp;amp;逼,看着傻amp;amp;amp;amp;逼我笑嘻嘻!”

黑暗中,一个声音尖锐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里分明带着戏谑,穿过水层传入我的耳中。

潭水像是活了一样突然发威,巨大的浪头把我推向岸边,根本控zhì

不住身体的我被潭水里的巨浪打了回来。

哎呀妈!什么情况!

第34章 偷尸的大尾巴

被冲上岸边的我吐了口腥乎乎的黑水,扭头向身后看去,顿时怒从胆边生,一股邪火由心而发!

一条巨大的尾巴缠裹着老黑的身体竟然向另一个方向的水潭拉去,那怪物身材巨大,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雾气中,我根本看不出来它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可以肯定是个超级巨大的怪物。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向老黑被拖走的身体狂追,这是什么巨大的怪物,难道还要吞了老黑的身体!

我奔跑的速度已到极限,那怪物速度更快,根本赶不上,慌乱中我掏出身上的手机向那条巨尾砸去,啪的一声砸了个实在,手机摔得稀烂,根本对巨尾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急的肝胆欲碎,一边向水边奔跑,一般嗷嗷喊着:“畜生!放下他,不然小太爷活剥了你!”

那怪物根本不理我,黑暗的雾气中发出扑通一声巨响,怪物的身子大概是钻入了水里,引起巨大的浪潮向岸边扑来,在庞大的水浪面前我如同螳臂当车,直接被冲飞出去,被黑水裹着滚了好远。

等我从岸边再爬起来,整颗心都掉进了水底一样,寒透了。

那巨大的尾巴包裹着老黑竟然狠狠得把他抛了起来,老黑如同一颗炮弹,被扔进了黑潭中央,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激起一片浪花。

我慌忙连滚带爬也一头钻进水中,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老黑拉上来!

潭水冰冷,我却早已经适应了,但是潭底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在水里找了很久也不见老黑的身体,更没有看到那只巨型怪兽,他们如同在水潭里消失了一样。

难道,就这么被吞噬了吗?为什么它不吃了我,要去吃老黑!

我不甘心,从水里钻出水面喘了口气,再次钻进黑漆漆的水里,胡乱的摸索着。

这潭水并不大也不深,但是特别的长,像一条河道一样,我多次摸到了另一处的岸边,来回横跨了整个水潭好几次,就是没有摸到老黑的身体。

我再次浮出水面,大喊着:“来呀!怪物!吃我啊!出来,你给我出来!”

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岸上那簇马上熄灭的篝火,什么都没有了,巨大的怪物一闪而没,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不知dào

钻到了哪里,除了带走老黑,竟然连个屁都没放。

我真的是欲哭无泪,求死无路,寻死没成功,连老黑的身体也弄丢了,人生惨败至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此惨淡的一生注定是失败的,心里一横,我钻入水中胡乱的摸索到潭底找了一块大石头,然后用力的翻动石头把身子压在水下试图憋死自己。

水底的声音特别闷,我吐出了胸腔里所有的空气,想要死的快一点,干脆点,强烈的窒息感使我脑子发蒙,四肢胡乱的撩拨着潭底的淤泥,我选的石头实在是太大了,死死的压着我,难受的窒息感使我本能想要推开它,力量有限几次都没有成功,慢慢的我的脑海开始变的空白,精神出现了恍惚,闷声中我听到一个人在喊:“啊!啊!二哥救我!二哥快快快,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是老黑的声音,尽管从水底听起来那个声音怪怪的,但我可以肯定那是老黑。

兄弟,别急,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我死死的闭着眼睛,咬着牙,老黑在召唤我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相见了。

但是……

我擦类,不对劲啊,那个声音一直在喊,分明就在我上方的水面上,真真切切的就是老黑求救的声音根本不是我的幻觉,因为我能感觉到他在水面强烈拨动潭水引起的水流,慌乱中我再次去推压在身上的那块大石头,难道老黑还没死?

我气息早已不足,大脑缺氧多时,这时候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我翻着白眼口中灌满了水被困在水底喘不上气,脑子一蒙就要晕过去。

那个刺耳、戏谑的怪声又响了起来:“小孙儿,傻兮兮,抱着石头吃黑泥,稀奇稀奇真稀奇。”

这声音响起,巨大的水流冲着水底像是打开了泄洪闸,洪水一般包裹着我、石头还有成堆的黑泥就向岸边冲去。

老天啊,你这是想要玩死我吗?

我又一次的被推到了岸上,石子冰凉我的心更凉,到底还让不让人死了!

从硌人的石子地上爬起来,我连连吐出好几口水,四处搜寻着那个戏谑的声音的来源,火光忽明忽暗,除了我的影子拉了很长在不断跳跃,别的什么也没有。

看了很久,我果duàn

的放qì

了,眼下最重yào

的是先找到老黑,他怎么会向我求救。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叫做回魂夜的故事,莫非老黑回魂了?

我又向水潭望去,想要寻找水面上老黑的身形,那潭水连一个浪涛都没有了,黑乌乌的雾气漂浮在水面上,平静的很,也什么都看不清。

我再一次冲向潭水,也许老黑就裹在黑蒙蒙的雾气中。

哎呀妈!

脚下不知dào

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瞬间一个狗吃屎我摔在了地上,那东西冰凉冰凉的攥着我的脚脖子,力道特别的大,就像是一双手!

又闹鬼了?寒窗苦读十年,好不容易形成的世界观早已经不存zài

,现在出现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我都觉得很正常,只是,能别那么一惊一乍的出现好吗?

我向后看去,那双大手又黑又糙,手腕上还套着一条金色的手链,手链上缀着一朵朵古怪的金花,这条手链本是属于红衣男尸的,后来被老黑拿去套在了手上。

那个抓住我脚脖子的竟然是老黑!

他五体投地一样的俯在地上,用手紧紧的攥住我的脚,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诈尸……哥们儿,你能别吓唬我吗?

我伸手轻轻的去掰他的手指,生怕给他掰断了,谁知dào

他竟然越攥越用力,使劲的把我往后拉扯,最后哇的一声整个人以我的脚脖子为支点,把他自己向我拉了过来。

老黑仰起脸,苍白的脸扭曲成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从嘴里吐出几颗石子,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他的脑门,眼睛铜铃一般的看着我。

我也愣了,木木的看着老黑。

难道他真的诈尸要弄死我吗?我的兄弟我的哥们儿!

“二哥。二哥!啊。二哥,你终于醒了!”老黑竟然说话了,那精气神比在上面红衣男尸的墓室里时更足更充沛,哪里还有先前奄奄一息的样子。

死人不可怕,诈尸也不可怕,不人不鬼还会说人话才是最可怕的!

我吓的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两脚乱蹬屁股蹭着地面让自己不断向后移动,石子被我踢得哗啦哗啦响。

老黑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慌不择路的我:“那二狗,你什么意思!”

这一声真的太像老黑了,那神情、那口音以及那贱兮兮的样子,简直就是活着的老黑!

我啊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向水潭跑去,这诈尸诈的也太凶了,连声音都能模仿,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三步两步跑到水潭边,跳进去吧肯定淹死了,不跳吧,后面那个不知dào

鬼上身还是诈尸的老黑肯定要追我,我停下脚步,犹豫不决。

“那二狗!你疯了!”老黑喊道。

我扭过头,简直要癫狂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别吓我了行不行,赶紧把我兄弟的身体还给我,咱们各走各路还不行吗?我都寻死了,你就别缠着我了!”

老黑的眉毛扬了一下,向我走来:“傻二狗,你真疯了吗。”

“你站住,你别动,你再动我可跳下去了啊!”我扭身就要往水潭里跳。

老黑忙伸出手,试图阻拦我:“别,别,你别跳,我不动,我不动。”

我咽了口唾沫,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跳还是不跳?这是个问题。

老黑也不动了,吃惊的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把这鬼给弄走。

“你,你是谁!”我颤颤巍巍的说。

“我是老黑啊,王铁军,你的搭档,你不记得我了?”老黑解释道。

咦?这货还知dào

老黑的本名,这附体附的够深啊,连记忆都能复制,我一边说话,一边向右手边的潭水慢慢挪步,试图离他更远一些。

“那你知dào

我是谁?”我说着,又向远处挪了两步。

老黑笑了:“那二狗子,你不就是那二狗嘛!”

我转身就跑:“狗你妹呀!想坑我,门都没有!”

远处是漆黑带着雾气的潭水岸,不过它更像一条河道的河岸,我朝河岸向远处发了疯的跑去,老黑没料到我这一手,愣了个神,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疾步向我追来。

这货生前在学校田径比赛拿过第一名,我哪跑得过他啊,尽管已经撒了欢、舍了命的跑,老黑还是慢慢的追了上来,并且越来越近,不停的喊着:“二哥,你别跑啊!”

“你别追啊!”

老黑嗷嗷的喊着:“你不跑我追个毛啊!”

“你追,我当然跑!”我边跑边胡乱的摸着身上,想要找出个东西去砸他,可是手机刚刚已经贡献给了那只巨大的尾巴,哪还有东西可扔?更何况我还光着上身。

诶?不对!

摸到胸口我突然发xiàn

了一个极其惊讶比恐怖还要让我惊讶的事情!

第35章 挎包可真是个杂货铺

我的右臂之前被侏儒用爪子穿了个透心凉,左肩被红衣男尸抓了个粉碎肯定折了,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可是现在光滑的上身连一处疤痕都没有,那条用老黑内裤做成的绷带也不见了。现在别说疼痛了,所有受伤的部位痒都不痒,并且全身都是力量,一口气上五楼肯定不费劲,真是邪了怪了!

老黑之前都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他像炮弹一样被巨型尾巴卷着射入到潭水里的,可是现在竟然又复活了,难道是潭水有问题?

难道那潭水能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

想到这里,我猛的跳起来在空中强转了个身,停下脚步伸出手挡住老黑:“停!不跑了不跑了。”

老黑听我这么说,也停了下来,我俩相隔四五米,因为没有了篝火的亮光,四周变得黑暗起来,他的面部黑漆漆一片我根本看不见。

“咱俩捋一捋啊,别动别动,你先别过来。”我说。

老黑也伸出两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不动,但是你不能跑!”

“不跑,不跑,问你个事儿。”我说。

老黑说:“什么事?”

我说:“你,你是人是鬼?”

老黑向前走了一步:“我当然是人,二哥,你真不认识我了吗?”

我摇了摇头:“站住!别动!还没问完呢!”

老黑止住了脚步:“好好好,不动不动,你问吧。”

“老黑我是认得的,但是……”我想了想,思索着是不是把他已经死了说出来:“但是,你刚刚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老黑愣了一阵,好大一会儿,黑暗中他似乎摸了摸自己的身子,说:“二哥,这事儿有蹊跷,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但是我真是老黑,你相信我行不行?”

我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摆了摆,又往后跳了一步:“你说让我信你我就信你?万一你鬼上身!万一你诈尸呢!”

老黑又是一顿停顿,不知dào

从身上拿出个什么东西:“你个蠢二狗!看,打神鞭,你知dào

的,打神鞭可以驱邪!”说着,他在自己身上敲了敲,梆梆响。可是黑漆漆的,我看不到那到底是不是打神鞭。

“你把打神鞭扔给我,我确认一下,万一是假的怎么办?”我说。

老黑这下没有停顿,撒手就把打神鞭扔了过来,接着又扔了一杆过来。

两杆打神鞭就在我的身前,黑漆漆的铁棍子,隐隐发着金色的光,这棍子没错确实是打神鞭。

真的是老黑!老黑竟然复活了!原地满血复活!这个世界也太荒诞太暴力太刺激了!

我激动的向老黑冲去,老黑吓了一跳,但是没动,我一跃上去抱住了他,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夺目而出:“兄弟,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我不想让你死!你千万别死!”

老黑也哭了起来,用力的搂住我:“二哥,我以为你也死了,我在水里把你捞出来,你都没气了。现在你没事,真好!真好!”

我俩抱着呜呜大哭,悲切的很,好一阵我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雅。

此刻,我的双腿盘在老黑的腰上,搂着他的脖子,他用双手环住我的腰,额,这个姿势果然不雅。

我从老黑身上下来,拍了拍他:“咱哥俩这是金身重塑啊,能活着可真好。”

老黑咧着嘴,脸上挂着泪花:“那现在咱们是不是无dí

了?故事里可都是这么写的。”

我撇了撇嘴:“无dí

个屁,我怀疑是这潭水有问题!这事儿慢慢聊,走,去篝火那里边烤边说,我都快冻死了。”

老黑猛点着头,重生的幸福感涌上我心头,大难不死,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发达了?

老黑捡起地上的打神鞭,递了一杆给我,我接过来别到腰里,关键时刻这打神鞭还是顶用的。

这座墓,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的已经超出了我的想像,也许这根本不是我认知的那个世界了,或许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穿越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空间里。我现在只想活下去,一场生死诀别,让我明白我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人没爱,我还那么年轻,我想活下去!

篝火是老黑点的,这些木炭是之前我们用热胀冷缩的原理烧青石板剩余的,我当时让他收起来,没想到他一股脑的全装进了军用挎包里,他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点燃了一部分,就是现在这堆即将熄灭的。

我坐在篝火旁思考着发生的一切,老黑去远处寻找他的军用挎包了,背包里还有一部分木炭,等下可以用来取暖照明。

他说他是从那个方向滑下来的,而我是从天空中坠落下来的。

那么,我们现在在地下多深的地方?一百米还是两百米?四五百米都可能吧?这汪古怪的潭水是一条地下暗河,而且是人工修造的,只是不知dào

它会通往哪里,这处空间已经可以确定我们掉落的方向是悬崖峭壁,相反的方向是那条古怪的河道,而且河道对面的岸上水汽特别浓,火光都打不透那厚厚的雾,不知dào

是什么未知隐藏在里面。

携带的军用手电被老黑弄碎了,现在我们只有两根粗蜡烛和两根细蜡烛的照明设备。

我一直强调,归德府是没有山的,可是在这地下这么深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石窟?难道已经快要接近岩浆层了吗?我又想起了那只巨大的尾巴和诡异的笑声。

无限的迷雾盘绕在我的脑子里,一环套一环怎么都无法解开。

老黑拎着背包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黄色绣着金线的长袍,这货真是贼不走空,竟然把红衣男尸的寿衣扒了。

他把背包里的木炭全部拿了出来,轻轻的放在即将熄灭的篝火上,点燃了一张报纸,翻了翻快燃尽的木炭,火苗蹭蹭的旺了起来,温暖把我们包围,黑暗与恐惧被一点点的驱赶。

老黑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傻傻地看着我笑,那眼神中充满了欣慰、安逸和迷惑。

“还有烟吗?”我说。

老黑在挎包里摸索着,好一会他掏出一盒未拆封的香烟,散开了包装抽出一支递给我。

我抽了一根木炭,把烟点上:“你那破包里到底都装了什么?杂货店吗?”

他笑着,也把烟点上,说:“嘿嘿,不能告sù

你这贼二狗,省的你老惦记我的好东西。”

“好吧,我也懒得管。”我把头扭向一边,看向无尽的黑暗,那个戏谑的声音似乎还在我脑海里翻转,我说:“你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也下来了?那只僵尸呢?”

老黑捡起一颗石子,用力的向远处抛去,说:“真像一场梦……”

原来我跳下去之后,老黑一直卡在墓墙里,骨头都断了不知dào

多少根,红衣僵尸看我从洞里跳了下去,竟然没有追我,而是转向了他。

当时老黑已经几欲昏厥,想要躲闪几乎是不可能。

眼看着僵尸扑向他,这节骨眼上,他想起了我之前给他贴在身上的那张道符,因为见识到了道符的威力,所以他悄悄藏在裤兜里,趁着僵尸向他扑去的时候,掏出道符挥手向僵尸打了出去。

那道符果然是携带着天地正气的道家符撰,刚一接触到红衣男尸就跟火葬场里的喷火罐似的,瞬间就烧起了轰轰的烈火。

老黑趁机挣扎着从破裂的墙洞里爬出来,也向着我掉落的黑洞爬去。

道符虽然厉害,但是那红衣僵尸更厉害,火光刚一烧起,他竟然周身一震,一道气体从他周身窜出,道符被那红色的尸袍包裹着冲飞了出去,尸袍的材料特别古怪,烈火中竟然一点都没有损坏。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黑顿了顿,我看到他的手在颤抖。

老黑咬着牙从墙壁里钻出来,强忍着剧痛把脱臼的胳膊接了回去,不顾一切的向那个黑洞方向冲去。

僵尸脱离了道符的束缚,再一次的向老黑扑来,老黑已经没有力qì

去反抗他,被他抓在手中,简直要被撕裂了一样,猛然张嘴咬住了他的脖子,老黑以为死定了,但是僵尸没有咬下去,像是被电了一下,哀嚎着挥手把老黑摔在地上,老黑两眼一昏,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知dào

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僵尸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件红灿灿的尸袍,此时的老黑内伤严重,身体多处骨折,几乎快要瘫痪。但是我生死未卜,他心里也是着急,顾不着休息就从发光棺材旁边的黑洞里跳了下来。

老黑指着河道的反方向说:“我是从那个地方顺着山体滑下来的,虽然滑行速度很慢,但是屁股都快磨破了,好不容易滑到地面上,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就听到你恐慌的喊我名字。真的,你的呼救声特响,就像在我耳边,接着我就听到一通落水的声音,我着急啊,那落水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像你发出来的!我以为你又遇上麻烦了,喊了两嗓子,你没有反应。我只能掏出手电向你那块儿爬去,谁知dào

我滑落的位置是一个高台,刚爬了几下就从高台上滚了下去。”

老黑说着,咽喉上下翻动了一下,抽了口烟,似乎是惊魂未定,接着道:“我强忍着痛苦向你发出声音的方向爬。四周太黑手电也摔碎了,什么都看不见,爬了好一会儿,因为失血过多我的脑子开始迷糊,我知dào

自己死定了,但我得找到你。我掏出一些木炭,把火点上,等我点着火就看到你在河面上漂着,那场面太诡异了,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托着你。当时我的腿断了,一看到你,什么也顾不上一路连爬带滚跳到水里去捞你!”

老黑搔了搔眉,我以为他要炫耀了,但那紧皱的眉蹙却不像:“好不容易把你折腾上岸,我是真没了力qì

,但是你知dào

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的后背一凉,莫非是那条巨尾?我着急的说:“别卖关子,你看到了什么?”

第36章 白蚁墓穴

老黑抽了口烟,缓缓的说:“什么也没看到,但是那水面上就跟海浪一样一条巨大的海浪线向岸边滚来,浪头至少有好几十米高,呼啸着就向我冲来,我脖子都快仰断了,也看不清到底有多高,虽然断了一条腿带着满身伤,但真要跑起来,速度绝对嗷嗷的,眼看巨浪打来,我就那么一路小跑背着你,向我落下来的那个平台下面狂奔,不过到了那里也就没路了。再看看身后,哪有什么浪,除了一堆篝火什么也没有。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怕你冻死,我只能又折回去把你送到篝火旁边。”

我知dào

老黑这话里有水份,都伤成那个鸟样子了,还能一路小跑带冒烟?打死我也不信,这货分明就是慌不择路跑进了死胡同:“你就别扯了,你小子这么霸气威武,为什么连挎包都跑丢了?”

老黑嘿嘿笑了两声:“我又不是铁打的,当时都快没气儿了,要不是为了再看你最后一眼,早趴窝了。”

我说:“别吹,到底当时什么情况好好说,我得分析一下咱们现在的处境。”

老黑掐灭了烟,低着头:“二哥,我怂了,我看到那巨浪打来,直接自己就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了,一直跑到那个平台下面才停下,才明白无路可走了。但是我当时真的吓破了胆,巨浪滚来我还一直在吐血,太可怕了,等我回过神,发xiàn

根本没什么浪,这才想起你还在岸边,当时我已经不行了,闭着眼爬过去把你拉到篝火旁,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迷糊中好像听到你在喊我,剩下的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我……我对不起你。”

我摆了摆手:“臭不要脸的,这有什么对不起,小太爷原谅你了。”

这些话老黑说着轻松,但真zhèng

换成是我,我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从墓室中被僵尸打伤,几乎快要死了,再从黑洞一路滑落下来,又从平台上摔下来,到底伤的有多重,我不敢去想。

我们现在的处境到底是危险还是安逸?那个屡屡出现的戏谑声是什么东西?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这些问题压在心头像是一块推不掉的大石头。

我说:“红衣僵尸不见了?”

老黑身子颤了一下,点点头:“我醒的时候,就剩下这件衣服了。难道,他也从洞口钻进这里来了?”

我的心里也是一惊,在劫难逃吗?

我拍了拍老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烤了好一会火,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体温,我俩现在都光着上身,老黑的上衣已经烂的不成样儿了,根本起不了保温的作用,被他索性扔进了火堆里。

为了缓和一下冷森森的气氛,我调戏他道:“你不是一直想着当皇帝吗?那件龙袍一样的寿衣可以取暖呢。”

他犹豫了一番,竟然真的套在了身上。

不过只穿了一会儿,我看他脸都白了,像是被狗咬了一样把衣服猛的扯了下来,瓮声瓮气的说:“这衣服冷飕飕的,穿上能冻死人,你这坏狗子又骗我!”

我嘿嘿笑了起来,我当时撕扯红衣男尸的时候,那件衣服确实入手冰凉,根本就不是件取暖的衣服,这傻老黑生死不忌讳,就该教育教育。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我那把黑金古刀,心里一阵阵的肉疼,一把好刀可惜了被我弄丢了。

现在我们肚子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饥肠辘辘的肚子不停的咕噜咕噜响着报着警,我的嘴唇很干,喉咙像是点燃了汽油一样,烧灼着的发痛。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黑漆漆的河水,走过去用手捧了一把,喝了两口,这水很甘甜,但也带着苦味儿,冰凉冰凉的,刺牙。

我转过头问老黑:“你也喝点吧,补充一下体力,咱们去看看这条河道通向哪,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老黑摇了摇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不喝,你看看水边。”

我都来来回回在水里钻了好几次了,水边能有什么,仔细一看,我头都炸了,吓得跳了起来:“你大爷的!”

水边白花花漂着一大片虫子尸体,和岸连在一起厚厚的好几层,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虫子,我喝水时刚刚好踩在虫子堆里,还以为是岸边的烂泥。

我忙抠着嗓子想把喝进去的水吐出来。

老黑笑嘻嘻的望着我:“嘿嘿,没事,就是白蚁而已,喝不死人。”

我脸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转过头去:“臭不要脸的,你怎么不早说!”

老黑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哈哈,二哥,这下咱俩扯平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冲他挥了挥拳头,这货还记起仇来了。

控zhì

住自己恶心的欲望,我低头去研究那些白蚁的浮尸,其实说浮尸根本不对,因为很多白蚁还活着,在水中挣扎不停的向岸上的石头下面爬去,这些白蚁尸群中有一些没有翅膀,我见过老家的房梁上飞来飞去的白蚁,可是这些有翅膀的翅膀简直是太大了,比身体要大四五倍,顿时满脑子雾水。

我捡了一根燃烧着的木炭,想看清楚这些白蚁是从哪来的,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距离,头皮都麻了,满身汗毛根根竖了起来,这岸边全是白蚁,密密麻麻的团在一起,靠着河岸连绵了不知dào

有多远。

这些白蚁虽然都泡在水里,但是仍然像是有秩序地在做一件事情,我看了好久,终究也是没有看出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但是不管死的活的,竟然没有一只被水流冲走。

我走到离岸边很远的地方,只是顺手翻开一块大石头,发xiàn

下面密密麻麻的也全是白蚁,根本就看不到地下的土壤,又在旁边扒开一堆小石子,下面也全是白蚁,我整个人都被这密密麻麻的白蚁群吓呆了。

这么密集的白蚁,我们到底是到了一个什么地方?难道是掉进了蚁巢吗?

我心思全在白蚁上,手中的木炭渐渐的就要烧尽了,突然烫了一下手,我一激灵木炭棍掉进了白蚁群中,白蚁像是炸开了一样,非但没有四处逃散,反而一个个英勇地扑向木炭,霎那间就把木炭给扑灭了,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尸体燃烧后余留的焦臭味。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太凶了!紧皱着眉头,冷汗从后背渗出,这里难道根本就不是墓坑,而是一处巨大的白蚁巢穴!

我有些不甘心,再次折回去,从篝火旁边抽出一根更长的木炭,这根木炭整个都烧透了,正在剧烈地释fàng

着火焰。

我走向蚁群旁边,找了一个超大块石头翻开,果然,下面白花花黑压压的全是白蚁,伸手再次把木炭扔了进去,这些彪悍的白蚁没有让我失望,又是前仆后继的冲向木炭,用自己的身子迅速的扑灭了燃烧的炭棍。

老黑也走了上来,奇怪的看着我说:“二狗同志,你在干什么?跟一群蚂蚁较什么劲儿?”

我说:“不对劲儿,这些蚁群有问题,它们见了火竟然不跑反而不要命的扑上去,太怪了。”

老黑看了看那堆密集的白蚁,说:“这洞里黑漆漆的,这些白蚁常年不见光,好不容易逮着光了,一股脑涌上去也正常嘛。”

我心想也是,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别再出乱子了。

两个人再次回到了篝火旁,默默无声,补充着身上的热度,就等着这堆篝火熄灭之后,沿着河岸去寻找出路。

出路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只消失的僵尸!他会去哪呢?

老黑从挎包里掏出一双线织手套,又掏出两根儿之前第一次下墓室的时候用的粗蜡烛,我用线织手套裹在蜡烛上,在手套的周身裹满蜡油,做了两根蜡烛火把,等一下就用来照明。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看一看这条地下暗河到底是通往哪里?虽然归德府附近没有山,但是我依旧希望这条河道能够通向地面,哪怕是自来水公司的某条抽水管道,只要能让我们上去就行,现在什么金银财宝我都已经顾不上了。

做完这一切,我问老黑:“大王,您老还惦记着财宝吗?”

老黑一副奇怪的表情说:“几经生死来到这里,怎么能不惦记宝贝?怪只怪那个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的尸体,太他妈穷酸了,就知dào

给自己建造一所大房子,也不知dào

留几箱财宝。”

我笑了笑说:“怎么没有财宝?那厚厚的金沙层拉出去可不少值钱呢!你想想,咱们挖了多少米?如果是按立方来算的话,这得几十吨黄金才能弄那么多的金沙吧?”

老黑听得两眼放光,直愣愣的看着我说:“要不,咱们重新爬上去吧?把那些金沙想办法给弄出去!”

“你就别瞎惦记了,是嫌不够折腾的?还是没活够想再死一次?”

老黑被我说得没话了,低着头一个人闷闷地在那儿玩儿石头,他抠出一块石头,就向远处的水中扔去,然后黑暗的水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接着他又扣出一块石头,再次向河道中丢去,又是闷一声闷响,他无聊地不停丢掷石头,逐渐揭开了一块白蚁窝,在篝火的照耀下,我看到那石头下面全是白蚁,难道这整个洞窟的石头下面都是白蚁吗?

我吓得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可不敢再坐着了,万一哪只白蚁不开眼钻进了我的裤裆里,那真够我好受的。

老黑看我站了起来,瞅着我说:“怎么了?”

“没怎么,坐的屁股冰凉,站起来活动活动。”

老黑在地面上抠出了一大块儿白蚁层,他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木炭条,狠狠地摁了下去,那些白蚁翻腾着,发出一阵烤肉的味道。

但很快更多的白蚁从石头下钻了出来,迅速的扑向那根木炭,没一会儿,整根木炭就熄灭了,但不断有白蚁爬上木炭,老黑吓得一哆嗦,慌忙将它扔向了远方。

我笑了起来:“别瞎捣鼓了,你是不是想烤点白蚁尝尝鲜?”

我说到这里,老黑竟然咽了咽口水,说:“那将军此言有理,这些白蚁可是富含超高的蛋白质,我现在饿的不行了,要不咱们烤点吃吃?”

我翻了个白眼:“你吃吧,我是不敢吃。”

老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白蚁,竟然又捡起一根木炭,似乎正在下着决心,准bèi

烤点白蚁吃。

“也许他们的蚁后就在附近,你还是别乱戳了,万一把这群白蚁惹毛了,咱俩估计跑都跑不掉。”我伸了伸懒腰,用力勒了勒腰带,太饿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两个非要饿死不可。

老黑似乎也觉得不妥,把木炭扔向一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去找找出路,这么呆下去早晚要饿死。”

老黑站了起来,就要随着我向前走,但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两眼猛睁惊惧的看着我,像看到鬼一样,接着就大喊一声:“啊!快往水里跳!”

(签约合同已经递出,5万字收到签约短信,今天才把合同寄出去,唉,工作太忙了白天几乎没什么时间。各位给点推荐给点收藏吧,谢谢。)

第37章 疯狂的填河造路

我吓了一跳,低头向他的视线看去,这一看不当紧,我的魂儿都快吓飞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的两条腿上竟然爬满了白蚁,白花花的一片附在裤子上,就像穿了一层白色的棉裤,已经快爬到膝盖了。

不仅如此,更多的白蚁还在从四面八方的石头缝里钻出来,远方黑暗处渐渐响起了嗡嗡的振翅声,那定然也是大批的白蚁群的起飞声。

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突然就招来了那么多的白蚁!

我慌忙向暗河跑去,一头扎进了水里,接着身边又是扑通的一声落水,老黑也跳了进来。

我在水下翻了几个身,潜泳着向远处的对岸游去,好大一会儿才从水面上露出脑袋。

老黑也在这个时候从水面钻了出来,他看着我大喊:“这群白蚁炸了窝了,怎么办?”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再一次地扎进了水里,回头看去,身后嗡嗡的一群白蚁猛烈的向水面上扑来,我心里一惊,赶紧也向水里扎去,好在我跑的及时,刚扎到水里就听到水面上像是子弹一样的噗噗噗一阵扫射,这蚁群简直是疯了,一个个敢死队般冲向水里,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我突然想了起来,那些没有翅膀的白蚁不就是工蚁兵蚁吗?

这些白蚁多是负责运送食物给蚁后、蚁王的,

难道是我和老黑戏弄它们的时候,不小心烧死了它们的蚁后或者蚂蚁王,这才招来这么猛烈的报复?

我俩这贱手真该剁了喂猪!

我在水下潜着不敢露头,老黑就在我旁边游来游去,我拍了拍他指了指对面黑漆漆的方向,意思是告sù

他,我们一起从对岸上去,看能不能跑得掉。

老黑点了点头,和我一起向对岸游去,水下黑漆漆的一片,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借着身后岸上的篝火,透过水层发出的光亮,向反方向游。

水里的声音怪怪的,呼呼响跟打雷一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心里一惊,难道又是那恐怖的巨浪又打来了吗?

我这一次可不是在寻死,我是在求生,它若是把我再次的推上岸,那岂不是死定了,那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响,老黑比我游得快,突然他折了个身,惊慌的向我打手势,让我往回游。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黑色的浪潮就向我们冲来,铺天遮地的,那哪是浪潮啊!这浪推在身上,明明就是成群的白蚁尸体群填河而来,它们前仆后继的奋不顾身地投入河中,势必要弄死我们,如同一股巨大的黑色旋风。

虽然白蚁跳入水中很快就被淹死了,但是更多的白蚁从岸上沿着它们同类的尸体向我们冲来,这情况吓得我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呛了口水,水里也不知dào

夹杂着多少死去白蚁的尸体。

我急忙吐着泡泡窜上水面,这白蚁简直成精了,太恶心了!

老黑也支撑不住,从水底钻了上来,大喊着:“操!我快吃饱了!”

我吐了两口嘴里苦辣辣的黑水,冲他喊道:“顺着河道往上游去,别上岸了!”

就这两句对话的空档,天空已经被巨大的嗡嗡声完全遮盖住了,无数的白蚁飞行大军朝我们扑来,我伸手向天空泼了一把黑水,一头钻进了水里。

噗噗噗……又是一阵扫射,比上一次更加激烈,我都已经钻进了水中,那些白蚁竟然冲破了水层撞在了我赤裸的背上,一瞬间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小小飞虫竟然能够翻江倒海钻进水里咬我,我顾不上钻心的疼痛,连蹬几下水,向河底猛扎。

水中也不太平,呼呼的声音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入耳中,就像闷雷一样,这不知dào

究竟多少白蚁在冲向水里,天上、岸上我们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被昆虫的海、陆、空大军围剿了。

这些白蚁真是成了妖精,我和老黑拼命的向远处游去,逐渐远离了篝火,水下的能见度越来越低,渐渐变成了黑乎乎一片,除了不停的往前游没有任何办法,老黑大概在我身边,我现在根本看不到,只希望他千万别再跟丢了才好。

之前一直以为在墓室的时候,就像是被瓮中捉鳖,现在这个场景看起来,这个才真zhèng

的是瓮中捉鳖,水里天上地上全部都是白蚁,我现在连换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难道就是死路一条了吗?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戏谑的声音,他还会不会出来救我呢?这些白蚁会不会是他指使出来,攻击我们的。

我感觉游了很远,身后不停的有白蚁浪潮出现,把我一波一波推得更远。

身体已经冻麻木了,我感觉不到老黑的存zài

,心里突突直跳,他可千万别跟丢了,如果我两个再分开,根本就找不到彼此。

到底该怎么办呢?还有人来救我吗?

我不敢浮出水面,那些无处不在的白蚁随时会从水面上攻击我,但是一口气马上就要用完了。

水里轰轰的响着,就像打雷一样,一潮接着一潮越来越大,震得脑子蒙蒙的。

还好这些白蚁的生命力并不强,它们一旦接触到水里很快就会死亡,我能从身上的皮肤感觉到周边全是白蚁的尸体。

本来安静的河水,因为大量的白蚁爬进河里,逐渐形成了浪,而且浪潮越来越汹涌,到最后我像是被泥石流推着一样向前飘,那些白蚁的尸体混着黑漆漆的河水,打在身上麻麻的痒痒的,这浪潮越来越大,很快,我已经控zhì

不住自己游动的方向了,整个人像是一块儿滑水板,被活生生地推出了水面,水下,是水泥一样稀糊糊的白蚁尸体混着河水。

天空的声音要比水下更大,那嗡嗡的振翅声惊天动地的,似乎整个空间都在响,刚露出水面,我只大口喘了一口气,那些白蚁瞬间就向我扑来,我吓得再次向水里钻进去,谁知dào

我刚扎进水里,就像一块浮萍一样又一次的被推出水面,刚好迎上了这一波白蚁的轰炸。

老黑这时候也从水面被推了出来,他哇哇大叫着,死定了死定了,没救啦!

白蚁不断的打在身上头上,它们一旦沾身马上就会张开那口锋利的牙齿咬在我的身上,整个身体像是撞在了针板上,这让我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又痒又疼。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拼了命的往水里钻着,可是这条河里的水已经不再是河水了,像泥浆一样,下面整个水层都被白蚁给堵住了,再过不了多久,我们两个很有可能被白蚁一样的泥石流所掩埋。

果然,很快的,河道就被白蚁的尸群填实了,一个整块的白蚁尸地,我甚至能站在这些白蚁尸群上奔跑。

水里已经下不去了,除非我可以变成土行孙。

河道浅的地方有五米深,最深的地方差不多有八九十来米,这些恐怖的白蚁竟然用尸体把整个河道都堵满了。

老黑也被逼出了水面,我冲着他大喊:快跑,沿着岸边跑!

我这么喊着,毕竟老黑就在我不远处,跟着我一路跑来就行了。但是我和这货简直就是没有办法愉快的玩耍,我刚说了快跑,他就朝着右方跑了,而我只能选择左边。这样下去很快我们两个就会跑散的。

我急的脑门上全是汗,天上不断有白蚁俯冲下来打在我的身上,疼得我嗷嗷大叫,身上一层皮都快被揭掉了。

前方实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一片迷惘,后有追兵,前路未卜,我心里急、胃里直抽搐,不断的吐着酸水。

随着我们疯了一样的奔跑,这些白蚁的攻击竟然越来越稀疏,不再像是之前如同下雨一样,或许是它们也损失惨重,大伤元气了?我暗自庆幸,但丝毫不敢怠慢,脚下踩着稀泥一样的白蚁尸群铺成的路,浅一脚深一脚的飞奔,我大喊着老黑,他也在远处嗷嗷的回应着我。

渐渐的我又开始担心起来,不停地跑路使我们离篝火越来越远,再往前跑下去,就算没有白蚁的攻击,也会因为黑暗而永远迷失在这个世界里。

微妙的空间黑漆漆一片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我的背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攻击虽然减弱了,但是依旧能够听到空中嗡嗡的振翅声,如同一直响不停的闷雷。

兴许是这些白蚁已经晕了头,它们看到我和老黑分开,不知dào

是攻击我还是去攻击老黑?嗯,大概就是这样愣在了天空中,无从选择攻击对象了。

看来人类被称作是万物之灵长,确实没错的,单凭智商已经可以压制整个自然界了,这些傻呵呵的白蚁失去了攻击的目标,瞬间就从捕猎者变成了傻子。

我也顾不上去看傻呵呵的他们,更顾不上去嘲笑,只能一路狂奔向更远处的黑暗中,我一边跑一边大喊的:“老黑,你在哪里?”

索性老黑离得并不远,他在河道的另一边嗷嗷的回应:“我在这儿!我在这边儿!”

我说:“别转向继xù

向前跑,逃脱了这些白蚁群,咱们再会合。”

老黑啊啊地回应着我。

随着白蚁尸群的减少,我渐渐开始趟着水走,慢慢的河水又出现了,两只鞋子灌满了水,沉甸甸的,我一口气跑到岸上坐了下来,已经累得说不出话。

老黑也跑了过来,横跨河道噗通噗通的趟着水,可见白蚁尸群填河计划已经失败了,白蚁大堤经过水流的冲洗渐渐消失。

老黑爬上岸,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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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神啊,点个火好吗?

我喘了好大一会儿气,气管都有点紧缩了,掏出两根刚做好的蜡烛火把,湿淋淋的,绝望的说:“完了完了完了,湿透了。”

老黑吭吭唧唧的说:“我背包里还有两根白蜡烛,但是咱俩得返回去取背包。”

我呸了一声:“取个屁,回去马上就被啃成白骨!”

老黑不甘心:“我的宝贝可都在包里,不行不行,你得帮帮我。”

我大骂道:“你这贼变的,真是要财不要命!你去吧,我不管你了,赶紧回去送死吧。”

我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不能跟他理论这些,得先歇会儿,真是快累死了。

老黑闷声闷气的,带着商量的语气,说:“二哥,咱俩歇一会,等白蚁退了再回去好不好?这里一点光都没有,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不回去取包,肯定是死路一条对不对?”

身后的蚁群依旧传出嗡嗡的噪音,不过我俩跑出的很远,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可以预见到那些白蚁没有来追我们。

我的身上火辣辣的疼,全是被白蚁连钻带咬的一个个血口子,还有很多白蚁爬在我的身上,之前为了活命不断的奔跑根本顾不上这些,现在停下来才发xiàn

,瞬间头皮发麻,也顾不上再搭理老黑,直接一头扎入了水中。

一跳进去我就又傻了眼,心想:坏了!

这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和之前我们跳进去厚厚一层白蚁陆地的河道也不一样,原本温柔的水流现在竟然变成了暗潮汹涌的暗流,那些白蚁尸体竟然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我刚跳下去这暗流就不停的把我冲向远方,一瞬间我已经失去了方向和控zhì

能力,想要再钻出水面已经不可能,这股水流不停地把我往河底的淤泥里摁去。

老黑在岸上喊道:“你干嘛去?”

我随着旋窝不停的旋转,头晕脑胀顺着河堤不知要被冲向哪里,水流开始变得温热不再是那么冰凉,听了老黑的喊话,我心里更着急了,他听不到我回答,肯定也要一头扎进来,到时候也会和我一样被卷进这暗涌里!

现在只希望老黑那傻子千万别跳进水里去找我,不然的话以他的智商估计就彻底的跪了。可惜我猜中了开头,我也猜中了结尾,只是无法去控zhì

这个结局。

因为我已经听到了老黑的呼救声。

我只憋了一口气,撑不了多久,水流不停的把我往河底摁,这样下去只会被淹死在水里,暗流形成的漩涡把我甩来甩去,搅得我想吐。求生的欲望使我不停的拨弄着淤泥,想找一块石头来稳定住身体,好在这条河底是凹凸不平的,扒了好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死死地抱住这块救命之石,算是抵挡住了汹涌的暗流。

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法,我身子还在河底呼吸不到空气,估计再过十几秒,我还是要憋死,心念一横:拼一把!

咬着牙我踩在石头上,想要借助这一蹬之力冲出水面。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暗涌的能力,水流实在是太凶猛,我刚刚跳起的身子立马就被暗涌再一次的摁到水底。这一下的翻滚,我把最后的一口气也给吐了出来,脑子天旋地转的。

实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抱着生的希望开始与命运搏斗,结果还是要沉冤水里,与世长辞,还不如之前就淹死在水里算了!

束手待毙是不可能的,我再次试图去抠水底的淤泥,哪怕还有一丝生的希望,我也要去抓住!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终于又抠到一小块石头,勉强算是把自己固定住,我憋着气用手狠狠的****淤泥底,然后把脚也插入淤泥里,抠着湿透贴着河底一点儿一点儿地向岸边爬,这个方法果然不错。

河底的淤泥很松散,一旦把手插进去就很难拔出来,更不容易被暗涌冲走,很快我就爬到了河岸的陡坡上,尽管整个身子还在水里,但是总算是把鼻子和嘴探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猛烈的涌入肺中,这种感觉真好,我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像鱼一样张嘴呼吸,脑子慢慢从缺氧中恢复过来,正要钻进水里继xù

抠着淤泥爬上岸边,谁料脚下被一个巨大的身躯猛烈撞击,我再一次被卷进了河里,瞬间就被暗涌裹挟着流向远方。

那巨大的身躯猛的抱住了我的腰,张牙舞爪的攀爬着我的身体想要冲出水面,但是我也是被暗涌包裹着漂浮在水里,根本就没有着力点,他在我身上胡乱地攀爬,一点用处也没有,只能把我也扯进水底动弹不得。

我用力地蹬着他,一边用手想要将他推开,但是我突然摸到了他的头发,我去,这货竟然是老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黑这家伙和我前后脚被卷进这场暗涌中,这个时候应该是被摁在水里很久了,估计胸口也没有存气,他不顾一切的往我身上爬肯定是已经受不了,我咬了咬牙在水里猛地一蹬,推着老黑就往水面冲去。

虽然这暗涌特别的凶猛,但是经过我这么一推,我和他的身高叠加在一起,竟然真的把他推了上去,但也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钟,我和老黑就再次被暗涌挟裹着,卷进了水里。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老黑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我自己的存气也不多了,如果一味的让我支撑下去,那肯定就是死路一条。暗涌像是旋风一样带着我们两个不停的旋转,我的耳膜不停的鸣叫,脑子也晕乎乎的,再一次的顶着老黑推向水面。

老黑经过两次的呼吸,似乎是恢复了一点,渐渐的松开了我,但是他的腿还在我身上盘着,生怕我们两个再被分开。

我特别想告sù

他,让他彻底的松开我去抠水底的淤泥,但是在水里根本就无法张口说话。心里一横,我像蜘蛛一样攀爬着老黑,我攥起拳头在老黑的头上敲了一下示意他把我顶出去,老黑虽然已经快被憋疯了,但起码还是不傻,果然他用力的把我顶出了水面,我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喊道:“去抠淤泥!”

刚喊完就再一次的被冲进水里,老黑死死地抱着我的脚,就是不撒手,也算是庆幸他这么抱着我,我们两个才不至于被冲散。我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周身充满了力量,再一次的攥起了拳头敲了老黑一下,然后双手扒着他的脖子示意他:我要把他顶出去让他存气。

他已经憋到了极限,渐渐的整个人都硬了起来,但是总算把我放开了,我又一次地扎进水里踩着淤泥也把老黑顶上去,连续这么顶了两三次老黑算是回过神来,我伸出一个大拇指放在老黑的脸上,然后把大拇指倒下来,果然老黑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彻底地撒开了我去抠水底的淤泥。

我本来就悬浮在水底,他这么撒开我,我瞬间就被黑浪卷着与他分开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也能腾出手来固定自己。

我以为自己这一招抠泥计划算是绝妙无比了,没想到这暗涌左冲右撞不停的把我推起来又摁下去,我怎么也摸不到水底,更别提去抠水下的淤泥了。

上下的翻滚让我本来就不停抽搐的胃更加难受了,头像泡大了一样渐渐失去意识,身体就像一叶扁舟,被暗流不断鼓吹着向下游漂去,连连喝了几口水之后,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痛苦也没有了感觉。

这根本就不是我所认知的世界,这河、这岸,这满地的石子,处处都充满了杀机,时时都可能要了我们的命,我们两个像主宰一样的踏入这座墓,却变成慌不择路的土狗。

不知dào

被水流裹着漂了多久,我的脑海中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一阵温热的空气带入肺中,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四周依旧是黑漆漆一片,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不知何时我已经被冲到了河岸上,太阳穴突突的不断在跳,我像晕车了一样头疼,连连干呕了几声,脑子一激灵突然想到岸边还有很多白蚁群的伪装陆地,瞬间也不知dào

哪来的力qì

,连滚带爬地远离了水岸很远,才像死人一样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想着老黑基本上也该被冲的没了影、淹死了,或者他比我更早的上岸了,四周一片漆黑,做好的蜡烛火把还在我口袋里。就算我有打火机,估计也湿透了根本就没法用。更何况我浑身烂得全是洞,打火机也不知dào

之前掉进水里漂到哪里去了。

一旦陷入纯粹的黑暗中,我的心就开始变的绝望,特别是现在没有任何声音的未知空间里,听说古人可以钻木取火,听说古人可以用石头打出火花,无奈的摸了摸手里湿漉漉的线织手套和蜡烛。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钻木取火,就算遍地的石头我也不好蹭出火花来呀!

我举着蜡烛火把,对着天空,哀嚎着:神啊,赐予我力量吧!点个火好吗?

第39章 王铁军的理想

这果然不是我所认知的世界,我简直快要疯了!那蜡烛火把竟然在我一声呐喊之后,轰的一下就着了起来。吓的我一个激灵就把它给扔了出去,我心里毫无防备,被这么突如其来的着火吓得魂都快丢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了好大一会儿,那蜡烛确实是不断的燃烧着,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河水可以起死回生,难道对着空间喊出我所希望的就可以许愿成真?

说不出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悲伤?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坐在地上,攥着拳头像入党宣誓那样,对着天空大喊:我要烧鸡我要烧鸭,我要烤牛排!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满怀希望的以为天上会掉下来几块大肉片儿,让我好生吃个痛快,结果这咒语却不灵了,什么都没掉下来。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你疯了吧想什么好事儿呢!再看了看远处燃烧的蜡烛,跳跃的火苗把周围的黑暗撕出一个口子,我的影子在烛火下拉的好长。

这到底是哪一路神仙给我开的玩笑,莫名其妙就把蜡烛给点着了,虽然没有吃到食物,不过看起来也很不错,起码我有了光明,不至于迷失了。

我站了起来捡起那根蜡烛火把,向着河岸走去,借着这一点点的光芒,也许还可以寻找到老黑的尸体。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河道的岸边上附着白花花的一层白蚁,这些白蚁有死有生,它们抱作一团,结结实实的与河岸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河堤,即使河水不断的冲刷着它们,它们也没有被撼动半分。我着实想不明白这些白蚁到底在做什么?这里连一个昆虫都没有它们吃的又是什么?

孤独和绝望又一次的充满了内心,举着蜡烛我看着天空,如果我能飞翔该多好,那我就不用待在这个恐怖的灵异的世界里了。

我是被暗涌冲上岸的,这里是河道的拐弯处,我上岸的地方刚好是90度的拐弯角,怪不得没有淹死在水里,原来是河水转向的时候,把我冲了上来。

这条河道以弧形的面孔呈现在我眼前,我正对着它的外弧阵阵发呆,我背后是老黑滑落下来的悬崖,对面内弧河道的岸上一片水气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回过神来,我又想起了老黑,心里一阵阵的失落,现在找不到他,我一个人在这孤独的空间里,怎么活下去?难道就要每天靠吃白蚁吗?

我不可能端着蜡烛去寻找他,因为没办法确定他是不是爬上了对面的河道,也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正被暗涌包裹着冲到了下游,心里默默的祈求着:这河水可以起死回生,老黑应该不会死。

我只有这么一根蜡烛,另一根在老黑的手里,用不了多久,这么炽热的火焰就会在蜡烛燃尽之后熄灭,我又会回到黑暗里,我捡起一块不太大的石头,举在手里,对着天空喊到:“神啊,赐予我力量吧!点个火好吗?”

内心迫切的希望这块石头可以燃烧起来,可惜,我想的太多了,那石头触手发凉,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抛起石头甩进水里,河水发出咕噜一声,连个波纹都没有,就被剧烈的水流冲散了,果然,这水下依旧是暗潮汹涌。我狠狠的挠了挠头皮,绝望的看着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河面,真的已经到了绝境了吧。

自从下了这座墓就有那么多的难题,当年唐僧九九八十一难取经,是不是和我现在一样。怪不得墓室的壁画上会出现唐僧的身影,难道是为了暗示,这座墓如同唐僧取经的道路一样艰难吗?对面河岸上白雾里遮掩的是什么未知?这河道有十多米宽,就算我一跃跳进了河道的中央,也是逃脱不了被暗涌挟裹着冲向下一条河道的命运。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呜呜的怪声,那声音由远到近并且越来越近,就像有一个人在深夜里哭泣,诡异的很。

我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水面,生怕水里突然有水鬼什么的窜出来。

那诡异的哭声越来越大,就像在我脚下一样,我心跳加速紧张的几乎快要握不住蜡烛了,不禁的向后退去,想要躲避这条河道。

这条河道本身就存zài

着无法解释的秘密,现在又出现这样恐怖的哭声,我恨不能转身就跑,但我知dào

,就算我现在跑离了河道也难免死路一条,待在这里说不定还能遇到下来寻找我的老黑,或者被水流卷过来的老黑。

额,老黑,你大爷的!

老黑哇哇的从水面上被捅了出来,这货浮在水面上被暗涌推着不断地向远方滚去,那呜呜的哭泣声,竟然是他大口大口呼吸空气的声音!

我欣喜的不行了,忙冲上去想要把他拽上来,他也被暗涌包裹着推上了拐角处的河岸,河水的流速极快,瞬间就像抛死狗一样把老黑从水里抛了出来。

我追步上去,把老黑拖起来,背着他离开白蚁伪装的岸边,这货肯定没少被灌水,趴在我背上,嗷嗷的吐着,好在没什么生命危险。

我左腿呈弓状把他翻趴到我腿上,一边用手抠着他的嘴,怕有淤泥石头什么的挡住呼吸道,一边顶着他的肚子帮他把水顺出来。还好,他嘴里干干净净的没进泥沙,他不停的吐着水,好大一会,才缓了过来对我抬了抬手。

我把他扔在地上,四肢放平,他双眼迷茫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笑着对他说:“怎么,不认识哥了?”

他咧了咧嘴,刚要说话,又是一口水吐了出来,接连咳嗽。

我忙扶他坐了起来:“别说话了,先歇会。”

老黑眼珠子通红,含着眼泪,猛烈的咳嗽着:“咳咳,我去,咳,呛死我了!咳咳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总算又捡了一条狗命。”我笑道。

老黑也笑了,齁着嗓子说:“嘿嘿,你这二狗的名字起的真不赖,贱命阎王都不想要。”

我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他又猛的喷出一口水:“小太爷这是富贵儿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命,净胡咧咧!”

老黑笑道:“那我还叫王铁军呢,岂不是打不烂的神勇。”

我嗤之以鼻,说:“切,都泡到水里锈成铁渣了,还神勇呢。“

老黑憋屈着脸,看着我说:“必须神勇啊,你知dào

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我说:“怎么,拖着伤病的身躯就想开始干革mìng

,保护老百姓了?您不用这么日夜为百姓操劳啊,大王,保重身体要紧。”

老黑眯着小眼儿,皱着眉:“我的包,我的包还在篝火那里,现在冲了这么远,怎么回去啊!”

我直接把他扔在了地上,恨不能再踩一脚:“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不着四六的!”

老黑捂着脑袋坐了起来:“丢人不丢财,还能重头来,你懂什么!”

我端着蜡烛放在自己脸前,做了个鬼脸,一字一句的道:“你还想不想活了小黑黑?”

老黑推开我,惊奇的说:“你哪来的火?”

“你才发xiàn

啊!天机不可泄露,快点,把你那根蜡烛给我,一会儿这根就烧完了!”

老黑在身上摸了一遍,摊了摊手:“没了,被水冲跑了,这下只能回去找我的挎包,我包里还有两根蜡烛。”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猪变的!就不能让你干一丁点的正事!”话说出来,我又觉得不对,这么说实在解不了气:“偶尔干点正事也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老黑嘿嘿一笑:“我又不是故yì

的,大师兄,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一下泄了气:“还能怎么办,回去找你的包。”

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别伤心,我包里可多小宝贝呢,包你爽的很。”

我推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这条河道是人工修建的,看这水流湍急的样子,下面还不知dào

是什么玩意儿呢,咱们沿着河岸往下游去,说不定就能找到出路,或者……找到这座墓的老巢!”

老黑站了起来:“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找包,然后再杀回来,快快快!动起来!”

我没好气的说:“走走走,马上走,再不走这根蜡烛就烧完了!”

老黑已经迫不及待的一窜一窜向回去的路开进了,我端着蜡烛追上他,这货刚刚还一脸死了的样子,现在竟然活蹦乱跳生龙活虎了。

我看了一眼古怪的河道,这水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物质。自从打水里爬上来以后,我这肚子也不饿了,身体也不虚了,被白蚁噬咬的伤痕也不见了,而且全身充满了力量。几次的死里逃生,每一次都是让我们原地满状态复活,真是不可思议。

再看看老黑,这货更是生龙活虎,连蹦带跳的,就差起飞了!

俗话说,人无志,非人也。老黑的理想估计也就是这墓里那些财宝了,那我呢?我的志在哪?难道只是为了从这墓里出去吗?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当初又为何进来,现在金银财宝对我来说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诱惑力,只有活下去才是我的目的。这么一想,我才发xiàn

,我根本不知dào

为什么要进到这座墓里来,仿若冥冥之中就有什么指引着,把我拖进了一个个谜团里。

唉!

第40章 这水里有毒

我和老黑就这么有一聊没一聊的走了很久,手里举着蜡烛火把,前方的路通明,其实我已经绝望了,因为在黑暗的空间里,待得越久人就越失落。

脚步像机械了一般,一步一步踏着硌脚的石子向前走着。逐渐开始习惯这片黑暗,再黑也不过如我现在的人生一样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河道里时不时发出呼呼的奇怪声音,我和老黑看了几次,惊叹极了。那些白蚁偶尔被水流冲走,一大团白蚁就会抱在一起,一同甩开翅膀在水里打着旋,迅速的向岸边靠去,发出巨大的犹如飞机起飞的声音,幻化成千里长堤的一部分。

起初每次响起怪声我和老黑都会去惊叹一番,慢慢的也就麻木了。

实在走的索然无味,我们就唱歌,童歌,红歌,流行歌,一通流的瞎唱,老黑摆着姿势学摇滚,让我笑到不停,他呜呜喳喳的走着调,还洋洋自得高兴的活像真是歌星一样。

我说:“你为什么总这么嗨?”

老黑两眼一翻:“不笑怎么办,难道还能哭吗?要不,我哭一个给你看看?”

“哭就免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特别好,励志练脑的。”

老黑顿时来了兴致,说:“还是二哥体贴,快快讲来与本大王听听!”

“那你听好了。”我说:“这是一个凶杀故事,我说了你别害pà

。”

老黑点点头说:“嗯,不怕不怕,快讲吧。”

我说:“故事是这样的,一桩凶案过后,受害人嚎啕大哭,质问凶手: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狗!凶手说:因为有人花钱买你的狗命!”

老黑停了下来,愣愣的说:“什么意思?”

我拍了拍他的头,径直向前走去:“好好想想。”

老黑还傻在那,细细琢磨。

过了一会追上来,说:“一只狗有什么好杀的?还有人花钱雇凶,这个故事不好。”

看来真是不能和老黑玩智商游戏,一个故事讲完,我自己也觉得索然无味。

“好了好了,走吧,别墨迹了,蜡烛都快烧手了。”

老黑不依不饶的说:“别呀,再讲一个再讲一个,刚刚那个没意思。”

我白眼撇他:“就你这个智商,我没法讲。”

老黑拉住我,说:“哎呀,再来一个,这个不好。”

“好吧,最后一个,讲完不许缠着我了。”

“行,保证不缠你。”老黑又笑了起来。

我想了想说:“你为什么要我认一棵树当干爹?算命的说:因为你五行缺木。”

老黑又是一愣,接着哈哈笑了起来:“嘿嘿,嘿嘿……”

“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嘿嘿,文化人就是有文化,这才像个故事嘛。”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不协调的笑声:“嘿嘿嘿嘿……嘿嘿……”

我一惊:“什么声音!”

老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了,扭头乱看:”不是我!”

那声音特别的滑稽,但是听到耳中却异常吓人,我也转着身子寻找那个怪声的来源,四周黑漆漆的,虽然有蜡烛在手,但依旧免不了冷汗留下来,这声音是那个我掉进水里时,连续两次嘲笑我的“戏谑的声音”,它竟然一直跟着我们没有离开!黑暗中就竟然有那么一双恐怖的眼睛,一直在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是什么东西?”老黑明显有些发怵。

“怪物,是个怪物!”我紧张的说:“之前在水里它也笑过!”

“谁!你是谁!给老子出来,别鬼鬼祟祟的!”老黑喊道。

没有人,那声音只响了一声,就不见了。四周的空间是空荡荡的,那个怪声突然传来,根本无法分辨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们烤火的时候,老黑把打神鞭扔在了篝火旁边,现在竟然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我捡了一块大石头,握在手里,万一它要是袭击我们,我还能有个还击的能力,我可不认为徒手空拳就能够与这黑暗中的怪声对抗。

老黑也捡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巨大,他把石头扛在肩上,紧张的盯着我。

“快点走,把打神鞭取回来!”我说着,一路小跑就向前跑去。

老黑也扛着石头跟了上来,这货扛着比自己脑袋还大两倍的一块石头,竟然虎虎生风比我跑的都快,转眼就要扎进前方的黑暗里。

我喊住他,示意他别再跑丢了,他点了点头,才略略放慢了速度。

这一路的奔袭真不近,地上的石子有很多如同刀子一样锋利,我觉得我鞋底都被磨破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但是丝毫也不敢停下来,手中的蜡烛就剩三四厘米长了,不断的有蜡油在跑动中流在我的手上,虎口烫的都麻了。

那个怪声没有再响起,悬着的心慢慢的放进了肚里,我也有点累的喘不上气了,唤住老黑:“别跑了,别跑了,歇会吧,不然没躲过追杀,就被累死了。”

身上的河水早已经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干透了,但是背上的冷汗却不停的流出来,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黑了,安全感根本没有,处处都不得不防着。

老黑站住了脚步,扛着大石头回头喊我:“好像没有多远了,再加把劲吧。”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累死了,走不了。”

手中的蜡烛昏昏欲灭,就剩下一个灯芯了,我把它放在手里的石头上。

老黑索性也盘腿坐在地上,依旧是扛着石头。

“扛了那么大块石头,跑这么久,你不累啊!”

老黑警惕的看着四周:“不累,我得防着那孙子偷袭咱们,只要他敢出来,老子一石头下去,准叫他变成烂泥!”

我说:“好,你盯紧点,我歇两分钟,马上就出发,唉,这灯也快灭了,估计跑不到地方咱俩就得摸瞎走。”

“没事,放心歇着。”老黑放下石头,从后腰里抽出一根棍子,呼的扔了过来,速度不快,我扬手接住,接着他又举起了那块巨石。

我低头向手里看去,这不就是我之前做的另外一整根的大蜡烛火把吗!

“不是说这蜡烛丢了吗?老黑,你不厚道了,骗你哥!”我又一次被老黑的智商压制了。

老黑冲我一咧嘴:“嗨,我要说没丢,你肯定不能跟我回去取挎包啊,别埋怨我了,我这不都是为了咱俩好,你看,现在刚刚好派上用场了。”

我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往地上一躺,一股乏力的倦意袭来,眼皮不停的打着架,尽管脑子里一直告sù

自己不要睡,但是根本控zhì

不住这突然袭来的困意。我挺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但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着,全身软弱无力。

我感觉自己好像伸出手去招呼老黑,但是眼睛也睁不开,世界逐渐变成了黑暗,直觉也似乎没有了。

“喂,你别睡觉啊!”老黑突然喊了一嗓子。

冷不丁的把我从倦意中惊醒,我发xiàn

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沁湿了,一点力量也没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老黑看到了不对劲,忙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两腿一软就要跪下,老黑架着我猛的推搡着:“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

啪啪啪,老黑可能是急了,竟然是几个耳光打来,我被这么一激,缓过神来,虽然依旧是软弱无力,但好歹能够控zhì

自己的身体了。

“好困。”我无力的说。

老黑一手端着巨石,一手架着我说:“这地方有问题,咱们还是快走吧,我看你一躺下就跟死了一样。”

我用力晃了晃头:“让我睡一会吧,好难受。”

老黑急切的说:“不行,你不能睡,你到底怎么了?刚刚还生龙活虎的!”

我也觉得不对劲,只是倦意不断,困的很:“不知dào

,好累啊。”

老黑狠狠地把石头摔在地上,抄起那根没用过的蜡烛引燃,背着我就向篝火方向跑。

我说:“你别,放我下来了,这样你会累死的。”

老黑喘着气:“你就别说话了,好好歇着,千万别睡就是了!”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太倦了,你把我扔进水里去吧。”不知dào

为什么,我现在迫切的想要钻进那冰凉的黑水河道里。

老黑呼呼的说:“你傻了吧,我现在把你扔进去,你又被水冲走了!”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老黑突然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厉声说:“闭嘴,别说话了!”

我被打的两眼冒金星,只能无奈的趴在他的肩头,他的肌肉是那么的健硕,一股安全感从内心涌出,他不停的奔跑中,肩胛骨在我下巴上来回推搡,本来倦意不止,现在被推的只想吐。

终于,胃里不断翻腾的热气顶上嗓子眼,我用力在老黑背上一推,他没挎住我,我摔在地上,哇的一下吐出一片黑水,接着连连呕吐,不停吐出许多水来。

老黑慌忙站住,回头来看我:“是不是颠到你了?我跑的太快了,你……哎呀,这可怎么办。”

我摇摇手,根本抬不起头来,哇的一声又吐出许多黑水,连连几次胃里都吐空了才算舒服了一点。

睁不开眼的倦意没有了,身体也舒服了很多,我擦了擦嘴角:“这水有毒。”

第41章 古怪的河道对岸

老黑大喊道:“不可能吧,这几次掉进水里的时候,我也喝了好几口,还吃了一嘴的白蚁肉!”

我说:“肯定是,相信我,不要再去碰那些水了。”

老黑点头,看了看旁边的河水,说:“嗯,知dào

了,现在你还行吗?”

我摇了摇头:“没事,出发吧,赶紧找到挎包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这样下去,真的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后向远处看了看,说:“那个怪声音不会也跟着来了吧?”

“也许有这个可能,她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从我们进入这个古怪的地方开始他就已经在跟着我们了。”我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

老黑拎着我的肩算是把我提了起来,经过一通的呕吐,我已经好了很多了,但是就是不知dào

这些黑水被胃吸收了有多少,难道我猜错了这根本就不是起死回生的水,而是病毒的来源!

现在也顾不上想这些了,我晃了晃脑袋,攀着老黑的肩膀说:“走吧!”

老黑捡起了那块大石头,一手扶着我,向远处的黑暗中走去,果然如同我想的一样这片空间到处都充满了危机,什么蜡烛点燃,什么起死回生的水,全部都是扯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靠自己。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从天上掉下的馅饼,为什么我还相信迷茫中还能有人过来给我们希望,这种思想简直是要不得。

走了很久总算是看到那团即将熄灭的篝火,说是即将熄灭,事实上它已经熄灭了,残存着几丝没烧透的火星。老黑看了看我,我冲他点点头,他飞奔着冲向那团篝火。那里有他的全部家当,有他的百宝囊挎包,我真的想打开看看老黑的包里到底有什么。

烛光中老黑的身影拉得很长,我向远处的河道里看去,那些填海造陆的白蚁已经不见了,这河水太过诡异,从我们离开一直到我们回来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那满满的一坑白蚁,竟然一个都不见了,连岸边伪装成岸的白蚁也没了,我顾不上去惊讶,幸亏它们已经不在了,否则的话我觉得我和老黑根本就回不来。

老黑拿到了他的挎包,披着那件金红色冰冷的衣服,兴奋地向我跑来。我冲他笑了笑:“你真是个守财奴。”

老黑把金红色的寿衣团成一团,系在腰上,兴奋地冲我扬了扬头,好像在炫耀他的战利品一样:“走吧,宝物已经到手,咱们现在直奔他们的大本营。”

“他们,他们是谁?”我笑了说。

“当然是这座墓的主人了,我一定要把这整座墓都掏空才甘心。”

“你这是贼心不死啊!”

“窃书不能算偷,盗墓不能算贼,咱们干的是天下太平的事儿,你想想这么多的宝贝放在墓里早晚是要放坏的,我现在把它取回来,拿回家中好好地放起来,这样别人可以看到这些宝贝,咱们还能大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国家还要为之感谢我呢。”老黑洋洋得yì

:“不能再跟你废话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直奔他们的大本营,革mìng

的红旗马上就要(插)到敌人的根据地,胜利的火焰即将在这片白色恐怖的墓室里遍地开花!打起精神来。”

我冲他摆了摆手:“打神鞭,还有打神鞭呢,那你不要啦!”

老黑一怔,直接扭过头去扑向打神鞭简直像恶狗扑食,嗷嗷的叫道:“借来的就算是死我也要还回去,何况是这么好一件宝贝。”

这个世界上果然就没有不贪财的小人,没有不好色的男人,没有不爱化妆的女人,更没有不恋财的老黑,我算彻底的服了,估计他见到亲爹也没有这个劲头吧!

我冲他喊:“你脚下小心着点儿,别再把那些蚂蚁踩死了,小太爷可不想再遭受一轮的海陆空全面袭击。”

老黑抱着打神鞭,腰里系着金红色的尸袍,像是凯旋归来一样咧着嘴冲我笑,他嘴里哼哼唧唧,还唱着歌,这场面活活就像一个守财奴进了大观园,孙悟空进了马戏团,来对了地方。

他总算磨磨唧唧的返回,走到我身边,冲我挤眉弄眼的,递了一根打神鞭给我:“走吧,那将军,胜利的歌声在等待我们凯旋之时奏起,我们可不能让那些眼巴巴盼着咱们胜利的老百姓们失望哟。”

我转身看向身后的黑暗处,我们马上就要再一次踏上征途,这段旅程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刀山火海一般,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待在这里一辈子也不愿意走进那黑乎乎的远方。但是我们现在无从选择。

我也想过要沿着河岸的上游走,但是归德府真的没有山,我不确定河岸的上游有什么,很有可能那是一道河流,或者是一道真zhèng

的地下暗河。这条河是人工开凿的,如果上游是一处墓地或者是一处建筑的话,那这座墓的主人完全没有任何的理由,建造这么一条毫无目的地的人工河,除非他把这条黑水河当作了排水渠,可是,排水渠需yào

这么长吗?

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沿着这条河往下游走,肯定能找到不一样的地方,起初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在河水里顺流而下一直漂到下游去,但是经过暗潮汹涌的袭击,我果duàn

的放qì

了这个想法。且不说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可以漂浮在水上的任何工具,就算有,这个古怪的河水也使我对它望而却步了。

经过这一大段路的旅程,我基本上已经不再处于虚弱状态,精气神好了许多。我一手扬着打神鞭,一手卡在腰带上,现在就算是那怪声的主人跳出来,我也敢与之一战,但是我又突然想起了我那把黑金古刀,真是一把好刀啊,想一想就让我肉疼。

我的鞋底已经磨透了,每走一步脚下的石子就特别的扎脚,而且这些石子非常的凉,现在墓穴外面是什么时间了?我不记得,在这黑漆漆的墓室中,时间对于我们来说似乎已经毫无意义,我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睡过觉,又有多久也没有吃过东西,依照现在的状态来看,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大碍,不得不相信这确实不是我所认知的那个世界。

隔河相望,对面的水岸处水蒙蒙的一片,我特别的好奇里面到底深藏着什么?我冲着老黑打了一个哈哈,假装根本不在乎地说:“你看看对面的河岸,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黑也扭头看过去,说:“不就是一大片水汽吗?没什么特别的。”

“你想不想知dào

那水汽中隐藏着什么?”我淡淡的说。

老黑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迷惑:“那里面能有什么?还不跟咱们脚下这一块儿平地一个样,全部都是一望无际黑乎乎的岸,要么就是冰凉冰凉的石子。你还指望那水汽中能有一堆的金银财宝吗,那二狗同志,不要想的太多,想的太多注定难过。”

“跟你果然没什么好聊的,你难道对那水汽真的就一丁点儿都不好奇吗?”我说。

老黑傻乎乎的,说:“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对下游的宝藏有兴趣。”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我总觉得那片水蒙蒙的雾气中充满了诱惑。总觉着不去看一看浑身就难受。”

老黑说:“你大概是吓傻了吧,那里面能有什么呢?无非就是一些石子而已呀,别瞎想了。”

我强制自己扭过头不再去看水岸对面的雾气,那里面藏着金银财宝也好,藏着妖怪野兽也好,哪怕就是那只逃脱的僵尸藏在里面,跟我都毫无半分的关系,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出去,而不是冒险。

其实一个人如果不断的奔跑的话,很容易就能够跑到我们之前被冲上水岸的拐角,但是现在老黑手中端着蜡烛,根本就跑不起来。这个黑漆漆的洞窟似乎变了一样,充满冷飕飕的气息,没有什么比这种未知的阴冷可怕了吧。

千辛万苦再次走到了这条河岸的改道点,我和老黑看着那九十度的拐角,直直的发愣。一路上都在祈求,赶紧到这个地方吧,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却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我看看老黑:“怎么样,万里长征就差这么一哆嗦了,大王您准bèi

好了吗?”

老黑信心满满的拍着他那小挎包:“妥妥儿的,本大王的小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冲着天空挥了挥鞭子:“为了我们的革mìng

大业,冲吧!”

老黑像是加了97号的汽油,举着蜡烛就向拐角跑去,那蜡烛在风中呼呼的几欲熄灭。

我心里一惊,冲他喊道:“你这个猪变的,慢一点儿啊,蜡烛要是熄灭了,咱俩可就完了。”

老黑根本不听我的劝告,一路奔跑带冒烟儿,头都不回。

我也赶紧追上去,现在没有可以点燃蜡烛的火源。这个蜡烛到底是怎么着的我都不知dào

,如果现在被他弄灭了,岂不是就死定了。

“你听到没有,别再跑那么快了,蜡烛灭了,我可就点不着了。”我真是急坏了。

老黑这个傻子完全就没有听到我说话,还好他跑的根本就不快,我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他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猛地扭回头甩着打神鞭就朝我抽来。

第42章 我们是搬山卸岭组合

我根本就没有防备就被他一下砸在了肩膀上。一阵酥麻的疼痛,差点被他抽倒在地上。

我大吼道:“你疯啦,让你跑慢一点儿,你听不见啊,你聋了!你打我打上瘾啦!”

老黑也回过神来,慌忙扶我:“怎么是你呀?我不知dào

是你啊!”

“我那么大声的喊你,你还不知dào

是我。”我气冲冲的说。

“我真的没有听到你说话,我正愉快地奔跑呢,谁知dào

你竟然会踢我,我以为是谁在偷袭我类!”

我斜着眼睛,瞪着他:“咱俩离这么近你没听到?你就是故yì

想揍我吧!”

老黑也急了,用打神鞭戳着头说:“哎呀二哥,我怎么可能想揍你呢?咱俩认识这么久,我是那种人吗?”

我想了想也是,老黑这人虽然有点脾气,但是平时不管我怎么欺负他,他都从来没有跟我生过气,难道我刚刚喊的声音小了他真的没有听见?

不对呀,我刚刚明明喊的声音挺大的!

“这古怪的地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算了,就当你真的没听见吧!”我揉捏着被老黑打痛的肩膀。

老黑更急了,看那样子丝毫就不像是在作假:“真的,你不相信我昂?我是真的没有听见你说话,咱俩就离这么近,你说话我能听不见吗?”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我们两个相隔顶多四五米的距离,我就是轻声说话他也应该听得见了,我胡乱的挠了一把他的头发:“没事,可能是这空间里有古怪。我走前面,你跟在后面,别跑那么快,咱们已经没有火源了,你要是把蜡烛弄灭,咱俩就彻底完蛋了。”

老黑吃惊的看着我:“不会吧?那你这根蜡烛是怎么点着的?”

“我也不知dào

怎么跟你说,它到底怎么着的我也说不明白,你就当是它自己着的吧!”我无奈的说。

老黑点了点头:“那好,走吧!我还等着赶紧把我的宝贝搬回家呢。”

这一下我们两个就不敢再跑了,老黑端着蜡烛更是小心翼翼跟伺候爷一样,虽然我们一直嘻嘻调侃着,但是现在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谁也不敢再拿这根蜡烛开玩笑了。

河道拐了弯儿之后,就开始变成了下坡路,地上的石子也越来的越少了,我抠着一片黑色的土地,想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有白蚁,还好根本没有,也许这片土壤太过湿润根本就不适合白蚁生存。

下面有可能就是那古怪的墓地的心脏了吧!如果再找不到真zhèng

的墓室我想我会疯掉的,这么浩大的河道工程,如果下面只是一个大水塘的话,或者仅仅是一条真zhèng

的地下河。想到这里我的脑子突然一蒙,对呀,下面极有可能是一条真zhèng

的地下河。

因为水源从上流流下来,这些水不可能凭空排出去,所以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排进地下河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个岂不是这段路就白走了,难道还要顺着地下河往上游走一遍嘛?我的脑子突然又转不过弯儿来了,不断的设想,又不断的推倒设想。

对面的河岸实在是太吸引我了,我几乎快要控zhì

不住自己的脚步向那处河岸走去。

想到这里,我径自转了个身,看向那迷茫的对岸,它现在对于我来说就像沙漠里的一滴水,乞丐面前的一盘肉,婴儿眼前的奶嘴,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肩膀突然一沉,一只大手盖在了我的肩上。我吓了一跳,就要抄起打神鞭向他砸去,扭头一看竟然是老黑。

“黑灯瞎火的你要吓死人呐!”我厉声道。

“我喊了你好几遍你都不答yīng

我,我以为你又走火入魔了呢?”老黑委屈的道。

我皱了皱眉:“不可能啊,我根本没有听到你说话。”

老黑的脸绷得僵硬,说:“我喊了你好几遍了,从你转过身站在那里发呆开始。”

我的心里一阵抽搐,难道又遇到邪事了。

我说:“我真的没有听见,我刚刚只是想看一下对面的河岸里有什么,我总觉得那里好像藏着点古怪。”

老黑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一丝颤抖:“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又怎么了呢。”

“为什么刚刚我喊你的时候你听不见,现在你喊我的时候我也听不见了?”我脑子都快被这些谜团弄抽了。

老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你别问我,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

我说:“也对,问你也等于对牛弹琴,难道是我不看着你,我就听不见吗?不可能吧?”

老黑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性啊!”

这种事情怎么弄也是弄不明白的,本身这个墓室就充满了古怪,那么多的谜题我都还没有解开,现在何苦为难自己又要去研究这些听见听不见的鬼事。

我一拍大腿,老黑吓了一跳。我大唱道:“走吧,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不怕豺狼虎豹,只求奴隶要翻身。”

这一声呐喊,全当作给我自己打气。

老黑笑了笑,举起那根打神鞭:“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冲吧!”

我扭头又看了看对岸的白茫茫的雾气:“走吧,反正是生是死也就这样了。”

我们两个沿着河岸,一边哼着小曲儿给自己壮着胆,一边挥着打神鞭,快步的向前走。我的心里一上一下的,特别忐忑,因为我已经没有信心可以确定下游是一个墓室了。我现在的想法就觉着上游有可能是一座人造建筑物,而就下游极有可能是一条真zhèng

的地下河。这脑子怎么不够用了呢,想什么事情好像都想不起来了。

走了根本就不知dào

是多久,四周的空气越来越闷热,我和老黑已经光着上身了,但是根本治不住这炎热的空气包裹着皮肤,我口干舌燥特别想去喝那里的水,但是我控zhì

住自己呀,我不断的告sù

自己说:那水有毒,绝对不能喝。

这温差,刚刚还是极寒刺骨阴风阵阵,现在又变成了热浪滚滚。

老黑的状况估计跟我也差不多,他不停的用打神鞭抽着水,把水浪打混,变成一个一个的漩涡,被冲向下游,他看河水的眼神都变成了炽热,我真怕他一时忍不住一头扎进水里喝个痛快。

我说:“我知dào

你想喝这里的水。”

老黑没说话,他嘴里肯定也是很干,干到不愿意说话,其实我也不愿意,只是怕他忍不住偷喝。

我又说:“那水里有毒,肯定有毒。你要是非去喝那水,下面的宝藏可就归我一个人了。你极有可能像我刚刚那样吐水而死,我肯定会打开你的小挎包,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有你那件龙袍,说不定我忍不住就在上面戳上几十个窟窿。”

老黑咧着嘴冲我笑,我看到他用力的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翻动着,说:“你不用刺激我也不用安慰我,大王还受得了,绝对不会被这一点点小水流给收买了。”

“这就对了,惟坚韧者成大志,为了以后的飞黄腾达,老黑同志,你可一定要忍住啊,革mìng

性的原则错误坚决不能犯,毛爷爷教导过我们,绝对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我拍了拍老黑的肩膀,学着领导的模样。

老黑疲倦的神情异常落寞,冲我点了点头:“嗯,我们等着打倒土豪分田地,我忍着。”

我说:“你听过望梅止渴的故事吧,你吃过草莓吗?”

老黑一撇嘴:“你当我傻吧!那望梅止渴的故事明明是酸梅好不好?”

说到酸梅我的舌底就升起一股津液,干燥的口腔瞬间变得湿润了起来。

我冲着老黑笑:“怎么样?酸不酸呀?”

老黑也笑了:“果然是个好办法,刚一说到酸梅,这嘴里就滋滋的往外冒酸水儿。这曹操老贼果然是个奇才啊!”

我说:“那肯定的,这盗墓行业里有这么几大门派,其中最为顶尖的叫做摸金校尉,还有发丘天官,你知dào

吗?”

老黑嗤之以鼻的说:“这怎么能不知dào

,盗墓四大门派嘛:摸金校尉,发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士。”

我接话道:“这摸金校尉和发丘天官可是真实存zài

的,当初曹操为了扩充军费,就创造了这么两个官职,特意来为他盗墓挖斗。可见曹操是多么有远见的达人了吧?网上经常有人说搬山道人和卸岭力士是假的,其实我偷偷告sù

你哈,搬山道人,也是真的。”

老黑一愣:“瞧你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少蒙我了。”

我掏出我脖子里的木牌,说:“这个木牌是我姥姥给我的,当时有个道人叫做秦时关,是他把这枚木牌送给我姥姥的,其实这个秦时关也可以说是我姥爷,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他没有跟我姥姥结婚,当年他离开我们村子,就再也没回来过。我听我妈说,他好像是一个什么教的掌门人,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一次我听我妈跟我姥姥谈话,就说到了这个搬山道人的事情,我妈跟我姥姥,可从来不看网络小说的,他们都知dào

这个词儿,我想,这个职位肯定是真的。”

老黑一张开嘴笑,露出满口的小白牙:“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两个现在也应该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摸金校尉、发丘天官这种精通‘寻龙诀’和‘分金定穴’,通过风水易数寻找古墓的技术,估计咱们是轮不上,搬山卸岭嘛,不知dào

咱俩是搬山还是卸岭……”

我撩了撩头发:“什么搬山,什么卸岭,干脆二加一!咱们就是搬山卸岭组合!”

第43章 那里有一座桥

老黑信誓旦旦的擂着胸脯:“我是搬山,你是卸岭,但是你放心,不管是搬山卸岭还是掏洞挖坟,这力qì

我都帮你出了。不过,搬山卸岭到底是啥意思?”

我故作深沉的,低声说:“这摸金校尉、发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其中最神mì

的不是摸金,也不是发丘,更不是卸岭力士,而是搬山道人。搬山一派,最早在秦汉时就有了雏形,但是兴盛于于清朝中叶,机关阵法是其所长,破解坟墓中各类机关很是拿手。风水上也略懂得一些,但与其他三派相差较远,搬山道人行事多独来独往,从不跟别人合zuò

,他们发掘古冢的“搬山分甲术”,是一种类似茅山道术的法术。他们与茅山有关系,但是却干着非法的勾当,被很多门派所不齿,故而他们也就不怎么在江湖上走动,更是极少会表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显得特别的神mì

。”

我干咳了一声,得yì

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老黑:“而这卸岭力士。其实就是一群草寇,土匪。他们在天下太平的时候,聚集于山林,劫持路人的财物。兵荒马乱的时候,就凭着人多势众,发掘巨冢。而且这些人个个是力大无穷,通晓武功,所以被称为力士。卸岭门派的创始人据说得到过仙人的传授,有令人力量大增的法术。本来这一门派是令人所不齿的,但是相传吕布也曾是卸岭门传人,故而也算作是盗墓四大门之一了。”

我拍了拍老黑的脑袋:“怎么样?跟着哥哥长见识吧?”

老黑都已经被我惊呆了,过了好一阵,结结巴巴地说:“这么……这么厉害。”

“你以为这个世界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高来高去满天飞啊,实在是愚昧。”我笑着说。

老黑搭着我的肩膀:“嘿嘿,要是这么说来,以后我就是这卸岭力士,绰号卸岭老黑。你就是那搬山道人,绰号二狗搬山。”

“滚滚滚,你赶紧给我死远点,我一眼也不想看见你。你才二狗搬山呢!你才两条狗……”一想这话不对啊,我们两个人刚好两条狗,这不自己骂自己吗?忙又改口说道:“以后请叫哥:那搬山道人。”

老黑嘀咕了一阵,老黑突然眼眸里多了几分认真:“那搬山道人?为什么不是这搬山道人。”

若不是他眼底一闪而过隐忍的笑意小太爷还真的当真了:“你欠不欠,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对着他的腚就来了一脚。

老黑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哈哈哈哈……就这么定了,那道人。”

我扬了扬头:“啧,好说好说,以后道爷的法号就是:美男子。你给小太爷记住了!”

老黑又是一阵的奸笑,点着头,说好好好。

经过这么一路的调侃,脚下的路逐渐的稀松了起来,又渐渐的变成了黑土,下坡的路也越来越陡,我们两个滑步向前,像下山一样。那河道却越来越宽,透过这一点点的烛光几乎就看不到对岸了。空气热的似乎马上就能燃烧起来,头发盖在脑袋上暖烘烘的,皮肤特别干燥,刚出了一丁点儿的汗,立马就蒸发了。

老黑一边儿擦着脑门上的汗水,一边埋怨道:“美男子,咱们是不是到了火焰山了?”

本来我也没想到火焰山这个词,老黑冷不丁的这么一提醒,我又是吃了一惊:难道真的像唐僧取经一样,这就走到了火焰山?火焰山……没可能这么快就走到地心了吧,难道前面就是岩浆。

那这事可就玩儿大了,感情盗墓没盗成,倒是来了个熔岩一夜游,可要怎么收场。

我拢了拢头发上的汗水:“可能是离地面太远了,下面的空气又不流通就显得特别闷热,别老想着什么火焰山,真要是走到了火焰山咱们还得去找铁扇公主去借芭蕉扇。”

老黑连连道:“你长得帅,要借你去借,指不定人家还要要求包养你呢,别说是借扇子了,金卡给你十几张,随便花。”

我皱了皱眉:“就怕遇见牛魔王啊!”

老黑不再接话低着头在想什么事情,既然他没有兴趣跟我聊天儿,我也就索性不再理他。没想到这货过了好大一会儿,竟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笑来得特别突兀。

“干什么,鬼上身了啊!”

老黑捂着肚子简直就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看到老黑这个样子,我突然紧张了起来:“你想到了什么?怎么回事,你没事儿吧?”

老黑依旧捂着肚子,笑道:“哈哈,那个狗命的故事,花钱雇佣买他狗命,哈哈,凶手是个智障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晕啊,我简直想一脚把老黑踢进河里。这哪跟哪啊?那个故事明明已经讲了好久了好不好。老黑竟然这么大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又大又圆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

我一脚踢在老黑屁股上:“别笑了,你神经病啊!”

老黑止住了笑容,边走边哼唧。那蜡烛在他手中忽闪忽闪的,也快要熄灭了,这要是再烧完,只能用包里那两根细蜡烛了,恐怕难以支撑到最后。

这一路的嘻嘻调侃纯粹是为了给自己信心,但是绝境不会因为你的乐观而为你打开一扇希望的窗。

河水的流速越来越急了,不断有黑色的淤泥从河底翻上来,黑乎乎的一片,河道更是不断变宽,一眼望不到对岸。

没有视线的对岸,丝毫没有减弱我对它的好奇感。

我正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

老黑突然叫到:“那里有座桥!”

我抬头望去,果然是一座桥,桥身如弯弓,在昏暗的烛光下模模糊糊,它横跨这条河,尽头隐没在漆黑的河面上,看不到尽头,但可以肯定,这座桥是通往对面岸上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危险的预警从血液中窜了出来,似乎有什么在告sù

我:那里危险,别去。

老黑说完话,就向那座桥奔去,我根本喊不住他,只能也疾步追他。

走到桥头,我们两个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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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神奇的法宝硬币

我觉得我骨头都硬了,身上每一分肌肉都不再受我自己的控zhì

,干涸的口腔里不断有热气窜上双眼。

老黑也直愣愣的看着桥头,他的喉结不断的上下翻动,眉头紧皱。

体验生死不可怕,濒临生死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现在不知dào

自己是生,还是死!

诡异的拱桥,就在我们眼前,却没有人敢踏出第一步。

桥头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只有三个字,这三个字我一辈子也想不到。

“奈何桥”!

这座桥,竟然是奈何桥。

石碑有五米多高,周身缠满了黑色的气体,但是那血红色的奈何桥三个字却分外醒目,如血一样的红色,隶书挥毫,气势如山一样的出现在我们眼前。

难道我们已经死了?

老黑一步一步向石碑走去,每一步都那么的小心,这短短的几米距离,他竟然走了将近一分钟。

我栗栗危惧,明明想要阻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三个字似乎只阐释了一个字:死!

老黑终于走到了石碑前,他轻手触摸石碑,像是抚摸未满月的孩子,那么的小心。他的手背上青筋鼓动,不断的打颤,他一接触到石碑,黑色的雾气马上萦绕在他手臂上,吓得他呼的收回手。

“二哥,这……这石碑上还有小字。”

我突然被老黑点醒,连忙向石碑走去,我不敢像他那样冒失的去触碰石碑,毕竟那黑色的雾气看起来绝对不像是好东西。

手中的打神鞭是上古神物,又被供奉了400多年,我伸出打神鞭去戳那块石碑,打神鞭刚刚伸入黑色雾气中,那些雾气无风自散,像一朵蘑菇云,向两边炸开,慢慢变得淡薄了。

我这才看到石碑上的小字:”奈何桥畔断前尘,生者止步于此。忘川河水三千里,渡者脱胎换骨。”

嘶,我重重拍了一下老黑,老黑吓得一蹦,惊呼道:“赖狗子你要吓死我!”

我连连摇头,眉头紧蹙:“这句子,不通啊!”

老黑也扶着脑门,说:“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质疑什么?走还是不走?”

我忍不住,说:“对,就是这里不通!走还是不走?走,脱胎换骨,可是又让我们止步于此。”

老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要不,用用你的法宝吧?”

我只觉得眼前一亮:“哎,对!”

可是又突然犯起愁来,我的法宝是那枚考试必备万能判断题的五毛硬币,可是经过这一路奔袭,那枚硬币早就丢了。

我苦着脸:“那枚硬币早丢了,没得用了。”

老黑笑了,说:“在我这!”

他翻出挎包,伸手进去不断的摸索,很大一会,掏出一枚五毛硬币。

我一脸不屑:“只能用我那枚才算的准,那枚是佛前开过光的,灵得很。”

老黑眨了眨眼:“这就是你的那枚,我从红衣僵尸那间墓室里捡来的。”

他把硬币递到我手中。

淡黄色的硬币,正面“5角”的“角”字被我用冲压机砸掉了,这下一看,果然是我那枚开过光的硬币。

我大赞老黑干的漂亮,拍着他的肩膀以示领导对他的鼓励。老黑咧着嘴连连点头,但他那眼神中,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知dào

这硬币得出来的结果的。

我把蜡烛递给老黑,双手捂着硬币上下甩动,口中喃喃低声,念念有词,其实我念得什么我自己都不知dào

,就是故弄玄虚忽悠忽悠老黑。

“要上,还是要下?”我说。

老黑急切的看着我:“我要上,硬币朝上,咱们就进去!”

进去!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看着诡异的奈何桥,自己又拿不定主意,只能用这么个抛硬币的办法,给自己一点点信心,如果硬币朝下,那我真就不知dào

是不是要退回去了。现在退回去,该去哪呢?

我甩手抛起硬币,“叮!”

我俩瞪足了双眼大气都不敢喘,盯着硬币在空中翻飞,那硬币在烛光下不停折射出金色的光芒,快速翻动的频率就如同我们两个人现在的心跳。

硬币在空间舞动了一番,由至高点落下,啪的落在地上,地面是黑色的泥土,燥热的空气已经把它烘干至皴裂状。

那枚硬币在地上弹了几下,竟然卡在了皴裂土地的缝隙中,不正不反立在了那里!

“我了个擦!”我俩异口同声,下巴都快惊掉了。

历史出奇的相似,我第一次在墓道中抛硬币,是卡在了地道的顶端,也是不正不反。

老黑沉默了半晌,忽然说:“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我也没了办法,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捡起硬币擦掉上面的黑土,用力的吹了一口仙气儿,再次抛了起来。

若说人走背运,喝一口凉水都能塞牙,多看一眼美女就能挨个巴掌,那么现在我们的运气,足以把所有的牙缝都塞得满满的,整个脸都被打成猪头了!

那枚硬币在地上弹了两下,转了七八圈,直直的立在了地上,不正不反!

老黑突然跳起来,狠狠的踩着硬币:“你大爷!你大爷!我去你大爷!”

我推开他:“起开,这是老子的财产!”

老黑咬着嘴唇,说:“这玩意儿在耍我们,你见过硬币连续立起来两次吗!”

我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咱们的命,你得认。”

“狗屁的命,老子不信,你手臭,我来。”说着,老黑抠起来那枚硬币,用力的挥动手臂,甩上天空。

我俩仰着头往上看,但那硬币被老黑甩的太高,竟然不见了。

头上是漆黑一片,看不到顶,我仰的脖子都酸了,硬币也没掉下来,老黑不断的扭着头四下寻找硬币的踪影。

“蠢货!用那么大力,找不着了吧?”我说。

老黑也不接话,沉默了很久,突然蹲在地上双手****了头发。

“算了,别自责了,丢就丢吧,再想别的办法,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老黑仰起头,看着天空苦大仇深的说:“五毛钱,没了。”

话刚说完,硬币从天而降,“啪”的砸在了老黑的脑门上,咕噜咕噜向地上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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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根本就不是老黑

那硬币在地上弹了几下,转了一圈,竟然又一次的直立在地上,仿佛嘲笑一般看着我俩。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老黑也是吓得一趔趄。

从抛起硬币,到落下来,都已经过去三四分钟了,无形中似乎有一双阴冷的黑手,在空中接住了它,把玩了一下,又给抛了回来。

“什么……什么意思。”老黑说话已经开始不利索了,嘴唇发紫不停的颤动。

我咬了咬牙,全身跟水洗了一样,不知dào

是吓得还是热的,脸上肌肉都僵了:“不,不知dào

。”我使劲的揉了揉脸。

“现在怎么办?”老黑的手指都在颤抖,嗓音都变了:“闹……闹那个东西了?”

我脑子一片乱麻,感觉眉毛都已经拧成了麻花:“闹哪个东西,那东西一直就没断过!”

鬼!

这么个沉重的字眼,重重的砸在我俩心坎上,彼此明白,却谁也说不出口。

我紧紧地攥着打神鞭,不由自主的向老黑靠近了一点,四周的黑暗中,不知dào

有多少双黑青色干枯的手在等待着我们,随时准bèi

掐断我们的咽喉。

诡异的石碑,神mì

的忘川河还有这条横跨在河上的奈何桥,所有的景象都变得那么狰狞。我甚至已经无法确认现在是不是还真zhèng

的活着,如果这是一座墓,那么墓的主人建造这么一座古怪的桥,并立起来这么古怪的石碑,还要写上这么惊心的字,他到底是为什么?

那红衣道士不就是这座墓的主人张悟明吗?那个传说中凌驾于佛道儒三教之上,皇帝老师的掌门人,可是为什么墓室之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石窟!

老黑也向我靠了靠,蜡烛在他手中昏昏欲灭已经不多了:“想个办法,快点。”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dào

说什么,我的恐惧丝毫不比他少多少,我的脑子自从那河水里出来,就像高速运转的发动机突然锈住了一样,这些问题根本不是我世界观里存zài

的,一时间,我竟然缓不过劲。

老黑咬牙道:“你倒是说句话。”

我想了想,淡淡的说:“老黑,你怕死吗?”

老黑一怔,嘴角跳了一下:“我怕我死之前看不到这墓里的宝贝,我不甘心。”

“算起来,我应该已经死过五次了,第一次从红衣僵尸那里跳下来,第二次从潭水里跳下来,第三次落入水中溺水,第四次沉入水中抱着石头自杀,第五次被暗涌冲进河底。”死本来是一件很艰难,很可怕的事,它一直笼罩在我的心头,现在我说出来,却无比的轻松:“可是我却终究没死。”

老黑迷惑的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昂起了头,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我已经死了五次的人,我还怕什么呢?”

老黑沉默了一阵,突然挺起胸膛:“本大王也死过一次了,我也不怕死!”

“那就不用怕!假如我们马上就死了,那大家都是鬼!假如我们死不了,那就更不用怕了!”我扭过头去看那座不知dào

矗立了多少年孤孤单单的奈何桥:“现在你知dào

做什么了吗?”

老黑突然转身大步向桥上走去:“走!”

有些朋友好像死活都不会分开的,就像我们,哪怕是死,也会一往无前并肩前行,因为只要有朋友在身边,就无所畏惧。

我也向桥上走去,最终还是要走进那不断吸引我的对岸,那处似乎是冥冥之中就已注定的对岸,那处被迷雾笼罩着的对岸。

毅然决然的走在桥上,我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从远处看,这些木板就像青石板一样,密密的排列在桥身之上。直到走在桥面上,我才发xiàn

这整座桥都是用木头建造的,桥板是木头,桥身是木头,连接桥身和桥板的连接绳索也是木头做成的环状契子,整个就是一座木悬桥。

也许这河道会经常涨水,或者是水汽确实太过浓厚,这些木板湿漉漉的,走在上面沉闷无声,但看起来是石拱桥的奈何桥,竟然如同悬浮在河面上一样,左右不断摇晃着。

更诡异的是,这桥并不是架在两岸上,而是凭空悬浮在空气中,对岸我看不到,但是我们离开的桥头却是没有任何支撑点的!

如果我早早的看到,应该会阻止自己上来,可是当我们踏上奈何桥,一切回头的想法都已经晚了。

当我扭头看到那空荡荡悬浮的桥头时,身后已经没有桥了。

我们每走一步,身后的桥身就会自动消失一截,空空的仿佛被钢锯拉断的残肢,脚下的桥身,就像断臂之后空荡荡的长袖,在河上不停摇摆,诡异的很。

老黑虎虎的大步迈着步子,没有看到这诡异的景象,我也不好喊他,事已至此,就算告sù

他也不过是加重他的恐惧感,我攥紧了打神鞭时不时向身后看看,虽然嘴上说不怕,但是冷不丁冒出些什么东西,还是很恐怖的。

这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宽太多太多了,这桥横跨河道好像无穷无尽似的,走了很久也不见有尽头,脚下的木板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感觉像要断开了一般,老黑在前面始终没有回头,我不知dào

他在想什么,但是那根蜡烛几乎快要烧到他的手了。

我叫道:“老黑,换根儿蜡烛吧?”

老黑充耳不闻,依旧头也不回。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好像不面对面根本听不到对方讲话,忍不住向黑暗中看了看,如果没有蜡烛,恐怕会黑的连自己都看不到。

我跑着去追老黑,木板在我脚下啪啪闷响,这么大的声音,如果老黑不是聋了,那就一定听得到,老黑没有聋。

我们两个之间只隔了三五米,几步就追到了老黑,我冲着他的背拍过去。

这一拍之下,我脑子都快炸了,耳边嗡嗡直响,两眼一黑,差点吓晕过去!

我连连后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在了桥板上,两条腿不住的打颤,牙关咬的紧紧的,十根手指不住的发抖,打神鞭差点从手中滑落掉进水里。

那根本就不是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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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披着人皮的第三个人

我伸手去拍的甚至不是一个人,是一张入手冰凉的皮,甚至可能只是一件衣服。

我愣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大脑里像是翻了锅,乱极了。

那个人隐没在黑色的雾气中,就如同死人握着他的镰刀,

突然,背后一双黑色的手慢慢从我肩头拂过,从背后伸出来轻轻的放在我的肩上,汗毛全部都炸开了一样支了起来。

我心里大惊,早已闻风丧胆的我攥着打神鞭就向后戳去,就听到“哎哟”一声。

是老黑的声音,千真万确。

蜡烛从我背后照了过来,被我这么一戳忽闪忽闪几欲熄灭,烛光下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伸向前方。

我无暇顾及身后哎哟的惨叫声,再定睛向前面看去,桥身笔直一直通往漆黑的雾色中,哪还有人,那个假装老黑的东西,不见了!

我扭头向后看去,老黑捂着肚子,正蜷缩在桥板上不住的痉挛,我那一下戳的实在是太用力了,刚巧捣在老黑的软肋上,这货被我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极力控zhì

端着蜡烛,不至因为身体抽搐造成蜡烛倾斜而熄灭,血红色的蜡油不断的流到他手上,他也顾不上,可见伤的不轻。

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扶老黑。

他低着头,不断的抽搐着,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脑门上全是汗,拉着老黑的胳膊,轻声说“你没事吧?”

老黑没有说话,他似乎剧痛无比,全身像筛糠一样的发抖,根本就顾不上说活,蜡烛不断的被抖出蜡油,那蜡油似乎比整根蜡烛都要多,如同眼泪一样不断的流出来,不一会就裹满了整个线织手套的外层,裹住了老黑的手,形成一个红色的握拳姿势腊塑。

我吓了一跳,怎么会流出那么多蜡油!

慌忙中伸出手,想要从老黑手中抽出蜡烛,但蜡烛已经燃烧的特别短了,还被老黑紧紧的攥着,我无从下手,只能去抠他手上血红色的蜡油层,蜡烛像是融化了一样,无穷尽的蜡油不断向老黑的胳膊流去,大有包裹他整个手臂的趋势。

我用力抠掉一块蜡层。

老黑突然呜了一声,发出疼痛的呻吟声。

那蜡油竟然粘连着老黑的皮肤,被我活活抠了下来,吓的我忙甩手扔了出去,惊呼道:“快把蜡烛丢掉!”

老黑缓缓的抬起头,他的头发随着他不断的颤抖,竟然一根根在脱落,额头上的皮肤也在不断的萎缩,等我看到他的脸,比见到鬼还要惊悚,我差点就吓晕过去。

恐惧瞬间转化成怒气就从我心头生起,冲向脑门。

我挥起打神鞭,使尽了全身的力qì

砸向老黑。

这他妈根本不是老黑,一张暗黑发青的脸上,褶皱的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两只眼珠子挂在脸颊上,不住的乱转,那嘴如同被撕裂的一样,露出血淋淋的牙龈,黑色的牙齿也在不断脱落。

打神鞭挥了出去,这一棍绝对有上百斤的力道,就算打在一个正常人身上,我坚信也足足能打飞出去。

可是打在这个人头上竟然如同打进雾里,我的身子被这力量带着差点从桥侧窜出去,他的身躯瞬间就化作了千万颗粒,化成无数齑粉。

我吓的一趔趄,忙抠住桥板,才没让自己掉落到水中,但是随着那人的消散,原本微弱的光芒也消失了,世界变成了黑。

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词吗?

不一定,但是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这黑中隐藏着无数的谜与恐惧,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它吞噬了所有的色彩,只留下无边的深邃,和生命中唯一的颜色:黑!

沉闷压抑、令人窒息、恐怖无状、无望焦虑,犹如巨大的石头砸在胸口,压的我喘不上气,耳边哗哗的河水似乎就像催命的声音,这里就是地狱!

奈何桥上奈何过,一过奈何谈奈何,命中若定,我能奈何?

奈何桥无限长,这长长的桥道不知通往何处,只有无尽的黑。只是,这黑中突然被打开一个小小的亮点,我两眼猛地一怔,那处亮点就像是墨砚里滴进了一滴朱砂,淡红色的朱砂不断扩大,慢慢把黑撕开,撕碎,越来越大。

那是一盏昏黄的蜡烛,烛光照射在端着蜡烛的人的脸上,他的眸子很亮,灿如寒星,但更多的却是包容着一股坚毅的眼神。

我轻声喊他:“老黑?”声音不断的颤抖,仿佛被空气扭曲了一般。

蜡烛突然抖动了一下,就像蜡油滴在我的心口,我也冷不丁抖了一下,那到底是不是老黑?

“二哥?”老黑也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果然是老黑,会不会又是怪物。

“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了,我连个蜡烛都没有。”嘴上这么说着,手里的打神鞭攥的更紧了,只要这个老黑稍有不对,那么迎接他的必是致命一击。

老黑捂着蜡烛一路小跑过来,站到我面前左看右看:“我以为你一直跟着我呢,结果一转身发xiàn

你就不见了。”

我伸出打神鞭:“你别动!让我杵一下先。”

老黑瞪大了双眼:“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说着,打神鞭已经顶在了老黑的心口,用力的推了推。

我一直盯着老黑的脸,只要他有异样,我保证马上就能放倒他。

连连杵了几下,老黑默默的也不说话,诧异的看着我。

我收回打神鞭:“没事了,我刚刚撞鬼了。”

老黑把蜡烛递给我:“我好像也是,明明知dào

你在背后跟着我,我还听到你的脚步声,但是扭头一看,背后什么也没有!”

他从挎包里掏出一段皮尺,两米二的长度,一头系在我的腰带上,另一头系在他的腰带上。

我接过蜡烛,这蜡烛就剩下三四厘米的高度,马上就要燃尽了。

老黑的脸抽搐了一下,强行挤出个微笑:“这样咱们就不能走散了!”

我欣慰地看了一眼老黑,他现在似乎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我冲他伸了伸手说:“换根蜡烛吧,这个马上就要熄灭了。”

前路漫漫,不知生死。而且我们好像随时都会面对一个,凭空出现的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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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懦夫的勇气

老黑拿出一张旧报纸,我使用同样的办法用报纸裹着蜡烛,在报纸的周身涂满蜡油,这种裹起来的蜡烛,虽然燃烧的很快,但是很不容易熄灭,报纸的作用就相当于蜡烛的烛芯,不断燃烧着的其实是报纸。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桥身不断的消失,造成了桥身不断地左右摇晃,我和老黑就像喝多了一样,有点儿站不住脚,好几次都要从桥面上掉下去。

我只能弓着身子向前挪动,老黑更坦率,直接趴在桥上向前面爬着走,蜡烛在我的手里呼呼作响,桥下的河水翻着滚滚黑浪,风声就像鬼哭一般,让我头皮发麻。

老黑在前面嚷嚷着:“明明是个洞窟,哪里来的大风,简直要把我刮起来了!”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相信这里真的有可能通往地狱,内心已经平息的那份渴望突然又涌了出来,对岸的迷雾就像一双婴儿的手,不断骚弄着我的心。

我低声说:“这里是地狱,奈何桥。”

老黑在前面,就像个大驴子撅着屁股:“屁的地狱,本大王手中这把打神鞭,上打阎王老祖,下打游魂野鬼,就算真到了阎王殿……”

“闭嘴,别说话!”我突然低声呵斥他。

他停了下来,回过头看我。

我指了指桥下,那水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挤着想冲上桥上来,蜡烛虽然比刚才的那根要更亮,但桥身离水面还有七八米,看不太清楚,不过那不断涌动的东西确实是真实存zài

的。

而且那东西似乎会说话,沉沉低语。

老黑接走蜡烛,趴到桥板上,伸着头往河水里看,我怕他不小心掉下去,在后面扯着他的腿,他半个身子都伸出了桥面,更是举着蜡烛往下看,我只能死死攀住桥板拉住他,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老黑看了一阵,我发xiàn

他在发抖,身子软塌塌的伏在桥面上,并且不断呃呃呃的发出怪声,我慌忙拽着他的腿把他拉了上来。

“怎么回事?”我急切的问。

老黑的嘴唇发紫,脸色蜡黄,显然是惊吓过度,张了张嘴,但牙齿不住打颤,只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我从他手上拿过蜡烛,他的手指僵硬的快要把蜡烛握断了,我用力的拔了出来,想要再去拿他手中的打神鞭,却死活也拽不动,他的指骨咔咔作响。

我一边帮他顺着背,一边问:“别着急,看到什么了?”

老黑坐在木桥上,浑身发抖,好大一会才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长出了几口气,瞪着眼睛:“人……是人!全是人!”

我心口一窒,脖子都硬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人。”

老黑连忙爬起来,但是由于双腿发软,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快走,快走,他们在往上爬!”

我一惊,说:“没事,这么高的距离,他们上不来。”

老黑再次爬了起来,勉强支住自己的身子:“叠罗汉了!密密麻麻全是人,下面不是河!”

“我擦!走,马上走!”我扶着老黑,连拖带拽的生怕走慢一点,被下面爬上来的怪东西抓到。

那肯定不是人,是什么只能任我自己不断凭空想象。

但是浮桥不断的摇晃,我们两个刚站起来,马上就摔倒在地上,我几乎是跪着把趴在地上筛糠的老黑扶起来,拉着他往前走。

老黑两腿发颤竟然一步也走不了,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虎背熊腰,我根本就拉不动他,我骂道:“懦夫,不是说死都不怕?怂货!”

老黑也不反驳,但很用力的用双手撑着桥板跟着我往前爬,他的身体不住的发抖,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才能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吓成这样。

其实我的心里也很害pà

,但是现在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表现出来,我实在想不出下面到底有什么?

死人很可怕吗?老黑法医学院毕业,怎么可能看到一些死人,就吓成这个样子,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看到他那个怂样,我满心都是怒气。

现在怂成这样,那不就是寻死吗?口口声声说着要赶快走,但是以现在这个速度怎么快的起来。

我在他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你到底还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战斗了!如果你就这些胆量,趁早滚回家去。你现在软成一滩烂泥了,我们还怎么能够走到那墓室的心脏,还怎么能够取出他们所有的宝藏。你给我打起精神,像个男人一样。”

老黑怔住了,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我,瞳孔无限的放大,可见他到底是有多么的恐惧:“你……你真的没有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下面不是河,下面全是人。”

“是人是鬼又能怎么样?”我挥了挥打神鞭,说:“他们怎么爬上来老子让他怎么滚下去。”

老黑没有说话,直愣愣的看着我一动也不动,我本来想要给他一巴掌,但是想来想去也不能那么做。

人的勇气是天生的,不是你三两句的安慰,几句好话就能让一个懦夫瞬间变成勇士。一个人不管他有多么勇敢,但是他的勇气也始终是有底线的,就算征战沙场、屠戮百万的大将军,也有他自己失去勇气的那一刻。

勇敢者拥有他的勇气,于是他便获得了成功,而胆怯者没有勇气,只能在离成功一步之遥的地方胆怯地徘徊,思考着浓雾中藏着的危险,即如同我们。我咬了咬牙,扎根发芽的恐惧,根本无法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更无法阻挡我心中那股彪悍血性的勇气破土而出。

我把打神鞭塞到老黑手里:“蜡烛能不能拿得住?”

老黑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就要看一看,到底他妈的下面是什么东西?把你吓成了这个熊样。”

我趴在桥身上,用力的伸出头,去往下看。

这个时候已经指望不上老黑能拉着我的腿了,烛光一点一点的由桥身蔓延到河道里,我紧紧的盯着那黑漆漆的河道,之前我所以为翻滚的河水流,根本就不是河水,而是黑漆漆的浓雾,一团一团的滚向远方。

河道里确实也有河水,但那河水就像一条小溪,蜿蜒的向下游流去,发出哗哗的响声。

下面那黑雾中,密密麻麻的人就像蚂蚁一样抱成团不断的向上攀爬,其实更像一群黑色的蛆虫。

这些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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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奈何桥上来破邪

没有人类会拥有蝙蝠一样的耳朵,而且那耳朵似乎比头还要大,这些明明是活着的尸体,根本就称不上是人。

河道已经被这些尸体堆积满了,一个个骨瘦嶙峋,青黑色的皮肤附在骨头上不知dào

死了多少年,巨大的脑袋,空烙烙的眼珠子。

他们身上的衣着也很奇怪,但是光线不够亮,我看不太清楚。

尸人不断的打着滚儿,在尸群里像畜生一样翻腾攀爬,时不时的几声低语,那低语的声音从他们嗓子里发出来,就像来自于地狱。

这不是一群尸体,也不是一片尸体,而是黑压压的看不到边。

那些黑色的类似于翻滚河水的浓雾就是由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和桥头的那块写有“奈何桥”的石碑缠裹着的黑雾一模一样。

这墓里,从我们进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突然看到了这么些的会动的死尸,不震惊,不害pà

,那才叫奇怪。

我的视线依旧死死地盯着桥下,刚好与一具死尸做了个对视,一股冷寒像是从地下穿入身体里,吓得我差点把蜡烛给丢了出去,怪不得老黑吓成了那个样子。那尸体眸子似乎有一种深邃的吸引力,瞬间就把我的精神抽空了一样,我猛的扭头挪开视线,但脑海里一条黑色影子钻入,把思维搅成了一团乱麻,接着不知dào

哪来的一道白色光线与黑色影子缠绕在一起,互相排斥起来,我的头像是炸了一样的疼痛难忍。

黑色影子比白色光线更强dà

,很快白线就被吞噬的只剩下一丁点了,头痛的感觉越来越弱,黑色影子竟然碎裂,化成了无数黑色斑点,整个脑海中全部都是黑色,不禁的我的全身竟然抽搐起来,但是下一瞬间,白色光线大涨,从一条线突然绽开铺展了整片脑海,那黑色影子化成的斑点瞬间全部被逼了出去。

我的思维也恢复了正常,却又吓了一跳,我根本就没有扭头,而是一直和那尸体在对视,那黑色影子就来自尸体深陷的眼窝中孤独的眸!

这果然怪不到老黑,这些恐怖的尸体其实并不太可怕,当然,任何一个拥有密集恐惧症,见到了这样的场景,没有被吓死,已经算他胆子比较大了。

只是老黑那么坚强的人,不太可能存zài

密集恐惧症,当初我们被白蚁尸群攻击,老黑也是一路奋进,这尸人的眼眸有古怪,老黑肯定是被那块黑色影子侵入了大脑。

可是,为什么我没事,那条白线是什么!

我忙收回身体,老老实实的趴在了桥板上,不敢再去看桥下遍布的尸人。

老黑看着我,依旧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他那双渴望的眼睛,一看就知dào

他想让我给予他一些勇气,让他好从恐惧中拔出来。

我想对他笑一笑,可是那场景太恐怖了,我也被吓得不轻,三魂已经丢了两个,牙齿不住地打颤,发出嘎嘎的声音。

我努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如果现在我投降了,那么老黑,肯定会彻底的崩溃吧!

“多大点事,看你吓的!”我尽量做出不屑,安慰一下老黑。

老黑依旧不说话,眼神慢慢的开始变得呆滞起来,因为恐惧而扩张的眸子似乎越来越大,仿佛要占据眼白一样。

我心里暗惊,难道那黑影子侵蚀了老黑的思想?我该怎么救他!白线……白线……那根可以抵御黑影的白线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我姑姑说的那样,我自小姥姥就怕我养不活,给我起了这么贱的名字,还招了几位邪仙附在我身上?

我急的不行,老黑的眸子已经大到不是人类的瞳孔那般了。我突然抢回一根打神鞭抄着老黑戳去,希望这四百年的法器能够抵御一下黑影。

老黑像木头一样看着我,被这么一戳,摇晃了两下就躺了下去,闷声摔在桥板上,另一根打神鞭也从他手中脱落,差点从桥板的缝隙掉下去,我慌忙用手摁住。

老黑一动也不动,睁大了双眼看着漆黑的天空,黑色的眸子依旧存zài

,似乎已经停止了扩大,但又似乎没有。

我把他扶起来,用力的摇晃:“老黑?”

他没动,只是像个木头一样,随着桥身不断摇来摇去,随着我晃动的频率摇来摇去。

我伸手啪的一下打在他脸上,他突然回过神来,歪着嘴看我,那眼神中竟然带着诡异。

“你说句话!”我厉声喝道。

老黑呃呃呃了两声,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不断的有汗水从他脑门滑落,滴入眼睛里,他竟然连擦都不擦。他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起初我以为那是吓得颤抖不止,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吓得,而是那黑影在作怪!

无数的念头从我脑海中翻涌出来,我学着电视里做着不同的手印,一会背诵道德经一会儿背诵金刚经,可是老黑一点不见转好。

我跳了起来,浮桥不断摇晃,我站在桥上努力控zhì

住自己的身子,做了个藏传佛教的尊胜佛母手印,这些东西都是我私下里从家里一本破书上学来的,那本书上还有很多注解,但是我只觉得手印好玩,没看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字。

见样学样一边做着佛教的手印,一边念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也顾不上是不是一个套路,脑子里所有驱邪的办法都让我给用尽了。

但是这些招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老黑的整个眼睛,马上就只剩下黑色瞳孔了,白色的眼球几乎看不见。

我忽然想到我姥姥送给我的木牌,据说这木牌是掌教印信,也是可以避邪的护身符,不管灵不灵,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我赶紧撤掉脖子里的木牌,看了一眼,木牌上书:“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只这一眼,我顿时明白了那道白色光线的来源了!竟然是从这枚木牌上散发出来的,此时长方形的木牌边框上流光不断环绕着牌子,虽然光线很微弱,但是这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再也顾不上多想,就给老黑套在了脖子上。

果然,那不断环绕的流光迅速窜入老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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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老黑的双瞳

老黑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一样,嗓子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他的眼睛转的很快,脑门上的汗水就像流水一样流下来。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么痛苦,一点忙也帮不上,我自己心里也是打鼓一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撩拨了起来,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怦怦”跳舞。

桥下面的低语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我也很担心那些尸人会不会爬上来,他们真的叠罗汉的话,后果无法想象,我扭头向身后的路看去,五米之外的距离,黑蒙蒙一片,已经没有路了,唯有往前冲。

当然,就算冲过这座桥,也许之后面对的,还将是对岸是不是也有这么大一批尸人,如果我们千辛万苦走到了对岸,却看到了成千上万只尸人……怎么办!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这里是地狱,这里不是人间,我开始提醒自己。

老黑终于逐渐停止了疼痛的声音,他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就那么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暗淡下来的木牌,终于再一次的变成了流光围绕,看来这场黑与白的较量,白色流光最终获得了胜利。

我伸手去拉老黑的背包,想看看有没有能够吃的东西,老黑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仿佛一把大钳子狠狠的攥着我的手,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了全身。

我忙去推他,但是我手里攥着两把打神鞭,还有一根蜡烛,姿势根本就不方便,推了两下没有推开,只能任他这么死死地攥着。

我咬牙忍着,不知dào

该怎么办,现在不可能给他一脚,桥面一直在摇晃幅度特别大,如果我冷不丁的给他一脚,很有可能把他踹到桥下去。

我不断的喊着:“老黑老黑,你大爷!松开我!”

老黑只是闭着眼睛躺在那,什么也不说,他的嘴紧紧闭着,太阳穴暴起了青筋,可见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就那么死死地攥着我。

那背包似乎是他的一切,这古怪的包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护犊情深想要弄死我吗!

我的手已经快要麻木了,疼的要命。

终于,老黑渐渐地撒开了手,我才得以喘息。

只是手腕上五个紫黑紫黑的手印赫然映入眼中,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我把打神鞭别进腰里,半跪着分出一只手来把老黑扶起来,他的面相已经开始变得安宁,闭着眼睛,但通过眼皮可以看出他的眼球不断在转动,在这燥热的地下,他脸上的汗水也很快就干透了。

我用手掐着他的人中,只听到老黑“啊”的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吓得我差点坐在地上。

老黑睁开眼睛看着我,似乎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睛中,竟然出现了两个双瞳!

双瞳。就是我们俗称的阴阳眼,据说有些人天生拥有不凡的能力,上天为了辨别他们,就给予了他们双瞳的印记,也有人说双瞳可以看到鬼神,可以预知别人的生死,甚至可以千里窥视,绝妙无比。

相传,皇帝就是双瞳,只是他离我们生活的社会太遥远,王莽也是双瞳,黄初评历史上有名的阴阳眼道士,也是双瞳,最出名的要属项羽,他的双瞳可以窥人以千里之外,项羽周身的王霸之气就是来自于他那天生的双瞳,只要他死死的盯着你,任何人都会怯他三分。

当然,用科学的解释来说,这是一种病症,属于瞳孔发生了粘连,产生的异变,严重点就会失明,但不管是迷信的阴阳眼,还是科学的瞳孔病变,都是天生就存zài



而老黑的双瞳,是刚刚才出现的!

难道那黑影还没有从老黑的大脑里取出吗?可是,白色的光线明明已经回到了木牌里。

“二哥……”老黑喊了我一声,声音很虚弱。

我连忙把他扶正:“你好点了吗?”

老黑用那双诡异的双瞳看着我:“我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头疼的厉害,突然就看到一条金色的绳子把我拉了上来,像做梦一样,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了。”

我冲他笑了笑:“没事,你就是摔倒了,可能是因为我们好久没吃没喝没睡觉,身体虚的很,所以你就躺下了。”

老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桥下,桥下有好多死尸,都他妈会动,我的打神鞭呢!”

他晃了两下,又坐在了地上,不断的喘着大气,扭头翻找着:“我的打神鞭不见了!”

我从后腰抽出打神鞭递给他:“你摔倒了,打神鞭差点就掉到桥下去。”

老黑这才放心,接过打神鞭,又把一根递给我:“奶奶的啷个里格咚,下去干他们!我现在需yào

战斗,我做梦听见你骂我不是男人,把我气死了,差点想掐死你。”

我一头冷汗,原来这货是在梦里报仇掐我,可是他确实差点把小太爷的胳膊掐断:“战斗个毛线,现在你赶紧休息一会儿,咱们马上出发,再待下去,下面成千上万的尸人爬上来,累死都打不过那么多。”

老黑依旧有点不甘心,但是他现在确实也没有能力跟我争执,只是皱着眉头不断的啪嗒眼皮,那双诡异的瞳孔让我后背不断有汗毛竖起。

桥身一直在摇晃,我的胃里空无一物,虽然不觉得饥饿,但是火辣辣的疼,我问老黑:“你饿吗?”

老黑摇了摇头:“嗓子干的厉害,我现在只想喝水,舌头都快裂开了。”

“这就怪了,虽然不知dào

我们下墓有多久,可是一天一夜总是有的,运动量这么大,竟然不觉得饿。”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咯,你都死了五次了,就当你重生五次,怕什么饿,要怕啊,就怕不知dào

为什么活着。”老黑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发xiàn

他的双瞳在缓慢的转动,这双诡异的双瞳,是两个瞳孔重叠在一起,一个瞳孔较大是纯黑色,而另一个瞳孔略小,是淡黄色,两个瞳孔套在一起,小的套在大的里面,不断的旋转着。

我心里还是有些害pà

,怕的不是这个人会不会已经被鬼怪附体,而是怕老黑会突然失明,这么诡异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我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接受。

第50章 那二狗的彪悍身世

我不知dào

是不是应该把双瞳的事情告sù

他,如果说了,他会不会也吓一跳?估计以老黑的脾气,说不定会把眼珠子抠出来看看。

已经够乱了,讲出来总觉得不太好:“老黑,你眼睛疼不疼?我的眼睛怎么有点疼呢?”

老黑突然皱了皱眉头:“我的不疼啊,你是不是被这古怪的雾气熏到了?”

我摇了摇头,开始诱导老黑:“也不是,就是觉得眼睛不得劲,看东西有点怪怪的。”

“对对对,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我看你,你身上白花花的泛着白光,跟六棱镜似的全身都是白光,我看我自己,胸口这块儿竟然闪着金光,也不知dào

是不是这蜡烛折射了,还是我昏迷的太久睫毛上有眼屎。”老黑突然来了精神:“嘿?你的木牌怎么挂到我脖子上了?这不是你姥姥送你的那块宝贝儿疙瘩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黑的眼睛果然出了毛病,可是那块木牌不是可以避邪吗?明明已经帮我把黑影驱逐出去了,为什么老黑的反而驱逐不彻底?难道是我用过一次,木牌的电池电量不足,所以没有驱逐干净?那就再等等,等木牌充电好了估计老黑的眼睛就正常了。

“刚才脖子里痒得很,裤兜子都是烂的,木牌没地方放,就挂你脖子里了。”我瞪着眼睛盯着老黑,看着他古怪的双瞳心里虽然害pà

,但还是不断克制自己的恐惧:“我眼睛好像进了什么东西,你帮我看看?”

老黑的外圈瞳孔忽然扩大,内圈瞳孔缩小竟然变成了一条黄色的线,像猫的眼睛一样发出淡黄色的光:“什么也没有,你这眼睛美的很,双眼皮长睫毛就像个大姑娘,水灵灵……”

我忙阻止他讨好:“滚滚滚,闭嘴。”

“嘿嘿,真的,这么看,你长得可真像个娘们儿!你要是女人,不知dào

要迷死多少男人。”老黑笑着,双瞳又恢复了原状。

我一时不知dào

怎么办了,看来以我现在的知识,是不可能解开这么多谜题的,若能有幸出去,更有幸能够找到我的姥姥,或者我那对疯癫的父母,也许这种诡异的事情才能得以解决。

我们家人都比较神mì

,神mì

到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知dào

他们是做什么的,唯一知dào

的,就是我姥姥有个没结婚的丈夫,是个道法高深没有左手的道长,名字叫秦时关,也就是我姥爷,我姥姥守了四十几年活寡,终于在某一天,什么也没说,离奇失踪了。

姥姥最拿手的就是驱邪叫魂,我小时候身体极弱,几死几生走路都费劲,去医院也看不好。

我爸妈把我养到六岁就耐不住性子,跑出去旅行一走七年。当时姥姥因为思念姥爷,魂不守舍跟个精神病人一样每天坐在院子里对着门外望眼欲穿,也顾不上管我,只能姑姑照顾我,那个时候我姑姑还不是出马仙,她眼看我就要死了一样,跑遍了各大医院急的没有办法,请了个阴阳先生到家里给指点指点,那先生一看见我就说我是天阴之躯,所以被鬼缠着,能活过八岁就是奇迹,就算奇迹发生,一辈子也只能吊着半口气生活。

我姥姥原本坐在院子里丢了魂儿一样的晒着太阳,听到这句话,立马就把那阴阳先生给打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飞脚殴打三十多岁的阴阳先生,虎虎生风的拳脚直打的那先生跪地叫祖宗,要不是我姑姑拦着,我怀疑姥姥能把他打死,这件事情在我的印象中,特别深,因为阴阳先生是被医院的护士抬着出去的。

从那以后姥姥像是变了一个人,先是开了香坛请了一群的邪仙给我吊命,再就是督促我练武,但即使这样,我也必须每天陪在她身边,只有和姥姥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像个正常的小孩和别人玩耍,一旦离开她,马上就会病怏怏,这种怪异的体质持续到十八岁我要去读大学,走之前,姥姥依依不舍的把木牌给了我,自那以后总算摆脱了病痛之苦。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身体弱,我爸就经常逼我练武,他教的武术没名字也没个固定的套路,就那么几个招式练来练去,别看这些招式没有先后顺序,但是却有特别多的口诀,比招式多的多,只能死记硬背。

我妈是个中医,我私下喊她疯婆子,她总是熬一些乱七八糟的中药、乱七八糟的药丸喂我,有时候太苦我不喝,她也不生气,也不吵,就是变着法子骗我喝,在无数次斗智斗勇的故事里,我都以失败告终,可见,漂亮的女人千万不能相信,尤其像我妈那样漂亮的!

慈母悍父用在他们两个身上一点也不夸张,我爸每次回来还都要考察我功夫练得怎么样,稍微有一点不满yì

就是一顿吊打,害的我十几年日夜苦练不敢懈怠,我爸打人是真打,一脚至少断三五根肋骨,然后再把我吊在院子里的榆树上用皮带抽,不打个半死根本放不了我的学,我妈就只会哭,但从来不拦着,按理说我爸是最怕我妈的,我妈随便咳嗽一声,我爸恨不能吓得就跪下来,唯独练武这事儿,我妈根本就不管。

每次我被打的奄奄一息,我妈就开始给我熬药接骨,断了的肋骨她随便摸摸就能接好,大学那些年我一直怀疑我的骨头被我爸打出后遗症了,但每次去医院拍X光片,骨头都特别坚固,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

挨完打的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好几天都不能下地,我妈就没日没夜的坐在床边看护,给我喝药给我做各种美味的吃食,心疼到眼泪巴巴,按理说我妈肯定是特别爱我的,可我就不明白了,每次那么心疼我,为什么还不管我,要看着我爸下死手干我。

还有就是这两个人脑子根本不正常,神出鬼没的,动不动就失踪,三年五年见不到一次面,每次见面两个人都是疯疯癫癫的,失踪都是小事,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他们死了。连我考上大学这种万家奔走的喜事,他们都没有出现,每个月除了卡上会多出来三五千的存款,我简直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老黑:“歇好了没有?歇好了咱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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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夜路难行莫回头

老黑在桥面上摁了摁,确定自己胳膊还能用上力,艰难的爬了起来,弓着身子做了两个俯卧撑:“妥妥的,铁打的身躯。”

我站了起来:“那就出发吧,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多时间,茫茫未知的旅途还等待咱们上路呢!”

折腾了这么久,我早已经习惯了桥身的摇摆幅度,很轻松就可以站在桥面上,老黑不行,撅着屁股在地上爬,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甚至是怪物,如果不是早知dào

这是老黑,我肯定吓得掉头就跑。

报纸燃烧的厉害,蜡烛也顺着报纸不断的被燃尽,很快,就剩下大拇指的长短了,我平静的内心再一次升起波澜,马上就要没有光源了,生死转瞬面对黑。

踏在桥板上,时不时的往下看两眼,黑滚滚的类似水流的浓雾丝毫没有要散去的样子,但距离太远看不到那群尸人,偶尔能听到如同病人般的呓语,我竖起耳朵仔细的想识别那呓语中的词,听来听去,只连蒙带想凑出两个字,还不敢确定,那声音就像在说:止……步、必……死,这类的恐xià

,我不屑的往桥下吐了口唾沫,当然,我的口中很干燥,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老黑爬的很快,比我走的快多了,我端着蜡烛,两个人的腰带用一条皮尺连着,乍一看就像我出来遛狗似的,我不禁笑了起来。

“嘿嘿,大王,我有一种遛狗的感觉。”我笑道。

老黑扭过头,用诡异的双瞳笑眉对我:“你这贱嘴,不讽刺我能死。”

“不,死不了”我眯着眼看他,因为一直盯着那瞳孔太吓人:“但是,会疯的。”

老黑也笑了出声来:“哈哈,疯了就是疯狗子。”

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谁知dào

这货没有防备,被我踢趴在桥板上,那皮尺也不知dào

是沤烂了,还是被这高温腐蚀,竟然被老黑向前的力量给扯断了。

老黑扭过头冲我一咧嘴:“贱人。”然后迅速的向前爬去。

我在后面嗷嗷大喊:“脱缰的野狗不要跑。”

老黑头也不回:“贱人,追我,追上我给你肉包子吃。”

本来不算饿,这么听他说肉包子,突然就觉得肚子里急需填充些什么东西,但并不是饿的感觉。

老黑像个蜘蛛一样,瞬间就扎入了黑色中,我又急了,这个二百五,跑这么快一会又得闹鬼!

我在后面喊他,世界一片黑,声音投入黑暗中,像是被吞没了。

这家伙,做事怎么不计较后果,他这么爬行已经足够吓人了,而且现在还长着双瞳,我有点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老黑了。

莫非,我又遇见了鬼!

也不对,不管怎么说,打神鞭的威力我是见识过的,好歹也是法器,他若不是老黑,也不敢碰这打神鞭,除非有鬼借尸还魂了,而且道行特别高深。

不过这个也说不通,没听说过哪个鬼还魂还能复制宿主的记忆,当然,也不能否认这打神鞭偶尔会失灵。

我的脚下不断迈着碎步,蜡烛的火焰已经开始烫手,坚持不了多久。

这浮桥越走摆幅越大,跟荡秋千一样,根据我多次进入云南山区旅行,走过很多这种木板浮桥的经验,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整个浮桥的中心位置,或者偏近中心位置,对岸越来越近了。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一个人上路,从进到这个古怪的洞窟,老黑就没有消停过一会儿,脚下偶尔发出啪啪的骨头断裂声和亡人低语声还有哗哗流水声,身后漆黑一片,越往前走我越害pà

,连回头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总觉得有个人在我背后跟着我。

我又喊了几声:“老黑!老黑!”

前面的黑暗里,没有老黑的回应,我心里猛沉,看来我猜的不错,诡异的事情又要开始了,我周身肌肉都绷的紧紧的,随时准bèi

应付突如其来的恐怖。

尽管身体在桥面上左甩右甩,好几次差点被抛出桥面,我的脚步却丝毫不敢放慢,更不敢趴着往前走。

这个姿势我自己想一想就觉得恐惧:黑夜,孤烛,一个人,爬行。

汗毛又一根根竖了起来,因为这个空间一直很燥热,现在我竟然觉得脖子一阵阵的发凉,像是什么人在对着我的耳根吹冷气。

我不敢回头看,自小就听老人讲过,走夜路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回头看,因为人的头和两肩有三把火,三把火俱在,则鬼神难侵,所以千万不要猛回头,一旦回头就会发生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攥着打神鞭伸到脑后假装后脑勺痒痒,想挠挠,每次把打神鞭伸过去,那冷气就会消失,这种玄妙的感觉让我害pà

的头晕,忍不住的想回头看,却又不敢看。

可是不断控zhì

内心的欲望,却无法抵制住内心的恐惧,反而让这种恐惧越来越重,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一只手在我背后张牙舞爪的比划着,一双冷冷的眼珠子正趴在我后脑勺,吐着长舌头。

越想心里越发毛,最后根本控zhì

不住了。

我大喊一声:“老黑,你大爷!”转身挥着打神鞭就向身后抡去,恐惧不安的心像决了堤的洪水冲向大脑。

身后,什么也没有,五米开外漆黑一片。

可是脖子依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吹冷风,依旧觉得身后有个人在冷冷的盯着我。

我再次抡起打神鞭向身后打去,还是什么也没有。

不过,这一次,我看到了老黑。

他正从黑暗中爬出来,尽管那姿势很恐怖,但我内心的恐惧感却一下子减少了许多,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你大爷,你去哪了,吓死老子了。”我委屈的不得了,像是见了救星。

这货真是不吓死人不偿命,他一直在地上爬行,在离我有三米远的位置停下来,猛的抬起头,那双炽热的眼睛里诡异的双眸看着我,不,是盯着我背后。

我好像发xiàn

了什么:“怎么……怎么了?”

背后冷不丁传来老黑的声音:“二哥!我在这,他不是我!”

我擦!

我吓得顿时快尿了!

我眼前这个趴着的,有着诡异双瞳的明明是老黑,可是那身后却又有一个老黑的声音!我把打神鞭竖在胸前,指着面前趴着的老黑,然后扭头向身后看。

这一眼,我脑子一凉,脚下不稳几乎晕倒,差点被来回摇晃的浮桥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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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快跑,火海滔天

背后五米的距离,也站着一个老黑,他手里拎着一把打神鞭,身上挎着军包,在桥面上左右摇晃着马上就要被甩出去一样。

“二哥,他是尸人!”趴着的老黑冷不丁的冲我喊道。

我又回头去看地上趴着的老黑,他的眉头紧缩,双瞳不停的在他眼中旋转,如同猫的眼睛散发出黄色的光。

我再次把打神鞭指着那个站着的老黑。

站着的老黑也是眉头紧缩,但是他没有双瞳,而且他表情激动:“二哥!别信他,他是尸人!你看他那个鬼样子!”

我的头像是炸开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更不知dào

该相信谁,但是那个双瞳……

我又扭过头,把打神鞭冲着趴着的老黑:“你是什么东西!”

趴着的老黑有点急促,语不成句:“我……我不知dào

怎么说,二哥,我,那啥,我就是我,他不是我,他真不是我!”

我前后不断的扭着头转着身。

“二哥,他是尸人!”

“二哥,他才是尸人!”

“二哥,你看他的眼珠子!”

“二哥,他怎么可能从你背后过来!”

我被彻底的激怒了,猛地一挥打神鞭:“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我这么一喊,趴着的老黑不说话了,站着的老黑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被人提着脸皮在笑。

我的眼猛的一黑,又一亮,太诡异了,我挪着步子向身后趴着的老黑挪去。

那站着的老黑却又喊道:“二哥!我怎么可能有双瞳,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眼睛,我刚一上桥就找不到你了,在迷雾里走了很久才走到这里!”

我脑子已经晕了,一片空白,听他这么说,确实有道理,忙向站着的老黑走去。

趴着的老黑也喊了起来:“我根本没在迷雾里转悠,这哪有迷雾!”

这话我根本不信,这四周全是黑漆漆的雾,怎么可能没雾,我扭过身子,用打神鞭指着地上那个双瞳怪物:“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趴着的老黑身上猛地一颤,声音都开始带着哭腔了:“二哥,我是老黑啊!你怎么不相信我,我看的明明白白,他就是个尸人,你看不见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相信他的话,身后站着的老黑突然“咯咯”一阵低笑,我猛地扭回头去看他,谁知他突然止住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那二狗,你傻了吧!人类怎么可能有双瞳!”

我吓得一激灵,对啊!

忙又向他走了几步,再次转过头指着趴在地上的老黑:“你他妈别装了!”

趴在地上的老黑也生气了,突然想要站起来,但是桥身摇晃的实在太厉害,他一屁股坐在了桥板上,似乎失去了所有力qì

:“他是假的!你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

我亲手为老黑挂上的木牌,不见了,这个趴在地上的老黑根本没有木牌!

我再扭过头去看身后的老黑,很显然,他也没有木牌,但是他脖子上有一条线,应该是红色,下面缀着木牌。只是他离我有点远,那条线是黑色的。

可能是木牌被他来回翻腾弄到背后去了。

我冲着趴在地上的老黑走了两步,控zhì

住心里的恐惧,事实上我的脑子已经空了,但我还是鼓起勇气向趴在地上的老黑走去。

身后那个站着的老黑冲我大喊:“别过去!他是假的。”

我心里一寒,废话,我知dào

他是假的!

趴在地上的老黑突然一阵欣喜:“二哥,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我淡淡的看着他:“是的,我明白过来了。”手里紧紧攥着打神鞭,猛的向他砸去,这一击必要他脑浆碎裂!

这趴着的老黑根本就是个假的!他没有木牌!

趴着的老黑显然没有料到我有这一手,吓得双瞳全部扩大,诡异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时,桥身竟然猛烈的跳动一下,把我甩了起来,这一鞭擦着趴着的老黑的头发甩过,我差点被甩下桥去,刚一落在桥板上,马上疯狂的向站着的老黑爬去,口中冲着他大喊:“老黑,干死他!”

我爬的异常之快,但身后那个趴着的老黑似乎更快,我几乎是吓破了胆,转眼就爬到了站着的老黑面前。

刚抬起头,我才想起,我错了!

站着的这个老黑没有端着蜡烛,最初上桥的时候,蜡烛是在老黑手里的,如果现在站着的这个老黑是真的,那么他手里应该是有蜡烛的!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那条我以为是绑着木牌的黑线突然裂开,黑紫色的烂肉从他脖子里裂出来,他的整个头从脖子那条黑线分开,露出血糊糊的颅腔,那头颅咕噜滚落到桥面上,像是带着脚一样,滚到我脚下冲我诡异的笑,那笑容,明明是骨头萎缩挤出来的。

他的双手突然变成像蛇一样的柔软细长,一下子就勒住了我的脖子,那头颅伸出长长的黑色舌头向我舔来,我吓的已经迷糊了,跪在地上死活都爬不起来。

只听到一声:“去你妈的!”

那个趴着的老黑大喝一声,竟然从我背后窜了出来,凭空跃起,他挥舞着打神鞭“砰”的一下打在那颗伸着长舌的头颅上,那头颅瞬间燃烧起来,带着火光飞向桥外,向桥下落去。

老黑又是“嘿”的一声,用力扭动腰身砸在那蛇一样的胳膊上,那胳膊猛地缩了回去,老黑没打中,但是他又飞起一脚,把那个站着的老黑踹下桥去。

那个站着的没有头颅的假老黑竟然发出“咯咯”的笑声,异常刺耳,向桥下坠去。

顺着燃烧的头颅我看到桥下已经摞起好几米高的尸墙,他们不断的向桥上叠着罗汉。

那颗恶心的头颅携带着火焰,掉入尸群,就像点燃了汽油,“轰”的一声,千里长堤一般的尸群瞬间被全部点燃,像一道火龙连绵起伏无穷无尽,整个洞穴都被照亮了。

这些尸人全部燃烧起来,竟然不哀嚎,也没有惨叫,依旧叠着人梯想要爬上桥来,只是火焰太烈,不断有尸人被烧成灰烬,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再爬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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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浴火重生阴阳眼

老黑腾空三连击,刚一落到桥面上,脚下不稳瞬间就要掉落到桥外去,我蹭的窜起来上前抱住他的双腿,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悬浮到了桥外,差一点就掉下火海里去。

我根本没有着力点,也被他坠落的力道带出桥外,赶忙把蜡烛扔了死死扣住桥板的缝隙,才不至于两个人都掉下桥去。

这个关键的时刻,老黑竟然一点也不担忧,咧着嘴冲我笑,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咬着牙死死的抱住他,用力的往上拉,他像是没有力qì

的草人一样,就是冲着我笑,好像这是天底下最最开心的事情。

我冲他骂道:“笑个毛啊,老子快没力qì

了,赶紧的往上爬!”

他这才停止了闷笑,连忙屈身去抠桥板,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他给弄了上来。

下面的火焰越来越高,更多的尸人燃烧起来,桥身被炙烤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似乎马上就要被烧断了,下面火海一片。

风已停,桥止动。

火焰燃起,风竟然停了,不断摇晃的桥身,也不再摇动,稳如平地。

我拉着老黑的领子,奋力向桥的尽头跑去,再不跑出去,这奈何桥一旦被烧断,我俩肯定必死无疑,与尸人常伴。

老黑一边跑一边哈哈的笑,像个傻子,更像个精神病。

我脚下一点也不敢放停,赤裸的上身在火焰中烧灼的很痛,熏鼻的臭味、狼烟滚滚从桥下面窜上来:“你笑个毛啊,又被鬼上身了吗?”

老黑突然比我窜的还快,嗷的一声就跟我擦肩而过向前窜去。

我加速去追他,他捂着屁股,回过头挤着笑脸:“哦唔~嘶,烫死我了,我的屁股,哈哈,你终于认得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打死我呢!哦呜~屁股屁股。”

他连蹦带跳,桥身在他那百十斤的作用下,咔咔乱响,屁股上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火焰烧出一块大洞。

“别蹦了,再蹦桥就断了!”身后火龙已经追了上来,桥身也不断起火,马上真是必死无疑,我弓着腰舍了命的向前疯跑。

“快跑吧,火烧屁股啦。”

我想,如果让我参加奥运会,这个时刻的我和老黑一定能够拿遍全部的赛跑项目金牌,生死之际所有的力量都使了出来,极限逃生原来是这样的。

前面模模糊糊的火光中,已经就是桥对岸了,我心里一阵的欢喜,脚上速度更甚。

老黑不断的惊呼着躲避窜上来的火龙,那些尸人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桥下,这一燃烧,真zhèng

的如同人间地狱一样,他们干枯的躯体犹如晒干的木柴,噼里啪啦乱响,无数的尸体烧成一团。

浓烈的黑烟携带着尸体烧焦的臭味,源源不断的向我们卷来,老黑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连蹦带跳不断飞驰。

桥身被老黑的跳跃震得上下弹动,对岸就在眼前。

可是我却无法到达了。

木板的桥身终于在无数火龙的吞噬下,断裂了,我的脚下猛然一空,整个身子随着断开的浮桥向桥下落去,离岸只有十步之遥,那是我永远也无法到达的距离了吧。

我像断了线的风筝落入火海中,那个傻老黑本来可以纵身一跃跳上对岸的,可是他竟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就向我窜来,生死一线他选择了我。

这傻子,跳下来无非是一起烧死,有什么用呢!

火焰像大海一样,瞬间就把我们两个淹没了,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我不断的扭曲着身子,很快就丧失了神志,老黑也“噗”的掉下来,他奋力的爬向我,想要扑灭我身上的烈火,可是他自己也被火焰卷裹着,如同一个火人。

泪水从我眼眶中流出,我的心在顷刻间碎成粉尘,你这个傻子。

水火无情,人却有情。

时光像是倒流了一样,火海不断回缩,我和老黑被吸上浮桥,不断的后退,消失,再后退,滴落在地上的蜡油从地上如同电影倒放一般回到蜡烛里,蜡烛不断变长,我和老黑被一股力量带着向后不断奔跑。

老黑还是老黑,我也还是我,只是,手上多了一盏蜡烛,面前多了一块石碑,石碑旁是那条人工河道,对岸黑蒙蒙一片。

石碑上写着:“奈何桥。”

河道上没有桥,孤零零的石碑从远古历尽沧海桑田矗立到如今。

老黑茫然的看着我:“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坏事。”我笑了,我们好像回到了上桥之前。

老黑愕然,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我又做梦了?”

“肯定不是一场春梦。”

“火海,我掉进火海里快烧死了,我看到你全身都是火,想救你,可是我自己也快烧死了。”

“浴火重生。”我耸了耸肩,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老黑瞪大了眼睛:“我不是凤凰。”

他眼中竟然还是双瞳,只是那瞳孔看起来舒服多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你是龙王,能灭火。”

“什么意思?”老黑有点呆,眼睛里的双瞳不断扩大,再缩小,再扩大。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你再看看这石碑上的碑文。”我指着石头上那两句话:“奈何桥畔断前尘,生者止步于此。忘川河水三千里,渡者脱胎换骨。”

老黑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说咱们脱胎换骨了?”

我点了点头,悠悠的说:“一切都是幻影,原本我们踏上桥应该是必死无疑的,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我们活着。断了前尘,自然脱胎换骨,只是不知dào

断的是什么,换的又是什么。”

老黑松了口气:“你这么肯定?”

我叹了口气:“没死,已经算是侥幸,换不换骨,还有什么可深究的?”

老黑应该已经算是脱胎换骨了吧,那诡异的双瞳如果不是诅咒,那就是浴火的奖励,只是不知dào

会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我又得到了什么呢,我不知dào



老黑摇了摇头:“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我指了指远处的河岸:“继xù

上路吧,到了下游再说。”

老黑噢了一声,却站着不动,望着石碑有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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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奈何桥边鬼打墙

“想什么呢?怎么不走?”我说。

“留点纪念。”说着,老黑竟然解开腰带对着石碑开始撒尿。

“贱人。”

这块石碑竟然是一个阵法,到底有什么用呢?难道仅仅是让人产生幻觉吗?不是幻觉,老黑眼中的双瞳可以证明一切都是真的,我感觉好像触摸到了什么,那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就不见了,抓也抓不住。

老黑爽完了,哈哈大笑:“你也来一泡。”

我摇了摇头,火海中的心悸依旧存zài

,那么的真实,我可不敢胡乱开玩笑,再折腾出个幺蛾子鬼事,我肯定又要哭了。

“走吧,我总觉得我们时间不多了,都不知dào

在这个古怪的墓里待了多久,心里很烦躁。”四周除了蜡烛的光圈范围内,之外全是黑漆漆的,很不舒服。

“我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老黑突然问道。

“没有,正常的很。”我不知dào

该怎么对老黑说他确实有一双怪异的鬼眼睛。

老黑不信,执拗的说:“你别骗我了,你知dào

我眼中的世界吗?”

我一惊,看来他自己已经发xiàn

了问题:“什么世界。”

老黑想了想说:“我们没上桥之前,四周黑漆漆的,必须借着蜡烛的光才能看清三五米,但是我现在根本不需yào

蜡烛,前面看的很清楚,有七八米远,再远就是白茫茫一片了。”

我愕然:“好吧,我说了你别害pà

。”

“你说。”

“你的眼睛里出现了双瞳,在浮桥上的时候就出现了。”

“双瞳?”

“就是瞳孔里又出现了一个瞳孔,据说是阴阳眼,我不知dào

怎么跟你解释。”也有可能是病变,不过这个话我不能说。

老黑淡淡的说:“影响我娶媳妇不?”

我摇了摇头:“保证不影响,帅的很。”

老黑低着头不再说话,气氛变的很沉默,很压抑。

我不想就这么静着:“双瞳不是坏事,起码你现在看东西很清楚,等于买了个夜视仪。而且真的很帅。”

老黑抬起头,那双诡异的双瞳突然扩大:“我看你就像一尊金身罗汉。”

“什么意思?别吓我。”

老黑摇了摇头,眉头紧蹙:“我看咱们两个的时候,我身上是白色的光,你身上是金色的光,比在桥上的时候更亮了,刺眼。”

“是不是很黄很暴力的那种金光?”我也有点害pà

,这是什么含义。

“差不多,可能你这辈子是个和尚命,娶不到媳妇。”老黑眉头上挑:“你确定我不像个怪物,而且很帅?”

我连连点头:“帅的很,比电影里的演员都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等你出去了自己拿个镜子照照就知dào

了。”

娶到娶不到媳妇不是事儿,老黑别因为这件事崩溃了就行,帅不帅我不知dào

,只是他每次扩大瞳孔的时候,都很吓人。

老黑突然有点兴奋:“那本大王就放心了,嘿,真有可能是浴火重生类。”

我也笑了:“你这么帅,以后不知dào

多少小姑娘哭着喊着要跟你处对象呢。”

“你也蛮可以的,美男子。”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道:“渴的很,想喝水。”

“那你喝吧,喝足咱们一起上路,上黄泉路。”他的嘴很干,我看到他不断的抿着嘴唇,盯着河道滚滚的水流。我瞪了他一眼,站到了他和河道之间,怕他控zhì

不住,真的去喝河里的水。

老黑也瞥了我一眼,他的眼珠子乱转:“我跟你说个事,你寻思寻思。”

老黑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能有什么事,说吧。”

“我之前是不是也掉进河里,喝河道里的水了?”

我点了点头:“是的。”

“那我怎么没吐?”

我皱了皱眉头:“我怎么知dào

,你体壮如牛,不吐也正常。”

老黑大喜,嘴咧的跟个饺子一样:“那我再喝点,肯定也没事。”

“屁,有事儿就晚了。”

“那你喝了也没吐死,说明这水不够毒,你让我喝点,我宁愿吐。”老黑眼巴巴的看着河水。

我张开双手挡住他:“你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你这赖狗子就是想渴死我。”老黑没好气的说。

我笑了:“我何止想渴死你,我还想揍死你!”说着我飞起一脚踹向老黑,老黑忙躲开,我转身抬脚又要踢他,他捂着屁股向前跑去,嗷嗷叫到:“不喝啦不喝啦,你这个赖狗子就爱打人。”

我也向前追去,追上他必然要再来上个十脚八脚的:“你给老子慢点,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以前不知dào

幸福是什么,总是为了家庭的事情把自己闷在自己的世界里,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幸福如此简单,当你一筹莫展的时候有朋友在身边,这就是幸福。

老黑依旧嗷嗷蹦着向前冲,我乐呵呵在后面追赶,这就是幸福。

可是……

这货老毛病又犯了,越跑越快,转眼就扎进了黑暗里。

我手里端着蜡烛,不敢跑快,只能喊他:“别跑那么快,一会儿又要闹鬼啦!”

黑暗中老黑笑着回应我:“你少骗我了,我是不会给我机会踢我的!”

“放屁,老子哪有那个闲工夫,赶紧回来!”

“啊!”老黑一声惊呼,就没声了。

我擦!

我就说吧,肯定又得闹鬼,我忙抽出打神鞭向他惊呼的那里奔去。

“啊!”

我也啊了一声,站在那里被惊呆的老黑,又被我这一声呐喊吓了一跳,我不得不啊一声,不发泄出来肯定要惊异死的,有些人注定一生坎坷,比如我俩。

前面的河道旁边,竟然出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三个字:“奈何桥!”

我不相信走了这么远,又绕回来了,也根本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这个打击未免有点大。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一点也没错,前面确实是一块石碑,地上那滩未干的尿迹赤裸裸的证实着我们又转回来了,我心里不禁一凉。

老黑回过头看我,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叫你别瞎跑,一跑就出事!”

老黑捂着屁股喃喃嘀咕:“就是想踢我罢了,还找借口。”

“看来,咱哥俩出不去了。”我皱着眉头。

老黑挥了挥打神鞭,惊愕的说:“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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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老黑真不让我省心

“不可能,咱们是沿着河道走的,一路上哗哗的流水听的清清楚楚,不存zài

走路出现偏差的情况。”我不停的揉着脸,感觉脸上又僵,又痒。

老黑拿着打神鞭戳了戳脑袋:“那就是这石碑有古怪,它想留下咱们。”

“我觉得你这次说的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听我这么夸他,老黑得瑟了起来:“看本大王砸碎它!”

说着,老黑双手舞动打神鞭狠狠的向石碑砸去,“嘭”的一声,石碑晃了两下,落了满地的尘土,丝毫未损,连点石屑都没有激起。

看到老黑毫无攻击性的举动,好胜心怂恿,我纵身跳起踹向石碑,这凌空一脚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冲了上去,没费什么力qì

,石碑就被我踢成了两半,一半断开落到地上,再次激起一片黑灰。

余留的那半块,依旧插在土里,只剩下一个“桥”字。

老黑伸出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我扬了扬头:“一般般,世界第三。”

老黑呸了一口,骂了我一句臭不要脸:“问题解决了,咱们走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刚舒缓的心情再次盖上了一片阴霾:“再走一遍还是得回到这里。”

“这么邪?”

“就是这么邪,你不信?”

老黑摇了摇头:“不敢信。”

我指着前方:“那你现在往前走,我敢打赌,你肯定还得绕回来。”

老黑两眼一瞪:“我不信,跟你赌!”

“赌什么吧,你有吃的没?”

老黑一摊手:“说什么屁话,我哪有吃的。”

“那你输了就让我照腚踢三脚吧。”我笑着说。

“好!一言为定!”说着,老黑就要走,但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我:“万一我走出去了,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冲他扬了扬下巴:“你往前走一千步,看不到我,就停下,我等20分钟看不到你,就去找你,不过我找你的这个可能性只有0。1。”

“为啥?”老黑不死心。

“为革mìng

,保护老百姓。”我把木牌从脖子上解下来,给老黑挂上:“走吧,别啰嗦了,记住,千万不能偷喝水,不然我弄死你。”我冲他挥挥手。

老黑也不接声,大步走进了黑暗中。

那木牌是避邪用的,老黑总是招来祸事,戴上木牌也好有点防备,万一再出现个复制人,我也好区分。

又剩下我一个人了,石碑上血红的“桥”字那么的刺眼,仿佛咧着嘴在对着我笑。

四周黑漆漆一片,鬼森森的。

我要是有一双老黑那样夜视的眼睛,就不会害pà

了吧,我咽了口口水,又想起了老黑诡异的双瞳,后背一阵阵冷汗头皮发麻。

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为什么会出现在老黑的身上。

我把蜡烛放在石碑上坐了下来,斜靠着石碑看着与老黑相反的方向,过不了多久,老黑肯定要绕回来的,我说过,这不是现实世界,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我现在只能拭目以待奇迹的发生,好来确定我的推想。

接着我就听到黑暗中一阵扑扑的跑步声,那声音由远到近,越来越响。

看来老黑这顿打是跑不掉了,刚刚坐下,我就站了起来,等待看着老黑一脸惊愕的表情。

那脚步越来越近,蹭的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吓了我一跳,不过还好,确实是老黑,他脖子里的木牌四下乱晃,做不了假。

老黑呼呼的喘着气:“吓死我了,感觉后面有个人一直在追我,我一回头,它就没了,但是我再跑,身后还是有个脚步声。”

我不屑的瞟了他身后一眼:“赶紧把屁股撅起来,小太爷就踢一脚,少给我装神弄鬼。”

老黑嘿嘿一笑:“赖二狗子,你不能这么对待你的革mìng

战友。”

“少耍赖,踢完还是好朋友。”我已经开始要跃跃欲试了。

“不行不行,这把不算,我刚刚没算计好,不小心还是被鬼打墙了,重新来。”

“别闹了,跑一万次也是跑回来。”我说。

老黑瞪大了双眼:“为啥?”

“奈何没有桥,还叫奈何桥吗?”

“啥意思?”

我摊了摊手:“我的意思就是,跟你聊天可真没意思。”

老黑顿时蔫了:“看你那得瑟样儿,我不信你不着急,反正我不急。”

我指着断了的石碑:“看到没有,这个‘桥’字。”

老黑随着我的手,看着石碑:“看到了,写的挺好kàn

的,虎虎生风。”

“有这个石碑,肯定有一座桥,咱们只要找到那座桥,就能走出去了,或者走到对岸去。”

“可是前前后后都看了,哪有桥啊,这河上连个树枝都没有,更别提桥了。”

“我要是知dào

,早就带你摸金带你飞了,还用蹲在这里发愁?”我无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动也不想动了。

老黑也蹲下来傻傻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又有鬼主意了?不想告sù

我。”

我无奈的说:“没有,这次是真没有,除非跳进河里游过去。”

我刚说完,老黑呼的窜了起来跳进了水里,噗通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心想,坏了!这个冒失鬼肯定是憋不住饥渴,借着由头下去喝水了,看着他扔在地上的挎包,竟然一时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老黑!”河水湍急,瞬间就不知dào

老黑被冲到了哪里,我无助的站在岸上,像是掉进了冰窖,冷汗一下子全冒出来了。

我从老黑的挎包里掏出那件金黄色的寿衣,寿衣袖子比较长,我用袖子系在石碑上,手里攥着衣角,向水里探步,河水冰凉刺骨。

河道特别的陡又滑,试了两次根本无法下水,无奈只能又爬上来。

坐在岸边欲哭无泪,看着马上要熄灭的蜡烛,我的心像是坠了一块大石头,老黑啊老黑,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你是要急死我。

寿衣金灿灿的,我闭着眼睛轻轻给自己披上,好歹给自己留点什么。

斜靠着石碑,我一点一点抠着上面的桥字,描来描去,这字体入石三分,苍劲刚健,龙飞凤舞飘洒有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来这样的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越来越相信宿命了,为什么我一脚踢在石碑上,唯独留下一个“桥”字,明明写着奈何桥,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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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古怪的金袍寿衣

金色寿衣贴在皮肤上,透体冰凉,一股强烈的寒气侵入体内,原本饥渴的身体像是被水滋润了一样,无比的舒适,头脑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不但不觉寒冷反而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耳边突然响起了老黑的声音,我猜的果然没错,他还是会漂回来的,只是我无法去水中把他捞出来罢了。

他嗷嗷惊呼:“太刺激了!那二狗我在这里。”

我睁开眼睛,扭头向河道里看去,老黑正迎着浪从黑暗中冲出来,没有暗涌,他整个人如同滑板一样漂浮在水面上,他也看到了我,突然从水面上直立了起来,就那么突兀的站在水中,水并不深,仅仅到他的大腿根。

老黑咧着嘴笑哈哈的向我跑来,我心里一紧,刚想喊他,谁知dào

他噗通一声陷入水中,又被一阵阵水流冲走了。

这个蠢货,靠岸的位置水深的很,他还真以为整个河道都是那么浅呢,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去感受金色寿衣带来的奇妙感觉。

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块璞玉,被温润在这个世界最美妙的地方。

闭着眼睛耳目清明,我极力感觉着衣服带来的舒爽,四周似乎不断有气体冲入体内,起初平缓如清风,它轻抚着我身上每一处毛孔,所有的毛孔都被撩拨起来,像是饥渴的孩童,一个个张开小口呼吸着这些莫名的气体,慢慢的气体开始狂暴起来,如同龙卷风一样往身体里钻去,这些毛孔更是不断扩张,奋力的吸收着这些莫名的气,这种感觉美到无法开口描绘。

过了很久,老黑再次漂了回来,他已经没有刚刚的兴奋了,站在河道中,冲着我喊:“二哥,想个办法把我弄上去,我快撑死了。”

我无奈的睁开眼睛,刹那间惊呆了,起初看这个空间如同眼镜上蒙了一层雾水,现在再看,清晰无比,仿佛连黑暗都阻挡不了我的视野。

我站了起来,老黑一脸的惊讶:“你穿个死人玩意儿干什么,吓死人了。”

我冲他摇了摇手:“你往上游走两步,顺着岸边游过来,能不能别再闹幺蛾子事了?”

老黑竖起了中指,显然是讨厌我这种说教的口吻,他一边试探着脚下的路,一边向上游走去,没走几步,他突然侧倒进水中,马上就被水流冲了下来,他在水中挣扎着,我忙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好不容易总算是把他揪了上来。

他被冷水激的抖抖索索,上来就抱住了我,然后嗷的一声跳开:“这东西冻死人了,你穿它干嘛!”

我笑了笑,懒得去跟他解释:“水里好玩吗?为什么要跳进去?”

老黑得yì

的抖抖眉:“既然是鬼打墙,咱们出不去,那么应该怎么都能流回来,怎么样?我厉害吧。”

我的脸色有点不好kàn

:“你这太冒失了,万一流不回来你就死定了。”

老黑挑着眉看我:“看你穿个寿衣还真跟个道士一样,挺合身的。”

“别跟我打岔,你再擅作主张,咱俩分道扬镳算了!”我厉声说道。

老黑被我吓住了,忙讨好我:“知dào

了,不敢了,你看你,又生气,我这不是没事。”

我依旧板着脸,不给老黑点厉害,他真是要作死:“等你出事就晚了,最后一次,再这么莽撞,必须分道扬镳!”

老黑笑嘻嘻的:“保证不敢了,听领导您的,别生气了吧。”

我冲他摇了摇手,眼神落到了地上的半块石碑上,脑中灵光一现,一个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

“奈何!”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既然往前走不出去,那就调头往反方向走,更何况那句话:奈何桥畔断前尘,这不更是告sù

我们要往回走吧,前尘往事统统了断一切重头开始!

我内心笃定,踢了一脚老黑扔在地上的挎包:“走吧,老实儿的跟着我!”

老黑耷拉着脑袋,拎起地上的挎包和打神鞭,嘟嘟囔囔的跟着我。

脚下依旧是石子路,心情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反正就是觉得前面就是希望,就像你从一百把钥匙中选中了正确的那把可以打开锁的,自信心满满的。

老黑低着头在后面跟着,一直在嘟囔:“二哥,要不要唱首歌。”

我假装听不见,他刚刚的行为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如果要证明也只能说明他是个莽夫,之前在墓里的时候他就是横冲直撞,如果这墓室到处充满了机关陷阱,老黑不知dào

已经死过几十次了,趁着这个机会必须压压他的性子。

见我不说话,老黑急走了两步,跑到我前面拦住我。

我横眉冷对:“干什么!”

老黑横着双手挡着我的路:“我有话要说。”

“那就说,拦着我干什么!”

“你这件衣服怪怪的,你穿上,我都快看不清你了,你能不能脱掉?”

“什么意思?”

老黑抬起头,他眼中的双瞳不断的旋转着,外瞳扩大,内瞳眯成了一条线,像一只猫:“不知dào

,就是金光闪耀不敢直视,而且你走着路,身上带着一股气。”

这股气我知dào

,就是不断钻入我肌肤中的气体,我闭上眼睛也可以感觉到,但是很舒服。

“没事,这件衣服挺好的。”我看了看这件寿衣,如果不是那具僵尸穿过,真的是挺漂亮的。

老黑不依不饶:“是,你穿上是挺帅的,但是金光闪闪晃得我眼疼。跟个道士一样。”

我笑道:“怎么,你忘了贫道法号美男子吗?不是说好的,我是搬山道人,现在刚刚好,应景了。”

老黑挠了挠头:“我意思是,你也得给我弄件像样的行头。”

我去,这货原来是在打这件衣服的主意。

我点了点头,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他:“好好好,你想穿,你穿吧,穷得瑟。”

老黑大喜,忙接过衣服,套在了身上。

但是没穿一会儿,马上就脱了下来,我发xiàn

他竟然冻得嘴唇发紫:“我……我……我无福消受还是你穿吧……冻死我了。”

我笑了笑,接过衣服套在了身上,就势就要给他一脚,谁知dào

这家伙已经学精明了,闪身躲了过去。

这一脚踢空,我手中马上要烧尽的蜡烛随之一晃,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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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河道上的阴曹鬼府

我俩面面相觑,这下可怎么是好,我觉得老黑的眉头都已经要扭在一起了,翻着白眼瞪我:“不得瑟了,灭了吧。”

我心头一震:“额,别急别急,这未必不是好事,起码我还是看得到你的。”

“难道你也双瞳了?”老黑忙抱住我的脑袋,要扒着看我的眼睛。

我推开他:“不是,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好像是这衣服的作用,但是看不远,迷迷茫茫的像眼前蒙了一层纱。”

老黑一拍我的肩膀,盯着我:“有我呢,我能看见,我带你走出去!”

他的眼黑漆漆的,藏在黑暗中,没有反射那种黄色的光,但是他这句话,却给了我莫名的安全感。

朋友间的安全感就是这么简单,一句话,一个动作,乃至一个眼神,现在这种状况,我们只能彼此依靠,更加需yào

这种朋友之间的信任。

我拉着老黑的挎包,淡淡的说:“走吧,你带着我。”

老黑点了点头,挥了挥打神鞭,向前走去,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没有嘻嘻哈哈炫耀一番,也没有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装酷,只是闷着头向前走,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踏实。

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条路从开始的上坡,逐渐变成了下坡,从起初满是黑土,变成了大块大块的石板路,这让我和老黑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我们是从上游一路走下来的,才走到“奈何桥”的,现在从下游往上游走,原路返回为什么就变成了下坡路。

了断红尘、脱胎换骨,这两个词不断的在我脑海中环绕着,回想着经lì

的一切,真的就像做了一场梦,明明是发xiàn

了一个小坟丘,不过想进来摸两件陪葬品,可是却偏偏走进了这么大一个局里,至今为止,我都不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

好像我们做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推着,那幕后的黑手不断把我们引向不可思议的地方,我看了看一脸正经的老黑,又看了看不伦不类的自己,我们两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天降大任的材料。

要说我是美男子非要给予我这样的重任,我也就吃点亏认了,可是老黑这种其貌不扬,以身高为优点的男人,怎么人生也要如此励志呢。

多想无益,只能随着老黑的脚步慢慢向无尽谜题的远方走去,这一走,就是无穷无尽的枯燥,闷热,还有空虚。

我一直担心老黑喝过河道里的水,不久就要和我之前那样呕吐一番,可是走了很久,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生龙活虎步步生风,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没事?”

老黑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我:“什么事?”

“哥喝了河水,都快吐死了,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老黑嘿嘿的笑着,砰砰拍着胸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你看你瘦的跟小鸡仔一样,自然抵抗力就不行了,以后多跟着本大王锻炼锻炼,包你身强体壮。”

“滚吧,说正经的呢。”

“那你问我就白搭了,我也不知dào

。也许是你吃白蚁吃多了。”老黑哼着小曲儿洋洋自得的扭头走了,我忙追上去拉住他的挎包。

这一路无声无息,但是我知dào

离那个谜底越来越近了,更是我们离死神越来越近了,反正就是下来时候那么说的,要么生,要么死。

地面上是整齐的石块砌成的路,就像是苏杭大院那种小桥流水的意境,但是旁边凶险的河道以及滚滚的河水时刻提醒我们,这里的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已经顺着河道拐了好几个弯了,不知dào

为什么,之前明明已经走过一遍的路程,现在回过头再走一遍却完全不一样。河道是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也随着河道崎岖拐弯,不断变换着方向,走到最后我已经迷失在这黑漆漆的洞穴里了,老黑依旧是昂首挺胸,一句话也不说,他无比的相信我,我却有可能把他带入死局。

又沿着河道接连拐了两道弯,这条神mì

的人工河道竟然向地下流去,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不,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出现在我们眼前,形成一个大瀑布,无声无息的大瀑布,如同一只咧着大嘴的野兽。

我和老黑都惊呆了,到了尽头,竟然没路可走了。

我看了老黑一眼,他也和我一样吃惊,更多的是胆寒,无路可走意味着我们只能退回去。

老黑有点不服气:“真的要退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退回去就是九死一生。”

“不退回去,现在怎么办?”

“现在?十死无生吧……四处找找,实在不行,咱们就爬下去。”我指了指面前深邃的峡谷。

老黑让我在这等着,他去找路。

没走几步,我已经听到了他的惊呼,那声音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都破音了,异常凄惨:“二……哥!”

“怎么了!别怕!”我迅速向老黑的方向窜去,打神鞭又一次的攥在了手中。

河道如同蛇的身躯一样,从沟壑的位置落入谷底,然后……从老黑面前窜上地面,再次形成了新的河道,而且,河水脱离了地心引力,竟然是从幽深的峡谷里,向地面上流出来。

这还不足以让见过多次大世面的老黑惊诧成那样。

这条峡谷上面竟然出现了两座拱桥,老黑正仰着头,看着桥前竖着的鬼牌坊。

为什么说是鬼牌坊呢!

因为十多米高的牌坊上,赫然挂着一个獠牙血口的鬼头,那鬼头似乎是活的一般,不停的眨着眼睛,再仔细一看,又像是一个佛头,整个牌坊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如同电视剧中地府的场景。

这牌坊有两个大门,中间用一根幽白的汉白玉石柱隔开,只有通过牌坊的其中一个大门,才能够进入那两座桥中的其中一个。

那两座桥也发着碧绿碧绿的暗光,两下相比,诡异森森,似乎有万千亡魂不断的冥哭。

这是一个选择题。

因为我已经看到宽度六七米的牌坊两侧悬挂的楹联(所谓的楹联就是木板上写的对联),楹联上有字,但字体不是太大,我看不清楚。

不过我可以清楚看到那鬼头下面挂着的匾额:“阴曹鬼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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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们背后有个人

我推了推老黑:“楹联上写的什么?”

老黑好久才回过头来:“什么楹联?”

“就是那幅对联,木头牌子上的字。”

老黑有点犹豫,脸上被牌坊幽蓝的光衬托着,有点恐怖:“我还是别说了,你自己看吧。”

“我要是能看得见,我还问你?”

老黑顿了顿,沉思了一下:“阳间三世,伤天害理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我心里一惊,成都的丰都鬼城我和老黑去过,这幅联子我当时还拍了照片,没想到今天就在这里看见了,这是什么含义再明显不过,我和老黑历尽千辛万苦,难道竟然误入了丰都鬼城!

不用老黑再去读这幅联子的横批了,因为我见过这幅对联,那对联的横批定然是:你可来了。

老黑却突然说话,声音有点发颤:“你是不是觉得横批是:你可来了?”

我点了点头,老黑这是啥意思:“我猜的不对?”

老黑摇了摇头:“不对,要是对,我就不那么害pà

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横批上写的什么?”

老黑一字一顿的说:“你俩总算来了。”

我头皮像是炸了一样,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突然扭头向四周看去,身后是一条石板长道,笼罩在无尽的黑色空间中,我们从那里走过来的,左侧是流水瀑布,河道从那里流入峡谷中,水势很大,但是无声无息,右边也是一条瀑布,正是那条诡异的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河道,河水从峡谷中流上地面,形成一个大河道,我的面前就是这鬼头牌坊,上书:阴曹鬼府。

四周被幽蓝、碧绿的鬼光照耀着,阴森森的异常恐怖。

但是看到那一句横批:你俩总算来了。

这分明是有人在我们背后,甚至从我们掉进这座洞窟开始,就一直看着我们,就像鬼魂一样无声无息,我们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像上帝一样主宰着我和老黑的命运,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我拿起打神鞭,气汹汹的走向鬼头牌坊,盯着一张楹联,狠狠砸上去,楹联弹了几下,依旧挂在那,但我心中不甘,无处发泄,把打神鞭猛插在地上,用手抓着木牌,用力的往后扯,直接把它拽了下来,木牌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我用脚狠狠的踩在上面,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木牌断成两截,三截,四截,我像疯子一样抓起这些断开的木板挨个扔进河里,又走向另一边的楹联,用同样的手段拽下来踩碎,扔进河里。

做完这些,胸口一通闷气还是没有发泄出来,又捡起一块石头,抛向“阴曹鬼府”的匾额,“啪”的一声,匾额晃了晃。但是没有掉下来,我不甘心,又捡了一块更大的石头,准bèi

砸上去。

老黑突然伸手拦住了我,我凶狠的瞪着他:“你让开!”

老黑不动:“你这么做没用!”

“我让你让开!”

“你就是把这座牌坊拆了,都没用。”老黑推了我一下:“你冷静点!”

我狠狠的把石头抛进峡谷,一点声音也没有,像是被吞噬了一样,四下看了看,又拔起地上的打神鞭,指着幽蓝的天空:“你给我出来!王八蛋!有本事单打独斗,老子打死你!”

四周静的只剩下了我自己粗粗的呼吸声,“他”是不可能给我回应的。

老黑一直在旁边闷闷的看着我,也不说话,不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

我终于发泄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着。

老黑走到我身边,用腿踢了踢我的脚:“发泄完了?”

“我就觉得咱俩被耍的团团转!”我气吁吁的说。

老黑淡淡的说,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说一句话:“你说过,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我们进来,就应该抱着这种想法,而不是说说而已。”

我有点惊讶,一时间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你说过,你不怕死,我陪着你,我也不怕!”老黑想了一会儿,那双眸子一闪一闪的,接着又说:“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整个人都木了,我没想到老黑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愣着看他。

但老黑却转向了一边,走向那块牌坊:“你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你出了事,我也甭活了,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我们不死,我一定打死他。”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默默的念叨着这句话,这种情况下,我若失去理智,老黑……很快也会陷入绝境的吧。

我站了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老黑扭头看了看我,笑了一下:“听不懂。”

“砰”他正向牌坊内走去,大概是想上桥,却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立马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我跑过去扶着他,被他推开了:“嚓!本大王好不容易装一回深沉,还漏了。”

看到老黑没事,我也向牌坊那走去,伸着手试探着那堵无形的墙。果然,牌坊的两道门都是被这种无形的墙挡着的,根本就过不去,我试着踢了一脚,竟然被一股更大的反作用力推了回来。

我又用手推了一下,再次被反作用力推了回来,这堵墙就像是一块伸缩的海绵体,根本就过不去。

四周被幽蓝的光线笼罩着,我的心跳不断的加速,这气氛太诡异,就算是已经做足了准bèi

,还是被它吓到了。

我顺着牌坊向上看,除了那个类似于鬼头,又像佛头的雕塑和一块匾额,什么都没有,难道这牌坊就是给我们两个一个警告,告sù

我们不能过去?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说你俩总算来了?这不符合逻辑,肯定是哪里没有弄明白。

我在牌坊前不断徘徊,到处都看了个遍,什么新的发xiàn

也没有。

老黑这时候已经好了,也站在我身边来回的踱着步子,围观这个诡异的牌坊,他的瞳孔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竟然开始跑神了,突然去想老黑的瞳孔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发出诡异的光芒。我给了自己一巴掌,还不是研究老黑的时候。

老黑突然“呀”了一声,我忙扭过头:“怎么了?”

老黑指着地面上:“这里!”

我顺着他的手指往地面上看去,这地面竟然凹出几个字,这些字和黑色的石板融为一体,我们一直踩在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现在老黑低着头想事情,才发xiàn

了这个怪异。

第59章 只听好歌不听话

我往后退了几步,总算看清了地上凹进石板里的字:“左离右坎,左生右死”!

老黑也退了回来,看了看地上的字:“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开始害pà

了,但只能硬撑着:“八卦里,坎代表水,离代表火,水火不相容。”

“你的意思是?”

“恐怕……不是什么好卦。”我摇了摇头。

这离卦和坎卦在一起,明显就是离散的意思,再加上左生右死,我抬头看了看牌坊,牌坊下有两个门,被一根汉白玉玉柱隔开。

莫不是要我和老黑一人选一个,同时进去?而且,走左边的人是生,走右边的人是死。

老黑也不言语,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你走左边那个门,我走右边那个门,咱们一人走一边,看看情况。”我说着已经向右边的门走去。

老黑突然从后面抓住我的胳膊:“我想走右边,咱俩换换。”

我挣开他:“换什么换,听我的没错。”

老黑急了,忽的把我推到一边,伸手挡住了右边的门:“你别以为我不明白,走这右边是死路!”

“你明白个屁,这右边是坎卦,代表水,那就是通往有水的地方,你看看前面的石桥,有桥肯定有水,我肯定能过去。”

老黑依旧没有放开的样子:“那我走右边,我也想去桥上,我不知dào

左边那个通向哪里,我害pà

,你走左边。”

我眉头紧锁:“怎么?我说的话不算了是吧?”

“跟那个没关系,反正我要走右边,说什么都不好使。”

我慢步走到老黑面前,跨步顶到他大腿后侧,快速的伸出右手穿过他的腋下抄到他背后,猛力一回手,老黑突突突被我甩到了一边:“你拦不住我。”

老黑被我摔倒在地上,他也不起来,笑着说:“你厉害,你去吧,去吧去吧去吧,我不跟你争,我坐这不走了,总行吧。”

我也被他弄的哭笑不得:“老黑,听话,你从右边过,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

“不听,不听,就不听,就听好歌不听话。”说着,他竟然嗷嗷的唱起歌来。

我也索性坐在地上,不走是吧,那大家都别走了,我再次看向地面的八个字,我之前多多少少研究过易经,也略懂个一二,这离卦在前,坎卦在后,离是主,坎是客,离代表火,又是主位,意思是主人尽量放光辉去照亮坎位的客人。

而坎卦代表水,水中望月,只见影,不见踪,是大凶之象,看来这生死相对,坎位是凶险的很。

但是离位的主人如果能够扶持客人,坎位也能由死变作生。

怎么样才算是扶持呢!

也许,只要找到这个点,就能解开这道门的含义了,若是冥冥中的那个“他”一定要我们两个死一个,就太没意思了,直接弄死我们岂不是更好?难道是要看我们的笑话,要我们两个争相去抢左边的门,打个你死我活?

走了这么一路,这个蠢到家的操控者,难道就看不出我和老黑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根本不会你死我活。

一定不是这样的!

或许,他以为人心本恶。

但是究竟应该谁走坎位的死门,谁走离位的生门?

离卦的意思是,要自愿,不能违背意志。坎卦是相互扶持,得到双赢,而离卦又包含着不可乘人之危,必须攀附其中。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互相扶持,必定能够过去,只要进对了门,定然就能双双安全过去!

可是,谁是主,谁又是客?

我看了看老黑,这货用胳膊支撑着地面,懒洋洋的躺着哼着歌正跟我别劲呢。

哈哈哈!我明白了。

我指着天上:“蠢货,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们进来这么久,两个人是什么样的脾气,冥冥中的那个“他”不会不知dào

,老黑天生固执,只要他认准的事情,绝对改变不了,而我,总是随遇而安,心思多变,肯定争执不过倔强的老黑。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老黑选了死门,我肯定只能屈服的从生门进去。

但是,现实情况恰恰相反,如果让“他”猜中了,我和老黑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了活该,毕竟“他”只要随便动动小脑筋,我和老黑马上就能死无葬身之地,而现在“他”分明是要考验我的智商!如果让“他”猜中了,我和老黑自然就没了娱乐的价值,死不足惜,如果让“他”猜错了,那么我和老黑才更有价值陪“他”玩下去。

那就没错了,我明白了。

只是,怎么才能够劝说老黑,让他从生门走进去呢?我又犯难了,“他”想的是没错,也认准了我们会发生争执,想要让老黑从生门进去,何其之难啊!

我踢了踢地上的老黑,他别过脸去不看我。

“喂,跟你打个赌。”

他依旧看也不看我:“我妈说了,赌博不好,不赌。”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你那么听你妈的话,怎么不好好读书考上北大清华?”

他还是不看我:“我爸说了,读书无用,不读。”

“别跟我装,我跟你说说这其中的缘由,你自己好好品品,你这么倔强,咱俩就真的死定了。”

老黑回过头,挑着眉,不相信的看着我:“你说说,有道理我才听,废话就别说了,废话也会污染环境的。”

我真想一脚踹他脸上,可惜这个关头肯定不能打他,这孩子逆反心理太强了,典型的牵着走不动,越打越倒退,只能耐心的把我的猜想对他说了一遍。

老黑摇头晃脑的想了一会儿,幽幽的看着我:“要是你猜错了呢?”

“屁,老子猜错了,也比你瞎蒙的准确率高一百倍!”

“我不信你,反正我不走,谁爱走谁走,你走呗,我又不拦着你。”老黑再次把脸扭到了一旁,嘴里哼唧着我没听过的歌。

我一脑门的无奈:“乖老黑,听哥一句话,你这么跟我僵着,一点用处也没有,我既然有我自己这个设想,肯定会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实施的。”

老黑耸了耸肩:“是啊,你跟我犟劲也没用,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肯定也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实施,您老,爱哪哪去,打也打不过你,说也说不过你,但是腿在我身上,您老看着办。”

第60章 苍天弃吾,吾宁成魔

老黑简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把我给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懒得再起来了。

他不断哼唧着莫名其妙的歌,不但不好听,还令我心烦,跟一堆苍蝇围着我不停打转一样,我捡起一块石头向他砸去。

那颗石子很小,顶多有小手指那么大,但是老黑的反应却异常惊人,他嗷的一声从地上窜了起来,捂着脑袋指着我:“那二狗,你想砸死我啊!”

我撇了他一眼:“至于不,一颗小石子而已。”

老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啥!小石子?你看看是多小的石子。”他说着,把脑袋****我怀里,跟猪一样使劲拱我。

我去,一个巨大的脓包跟犄角一样从他脑门上顶了出来。

我忙摇手:“这不是我砸的,我扔的小石子连个蚂蚁恐怕都砸不死。”

老黑一脸的不相信,咧着嘴喊疼。

我站了起来,皱着眉看向四周,感觉又被人耍了:“别叫唤了,赶紧听我的,咱们上桥,这地方诡异。”

老黑捂着脑袋,脸臭的跟放了好几天的烧饼一样:“哪都有鬼,你揍完我你心里才是有鬼。”

我懒得理他,抓着他的挎包,拉着他就往左边的生门走去,他不断的往后撤,但是又怕我把他的挎包撕烂了,所以挣扎也不强烈,就是嘴上一直嘟囔:“那二狗,你别拉我,你拉我我也不进去!”

我也烦了,伸脚就去踢他,这货已经成精了,直接跳到我身边,我踢空了。

“老黑,别闹了,听我的,我肯定不会害你的。”

老黑哼了两声:“我知dào

,但是你这样会害了你自己的。”

“你别这么想,你得明白,如果咱们进的门与那个窥视咱俩的怪物设定的不一样,很可能两个人都会死!”我顿了顿,给老黑一个考lǜ

的时间,接着道:“你要相信我的判断,只有这样进去,才有一线生机。”

老黑不说话了,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选错了,两个一起死,选对了,两个一起生。”

“哎,你总算是开窍了。那你现在别跟我犟了好不好?”我忙顺着他,生怕他反悔。

老黑扬了扬眉:“那你要是算错了,怎么办?”

我正了正脸色,严肃的说:“选错了,咱俩都得死,这不是游戏!”

老黑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嗯,你去从那边走吧,我听你的。”

我心头一喜,就要往右边的死门走去,老黑又喊住了我。

我看着他,他憋了一会儿,说:“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会独活,你最好别骗我。”

我冲他微微一笑:“妥妥的。”事实上我心里也不是太有把握,但起码已经摸到了一丝痕迹,总要试试才知dào

答案。

两个人都已经准bèi

好了,我看了看老黑,发xiàn

他也正紧张的看着我,只是他周身都笼罩在牌坊的蓝光中,异常恐怖,像极了鬼片里的死鬼。

我做了个深呼吸:“准bèi

好了没?”

老黑也很严肃,低声说:“只要你别诳我,我时刻准bèi

着。”

我冲他一笑:“瞧好吧!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进。”

老黑点了点头,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能确定他没问题了。

一……

二……

三!

我猛的向门里钻去,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弹了回来,这力量太大,撞的我满眼冒金星,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看看老黑怎么样了。

结果这货正在那里捂着嘴闷笑呢,什么个情况?

“怎么回事!”我揉着屁股,捂着脑袋。

“嘿嘿,我想看看这墙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所以就没动。”老黑咧着嘴不停的在笑。

我没好气的说:“能不能正经点?还想不想打倒地主分田地了?黄金万两就在门里,你拿不拿?”

听到黄金万两老黑立马严肃了起来,正色道:“那二狗同志说的对,广大劳动人民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等着我们去拯救,我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开玩笑,不笑了,不笑了,开始吧!”他一边说不笑了,一边自己嘀嘀咕咕的闷笑。

我再次走到门前,神色诡异的盯着老黑:“再开玩笑,老子就罢工,你爱走不走!”

“嘿嘿,不会了,不会了,赶紧开始吧,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

二……

三……走起!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充斥了我全身,但是这一次不是排斥的力量,而是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撕扯着我全身任何一个部位,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吸进了门里。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进来了。

转头向老黑那里看去,我的心一沉,坏了,老黑不见了!

我忙跑过去,哪里有老黑的踪影,连那个生门都不见了!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刚泡完温泉,又瞬间被浇了一盆凉水,我连连向后退去,想要看清楚这个牌坊的内侧是什么,连连退了七八步,竟然什么也没有,牌坊不见了。

我对面的这堵墙,竟然是黑漆漆的一大块墨砚,特别亮,反射着不知dào

哪里散发的白色微光,竟然可以看到我自己的影子。这黑色的墙高耸如天,不知dào

有多高,也不知dào

有多宽!

我就站在桥前,墨砚里我的影子是黑色的,诡异的是我背后的桥竟然是白色的。我急的直挠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黑去哪了,难道是没有进来?或者是穿越到别的时代去了?

不应该啊,他那里是生门,我这里……啊!生门,难道是老黑穿越了这座古墓,回家了!哪里才是生?肯定不是走上桥找到墓藏才是生,唯独回家才是生。

那么我现在岂不是真的死路一条?冥冥中的操控者在玩什么?

想到这里,我反倒不再担心老黑了,毕竟他走的是生门,再差也不会比死门差。只是为什么我的判断出错了,这个古怪的“他”究竟想干什么,还是这个“他”根本就不存zài



一切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不可能,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那一句“你俩总算来了”就不会出现的那么唐突了。

呵呵,根本没有人在操控,我突然想到了那诡异的用河图洛书开启的天道盘,那盘是用我和老黑的处境来推衍,然后才能打开墓室的门,这一切就是冥冥注定!

想到这里我脑子都快抽了,哼,不管什么狗屁的命运,苍天弃吾,吾宁成魔!

第61章 后唐十四名将

我知dào

老黑是不会失踪的,就算走错了门必死无疑的局,那走错的也应该是我。

我看了看前面的桥,又看看身后黑如墨的石壁,也许这整个空间,只是一个幻想罢了。我无意中从死门穿到幻想中,也许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向桥上走去,如果说之前的那条浮桥是奈何桥的话,那么这座石拱桥,要比那座浮桥,更像一万倍。

石桥散发着碧绿的微光,隐隐伴随着轻微的哭泣声,我颤颤巍巍的走上桥,这桥和平时走的那些石拱桥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么一个仿古的桥上,身上不住的打颤,根本控zhì

不住内心的恐惧。

那哭泣的声音越来越重,我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身子,幽绿的光打在我身上,我自己都害pà

我自己。

我从腰里抽出打神鞭以备不时之需,这石拱桥并不长,大概十米左右,四周都被它散发的光映射的幽绿幽绿的,活像到了阴曹地府。

石桥的栏杆上,两边各有7座雕塑,是七个不同装束的武将,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栩栩如生怒目圆睁,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整座桥总共十四个武将分列两旁,我从桥上走过,像是过堂一样,吓出一身冷汗,忙把视线挪到别的地方,尽管如此,还是感觉周身冷凄凄的。

那个哭泣的声音竟似在我耳边抽泣,我连头都不敢扭,大步向桥的尽头走过去,万物皆幻象,本处幻想外,何必执念此!

我暗暗的在心里告sù

自己,这些全是幻象,全是假的,马上就要走下桥去。

就在抬脚下桥的一刹那,我听到一阵呼呼的风声向我扑来,连忙急退了两步,又回到了桥上。四下看去,除了幽冥地府的绿光,什么也没有。

我咬着牙,控zhì

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迅速往地上一蹲,扭头向后看去,这么做一是怕有人在我背后偷袭我,再就是突然回头,身后若是有人肯定不能及时躲避,定然要原形毕露,只是一扭头,霎时间我头皮都炸了,那十四个怒目金刚正在扭着头伸着脖子看我,我一回头,他们也马上又变成了石塑,一动也不动了。

真是闹了邪了,我脖子都吓的转不动了,如果真是十几个操刀大汉我还真不害pà

,这十四个小东西,反倒吓人的很,刚刚那股风大概也就是这十四个小人儿搞的鬼吧,我用打神鞭砸着地面,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他们也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看到过这几个怪人扭了头,我真以为自己花了眼。

对峙进行了好大一会儿,我眼睛都瞪酸了,他们依旧动也不动,桥身一闪一闪的绿光,忽明忽暗,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的心理防线肯定崩溃了。

转头趁他们不注意,我猛的扑向桥下,不是不让我下桥吗?小太爷就给你们来个出其不备。我像离弦的弓箭一样窜向桥头,这个速度,就算他们是大罗金仙也阻止不了我,我心中暗暗窃喜。

谁知dào

,根本没地方下桥,我一下撞在了一面隐形的墙上,被大力推了回来,落到了桥上,被摔的耳朵嗡嗡作响,头晕眼花。

十四个石人似乎是看到我摔成这个惨样,竟然哈哈嘿嘿嘻嘻笑了起来,这些笑声就是走了调的人声,揭着头皮窜进脑子里,吓得我连滚带爬才离他们远了一些。

手中的打神鞭虽然依旧在手,但我怎么也不敢上去给他们一下子,这场景太诡异了,我一时间竟无法接受。

这时,一个石头小人跳了下来,他歪着脖子,跛着脚,拖拉着另一条犹如残废的腿,一步一蹒跚的向我走来,这石塑雕刻的小人面部表情凶恶,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而且幽幽的绿光打在他身上,就像一个鬼娃娃!

我全身都吓麻了,眼巴巴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动也不敢动,脑门上全是冷汗,他走了一阵,在我面前三尺的位置停了下来,抽出腰里的佩刀,冲我呵斥:“何方宵小,犯我阴曹!”

他一开口,声音就似扭曲的女人腔调,更像是被人用绳索勒住脖子发出的声音。

见我不回答,他竟然一吐舌头,那舌头竟然比他还长,拍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如同一条辫子,同时他的眼珠子猛往上翻,活活就是一个吊死鬼的形象!

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身子如同筛糠根本控zhì

不住,剩余的十三个小人又是一阵发笑,简直就是鬼哭狼嚎。

但是这小人并没有对我动手,只是惊吓我一下,我咬了咬牙,紧紧地攥住打神鞭:“你……你……你是谁!”说完这话,我极力控zhì

内心的恐惧,准bèi

起身弄死他,刚要动手,那鬼娃娃嘿嘿一笑,破锣的嗓子马上就要撕破我的耳膜:“吾乃唐将黑齿常之是也,尔乃何人!”

只动了一下的手,又偷偷缩了回去,黑齿常之这人我认识,后汉书中记载,黑齿常之是唐朝的名将,后唐十四名将之一,他不是汉人,好像是朝鲜人,后来被人诬陷,进了冤狱受尽迫害,最后上吊而死!

我没理他,因为我也不知dào

现在该说什么,指不定一言不合他就要冲上来打我,打过打不过且另说,关键这十四尊塑像,不,十四尊鬼娃娃不一般啊,明明就是唐朝十四名将全员在此,因为我已经看到了白面书生薛仁贵和大胡子郭子仪。

我闭上眼猛地摇了摇头,幻象,全是幻象!

再次睁开眼,果然,自称黑齿常之的塑像不见了,再向桥栅栏上看去,十四尊雕塑威武异常的立在那里。

我从地上爬起来,机关果然在此,恐怕老黑现在面临的是和我同样的困境吧?我嘿嘿一笑,捧手抱拳:各位,今日小弟落难于此,多谢搭救,改日必请几位喝酒!

扬起打神鞭,我向那块通天的黑玉石壁走去,万般皆如法,尘世不过指间流沙,生也罢,死也罢,皆是幻象!

虽然身上汗毛根根竖立,但是此刻的心情大爽,我头也不回的踏步在石拱桥上,越过拱桥,端端的立在黑玉石壁前。

石壁中,玉树临风的那个人就是我。影像中还有身后的拱桥,拱桥根本没有栅栏,更没有什么十四尊雕塑,全部都是幻觉!

(很多书友说,快快出去吧。刺城只能说,嘿嘿,客官,还不可以,很多事情没有交代,这个墓是整篇小说的中心点,对主角至关重yào

,更爽的在后面。)

第62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我嘴角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埋头向黑玉石壁走去。

这根本不是石壁,而是我自己的心,沉如墨,清如镜,通天彻地之高,就是传说中的心比天高吧。

对面桥头就是心魔,不管我如何努力,若是我执迷不悟一味的随着心魔走,那我可能就会困死在这个幻境里,如果我心如沉墨,看清了自身,心魔便不能再阻挡我的脚步!

我自幼就喜欢隋唐演绎这种唐朝的历史,最喜欢的人物也是后唐十四名将,因为他们真实,不神话,不像唐初的那些将领,一个个像神一样高高在上。

从看到阴曹鬼府,我就想起了这十四个人,因为小时候姥姥曾告sù

我,这些勇武的人,就算到了地狱也会是地狱的将领。

我自幼幻想威风凛凛的将军,来到地府他们自然也就成了我幻境中的一部分。雕虫小技,岂能降我?

心下笃定,猛的撞向黑墨石壁,那黑墨的石壁瞬间化成了水一样的波纹,我整个躯体都钻了进去。

下一刻,世界碎成一万片,如同一万片镜子,里面全是我自己,眼花缭乱,我赶忙闭上了眼睛。再睁眼,已经回到了鬼头牌坊下面,就看到老黑坐在地上,一副哭丧像,打神鞭抱在怀里,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正低声沉语,不知dào

在嘀咕什么。

我轻轻走上前去,想偷听一下,谁想老黑这货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耳朵极灵,我还没靠近,他就挥着小刀向我划来,我抬脚踢在他手腕上,小刀“铛”的掉在了地上,老黑就地翻身往后一滚,像弹簧一样,马上从地上窜起来,这一连通的反应果然妙极,下一秒,他已然抄着打神鞭就向我打来。

我站着也不动,老黑棍子挥来,抬头看到了我,一丝惊讶从他眼中划过,动作一滞,就这么一个空档,我抬手攥住了他的打神鞭,嘿嘿笑道:“怎么?一会不见,就要造反打你哥?”

老黑一脸的不敢相信,失手松开了打神鞭,连连退后三四步,对着我左看右看,他眼中的双瞳散发出诡异的光泽,内瞳孔变成了一条线,接着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伤心至极,站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

我心里也是一酸,他一定以为我是死定了,因为在他的眼中,我走进去的是死门,我不知dào

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肯定比我好的多,我上前胡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太爷还没死呢,哭个毛线。”

老黑破涕而笑,在我胸口擂了一拳:“就是没死才要哭一下,要是死了,反倒不哭了。真以为你是死了,好好的生门不走,非要走死门,害的我提心吊胆的以为你死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全身而退,妥妥的。小小诡计,奈我何?”

老黑睁大了眼睛:“别吹,有灰!老实交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扬着眉,也看着他,反问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老黑的脸马上拉了下来:“我直接就穿过无形的门,走到牌坊那边去了,然后发xiàn

你不见了。我就又钻回来,那个禁制好像解开了,现在可以随意穿行,但是钻回来也没找到你。你呢?你干什么去了?老子找不到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正寻思是不是一刀给自己来个了断呢!”

我笑道:“这天地间能困的住小太爷的地儿不多,不过是个迷魂阵,逛了一圈就回来了呗。”

老黑一脸的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

“你想要多复杂?简直是轻松加愉快。难道还要我在里面生个娃,给你当干爹不成?”

“滚,你大爷的!”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就是个迷魂阵,根本就没有什么‘你俩来了’这种恐怖的话,全是幻境,是心魔。”我指了指那副写有“你俩总算来了”的横批。

现在定睛看去,已经变成了:“你可来了”!

这个地方水汽弥漫,说不定就有针对神经的物质,才使我们两个产生了幻觉,甚至是鬼打墙一类的旁门左道小小手段。

老黑也不再迟疑,从地上捡起小刀装到挎包里,抓着我的金色长袍就向生门走去,我被他拉扯着,虽然不怎么舒服,但是心里也是暖暖的。

之前阻挡我们的无形墙已经没有了,我们很顺利就过了生门。在外面看到的是两座石拱桥,进来之后,竟然变成了一座,我回头看了看牌坊,这牌坊的后面和正面一样,同样是挂着一个佛头一样的鬼头,但是没有匾额。

经过幻境的考验,这个鬼头让我想起了一个典故“一念之差”,有经曰:一念之误,乃至于此。

这根本不是一个鬼头,而是一个真zhèng

的佛头,其名字就叫做:一念之差。佛头的左边面孔是佛陀的半张脸,右半边的面孔是恶魔的半张脸,两幅不同意境的脸孔合在一起,意思就是告sù

世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如果我刚刚在幻境里没有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味的要往前走,恐怕现在已经死透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果然如此。

老黑看我一直愣着欣赏那颗佛头,拉了拉我的袖子:“看什么呢,鬼森森的吓死人了。”

我笑了,你认为它是恐怖的,那么它就恐怖异常,你认为它是善良的,那么它就温润如水:“这是一尊佛。”

老黑一愣:“什么佛?”

我神mì

的笑了笑:“心头佛。”转身向桥上走去。

老黑追步上来,拉着我的衣服不依不饶的问我究竟是什么佛,我抬手一夹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逗他:“嘿嘿,佛在心头坐,万里转瞬过,来,你背着我,就当背着佛了,下面的路,肯定好走的很。”

老黑单腿横扫我下盘,我一抬脚躲了过去,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老黑重心不稳,就被我挂着向我这边倾斜。

我们两个此刻正在桥上,所有承重统统加载到了桥身的一边,整座桥竟然翻了,我俩也被顺势摔下了深谷!

在我坠落的那一刹那,我看了对岸一眼,桥的那边根本没有路,荒芜一片,是一面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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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是我的眼,我是你的眼

一阵的坠落感如同恶魔的双手扣住了我的脖子,透不过气来,老黑也是呃呃呃的直哼哼,一句话也喊不出来。这谷底几乎没有了空气。我死死的抓住老黑的胳膊,生怕他撞在石崖上摔死,但是又控zhì

不住无限的坠落感。

这次死定了吗?

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就落入了一片棉花团里。

这棉花如同鼻涕一样粘乎乎的,虽然已经安全着陆,但是鼻涕一样的棉花又不断的把我和老黑弹起来,又落下去。

也不知dào

起起落落多少次,总算停了下来。

我像晕车了一样从地上站起来,老黑一直趴在地上昏昏作呕,看到他没事,我的心算是落入了肚子里。

使劲在地上蹦了两下,又踩了踩,还以为是弹簧床呢,结果,下面就是死硬死硬的石头地板。

哪里来的棉花?

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无法用常理去推断!

因为我现在如同在白昼里一样,四周阳光灿烂,春暖花开,照在身上暖暖的,不远处甚至有几棵参天大树驻扎在泥土里,满地都是芳草,开着莫名其妙的五颜六色的花儿,更甚至,有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我和老黑,刚刚好落在一片花丛中。

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头上飞过,我抬头望去,天空异常耀眼,根本睁不开眼睛,但是这阳光灿烂的天空,竟然是血红血红的颜色!

夕阳吗?

我摇头向天边看去,血红色的光芒像一把把利剑刺透我的双眼,根本无法看到太阳是怎么样散射出血一样的颜色!

幻觉,肯定是幻觉,我这么告sù

自己。

老黑还在地上趴着呕吐,几乎快要窒息了。

我走上前去,踢了他一脚:“宝贝儿,下车了,别吐了,免得肚子饿。”

老黑白了我一眼,嗷嗷直吐,根本张不开嘴搭理我。

在这个空档里,我刚好可以研究一下这个峡谷谷底的世界,是我们落入了峡谷,还是脱离了地心引力回到了地面?我现在根本无法判断。

“别吐了,赶紧看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穿越了?难道我们回到了洪荒时期?”我帮着老黑拍了拍后背,这样更有助于他吐出来。

老黑低着头,吐了好几次,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停止帮他拍背了:“你……你让我歇会儿,太暗了,黑的让我喘不上气。”

我愕然一愣:“暗?你说这里太暗了?”

老黑又吐了一口:“比他们下矿掏煤都暗,根本控zhì

不住,胃里难受的厉害。”

我向四周看了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什么变化都没有,甚至有几只蝴蝶就落在我的脚边,不远处还有几只鸟儿在歌唱,发出嘀嘀的声音。

我猛的伸手扑向面前的两只蝴蝶,一只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另一只被我攥在手中。我握着拳头递给老黑:“你一定猜不出我手中抓住的是蝴蝶。”

老黑一脸惊讶,他指着我,手都在发颤:“傻……傻二狗。你抓它干什么!”

我心里一扑腾,觉得不对,握着蝴蝶的手猛然一阵刺痛,慌忙把蝴蝶扔了出去,哪里是蝴蝶,明明就是一根寸把长的蜈蚣!那蜈蚣掉落在花丛中,摇摆着身子就钻进了泥土里,不见了。

再看看面前,还有三五只蝴蝶,我惊呆了,蝴蝶竟然可以变成蜈蚣?不对,我和老黑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我看向老黑,他的眼中黄光闪烁,双瞳不断的变幻,外瞳孔不断的扩大,内瞳孔变成了一条线,他的身体不断的抖动着,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因为呕吐失力造成的虚弱,我轻声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老黑皱了皱眉头:“黑,无限的黑,四周全是蜈蚣、蝎子、壁虎、蟾蜍,还有……蛇!深红色三角头的蛇!”

我心里一惊,四周明明是血红一片,阳光灿烂宛若夕阳西落,怎么我和老黑看到的不一样?

我惊叹道:“不对!我看到的是夕阳!”

老黑叹息一声:“二哥,其实我知dào

,我的眼睛已经变异了,你说对吗?”

我点了点头,不知dào

老黑想表达什么。

“我觉得我看到的世界,都是假的。我觉得我自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老黑落寞的脸孔,带着那双诡异的瞳,说不出的滋味。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是你的眼,带你穿越拥挤的人潮!”

老黑推开我的手:“你告sù

我,你抓住的是蝴蝶,还是蜈蚣!”

我伸出手掌,一枚血红血红的被蜈蚣叮咬的血泡映在眼前:“老黑,是我的眼出了问题,不是你。”

老黑一脸吃惊:“你看到了什么?怎么会有蝴蝶!”

我摇了摇头,再次向天空看去,那光芒甚至可以刺瞎我的双眼,只看了一眼,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世界,美好,春暖花开,夕阳西下,无数蝴蝶在曼舞,偶有鸟儿清唱,就像回到了我们的世界。你不用告sù

我,我知dào

你和我看到的不同。”

老黑没有说话,我看到眼泪从他的脸庞划过。

没有原因,也没有疑问。这就是我的朋友,我的生死之交,老黑。

我笑了笑,虽然内心很恐慌:“不必难过,你……也是我的眼!”

老黑突然扬起了头,那双瞳孔竟然开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如同天上那轮血红的太阳:“岂日无衣,生死同袍……我带你看这个世界!”说着,他站了起来,狠狠的抛出打神鞭,那打神鞭如同一根利剑,砸中了一只蝴蝶,那蝴蝶瞬间被打神鞭的鞭首碾成泥土一般。

我看了看老黑,老黑冲我挑了挑眉,神情中带着一丝惆怅,我再看向那只被碾成肉泥的蝴蝶……

那不是蝴蝶,竟然是一只满身疙瘩的癞蛤蟆,伸着蛇一样的舌头被死死的钉在地上,他的身体鼓胀着,犹如一块正在发孝的大面包,它的周身布满了奶油一样的毒液,随时准bèi

喷浆。

不是蝴蝶……是蟾蜍,我的眼睛……

难道,幻觉只会在我的世界中产生吗?为什么我看到的和老黑的不一样?

远处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一跳一跳的寻觅着花籽。

我看了老黑一眼,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皱着眉头冲我摇了摇头,我没理他,瞬间扑向那只鸟儿,一脚踩上去。

我的速度并不快,我甚至满心希望鸟儿会飞走,但是没有……那只鸟儿像老鼠一样被我踩在地上,我一边旋转着脚尖,一边把它往地上死死的踩压,直至满地开膛破肚的惨象,才慢慢的移开脚。

我惊呆了……想吐!

(今天就是十月一号了,聊表心意,今日四章送上!在这里祝愿大家十一快乐,我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在此对所有支持我的朋友说声谢谢,谢谢你们陪伴着刺城走了那么久:他日我若龙得水,定让天下书友尽开颜!)

第64章 秋风原野上,远山夕阳红

润黄色的泥土沾满了鲜血和四溅的内脏,我踩死的是一只花斑蜘蛛,虽然已经被我踩成了烂泥,但是它的爪子仍然在不断的跳动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蜘蛛,恐惧混合着热血涌上心头,吓得我连连后退。

“小心!”老黑猛地的扑了过来把我推向一边的草丛中。

我不死心,扒开他向刚刚退后的那片草丛看去,我想知dào

那里有什么危险,血色的光芒下,一只灰白色的兔子正蠕动着它的三瓣嘴在吃地上的青草,如果这些是现实的话,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可惜,不是。

我皱着眉看向老黑,老黑从地上跳起来,没有顾上理我,打神鞭已经掷了出去,如蛇一样砸在兔子的身上,兔子发出“吱”的一声,仓皇的跳开了,一转眼的功夫就扎入了草丛中。

我已经不想去知dào

那是什么东西了,肯定不是一只兔子那么简单。孤立无援的我就像站在无垠花丛中的瞎子,天空中不知从哪投射来红色的光芒,大地在不断旋转,我如同一株野草不断变小、变小,直至小到看不见,整个世界都是花海,他们不断的扩大,直至把我淹没,恐惧就像雨后的大地,长满了我的心头,更多的则是绝望。

老黑拍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他的眉头一直是紧锁着,看得出他也很恐慌,只是极力的设法掩盖:“二哥,走吧,这片黑草丛待不得了。”

“我不知dào

往哪里走,满世界都是青草花丛。”我本来不想说这么丧气的话,可是又不能骗老黑。

老黑抓住我的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有条路,我带你过去。”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草丛太高,看不出是不是路,只是觉得似乎、像是有一条被荒草掩盖的路,因为花草到了那里开始疯长,并且自动分成两排高过旁边的草丛,一直蔓延到太阳那儿,我无法直视太阳,但是起码可以看的清楚四周环境,虽然那些并不真实。

老黑的手孔武有力,抓着我就像钳子一样,大且温暖,他拉着我忽的往左,忽的往右,时不时用打神鞭挥开草丛,或者是驱赶那些鸟儿,我觉得自己像个瞎子,更像个孩子或者是木偶。

这段距离不远的路,我们走了很久才走到,老黑直接从高草中趟了过去,我则是纵身一跳,越过高草。

确实,高草丛的里面是一条只够两人并肩而行的道路,如同乡间小道那样曲折蜿蜒,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山下,太阳就在那座山上,散发着热度和血红。

老黑正诧异的看着我:“你说说,你的四周全是草丛?”

我点了点头。

老黑脸上依旧是落寞的神情:“没有草丛,四周全是黑,不是漆黑遮眼的黑,说不出来为什么是黑的,但是就是黑,黑到让我心里发慌,黑到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黑色的染缸。”

我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他扭过头去看很远处的那座山:“我倒希望,我看到的是花海丛林,而不是这些充满死亡的黑。”

朋友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绝对没有什么事物、什么语言可以描述可以代替,我们并肩而行,互相给予安慰,你是我的左膀,我是你的右臂,四肢健全何愁志达四方?

对于一个情绪低落的人来说,朋友的一句安慰抵得上任何灵丹妙药!

一个人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为了别人而活,我爸曾经告sù

过我:如果你已经担起了责任,请不要放下。

我现在应该担负起我应担负的责任!

我攥紧了老黑的臂膀,对他惨笑:“我看到的是遍地血红,芳草丛生,但是我宁愿看到你眼中的黑,因为这种红扎进我的咽喉,像一双扒了皮鲜血淋漓的双手,死死扼住我的气管,红到透不上气来。但是,你在我身边,这红不再是红,是希望!这黑也不再是黑,是勇气!”

老黑抱了抱我,脸上又充满了无畏的勇气,似乎什么都阻挡不了他燃烧,烧尽他眼中的黑。

他笑道:“那将军,敌人就在前方,本大王已经准bèi

开拔了!你可准bèi

好了?”

我也坦然笑道:“本将军时刻准bèi

着,就等着大王发号施令,一鼓作气拿下敌人的老巢!”

老黑左顾右盼了一阵,嘿嘿笑道:“就是不知dào

往哪走。”

是的,老黑眼中是黑色的世界,没有太阳,路有两个方向,他根本无从选择。

我的眼中是红色的世界,虽然路有两个方向,但我相信,朝着那血红的太阳走过去,就是尽头。

我指了指远山,我把山顶那个血红的太阳看作夕阳,多么美好的一副画卷:“那里!秋风原野上,远山夕阳红,就是那里!”

老黑没有犹豫,拉着我就大步向前走,无数次他拉起我的手,就像拉住了全世界。

我被他那么拉着,哪怕全世界都背叛我,我也没有什么好害pà



乡道曲折,但是路很好走,我和老黑几乎是一路小跑带着欢声笑语奔赴向我心中的那片夕阳,我偶尔会折下一只狗尾巴草去扫弄他,一会踢飞一只路旁傻愣愣的蝴蝶,狗尾巴草到了老黑手中就会化作空气,蝴蝶从来不会飞,踢起的蝴蝶会变成蜘蛛或者蟾蜍,尽管那根本就不好笑,老黑还是哈哈的笑着,时不时挥起打神鞭像打棒球那样打飞一株奇异的植物,那植物会随着打神鞭的舞动,连根拔起飞向远处,在空中化作一条毒蛇或者一只蜥蜴。

望山跑死马,我以为很远的山,却没有那么远,山就在我们脚下,就那么轻幽漫步,转眼即达。

我指着高耸入天的山峰,笑着问老黑:”看的到吗?翻过那座山,我们就要到达大雷音寺了,八戒。”

老黑也笑着,挤眉弄眼煞是好kàn

:“师傅,山上妖怪丛生,待俺老猪先去给您打探个究竟。”

说着他撒开我就向山脚冲去,我心里一震,肯定是老黑发xiàn

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才会这么着急要冲上去。

我忙疾步追上去,说好的一起走,怎能让你一人冒险前行!

(每日三更,十月一这天四更,中午开更,嘿嘿嘿。亲爱的小伙伴们,一路走来艰苦卓著,十月一号了,我爱你们!为了我们的未来霸主之位,加油!)

第65章 今天老黑打了我一巴掌

老黑也看到了这座巨大的山峰,大迈着八字步就向山上冲去,我心里着急,连连喊他,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你先别上来,我去前面看看,你等着我回来。”

我快步追上他:“不行,一起上山,谁知dào

会出现什么东西,你自己不一定应付的过来。”

老黑皱着眉,紧张的看着我:

“这山黑气笼罩,都快滴出水来了,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你看不见怪异,太危险了。”

“生死同袍,小太爷只是出现了幻觉,又不是真瞎,怕什么!”我把打神鞭举了起来:“这山路无数条,万一你走迷路了,我去哪里找你。”

老黑不再说话,顺着上山的道路看去,这上山的路不是一条,而是如同无数条蛇一般,无数蛇头攀向山峰,蛇身盘旋缠绕在这座山峰的腰身,可以肯定不是人工修造的道路,如同被风吹噬出来的螺旋纹。

这山也足够奇怪,就像是一整座山峰,被人拦腰削掉了底座,只剩下一个峰头坐落在地上,整个山显得特别干瘦,但却巧夺天工,因为山体呈细锥状,不像我曾经见过的大山大脉那样连绵千里,而是一个特别堆成的圆锥体,孤峰一座,四周没有任何山脉。

更诡异的是,我一直看到的血红色太阳,就在这座山的山顶上,起初它血光刺眼,现在来到山脚下,反而看的不那么闪耀了,大致能判断出圆盘一样的轮廓,三角圆锥体孤峰,血红色的太阳,如果有人告sù

我这是现实世界,我一定打他脸。

老黑推了推我:“二哥,你看,那山体上是不是写着字呢?”

我一愣,突然想起来,这么深的谷底,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就出现一座山峰。要知dào

,山之所以形成,是因为地壳的运动,使大地平行挤压产生褶皱,才挤出了山峰。

有些挤压力是东西走向,有些挤压力是南北走向,这样就又形成了不同的山脉。

或者是地下的熔岩涌上大地以及地面经过流水、冰川的冲刷形成的堆积山。

这深不可测的谷底,怎么说都不可能形成山的,就算是流水冲刷也只可能形成溶洞,就算是岩浆涌起,那起码也要是连绵的山脉,不可能是单独的一座山峰。

这座孤零零的山峰,山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我和老黑起码走了不下于十几公里,山后背阴看不见,但从远处看,山后也是空旷的,没有任何依靠体。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拿不出任何证据这座突兀的山峰是从地下挤压出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天而降。

我本来只是注意到如蛇一样的山路和它们的走向,没有留意它们的形状。

现在老黑这么一说,我抬头看去,无数条山道似乎是组成了两个字,因为在山下,看不清全貌,我不敢确定那是两个字,还是因为巧合,组成的类似于字的路。

我推了推老黑:“跟你商量个事。”

老黑奇怪的问道:“什么事?直接说。”

我把脸贴了上去:“打我一巴掌。”

老黑一惊:“干啥?你又要疯。”

“不是,把我打醒,说不定有用。”

老黑摇了摇头:“你自己怎么不打。”

我皱了皱眉头,嘿嘿一笑:“我自己下不去手啊。”

老黑忙摇了摇手,跟蒲扇一样:“不行不行,我也下不去手,打疼了回头你又要报复我。”

“我保证不报复你,行不行?快点,使劲打。”

老黑指着我:“你又犯贱,我不打,我不敢。”

“啧!你这孩子,让你打你就打,我保证不记仇。”

老黑一脸的不相信:“我宁愿相信狗不吃屎,我也不相信二狗子不记仇,不打不打,别闹了,赶紧上山吧。”

“你不打我就不走了。”我索性挡住他上山的路:“我不走,你也别想上去。”

老黑伸出打神鞭,抵住我的胸口:“赖狗子,别闹,我真下不去手,你自己抽两下得了。”

“这么说吧,今天你要是不打我,我就把你偷看工头老婆洗澡的事情给你捅出去。”

老黑瞪大了双眼,抡圆了胳膊,“啪”的给了我一下子:“犯贱!”

这一巴掌打的我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火辣辣的疼:“你大爷,用那么大力qì

,要打死我啊!你这是借机报复,好你个老黑,平时看你那么老实,原来还是满肚子花花肠子,哎哟,打这么狠,都快破了相了。”

老黑忙躲到一边去:“你让打的,你这个赖狗子又怪我打的重了!”

我的脸上烧灼一般肿胀感:“让你打,也没让你抡着胳膊打!你等着,我给你记下了,早晚捞回来。”

老黑脸都绿了:“臭不要脸的那二狗,卑鄙小人,明明是你自己让我打的,现在又怪我。”

我白了他一眼,捂着脸就往山下走:“你有种,你等着,我回家叫我大表哥来弄你!”

老黑也忙追了上来:“哎~那二狗,你去哪。”

我捂着灼热的脸:“离山太近了,看不清楚写的什么字,咱们走远一点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稀里糊涂出现了一座山,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万一又是个陷阱,我可不想自己往圈里跳。”

老黑这一巴掌什么效果也没有,根本没把我打出幻觉之外,得,白白挨了一耳光,我真是犯贱哟。

不过也可以确定这座山确实是真真实实存zài

的,并不是幻象,如果是真实存zài

的,那么就一定有它存zài

的理由。

我早就该想到,既然我和老黑都看到了这座山,那它就不太可能是幻觉了,这一巴掌真真儿是白挨的。

而且重点是,老黑那双离奇的瞳孔,肯定是阴阳眼无疑了。我看到的世界是幻境,他看到的世界是真实,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老黑就是大罗金仙。

那么,是什么在阻止我这个普通人靠近这座山,是什么弄出另外一个世界,让我这个普通人以为四处都是安全的,让我放下戒备心,当时若是没有老黑指点,恐怕我早已经被蜈蚣、毒蝎、癞蛤蟆毒死几百次了。

困难重重更加证实了,这座山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的问题不是山的问题,是我和老黑的问题,是选择上山,还是与孤山背道而驰。

第66章 别再斗闷了,毒蛇

我和老黑不断的背山而走,自从来到这个洞窟里,我们似乎一直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反反复复的在同一条路上来来回回奔走。

老黑没底气的说:“走了很远了。”

我嗯了一声,不知dào

他想说什么,也懒得去想。

老黑过了一会儿,又说:“又走了很远了。”

我还是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远山,觉得还是不够,依旧没有搭理他。

老黑突然蹦到我身前,盯着我:“那二狗,走了好远了。”

“是啊,怎么了?”

老黑磨磨唧唧吭哧了一会儿:“我们是不是该去爬山了?”

老黑这种没有耐性的人,自然是不喜欢一直平淡无奇的奔走,更何况还是一条已经走过了一遍的路程。

我笑着说:“急什么,一会有的是山路让你走,累趴你。现在我要确定那座山上是不是有字。”

老黑终于忍不住了:“你走那么远,就是为了看清楚山上那两个不一定是字的字?你确定你不是因为不想爬山,故yì

离山远一点?”

我皱起了眉头:“我为什么不想爬山?”

“因为你觉得那山有问题,我也觉得那山有问题,你不想铤而走险。”

我笑了,伸出一只食指勾着老黑的下巴:“你错了,我真的只是要看一眼那山体上面是不是有字,这山突兀的出现在地下,万一真是字,我很可能错过一条线索,这线索可是吊着咱们两个人的性命呢!别急,万事都要小心,不然一个失足,很有可能遗恨人间,或者陷入绝境。你看你哥像是不敢冒险的人吗?”

老黑打开我的手:“谁知dào

你这赖狗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尽管老黑有点急躁,不过他已经不那么紧张了:“那山顶就像一团黑色的云,山尖彻彻底底笼罩在里面,诡异的很,你要是不敢去,就算了。”

我认真的攀着老黑的肩膀,掰着他的脸眯着眼睛去看山顶:“你现在是阴阳眼,应该是看到了凶机,我看不到,但是我看得到山尖上有一团刺眼的光团,犹如一颗太阳,血红血红的,它好像在引诱我上去,就算你不想上山,我也会拉着你上去看个究竟的。但是现在的重yào

任务是步步为营处处小心!”

老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行,我听你的。”

“听我的还不走!”我狠狠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马上向前跑去:“来来,小宝贝儿,追我呀。”

老黑哼哧哼哧的追上来:“赖狗子,等出去了,本大王一定要去嵩山少林寺练个十年八年,到时候打得你哇哇跪地求饶。”

我懒得理他,一边跳跃一边飞奔,生怕草丛中窜出个什么妖物咬我一口。

跑了好一阵,我扭过头去看那座山,一看之下,惊叹不已,马上停止了跑动。

老黑刹车不及,撞在我身上,直接把我撞趴窝了,连翻带滚趴进了草丛。

一条三角头的巨蛇就在离我十公分的地面上,扬着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威胁声,三角头上一团疙瘩状的毒囊鼓鼓的,它的脖子两侧长着两朵类似于鸡冠一样的腮,不停抖动发出“啤啤啤”的声音。

擦,小太爷真是点子够背啊。

我就趴在地上,跟它对视着,脑门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浑身冰凉冰凉的,这么近的距离,它若是攻击我,我根本就躲不开。

老黑看我甩到一边,忙上前来扶我,我也不敢出声,用脚猛踢了老黑的膝盖一下,才算阻止了他上前的动作,这货却满嘴的不满,嘟嘟囔囔:“老子扶你,你还踢我!”

我根本不敢说话,一旦发出一点声音就可能引起毒蛇迅速向我发动攻击,只能又用脚蹬了蹬老黑的腿。

老黑也明白过来了,低着头想看看地上有什么东西。他的身子一抖,也是吓了一跳,忙退了一步,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别……别动,我……救你。”

我急的满头是汗,汗水滴入眼中,火辣辣的酸胀,但是眨都不敢眨一下,我怕毒蛇会以为我在挑衅它。

这条蛇和我手腕差不多粗,那一口咬在我脸上,就算不死也破相了。我身上已经全部湿透,像是刚洗过澡一样。

老黑不知dào

在做什么,时间每一秒都慢极了,我嗓子干的厉害,心里咚咚咚不断打着鼓,我都能听到加速的心跳声。

我内心里祈求着:蛇大哥,我错了,千万别咬我啊。

我自小就害pà

蛇,因为有次我在地里帮姥姥干活,亲眼看见过一条蛇吞噬一只兔子,那场面给我的身心留下了极大的阴影,特别是它身上的鳞片,让我觉得特别不舒服,现在这么近距离的与它对视,紧张的都快要吐出来了。

老黑呀,老黑,你倒是快点啊。

这么对视着,我的耐心是足足的,可是这位蛇大哥似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它的头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那头上的毒囊不断鼓胀,身子一点点的开始团缩,信子甩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嘴越张越大,这是要攻击的前奏啊!

我吓的都快要丢了魂,这比鬼怪妖魔要恐怖的多得多,某些专家说心理的痛苦要比肉体的创伤更痛苦,可是我现在只想说,视觉的痛苦要比心理加肉体的痛苦更痛苦一百倍,不信,让那些专家对着这样丑陋的一条毒蛇试试。

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那蛇终于忍不住,突的向我射来,我清楚的看到了它血红的咽喉和雪白的毒牙,脑子一蒙,本能往旁边一侧,但是我这速度完全比不过这条大蛇的弹射,瞬间它已经扑到我面门了!

“嘿!”一道黑影挡在了我和毒蛇之间,就听到啪的一声,我早已经吓得三魂跑了两个,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幸亏老黑及时帮忙,不知dào

从哪弄来一块破布兜子,挡在了我和毒蛇之间。

就在毒蛇发起攻击的一刹那,他已经兜住了蛇头。

老黑喊道:“走你!”兜着毒蛇就向一边抛去,那毒蛇落到地上“普拉”一声,嘶嘶的卷着身子跑了。

我吓得躺在地上喘着大气,整个身躯都僵硬了,动都动不了。

老黑慌忙趴上来,急躁的神情看着我:“怎么样?没咬到你吧?受伤了吗?你脸怎么那么苍白,咬到哪了?”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浑身一点力qì

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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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求你再打我一巴掌

老黑把我扶起来,一直拖到乡间小路上,因为我刚刚躺着的地面上,正有一只蝎子挥舞着双钳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怎么样?到底伤到哪了,你说句话啊!”老黑特别急切的问。

我顺了顺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有气无力的回答:“没事……没事,没咬到,吓到了。”

老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死我了,还以为咬你脸了。”

我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那一通惊吓,仿佛抽尽了我身上的力qì



老黑正拿着一个韩国陆战队的帽子当作扇子扇风,刚刚他就是用这顶帽子包住毒蛇抛出去的,没想到,只是在墓道里死人身上捡来的一个破帽子,竟然救了我一命。

“你这个捡垃圾的嗜好,倒是蛮好的。”我强憋出个笑容,指了指他手中的帽子。

老黑看了一眼帽子,脸都黑了,忙扔了出去。

“哎哎哎,刚夸完你,怎么就扔了?”

老黑像是被烧了手一样,不断在身上蹭着:“那蛇喷了一股子毒液,都在帽子里面了,晦气晦气!”

道路曲折,一眼望不到边,天空血红,一片安宁。

我向远山望去,山峰高耸插。入天际,山道组成的纹路,离远处观看,更像是两个古篆文书写的大字。

字体的颜色是墨绿色。

如果仅仅是巧合,那么这些天然形成的道路绝对不应该呈现出规则化,那两个字的尾笔分明赫然挟带着一股浩然正气,而且两个字左右对称,呈四方状。

看久了,字体从山体上剥离出来,就会恍然发xiàn

,这些根本就不是上山的道路,分明就是字。因为在接近山顶的地方,那条路是横着划过去的。大山就像一个“人”字,被这么一横,变成了“大”字。

就知dào

没有那么简单,只是这么巨大的字,什么人才能书写出来?

这里距离山峰还是有些近,字体显得太大了,一时间我也不能分辨出是什么字,只能催促老黑再往后走走。

我们两个现在像打了败仗的将军一样,一点精神也没有,紧紧的握着打神鞭再也不敢嬉笑,生怕路边窜出来个什么有毒的东西,默默的走在这条乡间小路上,也不知是谁开的这条路,这个洞穴肯定是不怎么有人来的,但是小路上却一点杂草也没有,全是黄土。

当然,老黑的眼中,这条路只不过是一条比旁边更像路的道儿而已。

所以,幻觉也是会出现破绽的,只要你相信人生是一场梦,那么处处都会破绽百出。

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我再次停了下来去看山体上的字,这个位置刚刚好。

老黑停下来好奇的往山上看,然后惊讶的瞪着我:“我去,真的是字,这么大的字,是怎么写上去的。”

我猛烈的摇了摇头,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一是确定我不是眼花,二是让老黑闭嘴。身上冷汗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刚刚干透的身子,再次像洗了个澡,尽管我身上穿着金黄色的寿衣,这寿衣冷气森森,但是根本阻止不了我现在的震惊,山体上的两个字如同烙铁一般烫在我心口,那一笔一划似乎是刻在了我的骨头上,根本无法相信,巨大的惊叹劈在我的脑子里,如天雷贯顶!

篆书我不太懂,但是这两个字,就算不懂篆书的人,也看的出来是什么,稍微有点历史知识的人,都会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老黑这时候回过头来,彰显他的智商:“吊……那是吊什么?”

我恨不得给他几个大嘴巴子:“吊你妹!”

老黑诧异于我的反应,闭着嘴瞪我,但是我已经彻底的受惊了,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这是幻境,幻境,一定是幻想!

我抓着老黑,猛地往我身上拉来:“赶紧,打我一个耳光,把我打醒,我快疯了。”

老黑一撇嘴,推开我:“打你妹,等下你又记仇!”

“哥,老黑哥,黑大爷,别墨迹,赶紧给我来个痛快的,我受不了了。这不是真的,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老黑皱起了眉头:“你看到了什么?就两个字而已,至于这个样子不?”

“你这个文盲懂什么!”我的手都在发抖,心脏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比看到阴曹地府更震惊:“快点打我一下,往死里打。”

“你别瞎折腾了,到底是什么字,快点告sù

我!”老黑晃着我的肩膀,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太不可思议了!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呆呆的念叨着,始终也读不出那两个字,我不敢读,如果这两个字是真的,那将意味着什么,我根本不敢去想。

老黑索性推了我一把,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厉害,但是根本比不上我内心的惊讶。他激动的说:“为了确认你不是产生了幻觉,我把这两个字写出来好不好?”

我忙疯狂的点头,希望我是错了,必须是错的。

老黑从包里掏出那柄水果刀,在地上刻画着,不得不说老黑的字是真难看,跟瘸腿狗走路一样。

但是他才只写了一个开头,我觉得我的头皮都快炸了,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牙齿都在发颤,头一阵阵的犯晕,墓地,难道这里即将成为我们两个的墓地吗?

老黑刻画了很久总算把两个字写在了地上,他指着地上的字:“你看到的是这两个字吗,吊甲?还是吊鬼?”

我没有产生幻觉,老黑写的那两个字和我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极力克制,我想,我现在已经尿了裤子了。

老黑搂住了我的肩膀,力qì

很大:“你清醒一下,到底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怎么吓成了这样。”

我猛力的摇着头:“我们别上山了,回去吧,回去九死一生,上去肯定十死无生。”

老黑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大喊一声:“那二狗,你大爷的!”

这一声呐喊,吓得我一激灵,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脖子酸胀的厉害,全身肌肉都僵硬了,看来真的是太紧张,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感觉大脑还是不够清醒,又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咽了口唾液,一字一顿的说:“不……周!”

话一出,像是被抽尽了全身的力qì

,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今日四更,事实上发布了五更,我对大家这么铁,给点打赏,给点推荐票好不好?)

第68章 消失的不周山

“不周?“老黑依旧没有明白过来我想说的是什么:”好像确实是‘不周’两个字,这有什么,看把你吓得。”

说着,冷汗也从老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颤颤巍巍的说:“不周山,这里是不周山!“

我点了点头,恐惧已经像瘟疫一样从四面八方压来,让人透不过气。

“这就是水神共工撞断的那座不周山?”老黑似乎还心存侥幸:“会不会是重名?”

我摇了摇头:“天下除了不周天山,没有哪一座山会称作不周山。”

老黑依旧不死心:“我们之前还看到了奈何桥,看到了阴曹地府,难保这座山不是假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倒是顺畅了不少,但是心知没有人会搬一座山来造假的,又不好对老黑讲明:“你说的有道理,可能这山就是假的,咱俩都多心了。”

老黑笑了,笑的很勉强:“走吧,上山打狼,下山打虎,不去看看,总是糊涂。”

我其实不想上山,真的想退回去了,《山海经》记载,上古洪荒时期,水神共工造反,女娲派火神祝融迎战于他,两人战到兴起,共工一头撞断了不周山,导致天塌地陷,引来女娲补天的故事。

但是书中没有记载那撞断的半截不周山去了哪里,半座山峰就那么像一根针一样消失不见了,数万年后竟然让我和老黑发xiàn

了这座丢失了的神峰,不知dào

是福还是祸。这种传说中的神物,给我和老黑带来的惊讶,绝不亚于这座坟坑变成了一座墓的惊讶,断了的不周山如果真的是被人存放于此,山上肯定有密宝存留世间,我和老黑若有机缘,可能混个半神半人之躯,再不济,也能弄点宝贝回去。

但是不周山本就是妖山,《三皇本纪》记载,不周仙山,其山存三万九千之妖众。三万多妖怪可能夸张,但是就算只有一两只妖怪也足够我和老黑死一百次了,更何况,我们盗的是墓,不是上山寻仙求宝来的。

老黑见我踌躇不绝,直接扣着我的胳膊,拉着我就往山上赶,我无奈,只能被他夹携着往山上去。

老黑可能有时候有点笨,但是他并不傻,他肯定也知dào

这山就是不周山断掉的山尖,只是两个人心照不宣,谁也不愿意说出来而已,毕竟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两个人也无法商量出一个好对策。

山路还是山路,不屈不挠的盘绕在大地上,也盘绕在我和老黑的心上,恒古的不周山也还是不周山,重重的砸在我们心头,一路无人说笑,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一旦踏上山路,吉凶只有靠天了,十死无生这个念头如同乌云高悬在我的头顶。

再次回到山脚下,抬着头仰望这座巨大的山峰,一股膜拜洗礼的感情涌上来,老黑的神情肃穆,看着山虔诚的像个信徒,我的心里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念头,这不周山的地位在我们心中如同神一样的存zài



通往山上的路途是无数条,那是由“不周”两个字造成的,我们脚下是“不”字的“丿”尾笔处,我领着老黑沿着山脚去寻找“周”字的“丿”,因为那个笔画是离山顶最近的距离。

山脚下开满了奇异的花蕾,老黑神色凝重,一直皱着眉头,他走在前面不断的打开那些鲜艳的花,每一次都要用尽全身的力qì

,我看到他的身上在发抖,也不知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怪物。

不周山看起来并不大,我们从远处走到山脚下也不过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去寻找周字的“丿”需yào

围绕小半个山,山下不只有青草野花,还有巨石林立,异常的难走,很多时候我和老黑都在爬行,时不时还要抠住石缝,把身体悬吊在空中绕过地上不知名的有毒生物。

很久,久到不知dào

有多久,总算找到了那个巨大的“丿”,这撇是一条宽大的山路,深深的凹进山体里,深度足足有半米。

凹路上长满了青苔,所以在远处看“不周”二字才会呈现为墨绿色,在山脚和“丿”之间,还有一个一米高的石台,要越过石台,才能走进“丿”形成的山道里。

看着这数十万年前神仙写的字,我心里一阵阵的汹涌澎湃,很有可能这两个字就是女娲娘娘或者盘古大神写的,我竟然来到了神走过的地方,触摸着神写的字,是幸还是不幸?

我看了一眼老黑,他的脸色不是很好kàn

,紧紧地皱着眉头,我纵身跳上高台,然后跨进“周”字的“丿”中,冲他挥了挥手:“别愣着了,赶紧走吧。”

老黑却迟迟不动,似乎是有话要说,但他的嘴抿了抿,什么也没说,苦着脸就往高台上走。

连续爬了两次,他也没有爬上高台,我掂起脚望着他,老黑有些神不守舍的,眉头锁的像谁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

我冲他喊了一声:“你想什么呢?”

老黑像是被吓到了,突然抬起头,对我说:“二哥,咱们还是别上去了吧。”

我愕然:“为什么?不是你说的,要上山打狼下山打虎,这都走到山脚下了,怎么又反悔了?”

老黑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这整座山都被黑气笼罩着,肯定不是什么神山,用玄一点的话说,这就是鬼雾,你看不到,但是我却看的真真的,这黑气里透着无穷的死亡。”

老黑说着,把脖子里套的木牌摘了下来,递给我:“还是你戴着吧。”

这木牌是我姥爷送给我姥姥的定情信物,也是掌门信物,我姥姥又把它送给了我,是用来吊命的,也是用来辟邪的,我记得我姑姑说过:化血为印,容精为牌。事实上,这块牌子就是我的命,牌子若碎,我则命不久矣。

我把木牌推了回去:“你拿着吧,你好好活着,我们都好,你若不好,一起拉到。”

老黑不要,把头扭向一边:“这牌子有你的气,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我看得出来,你身上金光闪烁却有部分残缺,缺了的就是这块牌子的金光。”

“你大爷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叨了?还真以为自己是阴阳眼了!”我把牌子抛给他:“别装了,赶紧走吧,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灭我我干天!”

第69章 结拜不周山

老黑欲言又止,眼神中闪烁着犹豫。抬手接过木牌,紧紧地握在手里。

我厉声道:“走还是不走?怎么娘们唧唧的?”

“这就是不周山,是断了的那半截不周山!”老黑突然狂喊道。

我笑了笑:“我知dào

!”

老黑一愣:“你知dào

?”

“我当然知dào

,你这个智商都能猜出来这是断了的不周山,我为什么就不知dào

?”

老黑已经急了:“你知dào

你还要上去?”

“就是知dào

才要上去,我说过,十死无生,但是此生能够见此神迹,埋骨于此,何尝不是一件美事?”我突然想大笑,但又怕吓着老黑:“你知dào

这山下压着谁吗?你知dào

山上供着谁吗?与两位传说中的神一起沉睡,你还怕什么?”

老黑一脸疲惫的问:“什么意思?”

似乎老黑除了共工撞山的故事,根本不知dào

后面的结局,我又把山海经中记载的典故对他讲了一遍,老黑听完,一直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神情一滞:“什么意思?”

“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神色凝重的答道:“古墓,不,是神墓!”

“是归德府!”老黑纠正我说。

“是的,是归德府,怎么了?”

老黑歇斯底里的喊道:“归德是华夏火源的发源地,燧人氏就葬在归德,我自小就听老人说,燧人氏被压在半截不周山下,当初是火神祝融背叛了燧人氏,又怕燧人氏报复,故yì

激怒共工,引诱共工撞断不周山,再用这神山来镇压燧人氏!现在不周山就在这里,火种就在这里!祝融不是神,是妖!”

我被他吓住了,喃喃自语:“难到……难道山海经记载的是假的。”

“山海经什么时候记载的是真的?难道你不知dào

连小学生都把山海经当作神话故事看待了!”

简直是当头棒喝,我一个踉跄几欲晕倒,那岂不是说,一旦我们上了山,很有可能会遇见一个狡诈的活了数万年之久的妖魔,就算遇不到妖魔,那这个洞窟也是祝融建造的!这根本不是一个墓,而是一座镇压上古之神的地狱!

可是,明明在墓里看到了那个红衣僵尸该怎么解释?难道仅仅是巧合,两座墓重叠在一起了!不,绝对不会,因为墓室中那个四四方方通往洞穴的入口分明是人工开凿的。

三万九千之众,看来绝非空穴来风,这一路走来,凶险异常几经生死,一旦接近这座山我还出现了大片的幻觉,这一切除了用妖来解释,还能怎么看待!

十死无生,真真zhèng

正的十死无生!

但是就这么转身回去?不可能,先不说我们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就算能够回到上一层的河道,又怎么爬到墓室里,就算回到红衣僵尸的墓室,又怎么找到那条金沙墓道,就算找到金沙墓道,怎么爬上去!这一环套一环的路程,就是一个死局!

进是死,退更是死的连渣都不剩!

我正色危言道:“老黑,我们回不去了!”

老黑没有理我,很久很久,他唉声叹气说:“是,我们走的太远,已经回不去了。”

“陷阵之至,有死无生!还用我再废话吗?”我淡淡的问他。

老黑抬起了头,双瞳明亮,像是解开了心头的疙瘩:“始终还是你比我聪明。”

我笑道:“你跟我计较这些?”

老黑也笑了:“起码我以为这次我比你考lǜ

的周全,可惜,我还是差太远了。”

我从山道上爬出来,翻过高台来到老黑身边,攀着老黑的肩膀:“你是我今生最好的兄弟!你生我生,你死,我立马肝脑涂地去陪你!”我顿了顿,做出一个决定:“今日,我那凌那二狗,要跟你结拜为手足兄弟,此生不悔,天地可鉴,如若违背誓言,让我那凌永葬不周山下,生生世世不得超生!你永远给我记住,从今天起,我的左边就是你,你的右边站着的,永远是我!”

老黑一惊,面红耳赤的说:“我王铁军愿意跟那凌结为手足兄弟!要是违背誓言,也让我永葬在不周山下,生生世世都是乌龟王八蛋!”

我笑道:“生死同袍,不是随便说说,老弟,是不是可以上山了?”

老黑嘿嘿笑了起来,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后不跟你斗智商了,那将军指到哪,俺就冲到哪,生死不离!”

“大王,现在就是智取不周山,革mìng

的红旗必须给我插上那座峰头!”我指着山顶,热血沸腾。

老黑纵身跳起,连连越过两个障碍,冲我一甩头:“我前面替那将军探路!”

我也忙赶上去,提起打神鞭,佛挡锤佛,魔挡削魔,妖怪来了挨个杀!

山路陡峭,特别是这断了的半截山头,老黑撅着屁股走在前面,我弯着腰跟在后面,也许是年代太过遥远,四周全是怪石林立。

自从踏进这“周”字“丿”道,我眼中所有的幻境全部都消失了,没有夕阳,也没有青草野花,漫山遍野全是怪石和沟壑,神山不愧是称作神山,整座山体都散发着昏暗的光,虽然如同在夜幕中行走,但是几乎没有视觉障碍。

可能是当初不周山崩塌的时候造成的山体崩裂,走了没多远,我们眼前就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四五米宽。

我和老黑佝偻着腰身撅着腚往上爬,山体几乎呈45度向上倾斜,山道就像滑道一般,突然出现这么一条大裂缝,黑乎乎的张着嘴,去路就这么被拦截了,如果说跳过去,先不说根本无处下脚,就算能够越过去,也没有什么可以攀附,肯定会顺着山路滑进裂缝里。

这下可是难住了我们两个,现在如果说退到山下去,这山道崎岖,长满了青苔,上山勉强靠脚尖蹬,下山只能靠滑了,而且山道几乎是倾斜着通下山的,就算想顺着滑下去,也有可能被快速的滑动抛出山道之外,“周”字外面一点遮拦都没有,一旦被抛出去,肯定就是必死无疑,摔的粉身碎骨。

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我俩面面相觑,好不容易积攒的士气,又一点点的散尽了,愁的我直揉脸,老黑也是唉声叹气满眼期望的看着我,巴不得我灵机一闪,有个什么鬼主意。

第70章 带你成仙带你飞

我要是能有登天的本事,又怎么会被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冲着老黑摇了摇头,转了个身,双脚蹬着两边石头的凸起部位,把自己定在了山道上,老黑也是转了个身,斜跨在“丿”的边缘,这一路虽然没有走太久,但是的确很费体力,我身上的袍子早已经被我束在了腰里,穿着这么宽大的长袍爬山,还真是不方便。

老黑把打神鞭当作痒痒挠,不停的在后背上戳来戳去,低着头看我:“那将军,这裂缝深不见底啊!”

我也急的直挠头:“四米多宽,咱们两个摞一起也没有四米,看来只能绕过去了,这个裂缝总不可能环绕整座山吧。”

“竟说胡话,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老黑指了指旁边的山坡:“到处都是乱石,还没找到上山的路,估计就累死了。”

我算彻底傻了眼,拍着“丿”字的边缘:“实在不行,沿着这个下去,从‘不’字那里上山。”

老黑瞪大了双眼:“从这玩意滑下去,估计蛋都磨碎了!”

我胡乱的向四周看着,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头,哪一块都堪似小山,想从旁边绕过去根本没戏,但却有一个办法,似乎可以试试。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指了指山道外一块巨大的石头:“咱们把石头推进裂缝里,石头那么大,肯定卡在裂缝上,然后咱们踩着石头就可以过去了。”

老黑两眼发光,激动的看着我。

我又说道:“但是,这么大的石头,咱们两个该怎么搬得动。”

老黑顿时黯然了:“你这屁话还不如不说,那石头最少也有个三五吨重,搬个毛线。”

我仰天长啸一声:“天要灭俺呀!”

其实眼下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绝望,只是因为一时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上山,所以感到急躁,内心不安。

“要不,就钻进这个裂缝里,下到最里面缝隙比较小的位置,然后再从另一面爬上去。”我看着黑漆漆的裂缝,这似乎也是个好办法。

老黑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也对,裂缝靠近我们两个的这一面确实是可以攀爬进去,但是裂缝的另一面,完全是135度角,除非变成蜘蛛侠,以人力根本无法攀援。

“老黑大哥,证明你智商的时刻到了,赶紧想想办法。”我没力的说。

老黑摆了摆手:“我放qì

了,除非能变成鸟飞过去。”说着,他伸长胳膊把手伸进了裂缝里,裂缝里吹出呼呼的风,打在他手上,左飘右摇的,看似很好玩的样子。

我向前爬了几步,也把手伸了进去,裂缝中不断有温热的风吹上来,风速不是特别的大,裂缝的外面是没有风的,而这裂缝中的风,因为裂缝外面空气比较热,裂缝里面空气比较冷,致使空气受热不均匀,受热的空气膨胀上升,而受冷的空气下沉,产生了对流风。

这个理论我忘记了是在哪里看到了,但是一个让我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我不断往上攀爬,使自己能够站在裂缝的边缘,对老黑说:“把你的腰带解下来,我要飞过去!”

老黑一愣:“你……别逗了,哥俩都要上西天了,你还有心思逗闷。”

我笑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别啰嗦,快点把腰带解下来。”

老黑质疑的看着我,但还是迅速的把腰带抽了出来,这是一条牛皮的阿玛尼腰带,国产山寨地摊货,但是皮质绝对比正品的阿玛尼都要结实的多,这要是正品的头层牛皮,根本承shòu不了我自身的重量。

我使劲拉了拉这条腰带,确定结实的很,然后把它****我的腰带里,打了个结,另一头递给老黑:“你攥紧了,哥要飞翔了,但是情况要是不对,你就把我往回拉!”

老黑一脸的惊诧:“你真要起飞不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你甭管了,用力拉紧,我让你放手,你再放。”

老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你小心点。”

我冲他微微一笑,解开腰上的长袍穿在身上,又把袍带系的死死的。

这个主意是我临时起意,自己心里也没谱,万一要是不灵光,还有个腰带,权当是安全绳了,好歹祈求腰带可千万别断,不然真就是死翘翘!

两脚颤颤巍巍的站在裂缝底部的边缘上,我抬头看了看四米外对面的崖壁,伸伸吸了一口气,猛的伸开双手向对面跳去。

四米的距离,就是奥运冠军在这里,他也只能望沟兴叹,我甚至能够想到老黑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的惊叹样儿。

我纵身一跃,整个人扑向对面崖壁,张开四肢像风筝一样。

嘿!一身冷汗一声惊叹,我竟然漂浮在了裂缝黑暗的大口子上面,呼呼的狂风从裂缝下面吹上来,不断把我推起,根本落不下去,整个人真的飞了起来。

老黑在我后面发出阵阵惊呼,要不是他手里还攥着腰带,恐怕早就蹦起来了:“那二狗,你哪里学的妖法!”

风声特别大,我在裂缝上方几乎张不开嘴:“快把我拉回去!”

老黑喔了一声,一股巨大的作用力,就把我向后拉去,我如同一面风筝,被老黑拉扯了回去,平稳的回到了原地。

老黑慌忙上前扒拉我:“嘿,这袍子这么牛!真是件好宝贝,早说啊,早说咱们就穿着袍子飞上山了!”

我推开他:“啊呸!跟袍子没关系。”我解开系在腰里的腰带,第一次试跳成功,不需yào

这个安全绳了。

老黑拎着腰带傻乎乎的看着我,我笑到:“系上吧,小太爷带你成仙带你飞!”

说着,我纵身一跃张开四肢,像鸟儿一样跳向裂缝,巨大的漂浮力再次把我推到空中,借着弹跳的力量,我很轻松的掠过了四米宽的裂缝,顺利到达了对岸!

妈的,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老黑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口水都流了出来。

好大一会儿,他才叫喊道:“大师兄,我怎么过去啊!”

我冲他招了招手:“像我一样,张开四肢,用力越过来,别害pà

,相信我!”

老黑扣好腰带,看着裂缝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在给他自己打气,终于他伸出了手,紧闭双眼用力一跃,向我这边跳来。

巨大的对流风鼓吹着他的身体,高速向我冲来。

第71章 神啊,赐个火儿吧

老黑这货来的太过突兀,巨大的力量顶着他就向我冲来,我要是闪身躲开,他肯定直接撞在地上,然后顺着山道的青苔滑到裂缝里去。

我要是不躲开,被他撞个满怀,估计我俩都得一起滚入裂缝里。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的抓住他的头发,这货嗷的一声惊叫,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用力一按他的脑袋侧身跳起,就在老黑马上撞在石道的瞬间,我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直接把他压在了石道上,两个人的重量才堪堪固定在石道中,没有滑下去。

虚惊一场,差点就团灭了,真是处处惊险尖叫连连。

老黑被我压的哇哇大叫,我侧身从他身上下来,攀住石道旁边的石沿,勉强站住,老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也小心翼翼的从长满青苔的石道上固定住自己的身躯。

再看我们两个,满头的虚汗,魂都吓的快没了。

“你这是要拽死我啊。”老黑一边捋着脑袋上鸡窝一样的头发,一边埋怨我。

我笑着,努了努嘴:“要不是哥抓了你一把,你早掉进去喂了王八了。”

老黑也笑了,满脸的青苔:“你这个方法可真好,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来,让我看看。”

“起开~”我忙推开他泥泞的手,这货分明是想在我身上擦擦手。

众所周知,风是因为空气受热不均匀,而产生的对流现象,强dà

的对流经常会出现在海上,大一点的飓风可以产生海啸,小一点的叫做龙旋风,经常出海的朋友会看到“龙吸水”这种神奇的大自然现象,就如同巨龙在天上对着海面吸水一样,这种龙旋风就是因为空气受热不均匀高速压缩水蒸气产生的。

而这裂缝中是因为空气受热过于均匀,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不知dào

,但是它足以使对流的空气产生的逆向风,也就是俗称的“龙吐水”,这是由两股向上的气流碰撞,在同一个点进行挤压,产生的单向气流,所以,在裂缝的上方越过,非但不会落下去,反而会被顶上去。

起初我让老黑用腰带拉住我,是因为我怕这“龙吐水”的力量太大,把我吹上天。

看来,这不周山下很有可能镇压的不是燧人氏,特别可能是水神共工,火神在山顶,水神在山地,两两对抗,才会产生这种少见的逆向风吧,不管山下镇压的是谁,我们总算再一次的越过了前进的阻碍。

老黑竖着大拇指,对着我:“你怎么知dào

这风是向上吹的,太神了吧。”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边走边说,两个人再次踏上征程。

“并不是风往上吹就能让我们漂浮起来,如果向上吹的是乱风,就会在裂缝里产生弱风空隙,这要你跳到风口,就很容易就被强风吹到弱风点,继而落入缝隙中。”我扣住一块石头缝隙,用力的爬上去:“刚刚那阵风是逆向对流风,风口没有所谓的强弱风点,风力是同样的强度,这才会把我们从风口向两边无风的地方排斥,自然就从一边飞到另一边了。”

老黑比我攀爬的快,时不时伸出手拉我一把:“我平时怎么没见过这种逆天的风。”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下脚点,但是上面长满了青苔,滑的很,我只能用脚把苔藓踩平,才借助手上的支撑力越过一处高危区域:“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是这山体里面肯定有不同寻常的东西,阴风阵阵的,你没感觉到吗?”

老黑突然回过头,冲我猛点头:“虽然刚才跳的时候我都不敢睁眼,但是那缝隙里好像有无数双眼睛一样,看的我毛骨悚然的。”

“继xù

爬,别停,一停就没力qì

了。”我拍了拍他的屁股:“这座不周山,当初搬过来的时候不知dào

压死了多少生灵,有些怨气也算正常,孙悟空被五指山压了五百年就已经快发疯了,你想想这些可怜的被压了几万几十万年的冤魂吧。”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这事情越来越玄,似乎一直就围绕着神魔妖鬼不曾改变,从下墓到现在遇到的怪事,比我和老黑两个人一辈子遇到的怪事都要多的多,我沉吟了一声,人果然不该贪心,如果当初不来盗墓,现在我和老黑应该正在工地上撅着屁股掐着腰,指挥农民工兄弟挖掘沟渠,修桥造路吧?

都说铺路造桥是一件大功德,好歹我和老黑干了那么久的技术员,路也修了好几条了,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点苦劳吧,老天何必如此难为我们。

这脚下的石道根本就不是路,仅仅是“不周”两个字形成的凹痕,就像滑梯一样陡斜,还长满了青苔,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用脚尖扣紧石面,否则一个闪失马上滚下山去,可能摔不死,但是撞也撞死了,就算撞不死,也要滑到那个大缝隙中去。

老黑这下长了心眼,石道有四五米的宽度,他走在我左边靠近凹痕边缘,我走在右边也靠在凹痕边缘,万一我俩谁要是脚下一滑,也免得砸到对方,连对方也带下山去。

又走了不知dào

多久,我和老黑累的跟狗一样伸着舌头喘大气,只能找个不太陡峭的位置,停下来歇会儿,抬头往上看,几乎望不到边,低头往下看,根本看不见底,但是这路程,估计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走完。

老黑躺在凹痕上,用脚蹬着一块半大的石头,我则躺在石道上中的一块下陷处,整个屁股都坐进陷坑里。

我从河道出来,就滴水未沾,现在嘴上都撩起了虚泡,嗓子里也疼的厉害,掐指算算,我和老黑最少有两天或者三四天一口食物都没吃过了,老黑好歹喝了个水饱,我别说水饱了,喝的那几口水,连带着胃里的那点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低声说:“我觉着咱俩该找点吃的了,就算原地复活,这好几天不吃饭,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老黑仰望着天空:“我刚刚看到山道外面有一条毒蛇,就想着是不是打死剥了吃肉,实在不行,等下咱俩就弄点蜥蜴毒蛇尝尝鲜吧。”

我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口中燥的很:“也只有这样了,就是没有火,生吃我可干不来,我宁愿饿死。”

老黑嘿嘿笑了两声:“嘿嘿,你这二狗子就是没饿到尽,饿到极点,让你生啖癞蛤蟆估计你都干的出来。”

老黑从挎包里掏出最后一根蜡烛,细长的白色蜡烛就是移动墓室里祭奠用的,递给我:“想想办法,弄个火出来,等下大王给你打条野味尝尝。”

我接过蜡烛,心里想着当初在河道旁无火自燃的神奇,又看了看满地的石头,叹了一口气,试试吧,实在不行,就擦石蹭火。

这燧人氏当初钻木取火其实也是可以效仿的,只是完全没有木头给我们机会展现一下老祖宗的智慧。

我举着蜡烛,有点绝望的对着天空,喊道:“神啊,赐个火儿吧!”

第72章 这世界太奇妙

神还在睡觉,根本没有功夫理我,干白的蜡烛在空中孤零零的,一点着火的迹象也没有。

擦石取火那根本就是开玩笑,就算给我两块石头我也不知dào

怎么擦,索性把蜡烛扔到地上,那蜡烛咕噜噜沿着石道向下滚去,半道中,呼的一声,一团巨大的火焰包围了整个蜡烛,像一个火焰足球一样,丝毫没有停顿顺着山道无限滚落,一会就不见了。

老黑目瞪口呆的看着消失的蜡烛,对着我怒喊一声:“傻。逼!”

我也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刚那一声呼喊,让神在睡梦中惊醒,然后穿衣穿鞋刷牙洗脸洗内裤,等我把蜡烛扔出去之后,神才赶到凡间帮我点火?

我有点尴尬的看着老黑:“呃~还有没有?”

老黑伸长了脖子瞪着我:“你当我是卖蜡的,上哪给你再变一根蜡烛去。”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也吱不出来了。

老黑好奇的问:“您老那是神马高深的道法,蜡烛怎么一下子就爆zhà

了?难道是火神附体,燧人氏转世了?”

我没好气的说:“屁,我也不知dào

怎么就着了。”

老黑在挎包中摸索了一会儿,递了一张报纸给我:“我的火神那将军,用这个试试看?”

我心想,反正都是可燃体,蜡烛能燃烧,这报纸应该坏不了,当下欣喜的接过报纸,我口中念念有词,嘟囔了一大串顺口溜,然后举着报纸对着天空喊道:“神啊,赐个火儿!”

报纸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我可以肯定那是风吹的,我俩大气都不敢喘,直愣愣的盯着报纸,希望神迹再一次的发生,好半天,报纸除了动了两下,再也没了反应。

老黑一叹气:“唉,看来没效果,神都不帮你了。”

我气的把报纸窝成一团,顺手扔下山去,老黑猛地伸手拦我,但还是没拦住,破口大骂:“你这个暴殄天物的那二狗,那是本大王最后一张报纸了,你扔了干啥!”

我愕然,悻悻的笑道:“忘了忘了……一着急就给扔了。”

老黑呸了一声,然后瞪着眼睛看着我背后,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也慢慢的回头看去,那报纸一边慢慢滚落,一边携带着火焰,顺着山道向山下滑去,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我和老黑都卡在山道上,根本没办法去追它,只能再一次的看着火焰离我们而去。

“闹了鬼了,这是在耍我们!”我俩茫然对视,得出这个结论。

“走!不歇了,这是要玩死我们的节奏。”我愤愤的说着,再次开始攀爬,老黑拍了拍屁股,又看了一眼山下的火球,摇了摇头,不甘的跟着我又开拔了。

这一爬,就几乎爬了一整夜,我两只腿都抽筋好几次,胳膊累的直发抖,老黑也不比我强多少,哼哼唧唧半天了。

累点也不怕,中途歇一歇就缓过劲来了,可是整宿的不睡觉却真是扛不住,我眼皮在不停的打架,就像涂了胶水一样总想粘到一块,脑子慢慢的开始犯迷糊,几次险些在攀爬的过程中睡着。

中途歇脚的时候,老黑一闭眼,竟然睡了过去,要不是我死死的拉着他的胳膊,他早就摔到山下面去了。

这山势越来越陡,几乎快成九十度角了,我和老黑现在的攀爬熟练程度,完全可以媲美任何登山运动员。

又连续爬了几个小时,连一处落脚歇歇的位置都没有,我已经累脱了力,心里一阵阵的默哀,干脆一撒手,死了去球。

老黑体力比我好的多,他一边走,一边给我打气:“快了,快了,马上到了,二狗子你坚持一会儿,好不容易走了这么久,你别放qì

。”

我把左手抠进一处裂缝,右手死死的抱住凹字的边缘凸起部位,又越过一处危险点,满手磨的全是泡,起初还阵阵的发痛,到后来,水泡都磨烂了,开始不断的流血,最后整个手臂都彻底的麻木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坚持不了了,快死了……”我没气的说。

“万水千山总是情,哦,不,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你再挺一下,马上就到了。”老黑猛的窜了一下身体,从一块凸起的石头下爬上石头,站了上去:“这里,这里可以歇一会,你赶紧过来。”

我停了好大一会,攒足了力qì

,老黑也是连拉带拽的把我弄上石头,我一屁股坐在上面,动也不想动了:“我,我睡一会,你看一下子,我真受不了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老黑嗯了一声,我就一头睡了过去。

也不知dào

睡了多久,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我艰难的睁开眼睛,老黑一脸的汗水,正盯着我:“该走了二哥。”

老黑半个身子悬在石头外面,用膝盖顶着我的胸口,我的脑袋刚好趴在他的大腿上,现在老黑的两腿正在发抖。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感谢的话自不用说,我站了起来,身上酸痛的厉害,但是已经不那么累了,我挪了挪脚:“你也歇会儿吧,我睡了多久?”

老黑直接跪在了石头上,不住的打颤:“没……没多久,我还能坚持,走吧,马上就要到山顶了。”

我抬头看了看,确实离山顶不太远了,已经可以看到峰顶那里散发的微微的亮光,我在心里无奈的笑了,我们两个完全是被逼上梁山,抱着盗墓的目的进来,为了活下去寻找离开的路,却莫名其妙的爬起山来,实在是可笑极了。

“还是歇一下咱们再走,这上面万一没有歇脚的地儿,就坏了,望山跑死马,看着近,没有一两个钟头恐怕我们很难登顶。”

老黑倔强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这都不是事儿,说走就得走,不歇了。”他攀住上面的石道猛蹬脚下的石头,向上面爬去,我也用手勾住石缝,正在寻找下脚的位置,老黑突然发出一声惊叹:“我去!”

我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脚下的青苔是不是能踩,纵身也窜了上去。

这个世界太奇妙,转变太快,让我应接不暇,心里瞬间感觉又一次的被耍了一样。

(每天打字,累的脖子疼,各位如果看爽了,就给点推荐,给点打赏鼓励一下吧。)

第73章 又见我的神仙姐姐

我之前睡觉的那块凸起的石头上面,就是一处凹进山体里的大平台,虽然乱石林立,但是和悬崖峭壁比起来,完全就是世外桃源一般,早知dào

,何必要在半空中睡呢!

我抬头往上看了看,这里大概就是“不周”里“周”字最上面那一横!

马上就要到山顶了。

老黑看到这个大平台,直接趴在了地上,打了个滚,喊道:“这个世界太美好了!”

我知dào

他也快要透支了,没喊他,让他也好好歇一下,刚刚一直扶着我,肯定累坏了。

我向四周看去,到处都是大石块,这个“周”字的“一”比“丿”要凹的更深,而且越往右就越深,我们现在处于最浅的位置,凹进山体也有五六米了,我跳上一块大石头,四周黑蒙蒙的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出往右边走的话,靠近崖壁的位置,有一条石头阶梯小道。

我看了看地上的老黑,他已经打起了呼噜,我不放心,又在他身边巡视了一圈,没发xiàn

什么有毒生物,这才向右边的石阶上走去。

石阶上也满是青苔,两米来宽,曲折着向上看不出来有多长,我踏上石阶走了一段路,石阶便一个转折拐向另一个方向,我又顺着石阶走了一段路,石阶再次转折,依旧是向上,我心里笃定,这大概是通往山顶的一条山道,只是不知dào

会是什么人故yì

在这里建造一条道路。

石阶的内侧是高耸的石壁,外侧就是山下的风景,只是整个山峰的上空灰蒙蒙一片,山下的世界也是黑色的,除了这座山峰散发的微弱暗光,整个世界就像是死了一样。

看不到山下千里崎岖的壮观,颇为遗憾,愣了一会儿,山风吹的厉害,我紧了紧身上的寿衣,踩着石阶返回去,老黑还在睡觉,我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出来个毒蛇,他就死定了。

往下走,拐了两道弯又回到了“一”字通道,再往右边还有路,只是黑乎乎一片,再加上已经发xiàn

了石阶,就没必要去冒险了。

老黑鼾声震天趴在地上,也不管那青苔粘乎乎的脏不脏。

我把他的挎包从他肚皮下掏出来,然后垫在他脸下面。

左边已经到了“一”字尽头,等老黑醒来,我们两个沿着石阶往上攀登就是了,是死是活,也已经走到了这里,我坐在一块石头上,盘着腿看向远方,这么高的地方,如果换做是外界的任何一座山峰,下面的风景都绝对不会太差。

没想到几十万年后,我竟然可以坐在不周山上歇脚,更没想到我们竟然能和上古之神迹打交道。

如果山顶是空荡荡的,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bèi



上山的时候满心想着山顶可能是出路,现在到了这里,心里总觉得空空的,似乎生命已经快到了尽头,再回头想想,简直可笑,山顶又怎么会是出路呢,就算有出路也应该是在山下啊,而且就算我们上了山顶,发xiàn

了很多奇珍异宝,怎么运出去呢?

思来想去,这盘棋,怎么下,都是死局。

俗话说,不作就不会死,现在我们两个算是作到家了,自然也就离死不远了,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倚着石头睡着了。

风声突然大作,我在石头上一个趔趄没坐好,竟然滑了下去,手忙脚乱的去扒着石头,可是石头太光滑,什么也没有抓到,整个身躯被甩下山,接着就是不断的坠落,如同折翅的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一直在往下落。

不断的坠落过程中,大地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地面上银装素裹如同展开了一幅画卷,满地风雪,一条巨大的河流横跨我的视野,河流的尽头是一轮明日,把世界打亮,那不是血红色的太阳,而是金灿灿的世界,我随着风在空中不断下落,犹如一团蒲公英,“噗”的落在了雪地里。

树木已经枯黄,叶子早已陨落,像蝴蝶一样残落成片,雪还在下着,愈下愈大,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像是白色的精灵在驱逐着即将来临的夜色。

远处,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子,她披着一件白色貂裘长袄,黑发流散宛如瀑布,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她背对着我,身形渐远,如同向天地间走去,美若天仙。

“神仙姐姐……”

我呓语着,可是我连手指都无法动一动,神仙姐姐越走越远,我不断的挣扎,想要去追寻她的步伐。

猛然间,梦碎成千千万万片,我从睡梦中惊醒,眼前隐约地朦胧着一层水雾,形同氤氲色,我竟然流出了眼泪。

“神仙姐姐……”

我呓语道,好久才从梦境中回过神,远处老黑鼾声依旧,世界灰暗一片,我的心如同沉入了大海,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

心未动,神已失……

我从石头上跳下来,推了推老黑:“兄弟,咱们该走了。”

美梦一分钟,现实一小时,噩梦一小时,现实一分钟,我算是做了一个美梦吧,那梦竟然像一辈子那么长。

老黑吭吭唧唧的睁开眼,长长伸了一个懒腰,长呼一声:“爽~啊!”

的确,一觉醒来,除了心头淡淡的忧伤,身体确实充满了力量,我指着右边的方向对老黑说:“那边有个石阶,好像是通向山顶的。”

老黑扭了扭腰,又喀吧喀吧转动脖子,挥了挥手臂,甩着打神鞭,唱到:“如果感到快乐我会陪你去远航,阿猫阿狗海绵宝宝全部都带上……”

他大步的迈着步子,得瑟的跟出征的将军一样,我跟着他后面,抹不去的神伤。

两个人就那么一个得瑟一个忧伤的踏上了石阶,这条石阶连连转了好几道弯,似乎无穷无尽一般,但是比攀爬悬崖要强的太多了,而且每每走上一段路程,就会出现一座休息的小亭子,说是亭子,其实更像一座庙,庙里总会有一尊塑像,那塑像里的男子手握长剑,冷眉怒指苍天,清秀的脸庞似曾相识,我不断在脑海里翻着熟知的朋友,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么一张面孔,老黑神色间也夹杂着疑惑,这个人,他应该也是认识的。

我和老黑都比较着急上山,也懒得管这塑像像谁了,倒是老黑走的时候,还试图把二十公分高的塑像掰下来,我忙拦住他,这玩意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本来我俩上山都够费劲了,再抱个它,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老黑遗憾的直摇头,我懒得管他,独自向山上走去。

第74章 冲锋山顶鬼棺材

老黑估计在下面倒腾了一会儿,没把雕塑弄掉,悻悻的从后面赶了上来,他是一路走一路叹气,头都快摇掉了,那根打神鞭现在已经成了他的专用挠子,时不时就是戳进后背,一阵狂蹭。

又走了三五百米的距离,前面开始红光闪烁,世界从灰暗的颜色变成了血红,连石道都被映射的跟涂了一层鲜血一样,老黑光着上身,看起来就是一个血人,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映入眼帘的,只有让人想要呕吐的红。

我俩相对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打神鞭,脚步也放慢了下来,心脏跳的咚咚响,马上就要登顶,古怪的东西终于要出来了……

老黑猫着腰,神色谨慎,贴着山路旁的石壁轻轻往上走,我则从他对面,举着打神鞭也贴着石壁,几乎是踮着脚尖,我们两个呈鼎立之势,加上手中的打神鞭可以降妖伏魔,虽然心里有点害pà

,但勇气还是有的。

连连转过两个拐角,终于龟速爬到了山顶,再往上三四个石阶,就是山顶无疑了,因为石阶向上通到了那平地的位置,就没有了。

我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紧张的喘气都有点困难,老黑似乎也受不了这种气氛,竟然大喊一声,三两步就从石道中窜了出去,我拦他不住,只能贴着石壁蹲在阴影中,一旦老黑发生不测,也随时可以冲上去接应他,这家伙就是太忍不住气了,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先偷看一下上面的情况再做决定的。

我支着耳朵听着老黑的反应,谁想到,他刚刚窜出去,就“呀”的一声,又从山顶屁滚尿流的窜了下来,声音都变了腔调,打神鞭也掉在地上,“当啷”一声沿着石阶向下滚去,我也顾不上去捡,搂着老黑忙退向身后的阴影中,一边退,我一边对着老黑身后一阵猛挥,只要有人冲上来,势必斩杀于打神鞭之下,可是挥了几下,老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我把他摁着坐在地上,一边防备着山上有什么东西窜下来,一边着急的盯着老黑。

老黑神色慌张,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不停的跳动着,豆大的汗珠从他脑门流了下来。

我低声问道:“是什么东西?”

“鬼,鬼……”老黑鬼了两声,猛的咽了口口水,嗓子发出咕噜一声:“鬼棺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又是棺材,这一路来来回回见了不少的棺材,都到了神山的山顶了,怎么还是棺材!而且是什么样的棺材能把老黑吓成这样,我搂着他的脖子,不停的揉捏着他的头发:“冷静,冷静,活的死的?”

老黑顿了顿,长喘了一口气:“没,没看清,吓破胆了!”

我拍了怕他:“你先把打神鞭捡回来,我上去看看。”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如果上面真有邪秽,老黑大喊那一声,应该惊动的全惊动了,该出来的也不会藏着掖着,如果没有鬼,仅仅是一口棺材,那就开棺验尸。

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紧攥着打神鞭就向山顶走去,每一步都犹如千斤之重,也不知dào

是因为红色血光的原因,还是老黑吓成那样影响了我,我的双腿竟然开始打颤,哆哆嗦嗦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悄悄的露出眼睛,趴在拐角一块石头上我开始往山顶上瞄,就那么一眼,我的头皮都快炸了,要不是心有准bèi

,早滚下石阶去了,受了惊吓的我猛的调头,后背倚在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山顶是一大块空地,像是一个圆形的篮球场,别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因为我根本不敢再去看第二眼,再加上红光一闪,我也没机会再看第二眼,那山顶上,古墓里的红衣僵尸,就在那里站着,他脸色血红,满身的黑气直冲云霄。

我强控zhì

住惊恐的心,老黑颤颤巍巍的拎着打神鞭爬到我身边,他眉头紧锁,嘴唇发白:“看,看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妈的!红衣僵尸。”

老黑的咽喉动了动:“怎么办?”

我咬了咬牙,攥起打神鞭:“干他娘的!”

老黑也举起打神鞭,但是他的手不停的抖动,他看了我一眼,忙用左手稳住右手,结果两只手都在颤抖:“干,干他。”

我一手摁着他的身子,一手扬起打神鞭:“我先上,把他引过来,你趁其不备,从后面弄他。”

老黑点了点头,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没有说话。

我给自己鼓了鼓气,脚下猛然一瞪,窜出一米来高,在空中借势一蹬大石头,就冲上了山顶,双眼一扫瞬间找到红衣僵尸的位置,脚一着地,就要冲上去,结果,这下整个山顶看的一清二楚,就如同触了电一样,哪还有勇气再往上冲,刚要冲的劲头马上软了下来,调头就向石阶入口那里滚了过去,差点吓到胆囊破裂,这一辈子哪见过这种邪门的东西!

叽里咕噜我就从石阶上滚了下去,骨头都酥了,老黑吓了一跳,忙转身要跑,但是只转了个身,就立马向我扑来,整个身子抱住我,几乎是垫在我身体下面,我俩一起向石阶下滚去,好不容易才止住身形,老黑瞬间跳了起来,举着打神鞭朝着山顶戒备。

我忍着疼痛从石阶上爬起来,手中的打神鞭一刻也不敢松懈。

老黑背对着我,防备着山顶上的东西,哆哆嗦嗦的问我:“人呢,在哪!”

我拉着他,再次躲进了阴影中:“没,没人。鬼棺材!我看到鬼棺材了。”

老黑僵硬的肌肉这才缓了下来,两眼发直看着我:“没事没事,就是一口棺材,不怕不怕。”

他一边说着不怕,牙齿却在啪啪啪的响,这显然是吓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揉了揉心口:“狭路相逢勇者胜,一起上。”

老黑看了看我,吐了两口大气:“上,上是没问题,就,就是太吓人了。”

我站了起来,点着脚尖在地上跳了两下,给自己再次壮胆:“董存瑞炸碉堡!邱少云堵枪孔!”

老黑一愣:“屁,黄继光堵枪孔。”

“甭管是谁了,这一刻就当先驱附体,横竖一刀死了拉倒!”

老黑也站了起来,上下甩了甩打神鞭:“你殿后,我冲锋!”

我冲前面扬了扬头,甩开遮眼的刘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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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血红色描金鬼棺材

老黑的右臂上下抖动着,不断的给他自己增加勇气,然后迈着大步就冲了上去,我则跟在他身后,这一刻感觉自己真的像上战场一样,横刀相见,敌不死,我必亡。

老黑踱步冲上去,我也窜了上去,他是冲着棺材去的,我是冲着红衣男尸去的,没走两步,我们两个都傻了眼了。

我眼前根本就不是红衣僵尸,因为红衣僵尸的寿衣袍子在我身上穿着,我面前这个,只是个石头雕塑而已!塑像威武霸气,被黑气笼罩着,四周全是血红色的光,黑红相映犹如活的一样,尽管只是雕塑,但是依旧隐藏不住他身上那股杀伐决断的气势,我也真zhèng

的看清了那件雕塑刻出来的寿衣,真想给自己一巴掌,那根本不是寿衣,明明是一件道袍!

再看看自己,这是道袍啊,怪不得我对它那么喜欢呢!

我心头一热,转头看向老黑,老黑也目瞪口呆的盯着他面前那口血红色的棺材,棺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棺材上面摆放着一排人头,人头面孔清晰,跟活人一样,最惊异的是,那些人头个个都瞪大了双眼,流出血液一样的泪水,无论你在哪个位置看他们,他们都幽怨、狠毒的瞪着你,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

这些人头的头盖骨全被揭开了,上面露出血红色的脑子,而且那人脑还活着,全部在蠕动,我疾步走到老黑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老黑连连退了几步,我这才看清楚,总共十八个人头,个个如同活人,一点都没有腐烂,他们没有同样的面孔,却每个人都有一双哀怨的眼神!

那是一口红漆描金长方形的棺材,周身纹满了云纹,云纹上的图案犹如一个个瘦弱的人,脸颊被扯出一人那么高,个个凸着眼珠子,诡异的很。

这个山顶确实如同操场一般大小,只是天空中悬挂着一枚血红色并且散发着光芒的珠子,那珠子我见过。

老黑伸手挡在了我胸前,打神鞭横对着红衣僵尸,仰起头直视那枚散发着光芒的血珠。

这血红色的珠子就是移动墓室里壁画上的那枚远古时期人们祭拜的,唐僧西天取经从长安带走的,它如同从壁画中钻了出来,现在真实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棺材、人头、红衣僵尸塑像还有那枚血红色发光的珠子。

我内心紧张的几欲跪下来,干脆死了算了,老黑差不多和我一样,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那枚珠子。

珠子漂浮在离棺材三米高的位置,刚刚好就在棺材上方,那十八个人头瞪着眼睛直视着我们,我们却被红色的珠子吸引了过去。

一刹那,仿佛时间都不动了,万物都静止了一样,过了好久,老黑喃喃的自语:“是火,是火……”

我被他惊醒,什么火?扫视到人头上,倒霉的刚好与其中一个人头双目相对,汗毛瞬间就炸开了,忙往后退了退。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鬼,不是妖,也不是绝境,而是像人,又不是人的东西,更是活生生的同类,被活生生切下的人头!

你敢吃老鼠,吃蛇,你敢吃任何动物,可是,你敢吃人吗?

你敢屠狗,屠狮,屠杀一切,可是你敢杀人吗?

你敢看尽世间一切,可是你敢和人头对视吗?

给你一把刀,扑哧插。入同类的皮肤,你敢吗?

四周的空气像是被抽干净了一样,我开始透不过气,胸口如同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我的头就像被摁在水中,根本无法呼吸,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捂住了我的鼻子,更像是被一条绳索勒住了脖子。

窒息感,无法呼吸,停止呼吸……

透不过气,我在心中默数着:1……2……3……4……5……6……7……

老黑猛地一推我:“那二狗,你在干什么!”

我从幻觉中惊醒,打神鞭早已经掉在了地上,我竟然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差点把自己掐死!

那双哀怨的眼球依旧在盯着我,我忙移开视线,只是一个对视,我竟然被一颗人头催眠了!

老黑的呼吸也开始急促:“怎么办?从哪下手?”

我摇了摇头,窒息使我脑子有点缺氧,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十八颗人头,你敢搬走吗?”

老黑摇了摇头:“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死人。”

“那红衣僵尸只不过是一座雕塑,不用管,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人头挪开,这些人头邪的很,我刚刚被他们催眠了。”

老黑像是被挤住了嗓子,尖声的说:“棺材里会有什么?”

我咬了咬牙:“打开看看就知dào

了!”

但是那十八个人头,却如同阵棺咒一样,我们两个谁也不敢去动。

老黑用力的攥着我的胳膊:“我们是不是兄弟?”

我一愣:“什么意思?”

老黑没有听我说,已经冲了上去,义无反顾。

他猛的抬脚踢向棺材,血红色的棺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三米长的棺材被老黑踹的直摇晃,那些人头咕噜四散落在地上,滚的到处都是,依旧瞪着眼睛盯着我们,他们一落地,竟然像活了一般,张着嘴,发出凄惨的叫声,用气管在地上蠕动一起冲向老黑,老黑刚刚一脚落定,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头围在了中央。

“别看他们的眼睛!”我大喊一声,也冲了上去,打神鞭不知dào

管不管用,抬脚就像踢球一样,一脚踢飞离我最近的那颗头颅,头颅如同足球,拔地而起飞向悬崖,落到山下去了。

这一击我踢的突然,这些人头没有防备,老黑也缓过劲来,抬脚就踢他面前的那颗人头,那人头躲也不躲,张嘴就咬住了老黑的鞋,嗓子里发出哭泣的惨声,老黑一惊,忙抡起打神鞭,啪的砸在人头上,人头哇的一声,松开了嘴,向地上滚去。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剩余的人头,竟然一起向老黑扑去,无人管我。

我再次抬脚踢飞一个人头,扬起打神鞭打飞一只。

可是,老黑只有两只手,两只脚,他也踢开一只人头,根本来不及再去招呼别的,那些人头眼中喷出鲜红色的血液,直扑老黑的脸部。

老黑吓的嗷的一声,捂着脸窜上了棺材,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两米高的棺材,老黑蹭的一下就上去了,虽然如此,还是被那些粘稠的血液溅了一身,血液刚粘在他裤腿上,就如同硫酸一样发出一阵白色的烟雾,不断腐蚀着他的裤子。

(这一章使用了一点催眠技巧,您被催眠出窒息感了吗?如果有,请打赏一下鼓励鼓励俺。)

第76章 开棺验尸

我再次挥起打神鞭,像扫地一样扫开两颗人头,顺势一脚踢飞一个,想要引起人头的注意,起码分一半来追我,也好减轻老黑的压力,可是他们根本无动于衷,流着血泪的眼珠子只是死死的盯着棺材上的老黑,根本不管我。

看来是老黑踢了棺材,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可是老黑现在站在两米来高的棺材上,他们虽然拖着腔子里的气管,可是人头毕竟只是人头,根本无法跳到两米那么高,只能发出阵阵惨绝人寰的哭泣声,这声音刺的我耳膜疼,更是刺进心里,心跳不断的加速,紧张,恐惧,孤独,凄惨,各种感觉涌上心头,自杀的念头竟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老黑并不比我好多少,他的目光几乎已经呆滞了,正犹豫着抬起脚,似乎要从棺材上跳下来,看来,老黑像是被催眠了。

我心里燥的厉害,连忙又踢飞两颗人头,可是,老黑抬起的脚放下了,两只手却反握着打神鞭,正向他自己的眼中插去,这是要自毁双目啊!

我眼睛都快迸出了血,万分情急之下,我猛的抛出打神鞭,“啪”的一声砸在老黑身上,老黑一痛,发出“唔”的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从棺材上掉下来。

他被这么一砸,眼中又恢复的清明,也看到了自己古怪的做法,狠狠的掷出打神鞭,那打神鞭如同一根利剑,啪的(插)进一个人头怒张的口中,瞬间就洞穿了这个人头,人头两眼一闭,不动了。

我大喊道:“别看他们的眼睛!”说完,我再次踢飞一颗人头,脚下用力,也纵身踹向棺材,我这一脚可不是老黑这庄稼汉可比的,一脚放出,老黑啪的摔在地上,棺材腾空从他身上翻了过去,在空中翻了个个儿,咚的一声重新落在地面上。

呃~这一脚怒气冲头,没有控zhì

好力道,刚向对老黑解释,那群人头却突然集体扭过来看我,看来仇恨值终于拉到我身上来了。

“我引他们转圈,你挨个把他们踢下山!”我一边惊呼,一边带着这群人头绕圈跑。

老黑也够利索的,抄起打神鞭,像玩打田鼠游戏一样,一棍子打飞一颗人头,刚打出三五颗,这群人头就分出一半去攻击他。

人头追赶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太恐怖了,而且他们的眼中随时会喷出致命的血液,看到他们调头追赶自己,老黑一惊,“嗷”的一声抱头就跑。

这些人头也就这点本事了,看来是被人施了法,并不是妖怪,我一边跑,一边想着办法。

现在再想去踢他们,无异于找死,虽然刚刚踢下去不少,但是现在起码还有八九颗在追我们。

山顶的地面是一块如同镜子一般的世面,像是被人用刀横切出来的,这些人头的腔子里还拖着气管,走一路就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印。

拼了,我慌忙开始解腰带,兵来将挡,鬼来尿淹!

先来一泡童子尿,我一边撒尿一边奔跑,也顾不上恶心了,我身后的人头拖着气管从尿液上划过,就发出哧哧的浓烟,然后一个个如同死了一般,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了。

老黑还在惊呼,不知dào

什么时候,剩下的最后三颗头颅正滚动着追他,那速度几乎不比他慢多少,我疾步追上去,猛的踢飞一个,大喊道:“引他们去喝老子的黄汤!”

老黑正在生死逃亡,哪还有空去引他们,能跑掉已经算是万幸了。

最后两颗人头的速度,我也追不上,因为老黑跑的太快,他们滚的更快,还好老黑是以圆周奔跑,我站住脚步,瞪着老黑把人头带过来,随时准bèi

一脚一个送他们下山。

谁知dào

老黑这货没向我跑来,而是向我撒的尿引去,真是该忙的时候不忙,不该忙了瞎忙活。

不过好在他总算赶到了人头攻击他之前把人头引到了黄汤上,两股白烟升起,最后两颗人头也让我们给报销了!

老黑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神鞭也扔到了一边。

我走到他跟前,竖着拇指:“你太牛了,刘翔附体吧?”

老黑撇了我一眼:“屁!”

我笑道:“你也太猛了,单挑十八颗人头,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老黑一边喘气,一边说:“我说过,我要给你做前锋,你是我兄弟,我愿意一辈子给你打头阵!”

“放你大爷的罗圈屁!你我是兄弟,一亡俱亡,生死同命,你爷爷的什么狗屁前锋,下次再干这种事之前,跟我说一声,没有计划无畏冲锋只有死路一条!”

老黑嘿嘿笑了起来:“至于发火不,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通报一声。”

我拿他简直没脾气,向他伸出手,老黑也伸出手,我用力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捡起打神鞭递给他:“幸亏小太爷随身携带黄汤半斤,要不然,咱俩都得挂在这儿。”

老黑眉骚眼动的看我:“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处男类。”

我脸一红,扭向了一边,挥了挥手中的打神鞭:“别废话了,开棺,验尸!”

“啊!还要开那口鬼棺材啊?”老黑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我看了看那口红漆描金棺材:“这山上是没路了,打开棺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又指了指天上的那颗红珠子:“然后取了那颗珠子,下山!”

老黑点了点头:“好!说开就开,拉出来鞭尸!”

我一巴掌打过去:“鞭毛啊,人都死了,还要再折腾别人,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

老黑忙连连点头称是。

“拖出来,先他妈打一顿再说,吓死老子了。”说着,我向红漆棺材走去。

老黑在后面破口大骂,我全当没听到。

这不是一口有棺椁的棺材,只是比通常的棺材大两三倍,刚刚我一脚踢上去,估计有个三四百斤的力量,这棺材顶多也就三四百斤,现在它就直挺挺的摆在那里,棺材上的鬼头纹饰异常吓人,但是一场大战下来,我早已经热血沸腾了,根本不惧它。

怪不得人们常说征战沙场的人,鬼神无惧,果然是真的。

我围着棺材走了一圈,这棺材上没有任何缝隙,老黑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手中竟然举着个两头双用的锤子,那锤子一面是铁锤,一面是起子。

但是这趁手的兵器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因为整口棺材上,连一个铆钉都没有!

第77章 这里气场不对

这口棺材就像天然形成的四方盒子一样,竟然没有任何的突pò

口,这下真是想要知dào

里面有什么,就必须破开整口棺材了。

老黑目瞪口呆的举着手中的两用锤子:“怎么整?”

我指着他:“把你那玩意撂下吧,千里迢迢你好歹带个斧子出来啊!”

老黑忙把锤子塞进挎包里:“谁知dào

这鬼棺材竟然是这样密不透风,跟个骨灰盒子似的。”

我笑了笑,推开他:“你让让,让你见识见识小太爷的厉害,平时没跟你展示过,爷这功夫可是十八年来从未间断过。”

老黑知dào

我要干什么,忙往后退了几步。

我纵身跳起,单手一支棺材板,侧空翻从棺材上翻过,跳到棺材另一边,用尽全力一脚踢出,棺材“砰”的一声,飞向对面,对面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壁,棺材撞上去,肯定烂的粉碎。

“咚”的一声,棺材和我想象中一样,撞在了巨石上,但没有和我想象中那样碎裂,竟然完好无损的翻滚着回到了地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里面的声音,竟然像是一口空的!

老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说二哥啊!你这腿能去踢世界杯了,球进不进不敢说,踢死人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这一脚下去,我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水,哪有心情跟他挑贫嘴:“闭嘴!”

老黑被我这么严肃的一句吓了一跳,闷闷的闭上了嘴,站到了一边。

我走向棺材,扣住棺材的底壳,用力把棺材翻了个身,算是正了过来,这口棺材很奇怪,不像是平时见过的棺材那样下板平,上板拱,而是一个长方体,但是我记得我参观过一个博物馆,里面摆放的春秋战国的棺材,就是这样的,棺材倒真是棺材,可是为什么里面好像什么也没装?

如果里面是一具尸体,起码我把它踢起来,也要发出点声音,这口棺材除了撞击石壁的闷声,里面竟然没有一丁点的余音。

我的脖子不禁一阵冷汗……

我指着老黑:“你包里有没有锯条什么的玩意儿?”

老黑一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我围着棺材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要不,咱们两个把棺材扔下山,摔它个粉碎,再下山捡碎片,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黑也是好奇心泛滥:“这主意好,但是……”他又皱起了眉头:“万一滚落的时候找不到了怎么办?”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肯定不能把棺材推下山去,就算不滚落,这棺材放在这里好端端的,弄出去,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鬼事呢!

“来,搭把手。”我抬头看了看那颗血红色的珠子,开始推动棺材。

老黑把打神鞭插入腰带里,跑过来帮忙:“推哪去?”

我指了指那颗红色的珠子:“那玩意儿下面,棺材是破不开了,那珠子看起来是个宝贝,带走,下山!”

老黑眉开眼笑的帮着我推动棺材:“英雄所见略同,美男子不愧是美男子。”

我一边推着棺材,一边瞪他,这货分明是想沾光,就他那德行,怎么能和我这样的美男子相提并论,哼儿!

棺材简直是太轻了,推动之下我才发xiàn

,其实我一个人就能很轻易的把棺材抱起来,我们两个没费什么劲,就把棺材挪到了空中悬浮着的那枚血红色珠子下面。

我和老黑跳上棺材,可是,这珠子悬浮在棺材上面还有三米多高呢,还是够不着,急的我直挠头。老黑索性往棺材上一坐,仰着头盯着那枚珠子,起初刚上山的时候,那珠子还亮的让人无法直视,现在亮光却变得越来越弱,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呼吸一样。

“二哥,这东西,我觉着,碰不得。”老黑瓮声瓮气的说。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团火!”

我发xiàn

老黑的双瞳又开始变异了,外瞳孔扩大,内瞳孔变成了一条线,他一定是看到了和我不一样的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和我说说。”

老黑依旧仰着头,盯着那枚珠子:“火焰,金黄色的火焰。”

“火焰能发出红色的光?你看这附近是什么颜色。”

老黑不断的摇头,像是有什么事情绕在他心头:“红色的,所以才奇怪,身边这些血红的光明明是这枚珠子发出来的,为什么这枚珠子却是金黄色的光?”

“你还记得那几幅壁画吗?唐僧、还有个穿兽皮的人都和这东西打过交道,远古的那幅壁画里有好多人跪拜这个玩意儿,肯定是个好宝贝,拿走再说,你蹲下,我踩你身上,拿完就走。”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孤零零,冷凄凄的,一股抑制不住的悲伤,恨不能马上就大哭一场,肯定是这里的气场不对!

老黑一脸的不屑,摆摆手:“你怎么不蹲下,让我踩你身上。”

“我去,你是哥,我是哥?”

“你是哥,你得让着弟弟。”老黑一脸的严肃:“我什么都没穿,你踩了那么多烂泥,还想踩我背上,门都没有,你看你,好歹还穿着一件上衣呢!”

我也没多想,以为老黑真的是嫌弃我脚脏:“行行行,你瞅瞅你那脏兮兮的模样,自己一身毛,还嫌弃我不干净。”

说着,我就蹲了下来,老黑吭哧了半天,竟然从挎包里摸出一幅手套,戴上之后扶着我的肩膀,颤颤巍巍的到了我背上。

“你这个猪变的,也不知dào

减减肥。”我两腿硬撑着算是把他顶了起来。

他也是一点一点的从我背上挪脚踩到我肩膀上,扶着我的脑袋,站了起来,我俩加一起,三米多高了,按理说一伸手就把珠子拿下来了。

老黑这货竟然迟迟没有动静,好大一会儿,我腿都酸了,也看不到上面的情况,骂道:“你跑这儿骑马过瘾来了是吧?”

老黑噢了一声:“别急,别急。”

说着就听到他“嘶”~“啊”直接从我背上甩了下去,“啪”的一声,竟然落到了四五米以外,浑身抽搐,口吐鲜血。

我脑子一蒙,窜下棺材向他跑去,头顶上那颗珠子血光更胜,竟然比我们刚上到山顶的时候,更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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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类个乖乖咙嘀咚

老黑不断着吐着黑血,我伸手就要扶他,刚一触及他的胳膊,就像摸到了几万伏的高压电,瞬间全身发麻,被弹了出去,巨大的弹射力让我根本控zhì

不住身形,重重的撞在棺材上,依旧没有止住这股力量,直接撞翻了棺材,我从棺材上掠过,又在地上滚了几滚才止住,我整个人都被摔晕了,全身骨头咔咔作响。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挣扎着爬起来,只觉得胸口气海翻腾,“噗”的一口热血吐了出来,体内已然形成了内伤。脚下一软,两眼一黑就跪倒在地上,但是老黑就在远处躺着生死不知。

我急的满头大汗,硬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控zhì

住无力的双腿再次蹒跚到老黑面前,他已经晕了过去,嘴里不断的泛着黑色的血沫子。

我想去扶他,可是想及之前被电了一样的感觉,连忙收回手,轻声的呼唤:“老黑,老黑你醒醒?”

连连呼喊了几声,老黑的眼皮跳了跳,可以看到他的眼球在动,似乎已经是醒了,只是连眨眼的力qì

都没有。

我一咬牙,再次伸手去扶他,心中虽是忐忑,但看到他那个凄惨的样子,我心里的痛大于肉体的伤,关心盖过了理智,根本不再去管那巨大的电击,直接抱住了他。

这次没有剧烈的电击感,触及老黑的皮肤却灼热烫手,我忙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掐着他的人中,好大一会儿,老黑长喘了一口粗气,算是回过神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眉头紧蹙:“你怎么样?”

“火,火……”老黑喃喃自语,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

我扶住他的脸颊:“我知dào

,我知dào

,别说了,休息会儿。”

老黑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这时候我才看清,老黑全身的皮肤红里发黑,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头发也是被火燎过的迹象,一片焦白,两只手套已经被烧成了黑灰,沾附在手上。

我仰头向天空中那枚血红色的珠子看去,它红光大作,如同太阳,只看了一眼,我就被它的光芒闪了眼睛,世界猛然一黑。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嘲笑的脸,竟然是那枚珠子!

再看看怀里的老黑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心里大怒,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轻轻放下老黑,向那口棺材走去,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枚奇怪的珠子,既然拿不到,那么老子就毁了你!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扛起那口红漆描金棺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盗墓之前,我曾去买黑驴蹄子,在那个卖驴蹄子的神棍秦歌家里,也看到过一口一模一样的棺材!甚至连棺材上的鬼画符都是那么的相似,那口棺材还诱惑我过去,差点把我吓死,这中间会有联系吗?

这个念头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也来不及细想,因为我已经被怒气冲晕了头脑,如果当时我肯多想一想,也许就不会发生以后那些生生死死的事情了,可惜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如果还有如果,我们又怎么会下到这个古怪的墓里来呢!

扛着巨大的棺材,我一步一颤的后退了两三步,眯着眼睛盯着那枚悬浮的珠子,“忽”的把棺材抛了上去,棺材似乎挣扎了一下,脱手而出射向珠子。

那枚珠子竟然似害pà

了一般,红色的血光瞬间变成金黄色的火光,一股巨大的热浪迎面扑来,整个世界仿佛掉进了火炉之中,我的气息一滞,火辣的烧伤感顿时传遍全身,被逼得连连退了几大步,直到撞在身后的石壁上,才算止住了身形。

棺材竟然被那金色的光芒逼停在了空中,诡异的画面出现了。

珠子悬浮在空中,棺材也悬浮在空中,两物相隔一尺的距离,犹如画面静止了,它们两个竟然在空中僵持住了。

珠子的金色火焰越来越大,渐渐包裹住了棺材,而棺材里面被什么东西撞的“咚咚”乱响,棺材内发出铃铛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棺材里出来。

这诡异的画面只持续了十几秒,棺材就膨胀了起来,密不透风毫无缝隙的棺材竟然突然掀开了棺材盖,像是一个胖子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一口就把那枚红色的珠子吞了进去。

空间由耀眼,一瞬间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我之前穿上红衣绣金道袍,即使在漆黑的河道旁,也能视距两三米,此刻却连自己的双手都看不到了。

接着耳边就响起一声怪叫:“我类个乖乖咙嘀咚,坏了大事了!”

那声音苍老但充满了威严,腔调古怪又略带戏谑,从山下传来,就像是一个人拿着大喇叭在山下呐喊一样。

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紧紧的贴着石壁,忙从腰间拔出打神鞭,冷汗从头上流了下来,那声音分明就是一直跟随在我和老黑身后的怪声!

第一次在天机图那里,是他附了我的身,帮我们打开了洛书河图组成的阵法。

第二次是我寻死的时候,他在笑,笑完,水浪就把我推向了河岸。

第三次还是我寻死的时候,他也在笑,笑完,水浪再次把我推上了河岸。

……

总之这个怪声一直跟随着我们两个,现在,它又出现了,但这次不是笑声,而是紧张!

难道就是这个人,一路指引着我和老黑步入这万古遗迹不周山?

我在地上翻滚了两次,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滚向老黑,现在漆黑一片,老黑还躺在地上,我必须把他弄到安全的地方,听那个戏谑的声音,似乎是要冲上山顶了,如果他是妖,肯定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毕竟我刚刚把那盏奇怪的珠子弄灭了!

手上猛的加力,我拉着老黑就退到了石壁那里,其实这个做法无非是掩耳盗铃,现在四周漆黑一片,我自以为背靠着石壁有安全感,以为躲进黑暗中别人就看不到,可却没想过,别人一旦带着光源上到这山顶,我和老黑暴露无疑!

根本来不及再多想,一道金光如线,从山下窜了出来,跟拍鬼片一样,那道金线在空中来回转了几圈,刷的落到地上,竟然幻化出一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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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老那家来的亲戚

金线是有光的,只见金光一暗,就变成了一个人,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可以听到那个人站在山顶中央不断的叹着气,好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错事,我心想,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别吓老子好不好。

他一定看到我和老黑了,但是我依旧掩耳盗铃的认为,只要不动,就没事,只要不动,可能他走眼,就看不到。

谁知dào

,老黑这个时候竟然不恰当的打起了呼噜来,我了个亲兄弟啊,你这是要坑死咱俩吗?

老黑的呼噜不是一般人的那种“呼噜噜”,而是像打雷一样,“呼~嘟嘟嘟嘟嘟”,要是不明所以,还以为哪里开来了一辆拖拉机。

这下可急坏了我,根本藏不住了,我把老黑斜靠在石壁上,然后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掐,攥着打神鞭就站了起来,老黑虽然受伤了,但是知觉还在,被我这么一下子,就没声了,接着嗷的一声惨叫从地上窜了上来,直接顶在我后腰上,把我向山顶的中央拱去。

我只顾着防备山顶的那个怪人,哪里料到老黑能这么给我来一下子,踉跄着就冲了出去,脚下一时根本止不住。

“二哥!我眼瞎了!我看不见了!二哥!!”老黑有点惊慌,不停的叫唤着。

我现在的情况不比他好多少,连续两三步才止住,我不知dào

我是站在哪,更不知dào

那个人在哪,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黑暗带来的恐惧如同洪水一般,躲避不及。

听着老黑的声音,我就地一滚,翻了回去,反正肯定惊动了那个人,干脆就大大咧咧的:“别嚎了,你没瞎,我把灯关了!”

老黑听到我的声音,忙向我走来,按理说,他的双瞳是可以夜视的,这会儿怎么不灵了?

他看不见我,一脚踩在我身上,摔在了地上,哎哟哟又是一阵哀号。

我扑向他,捂住他的嘴:“闭嘴,这里有个人!”

老黑被我捂着,嗯了一声,我撒开手,他慢慢的扶着我,站了起来。

老黑低语道:“是什么人?”

这一声低语看似小声,可是这地方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跟大声说话没什么区别。

黑暗中,一声冷哼,那声音冷的很,但是有点搞笑,没有什么威严:“哼!我是你爷爷!”

老黑最烦别人占他便宜了,听到那人这么羞辱他,还嘴道:“老子是你祖宗!你给我出来!”

出来个屁啊,我拦都拦不住,直接卡住老黑的脖子,拖着他换了个位置,这一声要是把那怪人激怒了,黑不溜秋的空间,我们两个肯定死定了。

把老黑弄开之后,我就地一滚,换了个位置:“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我是你爷爷!”那人口气大得很,也很凶,但是他的声音怎么也让人无法正视,反倒像是在搞笑。

我都快笑了:“您别逗了!”如果他真的要对我俩不利,大概早就动手了吧?也不至于和我贫:“您到底是谁?我们俩这一路可没招惹您。”

“你们两个兔崽子,这下真是,惹了滔天大祸了!”他好像动了,一阵腥风从我面庞刮过,声音,再传来,那个怪人已经换了一个位置,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打斗,我能听到他上下翻飞:“快下山去,到庙亭等着我!”

我一愣,这人果然没有恶意,看来还是要救我们,可是,这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连上山的路都摸不着,要是乱走,指不定就摸错方位,摔到山下面去了。

“前辈,这黑漆漆的,看不见,没法走啊!”我快愁死了,只能无奈的回答。

“老那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草包!”他突然从半空中来了这么一句,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他吟道:“灯明明,目明明,神仙不灵,我的灵,哚!”

他一声“哚”字出口,我眼前一亮,竟然恢复了光明,只是世界是灰白的,老黑这时候也看到了我,忙跑过来拉我,拽着我就往上山的石阶上跑。

我还想扭头去看一眼那个怪人长什么模样,可是老黑已经吓坏了,根本停不下来,我三绊两跳的就随着老黑下了山,一直跑到快没气了才停下来。

老黑刚刚被那珠子震伤了,这一停下来,马上不断的咳嗽着,身形也摇摇欲坠。

我忙扶着他:“你怎么样?”

“估计还死不了,可能是撞到脾脏了。”说着,他竟然又喷了一口血。

我吓毛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内伤,必须赶紧去医院才行,可是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上哪找医院去:“你好好想想,有什么能暂时医治内伤的办法没有?”

老黑摇了摇头,靠着石阶旁边的石壁徐徐下滑,坐在了石阶上:“要死早死了,没事,吐两口就好了。”

我心头一紧:“那珠子是怎么回事?”

老黑有些喘不上气,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dào

,就感觉它在冲着我笑,我刚碰到它,就两眼一黑,那火焰轰的一下从珠子上炸开了,接着就把我包围了,剩下的事情,我也不知dào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莫名其妙出来个人?那是什么人?他好像认识你!”

我沉思了一会儿,那个怪人确实说了一句“老那家”,但是我爷爷去世的很早,我刚满周岁,他就过世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爷爷,我奶奶?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奶奶比我爷爷去世的更早,而且那个怪人分明是个男人:“又是一团乱麻,我根本不认识他,刚想回头看看那人长什么模样,被你一路扯着就下来了,哪有机会看啊!”

“那个人上窜下跳的,他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在空中说的,肯定是个妖怪,这还不跑,还看个屁啊!”老黑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摇着头说。

“但是,你看出来没有?那个人对咱们没有恶意,不说他三番两次帮咱们,就刚刚漆黑一片,他念了句咒语,这世界就亮了,虽说是黑白色,但起码好过黑色吧?”

老黑想了想:“好像是,确实没什么恶意,不过这家伙有点搞笑,跟天津打快板的艺人似的。”

“你歇一会儿,咱们往下面亭子里等他,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老黑一脸惊讶:“真要等那个老妖怪啊!”

“这已经是绝境了,还能怎么办?说不定他还能助咱俩出去呢。”我甚至有点期待,这个人或许跟我爷爷或者姥爷什么的认识,那就是自家人,他本事那么大,还怕出不去吗?

老黑又连连咳了几声,不说话了,我坐在一旁看着他,帮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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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巨大的三面神像

又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说不定那个怪人已经下过山,也不知dào

他在山上和什么东西争斗,万一要是败了,那怪东西杀下山来,我和老黑估计都得报销。

连连拉了老黑两次,他都无法站起来,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我连连呼唤了他好几声,他也只是点点头,脑袋像是挂在肩膀上一样。

再这么待下去,肯定不好,咬牙背起老黑,就向山下走去,要说爆fā

力,我绝对不输于任何人,但是持久力我就不行了,老黑差不多两百来斤,起步一段路程还好,后面每走一步我就抖三抖,牙都快咬碎了。

上山的时候也没觉得亭子太远,这么背着一个人,反倒觉得比两万五千里长征还要长,我一边在心里想着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前只等闲,一边给自己讲故事,郭德纲、周立波的段子一个一个的在脑海中回放,不知不觉竟然到了亭子前,连一点都没觉得累,又疾走了几步,总算把老黑背到了地方,轻轻的放在地上,并脱下长袍垫在他背后,让他斜靠着石壁能舒服点。

因为一直弓着腰背着他,腰酸背痛的,我支身撑了个懒腰,只听到浑身的骨骼喀喀响,顿时舒服了很多。

极目望去,向下是黑雾笼罩崎岖的山脚,往上只能看到不远处石阶的拐角,两边除了石壁上凹出个亭子,两边全是四五米高的石壁,整个石阶就像一条胡同。

来回看来看去,也没有找到那个怪人,看来他依旧在山上奋战着。难道那珠子是个妖怪?被我和老黑一通的拨弄给释fàng

出来了?

我又想到怪人出现之前大呼:“坏了大事了!”

看来这事儿,果然是有点太不好,我和老黑捅了篓子。

正胡乱的寻思着,一道金色流光就从山上窜了下来,到我眼前,金光一暗,瞬间化成一个四十多岁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这人一身素白锦衣,头上扎了个发髻,活脱脱就是一个古代人,他的眼睛竟然是黄色的,和正常人不同,是特别圆的那种小眼睛,嘴巴略尖,一瞥王八胡,刚一落地,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这玄妙的金光化形的手段吓了我一跳,我强忍着恐惧,我刚要上前请安,怪人却伸手指着老黑,沙哑的说:“背上他,咱们赶紧走!”

我一愣:“前辈……往哪走啊?”

他忽的伸手向我抽来,按理说,他这种手速,我不仅不用躲,还能顺手给他一下子,但是顾及着这个人敌我不明,我只能侧身歪头躲开。

但是那手就像是附在我身上了一样,我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啪”的一巴掌已经打在了我头上,略痛,但并不是很重,吓得我一缩头,不敢吱声了。

他厉声道:“不想要活命啦!赶紧背起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背上老黑,捡起红色道袍,把我俩系在一起,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生,反正我绝不能把他抛下。

怪人又舔了舔嘴唇,在亭子里的塑像前站定,口中念叨:“天晃晃,地晃晃,老神仙,来帮忙,开山忙,御地忙,都要过来帮我忙,哚!”

他背对着我,面对着塑像,我这才看清楚,他背后的白披风,上面如同鱼鳞一样,脚下的靴子竟然是比正常的鞋子长两三倍,如果我穿42码的鞋子,他这个和我的比起来,起码是62码的!

“哚”字出口,我只觉得迎面一股腥风,这种腥味不是海腥,也不是鱼腥,说不出是什么腥,眼前突然一黑,接着身上就如同被铁甲包裹着,冰凉冰凉的。

接着就觉得脚下一阵巨大的响动,山体好像要坍塌了一般,那座亭子竟然陷了下去,露出一个山洞口子。

怪人急声呵斥:“闭上眼,别乱看,爷爷带你们下阴曹!”

我忙屏住呼吸,咬紧牙关,这显然是要从山洞口子里下去了,这真是招谁惹谁了,盗个墓,还遇到个大罗金仙一样的人物!

他用那巨大的披风瞬间把我和老黑包了起来,带着我们就向洞口跳了下去,我赶紧闭上眼睛,这时候,还是乖乖听话才是正道,不管他对我们交恶,还是友善,我都无从选择,只能紧紧的扶住背上的老黑,然后顺天应命。

我以为又是要一阵的坠落感,结果好大一会儿,只有清风拂面,脚下软绵绵的,就像坐电梯一样缓缓下落,难道是回到了地面,已经逃出了墓穴?

我激动的刚想睁开眼睛,就听到怪人厉声道:“善窥天机,轻者瞎眼,重者永不超生!”

吓得我头一缩,死死的闭着眼,就算来个人用手掰,都不一定能掰开,永不超生我不怕,这要是瞎了眼,可就真不好玩了。

滑落感持续了一段时间,脚下终于一顿,好像是踩在了什么上面,那裹着我的披风也是一松,从我身上滑开。

我紧紧地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依旧没有坠落感,斗起胆,轻声问道:“爷,能不能睁开眼了。”

“啪”脑门上又是挨了一下:“傻amp;amp;amp;逼,落地这么长时间了,睁开吧。”

我轻轻睁开眼,有些朦胧,但是慢慢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依旧是黑白昏暗的光线,四下环境阴冷,却不是那种鬼气森森的冷,说不出哪里冷。

这是一个洞穴的尽头,最靠里面位置是一尊巨大的三面神像,我仰头望去,足足有几百米高,神像身体上有一扇大门,正在缓缓打开,大门对面是一条黑乎乎的隧道,不知dào

通向哪里,三面神像正面那位看起来像是兽皮古人,我不认识他是谁,左面是佛,但是和平时见到的如来佛又不一样,而是一个老头,似乎是燃灯古佛,右边是一个扎着发髻的老人,长须,因为视角的原因,我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模样,只是他手中捧着一根如同打神鞭一样的锏,而且也是双锏,如果缩小了看,估计和打神鞭无异。

这个三面神像高度少说有两三百米高,或者更高,我简直无法直视了,实在是太震撼,这么巨大的塑像,我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高大雄伟已经无法用来描述它了,我的心灵被震撼的似乎要破体而出。

(这周没推荐位,本来想两更的,想想,我得对得起读者,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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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老黑的非典艾滋癌

我惊恐的看向那个怪人,他正侧卧在一块石头上,似乎颇为紧张的盯着神像身上那扇百米高的大门,大门才刚刚打开,以这个开门的速度,恐怕还需yào

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全部打开。

我把老黑放到离怪人两三米远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穿上道袍,走到怪人身前,学着古人的样子,作了个揖:“前辈,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您是谁吗?”

我鞠着躬,心想,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太爷这么有礼貌,就算刚刚不知dào

捅了什么娄子,你也不好意思弄死我吧?

谁知dào

,那个怪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理都不理我,实在是太放肆了。

我又提高了声音:“前辈……”

我以为我离他两米远,他想打我也得跳起来,或者走过来吧?

谁知dào

,我刚说了声前辈,他伸手“啪”的一巴掌就打在我头上,我眼前一花,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打过来的,看来,妖怪果然和人不一样,不能用正常思维考究。

我苦着脸,不知所措的低着头看着他,心想:老子也就是打不过你,不然早干你了。

那人又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老子是你爷爷!”他打手一指:“滚滚滚,蹲那边多看两眼那个半死不活的你朋友吧,恐怕一时半刻,就上西天了。”

我心里一惊,转头去看老黑,他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但肯定不是睡着了,要知dào

,老黑的呼噜声可是一绝,现在分明是昏迷了,听这妖怪的意思,老黑马上就不行了。

我噗通一下跪了下来:“爷爷,您是我亲爷爷,我知dào

您法力高强,求求您救救他吧!”

那怪人竟然大手一挥,锦袍带着一阵烈风,啪的抽在我脸上,直接把我打翻出去,在地上滚了三滚,一口血吐在地上。

“滚一边去,没出息的东西!”

我心想,艹!幸亏老子练过,不然这一巴掌非拍死我不可。

但是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连跪带爬我又爬到他身边,“砰”的一个响头磕下去,脑袋都懵了,跟电视里连连磕几十个响头不一样啊!这么磕,恐怕我磕个三五个就得晕过去。

“求求您,现在只能您救他了,我们要是惹您生气了,您杀了我,求求您救救他吧。”

怪人又是一巴掌抽来,我有心防备,无力抵挡,再一次被他抽趴在地,他冷着眼看我,带着戏谑的笑容。

看来这人跟我没什么渊源,不然,这点小忙能会不帮我?但一想,当初刘备三顾诸葛亮,我不能就这么放qì



嘴上的血也没擦,直接又爬到他身边,“砰砰砰”三个响头,这下我是彻底的磕懵了,耳边嗡嗡的响,血从额头直接流到了下巴:“求您……求……”脑子又晕又疼,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都这个惨样了,您好歹搭把手救个人吧?就凭您金光化形那一手,还救不了一个内伤的人?我就不信了。

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美好,我正懵着,一阵烈风又抽了过来,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是这一次,我没有被打飞。

我被打怕了,心惊胆战的睁开眼,发xiàn

他根本没打在我身上,他已经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手就停在半空中,这一下,没打下来。

“你起来吧,再打,恐怕把你也打死了。”他把手收了回去,看着我。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忙作揖:“求求您,救救他。”

怪人的腔调已经不再冷厉,而是恢复了之前的诙谐:“他对你,就那么重yào

?”

“是,生死兄弟,同生同死!”

“你不怕我打死你?”

“怕,但是我更要求您,因为我知dào

,只有您才能救他。您打死我,只要肯救他。”说着,我又跪了下去,但是还未着地,一股劲道就顶着我的膝盖,把我推了起来。

我抬头看他,他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我接着说:“只要您肯救他,刀山火海,我都不带眨眼的,哪怕您要了我这条命!”

他突然伸出手,又要打我。

我吓得猛缩脖子,吓得赶紧闭上眼。

“呵,这就是不带眨眼的?”

擦!这老儿逗我。

我赶忙解释说:“条件反射,我也没办法,但是求您务必救他。”

怪人负手而立,摇了摇头:“不是你爷爷我不救他,只是……”他叹了一口气:“只是他已经被火种反噬,除非盘古金仙再世,无人能救!”

我脑子轰的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头痛欲裂,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岂不是……死定了。”

“如不是刚刚你替他分担了一半的反噬,以他的灵体,早已立毙当场了。”怪人再次走向那块石头,侧身躺了上去,舔了舔嘴唇。

我这才想起,我第一次扶老黑的时候,被巨大的电流击飞的瞬间,原来是被火种……火种?

“您说那是火种?”我疑惑的问道。

“开天辟地,天地之极,人间火种!”怪人再次舔了舔嘴唇,仿佛他每说一句话,嘴唇就很干一样:“你们偷盗火种,自然招致反噬。”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万象天棺去吞噬火种,本仙一时贪饮,竟让你们酿下大祸,人间又将是浩劫一场……唉,本想借仙体灭劫,没想到劫上铸劫,天意,天意啊!”

我被他说的有点迷糊,但是什么人间浩劫,什么弥天大祸我也顾不上,只求能让老黑安然无恙,听到怪人自称本仙,想来应该是个神仙,只是不知dào

是吃哪一路的:“您既然是神仙,肯定有办法救老黑,求求您,就想个办法吧,阎王不是归你们神仙管吗?您开个条,让阎王通融通融……也好让老黑多活几年。”

怪人双眼一瞪,原本也不大的眼睛,瞪起来也没什么威严:“放屁!这小子不知dào

中了什么邪术,本来也就剩下不到20年好活,本仙就算救了他,也是浪费。”他舔了舔嘴唇:“那阎罗大帝岂是凡仙,你以为跟人间官吏一样可以通融?荒谬!”他甩了甩头,接着道:“此时别再提了,爷爷我无能为力!”

我擦,看来这小老儿果然能救老黑,只是看老黑不长命,不想救!邪术……莫非是天门村的时候,老黑真的被盗寿了?

这……真是急死我了,真是非典艾滋癌,三病俱全,这就是要逼死老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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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阴兵借道

我顿时也怒了,一撩长袍,甩出一条腿踩到他躺着的那块石头上,摆出个流氓犯儿:“我告sù

你,我姥爷可是道教掌门,我姥姥神通广大,今天你要是救了他,改日我自让我姥姥姥爷登门拜谢……”

“哟,小小年纪狂妄的很呐,爷爷我要是不救能怎样?”

“不救?”我去,我只想跟他吹吹牛,想不着声色的把我家里那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身份显摆出来,说不定能镇住他,结果小老儿竟然不吃我这一套,不过之前听他提到“老那家”,肯定和我们家多多少少,有一丁点渊源的,俗话说,朋友不见,三分薄面,不管跟我们家谁有点关系,起码要卖点面子给我不是?

想到这里,计上心头,您不是神仙吗?小太爷不跟您玩了,我看您以后还跟不跟我们老那家的人见面,小太爷祖辈单传一根独苗,你眼睁睁看着我身陷囹囵,见死不救,这要传出去,就等着让人戳你脊梁骨吧!小老头儿!

“你若不救,咱们后会有期,拜拜再见了您呐~”说着,我背起老黑就要走,说走就走,绝不停留,拦我也没用:“你不用拦我,我意已决,生死同命。”

我脚都抬起来了,就等着小老儿大喊一声:“少年留步。”

结果,这老头儿竟然什么也不说,我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间尴尬当场。

正在我犹豫的时刻,怪人突然扑了过来,拖着我就往石头后面拉,我背上还背着老黑呢,他就那么拽着我的脖子,差点把我勒死,我心想:完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谁知dào

,刚把我拖到石头后面,他马上就捂住我要尖叫的嘴,低声道:“别说话,阴兵借道!”

阴你妹啊,你这么勒着我的脖子,恐怕我一会就下阴曹了。

小老头儿终于松开了手,躲在石头后面,紧张的向大门方向偷看,这老头儿鬼鬼祟祟的把我带到不周山的山体里,想要干什么?

我把老黑安放完毕,也趴在石头上,正大光明的看,谁想到又挨了一巴掌,只能侧着脑袋用一只眼偷看。

幸亏我是偷看,差点把我吓尿!

大门依旧没有完全打开,但是竟然有一大队的人马从大门里走出来,那动作简直是无法形容。

前面带队的是一个身穿黑铁甲,头戴钨金盔的魁梧男人,但是他的脸被一团黑气笼罩着,看不清楚,他胯下骑着一匹黑漆漆的铁甲战马,手中握着一杆黑色的大旗,旗上面写着两个字,我认不出来是什么,但是他这个阵势,还有做派,简直就是一个御马出征的将军。

将军身后跟着又是两个跨骑黑战马,身着黑铁甲,头戴钨金盔的人,这两个人左边的手中握着一根黑翎枪,右边的是两把黑刀,这两个人脸上同样被黑气笼罩,看不见脸。

他们三个人身后,是无数如同钢铁洪流的徒步士兵,这些士兵也是黑甲,但是看起来没有将军铠甲那么繁琐,像个铁马甲一样,他们手中举着钩镰枪,脸上也是被黑气笼罩。

这一队人马至少有上百人,大门里还陆陆续续有部队走出来,阵势撼人,比祖国的阅兵仪式还要气势浩大。

但是很奇怪,战马蹄不动,像是在滑行,人更是奇怪,走起路来整个身子向右一斜,走一步,再向左一斜,走一步,就像……就像是纸扎出来的。

他们步履一致,成百上千人如同一个人一样,更像是鬼魅,走路无声无息的。

这是什么意思?冷汗混着鲜血从我脑门上流下来,这些,不是人!一个惊恐的念头从我心底冒出来。

我偷偷看了一眼怪老头,他死死的盯着最前面那个拿旗的将军,紧紧扣住面前的石头,石头都被他扣出五个洞来。

这大门里面,莫非真的是阴曹地府不成,为什么自称神仙的老头儿紧张成这个样子。

我连大气也不敢喘,万一惊动了那群人,百分百没有什么好下场,恐怕只要那个带头的将军随便挥挥手,也够灭了我们这两个半人吧。

大门开启的越来越大,更多的士兵从大门里走出来,带头的将军已经几乎没入了隧道中,马上就看不见了,这场面太惊人,几乎有近万人从大门里走出来,可是,竟然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我趴在石头上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什么动静。

但是,我不动,不代表有人也不动,那老头缓缓的不知dào

从哪抽出一把剑,剑尖是Y字口,就像一条蛇的信子。

我心里一惊,这老头难道要行刺那个将军!别搞了行不行?这么多部队,您老等下嗖的飞走了,我和老黑可怎么办?

我忙伸手去拦他,刚触及他的锦袍,就像握在了仙人球上,被扎了一下,这种刺痛不是针扎,说不出的感觉,疼得我“呃”一声,收回了手。

我皱着眉头刚要看看手上怎么回事,就觉得透体发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回事?

也顾不上手了,我扭头向军队看去,这一眼,我头皮都麻了,如长龙的队伍竟然停止前进了,近万人都扭着头,正盯着我这个方向!

老头低声骂道:“废物!”说着纵身就要冲出去,但身形还未动,又从石头上缩了回来,再次谨慎的盯着大门里出来的部队。

我头上一阵狂风呼啸,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头上飞了过去,再定睛一看,我惊叹的下巴都快掉了!

这世界太奇妙,我真的看不透!

以前只在电影里看过天外飞仙、雪山飞狐,这种高端轻功,没想到我今天竟然在现实中看到一个人御剑飞行,从我头顶向部队冲杀过去。

不,不是御剑,那人白衣红裤,右手持剑,身体笔直如同一枚射出去的暗器,长衫在空中呼呼作响,飞快的冲向扛旗子的将军,剑指所向,顿时炸开一片。

老头低声呵斥:“蠢货,蛮干!”

我一愣,转头看向怪老头:“他们是什么人?”

老头白眼一翻:“不是人,是阴兵!”

我还没回过神去想阴兵是什么东西,就听到耳边几声爆zhà

声响起,再次趴到石头上看向远处的兵马。

白衣御剑的男人正与阴兵打成一团,时不时剑指点向人群,就是一团金光炸开,顿时阴兵就死伤一片,化成灰烬。

那个人,我认识!!

第83章 那时花开,凌冠琼霄

白衣男子就是我和老黑在之前墓室里见到的红衣僵尸——张悟明!他的红色金袍在我身上穿着,现在他只穿着里面中衣中裤,相当于现代人的秋衣秋裤,不过也类似于袍子。

他手中的剑,分明是我的那把黑金古刀!那把刀早就在河道里丢了,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中?

张悟明冲进人群,就像一滴水,落到砚台里,瞬间把黑色的军队冲开一道口子,只是他身单力薄,虽然正气冲天所过之处炸飞一片,但是阴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没有机会冲到扛旗将军的面前,马上就被阴兵洪流包围了起来。

只见他左劈右砍,时而跃起,以指化剑点向人群,人群中顿时会金光一闪,一道金黄色的八卦图在地面上炸开,那些阴兵被这么一炸,瞬间变成灰烬,在空气中如同散沙一样化成齑粉!

这两帮人,完全分不出谁好谁坏,打作一团,只是张悟明本来只是一具僵尸,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道法高深的大活人的?

我来不及多想,怪老头儿老冲了上去,冲就冲呗,还拎着我的脖子,把我也拉向战场,小太爷手不能缚鸡,你把我弄上战场让我送死去吗?

我哇哇大叫,谁知dào

他一巴掌抽来,我顿时不敢叫了。

我虽然一身的武术功底,但是都是我爸逼得,上学时候从来没有打过架,顶多也就是和武术学校的师生切磋,你让我上阵杀敌,我真心不敢,也不是对手。

张悟明一身道术,还身陷囹囵,几欲被乱刀砍死,你让我一个凡夫俗子上去干什么!

我随着怪老头连连窜过几块大石头,转眼已经到了人群旁边,阴兵看到我俩冲上来,顿时分出一部分向我们两个包抄,我吓得腿肚子都抽筋了,再也忍不住了:“你这个王八老头儿,我什么都不会,你让我上来送死!”

喊完,我就抱着头向老黑那块大石头跑去,没跑几步,脚下被绳子或者什么东西一卷,再次被拖在地上,向战场拉去。

只听到怪老头大喊:“张悟明你这个败类!今日本仙只为阻止浩劫,绝非帮你!”

我一直趴在地上,也不知dào

张悟明是个什么表情,但想必也不好kàn

,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回。

我脚下一松,那绳子撒开了我。

怪老头再次喊了一声:“天灵地灵,没有我灵,气化三清,莲花妙法,哚!”

听声音,他也加入到混战当中去了,而且这一声“哚”落地,大地似乎都震动了一下,我好不容易爬起来,看向战场。

几十个甚至是上百个阴兵正向我冲来,他们个个手中拎着兵器,再看看我自己,打神鞭都掉在石头那边了,现在是赤手空拳啊!

别说空手,就是给我打神鞭,这么多阴兵我也打不过啊,我再次抱起头向后跑去,但已经不敢向老黑那边跑了,老黑现在处于昏迷当中,我要是把阴兵引过去,他必死无疑,只能围着几块大石头,上窜下跳躲避阴兵的追杀。

好在这些阴兵虽然是鬼兵,但是没有什么鬼法,倒是跟平常人无异,我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压力,打不过,论跑,除了老黑,我自认为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老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早晚要被这上百阴兵包抄围殴的,再看他们的脸,那一团团黑雾特别吓人,鬼气森森。

我一边跑一边喊:“老东西,赶紧救我啊!你把我弄上来干什么!”

我连连喊了好几遍,怪老头儿才算应了我一声,一道劲气点来,我身周炸成一片,阴兵也不知dào

死了多少,但是压力丝毫没减,这个情况下,死几十个追兵和根本不死,完全没什么区别,就算三五个阴兵,我也是打不过的。

怪老头戏谑的声音又起:“张悟明,乱窜的那小儿乃八卦教那十三的第六代玄孙,秦藏海第七代玄孙,自幼被他爹传授一身的天罡伏魔咒法!你自己看着办!”

我差点没摔倒在地,这怪老头儿好像在说我,关键踏马的这些人小太爷都不认识啊!我爹也没传授我什么咒法啊,这不是坑人吗?

张悟明终于肯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给人一种安全感,就听他怒喝道:“天罡雷动,五行借法,急急如律令!”

整个空间黄光闪烁,我此时正好面对张悟明,只见他身上突的冒出一阵光圈,那光圈黄光闪烁,如一个金刚圈不断变大,以张悟明为圆心向四周扩散,那些阴兵一旦触碰到金刚圈,立马就化成粉尘,这光圈持续了好久,四周死伤无数。

我都看愣神了,妈蛋!这咒语,是我爸教给我的口诀!

我自幼练武,根本没有招式,全是奇怪的手法,虽然给了一大堆的口诀,但是我爸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那些口诀有什么用处!不过,最后那句急急如律令就不是口诀里的句子了。

金刚圈慢慢暗淡了下来,然后消失不见了,再看张悟明身边,十丈之内没有活人。这下他压力大减,竟然纵身向我飞来,那速度太快,就是一个眨眼,已经跳出了战圈向我奔来。

我吓得哆哆嗦嗦的,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是仇家报仇,还是旧友报恩?我和老黑差点把他烧了,现在我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怎么都有点不好意思,我这简直就是不要脸中的极品。

脚下一顿,几个阴兵就杀到了我身边,举刀就要砍。

幸亏张悟明这时候也离我不远了,一道剑光闪过,那柄黑金古刀“峥”的一声钉在我脚下,化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周身所有阴兵顿时碎成齑粉。

再下一个瞬间,他已经落到了我身边,轻轻的拔起黑金古刀,怔怔的看了我好大一会儿,把我脸都看红了,想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又不敢动,怕他一怒之下劈死我。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低沉沉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回话:“那……那凌!”

“那时花开,凌冠琼宵!”张悟明低吟一声,突然伸出手,猛地卡住我的额头,把我摁坐在了地上,完了!这是要报仇啊,死怪老头,坑死小太爷了!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反正老黑也命不久矣,小太爷就去陪他吧,生死同袍,刚好一起上路!

第84章 祖上阴符半部经

等了好久,张悟明也没有动手,只是在我头上摸来摸去,又在我肩胛和后背摸了一阵,然后停了手,低声自言自语:“三阴入体……怎么……”

他竟然特别友好的把我拉了起来,我简直是受宠若惊,什么个情况,我抬头看着他,有些害pà

,有些忐忑,又有些欣喜。

他皱着眉头,低沉的问:“你应是早死之人,怎能活到如今?”

“我……我……”我结结巴巴的,不知dào

该怎么说,我能告sù

他我有个牌子吗?是那个牌子把我养到现在的?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暴露了老黑的位置了,不行,不能说:“我也不知dào

。”

他声调柔和,虽然声音低沉,但是却份外的和蔼可亲:“你不用怕,虽然你毁了我的肉身,但我不会害你。”

他这么一说,我头皮猛然一麻,什么叫毁了肉身,难道我和老黑把他给治死了?这一来,我更不敢说话了,低着头,也不言语。

“我乃悟明教主,与你祖爷爷……”说到这里,他单手向后猛然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冲的连退两步,吓得我差点跪下来。

抬头一看,才知dào

,原来他身后冲上来一群阴兵,他那一挥手,顿时打散一片。

他上前走了两步,拉住我的手:“我与你祖爷爷那十三乃八拜之交,与你秦家秦沧海,也颇有渊源,你不必害pà

。”

悟明教我好像在哪听过,特别熟悉,但是现在没工夫去想那些了,现在人家主动跟我攀交情,我再不识好歹就真不要脸了,不过我连我爷爷的名字都不知dào

,更别说祖宗了,但是听他那么说,我的心就落了一大半了,这才敢抬起头,望着他:“对不起,我……我不知dào

是你,不不不,我不……不知dào

你还活着。”

说着,我赶忙去脱衣服,就算人家大度,我也不能一直穿着别人的花衣裳,张悟明却伸手拦住了我:“一切都是天意,你我结识,亦是天意,天意注定,又怎能怪你,这些小事,忘却也罢。”又把黑金古刀递给我:“此刀名曰天邪,雌雄一体,乃是上古蚩尤征战六百年所使兵刃,如今交付与你,你自当好好利用。”

说着,他又帮我整了整身上的红衣道袍:“此袍,取南海沉冰,北海水翎制成,又经火种精华日夜润化,已凝练为神器,也送你傍身。”

我不敢收,忙推开他的手,就要脱下来:“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不能要。”

他上前扶住我双肩:“我已将死之人,今日能遇友人之后,实乃万幸,你就莫要推脱了!”

我心头一惊,也有些悲伤,好不容易攀到这么个狂炫拽的亲戚,怎么就将死了呢:“您身体这么硬朗,怎么能是将死之人?完全不像啊!”

张悟明仰头狂笑三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今日一战,以身证道,宁为道消,莫要魔狂!”

说着,他转身飞向战场,以掌迎敌,与阴兵化作一团。

我还有点晕,很多事情没明白过来,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观战,大门已经完全打开,更多的阴兵从城里汹涌如潮的涌出来,更有大量骑兵夹杂在其中,虽说人海中骑兵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那些骑兵却比步兵厉害,兵刃都是亮着白光的,那些步行阴兵看到骑兵路过纷纷让道,分明是伺候长官的模样。

张悟明显然没有怪老头厉害,怪老头几乎身形不动,单手执剑直冲云霄,他周身被笼罩着一个乳白的光罩,阴兵一旦入内,顿时化作一团青烟。

而张悟明被包抄在人海中,左劈右砍又没有兵刃,显得有些落魄,不过还好,没什么危机感,他一边上下翻飞,一边口中吟道:“我与你乃同门同宗,当初我与那十三偶然得到神书‘阴符’,无奈我资质有限,只修得伏魔金卷,你祖爷爷那十三贯通全书,练得通天彻地之法术,你那家祖辈相传,到你这里,恐怕更胜一筹,看你不得法门,今日我助你一程。”

他竟然一边驱敌,一边跟我讲经。

怪老头好不适时的插嘴道:“张悟明,道貌岸然伪君子,你窃走火种,吸纳火种精华,布下这‘天杵降魔阵’,试图炼就不死魔体,真当天下人眼瞎了不成!哈哈哈,没想到吧!你徒子徒孙竟然坏了你的好事!当是可笑至极!”

这个怪老头说话真让人讨厌,我心中一阵阵的犯恶,恨不能对着他那大嘴,来上一万巴掌。

张悟明也不理他,又接着道:“伏魔金卷共十六式,你可曾练过?”

我赶忙答道:“我爹教了我很多套路,总共四十九式,但是没有名字,只有口诀,也对照不了招式。”

张悟明笑道:“那家果然代代英才,三千年前,你祖先创立八卦教,并写下一本奇书《阴符》,其弟子姜子牙受此书而扬名天下,但因书内泄漏天机,被其毁掉了下半部,只留下另外上半部。传说,通读全本的人能够掌握天下,万古道教我为尊!两千四百年后,《阴符》上部重现天日,各路道门宗派、甚至佛、儒两教齐齐出动,抢夺此书,一时间,风云突变!我与你祖爷爷那十三机缘巧合,拿到了这《阴符》半部!”他说到这里,竟然胸前一顿,停了几秒,被一个阴兵用钢枪划过肩胛,顿时血红一片。

他眉头也没皱一下,连连挥掌,从阴兵群中破开一道口子,接着道:“这半部《阴符》分为三卷,我资质甚差,只修得第一卷十六式,而你祖爷爷三卷全成,傲视天下。可……他魔入心窍,日夜寻找《阴符》下半部,终被奸人所害。”

说到这里,怪老头也是一阵叹息。

我心中更是一摒,妈的,小太爷的祖爷爷竟然是被人害死的,虽然没见过他,但是一股怒气依旧燃烧起来,那怒气化作力量,我咬牙也冲向人群,但不敢往里冲,只能在外围找落单的下手。

可是这些阴兵个个手拿兵器,身穿盔甲,我横刀上前,连连砍杀,竟然连一根毛都伤不了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太冲动了,但是想往后撤,却根本撤不出去,因为已经被一些有心的阴兵从后面抄了上来,把我团团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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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焚世之火,天地俱灭

“所谓《阴符》,阴乃体术,符乃咒术,你体、咒皆通,却不懂运用。”

我根本不能听他细讲,因为一圈阴兵慢慢向我攻来,我左躲右闪分不开心。

张悟明一边讲述,一边出招:“体乃引导,咒乃借力,借力天地五行,引下凡间,诛灭妖仙!以咒引体,咒在心,体在外,你姑且试上一试!”

说着,他大招又发:“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我没空看他,躲避都躲不及,但是他念完咒语,天空确实变成了金黄色,不知dào

又引来了什么天地之力,看的我热血沸腾,这口诀我三岁就能倒背如流了,看威力这么大,也顿时好奇心起,默默念了起来:“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无奈身边阴兵太多,我平时也没什么实战经验,只能左躲右闪,手上招式根本用不上,念完咒法,一点作用也没有。

“心随咒起,咒随体出,静心,宁气,万象皆空!”张悟明沉吟道。

我心想,屁啊,什么万象皆空,你倒是大风大浪都经lì

过,我年纪轻轻这么多鬼缠在我身边,我哪有什么心思去皆空,要说大脑空空还差不多。

连连躲过几个险境,我一脚踢在一个阴兵盔甲上,虽然手上力道不足,但是小太爷脚上力可敌千军,这一脚下去,阴兵顿时被我踢飞出去,连连顶着后面好几个阴兵滚出丈远。

心头一乐,手中的黑金古刀就慢了一下,身后一个阴兵一枪刺来,我来不及躲闪,更来不及格挡,被刺中胸膛。

心想,完了,被穿膛了。

胸口一阵剧痛,我愣是被阴兵用枪尖顶的连连后退,但是他那把枪根本就刺不透我身上的道袍!果然是好宝贝,我心中暗叹,向张悟明抛去一个赞赏的目光,给你点三十二个赞!

当下信心又起,毕竟我已经刀枪不入了,还怕什么,手中黑金古刀猛挥,直接砍在阴兵脖子上,阴兵闪躲不及被我砍成两截,顿时化作尘埃。

这可是处女杀,我心中乐开了花,顿时几个侧空翻跳向一边,手上也开始耍起祖传的招式,口中念叨:“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我刚念完,就有七八个阴兵冲来,哼哼,尝尝爷爷的厉害,剑指所向,我心想怎么也得炸个满地开花吧?

谁知dào

,这招根本不是爆zhà

,我脚下出现一个仅仅比我鞋子大点的八卦光环,嚓!这么小,有个屁用,我忙抱头鼠窜。

那八卦一直黏在我脚底,我又连连换了几个地方,压力减轻不少,看到追的最快的三个阴兵,我心中一横,直接飞身扫踢。

那八卦果然如同黏在我脚上,我腾空而起,踹向一个阴兵,他挥枪向我刺来,我嗷的一声大叫,不好!

我身上刀枪不入,脚底可不是,这一下非得给我扎透不可。

我整个人已经窜在空中,旁边还有两个阴兵也是向我刺来,此刻就算我用家传技巧力转乾坤,扭腰换方位落地,也要被另外的两个阴兵扎穿脚板,索性就这么着吧。

岂料,那枪尖刚一触及我脚上的八卦,顿时金光闪烁,我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个阴兵已经化成了粉尘。

借着前冲的这股力,我也躲过了另外两个阴兵的夹击。

信心更是大增,这道术就是酷炫,简直太有用了!

我冷眉一竖,口中念道:“天罡雷动,五行借法,急急如律令!”

咒毕,大地轻微震动,地上竟然凸起无数犹如犄角的尖刺,直接把我顶到一边去了,那两个阴兵刚好在尖刺群的中心,瞬间被串成了筛子,化作一团齑粉。

幸亏我不在圆心附近,不然连我都逃脱不了被扎成筛子的命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张悟明念叨这句咒语,明明是身上出现了一个金刚圈,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刺猬了!

我嗷嗷大叫:“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和你的不一样!”

张悟明现在已经深陷绝境,几乎自身难保,根本没时间回复我,一圈步兵包围着他捅暗枪,十七八个拿着铁锤的阴兵正和他战成一团,他雪白的中衣已经多处被划伤,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袍子!

再看怪老头,这老家伙简直像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擎着剑,依旧是那个乳白色光圈闪烁,四周无数没脑子的阴兵不断冲上去赴死。

“爷爷啊!赶紧去救救悟明教主,别睡啦!”我冲着怪老头大喊,身边已经涌上来上百阴兵,我马上也自身难保了,咒法根本不敢用,生怕一个用不好,把我自己也弄死了,就不值当了,只得上窜下跳围着石头胡乱跑,尽量和这些阴兵拉开距离。

怪老头缓缓睁开眼,看了张悟明一眼,冷哼一声,又闭上眼了。

嚓!这老东西是要气死我啊,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

“你就装吧!他死了,看谁帮你,大家同在一条船上,你俩有什么过节,打退了阴兵再说好不好?”我料定怪老头也是害pà

这群阴兵的,不然他之前不会鬼鬼祟祟的躲在石头后面。

我这么一激,果然有效,他再次睁开眼,就地一转身越上空中:“本仙此举仅为阻止人间浩劫,并非为了你张悟明,你这小人也不用感激!”

说着他悬浮在了空中,蛇形剑抛起,一化十,十化百,顿时化作成千上万把蛇形剑,那些蛇形剑全部悬浮在空中,随时准bèi

挥洒向大地!

“天灵灵,地灵灵,你的不灵,我的灵,哚!”

“哚”字一出,一片剑海落下,只听“刷”的一声,满地都是“当当当”剑落声,顿时百丈之内,再无活口!

这一阵剑雨,起码屠戮了上千阴兵,但是那大门里的阴兵似乎是源源不绝的,刚死了一片,马上又是一大波扑了上来。

我身后也是上百阴兵杀来,我急迫的跳上一块大石头,回头看向人海,想寻个人少的地方,先躲藏一下。

就看到人海中,那个骑马的大将军,正挥着旗子在指挥,打着不同的旗语!

想到之前张悟明御剑飞行,目标也是那个骑马大将军,我心中一定,难道只要除了那个大将军就行了?!

连连翻过几座石头,又爬上一块巨石,总算再次减轻压力,我看向那大将军,脑海中闪过一句咒法中最长的咒语,也顾不上是不是灵验了,起手出招,剑指大将军,口中念道:“以吾之灵,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化天地万法为己法,焚世……!”咒法还未念完,我胸口已经气血翻腾,几乎要炸开一般,强忍着念出最后一句:“焚世滔滔,天地俱灭,急急……如律……令!!!!”

我“令”字刚念完,怪老头和张悟明两个人同时喊出:“不要!!”

已经晚了,我念到天地俱灭的时候脑子已经空了,我手中的黑金古刀脱手而出,最后一眼中,只看到满世界全是剑影,比怪老头的剑雨还要多几万倍几亿倍,甚至塞满了整个世界……

(写到这章,热血沸腾,总算找到一点感觉了!)

第86章 那氏宝藏的秘密

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完全不知dào

,因为“令”字出口,我就两眼一阵血红,晕了过去,这特么是什么咒语,反噬了吗……

我知dào

自己是晕了,我也知dào

自己在梦中,可是控zhì

不住的身体不断向深渊落去,剧烈的离心力让我生不如死,不断的咬着牙。

“那凌……”

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叫我,但是身体还是不受我自己控zhì

,周身像是被绳索束缚着,不断的下落,我胡乱的挣扎,一点用处也没有。

“那凌,醒醒!”

“那个屁,你这么叫能有用吗!我来……”

“你不能再用灵气了……”

“滚,废什么话,伪君子……”

“天灵灵,地灵灵,你的不灵我的灵,速速给我现清明!”

黑暗中一道闪光,接着就是一阵雷声,“轰”的贯彻脑海,我猛的一挣,束缚感从身上解除了。

还是不周山的山腹中,那扇大门已经关上了,但是却在缓缓开启。

眼前,站着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狼狈不堪,张悟明已经成了血人,半蹲在地上,用剑拄着身子。

怪老头的锦衣烂成了一片一片的,露出白花花的皮肤,他的脸上染满了鲜血,他用舌头不断的舔着嘴唇,嘴角还流着血。

我躺在地上,老黑躺在我旁边:“你们,你们赢了……?”

“赢个屁!要不是你这孙子,本仙能搞成这样!”

张悟明满眼的关切,张了张嘴,一口热血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看着他俩。

怪老头比张悟明要好一些,看到我醒了,走到不远处找了块大石头,伏在上面,这老头儿怎么就爱趴石头上呢:“还不是你那句禁咒,差点把老人家劈死!”

“禁咒?”

“(傻)逼!你一介凡体,怎么能借法天地?那句明明是天地俱灭,你还敢用!就算这个伪君子半仙之体,也仅仅借法天罡星辰,引动天雷。”怪老头舔了舔嘴唇:“幸亏你小子应用不得法,不然我俩都得死在你手上!罢了罢了,天劫在所难免,你这孙子算是一个篓子捅到底,不抛弃不放qì

,别人坑爹,你专门坑爷。”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赶忙向他俩磕头谢罪,张悟明猛然起身扶我,但他身受重伤,刚一起身就倒在地上。

我连忙把他扶了起来,他冲我摇了摇手,也不知dào

意思是不碍事,还是不怪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告sù

我?为什么出现这么多阴兵,你们为什么要阻拦他们?这墓,这不周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了一眼地上的老黑,几乎已经没气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我愿意以命抵命。”

张悟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怪老头一眼,怪老头把头扭向了一边:“让伪君子告sù

你吧!”

张悟明长长喘了一口气,沉沉的说:“事情,要从六百年前说起。”

这群人随随便便就是几百年,我都不知dào

怎么接话了,只能怔怔的看着张悟明。

张悟明向怪老头颔首:“前辈,悟明绝非想借火种之力练就魔体。”

但怪老头根本没看他,理也不理,张悟明也不管,接着说道:“六百年前,我和你祖爷爷在上面的墓穴中发xiàn

了‘阴符’,当时这个墓穴还只是殷商一个方化之人的墓穴,为了修liàn

此道法,我和你祖爷爷便将此墓改修成了现在模样,当然,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不周山……”

原来——

六百年前,明朝初年,那十三云游四方游历名山大川,一日来到秦岭中脉不咸山昌邑寺,不咸山也就是现在东北的白山,当时十五岁的张悟明还在昌邑寺学道,二人在寺中相遇,脾性相对一见如故,彻夜而醉,结为异姓兄弟,并相约三年后张悟明出师,两人要结伴云游四海。

这三年里,张悟明一直守在不咸山中修道,而那十三四处奔走浪荡天下,直到那十三父亲去世的时候,交给了他一张地图,地图上面标注的是那氏家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藏。

那家祖辈修道,在元朝时候做过元朝国师,但是到了那十三爷爷那时,朱元璋推翻了元朝的统治,大肆捕杀元朝遗老遗少,那家也没逃脱,整个那家氏族上千人几乎被杀了个干净,唯独那十三的爷爷逃了出来。

那个做过元朝国师的那家祖宗推衍天象,早就料到那家应有此劫,故而留下一些奇珍异宝以及半部祖传经书“阴符”,然后就在当时的归德府,也就是现在的河南归德府,寻找了一处殷商的老墓,把积攒的东西放了进去。

因为元朝时期,那氏也算是名门望族,国师老祖宗怕有人窃取宝藏,所以制造了一张宝图,只传直系子孙,口言:它日那家落难,此宝藏可助那氏东山再起。

后来因为元朝末期的动荡,再加上明朝初期的剿杀,更因为那氏只有家主才能修习《阴符》上的道法,慢慢的,那家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那十三的时候,几乎已经没什么高深的道术遗留了。

那十三得到藏宝图,又得知了《阴符》的秘密,乐的满世界的寻宝,宝易埋,却不易寻,如果有那么简单,恐怕他祖爷爷,他爷爷,他爹早就把宝藏找得到了。

元朝时期,那氏风光,子弟多习道术,而疏忽了五行相术,对风水认知不多,所以祖辈传下来,更没有几个人懂的风水了,寻了半年多,那十三一无所获,当时与张悟明的三年之约到期,那十三便携带着宝图找到了张悟明,两个人一商量,结伴同行踏上了寻宝之路。

这一寻就是六年,主要是两个人都是修道,对地理不太了解,更对国家的变迁不了解,图虽然标注的清晰,但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当初的归德府早已经更名为宋州,隶属于开封府了。

两个年轻人,一点经验也没有,东撞西撞,第七年才终于找到了埋宝的位置。

因为宝藏的秘密属于整个那氏,宝物众多,两人也不敢雇人挖掘,只能半夜偷偷摸摸的打盗洞,(看来,我们祖上就有盗墓的习惯,怪不得我看见古墓就想往里钻呢!)结果挖了半个月,也没挖出个一二三来。

(神墓卷马上就要大结局了,马上迎来敦煌篇!)

第87章 阴符与那十三之死

两个人迷茫了,地图上明明是这个位置,连旁边的景物都所差无几,为什么找不到呢!

这倒是怪不得两个人,有个事情,国师祖宗忽略了,就是建造这个古墓的殷商方士,也是个修习奇门异术的术士,为了防止后人盗墓,特意设计了禁制。

两人在此地观察了三年,总算摸清楚了规律,原来这座墓是会动的,整座墓的布局怪异,地面以下十五米处分布七十二间小墓室,暗指七十二地煞,其间又穿插布置三十六间中型墓室,暗指三十六天罡。

七十二间小墓室三十六天才会出现其中的一间,唯有这个时间点,从地上才能进入到墓室里,整个七十二间轮换一翻,需yào

七年,而三十六间中型墓室,更是七年才出现一次。

老黑第一次撒尿误入的墓室,是七十二间小墓室中的一间,恰好就是国师祖宗藏宝的那间,而不是什么盗墓贼打开的,墓墙也是老黑自己踢塌的。

我们第二次下墓进入的,依旧是七十二间小墓室中的一间,我通过天花板进入的第二间墓室,才是三十六间墓室中的一间。

那间墓室其实是有入口的,就在棺材里。

棺椁侧面有个机括,是可以开启棺椁的,打开之后就可以通往下面的墓室了,但是依旧没有出口。

我和老黑当时看到墓室没有变化,其实是因为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又只看到墓室格局和上一间一样,眼睛造成了视觉差,忽略了墓室的大小。

七十二间小墓室仅仅是为了迷惑盗墓贼,就算进去,也永远出不来,想出去只能苦等七年。

而三十六间中型墓室,进去以后,想出去,恐怕要等一辈子了。

再往地下,是八间大墓室,也就是我和老黑遇见花瓶、侏儒的墓室,我和老黑是傻乎乎的挖进去的,事实上如果当时不是我看到了那条蟒蛇,我们也永远找不到挖掘的切入点,因为往旁边任何一个方位打洞,我们两个都会被流沙机关闷死在里面。

这八间大墓室下面有四个主墓室。

八间大墓室都有一个暗门可以通往四个主墓室,但是只有一间可以通往真zhèng

的主墓室,一旦进错,将永无生路,因为其他三个主墓室是机关室,十死无生!

再次庆幸,我和老黑进对了房间,找到了真zhèng

的墓室,寻到了张悟明的那间主墓室。

就在张悟明那间墓室的外面有个传达室,那块石桌以及洛书河图,至今张悟明也不知dào

是谁放的,总之每次打开墓室的大门,都要推衍当下的运道,才能打开墓室的大门,如果没有怪老头附体帮忙,我和老黑依旧是死路一条。

这一切冥冥中确实有一双手,在卡着我和老黑的咽喉,逼着我们往坑里跳。

这双手,左手是天,右手是怪老头。

事实上,这整座墓,呈降魔锥形式排列,其实根本不是方士的陪葬墓,而是镇魔的一个阵法,这个事情,一直到那十三死了以后,张悟明才发xiàn



张悟明在那十三死后没多久,也死了,他只是利用火种,也就是那枚珠子的力量,保住魂魄不散,并用老黑脱掉的那串手链镇压火种的反噬,看守这座墓,这座墓本身就是镇压下面不周山的阵法,他和那十三破坏了墓局的风水,破坏了整个阵法,只能用自己填充镇眼,不至使下面镇压的东西出来。

那串手链至今还在老黑手上戴着,上面用金子缀满了金花,那花,是地狱的彼岸花,彼岸花携带着地狱的死气,张悟明利用死气之极,抑制火种的阳气之极,阴阳相克,至极方休,两两抵消,就不用怕火种会反噬他的灵魂了。

我和老黑进墓的时候,他是活着的,也是死了的。他的灵魂被逼在胸口,我和老黑看到的只是肉体,因为肉体百年不腐,自然就形成了肉体本身的灵智,也就成了类似僵尸的活尸。

先是我用驴蹄子压制了活尸的尸气,接着,老黑又用灵符的至阳之气逼出了张悟明的魂体,自然他也就再次掌控身体,复活了。

当然,他躺在真zhèng

的墓室中,并不是像怪老头想象中的那样,想利用火种的天地灵气,练就魔体,以达到重生的目的,而是要守镇。

当时那十三和张悟明虽然发xiàn

了这个墓室的秘密,却找不到那间藏宝的密室,他们也想过一间一间墓室挖过去,但是每间墓室中间的隔板,都被方士设了禁咒,外力破坏石板,也是会遭到石板反噬的,那十三试了一次,被击成重伤,就放qì

了。

古代人的智商远没有现代人高,他们没有我那么聪明,想到从墓顶移动。

二人只能在墓中苦等,又无所事事,当时那十三游历四方,道术所学甚杂,其中也包括邪术,因为无事可做,那十三就破坏了墓局风水,开凿了几条墓道,又在墓室中修liàn

小鬼,也就是瓷瓶里装纳的侏儒,后来那十三死了,小鬼失去控zhì

,但是又被镇压在阵法中,不得出去,就独立成精了。

也许是机缘巧合,终于在两年后,他们找到了那间存放宝藏的墓室,寻到了《阴符》,二人修liàn

数十载,张悟明毕竟不是那氏族人,也不好意思多习,仅仅学了十六式,便自称慧根不行,别的也就不再修liàn



而那十三天资确实聪颖,理所应当的习练了几百年来族人无人能练成的半部《阴符》,事实上,阴符所载亦是邪术,历代族人没人修习过那十三游历时习练的邪术,自然也无法读懂《阴符》中的很多内容,当初姜子牙毁掉下半部,却忘了上半部必须辅以下半部才可修liàn



那十三修liàn

入魔,但道法飞涨,出了墓之后四处与人争勇斗狠,没几年光景就已打遍天下没了敌手,高手孤独,高处不胜寒,便魔心成障,势必要寻找到那被销毁了的下半部阴符,终于被恶人所害,死无葬身之地。

张悟明当时已经贵为帝师,看到兄弟惨死,入尘世寻仇,但等寻到仇家,仇家却已经死了。

第88章 一切幕后的黑手

心灰意冷之际,张悟明再入古墓,发誓一心修道,从此不再入凡尘。

当他回到古墓的时候,其道术已非往昔可比,这才发xiàn

由于他们两个对古墓的破坏,造成了整个墓室鬼祟重生,马上就要破墓而出了。

张悟明恍然顿悟,原来这古墓是一处阵法。

根据古墓的降魔锥形状建造,他发xiàn

,在古墓的下面还有一处洞窟,竟然是不周山。

当时洞窟里面已经满是鬼怪,因为火种本身就是天下至宝,对鬼怪的吸引力颇大,加之古墓阵法被破坏,外界的妖鬼趁虚而入,但阵法虽毁,余威却在,这些妖魔进来之后,取火种不得,一时半会儿又出不得,被困在墓中,整座墓,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吸引天下妖魔的磁铁。

火种在唐朝时期,不知为何,沾染了邪性,一旦有妖鬼靠近,法力不仅大涨,妖性、魔性也会更浓,更嗜杀,张悟明一人之力难以驱逐亿万妖魔,为了防止这些妖魔出世为祸人间,只能擅闯地府,恳请阎罗出兵驱逐妖魔。

当时张悟明已经是半仙之躯,只差一步即可直上九霄,塑化大梵金身,位列仙班,但却对阎罗王许下承诺,愿以半仙之体为镇眼,永不超生守护此地,阎罗看张悟明道心向善,为天下苍生着想,愿借他地狱三亿阴兵一同镇守。

而那口棺材所谓万象天棺,其实里面盛放的是三亿阴兵的兵符,阴兵戾气太重,阎罗王怕张悟明无法掌控,所以拿出天棺盛放兵符,再把天棺放到火种下镇压戾气。

如此以来,万事皆成。

而我和老黑,我们两个(傻)逼却在六百年后,阴差阳错,先是毁了张悟明的肉身,又用万象天棺攻击火种被火种焚烧成灰烬,这样一来,张悟明没有了兵符,阴兵撤离,镇压的妖魔鬼怪马上就会四散入世,自古至今亿万妖魔,人类才多少?这一入世必将是生灵涂炭!这潘多拉的盒子,竟然是我和老黑亲手打开的。

刚刚我又念出禁咒,把怪老头和张悟明打成重伤,现在他们就算想把阴兵逼回大门里也不可能了。

刚刚那个拿旗的将军只是这三亿阴兵中的指挥使,麾下也就百万阴兵,等下真zhèng

的鬼将军出城,就再也无人能挡了!

阴兵借道归山,上古妖魔入世,人世间将永无宁日。

讲到这里,张悟明已经奄奄一息了,没有火种的加持,他的灵魂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而且又被我打成重伤,逐渐的身形开始变的透明起来。

怪老头和张悟明之间解开了误会,这下怪老头可算是上心了,忙帮张悟明加持灵魂,不让他魂飞魄散,但这种办法持续不了多久,毕竟怪老头也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我懊悔的坐在地上,完全傻了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路我和老黑历尽千辛万苦,几生几死,为了一个“利”字,一直心存幻想他日得亿万财富,却不知已经闯下弥天大祸,太平人间即将杀伐四起,民不聊生。

盗墓,一个沉重的字眼狠狠的砸在我心上,“啪”的甩了我一个巴掌,如果不是利欲熏心,何至于此,看着躺在地上的老黑,再看看我自己,就算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这祸端。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贪欲害己,为欲成痴更是害人,我跪了下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张悟明,祈求道:“我不知dào

我们家是个怎样的人家,我也不知dào

早就该死的我,为什么还要活到现在,只想以这残破之躯,补了这祸端,求两位前辈赐个法子,不管是粉身碎骨,还是永不超生,我都愿一人承担。”

怪老头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舔了舔嘴唇,道:“事已至此,兵符已毁,天棺已破,无力回天了。”

“您老不也是神仙吗?可以再去阴曹请兵符,可以再寻天棺镇守,我知dào

哪里有一口和天棺一模一样的棺材,而且,我愿意做这阵法的镇眼,永不落轮回!”

怪老头两眼一瞪,开口,张悟明身上却白光闪烁,透明的身子开始四处分散。

他似乎恢复了一些精气神,站起身子,对着怪老头鞠了一躬:“先生深明大义,悟明志在卫道,可惜力不从心,今日一别,永生难见,捎带后事,一切交付先生,拜托了。”

怪老头忙站起身去扶张悟明,却扶了个空,因为张悟明已经几近透明了,他只能抱拳道:“悟明祖师大仁大义,令常三惭愧,此去仙山我定会禀报阎君,托付好人家与你!之后诸事,请君放心,纵然身死道消,老匹夫也要守住这不周山!”

张悟明笑了笑,没有答话,又看向我:“一切因果皆是天意,你也莫要挂怀,那氏道法源远流长,切记不可松懈,今日我已无力教授你口诀心法,他日寻你父亲,再好生习练!”

“兵符已破,阴兵皆出,数万年前女娲补天,今日就让我用这残破灵魂,补了这墓室之光吧!”

说完,我还没开口,怪老头就大呼一声:“千万不可!”

张悟明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说,身形化作光点,在空中散开,接着又组成一个圆形光球,向山上冲去,顿时不见了。

我也傻了眼,心里像是被刀划过一样,一代宗师就这么死了?

怪老头突然一拍大腿,叹气道:“以死卫道……你确实做到了,老匹夫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他突然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冷厉,我吓得连连后退,他眼神一转,又变成了遗憾:“此事也怪不得你,若不是我的太过溺爱,你怎么能铸就弥天大祸呢,罢了罢了。”

我一惊,这是什么意思,溺爱?你老头是谁啊,当下我也抱拳问他:“前辈,你我有什么渊源,你处处自称爷爷,又是溺爱,您到底是谁?”

怪老头挥了挥手,转向那黑漆漆的大门看了一眼,负手道:“我是你家出马仙,常三爷!”

“啊!”我脑子一蒙,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原来他一直跟随我和老黑,从下墓,到各种遇险,一路都是它在指引,一切的运气竟然都是这个怪老人赐予的。

那背后的黑手,仅仅是他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喜欢把悬念写死的人,所有的悬念我将陆续解开,然后轻装上阵奔赴敦煌篇!)

第89章 不周山的前世今生

“你以为你就那么好运气,可以看到金蟒提示你打洞?可以掉入溺水中不死?那全是我幻化而来为你指路,助你一路到达不周山。从入墓的一刻,我就看到墓下不周山山体内妖气冲天。”怪老头舔了舔嘴唇:“我起初以为张悟明用这‘天杵降魔阵’是为了修liàn

不死躯体,再加上墓室里的各种禁制,更让我深信张悟明在利用火种修liàn

重生。故而引你上山,要你取了火种,破了这阵法,然后封上大门,再带你俩离开。”

怪老头看了我一眼,我无动于衷,也不知dào

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看我没理他,又接着说道:“你乃天生三阴之体,势必早夭,从你投胎之日,阎王就只给了你半条命,但是你姥爷秦时关怒闯阎罗殿,硬是给你要回了另外半条,才让你活到如今。你本该早死之人,却未死,三阴之体仍在,所以火种也只有你才能拿得下来。我在山下酒瘾突犯,寻思饮些酒再追你俩不迟,结果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你们下手太快,不只把火种给弄灭了,还毁了万象天棺。尽管我不知dào

天棺里面是什么,但定然是震慑大门内浓郁妖气的至宝!这才知dào

坏了大事了,马上带你赶来准bèi

封印大门,谁想到竟然是这个情况。”

我的身世实在是太离奇了,一时半会我竟然接受不了,一个凡夫俗子一夜之间竟然变成了两大高人的后代玄孙,这两大高人一个是道法至巅,一个勇闯阎罗殿,何等的威风?不只这样,从我和老黑进墓,就一直有一个蟒蛇神仙在帮zhù

我们。

是福是祸,是悲是喜,百味在心。

我已经没心思再去研究这些谜团了,所有的问题已经解开,现在要考lǜ

的是怎么把阴兵逼回去,把大门封印上:“三爷爷,这阵法已经破了,怎么才能弥补我的过失?我真不想看到人间变成地狱。”

常三爷摇了摇头:“不周山,相传是擎天柱,也是通往天庭的必经之路,当年火神祝融就住在山上掌管天下火种。

天地初开,盘古大神赐予燧人氏三界至高神器——天下火种,意让燧人氏用其火种的火焰福泽天下,庇护苍生,这一传就是几万年,但是燧人氏只有几万之族众,天下数亿生灵怎能忙的过来,于是一个疏忽,非但没有造福世间,反倒引火烧天,致使万千生灵涂炭,各氏族虽然遭灾,但是碍于盘古至尊神的威严,敢怒不敢言。

数万年后,炎黄之战屠戮三界,燧人氏也逐渐没落,终于,万年积压的仇恨爆fā

了,各氏族对燧人氏群起而攻之,这一战导致原本让燧人氏掌管的天下火种四分五裂被争抢而去,可是这天下火种乃是天地初开的至宝,与燧人氏血脉相连,尽管被各氏族打碎之后瓜分,可是火种只要离开燧人氏的属地,就必然熄灭,这又一变故更加触怒于各氏族,他们再次集结人马围攻燧人氏,势要燧人氏灭族。

危急之时,祝融氏对燧人氏施以援手,燧人、祝融二氏联手,经过多年鏖战勉强守住了最后一分土地,逼退了各族围攻,战争结束以后,燧人氏的族人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没有能力再保管火种了,于是,最后一粒火种,就交付到祝融氏的手中,燧人氏希望祝融能够好好保管火种,不至使天下尽陷于黑暗之中。

以二族合力,勉强能够维持各氏族之间的平衡,现在这燧人氏名存实亡,又执意隐于世间不再过问世事,祝融氏感到责任重大,举族搬迁至通天道——不周山,并请来黄帝的亲孙颛顼帝出面调解此事,整个事情才算完结。

自此祝融被天帝封为火神,掌管天下火种,其时,神器火种因为被打碎的原因,早已经不再是神器,祝融为了熔炼神器重归至宝,四处开山填海寻找各类灵宝,并利用大量人力物力搜刮奇石重新熔炼天下火种。

一次熔炼时,祝融没有控zhì

好火势,结果引起火海滔天,共工氏三万族人被活活烧死,水神共工听说之后大怒,带领族人冲上不周山与祝融理论,不料祝融已经为宝痴狂,本来水火就不相融,看着共工气势汹汹,祝融也怒冲脑门,放火烧山大肆屠戮共工氏族,共工无奈,掷出水宝,滔天大水围困不周山。

水火大战持续了多久,没有人知dào

,但是最后共工力战不济败走,祝融凯旋而归,三日后共工再次杀上不周山,这次他跨御飞龙,携带着洪浪怒撞不周山,霎那间天地昏暗,一声巨响通彻云霄,不周山被拦腰撞断,整个山体轰隆隆崩塌,这一崩塌导致了大地向东南倾斜,天也破了一个窟窿,天河之水从破天处注入人间,所有居住在平原的生灵全部死于非命,唯独剩下那些逃亡高山的人们。

女娲目睹人类遭到如此奇祸,感到无比痛苦,于是决心补天,以终止这场灾难。她选用各种各样的五色石子,架起火将它们熔化成浆,用这种石浆将残缺的天窟窿填好,随后又斩下一只在水中作乱的大龟四脚,当作四根柱子把倒塌的半边天支起来。

经过女娲一番辛劳整治,苍天总算补上了,地填平了,水止住了,龙蛇猛兽敛迹了,人民又重新过上安乐的生活。

但是这场特大的灾祸毕竟留下了痕迹,从此天还是有些向西北倾斜,因此太阳、月亮和众星辰都很自然地归向西方,又因为地向东南塌陷,所以一切江河都往那里汇流。

而共工因触犯天条被镇在不周山下,天帝为了惩罚祝融,命他在不周山上看守共工,生生世世不得离开。”

常三爷说到这里,看了看大门,那大门已经快要打开了,又说道:“张悟明本可以投胎转世,现在他毁了自己的灵识,以半仙之躯的力量唤醒祝融神君一丝神知,镇守不周山顶,此刻的悟明教主恐怕已经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了。”

我心中又是一痛,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说起来容易,但需yào

什么样的勇气才能做到,“以身卫道”这四个字悟明祖师确实做到了,而我,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侩子手。

常三爷舔了舔嘴唇:“大门之内,非但有阴兵、妖魔上亿万,更有共工水神的怒气,虽然现在唤醒了祝融一丝神识,神君余威仍在,但大门仍需封印,你记住,出去之后寻找破碎的五片火种碎片,找到之后,带到不周山顶重塑火种,才可以将这上万年的妖魔全部炼化为天地之气,天下方可太平无事!”

第90章 一口漆黑的箱子

常三爷舔了舔嘴唇:“还有七日,我将成就大罗金身,化龙归天,如今,什么仙籍也不重yào

了,就让我与悟明祖师同化不周山下,做一对卫道的钢铁之门吧!”

我的眉头紧锁,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我竟然一手葬送了两位神仙,胸中憋闷,张了张嘴,却不知dào

怎么阻拦他,也没脸阻拦,只能深深的鞠上一躬。

“不用难过,你爷爷我已经做了几千年的妖,重头再来也没什么不可,我会分出我一半的金身道气,暂时帮你朋友抵御身上的诅咒,以后的一切,就全靠你们自己了。”常三爷看了看大门,那扇大门已经打开:“时间不多了,老夫……去也!”

说着,他纵身跳起,半空中一道闪电撕破浓郁的黑色,常三爷在闪电中突然化成一条通体金黄的蟒蛇,那蛇头上已经长出了两个如同龙角一样的犄角,蛇腹竟然有四对龙爪,看来,他真的是要化龙成仙了,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但是这又能起到什么用!

常三爷化身的蟒蛇足足有几百米长,顺着巨大的神像缠绕了几圈,震耳欲聋的声音从空中四起,那是戏谑的声音,丝毫没有威严感的声音,如同邻家老人在安慰不懂事的孩子:“爷爷散了金身,也分出一部分佑你们成长,他日遇难之时,对天大呼:爷爷妙,爷爷好,爷爷到了小命保,灵体自然可以助你们解围,此咒三个月只能用一次,记得珍惜!”

不知dào

什么时候,老黑竟然已经站在了我身边,他的双瞳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眼中含着泪光,如同一个泪人。

我们两个相视一眼,同时跪了下来,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除了这种方式,我不知dào

用什么可以表达我们心中崇高的敬意,两代道门仙雄,为了人间的太平,舍生取义,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人间的正道,我呢?我和老黑仅仅是为了一己私欲差点置天下于炼狱之中,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是那么的无耻。

交代过我们,常三爷化身的龙体蟒蛇猛然撞向那扇百米高的大门,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天崩地裂,山体轰鸣,巨石四处乱飞,我和老黑吓得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大门轰得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关上了,但是剧烈的狂风依旧不止。

四周山体竟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我和老黑被飓风携裹着,剧烈的旋转让我头晕脑涨,很快就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月亮依旧挂在天空,从未留念人间。

我静静的躺在草丛中,就那么一眼不眨的看着它,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落寞,那么月亮是否也和我一样落寞呢?

满天的繁星布在天空中,如同一张大棋盘,它们眨着眼睛告sù

我,我已经回到了人间,墓里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只是梦境中,那把划进心口的刀疤,是那么的疼。

老黑轻轻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晃了晃我,我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只是瞪着天空回忆着墓中的一切过往,如果这一切真是梦,那该有多好,可是为什么心口如此之疼呢?

我的身上依旧穿着红色镶金道袍,它从寿衣转变成道袍,完成了它应有的使命,我从一个平凡之人,变成了一个罪人,这也是我出生的使命。

老黑又晃了晃我:“二哥?”

话在喉中,哽咽在心口,却怎么也不能和他说出来,我不知dào

要说什么。

老黑淡淡的说:“我们……我们出来了。”那话语中,没有惊讶,没有兴奋,也没有了进墓之前的激情,更没有了年轻的朝气。

一夜之间,我们仿佛老了几十岁。

“你说句话,我……我心口难受。”说着,老黑竟然抽泣起来,原来,他并非我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再坚韧的男人,也有他脆弱的一面吧。

我坐了一起来,深深呼了一口大地赐予的凉气:“我们从墓里出来了,却陷的更深了。”

“我知dào

,我会用我一生去寻找。”

我摇了摇头:“先回去再说吧,我们现在的处境,还不知是福是祸,失踪了几天,工地上恐怕已经找翻了天,现在,也该报警了吧。”

我抓着旁边一人高的荒草站了起来,四周是阴森森的荒坟,但却失去了它的恐怖与神mì

感,我还是进墓之前的我吗?

低下头,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

一米八的个头,长袍裹体,修长的双手握着黑金古刀,一条烂的不能再烂的牛仔裤,一双泥泞的不能再泥泞的板鞋,一颗躁动难以抚平的内心。

再抬头去看老黑。

赤裸的上身布满了血痕,却遮不住他隆起的肌肉,随着汗水在月光下是那么的唯美,他的脸上藏不住的忧伤告sù

我,墓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串金色的铃铛还在他手腕上,我的护命木牌就在他胸前,打神鞭在他脚下……

还有,一口漆黑的箱子。

我伸脚踢了踢箱子:“你带出来的?”

老黑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不是你带出来的?”

我们两个都有点吃惊,但不震撼,我不知dào

还有什么能与神仙打交道更震撼的事情。

直到打开那口漆黑的箱子。

“打开?”老黑凝视着地上的箱子,仿佛那口箱子是一个怪兽。

我的心口突然砰砰作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我的心弦:“打开看看。”

老黑没有再犹豫,伸手掀开木箱。

我们始终是平凡的人,哪怕经lì

再大的风浪,也无法静心远航。

箱子是空的,也不是空的。

箱子里还是一口箱子,和外层的箱子一模一样。

老黑瞪大了双眼,惊讶度数开始增加。

他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老黑再次掀开里面的箱子。

我以为还会是一口箱子,但不是,变成了一个匣子,匣子有鞋盒大小,长方形,镀金镂空的表面镶着莲花,封口处是红色的火漆,可以知dào

,这个匣子从它的主人把它合上,再也没有人打开过。

我也开始变得惊讶,这口箱子不是我们两个带出来的,那么就是别人送的,张悟明还是常三爷,为什么我们出来的时候,不说明白。

没有等待老黑动手,我已经伸手去启封匣子。

第91章 四十九枚金叶子

抠掉匣子封口上的火漆,我有点抑制不住的激动涌上心头,里面会是什么呢?轻轻的推开盖子。

又是一个匣子?

我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里面是一本书,黑色的如同一枚匣子,但是它的的确确是一本书,书封上什么也没有写,只有一个很奇怪的图像,或者是一个很奇怪的字。

我看了看老黑:“是书?”我怕自己看走眼,虽然它真真实实的存zài

于我眼前。

老黑的双瞳没有什么变化,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难道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阴符》?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拨开木质的书封,铜黄色的书页露了出来。

这本书是镂空的,书页中间被抠空,里面有一沓金叶子。

“盗墓的奖励?”我看了看老黑。

贪财的老黑没有流露出贪婪的眼神,很平静:“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激动?”

我抽出一张金叶子,这金叶子更像是扑克牌,长方形,就是扑克牌,而且是空白的:“或许你已经长大了。”我把黄金的扑克牌递给老黑:“但是,富翁的名号依旧属于你。”

老黑接过卡牌,卡牌的背面朝着我,我脑子轰的一下,差点坐在地上,扑克牌的背面是一个大大的“赦”字,如同道教符撰上面鬼画符,一个不祥的预感告sù

我:这不是一枚普通的金质扑克牌。

老黑看了半天,没什么反应,随手扔在了地上:“金钱,名利,都不重yào

,我只想找出五枚火种碎片,救出常三爷。”

我又拿出一张金色卡牌,同样的,还是正面空白,背面写着大大的一个“赦”字,我把一沓卡牌全部拿了出来,每一张都看过一遍,其中有六张金卡上面有花纹边框,其余的全是一样的,算上老黑扔在地上的那张,总共四十九张。

老黑看到我在不停的翻找,弯身捡起地上的那张递给我:“你发xiàn

了什么?”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清楚,但肯定不是让我们拿去卖钱的。”

我又俯身把书拿出来,这下我的心从地狱又回到了人间,书的下面是翡翠还有金条,财宝对我和老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我仔细端详着这本书,在书的背面,有一排黑色的小字,和黑色的书封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看的仔细,根本发xiàn

不了。

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看明白上面写的什么,因为是古撰文,我把书递给老黑,顺手翻了翻下面的宝贝,想看看再往下还有什么,结果一无所获。

神mì

的怪书,一堆财宝。

这是什么意思呢?

书中自有黄金屋,还是我们的经费,或者是我想多了,这些就是盗墓的奖励。

我一脚踢在箱子上,“砰”的一声,盖子弹了几下重重的盖上了。拎起箱子旁边的把手,我冲老黑扬了扬头:“抬回去,慢慢研究,我突然想起很多事情,似乎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老黑把金卡放进书里,把书塞进挎包,拎起箱子的另一面把手,我们两个抬着箱子就往帐篷方向走去。

不知dào

离开这么久,我们的宿营的帐篷还在不在,老黑的面包车会不会已经被警察拖走检查了。

来的时候雄纠纠气昂昂,回去的时候却如同战败的士兵,落荒的将军,此一时彼一时,心境截然不同了。

我的家族是怎样的庞大,我的姥姥、姥爷、爷爷、父亲以及我的祖辈们,如同一个个迷雾,笼罩在我心头。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我的父母总是失踪,到底是什么原因我的父亲不肯告sù

我那些奇怪道法的用处,又是什么原因,连姥姥都瞒着我,我的姥爷,他曾下过地府与阎王讨命,这又是怎样一个人。

张悟明的死,常三爷毁了仙体幻化成妖,神mì

的不周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以为我已经解开了所有的谜团,但是更多的谜却在等着我,那五颗破碎了的火种,我要到哪里去寻?

“二哥,有人!”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老黑突然停下来,低声说道。

我这才抬头看向帐篷,里面亮着灯,灯光下老黑那辆破面包车如一口棺材,停泊在空地上。

我慌忙放下箱子,把老黑按进草丛中:“这么出去,不被当神经病抓起来才怪!”

老黑也沉沉的说:“我过去瞧瞧是什么人在里面。”

“你在这等着,我去。”说着,我已经从草丛中翻了出去,悄悄摸摸的溜到帐篷下面,老黑做事大大咧咧的,小偷小摸这种事情他干不了。

现在我就感觉自己根本不是凡人了,那股超越常人的自信心不断的在膨胀,经lì

了这么一场浩劫,身轻如燕不敢说,起码武林高手总算称得上的,不管怎么说,我也上过战场厮杀过。

这点半夜偷窥的事情,根本难不倒我。

我蹲在帐篷门口,慢慢伸头向里查看,心中一股说不出的爽意涌来,那种对平凡人类的蔑视感,以及作为超能新人类的优越感不禁跃动起来。

嗯……没人?

偌大个帐篷,亮着灯,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我猛地翻过帐篷门口,轻步走到帐篷的另一边,悄悄向帐篷后面偷看,或许帐篷里的人出去撒尿了。

但是,依旧没人,我围着帐篷转了一圈,又在面包车附近转了一圈,面包车的车门是敞开的,钥匙都没拔,四周别说人了,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不对劲啊!

连忙在地上翻了两翻,又回到帐篷门口。

帐篷顶上挂着一盏昏黄的老式灯泡,那是梦见雨夜女鬼之后我买的,靠着右边的位置放着一张钢丝床,床上是我的被子,靠近里面也放着一张钢丝床,床上是老黑的被子和换洗的裤子,帐篷中间摆放着一张折叠桌,桌上四盘菜,两个空酒瓶,两双筷子。

我有点迷茫,那两瓶酒明明就是只有我和老黑才喝的牛栏山二锅头,平时工地没人喝那么低档次的白酒的。

那四个菜也分外的眼熟,被我和老黑戏称为花毛一体的花生毛豆拼盘,鱼香肉丝,孜然羊肉,还有老黑最爱吃的东坡肉,这不就是我们下墓之前买的菜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2章 我和我的精神分裂症

我不断翻弄着折叠餐桌后面的资料柜,想要寻出一张报纸,或者是任何能够记载时间的东西,我的脑子一片混乱,疼的厉害,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时间没走,在我们进入墓里的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

资料,文件,旧报纸,我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时间没走,可是现在的一切是怎么回事,帐篷是那么的熟悉,我和老黑曾经日日夜夜与它为伴,而今,帐篷又变的那么陌生,这真的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吗?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疯了一样的向面包车奔去,车门没锁钥匙就在上面,车里有电子时钟!

我一头扎入主驾驶位,双手颤抖的握住钥匙,连连打了几次火,都没有把车打着,我用力的揉了揉麻木的脸,深吸一口气,拔出钥匙轻轻的插进去,往上一拧。

“嘶嘶~咔~”着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再喘,死死的盯着汽车上的那枚电子表,红色的数字一闪一闪跃动着,映红了方向盘也映红了我颤抖的手,那上面显示着:2014年10月9日9:13分……

今天是农历的九月十六日,诸事不宜。

四十分钟之前,我和老黑进入了一座古怪的墓室,经lì

了恐怖的旅程,最终闯下大祸,害死了两个神仙,我也得知了我的身世,而老黑,被火种诅咒,命不久矣。

四十分钟之后,我和老黑从墓室里出来,今天的天气特别晴朗,月亮如同银盘挂在天上,星星纷纷眨着眼睛,只是多了一份责任,多了一口箱子,多了一本书。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的坐在驾驶室里,不断的有记忆片段跳出来。

这四十分钟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恍惚间就像过了四五天,我们所遇到的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难道我产生了精神分裂?

我不断地抠着身上的道袍,那上面缀着一个个翡翠的扣子,全部被我用力的抠了下来。

真的疯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面包车里坐了很久,颤颤巍巍的,我走出来,老黑一定还潜伏在远处的草丛中,焦急的等着我的答案,我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心中编织着各种谎言,我想告sù

他,其实我们在梦里呆了很久,其实这是我疯了。

短短的几步路走起来简直就像一辈子那么漫长,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老黑知dào

事实的真相:我们只下去了四十分钟。

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再欺骗我自己。

看到我失魂落魄的走回来,老黑焦急地低声喊我:“怎么样二哥,是不是换了技术员了?”

我摇了摇头,冲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却有些凄惨:“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老黑一怔:“难道你把他们杀了。”

我没有理他,伸出两个手指:“你到底要不要听?”

老黑迷惑的点了点头:“我先听坏的。”

他那双诡异的双瞳,直愣愣的瞪着我,不知dào

是不是产生的幻觉,也许这天这地,这整个事件只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我在梦里,发xiàn

这个梦,破绽百出。

我扬起头,深深喘了口气,看着那如银盘的月亮,说:“我好像有点精神分裂,你相信吗?”

老黑眉头紧锁,他不断的咬着牙,脸颊不断地跳跃着:“你说什么鬼话呢?这就是,你的坏消息吗?听起来简直像个笑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定是精神分裂了。”

老黑又说:“那你告sù

我,好消息是什么?”

我特别认真,特别关注的盯着他,说:“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害pà

,其实时间是停止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停止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幻想出来,我的分裂症产生的幻想,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我们墓中发生的一切。”

老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嗯,我现在相信你是精神分裂了,而且分裂的还不轻。请你告sù

我,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是很自然的样子,双瞳,满身的伤痕。我这么说你一定觉得很可笑,但它却真实发生的,我爸妈都不在身边,你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吧,再这么下去,我想我可能会自杀,我已经快要承shòu不住了。”

老黑看着我,拍拍我的肩膀:“其实我也得了精神分裂症,另一个我刚刚做了一件骇人听闻,极度恐惧的事情。你想知dào

我做了什么吗?”

我默默的摇了摇头,不知dào

老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并不想知dào



老黑根本没有理我的反应,他搂着我的肩膀,拉着我向帐篷方向走去,黑漆漆的箱子就躲藏在草丛中,像一个未打开的恶魔,更像是潘多拉的盒子,可惜我已经将它打开过了。

老黑一边走一边说:“另一个我,刚刚下了一个墓地,那墓里有数不尽的财宝,有神奇的神仙,还有邪恶的诅咒,有兄弟一起拜了把子,还有一口血红色的棺材,一座怪异的山,一颗耀眼的珠子。其实,我也病了,我爸妈也不在这里,请你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吧!”

我愕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黑:“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其实你可以告sù

我,这全是假的。”

老黑也咧着嘴笑了一下:“如果有些事情可以逃避,我想,我们两个完全可以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度过余生,可是我们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抱负,男人就要做男人该做的事情,男人是从来不会向任何困难低头的,男人就是,再难做的事,跪着也要走下去。”

我有些震惊,这些话竟然可以从老黑的口中说出来,我看了看他,他很激动,脸上红扑扑的,我有些犹豫:“可是,你知dào

我发xiàn

了什么吗?时间根本没走,我们八点半下墓,但是现在的时间是9点13。我们在墓里,只待了四十分钟,这可能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dào

吗?如果不是我们疯了,那么这个世界,有多么的疯狂。”

第93章 我和我的小伙伴在坚持

老黑双手放在脖子后面,做了一个枕头的姿势:“世界疯狂和我们疯狂,那都无所谓,年轻,就是要疯狂。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在最初下墓的时候,任谁也不会想到能走到不周山吧,但是我们依旧靠着我们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这一路,你不断地鼓动着我,给我信心,给我力量,但是,为什么现在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真让我害pà

。“

老黑突然做了一个鬼脸,戏谑的笑道:”时间没走岂不是刚刚好,又免去了很多烦恼,警察调查,技术员失踪,也许会有人举报我们盗墓,我们可能要重新找工作,现在,时间都没走,那么这一切的烦恼都不用我们再想了,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个好觉,明天早上醒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天亮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笑了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从来没发xiàn

,你原来还有这么好的口才。你说的对,男人嘛,既然做错了,就要勇于改正,而不是选择逃避。”

我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吹了一个口哨:“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太阳会照常升起,我们会像之前的每天一样巡视着这片工地,生活多姿多彩如此美丽。”

老黑哈哈大笑:“今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我突然窜上他的身子,骑在他身上:“嘿嘿,看来我们两个是喝多了,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看来我们应该好好的睡一觉,你瞅瞅你,搞得像个乞丐一样。”

老黑用力的把我从身上翻倒,我俩在草丛中一阵翻滚,老黑突然弓起身子,把我摁到草丛中:“哈哈!老子要是乞丐,你就是个道士,还是个穿花衣服的花花道士。”

明天一切都会好吗?我不知dào

,但是我知dào

,明天太阳一定会照常升起,如几万年来每一个明天一样!

我们将踏上新的征程,为了我们的理想,为了弥补我们犯过的错,为了那些为正义而战的人们!

这一夜我睡的很香,连一个梦都没有,直到工人们陆陆续续的开始到达工地,我睁开眼睛发xiàn

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如同获得了新生。

那口黑色的木箱,已经被我和老黑藏在了面包车的后备箱里,打神鞭、黑金古刀,还有那件古怪的道袍,全部都被我们压在后备箱里,现在还不能够辞职,因为即使是要寻找五片失落的火种,也是需yào

一个计划的,我身上几乎身无分文,老黑卡里还有一万多块钱,这点钱,根本不够我们做什么的。

想要寻找,就要上路,想上路,就要有经费,一没钱二没路,就什么也做不了。

洗漱完毕换上新衣服拿着仪器,领着老黑,我们两个开始在公路上巡查,时不时探测一下工人们挖的沟渠够不够深度、够不够宽度,时不时的看看这条公路修的是不是笔直、是不是够宽敞,以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认为很无聊,很没趣,但今天的心情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沐浴在阳光下,墓里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昨日黄昏盗墓未醒的感觉被这暖暖的日光清洗的干干净净。

所有路段全部巡查完毕之后,我和老黑找了一处小坡坐了下来,我点了两支烟,递了一支,给老黑。

深深的抽了一口,舒展辕背:“这世界多美好啊,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过又该多好。”我轻拍了一下老黑:“当然,我不是在抱怨,咱们两个也该计划一下,怎么去寻找那失落的五颗火种碎片了。”

老黑轻轻的吐出一个烟圈,用手指把它打碎,说:“我没有什么计划,我只听你的。”

“你这个猪脑子也想不出来什么好计划,但是这件事情,我暂时也弄不明白,我想我应该先回去,问问我姑姑,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瞒着我。”

老黑皱着眉,阳光下他的双瞳并不那么明显了:“你这个想法不错,最好还能让你姑姑给卜一卦,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撞鬼了?”

我瞥了他一眼:“撞个屁的鬼,撞鬼能给你送来一箱金银财宝,撞鬼能给你弄到一本古怪的书让你看,还有那些金色的扑克牌?也不知dào

常三爷走了以后,我姑姑还能不能摆香坛了?现在一切都没有头绪,入口点,只能从我姑姑这里下手了。”

老嘿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而且你说的话通常都很有道理,那你就去先找你姑姑问问,我去把打神鞭还给别人,借来的东西,没死,得赶紧还回去,以后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又给耽搁了。”

我心头一紧,有点舍不得:“我们以后的奇遇肯定还多着呢,这么好的法器,还回去太可惜了,不如,就此留下,以后也好有一件防身的宝贝不是。”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留下,如果说当初我就告sù

他们不还回去了,那还差不多,但是我之前已经告sù

他们了,我要借两天,既然现在用不着了,这样就应该还回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老黑就是一根筋,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再怂恿他犯错:“行,就这么定了,等下下班,咱们分头行事。”我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灭。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太快,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工人们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工地,很快,整条公路又剩下我和老黑两个人。

我洗了把脸,开着车把老黑送去天齐宫道观,此时天已将黑,道观的香客也都散场了,整个道观显得凄零零的,这货腰里别着两根打神鞭,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也不怕别人当他是寻衅滋事的匪徒,当场打死。

看着他走进大门,我开车去寻找我姑姑,有些事情必须要从姑姑这里下手,如今常三爷走了,香坛没了神位,还算香坛吗?

沿途路过第一次遇见怪人秦歌的马路,那货竟然依旧蹲在马路边练习着他的鬼画符,我按了一下喇叭,他向我看过来,怔住了,似乎他已经透过茶色车窗看到了我一样,我没有停下来和他寒暄,这个人很古怪,还是少来往为妙,而且他的家里也有一口万象天棺,那口棺材里,很可能封印着一个人。

不知dào

,从这个人的身上,会不会得到些与火种有关的信息呢?

还是先找姑姑要紧,脚下油门轻点,很快的绕过街角,就在我拐过去的瞬间,透过倒车镜,他依旧愣在那里看着我的方向,如同一个木头人。

第94章 吃饭又遇吃饭

有些事情,你不说,别人永远不会知dào

,有些事情,不用说,彼此明白,此时无声胜有声。

姑姑领着我跨过院子,进了客厅,她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却一句话也不说,客厅的香坛乱作一团,如同被洗劫过,蜡烛、香炉倒在桌子上,墙上那张代表常三爷的红纸也被撕烂了,如同一块疤痕,印在墙上。

我心头微微颤抖,难道姑姑已经发xiàn

是我干的坏事?我也不敢多说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姑姑开口。

谁知,姑姑突然“啪”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你给我站着!”

我吓得一哆嗦,马上站了起来,从小到大姑姑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我的心猛然一揪,看来她已经知dào

了,低着头,我看着自己的鞋面,手指不断的弹着裤缝,像是等待领导训话的下属。

可是姑姑依旧沉着脸,怔怔的盯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暴风雨前夕的黎明是最恐怖的,过了许久我如鲠在喉,不断的干咽着嗓子,浑身不舒服。

“你厉害啊,从小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姑姑突然发话,声音中带着冷厉,与平时的温柔如同变了一个人。

我干咳了一声,不知dào

该说什么,而且我深深懂得,当女人训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说话,不管你说什么,都是错,你只需yào

默默听着就行。

“怎么?无声的抗议是吧!”“啪”姑姑再次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我吓得一哆嗦,忙往后退了半步,平时我爸想打我时就是这样,我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不愧是亲兄妹,连训人都是一个娘教出来的。

“我,我不敢说。”我唯唯诺诺的低声说。

姑姑依旧沉着脸,不停的拍着桌子:“还有你那凌不敢做的?幸亏你不是孙猴子,不然给你根金箍棒我看你就敢大闹天宫!”

“是是是。”

姑姑两眼一瞪,吼道:“是什么是!”

“哦,不是不是。”我脑子一片混乱。

“你别跟我贫,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姑姑往沙发上一靠,抱着胳膊看向乱七八糟的香坛。

看来她还不知dào

前因后果,可能知dào

的只是常三爷跟着我出来了,我现在也只能如实交代,不然很多谜团我无从下手,把所有的过程跟姑姑讲了一遍,其间她一个字都没说,当我说到要寻找火种碎片的时候,我发xiàn

冷汗竟然从她额头上流了下来。

“还有……我和老黑出来的时候,发xiàn

了一本书,书里面有四十九片金叶子,类似于扑克牌。”最后,我把昨晚发生的最奇怪的事情,讲了出来。

姑姑愣了,那眉宇间的震惊比听到火种碎片还要重,木木的扭过头,怔怔的看着我,她的眼中竟然泛着泪光。

我忙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胳膊:“姑姑,您怎么了?我知dào

我错了,您别这样气自己,所有的事情我可以承担的。”

姑姑一句话没说,泪水从她脸颊流了下来,呆呆的呓语着:“做了什么孽……我那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说着,她突然站起身,向里屋走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忙跟上去,但是房门被她反锁,我根本就打不开,只能喊她:“姑姑,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知dào

错了,我真知dào

错了。”我心里一阵的着急,姑姑是个坚强的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流眼泪,之前几次失恋她都一声不吭的自己扛着,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屋中传出哭泣的嗓音:“你今天回去吧,明天再来。”

我一头雾水,但是那个谜团越来越重了,那本书到底是什么来头。

出了门,掏出电话,既然没有从姑姑这里得到消息,只能明天再来了,现在应该喊老黑吃个饭。

电话响了三声,对面传来老黑性感的声音:“二哥,忙完了?”

“嗯,忙完了,你在哪?晚上一起吃饭。”

“我还在天齐宫里呢,等下给你引荐三个好朋友,你先去欢喜楼,我们随后就到。”电话里随即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没想到黑大哥这么厉害,真是佩服啊。”

老黑哈哈大笑,又说道:“就这样定了,不见不散,我还有事儿,先挂了。”说着没等我回音,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皱起了眉头,老黑不会把我们盗墓的经lì

吹出去吧,还嫌麻烦不够多,要在火上放点炭。

想来想去,老黑确实是个心中存不住秘密的人,很有可能他已经把盗墓的事情吹出去了,等下定要我帮他作证经lì

的真实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打着车子起步向欢喜楼出发。

之前说过,欢喜楼是我们这朋友圈里最喜欢去的一家饭店,虽然档次不是很高,但菜色绝对不赖,我把车停在饭店对面的停车区,下车就往饭店里走。

还未进门,就看到我表弟安尚武的车在远处停着,他撅着******不知dào

在车里摸索着什么,我赶忙闪身进了饭店,我这个退伍特种兵的表弟就是爱热闹,这要是被他看见,少不了又要拉我跟他的朋友吃饭,我现在没心思和他们闹腾,还是等闲下来再说。

我有心想躲,但是命里注定躲不过,我还没踏上楼梯,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我:“二哥!嘿!二哥!”

扭头一看,蛋蛋正在大厅坐着,看见我像看见亲爹一样乱窜带跳的跑过来。

我一脸无奈,但是还要强颜欢笑:“这么巧,你和谁在这吃呢?”

蛋蛋的脸上咧开了一朵菊花:“跟尚武,胖子,还有大飞,刚好你也来了,大家一起吃,热闹热闹。”

我一脸黑线,如果我没记错,前天咱们才热闹过吧:“呃~那什么,今天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今天还有别的朋友要招待。”

蛋蛋直接挽住了我的胳膊:“见面都是朋友,一起吃得了,费那个劲干什么。”

我刚要言辞拒绝,表弟就从门口走了进来,高着嗓子就叫道:“哎哟,我的亲二哥,真巧,正要寻你,这就遇到了!”

我苦笑一声,看来这顿饭,又跑不掉了:“嘿,确实挺巧的,相见不如偶遇,一起吧,热闹。”

蛋蛋翻着白眼瞪我:“刚刚还不要和我一起……”

我忙捂住他的嘴,向表弟安尚武挥了挥手:“上楼上楼,找个雅间坐下。”

第95章 慕五爷的家传经卷

一顿嬉闹,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都来了,大家挨个介shào

。蛋蛋、大飞、胖子和我是老同学了,安尚武是我表弟,特种兵退役,老黑同他们挨个握手,像是检阅部队似的。

老黑也带来了三个朋友,一个老头儿,是个瞎子,八字胡,一脸的沧桑皱纹,脸上还有块红色的胎记,老黑称他叫慕五爷,是天齐宫门口算命的。这老头儿神的很,如果不是老黑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他是瞎子,我几乎相信他根本不瞎。不管是上楼梯还是进包间找座位,这老头儿脚下根本就没顿过,一路敲着盲杆就坐到了席上。

一个小道士,十七八岁,就是借给老黑打神鞭的道士,这小孩儿怪怪的,死活不肯说真名,自称道号扶阳,他那两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透着一股子精明。

还有一个个头挺高的男子,寸头挺立,大金链子戴手表,爱马仕的皮带缠腰间,一看就是暴发户,这男子进了包间都没摘掉墨镜,一嘴的东北腔调,姓名裴(pei)乾,自称是东北满族八旗里的青花旗,特意从东北来归德府天齐宫还愿的,二十七八岁。

裴乾,这名儿起的,一看就是富五代的赔钱货,不过我就有点纳闷儿,我怎么就不记得八旗里面还有个青花旗?但又不好意思问他,只能遮了脸。

大家挨个坐下,一时间包间竟然静了下来,异常的尴尬,我心想,这算什么事儿,但是又不好把场面弄的太尴尬,我干咳了一声,刚要说话打破这僵局,表弟安尚武就站了起来:“各位,今天相聚咱们就是朋友,今天尽情的敞开吃,二哥说了,他请客。”

我脸都绿了,不说天天让我请,关键我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可是当着三个外人的面,我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老黑知dào

我的情况,忙站起身来:“别,别,尚武老弟,咱们头一回喝酒,今天这单我买了。”

安尚武单眉一挑,捋了捋袖子:“黑老弟,谁是你老弟,不服咱俩练练。”

老黑也是一摸头发:“刚好几天没有大开杀戒了,今晚上就跟你练练,啤酒白酒红酒洋酒,让我随便挑,喝不趴你,算你是老弟。”

安尚武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刚要说话,我马上拦住他,这俩货都是一根筋,一见面马上就掐,我只能打圆场:“那你俩干脆上外面重新开一桌得了,嘚啵嘚个没完,让哥几个看笑话。”

那东北来的赔钱裴大爷一捋大金链子:“干哈呢,今儿这顿我请,跟各位兄弟见个面,也算小弟拜拜山头,特别是那二哥,少年豪气,这朋友我一定要交交!”

安尚武看了我一眼,我也只能低笑,假模假样的说:“老弟你远道而来,这顿饭还是我请,我请。”

裴大爷一把撸掉墨镜,黑色的瞳子长长的睫毛,长的还挺帅:“哎呀妈呀,别磨磨唧唧的,都坐吧,今儿我埋单,谁别抢啊,哥们儿我啥都没有。”说着他一仰头:“揍是有钱。”

慕五爷这时候终于开口了:“好了好了,既然裴乾说请客,你们就不要客气了。”

好嘛,这一弄,他们倒是反客为主了,既然有人掏钱,蛋蛋他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我更没有意见了,当下呼唤服wù

员,点菜,呼啦一桌子菜,没一个素的。

小道士抚阳皱起了眉头,忙想从安尚武手中去拿菜单:“小道,小道是吃素的。”

安尚武大手一挥:“老弟,吃毛素,你师傅又不在,哥今儿带你开开荤。”

蛋蛋也应和道:“就是就是,年纪轻轻的,得多吃肉补补。”

扶阳脸上一红,毕竟还是小孩子,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大家一阵哄笑,这孩子的脸更红了,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老黑搂住扶阳:“别欺负他啊,扶阳兄弟爽快着呢,供奉了四百年的法器,人家一句话就送给我了,仗义不?”

胖子突然插话道:“臭不要脸的,小老弟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要?”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老黑一捂脸:“嘿,咱要这个自然是有用的。”

我也是没想到这含蓄的小道士竟然那么大方,竟然把打神鞭送给老黑了。

扶阳摸了摸脑门,忙解释说:“不是的,不是的,上次老黑哥借了打神鞭,我跟师傅没法交代,就私自做了个假的放到道观里了,结果被师傅发xiàn

,打了一顿,现在要是再还回去,指不定又要挨一顿,这才要送给老黑哥的。”

老黑一低头,也不说话了。

大家又是一阵调侃,很快菜就陆续上来了,先酒后菜,三杯开始,除了小道士扶阳,每个人先喝了三杯白酒,算是开场仪式,各自又交流了一番。

酒过三巡,赔钱裴公子就开始端着杯子非要敬我,一个劲的夸我少年英雄一身是胆,我都愣了,肯定是老黑这家伙把盗墓的事情吹大了,然后告sù

这几个人了,我俩连碰了两杯,又和慕五爷碰了一杯,差不多一斤酒下肚,我脑子已经有点晕乎乎了。

慕五爷干咳了一声,在座的还是比较有礼貌的,一听这长辈要说话,大家都静了下来。

慕五爷敲了敲碗:“二狗兄弟,这听铁军说你们下了趟……”他话说了一半,头在席间扭了一圈,虽然他看不见,但是用这个姿势的意思是问问我,盗墓的事儿能不能说。

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不好说了:“慕五爷尽管直言,在座的没外人。”

慕五爷抱着拳,站了起来对大家鞠了个躬:“老朽唐突了,只是从铁军那里得到消息,实在太过激动,忍不住失礼,才想想向那二爷问问这墓里的情况,以及……您那本书。”

我头皮一麻,老黑这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盗墓也就算了,这些玄妙的东西能瞎说吗,而且世人都说财不露白,这就是要坑死我们两个。

我瞪了老黑一眼,也站起身来:“慕先生客气了,您有话请讲。”

我这话说完,全场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我,特别是安尚武,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恐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敢去盗墓吧。

慕五爷也不客气:“鄙人祖上传下一卷小记,卷头经文曰:不周烽火血映天,山海经卷现人间,四九天道轮回卡,三阴圣体亡天涯。”

第96章 我们约定敦煌之行

在座的别人可能不懂,这四句话,老黑和我再明白不过了,我心跳直接加速,看来这书的来历有着落了。

安尚武这时候不合时宜的插话道:“嘿,二哥,混大了,咱姥姥真是没白把你养这么大,听这意思,你们去盗墓了呗?”

我看到大飞拽了拽安尚武的衣服,但是安尚武没有理他,冷冰冰的盯着我。

裴公子似乎也想插一嘴,但是我马上阻止了任何人再讲话,皱着眉连说:“尚武,这事你不懂,我回头跟你解释,先听慕先生把话说完,这事对我和老黑,很重yào

!”

慕五爷一直站着,我看到他的双手一直摁着桌子,不断的颤抖着,转头对他说:“慕先生,您继xù

。”

慕五爷顿了顿,又开口说道:“铁军今天讲了你们的经lì

,老朽……老朽一直以为等不到三阴之体现身了。”他那双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深陷的眼窝里,竟然是一双全白的眼球,他对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没想到,竟然还能够遇到你,天意,天意啊!”

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裴乾就在慕先生右手边,我冲他点了点头:“慕先生坐下说话。”

慕五爷直当没听见,裴乾也冲我点了点头,忙扶慕五爷坐下。

“得知你们还没有解开那本书的谜,也许,老朽祖传经卷可以解开,只是希望能亲手摸一摸那本书。”慕五爷的眼皮不断的颤动着,可见特别激动。

我沉思了一会儿,这老头儿不会想抢吧,而且那个裴公子,身材彪悍,很有可能他们是一伙的,我面露难色,刚要说话,慕五爷又说道:“那二爷别误会,老朽绝非打那本书的主意,祖上口讯相传,老朽身负使命,无奈两眼天瞎,只想摸一摸那书,以后入了土,也好对祖上有个交代。”

老黑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心中也是打定,因为所有人似乎都已经摒住了呼吸,目光刷刷的集中在我身上:“慕先生要看,自然看得,只是这书不在身上,等下吃完饭,我领慕先生去。”

裴乾直接厚脸皮的站了起来:“二哥,俺也想看看那本书,咱家青花旗,几辈子人了,家里的宝贝论堆数,就是没见过这传说中的炼妖卡,好歹给你掌掌眼。”

我一愣:“什么炼妖卡?”

老黑插话道:“那四十九张金扑克,是炼妖卡。”

我心口一阵苦闷,好像一块石头压在上面,但是又不好太详细的问下去,毕竟安尚武、蛋蛋、胖子、大飞他们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呢:“喝酒喝酒。”

大飞突然说道:“二狗,你这就不仗义了,你盗墓总要挖坑吧?挖坑我工地上有的是挖掘机,下次有这好事一定喊上我,而且,问题来了:学挖掘机哪家强?”

胖子接口道:“大飞,你这么打广告真的好么?”

我大手连挥:“盗个屁的墓啊,你问问老黑,我俩弄出来什么了,鸡没偷着惹的一身腥臊!”

老黑忙点头:“真的,一个铜子儿都没挖到,我们两个真是九死一生差点就没命了,我还中了诅咒,都不知dào

能活几天了。”

我一怔,老黑竟然没有说那些翡翠金条宝贝的事情,看来还挺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也算免去了许多的烦恼。

安尚武一直冷眉盯着我,这时候才发话:“二哥,这是真的?”

我不知dào

怎么跟安尚武解释,每每触及到他那双冷眼,我心里就发毛:“是的,你别管了,这事儿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安尚武眼看就要拍桌子瞪眼,大飞拦住了他:“喝酒喝酒喝酒,咱还是说说咱们去敦煌的事儿吧,这马上就放假了,你们到底谁要去?”

安尚武虽然是我表弟,但我们两个的感情胜似亲兄弟,我姥姥一门就我小姨这么一个姑娘,我小姨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自然是担心我的安危的,从小我体弱多病,整个童年几乎是他在陪伴我,就他那个暴脾气,现在就算他掀了桌子,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对着他笑了笑,他一撇脸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闷了,大声说道:“嗯,今天定下来啊,马上天就冷了,趁着暖和我准bèi

去趟敦煌,蛋蛋大飞都去,你们谁还去?”

裴公子抢先道:“我!”然后又摇了摇头:“不行,家里有事,去不了。”

老黑望眼欲穿的看着我,流露出强烈的欲望。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

看我同意了,老黑忙站起来:“我我我我!我一定要去!”

安尚武终于笑了:“就知dào

少不了你小子。”

老黑也嘿嘿的笑:“那是,少了我,这一路上你们多寂寞,还有二哥,二哥一起去。”

我一瞪他:“我还要上班,哪有时间去,这个月还没到月底,我又没钱。”

蛋蛋突然跳了起来:“你守着胖二代你还没钱?开什么国际玩笑!”说着,他指了指胖子:“胖二代别想去,但是他妈要他在家看店,二哥你就带着他的心愿和零花钱辛苦一趟吧,少了二哥,就没乐趣了。”说着,对我搔了搔眉,一脸的贱样儿。

大家的眼光一起射向胖子,胖子的嘴里正塞着半个羊蹄子,看到我们看他,忙吐出来一抹嘴:“必须的去,我赞助五千!”他伸出五根胖嘟嘟油腻腻的手指。

“胖哥真汉子!”

“胖哥真敞亮,绝对纯爷们!”

“胖二代就是牛气,服了服了,以后谁再敢说胖哥是胖子,我就跟谁急。”

我搓着手:“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啊,既然胖哥这么硬气,那就先把赞助放在小弟这里保管着。”

胖子一厥眼:“急什么,我啥时候骗过你。”

“我倒是不急,就是怕呀,怕您喝多了,就把这茬给忘了,要不,先打个欠条吧。”我调侃道。

众人附议:“欠条可以,马上打欠条。”

老黑一嗓子:“服wù

员,拿笔和纸来。”

胖子简直惊呆了:“你们这帮不要脸的,来真的是咋!”

都是熟客,服wù

员麻溜的把笔纸都递了过来,我接过纸笔:“废话,你当跟你开玩笑呢!说吧,是签字画押还是摁手印,大飞那里有印泥。”

大飞果然从包里掏出一盒印泥,递给胖子。

“我上辈子不知dào

去青楼祸害了多少姑娘,咋就认识了你们这群妖孽。”胖子一边搓着手,一边无奈的道。

安尚武、蛋蛋、大飞几个人连抓带摁,算是把欠条打下来了,这下,气氛也活跃了,酒席算是打开了场面,个个满脸潮红,酒桌上杀的血雨腥风一片,裴公子不胜酒量还愣要冲个英雄,结果三圈不到酒杯灌到了桌子底下,慕五爷也是醉醺醺的哼起了小调儿,一时间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了,心底间只有欢乐!

第97章 封神部的使命

酒真是个好东西,你越不想醉的时候,就醉的越快,如果一个人想要交朋友,最快的方法就是喝酒,天下再也没有比酒鬼跟酒鬼交朋友更容易的了。

而且,不管你清醒之前是多么的颓废与悲伤,酒后你的心都是快乐的,现在我很快乐,这帮酒鬼朋友,更是无比的快乐。

胖子搭着裴乾的肩膀,这已经是他第七次吐了,裴公子一直在吹嘘自己家通吃东三省,家产上百亿,大金链子金手表全都套在了胖子身上,胖子两眼迷离,边走边吐。

安尚武搂着老黑正在和小道士三个人耳语,小道士皱着眉挤着鼻子,但是老黑偏偏要把嘴凑上前去,安尚武一直搂着小道士的脑袋,似乎想从老黑手中把小道士抢过来。

蛋蛋一路上抱着我的大腿,呜呜啦啦也不知dào

他在说什么,唯有大飞还算清醒,架着慕五爷要慕五爷给他算算最近的财运。

我们横走在马路上,这个世界,除了我们这些醉鬼,估计不再会有别人了。

醉成了烂泥的人们没有一个能开车的,我只能挨个送他们回家,最后只剩下安尚武、裴大少、慕五爷还有老黑,安尚武是死活不走,非要看看那本古怪的书,而裴大少虽然吐了三四次,此时却显得清醒无比,满脸的潮红搂着我,定要跟我拜把子,他一边鼓吹着自己通吃东三省,一边把钱包里的数十张金卡挨个往我口袋里塞,老黑两眼都看直了。

慕五爷在屋里的时候已经醉了,但是此刻却像根本没喝过酒一样立在旁边,盲竹不断的敲打着地面,一副急切的样子。

虽然慕五爷和裴乾可能是一路货,但是今天安尚武在身边,排除老黑,我们二对二这两个人也完全不是对手,我从后备箱里拉出那口黑箱子,从箱子里搬出那本古书。

安尚武伸手来抢,我怕他弄坏,忙闪过身,裴公子更是恶狗扑食冲上来,让我一脚给踹到一边去了,疾步走到慕五爷面前,把黑面古书递给他:“慕先生,古书在这儿。”

慕五爷颤颤巍巍的接过书,在他触碰到黑面古书的那一刹那,他天瞎的眼睛竟然流出了泪水,如果不是经lì

了盗墓的奇异历险,我一定会吓的坐在地上。

慕五爷不断抚摸着书页,像是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所有人都在望眼欲穿的盯着他,他看不见,也不愿意理睬我们,只是一个人流泪,缄默不语。

过了好久,裴公子和老黑背靠背都坐在地上打起了呼噜,慕五爷才把书递还给我,我还没接到手,就被安尚武抢了过去。

“五爷,您看这书,可是您祖上记载?”我扶着慕五爷,这老头儿全身如筛糠一般不住的发抖,我生怕他年纪大,一激动再有个三长两短。

慕五爷摸着我的肩膀,从后脑勺一直摸到尾椎,我全身恶寒却怎么也躲不开,直到他再伸手摸我屁股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了,直接跳到了一边:“五爷,这恐怕不好吧。”

慕五爷一怔,闭着的眼睛突然张开,那双纯白的眼球如同黑夜里的明珠,他不断的自言自语着:“三阴圣体,三阴圣体……”

连连说了好几遍,他突然噗通跪在了地上,冲着我砰砰的磕响头,没几下就满脸是血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搀扶他,但是却被他挥手推开,连连退了七八步,我更震惊了,按理说这种老先生,我完全可以一个打十个,可是他刚刚只是轻轻一挥手,我就差点被推飞出去,看来这慕五爷功力深不可测。

“五爷,你这是干什么?”我向前走了几步,但已经不敢再去强行扶他。

慕五爷也停了下来,跪着对我抱拳:“主子在上,请受慕氏第十三代家主九叩首,今日之后,主子您一句话,慕氏整族三十七口男女老幼,愿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脸上一阵发麻,这是玩的哪一出,赶紧再次上前扶他,这次慕五爷没拒绝,站了起来,我皱着眉,又是那种剪不断的谜团涌上头来:“五爷,您这话我一点都不明白。”

慕五爷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颤颤巍巍的点上,但是他的双手不断的发抖,根本送不嘴里去,好大一会,才抽上一口,似乎要抽完一辈子的烟火:“那二爷,我们慕氏一门在六百年前曾是这本金部的守护家族,这本书曰《封神部》,乃是当年姜尚手中封神榜的神兽卷,来历不可查考,慕氏祖上只记载到六百年前的洪武年间。”

说着,他又抽了一口烟:“当年您祖上那十三老祖偶得金部,我们慕氏也自然要守护金部的主人,可是那老祖傲视天下,道法至极,根本不需yào

慕氏的帮zhù

,他老人家得到金部并不重视,直到后来被金部诅咒惨遭横祸,这本金部也就丢失了,我们慕氏一门寻此金部六百年不得。”

说着,他又颤抖的抽起了烟,像是在回忆什么。

“慕五爷,这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什么祖上使命,什么背负责任,都是老一辈人的裤腰带,拴在我们身上,又馊又腐,您老不用太过在意这些。”

慕五爷连连挥手:“不不不,虽然祖训可违,但诅咒却难挡,我们慕氏护宝失职,诅咒便降临到整个慕氏身上,金部失踪之后,慕氏一门长子天瞎,次子也会在二十二岁失明,这一切都是诅咒,所以,我们必须寻得金部,助主子完成金部的使命。”

我心中一颤,听他说到诅咒,我又想起了老黑身上的诅咒,我祖爷爷当初得到这本《封神部》被诅咒而死,那岂不是说我也要完成金部的使命,不然也要惨遭横死?

“五爷,您的意思是,得到这本金部,还有使命?”

慕五爷欠了欠身子,仿佛鞠了一躬:“是的,真没想到六百年后,金部的主人仍是那氏子孙,天命果难违背。这金部内藏有四十九张金卡,四九乃是天之极数,万物至极则溃散为一,自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其实金卡不只是四十九张,在我们慕氏,还有一张引子卡,五十张金卡凑在一起,即可解开天象,使命也就出现了,只是老朽不才,从未见到过这使命,那十三老祖神龙见首不见尾,六百年前我们慕氏寻找不到那十三老祖,亦是无法凑齐五十张金卡,打开其中的秘密。但是书部出世,或福泽后人,或屠戮其主,除非完成金部的使命。”

(因出版事宜,以后每天晚上6:45准时更新一章,直至上架之后十万字以上大爆fā

,各位莫急。)

第98章 散打之王慕四局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命很苦,本来要寻找五颗散落的火种已经属于强人所难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得到一个任务,两个任务,哪一个完不成好像都得死,老黑被火种反噬,又在天门村被人盗了寿命,这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了我薄弱的肩膀上,如同一座大山。

我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脸颊:“看来这命中定数,我是躲不过去了,五爷,这最后一张金卡您可带在身上?”

慕五爷抱拳行礼:“事关重大,未曾带在身上,但请主子随我一同回家,解开这金部之谜。”

“嘶~”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老头儿难道在骗我?今天安尚武老黑都在,他和裴乾自知打不过我们三个,所以变着法子骗我去他家,然后抢夺这本书?但是如果我不跟着他去,恐怕我也得不到那虚无缥缈的第五十张金卡吧?

拿不到,小太爷就不拿了,狼入虎口的事情,我可不干:“慕五爷,您的来历太过凑巧,使我不得不防,如果让我去您家中,我想这有些不妥,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请明天带着金卡,电话联系我,我们一同解开这金部之谜!”

慕五爷点头称是:“那二爷所言极是,那老朽明日再联系你,与你一同解千古之谜。”

安尚武一直在旁边听着,看我这么说,也是皱起了眉头把金部递给我:“干嘛明天,今天刚好有时间,大家一起去就行了。”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手上故yì

捏了捏我,看来他是胸有成竹的。

“这……”慕五爷把耳朵冲着我这边,征求我的意见。

我看了看地上的裴乾和老黑,看那赔钱货一脸的二百五样子,也不像个干大事儿有心机的人,不如把他们两个送回去,然后我和安尚武、慕五爷一起去解开金部的秘密。

“行!我也不啰嗦了。”我指着老黑和裴乾:“把他们两个送到宾馆,我们去揭秘金部,不然恐怕咱们三个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再次开着车把老黑和裴乾安排到宾馆,然后直奔慕五爷家。

这慕五爷一生算命,祖上也没什么家业,祖宅就在旧城区的城里,离市区并不远,说是旧城,其实是归德府的古城,这地方繁华也有,但略显沧桑。

因为归德府靠近黄河,每次黄河泛滥就会淹没一座城池,上千年来黄河不断泛滥,如今的归德古城之下,深埋有五座城池,乃是真zhèng

的城摞城,归德府古城是国家四A级旅游景区,一次次黄河吞噬,最后一次建造古城时,来了一个道人,他以八卦为城的脊梁,以铜钱为城的血脉,建造了现在这座归德古城,又以护城河比拟水龙护城,城建好以后,黄河多次泛滥,但再也没有发生过水淹归德的事情。

所以,归德古城形状如同一枚铜钱,铸有八个城门,东门曰宾阳,西门曰垤泽,南门曰拱阳,北门曰拱辰。四门外有四个瓮城,瓮城又各有一个扭头城门,北门向西,东门和西门向南,南门向东,乃是传说中的四门八开之相,暗喻八卦的五行相克相生,处处都是吉门,可见当时指点的这位道人道法亦是不凡,这更是中国历史上八卦建城古城之最。

驱车在古城的小巷子里左转右拐总算是找到了慕五爷的家,这是一座老破四合院,这种院子在古城内比比皆是,锁了车门一同进到院内,这院子也是以八卦之理建造,我虽然看不懂,但颇有大家风范。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慕五爷的家人早已经睡下,来到后院,慕五爷示意我和安尚武等他,他独自一人进入房中。

我和安尚武点着烟,看着天空中的夜色,他不住的叹着气:“也不知dào

你们老那家造了什么孽,似乎就与这离奇古怪的事情脱不开干系,咱姥姥也是,都八十多岁的人了,不在家里享清福,偏偏要离家出走寻找姥爷,我的天哪,咱这到底是个什么家。”

我抽了一口烟:“这就是命,人生下来注定的,我有我的命,姥姥有姥姥的命,你也有你的命,就像你在罗布泊当兵的那几年,虽然你不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dào

你心里苦。你也别生我气了,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去做,而是冥冥中有一双手,它卡住了我的脖子,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把我往这个圈里拉,根本拒绝不了,我们都是如此。”

安尚武搂着我的脖子,做了个亲昵的动作:“命,多沉重的一个词,二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别有什么闪失,打虎亲兄弟,虽然咱俩不是亲兄弟,但是我早就当你是我亲哥了,只要你需yào

,双肋插刀,我也陪你。”

我心头暖暖的,拍了拍他的背:“放心,我会谨慎处理的。”

慕五爷颤颤巍巍的捧着一个匣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睡眼朦胧的孩子,这孩子十七八岁,板寸头,身子壮实的像个小牛犊子,虽然有些癔症,但是脸上却带着谦卑,毕恭毕敬的跟在慕五爷后面。

慕五爷把匣子递给我,指了指后面的孩子:“那二爷,这是我唯一的儿子慕四局,这孩子自幼修习五行易数,更是精通散打搏击术,我已经老了,不能辅佐你身前,以后就让这孩子陪在你左右,做个贴身的仆役使唤吧。”说着,他拉了拉那孩子:“慕四局,给那二爷磕头!”

慕四局看了看我,眼中凶光大现,一双眸子透露着凶狠的气势,这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八岁孩子该有的眼神,吓得我忙要退后,但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噗通跪在地上,砰砰三个响头:“二爷,以后四局就是您手下的卒子,您生,四局陪您生,您死,四局定不苟活!”

我把匣子递给安尚武,赶紧上前扶慕四局,一拉竟然如同拉着一块钢铁,纹丝不动:“四局,咱们都是兄弟,赶紧起来,什么生生死死的,吓人。”

慕四局听我的话,起身站立,站到了我身后,看来这家伙是要吃定我了,我又上前拉住慕五爷:“五爷,我这身无长物,您让四局跟着我,我也养不起他,这样吧,以后我有需yào

,再来找您。”

第99章 惊人的亡命任务

慕五爷紧紧握着我的手,就要跪下,我赶紧抵住他,他这才算没跪,沉沉的说道:“二爷一定要收下四局,这孩子自小在泰国打黑拳,练得一身本事,您以后寻找火种还需yào

帮手,有四局在身边,定能护您周全,而且……”说到这,慕五爷脸上一红:“我们慕氏子子孙孙被金部诅咒,如果您完成不了金部的使命,四局二十二岁就会失明,老朽惭愧,私心也在于此,望二爷开恩,救我慕氏子孙。”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推脱了,我也确实需yào

人手帮我寻找火种碎片。”

慕四局在背后突然说道:“谢谢二爷。”这声音里,竟然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我冲他摆摆手:“四局,别二爷二爷的,都是兄弟,叫二哥就行。”

慕四局弓身说:“听二爷的。”

我惨笑一声,看了看安尚武,他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匣子:“打开吧。”

安尚武掀开匣子,里面是一卷红布,他轻手拆开红布,这才露出一张金色红边的金卡,除了颜色,竟然和那四十九张金卡一模一样,正面是空白的,背面是一个大大的“赦”字,看来慕五爷没有骗我,他们确实是守护《封神部》的家族。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些电影里的东西渐渐在我生活中铺展开,如梦如幻。

我拿出金卡,询问慕五爷:“五爷,这金卡怎么用。”

慕五爷整了整衣衫:“您打开金部,把第五十张引子卡放入金部里面,然后把金部合上,就可以了。”

我按照慕五爷的吩咐,把金卡放入金部之中,然后颤颤巍巍的合上金部,等待着奇迹发生,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期待的看着我手中的金部。

十多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变,金部还是黑漆漆一片,书页上那两个古怪的字也没什么变化,经过慕五爷的指点,我已经知dào

这两个字是象形文“封神”二字。

我看了看慕五爷:“五爷,这……什么也没变化。”

慕五爷似是受了惊吓,连连退了两步:“不,不可能,祖上遗训就是这样做的,怎么可能没有变化。”

“我骗您做什么,真的没有变化,不信你问问四局。”

慕五爷根本没有听我说话,只是一直重复着那句话:“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没有变化。”

慕四局上前扶住失身的慕五爷,慕五爷这才缓过神来,一字一顿的说:“打开看看。”

我盯着《封神部》看了一会儿,抬手打开书页,并没有抱什么期望,这金部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没变化。”

慕五爷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几欲摔倒:“不可能,祖上是不会骗我们的,不可能!”

“这……”我有些难堪的摸着手中的金部。

这卡片好像不对劲,院子里没有灯光,只能借助月光查看,一看之下,我的头皮一片发麻,那张作为引子的金卡,变了!

原本正面是空白的,现在借助着月光,竟然隐隐约约出现了几行小字:“别激动!有变化!”

“是什么!”他们三个人同时问道。

“有字,引子卡上出现了几行小字。”我看来看去,那上面的字,我竟然一个都不认得:“可是我一个都不认得。”

慕五爷忙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我心想,你一个瞎子,看什么看,但是他这么说,我又不能不让他看,只能递给他。

慕五爷不断揉搓着金卡,竟然激动的连腔调都变了:“是经文!是经文!”

这老头太邪了吧,这都能摸出来:“什么经文?”

“这是盲文,我们慕氏祖祖辈辈都要习练,正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只能靠我们慕氏天瞎用手来摸识。”

我心头大喜,原来天瞎还有这个作用:“赶快念念,上面写的什么?”

慕五爷的声调因为激动,变得有些诡异:“天机泄,神兽遗法,三阴体既生,速降神兽遣之还宫,兽伯印其上,集四九之数,夫功全。”

“这……”安尚武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慕五爷:“五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神兽回宫?”

慕五爷几乎要瘫软下来,皱着眉头:“这……”慕五爷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安尚武沉不住气了,催促道:“你倒是说呀。”

“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慕五爷连连摇头,脸色晦暗。

我也急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您老就别打哑谜了。”

慕五爷脸色由黑变红,又由红变黑,隐藏在了月阴中:“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天机泄漏,神兽丢失,现在要让拥有三阴圣体的人去找回丢失的神兽,然后遣返他们回天宫,这里集四九之数,指的是那四十九张金卡,也暗示了丢失神兽的数量,足足有四十九只!兽伯印其上讲的是方法,要将神兽封印在金卡之中,夫功全,才算功德圆满。”

我简直有点忍不住想骂人:“这什么玩意儿,又让找东西,跟老子捉迷藏来了是吧!五颗火种碎片还没找到,又来四十九个神兽,神兽!是什么玩意儿,我连见都没见过,上哪找去,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安尚武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关你什么事?”

“大事,我就是那个三阴之体!”

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四十九只,还是神兽,这是拿你当奥特曼了。”

“不干,不干,爱哪哪去,这金部送给你了。尚武,咱们走。”我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这根本就是要逼死我,我一介凡人莫名其妙找这个找那个,真当我手眼通天是神仙了,不就盗了一个墓,至于这么报复我。

安尚武一话不说,跟着我也往外走。

慕五爷没说话,慕四局却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脸色冷寒,眼中凶相毕露。

我眉头一紧,感情这是不让走了:“怎么?还想强留我们。”

慕四局忙躬身行礼:“二爷,您不能走,我们慕氏一门离不开您,一旦错失这次机会,恐怕再也没有三阴之体降生人间了!四局恳求您留下来,共同商讨寻找神兽的事。”

“商讨个屁!起开!”我用力推他,但是根本推不动,安尚武刚要上前,我抬手挡住了他,冲着慕五爷说道:“五爷,您这势必是要留下我们两兄弟了!”

第100章 中南海锦衣卫

慕五也是一躬身:“求二爷救我们慕氏一门。”

“我就问你,现在让不让老子走!”

“还跟他啰嗦什么,这小屁孩我一脚踹飞他。”

我心头也是怒火纵生,书都送你了,随便找个人寻你的神兽去,竟然想强迫我。

慕五站起身子,他的脸色不太好kàn

,已经没有了之前和蔼的样子:“事关慕氏一门,慕五不得不慎重,既然二爷执意要走,我们也不敢强留,但老朽要说一句话:这封神金部是您发xiàn

的,使命自是您来承担,当年那十三老祖执意不信,结果惨遭横祸,其间疑点多多,连尸体都没找到,您若违背金部意愿,生死由天,但我慕氏忠心为主,天地可鉴。”说着,他一头磕在地上,“砰”的一声,院子里的水泥地都裂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慕五磕完起身,头也不回,转身就向屋里走去:“四局,送二爷!”

看着慕五落寞的背影,我竟然心头没来由的一痛,这慕五爷少说也有六十岁了,沧桑的岁月给他带来的是无穷尽的黑暗,他那份怜惜子孙的心情,舔犊情深的感情我已深深体会,但是我仍然不能接受封神金部上离奇的任务,这分明是要玩死我。

“走。”我招呼上安尚武。

此时慕四局已经让开了大门,冷冷的看着我,我突然想起他阴毒的眼睛,像狼!

我从他身边走过,就听到安尚武说道:“听说你功夫不错,不服咱俩练练!”

我回过头,发xiàn

他正挑衅的看着慕四局,慕四局退了一步,低头道:“不敢。”

安尚武指着我:“别敢不敢的,你要是打赢了我,我帮你劝他,输了自此两清。”我的表弟我清楚,真zhèng

的特种兵出身,全军大比武他自己连番征战,打遍全军无dí

手,最后一个打四个,而且,自从去了西藏、新疆执行任务之后,手上更是沾染了好几条人命。

慕四局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睛爆射出异样的光,那眸子里一丁点的人类情感都没有,这小孩不过十七八岁,竟然气势逼人,仿佛多年征战死里逃生的亡命徒,他冷冷的盯着安尚武:“说话可算话?”

安尚武看都没看我:“我说算,就算!”

慕四局看着我:“你不是我对手,我怕伤了你,二爷责怪。”他分明是想激怒安尚武,又怕我怪罪他,这么征求意见,其实是先吸引住安尚武,再得到我的承诺,这孩子心思足够缜密的!

我上前拉住安尚武:“别找事,走吧。”

安尚武推开我:“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你看不出来?”

“你以为打完了,就能善罢甘休了?”

安尚武已经不理我了,转头看向慕四局:“他的事,我做主了,来吧!”

慕四局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

安尚武没办法,抓着我的衣服,指着慕四局:“让他跟我打,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而且……”他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我替你试试他,也许是个战将。”

我一愣,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想了想,安尚武说得对,先不说寻找神兽,就算是寻找五颗火种碎片也是需yào

一个帮手的,单单只靠老黑,恐怕不行:“行,四局,你放开了打,你赢了,我就带你去找神兽!”

慕四局再次抬起头,一言不发,摆了个托云起手式。

我赶忙向一边躲躲,安尚武立在那里,像一根钢筋插在地上。

好大一会儿,他们两个竟然谁也没动,紧张的心情搞的我都有点开始烦躁了,刚要说话,慕四局单脚侧踹向安尚武,他的T恤带着风声就冲了上去。

安尚武嘿了一声,右腿高抬劈向慕四局的脚腕,慕四局这一招纯属虚招,他侧身躲过这一招,然后后腿跟上前腿,屈膝弓步顶向前安尚武胯下,同时身子猛的撞安尚武,竟然是太极拳!

安尚武估计也料到他那虚晃踢出的招式,右腿还在空中,左脚也已跟上,慕四局弓步之时,安尚武左脚已经蹬在慕四局腿上,用力一踹,借着这股劲道猛往后撤,原以为安尚武一踹之下,慕四局肯定吃不住这股力量,必定摔倒。

但是没想到慕四局的两条腿就像在地上扎了根儿,巍然不动,等他身子撞来,安尚武已经退了出去。

两个人第一次交手全是虚晃,竟然只是为了试试对方的能力。

这一套对下来,安尚武略输一招,但是慕四局先发制人,也算平手。

安尚武慎重了起来,提气握拳冲了上去,月光下,我分明看到慕四局嘴角挂着冷冷的笑。

安尚武刚冲到慕四局身前,慕四局竟然用胸口去硬接安尚武的拳头,我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安尚武已经被慕四局卡着脖子摔在了地上。

“锦衣卫!”安尚武惊呼一声,接着道:“再来!”

慕四局却负手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要再打的意思:“你已经死了!”

安尚武脸上一红,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大门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拳打中没有,我脑子又懵了,拍了拍慕四局:“明天我找你。”赶忙去追安尚武。

追到门外,安尚武已经坐在了车里,我也钻进驾驶室。

“我明明看到你一拳打在他胸口,怎么就变成你被摔倒在地?锦衣卫是什么意思?”

安尚武愣了好久,淡淡的说:“不管是寻找火种还是神兽,带上四局。”

“我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中南海保镖,部队私下里称他们锦衣卫,这些人都是保护国家元首的。”

我冷抽一口寒气:“这么猛?”

安尚武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好像在回忆什么:“他们都不是人,自小被带进训liàn

营,作训程度不是人类能够想象的。”

我点了一支烟递给他:“他出手速度很快,你差一点就打伤他了。”

安尚武狠狠的抽了一口:“那一拳根本没打出去,我打不过他,这样的一个人至少能打我十个,或者……二十个!”

第101章 那家的来龙去脉

把安尚武送回家中,我一个人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走在清冷的街上,一幕幕镜头出现在我脑海中,从下墓开始,我的生活就彻底的转变了,这世界越来越看不明白,仿佛四周都是厚厚的浓雾,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浓雾中出现了一双巨手,他抓着我向迷雾的更深处走去,那里是深渊还是天堂,我不清楚。

回到家中冲了个澡,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饭都没吃,驱车开往姑姑家中。

有些事,我必须要找姑姑弄明白,可以从姑姑昨天的反应,看出来那本《封神部》她是知dào

其危害的,这段路程我到底该不该踏上去,踏上去是吉是凶,当初我的祖爷爷是怎么离奇死亡的,我绝不愿意糊糊涂涂的去完成什么使命,更不愿意糊糊涂涂的死。

姑姑似乎早已经在等我了,院门没关,我进屋的时候,她正端坐在客厅里的一把椅子上,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一本蓝皮书发呆,那本书放在一块红布上。

我连声呼唤她,她才回过神来,冲我微笑:“坐吧。”

我也赶紧谄媚的冲她笑,单身的女人伤不起,也不敢坐,谨慎的立在她身边:“姑姑,昨天我遇到慕家的人了,他说他们是那本书的守护家族。”

姑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仿佛一切都已经明白了,只是挥了挥手,让我坐下,她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躲几辈子都是躲不掉的。”

我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姑姑,这到底是什么来龙去脉,我越来越糊涂,越来越不安了,自从盗墓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超乎了我的想象。”

姑姑把桌子上的书扔给我:“这是咱们祖传密卷《阴符》,这只是上半部,为了练习上面的道术,你爸已经有些疯癫了”

我心头一酸:“我爸竟然也为了《阴符》走火入魔了,可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告sù

过我。”

“那是为了你好,虽然你已经学会了上部的内容,但并不懂得应用,家人一致阻挠,你父亲才没有把《阴符》的全篇教你应用,这本书练不得,现在我把书传给你,如果有可能,寻找到阴符下半部,也算慰藉祖上之灵。”

“又是寻找东西……我对这符箓没兴趣,您就告sù

我,一、那家到底是什么一个世家。二、那十三老祖是怎么死的,三阴之体是什么意思。三、《封神部》和慕家是怎么回事。四、我姥爷是谁,我姥姥去哪了。”我掏出木牌:“这块牌子是什么东西。”

姑姑又叹了一口气:“我们那氏家族有史记载起源于夏商时期,当时咱们有位祖先,他出谋划策给夏朝大禹的私生子夏启,谋杀了他的亲生儿子夏益,夏启登上王位之后,咱们祖先因为护驾有功,被夏启王封地于那丘,世袭帝丘侯,所以,咱们以那为姓。”

“后来夏朝被商朝所灭,祖上为反抗商朝,创建八卦教,经过一段时期的抗争,祖上发xiàn

商朝气数未尽,便不愿逆天而行,索性带着弟子隐居深山,耗尽毕生精力写出《阴符》一卷,后传于大弟子姜尚,也就是姜子牙,世人都说姜子牙的师傅是元始天尊,这都是谬论,是后人造出来的噱头。”

“姜子牙修liàn

《阴符》功满之后,帮zhù

武王伐纣,终于使得天下太平,但《阴符》之中记载天机过多,姜子牙怕有异心贼子得到此书,为祸苍生,于是就毁掉下半部,仅留上半部,然后将其传于后世子孙,他却不知,咱们祖上的书,怎么可能只传给他一人。”

“那氏子孙常年居于山林之中,祖辈修习《阴符》整卷,从未出山,直到秦朝末年,民不聊生,天下人士揭竿而起,那氏家族为平天下祸乱,出山入世助项羽灭秦,可惜失败了。唐朝初年,长安城内妖怪作祟,那氏仅凭一本《阴符》降妖伏魔,靖安天下,被唐王邀进宫中封赏,但当时的唐王神志已经混乱,常疑心有人要杀他,结果那氏族人因被人诬蔑,导致那氏被屠戮,当时的那氏族长一怒之下,禁止族人再出山林,并且《阴符》只准那氏长子长孙修习。”

“五代十国时期,那氏当时的族长,携《阴符》入世历练,乱世之中死于非命,《阴符》自此丢失。整个那氏家族惊慌失措,再次入世寻找,但搜寻皆无所获,仅寻找到姜子牙那本《阴符》上卷,但始终无人能学成,当时族人们经过百年凡世生活,早已过不惯山中苦日,于是遍地生根,开始繁衍生息。”

“元朝时期那氏再次崛起,因道法高深,被元朝皇帝奉为上师,授国师之号,无奈明朝推翻元朝,整个那氏再次没落,直至被朱元璋屠戮殆尽,到了那十三祖爷爷的时候,终于修得《阴符》上卷,他一人睥睨天下,再无二人可并肩。”

“那十三自幼也是三阴之体,但他奇遇连连,才勉强存活,成年后他掘墓找到《阴符》上部,又从《阴符》的书页夹缝中找到了一张图,图中所埋之宝,就是姜子牙封神榜的神兽卷,他又私自盗墓,根据地图找到了《封神部》,但却不以书部诅咒为然,觉得毫无用处,抛弃不顾,四处搜寻下部的《阴符》,结果在一次入山盗墓寻宝中,死于墓中,当时很多人说是另外一名与他要好的儒家弟子害了他,但是那个儒家弟子死活不肯承认,天下人口诛笔伐,没等到咱们那家寻仇,就抑郁而死。”

“按理说,那十三已经道法通天,又精通机关暗数,根本不可能死在墓里,可是当祖上打开那座墓,找到他尸体的时候,却发xiàn

他用刀在自己手骨上刻下留言:《封神部》封印于不周山下,那氏族人永勿触之。”

“万万没想到,几百年之后,阴差阳错,你竟然去盗了那座墓,还带出了《封神部》!”

说到这里,姑姑又开始默默的掉眼泪,我这才知dào

,她是心疼我,怕我遭灾,我也明白了,看来这次寻找神兽的使命,是必须要做了,既然百年之后,依旧要我们那家再出现一个三阴之体,冥冥之中定数难改……

第102章 那二狗的决定

“姑姑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虽然这么安慰她,但是我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其实,封神部不是我带出来了。”

姑姑擦了擦眼泪,惊讶的说:“难道是常三爷找出来给你的?”

我要了摇头:“不知dào

,我们从墓里出来,那口黑箱子就已经在地面上了。”

姑姑想了一会,没有理我,似乎沉入了思考中。

我也不好打断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三阴之体的宿命。”

“宿命……三阴之体到底是什么?”

“三阴之体全称是三阴逆脉体,你的全身经络和常人不同,是混乱的,经脉不通就会造成生气紊乱,注定你终身疾病缠身,逆脉,这是其一;人的魂魄分为阴阳,阴是三魂,阳是七魄,你三魂七魄都是属阴,使你的生物气场至阴至极,逆魄,这是其二;最后就是逆命,人的两肩和头顶有天赐真火护身,平常鬼魅近身不得,你出生就没有,这是你投胎之时,阎君没有把你送入六道轮回,而是直接通过天罚降世,所以没有得到天地赐福,自然就没有天火护身。阴脉阴魂阴魄阴体,导致你的肉身天生就是修liàn

阴毒邪功的璞玉,故而,那些邪祟就想要得到你的身体,夺舍之后,归为己用,通俗点说,你在邪祟的眼中,就相当于唐僧肉,他们吞噬你的魂魄,再利用你的肉身,修liàn

邪功之后,无法想像。”

我惊叹的嘴都快合不拢了:“啊!”

“不过你不用担心,当初你祖爷爷那十三抢夺了离卦道的镇教之宝‘天道轮回法印’,抑住了自身的阴气,法印至阳至刚恰恰好抵御了三阴之体的阴极。”

“嗯?天道轮回法印?我怎么不知dào

?张悟明说是我姥爷秦时关闯地府才从阎王那里帮我续命的。”

姑姑倒了一杯水说:“咱们那氏祖上创立八卦教,此教以《阴符》为术,非佛、非道、非儒,凌驾于万法之上!到明朝初期,那氏没落,导致了八卦教四分五裂,秦家从八卦教脱离出来,以道家教义立派,以‘天道轮回法印’为掌教令,自称离卦道,他们自创道术,剑走偏锋,练成了通天的道法。你姥姥和当代离卦道掌门秦时关,也就是你姥爷结婚之后,生活也算幸福,但突然有一天,离卦道门派遭日本人突袭,一夜之间就被灭了满门,你姥爷道法虽然是人间巅峰,但也只能勉强护着你姥姥逃了出来,自己却身受重伤,自此一蹶不振。你出生之后,他们就发xiàn

你是三阴之体,你爸一夜之间愁白了头,你姥爷更是三闯地府大闹阎罗殿,最终阎君妥协,许你寿终正寝,但你身体太弱,秦时关只有传离卦道的掌门令牌给你”姑姑指着我胸前的木牌说:“也就是你佩戴的这块木牌!”

我轻轻摘掉木牌,原来这里面蕴含着那么多的故事:“天道轮回法印,掌教令牌……然后呢?”

“你是正传八卦教的传人,怎么能够接受分支离卦道的掌门位置,当时你爸执拗,固执的认为你就算是死,也不能辱没了祖先,因为掌教令牌的事和你姥爷大吵一架,最后两个不知dào

协商了什么,秦时关就失踪了,再也没出现过。这木牌的用处,不仅仅是天道轮回法印,还有更多的秘密,除非是秦时关再现,估计没人能够解开了。”

我点了点头:“我姥爷是不是和我爸一起走的?我姥姥呢?”

姑姑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我就不知dào

了。”

我站起身,揉了揉腰:“姑姑,慕家到底靠不靠得住?”

姑姑捋了捋额前的秀发:“慕家是守护《封神部》的家族,已经不知dào

传过多少代了,当时他们祖上也是多次到那家寻找那十三,只是那十三当时已经疯癫,根本寻不到,这一晃几百年,终于让他们再次寻到了你,也算是定数,如果可以,就帮帮他们吧,帮人等同于帮己,而且,这个家族深不可测,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心里的疙瘩好像解开了不少,但是心里却急切的想要做件事,又不知dào

是什么事:“知dào

了,那我先走了姑姑,一桩桩的事情,压在我胸口,透不过气。”

姑姑站起身,抱了抱我:“二狗,姑姑看着你长大,知dào

你是好孩子,以后的路姑姑帮不上你,你自己多保重,万事都要小心,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有可能的话,我会通知你爸妈,让他们回来帮你,唉,作孽呀。”

我拍了拍姑姑的肩膀:“放心吧!”

从姑姑家走出来,心中思绪纷飞,家事天下事,事事如同包袱,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安尚武,因为昨夜的宿醉,这货还迷迷糊糊的。

“谁呀,大清早的……”

“是我,你二哥。”

“喔,二哥,什么事?”

“我现在去慕家。”

电话那端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你想好了!”

“嗯,但是我想知dào

,如果拼死搏斗的话,你能在慕四局手下走几招。”

一阵沉默之后,安尚武的声音竟然略显疲惫:“一招……吧。”

我想了一下,说:“你会不会和我一起……”

“什么……”

“没什么……你睡吧。”

说着,我挂上了电话,驱车开往归德古城,我要和慕五好好谈谈,顺便把慕四局带出来,不管是寻宝还是寻兽,没有钱是不行的,箱子里还有些古董,我想找个地方卖掉,换点钱,顺便接触一下慕四局,毕竟以后要风雨同路的。

慕家人果然不少,昨晚上太晚了,没有见到,我敲了敲门,院子里乱哄哄的,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打开黑漆大门,探着头看我:“您找谁?”

“慕五,有点事。”

小姑娘一笑,唇红齿白:“哦,找我姑父啊,您贵姓?”

“免贵,姓那。”

“姑父去天齐宫摆摊了,说如果您来了,就让您去那里寻他,四局哥哥也在那等您。”

我冲小姑娘笑了笑:“谢谢了,那我先走了。”

“再见。”

这小姑娘好像在哪见过,但又不确定,我再次驱车赶往天齐宫……

第103章 裴大少的四千万美金

可能是因为周末的原因,天齐宫门庭冷落,慕五正在和慕四局坐在树下下棋,我站着看了一会儿,他们并没有主意到我,或许是并不想理我。

我有些尴尬,到底是谁求谁?

干咳了一声,慕四局向我看来,眼中一丝惊讶也没有,站起身从椅子下面拿出那本《封神部》恭恭敬敬的递给我:“二爷,等您多时了。”

我接过《封神部》,慕五也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说话。

“五爷,我明天要去一趟西安,让四局跟我一起。”

慕五躬了躬身子:“慕家三十七口,随时为主子待命。”

我笑了笑:“不用,四局一个就够了,如果你们家还有中南海出身的保镖,我不介yì

全带走。”

慕五爷丝毫不吃惊:“二爷慧眼,四局确实不是打黑拳的,但这个身份过于沉重,所以……”

我打断他:“五爷不用客气,我这次就是出去做点买卖,想带四局一起凑合伴。”

慕五挥了挥手,慕四局毕恭毕敬的站在了我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带着慕四局开车去宾馆寻找老黑,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老黑和裴乾还搂在一起呼呼大睡,明明两张床,为什么这两个人要搂在一起,我无奈的笑了笑,脱了鞋子一脚踢在老黑屁股上。

老黑惊呼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四处寻找着什么。

我抱着胳膊,说:“找什么呢?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老黑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迷瞪过来:“吓死我了,还以为在墓里呢!”说着,他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裴乾,像是受了欺负孱弱的小姑娘,大喊道:“你这个赔钱货,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裴乾被这一声惊醒,慢条斯理的伸了一个懒腰:“几点了。”说着,做了个看手表的动作:“呃!我的表呢?”

“表什么表,昨晚上你慷慨送人了。”我掏出他的十几张银行卡扔到床上:“这银行卡你还要不要了?”

裴乾惊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嘿嘿,喝多了,真是喝多了。”

“没事,洗洗脸起来吃饭去。”我打发裴乾去洗刷,拉过老黑坐在床上:“我准bèi

去趟西安,把箱子里的古董卖掉换成钱。”

老黑挠了挠脖子:“嗯,这事你做主吧,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这样,你回去把瓷瓶也拿出来,下午咱们先去趟文化大市场。”

老黑瞪大了眼睛,他的双瞳突然变的异常明显:“去那干什么?全都是假货。”

我侧了侧身挡住慕四局的视线,生怕他发xiàn

老黑的异常:“这么一批出土的东西,如果我去西安的路上遇见安检,就死定了,咱们先去文化大市场买点假货,掺一起我带去西安,这次你就不要去了,万一查出来,咱俩都要蹲大狱。”

老黑想了想,说:“行,不过去郑州不就好了?非要去西安,跑那么老远。”

“郑州市场太小了,我怕这批东西他们吃不下,俗话说,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虽然山西、陕西、河南并称文物金三角,但是箱子里的东西不凡,咱们犯不上到郑州冒险,吃了饭你去看看箱子里都是什么物件,找个相机拍了照片,然后去菜市口找我。”

老黑一脸迷惑:“嘿嘿,二哥就是文化人,精打细算赛孔明,你去菜市口干嘛去?”

“找个熟人。”

出门的时候,裴乾又拍着肩膀吹嘘说,东三省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以后遇到困难,让我去找他。

我也没当回事,寒暄道别,领着慕四局出了宾馆,开车前往菜市口。

菜市口就是我买驴蹄子去的贱人秦歌家附近,我要找到秦歌,毕竟他的家里有一口和万象天棺一模一样的棺材,而且这个人能有这么多驴蹄子,想来也不是个平凡人,如果要寻找火种,先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些消息。

路上,我问慕四局:“你怕不怕鬼神。”

慕四局声音冷冷的:“不怕。”

“等下进了院子,你看我眼色行事,院子里有口红漆棺材,我冲你挑眉,你就上去掀开盖子。”

慕四局依旧冷冷的:“是。”

我有些抑郁:“你不用这样,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就拿我当哥们看待就行。”

慕四局还是冷冷的:“是。”

我顿时有点不想和他聊天了,简直就是个机器人:“那口棺材有些怪,里面可能是僵尸或者活死人,你小心些。”

“是。”

我满脸的黑线,不再理他,拐了几道街,来到秦歌鬼画符的街边,但是秦歌不在,满地都是鬼画符,我下车摸了摸未干的字迹,这家伙没走太久。

上车继xù

往秦歌家去找他,路上接到老黑电话,这大中午的,应该是喊我吃饭吧:“怎么了?”

老黑有些兴奋,吭吭哧哧的:“二哥,二哥,发达了发达了,裴大爷要花四千万买我这串从墓里盗出来大金链子,哦,不,是张悟明的金手链!”

四千万!嘶,我冷冷的吸了一口气,这链子值那么多钱?那串金链子上面用金子饰满了金花,那些花据说是地狱的彼岸花,并且链子上携带着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是张悟明用来抵御火种反噬的,裴乾要它干什么:“你确定他说的是人民币?”

“不,不是啊!”

“哦,日元吗?”

“什么啊!是美金!”

我激动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苍白,差点扶不住方向盘撞在路边:“你,你再说一遍?”

老黑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裴大少说要花四千万美金,买我手上这条从张悟明那里盗出来的金链子!四千万美金!”

我赶紧停下车,大喊:“卖!卖!卖给他,马上的,抓住他,可别让他跑了!”

“好嘞!他跑不了!”

“不行不行,你看住他,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就到!”话一出口,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忙问道:“他为什么花那么多钱?”

“裴大少说了,他们家祖传有个金瓶子,和这金链子简直就是一套的,所以要花这么多钱买了回去当装饰品,裴大少可是满洲八旗里的青花瓷,家里有的是钱,而且这是友情价,看在我俩昨天睡在一张床的份上。”

第104章 秦歌

我用力揉了揉脸,使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心口依旧被四千万冲击的砰砰乱跳:“老黑,这东西不能卖。”

老黑还处在兴奋中:“什么!你说的什么?我听错了吧?”

“不能卖!”

“你疯了吧二狗子!四千万美金啊!”

我赶紧向老黑解释:“这链子以后要用来镇压火种的,你说能卖吗?别被利益冲昏了头,忘记了男人的誓言,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

老黑那边突然沉默了很久,淡淡的说:“哦,是,不能卖。”

接着就听到裴大少在电话里咋呼道:“神马!四千万买个破链子都不卖!”

老黑冲他也吼道:“老子不卖了,四个亿也不卖,喝酒喝酒!”

就听到裴乾嘟嘟囔囔:“脑子有病啊,不卖拉倒,我还不买了呢!”

老黑冲着我说:“二哥,那我先挂了,不卖了。”

我忙说:“咱们箱子里的东西,看看他有能看上眼的没?要想全买走夜行。”

老黑顿时又来了精神:“嘿嘿,裴大爷,裴大少,咱还有好宝贝,那箱子里的东西,你看看有想要的没?”

就听裴大少嬉笑起来:“这个好,这个好,跟二哥说一声,那等下咱就去看看箱子里的好宝贝。”

两个人又是一通的白话,完全忽视了我的存zài

,我悠悠然挂上电话,看了旁边慕四局一眼,这家伙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冷冷的盯着前面的路。

我缓了缓激动的内心,启动车子,向秦歌家方向赶去,错身而过的四千万,我觉得我不会再爱了,裴乾到底是什么来历,一出手就是这么多钱,这里面会不会有诈,老黑实诚,别再被骗了。

一路担心,但那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先找到秦歌,打听些事情,秦歌家的胡同狭窄,我领着慕四局下车,走进巷子,我在门上轻轻的踹了两脚算是喊人了。

可是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现在虽然是中午十二点,阳光暖暖打在头顶,但是整个胡同却显得异常清冷,院子似乎正透过门缝,向外散发着一股子阴气,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回头看了看慕四局,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眉头微皱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把我拨到身后:“这里有杀气。”

我心里有点惊恐,小声的说:“你确定不是阴气?”

慕四局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嗅探什么:“是杀气,小心点!”

说着,他指了指大门:“要不,我撬开它?”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可能秦歌正在家吃饭,本来他就很古怪,如果贸然撬门进去,恐怕会被他赶出来。

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开门,又冲着大门“咚咚咚”踹了几脚,依旧没人应答,我指了指三米来高的墙头:“跳上去看看。”

慕四局“嗯”了一声,点脚在墙上一蹬,三米高的墙连手都没用,猫着身子就窜了上去,我看的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他半蹲在墙头上,仰头向院子里看,过了一会儿,低下头,小声说道:“没人,有口棺材。”

我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冷寒,低声说:“那棺材邪性的很,小心点!先下来。”

慕四局腾空侧翻,轻点对面墙面,双脚落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蹲在墙角掏出两支烟,递了一根给他,他推了推我的手,示意他不抽烟,我自己燃上烟,抽了两口,正寻思要不要撬开门,打开那口棺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秦歌就晃晃悠悠,一步两颤的从胡同口出现了,浅黄色的鸡窝头,淡蓝色发白破牛仔裤,搭着一件黑白间T恤,脖子里还挂着一串银链子。

我们还隔着十七八米远,他身上那种得瑟、赖兮兮的气势,已经迎面扑来,一股想揍他的欲望顿时涌上心头,这贱人为什么能那么帅,真是没有天理了!

如果他是个女人,我一定要把他娶回家,可惜他是个男人,我就只想抽他!

但不管怎么说,我是再次来求他办事的,只能也面带微笑的走上去:“嗨,小秦秦,我又来看你了。”

他好像没看到我一样,抄着口袋一副赖兮兮的痞子样,脚下一步都没停。

我又冲他挥挥手:“好久不见。”

他终于走了过来,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抬头看了我一眼:“傻屌~”

然后把我晾在一边,径自去开门了。

我和慕四局就像是透明的一样,慕四局也略显尴尬,脸上竟然有了温暖,无奈的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转身对秦歌喊道:“别以为你长得像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秦歌依旧没说话,“啪”的打开大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我简直要气晕了,抬脚就要踹门。

门又“吱呀”一声打开,贱人秦歌露出那张帅死人不要钱的脸,微红的嘴唇轻启:“要不要进来?”

我看了一眼慕四局,推开秦歌直接向院子里走去,慕四局也推开秦歌,跟在我后面,秦歌关上门,回过头:“盗墓归来了?”

我点了点头:“嗯哼。”

秦歌露出一个贱死人的微笑:“驴蹄子好用啵?”

我有些无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秦歌一脸茫然:“什么待客之道?”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这又不是我家,我凭什么请你进去坐坐,傻屌……”

“……”

我身后就是那口红漆棺材,错了错身站在慕四局旁边:“我找你有点事,关于道门的,不知dào

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秦歌摊了摊手:“不能。”

我说:“放心,我给钱。”

秦歌两眼放光:“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那你是什么人?神mì

人?”

“反正,我不能帮你。”

我咬了咬嘴唇:“一百万。”

秦歌突然把手搭在我肩上:“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咱们是好朋友嘛,该帮还是要帮的,什么钱不钱的,太俗气了,要不要我现在把卡号给你?”

“我现在没有,得把古董卖了才能给你钱。”

第105章 相同的万象天棺

秦歌撒开了手:“喔,我最近确实有点忙,这个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你看,这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要不,你们先回家睡一觉,等过几天我再和你联系。”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死:“呃……不是好朋友么?”

秦歌已经不再搭理我了,转身向客厅走去。

“慢着!”慕四局看了我一眼说道。

秦歌站住了脚步,但是并没有转身:“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你们赶紧走吧,捎带把门关上。”

慕四局低声说:“是不是一定要找他?”

我点了点头:“这个人,邪的很,有可能知dào

火种的事情。”

慕四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一百万,我有。”

我推开他的手,刚要拒绝,秦歌就眉开眼笑的凑了上来,他伸着头(插)进我俩之间:“都说了是好朋友了,你看看你们还这么客气,咱们关系这么铁,我一定会在百忙之中抽出些许的时间回答你们的问题的。”

我瞪了他一眼,把慕四局推开:“我不能用你的钱。”

慕四局把银行卡强塞到我手里:“这是……家里的钱,就是你的钱,朋友之间,不讲客套。”

秦歌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这才是好朋友!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答你们的问题了。”

我再次瞪了他一眼,这货假装没看见,两眼盯着银行卡,恨不能直接从我手上抢过去,反正我已经和慕家绑在了一条船上,也不用再和慕四局客套,收下银行卡,强制推开秦歌鸡窝般的脑袋:“院子里放着这么大一口棺材,怪吓人的,不如我们进屋谈吧?”

秦歌突然像是被踩了脚,跳起来拦住我们,脸色阴沉:“不能进!”

我本身也没想进,只是想借机把话题转移到棺材上,于是指了指棺材,棺材四周的土壤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这是万象天棺?”

秦歌警惕的看着我:“这是你问题?”

“算是吧。”

他伸出手:“这个问题,我得好好想想,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不太好想起来。”

我把银行卡拍到他手里,看了一眼慕四局。

慕四局淡淡的说:“里面大概有两三百万。”

秦歌把银行卡放在鼻子上猛闻了一下,眯着眼说道:“喔~想起来了,这就是万象天棺,肯定就是!女娲补天时,用顶天巨木熔炼而成的。”

“你最好找个poss机,把剩下的钱还给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问他:“你怎么会有万象天棺?”

秦歌弹了弹脑门的刘海:“棺材不是我的,这又不是我家,看你抠门的德性,我这么好的人品能贪图你那点小钱?”

当我提到万象天棺的时候,棺材似乎在隐隐泛着红光,地面上那血红色似乎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八卦体:“我想知dào

这棺材是谁的,里面是什么东西?”

秦歌赖兮兮的脸,变得很严肃:“你别问了,这不是你能掺合的事情,如果你想问火种碎片的事情,我可以告sù

你,这口棺材和你无关。”

我有点惊讶:“你知dào

?你早就知dào

!”

秦歌歪了歪头:“昨天有个人告sù

我,盗墓人来找我询问这口天棺的事情,就让我把火种碎片告sù

他,你一身墓气,想来是刚从墓里出来,自然是跟火种有关。”

我如同被雷电击中,原来早有人料到我会找这口棺材:“那个人是谁?”

“不知dào

。”

“你会不知dào

?我肯定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帮别人的忙。”

秦歌摇了摇手中的银行卡:“你懂得。”

我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好吧,那你说说火种碎片。”

“在昆仑山,有一颗!……”

我正等待下文,但秦歌说完却没音了:“没了?”

“没了啊。”

我忙去抢他手中的银行卡,被他巧妙的躲了过去:“我就知dào

这么多,你想耍赖!”

“放屁,昆仑山那么大,你让我去哪找去?这也算消息,你不如说火种碎片就在地球上好了!”

秦歌赖兮兮的一笑:“我就知dào

这么多了。”

我有一种上当的感觉,特别是看着秦歌那一脸奸诈:“你不知dào

密码。”

秦歌的脸色顿时绿了:“你……”

“我什么我?彼此彼此,走了四局。”我转身就走,不给秦歌留一点的幻想,但我认为他一定会追上来。

没走几步,秦歌就冲了上来,伸手拦住我的去路:“你找火种干什么?”

我看也不看他:“跟你没关系!”

秦歌凝视了我一会儿,不知dào

为什么,我的心跳竟然急速加快,他突然变的很正经,皱着眉说:“你身上那块牌子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祸端,我劝你还是不要显露出来!”

我低头看到胸口那块天道轮回法印,紧紧地攥住:“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知dào

就行了。”秦歌把银行卡扔给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走吧。”

“慢着。道不同,相互为谋。”我喊住他:“咱俩就不要打哑谜了,彼此坦诚相待,难道不行?”

“我只知dào

有颗火种在昆仑山,其他的一概不知,你问我也没用。”他扭过头看着我,脸上没有了痞性,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碍眼,帅气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如果是个女人,定然是极美的。

“我需yào

找到五颗火种碎片,救一个非常重yào

的人,我真的需yào

你的帮zhù

。”

秦歌丝毫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找上我的那个人身上充满了死气,你相信他留给你的话,无异于与虎谋皮,而且在他出现之前,我也不知dào

火种是什么玩意儿。”

我指着红漆棺材:“那这口万象天棺,你是哪弄的!”

秦歌冷冷的看着我:“你不相信我?”

我无言以对,虽然他有时候很让人讨厌,但并不是一个恶俗的人:“信,所以我更好奇你这个人。”

秦歌笑了,笑的很凄惨:“好奇,好奇是可以害死猫的。”

我也笑了:“我已经死过五次了,不在乎再死一次。”

秦歌转身走进客厅:“我却在乎我活着的每一天。”

我冲着慕四局眨了眨眼,冷哼一声向秦歌走去,慕四局向棺材走去,我去拖住秦歌,慕四局去打开棺材,可能我这么做有些莽撞,但既然牵扯到了火种碎片,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是不能安心离开的。

“你站……”我刚开口,就听到棺材“咚”的一声!

第106章 消失了的慕四局

慕四局一脚踢开了棺材,棺材在地上翻了几翻,棺材上缠绕的墨线全部断裂,和不周山顶那口棺材一样,这也是一口密封的如同箱子般的棺材,我不知dào

慕四局的爆fā

力是多少,但棺材没被打开。

秦歌也听到了这里的响动,他像是发疯了一样窜上来,我伸手挡住他,没想到他竟然虎爪锁向我的咽喉,我忙一撤身躲了过去,他没有和我纠缠,而是冲向慕四局,阳光下,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两柄短刃血槽三棱刺就出现在秦歌的手中。

三棱刺仅有一尺长,被握在秦歌手中,左手横扫,右手突刺向慕四局,上来就是必杀招,慕四局显然是没有料到秦歌会突然冒出两把三棱刺,一个不小心被划开胸口,幸亏躲得快,否则肯定被血槽穿个透心凉。

我大喊一声:“秦歌!”

秦歌没有理我,手如蛟龙连连突刺慕四局,慕四局已经反应过来,一边躲避,一边把秦歌往大门附近引,根本没有还手。

我看出了慕四局的意思,这是他引开秦歌,要我去打开那口棺材,我疾步向棺材走去,那口棺材上的金丝墨线已经断开,棺材如同失去了禁制,竟然剧烈的颤动,前后摇摆,我还没近前,就已经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我愣在当前,因为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制服它,总不能骑到棺材上面去,秦歌一边攻击着慕四局,一边大喊着:“你这个傻屌,我们死定了!”

慕四局低吼:“你来缠住他,我破开棺材!”

事已至此,干脆坏事做尽,我脚下一蹬冲向秦歌,想从他背后下手,但是秦歌确实有两下子,头也不回,反手倒刺三棱刺,差点插中我的喉咙,我吓的忙退了回去。

慕四局凶性大发,突身贴到秦歌身前,左手如蛇扣住秦歌右手脉门,侧身闪过秦歌的左手三棱刺,右手直接卡住秦歌咽喉,猛力往后一推,秦歌如同折翅的风筝,“噗!”被摁倒在地上,慕四局厉声道:“再动,我弄死你!”

“当啷”两把三棱刺落在地上,秦歌冷冷的瞪着我,一言不发。

那口棺材动静越来越大,我咬牙跳上棺材,铁步金马猛的踩在棺材上,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脚上,再次狠踏棺材,这招力坠千钧直接把棺材钉进了地面的泥土里,棺材暂时安静了下来。

我冲秦歌一抱拳:“事关重大,对不住了哥们!”说着,我再次千斤坠压向棺材,既然打不开,只能依靠外力强行开棺了,一脚下去,棺材发出“咔嚓”一声。

秦歌绝望的喊道:“傻屌!”

慕四局也同时厉声:“杀气,小心!”

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在棺材碎裂的同时,侧身翻下去,在地上滚了几滚,那口棺材像是被放了一颗炸弹,“嘣”的一声炸开。

满天的鲜血像是北京城的雾霾,顿时遮蔽了阳光,世界全都变成血红一片,可视度急速下降,我吓了一跳,但又满心欢喜!

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火种散发的红色光芒,秦歌这家伙明明藏了一颗火种碎片!但这雾气越来越浓郁,渐渐的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不知dào

什么时候,慕四局站在了我身前,把我和棺材隔开了:“雾里有人,后退!”

我心中一惊,连连后退,直到撞在墙上,慕四局也随着退了过来,但是现在却不见秦歌身影。

慕四局的后背遮住了我的视线,我能感觉到他肌肉紧绷,如临大敌一般,我低声问他:“是什么东西?”

慕四局阴沉沉的说:“不知dào

,但绝不是好东西,正在向我们靠近。”

我咽喉有点痛,小声的问:“秦歌呢!”

慕四局突然一揽我的脖子,向一旁窜开,在地上翻了几滚,就听到刚刚我们站立的位置被什么击中,地面都为之一颤。

“好强!”慕四局失声道:“那小子的气息消失了!我去引开雾里的人,你翻墙出去!”

我抓住他的胳膊:“不,一起走!”

说着,慕四局一脚踢在我胸口,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推向墙边,狠狠的撞在了墙上,血雾弥漫,四周什么也看不见,就听到慕四局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打斗,我大喊道:“四局,是什么东西!”

慕四局没有理我,一阵阵皮带抽击皮肉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我刚想上前,身侧突然出现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拉向一边,我心中惊惧,但却挣扎不了。

身后拖拽我的人,身上一股古龙水的烟草香味,那手掌柔弱无骨,是秦歌!

“收声!”秦歌低语。

我点了点头,他撒开捂住我嘴的手,我发xiàn

我们两个似乎在一个金黄色的罩子里,罩子外面是一片血红,罩子里面却是金灿灿的。

我惊异的看着他,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但我根本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惊诧,简直比血雾还要惊诧:“啊!鬼啊!”我一拳打向满头银发,瞳孔深红的秦歌,他再次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傻屌,闭嘴!”

我完全被他控zhì

住了,但脚上还有余力,提膝就要踹他,秦歌速度更快,直接反手勒住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地上:“我是人!马上进屋!”

不行,我不能跟他走,慕四局还在血雾里,因为无法出声,我只能用力的摇头,惊恐的看着他。

“那小子有点本事,但死定了。”说着,他硬拖着我,把我往一个方向拉去,我躺在地上被他拖着根本不能还手,连连被拖了两级台阶,眼前一黑,就进了屋子,接着就听到“咚”的一声关门声。

秦歌这才撒开了我:“被你这傻屌害死了!”

我惊恐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歌倚在门上,一脸的沮丧:“进化人,说了你也不懂,反正都要死了。”

屋子里不比外面院子光线好多少,黑漆漆一片:“外面是什么人?”

“不是人!”秦歌猛推我脑门:“是人能放在棺材里吗?”

“那……那是什么东西?”我满脑子都是那口缠满墨线的棺材,心扑扑跳的不停。

第107章 横竖是死拼死一搏

“魔婴!”秦歌瞪了我一眼:“棺材不能离开地面上的八卦图,不然就抑制不住他的魔性了。”

我依旧有点忐忑不安:“你更像个魔!”

秦歌没理我,透过门缝向外看,我也凑了上去,但是门外血红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拍了拍秦歌:“你明明有一颗火种碎片,为什么不给我。”

“凭什么给你,你没看到火种制成的八卦图吗?给你,给你这魔婴怎么办!”

我看了他一眼,银色的头发配着他皎白的面颊,帅气更是增添了几分:“现在怎么办?”

“等死吧,棺材离开八卦图,整个院子的阵法马上开启,这里就会变成一座监狱,这样是为了防止血魔出去,自然咱们也出不去,等他吞噬了外面那个小子,就要轮到咱俩了。”

我突然打开门,就要冲出去,但再次被秦歌揽住脖子直接摔到地上:“你干什么!”

“外面是我兄弟,我要救他!”

“救什么,死定了,所有人都得死!”

“那我也要救!”我站起身子,向紧闭的大门走去:“我拼了!”

秦歌伸开双手挡住我:“不行!你不能死!”

“凭什么!”

“我说你不能死,就不能死!”

我打开他的手:“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而已,让我出去!”

“你放心,豁了这条命,我也会把你送出去!”

我一愣:“我们两个关系还没有这么好吧?”

秦歌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的说:“你老实呆着,等下我会打开禁制放你出去的。”

我皱了皱眉:“那你呢?”

秦歌突然一甩手,两把三棱刺出现在他手中:“道死魔消,我辈使命!”

我猛的推开他:“使你妹呀!”用力打开门,一头扎进雾里,打斗还在持续,朝着声音我就冲了上去,四周血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声音的方向根本没有慕四局。

我大喊道:“四局,你在哪!”

秦歌也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挡在我身上,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我:“他就那么重yào

?”

我点了点头,虽然秦歌看不到:“他是我兄弟!”

“好!”秦歌单膝跪下,两把三棱刺狠狠的插入泥土里:“我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他咬破手指,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默默念叨:“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逆吾者死,顺吾者生,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秦歌用力的按下一柄三棱刺,厉声道:“给我破!”

“破”字倾吐,地面出现了一块黑色阴影,漫天血雾突然迅速的散开,像是被吸尘器吸收了一样,一个巨大的血色旋窝出现在空气中,急速的向地面的阴影钻去,眨眼的功夫,院子里就干干净净,天地清明了。

可是,那口棺材不见了,慕四局也不见了!

院子里除了我和秦歌,空荡的,我急的满头是喊,喊了一声:“人呢!”

秦歌猛的拔出插在地上的三棱刺,那道裂缝奇迹般的消失了,他皱着眉头:“恐怕,是被魔婴带到地下去了。”

“你不是说这院子被封印了,出不去?”

“可我没说,魔婴不能钻地下去啊!而且那也没出这个院子。”

我拉着秦歌的胳膊:“再帮我一次,我不能让四局出事,我知dào

你有办法,行不行?”

秦歌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不是我不帮你,现在你就坐在这里等着就行了,魔婴干掉四局以后,就会回来收拾咱俩,谁也跑不掉。”

我身上一件辟邪驱魔的武器都没有,打神鞭在老黑那里,黑金古刀放在家里,就算不放在家里,刀具管制我也不可能随身携带的,我急的直挠头,一点办法也没有,两眼渴望的看着秦歌:“你难道真的就束手就擒?”

秦歌都急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都说了一百遍了,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知dào

它是什么吗?是魔婴,不是怨婴,也不是鬼婴,这是一个投胎七次,被堕胎七次,第八次刚要出生,就被人割开母体,活活的从肚子里掏了出来,婴儿还活着的时候,把母体千刀刮死,使婴儿积攒怨气,然后禁锢婴儿的灵魂在肉体里,用母体的血和着婴儿浸泡在坛子里封存七七四十九天,炼成怨婴,再把母体的心肝脾肺每日喂食怨婴,初一十五还要生剥活人,用活人血喂养,等待三年之后,怨婴有了灵智,再用滚烫的热蜡油裹着黑狗血把怨婴封住,用红线捆上,黑狗血可以激发怨婴的怨气……”

我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我嚓!谁这么变态?是你吧?”

秦歌耸了耸肩:“是一个修道者,本来他把怨婴用缚灵绳困住放入棺材里,葬在极阴地,是要把婴儿炼成绝世怨婴的,谁知dào

那极阴之地下面有一具封存了上万年的魔体,怨婴没炼成,反倒被魔体吸收,本身就怨气冲天的怨婴,更是结合了万年魔气,本来是两个灵魂夺舍,结果怨婴占据了肉体,就成了绝世魔婴了,那个修道者也是道法震乾坤,都死在了魔婴手上,你说,咱们是不是死定了?”

我觉得脊梁骨有点发凉,四周虽然被阳光沐浴,但是阴冷冷的气氛就像在冰窟里一样,我看了看秦歌:“你既然抓住了它,为什么不把它烧了,还要存zài

棺材里,放到这么显眼的地方!”

“这不是我放的!”秦歌简直要疯掉了:“棺材不是我的,这院子也不是我的!”

“可是……可是……唉!怎么办,我不想等死,我要救慕四局!”我急的直跺脚,秦歌一脸苦相,但是他既然知dào

来历,一定知dào

那婴儿去哪了,更应该知dào

怎么逼出来。

“不知dào

!不知dào

!不知dào

!你有完没完了?”

“我不管,我赖上你!”

“呸!不要脸了是吧?要不是你乱动棺材,咱们能落到这个地步?”秦歌干脆坐在了地上。

我是心急如焚,耽搁一分钟,慕四局就失去一分钟生的希望:“这么说吧,你不帮我,我现在就用禁术,把他逼出来,但是我控zhì

不住,我怕禁术用出来,咱俩都得死。”

“他是你朋友,又不是你爹,你想快点死,也不用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们都得死!”秦歌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水,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他也在害pà



“反正都是死,那我就搏一搏!”说着,我摆开阵势,起手结印:“天罡雷动,乾坤借法……”

第108章 天地裂缝剑指魔婴

秦歌突然上前捂住我的嘴:“你赢了,你这样是没用的,阴符你现在还练不得!”

我挣脱开他香气四溢的手,也顾不上管他为什么知dào

我要用阴符上的咒法:“你帮我把它逼出来,我要救人!”

秦歌撩了撩头发,手上缓缓变幻招式:“那里不是我们的世界,其实我可以等魔婴出来,把你送出阵法,但看来你是不肯走了……”秦歌对着我笑了笑:“不去,你还能活,下去,九死一生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慕四局!”

我皱着眉头盯着秦歌,他认真严肃的样子真的好美,为什么他要保护我,这个赖兮兮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进化人又是什么。

这些问题还没等我想下去,秦歌手印已结成,他冷喝道:“天法清清,地法灵灵,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逆吾者死,顺吾者生,令臣关告,直达幽冥!擢!”

天空中太阳金光璀璨,在秦歌念咒之时,竟然雷声轰鸣不止,当他红唇轻划,念出最后一个“擢”字时,一道闪电撕裂了空气,一个巨大的黑色缝隙突兀的出现在院子里。

秦歌咬着牙,满头是汗:“快进去!十五分钟之后我会接你回来,到时候你若是赶不及,就永远飘在天地间的裂缝里了!”

我看了他一眼,纵身跳进了裂缝中,不管秦歌是个怎样的男人,这个朋友我都交定了,火种碎片对我很重yào

,这次的祸事又是我闯出来的,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绝不能让魔婴活着走出去,哪怕禁咒****,我也要毁了魔婴,咒出世,必降魔!

刚一钻进缝隙,裂缝马上就消失了,冷气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向我灌来,浓郁的灰烟漂浮在空气中,四周黄蒙蒙的似曾相识,眼前的一切让我如同置身地狱。

这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满目疮痍的土地上,焦黑的黄土冒着灰色的青烟,遍地的尸骨横七竖八,无数的兵器插在地上,那孤零零残破的旗子,证明着,那是刚被屠戮过后的战场。

天空中似有明月,但已经被阴暗的乌云遮挡了,我转了一圈,寻找着慕四局的身影,那月光的黄色月晕透过乌云,照在一座山坡上,山坡上的景象把我惊呆了。

这情景异常诡异,一个人背着另外一个人,就在昏黄的月晕下,最亮的山坡顶上!

地上站着的人低着头,长发及腰间,另一个人似乎正用一条绳子勒着长发人的脖子,他一脚踩在长发人腰间胯骨处,另一条腿跪着抵在长发人的背后。

是慕四局!

我一路狂奔过去,这才看清楚,慕四局跪在长发人的背上,长发人如同背着慕四局,双手垂立,动也不动,慕四局正用腰带紧紧的勒个他的脖子。

到处都是起伏的尸骨,我连蹦带跳就冲上山坡,马上就要上到山顶,慕四局满头是汗,疾呼一声:“不要过来!”

我吓的忙立住了脚步:“魔婴!”

慕四局声音有些发颤,可见他已经竭尽了全力:“我封住了他的七窍,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快走,别管我!”

我抄起地上的一杆铁枪,就向魔婴掷去,扑哧一声插了进去,就像****了硫酸里,“嗤嗤”一阵黄烟,整杆枪就不见了,我大吃一惊,冲着慕四局喊:“要走一起走,告sù

我现在怎么做!”

慕四局好久才说话,几乎是咬着牙:“这怪物浑身杀气,魔性太重,我抑制不住,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顺势捡起一柄巨大的铁棍,棍头的兵刃早不知dào

断哪了:“跟他拼了!”我持着枪就向魔婴冲去,只跑了两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我弹了回来,我被反弹的力量撞的直接滚下了山。

“快走!”慕四局嗓子都破了,惨叫一声。

我刚从地上爬起来,魔婴竟然动了,它窜上天空,在空中猛的一甩,慕四局像是一枚炮弹,被甩到地面上,“砰”的一声溅起一片黄沙。

魔婴半刻都没有停顿,直接向慕四局扑去,我距离四局比较远,但是就觉得一道疾风从我面前扑过,巨大的力量推的我连连退了几步,心想坏了!这魔婴冲击的力量都能把我波及的连推几步,那么身在战圈的慕四局岂不是死定了!

再也顾不上这么多,阴符中的口诀已经从我嘴里喊出:“天罡雷动,五行借法,急急如律令!”手上引导招式同时也连贯的施展,我剑指魔婴狂命呐喊:“炸死他!”

但是咒法、招式都用了,一点变化也没有,就是一个转眼间,魔婴如同一团火焰撞向慕四局,大地随之一震,满地的兵器、石头全都漂浮了起来,无数的黑影在慕四局战圈周围旋转。

我懊悔的捂住了眼睛,心中热血沸腾,我这个废物!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凄厉异常,恨不能刺破耳膜,那是慕四局的声音,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黑影像原子弹爆zhà

一样,无限向四周蔓延,如同飓风,瞬间就到了我面前,强dà

的撞击直接把我撞翻在地,我胡乱的在脸上一摸,鼻血都出来了。

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红色,地面上站着的是慕四局,衣衫破烂,天空中头朝下脚朝上,倒刺如枪的是魔婴,它身旁血红血红的气体,如同燃烧的烈焰,两个人竟然再次僵持在了那里。

顶着凌冽的黑飓风,我一步一步向前靠近,虽然并不知dào

可以帮zhù

什么,但我依旧想要去支援慕四局,我恨自己,恨自己不断惹事,还如同一个废人!

慕四局口中不断的默念着什么,他的眼睛嘴巴耳朵里全是血,又再次艰难的走了两步,我彻底的看清了魔婴,那是一张如同烤鱼皮的枯皱面孔,狂风吹散了它的头发,没有鼻子,没有嘴巴,甚至连耳朵都没有,只有一双空洞而绝望的眼睛。

“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我竖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集中精神,再次施展阴符道咒,一股剧烈燃烧的蓝紫色雷电竟然从我竖起的剑指喷涌而出,强dà

的力量使我几乎无法控zhì

手臂,我左手猛压右手,剑指疾速点向魔婴!!!

……

第109章 同归于尽的招数

粗如手臂的闪电带着耀眼的光芒向魔婴劈去,只是一瞬间,那道紫蓝色火龙到了魔婴身前,但是道咒效果来的太突然,我毫无准bèi

,失去了准头,紫蓝色火龙擦过魔婴的肩膀,向无穷的天际冲去,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虽然没有正面打到魔婴,但那烈火已经穿透了它的肩膀,魔婴突然发出一阵婴儿的哭泣,在空中急转了个身子,向一旁跃去。

慕四局这才减轻压力,顿时单膝跪在了地上,口中鲜血“噗”的一声吐了出来,他单手撑着地面,口中喃喃自语:“你快走,我挡住他,快……快走!”

我胸中一阵沸腾,兄弟在这,我怎么能独自逃离,当下宁心静气,剑诀又起,口中念叨:“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大地上的浓烟迅速的升腾,无数的兵刃在空中悬浮着,全部调转了枪头,冷森森的指向魔婴,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毁了它!”

本来就昏黄的天空,在刹那间被无数兵器遮挡,变得暗无天日,又在一刹那间万剑齐发,“嗖!嗖嗖!”惊天的响声,带着飒飒风声铺天盖地的刺向魔婴。

魔婴没有五官的面孔竟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它双手一挥,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向我射过来,上万兵器在它跃起的一瞬间,呼啦一声全部落在了地上,接着就是破空的声音,顷刻间四面八方滚滚音波如同炸雷一般,魔婴从地面掠过,我已经能够感到那股巨大的怨气,迎面扑来,透过骨头融化进心里。

魔婴的身影在我视野中越来越大,马上就要冲到面前了。

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硬着头皮抄起一根长枪,摆好架势等着魔婴的攻击,眨眼之间魔婴就到了我面前,它的面孔突然一变,化作一张巨大的嘴,直接把长枪吞了进去,片刻没有停顿双手向我抓来,无数腥臊味扑入鼻腔,冲进我的咽喉。

随之而来的强dà

冲撞感,犹如一块铁墙撞在我身上,脑子轰的一声,身体直接飞了起来,半空中魔婴竟然像鹰一样把我抓了起来,顺势扔向远处,我脑子已经懵了,只觉得有风在耳边呼呼吹过,接着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两眼都是金星,胸口气海翻腾一口热血吐了出来。

我胸口那块天道轮回法印的木牌,不安份的震动起来,似乎要挣脱我脖子里的那根链子,飞出去,它来回的上窜下跳就像活了一样,而且慢慢像烙铁一样,散发出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战场!

魔婴腾空而起,突然捂住了眼睛,在白光的照耀下,它身上竟然燃起了白色烈火,魔婴在空中惨叫一声,迅速向远处坠落,但它身上团团的红雾游龙一般扑向烈火,烈火顿时被它周身的红色雾气扑灭了。

时间似乎静止了,木牌白光更烈,跳动的幅度更大,我几乎控zhì

不住它了,被它拖着绳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勒的我喘不过气,我用力的反拉脖子里的链子,木牌突然静止,“啪”的一下砸在我印堂上,我脑子一懵额头猛然一阵灼痛。

也顾不上那么多,捂住脑门,我忙向天空看去,生怕魔婴再次攻来。

远处的天边,魔婴漂浮在空中,粗粗的喘着气,俯视着大地和我们两个,似乎在蓄力随时准bèi

发动攻击。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看来魔婴彻底的被我激怒,它在天空中动也不动,只是狰狞的面目越发恐怖,甚至开始变得扭曲。

慕四局萎靡不振的低吟了一声,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之前他正强自撑着身体站起来,准bèi

迎战,现在却卷缩在地面上,不住的颤抖。

再回过头看天上,我惊了,天空中哪还有什么魔婴的影子!

我只觉得脑子忽的懵了,跟丢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身上依旧处于极度防卫状态,胸口的天道轮回法印木牌散发的白光逐渐暗淡下去,似乎疲惫不堪一样,但是它刚刚热度过高,我额头被它烫了一下,疼的浑身发抖。

“你……你快走啊!躲开!!”幕四局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我只是感觉身后似乎有一个东西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

直直愣了几秒,身后突兀的一寒,我猛然转身,魔婴已经朝我扑了上来,我早已经准bèi

好了各种应变,双手结印,冷笑道:“来呀!”

我没想到就在魔婴扑上我的同时,慕四局也扑了上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坏了!只见幕四局口中呜呜的声音含糊不清,狠狠的咬在魔婴的脖子上,而且手上同时把腰带在魔婴的后腰上一套,直接把他自己和魔婴扣在了一起。

慕四局这是要同归于尽了。

魔婴被他撞的,直接从空中侧翻了出去,两个人顺着小山坡不断的往下滚,砸翻了一片尸骨。

我抄起地上的一根三叉戟向两个人奔去,如果这样慕四局和魔婴困在一起的话,那么慕四局就死定了。

我必须要在魔婴还手之前,砍断那条腰带。

但是我还没有冲到地方,魔婴已经反应了过来,它纵身一跃鼓动起身上铠甲般的血衣,带着气波跳起来,在空中快速的连续转身,然后急速从空中坠落,“砰”的一声将慕四局砸在了地面上,大地都仿佛震动了一下,狼烟四起,慕四局”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一击实在是太重了,我怒火焚身,恼的眼眶都快瞪裂了,大喊一声:“四局!”

声音喊出三叉戟也抛飞了出去,魔婴就躺在地上,把四局压在下面,这把三叉戟穿破血雾,直接就插在了魔婴的胸口。

但是一般的凡物根本就伤不了魔婴,三叉戟出手我也跟着窜了出去,那柄巨大的三叉戟带着风声刚****魔婴的身体,就化成了一团齑粉。

我还没有冲到魔婴的身边,它就再次跳了起来,在空中愣是转了一个身,像狗一样,扑在了地上,巨大的气浪把我冲翻在地,等我强忍着疼痛爬起来,魔婴已经背着慕四局不断地向远处奔去,那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跟不上。

第110章 阴森森的古堡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控zhì

住自己因为愤nù

而颤抖的双臂,现在天罡阵法也不敢用,一旦施放出去,很有可能把慕四局和魔婴全部都杀死。

我只能无力的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天边不见了。

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了起来,风止了,雾停了,唯有我的心还在躁动。

天地之间,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存zài

,无边无际的古战场,到处都是枯骨横尸,我该去哪里找慕四局!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就这么就让魔婴跑了,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如同痴癫了一样,无力的跪倒在了黄沙地上,远处那杆残破的战旗也休止了,离开了风,它再也无法在空中飘舞。

不知dào

什么时候,慕四局已经成了我的朋友,他一次次的把我护在身后,一次次的为了保护我把自己扔进绝境,我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狂躁的心休止了,离开了朋友,我的人生一瞬间变得毫无意义。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毁灭了这个世界!

既然是这样,就让这满地生灵为你陪葬!

慕四局,我把你带了进来,却把你害了,我对不起慕家,我甚至连我自己都对不住,一个废物,何谈去寻找火种碎片,何谈去寻找神兽,又如何谈使命?

就这样吧,我双眼炽热,浑身都在颤抖,全身的力量聚在指尖,并拢成剑!

禁咒随心而起,招式也在我手上灵动,口中急速念道:“以吾之灵,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化天地万法为己法,焚世滔滔,天地具灭,急急如……”

就差最后一句,我已经万念俱灰,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闪电,闪雷如蛇蜿蜒劈开昏黄色的夜空,起初如一条线,快速的越来越粗,越来越大,竟然直愣愣地朝我劈来,我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两眼一黑,世界就再一次的变了。

因为使用禁咒的原因浑身热的厉害,我一口鲜血“噗”的吐向天空,鲜血像鲜花般绽放在空气里,天空是那么的明亮,四周是那样的熟悉,这不就是……秦歌家的院子吗?

我环顾了一周,没有秦歌的身影,也没有那口大棺材,更没有魔婴和慕四局,一个人都没有!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我自己。

嚓!难道是我又产生了幻觉,不可能。

因为在一瞬间,我看到了秦歌的两把三棱刺,那两把三棱刺冷冰冰地插在地上,地面上一滩鲜血,沁红了大片的泥土。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秦歌呢?应该是时间到了,他把我召唤了回来,可是他却不见了,我大喊了一声:“秦歌!”

没有人回应我,四周空荡荡的寂寞如也。

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盯着院子里那扇通往胡同的大门,疾步上前一脚踹出,大门“轰”的一声,剧烈的反作用力从大门传到我的脚上,又返还给我的身体,我被震的连退了七八步。

阵法还在!

那么秦歌到底去了哪里?难道也被魔婴抓走了吗?古战场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我看了一眼客厅的两扇朱红漆木门,顺着木门往上挪动视线,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好好观望过这座诡异的房子。

这是一幢三层的小高楼,但是很古怪,像欧美风格,而且又有点像小炮楼。

如果把这幢三层小楼放大十倍来看,它更像是一座阴森森的古堡!

我慢慢向客厅的朱红漆大门走去,那两扇大门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和秦歌从客厅出来的时候,有一扇是打开的,现在两扇大门却都紧紧闭着。

我皱了皱眉,一脚蹬开大门,门没有锁,“咚”的一声,两扇大门被同时踹开,“嘣”的一声撞在客厅内的墙上,门框上震落的灰尘弥漫了我的眼睛。

揉了揉眼睛,透过漫天的灰尘看过去,室内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没有窗,也没有灯。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向客厅内照去,就那么一眼,我差点吓晕过去。

客厅的正墙上竟然挂着一幅巨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沧桑的老人,他咧着几乎没有牙齿的嘴,灵异的对着我笑,布满皱纹的脸,鬼气森森一点活人的样子都没有。

整个一层的大厅,只有这么一张阴气逼人的照片,黑色的相框,上面还挂着黑色的绸幔子,这明明就是一间灵堂。

照片上老人死鱼般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我赶紧的把视线挪开,缓缓移动手机上的电灯,在客厅的另一角,天花板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黑口子,旁边还竖着一把竹梯。

这座楼盖的实在是太古怪了,根本就不是用来住人的,那么二楼上会有什么呢?

我心里不停的打着鼓点,要不要上去看看?我默默的问自己。

上去,有点害pà

,不上去?心里又像一百只爪子在挠我,难道就这么坐在院子里等死不成,秦歌说过,所有人都得死。

死可怕吗?也许并不可怕,孤独的活着才更可怕吧?

我现在很想老黑,如果他在我身边,我大概不会这么犹豫不定吧,这家伙现在估计正啃着油滋滋的脊骨,和裴乾两个人吹牛痛饮呢。

我闭上双眼,晃了晃脑袋,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腥甜的鲜血,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

如果这是命,我就认了,上去看看!念头升起,我随即向竹梯子走去。

但是那墙上挂的老人太诡异了,不管我走到哪一个方向,他似乎都是那么冷冷的、阴森森的看着我,那照片足足有一米多高,就像活生生的一张大脸那么盯着我的后背,冷汗从额头上不断的流下来,整个身上都湿透了。

我并没有太害pà

,只是这种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静极了,有的只是手机刺目的灯光,映射着整个一楼的大厅鬼气森森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从白天的游乐场刹那间到了黑夜中的乱坟岗,我不断的吞咽着咽喉,咬着牙皱着眉,紧紧的攥着手机,一步也不敢停的走到梯子前。

深吸了一口气,向竹梯子爬去。

第111章 墙上的黑白遗照

这竹子做的梯子看起来挺新的,但是爬上去就好像快要散架了一样,每踏一步,就发出吱哇的怪声,而且这声音不断的在客厅中回响,是那么的诡异,犹如一个婴儿在哭一样,更像个老人在哭丧,魔婴烤鱼皮般的鬼脸出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随之我的心脏迅速的开始跳动。

十几级的竹梯,仿佛像几百米那么长,爬到我的腿都快软了,才总算走到了尽头,天花板上四四方方的入口,就像一张黑漆漆的大嘴,冷冰冰的出现在我头顶上。

有一种感觉告sù

我,这么贸然的进去,很有可能会被它吞噬掉,我拿着手机向着正方形的入口照去,里面实在是太黑了,黑的连光都容不下,黑的连空气都凝固成墨汁了,强列的灯光竟然照不进去。

在竹梯子上翻了一个身,背贴在竹梯子的横凳上,一楼的大厅只有大门的位置是亮的,四下也是黑漆漆一片,我强作镇定,点了一支香烟抽了两口。

当烟头的星火燃烧到极点的时候,我抬头看向二楼入口,顺手把烟头弹了进去,这不是我丢烟头的习惯,只是想借助一丝光亮,看清二楼到底有什么?

但是让我失望了,那赤红色的烟火犹如一颗流星,在漆黑的二楼天空中划过一道血红色的弧线,带着我奢侈的愿望,转眼就消失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又在身上摸了摸,找到一包心相印的纸巾,从其中掏出几张,团成一个团,拿着打火机把纸巾点燃,缓缓地扔进二楼的入口里,这下我看清了,何止是看清了,相差不过三十公分,我直接和一双黑白的眸子对视了!

心脏“嗵”的一声顶在胸口,似乎根本控zhì

不住了,要从嗓子眼儿里跳了出去!

我脑子一晕,膝盖一软“噗”的就从竹梯子顶端摔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木质的地板被我撞裂,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摔碎了。

手机摔落到一边,向上照射着天花板,一楼模糊的光亮中,墙上那张老脸还在那里瞪着我。

二楼那双黑白的眼珠子,就是墙上挂着的老鬼,我竟然和他对视了,那是活生生的老人。

我在竹梯子顶端向二楼观望,在顶端抽烟,那个老头子竟然像蛇一样团在二楼的地板上,就在离我头顶不到三十公分的位置冷冷的盯着我!

他看着我做所有的一切。

那一张脸,根本就不是来自人间,我不停的哽咽着喉结,一想到他现在正透过二层的入口,死死地盯着我,我的脖子就如同被人掐住了,喘不上气。

通通的心脏,速度快的失去了控zhì

,我如同丧了魂,像狗一样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大厅。

外面阳光灿烂,暖暖的日光沐浴在身上,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啊,然后猛然睁开,再次紧紧的闭上眼再次睁开,感受着这光明给我带来的安全感。

这栋楼,就像一个鬼屋。

我感到我的喉结在不断的跳动,我的胸口,不断的起伏,我的呼吸也变得那么急促。

这栋楼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秦歌曾经可进去拿过黑驴蹄子,可这里却不是他的家。

那老人又是谁?墙上挂着他的遗照,但是他却在二楼趴着偷窥我,难道是灵体?

我胆怯地向客厅里望去,又胆怯的往后挪了几步。

两米宽的客厅大门,就犹如一只绝望的眼睛,更像不知名怪兽的大嘴,虽然这座小楼是盖在市区的,但是现在整个院子如同铁壁铜墙,把我孤立在了无人的空间里,孤独感犹豫洪水一样冲进我心里。

“秦歌,你这个大王八到底在哪!”我仰着脖子,绝望的呐喊了一声。

也活该我嘴贱,这一声刚喊完,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噗”的砸在我身上,一口气没上来,脑子嗡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浑身剧痛。

我用力的推开身上的人,定睛一看,我又乐了,是慕四局!

但是慕四局现状并不好,他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胸口全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条拴住他和魔婴的皮带已经断裂了,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看什么呢!赶紧进屋!唔,疼死我了。”秦歌也不知dào

从哪冒了出来,他的脖子上一道很深的伤痕冉冉流着鲜血,黑白相间的T恤被撕成了一片片的,银色的头发也沾满了红色的血。

“你去哪了?”我惊异的看着他。

“救你们去了,傻屌。”秦歌用力的把慕四局从地上拖起来:“快进屋,趁着魔婴还没从里面出来。”

我有点犹豫:“这屋子里有个鬼一样的老头,怎么进。”

“一个老疯子而已,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秦歌架着慕四局就向屋子里走去,我忙跟上去扶着慕四局。

心中的恐惧还未完全褪去,再一次尽到房间里,依旧是有些害pà

,那张诡异的黑白照片还是那么阴森。

后脚刚踏进屋子,秦歌已经把慕四局放在了地上,“碰”的一下关上了门,视野顿时被黑暗笼罩了,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刚好kàn

到秦歌咬破手指,在门上划了一片熟悉的鬼画符,他喃喃自语:“祖师爷保佑,能挺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做完这些,他扭头看向我,我手中的手店刚好打在他深红色的眸子上,他用手掌遮住眼前:“背上四局,上三楼!”

我皱了皱眉:“他伤势怎么样?”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秦歌的脖子上不断的流着血,看来受伤颇重。

“呃,你看起来比他强多了。”我把手中的手电往下挪了挪,毕竟强光打在眼睛上也不太礼貌。

秦歌笑了笑再次抗起慕四局:“这家伙太强悍了,简直是个兽儿!”他一边说,一边擦过我身边,向竹梯子走去。

三楼?二楼还有个鬼老头等着呢,能上的去吗?

我刚要阻拦秦歌,却发xiàn

他已经走到了梯子旁边,想到上面有个鬼老头正低着头盯着我们,我的头皮就开始发麻,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

第112章 挂着遗照的疯老头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遗照,赶紧上前追他:“上面有个鬼老头!”

“鬼总比魔好,你先上去,我把慕四局递给你,我这身子算是费了,走路都眼花。”秦歌把慕四局抗在肩上,扶着梯子。

“什吗!我?那个……那老头子太吓人了。”我忙挥手拒绝:“你先上去,我自己扛着四局再上去。”

“啧,傻屌!听不懂人话。”秦歌把慕四局甩在我肩上,头也不回的向梯子上爬去,我把手机装进衬衣口袋里,光线有些朦胧,然后跟在他后面,也向上爬,梯子发出吱吱哇哇的声音,绝对不是竹子被挤压造成的:“什么声音?”

秦歌先一步钻进了四方入口,上到了二楼,突然消失了,但声音却告sù

我,他在入口处等着我上去:“这叫做鬼竹,人触碰就会鬼哭,天晓得那老疯子从哪里弄来的。”说着,他似乎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别闹,一边玩去,借你的地方躲躲。”

我扛着慕四局,就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很不舒服,连连踏了两级竹节梯,把慕四局往四方口子入口里塞,上面秦歌拉着慕四局,把他拉了进去。

我有点迟疑,对上面的老头子还是有些畏惧。

“想什么呢,赶紧上来,我要封住这个口子!”

“哦哦哦……”咬着牙,我也钻了进去。

二楼和一楼完全不一样,从一楼竹梯子向四方入口看二楼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上了二楼,竟然亮堂的很,窗口上是一扇单向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一个超级大房间,有床有沙发还有电视,地面上铺着咖啡色的地毯,那根我扔上来的烟头,静静的躺在地毯上,烧了一块。

头顶就是进入三楼的螺旋楼梯,金色的扶手给二楼增添了几分贵族豪气。

慕四局躺在地上,露出健实的胸膛,鬼画符一般的符篆密密麻麻纹满了他裸露出来的肌肉,如一道道勃起的青筋,秦歌枕着他的肚子动也不动。

沙发后面,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正猫在地毯上,用阴冷的眼神偷偷瞄我,他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只是声音很混杂,听不清楚。

“这……这大爷是谁?也不介shào

一下。”我尴尬的看向秦歌,心里还有点怯,那老头好像是怕我,但我更怕他。

秦歌没有说话,伸着舌头舔着嘴角的血迹。

“问你话呢。”

“你这个傻屌没看我休息呢,为了救你们,我都快死了,生命这么宝贵,人生那么美好,我却这么不珍惜,惭愧啊,惭愧。”秦歌突的坐起来,他的银发竟然开始闪烁。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曾经一脸的骄傲,现在却如此狼狈,吃人的嘴欠,我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没反驳他。

“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吧?”秦歌撩了撩头发,一脸贱兮兮的德行又暴露了:“进化疗伤,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秦歌说的进化人,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进化人是什么?是人吗?”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秦歌走到茶几旁边,倒了一杯水递给老头子:“饿了吧?”

老头子畏畏缩缩从沙发后面钻出来,像个小孩一样伸手接过水,马上又钻到沙发后面继xù

猫着,只是临了他又瞪了我一眼。

“这个老人才是这座房子的真zhèng

主人,那口棺材的主人也是他,只是我来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了,很怕生人。”秦歌耸了耸肩,一屁股躺在了沙发上。

我皱了皱眉,架起慕四局:“他好像伤的很重。”

秦歌一拍脑门,坐了起来:“哦,把他给忘了,这家伙一点事没有,顶多就是被震伤了,你是没见他是多凶残,我算是服了。”

我把慕四局放在沙发上,沙发后的老头突然冷喝一声:“阴体!”

“你说什么?”秦歌看了他一眼,很惊讶。

老头子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把杯子向我抛来,我侧身躲开,杯子啪的砸在墙面上,摔得粉碎。

“阴体!那……那……那十三!鬼,魔,盒子,啊!!……刀……刀……头疼!”老头子哀号者,在地上不断的打滚。

我两眼一瞪,这个疯子竟然知dào

我祖爷爷!

秦歌很急切的上前扶他,但被老头子用力的推搡开:“阴体!阴体!找到了……刀!那十三!”

秦歌低沉的喊了一声:“疯子。”便不再理他,又坐到了沙发上。

我奇怪的盯着老头子,他也盯着我,那眼神中是恐惧,又是迷惑,是痛苦,又是挣扎,我也坐到秦歌旁边:“他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我祖爷爷?”

“你祖爷爷?”秦歌惊讶的看着我:“他每天都说,十三,什么刀,什么钥匙的,就是一个疯子。”

“疯了多久了?”我有点奇怪,秦歌怎么会和一个疯子每天在一起。

“当初是我爷爷把我送到这里来的。”说着,秦歌指着我:“别问我爷爷是谁,我不会告sù

你的。”他瞟了我一眼:“我爷爷就说让我照顾好这个疯子和那口棺材,然后我就一直待在这里。”

“不可能!你明明是在街头等我,之前可能我不知dào

,现在你当小太爷是傻子,真的看不出来?”我打开他的手指,瞪着他。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嘛,你看你,急了,嘿!”

“你到底是谁!”我冷冷的问道。

“我不是你的敌人,至于我是谁,你就不要管了,我也不能说,但是可以告sù

你,和它有关。”秦歌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指着我说。

我指着我自己,有点迷惑:“我?它?它是谁?”

“天道轮回法印!”秦歌放下杯子,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面镜子,递给我:“自己看,就说不让你戴着那块木牌子到处招摇,破相了吧?”

我好奇的看了看他,接过镜子看了看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脑门上竟然被胸口的天道轮回法印木牌烫了个烙印,印痕类似于上面的符篆,我长吸了一口气,这红色的疤痕足足一厘米长,这下可是完了,以后还怎么找姑娘,我把镜子扔在沙发上,绝望的看着天花板:“你认识这个牌子?”

“我见过,因为本来那块木牌应该是……”

第113章 迎战魔婴之前

秦歌的话只说了一半,房子突然一阵晃动,他向窗外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不好,魔婴出来了!”

我也感觉到了,这明显是有人在撞击一楼的红漆木门。

“快上三楼!”秦歌上前去扑老头子,老头子也没怎么动,就那么一扭身,就躲了过去,秦歌扑了个空,再次转身去抓老头子:“快走吧,老疯子,一会儿魔头就杀到了。”

不提还好,秦歌就这么说了一句话,老头子更疯狂了,他捂着头,嗷嗷大叫:“那十三!魔!那十三!我头疼……十三!十三……救我。”

这老疯子到底是什么人,我心怀各种疑惑,但是此时也顾不上问他,背起慕四局就向楼梯上走去,秦歌却比我更快,他放qì

了捕捉老疯子,竟是连蹦带窜的先上了三楼,我背着慕四局这才跟了上去。

真是一层比一层震惊,这三楼竟然是一个写满了鬼画符的房子,正中心放着一个巨大的石磨盘,上面写满了天干地支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一个放大的罗盘,磨盘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

“在这待着别下去,我去把老疯子弄上来!”秦歌说着,向楼梯口跑去。

“哦。”我把慕四局放在磨盘上,奇怪的研究着墙上的鬼画符,

这些肯定是出自秦歌的手笔,我在街道上见他假装艺术家的时候写过,只是这些鬼画符全部是用金漆写上去的,之前没有仔细看过秦歌作的鬼画符,现在仔细看了起来,发xiàn

这笔力劲道十足,张扬着一股不羁的气息,真是好字!

转了一圈也没有发xiàn

一个我认识的字,回到慕四局旁边,磨盘没什么好kàn

的,大概是秦歌平时练功用的吧,我把慕四局轻轻放平,掐着他的人中,好大一会儿,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可以确定他还有呼吸,我用袖子帮他把脸上的血迹擦了去。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他,怎么看都是一个十七八九岁的孩子,脸上皮肤微亮,略黑却显得很刚毅,有点剑眉斜插,鼻梁高挺,鼻头坚实有肉,从面相上来说,这个人意志坚定,观念比较强。

到底是什么样神mì

的培训班,才能把一个十七八九岁的孩子打造成一块钢铁,锦衣卫……兽儿……真是个谜一样的人,

他眉头紧皱,连昏迷也时刻警惕着,肯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打量的有点入迷,秦歌拉着老疯子上来我都不知dào

,他在后面重重拍了我一下:“诶!干什么呢!”

我回过头,老疯子眼神恍惚,皱着眉口中喃喃自语,秦歌满脑门都是汗水,冲我笑了笑:“没想到这老头子那么大力qì

,竟然抓不住他,好说歹说才哄着骗上来的。”

“现在怎么办?”我拉了拉领口,就算大门上有秦歌用血做的禁制,但魔婴依旧会很撞破大门,而且很快找到我们。

“这是我的阵法,能顶一时顶一时吧,都说了,全部都得死,就是早死晚死,魔婴已经控zhì

不住了。”秦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担心的看着老头子:“只是连累了老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共赴黄泉了。”

我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莽撞,也不至于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真以为身怀阴符绝学就天下无dí

,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秦歌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用自责,也不用担心,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的,我发誓!”

我抬起头,正和秦歌那双明亮度眸子对视,眸子里坚毅的眼神让我不由得一阵:“为什么!”

秦歌没有理我,也不知dào

从哪里弄来一支毛笔,他走到楼梯口,挥动手中的笔在空气中胡乱的书写着,透明的空气不断的有金光闪烁,一闪而没,他是在画符。

老头子愣愣的站在那里,木然的看着我,眼神中竟然流露着一丝的希望,我看了他一眼,不知dào

他在想什么。

我似乎又一次走进了一个圈子,我渐渐在这个古怪的圈子里迷失了自己,看了看躺在一旁的慕四局,我的咽喉哽咽了一下,我走向窗口,低着头看着院子里面。

魔婴扛着那口已经裂开口子的棺材,向大厅的朱红漆大门冲撞,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门上的阵法仅仅挡得住魔婴的魔气,根本经不住外力的破坏。

果然不出所料,楼下发出一声巨大的破门声,一楼被攻破了!

我回头向秦歌看去,他皱着眉头,额头全是汗水,最后一笔落出,他右手捏笔,左掐决:“归命!本物无生,大日如来,束缚!”笔尖在空气中重重点下,一阵金光闪烁,透明的空气里,如同幻灯片一样,一片巨大的鬼画符时隐时现。

秦歌回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我微微一笑:“搞定,就是不知dào

能够支撑多久,我压箱底的本事都使出来了,等下魔婴破阵,我就送你出去。”

我一惊:“什么!送我出去?你们呢!”

“为了防止魔婴冲出院子里的禁制,我只能送你一个人离开,以后你要好自为之,只能帮到你这里了。”秦歌的脸上一阵落寞,看的我心里一疼,直想掉眼泪。

“少扯!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小太爷绝不一个人苟活!”我皱着眉,胸口如同压了一块石头,喘不上气。

秦歌嘴角划过一个不屑的弧度,冷冷一笑:“一起生一起死?跟你很熟吗?呵……”

我被他这一句话堵住了,是啊,我们很熟吗?在今天之前,我们完全不是朋友,包括慕四局,而在这棺材打开之后,仿佛变成了多年的老友,在生死之间不断为对方做着抉择,这是怎么了,我也冷冷一笑:“既然不熟,那么各安天命,我也不用……”

我本来想说不用他保护,但是话还没说完,巨大的声响就从脚下传来,接着天塌地陷一般,整座楼顿时向右侧倾斜,我和慕四局一起被卷着滚落到了墙角,秦歌纵身跳了起来,才立住身形。

……

第114章 印由心生,结在胸口

肯定是魔婴把楼下的墙壁撞塌了,我心中一阵的紧张,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慕四局推开,向楼梯口望去,暂时还没有魔婴的身影,他应该是还没有突pò

二层的限制,只是那个疯老头竟然45度斜着身子,与倾斜的地板呈直角,这么巨大的倾斜,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依旧木讷的盯着我,眼都不眨一下,我也惊呆了,这个老头子想干什么,我们之间难道也有着不一样的渊源。

“快把慕四局救醒,我一个人顶不住魔婴!”秦歌急急的喊道。

“怎么救,掐人中不管用。”我大喊着,努力扭动着被慕四局压在下面的身躯。

秦歌大喊一声,:“你爹到底都教了你什么!废柴!”地面大幅度的倾斜,根本立不住人,秦歌纵身跃起,在墙面上猛踏,才没有被倾斜的房屋影响,他在墙面上连连踩踏,燕子三抄水跳到我旁边,单手捻决,喃喃念叨:“归命!持莲华!大忿怒者!破障!”手指如电,点向慕四局的额头,一道微动的波痕在空气中荡漾开,慕四局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身子一颤就要出手,接着他一愣,惊喜的看着我:“二哥!”

我也颇为欣喜,看来慕四局果然没有什么大碍:“四局,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呢?”慕四局从地上支撑着身子,勉强立起来。

我摇了摇头,强憋出一个微笑:“我没事,不过恐怕我们马上就要有事了!”

他一脚蹬在地面上,一脚蹬在墙面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唔~啊!”周身的骨头”喀喀“作响:”这是哪?“”秦歌的……“我刚开口。

秦歌突然打断我:“别啰嗦了,赶紧准bèi

准bèi

,魔婴马上就攻上来了!”

慕四局看了看秦歌:“怎么回事?”

“别问那么多了,你是哪一门!”秦歌迫切的看着慕四局。

慕四局一愣:“休。”

秦歌咧嘴一笑:“好的很!我是景!”

慕四局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转而化成欢喜,脸都红了:“兄弟!”

“恩!等下你结阵死守楼梯口,阻止魔婴上楼,我强启生门送傻屌离开!”秦歌严肃看着我:“回去之后好好生活,只能保护你到这里了!”

虽然我完全不知dào

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这明显是要把我送出结阵了:“不!小太爷要陪你们战斗!”

“陪你大……啊呸,臭不要脸,你这个祸害走了我们才能安全!”秦歌明显是说错了话,声调冷寒。

“决不!我不能放qì

你们……”

慕四局也插嘴道:“二哥,生死关头,你必须走。”

“别跟他啰嗦,结阵。”秦歌冷喝一声,纵身跃起,双手结印:“归命!”他双手变换,马上又换成另外一个结印:“持莲华!大誓愿!虚空无相!一切如来!”

空气隐隐竟然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口子,秦歌咬着牙,似乎很吃力的怒喊道:“那二狗,进去!”

我眉头皱了皱:“不行!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虽然我没有什么用,但是我现在只想守护我身边的人!”

慕四局在地面上一滚,身子像是磁铁一样紧紧贴在倾斜的地面上,他掠过老头子身边,迅速的站立在楼梯口,竟然和秦歌结成同样的手印,手印不断变幻的同时,也喃喃念道:“归命!持莲华!虚空无相!大忿怒者!壁障!”

万道金光竟然从慕四局的周身散发出来,他上身的衣服“嘶”的一声,全部碎裂,露出坚实的肌肉,连肌肉都变成了金黄色:“二哥!我们皆为你而生,你若在此一战中丧命,真的就辜负了我们所有人舍命为了你所做的一切,几万年来,我们都在寻找你,恳求,恳求你,快走!”

“噗!”一声巨响,魔婴已经从二楼冲了上来,重重的撞在之前秦歌设立的结界上,隐隐闪现的结界如同水面,被撞出巨大的波纹!

“那二狗,快!我支撑不住了!”秦歌口中已经吐出了鲜血:“印由心生,结在胸口,我用这条老命设下结界,你难道还要一起陪我们死吗!”

我竟然控zhì

不住的笑了起来,浑身都在发抖:“呵呵……呵……呵呵……走,走……走!”我再也没有回头,咬牙钻进了虚空中的阵法出口,世界只是一闪,穿越过不规则的出口,我出现在胡同口的大门前。

身后是深邃的胡同,面前是黑漆漆的院子大门,这个安逸的午后,四周静的让人想安然入睡,没有人在乎院子内还在进行一场生死的搏杀,结局已经注定,我却谁也帮不了,就这么结束了吗?

身体一阵瘫软,我轻轻的伸出手去推那扇大门,入手处一道波纹隐隐而现,结界,这就是整个院子的结界,我从阵法结界中逃生,把朋友扔在生死之际。

就这么拍拍屁股离开?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到底还能做什么?

战斗!我的兄弟还在为我苦战,我怎么能释然离开!

掏出手机,给老黑播了个电话:“你在哪!”

“嘿!二哥打电话给我了,看看,我们兄弟情深,一分钟看不到我呀,他就想我想的睡不着觉!”老黑在电话里跟别人吹嘘,然后才应声:“喂,二哥,我跟裴大少喝酒呢!”

“马上带上打神鞭,去我家取黑金古刀到菜市口胡同找我!快!!”我疾呼道,兄弟生死不知,我若就此离去,这一生休想安宁。

老黑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样?”

“快!”我挂上了电话,不然老黑一定要问个没完,事关重yào

,必须要他快点把装备送来。

双鞭诛神将,打神鞭是商周朝大将黄飞虎的武器,不知dào

有多少神仙曾经丧命在那两根打神鞭下,而且又被道院加持供奉了四百余年,辟邪驱魔应该不成问题,黑金古刀乃是上古战神蚩尤的神器,刀上血腥煞气冲天,就算打神鞭不好使,我就不相信连蚩尤的魔刀都砍不死一个小小的魔婴!

……

第115章 召唤神龙常三爷

无力的倚靠在阵法上,我闭着眼睛回想着一切,秦歌和慕四局说的什么门,我完全不知dào

,而且两个人道法口诀完全一致,难道这两个人早就认识了?

慕四局拼死护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我身上还肩负着他们家族的兴衰,秦歌那么对我,就有些让我不可思议了,没有任何理由和道理,他们皆为我而生?

那个疯颠颠的老头子是谁,他是看到我的三阴之体才想起那十三,还是因为他认识那十三,才那么盯着我,他眼中迷离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

似乎又陷入了一个迷局,我像是被一张大网网在了中央,身不由己。

我疾步走向胡同与街道的交界处,等待了老黑到来,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太平当世,这些平凡的人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在繁华的都市中央会有一只魔鬼,正在和道家子弟生死抉择。

除魔卫道我辈本分,不为名动天下,只为心中对天下太平的执着!

这个世界仿佛就是这样,表面上平淡无奇,人们每天安然生活,为了金钱为了理想为了女人不断的努力,他们不知dào

在这平淡无奇的世界下面,却是波涛涌动,你永远不知dào

你身边的朋友,谁是魔,谁是道,有可能今天你们还在喝酒聊天,明天就屠刀相向,有可能

你身边唯唯诺诺的小人物,在某一天就变成了道法通天的大侠客,他们隐藏在都市之间,游走在迷离的人群中,寻找着那些企图伤害身边朋友的魔鬼,他们为了全人类的安宁,不断的抛洒出自己的道血,生死在道,魔不尽,吾辈战斗永不止!

如果秦歌解开封印让魔婴走出结界,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怎样?

我突然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旁边的路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心中肯定在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傻了。

我笑,我笑他们才是傻了。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破绽,如果你相信它是一场梦,那么你就能够从这个破绽中,看到一个不同的世界,我看到了,那么你呢!

老黑的速度很快,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已经驱车赶到,他一下车就向我跑来,顺手把黑金古刀抛给我,裴乾也来了,面红耳赤手中还握着一根钢管。

老黑左顾右盼,一脸的急切:“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我锤死他!”

裴乾也嗷嗷大喊:“特么的,人呢,敢欺负我二哥!打架怎么能少了我!”

我接过黑金古刀,冲裴乾强憋出个微笑:“裴少,您先回去吧,这事儿你搀不了。”

裴乾满身的酒气,直接撸起了袖子:“还有我管不了的事?放心二哥,这天下就没有我们老裴家管不了的事!”

我没好气的扭过头,这家伙怎么满嘴跑火车,我迅速向胡同里跑去,也不知dào

秦歌他们怎么样了,老黑和裴乾两个人也随即跟了上来,从内心来说,我是真不希望裴乾跟过来,这个小混混虽然爱吹牛,倒是不惹人讨厌,人也挺好的,只是时间紧迫又无从跟他解释。

我看着面前无形的阵法结界,一脸的忧愁,这该怎么进去呢。

老黑在我背后,挥了挥打神鞭,激动的说:“二哥,人呢。”

我皱着眉头,指了指大门:“在里面,进不去。”

裴乾大喊一声“干他!”就朝着大门一脚踹去,我大惊失色伸手要拦他,没想到他出脚太快,话音刚落就踹了上去,

结果“砰”的被结界巨大的反噬力弹出很远,他闷哼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老黑也吓了一跳,忙过去扶他爬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裴乾用袖子在嘴上擦了一下,低头看到袖子上的血液,顿时愣住了:“血~!”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抬头看了我一眼,“嗷”的一声朝胡同外面跑去,马上就要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凄惨大喊一声:“二哥顶住,我去喊人帮你!”

老黑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被布上了结界,里面有一只魔婴,慕四局他们都被困在里面了,生死攸关。”

“慕四局?”老黑疑惑的说。

“里面的人你都不认识,但是我现在必须要救他们,魔婴太邪了,再耽搁下去,恐怕……”我心中忐忑不安,全身像是一万只蚂蚁在啃噬。

老黑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我肩膀:“什么魔婴鬼婴的,能有多可怕,喊常三爷出来降他!”

我眼前猛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啊!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快请常三爷救命!”

“恩!妥妥的!”老黑重重点了点头。

常三爷就是姑姑家的保家仙,本体是一只金色蟒蛇,他老人家在封印不周山山腹中的大门时,留了一半的金身道气,要我们在危难之时念诵口诀,就能助我们脱险。

老黑两手合十不住的抖动,口中念道:“爷爷秒,爷爷好,爷爷到了小命保!”

“保”字从老黑口中念出,竟然如同重音,无数个“保”字在空中响起,四面八方都是“保……保……保……”的回声,

当回声消失之时,天空突然一暗,一条巨大的金色八爪巨龙出现在天空之中,他不断的围绕在我和老黑头顶,老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呃呃呃……这么……这么牛!”

我也惊叹的望着金龙,龙身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它不断盘旋着,带起巨大的风浪,龙须上下飘舞,金灿灿的龙鳞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是不是有点惊世骇俗,一丝忧虑涌上心头,恐怕明天要上报纸头条了。

“常三爷,请你把结界破开!”我对着天空大呼,这么威武霸气的金龙,就不信治不了魔婴!

金龙在天空中打了个旋,慢慢升起,嘶鸣一声如同宝剑出鞘,迅速向地面上扑来,一条巨大的阴影遮住了我的视野,接着就是一声低沉的碎裂声。

“啵……”空气中一阵动荡,结界发出的青色光芒闪烁了两下,灭了。

(提前预告:11月1号当天,五十更大爆fā

,1号之后日更一万二!敬请期待!)

第116章 魔婴!生死之战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伸手去推门,果然,结界消失了!

一脚揣开大门,我向院子里扑去,同时大喊一声:“常三爷,把魔婴吃掉!”

老黑也攥着两杆打神鞭冲了进来,紧紧的跟在我后面。

金龙在空中盘旋了两圈,我皱着眉紧紧地盯着马上要倾倒的三层小楼,扯开黑金古刀上面的裹刀布,小楼里面时不时一阵剧烈的响动。

等了好大一会儿,那条金龙竟然没有动静,我抬头一看,猛地打了个冷颤,金龙消失了,晴空万里,根本就没有龙的影子。

我和老黑面面相觑:“龙呢?”

老黑揉着脑袋:“估计这神龙就能许一个愿望,你刚刚只是让它破开结界,这下惨了,要三个月不能召唤了。”

虽然心里有点泄气,但是手中黑金古刀已经抄起,便顾不上那么多了:“准bèi

迎战!万事小心!”

老黑嘿嘿笑了一声:“您瞧好吧!本大王专治各种不服!”

我俩冲入一层客厅,一层的天花板已经被打碎了,二层坍塌下来,现在一层就像一座废墟,直接可以看到小楼三层的地板。

三层也是破败不堪,地板上千疮百孔,透过这些破洞,时不时能看到慕四局的翻动的身形,和他旁边那个血衣如墨的魔婴。

我拎着黑金古刀,大喊道:“四局,秦歌!引魔婴下来,我劈死他!”

“你怎么又回来了!”秦歌的腔调有些无力,明显的是劳累过度。

透过地板的破洞我看到魔婴挥手拍向慕四局的脖子,慕四局分明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闪躲慢了半分,胸前被撕出一道血痕。

“我那凌今天要是救不了你们,这二十来年就算是白活了!”说着,我撵指作决:“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咒法一停,剑指魔婴……

什么也没发生,就像我从没念过一样,又不灵了!

我再次念道:“急急如律令!”

“令!”

“令!啊!”

心急如焚连连呐喊,可是这不争气的急急如律令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我急得嘴唇都快咬破了,再次大呼一声:“天罡雷动,乾坤解法!急急如律令!”

成了!我心中大喜。

剑指舞动,一个黑色的影子就冲向三层楼的破洞处。

呃,不对啊,这影子不该向我砸来啊!

黑色的影子竟然是从破洞处,迅速的向我的位置落下来。

“小心!”老黑大喝一声,把我扑向一旁。

应声而下,黑影重重的摔在地上,溅起一片的尘土,竟然是一个大活人,这人不是秦歌也不是慕四局,而是那个疯子老头!

他从十几米高的三层楼跳下来,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依旧木然的盯着我:“那十三……那十三……魔刀!”

我皱了皱眉眉头,这个古怪的老头子这个点了还捣乱,他一步一步痴颠的向我走来,伸着手:“魔刀……那十三……”

刚刚走到我面前,他突然抱起了头蹲了下去,发出惨无人声的哀嚎:“啊!头疼!”

与此同时,慕四局也大喊一声:“快走!我顶不住了!”

不再去理会老疯子,我大喊:“四局,把魔婴引下来,我搬来救兵了!”

我看了看老黑,意思是先让老黑把慕四局骗下来,老黑发挥了罕有的机智,沉声道:“快快把魔婴引下来,让老夫来降魔!”

慕四局腾空跃起,一脚踹开魔婴,从破裂的地板上向下望了一眼,兴许是看到老黑手中的打神鞭,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翻身从三层楼破洞处跳了下来。

他在空中急速旋转着腰身,竟然是我们家的绝学“力转乾坤”,就在他将要落地的时候,硬是扭动了周边的空气,用空气的强dà

阻力让自己缓缓落在了地面上,我自小学习这一招,竟然不知dào

还有这个妙用!

慕四局刚一落地,看了老黑一眼,迅速走到我前面,用后背挡住了我,把老黑推到了前面。

魔婴也紧随着慕四局跳了下来,直接在空中挥掌,巨浪裹挟着红色的魔气,迎面扑来。

老黑吓了一跳,慌忙掷出手中的打神鞭,“嗖”的一声射向魔婴,浓郁的魔气瞬间包裹了打神鞭。

我心中一颤,魔气千万别把打神鞭毁了。

打神鞭被吞没在魔气中,突然金光闪烁刺破了魔气,但是魔婴已经一掌打到打神鞭上,打神鞭如同出弦的利剑,“嗖”反射向老黑,老黑呐喊一声:“啊!”忙往一旁闪躲,但是打神鞭的速度太快了,他刚转过身,就被打神鞭戳在后背上,老黑闷声一哼,扑到在地面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慕四局大概是看到情况不对,纵身而起,在半空中和魔婴对了一掌,没有任何的声响,巨大的劲气刮得脸上生疼,“噗”魔婴从天上推着慕四局落到地上,地板全部碎裂,慕四局浑身青筋暴起,明显是打不过魔婴。

秦歌也从上面跳了下来,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上身的T恤已经破烂不堪,似乎被燃烧过一样,他在下落的同时,结印沉吟:“归命!持莲华!大誓愿!虚空无相!束缚!”

一个金色的八卦出现在秦歌的手掌心,八卦从天而降打向魔婴,魔婴单手压着慕四局,另一只手猛然一挥,浓雾般的魔气扑向金色八卦,“噗”一声八卦被震成粉碎,秦歌直接被反震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撞在墙上,闷哼一声。

此时我已经挥刀砍了出去,魔婴看到我冲了上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一皱,再次猛压慕四局,慕四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脚下地板全部碎裂,半条腿没入了地下,魔婴冲我一挥手,一道魔气扑来,他则迅速向后躲去。

眼见魔气扑来,我咬牙劈了上去,黑金古刀斜划在大团魔气之上,如同划开一团棉花,顿时红色的魔气不见了。

但是魔婴刚一后退,又“突”的向我冲来,他脸上鱼皮般的皮肤,看的我浑身发麻,躲已经无处可躲,只能咬着牙硬拼了,再次挥刀砍向魔婴,魔婴嗓子里低沉的发出一声呻吟,接着就像一股海浪拂面,这巨大的海浪“嘭”砸在我身上,我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碎了,黑金古刀也脱手而出。

第117章 燃烧吧,疯狂的老头子

我重重的撞在了墙上,魔婴的攻势丝毫没有减退,更大的气浪夹杂着腐臭味向我扑来,我已经能够感觉到那股巨大而恐怖的压力了,生死一念之间,我硬着头皮双指立决,生存的希望迫使我不断的口中默念:“天罡雷动……”

一道红影在空气中弥漫开了,魔婴竟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起伸手抓向还没落到地面上的黑金古刀,只差丝毫的距离,古刀就要被他攥在手中了,慕四局速度更快,纵身扑向古刀,抢先夺了过去,老黑也是挥着打神鞭甩向魔婴。

魔婴怒吼一声,身上气波涌动,一掌打在慕四局身上,并提脚踢在黑金古刀刀柄,古刀飞了起来,慕四局哼都没哼一声,也被直接打飞,“嘭”的撞在墙上,墙体被撞塌,依旧没有止住冲势,继而撞出了小楼,生死不知。

老黑手中打神鞭金光隐现,竟然与那波动僵持在空气之中,动弹不得,但是老黑根本不懂任何道法,魔婴一脚踹在他胸口,老黑被踹了出去,闷嚎一声摔在地上不动了。

魔婴在空中再次跃起抓向那把黑金古刀,我不断的念着咒法,但是根本就使不出来。

“呼”的一声破空巨响,一直蹲在地上捂着头喊疼的的老头子,他突然看了我一眼,竟然携带着恐怖的气浪扑向魔婴,那气浪简直是太恐怖了,整座楼都为之一颤,老头子双手连挥,不断有无形的掌印被打了出来,他口中疯了一般的呐喊着:“十三……魔刀!魔刀!”

魔婴反手阻挡老头子,老头子身形不止连连挥掌,无数个金色八卦从他无数的掌印中炸开,天地变色风起云涌!无数的八卦连连突pò

魔婴身上的红色魔气,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声响起,老头子无尽的掌风打在魔婴身上,每一掌都打的魔婴皮开肉绽,更恐怖的是老头子猛蹬魔婴,借力冲向黑金古刀,他的速度太快,竟然出现了重影,数不清的身影冲向黑金古刀,在古刀落地的一瞬之间被他抓住了,魔婴被他蹬飞出去,马上就要撞在墙上,老头子速度再次暴涨,抓住古刀的同时,我连他影子都没看到,他竟然瞬间就到了魔婴身前,“啪啪啪啪”连抽魔婴几十个耳光,接着疯了一样的抓住魔婴的肩膀,从空中“噗”的摔到地上,魔婴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摔进地板里,陷入了地下,老头子身影不止,又是无数道影子冲向已经凹陷进地面里的魔婴,就像一百一千一万个人一样,无数个老头子的身影在瞬间爆fā

,连连踹在魔婴身上,地面狼烟四起,魔婴竟然被打进了地下,看都看不见了。

老头子最后一脚踹出,竟然踏着空气,腾空而起,四周的空气如同被踏碎了一样,猛然一黑,接着老头子的身影就消失了,下一秒就看到老头子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抱着黑金古刀贴在客厅的一处墙角,喃喃自语,仿佛从来没动过一样。

所有人都被老头子的爆fā

力震惊了。

老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头子:“超级神仙!超级神仙啊!神仙下凡了!”

我都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老疯子太厉害了!我疑惑的看上秦歌,他也是双目惊悚,恐惧的看着老头子。

但是老头子竟然浑然不觉,只是像抱着孩子一样抱着黑金古刀,口中不断的呢喃着:魔刀,十三……那十三……

我突然想起了慕四局,忙向被撞破墙的方向跑去,但是魔婴凹陷进的地面上竟然开始慢慢变得血红一片,浓郁的血色狼烟窜上地面,我还没跑到破墙的地方,魔婴已经从地面下钻了出来,“小心!”秦歌大喊一声,但是已经晚了。

魔婴刚一出来,就扑向我,我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他打在肩膀上,顿时一股剧烈的剧痛传遍全身,身子不稳迅速的撞向秦歌,秦歌弹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我,我们两个一起落在地面上,滚了好远。

老黑也没有想到魔婴竟然又出来了,只是一愣神的时间,魔婴刚偷袭过我,马上冲向老黑。

老黑两根打神鞭都掉落在地上,根本反应不过来,魔气扑到他面前,魔婴一掌打向他脑门,下一秒老黑肯定就死定了。

慕四局突然从破墙处窜了出来,半空中他怒吼道:“归命!本不生!如来!大誓愿!壁障!”

魔婴一掌打在老黑头上,老黑周围突然万道金光在空气中一闪而没,一个金色如钟的罩子把老黑遮在了里面,魔婴这一掌仅仅是打在了罩子上。

结印!竟然是慕四局拼死结出一个结印把老黑裹在了里面。

但是魔婴攻击结印的攻击太强悍了,慕四局“噗”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双指并拢,看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向后倒去,身体噗的摔在了地上。

那个化形在老黑身上的金色罩子也随着慕四局倒下而破裂,消失不见了。

老黑哇的一声大叫,忙向我跑了过来,但是魔婴一掌不成,再次打向老黑的后背,秦歌也扑了上去,连连挥掌阻止魔婴,但是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拍,老黑被重重的打在了背上,哇的一声向我飞来,鼻血都留了出来。

秦歌掌风刚到,魔婴也是一掌扑向他,两掌顿时就要交接,秦歌大喊一声:“老爷子!”

魔婴似乎听懂了这句话,身上一颤看向墙角的老疯子,手下也就慢了半拍,秦歌挥手打开他的手掌,接着一掌打在魔婴身上,“噗!”

这一掌明显打的很重,我几乎看到秦歌双手燃烧的无形火焰,魔婴全身猛然一颤,本已经被老头子打成凹陷的胸口,直接被秦歌从背后穿透了。

魔婴只是呆愣的扭过头看了秦歌一眼,脸上不断扭曲,猛地挥出一掌打向秦歌,秦歌一缩身子躲了过去,又是几掌打出,但是一次也没有碰到过魔婴,全都被魔婴身上血红色的魔气阻挡了,他竟然连魔婴身上的魔气都破不开了。

“嚓!”秦歌大喊一声,迅速向一旁撤去,但是魔婴根本不给他撤tuì

的机会,连连挥掌向他打去。

老黑已经昏迷了,我也挣扎着爬慕四局,他现在生死不知,我心急如焚。

“快走!”秦歌最后喊出一声,被魔婴抓在手里,重重的摔了出去。

……

第118章 上架感言:写给亲爱的你们!

这个时代不缺少小人物,但缺少英雄,

所谓英雄者,敢为人之不敢为,敢当人之不敢当,

我想给大家一个英雄,打破陈规,打破平衡,拒绝平庸活着的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

英雄者,志之所向披荆斩棘,坎坷困苦愈战愈勇,

这,就是《我的道门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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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说出上架两个字,如同一块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不管成绩好与不好,刺城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坚持!

只要还有亲爱的你们在支持我,我就会永无休止的写下去,只要还有亲爱的你们陪我走下去,再多的困难都不算困难!

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要感谢你们,感谢每一个帮zhù

过我的人:

最要感谢的是一直不离不弃支持《我的道门生涯》的最最最亲爱的书友大人们,

无论是推荐票、打赏、点击、留言、收藏的大人们,还是一直默默潜水看书的大人们,

在这里,刺城都要深深的鞠上一躬,表示衷心的感谢,谢谢!

感谢严厉的主编一索大人,在百忙之中帮我起书名,使我一步走向接近神的行列,

感谢温柔的责编明月,感谢他耐心的指导和鼓励,还有安排的一次次推荐,让更多的朋友能够看到道门生涯这本书。

感谢温柔的编辑红枣,大半夜还要回复我一大堆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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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生涯从八月份开始构思,到今天,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算上废稿残稿我写了将近一百多万字。

这三个月里我几乎魔症,脑海中全是各种悬疑,各种鬼怪,连睡觉,都快要不敢一个人了。

我不是专职写作,我有着自己的工作——小小的公务员,城市规划,

工作时间每天差不多要六个小时坐在电脑前,规划着我所在的这座城市的明天,

这是一个用脑的工作,

每天下班以后,还要趴在电脑前构思着我的故事,

这还是一个用脑的工作,

这三个月来,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暗涌,不停的沸腾着,

期间,我写过一个五万字的开头,废掉了,又写过一个把八万字的开头,又废掉了。

包括无数个几千字、一万字甚至三万字的开头,全部都废掉了,

期间的辛苦与疲惫,就不与诸君分享了,希望你们能看到刺城快乐的一面,而不是阴郁抓狂的一面。

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我怎么写,始终找不到一种正确的感觉,写出来的东西都和我心目中某个模糊的印象相差甚远。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今年的八月底,某天和友人喝酒的时候,聊到了一些悬疑的故事,

便提笔写了几句,随后发xiàn

它恰好是我所需yào

的那个开头,

于是,我的道门生涯,就随之而产生了。

目前已经发布了三十万字,它仍旧不是十足的令我满yì



很多次我都曾想过从头再来,可是我觉得自己目前找不到比这更适合的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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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也就意味着要收费,可能有些小伙伴要开始放qì

了,在这里刺城要说声抱歉,

其实订阅真的不贵,

刺城每个月大概能够更新十五至十八万字,诸君订阅是千字五分钱,一章也就是一毛钱,十五万字才七块五,

七块五,对于读者来说,这无非就是两瓶脉动,但却是刺城一个月辛辛苦苦的全部心血,

而且,在腾讯扣除所有费用之后,我也只能拿到千字一分钱的稿酬,最后到手不到三块钱。

这说起来一定是个悲伤的故事,但它却真实的存zài

着,

当我第一次开始码字,我就没有看过盗版书了,因为我总算体会到了作者的不容易,

对于读者来说,只需yào

五分钟就能看完一千字,而对于刺城来说,这一千字也许要花费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一千字的情节,两千字的章节,这需yào

做很多铺垫,查阅很多资料,

当有些情节让大家看的爽到爆的时候,大家或许不知dào

这爽到爆的情节,是刺城花废好几天或者更多天,抓破头才能想出来的。

当很多人看完一章安然入睡的时候,他们不知dào

刺城还在对着屏幕熬夜奋战,努力的写出每一章能够让读者开心的文字。

对于很多读者来说,两千字,只花一毛钱,这并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事实上,在消费上而言,没有什么比看书消费更廉价的了。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以订阅的方式支持作者,因为大家小小的订阅,将是作者生活的全部。

当然,我也不会抵制朋友们看盗版,也不会去怪罪看盗版的朋友,

甚至,如果你没有钱、没有卡、不方便付费阅读,请加QQ群259124407,刺城会免费发给你们付费章节,

文化的世界里没有贫富之分,只要你想看,我都可以给予你们,

写书的过程是痛苦的,

刺城只是希望朋友们能够陪我勇敢的走下去,希望大家在看盗版书的同时,能够记得,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位叫做刺城的写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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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架之前编辑要求刺城不要更新太快,结果每天只能发一章,

读者几乎刷爆了我的评论区,所以,明天上架第一天,刺城要爆fā

了,小宇宙要燃烧了!

最后,我只想说,刺城在努力,努力创作从未停止,刺城在感恩,感恩每一个陪我走到最后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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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篇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二狗将要走进什么样的谜团之中,又将遇到什么样的兄弟姐妹,

凶残的对手又将设下怎样的陷阱,九死一生的旅行将会发生怎样奇妙的故事,

那二狗又该怎样化解一次又一次的危机,怎么和凶猛的小伙伴们一起战斗!

敬请和那二狗一起披荆斩棘,一起走过我们的道门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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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和刺城一起愉快玩耍的小伙伴们,请加入QQ群:259124407

这里有大票大票的美少女,还有帅气坚毅的美男子,更有交流剧情愉快玩耍的好书友!

第119章 茅山泰青宗

我一只手臂好像是断了,硬是单手拖着慕四局往院子外面拉,能救一个救一个吧!

魔婴重创了秦歌之后,一步步向我走来,他每走一步,我就拖着慕四局退后一步,他就那么慢条斯理的逼近我,我也是越退心里越寒,最后直到靠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喂……喂……喂,慢着慢着!别过来!”我惊喊道。

魔婴似乎听懂了我说的话,突然止住脚步,冷冷的看着我。

他突然这个反应,我倒是不知dào

怎么办是好了,只能硬着头皮指着墙角的老疯子:“你去……你去打他。”

老疯子紧紧贴在墙角,抱着黑金古刀喃喃自语,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一样。

魔婴似乎是感觉到我在耍他,低吼一声,双手聚集大量的魔气向我砸来,魔气如狼烟砸向我,我断了一只胳膊,怀中还抱着慕四局,根本无从闪躲,心想,小太爷这次真的归位了!

我看了老头子最后一眼,希望他还能救我一命,但是他根本就不看这里,血红色的魔气瞬间打来,灼热的热浪已经让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所有人都得死……秦歌曾这么说,我现在才明白,我太自大了,没把他们救出去,反而又把老黑给害了。

“天地同生,扫秽除愆,炼化九道,还形太真,急急如律令!”一把青光剑从天而降,“铛”的插在了我和魔气之间,浓郁的魔气瞬间被打散。

我和魔婴同时向院子里看去,那正气凛然的道咒来自院子。

“嗨!二哥,我喊了帮手来!”裴乾缩着头,躲在一个长衣道袍老者的后面,贱兮兮的冲我打招呼。

在长衣道袍老者的身边,还有七八个小道士模样的少年,背着道剑立在老者身旁。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邪魔当道,我辈得而诛之!”道袍老者掖起腰间的长袍:“结阵!”

“是!”那七八个道袍少年一声迎合,顿时散开,脚下步伐一致,口中喃喃念叨:“天将骑吏,径下云罡。斗转星移,潋灧三光。上应九天……”

“哇嚓,茅山泰青宗!”秦歌大喊一声。

老者也不理他,双指立决,低吟一声:“归鞘!”

插在地上的青光剑颤抖了两下,“嗖”的一声飞起,迅速的回到老者手中,老者立剑捻决:“出鞘!”

魔婴回过神,再次一掌打向我,我两眼一闭护住慕四局,老者怒吼一声:“妖孽!休得伤人!”一声剑鸣,青光剑再次射向魔婴,魔婴一脚踢开我,在空中转了个身躲过了青光剑,但是青光剑迅速调转剑锋,从背后射向魔婴,魔婴转身不及,被宝剑割破手臂,顿时一股浓烈的臭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魔婴大怒,扑向道袍老者,青光剑已经再次回到了老者的手中,他连连后退。

七八个小道士口中念咒,脚下有条不紊的踱着古怪的步子,很快组成一个圆形的阵法,个个抽出后背上的道剑,怒目瞪着魔婴。

道袍老者躲避魔婴的攻击,也不还手,引着魔婴向圆形的包围圈里走去。

裴乾穿过人群,向我跑来:“二哥,你没事吧?”

我感觉胸口的肋骨好像被踢断了几根,疼的厉害,向他挥了挥手,把慕四局递给他:“快,送四局去医院。”

裴乾打了个手势:“妥妥的,我刚刚打电话喊了救护车,就在外面等着,你也一起出去吧。”

我惊诧的看着裴乾,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行,我不能走。”

“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走。”裴乾恐惧的看着我胳膊上的伤口。

“别啰嗦了,谢谢你,把他们带出去,我还能顶住!”我指了指老黑和秦歌,强自撑起身子。

“好!那你保重!”说着,裴乾背着慕四局向院子外面跑去。

此时的战圈一变,明显魔婴已经落入了包围之中,七八个小道士你一剑我一脚,魔婴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他身上那股血红色的魔气一旦聚集,就会被战圈之外的道袍老者飞剑击碎,这么下去,魔婴很快就能被灭掉了。

我走到秦歌面前,他对着我做出个惨笑。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说的什么话,快扶我起来,我还能战斗。”秦歌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我单手帮了他一把,他推了推我:“你先走吧,这不是正宗的茅山道士,恐怕降不住这魔婴。”

“那就一起撤出去,魔婴之事,改日在说!”

秦歌突然厉声:“不行!魔婴入世,势必祸害人间,我堂堂正道弟子,怎么能坐视不理!”

我犹豫的看着秦歌,他好像已经不是那个赖兮兮的怪人了,而是那么的真实与平凡:“兄弟在前,我怎么能走,我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谁是你兄弟,少套近乎。”秦歌不再理我,向战圈跑了过去。

他说的没错,这几个道士虽然占据了上风,用阵法围住了魔婴,但是却对魔婴无可奈何,这么长时间的僵持下去,战圈一乱,魔婴肯定要挨个击破这些年轻的道士,到那时,恐怕这些正义之士也难免惨遭魔婴毒手的厄运。

阵法之外,道袍老者也是满脸的汗水,显然是没有料到魔婴是这么的厉害,他手中的青光剑不断翻飞,瞅准时机就向魔婴刺去,但是魔婴虽然被化去了魔气,万年的修为却使得他愈战愈勇,大有逼出战圈的可能。

“归命!普遍诸金刚,暴恶魔障,大忿怒者,摧破!”秦歌双手结印,冲入战圈向魔婴打去,魔婴刚刚躲过一个道士的凌厉剑法,秦歌已经杀到,巨大的八卦图像一面移动的城墙,砸向魔婴,魔婴顿时聚集红色魔气,回手反击,但是老道士的青光剑也刺了过去。

八卦突pò

魔气重重的砸在了魔婴的胸口,青光剑也到了眼前,狠狠的****魔婴肋下。

魔婴大怒,仰天一声长啸,周身炸出一片血雾,弥漫在四周。

道袍老者大喊一声:“散开!”

但是他喊的晚了,小道士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血雾笼罩在了其中,顿时就是一片惨嚎:“啊!”

阵法大乱,其中一个小道士被魔婴抓在手中,一掌啪死,胸骨都凹了进去,另一个小道士刚要闪避,却被魔婴掌风震飞,重重的摔在地上,无声无息了。

道袍老者双目怒瞪,口中怒吼,纵身闯进血雾,血雾越来越浓,马上就要把整座院子包围了,我看到裴乾在大门口露了个头准bèi

准来,看到这种情况突然大叫一声,又跑了。

……

第120章 老疯子你倒是上啊

秦歌迅速的退出血雾,从地上拔出来两柄三棱刺,再次窜向血雾,大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现在冲进血雾中,除了给他们添乱,一点忙也帮不了,只能向老头子走去,希望能够劝说老头子帮忙灭魔。

老黑并无大碍,已经打起了呼噜,这种情况下他竟然睡过去了。

“老先生,现在情况危急,希望您能够出手相救。”我蹲在老头子面前,好言好语的劝他。

老头子抬起头,笑呵呵的指着我:“嘿嘿……那十三,出手相救……”

说着,他把黑金古刀递给我:“魔刀……嘿嘿,你的魔刀……”

我接过黑金古刀:“老先生务必帮zhù

我们,好吗?”

老头子根本不接我的话,只是指着我:“嘿嘿,魔刀血祭,三阴降世……嘿嘿……三阴终于降世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我大喊一声,有点生气。

老头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傻呵呵的指着我:“天道轮回,三阴降世,魔刀血祭,四海臣服……嘿嘿,那十三你回来了……”

我简直是无奈了,这确确实实是个疯子,只能用商量的语气,再次哄他:“我是那十三,现在咱俩玩个游戏好不好?你去帮我消灭那个魔婴……我给你买糖吃。”

老头子两眼无光,只是紧紧的盯着我,指着我的胸口:“天道轮回……魔刀血祭……嘿嘿,魔婴……杀!杀了他!”

“对,魔婴,你去把魔婴杀掉,我给你刀啊。”我把刀递给他。

老头子并不接刀:“你去杀了他,我给你刀呀……你去杀了他,杀,杀杀!”

“老大爷,咱俩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老头子依旧不接刀:“那十三……杀了他……杀杀杀!”

我站了起来,不再去理那个老疯子,现在只能听到院子里翻飞的厮杀声,时不时有闷哼传来,不知dào

是哪个同道又受伤了。

“啊!”长袍老者凄惨的大喊一声,我的心头一紧,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冲着里面大喊:“秦歌,赶紧驱散这浓雾。”

秦歌声音粗重:“我现在哪有那个能力,起码要恢复十天半个月的!去把慕四局喊回来!”

“他身受重伤,送医院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歌发出:“唉”的一声叹息,不再说话。

我抱着手中的黑金古刀,刀身冷寒,隐隐泛着红光,自从带回来之后,刀身的锈迹越来越重,半个刀身都快锈死了,但是依旧抵挡不住那锋利的刀芒。

我试着用断了胳膊的手握住刀柄,竖起二指捻决,低声喊道:“天罡雷动,五行借法,急急如律令!”

空气突然凝固了,变得干燥起来,不断的有风向我指尖聚集,渐渐形成了一个飓风旋窝,旋窝越来越大几乎控zhì

不住了,我猛的挥了出去。

巨大的球形旋窝被我推向血雾,在血雾中嗡嗡翻滚,不断破开魔气。

老疯子突然跳起来,拍着手:“嘿嘿,阴符……那十三回来了……嘿嘿……阴符……”

我此时懒得理他,紧紧的看着不断被旋窝吸收的血色浓雾,但是老头子一直围着我打转,我根本不能全神贯注的施法,很快思维就被老头子搞混了,飓风的旋窝慢慢消失了。

“起开!”我推了一把老头子,再次捻决低吟:“天罡雷动,五行借法,急急如律令!”

但是这次没有成功,什么效果也没有,我的心里焦急,这算什么事,时灵时不灵啊!

老头子一直拍着手围着我转圈,满脸笑呵呵的,我刚要再次推他,魔婴突然从魔气中杀了出来,一掌打向我,我根本没有防备,刚一回过神,魔婴那张烤鱼皮的枯皱老脸就已经到了面前,吓了我一大跳。

躲根本躲不掉了,只能本能的伸手去摸黑金古刀。

“死!”老头子突然窜到我面前,他厉声呐喊硬是与魔婴对了一掌,这一掌凌厉异常,巨大的劲气“噗”的吹散了周边的血色浓雾,我也被逼得连连退了几步,差点坐在地上,魔婴闷哼一声,被逼回了浓雾之中,老头子也不追他,反倒是向我跑来,拍着手哈哈大笑。

这么个超凡的大师,怎么就脑子不好使了呢,我一脸的震惊,又十分无奈,手中刚抄起的黑金古刀,被我猛的甩进战圈,爱谁谁吧,砸死一个拉倒。

没想到我把刀丢出去,老头子竟然急了,他比刀还要快,迅速的窜进了浓雾中,再一转眼,他已经在浓雾中逛了一圈,回到了我面前,两手捧着刀递给我:“嘿嘿,那十三……那十三……你的刀掉了。”

嘿,这气死人的老头子……

我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冲老头子笑了笑,再次把刀抛进浓雾中,老头子又一次的飞身进去,这次更快,我都没看到他的身形,他就已经回来了,依旧两手捧刀递给我:“刀,刀……”

我一看这有门啊,我拎着刀诱惑这老头子,一点点把他勾引进浓雾中去,希望能够把他带进战圈,只要魔婴敢对老头子下手,我就不信老头子不一掌拍死他!

我拎着黑金古刀左摇右晃,老头子两眼也紧紧盯着刀,我后退一步,他就跟上来一步,很快我就把他带进了战圈之中。

隐隐约约,道袍老者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他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青光剑,魔婴肯定就在他身边。

我看准机会,趁着道袍老者喘息的机会,猛的把刀扔向我认为魔婴有可能出现的位置。

老头子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我这次把刀扔的飞快,老头子竟然在空气中猛然一踏窜向战圈,一阵焦糊的味道传来,空气都被他踏碎了,风鸣声夹杂了摩擦出来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黑金古刀的方向没有魔婴!

老头子猛地抓住古刀,一闪身向我冲来,又是把刀递给我:“刀……刀……刀……丢了。”

哎呀,这个笨老头子,我突然向战圈一指:“那十三!”

老头子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我迅速的把黑金古刀****腰力,用衬衣遮住,等老头子回过头来,我冲他摊了摊手:“刀,刀丢了。”

老头子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皱起了眉:“刀……丢了。”

我搂着他:“你看,浓雾太大了,找不到刀,把雾打散就可以找到刀了。”

老头子突然啪啪拍手:“找到刀了……找到刀了……雾……雾……”

“那你去打散它,快出手。”

老头子脑子根本就不够用,也学着我说话:“你去打散他,打散他。”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妙计升上心头,我装模作样的双手一挥,口中大喊:“砰!”

第121章 卫道,冥火焚身

这下老头子可真上当了,他也双手一挥推向雾气,口中喊道:“砰砰砰。”

“不是这样,用力,用口诀打它。”我再次一挥手,装模做样的打向浓雾。

这老头子简直能把人气死,他也学着我,根本就不用力qì



我瞪了他一眼,吼道:“滚滚滚,都是雾,看不见,刀找不到了!”转身向屋内走去,满脑子忧愁。

老头子竟然没有追上来,过了好大一会,我听到他大喊一声:“砰!”

我嚓!

这一声“砰”的效果简直是撼动天地,不只是雾气,所有人都被他打飞出去,院子都为之一震,原本已经倾塌了一半的小楼,再次塌方,差点把我埋在里面。

天地间一片清明,所有的雾气都不见了,再看战圈之内。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五个小道士,已经断气了,长袍老者的胳膊竟然被扭断,还剩下空荡荡的袖子飘在空中,剩下的人,包括魔婴,全部都躺在院子最远处的墙下,这是被老头子的掌力打飞的。

老头子拍着手,连连喊好,又向我跑来。

我躲开他,抽出黑金古刀,想要趁着魔婴被打蒙醒来之前,给他一刀。

魔婴也不傻,只是一阵喘息,“呼”的跳了起来,他的周身聚集了浓浓的血雾,慢慢的隐入血雾里,转眼就看不到他了。

我已经冲到了前面,面对厚厚的血雾,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咬着牙硬上,用力的转动身体,随之甩动手臂,挥起金刀砍向浓雾。

魔婴突然从浓雾中打出一掌,掌风带着腥臭迎面扑来,我侧身躲过,但是刀势不减,直接划破了浓雾砍向他的手臂,魔婴大概是没想到我能躲过去,我听到雾中低哼一声,血雾卷着浪头就向我包来。

刀身几乎砍到魔婴的胳膊,但是被一团血色浓雾缠住了,抽也抽不出来!

我正着急,魔婴再次向我抓来,这一下我真是躲无可躲,直接被他抓住锁骨,瞬间就是五个血洞(插)入了我的肩头,我两眼一黑惨叫一声,就要退走,但是锁骨已经被魔婴扣住,动一下浑身都疼的要抽死过去。

魔婴似乎没有理我,他停顿了一刻,一掌拍在我胸口,撞击力把我击倒在地上,滚了几滚,我满眼都是金星,呼吸一下都是刺痛,动也动不了了。

秦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扑向魔婴,直接钻进了魔婴周身的魔气里,那浩然正气的咒法顿起:“归命!持莲华!缚鬼伏邪!百鬼消除!束缚!”

秦歌迅速念出道决,魔气震荡了一下,秦歌哀嚎一声:“道长,灭魔!别管我!”

道长被剩余的三个小道士从地上搀扶起来,持剑而立,听到秦歌大喊,他口齿翻飞,上下擦碰,单手捻决御剑,喃喃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拜请五方五鬼阴兵急显灵,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青光剑腾空而起,射向魔婴,长袍老者在腰间呼的一掀,道袍被他撩起,我这才看到,原来长袍老者的腰间缠绕着一圈黄绫!

他腾空跃起,猛的一扯身上的黄绫,黄绫如同长蛇卷向魔婴,瞬间包裹了秦歌和魔婴二人,老者不停的扭转着身体,黄绫不断的从他身上射出,他突然咬破手指,迅速的捏住黄绫的尾端向后一扯,挥手不停的用血在黄绫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道咒,最后一掌把黄绫推了过去,大喊了一声:破!

下一刻,他自己也冲进魔气之中。

只听“噗哧”一声,一股黑血从浓雾中喷出来,魔气顿时四下消散,三个人的身影渐渐显露了出来。

秦歌和魔婴被黄绫包成了粽子。

我拧身也想要冲上去,但是胸口猛然一闷,噗的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两眼发黑,剧烈的疼痛感让我恨不能抽死过去。

秦歌紧紧的抱住魔婴,道袍老者的青光剑穿透了黄绫,穿透了秦歌的身体,又穿透了魔婴的身体,把秦歌和魔婴穿在了剑上。

“走!带着老先生走!全完了!”秦歌发出最后的嘶吼,身体竟然燃起了紫红色的烈火,连同魔婴一起剧烈的燃烧起来!

“不!”我嘶声厉吼,不断有鲜血从口中喷出来。

道袍老者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口中道决不断,青光剑一阵闪烁:“天地冥火,引道诛魔!”

他说毕咬破舌头,一口道血吐向魔婴,顺势一掌打出,他的手掌竟然变成了透明的青色,如同一把屠刀。

魔婴和秦歌被困得弹不得,被一口血吐在脸上,魔婴似乎受到了强烈的伤害,咧嘴疯喊,没有面目的脸竟然化成了一个婴儿的模样。

秦歌倒是两眼迷惘,化身在烈火之中,痛苦的皱着眉头看着我。

婴儿突然哭泣了起来,让人不禁觉得心头一疼,道袍老者也是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手下一慢,打出去的掌法还未沾到魔婴脑门,魔婴就猛地一挣,小股的魔气从他身上窜了出来,强dà

的气息如同爆zhà

一般,透过黄绫,直接把道袍老者震飞到了院墙之外。

“秦歌!”我的心快要被划开了,比身上的伤痛要疼一万倍,再这么下去,秦歌非要被活活烧死不可!

我猛咬着舌头使自己精神专注,立指捻决口中怒吼咒法:“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满脑子都是拯救,我该怎么救你!我的兄弟!

咒法一落,一股巨大的风浪卷向秦歌和魔婴两人。

秦歌几乎是和我的咒法同时嘶吼起来:“住手!”

但是已经晚了,黑色的风浪如同绞肉机一样撕碎了黄绫,也撕碎了魔婴和秦歌两人的肌肤,无限的飓风从地下涌上来,两人被卷着刮向天空之中,

我赶紧止住咒法,瞬间风停浪静,魔婴在空中带着紫红色的火焰扑向我,秦歌直接从天上落了下来,马上就要摔在地上。

道袍老者突然从院墙外冲出,纵身抱住了秦歌顺势一甩,轻轻的丢在了地上。

接着道袍老者厉喊一声,单掌切入魔气之中,魔婴此时已经被重伤,他抛弃了攻击我,而是双掌也夹带着血色魔气打向道袍老者,老者低哼一声,青色的掌风瞬间对上魔婴红色的魔气,青红缠绕在一起,扭曲成为八卦的形状。

四周的空气震荡了一下,突然凝固住了,道袍老者突然跳起,一脚踢在青红色的八卦上,八卦一颤冲向魔婴,魔婴抵挡不住,直接被八卦撞进了破败的小楼里。

三个小道士脚下不断的迈着诡异的步子,竟然看也不看自己的师傅,他们一个个眉头紧锁,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随着他们的走动,不断有八卦图出现在地面之上。

第122章 魔道不止,战斗不息

魔婴脸上的婴儿面孔突然化成一个妇女,妇女凄惨而绝望的呐喊着,让人头皮发麻,变化一止就向三个小道士冲去,他惨叫着连连打出恐怖的攻击,魔气就像挣脱了束缚的野狗,化作一群婴儿冲向三个小道士。

小道士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的念诵着经文,脚下踩着怪异的步子,而且三个人把魔婴围在了中间。

魔气幻化的婴儿,如同恶狗一样扑向小道士,但是冲击的半路上,竟然像撞在水面之上,来势汹汹,刚与一个小道士接触,就被化成了无形,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波纹震颤,三个小道士竟然自己组成了一个阵法,死死的把魔婴困在其中。

虽然如此,但是小道士根本腾不出手来攻击,这样围困下去还是要被魔婴耗死,我动也动不了,老头子一直蹲在我旁边,笑嘻嘻的说着离谱的话。

看来依旧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我张开嘴想要对老头子说话,但是鲜血顺着嘴角就流了出来,一句话就被憋了回去。

道袍老者显然是已经油尽灯枯了,身形一晃就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我,眼神凌厉寒彻骨髓,似乎对我有着莫大的仇恨,我动也不能动,心中疑惑不解,我又没有招你,瞪我干什么。

道袍老者口中呢喃,青光剑跌落在地上,他双指挥舞,地上的宝剑突然活了过来,悬浮在空气之中,剑锋暴涨迅速的射向魔婴。

魔婴不停的在阵法中上窜下跳,不断冲击着结界,三个小道士也开始七窍出血,看来巨大的攻击,也使他们自身受到了结界的反噬,终于,一个小道士无声无息的倒下了,阵法被破开了一个漏洞。

我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些小道士才十三四岁,大好华年的生命,就这么黯然消逝了。

剩余两个小道士脸上略过一丝恐惧,迅速向两边跳去,魔婴从破开的漏洞处冲了出来,血衣飘飘扑向其中一个小道士,浓郁的魔气再次化成实质,重重的打在小道士胸口,小道士一口鲜血呕出,被魔婴打进了地面之中,生死不知。

青光宝剑已经射了上去,剑锋凌厉的青光恐怖的闪烁着,等魔婴回过身来,巨大的剑qì

“嗖”的刺破了魔婴的胸口,魔婴惨叫一声,天空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裂缝,那裂缝我见过,就是秦歌之前打开的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魔婴要逃!”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

道袍老者捻决御剑,动弹不得,最后一个小道士看了一眼他的师傅,虽然脸色煞白,但是却双眼凶光大现,全身“轰”的一声燃烧起来,直接扑向了魔婴,魔婴被青光剑插在胸口,正要钻进裂缝之中,就被小道士死死的抱住了。

魔婴凄厉的惨叫着,身上魔气翻腾,卷带着剧烈燃烧的小道士和青光剑就钻进了裂缝之中,空气啵的一声轻响,魔影消失不见了。

以身卫道,小道士竟然用火焰燃烧自己,试图与魔婴同归于尽,我的心口像是被一柄钢刀剜去一块肉,疼的直抽搐。

终于,道袍老者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院子里再一次的静了下来,四处残破不堪,只有老疯子一个人跳来跳去。

还有谁能救我们,这魔婴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人类在他面前弱小的如同蝼蚁。

我绝望的看着老疯子,他满脸的笑容,我也知dào

说什么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此时的痛不只是来自肉体,更是来自于内心之中,灭魔不成反倒让魔婴跑了,秦歌生死不明,慕四局也是身受重伤,还有谁能够阻挡魔婴的脚步?

等我再次睁开眼,老疯子竟然也不见了。

道袍老者缓步向我走来,他看着我摇了摇头,显然是觉得我不行了。

“无量天尊,道友身受重伤恐命不久矣,贫道无力回天,就此别过。”说着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带来的八个徒弟在地上躺了一片,他难道就不要收个尸吗?

我用余光看向院子的地面,哪里有小道士的影子,除了室内传来的呼噜声,什么都没有,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我和老黑两个人。

就这么让魔婴跑了,我的头疼的厉害,继而一阵天昏地暗,昏死了过去。

四周充满了乳白色,到处都是消毒液的刺鼻味,我缓缓听到有人在说话。

“心跳30,电击……起搏……快!”

“血压正在急速下降……要不行了。”

“滴……”

长鸣的“滴”声像是催眠曲一样,我再次昏迷了过去。

“机器出问题了,心跳每分钟两千九,马上突pò

三千了。”

“王医生,需yào

紧急断电,心电监护仪直冒火花!”

“王医生,病人呼吸停止了!呼吸机正在起火!”

“王医生,供养装置电脑爆了!”

“王医生,啊!”

“轰”的一声巨大声响,我突然坐了起来,四周白花花一片,刺的睁不开眼睛。

我全身赤裸的坐在手术台上,周围好几台机器正在冒着黑烟,头上的无影灯剧烈的弹射着电火花,耳边的消防器报警器蜂鸣着,医生们乱作一团。

“鬼啊!”

“妖怪……救命。”

“诈尸了!……”

“镇静,镇静!不要慌,快打110!哎呀……谁特么的踩我头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医院的医生怎么跟疯子一样,随便拉了一条白色床单围在身上。

手术室的门“砰”的一声,老黑推开一个发了疯的医生,从门外闯了进来,后面跟着裴乾。

那个发了疯的医生拼命的想要挤出去,但是被裴乾,连撞了两次,被裴乾一脚踹了出去。

老黑只看了我一眼,就愣住了,诡异的双瞳一会儿扩张一会缩小,呼吸沉重。

我看了看我自己:“怎么了?”

老黑竟然哭了,猛的上前抱住我:“呜呜……二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裴乾也上来抱住了我:“二哥,你都不知dào

我签生死协议书的时候有多害pà

,你终于没事了。”

我用力的推开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昏迷了八天了,医生都已经确定你死了。”老黑泪流满面,却带着笑容:“要不是裴大少逼着医生抢救,他们早就把你送太平间了。”

记忆迅速的开始恢复,之前发生的一切在我脑子中不断的翻滚,最后一个镜头:魔婴!

“魔婴!魔婴跑了!”我惊呼一声,两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别紧张。”裴乾赶忙上前扶住我,老黑也是搀着我另外一条胳膊:“秦歌去追魔婴了,它跑不了。”

第123章 我的生死八门

不对,还少了一个人!

“四局呢!”我心中一阵惊慌。

“那个小子肋骨断了四根,正在病房里躺着。”老黑拍拍我:“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皱了皱眉,心中一口闷气吐了出来,还好没有出太大的乱子,我抱了抱裴乾:“裴少,这次多亏了你,可是对不起那位道长和他手下的八个弟子。”

“没事,你想太多了。”裴乾有些迟疑,吞吞吐吐的说:“徐道长已经回茅山了,那八个弟子……不提也罢,唉。”

我摇了摇头,两眼一阵阵的发黑,八个少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大好青春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为了心中的道,为了那一句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老黑看出我有点不适,忙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二哥扶到病房里去。”

“哎!”裴乾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忙搀着我向手术室外走去。

医院里几乎乱了套了,三个人步入走廊,还能够听到四周鬼哭狼嚎的叫唤声,我心中不禁的有些纳闷,他们之前好像呐喊着遇见鬼了?不至于吧。

“这群医生怎么神经兮兮的。”

“谁知dào

呢,别理他们,一群傻缺,之前还通知我,说你不行了,宣bù

死亡,真是蠢到家了。”裴乾嘟囔着。

“就是,一个大活人,好生生的差点被他们弄死,我说裴大少,你这医院也太次了,简直是打脸啊!”老黑扶着我,用脚去踢裴乾,被他躲了过去。

裴乾皱着眉,红着脸:“回去就让我爹把这家院长撤了,什么玩意儿。”

我笑了笑,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手术室在一楼,慕四局的特护病房设立在医院后面的庭院里,院子里种满了各色的植物,穿过院子的草坪,就是一道长廊。

长廊的第一间,上面写着:特护,001。

“到了,就是这间。”裴乾推开门,把我和老黑领进去。

慕四局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被绑在床上只露出两个小眼睛,一看到我进来,呜呜乱撑,但是他全身都裹满了纱布,根本动弹不得。

“这……”我皱了皱眉头,指着慕四局说。

“唉,这孩子断了四根肋骨,还非要去看你,医生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他捆起来了。”老黑耸了耸肩。

裴乾坐到慕四局的床上,拍着慕四局的脑袋:“老弟啊,哥哥们这是为你好。”

慕四局看也不看他们,只是紧紧的盯着我,努力的晃动着身子。

“快给他解开啊!”我有点哭笑不得。

“哎!”

老黑和裴乾二人三下五除二,像是拆快递似的,一层层的把慕四局身上的纱布拆开,总算是把他从木乃伊的壳子里掏了出来。

慕四局两眼放光的看着我,颤抖着声音:“二哥,你没事了,没事了,真好。”

“别激动,别激动,我又没死,看你们这一个个,弄的跟我真死了似的。”我冲他笑,他也咧着嘴冲我笑:“都打起精神来。”

“我前天听这两个人在门口抱头大哭,还说你死……”慕四局的话刚说一半,马上就被裴乾捂住了嘴。

裴乾插话道:“你这孩子,病的严重,怎么竟说胡话呢,哥怎么会哭呢!”

老黑也赶忙上来拍慕四局的头:“撒谎可是不对的,你这么说真的好么?”

慕四局被他俩弄的手足无措,只能傻愣愣的冲我笑了笑:“二哥你伤势那么严重,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在地上跳了跳,又拍了拍胸脯:“好像也没什么事了。”

老黑忙过来搂住我的肩膀:“二哥是谁?想当年我俩在不周古墓,可是死过五次原地满血复活的主儿。”

“就是,就是,二哥威武。”裴乾也在一旁敲边鼓。

“好了好了,别吹了,灰太大,迷眼睛……”我忙拦住他俩:“饿了,老黑去弄点吃的吧?”

“我去我去,老黑哥在这陪二哥吧。”裴乾永远是那么的热情,话刚说完就窜出了房间。

我在旁边的床上坐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沉声对慕四局说:“四局,你说咱俩算兄弟吗?”

慕四局被我问糊涂了,两眼瞪着我:“二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说,算还是不算。”

“算!当然算!”慕四局拍着胸脯解释道。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桌子上有包烟,也不知dào

是谁的,我抽出一根扔给老黑,又点了一支给自己:“你到底是谁!”

慕四局一愣:“二哥,我是四局啊!”

“我知dào

你是四局,我是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和秦歌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们找上我,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弹了弹烟灰,虽然语气不重,但是冷冷的。

“这……”慕四局犹豫了一下。

老黑好像紧张了起来,悄悄的往自己坐的椅子上摸去,紧紧的攥住了椅子的靠背手柄,毕竟老黑和慕四局根本不认识,听我这么质问慕四局,老黑自然而然就升起了一股防备之心。

我瞪了一眼老黑,示意他不要冲动。

老黑这呆子竟然自作聪明的跟我点了点了,暗示我妥妥的。

“这什么!”我厉声道:“如果你有事瞒着我,还想指望我相信你!”

慕四局年色不变,生冷的看着我:“这事情其实跟你关系不大,而且我知dào

的也不多,就算我跟你说了,也只会把你引入更深的谜团中去,这跟我们寻找四十九个神兽没有任何关系,跟你寻找火种碎片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管你有没有关系,也不管什么谜团,我现在必须要知dào

,你和秦歌是什么关系!”

慕四局低下了头:“兄弟,兄弟关系。”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又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这种关系。”

“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什么朝代开始,这个世界上出现了生死八门,分别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这八门原本是从八卦中演化出来的八个卦象,但是突然有一天,八门就变成了八个家族,每一个家族都被赋予一个使命,家里的长辈每年都会聚集在一起,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使命,就是,寻找一个人!”慕四局咽喉动了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去想的事情:“每十年,八门中的长辈都会选出家族中最优秀的子弟,进行生死对决,八个家族,选出八个最优秀的子弟,最后,只有一个能活着回来……而我,就是这十年中,活着回来的唯一一个人。”

……

第124章 生死八门的使命

慕四局喘了一口气:“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数十万年传下来,这种‘八子存一’的生死斗十年就会出现一次,不管谁家子弟败了,八大家族从来没有结下仇恨,因为祖训有传,八大家族曾是一个家族,为了不同的使命,才分为八个,所以八大家族之中始终以兄弟相称,一旦其中一个家族有难,另外七个家族必定会倾力相助。”

“那这个选出来的最后存活的人干什么去?”老黑忍不住插嘴,迫切的看着慕四局,像是在听一场故事一样。

“不知dào

,因为存活的这一个人,往往也活不过三年,就会莫名死亡。”慕四局摇了摇头。

“啊!”老黑吓的一晃:“那不就是说,只要你参加了生死斗,就必死无疑吗?”

“也不一定,八个家族共同的使命是找到三阴之体,保护他!”慕四局看了看我,我脸上一点感情都没有,这并不奇怪,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慕四局似乎有些失望我现在的表现,又说道:“但是八个家族又有独立的任务,比如我们慕家,八门之中守护休门,独立任务就是要找到并送出第五十张金卡,帮zhù

拿到《封神部》的人封印四十九只遗落神兽,千丝万缕之中,竟然还是和三阴之体有关,当然,封印神兽的事情,最初家族里根本不知dào

,只有找到线索的点,才能够解开自己家族的任务。”

慕四局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晃,对着我鞠了一躬:“二哥,这些事情原本和你无关,希望你不要再怀疑我们慕家对你的忠心。”

“你撒谎。”我冷冷的看着慕四局:“真是八子存一?”

慕四局笑了笑:“胜者可以回家,败者送进七个不同的地方。”

“这七个地方一定很危险。”

“是。所以,活着的人,才是真zhèng

的面临死亡。”慕四局点了点头,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皱了皱眉:“活着的人寻找三阴之体,‘死’去的人去危险的地方寻找另外的东西,事实上,这七个送进不同地方的人,很可能全身而退,否则几万年下来,八门早就死绝了,而最后胜出的人——”我现在的心冷的很,虽然对慕四局充满了感激,但是我很不舒服这种隐瞒:“反而会死,因为他们找不到三阴之体,会因为家族的诅咒而死,否则,不可能有人会遵守一条誓言数万年。”

“是这样的,但是这和您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笑了笑:“也许吧,你说你们家是休门?”

“对,慕家守护‘休’门。”

“那天秦歌说他是……‘景’门,是不是?”

“是。”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天生就是要保护我的。”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思考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我仿佛成了八门家族之间的纽带。

“是,八个家族的共同使命。”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后背上逐渐翻上冷汗:“很有可能他们的个体任务也和我有联系?”

慕四局却低下了头,不敢看我:“我不知dào

,可能您和慕家的关系,只是个巧合。”

“不可能,不然为什么要八个家族寻找三阴之体?要你们慕家因为《封神部》再次寻找三阴之体?难道这紧紧是个巧合,几万年才产生的巧合?”

慕四局一趔趄,差点摔倒,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他捂着伤口喘了一口气,说:“二哥,我刚刚就说了,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非但对你无意,反倒会令你陷入更深的谜团之中去。”

“那你告sù

我!其余七门家族有没有找到他们的最终使命!”我站了起来,指着慕四局。

“我不知dào

,只是……“

“不用只是了!我敢肯定其余七大家族还没有找到他们最终的使命,因为,他们没有遇到我。”我冷声一笑:“我都明白了,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等待你们这些优秀弟子上门了呗,呵呵。”我捂着脑门有些郁闷,大概这些家族的门人很快就会找上我了吧:“你坐下吧,我信你了。”

“可是……二哥,不管生死八门是什么原因,您要明白一点,这生死八门是为您而存zài

。”

“狗屁,为我而存zài

,小太爷干魔婴的时候,其余六门都死哪去了!”我指着慕四局:“你赶紧给我坐下。”

慕四局点了点头,坐在了床上。

我声音缓和了一下,既然以后要和慕四局绑在一条绳上了,就不应该闹的太过僵硬:“其实这些八门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我只是不想像猴一样被你们耍着玩,我更不想莫名其妙背负什么责任,冷不丁就被你们骗进去圈套里,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平凡的人!”

老黑突然不合时宜的接过话:“对!二哥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平凡的美男子。”

我以欣赏的眼光看着老黑:“小伙子,你很有前途,我要提拔你!”

“谢二爷赏。”老黑憨兮兮的一笑。

“你认识八门里的多少人?”我又看向慕四局。

“除了已经败在我手上的七子,其余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就算如此,那七个失败的人,也是戴着面具。”慕四局看着我,眼神中一股傲气油然而生:“恐怕,连家族的家主都不会认识对方的人。”

“不可能啊,你说他们每年聚集一次,怎么可能不认识彼此。”

“是一种特殊的神mì

方式聚集,不是说真zhèng

的聚会。”慕四局长出了一口气。

我有些不信:“秦歌怎么认识你?”

“八大家族从来没有规定不准互相结识,只是很多时候彼此相聚太远,无法结识而已,我和秦歌之间是因为咒法,当时我被魔婴抓走,在秦歌救我的时候,咒法彼此相知,大概这样,才被他看出来我也是八门中人。”

我喘了一口气,八个家族,八种任务,最重yào

的要保护我,如果我死了,那么这八门之中的其中一门的任务就断了,因为我要帮zhù

慕家封印神兽,那么这八个家族八种任务肯定是环套环的形式,断了一个剩余八个也无法完成,最终被诅咒致死!

这想起来真是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又那么真实,三阴之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几万年来都在被人寻找,到底是我的祸,还是我的福。

先不说我祖传道法《阴符》被他们传的有多么厉害,首先我根本无法正常运用,其次《阴符》少了下半部,我就算练会了上半部,恐怕也会和我的先辈们一样,走火入魔而疯狂掉。

这么说来,我还是一个平凡的人,火种、神兽都是我能力之外的东西,看来我之前那么急切的想要寻找这些,真的是太过于自大了,简直是找死。

第125章 神秘莫测的裴乾

“好了,一切告一段落,你们的世界有太多的未知,而我们……”我指了指老黑:“本意只是为了发财,为了生活,为了不要庸庸碌碌像蚂蚁一样的活着!”

老黑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我冲老黑笑了笑:“那么,下一步不是寻找火种,也不是寻找神兽,而是先把钱弄到手,好好活着才是最终理想。”

“可是……二哥,你答yīng

过慕家……”慕四局突然激动起来。

“是,你不要急,这么着吧,你先回去,神兽的事情我既然答yīng

了,肯定会去做,男人的承诺,就是一颗永不生锈的钉子,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实现诺言,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如果你非要我现在就去寻找所谓的神兽。”我指了指慕四局和我自己:“下场无非和今天一样,或许……更惨,你说对不对?”

慕四局点了点头:“二哥说的是,您现在能力确实不够,以我的能力,很多时候也不一定就能护您周全,但是我可以召集八门子弟,与您一起共商大计,只要我慕家一句话,我能保证他们会帮zhù

我们的。”

“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说这些真的为时过早,我也不想和别的七门联系,我答yīng

了你帮慕家寻找神兽,可我不想再去答yīng

他们什么承诺,我的话只重复最后一次: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平凡的人,不是谁的英雄。”

裴乾这时候拎着酒菜走了进来:“这附近也没什么好东西,大家凑合吃点吧。”

说着,他拉出一张桌子,把菜铺了上去,老黑看到酒就什么也不想了,简直口水都要流出来,慕四局还想说些什么,被我挥手制止了:“先吃饭,以后的事,咱们慢慢再说,我也会尽我所能提升自己的能力,也许等我父母回来,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我突然想到了我多日未见得父母,他们是否知dào

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深陷囫囵,他们是不是知dào

我曾经多次在生死之间徘徊,如果他们知dào

,如果他们还爱我,那么他们还会这么一走了之吗?

酒满四杯,菜还未动,裴乾的脸已经红了,他举着杯子,站起来说,豪气冲云天:“哥几个,只能陪你们今天最后一天了,刚刚我爹打电话,让我晚上回东北,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他一饮而尽。

老黑也是豪爽,二话没说,也一口闷掉:“就喜欢裴大少这种性格,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在酒里,以后去东北可要好好招呼你的这个穷哥们。”

我和慕四局也是一口抽干了杯子。

裴乾已经上了头,又开始吹嘘起来:“放心,来日到了东北,一定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皇帝的生活,咱们家,什么都不多,就他么的钱多。”

话说到这里,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他进屋谁也没看,就是盯着裴乾:“裴少爷,您要找的老先生找到了,已经被警察送到第二精神病院了。”

裴乾放下酒杯,不悦的瞪了来人一眼:“怎么回事?没看到哥几个正喝酒呢。”

来的那人脸都红了,畏惧的弯着腰:“您,您说的,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的。”

裴乾刚要发作,我拦住了他:“你说的可是那个疯老头?”

来人看了裴乾一眼,裴乾大怒:“说啊!二哥问你话呢!”

“是是是,就是一个疯老头,恐怕现在已经上了本地新闻了,他在街上发疯打伤了二十几个人,警察去抓他,结果四五个警察愣没打过他,最后来了十几个特警,你猜怎么着?”

裴乾哼了一声:“啧,熊玩意,跟我俩解闷呢!打什么哑谜,说!”

“是是是,十几个特警啊,催泪弹都用上了,还是没抓住那老先生,那老先生上窜下跳,一巴掌就能把人打飞,要不是看他脑子有点不正常,恐怕就当场击毙了,到最后又来了几十个防暴警拿着盾牌,才算是把他围捕了,现在已经送到了第二精神病院,精神病院一级戒备而且是特级看护,据说已经通知上面,要派科学家来了。”来人咽了咽口水:“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在一个警察朋友那买来的消息。”

老黑惊诧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哇去,这老疯子真是神仙下凡啊。”

我也震惊了,这一旦惊动了上面,恐怕要对这疯老头进行解剖处理了:“有没有办法能把老先生弄出来?”

来人犹豫不决的看着裴乾:“这……恐怕不可能了,毕竟已经惊动了上面。”

裴乾挥了挥手:“这么点小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说着,裴乾掏出新买的富六代手机特意在空中摇了两圈,然后才慢吞吞的拨了个号码:“喂,二舅。”

他冲着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人都盯着他手中的富六代手机。

“二舅啊,我这有点麻烦,一个拜把子兄弟家里的长辈让抓起来了,你想个办法给我整出来。”

“没多大事儿,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能有什么大事,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当街打了几个人,好像打了几个警察。”

“哎,行,那我等你电话,你麻溜的,不然我把你那点破事儿捅给我二婶。”

“行行行,放心吧,我这嘴,绝对的用挖掘机都撬不开,那行,等你电话哟。”

挂上电话,裴乾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扔给来人:“没你事儿了,回去吧。”

来人点头哈腰的退出去了,临走还不忘连连感谢:“谢谢裴大少,谢谢裴大少。”

裴乾大手一挥:“来来来,喝酒喝酒。”

裴二舅办事果然效率,两杯酒还没喝完,电话就回来了,裴大少再次掏出富六代手机,在空中特意晃了两圈,才接通。

“什吗!你说你办不成!你这不是打你外甥脸吗?我大话都说出去了,你跟我说办不成,以后咱们还要不要愉快的玩耍了!”

“什么上面不上面的,我不管,反正你不给我弄成这事儿……”

“好好好……我给我六叔打电话……”

“呸!什么这点小事就不要惊动六叔了,我没给我三大爷打电话就算对得起你了,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二舅,你是我姥姥捡来的吧。”

“好了,不要狡辩了,你一定是交话费送的,咱俩算是友尽了,再说就是眼泪。”

裴乾挂上电话,一脸的含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我小叔打一个。”说着,裴乾又播了一个号码。

……

第126章 极度危险人物

“喂,小叔儿,有个事啊,二舅办不了。”

“我一个兄弟家里的长辈让上面下了红头文件给抓起来了,说什么要搞研究,你赶紧把他给我弄出来。”

“喂,我说裴老九,升官了脸大了是吧?非逼着我跟我大爷打电话……”

“哎呀妈呀,咱们老裴家还属九叔敞亮,我最钟意的就是你了,出人头地有魄力,明天晚上回东北,香格里拉给你个机会。”

“妥妥的,你看我什么时候去提人吧?”

“哎哎,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挂上电话,裴乾明显脸上带着亮光,一脸的自豪:“妥妥的,吃了饭,马上可以提人,这都不是事儿。”

老黑看的两眼发光:“这都能搞定?”

“哎,多大点事儿啊,都说了,这世界上就没有咱们老裴家办不成的事儿,正八景的东北八旗最牛波一的青花旗。”

我有点想笑,又怕裴乾不好意思:“我说裴少啊,这自古以来只听过八旗的正红旗、镶黄旗什么的,这个青花旗是哪一门子?”

裴乾举杯跟我碰了一杯,一饮而尽:“二哥有所不知了吧,自从清zf灭亡,这八旗子弟也就算是完犊子了,但是咱们满洲人祖宗当初入关的时候,可是没少藏着宝贝,就等着他日东山再起,咱们老裴家就是八旗中的正黄旗出身,后来整合了八旗寻了祖宗的宝贝,再次的发迹,富可敌国。但是这清zf真的没什么根基了,除了钱也拿不出别个,索性就弃了这皇族的身份,重振八旗独自整出个青花旗,虽然是窝在东三省,倒也是一方土皇帝。”

“哟,感情裴大少还是贝勒爷呢,这酒咱哥俩得喝一杯。”老黑端起酒杯冲着裴乾哈哈大笑。

“一杯怎么行,怎么也要痛饮三百杯,干!”裴乾虽然酒量不咋滴,但是这喝酒的本事倒是真有十分的魄力,连干了三杯一抹嘴。

慕四局也是端起酒杯,想要对裴乾说些什么,但是没插上嘴,自己默默的喝了一杯。

我怕局面尴尬,端起杯和他碰了几杯,也算宽了他的心,毕竟也算生死一场,不能因为他瞒着我点事情,就把他排除在外,这个孩子有点固执而且心眼直,别再因为这点小事,让朋友们之间产生隔膜。

但是老黑明显是对慕四局有成见的,老黑这人心肠更直,有什么都带在脸上,慕四局有时候跟他说话,他也假装听不见,弄的有些尴尬。

总的来说,这场酒还是尽欢乐了,直到裴乾喝的眼都睁不开了,我才止住他们。

“差不多了,该办正事了,先把老爷子请出来,晚上给裴大少践行。”

裴乾摇了摇手:“晚上就算了,我下午的飞机,家里老爷子有急令,我得赶紧回去,你们可是不知dào

我那个爹,我有十二个叔叔、大爷,还有九个舅舅,两家就我这一根独苗,谁不得捧着我过日子,我那个爹就不行,素质太低了,我这都二十多岁了,还是抬脚就踹,伸手就打,日子没法过啊,简直就不是人过的,他今天喊我回去,我要是晚回去一会儿,又得给我一顿撸。”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再次到了高潮,几个人又连碰了几杯,直到裴乾连嘴都找不着了,才开始要散了酒会。

这酒喝的有点过,裴乾走都没法走,躺在床上已经人事不省了,这还怎么去拯救老疯子。

我和老黑、慕四局三个人换着法子要把裴大少弄醒,但是这货就一直喃喃自语:“别动,我没喝多。”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老黑从花园里接了一盆冷水,给他来了个金汤灌顶才算是让这家伙好了一点,但是依旧满嘴胡话。

开着面包车载着他们三人,来到了第二精神病院的大门口,也不敢靠的太近。

门口三四十个清一色武警荷枪实弹,在精神病院门口来回的巡逻,我和老黑都惊呆了,慕四局皱着眉头:“这……裴少到底行不行?不行,我直接摸进去把老先生救出来好了。”

老黑一瞪他:“这么多武警,你能单枪匹马一进一出?你当自己是常山赵子龙了。”

慕四局已经明白老黑对他有了成见,也不反驳,只是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这件事牵扯太多,如果能够依靠和平手段,还是尽量不要动武了,毕竟打起来对咱们没有什么好处。”

裴乾虽然刚刚被浇醒了,但是这一会儿功夫,又睡了过去,老黑捏着他的鼻子,好大一会儿,他才睁开眼。

“裴少爷,咱们到家了,别怂啊,大家伙都等着你的好戏呢!”老黑调侃道,估计也是有点不相信裴乾的实力。

裴乾揉了揉鼻子,双眼迷蒙:“多大点事儿,看……看我的。”说着他已经大马金刀的下了车。

我们在车上等他,他一步三晃的走到一个武警面前,四五个武警突然拿枪对着他,这货醉醺醺的挥手打开了一个武警的枪,瞬间就被一群人摁在了地上。

“完了,这是吹牛吹过了。”老黑一捂眼睛:“他都跟我吹了两天了,我自叹连吹牛都吹不过他。”

我笑了笑:“没事,一个醉醺醺的人,顶多就是训两句也就放了。”

可是事情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裴乾嚷嚷了几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跑了出来,竟然冲着他行了个军礼。

接着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不一会儿,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就扛着老头子从大院里走了出来,老头子还算老实,动也不动,毕竟他还被束缚衣、约束带捆绑着呢,这群警察扛着老疯子走到裴乾身前,裴乾指了指我们的面包车,几个警察向我们走来,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冲着我行了个军礼,示意我把车门打开。

老黑忙把车门打开,他们把老头子塞进车里,扭头就走了,老头子被胶带贴着嘴,呜呜乱叫。

裴乾跟军官聊了两句,然后被军官驾着三摇五晃的回到车上,临走时,军官还连连嘱咐我们:这个人是极度危险分子,你们一定要小心。

没想到事情是这么的顺利,老黑吹了个口哨:“酷额!”

裴乾撩了撩头发:“这都不是事儿。”

驱车直接回家,把老头子安顿好之后,送走了裴乾,三个人再次回到我的家中,我事先嘱咐好慕四局,一旦老疯子发疯,让慕四局赶紧弄住他,毕竟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单手击退魔婴,一人力斗武警,可不是一般人敢干的事儿。

嘱咐完毕这才敢撕开老头子嘴上的胶带,老头子哇哇大叫:“刀!我的刀!唔唔,十三……刀……”

第127章 蚩尤之刀与阴符

我这才想起来,黑金古刀不见了,皱着眉头看向老黑:“刀呢?”

老黑摇了摇头,指着老头子:“被他拿走了,我醒来的时候,他正在楼顶抱着刀笑呵呵的唱歌呢!”

我又看向老头子:“你把刀弄到哪去了?”

老头子就是个疯子,根本不接我的话,就是不停的喊着:“刀……那十三……刀……”

我被他喊得头大,索性让慕四局帮他松绑,又叫了外卖给他。

老头子倒是不折腾了,狼吞虎咽的吃着送来的外卖,我把他单独锁在了房间里,生怕他又跑出去惹事,毕竟是秦歌的朋友,我已经毁了他的家,不能再让他流落街头了。

可是那把刀怎么办,就这么给弄丢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不管怎么说都是张悟明留给我的最后的念想,忧愁又涌上了我心头,有点心疼那么好一把刀不见了。

我之前查过一次,蚩尤号称上古战神,各家对他褒贬不一,在汉族古代主要是把蚩尤作为英武的战神加以崇拜,秦始皇、汉高祖都立祠祭奉蚩尤,把他作为战神。

但是据历史记载,5000年前,蚩尤却是个嗜杀成性的人,他暴虐百姓四处征战挑起纷争,记载最多的要属他屠杀苗族百姓,尸体铺满了大江,鲜血染红了山峰,《广雅释诂》:“蚩,乱也。”《方言》:“蚩,悖也”,当时的人间几乎被蚩尤搞成了地狱,最后黄帝不得不出兵讨伐蚩尤,这样也就引出了蚩尤与黄帝的“涿鹿大战”,这也是中国远古历史上,最重大的一个事件。

逐鹿之战后,蚩尤被黄帝砍下了头颅,其实黄帝也是害pà

蚩尤的,他在蚩尤死后,把蚩尤的头颅葬在山以南,把蚩尤的兵器葬在山以北,生怕蚩尤复活之后又大起兵戈。

蚩尤身上戾气太重,杀孽太深,在他死后,天下依旧不够安宁,于是黄帝画了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人以为蚩尤没死,于是八方臣服于黄帝,这就足以证明,那把刀上刺骨的戾气是怎么回事了。

再来说蚩尤的这把武器,

蚩尤的部落是中国史上第一个使用金属作为兵器的,所以才在战争中大显神威,《尸子》:“造治者,蚩尤也。”《世本?作篇》“蚩尤以金作兵器”,《管子?地数》、《山海经》均说蚩尤铸金为“剑铠矛戟”等“利器”,以上皆可以证明,蚩尤确实有神器在手。

又根据《世木》记载,蚩尤“以金作兵器”,这里的金是指的一块陨铁,由蚩尤麾下七十二名将东方句芒制造,又根据《偏犹。土木》记载,东方句芒为蚩尤制造兵器的时候,还融入天外异兽的神魄,炼制三万多天,虽然三万天不可能,但却证明了这把武器的珍惜度,最后这柄武器在《山海经》神器排行中,是排名第二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更疼了,虽然这些书因为历史悠久,已经不可能去断定它们的真实性,但是既然有这么多人的描述,那么就说明黑金古刀确实不是凡品,这样一件稀世珍宝竟然在我手中丢失了。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也不知dào

是让没收了,还是让人捡走了,如果说让裴乾再因为这个事情打电话去问问警察,还真是有些张不开口。

既然没解,索性就不想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闷闷的抽着烟,我本想让慕四局先回家中的,但是他死活不肯走,非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但是这家伙现在身上伤势还没好,我真有点担心他吃不消。

老黑也劝他先回去,等我们做完这笔买卖,再去喊他回来,可是慕四局一根筋,就是不走,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他留在我身边。

我斜靠着沙发,木然的看着天花板,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如同我现在生活一样混沌的烟圈:“四局,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们的道法都是怎么随心所欲的控zhì

的?”

慕四局不抽烟,他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标准的军姿:“其实很简单,我所习练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八门阵法,秦歌也是,口诀相同,但是施法方式不同,秦歌他们这一脉主要是依赖符咒,就像他房间里的鬼画符。而我们这一脉,则是依靠这个。”说着,慕四局脱掉了上衣,露出坚实的肌肉,他的身上全是纹身,密密麻麻的小篆符文:“每一个慕氏男丁出生,长辈都会在他身上纹上这个印记,这就是我们道法的根源。”

“那我们那氏的《阴符》呢?我现在没有办法灵活运用,我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一样,你教教我怎么运用道术,我也好防身,就算不习练全本,就像张悟明那样练个七八招也行啊,这时灵时不灵的,真让我头疼。”

“其实,道咒是由心生的,你看电视里经常上演那些修道人士,要先修心养性,这就和注意力有关,在你施展道咒的时候,必须身与心合一,排除一切杂念。”慕四局结了和手印,他的身上隐隐有金光闪现,然后迅速熄灭:“印由体生,咒在心间,以咒引念,以印驱使,依靠的就是一股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

老黑也顿时来了精神,他的手指不断翻飞,胡乱的结着印记,试图搞出点名堂。

慕四局点了点头:“是的,精神其实是躯体的保护者,人的每一种想法都会以精神为媒介体现在你的身体上,驱使你做出某一个动作,每一种不同的精神力都会对身体产生不同的影响,这些不同的精神力如同生物一样,都想要占据身体的主要控zhì

权,于是,你脑海中的想法多了,就造成了注意力不集中,这样,你就不能平心静气施展道法,就算你学会了全部的道咒,也无法正常施展出来。”

慕四局顿了顿又说:“精神力就是我们脑海中的想法,每一种想法出现在你脑海中的时候,都会像病毒一样想要占据主位,所以它们会不断的对自身进行复制,使自身不断的强dà

,使这种想法不断的在你脑海中加深,比如你有十种想法,其中一种会不断的加深,这样,最后就有一种想法就会控zhì

你的行为,成为你最终想要做的事情,比如桌子上放了一个苹果和一个香蕉,当你看到它们,脑子里就会产生两种想法,一种是吃苹果,一种是吃香蕉,这样就产生了两股精神力,这两股精神力不断的对它自身进行复制,不断强dà

自身,最终吃香蕉的想法控zhì

了主体,于是,你就去吃香蕉了。”

……

第128章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慕四局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给我和老黑消化这些理论的时间,接着他又说道“再比如说,你看到一个美女,你就会产生很多中想法,比如也是只产生两种想法,是上前搭讪,还是看一眼走掉?于是两股精神力就产生在你脑海中,如果你内心坚定要上前搭讪,那么精神力自我复制的时候,内心又会对精神力产生影响,使上前搭讪的精神力更加强dà

,这样,你就会做出上前搭讪的举动。”

“这种精神力,就是我们控zhì

道咒的基础,你现在没有这个基础,所以会产生时灵时不灵的现象,这也是因为你意志不够坚定,你内心的矛盾、急躁感以及各种不愉快的噪音会对精神力产生影响,会给精神力带来压抑的感觉,这种感觉会在你的灵魂上产生病变,最简单的来说,如果你一直心情不愉快,这就会产生一种病态的精神力,这个精神力不断的复制自己,最终导致你的灵魂产生不愉快,如果继xù

下去,这种不愉快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体上,从而使你生病。”

慕四局哽咽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根据这个理论,你用道咒生成一股精神力,这种精神力不断的对自我进行复制,然后强dà

到影响到灵魂,从而灵魂的这股力量就会转移到你的身体上,继而就需yào

在外界爆fā

出来,这种爆fā

要么在你自己身体里爆fā

,也就是走火入伙,要么就需yào

一个媒介,把它导出体外,也就是结印,产生巨大的灵魂之力,这就是道法的力量!”

“有些人精神力不足够强dà

,只能依靠外力来扩大他体内的力量,这时候就出现了法器,比如你的黑金古刀、老黑的打神鞭,这都是可以扩大体内能量的法器,秦歌的宗门因为修习的道法不同,所以要依赖外界的道符,这也算是一种借助外力的手段,总之咱们老祖宗曾经创造了很多修习的方法,只是慢慢的失传了。”说着,慕四局的脸上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他这么说,搞得我心里又是一阵心疼,我的黑金古刀啊!

不过,说到这里,我总算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些道法是这么实现的,老黑一拍大腿:“嘿!你说的一点都对,我实在控zhì

不住自己佩服你了,咱俩和好吧,我拜你为师你教我学道啊!”

慕四局笑了笑:“咱们从来就没有矛盾,哪来的和好,你要是想学,我随时都可以教你。”

老黑这人实在,听到慕四局这么说,上前就勾住了他的肩膀,师傅师傅的喊了起来。

我脑子里不断有《阴符》道咒翻涌上来,也不断有结印出现,但是慕四局的基础理论知识实在是太恐怖了,使得我更不敢修liàn

《阴符》上的道咒了,就比如《阴符》上部中最后的禁咒:“以吾之灵,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化天地万法为己法,焚世滔滔,天地俱灭。”这一招我要是真的用出来,岂不是用我的灵魂做媒介,借了天地的力量,以及天地之间的大道之法,直接毁了这个世界?

怪不得常三爷说:张悟明不过是借法乾坤、借法五行,我却是借法天地,这之间的差别一目了然,简直太恐怖了,幸亏上一次在不周山腹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明白道法的使用,不然恐怕禁咒一出,天地俱焚连我自己的灵魂都保不住了。

心下便断了继xù

摸寻《阴符》的方法,怪不得我们祖上几代人都疯癫了,这么练下去,不疯癫才怪呢,只不过使我更加好奇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习练了全本的《阴符》上下部,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下部毁的好,毁的实在是太应该了。

既然心中大定,就更不能再修liàn

《阴符》了,下一步要先想办法把手中的古董贩卖掉,换成真金白银才是立足的根本。

老黑正和慕四局打的热乎,我突然插嘴道:“老黑,让你把箱子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准bèi

拿出去卖,你准bèi

的怎么样了?”

老黑一拍脑门:“哪有空整理啊,上次饭还没吃完,你就打电话让去捉魔婴,结果魔婴没捉到,还让你自己受了重伤,我最近一直在照顾你呢,没时间啊。”

“哦,这样啊,那明天咱们整理一下,然后我带去山西倒手,好歹换成现金,明天再去工地辞个职,剩下的路还很漫长,别的不重yào

,我必须要先把你身上的诅咒给弄个明白,所以……我想要去一趟天门村!”

老黑突然站了起来:“二哥,这太冒险了,天门村还是从长计议吧。”

“富贵险中求,火种、神兽还没有眉目,这唯一一点能做的,先做了吧,毕竟常三爷也守护不了你一辈子不是?”

“这点诅咒算什么?火种诅咒我都不怕,你不要为我涉险了,卖了古董咱们就好好潇洒,安安静静做咱们的美男子。”老黑冲我抖了抖眉,一脸的酸样。

“别跟我磨磨唧唧的,你是我兄弟,刀山火海就算为你去死,小太爷眉头也不会皱一皱!”我也站了起来。

“不行,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用不着你帮我,那地方太邪乎,恐怕又是九死一生,你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我绝对不能让你再为我犯险了。”老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脸扭向了一边。

“生死同袍,你不记得了?你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损俱损一亡俱亡!”我直接摁住了老黑的脑袋:“来,你再跟我说一个不字,我听听!”

老黑的脸涨得通红:“我……我……”

老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索性站了起来,向一边走去,他站在窗户边,有些哽咽:“我是你的前锋,我希望能够永远把你护在我身后,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受一点的伤害,你知dào

吗?”

慕四局也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我的胳膊上:“慕四局也是你的前锋,生是,死也是,二哥,只要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我慕四局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谁曾陪我生死浴血,是你,我的兄弟,谁曾陪我刀山火海,也是你,我的兄弟,不管是窘迫还是辉煌,对你永远一样,这就是兄弟,可以为你挡刀可以为你去死,这就是我值得用一生去珍惜的,兄弟。

“有你们这一句话,还有什么难关我们无法越过,还有什么强敌我们不能碾压,还有什么磨难能够阻挡我们的脚步!”我激动的伸手,慕四局也把手贴上来,老黑转过身,他的双眼已经湿润了,紧紧的攥着我们两个的手: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三个人,三双手,从今天起,刀山火山兄弟陪你,九死一生我们并肩作战!

第129章 古董,文化大市场

第二天把慕四局送回医院换药,然后直接和老黑去了文化大市场。

归德府的文化大市场就是一个古董市场,里面99%的都是假货,也就是坑一坑外地人,本地人平时家里买装饰品的时候就会到这里买一些假古董。

你要是操着满口普通话,这些黑心的商贩能坑死你,你要是方言讨价还价,上万的东西,几十块钱就能拿走,

老黑是这里的常客,因为他总是喜欢倒腾一些古钱币、八卦盘什么的,

我们先是在车上把箱子里的宝贝都倒腾出来,金条三十根,上面都印着那祖承印,不知dào

什么意思,翡翠吊坠十七串,虎符玉佩八块,金缕雕饰四个,玉龟甲一个,血红色的手镯二十几个,玉制装饰品还有二三十个,还有几十个玉扳指、戒指什么的,最值钱的应该是一块纯白的白玉玉璧,玉璧的中心是一道红色的血丝,周围是八条栩栩如生的巨龙浮雕,其余的都是些小零碎件,看来也不值什么钱了,不过好歹也古董,看来我的老祖宗还算是有眼光,一件青铜器也没有。

我和老黑废了半天的时间,总算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的归成好几堆,老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挑走了一个白玉的大扳指,要留着自己戴,正当我们愉快的欣赏着战利品的时候,安尚武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老黑尴尬的拦住我:“前几天尚武天天找你,因为你处在昏迷中我怕他担心,就说你被公司派出去学习了,他几乎是天天给你打电话,等下你可别说我忽悠他,不然他可是要揍我的。”

我笑了笑,说了声没事,接通了电话,里面就是一通大骂,我把手机扔在座位上,继xù

翻弄着这些古董,好大一会儿觉得安尚武应该骂的差不多了,再次拿起来:“好啦,我知dào

错了,下次出去一定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对面的安尚武差不多也消气了:“你这个熊孩子,就不知dào

让人省点心。”

“我这不适忙吗?潜力股你懂不?公司这么器重我,你说我能不好好干?”事实上,一大早我和老黑就去工地把老板给炒了,老板脸都绿了,以扣押上个月工资为由,让我们干到他找到新的技术员,但是那点小钱谁还在乎,直接拒绝开车走人。

“你记好时间,十一月七号,咱们敦煌启程,到时候别再找你着你!”安尚武气呼呼的吼道。

“好啦好啦,妥妥的,放心吧。”

“还有,带上老黑那个傻子,不然路上太寂寞了。”

安尚武声音很大,老黑都听见了,在一旁大喊:“安尚武,本将军要跟你决斗!”

安尚武也不理他:“说死了,到时候我带着蛋蛋一起,刚好咱们四个人一辆车,空间宽敞。”

“我可能要多带一个人,咱们五个人一辆车。”我想了想,带上慕四局可能会更好一些,虽然一起战斗过,但是毕竟接触的比较少,希望这次旅行能够有些改善。

安尚武顿时猜出来我要带谁:“你是说慕四局?”

“嗯哼,别忘了,他可是我贴身保镖。”

安尚武有些不乐,但也没有拒绝:“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记好时间,十一月七号,你要是敢放我鸽子,你丫以后别想再见到我!”

“我是那种人吗?放心吧,妥妥的!”

“那行,我还有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挂上电话继xù

倒腾我们的战利品,一切收拾完毕,才带着那块纯白玉璧进了文化大市场,老黑戴着个大扳指,手上还套着张悟明的纯金手链子,怎么看都像一个暴发户。

寻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门帘挺高档的门面,柜台旁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老黑拍了拍柜台,抖出硕大的扳指,得瑟的叫嚷着:“把你们老板给我叫来,有大买卖。”说着,还特意把大拇指又竖了竖。

妇女瞪了他一眼,冲柜台里面的内间喊了一声:“老板,有客。”

不一会儿,一个端着紫砂壶,穿着红色古风半袖的老年人风骚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边咗着茶壶嘴,一边打量我俩。

我倒是没什么,他的眼神在老黑的身上扫来扫去,冲我们笑了笑:“二位,这是要买些什么?”

老黑趾高气扬的,再次竖起他那套着扳指的拇指:“你这小店的东西,怎么能入得我们老总的眼,今儿是带个宝贝让你开开眼,顺便给开个价。”

老头子皱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老黑手上的玉扳指:“这位小哥,手上的扳指品相不错嘛。”

“小意思,这是最次的。”老黑说着,从我口袋里掏出玉璧,放到桌子上:“看看这个。”

老头子咗了口茶壶嘴儿,打量了一眼,突然就放下茶壶,从柜台里摸出一副眼镜,端起玉璧仔细的看了起来,好大一会儿也不说话,就像魔症了一般。

老黑用力从他手中把玉璧抽了出来:“看到眼里可就拔不出来了,最近缺钱花,给个价。”

老头子这才回过神,推了推眼镜:“这玉璧嘛,时代倒是挺久的,做工也比较完整,只是……”

这是要坐地压价了,老黑大大咧咧的喊道:“只是什么只是?”

“只是最近白玉掉价掉的厉害,恐怕卖不上什么高价,而且,你看……”老头子冲老黑伸手,老黑把玉璧放在他手上:“你看,话说九龙戏珠,你这才八个龙,龙生九子个个不同,这九子丧一,而且这块玉中带血,明显的是陪葬品,买回去也不吉利,不吉利啊。”

老黑嚷嚷道:“你净跟我说那么多没用的,多少钱,你给个数。”

老头子又拿着玉璧看了一会儿,伸出五个手指头。

老黑扬着眉:“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这是啥意思?五万?”

老头子把玉璧放在柜台上,慢慢的把玉璧推给老黑:“五千,最多了,死人的东西,收了也晦气,我这是给你个老客户价,也算交个朋友。”

“啥?”老黑一手抓住玉璧,直接伸到老头子脸上:“这么大块玉,才五千块钱!”

“这已经算高了,你要是拿到别的店,恐怕也就给你两千,你看这浮雕的纹路,也不是什么好刀工。”老头子一边端起茶壶,一边斜着眼瞄着老黑手中的玉璧。

“我书读的少,你可别骗我。”老黑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书读的少,我是不会骗你的,放心吧,看在你头一次来,我再给你加五百,你要是卖,就留这儿,不能再多了。”说着,老头子咗了一口插嘴,滋溜一声。

第130章 不好,有人尾随

老黑看了看我,我耸了耸肩,他看我也没什么主意,趾高气昂的气势顿时落了一半,换成了商量的语气:“老板,能不能再多给点?你看,这么大块玉呢,就算换成一块破铜,也卖个一百多了。”

老板摇了摇头:“我这已经是整条街的最高价了,你这块玉就是个陪葬品,我就算收了以后也不好出手,亏本买卖,就别让我亏大了。”

老黑咬了咬牙:“八千!”

老板摇了摇头:“五千五已经最高了。”

老黑还不死心:“七千五!不能再少了。”

老板还是摇头:“你也别在我这磨嘴皮子,一口价六千!”

老黑看了看我,我正趴在柜台上看着柜台里的玉件,懒得理他。

“六千五!你也别让我赔出血,这个价您收了肯定不亏。”老黑估计牙都咬出血了。

老头子不说话了,只是趴在柜台上不停的咗着牙花子。

“到底行不行,您给个准话。”老黑开始着急。

“行,六千五就六千五,我吃点亏!”说着,就要去老黑手中拿玉璧。

我伸手拦住了他:“怎么能让老板吃亏呢,这多不好意思,我们不卖了,再去别家看看吧。”

说着,我转身就走,老黑也跟了上来,我刚推开门,老头子就喊道:“二位慢走。”

我扭过头:“老板还有事吗?”

“这东西看起来也挺不错的,我再退一步,七千!怎么样?”

我冲他微微一笑:“别介,这价钱都快赶上跳楼价了,您赔的岂不是更多了。”

老头子也奉承的笑了起来:“两位能到小店来,也算缘分,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不是?”

“算了,我们还是不卖了,我也不耍您,这价钱太白菜了。”我再次转身要走。

“八千!八千怎么样?”

老黑突然拉住我的肩膀,低声道:“二哥,八千了,不少了。”

我瞪了他一眼,冲老板笑道:“您要是真想要,就给个实在价,真当我们是古董界的白皮,哄着玩?”

老头子笑脸盈盈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看来也是个玩儿家,那我就给您个实底儿,五万,真不能多了。”

老黑下巴都快掉了,大呼:“真是个奸商!”

我笑了笑,老头子也笑了笑:“吃我们这碗饭的,不得已啊。”

我摇了摇手:“你这个价不够实在,还差的多,不能玩,咱们就别玩了,回见吧您。”说着,我拉着老黑就出了门。

老头子直接追了出来,上前拉住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十万!”

老黑也看出来了,这人明显没有给个实在价格,打开他的手:“对我们二爷尊重点,十万就想买这块宝贝?”

老头子底气也泄了,头一耷拉:“您开个价,多少满yì

?”

我还没说话,老黑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个价,五十万。”

老头子两眼一瞪:“你这要的也太多了,不行不行,值不了,值不了。”

老黑这个价格也没底气,看了看我,我从他手上拿过玉璧,小声呵斥道:“你懂个球,竟然要五十万。”

老黑一低头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老头子接话道:“就是,就是,这根本值不了那么多。”

我笑着,冲老头子晃了晃手中的玉璧:“五百万,少一分你想都别想。”

老头子一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身就走。

老黑看他要走,也急了,就要开口喊住他:“哎……”

我猛打老黑:“闭嘴,走!”

老黑傻了眼,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走了,他也追了上来:“五十万,不少了,要多少是多啊!”

我没理他,把玉璧装进了口袋,就要换另外一家店,本身我也没想在这卖,这里水分太多,卖不上好价钱,山西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但是刚走了没几步,老头子一路小跑的追了上了,冲我一抱手:“这位老板,您的开价实在是太高了,咱们明眼人也不说二话,我最多能出三百万,您看您是否能割爱。”

其实这个价格也确实蛮诱人了,但是我志不在此,他就是真的给我开出五百万,我也不想卖了,因为这人的第一印象就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既然到哪都是卖,何必卖给他。

我看了看老黑,老黑大大的瞪着眼望着我,都快流口水了,疯狂的冲我点头。

“不好意思,少一分都不卖,您也别再说了。”我拉起老黑就是一路小跑。

身后老头子突然大喊一声:“行,您的价格我要了!”

但是我根本不想卖了,头也不回的撕扯着老黑,老黑恨不能马上跑回去,嘴里一只叨叨叨:“哎呀,二狗子你这是要疯,要作死。”

我也懒得跟老黑解释,又换了一家店铺。

老黑闷着脸,也不显摆了,我已经进了另一家店,他却站在店铺外面生闷气。

我冲他挥挥手,他也不理我,我只能走出去哄他:“小黑黑,你傻呀,这种小地方都能给咱们开到三百万,你说我要是带到山西,能卖多少?”

老黑依旧闷闷不乐:“能卖多少?还能翻上天去?”

我只能哄他,伸出五个手指头:“这个数。”

“那不还是五百万。”

“屁!五千万,我这还是虚报了。”

老黑突然两眼冒金星:“真的?”

“哥啥时候骗过你?”我心说:你书读的少,就算是骗你,也是为你好。

老黑突然乐了:“二哥不愧是二哥,好,我都听你的。”

这家店里的老板只给开出一万五的价格,再多他也真是不想要,不知dào

是不识货,还是真没钱。

我和老黑在文化大市场逛了一上午,也没把玉璧卖出去,倒是买了不少的假货,这些假货和我们手中的真货掺在一起,这样的话,就算我去山西的路上被强行检查,也能够以古董商人的身份应付过去。

老黑一路上不停的抱怨着我应该当场就卖掉,直到日上三竿饥肠辘辘了,我说要找一家饭店吃个饭,老黑才算是眉开眼笑,让人不得不佩服吃货就是吃货。

随便在街边找了一家小店,点了两碗牛肉面,对着热气腾腾的面我只能望洋兴叹,但是老黑已经闷头吃了起来,也不怕烫,我拍了拍桌子:“喂,你注意点形象行不行?上辈子没吃过面?”

老黑头也不抬,咕咕囔囔的:“本大王身中诅咒,时日不多了,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

“臭嘴!”我骂了他一句,有些无聊,向街边看去,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那人鬼鬼祟祟的盯着我和老黑,他看到我扭头,马上把身子藏在了远处的一根电线杆子后面,但是已经晚了。

“有人跟踪咱们。”

第131章 被绑架的陌生女人

“大白天的,谁跟踪你,想太多了吧,吃面吃面。”老黑依旧头也不抬,热气滚滚的牛肉面已经被他消灭了一半。

我再次向电线杆看去,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心中不禁的一阵嘀咕,难道是我想太多了,这又不是演电影谁会跟踪我们,虽然如此,心中却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来,这种感觉曾经在古墓中多次出现,就在看到魔婴之前,也多次出现过,错不了!

吃了饭,和老黑钻进车里,把所有的古董收拾妥当,分成两个袋子装好,这才准bèi

打倒回府。

文化大市场属于郊区,沿途要经过一条环城国道,就在我们驱车行驶在国道上的时候,我发xiàn

有两辆车一直跟在后面,我加速他们也加速,我减速他们也减速,始终是不远不近,要是换做平时我根本不会留意,但是在吃饭的时候我已经起了疑心,现在看到这两辆车子,心中更是断定,确实有人在跟踪。

我靠路边停下了车子,想看看后面两辆车的反应,我觉得我的做法是对的,但是这两辆车明显是有备而来,看到我停下了车子,他们竟然一前一后把我的车夹在了中间,突然一阵急刹车,也停了下来。

“不好!”我低语一声。

“什么不好?”

不用我再回答老黑,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前面的车子下来三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后面车子上下来了四个。

“来者不善,抄家伙!”我忙从车座下面抄出一把消防扳手,这是之前我们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偷偷留下来的。

老黑也看出来这帮人不怀好意,在排座位摸索了一阵,只找到一把螺丝刀,抓在手中。

七个人直接把我们围了起来,其中一个保安竟然直接把我的左前轮车胎的气给放了。

我已经锁上了车锁,一个保安上前敲了敲车窗,示意我把车门打开,我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把车玻璃摇下四分之一:“什么事?”

“下车!”保安声音冷冷的。

“你们是什么人?”我举起了消防扳手,企图吓唬吓唬他。

保安不再说话,直接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让你下车!”

光天化日之下,这伙子人竟然敢持枪抢劫,我顿时软了。

国道过往的车辆很少,因为从城东到城西有一条高速公路,过路费也才五块钱,普通人是会选择走高速的,我和老黑为了省那五块钱,才选择了国道,现在没想到竟然被人挟持了。

乖乖的放下扳手打开车门,我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被人一拳打蒙了,估计老黑也不比我好多少。

车子在高速运行,我的双眼被人用丝带蒙住,什么也看不见,这下可是傻了眼了,我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黑?”我喊了一声,“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一个低沉的声音呵斥道:“闭嘴!”

然后我就听到老黑干咳了一声,看来老黑已经挨过一巴掌了,也学聪明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闭着眼睛坐在车上,感觉着车子不断的颠簸,拐弯,加速,然后似乎是驶上了快速公路。

我几乎快要睡着了,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一双大手把我撕扯着拉下车,然后就拽着我不停的向前走,下了很多层台阶,又听到很多声的关门声,然后我就被一脚踹到在沙发上,有个人从身后帮我解开了蒙在眼上的丝带。

刺眼的白炽灯射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这是一间牢房一样的大房间,我坐在一个破沙发上,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铁桌子,上面坐着一个戴着黑墨镜穿着西服的男人,天花板上挂着无数的铁丝,和一盏充满热度的白炽灯,整个房子就像一座大牢笼,更像审讯室。

老黑比我惨一点,他被人踹到在了地上,身上还捆着绳子,此时也被解开了眼上的面纱,双眼惊恐的看着我。

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小市民,虽然下过墓,斗过鬼,可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我的心跳不断的加速,我不怕鬼也不怕人,但我怕不人不鬼的东西,比如我身旁站着的这两个脸色铁青的男人,他们正拿着枪对着我,仿佛随时会开枪一样,一个人若是敢杀人,那么他便不再是人,这种‘人’要比人更可怕。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我小声问道,一点底气也没有,难道是看我和老黑在文化大市场贩卖古董眼热了,想要横刀夺货?

坐在铁桌子上的男人挥了挥手,身旁的男人把老黑从地上抓起来,拖着就向房间外面走去,老黑惊恐急了,嘶声喊我:“二哥,二哥救我!”

我猛的扑向老黑,但是身后的男人突然起脚踹在我肩膀上,腾空的身子被他横着踹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等我挣扎着爬起来,老黑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拖走了。

我再也控zhì

不住了,大喊:“你们什么人!”

坐在铁桌子上的男人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淡淡的说:“请你看一场好戏。”

说着,刚刚把老黑拖出去的男人,抓着一个全身被捆绑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我并不认识,她衣衫破烂明显是被毒打过,她的嘴里被黑色胶带束缚着,嘴里鼓囊囊的,不知dào

塞了什么东西,只是惊恐的瞪着铁桌子上的男人,瑟瑟发抖。

男人把女人一脚踹到在铁桌子前,女人的口中不断的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铁桌子上戴墨镜的男人低下头看着女人,嘴边挂着冷冷的笑容,他抽了一口烟,竟然把带着火星的香烟向女人脸上戳去,香烟戳在皮肤上,我吓得浑身一抖。

女人疼的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嗓子都快要喊破了,但是男人直到把香烟摁灭才住了手。

我惊恐的嘶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墨镜男人扔掉烟头,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嘘……这是一场盛宴,我保证你没看过。”

“疯子,神经病!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不停的喊着。

墨镜男人眉头皱了一下,我身旁的男人突然一脚踹在我脖子上,我的头猛磕到了墙上,脑子一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能恐慌的看着墨镜男人。

墨镜男人冲我身边的男人挥了挥手,男人走了出去,不一会就用钳子夹了一块烧的火红的铁片进来了,那块铁片冒着白烟,似乎是一张面具。

墨镜男人接过钳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奇怪的看着火红的烙铁,竟然有些兴奋:“这将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

第132章 死亡华尔兹

墨镜男人缓步向我走来,竟然跳起了华尔兹,我没心情欣赏他的舞步,只是紧张的盯着他手里的钳子和钳子上的烙铁,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个人的精神绝对不正常,难道他要用烙铁对付我?

我根本不认识他,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看着他一步一步滑过来,我心虚极了,不停的往后缩:“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墨镜男人根本不理我,一边不断的变换舞步,一边盯着烙红的铁片,终于还是走到了我面前,他把烙铁伸到离我的脸几公分的地方,双眼微笑的盯着我,我吓得不停往后扯着脖子:“你要干什么!”

墨镜男人很绅士的对我鞠了个躬,笑了笑:“这副面具是不是很好kàn

?”

我不敢接话,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墨镜男人脸上一寒,微笑不见了,突然凶狠的叫了一声:“说!”

我吓得一颤:“说……说什么。”

“不要害pà

,我还是很友善的嘛,这面具是不是很好kàn

?”墨镜男人突然向我靠来,我吓得猛往后撤,但是后背已经贴在了墙上,撤无可撤。

“好kàn

,好kàn

,你说好kàn

就好kàn

,你别过来!”

墨镜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向女人,女人正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烟疤烙在她脸上,一定疼极了。

墨镜男人上前抓住女人的头发,把女人从地上撕了起来,推着女人的脸对着我:“她好不好kàn

?”

我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是我根本不敢往下面想,更不想接话,只是皱着眉恐惧的盯着墨镜男人。

墨镜男人头一歪,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吓傻了?啊!”他声调突然提升,瞬间就震在我心头。

“好kàn

!好kàn

!”我拼命的呐喊着,恐惧不断的涌上心头。

“哈哈……哈哈……好kàn

的面具一定要配上好kàn

的女人,才会更好kàn

,你说对不对?”这次墨镜男人没有问我,而是问我身边的男人。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好kàn

的!”我身边的男人笑了笑,语气中没有谦卑。

但是这句话却让我不寒而栗,我不停的环顾着四周,希望能够找到一线希望,仿佛我不断的寻找,就会有人来救我一样。

墨镜男人扭动着腰身,他手里还抓着女人的头发,女人疼得不断摇晃,浑身颤抖不止,墨镜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直接把女人的脸摁在了铁桌子上。

我浑身一震,声嘶力竭的呐喊道:“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墨镜男人下手很快,他迅速的把钳子上的面具扣在女人的脸上,“嘶啦”一声,女人歇斯底里的呐喊,声调里一点人声都没有,身体筛糠一样不停的抽搐着,像是被砍了头的鸡。

“疯子!变态!你他妈的冲我来呀,你这个疯子!”我不停的呐喊,恐惧和疼痛,震撼和怜悯不断的涌上心头:“魔鬼!你这个魔鬼!”

墨镜男人竟然呵呵笑着,慢慢的说:“啧,别急,只是个热身,年轻人要沉住气。”

“魔鬼!你放了她,冲我来!”我已经没有力qì

了,之前呐喊耗尽了我所有的力量。

墨镜男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脚踹开抽搐的女人,女人已经喊破了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她的皮肤和面具粘在了一起:“看呀,多么完美的契合,多么完美的杰作。”

“魔鬼,你你……你冲我来!”我愤nù

的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

墨镜男人挥了挥手,我身旁的男人走向女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再次撕扯着女人的头发,拉向铁桌子,女人已经没有力qì

挣扎了,只是浑身不停的抽搐,并没有昏厥过去。

她再次的被摁在桌子上,墨镜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女人,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墨镜男人突然浑身抽了一下,疯狂的喊道:“她竟然背叛我!”

墨镜男人的脖子一歪,晃了晃,似乎正在呓语:“背叛我!背叛我!竟然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这个世界上最最不可原谅的就是背叛!我说过,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再可以背叛我!”他的声调又是一转,低沉的说:“绝对不可以背叛我。”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个变态男人怀疑我和这个女人有一腿!我根本不认识她!我瘫软的靠在墙上,心口莫名的生疼,喘不上气来。

墨镜男人突然跳上铁桌子,又跳起了华尔兹,女人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他闭着眼睛犹如在享shòu

一场音乐盛宴,不停的在女人的身上跨来跨去,双手还不断的打着节拍。

终于,他停了下来,蹲在铁桌子上,如同欣赏最美丽的画卷,竟然陶醉了,好大一会儿,他伸出手上的钳子,呵呵呵笑出了声音:“不够完美,还不够完美,已经脏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完美呢?真是失败品!”说着,他挥舞着钳子夹向女人的面具。

我身上突然燃起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扑向墨镜男人,我一定要阻止他!

但是我还没靠近,就被旁边的男人一脚飞踹,重重的撞在了墙上,两眼一黑口吐鲜血,男人向我走过来,撕着我的头发转向铁桌子。

墨镜男人女人翻了个身,一只脚踩在女的胸口,用钳子夹住面具的一角,竟然想要揭下来,面具和皮肤融化在了一起,他猛地一拽,没有揭下来,他又揭,这一次用了更大的力qì

,只听“撕啦”一声,跟着女人的脸上涌出鲜艳的鲜血,早已经无力的女人再次嘶声呐喊,身体扭曲成了怪异的姿势。

我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恐怖不断的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眼,但是身边的男人“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还是不睁眼,他又是一巴掌,我咬着牙死活不睁开,男人不停的甩着耳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嘴角流了出来,不知dào

是口水还是血液,终于男人停住了手,竟然用手指翻着我的眼睑,愣是把我的眼睛掰开了。

面具半挂在女人的脸上,半边脸已经失去了脸皮,鲜血淋漓,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不停颤抖着,更让人毛骨悚然,女人趴在铁桌子上不停的瞪着腿企图逃离,但是墨镜男人死死的踩在她的胸口,她连呼喊都无法呼喊出来。

墨镜男人又是夹着面具猛的一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整张脸皮和着面具被揭了下来,露出了女人脸上暗红的肌肉和白色的肌腱,女人的眼珠子不停的上翻着,灯光下,我似乎看到她的瞳孔逐渐在扩散。

第133章 拔刀,属于你的力量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墨镜男人扔掉钳子和面具,从铁桌子上站了起来:“完美,太完美了,简直是艺术品!”说着,他一脚踢开女人,女人像是一块烂肉,摔在了地上,动也不动了。

墨镜男人从铁桌子上跳了下来,冲我耸了耸肩,缓步走向我,他几乎趴在我的脸上,摘掉了墨镜,冷冷的盯着我,那双眸子黯然无光:“记住,我叫穆源。”他突然诡异的一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淘气。”

我觉得我浑身都在发抖,怒气一直憋在胸口,真想抽他一巴掌,但是两只手怎么也抬不起来,这个男人身上一股王者气息,强烈的威压在我脑子里,竟然压迫的我喘不上气来。

穆源站了起来,以舞蹈的姿势转了个身,背对着我向后一挥手。

我被旁边的男人拎了起来,蒙上眼睛拖了出去,老黑也在这个时候喊了起来:“放开我!二哥,二哥救我!”

我无力的被拖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脑子里全是女人那张没有脸皮的脸。

再次的被搡进车里,我能感觉到老黑就在我的身边,车子迅速的发动,然后奔上了公路,我的脑子乱哄哄的,也不记得走了什么路,过了很久突然被人踹了下去。

我惊魂未定的坐在生硬的地上,拆掉蒙在眼睛上的丝带,又是一阵阳光刺目,我们已经回到了国道上,旁边是老黑的面包车,老黑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扶他。

没想到刚碰到他,他就一阵大喊:“二哥救命!二哥救我。”

“别喊了,他们走了。”我使出全身的力qì

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扯掉眼上的黑丝带。

老黑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咱们得救了。”

我摇了摇头,钻进了车里,全身瘫软的靠在靠背上:“应该是吧,不用怕,没事了。”我的声音竟然变得冷静了起来,让我自己都有些害p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帮混蛋是什么人,咱们报警吧。”老黑兴奋的钻进车里,脸上露出异样的光彩,看来他并没有被那帮人恐xià



“绑架勒索的,要我拿钱,我说没钱,打了一顿就把咱们给放了呗,报警也没用,就像上次天门村一样,查无此人。”我不想再去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目前为止,想到那个女人的脸还有那双绝望的眼睛,我的身上还是阵阵的发寒。

老黑担心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伤着没?伤哪了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我推开他,颤颤巍巍的发动车子,也不管前轮是不是没气了,抓着已经歪了的方向盘一路狂奔,现在只有家里才能让我感觉到安全感。

穆源!这个恐怖的名字我算是记下了,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再忘记,如同印在那个女人脸上的面具。

老黑似乎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干咳了一声:“光天化日持枪抢劫,真是没有王法了!”

我没有理他,疲倦让我不愿意开口讲话。

“二哥,什么时候去山西?”老黑非要打开话匣子,似乎在证明着他的勇气。

我想了想:“先让我想想,想想。”

“那我陪你一起去?咱们卖了这批货,就找个大城市过皇帝般的生活去,什么火种,什么诅咒,什么神兽,都去他的吧。”

我瞪了他一眼:“你这么说,你自己信吗?”

老黑笑了笑:“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扛着,你能做的,我都能做,我可以去帮你。”

我没说话,车子在公路上寂寞的奔驰着,车窗外的风景不停得闪过,就像我这些年迷茫的人生,似乎活到今天,我才明白这一辈子的意义!

回到家中,我把老黑打发走了,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愣了很久,我不知dào

我在想什么,可能是心有余悸,直到天缓缓的昏暗下来,老头子在客房里不停得敲打着房门,我才从无状态中回过神来。

天空飘着厚厚的云层,金黄色的夕阳打在云层上面,充满了凄凉。

我泡了一碗泡面,打开客房的门,把碗和筷子递给老疯子,老疯子也不接筷子,端着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我在房间的一角坐了下来,把脑袋深深的埋进腿里,老头子是寂寞的,在别人的世界里,他只是一个疯子,但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也许别人全都是疯子,那么我呢?

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是不和疯子一样做着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事情从下墓开始就没有中断过,我从来没有见过穆源,可是他却视我为仇人一般,天门村,火种,封神部,生死八门,魔婴……这一切的一切把我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

过了好久,我抬起头,发xiàn

脸颊已经被泪水打湿了,我不知dào

是为那个悲惨的女人难过,还是为我自己而难过。

老头子早已经吃完了泡面,蹲在我旁边看我,他见我抬起头,也不说话,竟然把黑金古刀递给我。

我有些吃惊,黑金古刀不是丢了吗?老头子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疑惑的接过刀,看着他,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和,如同隔壁家亲切的老大爷,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我抬手帮他捋了捋,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我们两个就那么近距离的互相凝视。

“你是谁?”我淡淡的问了一句。

老头子平静的看着我,也不回答,微弱的光亮打在他脸上,些许的落寞。

“我真是个废物,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我呢喃着:“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真希望这一切的纷争都与我没有关系,哪怕让我做一辈子的技术员,我都愿意。”

老头子笑了笑,又变成了疯癫的状态:“你的刀……那十三,你的刀。”

我用力的握住黑金古刀,自从把它在墓里带出来,它就开始生锈,这才几天的功夫,原本锋利夺目的刀刃,已经被锈迹紧紧的包裹住,如同制作了一把刀鞘,把原本的黑金古刀****了鞘里:“因为我的出现,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太多的灾祸,所有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受到伤害,张悟明、常三爷、老黑、秦歌、慕四局、道袍老人、小道士……他们都是被我害了。”

我叹了口气,把刀扔到一边,看来这把刀已经废了,没有刀锋的刀,如同没有自保能力的我,只能任人宰割。

老头子慌忙爬过去,捡起刀再次递给我:“拔刀,拔刀,力量……你的。”

“什么?”我皱起了眉头,老头子好像突然不疯了。

第134章 神仙姐姐下凡间

“拔刀……你的力量。”老头子冲我点点头,似乎在给予我勇气。

我再次接过刀仔细的打量着,昏暗的室内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楚,这柄刀被一团团的刀锈包裹着,还真像一把扣着刀鞘的宝刀,但是再像,也不过是像而已,我把刀抱在怀中,趴在膝盖上:“我也想要变得强dà

起来,但是我不知dào

该怎么做,我真的已经尽lì

了,一次次的遭遇,根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我不想让我的朋友为我流血,我想要变得强dà

。”

老头子摸了摸我的头,我抬起头,他竟然冲我抬了抬手:“天道轮回,三阴降世,魔刀血祭,四海臣服,横刀所向,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你说什么!“我有点吃惊,老头子根本就不像疯子,他平淡的简直如同一个退了休的老人。

老头子只是看着我,不再说话,我用力的从刀身扣掉一块锈迹,递给他:“烂了,不能用了。”

老头子摇了摇头:“拔刀……你的天下,就在刀里。”

我突然站了起来,吓了一跳,老头子的这句话简直就像一个正常人,疯子根本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到底是谁?”我有些害pà

,我突然开始害pà

眼前这个落寞的老人,害pà

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老头子也学着我站了起来,咧着嘴笑呵呵的:“你是谁,你是那十三,我是小花,嘿嘿,一朵小花。”

我盯着老头子看了好大一会儿,不知dào

他是装疯还是真疯了,摇了摇头,向客厅走去,但是老头子却突然横手拦住我的去路,声音冷峻:“拔刀以后,你就不再是你!”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头子突然拍着手:“你就会变成小花,嘿嘿,小花儿……”

他蹦蹦跳跳的向客厅跳去,室内有些暗,我几乎要看不到他了,就在可视距离的尽头,他突然在地上跳起,一声嘶鸣震耳欲聋,空气竟然产生了可以用肉看看到的动荡,大理石的地板“咔”的一声全部碎裂,接着老头子“嗖”的一声向射向客厅外的庭院。

我疾步追了上去,院子里哪还有老头子的身影,他如同火箭一样一冲上天,转眼就不见了。

我的脑子休克了,一片空白,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神仙,还是疯子!他到底是谁!

我看着手中锈迹斑斑的黑金古刀,有些愣神,拔个鸡毛的刀啊!这刀根本就不用拔!

我恼怒的把刀扔在地上,转身回到卧室里,把鞋子踢掉跳到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全世界都变得安全了起来。

“你迷茫了吗?为什么止步不前?”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边。

我吓得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突然一股委屈从心口涌了上来,眼泪瞬间就止不住的盈眶而出:“神仙姐姐……”

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我能够从她的身形,她的气息,甚至她的每一个动作中感觉到,这就是我的神仙姐姐!

她一袭纯白色透纱长裙罩身,长发青丝用蝴蝶发簪浅浅扎起,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清香,纤腰玉带舞天纱,回眸一笑胜星华,这样清淡的装扮,却妩媚而雍容,说不上华贵,但却是倾国倾城。

神仙姐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微笑能迷倒千世浮华,只是浅浅一笑,天下都已经倾倒在她裙下,她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股强dà

的安全感就涌上了我的心头。

“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温柔的女声,犹如大罗梵音入耳,让我浑身都透着舒适。

“我……”

“你的双手,承载着千百年来所有人的希望,你若不坚强,谁人能替你勇敢?”

“坚强……我……”

“我在等你归来,我的王。”声音戛然而止,神仙姐姐突然消失不见了。

“不要走!”我突然掀开被子,从睡梦中醒来,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口中不停的呢喃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喘不上气,我不知dào

这个梦究竟算什么,但是梦境中的真实,让我迷惘,如果说神仙姐姐是梦,为什么一切那么的清晰;如果说我现在所处的才是真实的世界,为什么我会感觉到那么的虚幻呢?

我清楚的记得神仙姐姐略显憔悴的苍白脸庞,记得她犹豫而无奈的眼神,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面孔,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一次又一次的梦见她!!

无奈和失落充斥在我的心口,我绝望的躺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个倩丽的身影。

但是那面烙红的面具也不断的在我脑海中翻滚,耳边一直被女人惨无人声的尖叫充斥着,就这样吧,全世界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我怂了,我玩不起了。

一直在家里苦闷的憋了六天,所有人的电话都没有接,好多人来敲门,我也只当做没有听见,只是一个人每天窝在床上,茶饭不思,昏昏欲睡。

这个世界的死活已经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我不想做谁的大英雄,我也不想再沿着这条永无止境的路走下去,就这样吧,全世界都被我抛弃了,或许,我被全世界抛弃了。

人生已经看不到一丝的光亮,我甚至不明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的内心恐惧不安,每天只能缩在被窝里寻找那一点点可悲的安全感。

这六天里,我的手机几乎就没有停止过铃声,我想要关机,却又满心期待的希望有人打给我,这样我才能明白我还真实的活着,尽管不断的有人打电话进来,我也从没接过,但是手机一直在那里充着电,我害pà

走进现实之中,相比之下我更怕无人理睬,被人遗忘。

直到第六天的晚上,一条短信铃声无限的响了起来,如同来电铃声一样搅的我心烦。

抄起手机按亮屏幕,我有些吃惊,四百六十二条短信,几乎每十分钟就有一条发进来,全部都是老黑的号码。

“二哥,振作起来,不是要一起努力吗!?”

“二哥,我们说好的要并肩而行,你为什么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

“二哥,我们战无不胜的搬山卸岭组合,没有你,我的世界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让我和你一起走下去行吗?”

“二哥,没有谁的灵魂是一尘不染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个英雄!”

“二哥,你不开心的时候我想陪你一起掉眼泪,你不快乐的时候我想和你一起去远航,求求你振作起来。”

……

“二哥,我等你回归,我等着那将军,我会永远等着你。”

……

“二哥,我是你永远的先锋,我是你的兄弟,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和你结拜,还要为你冲锋,哪怕为你去死。”

我看了看时间,最后一条短信发来,是晚上九点二十。

……

第135章 老黑去哪了

我吃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兄弟……我突然想起了我还有一群兄弟。

我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了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

我的兄弟身受诅咒生死一线,我怎么能够自甘堕落,像个蛆一样的活着!

我的兄弟还在路上,我站在这里装深沉,我对的起他们吗?

不能再这么沉沦下去!

长长呼了一口气,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光洁白皙且凹陷的脸庞上,布满了凌乱的胡茬,虽然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但却显得很憔悴,乌黑深邃的眼眸黯淡无光布满了血丝,额头一条红色的烙印,两旁细长斜飞的眉毛,削薄轻抿的嘴唇,修长高大却不粗狂的上身。

这是我的吗?

我为什么要变成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样子。

抬起沉重的胳膊,我指着镜子,我默默的告sù

自己:你是个男人,无坚不摧的动物!

男人就应该做男人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个娘们一样窝在家里!

有些东西,一旦想通了,整个人就彻底的放晴了。

洗了个澡,刮干净脸上的胡茬,收拾起落魄的心情,穿上我父亲临走时留下的黑色中山装,这件衣服的袖子上有一片深红,那是我父亲的血,蹬上修身长裤,再踏上黑色的休闲皮鞋,一切完备,新的人生,新的挑zhàn

,我已经准bèi

好了!

拿起电话打给老黑。

连续响了十几声,竟然是无人接听。

又拨了一遍,依旧是无人接听,这家伙估计是去哪喝酒喝醉了,干脆直接去家里找他好了。

面包车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老黑开走了,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老黑租住的小区。

不知dào

他突然看到我,会不会很兴奋,他一定会放荡的大笑:哈哈哈,那将军,本大王等候你多时了!

想到这里,我脸上不禁露出安慰的微笑,这个世界上,总算还有一个真zhèng

值得我去珍惜的人。

下了车,缓步走进小区,其实我应该让老黑和我一起住的,毕竟我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但是老黑一直不同意,说自己要过单身的生活,两个大老爷们住在一起算什么。

无奈,只能任由他去了。

这个偏僻的小区没有电梯,吃力的爬上五楼,我的身体竟然有些吃不消,看来是这几天没有运动,也没有吃饭,太虚弱了。

房门没有关,老黑这家伙真是个粗心的孩子,我伸手推开门,直接愣住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老太太弯着腰,正拿着扫帚在打扫房间,看到我进来,她停下手中的扫帚,笑呵呵的问我:“小伙子你要租房吗?这大晚上的,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我摇了摇头:“大娘,我不租房我找人,您是房东?”

老太太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愉快:“是的。”

我也点了点头:“之前这里的房客呢?我是他的朋友。”

“哦,他白天就退租了,今天中午搬出去的,走了。”老太太看我不是来租房子的,便不再理我,再次拿起了扫帚。

“走了?不可能啊,他能去哪,竟然不通知我。”

“我这么大年纪了,能骗你一个小孩子不成?”老太太的脸有些阴沉,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

“哦哦,谢谢大娘。”我知趣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老黑平时懒得身上能生蛆,这怎么突然就搬起家来了,不是他性格啊!

我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安尚武,老黑在这个城市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我,一个就是安尚武了,我自己憋在家中,他找不到我,肯定就是和安尚武在一起。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现在是晚上十点,安尚武迷迷糊糊的问道:“喂,哪位?”

“我,你二哥。”

“怎么了二哥?”安尚武顿了顿说。

“老黑和你在一起没?他怎么搬家了?”

安尚武清醒了许多,不急不躁的说道:“老黑?没有啊,前天一起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家,我们喝完酒就各自回家了,搬什么家?”

“嘶~他租房这里已经搬空了,打电话也联系不到他,好吧,那我再打电话问问,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一个大活人,能跑哪去,这么晚了肯定是出去浪了,你明天再给他打个电话看看。嗯~”安尚武的声音突然变得粗重起来,电话里发出一阵嘤咛的声音,似乎是个女声。

我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你在和美女忙活啊,那你先睡吧,我就不叨扰你愉快的玩耍了,明天再找他。”

“嘿嘿,好吧好吧,这事儿你自己知dào

就行了,别瞎说啊!”

恶趣味突然升起,我信誓旦旦的说:“妥妥的,保证老黑、老肥、蛋蛋和大飞他们我都不会通知的,就算我知dào

你现在在鬼混,也肯定不会挨个打电话通知他们的,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请我吃饭,我也不会乱说的。”

“啊呸,明天请你欢喜楼的干活,嘴巴给我紧凑着点,别嘚啵嘚啵瞎说,就这样吧,挂了挂了。”

挂上电话,心头却涌起一阵的担心,老黑不会一声不吭的就搬家,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是,什么样的事情要让他也得瞒着我呢?难道是因为没有找到我,所以来不及通知,可是他明明给我发了那么多的短信。

我再次拨打老黑的电话,这次却不是无人接听,而是: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wù

区。

大概是没电了吧,我这么安慰我自己,一个人失落的走出小区。

夜色,长街,路灯。

夜色清幽,长街寂寥,路灯昏黄,现在已经入秋了,街上明显人很少,我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自己在路灯下拉长的身影,满是心事。

街道上稀稀拉拉三五成群的行人不断从我身边路过,此时此景,我竟然感到一阵的孤独,

我就像一个幽魂一样流浪在这街道之上,如同被世界抛弃了,老黑去了哪里,他现在是不是开心的,还是已经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如果换做平时,他一定早就给我打电话喊我一起出去刷夜了,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要失去老黑了,没有他的日子里,是那么的不习惯,这种念头不断在我心中出现,而且越来越凝重,我像丢了魂儿一样不安。

再次掏出手机,拨通老黑的电话,依旧是不在服wù

区,我不甘心,又连续拨了两次,同样的结果。

我像是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失魂落魄的沿着冷清的街道回到家中,抑郁的躺进了被窝里。

这一夜,我半睡半醒噩梦不断,似乎每一个梦境中,老黑都是浑身是血的像我求救,这一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在昏睡和惊醒之间不断徘徊。

……

第136章 慕家的神秘来客

第二天一大早,刚爬起床,我就赶紧拨通了老黑的电话,但是电话里的声音再次让我火热的心,变得冰冷起来。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wù

区。

这老黑到底干嘛去了?我有些头大,看了看表早上九点半,饥肠辘辘的我爬起来,打开冰箱找了些东西,当然,整个冰箱里除了过期的面包,也就只有泡面了,据说这是只有高富帅才吃的玩意儿。

吃了泡面洗了个澡,漫无目的的出了门,也不知dào

应该去哪里?我现在是炒了老板鱿鱼的无业游民。

寻思了好一阵?我想到了慕四局,也许在这个时候,我应该问问他,最近他和老黑的感情是突飞猛进,或许他们两个正在一起愉快的搞基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充满了希望。

再次掏出手机拨起了慕四局的电话,但是很多声响之后,也是无人接听,气的直想骂人,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呢?为什么都要躲着我,难道是他们两个生我气了,这不至于啊,因为老黑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生气倒是正常,但是憨厚老实的慕四局肯定不会这么做。

这个时候他不接电话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慕四局的家中,既然找不到慕四局,那就只有从慕五爷那里下手了。

归德古城是一片老建筑,马上就要规划成世界遗产,准bèi

打造影视城,所以正常的情况下,私家车可以进城,出租车是禁止入内的,如果想要在归德古城里打车,就只能坐人力三轮车。

出租车开到了城门口,我就只能自己下车步行,他们家倒是不太远,也不用再拦车了。

这说起来也算是巧,半路上竟然遇到了上次帮我开门的那个慕家小姑娘,我之前见过她而且印象还很深,总觉得像是一个我认识的人。

她好像有些急促,一路小跑飞奔向城门外,我突然冲他喊了一声:“喂!小姑娘。”

小姑娘站住脚,扭过头来看我,她皱了皱眉似乎也是想起了我:“是你,你喊我有什么事吗?”

“我正要去找慕四局,他不在家吗?手机为什么没人接呢?”

“不知dào

啊,家里都乱了套了,我现在正去要找我姑父回家帮忙。”小姑娘好像有些着急。

“怎么回事?”

“家里来了一大帮人,凶的不得了,喊着要找那个……哦,找那二狗,我们也不知dào

谁是那二狗呀?结果他们就跟……唉,跟你说也没什么用,就这样吧,你不用去我家了,四局哥不在家里,他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小姑娘说完,转身就要走。

“诶,先别走,你姑父,是慕五爷吗?”我拦住她。

“是啊,你要找我姑父吗?你要找我姑父的话就赶紧跟我走,再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着小姑娘就跑了起来,我赶紧上前追她,现在慕五爷也不在家中,我就没有必要再去他的家里了,路上我不停跟小姑娘打听他们家到底出什么事?虽然这事是别人家的家事,但是这些人竟然是来找我的,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家里的事情怎么能够随便告sù

外人呢!”小姑娘还是对我有一些防备的。

“呃,我就是那二狗啊?上次跟你说过的,那凌,乳名那二狗,也就是你说的他们要找的人,他们找我干什么?”

小姑娘突然停下了脚步,噗嗤一下笑了:“你,你就是那二狗,好奇怪的乳名喔。”

“对呀,就是我,现在能告sù

我,他们要找我干什么了吗?”

“我不知dào

啊,你赶紧跑吧,他们来势汹汹的进门就打人,好跟你有仇似的?都不知dào

为什么他们上我家找你,而不去你家里找你。”

我皱起了眉头,是什么人在找我,难道是穆源?不可能,如果他要找我的话,当初就不会放我走。

那么不是穆源,还会有谁来找我呢?而且是气势汹汹的。

我回想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盗了一座不是墓的墓,和魔婴打了一架,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包括那个变态的穆源,而且,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慕家虽说不是龙潭虎穴,但也是几万年的传承家族,去他们家找事,简直就是找死,现在听小姑娘的意思,分明是已经大打出手了,这件事透着一阵让人不安的气息。

“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家里的长辈最近都不在归德,只有喊我姑父回家,才能解决问题。”小姑娘一脸的信心,但是她好像忘记了,慕五爷是个瞎子,一个瞎子再厉害,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事情既然跟我有关系,我就更不能走了:“好,还是先去见了慕五爷再说吧!”

“嗯,那你倒是走快点啊!”说着,小姑娘又奔跑了起来,两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如果换做平时,我一定色眯眯的欣赏一会儿,但是现在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

一路沿着主干道奔跑,也不知dào

小姑娘要去哪里吗,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我才忍不住的再次拦住她,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小姑娘有些不耐烦:“当然是去天齐宫的道观了,姑父就在那里摆摊。”

我有点吃惊,差点吓趴下:“你,你不是要这么跑着去吧?天齐宫道馆和归德古城之间,少说也有三四十里地,就这么跑着去啊,岂不是要累死!”

小姑娘脸上突然一红:“那个我,我……我,我没钱。”

我一拍脑门儿原来是这个原因,:“没钱你早说呀,害我累半死。”我伸手拦了一辆车,小姑娘也没有犹豫,直接钻进了车里,气喘吁吁的样子,脸上还挂着汗水,真是一个美人儿胚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些人会气势汹汹的来找你,你是不是欠别人很多钱?”一上车,小姑娘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我撩了撩头发,在小美女面前,绝对不能丢份儿:“你看我像欠人钱的人吗?”

“不像,可是那他们为什么找你呢?”小姑娘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我也不知dào

,我现在正纳闷儿呢,我不过就是工地上的一个小……哦,公司项目经理,谁能这么气势汹汹的找我,跟你说不明白,一会儿见了慕五爷,咱们一起回慕家,我去见见他们就知dào

了。”差点把自己身价压低了,本来想说是小技术员,但那一定很不威武,所以我瞎编了一个经理的头衔,反正我现在辞职了,自己当自己的经理也不算欺骗,小姑娘你可不要怪我哟,谁让你长得这么水灵又漂亮呢。

“你真的要跟我们回去啊,你是不是特能打?”小姑娘吃惊的望着我,一副崇拜的样子,当然,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第137章 看不明白的迷局

“什么意思?”我突然有些抑郁,小姑娘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难道等下想让我跟别人打一架?

“你要是不能打,回去慕家的话,那你可就死定了,我几个堂哥都已经顶不住他们了,这才喊我出去找我姑父,当然啦,如果我四局哥在家的话,这帮人早就被打出去了。”小姑娘提到慕四局的时候,一脸的骄傲,竟然还有些微红。

莫非……这小姑娘是慕四局的童养媳?我掐了自己一把,瞎想什么呢:“你不会打电话喊你姑父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姑父从来不用手机的,他说科技产品会让人变得懒惰,人类的进化会被减缓。”

这个老古董,我无语了,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们为什么要去慕家找我,而且还动起了手,分明就是来着不善,我没有再和小姑娘对话,因为我的心里乱极了,现在找不到慕四局,也找不到老黑,只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车子很快就到了天齐宫,离很远就看到慕五爷正在和一个老道士下棋。

下了车子,我还没付账,小姑娘就已经向慕五爷奔去,扔下一百元,也懒得让司机找了,关上车门我也向慕五爷跑去。

“姑父,家里出事了!”小姑娘急促促的一路小跑一路喊。

慕五爷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捏着棋子举棋不定,对面的道长满面红光,气度不凡,也是紧紧的看着棋盘,只当做没听到小姑娘说话。

“姑父,姑父?”小姑娘推了推慕五爷,慕五爷挥了挥手,示意小姑娘别动。

我也郁闷了,火急火燎的奔过来求救,这慕五爷怎么不当回事了,我本想要开口,但看到小姑娘碰了壁,也自哑然不开口。

小姑娘皱着眉头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我冲她摇了摇头,既然慕五爷不愿意说话,我们突然打扰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盘棋下的时间很长,站的我腿都麻了。

“许道长……这局,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慕五爷轻轻落子,淡淡的说,根本没把小姑娘的话当回事。

许道长捋了捋胡须,看了我一眼,也从棋盒中掏出一子,落定:“无所用心,难矣哉。”

慕五爷的耳朵动了动,拿出一子:“四面楚歌,唯搏而已。”说着,“啪”的一声,手中棋子狠狠落在棋盘上。

许道长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就展开了,也不拿棋:“你这兵行险招可不太好,险中求生,乃是赌,四面楚歌,岂有求生之道,不如……。”道长捻起一颗棋子,在棋盘上空停了一会儿,慢慢放入棋盘,我看了一阵也看不明白,因为我根本不懂围棋,小姑娘似乎能看懂一些,瞬间忘记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了。

许道长棋子落定,微微一笑:“不如八公汇海,谁还能阻止慕翁。”

“不可,不可。”慕五爷连连摇头:“得饶人处,何志置之死地。”又是一个棋子落下,顿时,慕五爷的白子连成一片。

“贫道输了……”许道长抓起一把棋子扔到棋盘之上:“今日心神不宁,改日再战也罢。”说着,他站起身背负着双手向天齐宫的大门走去,我心想,这老道士竟然连个瞎子都玩不过,我刚要说话,慕五爷突然闭上眼叹了一口气:“孤星落煞……祸端,祸端。”

“慕五爷,等候多时了。”我这才接话。

慕五爷站起身,冲我抱了抱拳,没跟我说话,声音有些冷:“唐菲,什么事情大呼大叫的,女孩子家家,成何体统。”

原来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叫做唐菲……真是好名字,人长得更好。

唐菲吐了吐舌头:“姑父,家里出大事了,一帮人冲进咱家,都已经打起来了。”

慕五爷眉头紧皱:“是什么人?”

“不知dào

呀,没有犯禁,但是出手就打人,几个堂哥已经支持不住了,您快随我回去吧。”

许道长还没走进天齐宫,慕五爷突然喊了一声:“道长留步。”

“喔?”许道长回过头,似乎早已明白慕五爷想说什么了:“贫道乃一出家人,俗世已与我无关。”

“不,此事必要道长相助。”慕五爷声音中透着一股霸气,似乎与这个年迈的瞎眼老头子的形象不符。

“讲。”许道长也不再深沉,冷冷吐出一个字。

“他日,请助……一臂之力,拜谢了!”慕五爷说完,对着唐菲冷冷来了一句:“走!”

我被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不知所措,一会儿看看许道长,一会儿看看慕五爷,想要从他们脸上寻找一些答案,但是似乎两个人都很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愣了一会,发xiàn

慕五爷已经走远了,赶紧追步上去。

“二爷先回去吧,这是慕家家事,就不劳您了。”慕五爷停下脚步,向我挥手。

我怎么可能离开,我踌躇了一会儿:“五爷,这事儿与我有关,我得去。”

“怎么?”慕五爷竭住了。

唐菲接话道:“姑父,那群人到咱们家,就是来找那二狗的!”

“二爷,此事我自有主张,您还是回去吧,告辞!”慕五爷根本不想带我,转身就走。

我也不理他,唐菲伸手拦车,他们两个坐进车里,我也赶紧钻了进去。

慕五爷责问道:“二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既然跟我有关,你们就不能把我丢下,好歹我要去看看。”

“对方来路不明,老朽觉得二爷还是不要出现为好,否则局面恐怕会控zhì

不住,到时难免……”

我迟疑了一下,慕五爷说的是有道理,但是此时我要是不去,恐怕以对方气势汹汹的架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五爷就不要再阻止我了,我已经决定了,反正是不会走的。”

唐菲也插嘴道:“姑父,就让他一起去吧,晾他们也不敢拿那二狗怎么样!”

“多嘴。”慕五爷手上掐指捻决,算来算去,好大一会儿,才自己嘀嘀咕咕的说:“火山旅,离上艮下,罢了!”

出租车在飞驰,看着早已经厌倦的风景我一直忍不住唉声叹气的。

唐菲几次想要和我说话,都被慕五爷冲了回去,她那双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我,看我的浑身不自在。

从慕五爷和老道士之间对话,看来慕家确实是遇到困难了,这次有人寻仇找我,竟然寻到了他们家,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感觉。

车到城门口,三个人一路疾跑回家,拐了几道无人的胡同,才算是到了家门口。

就看到十多个人围在慕家门口,院子里更是如同集市一般,不时传出来几声打斗的声音。

……

第138章 慕家大院里的群殴

慕五爷看不见,但是我相信他的耳朵肯定比我好使,但是他却站着没动。

唐菲倒是急了,慌忙冲进人群里,推开围在门口的人,我怕别人会欺负她,也赶紧追了上去。

好在这些人虽然是来找茬的,倒也不难为女人,唐菲很容易就从人群中钻进了家里,我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被一个高个长发男人搡着推了回去。

他怒目瞪着我:“滚!”

本来我还想好好问个缘由,听他这么一说,当时火就上了脑子,疾步走到他跟前,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带着怒火,直接踹向他的胸口,长发男人刚想往旁边躲,但是他发xiàn

我速度太快了,根本躲不掉,就忙用手挡,刚抬起手就被我一脚踹飞了出去。

长发男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冲向人群,瞬间砸倒了好几个人,直接从人群中开辟了一条路出来。

我搀着慕五爷,就向慕家大门走去。

人群中看我动手了,马上扑上来五个人,我也是凶性大起,老子憋屈了这么多天了,连你们几个杂碎都收拾不了怎么着?

连连后退躲过几个人的拳打脚踢,趁着他们回招的空档,我上前撕住一个人的头发,往下一按,提膝砸在他的鼻梁上,这货就瘫软了,扔下他,我速度暴起,冲向另外一个人,腾空出膝,“砰”的一声,那人连哼都没哼出一声,直接被我干翻在地。

剩余三个人看我这阵势,明显是有些退缩,再也不敢上前。

但是他们人多势众,迅速的把我围了起来,人群之中不断的在躁动。

“妈的,找死!”

“打死他,把胳膊卸了!”

“又是慕家的贱种!弄死他!”

……

我已经打的热血沸腾,压抑已久的心情再也控zhì

不住,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

四面八方都是人,我一眼就盯死了离我最近的那一个,上前一记断子绝孙的撩阴腿,那人吓了一跳,赶忙弯身阻挡,我招式一变,膝盖猛地扬起,结结实实撞在那人的面门上,这货被我放倒,旁边几个人已经扑了上来,还不停的在叫骂着。

我心中更怒,一个人从侧面扑来,我连躲都没躲直接一拳打了过去,但是身后竟然有个(傻)逼上来抱我,拳风已经冲了出去,转身回腿侧踢,侧面的男人被我打中了肩膀哼了一声,后面那个(傻)逼直接被我踹飞出去,从人群中打开了一个口子,这群人也个个是好样的,不仅不退,反倒是再次围了上来。

人多势众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向破开的口子那里冲去,企图冲出站圈之外,毕竟这样围着还是很吃亏的,虽然刚刚突pò

了一个口子,但是依旧有人堵了上来,两边的人也迅速围向我。

我冷哼一声,面前的人已经扑了上来,我往后退了半步,小侧踹直接踢在他的膝盖上,这人直接“砰”的趴在了地上。

眨眼间两边的人也扑了过来,我一个正踹,踹倒一个,一个侧踹撂倒一个,转身一个鞭腿再次放倒一个,这群人直接被我震住了,再也没人敢上前,只是依旧围成包围圈,把我困在里面。

我猛然冲刺,抓住最近的一个人,就看到他恐惧的脸上猛然一抽搐,我已经撕住了他的头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撕着他的头发摁到了地上,他也不反抗,似乎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啪啪啪”我连抽了他十几个巴掌,厉喝一声:“都给我滚开!”

人群有些躁动,但是没有人退缩。

场面直接僵持了起来,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要么就说唐菲可爱呢,就在最尴尬的时候,她突然站在大门口喊了一嗓子:“姑父,你赶紧过来啊,那个人好嚣张!”

我向唐菲看去,她小脸红晕,气喘吁吁。

英雄救美之心瞬间燃起,身体瞬间酝酿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脚把手上抓着的人踢飞了出去,撞向人群砸倒一片,直接踩着摔倒的人群,我就冲进了大门口。

唐菲早已经进了院子,没有看到我精彩的脚踢空中飞人表演:“二狗,快来!”

看我进了院子,唐菲冲我招手,院子很大,冲着大门是一扇挡门墙,我跑向唐菲喊我的位置,绕过挡门墙。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的全是人,打斗依旧没有停止,三五成群的战作一团。

唐菲指着一个小战圈,撅着嘴冲我挥手:“那个,那个黄衣服的,就他最嚣张,刚刚还骂我,你打他!”

美女指挥,我怎能不从,如同下山的狼狗我扑向那个黄衣服的短发男人。

黄衣男正和另外一个黄衣服的人合力围殴着一个和慕四局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那孩子招架不住,被踹到在地上,继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看准了目标我眼睛都不眨的充了上去,黄衣男人看我上来了,抬手挥拳就向我打来,我屈身弯腰躲了过去,上步冲拳捣在他腋窝上,只听“喀吧”一声,胳膊就被我卸掉了,上前抓住他的头发就往后扯,一边扯还一边问唐菲:“是他骂你不?”

“就是他,就是他!打他!替我打他!”唐菲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我猛地提起黄衣男人的头发“啪”就是一巴掌,黄衣男人因为疼痛弯下来腰想要保护自己,我纵身跳起一脚踹在他脑门上,这次漂亮的空中飞人表演,唐菲一定看到了。

“耶!帅呆了!”唐菲兴奋的跳了起来:“啊!小心后面。”

我刚想转身给她来个成功的微笑,另外一个黄衣男人就从我背后抄了上来,在唐菲的惊呼之下,我头也没有回,飞身后旋踢,那人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

“酷!”唐菲又是一声叫好。

我冲她扬了扬头:“还有谁!”

唐菲满眼都是崇拜的神情:“后面,后面那三个!加油!”

我转身向旁边看去,三个打两个,慕家人少处于下风,现在这个场面就算是在慕家,慕家的人也不占什么优势。

别人是有备而来,而慕家根本毫无防备,以有备对无备不占领上风才是真奇怪。

我大踏步走过去,三个人根本就没留意我,我直接抓住一个人的后领子,想要把他拽到再来个侧踢,但是这个男人反应极快,我刚一触手他马上就俯身转了一圈,用肩膀化开了我的手臂,同时双掌猛地推向我。

往旁边躲是来不及了,我狠压他的双手跳了起来,同时双腿在空中后撤,刚一着地,马上猛拉他的胳膊,这人被我拉的往前一窜,空门大露!

“滚你的!”我大喊一声,抬膝撞在他的脸上,这货直接被我撞翻过去,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如同死了一样。

第139章 燃烧起来的那二狗

剩下两个人一看自己人吃亏了,马上放qì

自己的对手,向我冲来,垫步上踢直接踹飞一个,我以更快的速度扑向另外一个人,他也是挥拳向我打来,我侧身冲到他面前,直接抱住他的脖子,只觉得两眼一热,似乎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子,猛的一扭,“咔”的一声,竟然把他的脖子拗断了。

放开瘫软入泥的脖子挂在肩膀上的人,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我……我杀人了?

唐菲此时也不喊了,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两只呼灵灵的大眼睛不停得眨巴着。

我也被自己惊呆了,天地似乎在旋转,为什么突然觉得控zhì

不住自己了,那种热血的力量让我浑身透着舒坦,这种感觉似乎来自遥远的未知的远古时代,这种渴望如同把亿万年来的压抑全都释fàng

了出来,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什么如同一个野兽一样!

我已经愣了神,旁边的人似乎也看出大事不好,都停止了殴斗,迅速的向我围过来,我双眼火热,盯着所有的人,来吧,让这种感觉来的再凶猛一些吧!

“还有谁!”我怒吼一声。

刚要上前的人群,竟然集体的后腿了一步,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

“来呀!我就是那二狗,上呀!来呀!”

人群中彻底的安静了,连低语声都没有了。

过了好久,他们似乎是回过了神,人群中传出一声辱骂,接着就有人叫嚣:“就是他!为老九报仇啊!”

这一声如同触发了开关,战斗机器开始运转,所有人都向我冲来,虽然慕家的人在极力阻止,但是根本不起作用。

我嗓子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浑身热血沸腾的冲了上去,这就是我要的感觉,久违了!

我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强,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心脏如同抽水泵一般强劲有力的跳跃着,血液如同火焰喷涌至脑子里,世界里再也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字:死!

当前七八个人飞腿出拳向我打来,我根本不去格挡,身体几乎不受控zhì

一般的撞向人群,像一滴墨水融入了清泉之中。

眼前拳风闪过,抬手抓住打来的拳头,侧边一脚踹来,那速度简直就像慢动作一样,我迅速的出腿踢在侧踹而来的脚踝上,“咔吧”一声,恐怕骨头都碎了。

被我抓住拳头的男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是已经晚了,我挥拳打向他的咽喉,在最后一刹那,我看到这个男人扩散的瞳孔中流露出狰狞的痛苦,咽喉直接被击碎,我猛的窜上去抱住他的头,同时飞膝而上直接撞在他的鼻梁骨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我了我视线。

欲望!欲望!这种力量似乎唤醒了我体内一直压制的欲望,滚烫的渴望战斗的感觉越发不可抑制。

再也不是你一拳我一脚,所到之处就是打倒一片,招招致命,如同猛虎下山,直到所有的人开始产生畏惧,所有人的开始退缩的时候,我的心脏竟然猛的一紧,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一个欲望:杀光他们!

一个男人闪躲不及,被我抓住肩头,我窜起身用额头撞向他的下巴,“砰”鲜血从他鼻腔中溅射而出,男人顿时缩倒在地,我并没有放过他,而是一脚踢在他脸上,霎时间这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向四周看去,参战的人连滚带爬的退了回去,不参战的人以惊讶癫狂的眼神看着我。

“来呀!不是要找我吗!上来呀!”我就要再次冲锋:全部必须死!

“二爷住手!”慕五爷突然呐喊了一声,这声音如同大罗梵音醍醐灌顶,我浑浊的脑海中被投入一丝安宁。

我愣住了,整个院子躺满了人,全部是被我放倒的,没有一个人喊痛,也没有一个人嘤咛,所有人都死了。

“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呓语般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怎么就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刽子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控zhì

不住自己了,这还是我吗?”我木然的看着天,想起了刚才激斗的场景。

“二爷,冷静!”慕五爷这个老瞎子如同正常人一样向我走来,他紧紧呃握住我的手。

我迷茫的看着他,他的眼中浑浊一片,我得不到任何信息。

“各位,今日恐怕你们是带不走那二爷了,那么就请退回去吧,这笔债,我们慕家背了!”慕五爷环顾四周,冷冷的说。

所有人都没有动,只是怯弱的看着我。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那位西装革履,平头小胡子:“慕家果然是家大业大,杀了我几十口子人,竟然还这么嚣张!”

慕五爷皱了皱眉:“原来是庞大总管亲临,老夫有失远迎。哼!”说着,慕五爷冷哼一声。

“好说,好说,今天这仇已经结下了。”那位庞总管三十岁的模样,声音冷的让人发抖:“那么就灭了慕氏一门好了。”说着,他冲背后一挥手,身后十几个人同时冲上前来,竟然列成一个如同阵法的古怪阵型。

“你!你难道要犯禁!”慕五爷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因为恐惧。

“犯禁又如何!”庞总管冷冷的道:“慕家最近几百年真的是嚣张的很呐!竟然勾结外人杀我族亲,灭我同门。”

“我慕家做事光明磊落,若不是你围攻慕家,怎会酿成今日大错!”慕五爷的话凌厉的很。

庞总管伸手一指:“那二狗!杀我族弟,慕四局毁我归德城分会门宗!此仇不报,你要我庞家如何面对天下武林!”

“我特么的什么时候杀你族弟了。”我本来被他们的对话弄的都糊涂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顿时控zhì

不住,就想要再冲上去。

慕五爷伸手拦住我:“切不说那二爷平凡百姓,只说慕家四局,四局虽然崇武,但是从来不会招惹事端,你说灭你归德城分会,绝对不可能!”

“慕家人几万年都活到狗身上了!敢做还不敢当了?”庞总管指着我:“那二狗,你当日的威风哪去了!”

“放屁,小太爷都不认识你!”我呸了一声,唐菲向我走来,竟然抱住了我的胳膊,同时说道:“我四局哥才不会上你们家找事呢!肯定是你们欺负我四局哥。”

“装,继xù

装!那二狗,这是什么,你不会不认得吧!”庞总管扔了一块东西出来,“啪”的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向地上看去,我顿时惊讶了,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只剩下一个绳子,绳子上的木牌不见了!

地面上扔着的,就是我的天道轮回法印!

第140章 吾辈修士,何惜一战!

我惊讶的看着扔在地上的天道轮回法印,这明明是一直挂在我脖子上的,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

慕五爷是个瞎子,自然看不到地上的东西,他的耳朵动了动:“是什么?”

“天道轮回法印!”我直勾勾的盯着木牌。

唐菲也拧着眉头,看向我:“那是什么东西?”

“那二狗,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庞总管仇视的瞪着我。

“没错,木牌是我的,但如果说,我不知dào

怎么到的你手里,你肯定不相信。”我摇了摇头,平心静气的说:“但是,我真不知dào

怎么招惹你们了,你们为什么围攻慕家,非要寻我?我和你们从无交集”

庞总管冷哼一声:“证据摆在面前,还要狡辩?今日慕家交出那二狗和慕四局也就罢了,否则……”

“不用否则,别说不是那二爷干的,就算是,我慕氏一门也要护他周全,庞总管不用来这一套吧。”慕五爷冷笑道。

庞总管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哈哈,慕辰东,从今天起,庞氏一门向慕家发起战书,不死不休!”

我迷惑的看了看慕五爷,原来他本名叫慕辰东,我说呢,他儿子叫慕四局,他叫慕五的话岂不是乱了辈分。

慕五爷平静的脸上,突然踔厉风发:“吾辈修士,何惜一战,慕氏男儿何惧淫威!”

说着,慕五爷一挥手:“慕氏儿郎,还等什么!”

“是!”身后的人呼啦一声,把我和慕五爷还有唐菲保护了起来,个个手起结印,随时准bèi

战斗。

“慕氏家族万年传承,就算要我犯禁,今日你也休想带走那二爷!”

两边剑拔弩张,看这架势,马上就要打起来,推开人群我站了出去:“庞总管,既然要战,也不妨把问题拿出来说说,你说的什么灭族灭门的事,我是真不知dào

,我已经在家里待了六天都没有出门了。”

庞总管冷冷的道:“哼,现在天下庞族全部都在找你,躲在家里当个缩头狗,果然是个好办法。”

“呸,臭不要脸的,小太爷跟你好生说话,你能不能说人话了!”我也生气了,这家伙就是认定我了,看来不管我怎么说,这一仗他都是要打的。

看了看慕五爷,他倒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似乎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开战了,但是慕家现在全是年轻人,刚刚那一仗已经被庞家的人打的遍体鳞伤了,这下庞家又来了这么多人,再打起来,简直是要吃大亏的。

这把火看来不能挑起来,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刚吼完庞总管,还不等他发话,我马上又改口道:“庞总管,树有根,人有影,你说的事情我不知dào

,这仗你要打,我们陪你打,但是请你告知此事的来龙去脉,恐怕这其中还有误会。”

“黄口小儿,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也别说我庞氏欺人太甚!前天夜里,你带着慕四局闯入我们归德府庞门分会,吊死分会会长王先生,捅死庞家六少爷,整个分会十七口人全部被你灭口,你今天就算是抵赖也抵不过去了,这天道轮回法印就是你们秦家的掌门印信,你是秦时关的亲外孙,他传印与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就凭一个木牌就断定是我带着慕四局做的?不可能吧?”这庞氏竟然认识我姥爷,看来也不是凡世里的人物。

庞总管投袂而起,剑指怒张:“废话,仅凭一个破木牌我岂能污蔑你!你掐断了所有的摄像头,但是千算万算你却遗漏了一处,就这一处摄像头记录了你和慕四局的所有罪行!我们庞氏乃是玄门大家,虽然不惹事,但是你如此欺人,就算你是秦时关长孙,这血债也必须要血来偿!”

“还有视频录像?开玩笑,我根本就没去!”我扭头看向慕五爷,我知dào

我自己根本没做杀人放火的事,但是慕四局去了哪里:“五爷,您给句话,喊四局出来与他们对峙!”

慕五爷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四局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一个躲在家里,一个逃逸,好的很呐,慕晨东,那二狗,你们还能狡辩什么,血债血偿吧!”说着庞总管舔了舔嘴唇,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股热浪,他突然张开双手,如怀中抱月:“人说地狱之神敬畏惶恐,所到之处,有所祈愿,全得实现,今日以我誓言就灭了慕家所有的人吧!”

庞家的所有人顿时跟随着他念叨了起来,这几句话怪怪的,也不这群狂热的人在干什么,我和唐菲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

慕五爷的眉头却越拧越紧,他突然伸手:“慢着!”

庞总管的胸前隐隐出现一个圆形球体的亮光,但仅仅是一闪,就没有了,他收了抱月的姿势:“还想说什么?在你临死之前!”

“这件事情透着古怪,我相信那二爷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层次的人,他还是一个普通人,若说慕四局,知子莫如父,四局虽然桀骜,但是却不会无端找事,我早上已经断了一卦,卦象凶险事件迷离,但并非不可解救,你我若肯联手查凶,定然能够查出个水落石出。”慕五爷说到这里,语气一转:“慕庞两家虽然百年来不曾有过太深交集,但也不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此战若是一开,将再也不可收拾,慕庞两家必有一家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其中的缘由庞总管不会不知dào

,恐怕庞兴邦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庞总管一直沉闷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但也仅仅是一瞬间,马上又恢复了沉闷的面孔:“分会会长王先生的死,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庞家六少爷的仇,就算我不提,家主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若不交出那二狗和慕四局,这一战在所难免,哪怕倾我庞氏整族也要你慕家灭亡!你说这其中有古怪,但是有录像为证,你难道会蠢到认为视频记录也会闹鬼造假!慕辰东,我敬你一生悬壶救世,没想到你也是个冥顽不灵卑鄙无耻呃小人!”

慕五爷灰白的眼珠子突然一翻,竟然变成了纯白色:“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你可想清楚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生死八门威震天下,今天我庞玉龙就看看这八门之休,有什么厉害!”庞总管再次摆出抱月的姿势,一个巨大的光球,光球越来越大。

他身边的庞家人也是个个攒起了一个光球,那光球悬浮在空气之中,慢慢的幻化成了实质,被他们托在手中。

慕五爷似乎在颤抖,但是依旧咬牙挺住身形,从口袋中掏出折叠盲杖,撑开盲杖淡淡的说:“自古约定以道学祸乱,乃是犯禁,今日庞门欺我,慕辰东无从选择,既然你要战,那么……”

第141章 美女入怀的力量

“来吧!”慕五爷突然仰头厉喊一声,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眼睛里射向天空,如同一道火焰直冲云霄,吓得我忙退了一步,这老头平时温顺的很,现在竟然如同一头野兽一样,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让我不寒而粟。

庞玉龙庞总管脸色阴沉,端着悬浮的珠子,冷冷的看着慕五爷,似乎在犹豫什么。

这已经触发的战斗气氛,竟然尴尬的僵持住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唐菲似乎是有些害pà

,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微微有些颤抖,软软的胸脯顶在我的肩膀上,使得我心花怒放,男性的荷尔蒙顿时涌上大脑,潜意识中一个声音告sù

我,我要保护这个女人!

我推了推唐菲,她和慕四局不知dào

是什么关系呢,我不能这么占她便宜,但是小姑娘以为我要让她起开,竟然瞪了我一眼,抱得更紧了。

得,这个哑巴亏,我就咬牙忍了。

“归命!持莲华!大忿怒者!破障!”慕五爷突然沉吟一声,手上迅速的结印,这咒法和慕四局如出一辙,只是威力比慕四局要强dà

太多了,这老头真奇怪,别人都有些退缩了,他却斗志不断暴涨。

庞玉龙手中的光球突然一阵耀眼,剧烈的旋转了起来,他脸上不断的涌现出一条条黑色的青筋,暴起在半张脸上,本身庞玉龙长得也算英俊不凡,这么一来竟然变得如同一个俊冷邪恶的魔鬼。

唐菲撑不住,激动又害pà

的叫了起来:“呀!”

战斗终于随着这一声惊叫展开了!

慕五爷如同一道鬼魅冲进庞家的古怪阵型里,庞家所有人都在不断的聚集着手中光球的光晕,此时几近中午,本就已经阳光漫天,但是几十号人的光球越发明亮,甚至太阳都变得暗淡了起来。

庞玉龙也冲了上来:“你已经将我的灵魂蜕变,将我的躯体重新打造,给我披上战无不胜的外衣,地狱之火始降降临人间,罪恶的双手……”庞玉龙的口中不断的念出奇怪的句子,他的身体也变得更加强壮,脸上黑色的青筋越来越多。

“破!”慕五爷周身黑气升腾,就像剧烈燃烧的火焰,手中更是一团黑色火焰如同莲华,火焰炙热瞬间与庞玉龙手中的圆形球体撞在一起。

没有任何碰撞的声音,圆球没入了黑色火焰之中,黑色火焰顿时熄灭了,但是慕五爷的身上连的黑色火焰却冲向了庞玉龙,庞玉龙身上的西服瞬间被烧成焦黄,他一拳打向慕五爷,拳风如巨石冲破黑色火焰的屏障,“嘭!”的一声,慕五爷闷哼退了回来,庞玉龙也是连退几大步。

本来已经准bèi

搏命厮杀的众人被一股气浪推得身形不稳四处退散。

我紧紧的把唐菲抱在怀里,她像一只听话的小猫一样窝在我怀中动也不动,我前面是慕家的子弟,他们竟然个个结印,踩裂了地板把自己固定在原地,为我俩挡住了这股气浪。

一个年纪比慕四局还要小的孩子,没有顶住这股力量,直接一口热血吐了出来,旁边的人马上把他挡在身后,继而后面的队伍里就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冲上前去,补住缺口再次把我和唐菲护在圆心中间。

慕五爷退了几步,脚下猛然一踩地面竟然裂成一片莲花的形状,他周身的黑色火焰更胜,“噗”的一声全身的衣服都碎裂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竟然有着堪比健身教练的肌肉,他的身上也纹满了符印,慕五爷再次结印,空气开始变成热浪,渐渐化开,热浪涌向西面八方。

庞玉龙冷哼一声::“果然是慕家五百年来第一修道奇才!”虽然这么火,他的手上也没有停止,他把手掌平放在胸前,突然以掌变抓:“地狱暗室之光,赐予我永生无尽的力量,当最后一抹血液融化在……”

庞玉龙周围的庞家人快速的向身后退去,似乎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甚至有几个人顺着大门都跑到门外去了。

“融化在你血肉白骨之上,罪孽的人类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舞蹈吧!黑暗中的灵魂!”庞玉龙的身前砰砰砰不断有紫色的光点爆zhà

开,刺的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也不知dào

这爆zhà

声响了多少次,终于停了下来,我这才睁开眼睛,向庞玉龙看去。

瞬间就惊呆了,慕家的人也围着我和唐菲,让我们向后退去。

就在刚刚爆zhà

的位置竟然出现十七八个黑色的庞玉龙,这简直是太神了,真zhèng

的庞玉龙嘴角划过一个微笑,“呼”的冲向慕五爷。

慕五爷始终站在莲花之内,也不说话,只是身上的热浪在不断的聚集,这力量似乎是来自天上,因为我们头顶上的云彩竟然开始变成了乌云的颜色,而且迅速的在聚集起来。

庞玉龙冲进莲花的范围,十七八个黑色的庞玉龙瞬间把慕五爷包围了好几层。

“姑父!”唐菲从我怀中露出一双小眼睛,惊慌的喊道。

“没事!”我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以慕五爷这阵势,应该是顶得住庞玉龙的,只是这场战斗最终花落谁家,还难以判定。

我看了一眼聚集在慕家大门口的庞家人,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心来,既然两个老大斗作一团,我何不来个釜底抽薪去把庞家的人杀个干净!

心念一起,我依依不舍的推开唐菲,但是唐菲刚一离开我的,就马上又扑了上来,直接把身体挂在了我身上,连腿都盘了上来:“害pà

……”她小声的嘤咛着,我浑身都酥软了,二十年了,这可是第一次有美女主动入怀啊。

但是现在还不是温存的时候,战斗还在继xù

,我怎么能留恋在温柔乡中!

“唐菲别怕,我去帮五爷,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分毫!”我虎视眈眈呃盯着门口的庞家人,生怕会跑了一个。

唐菲抬起埋在我胸口的脸,有些不信任的看了我一眼:“你骗人,你要跑。”

“小太爷不是那种人,放心!”我的神色从容不迫,强忍着兴奋。

“恩,那你小心些。”唐菲虽然这么说,但是根本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整个人如同蜘蛛一样攀在我身上。

我伸开双臂:“亲,你这让我怎么战斗。”

唐菲似乎回过来神,脸上一红赶紧从我身上下来,小手挥了挥:“加油!”

我向她露出自信的微笑:“妥妥的!”这一刻我真以为自己生如战神,真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但是美女在前,再大的困难也不再是困难,我甚至忘了了,这群庞家人个个都是道术行家,之前被我连连打死几个,是因为他们不敢犯禁,现在他们老大都已经命令要杀绝慕家和我了,难道还会不犯禁么。

但是大话已经出口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想到杀人,心中竟然莫名的兴奋起来,战斗的欲望不断涌上脑海中!

……

第142章 劣势,混战一团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叫做男人。

女人是最善于自我陶醉的,而男人是最善于自我催眠的。

当自我陶醉的女人遇到自我催眠的男人,就会产生一种正能量,这种能量叫做爱情。

我不知dào

我现在的状态算不算是爱情,但是我已经自我陶醉了。

面前的这群庞家人在我眼中就像待宰的羔羊,我推开身前的一个小伙子,他愣了一下,抓住我的胳膊:“那大哥,不要去!”

我推开他的手,冲他做出胜利的微笑:“没事的。”

慕五爷和庞玉龙已经战的不可开交了,不断有气浪从他们两个的战圈里射出来,两个人如同一团黑色的浪潮,把两家的来人隔断开。

我瞅准空挡迅速的冲过气浪区域,但是还是有一道密集的战斗波浪,从我的后背擦过,就听到身后唐菲惊呼一声:“啊!”

一股烧灼的疼痛感传遍全身,但是我不但没有退步,竟然不受控zhì

的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庞家人看我不要命的冲上去,大概是因为我之前杀了他们那么多人,竟然有些怯懦,人人都捧起了手中的珠子,一脸的严肃。

“找死!”突然一声厉喝,一道人影从人群中跳出来,我还没看清楚人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闪亮的光球就已经到我面前,我现在才明白,这团光球是在剧烈的旋转着,光球到了我身边,一股割裂皮肤的疼痛感随之传来,我心头一惊,闪身躲了过去,人群中又有三五个人扑向我。

压力顿时巨大,这才想起来,我特么的哪来自信,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左闪右闪简直是丑态百出,躲闪之中我瞅准一个空挡一脚踹出,那个人手中的光球顿时闪烁起来,踢出去的腿竟然像是踢在水里,巨大的阻力弄的我使不出半分力qì



“呀!二狗哥哥,小心!”唐菲惊叫一声。

我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被一团光球打在胸口,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光球如同旋转的切割机划开我的肌肤,我猛的退了好几步,恍惚间竟然闯入了慕五爷和庞玉龙的战区之中,一个男人追步上前恨不能一掌拍死我,但是他运气不好,一团黑色的火焰“噗”的打在他后背,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身后那些准bèi

冲上来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慕家的男丁看到我身陷危局,竟然也要扑上来,我惊喊一声:“不要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慕五爷他们散发出来的混乱气息如同胡乱飞舞的刀子,根本没有方向,一道战斗余波冲向扑来的慕家男丁,黑白交织的气体划过他的臂膀,半个胳膊算是废了。

我一惊之下,竟然忘记躲避,一道黑色的余波扑面而来,携带着足够将我撕成粉碎的能量,我的眼睛被灼热的气浪烧的生疼,但是身体里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体内里涌出,如同火山喷涌,我几乎快要控zhì

不住自己了。

但那道恐怖的气息到了我眼前,竟然“砰”的一声如同烟雾一般散开了。

危险顿时解除,我身上莫名其妙的气息也“呼”的消失了。

然后就听到慕五爷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虎子!”

“姑父!”

“危险!快闪开!”

那个叫做虎子的男丁被削断了胳膊,疼痛使他已经无力躲闪,一道气波再次冲向他,瞬间就要置于死地。

慕五爷为了收住扑向我的气浪,强势收招,被巨大的反噬重创了,庞玉龙见势,攻击更加猛烈,手中的光球竟然变成了五个,慕五爷连连退步,瞬间就被逼到了绝境。

那些莫名出现的黑色庞玉龙虽然也在骚扰慕五爷,但却破不开他身上黑色的火焰。

战局在瞬间扭转,变成了劣势!

我救不了慕五爷,要救眼前的虎子还是没问题的,脚下猛然一蹬就扑了过去,把他压在地上两个人滚作一团,这才算堪堪躲避掉那道凌乱的气波,化险为夷。

对面庞家的人一阵狂欢,叫骂道:“落魄狗!”

慕五爷有些支撑不住,被庞玉龙逼得连连退往内院之中。

一直出现在两拨人中间的混乱道气随着慕五爷的不断退步,消失了。

庞家的人简直像奏响了冲锋的号角,转眼就扑了上来,光球漫天飞舞,如同一个个绞肉机。

慕家人这边个个手中结印,纷纷撕裂上身的衣服,露出身上古怪的道咒纹身,道咒也不断的从他们口中念诵出来。

院子里乱作一团,七八个人直接就冲着我来了,我惊魂未定想要逃脱,却被另外几个人挡住了去路。

“弄死他!”不知dào

是谁一声令下,几个人一起各种招式向我扑来。

之前的信心早已经没有了,我只能左跳又蹿,我那些家传的招式只能对待普通人,对于这些修道近乎妖的人,我还差的很远。

险境纷纷,都被我巧妙的躲了过去,我不和他们纠缠,就在人群中钻来窜去,他们也拿我无可奈何,身边不时有金光闪烁,这些慕家的人赤裸着上身,不时有人化作金身罗汉一般,也不时有人被金色的罩子护在中间,更有一个霸气的小伙子,身上金光凝固成实质,以一敌五。

生死八门之一的慕家传承上万年,看来我是低估了他们的力量,这些年轻的孩子手上功夫可能不行,但是道法却精湛无比,庞家人唯一的攻击武器就是他们手中的光球,一旦离开光球他们似乎就和普通人一样,这让我很纳闷,庞玉龙的战斗力简直就不是人,他的这群手下和他比起来,就弱的如同小孩子玩耍一样。

当然更多是的庆幸,如果他们个个道法爆棚的话,恐怕我早就已经被撕成粉碎了。

就这么躲来躲去,却架不住他们人多,终于还是被围捕了,再也没有退路。

十几个人跃跃欲试的看着我,似乎已经确定我再也没有逃跑的可能,个个用力的扭动腰肢,把力量集中在手上,十几个光球向我抛来。

“不要啊!”唐菲一声娇呼,突然向我扑来,想要挡住那飞来的十几个光球。

这些光球看着是漂亮,但是却携带着巨大的杀气的致命武器,一个个剧烈旋转造成的伤害恐怕不输于手枪射出的子弹!

娇小的身躯就像一枚落叶,遮蔽了我的视线,视线的背后是刺眼夺命的光球。

我看到唐菲竟然哭了,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清澈,心中剧烈的疼痛,猛的窜起来在空中抱住她,在最后的时刻,我想起了之前慕四局使的那招“力转乾坤”,这是我家传的绝学,利用身体肌肉的瞬间爆fā

力,在空中可以改变身体运行的方向,但是之前慕四局竟然用这招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唐菲,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那种对力量的渴望瞬间到达了极点,“嘭”的一声,四周的空气猛然一黑,竟然被我撕裂了!

……

第143章 不是平凡的那二狗

十几个光球带着死亡的气息,就在这转息之间,全部融入四周被撕裂的空气缝隙中。

周边再次一暗,空气恢复了它本该有的模样,但是那些光球全部消失了。

我抱着唐菲向地面上落去,竭力控zhì

自己的身体落点,被小妮子重重的砸在身上,“呃~”这小妮子还真重!

看了一眼泪眼朦胧的唐菲,她似乎已经吓得走了神。

胸中怒火瞬间燃烧起来,轻轻推开她,我冷冷的站了起来,这种冷,让我自己都觉得恐惧,双手结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伤害唐菲的人,必须死!

“伤害唐菲的人,必须死!”

结印不断翻飞,口诀也随之呼出:“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剑指云霄,天空乌云骤起,狂风止不住的在天上肆虐起来,隐隐有雷声涌动。

“全部都去死!”

“轰”的一声,电光交织,雷声涌过,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空中扑向地面,携带着恨不能毁灭世界的气息,庞家围上来的十几个人如同十几只玻璃杯子,“嘭”的一声击成焦炭。

雷声依旧没停,空气中不断有闪电掠过,所有人都向我看来,我脑子里空白一片,心中只有一个字:死!

我身形不断在人群中闪动,所过之处巨大的闪电缠绕周身,庞家人哀嚎着,四处逃散想要逃出慕家,但是更多的人被我直接斩杀。

“住手!”庞玉龙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院窜了出来,他身后的慕五爷靠在院墙上捂着胸口,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庞玉龙冲过来,十几个黑色的庞玉龙影子也一起放qì

了慕五爷冲向我,凌厉的光球瞬间包裹而来,我已经进入了之前的战斗状态,整个人似乎已经不受控zhì

了,脸上戏谑的笑着,口中冷哼:“你他妈的给我死!”

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不断的向我身上汇聚,瞬间与庞玉龙撞在一起。

“轰”四周的空气迅速抽缩凝成水一般粘稠的物质,庞玉龙直接被我打飞出去,我身形未停又是扑了上去,竟然在空气里悬浮了一秒猛的俯冲下去,一脚踹在庞玉龙的胸口,“咔”骨头断裂的声音让我心中更是疯狂。

躁动不安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渴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渴望的东西好像就在我眼前,一招手就能得到。

我伸手卡住庞玉龙的脖子,无尽的力量让我觉得他就如同蚂蚁一般弱小,只要我手上稍稍用力,马上就能捏死他。

庞玉龙缩成一团,眼神都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惊恐的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我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去死吧!”我大喊一声手上用力就要杀了他。

“住手!”

“不要啊!”

慕五爷和唐菲同时呐喊起来。

心中最后一丝的灵智被唤醒,我眼前一黑,就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身体竟然开始不受控zhì

,为什么变得那么暴躁,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杀人!这还是我吗?

我迷茫的看着慕五爷,心中拧成了一团,这种感觉让我变得空虚,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吃力的哽咽了一下:“怎么了?”

“不能杀他!”慕五爷捂着胸口向我走过来,庞玉龙向慕五爷抛去求救的目光。

唐菲也低声沉语:“是呀,不能杀!”

我的脑子有些乱,仰起头看了看天空,乌云正在散开,阳光从云层中穿过,懒懒的照在我身上。

四周是慕家古老的庭院建筑,雕花的窗,伏龙的梁,还有院子里一棵枯黄的老树……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那么暴躁。

“二狗哥哥?”唐菲轻吟一声,有点担心的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一脚踹开手中的庞玉龙,如同踢开一滩烂泥,我用力的晃了晃头:“没事,好像有点头晕。”

唐菲这才冲我跑过来,迅速的抱住我的胳膊:“刚刚吓死人了,你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

“啊?不会吧,我怎么没感觉到。”

“放了他吧,这是庞家的嫡系,跟那帮打手不同,我本意也不想与庞家开战,这件事情透露着蹊跷,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故yì

挑起纷争,虽然不知dào

其意欲何为,但肯定是希望慕庞两家决裂,继而不死不休,他们好渔翁得利。”慕五爷的声音有些弱,他那双凹陷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也不再有瘆人的气势,再次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

只是他身上隆起的肌肉,证明着,这个人绝非凡物。

我点了点头:“恩,我觉得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我还在说话,那些逃命的庞家人小心翼翼的向我走来,惊惧的看着我,想要把庞玉龙救回去,这帮人虽然讨厌,但却忠心耿耿,让我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心,扬了扬手:“把他抬回去吧,我并没有想要和你们为仇,在今天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杀过你们家的人。”

庞玉龙早已经昏迷不醒,一群人听我这么说,呼啦一下全部都涌了上去,二话不说抬起庞玉龙就跑。

“冤家宜解不宜结,看来这与庞家的梁子是结定了,到底会是什么人陷害我。”我揉着太阳穴,心中那份嗜血的涌动在慢慢退却:“能不能找到四局在哪里,这件事也许他会知dào

的更多点。”

慕五爷摇了摇头,向一旁挥挥手,一个年轻的孩子跑了过来,低声迎合:“五叔……”

“全城寻找慕四局,把眼线全都放出去!”

“可是……可是慕家已经……”

“闭嘴!”慕五爷突然冷喝一声:“把院子打扫一下,该清理的都清掉,免得留人口舌!”

“是!”年轻的慕家孩子点了头,退了出去。

“五爷,死了这么多人,可怎么办?”我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杀了人,不然涌上心头,这是要坐牢的啊!庞玉龙不可能不报警,这一会儿警察破门而入,我就死定了。

慕五爷笑了笑:“二爷不要多虑,江湖事江湖了,这些尸体自有办法处理,庞家也不会报警的,凡间俗人,怎管的了上天的事。”

慕五爷刚刚把话说完,慕家一群人就开始搬运尸体,他们把尸体交叉放在在一起,叠成一个草垛的样式,然后把草垛围了起来,口中默默念诵:“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众,急急超升。”

咒法念完,其中一个年纪稍大额孩子走出队伍,双手解印,低声沉吟了一句咒法,突然指向尸垛,白烟从草垛般的尸体中冒出来,慢慢化成一片把尸体包围在其中,片刻所有的尸体都化成了白雾,向天空之中飘去,往生极乐。

“福德无量天尊……”一声高亮的道号,从大门外传来,所有人都向门外看去!

……

第144章 龙虎山浮云观

众人向院外看去,一个身穿青蓝道袍,头戴紫金道冠仙风道骨的道长手持一把浮尘正站在门内的石阶上。

他口念慈悲道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显露凶光,这道士长得慈眉善目,细长的眉毛稀疏的胡子,只是浑身透着一股子说不明白额邪气。

“谁?”慕五爷低声问我。

“不知dào

,是个道士。”

“你是谁家道院的道长,来我家干嘛?”唐菲询问道。

道士左手抱住右手,在抱拳的基础上,将左手的大拇指放进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中,行了个道教的礼节,冲着唐菲微微点头:“贫道龙虎山长空真人,今日特来寻那二狗与慕四局,带其龙虎山询问些许事情。”

又是找我和慕四局的,看来和道士来者不善。

唐菲看了我一眼,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慕五爷上前一步,冲道士抱了抱拳:“道长有礼了,在下慕晨东,不知dào

道长寻我小儿有何事?”

长空真人也不再多说废话:“我龙虎山浮云观掌门真人,被那二狗与贵子杀害,此行便是要带他们回山。”

我眼前一黑,头都大了,就在家里待了六天,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这个时候慕四局还不在身边,当即上前:“道长,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二狗,你说什么我杀害了你们掌门,可是我这六天都没有出过门,这之间恐怕是误会!”

长空真人声音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是否是误会,请施主随我回龙虎山,当面对质便知真假。”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浑身都在颤抖,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希望你们回去好好调查之后,再来找我,不要冤枉好人。”

“哼!好人,难道非要贫道动手,你才肯承认?”长空真人说着一甩浮沉:“如非证据确凿,贫道怎会千里迢迢来寻你!”

“臭道士,你拿出证据来!”唐菲跳了出来,冲长空真人做了一个鬼脸。

“唐菲!不得无礼。”慕五爷走到唐菲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她,大概是怕长空真人突然对唐菲出手,可是现在慕五爷似乎伤势有些严重,明显的气势萎靡。

“道长,小儿不在家中,如果道不嫌弃,请在寒舍先住下来,这件事情之间必有蹊跷,望我们携手同力,找出罪魁祸首。”慕五爷话说的有点多,鲜血从他嘴角流出,他挥手擦了擦,唐菲赶紧上前搀住慕五爷,慕五爷又缓缓道:“实不相瞒,刚刚庞门已经围攻了慕家,亦是寻仇而来,但这寻仇一说,绝对是子虚乌有,望道长三思。”

长空真人有点恼羞成怒,突然一指我:“狗贼,证据确凿还要狡辩!此时绝无缓和之可能,你和慕四局必须跟我回龙虎山不可!”

“你他娘的小太爷要是不回你是不是就要打我?”我也生气了,凭什么骂我,我冲他挥了挥手:“这事儿跟慕家没关系,来,咱俩单挑,我不把你打尿血,算是对不起你爹!”

“狂妄小儿!”长空真人长喝一声,竟然一掌向我打来,掌风带着凌厉的劲气,还没到面前,就觉得压力骤增,四周全都被这掌风笼罩住,躲都没地方躲。

“放肆!”慕五爷突然冲了上来。

“砰!”两个四掌相对,一股气浪喷涌,长空真人退了两步,慕五爷“噗”的一口热血吐了出来,身子一歪就要倒在地上,唐菲赶紧上前扶他,也被巨大的力量推得连退了几步,这才止住。

慕家人一看这架势,马上冲了上去就要围殴长空真人。

长空真人浮沉一甩,在空中“啪”的打了个响鸣,如同一条鞭子,就要迎上慕家众人。

“住手!”门外一声冷喝,一条黄色身影冲进了慕家和长空道人中间,两边挥掌,瞬间就是两股劲气,把两波人拦了下来。

“福生无量天尊!”竟然是许道长,他全身黄色道袍,后背处灰白阴阳八卦图,周身劲气鼓动起来,道袍呼呼作响如同天人,完全没有了当时在天齐宫门口那股小市民的样子了。

“天道门!”长空真人冷哼一声:“难道天道门也要掺一脚?”

“这位道友,此间必有误会,贫道以天道门掌门的身份担保,此事与那二狗、慕四局绝无瓜葛,还请道友三思。”许道长也是手抱太极行了个道教的礼法。

长空真人阴沉着脸,瓮声瓮气:“天道门好大的口气!我派掌门被奸贼暗杀,证据确凿,还能有什么误会!”

“不敢,只是怕两家被奸人利用,只好前来化解。”许道长频频有礼的躬了躬身,但是身上那股凌然的气势丝毫不弱。

“你老说证据证据,你倒是拿出来!”我冲长空真人嚷道,心中忿忿不平。

长空真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塑料盒子,丢了过来,我伸手接住:“此视频录像记录了你与慕四局偷袭我教掌门的所有情形。”长空真人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许道长:“如果这还不算证据,那么……许道友请告之贫道,还能拿什么座证据!”

“这……”许道长一时不知dào

如何作答,皱着眉头看我。

我也不知dào

怎么解释了,既然别人要陷害我,自然就要做得滴水不入,而且之前庞家也有视频记录作证,我现在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道长,我真的没做,我这几天一直在家里,连门都没有出过,龙虎山我更是没去过,这视频是有人假扮的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长空真人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莫名其妙,笑完之后也不理我,冷冷的看着许道长。

许道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正了正神色:“这位那道友乃是秦时关秦掌门的外孙,离卦道与龙虎山交情非凡,道友恐怕也不愿意与秦道长结仇吧?”

我脑子更乱了,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知dào

我的来历,唯一不知dào

的就是我自己,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

长空真人犹豫了起来:“这……此话当真?”

“当真!离卦道掌门印信就在他身上。”许道长指了指我。

掌门印信?啊!天道轮回法印,刚刚被庞玉龙扔在了地上,因为热血冲脑我竟然忘了捡了,现在满地看去一片狼藉,上哪找去啊!

长空真人看着我,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些温热,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寒了:“天道轮回法印?小子,印信何在?”

“这个……我……刚刚打斗的时候,掉在地上找不到了!”我在地上瞅来瞅去,倒不是怕了这个长空真人,而是这木牌对我极为重yào

,是我姥姥留给我最后的纪念了,如果就这么丢了,我简直死的心都有。

第145章 我的姥爷秦时关

慕家的外院特别大,院子靠门的一处位置是挡门墙,地上是青砖铺成的路面,青砖大部分已经被鲜血染红,乱七八糟的东西落了满地,找来找去也不见我的小木牌。

正在我急得头疼的时候,唐菲突然叫了起来:“啊!是那个小木牌对吗?”

我心中顿时涌出一阵的激动:“在哪?”

唐菲从口袋里掏出木牌:“这个吗?”

果然是我的天道轮回法印,我赶紧上前跑去,紧紧的攥在手中,兴奋的脸上通红,火辣辣的,恨不能直接抱着唐菲亲一口,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我举起木牌,黑色的木牌在阳光下玲珑剔透,散发着五彩的光芒,煞是好kàn

:“这是我姥爷给我的,但是,话要说清楚,我绝对不是杀害你们家掌门的凶手。”

长空真人突然愣住了,紧紧地盯着我手中的木牌,喃喃呓语:“天意……天意啊!”他说着,竟然像失了魂一样扬天长啸一声:“师傅啊!我该如何是好!”

我疑惑的看着许道长,他似乎也明白我的不解,低声说:“浮云观创教掌门与你们秦家的老祖秦沧海是八拜之交,浮云观中上敬三清道祖,下敬就是你老祖宗秦沧海,莫说你杀了现任掌门,就算你把整个浮云观灭了,恐怕浮云观也没有一个道人敢多说一句话,这个局陷的深啊,两代世家的关系恐怕到此也就结束了。”

“呃……”我被许道长这一番话呛住了,我家的后台竟然是这么硬,那家的门宗,秦家的底蕴,着实让我吃惊不少,但是我从未见过我姥爷,现在连姥姥都找不到,唯一知dào

的,就是秦时关是个没有左手的人,他曾经在我老家布了一个孤掌阵法,为了镇压老家村西头的一片林子,据说那片林子有楚鬼兵变。

我小时候在老家,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梨园,那梨园子的梨树长得很茂密,哪怕是过了季节,枯萎的树干也是像一双双从土里伸出来绝望的手,遮天蔽日。

一年四季难得见到阳光的梨园,特别阴森。

过了梨园就是惠济河的老河道,那时候梨园整天出怪事,据说是69年批资反修的时候在梨园子里斗死了很多人,大多是横尸当场也没有人去收尸,结果就闹了几回怪事,也不算什么大事,顶多是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久而久之大家就忘了,然而这黑孤掌,却是村民的忌讳。

黑孤掌不是人的手掌,见过它的村民都说黑孤掌长得类似于人,有一张特别宽的后背,其实鬼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长得像人又不是人的怪物。

黑孤掌外表看起来像人,但从不以正脸示人。

它们喜欢用黑乎乎滴着水、湿漉漉的后背对着你,长长的毛发就像穿了一件蓑衣。

你看到它的时候,它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用背影对着你,不管怎么绕着它走,它始终都是用后背对着你。

有胆大的村民拿着铁锹去追它,它就围着村民打滚,像人侧翻那样一直翻滚,发出赫赫赫的声音,所以,从来没人看过黑孤掌到底长什么模样。

当时有个红卫兵为了炫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带着手下的人去抓黑孤掌,去了六个人,进了林子就再也没出来。

村里领导没办法,只得又派了十几号村民进林子去寻他们,林子并不大,从一头走到另一头顶多二十几分钟,这十几号人找了三四天愣是连尸体都没找到。

那个年头一下就失踪了六个人,是很棘手的事情。

村长急了,于是就报gào

给了县里,县里派了个调查队过来,那带头的老学究来到村里的第一天连口水都没喝,就安排村里人要把梨园子伐了,按照他的理论就是:不管是人是鬼,没了这林子做依仗,他就是神仙,也得变成瓮中的鳖。

结果梨树没伐几棵,带头的老学究就失踪了,大白天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调查队没办法,只能折返。

原本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谁知dào

老学究竟然是省里一个领导家的亲戚,学究失踪了,他家里的人就去领导家大闹,要求公家给个说话。

闹的没了办法,这领导就派了部队过来搜寻,说是有敌特藏在林子里。

部队百十号人进了林子搜了一整天别说敌特,连个流浪汉都没找着。

要说还是这部队首长雷厉风行有魄力,直接从当地拉来几门大炮对着梨园子轰,炮弹炸的地面都快被揭起来了,轰完又派人进林子搜,所剩无几的梨林哪里还藏得住人?结果大家进去以后还是没搜出来。

又经过了三番五次的折腾,通天的本事都使光了,也没有什么结果,部队铩羽而归。

经过这样一通折腾,好端端的梨树林没了,就剩下一片空地。

第二年,村长觉得剩下一大片的土地不能只荒着,就指挥村民开垦种地,结果参与开荒的人一个个开始失踪,起初是一个一个的失踪,后来直接变成了几何式的失踪。

当时红卫兵闹的凶,本来村长也是不敢搞封建迷信的,但没办法,失踪了这么多人,家属每天上家里堵着门要说法,于情于理总要给村民一个交代。

于是就将当时一个已经斗的惨的不行的老道士给请了出来,老道士来了一看傻了眼,又掐又算折腾了半个钟头,接着就疯了,一边跑一边喊: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啊!!!

道长都疯了,这下村民算是炸了锅,传言纷纷四起,也越来越邪乎,更甚者有人说这片林子是项羽项天王带着阴兵来人间收人了,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打那片土地的主意。

邪乎的地方就是永远有邪气,同年冬天,原本消耗殆尽的梨树竟然反季节生长,像是赶着投胎一样的从土里往地上钻,树枝一天比一天粗,不到半年原本已经被差不多开了荒的土地又长出了一片梨园,比之前那片更黑更密更阴森。

好多年过去以后,我强忍着对未知灵体的恐惧进过那片梨园,也见过黑孤掌,但是我没有去追寻它的正脸,它似乎也没有恶意,就那么湿漉漉水淋淋的用后背对着我,我惊叹于它的外形,看了许久,一股凄凉孤独的味道直透心扉,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充满了我的眼眶,我说不出为什么要哭,只是内心充满了凄凉和心酸,就像看了一场人世间最悲惨的别离。

当然,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有邪恶就会有正义,邪宗乱世自然就要有人来管,不管是巧合或者说注定,肯定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这就是天道的轮回,一物降一物,于是,我的姥爷秦时关出现了。

第146章 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那次见到黑孤掌之后,回家我问姥姥那黑孤掌到底是什么?

姥姥告sù

我说:当年项羽带兵打仗到了这个地方,屯过几十万的兵,因为兵员太多又加上常年打仗,引发了瘟疫,很多士兵一病不起死掉了。

古人不太善于遏制瘟疫,日子一天一天过,死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无处安葬。

当时这惠济河还不叫惠济河,而是黄河的分支,后来黄河泛滥才冲出了惠济河。

楚人喜水,有与故乡隔河相望的情怀,于是就在黄河边葬了那些离家的士兵,一些不愿意与战友分离的兵士自愿留下来看守同袍的墓地,久而久之,这里就形成了村庄,并起名霸王岗。

多少年以后,黄河泛滥闹了洪灾,冲垮了老黄河提使得黄河改道形成了惠济河,惠济河把霸王岗淹了一多半,洪水过去之后村子就开始闹鬼。村子里很多人无端端的发烧说梦话吃泥巴,鬼压床更是常事,到了晚上整个村子外面就如同刮大风一样呜呜的大片大片的人在哭,村民夜不能寐。

后来村里来了个姓秦的道长看到了这块地,也就是我的姥爷秦时关,他觉得这风水太邪,便定居在村里,并且花费了几年时间在这里种了一片梨园,并斩下自己的左手埋在了梨园里。

秦时关一代掌门,用自己血肉布下的阵法道行之深就不用说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怪事。

后来秦时关要走,对村民说这林子里有楚鬼兵变,因执念太重不能投胎,又因为年月久远演化成了精来祸害世人,现在他已经用孤掌阵法镇住了这群兵鬼,遗失孤掌难以鸣声,只要村民不惹怒它们,它们不但不会作恶,还会保这村庄一片安宁。

秦时关走了之后,村里大胆的人看着长势甚好的梨园,禁不住诱惑去林子里摘梨,一来二去摘梨的人越来越多,便有人开始传言见过一种怪物,黑背黑身长毛湿淋淋的。

起初人们还感到害pà

,慢慢的见得太多也就习惯了,甚至有些村民还去挑逗它们以此为乐。

村里人称这种奇怪的生物为孤掌子,秦时关也被村里人传为孤掌道人。

村民觉得这些怪物总是黑漆漆的用背对着人,于是就习惯性的称它们为黑孤掌。

再后来日本人进中国,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附近几个村子都遭到了血洗几乎灭了族,唯独我们霸王岗这个村子没有遭到屠杀反而被鬼子善待,鬼子给村民送来了粮食,药品,家里有小孩儿的,每天还能分到糖果和牛奶,现在村里一部分老人竟然还念叨着日本鬼子的恩德。

我太爷爷说:小鬼子来的时候怒气汹汹,走的时候跟亲孙子一样的友善。

新中国成立以后,人们渐渐淡忘了道长说过的话,一些好事者开始自以为是的去捕捉黑孤掌,结果遭了祸事,实在是活该。

什么是真zhèng

的道门,秦时关就是,宁可自断左掌也不让邪祟入世,就因为这个,我姥姥就打定主意,要和这个有魅力、有担当的男人结为夫妻。

再后来的事我就不知dào

了,自从我记事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姥爷,我姥姥也因为思念他而日渐衰老,直至最后失踪了,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痴情人在天涯。

看着长空真人几欲瘫痪的神态,我突然心中产生了些许的怜悯。

“长空道长,您也不必难过,这件事情既然和我有关,我便随你走一趟龙虎山,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为了解您心头忧虑,就算走一趟又何妨。”我缓了缓心情,总算是鼓起了勇气:“我相信我祖上秦沧海一定是个英雄豪杰,古人言英雄相惜,相信浮云观定然也是大家之度,定然会还我清白的!”

长空道人一愣,突然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不必了,这次千里来到慕家就是将你带回龙虎山正法的。既然是恩人之后,此事……就此揭过,从今以后,你我两家,不再有任何情谊,日后相见,必将你诛杀剑下!”

说着,长空道人转身向门外大步走去,那身影落寞,让人心寒。

他这句话说的我也是心头一冷,百年的交情就因为这么一个误会,竟然就决裂了:“道长,留步!”

长空道人缓缓的回过头,眼神中浑浊一片,已经没有来时候的风采:“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上前抱拳:“长空道长,家祖既然与浮云观百年交好,我自然不愿意因为此事决裂,我现在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做过哪些事情,希望道长回去之后,能够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我也当努力为你寻找真凶,待到他日真相大白,希望一切能归咎于好。”

长空道人盯着我,似乎是想把我一眼看到底,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慕家已经大乱,按理说慕氏立足世间已久,家里本不该只有这些年轻的小辈,可是今天竟然连一个年纪稍大的人都没有瞧见,不由得心生疑虑。

许道长捋了捋几乎没有的胡子:“道友乃是天孤星罗凡,注定一生坎坷,这些事情切莫放在心中,天道自有始末,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谢谢道长信任。”我冲着许道长鞠了一躬以示感谢,又看向慕五爷,他身受重伤只能依靠唐菲搀扶才勉强站稳:“五爷,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四局回来了,让他跟我联系,这件事情也许只有四局解得开其中的秘密了。”

慕五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起来虚弱的很。

“唐菲,赶紧带五爷去看病吧,再见。”说着,我扭头向大门外走去,唐菲在身后不停的喊着:“二狗哥哥,二狗哥哥。”

我没有心情去想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事情,唯一让我挂念的,还是老黑。

老黑已经失踪了几天了,本想找慕四局问个明白,没想到竟然又在慕家招惹了这么多的是非,我觉得四周全是疑云,我本是局外人一个,无意中就被拉进了江湖的纷争之中,这不是我应该接触到的层次,也不是我想接触的世界,古龙曾经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我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如今却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我,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姥姥姥爷,他们终究是做了什么,也许这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们而起?

突然怀念起当技术员的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些吃饱就睡,睡醒了干活的日子竟然在记忆中变得快乐起来,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得到的,永远不懂的珍惜。

……

第147章 湖边邂逅裹尸布怪人

没有人再阻拦了,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古城夜里的街道永远是那么的冷清,附近的住户早已经回家做饭去了,沿着古城的街道一直向南走,有一大片湖泊,湖泊是曾经的护城河汇聚而成的,没有了战争没有了帝王的统治,这片湖泊早已经变成了风景区,起名为“南湖”,归德市的人口比较稀少,到了晚上,整个湖边黑漆一片,阴气森森,很少会有人来这里夜游,即使南湖边竖立着几根寂寞的路灯,昏黄的光线却让这宁静的湖边变得更加诡异。

我心中难过,恍恍惚惚就来到了湖边,看着天上的星星,心中一阵阵的酸痛,四周寂静一片,这种静深入骨髓,整个人也跟着静了起来,旁边昏黄的路灯可有可无,湖边偶尔有小虫飞过,惊起一片涟漪,我的心也随着波纹荡到了九霄云外,原来孤独是那么的可怕,我不怕生死抉择,也不怕妖魔鬼怪,只是在这个寂寞的夜里,我却孤独的想死。

长长喘了口气,鼓起勇气再次拨通老黑的电话,朋友,我需yào

你,你在哪。

手机里没有老黑神采奕奕爽朗的笑声,只有冰冷的机器女主播在喃喃自语: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老黑,你去了哪里,你知dào

我有多么想你吗?你知不知dào

我现在迫切的需yào

你的安慰,哪怕是一声不吭的站在我身边,也可以温暖我寒冷的躯体。

失落的把手机装回口袋,重头丧气的看着并不平静的湖面,远处一轮明月似乎就像浮在湖面之上,满天的星辰都在向我眨眼,看着我没精打采的样子,我找了一处稍微干净的环湖石栏坐了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不如就做这夜色中的一抹风景吧。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我的心也随之跳了一下,强劲有力的心脏让我顿时有些兴奋,老黑终于回电了!

赶紧掏出手机,闪烁的平面上写着三个字:慕四局。

不是老黑,是四局的电话,我似乎有些失望,得到又失去的感觉,愁眉苦脸的接通电话:“四局,你去哪了,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还要……”

我话还没说话,就传来慕四局那里急促的声音:“二哥,你在哪?有危险!”

废话,我这一天几乎九死一生,当然是有危险。

“我在南湖,今天去你家了,很多人在找咱俩,你去哪了?”

“你待着别走,我马上去找你,小心四周,危险,切记!”慕四局的声音很急躁,我四周昏暗一片,他这么危言耸听弄的我心神不宁的。

“能有什么危……啊~啊~鬼啊!!”

我几乎把手机都扔了,就在离我不远处的四米之外,一个满脸纱布裹得如同木乃伊的男人,正用那双没有人类感情的眼睛盯着我,昏黄的路灯下照耀下,活像一具从火葬场里拖出来的尸体。

我连连退了好几步,转身就要跑。

电话里不断的呐喊:“怎么了!二哥!二哥你说句话!等我!等着我!”

我不断的喘息着来平静自己的内心,根本分不出身去招呼慕四局,才一转过身体,就看到刚刚还在四米之外的男人,竟然已经站到了我面前,离我不到一尺的距离,他脸上包裹的纱布看的更清楚了,似乎把整个头都包了起来,裸露出来的皮肤如同鱼鳞一般,在这个无人的深夜湖边,与鬼无异。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差点吓晕过去,再次转换方向准bèi

逃跑,但是我刚扭过头,那个男人,竟然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啊!”我一声嘶嚎,闭着眼就踢了上去,但是一脚踢空了,睁开眼一看,那个男人又站到了四米之外。

我颤颤巍巍的慢慢往后退:“你是谁!你是谁!”

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像是被烧红的铁棍戳进了咽喉中,又好像是刚喝过半斤硫酸一样:“我是人,不要怕。”

虽然他这么说,我却一点也没有减缓心中的紧张,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人,他的样子要比魔婴还要恐怖几十倍:“你有什么?”我不断的后腿,又忍不住问他。

“你是那二狗。”

紧张中,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好,冤有头债有主,我找的就是你。”他一句话讲完,竟然向我冲来。

“你要干什么!”他的速度特别快,我一蹬湖边的石栅栏,冲向侧面的方向,这样就算他速度再快,一时也追不上我。

刚一落地,我在草地上打了个滚,迅速挑起来:“你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男人止住了脚步,沙哑如同破锣的嗓音响起:“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绝对没有那么好运。”

“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挪步,随时准bèi

从草丛中窜出去逃跑。

“四天之前,你血洗我鬼府,今日就用你这狗头,祭奠鬼府三十六条人命!”说着,他再次神兽抓向我,他的五指修长,同样包裹这纱布,一股让人难受的想哭的氛围弥漫开来。

我早已经算准了逃跑路线,见他这么扑来我向旁边一窜,脚下分毫不敢停止,向城门方向跑去。

刚跑了没两步,这鬼魅一样的人,竟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一脚踹向我,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诡异,速度这么快的截住我,被他踹在胸口,就觉得气息一窒,身体就腾空向后飞去,重重的落在草坪上。

顾不上胸口的疼痛,我再次向反方向跑,没想到他又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啊”的一声,脚下滑行一步,猛然一蹬,再次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但是这鬼怪一样的怪人竟然还是出现在我要逃离的路上,截住了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心惊肉跳的问他。

怪人冷哼一声:“别啰嗦,出手吧,这次绝对没有可能让你从我手下逃脱了!”

“我不认识你,出什么手,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认识你。”我努力的控zhì

着自己的心情,使自己平静下来。

“少废话,出手!”

风声,怪人的一双利爪携带着风声就向我打来,这一抓凌厉异常,要是被他抓住肯定肉绽骨碎,丧魂夺魄。

我脚下一错,弓着腰从他旁边窜过,顺势一脚踢向他的小腿,既然逃不掉,干脆就拼了,管你是人是鬼呢!

一脚踢出去,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那双本已经从我身边擦过的利爪竟然到了我面前。

我心中大惊,这速度太快了!

第148章 军中锦衣卫慕四局

躲是根本躲不过去了,生死在天,堂堂七尺男儿跑什么跑,干脆拼了!

咬牙挥拳打向那双利爪,没想到他竟然突然收手,向后跳去。

“咱们无冤无仇,你到底要什么!”我几乎快要气疯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的就是你!”怪人手里突然闪烁了一下,我没看清是什么,但他只是一挥手,我只觉得面前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向我打来。

强烈的死亡预警从我心中涌起,全身的血热都聚集在了心脏,我能感觉到那颗跃动的心脏就像一台急速运转的发动机,强dà

的动力调动起我全身的力量,几乎要燃烧起来,双脚猛的蹬地,地面的草坪整个被揭了起来,我像一颗射出去的炮弹,弹射向旁边,只听到之前站立的位置“噗噗噗”一阵脆响。

我没有时间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头也不回的窜向城门那里,没跑两步,背后就是一阵破空的声音“嗖嗖嗖”!

“危险!”慕四局的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我也已经感觉到了危急,直接扑倒在地上,“噗噗噗!”这下我算是看清了,地面上竟然是一片钢针,我突然趴下,这些钢针打空,全都没入了泥土里,只露出小半的尾部。

慕四局急速冲向怪人,我还没来得急爬起来,他已经从我身上腾空越过,扑向怪人:“去死!”

冷风吹来,带着一阵杀气,这杀气是从慕四局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是一种危险的感觉,在慕四局的身上竟然化成了实质。

慕四局扑在怪人身上,怪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扑倒在地,两个人滚作一团,但是慕四局迅速的蹬开怪人,就地一滚跳了起来。

叮叮叮。

三枚钢针已经钉在了慕四局刚刚滚动的位置。

“妈的,到底是什么人!”一把匕首已握在慕四局手中,乌黑的匕首,寒气逼人。

怪人也向后滚去,黑暗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要你命的人。”

慕四局也吐了一口唾沫:“要老子命的人还没出生!”

怪人从昏黄的灯光中走来,手中夹着三枚钢针,他的步伐很稳,而且很生硬,好像四肢是假的一样,已经离慕四局越来越近。

慕四局半跪在地面上没有动,只是杀气腾腾的盯着怪人,眉头紧皱,握了握匕首道:“哥们,你认错人了。”

怪人停下了脚步:“我眼还没有瞎。”

慕四局一愣,道:“你非要杀他!”

怪人点了点头,冷冰冰的看着慕四局:“还有你!”

慕四局道:“我劝你还是忘了这个想法吧。”

怪人漫不经心,破锣的嗓子只发出一个轻音节:“哦?”

慕四局道:“他只是一个平凡世人,与你无冤无仇,我更是不曾得罪你,萍水相逢你若死在我的刀下,我还要惹出麻烦来,不值得。”

怪人举起右手,手指间夹着三枚钢针:“你觉得你杀得了我?”

慕四局道:“你想试试?”

怪人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点了点头。

慕四局咽了咽口水道:“我不想杀人。”

“由不得你!”话声一落,三枚钢针已经迎面扑来,随之怪人也扑了上来,速度之快,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三枚钢针已到了慕四局面前。

慕四局的匕首也很快,他提手划向钢针,出手很慢就像慢动作,却以奇快的速度划断了三枚钢针。

刚一收手怪人已扑到他眼前,随之又是三枚钢针穿喉而去。

慕四局双脚腾挪,瞬间闪到一边,怪人扑了个空,弹身又起,八枚钢针射向慕四局,寒光闪烁封锁了所有退路,钢针就像这寒夜里的路灯一样闪烁着夺命的光芒,根根可数。

慕四局脚下刚一站稳,似乎也发xiàn

了背后的破空声又起,喊了一声:“操!”转身再次腾挪,闪避到了一边。

这怪人的一招三式的果然很厉害,要是把慕四局换成是我,肯定已经死在他的针下了,可惜慕四局腾挪的速度比闪电还快,如同一头猎豹,针法再高,也无法伤着他分毫。

“哪里有这么深的仇恨,用不着下这么狠的手吧?”慕四局咬着牙:“为什么!”

怪人大概万万没想到这一套连招竟被慕四局躲过了,冷冷的道:“你跑的很快。”这声音冷的如同来自地狱。

慕四局悻悻的道:“跑的慢点我就躺在地上了,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怪人没有理会他,又是八枚钢针爆射而出。

“妈的,又来!”慕四局转身移走,翻身窜上一棵树,钢针再次扑空。

慕四局紧紧的搂着树干道:“你再来我可生气了!”话没说完银光闪烁扑面而来,银光中怪人也同时扑去,已经不知dào

有多少枚钢针了,只见漫天的银光,拦住了所有的退路,我心中一紧,替慕四局捏了一把冷汗,但是又不能上前帮忙,这个时候冲上去,凭白送死而已。

慕四局手中匕首闪动,匕首本身就是通体黑色,在他快速的动作中,根本看不到影子。

“叮叮叮”一阵的乱响,所有的钢针竟然全部被慕四局打掉,慕四局的身体腾空一转,扑倒在草坪上,单手撑地,嘴上竟然还咬着一根钢针。

“噗!”慕四局吐掉钢针:“鬼谷……”

怪人眼中异动,有点吃惊,但是手下根本没有停,又是无数的钢针噗射而出,比前几波更加冷厉,在战圈之外的我都感受到了那一股针雨带来的死亡波动了。

“找死!”慕四局纵身弹射向怪人,匕首也随之脱手而出。

破喉!

黑色的匕首“噗”的一声深深的****怪人的咽喉之中。

血液喷涌,溅射出五米之远!

夜更深了。

慕四局和怪人对站在草坪上,两个人都没有动。

怪人的右手还夹着数不清的钢针。

慕四局的黑色匕首已经脱手。

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咚咚咚的心跳证明这确实有三个人站在无人的湖边,生死决斗。

许久。

慕四局看了看脚下的鲜血,血溅的很远,像泉涌一样喷出。

怪人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是不愿意相信会有这样的结局,又仿佛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个杀手的恐惧。

“何必呢?”慕四局呓语一般的说道。

怪人已经死了,喉间插着慕四局的那把匕首,黑色的匕首几乎切掉了他的头颅。

慕四局走到怪人的面前,轻轻的拔出匕首放入袖中,抬头看了看月亮:“何必呢。”

我几乎不敢相信,果然是军中王牌锦衣卫,慕四局的伸手简直如同武侠片一般精彩。

怪人的身体站立了一会儿,“噗”的一声倒了下去,我看到慕四局的身体竟然微微颤抖。

“你怎么样?”我跑上前去,生怕慕四局有事。

慕四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难受:“我们闯了大祸了。”

第149章 老黑有危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所有人都在找我们!”

“我不知dào

!我被人困在火车站的胡同里一天一夜了,直到刚刚才突pò

结界逃了出来,马上就跟你联系了!但是可以肯定,我们被人陷害了。”慕四局的眉头紧皱:“这个人来自鬼谷,这下祸闯大了!”

“鬼谷?什么鬼谷?”这个世界我完全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四局声音深沉,“一个隐世的家族,比慕家还要悠远,他们很少在世道上走动,这次一来就是下了死手,肯定是有原因的,现在我杀了鬼谷的人,很快就会被全世界追杀,恐怕……”慕四局顿了顿:“昨天下午我被困在火车站,他们所用的阵法,我没有见过,根本不是正常道宗的手段!”

“你们家被围攻了,来人是庞玉龙,要取咱俩的命。”我也有些紧张:“还有一个来自龙虎山的道士,也在寻找咱俩,现在又多了一个鬼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嘶!~”慕四局猛地一抽:“不好,家里没人了,恐怕顶不住,我爹怎么样?”

“顶住了,但是你爹估计重伤,现在已经进了医院了吧,慕家的人呢?几万年的传承,就几个毛孩子?”

“我……慕家在五天前,家族的隐藏势力被四面夹攻,家里的长辈全都被调出去了,慕家现在千疮百孔,一夜之间仿佛整个世道都变了!甚至不知dào

围攻我们的人是谁!”慕四局有些颤抖,这件事始料未及,换做是谁,也不会太好受:“对了!老黑可能有事瞒着我们!”

“老黑!”我突然抓住慕四局的手:“老黑怎么了!”

“老黑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去武汉了,我就是去火车站找他,才被人困住的。”

“他去南昌干什么,也没有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我的头有点大,脑子像是被捆住了一样,更多的则是担心:“他说了什么!”

慕四局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把手机递给我:“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来要找你商量,可是你的手机没人接。”

我接过手机,心中一阵懊恼,在家待了六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手机上是一条老黑发给慕四局的短信:四局,照顾好二哥,要像对待你的亲人一样,拜托了。这条短信竟然还署了老黑的本名:王铁军。

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式,老黑为什么突然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心突然一阵颤抖:“坏了!老黑去天门村了,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不然他死定了!”

“什么天门村。”慕四局也是急促的问道。

“来不及跟你解释。”我看了看表,晚上10点:“现在就出发,必须赶到老黑进山之前找到他。”

“这……好!刀山火海我都陪你!”慕四局咬了咬牙,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对不起,不能让你回家看你爹了。”说着,我已经向城门口跑去,现在每一分钟都有可能要了老黑的命。

慕四局也追了上来,他像黑夜里的猫一样灵便,弓着腰速度很快。

我们穿过古城的城门,一直跑到主干道上,两个人直接堵住马路拦了一辆已经载客的出租车,慕四局直接拔出了刀子:“警察!执行公务,赶紧下车!”

车上的乘客吓得缩成一团,动都不敢动,慕四局伸手把他抓了出来,推倒在地上,掏出一百块钱扔给他,两个人迅速钻进车里直奔火车站。

车上无话,两个人彼此沉默,但心中不断的疑惑着,到底是什么人在陷害我们,最大的嫌疑肯定是穆源那个变态,但是他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如果他想杀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像捏死蚂蚁那样捏死我,不至于摆出这么大一个迷局,到底是谁!

出租车司机被慕四局挟持着,几乎是一路闯着红灯到了火车站,慕四局直接从钱包里抓出一把钱扔给司机,两个人下车直奔火车站,最快的动车,晚上11点31分发车,我去买票,慕四局去买行李顺便绕过检票口,直接去火车道上等车,因为他身上还带着一把刀,很难过安检的,我让他寄存,但是他说是家传的,不能外露,没办法,两个人只好分开行动。

买了票,很快就进了火车站,慕四局也从一道道站台上翻来翻去,向我所在的3号车道跑来,他手中拎着一个手提包,简直就是武侠电影里的高手,两米多高的站台,他纵身一跃直接就上去了,刚跑了几步,马上一个腾空翻落入火车道,再次翻过站台,才算是来到我这里。

等车的人很多,所有人都惊讶的围观他,甚至还有两个小姑娘竟然拿着笔和本要他签名,无数的手机对着我俩拍照,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慕四局也是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他耸耸肩,很无奈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两个被围观了十多分钟,总算是迎来了和谐号。

上车检票,一阵的心慌,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觉得周围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慕四局看了看我。

“二哥,似乎有人在跟踪咱们。”

“很正常,你那么秀,他们没有找你合影就算不错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确实有人在跟踪我们。

找到自己坐的座位,四下看了一圈。

大概是因为夜班车的原因,这趟车上没有什么人。

在我们对面是一个占了两个座位躺着睡觉的年轻人,他怀里抱着旅行包,脸上盖着一顶红色的棒球帽,看不到他的脸,这个人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脚上是一双棕黄色皮鞋,手上戴着百达翡丽的限量手表,应该是个富二代。

在我们后面的位置,是一对情侣,两个人正抱在一团,已经睡着了。

再往后面看,是两个男人,黑西服,夹着公务包,其中一个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老人,花白的头发,因为是背对着我们,看不到脸。

我们的前面是一个女人,正捧着平板在刷微博,黄色的马尾辫,浓郁的口红,高跟鞋,蓝色……这个女人有问题。

我看了看慕四局,慕四局冲我摇头,示意我去看后面的黑西服男人,两个男人都低着头,不戴眼镜的那个人,身材魁梧,虽然被黑色的西装包裹着,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全身凸起的肌肉。

“今天的饭恐怕不好吃了。”我冲慕四局使了个眼色。

慕四局也明白过来:“不好吃的饭,不如倒掉。”说着,他冲我握了握拳,然后把手伸平往下压了压。

意思是告sù

我,先静观其变。

我点了点头,正想要换个座位,毕竟对面躺着一个人,我和慕四局说话也不方便。

但是躺着的脸上盖着棒球帽的人,突然坐了起来,把帽子拿掉,笑容满面的看着我俩。

第150章 火车里的小插曲

之前帽子一直遮着他的脸,现在他拿掉帽子,对着我和慕四局微笑,竟然让我恍惚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个男生的身上那种不可抗拒的气势,让我觉得就像沐浴在春风里,他现在站着看我,似乎像帝王俯视臣子一般。

奇怪的男生。

慕四局用胳膊轻轻撞了撞我,我从愣神中缓过神来:“你,你有事?”

“两位大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弟听到你们刚刚在谈论吃食,好像还没有喝过茶水吧?”说着,他在背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两块面包和一盒速食小菜:“如不嫌弃,咱们一同美餐一顿如何?”

慕四局脸都绿了,瞪着男生手中拿着的速食小菜,喃喃自语:“这货脑子是不是有病。”

“这个,那什么,我们吃过了,你吃就好,不要太客气。”我也被男生一通对莫名其妙的对白搞懵了,胡言乱语起来。

男生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堆零食:“二位大哥就不要客气了,咱们一见如故,不如就结拜一下,你们来看,我这里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根本吃不了,咱们兄弟三人就不要互相客气了。”

“呃!确实病的不轻。”我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哦,不不不,老弟不要客气了,我们两个真的吃过了,呵~呵……呵呵。”我赶紧搭上慕四局的肩膀,以掩饰自己内心里的尴尬,这车厢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被这个男生几句话,气氛竟然搞得莫名其妙尴尬起来。

听完我这么说,男生竟然欢天喜地的戴上红色的棒球帽,冲我和慕四局抱拳:“那么,就拜托请和我结拜吧!”

“结……结拜?”我和慕四局同时惊叹出来,互相看了一看,传达一下互相的共识:这个男生肯定有毛病。

“这位兄台三阴入体,原本时日无多,但是胸口竟然有天道金身法咒扶持,而这位兄台,全身透着一股天罡道气,想必二位一定是江湖上的大英雄,正所谓英雄相惜,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们风雨同行结义金兰,也好为后人留下千古佳话,想百年前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你我此时刚好三人,此乃天意也。”男生再次抱手鞠躬:“在下藏七,请二位就不要推脱了,虽然现在你们脸上的表情告sù

我,你们很开心,但是你们不说出来,我怎么好意思提出这么羞羞的事情呢,所以还是让我们抓紧时间行动起来吧!”

你特么都这么直白了,竟然还有脸说不好意思:“哪跟哪儿啊!”我突然站了起来:“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好不好?这也要结拜?”

慕四局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向后排走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断的摇头。

“看来二位是嫌弃在下了。”藏七顿时没了朝气,蔫吧的坐在了位子上,看了我和慕四局一眼,叹了一口气把帽子扣在脸上,不再说话。

这个娃娃脸自称藏七的男生真是有些神经兮兮的,我赶紧追上慕四局,生怕再被他纠缠。

慕四局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对面的两个西装男人正冷冷的盯着他,肌肉男的肌肉从西装里暴起,分明是随时准bèi

动手了,慕四局也是浑身僵硬,就这么换个座位竟然成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我把慕四局推到旁边的空座位上,虽然感觉是有人在跟踪我们,但是还无法确定,已经身陷囹囵了,我不想再惹是非,这真是一次古怪的旅途,之前我坐过那么多次火车,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就没遇到过这种场面。

慕四局背对着两个黑西服男人,我坐在慕四局的对面,这样也好随时应付突发事件,坐在黑西服男人对面的花白发老人始终没有动一下,就像是个死人一般。

慕四局对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去看后面座位的女人,这个女人穿着蓝色的裤子,就像火车上的乘务员,但是她的腰跨处鼓鼓的,分明就是一把手枪的形状,她白皙的手腕不停晃动,芊芊细指在平板电脑上跳跃着,就好像在不停回复她的粉丝,但是仔细看过去,却发xiàn

她浏览的页面动也不动,根本就不是在刷微博。

“不是平板。”慕四局低声说。

火车已经开启,“哐哐哐”的摩擦铁轨声陆续传来,站台寂寞的站在窗外,不断被奔跑的火车划过,甩到身后,站台上的灯光像是一盏盏闪烁的流光长龙,长龙的背景是漆黑的夜,夜色浓郁,与车厢内温润的白光混在一起,再也无人上车,车厢里除了火车奔跑的噪声,静的出奇。

“也许是我们想多了,没有那么巧合,你想想,我们是临时买的火车票,他们怎么会刚好买到和咱们一样的车票,而且是同一列车厢吧?”我拍了拍慕四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慕四局点了点头,抱着胳膊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但是口中却没有停:“二哥,这几天你去哪了?老黑一直在找你,找不到,我看他难过的很。”

我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懊恼:“遇到了一点挫折,在家里憋了六天,谁知dào

刚一出来就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这么说吧,我本就是一个小市民,如果不是老黑发xiàn

一座墓的入口,我这一生都会安安乐乐的做我的技术员,就在墓室开启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像是变了天,先被卷入莫名其妙的上古仙兽的沉案中,再是和魔婴生死搏杀,还要被人绑架恐xià

,一时半会儿真的有些缓不过来,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的,神仙、妖魔、道法、符咒还有黑社会,这些本应该出现在电影中的东西,突然在我身边出现,我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唉,无法自拔头晕脑胀,那种孤独与无助的心情,你可能不会体会。”我的喉咙有些僵硬,想到这么一大堆的事情,心头焦虑万分:“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大团毛线,唯一的入口点,恐怕就是你了,你能不能猜出是什么人在针对你和我?”

“二哥,人活于世,如果浑浑噩噩,还不如早死投胎,每当看到街头人来人往,我就很难过,从小我就知dào

我和周围的小朋友不一样,我不能像他们一样去游乐园,不能和他们一样撒娇,放学有父亲接送,在他们中,我就像个浑身写满了纹身的怪物,我的童年……”慕四局叹了一口气:“灰蒙蒙的一片,记忆中只有杀人与被杀,无数朋友在我身边倒下,又有无数的新人被送进来,每天面对的就是来自死亡的恐惧,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又多活了一天。”

第151章 老实坐着别耍花招

慕四局说着说着竟然变得哽咽起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dào

是什么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风波,我当时急着去火车站追老黑,也没有太在意,谁知dào

竟然被他们引到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偏僻胡同里,期间和其中一个人交了手,那个人速度极快。”慕四局好一阵才又说话:“这个快,不是出手快,而是身形,绝对不是人类的速度……我被困在阵法中,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很疲惫,似乎是受了伤,他说了一句话:去找那二狗。”

慕四局长出了一口气:“我当时急坏了,但是那道困住我的阵法,就和秦歌家中的阵法一模一样,除非是某种设定被打破,否则根本破不开。就这么一整天都被困在里面,手机就在阵法外是被速度极快的人从我身上偷去,扔在地上的,看着一直响个不停的铃声,却又无可奈何,说来也奇怪,整整一天,那条胡同一个人都没有出现,直到傍晚时分,才来了一个拾荒者,他误入阵法从外面打开了结印,我就赶紧联系你了。”

“不管了,是祸躲不过,是鱼钩总有一天要收杆的,到了收杆那天就真相大白了,我现在只希望老黑能够平平安安的,我绝对不能让他出一点点的事。”我信任的看着慕四局:“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慕四局点了点头:“刀山火海,四局愿意和你一起闯。”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车厢内出奇的安静。

我身后的女人身上不时散发出阵阵清香,起初就是那种女人身上固有的香气,慢慢的越来越浓,恍恍惚惚之间我的眼睛涩的厉害,上下眼皮不断的想要拥bào

在一起,不由得就睡着了过去。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了我,冷不丁的心头一惊,我和慕四局竟然都睡了过去,也不知dào

睡了多久。

火车已经停靠在了站台,正迎接新的旅客,我扭头向窗外看去,站台的站牌上写着鄂州,竟然已经到了湖北鄂州,这几乎等于和慕四局一上车就开始昏睡,不知不觉中火车已经跑了四个小时了,这四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我和慕四局一直很警惕,怎么睡了过去。

“恩?”慕四局也从昏睡中醒来,他不停的揉着太阳穴,过了好一阵才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声说道:“我们被人暗算了。”

我还没说话,慕四局突然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之前女人所在的座位,那个位子已经被新上车的旅客占据,那个蓝裤子的女人不知所踪,旁边戴红帽子的藏七也不见了。

“怎么?”我疑惑向慕四局问道。

“你看!”慕四局指了指原本女人坐的位置,桌子上放着一部平板电脑,上面有一颗红色的信号灯正在闪烁,是刚刚女人刷微博用的那款平板。

我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许是去厕所了吧。”我随意的向车窗外看了一眼,藏七背着他的背包从窗外穿过,跑的很快,好像很着急在追什么人,就快在窗外消失的时候,他扭头向车窗的位置看了一眼,满脸的欣喜,冲我拍了拍胸口,然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真是奇怪的孩子,我不由得一阵纳闷。

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是动车,而且是头等舱,却也闹腾的像菜市场一样,此时已经午夜十二点多了,我不禁皱了皱眉,心口有些焦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走!”慕四局喊了一声,从我身上跨过去抓起桌子上那部平板,穿过拥挤的人群,向车厢外跑去,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四局已经到了车厢的尽头。

我赶紧拎起背包,也向外面挤去,身边的乘客好像是故yì

的一样,没有一个人肯为我让路,我左冲右撞,不仅没有向前移动,竟然还被人流挤着朝车厢的另外一边退去,慕四局已经不见了,我旁边是个高个子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不停的推搡着我,他好像在急着找座位,但是慢慢的我发xiàn

,他是故yì

的!

这个男人也不看我,只是不停的挤着我、挡着我的去路,把我向后推,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推到了车厢的一处空位上,身边多了四五个乘客,衬衣男人再次猛推我,我撞到座位的靠背上,刚站稳身子想要说两句,这几个人就一起把我摁倒在座位上,随即肋骨上就被抵上了一把匕首。

白衬衣的男人冷冷的冲我小声低语,他的语速很慢,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别动……”

我心里一惊:“干什么?”

旁边的一个男人一拳向我腹部打来,他们人太多而且是围着我,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捣在肚子上,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几个人看我不说话了,其中一个人揽着我的脖子,把我挤到座位的最里面,原本应该四个人的位置,现在已经坐满了,和我同坐的人紧紧的勒着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对面的座位是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中年人,也不看我,他旁边是那个穿白衬衣的男人。

在座位的外侧还站着两个年轻人,他们看起来就像在寻找自己的座位,事实上就是堵住我,怕我跃起逃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着腹部的疼痛,小声的问那个穿白衬衣的男人。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睛,又掏出一副眼镜布擦了擦镜片,缓缓的戴上,然后冲我笑了笑:“那二狗?”

“是我,你们是谁?”我强忍着心里的怒气,温柔的跟他搭讪。

“那就对了,老实坐着,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他双手在腿上搓了搓:“别想耍花招。”

“你们到底是……”我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搂着我脖子的男人猛的一紧,差点把我勒的背过气去,接着他缓了缓,像是给我一个下马威。

我不敢再言语,只是焦急的看着车厢那头慕四局消失的地方,所有乘客都坐下了,列车内惨白的灯光就像蒙在眼前的纱,列车马上就要开了,四局会不会赶不上来。

“不用看了,没人救得了你。”衬衣男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冷冷一笑。

我瞪了他一眼,正了正身子,以便于慕四局上车之后马上能够看到我,但余光中,我发xiàn

车窗外有个人在对着里面不停的挥手。

我强硬的扭过脖子好奇的看过去,竟然是藏七那个神经病,他不断的冲我挥手,还急切的拍着胸脯,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调戏我了好不好,没看到我被人卡着脖子呢。

我没理他,心里有些绝望,更多的则是担心,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第152章 巨大的灾难临头

列车缓缓的动了起来,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慕四局上不来了,我也下不去了,这下真的是走投无路。

我看了看对面农民工一样的男人,他正兀自的扣着鼻孔,不停的在车窗上抹来抹去,衬衣男似乎有些嫌弃他,皱了皱眉往旁边微斜身子,但是幅度并不大,而且这个动作中竟然还带着一种敬畏和怯懦。

站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深沉的对着衬衣男耳语,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小声了,但是我还是听得到:外面那个小子在跟着火车跑。

听完他说这话,所有人都向车窗外看去,动车提速很快,现在已经进入了急速阶段,藏七那个疯子竟然跟着火车在赛跑,他一边跑一边跳竟然还向我挥手,脸上依依不舍的样子搞得好像跟我感情很深似的。

送我到千里之外也不用追着火车跳舞吧,我满脸的黑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一个疯子而已。”衬衣男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了两下,然后我就听到手机里很大声的音乐:kimi~

话说,这是天天酷跑吗?我干咳了一声,衬衣男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瞥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玩起手机来了。

那两个站着的男人似乎没有准bèi

离开,这时候火车已经运行了,他们一点要回座位的样子都没有,一个男人倚在白衬衣的男人靠背上看他玩游戏,另一个男人一直盯着窗外,他的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

火车的运行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飞驰向漆黑的夜色中,窗外的景色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爱谁谁吧。

“疯子!”站着的那个盯着窗子的男人突然大喊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揽着我脖子的男人腿上。

衬衣男被吓得手机“啪”的掉在了地上,站着的男人指着窗外:“疯子,疯子,疯子!”

所有人都向外看去,我被揽着我脖子男人怀里的男人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到窗外发生了什么。

揽着我脖子的男人似乎也想看看,松开我用力的去推他怀里的人,我这才看清楚,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

现在火车正在急速奔驰,至少也有100码以上,那个藏七正贴在火车的车窗上,如同壁虎一样吸附在车窗外面!

他努力的低着头,试图用帽子挡住剧烈的风,那顶红色的帽子竟然没有被风吹掉,不仅仅如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试图扬起一只手拍打窗子。

坐在对面窗下的那对情侣已经睡着了,没有看到这诡异的一面,不然非要吓疯不可。

“他是怎么做到的!”衬衣男人惊奇的站了起来,指着窗外的藏七。

我心中更是紧张,这家伙虽然傻乎乎的,但是还算有趣,火车已经奔驰起来,这样下去他肯定要被甩到车下,继而被火车巨大的吸引力吸到车轮下面去的,后面的情节我不敢想,也不忍心再去想,到底是哪家的精神病患者跑出来了,他是在追我,还是在和火车试比高!

“小心点。”一直在那里抠鼻屎的民工男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雄壮有力,“小心点”三个字像是从他嘴里流出来的口水一样,令人恶心的想吐。

衬衣男人后退了一步,几乎快坐到民工的怀里了,揽着我脖子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向我这边退过来,又挡住了我的视线,衬衣男人颤颤巍巍的指着车窗:“疯……疯……子!”

“快跑!”揽住我脖子的男人突然喊了一声,纵身跃起像猎犬一样奔向车厢的尽头,我还没扭过头去看他,衬衣男人也是惊叫一声,扒着靠背也向车厢的尽头弹射而出。

然后就听到车窗位置“嘣”的一声巨大闷响,车窗的玻璃突然炸裂开来,动车已经在高速飞驰的路上,巨大的风浪瞬间吹进车舱,那对靠窗的拥bào

在一起睡觉的情侣“嘭”的一声直接被风吹起,重重的撞在我这侧面的火车墙壁上,瞬间血肉模糊烂成一团,这下真的生死不离了。

“轰”火车直接脱轨而出,我被急速的甩了出去,感觉自己像是一颗炮弹炸开了一样,身体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瞬间就撞在一个沙发靠背上,全身的骨头都发出“咔”的一阵声响,像是要散架了,巨大的冲撞感把靠背都撞飞了,火车已经腾空而起,我再次摔在地上两耳嗡鸣,惯性把我推向车厢的顶部,我顺着车顶被甩向车厢的尽头,我觉得我死定了,窒息的失重感涌上大脑,脖子都快断了,我觉得现在自己脆弱的如同玻璃一样。

突然,一双温软的手抓住了我的腰,我被他揽着腰顶着巨大的惯性,窜向另一个方向,整个车厢都乱了套了,乘客和各种行李一样全都被甩出车厢外,感觉世界都崩塌了,惨叫四起,风不断的从四面八方灌进来,不断有“砰砰砰”的玻璃炸碎声,像是过了漫长的十年,又像是只过了几秒钟。

“轰”的一声车厢坠落在地面上,四周巨大的空气瞬间挤压而来,热浪逼得我睁不开眼睛,但是揽在我腰上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我随着他不断的下落,跳起,再下落再跳起,接着就是一股冷寒,就像是穿过硝烟的战场,到了北方的冬天里。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四周黑漆漆一片,我竟然被民工抓着,从车厢里冲上天空,火车如同一只超级大的蜈蚣,通体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从铁轨上腾空翻滚了出去,继而扭曲成钢铁麻花,我和民工不停的上升,而火车却重重的翻在地上,滚了几滚,再次腾空,然后又一次的撞在地上,大地都在发抖。

几次撞击之后,火车突然断成无数节,向四面八方散开,或是撞在一起碎成铁饼,或是砸在地上断裂成渣,还有一段没有炸开的车厢不断滚向远方,直到没入漆黑的夜色中,才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火焰冲上天空,就像我和民工一样,失重感已经没有了,我紧紧的搂住民工的身子生怕掉下去,我们现在离地面有多高我不知dào

,但是现在我要是掉下去,肯定摔成稀泥和泥土一样滋润着大地。

我正不断控zhì

着自己不听召唤的心脏,民工突然在空中猛蹬了两下,四周发出“啵啵”的破裂声,这个人竟然破开了空气,他利用空气的阻力强行在空中一蹬,向大地俯冲而去,如同苍鹰扑食,失重感再次涌起,我惊惧的想要闭上眼睛,但又不忍心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大灾难,竭力的控zhì

着自己的恐惧,看着地狱一般的大地和地面上已经断的不成形状的火车。

第153章 精神病院里的病友

民工男人揽着我不断的向地面俯冲,几乎两个人都要摔到地上了,他腾空一转身把我丢了出去。

我心里惊恐极了,既然要救我,又为什么突然把我抛开!

四周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顺着他的力道向下坠落,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几滚头晕脑胀的,幸亏这是一片田地,土质松软,不然非把我摔死不可。

民工男人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然后两脚轻轻的落在地面上,好像他本来就应该站在那里一样。

这原本应该是个美丽的画面,但是他却不合时宜的扣了一下鼻孔,然后把抠鼻孔的手指(插)进嘴里,吹了一个响哨,蜂鸣划过漆黑的夜,不知飘向了何方。

我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民工男人看也不看我,他背着一只手,用另外一只手不断的在鼻孔中戳来戳去,隆起的额头是那么的突兀。

我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民工男人再次狠狠的抠了两下鼻孔:“难道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被他一句话说的愣住了,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确实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他却伙同另外四个人企图绑架我,这就说不通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找我?”看着他不断的抠鼻孔,我心中恶心极了。

民工男人没有理我,我身后突然呼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地面上,回头看去,远处火光冲天,而在我对面的黑暗中,四个男人的身影立在那里,正是白衬衣一伙人。

他们竟然在这场灾难中活了下来,这怎么可能!但是反过来一想,既然民工男人都有那么好的身手,他的同伴也不会差到哪去,看来,我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是不知dào

他们要把我带到哪去,我耸了耸肩:“你们没死,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哈啊!”我话刚说完,天空的黑暗中就响起一声呵斥,空气异常的波动告sù

我,又有一个不明物体向这边垂落而来,而且力道还很大。

“滚开!”民工男人突然暴怒,冲向衬衣男人四个人,只是一出手,就把四个人打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天空中那个“哈啊”一声呐喊的不明物体也落了下来,流星一般的冲击力重重的砸在刚刚白衬衣男人站立的位置,火焰一闪一个身影就在火焰中窜了出来。

刚一窜出就迅速的冲向民工男人,民工男人转身把我扑倒在地,我感觉到那个带着火焰的物体从头上划过,热浪卷着冷风像一把快刀,我和民工男人几乎成了砧板上的肥肉。

我被这怪异的场景吓蒙了,定睛向不明物体看去。

红色棒球帽,夹克式的皮衣、黑色长裤脚上蹬着一双黄色休闲皮鞋,原本应该挂在他稚嫩的娃娃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应之而来的是一股王者的霸气,以及冷酷的寒,他冷着脸一步步逼近我和民工男人:“放开他!”

是藏七,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傻小子,他竟然也在这场灾难中活了下来!

民工男人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拉起来,顺势一脚踹向我,我本能的一躲,但是四周的空气如同凝固了起来,我没有躲开,被一脚踹到地上,民工整了整他身上的草绿色工装,阴沉沉的说:“不要多管闲事!”

白衬衣一伙四个男人也向民工男人走去,虎视眈眈的看着藏七。

“放开我大哥,今天这件事就算了,否则……”藏七放下背上的旅行包,攥了攥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小子绝对是疯了,但是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确定他是认真的,而且相当认真,因为他已经从后腰掏出一幅护指套在了手上。

民工男人扣了扣鼻孔,猥琐的嚷道:“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

“老大,让我们解决他。”白衬衣男人左右晃了晃脖子,也发出“咔咔”的声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民工男人脸上阴冷的一笑,突然扑向白衬衣四个人,双手如刀直接穿透了白衬衣男人和之前揽住我脖子男人的身体,另外两个男人转身就想逃跑,民工男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迅速的抽出双手,窜向逃跑的二人,轻轻一抓二人的后颈,就听到“咔”的一声,两个男人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脖子都被拗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伙的吗?白衬衣男人刚刚还在喊民工老大,这一转眼,民工男人就把他们四个全给杀了。

民工男人这才回过头,他弯着腰冷冷的对藏七一笑,舔着手上的血液:“你们以为我会像电视里那些老大一样,放几个小弟让你们耍酷、打来打去吗!嘎嘎,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小弟,要打也只能我自己打!怎么样,是不是帅呆了?”

说着,民工男人拨了拨头发,冲藏七一挥手:“展现真zhèng

技术的时刻到了,怪小子,很厉害嘛,竟然敢杀我的小弟。”

“呃~”我脸都绿了,这个人是不是和藏七从一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友!

藏七一脸的愕然:“明明是你自己杀的好不好!”

“不要再啰嗦了,赶紧开始战斗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杀死你了,咯咯。”民工男人突然脱掉自己身上的工装,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

藏七左手以掌前冲,右手抱拳,右脚退了半步,摆出个战斗姿势:“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厉害。”

“你一定想要和我罗里吧嗦的说一堆废话,然后趁我不注意一招搞定我,嘎嘎,放心,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我会一招就摆平你!”民工说着一挥手指着我:“然后带着我的战利品离开!胜利一定是属于我的。”

我突然好想骂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连连遇见神经病啊!到底是谁在罗里吧嗦的,这个人脑子是不是被驴子踢了。

“呃。”藏七嗓子中发出咕噜一声,抱着的拳头动了动。

“是不是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以后你很吃惊?嘎嘎……”民工男人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欺骗我,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再啰嗦了,你这么啰嗦怎么能够安心的战斗呢!我可不想这么容易就打败你!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力量。”

午夜,清风。午夜中两个人站在田地里冷冷的对峙着,清风划过我的脸庞,就像情人的吻。

“你脑壳绣掉了,让猪踩了!来吧。”藏七在地上跳了跳,就要冲上去。

民工撕裂了身上的背心,露出如同老人一般萎缩的肌肉:“竟然知dào

我的底细,那么就不要再多说了,尝尝我的厉害吧!不过,你想要打败我,再回家修liàn

一百年好了!”

“哦?这样啊。”藏七突然收了招式,转身拎起地面上的背包,冲我挥了挥手:“咱们回家吧大哥。”

……

第154章 大师你懂吗,何飞扬

你们两个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真不愧是一个病院逃出来的,你们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吧?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不知所措,这就是神经病的交流方式吗?太特别了,这么容易就能走了?

藏七斜跨着旅行包一跳一跳的向我走来,那顶红色的棒球帽在夜色里如同燃烧的火焰。

“混蛋!谁允许你们离开的!”民工男人暴跳如雷,像个小孩一样:“男人之间的战斗还没有开始,你们怎么能够就这样离开,实在是太目中无人啦!想要气死我吗!”

“呃~不是尊驾说的让我回去再练一百年吗?”藏七扭过头,也跳了起来,开心的挥着手中的背包:“我现在就回家好好修liàn

,咱们一百年后相见,想想都有些小兴奋呢!一百年后,华山论剑简直是太棒了!”

你俩是傻子吗!我无奈的跪在了地上捂住了脸。

“恩……?”民工男人不动了,似乎在思索什么,厚厚的嘴唇突突的撅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他想了一会突然喊道:“不可以!我已经答yīng

了别人要带那二狗回去的,君子岂能戏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你刚刚说过的让我们回家修liàn

的话不算话!”我赶紧插嘴,这个人脑子好像确实有问题,我得哄住他再说。

民工男人一挥手,恨不能马上冲上来打我的样子:“我何飞扬怎么可能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但是我一定要带你回去,我先答yīng

别人的!”

“哦,这样啊,你能告sù

我,是谁要你带我回去的吗?”我冲他笑了笑:“我帮你分析分析该怎么做。”

“作为一个杀手家族中最优秀的男人,我怎么能随便告sù

你客户的名字。”民工男人撩了撩头发:“如果把白莲会花了五百万请我抓你的事情讲出来,以后还要怎么在江湖上混下去!真是混蛋呀。”

白莲会?五百万?白莲会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看着一脸自豪的民工男人何飞扬,我心中默默的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江湖上混了,以你的智商,我觉得你去幼儿园比较好混一些,但是这些话我可没敢说出来:“可是……”

我还没说话,藏七就突然插嘴道:“既然不能告sù

我们是谁请的你,那么就只能一百年以后再战斗了。”

你俩真不愧是一个病院出来的好伙伴。

“不行!你可以走,他不能走!”自称何飞扬的民工男人指着我。

“我和我大哥是一起的,要走就两个人一起走,而且非走不可!”藏七抬了抬红色的帽子,两眼怒视着何飞扬。

“那么,我们的战斗只能现在开始了!”何飞扬手上摆了个架势,就要冲上来。

“哎哎哎!慢着慢着!何大侠难道要言而无信吗?”我赶紧阻止这两个傻子,一旦他们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看藏七年纪轻轻的模样,恐怕不一定打得过何飞扬,那到时候我又跑不掉了,现在时间紧迫我必须赶紧找到老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二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子,怎么能够因为在下就毁了自己的信誉呢!在下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我说出来,大家看看怎么样?”

“说!”藏七和何飞扬同时怨气冲天的指着我。

“呃,藏七是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我们是好兄弟好哥们,以后还要结拜呢!”我冲藏七抖了抖眉,藏七一听要结拜,脸上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心中大定:“何大侠是一定要带我回去的,而且何大侠乃是重信誉的真君子,大英雄,刚刚已经说了让藏七回去再练一百年,当然不能食言。”我冲何飞扬抱了抱拳,何飞扬看我这么夸他,也是一脸的满足。

我顿了顿又说:“你们看这样可好,我现在要去一趟江西九岭山,二位就和我一起过去,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办完,然后带着藏七和何大侠一起去见雇主,可好?”

藏七双手攥拳兴奋的大喊:“太好了,太好了,可以一起组队旅行啦!”

何飞扬似乎是想了想:“那二狗子,你书读的多,不会骗我吧?”

我冲何飞扬躬了躬腰:“何大侠乃是真君子大侠客,江湖上谁不知dào

何大侠的名号,我怎么敢骗您呢?对不对?”这么响亮的名号,反正我不知dào

,我偷偷的想。

何飞扬很满yì

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就一起同行吧,你们要是敢骗我!”说着,何飞扬挥掌打在地上,一道烈火扑向地面,“砰”的一声炸开一个深坑:“如同此坑!”

我像哄小孩一样,赶紧拍掌:“何大侠真厉害,放心,你书读的少,我肯定不敢骗你的。”

两个人这才算是放下了防备,藏七高兴的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刚刚慕二哥说让我来保护你,差点就追不到你呢!”

“慕四局!他去了哪里?”我一惊,原来是慕四局骗藏七过来的,慕四局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好像在追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偷了你的东西。”说着,藏七指了指我的胸口,我低头一看,嚓!天道轮回法印不见了!原来藏七一直对我拍胸口,是告sù

我木牌被人偷走了。

我无奈的捂着脑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着四处荒凉一片,夜色浓郁恐怕连方向都无法辨别了,远处的动车燃烧着火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现在肯定不能回动车那里了,这么重大的灾难,恐怕部队已经开始救援,我瞪了一眼藏七:“你干的好事,火车都让你弄脱轨了!”

藏七脸上一红:“我是着急,又进不去,谁知dào

打破车窗就变成这样了。”

“不,动车脱轨不是藏七做的。”何飞扬突然接话:“是另一伙人做的。”

“另一伙人?”我和藏七同时喊道。

“是一个穿着蓝裤子的女人。”何飞扬扣了扣鼻孔,一脸自豪的说:“她下车的时候,在车轨上放了一颗‘恶魔卵’。”

“恶魔卵?”我不禁纳闷,难道那个女人是魔鬼变的?

“不,恶魔卵只是一个代号,是一种小型炸弹,苏德战争爆fā

之前,德国研制了这种代号为恶魔卵的小型炸弹,这种炸弹用一架飞机就可以携带上百枚,当时德国没有经过试验,直接用于实战,飞机在投弹的时候,由于风压的关系,炸弹被卡在弹箱内无法发射,而引信却已经处于待发状态,飞机稍微震动,炸弹就会自爆,当时被德军称为‘自杀炸弹’,二战之后的日本获得了这种技术,稍加改进就变成了现在的恶魔卵炸弹,稍微的剧烈震动就会引爆,比定时炸弹更可怕,更难以检测。”何飞扬扣了扣鼻孔,继xù

说道:“那个女人故yì

在火车底部放了一枚恶魔卵,藏七打破窗户使动车产生了震荡,也就造成了恶魔卵的引爆!”

……

第155章 火车又见火车

何飞扬的眉头突然紧皱:“如果不是藏七引爆zhà

弹,恐怕炸弹会在动车下次进站停车的时候爆zhà

,到时候损失将会更加惨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炸死,小日本鬼子亡我华夏之心不死,不管我们内部怎样斗争,那都是我们自己人的事情,如果小日本要插一手的话。”何飞扬攥紧了拳头:“我不介yì

炸了东京!”

藏七也蓦然怔住了:“何大哥,到时候记得带上我!”

我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骇:“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

何飞扬摇了摇头:“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我一头的冷汗,连日本人都牵扯进来了,希望不能和我有关,不然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何飞扬满脸麻木的神情:“我的任务是你,在抓住你之前,我不能和别人产生冲突。”

我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的埋怨道:“我有那么重yào

吗?”

“对不起!”何飞扬一低头,不再说话了。

藏七上前拍了拍他,算是安慰的说道:“没事,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份。”

何飞扬双眉拧在一起:“侠之大者,以众生为本,我没有做到,我确实错了。”

“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认错了,事情已经发生,我的兄弟已经去追那个女人了,希望他能够把女人抓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问个清楚了。”我突然想到了慕四局,恐怕他也是发xiàn

了蛛丝马迹,比如那个放在火车车厢桌子上的平板电脑,肯定也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我们该开始我们的征程,我要去江西救一个人,他是我的朋友,但是……”我指了指四面八方的漆黑夜色:“我们该怎么走出去。”

何飞扬看了看我,抱着肩膀不吭声。

藏七神mì

的超我挑眉一笑:“何大哥轻功堪称极品,让他背着你,咱们回鄂州车站。”

何飞扬看了藏七一眼:“我没有说要帮他。”

“我都帮你出主意了,你不帮我?”我打了个哈欠,何飞扬虽然是来抓我的,但是从他的一举一动来说,本质上还是一个好人,我不相信他不帮我:“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不用多说了,反正不行。”

我耸了耸肩:“功夫不行就算了,还是我们家小七厉害,小七,咱不指望他这个软蛋,你背我出去。”

“好嘞~不过……”藏七刚要说话,何飞扬突然大怒:“放屁!谁说我功夫不行,狂妄之极简直岂有此理,看我怎么把你弄出去!”说着我眼前一黑,就听到呼的一声,已经被何飞扬搂着飞了起来,他不断的在田野上一起一落,如同捕猎者带着他的猎物,在这黑的无法描述的夜里,不断急速的向鄂州火车站方向奔去。

“哎!你们等等我!”藏七在后面大喊一声,也追了上来,我被何飞扬颠的简直要吐出来了,猛地抓住他的脖子,双腿攀在他身上才算是缓和了很多,就这样三个人……哦,不,他们两个人此起彼伏不断的飞跃中,再次回到了鄂州火车站。

车站里乱作一团,武警已经把车站包围了,我趴在何飞扬的身上,藏七在后面尾随,悄摸的混进了站台等待检查的乘客队伍中,何飞扬这才把我放了下来。

但是前面列车正在检票,等下到了检票口,根本就上不去车。

我冲藏七笑了笑:“看来要爬火车了。”

藏七耸了耸肩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掏出了手机,想要寻找慕四局,拨通了号码,但是提示手机已经关机,我平来已经平静的心情突然地紧张了起来,慕四局不会出什么事吧。

何飞扬看了看我,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大侠,我想,弄来几张票总不是问题吧?之前你们劫持我的时候可是和我同一个车厢的。”我拍了拍何飞扬,以他的性格,我若喊他大侠,这种小事,他就磨不开脸对我说“不”。

果然,何大侠和我想的一样,他抠了抠鼻子,然后用抠鼻子的手在头发上撩了撩:“这点小事也要本大侠亲自动手,简直是太小儿科了!”他纵身一转,迅速在人群中消失了。

我和藏七面面相觑,过了好久,何飞扬不知dào

从哪里钻了出来,然后手拿着两张火车票对我晃了晃:“这种办法难道你们都不会用吗?”

“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手法,我们怎么比的上何大侠呢。”我赶紧奉承他,小太爷从小就是三好青年,团委干部,小偷小摸的事情怎么比的上大侠您呢!顺利的抢过车票,看了看,K242郑州开往南昌的列车,凌晨3点20发车,现在刚刚凌晨3点钟,有的是时间,身边带着一个高手,确实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情。

对何飞扬打了一个招呼,告sù

他我和藏七去买几碗泡面路上吃,毕竟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又这么折腾了一路,也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何飞扬也不怀疑,更不怕我们跑掉,一边抠着鼻子一边让我们随意,他一个人站在站台上等待着列车的到来,满脸享shòu

的样子,真是个变态。

直到离开何飞扬远一些的时候,我才和藏七商量了一下,等下怎么甩掉何飞扬。

虽然现在三个人几乎是一个团队,但是关键时刻恐怕这个何飞扬也不会出手帮我们,而且,现在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完全分不清楚,我是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身手高强智商为零的大侠,而且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侠,充其量算是一个功夫比较好一些的杀手而已,如果慕四局在这里,恐怕他连三招都过不了吧。

我这么暗暗的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对于这个藏七,我也不是完全的信任,他的出现实在是太唐突了,而且一上来就要结拜,这种事情恐怕也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但是现在藏七的表现完全是一个正常人,虽然偶尔有点弱智。

从藏七的相貌以及身上带的那种气势看来,绝对不是一个平凡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要说他是生在皇家我倒是还可以相信,难道他是裴乾家的远房亲戚?如果说他只是一个间接性的精神病患者,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况且,他莫名其妙的救我,甚至为了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攀爬动车,这所有的做法都是那么的让人不可思议,世界上有这种人吗?

我竟然觉得我现在又陷入了一个局,一个温柔的陷阱里。

左边是何飞扬傻乎乎的正义,右边是藏七神经兮兮的保护,我该相信谁!

端着泡面我愣在了当场,无数的乘客从我身边走过,抬起头只有噪声和灿白的灯光陪伴着我不断前行,我的朋友,我可以信赖的人——老黑,你到底在哪里,你知dào

我有多想你吗?

第156章 二狗哥哥也疯狂

既然有了票,那么一切都不用担心,顺其自然的三个人就上了车。

藏七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他一直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我看了他好几次,他也不理我,只是紧张的跟我靠在一起,我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精神病马上就要发作了的样子。

何飞扬倒是很老实,左挤右挤很快就找到了座位,我和藏七的票是站票,这老家伙精的很,偷了三张票,一张有位子,另外两张没有位子,他把没有位子的票给了我和藏七,恐怕就是怕我和藏七跑掉。

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这个想法,大概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管了,只要能够找到老黑,莫说与蛇共舞,就算让我再经lì

几次的生生死死我都愿意,就算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这趟列车因为之前动车出轨的事故,在站台晚点发车四十多分钟,在所有人埋怨的焦急等待里,终于缓缓的开动起来,看着窗外不断划过的风景,我的心中不禁难过起来。

整列动车上无辜人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也许在明天的报纸、新闻头条上会出现遇难者的名字,也许有很多人会为他们哀悼,但是却再也找不回那些鲜活的生命了,他们的家人、朋友、兄弟姐妹会有多难过,他们是否有妻儿要养,是否有爹娘要照顾?

藏七看了看我,对我眉飞色舞,我无奈的把头扭向一边,这个神经病不知dào

又要干什么了。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过了好久,藏七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你连我姓名都不知dào

,干嘛要和我打那么火热,还特么的喊我大哥,你到底是傻还是傻呀,今天出门没吃药吧。

“那凌!”我没好气的说。

“不对,是那二狗。”何飞扬虽然一边打量着他对面的人,但是仍旧不忘插话,他正用冰冷的眼神等着他对面的那个乘客,似乎随时都要打死他一样。

“嚓!那是小名,请叫我那凌!”

“哦,二狗哥,咱们什么时候结拜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藏七这个半吊子完全忽略了我的话。

“是那凌,不是二狗!”我冲他吼了一声:“这次我要救我朋友,只要你们帮我办成我要做的事,别说是结拜,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那二狗,我没想和你结拜。”何飞扬突然又冒出一句:“我也没答yīng

要帮你。”

特么的,小太爷有和你说话吗?不要随便打断别人的话,好不好!你就好好的闭上眼睡你的觉!

我心中一顿的憋屈,但是又不好争辩,我不断的告sù

自己,这是个精神病人,小心他突然暴起揍你。

“嘿!二狗哥,你可真够义气,就冲你这句话,我藏七赴汤蹈火也要保你周全,这是我答yīng

慕二哥的!”藏七信誓旦旦又兴奋的喊道,他的声音很大,引来一片的围观,似乎我也成了精神病人中的一员,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我也会变得不正常的。

“叫我那凌!”

“是的,二狗哥。”

“特么的,我是那凌!”

“我知dào

的,二狗哥。”

……

算了,我还是不要和精神病一般计较了,不知dào

是谁说过,千万不要和傻缺争执,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低到他和一个水平,然后用他多年当傻缺的经验打败你。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二狗就二狗吧,反正老黑也一直这么喊我来着。

现在有两大保镖保护着我,我也没什么可担心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慕四局,他身手那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不论怎么说,也算是中南海保镖、军中锦衣卫,就凭他在湖边搏杀怪人的那几招,也足够傲视当今社会了。

宽了宽自己的心,安稳的闭上了眼睛,一整夜没有休息,我的头疼的厉害,不知不觉中竟然靠在火车靠背上,站着睡了过去。

也不知dào

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从困倦中睁开眼睛。

我的身上竟然披着藏七的夹克,整个人趴在藏七的身上,藏七满头是汗,就那么弓着腰用他的后背抵着我,免得我滑落到地板上。

“你……几点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天色已经大亮,火车依旧“狂吃狂吃”的奔驰着,好像昨夜只是一场梦境,车窗外不断有山峦出现在视线里,山峦下是湍湍的小河,一座座石桥横跨在小河之上,绿色的树林在远处衬托着,犹如一幅华夏风景画卷,耳边不时有乘客呓语,朦朦胧胧在耳边环绕,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昨夜,惊梦,已醒。

“八点四十了。”藏七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顶着黑眼圈冲我笑,他分明是一夜没睡,而且还用自己的身子支撑着我。

“我……不好意思,辛苦你了。”我不知dào

该说什么,满心的都是愧疚,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我。

藏七又是嘿嘿笑了笑,娃娃脸煞是好kàn

:“应该的,昨夜大哥累着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知dào

再说些什么客套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别人对我三分好,我会待他十分亲,莫名其妙的,藏七竟然就成了我心目中的朋友。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南昌,这是一列加班车,中途不断的躲避别的列车,可能是因为动车出轨的缘故吧。”何飞扬闭着眼睛喃喃的说。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小七,洗把脸去?”

“恩。”

带着藏七向火车的厕所走去,我抓着他的手腕,低声对他说:“小七,咱们得想办法跑掉,不能让何飞扬跟着。”

藏七一脸的惊讶:“为了不让何大哥跟着呀!”

我心说你这个傻子,你跟他很熟吗?但是反过来一想,藏七跟我也不是很熟,到现在我都不知dào

他是什么来历呢:“他是要抓咱们回白莲会的,你想去白莲会吗?”

“只要二狗哥去,我就去!”藏七一脸的憧憬,似乎已经到了白莲会吃上了满汉全席一般。

“我不想去,我若是去了,恐怕就是九死一生,你也不能去,我把你当兄弟,才告sù

你这些的,你听我的不?”我把藏七推到抽烟舱,他的后背顶在舱门上。

藏七一愣,犹豫了一下:“行,二狗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不去,咱们就不去,可是怎么要甩掉何大哥,他不是一般人……功力至少在我十倍以上!”

“嘶~十倍?”我心头突突乱跳,这……这个杀手不太冷,但是底蕴很深啊:“等下火车快到站时,咱们装作要去尿尿,到时候你去北边的出口,我去南边的出口,然后咱们在南昌火车站对面的肯德基见面。”

“那能行吗?他的目标是你,不是我。”

“所以,才需yào

你把他引走,只要找不到我,他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了。”我拍了拍藏七的肩膀以示鼓励:“相信我,绝对可以的!”

“那还不如我打破窗子,带着你跳出去呢!多方便,马上就能走。”

“啊呸!你还想再把这列火车弄脱轨吗!”

……

第157章 抑郁的火车潜逃

一切都商量妥当,我和藏七又回到座位上,乘客一个个慢慢苏醒,车厢里也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几个小孩子在我身边跑来跑去,老大娘们呼来呵斥,整个环境闹哄哄的,何飞扬却依旧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动也不动了。

阳光打在他那张说不明白的脸上,有些孤独,如果不是早已经知dào

他身手非凡,这样一张平淡的面孔,很难在人群中引起别人的注意,也许,这就是一个真zhèng

的杀手身上应该有的气质吧,隐藏就是最好的攻击。

杀手,又一个曾经出现在电影里的名词,然而这个杀手却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抓人,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熬到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藏七正在啃一个鸡爪子,我冲他连连瞟眼色、动眉毛,他根本不看我也不理我,我用手戳了戳他的腰间。

“哎哟,别咯吱我,好痒。”藏七忙把鸡爪子塞进嘴里,推了我一把。

何飞扬一脸疑惑的向我看来。

呃,藏七这个蠢货!

“别吃完了,给我留点!”我赶紧圆谎,生怕何飞扬看出来我的异样。

藏七从嘴里掏出鸡爪子,上面沾满了口水,递给我:“这个……”

“滚!”我一撇头,不理他了,心中急躁的很,要说去厕所肯定会被何飞扬怀疑的,刚去过厕所还没一个小时又去,傻子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是火车马上就要进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旁边一个熊孩子在我身边绕来绕去,我正在气头上,他不断的抓着我的裤子和另外一个熊孩子躲猫猫,我有点烦推了他一下,熊孩子一愣,傻呼呼的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那熊孩子被我吓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远处的一个老太太嚷嚷了起来:“哎哟,你个挨千刀的,打俺孙子干啥!”她一边嚷嚷一边从座位上挤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使劲摇:“你这么大个人了,不要脸的东西,打俺孙子,俺跟你拼了!”

老太太对着我就是一阵的推搡,熊孩子哭的更厉害了,简直像是我要杀了他一样,车厢里的乘客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向我看来,搞得我异常尴尬。

我连连向老太太赔罪,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偷偷塞了一百块钱给老太太,老太太这才不依不饶的谩骂着哄着孙子离开了。

我无奈的对何飞扬耸了耸肩:“我去抽支烟,这里是待不住了。”

何飞扬似乎怕我逃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陪你去。”

“陪什么陪,你又不抽烟。”我摆了摆手:“藏七,咱俩去抽烟,站在这里像猴子似的让人围观,太丢人了。”

“二狗哥,我……我也不抽烟的。”藏七一边啃着鸡爪子,一边回绝了我。

我现在可以确定,藏七这个货确实是个傻子,而且是最没药可救的那种。

好不容易打发了何飞扬,我一个人郁闷的在万众瞩目下,向抽烟舱走去,脸上挂着四个字:欺负小孩。

点了支烟,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我一点心思也没有,已经快三天了,老黑肯定已经进山,就是不知dào

找到天门村没有,我宁愿他现在迷失在十万大山中,也不希望他已经找到天门村。

诡异的村子,一群奇怪的人,还有神mì

的盗寿,这些东西缠绕在我脑海中,就像一枚钉子,钉在血肉之中。

盗寿,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种法术何止是破坏轮回,简直是逆天,如果这些盗走的寿命可以转卖给别人续命的话,那么这个世道已经腐烂成什么样子了?

我不敢去想,因为这完全破坏了生态的平衡,更是对整个社会体系的一种破坏,如果你身边一个人活了五百岁,那么他会比你懂多少知识,他的经验足以在任何一个行业中践踏你无数次了,不说经验,单说积累起来的财富,就足以让整个世界震惊了吧,当然,这些长寿的人,对社会的进步也是有着很大的贡献,只是知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真的是对整个社会的贡献吗?

根据历史记载,中国历史上有很多长寿的人,比如陈俊,他活了443岁,据说他活着活着就还童了,身体越来越小,皮肤越来越萎缩,慢慢变成了婴儿模样,活到最后儿孙都死了,他只能依靠村里人供养才能够弥留人世间,当时村民把他装在篮子里,史上称他为“菜篮公”。

还有一个李青云,原名叫陈远昌,他活了256岁,相传这个人是太平天国时代开的手下将领,他随石达开攻打四川,石达开在大渡河全军覆没以后,陈远昌就改名为李青云,乔装成医生逃亡到了开县陈家场,李青云算是长寿之人里最传奇的人物,他生于康熙年间,死于民国时期,先后经lì

了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九代至民国,先后娶过二十四个妻子,有一百八十位后人。

以上两位长寿老人都是有史记载的,比他们活的更久的,还有一位神mì

的传奇人物,彭祖。这个人想必很多人都知dào

,传说他活了880岁,这是一个什么概念,简直就是人精了,当然这个传说的真实还有待考证。

根据人类的进化学来说,一个人活到400岁的时候,就会产生另外一种的基因进化,以及大脑的过渡开发,至于会进化成什么样子,是目前人类还无法理解的。

如果天门村的盗寿是真的,那么在当下社会里,隐藏了多少长相不老,年纪千百岁的人精?秦始皇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恐怕就是这种神mì

的法术吧,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好还是坏。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迅速的穿过一列列车厢,向火车头方向跑去,熙熙攘攘等待下车的人群淹没了我的身影,我要在何飞扬找到我之前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与藏七汇合。

藏七能不能拦住何飞扬我不清楚,不管怎么说,光天化日之下,我不相信何飞扬敢对藏七动手,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会让整个隐藏在社会洪流之下的神mì

阶层全部浮出水面,到时候国家机器急速运转,整个神mì

阶层也会受到强烈的碾压,平凡人类与异能人类之间的秩序将再也不存zài

,人类恐怕会进入下一个未知层次,或者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战争,人与非人类之间的战争!

千百年来,一直存zài

的均衡不会被何飞扬一个人打破,不然社会早就乱了套了。

当下心安,在拥挤中,我找到一个更加拥挤的队伍,化身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等待列车的停止,然后消失在人潮人海之中。

老黑,坚持住,二哥来了,二哥要带你安全的离开,一定要坚持住!

第158章 伪装逃离何飞扬

火车进入轨道滑行阶段,我的心脏突突突跳的厉害,极力的把头埋进人群之中,生怕何飞扬找到我。

终于,火车停靠在在站台上,迎着谩骂声我左窜右钻冲出了刚打开的车门,站在站台上,左右看了一眼选定出站口的方向,迎着人潮大军向人流中疾步走去,尽lì

的把脸埋衬衣里,我爸留下的中山装外套已经破烂不堪了,简直像个收破烂的,我脱了下来抱在手中,露出外套里的白衬衣,也算是再次伪装自己。

一切都还算顺利,通过最后一道检票口,才算是出了火车站,一路飞奔就向车站外跑去,不知dào

藏七怎么样了,一定要拦住何飞扬啊。

跑出出站口,来到了地面上,南昌站的人比较少,广场上也是清冷一片,大概是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吧,我不敢再奔跑,因为那样太引人注目了,挤在几个打工族大哥的前面,迅速的向南面的二七南路走去,到了公交站牌的地方,我窜上89路公交车,虽然是不知dào

这辆车开往哪里,但是我要快一点的离开火车站。

坐在公交车上,心中才算大定,总算是甩开了何飞扬,拥挤的人群中,我绝对不相信他能够跟的上来,而且中途我不断更换线路,如果有人跟踪我,我一定会发xiàn

的。

89路走了好一段时间,看了看手机已经二十多分钟了,下了车,在路上打了一辆出租车,既然是要进山了,而且也不知dào

要多久才能够出来,自然要买一些进山用的器械,睡袋、指南针是不可以少的,因为之前已经有了经验,在大山中手机是没有信号的,而且手机上的道航地图也不靠谱,所以要防止第一次进山那样在大山里迷失。

再过分依赖手机道航迷失方向的话,找不到老黑,反倒把自己也陷入绝境之中。

坐在出租车里没有心情欣赏南昌人来人往的街头,我暗暗想着,到底还要不要去寻找藏七,毕竟我和他也没有太深的关系,而且这个家伙来路不明,更何况藏七如果没有甩掉何飞扬,那我回去寻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但反过来想一下,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藏七都算是帮zhù

我的,就这么把他丢下,我心中还有些不舍,而且我自己上路的话,恐怕救不出老黑,我会的那么点“阴符”道法时灵时不灵的,万一到了天门村又不灵了,不但救不出老黑,反倒是把自己也丢在天门村了。

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好注意,咬了咬牙决定回去寻找藏七,多一个人的力量总比我自己单枪匹马要安全一些,再次拨通慕四局的电话,依旧是关机,看来慕四局也遇到麻烦了,顾前不顾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出租车直奔军用品销售商店,不得不说这辆车也确实够坑爹的,带着我绕了三圈路才又把我拉回离上车不远的一家军用品店,虽然心中有些气愤,恨不能揪住司机打一顿,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付了帐下了车,这才一头钻进军用品销售店。

这次进山不比平时去旅行,上次是和老黑两个人,而且当时对这片山区也没有太多的了解,更没有准bèi

指北针等必备物品,因为当时在网上已经有驴友给出了路线图,我们是信心满满的上路,万万没有想到在山里竟然还隐藏着那么可怕的一个地方。

这次是进山寻人,恐怕要在山中待的时间久一些,不管是带不带上藏七,我自己也要做足了充分的准bèi

,而且现在藏七那边的情况还不知dào

,如果藏七被何飞扬纠缠住,那么只能我自己一个人上路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把老黑救出来!

指北针,军用手表,30米长的登山绳,帐篷,军用背包,睡袋,驱蚊草药,求生哨,镁棒,强光手电,压缩饼干,压缩罐头,最最重yào

的还是戈博匕首,这种匕首和普通的匕首不一样,在手柄的上面有两个洞,可以用绳子把匕首捆绑在棍子上,或者树枝上,遇到大型的野兽或者是那群野蛮的村民,就可以当做长矛来用。

老板还向我推荐了一款禁卖的弩弓,射程是70米,据说可以在一百米之内射杀任何猎物,我看了看不锈钢的弩架,想起马上要交手的村民,咬了咬牙花了三千大洋买了一把,老板再三交代没有发票,也不能说是在他这里买的,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承认的。

晚上少不得要在山中露营,上一次我和老黑在山林中钻来钻去几乎快被山里的野生蚊子咬死了,这次驱蚊的草药喷雾一定要多买点。

虽然带着打火机,但是镁棒也是不能少的,镁棒是一种迅速燃烧的固体镁,随便在匕首或者任何地方像火柴一样,一划就着,不管是打火机还是火柴,遇到水的时候就会失效,镁棒就不同了,它在任何的情况下都可以使用,哪怕是浸泡过水,也可以点燃木柴引火,而且手电会在山林中和敌人搏斗的时候暴露自己,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划着镁棒丢向对手,起到震慑和照亮对手的作用。

一切都准bèi

妥当,就这么一笔物资,花掉了我一万多块,虽然这些钱都是慕家的,但是也像割肉一样心疼,当然,这批物资买的都是最好的,未知的野外求生不比几个驴友组织的野外探险,这次要寻找的是失落的村庄,村庄里也许是人类,也许根本就不是人,生死搏杀恐怕是免不了。

又买了两套军用草色迷彩服和一套天蓝迷彩服放进背包里,马上要进山,必须武装到眼睛才能万无一失。

一切都准bèi

妥当,背起军用背包打了出租车就向火车站奔去,藏七这个没头没脑的家伙肯定还在火车站对面的肯德基等我,兄弟一场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而且他那么傻,如果不等到我去,不知dào

会在肯德基等到什么时候呢!

来到火车站,找到一处物品寄存点,先把东西都寄存起来,又跑到火车站附近的地摊买了一套夹克和一顶休闲帽,我那件衣服已经烂的不能穿了,而且穿着之前的衣服进到肯德基,很容易就会被何飞扬发xiàn

,必须要把自己隐藏起来,现在没有任何人值得我相信。

折腾了好久换上衣服,我才向肯德基走去,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藏七正在那里啃汉堡,这个饿死鬼投胎的货,桌子上至少已经摆放了五个汉堡盒子三杯可乐,他手里还攥着一个汉堡,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鸡肉卷,狼吞虎咽似乎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一样,边吃还时不时嘬一口桌子上的可乐。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何飞扬的身影才向藏七走去。

压低帽檐,我走到藏七身边,低声喊了一声:“小七。”

藏七这个傻头傻脑的货,看了我一眼,马上站起来,大声的喊道:“二狗哥,你终于来了。”

小七,来,让我打你一顿,我保证不打死你,特么你小声一点能死啊!

第159章 神经兮兮的藏七

“闭嘴!”我低声呵斥咋咋呼呼的藏七:“何飞扬呢?”

藏七把最后一口鸡肉卷塞进嘴里,用力的咽下去,精致的娃娃脸上露出漂亮的笑容:“不知dào

啊,一下车就不见他的身影了。”

“呃,你确定不是你把他甩了?”我有些不可置信,这么简单就把何飞扬打发了?

藏七脸上一红,竟然羞答答的:“我一眼没看见就把他跟丢了。”

我的声音急促,这个何飞扬可真够奇怪的,我想要甩掉他,难道他也想甩掉我:“行,咱们赶紧走!”

“我还没吃完呢,坐了一夜的车,二狗哥你也吃点吧?”说着,藏七递给我一个汉堡。

我挥手把他的汉堡打掉在桌子上:“别吃了小宝贝,咱们还要赶紧上路,找到你三哥王老黑,他现在身陷囫囵,咱们必须在他发生危险之前找到他!”

“三哥?你是说咱们还有兄弟?”

“别说废话了,路上我再跟你介shào

,咱们赶紧走吧!”说着,我拽着藏七就向门外走去。

藏七以为我没注意,临走时顺手把桌子上一盒汉堡抓在手中,冷不丁的塞进了怀里,这个吃货变得,简直跟老黑有一拼。

出了肯德基直奔火车站对面的江西长运车站,买了两张开往奉新县的大巴车票,一路火奔再次踏上奉新之旅。

上一次我和老黑是徒步穿越九岭山,基本上等于是从长沙方向往奉新县去的,这次是直接驱车前往奉新,线路我还真没想好,一路上紧张的不得了,根本顾不上去想到底该怎么寻找天门村,现在静下来,才发xiàn

我根本就不认识路。

打开手机还剩下6%的电,刚刚打开流量和地图,就自动关机了。

我撞了撞正在啃汉堡的藏七:“小七,手机借我用用。”

藏七一愣:“什么手机。”

“什么什么手机,就是手机啊,我搜索一下确定咱们的路线。”

“我没有手机啊。”藏七怔了怔,摇了摇头。

我诧愕的看着他:“我书读的不少,你不要骗我,快点借我用用,浪费不了你几个流量!”

藏七有些木讷的脸上,透露着几分的幼稚:“我真没有手机啊,我妈不让我用,说手机用多了,人就傻了。”

你没用手机现在也没有聪明到哪去!你们家是不是和慕家慕五爷有一腿,竟然都不用手机的,我无奈的瘫在了靠背上,算是没有了办法,喃喃的问道:“小七,你家是哪的?”

藏七犹豫了一会儿,几乎要趴在我耳朵上,神神mì

秘的低语:“西藏,你不要告sù

别人。”

我伸手推开他的脑袋:“西藏就西藏,搞得这么神mì

。”你姓藏你家就在西藏啊?那我还姓那呢!

“要是让别人知dào

我是从西藏来的,我会被抓回去的,这次出来玩我是偷跑出来,你是不知dào

,我妈可凶了,要是抓到我,非打死你不可。”

“哦,原来是这样。”我漫不经心的说,然后回过神来,突然瞠目结舌:“嚓!你妈抓住你,干嘛要打死我。”

藏七耸了耸肩:“那可是我亲妈,才不舍得打我。”

“小太爷也是亲生的好不好?我跟你妈不曾相识,干嘛打我!”我觉得藏七这个人不但脑子有毛病、精神有毛病、智商有毛病、连说话都有毛病。

藏七把汉堡放进他的背包里,双手垫在头下面:“反正我妈不讲理,让她知dào

你和我在一起,你就死定了。”

“呃……那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岂不是被你害死了!”我觉得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聊的了,但是又忍不住想问:“我看你功夫不赖,家传的?”

“什么功夫?”藏七迷茫的看着我:“我不会啊。”

“你不要逗我好不好?咱俩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几乎都快要哭了:“你那么攀爬火车,还从天下嗖的一声飞下来,还说功夫不好?”

“哦,你说那个啊,那不叫功夫。”藏七摇了摇头:“没人教,从小就会了。”

我猛地一推他的脑袋,差点把藏七推出去:“不吹能死,不吹就不能好好说话。”

“哎哟!”藏七呻吟一声,赶紧护住他头上的红色棒球帽:“我骗你干什么呀,我真不懂得功夫,好羡慕那些会功夫的人呢,但是我妈不教我啊,你看何大哥,那么厉害简直比电影里演的都要厉害呢!”

“算了,你可以睡觉了,你妈一定很想念你。”我把头扭向窗外,为什么我身边全是二货呢,一个真zhèng

能够聊天的人都没有。

“哎哎哎,二狗哥,二狗哥,跟我讲讲你和慕二哥的事情呗?你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噢,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藏七揽住我的胳膊,晃来晃去。

“去去去,我在思考问题,别打扰我。”

藏七不依不饶,恨不能把头都拱到我身上:“讲讲嘛,还有这次咱们去营救的王老黑是什么人啊?好刺激的样子。”

我被他烦得没了办法,掰开抱住我胳膊的手:“王老黑是我生死兄弟,我们曾经穿过刀山火海,也看过人山人海,我们曾经拥有着一切,却转眼消逝如烟。”藏七戳中了我心里的伤痕,我胡乱的应付着他,疯狂的思念着老黑,眼泪突然有些止不住,湿润了眼角,我把头扭向一边,拉了拉帽檐,闭上眼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老黑,你到底在哪里。

藏七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安静了下来,但是他不断的自言自语着,咕噜咕噜的,我没停清楚他说的什么,也没有心情去听他瞎扯。

一路颠簸,穿越过一处处幽美的风景,客车总算是进了奉新车站。

奉新县属于江西省宜春市的辖界,位于江西的北部,东西长南北宽,三面环山,在古代是兵家必争之地,雨水充足日照也充足,所以就造就了崎岖的山峦和茂密的雨林,如今虽然走入了现代化的社会,但是很多人还是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不肯出来。

和藏七一起下了车,藏七一路像是农民进城一般,看见什么都哇哇乱叫:“哇!二哥你看,好热闹啊!”

“哇!二哥快看那边,好高的山啊!”

“哇!二哥快看那边,好……”

我伸手一巴掌打过去:“哇!小七,我打的好爽。”

藏七这才闭上了嘴,我们七拐八拐找了一家网吧,现在不确定路线图,必须到网吧查一下地图看看附近的地势环境,倒腾了好久在网吧打印了一份奉新附近的卫星地图,

又跑到地摊上买了一大份的江西地图和奉新附近几个县城的地图,这才和藏七坐在路边研究了起来。

第160章 雪山中的幻景

以地图上的环境和我记忆中的位置来看,我上次和老黑被救援队领出天门村是从S308国道上回去的,但是到底是从哪一段的就记不清楚了,之前我在救援车上,迷迷糊糊记得过了一个高架桥,在地图上看来,应该就是昌铜高速。

但是昌铜高速再往西的S308还有好远的距离,是向北走,还是向南走?当时出山的时候心情比较沉重,一直被盗寿的事情压抑着,也没有记得是从南面还是北面上的路,这就难为到我了,藏七伸着头在地图上看了一圈,傻乎乎的问我:“二狗哥,咱们是要去寻宝吗?太刺激了!”

我瞪了他一眼:“寻毛线,去找王老黑,但是我不记得路了,上一次去那个村子,只记得大致的方向,现在要找到那个方向还真的不容易,唉。”

“你去过一次了?”藏七的娃娃脸上带着几分精明,似乎想起了什么。

“恩,但是不记得了,山路偏远,早忘记了。”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努力的思考着脑子里那些乱套的线索。

“啪!”藏七打了个响指:“这好办呀,我从你记忆里找出来不就好了!”

“恩?怎么找?”我抿着嘴,这家伙难道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藏七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就是在你脑子里找出来那部分被遗忘的记忆啊!”

我吓了一跳:“嚓!这也能找?”

“当然可以了,就是费点劲,因为记忆太多搜索起来会很累的,而且有些记忆在脑神经元中不断的被擦除,要修复的话,也是需yào

很多精力的。”藏七把脑袋伸到我脸上,摩拳擦掌的看着我。

“不是要做开颅手术吧!”我赶紧挡住自己的脑袋,生怕他真的冲上来瞎搞。

“怎么会,你把脑袋给我,保证不痛的,很快就能找到。”藏七指指点点抓耳挠腮,生怕我跑了一样。

“那岂不是什么都被你知dào

了!不行不行。”我连连摆手,这个奇怪的人,要是让他知dào

我脑子里的故事,多不好。

“好吧,那你好好想想吧。”藏七很失望,踢着路上的一颗小石子,上一边儿玩去了。

我不再理他,对着地图这样画,那么写,几乎把S308国道的每一条临近的村子都看遍了,也不知dào

到底是哪一个,又顺着曾经和老黑进山的路线找了一遍,但是进了山之后,地图都不准了,那片区域范围很大,我怎么想都没有思路,最后绝望的看着远处蹲在地上玩蚂蚁的藏七:“小七,你来。”

“哎!”藏七跳起来,欢天喜地的向我跑过来:“什么事,二狗哥?”

我把地图往地上一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来吧,我实在想不出来。”

“好嘞!”藏七一拍手,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等待被宰的羔羊。

幸亏我脑子里也没什么隐私,不然决计不能让他窥视的。

藏七右手结了一个藏教的触地印,左手施愿印,这些手印我都曾经在树上看到过,私下也研究一些,所以都记得。

藏七一脸的凝重,左手慢慢向我的头顶摸去,他的手上被包上了一层微白色的光晕,像一把屠刀一样。

“哎哎哎!停停停!”我赶紧阻止他,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呃。不要一惊一乍呀!集中精力会好累的!”藏七满脸嗔怒的瞪着我。

“你确定不会把我搞成傻子吗?”我指了指我的脑袋:“你这个安全吗?”

“放心,我都练了十好几年了,保证好使!”藏七信誓旦旦的说。

“你确定不会痛的?你是藏传佛教?”

“保证不痛,藏传佛教?恩……算是吧,我也不知dào

,差不多吧,可能是。”藏七不停的挠着脑袋,极力的思索着:“我娘很厉害的!”

“关键你娘厉害,又不是你,你这个半吊子到底能不能行啊!”

“保证没问题呀,想当年在珠穆朗玛……”

“行行行,来吧!来吧!为了老黑,小太爷豁出去了!”我直接打断了藏七的回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够找到老黑,就算让我少根筋我也认了!

藏七的手很快的贴在了我的头顶,只觉得一股温润的气息从他的手掌中传遍了我的全身,就像沐浴在温泉之中,又像是站在神圣的殿堂里,耳边竟然响起了悲壮的吟诵。

我仿佛以上帝的视角看到了无尽连绵的雪山和漫天飞舞的大雪,在雪山的最深处,有一片最凄冷、最冷寒的区域,常年不断的大雪把人类与这片雪山隔绝开来,这里风雪很大,但是不管大雪怎么飘舞,地面上永远都只有薄薄的一层浮雪,而这薄薄的层浮雪下面,到处都是破裂的常年冰冻层,冻层形成一个个的冰窟潜藏在浮雪之下,它们像一群群冬眠的怪兽,蛰伏在这片雪山的深处。最令人恐怖的是,这些冰窟仿佛有生命一样,可以四处缓慢游走,时时刻刻准bèi

择人而噬,随时等待误入的旅人,把他们吞没。

包围在四座雪山山谷之中最深处,人类无法到达的一块雪地里,一个年幼的少年在这些冰冻层上跳来跳去,他手中攥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红色宝石,竟然是火种!

远处一个慈祥的女人眼带微笑充满溺爱的看着身边的孩子,她脸上蒙着黑色的纱,看不清楚长相,但是那妙曼的身形,却如同雪山一样精致,多看一眼就像是在亵渎她的神圣!

在女人的身后是一栋五层楼高的藏式建筑,座南朝北的屹立在四座雪山之谷中,一棵干枯的老树站在建筑的门前,枯树的树干****了阳光中,恰像一只巨大的骷髅的手骨一样,向天空抓去,又像是一具被活埋的尸体留在地表上的唯一证据。

我刚要仔细的看一眼藏式建筑前的一块大牌子,脑子里的画面竟然消失了。

“呃~”藏七嘤咛一声,几乎要摔倒在地上,我赶紧站起来扶住他,他的脑门上全是汗水,稚嫩的娃娃脸上竟然泪流满面。

“小七,你怎么了!!”我吓了一跳,难道是功力不够被反噬了?

藏七咬了咬嘴唇:“二狗哥……”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咱们不找了,不找了。”我焦急的看着藏七惨白的脸。

藏七依旧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二狗哥,就算豁出生命,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会像老黑、秦歌、慕四局,还有……呃,他们那样保护你!在你的前进的路上,一定会有我藏七的身影,我发誓!”

“嚓!臭小子,你在我脑子里看到了什么?”我把手一松,藏七马上就要瘫软到地上,我赶紧又扶住他。

藏七摇了摇头:“没什么,二狗哥,你一定要坚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哦,不,他们都在等你,等着你强dà

起来!”

“疯了,疯了,特么的谁让你看我脑子里的故事了,让你找那条路,找到没有?”我简直要气结了,拿我的记忆当故事看了是吧!

“找到了……”藏七突然抱住我的胳膊:“二狗哥,无论如何,刀山火海请带上我,我要和你一起并肩战斗!”

……

第161章 光秃秃的大山旁边

我摸了摸藏七的脑袋,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偷窥我脑子里的记忆,把自己搞傻了吧?

藏七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笑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小七,差不多行了啊,都不知dào

你胡乱说些什么,咱们抓紧时间赶紧上路。”我把他整个人都架在身上,生怕他又瘫软下去:“刚刚你看我记忆的时候,我是不是也能看到你的记忆?”

藏七惊讶的看着我:“啊!你……你都看到了。”

我凝思了一阵:“一点点,雪山,房子,还有一个女人和小孩。”

藏七推开我,坐到马路边上:“可能是我能力不行,被你反窥视了,那个小孩就是我呀!”

我激动的抓住藏七的手:“嘿!好兄弟,这么说,你有一颗火种!”

藏七脸上挂满了疑惑:“什么火种?不知dào

啊。”

我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少跟我装!我看到那个小孩手里攥着一颗红色的像宝石一样的东西!那个就是火种!”

藏七想了想,又挠了挠脸:“你说的是不是像一颗特大号红宝石一样的东西?”

“对对对,红色的,特别好kàn

。”我赶紧点头,更激动了。

“那是雪山之心,才不是火种呢,要知dào

,人有魂树有根,山有精地有脉,雪山自然也有守护它的东西,就是那颗红色的宝石。”藏七笑着,嘴角挤着愉悦的酒窝:“那颗宝石在我成年之后就不见了。”

“不见了?”我蓦然怔了怔,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火种的线索,怎么会不见了!

“听我母亲说,被一个叫藏上怪僧的人偷走了,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他还带走了一枚镇压在雪山下的破裂灵魂,那枚灵魂已经昏睡了几万年,一旦它找到宿体苏醒的话,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一场劫难。”

“你们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的脸拉了下来,藏七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我不能告sù

你,但是二狗哥一定要相信我,江湖义气我还是懂的。”藏七脸色通红,羞答答嗫嚅的说。

我叹了一口气:“行,不说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拦车,然后咱们上路。”

藏七点了点头,脸色从嫩红变成了苍白,嘴唇紧闭,眼睛却努力的睁的很大。

拦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辆破烂不堪的出租车,搀扶着藏七上了车,从奉新县一路向西直奔S308国道。

车子在道路上飞驰,藏七也好了很多,惊奇的看着四周的风景,不时发出阵阵惊喝,出租车司机被这货的大惊小怪吓到了,时不时就扭过头看他一眼,似乎也是觉得藏七像是一个神经病。

我靠在车背上,用帽子盖住自己的脸,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丢人了,眯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来,向窗外看了看,到处都是无尽的山峦,道路两旁种满了不知名的植物,似乎荒凉的很,宽阔的国道上竟然连一辆车都没有。

藏七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山一样。

“师傅,到哪了?”我润了润嗓子问司机。

“都过了上奉镇了,你们到底上哪去?我问那个小孩,他就说往前走,再走我可不去了!本来就不想跑长途。”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回答。

“小七,还有多远?”我也有些担心藏七是不是瞎说,难道真能从大脑里获取别人的记忆?

藏七依依不舍的从车窗上把眼睛收回来:“大约还有四五十公里,过了花山就到了。”

出租司机瓮声瓮气的说道:“那你们得加钱,这跑的太远了。”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到地方就行。”我赶紧把话接过来,这前没村后没店的,万一这出租车司机不干了,我们岂不是要步行过去。

终于在出租车司机一路抱怨的情况下,藏七喊了一声:“前面五十米下车,下车。”他的呼吸急促,脸上更红了,就像苹果一样,腼腆的看着我。

“怎么了?到了?”我激动的问,终于到了。

出租车司机一脚刹车就停了车,藏七拉开车门就跑了下去,我扔下四百块钱连声不用找了,司机师傅这才友好的冲我挥挥手,祝我们旅途愉快,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才是上帝。

我拿了扛着两个背包也赶紧下了车,藏七慌慌张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路两旁是光秃秃的石头山,公路与山之间还有一条巨大的深壑,连一颗树毛都没有,简直可以用荒凉来形容。

藏七丢下背包就向深壑跑去,我也赶紧追上去。

“别过来,尿尿!”藏七大喊了一声,生怕我非礼他一样,我无语的捂住了脸,特么的都是老爷们,这么含蓄。

站在路边我点了一支烟,看着满眼的荒凉,心里比这荒山还凉,这是闹哪门子啊,难道要先穿越眼前这条沟壑,然后再翻过前面的那座山吗?我上次根本没有从这条路上走过,上次是从一片村庄里穿过去直接上了公路的!

面前那座山,山上到处是凌乱的石头,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么深的一条三四百米的沟壑,走下去恐怕天也黑了吧!

看了看表,现在中午十一点四十,我顿时迷茫了,老黑啊,你到底在哪里。

藏七提着裤子从路边的沟里走上来。

“你确定就是这里?”我赶紧问他,生怕这小子唬我。

“呃,前面十公里的地方有个大转弯,转过弯就是山那边了,你们上一次是从山那边进的老林子。”藏七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声的说。

“嚓!那你怎么让在这里下车,这简直是作死啊!”

“忍不住了嘛。”

“……”

我把包往地上一扔:“现在咋办?”

“咱们走过去呀,你看,这里风景多好……”藏七指着远处那如同谢了顶的秃山:“呃,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也算别样的异域风情了……”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大爷!”指着地上巨大的背包:“你扛着,我的小祖宗,被你坑死了。”

藏七一句话也没说,把背包抗在了肩上,两眼瞪得呼灵灵的:“要不,咱们把包扔掉,我背着你上山?”

“你!……好吧,小七,咱们可能要在山里过夜,没有这些装备,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我拍了拍藏七的脑袋,这个娃娃脸的小男生羞答答的,我简直就不忍心再凶他了。

左思右想,沿着公路十公里,绕个弯又是十公里,跑过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看来只能二十公里越野,现在要沿着公路跑到山那边去,你能坚持吗?”我的神色有些忧急,主要是担心老黑的安慰,恐怕他早已经进山了,运气好的话,找到天门村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谁知dào

藏七再次低下了头,娇羞的说:“我说十公里就是随便猜的,也可能是三四十公里……”

……

第162章 冲锋九岭深山

九岭山山脉,延绵几千里,横亘数万丈,就像一条饱食险峰峻岭的巨龙卧伏在我国的西北部,巨龙脊背下有浩如烟海的竹林,高可达十仞以上,山脉的脊梁上有无数杉木、黄松、栲树、木荷等植物,更有野猪黑熊华南虎出没。

在九岭山脉深处,草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参天大树的空隙照到地上,遍地都是黑色的腐枝烂枝叶,千百年来湿气包围着山,不曾干过。九岭山中,有万种植物万种毒之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毒大毒小的问题,这次进山我已经做好了全盘的打算,要么带着老黑回来,要么就一起死在山里。

看着藏七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我实在是无奈极了,只能拉着他直接向公路旁边的沟壑中攀爬下去,上山容易下山难,我几乎是一走三滑,好在藏七功夫不错,一个人背着三个背包,在这陡峭的石壁上却如履平地一般,时不时还拉我一把。

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嘴里哼着不知dào

是哪个民族的曲子,时不时还在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向山下丢去,我是步步维艰,看他一脸轻松的德性,真相一巴掌把他揍哭,但是思来想去真要是把他惹毛了,恐怕又打不过他,反被他打就不好了,只能忍气吞声默默的走着脚下的路。

都说望山跑死马,但是这下山却比我想象的要容易的多,也就一个多钟头的功夫,我们就已经来到了谷底,我的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之中,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大山,我简直要流出眼泪来了。

“小七,哥恐怕是不行了,这山,不是给人爬的。”我累得跟狗一样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从公路上下来的时候,提心吊胆的几乎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生怕一步不小心滚下山去,现在到了谷底精神猛然放松,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藏七竟然还有心情在一旁摘小花,他摘了一朵嗅了嗅然后扔在地上,又一颠一颠的跑到更远的地方,完全没有要把三个背包放下来的样子,听我这么跟他讲话,他一边把刚刚采到的小花放进口袋里,一边回头冲我笑:“我们家的大山,比这个可高多了,我每天要来回五六趟呢!”

“特么的这也不是你们家大雪山啊,再说我也没练过,你这是要折腾死哥。”我有气没力的说。

藏七不知dào

从哪里弄了一把野草,编成一个圆环,然后一颠一颠的跑过来,套在我头上:“我妈说了,人的精神力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你不去想眼前的困难,那么你什么都能够做到,就算是想上天摘月,下海捞鳖,都不是问题。”

“啊呸!那你带我飞上大山的山顶我看看!”我一巴掌打掉套在我头上的草帽:“你妈那是骗小孩子的!”

藏七不知dào

又从哪弄了一把野草,早已经编好了帽子,再次给我戴上,还特意正了正,满yì

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才喃喃说:“我妈从来不会骗我的,我妈说了,人无信不立,所以她就从来不会撒谎,她也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哎,那你给我讲讲,你妈都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说,说到就能做到的大事。”这傻孩子既然不肯把身世说出来,我就旁敲侧击的问问好了,说完,我挥手再次打掉扣在我脑袋上的草帽子。

“这个啊,那我不知dào

,反正我们家每天都来可多人,他们都怕我妈。”藏七再次做了一个草帽子,这次没有着急给我戴上,而是把他从地上摘来的野花一个个插到草帽上。

“少唬我了,你们家周边全是冰窟,四周都是大雪山,别说人了,恐怕那些修道的都不一定能进去吧?”

藏七好不容易把采来的野花插满了草帽,才满脸欢喜的拿着,又要给我戴上:“是有地道的,你看地面上是冰窟,其实地下全是一条条的隧道,那些隧道有规律,虽然因为地壳的运动,会引起每个月变动一次,但是只要让管家带着,就肯定能走到我家去,要是没有管家带着,突然闯进去,那就只能被困死里面了,跟你说不清楚,以后我带你去玩呀,我还可以领着你骑大白熊的!”说着,他打开我护住脑袋的手,愣是把花圈一样的草帽子给我戴在了头上。

我抓起草帽子撕个稀巴烂,扔在地上,藏七也不生气,又颠颠的跑到一边去了,我坐在石头上,怒冲冲的看着他欣喜若狂的身影:“你们家到底是干嘛的?”

藏七刚弯下腰,又站起来,回过头冲我咧着嘴笑,脸上露出一对小酒窝:“开书店的呀!”

“算了,咱俩不是一个智商层次的人,不能愉快聊天。”在那种地方开书店,也就你们家能想的出来,四座大雪山围在中间,恐怕连西北东南风都喝不着吧。

藏七不断的蹦来跳去,那些可怜的花儿不一会就被他糟蹋了个精光,草帽子是一顶一顶往我脑袋上扣,我仰面躺在大石头上,看着耸立挺拔,直捣苍天的大山,满目愁云,我的亲娘类,这可怎么爬上去哟!叹了口气,我把帽子扣在脸上,还是休息休息恢复了体力一咬牙爬上去吧,回头路是没法走了,只能咬着牙硬挺。

这九岭山自古也有着困死龙之称,据说当年很少有人进山,因为山路崎岖,老林丛生而且瘴气弥漫,一旦进到林子里,很容易迷失在山林之中,凡是进山的人,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传说曾经有一条未经天劫的老龙路过九岭山,看到山上景色秀美,就在山中打盹休息,结果迷失在了山里,不几年就困死了,后来龙体化成了九岭山的一部分,当然这只是传说,但也真真实实的说明了九岭山的危险。

之前和老黑进山的时候,我们就查过这一代的地形图和资料,山是好山,水是好水,景色更是堪比云南,而且山中有一条条曲折的溪流,日夜清洗着九岭巨龙的铠甲,巨龙八爪周遭还有湖泊星罗棋布,更是为九岭山增添了无尽的神mì



所以我们才选择要穿越它,人类多余出来的功能:好奇心,它总是会让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多少人因为好奇而葬身在这片山林之中。

在古代,九岭山确实是修仙练道的好去处,而今到处都已经被开发成了人造景区,百年前的清净早已不复存zài

,我和老黑却傻呵呵的闯入了禁区之中,在四处开凿人工景区的区域里,莫名其妙的选中了这一处荒凉而险峻的地方,然后进入了一个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的古怪村落。

一切都是命运,冥冥之中,有一只黑色的巨手,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挖好了陷阱,然后拉着我们跳进去!

……

第163章 第一站岩珑山

这才是第一座大山,而且爬过这座山之后,后面的路才算是真zhèng

的进到山林之中,万里长征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我怎么能够妥协!

瞪了一眼正在悠闲往上攀登的藏七,都是被这个娘们唧唧的货给害的,要不然妥妥的打车坐到对面的入山口。

当然了,现在埋怨也没用,只能低着头努力的往上爬,以求尽快走出这片山,找到老黑。

我把安全绳绑在了藏七的腰上,他轻功不错,攀爬动车都没问题,这会儿更像个壁虎一样,飞檐走壁简直就是武侠片里的大侠客,把绳子捆他身上,他时不时可以拉我一把,万一我要是脚下一滑,也不至于直接摔死。

都说有些事情比登山还难,我看也不尽然,很多时候我们只是望着山,不敢去攀登,真zhèng

等你走投无路了,其实你会发xiàn

,攀登一座高山远远要比让你改掉身上的臭毛病要容易的多。

最初的时候,我以为藏七是个慢性子,他一边爬山,一边翻弄着山上零星的野草小花,叩击叩击山上凌乱的小石头,没多久就装了两口袋的小石子,但是山还没爬到一半,他就开始抱怨起来:“二狗哥,你怎么那么笨。”

“二狗哥,你家传道法那么厉害,你竟然使不出来。”

“二狗哥,你能不能快一点。”

“二狗哥……”

到最后,他是直接拉着绳子拖着我往山上飞奔,我特么的屁股都快磨破了,他嗷嗷叫着像疯子一样:“哦啦啦!”

“啦你妹呀!你这是要吊死我!”一不小心,绳子缠在了我脖子上,差点被他扯断气。

藏七回头看了我一眼,吐了吐舌头,猛甩绳子把绳子从我脖子上甩掉,然后突然加速:“我拉着小车去送货!~”

“……”

天哪,这货疯了,没救了!!

一路疯狂总算是被他拉扯着翻越山峰上到了公路上,这才算是看我熟悉的一条进村的道路,这个村子不知dào

叫什么名字,在路边遇到几个老大娘正在聊天,我和藏七过去问了问,原来这个村子叫做岩珑村。

村子的后面就是岩珑山,翻过岩珑山才算是进了九岭山的大山范围,几个老大妈得知我们要进山,生威并重连连劝阻,他们说后面山上有个仙人崖,那片崖子常年闹鬼,前一阵子一群徒步的驴友不听劝阻进了山,结果七个人失踪了六个,只有一个跑出来,精神都不正常了,当地出警十几波,在山里寻了四天,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当地的村民都说这些旅行者侵犯了仙人的领地,被仙人抓去打入鬼窟了。

我本来不想听这些老大娘啰嗦个没完,因为不管山里有什么,我都是要进去的,老黑就在里面,如今生死不知,作为兄弟就算阴曹地府我也要趟一个来回!

但是藏七很有教养,一边津津有味的听老大娘们说着山里的故事,一边还提问:“大娘,鬼窟是个什么东西?”

“哎呦,伢子,鬼窟是个山里的凹陷地洞,里面可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那个石窟里常年被水淹着,你们外地来的不知dào

,这村子几百年来,都没有人敢靠近那片地方,所有靠近鬼窟的人啊,都被阴曹的小鬼儿抓取熬鬼汤了,你们可千万不要去,而且呀,这山里还有个古怪的村子。”说着,那个老大娘突然压低了声音:“那个村子里,都不是活人!”

“天门村?”我冷不丁的想到了天门村。

“哎哟,不要乱说,这个名字不能提的。”老大娘四下看了看,神神mì

秘的说:“小孩没罪,百无禁忌百无禁忌……你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到山里乱窜,危险的很。”

我突然来了兴致,凑上前去:“大娘,这个天……就是那个村子,为什么不能提?”

“小祖宗诶,不该问的不要乱问。”老大娘指了指村子:“他们说不定就躲在哪里看着你们这些外来人呢!”大娘的声音更低了,阴沉沉的说:“会吃人的!”

旁边几个大娘也围上来劝阻:“赶紧回家去吧,要是想玩,到城里逛逛,这里不是你们玩的地方,年纪轻轻的,到哪里不好,非要到山里逛游,这山里野兽出没,到处都是地窖子,你们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就算是我们本地人呀,也不敢深了去。”

“地窖子?”藏七一愣,还要跟老大娘们唠嗑,我赶紧勒住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小七,你这个坏小孩儿,都说了不让你进山,看,山里多危险,咱们还是在附近溜达溜达就回城吧,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强制拖着挣扎的藏七,就进了村子。

都说山野出刁民,看着这些慈眉善目的老大娘,我从内心里涌出一阵的温暖,从她们的脸上,仿佛看到了我姥姥慈祥的面孔,也不知dào

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子,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我姥爷,年岁那么大,在外面住的、吃的都习惯吗?天凉了有没有多加衣服,唉。

我一边夹着藏七的脖子,一边感叹着,藏七张牙舞爪的想要把头拽回去,我根本不给他机会,夹着他一路小跑,谁让他用绳子拖着我上山,把我裤子都磨烂了。

要说依山傍水的地方就是优美,村子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石头、胶泥盖起来的房子,整个村子都被各种参天大树包围着,时不时就有鸟儿吟唱两声,乡间小路也是那么的幽静,我心情大好,这才放开了藏七,藏七小脸憋的通红,龇牙咧嘴的盯着我,把帽子摘掉整理了一下金黄色的头发。

我冲他嘿嘿笑了笑,大步向村子深处走去。

藏七很快就忘记了我刚刚拖着他前行的事情,在小路上好奇的跳来跳去,村民的房子都是低矮的院墙,不足两米,他蹦跶了一会儿,忍不住就要翻墙跳进别人家里,看看院子里的一个滚盘大石磨,我猛的抱住他的腰,连拉带扯的才算把他弄开。

虽说村民热情,但是你要是不经过别人允许就随便进入别人家院子,总归是不好的,万一把村民惹毛了,我们也就不用进山了,轻则被赶出村子,重则被打一顿再赶出村子。

一路上紧紧的看着随时准bèi

躁动的傻子藏七,慢慢就离开了小村庄,村庄的后面就是老大娘们所说的岩珑山了,山倒是算不上高大,还不如我们之前爬的那一座,我和老黑上一次被救援队救出来,是从岩珑山东面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沟里走出来的,按照我的意思,就是找到上次走丢的地方,然后以圆周形螺旋寻找天门村,但是藏七坚持要爬过岩珑山,因为他在岩珑山后面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力量。

说白了,我就是平凡的人类,除了拥有灵敏的第六感之外,毫无异于常人的地方,既然藏七说他感觉到了异样,我也只好听他的,再次奔向大山,向岩珑山腹进发!

第164章 哎哟,拦路妖蛇

看着身后越远的村庄,还有前面几乎没有了道路的竹林,我有些迷茫了。

这片山区虽然不是太大,但是翻山越岭却把区域隔离的很广,仅仅凭着我和藏七的双脚,根本无法丈量它的面积,更不用说去找到那个几乎不存zài

的天门村了。

如果是老黑,他会怎么做?我不断的问着自己。

上次十月一徒步旅行,我们是从湖北咸宁市火车站下的车,然后坐大巴向南到了通山县,由通山县开始向东南徒步穿越,第一站去了龙门镇,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很熟悉,像一部特别有名的电影,我俩当时一合计,就奔向了龙门镇,然后在龙门镇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路往东直奔奉新县而去,就翻山越岭的路程上走了一半的时候,我和老黑就迷失在了茫茫大山之中,这么看来,老黑不可能从咸宁、龙门这两个地方出发,因为当时迷失的地点很奇怪,而且根本不知dào

是从哪里开始迷失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老黑沿着救援队带领我们出山的路线,去寻找的天门村!

那么这样看来,老黑现在有两个处境:要么再次迷失在了山林之中,要么就是已经进入了天门村。

他竟然没有想一想,以他自己的本事,进了天门村能干什么,真是个一根筋蠢货,脑子都长在胃里了。

我和藏七不断的沿着山路向山上攀登,每人一把匕首,不断的划开阻挡我们前进的杂草,已经是十一月初旬,山里依旧闷热不堪,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虫子,我全身都被汗水沁湿了,藏七也没有好到哪去,身上挎着三个背包,还要不断破开山路上的障碍,我一直劝说他,让出来一个背包给我,这家伙执拗的很,死活不肯给我,闷热和疲劳,使得我们两个人也没有聊天的欲望,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不断向山上攀登。

起初还好,因为山民经常入山,山路已经被他们踩出来了,越往后走,山坡就越陡峭,山路也就越发的不明显,到了最后,我和藏七直接愣在了半山腰,远处是绿茫茫一片杂草丛生的斜坡,也是唯一一条可以翻越岩珑山的道路,原有的道路已经不太明显了,看来是极少有人上山,而且山路上还盘着一条满身红磷的毒蛇,蛇没动,但是却震撼着我的心脏,之前穿越一直是胆大的老黑在处理这种突发事件,老黑生猛的很,不管是有毒没毒的蛇,统统是悄悄靠近,然后迅速卡住蛇的七寸,然后挤出来蛇胆当场吃掉,经常把我恶心到吐酸水。

现在没有老黑,我就真的不知dào

怎么应付这种突发状况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条蛇就盘在上山的路上,很明显是要阻止我们上去,我心中一阵阵的不悦,出师未捷先被来了个下马威,这以后的路还怎么前进!

我撞了撞藏七,藏七好奇的看着那条红磷毒蛇:“二狗哥,那是什么?长长一大坨!”

“呃,你没见过?”我一边拉着他慢慢向后退,一边问。

“雪山里没有这种动物,看起来好恶心。”藏七也紧张了起来,手中的匕首晃了晃。

“这东西叫毒蛇,它咬你一口,你就立马毙命,它瞪你一眼,你晚上睡觉肯定尿床。”我吓唬他,生怕他因为好奇上去摸一摸:“你能不能弄死他?”

我刚说完,藏七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发出嗖的一声,然后就是“铛”的一声落在了毒蛇附近的地面上,没射中。

“你逗我呢。”我幽幽的眼神看着藏七。

藏七吐了吐舌头:“我又没练过飞刀。”

“特么没练过你丢个什么劲。”白激动一场,看来我只能亲手来了。

从背包中掏出那柄三千多买来的钢弩,拉弓上弦瞄准那一大坨的毒蛇,“嗖”的一箭射出,这钢弩就是厉害,直接把毒蛇钉在了路上,毒蛇受痛不停的缠在弩箭上剧烈的蠕动,看起来更恶心了,藏七咽了口唾沫:“没死。”

我把自己的匕首递给他:“去,上去砍死它!”

藏七往后退了退:“你怎么不去,我害pà

。”

“嚓,是谁说要陪我生死的,这点小事就把你吓到了?我这是考验你呢,连个毒蛇都不敢杀,以后怎么陪着二哥笑傲江湖,快去!”我连哄带骗的把藏七推上去,我自己是不敢拿刀砍蛇,我连看它一眼都浑身发麻。

藏七也是硬着头皮,被我推搡着一点一点向前挪步,我在背后暗暗给他加油:“小七,过了一关,二哥就带着你和我们一起愉快的玩耍,冲吧,你可以的!”

藏七似乎有了一点动力,连连几步,离毒蛇又近了一点,但是那条蛇身体和尾巴都被穿透了,估计也是痛的厉害,扭曲中看到有人上前了,猛的一伸头冲藏七吐着芯子,藏七吓的“哇”的一声就逃了回来,直接窜到我身上,哇哇大喊:“完啦完啦,它瞪我了,晚上要尿床啦!”

呃,事情不该这么发展吧,小七,你确定你已经成年而且超过十八岁吗?

我把藏七扔到地上,再次哄他:“小七,二哥是不会笑话你的,而且为了让你不尿床,二哥只能泄露天机告sù

你一个破解尿床的秘术了。”

藏七一听不尿床的秘术,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两眼放光的瞪着我:“二狗哥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我指了指不断挣扎像蛆虫一样的大蛇:“你上去把它脑袋砍掉,然后扔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半个小时就能化解你中的尿床诅咒了。”

藏七突然学聪明了,一脸的不相信:“你骗我。”

我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身为你大哥,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你是不是想尿床了?”

“不想不想,丢死人了。”藏七低着头,不敢看我。

“既然不想,还不快去干掉他。只要不让它见到天日,它就不能诅咒你尿床了,放心的去吧,二哥精神上支持你!加油!”我推了推他,给予他动力。

藏七连连喘了好几口气,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然后大步冲向毒蛇,口中还不断大喊“啊!”,我怀疑这次毒蛇的惊吓,会不会给他年幼的心灵上,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真是罪过,罪过,我又欺骗小朋友了。

“噗”手起刀落,一个大好头颅被藏七从蛇身上砍了下来,圆鼓鼓的蛇头顺着山道就向我滚了过来。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样,头皮都麻了,我本来看一眼蛇就吓得浑身瘫软,更何况现在那条蛇头带着血就滚了过来!我“嗷”的一声弹跳起来,才躲过恐怖的蛇头,但是这个藏七比我还要害pà

,尖叫声超越了我:“啊!”

然后我就看到一条蛇身子向我甩了过了,神啊,救救我!

……

第165章 岩珑山山顶

那段血淋淋的蛇身子冲着我就被藏七甩了过来。

我脑子一懵,长长一大坨就缠在了我脖子上,蛇身上滑腻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鲜血溅了我一脸。

“啊!”我尖叫着倒头就向旁边的林子歪去,连揪带拽把蛇身从我脖子上抓开,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尽管已经甩开了蛇身子,但是那种恶心的感觉依旧在全身上下游走,我觉得自己像只猴子一样,不停的在林子里上窜下跳,藏七不知dào

什么时候冲到我旁边,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窜到他身上紧紧的搂住他的脑袋。

“唔~”一声闷哼,藏七不停的扒拉我:“放开放开,要死了要死了。”

我恨不能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好大一会儿才从崩溃的边缘回过神,等我松开藏七,他白净的脸已经憋成了关公的颜色,满脸泪水,惨不忍睹。

“咳咳咳……差点把我勒死。”藏七不断的咳嗽,一边擦着眼泪。

“特么的你都吓哭了!”我故作镇静,不想让自己太丢脸:“幸亏是哥紧紧的抱住你的头,要不然你就又要尿床了。”

藏七满脸的不相信,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什么对不对的,赶紧走吧,一会儿说不定又有一条蛇爬出来了,到时候又要我保护你,烦。”我拔起地上的弩箭,在旁边树上蹭了蹭,然后(插)进藏七身上的背包里,头也不回的向山顶爬起,两条腿还在不住的打颤,心脏噗噗一阵的乱跳。

“啊,二狗哥不要丢下我。”藏七也赶紧向我跑来,我都不敢回头看他,泪水已经湿了我的眼眶,真特么的吓死我了。

手中不断挥舞着匕首,切断那些不知dào

生长了多少年的奇怪植物,偶尔还能够发xiàn

别的旅人留下的方便面袋子和易拉罐,这让我看到了希望,说明这条路还是有人走过的。

我是不愿意走在前面的,荒山老林的万一再窜出个蛇虫鼠蚁什么的,我也害pà

,可是藏七怎么劝都不走前面了,跟个委屈的小姑娘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只是偶尔挥刀帮我清理路障。

我干的是满脸汗水,眼看着就要到山顶了,我忍不住问道:“小七,你说的奇怪的力量是什么?能确定就在山后面吗?”

藏七畏畏缩缩的从我屁股后面露出半个脑袋,点了点头:“可能是阵法,跟我们家附近的一个阵法相同,先过去这座山,就知dào

是什么了。”

“干嘛要寻找这个奇怪的力量?”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来寻找老黑的,不是来寻找什么神奇的力量的。

“呃,我怎么知dào

。”藏七把脑袋缩了回去。

看来我似乎又被坑了,但是路都已经走了这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山里越来越闷热,就像接近了火山口一样,连树上的鸟儿都不叫了,一个个傻头傻脑的站在树杈上,藏七好奇心又起,窜上一棵歪脖树去抓一只颜色艳丽的小鸟,那鸟动都没动就被藏七抓在了手里,这一路上藏七可算有了事情干了,他啧啧啧的逗着鸟儿,一会儿起个名字叫小红,一会儿否决了这个名字又换成了小绿,再过一会儿他会拽拽我的衣服,向我征求意见:“二狗哥,你说小黄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干脆叫******好了。”

“******……”藏七一脸的愁云:“果然没有小黄好听,我还是叫他小蓝吧。”

你特么的早就想好了吧!还假惺惺的跟我征求意见。

最后藏七抱着他的小紫一步两窜的登上了顶峰,山倒是真的不高,只是路上的野草太多,动不动就要挥刀乱砍,好不容易上了山顶,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藏七精神抖擞的跑来跑去。

这个山顶上被植物笼盖着,看不到山下的风景,也看不到山后的景色,到处都是腐烂的树叶,和密不透风的丛曼,我扭头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下山的路,掏出指北针确认一下方向,后山就是正北的,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二十了,不能再歇了,不然等到天黑下不了山,就要在山上露营了。

露营倒是不怕,反正这块山头离村子也不远,只是不进到最深处,我总觉得离老黑太远,心里一阵阵的不踏实。

喊过来藏七,我和他商量道:“小七,你是想再山顶露营,还是咱们现在翻下山去,到山脚露营?”

藏七抱着他的小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紫:“还是让我们问问小明吧!”

特么的怎么又变成小明了!

藏七煞有介事的歪着头跟手中的鸟儿小明说话:“小明,晚上咱们住在山上好不好?”他攥着小鸟的手转了转,让小鸟呈摇头的姿势,然后自问自答的说:“不好啊,那我们就下山去好了,好不好?”

我一脸的黑线,我怎么带了个傻子过来。

藏七按了按小明的头,小明这才算是答yīng

下山了,藏七一脸欣喜的看着我:“二狗哥,小明说咱们下山住比较好。”

这算哪门子的征求意见啊!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那就快点出发吧,山里黑的早,尽量在天黑之前下山,虽然晚上搭帐篷有些不方便,但是还是觉得下山去比较好。”

两个人沿着老林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寻找下山的路,这片林子也不知dào

是多少年没人进来过来,到处都是没腿深的陷阱,一不小心整条腿都会掉进落满了树叶的坑里,然后艰难的爬出来,越往东走,这种坑就越多。

最后藏七实在忍不住,清理出一个坑洼来,很明显这些坑坑洼洼是人工开凿的,藏七也看出来了,疑惑的问我:“二狗哥,谁这么无聊,弄出来这么多坑啊!”

我用手抚摸着被沤烂的树叶侵蚀的坑沿,入手很滑,没有那种割手的感觉,这些坑不单单是人工开凿,而且坑沿还经过了仔细的打磨,我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没想出来这些坑洼是干什么用的。

最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藏七继xù

寻找下山的路,现在几乎是走进了坑窝里,想要找一块没有坑的地方搭帐篷都难,再一次的走到了没有退路的环境中。

“啊!小明不要跑,不要跑!”藏七不知dào

在想什么,手中的鸟儿竟然飞走了,他紧张的不得了,纵身跃起,在空中连连踏空飞起去追小鸟。

“你小心点!”我伸手去抓他,抓了个空,他已经连蹬几棵树窜到了一片比人还高的荒草丛里去了,转眼就没了踪影。

接着就听到“噗”的一声坠落,像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小七!”

……

第166章 山谷历险记(一)

我心中一惊,也顾不上扎人的高草了,直接一头冲进草丛里。

哎哟我去!被你害死了!

我一脚踏空两眼一晕,直接从草丛里滚了下去,沿途就看到树枝上还挂着藏七的那顶小红帽,顺势紧紧抓在手里。

这哪是草丛啊,就是山崖旁边的一处高草蒿,草蒿外面就是一路下山的大斜坡,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连一棵树都没有,全是草。

我不停的向山下翻滚着,耳边嗡嗡乱响,到处都是乱石,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个风火轮,偶尔能听到藏七的惊呼,这家伙就在我前面,也是不断的滚下山去。

上山不易下山爽,这也太爽了,直接一路无限翻滚,几乎骨头都快摔散架了,突然,我的眼前一黑,重重撞在好不容易控zhì

住身子的藏七背上,藏七“哎哟”一声,被我带着再次向山下滚去,翻滚的同时,藏七不停控zhì

身体,把我护在怀里,然后从我手中拽走小红帽。

接着我就觉得身子一轻,藏七竟然抱着我的胳膊从翻滚中跳了起来,顿时离地面五六米高,藏七口中忍不住“呼”轻喘一口气,然后我俩像风筝一样和倾斜的山坡平行,向山下俯冲滑落,我心情也才从惊吓中缓过来。

这下总算是安全了,还好藏七身手不错,不然这么滚下去,肯定摔死了。

现实总是比想象的美好,我眼睁睁看着前面有一棵巨大的参天大树挡住了我们飞翔的道路,我惊喊道:“拐弯!拐弯!拐弯!快!”

藏七也是连连惊呼:“啊啊啊啊!猪撞树上啦!”

“砰!”

藏七没有拐弯,我们重重的撞在了树上。

我两眼直冒金星的一头栽在树下,藏七比我更惨,他在撞击的一瞬间把自己垫在了我和大树中间,只听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贴在了树上,如同一面大饼,然后缓缓从树上滑了下来,躺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我扭动着酸痛难忍的老腰爬起来,藏七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瞪着眼睛望着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让你拐了,你傻啊!自杀也不用这样玩吧!”我冲他大声嚷嚷。

藏七这才缓过来,从地上坐起来抱着大树,连连咳嗽:“咳咳咳,二狗哥,你该减肥了,我控zhì

不住方向啊。”

我汗颜的看了看自己一米八的身高,再看看一米七左右的藏七,无奈的摇了摇头,小马拉大车,真够难为这孩子的。

一路翻滚下来,我脖子有点疼,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揉着腰向山下看去。

这已经到了山脚下,对面还是一座高耸入天的大山,但是山顶如同被利剑削平了一般,我和藏七处的这块位置是一处山谷。

顺着山谷往西看,血色的夕阳正缓缓落下,打在谷底一条小溪的水面上,宛如仙境一般,只是杂草丛生四处都是乱石子,让我有些郁闷。

藏七从地上爬起来,刚刚还是苦瓜脸,在看到溪流的一瞬间,马上扔掉身上的背包变成了两个酒窝的娃娃脸,兴奋的冲向溪流。

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孩子,一点定性也没有,一点都不像我这么稳重,我心中暗暗想着,也是激动的张开双臂手舞足蹈的冲向溪流,真是特么的太美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自然伟大的杰作啊!

溪水冰凉,我连喝了几大口,痛快的很,刚才爬山一直在闷热的山林里,现在看到这么纯净的水源,我和藏七脱掉外套不断的往身上撩拨,藏七把帽子一扔直接躺到了水中,一脸的****骚包样儿。

四周的空气虽然很温热,但是水温特别的低,撩拨在身上已经是刺骨寒了,我是不敢躺进去。

从背包里掏出毛巾在身上擦了擦黏糊糊的汗水,然后把裤子脱了,准bèi

换上之前买来的军用迷彩。

谁知dào

藏七“嗷”的一声从水里站起来,露出海绵宝宝的内裤,乱窜带跳的蹦跶上了岸,我一脸的奇怪盯着他,这家伙又怎么了。

“噢,痛痛痛!”藏七的脸几乎扭成了麻花:“嘶,嗷,二哥救我,哎哟。”

“救你什么啊!”看着藏七在那里手舞足蹈,我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是不是精神病犯了。

他来回的不断跳圈,像是在跳大神一样,等他扭过身我才看到,原来屁股上夹了一个大螃蟹!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赶紧上前帮他把螃蟹抓掉,但是螃蟹的大钳子死死的夹着藏七的屁股蛋,就是不肯撒手,我一拉藏七一跳,硬生的把螃蟹爪子拽掉了。

这下藏七叫的更欢了:“啊!妈妈!”

凄惨的哀嚎声在山谷中不断回响,在天空中化成分分欢乐,这一刻我仿佛忘掉了所有的忧伤和烦恼,看着藏七不停的窜来窜去,那种开心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

夜已深,空气微凉,满天的繁星不停的眨着眼睛,月光洒落在谷底的溪流上,就像一条碧玉白丝带。

篝火在帐篷前“噼啪”的响着,藏七抱着小红帽坐在石头上啜泣,如同被强迫过的少女。

“哎呀,没事啦,小七,不要哭啦。”我一边烤着在溪水里抓来的山螃蟹,一边安慰着他。

“呜呜……好痛哦。”藏七一脸的委屈,露出一双迷人的大眼睛。

“呃,你不要这个表情好不好?幸亏这里没人,不然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我不停的翻转着弩箭上串着的三个螃蟹,一边撒着佐料:“别哭了,乖,等下让你尝尝二哥的手艺。”

“呜呜……”藏七哽咽着,一双眼睛不停的在吱吱冒油的螃蟹身上看来看去,不停的咽着口水。

“没关系啦,你看你,大男人还要哭鼻涕,羞不羞?”这个孩子一定没有离开过父母为他创造的温床,现在一个人流落到社会上,更需yào

关心,我的心不禁软了下来,一股父爱涌上心头,从地上拿过一个鱼罐头丢给他:“要是饿了,就先尝尝这个,雪山里肯定没有的。”

藏七拿过罐头看了看,“碰吃”一掌砸在罐头上,整个罐头都瘪了,裂口溅出来的油脂嘭了他一脸,他无辜的瞪着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我,一眨一眨的。

“呃……不是这么吃的。”我把手中的弩箭放在石头上,再地上拿起一个新的罐头,然后提起拉环猛地一拽,把盖子拉开,然后掏出一双筷子,连同打开的罐头递给他。

藏七期待的看了我一眼,接过鱼罐头,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然后狼吞虎咽的扒拉着,看来是饿坏了。

“慢点吃,别噎着。”再次拿去弩箭放到篝火上,螃蟹快要烤好了。

夜色朦胧,这一夜是那么的安详与宁静,远离城市的喧嚣,我仿佛回到了几万年前的古代,这种感觉好熟悉……

第167章 山谷历险(二)高人

烤好了螃蟹,弄好了酱油,藏七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总共就三个,他自己抓了两个烫的嗷嗷叫,就是不撒手。

“你这孩子,哥能给你抢不成?别烫着,来,给我,哥吃俩,你个子小,一个就够了。”我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言语,一口就咬在螃蟹壳子上,然后一声闷哼:“呃,石头啊!”

我满脸的黑线,拿起手中的螃蟹:“不是你那么吃的。”我掰开蟹壳,十月份的山蟹虽然比不上八月份,但是也足够肥了,露出里面白白的嫩肉,然后用筷子剜起蟹肉递给藏七。

藏七苦着脸接过筷子,一口吞了下去,砸了砸嘴,脸上这才露出笑容:“真好吃。”

“那必须的,哥亲手下厨,当然好吃,多吃点。”我一脸的骄傲,特么的当年老黑都说我做饭是喂猪的,等把他救出来,我一定再做一次,藏七必须在场。

“嘿嘿,谢谢二狗哥,你真好。”藏七笑着,掰开自己手中的螃蟹,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我把手中的螃蟹索性也递给他,然后从地上拿起弩箭,再次穿了四个螃蟹,放在篝火上烤起来。

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扭开盖子闻了闻,几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小七,要不要尝尝这个?”我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我妈说了,酒后乱性,酒后失德,不让我喝酒。”他连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手中的蟹肉。

“你妈都是骗你的,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其中的乐趣,你妈怎能懂得。”我咂了一口酒,从罐头盒里挑起一块小鱼放进嘴里,慢慢的品着:“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要去想一些他们不该去想的事,只有酒才能使人忘记这些不该去想的事,除了死之外,只有酒才能让人忘记。”

藏七突然抬起头:“二狗哥,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我有些迷惑,看了看他:“想起来什么?顺口一说而已。”

“哦,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妈说了,人越简单越幸福,太复杂的人,心就坏了,心坏了,这个人就活不长了。”藏七一边咬着螃蟹腿,一边喃喃的说。

“你妈说的对,一个人若是知dào

的太多,烦恼也就越多,越长大越孤单,越孤单越迷惘,还是像你这个傻……哦,像你这么单纯,才能活的轻松。”我又喝了一口酒,老黑的脸庞浮现在我心头,曾经几何,我们当空对饮,如今他却不知在何方,一股淡淡的忧伤冲进心里,像是化不开的酒。

“认识你真好,这次要不是法……哦,幸亏我偷跑了出来。”藏七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说漏嘴了,我也不理他,不想说的就不要说了,谁的心里没有些秘密呢。

藏七接着又说:“如果有一天,我回到西藏,我一定让我妈帮你,这是我的誓言,一定的二狗哥!”

“有这份心就不枉哥白疼你,帮不帮倒是无所谓,回去以后好好做你的乖宝宝,就不要再出来了,这个社会太乱,是你无法想象的那种乱,幸亏这次你是遇到了我,若是被那些坏人坑骗了去,不知dào

会是什么样子。”我摇了摇头,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控zhì

的,我也不想再牵扯更多的人进来。

酒是一口一口灌进我嘴里,螃蟹是一只一只递给藏七,月色当空,朦胧的月晕中我醉眼迷离,这片山谷就像世外桃源一般,四周是那么的优雅僻静,微风吹来,只听得见风,没有都市的那种噪杂,淙淙溪水,像一根阴线似的在山谷中蜿蜒盘旋而出,雾气升腾犹如一团团的棉絮,又像一座座绵软的白色锦桥,真是美的让人痴醉,假如有天我能解开所有的谜团,一定要到这里盖一所大房子,什么花花世界我都不在乎了,带着自己最爱的人,隐世不出。

我斜靠在石头上,脑海中想象着神仙姐姐的面孔,那妙曼的身姿和她举手投足的气势,那是怎样一个国色天香神仙般的女子,她是否有一天愿意与我共度这美好良宵,花前月下。

“有人!”

藏七突然低喝了一声,蹭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抓起红色的帽子扣在头上,眉头紧皱看着远处的山林。

我也从石头上窜起来,丢下酒瓶抓起钢弩,插上一根钢铁弩箭,谨慎的看着藏七的盯着的方向。

藏七的呼吸很轻,我几乎快感觉不到他的存zài

了,心里也是毛毛的,刚刚还觉得胜似天堂的山谷,刹那间变的危机四伏起来,这么荒野的地方,会有谁半夜跑过来,难道是别的驴友?

“会不会是驴友?”我低声问藏七。

藏七什么表情我看不到,他动也不动,身子紧绷就像一张弓:“不,速度很快,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绝顶高手。”

我咽了咽口水,难道是深山隐士。

耳边只有湍湍的流水声,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慢慢向旁边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移动,企图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然后慢慢的伏在地上,多进两块大石头中间。

藏七立身在帐篷前,纹丝不动,这一刻他仿佛已经不是那个傻呵呵的混小子了,身上那种王道的气势就像一股剧烈的风,隐隐在空气中扩散开,周围连草都不敢摇动了。

过了好久,藏七才慢慢的扭过头,一双犀利的目光在深夜里反射着月亮的光华,犹如一头捕食的孤狼,他摇了摇头:“走了……”

“走了?”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恩,朝山那边去了。”藏七指了指北面我们正要翻越的那座被削平了山顶的山峰。

我顿时放松了心情,从石头中走出来,藏七也坐在了吃螃蟹的那块石头上,低着头思考些什么。

“是不是敌人?”我也坐了下来,但是却不敢放下手中的弩弓,万一那两个人回来,我只能用弩来武装自己。

藏七摇了摇头:“好熟悉的气息,他们发xiàn

咱们了,但是停都没停,这两个人我应该认识的。”

“这荒山野岭,难道他们是飞过去的不成?难道你们家人来寻你了?”我疑惑的看着藏七。

“飞过去的,一个道家高手御决控气,直接从南面山峰跳过去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强dà

的力量,另一个似乎不是人,他不断的破开空气,从裂开的缝隙中穿过去的。”藏七一直低着头:“好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但是我一定见过这两个人!”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就好。”我的心头也是涌起一阵的疑惑,也有一些担心,老黑孤身一人在山里流窜,千万不要遇到什么麻烦。

……

第168章 山谷历险(三)尿床

藏七的眉头简直拧成了一团,他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从石头上站起来,一会儿又跳上石头蹲着,这个坐立不安的样子让我有些迷惑。

“你怎么了?反正不认识,担心什么呢?”

藏七看了看我,脸色并不好kàn

:“二狗哥,咱们还是出山吧,这里恐怕不能多待了。”

“怎么?你害pà

了?”我一惊,这就要散伙?还真有些依依不舍。

“我不怕,我怕你。”藏七欲言又止,他似乎是想了想:“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妈找到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呃。什么意思?”我更郁闷了,这哪跟哪,难道精神病犯了:“你妈干嘛要杀我。”

“我从小没有出过雪山,如果我认识他们,那么这两个人一定是来自雪山的,就算不是冲着我来,恐怕我妈也会很快得到消息。”藏七的眼睛里泛着犹豫的光:“如果我妈知dào

我在这里,恐怕不出三个小时,就会有大批的人过来,到时候……”藏七身上抖了一下:“我怕我保不住你!”

“嚓,又不是我把你拐卖来的,你妈不能不讲理吧。”我把钢弩扔到一边,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妈就是理。”藏七淡淡的说,眉宇间充满了自豪。

“我不能走,要走你走,我兄弟还在山里。”我扭过头,拿起地上的半瓶酒,咕嘟嘟几大口:“就算是死,我也要离他近一点!”

藏七摘掉帽子,挠了挠头:“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要和你一起。”

“那你妈来了怎么办。”我没好气的说:“莫名其妙替你背了个黑锅。”

“咱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进了林子,到时候他们想找我,也不容易了对吧?”藏七拉着我就要走:“而且就算找到我,你赶紧跑就是了,你跑了,他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现在不能走啊,咱们东西都还在这呢。”我拉住他:“而且,那两个人应该是行色匆匆吧,既然不是冲你来的,一时半会肯定没事,今晚就在这住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藏七脸上露着难色:“可是……”

“可是你妹啊,就这么定了。”我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光,一头钻进帐篷里,我就不相信天下有这么不讲理的母亲,我帮他带孩子,他还要杀我,如果他母亲是这样的人,那么藏七就不会这么善良了,看藏七的性格,就知dào

他的母亲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好母亲,什么样的男人能娶这么贤惠的女人为妻呢。

藏七在帐篷外喊了一声:“二狗哥,我住哪啊!”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只扎了一顶帐篷,藏七没地方睡,扒开帐篷门,我露出个头,冲他挥挥手:“今晚哥抱着你睡。”

藏七竟然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阴霾,这货是不是缺心眼啊!

“你给我死出去!”我相信现在整个山谷一定飘满了我的哀嚎声,那声音一定打破了雾气,冲上了天空之中。

藏七这货竟然塞上个奶嘴,换上了一套兔子宝宝的睡衣,特么屁股上还有个小尾巴,这我也不能说他变态,但是我刚躺下,他就钻我怀里来了,叔儿可忍,婶子忍不住啊!

“呃,我都这么跟我妈睡的。”藏七一脸我无辜,两只大眼睛扑拉扑拉的眨,简直是天然呆啊。

“我特么也不是你妈,男女有别,啊呸!男男也有别你懂不懂?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和男生保持距离吗?”我几乎要崩溃了。

“可是我也是男生啊。”藏七一脸萌呆了的样子,让我不忍直视。

我不断劝慰自己说,这家伙缺心眼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这才压住心头的郁闷:“小七,大家都是老爷们,你这么做,真的不好,来……”说着,我从旁边抄起上了弦的钢弩,把弩箭抽掉放在两个人之间,算是三八线:“小七,看到没有,我们一起睡觉可以,但是你要乖一点,不要越过这条线,不然,我特么的打死你!”

“呵呵呵……二狗哥你真逗。”

“你别笑,真的,我下手很重的,我从来不欺骗小朋友。”

山谷幽静,溪流哗哗的奏响了催眠曲,时不时有呱呱的蛙鸣,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但是我的不和谐声音却打破了这山谷中的宁静。

“你特么的越线了!”

“啊!你又越线了!”

“我去!你怎么还在越线!”

“老天爷啊!你一直越线!”

“呃,好吧,不管你了。”

“啊!请你不要这样子!”

“藏七!!!你特么的尿床了!”

……

这一夜恐怕是我一生难忘的夜晚,当早上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浓浓的晨雾,打在帐篷上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胳膊麻了,腿麻了,脖子酸疼,感觉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属于我了一样,这一觉睡得可是真难受。

藏七就像个蜘蛛一样枕着我的胳膊,盘在我身上呼呼大睡,发出低微的鼾声,时不时还咂咂嘴,把流出来的哈喇子吸回去。

我揉了揉眼睛,把藏七推开,这货依依不舍委屈的哼唧了两声,没了动静,那个天线宝宝的奶嘴已经落在了毯子上,我捡起来,塞进他嘴里,然后把被子给他盖好。

钻出帐篷,对着大山伸了个懒腰:“啊,大山你好。”

清晨的山谷格外的冷,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在帐篷门口打了一套拳,才算是适应了这湿冷的空气,跑到溪边洗了把脸,然后开始生火做饭。

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林子里叫着,溪水依旧哗啦啦响个不停,真是赏心悦目的一天。

做好了香喷喷的早饭,把藏七从热腾腾的被窝里拉起来,这货闭着眼睛就是不肯起床,嘴里不停的喊着:“再让我睡一会儿嘛。”

“睡你妹呀,还要赶路呢。”

“就一会儿,一会儿。”

“你该换尿不湿了!”我刚说完,藏七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差点把帐篷顶破,然后“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看来还是这招比较管用。

一个早上藏七都没有敢抬头正眼看我,做贼心虚的样子让我想笑又不敢笑,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晚上真的尿床了。

吃了早饭,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经快要十点了,看了看北面的大山,我信心满满的,藏七也已经收拾妥当,戴上了那顶鲜艳的小红帽。

山势太陡,没有专业的登山设备,如果仅靠攀着草木根本就爬不上去,我把安全绳系在藏七的腰上,一声令下,这家伙就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冲向山坡。

新的征程,新的一天,老黑,第四天了,二哥离你越来越近了,坚持住,二哥来救你了!

第169章 山谷历险(四)龙脉

不得不佩服藏七小小身躯爆fā

出的超人的能力和毅力。

我几乎没有用力,就那么被藏七拖着向山上爬去,唯一做的就是紧紧抓住安全绳,然后一步步跟着他向上走。

这次攀爬和之前多次的徒步穿越完全不一样,之前那些路线都是选定好的,即使是盘山而行,山上也是有路可循,但是这么横跨大山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时回过头看看山下,真是让人提心吊胆的,几乎呈九十度的山坡,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阳光慢慢的温暖了起来,晒在身上痒痒的,我都快要睡着了,藏七不断的向上攀登,因为我们两个人拴着安全绳的缘故,他没有再好奇的跑来跑去,有时候抓住一棵树的树干他会愣一会儿,然后继xù

闷头攀爬,中途还要不断的用匕首割开拦路的高草。

慢慢的高草原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吃力,看到他辛苦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再那么悠闲的拖着他,也只好徒手攀爬,两个人也懒得说话,藏七大概是碍于昨天晚上尿床的缘故,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搞得我好没趣。

路上碰见一棵银杏树,金黄色的树叶挂满枝头,就像纯金打造的一样。

藏七好奇的摘着扇子一样的树叶,他捏着树叶似乎想要对我炫耀,但是刚转过头脸上一红,马上就扭了回去,害羞的样子就像个小姑娘一样。

“小七。”我觉得我应该教育教育他。

“恩?”藏七没有回头,突然像猴子一样的向上爬去,差点把我拉趴下。

“哎哟,你特么慢点。”我吓了一跳赶紧稳住身子。

“什么事,二哥。”藏七这才慢了下来,还是不敢回头看我。

“其实尿床……呃,尿床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我干咳了一声,打开这个尴尬的话题。

藏七不说话。

“其实二哥也尿过床,那天晚上我做梦在水里游泳呢,然后就觉得很尿急,然后就尿床了。”为了挽回藏七脆弱的心灵,不至于他以后走上歧途,我只能毁了自己的形象了。

“真的?”藏七突然站住了,但是依旧没有回头。

“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是没见到,二哥的地图尿的比你正宗多了。”我幽幽的说,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藏七这才回过头,脸色羞红的看着我:“嘿嘿,那咱俩谁也不要说谁。”

我特么什么时候想说你了,是你自己心里过不去好不好!

“恩,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准说出去。”我紧紧抓着身前的绳子,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绳子上。

藏七突然好激动的样子,就从山上跳了下来:“拉钩!”

“啊!”原本绷紧的绳子因为藏七的跑过来,突然往下坠落,我一下没扶好,滚了下去,脑子都摔蒙了,幸亏藏七及时抓住,不然恐怕摔得更惨。

我疼痛难忍的捂着脑袋,看着一脸抱歉的藏七,哎,算了,遇见这么个怪胎算我倒霉。

山路越来越难走,这座山就像一头卧在地面上的庞大的肥猪一般,隔绝了与外界的往来。

我现在才算明白为什么当地人谈岩珑山色变,原因就在这里,这条不知名的山脉比以往见过的山岭更加偏僻和荒凉,人迹罕至都算是在夸奖了。

在藏七千辛万苦的攀爬带领下,我们一路穿林过洞,跋山涉水的走了好久,其中的路程简直是不堪回首。

一直从上午启程到接近午后夕阳西落,才算是登上了真zhèng

的岩珑山山后的一处悬崖。

这处崖子绝顶上杂草丛生,居高临下可以俯视整座岩珑山山脉,放眼望去,远处的深山中,是如同大海一般的绿色山林,一座座连绵的山峰在更远的地方一片连成一片,如同千笋拔出地面,峰峰相连,一峰后面还有峰,简直是一望无际的充塞于天地之间。

脚下就是白雾升腾的山涧,我几乎不敢迈步,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这些白雾中有虹色和金色的彩气若隐若现,就像一团团彩虹卷在了牛奶里然后拌上奶油,红的红,白的白,金色耀眼如辉,让我只恨爹娘少生了我两只眼睛,根本看不过来,这处山涧被无数座大山包围其中,在夕阳的照射下,如同人间仙境一般,我的心脏跳的厉害,这种景象我在电视中都没有见到过,太美了,惊讶的我不知所措。

莫非,这就是村民们口中所说的,仙人崖!

藏七比我还没出息,他已经呆住了,嘴巴张的能塞进一颗鸡蛋,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

我推了推他:“喂,吓傻啦?”

“啊!啊!吃饭了吃饭了。”藏七慌乱的擦了把口水直勾勾的盯着我。

“吃屁!”我没好气的说:“这会不会就是村民说的仙人崖?”

“呃,这叫龙奔天庭象,在我们家不远处的山里,也有这个景色,我妈说过,这是因为金银在湿润的泥土里腐蚀之后,产生的一种气体,这种气体在地下挥发不出来,于是就变成了金雾,俗称就是宝气冲天。”藏七一边想着,一边眼巴巴的望着我,看来这家伙是饿了。

“宝气冲天?”我伸手捂住藏七的娃娃脸,这家伙在逗我吧,这穷山僻壤的哪来的宝。

“啊啊啊,不要弄我。”藏七叫唤着扒拉开我的手:“你看,这连绵的山峦像不像奔腾的龙?”

我再次向远处的山峰看去,那一片片的峰顶连起来,确实像是一条巨大的将要飞腾起来的神龙,山下那一簇簇林海就如同神龙升天造成的绿色祥云一般:“像,简直特么的太像了!”

“山如龙,地如云,山势藏纳大川,而且地脉高挑,再看看那一条条溪水,这叫龙困水,但是因为龙太大,水不足,山上神龙不下水,水里神龙不上山,说明这里足足有两条龙脉,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就是整个九岭山的龙脉所在,而且,两条龙脉聚在了一起,是极为难得的宝脉,再经过几百年几千年之后,这里会有更多的龙脉聚过来,一旦九龙聚首,到时候这里就会变成祥瑞地,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风水,天下绝对没有第二处了。”藏七脸上变的严肃起来,但是稚嫩的脸庞却出卖了他,这家伙可真会装,他又指着远山说:“你看,这些山,山势造化神奇,地形却穷凶极恶,说明这里曾经被人改动过。”

我简直惊呆了,没想到这么高深的话,竟然是从藏七这个半吊子的嘴里说出来的:“你,你还懂风水摸脉?”

藏七突然一撅嘴:“我每天学的就是这个,烦都烦死了,咱们什么时候开饭呀!”

……

第170章 双龙镇邪局

我简直要抓狂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吃饭。

如果藏七所说的是真的的话,这里的景象是宝气冲天,又是九岭山的龙脉所在,难道……这处悬崖的下面,是一座古墓不成!

我不禁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就给了藏七一巴掌:“让你特么的带我去找天门村,你说的奇怪的异象难道就是这个?我可是要来救人的,不是来寻龙脉,更不是来盗墓的!”

藏七连忙捂住脑袋,委屈的说:“你看嘛,这处龙脉至少方圆几百里都被人改动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难道你不想来看一眼?”

“我能看明白,还问你干什么!”我伸手又要打他,这个傻子不打不灵光。

藏七往后退了退,冲我咧着嘴笑:“本来这里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穴,而且下面极有可能是一处古墓,但是经过别人改动之后,你看……”藏七拉着我的胳膊,指了一个方向:“那里像不像龙头?”

藏七指着的那处山峰,怪石林立,隐隐藏身在云海之中,从这个方向看去,果然像龙头,但是龙脖子的地方,突兀的长出来一片绿色,就像一条绿色的锁链,我点了点头:“恩,栓了条绳子的龙。”

藏七又拉着我的手,指向另外一个方向:“你看那条溪水,四周的山脉像不像是护卫?”

溪水蜿蜒入龙,但是四周全是矮山,山上的树林把溪水围绕在其中,就像困住了一般:“恩,好像是把水龙锁住了。”

“山龙被困,水龙被伏。”藏七一挥手:“这就是一盘棋,有人把龙困住,然后引龙脉到那里!”他指着一片树林,严肃的说。

我向树林看去,没看出来它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要说唯一的区别,就好像没有那么的茂密:“为什么?”

“你要是被捆住,肯定要挣扎,你要是被捆了几百年,肯定有怨气。”藏七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但是他比我矮半头,几乎是整个身子挂在我身上,还洋洋得yì

:“这两条龙,其中一条可是代表的九岭山,另外一条不知dào

,但是肯定不是弱龙,两条龙的怨气直冲那里,你说说为什么?”

“哦,我觉得应该是……”我猛地回过神:“滚,我哪知dào

为什么。”我揪着藏七的耳朵:“你说为什么?”

“哎哟哟,松开松开。”藏七一边推我,一边向我靠来,我发xiàn

这家伙可真依赖我,总想往我怀里钻,他咋咋呼呼一阵子,才慢慢的说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造势!”

“造一种气势,汇聚天下最强势的怨气,形成一个庞大的阵法,我叫它‘双龙镇邪局!’”藏七一脸的骄傲,竟然给这个地方命名了:“而且,那里肯定有数以百计的死人。”

“死人!为什么?”

“龙乃祥瑞,是天地所生,如果仅仅是把龙锁住,那股怨气用人力是根本控zhì

不住的,只有用人类的怨气作为引子来吸引龙的怨气,才能控zhì

住这股力量。”藏七的拳头突然握得紧紧的,不自觉的身上那股隐藏的王道之气竟然跃跃欲试,让我心里有些害pà

,这种气势根本不像傻呵呵的藏七。

“那有什么用处?”

“用处嘛,这个嘛。”藏七抓耳挠腮的,想来想去,最后一摊手:“我也不知dào

。”

我的眉头紧皱,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会不会是天门村?”

藏七脸色正重的皱了皱眉:“你们上次在山中迷路,恐怕就是闯进了这个阵法中,十有八九,那里就是天门村。”

盗寿,怨气,双龙镇邪局,最终指向天门村,那么这个村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zài



“今晚上连夜进山,不能再耽搁了,再迟一些,恐怕老黑……”剩下的话我不敢再说了,我甚至不敢去想。

“不行,这雾气里有毒,如果下到山涧里,就是死。”藏七在原地转来转去,似乎在想什么办法:“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压制,现在恐怕咱们两个已经神经错乱的跳下去了,这里就是仙人崖!”

“怪不得村民不敢靠近,这雾气能使人产生幻觉,普通人感应不到,一旦走到这里必死无疑。”藏七凝重的看着我:“今天晚上也不能在这里露营,看来要原路返回了。”

“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心里蒙上的厚厚的一层阴影,这个天门村既然没有那么简单,那么老黑一旦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藏七摇了摇头,指着东面的方向:“之前你们和救援队一起出山的道路和这里隔着两座山才能到,现在咱们走岔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去!”

“啪!”我一巴掌打在藏七的脑袋上,藏七一缩头:“干嘛打我。”

“让你小子不要瞎搞,你就是不听,非要来看什么破异象,这下好了,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藏七,老黑是我生死兄弟,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几乎要哀求他了,勾搭着他的脖子,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人在江湖,义字当先,老黑和你一样都是我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就是为他而来,我不想他出一点点的事情,懂吗?”

其实也怪不得藏七,如果不是先来这里看看,恐怕根本发xiàn

不了这里还有那么大一个局,更找不到天门村的位置,到那时候才真的变成了绝境。

藏七认真的看着我,两只大眼睛眨了眨,重重的点了点头:“恩,我懂,生死之交!”

“对,真聪明,那么,你现在告sù

我,有什么办法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那里吗?”我指着天门村。

“没有……”

得,白说了。

“你不是会轻功吗?咱们飞过去啊!”

“可是我顶多能背着你俯冲下去,你那么重,根本跳不起来。”藏七干脆蹲在了地上,不听的揉捏着一角。

“嘶……”这下轮到我着急了,这可怎么是好,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等天彻底黑下来,就更没有办法了,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焦躁的想跳下去。

“你饿了吧?”我叹了一口气,着急也不是办法。

藏七的额头竟然浮现出了几滴汗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恩。”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罐鱼罐头:“你是不是一直在压制咱们身边的雾气?”打开罐头,用餐叉挑起一块小雨塞进他的嘴里。

藏七一边咀嚼,一边点头。

“那咱们就先下山吧,然后从那里绕过去。”我把罐头放在他手上,指着西面的一座矮山。

“恩?”藏七突然站了起来,兴高采烈的喊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第171章 带你飞跃岩珑山

我心头也是猛然一喜,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是不是想说,从这个山头,俯冲到对面那座矮山之上,然后一路进山!”我几乎要尖叫起来了。

“对!就是这个办法!太棒了,可以救老黑哥哥了。”藏七开心的几乎要向我扑来,双手就要勾上我的脖子,我一巴掌把他拍开,熊孩子又想占我便宜。

藏七也不生气,长长的睫毛高高翘起:“二狗哥,咱们赶紧出发吧!”

“走起!”我刚要趴到藏七背上,突然觉得背脊窜过一抹冷意,好像哪里不对。

慢慢的扭过头向山崖旁边看去,整个人的身子都僵住了,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透到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鬼!”我大喊一声向一边猛跑,一个人头竟然从山崖下慢慢的露出来,那颗人头腐烂的脸上竟然还带着诡异的微笑,一双眼睛发出幽蓝的亮光。

藏七也是吓了一跳,跟着我就跑。

跑了好一段路,我才回过神,有藏七在,我还能怕那只鬼?

马上止住步伐,藏七没想到我突然停了下来,一头撞在我后腰上。

“哎哟!”藏七哀嚎一声,我俩一起摔倒在地上:“干嘛停下来。”

“你怎么不去抓鬼!”我颤颤抖抖的声音,袒露着我内心的恐惧。

“幻觉呀,幻觉,支撑不住了。”藏七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嘟囔:“都说了,这雾里有产生幻觉的物质,刚刚一开心就忘了压制了。”

我长喘了一口气,伸着头向崖边看去,空荡荡的山崖被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打在上面,一片安静祥和,果然是幻觉,这才放下心:“你真是吓死哥了。”

藏七撇了撇嘴,低声呢喃:“胆小鬼。”

虽然他这一声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我听到了:“啥!你说哥胆小?想当年哥下墓捉鬼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尿床呢!”

说到尿床,藏七的小脸又红了起来,脸色也马上阴沉了下来,小嘴一撅扭着头不理我了。

呃,说错话了,现在还要靠这个小祖宗背着我取经呢,可不能把他得罪了。

“嘿嘿,小七乖,别生气,不尿床,不尿床。”我腆着脸去哄他,谁知dào

这小子还来了脾气,我刚把头靠近他脸的方向,他马上又把头扭到别处去了。

“小孩子不要生气啊,生气会尿床的,大不了以后二哥不说你尿床就是了。”

“哼!你说话不算话,不要相信你了。”藏七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

“算话算话,这次保证算话,不信咱俩拉钩,刚刚没拉,这次拉钩就算。”我搭着他的肩膀,伸出小拇指。

藏七一脸不相信的望着天,看到我伸出手指,他才非常不乐意的伸出手指,和我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也不许提尿床了。”

“这样就好啦,别生气了。”我就要把手收回来。

“不行不行,盖个章。”

嚓,盖你妹呀,真是小孩子,拿你没办法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大拇指和藏七的大拇指碰了一下,就算盖了个章。

藏七这才喜笑颜开,马上整个人又活泼了起来,他扶了扶帽子,冲我努努嘴:“走吧,咱们赶紧去救老黑哥。”

“妥妥的,出发!GO!GO!GO!”我大喊一声趴到藏七背上。

“哇喔,起飞。”藏七双腿如弓一般弯曲下来,然后猛地弹射,两个人迅速窜上天空,然后就是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天空中划出美妙的身影。

夕阳普照在无限高大的岩珑山上,山体几乎变成了紫色,背阳处还有一抹抹玫瑰样的鲜红,那些绵延无极的山峦若隐若现,显出只有神仙才配居住的高傲与美丽,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一个个适时从山间飞流直下的银龙般的瀑布,在夕阳的天空下朦朦胧胧,更是营造了人间仙境的感觉,真是“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天涯”,美不胜收。

耳边清风呼呼过,藏七不停的呐喊着:“哇喔—哇喔,我好开心呀!”

我也很开心,这两天的际遇,值得我一生去珍惜,藏七这个可爱的孩子,值得我一生去保护,这种人生,就算是马上死掉,啊呸!就算是以后死了,也算没有枉活!

俯冲的速度很快,藏七在空中不断踏蹬,就像离弦的弓箭,我还没有过足飞翔的瘾,就已经要平稳着落了。

俗话说,乐极生悲。

特么的着陆地点不佳,藏七因为背着我无法控zhì

身形,我俩直接钻进了一簇树丛中,到处都是乱刺,扎的我俩嗷嗷乱叫,恐怕很快就能把山里的狼给招来。

“噢!痛”

“嗷呜!好痛啊!”

“特么都怪你!”

“谁让你那么重!”

“啊!屁股屁股!”

好不容易从树丛中钻出来,我的身上到处都是尖刺,只能一个个拔出来,藏七更惨,白嫩的娃娃脸上,也扎满了黄刺,泪眼朦胧,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哦哦哦,小七乖,不要哭,二哥帮你拔出来。”我赶紧上前哄他,老爷们整天哭算个什么样子。

“可是好痛喔。呜呜。”藏七撅着嘴,一脸的委屈,看着让人心疼。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拔出来就不痛了,别动别动。”我摁着他的脑袋一根根的往下拔刺,每拔下来一根,藏七就一咧嘴,整个脸都快扭曲成棉裤腰了,眼中含着泪花,竟然没有掉下来。

他的嘴里不断的嘀嘀咕咕,声音小的根本听不见,我一边拔,一边附耳聆听:“不痛。不痛。不痛。喔,不痛。”

真是个傻孩子。

好不容易把刺全拔了,天也就黑的差不多了,夜色如同怪兽张开了嘴巴,很快把我们两个吞噬在了茫茫大山之中。

我打开一支氚气莹光管递给藏七,一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哄哄这个刚受过委屈的孩子,果然,藏七这货没心没肺的,见到这么好玩的东西顿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举着荧光管在天空中不断的舞动着,开心的不得了。

我也给自己打开一支,背包里有冷烟火、战术射灯和狼眼手电,但是那些东西都不适合走夜路,冷烟火只能持续一段时间,而战术射灯和狼眼手电,打出去的光都是一条直线,在这丛林密布的地方完全不适用,只有荧光管最合适,打开之后散发出大片的绿色冷光,平时我们用的荧光管光线比较弱,这种氚气荧光管亮度更高一些。

虽然这恐怖的绿光打在四周的丛林中有些诡异,但是好过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

好在有藏七在我身边,这个傻不拉几还有点神mì

的小屁孩多少算是给了我一些信心,没心没肺的家伙一会儿窜到我前面,一会跳到我后面,完全没有恐惧的概念,真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

……

第172章 丢失的头巾,鬼打墙

两个人沿着没有路的山路缓慢的前行,即使有着荧光管的照明,也无法彻底穿透充满潮湿雾气的林子,黑暗还是慢慢的压了下来。

藏七在路上吃了两罐鱼罐头和一包压缩饼干,这会又蹿到前面去了,留下我一个人。

我心里一直挂念着老黑,什么也吃不下,我和藏七两个人做了这么充足的准bèi

,才勉强找到天门村的路线,而老黑孤身一人穿越丛林,他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每每想起这些,我的胸口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闷的喘不上气。

我长叹一声望山跑死马,在岩珑山顶觉得那块诡异的区域,也就是天门村其实离的并不远,但是这么走下来才发xiàn

,真的不近,人力有时穷的感觉让我很无奈。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浑身都被潮湿的雾气打透,连藏七这个不断电的游戏宝宝都没有了精神,脚步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一路上我不断的问着:“小七,还有多远。”

藏七总是无奈的说:“快了快了。”

然后几次他窜到树上胡乱张望,最后失望的跳下来,因为雾气太浓厚,夜色也是那么的浓郁,除了荧光管的区域,什么都看不见,我端着指北针锁定一个方向,领着藏七不断向前行进,似乎是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染缸,这种感觉更让我怀念老黑了,曾经我们在墓中,不也是这种摸黑前行吗?

也许该庆幸也许该难过,有一种感觉告sù

我,老黑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绝望和痛楚,这种感觉越往前走就越强烈,直到压抑的我喘不上气来。

“小七,我有不好的预感,我觉得你老黑哥可能出事了。”无处发泄,只能和藏七搭话,来转移这份难过的感受。

“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老黑哥那么憨厚一定不会有事的,二狗哥不要担心。”藏七的眼睛几乎要闭上了,这段话犹如呓语一般说出来。

“你是不是困了?要不咱们在这里歇一歇吧。”我有点觉得对不起藏七,毕竟这件事情和他并无什么关系,都是我把他拖累了。

“我还可以坚持,我可以的。”藏七突然睁大了眼睛,晃了晃脑袋,但是眼皮又迅速的开始迷离,粘黏到一起。

我摇了摇头,确实没有心思休息,老黑生死不明,我一刻钟也待不下去。

又走了不知dào

多远,天空渐渐泛起了冷清的苍白,我看了看表,凌晨五点十分,这天,就快要亮了,前路未知,不知dào

还有多远。

藏七终于忍不住趴在了我的背上,他一个人背着三个背包,走了这么一夜,真的要累垮了。

地面上全是腐烂的树叶,湿乎乎的,走在上面就像喝醉了酒,想要在这里搭帐篷明显是不现实的,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我咬牙背起藏七,他也不挣扎,安静的伏在我的背上,呼呼的睡了过去,不知dào

没有奶嘴的陪伴,他是否会有一个好梦。

一直走到东方微微亮起,附近的树木,我似乎是来过这里,难道已经到了天门村附近了吗?我心中暗暗窃喜,但是又有一丝的不安,林子里依旧是黑暗一片,微弱的晨光还无法彻底打透这黑暗中的浓雾。

我熄灭了一只荧光管,用百变头巾把荧光管裹起来,尽量弄低一点亮度,山里人都起的早,这么大大咧咧的举着荧光管前行,无异于找死,万一被村民发xiàn

,就坏了。

天门村的这群人不晓得是人是鬼,就算是人类,我们进了村肯定也是不受欢迎的,恶战一场在所难免,能避免的事情尽量就避免吧,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又走了一段路程,四周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我和老黑之前走过的山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林子,根本没有路,我和老黑不管是进天门村还是出天门村,一直都是沿着山路走的,我掏出匕首在树上划了一道划痕,心里忐忑不安。

藏七睡的很沉,虽然我体力还算不错,但是背着这么一个大活人,也是累的够呛,再次咬咬牙向无尽的黑暗中走去,林子里的雾气越来越大,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我一边走,一边在树上刻着记号,指北针早已经失灵了,指针不断的旋转,像风扇一样噼里啪啦,我只能无奈了收了起来。

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暗叹一声,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再次走了不知dào

多久,林子里微微有了亮光,天空整个都泛起了鱼肚白,我全身都被雾气打透了,不断出着汗,又不断被蒸发,只是浓浓的雾气一点散去的迹象也没有,反而越来越浓了。

愕然间,我发xiàn

四周的景物更加熟悉,慌乱的找了一棵树,我愣住了,上面就是我刻的记号。

头皮不禁一阵发麻,难道是迷路了!

冷不丁的抽了一口凉气,没那么点背吧?可能是我太劳累的缘故,看错了路。

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我掏出另外一只红蓝相间的百变头巾,绑在刻过记号的树上,咬了咬牙,把藏七往身上耸了耸,继xù

埋头前行,这次我长了一个心眼,因为林子里可视距离大概有三米多,常常在前行的路上出现三五棵张牙舞爪的老树,我用视线标注两棵树,以两点一线的方法直线行走,这样才不会导致等下我又迷乱的走回来。

又走了一段路,根本没有走几步,我心中彻底的凉透了,脑子轰的一声!

在我面前的一棵树上,那只红蓝相间的头巾,刺目的出现在我眼前,就像是一个吊在树上的人头,诡异的对着我笑,那笑中,带着一份挑衅。

真的是迷路了!

莫非是鬼打墙?

常听说山间有鬼魂游荡,他们是寻不到自己尸体的孤魂野鬼,无法投胎也不能下地府,只能在山里中晃悠。

之前我和老黑徒步穿越的时候,也遇到过几次鬼打墙,但最后我们按照科学的方法都走了出来,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之前的鬼打墙属于我和老黑产生了视觉差,会慢慢的偏移前进的方向,只要一个人用手电的直射光照着前进的路,另一个人沿着光线往前走,等走到了手电光线的尽头,打开另一把手电,继xù

直线照路,这样两个人交替循环,很容易就能走出视觉差产生的鬼打墙。

而这一次明显的不一样,因为我根本没有走出几步远,距离我绑头巾的地方,顶多不过十几米,十几米的距离里,让我不知不觉的围着林子转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疾步走到那棵绑着头巾的树前,我的心猛一抽搐,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颤抖,无边无际的恐惧渗透到皮肤里,几乎是彻骨的冰凉,我刻在树上的记号不见了!

只有孤零零的头巾,没有记号。

这头巾是被人挪过来的!!!

……

第173章 吊死的惊魂女鬼

我赶紧把藏七从背上摇晃醒。

他唧唧歪歪的不肯起,直接被我扔到了地上,这才“哇”的一声跳起来,我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藏七惊恐的眼睛四下乱瞅。

“鬼打墙了小七!”我低声说,慢慢松开捂住藏七嘴巴的手,额头上不断沁出冷汗。

“什么?”藏七皱着眉,显然是没有睡过瘾。

“鬼,有鬼。”我指了指树上的头巾:“我先前在树上刻了印记,然后绑上头巾,现在只剩下头巾,印记不见了!”

藏七疑惑的盯着树看了一会儿,冲我摇了摇头。

天色几乎全白,但是雾气却诡异的越来越浓,可视度不足两米。

“你感觉一下,附近有没有人?”

藏七皱了皱眉,嗅了嗅鼻子:“没有人。”

“那……这个?”我惊异的指着头巾。

“会不会是你困迷糊,自己看错了?”

“不可能!”我说出这句话,但是突然发xiàn

心里很没底:“要不,咱们再走一遍,你别睡了。”

“好!”藏七耸了耸背上的背包,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恐惧,拉着我的袖子:“往哪走?”

我指了一个方向,他伸了个懒腰,拽着我大步向前走去。

这下更恐怖了,几乎没有走出十步,前面的树上,赫然挂着那只头巾!

而且……高度也不一样了。

我两眼发直,头皮一阵发紧,头发都竖了起来。

藏七也是面如土色,他的喉结上下翻动:“鬼。”

我像是瞬间被人蒙住了嘴,呼吸骤停一秒:“确定?”

藏七嘴唇发青,点了点头,恐慌的向四周看去,但是我们似乎已经被浓雾包围了,仅仅能够看到对方,可视度最多一米!

我能听到藏七哽咽的吞咽,他也是吓着了,泪水瞬间就充满了他的眼窝。

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一点安慰,但是我的双手却不住的颤抖,藏七更是想哭又不敢哭的。

“你不能捉吗?”我低声问他。

藏七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我害pà

。”

“忽”我身后突然拂过一个东西,在背上摸了我一把,我猛的转过头,只有白花花的雾气,什么也没有!

我的心又慌又乱,像滚开的水。

回过头,发xiàn

藏七也正扭着头看着自己的背后。

“怎么了?”我慌了神。

“有人用指甲……抓我的背。”藏七哽咽了好久,才说出来。

“咯咯……”突然一声尖细的笑声,不知dào

从什么方向传来,似乎就在我们两个人身边,是一个女人的在笑!

我浑身像绷紧的钢丝一样紧张,大气都不敢喘,更不知dào

该怎么跟藏七说,藏七低着头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就想往我怀里钻,我本想搂住他,可是脸上痒的不得了,伸手就去抓。

像蜘蛛网一样的东西缠在我的脸上,抓了两下却越来越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头上蹭了一下,我仰起头看了一眼。

“操!”我脑子都炸开了!

一个头朝下倒挂着的女人,腐烂扭曲的脸上,翻着死鱼眼一样凸出的眼球,正直勾勾盯着我,就在我头顶上不足一公分,黑紫色的嘴竟“嘶啦”裂开对我诡异一笑,烂嘴嘴里不断有蜘蛛钻来钻去,那一团团的蜘蛛网竟然是她的头发。

胸口一阵窒息,肾上腺素激增,眼前一黑我差点就要昏过去,藏七也是抬起头,“嗷”的一拳打过去。

本来就已经腐烂的鬼脸,被藏七一拳打的更加扭曲了。

女人“嘿嘿”一笑,异常刺耳,眼珠子“嘭”的一声从眼眶里弹了出来,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我心头的早已经到了临界点的弦“嘣”的断开,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扑着藏七就向一旁倒去,一股腐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藏七吓得浑身哆嗦动也不敢动,我赶紧扭过头去,刚刚的位置只有白茫茫一片,哪还有女鬼的影子。

我捂着几乎要跳出心口的心脏,像一条搁浅的鱼不断的重重喘息,连连喘息勉强缓过来一些,猛地“啪”了一下藏七撅着的屁股:“干他!”

藏七浑身一抖,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僵死的愣住了。

“轰!”瞬间一股巨大的死亡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狂放的浪潮直接把我撞飞出去,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了出来,接着就重重的撞在了树上。

“啊!!”藏七不断呐喊着,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我紧紧的贴在地上,几乎要再次被这股强dà

的气息刮走,四周的树木全都瞬间爆裂炸成粉碎,连雾气都被炸开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藏七周围除了我,几乎是寸草不生,腐烂的树叶都被炸成灰尘,连地面都烧成了焦黑色。

好久好久他才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地面一股被火焰燃烧过的焦糊味,刺激着我的脑子,我连连咳嗽,又是一股鲜血吐了出来,这特么的是要打死我啊,这小子瞬间的爆fā

力实在是太强了。

我忍着胸口的闷痛向藏七爬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用袖子去帮他擦拭脸上的泪水:“乖小七,不哭不哭,坚强起来,没事了没事了。”

确实没事了,周围几十米的范围空荡荡的,连根草毛都找不到,就像刚释fàng

过原子弹一样,抬起头就是阴蒙蒙的天空,这样空旷的地方,就算出现一只女鬼我也敢和她大干一场了。

听我这么说,藏七直接钻到我的怀里,更是嚎啕大哭:“好害pà

呀,吓死我了……”

我轻抚着他的后背:“没事了,不怕不怕,二哥在呢。”

“呜呜……”

我长长喘了一口气,心情也从阴霾中缓了过来,捧着藏七哭成花猫一样的娃娃脸:“小七,男子汉要坚强,流血不流泪,懂吗?”

藏七这才看了我一眼,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不断抽泣哽咽的说:“知……知dào

了,不哭,要坚强。”

“哎,这就对了,你看,女鬼恐怕都让你打的魂飞魄散了。”我向周围指了指,呃,我刚刚趴过的地面上竟然留下一片人字形的腐烂树叶。

藏七看了一圈,可能是真的发xiàn

没事了,这才连抽泣了两下,弱弱的问:“你没事吧二哥,我刚刚差点控zhì

不住,但是已经很努力的控zhì

力量了,不是故yì

要伤你……呜呜……”

“呃,没事,没事,你看,哥好好的。”我特意拍了拍胸口想装一下硬汉,谁料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来是重伤了,特么这还是控zhì

了力量,要是不控zhì

,估计我就死透了吧。

藏七慌乱的用衣服帮我擦血,我推开他,摇了摇手:“别担心,哥死过五次,妥妥的。”

……

第174章 雾里惊魂的女尸

藏七惨白的小脸上又浮上一丝阴霾,瞳孔不断的扩张,缓缓的举起手:“二哥,后……后面。”

我刚刚缓和的心情再次提了起来,后面会有什么!我根本不敢看,在原地一滚向前翻去,猛地回过头。

嚓!那个吊死鬼竟然没有死,现在正站在空旷边缘,以一种诡异的倒挂姿势盯着我们两个。

她的身体隐隐藏在远处的雾中,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那么阴冷冷的一动不动,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地面上却有一双眼球滚来滚去。

我搭住藏七的肩膀,颤颤巍巍的说:“小七,靠你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认输,上!”

“不,不敢,吓死人了。”藏七连连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的向后退,几乎要退进远处的雾里了。

我是真没什么好办法降魔捉鬼,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双手结印,试图用咒法来攻击那个女鬼,但是我刚刚结印,她却消失不见了。

“呃……去哪了?”我的脸上不断有汗水滑落,紧张的向四周来回扭头,藏七在地上用一个诡异的姿势爬来爬去,低着头不断的绕着圈,突然他窜上来抱住了我的腿。

“你干什么!”我吓了一跳,藏七有点不对!

“嘿嘿”他突然一笑,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然后幽幽的用跑了调的嗓子,瓮声瓮气的说:“看看我是谁。”

那声音根本就不是藏七,我猛的低下头,全身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呼”的一脚就踢了在藏七的脸上。

妈的!那只女鬼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藏七!

我吓的连连退步,用力的咬了咬舌头使自己从恐惧中拔出来:“来吧!让小太爷看看你的厉害!”我大喊着不断给自己鼓气,一双眼睛却不断的在四周乱瞟寻找着藏七的影子。

女鬼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那身体分明就是藏七,戴在他脑袋上的帽子,竟然慢慢变成了黑如蛛丝的头发!

“藏七”背上的背包突然裂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女人的头颅,恐怖的头发全是从女人的嘴里钻出来的,那些头发如同活了一般,不断向四周扩张,密密麻麻越来越多,不一会就蔓延了三四平米的一大片。

黑丝越来越多,女鬼的嗓子不停发出“咯咯”的尖笑,犹如一把铁锯在切割一扇铁门,声音传入耳朵里,好像一根根针扎进心里一样。

头发还在不断增多,而且开始聚拢,扭成了好几股,就像一根根粗大的草绳,然后这些草绳像蛇一样的立起,一个个矛头对向我!

我连连向后退步,手中结印默念口诀,可是无论怎么念叨,都没有效果。

蛇一样的头发越聚越高,越来越多,几乎快要成为了一片黑色森林。

我脸上如同水洗了一样,不断的喘着粗气,这是要开展攻击了吗?刚想到这里,无数头发聚成的蛇型森林突然炸开,“嗖嗖”的射向我。

我不断跳跃着连连向旁边躲蹿,那些头发“噗噗噗”猛然(插)进泥土里,然后带起一片黑泥,再次像鞭子一样抽向我。

我一个躲身不及,被几根粗大的头发缠住了腰,瞬间就有无数的头发丝向我包裹过来,我连腰里的匕首都没拔出来,就被裹成了黑色的粽子。

心想,完了,真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灯尽”!还没走到天门村,就被这么个怪物送上西天了。

四周的头发越勒越紧,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烈,那种死亡边缘的感觉从我灵魂深处涌了出来,这股熟悉的致命感,让我突然觉得莫名的悲伤,是一种凄凉到骨子里的悲伤,而不是恐惧!

我不断长喘着气,但是全身都被紧紧的捆着,一丝空气也没有,渐渐的大脑开始缺氧,我甚至能听到身上的骨头“咔咔咔”变形的声音。

“又要死了吗?”一个声音从我脑海里窜出来,那不是我的声音,却是我真实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我为什么要加上一个“又”字?

“唵、嘛、呢、叭、弥——眸!”

一声清脆的佛音,我的眼前金光闪烁,似乎看到一个巨大的“卍”字铺天遮地而来,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我猛地睁开眼,四周是黑色的头发,冰凉的包裹着我。

佛音的余音不断在黑色头发的空间里回荡,那个“卍”字散发出剧烈的金光,就像一道道火焰穿透发丝,射在我的身上,巨大的“卍”字不断衍生出无数小号的“卍”字,它们来回在黑丝周围旋转,突然一惊凄厉的尖叫,所有的头发都变成了灰色的泥土,“噗”落了一地,掀起一阵的尘埃。

我半跪在地上,也顾不上空气里全是灰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尘埃慢慢落定,藏七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尘埃中,他右手中指和无名指蜷着,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朝天,左手化掌呈礼佛状竖在胸前,口中不断喃喃念诵着:“唵、嘛、呢、叭、弥、眸。”

一个个金色的“卍”竟然是从他口中倾吐出来的,每一个单音节都化成了实质,不断向我飘来,继而围着我打转。

好久,他才睁开眼睛,脸上欣喜若狂的看着我,大喊一声:“二哥!”然后猛地向我扑来。

我还没回过神,就被他抱住了,几乎勒的又透不过起来了。

“放开,放开,勒死了。”我胡乱的推搡着他,这家伙手劲很大,抱着我摇晃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撒开手,稚嫩的娃娃脸上,马上又要流出泪来。

我赶紧捧住他的脸:“不准哭!”

藏七这才哽咽的咽了回去,再次露出笑容:“我以为救不了你了,担心死我了。”

“你去哪了?”我拍了拍他的脸,几乎瘫倒在地上。

那只女鬼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已经化成了一摊零碎的白骨,白骨上还压着一件淡灰色的麻布衣衫,团成一团,看来是死透了。

“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就被女鬼扯进林子了!四周全是雾,要不是看到你这边红光乱闪,根本就找不到你!”藏七似乎还是有些害pà

,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远处的白骨,向一边挪了挪身子。

“什么红光乱闪,又说鬼话。”我不断的喘着气,现在只想躺在地上睡上一觉,可是我知dào

,我不能睡,老黑现在的处境恐怕比我还要糟糕:“你既然能打过这个鬼,干嘛要怕她!”

“她长得太吓人了,比‘巴桑甲马’还要吓人。”藏七连连摇头,然后指着林子:“那边有个村子,可能是你说的天门村,我刚才差点掉下去!”

我突然来了精神,也不管藏七说的“巴桑甲马”是什么玩意儿了,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天门村,天门村,终于到了吗!

第175章 轮回眼和阴间

我刚爬起来,两腿一软再次倒在了地上,这一夜的奔波,加上被藏七重创,刚刚又和女鬼争斗了一番,几乎要油尽灯枯了。

无力的看着藏七指着的方向,老黑近在迟尺,我竟然没有能力再向前迈出一步!

藏七丢掉身上的背包,就要背我起来,我推开他,虽然藏七睡了挺久,但是也折腾了一夜,他可能从小修行,体力比我好一些,但是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等下进了村子,恐怕又是一场恶战,藏七始终是我身边的主力打手,不能再让他消耗了。

“休息一会儿,然后咱们进村。”我的声音有些憔悴,这一路上那种担心的情绪不断紧绷着,就在得知马上要到天门村的一刻断开了。

四周的雾气渐渐的又围了上来,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明明是早上却像午后一样阴霾。

“二狗哥,这不是雾,这是尸气!”藏七紧紧皱着眉,还不断的用鼻子来回的嗅着。

“这么浓的雾,全是尸气?”我一丝味道也闻不出来,就是那种湿湿的空气,掺杂着泥土清香。

“我破开雾气之前是真zhèng

的雾气,现在渐渐围上来的,是地下的尸气,散发出来的怨恨。”藏七说着,竟然闭上了眼睛:“你仔细感觉一下,是不是很难过?”

我茫然的看着他:“屁,才不去感受,还嫌现在不够烦。”

藏七睁开眼睛,笑了笑,但是笑的很勉强,娃娃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成人般的无奈:“这里死了好多人,他们好孤独。”

我顿时饶有兴致的抓过藏七:“来,跟哥说说,你和西藏佛教有什么关系?”

藏七推开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不可能,你刚才念得噢玛尼贝贝哄,明明是佛号!”我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东西,但话说出来,就忘记了。

“什么玛尼贝贝哄?”藏七一愣,没想明白。

“就是六字真言啊!阿弥陀佛那个。”

“那才不是,那是大梵天罗刹金刚诀,和六字真言不一样。”藏七嬉笑着,伸了伸胳膊,拉起袖子:“这个决虽然是和佛祖的六字真言一样,但是修习的法门却不一样,我练这个花了好多年,才有这么一丁丁点的威力,要是我娘在这,别说是一个小鬼头了,就算是来一个鬼头大军,一个字就能全部灭光呢!”

“别吹,有灰。”我瞥了他一眼,现在又来吹牛了,刚刚是谁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的,什么都能说,这个“尿”是千万不能说,不管是尿尿,尿裤子还是尿炕,反正藏七听到这两个字就要变成有性格的小娇娘的,到时候我还要去哄他。

“小七,你那个大喊一声就爆zhà

的技能,蛮厉害的类,来,教教我,我也好防身用,怎么玩的?”我总不能一直这么无力自保,这次是藏七救了我,下次可能是别人,那么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总有一次会没人保我的。

藏七撇了撇嘴,小眼咪着笑了起来:“教不了你,修liàn

这个需yào

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人群,反正就算告sù

你,你也练不了,而且我自己也不是每次能释fàng

出来。”

我顿时失望了起来,看来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耸了耸肩:“有没有小的功法什么的,教教我也行啊,阿弥陀佛那一套也不错,挺唬人的。”

“嘿嘿,你也练不了……你是三阴邪骨,我是金身童子,不是一路人哟。”藏七开始翻腾背包寻找吃的,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话说,你怎么知dào

我是三阴邪骨?你哥我小时候身上还背着神仙呢。”怎么我也是当老大的,不能被藏七看扁。

藏七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压缩饼干,摇了摇头,放了回去,又在包里扒拉起来:“就是天眼呗,和老黑哥哥的轮回眼是一样的。”

天眼我倒是听说过,但是老黑的双瞳怎么变成了轮回眼了:“你说老黑是轮回眼?”

之前藏七看过我的记忆,知dào

老黑有双瞳一事并不奇怪,但是说出来这么奇怪的一个名词,倒是蛮唬人的。

“这说出来你就该感叹了。”藏七学着我的声音,摇头晃脑的:“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我一巴掌拍过去,藏七缩了缩头,才正经起来:“天道轮回法印我不知dào

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只是掌门印信,而是一把钥匙!当初老黑哥哥戴着天道轮回法印,和溺水河里窜出来的阴间迷雾搏杀的时候,莫名其妙天道轮回法印就运转了,在两股气缠绕的时候,老黑哥哥成了媒介,把地狱的阴气和轮回的异象融合在了眼睛里,也就是说,他的眼睛其实可以打开通往阴间的大门。”

“嚓!你又知dào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牛吹的也太大了吧!打开阴间的大门,这么说的话,老黑岂不是成了任意门:“你说,我们在墓里看到的那条河真是阴间的溺水?”

藏七停下手中的活儿,一脸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那哪是墓啊,那就是阴间好不好,你俩在阴间转悠了好几天,难道你们就不知dào

?”

我的后脊梁猛然一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呃……”藏七有些被我吓到了,缓缓的说:“我说,你们就是在阴间,不是在墓里。”

“不可能啊!我们明明是从墓里乱走一遭,最后去了不周山,而且是常三爷引着我们去的,怎么可能是在阴间。”我都懵了,心跳不断的加速。

“怎么说呢,你们两个就在地府的大门口转来转去,然后通过另外一个往生门,到了不周山,不周山才是墓里。在没去不周山之前,你们两个一直都在阴间,要不然那水你喝了之后怎么可能起死回生呢!那可是真zhèng

的溺水。”

我都晕了头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你慢慢说,我有点迷糊,先说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dào

的?”

“我们家有一只地狱犬,可以人间阴间来回走,我小时候跟它去过阴间,但是那次是去祈福,为我妈妈祈福去了。”藏七把背包放在一边,开始认真起来:“你们先是从地面上下到一个阵法里,那个阵法就像是轮回盘,你记得不记得在秦歌家里看到过一个八卦的磨盘?”

我想了想,在秦歌的那座三层小楼里的第三层,房间确实有个圆形的八卦磨盘,我当时还以为是秦歌练功的地方:“我记得,你继xù

说。”

“那个八卦形状的磨盘其实叫做‘鸠盘’,鸠盘一转可以轮回前世、今生,也可以上通天庭、下达地府,这个跟你下墓没关系,就是想告sù

你,如果鸠盘是秦歌的,那么这个人就不是好人。”藏七顿了顿又说:“你和老黑哥哥下的墓,本身是一个正常的降魔镇邪法阵,但是在你们下墓的时候,法阵的旋转发生了变化,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变成了轮回盘,它先是把你们送到了地府,然后又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就是不周山那里。”

……

第176章 我还可以相信谁

阴沉沉的天气,在我和藏七的谈话中,不但没有晴朗,反倒是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这雨下的不紧不慢,不疏也不密,抽丝似的把我的忧愁越抽越长,我的心就像雨中天空的浓云一般,惆怅。

“轮回盘……你是说秦歌有问题?”这是我最不愿意得到的消息,秦歌在我心中早已经成了生死患难过的兄弟,怎么能是坏人。

藏七脸上也挂着愁云:“根据《闇云白鹤手抄》记载,人间只有一个‘鸠盘’,这个盘是在鸠盘婆的手中,鸠盘婆曾经是阴曹地府里,孟婆手下掌管人类大轮回盘的一个恶鬼,她日夜守在大轮回盘旁边,送那些阴魂投胎,千百年来经过不断的琢磨,竟然有一天根据大轮回盘的原理,自己创造了一个小的轮回盘,这个盘就是‘鸠盘’!”

“从那时起,地狱不断有阴魂失踪,据我娘说,当时至少有几百亿人的灵魂不见了,这件事让天、地、人三界震惊,几乎造成大乱,最后才发xiàn

,鸠盘婆把原本应该投胎到大轮回盘中的灵魂,全部都收集进了鸠盘里,鸠盘一转就是三亿灵魂魂飞魄散,这些灵魂化作鸠盘的动力,等到神界派人去捉拿鸠盘婆的时候,却发xiàn

,鸠盘已经练成,鸠盘婆携带着鸠盘可以任意穿梭前世今生,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天地人三界,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都无法捉拿她了,因为前世今生的轮回是天道,就算是神也是无法掌控天道的。”

我简直惊呆了:“那岂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恩,事情没有结束,鸠盘婆不断穿梭时空,挑起人间战争,人类死的越多,她收集的灵魂也就越多,她鸠盘的力量也就越大,到最后会恐怖成什么样,没有人知dào

,起码现在可以预料,肯定会比阴间的那个大轮回盘厉害,如果人类的生死轮回掌握在这样一个人手里,会变成什么样?”

“那天你其实发xiàn

了鸠盘不见了,但是你没有注意,你的注意力全在魔婴身上,我在你记忆中看的到,那个盘被疯老头带走了!他不是疯子。”

“啊!疯老头子难道就是鸠盘婆?”

藏七摇了摇头:“不是,那个疯老头叫藏上怪僧!”

“藏上怪僧?就是你说的那个盗走你们家火种碎片,然后又带走雪山下镇压的破裂灵魂的那个人?”

藏七点了点头:“恩。我现在有一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你拔刀!”

藏七现在的神情完全不像一个神经不正常的正太,那种王者的气势隐隐在他身上展露了出来:“我也好奇,他为什么要让我拔刀,而且,他为什么装疯,他竟然还认识我们家祖宗那十三,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二狗哥……”藏七连连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说?还有什么?”我觉得我越陷越深,这让我想起了姑姑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浑身发麻,到底该相信谁!

藏七揉了揉脸,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你的记忆被人封印了,那个区域我看不到,但是……有个女人的身影就要破开那块区域了。”

“操!封印!”我抓住藏七的肩膀,几乎快要疯了:“你特么的在逗我吧!”

“你冷静点!”藏七喊了一声:“我本来没想告sù

你的,我就是怕你疯掉!那些记忆比现在的你要强dà

的多,一旦苏醒,你就不存zài

了!我回去以后,会让我妈帮你的,把那段该死的记忆拿掉!我妈一定有办法,她是整个西藏最伟大的人!”

“你特么的唬我吧!”我几乎快要虚脱了,怪不得我老是觉得体内有一个不属于我的思想,这世界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是谁!我是谁!我特么的是谁!

“二狗哥你别急,我一定会帮你,就算是死,我也会求我妈帮你的!”藏七抱住我,浑身都在发颤。

我瘫软的坐在地上,摇了摇手:“你继xù

说,记忆里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我不知dào

,你叫她神仙姐姐,你们之间的那段记忆太可怕了,那个强dà

的封印都封不住。”

我觉得我的眼睛火热,当藏七提到神仙姐姐的那一刻,心头似乎有一团火苗,突然被撩的更旺了:“她是谁?告sù

我,她是谁!”我顿时疯了一样,抓住藏七,几乎癫狂了。

“我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藏七吓得嗷嗷大叫,用力的推开我:“我不知dào

她是谁!”

“你是谁!你特么是谁!为什么告sù

我这些!你有什么目的!”我怒吼着,几乎要把藏七撕碎,这个人几句话就把我的人生观全部打碎了,几乎要毁了我这个人。

藏七两眼顿时涌出泪水,他强忍着没有流下来:“我是藏七,我是西藏的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dào

,我是你兄弟,我也愿意为你献出我的生命!”

“你滚!你给我滚!我特么根本不认识你,你凭什么为我付出那么多!滚!!!”

藏七再也忍不住了,泪珠如柱的从他脸上落下来,他几乎快要断气了一样,不住的发颤,低声哀求:“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不要……”

我的心猛然一痛,这些天的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些欢乐,那些愉快的时光,那些和藏七在一起开心的时刻,一幕幕在我眼前划过,是啊,他是藏七,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傻呵呵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孩子。

我猛地抱住了他:“对不起,小七不哭,二哥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藏七更是委屈了,“嗷”的一下哇哇大哭,我紧紧的抱着他:“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吼你了,小七,对不起。”

“我会……我会成为你的兄弟的,总有一天,我会的。”藏七不住的哭号着,似乎在发泄心中的那股气。

“会的,会的,小七是我最好的兄弟,一定会的,现在就是,你是我的兄弟,一生一世同生共死!”我的眼泪几乎也快止不住了,藏七,两个字如同烙印一样,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头。

藏七猛的抬起头,用力的在脸上擦了擦:“男子汉,不服输,不流泪!”

“对!我的好小七,男儿流血不流泪,不哭了,对不起,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凶你了,二哥错了,对不起。”我揉着藏七的脑袋,希望能给予他更多的安慰。

“没关系,但是二哥,你一定要记住,秦歌不一定是个好人。”藏七哽咽的说:“不要相信他,我怕他可能会害你。”

我愣住了,不要相信他,这五个字落在我心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下来,慕四局,秦歌,常三爷,张悟明,老疯子,我还可以相信谁?

第177章 墓和阴间的通道

我还能相信谁?……天门村!我还有老黑!对,我还有老黑在我身边!

可是他现在却生死未卜,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雾气越来越浓,天门村的方向怪树林立,白蒙蒙的雾夹在树和树之间,一眼望不到头,树林中因为下雨的缘故,地面上积攒了一滩清水,水汽蒸腾出更多的白雾,透过薄薄的细雨,朦胧中的老树清潭是那么的诡异。

我扶着藏七站起来,这家伙还在哽咽,但是我心中的疑惑还没有完全解开,只能哄了哄他,又问道。

“小七,你这个鸠盘的故事,你能确定吗?那本什么什么白鹤手抄,真实吗?”我想要从某些方面推翻这个论证,我宁愿相信一切都是误会而已,毕竟在我心中,秦歌还是占有着一定的分量,而且,他曾经差点因为我死去,当然,如果他和那个特别厉害的老疯子联合骗我,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会骗我。

藏七正重的点了点头:“《闇云白鹤手抄》是我妈一个好朋友祖上传下来的法典,是一本家族秘法,肯定不会乱写的,而且这件事情我曾经向我妈证实过,因为我们家有个人写了一本皇天神器谱,那个鸠盘排在第六位,前十的排行中全是兵器,只有这么一个大磨盘,很奇怪,所以我特别注意了它一下。”

“好吧,暂时就这么结论吧,那……那座墓在你看来,是怎么回事?”

“那座墓,竟然可以打开阴曹的通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恩,是的,我想不明白是谁要我和老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一趟地府,既然去了地府,为什么不留住我们,反而又送到不周山?这些事情看起来毫无关联。如果这样的话,墓中是不是真的像常三爷和张悟明说的那样,聚集了几万年的妖物?”我就像在默算一道数学题一样,研究着所有事情之间的联系。

“我看不出,因为在记忆力只能看到你的视角,不能用我自己的能力去感应,但是那个阵法确实是为了镇邪,而且十分的庞大!那些阴兵也是真的,不周山腹的大门上面那个三身神像,也是真的,其实那座神像叫做:笑佛冢,又叫做三教佛,是一个象征,但是我不记得是象征什么了,等我回去之后,问问我妈,再告sù

你。”藏七揉了揉脸:“我觉得墓里唯一的疑点就在于,它为什么要把你们送到阴曹地府走一圈,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dào

,你觉得呢。”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藏七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你说,你要是说得不好,我保证不会打死你。”我挥了挥拳头。

“我怀疑是秦歌,如果想要穿梭阴阳界,必须要经过阎君允许,否则连神仙都不可能随便进入到地府,这就是天道的秩序,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块‘鸠盘’!也许是有人故yì

扭动‘鸠盘’,并用某种手段把‘鸠盘’和降魔杵阵法结合在了一起,阵法自然就变成了一个大鸠盘!”

“难道非要推到秦歌身上吗?”我是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你确定你认得‘鸠盘’?”

“我当然认得!我妈曾经追过鸠盘婆,但是被她逃脱了,你说我认得不认得?”藏七看我脸色不太好,话锋一转:“当然,也有可能秦歌并不知情,那个鸠盘并不归他操控,他不是说过,房子是老疯子的,他只是帮忙照顾老疯子吗?说不定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但是话又说回来,让秦歌照顾老疯子的人肯定和老疯子之间关系匪浅!秦歌还是逃不了干系。”

藏七开始试图劝说他自己,但是最后发xiàn

失败了,结论还是秦歌有问题,这让我很郁闷,不过……

“会不会是天道轮回法印把我们两个弄到阴间里的,你不是说它是一把钥匙吗?而且它还创造了老黑的轮回眼!”这个念头像暴风雨夜晚的闪电一样,在我脑海里闪了一下,马上举起胸口的木牌:“这东西,在奈何桥上的时候流光闪烁,怪异的很。”

“法印是钥匙的想法是我猜的,天道轮回法印代表着天道,天道的流光正气和阴间的阴气结合在一起,就是一道人间与地狱的通道,这条道路阴阳交互难舍难分,刚好被老黑哥哥这个媒介吸收了,自然就形成了轮回眼。”

“其实天道轮回法印不是木头,它是一块陨石,来自雪山。”藏七想了想又说:“好像是三国时期,或者是秦朝时期,我记不得了,当时天降陨石,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就是一个烧饼大的完整的阴阳鱼形象,就像是天生的八卦一样,有一个神mì

人从雪山带走了那块石头,把它带到了中原,结果因为这个石头,华夏神州征伐四起,死了好多人,神mì

人也死在那场战争之中,后来有个玉匠,破开了陨石。”

藏七顿了顿又说:“阴阳中,属于阳的白色一块,被玉匠一分为二,刚好做成两个玉璧,但是阴的黑色一块,一碰就碎,最后只做成了类似于木头的木牌。玉匠把两块白色玉璧献给了当时的皇帝,结果那个皇帝没几天就死了,两块玉璧就不见了,而阴的一块因为不好kàn

,玉匠就把它卖给了一个修道者,不知dào

怎么就变成了秦家的掌门印信。”

我一脸的吃惊:“你特么的确定不是小屁孩编故事唬我?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dào

的?你哪来的那么多知识?”

藏七摊了摊手:“你忘了?我告sù

过你的,我们家是开书店的。”

晕,果然是的,之前藏七说过这个,而且我在藏七记忆中也看到过,在四座无人能至的雪山中间,有一个山谷,那山谷里有一座藏式建筑,那个建筑就是他们家开的书店。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马上就问道:“你说你是西藏的王!”

“呃……”藏七脸上一红:“不要问了,我不能告sù

你。”

“不行,必须要说!你难道是松赞干布的子孙?”我心里不禁有些激动,松赞干布,那可是娶了文成公主建造了布达拉宫的大人物,能和他的子孙做好朋友,是多么一件荣光的事情啊!

“不是啦!”藏七淡淡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这个王,不是那个王啦!哎呀,你不要问了,我不能告sù

你了。”

“不是这个王,哪个王哪个王?为什么不能告sù

我?”

“以后你会知dào

的,反正我不能告sù

你。”藏七抠着手指头,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

“行,我的王,我也不问了,咱们该出发了。”我皱了皱眉,暂时抛开那些解不开的疑云,看向天门村的方向:“这里动静那么大,怎么村民都没有过来围观呢?”

思来想去,眼前最大的事情,就是先找到老黑,别的以后再说吧,管它横七竖八乱成麻花呢!

第178章 进击天门村

虽然已经决定了方向,但是刚刚在这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响动,恐怕天门村的村民已经往这儿赶了吧,我的心里有些紧张,可能是上一次留下了阴影了,那次推搡鬼老太的时候,我被针扎了一下,现在手心似乎还隐隐作痛。

“离村子还很远呢,你以为就在前面啊。”藏七拎起地上湿漉漉的背包,也不管脏不脏了,直接挎在身上,黄色的夹克皮衣虽然被水打湿了,至少没有打透。

不像我,全身都湿透了,现在回过神,还觉得有些寒冷,这种冷不是城市里那种阴雨天的湿冷,而是一股从脚底板冲到脑子里的寒,这种寒刺穿皮肤和骨头融化在一起,这就是山里与山外的区别。

“还有很远?那你说你刚才差点掉下去,呃?掉下去?”我一愣。

藏七指了指前面:“走吧,到了你就知dào

了。”

我耸了耸肩,拍了拍身上的水渍,跟着藏七向化不开的浓雾中走去。

空气阴冷阴冷的,我被冻得不断发抖,林子里的一棵棵怪异的树,就像一具具苍白的死尸,它们藏在浓雾中间,时不时显出身影,露出斑驳的树皮。

脚下踩着湿漉漉的荒草树叶,心里通通乱跳,藏七倒是开心的很,林子里不断有雨水积成潭,放着好路不走,偏偏趟着水。

没走多远,前面浓密的树林不见了,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矮脚草丛,虽然是草丛,但是也有齐腰深了,在草丛中有一大片的位置已经被压倒,可能是刚刚藏七被鬼弄过来的时候压倒的。

藏七走在前面,这时候慢慢的弯下腰,像做贼一样往前走。

看来离村子不远了,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腰弯了下来,情绪更加紧张。

四周全是浓浓的白雾,他的身影在我视线里有些模糊,在草丛中走了几步,他突然趴了下来,伏倒在草丛上慢慢向前爬行。

要到了吗?

我也赶紧趴下身子,也慢慢向前爬。

藏七爬了几下,停了下来,招收示意我也停下来,我赶紧凑上去,拨开草丛。

“我去,坑爹呢这是!”我大骂一声。

草丛的尽头是一处悬崖,我们两个几乎是贴在悬崖的最边缘。

天空中云层压的很低,放眼向山下看去,腾云似烟涌,白茫茫中天地已连成一片,七色的彩虹穿过厚厚的云层和大地之间连接出一条天路。

不远处有一座比我们所在的山峰更矮一些的山,那座山只有一个朦胧的轮廓,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雾气在林子上方蒸腾,我们刚刚所处的林子是雾气浓厚看不见人,但是出了林子,就没有那么大的雾气了,山下的风景一眼尽收。

怪不得藏七说没关系呢,刚才别说和鬼打斗,就算是部队拿着大炮对轰,天门村的村民也听不到吧。

视野跨过孤零零的矮山,在矮山的后面,还是山,山与山紧紧相连,恰似一条长龙正盘卧小憩,在长龙的怀中,一个建造在山与山之间的村庄映入眼帘,虽然朦朦胧,但是可以确定,那就是一个村庄!

这里离那个村还有很远的距离,我一咕噜躺在草上,任凭雨水打湿我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二哥,那是不是天门村?”藏七狐疑的看着我。

“不清楚,太远了,无法确认。”我开始慢慢犯困,几乎就睁不开眼了。

“老办法,飞过去,然后再做研究。”藏七说着,已经弓起了身子,随时准bèi

背上我。

我搓了搓脸上的雨水,冰冷让我清醒了很多,爬上藏七的后背:“走起!”

藏七猛然收缩,突然弹射出去,山与山的距离迅速缩短,我们两个冲着矮山的林子就钻了进去,完美的降落……

两个人一起摔在了泥潭里,全身都是泥浆,几乎成了泥人一般。

话说山隔山两重天,山外晴,山内雨。

刚刚那座高山上,雨水稀稀拉拉的,这座矮山虽然没有下雨,但是满是泥泞的路,说明着这里刚刚下过一阵大雨。

我都懒得骂藏七了,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擦掉脸上的泥浆。

藏七压低了帽檐,满脸是泥,深沉的说:“二哥,像不像特种侦察兵?嘿嘿。”

“像,一脸赴死的样子,可真像特意送死兵。”我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头。

藏七看了看林子,天色已经大亮,这里没有雾气遮掩:“大白天恐怕不能直接进村,咱们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天黑?”

“不行,一分钟都不能再耽搁了,马上进村,就算是屠杀,我也要把老黑翻出来。”我打消了藏七想偷懒的念头,直接向林子里走去。

根据刚刚的观察,这座矮山的后面,就是村子了,我现在需yào

确认一下这里是不是天门村。

刚走了几步,心中突突直跳,一条山路进入视野中,这条路穿越了林子,一边是通往村子方向,一边是通往矮山的东面,根本不用再确认,这条路我和老黑走过,就是天门村!

那天和老黑在慌乱中逃跑,隐隐约约对四周还有印象,只是忘记了进村的山路是通往村子的什么方位,是不是还有岔路口,地形是有些印象,但是很模糊。

我拦住藏七,往上撩了撩帽子:“天门村,就是这里,一切小心,我的藏七上尉!”

藏七猛地立正,行了个美国式的军礼,一脸正经的回道:“是,长官。”

“那边有个高崖,可以从侧面观察村子,而且高崖刚好对着李老倌家的院子。”我指着西面方向:“你先潜伏过去,我沿着大路去村口,观察一下入村和出村的地形,然后回去找你汇合,咱们再冲进村子,去救你老黑大哥!”

藏七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还是我去观察地形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我,你老实在高崖待着就行,千万别暴露行踪,那个李老倌邪的很。”其实在我的心中,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藏七的,如果让他去探查地形,几乎等于把自己和老黑的命运交到了他的手中,我不放心。

“行,那你小心一些,我等着你,万一有危险你就大声喊,我很快就能找到你。”藏七冲我伸出大拇指,露出可爱的微笑。

我也向他竖起大拇指:“行动。”

话刚说完,藏七已经窜了出去,速度之快几乎无法用肉眼看到,我心中大定,有这么个好帮手,何愁大事不成,现在万事俱备就欠东风了!

看了看如同蛇一样蜿蜒的山路,它在山上盘旋了几圈,渐渐隐没在了林子之中,我也迅速猫着身子沿着山路的林子向天门村方向奔去!

第179章 极品九头身美女

我没有藏七那么好的轻功身法,只能不断依靠树林来遮挡自己的身影,不至于让早起进山的村民发xiàn



更不敢放快脚步,万一要是遇见个冒失鬼,就坏事了。

不得不说,祖国的迷彩军装就是不错,我和树站在一起,几乎就变成了另一棵树,我钻进草丛里,感觉自己就是一块石头,先说不说他的伪装效果怎么样,就是这种自我催眠的心理力量,就值得称赞一下。

离村子越来越近,离藏七越来越远,我开始伏在草丛中慢慢向村子的边缘靠近,刚刚看了一下表,早上八点四十,我现在已经很靠近了村子,但是村里静悄悄的,一幢幢石头房子,连炊烟都没有,静的让人害pà



我不断拨开前面的草丛,然后爬行着钻进去,那种死亡一般的寂静让我心头越来越不安,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比较大的村子,大白天连一丝的声音都没有,太奇怪了。

透过草丛的缝隙,我几乎可以看到村子周围高大的石头围墙了,石头小路在山间以无数S型盘绕,如同一个迷魂阵一样,最后穿过石头围墙,进了村子。

如果沿着山路逃走,恐怕很容易就迷失在林子里,如果找准一个方向直线逃离的话,就是出山的真zhèng

道路,我暗暗记下这些,以备逃跑时候用的到。

而且靠近天门的这片林子很古怪,每一颗树的树干上,都被剥下一块树皮,放眼望去,似乎每一棵树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在树根的位置,有很多棵树,树根上绑着白色丝绸,其余的树却没有,不知dào

是什么含义,只是觉得怪怪的。

我接连拨开几簇草丛,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终于到了村子边缘,我蹭的从草丛中滚了出去,马上躲到石头围墙下面,紧紧的贴在围墙上,紧张的看着四周,并且竖起耳朵听着村子里的声音。

太静了,一丝的声音都没有,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深吸了两口气,我慢慢扒住围墙的上沿,准bèi

越过围墙看看村子里面是什么情况,胳膊用力的吸上围墙顶端,露出一双眼睛。

村子里死气沉沉的,一个人都没有,眼前几间房子,房门大开,黑洞洞的房子里,看不清有没有人,但是可以肯定,村子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连一只狗都没有。

我慢慢滑落到地面上,再次贴着围墙蜷缩了起来,没敢进去。

不对劲啊,上次和老黑逃跑的时候,满村都是狗在叫,这已经马上就早上九点了,为什么村子里死气沉沉的,按理说,就算没有狗叫,总要有两三只鸡叫一叫吧,就算没有鸡叫,为什么连风声都没有?

我闭上眼思考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准bèi

进去看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藏七那边情况未知,现在回去通知他,肯定要耽误很多时间,那么我就先进村找间房子躲一躲,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喊他也不迟。

心下大定,再次摸着围墙的顶部,慢慢的向上吸附。

忽然!

一直苍白的手从我背后穿出来,绕着我的脖子就捂住了我的嘴。

我心中一惊,但是身子已经依靠双臂的力量悬空挂在围墙上,想要还击都没有机会。

那只手力量非常大,另外一只手也从我后颈穿了过来,我被捂着嘴勒着脖子拉了出去,重重的摔在的地上。

那双手依旧没有停,飞快的拖着我进了草丛里。

我不断的挣扎着,但是两条胳膊都被那双手锁住了,抽不出来,想叫喊也喊不出声,只能呜咽的胡乱蹬着两条腿。

它把我拖了很远,几乎看不见村子了,才停下来,浓密的高草丛遮掩住了我的身体,我心想,坏了,这是要灭口。

刚想挣扎,就觉得脖子一硬,被一根柔软的手指点了一下颈动脉,舌根马上像是被锁住了一样,动不了了,连呜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双手抽了回去,换之而来的是冰凉的刀锋,锋利的刀刃狠狠的抵在我喉咙上,皮肤瞬间就被划破了。

我躺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个身影就从我头顶翻了出来。

我惊呆了,不是天门村的土鳖村民,竟是一个妖娆的美貌女子!

她飘逸的纵身翻到我前面,刀势一转再次抵在我咽喉上,单腿顺势跪压在我胸口,那张俊俏的脸,离我只有几公分的距离,眉目如画带着说不出的风韵,长发撩在我脸上,一股淡淡的百合清香扑鼻而入。

“别动。”她冷冷低吟一声,伸手就向我胸口抓去,猛然一拽,挂在我脖子上的天道轮回法印就被她扯断了。

她看了看木牌,微带轻颦的眉梢慢慢舒展开,把木牌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像是被铁环扣住了一样。

“慢慢起来,跟我走。”她的声音暖暖的,没有恐xià

,软的如同棉花,暖的几乎能够把人融化掉,让我无法抗拒。

我用胳膊强撑着身子慢慢的坐起来,她冷冷的盯着我,那把手臂长的刀依旧抵在我的喉咙上。

我想问她是谁,但是嗓子竟然如同哑了一般,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恐惧又迷惑的望着她,她不再说话,慢慢起身,冲我微微抖了月牙般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挑逗似的示意我也随着她站起来。

我这才看清了身前的这个女人,个头高挑,修长而又结实的身躯,高耸的胸脯,腰是那样的柔细,仿佛两个手就能把它整个箍起来。

她的身上洋溢着都市青春的活力,灰色外套搭配着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双腿修长而纤细,外套里是一件白色大T恤,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的雪肌玉肤,比完全曝露出来更多了一份让人心痒难耐的撩人诱惑,完美的九头身美女。

可是,为什么在这荒山野岭,把我的木牌抢走?

我仰着头站了起来,那把刀实在是太锋利了,薄如蝉翼,刀身宽二指,长二十公分左右,没有刀尖呈长条形,微微触碰到我的皮肤就是冰凉刺骨的感觉。

她微微笑了笑,一双敏锐明亮的眸子显得很满足,指了指远处矮山:“走。”

这是要带我出山了,我不断克制着内心的压抑,试探性的往后退了一步,那把刀如影随形一般,恰好也随着我进了步,依旧贴在我咽喉上,看来是躲不掉了。

“不要耍花招,不然,我马上杀了你。”她的声音是那么柔,没有一丝冷酷,却比冷酷还要管用。

我说不出话,只能轻微耸了耸肩,告sù

她,我放qì

抵抗了。

她这才放下刀,就在那一刹那,我猛的扑上去,瞬间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想让小太爷放qì

抵抗,不可能!

第180章 美女的眼睛会说话

既然躲无可躲,就只能硬拼了!

战意一起,我马上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腰就要把她推倒在地,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反应更快,竟然轻轻跃起顺着我前推的力道,猛然提膝撞向我的脸。

这小妞儿长得那么俊俏,竟然下手这么狠,这是要毁我容啊!

我伸手抵住她的膝盖,赶紧后撤,连退三步转身就跑。

她被我推的时候,跳了起来,现在等于是在空中被我推飞出去,怎么都不可能马上就追到我。

好男不跟女斗,我也确实不想去打一个这么俊俏的女人,而且身材又那么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但是刚跑了两步,后背一重,就被人踹了一脚,我猛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才没扑在地上,这女的简直跟鬼一样,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滚了两翻,我弹身跳起,顺势在地上抓了一把烂叶子,向身后甩去,头也没回继xù

往前跑。

特么的倩女幽魂啊!我刚跑了两步,那个女的竟然从我头上飞了过去,飘逸的落在我身前,我差一点就撞到她了,赶紧立住了脚步。

她像猫儿抓住了老鼠一样,眨巴着长长的睫毛,戏谑的看着我,甜甜的说:“跑吧,看看你能跑到哪里。”

我冲她亮了亮拳头,特么的再追我可要动手了!

她撇了撇嘴,抱着胳膊,甜甜的笑着,也不说话。

我用力的指了指她,向旁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让开。

她一脸不屑,扬了扬眉毛算是挑衅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猛地转身就往回跑,其实是试探性的,在跑的同时我已经抬脚踢了出去。

果然,她纵身越过我头顶,再次站在了我的面前,后背对着我,但是她失算了,看准牛仔裤下紧紧包裹着的****,我是一脚踢上去,这一脚并不重,踢完我马上换了个方向,朝藏七的位置跑去。

这一脚踢的快,收的也快,完全没什么感觉,我有些懊恼,但是更是加快了步伐,小妞儿这会儿指定恼羞成怒,再追上来恐怕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绕着林子凌乱的树木,我不断以S型奔跑,这样就算她追上来,我还可以用树木做掩护,跑了好久,就听到身后一声尖叫划破林子上的天空:“流氓,我杀了你!”

“嘿嘿,人不流氓枉少年。”我心中暗暗偷乐,头也不回的迅速逃窜。

不作就不会死,刚跑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一个人落地,接着后背就冷的发麻,坏了,追上来了。

我根本来不及扭头,就猛的踩着烂泥向一边滚去,与此同时,那把薄如蝉翼的钢刀就到了我刚才站的位置,就差一点点擦着我的胳膊就过去了,幸亏我闪的快,不然这一刀砍过来,非把我劈成两段不可,这女的太狠了。

我抱住一棵树,借势换了方向落荒而逃,企图躲开发了疯的女人,她不断挥刀,所遇树木全部砍断,还不断叫喊着:“我要杀了你!”

我心想,你就喊吧,要么把天门村的人都喊过来,要么把藏七喊过来,小太爷趁乱刚好去救老黑,心中大定也不跑了,就围着林子乱转,砍吧砍吧,把整座树林都砍光才好。

好几次险之又险的差点被她砍到,都被我堪堪躲了过去,这女的已经气蒙了,手上一点章法也没有,我也多次有踢她的机会儿,犹豫了一秒没踢,我又不是流氓,这点便宜绝对不能占!

但是看着她气得红扑扑的小脸,还真多了几分的妩媚呢,只不过这么绝色的一个美女,为什么要追杀我,还要抢我的牌子。

我还正在想着,一道寒光在我眼前闪过,这女的似乎也是看出来我在耍她,竟然又恢复了本色,手上樱花乱舞,那片薄薄的短刀被她耍的如同活了一样,这一刻就向我劈来,四周闪烁的刀影,包围了我所有的退路。

特么的,这下作死了!

我猛退一步,但刀光顿时涨了七分,随着我退后的势头就劈了过来,根本躲不掉,我冷汗都冒了出来,单对单打可能和她略有差距,但也不至于这么落魄,可是她手中还拿着一把绝世好刀,我就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我不断向后退,刀光就不断的随着我往前砍,我退,她进,我再退,她再进,“嘶”的一声,我一脚踩在一个树叶窝里,脚下一软身形慢了半分,前胸被她直接划开,只差一点点就开膛破腹了!

逼人的刀锋摧得枝头的树叶都飘飘落下,飘下来的树叶又被刀风所摧,碎成无数片,最后竟然化成暴风一样的粉尘,速度暴涨向我扑来。

完了,我周身全被她的刀锋笼罩住了,若是往前冲,直接被穿膛,往左右冲,瞬间被砍成两段,往后再退,那飓风一样的粉尘沙暴会把我穿成筛子。

我瞳孔猛的收缩,心头也是一震,完了完了!

“破!”远处一声厉喊,是藏七的声音。

这一声喊出,粉尘汇聚的风暴顿时死了一样散落到了地上,下一瞬间藏七已经冲到我身前,他左手立掌在胸前呈礼佛状,右手双指竟然夹住了刀刃!

“我不打女人,你走吧!”我看不到藏七的脸,但是他的声音很温柔。

女人用力的抽回刀,闭月羞花的小脸微微泛红,冷眉怒指:“你起开,我要杀了这个浪荡子!”

“不起开。”藏七竟然这么回答她。

女人更生气了,顿时刀锋又起化作一道飞虹,刺向藏七。

藏七却动也不动,似乎早已经知dào

了女人的招式,他的手一抖,就在无数刀影中,再次的夹住了女人的刀。

女人显然是没有料到藏七的手会这么快,神色一愣,丝毫没有犹豫的,一脚蹬出踹向藏七,修长而纤细的腿被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爆fā

出了不相称的力量,这个女人看起来虽然高挑而且柔弱无比,但是这一脚的力度绝不低于我的爆fā

力。

藏七脚下一溜,退到了我面前,几乎要撞在我身上了,女人踹了个空,却抽回了刀。

她连顿都没顿,急如闪电再次扑向藏七,刀锋破风,蝉翼般的刀身嗡嗡作响,藏七依旧没动,挥手再次去夹那柄刀,但是女人这次已经学乖,就在藏七马上碰到刀刃的时候,她手腕一转,由刺变成了斜劈,这么大幅度的改变出刀方向,刀速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

藏七仍然没动,手上也迅速变化,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藏七却动了,他不动的时候像一尊佛,他动起来,比刀都要快。

“嗡……”刀身传来一阵蜂鸣,再次被藏七夹在指尖,他一直立在胸前的佛掌在他动的一瞬间,携带着火如裂焰般恐怖的掌风,推向女人,只消半刻,这个女人就死定了。

女人顿时花容失色,会说话的眼睛露出一丝惊恐。

……

第181章 全村的人都死了

“轰。”藏七嘴上低声喊了一声,手掌却在离女人不过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烈焰般的掌风也瞬间止住了。

女人身上一抖,吓得闭上了眼睛,头发被微微吹起,白皙的脸上泛起一阵苍白。

“下一次,我就打你。”藏七不冷不淡的说。

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恐惧和迷茫,直直的愣住了。

“你走吧。”藏七没动,声音依旧不冷不热。

女人终于放qì

了攻击藏七,持刀的手垂了下去,怒冲冲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藏七,不停的指着女人的背影,我依旧不能说话,就是想告sù

藏七,这个女的不能走。

看着我指手画脚的样子,藏七皱了皱眉,在我颈动脉用力点了一下,被束缚的嗓子突然一缓,我大叫一声:“不能走!”

藏七用怪异的姿势扭着头看我,眉飞色舞的用口型说了一句话:“我打不过她。”

我也不管那么多,女人已经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看着她紧身牛仔裤下丰满的臀部我的脸也红了,但是依旧要拦住她:“把木牌还给我!”

女人回过头,咬着嘴唇,眼中隐隐有泪光,她恨恨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天道轮回法印朝我砸了过来,我伸手抓住,这才喃喃的说:“现在你能走了,再见。”

女人再次瞪了我一眼,在地上一个弹射,腾空而起瞬间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把木牌塞进裤袋里:“你认识她?”

藏七一脸的惊讶:“我不认识她呀。”

我低声说:“那你怎么说打不过她?我看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藏七也小声说:“我知dào

她是什么门派的,刚刚是她心思不宁我才得手的,不然我根本打不过她。”

我想了想,这个女人确实被我撩拨的有些癫狂了,之前出招毫无章法,后来和藏七对打的时候,估计也没了章法,想到这里,我耳朵开始发热,脸又红了起来,真是不该踢她那一脚,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问道:“她是谁啊?”

“她是五荤收元道的弟子,而且是个超级高手。”藏七像做贼一样,对着我耳语。

“嚓!还说你不认识她,这你都知dào

!”我推开他的脸,大声问道。

“我认识她的武功招数,肯定是五荤收元道,那把刀叫做离别刀,祖传的。”藏七对我挑了挑眉,话中有话。

“你又知dào

。”我眉头一沉,幽幽的说。

“我们家是开书店的。”藏七一脸睡不醒的样子,仿佛不屑再跟我重复。

“行,信了你的邪。”我拉着藏七的胳膊:“咱们赶紧走吧,那个女的叫的那么大声,这会儿天门村的人肯定知dào

有人来了。”

藏七连连点头,一起向村边那块高崖跑去。

刚刚被那个女的追的几乎跑遍了整个山头,现在回过神才发xiàn

已经离村子很远了,连跑了一段路,看到一大片荒草丛生的崖子,这才放慢了脚步,扑进草丛中一点点往前挪动。

和我想的不一样,这处崖子的荒草丛里竟然多了几处新坟,看起来就像七八个倒扣的碗口,上面插着招魂幡,满地都是纸钱。

藏七纵身连跳,绕过坟头,我也疾步追上去,出了草丛就看到藏七紧张的趴在崖子边,利用一株不知名的野草挡住住自己,正在往崖子下面看。

我跟上去,也趴在地上。

崖子下面就是村里的那块大磨盘,之前和老黑我们两个还盘算着要在磨盘上过夜,结果被骗到李老倌的家中过夜。

磨盘的对面就是李老倌家。

院子很冷清,窗户上还挂着一串辣椒,摇摇晃晃的似乎是刚被风吹过。

“这村子好像没人了。”我极力的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我也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藏七紧皱着眉头,小声的回答。

“活人?你的意思是?”

“村子里的人全死光了!”藏七扭过头看我,青春的娃娃脸上多了一丝哀愁。

“不会吧,这么大一个村子少说也有几百口人,都死了?”

“不好作判断,但是可以肯定,崖子下面没有活人,死人倒是有好几个,我都闻到尸体身上的那股腐败味儿了。”藏七说着,用力的嗅了嗅鼻子,眉头紧皱。

“咱们下去看看。”说着,我就要起身向崖子下面跳去,说是一个高崖,其实并不高,顶多有七八米,下面是松软的野草地,这个高度跳下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藏七拉住我的衣服,把我拽了回去:“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待着,这么多死人,恐怕是个是非之地。”

“行,你去,如果能找到老黑最好,找不到也不要深入,注意安全。”我本身也不想下去,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这村子古怪的很,我一不能打,二不懂道术,万一中了埋伏恐怕很难逃脱出来,藏七就不一样了,这小子身上水深的很。

藏七点了点头,用手机顶了顶帽檐,“呼”的一声向崖子下面弹射出去,在地上几起几落就不见了。

我静静的趴在草丛里,尽量把身体埋进荒草中,身后几处坟头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身上冷飕飕的。

过了好久,藏七也没有回来,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xiàn

没电了,这才想起我还戴着军用手表呢,我嘲讽的摇了摇头,以前没有戴过手表,突然戴上手表,还真有点不习惯呢,看了看表。

上午11点,气温只有十三度,手表上自带指北针,可是现在指示方向的针头却不停的飞速旋转,比手表秒针都要快,显示海拔和地理坐标的电子指示盘,上面的电子数字也在不停的跳动,海拔竟然已经超过了一万,真是邪了怪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控zhì

住紧张的情绪,突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靠近,幸亏我是在草丛中,如果是在平地上,这么小的动静根本感觉不到。

后面那个东西慢慢的撩开草丛,我之前已经观察过了,整个村子四周静极了,连风声都没有,更别说草动了,现在身后的草丛竟然发出“啪啪”的折断声,显然就是有什么东西从我身后慢慢在向我靠近。

我全身顿时绷紧了起来,随时准bèi

纵身跳下去逃跑,悄悄把捏住帽檐,一点点的回过头,这样做帽子不动,但是脑袋可以在帽子里旋转,身后的东西自然不会发xiàn

我在偷偷回头看它。

余光打过草丛,我趴的很低而且极力锁紧了最深的草丛里,现在回过头,茂密的野草挡住了我的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个东西不断在草丛中蹑手蹑脚的考上来,响动在我耳边越来越大,尽管很像风吹草动,但我知dào

,那不是风水草声,这里根本没有风!

第182章 小魔女啊,我的初吻

草丛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大,我从腰里猛的抽出匕首就向旁边滚去,半跪在草丛里,盯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

我沉下心紧紧的握住匕首,随时准bèi

捅出去,但是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竟然消失了。

这样一来,我也更紧张了,攥着匕首的手掌已经出汗了,动也不敢动,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草丛里的动静没了,说明那个东西肯定在酝酿什么,难道要准bèi

对我发起攻击了吗!

调整了呼吸,我再次向旁边越去,身形绕着发出动静的方向,划了一个半弧形,刚一落地,马上就站了起来,想要看清楚那个东西在干什么。

特么的!

真是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那个性感的九头身美女,竟然浑身是血的躺在草丛里,昏死了过去。

我哽咽了一下,后背的冷汗刷的一下干了,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藏七说过,这个女人是个超级高手,是谁能把她伤成这个样子。

我没敢上前,紧张的盯着女人的后面,四周没有风,草丛中的气氛像是刑场一样怪异。

荒草几乎快要比我还高了,远处的树林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没有人跟过来,我这才慢慢挪步向女人走去。

她躺在地上,手中依旧攥着那把所谓的离别刀,上身宽大的外套千疮百孔染满了鲜血,白色的内衬也被鲜血染透了,双峰高挺,隐隐露出里面的粉色胸衣……啊呸!我给了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要脸。

顺势抱起女人就向高崖的草丛中撤回去,在我抱起她的时候,她嘤咛了一声,但是又晕了过去。

轻轻趟着草丛,丝毫不敢弄倒一棵小草,生怕伤了女人的人会发xiàn

蛛丝马迹,连连逃离到高崖上,选了个更深的草丛,这才把她放下来。

女人的脉搏很弱,几乎快摸不到了,她的呼吸也在逐渐减缓,现在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我把她平放在地上,准bèi

做心肺复苏,心中暗暗念叨:“对不住了小魔女。”

双手直接按在她的胸口,软绵绵的感觉顿时传遍双手,心跳几乎没有了,我双手交叉不断在她胸口来回按压,这么重复了20次左右,她才慢慢缓过来,但是呼吸依旧很微弱。

他么的,小太爷这辈子没救过人,今天遇到我,算你走运,今天小太爷就吃点亏,心下决定,人工呼吸!

我紧张的闭上眼睛,捏住女人的鼻子,扶住她光滑的下巴,万能的神啊,我是用一颗纯洁的心灵,来搭救这个女人虚弱的灵魂,请赐予我力量吧,二十多年了,我还是初吻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葬送给这个不明不白的女人了。

吃亏人常在,沾光死的快,小魔女,可不要怪我。

当下弯身低头就要施展人工呼吸大法!

我的心跳在不断加剧,脸上如同被火燎了一样发热,今天早上还没有刷牙,不知dào

会不会影响美感。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我脸上,眼前金星乱冒,本已经火热的脸颊,顿时更加火热了。

女人突然坐了起来,额头“嘭”的一下撞在我的下巴上,差点把我牙都撞掉。

本来捂着脸的手,马上变换姿势,捂着嘴伏倒在地上,疼的我死的心都有了,不带这么玩人的,说好的初吻呢!

女人大叫一声:“不——要——脸,我杀了你。”

还好,刚刚抱她的时候我已经把她的刀,别进了自己的后腰,但是这个女人差不多又疯了,一个手肘砸在我后背上,剧烈的打击感使我“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逃向一边。

刚躺倒草地上,就看到女人修长而结实的大腿,一脚朝我脸上踢过来,特么的,小太爷可是靠脸吃饭的!

但是我刚换过姿势,已经躲无可躲,这一脚真真踢的实在,直接把我从草地上踢的滑行了出去,我在沉重的打击下,奋力用手护住了脸,胳膊都快被踢断了,差一丁点破了相。

我疼的发抖,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逃走,女人依旧不依不饶,连步跨了过来,我只看到她牛仔裤下紧绷而纤细的腰肢,胸口就是一痛,再次在草地上滑行了出去,这一脚踢被她踢在了胸口,呼吸一窒,差点晕过去。

现在我是浑身疼痛,顾前不顾后,慌乱中深处一只手,企图阻止她:“停……”

没想到这个女的根本不理我,直接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扭,呃!

“慢慢慢慢慢……着……啊!”我胳膊被她扭到身后,就听到“咔”的一声,恐怕下一秒就要和身体分离了,我努力的大喊着:“慢!”

女人这时好像回过了神,突然松开了手,然后呢喃的自言自语:“难道是你救了我?”

“呃啊……”我疼的不禁呻吟了一声,特么的你才知dào

啊,差一点就被打死了,接个吻我容易吗,这还没吻到,就差点被废了,怪不得孔老爷子说,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我忍住疼把胳膊从后背收了回来,无力的躺在地上,整张脸疼的都没感觉了:“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魔鬼。”

我企图装可怜来博取她的同情,生怕她又想起我之前踢她屁股的事情。

“唔。”女人突然嘤咛一声,身形一闪跪倒在地上,几乎就要栽在地面上了。

“小太爷好心把你救醒,你看你把我打得,呃,好疼啊,全身都没有力qì

。”其实这一顿打,要说重,恐怕就是那一记手肘砸在背上的时候,女人此时正是重伤,后面的连续攻击简直弱爆了,虽然有力度,但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实jì

伤害,只是我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对我动手,只能装作很重的样子,赖在地上不起来。

你就是再无耻,也不能对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下狠手吧?

果然,女人似乎强忍着伤,坐在了地上,单手护住前胸,胸前一阵波涛,呃,看来这顿毒打,打的还是太轻,不让我怎么还有念头胡思乱想……

望了望天空,宁下心神:“你怎么被打伤了?”

女人瞪了我一眼,伸出手,手指修长手掌白皙:“把天道轮回法印给我,咱俩就两清了。”

“呸!要不是小太爷救你,你早死透了,作为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还有脸抢我东西!”我顿时生气了,这木牌可是我姥姥给我留下的最后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你,再说了,我姥姥又没说这东西还可以做定情信物,再再说了,我又没说要娶你!

“你……你……”女人被我揶揄了回去,无言以对,突然耍起了女人惯有的赖皮术:“你不给我,我就杀了你!”

(正常情况下,从今天起每日三更,中午12点,晚上6点30和8点30,以后雷打不变,偶尔会四更,时间是晚上9点,如果不更新,就是没有第四更了。谢谢大家支持,我爱你们每一个人,道门交流群:259124407)

第183章 :性感的秀逗女弟子

典型不讲理的女人啊!

我有时候真的不懂,这女人对男人耍赖皮,似乎就是天经地义的一样!张口就来,明明是我的东西,你要抢还抢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无奈的看着身前这个混身是血,耍无赖的女人,心中暗暗叹息,长这么漂亮,学什么武功,在家做全职太太多好,天天拎着刀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的多不合适,女人,最该学的刀法,就是切菜刀法,做的一手好菜。

但是更让我挠头的是,她正用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眼圈都红了,马上就要流出眼泪来,似乎我口袋里的天道轮回法印本来就是她的一样,连哄带骗捎带上抢,对我都不管用,现在开始发起眼泪攻势,我冰冷的心,被她融化开来,这让我情何以堪?

怪不得天下人都说,女人的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看来,我也不能落俗。

“能告sù

我你是谁吗?”我也不装了,干脆从地上坐了起来,和她面对面。

她瞪着我:“是不是说了,就给我法印?”

“你先说,我都不认识你,凭什么给你,对不对?”我双眼望天。

“李锦。”女人气鼓鼓的看了我一会儿,憋出这么一句话。

“锦上添花,佳人如卷,好名字。”忍不住我赞叹了起来,看了看那俊俏的小脸,真是人如其名,繁花似锦呀。

“好了,给我吧。”李锦伸出手,脸上带着泪花,一副讨人的模样。

“什么?”我已经准bèi

好了随时窜出草丛,这木牌绝对不能给她的:“你要我的木牌干什么?你是什么人?”我故作紧张,其实脚已经蹬在了地上,只要她翻脸,我马上就跑,现在她身受重伤,肯定追不上我。

“你!你先给我,我就告sù

你。”这个丫头不傻,估计也是看出来我要跑了。

“莫名其妙就把我定情用的宝贝送给你?那也得知dào

你拿去干什么吧?而且你怎么知dào

我在山里?”

李锦摊了摊手,看起来对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恶意:“跟了你们三天了,我一直在火车上,但是那个小帅哥在你身边,我一直没机会下手。”

“啊!”我吃惊极了:“怪不得我刚一进山就被你逮个正着,不过话说回来,小帅哥是谁?”

“就是那个小屁孩呗!现在可以给我了?”李锦疑惑的看着我,这个女人神经有点大条,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啧,你这孩子,急什么,我还没问完呢!”我一脸的不愉快,果然是个高手,藏七都没发xiàn

她跟了我们一路,这么说的话,那么……何飞扬岂不是也有可能在跟着我们后面?

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何飞扬没理由藏起来,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跟着我,然后带我回去:“你为什么跟着我?”

“废话,为了那个牌子呗,快点给我。”李锦伸手就要翻我衣服,我侧了侧身躲开,她抓了个空。

我把牌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抓着绳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最后一个问题,您要牌子干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李锦看到木牌,眼睛都直了,长长的睫毛一根根上卷着,煞是好kàn

,她带着好奇的口吻问道:“别装,你一夜之间就灭了整个无定寺,怎么做到的?我看你怂的很呀。”

“无定寺?什么意思?啊呸,谁怂的的很,我这是好男不跟女斗!小太爷厉害着呢。”

“还装,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这次要不是我师父让我抓你回去……”李锦突然捂住了嘴,假装什么也没说的样子,大眼睛眨巴眨巴装作无辜看着我,演技实在是太棒了:“不是,不是,我就是来拿天道轮回法印的,我师父让我来拿的,肯定不是抓你回去。”

“嚓!你当我是二傻子!还要抓我回去!”我连忙向后坐了坐,离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远了一点,生怕她突然扑上来:“老实交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好啦好啦,都告sù

你也没什么。”李锦不屑的摆了摆手:“本来呢,咱们还可以做个好朋友的,真佩服你敢动那个该死的无定寺,不过我还是要带你和天道轮回法印回去,不然我就没办法跟师傅交差了。”

“什么无定寺有定寺的,几个意思?”

“我都跟你这么说了,你还装。”李锦眉头皱了皱,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

“哎哟,我了个神呐,我是真不知dào

,特么我要能灭了那个什么无定寺,见了你还不揍死你?”这里面又一桩大事,看来和之前找我寻仇的那几个家族、帮派差不多,我又被人陷害了,索性见怪不怪。

李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好奇的眯着眼,看着我一动也不动,我被她看的脸都红了,好大一会儿,她才问道:“你没有去无定寺?”

“我根本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我耸了耸肩:“最近我老是被人陷害,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帅了吧。”

“呸!臭流氓!”李锦呸了一声,火热的红唇轻启,我几乎能感到从她口中吐露的芬芳:“无定寺是个隐藏门宗,明面上乐善好施,其实背地里做尽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哎呀,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快,把天道轮回法印给我,我就当没见过你。”

“别介,说完呀,被你几句话勾在心坎了,多不愉快。”我又向后撤了撤,把木牌护在胸前。

“无定寺的后面有一口井,那井里封着一个恶鬼,无定寺的僧人抓普通人投到井里,不知dào

要干什么,那天晚上我和师傅去寺里参加供能大会,亲眼看见的,他们……”李锦煞有介事的说。

“不是让你说这个,你师父是谁,你们为什么抓我?难道你是哪个寺的尼姑为了无定寺方丈报仇来的?”我打断了李锦的话,无定寺是怎样的一个情况,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得赶紧问出主题,然后逃跑再想办法和藏七汇合,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老黑。

“呸,我是五荤收元道的大弟子,我们五荤收元道和无定寺关系很好,你灭了无定寺,碍于情面,我师父自然要抓你回去审问,你是猪呀,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你不是说无定寺是坏人吗?你师父……”也是个坏人,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当面侮辱人家师傅,无异于当面骂娘了,我可不敢说,点到为止。

“反正这里面的渊源比较深,我也不太清楚,我就知dào

,师父让我带着你和天道轮回法印回去,还要我重复多少遍?”李锦有些生气了,胸部不断起伏,有些东西隐隐欲现,我眼都看直了。

“啊……啊……说到哪了?”我突然回过神,发xiàn

她正皱着眉头瞪着我:“哦,带我回去,可是你们怎么证明无定寺就是我灭的?就要抓我回去?”

……

第184章 黎明活死人之村

李锦站了起来,双手恰着腰冲我笑了笑,红色的嘴唇遮掩着细白的兔牙,像一朵盛开的花儿:“看来果然是你干的!”

她话一止就扑了上来,刚刚还说不是要抓我,现在就真的要抓我了,女人啊,变脸他么真的比变天还快!

刚刚还在愉快的聊天,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说上就上,一点心理准bèi

都没有就被她压倒在地,直接骑到了身上,男下女上,我脸上一红,节操不保啊,刚想要反抗把她推开,还没来得及实施,右手就被她握在手中,啊,好滑好软好细的手呀。

接着就只听到“咔咔咔”几声,手指都快被她撇断了。

“啊!!!!”我疼的大喊了起来,李锦更是不依不饶,一个小擒拿把我的手翻到了背后,我也随着那股扭动胳膊的力道,顺势趴在地上,被她用膝盖死死的顶住后腰。

整个人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我疼的咬牙切齿的:“死了死了死了……”但是左手紧紧抓住天道轮回法印,用力的塞进裤兜里,这样她要么是扒光我,要么是打死我,否则绝对拿不到木牌。

她也看出来我在耍花样,双腿一分一屁股就坐在了我腰上,又是咔吧一声,我觉得我脊椎都快断了:“哎哎哎,慢着慢着!”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锦停了手,声音带着一股小得yì



“你这么玩会把我玩死的,好疼啊,腰,腰,腰要断了。”

“啊。”她总算明白过来男女有别了,惊叫一声从我身上跳起来,连连向后退去。

我苦着脸在地上扭曲着翻过身来,全身都散了架一样。

李锦也立住身形,高耸而且有弹性的胸脯,丰满的连T恤都快要遮不住了,小脸微红,有些不知dào

所错。

我一边喊疼,一边向她解释,生怕一会儿又是一顿暴揍:“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说的那事儿,不是我做的,而且,要是我那么厉害,我能打不过你吗?你是不是傻呀?”我无力的解释着,感觉自己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李锦愣了一会,突然乐了,特别假的笑了两声:“哈——哈!”她弯下腰指着我,呃,我赶紧把视线移开,小白兔都快露出来的,这傻姑娘还浑然不知dào

,她笑声一转,骄傲的说:“我师父要是没有证据,就不可能让我来抓你,我要是打不过你,怎么可能一个人过来?”

她又直起腰,摸着下巴望着天:“唔,好像失算了……你这个怂包子身边不但有慕四局那样的高手,而且那个小孩看起来也蛮厉害的样子。”她嘀咕了两句,突然又指着我,很凶的嚷嚷:“我不管你有没有灭了无定寺,赶紧把天道轮回法印给我,然后咱们各走各路,这破山林子,害的本姑娘都不漂亮了!”

“而且我奉劝你,离这个鬼村子远一点,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你们两个能控zhì

的。”

“什么?”我一惊,这小姑娘好像知dào

天门村是怎么回事,而且刚刚还差点被人打死,虽然恢复快的让人惊讶,但是她却不怎么害pà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我举着牌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要救一个人,很重yào

,他可能就在村子里,你告sù

我这村子是怎么回事,牌子,就是你的!要不然,我就算吃下去,也不给你!”

“我知dào

你要进去。”李锦一脸的洋洋自得:“所以,在你死之前,赶紧把牌子交给我,咱们各取所需。”

女人真特么的烦,说话都没有一句重点,我不耐烦的把牌子装回口袋里,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腰间还是一阵的剧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别害pà

。”李锦突然压低了声音,还故yì

向四周看了看,刚刚还很融洽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了起来:“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活人。”

我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她面前,低着头几乎要亲到她的额头了:“说!重!点!”

李锦吓得忙往后退了一步,吓得马上用超快的语速说:“没有活人的意思就是这个村子里都是活死人,而且整座山,整个村子就是一个阵法,我刚刚就是不小心被林子里的阵法困住了,差点死到里面,我知dào

你是个好人,而且也知dào

你和小毛孩就在这里,所以才拼死向你这边赶来,我相信你会救我的,现在小毛孩进到村子里了,阵法已经启动,恐怕是有死无生,没有小毛孩身上的奇怪西藏印记带着你,你连走出这片林子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你赶紧把木牌给我,我回家美美的睡个大觉,你想去救谁就去救谁,我也不耽误你,跟我就没有关系了,好了,我说完了!”

她的语速快极了,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现在说完了,连连呼气,胸口更是起伏不迭,我没心情去理她那么性感的挑逗,只觉得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攥住了一样:“藏七被困住了?”

李锦睁大了眼睛有点胆怯的猛然点了点头。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这里不是鬼地方,这里是鬼地,被诅咒的鬼地。”李锦信誓旦旦的说。

“你怎么知dào

?”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没有我想象的单纯,刚刚被她的美色吸引的心神有些凌乱,现在回过神抛开美色,真zhèng

冷静了下来,这才想起,这个女人是藏七口中的超级高手,绝非白痴。

“我刚知dào

。”李锦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渍:“受了伤的女人,醒悟的就是比愚蠢的男人要及时。”

我脑子成了一团乱麻,从后腰抽出离别刀,连同木牌一起扔在地上,村子我是进定了,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都要去,我的兄弟,两个兄弟都在里面生死不明,我还在这里和女人调侃,真不是东西!

“后会有期。”说着,我转身向村子走去。

李锦在后面喊了一声:“哎,那二狗,呵呵,好奇怪的名字,我说二狗呀,你要是害pà

,我带你回我们师门好了。”

我没有回头,冲她挥了挥手:“兄弟在前,刀山亦是平川,再见!”

趟过齐人高的草丛,我直接从高崖上跳了下去,走到碾盘前面,四周扫视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想起一部电影,叫做活死人的黎明,也许村子里的人,都已经躲在了黑暗之中,也许他们如同僵尸一样,不能触碰阳光,我定了定神做了个深呼吸,向李老倌家的院子走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故事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那么就从这里结束吧!

第185章 深入无人之地

李老倌家的院子里死气沉沉的,整座村子就像是封在真空瓶子里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堂屋的大门敞开着,我们城市里居住的房子,通常是坐南朝北,或者是坐北朝南,意思是面朝太阳,象征着新的一天的开始,现在观察这座天门村,这个布局,才觉得真的是邪的很。

竟然是坐东朝西,这是典型的阴宅盖法,死人的棺材才这么摆放,莫说是风水道门,就算是普通人都看的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整个就是按照阴宅的盖法来建造的,这就难怪会这么邪气了。

再看李老倌家的房子。

正厅只有一个偏房,风水学上有个很重yào

的口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建房要左右对称,才能称得上阴阳平衡,反之则是阴阳失衡,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要么小病缠身,要么一病不起,李老倌家这间房子只有北边有一个偏房,明显是的半瘫的阴阳失衡,我挠了挠头,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名堂,但是其中肯定有古怪。

堂屋的大门正对着我,里面黑漆漆的,天空虽然没有阳光,却也已然大亮,可是堂屋的大门就像是凭空被什么挡住了,连光线都射不进去。

我抄起院子里的一块砖头,俗话说,好狗不挡道,打狗用砖头,一用力,砖头朝着堂屋里飞了进去,就听到“咚”的一声,好像是砸在了墙上。

丢了砖头,马上从腰里抄出匕首,谨慎的盯着堂屋门,只要有东西从里面窜出来,不管是人是狗,我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给它来上一刀。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屋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心噗噗乱跳,此处无声胜过有声,就算是里面响一下,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最怕就是这种没有一点声音的情况了。

如果这时候我贸然进去,万一屋里有人,敌在暗我在明,肯定要吃亏。

左思右想,看了看偏房的窗户,我在院子找到一根锄头,对着木框纸糊的窗户就是一锄头,“嘭”的一声,窗户直接被我打烂了。

光线瞬间在偏房里炸开。

那个就像人头一样的篮子,悬挂在房梁上,突兀的出现在我视线里,我记得我曾经用它砸过李老倌,挪开视线左右瞧了瞧,一个人都没有,通向堂屋的门紧闭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扔掉锄头,攥着匕首就跳了进去。

四下无人,房内特别安静,曾经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和老黑睡在旁边的那张床上,也没觉得房间内竟然是这么的潮湿,可能是因为那天下雨的缘故吧,现在想来,这里果然是白天不开门不开窗的,一点光线都接收不到,才会这么的阴霾。

看着紧闭的房门,打开这扇门,就是李老倌家的堂屋了,不知dào

会不会和在院子一样,连光线都穿不透。

我紧盯着门,一点点的向旁边靠近,深深吸了两口气,大喊一声:“出来!”随之把门拉开了。

没有人……

堂屋瞬间被偏房内的光线打亮了,室内的摆设一目了然,中间是一张八仙桌,正堂一条长几上面摆放着香坛,墙上挂着一幅字画,这些我都是见过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物件了。

我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就是一条横梁,横梁上面的房顶裸露着茅草,没有人藏在横梁上,这才安下心,向堂屋里走了进去。

站在曾经李老倌玩金针的位置,四下翻了翻,什么都没找到,只看到我丢进来的那块砖头,看来这屋里是没有狗了,嘶,村子里的人呢?

我不禁有点呆愣,幽幽的坐在了堂屋的一张八仙椅上,椅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桌子上也是,就像是主人刚刚从家里离去不久。

看来老黑不在这里,在进村之前,我的心中就认为李老倌是这个村子的管事儿,所以进村就先奔着他们家来了,但是想了想,就算他是管事儿的,把老黑抓了,也不可能藏在自己家里。

我坐了一会,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站起身就要走,临走时看到桌子上一个挺不错的花瓶,心里憋闷的我,一脚把它给踢飞了,“嘭”的一声撞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真是邪了怪了,难道这村子里的人都死了,而不是像我想象中的,都是活死人?

可是如果都死了,那么为什么房间里如此的干净,而且,高崖上还有几座新坟,活死人死了以后也要入土为安?

走出李老倌的家,来到大碾盘,这里是应该是村子的主要干道,向南向北都能走到村子的最尽头,我沿着主干道走了一段路,挑了一间还算不错的房子,一脚踹开大门走进了院子。

和李老倌家差不多,坐东朝西的格局,两间石头房子,中间是堂屋,只有右偏房没有左偏房,中国古代左尊右卑还是右尊左卑,我想了想没弄明白。

堂屋的大门敞开着,光线射不进去,这次我没有从偏房钻进去,而是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继xù

沿着主干道往北走,越过几户人家,随便选了一个宅子,再次一脚踹开门,格局同样没变,中堂屋,右偏房,堂屋的门敞开着,我摇了摇头再次退了出来。

连续这么踹开好几家的院门,没有任何一个房子是与众不同的,全是中堂屋右偏房,堂屋门敞开着。

我蹲在一处院子门口看着村子的大路,这里或许人来人往过,可是这群人到底去哪了?

不死心,我踹开一户人家,一阵欣喜越上心头,终于找到一个有差别的了!

虽然依旧是中堂屋右偏房,但是这座宅子的堂屋门是紧闭的,转了这么多户人家,找的就是这个差别!

我右手反握住匕首,左手顺势抄起一根木棍,是人是鬼,这么都他么的给小太爷露露脸!

静,那种静到心里发毛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一点点向堂屋的门挪步,生怕突然有个东西会撞开大门朝我冲过来,刚刚踹开院子门这么大的动静,如果室内有人,恐怕早已经惊着了,说不定现在正趴在门缝上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都麻了。

荒凉怪异的山村,四下无人,死一样的寂静,门缝中灰暗的眼睛,任何一个条件都可以拍鬼片了,我没有老黑那么胆肥,充其量我也就是一个经lì

过几场小风波的老百姓,心里的恐惧不禁的爬上了脑海。

定了定神,加快脚步,既然暴风雨要来,那不如就让它来的再猛烈一些吧!

我抬脚“咚”的一声踹开门,手中的木棍已经甩了出去,匕首也随之横在了胸口,是人是鬼,就不要再掖着了!

第186章 没有头颅的干尸

我一脚踹开门,心情紧张的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中的匕首差点就脱手甩了出去。

堂屋的两扇门如同两具冻硬了的死尸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一股子腐烂的臭味儿从堂屋内传来,刺得的脑仁子疼,一眼看去,整个房子就向一口封闭的大棺材。

堂屋的正中间立着一根柱子,光线不是太好,隐隐约约看到柱子上绑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站在堂屋的门槛外,不敢直接进去,

因为屋内的南北两侧我都看不见,如果室内有人,很可能就潜伏在大门的南北两侧,就等着我进去,

心中犹豫不觉,拎起手中的木棍,对着大门上面的镂空石头墙就杵了上去,

“轰隆”一声,堂屋正门上面的半扇墙都塌了,这下光线就彻底的穿透了黑暗,打在堂屋里面。

一刹那间,我差点吓吐血,两腿一软,硬撑着算是没有坐倒在地上。

那根柱子上,竟然绑着一个死人!

尸体经干瘪了,扭曲的像个大麻花,上身穿着蓝色休闲服,看的出来早已经褪色了,有点发白,下身是一条麻布黑裤,裤腿空荡荡的,似乎双腿已经没有了。

恐怖的是他的脸,那张狰狞的脸因为干瘪的原因,就像一块被卤水浇灌过的豆腐,千疮百孔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而那双曾经有神的眼睛,已经凸到了脸上,竟然还挂着干黑色的血。

他双手被反捆在木桩上,由他的姿势可以看的出来,在他死前一定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胸上插着一根粗长的针,在光线下隐隐发着寒光,他的整个胸口都被银针扎满了,形成一个圆的形状,

这是一个男人,平头,身材高达,脸部肌肉饱满,但是现在只剩下干瘪殷虹的肉,如同朽木一样。

我差点吐了出来,这无人的山村,四周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耳鸣,这种场景,已经十分适合拍鬼片了,现在又突兀的在民宅之中出现一具干瘪的死尸,太不可思议了!

我连连退了几步,希望能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但是没有一点的作用。

天空中阴霾一片,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阴沉沉的天色了,说黑不黑,说白不白,搞的心情很不舒服。

四下看了看,我从地面上翻起一块沾满泥土的砖头,似乎从进了这个村子,我就已经与砖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荒山野岭的为什么会出现城市里才有的混凝土砖?

而且目前看来,村子主干道上的所有房屋,全部都是使用泥土或者是石头建造的,他们有这么多的青、红砖,为什么不盖房子用?

我脑子像阴霾的天气一样,昏昏沉沉的,手中的砖头脱手而出,砸向那具尸体。

我不知dào

这么一次次拿丢砖头发泄有什么意义,但是似乎又非要这么做不可,大概是要给那些阴暗中藏着的东西一个下马威。

准头不错,砖头“嗖”的一声直扑那具干尸,“砰”的砸在尸体上面,尸体如同迸裂的饼干一样,溅起一片白渣,然后从木桩子上缓缓栽倒到地上,看来捆绑他的绳子已经腐烂殆尽了,只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头颅,却还在木桩子上钉着,显得更加怪异了。

我禁不住愣了神,我这是在干什么,侮辱尸体吗?

更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具本已经干透了的尸体,竟然在缓缓蠕动!

后背上的汗毛连同头上的头发瞬间像刺猬一样竖了起来,他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头颅的干尸在地上抖动了两下,双手在地上一通胡乱的扒拉,一只小臂被折断了,但是它竟然靠着断了的残肢站了起来,我猜的没错,他的腿已经被人砍掉了,裤腿里没有腿!

一个****一样的东西,就那么低矮恐怖的立在地上,没有头颅,没有双腿。

我的腿如同锲在了地上,吓得都僵硬了,****一般的尸体向前挪动了一步,我心脏的血液“噗”的涌上大脑,猛的扭身,就向大门外冲去,这特么的是什么异种!

但是刚跑了两步,我突然停了下来,我为什么要逃,我的兄弟下落不明,我来到这里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我为什么要怕它!

难道就要做一辈子的懦夫吗?

难道就要一辈子让别人保护着你吗?

难道离开了帮手你就成了怂包了吗?

从小到大一直练习的功夫吃过的苦都白瞎了吗?

遇到困难你就退缩,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僵硬的强迫自己扭过头,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连这么个残废的尸体我都不敢面对,那我以后如何面对大风大浪。

干尸不停的蠕动着,已经快要到了堂屋的门槛处了,阴郁的光线打在它身上,就像一个巨大的灰色老鼠。

我连连深呼吸,特么的,来吧!来吧!老子要打十个!

左手攥着木棍,右手抓着匕首,小太爷刀棒在手,怕你个球:“来呀!小太爷吓大的!”

我怒吼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但是这一声似乎是惊动了那具缓慢蠕动的干尸,它停了一秒,竟然迅速的向我冲了过来,速度极快。

这****一样的干尸连耳朵都没有,是怎么听见我喊它的,刚刚涌起的一丝涌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两条腿又软了下来。

还,还,还真听话啊,我就是喊着玩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救命啊!

我又想转身逃跑,但是内心就像个命令发动机,不断强迫着自己坚持住跟他干,简直是纠结极了。

我瞪大了眼睛,浑身是汗,就看着那只****老鼠向我冲过来。

“噗”!

奇迹突然再次发生,那个干尸越过门槛,刚刚爬到院子里,它身上的衣服,包括支撑衣服的骨头架子竟然突然化成了一堆黑土,还冉冉冒着灰烟。

这是怎么回事?

我左右四下来回张望,难道救星来了!

“藏七?”我低声喊了一语。

没有人回答我,院子里依旧死了一般的寂静。

可是,那具尸体究竟是怎么化成飞灰的,冷汗在身上兜了一圈,刹那间就干了,然后又冒出更多的汗水来,因为我已经看到堂屋正墙上那个一直没被我注意的红布。

红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符咒,现在竟然莹莹散发着微弱的光,光芒映射下,包括木桩上那颗蜂窝一样的头颅,全都化成了齑粉。

“怎么回事!”我愤愤的大喊一声,手中的棍子也甩了出去,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砸在那块红布,红布抖了抖,没了动静。

小太爷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大干一场,竟然就这么被一块诡异的红布破坏了,简直是让人抓狂。

第187章 鬼吹灯人扛旗

绕过那摊由尸体化成的黑土堆,我向堂屋内走去,经过这么一惊一乍,内心的恐惧好像平缓了很多。

敌人像弹簧,你弱他就强,我要是再不给这帮孙子来一个强势出击,恐怕他们真的当小太爷是病老鼠了,哦,不,病老虎!

匕首横在胸前,谨慎的盯着堂屋的大门,现在进到堂屋里,堂屋门的左右方向都是我的视觉死角,里面的情况还不够了解,真要有人藏在墙边就等着我进去,左右不管哪个方向,只要是来一个,我也能保证马上就给他放血,但是如过是出来两个……算了,两个就两个吧,放倒一个是一个。

我心中暗暗大定,迈步就向堂屋里走去,连连几步,抬腿就跨过门槛,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战斗要开始了吗!

呃,没人,左右两边死角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一件家具都没有,看来是我多疑了,冷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还好,就是一根横梁,也没藏着人。

确定周围一切安全,当下迈步向红布走去,这玩意看起来很诡异的样子,上面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符咒,似乎又是个好宝贝,就算不能拿走,毁了也行。

伸手把红布扯了下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也没有出现任何异象。

红布是挂在墙上的,就像一面梯形的旗子,旗子的正中央镶嵌着一个比红旗子小一号的黄色梯形,之前没看到黄色的梯形旗,是因为这块红布是折叠着的,现在扯了下来,看的一清二楚。

这特么不就是大清朝八旗之一镶黄旗的军旗吗!

上面我所谓的符文,竟然是旗子上一片片的火焰造型,来回看看两遍,就是一面镶黄旗!

旗子大约有一平米左右,如果把我刚才丢出去的棍子(插)进去,就可以出征去打仗了。

这穷山僻壤的,怎么会出现一面满清贵族的旗子呢?我不禁疑惑了起来。

满洲八旗有上三旗和下五旗之分。

镶黄旗就是清代八旗上三旗之一,建于明万历年间,因旗色为黄色镶红边而得名,上三旗是皇帝最信任最亲近的三旗,旗内无王,由清朝皇帝直接统治的,其兵为皇帝亲兵,连保护皇室的侍卫也会从上三旗中选。

说白了,这上三旗中大多都是皇帝的近亲叔伯大爷堂兄弟妹,亲的不能再亲了,真真zhèng

正的皇室血液,当然到了清中末期,才逐渐渗入了蒙古八旗和汉人八旗,血统才不那么纯正了。

这穷山僻壤处处透着古怪的地方,怎么会弄来这么一面镶黄旗,而且这旗子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那具尸体瞬间就被放倒了。

难道这群山民都是满洲镶黄旗的旗人,他们因为清朝灭亡以后才躲到了这个山里,过着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可是不对啊!

如果八旗这么厉害的话,那么溥仪怎么还当了亡国奴了?

不管了,先带走再说,等见了藏七,说不定他能认得这玩意儿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满清的旗子还能降魔,看来这东西不一般,我把旗子绑在棍子上,自己俨然就像一个将军。

看了看堂屋北面的偏房木门,木门紧闭着,就像一只睡着了的黑色眼睛,我也顾不上什么小心翼翼了,脑子一热扛着我的大旗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哎哟我去!

屋子里房梁上至少挂了四五具尸干,统统是反手绑着吊在上面,地上还卷缩着不知dào

多少具,也是反绑着双手,全部都已经风干了,我吓得退了一步,这些尸体虽然已经腐朽,但是随时都会产生变异,我还是小心为妙。

伸着头在偏房内看了一圈,除了一张床和满屋子的干尸,什么都没有,但是这群人,我可以百分百的断定,肯定是驴友,因为他们都穿着很新潮的衣服,甚至有个人还穿着一条牛仔短裤,由它漂染的淡黄色头发看来,这还是一个特别时尚的都市女人,只是现在已经死在了这荒凉怪异的山里,这恐怕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吧。

满屋子都是腐臭味,我吐了口唾沫,真是晦气。

扛着大旗我从堂屋退了出去,关上院子的破门,转身走向村庄的主干道上,北面是那块大碾盘,南面再走一段距离,就是一个拐弯,看来只能硬着头皮在村子里再找找了。

当下心定,真的把自己当作了出征的将军,扛着镶黄旗就向南面走去,四下依旧没有一个人,我心里慌慌的,毕竟刚才已经看到了古怪的尸变,不知dào

那种尸体在这个村子还有对少,更不知dào

它们会什么时候从哪里突然跳跃出来,但是一旗在手天下我有的情怀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这种心理俨然把恐惧压了下去。

脚步不停,一路走到主干道的拐弯处,我真是惊呆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脚底板传遍全身。

拐角的另一面,竟然是主干道中央的那块大碾盘!

我扭着头向身后看去,已经离我来的那块碾盘很远了,看不见。但是可以肯定眼前的这块大碾盘就是村口的那一块,我背对着它向南走,竟然又回到了碾盘的位置。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扛着旗子马上向来路返回,一路奔跑直到村口的大碾盘处才敢停下来,路过那个出现干尸的院子门口时,头皮都麻了。

我围着碾盘转了一圈,左踢踢,右推推,没有发xiàn

什么异样,随行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在碾盘上,经过刚刚这么一阵折腾,我全身发热,早就不冷了,外套自然也用不上了,把外套放上做个记号。

这次没有敢朝着南边走,而是向北面奔去,之前在山上观察天门村,已经知dào

这座村子是一个四方形的村,村子的外面是一条圆形的路,看起来就像一枚大铜钱的造型,沿着主干道一路向北走,直到到了北面的拐弯处,我才敢伸着头,慢慢的向弯道另一边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我那件深绿色的军外套!

鬼打墙了!

我竟然再次回到了大碾盘旁边。

这不对啊!这条主干道,说起来可能挺大的,但是也不过四五米宽而已,如果说是鬼打墙的话,那么不管这条路怎么建造,也不能在我不知不觉中就绕了一个圈吧?

我觉得我自己都快成了神经病了,猛然从地上跳起来,像个落荒而逃的士兵,再次原路返回,向南边一路奔跑,难道南北两个方向都会回到天门村的大碾盘吗!

一路疾风,我都顾不上什么恐惧了,心中唯一念想的,就是我可能疯了。

村子的主干道并不是太长,急速前进很快我就再次到了南面的拐角处,深深做了两次深呼吸,心中默念上帝如来哈里路亚观世音菩萨保佑!

猛地伸头,就像是在吓唬别人一样,我向拐角看去。

哦,原来我没疯啊……

第188章 人在塔在的神经病

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是吓得,也不是吃惊,而是真zhèng

的悲伤,是那种孤立无援的凄冷。

如果我没有疯的话,那么面前这个大碾盘就是真真实实存zài

的,如果我面前这个碾盘是真实存zài

的,那么我身后村子中央的碾盘肯定也是真实存zài

的。

也就是说,我特么又遇见鬼打墙了!

如果给我个机会,我真想把那些科学家、专家拉过来看看,特么的你告sù

我,这鬼打墙是怎么因为视觉扭曲而造成的?你用科学给我解释解释。

我无力的拄着旗杆,将军不怕百战死,也忧一路鬼打墙呀。

为什么这种只有传说中才会存zài

的事情,竟然会在我的生活中,一次次出现呢。

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等到天黑救不出老黑,找不到藏七,我的天,我不敢想象是什么结果。

村子里如果都是活死人的话,恐怕一到晚上,他们就会全军出击,到时候仅凭我这光杆将军一人之力,肯定就要淹没在人民群众的大军脚下了。

手表上的指北针依旧不停的旋转,如果把表盘打碎,恐怕都能当风扇了,我怀疑它根本就不是指北针,而是一个毫秒针,或者是微秒针。

气温在不断上涨,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我一直愣在原地,盯着手表上的指北针风扇发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小太爷的西天取经计划才刚刚上路,难道就要被扼杀了?

是向鬼打墙中的碾盘走,还是退回到村口中央的那块大碾盘呢,想来想去,如果是沿着鬼打墙的路线走,恐怕会越陷越深,先暂且退回去,起码就算不能扫荡村子,也可以全身而退不是。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我自己乐观的乱想,刚刚李锦已经说过了,村子的阵法已经启动,恐怕我也走不出去了。

来的时候雄心壮志,现在退回去颇有几分兵败如山倒的凄凉,一步步退回到村子中央的大碾盘,抓起上面的衣服披在身上,把旗子(插)进地面的缝隙中,一屁股坐在了碾盘上,这可怎么办才好。

退回去,就算能走出去,可是老黑和藏七都在村子里。

进去,就算能进去……关键特么的也进不去啊。

头皮都快挠烂了,我也没想出个好办法,看了看背后的高崖,哎,眼前一亮,对了!

拔起旗子,再次扛上,我向高崖奔去,那里地势本身就高耸,我再找一棵树爬上去,高上加高这样不就可以纵观全村,手握大局了吗!

哼着小曲儿,我就屁颠屁颠的一路跑一路跳向高崖奔去,其间路过那几座孤零零的新坟,虽然心中有些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跑了过去,大气都不带喘的跑到高崖边上。

从高崖这里向东看去,就是整座天门村,但是因为高崖地势并不算太高,只能看到主干道这一面房子的房顶,转身向西面看去,准bèi

寻找一棵大树爬一下。

看来看去,只有新坟附近有几棵能攀爬的大榕树或者是大槐树,反正我也不认得,就是几棵比较粗的大树,反正也只有那里能爬,我自嘲的耸了耸肩,看来躲是躲不过了,怎么都要和这几座坟头子打交道。

因为那几棵树恰好就在坟头的旁边,想要往上攀爬,最好的办法就是踩着坟,跃起跳到树杈上,不然那几棵三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抱的过来的大树,就算是个猴儿,也爬不上去。

咬了咬牙,心里十分不情愿的向坟区走去,一个个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从脑海里翻上来,气氛越来越压抑,沉闷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也是好不甘心的走到坟前,把旗子(插)在地上,双手合十:“各位,死都死了,不要来吓我呀,你们生的时候没干过好事儿,丧了良心,现在死了就发发善心,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哈利路亚、阿门!”

礼多人不怪,鬼也是人变得,等下踩到他们脑袋上希望他们不会生我气,我都这么好言好语的礼拜了,他们自然也不能怪我。

搓了搓两手,踩着坟坡就到了坟头上,心中那个忐忑啊,生怕坟里突然冒出来一双手,把我拉进去。

脚下一用力,纵身向大树的树桠跳去,距离有些远,我刚踩到一半的树桠,脚下一滑,赶紧抱住树杆,差点摔下去。

抚了抚心口的激动,看了看三米多高的地面,简直就像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一样,说不出的奇怪。

呃,我还没扭头,也没转身,天门村怎么就在我眼前了呢?

这……

不对劲啊!

我猛的回过头,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特么,我正面是天门村,扭过头,后面竟然还是天门村,我就像被夹在了两扇镜子中间,两边都是天门村!

一口凉气冲上脑门,差点又从树上掉了下去,稳了稳神,安慰自己:那二狗,你太紧张了,不要紧张,不就是几个坟头吗?看把你吓得,都产生幻觉了,来,平静一下沧桑的内心。

我闭着眼睛不断安慰自己,别紧张,没事的,幻觉,一定是幻觉。

缓缓的睁开眼,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哪里有什么两个村子嘛,都是自己吓自己……

……

“啊啊啊!啊!”我直接从树上一屁股摔了下来,两条腿软的都走不动步了。

眼前还是天门村,身后依旧是天门村!

真的有两个村子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阵法吗?我心中一阵抽搐,无力的望着天空,那么,那么李锦是怎么出去的!

我刚刚明明是从西面进的山,朝东面进发到的天门村,现在怎么西面也有一个天门村,而且朝向都变了,变成了坐西朝东了!

原本的天门村应该是坐东朝西才对,那么这两座村子肯定有一个是假象,是幻觉!

对,幻觉,一定是幻觉。

从地上用力的拔起我的大旗,一口气跑上坟头,把旗子往坟头一插,我大喊了一声:“人在塔在!”

看着莫名出现的那个天门村方向,我喊完马上向它奔去,既然它是假的,那么我一直向它的方向奔跑,应该就可以出山了吧!

所谓的假象,不就是海市蜃楼都是浮云吗!

确定了这一点,那么我再进真zhèng

的天门村,南北两面出现的碾盘不也就成了假的,成了幻觉了,只要打破幻觉,小太爷就可以轻松扫荡整个村子了!

脚下步履如飞,我觉得我就像个偷地雷的,一个人扛着一杆大旗,神经病一样的满山乱窜,幸亏这里没有人,不然一定笑死了。

“咯咯……”

呃,想什么来什么,是谁在笑我!

第189章 强力性感女保镖

到底是谁在笑我!

我惊惧的停下脚步,那个笑声分明是一个女人,难道又遇到女鬼了,这次我涨了个心眼,抬头看看头顶,没有人。

心里这才放心了,又扭头来回左右看了看,也没有人。

可是,那声音明明就是在我身边不远,难道又是幻觉。

管不了那么多了,人来杀人,鬼来扒皮,扛着旗子再次向西面的天门村奔去,只要找到老黑,只要找到藏七,一切都会变得容易起来!

两个村子中间只隔了一片林子,林子里有一条通往村子的山路,这条山路,东面通往真zhèng

的天门村,西面通往幻觉的天门村。

我跑了好一阵,才来到幻觉中的天门村路口,顿时愁云遍布,海市蜃楼不应该是空气中的水蒸气,折射造成的吗?

为什么这个村子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我放慢了脚步走向大碾盘,一屁股坐在上面,一点没错,实实在在的是一块石头做的磨盘,根本不是幻觉。

而且,我又懵了,为什么到了村子里,反倒觉得原本的东面那么像西面,西面反倒像东面,我竟然迷失了方向!

这下彻底的完了。

两个村子都是真实存zài

的,只能说明,这鬼打墙太厉害了,不只能产生镜像,而且能产生真实的景物。

李锦说过,一旦进村,村子里的阵法就会启动,现在这算不算是阵法已经启动了,以藏七那样的身手都出不去,那么我该怎么出去。

可是现在主干道上没有藏七的身影,是因为村子是虚幻的,所以找不到藏七,还是因为藏七沿着主干道已经进入到了村子的腹部。

不管怎么说,现在待得这个村子都是假的,我从碾盘上站起来,又一次的像偷地雷一样向真zhèng

的村子奔去。

轻车熟路回到第一次进入的天门村,看了看南北两个方向,挑兵点将挑到谁就走哪边!我的手指不断在南北两个方向选择,最终选择了南面。

想到没想直接向南面奔去。

跑到拐角处,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缓缓伸头看去,是大碾盘。

这次我没有退回去,而是向大碾盘奔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硬着头皮,直接跳上碾盘,这里的景色和之前那几个大碾盘都一摸一样!

来来回回就是出不去了,我就这么像个疯子一样,不断向南奔跑,不断回到碾盘的位置,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旗子也倒了,人也倒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风在脸庞吹过,化成万千忧伤。

我该怎么办,脑子里就像倒进了一桶糨糊,什么都想不出来。

可是,哪来的风?

我莫名其妙的向四周看去,风又止了。

“咯咯……”

又是那个奇怪的女人的声音。

“谁!滚出来!”我抄起旗子,就站了起来。

呃……

是你!

刚站起来就看到一双修长紧绷的大腿,简直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那个小魔女李锦竟然斜躺在碾盘上,翘着二郎腿,正在吃一个苹果,边吃还边“咯咯”的冲我笑。

我脸都绿了,这个女人竟然一直跟着我,看着我像傻子一样无限奔跑。

“你,你,你!”我指着李锦,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半喜半忧,喜是终于遇到一个活人了,忧是这个女人不知dào

想干什么。

“你什么你,看到美女不会说话了呀!”李锦啃了一口苹果,带着甜到死的微笑戏谑的看着我。

“你一直跟着我?”我觉得我差不多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是还是强硬的直了直腰,把大旗竖了起来,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谁跟着你哟,自作多情,本姑娘不过是看到一个傻子,在这里不断跑来跑去,跑来跑去……咯咯。”她突然抚媚的捂住嘴:“傻样儿。”

绝对不能被看扁了,当下心安,我一跃跳上碾盘,坐在了李锦旁边,用胳膊撞了撞她:“往里边挪挪,屁股那么大。”

她又“咯咯”笑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味,我几乎要瘫软了,干咳了一声:“小太爷最近肝火旺盛,刚刚不过是随意跑跑,挥散一下多余的体力而已,现在舒坦多了。”

接着又装作无所谓的说:“哪来的苹果,给我一个,渴死了。”

李锦火热的红唇咬了一口苹果,递给我:“没了,就这一个,你吃不吃?”、

我顺手抢了过来,连咬了好几口,我是真的渴了:“干吗不吃。”

“你!”李锦气鼓鼓的指着我,然后一扭头:“臭流氓!”

“流你妹呀,吃你个烂苹果而已,看你小气的。”我一边咀嚼苹果,一边喃喃的说:“你怎么没走,看上小太爷了?不要疯狂的迷恋爷,爷只是个传说。”

“呸!”这一口是真的被她呸了一脸口水,我没好意思擦,她推了我一下:“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要脸,谁看上你了,我这不是出不去了,能出去谁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什么!你也出不去了。”我一口苹果没咽下去,差点呛住:“你这么厉害也出不去?”

“谁说厉害就一定出的去,想出去呀,等到明天凌晨吧,而且就算能走出这个村子,也不一定走的出山区。”李锦无奈的耸了耸肩。

“为什么连山区都走不出去?孤男寡女就要在这里过夜了?你那么厉害,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我故yì

调侃了一句,其实心理纠结死了,到了晚上,天门村就不在太平了,这一夜,注定不会安然度过。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烦不烦?”李锦瞪着我一眼,冲我晃了晃拳头:“信不信马上打死你。”

这女人可真是让人无语,重点她一句没听进去,就听到调侃了:“好好好,你说,为什么出不去这座山区?”

“我怀疑这座山,是活的!”李锦低下了声,生怕让人听到一样:“这座村子,也是活的。”

“活的!”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事情了,山都能活了,我觉得我还是死了好了。

“这座村子已经追了你一下午了,难道你还不知dào

。”李锦一脸的惊讶,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也对,要是知dào

,就不会傻兮兮的扛个破旗子跑一下午了。”

“呃,追我……”我的后被突然一阵发凉,一个村子像生物一样是活的,还在背后追着你,没有人会淡定下来吧。

“孙悟空怎么逃得出五指山,跟你说不明白,认命吧。”李锦站了起来,滚翘的屁股扭了起来,走了两步跳下碾盘:“我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你要不要一起?”

……

第190章 今夜就在天门村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她这么一说,我还真动了心思,到了晚上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这些村民,身边能有个强力保镖,自然也就多了一重营救成功的机会,待我先好好讨好讨好她,一旦把她哄得心花怒放,等我遇到危险,小姑娘能不保护我吗?

到时候,我就去救老黑,她一定也得跟上来,这样……嘿嘿,一切迎刃而解!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不能让她看出来:“本来小太爷还想在这里露宿一宿,既然你一个人害pà

,那么我就勉强陪陪你吧,唉,女人啊,就是胆小。”

“呸!”李锦指着我:“那你那别跟着我过来,不然我打死你。”

“打你妹呀,打死,打死,要打早打死了,还能等到现在?”我抄起我的大旗,妥妥的跟在她后面,也不知dào

这妞儿要去哪。

“哼!”李锦一扭头,不理我了,她一边沿着主干道左看右看,一边紧紧握着那柄离别刀,她是在寻找住宿点,显然这个村子并不安全。

我突然想出一个主意,乐的我几乎要拍大腿了,不禁问道:“咱们是不是可以从房顶翻过去,然后不就到了村子的另一面了吗?”

李锦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我:“你傻不傻?你傻不傻?”

“干嘛?”

“都说了这是个阵法,你走到哪都一样。”

我抱着胳膊,依旧嘴硬:“谁说的,说不定翻过房顶就到了村子的背面呢?这叫百密一疏,懂吗?”

李锦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我的腰,我吓得大喊:“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小太爷卖艺……”

我还没说完,她已经搂着我从地上“嗖”的一下跃上了房顶,这下我是真傻了眼了。

站在房顶上,两边竟然都是主干道,一模一样,就像两面镜子!

看来,这个阵法确实邪的很,根本没那么容易就能出去。

我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好吧,你赢了,实践主意者,赶紧特么把我送下去。”

李静又是冷哼一声,猛的抓住我的衣领,连连纵身从房顶跳了下去。

刚一落地我就马上推开她,这个女的一定是有暴力倾向的,跟她贴太近风险略大。

李锦也不再理我,径自向主干道的尽头走去。

“咱们去哪?”我忍不住问道。

“什么咱们,你爱哪哪去,我现在又不想带着你了。”李锦没有回头,脚步都没有停。

真是善变的女人,你说不带我,就不带我了,死贴小太爷也要贴着你:“哦,那行,那你走吧。”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们两个也是在村子里一圈一圈的来回绕,我有点不明白,既然不管怎么走,都是在阵法里转圈,为什么要不断的转来转去。

当然,我没有去问她,她似乎也不屑理我。

又走了,好几圈,她突然回过头,一脸凶残的样子:“我到了,不要再跟着我,不然真的打死你。”

我简直想笑,这丫头,明明要装作一股很凶的样子,声音却一点敌意也没有,耸了耸肩:“无所谓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鬼打墙,又没有说要跟着你。”

“那你还跟着我?”她甚至把刀都挥了起来:“你!给我起开!”

“耶?好像你没来的时候,小太爷已经在这里跑圈了吧,要说起开,也应该是你起开。”我抄起旗子就对着她,生怕她扑上来打我一顿,男女有别,我不好下手揍她。

“行,你行。”李锦生气的点了点头,转身向李老倌家隔壁的院子走去。

我也赶忙跟上去,开玩笑,这天儿马上就黑了,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大路上纯属找死呢!而且这么多院子我又不知dào

哪家有会动的干尸,哪家没有。

没想到她竟然是来真的,前脚迈进院子,随手就把门关“嘭”的一声关上了。

我赶紧扒着门,这可怎么是好:“哎!李大侠,你不是真的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吹冷风吧?”

院子里里没人理我。

“李大侠,我会感冒的!”

“哎呀,李大侠,快放我进去。”

“天黑了,好吓人,我好害pà

啊。”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爸爸回来……”

我连连呼喊,院子里依旧没有回声,看来这妞儿是王八吃了秤砣了,我气得在门上“咚”的踹了一脚,索性坐在门口靠在了大门上。

真有点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悲伤。

既然不愿意理我,又为什么要出现,既然不想帮我,为什么又跟我白话那么久,女人啊,总是给男人一个希望,然后再把这个希望踢碎,我真是欲哭无泪了。

望着已经淡淡出现在远山旁边的月亮,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坐了一会儿,那丫头是真的没有要开门的意思了,我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刚刚已经去李老倌家走过一圈了,屋子里干干净净,没有干尸,虽然院门被我踢破了,但是好歹可以和那妞儿做个邻居,多多少少心理上也安全一些。

想到这里,我拔步向李老倌家走去。

我身上就一根荧光管,那些备用的器材都在藏七身上的背包里,现在天色朦胧,这一夜漫长的很,我得省着点用。

在次跨进李老倌家的堂屋,之前在这里过夜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先是把客厅的大门关上,用木棍杠死,万一李老倌回来了,我也好抵挡一阵,再把偏房的大床从偏房拖出来,抵在堂屋的门上,这样就有了双重的保护。

但是让我头疼的是,偏房的门我该怎么关上呢,偏房的窗户已经被我打破了,李老倌很容易就可以从窗户钻进来。

我蹲在窗户下面看着破碎的窗户一阵的踌躇,突然,那个一直缠绕在我心头的奇怪感觉,强力的跳了出来,就像是从春天的土壤里刚露出一个头的蚯蚓,我只抓住了一个它的头,却怎么也拉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

站起身,皱着眉头在昏暗的偏房里看了一圈,房梁上挂着一个人头一样的篮子,床已经被我挪到客厅去了,四下空空如也,到底是哪里有古怪呢?

挠了挠头,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根粗大的麻绳,估计是山里人背石头用的,然后把偏门的房门卸了下来,用绳子穿在房门的横岗上系了个死结,然后把绳子头绑在床腿上。

这样,整个堂屋就固若金汤一样了!

嘿嘿,想进来,别说没门,窗户都没有,我又把镶黄旗的旗子(插)在堂屋的正中央,这玩意能对付那些干尸,就算冲进来,我也不怕。

万事妥当今夜就看看你们在搞什么鬼!

第191章 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坐在床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天色慢慢的由阴暗变成彻底的黑下来,一直坐到腰酸背疼的才有些不情愿的躺在潮湿的被子上,这被子之前我也盖过,上次因为是山里湿气重,才显得那么潮,现在才想明白,原来这被子从来就没有人盖过。

对!

终于想到这间房子哪里不对了,没有正房!

上次我和老黑睡在偏房,竟然没有注意这房子没有正房,也就是说,李老倌根本不是睡在这里的,

或者,他根本就不用睡觉!

原来这个老东西早就露出破绽了,只是我们没有看出来而已。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间房子很恐怖,如果李老倌不用睡觉的话,如果这里真的是他的家的话,那么……

堂屋正墙长几桌子下面的地板突然松动了一下,发出“呼哧”的响声,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妈的!

老家伙原来是睡在地板下面!

这下可坏了菜了,整个房间被我用木板和绳子封闭的死死的,外面想进来不容易,我想出去也难,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造了个监狱,把李老倌和我关在一起了!

真是特么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想要把床拉开,从正门逃出去,可惜,已经晚了。

地板再次“呼哧”发出一声响动,接着就是“噗”的一声地板落地的声音,我想都没想,抽出匕首就回头看去,差点没吓坐在地上。

李老倌竟然推开地板,仰身坐了起来,那地板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凹洞,他就睡在地板下面的凹洞里。

房间里黑漆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周围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照亮了他自己周围,我紧紧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我这个位置还是黑漆漆的,希望这老东西看不到我,但是他已经适应了在黑夜里活动,真的就看不到我吗?

我紧张的盯着他,几个星期不见,李老倌倒是一点没变,只是脸上那道刀疤更加狰狞了,他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左右僵硬的转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骨头响,就像是一具动作缓慢的僵尸。

这么扭动了一会儿,他开始在凹洞里四下摸索,好大一会儿摸出一面铜镜子,用诡异的动作照了照自己,那动作就像是一个木偶,或者是机械舞的演员。

我脑门上不断有汗水滴下来,他现在是没有发xiàn

我,一旦看到我,恐怕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了,现在四周被我封的死死的,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传说中的作死,就是这么作。

他要是个人还好说,现在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着实是让我抓头。

李老倌对着镜子不断拢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然后慢慢放下镜子,竟然向我这里看来。

那面大旗就插在我和他中间,他一定是感觉到异样了。

正在考lǜ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的时候,李老倌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里冷冷透着一股死气,慢吞吞的:“你终于来了。”

我的脑子一懵,他竟然早就发xiàn

我了,还跟我磨磨蹭蹭的装神弄鬼。

还等什么,脚下一蹬床边我就向他扑去,趁他刚醒,要他命!

我连冲两步已经到了李老倌的面前,他竟然咧着嘴诡异的笑了一下,就在我一刀刺过去的同时,他呼的躺了下去。

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地上那块揭开的地板突然翻起,直接撞在了我的背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使我直接撞在了长条几桌子前,肋骨都快撞断了。

强忍着痛我猛的转身就要再次刺向李老倌,谁知dào

这老家伙速度暴涨,直接从凹洞里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脚尖一点,纵身一跃就上了房顶,双手不知dào

做了个什么姿势,就挂在了横梁上。

那一连套的动作,和一个僵尸无异!

我以为他要俯冲下来攻击我,忙跳步躲到墙角,死死的盯着他,那道绿幽幽的光是从凹洞里发出来的,现在李老倌离开凹洞,我只能大约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看不到他的鬼脸。

他一直没动,就在房梁上晃来晃去,像一个吊死的人挂在那里。

我咽了咽口水,提了提胸口的气息,让自己尽量显得英雄一些:“老家伙,赶紧把老黑放了!”

我这么说,有两个原因,如果他说不放,那么就说明老黑确实在这里,如果他不说话,就说明老黑不在这。

如果老黑在这,只能力拼了。

如果老黑不在这,刚好,我就可以想办法逃出这间屋子,到村子里找个安全的角落,一直躲到黎明,然后逃出山村。

李老倌沉默了一会儿,才瓮声瓮气的说:“休想。”

“你们把他怎么了!”我咬牙切齿的冲他喊道。

“嘿~嘿!”李老倌阴森的笑了笑,不停的在房梁上摇来摇去。

那杆大旗就插在地上,我不停祈祷希望这老家伙能从上面脱手摔下来,到时候直接被大旗的木棍插死得了。

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美好,李老倌晃了一会儿,猛地一摆,突然坐到了房梁上,幽幽的说:“我们来做个交yì

。”

我一愣,还有这好事儿:“什么交yì

?”

“你留下来,我们就放了那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凭什么!”我想都没想,但是话脱出口,却发xiàn

不对:“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那你别管了,怎么样?你不吃亏,你们一路折腾到这里,还不是为了救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的。”

我想了想,看来他们已经掌控了一切,我们来了几个人,他都知dào

,这么说的话,想要离开只怕就更难了,现在把他弄死,我还真没有把握,说不定反倒被他弄死了,如果真的能拿我自己换他们三个人平安,也值了。

定了定神:“你说话算话?”

李老倌指了指地上的那杆大旗:“君无戏言。”

“君?难道你是皇帝?”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嘿嘿,那是自然,现在你说换是不换?”

我一只手紧紧攥着匕首,假装挠了挠头,另一只手悄悄伸到身后的口袋里,掏出荧光管,突然打开向李老倌丢去,荧光管在夜色里就像一枚耀眼的信号灯,射向李老倌。

老家伙吓了一跳,匆忙躲过荧光管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嘿!等的就是一刻,我猛蹬后墙,身子“嗖”的射了出去。

胜负未分,就让我这么缴枪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换是不换,必须要交过手才能决定,如果两三招就把老东西放倒了,哪还用的着用我自己换人!

老家伙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出手,他刚一落地,我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到了他的胸前,

下一秒,奶奶的,破你膛!

……

第192章 全世界都给我死

我全身的力qì

都用在了这一击之上,就算李老倌是个神仙,也没那么容易躲的开,更何况他只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匕首如同一颗炸弹在黑夜中“噗”炸出一个绿色的血花,切入肉中的感觉就像扎在腐朽的木头上,这一击几乎是穿透了李老倌的整个胸膛,我连手臂都插进去半寸,“你特么的还不死!”我怒喊了一声。

时间仿佛都凝固了,李老倌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动也不动,我两眼火热,怒气腾腾的瞪着他。

手上匕首一转,在他胸口拧了半圈,又深了半寸。

我这一击已经力竭,为了防止李老倌反扑,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猛然抽出匕首。

李老倌如同一块腐朽的木头,被我踢飞出去,就算没有匕首加持,我这一脚也足够踢死一个年轻壮汉了,更何况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子。

李老倌直挺挺的撞在了墙上,余力波及了整间房子,房顶都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似乎快要坍塌了一样。

这一套连击,前后最多只有两秒钟,我死死的盯着他,生怕他再活过来,本想再来一击,但是没敢上前,虽然看上去已经死透了,但是老家伙不是人类。

而且在我踢飞他的时候,我似乎看到那满皱纹的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荧光管静静的躺在地上,发出幽蓝的光芒,合着那个凹洞里散发出来的绿光,犹如地狱的冥火一般。

李老倌僵直的靠在墙上,动也不动,原本早该闭上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似乎是死不瞑目一样。

我不再管他,连步走到房子正中间,从地上拔起我的大旗,夹在腋下,借着冲击的力量再次刺向李老倌,生怕他死的不够彻底,这一击势必要让他脑浆迸裂我才甘心。

棍头的尾端有个小小的棍尖,棍尖顺着我冲击的力量直奔李老倌头颅而去,下一秒就是爆你头!

“咔”我以为已经死了的李老倌,突然抬起手抓住了旗杆,“吡啦”一声,棍子竟然裂开了,接着又是“咔”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棍子断了,我的冲势还未止,惯性的冲向李老倌,根本控zhì

不住脚步,情急之中抬腿顶在他胸前,才算是止住了身形。

刚刚那匕首穿进李老倌的胸膛,前后都扎透了,李老倌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冲我咧嘴一笑,离的这么近,我头皮都快炸了,这是什么东西!

容不得我多想,李老倌猛然抓住我的腿,借势就伸手过来卡我的脖子。

我纵身跃起,转身回旋踢,李老倌的手从我胯下穿过抓了个空,还没来得及回手,一脚被我踢在脸上。

本来他就已经紧紧的贴在了墙上,我这一脚踢中至少也得踹他个七荤八素的,没想到竟然像踢在木头上一样,李老倌连动也没动,还是紧紧抓着我另外一条腿。

我可就惨了,本以为一个后旋踢可以把李老倌踢开,然后轻松自如的站到地上。

谁知dào

老家伙死也不撒手,一脚踢完,身子还在空中,我控zhì

不住身形,一头栽在地上,幸亏用手推了一下地面,否则摔个半死都是轻的。

李老倌的手就像一个巨大的钳子,死死的卡住我的脚脖子,猛的往旁边一拉,我刚撑好的双手,就被这股力道弄的化开了,脑袋直接贴在了地上。

他竟然拉着我,向大门猛跑,我的身子就像一个破布袋,被他倒拽着,拉扯着猛拖了一段距离,好不容易缓过来,双手再次撑了一下地面,抬脚踢在他的裆部,老家伙一个踉跄,这才撒开手撞在了抵门的床上。

我赶紧翻了两滚,回到正堂长条几处,半跪着攥着匕首,大口的喘着粗气,倒不是累的而是吓得,这老头子竟然打不死。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厉声问道。

李老倌竟然冲着我做鬼脸!

他龇着牙,笑着伸出舌头,发出嘟噜嘟噜的响声,声音变得就像砂纸擦地板一样粗糙:“赶紧投降。”

“放屁,小太爷今天非要砍了你那颗狗头不可!”我大喊一声,但是却不敢上前了,因为没有一点把握能够一刀砍掉他的头,而且就算砍掉头,这家伙也不一定死的了。

这状况让我想起了那具没头的干尸!

此时心头的恐惧早就化成了惊讶,大战一场我倒是不怕,就怕他把我给抓了,那样的话,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我不是为自己而活,我的兄弟还在外面等着我搭救,绝对不能再贸然进攻了。

“那你怎么还不上来。”李老倌看穿了我的心思,冲我招手,荧光管的蓝光打在他身上,如同一个勾魂的恶鬼。

“你怎么不上来?小太爷累了,歇一会儿。”我不敢冲上去,但嘴上却不能认输。

“等你那几个朋友都死了,到时候再收拾你也不迟,嘿嘿。”李老倌像个女人一样突然捂住嘴嘿嘿笑了一声:“你是没见你那个又傻又蠢的同伴,嘿嘿,你是没见到他被折磨的样子哟,我挑开他手筋的时候,啧啧,那声音真是太美妙了,他到死都在喊着你的名字呢……”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翻起来了,内心的怒火也被他撩起,老黑,你们竟然敢杀了老黑!

伤我可以,动我兄弟,小太爷要你狗命!

匕首一闪再次冲向李老倌,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眼泪滚滚而流,老黑,难道我来迟了吗!兄弟我来迟了吗!!!

体内那个隐藏的东西竟然蠢蠢欲动,怒喊着:死吧,全给我死,全世界都死去吧,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给我死!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眼中全是李老倌,你必须死,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匕首竟然燃起了耀眼的白光,我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被释fàng

出来,强dà

的绝望笼罩了我全身,心脏不停的在抽搐,再次像发动机一样运转起来。

谁都无法再伤害我最爱的人,触我逆鳞,我要你们的命!

我自己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匕首瞬间划出,一道恐怖的白光竟然像剑qì

一样铺天盖地炸开。

“噗!”李老倌被那道白光直接斩成两段,周围像地震了一样,白光划开李老倌之后并没有止住,反而带着更浓郁的绝望气息射向木床,扑向大门。

“轰”整座房子都塌了一半,地面上被劈出一道深不及目的壕沟,把院子分成了两半!

狼烟四起席卷了大地,四周昏昏暗暗什么都看不见。

我像块木头一样愣住了,这…这么强dà

还是我吗?

……

第193章 地洞里的怪东西

那道白光破开了大地还没停止,势如破竹的向无尽黑夜里冲去,犹如海啸一般,瞬间就撕裂了夜色,天地通明。

它粉碎了高崖,碾碎了树林,最后竟然撞在一个无形的墙上,发出“咣!”的一声,就像寺院撞钟的声音。

那里就是阵法的结界?这么强dà

的力量竟然都冲不破它!

无心考lǜ

这些,眼下最最重yào

的就是尽快找到老黑,我绝对不相信老黑就这么死了,就算是死,我也要亲眼看到尸体!

我越过壕沟,向李锦居住的房子奔去。

刚刚那股力量太强dà

了,如果我能学会应用,那么眼前的困难还是困难吗?到时候我完全可以毁了整座村子,就不信没有了这些房子遮挡它还困得住我!

既然李锦是藏七口中的超级高手,那么她多少应该对这力量有一些了解,如果能够帮我释fàng

这股能力就更好了。

她选的房子就在李老倌家隔壁,房门紧紧的闭著,刚刚发生那么大的响动,她竟然都不出来看看,难道发生什么意wài

了?

我一脚破开大门,顿时傻了眼了。

在外面看这栋房子还有个房子的形状,破开大门再看,哪还有房子,竟然是一片废墟,整座房子都塌了,废墟后面就是通往后山的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也发生了战斗,我就在隔壁竟然没听见,难道每一户都是一个小阵法吗?

李锦一定是早就看出这里面的门道了,所以不愿意带上我这个累赘一起。

我疾步穿过废墟,心里又开始焦虑起来,就算找到后山的路,该怎么突pò

阵法出去。

没有等我多想,一堵无形的墙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没想到阵法的结界竟然在这附近,一头就撞了上去,疼的我直接捂着脑袋就蹲下了,两耳轰鸣不止,这简直是坑爹啊。

好大一会儿才缓过劲,我伸手向前摸去,刚刚无形的墙竟然又不见了,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一步,果然不见了,直接就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请君入瓮吗?

故yì

打开结界让我进去,然后再关闭?

在无形墙位置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刚刚我撞到的东西竟然离奇的又消失了,如果不是脑门生疼,我都怀疑它是不是出现过。

难道不是结界,可是这无形的东西是什么呢。

皱了皱眉,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往前走是不太可能了,因为后山漆黑一片,虽然我手里有根荧光管,但这么密的山林,进去无异于找死,随便一个人藏在里面都可以阴我一下子了。

“李锦!”我喊了一声,声音不断在山谷里徘徊,好大一会儿才消失。

但是我并没有得到回应。

“藏七!”我又喊了一声,几乎没有抱什么希望了。

“二狗哥?”竟然是藏七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不是来自于山林里,而是从我背后的村子里传来的!

我猛地回过头,远处黑漆漆一片,光线只能照在我脚下一片范围,也就是说,我就像一根路灯,别人可以看到我,我却不能发xiàn

别人。

“藏七?”我试探的喊了一句。

但是藏七的声音消失了,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人呢,刚刚明明有人回答我的,难道是鬼不成。

我把手中的荧光管用力向远处抛去,幽蓝的光划过天空,最后“啪”的落在了地上,附近什么都没有。

我急得肝儿颤,人都上哪去了。

后山我是不敢上,暂时也没有必要上,捡起荧光管,我跑出院子向隔壁奔去,那里会不会也有一具和李老倌一样的死尸就要苏醒?

既然李老倌是住在地下,那么别的村民应该也是在地下吧。

这些院子的门都是敞开的,进去根本不费什么事,随便选了一家,直接闯进院子里,我把荧光管先扔进堂屋,确认了里面暂时没有人,才敢迈步走进屋子,抄出匕首握在手里,紧紧地盯着地面上的地板。

我猜测的没错,这间屋子的主人果然也是睡在地下的,正堂的一大块地板与周围的不一样,很明显的凸起。

大旗被我丢在了李老倌家里,没办法敲开地板,我只能蹲下用手抠着,一边举着匕首。

猛地扒开地板,我想都没想,一刀就向里面扎去。

“噗”的一声,完完全全扎在肉里的感觉,那人“嗷”的发出一声鬼叫,他这一嗓子来的太突然,我也是吓了一跳,忙抽出匕首向旁边滚去。

直到把自己藏在堂屋的阴影中,我才回过神,那声惨叫怎么那么熟悉!

简直是太熟悉了,除了老黑,还有人能喊出这么恶心的惨叫吗?

“你是谁?”我低声问了一句,心里七上八下的。

地洞里发出幽绿的光,没有人回应我,我更不敢往前去,场面尴尬的僵持住了。

如果是老黑的话,不可能不搭理我的,黑暗中我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想找个砖头什么的东西。

地洞里可以肯定有个人,我想找个东西砸一下,看看有什么反应。

不过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找到,只能站起来硬着头皮向里面看去,匕首横在胸口。

看了一眼,地洞里那个怪东西没动,我这才放心又向前一步。

地面凹洞里是一块布,凹洞刚刚可以躺下一个人大小,布下面的凸起明显是个人的形状,只不过那布像盖尸体一样把它的头都遮住了,看不见长什么样。

“你特么有种别跑!”我喊了一嗓子,冲向院子外面。

那个东西就躺在凹洞里一动不动,身上还盖着裹尸布已经足够吓人了,如果我贸然掀开露出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或者怪物,心脏受不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藏在地下肯定不会太好kàn

,我已经吃够了视觉恐怖的苦头了。

现在转身跑出院子,我要把那根镶黄旗的大旗拿过来,用上面的棍子先撩开破布,万一要是个活人,我就用匕首捅他,如果是个死人,那就用旗子镇住它。

荧光管丢在那间房子的地上了,我没敢捡起来,现在只能用军用手表上的小灯照路,好不容易找到那面镶黄旗,我把断了的棍子抽出来,又在李老倌家找了一根新的换上,路过李老倌尸体的时候,我都快吓吐了。

一切准bèi

好,一路小跑返回那间房子,特么的是人是鬼都要给我交代个清楚。

回到凹洞口,那个尸体一样的怪物还在裹尸布下,动也没动,我屏住呼吸伸着棍子挑起一边的边角,慢慢香一边撩开。

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生怕它突然暴起一惊一乍的。

裹尸布挑开一半,我手上猛地一抖,整块裹尸布都从怪物身上扯了下来。

……

第194章 我觉得我疯了

裹尸布在空中飘飘悠悠落到地上,布下的人也露出了身影,虽然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bèi

,但还是吓了一跳!

裹尸布的下面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凹洞里,后背上钉着八根小指粗细的长针,把他死死的钉在了那。

这人的上身穿着一件山村特有的蓝布衣裳,下面是一条黑色裤子,似乎已经死透了,但是我刚刚一刀扎在他身上,他哀嚎了一声,可以确定这个人没死。

我用棍子捅了捅他,他连动也不动,我那一刀插在了他的屁股上,正冉冉流着鲜血。

凹洞中不知dào

从哪里散发出绿幽幽的光,这个场景十分的诡异,我本想用棍子一下捅死他得了。

但是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了的我脑子,那种念头不断催生,迫切促使我,想要看一看这个半死不活的人长什么样。

因为这个背影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咬了咬牙,把大旗插在凹洞里,以防止他诈尸,这才一根根的把八根钢针挨个拔掉,我每拔出一根,他都会抽搐一下,直到第八根才没了反应,大概是疼死过去了,或者是死透了,这些我都懒得管,我只是想看一眼他长什么样而已。

把所有的钢针都拔掉之后,我把匕首抵在他的后心处,只要他敢动,我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捅进去,做好一切准bèi

,这才伸手去拉他。

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把他翻了个身,这人没动,我脑子轰的一声,像是被什么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整个身体彻骨的寒。

这个人竟然是老黑!

眼泪瞬间充斥了眼窝,世界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崩塌了,长久以来支撑着我的唯一信仰,崩溃了。

我瘫软的倒在地上,用力抱起老黑的身子。

“老黑!你醒醒!”我不断的喊着,老黑气若悬丝,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是谁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我不断的嘶吼着,全身都在颤抖。

无穷无尽的绝望笼罩着我,看着痛苦的老黑,我竟然无能为力。

我不是医生,老黑现在命悬一线,我要怎么才能救他,难道就要眼看着他在我眼前死去吗!

“老黑,你坚持住,我一定要救你。”

老黑的脸上没有一点反应,紧紧的闭着眼睛,任凭我怎么呼喊都没有用。

怒火几乎把我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天门村,我要你们偿命!我要全村的人都为老黑偿命!

老黑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有救,现在只要找到李锦和藏七,也许他们有办法的,藏七可能在天门村某一个鬼打墙的夹缝中,而李锦,肯定就在后山上。

我把裹尸布平展在地上,把老黑轻轻的放上去,然后用布把他裹了起来,驮到背上。

抽出地上的大旗,手中攥着匕首,找到藏七和李锦,我要带老黑离开!

然后毁了这个村子!

捡起地上的荧光管咬在嘴里,我向院外走去,穿过院子来到了天门村的主干道上。

现在至少已经晚上十点了,可是村子里依旧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去了哪里了?

这座村子实在太诡异了。

找到李锦住的那个坍塌的院子,穿过废墟,我向后山走去,这后山的村子,和前面的村子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是一块月饼被人从中间砍了一刀,一分为二。

唯一的区别就是前半个村子有一个碾盘,后半个村子没有碾盘。

现在村子的房子直线距离被摧毁了,铺展出一条通往后山的道路。

走过废墟,就到了山脚下,整座山上长满了树木,我心急如焚,对着冷山大喊一声:“李锦,你赶紧出来!”

这里并不空旷,而且山上还是茂密的林子,但是却不断有回声从四面八方升起,飘向天空,好大一会儿才散开。

这真是太诡异了。

没有人回答我,深深喘了两口大气,把老黑往背上拖了拖,就向山上走去。

山没有路,只能拉着树木往山爬,我几乎快要崩溃了,完全不知dào

做这件事情的意义是什么,就算上了山难道就能找到李锦了吗?

可是现在老黑命悬一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原地待着等死吧。

走了好远,山路突然被一块凸起的巨石挡住了,绕过凸起的石头,原本上破的山路,竟然开始变成了下坡。

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巨石的缘故,可是走着走着,我傻了眼。

竟然又回到了山脚下!

难道又碰上鬼打墙了?

我刚刚是上山去,根本没走多久,竟然变成下山,就像刚从山里出来一样。

心中不甘,转身背着老黑再次向山上走去,走了好一段路,我彻底的心冷了,竟然又一次的回到了天门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天门村就是由一个个鬼打墙组成的村子吗!

我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疯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从盗墓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常三爷、张悟明、秦歌、慕四局、藏七、李锦……这一切的超能人类根本就不存zài

,全部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揉了揉脸,看着漆黑的大山,我没有了一点注意,就算是我疯了,我也不能看着老黑在我眼前死去,就算是我疯了,我也要把老黑救活!

就算老黑死了,我也要冲到阎罗殿,把他救回来!

咬了咬牙,再次向山上奔去,这次我长了一个心眼,数着步子走。

没有出乎意料,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再次回到了天门村。

只是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我上山爬坡走了三百二十七步,而下坡路只走了八十九步。

也就是说,不管上坡还是下坡,我都是在不断的下山,然后走回村子。

竟然是这么的诡异。

我的心纠结成了一团,彻底不知dào

怎么办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荒唐了,简直让我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解释,就算用玄学来想,我都布知dào

怎么想。

这天门村就像一个潜伏的怪兽,它不断的变换着形态,把我死死的困在了里面。

而且,天门村里至少有三百户人家,我随意找了一个院子竟然就能找到老黑,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

为什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后背的老黑,头皮瞬间炸开了一样。

老黑竟然变成了一块石头!

石头上一双凸起的眼球,正冷冰冰的盯着我,如同是活的一样。

吓得我猛地把它扔在地上,特么的这是谁在耍我!

但是石头刚一落地,竟然发出一声呻吟,下一秒更古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石头迅速的变成了老黑的模样,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着,真的就是老黑。

我的脑子都懵了,乱成了棉花套子一般,用力的摇了摇头,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这才又看向地上的老黑。

……

第195章 黑暗中的陌生人

没错,地上躺着的确实是老黑,肉体凡胎。

可是,刚刚在我背上的时候,为什么变成了一块石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什么阴阳邪术?

难道我真的是弓着腰,在这漆黑的夜里,一个人背着一块石头在满山乱跑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老黑被人施展了邪术,我总不能把他当作石头丢在这里。

咬了咬牙,再次把老黑驮到背上,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头看去。

嚓!

又变成了石头,石头上的人眼,诡异的凸在外面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头皮都快炸开了。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咬着牙强忍着立在了当场。

万一是老黑,他可经不起这样折腾了,我要是再摔一次,恐怕就把他摔死了。

万一不是老黑,我背着一块石头在这漆黑的夜里……

我不敢再想了,强忍着恐惧把石头放在地上,就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石头再次变成了老黑的模样。

除了诡异,我不知dào

还能用什么来形容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到底是不是老黑,我不断的问自己,心中不断的产生疑惑。

真的那么巧合就能从随便挑出来的一户人家里找到老黑吗?这也太简单了,简单的让人不敢相信,如果我有这么好的运气,为什么每次买彩票都不中?

皱了皱眉,我把匕首抵在老黑的咽喉处,伸手去翻他紧闭的眼睛。

老黑是双瞳,如果这个人不是老黑,那么它肯定没有双瞳!

翻开眼睑的一刹那,我吓得连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绝对不是老黑,那张薄薄的眼皮下面,竟然是一颗石头的眼球。

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了,抓起大旗,转身向天门村里逃去。

一个奇怪的想法从我脑海中闪现出来,总觉得天门村里面绝对有一个线索,再完美的阵法也会有一个破绽的,再完美的幻觉,也会有一个不经意的漏洞的!

为什么石头会变成老黑,为什么我随便找了个房子就能找到老黑!

这一定是他们故yì

的,我现在就像一个人在演戏,在漆黑的四周,有人在看着我,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一惊一乍,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漫山遍野的乱跑,他们在等,也许是等我精疲力尽的时候把我拿下。

这么一味的寻找,太被动了,我必须占据主动,才能找到黑暗中那个控zhì

整个天门村的东西!

想要占据主动,就必须先要找到阵法的破绽。

我再次跑向村子的主干道,随便找了一户人家,穿过院子来到堂屋之中。

判断的一点没错,天门村的每家每户的人都是住在地下的!

这间房子的堂屋地板,也是微微凸起,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看不出来破绽。

伸手翻开地板,里面同样有一具用裹尸布包裹的尸体,我把裹尸布撩开,尸体和刚刚那一具穿着同样的衣服,只是颜色稍有变化,同样是后背上钉着八枚钢针。

我咬牙把尸体翻了个身,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浮现出来,是老黑!

随意的把裹尸布一扔,我转身就走,又换了一家,再次翻出来一具尸体,那面孔依旧是老黑。

看来天门村每家每户的地板下面,都藏着这样一具尸体,这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老黑的模样我不知dào

,但是可以肯定,那一具具尸体就是石头变得无疑,和老黑没有半点关系。

只要老黑没有危险,什么都可以再来。

心中一颗石头落下,但是更大的愁云却笼罩了上来,我现在该何去何从,这个邪恶的村子为什么弄了这么多具假人。

村民都去了哪里,这里的破绽在哪里!

拄着旗杆,我愣愣的立在主干道的中央,左右无人,四下凄凉。

天门村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它吞噬了我身边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这条大路就像怪物的舌头,上面布满了粘液,它粘住了所有人,一旦踩上去,谁都不能离开。

就在我踌躇的时候,远处高崖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

我迅速拧灭荧光管,转身藏进了一处柴禾垛里,紧张的看着发出声响的方向。

那个声音响了几下,就无声无息的,但是我感觉那个方向有个人,也在紧张的看着我这里。

可能是因为幻觉,但是那种无声无息的目光,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就像我被脱光了扔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样。

既然已经被发xiàn

了,索性我就自己走出来好了,虽然不能确定那个东西是不是发xiàn

我了,而且这么僵持下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拧开荧光管,我从草垛里钻出来,走上大路,立着旗杆冲着对面大喊道:“鬼鬼祟祟算什么东西,给小太爷出来!”

大旗在侧,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叫阵的将军一样威风,虽然内心是惊惧一片,但在敌人面前绝对不能怂下来。

对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可是我能感觉到那个目光还锁定在我身上,看的我后脊梁都湿了,绝对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人类的眼睛不可能散发出那种似乎是来自地狱的阴郁寒气。

“出来!”我心中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荧光管扔过去,把对面的东西照亮,可是这是我唯一的照明工具了,出去的话,恐怕这一夜我就要摸黑了,军用手表上虽然有电灯,但是那微弱的灯光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面再次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一道手电强光射了过来,吓得我一哆嗦,还以为是那东西冲过来了呢,忙向旁边窜了一步。

手电跟随着我的身影,瞬间也是照了过来。

那是一柄大号的聚光手电,而且是军用的,野外生存必备神器,我这次来的仓促,没有找到卖点,但是之前和老黑我们进山的时候,买过两柄,价格不菲。

手电的光慢慢向我脸上挪过来,不过那人显然也是知dào

聚光手电的光能太强,不能直射人眼,否则很容易把对方射瞎,他只是把光聚在我身上。

半遮挡着眼睛,我再次喊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出来!”

“恩?”那个东西发出一阵人类的声音,很惊讶的语气,我听到它身边的草丛稀里哗啦一阵乱响。

我现在几乎是百分百被锁定了,想要逃离根本不可能,难道对面是个迷了路的驴友?

“你特么的再不出来,小太爷扔手雷过去了。”说着,我就在口袋里一阵摸索,假装掏东西的样子。

“那二狗!”那个声音突然惊叫起来,这一声大叫,绕在我耳边,我的心脏几乎都快要跳出来了!

……

第196章 天道轮回法阵

那个声音竟然是老黑的!

是老黑,我几乎激动的快要昏过去了,真的是老黑的声音。

“老黑?”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就听到地上“噗”的一声,什么东西从高崖上跳了下来。

“二哥!”老黑突然又喊了一声,我虽然激动,但是却不敢这么贸然的相信他,这个鬼村子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谁知dào

马上要冲向我的老黑是真的假的!

夜色漆黑,面对面都看不到人,我更看不到向我奔来的这个人的模样。

“站住!”我喊了一声,举起手中的旗杆,对着来人的方向:“别动了!”

“二哥,是我啊!你又疯了!”老黑吃惊的喊了一声,但是却止住了脚步。

“这里太邪了,不得不防,拿出点证据证明你是老黑,或者,把你的手电丢给我!”我心中又惊又喜,虽然我不断防备着,但这应该就是老黑,错不了。

老黑考lǜ

了一会儿,把手电放在地上,一脚向我踢了过来:“看来那将军混得不赖,连大旗都扛起来了。”

“少屁话。”我从地上捡起他的军用手电,把光线打在老黑身上,这才看了个清楚,黑色紧身半袖皮夹克,长筒束腰休闲裤,这是老黑一贯的打扮,只是少了一件牛仔褂。

我把手中的荧光管丢给他:“让我看看你的脸。”毕竟手电不能直射打在脸上,只能用这种交换的方法了。

“真是多疑的那二狗子。”老黑不耐烦的把荧光棒放到自己脸上,他的眼睛里反射出怪异的光芒,就像深夜里的野狼,没错,这就是老黑的双瞳。

“哎呀,我的兄弟。”我甩开手中的大旗,就向老黑扑去,我终于找到你了!

老黑也是欣喜若狂,紧紧的抱住我。

“老黑……你担心死我了,你要想哥死,你说一句话,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呜呜,二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从阎罗殿里拽出来!放心。”

“这帮不是人的山民太狠了,杀了好多人!”

“不怕了,不怕了,二哥来救你,二哥救你出去!”

“呜呜,二哥,你不该来啊,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真不该来啊!”

我推开老黑,认真的看着他泪流满面的脸:“我们是兄弟吗?”

老黑不解我看着我:“是啊,你怎么了。”

“别人笑我沉沦魔道,我却笑别人心中痴迷,这世间万道,道道在理,难道你们的岸便是岸,我的岸就是海吗?你为了不让我背负更多,一个人独自跑到这里来,如果我连我兄弟都不救,那我还是人吗?纵使这里是炼狱我也要把你带出去,纵使这里十死无生,我也要带着你的尸体离开,我们说过的,刀山火海,一起平趟,九死一生,兄弟齐肩,以后这种没脑子的话,不要再说了!你是我兄弟,这一生无论到哪里,我都会在你左右!”我扶着老黑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兄弟,这一个词,足以让我忘记这一路所有的伤痛和坎坷了。

“二哥……”老黑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泣不成声:“我错了。”

“没什么错的,你的错,我来背,现在找到你了,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座炼狱。”大旗重重的插在地上,谁还能阻挡我离开的脚步!

“二哥,还不能走,有个女的被村民围殴了。”老黑擦了擦脸上的泪,心有不甘的说。

“什么女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女的呢!回去哥给你找十个。”这老黑什么时候这么好色了,都快死了,还想着女的呢。

老黑竟然从口袋里掏出天道轮回法印:“不是啊,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她认识你,是她把我救出来让我在这等你的,而且,她把这个给我,让我还给你,她说,她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我心头一惊,竟然是李锦:“她怎么了!你们怎么会见到的!”

老黑摇了摇头,把天道轮回法印系了一个扣,套在我脖子里:“我是前天进山的,莫名其妙就被困在林子里了,然后那帮鬼一样的村民抓我,幸亏我藏进了那边的坟里,才逃过一劫。”老黑指了指远处那片新坟的位置:“我在坟里躲了一天本来想昨天晚上逃跑的,可是村民太多了,我没机会,就又在坟里藏了一天,刚刚终于熬到晚上,想出来找点吃的,就被那个女的撞见了,她还以为我是鬼呢,后来一解释,才知dào

你也进村了。她把这个木牌给我,告sù

我说,带着这块木牌就可以离开这个村子,然后她就去吸引村民,往后山去了。”

“我去,你也真够牛的,竟然在坟里待了两天两夜,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刚刚一直在村子里,怎么没见村里的人?”

“我和几个驴友一起进山的,他们都被抓住,就在林子里活活的把皮给扒了下来,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肯定也死定了,具体的情况我不知dào

,之前我和驴友一直就在外面的林子里转来转去,那片林子就像活的一样,我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村子,后来有村民发xiàn

了我们,结果来了很多人,我是自己在坟头上生生抛出来一个坑钻进去的,恐怕这帮村民就算想炸脑子,都想不出来我能藏在坟里,但是我一直在里面藏着,外面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dào

了,不过那个女的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老黑皱着眉,蓝色的荧光打在他脸上,是那么的疲惫。

“饿坏了吧。”看着老黑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一阵阵的酸疼。

“嘿嘿,没事,我扛得住。”老黑咧嘴笑了笑,但是丝毫掩饰不住他的疲倦的神情。

“村里还有咱们两个朋友,把他们找到,咱们就一起出山。”我攥了攥拳头,虽然找到老黑了,但是藏七还生死不知,李锦虽然是来抓我的,但或多或少也是因为此事陷入了困境,这一切因我而起,如果就这么拔腿走了,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还有两个?难道慕四局也来了?这下就太好了!”老黑有些激动。

我摇了摇头:“我和四局走散了,另外一个朋友是个男的,戴着小红帽,黄色皮夹克,身上至少有三个背包,也是个高手,这件事情因咱们而起,他们都是来帮咱们的,于情于理都不能一走了之。”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天道轮回法印:“李锦说这件东西能带咱们离开?”

“好,我记得了,既然是咱们的朋友,不管怎么样都得把他们救出来,背恩弃义的事情,不是老爷们干的事儿。”老黑点了点头:“她说天门村周圈,就是一个阵法,这阵法就叫天道轮回法阵,你的木牌就像一枚钥匙,所以不受法阵的控zhì

。”

……

第197章 古怪的八棺镇邪

我想了想,似乎是这样的,第一次我和老黑误入天门村,在被村民追杀的时候,不管是进山,还是出山,都没有收到任何的阻碍,想来就是这天道轮回法印的原因,如果这漫山遍野就是一个大阵的话,没有天道轮回法印,进来容易,想出村恐怕根本不可能了。

既然有了阵法的钥匙,那么找到藏七和李锦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而且,老黑身上的诅咒还没解开,我们也确实不能走,但是诅咒这事儿我不能跟老黑说,我怕他又产生心里负担。

“这样吧,老黑。”我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自己一个人进村:“你还去坟地里藏着,我自己进村,等我把他们带回来,再去找你,咱们一起出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能再让你有任何的闪失了。”

“什么!”老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本大王要和那将军并肩作战!”说着,他从地上扛起我的大旗:“双剑合璧,天下无dí

,而且,那将军难道就不需yào

一个扛旗的?”

“你确定不是双贱嘛?”我皱着眉头盯着他:“而且,村子里太危险了,你进去的话,恐怕会成为我的累赘。”

老黑龇着牙腆着脸冲我笑了笑:“这么说吧二哥,像你这样的美男子,扛着一杆大旗太掉价了,而且咱们是去英雄救美人儿,你想想,你冲锋在前,身边还有个兄弟帮你扛旗,多威风啊,简直就是战无不胜、英俊无比、器宇轩昂赛吕布,啊,不对,吕布哪有你帅呀,简直不能跟你比,而且你想想,你见过哪个美男子扛大旗的,对不对?”

“恩,你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摸了摸下巴,觉得老黑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既然这样,那就让咱们兄弟同心,灭了这天门贼村!”

我伸出一只手,老黑也伸手过来,两个人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兄弟齐心,合力断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的脚步!

“你记不记得那个女的朝哪个方向去了?”一切商量定了,现在就是要决定往哪走了。

虽然是去后山,只要沿着废墟就能过去,但是后山那么大,总要锁定一个方位的。

老黑摇了摇头:“她先是在村子里兜了一圈,过了好一阵引出来好多村民,他们就疯了一样的追那个女的,然后他们进了林子,再然后,那个女的嗖的一声,撞破几座房子,就朝山那边去了。”

我去,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恐怕那个时间点,我还正在李老倌的家里武装自己的房子呢,但是为什么就没有听到一丝的动静呢,而且为什么李锦不通知我一声,自己就走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能相信任何人。”我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老黑迷惑的问我:“啥意思?”

“虽然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事小心,发xiàn

事头不对,保住自己,马上撤tuì

不要恋战,懂不懂?”

老黑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将军指到哪,本大王就打到哪,妥妥的。”

“嘿嘿,瞅你那个吊样!”我挥了挥手,向废墟走去,心中就像打开了一闪巨大的窗户,爽的不得了,兄弟在旁,一切困难都不再是困难,而且,胆量似乎也大了很多呢。

老黑扛着旗,四周竟然也开始起风了,大旗呼呼的在空中翻飞,看来这阵法已经对我不起效果了,那么鬼打墙还会存zài

吗?

沿路路过了那块可以变成老黑的石头,现在看去,竟然变成了李锦,老黑倒是吓得脸都绿了,冷不丁的冲我喊了一声:“二哥!”

我被惊了一下,回过头:“鬼嚎什么,吓了小太爷一大跳,真是罪孽深重。”

“那,那,地上……”

“地上怎么了,是不是看到我躺在地上?”我一副不屑的样子,挑了挑眉。

“不是啊!”老黑抱着旗杆子,动也不敢动的看着我:“这是……这是人干!”

“什么人干?”我一愣,突然想起老黑是阴阳眼,可以看到和我不一样的东西:“大半夜的,别说鬼话。”

老黑向我这边挪了挪,指了指地上的假人:“这是用好多人的肉拼成人形,就像风干的牛肉一样,我在坟地里见过,可是,这么会儿功夫,却跑这里来了。”

“嚓!”我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几乎要跳到老黑背后去了:“你别吓我,这东西,整个村子每家每户都有,而且能幻化成各种各样的人样儿,我刚刚就是误认为是你,背着它在山上转了好几圈了,这玩意儿要是人肉拼的,那得杀多少人啊!”

老黑揉了揉脸,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这帮不是人的东西!”说着,他扛起大旗,把我挡在一侧:“我还以为这是我藏身的坟地里那具呢,吓了我一跳。”

“你是说,那几座新坟里面,也是这种尸体?”我有些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弄这么多的尸体呢。

老黑拉着我绕开地上的尸干,又谨慎的连连回头,低声说:“八棺镇邪,这村子里,可能有个怪物,是个连天门村的人都降服不了的东西。”

“嚓,这你都知dào

?八棺镇邪,什么玩意儿?”真是三日不见,自当抠眼相见啊。

“我偷听来的,别忘了,我在坟里藏了两天呢。”老黑把手揽在我肩上,两个人向山上走去,边走老黑边说:“你也见到了,树林子里有八个坟头,坟地里的尸体,似乎是几天就要换一次,昨天晚上有人到坟边去换尸体,吓死我了,差点就把我藏身的那个坟给扒了,当时有个男人说:‘这八棺镇邪不知dào

要摆到什么时候,恐怕族长也顶不住了。’他们说完,就把旁边的坟扒了,我才躲过一劫。”老黑说到这儿,顿了顿,低声说:“你说,连这个鬼村子的人都要防备的东西,会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dào

,也懒得知dào

,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已经走到了我曾经到过的巨石前,我把军用手电和荧光管关掉了,前面不知dào

会不会有人,这么使用光源,估计怎么被阴死的都不知dào



我把军用手表从手臂上摘下来,点开上面的光源钮,然后把手表放进我的帽子里,用帽子包裹着光线,阴阴郁郁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光线,但是离近了看,又可以起到照路的作用。

“前面情况不明,小心点,别吭声了。”我弓下身体,这次没有绕过大石头,而是爬了上去。

之前每次走到这里再往后走,就会产生鬼打墙的效果,我不知dào

李锦说的天道轮回法印是不是真的可以不受这个阵法的影响,如果她说的是假的,那么走过石头,还会产生鬼打墙。

如果,不被阵法影响,那么这块石头后面藏着的东西,一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

第198章 深夜里的鬼眼

我把帽子塞进上衣口袋,所有的光源都被切断了。

悄悄爬上大石头,石头后面我刚刚走过,大约有三四米高,前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老黑吭哧吭哧也从下面爬了上来,低声问我:“二哥,你看啥呢?”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是黑漆嘛唔的老黑也看不见,只能低声说道:“下面大概就是阵法边缘,我上次在这儿遇到鬼打墙了,现在悄悄看看有什么东西。”

“噢。”老黑噢了一声,突然从石头上滑了下去,就听到扑通一声,我拦都没拦住,他已经下到石头下面去了,而且神神mì

秘的冲我低喊:“下来吧,没人。”

嚓!这可真是老黑的性格,如假包换的。

我无奈的只能顺着翻过石头后面,掏出帽子包裹的手表光源,走圈朦朦胧一片白光,四周的景物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还是在山林之中。

“你太小心了,没事儿,走吧,我打头阵。”老黑扛着旗,把光源夺了过去,挑在旗杆上,就像一盏昏暗的灯笼。

“我都怀疑你这货是怎么活来下来。”我也赶紧追步上去,这次山路没有出现诡异的下坡,一直是上坡,李锦说的没错,我身上的木牌确实可以破开这阵法。

只是,李锦难道身上也有宝贝不成,不然为什么她能够在后山无形的消失了呢!

我正在思考着,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林子里“嗖”的一声破风的响动,接着旗杆上的帽子就被一个东西带着,瞬间飞走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四周“轰”、“轰”的几声,竟然燃起了一片火把,不对,不是火把,是鬼火一般的绿光。

那成片的绿光火源下面,一双双诡异的棕色放光的眼睛盯着我和老黑,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完了!掉进圈套里了,那块石头下面全是人,我们两个跳下来的时候,光线太弱,根本看不到,现在绿色火光把整座山林都打亮了,才看明白周围的环境。

怪不得天门村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全都躲在山后,我们自投罗网竟然被包围了。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四下的村民没有一个动的,如同木头人,诡异的瞪着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我们两个。

老黑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退到我身前,大喊了一声:“跑!”

我动都没动,跑个毛,被人瓮中捉鳖了。

老黑傻乎乎的喊了一声,转身就往下山的道上跑,但他刚转过身,就发出“呃”的一声惊叹,我都不用回头去看,身后肯定也站满了人。

果然,老黑又退了回来,小声嘀咕:“全是人,怎么办。”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跟着我。

我讨好的冲着身前的人不断的鞠躬:“各位,各位……我们就是路过而已,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睡觉了。”我动作缓慢的转过身,向身后那群人歉意的贱笑:“嘿嘿,不好意思打搅你们聚会了,别停,别停,你们继xù

聊。”

我全身的肌肉紧绷着,随时防备着这些人扑上来,束手待毙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大不了就是血战八方。

转过身向下山的方向走去,动作极慢,生怕惊动了这群人睡觉一样。

下山的道路已经被人围起来了,大约有二三十个人,他们站在阴影中并没有打着火把,我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各位大哥,你们……继xù

,继xù

,我一定是在梦游,什么都没看到。”

老黑也站在了我身后,嘿嘿直笑:“我一定是在做梦了,我妈喊我回家睡觉。”说着,他推了推我的后背。

“大哥,借个道,不好意思,走错路了。”我伸手在人群中拨开两个人,这两个人竟然特别友好的让出一条路,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硬着头皮从两个人身边穿过,老黑也随着跟了上来。

那群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

我慢慢走出人群,脚下也越来越快,感觉脊梁骨都直了,老黑就在我侧边,也随着我一点点的加快脚步向山下走。

走离了人群不远,我用极低的声音问老黑:“跟上来没有。”

老黑脚下也是越来越快:“没敢看。”

“看看。”

老黑没了声音,好大一会儿,我觉得他似乎是扭了个头,然后突然发出一阵鬼一样的尖叫:“啊!”

我猛的回过头,差点吓死,身后有个人竟然死死的贴在我的后背上,那蜡黄的脸就像死尸一样,几乎都要亲到我的后脑勺了,头发瞬间炸开了一样,心脏病都快犯了,“我嚓!”一声惊喊之后,马上踢出一脚。

那人竟然如同鬼一样,随着我的踢腿,整个人趴在我腿上漂浮了起来,这个姿势太恐怖了,这就等于他像木板一样直挺挺悬空,和我踢出的腿平行了。

“快跑!”我大喊一声,喊住已经吓呆了的老黑。

老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跑出很远了,他在我身后嗷嗷大叫:“后面!后面!”

我脚下不停,慌乱中扭过头去,几乎快吓瘫了,我都跑那么快了,一个村民竟然紧紧的贴子我的后背,用那种只有死人的眼神看着我,寸步不离。

“什么鬼东西!”我觉得我这一声呐喊,一定惊动了山上所有的村民,身后的世界已经躁动了起来,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就像热闹的夜市。

“快跑!是鬼,不是人!”老黑哀嚎一声,一个小跳从我身旁窜了出去,我只看到旗子在我眼前一闪,他就已经冲了出去了。

但是,老黑如风一般的背影上,竟然还有一个人紧紧的贴着他一起在奔跑,不,老黑在跑,那个人在飘!就像老黑背着它!

我头发根根竖了起来,按照这个理论,那么我的后背上肯定也有一个这样的鬼东西!

不是天门村的人,那么这群鬼玩意儿是什么,难道都是被天门村害死的冤魂?

“啊!!老黑呀,我好害pà

啊!”我一边大喊分散自己注意力,一边不要命的往山下跑,其实这一嗓子毫无意义,就是想给自己壮壮胆。

“啊呀呀!”老黑跑着跑着,听到我这么喊他,竟然猛的转了个身,直接和他背后的那个鬼东西来了个面对面,这次老黑没有惊叫,大旗横空扫出,那个鬼一样的身影就像一片树叶,被扫了出去。

他手上没停,端着大旗就朝我冲来:“二哥,闪开!”

本来就是下山,我跑的又急,老黑是不断往前冲,这一转眼的功夫,大旗的棍尖就已经到了我面前,下一刻就一棍子穿死我了。

我纵身跃起,从老黑头上跳了过去。

就听到老黑“啊”的一声,棍出如龙!

第199章 找到阵眼破了它

我几乎是擦着棍尖跳起来的,这么敏捷的攻击,我身后那鬼魂一般的东西肯定不能躲避的那么及时,腾空侧翻,我向山下滚去。

但是老黑反应更快,我刚一落地,他就已经收住了攻势,转身向我扑了上来。

“不好!”看来我身后的鬼东西反应更迅速,和我同时跳了起来,漆黑中我连滚了两下,山势陡斜我乎定不住身了,紧急中我猛的从腰间掏出匕首,借着腾空翻滚的空挡,用力的向身后划去。

一瞬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人跟在我身后,刀光划过人影被撕成粉碎,那个人影竟然碎成万片,如同幻灯片一样消失了。

我的身体也从空中落下,再次摔在地上,向山下滚去,根本控zhì

不住。

四面漆黑,而且是我连连往下翻滚,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老黑在我后面不停的喊:“停下来,停下来。”

我哪能控zhì

住滚落的力量停下来,接连撞在几棵树上,头晕脑胀满眼金星,一路滚到了山脚下,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脖子都快断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黑才从山上窜下来,气喘吁吁的直接跪倒在我旁边:“你还好吧!”

我用力的撑起身子:“好,好的不得了。”

老黑这才放心,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那些人就像影子一样。”

我艰难的把手电从腰里解下来,打开开关向山上照去,强烈的灯光打亮了上山的路,没有人再追上来,那喧闹的声音也在不经意间消失了。

“竟然不是天门村的村民。”我挠了挠头,刚刚滚落下来,摔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攀着老黑的肩膀站了起来:“有点奇怪啊。”

老黑拄着旗杆,呆愣的张着嘴大喘气,眼睛幽幽的看着我:“全是死人,是灵体,我看的真真的。”

“别说话!”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念头就在脑子里一闪而没,怎么抓都抓不住,我不断在脑海中搜索着丢失的灵感,明明觉得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老黑眨了眨眼,慢慢的转头向山上看去:“追上来了?”

我抬手止住他说话,低着头皱着眉头不断的思索着,好大一会儿,才问道:“你的打神鞭呢!”

老黑一愣:“在我背包里,但是背包被村民抢走了!”

“放屁!”我抽出匕首,往后退了两步,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你不是老黑!你到底是谁!”

“开什么玩笑,那二狗子,你傻了吧!”老黑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苦着脸瞪着我。

“你的手链呢!”之前老黑在墓里弄到了张悟明的金手链,现在不在老黑的手腕上。

“在口袋里呢,我拿给你看!”老黑就要往口袋里摸。

“别动,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老子弄死你!”我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眼睛紧紧盯着老黑的咽喉。

“你别逗我行不行?今天出门是不是没吃药?”老黑挪了挪旗杆,那动作虽然不经意,但明显是想要对我进攻了。

“操!”我大喊了一声,猛的扑向老黑,右手匕首脱手而出射向老黑的咽喉,左手迅速摸向腰间去寻戈博匕首,老黑刚要举棍,匕首“噗”的****了他的咽喉,下一刻我已经近到他身前,左手刚好攥到戈博匕首的手柄,顺势刺了出去。

这一套连招,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匕首“噗”的刺进老黑的心脏。

夜是那么的黑,军用手电落在了地上,强烈的光不知dào

射向何方,我们两个人都静止了下来,老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口中冉冉流出鲜血,喃喃的问:“为什么。”

我手上更加用力,在他心脏处扭了一圈,几乎绞碎了他的心脏:“因为你不是老黑。”

老黑突然一咧嘴笑了笑,整个人化成了一片片的黑块,散落到了地上,匕首也随之“当啷”从他咽喉落了下来。

我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黑灰,两腿不停的颤抖,虽然他不是老黑,但是就这么把他杀了,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你唯一不该做的,就是出手这么敏捷,老黑,可没这么厉害。”我冷冷的笑了笑,但是心里一股止不住的寒冷,不断摧毁着我的心智。

可能他真的是老黑,但是那只不过是我脑海中的一个幻觉而已,我可能是疯了,被这座村子逼疯了!

世界突然暗了下来,那盏军用手表“呼”的碎成黑片,也化成了纸灰。

我伸手去摸脖子里的天道轮回法印,手刚触碰到,瞬间也化成了灰烬。

原本拄在老黑手中的大旗,因为失去了支撑,微微倾倒,“吧嗒”落在地上,四周风起云涌,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我闭上眼睛仰着头,深深的呼吸着四周的凉气,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风是假的,树是假的,山是假的,连天门村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我的幻象,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大幻象,只要你用心去看,它就会产生破绽,不真实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完美,这烈风就像棉花轻抚在脸上,这夜黑的就像倒了浓墨是那么粘稠,脚下的地面明明是山路,踩在上面竟然如同覆土一样柔软。

阵法可以控zhì

人心,却控zhì

不住人类的感觉,人类是通过眼睛感知外部世界,视觉系统会将所看到的事物传输到大脑记忆系统,阵法不断创造离奇的东西,我用眼睛接受这些信息,然后传达给大脑,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古怪的东西出现。

那我只要摈弃眼睛看到的事物,用肢体去感觉这个世界,无论什么阵法,都不能阻挡我!

假的,都是假的!

我转身奔向那八个孤立的坟头,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身上就像是沙尘暴一样,起风了,现实世界是起风了,但是这些雨点,绝对是我自己的大脑产生的幻象。

我不断冥想着太阳,天边竟然慢慢浮现出一块蛋黄色,那太阳假的就像灯泡一样,四周的夜色顿时也被这抹淡黄色照亮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幻象出来的,一念成佛,你的眼中这世界就是美好,一念成魔,你的心中这世界就是地狱!

我不断恐惧,天门村就不断产生恐惧,我心态平和,这天门村就会化作祥和。

人心本恶,没有谁的思想是一本善良的,所以,任何人进到这个阵法里来,都会被天门村的摧毁心智,直至死亡,这不就是我曾经在地府门口遇到的一念之差吗!

心存善念,我也只会被困死在这里,唯一的解法,就是找到这个阵法的阵眼,毁了它!

第200章 八卦化形成万物

这座幻象的村庄,一切都是那么古老,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但是偏偏出现了八座新坟,这么突兀的东西,如果不是阵法的破绽,那我就把这八座坟地给吃了!

一定是摆阵的限制,使阵法露出了一个特别明显的破绽,故而,在我刚刚进入阵法,阵法就自动传达给我一个思想,就是那八座新坟,一个明显的再明显不过的破绽,欲盖弥彰!

不过,“八棺镇邪!”是什么玩意儿,我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个词,如果老黑是我假想出来的幻觉,那么这词一定在我埋藏的记忆中出现过!

藏七曾经说过,我的脑海中被封印着一个不可探测的区域,那么这个词一定是来自那里。

这“八棺镇邪”和天门村有关吗?

我摇了摇头,心中虽然有些凌乱,但是想法却已经理通了,顾不上去研究后山那一群群是鬼是人了,既然没有追上来,想来是无碍的。

穿过天门村,跳上主干道的碾盘,看着天边那轮淡淡的日头,这种景色还真是不常见呢!

漆黑的夜里突然升起一轮淡黄色的太阳,那太阳就如同一个血色的月亮一样,我眯着眼睛盯着它,试图让它变成另一种形状,不过废了好大的精力,它也没有什么变化,看来有些不符合逻辑了,但是夜晚出现日头,岂不是也不符合逻辑吗?

我摇了摇头向高崖上窜去,刚刚高崖被我用刀气劈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现在借着隐隐的日光看去,竟然让我自己不寒而粟,太恐怖了,这是我的力量还是我幻想出来的力量。

越过一簇簇的高草,来到新坟旁边,刚刚虽然在这里爬过树,但是我还真没数过有几座,现在打眼一看,还真是八座。

那个奇怪的幻象老黑传达出来的思想不应该是我自己的吗?难道我潜意识里的东西也能被他探知?

手上没有趁手的挖坟兵器,我从树上折掉一段小臂粗的树枝,然后挨个开始挖起来,这坟里会有什么东西,难道真就装了几具尸体。

我不敢再想,生怕自己的思维会影响周围的景物,万一又出现很多具幻象的尸体,我就不知dào

怎么办了,树枝一下下戳进土里,然后再拔出来,不会儿,一座坟就被我掏出一个半米的深坑。

当我再一次把树枝****土里的时候,竟然插了个空,坟头不见了,原本应该是一堆土的坟,就在我目不转睛的情况下,变成了一个石碑。

嘿,我心中猛然一阵的小激动,果然是有蹊跷,坟头也是幻象,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坟,都是假的!

天上虽然挂着一轮太阳,但是那个太阳的光线太弱了,石碑上写着什么根本就看不清,军用手表遗落在了后山上,我几乎快把脸贴在石碑上了,这才看清楚上面的小字。

“乾为天”石碑上用工笔楷书写着三个字,我挠了挠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站起身,看向另外七座坟,看来只能一个个扒开了。

挥动树枝,挖向第二座坟,不一会儿,坟头消失,同样露出一块石碑,上书:“天风姤”。

再向第三座坟挖去,还是一座石碑,上书:“天山遁”。

慢慢我就开始有了眉目,接连把剩下的几座坟全部都挖开,总共八块石碑,分别为:

“乾为天”

“天风姤”

“天山遁”

“天地否”

“风地观”

“山地剥”

“火地晋”

“火天大有”

八块石碑耸立在我面前,我有些郁闷的看着这八个石碑上的字。

这几段文字,是八卦中,乾卦的八个宫,都代表着乾卦中的八个卦象,而且是易经八卦的八个头卦,易经是讲天地间的变道,宇宙间的事物,随时随地,在时、空以内没有不变的,由这几个卦象来看,就不难理解这个奇怪的天门村为什么会让人产生幻觉了。

有人用易经八卦在这里设下一处阵法,创造了一个虚拟的天地,然后故yì

用坟头来掩饰这八座石碑,事实上,这八块石碑就是这整个大阵的阵眼。

问题全都一目了然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觉,那么只要破了这几块碑,阵法自然就会被破掉,这倒不是问题。

问题是,该从哪一块石碑破起呢?

八卦分为: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其中,

乾代表天,

坤代表地,

震代表雷,

艮代表山,

巽代表风,

兑代表泽,

坎代表水,

离代表火,

整个世界就是由这些组成,“乾”是天是万物,剩下的七卦皆是由它而起,肯定不能先推倒“乾”,如果天都塌了,那么这个阵法要大乱,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我猜测不到,但肯定不是好事。

可是这么说的话,“坤”也不能动,因为坤代表大地,我推倒了,岂不是要地陷。

这么一分析,那么代表乾坤的两块石碑,就算是到最后也不能动了,既然不能动,也就只能从另外六块石碑下手了。

我对易经了解的不多,也仅限于此了,更高深的解释我也想不出来。

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看着八块神mì

的石碑,就是它们组成了这个虚幻的世界,其实也就是说,我现在就算让天上打个雷,只要动动脑子就可以,我想要它起风,也是可以的,这全在八卦的范围之内,那么在这里,我几乎是呼风唤雨的神,可以摧毁这里的一切了,但这没什么用,都是假象,就像放电影,我看了是爽了,根本解决不了实jì

问题。

显然,这八块石碑,其中有七块都是陷阱,只要我拔错任何一块,这个阵法就会发生想不到的变化,说不定我就直接死在里面了,乾和坤的已经可以肯定的排除掉,是绝对不能动的,那么另外六块……该动哪一块呢?

头皮都快挠破了,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kàn

看易经八卦,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月底不够花啊!

咬了咬牙,连连下了几次决心,始终不敢去推倒任何一块石碑,揉了揉麻木的脸,再次盯着石碑研究起来。

既然已经排除了天和地,那么就剩下雷、风、山、泽、水、火,其中水火可以排除,因为少了它们也不碍事,雷风泽也可以,平原地区就算没有……哎!对,山,既然这里是山村,那么最最重yào

的就是山,而且这整个阵法都在山上,那么推到了山字碑,阵法自然就破了!

山对应的石碑为……“天山遁”!

就是它了!

天山遁,遁就是逃避的意思,傻子都知dào



一想到这个,激动的我马上从地上窜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刻着“天山遁”的石碑,你奶奶的,就是你了,小太爷脑细胞都不知dào

死了多少!

第201章 真真正正的天门村

狠狠捏了捏拳头,盯着那座写着“天山遁”的石碑,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害的我在天门村里跑来跑去,让我几乎像个疯子一样,差一点点就崩溃掉了。

“去你的!”我抬脚一个侧踢,坚硬的墓碑直接被我踢断了,断裂的残碑像是皮球一样,飞了出去。

四周突然一阵模糊,如同扭曲了一样,连地面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虽然心中有些骇然,但是我动也没动,紧紧的盯着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天门村,这个鬼村子,离开阵法,会变成什么样!

天门村隐隐约约如同没有电的投影机,颜色开始慢慢褪去,渐渐消失不见了,天上那轮蛋黄一般的太阳也缓缓隐入夜幕之中,四周的树木也消失不见了,世界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终于,海市蜃楼消失了,真实的世界显现出来。

我掏出荧光管,拧开开关,周围浓郁的夜色如同巧克力化在了马克杯里,借着荧光管散发出的蓝光,我才算看明白了周围的地势。

恐惧向洪水一样席卷了我的心脏,手脚突然变得冰凉起来。

四周空旷一片,到处都是坟头和破开的棺材,横七竖八的摆满了视线可及之处,几根招魂幡还孤零零的飘在风中,一具尸体就在我不远处,那分明就是我刚刚背着的会幻化的石头,这……竟然是一处乱坟岗!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这一天一夜我就在这乱坟岗中钻来钻去,我眼中的主干道就是在这些荒坟中来回打转,那些每家每户的房子,竟然是一个个坟包,我把尸体从一个个坟包中掏出来,甚至还背着一具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形的死尸,就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夜里,在无数个坟头之间,跑来跑去。

我竟然把棺材当成床,在里面小憩了一会儿,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我还特么吃了一个苹果……

那杆大旗孤零零的插在远处的地面上,上面还有我插上去的棍子,大旗……是一块褶皱的死人皮!

几只老鼠在坟头上爬来爬去,幽蓝的光线显得更加阴冷了。

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开始害pà

起来。

这比幻境要诡异多了,我不敢再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却不知dào

往哪走。

周围全是坟地,朦朦胧胧还有白气升腾,低着头硬着头皮在松软的黑土地上寻找熟悉的脚步,这些脚步凌乱的很,大多都是我的,也有几双不一样,不知dào

这里还有谁来过。

藏七穿的是一双黄色普拉达牌子的皮鞋,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他的时候,鞋底是横纹,这个不重yào

,我只要在地上找到有普拉达标记的鞋印,就可以跟着脚印找到藏七去了哪里,就算找不到,起码也知dào

他走出去的方向。

现在这是我唯一走出去的希望了,硬着头皮低着头不断在坟头之间游走,地面上的脚印实在太多了,我只能根据记忆中藏七站过的大概位置寻找。

差不多找了十多分钟,我全身都湿透了,终于在几座坟包的侧面,看到一个印的很深的标志“Prada”,而且鞋底是横纹!

错不了,肯定是藏七了,不可能有哪个驴友穿着这么高档的鞋子丛林探险的。

沿着脚印的走向,我不断低着头向前寻找,藏七一会儿沿着坟头绕圈,一会儿走上坟头,还有一处位置是他不断在坟头上面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

我顾不上这些,只盯着最终的脚印走向,很快,穿过至少上百座坟,几十具白骨,我终于沿着藏七的脚印出了乱坟场。

说是走出了乱坟场其实还没有,身边零零散散还有好多坟,但是已经可以看到坟场边缘的一条山道了,蓝光的可视距离不是太多,那条山道隐隐约约的。

到这我现在站立的位置,藏七的脚印不见了,最后一个脚印踩的很深,我伸手探了一下,有4厘米凹陷,不用想就知dào

,这家伙肯定是飞到山路那边去了,只是不知dào

他是怎么闯出这座迷魂阵法的。

心头记下方向,又看了看远山旁边的朦胧月,月亮挂在很远的山尖上,我记住了那座山,只要一直身子向左照着山的方向,就可以防止自己走迷路。

心中大定,整个人就像洗了个冷水澡一样刺激,身后的坟场给我带来的不只是恐惧,还有无穷无尽的绝望感,荒山野岭怎么会死那么多的人,而且这些坟头都是谁堆起来的,从坟前的木头墓碑看来,还经常有人在这里烧纸祭奠,真是不可思议。

踏上山路之后,我的心头就更加轻松了,因为这条山道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有路就有村,有村就有人,有人还怕什么,就算是现在真的让我遇到天门村的人,我也不会惧怕他们,还有什么比深更半夜一个人背尸而行更恐怖的事情吗?

随着不断奔跑,两边的黑色林子在我视线的余光中不断闪过,前面竟然慢慢的开始影影绰绰出现光点,光点绝对不是惨绿的鬼火,而是一柄柄的火把,那应该是一群人!

脚下越跑越快,手上慢慢的调弱荧光管的亮度,生怕远处打着火把的人发xiàn

我。

越来越靠近他们,我的心竟然越来越冷,因为山道四周的景象简直是太熟悉了,竟然是天门村入山的村道!

嚓!天门村到底是不是一个存zài

的村子?难道前面就是真zhèng

的天门村!

我已经不用去想了,因为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也看的越来越清晰,那一幢幢石头房子,分明就是天门村,之前在山上就可以看到这座村子,阵法再厉害,也不可能隔着几座山就能控zhì

人的心智。

天门村,真zhèng

的天门村到了吗?那些打着火把的人,就是天门村的村民了!

那么,他们真的是活死人,还是只是懂得妖法的老百姓。

我迅速的离开山道,向林子里奔去,那片高崖就在眼前,不管从哪一方面考lǜ

,那里都是绝佳的观察点,刚刚的幻境仿真度实在是太高了,我一边奔跑一边观察两边的地形,根本不用我再去探查了,就和幻境中一模一样,这简直是太爽了,地形清楚,只要找到藏七或者是老黑,我就能带着他们和村民有着同等的优势,就算是逃跑,也多了一线生机。

彻底的关上了荧光管,就地一滚,我钻进了高崖旁边的草丛中,迅速的匍匐向高崖爬去,村民正举着火把在高崖下面,碾盘的位置聚会呢,我看了看表,午夜一点,又看了看月亮,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

第202章 亡命狂奔时刻

我在草丛中爬行了一段距离,用干草做了顶草帽,以便于更好的隐藏自己,这才慢慢的从高崖边探出一双眼睛去。

我心中咯噔跳了一下,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

下面几十个村民打着火把,把四个人围在中间,那四个人里有三个我不认识,其中一个竟然是老黑!

四个人全部被绳子反绑着卷缩在地上,老黑不断挣扎着,口中还在叫骂,他身边那三个人看不清楚脸,但从衣着看来,应该也是驴友,一个个头低的像霜打的茄子,不过看起来没有受伤。

这些村民虽然举着火把,但是动也不动,就那么像木头桩子一样围成一个圈,看着四个人。

这么多人,我可怎么救老黑,就算我身手无dí

,可是也双拳难敌四脚,贸然下去恐怕救不了老黑,反倒把自己也陷进危局。

我向远处看了看,藏七既然发xiàn

了这条山路,一定是进到村子里来了,可是这村子如此平静,怎么也不像被大闹过一场的样子。

李锦呢,她也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难道被困在别的地方了,或者,她还在坟场里。

没有帮手,孤立无援,我脑子中不断翻过一个个拯救计划,但是都被我推翻了,我怎么也想不出在几十口子人中,把老黑救出来的办法。

我倒不是不敢冲下去,如果在城市里,再多点人,我也不怕,只是这么山民,万一一会儿他们怒了一齐向我丢石头,恐怕也把我砸死了,乡村野夫这种事情他们肯定干的出来,而起,李老倌还是个怪人,说不准是不是精通道法,真要是玄学道术门门精通,那我死的更惨了。

正在我百般无奈之际,又是一大群人从李老倌家院子里走出来,他们没打着火把,我只能看到黑色的身影,却看不到正脸,其中四个人抬着担架一类的东西,走到碾盘旁边,突然窜了上去,然后把担架放在碾盘上,从担架上放下一个类似于猪肉的一大块东西,然后又跳了下去,归到人群中。

李老倌!

那伙人中,李老倌负着手走进举着火把的人群,那群人自动让开一条路,李老倌从容的走了进去,几日不见,他却没什么变化,但可以看得出,这个人身手矫健,绝对不是第一次见过的那种年迈体弱的样子。

他冲着人群说了几句话,人群突然向后散去,之前那伙没有举着火把的人种,走出来十几个人重新把老黑他们围了起来。

我还没想明白这群人要做什么,十几个人对着老黑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老黑倒是一声没吭,跟他在一起的另外三个人被打的嗷嗷大叫,惨无人声。

难道要活活打死吗?还是只是给个教xùn

,只是,这么打下去,就算不死也残废了!

时不我待,我撤掉头上的草帽,蹭的从高崖上跳了下去,空中转换姿势,飞脚上前,这个距离是够不到李老倌的,我看准了一个举着火把的年轻壮汉,就踢了上去。

快速的坠落加上我在空中的冲势,那个年轻壮汉根本一点都被察觉,就被我一脚踹在脸上,“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必死无疑。

趁着人群还没反应过来,我借势就地一滚捞起地上的火把,猛的起身窜向李老倌。

擒贼先勤王,骂人先骂娘,先放挺李老倌再说!

这群傻乎乎的村民,就在我两次冲击的情况下,他们竟然都没有发xiàn

我,不过李老倌特别警觉,我刚没冲到他身前,他的身影就一花,马上退到了远处的人群中。

我顾不上追他,身形不变纵身踢向正在围殴老黑的人群中。

“啊!”一声惨叫,一个村民被我踢飞出去,这时候所有人才发xiàn

了我的存zài



“都特么都给老子住手!”我厉声喊道,手上并没有停下,火把顺势挥了出去,砸在一个人的脸上,再次猛扑向旁边的人,刚刚还在围殴老黑的人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向李老倌的方向撤回去,我这才止住身形,火把随手扔到老黑脚下,头也没回,面对着李老倌:“老黑别怕!二哥来救你了!”

“二哥!”老黑的一声呼喊,差点把我眼泪都喊的掉下来。

“别废话,二哥带你离开,快点给自己松绑!”说着,我指着李老倌:“你这个鬼东西,小太爷今天要灭了你们!”

李老倌斜着头,似乎没有认出来我,过了好一阵,才一脸的醒悟:“是你!”

“就是小太爷!”我又喊了一声,对面的人已经聚成了一群,现在的情况等于是五对一群。

我们在南边,他们在北边,我这里还有四个人被绑着,我虽然嘴上威风,可是心里也没底。

老黑终于烧开了身上的绳子,从我身后站了过来,和我并肩:“二哥,你,你不该来啊!”

“闭嘴,回去再跟你算账!”

“抓住他们,生死不论。”我还待说话,李老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别动!”我从后腰抽出匕首:“都特么的别动,谁动我捅死谁!”我再次喊了一声,刚要上前的村民,居然出奇的不动了。

我微微往后推了一步,瞅准方位,找到一处可以奔上高崖的地方:“跑啊!”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然后猛拉老黑。

转身就向已经锁定的位置跑去,那个位置有一堆的柴禾,跳上柴禾垛,再纵身就可以上到高崖上,然后顺利跑出村子,就算是奔向坟场,也比让人围殴强的多。

和老黑一起被绑的三个人已经吓瘫了,早被老黑给他们松了绑,几个人竟然还趴在地上捂着头不断发抖。

我也顾不上他们了,只是老黑被我拉扯着,不断大喊:“跑啊,蠢货们,快跑!”

我纵身从那三个人头顶越过,老黑这么喊了一嗓子,三个蠢货竟然还不动,依旧趴在地上投降。

“别管这帮兔子了,先跑了再说。”我死死抓住老黑,生怕他固执的去救那三个驴友。

老黑这次倒是没有犯浑,跟着我跑了一段距离,身后的村民已经追了上来,我指着柴禾垛:“跳上去,上高崖,快!”

说着,单手猛撑柴垛越了上去,两腿一曲瞬间弹上高崖,转身把手伸到崖下,老黑也够麻利的,随着我的脚本也窜到了柴禾上面,看我伸出手,蹬了一下崖壁纵身跃起抓住我的手。

我猛地用力把他拉了上来,两个人才算全都上了高崖。

喘息的空挡都没有,身后的村民已经甩着火把丢了过来,我摁着老黑的头躲过一根呼呼飞来的火把,拉着他弓着腰向坟场方向跑起:“跟紧点,我知dào

哪有出路,哥终于找到你了!”

身后的村民不知dào

有没有开始攀爬高崖,亡命狂奔时刻到了!

第203章 天门村夜战八方

我和老黑就像惊了弓的兔子,山路是不敢走,只能在林子里按照大致的方向逃离。

“我错了二哥,让你担心了。嗷!”说着,老黑竟然猛的一窜,窜到了我前面去了,他身上的运动裤应该是纯棉的,刚刚一根火把砸在他屁股上,现在燃起一片火星。

老黑不断用手拍着屁股向前奔跑,可是棉布一旦点燃,用手根本扑不灭。

“把手拿开!”我喊了一嗓子,飞步上去,一脚踢在老黑屁股上。

老黑又是惨叫一声,奔跑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不过屁股上的烟火已经灭了,我也疾步追了上去,逃命时刻丝毫不敢懈怠,这一脚就当做是惩罚吧!

岂知已成瓮中之鳖,哪能这么容易就逃脱呢?

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山路陡滑,我和老黑在山林子里转了一大圈,结果又绕了回来,简直跟鬼打墙一样!

这个完蛋的村子,真是让我头皮发麻。

跑了不知dào

多久,竟然再次回到了村口的山路上!

老黑咬着牙看着眼前的场景,恨恨的说:“完了,你上次殴打老太太,村长要开批斗大会了!”

我顿时傻了眼,没想到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再次回到了村口。

那些村民似乎肯定我们会绕回来,一个个面带悠闲的举着火把,不急不躁一副请君入瓮的眼神看着我俩,李老倌冷着脸坐在一块大青石上闷闷的抽着旱烟。

这阵仗像是在欢迎领导视察,但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急的头皮发麻,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场面诡异、尴尬、心慌慌。

有时候,没人说话,比一群人说话,更可怕。

我硬着脖子去看老黑,他脸上挂着汗珠,不知dào

是一路奔袭热的,还是吓的,可以看到他牙关紧咬,脸上绷着青筋。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干咳一声,想要和他们讲讲道理。

谁知有人比我还沉不住气,村民队伍里一个年轻男人站了出来,他举着火把指着我,怪声怪气的说:“小崽子,嘿嘿嘿,跑啊!怎么不跑了?”

老黑这倔脾气,挺身就要上去对骂,我忙拉住他。

好端端的被人骂,我心里也是窝火,但现在他们人多,我们处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只是游客,没偷没抢,也没有得罪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礼后兵打起来手上更有力道!

年轻人冷哼一声,脸色狰狞,没再说话,他向村民队伍里招了招手,两个村民架着着一个人从人群里拖了出来。

火光下,那人浑身皮肤干扁,四肢生硬,面部惨白,嘴上、脸蛋上涂抹着浓浓的红色胭脂,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她的上身穿着黑色寿衣,被两个人架着,脚尖拖在地上,竟然踩着一双红色绣花鞋,那深深陷进眼窝的眼珠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活人!。

再仔细一看,我吓的连连大退三步,冷汗顺着脊梁骨就滑了下来,老黑也是身子一震。

那根本就是一具干瘪的死尸!

我支支吾吾,声音都走了调:“什么……什么意思?”

老黑慢慢的移步,把我挡在了身后。

李老倌磕了磕烟袋,插入腰里,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伢子,别怪我们,怪只怪你们不该进村。”

说着,他慢慢的抬起了头,那双眼睛,没有眸子,翻着死人般的眼白,干枯的老脸活似一具尸体,看的我心惊肉跳,他以诡异的姿势站起身来,用手搭在那具干尸的肩上,把干尸的头部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伸出细长的舌头在死尸没有头发的头皮上添了一下,他的喉结一上一下跳动着,我的心脏也随着急剧加速,这老头子又在念咒。

虽然我不知dào

他在念叨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念完咒语,我和老黑就一点生路也没有了。

跑吧?哪怕是再迷路又转回来,起码还有生的希望,我扭头向后面的山路看去,这下心里算是凉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几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挡住了我们的退路。

我咬着牙,小声对老黑说:“准bèi

干仗!”

老黑身子挺了挺,微微点头,没说话。

我的脚下是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石,借着老黑的遮挡我缓缓向青石挪步,

李老倌不知dào

什么时候,抽出了那根金色的针,从死尸的下巴****嘴里,那死尸全身颤抖了一下,像麻风病人一样打着摆子。

时不我待,我弯腰抄起青石就向李老倌砸去,老黑也窜了出去,他这是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的打法,一头冲向李老倌。

那两个架着死尸的农民反应更快,青石马上就要砸在李老倌脸上,李老倌动都没动依旧念叨着古怪的咒语,他旁边的一个村民抛开死尸猛地跳了出来用胸口挡下了石头,另一个村民也抛开死尸上前拦阻老黑。

那具干瘪的尸体,竟然如同腊肉一般凭空悬挂在李老倌的身边。

我转身向身后的山道跑去,远处漆黑,我感觉拦住我们退路的村民最多五个,我一个人打七八个还不是问题。

跑了两步近身一看,只有三个人,隐隐中似乎是四个人,一时间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三个村民身材魁梧手里攥着镰刀,见我冲来,挥着镰刀就要砍我。

身后不知dào

谁喊了一声:“别弄烂了肉身!”

看来这帮人村子已经确定了我和老黑今晚绝对跑不掉了,那话里竟然透露着那么强烈的一股自信。

第一个村民已经到了眼前,镰刀挥来听到那句话犹豫了一下,我弯腰从那人腋下钻过,翻身后踢砸在他脸上,这村民吭都没吭,当场被我踢晕。

借势向前翻滚,刚好迎上后面的村民,这村民迎身就想踢我,他虽然农活干的多,有着一身的蛮劲,但和我这练过套路的根本没法比。

我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转身跳起侧翻绕过他,弹膝假踢踹向最后面的第三个人,最后面的村民看我踹他,忙向后退去,其实我抬腿踢他不过是一个幌子,脚下用力腾空后旋踢,站在第二位置的村民估计是想回身抓我,结果被我狠狠的踹在脸上,这一踢我用尽了全力,只听那村民闷声一哼,就向山道旁的水沟里栽去。

等我站定,那第三个村民颤颤巍巍的向一旁的树林退步,这农民被我一连套的招数吓着了,估计想跑,我懒得跟他再打,一跺脚嘴里啊的一声,那村民吓的慌不择路向林子里连滚带爬的跑了。

目的达到,我回身去接应老黑。

刚一扭头,一张焦白的大脸就映入我的眼中,吓得我根本不敢细看,猛往后退了几步。

第204章 天边飞来一把钢刀

这人不知dào

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无声无息的就站在我身后,贴着我的后脑勺吹冷气,这个人的全身裹着红衣,随着我的后退,他的身子没入了黑暗中,隐约我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形的样子,但那身红衣却在黑暗里异常夺目。

我咬了咬牙,说:“我不想跟你动手,我们只是想离开这里。”

那人愣了一会,突然哈哈哈的狂笑,那笑声分明是个女人,她越笑声音越大越尖锐,像个疯子一样,那红色的衣服随着她的笑声竟然一颤一颤的。

我侧着头去看老黑,他正和那两个架尸体的村民恶战,被压在地上,我心里火急火燎的:“你赶紧给我滚开!”

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脸,但那女人依旧在笑,而且诡异的边笑边用怪异的声调说话:“我死的好惨哟。”

我头皮被她笑的发麻,一股怒气上来,冲上去就要打她,刚近身就那么一眼,我差点惊吐了。

她上身的皮全被剥开了,红色的肌肉暴露了出来,一堆堆像是蜘蛛网一样的血管遍布全身,血止不住的从血管中溢出……血流满身,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一件红衣服!

万物皆是幻象,人类不过都是皮囊,怕她个毛线,我上前就是一巴掌抽在女鬼的脸上,这女鬼也是个二百五,估计也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率的打她,愣在了当场。

我抬腿就是一脚:“滚你的蛋!”

女鬼就像破布袋一样,冲着人群就飞了过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几滚,竟然不动了。

我这才看到老黑的处境,简直是险象环生。

老黑没练过武术,更不懂格斗,被两个架尸体的村民打倒在地,人群里人潮涌动,一个村民正举着锄头砸向老黑,老黑在地上滚了一圈,勉强躲过去,但这根本没用,后面又站出好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围了上来。

我冲进人群,众人一看我折了回来,吓得连连后退,老黑得到喘息的机会,忙向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我来势凶猛岂是他们就能躲过去的,三两步就让我抓住了其中一个架尸体的村民,撕着他的头发,踢膝去磕他鼻骨,这农民力qì

贼大,硬是挺着脖子推着我的腹部,我根本摁不下去,旁边的村民跃跃欲试要来帮他。

我心里一急,一手摁着他的脖子,一手撕着他的头发,猛地跳起提膝,咔吧一声闷响,膝盖与他的鼻骨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心里也是一震颤抖,这一下猛击鼻骨粉碎是肯定的,估计这村民挨了这一下离死就不远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虽然有些后怕,但这生死关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日后警察查起来我也算是正当防卫,最多判我个防卫过当,但总不至于被枪毙,现在要是怂了,可直接就被村民就地正法了!

我打红了眼,发了疯一般冲进人群,这些村民估计也没见过这么拼命的,我冲到哪,人群就向后退散去,但始终围着李老倌和那具死尸,这些村民拿着火把胡乱的戳我,我根本近身不得。

慌乱中,我又接连抓住两个村民,一个被我拗断了脖子,一个被我打断了肋骨,踢断了腿,我爹当年教我擒拿格斗可没告sù

过我这些招式这么狠毒,但这场斗殴我却是以少胜多,打的浑身热血沸腾,推着被我打断腿的村民做遮挡,我向李老倌逼去,瞅准空挡,一拳挥出去直冲李老倌。

这一击我已经疯了,简直是力求必杀,以命搏命。

谁知李老倌突然张开嘴,大声念道着几个单音节的字符,这些字符犹如化成了实体迎面扑来,我已经打红了眼,怒火冲了头根本顾不上那是怎么回事,闷着头打上去。

就听到身后老黑大喊一声:“不好!”

可是这已经晚了,我的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树枝上,整个人被一股力量猛吸了进去,只差几厘米我就能打到李老倌了,但这几厘米距离之间,竟然出现了一堵人手组成的墙,密密麻麻的干枯、苍白、腐烂的人手从地面上钻出来,把我和李老倌隔开了。

我的半个手臂都被吸进了墙里,而且整个人都在被这堵人手墙吸进去。

我这才回过意识,脑海中一个大大的危险符号传遍周身,脑子发麻像什么东西要被抽走了一样,这些惨白长满尸斑的已经浮肿的断手胡乱的拽着我,抓着我的衣服,我拼命往后退但根本不起作用,身体还是一点点的被拉过去。

这些手蹭在我身上,又凉又软让我恶心,就像是蹭在树皮上,腐臭难闻!

我咬牙切齿的想去吐李老倌一脸口水,谁知dào

那具死尸突然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眼珠子里竟然有两个瞳孔,她的双手像中电了一样乱摆,好大一会那双干枯的萎缩的手直立起来,似乎是想要扑到我身上,这么近的距离,我与她对视着,她竟咧着干枯的嘴冲我一笑,我瞬间头皮发麻,脑子都快炸了!

这时老黑及时扑了上来,抱住了我的腰,把我从墙里往外拽,力量勘好可以僵持,但我怎么也抽不出胳膊,而且不只是肉体,我觉得我的灵魂都在被这股强dà

的力量吸引着,老黑只抱的住我的身子,却抱不住我的魂儿!

李老倌身后猥琐的村民这时又慢慢围了上来,一个个脸色铁青,锄头、镰刀、铁钎纷纷都举在手里。

我心里彻底的凉了,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还击,老黑又没有自保能力,我俩现在这个姿势无异于束手就擒。

我大喊一声:“别管我,你快跑!”

老黑死死的抱住我的腰:“不行!”

我伸腿去蹬他:“你给我滚!”

我听到老黑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死死的抱住我往后拉,任凭我怎么踹他,他都无动于衷。

村民越来越近了,几乎是包围圈,半圆形式的抄过来,像是狩猎的鬼子兵。

我的脑子越来越迷糊,身体里不断有什么东西被吸进墙里,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

死我一个好过两个都死,我踩着老黑弯下的膝盖,猛地跳起来踹向他的胸口,老黑根本不会防备我,被我踹的连连后退摔在地上,我只能喊出最后一句话:“滚!”

这一脚,老黑后拉的力量没有了,我等于向无形的墙里冲去,瞬间整个世界一黑就钻了进去。

时间是那么漫长,四周黑漆漆的粘稠一片,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感觉自己正在脱离身体向更远的黑暗中飘去。

天空突然一声巨响,犹如一个惊雷平地而起,我被另外一股反方向的力量向后飞速的拽去。

世界顿时恢复了亮光,狰狞的干尸,躁动的村民,颤抖的火把,挥舞着的锄头镰刀一切都恢复了过来。

只是,李老倌身前的位置不知dào

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巨型钢刀。

那把钢刀刀身漆黑,刀锋冷寒,孤独的插在地上,地面竟然如流光一样,印着一个淡金色的圆形八卦,那黑色的钢刀刚刚好插在八卦的正中心。

第205章 两个神秘人物

这从天而将的是……敌人,还是友军!

我从惊慌中回过神,忙大步往后退,脱离了战圈。

村民似乎也惊慌失措,如受了惊的蜂群向后退去。

黑刀旁还站着一个人,身材魁梧,个头高挑。

这人,身穿黑风衣,背对着我和老黑,如大罗金刚一样矗立着,也不知哪来的风声,吹得他那件如这夜色一样漆黑的风衣飒飒作响。

我回头看着老黑,他还坐在地上,同我一样诧然的看着那个黑衣人。

李老倌依旧抱着那具尸体,站在不远处,只是那具尸体犹如一个婴儿哇哇大哭,发出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就像一个老太太挤着嗓子学一个婴儿,听的我毛骨悚然六神失守流汗直流。

“还不快走。”那黑衣人淡淡的说:“没用的凡人。”

我和老黑根本没有醒悟过来,心口还在突突乱跳,怔怔的看着他,这个人难道是个神仙。

他侧过脸,那脸上的棱角仿佛一把利剑,闷声说:“叫你们走,沿着山路别回头。”

我这才醒悟过来,关键就算走,也走不出去啊,看着李老倌一脸的淡定,我低声说道:“说的轻巧,到处都是迷阵,怎么走!”

话音刚落,天空中竟然一道劲气扑来,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又是一个人影从房顶上飞身落了下来,他周身那股刚烈的气息,就像无数飞散的红色刀片一般,刮得脸上生疼。

那人还未落地,一道黄色符咒已经向我打了过来。

老黑仿佛已经吓傻了,看着贴脸打过来的黄表符,动也不动,我猛的推开老黑,他这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什么玩意儿!”

黄表符没有打在我和老黑身上,而是在我们两个头顶悬浮住了,大约有巴掌大小的黄符,上面隐隐泛着黄光,一个“赦”字写在符上。

那人在空中漂亮的几个转身,还未落地,就用低沉的声音沉吟道:“五雷镇煞,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然后“噗”的落在地上,就像落在水面上一样,在地面上激起一道蓝白色波纹,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觉得这人年纪不大,高领朱红色短褂,手绑白色绷带,还攥着一把金色的类似于簪子的东西,他落地的位置,竟然分毫不差的和之前的黑衣人贴背而立。

他口中念叨的竟然是“阴符”咒法,我心头一紧,这个人和我绝对有渊源,正要开口问他,他已经朝我看了过来:“灵符引路,快走吧。”

这声音不冷不淡,没有任何的感情,就像一个沧桑的老人,在诉说着别人一生的故事,他的声音很沉闷,但是竟然不断在我耳边回旋。

我皱了皱眉,刚要上前问他,却发xiàn

周边形势不对,现在发问倒显得实在不是时候,他话音一落,天空中的黄符突然黄光大闪,向出村的山道上飘去,不快也不慢,我心中一阵笃定,这是要破开天门村周围的迷阵了,这么好的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什么也顾不上,大喊一声:“谢了!”拉上老黑,满心都是欢喜,撒着丫子狂奔,

黄符就那么飘飘悠悠始终在我和老黑前面,身后已经响起了一阵阵的打斗声和村民不断的惨嚎声,看样子场面一定很惨烈,我甚至能想象到那柄漆黑的巨大钢刀,砍在村民身体上的恐怖力量。

老黑也是惊呆了,一边跑一边喊:“二哥,那俩牛人是谁!”

“我哪知dào

,不认识啊!”我早就是满心的疑惑了,经过老黑这么一问,心头更是郁闷,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那个红衣服的人用的是我们家祖传的“阴符”咒法,难道跟我同根同源,可是从来没有听谁说过我们家还有别的分支存世啊!

“那咒法,分明是就我们家的阴符咒,我想回去看看。”我边跑边冲老黑喊道。

“别回去了,这村子鬼的很,啊!对,我的打神鞭还在李老倌那怪物手里呢,我得回去,你先走!”老黑突然转身向村子方向跑去,我伸手拉住他,差点被他扯趴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两根镀金铁棍子呢!”

我们两个已经止住了脚步,那道黄纸符还在不断飘向远方,速度没有多快,但毕竟也不慢。

“不行啊,好歹是古董,至少几百万,我都没舍得卖!”老黑咬牙切齿的,似乎要咬死李老倌一样。

“你去追黄符,我去找那两个神mì

人,出山之后想办法联系慕四局让他来救我!”我推了一把老黑,绝对不能再让老黑冒险了。

老黑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不行,你出山去找慕四局,我去!”

“啰嗦个屁啊,再扯淡黄符就飘远了,到时候谁都走不掉,你快走!”我已经顾不上再和老黑闲聊,转身向天门村跑去:“记住,找到慕四局再回……”

我话还没说完,老黑已经跑到我身边了,停下脚步向后看去,黄符渐渐飘远,几乎快看不到那团隐隐的黄色光团了:“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快去追黄符,不然两个人都扔在这了!”

“不去!”老黑一拧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别忘了,本大王是你的冲锋兵!”

我恼的牙都咬碎了,老黑这货就是个犟种,我猛推了他一下:“我打死你信不信!”

“打死也不走,要走一起走!”老黑退了一步,站稳了身子,那双诡异的双瞳执拗的盯着我。

我挠了挠头,彻底无奈又不能抓着他真打一顿,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道引路的黄符早已经不知dào

飘到哪里去了:“真是怕了你了,狗皮膏药!”我骂了一句,转身向村子跑去。

老黑随后跟了上来,跑到与我并肩,歪着头冲我嘿嘿直笑:“那将军少了本大王该多寂寞,嘿嘿。”

我白了他一眼:“去高崖哪儿,看看形势再说!”

两个人穿过林子,越过高草,再次回到高崖的地方,村子里的情况暂时看不到,不过到处都是乱窜的光线,就像是炸开的烟花一样,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再哀嚎,剩下的只有风声和打斗的声音。

老黑就要往高崖边走去,我一把扑倒他:“爬着过去,不能让他们发xiàn

咱们,看清局面再下手。”

老黑点了点头,两个人向高崖爬去,天空几乎被凌乱的战斗气息打亮了,爆zhà

声连连响起,这究竟是怎样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

爬到高崖边,我还没有抬头看,老黑的头已经伸出高崖挡住了我的视线,只听他惊呼一声:“我类个乖乖,这还是人吗。”

“起开,让我看看。”我推开他的脑袋,向崖下看去。

……

第206章 我需要我的力量

一束束火把无力的躺在地上,就像躺在地上的村民,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村子如同经受过一番的战争,房子几乎全部坍塌,更远的村子里——如今已经成了废墟,黑衣人舞动着那柄巨大的钢刀。

刀身漆黑,刀刃冷寒,他似乎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每一下的挥动,都使李老倌身上的那具尸体狂颤不止。

这村子里没有活人,李老倌更不是,那具尸体如同寄生虫一样和他合二为一,看不出到底是尸体在战斗,还是李老倌在战斗。

两个头颅靠在一起,四条胳膊轮换着阻挡黑衣人的刀锋。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无坚不摧的,如果有一件东西无坚不摧,那只是因为它没有遇到摧毁它的力量。

我相信,黑衣人的钢刀可以摧毁一切。

李老倌不断结着印记,在周身布满了龟甲一样的光环,干尸的双手如同两把铁钳,一个防御,一个进攻,一个守护,一个毁灭。

黑衣人钢刀砍去,干尸的两把铁钳就会巧妙的在一瞬间抓住刀刃,然后向一旁推开,钢刀砸在龟甲一样的防御圈上,防御圈瞬间碎成千万块光斑,这些光斑如同萤火虫一样向四周迸溅。

溅上天空的光斑打亮了世界,溅在地上的光斑,点燃大地。

黑衣人仿佛充满了力量,无穷无尽的力量,再强dà

的人在他面前,都如同弱小的蚂蚁一般,钢刀更是把他这种毁灭天地的力量扩充成十倍,二十倍,或者一百倍,一千倍。

每一刀的挥舞,都会撕裂空气,刀身反射的光线瞬间被空气中的裂缝所吞噬,一闪而没,每一刀带起的风声,就像皮鞭的嘶鸣。

那柄钢刀至少有一米五长,宽也要有四十公分,黑衣人挥舞起来,就像挥舞着一条皮鞭一样轻松,稳、准、更多的是狠,每一刀下去,都带着无尽的怨恨,仇视和死亡。

李老倌完全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但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黑衣人或许够稳够准也够狠,但不够快,没有了速度,再有杀伤力的武器,也不过是花架子而已,对敌人无法造成伤害的攻击,统统都是花架子。

干尸的双手很快,有时候快到几乎看不见,它从不与黑衣人硬碰硬,它一定知dào

硬碰的结果,那柄巨大的钢刀无论砍在哪里,都会摧毁一切。

干尸总会巧妙的用速度上的优势,稍微错开一点刀锋,甚至是改变刀锋的下刀方向。

黑衣人往下劈砍,干尸用手快速的抓住刀身一角,然后稍微一推,本已经够狠的刀锋,偏偏就倾斜了几公分,与李老倌的身体,擦了过去,虽然毁灭了李老倌身上的光环,却始终碰不到人。

黑衣人下砍力竭,挥手横砍出去,顷刻间就要李老倌断成两节,但那干尸的双手偏偏又再次抓住刀身,往下一按,刀锋再次偏移,擦着地面就从李老倌的身边错过了。

这个世上,无论一个人有多厉害,他总是有弱点的,干尸或者是李老倌正是看到了黑衣人的这个弱点,在无数次的刀锋砍来,总能巧妙的躲过去。

李老倌不断在周身布满防御,干尸就不断推开黑体钢刀,战斗这么不断持续,谁也无法对谁造成任何伤害。

当然,如果再有一个人加入战场的话,那么战局就会瞬间转变。

可惜,李老倌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没有活人,也没有活死人,满地全是村民的死尸,谁也帮不了他。

当然,黑衣服还有帮手,那个神mì

的,懂得“阴符”咒法的高领短红衣服的男人,我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xiàn

了他的身影。

他正斜靠在一面快要坍塌的墙上,墙后面就是不断发出爆zhà

声的战圈。

他单手****裤兜,抽着烟,似乎根本不是来斗殴的,似乎这场战斗和他毫无关系,他只是过路抽支烟而已,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战圈那边,只是靠着墙,低着头,烟头上的火星一闪一灭,他的脸也如同他身上朱红色的衣服一样,一红一暗。

如果他插手过去,那么黑衣人就不可能被李老倌这么拿捏住,可他偏偏不动,那种感觉就好像必须要黑衣人来请他帮忙,要黑衣人跪在他面前恳求他帮忙一样。

我皱了皱眉:“这个红衣服的人,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喔。”老黑就像在呓语一样,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发xiàn

他正专注的盯着战圈,满眼之中写满了羡慕。

是啊,那黑衣人体型和老黑无差,甚至要比老黑还要瘦弱一点,但是他挥舞起那柄钢刀就像耍着玩具一样,那钢刀上毁天灭地的气息,不就是老黑渴望的东西吗。

力量,原来,我和老黑现在最缺的不是钱,不是勇气,而是力量,是那么迫切的需yào

,渴求。

我拍了老黑一把:“别傻看着了,他们能做到,我们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我会超越他的,虽然他现在很厉害。”老黑认真的看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严肃过:“二哥,我也要修liàn

道法,我也要像他那样为你战斗!”

“我不需yào

你为我战斗,我的兄弟,要和我并肩而战,而不是那样!”我指着依旧靠在墙上,肃穆的如同一尊佛像的红衣男人。

“他们不是一伙的吧?”老黑疑惑的问。

“他们一定是一伙的,是伙伴,是搭档。”我纵身从高崖上跳了下去,不管红衣人为什么不出手,这场战局我不想让它持续太久。

天门村,这个鬼地方,我一秒都无法再呆下去,速度解决战斗,找到藏七,找到李锦,找到慕四局,我要修liàn

,我需yào

力量,我需yào

保护我身边所有人的力量。

老黑也从高崖上跳了下来,连声喊道:“二哥,去哪?”

“去战斗!”是的,去战斗,像男人一样的战斗,黑衣人身上那股无视天地的力量,似乎勾引了我身体里的某条神经,就像酒鬼被勾出了酒瘾,赌鬼被勾出了毒瘾,而我,恰恰被勾引出了战斗的欲望。

我要亲手毁了李老倌,我要他屈服,我要他跪在我的脚下,舔我的鞋!

双全紧握,浑身都肌肉全都绷了起来,迅速的奔向战圈的方向,慕四局说过,道法不过是用精神来催生欲望,然后不断扩大这种欲望,我不断产生战斗的欲望,但是我精神不够,我要在到达战圈之前把这种欲望转换成精神,用精神催生力量。

你们的道是道,难道我逆转这种功法,就不是道吗!!

距离越来越近,欲望越来越强烈,就像暴风雨的中的浪潮,想要摧毁一切眼前可以看到的东西。

就在这里!

“天罡雷动……”结印已经完成,我刚吟出一句咒法,身体上的所有力量似乎都被抽取出来了一般,凝固为实质,聚成一个极小的闪耀点:“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

第207章 平凡的人类

咒法念出,我的身体已经腾空跃起,那个极小的闪耀点突然控zhì

不住从全身炸开一般,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无坚不摧的刺猬,全身竖起了战争的乱刺。

无数道光线从我身上爆fā

出去。

“上帝附体!”老黑这么喊了一声。

“快躲开!”红衣人喊道。

两声呐喊,老黑的是惊讶,红衣人是绝望,我却已经蒙了,这力量,太尼玛爽了!

就像是一直压抑的东西,被瞬间释fàng

了一般,就如同一只饱满的气球,突然炸开了一般,无数道穿透一切的光线向四面八方散开。

接着就是睁不开眼的光,天地都被点燃了,连我自己都睁不开眼,巨浪翻天,清洗着周围的一切。

我从空中落在地上,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半跪在地面上,强撑着空虚的身体,连头都抬不起来。

四周狼烟一片,烧黑的焦土还在剧烈燃烧,火光把世界衬托成了地狱。

“嚓!”我身后老黑咒骂了一声,吐了几口唾沫,向我奔来,我缓过神,用力的抬起头看向战圈。

没有李老倌,也没有黑衣人,我这才想明白,好像用力过猛了,那四散的光线,不止要毁灭李老倌,连同黑衣人,包括老黑都要毁灭。

我扭过头去,老黑安然无恙,连步跑了过来,他看到我望着他,一脸的欣喜:“嘿!二哥,超级赛亚人变身啊,太棒了,简直酷爆了。”

我这才看明白,那红衣人已经瘫倒在地上,用胳膊强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红衣千疮百孔,我皱了皱眉,力量,还是控zhì

不住啊!

可是,爆fā

这种力量的感觉,明明不是我自己自愿的,似乎是被人挑衅了,然后我自己脑子都懵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sù

我,燃烧吧,燃烧起来让他们看看。

老黑扑了上来,蹲在我面前,夹着我的胳膊:“你没事吧,上帝。”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挂着老黑的脖子,有气无力的:“扶我起来。”我似乎是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老黑用力的把我架起来,红衣人也身形不稳的站起来,迅速向我跑过来,我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冰冷,不热情,就像一块雕塑,一块完美的雕塑,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雕塑,他的双眼却成了这雕塑中的败笔,毫无表情的双眼几乎就像没有睡醒一样。

我把他打成这样,难道是要报复我?

我伸手挡开老黑,动我可以,动我兄弟就不行,要战斗,那就来吧!

红衣人并没有多看我和老黑一眼,与我们擦肩而过,向战圈奔去,我这才明白,黑衣人不见了,刚刚我的那股力量的爆fā

集中点就是在战圈之内,余波都已经把红衣人伤成了这样,那么……黑衣人岂不是死定了。

我有些愕然,心中一丝愧疚涌了上来,迷惑的看着老黑:“你怎么没事?”

“屁啊,差点被你给打死,要不是那个红衣服的帅哥用身体把我挡住了,恐怕都被你烧成骨灰了,你太猛了,这里不是地方,不然我要给你磕个头。”老黑显得异常兴奋,竟然没有一点怪罪我的意思。

我开始害pà

自己,如果没有红衣人的保护,老黑不就被我杀死了?最恐怖的是,这种力量根本不是我本意爆fā

出来的,而是脑海中一股欲望,那种欲望涌向心头,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对身体的指挥能力。

就像……被托管了。

似乎就是在一个念头之间,好像是看到强dà

的东西就会涌动出战斗的欲望,这种感觉已经出现过太多次了,血液里那种渴望战斗的东西,越来越强烈,再也束缚不住了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像藏七说的那样,我的记忆中有一部分东西在慢慢释fàng

,我的心寒到了低,说不出的绝望,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下去。

叹了口气,我指了指战圈:“去看看。”

我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sù

我,黑衣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那个人非常强dà

,那柄恐怖的钢刀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够把那么巨大的一柄刀玩的如同玩具一样。

红衣人不断在废墟中扒来扒去,看不出他有多悲伤,但是可以看出他很焦虑,原本没有丝毫感情的身体,竟然产生了一股狂热的焦虑,那黑衣人定然和他关系匪浅,不然不可能会使一个没有感情的如同佛像的人,变得这么焦虑。

“谢谢你。”老黑喊了一声。

这场景有些奇怪,我可能把别人朋友杀了,老黑竟然没有看出来,还对着别人说谢谢。

虽然老黑确实应该感谢这个红衣男人,

红衣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那个焦虑的背景,却像已经说了很多话,这……定然是个有着说不尽故事的人。

“在找我吗?没用的凡人。”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

红衣人猛的回过头,雕塑一般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波动,然后瞬间又变成了雕塑:“随便看看。”

红衣人不冷不热的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回过头,竟然是那个黑衣人,他背着那柄巨大的钢刀,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只是刚刚还在战圈,怎么突然就跑到我们战圈后方去了,他是怎么逃脱的,而且……背着那柄我看来最少有三百斤的钢刀。

“你很强。”黑衣人指了指我,然后突然张开双臂,用贱兮兮的声音对着红衣人喊了一句:“嘿,沈老大,大难不死,亲个嘴儿吧!”

呃。

老黑的脸瞬间绿了,看了看我,嘀咕了一句:“这个人是不是傻X?”

那个被称为沈老大的红衣人,双手捂住了脸,就像擦掉脸上的灰尘一样,但我知dào

,他那样的人,脸上是不会有灰尘的。

沈老大没有搭理黑衣人,而是转头看向我:“那先生?”

我一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是的,你是。”

“沈北。”沈老大指了指黑衣人:“柳开。”

接着他沉思了一会儿:“藏七回家了,此地不宜久留。”他这个意思,就是想说让我和老黑赶紧离开,剩下的事,交给他们。

“藏七回家了?”我一惊:“不可能,他不会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的!”

被称为柳开的黑衣人突然走到我侧面,斜仰着头:“有些人,自己的命运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就像藏七,懂?”他摇了摇头,低声沉吟:“平凡的人类。”

“你难道是神仙?能收我为徒吗神仙。”老黑一脸的欣喜,也不管这人是不是有些瞧不起我和老黑。

老黑,能不能不要这么丢脸,你这么做,我们还怎么一起愉快的玩耍。

……

第208章 此行凶险绝不回头

黑衣人柳开惊讶的看着老黑,就像看着一件残次品的高档衣服:“你,想的太多,注定难过。”

“我能吃苦,而且很强壮,如果能像你那样耍大刀,就行了,你教教我呗?”老黑脸皮很厚,不依不饶。

柳开摇了摇头,身影突然一淡,竟然消失了,下一秒“刷”的一声,他竟然出现在沈北的旁边,用胳膊撞了撞沈北:“看,哥就是这么帅,粉丝都能追到山村里来,好苦恼。”

我没有看到老黑的表情,但一定很不好kàn

,被人忽视的感觉,一定不会太好kàn

,我拉了拉老黑的袖子:“一个连我都不一定打得过的废物,拜他个屁,回家给他烧香供着去。”我很不喜欢别人忽视我的兄弟,你可以侮辱我,但你必须尊重我的兄弟。

老黑转过身,脸上的确很不开心,但是看到我,马上笑了起来:“嘿嘿,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拉着老黑就要走,这种没有礼貌的人,我一点也不介yì

和他们一拍两散。

“你站住。”柳开突然喊了一声。

“干什么?”我扭过头,沈北没有动,甚至没有看我,只是望着远方。

而柳开,确实一脸的仇视,那种冷到让人颤抖的仇视。

“你说谁废物?”柳开指着我:“来,再说一遍让我听听!”那声音充满了骄傲和自信,他一定是个从未失败过的人,这种人的人生,通常都很有趣,有趣的人通常都很自信。

我没有那种自信,所以我只狂妄,但从不骄傲,我没有自信能打过这个人,看到那柄钢刀,我已经输了,而且我那一阵的爆fā

,完全是运气和莫名其妙的欲望,既然打不过,那就没有必要和他纠缠,转过身就想走,顺口就说了一句:“不是说你。”

这么做,无非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也给对方一个台阶,而且不丢气势。

但是老黑却不合时宜的接了一句:“还能说谁。”

不是说你……还能说谁。

这特么也接的太绝了,老黑,你能不能长点心?你确定真的打得过这个扛着钢刀的健壮的傻子吗?

“噗”的一声,地面一片狼烟,柳开竟然瞬间闪现到我面前,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身后钢刀的刀柄,他那么自信:“你再说一句!”

路已经被拦住了,我头皮都硬了,这怎么打,空手夺白刃还是伸着脖子让他给我来个痛快。

但是老黑这货也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竟然伸手推了柳开一下,不过没推动:“好狗不挡道。”然后转头问我:“挡道怎么着?”

“挡道挨砖头。”我淡淡的说,既然已经被拦住了,现在就算认怂,恐怕这个人也不一定会放过我们,不如就强硬到底,有些人,你跟他认怂是没用的,就像眼前的这一位,当然,也不代表强硬就有用,但是既然认怂和强硬都没用,那我只有选择后者。

“嗡”钢刀已经抽了出来,顺势砍向我和老黑,不知dào

是砍谁,但是那柄恐怖的刀锋已经把我们两个都笼罩在了里面。

情急之中,我一脚踹开老黑,自己也借着力道向后退去。

“轰”的一声,一道几十米长的刀气劈开了大地,向两边溅射,我是连连几个后空翻躲了过去,老黑只被我蹬了一脚,坐在地上,被这股强dà

的气息推的滚了出去。

“你爹了个葫芦!”我骂了一句,双手结印,既然要干,那就试试吧,我心里也很忐忑,时灵时不灵的咒法,这次能用效果吗?如果没有效果可怎么办,虽然这么想,但是热血一冲脑子,就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住手!”沈北突然站在了我和柳开之间,那身朱红色的衣服,就像一盏红灯,那语气更是让人无法拒绝,好像只要他说出来的话,别人就根本不能拒绝一样。

“沈老大!”柳开声音急促。

沈北没说话,只是转身向废墟走去。

柳开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我愣在了当场,是怎样一个人,才能收服一个如此骄傲的人,这两个人,终究会是什么人。

老黑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我身边:“二哥,你怎么不打他,给他个乾坤十八(摸)!”

我瞪了他一眼,连步追上去,喊道:“沈北!”

沈北扭过头,疑惑的看着我。

“藏七真的走了?”得知这个消息,我的心中有些失落,不知dào

为什么,藏七就像我的弟弟一样,突然离开了,心里挺不舒服的。

沈北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高挑的女的?大长腿,散发,大胸部的?”既然他们见过藏七,那么应该也见过李锦,怕就怕李锦也被困在哪个迷阵里出不来了,虽然这种几率很小。

沈北指了指后山:“何……”他好像想不起来了,看了看柳开。

“三十万。”柳开突然开口,他一开口仿佛就是不经过脑子一样。

沈北没有表情的脸上,动了动,似乎很无奈。

“嘿嘿,何长风!价值,四十万,C级任务。”柳开耸了耸肩肩膀,似乎已经忘记了我们刚刚的争执。

“何长风!”他竟然一路跟着我和藏七过来了,我还以为他被我甩掉了:“他和李锦怎么了!”

沈北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似乎对我这么惊讶毫不惊奇:“何长风把她带走了,凶多吉少。”

“去哪了!”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的担忧李锦的安慰。

沈北没说话,柳开也没说话,地面上突然响起一声震动,我已经知dào

,我们都不必再说话了,李老倌竟然没死。

有些人死了,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已经死了,李老倌,不生不死。

是的,他已经不能称作生了,亦不能算作死,他已经和那具干尸融化在了一起。

干尸从废墟中站了起来,本已经让人惊悚到头发都发抖的脑袋,被火焰燃烧过后,更加狰狞了,原本在他肩头的李老倌,只剩下半个头颅还挂在他的肩头。

但是在干尸的肚子上,李老倌的手,依旧挥舞着,似乎在证明,他还活着。

他是活着,活在我和老黑的仇恨中。

仇恨未灭,战斗就不会休止。

“竟然是S级悬赏,320万。”柳开似乎有些惊讶,只是我不知dào

他们说的悬赏是什么东西。

“这里已经没有你们的事了,走吧。”沈北淡淡的说,就像在呓语,这个人始终迷离在现实之外,那双永远睡不醒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我朋友被这个怪物不知dào

用什么邪法,盗走了寿命,我能不能先问问他怎么解?”我摇了摇头,要走,就不会回来了,原本以为李老倌死了,解咒无望了,既然他还活着,就不能放qì

这最后的一线希望。

此行凶险,终不能带着遗憾离开。

……

第209章 就是这么狂妄

很多事情还没有做,现在不是走的时候。

“你们还是走吧,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也是为了解咒。”柳开看了看我,从后背抽出钢刀单手拖到地上:“灭了他的灵,盗走的寿辰,就尘归尘,土归土,原物归原主。”

这个人心胸坦荡,竟然没有和我们计较,看来我还是看错他了,骄傲,狂妄,只是骄傲狂妄而已。

“更重yào

的是……这个悬赏,是属于我们的!”柳开已经扑了上去,他若是想要战斗的时候,马上就会扑上去,老黑也是,他们是同一种人。

我拉着老黑,向远离战圈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就没有必要再把自己陷入危局之中,李老倌一个人打不过柳开,现在加上沈北,他连一毛钱的胜算都没有。

老黑被我拉扯着,倔强的扭过头,朝柳开喊道:“我的打神鞭还在那老怪物手里呢,顺便帮我问问,看他藏哪了。”

我们已经走出了很远,就听到柳开低哼一声:“白捡的,来吧!”

战斗的号角发起了,这夜色也越来越浓,我看了看老黑,他正激动的盯着沈北和柳开,那是他的未来,他要做那样的人。

我呢,我要何去何从。

秋天的夜,有些凄冷,和我的未来一样。

秋天的夜,横扫一切,和柳开的黑漆钢刀一样。

柳开猛地挥动那柄巨大的钢刀,如同一个巨大的切割机,那种力量已经不能用人类的力量来形容了,钢刀裹挟着秋夜的冷风,变的越加寒冷。

沈北也已经扑了上去,他不动的时候像一尊佛像,他动起来,就像捕食的猎豹,准确,快速,有力,他手中那柄如同簪子一样的奇怪武器,散发着莹莹白光。

柳开在前面开路,沈北在后补刀,绝妙的搭配,柳开的刀锋笼罩了他眼中的一切,沈北的簪子从刀锋中寻找任何可能存zài

的生机,随时准bèi

猎杀逃脱的人,这样的配合简直是绝妙,精妙,无懈可击,这世间恐怕再没有人能躲过他们两个这么完美的一击了吧,是的,我说的是人。

李老倌却已经不再是人。

柳开钢刀砸向李老倌,力求一击必杀,他是那么的自信,刀锋是那么的狂妄,携带着帝王的气息,给人地狱的绝望,似乎向敌人骄傲的说:我就是人中的皇,我就是刀中的王!

李老倌左右摇晃了一下,四条胳膊就像四条破布条在风中舞动,突然他的脚下卷起一阵清风,刀已经到了他头顶,躲无可躲,沈北也已经随后而到,李老倌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躲开,沈北都会随时补上致命的一簪,更何况李老倌早已经无处可躲。

他确实没有躲,干尸的双臂突然夹向柳开的钢刀,似乎要与刀锋融化在一起,不是你死,既是我亡,李老倌的上身从干尸的后背上长出来,早已经被我那道攻击打成了稀烂,就在干尸的双手迎上柳开钢刀的那一刻,李老倌的身体突然“噗”的一声炸开,瞬间化作无数条筋肉一般的线,无数条线就像一朵巨大的菊花,菊花的花瓣绽开的同时,以绝妙的速度和角度把柳开包进了筋肉里,柳开如同一个持刀的屠夫,在一转眼之间就被包在了里面,成了馅,成了菊花里最嫩的花蕊。

外部更多的花瓣向沈北刺去,一根根如同钢索。

沈北的招式已经展开,似乎早已经知dào

李老倌要干什么,突然身子倒翻回去,连连后退,无数筋肉组成的钢索,“噗噗噗”插在地上,组成一道密集的网,把沈北网在了里面。

干尸竟然被后背上李老倌化成的钢索举起,这场面是那么的诡异。

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干尸就是蜘蛛的头部,包裹柳开的肉筋变成了蜘蛛的腹部,而****地上的无数条钢索,竟然变成了这只大蜘蛛的无数只爪螯!

沈北不断在这些爪螯之间躲闪,他左闪右躲,每次落地就瞬间向一个根本不可能的方向掠去,刚刚落地的位置瞬间就被无数爪螯“轰”的插过去。

那只簪子白光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成了太阳,已经看不到沈北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个巨大刺目的光团。

我和老黑都看傻了,什么是战斗,这才是战斗,什么是不可思议,这场面岂不是比不可思议,更让人不可思议吗?

老黑激动的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他还偏偏要说:“蜘—蛛—精!”

我伸手挡着老黑退了两步,那蜘蛛一样的干尸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已经离得很远,却就像在眼前一样,那种足以威胁人生命的气息逼迫的我不得不一退再退。

沈北始终没退,那团代表他的光点不断在蜘蛛的螯下钻来钻去,他已经不能退了,他的兄弟被裹进了那巨大的蛛囊中,生死不明,如今的他,唯战而已!

我竟然是那么的坚信,坚信他绝不会退缩,坚信他不会逃离,坚信他一定拼了死都会去救柳开,为什么!

我的脑子泛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仅仅和他说过几句话,就熟悉的如同万亿年的朋友一样。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一声嘶喊,远远没有了那种沉吟道咒的冷静,沈北的声音响起,就像巨大的佛颂,光点突然炸开,一道横切的波纹在干尸蜘蛛的脚下如同浪涛,滚向远山。

好久之后,远山才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那无数如同钢索一样的爪螯,在一瞬间被这股强dà

的劲气切断,沈北迅速后撤,撤的是那么自如,那么潇洒,漂亮,仿佛那退不是退,而是进,以退为进。

是的,他突然退回来,金簪子上的白光已经不见了,沈北脚下刚落地,就再次像剑一样射向蜘蛛的头颅——那具操控这只筋肉蜘蛛的干尸!

地面就像一张机械弓弩,沈北从地面爆射而起,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空,直扑干尸。

天空中沈北的咒法再起,依旧是那么的肃穆,庄严,就像诉说着最最敬畏的人的名字:“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沈北的声音划过天空的同时,一声凄厉绝望的惨叫响彻云空,那是李老倌的声音,他还活着!他竟然和干尸活在一起!

下一秒,空中剧烈的炸开,沈北化成的利剑瞬间射爆了那颗头颅,谁能阻挡流星的力量,谁能阻挡流星的湮灭!

死亡的气息从战圈之中在大地上铺展开来,黑色的烟潮卷向我和老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巨大的蜘蛛看不见,渺小的沈北也看不见。

天地间只有黑,我们被黑暗蒙住了双眼,捂住了口鼻,遮住了双耳,四周只有自己的耳鸣,什么都再也听不见了。

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这就是“阴符”的力量吗,这就是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吗?这还只是最初级的“阴符”道咒,如果换成最后的禁咒,会是什么样子,我容不得细想。

因为在黑烟弥漫的战圈中心,突然闪起一道破空的刀气,那刀气狂放不羁,只有柳开,只有他才能释fàng

出那种气势,这天下恐怕再也无人如他那样狂妄了。

第210章 人之将死其言善

这刀破开黑暗,如同盘古初开破开了混沌,我的心中突然因为柳开的出现,竟然产生一丝希望,我和他毫无交集,他的死活与我何干,我为什么替他庆幸。

下一刻,大地再次颤抖了一下,海啸一般的力量从战圈扑向远山,远山都被整个从中间劈开了!

我感到老黑身上猛然一颤,是的,面对这种力量,没人还能够站得住,站的稳,我几乎想要擦亮眼睛看一眼这么狂放的一刀,看一看释fàng

出这刀气的主人。

好久,久到不知dào

有多久,浓烟慢慢散去,两条身躯从浓烟中露了出来,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半跪在地上,一个立刀站在那里。

老黑几乎要跑过去欢呼了,这一仗打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他已经张开了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我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在浓烟渐渐散去的战圈,一个古怪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竟然是李老倌!

他竟然还没有死,不止没有死,面对这么强dà

的攻击,他竟然比在战斗之前还要健康,还要活的好。

因为此刻看起来,他总算还像一个人了,活生生人。

李老倌站在那里,干尸已经不见了,只有李老倌一个人,只有那个曾经我们以为被干尸合体的李老倌。

我看不见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觉得他全身都在颤抖,是在笑,还是在哭。

终于,老黑忍不住先一步跑向战圈,他好奇,他再也摁不住内心的波动势必要去看一眼李老倌,是什么样的怪物在这么强烈的攻势下还能活下来。

我也好奇,我跟着老黑奔跑,跨过地上依旧在燃烧的一簇簇火焰,跨过战斗之后的狼藉,只想看一眼那三个不一样的人。

沈北没有动,我从他旁边穿过,柳开也没有动,绕过他的时候,我几乎要撞到他了,没有人阻拦我和老黑,我们离李老倌越来越近,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几乎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我说不明白为什么要靠近他,但是有种感觉,逼着我要看一眼,哪怕是一眼,就足够了。

老黑突然止住了脚步,他已经看的很清,我也看清楚了,但是我不想停下来,我甚至想去搀扶一把,但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李老倌完全没有了那种妖孽般的气息,蓝布小褂,黑段裤子,佝偻的腰,沧桑的脸,这样一个孱弱的老人,任何人看他一眼恐怕都想要上前搀扶,这只是一个风年残烛的老人,与妖术无关,与死亡无关,与鬼怪无关,只是一个老人。

“你……是人还是鬼?”老黑忍不住问道,也问出了我的心中的疑惑。

李老倌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就像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谈家长里短,他对我慈祥的笑,就像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着艾里饼,他笑着告sù

我说,这种饼叫艾里米斯,我的嘴里突然涌出艾叶涩涩散发着一点香甜的味道。

心,突然一痛,竟然在一刻之间,我对李老倌的恨统统都消失了,只剩下对老人的怜悯。

“我们……在几百年之前,就已经不是人了,对……不起。”李老倌如同破风箱般的嗓子,喃喃说道。

我怔住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人无尽的作恶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一个人突然从恶变成了善,变成了忏悔,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是么。

你杀掉一个恶人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可是你若是杀掉一个无辜的善人,你这一生就休想再安宁了。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直到撞在老黑身上。

“几百年了,终于……可以放手了。”李老倌沧桑的脸上竟然流下了泪水,声音中没有懊悔,似乎是解脱了一样,如释重负。

我和老黑都没有动,一个年迈的老人总是爱回忆,总是爱唠叨,当他们唠叨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礼貌性的倾听,李老倌也是一个老人,比任何时候都老。

“对不起死去的这么多无辜的人,这么多年了,我这双手,已染满了鲜血。”李老倌伸出双手,那双手稚嫩的如同婴儿的皮肤,只是婴儿代表新生,而他那双手,却意味的死亡,生命的结束。

“我一生罪孽深重,在我死后,请放过我的族人。”李老倌“噗”跪在了地上,张口咬在自己的左手腕,没有流血,他就那么轻轻用力,整个左手就被他自己咬了下来,接着他又咬在右手腕上,用同样的方式咬掉了右手。

“这双罪孽的手,早就该放qì

了。”李老倌的脸扭曲了起来,疼痛使他变得开始癫狂,突然嘶吼道:“老天啊!我天门一脉从未伤天害理,却救济苍生,为何要造此报应,天道不公,不公啊!”

这嘶喊充满了怨恨,犹如哀嚎,却没有一点点的恶。

“你们杀了这么多人,竟然还有脸说不公!”老黑冷喝一声,显然是被李老倌激怒了。

李老倌又笑了笑,苦笑:“你们自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可是我天门村三百五十二口人,何尝不是受害者……乾坤逆龙局,你以为会是村子里自己人设的吗?”

“不会!”沈北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似乎伤的有点重,但偏偏看不出哪里受伤了:“这种风水局,是诅咒,在此居住是断子绝孙。”

“虽然老汉不懂风水,但也深知困龙在此是逆天而行,逆天者,自被天弃,我天门村自古以来悬壶济世为本,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柳开也凑了上来,黑色钢刀已经归了鞘,背在后背上,那刀鞘竟然是一条绷带,似乎一点也不吃力:“难道这里面还有冤情?”

“老汉已经功力全散,纵使想要与你们为敌也不可能了,只希望各位能够放过天门村其余村民,他们都是无辜的。”李老倌面如死灰,显然是将要油尽灯枯了。

我看了看沈北,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和李老倌说的一样,沈北点了点头:“他现在是被束缚的灵体,看来他是被什么咒法,困在这天门村中了。”

“你不必自残来博取我们的同情,快点把原因说出来,否则,天门村鸡犬不留。”柳开攥了攥拳头,骨节发出“啪啪”的响声,他说鸡犬不留,定然是真的鸡犬不留,一点不会留情。

“谢……”李老倌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声谢,从地上站了起来,确实,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竟然呈现出某种程度的透明,这果然不是肉体,而是一个……灵体?

怪不得,那么强dà

的攻击,如果李老倌还不死的话,那么该死的,就是我们四个人了。

第211章 番外,李老倌(一)

李老倌直起身来,脸上显得轻松了很多,他望着远山,看着天空,眼神是那么的深邃:“终于,要离开了。”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不舍和苍凉,或者更多的是悲怆。

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几段至死都不舍得的故事,我应该去恨李老倌,他差一点把我害死,更是差点把老黑害死,可是看到他现在落寞的样子,我偏偏不争气的,恨不起来。

人世间的感情谁又能说清楚。

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聆听他的故事,他不是我的朋友,反倒曾是我唯一的敌人,我想不明白,老黑也想不明白,沈北和柳开恐怕也不明白,因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点期待和忧伤,就连沈北木雕般的脸上,也已经动容。

李老倌长喘了一口气,娓娓说道:“那是六百年前的一个夜,那天的夜色和今晚一样,柔和,暖兮……”

公元前1402年,六月,也就是六百年前明朝时期,燕王朱棣叛乱,挥师直逼南京,谷王朱橞与李景隆打开了金川门,宣bù

投降,于是整座南京城沦陷,皇宫中大火焚天,朱允炆不知所踪。

同年九月,天门村外,荒山野岭。

那天的夜色和今晚一样,清虚和沉寂,月亮朦胧的光晕挥洒在山间林道。

一个黑色的人影不断在林中穿梭,如同迷路的野狗,月光打在他的身上,衣衫褴褛失魂落魄,他几欲寻死,却始终下不了决心,这世上最难的事是活下去,但死,却也需yào

莫大的勇气,他不敢,他是个懦夫,他还留恋着花花世界,他还奢望有一天能够重回宝座。

他恨,他恨叔叔朱棣争权夺位,逼得自己从九五之尊变成了无家可归的野狗,他更恨,恨天下人负他,恨自己无路可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伸手帮他。

这个人,就是建文帝,朱允炆,也就是我面前的李老倌。

在山林中逃亡了三天三夜,不断躲避追杀的官兵,终于在绝望之际,他看到了天门村。

那时的天门村还只是天门村,民风淳朴,正是:“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年月。

朱允炆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村口,好心的山民发xiàn

了他,并把他留在了村子里。

山村对于曾为太子,曾为帝王的朱允炆来说,虽然破旧阴冷,但却充满了好奇和希望,人生就像走进了另一个方向,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却有着与皇宫不一样的温暖。

这里夜不闭户,村民像朋友一样对他,他需yào

吃的,不需yào

开口,村民就已经为他备好了饭菜,他需yào

房子,不需yào

开口,村民已经为他盖起了房子,他需yào

土地,不需yào

开口,村民已经为他开垦了土地,村民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就这样,朱允炆在这里安定了。

为了躲避官军的追捕,他跟随村民改姓李,取名李轻别,“还朝密迩非轻别”,也暗喻了自己他日定要还朝,重归九五之尊地位。

一切都有了,但是他知dào

,这里生活虽然可心,但却不是他的,每到深夜,他总会对着月亮默默流泪,他孤独,因为他的身边没有亲属家眷,他寂寞,他不断想起那些紫禁城里的故事,还有让人颤抖不止的仇恨往事,刻骨铭心的仇恨虽然在一天天的减淡,但是渴望回家、渴望有个家的愿望却越来越迫切。

老天起码还是眷顾他的,他失去了皇权,上天便用另外的东西来弥补他,偿还他。

一天的早晨,阳光还在山谷的浓雾中游荡,鸡却已经鸣了三啼。

李轻别像往日一样,起了个大早,扛起了那把早已经磨得锃亮的锄头,他早已学会了如何让地里的豆子长得更加饱满,他早已经学会如何让田里的小麦长得更强壮。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只是今天对于他来说,却是另一种人生。

荒草丛中,早已被李轻别踏出了一道悠长的山间小路,就像李轻别的心中,记忆的荒草中长出一条通往回家的路,每天李轻别都要在这条路上来回走上四次,哪怕是不用下地,他也要走上四次,这早已养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这天早上,迎着第一缕阳光,他如往常一样走在这条山间小路上,这条路是属于他的,就像金銮殿前的天子道,但今天的天子道却多了一位来客。

小花,她说她的名字就叫做小花,从出生起的那一天,就已经定下,小花本该长在荒草丛中,绽放和枯萎。

小花就在荒草丛中,就在荒草丛中的小道上,挡住了李轻别的路。

“你是谁?”李轻别皱了皱眉,这条路是属于他的,他不喜欢别人在他的路上走来走去,就像他不喜欢那些令他发抖的痛苦回忆,在他脑海中走来走去一样。

“你不该问我的名字,因为你挡住了我的路。”女人倾颦一笑,淡黄色的轻罗衣衫,就像花儿一般,一种可爱的姿态和色泽跃然脸上。

“我偏要问你的名字,我还要挡住你的道去路。”李轻别有些执拗,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了,可是他偏偏又执拗的要死。

“轻浮。”小花还是笑,眼波流离。

“这条路是属于我的,你偏偏占了我的道,还要说我轻浮,真是怪事。”李轻别觉得有些可笑。

“你这个人才是怪事,大路通天,各走一边,这路怎成了你的。”小花简直忍不住要大笑起来。

李轻别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不但可笑,脑子也有病:“我不与小娘子多言,你快让开,我要过去。”

“你为何不让开,偏偏要我让开。”小花非但没有让开路,反而更霸道的站在了路的中央。

山路本就不宽,如今李轻别更过不去了。

李轻别自幼生长在皇宫之中,从未与人拌嘴,如今沦落为草民,更很少与人说话,他脸上涨的通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你……你……”

说着,他狠狠一甩袖:“蛮横!无理!”词穷,言毕,他转身就要离去。

小花的动作很快,如同清风划过落叶,突然从李轻别的旁边滑过,快的连眼睛都不用眨,她又一次拦住了李轻别的去路:“你说谁蛮横,无理?”

李轻别涨红的脸上,更是通红了,话也越来越结巴:“你,你。”

“你才是蛮横无理,而且放肆大胆,无理取闹,哼。”小花冲他做了个鬼脸,似乎故yì

气他。

李轻别几乎要把脑袋低进自己的怀里了,连一眼都不敢再看小花,因为他突然觉得小花长得非但漂亮,而且勾人,他的心在突突乱跳,他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第212章 番外,李老倌(二)

“咯咯,呆子,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小花笑出声来,她觉得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就像偷吃的小老鼠一样开心。

“我,我偏不说。”

“偏不说,你还说?”小花几乎要拍巴掌了,这个呆子简直是太好玩,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呆的呆子。

“我,我不说。”

“还说?”

“我,我。”李轻别连声我了好几遍,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做,他恨不能把脑袋插到地里去,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想到这里,他突然扔下锄头,向家里跑去,他已经不知dào

怎么和这个漂亮的姑娘说话了。

小花却不依不饶:“喂,呆子,就这么走啦?”

李轻别连头都没有回,他的脸比烧红的炭火还要红,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小花的视线里。

“咯咯,真好玩。”小花跳了起来,看着李轻别消失的地方,轻轻吟道:“朱-允-炆,李-轻-别,有趣,有趣。”

李轻别几乎是一路奔跑,脸头都抬不起,他想到美丽女子的笑声,就忍不住的脸上火辣辣的热,他想到美丽女子那身淡黄色的轻罗,就忍不住的心脏突突跳。

他坐在屋子里堂屋的一把椅子上,抓起茶碗连喝了三大碗,但依旧止不住心头的那股火热,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整天他都呆在屋子里,没有生火做饭,连动都没有动过,直到夜色降临他都没有发xiàn

,因为他的脑子乱极了,全是黄衣女子的音容笑貌,女子轻佻的眉是那样好kàn

,粉红的小嘴儿是那样勾魂。

这一夜,李轻别失眠了,之前他虽然心负仇恨,却也睡的很香,今夜,他却失眠了,只是因为一个女子。

第二天,李轻别再次起了个大早,他几乎迫不及待就要起来,他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没有锄头,因为锄头已经扔在了山道上,他顾不上这些,一路小跑,像鸟儿一样,他希望还能够遇到那个黄衣女子,因为他已经想出了怎么回答她。

“你为何不让开,偏偏要我让开。”黄衣姑娘一定会这么说。

他应该谦谦有礼的说:“姑娘,你先请。”李轻别这么想,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定伟大极了。

越是这样想,他脚下的步子就迈的越快,他果然又看到了黄衣女子,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激动的跳出来了,可他偏偏却忘记了为什么黄衣姑娘会在哪,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头脑去想别的,他只想看到她,看到她,李轻别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就站在小道上,仿佛就生长在那里一样,就像草丛中的一朵美丽的小花。

李轻别故作镇静的放慢了脚步,故yì

低着头向前走,心中默默数着步子,二十七步,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刚刚好走到黄衣姑娘的面前,他故作镇静的抬起头装作一脸的惊讶,刚刚想要说话,黄衣女子却比他还要快。

小花依旧笑的像小花一样:“请你让开,不要挡住我的阳光。”

呃,李轻别愣住了,为什么换台词了,和想象中说的不一样呀,他又无语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马上就变得通红了。

“咯咯,你这个呆子,为什么不说话?”小花捂住嘴,笑了起来,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呆子非但很呆,而且呆的可爱。

李轻别的头埋的更深了,声音小的几乎自己都听不到:“姑娘,你先请。”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小花故yì

歪下小脑袋,侧耳靠在李轻别的额头前。

“我说……”李轻别猛地抬起头,竟然亲在了小花的脸上。

世界变的安静了起来,连草丛都羞红了脸,闭上了眼。

小花愣住了,李轻别更是呆住了。

就像触电一样,两颗心猛烈的撞在了一起,擦碰出闪电般的火花,爱情本就是种最奇妙的情感,既没有人能了解,更没有人能控zhì

,爱情却是突然的,它要不就不来,要来,就来得猛烈令人完全无法抗拒它。

不知为什么,在李轻别的心底深处,总觉得仿拂已认得她很久,仿佛在还没有生下来之前,就已经认得她了。仿佛他从皇宫中大难不死,逃到这里,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而小花也觉得,她早就在等着他,就在这条路上,就在这片草丛中,已经等了他三万八千年。

“你为什么还不走。”终于,小花说话了,但却没有了那份挑逗,变得有些拘束。

“我……”李轻别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能低着头说出一个字。

“你可以带我回家吗?”小花娇羞的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突然说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话,简直不可思议。

李轻别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她说让我带她回家,李轻别觉得耳边轰鸣,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中不断回绕着:“带我回家……”

他猛地抬起头,这一生的勇气都涌了上来:“我带你回家!”

这一句话,李轻别说的又快,又疾,又响亮,他怕,他怕她听不见,他怕身前的黄衣女子反悔。

只这一刻,李轻别觉得,他已经瞬间忘记了皇位,忘记了龙椅,忘记了金銮殿,忘记了那座困了他前半生的紫禁城,得此一女,今生什么都可以抛弃。

就这样,小花住进了李轻别的家中。

拥有爱情的人,往往会忘记现实的伤痛,李轻别也逃不过,他的人生突然就有了方向,叔侄之间王位争夺产生的仇恨已经化成了往事,往事如烟在两个人的日子里瞬间消失,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朱允炆,只有李轻别。

和呆子在一起久了,人就会变成呆子,小花觉得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痴痴的呆子,她会看着李轻别笨手笨脚的开垦和播种,看着李轻别笨手笨脚的做饭,看着这些,她就会痴痴的笑,笑容里充满了幸福,原来这就是爱情,原来人间是这么的可爱。

“轻别,你为什么这么笨。”小花撅着嘴,抢过李轻别手中的铲子。

“人越聪明,烦恼也就越多,烦恼越多,想的就越多,想的越多,人也就越聪明,然后烦恼就更多,还是笨一些好,嘿嘿。”李轻别依旧会脸红,却已经学会了如何招架小花的挑逗,如果当初李轻别太聪明,恐怕早已在皇位之争中死掉了。

一个没有能力的笨蛋才能活的更久一些,他的叔叔朱棣明白这些,所以朱允炆才活了下来,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李轻别。

“那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小花皱起了眉头,似乎她刚刚从未活过一样。

“因为爱。”李轻别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只有爱才能让一个人活下去,如果一个人心中充满了仇恨,那他活着和死了,便没有区别。

第213章 番外,狼搭肩(三)

“那你懂爱吗?”小花突然放下手中的铲子,因为锅里的菜已经糊了,她吐了吐舌头,原来做饭也是一门技艺,她还从来没有做过,一个女人若不会做的一手好菜,那她定然抓不住男人的心,小花懂得这些,所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一手的好菜,撑死这个呆子李轻别,要他一辈子都离不开。

李轻别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兴高采烈地说:“我当然懂。”他把红色的布包抵到小花手中:“我的爱,就在这里面。”

小花吃惊的看着李轻别,这个呆子在搞什么鬼,难道爱可以装在袋子里吗?

她轻手轻脚的一层层拆开小布包,是那样的小心,那么珍惜,生怕碰碎了李轻别的爱。

最后一层布掀开,小花简直惊呆了,如果不是怕吓到李轻别,她一定要从这座房子飞到天上去,飞上个三天三夜才能表达她的欢喜!

布包中是一面镜子,镜子里就是小花俊美而羞红的脸,粉嫩的唇,柳叶的眉,是那么好kàn



小花竟然有些不敢去看李轻别,她的心噗噗直跳。

李轻别轻轻偷笑,他一定已经抓住了小花的心,他要她这一辈子都不离开他,他接着说:“还有一种爱,你知dào

是什么吗?”

小花抬起头,她不知dào

,她特别想知dào

,因为爱的感觉太好了,从来没有过的美好:“想,想的要疯掉,你快说。”

李轻别突然有些结巴,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就结巴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你,你闭上眼睛,我才要告sù

你。”

小花愕然,她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呆子在搞什么鬼,只能温顺的闭上眼睛。

粉红的唇如同神mì

的宝藏,李轻别的心脏突然狂跳不止,他几乎要捂住心口,他的浑身都在随着心脏颤抖起来,下一秒,他已经吻了上去。

柔,冰凉,这是他一辈子至死都无法忘记的感觉,小花的唇很软,软的就像九月份饱满的棉花一样,软软的竟然有些发甜,他不禁想要用舌头把它吃掉,吞到肚子里,他几乎要把小花吞掉,吞进身体里。

小花的身体僵住了,几乎无法呼吸,她动也不敢动,连眼睛都无力睁开,身体几乎要瘫倒在李轻别的怀中,原来,爱是这样味道的,原来爱情是这么的火热。

“唔。”小花深深的吟了一声,李轻别的手慢慢扶上她的发,吻的更深了。

突然小花推开李轻别,脸色羞红,就像一朵花儿,她的胸口不断起伏,连一刻都停不下来,她转身向院子里跑去,头也不回。

李轻别的双手不断的颤抖,因为他几乎要抚摸到小花胸口那片柔软而饱满的玲珑了……人生,原来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李轻别笑了,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日子一天天过,两个人的关系也一天天的更近了,两颗心几乎要越过那最后的关卡。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完美,更没有永远的完美。

爱情虽然甜蜜,但是无法拿来当饭吃,现实是需yào

吃饭的,李轻别那两亩薄田根本无法养活两个人,小花吃的很少,李轻别也已经尽量节省了,但是依然不够。

村民对他们真的很好,总会在没有口粮的时候,这个送一些,那个送一些,可是,山民并不富裕,天门村的村民本就是依靠药材为生,种植的粮食也本就不多,年纪稍长一些的村民会带着这些药材,出山悬壶济世,山民质朴,多救济平民,诊金也收的不多,所有人都在温饱线上徘徊,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余粮,去照顾这两个甜蜜的人儿。

李轻别只会种地,也只学会了种地,他曾试着向村里的老人学习医术,但那些植物药草,莫说让他记了,他连看都看不明白,没有常年进山经验的人,怎么可能凭着口述就能记得药草长什么样呢。

终有一天,李轻别脸上的笑容少了,唉声叹气的时候多了,在爱情之余,他开始考lǜ

到赚钱,小花也看到了他的无奈,偷偷的在房间里帮村民捣药,换一点粮食。

那天的天色很阴暗,下着雨,李轻别从堂屋中走了出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上山采药,他要努力为小花撑起这个微不足道的家,虽然他们还没有成亲,也没有到那种同床共枕眠的地步,但两个人却也再分不开了。

山里有一种药材,要做玲珑草,三年生根,三年开花,三年成型,再过三年才可以用药,所以这种药材在大山之外很赚钱。

李轻别在村民家里见过一株这种药材花,他已经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就像记住自己的名字一样,他决定山上去寻找这种药材,每个月能够寻找到一株,就足够两个人的吃花了。

李轻别是个不会犹豫的人,就像他的爷爷朱元璋一样,想到的事情,就要马上去做,一刻也不能忍受,就像他要和小花在一起,马上就会告sù

她,他想要吻小花,马上就要去吻。

这件事情,他没有告sù

小花,也没有告sù

任何人,他觉得男人做事就应该果duàn

,不能拖拖拉拉,而且他觉得给小花一个惊喜也不错。

拿起镰刀,迎着微微细雨,李轻别踏上了上山的路,就算是雨,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因为他已经能想象到当他拿着玲珑草回家的时候,小花一定会给他一个甜蜜的吻,想到小花,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力量,浑身都是火热的朝气,就算是暴雨,也绝对不能阻挡他。

是的,他只是想要一个吻,一个和小花一起的家。

山路陡斜,更是湿滑,李轻别全身都湿透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有信仰的人是不会被困难打倒的,他心中有着火热的信仰,那就是小花。

他不断在草丛中,崖壁上翻找,翻找记忆中那最深刻的玲珑草,只要找到玲珑草,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惜,人生总有坎坷,没有谁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

李轻别饿着肚子,需yào

吃饭,狼也是需yào

吃饭的,这个时候,狼也恰恰饿着肚子。

饿着肚子的感觉一定不好受,狼虽然是畜生,但是也迎着风雨出来寻找食物,生存是每个生物的本能,饥饿是进化的过程,在不断饥饿和饱食的过程中,生物链就在不断的进化。

李轻别的运气也许很好,因为他遇到了小花。

李轻别的运气也许很不好,两条饿狼已经盯上了他。

他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只是不断的低着头在山林中寻找着那希望的药草。

当他回过神发xiàn

身后有异样的时候,一双毛茸茸的大爪子已经像人的双手一样,攀上了他的肩头,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中猛然一惊!

狼搭肩,莫回头……

第214章 番外,杀狼(四)

如果世界上的人类都死光了,那么唯一能够进化成新人类的,就是狼。

狼的智商很高,它们知dào

怎么更省力的去捕猎,特别是在它饥饿的时候。

它们明白,从身后进攻也未必能一下子把人扑倒或者立即致命,所以它们使用的温柔一刀,就是双前肢搭上人的双肩,人受到突如其来的搭肩,肯定会回头看是什么,就在回头看的那一瞬间,狼会立即咬住人的喉管。

这一招会让狼节约体力,更从容的猎捕。

李轻别早就听村民讲过这个事情,所以他动也不敢动,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手中的镰刀几乎要抓不住落在地上。

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刀砍死后背上的狼,他还知dào

一个别的法子,但是现在也没有用处,他已经离村子很远了,本来他可以不回头,就这么背着狼走,等到了村子里,让村民打死这只狼。

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身后的狼不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比李轻别更有耐性,一个真zhèng

的好猎手,知dào

用什么方式慢慢摧毁猎物的心理,李轻别几乎要崩溃了,他简直忍不住转过头和狼搏斗了,但他只要一回头,就会马上被咬住脖子。

又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李轻别突然扔掉镰刀,抓住了狼的两只爪子,他已经想出了一个逃生的好办法。

抓住狼爪的同时,李轻别身子一矮又往后一挺,脑袋刚好顶住了狼的脖子,他使出全身的力量狠狠的顶在狼的气管上,狼被顶痛了,嗷呜一声不断挣扎,可是李轻别偏偏还抓住了它的爪子,虽然生在皇室,李轻别却也自幼习武,有着一股子力qì

,当然,这股子力qì

更多一部分来自种地,他已经种了一年零六个月的地了。

狼的气管被阻,已经喘不上气了,没命的挣扎着,李轻别知dào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总有力竭的时候,到那时候,狼就可能反扑过来,要在他的气管上。

他突然又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猛的松开狼爪,狼挣脱了束缚就要后撤,李轻别一撅屁股,从胯下一手抓住了狼的尾巴,另一只手迅速的捡起地上的镰刀,狠狠割了上去,尾巴瞬间被砍成两段。

狼哀嚎一声,向后逃窜。

他连看都没看,抓着半条尾巴就没命的往前跑,本来只有一只狼的话,他一定跑的掉,甚至还可以带着半条粗大的狼尾巴。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另外一只狼早已经埋伏在了他逃离的路上。

他刚刚跑起来,另外一只狼已经猛的从侧面的草丛中扑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锋利的狼牙就像一个钳子,就那么上下交错,李轻别的胳膊已经被撕掉了,李轻别还没觉得痛,鲜血已经喷射而出,染红了整个世界。

“啊!”李轻别吓蒙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整个右臂从他身上脱离,他看到血肉模糊的残肢,突然生出一股子力量,这力量让他没命的挥动镰刀,直接砍在狼的脖子上,整个狼头都被切掉了,它衔着李轻别的胳膊,骨碌碌滚到了一边的草丛中。

李轻别这才感觉到巨大的疼痛,两眼一黑就晕死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小花就坐在他的枕头边,眼睛通红,没有了神采,也没有了笑容。

他的心突然很痛,比失去手臂还要痛,他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不知dào

要怎么面对小花,更不知dào

要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从那天起,李轻别就很难再看到小花的身影了,她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少出门,也很少和李轻别说话,有时候李轻别去找她,但她偏偏不出来,也不让李轻别进屋。

李轻别更痛了,他觉得快要失去小花了,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崩了,活着又变成了痛苦,幸福来的太快,他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就从身边匆匆擦过。

早已经暗淡的仇恨突然又浮上李轻别的心头,他恨,他恨朱棣夺走了他的皇位,他恨山狼夺走了他的一切,他恨这个世界,他恨老天是那么的不公平。

他已经好久不去下地干活了,他失去了右臂,连锄头都抓不起,野草长满了那两块薄田,也长满了李轻别的心头。

他总是默默的坐在门口的碾盘上发呆,好心的村民看到他,会给他吃的,会好言安慰他,可是这一切在他眼中,就像是在嘲笑,是怜悯,他觉得自己像个乞丐一样,在等待别人施舍,等待村民施舍粮食,等待小花施舍爱。

已经四天没有见到小花了,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四天都没有出来,李轻别去敲门,他发了疯的想小花,虽然只隔着一面墙,那种想念却一点都不曾减少,他不断的敲门,不断被拒绝,直到最后,他瘫倒在门前,无力的靠在门上。

仇恨在小花的拒绝之中,更加炽热,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他要拿回失去的一切,爱情,人生还有皇位。

村民都觉得李轻别疯了,自从丢了一条胳膊之后,他不再和村民说话,甚至拒绝了别人的帮zhù

,他每天都会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上山,直到入夜了才下山。

没有人知dào

他去做什么,只有李轻别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他偷偷磨了一把刀,一把又快又利的刀,他要去山上杀狼,他觉得在拿回一切之前,一定要先把狼全杀光,才能找到勇气,有些东西在哪里丢失,就要在哪里找回来,他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失心疯,但是他根本控zhì

不住自己这种偏执的想法。

小花可能要走了,因为李轻别看到小花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失望,爱笑的她却不笑了,愁眉不展脸色苍白,她一定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她一定觉得他成了一个废人,这让李轻别对狼的仇恨更深了,心中的执念也越来越偏执。

“你最近在做什么?”小花的声音透着疲倦,似乎不想说话一样。

“没做什么。”李轻别不想吧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反倒是你,你天天躲在房间里,在做什么。”

小花想对他笑一笑,可是她很累,连说话都无力:“一切都会好的,不要担心。”

李轻别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小花在敷衍他,他转身走出堂屋,拿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就走,小花想要去追她,可是她太累了,站起来,突然就跌倒在地上。

连续好多天李轻别都没有找到狼,也许狼群都藏起来了,他再一次觉得被挑衅了,心中的怨恨就和山上的雾色一样浓郁,他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连村民看到他都要躲着,他手里有刀,人们觉得他已经疯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粮食也越来越少,小花的笑脸也更加少了,李轻别心疼极了,他觉得小花有什么事在瞒着他,可是他不敢问,他已经没有了自信,他觉得小花不再爱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爱你了。”小花仿佛把李轻别看了个透底。

李轻别没有说话,没有说话就是默认。

小花叹了口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对你的爱,没有减少一分一毫。”

李轻别还是不说话,他觉得小花一定有别的话要说。

“你不信?”小花站了起来,她站起来的时候就像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她开始脱衣服,淡黄色的轻罗小衫,纯白色的连衣长裙,大红色的肚兜,一件件褪去,直到一具完美的酮体,展现在李轻别的眼前。

……

第215章 番外,杀狼(五)

李轻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知dào

小花要做什么,他觉得身子里有一股火焰,马上就要燃烧,他不停的哽咽着口水,试图熄灭这股火焰。

“我美么?”小花的脸依旧那么苍白,胸口不断起伏,如同两只洁白的兔子。

“美……美……”李轻别用力的吞咽着,喉结上下移动着,眼睛连眨都不眨。

“你想要我么?”小花的声音很甜,甜到让人发腻,就像她赤裸裸发着光的身体。

李轻别觉得自已小腹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他咬紧牙,闭起眼睛,汗水已湿透了衣服。

他想,他要,可是他不能接受,无论谁都不知dào

他想得多么厉害,可是他不能接受。

他突然冲出房间,他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要跑,连小花都不知dào

,一个****的女人就站在李轻别面前,可是李轻别却退缩了。

这不是他想了好久的画面么,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个画面里,他却退缩了。

刀在手中,路在脚下,路还是山路,通往封闭的心口,李轻别的心已经被击垮了,他必须杀狼才能找回自己,只有找回自己,他才能永远和小花在一起,想到杀狼,他的心就变得活起来,他觉得必须马上杀掉一只狼,才能够让自己像个男人,那样的男人才配拥有小花那样的女人。

这次老天没有令他失望,他真的看到了一匹狼,一匹通体雪白的狼。

他的眼睛迸发出怒的火焰,手中的刀已经攥的很紧,他现在只要扑上去,马上就能砍掉那只狼的狼头。

他确实那么做了,他真的扑了上去,刀也随之砍出。

那只狼盯着他,动都没动。

李轻别的刀几乎就要砍到狼的脖子上了,可是他突然后悔了,他觉得很恐怖,全身的骨头都因为恐怖变得瑟瑟发抖,因为看到那只狼的眼睛,他竟然仿佛看到了小花的眼睛。

但是刀已经砍出,这一刀的力量是他一生的力量,不只是力量,还携带着巨大的仇恨,一切都已经晚了。

“噗!”手起刀落,雪白色的狼头被一刀砍掉,那匹狼连动都没动,就被砍掉了头颅,那双如同小花的眼睛一样的狼眼,竟然透着一股解脱。

李轻别愣住了,他觉得似乎做错了什么,可是哪里错了,他却一点都想不明白,他手上的青筋不断的跳跃着,持刀的手突然一软,“当啷”刀落在了地上。

小花!

李轻别突然心头一紧,发了疯的往家里跑,他觉得眼前的这匹狼,就是小花,小花就是这匹狼,可是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他必须要回家看一眼小花。

家里空空的,死一样的安静,李轻别的脑子都炸开了,小花不在家里,她从来都不出门的,可是现在她却不在家里。

李轻别的胸口像是被石头砸了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转身又向山上跑去,他要亲眼看一看那匹狼,他几乎紧张的喘不上气了,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

山道还是山道,堵在李轻别的胸口。

那匹雪白色的狼已经不见了,地上的血也不见了,李轻别觉得世界都在旋转,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因为他看到了另一匹狼,一匹硕大无比的灰狼,那匹狼从山林中窜了出来,就像一只老虎,狼的背上,竟然是小花。

李轻别的眼泪流了出来,他已经可以肯定,小花就是那匹纯白色的狼。

灰色的狼重重的落在地上,突然化成了一个人,灰衣,灰袍,灰布遮面,只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他的声带似乎被撕裂了,愤nù

的盯着李轻别。

“你杀了小花!”他说。

李轻别的脑子已经空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断的流着泪,像一具木头一样。

灰衣人突然扔出来一个东西,在地上滚了滚。

李轻别没看,他现在只想死,没有小花,他连一刻都活不下去。

“小花化尽所有修为,为你炼了这条手臂!”灰衣人的声音很冷:“你却杀了她。”

李轻别整个人都空了,他瘫软在地上,那条手臂就在他眼前,他还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手臂已经飞了起来,化成一缕青光,融化在了他的身体里。

然后他的右臂竟然长了出来,比之前还要健硕,还要完美。

“杀了我,杀了我……”李轻别不断的沉吟,浑身都在发抖。

原来小花没有了法力,原来小花想要在化身成狼之前把自己彻底的交给李轻别,原来小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是在为李轻别做一条手臂。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发抖,李轻别只想死,只有死才能让他解脱,就算没有手臂,可是他还拥有小花,现在他已经有了手臂,却失去了最爱的人,他的世界再次暗淡了下来,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不会让你死。”灰衣人冷哼一声:“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为小花陪葬!”

话毕,灰衣人又化身成灰色的巨狼,背着小花转身向草丛中奔去,消失不见了。

李轻别就像一堆烂泥,口中还在不断沉吟:“杀了我,杀了我……”他已经死了,就在小花死去的那一刻。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一场怪异的黑色风暴席卷了村子,山不再秀,水不再清,连人都蒙上了一层灰色。

村民开始变得惧怕阳光,只能在晚上出来活动,村子变成了一个围城,所有人都无法再离开,不论谁想要离开天门村,总会在出村的路上迷路,然后又走回天门村。

李轻别试图自杀,他割脉,服毒,上吊,可是都没有用,不管怎么样他都死不了,活着就像一把刀,不断在凌迟着他,他觉得就算把他全身的肉割开,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这种痛不仅仅来自小花,还有村民,李轻别实在不愿意看着村民因为自己,而受苦。

他们已经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每个人都像活死人一样,脸色黑青,没有痛感,无法吃东西,甚至连呼吸都不再需yào

,更重yào

的是,他们一旦接触阳光,身体就开始产生腐烂,如同一具烂肉,却还是死不了。

李轻别不断上山想要寻找灰狼,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饶了村民,可是无论他怎么寻找,灰狼都不再出来,甚至在山里,他连一只狼都看不到。

如果日子是这样的,也许还可以忍受,可是慢慢的,村子里的人得了一种病,这种病一犯起来就全身疼痛,那种疼痛一上来,比天下所有的疼加起来都要疼,就像一万只钢针扎在身上一样,让人变得疯狂,他们不断有人自杀,可就是死不了,这种折磨每天都会来一次,欲死不能,生则疼痛。

终于,灰狼出现了。

他要用更狠的手段来折磨村民。

……

第216章 盗寿,八棺镇邪

灰狼来的时候,带了八口棺材。

他这么告sù

李轻别:“我已经把天门村的龙脉封死,你们永远休想出去,也休想死,我要你们永永远远活下去,活在痛苦里!这八口棺材中,是八个世上最恶的人,我已经用最恶毒的手段,把他们的灵魂封印在八口棺材之中,他们的灵魂日(日)夜夜受到折磨,就会诅咒身边的一切,包括你们,你们的痛就来自这八口棺材的诅咒,如果想要不痛,就杀人吧,虐杀可以使人产生怨气,怨气越重,八口棺材的邪气就会越重,八个恶人也就越开心,你们才能不痛。但是我可以告sù

你,这个村子里的怨气越重,你们就越需yào

杀更多的人,来填满八口棺材的胃口,直到有天你们满足不了它,那么……你们的痛苦就是百倍千倍的增加!我就是要你们痛不欲生,永永远远!”

“我要你们每一个人活着都是罪恶,你们无穷无尽的寿命,就来自那些进山的人,你们杀人,才能活的够久,你们不杀人,就尝受无尽的痛苦,我要你们造就无尽的杀孽,就算到死,我也要你们无法轮回,永堕十八层地狱!”

李老倌说到这里的时候,人影已经模糊的几乎看不到了,他的脸上带着无尽的解脱,仿佛已经看到了和小花重聚的时刻。

沈北本来一直在聆听,突然接口道:“八棺镇邪,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不管它是什么,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放过那些无辜的村民,他们已经遭受了六百年的痛苦,我不希望他们临死的时候,还要承shòu那种苦难。”李老倌声音开始变得缥缈:“六百年了,枉生罪孽,这灵魂就算到死,也是洗不尽的罪。”

我万万没想到,李老倌竟然就是明朝皇帝朱允炆,更是没想到天门村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心似乎被什么揪了一下,那灰狼岂不是也爱着小花,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狠毒的手段,那他岂不是也在这六百年里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吗?

“你放心的去吧,村民我会送他们上路的。”柳开走向到李老倌的面前:“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谢了,他们都在后山上。”李老倌躬了躬身,抱拳感谢:“我没什么可说了。”

“那就魂飞魄散吧!”柳开的手很快,刚一说话,刀已经出手,一道冷光闪过,击碎了李老倌最后的印象,

我彻底的愣住了,老黑简直忍不住就要冲上去,可是已经晚了,李老倌瞬间化成万点光斑,在黑夜中一闪而没,再也看不见了。

“你这个混蛋!”老黑抓住柳开的领子,手上青筋都爆了起来:“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首先,我想知dào

,他魂飞魄散了,被盗走的寿命会不会回来。”柳开耸了耸肩:“显然不会。”

“其次,李轻别这一生杀孽太重,如果不魂飞魄散,那么十八层地狱酷刑是肯定要承shòu的,你觉得是魂飞魄散好,还是永堕地狱日夜被折磨好?”柳开收回钢刀,推开老黑,转头看向沈北:“沈老大,这可怎么是好?”

“看来,还要从八棺镇邪上面想办法。”沈北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们也被盗寿了?”我问道。

柳开看了看我,指了指沈北:“他女朋友。”

沈北瞪了一眼柳开:“柳开,干活。”

“妥妥的。”柳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罗盘,和我平时见过的罗盘不一样,他的盘上,竟然是十字指针,他在手上晃了晃罗盘,那十字的指针开始飞速旋转,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形,我这才看明白,十字指针上,有一根指针比其余三根长,旋转起来,长的指针就显得好突兀。

“你们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阴符咒法?”我看了看沈北,问道。

沈北没有说话,他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生意人。”柳开说道:“也叫赏金猎人,怎么样?酷不酷?”他一边说话,一边左右移动,话一问完,身影突然一淡,消失了,然后又在另外一个位置出现,他就那么时隐时现的不断在周围闪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移盘方式。

我和老黑面面相觑:“赏金猎人……”

“他好像有点酷。”老黑指了指沈北,沈北几乎成了一座雕塑,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沈老大?”我疑惑的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喂!”老黑大喊一声,推了沈北一下。

“恩?”沈北抬起头,这才像活了过来:“什么事。”

“你怎么会阴符咒法?”我问道。

“阴符?师傅教的,你不是也会吗?”沈北好像根本不管我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当然会,阴符是我们家祖传的道咒。”

“哦。”沈北哦了一声,向远处走去。

“他什么意思?”老黑问道。

我皱了皱眉:“他是不想说。”

“哦,那咱们去哪?”

“后山。”

“后山还有村民,你想去打仗?”老黑拉住我。

“我得找到李锦,那个女的……”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找她,可是又非找不可,不知dào

她和何飞扬打起来,谁会占到便宜。

“那个女的怎么了?”

“不怎么,找回来给你做老婆,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我绕开老黑,向山里走去,老黑也跟了上来哧哧的冲我笑:“我觉得你这个主意也不错,非但不错,简直是好极了。”

我们还没走几步,却突然被柳开窜到面前拦住了去路。

“你们去哪?”柳开的声音有些冰冷。

“上山,还能去哪?”老黑说道。

“你们不能去。”柳开的声音很坚定,容不得拒绝。

“为什么?”我有点不解。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上山。”柳开手中的罗盘啪啦啪啦直响,似乎找到了什么。

“我要去救我朋友,必须上山。”我有些不喜欢他的语气,我们之间并不是什么朋友,这种语气无异于挑衅。

“你的朋友,我们可以帮你救,但你们不能上山。”柳开还是很坚定,不容拒绝。

“偏偏要山上。”老黑也倔强起来,和柳开完全有得一拼。

我拦下老黑:“为什么?”

“我们是赏金猎人,为了赏金而来,你们来这座山的目的是什么。”

“我就是来救朋友的,什么赏金不赏金的,跟我们没关系。”

“那就更不能上山了,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而且,我答yīng

过藏七,要让你们安全离开。”

“那你的意思就是男人答yīng

过的事情,就必须做到咯?”老黑扬了扬手,挠了挠脑袋,然后用手指顶着柳开的胸口。

“你们和藏七是什么关系?”我觉得脑子有些乱,沈北和柳开两个人和藏七之间定然有着某些联系。

……

第217章 龙脉,水龙瀑布

柳开突然拔出黑刀,“嘭”的立在地上:“这么说吧,听说你身上有块牌子,我要拿来用用。”

终于进入正题了,这就是想抢我的天道轮回法印,我回头看了看沈北,他站在远处,也正在看着我们,很明显,是他指示柳开的:“如果我不给呢。”

“我答yīng

过藏七,要让你们安全离开。”柳开话锋一转:“但必须把牌子交出来。”

“那就是抢咯?”老黑退了一步,他也看出来不对劲了,随时准bèi

防备柳开。

“话不能这么说,我是个生意人,我可以买,而且……”

“不卖!”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老黑已经断然拒绝了,这也是我要说的。

柳开皱了皱眉,脸阴沉了下来:“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这个人什么酒都吃,就是不吃罚酒。”老黑攥起了拳头,几乎要扑上去。

我上前挡住老黑:“牌子不在我这。”我和老黑明显打不过柳开和沈北,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他们肯定也不会顾忌那么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二哥?”老黑看了我一眼。

我挥手,止住他:“牌子在李锦那,你带我们去找她,我给你牌子。”就凭我和老黑,别说沈北和柳开,就算找到李锦,也打不过何飞扬,不如把沈北和柳开带过去,牌子已经不重yào

,只要能救人,什么都能舍。

“我怎么信你?”

“你不用信我,去还是不去?”

柳开看了看沈北,想了一下:“去!”他突然怔住:“你是说何飞扬带走的那个女的?”

“是。”我点了点头。

柳开突然急促的冲着沈北喊道:“沈老大,那女的带着牌子下阵了!”

“不好,快追!”沈北说着,已经腾空射起,凌空三抄水,如同一只飞鸟,迅速的掠向后山。

柳开也是猛然拔刀,“噗”的一声消失了,激起满地灰尘。

“你为什么要给他们?”老黑看着沈北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有些不甘心。

“要出大事,咱们追。”我拉起老黑,就向后山奔去。

“什么大事?”老黑一边跑,一边奇怪的看着我。

“不知dào

,看看再说,先救你老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觉得我们走不掉了。

一路狂奔,摸黑上山,天门村的阵法已经被我破了,这后山还会有什么,那八棺镇邪在哪,何飞扬为什么半路藏起来跟着我,李锦到底是为什么而来,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在找天道轮回法印。

我脑子中泛起秦歌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牌子,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为什么那么说?

这一切变成了一个环,再次把我扣到了里面。

可以退,但可能永远失去得到真相的机会。

可以进,解开其中的秘密,重yào

的是,我不愿意这么稀里糊涂的像个傻子。

翻上山头,已经凌晨五点,远山泛起了鱼肚白,天色也慢慢的亮了起来,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体力几近透支。

“没路了?”老黑看着山下黑色的云海,愣住了。

“你听。”我竖着耳朵,止住老黑说话。

“……”老黑顿了一会儿:“瀑布?”

“是。走,找路下山。”我拧开荧光管,经过一夜的折腾,它已经快要没电了,勉强闪烁着微弱的光。

“你能确定他们在瀑布那里?”

“藏七说过,这里有一个‘双龙镇邪局’,如果像李老倌所说,还有一个‘八棺镇邪局’,那么这双龙就是为了震这八棺的,双龙的怨气被引到八棺局中,八棺再诅咒到天门村的村民身上。”我想了想,指着身后的远山,说:“双龙聚首天门村,山龙在后,水龙就在这下面,极有可能是这条瀑布。”

“刚刚柳开说他们下阵了,应该是双龙镇邪,因为八棺在村子里。”我心中大定,肯定是这样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走吧。”说着,老黑竟然直接扑进了山崖的草丛里,一屁股坐了进去。

“嚓!你干什么。”

“滑下去啊。啊啊啊……”老黑已经顺着山势,往山下滚落了,这没脑子的货,也不怕摔死。

“你慢点!”我也顺着老黑下落的位置,往下侧着身子滑了下去,这就是一座石头山,满山都是野草,可能是背阴的原因,这一面没有什么树木,而且山势特别的陡,稍不留意很可能冲出去,摔死。

滑落了一阵,老黑突然抓住山体的野草,停了下来,我直接冲到了他身上,差点把两个人都带下去。

“你看!”老黑指着远处一个大斜坡,瀑布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绕过去。”大概可以断定,瀑布就在那座大斜坡的后面了,离得比较远,荧光管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看不清楚。

两个人攀着山体的野草,贴着山体向斜坡绕去,到处都是荒草,扎的老黑嗷嗷直叫。

绕过斜坡的阳面,我和老黑像壁虎一样贴在崖壁上动也不敢动,天空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我们才看清楚周边的形式,如果是白天,打死我,我都不会滑下来的,简直是太险了,稍不留意就可能失足摔下山去。

现在天光大亮,反倒是不敢动了。

“这也太险了。”老黑郁郁的说。

“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能跟着滑下来!”我瞪了他一眼,抓住旁边一颗粗大的草根,借势向瀑布方向荡去,直接跳到了高坡上面。

声音就像瞬间炸开了一样,瀑布映入眼帘,巨大的流水声灌入耳膜,嗡嗡直响。

老黑也荡了过来,惊讶的张着嘴,他大声喊着:“太壮观了!”

这条瀑布就像一条龙的龙嘴在吐水,山势从山体中凸出一块,化成一个龙头的形象,水是从凸起的山石中喷涌出来的,我和老黑处在的位置,如同龙的胡须,刚刚好微微弯曲,像蛇一样贴在山腹。

“下面怎么办?”老黑喊道,声音几乎被瀑布声掩盖了。

“往下去,藏七说过,龙脖子上有一条链子,龙脉就是这么被锁住的!”

“还要往下啊?再往下就摔死了!”

我没理他,继xù

一边抓着山体的野草,一边向下慢慢滑,浑身都紧张的湿透了。

“这哪是攀岩啊,这简直是在玩命,我开始后悔做出这么一个愚蠢的决定了。”我一边颤颤巍巍的往下挪动身体,一边冲着老黑大声嚷嚷。

老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直哦哦哦哦个没完。

现在只希望一定找到阵法的入口,不然怎么上去都是个问题,关键就算找到阵法的入口,怎么上去也都是个问题。

勇者无畏,硬着头皮上吧!

第218章 哎哟,绝壁逢生

硬着头皮就这么往下去,老黑也一句话都不说,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回头没路了,要么就这么不要命的爬下去,要么就找到阵法,和他们汇合,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冲动。

“我类个乖乖,看!那是什么玩意儿!”老黑突然嚷了起来,吓得我差点一脚踩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简直也惊呆了。

这……巧夺天工还是神仙洞府!

那龙口的下面,就在龙脖子的位置,竟然突兀的长出来一个铃铛一样的石头,石头上面镶嵌着一个大门,虽然夜色朦胧,但是那个位置因为瀑布的折射原因,四周的光线全聚到那里,竟然形成了一个光环,犹如一个聚光灯打在大门上。

流光溢彩看不出大门是什么颜色,这到不至于让我和老黑太过惊讶,主要是隔着十几米的瀑布,我们在瀑布的这一边,大门在瀑布的另一边,想要到大门那里,除非飞跃这条瀑布,关键水流急湍飞鸟难度,我和老黑又不是那种轻功高强的大神。

“这不扯呢!卡这了,上不去,下不来啊!”老黑喊了一声。

“藏七也没告sù

我,这龙脖子上有个门,要不是你冒冒失失的窜下来,能至于这样吗!”我也抑郁坏了,这可怎么是好,山那么高,下去再爬上来?关键也下不去啊。

“我想回家。”老黑囔囔了一句,都快哭了。

“我想我妈了,说这没用的干嘛。”我四下转头乱看,想在绝处找出一个生地,可是四周全是突兀的石块,连一处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急的我头皮痒痒。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唉,英雄无路。”老黑一脸的沮丧,慢慢滑到我旁边的位置,动也不敢动了。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祖传的手艺,学着点。救-命-啊!!”老黑扯着嗓子嚎叫起来,那声音简直跟要杀了他一样。

我吓得一缩脖子:“你这是要把狼招来。救命啊!”虽然这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也确实只是唯一的办法了。

“救命啊!”

“救命!”

我们两个你一声,我一嗓子,不停的大喊起来,声音似乎在山谷中不断盘旋。

当初和藏七观察这片山区的时候,只是知dào

这里有两条龙脉被困了,但是这个瀑布的位置是从来没想到的,我不过就是按照藏七的说法,和现实结合起来得出这么一个理论,没想到还真找到一处入口,真是天要你嫁人,躲不躲不掉,如果老天非要我进去,那就赶紧给我一条生路吧,我心中默默的哀求着。

“咯咯,你们两个大清早这是吊嗓子呢?”一个清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甜的发腻,我的心噗噗一阵乱跳,嘿,这是救星来了!

老黑还在没命的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

“咳咳。”我干咳了一声,抬头向上看去,一个妙曼的身影就在离我们五六米的位置,最显眼的要数那两条纤细紧绷的长腿了:“李锦……快来救爷,救驾啊。”

“呸!你是谁爷。”李锦气鼓鼓的撅着小嘴,煞是好kàn



“嘿!二哥,这美妞儿是谁啊?”老黑插嘴问道。

我低声在他耳边,笑了笑说:“这就是我说的,你老婆。”然后冲着李锦嚷道:“李大侠,小太爷得知你被奸人所害,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老黑一听就来了劲,也嚷嚷道:“真是岂有此理,老……啊,那谁,我们可是特意来救你的!”

“吓?你们是来救我……有么有搞错,你看看你们两个这个德行,自身难保了好吧。”李锦突然从我头上掠过,在空中猛的转动腰身,轻轻在石头上点了一下,飞速的越过瀑布,稳稳的落在了大门的位置,简直是帅呆了。

“让你瞎说,完了吧,人家不救咱们了。”我冲老嘿嚷了一声。

老黑脸都绿了:“这小丫头,不是人啊!”

“是吧,美若天仙吧?哥疼你不?”

“我是无福消受了,你自己留着吧,这丫头太完美,我还真降服不了,关键是,她不会真的不救咱们吧。”

“放心,不会的,我数一二三,保证她还回……呃,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刚要吹嘘,李锦竟然一转身,钻进了瀑布里,消失不见了。

女人啊,为什么这么狠心。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老黑沮丧着脸,无力的躺在山坡上。

“救命!”我又大喊了一声,也贴身躺在山坡上,这是要看日出的节奏了。

天边已经大亮,云海缭绕美不胜收,可是我连一眼都不想去看,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二哥,咱们是不是死定了。”老黑把脑袋靠在我肩头,两个人身子呈60度斜靠着,感觉很奇怪。

“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我本来想安慰老黑的,可是突然一点信心也没有:“不过,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话刚说完,李锦突然从瀑布中窜了出来,“呼”的一声,从我眼前飘过,那身姿,简直就是女菩萨一般,她在空中一顿,折身落到老黑侧面,咯咯直笑:“是不是很想我?”

“哼!”老黑猛的把头扭向一边,我心想,你装个六啊,还装。

“李大侠,我们真的是得知你被何飞扬抓起来,才冒险来救你,你可真的不能见死不救,见利忘义啊。”

“谁说我不救你们了,我这不是回来了?”李锦眯着眼,盯着老黑一阵的乱扫,老黑浑身都在发颤,几乎要滑下去了。

突然,老黑嚷嚷道:“别看我,别看我,再看我就掉下去了。”

“嘿嘿,傻蛋。”李锦笑了笑,突然从石壁上跳起,挎着老黑的胳膊就从山体上,拔了起来,就像一面风筝向瀑布里落去。

“啊啊,妖怪啊,二哥,救我。”老黑吓坏了,大概以为李锦要把他丢下去,我无奈的捂住了脸。

过了好一会儿,李锦再次从瀑布中跳了出来,长发早已经打湿了,在这个湿冷的早晨,竟然是那么的温暖,她轻轻跳到我面前,盯着我。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清早晒太阳的帅哥!”我瞪了她一眼,这丫头救人都救的这么不爽快。

“帅哥好有雅致啊。”突然,她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变得冷寒彻骨:“别以为我是要救你,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坏了我的好事,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不许说话,记住了!”

“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说了一半,突然揽住我的腰,猛地蹬了一下我靠着的石头,我整个身子瞬间失重,随着她不断往下落,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了。

……

第219章 瀑布后面的秘密

我用力抱住李锦的腰肢,一股清香入鼻,但是根本顾不上去体验那份柔软了,要死,就一起死,想吓唬我,门都没有。

“啊,你放开!你这个流氓!”

“不放!”我紧紧的搂着她,苗条的腰身真是入手丝滑,恨不能整个身子都盘上去,几乎把脸都埋进她的胸口,真特么的软!

我好不容易沉浸到享shòu

之中,突然觉得胸口一痛,接着脸上就“啪”的挨了一巴掌,脑子一懵,接着又是一脚踹在我胸口,顺着瀑布的水帘我就冲了进去,唉,谁懂女人心!

我觉得自己像被丢出的石头,飞速的向瀑布里面撞去,眼前一黑,就撞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那物体“嗷”的大叫一声,我这才算是顺利降落了,刚刚好压在老黑的身上。

这瀑布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在大门的上方三米位置,刚好有个凹陷,仅仅能站下四五个人,虽然依旧隔着一条瀑布与大门相望,但是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看到大门的样貌了。

黑钉六十四齿大门,上面挂着比脑袋还大的两个叩门环,大门高十几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拱形门。

还容不得我多想,李锦从外面突然闪身撞了过来,她一个冲刺飞脚就向我踹来,这是恼羞成怒了,一个女人往往被激怒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这凹陷的地方躲无可躲,我一搂老黑,后背硬生生挨了一脚,差点给我踹吐了。

“你这小……”我扭头刚要训斥,就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刀已经架在了颈动脉上:“你……”

“别觉得我在救你们,现在给我闭嘴,老实的别动,敢发出一声响动,马上杀了你!”李锦的脸通红,双眼带着冷光。

“我们不说话,你先放了我二哥。”老黑轻声说道,生怕惊动到李锦。

“哼!”李锦收回刀,抬腿蹬在我的胸口,似乎在显示她修长的大腿:“往后退,离我远点!臭流氓!”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女人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小太爷来救她,她还这么对我,长叹了一口气,和老黑退到凹洞的最里面,然后就看到李锦蹲了下来,躲在了凹洞里,和我们隔着一尺的空挡。

朝着老黑耸了耸肩,索性也盘腿坐在湿乎乎的地上,不知dào

这妮子搞什么鬼。

好长一段时间,李锦动都没动,我和老黑大眼瞪小眼的坐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试探性的问了问:“你在干什么?”

李锦突然回头瞪了我一眼:“嘘!”

老黑撇了撇嘴,做了个口型:“嘘嘘。”

我笑了笑,有些困倦,靠在老黑身上,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外面阳光明媚,轰隆隆的瀑布落水声让我的脑子有点晕,揉了揉眼睛,李锦已经不在了,老黑也斜靠在我身上,闭目养神。

我用肩膀推了推他:“喂,那女的呢?”

老黑突然睁开眼:“那不……咦?刚刚还在这呢!”

“嚓!不会把咱俩丢在这儿了吧?这还不如山坡上呢!”我看了看凹洞外面,深不见底,瀑布像一扇帘子,遮挡住了外面的一切,倾泻直下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岩壁,这地方才真真zhèng

正成了一个死地。

“不至于吧,我看她刚刚一直盯着那扇大门,好像在等什么人出来。”老黑指了指瀑布另一面的大门,大门依旧紧闭着。

“算了,我还是再睡会儿吧,你也睡会儿,该来的总会来,大不了就从这里跳下去,下面估计是个深潭,憋口气也摔不死。”我伸了个懒腰,空气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刚刚靠在老黑身上,突然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又坐了起来:“不对,不对,不对!”

“怎么了?”

“我想想,好像哪里不对。”我捂着脸,细细的想着刚刚哪一个动作触动了我的神经,靠在老黑身上,空气有些冷,我有些困,然后……裹了裹衣服。

“对!”我差点跳了起来:“上当了!”

“到底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买了三套衣服,和一个军用背包,藏七那小子人不错,就算是要走,也应该把背包里的东西还给我,沈北和柳开都说藏七回家了,可是……他怎么可能背着我的行李回家,就算要走,也应该把我的行李还给我才是!大大的不对啊……”我用力的揉着眼睛,这里面一定有古怪:“沈北他们为什么来到这个村子,被盗寿?可是他们看到李老倌、何飞扬一直在说钱……明明是有备而来,他们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最关键的是,柳开竟然想抢咱们的木牌!”

我冷冷抽了一口气:“李锦之前也是找我抢木牌,然后我把木牌给了她,她本可以离开村子,却没有离开,现在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而且她让咱们藏到这个凹洞里,难道,是……”

“是什么?”老黑爬起来,看着我,一脸的惆怅。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守株待兔,是狼是猪,打一杆子!”

“哪跟哪啊?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明白,睡觉睡觉!”老黑一挥手,似乎觉得很没趣,倦缩着身子靠到凹洞里面睡觉去了。

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一种异样的兴奋涌上心头,从这个凹洞的位置,可以看到那扇大门,但是如果不是早就知dào

这里有个凹洞,绝对没有人能想到,在瀑布的后面,会有两个人躲在瀑布里。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柳开突然出现在大门的门口,接着沈北也是凌空虚渡从天上落下来,两个人似乎刚刚经lì

了一场苦战,柳开的衣服上,好大一条刀痕,沈北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显得更加木讷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柳开拔出那柄巨大的钢刀,****大门的门缝里,试图撬开大门,他推了几下,发xiàn

没有什么动静,推了一把沈北:“躲开点,我劈开它。”

沈北摇了摇头,但是也没有劝阻。

柳开连退几步,几乎要从凸出的崖口掉落去了,他猛然挥动黑色巨型钢刀,一道黑色的刀气裹挟着恐怖的力道扑向大门,就听到“刚”的一声,柳开的身子一震,竟然打着旋落下了凸崖。

大门依旧纹丝不动,柳开却被震落崖下,只是一瞬间,柳开的身影一闪,再次出现在大门门口,他身子刚一落地,转身又是一刀,再一次劈在大门上面。

老黑已经醒了,悄悄的趴在我背上,看着柳开发疯了一般的劈砍着大门:“二哥,他是不是疯了。”

“嘘,小声点。”我拍了拍老黑,两个人退回到凹洞里,把身子藏了起来:“这两个人在找门后面的东西。”

“是的,看这样子,是势在必得。”

“李锦其实也在找这大门后面的东西。”

“应该是的,要不然她不会鬼鬼祟祟的藏在这里偷看,还把咱们丢在这里。”

“李锦跟我要木牌,柳开也跟我要木牌,而且,柳开骗咱们说,藏七回去了,还不准咱们到后山来,你想想,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

第220章 瀑布中的诡异人影

老黑想了想,突然两眼一亮,诡异的双瞳竟然在阴暗的凹洞中,发出一股通红的光:“钥匙!难道你的木牌就是开门的钥匙!”

我猛地点了点头:“极有可能,李锦有钥匙,但是她不敢去开门,沈北、柳开没有钥匙,却要去开门,看来,是一场好戏了。”

“什么好戏?”

“看呗!”说着,我又钻出洞外,小心翼翼的向大门看去。

柳开已经坐在了地上,黑刀立在他的肩上:“你确定那二狗就是线索?”

“肯定。”沈北连第三个字都没有说。

“那个女的为什么引咱们去见何飞扬呢?”说着,柳开在地面上狠狠锤了一把:“没想到,被一个女的给骗了!”

“她会来的。”沈北靠在了大门上,点上一支烟,根本就没把柳开说的话当回事。

“你怎么知dào

?”

“我错过吗?”沈北吐出一股眼圈,仿佛他说的话,就是结论。

柳开摇了摇头:“那女的好像在找那二狗,你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杀手与猎物。”沈北淡淡的说,想都没想。

“这么看来,那二狗也挺可怜的,你们这些人都挺可怜的,命运啊。”柳开直接大字型躺在了地上:“命运。”

我的心似乎被拧成了一团,他们好像知dào

的很多,但是我又不能去问,我好像成了全世界最冤的人,仿佛所有人都知dào

一个秘密,唯独作为当事人的我自己不知dào

,这种感觉让我想要抓狂。

突然,我看到一个人影从瀑布中闪过,那个人影一闪而没,化成了和水流一般的颜色,要不是借着太阳的反光,我也根本发xiàn

不了。

柳开正躺在地上,像一块木头,沈北低着头抽烟,更像一块木头,他们两个竟然没有发xiàn

那个从瀑布的水流里面有个人,我的脊柱都硬了,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竟然可以在山洪般的瀑布水流里藏身,关键是他什么目的。

而且,他分明已经发xiàn

了我和老黑的藏身之地,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我从后腰抄出匕首,用脚踢了踢老黑,老黑凑了上来,我把另一柄戈博匕首递给他,低声说:“戒备,有危险!”

“恩。”老黑也紧张了起来,直接用身子遮住我:“你进去。”

“不用,瀑布里有个人,他若是扑过来,我先给他一刀挡住他,你就往下跳,切记别冲动。”我的声音夹杂在轰隆的流水声中,几乎只能我自己听的到了,我也不敢大声,就怕瀑布里那个人影听见。

老黑显然是听见了,点了点头,但是依旧用身子挡着我,我真是服了这个货了,但是心中又充满了感动,这就是我的兄弟,在所有人都不能相信的时候,我还可以把我的后背,放心的交给他!

我的手有些颤抖,心中不断的犹豫,跳下去,就能活下去吗?万一下面有块石头,万一下面不是深潭,那么我和老黑岂不是死定了。

默默的把匕首插回后腰,双手不断生成结印,我要练习一下,在最短的时间里,释fàng

出道咒,也许只有成功释fàng

,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咒由心生,转化为精神,我不断在内心中呼喊着力量,可是我的脑子怎么都静不下来,那个人影不断在折射中隐隐约约的出现,他到底在等什么!

难道都在等李锦的出现,他又是谁。

李老倌的故事里那个灰狼?

可是李老倌的故事真的真实吗?

不可否认那确实是一段凄美的爱情,可是怎么来解释李老倌那么强dà

的力量,那具干尸又是什么人,那天的晚上,我分明看到李老倌手中攥着一根金针,金针上面还浮现出老黑的脸孔,如果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也是个受害者的话,怎么解释这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个山村的村民,一个落败的皇帝,怎么可能会那种道法。

我的心中更乱了,只是强烈的希望李锦不要来,这个女人虽然有些凶,有些怪,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愿意看到她被人当做猎物一样,她终究会出现吗?

我的心中突然一紧,因为沈北夹烟的手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柳开看到那个手势,慢慢的摸到了他的刀柄。

沈北,他发xiàn

瀑布中的人了!

下一刻,沈北的身子突然暴起,流星一般冲进瀑布中,那柄金黄色的簪子也脱手射出,目标就是瀑布里的那个人!

柳开也没闲着,他的速度更快,前一秒还躺在地上,下一秒就“呼”的不见了,等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出现在瀑布里面,背对着我,挥舞着巨大的钢刀切向了瀑布里的人。

果然是绝妙的搭档,无与伦比的配合,简直是无懈可击。

金簪如同一枚炮弹斜射出去,簪子上的光芒如同一把扇子,沈北从那个人的头顶向下攻击,连簪带人,刚刚好笼罩了瀑布里那个人向上的路,柳开从那个人的下方横切,刀气席卷了整条瀑布,几乎要切断这山洪一样的水流,瀑布里的人被沈北、柳开两个人夹在了中间,躲无可躲,任何方位都躲不过去。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平时的时候,一个木讷,一个呆傻,一旦战斗起来,几乎就像一个人一样,根本不用言语,已经知dào

对方要怎么做了,一个攻击,另外一个人就会补上对方的漏洞,任何敌人在他们无懈可击的进攻中,都会像豆腐一样,瞬间被轰杀至渣。

“轰”沈北的簪子先射进了水流中,直接炸开,那人身影一淡,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穿透了,柳开的刀锋也刚刚好扑到,水流果然就像一条天蓝色的绸子,直接被黑色的刀气截断了,一刹那间瀑布声也断开了,天地间只剩下柳开恐怖的刀锋破空声,那个人连动都没动一下,直接被斩杀成两段。

沈北、柳开两个人的身影在瀑布的半空中一错,柳开迅速弓下身子,沈北猛的踩到他的后背上,急速的抓住还在飞行的簪子,然后“噗”的一声倒退了回去,落在大门前凸起的石头上,仿佛从来没动过。

柳开被沈北在空中借力,蹬了一下,整个身子瞬间就往下坠落而去,只是他的身影一淡,在空气中消失了,接着也在大门的凸石上显出身影,炸开一片的水花。

只是不足一秒的时间,两个人就完成了一次精美的绝杀,被柳开切断的瀑布,“呼”又续上了,就像时间停顿了半秒,然后瀑布继xù

流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老黑全身都在颤抖,看的出来他兴奋极了,如果不是我死力拉住他,恐怕他已经呐喊起来。

……

第221章 充满智慧的女妖精

我根本开心不起来,因为瀑布中那个身影,再一次的出现了!

是鬼?

沈北这次没动,他显然也已经发xiàn

了那个身影,呆愣的看着影子,仿佛在看着我一样,幸亏有瀑布挡着,加上我和老黑处的这个位置漆黑一片。

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了,那样的攻击,我和老黑谁都承shòu不住。

柳开也冷冷的看着瀑布,双手握着巨大的钢刀,一股慑人的气势从他身上不断爆fā



“被骗了!”沈北冷喝一声,突然伸手去推大门,本来被柳开用刀都撬不开的门,竟然动了一下,虽然没开,但是刚刚有个人进去了!

“破门!”沈北突然跃起,柳开钢刀已经劈了上去,“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但根本不足让一个人通过。

沈北从空中掠起,突然急转下落,一脚踹在大门上,又是“轰”的一声,大门又被推开一丝缝隙,他又一次跳起,柳开的钢刀也随之发出第二次攻势。

两个人的配合,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就这么连续攻击了十几下,大门终于被打开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沈北停都没停,刚从空中落到地上,就瞬间射进了门内,柳开也随即窜了进去。

我和老黑都惊呆了,这两个人还是人吗?

我咽了咽口水,瀑布里的那道影子还在,老黑也发xiàn

了那个影子,紧张的说:“鬼,是鬼。”

我从口袋里掏出荧光管,用力的向瀑布里那道影子抛去,水势太猛,根本触碰不到影子,就被冲刷下去了,我咬了咬牙抽出匕首,抬手就甩向那道影子。

匕首在重量和速度上都要优过荧光管,很容易就射穿了那道影子,影子只是晃动了一下,匕首被水势冲着落了下去,从影子的头部一直滑到脚步,然后不见了。

“折射?”老黑惊讶的说。

“就是光的折射,这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会是什么人?”老黑咬了咬嘴唇,他思考的时候,通常会这么做,虽然往往也思考不出什么好主意。

“何飞扬?还是李老倌故事里的灰狼?”我皱了皱眉,觉得浑身是力,使不出来,活脱脱的被困在这个凹洞里了。

“何飞扬是谁?”老黑终于问了一声。

“一个杀手,之前是来杀我的,被藏七阻止了。”

“藏七又是谁?”

“一个小屁孩,西藏的,很神mì

,有能力。”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待着,等待救援,也不知dào

李锦还会不会来了。”

“会来的。”老黑肯定的说。

“你这么自信?”我瞪着老黑。

“她已经来了。”老黑指了指我背后。

我扭头一看,吓得一哆嗦,李锦竟然就在我背后站着,我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可能是因为瀑布的水声太大了吧。

“你把我们两个人扔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带我们出去。”我没好气的说,对于这个女人,我是又恨又无奈。

“嘻嘻,你们两个想不想进去看看?”李锦甜蜜的一笑,食指勾了勾大门的方向。

“想!”老黑说。

“不想!”我说。

我瞪了一眼老黑,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答yīng

了。

“想!”我说。

“不想!”老黑说。

“嚓,能不能愉快玩耍了?为什么就不能像沈北和柳开那样,有点默契!”我冲他喊了一声。

老黑摆了摆手:“你说,你说。”

我扭过头:“你什么意思吧?”

“吓?我就是想带你们进去看看呀,你不想看呀?那算了,那你们在这待着,我进去看看。”说着,李锦已经作势要跃出去了。

我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哎哎哎,想想想,带我们一起去吧,这里怪闷的。”谁想进去看啊,关键不跟她一起去,她就把我俩丢在这凹洞里,这明摆着是逼着我和老黑跟她一起进去的。

“你们是自愿的,我可没逼你们啊!”李锦笑眯眯的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老黑,他望着天不看我:“是是是,求你带我们进去的,走吧,李大侠。”

“走起!嘻嘻。”李锦叫了一声,突然拉住我的胳膊,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觉得一阵冷风扑面,接着就到了大门前的凸石上。

她又用同样的方式,把老黑也带了过来,这个大门距离凹洞至少十米,就这么一眨眼就过来,这女的也太不是人了,哦,不,太不是一般人了,怪不得藏七说她是个超级高手。

老黑刚一落到石头上,就迎头往大门里钻。

“哎!”李锦抓住他:“你这个人,急什么。”

“咋?尿急你也管?”老黑没好气的说。

“呸,两个不要脸!”李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块天道轮回法印的木牌,在大门两旁的墙上左瞧右瞧,大门将近十米高,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跃起,像壁虎一样攀爬起来,我和老黑都看傻了眼了,那屁股又翘又挺,紧紧的被牛仔裤包裹着,简直是完美曲线,实在是太美了。

老黑擦了擦口水,我也擦了擦口水,那画面太美,几乎不忍看,可是又忍不住想看看这女的想要干嘛,只见她在墙壁上攀爬了两下,大概在离地面七八米高的位置,突然停住了,单手吸附住墙壁,另一只手拿着天道轮回法印的木牌,往一个锲口里按去。

我猜的没错,这天道轮回法印果然就是这大门的钥匙,木牌刚刚塞进锲口里,大门就轰隆隆一阵微响向内侧打开。

原来他们都是为了这座大门来的,什么狗屁天门村,全是噱头,借口!

李锦见大门慢慢开启,拿出木牌,在墙上蹬了一下,翻身跳了下来。

“这就是钥匙?”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是你送给我的,我可没抢啊。”李锦赶紧把牌子攥在手里,竟然塞进了T恤的领口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没有钥匙就打不开门?”

“那不是废话,不然我干嘛费劲跟你要这块牌子。”李锦的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越看越漂亮,我觉得,我把她许配给老黑,算是找对人了。

“刚刚进去两个人……没有钥匙啊!直接撞开的!”

“很奇怪是吧?门是我打开的,不然你以为靠那两个笨蛋能打开这双龙壁?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老黑瞪大了双眼:“你什么时候打开的!”

李锦撅了撅嘴:“就在他们傻呵呵打那道影子的时候呗。”

“好快的速度……那你为什么放他们进去?”

“你傻呀,里面机关重重,先让他们进去破了机关,咱们不就没有危险了。”李锦甩甩手:“走不走?”

老黑不断的摇头晃脑:“这女的,妖精啊,妖精,我可不敢要。”

……

第222章 进入葫芦山洞

看来我还是远远低估了李锦的能力,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千万不要去问一个女人在想什么,因为她的回答一定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

“李大侠,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几乎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进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

“我虽然想进去,可是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进去,而且里面的两个人,很厉害。”这么进去,一旦遇到沈北和柳开这两个妖孽,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dào



“对,对,对,厉害的很。”老黑也接道。

“比我还厉害?”李锦突然一眯眼睛吐了吐舌头,转身一蹦一跳的向大门里走了进去。

“二哥……”老黑看着我,显然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跟着她走吧,在这门口待着,跟那里待着,区别不大。”我指了指瀑布里那处凹洞的位置。

确实,这座大门的位置,四处依旧是峭壁,把我们两个扔在这里,还是无路可走,倒不如跟着李锦进去看看,一个女人都不怕,我们两个老爷们害pà

什么。

“其实,我觉得她说的对,这个女的太鬼了,那两个傻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老黑一边走,一边不断点头:“将来我要是娶了她,那我岂不是被欺负死,坚决不能要。”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等下万事小心,毛爷爷教导过我们,该跑就跑。”我拍了拍老黑的肩膀:“你这条件,也别挑肥拣瘦了,这样的女人,你值得拥有。”

“虽然我也算是帅哥中的战斗帅吧,虽然她确实一定有点喜欢我了,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应该放一放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能因为女人就羁绊了我前进的脚步。”老黑又开始摇头,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而且,我觉得我得回家跟我爹打声招呼。”

我直接跳了起来,夹住老黑的脖子:“你帅?咱俩谁帅。”

“你你你。你是最帅的美男子。”老黑连连喊着大实话。

“哼哼,这还差不多。”我这才心满yì

足的放开了手,在我面前竟然敢称自己是战斗帅,简直岂有此理。

这个山洞呈喇叭形,外面大而阔,里面一点点的变小,到最后仅仅容得一个人同行,但是再往前走,就又变成不断扩大,渐渐比大门还要大。

整个山洞的洞道没有一点点的棱角,椭圆形的样式,就像一条食道一样,而且一眼就看的出来,这里是人工开凿的,绝对不会是天然形成,可是,什么样的工匠才能把一条好几公里的石窟,打磨成这么规则的椭圆形。

山洞外面有一条瀑布,但是里面并不黑,李锦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她的头发用一条荧光丝带扎了起来,刚好充当照明作用,看来,这个女的早就准bèi

好了一切,就等着我、老黑、沈北、柳开几个老爷们往里跳呢。

我现在真是谁也不敢相信了,她来的时候明明告sù

我,是来抓我带我回去的。

可是现在竟然变成了山洞探险,实在是让我不敢再相信她,不知dào

为什么,慢慢的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老黑,我几乎谁都无法相信了。

“李大侠,你带我们去哪?”我喊了一声。

李锦突然扭过头,食指摆在嘴上:“嘘!小点声,不怕那两个傻蛋听到啊。”

“哦。”我压低了声音:“咱们去哪?”

“去追那两个傻蛋。”她回过头,还是一摇一摆的连蹦带跳。

这个女人的精力可真好,我一直以为女人逛街的时候才有这么强悍的脚力,没想到这种探险活动,她们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强dà

的。

我觉得我的脚底板都已经麻木了,她竟然还可以一蹦一跳的。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压缩饼干递给老黑,我自己也吃了一个,前路未卜还是要充分保持体力的,幸亏在和藏七分手的时候,我留了几包压缩饼干,这一路上就靠它充饥了,坚持了三两天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老黑接过饼干,并没有吃,而是塞进了口袋里,就在他放饼干的一刹那间,我觉得此行凶险异常,这座洞窟太奇怪了。

我们已经走了至少十公里了,可是竟然依旧没有走到头,而且这个葫芦一样的洞道是笔直向前,这座山都没有十公里,为什么这条洞道却那么长。

我连问了李锦好几遍,这山洞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她总是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弄的我心里更毛了,莫名其妙上了贼船,现在想下去,似乎都没那么简单了。

她是故yì

要带上我和老黑进来的,我想不明白她的用意是什么。

而且,为什么那块木牌会是开启这座洞窟的钥匙,我连想都没法想,因为一点原因都没有,难道,这里面的东西,是我姥爷秦时关留下来的?难道这里就是秦家的埋宝地?

我想倒不至于,首先,似乎天下人都知dào

这木牌是个钥匙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dào

的,如果真的是秦家的埋宝地,那么为什么我姥爷,我姥姥从来没有告sù

过我。

其次,如果这里的秘密和秦家有关,那么我就更不可能不知dào

了,毕竟这块牌子我从小贴身佩戴,如果真的是不告人的东西,那么我姥姥完全没有必要让我带着这个东西满街跑。

就像秦歌说的那样:这块木牌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祸端。

前方再次一点点的从细小的椭圆形变成大喇叭状。

李锦突然止住脚步,身子贴在洞壁上伸手止住我和老黑的:“嘘!”

“怎么回事?”我也贴着洞壁,一点点向她挪去,老黑就跟在我后面,已经抄起了匕首。

“前面是间石室,小心点,那两个人可能还没走出去。”李锦伏在我的耳朵上,几句话说的我耳朵痒痒的。

我侧着头向里面看去,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你怎么知dào

?你来过?”

“笨,听啊,回声听不出来么?”

我尴尬的看了看老黑,他比我还要紧张,没有看我,只是紧紧盯着黑暗中。

我确实没有听出来这里的回音有什么不一样,只能跟着李锦一点点的向前挪步,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她已经把束头发用的荧光丝带装进了口袋里,我实在无法想象,她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之前是怎么阵法困的几乎死掉的,她一定是又骗我了,可是她满身是血,又不像是在作假。

李锦的脚步越来越慢,她低下腰再次靠在石壁上,一动都不动,小声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让一个女人涉险虽然不应该是男人该做的事情,可是当她对我说出这句话,我竟然无从反驳:“你小心点,万一不能应付,就大声喊,我们去救你。”

她似乎扭头看了我一眼,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好大一会儿,她突然像风一样窜了出去,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百合香味。

第223章 李锦的秘密

黑,如同跳进了浓墨中的黑。

我突然发xiàn

,我对李锦这个女的竟然是一无所知,然后就带着老黑一起闯进了这个更是两眼一抹黑的山洞了,等我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这个女人,除了漂亮一些,还有什么值得我去信任她的,我说不明白。

“二哥,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老黑突然在黑暗中冒出一句话。

“恩,我也觉得哪里奇怪。”

“我的打神鞭还是找不到,我被盗寿的诅咒还是解不了,我们为什么要进这个山洞,看到这个山洞,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又下墓了,心里很慌,好像哪里做错了。”老黑低声说道,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沉默了,整个人没入了黑暗之中。

我也沉默了,因为根本不知dào

怎么回答老黑,这次绝对是被强迫带进来的。

我已经不用说话了,因为李锦从黑暗中走了过来,她的头发上束着那根荧光的丝带,如同黑暗里的女人,我明白,当那根丝带扎起,周围就是安全的。

“怎么样?”我问道,其实我是想说,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可是我没问,因为我知dào

,就算问了,李锦也不会告sù

我。

“安全,走吧!”李锦冲我和老黑摆了摆手,她仿佛成了我们两个的王。

“先不急着走,请你给我个理由,我们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进去。”我挡住老黑,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明白。

李锦愣了一下,她显然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也许在她的世界里,我和老黑不过是两个傀儡罢了:“理由?没有理由……走不走是你们的自由。”

李锦根本没有停步,直接向前面走去。

“呃,这女人很有性格,不过,我不喜欢。”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跟着李锦向里面走去。

是的,我已经无从拒绝她,从踏进这个洞窟的第一步,我就再也不能拒绝她了,因为我也好奇,好奇这洞窟中有什么神mì

的东西。

疾步追上老黑,从他的手中夺过匕首:“你退回去,去洞口等我,一天之内我若不能出去,你想办法离开,然后通知慕四局。”我顿了顿又低声说:“我们两个人必须有一个活下去。”

老黑愣了一下,他想了想,似乎无从反驳,抱了抱我,转身向洞外走去,他走的很干脆,没有半句的废话,有些话不用说,彼此已经明白,我们又一次的被人诓骗了。

和李锦走了一段路,空间突然变的开阔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足球,被从中间划开建造了一所房子。

“你的搭档呢?”李锦问道,她的声音很冷,似乎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还活着。

“走了。”我只是象征性的应付了她一下,然后向石室中走去。

这间石室像是被火燎过一般,四处都是黑色的烟灰,地面上有大量的弓箭,看来这里的机关早已经被沈北和柳开两个人破解过了,很安全。

我扭头看了看李锦,她也正看着我。

“你很聪明。”我冲她竖起拇指:“希望你不会骗我,不然,我会杀了你……也许,我并没有那个实力。”

李锦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她突然越向石室的另一端,钻进了一个只有一人通过的石门。

我也跟着跑了进去,但是刚刚钻进石室,就看到李锦墓碑一样的身子,我也随即愣住了。

没有路了,这条隧道被流沙堵住了。

“我们,是不是要挖过去。”我懊悔的直跺脚,因为老黑才是挖洞的行家。

“等一等。”李锦说完,就靠在了流沙墙上。

“等一等就会有人挖开这堆流沙吗?”

“不,等一等,我就可以挖开流沙。”

“为什么不是现在?”

“那两个人还没有走远,我的方法,会让他们发xiàn

的。”

“你觉得他们会害你?”我走到李锦的旁边,在流沙墙上狠狠扣了一把,松软的沙子,是刚刚才从隧道两边的墙壁中流出来的:“这里不是石窟,这是座墓。”

“首先,我并不怕那两个人,我只怕你受到伤害。”李锦认真的看着我,眼睛中闪着不一样的光,她这句话说的我心中暖暖的。

“其次,我从来没有说过这里不是一座墓,请你闭嘴。”她又冷冷的说,刚刚营造起来的气氛,在瞬间就破碎了。

“行,你爱怎样怎样,小太爷不伺候了。”我转身就要走,不管是谁,被一个女人如此冷嘲热讽,也绝对待不下去。

“你觉得你还能走?”李锦拦住了我的脚步,这次她没有用刀,而是用手,一双修长碧玉般的手。

“脚在我腿上,我想走,谁也拦不住我。”

“它呢?”李锦突然把刀亮了出来。

我看了看她:“我想走,谁也拦不住,我若不想走,你就是八抬大轿,也赶不走我。”我在地上坐了下来:“现在我反倒是不想走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眼前有亏还要吃的是傻蛋。

“前面就算是坟,你也必须走,而且还要帮自己立一块碑。”李锦突然笑了,我觉得她这个微笑,一点也不好kàn

,因为我完全猜不透她是什么意思。

“我就算想要立碑,也需yào

一把好的凿子。”我斜靠在流沙墙上:“你猜猜,我有没有一把好凿子。”

“我不管你有没有好凿子,我让你立碑的时候,你最好乖乖听话。”李锦把刀放进宽大的外套里,然后重新把头发扎了一遍,然后她拔出刀,突然钻进了流沙墙中,“噗”的一声不见了。

我看的眼都直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伸手在墙上摁了摁,流沙中钻进去,结果只有一个:死。

可是李锦偏偏就钻了进去,就像走进自己家的房间。

“你可以选择离开。”流沙墙里突然响起李锦的声音。

我硬着头皮,把手狠狠插入流沙墙中,这墙竟然如同帘子一样,只有薄薄的一层,突兀的竖在隧道中,接着,我整个人都钻了过去。

就像穿过一层薄薄的水流,流沙墙上被我撞出一个人字形的洞,四周哗哗哗一阵响动,流沙自动补充了那个洞口。

李锦已经走远了,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她的身影,这个女的,确实有点意思。

我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转身走掉,只是这墓中的东西,对我来说还是颇有诱惑力的,好奇害死猫,我现在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想要放下几乎是不可能了,她威胁我跟着她,却又对我完全放养,丝毫不担心我离开,看来是早已经捏住了我的弱点。

我也确实不会就这么离开。

刚要往前走,流沙墙突然“呼”的一声,我吓了一跳,又有一个人从流沙墙中穿了过来。

第224章 何飞扬的出现

我几乎要一脚踹过去了,但从流沙墙中钻出来的人却是老黑。

“我没办法离开,你简直不会相信,后面竟然没有路了。”老黑抓住我的胳膊,很紧张的样子。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条通往瀑布的路,不见了。”老黑皱着眉,显然他也已经开始有危机感了,任何人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感觉都不会太好。

“不用太奇怪,如果真的有路,我才会觉得奇怪。”我已经追步去找李锦了,她几乎要从隧道的尽头消失掉。

“你说的话我连一句都听不懂,非但听不懂,连想都没有办法想。”老黑跟着我也跑了起来。

“我说的话你非但不用想,最好连听都不要听。”我把匕首还给老黑:“你只要知dào

怎么做就行了。”

“我懂,我现在随时可以给任何人一刀。”老黑突然蹿到我前面:“那将军,我觉得我们陷的很深!”

“一个只会看表面的人,永远不会成功,不陷下去,下面的东西怎么浮出来!”我停下脚步,因为李锦也停了下来,她突然跑过来,急促的说:“前面又是一个石窟,藏起来。”

“为什么?”老黑还在疑惑,李锦已经向前面跑去。

“为什么?”老黑虽然再跑,但是仍旧在问。

“好的猎物,从来不会低估捕猎的人。”我也向前跑去,前面突然开阔起来,果然出现了一个新的石室,李锦已经跳上了石室的顶端,像一盏路灯挂在石窟的顶壁上。

我和老黑跳不了那么高,只能在石室的一个角落找了张石桌,钻了进去。

李锦突然熄灭了束在头发上的荧光丝带,石室暗了下来。

我们想的都不错。

沈北和柳开果然回来了。

他们已经知dào

自己是猎物,而且并不笨。

“没人!”柳开说。

“等!”沈北突然跃起,在李锦旁边的石室顶端躲了起来。

柳开竟然向我和老黑藏着的石桌跑来,我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他要是和我们藏在同一个地方,那就坏了。

不过他没有,他越过石桌,突然从墙角向上爬,三五下就爬到了石窟顶部,也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柳开手中的发光的石头,也随即暗淡了下来,石室再一次的变成了一团黑。

他们在找谁?

五个人躲在石室中,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突然,又有个人从石窟的隧道里赶了过来,他走的很急,一步都没停留,就向石窟另一端的隧道中赶去。

这个人的步履很乱,像跳舞一样。

石室很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他凌乱的脚步在另一端的隧道中消失了。

好大一会儿,沈北突然跳了下来,随即柳开也跳了下来。

“是他?”柳开说着,从怀中掏出发光的石头,洞窟亮了起来。

“不是。”沈北的脸如同雕刻,他那双永远睡不醒的眼睛,依旧睡不醒。

“那个女的?”柳开看了看两条隧道,似乎在做决定。

沈北没有说话,他不说话的时候,通常代表着他在思考。

柳开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沈北的答案。

“走。”沈北说走的时候,身影已经向石室的隧道中蹿去,如同一柄射出去的利剑。

柳开连一丝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突然在石室中消失了,光也再一次随着柳开的消失而消失。

“他……”老黑看到他们都走了,想要说什么。

我突然捂住他的嘴。

老黑惊讶的看着我,我皱了皱眉,示意他安静,然后松开手。

老黑指了指桌子外面,我摇了摇头。

又是一阵死一样的沉静,柳开突然从石室壁顶跳了下来,他没走。

看了看入口的隧道,愣了一会儿,他似乎已经确定了不会再有人来,也像风一样蹿进隧道中,不见了。

老黑用手指戳了戳我,我冲他摇了摇头指了指石窟的天花板,因为我已经不能确定柳开走没走。

李锦从石壁上跳了下来,我这才和老黑钻出桌子。

“何飞扬?”我问道。

“是他。”李锦看着隧道口,似乎在想些什么,我看不透这个女人,她太聪明了,这样一个女人,无论谁遇到她,难免会吃点亏。

“你怕他。”我说。

“你不怕。”李锦扭过头,荧光丝带的光打在她脸上,就像棉花糖一样诱人。

“我当然不怕。”

“因为你不知dào

他是个疯子。”

“我当然知dào

。”

“那你不怕他。”

“只有疯子有弱点,有弱点的人,不可怕。”我说。

“没有弱点的女人,才可怕。”老黑接话道。

“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兄弟了。”我搂住老黑的肩膀,突然发xiàn

这个朋友很可爱,不但可爱,而且很聪明。

“我不可怕,那两个人才可怕,比何飞扬还可怕。”李锦再次束起应该丝带,她的头发简直就像瀑布一样丝滑,我几乎想要伸手摸一下,但我不敢。

“你是说,沈北和柳开。”

李锦点了点头:“这两个人,我一点也看不透。”

“如果连你都看不透的人,更可怕。”老黑说。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继xù

跟上去。”我说。

“不,等着。”李锦说完,突然又蹿上房顶,我和老黑对视了一眼,只能再次钻进桌子底下,难道还有客人要来?

客人自然不会偷偷摸摸的来,只有贼才会偷偷摸摸的来。

何飞扬自然不是贼,他来的时候很正大光明。

他刚刚进入到隧道里,现在两只手拿着两把手电,又从隧道中走出来。

沈北和柳开也是从何飞扬进入的那条隧道里进去的,但是他们却没遇见。

“我知dào

你们就在这里。”何飞扬淡淡的说。

静,再一次静了很久。

“来到这里的人都想要分一杯羹。”何飞扬又说:“我不介yì

和你们一起对付那两个人。”

老黑突然动了,我猛的抓住他,如果换做刚刚,我也一定要动,我要出去何飞扬谈谈,但是当他说道分一杯羹的时候,我已经抓住了老黑,因为我知dào

他要动,他也想出去和那个人谈谈。

但是,正常人和疯子,是谈不来的。

何飞扬又等了一会儿,转身再次走进隧道里,再也没回来。

“你为什么不出去?”老黑问我。

“兔子有能力和老虎谈判吗?”我说:“他是不会跟我们分一杯羹的,不管是牛肉羹还是玉米羹。”

“为什么?”老黑皱了皱眉,我知dào

他一定很奇怪这墓里有什么,因为我也很奇怪。

“你知dào

里面是什么?”我说。

“我不知dào

,你知dào

?”

“她知dào

。”我指了指天上,意思是说李锦知dào



“她却不会说。”老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桌子下面。

“所以,我们只能分道扬镳,她也是老虎。”我小声说。

老黑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话,越来越有道理了。”

……

第225章 这里就是你的墓

我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老黑没出来,他在等。

李锦从石窟壁顶跳了下来,腾空掠过然后迅速落到地面上,她不断在我面前秀能力,无非是要我怕她,我越怕她,我就越不能判断她想做什么,我越不知dào

她想做什么,就越好奇,就一定会跟着她。

她以为她已经吃定了我。

我冲李锦伸出手:“把我的木牌还给我,我要走了。”

“送出的礼物还能要回去?”李锦很惊讶,但并不失望,她觉得我还在她手心里攥着,而且攥的很舒服。

“我脸皮厚,所以,请你还给我。”我说,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了两个隧道的位置,一个通往瀑布外面,一个通往更深的墓里。

何飞扬、沈北和柳开,走进了更深的墓里。

“我如果不给你呢?”李锦抱着肩膀,她耍起赖简直就是信手捏来一样,这是女人的特权,她懂得怎么去运用。

“我不会抢,我打不过你,但是你别忘了,木牌是我的,没有我,就算你拿得到木牌,也没用。”我试探的这么说了一句,装作无所谓的看着李锦,其实我却是很认真在观察她的面部表情,哪怕是小小的一个皱眉。

果然,李锦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毫不掩饰的瞪着我:“所以你必须跟我走。”

看来我猜对了,有了钥匙还不够,还需yào

使用钥匙的人,很不幸,那个人就是我。

“我就是随便说说。”我转身走到桌子旁边,拍了拍桌子:“出来吧,咱们和李大侠继xù

上路。”

“我不想走了,我不喜欢这个女的,你们走吧,我要在这里睡上三五个觉。”老黑在桌子底下嚷嚷。

我冲李锦耸了耸肩:“看来要散伙。”

“他不重yào

。”李锦没有看桌子,而是看着我,看起来她真的不在乎有没有老黑的存zài



“他们三个一定快走远了,说不定已经到了那个地方。”我向隧道走去,走向这座墓的更深处,我不能让李锦知dào

我的想法,我只能让她认定,我也想去,事实上,我已经不想去了。

好奇心固然重yào

,但是命更重yào

,我不想因为好奇,丢掉性命。

李锦也跟了上来,她没走到我前面,而是跟在我后面,她已经不敢把后背交给我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又走了一段距离,隧道里突兀的出现了一棵树,一棵巨大的树。

或许它不是树,只是一块巨大的被炸开的石头,但是它确实像是一棵树,上顶天看不到边,下入地,树的周围是一个圆环的壕沟,大概有五米宽,也看不到底。

“走这么远,你不会只是为了看一眼这棵树吧。”我回过头看了看李锦。

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这不是树,是龙筋。”

“你是说,这就是龙脉的所在?”我觉得我的血液不断向外翻涌,几乎要涨破皮肤,炸开了,我突然很想要跳下去。

但是李锦偏偏不顺我的意愿,她没说话,向树上蹿去,她蹿的很快,像一只壁虎贴着树干,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四周又黑暗了起来,我已经控zhì

不住,慢慢走到壕沟的边缘,低着头看着壕沟,几乎控zhì

不住那种跳下去的欲望了。

五米的距离,我够不着树干,但是我可以很轻松的跳下去。

“你跳下去,会死。”李锦没有消失,她就藏在树上,而且熄灭了荧光丝带,我看不到她,别人也一定看不到她。

“我不想做你的钓饵。”我摇了摇头。

“你很聪明。”李锦的声音很柔,就像在耳边呓语:“聪明人通常活不了太久。”

“太傻了,会死的更惨。”我在壕沟边做了下来,心中摇摆不定,跳,还是不跳,是一个问题。

“而且,你把我当饵,小心我把钓鱼的人也拉下水。”我晃着双脚,整个身子已经向壕沟里倾斜,但终究没有下定决心。

何飞扬突然从壕沟中跳了出来,就像一个陀螺,我只看到他身上一阵白光闪烁,他已经到了我面前。

“好久不见。”我知dào

他会来,他们都在等我,虽然我不知dào

为什么。

“没多久。”何飞扬说:“我以为你会直接奔这里,没想到你竟然蠢得可以。”

“刚刚有人告sù

我,聪明人活不了太久。”我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石树:“你聪明吗?”

“我也许不够聪明,但我已经不需yào

那么聪明了。”说着,何飞扬也向树上蹿去,我心中一惊,难道他已经发xiàn

了李锦。

“我只需yào

分一杯羹,没人能够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要求。”何飞扬很自信,他身上那件民工的衣服不停在我脑海中晃悠,自信的人,定然不需yào

用外表来吸引别人,他只需yào

学会伪装就好了。

只是,他并不知dào

,就在他旁边,还有一只黄雀在等他。

我也在等,等沈北和柳开,我需yào

一个交yì

,一个把自己从鱼饵变成钓鱼者的交yì



他们没有另我失望,柳开先出现在我的身后,接着沈北就从壕沟里跳了上来,他看起来很疲惫,我回过头的时候,柳开正抱着肩膀冲我笑,那笑容,就像三九隆冬的太阳,火热不含一点的杂质。

“你们是不是想利用我?”我很直白,因为我发xiàn

和聪明人说话,无法撒谎,你若撒谎,你得到的答案,一定也是一个谎言。

“是的。”柳开点了点头。

“下面是什么。”我走到沈北旁边,盯着他。

“墓,你的。”沈北说,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不带一丝的表情。

“我们可以做个交yì

。”我突然很怕,我怕沈北拒绝,我更怕下面是我的墓:“你不得不答yīng

我,不然我跳下去,去我的墓。”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沈北脸上竟然带着痛苦:“我不是你的敌人,甚至可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连想都想不到。”沈北突然拉住我的手:“我甚至愿意为你去死。”

我突然觉得心里很暖,几乎要流出眼泪来,不知dào

为什么,我觉得沈北和我好像多年的兄弟一样。

沈北的脸上不带丝毫的掩饰,而且很坦诚,但我推开他的手:“我可以帮你们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只有一个要求,带我和我朋友出去。”

“这我做不到。”沈北低下头,永远不动的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你必须死。”柳开接话道:“但是我们可以带你的朋友离开。”

我的心猛然抽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几乎快要窒息了:“为什么?”

“因为这里就是你的墓。”沈北突然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是-你-的-墓!”

第226章 通往死亡的石桥

我心里有些乱,难道打开这座墓,需yào

用我来祭祀?

“我可以拒绝吗?”虽然这是个很荒唐的要求,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

“可以,但是没人接受你的拒绝。”柳开走到我的背后,封住了我的退路,沈北就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好吧,那我们是要上去,还是下去?”既然已经无路可走,能让老黑出去也行。

“下去。”沈北说着,扭头看向柳开:“你上去。”

“小心点。”柳开看了看我,眼中竟然有一丝的不舍。

我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沈北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跳进了深渊之中,顺着大树不断向下坠落,速度并不是很快,只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划过,四周什么也看不见,沈北好像并不需yào

光。

不知dào

向下落了有多久,我突然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四周的空气也渐渐的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我们是要去地心?”张开嘴,就不断有风灌进嘴里。

沈北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抓着我不断的下落。

慢慢的四周开始有红色的光芒出现,四周的景物清晰起来,我几乎可以看到谷底正在燃烧的岩浆,那棵巨大的树,就是从岩浆中长出来的。

沈北突然在石壁上蹬了一下,我们两个向大树划去,他抓住凸起的树枝,止住下落的身形,我们两个挂在了树枝上。

“我面有一条石桥,跨过石桥,有一扇门,你去把门打开,然后拉下门里面的铁索,等着我。”沈北说的很快,他认为我一定会按照他说的那么去做。

我还来不及反驳,已经被他抛了出去,脸庞在炙热的空气中,热的发痛,然后我就落在了地上,四周全是一个个如同野兽般的熔岩巨坑,里面灌满了红色的液体,美丽而充满了诱惑,但是我知dào

,只要我一个不小心掉进去,会马上变成蒸汽。

我看到了一座石桥,其实它不过是一支从巨树身上蔓延出去的,一条石头枝桠而已,我小心万分的跨过一个个熔岩坑,向石桥上走去。

接连几次的跳跃之后,我才慢慢爬上了巨大的枝桠石桥,站在石桥上,才隐隐看到尽头是一扇石门,但是那根本就是我无法到达的地方。

说这条石头枝桠是一座桥,是因为枝桠下面是一条岩浆形成的河流,或者是熔岩湖泊,上面不断泛出黑色的沸腾而滚烫的泡泡,这条石桥就横跨了熔岩湖泊。

枝桠的中间已经被熔岩炙烤的变成了熔岩一般的颜色,我怀疑它早就已经化成熔岩液体了,我要从这里走到大门那,恐怕不到半路,就会被烤成人肉干。

我回头看了看沈北,他已经不在树上了,我的两只眼睛熏的生疼,喉咙里像被糊了一层厚厚的膜,几乎喘不上气来。

真当我是傻子了,看来他们确实是要把我当成祭祀这条熔岩湖泊的贡品,只要我向大门那里走去,肯定会被烫死,我转身离开石桥,向石头巨树走去,小太爷不傻,更不笨,让我自己杀了自己,想都别想!

巨树像是一条巨人的手掌,巨人被扔进了岩浆池里,只剩下枯骨一般的手掌,还留在地面上挣扎着,我沿着巨树向上攀爬,我当然不是要上去,这里不知dào

离地面有多远,我还没走上去,肯定就被抓回来了,我只是想找个安全的角落藏起来而已。

“我果然错看了你。”沈北没走,他就坐在我头顶上一棵树枝上,只是我看不到他而已。

“你特么的是什么东西。”我破口大骂:“小太爷凭什么为什么卖命。”

“我是你的兄弟。”沈北淡淡的说,我看不到他的人,但我竟然能想象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我突然有些心软:“你确定要弄死我。”

“我从来没有想要弄死你,我想复活你。”沈北的声音,就像在呓语一般。

“别跟我打禅机,我们之前从来就没有见过面,我也不认识你,你现在把我带到这个古怪的地方,总该告sù

我一个原因吧。”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沈北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这棵树,还有那座桥,其实,都是你造的。”

“我?”

“是的,曾经是你。”

“难道我曾经还活在过你们身边?我们曾经是兄弟?”我觉得我的心脏已经无法承shòu了。

沈北没有理我的话,只是指着那条石桥方向说:“只有你才能通过那座桥,只有你才能打开那座门。”

我不再说话,扭头向石桥上走去,我突然觉得很失落,心中像是被一把钢椎狠狠的扎了一把,毅然决然的再次踏上石桥,远远的看着那扇门,调整了一下呼吸,迈着步子我向里面走去。

我说不出为什么那么相信沈北,可是我却找不出一点不信任他的理由,就算他是个骗子,我也突然想要为他做一件事情。

走了几步,我回过头,沈北抱着肩膀就站在巨树下面:“我敢跟你打赌,柳开现在可能已经要死了。”

也许柳开遇到何飞扬还有力一战,如果柳开遇到李锦也有力一搏,可是遇到黑暗中突然发难的两个人,那么他能活下来的几率就很小了。

李锦和何飞扬本来就是一伙的。

我本来不想说的,柳开死了,沈北定然就和我绑在一条船上了,可是,我突然特别想说出来。

我看不到沈北的表情,我也不用去看,转身向大门走去,脚下的路越来越烫,脚上的鞋子似乎都要融化了,身体也开始变的火热,我几乎无法喘息,那种浓郁的硫磺味儿,刺激着我的鼻腔,我觉得眼前的景象不断模糊,快要死了一样。

步伐慢慢的变的凌乱了起来,头也变的很沉很重,我好想躺下来歇一会,可是我不能,一旦停下来,我的腿就会和脚下的岩浆化为一体,接着就是我的身子,然后我就会被烧成灰烬,化成液体。

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似乎眼睛都要在这高温的空气中融化了一样,好几次差点控zhì

不住就要栽倒进岩浆湖里了,我不断的告sù

自己,我可以的,我相信,我相信沈北说的是对的,我也很想要看看,那扇门的后面到底有什么。

一个妙曼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白衣如雪,长发如瀑,那张如同仙女一般的脸,就突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周身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zài

,熔岩,石桥,夺命的热度全部都不存zài

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白色绝艳的身影,她离我很近,又很远,我的脚步机械般的向前走着,她就在我面前,不断的对我笑,那笑容就像一阵微凉的春风,让我忘记了一切疲惫,忘记了脚下的路,忘记了这个世界。

神仙姐姐……

第227章 熔岩瀑布的幻景

我不禁喊出声来,眼泪已经打湿了我的脸,心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了。

她就在我眼前,一句话也不不说,温柔的看着我,我向前走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我再向前,她又退。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躲着我,为什么连你都要抛弃我,我突然觉得心很痛,痛入骨髓病入膏肓,几乎忍不住的奔跑起来。

神仙姐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我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我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她,可是就当我马上就要碰到她的时候,她的身影竟然像深秋的花瓣,突然碎裂,我猛的扑上去,入手冰凉,这种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就像一道霹雳砸在我全身每一处毛孔里,是那么痛。

神仙姐姐不见了,我的眼前,是那扇曾经离我很远的门,我已经不知不觉跨过了石桥,走到了门前。

我的脑子还停留在那片幻觉里,我的心还陷在疼痛中,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看着控zhì

不住在发抖的双手,一股恨意萌生,然后用力的踹开大门,两扇门就像两张白纸一样,在我眼前碎裂,崩塌,山洞都跟着一阵的颤抖。

眼前一阵灰尘,冰冷的空气从大门里汹涌的滚出来,似乎是冰封了亿万光年的东西,从封印的大门中破土而出。

我连想都没想,就向大门里走去,这里面有我要的秘密,有神仙姐姐和我自己,我必须要进去。

烟尘散尽,我已经走到了大门的里面,门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悬挂着一条铁索,我抬起头,就看到了那条所谓的铁索。

我简直惊呆了,这条铁索就那么凭空悬浮在空中,就像在空气中长出来的一样。

拉开它,放沈北进来。

不拉开它,我已经无路可走。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具行尸,任人摆布。

纵身跃起,抓住那条铁索,身体的力量全部加持在铁索之上,“哗啦啦”一声巨响,铁索被我拉了下来,它还是那么诡异,就悬浮在空气中,被我拉的更长了,我不停的往下拉扯着铁索,它就在空中那个点上悬挂着,不管我怎么拉扯,它只会变长,却不会变换位置,更不会落下来。

终于,铁索拉不动了,任凭我怎么用力,它都纹丝不动,四周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我自己的呼吸声。

我以为第一个赶来的会是沈北,但没有。

我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但手中的铁索竟然“忽”的像蛇一样冲向大门外面,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接着就听到一个声音:“神仙索,归位。”

那个声音很疲惫,似乎只能说出那么一句声音,就再也说不出第二句一样,仿佛这一句话已经透支了它的生命一样。

“谁?你是谁?”我转动着身体,在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那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很快就又在四面八方消失了。

静,又是一阵寂静。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女人,她一步步沿着石桥向我走来,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就像花儿一样,我的心,突然一紧。

淡黄色的长裙,宛若仙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如瓜子,脸若桃花,两条欲蹙不蹙的蛾眉,一双似开非开的凤眼,似曾相识,莫道无情,正是说不尽的丰姿绰约。

我的一双眼睛,好象被那女子抓住了,再也拉不回来,心头不觉突突乱撞。

是小花!

我不曾见过她,也不曾认识她,但是看到她的那一眼,就一定知dào

,她就是小花!

她……是死,还是活着。

她的步子很稳,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刚刚还在三十米之外,突然就到了我的眼前。

“你……”

“我是小花。”她是那么的自信,连一句话都容不得别人猜测。

“我……”

“你是那凌。”她笑,笑容中纳进天下春色。

“我们……”

“我爱过你。”她笑,竟然流出了泪:“你终于回来了。”

“这……”我突然顿住了,根本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她好像一说话,别人就不用说话。

“六百年了,你不曾变,我也未变。只是你的刀已不在,你的野心也不在,天下也就不再是你的天下。”她还在笑,脸上的泪水已经连成了线,不停从她的嘴角滑落,然后落在地上,变成粉色的花瓣。

我的呼吸突然止住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我心口崩裂,我的心竟然在哭。

“拔出你的刀,这天下还是你的。”她笑着,突然伸开双臂抱向我:“六百年了,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我连动都不能动,她竟然像水流一样从我身体中穿过,然后化成一阵微风消失不见了。

世界再一次的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天突然塌了下来,是真的塌了下来。

大门后面的石室顶端突然一阵巨响,无数的石头从上面落了下来,我一个走神,就被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肩头,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忙向大门外冲去。

大门后面的石室不知dào

有多高,但是石头就像雨点一样不断落下来,我左闪右躲才冲出大门,跑到石桥之上,周围瞬间又被炽热包围了,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石室落雨般的石头持续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就像瀑布流水的巨大声音从天而降,我慌忙转身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然后就听到“噗”的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从大门中涌了出来。

回过头,我惊呆了,从天而降的不是水流,而是岩浆,一条岩浆瀑布从天上涌下来,为大门做了一条帘子,分开两侧向岩浆湖中流去。

幸亏我刚刚多退了几步,不然的话,现在已经化成飞灰了。

再次被困住了,我身后的石桥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被岩浆淹没了,我面前就是那条岩浆瀑布。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岩浆瀑布钻进去,看看后面是什么,想要沿着石桥回到石树那里,根本不可能了,除非我可以趟着岩浆水走过去。

沈北始终没有出现,他一定是回去救柳开了,我突然有些担心他,我甚至有些担心老黑。

我怕他突兀的带着藏七下来寻我,到那时候,谁都走不掉了,是的,藏七没有走,他就在石道里,李锦也好,何飞扬也罢,他们怕的,不是柳开和沈北,而是藏七!

沈北和柳开不知是敌是友,李锦和何飞扬那绝对是敌人。

李锦想要利用我和老黑,让藏七产生顾忌,何飞扬就在暗中偷偷帮zhù

李锦,甚至可以说是利用沈北和柳开去对付藏七。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把老黑丢在石桌下面,其实就是让他等着藏七去找他。

如果真的是藏七也来了,那么他一定会找到老黑,然后来救我。

如果不是藏七,老黑……快逃吧!

第228章 大乱斗,放我出去

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眼前的岩浆瀑布,真不知dào

这些岩浆到底是从哪来的,我觉得头发都已经被烧焦了,皮肤火辣辣的疼。

看着周围到处都是溶液,真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瀑布八字形分开,我恰恰可以从那里钻过去,可是看着四溅的火花,我觉得还是不要那么做的好,溅到身上一点点,肯定会皮开肉绽的。

老天,你这是在玩我么?

就在我犹豫不觉得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片打斗声,我回头看去,这个位置,看不到那棵巨大的石树,但可以清楚的看到有石头不断炸开,岩浆池中就像被投入了几十颗炸弹,突然爆开。

“快进去!”沈北的声音传来,是那么的急促。

“嚓!进个毛啦,要烫死我啊。”我心中顿时充满了怒气,要不是你,小太爷能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等了好久,李锦突然喊了一声:“不要进去,他在骗你。”

“呃。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喊道。

“千万别进去,他要你……”李锦话还没说完,就嘤咛一声,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看来,沈北和李锦已经打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就像被人揪住了,这下该相信谁啊。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拉上我啊,我都不认识你们,不要再搞我了好不好!”我无奈的冲着他们呼道。

“嘿嘿,我会带你回去的。”何飞扬突然凌空掠了过来,就像一只展翅的大鸟,又像一只风筝,顺着湖面向我飞来,马上就要到我面前了,我心中一惊,特么的这家伙不是人啊,不过,赶紧把我带走吧!

“滚开!”柳开突然一闪,出现在半空中,他的钢刀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斜劈向何飞扬,何飞扬在空中转身,竟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倒退了回去,刀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量,从他脚下划过,只差一点点。

柳开的身影只是在空中一闪,然后就消失了。

“柳开,特么的把我弄出去啊!”我喊道:“我不想和你们玩了!”

“进去!快!”柳开的声音从巨树方向传来,何飞扬爆退出十几米,突然在空中一顿,就像踩在空气里,又一次的向我扑来。

我张开双臂:“快点,快点,老何,赶紧带我出去!”

“回去!”柳开这次竟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一脚踩在地上,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钢刀再次劈出去,竟然是三道刀气,把何飞扬整个人笼罩在了撕裂的空气中,何飞扬在控zhì

移动有限制,这下万万躲不掉了。

谁想到何飞扬竟然诡异的一笑,在空中猛烈转身,他腰间“刷”的飞出一条白色的光,直扑柳开的刀气。

“嘭!”白光与刀气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闷响,岩浆池又是一阵涌动,像海浪一样向我和柳开站的桥头滚来。

何飞扬的腰间竟然是一把软剑,那就是他的武器!

软剑和刀气撞在一起,然后旋转着落入何飞扬的手中,何飞扬也是闷哼一声,猛的退了回去,剑出如龙,竟然是朝沈北冲去,他假装攻击柳开,真zhèng

的目标却是沈北!

“进去!”柳开突然伸手推了我一下,硬着岩浆潮就冲了上去,他的刀侧砍而出,刀气形成一面无形的墙壁,熔岩就那么突兀的立在了无形的墙上,然后慢慢流到岩浆池里。

我被柳开猛的一推,连退四五步,几乎就要钻进身后瀑布帘里了。

“不能进去,他们要用你做钥匙,开启瀑布后面的门!”李锦像一片雪花,从天上慢慢的落下来,单手持刀竟然在岩浆湖面点了一下,然后“嗖”的射向柳开,真zhèng

要攻击柳开的,竟然是李锦!

“破!”柳开呐喊一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来阻挡李锦的一击,李锦就像一道雨点,“呼”的撞在柳开海浪般的攻击上。

“滚!”李锦被柳开的攻击滞怠了一下身形,脚尖竟然突然一蹬湖面的岩浆,再次加力向前猛冲,手中的刀慢慢划开柳开的万古不破的刀气。

湖面被李锦轻轻踩踏,居然就像一面镜子被打碎了一样,无数道黑色的龟裂在火红色的岩浆池中蔓延开,转眼就不见了。

柳开竟然抵不住李锦的攻势,“噗”的吐了一口鲜血,向我撞来。

我看着飞过来的柳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住他,我会被他带着冲进熔岩瀑布中。

不接住他,他自己就冲进岩浆瀑布里了。

“哎哟我去!”我大喊一声,伸开双掌就迎向柳开装来的身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烧死!

柳开瞬间撞在我双掌上,巨大的冲击带着他撞向我的身体,我们两个人像一个足球,直接向瀑布岩浆撞进去。

“沈北!”柳开嘶喊一声,手中的黑刀突然崩裂,炸开,他用力扭转身子把断了的黑刀****地上,就差半米的的距离,我们两个就撞进熔岩瀑布里了。

为了使自己更快的可以停顿身子,他竟然自毁武器,才不至于使我们两个命丧岩浆中。

毕竟那么巨大的钢刀,任谁挥舞起来速度都会慢上一些。

刚刚止住身形,李锦的攻击再次扑到了柳开面前,我只看到李锦微微一笑,“噗”的一刀****了柳开的胸口,我就在柳开背后,离瀑布仅有半米,李锦这一刀刺中,又是一股撞击力推着我和柳开退向瀑布里。

但是李锦早已经料到了这一点,她猛的抽刀向后爆退,这股力竟然拉了我和柳开一把,向前冲去,才免于撞进瀑布中。

两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柳开连动都不会动了,我扶起他,鲜血瞬间炸开,染红了他健硕的胸膛,好快的刀。

“让开!”李锦厉喊一声,身子如同蝴蝶一般从空中俯冲而来,手中的刀就像死神的召唤,再一次的刺向柳开。

“住手!”我猛然推开柳开,张着双手去挡这一刀,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李锦的刀锋来势汹汹,我看到她眉头一皱面露难色,似乎想要收刀,但仿佛已经无力收回。

“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沈北的声音响起,就像在耳边一样,但是沈北刚刚从视线中出现,何飞扬不知dào

从什么方向已经扑向他,两个人撞在空中,就像两道闪电撞在了一起。

完了,下一秒李锦的刀已经刺中了我的心脏,我只觉得胸前一热,身体里的灵魂在不断收缩。

刀没有再进一步,仅仅刺破了外衣,也许刺透了皮肤,但绝对没有刺破心脏,一个巨大的光点在我胸口炸开,从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微点,突然变成比世界还巨大的金光,李锦瞬间被裹进这道光里,娇咤一声,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刀也随即“当啷”落地。

我的脑子嗡嗡直响,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唵、嘛、呢、叭、弥——眸!”

是藏七!

藏七,终于来了!

第229章 天下至邪的人

“伤我二哥!贱人,我灭了你!”藏七身上还背着三个背包,突然凌空而起,就那么踏着岩浆,凌波向我奔来,他的周身布满了金色的“卍”字,红色的帽子比熔岩还要血红,双眼却又比帽子还要更红!

他的身后跟着七个如同金刚一般的大汉,随着藏七的跃起,也跟着向我扑来,他们在空中组成一个三角形的阵势,把藏七紧紧的围在中间。

藏七挥掌打向李锦,那掌心中竟然是一朵金色的莲华,隐隐泛着黑色的雾气,铺天盖地的愤nù

,隔着很远就让人心头一颤。

“住手!”我扑在李锦身上,她已经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了,就算是死,我不希望她是死在我的眼前。

藏七定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突然在空中一折身,向下落去,七名大汉也突然一坠,两个人伸脚垫在藏七脚下,另外两个人抓住藏七的肩膀,剩余三个两个护在藏七身后,一个挡在他身前。

藏七借力翻身跃起,在空中翻了两翻,越过前面一个人向我蹿来。

“二哥!”藏七就地一滚,翻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胳膊,眼泪几乎又要流出来了。

“小七。”我鼻尖也是一酸,伸手抱住他,不停念叨着:“小七,小七。”

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猛的推开了,我一愣,竟然是藏七身后的七名大汉中的一个,他看了看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注意你的身份!”

“滚!你们都给我滚!”藏七上前抱住我的胳膊,回头冲七名大汉怒喊。

“少爷!”那名推开我的大汉不卑不亢。

藏七身上抖了一下,慢慢的放开我,低着头,啜泣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要带我回去,我不想走,有人要害你。”藏七双手撑着地面,全身颤抖,几乎哭出声来。

我刚想伸手去抚摸他的头给他点安慰,可是伸出的手,又无奈的放下了。

“没事的小七,二哥懂你的心思。”我的心口像是堵住了一样,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并不算是太悲哀的,起码,我还有兄弟在背后挺我。

“他们,是你的家人?”我看了看七名金刚一样的壮汉,能训liàn

出这样的护卫,他们的主人一定是一个伟大的人,从他们身上的服饰可以看出,这几个人全是藏民。

藏七点了点头,挥手擦干眼泪:“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

“谢了。”我站起身:“能不能帮我把何飞扬和沈北都抓起来?”

藏七抬起头,身上那股帝王般的气势瞬间升到了极点,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冷冷的说:“去。”

七名大汉中的五名突然向正战作一团的沈北和何飞扬扑去,留下两个守在藏七的身边,向两根木头,立在地上。

“你见老黑了吗?”我又问道。

“我不确定,你是说藏在桌子下面的那个人吗?”

我点了点头。

“那就是见了,他就在外面等着,放心,安全的很。”藏七站了起来,我简直不能想象他就那么一直背着三个背包。

我突然觉得和藏七有好多话要说,可是又觉得没什么可说。

他的身世确实和我们不同,有些话说出来,难免就变了味道,毕竟我们是兄弟,而不是利益关系。

“你和沈北柳开认识?”我问道。

“他们两个是我们家的佣兵。”藏七点了点头,矮下身子,摸了摸柳开的颈动脉:“还好,死不了。是达尔汗告sù

我,沈北和柳开其实是来找你的,我才知dào

你有危险,这两个人邪的很。”藏七指了指地上的柳开:“他可以用身体撕裂空气,然后从空气裂缝中任意穿行,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到。”

达尔汗应该就是七名大汉里带头的人了,听这名字,竟然是蒙古人。

“他们为什么找我?”我皱了皱眉。

藏七朝身后挥了挥手,带头那名叫做达尔汗的壮汉这才开口说道:“据说,他们在寻找一块墓碑。”

“墓碑?”

达尔汗没说话,点了点头。

“为什么?”

他依旧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像他从不说废话一样,他要保存最佳的体力,在必要的时候爆fā



“墓碑,我,我的墓,流沙机关,墓。”我把一个个片段联系起来,突然发xiàn

一个我自己都不敢想的事情:“这里面,难道真的是我的墓,难道我已经活过几百年甚至几万年了?”

藏七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是从小就被人封印了记忆,很可能你就是宿体,记忆的宿体,有个人把记忆放在你的身体里了,但是有个问题,就是你是三阴体,把记忆放在你身体里,说不定就会被你吞噬掉,因为你的身体就相当于一个黑洞。”

“你对三阴之体了解多少?”

藏七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有记载的三阴之体,只有那十三和你,二哥,你说,你会不会是那十三转世?”

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我还是摈弃了这个答案:“我梦里,有人喊我王,还要我拔刀,如果是那十三的话,那十三是王吗?”

藏七摇了摇头:“那十三应该是黄帝蚩尤时代之后最强的人,但并不是王。”

“好吧,看来只能等下问问沈北了,哦,天门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全是死人,是烂肉,干尸。”藏七脸上有些发白,看来他也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这里曾经是明初的一个战场,至少有上万具死尸埋尸山谷,更有百余个千人坑,百人坑。这些死了的人,被人用阵法锁住灵魂,永远都无法离开。”

“……”我觉得后脊梁有些发麻,怪不得藏七提到天门村会脸色发白,我们现在虽然在地下,但是依旧在天门村的范围内,这里死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的亡灵被困在山里,突然说到这些,难免会有些害pà

:“双龙镇邪局和八棺镇邪是什么?李老倌说,八棺镇邪里面是八个恶人,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觉得李老倌在撒谎。”

“双龙镇邪就是这里的风水格局,我怀疑是镇压八口棺材的,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藏七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达尔汗。

“八棺镇邪是佛教的一个典法,并不是八个恶人,而是八口棺材里存放着八位高僧的真身,镇着一个人,据说那人是天下至邪的化身。”达尔汗说完,顿了顿,似乎在考lǜ

该不该说,又补充道:“我怀疑,你就是那个至邪人的肉身。”他指了指柳开:“他们两个是想把那个人唤醒,你就是祭品。”

……

第230章 迷局又入迷局

我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走到现在,我竟然一直都是被欺骗的,天门村就像一张网,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为我织好了,只等着我今天跳进来!

我看了看藏七,干咳了一声:“你的小伙伴能抓住沈北吗?”

藏七看了看达尔汗,达尔汗爽朗的说:“柳开在咱们手里,他不敢乱来。”

虽然卑鄙了点,但这却是最有效的制敌手段。

达尔汗挥了挥手,一个大汉突然蹿上来,在柳开身上连点几下,就像在点穴一样,看的我眼都直了。

“点……穴?”

那个人没说话,把柳开从地上拖起来,背到身上。

看来这群人对我是没什么好感,我有些尴尬,为了掩饰,也只能把李锦从地上抱起来:“这女的虽然来历不明,给你老黑哥哥做老婆还是极好的。”

说不出为什么,我总觉得李锦应该给老黑做老婆,这种感觉从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已经决定了。

“嘿嘿,长得还不错呢。”藏七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等你长大了,二哥给你物色个更好kàn

的。”

藏七连忙跳开:“我才不要!”

“为嘛。”

“我妈说了,没有女人冷冷清清,有了女人鸡犬不宁,我……我现在挺好的。”藏七不断摇着手:“不要不要。”

“那你妈没有告sù

你,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吗?”我笑了笑:“你还小,长大了就明白了。”

“切,搞得好像你谈过恋爱一样。”

“呃,你戳中了哥的痛处,我的心好痛,在这百米深的地下,面对这些岩浆,竟然觉得好冷。”我想把藏七逗笑,想在无聊中找点乐子,毕竟等下还不知dào

会是什么情况,说不定真的给做了人肉祭品。

“什么百米深,这里离地面至少一百五十公里以上!”藏七竟然没看出来我在逗他,但是他确实惊到我了。

“你说什么!”我简直舌头都快要掉出来了,惊讶的张大了嘴:“一百五十公里!还以上?”

藏七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怀疑这座墓,和你之前下过的那座墓一样,我们从扭曲的空气中穿越到这里来的,事实上,这座墓,不一定在天门村的下面,而是在别的地方,只不过入口在天门村而已。”

“呃,你说的这么高端,我一句也不明白。”我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意去想。

藏七反而来了劲,还要跟我解释:“这么说吧,天道轮回法印就是钥匙,打开了外面的石门,就等于打开了扭曲的空间,我们穿过一条条无尽长的隧道,就等于穿过了空间,然后就到了这里。”

他说着,竟然对着我搔了搔眉,很奇怪的样子,然后接着又说:“你想想,如果天道轮回法印只是开启外面石门的钥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可以轻易破开那两扇大门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天道轮回法印是扭曲时空的钥匙。”

我脑子轰的一声,手中抱着的李锦差点扔到地上,藏七有问题!

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天道轮回法印被抢走了,更没有告sù

过他大门是依靠天道轮回法印打开的,他,为什么知dào

的这么清楚!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是一伙的!

我的身体突然寒冷刺骨,恐怕脸色都已经变了。

我强作镇定的揉了揉脸,假装无意的看着藏七,余光却紧盯着他的眼睛:“老黑就在外面,不会烤死吧?”

我怕他们把老黑给害了。

藏七的脸色一点都没变,指了指天上:“没事的,他在上面,没有下来,这里这么热,一个普通人下来的话,早就烤化了。”

“那我呢?这热度,我觉得眼珠子都快晒干了。”

“你是三阴体,当然不会怕这里的高温了。”说着,藏七指着一边的岩浆池:“你要是跳进去,这些岩浆恐怕都会退避三舍,不然,为什么要你来开这扇大门。”

藏七这话里带刺,不像他之前的风格,似乎在跟我暗示什么。

“别骗你哥,我是不会跳进……”我话还没说完,那五名去抓沈北的大汉已经凌空向这边奔来。

他们没有抓到任何人,我的心咯噔一下,好像刚从虎口里出来,马上就落入了狼窝一样。

其中一名大汉先落地,我这才看到沈北,他就跟在五名大汉的身后,刚刚被人挡着我没有发xiàn

他,心里这才又舒服了一些。

两虎相争,我还能周旋,如果仅剩下藏七这群人,恐怕我只有坐以待毙了。

五个人先稳稳的落在地上,沈北一个急转,迅速蹿向背着柳开的那个人,万古不化的脸上,竟然有些动容。

沈北刚一落地,马上问道:“他怎么样!”

“死不了,已经封了筋脉。”达尔汗把沈北推开:“少爷有话问你。”

沈北扭过头,看着藏七,从这个侧面,我看不到他的脸。

“你可是要和我作对。”沈北的话很冷。

藏七把身上的背包递给旁边的一个大汉,一字一顿的说:“你配吗?”

藏七的话也很冷,冷到我仿佛从未认识过他。

沈北没有说话,静了好久,才说道:“任何触动王沉睡的人,都必须死,你也一样。”

“我只想带着二哥离开。”藏七抬了抬帽檐,露出明亮的眸子:“仅此而已。”

沈北转过身,我这才看到他那如同木雕的脸,脸上那双永远睡不醒的眼睛,竟然变得像流星一样夺目,只是眼中的痛苦却犹如流星燃烧时,划过了天空:“你不能走,相信我。”

“我是谁?”我的心像是被那颗流星刺穿,突然很痛,我竟然无法去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谁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必须进去。”

“我办不到,我并不相信你。”

沈北的喉结上下翻动,他扭过头看了看柳开,突然一掌向我打过来,来势凶猛如同惊涛骇浪。

藏七比他更快,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来这一招,沈北的掌风还未到我胸前,藏七的手就从我胸口炸开,他用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手腕,然后直接凸如凤眼砸向沈北的手掌。

沈北这一招是搭上柳开的性命,再拼上自己的性命爆fā

出来的,我相信他不是为了杀我,而是把我推进瀑布,我想不通他这样到底值不值得,但是这一注,他已经赌输了。

因为他刚出手,站在他背后的达尔汗也动了。

达尔汗的双手如电,刺向沈北的后背。

我始终没动,因为他们的速度根本不是我能反应过来的。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怀中的李锦突然动了,她不动的时候就像睡着了一样,她动起来,就像蜜蜂,带刺的蜜蜂。

……

第231章 伤我兄弟,天地俱灭

李锦竟然醒了,不……她从来就没有晕倒,她是装的。

她动了,地上那把离别刀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中,她单手勾住我的脖子,左手握刀刺向藏七的咽喉。

局面迅速逆转,藏七若是执意打开沈北的掌,那么李锦的刀必定刺入他的喉结,那刀薄如蝉翼,任谁都无法承shòu。

藏七只有退,也不得不退,不退即是死。

他退,达尔汗却比他更紧张,原本已经打向沈北的双掌,在空中急速逆转,由掌变拳,锤向李锦的刀。

李锦不动的时候,温柔的像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害羞而妩媚,她动起来,简直就像毒蜂,右手的刀刺向藏七的同时,她的身体在我身上借力,双脚踢向沈北的胸口。

沈北也不得不退,那一脚看似柔软,却隐藏杀机,没有人在面对死亡时还要冲上来。

所以沈北也退了回去,暴退三步,却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我发xiàn

这群人,简直是一群疯子!

李锦手中的离别刀在手中打了一个旋,藏七已经凌波退向岩浆湖面,五名大汉迅速掠向藏七,那是他们的主人,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达尔汗挥来的双拳,若是执意打在离别刀上,只会被这旋转的刀锋切掉双掌,所以他也转身掠向藏七。

沈北退了三步,不仅没有落败,反而扑向背着柳开的那名大汉,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金簪,簪子上隐隐泛着金光。

那名大汉绝对没有想到沈北故yì

退回去,竟然是要攻击他。

直到沈北的金簪刺入他的咽喉,他的脸上还带着茫然的神色。

那汉子直挺挺的向后躺去,沈北一击击中,手臂一弯,接住滑落的柳开,身子突然像刺猬一样炸开一股劲气,猛的射向天空,凌空转身,向巨树那边飞去。

李锦也从我怀中滑落,刚一落地,也是瞬间弹起,手中的离别刀已经刺向沈北,整个人如同一支离了弦的箭射了过去。

这一通乱斗,我竟然连动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就全部散开了。

这就是力量吗?

李锦竟然独自一人逼退沈北、藏七和达尔汗,这个女人究竟是多厉害的角色!

不仅仅是逼退,她甚至还有工夫再去刺杀沈北,这到底是个多疯狂的女人!

我完全看不透了,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藏七、李锦都在阻止我进到瀑布里。

沈北却执意要我进去。

谁才是我的朋友!

我到底要相信谁!

顾不上理睬他们,我转头看着奔流而下的岩浆瀑布,这扇幽帘是为我而开,这里面藏着我的前世和今生,进,还是不进。

静观其变,还是自己走进去,我竟然难以抉择。

也许进去之后,我就不复存zài

,也许进去之后我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可是这选择,竟然是那么难!

突然,藏七的声音吟诵着佛号在空气响起,是那么的冷厉,冷的就像冰,那响亮的佛号如同撞钟一般回响在这间巨大的石窟里,根本听不出他念叨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连耳膜都被这咒语禁锢了一样。

我转身向藏七看去,他竟然立在达尔汗的肩头,其余五人也是叠罗汉一般叠起,竟然组成了一块唐卡的模样,只是少了一角,那一角已经被沈北刺穿了咽喉,躺在了地上。

藏七和六个手下就那么突兀的漂浮在空中,不断有刺耳的佛音从四面八方狂风一样刮过来。

李锦的身子在空中一顿,就像被人突然抓住了腰肢,瞬间向下落去。

沈北却也是刚刚落地,他顺势放下柳开,身上的红色短褂突然被风吹起,手上绑着的白色绷带瞬间炸开,碎成无数片,如同蝴蝶一般在他身边飞舞。

他单手一挥,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从他手中脱落,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那东西落到地上,迎风便涨,竟然化成了一面黑白色的幡子。

沈北单膝跪下,手中的簪子竟然插入了自己的左手掌心,他双眼赤红,厉声喊道:“白虎,虐魂幡!”

那幡子越涨越长,竟然有三五米高,立在风中飒飒作响,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秀在幡旗上“白虎”!

虐魂幡插在了地上,入土三分,在风中呼呼作响,发出犹如来自地狱乱鬼哀哭的闷吼声,银光在幡上缠绕,如千百条银龙互相纠缠,刺眼的光芒让人不敢正视。

“小锦!”何飞扬突然不知dào

从哪冲了出来,他迎空拉住李锦的手,腰中的软箭“嗖”的射出,重重的插在岩浆池中,他也借着这股力量,抓着李锦向巨树方向猛退,他的速度简直是太快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如一道光,不见了,只留下岩浆池中化成铁水的软剑。

究竟是什么样的危机,竟然让何飞扬吓成这样!

那杆三米高的幡子还在风中飘舞,银龙慢慢的聚集在一起,迅速以海啸奔腾之势冲向藏七,龙啸的声音早已经掩过了佛音。

藏七的脸上惨白一片,我的心突然紧的像是被攥住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不好,藏七有危险!

那六名大汉也看出来大事不妙,竟然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的撞向虐魂幡中奔腾而出的银龙。

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银龙突然张开巨口,六名大汉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被吞了进去,银龙的势头更猛,藏七借着达尔罕的肩头,猛地向后退去。

六名大汉不畏生死,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为藏七争取了半秒的时间。

半秒看来是不够多,但却已经足够了。

藏七的身子就像一条入海的鱼,半秒已经足够他退出十丈之外,甚至在空中急转方向躲过了银龙的一击。

但是那幡子还在风中飞舞,更多条银龙扑向藏七,团团的把他围了起来,电击在银龙中乱舞,哀哭声不绝。

银光如抽丝一般把岩浆都冻结了,藏七已经躲无可躲。

突然,一只巨大的白虎从幡中腾空而出,巨口狂张吞噬着一切,如同一个漩涡,四周的空气都变成了黑色,大团大团的岩浆被收入幡中,藏七也被这巨大的吸力猛吸过去。

“不!”我狂喊着让沈北住手,可是他口中不断吐出鲜血,双眼迸红根本就不理我,下一秒,藏七就被收进幡中,必死无疑了。

我浑身的皮肤都紧皱了起来,胸口急促的喘息着,手中结印就像呼吸一样那么顺畅,不断的上下翻飞,我必须救藏七,我必须救他,我的兄弟!

咒法也在空中沉吟,双唇轻碰,天籁般的梵音竟然从我声带中炸开:

“以吾之灵,引天地之力为己用,化天地万法为己法,焚世滔滔,天地俱灭,给老子破!!!”

第232章 我的道,就是天道!

咒法一出,空气中突然涌起一阵寒流,而且越聚越多,渐渐凝固成一个点,然后突然破开。

混沌初开,毁天灭地。

四周静极了,连虐魂幡都不动了,仿佛时间已静止,定格在了某一秒。

我看到藏七苍白的脸上,竟然挂着微笑,我看到沈北绝望的眼正充满恐惧的望着我,我看到正要爆fā

却凝固住的熔岩瀑布,我甚至看到何飞扬抓着李锦正奋力的向外奔跑。

他们全部都被禁锢住了,连时间都被禁锢了。

这就是属于我的力量吗?

这就是我的世界吗!

我就是这世界里的王,生命亿万载,任我取求,唾手可得!

可是特么的,这咒法我到底是怎么用出来的,现在该怎么解开,呃……

容我好好想想。

先去杀了沈北?

好像不太好,这个人总觉得很熟悉的,下不了手。

先去杀了藏七?

我杀他干嘛,我脑子有病啊。

先去杀了李锦?

也不太好,这个妞儿已经许配给了老黑,兄弟妻,我不能不客气。

那就剩下何飞扬了,这兔崽子阴了我一路,竟然还敢喊李锦作小锦,实在是让人生气,先阉了他再说。

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心下拿定主意,说走就走!

走,走……呃,我好像也被定住了,为什么我连脚都抬不起,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这……玩大了吧。

又接连试了几下,果然,我自己也被定住了,除了思维,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这不科学,这咒法简直就是双刃剑啊,如果连我自己都冻住了,那还有什么用。

我努力的扭动腰身,几乎用尽了所有力qì

,连青筋都暴了起来,终于,我听到四周像是玻璃裂开的声音,再次聚集全身力qì

,又一次的想要突pò

这禁制。

终于,就像春暖花开一样,大地的冰雪被融化了,四周出现无数条细小的裂缝,“咔”的一声,全世界都被这种裂纹布满了,然后“呼”所有的声音一瞬间爆fā

,那种极度的静被另外一种极度的闹打破。

我的头猛然一晕,鼻血“噗”的喷涌而出,胸口更是一阵波涛汹涌,嗓子一舔,鲜血已经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

全世界再一次的运作起来。

只是,沈北突然跃起撞倒了虐魂幡,虐魂幡在被撞倒的一瞬间,那只幻化出来的白虎还有天空中无数的银龙,“叮”的一声化成了一枚闪光的戒指,我看的清清楚楚,就那么一瞬间,一杆三五米长的幡子,竟然变成了一枚戒指,随后沈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藏七被虐魂幡的吸引力向幡子的方向吸去,幡倒,吸力不复存zài

,他也落了下来,砸在了沈北的后背上,两个人摔做一团。

我也因为用力突pò

禁制,收不住身形猛地向前冲去,三两步的距离,一脚踩进了熔岩池,一股白烟从我脚上升腾起来,完了,这脚算是废了!

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我的脚刚刚踩在熔岩的表面,熔岩池突然从血红变成了黑色,然后变成了灰白色,地底的岩浆竟然在一瞬间,熄灭了!

原本一望无际的岩浆湖,就在我踩进去的那一刻,变成了一个死湖,所有的岩浆都变成了白色干裂的石头,我回过头。

那如同两扇帘子的瀑布,也已经化成了灰白色的石头,只是比湖面稍微显得光洁一些。

这……

“快进去!”沈北沉吟一声,推开身上的藏七向我跑来,他这次没有腾空掠过来,而是跑过来,而且他的步履蹒跚,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进去!”藏七也跟着喊了起来,竟然是十分紧张的样子:“快,我拦着他们!”

这两个人的意见,怎么突然就统一了?难道是被我打傻了?

我犹豫的看着身后已经化成石头的瀑布帘子,到底进还是不进,怎么都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局里。

“二哥!快!”藏七又喊了一声,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确实很紧张的样子。

这一声二哥如雷贯顶,藏七不会骗我的,绝对不会!

你喊我一声二哥,这一生,你都是我的兄弟!

咬牙向瀑布帘子奔去,不管是生是死,就为了你这一声二哥,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认了。

兄弟愿为我赴汤蹈火,我为何不能为他们付出一次,就为了你这一声二哥,就算让我马上去死,都值了!

“那二狗,不要!”李锦急促的喊道,我已经跑了两三步,这一声娇喳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突然我的脑子又乱了,似乎有一根大筋脉被撩拨了一下,全身的筋脉突然跳动起来。

我已经半只脚踏进了瀑布的门槛,下一秒就要进去了,一股强dà

的力量不断的从我的脚上传遍全身。

李锦的急喊惊住了我,我又停了下来。

瀑布里面的力量太强dà

了,在它面我渺小的就像一只寄生虫,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恐慌,恐慌到我不得不把刚刚踏进去的脚,再一次的收了回来,身上那股中电的感觉,才逐渐的消退。

我回过头去,想要再向藏七确认一下,因为这里面的东西让我觉得不安。

藏七没有时间理我,他已经扑向了李锦,何飞扬比李锦更快一步,他凌空跃起,单掌拍向藏七,李锦的手刀也随即刺出,直奔藏七的胸口。

沈北根本就像个疯子,他静的时候,犹如一尊木佛像,他疯起来,仿佛天地都拦不住他的脚步,他不顾一切的向我奔来,眼中似乎流出了泪水,那泪沉寂了千年,就在看到希望的一瞬间,奔流而出,一个铁打男人的内心,终究藏着多么痛的伤,究竟是多么深刻的恨意,才能生出这样的眼神!

他的人疯了,他的眼睛,竟然就像在宇宙中漂浮了亿万年的一颗流星,终于在奔向我的那一刻开始燃烧。

燃烧,岂不就是死亡的前奏。

燃烧,岂不就是流星的命运。

流星,岂不更像人吗?

一个人的存zài

,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燃烧吗?

平凡的人生,总要散发出炙热的光芒,不然,这一生不就像石头一样无用的活着,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我的一生都要被秘密所困扰,那么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再也不要听任何人的劝阻,谁也不再相信,这一刻我就是我自己,我要寻找自己的道!

我要证明,我的道,才是王道,我的道,才是天道!

“都给我滚开!”我厉喊一声,迎头向瀑布中冲去!

究极这一生,我到底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

究极这一生,我如同蝼蚁一般的活着!

如果注定这一生,仅为这一秒而燃烧,为这一秒而活,那么就足够了!

我的命运,只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你们的命运,也必须掌握在我的手里……我,就是天道!

第233章 王者重生,浴血归来

身体就像扑入蛛网的猎物,在穿越过瀑布的一刹那,我全身的经脉开始逆流,无数闪耀的金光在我皮肤上绽开,那竟然是我的血!

金色的血,如同金色的王冠。

金色的王冠,是庆贺王重生的献礼。

我甚至可以看到全身的血管都在断裂,头发在剥落,金色的血液从全身每一处毛孔喷涌而出,连肌肉都开始急速的腐烂,然后重新生长,再腐烂,再生长。

血液不再是从心脏流向心房,再从心房流到动脉输送给全身,因为我的心脏也在快速萎缩,变成了一团石头,不再跃动,没有生命。

周围的空气化成我的血液,在本已经干枯的肉体上附着,然后瞬间冲破皮肤,融化进全身的动脉,再从全身的动脉流进心房,最后输送给心脏。

那颗如同石头一般的心脏慢慢的在复活,由灰白变成紫色,由紫色变成鲜红,然后,“咚!”的一声获得了新生,再一次的跃动了起来。

肌肉开始还原,毛发开始重新生长,皮肤变得鲜活起来,连血管都变得那么强有力。

我似乎已经脱离了那具本属于我的身体,我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体由生到死,由死到腐烂,再从腐烂变成死,由死获得新生。

当最后一寸流着金色血液的皮肤愈合的时候,这具完美的身体似乎在召唤,召唤着他的主人归来,召唤着它的王!召唤着这个世界的王!

我该回家了,这才是真zhèng

的我。

灵魂在最后一瞬间化成青烟,一缕缕一丝丝围绕着那具新生的肉体,不断的钻进五脏六腑。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有一个更强dà

的灵魂似乎在不断吞噬着我,那团凝聚在我脑海深处的记忆,就像一个瓶子被打开了口子,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浮现在我脑海中,一张张真挚的脸庞,一条条忠诚的生命,一个个妙曼的身子,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万物众生皆在我的掌心之中,竟然就像电影一样出现在我的意识里,而我的意识,竟然在慢慢的消散,几乎就要消失不见了。

“我本是道,物我本源,道亦无穷,天地无边,愿化凡人,普度苍天,万物重生,天道归元!”

不知谁在吟唱,就像在我耳边呓语,本已经快要沉睡的我,竟然在一瞬间充满了求生的欲望,我本是道,我本是天,谁要泯灭我的灵魂,谁要吞噬我的记忆,绝不,决不妥协!

本已经放qì

挣扎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求生的欲望,这种欲望使我不断排斥着那神mì

记忆的吞噬,渐渐的,我开始恢复自己的意识,开始可以控zhì

自己的肉体,手指堪堪动了一下,就像鱼入大海,雪落凡间,全身再一次的复活了过来。

脑海中那个像瓶子一样被打开缺口的神mì

记忆,再一次的被封印起来,耳边依旧是那句话在不断沉吟,不停的在我脑海中回放。

突然,我睁开眼睛。

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面前是一扇石壁,这间瀑布后的石室,我早已经来过,只是那石壁上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人用血一样的符咒画了满墙。

我正对着石壁,整个人木讷了一般。

耳边的吟唱依旧在响,是沈北的声音,就在我身后。

我慢慢的扭过头,他那张万古不化的脸,竟然更加熟悉起来,在那个尘封的记忆中,我看到过,他究竟是谁!

“你……”我还未开口。

“你是谁?”沈北突然停止了吟唱,问道。

“我?”看着全身****的自己,我愣住了,我究竟是谁?

“你是那凌还是……”沈北突然顿住了,痛苦的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是那凌。”我坚定的回答,我就是我,那凌!

沈北痛苦的脸,突然舒展开,似乎在笑,似乎又变成了一尊佛像:“真好,你还是你。”

我皱了皱眉头:“我该是谁?”

沈北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笑,那笑容无比灿烂:“你本该就是你。”

“是啊,我本该就是我。”我也笑,两个人一起,笑的像孩子一样。

“你不问?”沈北笑完,说道。

“我不问。”我不该问,该知dào

的时候,自然就会知dào

,不该知dào

的时候,问也没有用,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等到想通了,自然也就不用去想了。

“总有天,你会明白的。”沈北又笑,他笑着向石壁走去,擦过我的身旁,他突然回过头,淡淡的说了声:“好久不见。”

“也许吧。”我摇了摇头。

沈北伸出手,竟然要去推那扇画满了符咒的石壁。

“藏七还在外面,他一定被何飞扬缠住了,还有李锦。”我说,我说的时候,心中隐隐犯上一丝伤感,不知dào

为什么。

沈北突然停下手:“你不想进去看看?”

“还不是时候。”说着,我已经向瀑布帘子外面跑去,他是我的兄弟,我已经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我进来,破茧重生,岂不是幸事一桩。

“我已经帮不了你许多。”沈北没动,他的声音是那么遥远。

“多谢。”我头也没有回,因为我已经知dào

沈北受了很重的伤,他已经无法和我并肩战斗。

我看到了藏七,他的身上至少有二三十处刀痕,只是他依旧死死的缠住何飞扬,半步都不会退缩。

他说过,要做我的前锋。

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做我的后盾。

可是他却做了,他正在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何飞扬和李锦。

他也是王,他是西藏的王,他说过。

“住手!”我喊道,身子已经像箭一样扑了上去,这具新生的肉体,强dà

了很多,我几乎可以瞬间放倒何飞扬,也许吧。

藏七听到我的喊声,突然回过头。

李锦的刀很快,如同闪电划过天空,还带着百合的香味,只是那香味却可以致命,致命的毒蜂!

“破!”我只喊了一个字,单手穿过藏七的脸颊,双指点向李锦的刀刃。

我自信我这双手,会是这世界上最坚韧的利器,无坚不摧。

李锦的双眼突然惊慌,连瞳孔都迅速收缩,她手中的刀也在我挥指点过去的时候,迅速往回收。

何飞扬本已经踢来的一脚,也迅速回收,他简直像个兔子一样,又一次的向后暴退。

何飞扬退的很快,几乎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李锦的刀却慢了半刻,就这么半刻的时间里,我已经有信心杀了她一百次,甚至是一千次。

她终究还是没有收回手中的刀,我的双指已经点了上去,下一秒,刀必断。

重生的我,就是你们的王,就是你们的道,你们怎么跟我斗!

第234章 说再见,再见不是永远

也许有些事情是谁都想不到的,这些事并没有多难想,只是你从来不敢想。

我的手很快,这具完美的身体已经到了巅峰。

就差半秒,李锦就能从我手下躲过去这一击,但是她还是慢了半秒。

我的手指已经点在李锦手中的离别刀上,自信的点在了刀刃上。

我觉得所有人的呼吸都已经停顿,所有人的心脏都已经停止,王者的一击谁能承shòu!

鲜血在刀刃上绽开,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璀璨,那么的痛。

“啊!我了个去!”我尖叫一声,猛地退了回来。

特么的,流血了!

我无坚不摧的肉体啊,好痛啊!

李锦已经愣住了,她也一定没有想到,我竟然流血了,而且差点被她切掉手指头。

藏七反应很快,李锦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一掌打在了李锦的肩上,李锦娇呼一声,向后倒去。

我连连退了好几步,捂住自己的手指,怎么回事,不是王者重生吗?不是天道吗?

玩我呢这是!

藏七向我跑来,扒开我捂住的手,两根手指皮开肉绽,鲜血不断的冒出来。

“哎哟,二哥你还真卖命。”藏七卸下身上最后一个背包,翻找着野外救生包,另外两个已经掉进了熔岩池子化成飞灰了。

“我嚓,这不是重生吗?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我一边捂住流血的手指,一边大喊,这绝对是被耍了。

“呃,谁告sù

你的重生了就能空手夺白刃了,我真佩服你。”藏七终于在背包中翻出一个救生包,从里面拿出云南白药往我手指上倒了点,然后用绷带一层层的给我包扎,最后两根手指变成了一根玉米棒子大小的棍子。

“被坑了,绝对是被坑了。”我连连骂道。

李锦从地上站了起来,愕然的看着我,眉宇间也是有些惊讶:“你是那二狗?”

“嘶,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不是那二狗我是谁,还能变成你大爷?”我瞪了她一眼,也顾不上什么打斗了。

“你没有被献祭掉?”李锦似乎有些惊讶,仿佛我就是应该被脑海中那个神mì

的记忆吞噬掉一样。

我用手中的玉米棒子手指拍了拍胸脯:“小太爷活的好好的,干嘛被献祭?”

“奇怪了。”李锦摇了摇头,藏七已经站在了我的前面,一副还要继xù

战斗下去的架势。

“你觉得我该是谁?”我攀着藏七的肩膀:“小七,你觉得我该是谁?”

我问完,没等他们两个回话,又说道:“你们这群骗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藏七冲我乐,脸上的小酒窝都能灌上二两美酒了:“你问她,嘿嘿,真好,真好。”

李锦皱了皱眉:“传说,三阴之体进入血瀑布,是要变成……”她刚说了一句,突然就止住了,因为何飞扬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李锦的脸上瞬间露出不悦,耸了下肩膀,回头凶道:“别碰我!”

何飞扬惺惺的收回手,接话道:“是要变成至阴至邪的邪祖!”

李锦小脸通红,瞪了何飞扬一眼,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完全看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李锦和何飞扬是一伙的,这看起来,藏七和沈北也是一伙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一个看起来要我死,一个看起来要救我。

本该要我进瀑布死的人,却让我获得了重生一般的感觉,本该救我的人,却像阻止我重生一样。

而且,我脑海中的那个记忆,是个邪祖?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拉着藏七往后退了几步,何飞扬这个人太阴险,李锦的刀又快的不得了,如果他们两个再次发起刁难,我怕藏七挡不住,所以不得不防备着点。

何飞扬看了看藏七,又看了看李锦:“虽然不该告sù

你,不过这次任务显然我们是败了,就不妨告sù

你。”

“别唧唧歪歪的,你这个民工又在装老大了。”我用玉米棒子一样的绷带手指指着何飞扬。

他也不生气,哈哈一笑:“我们本有办法在你重生之时,毁了你的肉身,然后打开这座墓的大门。”何飞扬指着瀑布的方向:“那座墓里,有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但是呢,好东西,只能留着自己分享,自然不能分出一杯羹给别人。”何飞扬整了整身上的民工装:“藏七这小崽子和那个沈北来这里,显然也是为了墓里的东西,打是打不过沈北的,你也看到了,他的白虎虐魂幡的确厉害的很,我们自然就想调虎离山趁他们两个不在,带着你进瀑布,然后灭了你,再乘机拿了东西离开。”

李锦的头一直没有扭过来,似乎不敢看我。

“放屁!我才不是为了墓里的东西来的!”藏七突然喊道:“我根本就不知dào

墓里面有什么。”

“呃。小七别插嘴,让他继xù

说。”我拍了拍藏七,藏七身上也有很多的疑点,一会儿我会慢慢问。

“哈哈,本来已经把沈北骗过了,小锦就差一点就能把你带进血瀑布,然后墓门一锁,除了我们,谁也别想再进去!谁知dào

……”何飞扬突然满脸的怒意指着藏七:“这小崽子竟然带着他娘的七大高手来了,这还怎么搞!”

他耸了耸肩:“自然就没得搞了。”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然后我们准bèi

离开了。”何飞扬的脸上突然露出悲伤的神色,手指幅度不大的点了点李锦:“拿不到墓里的东西,回去之后,教派自有处罚。”

我看到李锦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但她依旧没有看我。

“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说。

何飞扬撇了撇嘴:“鬼晓得。”

“你们都是五荤收元道?”

“这你没必要知dào

。”何飞扬突然转过身,挥了挥手算是再见:“走了!”

李锦终于扭过头,她看了看我,桃花般的眼睛有些落寞,那眼神中我读不出含义,她从口袋里掏出天道轮回法印,递给我:“还给你。”

她的声音很柔,听到耳朵里,融化进心里。

我摆了摆手:“送你吧,留作纪念。”

她的手在空中僵住了,好大一会儿才收了回去,转身跟着何飞扬向外走去,走了好远,她突然回过头,冲我笑,那笑容让我又看到了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那么的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让老黑等着我回来揍他!”

“呃……”我突然愣住,有些尴尬,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原来我和老黑的对话,她都听到了,难道她真的要嫁给老黑么,呃,女人心,海底针啊。

机械的挥了挥手:“等着你哈。”

那妙曼的身姿在视线中消失,修长的身子,细柔的腰肢还有绝世的容颜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就这么走了……我竟然有些失落。

第235章 这里有第三伙人

“就这么走了啊?”藏七似乎也有些郁闷,看了看我。

“难道还留着吃饭吗?”我拍了拍藏七的小脑门:“现在该交代你的事情了。”

“我?我能有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没走,现在又回来了?”我搭着藏七的肩膀,问道。

“我本来是要走的啊,如果那几个人真的是达尔汗的话,我肯定就走了,不走也不行,必须要走。”藏七耸了耸肩:“可是,他们是假的。”

“假的?”我一愣,难道还能变形不成,岂不成了妖精:“你怎么知dào

是假的?”

“我是不是瞎子?”

“你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

“那我是不是聋子?”藏七故yì

绕我。

“也不是。”

“所以,我当然知dào

他们是假的,达尔汗可是我的老师。”藏七拍拍走,向柳开走去,我也跟着他。

“恩?”

“我和他们在见面的时候,达尔汗就已经露出了马脚,虽然他们之前肯定做了很多手的准bèi

,但是,两个人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破绽我还是看的出来的。”藏七突然停了下来:“达尔汗从来不喊我少爷,也不喊我藏七的,你知dào

他喊我什么吗?”

“什么?”

藏七指了指我:“小七,私下他都喊我小七的。可是他在见我的时候,竟然喊我少爷,这个蠢货。”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你从最初就看出来他们是假的了,你以为他们是和何飞扬、李锦是一伙的,所以你和沈北将计就计。”

“嘿嘿,对,就是这样的,我干脆就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就跟着来了,其实就他们七个三脚猫,我几下子就摆平了。”

“但是,他们似乎……很专业的样子。”我有点疑惑:“他们宁愿死,也要伪装成是你的侍卫,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不正常,可是……”藏七推了推帽子:“问题出在了哪呢?”

“他们和李锦、何飞扬没有任何关系,不然,就凭他们几个,难道还搞不定你和沈北两个人吗?”

“搞不定,再来十个,也搞不定。”藏七用拇指指了指身后沈北的方向:“那是个变态,再来一百个恐怕都不行。”

“这么强?”

“何止,你看到他那杆虐魂幡没有?其实是有四杆的,任何人,只要他有灵魂,都抵挡不住他的杆子。”藏七撇了撇嘴,似乎很不屑的样子。

“沈北到底是什么人?”我说。

“猎人,赏金猎人,也是我们家的雇佣兵。”

我脑子都大了,看起来好复杂的样子:“你又是什么人?赏金猎人是什么?”

“赏金猎人是一种拿悬赏的人,我是一个不能告sù

你的人,以后你会知dào

的,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说,因为……”藏七看着我,眼神很真挚,泛着光:“那是一个很神mì

的组织,我不能说。”

“好吧。”我摊了摊手:“但是沈北明明已经身负重伤,你觉得何飞扬和李锦会走吗?难道他们两个连你都打不过?”

“不是,我连李锦都打不过,更何况再加上何飞扬,何飞扬这个人简直就是一条狐狸。”藏七突然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下来。

他这话我能看的出来,何飞扬确实就像是一条狐狸,打不过就跑,根本没有人能抓到他,现在连他都退出局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这墓里,还有另外一伙人!”我突然明白过来,何飞扬和李锦怕的不是沈北和藏七,而是……另外一伙人!

“原来,你和沈北演戏给何飞扬、李锦看,何飞扬和李锦演戏给你们看,到最后,真zhèng

的观众还躲在黑暗之中!”我的后背突然发凉,危机感涌上心头。

“快走!”藏七突然向柳开蹿去,我向沈北那个方向奔去。

既然已经确定这墓里还有一伙比何飞扬和李锦还要强dà

的人,那么现在这座墓已经充满了危机,必须马上集合沈北到石壁后面去,拿到里面的东西,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沈北,开门!”我大喊一声,藏七已经背着柳开向我这里冲了过来。

沈北双手摁在石壁上,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似乎那扇门就是他们家的后院一样熟悉,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不断流光闪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沈北往后退了一步,石壁突然裂开,就像一道自动门,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走!”藏七越过我和沈北,向通道中走去。

沈北突然拉住了他,然后回头看我:“小心,我走前面。”

“这墓里不只有何飞扬,还有另外一伙人,你还行吗?”

沈北看了看外面,竖着拇指:“进去!”

我的心突然定了下来,仿佛有沈北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通道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柳开那块发光的时候早就不知dào

丢在了哪里。

沈北迈着小碎步向里面走去,我跟在他的后面,藏七故yì

落后一步走在我的后面,我心里清楚,他是怕背后有人突然袭击。

三个人全部都进入墓道之中,沈北看了看身后,大门缓缓的开始关闭,黑暗越来越黑,我的心也随着墓门的关闭,变得轻松起来。

沈北对这里如此熟悉,外人应该是进不来的吧。

大门终于“咚”的一声合上了,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了黑。

“看不见了。”藏七说。

“用听的。”沈北的声音很远,他已经向墓道中走去。

我也摸着墓道的墙壁向里走,但是走的极慢,因为没有视野的世界,我几乎要控zhì

不住平衡,倒在地上了。

“條!”空气中突然发出一声嘶鸣。然后就是无数“條”声从四面八方灌进甬道。

沈北的身子在前方“噗噗”翻腾,不知dào

在干什么。

“怎么回事?”我退了一步,刚好撞在藏七身上。

沈北没有说话,似乎根本来不及说话,只能听到他的衣服在风中飒飒作响,他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打斗。

“别急,等等。”藏七说,声音也是那么紧张。

两个人安静了下来,等待沈北的回话。

“退!”沈北喊了一声,声音透着疲惫和紧张。

我的领子被藏七抓着,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甬道的大门处,又回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冲沈北喊道,难道是那一伙人就在前面埋伏着,难道这条甬道还有别的路可以通往外面。

第236章 藏七的伤势

“躲开!”藏七突然从后面一把把我扒开,我听到什么声音带着风声从我耳边闪过,接着就是藏七一声呻吟。

“小七!”我喊道,转身抓住藏七的胳膊。

“箭!”藏七咬着牙喊出声音。

我慢慢向他身上摸去,突然在胸口位置摸到一支箭,已经扎进了他的胸口。

“机关?”我皱着眉头,藏七竟然为了救我,自己生生挨了一箭。

耳边脚步声很重,沈北也是从前面退了回来,慢慢的可以听到甬道的石壁上不断发出“叮叮叮”的乱响,看来沈北控zhì

不住局面,射来的机关暗箭都打在了墙上。

“受伤没有!”沈北退到我身前,长长的喘息着。

“小七受伤了!”我拖着藏七的身子,把柳开从他身上接过来。

“小伤,我没事。”藏七紧紧地攥着我的胳膊,不住的颤抖着,我知dào

他一定很痛。

“太暗了,这机关,破不了。”沈北扔下一堆东西在地上,听得出来,那是一堆的弓箭:“幸亏走得慢。”

我没有说话,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藏七却突然开口了:“我去。”

四周黑暗一片,只能听到喘息声。

“怎么?”我还以为这是藏七的一句口头禅。

“不是,我去把机关毁了。”

“别,你还是好好活着吧,你的伤怎么样?”我不敢再去动他身上的箭伤。

“没事,挺得住,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藏七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步向甬道里走去。

“那什么,这甬道经得起我折腾吧?”藏七突然停住,似乎是回过了头问道。

“可以。”沈北淡淡的回答。

藏七的脚步又一次响起,走了几步,他再次停了下来,咒语响起,竟然是梵音:“南无阿利耶,跋路吉氐摄婆罗耶,菩提萨埵耶……”

咒语声音越来越大,不是藏七念诵的声音越来越大,而是咒语本身不断的在扩大,空气开始从潮湿变得干燥起来,四周越来越热,我的脸上已经忍不住的流出了汗水。

可是藏七的咒语依旧没停:“摩诃萨埵耶,摩诃伽楼尼伽耶,多侄他……”

“他在干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浴火咒,是佛教的一种咒法,可以纵火的,小心点。”沈北话刚说完,突然一阵火光从藏七的身上炸开。

他的整个人都被火焰包围在其中,就像传说中的浴火凤凰一样,他动也没动,那些巨大的火焰似乎对他毫无伤害。

火焰的火苗还在不断生长,这光亮让我彻底的看清了这条甬道。

高达约有十几米,宽度不到四米,两边石壁上画满了鬼画符一般的咒文,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字,在甬道的尽头,大概二三十米的位置,是死路,好像是被一块石头挡住了。

藏七突然双手挥起,一团巨大的火球向甬道中扑去,撞在墙壁上,墙壁就像是被浇了汽油一样,“轰”的一声燃烧起来,他的双手不断挥出,更多的火球向甬道中射出,甬道内的气温越来越高,我几乎忍不住要跑出去了,看了看沈北,他连动也不动,脸上一点的汗水都没有,似乎根本感觉不到这种热度一般。

“你不热吗?我快热死了,这样下去,我非要变成烤肉干不可!这比岩浆还要热啊。”我不断的擦拭着身上和脸上的汗水,柳开的身上也满是汗水,他还在昏迷中,但是呼吸还算沉稳,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那柄巨大的钢刀落在了外面,也忘了捡,如果柳开没有昏迷的话,我觉得他带着那柄巨大的钢刀,在墙上擦出火花照亮前面的路,也未尝不可,现在这藏七的火焰实在是太难受了。

墙壁终于被烧的忍不住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接着就是如同下雨一般密集的弓箭从墙壁中射出来,无数的箭雨织成一个大网。

如果我们没有火光,恐怕只要多走一步,就会被射成刺猬,任何人都躲不掉这么密集,这么多的箭雨!

箭雨穿过藏七丢出去的火焰,也燃烧了起来,甬道中狼烟滚滚,这下玩大发了!

“呃。你确定咱们这样不会被熏死吗?”我大声问道。

藏七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呐喊,向后退了一步,他退,高温的空气也迎面扑来,我差点窒息,他的咒语再次吟唱起来:“呼楼呼楼周楼,苏楼,苏楼,娑波呵……”

我不知dào

他要搞什么,箭雨还在如同雨点一般的射出来,只是那些射出来的箭,瞬间就会被火焰包裹,不是这样的话,恐怕这条甬道都会被无数的弓箭塞满了,到时候想要通过这条路,就更难了。

藏七念了几句,身上的火焰越来越暗,我这才看明白,在火焰和他的身体之间,竟然隔着一道淡淡的蓝光,那层蓝光刚好把火焰和藏七分割开,不至于使全身是火的藏七受到伤害。

“这,太神了吧。”我不禁呢喃道。

沈北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不认识我一样。

“看什么看。”我没好气的说,竟然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盯着我。

“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沈北忍不住问。

“懂什么?”

“阴符,控火诀,你难道不会。”沈北一脸的木然,但是眼睛中却充满了鄙视。

“呃,我,那啥,不屑于学。”我把头扭向一边,但是这里就我们两个,这做好像又有点不妥,又回过头:“你不是也会吗?为什么你不去放火?”

“我不会,我只会几句。”沈北回过身,好像很忌讳我问他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谁?”有些东西,别人越是不说,你越想知dào



“我是我,你是你,不要问。”沈北淡淡的说。

我撇了撇嘴:“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还不是时候,进去以后,你会明白的。”

“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是不是必须拿走?”我把柳开扛到背上,架着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不是你,是我。必须拿走。”沈北头也不回,斩钉截铁的说。

“你?你拿走?不是我拿走吗?我刚刚进来,已经脱胎换骨了,下面不是应该获得力量了吗?电影里可都是这么写的。”

沈北再次回过头,鄙夷的看着我:“这不是电影,这是现实。”

“有区别吗?”

“也许没有,但是你不是脱胎换骨,别想太多。”

我兴高采烈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什么?不是脱胎换骨?”

“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人类生老病死的过程,你还是你,你一点没变。”沈北再次回过头,藏七已经向我们走来,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箭,很深,却没有流血,他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紫。

我顾不上再和沈北那个木头疙瘩搭话,忙向藏七走去,“你怎么样,看起来伤的很重的样子。”

第237章 我们又被骗了

藏七看了看我,露出委屈的眼神:“好痛喔。”

“呃,背包被你丢在外面了,这下没办法给你包扎了。”我挥舞着被包成玉米棒子一般的手指。

藏七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别逗我了,真的好痛。”

“好吧。”其实我只是想让藏七开心些,快乐可以忘记疼痛,快乐可以使人兴奋。

沈北向前走去,他的伤势也很重,他不断的咳嗽,我看到他偷偷的用袖子擦着嘴角,只是他的衣服是红色的,我看不到他是不是在吐血。

“沈北,你为什么受伤了?”

沈北止住步伐,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白虎虐魂幡,我还驾驭不了。”说完,再次向前面走去,走进还未熄灭的烈火中。

只是,那火焰已经不再那么炽热,机关弓箭也早就释fàng

完了。

我用手架着藏七的胳膊,扛着柳开,也跟着沈北向前走去。

不知dào

前面还有什么,总觉得这里怪怪的,如果这里面埋的是很重yào

的东西,为什么这甬道里只是一阵弓箭就没了,这么低档次的机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墓里。

不是应该埋一些天雷地火什么的玩意儿,或者来个粽子打一打吗?

我想来想去,没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最近的迷局把我搞得脑子累,我已经学会了顺从,不该想的事情,就不要执意去想,强撸灰飞烟灭的道理,多少我还是懂几分的。

跨过已经接近熄灭的火焰堆,架着藏七背着柳开和沈北一起来到甬道的尽头。

“你确定不要把这个大个子弄醒吗?”我拍了拍沈北。

“你背着不是挺好吗?”沈北没有回头,而是在研究墙壁上的鬼画符。

“可是,我现在还要照顾藏七,还要背着柳开,就觉得不是太好,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叫醒。”我看着藏七,藏七点了点头。

我也顾不上再去争取沈北的意见,把柳开放倒地上,撩开他的风衣,撕开他的里衫,鲜血已经凝固在他胸口,他胸口的那块刀印细的几乎看不见,好快的刀,好利的刀锋。

刀口有两厘米左右,刺的并不深,看来李锦并不想杀了柳开,只是想把他打倒而已,这个丫头还真有点意思,分明已是仇敌,竟然还留一手。

我拍了拍柳开的脸,他的皮肤柔滑,就像婴儿一样松软,他的眼睛动了动,但是没有睁开。

“你这样不管用的。”藏七捂着胸口看了一会儿说。

“怎么才管用?”我问道:“掐人中吧。”

“我还有招更管用的。”藏七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个酒窝。

我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的柳开:“你试试你……”

我话还没说完,藏七一脚踢了上去,直接踢在柳开的屁股上,这一脚不可谓不重。

柳开呻吟了一声,竟然真的睁开了眼。

看来这招果然好用。

藏七踢完,马上附身蹲了下去,一脸无辜的看着柳开:“小开,醒醒。”

没想到,藏七这家伙还有恶搞的天分。

“恩?”柳开看了看藏七,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你没事,真好。”藏七笑,笑的那么真诚,简直天生就是一个演员胚子。

“你也受伤了?”柳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扶住藏七。

果然,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并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没事,只要能救你,这点小伤算什么。”藏七贼笑着回过头,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也笑了笑,立在一边,看来藏七的伤势也没什么,还有心思逗闷。

柳开皱了皱眉,摸了摸身上,突然很紧张:“我的刀!”

“断了,不能要了。”我说。

“屁,那本来就是断的!”柳开突然抱住我:“我的刀在哪!”

我推了推他:“在外面扔着,丢不了。”

沈北一直没动,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甬道尽头墙壁上的鬼画符。

柳开看了看沈北,又看了看我:“咱们,进来了?”

我点了点头:“进来了。”

“你恢复记忆了?”柳开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突然猛地摇头:“不可能,你不是他。”

“怎么就不可能。”我心头一震,柳开知dào

是谁在我的脑海里,他知dào

我脑子里封印的记忆是谁的!

“你……”柳开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故yì

把脸冷了下来:“我已经回来了。”

柳开突然全身一抖,脸色铁青:“不……不可能。”

我突然冷喝一声:“柳开!我是谁!”

柳开被我这一声呵斥惊住了,几乎脱口而出,我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终于要知dào

真相了。

“柳开!”沈北突然转过身,推了柳开一下,柳开身形一晃,从惊讶中醒来,连连退后:“你不是,你不是。”

“你别问他了,答案只能你自己获取,别人给予你的,永远都是别人的,你要做的,是要拿回你自己的!”沈北冷着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激动的说话。

我被他说的愣住了,虽然不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但总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许这条路还是需yào

我自己走下去,而不是让别人搀扶着我走下去,如果一味的靠着别人,就算我成仙成佛,也不是自己的本事。

“开门吧。”我也冷静了下来,自己的路,自己走。

“这上面的咒法,我看不明白。”沈北说:“和外面的咒法不一样,不是你的风格。”

现在大家已经明白,我确实曾经存zài

过,甚至很可能和沈北一起战斗过,不管是敌是友,所以现在说话也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你想想,我还有什么好朋友,这座墓会是谁帮忙建造的,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那么这甬道里,为什么用这么怂的弩箭做机关?”我把心中的疑惑提出来。

沈北沉默了,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我拍了拍柳开的肩膀:“谢了。”

柳开怔住:“谢我什么。”

“谢你给我留了一条路,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

柳开也笑了:“也许我们都是在骗你呢,你这么说,我会觉得很愧疚的。”

“不管是不是骗我,总比一辈子靠着别人生活,要好的多。”我扶着藏七,看了看他胸口的箭:“现在我还可以没心没肺的照顾我的兄弟,不是吗?”

“也许你是对的。”柳开也不再理我,看向石壁上的鬼画符:“沈老大,这上面的鬼东西虽然我看不明白,但是那二狗说的没错,如果按照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弄这么弱智的机关,甚至根本用不着机关,既然你们遇到了弓弩机关,那么……这座墓,根本就不是他造的。”

“被骗了……”沈北似乎在呓语,又似乎在和柳开说话。

……

第238章 迷墓,八棺镇邪

沈北陷入了沉思,好久好久,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柳开,似乎很艰难的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可以。”柳开点了点头。

沈北往后退了几步,把我也往后拉开:“破开!”

面前就是甬道尽头的石壁,打开这块石壁,就可以走进墓里,如果这些时候真的可以那么轻易的就打碎的话,那它的神mì

就不存zài

了,这些看起来很厉害的符咒,就是在骗人。

柳开单掌挥出,很慢也很柔,却在接近石壁的一刻突然发力,“轰”的一声,石壁碎成万片,就像泡沫一样被柳开碎了。

身后入口的甬道似乎也是发出“轰”的一声,像是一扇门从天上落了下来。

依旧是黑,黑的睁不开眼。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股诡异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散开,说不清道不明。

“是什么。”藏七问道,我看到他脸上的汗珠不断的落下来,脸色苍白。

没有人说话,那黑暗中的东西,让我们觉得,真的是上当了。

“棺材。”藏七的声音很紧张,就像从来没有见过棺材一样。

“退回去!”沈北说着,已经向外走去,甬道里的火焰逐渐的熄灭,四周开始变得浑浊。

“恐怕回不去了。”柳开冲到沈北前面,他就是沈北的先锋,永远站在沈北前面的人。

沈北没有说话,脚下也没有停,就像要非走不可。

一群人再次来到入口的石壁前,果然是上当了。

原本的入口大门竟然被另外一睹石壁挡住了,肯定是柳开打碎甬道尽头那扇石门的时候,触发了机关,另外一堵石壁,挡住了入口的大门。

“断龙闸!”柳开的声音都在颤抖:“真的是断龙闸!”

“什么断龙闸?”我问道。

“断龙一落,无人生还。”柳开没有说话,藏七解释道,他的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

“什么意思。”

柳开摸着那块石壁:“古代帝王的陵寝为防止盗墓,用的一种石头,叫做断龙石,断龙石重达千斤,一旦落下,墓门既闭,自此阴阳两隔,恐怕我们……”

柳开慢慢的抬起手,看来他是想要试一试着断龙闸的是真是假。

所有人很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破!”柳开怒喊一声,双掌拍在石头上,果然,那石头连动都没动,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柳开左右摇了摇脖子,再次向断龙闸拍去,惊天的掌风连连拍在石头上,那石头仍旧纹丝不动。

“不行。”柳开无力的说。

“从外面开门,刚刚沈北不是念咒就可以开门吗,你不是可以闪现吗?你出去从外面把门破开。”

柳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看了看沈北,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藏七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没有那把刀,他恐怕不能破开空气瞬移出去了。”

我的脑子突然懵了。

“我们进去吧,是生是死,试试再说。”柳开回过头,声音充满了绝望。

“你们等着,我去破阵。”沈北说着,已经向甬道的尽头走去。

尽头的石壁早已经被柳开打碎了,里面黑漆漆的,但是隐隐可以看到摆放着一口棺木,谁也不用再多问,必是八棺镇邪无疑。

我不知dào

那阵法是有多厉害,但是看三个人的表现,就知dào

,这次神仙也不好出去了。

“站住!”柳开突然呵斥道。

沈北根本就没听他说话,脚下一步都不停,似乎他已经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把他拉回来。

“我叫你站住!”柳开突然向前蹿去,就像一股阴风,我从没见过柳开竟然会这么跟沈北讲话。

柳开刚动,沈北也已经动了,动的更快,更迅,两个人竟然追逐了起来。

甬道本身就不是太长,他们的身影只不过那么一闪,就已经到了甬道的尽头,再快一些,就会进入到里面的墓室之中,那墓室漆黑,摆放着一口木棺,八棺镇邪,我虽然不知dào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阵法,或者说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但那一定充满了无尽的危险,我们被困住了,也许,唯一的解救办法就是破开八棺镇邪。

可是,看这个情形,沈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把握。

沈北凌空的身影,突然在侧墙一踏,身体在空中停住了,然后猛的改变方向撞向柳开,柳开根本就是一味的想要替沈北去闯那八棺镇邪,根本就没有防备,直接被撞翻在地。

“这是在玩什么把戏。”藏七喃喃自语。

“义气。”我说道。

柳开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无力站起,沈北就站在他的身前,木雕般的脸庞没有任何神色,声调变成了生冷:“我说的话……已经不管用?”

柳开的身体在不断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我回来。”沈北转身向墓室中走去。

柳开突然从地上跃起,抱住了沈北的腿:“你不能进去,你说过,你没有把握的!”

“你喊我一声沈老大,我一生都是你的老大,死,我也是要走在你的前面,我说的对不对?”沈北的声音仍旧很冷,但是眼波在流动。

“从跟着你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就是你的第二条命,是你的刀!”柳开的声音不断的抽泣:“你不能去,让我去,我可以!”

光,渐渐的熄灭,温度也冷了下来,可是心中的热却永远也不会熄。

沈北不再说话,他扭过头,看着黑暗中的木棺,我不知dào

他在想什么,但那一定是很难过的事情。

良久,他终于吐出两个字:“滚开!”那声音就像在骨缝里发出来的。

“同-生-同-死!”柳开咬着牙,似乎连牙齿都要咬碎了。

“我让你滚开!”突然,沈北一脚踢在柳开的肩头,柳开晃了晃,还是紧紧地抱着沈北的腿。

事情有点不妙,我赶紧拉着藏七向他们两个奔去,我似乎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老黑和我的影子,这就是兄弟,连死都要抢在前面。

可是,我突然明白过来,如果同样是去死,最后留下来的人,岂不是很寂寞,更难过?

“住手。”我喊道。

可是沈北根本没停,他不断的挣扎着。

“我有办法了!住手啊。”我还架着藏七,根本就走不快。

沈北突然回过头,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的脸。

“我有办法,真的真的。”我一步步向他们走,其实哪里有什么办法,只是不想看他们两个这么难过而已。

好不容易走到他们面前。

柳开不动了,沈北也不动了,连藏七都不动了。

六双眼睛盯着我,竟然连眨都不眨,看的我心里发毛。

“呃,不要这么看着我,会很紧张的。”

藏七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却接话道:“二哥,你有啥好主意了?”

给我一把刀,我要捅死这个家伙。

……

第239章 请帮我照顾我的兄弟

我挠了挠头,实在没办法了,但是,有些事,旁观者如果不点,永远都不会透。

“沈北,其实,你和柳开的感情我明白。”我突然想起了老黑,心中有些思念,虽然我知dào

藏七一定会把他藏的好好的,但是心中还是突然产生了一种挂念,那种感觉就像秋天的落叶不舍得离开树。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死了,柳开是不是比死还难受。”我扶着沈北的肩膀:“活着的人,比死难过。”

沈北没有看我,他一直望着深邃的甬道:“活着也许痛苦,但死,也是需yào

莫大的勇气,我去,还有一线生机,他去,必死无疑,你懂吗?”

柳开接话道:“你去,难道就会有一线生机吗?难道你已经不记得你来时候说过的话,你说过,你没有把握的,你说过,我们不去寻找八棺的。”

“我……”沈北突然呛住,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我一定可以。”

“哥,你能认真的正视一下自己吗?我知dào

你痛苦,可是,如果失去你,我会更痛苦,你若去,我必会随你而去!”柳开推开藏七的搀扶,突然抱住沈北。

两个人的眼泪瞬间滑落下来,铁打的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英雄不是不伤心,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们别争了!”我说:“我去!”

“你?”藏七似乎是噎住了:“开什么玩笑,那还不如我去。”

“争个毛。”我说。

“滚滚滚。”柳开喊道,像一个喝醉的旅人。

“妈蛋,真是不能和你们这一群二百五愉快玩耍,这么着吧,公平起见,咱们抓阄!”我提议,这个主意我觉得简直是好极了。

“我赞同。”藏七举手符合,眼睛却在黑暗中飘渺,他似乎在想什么。

“我,赞同。”柳开也点了点头,举起手:“沈老大,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若死了,谁来完成剩下的事情,这天下,就只剩……”

“闭嘴!”沈北呵斥住柳开,举起了手:“我赞同。”

“既然都这么爽利了,就不要墨迹,咱们石头剪子布,输的人进去,赢得留下。”我说。

柳开看了看沈北,沈北没动,似乎他已经不愿意再动,藏七攀住我的肩膀,淡淡的说:“二哥,如果我死了,请帮我转告我妈,我爱她。”

“滚。”我说:“我提议,残疾人不能参加此次评选。”

“我赞同。”柳开举手。

“我也赞同。”沈北点了点头。

“我不……”藏七刚要说话。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反对无效。”然后在他脸上狠狠的揉了一把:“这么下来,就只剩下我和沈北两个人参与了。”

“什么!”柳开突然暴起,攥住我的领子。

“你最好……松开你的脏手。”我说,我实在不喜欢这种暴力的方式。

“你再说一遍!”柳开的眼睛已经蹦出鲜红的愤nù

,似乎马上要和我展开决斗。

“我说。”我掰开他的手,把他推向一遍:“残疾人,不准参与这次评选,怎么,有意见?不服气?”

“不服怎么样?”柳开嚷道。

“不服咱俩就练练。”我伸出手,推搡着他,其实,我不过是想激怒他而已。

“我练死你!”柳开突然用身体撞了我一下,但是我没动,他自己反倒是一阵的咳嗽,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

我没再理他,转过头去:“沈北,你还挺得住?”

“你说。”沈北的声音有点冷,他似乎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了。

“我没什么好说,要么,就剩咱们两个了,要么,石头剪子布,小孩子过家家。”我整理了一下身上褶皱的衣服:“要么,就男人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小太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你说什么!”柳开突然就要冲上来。

“你闭嘴!”沈北的声音更冷了,冷到柳开都退了下去,连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那么,就来干一场吧。”沈北突然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竟然用脸上的肌肉强逼出一个笑容,这个男人,竟然不会笑!

很显然,他认为武力能够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什么事情,可惜,他低估了我。

“干翻你二十次,妥妥的。”我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沈北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

“墙上!”我突然指着墙上,似乎墙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北突然扭过头去看墙上。

就在一瞬间,我突然扑了上去。

七十二式大擒拿手,小太爷还是玩的溜得很,玄学我不行,论到体术格斗,这帮怂人,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会是我的对手。

我的双手已经扑了上去,左手揽住沈北的脖子,右手顺势卡住他的右胸第四根肋骨,稍稍用力,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一式并不重,顶多算是我把他摁在了地上,人的第四根肋骨是最脆弱的地方,他绝对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我赢了。”我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

沈北打开我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损。”

“谢谢。”我抱了抱拳:“愿赌服输。”

“你不能去。”沈北突然帅气赖皮,简直像个娘们。

“嚓!没想到你沈北也要耍赖?”我喊道。

“不,你对里面的情况,不熟悉。”沈北摇了摇头。

“这不是你耍赖的理由。”我冲他比划出小拇指。

“听我的,让我去。”沈北的眉头皱了起来,木雕的脸上竟然泛起了难。

“小七。”我喊道。

“哎,怎么二哥。”藏七马上向前走了一步。

“告sù

他,我是你什么。”

藏七突然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归来,冲着沈北说:“我不认识他,跟他不熟。”

我脸都绿了,这个时候拆我的台:“不要脸的,平时大哥大哥的喊,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我觉得沈北说的对。”藏七突然扭过身,他用力拔出身上的箭,一声都没吭,然后举着箭给我看:“二哥,一声兄弟一辈子,我现在重伤在身,你忍心离开。”他说着,嘴角已经泛出鲜血。

“你要气死哥。”我指了指他,但是一句话也无法反驳,这个时候我不管他,还有谁管他。

柳开拍了拍我的肩膀:“都是兄弟,谁死,都不会太好过,还是我去吧,这里论技巧,你们都不如我。”

沈北的脸色突然变得冷青:“都别说了,愿赌服输。”他指着我:“你去!!”

我冲他竖起拇指:“我觉得你一向说的话都很有道理,而且,我很信服。”说着,我向甬道里走去。

“二哥!”藏七突然喊了一嗓子,这一声,震得甬道嗡嗡作响。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已经无法回头,如果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么,就让这一切因我而结束吧!

“替我,照顾我兄弟。”棺材已经就在眼前,我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第240章 这间墓室有鬼

“站住!”沈北喊道。

“嚓,你有完没有!”我也怒喊,好不容易攒了点勇气,马上就要被他们榨干了。

“你还不知dào

墓室的结构,这么贸然进去,就是找死。”沈北说。

“你说。”我依旧没有回头,我不敢去看,我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神,我不敢去看他们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我怕看到失望,我怕看到我不想看到的感情,我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是舍不得我的,我怕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幸灾乐祸。

“八口棺材,八个人僵尸,也许……是八个妖。”沈北的声音变得暖了起来,没有了期初的冰冷:“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什么?你知dào

吗?”

我愕然,我对这个完全没有研究,八卦生什么?我的嗓子有点发干:“八卦生什么?”

“八卦演万物……八棺镇邪,镇的是万物,至邪至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哦。”我点了点头:“不懂。”我突然打起了退堂鼓,这群人论武力哪一个都比我厉害,论玄术,哪一个都比我高明,怎么莫名其妙就轮到我出场了。

“浩瀚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以及表与里的两面,而它们之间却既互相对立斗争,又相互滋生依存,这即是物质世界的规律,这间墓室,就是一个世界,三千世界一朵繁花,花不落,世界不灭。”沈北顿了顿,又说:“大道之源本在于天,你曾是天,你曾是道。”

“哦,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再次点了点头,我曾是这天,我曾是这道,我又何惧我自己:“但是,我还是不懂,不过,没有关系,进去之后,一切都会懂得,人之所以一无所知,才敢于勇,人之所以一无所有,才敢于前行,等我回来。”我再没有听进去沈北的任何一句话,因为我已经不需yào

再听,反正我也听不懂,茫茫人海,既然选择了我,那么我走进去,是死是生,不再是阵法所决定,而是由天来定。

我命由天不由我,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自信,因为,我就是天。

唯一可惜的是,我……没有光源。

已经无从选择,只能坦然面对,咬着牙,迈入墓室,棺材就在我的眼前。

光,忽然之间就灭了,身后的一切已经没存zài

了,这个世界里只有我自己,我觉得,任何人也无法再进来了,只有我,和面前的八口棺材。

也许,只有一口,就是我眼前的这一口。

木棺,我从未见过这么简陋的棺材,棺材并不破,但是却显得单薄极了,上面没有任何的图案。

我似乎是站在探照灯之下,四周慢慢变得极亮,就像头顶上有一抹阳光,只是眼前却变得无比黑暗。

人若站在光中,那么他的旁边注定都是阳光,但是人的光如果只能照亮自己的身边,那么他的前路注定只会一片黑暗。

我已经看不到那口棺材,我觉得,我该去照亮它。

可是,恐怖已经弥漫了我的心头,我看不到四周任何的情况,唯独看的到我自己,世界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可是我知dào

,在我的身边还有八口棺材,这八口棺材中,每一口棺材都封印着一个人。

不管是李老倌说的邪恶的人,还是假达尔汗说的高僧,他们都是死人。

没有人怕死,但是每个人都会害pà

未知的事物,我也是,我的手心已经充满了汗水,我的脊梁已经湿透了,连一步都无法迈出。

我在光明之中仰望黑暗,黑暗给予我的是无尽的迷茫。

我该怎么做?

是前进,还是原步踏地。

不动,还是光明,一动,定然落入黑暗之中,黑暗的代名词,即是恐惧,我的恐惧正在从全身三千六百个毛孔中钻出来,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似乎有无数的鬼魅就在黑暗中等待着我,哪怕我只迈出小小的一步,也是万丈深渊。

我的肌肉已经僵硬了,汗水从额头滴入眼睛,一阵的酸胀。

我突然闭上眼,想要融化眼中的一滴酸辣的汗水。

这……不也是黑暗吗?

人的心若是黑暗,不论他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岂不都是黑暗?

人的心若是邪恶,不管棺材中是邪恶还是善良,岂不是都要被镇压。

我突然生出一股勇气,这勇气不是来自脑海,也不是来自自身的力量,而是来自我的内心,我心向善,何来邪恶。

我心若是邪恶,那么这些棺材和我一样,我又何惧。

我心若是善良,我又何惧邪恶,更何况,这八口棺材也不一定就是恶。

脚步终于迈出,僵硬的肌肉像是冬日的寒冰被春天的阳光所融化。

然而身边的光亮反而像是白天的太阳,被月光所遮掩,然后月光化作虚无,一切都变成了黑。

“有人吗?”我喊道,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是如此的平和。

“有人吗?”四周是黑,墓室中反馈回一阵阵的回音,就像我自己在和我自己对话。

善恶不就是自己和自己对话吗?

我再次迈出一步,感觉棺材已经到了身前。

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抚摸身前的一切,哪怕是黑。

进来之前,我已经计算过了,在我面前六步的局里,就是那口单薄的棺材,我又连连走了五步,棺材已到面前,触手可碰。

我长喘了一口气,没有死人的腐臭味,也没有潮湿的空气味,竟然是青草的芳香,我竟然在这个漆黑的墓室里闻到了青草的芳香。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眼前瞬间闪过一个画面,我的面前,黑暗中,正有一具腐烂的尸体,举着一把青草,送到我的嘴边,我闻到的就是他手中的青草香。

这一个念头闪过,全身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瞬间变的僵硬起来,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信心,顿时化作虚无,一丝也不再存zài



“有……人吗?”我又喊了一声。

“有……人吗?”墓室同样回声给我,但是这声音却不是我的声音,而是像聊斋中,女鬼的声音,那一声声的回音不断在我耳中响起,就像有一个人趴在我耳边呓语,我的头皮再次发麻,连心跳都跟着加快。

喉结不断的上下蠕动,那一阵阵的青草香,瞬间变成了烂肉的臭味,这就是墓室,四周堆满了腐蚀的墓室,无数的幽魂在我身边晃荡,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出来。

身体不住的颤抖,双手也紧紧的攥住,肌肉却不听召唤的开始颤抖。

腐臭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似乎看到一张腐烂的脸,那张腐烂已久的脸上挂满了蠕动的蛆虫,甚至我可以看到黑暗中那一双被鲜血染红的眼睛,和那双没有嘴唇的牙齿。

鬼……来了。

第241章 火焰燃烧的宫殿

我的眼睛几乎都要迸出血来了,全身的骨骼都在被挤压着,这里的一切不属于我,他们在逼我出去。

不断有怪异的东西撩拨着我的皮肤,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人在抚摸我的头发,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周全是黑暗的,但是我分明看到一张腐烂的鬼脸。

它似乎还在冲我笑,那笑容不但不令我恐惧,反而让我觉得分外的熟悉,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那是一张重度烧伤的脸,我简直要控zhì

不住去抚摸它了。

“你们到底是谁!”我喊道,这一声喊出来,全身如同虚脱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我发xiàn

我的双手正在颤抖,那种不自主的颤抖,连身体都开始不受自己的控zhì

了。

心中某个地方好像正在被一把锋利的刀凌迟着,痛不欲生,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好多面孔,可是我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痛,所有的意识都变成了痛,那种比刻骨铭心还要疼的感觉,为什么!

老黑,老黑竟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从黑暗中走来,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走到我的面前,停住。

他说:“二哥,我感觉自己有点萌萌哒。”

“你……”我努力的上下蠕动咽喉,企图发出一些声音,可是不断我怎么做,都无法控zhì

自己的身体。

老黑又笑了笑,那笑容几近阳光灿烂,“二哥,你保重。”他说,他的声音就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他的身影竟然开始慢慢的消失,化成零星的碎片,世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我根本控zhì

不住自己,竟然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着,口中不断呻吟:“我对不起你你们,对不起。”

这泪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人,因为我清晰的知dào

我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就是控zhì

不住心中的悲伤,不得不哭。

哭泣持续了多久我不知dào

,因为的已经快要缺氧了,就像有一只被烧成焦黑的手,捂住了我的鼻子,我能清晰的闻到一股焦糊味。

突然,四周燃起烈火,打破了沉寂的黑暗。

墓室变成了皇宫,无数的士兵从我身边穿过,他们全副武装,手中握着冷寒的兵器,一个个脸色铁青。

皇宫之中乱作一团,宫女在逃命,士兵在杀人,无数的人死在我脚下,我想去扶他们起来,可是我连手指头都无法移动。

更多的士兵涌了进来,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人,一把把冷寒的兵器对准了我。

一个大将军模样的人,手持厚背长剑,走到我面前,他深深的对我鞠了一躬,然后脸色突然变得很扭曲,就像是碎肉机中的碎肉。

他挥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冷汗刷的一下遍布了我全身,他冲后面摆了摆手,成群士兵让开一条道路,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抬着一个全身雪白锦衣的女人,把她举过头顶,女人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放qì

了反抗。

侍卫把女人抬到我的面前,轻轻的把女人放下。

我看不清楚女人的脸,她就在我的面前,我竟然无法看到她的模样,我的心中忘记了宽刀带来的恐惧,迫切的想要看清楚她是谁,她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我竟然忘了她是谁!

“王。”她对着我笑,不卑不亢,我竟然可以看到她在笑,可是我怎么都无法看到她的脸,无法看到她的五官,但是我知dào

她在笑。

“来生,奴婢要做你的王妃!”她说着,竟然猛地转身扑向无数把冷寒的长枪。

我的心突然一紧,本已经似乎被束缚的身体,突然可以动了,我扑向她,大喊一声:“不要!”

连大将军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自寻短见。

我还是迟了一步,刚要扑上去,无数把长枪已经刺穿了她的身体,鲜血喷溅了我的视线,无数的红色如同蝴蝶一般在我面前化开。

我紧紧地抱住她,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再次的从我心中翻滚出来,眼泪就像冬日融化的冰雪,从我脸上落下来。

她还在痛苦中挣扎,口染鲜血,脸色苍白,她还在笑,笑容几乎要融化了这座皇宫:“王,奴婢,宁死,不辱。”

身体再一次的被束缚,我竟然木讷的扭过头,眼眶几乎都要瞪裂了,鲜血终于破眶而出,我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你们死!”

大将军突然退了一步,他握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最后竟然连剑都脱手而出,落在地上。

我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满心都是仇恨,我要报仇,我要所有人偿命,这里所有的人,每一个人身上都染满了她的鲜血,所有人都必须永不超生。

大将军看我扑来,虽然害pà

,但是抬脚就踢了过来,我明明可以躲开,甚至可以直接躲开杀了他,可是我偏偏没有躲开,连躲都没躲,直接被踹趴在地上。

心中的痛更加剧烈,我从地上趴着,一点点趴到将军脚下,抓住他的腿,我能感觉到我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腿,指甲抠在皮靴上,全部崩裂,钻心的疼痛都比不上我心中的痛。

我恨不能食其肉,吞其骨,十根指甲全部断裂,鲜血顺着将军的靴子,流到地上,地面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如果我的脑海,脑海中也全部都是血红。

愤nù

与仇恨使我根本控zhì

不住思维,一口咬在将军的腿上,牙齿不知dào

崩断了多少颗,愣是从他腿上撕下一块血肉。

大将军哀嚎一声,挥剑向我砍来,一瞬间,我觉得要解脱了,死,比生要幸福。

剑光闪烁,在我眼前划过,没有恐惧,也没有了仇恨,心中在片刻间获得了安宁。

“王!”我突然听到耳边有无数人在嘶喊,一瞬间乱箭纷纷从天而降,那把剑还未到我的面前,剑的主人已经被无数的弓箭射成了刺猬。

接着就是无数的厮杀声,我的魂魄再一次如同丢了一样,只能瘫软的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终于,一双宽大的手把我扶了起来,他身穿金甲跪在地上,不断的喊道:“王,臣该万死,臣来迟了!”

然后又是一群人涌了过来,他们个个身穿金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该万死!”

我还沉寂在上一段的记忆中,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中一片模糊,但是又分外的清晰,一个金甲武将把我从地上背了起来,宫殿之外全部是金色的战甲,人山人海如同金色的海洋,我终于明白过来。

我的士兵,来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都晚了。

我挣扎着从金甲武将身上下来,努力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孤,累了。”

话毕,我竟然从金甲武将腰中抽出佩刀,只是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挥刀砍向自己的脖子,来世,来世我定不负你!

“王!”无数声嘶喊,在皇宫里炸开,刀入肉,血满天……

第242章 见到八棺镇邪

刀却没有砍在我的脖子上,那名金甲武将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刀刃,鲜血是从他手中流出来的。

“王,臣,该死,臣这就死。”金甲武将坚定的看着我,说完,他生生掰断了我手中的刀,半柄寒刃一眨眼就狠狠的,插进了他自己的咽喉。

他到底都在试图告sù

我:“臣错了,臣来晚了。”

我被眼前的这一切震惊了,心中的绞痛更是剧烈,这是我最得力的干将,他竟然自杀了。

接着,无数的武将都在嘶喊:“臣,该死!”

我的心中突然一阵惊慌,马上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可是我却无力阻止!

无数把刀从腰间抽出,发出巨大的龙吟声,他们举刀砍向自己,或是咽喉,或是心脏,人海人潮的金甲士兵,就在一瞬间,全数自尽,血染满了大地,也染红了天空。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这就是天下的王吗?

这样的王,我宁愿不要!

我觉得头很痛,心也在痛,自己就像一具没有魂魄的尸体,我转过身看向大殿中央的王座,似乎有些留恋,似乎有些不舍,更多的却是悔恨,一个人的影子从脑海中拂过,那个影子是那么的熟悉,只是一瞬间,我却又把他给忘记了。

究竟是谁呢?

宫殿中央那金色的王座,已经被寒冰冻结,一把刀就插在寒冰之中,竟然是我那一把黑金古刀!

整个宫殿似乎都在冻结,无数的冰就像蜿蜒的蛇,不断爬满了整座宫殿,雪花从四面八方飘落下来。

整个大殿躺满了尸体,也淌满了鲜血,整座王城变成了金色与血红交织的幕布,天空变成了雪白了,那雪花也如同飘散的血液,在人间绽放开。

这座皇城,再也没有一个生者,只剩下了我自己,仿佛天下间,也只剩下我自己。

我抱起地上的女人,喃喃沉吟:“来世,爱美人,不要江山。”

就那么抱着她,就像抱住了一切,她似乎还在呼吸,就像活着一般,可是,我知dào

她已经死了,她宁愿死,也不远别人把我的尊严践踏。

她就算是死,也要清清白白。

火焰,又是无数的火焰,皇城就像燃烧的一片白纸,慢慢变成黑色,被火焰包裹,突然犹豫火焰的炙烤,白纸翻页,我发xiàn

自己又回到了墓室之中。

我还没动,四周无数盏油灯“呼”的点燃,火光打破了漆黑,世界又回到了光明之中,整座墓室就像一个大圆,把我扣在了中间。

我就像是一口碗里的骰子。

眼前是四口棺材,木棺,单薄,破旧,我扭过头,身后也是四口棺材,漆黑,陈旧,孤独。

我就站在八口棺材之间,脚下也是一个大圆的形状,圆中古怪的写着一个字,那字我认不出来,就像是一个人的灵魂,化成了一个古怪的字,我竟然觉得在这个字的下面,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的内心是冰冷的,充满了绝望和懊悔,我站在圆的中央,似乎变成了他的心,似乎我就在替他活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控zhì

住还有些微痛的心,揉了揉干燥的脸,泪水已经在脸上风干,有些僵硬,我笑了笑,却不知dào

为什么笑,只是觉得自己很滑稽。

也许是庆幸那画面中的人并不是我。

可是,我却迷茫了,我是谁。

难道画面中的王,就是我的前世吗?

被八口棺材包围着,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甚至有些毛骨悚然,我心中很平静,只是稍微有些痛,无数的油灯在四周“噗噗”的燃烧,就像在催促我去做一件该做的事情,这“噗噗”的声音很急促,就像密集的鼓点,又像瓢泼大雨中急促的雨点,我的呼吸都和这“噗噗”的燃烧产生了共鸣。

我进来的入口已经不见了,真的就被扣在了一口圆形的碗里,但是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害pà

,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

迈步向棺材的圈外走去,不管害pà

还是不害pà

,和棺材站在一起,总是感觉有点怪怪的,可是仅仅走了两步,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这八口棺材,和地上的大圆竟然是和我一起在移动,我走了两步,居然还在圆中站着,八口棺材和我的距离不远不近,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化。

我又走了几步,根本感觉不到棺材在移动,分明可以看到我正在向棺材靠近,可是我刚一停下脚步,就发xiàn

自己还在大圆之中。

这间墓室本身就是一个圆,我脚下又是一个圆,我成了圆的中心点,被八口像人一样的棺材那么围着。

我哽咽了一下,感觉身上有点冷,看着面前的四口棺材,我在考lǜ

,是不是要打开他们看看。

但是我不敢,我怕无法接受开棺之后的绝望,也许那棺材里什么都没有,而且,我根本无法靠近那八口棺材,它们在躲着我,或者它们在围捕我。

这就是八棺镇邪吗?

李老倌的话里,究竟有几句是真的,还是藏七的猜测是错误的。

藏七说过,这个地下的墓室,并不是在天门村下面,如果他说的是对的,那么这八棺镇邪应该在天门村里才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八棺镇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我对它这么的熟悉。

我抽出腰带,我的身上也仅有这一条腰带可以用了。

我把腰带扔在地上,就像钟表的一个秒针,皮带就压在圆环中的那个字上面,把自己分成了两部分,然后踩着腰带向棺材走去。

如果这字在动,这棺材在动,甚至这墓室都在随着我移动,那么如果我动了,我的腰带会不会动呢?

我没有去想,已经迈着大步向棺材走去。

这次有点出乎意料,棺材没动,墓室也没动,我停下脚步的时候,离其中一口棺材近了许多,但是已经走到了腰带的尽头。

我把腰带转了一个方向,再次向棺材延伸,就这么踩着腰带,一直走到了一口棺材的前面,心中不禁大爽,这么简单就把阵法破了,我简直是个天才。

从地上捡起腰带,就要准bèi

开棺,可是当腰带拿起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又变了,我再一次的回到了圆的中心点。

冷汗刷的一下从身上流了出来,这诡异的移动方式让我有些不习惯。

咬了咬牙,再次用腰带的方法靠近了一口棺材,这次我没有捡起腰带,场景没变,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扣着棺材板。

心中一直在给自己打气,打开看看,必须要打开看看。

如今已经无路可走,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打开面前这口单薄的棺材。

手上渐渐用力,口中大喊一声“嗨!”猛的掀开棺材。

我愣住了,感觉脑子里像是被扎入了一根针,全身的大筋都跟着跳动了一下。

棺材板被我掀开,里面竟然……

第243章 棺材中的自己

竟然是我自己!

我自己竟然就躺在棺材之中!

可是,我分明就站在棺材前,这棺材中躺着的是谁!

难道就是我的前生?

我的头皮都麻了,压抑恐怖的气氛让我有些喘不上气,心跳也在慢慢的停止,因为棺材里的我,竟然和现在的我一模一样。

连额头那个被天道轮回法印烧灼的伤疤都一模一样。

冷汗就像豆子一样,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棺材里的我紧紧的闭着眼睛,动也不动仿佛是睡着了。

我的思维开始有些混乱,棺材中是我,还是棺材外是我?

是我在棺材中,还是我在棺材外。

我竟然有一个恐怖的念头涌上心头,我觉得,我才是死了的,棺材中那个才是真实的我。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像燎原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也许我自己其实已经死了,我看到棺材中的我似乎在向我招手,他在说:“进来吧,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我的身体随着那一声声的呼唤,慢慢的向棺材中挪去,似乎我才应该躺在棺材里,而不是站在外面,那棺材简直太诱惑了,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漂亮,最美丽的地方,似乎回到棺材里就如同回到了母体一般。

慢慢的接近棺材,我开始不自觉得激动起来,身上每一处都是愉快的,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悲伤的世界了,越来越近却没想到脚下一滑,因为太过激动,脚下的腰带被我踩偏了,脱离了腰带的比量,我再一次回到了圆的中心。

脑子缓了过来,突然有些后怕,我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刚刚突然想要钻进棺材里,再看看眼前那口棺材。

我愣住了。

那口棺材根本就没有打开,那么,我刚刚打开的是什么东西。

难道又是幻觉,火苗继xù

“噗噗”的燃烧着,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它也在随着火苗的声音,做着同步的跃动。

这四周的油灯,有问题!

它在慢慢的用声音改变着我身体的某些东西,使我不断跟着某种思维走,以达到建造这座墓的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啊!”我突然喊了一声,耳边的油灯燃烧声瞬间被喊声盖过,我觉得脑子都变得清醒了过来,只是喊声刚过,火苗燃烧声又一次的响起,这次我感觉到了,那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我的身子和我的意识就被网一样的东西包裹住了。

薄薄的一层,但是却阻绝了我和外界的接触,我只能感觉到那薄薄的东西带给我的感受。

果然是声音的问题。

人是依靠视觉、听觉和触觉来感受这个世界的,现在我的视觉被火焰所控zhì

,我的听觉也被火焰的燃烧声控zhì

,就连身体都被某种物质控zhì

住了,也就是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和感受到的一切,统统都是虚幻中的东西加载给我的。

我用力的挠了挠头,我以为我自己向棺材迈步了,但是每次都会重新回到圆心,其实那只是虚幻中那个操控者给予我的感受,说通俗点,其实就是那一圈燃烧的油灯给我的幻象。

现实中,我的身体连动都没动,只不过是动了一个走路的想法。

所以,我才离不开古怪的圆环。

那么,打灭那些油灯,是不是就能破开这个障眼法?

是的,这就是障眼法,这才是真真zhèng

正的鬼打墙,用科学完全可以解释的鬼打墙,油等产生某种频率,用声音和视觉来干扰我的判断!

那么打灭了这些油灯,定然就能够走出这个古怪的阵法。

心中这么想着,右手摆了一个变态的兰花指,然后身体猛的向前蹿去。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走出这个圆圈。

果然,我蹿了两步,就在我快要摸到棺材的时候,再一次的回到了圆心的正中央,而我的右手,依旧摆着一个很娘的兰花指!

都是幻景。

我心中动了动,想起一个好办法,我可以唱歌来掩盖油灯的声音,然后闭着眼睛去打灭那些油灯,哪怕打灭一部分也好。

当下就吼了起来:“东方红,太阳升……”

我的声音很大,喊得我嗓子都嘶哑了,然后看准了一个方向,我闭上眼。

一瞬间,世界变成了黑,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嘶喊声,但是恐惧莫名其妙的涌上了心头,我总感觉我身后跟着一个血肉模糊的死人,我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甚至我的面前也可能有一个腐烂的尸体,我闭着眼睛看不到他,但是他却弓着腰,几乎就和我脸贴脸的,我甚至能够闻到那股腐败的气味,和他不断在我脸上吹气。

后背冰凉,脖子都僵硬了,鼻尖的汗珠不停的落下来,恍惚之间我竟然忘记了我走了多少步。

心想,完蛋了。

再也忍不住那种无名的恐怖感,我突然睁开眼睛。

眼前什么都没有,还是一圈刺眼的油灯,我依旧身处在圆环之中,连一步都没有动过。

嗓子也喊嘶哑了,看来这一招没什么用处,我根本无从控zhì

那种闭上眼带来的恐惧感,身处在八口棺材中间,我相信没有人能够淡定的闭上眼睛。

那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我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把袖子撩起来,裸露出白净的皮肤,咬了咬舌尖,然后点燃打火机,火苗就像一把锋利的刺刀,慢慢的向胳膊挪去。

皮肤猛地一阵刺痛,也只是一瞬间,我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皮肤被打火机的火苗烧灼着,散发出一阵肉香,我突然颤抖了一下,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我根本没有多想,脑子就像针扎一样,凭着这股感觉,我箭步冲向悬挂油灯的墙壁。

现在所有的感觉都已经被疼痛占据了,我不相信还有什么幻觉能够把我迷惑。

果然,我突pò

了圆圈,三两步蹿到一片油灯前,挥手把一排油灯打倒在地,很多蜡油浇在我胳膊上,烫的我一阵发抖,都快哭了。

可是这还不是哭的时候,我又越向另一边,再次拍开一片油灯,接连三五次,墓室内的油灯已经不多了,那种“噗噗”的火苗声也没有了。

我长喘了一口气,看着不知dào

是烧黑还是熏黑的胳膊,疼的直咧嘴。

但是也足够庆幸,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把这个阵法给破开了,剩下的就是弄开棺材看个究竟。

不过……

心头突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感觉自己好像是上当了。

因为如果这个阵法只有这么简单的话,沈北进来,一个大咒法岂不是很容易就可以炸开四周的一切,为什么他对这座墓那么的不自信。

原因只有两个:要么就是他们合伙骗我进来,要么就是……这个八棺镇邪才不过刚刚开始!

第244章 八套金甲,七把武器

是的,八棺镇邪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打灭一片油灯,正当我打算向棺材走去,准bèi

把棺材挨个破开的时候,阵法变了。

原本围城一个圆环的阵法,突然开始移动,八口棺材紧紧贴着墓室中的圆环,那个圆环变成无数块的小正方体,它突然散开,就像魔方一样,然后又组合到一起,等它组合完毕,八口棺材的位置也已经变换了。

我现在紧贴着墓墙的墙壁,八口棺材由圆环状,变成了“一”字横排,横着列在我的面前。

这意思就仿佛是要我在餐桌上的盘子里,任选一道菜一样。

我突然想起一部电影,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那部电影的主人公就是在十盘菜中,要选出没有毒的那一盘。

现在眼前的八口棺材岂不是让我也选一道无毒的出来吗?

之前破开天门村的八个墓碑,那是因为运气,现在让我在八口一模一样的棺材中选出一个出来,就太难了点。

我看了好大一会儿,也无从抉择,黑色单薄的棺材,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就像复制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在我眼前离我最近的这口棺材,好像在呼吸。

棺材上的盖子,在油灯的闪烁下,仿佛在张着大嘴,一闪闪的上下开阖。

这就是暗示吗。

脑子一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向那口棺材走去,是死是活,就这么来一下子。

双手抠在棺材板上,狠狠的用力把棺材盖推到地上,墓室并不是太大,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溅起满地灰尘。

我并不害pà

,甚至谈不上恐慌,棺材里黑漆漆的,油灯的光亮无法照射到棺材的底部,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这口棺材里绝对没有人。

长喘了两口气,我向棺材中摸去,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双手触及粗糙的棺材底,没有我想象中的尸水,连白骨都没有,棺材的底部就是一张割手的木板,上面全是毛刺,这个棺材做的实在是太粗糙了。

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油灯,我的左右方位还有六盏,右手方位有七盏,对面只有三盏,而我的背后,一盏都没有。

我用手攀着棺材沿,用力的把棺材向左方倾斜,试图用油灯照亮棺材的底部。

这口棺材很轻,就是用几个烂板子做成的,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这么久的年月,竟然没有腐朽,棺材的底部还泛着木材独有的黄色。

在棺木的底部,有一套金色的盔甲,和一柄怪异的钩子。

我把棺木放下,从棺材中取出盔甲和钩子。

盔甲在油灯的光中金光闪闪,没有一丝的灰尘,而那柄奇异的钩子,通体苍白,不像是铁,也不像是钢,而是像白釉瓷的,我用力的在棺材上劈了一钩子,竟然很轻松的就劈开了棺材的侧板,好锋利的武器!

难道这里埋葬的是我幻觉里面出现的那些将军吗?八口棺材代表着八个将军?

我扔下盔甲和弯钩,转向另外一口棺材,用力推开棺材盖。

同样的,里面有一套金色盔甲,旁边放着一把武器,是一根血红色的棍子,棍子上还莹莹冒着寒光,看的我冷汗都流了出来,这刀太吓人了。

我扔下棺材盖,再次走向另外一口棺材,再一次的推开棺材盖,里面还是一副金色盔甲,武器又变了,变成了一把长弓和一根银色的弓箭。

这三口棺材里,竟然都没有尸体,连白骨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有些不甘,一口气推开所有的棺材,把棺材中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摆在地上。

我站在这堆东西之前,八副纯金打造的盔甲和七件不同的武器。

一根血红色的棍子;

一柄白色的配着红色剑坠的宝剑;

一杆银晃晃的长枪;

一杆纯黑色的长戟;

一张乌黑的弓;

一双银色泛蓝的铁环;

一柄如同瓷器的钩子;

可是,为什么八口棺材只有七把武器,难道,有一个人的武器,就是他自己吗?

我有点郁闷,看着这些东西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我甚至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到这座墓里来,进来的入口已经被断龙闸阻断的,这里只不过是个墓室而已,我为什么就要进来呢!

我无奈的攥了攥拳头,这么久以来,所有的事情不都是被别人逼出来的吗,就算是第一次下墓,也是老黑提出来的建议,我完全是在执行,执行着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命令。

难道我天生就应该被别人支配吗,永远只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中,为什么要进来!

越想越是生气,越生气脑子就越胡思乱想,终于压制不住,我连迈了两步,一脚踢在棺材上,棺材“嘭”的一声被我踢成粉碎。

这棺材简直太烂了,可是竟然放着八副纯金打造的战甲,这局,设的很深啊。

从头开始捋,到底是什么人建造了这样一间墓室,难道是前一世的我吗?

他建造这座墓室是为了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困死后世的自己?这有些荒谬,设身处地的想,我肯定不会那么做。

那么,这间墓室就不是我建造的。

可是之前我在进入岩浆瀑布的时候,分明是看到自己的肉体在不断的腐烂,然后又重新长成,这不就是为了等我吗?

也不对,说不定是个人进来都可以看到那一幕。

这样说的话,我可能被沈北、柳开、李锦还有何飞扬给骗了,他们四个人编织了一个故事给我看,然后劝君入瓮!

这戏演的太逼真,我不敢信。

再者,

建造这间墓室的人抱着什么目的建造了这么诡异的地方,还放着八口棺材?

可以肯定,李老倌的故事,绝对是假的,他的故事里,八棺镇邪是为了偷取别人的寿命,加载给天门村的村民,可是我第一次进山的时候,那个救援队的小同志说过:他们会偷别人的寿命拿出去卖,甚至还有富豪前来购买寿命!

天门村的人竟然可以偷取别人的寿命拿去卖,这么一想的话,科幻一点来讲,八口空棺材很有可能就是储存寿命的容器,但是这样又说不通,因为毫无意义,仅仅凭着八口棺材就能够偷取人的寿命了?这样的话,李老倌摆弄的那根金针和那张黄表符的意思是什么。

而且,李老倌到死都在撒谎,他为什么要废那么大的精力,讲述一个那么凄美的爱情故事。

最让我肯定的是,我已经见过了小花,就在进入瀑布的时候,小花分明在喊我王,她分明告sù

我,她爱的是我。

难道……我走错门了,这里并不是我的前世,而是另外一个人!

如果前面的假设都是错误的话,那么这里就不是八棺镇邪局。

可是为什么要摆放八口棺材!

第245章 八口金棺,八幅浮雕

我越来越迷糊,心中焦躁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墓室中压抑的气氛逼得我想疯,连连踹碎五口棺材,在我走向第六口棺材的时候,我突然发xiàn

在棺材的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从墙上取下一盏油灯,对着地面寻找了一会儿,终于,我看到在其中一口棺材的下面,覆着薄薄一层黄土,那层黄土因为我挪动棺材的原因,被蹭掉了一块,露出下面金色的地板。

地上上隐隐有一幅凸起的壁画。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地上就是有一幅金黄色的壁画!

连忙用手拨开地上的黄土,一整幅壁画露了出来,说是壁画,不如说是一幅浮雕,浮雕上的场景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就已图中的一处画面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圆形的珠子,竟然和当初第一次下墓的墓室里,那天花板上的壁画里的火种一模一样,难道这里还有一颗火种,甚至,这里可能是第二座神墓!

那颗圆形的珠子在壁画里,似乎隐隐散发着光芒,珠子就漂浮在天空之中,天空被云朵遮掩,密集云朵中有一个人,他持着一把似刀又似剑的武器,立在云海之间,一手持着武器,一手端着珠子。

天空的下面,是无尽的人海,我用袖子擦掉上面沾着的湿土,才看明白,下面正在发生一场战争,无数的人手持武器在搏杀,还有无数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慢慢的撩开全部的覆土层,吓得我差点把手中的油灯扔在地上,这幅浮雕竟然是一块纯金的棺材板!这地下竟然是一口纯金的棺材!棺材没入土中,只留一个棺材板在地表,若不是我踢破那些木棺的时候,不小心移动了木棺,恐怕我就是愁死,都找不到这里的玄机。

我激动的耳边嗡嗡作响,似乎发xiàn

了什么不该发xiàn

的秘密—这八口单薄的木棺材下面肯定不只一幅金棺!

转身走向另外一口被我踢碎的棺材,用手狠狠的抠了几下地上的浮土,我猜的没错,这个木棺的下面,也是一口金色的棺材,上面同样刻着浮雕,浮雕中同样有一颗火种,还是被那个藏在云层中的人端着。

把所有的木棺材一一检查完毕,每一个棺材的下面,都同样有一个金色的棺材,上面都有浮雕,浮雕里全部都有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圆形放光的火种!

我连连做着深呼吸,这个场景太震撼了,因为四周的灯光打在那些金色的棺材板上,整间墓室都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愣了一会儿,我把上衣脱了下来,因为那些浮雕上面只是被我擦开了一小片范围,看不到整体的浮雕图片,我现在要用衣服挨个把这些浮雕擦出来,说不定这里的故事就可以帮我解开火种的秘密!

更说不定,也许我可以在这间墓室中找到所有的火种碎片,那么,不管是被骗还是被坑,我都算收集了所有的火种碎片,我就可以去救常三爷了,把常三爷救出来,一切的问题应该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墓室有些干燥,但是这地上的浮土曾经一定是潮湿的,现在土层已经被某种热度,炙烤成了类似于瓷片的实土,费了好大的劲,我才把其中一块浮雕的全部面貌给擦出来。

转身就要去擦拭另外一口棺材,可是当我从棺材板上挪开脚步的时候,那被我擦拭干净的棺材板,竟然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就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墓室的顶部,形成了一小块的光斑。

我心头一阵的兴奋,难道这八口棺材的光斑组合在一起,就会变成另外一幅图案吗?

想到这里,我疾步跑向另外一口棺材,用力的擦拭起来,这就像一个拼图游戏,感觉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擦拭好这口棺材,棺材板果然再一次的发出亮光打在墓室顶端,又一次的形成了一个光斑,两个光斑凑在一起,看不出来像什么。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把棺材板上的浮土擦掉,光斑也越来越多,但是隐隐形成一个大的圆形,我的心有点失望。

我累的跟什么似的,难道这八口金棺组成的图案仅仅是一个大圆吗?我简直想哭出来,这太坑人了。

看着剩下的两口棺材,我有点不想擦了,胳膊累的几乎抬不起来了,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背上,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玩。

但是前面都已经擦了半天了,现在要是放qì

,又有些不甘心,索性把剩下的两块棺材板全擦了,就算组成了一个大的光环,大不了,我再把这些棺材都打开。

终于把最终一口棺材上的浮土擦了个干净,我站在棺材板上,木然的看着墓室顶端组成的图像,就是一个椭圆,中间缺失了一块,因为这口棺材被我挡着,还没有发出光亮来。

我挪开身体,棺材流光闪烁,终于打射出最后一缕光线,射在墓室的顶端。

八口金棺,八个光斑,终于组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类似于人脸的椭圆,我愣愣的看着那幅椭圆的画,入了神。

耳边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开始是沙沙沙的声音,就像风吹野草,慢慢的变成了哀乐,声音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就是墓室顶端的光斑发出来的,它简直就像一个八音盒!

我侧耳聆听着这音乐,企图想听出来哀乐的来源,那是很低沉的声音,闷的就像一个人被捂住了嘴,哼哼出来的,但是仔细一听,又有一些节奏感十足的鼓乐,似乎还能听到女子妙曼的歌声,不知不觉,我被这声乐陶醉了,连心都跟着这乐声飞了起来。

忽然,乐声变了强调,我的心也随之一惊,因为那音乐变成了厮杀声,似乎是战场里发出来的声音,甚至可以听到武器刺进肉里的,鲜血喷涌而出的感觉,那声音变得越来越诡异,慢慢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我慢慢的退了几步,从地上抽出银晃晃的长枪,因为这声音起初离我很远,感觉不到危险,此刻那声音却真真实实就在我耳边,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连呼吸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眼前的光斑开始慢慢挪动,竟然融化了,八个光斑融化成水一般的物质,开始四处流淌,流淌出来的是棺材上的浮雕壁画,从第一幅开始,慢慢的凑成一个四方形。

这是一个故事,看起来很遥远,因为第一幅的画面中,是无尽的星海,那壁画里的画面竟然和水一样流淌了起来,无数的陨石在空中飞舞,穿过厚厚的云层,慢慢的地球出现在眼前,但又觉得那并不是地球。

我曾经看过航拍的地球,是水蓝色的,而画面中的地球,竟然是一个黑色的球体!

第246章 画卷的世界

那个黑色的球体不断的旋转着,无数的陨石从银河中脱颖而出,向它落去,然后剧烈的燃烧,我心中竟然充满了幸福,在这个压抑古怪的墓室里,我竟然可以看到流星雨。

壁画到此就停住了,继而化成一片金水,向四周流淌,如一条条浣溪。

第二幅壁画开始涌动,四周是漆黑一片,就像被装在一个盒子里,漆黑中,一个穿着兽袍的男子身上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刀,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开,踉跄了几步差点晕在地上。

那把刀通体漆黑,分明就是我的那柄黑金古刀!

兽袍男子持刀用力的劈开一块空间,看不出他劈在了哪,但是可以感觉到他很用力,他一次次的在黑暗中挥刀,慢慢的,无尽的黑暗被他劈出一道缝隙般的亮光,他突然扭头笑了,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可以感觉到他的开心,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无忧无虑的笑了起来,他再一次的挥动手中的黑金古刀,四周的黑暗在一瞬间化开。

黑暗变成了白色,连兽袍男人都融入到了白色之中,在白色中,无数的红色亮光从四周涌来,慢慢组成了一颗圆形的珠子,最初我以为那就是火种,但是那些红色的亮光越聚越多,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太阳的模样,我站在墓室之中,甚至可以感觉到来自那颗太阳散发出的火热。

第二幅画到此,就停住了,像第一幅画一样,慢慢的消失,向四周流淌去,汇入了第一幅画组成的溪流中,溪流变得宽大了许多。

第三幅画开始剧烈的涌动,我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因为这幅画我已经见过了,就在第一次下墓的时候,在移动的墓室顶端,但是那移动的墓室的画是静止了,这幅确是移动的。

画面是那个兽袍男子,他举着红色的圆球站在山顶上,确切点说,应该是一个高山的山崖下,山下无数的人在跪拜他,远处有一条河流,就像鲜血一样流淌着,似乎流进了谁的血脉里。

我听到无数的人在欢呼,在呐喊,他们再礼拜他们的王,兽袍男子手中的圆球越来越亮,欢呼声也越来越高,那颗圆球我认识,就是我在不周山顶见过的火种,只是那颗火种是被打碎了,而他手中的火种确实最原始状态的火种。

兽袍男人突然把手中的火种向山下抛去,山下的人开始迅速的向火种落下的方位拥挤,拥挤变成了践踏,践踏变成了斗殴,斗殴慢慢演变成群殴,人们开始合伙战斗,可以听到不断有人在哀嚎,在谩骂,也可以听到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哀叹,拥挤的人潮不断在践踏着一个个碎裂的场景,那场景就是一场场的战争。

兽袍男人一直立在山上,动也不动,风似乎在吹着他的头发,他的脸上满是泪水,我突然心头一痛,觉得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战争还在继xù

,无数的人慢慢变成少数的人,少数的人又变成无数的人,但是战争始终没有停止,终于,在大片的战争中,出现了一股势力,或者说一股人群,他们践踏过一场场战争的场景,把这些场景变成了良田、房屋和军队,这股势力越来越大,战争越来越少,一个人慢慢的从这股势力中分散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条绳索,那根绳索就像丝带一样,席卷了每一场战争,终究把所有的战争都化成了春暖花开,和天下太平。

兽袍男人终于笑了,他的笑着流出了泪,摇了摇头,向画面的深处走去,渐渐消失不见。

第三幅画到此终止,那枚火种就在战争的片段中消失了,没有结果,画面化成流水,汇聚向四周。

第四幅画开始铺开,这次的场景比前几次看起来要平淡多了,到处都是炊烟,有动物在河边喝水,有人类在草原中追逐,也有鸟儿在山林间欢叫,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色。

那个手握绳索的男人,在一片荒野中立着,他的身后是一群群望不到边的军队,和一幢幢高大的房屋,房屋中是孩子在嬉闹,女人做饭,牛马在耕田。

他的身影很落寞,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身后的军队也开始运转,在画面中不断来来回回,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终于,那颗血红色的珠子出现了,军队开始动乱,好几拨军队打了起来,然后胜利的一方取走了珠子,等他们在画面中向某个方向移动的时候,四周又是另外一拨军队赶来,他们抢走了珠子,这种小波的战斗不断在画面中发生,越来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始终是胜利者获得火种的珠子,那胜利者最终走向手握绳索的男人,胜利者的领袖跪拜在男人的脚下,双手献上珠子。

画面再一次变得和平起来,没有了纷争,不断有房屋在荒野中拔地而起,慢慢演化成大片的村庄,无数的村庄也在不断发展,慢慢的融合在一起。

房屋不再是房屋,而是变成了一栋栋的宫殿,大面积的树木遭到砍伐,人们来来往往在皇宫中穿梭,街道上熙熙攘攘满是人群,分明就是一个成熟的社会。

宫殿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领袖住进宫殿之中,慢慢的,土地开始不够用,树木在画面中已经不存zài

,无数的宫殿慢慢变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不到,但是应该是产生了纠纷,或者是被某些领袖集权吞并了。

最终,宫殿变成了九个,八个金色的宫殿围绕着一个黑色的宫殿。

第四幅画到此停止,也幻化成水流,融入到已经融化的水流中去,那像溪流的分支,慢慢汇聚成为了一条大河,大河围绕着剩下的四幅光斑,不断流淌。

第五幅画面慢慢展开,开局就是狼烟四起,我的身体也随之开始剧烈的颤抖,我感觉自己被一种恐怖而诡异的气氛所包围,本能的向后退去,直到靠在墓室的墙上。

宫殿依旧是九个,在宫殿的外面却不断爆fā

出火焰,如同烟火一样。

大批大批的人类涌入到城市中,那些小型的村庄在火焰中被毁灭,城市的城墙开始倒塌,流民把无数座城市包围了起来,他们拼命的想要进到城里。

军队开始运转,士兵手持冷寒的武器,驱逐着城外的人们,将领不断捕杀着城内的百姓,城市开始变得混乱,城内有大片大片的房屋倒塌,渐渐的画面四周开始变成黑色,黑色一点点的吞噬着田地、河流、高山,黑色越来越黑,慢慢变成了红色,红色如同墨水倒在了画卷上,铺天盖地而来。

第247章 从哪里出来的疯子

我以为他们是去向男人求救,但是不是,他们开始围攻男人和和那个八个随从,无数的镜头碎片在画面中展开,男人持着那颗火种珠子,所过之处无数的军队消失,大片的土地变成黑色。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画面上仅仅剩下一个点,那个点小的几乎看不见了,但是点的里面,依旧站着九个人,男人和他的八个随从。

这幅画没有像之前的那几幅一样变成了水流,而是消失不见了,如同水汽一样在空气中消失了。

接下来就是第六幅画卷打开,这幅画中只有九个人,而且是一幅静止的画,如同浮雕一样,八个侍卫已经死了,躺在地上犹如枯骨一般。画中的男人正在跪拜火种,火种漂浮在半空中,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他跪在地上,弓着身子,脸却硬生生的扭过来看着我。

那双眼睛肿充满了尊敬,但是也充满了邪恶,看的我毛骨悚然。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画面终于消失了,男人的面容就像一片片落叶,又像是被打碎了的玻璃,突然就那么裂开,然后化成水流。

所有的水流聚集在一起,竟然组成了那个男人的脸,这幅图特别巨大,占据了墓室的整个顶部,我正在纳闷为什么另外两幅图没有出来。

就看到两束强光在男人的脸上划过,一束亮光变成了一颗太阳,灵一束亮光变成了火种,火种慢慢融化,又化成了一个手臂。

整幅画静止了,我这才看明白。

男人手持火种,头上有一颗太阳。

八口金棺突然上升,从凹陷的土层中慢慢升起,它们组成了一个“一”字,在我眼前排列开,然后墓室的地板化成无数碎块,开始重新组合,金色的棺材也在随着这组合慢慢的移动。

我硬着头皮顶着壁顶那个男人的目光,看着八口棺材不断的旋转,慢慢的又恢复成为我之前进入墓室时候的样子。

地上有一个大圆环。

圆环周围包围着八口棺材。

壁顶上的那幅人脸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只觉得有人推了我一把,那手冰凉而且生硬,我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谁!”我大喊了一声,转过身去。

一双忽灵灵的大眼睛,刚刚好和我对视着,差一点鼻尖都要贴在一起了。

我的心脏猛的跳到了嗓子眼,身子不自主的连往后退,直到撞在那口金棺上,再也退不动了。

那个人就站在我刚刚的位置上,他的脸上微微带着笑容,很尊敬的看着我,没有丝毫的恶意,只是他的脸色苍白泛着青光,如同一个活鬼!

“你特么的是谁!”我厉声喊道,也算是给自己装装胆。

“我。”他的喉结上下翻动了好久,终于憋出一个字,就像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

“你!”我的双手死死扣住棺材,两条腿都有些麻了,他的声音实在太诡异了,就像螺旋钢管里的回音。

他瞪着眼睛望着我,眉头突然紧皱:“我,是,谁。”他摸了摸头,歪着脖子想着。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就是壁画里的男人?”

他的眼睛突然由迷茫变成了骄傲:“我复活了!”他的声音依旧像是回音,只是有了些人类的感情,但是他说完这句话,脸上却忍不住的悲伤起来,他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我。”

“你究竟是谁?”我几乎忍不住想要上去一脚踢死他,他的动作太僵硬,硬的就像一幅骷髅。

他低着头,不断的呓语:“这不是我。”好久,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我在等你!”

“等我?”

他不断的撕扯着头发,身上的白色麻衣因为他的不断扭动,竟然从身体上脱落下来,瞬间就全身裸露了。

“我忘了。”他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后从地上的金甲中选了一件套在身上,他做着这一切,全然不顾我的眼光。

我连动也不敢动,在这样一间墓室里,突然出来一个人,我已经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许久,他终于穿戴完毕,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幽幽的说:“好像很不合体呀。”

我的脑子迅速的闪过一个人影,这个人,我竟然见过!

但是因为紧张,我实在想不出他是谁。

“我就是在等你,可是,我忘记了。”他仰着头,高傲的看着我:“我等了你好久了。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我已经不记得了,太久了,太久了。”他自言自语着,就像在说:“好久不见。”

“你是人还是鬼?”我说,我说着的时候,脚尖已经点在了地上,只要他说自己是鬼,我马上扑上去,制住他。

“人?鬼?”他迷茫的看着我:“有区别吗?”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dào

说什么。

他又喃喃自语:“鬼和人难道不是佛、道世界观中生命的一种状态吗?是鬼又如何,是人又怎样?”

我还是没有说话。

“我是魔,可是魔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指着我,大声的问道:“你告sù

我,这有什么区别!”

我吓得一激灵,不假思索的喊道:“人魔不两立!”

“……”他愣住了,过了好久,他突然开始笑,笑声就像用小刀刮着铁皮,刺得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佛祖、老君为什么非要站在人类一边去对付魔?”

他继xù

笑着,但是他的笑已经僵硬了:“你告sù

我?”

“我不知dào

。”我摇了摇头。

“你们家的猫和狗打起来了,你难道会帮狗一起打猫吗?”他突然转过身,捂紧拳头“嘭”的一声打在墙上。

我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回答道:“我不会。”

他转过身,指着我:“那你告sù

我,佛和魔又有什么区别!”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什么意思!你别再问我了,我不知dào

!”我大声喊着,捂住了耳朵,不可否认,他说的有道理,人和鬼打起来,佛道为什么要帮zhù

人灭鬼!

人有好人坏人,鬼有好鬼坏鬼,可是,从古至今一直都是鬼处于劣势,一直都是鬼在被打压,为什么?我答不出。

我觉得我似乎精神分裂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我!

我就是画面中的那个男人。

他向前走了一步:“你不知dào

,你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我,但是你却那么去做了!”

“我?”我瞪大了眼睛,捂着耳朵,却仍然躲不过他那钢铁般的声音,那声音穿透了我的双手,传入我的耳中。

“你为何封印我!”他突然仰头大喊,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为什么!”

他不断的喊着,全身都在发抖,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突然平静了起来,这个人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他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对着我不断的磕头:“为什么,告sù

我,为什么要封印我。”

第248章 他可能是蚩尤

他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那双无神的眼睛,流出了泪水,然后他再次跪拜,泪水滴在地面上,很快就融化进泥土里。

“不是我,你别问我了,不是我。”我觉得自己疯了,他每次问我,我总觉得我是在和自己对话,可是当他跟我对话的时候,我又清楚的知dào

他不是我,我觉得我自己好像已经人格分裂了,我严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这个人其实并不存zài

,真zhèng

对话的就是我自己和我自己的心。

他跪了一会,“呵呵呵”的笑着,站了起来,他从地面上捡起一把武器,轻轻的抚摸着。

冷汗从我后背上流了下来,他选的是那柄寒光隐隐瓷器一般的钩子,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钩子砍在我身上的感觉,那种骨肉分离的感觉,他要做什么,难道要杀了我吗。

他抚摸了一会儿,扭过头:“人,为什么要习武?”他问道。

这问题并不古怪,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在互相对话。

“强身健体。”我答道。

“人,为什么要修道?”他又问。

“驱魔卫道。”我又答道。

他突然又一次的癫狂了起来,“嗖”的把钩子扔向我,速度很快,我猛地一偏头,勉强躲过去,那柄钩子砸在金棺上,深深的切了进去。

“胡扯!!习武就是为了杀人,修道为的是长生!习武融进修道中,为了长生,所以不断杀生!”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双眼几乎要迸出鲜血。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并不是因为那柄钩子差点砸到我,而是他说的话,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心脏:“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他几乎要扑上来,但是只是冲了一步,又快速的退了回去,怯懦的低着头,用那双血红的眼睛偷偷看着我,可怜的像一个失去了玩伴的孩子,他唯唯诺诺的说:“那你……为何要封印我。”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胸中一口闷气快要憋炸了,怒吼道:“我特么的根本不认识你,谁特么的封印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慌乱的用手抱住头:“我,我是,我是……蚩尤!”

冷汗,刷的一声从全身落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在因为他一句话而颤抖起来,耳朵嗡嗡作响,他竟然说他是蚩尤!

“你,你,你是蚩尤?”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皱了皱眉头“那你说我应该是谁?”他的声音有些失望,接着又说道:“不,我不是蚩尤,蚩尤在下面,我是……”他突然愣住了,过了一会他抱着头蹲下,然后又站了起来,再蹲下,再站起来,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我:“蚩尤在下面。”他说完,突然扑了上来。

我根本没有防备,吓得几乎要摊到在地上。

他并没有冲我来,而是跑向墓室的圆心中,他扑腾跪在了地上,不断用双手刨着地面上的土,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看着他奇怪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才疯了,这个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不断用双手在地上刨着,鲜血从他的指尖流出,染红了地面,但是他全然不顾,还是疯了一样的刨着土,口中不断的念叨:“蚩尤,蚩尤,蚩尤!”

我不知dào

该怎么做,悄悄的向那堆兵器走去,从里面挑出来一把剑,我要随时防备这个疯子向我扑过来,我不能去阻拦他做疯狂的事情,只能静观其变。

他挖了好久,几乎要挖出一个可以把人埋进去的深坑,突然站了起来,他扭着头看着我:“不对,不是蚩尤。”

他晃了晃头:“我是伏羲!”

“尼玛蛋,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我实在忍不住,大骂起来。

他愣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生气。

他再一次的跪在地上,又开始刨土,这次他没有念叨什么,只是不断的扒着土。

我就站着一动也不动,看看他到底能扒出来什么东西,也许是一具尸体,也许是什么都扒不出来,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他竟然真的扒出来东西了,是一口碧玉的棺材,棺材几近透明,墓室里的烛光昏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他不断的在棺材周围扒着土,我几乎快要看不到他了。

终于,他把整口棺材都扒了出来,然后用力推开棺材的盖子。

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个疯子想要干什么,我伸着头向棺材里面看去。

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口玉石做的棺材。

他跳了起来,跳进棺材里,咧着嘴对我笑,并伸出一支手指,晃来晃去:“你等等,我马上就知dào

我是谁了。”

他说着,竟然躺进了棺材里。

他说:“你现在知dào

我是谁了。”

冷,无尽的寒冷仿佛包围了我,我的身体在不断颤抖,那口棺材竟然是他的!

他本就应该躺在棺材里。

他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我的嘴唇有些发麻,一句话也说不出,牙齿都跟着在打颤。

他还在说着:“这就是我,嘶,我究竟在这里躺了多少年了呢?”

好一阵的沉默,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仿佛睡着了一样。

又过了好久,依旧没有说话,我有些站不住了,这种寂静很容易让心理崩溃。

“喂?”我小声的冲棺材里喊道,虽然离他很远,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听得到。

没有回复,不自觉得我又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墓室的墙壁上,后背紧紧的顶着墓墙,这才装起胆子大声喊道:“喂!”

依旧没有回复。

我已经失望了,也许他睡着了,他不过是个疯子而已。

但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他突然从棺材中跳了起来,他的头发已经散乱了,脸上满是泪水。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眼中不断有泪花闪烁,他呢喃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封印我。”

我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哼哼两声。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痛苦?十万年了,这十万年你知dào

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他的声音变得温和了起来,但是依旧如同从钢管中发出来的回音。

我的心快速的跳动,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每天在漆黑的棺材中,你知dào

我有多寂寞吗?”他不断的哭着,说的我心如刀绞,就像许多年的兄弟在向我倾诉苦衷一样。

“还有你们!”他单手挥了一个大圈,我知dào

他指的是那八口金色的棺材:“你们****夜夜困着我,知dào

我又多难过吗!”

“你们知dào

吗!”他突然大声吼了一声,声音震得石室都在摇晃。

那八口棺材也震动了一下,棺材板竟然集体的慢慢移动,慢慢的打开了。

第249章 上古十大魔神

我的心中一紧,一个词从我内心深处冒了出来:僵尸!

“轰”八口棺材突然飞了起来,被撞到一旁,从八口棺材中站出来八个人,八个人脸色青黑,眼圈发白,身材魁梧,身上穿着金色的战甲,他们一站起来,根本没有看我,而是集体看向棺材里的疯子。

“哈哈。”疯子在笑,笑的浑身发抖:“你们终于肯定出来了,你们的主子来了,你们终于肯出来了。”

其中一个金甲人扭头看了看我,我听到他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他只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中间的疯子:“后卿!”

他的声音很平静,根本不是一具僵尸,但是我心中竟然开始产生恐惧,这间墓室并不大,但是竟然出现了九个像僵尸一样的人,而且,金甲人口中称为后卿的疯子,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就是上古十大魔神之一的邪神后卿!

后卿在山海经中被称为魔星后卿,他是后土皇帝诋的亲弟弟,由后土派去帮zhù

黄帝战蚩尤。

不料后卿受蚩尤等人的影响加入了东夷,与黄帝作对,在战争的后期,甚至不惜把自己变成和女魃一样的飞尸。

以至死后化为邪神到处生事也无人能制。

后来女娲联合后土、紫薇、勾陈、地藏以五行阵法将其封印。

可是,这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不配跟我说话!”后卿的声音开始变得寒冷:“我要和你们的主子说话。”

八个人听了之后,果然不再说话,而是齐刷刷的看向我。

只这一眼,我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呃,你,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八个人走出棺材,全身的金甲因为摩擦,发出哒哒的响声,我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流出汗水来了,这群人想要干什么!

他们没有向我走过来,只是走出棺材,突然单膝跪在地上,齐声喊道:“王,您回来了!”

“我……”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被他们这么一喊,心中突突直条,差点给他们也跪下:“你们,我,我不记得你们了。”

八个人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我。

我硬着头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失忆了,我失忆了,你们的,明白?”我怕这些古人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能用怪怪的腔调和他们对话。

八个人中从左面开始,第一个人突然开口道:“奴,青除灾金刚!”

第二个人也开口道:“奴,辟毒金刚!”

第三个人道:“奴,黄随求金刚!”

“奴,白净水金刚!”

“奴,赤声火金刚!”

“奴,定持灾金刚!”

“奴,紫贤金刚!”

“奴,大神金刚!”

接着八个人集体喝道:“八大金刚,恭迎吾王归来!”

呃,我脑子简直是变成了一锅粥,这不是佛教八大金刚吗?难道小太爷是如来佛祖转世?

我心中乐开了花,难道如来佛祖就是我的前世,这简直是爽爆了啊。

但是我却不知dào

怎么回答他们,只能生硬的说:“你们都起来吧。”

八个人抬起头,眼神中还是有着一股疑惑,看的我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是腰板却挺直了。

那个叫做大神金刚的人站了起来:“王,您这是怎么回事?”

“呃,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反正是不记得很多事情,你先告sù

我。”我指了指墓室中间的后卿:“这是怎么回事?”

后卿突然暴怒:“都是你害的!我杀了你!”他一声说完,竟然“嗖”的一声化作黑光向我扑来。

八大金刚就像一堵墙一样,瞬间全身金光闪耀,阻挡住了后卿化成的黑光,黑光在人墙中撞了两下,退了回去再一次的化成了后卿。

他怒目指着我:“他困了咱们十万年,你们还要帮他!”

大神金刚双手合十,淡淡的道:“我王慈悲,用十万年光景镇你一身戾气,你怎还不知悔改。”

我从八个人中撞了出去,站在后卿和八个人中间,我觉得我有必要说点什么,他们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明白,但是如果我现在不问,我怕一会儿又生变故,我就再也问不出来了。

“后卿,我知dào

你是上古邪神,但是我已经失忆了,根本不知dào

从前发生过什么。”我看着八大金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谁,你们能不能告sù

我!”

九个人就那么看着我,好大一会儿,动也不动,我身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根本控zhì

不住,生怕他们一起向我扑来,我就死的贴贴的了。

后卿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他走向我身边,看了看我,跪在地上拜了一下:“王,在您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有点转不过来弯:“我不知dào

,我可能是……重新投胎转世了,大概是这样吧。”

后卿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瞪着我:“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不要再跟我绕圈子了,告sù

我,我是谁!”我瞪着他,几乎不等他扑我,我已经想要把他摁倒在地上,问个清清楚楚了。

大神金刚从我身后走了过来,他躬身行礼,说:“这件事,恐怕要从十万年前说起。”

“我等得及,别说十万年,就是三十年三百万年我都等得及,你说,赶紧说。”

“十万年前,王在修罗地被自己的心魔所困,徘徊于苍茫之间,不得进,不得出。”大神金刚刚说一句话。

后卿马上打断了他的话:“那里绝对不是修罗地,那里绝对不是!”

我想要推开他,可是我又不敢碰他,这可是上古十大魔神中和蚩尤一起拜过把子的邪神,万一把他惹恼了,我真不知dào

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大神金刚摇了摇头:“也许,不是修罗地吧。”他摇头的时候,眼中流露着无奈,我看的出来,那地方一定是修罗地。

只是,这修罗地又是什么地方?我没敢问,我连一句话都不敢打断他,生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知dào

的答案,可是那个想要知dào

的欲望却像钻出地表的幼苗,不断撩拨着我的心。

大神金刚又说道:“王的元神当时已经弥散,一旦入魔,王将屠戮天下,这人间再也无一日可安宁,所以,王您自化心魔入凡世间,心魔入凡间投胎转世,而王则继xù

被困在修罗地,心魔既是恶,人分两面,神有三心,您没有了恶念,自然也就无法以圆满金身破除修罗地的禁制。”

我突然忍不住,问道:“修罗地是什么地方。”

大神金刚答道:“修罗地那是他们上古十大魔神为了制服您,用无上修为造出的一个阵法,名曰‘凶冥十杀阵’,是用无数修罗的魂魄锁化的三十六尊莲台。”

“他们为什么要制服我?哦,你继xù

讲,继xù

。”得到了答案,虽然不知dào

这三十六尊莲台是什么东西,但心里痛快了许多。

第250章 我究竟是谁

墓室里灯光晦暗,我有些看不清这些人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就是说不出哪里奇怪。

大神金刚继xù

说道:“王,您把火种降临人间,本是要广惠天下,普济苍生,但是他们不但没有利用火种去安心生活,反而利用火种的力量企图获得长生不老之术,如此一来,您的仁慈,您的火种不但没有给百姓造福,反而成了战乱的祸端,火种降凡的几百年后,战事四起,天下人为了争夺火种,不惜以天下苍生做筹码,成千上万的部族叛乱,他们不断发起斗争,在这些争夺火种的部族中,最为暴虐的当属蚩尤部落,蚩尤带着他的部族,不断在天下征伐,亡者数以亿万计,天下几乎再无净土可存生。”

“而这上古十大魔神,即是蚩尤部族最强悍的战将,天下被血洗,苍生苦不堪言,吾王慈悲,终下凡间势要收回火种,熄灭各部族之间的战争,但当时王也正在历经十万年一次的天地劫难,上古十大魔神为了阻止王入凡间,故而,设下‘凶冥十杀阵’,骗王入内,企图困住王,然后毁掉王的肉身,他们做到了,他们不但令王损失了心魔,还将王困于阵法之中两千六百余年,这两千多年里,蚩尤部族不断壮大,到了最后已经无人可以阻其征伐的脚步,后卿!我说的可是事实!”

后卿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刚刚还在反驳,现在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大神金刚起声呵斥,他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神金刚接着说道:“这‘凶冥十杀阵’,是按照一定形状在三十六个地点每地用十八个男尸和十八个女尸头朝下种在地下,等到全部就绪的时候,这些地点就会组成威力强dà

的邪阵,这些尸体可以产生强dà

的怨气和魔力,阵主可以操纵他们。当然,这些地点的怨气越大越好,埋藏的时间也越久越好,凭着王的修为一个小小的阵法是根本困不住您的,错就错在时间不对,当时您正在经lì

劫难,本就神魂不全。”

“而这里,就是十杀阵的阵心,这里就是曾经封印王的地方!”

我的嗓子有些发干,手脚冰凉,这三十六个地点,每个地方用上三十六具尸体,这么算起来,组成整个阵法就需yào

杀掉一千多人,而且千百年来还要不断的积蓄三十六个阵眼的怨气,那么几千年上万年来,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但是,后卿现在被阵在这里,那么上古魔神中剩下的九个去了哪里,莫非他们就是在几万年来不断的杀人填充这里的怨气吗?

可是,这么说来也有些不对,因为这个阵法本是为了困住我,现在怎么变成了后卿。

如果这里困住的是后卿,那么我的真身去了哪里?

两千六百年,或者说,两千多年之后,我从阵法中逃了出去。

我的脑子开始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禁问道:“剩下的上古魔神去了哪里?为什么后卿被镇压在这里?我又去了哪里?”

大神金刚看了后卿一眼:“上古十大魔神包括魔尊蚩尤、战神刑天、星神夸父、水神共工、风伯飞廉、雨师屏翳、冥神神荼、冥神郁垒、魔星后卿、遁神银灵子。”

“这其中,蚩尤不知下落,据说被黄帝砍掉了头颅,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死;而刑天也被黄帝砍了头颅,葬在常羊山;星神夸父在战败之后,因为追逐太阳被化成灰烬;水神共工此时正被镇压在不周山下;风伯飞廉和雨师屏翳均在逐鹿之战中,被旱神女魃擒杀,而魂飞魄散;冥神神荼和冥神郁垒二人在逐鹿之战,兵败逃亡不知所踪;遁神银灵子被火神燧人氏镇压在阏伯台下,永世不得翻身。”

“阏伯台?”我突然愣住了,阏伯台就在归德府,那地方我还去过,现在是旅游胜地,好像还是国家级的,没想到下面竟然镇压着一个邪神。

金刚大神点了点头:“是,阏伯台,遁神银灵子精通逃逸之术,黄帝三番五次抓他未果,最终被黄帝麾下大将王亥活捉,并以火种之源,镇压在火种台下,也就是阏伯台,由帝尧的弟弟阏伯看守。”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何飞扬,根据金刚大神所说,这个何飞扬的逃逸之术也不是一般的强悍,难道他和遁神银灵子还有什么瓜葛不成:“哦,那这么说来,就剩下后卿一个人了,他就被镇压在了原本应该镇压我的地方:凶冥十杀阵里?”

“后卿,是要我来揭穿你,还是要你自己讲来?”金刚大神厉声呵斥道。

“我,我……”后卿硬着脖子,支支吾吾,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时间不多,你们别墨迹。”我心急如焚,就想早点得知真相,然后走出这个鬼地方,这间墓里越来越冷,我的骨头都在发寒,而且这八大金刚看起来可能是我曾经的手下,但是一个个没有一个像人的,也确实让人害pà



大神金刚又道:“是,后卿本应遭天雷降体,灵神俱灭,但是王您网开一面,只将他受天雷之刑,却未取其性命,然后罚其看守不周山,谁知他竟然再次反叛,在不周山中图谋不轨,暗自建造另一个凶冥十杀阵,企图抗衡王,不料被祝融揭发,他自知大祸临头,连日逃亡。”

我有些惊讶,原来不周山里的那座墓,是另外一个凶冥十杀阵,也不知dào

那座阵法修建了多少,我寻找到五颗火种之后还要返回那座墓,希望不会给我带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才好:“我为什么对他网开一面?”

“这……”所有人都看向我,似乎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说。”我挺了挺腰,冷冷的问道。

“后卿曾是您麾下最得力的干将,您将他交予黄帝,助黄帝灭蚩尤,却没料到他却中途反叛,助蚩尤抗衡黄帝。”大神金刚躬身说道。

“那他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不知。”大神金刚摇了摇头,看向后卿。

“难道不是你命人拘我在此!”后卿突然抬起头,眼神冷寒,带着一股怨恨。

“我怎么知dào

,我又不记得了。”我摊了摊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哼哼,好一句不知dào

,八大金刚护法,你们跟随王多少年!他竟然把你们一同困在这里,你们今日还要助他归天不成!”后卿指着八大金刚,冷冷的说:“不如趁他记忆未还,灭了他的元神,你我也好共享这天下!”

我嚓!

这货是要煽动我的小弟来****了。

而且这八大金刚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可靠,他们也正冷冰冰的盯着我,似乎我不给出一个让他们满yì

的答案,今天就别想出这座墓地的样子。

“慢!”我忙钻出人群,向后退去:“你们还没告sù

我,我究竟是谁!”

第251章 再见变态穆源

九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就在研究是弄死我,还是放我出去。

我额头的冷汗也慢慢的冒了出来,这气氛太不对劲了,后卿看着我的样子,就如同一匹饿狼盯着他的猎物一般。

僵持了好大一会儿,大神金刚终于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吓得我一哆嗦。

他缓缓的答道:“王,您就是上古……”

他的话还没说完,四周的空气突然凝聚了起来,竟然像是被压缩了一样迅速往一个点中收缩,眼前的景物不断被那个点收进去,空气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我竖着耳朵就等着大神金刚的最后一句话,可是连他们九个人都在不断的扭曲,变形,然后被那个点迅速的收了进去,他们挣扎着,可是毫无作用,那个点就如同龙转风的漩涡底部,四周的空气就像漩涡,全都被那个店收了进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的一切全部都变了,巨大的吸力连我都吸了进去,我觉得骨头都在被压缩,发出“咔咔”的响声,几乎要断裂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充满了惊恐但是无能无力,最终只能被漩涡收了进去,眼前不断在旋转,头晕脑胀,连胃都在收缩,几乎要吐出来了。

终于,漩涡停了下来,我听到身后发出一声巨响,仿佛一堵石门被打开了。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脑子“轰”的一声,连退了两步。

四周的一切竟然再一次的回到了我刚入墓中的时候,周围是一圈的油灯,那些本已经被我打落在地的油灯,竟然再一次的恢复了。

而我现在依旧在墓室的圆圈中心。

我竟然连动都没有动过,刚刚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幻象!

八口棺材依旧是木质的,古老而沧桑,没有金棺,也没有碧玉棺材,四周寂静如也。

我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猛的转身,一道刺眼的亮光打在我的脸上,竟然是阳光。

我进来的入口已经被人打开,几道人影从入口处走了进来,阳光太刺眼,我看不清楚他们是谁,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捂着眼睛,努力的问道:“谁?”

没有人回答我,那脚步声就在入口处停了下来,看起来有七八个人,或者更多。

“谁在那里?”我再次问道:“藏七?沈北?”

依旧没有人回答我,应声而来的是一阵狂笑,那笑声有些刺耳,分外的熟悉。

我的心脏剧烈的抽缩起来,胃也在紧张中痉挛,突然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全身的刷的一下被冷汗沁湿了,我竟然怕的连站都无法站起来。

是他,竟然是他!

那个在我心中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

穆源!是穆源!那个变态的男人!

“哈哈,我说过,我们还有再见的哟!”他似乎冲我招了招手。

我无力的看着他,半跪在地上,我竟然怕的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想念我?”穆源继xù

狂笑着,似乎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可怜虫,你竟然吓得吐了出来,真是个弱小的可怜虫呀。”

他说着,身后好几个人也跟着附和着笑,我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后颈发凉,一心只求一死,最恐怖的不是魔,不是鬼,而是不是人也不是鬼的东西。

而穆源,显然已经成了我的心魔,我根本无法正视他,我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卑微的就像一只蝼蚁一般。

“唔……王八蛋!”一声嘤咛,是李锦的声音,她的嘴里似乎被什么塞着,喃喃的骂道。

她怎么也来了!

她不是已经跟着何飞扬走了吗?

我努力的抬起头,长久的黑暗让我有些不适应强光,挣扎了好久,现在才总算是好了一些,勉强可以看到身前的人。

门口站着的是十个人,穆源和六个陌生人,还有沈北、柳开和李锦。

他们就站在圆环墓室的外面,列成一排,堵死了整个墓道的出口。

沈北没有动,因为他连动都没法动,他被一条巨大的铁链困着,那条铁链竟然就是我开启瀑布石门的铁索,他的口被胶带贴着,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我,确实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开也没有动,他正被两个人架着,已经昏迷了过去。

李锦能动,穆源用胳膊卡着她的脖子,她的身上被绳子捆着,口中被黑丝带束着,虽然能说话,但是却无法完整的对话。

他们竟然全被穆源抓了起来,我简直震惊极了,巨大的恐惧袭击了我的心脏,我觉得我的世界被击毁了,连我的朋友都被抓了起来。

可是倔强的内心又是那么的不甘,我的脑海中闪过藏七的影子,藏七竟然不在这群人里,和李锦在一起的何飞扬也不在这里,难道他们逃脱了。

藏七一定不会放qì

我的,就算是死,我相信他都会回来救我的。

我努力的站起来,却不敢去看穆源的眼睛:“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穆源笑,他一边笑,一边在李锦的头发上嗅着,似乎在闻一朵鲜花的芳香:“多么美妙的肉体呀,多么美妙的女人。”

穆源笑着,突然脸上一寒,用手卡住李锦的脖子:“女人!都该死!”他的手上不断用力,李锦显然很痛苦。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浑身都在颤抖,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知dào

他想干什么,这是一个疯子。

穆源停下了手,他冲身后挥了挥,一个男人向我走来,我几乎已经绝望了,内心中一丁点的勇气,马上也要被这个走过来的男人击碎,我握紧了拳头,却无力向他攻击。

情况却出乎我的所料。

那个男人只有了一步,仅仅走了一步。

他刚刚跨进墓室的圆环中,就像一滴液体投放在炙热的火焰中,瞬间就蒸发了,变成了一股白气,连呻吟声都没有。

我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恩……果然,果然是这样的,只有你能进去。”穆源的脸上带着一丝平静,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好一会儿,他又冲后面拜了拜手。

他的身后再次站出来一个人,就要往前走,似乎穆源要他送死,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穆源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推了回去:“还轮不到你。”他说着,扭过头,指着另外一个人:“你去。”

“我!”那个人瞪大了双眼看着穆源,惊讶极了:“我不去!我不想死!”他突然哀嚎起来,转身就要往后退,他连半步都没有退出去,就被一个人一脚踹在后背上,巨大的推力把他推向墓室。

第252章 墓室中的空间

没有任何的意wài



“嘶”的一声,他也如同一阵烟雾,在墓室中瞬间蒸发。

“幽冥十煞阵,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可以困住我……的小宝贝。”穆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突然顿住了,他用力的把李锦的脸贴在他的脸上,他的面色狰狞,指着我:“你!跪下!”

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从脸上滑落下来,我不断的急促呼吸着:“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让你跪下。”穆源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比狰狞还要可怕:“嘿嘿,骄傲的王。”

“不,不。”看着他的眼睛,我似乎失了神,喃喃自道:“不,不行。”

“不行?哈哈。实在是太可笑了。”他抓住卡住李锦的脖子,似乎一下就能拗断一样,但是他只是抓了一下,然后收手,手掌顺着李锦的头发,滑落下来,他把手伸向背后,身后的人递给他一个东西,我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穆源接过那个东西,只是随意的一挥,就听到李锦发出剧烈的呻吟,穆源手中接过来的竟然是一把刀,他接刀的一瞬间,已经把刀扎在了李锦的肩膀上。

“唔。多美妙的声音呀。”穆源拔出刀,用舌尖舔着刀身。

“你住手!王八蛋,死变态,住手!”我不断的呐喊,希望能够获得一些力量,更希望穆源能够收手。

穆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他抬手又是一刀,插在李锦本已经被扎了一刀的伤口上,刀尖竟然缓缓的在转动,李锦的嗓子已经喊破了,我突然觉得心好痛,眼前似乎闪现过那个面具女人的下场,那个被穆源用烙铁面具揭掉脸皮的女人。

“跪下。”穆源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半张着口吐出半截舌头:“让你跪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再次一刀,又是扎在李锦的肩头,我再也控zhì

不住,跪倒在地上,全身不住的抽搐着。

“哎,这就对了。”穆源突然推开李锦,李锦滚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泪水看着我,女人的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特别是对于我来说。

看到她难过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中竟然充满了勇气,一个男人如果连一个女人都无法保护的话,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究竟是不是男人,我不断的问自己。

穆源张着手,不断的在说些什么,可是我连一句都听不进去,我不断的问自己:那凌,你终究是不是男人!

是男人,就勇敢起来,穆源不过是一个变态,你为何要怕他!为何!

跪着,又能代表什么,跪着生,还有明天,站着死,捎带连朋友一起害死。

我不断的问自己,问道最后,我已经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目怒睁瞪着穆源。

穆源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是这个样子,他竟然稍稍往后退了半步,但是突然缓过神,又向前走了半步,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缓缓的说:“伟大的王,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要你跪,你就得给我跪,我要你死,连一刻钟你都活不下去。”他说着,突然跳动起来,依旧是华丽的华尔兹舞步,他不断在地上滑步,然后高雅的转身,好久,他停了下来:“你的生死,就在我的手里。”

“为什么!”他突然喊道:“因为你心存挂念,你心存感激与慈悲!”

他浑身都在颤抖,似乎被什么羞辱了一样:“十万年前,若不是你太善良,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他又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失望与绝望,我不知dào

是什么导致了他这么疯狂,但是那一定是说不出的伤,我竟然开始同情他,怜悯他,我觉得这个人很可悲。

他说:“没有人可以一直傲视天下,包括你。”他的话说完,整个人变得平静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常人,他指着我:“向后转身,左三右一,向前两步,右二左三,走……”

我的眉头紧皱着,心中不断犹豫是冲上去干死他,还是要听他的向后走。

我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取胜,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选择扑上去****一顿,哪怕是死,我都爽了,可是看着地上不断哭泣的李锦,还有沈北已经崩裂的眼眶,我无法选择,只能听从,我只能等,等到我有百分百把握击倒那个变态的时候!

我转过身,按照他说的向前走去,我每走一步,他就说一句,我就按照他说的再走一步。

接连走了大约有三十步,离墓室的墙壁只剩下两三步距离,我听到咔擦一声,似乎是从墓顶发出来的,我抬起头,墓顶是个如同天空一样的穹顶,如同黄土的颜色,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身前的墓壁却突然裂开。

接着就是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在墓室中响了起来,四面八方不断有墙壁裂开,这种裂开不是破裂,而是像被打开了一扇扇大门。

总共有八扇石门被打开,里面黑漆漆的,我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但是我面前的这扇大门却不是黑漆漆的,因为我离得比较近,通过四面的烛火,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里面有一米来深两米来高,长方形的一个空间,空间的墙壁上,用凸雕雕着一个举着长勾的人,那个人与我怒目相向,我认得他,就是幻景中出现过的八大金刚其中的一个,但是我说不出他的名字。

我没动,穆源也没有再说话。

后背上的冷汗,出了干,干了又出。

好大一会儿,穆源才说道:“转过身来,看看八扇门里有什么。”

我转过身,瞪了他一眼,吐了口唾沫,围着墓室转了起来,每一扇门我都看了看,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每扇门里都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空间墙壁上都有一个凸雕的八大金刚,他们拿着不同的武器,同样是怒目瞪着我,不同的是他们的姿势,八个人,八种不同的姿势。

转了一转之后,我看着穆源,心中虽然还有些许的恐惧,但是仇恨已经占据了我的心脏:“看完了,还要怎样!”

“里面都有什么!”穆源的声音很平静,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正期待的看着我。

“有八个你爹的画像!”我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爽的不得了。

穆源笑了笑,没有反驳:“你现在有一个选择。”他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竟然在颤抖:“凭着你的直觉,去推其中一扇门的画像。”

我有些吃惊:“什么叫凭着我的直觉。”

他突然又暴躁起来,用手指摆出手枪的手势,指着自己的头,咬牙切齿的说:“动动你的脑子,动动脑子行不行!”

“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我探了探手,心中已经骂了他一千遍。

穆源突然转过身,一脚踹出去踹在他身后陌生男人的身上,男人直接滚了出去,穆源转过身几乎要抓狂一样:“闭上眼睛,用直觉,直觉去推开其中一面壁画!”

第253章 生死的抉择

看到他这么抓狂,我心中不禁产生一种很爽的感觉:“没有直觉,我随便选一个好了。”

“你脑子有病吧!”穆源的脸开始扭曲,他疯狂的撕着头发:“你推错任何一面壁画,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你知dào

这叫什么!”

他咬牙切齿得喊道:“这就是凶冥十杀阵,就在你脚下不到三尺的地方,至少上万具尸体,你推错任何一副壁画都会破坏这个阵法,到时候压制不住这里的怨气,所有人都要死!”

他抄着口袋,躬下腰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好,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就跟你赌!”

等他直起腰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戒指型的钢锥,然后伸手抓过沈北:“你现在去给我随意推一幅壁画,我会在阵法破灭之前,让他生不如死!”

他手中的戒指钢锥已经顶在了沈北的喉结上,似乎已经扎进了肉中:“你若开对了门,我就放你们离开!”

“你住手!住手。”我忙伸手阻拦他:“我去推,我去推,直觉,我懂得,你别冲动。”

沈北突然挣扎起来,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李锦也跟着喊了起来:“不要,不,要!”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心中掠过一丝的忧郁,我不知dào

推开壁画会发生什么,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沈北和李锦都会死。

那是我无法承shòu的后果,以后会发生什么,我管不了,但是眼前的事情,我必须要去争取,人活着,就还有希望,人若死了,一切都没有了。

我哽咽的滑动一下咽喉,长长舒了一口气,也许我背负着什么使命来到这个世间,但那并不是我的意愿,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可以娶一个神仙姐姐那样的女人,生一个像老黑那样的娃,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偏偏事与愿违,总有人逼着我,要我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居多,我只是千万不如意人中的一个,如果真的要我去死,我倒是不在乎了,可是我不能不在乎身边的人,我爱他们,甚至超过我的生命。

我自幼被父母抛弃,与姥姥为生,至今,连姥姥都抛我而去,我已经不再怪他们任何人,他们何尝不是在追寻自己心中的理想,追寻自己的人生,我不能羁绊住任何人的脚步,我不愿意做任何人的累赘,因为我前进的脚步已经被身边的人所羁绊,我知dào

那种痛苦。

我闭上了眼睛,想着从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从和老黑下了那座神墓,到打碎火种,继而因为常三爷的羁绊寻找火种,然后从墓中出来,发xiàn

了四十九张封神卡,又因为慕家的羁绊,要去封印神兽,现在来到这个天门村,也是因为老黑身中诅咒,我再一次被羁绊住了退缩的脚步。

我已经退无可退,一切因羁绊而生,冥冥中的命运似乎抓住了我的这个弱点,我才能不断的跟着它的脚步,向一个我不希望的方向走去,不断的蹒跚,走入无尽深渊。

不断的喘着大气,在思绪中,我突然抓到了一个点,那个点有些凌乱,似乎就是打开这幅壁画的关键点。

在他们进墓之前,我看到的八大金刚和后卿,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这个点就存zài

于他们之间,我不断的努力回想着和他们的对话,八大金刚,书籍上记载明明是佛教的人物,他们喊我为王,我严重怀疑自己是如来佛祖转世。

可是如来佛祖和上古神仙能联系到一起吗?

而且,那个后卿分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竟然没有说,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谁逼迫了一样,我现在甚至能想到他当时的痛苦。

真zhèng

一直在说话的,是八大金刚中的大神金刚!

我现在才想出来,除了大神金刚,别的七个金刚竟然没有一个人跟我单独说过话。

那么,是不是就证明,这个大神金刚才是关键!

我像是疯了一样,围着墓室不断的奔跑,寻找着雕刻有大神金刚的那面浮雕,终于在右手边找到了它,他半抬着腿似乎要跨出墙壁,手中握着长戟,一幅杀向战场的样子。

“哥们,就是你了,你可不要坑我,小太爷一家老少可都在你身上压着呢!”我回头看了沈北一眼,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脖子,那是他自己硬扑向钢锥的,他宁愿死,也不愿拖累我。

李锦在哭泣,那眼泪快把我哭碎了,她一直在摇头,口中念叨着:“不要不要。”

我已经无从选择,人生在世,不只能为自己而活。

沈北已经愿意为我去死,李锦愿意为我流泪,我还有什么不知足。

手上用力,向壁画推去,这幅浮雕就像是键盘的按键一样,很轻松就被我推了进去。

没有机簧“咔咔”的声音,也没有石头摩擦墙壁的声音,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壁画就缩了进去。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壁画,但是好久好久,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转过头看向穆源,他也在直勾勾的盯着我,如同痴迷了一样。

“没效果,是不是阵法破了。”我问道。

“嘘!”穆源突然推开沈北,钢锥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他侧耳聆听着,缓缓的说:“听啊,多美妙的音乐。”

我也竖起了耳朵,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见。

又过了许久,我终于听到一股沙沙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我的后脊梁瞬间发寒,想到脚下不到三尺的地方,竟然是上万人倒插着栽在地底下,我就觉得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冲上脑子。

特别是沙沙声越来越响,我几乎快不能呼吸了,难道是那些人都要钻出来了吗?

我看了看穆源,他还在如痴如醉的聆听着什么,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知dào

我一定是成功了,可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完全不知dào



沈北倒在地上,他的全身被巨大的绳索困着,很痛苦的样子,李锦已经不在哭泣,如同睡着了一样,动也不动。

“是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我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喊道。

穆源的眼睛突然从迷茫中转过来盯着我,他用一个奇怪的角度翻着眼球,看起来如同一个死人,他咯咯笑了两声:“你马上就会见到它了,咯咯,稍安勿躁。”

我简直忍不住要骂出声了,因为我看到他身后的四个男人也在闭目聆听,这群神经病到底是哪个医院出来的。

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奇怪。

如果穆源不是心理变态的话,这样成熟的一个男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不会有女人会拒绝他,甚至他一个微笑,我绝对相信可以迷死一大群的女人。

可是他身后那四个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奇怪,简直是在对人类进化史表示不满!

第254章 绝妙的神仙索

虽然心中郁闷,但是更觉得恐怖,因为我完全不知dào

将要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难道穆源是要把僵尸放出来,把我弄死吗?

他自己进不了这个阵法,想用这个方法把我逼出去?

想到这里,不觉得竟然连退了几步,已经靠在了墓墙上,我恐慌的看着穆源,他的脸上一副享shòu

的样子,像是着了魔,来自地下的沙沙声越来越重,我已经能够感觉到时从墓室的圆心中央发出来的。

莫非,是那一口碧玉棺材,他想要把后卿放出来!

终于,地板开始震动,那个东西慢慢的从图层中露出一点点的样貌,是一个黑色的四方柱子,有脑袋大小,正从土地里向地面缓缓升起来。

我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一旦苗头不对,我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先下手为强。

慢慢的,那个黑色的四方柱子越升越高,我已经可以看清楚它的全貌了,似乎就是一个黑匣子,黑匣子下面是一个白色的罗马圆柱。

黑匣子已经升出地面,圆柱还在冉冉升起。

穆源直勾勾的盯着黑匣子,眼睛眨都不眨,这东西看来对他特别的重yào



我渐渐的开始放松了,看来也没什么危险。

终于,罗马圆柱停止了上升,黑匣子就放在罗马圆柱上,离地面有一米来高。

穆源也扭过头,能听到他的胫骨卡出“咔咔”的声音,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去,把它扔给我。”

我的后背靠着墙,身上黏糊糊的,被他这么看着,突然觉得浑身冰冷,木讷的向罗马石柱走去。

伸手去石柱上取黑匣子,这匣子没有多大,长得就像苹果手机的包装盒,上面光秃秃的,是一个外壳扣着一个内壳,我拿的时候不小心把外壳拿了起来,内壳却还在柱子上。

穆源突然一声嘶吼:“放下!”

我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盖子差点落在地上,赶紧又盖了上去:“怎么了?”

“谁让你打开的!”穆源又吼道:“双手捧着,丢给我,不准打开!”

我喘了口大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踩着他尾巴了呢,原来就是不想让我知dào

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

可惜,我已经在刚刚拿掉外壳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里。

里面装的是一部iPhone手机!

哦,不,是一部像苹果手机的牌子,牌子上还写了两个奇怪的字,不过我没看懂那是什么字。

本来也没有太留心,现在穆源这么紧张的怕我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我马上死死的把那两个奇怪的字在脑海中回放了一边,确认已经完全记住,而且可以画出来,才慢吞吞的再次去取那个匣子。

把整个匣子从石柱上拿下来,我走向穆源,在他面前两米的距离站住,确认是安全的,才缓缓的说:“你是不是想要这个东西?”

穆源手舞足蹈的也不理我,好大一会儿,他才盯着我:“是的,赶紧,快,把它交给我!”

“你先放了我朋友,愿赌服输,你输了,我打开了石雕,而且没有开错!”我说,我说的时候恨不能用匣子狠狠拍在穆源那张可怖的脸上。

“放心,我说话还是算话的。”穆源冲身后招了招手,两个人把李锦扶了起来。

穆源指着李锦和柳开说道:“这两个人现在可以放出去。”他转手指向沈北:“这个小家伙还不可以,太危险咯。”

他笑着,身体再一次的像机械般扭动起来,那舞姿不得不说,太美妙了。

“怎么,你想赖账?”我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穆源竟然害pà

沈北,怪不得把他用铁链子锁住,还堵住了嘴。

“我只是说放你们离开。”穆源伸出双手:“只要你把盒子给我,我保证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看到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我有些恐惧,向后退了一步,:“我怎么能信你?”

穆源突然呆住了:“你还有的选择吗?”

“有!”我大声的冲他喊:“你不放了我朋友,我就把这盒子给砸了,你永远也别想拿到它!”

我的话似乎镇住了穆源,他的双眼突然变的通红,脸上硬生生憋出一个微笑:“好好好,听你的。”说着,他扭头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回过头继xù

看着我,不断的微笑,那笑容比哭强不了多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强装出来的,他肯定已经怒到了极点。

身后的人把柳开放在地上,然后“啪啪啪”十几个耳光打下去,柳开缓缓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刚一睁眼就挣扎着想要向穆源扑去,但是他的身形刚动,就被四把枪抵住了脑袋。

柳开无奈的举起了双手,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绝望。

扶着李锦的人,把李锦交给柳开,终于开口说道:“带着这个女的,赶紧滚!”

柳开接过李锦,紧紧是捏着她的胳膊,根本就没有想要管她的样子,李锦强忍着立在地上,她冲我笑,似乎已经有些痴颠,她笑的时候流着泪,那张绝世美妙的容颜,憔悴的如同秋日落叶。

“快走。”我的声音很小,我不想流露出半点感情,我怕他们不肯走,我知dào

我可能死定了,不能再把他们也拴在这里。

“那你……”柳开只说了两个字,似乎突然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又说道:“那你保重。”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沈北一样,似乎不愿意看到沈北狼狈的样子,他说保重,然后拉着李锦的胳膊,就向甬道外走去,一步也没有停留,甚至没有任何的感情。

李锦有些蹒跚,也是执拗的强忍着跟随柳开慢慢的在甬道中消失了。

“现在,可以交给我了?”穆源的声音很亲切,但是我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我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指着沈北:“还有他!”

穆源回头看了看地上倒着的沈北,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觉得他会离开?”

“会,我保证他会离开。”我说话的时候,看了沈北一眼,他似乎很迷茫,也很痛苦,但我希望他能够感觉到我的良苦用心。

果然,沈北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穆源拍着手:“人无信不立,我就信你了。”

说着,他双手张开,然后交叉在一起,口中念叨着什么,沈北身上的铁索突然像蛇一样活了过来,突然散开,在空气飘舞了一圈,竟然化成了一个极小的圈,飞向穆源。

我这才看到,那铁索变成了一个耳环,套在了穆源的耳朵上。

这铁索之前是打开瀑布大门用的,没想到竟然被穆源化成了宝贝,我清楚的记得,绳索消失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神仙索,归位。”

难道,那铁链就是神仙索不成,怪不得捆的沈北没有丝毫办法。

第255章 那就同归于尽吧

绳索解开了,但是沈北没有动,穆源身后四个人中,走出来一个穿着T恤的男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有点像装速效救生丸的那种葫芦瓶子,放在沈北鼻子上嗅了嗅。

沈北挣扎了一下,终于可以动了,他接连挣扎了几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站直的一瞬间,他的双手已经结印,我看到他手指上戴的戒指突然发出隐隐的亮光。

他是要祭出虐魂幡了!

我身上的血液也跟着激动起来,只要虐魂幡祭出来,我们就有胜算了!

可是,情况完全没有那么乐观。

沈北的双手刚一结印,穆源已经一掌打了过去,那枚戒指在空气中只闪了一下,沈北已经被打倒在地,穆源一脚踏在他的胸口,这一脚看起来并不重,但是沈北的口中突然喷出鲜血。

“丈夫一言许人,千金不易。”穆源看着沈北,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沈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冷冷的说道:“你若有信,就真的放他们走,让那二狗也走!”

穆源哼哼冷笑,指着我:“他!他今天必须死!”

我早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对他的话并不吃惊,手中紧紧的攥着盒子,厉声喝道:“放他走!”

穆源双手举了起来,从沈北的身上退了回去:“好好好,让他走。”

穆源说着,身后的四人在沈北的胸口连点数指,看起来有点像是点穴的功夫。

沈北被这突如其来的几指点的又是几口鲜血吐出。

“你们特么的对他做了什么!”我几乎快要疯了,沈北可千万别像老黑那样,被下了什么没法解的重咒。

穆源左右晃了晃脖子:“封住大脉而已,只是一段时间不能再用道术,别紧张,放松。”

我看了看沈北,想要确认一下。

沈北皱着眉头从地上站起来,冲我点了点头。

“你走吧,别再回来,替我照顾我的兄弟老黑,你答yīng

过我的。”我说着,将脸背过去,不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穆源,你就是个王八蛋!”

“啧啧,俗人。”穆源变得像个女人一样捂着嘴笑了起来:“真是个俗人。”

沈北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走!还要一起死在这里吗!活着,才有希望,快走!”我冲着沈北喊道,小太爷都豁出去了,你们还不走就太不给面子了吧。

沈北对我抱了抱拳:“兄弟,这情,沈北记住了!”他转身向甬道中走去,虽然被伤的很重,但是走起来,却依旧虎虎生风。

“好了,都走了,现在可以把盒子给我了?”穆源说着,又一次的伸出手。

我把盒子抱在怀里,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急什么,他们还没走远,来,咱俩唠唠家常。”

穆源这个人也确实有趣,他打了一个响指,也在地上坐了下来:“小伙子,我开始喜欢你了。”

“呵,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冲他吐了口唾沫,:“我看到你简直像是看到个一坨屎。”

穆源并没有生气,幽幽的道:“有时候,做屎,也比做一滩烂泥强。”

“看来你还挺喜欢现在的状态。”我笑了:“其实,你要不是个变态,还蛮可爱的,你为什么不试图做一个好人呢?”

穆源道:“呵呵。”

“呵你妹。”我突然把盒子扔在地上,穆源差一点就扑了上来,我的心顿时好失望,在扔下盒子的一刹那我以为他真的会扑上来。

那么就能轻松的弄死他了。

可惜,他没有。

穆源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不要再耍花样了!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耍什么花样,只不过觉得手累了,放下盒子歇会儿。”我依旧坐在地上,试图再一次让穆源跟我聊天。

但是穆源却没有了耐性:“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他们抓回来,挨个放血?”

我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脚踩在盒子上,我能感觉到穆源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

“有话好说!”他这句话喊得又快又急。

“没什么话好说。”我一只脚点在盒子上,搓着手上的土:“这盒子里是什么,是不是和我也有关系?”

穆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盒子。

“你不说我也知dào

,我曾经肯定折磨过你,然后你才疯了。”

穆源笑了笑,抱着肩膀怪异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我说,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在四壁乱转,差不多我就可以撞开其中一面八大金刚的浮雕,破坏了这个阵法,然后和穆源一起同归于尽了。

穆源依旧不说话,我从地上捡起盒子,在空中抛了两下:“你想要?”

穆源点了点头,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我。

我向石壁走去,边走边说:“我曾经养了一条狗,你知dào

它最喜欢什么吗?”

我知dào

穆源不会接话,继xù

说道:“它最喜欢我抛东西了,只要我抛出去,不管有多远,它都会颠颠的帮我捡回来。”

“我觉得你现在很像一条狗!”我已经走到了浮雕旁边,手中的盒子用力的甩了出去,然后身体冲向石雕,猛的撞了上去。

一起死吧!

盒子抛出去的时候,穆源已经跃了起来,另外四个人动也没动。

我撞进棺材一样的凹室里,还以为浮雕会像键盘一样陷进去,然后整座阵法就会启动,到时候谁也别想走。

可惜,我又算错了,脑子都快装懵了,那浮雕竟然稳死不动。

我捂着脑袋从凹室中走了出来,盒子已经到了穆源的手中,他对着我礼貌的鞠了一躬,说道:“知dào

你会这么做,可惜一旦取出这个。”穆源摇了摇手中的盒子:“阵法就再也没有作用了。”

我的全身瞬间冰冷,看来还是不能拉上一个垫背的,但是心中又有些奇怪:“阵法如果没有作用,地下的东西为什么还不上来?”

穆源拿到盒子,恢复了他的本色,他不断在圆形墓室的外面走来走去:“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你对阵法一无所知,我手中的这个东西,就是阵法的魂,没了魂的阵却依旧是阵法,只是像死了的人一样,只剩下一具干瘪的尸体。”

他又说道:“尸体永远会埋在土里,尸体下面的东西,自然也会随着尸体在岁月中化为齑粉。”

穆源撇了撇嘴,突然显得很焦躁,他伸着脑袋喊道:“亡者永生!看来你还不明白,无知的人,只能被强者践踏,我要看着你死。”

他的声音凄厉,似乎在嘲笑自己,又像在骄傲的对我炫耀。

他的话刚落,石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恐怕,你不能看着他死了。”

第256章 救我的竟然是你

看着从甬道中走出来的人,他的全身捆满了雷管,双手还握着两个类似于手雷的东西,他一步一步向墓室中走来,我逐渐看清了他的脸,那张惹人讨厌的脸颊上,是坚毅的眼神。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他,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脸,我简直无法相信。

“希望我来的还不是太晚。”他笑着,停下了脚步。

穆源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是他,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出场的。

“还算晚,只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穆源张开手,表示自己没有杀伤性。

“有一种炸弹,叫做‘细菌菇’,我想你一定听说过。”何飞扬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他晃了晃手中的炸弹。

穆源似乎抖了一下:“开玩笑,我当然知dào

,估计神仙都挡不住,只是,真没想到你会站到他那一边。”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简直太宠爱那个小丫头了,只能来了。”何飞扬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他口中的小丫头应该是李锦吧。

穆源道:“男人总会有些爱好的,这怪不得你,女人什么的最麻烦,也最可爱了,但是,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何飞扬点了点头:“我已经来了。”

“是,那你肯定非要做不可。”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他带走了?还是先让你尝尝我手里的小甜瓜?”

穆源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随时可以带他走,求之不得,越快越好,我简直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何飞扬没再说话,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走出去。

我犹豫了,现在这个情况,我能相信他吗,一旦我走出去,将会失去最好的屏障,如果他们是一伙的,无异于狼入虎口。

我摇了摇头:“我不信任你。”

何飞扬一愣,很快回过神。

穆源插话道:“看,他对你丝毫不存感激。”

“你他姥姥的闭嘴!”何飞扬冲穆源喊道,穆源识相的捂住了嘴,做了个请讲的姿势。

“我告sù

你,别以为我想救你,若不是李锦,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何飞扬看了一眼穆源:“不要以为我何飞扬会和这种无耻的小人为伍,他还不配!还有,外面有个自称大王的傻子,也在等你,走还是不走,你自己选择!”

“大王?”我呆住了,看来老黑已经和他们汇合了,而且确实在外面等我,因为别人是不会知dào

我和老黑之间的昵称,老黑知dào

我生性多疑,肯定不会相信何飞扬,才故yì

告sù

他们的。

“走,干嘛不走,这里又没有美酒佳肴,小太爷都饿了两天了。”我迈步向甬道走去,路过穆源身边的时候故yì

撞了他一下:“好狗不挡道,挡道挨砖头,你没听过吗!”

穆源的脸的绿了,可以确定不是装出来的,他们确实不是一伙。

这下心中更是大定,头也不回的向出口走去。

走了几步,何飞扬却没跟上来,我疑惑的扭过头:“走啊。”

“你先走。”何飞扬头也不回的盯着穆源:“照顾好小锦,她和我们不同,她是个好姑娘。”

“什么意思!”心中一惊,这难道是要托妻献子。

“我走不掉了,他们不会让我活着出去的。”何飞扬的声音中有些悲壮,更多的则是凄凉。

“为,为什么!”

穆源插话道:“你是不是蠢?你以为你们能一起愉快的走出这条甬道?”

浑身一凉,是啊,我可以趁机走开,何飞扬根本走不掉,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和穆源他们同归于尽。

“走吧,不用管我,我和他还有的商量,我若不想死,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我。”何飞扬突然拉开手中手雷的拉环:“我说的对不对,穆老大。”

穆源扬起手:“您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凡事好商量,何必动刀动枪呢。”

我愣在当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虽然何飞扬很讨厌,可是他并没有伤害过我,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是不忍心。

何飞扬突然大喊:“走啊!老子用不着你怜悯!”

“我们一起走!”我指着穆源:“东西都已经给你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我可没说要杀你们,你看,我现在连动也不敢动。”穆源笑了笑,那笑容里藏满了杀机,分明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那二狗,他是个疯子,我知dào

你是个平凡人,不忍抛下我,但是你得明白,你活着,比我更有用。”何飞扬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还有很多人都在等着你去拯救,你不能死在这里,好好活着,等老子出去,取你……”

我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嚓,这货竟然是看上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喘了一口气:“狗命!”

“呃。”我被他这话敬出一身的冷汗,小太爷虽然帅了点,玉树临风了点,倒还不至于男女通吃。

“走吧,别磨蹭了,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呢。”

我闭上眼睛,脑子有点乱,咬了咬牙转身向甬道外走去:“你,要活着回来,我等你取我……狗命。”

身后将会发生什么,我已经看不到了,也管不了了,不是我的朋友,就当做少了一个敌人吧。

穿过甬道,那扇断垄闸已经不见了,想来应该是穆源进来的时候打开了机关,这座墓我至今也没看明白是干什么用的,如果仅仅的用来存放那个盒子和那块像手机一样的牌子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大费周折,不过看穆源紧张的样子,那块牌子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平凡。

天门村又是怎么回事,李老倌为什么要编造一个故事来骗我,也许,他并没有死。

我进到这个墓室之前,沈北和柳开是非要我进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李锦和何飞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都是为了那块牌子?

但他们一定不知dào

,那间墓室,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去。

跨过熔岩瀑布的大门,岩浆湖不复存zài

,熄灭的岩浆变成了一片黑色的土地,我不禁感慨起来,真的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老黑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等我,因为太危险了,藏七去了哪里,难道他逃掉了,还是返回找老黑去了。

我又疾步向所谓的龙脉——巨石树走去,站在树下,望着看不到顶的树枝,有些绝望,藏七说过,这里离地面至少一百公里以上,累死我也爬不上去。

而且我现在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了,一天两夜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睡过觉,我觉得自己已经透支了。

“有人吗?”我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也不期望有人能救我,只是想要听到人类的声音而已,这里太安静了,仿佛死了一样。

第257章 冲出十杀阵

“有!”树上突然有人答道。

是老黑的声音,他突然从一处树枝分叉伸出头:“二哥,我们在这。”

藏七也伸出头,冲我笑了笑,脸色却异常难看:“这里,在这里,快上来。”

我的心情不禁的激动起来,终于找到大部队了,因为我还看到了柳开、沈北的影子。

连纵带跳我攀上树枝,老黑伸出手把我拉了上去。

李锦躺在地上,看起来呼吸微弱。

老黑激动的上前抱住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揉了揉藏七的脑袋,指着李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黑突然像霜打了的茄子,低下头:“我能说她是自残么?”

“怎么?”我皱起了眉头。

“是她逼着何飞扬去救你的,这群人一个个伤成这个鸟样,只有那个农民工能救你了。”老黑摊了摊手:“女人,就是麻烦,我觉决定休了她。”

我瞪了老黑一眼,看向藏七,藏七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只有送死的份,只有何飞扬能救你,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下策。”

“唉。”我叹了口气,心里很愧疚,何飞扬这个人虽然有些怪怪的,但是关键时刻倒也是条汉子,

沈北道:“不用担心,那老狐狸死不了。”

“为什么?”我有些疑惑,但又似乎是抓住了希望。

柳开已经拿到了他的刀,正在用衣服擦拭:“人家师承遁祖,杀人的功夫也许不好,若论逃生的本事,这世间恐怕堪称第二。”

“遁祖?莫非就是上古十大魔神中的遁神银灵子?”

“除了他还有谁堪称遁祖,你就放心吧。”柳开没看我,低着头,随意的答道,看他那不经意的样子,何飞扬逃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银灵子不是被困在阏伯台了吗?”

柳开答道:“切,你都说了人家是遁神,小小阏伯台能困住吗?就看他想不想走了,他不想走,自然困得住,他想走,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拦得住,哦,我是说全盛时期的你。”

“哦,那就好了,免得我觉得老愧疚。”我拍了拍老黑的肩膀,顺手也把藏七搂在怀里:“你们两个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老黑指了指藏七:“我是睡了一觉又一觉,他就够呛了。”

“我,我也没事。”藏七还在嘴硬,但是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却出卖了他。

“你们被穆源偷袭了?”我问道,没想到藏七突然激动起来。

他用力嗷嗷喊道:“那个变态简直就是下三滥,竟然用迷药把他们都放倒了,太不要脸了!”

我赶紧把他拦住,免得激动过度动了身上的伤势:“你怎么没被抓住?”

“我跑的快啊,幸亏我从小就百毒不侵。”藏七翻着骄傲的小白眼。

我揪着他的耳朵:“你这就不地道了,兄弟被抓了,你竟然自己逃跑。”

“哎哎哎,别拽了,快掉了,跟他们又不熟,你看,我是去找老黑哥了。”藏七胡乱扒拉着,一边想要推开我,一边悄悄去看沈北。

可惜,沈北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柳开也只当做没听见,似乎他们确实没什么感情。

我松开藏七,问道:“沈北,这墓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千方百计的都来抢。”

沈北动了动,他上下晃了晃胳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

我还没说话,老黑就冲了上来:“怎么出去,你刚刚不是说没法出去了。”

柳开听到这话,站了起来:“刚刚是刚刚,刚刚何飞扬还虎视眈眈盯着咱们呢!我带你走!”

说着,他一闪身就到了老黑面前,伸手抓住老黑的肩膀,两个人“嗖”的一声向上面飞去,吓得老黑哇哇大叫。

沈北看了看我。

我忙伸手阻止:“那啥,你慢点,我晕机。”

沈北也不理我,抓住我的胳膊,也是纵身弹起,剧烈的风声呼的就从四面八方把我包围了,这种感觉比坠落还要难受,肚子里的那颗心脏,瞬间变成了失重的扭曲感。

我强咬着牙才算没有喊出声来,好大一会儿总算是适应了这种无限的上升。

藏七抱着昏迷中的李锦,迅速的从我眼前划过,就那么一闪,等我仰起头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呃,这是筋头云啊!”我低着头,用脑袋顶着风强喊了一声。

沈北身形在旁边的树枝上一顿,喊了一句:“坐稳了!”接着就如同火箭一样,“呼”的再次飞起,比刚刚的速度不知dào

快了多少倍,眼前的龙脉巨树不断的划过,看的我脑子发晕,几乎都快要吐了。

然后就看到藏七再次从我身旁划过,这次不是他升上去,而是沈北的速度超越了他,我竟然开始产生恐慌,这得是多快的速度啊。

过了好一会儿,我慢慢听到老黑“哇哇哇”的呼救声,只是一个念头的时间,我和沈北就超越了柳开和老黑,老黑似乎看到我了。

竟然发出嘿嘿的小声,也不求救了。

这货开始幸灾乐祸起来了。

几个眨眼的功夫,几个人就冲上了入口的石窟。

我是直接趴在地上嗷嗷的吐,老黑也没好到哪去,本来还想过来给我拍拍背,结果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嗷嗷的吐了起来。

柳开的巨大黑色钢刀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切断了,现在竟然又变成了一柄巨大的钢刀,也不知dào

他使了什么障眼法。

他从后背抽出钢刀,对着龙脉巨树比划了一下,我刚抬起头,就看到沈北点了点头,柳开已经冲了上去,黑刀的刀光一闪,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白光,巨大的龙脉石树被他砍成两截。

我想要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上面断掉的那一截石树分离开来,向下面落去,瞬间就塞满了下入地下的入口。

“你,你……”我又吐了一口,强忍着眩晕的感觉,从地上站起来:“你这么断了后路,何飞扬岂不是死定了!”

柳开耸了耸肩:“他本来就该死。”

“杀手悬赏榜,他是排名第一的高手,也就意味着,他是站在杀手界的金字塔顶端的人,但这也意味着他杀的人,比任何人都多,所以,他确实早就该死了。”藏七伸出胳膊拦住我要扑上去的身形,低声说道。

“可是他救过我们,不管之前他做过什么事,但这次我们不该放qì

他!”我喊道,气的浑身发麻。

沈北也站了出来:“你错了,他救的是你,却想要杀了我们。”

柳开看向藏七:“你兄弟伤成这样,你不问问是谁下的毒手?”

我控zhì

住自己的激动的情绪,也转过头去看藏七。

藏七皱着眉头,也不看我:“我被何飞扬偷袭了,差点被他杀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258章 尾声,天门村

“我想,你应该去问问她。”柳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锦:“不过,她妞倒是人不错。”

我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能不能告sù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问别的,我只想知dào

天门村和这座墓。”

柳开转身向一边走去,顺手把他发光石头扔在地上。

沈北想了想,走到我身边也坐了下来:“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需yào

你自己去解开,别人给予你的,始终都是别人的。”

“但是,关于天门村和这座墓,我现在都可以告sù

你,希望你知dào

以后,我是说以后。”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意思是我恢复记忆以后:“请把这里忘记。”

我点了点头,老黑也凑了上来,攀住我的肩膀,在地上坐了下来。

“李老倌,其实并不是李轻别,更不是明朝皇帝朱允炆,他不过是帮zhù

主子守护山村的奴才而已,他的主子就是李轻别,但是李轻别并不是明朝皇帝,我想,他编造一个皇帝的故事,不过是想瞒过你。”沈北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点上,自己抽了一口,竟然没有让给我一支的意思,我从他的嘴上夺过烟,递给老黑,又抢过烟盒,点了一支,这才把烟盒还给他。

他笑了笑,自己又点了一支:“李轻别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离开这里了,离开了天门村,确切一点的说,他曾经也是你的手下,奉命守护着这座阵法,这里被困的龙脉,其实是你在十万年前就已经做好的风水,只待双龙长成之后,自动入网,因为你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这座墓。”

“李老倌讲的故事,前面是真实的,李轻别确实爱着狼女小花,可是小花曾是你的贴身侍女,她爱的却是你!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恐怕就是这样了吧,你明明站在她面前,她也知dào

你爱她,她却不能爱你。你可以想象到李轻别在你消失的十万年中,日夜和小花在一起,是多么的痛苦了。”

我的呼吸突然一滞,没想到真zhèng

的原因却是这样,这确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沈北又说道:“小花还未达到永生的地步,她不过是一头未能完全进化的狼人,也就是说,她的寿命是有尽头的,也就是在六百年前,龙脉被锁,天门村成型的时候,小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她用自己的最后的生命,为你燃了一盏引魂灯,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如果不是她,你恐怕很难能在天门村活下来,也很难能走到墓里,你自己想想,你究竟是怎么进入瀑布的,又是怎么离开天门村的,你真的以为凭你的三脚猫的凡人功夫,就能走出这十万年前铸就的风水大镇吗?简直是痴心妄想,你曾经可能是算到了十万年后的一切,但是你定然没有想到,你复活的时候,竟然成了一个凡人。”

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双手都有些发颤,用力的抽了一口烟,一股气体顶进肺部,心情才好了一些。

沈北继xù

说道:“李老倌是李轻别的奴才,他才不管你是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你,但是他又不能让他的主子知dào

,这个抉择很难,你应该可以体会,如果我害的你痛苦了十万年,我相信不管是再过十万年还是二十万年,你的兄弟老黑,也会找我算账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老黑确实做的出来。

“现在李老倌已经以死谢罪了,希望日后你见到李轻别,不要怪他,天门村的所有村民我和柳开也已经超度他们上西天了,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曾经天门村的存zài

,就是为这座凶冥十杀阵积攒怨气而创造的,村子里的人并不是永生不死,而是获取别人的寿命,让别人含冤而死,他们盗取了别人的寿命加载给自己身上,凶冥十杀阵会自动从他们身上获取怨气,冲入墓中,这样才不至于使阵法失效,即使是百万人,千万人的怨气,在十万年里也会烟消云散的,所以,在六百年前,墓中的怨气几乎枯竭,就需yào

创造一个天门村出来,由李老倌带领一群可怜的村民,不断为这座墓创造怨恨。当然,天门村不是你创造的,也许是你的手下,也许是别人,更有可能是逃脱了的十大上古魔神之一,我怀疑是蚩尤。”沈北的烟已经燃完了,他又点了一支。

“当初十大大上古魔神创造凶冥十杀阵是为了困死你,在你闯出来之后,其实你完全可以让它消失的,但你偏偏是个执拗的人,谁也不知dào

你在阵法里又放了什么进去,而且另外创造了一个八棺镇邪的阵法,凶冥十杀阵和八棺镇邪同根同源,同样需yào

怨气来支撑,你肯定没想到,你一手创建的天门村却在十万年后变成了凶冥十杀阵的怨气来源。当然,你大概以为十大魔神都死绝了,或者被你控zhì

了,但是一定没想到,他们偏偏有人逃脱了,而且把这座大镇法又创造了出来,十万年前,大概是有人得知你散了神魄重新投胎,故yì

下个套给你的这一世钻,试图杀了你,这阵法竟然连李轻别都没有看出来。”

沈北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我原本以为你进去会死的,没想到你不但没死,反而拿到了你藏进去的东西。”

我一愣:“你为什么也要我死。”

沈北没有接话,而是继xù

讲着:“正常情况下,你这一世再入凶冥十杀阵是应该再次被困,至死都出不来的,但是你取出来那个盒子之后,竟然就把这里十万年的怨气全都化解了,你本意应该是化解八棺镇邪的吧?当然,也许你早就知dào

凶冥十杀阵了,也早就知dào

八棺镇邪消失,凶冥十杀阵也会随着消失,不管哪一个可能性,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智慧,以及你的手段了。”

沈北冲我伸了伸大拇指:“事情就是这样,李轻别是个痴男,希望你能原谅他。”

我的心思根本不在李轻别身上,抬头问道:“你们为什么知dào

这里的秘密?仿佛全世界都知dào

了,只有我自己不知dào

。”

沈北把手中的烟头扔掉:“以你当时的身份,转世投胎恐怕瞒不住任何人,各门派在远古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三阴降世,就是你归来之时,更何况,天门村的秘密也根本不是秘密,天下皆知的事情,你们活在水面上的凡人,怎么可能知dào

水面下的暗涌?”

我长喘了一口气,散去心中的郁闷:“我祖爷爷那十三,不也是三阴之体,为什么他不会是那个人?”这是我最后的疑问了,那个人,就是我的前世。

第259章 真正的黄帝后人

沈北揉了揉太阳穴:“那我就不知dào

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三阴之体,只不过恰巧用正确的方法学会了《阴符》而已,你应该知dào

,那十三在未得到《阴符》之前,修liàn

的是邪术,他本身也是个邪道人。”沈北长叹一口气:“天下因阴阳而生,原本是为了创造万物,却没想到,阴阳一出,这世间就再也没有断过战争,《阴符》入世,祸害苍生,终究是福是祸,谁人能断,这世间最阴的,莫过于人心了吧。”

我心中突然一阵的激动,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几百年来的事情,全部知dào

,而且,为什么你也懂得《阴符》咒法!”

沈北推开我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是谁不重yào

,谁才是你的朋友,才重yào

。”

听了他的话,我怔住了:“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懂的,现在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们也该走了,可惜,那个盒子被穆源抢走了,我们永远也不会知dào

里面有什么秘密。”沈北冲柳开招招手:“走了!”

柳开抱拳道:“绿水长流,后悔有期!”

说着,他们两个就要往甬道外面走,我捡起地上的发光石头,站起来:“你们的石头!”

柳开竟然一扭头:“是你的石头。”

“我去,这货脑子是不是有病。”老黑笑着从我手上接过发光石头,嘿嘿的笑。

我心中纠结成了一堆乱麻,我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了,还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但是我不知dào

是不是应该告sù

柳开和沈北他们。

沈北已经亲口承认,他也想要我死,而且他们一直神神mì

秘,一时半会真的无从选择。

看着两个人即将消失在黑暗中,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拂过,如果没有他们的帮zhù

,我恐怕就算知dào

上面的字,也不清楚里面包含了什么意义。

如果他们走了,我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慢着!”我喊道。

沈北停了下来,柳开回过头,但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知dào

盒子里有什么,我看见了!”我冲他们喊着。

两个人像是受惊的兔子,转身就向我跑来,沈北还算镇定,柳开差点把我撞翻在地。

“你说什么!你说你看见盒子里面的东西了?是什么!是不是……”沈北语速很急,但是说着说着,就停住了,然后自己摇了摇头:“不可能是。”

“是不是什么?”我问道。

“跟你没关系,你说你看到的是什么?”柳开抱住我,几乎要过来亲我了。

我用力的推开他:“我看到的跟你们也没关系,而且,我又不知dào

你们的底细,凭什么告sù

你们。”

沈北似乎是会读心一般,一语中的:“你离开我们,就算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也没用。”

“对对对。”柳开忙附和。

“啊呸,对你个毛线。”老黑横在了我和他们之间:“我是他经纪人,少了三五百万,请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柳开忙在身上翻找着,很快从身上掏出一张卡:“五百万,保证不会有假,密码:425466,我拿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会骗你。”

老黑乐的嘴都绷不住了,马上抢过卡,把我推到前面:“那将军,快点告sù

他们吧,咱们发达了!”

我瞪了他一眼:“钱嘛,我们收了,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必须告sù

我,不然……咱们一拍两散。”

沈北皱着眉头,斩钉截铁的语气:“你说。”

“你们必须告sù

我,你们是谁!”

沈北沉默了,柳开一直看着他,十分为难的样子。

我把卡从老黑手中抢过来,在空中不断翻着:“既然你们这么为难,我也不好趁君子之危,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你们的卡,收好,慢走。”

“行!”沈北突然开头,就像一颗子弹钉在了石头里,那么爽利。

我乐的不可开交,把卡扔给老黑,从沈北的口袋中掏出沈北的烟,点上:“你说你说。”

“我们,是赏金猎人。”沈北说。

我差点呛住:“这个我早就知dào

了,说重点。”

沈北顿了一会儿:“黄帝部落,最后的后裔。”

听到沈北说这个,我还没急,老黑都急了:“胡扯!你还不如说是龙的传人呢!”

沈北淡定的说:“你们只知dào

自己是炎黄子孙,但是你们知dào

炎黄有多少个部落,多少分支吗?你们不过是其中的一脉旁系分支而已,而真zhèng

的黄帝的一脉子孙,只有我。”

“我这么说,你们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炎黄子孙没错,我们都是,只不过要分血统远近,还有上古传承。”

我点了点头,老黑盯着我,似乎也认可了:“你们传承了赏金猎人这个职业?”

“是的,当年黄帝即是以猎人的身份,接受你的任务才要去攻打蚩尤部落的,也就是说,黄帝一脉的任务,就是专门猎杀不该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的异类,比如,李老倌这样的魔人,还有何飞扬这样的异能者,以及进化人。这个世界,凡人和仙人之间,默认是有一个秩序的,这个秩序不需yào

谁去约束,但它却真真实实存zài

,从来没有人去打破。你们可以这么想一下,娱乐圈是不是很乱,但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明星会跳出来,把这些乱糟糟的事情揭露出来?”

我和老黑不解的看着他。

沈北继xù

说道:“这就是默认的秩序,一旦这个秩序被打破,损害的是一整个圈子的利益,会让整个圈子崩溃,到时候圈子里的所有人都会跟着倒霉,海水都干了,鱼儿还能存活吗?所以,一旦出现损害圈子利益的人,圈子就会自动产生一个秩序,毁灭掉这个破坏圈子的人,但是物极必反,总有特殊的漏网之鱼,就需yào

我们——猎人来捕杀。”

藏七默默的走到了沈北面前,可怜的盯着沈北。

沈北笑了笑:“赏金猎人的来源,就和你这位小朋友有关了,但是,这已经涉及到了别人的家事,我就不能再多言。现在你该明白,我是做什么的了。”

我看了看藏七,冲他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他吐了吐舌头,自动退到了一边。

根据约定,我已经知dào

沈北是干什么的了,这个职业看起来还不赖,起码不是坏人:“倒是挺让人佩服的,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见到黄帝的后人,简直是三生有幸。”

老黑也抱起拳,酸溜溜的说道:“是啊,三生有幸,黄帝的后人,原来我们都是旁门亲戚啊。”

沈北也不生气,抱着胳膊笑了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你看到的告sù

我了?”

第260章 再见了,小花

沈北很少笑,但是自从墓中出来之后,他已经对我笑了很多次了,这是不是证明他已经拿我当了朋友?

开了会玩笑,我又问道:“你怎么会《阴符》道咒的?”

沈北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告sù

你,但是我说了以后,你不能再往下问。”

“恩,你说。”

“我曾经遇到过你父亲,他教了我三招,保命用的。”沈北说完,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的脑子瞬间就乱了,他竟然认识我爸,心中顿时揪起千千结,可是看沈北的样子,他根本就不打算告sù

我。

我还是硬着头皮,假装淡定的问道:“你在哪里见到的他,我好久没见过父母了。”

沈北看了看我,没说话。

我的头疼的厉害,一想起我的父亲,胸口的热血就像沸腾了一样,如果能找到他,他一定会告sù

我全部真相的,可是看沈北的表情,恐怕我是无法问出个一二三了。

我揉了揉脸,抛开我爸的事情,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在墓中看到的影像,说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们不能瞒着我,盒子里有个东西,上面是两个字,我说出来,你们知dào

的话,必须告sù

我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想当个糊涂虫,毕竟这件事情和我也有关系。”

沈北想了一会儿:“行。”

老黑倒是有些不相信,质疑的看着沈北:“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到时候给我们两个假的解释,可不行。”

柳开和老黑算是掐上了,老黑刚说完,柳开就已经站了出来:“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说话刮大风,放心,不会骗你的,你书读的不少。”

老黑哼了一声:“我书读的是不少,但也怕有人数读的少,自己认不出,瞎编一个忽悠我。”

“哎呀,你俩就别掐了。”我推开他们两个,冲这群人打了一个手势,从老黑手中拿过发光石头,蹲在地上。

毕竟是两个字,得在地上写出来,才能够看明白。

“那个盒子里,有一块像苹果手机一样的东西,上面写着两个字。”我说着,把发光石头放在地上,然后用手指在地上把两个字写了出来。

那两个字复杂的很,第一个字是十七划,第二字是二十八划,而且字体还是拐弯的,横不是横,竖不像竖,我废了好大的劲才和脑子里那个影像对照上。

其实这么复杂的字,我平时是记不住的,但是我大学时候学英语知dào

一种方法,就是视网膜记忆法,人的双眼一张一合,就类似于照相,平时你以为自己没有记住,其实你看到的东西已经映在了你的视网膜上,只要你好好去想,去回忆,就可以深刻的记住这幅画面。

我大学时候用这种办法记忆单词,所以,今天又用这种方法,把那两个古怪的字记忆在视网膜上,或者是记忆在大脑里了,反正就是想一想,然后眨眨眼就会在视网膜上显示。

我把沈北拉到我的旁边,紧张的看着他:“你认识不?”

沈北看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他抬起头看了看柳开,柳开也凑了过来,我一直盯着他的表情,他看完之后也是皱了皱眉。

好大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我和老黑等的焦急。

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沉默,两个人同时问道:“到底是什么字!”

然后两个人都惊讶的互视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沈北慢慢的抬起头,我看到他眼中的眸子,竟然变得深邃的如同黑洞:“姑师。”

“什么‘故事’?我是说这两个字是什么。”

柳开的声音也变得深沉了起来:“不是故事,是姑师。”说着,他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车师。”

老黑看了看,念到:“车师?”

柳开摇了摇头:“不,这个是古字,‘车’念‘姑’,应该是姑师。”

老黑突然叫了起来:“我知dào

了,我知dào

了,当年唐僧去过这里,孙悟空还在这里和三个妖怪斗法!”

“呆子!那个叫车迟国!”柳开呸了一声:“这个是姑师国,遗址在新疆吐鲁番的西北部,东南通往敦煌,向南通往楼兰、鄯善,向西通往焉耆,西北通往乌孙,东北通往匈奴,是古代时候丝绸之路上的重yào

商站,现在已经和楼兰古国一样,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你怎么知dào

?”老黑问道。

“我去过。”柳开冷冷的回道,然后转身站起来,向黑暗中走去。

我有些奇怪,沈北只是摇了摇头,用口形说了两个字:“他家。”

沈北是黄帝后人,这个柳开竟然是姑师人,我忍不住问道:“你们活了多少年了?”

沈北没说话,低下头盯着两个字,似乎在想什么。

我撇了撇嘴,搂着老黑,冲着沈北说道:“那咱们该怎么去?”

沈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什么咱们,谁说带你们去了。”

“耶?卸磨杀驴,兔死狗烹?”老黑接话道。

我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谁是驴,谁是狗,不能说点好的?”然后转头呵斥沈北:“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鸟尽弓藏!”

沈北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表情又恢复到了雕像状态:“你们去干吗?”

我和老黑突然愣住了,对啊,我们去干吗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切!”两个人同时嗤之以鼻,拉上藏七去看李锦了,这种趟浑水的事情我和老黑是绝对不愿意做的,现在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哪还有那份儿闲心思。

“各位,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告辞了!”沈北转身就要走,他走到柳开的背后,拍了怕柳开的肩膀,柳开转过头,笑了笑,说:“我没事的。”

然后他看向我们:“哥们,这次是真的走了。”

老黑头也不回的说:“走吧走吧,好聚好散再聚不难。”

他们再也没有说话,转身向黑暗中走去,直到消失不见。

老黑这才扭过头,很认真的看着我:“你对这事儿就一点的不好奇?”

“好奇什么?还嫌死的不够快吗?这次来到这里已经是九死一生了。”我紧紧的闭了闭眼睛,一股倦意袭来:“你们把李锦弄醒,然后咱们离开这儿,我先睡一会儿再说。”

说着,也不管他俩什么反应,直接从藏七身上抓过最后一个背包,从里面翻出一袋面包,随意吃了几口,就枕在脑袋下面,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实在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小花从黑暗中向我走来,她笑着,穿着淡黄色的轻衫,是那么的玲珑剔透,她慢慢的走到我面前,双手捧着一束鲜花,她说:“王,您回来了。”

我也笑了,从内心中希望这个女孩子过的幸福,能够看到她还在笑,我的心里暖暖的。

我说:“小花,你自有了,以后你可以去追逐你自己的爱情。”

小花双手拍的啪啪响,她跳呀蹦呀向黑暗中走去,似乎那黑暗之中有一抹阳光,她正向光芒中前行,那光芒里,有属于她的幸福!

第261章 再见,最后一顿饭

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想要抓住她,梦醒了,小花却不见了。

人生岂不就是这么的无奈,也许她曾经真的爱过我,可是我已心有所属,再也容不下别人。

李锦已经醒了,她靠在一块石头上正和老黑有说有笑的。

藏七支起了锅灶,正在煮饭。

一切是那么的安详,如果这里可以更光明一些,那块石头散发的光芒实在太有限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睡了多久?”

藏七满脸都是炭黑,乐呵呵的笑道:“还不到两个钟头,二哥,你再睡会,等下饭做好了,我喊你。”

甩了甩疲倦的胳膊,有点酸疼:“不睡了,你们怎么在这里支起炉灶了,咱们不走吗?”

老黑看到我醒了,也站起身,向我这里走来,说道:“藏七受伤了,现在没有办法带咱们离开瀑布,李锦连走都没办法走。”

“哦。”我揉了揉太阳穴,冲老黑说道:“你去陪李锦吧,我帮小七做饭去。”

老黑憨憨的笑了笑,知dào

我什么意思,只是摇摇头:“这不是我锅里的饭。”

我一怔,看了看李锦,一米七多的高挑身材,论长相简直没得挑,老黑竟然还不满yì

,这个世界我实在是看不懂。

摆了摆手,感情这东西也勉强不了,随他去吧。

藏七煮了一锅的罐头,整个背包都被他掏空了,简直像煮了一锅屎,光是闻着味道我都想吐了。

我用汤匙在锅里来回的搅拌着:“小七,我觉得吧。”我看了看他,他正认真的听我说话:“我觉得吧,你煮的这玩意儿,我肯定不能吃。”

“咋的?”藏七两眼瞪得像灯泡一样。

我笑了笑,把勺子扔在锅里:“你哥,我是个粗人,这么美味的东西,无福消受啊,我还是吃点压缩饼干好了。”

老黑也拎着大汤匙在锅里捞了两下,皱着眉头:“老七,我觉得我也是个粗人,其实你应该知dào

的,你老黑哥我最爱吃的就是压缩饼干了。”

藏七完全没有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笑的阳光灿烂,小酒窝都可以喝一斤了:“嘿嘿,没想到第一次做饭就得到这么大的赞誉,那我下次煮难吃点好了,你俩多少吃点啵?”

我看了看老黑,老黑的表情很复杂:“我觉得我还不饿,毛爷爷教导我们,不要浪费粮食,我觉得你还是让你李锦姐吃吧,她现在正需yào

多吃点。”

我打了个饿嗝,指了指自己:“我觉得我也挺饱的,下次吧,下次一定品尝你的手艺,去,给你小锦姐来一碗尝尝。”

李锦看我和老黑把藏七都夸到天上去了,满脸的欢喜,扯着嗓子喊道:“小七,来来来,让姐姐尝尝你的手艺,刚好饿了呢!”

藏七一看又得到一个知己,马上屁颠屁颠的盛了一碗饭端给李锦,饭碗到面前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李锦仙女般的脸,瞬间变成了巫婆:“呃,其实吧,我突然发xiàn

我也饱了。”

藏七笑着,用汤匙舀了一勺:“小锦姐,你身体虚弱,正是需yào

多吃饭的时候,你不用跟我客气,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来,我喂你吃。”

李锦的脸都绿了,绷着嘴死活不张开。

藏七特别殷勤的掰开她的嘴:“来,小锦姐,你是不是下巴脱臼了,我喂你,我喂你。”

李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张开嘴。

我眼看着藏七把一勺粑粑一样的粥送进李锦嘴里,看着李锦一脸悲伤的模样,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老黑搭着我的肩膀,已经笑倒到地上了。

谁知dào

,李锦吃了一口,不但没有觉得难吃,反而一脸享shòu

的样子,又连续吃了几口,直喊着:“好吃,真好吃,多来几口。”

我和老黑面面相觑,眼神中只有四个字:“不可能吧!”

我冲老黑使了使颜色,意思是告sù

他:“尝尝看?”

其实我们两个都饿了,可以说是饿坏了。

老黑猛的点了点头,我俩像恶狗扑食一样向灶锅冲去,一人拿了一个勺子,直接舀了就喝。

“恩……”我愣住了,看向老黑。

老黑也愣住了,那张忧郁的脸上,说不出的奇怪。

然后两个人一起:“噢……”直接吐了出来。

李锦也随着我俩吐的天昏地暗时,哈哈笑了两声,随即吐了出来。

老黑嗷嗷的喊着:“这特么比屎还难吃,藏七,你小子以后再做饭,我一定打死你,噢~~”说着,又吐了起来。

我吐了好几口,总觉得嘴里的异味还没吐干净:“我说老黑,不带你这么说小七的,感情你吃过屎似的。”

李锦也是哇哇大吐:“我觉得老黑说的对,这简直不是给人吃的。”

藏七一脸的茫然看着我们,似乎不相信有那么难吃,也偷偷的尝了一口,随即趴在地上加入了呕吐大军之中。

我一边吐,一边指着李锦:“你完了,还没过门呢,就帮着老黑说话了,噢~啊。”

李锦也不理我,好不容易吐了个干净:“藏七,你这不是饭,你这就是屎啊!”

“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噢~啊。”藏七又是吐了两三口,眼中含着泪:“我也不知dào

把鱼罐头,牛肉罐头,水果罐头混到一起会是这样呃,我还放了半斤白糖。”

“你……”我和老黑同时骂道:“黑暗料理之王。”

我郁闷的坐在地上,指着藏七:“终有一天,我要让穆源尝尝你做的饭。”

老黑忙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让他知dào

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生不如死!”

藏七被我们说的脸都红了,含羞的答道:“那我努力做的更难吃点。”

我和老黑还有李锦三个人同时喊道“啊呸!”

好大一会儿,我问道:“小锦,你不会做饭也是这么难吃吧?”

李锦脸色顿时羞红:“人家做饭才没有那么难吃呢。”

“那就对了,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我看了看老黑:“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李锦不愧是女中豪杰,爽利的答道:“老娘抓不住他的心,就毁了他的胃。”、

我一脸汗颜的看着老黑,老黑连连摇头:“还好不是我的菜。”

三个人一通折腾,压抑沉闷的气氛活泛了许多,李锦吃了藏七的黑暗料理之后,身上的伤势竟然大有好转,高兴的我们连连对藏七进行各种夸赞。

“既然大家都没事了,那么咱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小太爷好多天没洗澡,身上都馊了。”我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李锦几乎要蹦起来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老黑不开眼的幽幽道:“何飞扬还在下面等着你呢,他对你可是真爱。”

李锦双眼一横,字正腔圆的骂道:“滚!”

第262章 他们都消失而来

嬉笑了一番,我们一起离开了凶冥十杀阵,由藏七和李锦两个人,拉着我和老黑穿越了大门口的瀑布。

天门村的阵法已经彻底的被沈北和柳开破除了,站在山峰的顶端,看着荒废掉的天门村,心中不禁有些伤感。

同是人类,有的人生下来就在大山之外,含着金钥匙,开着奔驰车,过着自在的日子。

也有人生下来,虽然不够富贵,但是也凭借着自己的双手,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天门村的村民呢,他们犯了什么罪,凭什么一生都要被囚禁在这活死人村中,永世不得光明,人心本善,相信谁也不愿意去做一个恶人。

时间又是黄昏,为什么离别的时刻总是在黄昏呢。

藏七紧紧的搂着我,我感觉他的眼泪已经沁湿了我的衣服,他要离开了,回到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地方——西藏。

李锦也是眼圈微红,她多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几天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生死一线之间,竟让我们产生了与众不同的情谊,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但是彼此都放在心间。

“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的离别何尝不是为了明日的重逢呢,都收拾收拾各自上路吧。”我心里也不痛快,拉着老黑,忍不住的就想往山道上跑。

李锦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老黑,挥了挥手,转身冲入林中,那妙曼的身子渐渐的在我们视线中消失了,她走的很干脆,只是不知dào

是不是还会想起我们,世界这么大,也不知dào

会不会在见到。

藏七和我们一直走到奉新县,住了一宿,晚上吃了顿饭,老黑这家伙不停的给藏七灌酒,两个人喝的烂醉,害的宾馆的服wù

生还以为我弄了两具尸体回房间,拦住我问了好久。

躺在床上,双人间。

老黑搂着藏七不停的打着呼噜,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可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在天门村里的时候一直以为离开了那座鬼村子就可以万事无忧了,出来之后才想起,其实肩膀上还有很多负担,找不到的火种,四十九张封神卡,还有未知的被陷害,也不知dào

慕四局怎么样了,我的手机丢了,他的号码我记不得。

心中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为什么在火车上会遇到日本人,现在中日关系很友好,他们又为什么要炸掉动车,这一系列的谜题都绕在我的心头,我闭上眼睛就是无尽的愁云在脑海里翻来覆去。

从床上爬起来,燃起一支烟,看着窗外的夜色,月朗星稀,这座小县城是那么的安详,如果可以,真的想就这样和兄弟在这里待一辈子,可惜,人生有很多种选择,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命运,我的命运就在掌心之中,只是那手掌,却不知是谁的。

就那么迷迷糊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打在身上,一股暖意铺满了全身,我缓缓睁开眼睛。

老黑还在呼呼的睡着,像头猪一样安详,他的生活里似乎就没有烦恼,简单的只有吃和睡,如果有来生,我真想要做一个简单的人。

不出所料,藏七已经离开了,我不知dào

他去了哪里,更不知dào

去哪里寻他。

他留了一张字条,看完以后我很感动,兄弟真的不用在乎天涯海角的距离,只要在彼此的心中即可。

藏七的字很烂,甚至比老黑的还要烂,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二哥,我走了,相处的这段日子很开心,但是也很矛盾,以前总活在母亲的手心里,从来也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危机,此去一别,我也该努力了练功了,如果我可以变得更强,以后二哥也自当少些为难之事,山水相逢,他日相见,你我兄弟定会站在最巅峰,受万众之仰慕,藏七顿首。”

小家伙总算是长大了,也不枉这一路旅程建新,希望他在未来能够有个好前程吧,当然,这自不用我担心。

下楼买了些早饭,把老黑踹醒,两个人一路奔袭南昌火车站,买了归德的车票,又连夜坐车,中间的旅途竟然是神清气爽,完全没有长途奔袭的劳累。

老黑已经把租来的房子退给了房东,他的行李也在天门村中丢失了,那倒是无所谓,只是那两根打神鞭丢的实在可惜,而且也不知dào

他身上的诅咒是否已经解除。

在我再三邀请下,他才勉强同意和我住在一起,毕竟我自己还有房子,家里空无一人。

一切安顿妥当,自然是先要去姑姑家探望一番,将近半个月没有联系,也不知dào

她过的好不好,谁知dào

到了她家,却大门紧锁,锁头上已经生了蛛网,看起来她离开也有好些日子了。

蹲在门口愁的我抽了半包,姑姑是我至今能找到的唯一至亲了,没想到她也是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开始眼中怀疑我的家庭是不是临时组建的,其实大家都是演员,各自演好了戏,然后收工,最后消失不见。

找不到姑姑,转身在街上逛了一圈,想要去慕家看看慕四局回来了没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慕家已经成了废墟,在附近邻居家打听了一下,就在我们离开归德前往天门村的第二天,慕家就在那天的晚上坍塌了,没有人知dào

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人再见过慕家的任何一个人,整个家族仿佛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慕家的敌对势力已经把慕家颠覆了吗,或者,慕家为了避难举家连日搬迁了?这一切都还只是个谜,现在唯一知dào

的谜面,就是慕家的人,一个都找不到了。

我打了一辆车,奔往天齐宫道观,这里倒还是存zài

,只是进了道观想要寻找一个姓许的道长,可是道童竟然告sù

我道观里没有姓许的道士,起初我还以为他们在骗我。

可是,等我辗转找到送给老黑打神鞭的小道士扶阳,他竟然也说,这个道观里从来就没有姓许的道士,我顿时觉得胸口一凉,似乎又陷进了迷雾之中。

我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但是扶阳却拦住了我。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扶阳似乎有些为难,白白净净的脸上,浮现出隐隐的暗黑色:“二哥,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看着他奇怪的样子,我又疑惑起来:“什么话?你问吧,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扶阳搓着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您手中是不是有一块碧玉,碧玉上还带着红色的血丝?”

他说的好像是我和老黑去文化大市场想要卖的那块死人玉:“是不是特别大的一块,好像是死人的陪葬品那种?”

第263章 人生有酒须当醉

扶阳连连点头,眼睛中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就是那块,没想到真的是在你那。”

我更加疑惑了:“那块玉怎么了?你怎么知dào

这件事的?”

“二哥,那块玉是不祥之物,您最好赶紧把它丢了,或者藏起来。”扶阳急促的抓紧了我的手:“我本出家人,不该管这些事,可是我那天听我师傅和另外一个黑衣人提到你,他们似乎已经确定那块玉就在你的手中,好像要对你下手了,只是这段日子,你突然失踪了,我又不知去哪里寻你。”

我一惊,心中有些郁闷,我和这扶阳不过面面之交,他为什么要告sù

我这些,而且那块玉看起来也没什么高大上的:“你师父是什么人?”

扶阳摇了摇头,竟然落了几滴眼泪:“我师父被人杀了,公安局已经在立案调查。”他的双手攥的紧紧的,看的出来,他很难过:“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你感到遗憾,你是不是怀疑那个黑衣人杀了你师父?”

扶阳连连点头:“一定是他!”

“你是不是觉得那块玉在我手中,你想要,然后手刃仇敌?”我又问道。

扶阳别过脸:“现在文化大市场都在传,你和老黑哥带着一块玉,招摇过市,很多黑帮分子已经开始要打你俩的主意了,我知dào

那块玉价值连城,不敢向二哥索要,现在师父已经过世,我不希望你们再因为那块玉,惹来祸端。”扶阳从怀中掏出一个三角的纸符递给我:“二哥,扶阳学艺不精,但只要你遇到危险,点燃这个纸符,我一定会去帮你解围,哪怕是死,我也要手刃仇人。”

我盯着扶阳看了好一会儿,这个孩子不过十七八岁,竟然能生出这么大的仇恨,他说手刃仇人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恶,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孩子,日后定然不是一般人。

我接过纸符:“好,只要那群人来寻我,我一定喊你过去,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遇佛杀佛,见鬼诛魂!”

扶阳激动的看着我,眼中含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还小,日后必成大器,不要被仇恨阻挡了你修行的道路。”我真不希望他因此走向邪路,一个人在被臭汗蒙蔽内心的时候,往往也就是学坏的时候:“我想,你的师傅定然也不希望你走上一条不归路,对不对?”

扶阳攥着的拳头不断打颤,信誓旦旦的说道:“二哥,我会听你的话,我一定要好好修行,只有不断强dà

自己,才能够保护身边的人,我一定会努力的!”

是啊,只有自己不断强dà

,才能够保护自己最爱的人,我又何尝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修行的路,那条路朝着不同的目的,但却都一样的异常艰辛,看来扶阳已经上路了,而我,也已经在路上,只是这条路,走起来不知dào

有多漫长,又有多孤独。

我拍了拍扶阳的肩膀:“加油。”然后转身离开,我帮不了他太多,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他自己去走,手中紧紧攥着他给我的道符,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点燃的。

回到家里,老黑正在做饭,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似乎丢了魂儿一样,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失去了应有的方向,我甚至不知dào

现在应该去做什么。

老黑围着花围裙,端着花生米走了出来,简直像个家庭主妇,他把花生米放在桌子上:“整了几个小菜儿,今晚上咱哥俩好好喝两杯。”他说着,捏了一个花生米扔进嘴里,然后可能是发xiàn

我状态不对,瞪着眼睛望着我:“咋了?让人给煮了,一副丢了菊花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还是不让老黑知dào

为好:“没什么,出去走了一圈,心里有些堵得慌。”

老黑又捏了一个花生米,扔上天空,然后张嘴接住:“所以,才更要喝酒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珍贵的液体,这种液体就是酒,只有酒才能使人忘记一些不该去想的事。”

我笑了笑:“可惜,酒醒了以后,却又比醉酒前更加清醒,那些烦恼的事情也更加深刻,人可真是奇怪,明明知dào

酒并不能解决任何痛苦,但偏偏要喝,偏偏要用醉了来骗自己,更奇怪的是,竟然还能骗的了,你说怪不怪。”

老黑转身向厨房走去:“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谁是谁,别感叹你的人生了,还不如帮我刷刷盘子,也不知dào

你究竟是有多懒,盘子都发霉了。”

“小太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你自己慢慢倒腾,我眯会。”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脑子里空起来,我不断告sù

自己,喝了酒就能忘记了,醉了就能变得简单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丁点状态,老黑已经把菜都摆好了,还弄了两瓶好酒。

“来吧,这顿饭的主题叫做:今夜喝趴下。”老黑拍了拍桌子,算是把我弄醒。

我从桌子上拿过一瓶酒,打开猛灌了两口,一擦嘴:“痛快。”

老黑惊讶极了:“呦呵,跟我来这个,你别小看我,本大王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害pà

。”说着,他也攥起酒瓶,连灌了几口,扔在桌子上:“咋样,不怂你。”

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什么愁云都已经扔到了九霄云外,菜还没动,酒已经灌了大半瓶,两个人不停互相调侃,顿时觉得世界美好了许多。原来不管最后酒醒会多么消沉颓废,在喝酒的时候总是快乐的。

我一直相信老黑是简单的,是没有烦恼的,可惜,我想错了。

是人就会有烦恼,是人就会忧伤,老黑也是人,不是机器。

酒已经见底,连一滴都没有落下。

但是两个人却比喝酒前更加清醒,不得不说酒这玩意儿真奇妙,你越不想醉的时候,就醉的越快,等你想醉了,却怎么也醉不了。

老黑也没有醉,他皱起了眉头,淡淡的说道:“我真想帮你分担一些,可是,我却总是无能为力。”

我攀着老黑的肩膀:“什么分担不分担的,你能陪我喝喝酒,我已经很满足了,你看我,还不一样都是半吊子水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老黑打开我的手:“你不一样,你多少还会两下子,我连半下子都不行,就是个废物点心。”说着,他的眼圈已经红了,几乎要流下泪来。

我夹起一块椒盐排骨,咬了一口:“你喝多了。”

“老子没多。”老黑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谁多了谁是孙子。”

“我,我是孙子行不行,我多了。”我拱起手,几乎要趴在桌子上了。

老黑看我装醉,反倒是急眼了:“跟你认真呢,别跟我装。”

我抓起一把花生米,扔在桌子上:“你选一个。”

老黑瞪大了眼睛,不知dào

我想干什么:“选啥?”

第264章 姑娘,请自重

“让你选,你就选,哪那么多废话!”我嚷嚷道。

老黑也来劲了,比我嗓门还大:“你让我选,我就选,我是你孙子啊!”他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选了一颗。

我指着那颗花生米:“看,这颗就是你。”我也选了一颗放在他选的那颗旁边:“这颗就是我。”

我大手一挥,把剩余的一堆花生米用手推到桌子下面:“这一大堆,就是别人。”

然后指着那两颗在一起的花生米,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我们还有彼此,你看,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老黑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他的人没醉,心却醉了,酒的本身并不坏,坏的是你自己。

我不想打破刚刚用酒培养出来的好心情,站起身抓着老黑的领子:“哥带你出去潇洒一下,这辈子就赚钱了,还从来没享shòu

过!咱俩现在身价可是几百万,一定要潇洒潇洒。”

老黑愣住了:“潇洒啥?”

“别叽歪了,跟我走就是了。”抓着老黑,一路奔出家门,拦了一辆车直奔归德最贵的桑拿中心,皇宫大洗浴。

在车上,我揽着老黑的肩膀:“整天看电视,大保健、大保健的,也不知dào

是啥玩意儿,今天哥就带你涨涨见识!”

老黑的脸瞬间红了:“我,我不是那种人。”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熊孩子,想哪去了,松松肩捏捏骨,咱也来高消费一把!”

“嘿嘿,这个要得要得,都说皇宫大洗浴豪华,还真没去过呢!”老黑搓着手,靠在车背上陷入了假想。

进了皇宫大洗浴,我们两个简直如同进了城的乡巴佬,眼睛都被闪花了,以前穷的很,这种地方简直想都不敢想,据说没个三五万的,都不敢往这里面进。

刚一进门,服wù

生就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晚上好,先生。”

老黑顿时直起了腰板,一副暴发户的德行:“给我来你们这最好的服wù

,大爷有的是钱。”

我脸都黑了,低着头,也不敢说话,这货真当回古代当大王了。

服wù

生一路把我们领到六楼,据说这个楼层是这家洗浴中心的精华所在,看了看,就跟平时住的宾馆差不多,也没什么区别。

进了包间,也就能和三星级套房比比了,服wù

生这时候问道:“请问先生需yào

什么服wù

,咱们这有八千八百八,一万三千八……”

服wù

生还没说完,老黑就掏出钱包挥了挥手:“你们店最好的服wù

多少钱,两套。”

服wù

生点了点头:“五万八千八,包宿的。”

“这还能包宿?”老黑惊讶的喊出声来,然后低声跟我说:“以前总在网吧包宿了,今天咱们就洗浴包个宿?”

我是穷人日子过惯了,早就被五万八千八的价格震惊了,看老黑这么开心,忙附和着:“王总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老黑也不再客气:“就来这个最贵的,再来两瓶那啥XXOO的人头马没面子。”

服wù

生的脸都快扭曲了,愣是憋着没笑:“先生,是人头马XO。”

“对对对,就那个,两瓶。再来个82年的拉菲。”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没有82年的。”服wù

生鞠躬道歉,估计这会儿都笑哭了,肯定在想,哪来的二百五暴发户。

我忙拦住老黑,冲服wù

员说道:“那就XO好了,王总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老黑还要说话,我捅了捅他,他蹩了蹩嘴,算是没说,服wù

生转身退了出去。

刚换好衣服,酒水已经送了上来,还赠送了一份果盘,老黑果然是来炫富的,看那寒酸的赠品,嚷嚷着来个十层的果盘,我也不好拦他,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是真的快睡着了,就听到两声清脆的女声,吓得我赶紧把浴巾紧了紧,这房间怎么会有女人,老黑早就脱的光溜溜了,听到这声,马上也用浴巾遮住了身子。

果然,两名妙龄少女,波涛汹涌穿着白色短裙,蛮简单的裹胸,直接打开房门走进了房间里。

“呃,两位,是不是走错门了?”老黑一脸的紧张,透着紫红色,也不知dào

是醉了还是害羞的。

两名少女咯咯一笑,我小心肝都快被颤掉了:“先生您可真幽默。”说着竟然向床边走来。

“慢着慢着!谁跟你幽默了,你们真的走错房间了。”老黑挥着手,委屈的像个小娘子。

两名少女这才面露难色,对视了一眼:“难道真走错了。”

其中一名少女问道:“这位先生,这里是606房间吗?”

我点了点头,老黑也是猛点头。

“咯咯,那就没错了,就是这里,来,您先躺下,我给您松松肩。”说着,小姑娘已经坐在了老黑的床边:“二位头一次来吧?别紧张,您会喜欢这里的。”

另一名少女也坐在了我的床上,从我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粉红色的小内内,呃,我赶紧把头扭向老黑,估计老黑的情况和我差不多,脸都红成了猪血色了。

我和老黑相视一眼,那意思是:“原来是按摩的,吓死老子了。”

还以为会是盲人按摩呢,没想到是两个妙龄少女,这下就放心了,再次紧了紧身上的浴巾,在床上趴了下来。

两个少女也不客气,各自脱了鞋子爬到床上来,娇嫩的小手不停的捶打着后背,虽然是一股劣质香水味吧,但是也有不一样的风味。

开始倒是还没觉得怎么样,只是慢慢的就发xiàn

有点不对,帮我按背的小姑娘不一会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腰上,那柔软的小臀部,瞬间刺激了我的全身,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腹部冲上脑门。

老黑也是“呃。”的一声,我看了看他,对面的姑娘也在老黑身上坐了下来,我心想,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吧,老黑也在看我,眼珠子都快冒火花了,估计和我想的一样。

我强忍着小腹火热的欲望,不停的念叨着金刚经,心经,大悲咒,心想,坚决不能丢人啊。

老黑对我撇了撇嘴,一头闷在了枕头上,再也不抬起来了。

好大一会儿,小姑娘终于从我身上下来了,然后轻柔的说道:“先生,请您躺下吧。”

我哪敢躺下啊,身下那位二哥早已经一柱擎天了,我干咳了一声,假装扭了扭腰,说道:“王总,人家小姑娘,让你躺下呢!别趴着了。”

老黑哼哼唧唧的磨叽了半天,也没说话。

两个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道:“先生还挺害羞呢,别不好意思嘛。”

呃,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那种滚热的欲望才算下去了一些,转身坐起来,感觉差不多了才躺了下去。

谁知dào

小姑娘更火热了,竟然扯开了围胸。

我去,姑娘,请自重,小太爷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第265章 请不要这样

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忙喊道:“你要做什么。”

那姑娘微微一笑,忙用手挡住像小笼包一样的胸部:“先生,先洗个澡吧,嘻嘻。”

她说完这句话,房间里竟然诡异的静了下来,我甚至能听到老黑不断梗咽口水的声音,我扭头向老黑看去,好嘛,那位女女更夸张,连******都脱了,就剩下一个黑丝透明的内内。

我觉得我的呼吸都停顿了,脸红的发烫,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按摩么?为什么还把衣服给脱了。

面前的姑娘还是面带微笑,长得也确实很漂亮,两只皎洁的大眼睛,盯着我眨巴眨巴,快把我魂儿都勾过去了。

老黑终于还过神,冲我嘀咕:“哥,这……要不,咱洗洗澡吧?”

我觉得脖子都麻了,心中两个小恶魔在不断打架,一个说去洗洗,一个说赶紧走,心脏像打鼓一样,那姑娘还不断咯咯的笑着调侃我,连连咬了几次牙,都没有下定决心。

终于,老黑从床上站了起来,我看到那顶小帐篷已经搭的老高了。

“你干嘛?”我喊道:“要作死啊!”

老黑茫然的看着我:“那啥,我,我确实该洗洗澡了。”

“洗你妹呀,看你那个德行。”虽然我现在的德行不比他好多少,但是当着两个姑娘的面,我觉得还是给自己留点面子比较好,我一边拉着衣服,一边向床下挪:“小姑娘,我不洗了,我就坐那喝点酒就行了。”

“哎哟,这位先生还脸红了呢,没关系的,第一次来都这样,以后呀,就习惯了,来,我陪你一起洗洗。”面前的女女直接就要上前拉我的胳膊。

我心中一软,几乎要被她抓过去了,老黑早已经走下了床,站在地毯上,不知dào

是去洗澡,还是想要穿衣服,他的那名女伴紧紧的攀着他的胳膊,几乎要挂在他身上了一样,我只看了一眼,那女的身材简直是太棒了。

“那就洗洗?”我试探性的问老黑,老黑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神mì

的微笑:“洗洗,洗洗好,洗洗更健康。”

老黑的话刚说话,套房的门就“滴”的一声响了起来,我心中一惊,难道又来了几个妹子?一个就够了,十个八个的,我可吃不消啊。

曾经看电视里,那些人出去狂欢都要不停灌酒,然后砸枕头,身边围着一群大美女,难道今天非要逼着小太爷开开洋荤?

我正在幻想着打开门的是怎么样漂亮的姑娘。

结果,门一开,我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老黑两腿一软,直接瘫了。

门外,是两把黑洞洞的手枪,持枪的是两个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位类似于摄影师的人物。

“不许动,把衣服穿起来!”其中一名持枪男子吼道,另外一名持枪男子几乎要扑上来了。

我转身向床上跳去,麻溜的把衣服穿了个整洁,老黑比我还快,我刚提上鞋,他已经抱头蹲在床边了。

今天点背啊,竟然遇到了警察查房!

“哥?下面怎么办?”其中一名警察问道,声音很小,但是我耳边很好使,还是听见了。

另外一名警察瞪了他一眼:“我哪知dào

,我也第一次执勤!”

一群人僵持在房间里,只有那个摄影师端着一部手持机,不断的晃来晃去,搞的我心里发毛,这明天岂不是就要上头条呢,这要是让亲戚朋友知dào

了,真是丢人丢到祖坟里去了!

我干咳了一声,强忍着内心的紧张和不安,用脚踢了踢老黑示意他站起来。

这两个警察看起来年纪不大,估计刚从警校毕业,这是第一次出勤,反正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吧。

我疾步走向两把枪,两个警察似乎比我还紧张,大喊道:“不许动,再动开枪了!”

我伸手打开他们两个的枪,里面肯定没有子弹,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差一点老子就假戏真做了,真是一群饭桶,你们在警校就是受到这样慢速度的培训吗,你们是哪个警队的,编号多少,我要投诉你们!”我一边声色俱厉的训斥着,一边在背后偷偷冲老黑挥手。

老黑一看我来劲了,也跟着上前推了警察一把:“我要撤你们的职,你们队长在那,我要和负责人直接对话!”

两个警察被我们两个这一顿的训斥给搞蒙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脸色比我俩还红,我跺了跺脚,指着两个警员:“你俩给我等着,我去找你们队长,你们这是严重的渎职!”

说着,拉着老黑就向外走,后背顿时被汗沁透了,老黑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两个人飞速的穿过走廊,走廊上站满了警察,我们从人群中穿过,竟然没有人上前询问,连连下了楼梯,然后撒丫子飞奔跑到一楼。

一楼也被包围了,好多全副武装的警察站满了大厅,我俩差一点刹不住车跑进警察堆里,赶紧装作没事儿的样子,慢慢从他们身边走过,老黑还不忘了打招呼:“楼上楼上,楼上还多着呢!”

几个警察听到老黑这么说,对他点了点头,我额头上的汗水都滴进眼睛了,这绝对不是扫黄打非,简直像是警匪片里的场面一样。

强忍着哆嗦的双腿,从洗浴中心走出来,我揽着老黑的脖子,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了,老黑也不比我好哪去,头也不敢回的对我连拉带扯,向前极速奔跑。

穿过好几条街区,两个人钻进一条小胡同,这才靠着墙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老黑一边扶着胸口,一边笑道:“你小子可真能喷,那两个警察都让你唬蒙了!”

“别说了,我三条腿都软了。”我哆哆嗦嗦瘫靠在墙上:“这要是抓住了,可丢了十八代祖宗的人了,你个不要脸的,非要洗澡,洗个屁啊!”

老黑两手扶着膝盖,不断的大喘着气:“呸,不要脸的,是谁说的带我出来潇洒潇洒,要不是你,我能来这种地方吗!”

“我哪知dào

潇洒潇洒就是这啊!”我捂着脸,嘿嘿的笑了起来,那两个小姐的丰胸不断在我脑海中回旋:“早知dào

就摸两下了。”

老黑晃着手指:“那二狗啊,那二狗,你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货。”

“就你有贼心又有贼胆,你怎么不上啊,要不,我送……”我话才刚说一半,胡同的尽头,竟然是那两个警察,我大喊一声:“跑啊!”转身就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老黑还没明白过来是那回事:“啥?”

我已经跑了好远了,就听到老黑骂道:“那二狗,你这个不要脸的!”

第266章 没有脚的疯子

我回头看去,老黑也撒丫子在跑,后面两个警察紧追不舍,眼看就要抓到老黑了。

这可不行,抓到可比死还难看,现在虽然不是光天化日,可是,殴打警察的事情我还是干不出来的,眼瞅着前面一条窄巷子,回头看了一眼,老黑是闭着眼睛疯跑,两个警察估计也就只注意他了,我刺溜钻进了窄巷子,贴着墙藏了起来,没一会儿,老黑就从巷子口窜了过去,他没看到我。

我抄起巷子里的一根竹竿,用余光从巷口扫视了一眼两个警察的位置,他们马上就到,掐好时间我猛地把竹竿戳了出去,两个警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巷子里有人,直接被我拌趴下,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顺手一拉旁边的一个空闲烧烤摊子,砸在两个人身上,这一下并不重,顶多是阻止他们的速度,借着推到烧烤摊子的力量,我猛地窜了出去,疯狗一样的奔跑了起来。

夜色已经十分浓厚了,深秋的晚上刮着冷冷的风,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在街心转角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两个警察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

我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追不上我们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脚下丝毫不敢放松,简直比亡命逃亡还要紧张,如果后面是杀手在追杀,顶多也就是丢条命,这要是被警察抓了,给安一个****的罪名,那真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老黑几乎跑的快要没影了,我又加了把劲,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心中暗暗自喜,这下就算是刘翔来了,肯定都追不上我。

呃,我刚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身后有个人追了上来,听声音几乎就在我背后!

我顾不上回头,更是不要命的飞奔,感觉把这一辈子的力qì

都用在逃命上了,但是身后那个追赶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好奇,刚要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嗖”的从我身边冲了过去。

我惊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比看到赤裸裸的小姐还要惊讶。

超越我的竟然是一个全身只穿着三角裤的高个男人,他脚上踢踏个拖鞋,跑的像飞一样,而且他在超越我的时候,竟然还哭丧着脸扭着头嘲讽我:“撵我呀,小王八。”

嚓!逃命都逃的这么有个性,撵你妹呀,小太爷没心情跟你逗!

这货逗我就逗我,竟然还骂我,我也不甘示弱:“你特么的别跑,小太爷抓住你给你放血!”

随着他的脚步,我也不断风驰电掣的奔跑着,老黑早已经在街角的位置消失了,那个只穿着三角裤的男人,竟然也从老黑拐弯的地方追了过去,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要跟我们赛跑吗?

因为老黑拐弯的那条路有五六百米长,是通往一个废弃的,等待开发的家属院,里面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院子后面翻过一面墙就是我家,大晚上的这个光着身子的人除非是脑子有病,不然往那里面钻就是找着被警察抓。

就算不被警察抓住,刚刚那么调侃我,被我抓住也是少不了一顿毒打的,这家属院里漆黑一片,天然的揍人好地方。

我赶紧随他追了过去,万一这个人真是疯子,我怕老黑应付不来,也不敢喊老黑阻挡他。

进了家属院门口的大路,就看不到半点光线了,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凭借着脚下的感觉找路。

跑了一会儿,我听到老黑大喊一声:“啊——”

我心中一惊,前面什么情况根本看不见,难道是老黑遇到危险了!忙喊道:“怎么了!”

刚跑了两步,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就看到老黑撅着屁股摁着膝盖,不断的喘着气,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

我跑到他身边,听了下来:“怎么回事?”

“那个穿着三角裤头的疯子,跑的实在太快了,竟然还嘲讽我,关键我还跑不过他!”老黑指着前方漆黑的地方说道。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估计是个嫖客,看到这么多警察查房的大阵仗,吓疯了。”

老黑皱了皱眉,朝身后看了看,马路上灯火通明,隐隐似乎是两个警察追了上来:“赶紧走吧。”

两个人互相架着跑进家属院的院子里,院子并不大,家属院的房子各个都是大门紧锁,我们扫视了一圈,竟然没看到那个疯子,可能是藏到哪个黑暗的角落里了,当下也不敢再看,直接攀着墙头,就跳回了家中。

不敢开灯,我和老黑两个人马上换了衣服,一起钻到床底下,这才稍稍安心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我还在想着那个穿着三角裤奔跑的疯子,老黑问道:“咱俩为什么要钻到床底下来?”

我一愣:“我看你钻进来,我就钻进来了啊。”

“嚓,我被吓蒙了。”老黑打了我一拳:“真是比死里逃生还刺激,而且那两个小警察可是真执着啊,这一路跑了得有五六公里吧!”

“得了吧,我看那个穿三角裤的大汉才是吓疯了,你还好没有只穿着三角裤奔跑,不然的话,我保准警察都不敢追你,太拉风了。”我笑了笑,但是心中竟然有些不安宁,总觉得哪里不对。

“嘿,你懂个六啊,人家那是脱了衣服减少空气的阻力,你看那些跑车,都是这么流线型设计的嘛。不过,说来也怪啊,你看,我当年在学校,那可是长跑冠军,但是那个疯子奔跑的速度,我根本追不上他,他的速度可比刘翔快多了。”老黑突然沉下了声音,鬼鬼祟祟的说:“而且,你猜我还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东西?你是说两个姑娘的旺仔小馒头?嘿嘿,真你妹的流氓,我都忘了。”我咧着嘴,笑了起来。

老黑推了我一把,好容易憋出一句话:“我也早忘了,不过,嘿嘿,可真美呀。”

“得得得,看你那一脸臭流氓的德行,我说老黑,真没想到你相貌堂堂竟然是这种人,哎,我真是交友不慎啊。”

“就你不流氓,你不流氓,你别看啊!你不流氓,你看了就得抠眼。”

“哟哟哟,还恼羞成怒了,别闹了,你还看到什么了?”我问道,其实不过想把话题转移开,虽然今天干了不该干的事儿,占了不该占的便宜,但是在内心中还是颇为自责的。

老黑的声音更低了:“我似乎看到,那个疯子没有脚!”

我的头皮瞬间就麻了,骂道:“你大爷啊,房间里连等都没有开,你别吓我。”

“真的,真的,我真的看到他好像没有脚!”老黑突然认真起来,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我似乎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脚,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竟然真的没有。

“被瞎想了,可能是咱俩看走眼了,知dào

不,警察就是带正气的,这种邪祟根本就不能靠近他们,一定是咱俩看花眼了。”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的后背还是一片冷汗,因为那个三角裤男人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老黑好久没有说话,他向我这边靠了靠:“也许吧。”

然后两个人一起沉默了起来,那种感觉可真是奇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两眼一闭干脆在床底下睡觉,老黑也躺了一会儿,悉悉索索的从床底下爬出去,然后拉了两只枕头,递给我一个。

似乎他明知dào

我没有睡着一样。

我接过枕头,放到脑袋下面。

老黑才幽幽的说:“二哥,今天晚上这事儿,我越想越奇怪,那个人……”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大半夜的别再提了行不行?要吓死谁啊,被警察追还不算,又来了个这么奇怪的怪人,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老黑长出了一口气:“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有些发凉,我不知dào

你和他距离有多近,反正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那个人竟然是哭丧着脸,然后从我身边嗖的一声过去了,重点是,他还哭丧着脸。”

“废话,你被警察追还要笑着跑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黑暗中,我伸手推了一下老黑的脑袋。

老黑把枕头拉了拉:“那他还挑衅我呢!”

“明天再说吧,这事儿你让我说我也说不清楚,有些东西,想不明白,就放一放,早晚会想明白的。”我叹了口气:“最近这段日子在咱们身边发生的怪事还少吗?不差这一件两件的了。”

我说完,老黑不再说话,但是我知dào

,他也没有睡,或者,这一夜都无法入眠了吧。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老黑早早的就从床底下钻了出去,看来真的是一宿都没有睡觉。

我也是一宿没睡,看他钻了出去,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起那么早,你干嘛去?”我说着,把枕头扔在床上。

老黑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想出去看看,不知dào

为什么,那个人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戳在我胸口。”

“去哪看?”天色还没有全亮,外面稍微有点冷,我披了一件外套,跟着老黑走出房间。

老黑已经爬上了院子的墙,骑在墙头上:“一起去看看?”

我站在院子里,缩了缩头:“我可不想惹事,你也别看了。”

老黑没有理我,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去,在墙外说道:“那我去给你买点早饭。”

院子里阴冷冷的,我也在想着那个人,突然觉得很可怕,喊了一声:“等等我,我也去。”

忙窜上墙头,接着就听到老黑一声惊叫,喊的我头皮发麻。

在家属院大院子的一个角落,老黑连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忙从墙上跳下,向老黑奔过去,老黑不断在地上趴着往后退。

“怎么回事!”我抓住老黑的肩膀,紧紧的搂住他。

他指着家属院的角落,慌张的说:“尸体,尸体,尸体!”

尸体?我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不至于让我害pà

,毕竟这段时间见的太多了:“你以前不怕这个的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有那么可怕吗!”

老黑说了一句话,我的头皮顿时像是炸开了一样:“是昨晚上那个人!”

冷汗从我后背流了下来:“你看清楚了?”

“清清楚楚,就是他,蓝色三角裤,而且……而且……”老黑的话都有些不连贯了,肯定是吓坏了。

“别而且了!”我知dào

他想说什么,可是我现在根本不想听,因为我自己也害pà

到了顶点:“赶紧报警吧!”

“哎,哎!报警,报警。”老黑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我就向家属院外面奔去。

我们两个都没有手机,家属院里也没有人居住,这个大院子就如同死了一样,我和老黑沿着家属院的小路,一直奔到大路上,才拦下一位行人,借他的手机打了110。

这110平时出警速度那简直是属王八的,慢的不能再慢了,今天一听到是命案,五分钟没到,就来了两辆警车,而且听他们说话的那语气,似乎后面还有大部队要来。

天色已经大亮,我和老黑带着五个警察进入到家属院中,离着很远,老黑指出一个方位示意民警上前去,我们两个就不去了,看来那具尸体实在太恐怖,已经给老黑造成了阴影,我心中像是有个痒痒挠子,不停的撩拨着我好奇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尸体,才能让老黑吓成这样呢!

警察慢慢分开队形,向尸体的方向包抄过去,弄得像是抓贼一样,似乎生怕尸体跑掉。

墨迹了好久,才有一个警察惊讶的叫了一声:“在那!”

然后几个警察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我也跟着他们想要冲上去,结果被老黑死死的拉住。

“你干什么!”我怒喊道,因为我是在想看极了。

第267章 深夜留下的尸体

我的头皮瞬间就麻了,骂道:“你大爷啊,房间里连等都没有开,你别吓我。”

“真的,真的,我真的看到他好像没有脚!”老黑突然认真起来,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我似乎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脚,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竟然真的没有。

“被瞎想了,可能是咱俩看走眼了,知dào

不,警察就是带正气的,这种邪祟根本就不能靠近他们,一定是咱俩看花眼了。”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的后背还是一片冷汗,因为那个三角裤男人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老黑好久没有说话,他向我这边靠了靠:“也许吧。”

然后两个人一起沉默了起来,那种感觉可真是奇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两眼一闭干脆在床底下睡觉,老黑也躺了一会儿,悉悉索索的从床底下爬出去,然后拉了两只枕头,递给我一个。

似乎他明知dào

我没有睡着一样。

我接过枕头,放到脑袋下面。

老黑才幽幽的说:“二哥,今天晚上这事儿,我越想越奇怪,那个人……”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大半夜的别再提了行不行?要吓死谁啊,被警察追还不算,又来了个这么奇怪的怪人,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老黑长出了一口气:“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有些发凉,我不知dào

你和他距离有多近,反正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那个人竟然是哭丧着脸,然后从我身边嗖的一声过去了,重点是,他还哭丧着脸。”

“废话,你被警察追还要笑着跑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黑暗中,我伸手推了一下老黑的脑袋。

老黑把枕头拉了拉:“那他还挑衅我呢!”

“明天再说吧,这事儿你让我说我也说不清楚,有些东西,想不明白,就放一放,早晚会想明白的。”我叹了口气:“最近这段日子在咱们身边发生的怪事还少吗?不差这一件两件的了。”

我说完,老黑不再说话,但是我知dào

,他也没有睡,或者,这一夜都无法入眠了吧。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老黑早早的就从床底下钻了出去,看来真的是一宿都没有睡觉。

我也是一宿没睡,看他钻了出去,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起那么早,你干嘛去?”我说着,把枕头扔在床上。

老黑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想出去看看,不知dào

为什么,那个人就像一根钉子一样,戳在我胸口。”

“去哪看?”天色还没有全亮,外面稍微有点冷,我披了一件外套,跟着老黑走出房间。

老黑已经爬上了院子的墙,骑在墙头上:“一起去看看?”

我站在院子里,缩了缩头:“我可不想惹事,你也别看了。”

老黑没有理我,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去,在墙外说道:“那我去给你买点早饭。”

院子里阴冷冷的,我也在想着那个人,突然觉得很可怕,喊了一声:“等等我,我也去。”

忙窜上墙头,接着就听到老黑一声惊叫,喊的我头皮发麻。

在家属院大院子的一个角落,老黑连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忙从墙上跳下,向老黑奔过去,老黑不断在地上趴着往后退。

“怎么回事!”我抓住老黑的肩膀,紧紧的搂住他。

他指着家属院的角落,慌张的说:“尸体,尸体,尸体!”

尸体?我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不至于让我害pà

,毕竟这段时间见的太多了:“你以前不怕这个的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有那么可怕吗!”

老黑说了一句话,我的头皮顿时像是炸开了一样:“是昨晚上那个人!”

冷汗从我后背流了下来:“你看清楚了?”

“清清楚楚,就是他,蓝色三角裤,而且……而且……”老黑的话都有些不连贯了,肯定是吓坏了。

“别而且了!”我知dào

他想说什么,可是我现在根本不想听,因为我自己也害pà

到了顶点:“赶紧报警吧!”

“哎,哎!报警,报警。”老黑慌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我就向家属院外面奔去。

我们两个都没有手机,家属院里也没有人居住,这个大院子就如同死了一样,我和老黑沿着家属院的小路,一直奔到大路上,才拦下一位行人,借他的手机打了110。

这110平时出警速度那简直是属王八的,慢的不能再慢了,今天一听到是命案,五分钟没到,就来了两辆警车,而且听他们说话的那语气,似乎后面还有大部队要来。

天色已经大亮,我和老黑带着五个警察进入到家属院中,离着很远,老黑指出一个方位示意民警上前去,我们两个就不去了,看来那具尸体实在太恐怖,已经给老黑造成了阴影,我心中像是有个痒痒挠子,不停的撩拨着我好奇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尸体,才能让老黑吓成这样呢!

警察慢慢分开队形,向尸体的方向包抄过去,弄得像是抓贼一样,似乎生怕尸体跑掉。

墨迹了好久,才有一个警察惊讶的叫了一声:“在那!”

然后几个警察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我也跟着他们想要冲上去,结果被老黑死死的拉住。

“你干什么!”我怒喊道,因为我是在想看极了。

第268章 锈迹斑斑的黑金古刀

王晓光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我只能帮你们这些了,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sù

你们。”

老黑看了看我,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冲他摇摇头。

“那咱们的早饭怎么办,看你顶着熊猫眼,想必你也没吃吧?”老黑眼巴巴的看着王晓光,企图博取一些同情心。

王晓光看了看表:“现在刚刚早上七点,我们八点打卡签到,到时候让同事送饭过来,要不然只能委屈你俩跟我去局里了,到时候估计会把你们送进监控室,控zhì

起来。”

老黑忙摇手:“还是不要麻烦警察叔叔了,我打电话让哥们送饭好了。我觉得家里挺好的,可不想进局子玩几天,虽然那里比较安全。”

王晓光笑了笑:“看你们也不像是嫌疑人,现在的方式已经是最好的了,剩下的只能听队长怎么安排了。”

老黑说道:“哥,借你手机用用,我喊个朋友来送啊烦恼。”

王晓光大方的掏出手机,递给老黑。

老黑随便摁了几个号,拨通了一个电话,我记得他在这个城市里没什么朋友的,这货要打给谁,难道是公司的同事?可是我们在工地的时候,只有一帮农民工兄弟,他们才不会大老远跑过来送饭,而且,他们赚钱并不容易,旷工一天就一百多块钱,老黑应该不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

电话接通了,老黑掐着腰,喊道:“喂,老弟啊,起来没有?”

不知dào

电话那头是谁,过了好一会儿,老黑一脸漆黑的看着我:“这臭不要脸的竟然把我电话挂了!”

“谁?”

老黑愤愤的把王晓光的手机揣进自己兜子里:“还能有谁,安尚武呗,就这一个能打的了。”

我笑道:“呃,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他怎么把你电话挂了?”

“我哪知dào

。”老黑说着,坐在了院子里的马扎上,一脸的不愉快。

我伸手道:“手机也不是你的,你倒是挺大方,还给揣兜里了,把手机给我,我打给他。”

老黑这才回过神,一拍脑门:“哦哦,忘了忘了,嘿嘿,不好意思哈。”

王晓光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当然了,换成是我,我也不担心,光天化日谁敢抢警察的手机,那才真是吃了天王老子胆了。

老黑把手机递给我,我重新拨了回去,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骂了起来:“哪个不开眼的,大晚上的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感情这货还没睡醒,安尚武自幼低血糖,最恨的就是别人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了,一旦被吵醒之后很容易失去理智,做一些无意识的事情,当时在部队的时候还因为这事儿和战友干了一仗,差点把战友打残废。

“我。”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不敢多说,生怕他缓不过神,再把我给骂了。

“你……”电话那头突然没音了,过了好大一会,才又说道:“二哥?”

“恩,是我,你醒了。”我说。

安尚武打了个哈欠:“哎呀,你怎么也这毛病,最烦大清早被吵醒了。”

“我这边出了点事,现在被警察控zhì

起来了。”我话还没说完,安尚武就嗷嗷喊了起来:“什么!出什么事了?你问问他哪个局的,我给他们领导打电话,几个分局的队长多是我战友,不是什么大事,我马上把你先弄出来!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我赶紧拦住他:“你别急,跟警察没关系,今天早上我和老黑发xiàn

了一具尸体,现在警察把我们当证人保护起来了,你……过来给送点饭吧,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了。”

“行行行,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心里舒坦了不少,不管怎么说,安尚武都是特种兵出身的,现在我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一旦发生意wài

,眼前这个小警察恐怕根本挡不住。

这件事情透着一股诡异的古怪,看起来不像是人做的,而且我昨天晚上已经回想了起来,那具尸体活着的时候,我看到过他脚上穿着的拖鞋,当时我还纳闷,穿着拖鞋还能跑那么快。

现在想想,那双拖鞋里根本就没有脚。

如果一个人没有脚还能奔跑,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那么简单了,我和老黑势单力薄,万一又闹什么邪乎事,根本就挺不了多久,有安尚武在,多少有些保障。

我看了看王晓光,他也坐在马扎,和老黑两个人对着眼发愣。

“那什么,王警官,我家里有把祖传避邪的宝刀,我能不能放在身上防身?”我想起了黑金古刀,现在打神鞭被老黑弄丢在了天门村,唯一能够派上用场的也只有那把刀了。

王晓光抬起头看了我一会,似乎觉得我不老实:“不行,刀是管制刀具,你拿出来,我只能给你没收了。”

这句话直接把我呛住了,看来还是不要蹬鼻子上脸好。

老黑一挥手:“哪跟哪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王警官,他那把祖传的刀,恐怕连鸡都杀不了。”老黑说这,已经钻进了房间里,去寻找那把黑金古刀了。

我尴尬的站着,也不着调该怎么办好。

王晓光又说道:“不是非要这样,只是这是条令,希望您能够理解,我也是没办法,老实说,我家里还有把日式的刺刀呢。”

我笑了笑拉过一条凳子,坐下:“理解,理解。”

老黑这时候从房间里出来,手中捧着个锈铁棍,感觉他要是稍微用点力,都能碎掉一样。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问道,王晓光也疑惑的看着老黑。

老黑也有点傻了眼的感觉:“我嚓,这……怎么变成这个鸟样子了,这是你的黑金古刀啊。”

“啊!不是吧,几天没见,就变成这个德行了?”我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你少蒙我,是不是你把黑金古刀藏起来卖钱了!”

“呸!真是你的黑金古刀啊,你看啊。”说着,老黑把锈铁棍子递给我:“看看看,这刀柄,是不是黑金古刀?”

王晓光也站了起来,偷偷的笑:“这就是你家传宝刀啊,要是这样的话,你随意带在身上,我可管不了,哈哈。”

我脸都绿了,接过黑金古刀看来看去,这就是那把刀,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大片大片的锈迹,出了刀柄没变化之外,整个刀身都锈的看不出来刀的样子了:“我类个乖乖隆地咚,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黑看着黑金古刀愣住了:“这东西,有点怪。”

“是啊,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我也看着黑金古刀,满脑子都郁闷。

第269章 四名死者的身份

王晓光上前看了两眼:“这锈,看起来像是一把刀鞘啊,还挺艺术范儿呢!”

我和老黑突然一起说道:“对啊!是刀鞘!”

老黑把黑金古刀抢了过去,用力的开始拔刀,试图从这个锈成铁疙瘩的刀鞘出拔出一把新刀来。

我吓得满头是汗:“哎哎哎!你别给弄坏了,铁疙瘩也是宝贝!”

老黑也不理我,吭哧吭哧拔了一阵,根本就拽不出什么东西来,一脸的遗憾:“看来,真的是锈死了,咱俩肯定被骗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蚩尤用的宝刀,就是个地摊货。”老黑伸手就要把刀扔到地上,我忙抢了过来。

“别瞎搞,你没看那个疯老头把这玩意儿当成宝贝吗?”我推开他,生怕他再把我的刀抢过去。

“要不,你自己拔拔试试?你练过套路,说不定真能从这废铁里拔出点什么呢?”老黑依旧不死心,怂恿我继xù

拔刀。

我瞪了他一眼:“好歹是个宝贝,拔坏了可什么都没了,你看看这破刀,都锈成这样了,再打点劲恐怕都碎成铁渣了,幸亏你没什么劲儿!”我说着,从晒被子的衣架上拿来一条废布,把黑金古刀包了起来,心中像是在滴血一样,唉,多好的一把刀啊。

王晓光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和老黑,偷偷直笑。

我无奈的瞟了他一眼:“笑个六啊,这铁棍总不归你们管吧?”

王晓光憋住笑,连连挥手:“不归,不归,您随意,嘿嘿。”

我也笑了:“哎呀,你不知dào

,之前这刀可光亮了,削铁如泥呢!谁知dào

几天没用,就变成这个德行了。”

“就是就是!”老黑也忙着附和。

“好好好,我信我不信了还不行吗,您好好收着,可千万别弄碎了,这刀柄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老黑气冲冲的坐在马扎上不说话了。

我把黑金古刀包好,正在犹豫是放在家里还是带在身上,虽然已经锈成铁棍了,但好歹也是灵器,指不定就排上用场了。

还没想通,安尚武就火急火燎的撞门而入,吓了我们几个一大跳。

“哎,我说老弟,不会自己开门吗?非要撞门进来!”老黑嚷嚷道,显然是生气安尚武挂他电话了。

安尚武也不理他,直奔我而来,抓着我的胳膊上看下看,好大一会才说:“你没事吧!怎么就牵扯到命案里去了,就不让你跟那帮人鬼混,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安尚武的语气很凶,但是说在我心里还是暖暖的,毕竟这是和我有着一脉血统的兄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

“没事,没事,再说,这事儿不怪我,我只是发xiàn

了尸体而已,真没事。”我赶忙解释,看安尚武那小暴脾气,我生怕他揍我,虽然按理说他是打不过我的,但是特种兵的身份也够瘆人的。

“安教员!”王晓光突然喊道。

安尚武扭头看去,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是?”

“警校编号1375,是您的学生啊!”

安尚武拍了拍脑门:“哦,那谁,那谁。”说着他伸出手:“你好,你好,没想到你们已经毕业都参加工作了。”

王晓光激动的握着安尚武的手,也不管安尚武口中的那谁是谁了。

我看安尚武有些尴尬,提示道:“王晓光警官是负责我和老黑安全的。”

安尚武看了看老黑,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扶着王晓光的肩膀:“好久没见你们这批学生,想念的紧啊,这案子怎么回事?”

王晓光似乎是见了恩人一样,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和老黑面面相觑,见个老师至于么!

王晓光说道:“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说了,这件案子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但是已经死了四个人了。”

安尚武拍了拍王晓光:“坐下说,那凌是我表哥,我绝不允许他有半点危险,希望你能理解。”

王晓光被安尚武按着坐在了凳子上,激动的说道:“能理解,能理解,这案子有您插手,肯定很快就能破了,您一直是我的偶像。”说着,王晓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绿荫球场,他和一身特训服的安尚武站在一起,笑的阳光灿烂:“这张照片我一直带在身上,励志成为您那样的人!”

安尚武有些脸红:“啊,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我现在已经退伍了,你不用太客气。”

老黑撇了撇嘴,明显是看王晓光对安尚武的态度表示不屑一顾。

王晓光好大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三天前,我们在市中心广场的花丛中,发xiàn

一具男尸,该男尸全身裸露没有伤痕,而且没有脚,但是旁边有一双旅游鞋,周围都探查过了,没有找到死者的脚,该案件的第一目击者是一位起来晨练的体育老师,死者身份已经确定,是市二中的一名学生,十七岁,没有不良嗜好,而且学习很好,是班里的班长;”

“次日清晨,有人报案,中信湾小区发xiàn

了一具裸露的尸体,证实死者就是前一桩案子的第一目击者——体育老师,经过我们的调查,该老师是一所私立中学教初三的体育老师,三十八岁,婚姻美满,有两个女儿还在读小学,死状离奇,依旧是没有双脚,身边放着一双黑色布鞋,当时的第一目击者是一名保安,来自祥和小区;”

“至此,已经死去了两名目击者,而且都是第一目击者,但是局里并没有重视,只列为连环凶杀案处理,昨天早晨,我们在距离祥和小区三公里外的河道边,发xiàn

了保安的尸体,死者身份也已经确认,河北邯郸人,二十七岁,外来务工者,性格温和,生前没有与人发生过争执,死者全身裸露也没有任何外伤,唯一的古怪就是没有脚,但是却有一双解放牌布鞋放在身边,不过,这双鞋子不是他的,此案的第一目击证者是一名房地产开发商,早晨去钓鱼的时候发xiàn

了该保安;”

“至此,我们已经发xiàn

了以上三起案件的关联,并及时劝阻开发商接受我们管制,但是开发商不知dào

通过什么关系,联系到了上面的领导,局里迫于压力只能把他给放了;今天早上,在棉麻家属院内,发xiàn

该开发商尸体,全身****,没有任何伤痕,只穿着一条青色三角裤,同样……”

王晓光说到这里,看了我和老黑一眼,我和老黑正全神贯注而且的看着他,浑身都湿透了,不是害pà

,而是紧张,被这种诡异的死法搞的很紧张。

第270章 老黑的轮回眼

王晓光顿了顿说道:“同样,该死者没有双脚,但是身边放着一双鹅黄色拖鞋,我们队长已经回队里调查了,他们两个就是今天的第一目击者,所以我现在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根据前面四次的经验,我们可以肯定,凶手下一次的目标,应该就是他们两个。”

安尚武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我和老黑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前面的所有猜测都对了,果然是没有双脚!

但是,他却在临死前不断的奔跑,而且速度很快,这就不得不引起我和老黑的重视了。

终于,安尚武抬起头,看着我:“二哥,最近……你们是不是又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惹到哪一帮人了?我前两天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我摇了摇头,喉咙有些压抑,干咳了一声:“我们前两天去了天门村,有火车票作证,绝对没有在归德,这几件案子应该和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这么巧被我俩撞到,是巧合吧。”

“扯,哪有那么多古怪的事情都让你们撞到了。”安尚武不相信的盯着老黑,希望从老黑的脸上看出来点什么,老黑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从南昌火车站到归德的火车票,递给安尚武:“你别不信,我们真的不在归德。”

说着,王晓光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晓光,晓光,你们在哪里,局里马上派同事支援你们,务必保证目击者安全。”

王晓光看了一眼安尚武,拿起对讲机回话:“幸福里小区,A座一楼最西面,靠近家属院院墙的这一栋房子,我们现在安全,请队长指示。”

对讲机停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不要离开那里,马上派人增员,马上派人增员。”

王晓光机械的回到:“是,明白,哦,记得给我们带饭,还有,您的战友安尚武教官也在这里,是目击者的亲属,我们这里目前有四个人。”

对讲机里马上激动了起来,大骂道:“让那孙子给老子接电话!”

我们三个人一起看向安尚武,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嘀咕了一句什么,也没听见,他缓缓的接过对讲机:“老歪老歪,我是你尚大爷,有什么吩咐请指示,请指示。”

对讲机几乎要爆zhà

了一样,里面憨厚的嗓子喊道:“你别走,你等着挨打,我马上到,十分钟,千万别走,哦,不,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去干翻你!”

安尚武半笑半不笑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赶紧来吧,磨磨唧唧,都当领导的人了,还那么没正形。”

“哈哈哈,你大爷的,马上到马上到。”对讲机说完之后,再也没响了,安尚武把对讲机还给王晓光,笑骂道:“你们领导就这个德行?”

王晓光忙赔笑:“嘿嘿,平时他不是这个样子的,这,这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呢,平时我们私下都喊他铁包公,可厉害了。”

安尚武拍着王晓光的肩膀:“别怕,别怕,今儿给你出气,看我怎么撂翻他的。”

王晓光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再说话了。

安尚武挥了挥手:“一起扛过枪的战友,回来也没找他,生气了,嘿嘿。”

“可以嘛老弟。”老黑搭着安尚武的肩膀:“没想到你来头这么大。”

安尚武推开老黑:“怎么,老弟,不要怕,哥罩你,包你妥妥的。”

老黑向我这边退了一步:“谁罩谁还不一定呢,老弟。”

我无奈的站在他俩中间,忙做和事老,这俩货反正是一见面就必定掐起来:“好了好了,还是想想这事儿怎么办吧,反正也没外人,我就直说了。”

看我开始正经起来,两个人也不掐了,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诡异,昨天晚上我们真的看到那个人没有脚,跑的比刘翔都要快,王警官可能不知dào

,但尚武你该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凶杀案,肯定是那帮人在暗中搞鬼。”我挠了挠额头,刚刚跑出的一个想法,怎么抓也抓不住:“必须先要定性为灵异事件,普通的警察根本就没有什么助力。”

安尚武点了点头,老黑也是紧张的看着我:“这次他们玩的有点大,我觉得猎人也该出动了吧?”

老黑所说的猎人,就是沈北和柳开,他们两个说过,专门为了猎杀破坏圈子的灵异事件而生的,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互留方式,更谈不上找他们出来。

“猎人先不管,我们也联系不到他们,现在只能自救,或者赶紧与慕四局取得联系。”我看了看王晓光,他是一脸的雾水看着我,根本就不明白我们谈的是什么,安尚武似乎想要问,但是我没给他机会。

我说道:“王警官,我希望您能帮我查一个人,看看他现在在哪里,找到他,对这件案子肯定有极大的帮zhù

,你得明白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简单的凶杀案,特殊事情必须由特殊的人来解决。”

王晓光这才疑惑的问道:“难道还能闹鬼不成,咱们可是活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怎么能随便就相信封建迷信呢!”

“你不懂,这世界有太多的未知,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曾经我也是,但是我们现在看的很深,这里面的缘故我没办法跟你多解释,只希望你能帮忙找到一个叫做慕四局的人,只要联系到他,我就有百分百的把握破案。”我自信的说道,但是心中也直犯嘀咕,慕四局能不能帮上忙还不清楚。

我看了看老黑,又看向王晓光:“我和老黑有些话说,能单独聊吗?”

王晓光却看向了安尚武,似乎在询问。

安尚武大手一挥:“他们两个又不是嫌疑犯,当然能单独聊了。”

王晓光这才点了点头:“行,你们聊。”

我把老黑拉进房间,老黑还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你的双瞳,最近不明显了,是不是没了?”我问道。

老黑一怔,然后整张脸向我靠了过来,原本几乎消失的双瞳,诡异的出现在他的眼中,四个眸子完全脱离开了异常吓人。

我吓得赶紧退了一步:“我去,你要吓死我啊!”

老黑嘿嘿笑了两声:“之前看东西可费力,看什么都带着光晕,有时候去人多的地方,那些人身上五颜六色的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但是经过几天的研究,发xiàn

这个双瞳是可以收回去的,就和正常的视觉差不多了,也没有奇怪的光晕。”说着,他眼中的双瞳竟然动了动:“我现在看你,全身透着隐隐的黑光,还四散着黑气,不知dào

为什么。”

第271章 老黑被鬼附体

他向外面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那个警察身上笼罩的是金色的光,安尚武竟然是红色,我见过太多的人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红色,虽然你这个黑色的光也很奇怪,但是沈北和你的光是一样的,尽管没有你的浓郁,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出现了相同的颜色,这个红色真是第一次见到,不知dào

意味着什么。”

我也愣住了:“红色不会是血光之灾吧?这黑气应该就是倒霉催的倒霉运。”

老黑摇了摇头:“不知dào

,不过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我指着老黑:“咱俩天天在一起,你自己是什么颜色的?有没有被我的倒霉运熏着?”

老黑又是摇了摇头,有些沮丧:“我身上没光,或者,我看不到自己。”

我想了想,安慰他道:“这有什么,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医生的医术再高明也不能帮自己看病,你应该就是这样的,不过这样我就放心了,起码说,你的阴阳眼还管用,就算有什么异灵生物靠近咱们,你还是看的到的,就安全多了。”

老黑笑了起来:“对啊,本大王可是阴阳眼来的。”

我也笑了,神mì

的说道:“你这可不叫阴阳眼,藏七说了,你这是轮回眼,你的眼睛里就是通往地狱的大门,多牛气!”

老黑一怔:“听起来好高大上的样子,也不知dào

还有什么别的用,要是能够战斗就好了,那样我就无dí

了,简直就是神仙狙击手。”

我拍了拍他的胸脯:“别想太多,能有这阴阳眼的大作用,就得了,想的太多,注定难过。”

老黑笑了笑,回道:“你把我拉进来就为了这事儿?”

“当然,万一要是鬼魅作怪,好歹你还能看的见。”我刚说完。

老黑已经愣住了,双瞳突然收缩,紧紧的盯着我后面。

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你别吓我。”

老黑眼睛连动都没动,他哽咽了一下:“我不吓你,但是……”

“但是个屁。”我转身向房间外面走去,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我被老黑唬的害pà

起来。

老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双瞳已经恢复正常的样子了,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天将降大任,就是这么烦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看的到,唉,痛苦呀。”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脸上很得yì



“别嘚瑟了,小心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我拉出一条凳子,坐下,对王晓光说道:“咱们能不能去案发xiàn

场看看?总有第一现场的。”

王晓光摇了摇头:“没有案发xiàn

场,没有任何的线索,因为受害人在被害前,全部独自出行,没有人看到了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的家人有没有发xiàn

他们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我又问道。

“没有,目前为止,警方没有任何的线索,这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难点。”王晓光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听说,上面很快会下来限期破案的文件,看来这次我们组要背黑锅了。”

安尚武不满yì

的道:“什么黑锅不黑锅的,破案才是警察该做的。”

王晓光忙连连点头:“是是是。”

我郁闷的揉着额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就是说不出来,那个念头似乎已经隐隐越出脑海了,可是就是抓不住。

“我想起一个人。”老黑突然说道。

“什么人?”我们三个同时问道。

老黑砸了砸嘴,犹豫不决:“我想想,我再想想,忘了是谁了。”

“嚓!”三人一起伸出中指鄙视他。

老黑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魔婴!会不会是魔婴回来了。”

“跟魔婴有个什么关系?”我问道。

“什么魔婴?”安尚武和王晓光也同时问道。

我自然不能多解释,这些东西不是他们应该接触的,普通人就该好好生活:“不管你俩的事。”

“切!”安尚武不屑的回道。

“你继xù

说。”我指了指老黑,那个在我脑海中不断翻涌的念头也被老黑勾了出来,竟然也是魔婴!

老黑攥了攥双手,似乎有些害pà

:“我觉得是魔婴回来复仇了,而且你看,每一个死者都没有脚,这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吗?”

“你这么说也太牵强了吧。”我回道:“要是魔婴复仇,完全可以直接来找咱们两个,何必动这么大的周折。”

老黑神mì

的竖起手指:“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他重伤在身,被秦歌追疯了,他要以同样的方式,逼疯我们。”老黑用力的一拍手:“千真万确!”

“什么千真万确?”我惊异的问道,没想到老黑的脑子这么好使。

“这是一种禁咒,必须找到另外一个人!”老黑从地上跳了起来,两只手胡乱的摆动,像是跳大神一样:“一定是他回来了,一定是!”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突然发xiàn

老黑有点不对劲。

安尚武比我要清醒的多,大喊一声:“这不是老黑!”

老黑诡异的笑了笑,那张脸变得扭曲起来,由润红慢慢变成苍白,眼睛里透着一股凶光:“嘿嘿,不是老黑,还能是谁呢!”

他的声音都变了,竟然变成了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那腔调刺耳极了,而且阴森森的。

在大白天,我竟然吓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王晓光不明所以,紧紧的捂住腰间的防暴棍:“你们在搞什么把戏。”

“我是谁,不重yào

。嘻嘻!”声音越来越苍老,几乎变成了一个老太婆尖着嗓子说话:“重yào

的是你们都得死!”

老黑说着,整张脸竟然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面目狰狞的老太婆,他的腰也弓了下来,他诡异的嘿嘿直笑,突然向我扑来,我早就有点懵了,没想到他会冲上来,被他按倒在地上。

安尚武一脚踹了过去,老黑单手一挡,手腕猛翻抓住了安尚武的腿,老黑呲牙一笑,满口的白牙变成了乌黑色,口中不断吐着暗红色的鲜血,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脖子,对着安尚武狂笑,笑容是那么可怖:“嘿嘿,你也要死。”

“快住手!”王晓光吓坏了,手中刚抽出的防暴棍,直接跌落在地上。

我的脑子顿时浮现出一个身影,竟然是天门村曾经阻挡过我的那个老太太,她竟然上了老黑的身。

怒从心里,趁着老黑在和安尚武说话,我一脚蹬在他的肚子上,这一脚我没敢用力,就像蹬在铁板上,老黑没料到我会还手,被我蹬的连退几步,躲进了房间里。

天空早已经晴了,早上八点左右,这个时间段根本不应该有鬼出没,为什么老黑被附身了!

第272章 转移的诅咒

我指着房间中的老太太:“你想干什么,你放了老黑,咱们有话好好说。”

老黑双手一张,五指似乎变成了爪子,那双手竟然布满了皱纹:“你们都得死,你们不得好死!”

我脑门上不断有冷汗流下来,恐惧已经被怒火占据,每一个死字似乎都在挑衅我,一股强烈的欲望从身体中隐隐爬出来,我不能自己的说道:“不要逼我。”

老黑更加疯狂了,两只眼珠子几乎要蹦出来,那眸子中灰青一片,分明就是一个年迈老太太的眼睛:“我要你们陪葬,嘿嘿。”他说着,腰身更加弯了,这样下去,老黑的腰会断的。

我的双手已经结印,根本不受控zhì

:“我再说最后一次,放开他!”自己的声音变的异常冷酷,我都不知dào

为什么,只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跳动出来,我的身体再一次的被托管了。

这是闹哪样,两个幽魂要借我和老黑的身体大战一场吗?

鬼老太终于不再嚣张了,她尖叫一声,腔调也诡异的扭曲,如同信号极弱的收音机:“死……”

死字一落,老黑噗的瘫软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过了好久,安尚武看到老黑不再动弹,冲了进去。

我身上那股莫名的欲望,也慢慢消退,直到消失不见,被束缚的身体突然可以动了,我也赶紧跟着冲进房间中。

“老黑!”我喊道。

安尚武抱着老黑放到沙发上,摸索着老黑的颈动脉:“没事,似乎只是晕了过去。”

我这才放松了下来,紧绷的肌肉瞬间展开,心中却充满了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黑在大白天被附体了。”

我知dào

问也白问。

安尚武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转身向院外走去,我扭过头,这才发xiàn

王晓光不见了!

“人呢?”安尚武自言自语了一声:“大门敞开着,难道吓跑了?”

我走出房间,疾步跑向大门外面,四周没有人,阳光明媚的上午,小区里很安宁,回头冲安尚武摊了摊手:“没人,这警察胆子也太小了。”

“大概吧。”安尚武有些阴沉,我已经平静的心,再一次的提了起来,他不会也被附体了吧。

“你没事吧?”我抓着大门,只要发xiàn

安尚武表现不对,马上转身就跑。

安尚武看了看我,似乎看出来我很紧张,他笑了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只是被老黑这么作怪,惊到了。”

“他不是作怪,他是被鬼附体了,那个鬼老太我认识,之前我在天门村见过她!”我的脑海中再次翻出第一次见到鬼老太的画面,她曾经如同弓背大虾一样阻挡我离开村子,而且用针扎了我的手。

那天夜晚的画面,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还好,现在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不是太害pà



“天门村?又是天门村?”安尚武惊讶的看着我:“你们干脆搬到村子里过日子去得了!还出来干什么,你们这么做就是作死,再这么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那二狗,你是不是下了一次墓,就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尚武歇斯底里起来。

这个表现太正常了,我确定安尚武没有被附身,缓步走到他面前:“你冷静,真的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命运,是命运的黑手扼住了我,我不知dào

它要把我送往哪里,但是你得相信我,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你看到了我的处境,每一件事情都是别人在逼我,我和老黑去了天门村,发生了很多事情,天门村已经被我们毁了,那个村子再也不会出现,包括里面的村民,只是不知dào

,这个鬼老太是怎么跑出来的,而且大白天就上了老黑的身。”

我抓住安尚武的胳膊:“我不知dào

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一切的根源,全部来自我这个姓氏,全部来自这个家族,你当我愿意吗?你当我愿意像个傀儡一样活着吗!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安尚武看到我也爆zhà

了起来,他终于安静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太担心你了,但是,我们是兄弟,你的身上流着和我同样的血,我不能看你出事,我再也承shòu不起最爱的人离开我了。”

安尚武说到这里,竟然颤抖了起来:“我再也不能看着最爱的人出事了,原谅我。”他说着,双手捂住了脸,蹲了下去。

我知dào

,在他的身上,在新疆的服役生涯中,他一定发生过很多悲伤的往事。

不知dào

怎么安慰他,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安尚武静了一会,站了起来,他的眼眶通红,显然是快要哭出来了。

谁说男儿不流泪?

他的脸颊鼓了鼓,说道:“我觉得不是鬼老太上了老黑的身,而是她一直都在老黑的身体里。”

我一脸的不敢相信:“你别瞎说,不可能啊!”

安尚武顿了顿,似乎有些话无法说出来:“呵呵,我只是猜的,这方面我不懂,就是个感觉。”安尚武又笑了笑,但是笑容有些僵硬:“没想到,这个世界会有那么的奇怪的事情,而且……”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话了。

“而且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你还是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你的小伙伴们吧,这件事确实不是警方能够解决的。”安尚武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守着你的,打虎不离亲兄弟。”

我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谢……”

谢字刚说一半,就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枪声来自家属院内。

“坏了!”安尚武大喊一声,如同大鹏鸟一样,纵身越上墙头,瞬间翻身过墙,身手麻利的让我目瞪口呆。

我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老黑,一咬牙也窜上墙头,这才看到早晨发xiàn

死者房地产开发商的位置,围了一圈持枪的警察。

跳下墙头赶紧向人群赶去。

我和安尚武还没靠近区域,就被警察拦了下来,一个警察吼道:“回去,这里危险,快回家,别看了!”

看到警察这个阵势,我转身就想走了,这些事情跟我们也没关系,自己还一身骚呢,哪有心思管别人尿床,但是我刚转身,就听到安尚武大喊一声:“王晓光!”

那声音悲怆欲绝,我刚扭头想去看看他怎么回事,就看到他一脚放倒一名警察,扑进警察的包围圈,三五个刑警去抓他,愣是被他全部放倒。

人群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所有的警察都在喊:“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

我再次被惊到,没想到安尚武竟然这么大的反应,我略微挪了挪身子,透过打开的人群缺口向里面看去。

只是一眼,脑子“轰”的一声就炸开了,两眼发热,后背发凉!

王晓光竟然躺在血泊里,和开发商死者的尸体躺在一起,他怒睁着双眼,全身****,很明显已经死了。

让我震惊的是,他的脚,不见了!!!

第273章 我也想做个猎人

安尚武痛苦的倒在地上,看着王晓光的尸体,一动也不动,不知dào

在想什么。

警察中走出来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他向后摆了摆手:“把枪收起来,自己人。”

说着,他走向安尚武,单手搭在安尚武的肩上,轻声说道:“老战友。”

安尚武缓缓的抬起头,一脸的愤nù

,又充满了自责:“我该早点想到的,对不起。”

“你先起来,法医还要勘察现场,你把情况跟我说一下。”警察领导伸出手把安尚武拉了起来。

安尚武抓着他的胳膊,向我走来,指着领导模样的警察说道:“我战友,曹博。”

说着,他又指着我:“我表哥,那凌,第一目击者。”

曹博伸出手:“南区分局刑警大队队长,你好。”

我听到安尚武说第一目击者,突然呆住了,我根本就不是第一目击者!

曹博伸出手,尴尬的收不回去。

安尚武推了我一下,我才缓过神,忙同曹博握了握手:“不好意思,走神了,我有线索要说,马上就要说,我怕我一会儿给忘掉!”

曹博紧紧握住我的手:“别紧张,你说。”

我看了看安尚武,然后说道:“我不是第一目击者,我朋友王铁军才是第一目击者,刚刚王晓光是你们的命令,他来保护我和我朋友,而且我也知dào

你们推断出每次的第一目击者,就会成为下一次凶杀案的受害人,所以,我想告sù

你,真zhèng

的第一目击者是王铁军!”

曹博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他在哪!他现在有危险,我们必须找到他!”

“没事,你别激动,听我说完,刚刚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原本刚刚要死的肯定是王铁军。”我指了指安尚武:“他可以作证,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不能跟你细讲。”

安尚武点了点头:“他说的是的,确实是一件无法用常识理解的事情。”

曹博看了看我:“你继xù

说。”

“恩,本来死的应该是第一目击者:王铁军,但是刚刚我们把王铁军救了,导致他没有死亡,所以,我怀疑凶手的目标转移了,转移到了王晓光身上,至于为什么会转移,我不知dào

,但是重点是:是谁,第一个发xiàn

王晓光的尸体,下一个死亡目标,就是他!”

我明显感觉到曹博的双手猛然加力,握的我双手生疼:“你……”他深深喘了一口气:“你能确定?”

“我百分百确定,赶紧找到那个警员,加大人手控zhì

他,或者绑住他,这不是一起正常的凶杀案,这是灵异事件!”

之前我说的所有推断,曹博肯定信了,但是最后我定性为灵异事件,他突然皱起了眉头:“你相信这个?”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办法跟你解释,解释了你也不信,你相信我的推断,王铁军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绝对不会害他,而让你们放qì

保护他。”

“我用人格保证,他说的是真的,这确实是灵异事件。”安尚武也帮忙说道。

“这件事情不要声张。”曹博慎重的看了一眼安尚武,回头对警员说道:“查一下,刚刚是谁先发xiàn

王晓光的,最后一个目击者是谁?”

警员迅速回到警察队伍里,挨个盘问起来。

曹博把我和安尚武拉倒远离人群的地方:“能不能细说一下你们所谓的灵异事件,虽然我不能赞同你们的说法……”

曹博的话还没说完。

安尚武马上插嘴骂道:“你大爷的,别跟老子装,当年咱们在罗布泊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没见到过!”

曹博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极力压低声音怒吼道:“我是南区分局刑侦大队队长,我肩上抗着的,不是两杠两星的警衔,是全归德城上百万人民的安危,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活在恐惧之中,我在职一天,我就要保一方安定团结,绝对不能允许你们散播封建迷信!”

安尚武愣住了,他低下头:“老战友,对不起。”

曹博抓住他的手:“没关系,不在其职,不谋其政,我明白的。”

两个人矫情了起来,我打断他们的忆苦思甜,把老黑被鬼老太附体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把天门村的事情也讲了一些。

曹博直接愣住了:“我了个神,我觉得你应该去当灵异写手。”

我瞪了他一眼:“看,你又不信。”

“不不不,我不是不信,只是,唉,这事儿我没办法跟局里汇报,难道我能说凶手其实是个来自远古时期的鬼老太吗?”曹博又激动了起来。

安尚武说道:“好好好,这我们不管了,线索也提供给了你,怎么写报gào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的任务是,你们先找到最后的目击者,然后弄几个人把我们三个也顺便保护一下,毕竟……”安尚武指了指我:“那个鬼是冲着他来的,早晚要找他算账。”

曹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我明白,我马上派五个最得力的特警,全天24小时保护那凌和王铁军。但是,我需yào

那凌朋友的帮zhù

,这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力范围,不管是人是鬼,杀人必将偿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瞧,又来这套官话。”安尚武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等这件事情完了,我请你喝酒。”

曹博几乎扑了上去:“孙贼!你退伍竟然连个招呼都不给老子打。”

“哎,别别别。”安尚武本来还笑呵呵的脸,顿时变的有些古怪,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有些事,不愿记起。”

曹博静了下来,看了安尚武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向警察人群中走去。

我拉着安尚武:“你们在罗布泊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说说?”

安尚武瞪了我一眼:“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八卦了!”

“不是,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化解开你的心结。”我说着,搭在安尚武的肩膀上:“我经lì

的太多了,现在完全可以用诡异的经验安抚你。”

安尚武推开我:“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别问了,以后你会知dào

的。”

我不置可否,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必要强逼他。

两个人呆滞的站在圈外,心中有种淡淡的忧伤,如果不是我们,王晓光根本不会死,他还那么年轻,连最好的青春都还没有挥霍。

如果是死在罪犯的手里,那是他的命运,可是他却以这么离奇的方式告别了人间,这群该死的异能者,总有一天,我也要把他们猎杀干净,任何破坏圈子平衡的人,都该死!

我心中默默发誓,不知不觉,竟然想要扮演起猎人的角色了。

这还是我吗?

第274章 我们一起去敦煌

曹博办事果然够雷厉风行的,我和安尚武还在研究早饭吃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带人把我们监控了起来,让我颇为放心。

吃过早饭,又带了一些回去给老黑。

老黑还躺在沙发上安然入睡,我弄了条凉水冲过的毛巾,在他脸上猛擦一通,他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怎么了?”老黑的声音有些微弱。

我坐在他旁边,点了一支烟:“在房间的时候,你看着我的背后,你看到什么了?”我不想把鬼附身告sù

他,而且我也极度怀疑鬼老太就在老黑的身体里,虽然没有任何的理由。

老黑揉了揉太阳穴,用力的靠在沙发上:“我看到一个低矮的老太婆,不,是个鬼,她就在你的身后,我想提醒你的时候,你就出去了,我想喊你,可是只感觉头一疼,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吐出一个烟圈,假装很自然的样子:“编,继xù

编,我看你就是这几天熬夜熬傻了。”

老黑一听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摁住他的肩膀:“别激动,别激动,信你了行不行。”

安尚武把早餐递给老黑:“老弟,吃点吧,大老远给你带回来的,别那么拼命了,身子才是革mìng

的本钱。”

老黑有些迷糊,大概是没想到安尚武会这么关心他,伸手接过早餐,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我斜靠在椅背上,有些跑神,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诅咒转移了呢,还是根本就不是诅咒,这一切只不过是鬼老太安排的。

我弹了弹烟灰,看着吃的正香的老黑:“喂,老黑,刚刚发生了一件事,我跟你说说,但是你别害pà

。”

老黑的嘴里塞着半个包子,头也不抬,囔囔的说道:“恩,你说吧。”

“王晓光死了。”我说话的时候,手上的烟头突然灭了,吓得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因为那根烟还有一半没燃。

老黑蹭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向老黑说了一遍,不过自动略过了鬼上身的情节,我不想老黑太担心。

“这件事情越来越乱了,二哥,咱们还是跑吧。”老黑有些担心的望着我:“离开这座城市。”

“对!”安尚武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你们出去玩几天,再回来,说不定到那时,警察已经破案了。”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难道要做缩头乌龟?”

老黑不说话了。

安尚武却激动了起来:“难道你要做大英雄?”

“我不想做大英雄,可是我也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安尚武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既然这样,那还犹豫什么?今天下午就出发,咱们敦煌之旅差不多也要开始了!”

“什么敦煌?”我一愣:“你要出去旅行啊?”

安尚武盯着我,看的我有些毛骨悚然的:“那二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们去天门村之前,我就和你们约定好了,咱们要去敦煌旅行的!”

“嘿!我作证,绝对有这个事儿。”老黑兴奋的站起来,他早就想要出去旅行了。

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之前和安尚武他们聚餐的时候,好像是约定了要一起去敦煌的:“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

“你别傻了好不好?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你留下来能干什么,还要浪费警力让警察叔叔保护你。”安尚武指了指门外七八个警察:“你离开这里,他们爱怎么查怎么查,那是他们的职责,你不过是个小老百姓,天下苍生的事情,还是交给曹博去做吧。”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夹在手里:“万一这件事真的跟咱们有关系呢?”

老黑看我动摇了,也赶紧敲边鼓:“跟咱们有关系能怎么着,只要咱们离开这儿,那就再也不会发生凶杀案了吗,不过……你们为什么说这件事跟咱们有关系?”

老黑是不知dào

后来我们的推断的,所以有此疑问,我也不好多跟他解释,看了他一眼,把烟塞进嘴里,掏出打火机,就要点烟:“没什么,就是个猜测,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出去玩几天再回来?貌似确实是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只要咱们走了,案子自然就结束了。”我冲安尚武动了动眉,示意他不要告sù

老黑真相:“如果是人做的,警察早晚能抓到真凶,如果是鬼做的,那就跟咱们八竿子都打不着了。”

安尚武点了点头:“恩,那我回家准bèi

准bèi

?蛋蛋几天前就嚷嚷着要出发了,我去通知他。”

我按了两下打火机,没着,似乎房间里有股微风:“可是,现在咱们被警察盯着,想走也走不了啊。”

说着,又是连续按了几下火机,还是没着,隐隐看到一股火苗马上就要窜起来,但迅速的被风扑灭了一样。

安尚武摆了摆手:“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决定走,剩下的我来搞定。”

老黑站了起来,不等我回复,转身向里屋走去:“我去收拾行李,顺便去买些必备用品。”

打火机连续十几次都打不着,气的我直接扔在了地上:“行,都收拾收拾,咱们下午出发!”

安尚武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帮我把烟点上:“少抽点。”

“你不是不抽烟吗?哪来的打火机?”我有些疑惑,拿打火机的火苗,竟然是血红色的。

“你又管我。”安尚武瞪了我一眼,向屋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念头,匆匆从脑海中划过,想要再去抓,已经找不到了。

闷闷的抽了一口烟,呆坐着椅子上,白色的房间如同医院的病房,我隐隐能够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这是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老黑已经在里屋喊了起来:“那二狗,我能申请组织批个几万块钱不?咱们的衣服可都丢的差不多了。”

“卡在这儿,你自己看着办,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中午回来找你,记得买两部手机,诺基亚的。”我把烟掐灭,向院子外走去,既然决定要去敦煌了,那么必须在走之前通知到慕四局,不知dào

他怎么样了,连手机号我都不记得,像我和老黑这种人,基本告别手机了,但是现在才发xiàn

,没有手机很不方便,人是群居动物,一旦离群索居,就会发xiàn

自己是多么的怀念人潮汹涌的街头。

我现在活在都市,却发xiàn

自己如同活在古代,没有目的,没有朋友,没有正常生活,甚至连早已经普及的网络我都玩不了。

刚踏出大门,就看到七八个民警站在门外,我郁闷的低下头,觉得自己万众瞩目一般,转身对老黑喊了一嗓子:“别忘了买台笔记本电脑,路上也学习学习。”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在房间的客厅里,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条影子吊在天花板上,晃来晃去,就在我刚刚坐着的那条椅子上方。

第275章 姥姥的鬼故事

我吓了一跳,连眨了几下眼睛,那个黑影就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产生幻觉了,最近压力实在太大,看什么都是疑神疑鬼的,但是我又突然想到刚刚打火机怎么点也点不着。

或许,是那条黑影的鞋子不断摇晃,制造了微微的风,把火灭打灭了。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揉了揉脸,再次仔细的盯着客厅里,好大一会儿,那条黑影没有出现。

我摇了摇头,真的是我多疑了。

回过神,对门外的警察说道:“我想出去找个朋友,你们能帮我吗?”

其中一个带队的警员回道:“处于安全考lǜ

,你最好呆在家里,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办,可以交给我们。”

我想了想,似乎去慕家也不一定找得到慕家的人,而且七八个警察,我要是打车去,他们还要跟着我,很不方便,说道:“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我很需yào

他的帮zhù

,你们也一定很需yào

他。”我犹豫了一下:“他是我的朋友,曾经在中南海担任保镖,我现在有危险,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有他在身边可能会更好一些,你们也可以多多少少减轻点压力。”

几个警察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他们一定以为我在吹,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你们信不信都行,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带队的警员笑了笑:“可以的,他在什么地方,我可以托人把他找来。”

“他叫慕四局,在四天之前和我走散了,现在在哪里我不知dào

,估计你们也没什么办法,但是他的家人也在一夜之间都不见了,找他或许不好找,不过,你们只要沿街寻找摄像头,肯定能找到他的家人。”我说着,掏出纸和笔写下慕五爷家的地址,递给警员:“这是他们家的地址,是在三天前举家搬迁的,就在古城附近,你们把所有路口的摄像头都调出来,肯定找的到。”

警员有所为难,皱着眉头:“这个,恐怕帮不了你,这属于个人隐私,你没有权利调查。”

“可是,如果这件案子和他们家有关呢?”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先瞎编一个理由了:“只要能找到他们,这件案子肯定能破。”

警员显然不相信,应付道:“那我先要问问队长,你等等吧,等队长来了,我就帮你问问。”

“别呀,十万火急,早点找到他们,就能早一天结案,而且我那个朋友身手特别好。”

警员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带着怪怪的语气说道:“知dào

了,中南海保镖嘛。”

“呃。”我突然没有了底气,小声说道:“爱信不信。”转身向房间里走去,心中气的不行,这帮普通人,真是没救了。

老黑打包小包的弄了一堆,最后他拿起我用毛巾包起来的黑金古刀,笑嘻嘻的看着我:“这铁棍子还要带不?”

“带,怎么不带!小太爷还要靠他斩妖除魔呢!”我还气在心头,没好气的说,其实我都不知dào

带它干嘛。

“也对,万一进了沙漠,指不定还能当避雷针用,你这么装,早晚要挨劈的。”老黑摇了摇头,不再理我,去倒腾他的小玩意儿了。

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无力的望着天花板,总觉得这个房间怪怪的,哪里都感觉不好,似乎这里根本就不是我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如果非要我说它像什么,我只能说是鬼屋了。

提到鬼,我就想到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我姥姥跟我讲过的,在古代的时候,有一个人,他的胆子特别大,别人跟他讲鬼,他根本就不信,而且经常夜宿坟圈试图撞鬼。

这个人家里有些产业,老爹死后,他更是无法无天了,放着花不完的家产不去守着,偏偏带着一群狗奴才干起了挖坟掘墓的勾当。

很多年中,他盗了无数的墓,每每见到被人说鬼,他都会上前奚落一番。

有一天,他又盗了一座墓,在下墓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本来他盗墓也不过是为了寻开心,盗的都是小墓,而且也不做任何的安全措施,就是挖个洞,带着一帮人就冲进去了。

这次,他们盗的还是一座小墓,结果雨越下越大,墓塌了,他身边的人全都埋了进去。

也许是祖上蒙阴,偏偏这个人在被泥水埋没之后,雨下的更大,反而把他冲了出来。

自那以后,这个人再也不盗墓了,反而开了家店,去捉鬼。

因为镇上的人都说他是盗墓遭天谴了,他要向别人证明,这个世界上根本没鬼。

他开店的目的就是想要证明自己比别人胆子大,任何人提供鬼的消息,他都会付钱给别人。

店子开了几个月,除了几个来骗钱的,这个人一桩生意也没做成。

生意终究是生意,不管是为了财,还是为了理想,天天没生意,这个人也闷的要死,几乎要绝望了。

这天,天气阴沉,眼看就要下雨了,这个人喝着泡好的新茶,准bèi

关门睡个早觉。

门还没关,就有一个顾客上门了。

来人也不客套,进门直奔正题:“我要请你抓鬼。”

店主看了看来人,这人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根本就像个叫花子,心想,又是一个来骗钱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店主一边唑着泡好的茶,一边调侃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叫花子回道:“我知dào

你不信,所以这次我是特意来请你捉鬼的。”

“去哪捉?”

叫花子说道:“就在你店里。”

店主笑了笑:“你这个人不但脑子有问题,就连眼睛也有问题,我这店里哪来的鬼。”

“我说有就有,咱俩打个赌,我就让你见见鬼。”叫花子说着,脸色已经变了。

“行,你只要能让我见鬼,我给你一百两金子。”

叫花子说:“我不要钱,这样吧,我让你见鬼,你把命给我。”

店主有些生气,竟然有人想要他的命,随口说道:“行行行,怎么都行。”

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人知dào

了。

从那之后,店主就像变了一个人,每天白天也不出门,只有晚上的时候挨家挨户变卖家产。

一个月之后,店主带着变卖家产获得的金银离开了小镇,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不过镇上的好几户人家都说:店主深夜来的时候,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店主的脸上布满了尸斑。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故事已经完结了,可是故事并没有结束。

又过了半年多,店主回到了小镇,但是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店主的家族也算比较大,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之后,好多人去探望,或是埋怨他不辞而别。

但是店主好像谁也不认识一样,所有上门拜访的人都被赶了出来。

第276章 孤独的小镇

时间一长,小镇里就流传开了,大家都说店主被鬼调了魂儿,现在的店主根本不是原本的店主了,而是一个鬼。

这个谣言越传越烈,连附近的几个城镇都知dào

了,大家都想看看被鬼附身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可是店主越来越怪,依旧是白天不出门,晚上一个人在街道上晃悠,好几次差点把打更的吓死,因为打更的看到他正蹲在墙角吃一只被车碾死的野狗。

想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小镇也因此越来越热闹了,每天晚上人们争先恐后的藏在黑暗中,等待着店主出门溜达,都想要目睹一眼被鬼附身的人。

店主也不理他们,依旧是我行我素,更多的人看到店主在半夜吃动物的死尸,最终这件事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官府以扰乱治安的名义,把店主抓了起来,关了七天。

这七天里,店主在牢房中一句话都没说,所有和他在一起的囚犯都觉得这个人有问题,而且他们经常闻到这个人的身上,有一股死尸的味道。

七天之后,店主被放了出去。

可是,他并没有改正,还是我行我素的每天晚上出去溜达。

官府接二连三的抓他,放他,各种警告,根本就没用,索性也不再管他。

有一天,小镇发生了一桩凶杀案,一个外镇来看热闹的人,死在了街上,脑袋不见了。

官府把这件事情定性为凶杀案,但是并没有怎么严查,毕竟在那个年月,死一两个人根本没什么人在乎。

可是,没过几天,又一个人死了,依旧是没有头。

而且,死的这个人,就是第一次报官发xiàn

死尸的目击者。

又没几天,接连死了好多人,全部是没有头,而且,全部是上一桩案子的目击者。

小镇人心惶惶,再也不敢晚上出门,官府也开始严查此事,可是怎么查,都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浩劫。

人还是每天在死,店主依旧每天晚上上街。

来看热闹的人也相继离去,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走出小镇,全部在半路上,莫名其妙的死去,唯一的特点就是,死者没有头。

案子越来越大,惊动了当时的国民zf,zf派了一个团部的兵力,并且封锁了整个小镇,不彻查此案,决不离开。

原本惊慌的人们,因为部队的到来,开始有了片刻的安全感,这种宁静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部队里的士兵也开始挨个死亡,死状可怖,全部都没有头,而且,这些丢失头颅的人,脖子都像是被什么动物啃过一样。

这样一来,不仅仅百姓不安,连部队也开始动乱起来,逃兵不断的出现,但是,小镇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任何人只要进来,都再也出不去了。

逃兵也在逃亡的路上,莫名死亡,连部队的长官,也在一个深夜里,被人啃去了头颅。

当晚在长官门外执勤的人有两个,其中一个人吓死在了当场,另外一个人疯了,在被人带走的时候,他不断的哀嚎着:“鬼!吃人的鬼!”

终于,人们开始怀疑店主了,因为这个镇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被称作鬼附身的人。

人们自发的组织去抓他,却发xiàn

他早就失踪了,当百姓的队伍冲进他的家里,结满了蜘蛛网的院子,摆满了人头,鲜血染红了土地,冲天的恶臭味儿在打开门的第一瞬间,在小镇上炸开。

天色顿时变成了昏暗,雾气笼罩了小镇,死亡也笼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头顶,这时候百姓们才明白,店主就是那个杀人的凶手。

百姓把该事件报给部队,部队开始全镇搜索店主,可是翻遍了每一寸的土地,也没有找到店主。

人依旧还在死,从一天一个,变成一天几十个,几百个,到最后更是光天化日下发生。

很多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在白天和自己一起的时候,脖子突然多出来一个牙印,然后鲜血顿时从颈动脉爆出,就像是被人啃噬一样,瞬间死去,头颅落在地上滚向一边。

那人头就如同是活的,一旦落到地上,就咕噜咕噜向远处滚去,一直滚到雾气中,再也看不见。

小镇上的人越来越少,还是有人不断的企图冲出小镇,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谁都出不去,只要跨出小镇的范围,那个人的脖子就会出现牙印,随后在几分钟里,整个脖子被啃成一条白骨颈椎,颈椎断裂头颅落在地上,滚进小镇中。

就算是死,他们也离不开这里。

部队的士兵早已经沦落成了百姓,百姓沦落成乞丐,整座小镇变成了烧杀抢夺的地狱,人们为了食物开始互相残杀,互相掠夺,死亡不再是恐惧,最恐惧的是没有了食物。

最后的最后,整个小镇上,只剩下几百口子人了,死亡事件不再发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的头颅被啃食,也没有人的再撞鬼。

但是,鬼也变得并不那么可怕了。

一个寒冷的清晨,当某个倒霉蛋醒来的时候,他发xiàn

,他的双腿不见了,只剩下森森白骨,他在半睡半醒之间惨嚎起来,打破了小镇最后的宁静。

人们相继醒来,看着只剩下白骨的倒霉蛋,脑子里突然崛起一个强烈的欲望。

那条腿,分明是被人啃食了,腿上的肉早不知dào

被谁当做食物吃进了肚子里。

所有人看着倒霉蛋,麻木的看着他不断哀嚎,不断抽搐,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慰。

终于,第一个人动了,他走到倒霉蛋面前,弯下身子从倒霉蛋只剩下白骨的腿上撕下一块残留的肉渣,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人群,似乎在确认是不是有人和他想的一样。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所有人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狂热,看着食物一般盯着倒霉蛋。

撕下肉渣的人终于忍不住,把肉渣放进嘴里,他实在是太饿了,几乎没有咀嚼,就咽了下去。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人在饥饿中变成了禽兽,他们一哄而上扑向倒霉蛋,倒霉蛋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撕成了一块块可口的肉,填入了饥饿的肚子。

人们似乎并不满足这么一具人肉,在饥饿面前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诱惑。

他们开始四处寻找死尸,甚至有人说,死去的人更好吃,因为他们的肉已经接近腐烂,吃起来更好嚼,倒霉蛋的肉实在是太硬了。

小镇中尸体很多,在啃头事件的最后,已经没有人去帮别人收尸了,所以活下来的人,又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因为那些没有头颅的亡命人,是最好的食物。

又这么过了好几个月,悲剧再一次濒临这座孤零零的被人遗忘的小镇。

第277章 吃肉才能够活下去

尸体在小镇上越来越少,饥饿狠狠的击打着人们的神经,每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渐渐的,没有人再说话,小镇如同死了一样,和所有人一起慢慢的死去。

也许屈服才能让人忘记人性,饿,却不断的吞噬着每一个人的耐心,和勇气。

人们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离开这个迷雾小镇,直到绝望,这种感觉似乎必死还要难过。

终于,几个人走了出来,手里也提着刀斧铲等工具,他们默默地聚到一个刚刚被扔出来的尸体身边,再一次互相打量着。

终于有人猛地一斧砍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另外几个人也开始动手。

他们的手臂疯狂地挥舞着,已经冰冷的血液仍然可以飞溅,将雪地上染得鲜红。

最后那几个人都抱着一大块肢体走了回去,也许他们知dào

,若是此刻不离去,终有一天,他们也将成为别人口中的烂肉。

生存的欲望在人群中如同瘟疫一样的铺展开,所过之处,只留下了支离破碎的一具尸体骨架,不断的有人肉被烤熟的香气弥漫在小镇上。

又有人死去,同伴早已经麻木,有几个人走了出来,开始从那具尸体上斫肉,胳膊腿很快就变成了骨架,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砍别的尸体,骨架越来越多,不知dào

是谁在呐喊:那些刚死的人好砍,身体还没有僵硬。

觅食的人越来越多,象一群饥饿的野狗疯狂地吞噬着同类的尸体,被分解的肢体零乱地散在地上,触目惊心。他们的动作越来越从容,甚至有人用舌头仔细地吞噬着着砍下来的肌肉;

人们似乎已经陷入了颠狂中,有人一边看着一边狂笑,有的人虽然在哭但是下手却毫不见慢,有个人提着刀走向一具尸体时,摔倒在地一动不动,紧跟着他的人已经一斧砍了下来,那人惨叫一声:“我还没死呢!”然而好象没有人听到,又有几个人围了过去,等到人散了的时候,那人已经被剐了许多肌肉,却还没有气绝,手脚疼?得不停乱摆。

最惨不忍睹的事情开始了,一个被剥离了肌肉的尸体从人群里抛了出来,已经懒得去外面砍尸体的人们,他们不停地打量着对方,看谁快要不行了就围过去,被围住的人知dào

他们心里想什么,吓得连眼都不敢闭,惟恐一合眼,自己就做了别人裹腹之物,每个人都惶恐地看着其他的人,火慢慢地灭了,天也黑了。

世界变成了地狱,地狱变成了炼狱,似乎再也没有真zhèng

的人能够走出这座小镇。

小镇依旧安静的藏在大川之中,只是,小镇的故事恐怕再也无人能够带出去了。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白骨一天天的增多,信任,亲情,友谊,在这一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卑微,卑微到不如一具腐烂的肉体。

也不知dào

是谁先发xiàn

的,在一个阴雾弥漫的早晨,店主回到了小镇人,幸免遇难的人们看到店主在白天走在死寂的街道上,竟然如同看到了尊神,如同看到了生的希望。

店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麻木的看着人们互相蚕食,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他回到家里,没有人知dào

他做了什么。

第二天的早晨,如几百天来的任何一天一样,小镇的居民看着身边幸存的人们,甚至祈求苍天能够赐予他们一具完整又鲜美的尸体,那种渴望,如同虔诚的信徒祈求天亮一般。

店主缓缓的打开院子的大门,这是他很久很久以来第一次在白天出现,所有人都惊呆了,比分食同伴还要惊讶。

店主依旧麻木的看着他们,他的嘴角似乎轻微的掠起邪恶的微笑,那微笑中包含了千万种含义,只是任你随意去猜,纵死也无法猜到。

人们看着店主的眼神也变了,从惊讶变为麻木,从麻木变成猩红,从猩红转为狂热。

是的,这里发生的一切,是由所有人参与的,任何人的腹中都存zài

着另一个同伴的尸体,唯独店主,他像个鬼魅一样的出现,然后如同鬼魅一样的出现在血流满街的小镇。

他终究为了什么还要回来,没有人知dào



但所有人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吃人事件一旦传到外面,幸存zài

镇子里的人,就算勉强能够活下去,也无法阻挡同类异样的眼光,尤其是店主把他们吃人的消息带到镇外。

没有人会放店主安然离去。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十几个小镇的百姓聚集在店主的家门口,大门已经烂的只剩下一架门框,甚至可以站在院外看到房间里的店主正在焚香祷告。

已经到了今天的地步,难道祈求神灵庇佑还有用吗?

没有人知dào

,他们所知dào

的就是吃掉店主,然后带着生存的奢望,离开这个地域一般的地方,离开这个鬼蜮一般的小镇。

店主就站在大门口,十几个饿到昏厥的人们把他围在门内。

店主双手高举过头,用很温柔的声调说道:“我知dào

你们很痛苦,所以我回来搭救你们。”

他说完这句话,人潮已经开始汹涌,原本十几个人的队伍,顿时扩展到了百人,甚至可以说是全村的人都到这店主的面前,

店主说着安抚的话,但明明已经晚了,一个黑褂小衫的壮男走向前来,对着店主厉声说道:“是你害了我们,如果没有你,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店主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也许你说的对,那么我就给你个就会,杀掉我,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如同乞丐的老人,他的满脸不满了疙瘩,似乎只要他做出任何一个表情,不再青春的青春豆都会炸开。

他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看那个样子,似乎他早已经对此事了如指掌了。

店主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了,他的话如同流星划过后的天空一样,没有光彩,只剩下昔日的余晖,他不断在笑,也不断在流泪,没有人知dào

这个疯癫的怪人想要做什么。

也没有人想要知dào

这么一个怪人会做什么。

他们只是一步步向店主靠近,似乎就在下一秒就会发动攻击,在那攻击之下,任何人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也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是当你看着数百人一起盼望着你死亡,甚至企图夺取你的生命,你将怎么做,生死大义可以不顾,海誓山盟也可以不理。

但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自然会解除一切威胁着身边人的麻烦,哪怕是顺手之劳。

店主笑到最后,连脸皮都不再动了,他翻了翻眼珠子,声音有些沙哑,说道:“你们……”

第278章 人心本就邪恶

店主的话只说了一半,他仰头看了看天空,双手不断的撵决,最后缓缓的说道:“你们必须全部死亡。”

人群开始沸腾,他们为了活着不惜去啃食同伴的尸体,究竟受过多少良心的谴责,我们无从而知,但是他们早已经适应了这中尔虞我诈的时间。

人活于安逸,死于压力,这些人的脑子早已经疯狂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店主,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去。

店主也不管他们,接续说道:“我早已经希望你们死绝,可是没有想到今日的结局会变成如此糟糕。”

他说着,走进柜台里,伸手在柜台中捡起一包纱布般的东西扔给我,那幅沙哑而孤僻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离开,这就是我们试验的目的,现在想要离开的,马上就可以,甚至,我可以开三倍的工资与他。”

也许店主还在奢望能够招揽一批对自己有用的慕客,可惜他已经今非昔比了,没有人能够长青,也没有人可以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店主扭头想要摸索打火机的时候,几个人向他扑了归来,冲锋在前的第一位,很明显已经被这古怪的病毒所以感染了,如果现在,也许病毒的原体会越来越多,到那一日,恐怕就算有证人,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因为没有人希望自己莫名的死去,在他们的眼中,店主早已经成了神。

不管是神还是人,百姓总会祈求安居乐业。

就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夜里,店主死了,所有人都知dào

他为什么会死,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来。

马老二从马棚里钻出来的时候,店主已经死了,他兴奋的摸了摸店主的动脉,似乎那颗强有力的心脏还在运行,马老二的心头充满了失望。

但是失望瞬间变成了希望,希望再一次的变成了狂热,最终,小镇里的人们把店主分食而开,一个完整的大活人瞬间变成了四分五裂。

谁愿意一辈子屈居忍下,谁不想要创建一番伟业,可惜,在这个灰暗的小镇里,百姓连谈话都已经成了奢侈品。

唯独只有店主知dào

,因为他在第一天被百姓们吞噬之后,第二天的早晨,雾气依旧朦朦胧胧,天空灰灰暗暗,谁也没有想到,早已经被剥离成白骨的店主,竟然再一次的走出家门,他缓步走进人群,人们看到他的时候,恐惧的向后退缩,原本围城的包围圈在一瞬间瓦解。

“你究竟谁谁?”一个最胆大的人,用低沉的献媚的声音说道:“我愿意出卖我的灵魂,把它奉先给你。”

店主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径直走向人群的最深处,因为只有那里,才有最夺目的目光。

店主一直挤到人群的最中心,他环顾了四周的人们,有残了胳膊的伤员,也有全身****的女人,更多的是还能苟延残喘的人们。

店主说:“你们吃了我吧,起码还有时间。”店主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已经恢复了早日他自己的荣彩。这一刻的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半夜游逛的神经病。

店主一句话问完,没有任何人回复。

也许是怕,也许是饿,总之,没有人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店主捏了捏嗓子,然后用力的咳嗽了一下,似乎在清理不顺畅的嗓子,他说:“人生自古以来就是禽兽所化,如今返璞归真才是正途,可惜,越是利益大,身边的朋友就越加的容易变成自己的对头。”

店主甩了甩脑袋:“我早已经知dào

这里即将发生什么,你们不要怪别人,因为……这就是你们,也是我们的命运。”

话说完,他转身就要进入院子里,人群中突然站出来一个人,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让人恶心,却唯独天生有一副好嗓子,他淡淡的说道:“我们是不是只有杀了你,才能挽回这里发生的一切。”

店主本应该走进院子里,然后瞬间关上大门。

可是当他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如同一尊千百年来未曾挪动过的雕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幸存者都在等待他的一句回复,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发xiàn

他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塑。

日子还在不断的流逝,人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也就仅仅剩下八个人,八个最为强壮的劳力——唯独强壮才能够夺取更多的食物,这是自然界唯一的法则。

但是,活到最后却不一定就是胜利,起码,现在这个时间没有人把活下去当做胜利,他们只是希望自己能够自然的死去,而不是像别的同伴那样,被别人刮骨分食,下餐入盘。

这天早上的第一缕阳光中,店主和前几天一样,出现在自己家的大门前,没有诡异的动作,也没有恐怖的情节,他就那么打开大门,然后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八个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要知dào

,店主早在几日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人还是鬼。

一个壮汉颤颤巍巍的问道:“你是活着,还是早已经死去?”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裤裆早已经湿透了,他并不想问,可是另外七个人却告sù

他,如果不问,那么下次吃的就是他的肉。

店主笑了笑,依旧一脸的神mì

;“我本想阻止一场浩劫,可是你们反而把我当做罪犯,实是活该。”他的身体因已经沙哑,也依旧沧桑,没有人读的明白他是开心还是难过。

八人中的大汉又问道:“你准bèi

何时放我们离开?”

店主摇了摇头,用奇怪的方言说道:“再也没有人能够离开,或许只能有更多的人进入到小镇里。”

大汉一惊:“为什么?”他的希望早已经在一次次的吞噬中磨灭,他们已经不在乎死活,更在乎的,是原因。

“你为何不去问你身后的人,他们早已经知dào

。”店主说着,转身回到院子里,然后把门关上,如同上帝关上了别人的窗,更是封死了最后的门。

大汉绝望而愤nù

的看着身后的人:“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局面,原本以为团结的兄弟,瞬间变成了仇人。

另外七个人一脸的茫然,各自摇着头,表示根本不明白。

但是狡辩或者解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大汉只想知dào

,为什么他们要把镇子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这八个人,是自幼结拜,若非如此,他们也早已经成为了别人腹中的餐食。

七个人突然很生气,其中一人厉呵道:“这件事情本就是个圈套,你如此问我们,难道是怀疑我们忘记了曾经结拜,曾经那份友谊?”

大汉呸了一声,骂道:“我从不曾想你们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我连想都没有想到……”

大汉的话还没有说完,七个人中已经有一个人冲了出来,他用一把剪刀,狠狠的插入了大汉的脑颅,如同插入一个破旧的匣子。

大汉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七兄弟没有人一个人犹豫,顿时如同饿狼一样扑了上去,没有人再顾及兄弟情谊,也没有人在乎眼前吃的是谁,他们只知dào

,如果不吃了这个人,那么下一刻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分化,一个团体一旦产生隔膜,就再也不是集体,而是一个社会。

七个人在大汉死的那一刻没有互相猜忌,因为他们只顾着吃,只顾着活下去,似乎活下去比什么都重yào



当食物再一次的断绝,当生命终点的号角再一次吹起,他们开始产生裂缝。

大汉终究为什么说出那么一番古怪的话,为什么曾经歃血为盟的说同年同月同日死,却在对方死去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每个人的心里都产生了另外一种情感,每一个人都在等待对方死亡,因为只有对方的死,才能给自己更多生存的机会。

第二天的夜里,七个人中再次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死的很安详,如同睡着了一样,只是头颅却挂在脖子上。

没有人去想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互相猜忌,彼此不再信任,甚至认为是对方为了吃到新鲜的肉体,而杀死了自己的手足兄弟。

斗争再一次的发生,仅剩下的六个人分裂成了两个集体,三对三的对决,他们彼此监视,彼此控zhì

,甚至彼此祈求对方早一点的死去,只有死亡,才能够换到对方的重生,只有死亡才能够带给对方继xù

活下去的希望。

人的内心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会一无所有的奉献,没有人会死心塌地的为另外一个人去死。

三对三的斗争终于在六个人之间爆fā



有斗争的地方,就意味着死亡,有死亡就意味着重生,他们从来都不明白这终究是为什么,他们也从来不去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什么,他们只想到了,对方只要死,自己才会生。

却从来也没有想过,即使对方死了,自己还能够活多久,即使对方把肉体献给自己,那最后的胜利者又是谁!

第279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小镇终于安静了下来,真的如同死一般的安静。

因为整座小镇只剩下店主一个人了,他孤独的站在自己家的门前,怔怔的看着满地的尸体,空气中飘荡着一阵阵的腐烂气息,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什么。

“你现在相信了?”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店主没有回头,他根本不用去看就知dào

说话的人是谁。

“军方很快就会查到这个地方,自古一物降一物,你跑不掉的。”店主的眼中突然流出泪水,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如果害pà

,我当初就不会这么做了。”身后的人走到店主的面前,竟然是那个和店主打赌的乞丐。

店主突然上前抓住乞丐的领子,眼中蹦出愤nù

的火焰:“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乞丐也不挣扎,无所谓的看着店主:“我不这么做,你怎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呢。”他说着,笑了笑:“现在你输了,这座小镇已经遍地是鬼。”

店主松开乞丐,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他无力的趴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入血红色的泥土中:“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当然不单单因为你。”乞丐淡淡的看了店主一眼,向远处走去,他的身影渐渐变成透明。

店主根本不用再去想,无力的抬起头,乞丐原来就是一个鬼,他去上门找店主打赌的时候,就有着百分百胜利的把握。

这座小镇上发生的一切怪事,全部是乞丐做的,没有人知dào

为什么。

故事也许到此结束了,也许故事才刚刚开始,只是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dào

了,因为当初姥姥也只讲到这里。

我也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讲这么一个血腥的故事给我,那时候我太小,根本不懂其中的缘由,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很恐怖。

现在虽然依旧不明白,但是我已经坚信了,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伸了个懒腰,从阴霾的客厅里走出去,今天阳光正好,打在身上很暖很舒服。

老黑已经准bèi

好了所有必要的行李,我们现在只需yào

等到安尚武开车来接。

“你在想什么?”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从愣神中呼唤到现实里。

我转头看了看他:“想鬼。”

“鬼有什么好想的,还能跟你谈恋爱不成。”老黑笑了笑:“不过也说不准,我们这路上还能遇到聂小倩呢,你们也好上演一出现代版的倩女幽魂。”

“瞎说。”我懒得和老黑那么贫:“都准bèi

妥了?”

老黑点点头:“就剩下去街上采买了,不过,恐怕我们离不开这里。”

警察一直守在院子外面,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现在别说是去街上购物,就算走出这间院子都不太可能了。

我和老黑蹲在院子里,看着一片蚂蚁来来回回的搬运着几粒剩米饭。

老黑伸出手,把一粒米饭从蚁群中拨开:“你还记得咱们在墓里的时候,遇到白蚁群的事情吗?”

“我当然记得,这种事情恐怕很难忘却。”我把米粒捡回来,放进蚁群中,它们已经足够辛苦了,没有必要再让它们那么劳累。

老黑却不依不饶的把米粒再一次拨开:“我觉得,咱们好像走进了一个怪圈,这圈子里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你都看出来了?”

老黑一脸的不屑:“本大王聪明着呢,大智若愚懂不懂?”

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你不说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大愚若愚呢。”

“你就埋汰我吧。”老黑说道:“你又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是故事里的人物。”

我抬起头:“什么意思?”

老黑在地上用手指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书”字:“也许,我们都是书里的人物。”

“你傻了吧。”我被他这个理论惊呆了。

老黑把“书”字擦掉,重新写下“神墓”、“火种”、“超能人”、“转世”、“闹鬼”,虽然写的不够清晰,但是我已经看明白了,老黑缓缓的说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接触到这个层面,如果我们只是平凡的人,怎么能够遇到这么多诡异的事情,这多像灵异小说啊!”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往上面想:“或许是因为我是某个上古神仙的转世,咱们才遇到那么多的怪事。”

老黑干脆把地上全部的字都擦掉:“就是啊!难道转世这种怪事儿,不像是小说中才有的吗?”

我望了望天空,似乎想要从天空中看到那个写书的人:“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何止是有道理,简直是太有道理了。”老黑不满的说道。

“你觉得谁是这本书的主角。”我问道。

老黑指了指我:“应该是你。”

“我?”我想了想,其实这种荒诞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好想的,但是老黑说的又很有道理,让人不得不反思一下:“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个理论,之前我也发xiàn

了我们确实很容易遇到灵异的事情,但是我把它归咎于命运,当然,按照你的说法,命运就是写书的那个人,我们只不过是电脑中的一个符号而已。”

“命运,可是谁的命运会这么的挫折,咱们也太喜剧化了。”老黑笑着,但是很僵硬。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知dào

我们是不是书里的人物,也可以知dào

我们谁是主角。”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反复思考着心中那个办法的可行性。

“什么办法?”老黑来了兴致。

我转身向厨房走去,拿出一把菜刀回到老黑面前。

“嚓,你想干什么!”老黑惊讶的看着我。

我把刀递给老黑:“当然是测试了。”

老黑看了看手中锋利的菜刀:“你要自残啊!”

我摇了摇头:“你想多了,你来自残,你现在隔断自己的动脉,要是死不了,就说明咱们确实是在书里。”

老黑吓得把刀扔到地上:“你疯了!”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忙把刀扔到一边:“这是个没有办法证明的事情,所以呢,咱们还是好好活着,不管前方是什么样的,咱们都必须走下去。”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意思。”

“哦,好深奥。”老黑崇拜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他站起身坐到凳子上。

我也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两个人不再说话,也无话可说,因为心里很累。

看来安尚武的决定是对的,我们真的有必要出去旅行一趟了,没有目的,没有路线,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然的话,再这么下去,我和老黑都会疯掉。

第280章 又死一个,逃离

晒着太阳,看着门外来来回回的警察,突然发xiàn

这么安静的待着也挺好,只是老黑又不合时宜的打破了这份宁静:“二哥,你猜猜你是谁的转世?”

我懒得理他:“不想猜。”

“真好奇。”老黑冲我笑,笑的有些谄媚。

我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说不定你的前世是个女人,咱们关系这么铁,很有可能你是我的压寨夫人。”

我没有说话,也不想说。

老黑仍然不依不饶:“你肯定知dào

自己的转世是谁,或者有个猜测,你说说呗?”

我叹了口气,看来不应付他一下,真的摆脱不了这家伙的纠缠了,我润了润嗓子:“我可能是如来佛祖,也可能是蚩尤,别问我为什么,我自己瞎猜的。”

老黑长长的噢了一声:“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他说完,又马上说道:“你是不是不想出去旅行?”

“啧!”我又点心烦,竟然被这货看透了我的心思:“你就不能安静会儿?”

老黑不以为然:“咱俩在一起那么久了,你的性格我算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你不想说话的时候,通常都在做着抉择。”

“是,我不想走,我坚信这起案子是鬼做的,而且是冲我们来的,如果这么一走了之,很有可能会死更多的人。”我顿了顿:“因我们而导致更多的人丢掉性命,同样是罪恶,就像是凶手的同谋。”

老黑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我又说道:“当然,我这个理论只不过是强加给自己的,风若停,树则静,你不能因为风吹,就怪树嘚瑟。”

老黑抬起头,看着我:“我们只不过是技术员,小老百姓,天下苍生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你的理想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我的理想是耀武扬威的做一个暴发户,也许曾经我是有过英雄梦,可惜,英雄太累。”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门外的警察,其实他们才是真zhèng

的英雄,听到老黑分析的这么透彻,刚想说话,就发xiàn

外面突然乱了,其中一个警察的对讲机发出吱吱的噪音,然后四个警察从门外走进院子。

我坐在凳子上,抬头望着走进来的警察:“怎么了?”

其中带队那领导皱着眉:“第一目击者,死了。”

我和老黑惊讶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

带队警察说道:“就在刚刚,很诡异,他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脚突然被砍掉或者是被什么东西吞掉,然后疯了一样的奔跑起来。”

带队警察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发紫:“别的警员截住飞奔的他,摁倒在地上,却发xiàn

他在到底的那一刻,就没气了。”

“怪事。”我和老黑异口同声的说道。

带队警察冲我们敬了个礼:“现在可以确认你们两个没有危险,所以我们要归队了,给你们带来不便,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我双手合十道:“不要客气,你们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我还想再说些什么,老黑从后面拽了拽我的衣服,我看了他一眼,他很紧张的样子。

警察转身离开,直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老黑才幽幽的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要把这事儿揽过来呢。”

我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如来佛祖,就算揽过来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总算开窍了。”老黑攀着我的肩膀:“哎,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你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最痛苦?”

我一愣,不知dào

老黑想说什么:“看你卖关子,我觉得最痛苦。”

“啊呸!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老黑从口袋中掏出银行卡:“你身揣几百万的人民币,却没地方花。”

我笑了笑:“走吧,陪你出去转转,也感受一下土豪刷街的乐趣?”

“走着!”老黑说着,拉扯着我,向外走去,心情虽然因为连环凶杀案变得阴霾,却也被老黑乐天派性格锁感染,不禁还真有些小开心,毕竟我们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几百万的巨款。

锁上门,两个人一直走到大路上,却发xiàn

安尚武已经来了,老黑看了我一眼,幽幽的说:“看来,有人要和咱们分赃了。”

安尚武的那辆JEPP车停在了我和老黑面前,安尚武放下车窗,蛋蛋也在车里,伸着头冲我喊:“嘿,二哥,二哥!”

“你是复读机啊!”老黑揶揄道:“每次都这个开场。”

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位置,老黑也跟着坐在了后面,和蛋蛋打成一团。

“怎么来这么快?”我问道。

安尚武笑了笑:“蛋蛋这货啊,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随时都准bèi

出发了,我去接他的时候,他的行李早就准bèi

好了。”

“这叫未雨绸缪,哦,等你等到好心痛。”蛋蛋被老黑摁倒在位子上,还不忘跟我说话。

安尚武也不理他,问道:“怎么样?说走就走的旅程现在开始可好。”说着,车子已经起步,强烈的推背感让原本压抑的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了起来。

“哎,慢着慢着。”老黑撒开蛋蛋:“我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

“你们两个不是准bèi

好了吗?”安尚武说道,车子拐了个弯,停在了我家门口,早知dào

就不出来了,在家等着多好。

“还有很多东西没买,比如手机,比如笔记本,不然这一路上多寂寞。”老黑下车直奔屋里,蛋蛋也随着他下了车,两个人墨迹了很久才把行李都搬进车里,最后老黑把那把锈迹斑斑的黑金古刀挂在后车窗上,说是为了辟邪。

我心想也对,万一那凶手恶鬼还跟着我们呢,有这么把宝剑镇邪,心中多少也有些安全感。

一行人又驱车来到市中心的电子商城,买了两部诺基亚的老款手机,办了两张手机卡,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老黑还弄了个平板,蛋蛋看的都傻了眼,搂着老黑的胳膊,连连喊道:“土豪哥,咱们做个朋友呗。”

老黑嘚瑟的送了安尚武一台最先进的GPS导航,这倒让安尚武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安尚武搂着老黑,不停的喊着小黑黑,咱买个这个吧,咱买个那个吧,直喊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老黑也不是小气的人,蛋蛋和安尚武点什么,黑爷就甩手刷卡,逛完电子城,几个人心情大好,又嚷嚷着要弄几套像样的衣服。

于是几人驱车又来到步行街,狂扫各种平时连看一眼都觉得奢侈的品牌大店,老黑带头,几个人一起钻进去,腰板挺得倍儿直,见到好kàn

的衣服直接连试都不试,直接打包。

第281章 意外的车祸

几个人从街头刷到街尾,又从街尾扫到街头,每个人都抱着一大堆名牌高档衣服,这才满yì

的回到车里,整个车厢都要被这些衣服塞满了,勉强四个人才能钻进去。

老黑刚上车就嚷嚷着:“老弟啊,你这车空间太小,要不,咱们换辆车吧,有钱,任性。”

安尚武眼中泛着精光,激动的说:“你干脆把钱打我卡里,这车我卖给你,你给我换个劳斯莱斯开开?”

老黑也就是吹吹,没想到安尚武竟然来真的,刚说完就要去抢老黑的银行卡,蛋蛋也凑过来,嚷嚷道:“黑老大,我不要劳斯莱斯,给弄辆保时捷开开就行了。”

几个人乱作一团,太阳都开始慢慢下山了,我这才催促道:“天马上要黑了,还走不走?”

“走走走,还差点东西。”蛋蛋喊了一嗓子,抓着老黑就奔下车,两个人嘀嘀咕咕一阵,不知dào

干嘛去了。

我和安尚武两个人靠在椅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部都挥洒了出去,车上放着黄家驹的怀旧歌曲,看着渐渐西落的太阳,在这一刻,我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如果能够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隐隐的,我又想起了火种的事情,常三爷还守在不周山的山腹中,我们现在这么开心的刷街,他老人家此时又在做什么呢,想着想着,心中便开始愧疚起来。

点了支烟走下车,靠着车门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安逸原来并不属于我,我还背负着无法完成的责任,还有很多人要去拯救,如果人生可以平凡,那么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无所谓,可是现在的我再也不是那个工地上默默无闻的技术员了,天下苍生四个字重重的砸在我的心坎,像一把锋利的刀。

老黑和蛋蛋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从远处走来,手中又是大包小包的拎着许多东西,远远的冲我招手,安尚武打开了后备箱,两个人把刚刚采买的不知dào

什么玩意儿的大包小包塞进去。

我疑惑的看着他俩兴奋的如同偷吃的老鼠,不解的问道:“你俩怎么那么开心。”

老黑还没说话,蛋蛋就说道:“花钱当然开心,这世上还有比花钱更开心的事情吗?”

老黑的脸突然耷拉了下来,瞪着蛋蛋郁郁的说:“当然有。”

蛋蛋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那是什么事情?”

老黑摸了摸蛋蛋雪白的小脸儿:“花别人的钱呗。”

蛋蛋若有所悟的嘿嘿笑道:“咱们俩谁跟谁呀,好兄弟不客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的,对不对。”说着,他攀住老黑的肩膀,一副亲兄弟的样子。

老黑也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似乎觉得很对,也搂着蛋蛋的肩膀,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不要脸的样子。”

这两个人简直是一对儿活宝,我说:“我就喜欢你俩不要脸的样子。”

蛋蛋抽了抽鼻子,直接钻进了车里,嚷嚷道:“嘿嘿,可以上路了。”

三个人一起骂道:“呸,你才上路呢!”

发动机不断的轰鸣,安尚武兴奋的左脚踩死刹车,右脚猛点油门,汽车在原地不停的提速,然后猛的松开刹车,JEEP车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激起一片黄土。

现在还在市中心,马路上人来人往,安尚武攒足了劲头,车速直飚80码。

吓得蛋蛋紧紧抓住安全带,不停的喊着:“慢着慢着,刹车,点刹车。”他一边喊着,一边伸着头去拍安尚武的肩膀:“啊!人多你慢点,好害pà

。”

安尚武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脑门上:“这叫刺激,闭嘴!”

老黑上前捂住蛋蛋的嘴:“小孩子没教好,莫怪莫怪,我回去好好修理修理。”

穿过市中心的主干道,JEEP车一个漂移,迅速的窜上外环道,归德府确实是个好地方,外环的整圈几乎都是名胜古迹,车窗外的风景不断从眼前飘过,我看到王亥的石雕肃穆的立在万钱广场的中心,又看到火神台的古老庙宇,燧人氏的雕像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这么一个城市中,谁能够想到曾经发生过怎样翻天覆地的历史,当我们把这些古老的建筑,古老的灵魂当做旅游景区的时候,可曾有人想过,他们给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带来过什么。

我又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张悟明,谁会知dào

张悟明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一次世界,我们都是被遗忘在黑暗角落的蝼蚁,默默无闻。

车子在飞速的奔驰,心情也随着飞驰的速度快速的飞驰,心中突然迫切的渴望离开这里,迫切的希望这次旅行可以给未来的日子带来一丝阳光,起码让命运的黑手,不再攥着我的人生。

我靠在椅背上胡思乱想,突然一阵急刹车差点把我甩的撞在挡风玻璃上,几十米的滑行,老黑从后座冲到了前座靠背上,撞得哇哇大叫。

整个车子横向打转,如同一头发疯的公牛,在外环路上失去了控zhì

,几乎就差一点撞在路边的栅栏上,终于,安尚武用力拉下手刹时,猛踩刹车,刺耳的车胎与地面擦碰声中,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我趴在驾驶台上,看了一眼安尚武,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来。

蛋蛋更是被甩到了座位底下,也不知dào

伤到了哪里,在座位下面哼哼唧唧。

老黑攀着椅背,嚷嚷道:“怎么回事!要作死啊。”

安尚武动也不动,双手发颤:“我,我,好像撞到人了!”

我皱了皱眉头,有点奇怪:“哪有人,我一直看着前面的路呢。”

安尚武僵硬的扭过脖子:“你没看到?”

“我根本没看到任何人,就知dào

你突然猛踩刹车。”

安尚武本来苍白的脸,变成更加惨白了:“我,我看到一个挎着小布包的老太太,突然出现在车前头,才猛踩刹车的,我看到我把她撞飞了!”

我被他惊到了,忙放下车窗前后乱看,蛋蛋哼哼唧唧的从座位下面钻出来,也放下车窗伸着脑袋往外看,老黑趴在蛋蛋身上,几个人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哪有人?”

安尚武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但是双手还在发抖。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或者是挡风玻璃反光折射了路边的行人?”

安尚武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看的真真切切,一个小脚的老太太,慢慢悠悠的从路边走过来,速度很慢。”

安尚武说到这里,脸上更多的汗水流了下来:“她那个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走到车前面,但是她偏偏突兀的出现在车前,而且……我似乎还看到她在对着我笑,那张脸……”

安尚武开始变得结巴:“是墨绿色的!”

第282章 再一次的鬼上身

所有人都愣住了:“有鬼?”

安尚武僵硬的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依旧苍白。

“不可能啊!”老黑摇了摇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围着汽车转了一圈,敲了敲我的车门,我也走下车。

“这哪有鬼。”老黑的双瞳很明显的泛着诡异的光:“连行人都看不到几个。”

蛋蛋正趴在车窗上,舔着嘴唇:“尚武最近心神不宁的,一定是看走眼了。”

我拍了拍老黑的肩膀:“没事,上车吧,我来开。”

把安尚武换到副驾驶位上,这才重新发动车子,发动机重新燃起旅途的欲望,窗外风景又开始不断的轮换起来,再过十几分钟,我们就能奔驰上高速口,然后沿着高速公路,一路向西,直奔敦煌。

我扭头看了一眼安尚武,他的脸色依旧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的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我打开CD机,播起黄家驹的不可一世,随着悦动的电吉他音,整个车厢似乎都活泛了起来,安尚武这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瘫软的身体重新直了起来,端坐在位子上。

蛋蛋攀着安尚武的肩膀,安慰道:“这可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把不开心的事情都抛到脑后去吧!”

“就是就是,有钱,任性一次。”老黑也跟着劝慰。

安尚武笑了笑,脸色好了一些:“什么不开心的,真的是看到有一个老太太啊!”

蛋蛋笑道:“说不定是看上你的姿色,想要劫个色呢,唉,你也是,还特种兵出身呢,竟然怕这些。”

蛋蛋说着伸出拇指对着自己:“老弟我,天不怕地不怕,别说来个鬼老太,就算是来一个军团的鬼老太,我也微微一笑,纹丝不动。”

这句话给我逗乐了,想要损他两句,就听到老黑阴沉沉的说道:“你说的是这样的鬼老太吗?”

他的声音就像是从扭曲的钢管中发出来的。

蛋蛋不屑的挥了挥手,攀住我的肩膀:“切,少吓我,二哥,你们下墓的时候,见过鬼没有。”

“那必须的,我们在一条河边,见了成千上万的鬼魂。”我诚心逗蛋蛋,夸张的说:“你知dào

那条河叫什么河不?溺水河,阴间才有的,而且我和你黑哥还走了黄泉路,上了奈何桥,那座墓啊,其实是通往阴曹地府的,你是没见当时的那个阵势,吓死你,哦,不,我有点低估你,吓尿你。”

蛋蛋连连拍了我几下:“真的假的,跟我讲讲地府是啥样的?你们见阎王爷了吗?”

我刚想骂他,老黑突然插口,他的声音还是扭曲的如同来自钢管之中,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他的脸躲在靠背后面,看不到是什么表情,似乎就是在吓唬蛋蛋。

他说道:“你看我像不像阎王爷。”

蛋蛋也不理他,挥挥手把他挡到一边:“我不看你都知dào

你像个二百五,二哥你讲,你讲。”。没想到蛋蛋的不理睬静啊让你让老黑开始癫狂起来,他突然嘶嚎一声,吓了我一大跳,差点把方向盘拽掉。

他把蛋蛋扑倒在车座底下,蛋蛋在呵呵直笑。

我用力的拍了拍方向盘:“吓死小太爷了!”

安尚武也扭过头去骂道:“贱人,不闹腾能死啊!”

蛋蛋本来还是哈哈直笑,但是突然腔调一转,变成了歇斯底里:“鬼啊!”他几乎喊破了嗓子。

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抄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看准前面一个人行道路口,猛打方向盘去靠边停车。

安尚武也发xiàn

不对劲了,从驾驶座挤到后排,用力的撕扯老黑。

一顿一刹车,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本来以安尚武的力qì

,想要拉开老黑,那跟抓小鸡子没什么区别,可是他猛地用力,老黑竟然一动不动,我扭过头才发xiàn

,老黑正死死的卡住蛋蛋的脖子,蛋蛋的脸憋得通红,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声音,几乎要没气儿了。

事情果然不对,我大喊一声:“老黑,你干什么!”

老黑根本不理我,胳膊不住的颤抖,看起来他用了很大的力量,几乎要杀死蛋蛋一样。

安尚武急了,一脚揣在老黑的腰上,车内空间比较小,这一脚没用上力,老黑只是晃了晃还是死死的掐住蛋蛋。

“快救人!”安尚武大喊一声,抱着老黑的腰不断的往一边扯,可是后排的空间更狭小,根本就拉不开。

我冲下车,拉开蛋蛋这边方向的车门,阳光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透过光晕我看到老黑的脸已经绿的发黑了,如同一个绿巨人一般。

“鬼附身!”我喊了一嗓子,猛的半蹲跳起抓住老黑的肩膀,用力一拉,“哧”的一声,衣服都撕烂了,老黑的身子就像长在了蛋蛋的身上,根本就拉不动。

安尚武从另一端冲下车,打开老黑方向的车门,抱着老黑的双腿,“嘿”的一声,几乎要把蛋蛋和老黑都拽下车去。

我借着安尚武后拉的力量,一脚踹在老黑的肩膀上,这一脚没敢用全力,但是依旧把老黑踹的双手一送,安尚武刚刚好在那一瞬间把老黑抓出了车外,直接一个转身后抛扔进了路边的花坛里。

我揪着蛋蛋的衣服,用力把他从车里拉出来,他的脸憋得青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股尿骚味儿从他身上传来,我低头看了看,这货竟然吓尿了。

看到他没什么大碍,也顾不上管他,直接窜上车顶,借力跳到对面,老黑正在花坛里被一簇常青树挡着,他不断的挣扎,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安尚武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刚弓起身子,安尚武上去就是一脚,老黑再一次的趴在了地上。

“轻点,别踹坏了!”我说着把安尚武挡开,我怕他一生气,再把老黑的踹死了。

安尚武退了一步,又走上前去,一脚踹在老黑的屁股上,老黑再一次的趴在地上:“放心,我留着余地呢,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鬼附身了!”

我骑在老黑的身上,用力的板着他的脑门,厉声喊道:“你到底是谁!”

老黑墨绿色的脸,慢慢的淡开,但是他依旧不断的挣扎着。

安尚武不知dào

从哪捡来一条木棍:“让开,打昏他再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嚓!不行,你这一下子,他就死翘翘了!”

“少扯,我自有分寸。”安尚武说着,就要拉开我,我伸手格挡开他,虽然知dào

他下手会有分寸,但是现在老黑被附体了,这一棍子下去,万一把老黑的魂魄打出去,就坏了。

我刚推了安尚武一下,老黑的身上爆fā

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他猛推地面,我没来得及反应就给撞倒在马路上。

第283章 菜市口三层楼

老黑从地上爬起来,安尚武越过我的头顶冲了上去,完全没有了惊吓时候的落魄。

但是老黑更快,他刚爬起来,马上就向前窜去,安尚武一棍子甩出去,打了个空,急忙向前追,我也从地上爬起来,看了蛋蛋一眼,他还在按着车门大口喘气,然后我也撒腿去追老黑。

前面几公里的地方就是高速路口了,这已经到了市区的郊外,天地间灰蒙蒙的,四下也没有人,只有环城路上呼啸而过的车辆。

老黑在最前面跑,安尚武拎着棍子在后面追,我则在最后面跟着,老黑的速度太快了,我们两个根本追不上,他跑着跑着,突然窜进旁边的一片小树林。

安尚武大喊一声:“斜插过去,别让他跑了!”

我蹬着马路边越过公路和小树林的隔离沟,斜插着去追老黑,安尚武则紧紧的跟在老黑后面,一步不离。

三个人顺着小树林不断的追逐着,林子茂密的树叶遮挡住了阳光,里面黑漆漆的有些看不清。

老黑越跑越快,到最后我只能看见安尚武,根本看不到他。

安尚武也是急了,骂道:“你******把老黑放下!”

没有人回应他,我斜插过去,已经跑到了安尚武的前面,竟然没有发xiàn

老黑。

安尚武绕过一棵小树,跑到我面前停下:“丢了!”

我转身环视了一圈林子,这片林子至少有几十亩地那么大,按照树叶这么茂密的程度,别说这个黄昏待落的午后了,就算是阳光最强烈的中午,也不一定看的清楚。

我一拳砸在树上:“快找!”

安尚武趴在地上,搜寻着老黑的足迹,我则不断来回巡视,只要找到任何一个可以的影子,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林子里很静,听不到马路上汽车的轰鸣声。

安尚武看了一会儿,在地上拨出个脚印:“向南跑了。”

他刚说完,我已经向南冲了出去,老黑是我兄弟,我绝对不能让他被鬼带走:“追!”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眼前几乎是一片漆黑,我能听到安尚武在我后面跟着,但就是看不到老黑的身影,两个人一直穿越了整片树林,也没有发xiàn

老黑的踪迹。

安尚武又在地面上搜寻了一番,这下连脚印都找不到了。

我泄气的靠在树上:“怎么会这样。”

“说不定,那只鬼一直在老黑的身体里,从来就没离开过。”安尚武用力的挥动胳膊粗的棍子,狠狠的砸在一棵树上,棍子应声而断,他把棍子扔到一边,说道:“看来这次你们的事情,闹大了。”

“不会是调虎离山吧?”我想起了一个镜头,现在蛋蛋正处于半死状态,如果老黑折回去,那么蛋蛋就死定了。

“坏了!”安尚武大喊一声,转身向马路上跑去。

果然,马路上没有了JEEP车的影子,原本停车的位置离我们这里有好几百米远,虽然天色有些暗,但是远远不至于看不见。

我和安尚武跑了几步,环城路两侧的路灯亮了起来,这下看的清清楚楚的,JEEP车确实不见了,地上躺着一个人,路灯昏黄,看不清楚是蛋蛋还是老黑。

两个人如同冲锋一样,急速的跑到躺着的那个人面前。

我的心“咚咚”跳的厉害,躺着的那个人是蛋蛋,安尚武急忙扑上去,我也上去抓住蛋蛋的手,用力按压着他的脉搏。

安尚武脸色铁青,摸着蛋蛋的颈动脉。

好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还好,只是晕了过去,没有生命大碍。”

安尚武掐住蛋蛋的人中,不一会儿,蛋蛋长喘了一口粗气,从昏迷中醒来,他半翻着白眼望着天,囔囔的说道:“再也不吹牛了,再也不敢了。”

我用力拍了拍蛋蛋的脸,使他清醒一些:“蛋蛋,老黑呢,老黑去哪了!”

“啊!”蛋蛋突然变得紧张,猛的从安尚武怀中坐了起来:“老黑,老黑鬼声鬼气的说,要你去菜市口的一栋三层楼找他。”

“菜市口?”安尚武看着我,充满了疑惑。

我也愣住了,三层楼,那么多三层楼我上哪找去,总不能挨家挨户搜啊!我心急如焚,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不断担心着老黑的安危,想了好大一会儿,只能摇了摇头:“不知dào

啊,我哪知dào

三层楼在哪。”

“那不对吧?”安尚武嘀咕了一句,用力的从地上抱起蛋蛋:“走,先到菜市口再说。”

他说完,就准bèi

抱着蛋蛋离开,我走向外环马路上拦的士。

没想到安尚武刚走了两步,就直接把蛋蛋扔在了地上:“无耻啊,你竟然尿了一裤裆!”

蛋蛋被摔在地上“嗷”的一声:“你都快吓哭了,还不许我吓尿了!”他说着,揉着屁股爬了起来。

安尚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离我远点。”

蛋蛋看安尚武特别嫌弃他,又向我走来,我忙躲到一边伸手拦车:“你起开,我不嫌弃你,但是我嫌弃你一身的尿味。”

蛋蛋挤了挤鼻子,哼了一声:“就跟你们不尿尿似的。”他拽着裤子,企图用晃动的频率,把尿渍风干。

“你自己打车回家换衣服,在家老实儿的等着我们去接你。”安尚武说着,伸手拦住一辆的士:“这件事你就别参与了。”

蛋蛋一愣,抖动裤子的双手也停了下来:“那我干什么去?我总要帮你们点什么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出租车里钻进去,回头说道:“你好好活着就行了。”

安尚武也钻进车里,冲蛋蛋摆手:“二哥说得对,你好好活着。”然后他回过头:“师傅,到菜市口。”

汽车很快启动起来。

我无力的躺在靠背上,蛋蛋现在是不用担心了,被附身的老黑没有杀死他,说明老黑根本就对蛋蛋没有兴趣,他真zhèng

有兴趣的人是我。

可是他说的菜市口,三层楼又是什么地方,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鬼,难道又是天门村那个如同龙虾的鬼太婆?

安尚武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回头问我:“你抓紧时间好好想想,那个三层楼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片浆糊,他这么一问,好不容易刚刚抓住的念头就又没了,我叹了口气:“头疼,想不起来啊,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帮你捋一捋,你在这个城市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我想了一下:“我大学毕业才回到这个城市,在这个里认识的就你们几个人,要么就是工地上的民工,哪有机会得罪人呢!”

安尚武揉了揉眼睛,他的脸色红润了许多:“我说的是灵异一类的人。”

第284章 装神弄鬼的是谁

“灵异一类……”我的头轰的一声:“妈的,魔婴!三层小楼是秦歌家!”

安尚武不知dào

秦歌,似乎对这个也不感兴趣,问道:“你想起来了?”

我猛地点点头:“想起来了,那座三层小楼在上一次我们猎杀魔婴的时候,几乎炸成了废墟,老黑说的三层小楼肯定是那里!可是我不知dào

这事儿和魔婴有什么关系,它为什么要把咱们引到那里去。”

我突然担心起秦歌来了,如果这次真的是魔婴在搞鬼的话,那么岂不是说明秦歌已经败给了魔婴,他还能活着回去吗?

安尚武回过头,呆坐在副驾驶位上,不再说话了。

司机倒是兴奋起来:“嘿,你们玩的是什么游戏?我平时也玩游戏的,就是没有人一起玩,你们要是组队一起的话,就带我一个啊。”

我一脸的尴尬,干咳了一声:“呃,我们玩的单机游戏养成游戏,我的道门生涯,还没有公开发售呢,内测中。”

司机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开始讲述他的各种游戏生涯,各种神操作。

我和安尚武也不好意思搏司机面子,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路,终于到了菜市口。

下了车领着安尚武直奔秦歌的家,拐过一菜市口街道,直接扎进秦歌家的胡同里。

胡同还是那么狭窄,紧紧够两个人通过,我和安尚武一口气跑到大门前,我刚想抬脚踹门,却发xiàn

大门已经落了锁,而且大门关的很紧,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我们上一次撤离的时候,整座院子都快炸成废墟了,而且秦歌当时去追魔婴,慕四局和老黑都伤的不轻,是谁装了一把锁呢?

如果说是裴大少裴乾的话,这个半吊子的兄弟怎么也不像是细心的人。

顾不上那么多,我看了一眼安尚武,冲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将近三米高的墙头,示意他跳过去。

安尚武单脚蹬墙,猛地攀住墙头,几下就爬了上去。

我在下面观察,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随时准bèi

应变。

安尚武半蹲在墙头上,冲我做了一个标准的切入手势,我点了点头,一脚踹向大门,两扇大门就像怪物的两颗门牙,被我直接踹飞了出去。

安尚武翻身先进了院子,我随后从大门冲进去。

废墟还是废墟,三层楼几乎快要坍塌了,无力而绝望的立在大地上,如同证明着它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挺拔过。

“出来!我们来了!”我大喊了一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四周的情况也完全看不到了。

安尚武从口袋中抽出一支烟,点上,似乎一点也不害pà



我喊了一嗓子,但是没有人回应,这栋楼的四周仿佛根本没有居民一样,之前发生那么火爆的战斗,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现在我这么喊了一嗓子,四周静的根本不像是市中心。

安尚武安静的抽着烟,不知dào

他在想什么,我从地上找了一块废砖,向房子里丢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回声在室内回荡。

“没人。”我问道。

“是没人,我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安尚武走到我前面,把我挡在身后:“也许,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活人呢。”

“不可能!”我被他说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老黑还在它的手里,你这么说,那么老黑……”

“不,我只是说,现在的老黑正躲在某个角落,动也没动。”安尚武说着,把烟头扔进房间里,猩红色的火光划过天空,如同一颗流星,什么也没有打亮,反而让周围的黑暗变得更黑了。

我的眼睛被香烟闪了一下,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安尚武已经冲进了房间里,原本就很紧张的心情,更加紧张了:“尚武!”

“没事!”安尚武在房间里低声回道:“未知的东西才可怕,现在已经确定他是个鬼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并不对:“我之前遇到过魂体,他们至少会用迷魂的法术。”

安尚武就在我眼前,我刚说完,就有一个尖锐的嗓音如同女人哭一样笑了起来,然后嗓音变成了一个年迈的老太太:“至少可以保证你们不能离开这里。”

“谁!”我喊道,这一声并不是想知dào

她是谁,因为我已经猜出来了,就是天门村的那个鬼老太,我只不过想要抑制一下自己的恐惧,慢慢的我发xiàn

,我竟然对黑暗充满了各种恐惧。

安尚武向我跑来,把我拦到身后:“你别说话。”

我吓了一跳,差点就落荒而逃,也不再说话,而是竖着耳朵想要听鬼老太再说话,然后好找到她的方位。

但是鬼老太似乎看出来我们的心思,没有再说话。

“别再装神弄鬼了,我们既然敢来,就不怕你!”安尚武说道:“是人是鬼,出来练练,无非就是一死!”

声音刚落,四周的空气就变得不安分起来,原本静怡的夜色,刮来一阵阴风,在阴风的带动下,空气也开始凝聚起来,粘稠的让身体都难以移动。

“来了。”我说:“是他们的幻术。”

这种场景,我已经见过好几次了,每次只要身边的空气变得粘稠,就代表有什么怪东西要出来了。

“你觉得我会怕她?”安尚武自信的说道,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雕虫小技。”他说完,又摸索了一会,我听到叮铃铃一阵铁链交错的响声,安尚武从脖子里逃出来一块银色牌子,牌子在四周昏暗的环境中,泛着淡淡的银光。

“不要告sù

我,你也是会法术的。”我有些吃惊,难道安尚武也是隐藏的高人。

他把牌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看清楚,原来是国外雇佣兵每个人都会佩戴的名牌,银质的牌子上刻着士兵的名字,因为战争一旦开始,士兵很可能被炸弹炸成支离破碎,如果每个人都挂着这么一个牌子,他们就算尸骨不全了,也可以通过牌子找到伤亡的士兵。

“这个可是我的护身符。”安尚武把牌子在手心里搓了搓:“曾经在罗布泊,这东西没少救我,不然我早就成了沙漠中的一瞥枯骨了。”说着,他把牌子用力的抛向天空,那银色的牌子竟然在空气中闪起光来,光线闪烁了一会,在银牌的抛物线条中慢慢暗了下去,但是我看到有一个星星大小的亮点,向二层楼飘去。

安尚武推着我退了一步,低声说道:“她在上面,小心点。”说着他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我们两个紧紧的盯着那个微弱的光点,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把那微弱的点给吹灭了。

四周凝聚的空气越来越粘稠,呼吸也开始不顺畅了,我轻轻拍了拍安尚武的肩膀,因为那个光点停在了二层楼的一个位置。

第285章 迷雾又见迷雾

安尚武把砖头慢慢的移到身后,猛地大喊一声:“你爹!”砖头随着他的喊声,冲向光点,“嘭”的一声砸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空气顿时得到解放,粘稠的感觉在慢慢减退。

那个光点依旧存zài

,黑暗中的人挨了一砖头之后,向旁边挪了几步,光点也跟着它向旁边挪了挪。

安尚武又从地面上捡起一整块砖头,我忙拦住他,他纳闷的盯着我,我摇了摇头,小声说道:“那个人有可能是老黑,你换个小点的,别把他砸死了。”

安尚武点了点头,双手抓着整块的砖头,猛的用力,砖头断成两半,我看的都傻了眼,特种兵不愧是特种兵,他递了半块给我,指了指那个光点。

“你出来吧,再不出来,我们就砸死你。”安尚武说着,已经瞄准了光点,我也紧紧攥着砖,随时准bèi

发动攻击。

黑暗中的它显然是害pà

了,又往一旁挪了挪。

安尚武伸出三个手指,对着我比划。

当他第三根手指握起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同时丢出手中的砖头,两块砖头就像两颗炮弹一样射向黑暗中的那个人。

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是根据光点的提示和砖头撞击的声音,很明显再一次击中了他。

这次它没有再沉默,而是怒喊了起来,声音不是一个老太婆,而是像婴儿哭泣般尖细的声音:“都去死吧!”

它说着,四周的环境开始变换,三层小楼不见了,黑暗的房间也在慢慢的变亮,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鼻而入,浓浓的白雾把我和安尚武包在了中间,隐隐有一束光线打在白雾上,在白雾中折射出溢彩的光芒。

这股血腥的味道让我想起了魔婴身上的气味儿,难道魔婴真的没有死!

安尚武撞了撞我,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我定睛看了一会儿,竟然发xiàn

白雾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端坐在地上,看不清是谁。

我的心情激动了起来,就像安尚武所说的,未知的东西才可怕,已经知dào

对方是只鬼了,就算他再怎么折腾,我也不觉得恐怖了,反而觉得这个鬼很没有能耐,甚至我都不知dào

他想干什么。

如果要杀死我,那么他在我和老黑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有很多次下手的机会,但是他偏偏没有那么做。

安尚武对着我做了一个包抄的手势,然后把手掌在脖子上一横,意思是一起弄死雾中的人。

我点了点头,两个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以雾气中的那人为圆心,慢慢的靠近过去,我的手已经抠在皮带环上,只要一接近那人,直接用腰带套住他,然后安尚武肯定爆fā

,直接拗断那人的脖子。

可是,当我靠到最近的时候,突然有些惊讶,坐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天齐宫的许道长,他双目微闭以打坐的姿势盘坐在地上,如同睡着了。

我愣在了当场,安尚武可没愣住,他不认识许道长,直接扑了上去,我吓了一跳,忙大喊道:“住手!”可惜已经晚了,他身手迅速,两步跨到许道长面前,直接卡住许道长的脖子,猛地一错,就听见咔吧一声,许道长的颈椎骨就被拧断了。

我的后背一片湿凉,这下坏了,虽然我和许道长不是很熟悉,可是这人和慕五爷的关系不同一般,就这么一下子给安尚武弄死了。

安尚武被我一声大喊吓了一跳,还埋怨道:“傻愣着干什么呢!”

“哎!这人是自己人啊。”我赶紧走上前去,看看还能不能把他给救活,虽然心里知dào

他已经死定了。

“你不早说。”安尚武也赶紧上去摸许道长的劲动脉:“完了,死透了。”

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本来还能指望他救咱们呢,这道士是天齐宫的高人,就这么被你弄死了。”

安尚武张望着:“不能束手待毙。”

我看了看许道长,突然发xiàn

有点不对劲,因为许道长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块块的尸斑!

“尚武,你看看?”我指了指许道长。

“死都死了,还看什么?”安尚武看了一眼,似乎也发xiàn

了不对。

“是不是尸斑?”

安尚武捏着许道长的下巴,看了一会儿:“这人,死了至少两天了,怪不得刚刚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这里很危险。”

“那还不赶紧冲出去。”安尚武抽出腰带:“还记得小时候咱们是怎么跟隔壁老王家孩子打仗的不?”

我站起身,也顺势抽出皮带:“记得,(插)他眼睛,踢他蛋蛋。”

“干得漂亮,上!”安尚武拉扯着皮带向一个方向冲去,我则向另外一个方向冲去。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让我想起了当时打破魔婴棺材的场景,那个时候魔婴也是布了这么一个阵法,当时我们被困在里面,还是秦歌用自己的血,破开的迷雾。

现在只有我和安尚武两个人,真的冲的出去吗?

我跑了两步,前面是一堵墙:“这边是墙!”我喊了一嗓子,声音像是被雾气阻隔了,没传太远也没得到安尚武的回应。

换了个方向,跑了几步,又是一堵墙,看起来就是秦歌家的院墙,我抬头看了看不太高的墙头,纵身爬了上去,墙的另外一边也是白蒙蒙一片,不知dào

雾气里有什么,我没敢跳下去。

拿着皮带骑在墙头上,一点目的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安尚武从一个方向摸了出来,就在墙头下面,他看到我耸了耸肩:“什么都没有,四面都是墙壁,我翻了一次墙,竟然还是遇到了你,看到是进入迷阵了。”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问道。

安尚武想了想:“童子尿吧。”

我从墙上站了起来,拉开拉链:“你让开,别溅你一身童子血。”

安尚武骂了一句,也爬上墙头,我对着白花花的雾色哗哗一通尿,但是没什么奇效。

“你最近有点上火。”安尚武偷偷笑道。

“滚蛋。”我没好气的嚷道:“都困死了,竟然还有心情调侃。”

“不然怎么办。”安尚武掰了掰手指,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你不是会点道术吗?”

说到道术,我顿时一点信心都没了:“我那点道术,时灵时不灵的,现在这种情况,我肯定用不出来,似乎每次都要怒气值很高的情况下,才能用出来。”

“要不,我打你一顿?”

我瞪了他一眼:“你觉得你打得过我?”

“也许。”安尚武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也骑在墙头上,和安尚武背靠背愣在了当场,反正我们是被骗过来的,尽管不知dào

那只鬼要干什么,但是他肯定不会就这么一直困着我们两个。

第286章 彪悍的蛋蛋

“我们是不是要作死了。”安尚武有气没力的说道:“虽然我每次出勤都是洪福齐天那什么的,但是这次感觉不是太秒啊。”

“别……”我话直说了一半,雾气竟然突然向一个方向散去,四周也越来越黑,越来越暗。

“救星来了?”安尚武问道。

我凝视着四周的变化,看起来是有人把雾气给收起来了,难道正主要出来了!

“小心点。”我说道。

安尚武沉默的点点头,手中的皮带攥的更紧了。

四周渐渐恢复了夜的本色,我和安尚武确实是已经从三层楼里走进了院子,而且是真真实实的骑在院墙上,院墙的另一面是一条河道,就是秦歌家小院的后面,幸亏我没跳下去,不然说不定就滚到河道里去了。

夜朗星稀,门外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消散的雾色中,那人打着手电,似乎有些颤抖。

“谁在那!”安尚武喊了一声,跳了下去。

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打着手电的那个人“啊”的一声:“是我!”

竟然是蛋蛋,他怎么又回来了。

安尚武本来是要往前扑的,听到蛋蛋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后拉。

蛋蛋都吓得尿了裤子,怎么可能来到这里救我们,而且他怎么知dào

这座小楼的。

蛋蛋看到我俩都在院子里,激动的向我们走来,安尚武猛地一甩手中的皮带,在空中“啪”的打了一个响鸣:“站住!”

蛋蛋吓得忙往后退:“是我啊!”

“我知dào

是你!”我冲他嚷嚷:“你怎么来的!”

“我打车来的。”蛋蛋显然是吓坏了,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安尚武也呵斥道:“谁问你这个,你怎么知dào

这里的!”

蛋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伸着手给我们看:“咱们车上带了个GPS,我跟着就来了啊!”

我和安尚武对视了一眼,我问道:“你不是回家换裤子了?”蛋蛋站的位置,就在大门口,那里黑暗一片,他手中虽然拿着手电,但是我们看不到他的衣服。

“换完就来找你们了,你们别吓我好不好,我尿急!”蛋蛋说着,把手电的光打在自己裤子上:“真的是我啊!”

我长吁了一口气,果然是蛋蛋,好兄弟,讲义气。

安尚武赶忙走上前去给蛋蛋来了个熊抱:“没想到你能来啊,你这个怂蛋蛋。”我还在向蛋蛋那里走,看到安尚武突然松开抱住蛋蛋的手,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你身上是什么玩意儿!”安尚武说着,从蛋蛋的手中抢过手电,拿着手电对着蛋蛋全身来了个扫射:“我类个乖乖小蛋蛋,混大了。”

我也惊呆了,这货全身贴的都是黄纸符,背着一个小挎包,腰里还别着一把桃木剑,嫣然一副街头骗钱的道士打扮。

蛋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平时买来忽悠我对象的,怕你们出事儿,就全部都带来了。”

“干得漂亮。”安尚武上前就开始撕符纸,然后往他自己身上贴,我也上前开始撕,然后贴到自己身上。

蛋蛋吓得嗷嗷乱叫:“别,别给我撕光了呀,多少给我留几张。”

三个人打扮了一阵,蛋蛋又掏出两个强光手电递给我和安尚武:“怎么样,我想的足够周到吧?”

我和安尚武欣慰的夸他,他脸上的笑容挤成了菊花一般。

安尚武拿过蛋蛋的手机,盯着手机地图上面的一个点:“我的JEEP车在这里?”

蛋蛋指了指小楼,用手电光打了一圈:“真奇怪,似乎在这座楼里?”

“没什么奇怪的,这就是个鬼地方。”我说着,就向小楼里走去,既然有光线又有符纸,就更不用害pà

那隐藏的东西了。

安尚武比我还快,他直接跑过去,手电当做手枪,紧紧的贴在外墙边,然后用拇指点了点小楼里面,我则慢慢打着光向小楼里照去,这座废弃的三层楼,在夜色中如同一幢鬼屋,蛋蛋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全身都在发抖,我真的挺感动的,没想到他在那么害pà

的情况下,还回来找我们。

光线一点点的在小楼中铺展开,当光束打在客厅中那副巨大的相框上时,我惊了一身冷汗,原本在画框中的怪老头照片,竟然没有了,画框却还在,仿佛照片中的人从照片里走了出去。

蛋蛋似乎感到了我的异样,颤颤巍巍的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继xù

向前走去,直到走进小楼里,出了废弃的砖块,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一层到三层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安尚武也跟着走了进来:“奇怪了,既然把咱们约到这里,怎么连个面都不让见?而且,你看。”他把手机伸出来,GPS定位的点和我们现在的位置重合了,也就是说,JEPP车就在这栋楼里,可是我们竟然看不见。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蛋蛋说道:“你俩身手好,要不……”他指了指楼上:“爬上去吧?”

我和安尚武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安尚武把手机还给蛋蛋,手电咬在嘴里,冲到墙边,右腿成弓,双手以抱月状支撑。

我猛地冲过去,右脚踩在他抱月姿势的手上,借着他向上的推力,猛的攀住二楼的地板,纵身跃到二楼,手电的光瞬间在二楼扫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安尚武自己蹬墙,也跃了上来。

他的手电对准了三楼,漆黑的三楼被光束瞬间打亮,从这个角度,透过三层地板的破洞,我们竟然诡异的看到了他的那辆JEEP车。

“我去!”安尚武大骂一声:“这王八蛋把我车放三楼,可怎么开下去。”

我做了个嘘声的姿势,顺着二楼和三楼的楼梯,紧紧贴着墙壁慢慢向上走,安尚武也弓着身子,两个人缓缓上到三楼,果然看到了吉普车,但是依旧没有一个人影。

他伸手止住我的脚步,自己慢慢向吉普车靠去,如同夜猫子一样弓着腰,慢慢挪步到汽车车门旁边,然后猛地拉开后排车门。

我就地一滚,冲到车门前,手电顺势照进车里,里面除了一包包的衣服,一个人也没有。

冷汗从我的额头流了下来,太诡异了,整栋楼都是空的,但是这辆车却神mì

的出现在三楼上。

是什么东西把车运上来的,它究竟是什么目的。

安尚武看着我,表情慢慢变得诡异起来,瞳孔突然紧缩,向我冲来,他冲过来的时候手中的皮带也甩了起来。

我吓的魂都快没了,忙低头再次就地一滚,向一边滚去,又一个人被鬼上身了!

第287章 另一个世界

安尚武的腰带从我头上甩过,只听到“啪”的一声,皮带打在肉上,清脆响亮。

我忙看了看自己,发xiàn

并不是打在我身上,这说明我身后有个人!忙扭头向那个方向看去,差点一口大气没上来,心脏“咚”的猛跳。

我刚刚站立的位置,老黑突兀的出现在那里,他的指甲有一寸多长,正举着双手似乎要掐我的脖子,刚刚如果不是安尚武一皮带打过去,现在我恐怕已经被老黑卡死了。

老黑挨了一皮带,嗷呜一声退了回去,我把强光手电打在他脸上,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炸开了,身子是他的,可是那头,竟然是一个满脸皱纹如同苦树皮的老太婆,那头和老黑健硕的身躯根本就不相称,小的很。

安尚武一皮带打中,根本没有停顿,上前就是一脚踹在老黑的身上。

老太婆的脸竟然诡异的冲我笑了笑,我心中暗道不好,忙大喊:“尚武!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老太婆连退了两步,安尚武已经再次冲了上去,老太婆的身子“咔”的一声响,然后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黑色圈子。

安尚武冲上去就要挥拳,定然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个怪东西,直接钻进了圈子里,消失不见了!

我的心顿时一片冰凉,那圈子我认识,上次魔婴就是通过这个圈子钻进另外一个世界的,里面是一个古战场,我曾经进去救过慕四局,据秦歌说在里面待久了,就出不来了,会永远飘在天地之间。

圈子后面的鬼老太也不见了,我大喊一声:“蛋蛋,你快回家,这里危险!”

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到,我也顾不上了,纵身冲进黑色的圈子里,是生是死我都得把安尚武救出来!

周围的世界在进入黑色圈子的一瞬间,开始扭曲起来,一眨眼,迎面扑来一阵黄沙,我刚大喊蛋蛋离开,嘴还没闭上,就吃了一口沙子。

和上次我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脚下是黑紫色的土地,四周全部都是折断的武器,天色昏黄,烟火缭绕,军旗残破的插在地上,远处有无数座起伏的小山坡,我看不到安尚武在哪。

把腰带扎回腰里,从地上抽出一把宽背大砍刀:“出来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大喊着,手中紧紧握着刀。

“你很害pà

吗?”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老太婆苍老的嗓子,如同录音机的磁带回放。

我猛的转过身,向后退了两步,不敢拿刀去砍,因为那个鬼老太的身子是老黑的,我怕把老黑也砍死。

鬼老太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娇小的头颅,驼着背如同背着一块无形的大石头,还是老黑的身子,在这昏暗的战场中,显得那么诡异。

我立刀指着她:“你要干什么!”

鬼老太咧着没有牙齿的嘴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说法,叫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对不对?”

我不知dào

她想说什么,点了点头。

“我不知dào

你究竟是谁,但是你杀了人,就必须偿命,对不对?”鬼老太的声音就像在哭泣,她的脸在笑,可是那表情却是像哭。

“我杀了谁!”我后背上已经被冷汗沁湿了。

“你杀了谁,我不管,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鬼老太说着,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咯咯笑了起来,她的指甲染着血红的颜色,显得更加恐怖了。

我几乎要忍不住把刀扔过去了:“什么路可以选!”

鬼老太突然向右飘逸,她的两条腿不断横着移动,速度快的让我头皮发麻,那双脚也不是老黑的,而是三寸金莲,而且是光着的:“要么你自己自杀,要么,你和你的朋友全部都得死!”

她围着我,不断横着挪动双腿,不断的转圈,激起一阵黑色的浪潮。

“你费了那么大的力qì

,就是为了这个?”我有点不敢相信:“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鬼老太突然停了下来,她停下来的时候,脚已经变了,变成了一双穿着拖鞋的男人脚,那脚上的拖鞋我认得,是之前死的那个开发商的:“我刚刚是不是跟你说过,杀人偿命?”

“是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杀人!”鬼老太摇了摇头,脑袋几乎要从老黑的身体上掉下来。

“你放屁,你杀的人还少吗!那些没有脚的人难道不是你杀的,他们跟你无冤无仇!”我嘶喊道,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变得那么焦躁,可能是四周的气氛太过诡异了。

鬼老太想了一下:“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我有些颤抖的指着她的脚:“你的脚……”

鬼老太突然呲牙,脸上的脸皮扭曲的像烧烤的鱼皮:“我没有脚……”她说着,竟然“哀嚎”一声向我扑来,我吓得一抖差点趴在地上,硬是咬着牙躲开了她的鬼爪。

她依旧在哀嚎着:“我没有脚,我没有脚!”

我不断向后退步:“你特么的别吓我,你有没有跟我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想怎么样!”

鬼老太突然跪倒在地上,捧起一捧黑沙,塞进嘴里,她的脸上满是泪水,悲愤的看着我:“我没有脚。”

她的声音不断的扭曲,就像有一个人在撩拨我的后颈,汗水从额头上流到眼睛里,我连擦都不敢擦。

她哭了一会儿,突然扭过头诡异的盯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都是你害的,你必须死!快做选择吧!”

我咽了咽口水:“我可以不选择吗?有事可以好商量。”

鬼老太歇斯底里的喊道:“还有什么可商量,你杀死我儿子的时候,可曾跟他商量,你们都是侩子手,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死,你们全都有罪。”

“我什么时候杀你儿子了。”我也喊了起来,企图用声音盖过她的声音。

鬼老太的双手伸了起来,她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的儿子叫做长宏,长宏就是我的儿子!”

我顿时惊呆了:“你说的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而且,我只是在天门村见过你一次,天门村我是杀了几个村民。”

鬼老太突然一挥手:“他们都该死,可是,你万万不该杀死我的儿子。”

“你儿子也是村民?”我觉得我好像又被人陷害了。

鬼老太摇了摇头,那颗小脑袋诡异的倾斜着,几乎要掉下来:“我儿子就是这里的血婴,你还要再狡辩?”

我的嗓子很干,而且我的心跳的很快:“魔婴,是棺材里那个魔婴吗?”

鬼老太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的盯着我,仿佛已经把我杀了几十次,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怨气。

“我没杀它,而且……”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嗖”的一声,一杆钢枪从远处飞了过来,刺向鬼老太,鬼老太显然没有料到有人会刺她,但是她的速度却很快,就在钢枪刺到的一瞬间,她的双脚再次不断横移,躲过了一击。

但是她刚躲开一把钢枪,就有另一把钢叉“噗”的插进了她的头颅里,从太阳穴穿了过去。

第288章 要打就打一场吧

“椰丝!全中!”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我都蒙了,竟然是蛋蛋那个蠢货!

我也不敢再愣着,忙向蛋蛋的方向跑去,这家伙手中还抓着一把叉子,再次抛向鬼老太。

“神经蛋,你进来干什么!”我大喊着,也从地上抽出一把武器,头都没转向后丢去。

蛋蛋看到我跑了过来,从身上摘掉一张符纸,他的脸色并不好kàn

,一手抓着符纸一手捏着打火机,不停的搓出火花:“我,我来救你们。”

我跑到他跟前,才转过身,鬼老太扑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了:“你这是找死呢,这里进啦就出不去了!”

“啊!”蛋蛋手中的打火机刚擦出火,被我这句话吓得一哆嗦,马上就灭了。

“啊什么啊,唉!”我一跺脚,有点生他的气:“你这符纸怎么用的?”

蛋蛋再次打着火机,点燃了一张符纸:“不知dào

啊,看电视里他们都是烧了的。”他说着,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就把符纸抛了出去,燃烧的符纸在空中飘舞了一段时间,慢慢的落在地上,熄灭了。

鬼老太依旧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我心中有些乱,因为那身子是老黑的,现在鬼老太的头颅被蛋蛋给一叉子穿透了,那么老黑会不会死!

“那鬼太婆死了吧?”蛋蛋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是他还偏偏倔强的想上前去看看,我伸手拉住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给你弄死的。”

“那坏了!”蛋蛋不安的四处乱看:“尚武呢!”

“不知dào

,走,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我转身向一个凹地跑去,处境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断考lǜ

着该怎么做,首先是要把蛋蛋藏起来。

我自己起码还可以使用咒法,蛋蛋完全是个普通人,一旦鬼老太活过来,恐怕他连一招一式都躲不过去。

“这是什么鬼地方。”蛋蛋边跑,边问我。

“据说是另一个世界,哎,说什么都晚了,等下我上去干那个老太婆,你藏好了,别出来!”我说着,把蛋蛋推入一处凹地,顺便抓起一杆大旗,用旗子把蛋蛋遮盖起来。

做完这一切,从地上抽出一杆长枪,是死是活就这样吧,拎着长枪就向鬼老太冲去,想再给她来几枪,跑了几步我才发xiàn

,原本鬼老太躺着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尸体不见了!

空气顿时紧张了起来,我攥着长枪挑动着全身每一处的力量,只要四周有什么异常,马上能做出反应。

“二哥!”蛋蛋突然大喊了一声,我猛的扭过头,心里冰凉。

他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憋得青紫,漂浮在空中不断的挣扎着,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

“你出来!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大喊着,举着长枪,只要鬼老太一说话,我保证马上刺出去。

“快选择,否则就让他死!”一个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抬起头,什么都没有,但是蛋蛋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双腿不断的乱蹬着,口里也冉冉流出鲜血。

我心里急的厉害,从身上撕掉一张符纸,也顾不上怎么用了,在上面吐了口吐沫,然后穿在长枪的尖端,猛地向蛋蛋上方刺去,长枪脱手而出,像是一柄锋利的弓箭,我把蛋蛋的头顶上方空气想象成一根绳子,长枪从蛋蛋的头上穿过,符纸“轰”的一声竟然燃烧了起来,原本漂浮的蛋蛋也从空中摔到地上,“嗷”的一声惨叫,他在地上滚了几滚,蜷缩起来,不断的抽搐,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我还没来得及再做别的动作,身后突然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剧痛,心里一惊马上一个前滚,在地上翻了一圈,仓促间我看到鬼老太出现在我刚刚站立的位置,她的指甲划破了我的后背。

我从地上痛苦的爬起来,鬼老太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老太太,老黑的身体不存zài

了。

“曰你先人,你把我兄弟弄哪去了!”我惊恐的大骂着,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柄大刀,向鬼老太冲去。

鬼老太的后背蜷伏着,就像背着什么东西,见过冲过去,她的双手也顿时张开,一双没有脚的退在地上来回滑动,像飘逸一样对着我冲了过来。

两个人一个照面,我的大刀已经斜着挥砍出去,怒火冲上了我的脑子,血红色颜色布满了我的双眼,鬼老太的脸突然如同被火燎了一样,脸皮剧烈的凝聚到一起,大刀还没砍在她身上,她的双手已经斜着划过刀锋,那双手如同枯骨的手比我手中的大刀还要锋利,直接把钢刀化成了两段。

我错身抛开刀柄,从身上撕掉一张符纸,推掌向鬼老太身上贴去,希望有点用处吧。

没想到身材娇小的鬼老太根本就不惧这东西,她的双手化短钢刀,猛的向我抓来,我也是拼了命了,硬生生硬着她的双掌,把符纸贴在她身上。

她的双手也顺势插进我胸口,鲜血如同不要钱一样喷涌而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火热的血,脑子嗡的一声,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

符纸贴在她身上,她也不在乎,抽出十指直接把符纸打掉在地上,再次向我抓来,我虽然是蒙了圈,但是神智还足够清晰,见她这么猛的抓来,身子一转,侧踢向她胸口,她完全就无视我的攻击,一手抓空,马上横扫向我。

可是我一脚的力量足够踢死一个成年男性,就这个老太婆娇小的身躯,根本就不是我的菜,一脚过去,直接踢在她的腰间,咔擦一声似乎骨头都折断了,鬼老太的双手还没碰到我,就被我直接踢飞出去。

这一击给我带来了莫大的信心,原来这妖怪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搞,刚刚站稳,马上从旁边抽出一根棍子,也不知dào

棍子上是把什么兵刃,反正是抓着就像鬼老太奔去。

鬼老太的身子在空中以抛物线的形式落在地上,滚了几滚,看起来就像一个破麻袋。

趁她病要她命,鬼老太刚刚落地,我手中的棍子也戳了过去,但是刚掷出去,我就傻了眼了,那跟棍子上的兵刃竟然是一个锤子。

锤子砸在鬼老太身上,没有造成任何的杀伤力。

老太婆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双手不断的乱抡着向我扑来,我纵身挑起,反正是以命博命,杀不了她,我和蛋蛋还有安尚武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她的双手直接抓住我的腿,疼的我浑身一抖,但是前踢的力量丝毫不弱,一脚蹬在她的胸口,这一脚如同炮弹一样,我看到她的胸骨都凹陷了进去,这股巨大的冲势带着她扑进地面,重重的摔在地上。

第289章 生死之间的绝境

鬼老太嗷嗷乱叫,用力的抓着我的腿,我感觉整条腿都痛的麻木了,仿佛不是我的一样,但是一点也没敢松气,死死的踩着她:“赶紧放了我们,不然今天就打的你魂飞魄散!”

鬼老太不回话,只是不断的哀嚎着,双手乱抓,我再次换脚踏向她那颗松子一样皱巴巴的头颅,既然没有谈判的余地,干脆就踩爆她。

谁知dào

鬼老太趁着我抬起左腿的时候,猛的转身,向一旁滚去,我一脚落空,重心前移整个人趴倒在地上,偏偏还趴在鬼老太身边。

她的速度简直不是人,小巧的身子直接从地上翻起趴在我后背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双手深深的掐进了我的肩胛骨,似乎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一样。

我被紧紧的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几乎要绝望了。

就听到蛋蛋的声音,他怒喊着:“滚你爹的蛋!”

我就觉得背后一轻,鬼老太就不见了,猛的转过身躺在地上,蛋蛋全身都是鲜血,一张脸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钢刀,刀上也染满了鲜血,就像一个杀神一般立在那里。

但是他的双手在颤抖,似乎要站不住一样。

鬼老太被他手中的刀切成了两半,尸体落在地上,化成了两根木头桩子。

我努力的装出一个微笑:“干的漂亮。”

蛋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他挥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才勉强说道:“妈的,又尿了。”

我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没事,回去给你换尿不湿。”

“我是不是杀人了。”蛋蛋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

我摇了摇头,忍着胳膊的剧痛,抓住他的肩膀:“不是,你砍的不过是一根木头而已。”我只能这么安慰他,毕竟我也不知dào

鬼老太是不是被砍死了。

指着地上的木桩子说:“看,真的不是砍死人了。”

蛋蛋这才低下头,看了一眼,然后抱住我:“娘啊,真是吓死我了。”

我能感到他的身体如同筛糠一般,连连拍着他的后背:“振作点振作点,回去以后再矫情。”

蛋蛋这才送开我,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赶忙弯腰去捡,但是捡了两次都没有捡起来,他用力的攥了攥拳头,这才把刀拿起来。

我环顾了四周一圈,没有什么变化,眼前是一片暗灰色的战场,远处是一座座山丘,有一颗血红色的太阳或者是月亮挂在天边,这场景就像外国抽象画里的地狱一般。

“拿好武器,咱们上那边的山包看看,那里地势高,说不定可以找到安尚武。”我指了指远处的一处小丘,那里的山势比较高,站在上面应该可以看清楚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找到上次和慕四局上去的那个山丘,这一次的场景略微有点不像上一次进来的场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说不出来。

蛋蛋长喘着大气,扶着我向山丘走去,我的两条腿几乎都麻了,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来。

“有毒。”蛋蛋紧张的说道:“二哥,不要紧吧?”

我摇了摇头,一脚踢在老太太的身躯化成的木头桩子上,踢飞了出去:“没事,死不了。”

蛋蛋还是有些紧张,不过没再说话,只是架着我向山坡上走去。

一瘸一拐的走上山坡,蛋蛋已经精疲力尽了,他在山坡上看了一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山的那边还是山,走不出去了吧。”

我看着那颗天空中的血红色太阳,觉得假的很,就像一块幕布被红灯打亮了:“我疼的厉害,好像产生了幻觉,你看看那颗太阳是不是很假?”

蛋蛋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像拍电影一样。”

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就是说不上来,两腿不断的在发软,几乎要站不住了:“我不行了,你朝着太阳的方向去,一直走,应该走的出去,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不太像我上次进来的空间。”

“我不走,走也要带上你。”蛋蛋固执的从地上爬起来:“我真的很害pà

,但是我不能抛下你。”

我叹了口气,两腿终究还是一软,坐倒在地上:“我算是废了,你看,我走不出去,你别管我了,是死是活鸟朝上。”

“胡扯。”蛋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块罗盘:“这个东西你会用吗?我看道士们都用这个来判断方位,咱们是不是走进迷魂阵了?”

我接过罗盘,这东西我也不懂得怎么用,但是有总比没有的好。

罗盘上写满了天干地支,但是里面的肩头居然不是阴阳标,而是一个指南针,我强忍着想笑的欲望:“这个,能看方向,但肯定不能看风水。”

“那完了。”说着,蛋蛋抓着我:“来,我背着你,咱们往……”蛋蛋刚说一半,一把长枪就从远处射来,呼的插进了他的肋下。

他不敢相信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噗”的倒在了地上,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我甚至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突然的转变,一口气憋在胸口,全身冰凉,僵硬的扭过头去看长枪射来的地方,鬼老太半弓着腰,冷冷的看着我,我们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

“我不想杀人。”鬼老太的语气有些不正常:“是你们逼我的,你为什么看不明白!”

我的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我的眼前只有鬼老太冰冷的身躯,她必须死!必须死!

双手默默的结印,口中也开始念诵咒法:“天罡雷动……”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鬼老太不等我结印,就向我扑了上来,她的速度太快,一双没有脚的老太婆竟然跑的像风一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扑倒在了地上。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她龇着牙:“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为什么不选择。”

“我选择你大爷,凭什么,老子都不认识你。”我用力的推她,可是她仿佛就像镶嵌在我身上一样,根本就推不动。

她把我抓起来,莫名其妙的仿佛发泄不完的怒火:“你早就该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疼的几乎要昏厥过去,一字一顿:“要杀就杀,你神经病吗。”

鬼老太更加疯狂了,直接把我甩了出去,我从山坡上直接滚了下去,几乎失去了知觉。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简单。”我朦朦胧胧听到鬼老太这么喊着,她从山坡上跳下来,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我身上,一口热血喷出,我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

四周有风,这里好像是一处洞穴,能够感觉到潮湿的气息笼罩着全身,洞穴的石壁上不时落下几滴水滴,打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我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zài

,但是左右看了看,我好像是被放在一个凹陷的东西里,更像是一口棺材里,外面隐隐有火光,我动弹不了,什么也看不到。

嗓子干的如同刚刚吞了一块火炭,我忍着疼痛,喊道:“这是什么地方。”

声音在四周回荡,很久才消失不见。

似乎没有人回答我,我努力的要坐起来,但是全身一点力量都没有。

一张扭曲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那张脸几乎就是一张死鱼皮,这脸在我昏迷前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是鬼老太。

“你……”我还没说出话,就被她抓着,拉出了凹穴。

果然,我躺的是一口棺材,在那口棺材旁边,另外还有四口棺材,我被鬼老太抓住,从地上拖到另外一个方向,地上湿乎乎的很生硬,我就那么被拖着,然后扔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你想干什么。”我问道,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我只是单纯的想知dào

她要做什么。

鬼老太张开双手,捧住我的脸:“我要你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我要你知dào

,失去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她的声音很冷静,如同钢钉划过钢板,很刺耳。

她把我的脸扭向一边,那是一面墙,墙上卡着两个炭盆,炭盆里的火正剧烈的在燃烧,两盆火焰之间,挂着一个人,我因为是在火光的死角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从身形看来,不是老黑,也不是安尚武,更不是蛋蛋。

鬼老太伸手一挥,四口棺材“突”的立了起来,没有棺材的盖子,只有四个黑漆漆的洞,属于火光的背阴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棺材前后摇摆了几下,一个人从最左边棺材里软绵绵的掉了出来。

我的心里一阵惊慌,是蛋蛋的身体,他摔在地上,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蛋蛋!”我大喊了一声,就想要扑过去,心痛的像无数把刀子在刮骨一样,这件事情原本和蛋蛋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他为了救我,为了我们大家,还是趟进了这片浑水里。

原本他可以正常生活的,现在却生死不知,陷入绝境之中,我心中无限的懊恼,究竟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要把无辜的人也拉进来。

我的身体早就不听指挥了,冲上去的欲望被阻挡住,鬼老太踩在我背上,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你究竟把他怎么了!”我咬牙切齿的问道,恨不能把鬼老太咬死。

第290章 你若不慈悲

我几乎已经绝望了,躺在地上就像一根烧干了的焦炭:“你想做什么,放了他们好吗?”

鬼老太的声音很沙哑,她似乎看起来也很疲惫,从这个侧面看,就像邻家的老太太,孤独而寂寞,她低着头似乎在回忆什么:“我们本无冤无仇,也许这一生都不可能有交集,但是你偏偏闯入我们的生活,你明不明白?如果不是你们这群自称正道的人,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孤寡老人,失去儿女的痛苦我可以理解,所以我点了点头,但是又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只能又摇了摇头:“我不懂,希望你放了我们好吗?我们只是一群根本不想走进你们这个层次的普通人。”

鬼老太突然笑了,她的牙齿就像空洞的老鼠洞,深邃漆黑:“一切都已经晚了,三日之后是我儿生辰,我要用你们所有人的血来祭奠他,我要让你们统统死光。”

“你这是******!”我大喊着,也不管她是不是人:“你有没有感情的,你因为自己的判断就要把我们全杀光,你因为你自己的喜好,就要剥夺别人生的权利,你没有脚,你就要去砍别人的,你这么做和畜生有什么区别,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家孩子的吗!”

鬼老太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她空洞而发青的双眼流出米黄色的泪水,那眼泪滴落在地上,化成血的颜色:“你知dào

我的孩子吃了多少苦吗?你知dào

我们费了多大的力qì

才挣脱诅咒,我们马上就能转世投胎了,你们却打破了我们安静的生活,你错了吗?”

看着她恐怖的面孔,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痛,这就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而且,她的孩子是从小被折磨死的血婴:“我错了。”

鬼老太出奇的平静,幽怨的看着我:“有用吗?错了能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吗?”

我长叹了一口气:“你的孩子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把它从棺材里放了出来,就算我有罪,我的朋友没错,你把他们放了好不好?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要再妄造杀孽了。”

“你们造的杀孽还少吗!如果我是一个人,我是不是已经被他杀死了!”鬼老太指着蛋蛋:“你另外几个朋友有一个是无辜的吗?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我被她呛住了,安尚武,我,蛋蛋,老黑,似乎每个人手上都有错:“这轮不到你特么的来审判,你这是以暴制暴,你放了他们好吗?难道我一个人还不够?”我突然看到墙上挂着的那个人动了动,他身边的炭火也因为他晃动带来的风,微微摇晃。

鬼老太沉默了一会儿:“已经杀了那么多人,还差你们这几条吗?”

“你这是胡搅蛮缠,不讲理了。”

“我有说过要讲理吗?”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说个毛啦!”我喊道,也就是现在不能动,不然我一定跳起来打她:“就算你不讲理,你能不能告sù

我,你和天门村有什么关系?我见过你,在天门村,为什么和血婴又联系上了,这个问题你不告sù

我,我觉得我死都难以瞑目。”我隐隐猜出了挂在墙上的那个人是谁,只是不敢确定。

“这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鬼老太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就像看着一件陌生的工艺品,新奇和憧憬:“我和我儿被封印在棺材中,已经不知dào

有多少年月,虽然我儿怨气冲天,可是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帮他化解了,没想到有一天,你们竟然闯了进来,如果你不打破那口棺材,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他只是个孩子,他没有灵智的,更无心伤害你们,他只是入了魔道,你们这些道貌岸然自称正道中人的东西,为何从来没有想到我们的委屈?你们何尝能够体会我们的苦难。”

我想起了曾经秦歌跟我讲过的血婴的炼制过程,那确实是一个特别残忍的方法,简直是毫无人道,慢慢的我觉得自己真的罪大恶极,如果那天我没有强行打开棺材,那么魔婴就不会出来,更不会侵犯我们,何为正道,何为邪道,所谓的正道道术炼制了魔婴,把一个婴儿活生生造成了杀生的魔,所谓的魔道却用母性去感化一个泯灭人性的魔胎,两两相较,究竟谁才是魔,谁才是道。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佛本是道,佛心者,大慈悲是,以无缘慈摄诸众生。

我们从未想过去拯救邪道,总以为要把所有邪恶的东西从这个世界上消灭掉,可是当我们使用这种以暴制暴的手段残杀邪魔的时候,可曾想过站在他们的立场,谁才是邪,谁才是正。

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下下之策,可惜万古以来,所有的正道中人却把这两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

今天于生于死,鬼老太都给我上了人生重yào

的一课,朝闻道,夕死,足矣,我还反抗什么。

鬼老太见我不说话了,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睁开眼睛,她的眼神中竟然略带着慈祥,我的精神世界彻底崩溃了,尽管她也在以暴制暴,可是我能说她是坏的吗?

“你说的对,我们确实罪大恶极,每一个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罪。”我无奈的说出这句话,如同突出心中的一抹尘埃,内心顿时变得清明一片。

鬼老太笑了笑,笑容狰狞,却不显得恐怖:“你终于懂了,可是……还不够,人活着并不是为了享shòu

,为了贪欲,真zhèng

的人,应该是没有私欲,没有占有心,可以积德但是不可积财,用你的德行去教化众生,用你的财力去救济世人,如果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人,那么你自己也就愈发拥有,如果你把自己的一切都已给了世人,那么你自己也就会愈发的丰富了。”鬼老太仰头长吐一口气:“这就是道,这就该是你。”

“我?”

“是的,你!你是王,是这天下!你若不慈悲,还指望谁来拯救这破裂的世界,你若同世人一般愚钝,还如何拯救苍生。”鬼老太突然直起身子,她原本短小的身材竟突然拔长,满脸的皱纹慢慢舒展开,连那双扭曲而乌青的手也渐渐变白,变成了一种婴儿的颜色。

她的身体在不断的变化,身上飘出零散的光点,不仅仅像是在变化,更像是化成无数光点一般,这种情况我见过,曾经在神墓之中,张悟明魂飞魄散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上荧光闪闪,她笑着,笑容从沧桑变成了稚嫩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第291章 突然的姑师国

鬼老太低着头,眼神中包含着无数的含义,我竟然看不懂,她还在说:“我先是带你看到了虚无界,又带你看到了幻境界,最终带你回到这里,一切因这里生,一切由这里结束,你的旅程一定会很辛苦,你将遇到更多的磨难,无数难关等着你去闯,无数的人需yào

你去救,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还有很多人希望你死,他们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可是,我却希望你能够早日顿悟,因为这世界需yào

你,这茫茫苍生界需yào

你。”

“什么……”我忍不住的问出声来,这声音本应是在内心里提问的。

“一个人没有脚,就不能行走吗?”

“一个人没有家,就要四处漂泊吗?”

“一个人没有朋友,他能走的够远吗?”

“一个人没有了希望,还会活下去吗?”

“你的朋友都不错,他们会在你以后的路上与你赴汤蹈火,生死不离。”鬼老太的话越来越飘渺,似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她的每一个问题似乎都敲打在我的心口,没有脚的人在奔跑,没有家的人在奋斗,没有朋友的人寸步难行,没有希望……就会像我刚刚那样,躺在地上等死,可是,她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无从理解。

鬼老太的身体从矮小变成了高挑,面孔从苍老化成了青春,那张脸渐渐变的熟悉起来,仿佛在哪里见过,那笑容简直就是一朵慢慢开发的花儿。

我的心口跳的很快,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去了:“你是,你是!你是小花!”

鬼老太仿佛听到了我说话,又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一道刺眼的光芒在昏暗的洞穴中炸开,我被刺的双眼一片苍白,如同被火焰燃烧过一样的生疼,我猛的抬起双手去捂着眼睛,竟然发xiàn

自己可以动了。

好久好久,强光才逐渐化去,洞穴慢慢的暗了下来,我睁开眼睛,小花已经不见了,可是她却如同雪花一样融化在我的心头,鬼老太竟然是小花变的,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竟然是她。

她的目的好像只是唤醒我心中的一份被蒙蔽的真知,这番对话竟然让我不再排斥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反而让我有一种不断向前冲锋的劲头,心中似乎充满了力量与勇气,既然命运赋予我使命,我不应选择逃避,而是应该勇敢的去面对,是做一辈子懦夫,还是做一秒钟的英雄,我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不仅仅是这些,更让我懂得了以暴制暴并不是最好的办法,真zhèng

的道,不是杀,而是教化,不是你有多强dà

的力量,而是你有多少让人向善的心念。

我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仿佛成了一个巨人。

蛋蛋躺在地上,他的身上千疮百孔染满了鲜血,我向前走去,既然是小花,那他定然不会伤害到我身边的朋友,我把蛋蛋从地上扶起来,他的呼吸很平稳,脸色甚至有些红润,如同睡着了一样,我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眉头紧锁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二哥!”

“别怕,没事了。”我笑了笑。

他抱着我的胳膊,好一阵的哭泣,似乎要发泄出全身的压抑感,终于,他抬起头:“活着,真好。”

“有兄弟在,真好。”

蛋蛋激动的望着我,重重的点点头:“尚武他们呢!”

我松开蛋蛋,转身向另外三口棺材走去,挨个把人从棺材中拉出来,第一口棺材里是安尚武,他的身上简直惨不忍睹,衣服全烂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因为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身体,还好,他也没什么问题,和蛋蛋一样,就像睡着了。

我把他喊醒,他却像惊梦醒来一样,突然不住的发抖,看到我的时候,才产生了一丝的平静,但是看的出,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又充满了怒火。

“怎么了?”

安尚武猛的吐出一口气:“呼,以为要挂了,特么的那鬼太婆快把我折磨死了。”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鬼老太,哦不,小花说了,这些朋友全部都是可以生死不离的,看来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折磨他们了:“唉,我不知dào

怎么解释,这,只是个误会吧,鬼老太已经死了,也许她从来就不坏。”

安尚武看了我一会儿,问道:“她放了咱们?”

我摇了摇头:“我说是救赎我,你信吗?”

安尚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不想说,我也不问,我知dào

你和我们不同。”

我愣住了:“你知dào

?”

“救世主什么的吧,老太婆折磨我的时候,总说让我亲手杀了你,然后她疯言疯语的和另外一个人吵架,就好像说你是什么王什么的。”安尚武指了指墙上的人:“那货被打的叫一个惨哟。”

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那个如同耶稣一样的人,几乎可以认出来他是谁了。

蛋蛋把老黑弄醒,老黑就像喝醉了一样,胡咧咧:“天黑的可真快,这么快就到敦煌了?嘿,这是什么地方,真带劲。”

蛋蛋推了老黑的脑袋一下:“你被鬼上身了!”

“你才让鬼……”老黑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了:“敦煌没这么近!哎呀我去,这不是大棺材么!”他猛的扭过头,像是在寻找什么,视线从我身上掠过,又突然盯着我,然后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过来:“哎哟,二哥,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啊,你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老黑晃了晃脑袋:“不知dào

,突然就睡着了,醒来就在这儿了,这里怎么这么多口棺材。”

看来老黑并没有被虐待,难道小花还根本各种人来处理吗?

“没事,没事,咱们马上就走。”

“可是……”老黑刚说一半,蛋蛋就喊了起来:“快看啊!”

我扭过头,蛋蛋从我躺着的那口棺材里,竟然捡到一本黄色的牛皮纸卷书。

“什么东西?让本大王过过目。”老黑最喜欢这些古董的宝贝,突然从蛋蛋的手里抢了过去,蛋蛋就要反击,被老黑一屁股撅到一边去了。

我和安尚武也一起凑了上去,整本书并不是太厚,侧封有钢钉打孔,用金色的线穿着,书皮很明显的被水阴湿过,像一片尿渍沾在上面,甚至是有些发霉,但是内页却干净的很,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画上去的,娟秀的蝇头小楷,龙飞凤舞,特别漂亮。

我和老黑是面对面站着,书上写的什么,有点看不清楚:“是什么书?”

老黑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念叨:“天道初行,以吾为法……那个,不认识了,繁体的,还是老繁体,啧,又不像。”

听到这里,我心中猛然一惊,这听起来怎么像是咒法呢,而且和我记忆中的阴符咒法十分相像,伸手从老黑手里夺过书,连连翻了几页,这根本就不是繁体字,而是一种类似繁体的字体,我没见过,里面很多字是不认识的,但是也有些就像繁体字差不多,用繁体的读音也能读的出来,而且里面好多句子,是和阴符咒语一样!

“这……”安尚武皱了皱眉:“不可能吧。”

“怎么?”我看着他:“你认识这上面的字?”

安尚武点了点头,我把书递给他,他拿在手里连续翻了好多页,然后用手指着上面的小字,挨个看了起来,久到我们大家都快要不耐烦了。

他才合上书,在书皮上看了一阵,说道:“这字,是古代一个国家的字体。”

大家早就等急了,齐口问道:“什么国家?”

“姑师国。”安尚武说道:“可是,那个国家的文明早就已经在历史上灰飞烟灭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和老黑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更惊讶,这本类似于阴符咒法的书,竟然是来自姑师国,那不就是和穆源抢走的盒子里的东西,来自同一个地方了?

这姑师国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吸了口凉气:“你能看明白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据说这姑师国比至少在五千年前左右,为什么这些字体还像咱们的繁体字?”

安尚武摇了摇头:“我只是见过这种字体,他们的字体很奇怪,一部分象形文,掺杂了和现代文字差不多的字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发xiàn

过古姑师国的文明,古姑师国和后来的姑师国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度,甚至可能不是一个民族。”

我们三个同时问道:“那你怎么知dào

?”

安尚武沉默了,他沉默的时候通常说明他的心里有事情。

“你倒是说啊老弟。”老黑有些不耐烦,急急的问道。

蛋蛋也是有些兴奋:“怎么不说了?”

安尚武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具体的缘由,你们就不要问了,但是你们得明白,这东西是不祥的,任何人得到姑师国的东西,都会被诅咒,最后……莫名其妙的死亡!”

第292章 秦歌遇上小蛮娘

看着安尚武严肃的样子,我怀疑他曾经去过古姑师国,接触过那个国度的文明,甚至他还看到过别人因诅咒而死。

但是我不敢问,因为问也没用,如果一个人不愿意说一件事,你就算严刑拷打都没用。

安尚武甩手把书扔进棺材里:“就当什么都没见过。”

“呸!”老黑像恶狗扑食一样扑过去,把书重新捡起来,塞进自己的裤腰里:“这可是古文明,拿出去能卖不少钱呢少侠。”

安尚武郁闷的看着他,似乎有些想要爆fā

:“你这是作死,找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我风流,你管我呢,我乐意,啦啦啦。”老黑故yì

气他。

安尚武攥了攥拳头:“你行,我不管你了。”

我看了看老黑:“还是把书丢了吧。”

老黑一下子不高兴了:“干嘛,干嘛,你兄弟两个人欺负我一个是吧?这宝贝能丢吗?老祖宗给咱们留下来的财富能丢吗?这事儿不许再提了,那墙上还挂着一个人呢,你们怎么就不去看看是什么鬼东西?”

蛋蛋缩在我身后,安尚武向炭火的方向看去,他看了一会儿说道:“是个死尸吧?甭管了。”

我疑惑的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许道长?就是咱们在迷魂阵里见到的那个道士?”

安尚武没动,也没说话。

老黑一甩头:“怎么那么笨呢,上去看看不就得了,罗里吧嗦的。”说着,他已经向前走去,安尚武随后跟了上去。

我本来也想上去看看,蛋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我根本甩不开,索性站在原地看老黑和安尚武他们去探险。

老黑走了几步,跳上一块略高的地势,仰着头看着挂着的那个人,他的脑袋左摇右晃的,突然大喊一声:“嘿!哪里来的妖怪!”

安尚武本来就很谨慎,被老黑这一嗓子吓的差点从高地上滑下来,那个人动也没动,老黑挠了挠头转过脸对安尚武说:“看不清。”

安尚武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

我用力甩开蛋蛋,向前走去,爬上高地,这个视角看过去,确实什么都看不清楚,因为两盆炭火刺目的燃烧着,耀眼的光挡住了穿过它的视线。

我冲老黑调侃性的使了使眼色:“大王,把我扛上去怎么样?”

老黑一咧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怎么样,我这可是新买的阿玛尼,你给踩脏了怎么办。”

我和安尚武张牙舞爪的围了上去:“你要是不扛我上去,就把你的书烧了。”

老黑一看这架势,马上怂了:“哎呀,二哥,你看咱俩还那么客气,你想让我扛你还用跟我商量么?”说着,他腆笑着弓起腿,拍了拍肩膀头:“上来!这都不是事儿。”

我笑了笑:“阿玛尼西服,好几万呢。”

“谈钱多俗啊,快上,快上。”

蹬着老黑的腿,半跪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老黑缓缓的站了起来,这才真真看清了那人的脸,吓得我差点从老黑身上摔下去,身子一晃,空翻落在了地上,连连退了几大步。

老黑和安尚武也忙退了回来:“怎么回事!”

“是秦歌!”我大喊一声,再次冲了上去:“快把他弄下来。”

“我类个乖乖隆地洞,没想到这小子也被抓了。”老黑忙趴在石壁上,弓着腿示意我上去。

站在老黑的肩头,我才勉强够到秦歌的大腿,他的身子不知dào

被什么东西粘在了石壁上,就像一张壁画严丝合缝的贴在上面。

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腿,没有任何反应,从他脚踝处寻了个动脉,脉象强劲有力,没有生命危险,我又用力的拉了拉他的身体,拉不动。

下面老黑嗷嗷喊了起来:“别拽别拽,顶不住了!”

老黑根本扛不起两个人,何况两个一米八的大个。

秦歌的牛仔裤烂的到处都是破洞,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力的掐捏着他大腿上的肉,刚开始一点反应都没有,慢慢的秦歌大喊一声:“啊!臭女人!”

我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他已经清醒了:“喂,小哥,睡好了没有?”

秦歌迷蒙着桃花眼,白净的脸颊带着贱兮兮的表情,引得我内心砰砰乱跳,这货太妖艳了,如果是个女人,简直能把男人迷死,把别的女人气死,他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咳咳,不要打扰我晒太阳。”

看这架势,是不要我们帮忙了,我从老黑身上爬了下去,拍拍老黑肩膀上的土:“人家在晒太阳,咱们就不要捣乱了,走了走了。”

转身就要走,安尚武嘀咕了一句:“怪人。”

“喂喂,把我弄下来啊!”秦歌急了,大喊道。

老黑笑的连嘴都绷不住了:“不行啊,我们不能耽误你看太阳。”

秦歌的脸看不清楚,但是他的声音很贱,总之这就是个很贱的人:“阴天啦,没太阳,快把我弄下去。”

我也懒得跟他贫,这处洞穴四周黑乎乎的,而且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怎么弄你下来,你好像粘在墙上了。”

秦歌反手用力的推了推石壁,自己嘀嘀咕咕道:“这女人太狠了,尼玛太狠了。”说着,就听到“刺啦”一声,秦歌的牛仔褂子整个被撕成了两半,秦歌扑腾一声掉了下来,还砸翻了一个炭盆,炭盆里的炭火直接盖在了他的后背上,这货连蹦带叫的扑灭后背上的火炭,这才安静了下来。

他冷不丁的问道:“见没见过一个女人?”

老黑看看我,安尚武也看看我,似乎不知dào

秦歌在说什么。

我也有些疑惑,但是没想太多,回道:“是小花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疯婆娘。”秦歌说着,“咔咔”的握着指节,嘴都撇歪了:“我要狠狠打这小娇娘的屁股,竟然敢这么对我!”

我探了探手:“走了,化成一团火星子,就不见了。”

秦歌这才仰起头,四周看了一圈,气势更嚣张了:“哼,下次不止要打她屁股,还要扒光她的衣服。”

洞穴的顶端,突然滑落一块小石头。

秦歌刚刚还气势如潮,突然就抱头乱躲,嘴里还大喊着:“我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他自己又是一顿上蹿下跳,似乎想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

安尚武悄悄的伏在我耳边,说道:“你朋友是不是都是这种二逼货色?”

“呃。”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也不是全部,嘿嘿,不是全部。”

安尚武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老黑,老黑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那本来自姑师国的破书,没有人再去理秦歌。

几个人转身回到高坡下面,和蛋蛋一起就准bèi

研究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293章 小花留下的疑团

秦歌抱头鼠窜了好几圈,又洋洋洒洒的走过来,贱兮兮的笑道:“我演技怎么样?”

老黑看了他一眼,翻了翻白眼:“现在的演技挺不错。”

蛋蛋小心翼翼的说:“你要是害pà

你就说,我们是不会笑话你的。”

“除了我。”我笑着,指了指自己。

秦歌正了正衣领,一脸没所谓的样子,他走进我们四个人的圈子:“还不都是你害的,不是你,我能沦落到这个地步吗?”他瞪着我,似乎想要发怒。

“管我屁事。”我没好气的说。

“那个女的是来找你的,别说你不知dào

。”秦歌把手放在鼻尖,伸出手指,指着我。

安尚武,蛋蛋和老黑也一起看向我:“你认识她?”

既然瞒不住了,只能老实交代,心中突然很愧疚,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是的,鬼老太其实是一个女人变化来的,她叫小花,上次在天门村的时候,我见过她的幻影,但是我真不知dào

她来找我干嘛的。”说完,我一摊手:“相信我,她刚刚是真的化成了千万片的光点,就不见了。”

老黑不相信的看着我:“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苟且之事没告sù

我们?”

蛋蛋也凑热闹:“是不是美女?”

“滚。”我瞪了他俩一眼:“我是那种人吗?”

没想到大家意见出奇的一致,异口同声的说道:“是。”

“你们这群人渣。”我指着秦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花她怎么你了?”

“哟,都小花小花的叫上了?”老黑一脸酸溜溜的样子,仰着头看我。

“人家本来就叫小花。”我觉得我真不能再解释了,这群人简直是没救了。

“二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这是你以前说的。”蛋蛋小声说道,说完,他拍了拍安尚武。

安尚武也接话道:“你就老实的坦白吧,真的,我们不笑话你,人鬼情未了也是难免的。”

“狗嘴吐不出象牙,别闹了。”我打住他们又要叭叭叭的调侃:“还想不想出去了,这什么鬼地方,一股子霉味儿。”

“这是玲珑井,就在院子的下面。”秦歌叹了口气:“我也万万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dào

。”

我一屁股坐在棺材沿上:“这是怎么回事,看在我们救你一命的份上,你总得解释一下吧?”我拍了拍棺材:“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万象天棺,秦歌,当初可是说就一口棺材,这些,难道是小花运来的?”

秦歌也坐在棺材上,揽着我的肩膀:“孩子没娘,说来话就长。”

“坦白从宽,抗拒爆菊!”老黑说道,他正趴在蛋蛋的肩膀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秦歌无言的指了指老黑:“你小子,早晚死到你那张嘴上。”他伸出手:“把那本书,还给我。”

“什么书?”老黑一怔,慢慢的向后退去。

秦歌也不拦他:“少装蒜,那书你拿着就是祸根。”

“怎么个意思?欺负我老弟呀?”安尚武忍不住了,黑着脸站了出来。

秦歌看了看他,摇摇头没说话。

安尚武站在老黑的前面,老黑似乎是看到了帮手,向安尚武靠了靠。

谁知dào

安尚武转身,从老黑怀里把书抢了过去,老黑还想反抗,被安尚武一个穿肩扣住了臂膀:“这书,你真不能拿。”

“哟哟哟,松开松开,疼,疼。”老黑叫道。

安尚武松开他:“我要不跟你夺过来,就是害你。”说着,他把书扔给秦歌。

老黑撇着嘴看了我一眼,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闹了。

秦歌拿着书,横放到我面前:“这是,《阴符》的下半部,是小花给你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又盯着他手中的《阴符》:“这,这不是丢了吗?”

“你见过小花,我不知dào

她对你说了多少,但是她一定是为你好,绝对不会害你。”秦歌说着,把书收了回去。

“还不害我们?”老黑不满yì

了:“你知dào

她杀了几个人吗?她砍了几个人的脚吗?这女人简直是个疯子。”

我没说话,看着秦歌。

秦歌继xù

说道:“总共死了五个人,这五个人本身是不存zài

的。”

“不存zài

?”

秦歌点了点头:“他们的目的,其实是在盯梢你,学生、体育老师、保安、开发商包括最后死掉的那个小警察,统统都不是活人。”

“扯,你继xù

扯。”安尚武不屑的顶了秦歌一句。

秦歌不满的看着他:“你说我哪扯了?”

“你口中的那小警察,我认识,怎么可能不是活人。”安尚武不满的道。

“你真的认识?”秦歌的语气很短促,就像在呓语。

安尚武顿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他连那个警察的名字都喊不出来。

“事实上,他们也是近几年出现的,那二狗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具体要干什么,我不清楚,因为小花没说。”秦歌提起小花的时候,脸上微微一红:“在你们下墓之前,他们已经盯了你和老黑两年了。”

老黑惊讶的喊道:“什么!”

秦歌没有理他,只是冲他笑了笑:“他们五个人不过是五副皮囊,里面的灵魂早就被人吞噬了,至于他们是谁,现在恐怕已经没人知dào

了,小花帮你杀了这些人,理所应当。”

“那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到你家里来?”我相信小花是不会害我的,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她的那股真诚,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我坚信。

“因为我在这里,因为她需yào

借我的口,告sù

你们。”

我又有点晕了:“可是,在她消失之前,我们两个明明对话过。”

秦歌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对我们来说,是真真zhèng

正存zài

的,对于你来说,如同记忆一般,她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几百年前录制好的,只是放在了特定的地点,等你去开启。”

我不禁抽了一口凉气:“那你们为什么能够看到她,能够和她接触,我就不能,你们是大罗真仙昂?”

“就是,这也太扯了,我简直连一个字都不信。”老黑胡乱的摇头:“难道二哥不是人?”

秦歌站了起来:“他确实不是人,他是仙!是神!是王!是一切,是这天地的主宰!”秦歌指着他们几个人:“你们,包括我,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协助他完成一个只有他才能够完成的使命,不管你们信不信,这就是命。”

几个人愣住了,老黑不再胡扯,安静的低下了头,我被秦歌说的浑身不自在,站了起来:“我们都是兄弟,什么命不命的。”

秦歌连我都没理:“小花已经死了,或者说她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地方,但是她可以通过精神和我们交流,但是你的精神里,不仅仅是你那二狗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所以,小花无法用自己的力量影响到你,只能通过这种录制的方式,来和你交流,明白了吗?还需yào

我再解释吗?”

我摇摇头,不知dào

说些什么。

秦歌指着他们三个:“看到那个古战场了吧?那就是曾经,你们战斗过的地方,不,是我们战斗过的地方,在十万年,二十万年,甚至是三十万年前,一场浩劫屠戮人间,我们全军覆没。”

“我们?”安尚武面无表情的问道。

秦歌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千万人中的一个,或许是兵,或许是将,但那时的我们早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们不会像他一样拥有记忆,拥有灵体,我们还是你们,是新生,为了另一个目的而新生。”

“这就是给你们看古战场的目的,也许某一天,我们还要重新站在那战场上,浴血奋战,而且那一天,不会太远。”秦歌看着我:“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引起蝴蝶效应,因为这些世界就是在围着你旋转,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规定好的,你会在某个时刻走上某条路,你会在某个时间发生某些事情,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至少几十万人在围着你转,有人在帮你走上你该走的路,有人要阻止你,这就是你现在的处境。”

“我是谁?”

“你是谁,我怎么知dào

,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dào

。”秦歌说着,搂住我:“其实,我们可以算是兄弟,因为,我爷爷是秦时关。”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我,我姥爷?”

“是!”

“放屁!”安尚武突然不满了,因为我母亲只有一个妹妹,就是安尚武的母亲,我和安尚武是表兄弟。

“放什么屁,你以为你妈是我爷爷的小女儿吗!我爸,也就是你的亲舅舅,才是咱们秦家最小的孩子。”秦歌指着他:“你们执行任务的人都死了,凭什么你能安然无恙的从姑师国走出来,没有我,你早死好几年了。”

安尚武的身形一晃似乎站不稳了一样,如同经受了一个霹雳,他突然扑向秦歌抓住他的领子:“你!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安尚武喊得歇斯底里,眼睛已经红了。

他深藏在心中的结,在这一天,被秦歌拆开,或者系的更紧了。

“如果我有能力,我会救的,我们是至亲,可是……”秦歌摇了摇头:“我只能救出你一个人。”

“不可能,你骗我!没有人能够逃脱诅咒,凭什么你救出我,反而救不出他们!”安尚武似乎失去了理智,攥住秦歌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不知dào

为什么,秦歌没有说话,他那张贱兮兮的脸变得很孤独,很无力。

第294章 阴符的秘密

“不可能,不可能。”安尚武终于失去了全身的力qì

,瘫坐在地上,他的口中不断的念叨着:“不可能。”

我上前抱住他,希望能够给他一些安慰。

安尚武推开我,他孔武有力的身躯,突然脆弱的像一个孩子。

“路已经摆在你的眼前,如果你还是沉溺于过往,那你这一生就废了,我当初就不该救你!”秦歌的声音里没有感情,很冷:“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堂堂正正的站起来,去面对,而不是每天活在记忆力,每天假装潇洒,假装很快乐。”

安尚武抬起头,看着秦歌。

秦歌长叹一声:“秦家的男儿,也许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有担当,我们虽然是三个姓氏,但是我们有着一脉的血,我不相信你不会是这样一个容易打败的人。”秦歌说完,不再理安尚武,脸上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又表现了出来,我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和我有着一样的血脉,我有这么贱吗?

我看向老黑,老黑发xiàn

我在看他,抬起头来,去看天了。

我又去看蛋蛋,希望在他们的表情里,能够读出一些别的东西,但是蛋蛋只是用口型给我说了两个字:“家事。”

我无奈了,老实儿的听秦歌继xù

讲。

秦歌索性脱掉破烂的牛仔褂,扔到地上:“长话短说,说完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他伸出那本《阴符》:“这本书一直就在这玲珑井里,是小花引导我找到的,但是我现在不能给你,更不能让你去修习上面的咒法,这东西太邪了,我们全部都被那十三误导了,甚至很可能在你们那氏的祖宗创造这本书的时候,就被误导了。”

我觉得我之前的推断,被全部打乱了,不由得问道:“什么意思?”

“那十三根本就不是三阴之体,他也从来没有练成过《阴符》咒,他的道法是他自己不知dào

从哪学来的,他一直修liàn

的就是邪道,魔婴就是他的徒弟创造出来的。”秦歌晃着手中的《阴符》:“这半本书,是他藏起来的,就藏在这口玲珑井里,也就是说,在那十三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阴符》全部口诀和心法,只是他根本没有去练,这其中的缘由我们已经不得而知,除非那十三还活着,当然,我没有否认他还活着,而且,他极有可能还活着。”

“他还活着?”我问道。

秦歌点了点头:“只是有这个可能,我们怀疑,哦,我们秦家,秦家怀疑,你父亲失踪的这些年,就是在寻找那十三,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秦歌看了安尚武一眼,安尚武依旧有些失魂落魄的,但是眼中那种骄傲的神采,却早已经恢复。

秦歌似乎有些满yì

,笑了笑,继xù

说道:“《阴符》咒法的起源其实是《黄帝阴符经》,也称作‘黄帝撰’,尽管里面的内容早已失传,记载不详,但是可以肯定,书中的内容是黄帝教派的一些道法,其主要意义集中在‘阴’,这个阴,对应的自然是三阴之体中的阴,后来那氏的祖先得到《黄帝阴符经》的残篇《遁甲经》,根据里面的理论,创造了《阴符》咒法,但万变不离其宗,不管怎么修liàn

,最终都无法脱离‘阴’这个主旨。”

“观天之道,执天执行,尽矣。”秦歌顿了顿又说道:“这是《黄帝阴符经》的总纲,后人理解‘观天’是观察天空,其实并不是,这天,就是那凌,你本就是这天,这总纲上的话也就是说:看你的道,听你的令,足够了。那氏家族中,凡是修liàn

过《阴符》咒法的人,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全部死于非命,没有人知dào

为什么,故而这世上就流传下来:只能三阴之体修liàn

此经,他们却不知dào

,真zhèng

拥有三阴之体的人,就是与天地共存的人,就只有一个,是你!所以,只有三阴之体的人才能修liàn

此书,绝对是谬论!”

“这本经书是手抄本,看上面的字,安尚武应该知dào

,是来自古姑师国,这本书曾经一定流落到了古姑师国,根据姑师国留下的壁画遗迹,我推断,当时姑师可能整个国家的人都在修liàn

这本书,因而,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我去过姑师,安尚武也去过,那股诅咒至今都没有消散。”

“根据那氏家族和古姑师国这两个共同点,秦家认为《阴符》就是一个陷阱,甚至可能是一个恶作剧,一手造成这一切的人,是那凌的前世。”

“但是前世的那凌,又让后世的那二狗转生到那氏家族,继承这本古怪的经书,这其中的疑点不得不考lǜ

清楚。所以,我现在必须带着这本书回家,结合《阴符》上部,破译其中的秘密,也许就是破开那凌身世的关键钥匙,要明白,无论是秦家,还是那家,都是一家人,我们不能看着你自己一个人走上一条不归路。”

秦歌再次笑了笑,很落寞的笑:“也许,前世的那凌,根本就不在乎后世的那二狗,那二狗只是一个祭品!”

我想到了藏七曾经说过的,我的脑海中还有一个强dà

的记忆被封存着,一旦那个记忆开启,我将不再是我,而变成了记忆里的那个人,也就是我的前世,也许,真的如同秦歌所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祭品,一个唤醒别人的铃铛。

我的骨头缝里都开始发寒,这种结局我是不可能接受的,更不可能默默忍受,反抗,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秦歌带走《阴符》下部,反正这本书对我来说也用处不大:“我的父母在哪?”

秦歌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连我爷爷秦时关都不知dào

。”

“我姥姥在哪?她找到姥爷了吗?”安尚武喃喃的问道,这同样也是我想问的。

秦歌的脸色很难看:“有些事情,我们永远也无法得知真相,上一辈的事情,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它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表面那么平静。”

“为什么连我姑姑也消失了?”我几乎已经有些绝望,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我的家人却当我从未存zài

过一样。

“那氏的秘密,秦家怎么会知dào

。”秦歌转身向外走去,他的步伐很凌乱,完全不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飘逸,从他开始讲述这一切谜团的时候,他就变的落寞起来,似乎忍受了很大的痛苦。

“最后一个问题了!”我冲着秦歌的背影,大喊道:“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秦歌停住了脚步。

第295章 暗潮汹涌的危机

我皱着眉头,心中最大的一个结,必须要先解开:“那个强dà

如天的人,我的前世,你了解多少!”

秦歌转过身,他的脸色并不好kàn

,有些阴沉,快步又向我走来,长吁一口气:“我对他所知不多,曾经他身边的部下,现存于世的不超过十个,但是要找出这不到十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容易的,起码现在无人能够找到。”

“在他们那个时代发生过一次劫难,就是那凌渡天劫的时候,结果被困在凶冥十杀阵里,等他出来,天地间已经血流成河,他重组旧部准bèi

收复河山,却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转世投胎了,在他转世之前,他身边所有的部将被他屠杀殆尽,所以,真zhèng

知dào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恐怕只有他的对手了。”

秦歌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让人头痛的是:他的对手,也是你的对手。”

“呵呵。”老黑郁闷的捂住了额头:“真难搞。”

我也郁闷了,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就如同一个线团,似乎哪里都有线索,但哪里都解不开:“你对他的对手,又了解多少?”

秦歌咬了咬粉红色的唇,舌头在小虎牙上舔了舔,说道:“了解的很多,所以可怕。”

“怎么讲?”安尚武也来了兴趣。

“仅仅是隐世家族,至少都有七八百个人要置你于死地,独行的那些修道者,估计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再加上那些老而不死的邪魔妖道,加一起至少也有个三五千人想弄死你吧?”

我差点被自己嘴里的液体呛住:“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一下子就给我竖起来这么多敌人,前世那兄弟也太招人恨了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人太优秀,总会招来嫉妒,特别是那凌那样的人,他的出生就代表着世界,是他一手创造了这个世界,没有人愿意被另外一个人控zhì

,何况他的转生现在这么弱小,更重yào

的是,一旦那凌重生,定然要血洗现在的地下世界,甚至是普通人的世界,别忘了,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不要太乐观,因为现在正有一个很强dà

的组织,在四处煽风点火,你是那凌转世的消息,现在几乎无人不知。”秦歌撇了撇嘴:“所有人都知dào

你有一件重生的宝贝,只要拿到这件宝贝,任何人都可以主宰这个世界,多大的诱惑。”

我伤心的低下头,欲哭无泪:“我去,这也太不靠谱了,我要有那么个神奇的宝贝,我还用这么狼狈吗?”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别人解释吧,告sù

我也没用,还有个很重yào

的消息,一些正道家族以及门派,被你血洗了,他们气势汹汹的满世界找你报仇呢?”

“我?”

“当然你是,难道是我?”

我想了想,最近我陷进了一个怪圈,慕家也因为我受到牵连,之前在慕家就有人诬陷我,茅山太清宗、龙虎山、庞家,这些人统统都认为我杀了他们的族人,之后李锦又来抓我,这一切果然是背后有人在陷害:“郁闷,我该怎么办?”

秦歌一甩手:“凉拌。”

“对,拍个黄瓜。”蛋蛋马上接话道。

我瞪了他一眼,他马上捂住嘴,表示说错话了。

安尚武按住我的肩:“没事,有我们呢。”

老黑也说道:“对,我们都在,本大王保你没事儿,再活一千年。”

“你才是千年王八呢。”我擂了他一锤,但是心中大定,我身边还有兄弟,我并不是孤军奋战。

“问题问完了,我真的要走了,别送我,我不喜欢矫情。”秦歌转身又要走。

“哎!你不留下来帮我们吗?”蛋蛋喊住他。

秦歌一愣:“我又不是中南海保镖,这种事情让慕四局来吧,小哥哥我可是做大事的人。”

“我都不知dào

四局去了哪里。”我没底气的说道。

秦歌拍了拍我的胳膊:“随性而为,别担心。”

我点了点头:“谢了。”

秦歌一脸的惊讶外加不可思议:“我啰嗦了这么多,你竟然只跟我说了声谢?”

“那你想干嘛。”

秦歌帮老黑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子:“啧啧,阿玛尼,有钱,就算丑点也能任性,像我这种没钱的帅哥,就得认命。”

老黑没听出来秦歌在损他:“啥意思?”

“没什么,这么好的西服,穿在你身上,真好kàn

。”我说着,秦歌转身向外走去,一丝留恋都没有,他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像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一样潇洒。

“就这么走了?”老黑看着我,面露难色。

“你还想和他多聊一会儿?”

“不是,突然觉得没了秦歌那半吊子,就少了一些乐趣。”老黑说这话的时候,蛋蛋还在看着漆黑中秦歌消失的地方,似乎挺不希望秦歌离开。

不得不承认,秦歌不但长得帅,而且很有人格魅力,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如同一杯清茶,初品的时候很淡,咽下去却发xiàn

口留余香。

“人就如同天上的星星,天气晴朗的时候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和位置,天气阴霾的时候,彼此藏在黑暗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但是轨迹和位置都还在,只是被一层薄云遮盖住了而已,只要感情还在,怕什么离别。”

老黑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转身向秦歌的方向走去,那里是出口。

蛋蛋搭着我的肩膀:“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没听懂。”说着,跟着老黑走了出去。

“说的不错,给你点歌赞。”安尚武插着口袋,也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这洞穴中,不知所谓,我大喊一声:“呸!对牛弹琴!”

几个人走进黑暗中,一抹阳光从洞穴尽头的顶部撒进黑暗的幕布中,像指引希望的灯。

这里确实是一处深井,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叫做玲珑井,井口是倾斜的,直直对着太阳,所以阳光才能够打进井里。

老黑的站在阳光的光圈里,伸了个懒腰:“走吧?”

蛋蛋已经开始朝井口里爬了,他略微肥胖的身躯,遮挡了所有的光源,四周又暗了下来:“再待下去,我都快要发霉了。”

安尚武站在那里,脸隐藏在黑色的幕布中,淡淡的说道:“你们不想问问?”

“不想。”我说。

老黑看了看我:“我也不想。”

“你们真的不好奇?”安尚武又说。

我笑了笑指了指老黑:“好奇害死猫,好狗不挡道。”

老黑也笑着接话道:“死猫扔进下水道,挡道就得挨砖头。”

安尚武没笑,深沉的说道:“那是一次很……特殊的任务,保密级别为最高级:绝密。”

第296章 一路向西,敦煌!

我和老黑同时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就不听,只听好歌不听话。”

安尚武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

蛋蛋已经快要爬出去了,老黑看了看井口里的他,搓了搓手:“我是很好奇,简直好奇的要死,但是我知dào

,你说出来之后,一定痛苦的要死,所以我不听。”然后向井口里爬去。

我抓着安尚武胸口的衣服:“你既然不愿意说出来,又何必要讲?更何况,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并不想去姑师国,更不想帮你回去。”

安尚武静了下来,许久才说道:“兄弟之间,不该有秘密。”

“分享自己的秘密,使自己更加痛苦,作为兄弟,我们更难受。”

“好吧,那等我想说了,一定告sù

你。”安尚武搂着我:“老大不小了,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享shòu

人生吗?”

“开始新的人生,初恋只是懵懂的喜欢,不是爱情,别陷在里面爬不出来。”安尚武说到这里,突然颤抖了一下,呼吸也变得很不正常,很急促。

“劝我之前,还是先劝劝你自己吧。”我推开他喊道:“死老黑,你慢着点,等着我。”

安尚武一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我不愿意去打开他肩上的这个包袱,他也不愿意向我们展示包袱里的东西,其实他是想告sù

我们他痛苦的记忆,哪怕是讲出来更加痛苦,因为他想用他的故事吸引我,然后让我带他去姑师国,我坚信他会再次返回姑师国,那里有他的梦和牵挂,可惜我不能那么做,秦歌已经说的很明白,那里有诅咒,我不能让安尚武去冒险,我深刻的明白,穆源那个禽兽一样的男人,也会出现在姑师国,我更不想与他碰面。

安尚武心有牵挂,所以他早晚要被那份牵挂带走,也就是直奔姑师国,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份牵挂,属于自己如同珍宝一般的秘密,男人更是如此,他们视心目中那份牵挂为禁地,不让任何人染指,哪怕是被人看一眼都觉得被玷污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阻止他。

井口很干燥,我屈膝向外爬去,蛋蛋已经爬了上去,在外面大喊大叫:“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有花香。”

老黑听他这么喊,也快速爬了出去。

天空幽蓝,飘着几朵残云,太阳当头,温暖了这个世界,我从未想过白天是这么的美好。

还是秦歌家的破房子,四周如同被原子弹轰炸过了一般,这口玲珑斜井就在原本放血婴棺材的地方,站在院子里,我才想到一个问题,好像忘记问问秦歌血婴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我的车!”安尚武刚爬出来,就痛喊一声,向三层小楼奔去,老黑和蛋蛋也跟着跑了过去,我懒得去看,我觉得此刻我是一个富裕的人,人生就是需yào

享shòu

,更何况我这种拥有大量古董和金钱的土豪,一辆破JEEP算什么,只要现在小太爷乐意,随随便便买七八辆,一辆拖着另一辆,我当火车开!

“我的宝贝儿哟。”安尚武的声音很悲惨,如同死了爹?呃,不能瞎说,毕竟他父亲是我姨夫。

“怎么啦?”我问道。

老黑指了指三楼:“他的车好像不见了。”

蛋蛋重重的点头:“确实不见了。”

“我的退伍费呀,就这么没了。”安尚武悲情演绎,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老黑拍了拍他:“多大点事儿啊,送你一辆跑车。”

安尚武这才从悲伤中奔跑出来,眼睛里散发着希望的光芒:“老弟,你说的是真的?”

老黑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当然是真的,你老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我说的不算。”

“我一拳把你打成筛子你信不信?”安尚武挥了挥拳头。

老黑捂着脑袋躲到一边去:“本大王一根手指挑翻你!”但是他说着,却离安尚武越来越远,生怕安尚武扑过去揍他。

蛋蛋摇了摇头:“几十万,没了。”

“算了,走吧,别闹。”我推开大门,这地方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小花的消失,让我觉得胸口发闷,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很可怜,或者说,总觉得她很亲切,所以看到她一次次消失,每次都会有难过的感觉。

“二哥,咱们还去不去敦煌了?”老黑追上去,问道。

蛋蛋也跟了上来:“就是,就是,还去不去了?”

“去!干嘛不去!”我一挥手:“万里千山只等闲,现在就很闲,管他明天死球呢,今天得yì

需尽欢。”

安尚武幽怨的说道:“说的慷慨激昂,你去个屁,车都没了。”

我大声笑了笑:“没车算什么,有钱任性,买一辆更好的去。”

“这个好,这个可以有。”安尚武用力的点点头:“我要那个奔驰G级AMG越野,一定要任性!”

老黑搭着蛋蛋的肩膀,一脸的不服气:“哼,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了。”

蛋蛋个子比较矮,抬着头看着老黑:“我觉得有钱确实了不起。”

老黑一低头:“呸!铜臭味!”

蛋蛋摸了摸脸上耳朵唾沫星子:“那也比口臭味强!”

几个人走出胡同,来到街道上,安尚武的那辆牧马人JEEP车赫然停在马路边上的停车黄线区域里,似乎还洗了车。

安尚武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兴奋:“不是说好的,要买奔驰G级越野么。”

老黑搂着安尚武的肩膀:“嘿嘿,老弟,你也就是这个命了,别人任性,你得认命。”

“滚蛋。”安尚武骂了一句,向JEEP车走去,我们忙跟上去,几个人乱作一团。

坐进车里,看了看表,下午两点二十,黄昏马上又要到来,我不喜欢黄昏。

安尚武兴奋的发动越野车,他踩着刹车,不断的轰鸣发动机,接着他突然松开刹车,吉普车如同成年野牛一般飞奔而出,路上的行人惊叫继而四处散开,JEEP穿过人群在马路上飞奔,我看到好多人的口型是在骂我们。

老黑兴奋的在后排顿来顿去:“兄弟们,让我们一路向西,直奔敦煌!”

“精神在飞翔,肉体在腐烂,这就是现实。”蛋蛋指着老黑:“这种土包子,一定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竟然这么兴奋。”

我对他笑了笑,刚想说话,没想到蛋蛋突然也窜了起来抱住老黑:“哦也!终于可以出发了,好兴奋呢!”

“傻叉。”安尚武抽着烟,放大了车载CD的声音,光碟中播放的是朴树的歌曲《平凡之路》,在朴树迷离的声音中,几个人静了下来,各自跟着吟唱,如同灵魂早已经飞到了敦煌:“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第297章 暂定路线青海湖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任性而没有目的,随性的旅程。

一路轰鸣,JEEP车冲出市区,冲上外环,完全是飞车直奔连霍高速,上了高速几个人才开始兴奋的讨论这一路要怎么样愉快的玩耍,首先肯定是走到哪玩到哪,反正没有时间限制,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呗!

这段高速的目的地是通往郑州,我们准bèi

到郑州休整一天,然后去另外一个目的地,因为几个人出来之前,被小花弄的焦头烂额的,也确实有些疲惫。

“我觉得,咱们应该从郑州直奔成都。”蛋蛋抽着烟,似乎想到成都的美女,他的小眯眯眼就更小了。

老黑扒着地图,指着一个点,划出一道线说道:“成都不行,太远了,到那里至少要三五天的,而且到了成都再北上的话,都是山路,破山有什么好kàn

的,我想看大漠黄昏落日圆。”

我纠正他道:“没文化,那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蛋蛋恨不能把地图上成都的点用手指戳破:“山路多好,风景如画,连山如诗,你看,咱们从归德到郑州,然后走西安,直奔成都,先玩它的十天八天的,不用急着赶时间,就是想去哪去哪咯,我想去成都见见小网友什么的。”

我看了看地图:“感觉还是从西安直接往西比较好,因为可以看到草原和大漠,如果成都的话,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兰州兜一圈再去敦煌,这样的话就走了重复的路线,没有什么意义,要么就穿越整个青海,但是青海地多人少,一路上不安全。”

蛋蛋点了点头:“听说青海的公路最近不太通畅,但是如果穿越青海的话,咱们还可以去看看青海湖。”

安尚武接话道:“我觉得蛋蛋说的不错,咱们走成都,可以看看青海湖,听说那里堪比西藏的纳木错。”

老黑不服气:“明明比纳木错好kàn

太多了!”

“好好好,你说的对,行了吧。”安尚武也不和他争执:“咱们几个人,就算穿越无人区,也不怕有什么危险的,就怕车况不好,等到了兰州,可以把车子检修一下,这JEEP进口的,应该没问题。”

我点了支烟:“这样看可好,从郑州去西安,西安一定要去的。”我冲老黑使了使眼色,因我们早就想去逛一逛西安的古玩城了,这可不能错过:“然后从西安去成都,在成都去兰州,兰州烧饼嘛,早有耳闻,虽然走了段回头路,不过感觉还不错。”

老黑附和着说:“恩恩,我也想看看西安的古玩城,听说那地儿宝贝不少呢!”

蛋蛋趴在我靠背上说:“我看你们两个是想为贩卖古董找条门路吧?嘿嘿,不过我也很喜欢古董,西安一定要去看看,还有兵马俑!”

安尚武说:“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然后从兰州去西宁,再从西宁到青海湖,总觉得穿越无人区的话,有些冒险,咱们是出来玩的,又不是来冒险的,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我其实是怕到了无人区,遇到不该遇到的人,秦歌说我现在身处险境,几千口子仇人都想先杀我以后快,万一他们在无人区动手,我们几个烂番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肯定跪了。

“好,同意。”蛋蛋回道。

“咱们还可以从西宁去塔尔寺然后到贵德黄河水,听说那里是全中国最清澈、最美的黄河线了!”老黑看了一会儿地图,表示自己还想看看黄河。

蛋蛋说道:“嘿嘿,老黑说的对,然后从贵德去拉脊山,哎哟我去,二哥不是想去草原吗?这下高山草原一个不少了,你们看穿过草原腹地,走这里去日月山,然后转到青海湖。”

“行,剩下的你们研究,反正现在三个目的地,西安,青海湖,敦煌,妥妥的,主题要丰富,要包含沙漠、草原、群山,尽量体现咱们这次旅程的广褒无垠,天南海北任我游。”我打开车窗,把烟头扔了出去,刷的一下不见了。

“随意向车窗外抛洒垃圾。”安尚武不满的摇了摇头。

“开你的车。”

老黑说道:“毛爷爷说了,广大天地练红心,我还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而且是自驾,嘿嘿嘿。”

安尚武笑道:“老弟,哥这次就带你玩个痛快,一会儿差不多五点左右能到开封,先带你们去开封鼓楼夜市逛逛,那里晚上热闹的很,然后去清明上河园,晚上有节目,不知dào

赶不赶得上了。”

我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还能跟蛋蛋和老黑我们三个痛快畅饮几杯,今晚上夜路漫漫,不喝点酒,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味道。”

“同意!”老黑和蛋蛋也应声附和:“喝酒什么的,最喜欢了。”

“二哥你不会想连夜赶路吧?”安尚武一脸惊讶:“我也想喝两杯的。”

我拍着他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啊,辛苦你了老弟,今天晚上怎么也得到郑州不是?”

安尚武幽怨的瞪了我一眼:“听说开封住宿也不错。”

蛋蛋从车后面趴在安尚武的肩头:“其实我们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你喝酒,馋死你。”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老黑摇摇手:“都是蛋蛋的意思。”

蛋蛋似乎在下面捅了老黑一下,然后说道:“开酒不喝车,喝车不开酒,这一车人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里攥着呢。”

我说:“到了再说,看看小武子安排的怎么样。”

然后老黑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地图,也懒得和我们调贫,他双手抻开图,说道:“还有,还有,咱们去青海湖还可以住在黑水河,好想去看看嘉峪关哟。”

“切!”几个人一起臭他:“这个路线的问题都过去了好不好?”

安尚武接话道:“黑老弟说的有道理,咱们先到青海湖再去嘉峪关,你们想不想来个湖边露营?”

“想倒是想,不过这次没带装备。”老黑摇了摇头,大叹一口气。

“咱们可以去买,黑傻子。”蛋蛋骂道。

“也对。”老黑打了个响指:“等到了西安,我好歹弄一套高级的露营装备,你说咱们用不用弄点弓弩什么的,打打猎?”

然后老黑突然反过醒来:“死蛋蛋,你叫谁黑傻子。”说着他扑了上去,把蛋蛋摁在座位上,两个人打成一团。

我笑道:“老黑,你怎么不弄几杆枪?打猎更有劲。”

“就是,给你弄几挺机关枪,让你去突突突。”蛋蛋被摁在下面也不老实,嗷嗷叫道:“你不知dào

这种东西是管制的啊,让警察叔叔抓到,还想回家嘛!”

继而就听到蛋蛋一阵的哀嚎,被老黑狠狠一顿揍。

“你俩可真没意思,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看你们怂的。”老黑眼珠子不停的打转,不知dào

想着什么馊主意。

“你们聊吧,我先眯会儿。”紧了紧衣服,把空调略微开大了一些,十一月份的天气慢慢转凉,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竟然有些发冷。

第298章 魔笛的催眠术

蛋蛋和老黑还在吵吵着研究路线图,安尚武不断的哼哼着没有调子的小曲,这一切是那么的安宁,似乎好久没有这么清闲的和朋友在一起了,高速公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人生就没有尽头,从出生到死亡看似结束,事实上却是另外一个开始,就如同我和我的前世一样,两个完全不是同一时空的人,竟然要在某一天,相遇。

夕阳已然升起,车窗外不断闪过各种风景,那风景中是否会有一个人也在观望车中,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享shòu

着美好的短暂午后,希望这路永远就这么走下去,有目标有朋友还有一颗宁静的心。

迷迷糊糊就这么睡了过去,感觉就像掉进了一座冰窖之中,四周的空气是那么的冰冷,我不断的裹着身上的衣服,可是连衣服似乎都被这股冷气冻了起来,骨头缝里都是寒的。

我紧紧皱着眉,耳边能够听到蛋蛋和老黑在隐隐交谈,但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车载CD里放着古怪的歌曲,似乎是一首吉他曲,微弱的弦音悲伤的旋律加上大提琴浑厚丰满的深沉音,使我的神经慢慢松弛了下来,怎么也不想睁开眼睛,整个身体慢慢的产生一种不断向下的降落感。

四周依旧阴森森的冷,可能是因为太疲惫的缘故,我感觉自己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头一歪,在音乐声中昏昏欲睡了过去。

恍惚间我看到一座古老的城池,城外的大路上,一群人正在追赶一个流浪汉,那名流浪汉的脸上乌七麻黑的看不清年龄,衣服上也打满了补丁,是五颜六色的百家衣,他的手里抓着一根笛子,鲜血从他的嘴角留下来,门牙被打落,连额头都在流血,狼狈不堪地朝城外跑,流浪汉一边跑一边哀声嘶喊:“你们一定会招报应的,你们一定会招报应的。”

人群发出的声音盖过了流浪汉的嘶喊,他们在嘲笑,手中的石头,雨点般的向流浪汉抛去,如同在打一条失魂落魄的狗。

天色突然一变,夜色降临,弯月在黑色的云层中躲来躲去。

城池安静的山峦起伏之中肃穆庄严的耸立着,城边瞭望塔上的最后一丝灯火也熄灭了,整个城池陷入了深深的黑暗,只有偶而传来的犬吠声。

城池的护城河边,一个身影慢慢的沿着河岸游走,如同深夜中的一抹幽灵,是那个流浪汉,他满含怨毒的眼神紧紧盯着高高的城池,嘴里喃喃念着:“你们一定会招报应的,你们一定会招报应的!”

他将手中的笛子举到唇边,才吹了一个音,城池的大门就慢慢的打开,就像一双黑色的举手生生把门掰开了一样,接下来的旋律明亮而轻快,让我都忍不住想要随着这调子歌唱了唯独一点点很奇怪,他明明是用笛子在吹奏,可是我的耳边竟然像是吉他和大提琴在合奏。

这音乐太美秒了,我甚至能看到一个音符跳跃着朝城里列队而进,流浪汉也在那里手舞足蹈起来,月亮禁不住诱惑,悄悄从乌云中露出了半个脸。

清冷的月光下,黑黢黢的城池外,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在那里独舞,这情景说不出的怪异,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紧的盯着城门。

时间过了好久,我像被泡在醋坛子里的白菜,整个人被流浪汉的音乐迷住了,接着我看到一群天真无邪的儿童,只穿着兜肚就走了出来,眼睛全都闭着,一个人拉着另外一个人的手,排成整整齐齐的一行。

当所有的儿童都走出城外之时,城中的灯光开始渐次亮起,有女人高亢的哭喊声和男人恼怒的责骂声刺破天空,有人群嗵嗵的脚步声朝寨门口跑来。

这时那流浪汉停止了舞动,他吹奏的旋律也紧跟着变得迟缓起来,节奏也越来越慢,如此的单调和干涩,让人忍不住想就地躺下去永远不要醒来,但是身边的寒气却越来越重,冷到无法自已。

孩子们全都停了下来,如同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尸体,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身边那种诡异的气氛,但是困倦袭击着我,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如同那些孩子一样闭起来,可是强忍着我不断告sù

自己,不能睡过去不能睡过去,不要闭眼不要闭眼。

音乐声停止了,世界又恢复了寂静。

流浪汉朝孩子们走去,走在了他们的前面,旋律终于又有了活力,刚才凝滞不动的孩子紧跟着流浪汉朝远远的山里走去,他们的影子在月光照射下拉得很长很长,就象一群惊叹号。

我的心头开始恢复了空明,猛然想起了一个听来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之前的西方,有一座古老的欧洲城堡,这座城堡里的人傲慢而富有,有一天他们驱赶了一位远方而来的马戏演员,那小丑发誓要报复,到了晚上那小丑吹响了一支魔笛,将那些城里人的孩子全部从睡梦中唤醒,引到深山里。

等到第二天人们在山里找到孩子时,那些孩子们都已经或多或少的缺少了肢体,而且已经全部没有了记忆,也不觉得疼痛,竟然拿着自己的身体当做玩具,正在互相打闹,互相撕咬着对方身上的皮肤和肌肉,传说中那首曲子可以使人沉睡,并且不知疼痛。

这个传说我在大学里听过很多个版本,情节可能不一样,但是最终的描述,都是那把拥有魔力的笛子,我曾经怀疑过,那种笛子不就是我们电视里看过的催眠术吗?我甚至当时还用科学的角度,在室友卧谈会的时候,和室友们研究这种催眠术的可行性。

可是我在梦里怎么还会受到这曲子的影响,难道我竟然不是睡着了,而是……?!

正在被迷魂???!!!

冷汗瞬间打湿了我的全身,本来就冰冷的环境变得更加冰冷了,我的牙齿开始不断的打颤,肌肉也在不断痉挛,疼痛和寒冷不断折磨着我的内心。

我能感觉到自己在闭着眼睛,耳边依旧有蛋蛋和老黑聊天的声音,如同呓语,车载CD的曲子依然悠扬,但是却如同猛兽一样侵蚀着我的内心。

我不断努力的试图睁开眼睛,然而却怎么也不行,那流浪汉似乎也感到了什么,旋律再次单调下来,并且慢慢朝我走了过来,身后紧跟着一群面无表情的儿童。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了,恐惧和危险的信号充满了我的大脑,身体越来紧张,也越来越痛苦,痉挛的肌肉像是在撕裂我的灵魂,使我不能够集中精力去醒来。

我不断告sù

自己:你能醒过来的你能醒过来的你一定能醒过来的!

这种心理暗示所带来的强dà

法力使我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醒”这件事情上,耳朵里慢慢听不到流浪汉的笛声,也看不清流浪汉的面孔。

但是流浪汉却离我越来越近,他的眼光变得狠毒,笛声也随着凄厉了起来,就像孤魂野鬼在哭泣,他后面那群孩子的脸开始扭曲,青蓝色的脸庞如同一只只恶鬼,突然张开嘴,露出白森森带着尖的牙齿朝我扑了过来。

我努力使自己不去看那恐怖的画面,我告sù

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象,我要醒过来!醒过来!

渐渐地,车里的暖气爬上了我的皮肤,冻结的空气开始回温,痉挛跳跃肌肉也疲倦的慢慢停歇了下来,我知dào

,我的神智正在逐渐恢复清醒,我已经能够抬起手指,甚至能够挣扎一下身体,虽然还是很困倦,但是眼皮也不再沉重。

流浪汉就站在我的面前,停滞不前,身后那群孩子化作的小鬼,也停了下来,他离我那么近,看了一会儿,失望地放下手中的笛子,猛地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刺破了我的耳膜,穿进内心之中。

恐惧,无限的恐惧如同洪流再次随着音乐的声音扑进我的心脏,融入我的脑海。

“滚开!”我大喊一声,醒了过来。

安尚武奇怪的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我猛地坐直身子,耳旁仿佛还回旋着流浪汉邪恶的笑声,很奇怪的感觉,那笑声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定了定心神,却发xiàn

哪里是“仿佛”?

那笑声明明就是从CD中传出来的,而且随着音乐声起伏不停,笑声也越来越诡异。

是的,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是现在听来却是那样的陌生。我匆忙伸手,一把就按在了前档板的音箱的开关上,CD突然停止,但是那笑声竟然仍然在继xù

,只是不是那么清晰了,就好象一个人被别人捂着嘴笑一样,尤其是车挡板,竟然还凸起了一块,似乎下面真的有张嘴出气一样。

我一脚踹在音响面板上:“你奶奶的!”

“神经病啊你,干什么!”安尚武大喊了一声,伸手来阻止我。

老黑和蛋蛋也趴了上来:“怎么了二哥?”

我惊魂未定,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虽然已经醒来,但是我却发xiàn

这车厢里的气氛怪怪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有鬼!”

第299章 致命的催眠曲

“你别瞎说,哪里有鬼,莫非小花又回来了?”老黑伸着头,眼睛泛着异样的光,他正在用双瞳观察着车里的情况,四个瞳孔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藏七说过,那是轮回眼,难道这一次次的恶鬼,都是从老黑的眼睛中走出来的?我急忙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一定不会的。

“你做噩梦了?”安尚武还在开车,微微转过头看着我。

我没有理他们,再次打开CD的开关,音乐又响了起来,是一首外文歌曲,里面的歌词很长,歌手歇斯底里恨不能把嗓子都喊出去,听不出来唱的是什么,但是在音乐的背景里,确实有一个哭泣的声音,那个声音一会儿激昂,一会儿低沉,一会儿犹如在耳边,一会儿仿佛在远方,如果不是这么仔细的倾听,在这首歌曲里,根本就听不到哭泣声,因为这哭泣声只是音乐的背景,我们几个人在听歌的时候,只会关注音乐里的调子,而忽略了在调子之后更深层的声音。

我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心神再次慌乱了起来,赶忙又关掉CD,然后从CD从取出光盘。

这是一个黑胶光盘,市面上很少能够见到,因为成本太高的原因,早已经被唱片公司放qì

了,只有音乐发烧友才会收藏这中黑胶光盘。

光盘的封面没有字,黑漆漆的只有一轮轮激光扫描环,甚至上面连光盘的发行编号和厂家都没有。

我举着光盘,送到安尚武的眼前:“这张盘,你哪来的?”

安尚武看了两眼,微抬眉看了我一眼:“这不是我的盘。”

“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这种盘。”安尚武接过光盘,又看了一会儿,确认道:“这根本不是我的盘,是你们谁放进来的吧?”

我向后排看去,老黑摇了摇头,显然那不是他的,老黑就不是个音乐人。

蛋蛋连连忙摆手:“不是我的盘,我不喜欢听这种音乐的,我比较喜欢蓝调,这种黑死音乐不适合我这种文青。”

我皱了皱眉:“那就奇怪了,会是谁放进去的。”

“会不会是小花?”老黑问道。

“有可能。”蛋蛋点了点头:“不过她放这个光盘进去干什么,这盘有什么问题吗二哥?”

我从安尚武手中拿过光盘,再次确认了一下,上面确实没有字:“不太可能是小花做的手脚,如果她想要杀咱们的话,在玲珑井的时候就不会放咱们出来,这盘CD问题很大,应该是一首催眠曲,能够使人进入一种离魂的状态,而且,很难再回到自己体内。”

“催眠曲?”蛋蛋疑惑的问道:“这么激情的音乐也能够做催眠曲?”

“是的,催眠曲!”我把盘重新插进CD音箱里,爆zhà

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歌曲中是一个男声,很用力的唱着乱七八糟的英文,典型的黑死音乐风格,只是这配乐却是用吉他和大提琴演奏的,非常奇怪,最奇怪的还是音乐背后的那个哭声:“你们仔细听,是不是有一个背景音乐,背景音乐里有一个人在哭。”

沉默,大家沉默了好一阵,安尚武突然喊了一声:“关掉!”随着他这声厉喊,车子猛的一抖,差点撞到高速路边的隔离带,安尚武紧紧握住方向盘,连打了几下方向,才使车身正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生怕这催眠曲把安尚武催眠掉,赶忙去关掉了CD音箱,低声沉吟:“别紧张!”

“这曲子里,有人在哭!”安尚武的声音有些紧,表明他很紧张。

我看了看后排的两个人,蛋蛋一脸的茫然,老黑皱着眉,在想些什么。

“你们都听到了吧?这里面确实有一个背景音乐,是一个人在哭。”我说。

蛋蛋摇了摇头:“没听见。”

老黑说道:“这……这是两首歌凑到一起的吧?那个哭声好像和大提琴是一起出现的。”

听到老黑这么说,似乎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我刚刚没有注意,难道这首曲子是由两首歌曲音轨重置做成了一首曲子,只不过一首曲子的声音大,另一首曲子的声音小?

“再听听?”我看了看安尚武,安尚武的额头有汗水,他摇了摇头:“老黑,你来开车。”

老黑伸着头,看这安尚武:“你怎么了?”

“没什么。”说着,安尚武已经把车在高速路的紧急停车带里停了下来,把老黑换到驾驶位上。

“这曲子,让我想杀人,几乎是忍不住的想要杀掉一个人才能发泄。”安尚武瘫软的倒在后排,声音很疲倦。

车子再次发动起来,老黑开车,这货没心没肺,就算听到那首怪怪的曲子问题也不大。

我不断的捏着手指,使自己尽量放松,因为过于紧张,我的偶尔还是会痉挛一下,很痛苦:“尚武,你是不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安尚武的脸色蜡黄,无力的点了点头:“是的,突然就出现一个念头,很疲倦,像是全身的力qì

都被抽走了。”

“咱们一定是被人跟踪了。”我向后看了一眼,后面有三辆车跟着,一辆路虎揽胜,一辆宝马X6和一辆金杯商务:“老黑,注意后面的车辆,看看是不是在跟着我我们。”

“妥妥的。”老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把光盘举起来:“再听最后一遍,都打起精神。”

“既然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再听。”蛋蛋问道,不过他和老黑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我一边把CD塞进CD音箱一边说:“先要弄明白这曲子是怎么引起我们产生共鸣的,也就是催眠效果,想办法与这曲子抗衡,因为有个人把这张盘放进咱们车里,明显是不怀好意。”

“准bèi

好没有?”我看着安尚武,他从靠背上坐正了身子,点了点头。

蛋蛋和老黑没有说话。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我轻轻打开音箱的开关,怪异的曲子再次响了起来,依旧是歇斯底里的黑死音乐,只是听了许多次之后,那个哭泣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

我没有去关闭音箱,转过身,看着蛋蛋和安尚武,他们也看着我,这样我们可以给予彼此力qì



那个男声越来越狂躁,如同被人毒打,甚至是虐待了一般,慢慢的听不出人类的声音,就像一头野兽。

“你们对黑死乐了解多少?”我问道,我对黑死音乐只是处于听过的阶段,要说了解,根本谈不上,只能从他们中咨询。

安尚武皱着眉,摇了摇头:“没听过这个风格的,这歌手跟他妈死了爹似的。”

老黑也说道:“本大王比较任性,只听好歌不听话,像这种满口鸟语的外国歌更是从来不听。”

第300章 致命的催眠曲

蛋蛋从斜躺坐直了身子:“黑死音乐就是工业金属风格摇滚的一种,它如同正常人中的非主流,黑死是工业金属朋克里的非主流,它是比较嘈杂、声嘶力竭的那种音乐,其实根本算不上音乐,工业金属摇滚会比较多类似磨铁砂的杂音,但是黑死音乐不是,有些黑死音乐不太嘈杂,主要表现为感觉上的压抑,跟呻吟差不多,而且这类音乐多有搞破坏的感觉,听起来如同打架、砸东西,又称为哥特风格音乐,因为歌手往往穿的也很非主流,不怎么被大众所接受,喜欢这种音乐的人基本上在心理上多少都是有些扭曲的。”

蛋蛋说完,木讷的看着安尚武,因为安尚武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看蛋蛋的表情也有些不一样,像是一头饥饿的狼看到了一只烤熟的羊,几乎要扑上去了。

蛋蛋有些害pà

的往后退缩,把身子紧紧的贴着车门:“尚武,你咋的了?”

安尚武不说话,他的喉咙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

“二哥……他!”蛋蛋向我发来求救声,可是我的身子竟在这关键时刻,开始不受控zhì

,整个人变成了一块木头一般,我的眼球不断的在旋转,那是不受我自己控zhì

的转动,我能够感觉到,但是根本无法阻止,慢慢的眼皮开始变的沉重,几乎要闭上了。

“二哥!”蛋蛋惨叫一声,因为安尚武已经向他扑了过去。

“我去!”老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几乎闭上的眼皮,动了动,老黑伸手关上了CD音箱,世界安静了下来。

安尚武扑过去的身子随着音乐的停止,僵硬的压在了蛋蛋胸前,双手扣在蛋蛋的脖子上,那是搏命的杀招,如果不是老黑及时关闭了音乐,安尚武只需yào

双手一搓,向扭断许道长脖子一样,把蛋蛋的脖子也扭断。

蛋蛋几乎要哭出来了:“这是怎么了!”

安尚武挣扎着,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我也惊了一身冷汗,无力的躺倒在靠背上:“被催眠了,毫无意识就被催眠了。”

老黑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大碍吧?”

我没说话,心有余悸的揉了揉太阳穴。

安尚武低声说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进入了那种状态,奇怪的是,蛋蛋和老黑为什么没有被催眠?”

蛋蛋几乎带着哭腔,说道:“你狰狞起来,可真吓人,我还哪有注意力去注意音乐,进入催眠状态昂!”

“不对,这跟注意力没有关系。”我直接否定了蛋蛋的判断。

“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血缘……”老黑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一辆车从我们的车旁边呼啸而过,老黑的话题也是一转:“后面有两辆车跟踪咱们,一辆是路虎揽胜,我现在时速在60码,依照路虎的速度早就超过了咱们,可是他没超,一直跟着。另一辆应该是刚刚超过去的那辆金杯商务,他也是在我减速之后才超过去的。”

我把头扭过去,看了看那辆路虎揽胜,车牌号是豫C,洛阳车牌,前面的那辆金杯是黑L,这个车牌很少见,曾经是松花江地区的车牌,后来并入了哈尔滨,但是一部分L的车牌并没有更换为哈尔滨黑A的车牌,而是继xù

沿用黑L,我有一个朋友是哈尔滨的,他的车牌就是黑L,所以我对这个牌照特别留意:“注意安全,60码匀速就行,还差多远到开封?连霍高速这段路程车少,人少,万一他们在高速上强行拦截咱们,就不好了。”

安尚武似乎很痛苦,强忍着坐了起来:“刚刚才过了兰考,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开封了,这沿途没有高速出口,只能等到开封才能够甩掉这帮人。”

我皱了皱眉:“这情况不是太好。”

“****娘的!“蛋蛋从手下掏出一个警示用的三角架:“我敲死他!”

“你用这玩意儿,能干的过汽车么?”老黑不屑的说道。

蛋蛋撇了撇嘴:“有用没用,我先干了再说,有本事,你自己开车撞死他们啊!”

“球,你哥我现在是凭着多年的车技经验随时准bèi

甩掉他们,我绝对不允许让你们陷入危机之中,呵呵。”老黑双手握着方向盘,突然扫了一个车头,后面的路虎揽胜由于贴的太近,猛然刹车,整个车身斜滑出去,直接撞到了高速路的保险墙上,然后翻出了高速公路之外,一股白烟从倒车镜里冉冉升起,很明显整辆车都报废了。

“我嚓啊!”几个人简直惊呆了,没想到老黑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老黑,后面那可是好几百万的越野,你这么**!”

老黑一脸不屑的吹了个口哨:“这只是小把戏,想在路上干掉的,除非先干掉车内的蛋蛋。”

我和安尚武捂着嘴笑了起来。

蛋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老黑搔了搔眉:“不干翻你,怎么可能干翻这辆车,你傻呀!”

“你妹!”蛋蛋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整个身子缩到了坐座位里,不再言语。

安尚武似乎有些不安:“你小子别瞎搞,万一别人不是跟踪咱们的,你这就成了故yì

制造交通事故,你这叫谋杀!”

“老弟,你这就不明白了吧?你退伍的时间比较短,不了解这开车的乐趣,本大王可是在工地上开了几个月的挖掘机,这小小一辆路虎算神马玩意!”

我轻轻拍了拍他,示意他小心些:“别大意,这帮人既然能够弄出来这么诡异的光盘,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

“不怕他是小角色,就怕他们根本不是角色!”安尚武突然说道。

我也发xiàn

了,从倒车镜里看去,如同看一场电影一样。

因为从那辆翻到的路虎越野里,突然窜出四五个人,那几个人不但从报废的车中飞奔出来,而且比原本路虎的速度还快,犹如踏风一样向我们奔来,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几个妖魔一样的人!

老黑皱了皱眉头:“我了个去!二哥,赶紧想个办法,那几个怪物就要赶上来了!”

“别紧张,看他们想干什么,如果这么硬拼的话,咱们根本就不占任何便宜。”我说着,向后看了眼:“蛋蛋,等下老黑停车,你马上向天地里跑,别管我们!”高速公路的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麦田,虽然这些小麦还没有长的很高,但是蛋蛋如果一心想逃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找到他!

“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血缘……”老黑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一辆车从我们的车旁边呼啸而过,老黑的话题也是一转:“后面有两辆车跟踪咱们,一辆是路虎揽胜,我现在时速在60码,依照路虎的速度早就超过了咱们,可是他没超,一直跟着。另一辆应该是刚刚超过去的那辆金杯商务,他也是在我减速之后才超过去的。”

我把头扭过去,看了看那辆路虎揽胜,车牌号是豫C,洛阳车牌,前面的那辆金杯是黑L,这个车牌很少见,曾经是松花江地区的车牌,后来并入了哈尔滨,但是一部分L的车牌并没有更换为哈尔滨黑A的车牌,而是继xù

沿用黑L,我有一个朋友是哈尔滨的,他的车牌就是黑L,所以我对这个牌照特别留意:“注意安全,60码匀速就行,还差多远到开封?连霍高速这段路程车少,人少,万一他们在高速上强行拦截咱们,就不好了。”

安尚武似乎很痛苦,强忍着坐了起来:“刚刚才过了兰考,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开封了,这沿途没有高速出口,只能等到开封才能够甩掉这帮人。”

我皱了皱眉:“这情况不是太好。”

“****娘的!“蛋蛋从手下掏出一个警示用的三角架:“我敲死他!”

“你用这玩意儿,能干的过汽车么?”老黑不屑的说道。

蛋蛋撇了撇嘴:“有用没用,我先干了再说,有本事,你自己开车撞死他们啊!”

“球,你哥我现在是凭着多年的车技经验随时准bèi

甩掉他们,我绝对不允许让你们陷入危机之中,呵呵。”老黑双手握着方向盘,突然扫了一个车头,后面的路虎揽胜由于贴的太近,猛然刹车,整个车身斜滑出去,直接撞到了高速路的保险墙上,然后翻出了高速公路之外,一股白烟从倒车镜里冉冉升起,很明显整辆车都报废了。

“我嚓啊!”几个人简直惊呆了,没想到老黑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老黑,后面那可是好几百万的越野,你这么**!”

老黑一脸不屑的吹了个口哨:“这只是小把戏,想在路上干掉的,除非先干掉车内的蛋蛋。”

我和安尚武捂着嘴笑了起来。

蛋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老黑搔了搔眉:“不干翻你,怎么可能干翻这辆车,你傻呀!”

“你妹!”蛋蛋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整个身子缩到了坐座位里,不再言语。

安尚武似乎有些不安:“你小子别瞎搞,万一别人不是跟踪咱们的,你这就成了故yì

制造交通事故,你这叫谋杀!”

“老弟,你这就不明白了吧?你退伍的时间比较短,不了解这开车的乐趣,本大王可是在工地上开了几个月的挖掘机,这小小一辆路虎算神马玩意!”

我轻轻拍了拍他,示意他小心些:“别大意,这帮人既然能够弄出来这么诡异的光盘,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

“不怕他是小角色,就怕他们根本不是角色!”安尚武突然说道。

第301章 高速路飙车

“别扯淡了,那鬼东西还不知dào

是人是鬼呢,万一特别厉害,好不容易建立的优势就全没了!”老黑不肯停车,车速已经飙升到了一百八十迈,破裂的车窗呼呼有风吹进来,车身也因为巨大的阻力不断摇摆。

老黑猛地一拍方向盘:“不行了,已经到了极速,后面破了的车窗阻力太大,继xù

加速的话,就要翻车了!”

安尚武喊道:“减速,我钻到外面抡死他!”

“得令!”老黑点了点头,开始减速。

我把手中的扳手也递给安尚武:“你小心!”

“这都不是事儿!”安尚武一脚踹开还未全部破裂的车窗,半个身子从车窗钻了出去,他手中握着两把扳手,在夕阳下莹莹夺目,他背着风喊道:“孙贼,我是你爷爷,速速退去,不然就不客气了!”

那个人并没有搭话,只是一味的跟着车后奔跑,理也不理安尚武。

安尚武摇了摇头:“真是任性的娃娃。”说着,他右手猛的甩了出去,手中的铁扳手也随之抛出,扳手像炮弹一样飞向尾随的那人,那人早已经知dào

安尚武要抛物砸他,在扳手到他面前的一瞬间,他猛然变换了位置,扳手从他脸颊划过,只差一点点就砸在他的脸上。

安尚武已经计算的十分精确,在第一把扳手抛出去的同时,第二把扳手也随之扔出,那人躲过第一把扳手大概还在庆幸,就被安尚武的第二把扳手盖在脸上。

霎时间,鲜血横流,像一道长虹贯穿了空气,那个人的脸被楔出一个大窟窿,我趴在靠背上,几乎可以透过那个窟窿看到他脑子里的浆子了。

“厉害。”安尚武回过身:“还有没有,再给我一把!”

我忙去工具箱里摸索另外的武器,不过没有任何可以造成伤害的东西了,正在踌躇之时,蛋蛋从车座下找出一个车载灭火器:“这个玩意儿怎么样?”

安尚武一看是灭火器,大喜:“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趁手了,妥妥的!”他接过灭火器,拔掉安全梢:“孙贼,劝你早早离开,不然就让你知dào

老子是怎么开染坊的!”

那个人或许已经被砸蒙了,根本不理安尚武,但是看到安尚武从车厢里提出来一把灭火器,速度竟然再次暴涨,如同猎豹一样直接向车尾扑来,那速度已然达到了极致,看来也是要拼命了。

可惜安尚武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他手中的是一罐超细干粉灭火器,直接按下喷气开关:“喷气飞机!!”呼啸的白色干粉铺天遮地的席卷了整个车尾世界,包括车后的那个飞速奔跑的非人类。

干粉越来越多,大约持续了七八秒,车后一片苍白如雾的景色,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刚刚扑过来的那人早就不见了,肯定是被甩到一边去了,就他的那个伤势来看,除非是妖孽至极,否则那人也活不了太久。

老黑瘫软的躺在靠背上,用手指扶着方向盘:“吓死我了,你看我这浑身都是冷汗。”

我这才看到老黑的脸是苍白的,犹如力竭了一样,这才明白刚刚的几个高难度动作,根本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安全,说不定刚刚老黑一个闪失,我们整车人都要命丧黄泉了。

我问道:“你还行吗?要不然换我来开。”

老黑摆了摆手:“我还坚持的住。”

安尚武侧躺在后座上:“奶奶哟,我好像又杀人了,真是罪过,这下闯了大祸了,撞死几个,砸死两个,不知dào

要蹲多少年大狱。”

“没事,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这种事情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搞定的,保证没有人能查出来是怎么回事。”我安慰他。

安尚武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蛋蛋捂着脸:“我宁愿是真的,我刚刚真的把那个人的蛋蛋给锤碎了,我这小心脏扑扑的,现在还后怕呢!”

“别怕别怕,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了。”安尚武拍着蛋蛋的肩膀:“你是上了贼船,想下都难。”

“我可没上贼船,是贼让我上的船。”蛋蛋一脸的不服气:“大不了就是一死,人生要这样才有激情。”蛋蛋越说越激动,大喊一声:“很爽,痛快!”

他刚说完,车身就猛然震动了一下。

几个人马上埋怨起来:“喊什么喊,都要翻车了。”

“不是我啊。”蛋蛋举着双手,很无辜的样子:“我就喊一嗓子,至于吗?”

我皱了皱眉,看着老黑:“不对劲!难道是车轮轴撞坏了?”

“不可能的,我刚刚只不过是一个扫尾,碰翻得后面那辆路虎,撞击前面那辆商务的时候,我用的是保险杠!”老黑按下车窗向外看了一眼:“看,保险杠明显是撞飞了,但是绝对没有剐蹭到车身。”

“哎哟,我的车啊。”安尚武痛喊一声,车子又是一阵猛烈的震动,几乎要散架了一样。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诡异而压抑的气氛开始渐渐蔓延,感染着每一个人:“有问题。”

老黑突然大喊一声:“车下有人!”

这一声呐喊,如同一颗惊雷在我们心上炸开,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在尾随我们,而且在刚刚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钻到了JEEP车底盘下面!

手中没有任何可以防御的武器,我低声喊了下正在惊惧的蛋蛋:“蛋儿,把我背包里的古刀给我!”

蛋蛋看了看我,有些迷茫,然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后排的车座位后面,寻找我那把生了锈的黑金古刀:“你那个小破刀有什么用啊二哥。”

我有些着急:“别磨蹭,阉了你还是可以的,快点!”

蛋蛋摸索了一阵,终于从车后座掏出一个油布包,递给我:“别玩断了,多丢人。”

我也不理他,直接拆开油布,从里面掏出黑金古刀,彻底的愣住了,这哪还有一丁点刀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铁棍子,比在家的时候锈的还要厉害,就像一个刀柄上,装了一根手腕粗的铁棍,还是锈成疙疙瘩瘩的,随便一碰乱掉铁渣。

“我了去,这怎么搞得。”老黑惊讶的喊道。

我也呆住了:“见鬼了,怎么越放,铁锈反而越多呢!”

安尚武摸了一把,呼呼啦啦掉了很多铁渣子:“你还是好好存放吧,这东西……”

车身“咚”的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我根本没有防备,脑袋撞在车顶上,两眼冒金星,老黑嗷的一声,猛打方向盘,车子还是紧紧擦着隔离带向前冲去,差一点就撞在隔离带上了。

“我的车!”安尚武搂着靠背惊呼。

“停车,下去看看,这样下去我们非死不可!”我紧紧地握着黑金古刀,现在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索性就用这锈铁棍子吧。

老黑的眉头紧皱,扭着头看我:“你确定?”

“别废话!”我急声唤他。

“O—K!”老黑也足够果duàn

,一脚刹车,几乎把我甩向前车窗。

车胎在地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白烟,剧烈的摩擦声响彻天地。

第302章 濒临死亡的卫风

车子刚一停下来,蛋蛋就要拉开车门第一个冲出去,我上前拉住他的领子,把他拽了回来,然后自己拉开车门,踩在脚踏板上,夕阳已经在田野中渐渐落入了地平线以下,一望无际的娇小麦苗还在风中摇曳,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海浪,几棵孤立的大树在海浪中毅然决然的挺拔着,像是水手最后的悲鸣。

我咬了咬牙,从脚踏板上冲了出去,迅速的滚倒在地,连连几个转身远离JEEP车,瞬间想要看清楚车下面那个人在哪。

安尚武基本上是和我同时从车里冲出来,只是他是在汽车的另一面滚出去的,我们两个环顾汽车的两侧,任何死角都没有放过。

但是当我们四目相对时,却从内心中升起一股冰冷的恐惧感,因为车底下根本就没人。

老黑也从驾驶室大大咧咧的走出来,弯着腰看着车下面:“人呢,给本大王出来。”

他从车的那一面看见躺在地上的我,也愣住了,因为车下面根本没人。

我从地上爬起来,有些奇怪,虽然车下面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在我心中游荡,我知dào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老黑挠了挠头:“怪了,明明觉得车下面有人的,怎么就没有呢?”

安尚武钻进车下面,去查看车大梁,我和老黑蹲在车旁边,看着他,蛋蛋在车里环顾四周,四个人形成一个严密的网,任何一个人受到攻击,另外几个人都能马上反应过来,做出应变的手段。

安尚武躺在车下面看了一会儿:“这大梁上有血,还有残肉,很明显有个人被车刮伤了!”

“是人血吗?”老黑茫然的问道。

安尚武在血上摸了一把,伸出手:“我不确定,你尝尝?”

老黑“呸”的骂了一句,站起身子走向旁边的高速护栏,坐在上面背对着我们抽起烟来,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最近老黑很奇怪,因为他竟然学会了用大脑思考,这是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也许人总会成长,老黑只不过是大器晚成而已。

我向安尚武伸手想要把他拉出来:“既然车下面没有什么了,就出来吧。”

安尚武抓住我的手,我用力的把他拉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旁边有一辆银白色小轿车从我们的JEEP车旁边呼啸而过,副驾驶舱的那个女子,不断的看着我们,在一瞬间我和她的眼神撞在一起,眼神里竟然是一种奇怪的神态,那种眼神只有在马戏团里的观众身上才看的到。

我点了一支烟,背靠在车上:“刚刚那个女的蛮奇怪的。”

安尚武坐在地上,也背靠着车门,我把燃起的烟递给他,又点了一支,他抽了一口,说道:“还有心思想女人呢!”

“不是,只是觉得她看咱们的眼神,就像在看……小丑。”我用力的抽了一口烟,使尼古丁在肺里化成气体,努力的挤压着我的呼吸神经,想使自己更清醒一点。

安尚武很平静,他看着远处海浪般的麦潮:“也许我们在别人眼中就是小丑,在我们眼中,别人也像小丑,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你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你看到的世界也就不同。”

“怎么讲?”我有些疑惑。

安尚武吐出一阵烟圈:“比如你倒车,另外一个人在车后面帮你指挥,你看不到车后面的情况,可是他却看的到,但是用另一种思维来想的话,其实你们两个都在倒车,只不过是视角不同,看到的位置也不同而已。”

“恩,是的。”

“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早已经看清楚了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因为以前只站在我的角度看待问题,今天我站在你的角度,才发xiàn

你有多难,你有多无奈,这个世界原来并不是我之前认知的世界。”

我笑了笑,弹了弹烟灰:“以前觉得自己很无奈,很无辜,总是抱怨为什么这种诡异的事情总会在我身上发生,其实没有什么人是无辜的,就算是一个婴儿,他的出生也依旧是一种罪。基督教中所说,任何一个人在出生的时候都带着原罪而生,也许我这一生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是我这二十来年的人生,已然犯下很多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还有****,这些看起来可能并不严重,但不能因为不严重,就可以把我看做一个好人,既然我是有罪的,那么这些坎坷这些苦难加在我的身上,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保持平常心就行了,该来的就勇敢去面对,自己的路别人是无法帮你走的,现在我的选择是,就算跪着,我也要走下去!”

安尚武点了点头,突然把烟头摁在胳膊上,一阵焦糊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男人的一生,肩负着很多责任,咬碎牙也要走下去。”

我抽了一口烟:“是的,无怨无悔,因为我们是男人。”

烟头似乎不是摁在安尚武的胳膊上,而是摁在别人胳膊上,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冲着我笑:“男人不是女人,所以才是男人。”

“虽然这句话很水,但是很有道理,我的父亲,他深爱着我的母亲,这种爱变成了一种怕,变成了妻管严,变成了你爸妈口中怕老婆的男人,但是他却在行使男人的责任,行使丈夫的责任,他用自己并不宽广的身躯,为我的母亲撑起了一片天空,我从不会小瞧他,反而觉得他很伟大,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我想我会像他一样,做一个怕,但是又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我知dào

你心中还有执着,我不知dào

你在罗布泊发生过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应该永远埋葬在心里,而是去解决,去行使你男人的责任。不管你选择了怎样一条路,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挺你!”

我转身想走进车里,但是一张血糊糊的大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吓得我手中的黑金古刀“当啷”掉在地上,连连退了几大步,那张血糊糊的脸上有着一双野兽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耻辱。

“你是谁!”我厉声喊道。

那张脸狰狞起来,早已经残碎的肢体,动了一下,不过他根本无法再移动半步,因为他的四肢只剩下森森白骨,连一丝肌肉都没有了。

安尚武听到我的惊呼,忙站了起来:“什么……”他也看到了那张脸,浑身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拳打了过去。

“慢着!”我急声喊住他。

安尚武铁一般的拳头突然改变了方向,砸在车上,“嘭”的一声在车身锤出一个浅窝,他退到我身边,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他好像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因为……”我指了指车顶,我刚刚就靠在车身,而那个四肢残废的人,就趴在车顶上,他的嘴离我的脑袋不到三公分,如果他想害我根本不会等到我发xiàn

他:“因为他并不想伤害我们。”

老黑也转过头,大喝一声:“鬼东西竟然在车顶上!”

车顶上已经重伤的不成人形的人,就是刚刚追逐我们JEEP车的异类。

“你是谁?”我又问了一遍。

那个人眨了眨眼睛,很困难的说道:“杀你的人。”

我并不吃惊,他们这么疯狂的追踪我们,肯定不是为了请我们吃饭那么简单:“为什么杀我?”

那个人没有说,他的头发因为风的原因遮盖了自己的眼睛,显得有些迷离,但却更加凶狠,不过那凶狠的眼神似乎并不是针对我。

“你有权利告sù

我,你也有权利不告sù

我,但是如果你想这么一死了之,真的是很懦夫,很无能。”我笑了笑,怜悯的笑:“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因为你错过了杀我的最好时机,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做一个杀手!”我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很重,想用声音震溃他的精神。

那人眼球动了动,慢慢的张开嘴:“我叫卫风。”

“我并不想知dào

你的名字。”我冷冷的说,显然,他已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失败的杀手,一个不合格的杀手。

“杀了我。”他淡淡的说。

“抱歉。”我耸了耸肩:“我做不到去滥杀一个手无寸铁、没有精神信仰的废人。”

“我们……是太极卫,杀你,为了得到一个东西,然后带着你的人头回去。”他似乎很痛苦,每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都很痛苦。

“什么东西?”安尚武问道。

“不知dào

,没有人告sù

我们,连他们自己似乎都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卫风说。

我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话,可是一个将死之人有有什么理由骗我呢:“那你要带什么回去。”

“你的人头,和这辆车。”卫风说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大一会儿,才继xù

说道:“你们要旅行,那件东西肯定在你身上,所以只要带着这辆车回去,就可以找到那件东西,这个时候下手,也是最佳的时机。”

我有些碎碎念,淡淡的自问道:“我和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唉。”转声又对卫风说道:“我觉得你还有救。”

“求求你,杀了我。”卫风动了动,但是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稍微动一下,肯定会痛不欲生。

我看了看安尚武,他点了点头,我说道:“一个失去了杀意的杀手,死了岂不是很可惜?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是吗?”

卫风的喉咙动了动,没有说话。

我冲老黑摆摆手:“大王,去车里拿个毯子,咱们送他去医院。”

老黑一脸的不可置信:“嚓!都这个样子了,能救活才怪!”

我不理他,已经向驾驶室奔去,现在我来开车:“是死是活,只要不是死在咱们手里,就无愧于心。”

老黑磨磨唧唧的钻进车里寻找毯子,蛋蛋也帮着搭手:“他刚刚还要杀咱们呢。”

我坐在驾驶座上:“他杀不杀是一会儿事,咱们救不救是另外一回事,别啰嗦了,救人要紧。”

第303章 吞噬老黑的阴阳眼

老黑不耐烦的冲我撇了撇嘴,从车里找出毯子,和蛋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卫风包进毯子里,安尚武把后座掀开,用皮垫子做成担架,稳稳的把卫风固定在车上,免得汽车震动,对他造成痛苦。

卫风一直咬着牙看着我们做这一切,他的眼球血红,根本不像个人的眼睛,老黑本来对他就没有多少好感,做好这一切,趴在卫风脸上,嚷道:“吓唬谁啊,比眼睛是吧,本大王吓死你。”

我看不到老黑的眼睛,想来是弄出了双瞳。

“老黑,别闹!”我喊了他一声,老黑扭过头,我吓了一跳,他的眼球里竟然没有眼白,通体都是黑色的,和我对视的一瞬间,我觉得灵魂都在被他黑洞洞的眼球吸过去一样,赶紧挪开了视线:“怎么,还要吓唬我?”

“嘿嘿。”老黑笑的很憨,手舞足蹈的:“突然觉得很骄傲。”

卫风狰狞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还没说出口,就想要咳嗽,身体震了几下强忍着没有咳嗽出来。

“都快死了,还要瞎折腾,你不疼啊!”蛋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因为后排的车座被安尚武卸掉,放置卫风了,他和老黑没有地方坐,所以有些生气。

卫风看着我,喘了几口气说道:“男人应该走男人的路,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空,而不是做一个懦夫。”

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好奇的看着他,他的嗓子有些沙哑,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谢谢你。”

我这才明白过来,感情他刚刚偷听我和安尚武聊天了,和我说的言论产生了共鸣,我笑了笑:“没什么谢的,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生命,如果你非要加害我,我肯定还是弄死你。”

卫风似乎早就明白我会这么说:“我的女人在他们手里,我还不能死,等我好了,我还是要杀你。”

“妈了个蛋!忘恩负义的东西!”老黑直接要扑上去,被蛋蛋抱住了腰。

安尚武坐在副驾驶位上,挠了挠头,想要说些什么,我阻止了,启动了车子,准bèi

上路,毕竟老是呆在高速路上,很危险:“无所谓,我这么多兄弟在,不怕你。”

蛋蛋没有说话,把老黑死死的摁在车厢一角,老黑还嚷嚷着:“就不该救你,不像个爷们。”

卫风的脸有些狰狞,我知dào

他在强忍着疼痛,缓缓说道:“他的眼睛已经开始进化,活不了太久了。”

我差点又停下车,安尚武疑惑的看了看我:“他说谁?”

老黑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反驳。

我想了想,似乎也没有瞒着大家的必要:“他说的是老黑,老黑的眼睛,民间说法是阴阳眼,专业说法,是轮回眼。”话毕,我问道:“卫风,你是什么意思?”

“轮回眼,通阴阳,眼睛一旦开始进化,必须封印起来,不然无限扩大,他就会被自己的眼球吞噬掉。”卫风说话的时候很痛苦,但是他又偏偏要说出来,让我很不解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相对于老黑的眼睛,那都不重yào

:“你懂得怎么封印?”

老黑没底气的嚷了一声:“别听他胡扯。”但是这句话实在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懂,但是我现在做不了。”卫风有些无奈,我看不到他的脸,无法分析他的表情。

安尚武有些不安:“他会不会怕咱们把他弄死,所以编个谎话想骗咱们几个人?”

他的声音很大,其实就是说给卫风听的。

我的声音很小,我不想说给他听,我对他根本就不信任:“看他这个执着的样子,应该不像是骗咱们,而且他的女人在那一帮人手里,求生的欲望相对来说大一些,就算是骗咱们,也不会下黑手的。”

安尚武没有说话,用手势在我腿上打着暗语:“你信他?”

我点了点头,说道:“卫风,不管你帮不帮我们,我们都会把你送到医院的,你不用耍什么花招,想杀了你的话,就不用大费周折的把你弄到车上了。”

“我可以帮你们封印他的眼睛,但是我希望你们帮我救出我的女人,我走错了路,我不希望把她也丢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你说的很对,我是他的男人,我应该做的不是拥有多大的权利,多强的道法,而是给予自己女人一片宁静的天地。”卫风的声音很微弱了,毕竟流血太多,眼看就要死了一样:“这件事情之后,我会带她永远离开。”

“我们?”蛋蛋惊讶的叫道:“我们几个凡人,怎么搞。”

“何解咯?”老黑抱着胳膊,靠在车箱里,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我相信他也是有些害pà

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他看着我,就像在问我,等待我给他一个答案。

我笑了笑,给老黑一些安慰:“大王,你的眼睛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黑耸了耸肩说:“总觉得里面有个什么东西,遮挡住了视线,有时候早上醒来,双瞳就会出现,像是视网膜上被烙了一块烙铁印。”

“看来,确实是有点不妙。”安尚武回过头去看老黑:“老弟,让我看看你的阴阳眼。”

“别看了老弟,看了怕你吓尿,我还得哄你。”老黑不以为然的调侃道,但还是把双瞳露了出来。

安尚武什么表情我不知dào

,但是他和蛋蛋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这么沉静了好久。

安尚武回过头:“很恐怖,像是一个黑洞。”

蛋蛋叫到:“像是下水道的管子口。”

“不管是像什么,这东西越来越邪乎了。”老黑的声音很颓废,似乎已经丧气了。

“卫风,你要我们怎么帮你!”我只能选择相信卫风,因为只有他能够救老黑,我们也只有这一个希望,或许找到藏七和秦歌可以解决办法,可是别说藏七在雪原,就算秦歌在都市我都找不到他,最后的希望在慕四局身上,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是联系不上的。

卫风已经快要睡着了:“刀,一把刀。”他的声音很微弱,像是在说:“到了到了。”

但是我还是听清楚了。

老黑问道:“什么到了,你是不是快嗝屁了?”

“不是,他说的是刀。”我问道:“你说的是黑金古刀?”

卫风不再说话,我看不到他怎么了,忙问道:“怎么回事?”

老黑说道:“这个人身上断裂的血管不知dào

被什么办法粘连在一起了,虽然不至于流血,但是他伤势很重,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根本就救不了他,昏迷一会儿,就该死了。”

第304章 注定不平凡之路

我头皮有点发麻:“不能让他死啊,还指望他救你呢!”

老黑依旧装作不以为然:“切,你信他?一个来杀你的人?”

“你不信?”安尚武回头问道。

老黑不说话了,嘟囔着什么,我没听清。

“不管是信不信,都要试一试,赶紧把他抽醒,万一能救活呢!”我开始加速,要在这个人死亡之前,赶到医院,还得是医疗设备最齐全的医院。

还有十公里就是开封的高速出口,但是我不知dào

开封最好的医院在哪,甚至连路都不认识。

“尚武,找家医院,定位导航一下。”

“白扯,这个人被剥的,四肢就剩下白骨,身子都没人样了,送哪都没用了,”

我有些郁闷,竟然连安尚武都不愿意救他:“连你也要放qì

了?”

安尚武一边拨弄GPS,一边说道:“不是我要放qì

,你说这么个人,他本来就是要杀咱们的,你救他也就算了,难道真要陪着他回他的老巢,救一个咱们都不能确定存zài

不存zài

的女人不成?我知dào

你一心想要救老黑,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但是总不能盲目的信任吧。”

“我不管,就算是龙潭虎穴,我都要闯一闯,老黑是我兄弟,我不允许我兄弟出现任何一点点的危险。”我说的很激动,几乎要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差点翻过去,赶紧减速。

老黑大笑着:“哈哈,二哥,你说的我简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安尚武坚定的看着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从小到大总是能聚集身边的人了,就凭你这句话,老黑就算去死,都无怨无悔了。”

“瞎扯,我怎么能让你们去死。”我笑了笑:“谁是兄弟,谁是陌路人,我还是分的清楚的,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就不用担忧了,现在就是尽最大努力,救活他。”

“恩,导航给你导上了,你看着办吧。”安尚武扭着身子:“黑老弟,你小子不是学医出身的,盯紧了,不能让他死了。”

老黑正奇怪的盯着卫风,颤颤巍巍的说:“你们多虑了吧,这货……这货不是人。”

蛋蛋一直缩在车角,很害pà

卫风,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听老黑这么说,才哆哆嗦嗦的问道:“怎么啦?”

“自己不会看!”老黑没好气的说。

“乖乖!”蛋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脑袋“咚”的撞在车顶上,哀嚎一声:“妖怪啊!”

“到底怎么回事?别一惊一乍的。”我有点生气,这帮人就会咋呼。

“他自己身上在长肉啊,很快的速度,看啊看啊!我要换位子,尚武咱俩换换!”蛋蛋大喊着,使劲往老黑身上靠。

老黑一边推搡他,一边惊叹:“我真是长见识了,白骨生肉的奇迹啊。”说着,他开始在身上摸索:“我得赶紧拍下来,这视频在网上一发,绝对的火爆了!”

我很想看,但是这段路一直在拐弯,没办法看,只能从扭头盯着卫风的安尚武脸上获取答案。

可惜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是的,在长肉,按照这个速度,你走不到医院,他就白白胖胖的站在你面前了。”

我皱了皱眉:“盯紧点,找根绳子,看他不对劲,马上就捆起来。”

还有两公里的路程,太阳已经落山,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亮光,我已经可以看到高速出口了,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事件,万一卫风醒了,就凭他的道术,我们几个很难能打的过他。

如果车子运行到市区,就没什么顾虑了,因为这群异能人类不可能在人群中对我们下手,那样的话造成的骚动,很难收拾残局。

蛋蛋和老黑都慌张了起来,四处寻找绳子。

安尚武也从副驾驶钻到了后车厢里,随时准bèi

战斗。

我脸上不断有汗留下来,心里急的想揣了一只兔子,但还不断安慰他们:“没事,没事,别紧张,这人不是坏人。”

车厢里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我们这草台班子组建的队伍,还是有些脆弱,如果慕四局在这里就好了,多少还能够帮忙解决一些疑难杂症。

车子前方五十米就是出口,我开始缓缓减速,拐入偏僻的出口弯道,整条高速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这个拐弯的地方也没有路灯,只能依靠大灯来辨别路线。

两旁是黑黝黝的树林,根据我的记忆,那黑黝黝的树林应该是一个人造的景区,我记不太清,但是在黑幕中,是那么的恐怖。

心中那个危险的警示再次涌上脑海,隐隐可以看到收费站的高顶,我紧张的快连方向盘抖抓不住了,这种紧张没有来由。

“不好!”果然,在一个急拐弯的位置,车上的大灯刚扫过去,就看到三个人坐在高速护栏上,他们衣着奇怪,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把刀,似乎在等人。

看到车子开过来,三个人迅速的跳下护栏,向车头冲来。

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减速,很可能撞死撞伤他们,但是我减速的话,我们几个铁定完蛋了。

一咬牙,油门再次踩到了底,死就死了,冲过去:“坐稳了!”

我大喊一声,迎着三个人就撞了过去。

那三个人好像根本不在乎,就在一瞬间,我的眼前白光一闪,整个车子腾空飞起,一个车轮因为急速旋转,瞬间脱离了车身,飞进了黑暗中。

车子被人拖着,向黑色的树林冲去,刚刚的强光就像是一面镜子反射的车灯,照在我眼上,等我眼睛缓过劲,就看到三个人全都在车头位置。

其中一个人似乎在抬着车子。

另外两个人在车子大灯的位置,一人一拳砸碎了大灯,世界变得黑暗起来。

我也不敢开车灯,赶紧熄火,四下寻找那把黑金古刀。

车头“咚咚”两声,是两个人越到了引擎盖上,其中一人对着挡风玻璃就是一脚,我正斜着身子在车厢里摸索黑金古刀,根本没来得及躲,被整块挡风玻璃砸在肩膀上,压的动弹不得。

“你们……快跑。”只来得及说最后一句话,背后传来巨大的压力,我整个人趴着被卡在驾驶座上,胸口紧紧顶着靠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黑暗中老黑轻声问了一句:“二哥?”

我没有回话,他们也发xiàn

不妙了,安尚武大喊一声:“把我们放下去,咱们单挑!”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作用,车身猛然一震,像是落在了地上,我背上的压力骤然变大,胸口被剧烈撞击,一口鲜血吐了出去。

蛋蛋的声音有些发抖,但还是咬着牙说道:“放我们走,不然杀了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扑向了卫风,黑暗中我看到他似乎是骑在卫风身上。

三个人没有人说话。

安尚武和老黑抓着我的手,开始拉我,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背后的挡风玻璃被一个人踩着,我根本抽不出身。

这么挣扎了好久,终于有一个男人说话了:“等了你们一晚上,终于来了,嘎嘎。”

蛋蛋又喊道:“卫风在我们手里,放我们走!”

“废物,留着也没用,随便杀。”另外一个踩着挡风玻璃的男人开口说话,他说话的时候,脚上更加用力,我觉得我的肋骨都快被压断了。

还好,因为挡风玻璃是倾斜砸下来的,我用身子顶住了脖子,三个人都在车头,他们根本进不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老黑假装很害pà

,但是我看到他还在不断摸索着什么,没一会儿,就把黑金古刀递到了我的手中。

老黑应该是从卫风的话里,猜出点什么,这家伙越来越聪明了,聪明的我都不敢相信他还是不是老黑。

卫风昏迷之前说过刀,应该说的就是黑金古刀,也许这把刀有什么秘密?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回手一刀向后戳去,呼呼啦啦大片的铁锈掉进我的脖子里,我都怀疑这把破铁刀能干嘛。

不过事态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锈成铁棍的刀似乎插在了什么上面。

一个男人尖嚎一声,原本黑暗的夜色,被极亮的金光笼罩了。

但是金光是从我背后发出来的,我根本顾不上去看什么东西在发光,也顾不上抽刀,只觉得随着男人的哀嚎背后猛然一松,压着我的挡风玻璃脱离的男人的脚。

我借着安尚武拉我的力量,迅速钻了出去,爬到后车厢里,这才转身向车头看去。

一眼看过去,简直惊呆了,那哪还是生锈的铁棍,明明就是一把炫丽的宝刀,原本锈成铁棍的黑金古刀,散发着金色光芒躺在挡风玻璃上,车前的三个人,一个人倒在汽车引擎盖上,另外两个人捂着眼睛,在痛苦的呻吟。

刚刚我那一刀是戳在踩着挡风玻璃那男人的腿上,看他躺在引擎盖上,似乎是死了,身体发出烤肉的焦糊味儿。

刀身不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但是那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正在慢慢的变暗,隐隐约约又看到刀身恢复成了锈铁棍。

顾不上在发呆,安尚武打开车门冲了出去,顺便把老黑拉出车外,蛋蛋从另一侧的车门滚了出去,我则冲向车头,去抓那把黑金古刀,要是知dào

这锈铁棍砍人才能变成宝刀,我早就天天抱着睡觉了。

第305章 黑夜里的大乱斗

天色漆黑,连车灯都已经被打碎了,除了我手中黑金古刀的弱光,我们像是跳进了一个大墨坛。

安尚武从车后面绕了过去,他大喊着:“你们是谁。”

声音过后,他彻底的隐没在黑夜里,车头的两个人好像也冲着安尚武喊声的方向去了,我一脚踹开蛋蛋,低喊道:“你走!”

蛋蛋没有说话,在地上滚了滚,不知dào

去了哪里。

老黑就在我身后,紧紧的跟在后面拉着我的袖子,我突然反省过来,老黑有阴阳眼可以看到夜里的景象。

我蹲了下来,就听到安尚武的那一侧“噗噗”两声,像是拳头砸在了身体上,不知dào

是谁在打谁,这到底该怎么打啊。

抓着老黑的衣服,伏在他耳上,低语:“去帮安尚武。”

老黑点了点头,我把黑金古刀递给他,什么也没说就冲了上去。

我则钻进了车下面,反正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静观其变了。

老黑站在车头大喊一声:“过来,我在这!”

但是脚步声离我们的车却越来越远,这两个人似乎对老黑根本没有兴趣,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安尚武!”老黑大喊一声,安尚武没有回答,我的心情也紧张了起来,赶紧从车底下钻出来:“我在这,你们不是要抓我吗?来啊!”

这一声呼喊果然起到了作用,远离我们的脚步声,突然停止,向着我这个方向跑过来,

“小太爷就在这里,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这么一直躲着实在是太憋屈了,在我呐喊的同时,夺过老黑手中的黑金古刀,顺便把老黑推到一边去。

黑金古刀在手,就算是什么道法高强的人,我也能斗上一斗了。

“走你!”黑夜里安尚武的嚓呼响起,接着就是两个人扑倒在地上的声音。

“干的漂亮!”老黑喊道,也冲了过去,我什么都看不到,不明白安尚武做了什么,但是老黑既然冲了上去,说明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优势,也抄着刀冲了上去。

“九天玄女,赐我阵法,五雷挈煞,急急如律令!”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空气中隐隐泛起了雷声,我暗道一声不好,这小子是在用道法了。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道闪电突然划过天空,直愣愣的向我的前方劈去,电光火花中我看到安尚武骑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的脖子诡异的呈180的旋转,显然是被安尚武拗断了,死的透透的。

另外一个男人,双指掐诀,那道雷电就劈在他和安尚武之间的一棵树上,青色稍微干枯的树杆瞬间燃气一团火焰,我被惊出一身的冷汗,这闪电幸亏没有劈中安尚武,不然的话,就算他有九条命也死的透透的了。

“暗器!”老黑这时候也刚好扑向施法的男人。

四周依旧雷声隐隐,但是老黑一拳放到那人脸上,那人脖子一歪,向一旁滚去。

我举到也赶到了近前,老黑比我速度更快,就要扑上去和那个人近身肉搏,可是那人身手不错,一个鲤鱼打挺踹在老黑的肚子上,老黑空有一身的蛮力根本不懂套路,被踹了个实在,“哎哟”一声躺倒在地上。

我的刀已经砍了下去,刀身的金光早就消失不见了,但是那人刚踢完老黑,自己也再次躺在地上,这一刀横切,势必要将他砍成两半。

我激动的几乎双手都要颤抖了,看着黑漆漆的如同棍子一样的刀身,马上就要劈在那人的腰部,躲无可躲。

可惜,我高估了这根黑锈铁棍的力量,那个人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就抓住了黑金古刀,火光下,大片大片的锈铁从黑金古刀上落下。

我愣了一下,那个人转身弹起,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脚飞来,我忙侧身躲过,没想到他竟然是连环腿法,一腿未中,后面又是一记横摆,我刚侧身躲过,再想躲这一记横扫根本不可能,只能用双肘护住胸前,巨大的撞击力让我连连退了三步,差一点就一口血喷出来。

我转身就要跑,可是那人速度很快,又是凌空一脚飞踢,这一脚若是被他踢中,我觉得我也就报废了。

索性咬牙硬上,回身推开他的腿,抬脚还击,他又一次踢空,似乎没想到我还能再反击,被我踢在腰上,我是纯属随便扫的一腿,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更是激怒了他。

不知dào

他手中握着个什么东西,我刚要再次扑上去,就看到眼前一抹黄色闪过,全身猛然一麻,顿时失去了控zhì

能力,如同木头一样钉在了地上,动都动不了。

他抛出那个玩意儿,接着就是扑向我,双手如爪,带着冷厉的寒风抓向我咽喉,死亡的恐惧顿时涌上心头,难道小太爷就这么交代了!

“走你!”安尚武不知dào

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从我的肋下蹬出一脚。

那双利爪离我不到三寸的距离,利爪的主人就被安尚武一脚蹬飞出去,我依旧不能动,安尚武也不管我,从我胳膊下面钻了过去,疾步追赶那人,那人似乎有些恐惧,转身就跑,安尚武在地上一弓腰也不知dào

捡了个什么东西,就像那人逃跑的方向丢去,只听到闷哼一声,那人扑倒在地,但是他又迅速的爬起来,很快在黑暗中消失了。

老黑抓着我的胳膊,急得满脸是汗:“你这是怎么了?”

我像一块木头一样,立在那里,还抬着一只脚,根本连动都动不了,心想:“我怎么知dào

怎么了,我要是知dào

,早就能动了。”

安尚武转身回来,从地上捡起一片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这是不是一张符纸?”

老黑贴脸上去查看,看了好一阵:“这好像就是……”

说到这里,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惨叫,竟然是逃跑的那个人发出来的。

我们三个有些吃惊,不知dào

又发生什么幺蛾子事情了,老黑扛着我就往高速路那边奔跑,安尚武跟在后面,传来惨叫的方向又是一声想起:“快来帮忙啊,我把他干死了。”

“我嚓!是蛋蛋!”老黑停下了脚步,向那个方向看去。

安尚武已经冲了过去,生怕蛋蛋有什么危险,刚刚让蛋蛋逃跑的,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巧合的遇见了逃跑的那贼人。

“快来啊,你看我发xiàn

了什么!”蛋蛋的声音很急,有些发颤,但是异常的坚定。

“什么好宝贝?”老黑一下子来了兴致,也不管累不累了,扛着我就向蛋蛋的方向跑去,我在他肩膀上被颠簸的都快要吐了,心中暗暗骂他。

第306章 太岁之身,卫风

“是什么?”安尚武比我们先一步到了地方,问道。

蛋蛋手中举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躲身在一片荒草丛中:“那个人突然就这样了……”

老黑更是急追两步,奔到蛋蛋面前,把我像摆放雕塑一样立在地上,天色太黑,我看不清楚蛋蛋手里抓的是什么。

老黑惊呼一声:“傻蛋蛋,你这是想喝王八汤吗!”

安尚武也好奇的问道:“你捡个王八壳子干什么。”

蛋蛋忙反驳道:“什么我捡的王八壳子,这是逃跑的那个人变的。”

“啊!”几个人都被蛋蛋的话惊住了,难道刚刚我们是被一个王八精袭击了。

老黑摸着蛋蛋的脑门,疑惑的说:“这孩子也没发烧啊。”

“不过,是应该吃药了。”安尚武也不相信蛋蛋的话。

“我骗你们干什么!”蛋蛋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巨大的石头:“我一直躲在这里,不知dào

往哪跑,谁知dào

那个人就奔着我来了,而且越来越近,我只能用石头砸他,没想到一下砸他脸上,他就倒下去了。”

蛋蛋把石头扔到地上,举着手里的王八壳子:“看,我把他砸倒,他就变成了这个玩意儿。”

老黑嫌弃的撇了撇嘴:“咦,你还真不嫌脏。”

蛋蛋被老黑这话吓得一哆嗦,直接把王八壳子扔了,不断用衣服在身上擦抹着:“真吓人。”

安尚武安慰性的拍了拍蛋蛋的肩膀:“身手不错,我们三个人都没搞定,竟然被你小子搞死了。”

蛋蛋嘿嘿笑了笑,好奇的看着我:“诶?二哥你怎么这么奇怪的站着,不累吗?”

“小太爷都快抽筋了!”我心中流着泪水,默默的在心中念叨,可是这并不能掩饰我一条腿踢正步的姿势。

“二哥撞邪了,不晓得被这王八壳子下了什么咒法,咱们赶紧去找卫风,好歹他们一伙儿的,应该知dào

怎么解这个东西。”老黑说着,再次扛着我,向JEEP车奔去。

枯树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了,只剩下零星的光点,今夜天空晴朗,满天的星星都在眨着眼睛,月亮也很亮,可惜只是一个月牙状,并不能带来光明。

我被老黑仰天扛着,欲哭无泪的望着天空,为什么悲催的总是我。

安尚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蛋蛋推开破裂的挡风玻璃,老黑把我放到驾驶座,他用力的想要把我高抬的腿放下去,可是我的身体像是木头一样坚硬,这货试了两天,哀叹一声:“该硬的时候不硬,不该硬的,瞎硬。”

我真想一拳捣死他。

安尚武打开车内的顶灯。

蛋蛋钻进车里,我听到他似乎在拍着卫风的脸:“喂喂,死了没有?醒醒,醒醒。”

老黑惊讶的嚷道:“这人莫非也是妖怪,这么一会儿,就从白骨精变成人了!”

蛋蛋不断的在呼唤着卫风,终于,我听到一声轻叹,是卫风的声音:“恩?”

“哎呀,你终于醒了。”蛋蛋忘记了危险,大笑起来。

我看到安尚武手里紧紧握着黑金古刀,他在防备卫风。

“被愣着了,我二哥被你们另一波人定住了,你快来看看!”蛋蛋嚷嚷着,老黑也一起嚷:“快点快点,你这身体够神奇的。”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不知dào

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老黑凶恶的骂道:“你大爷的,本大王救了你,你还这么对本大王!”

我用余光看了看安尚武,他的脸上很平静,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卫风终于走到我的面前,我这才第一次可以认真注视他的脸,虽然脸上还有鲜血,但起码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原本被砸破的脸颊,早就已经长好了,很清秀,剑眉鹰目,灯光下有些像刘德华,他看了看我,在我胸口摁了摁,说道:“是定魂咒。”

老黑急促的问道:“怎么解。”

卫风摇了摇头:“只能靠他自己,这是灵魂被钉在肉体里了,不属于法术,顶多算是催眠术。”

“嚓,这怎么搞?”蛋蛋趴在后座上,摸着我的肩膀。

卫风轻声对我说道:“你现在自己感觉一下,你是不是有一种肉体只是躯壳的感觉?”

我随着他的话,细细去感觉这股束缚里,来回挣扎了几次,似乎就是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箱子里,能够微幅度的动弹,但是无法控zhì

躯体。

卫风道:“是的话,就眨眨眼。”

我眨了眨眼。

卫风道:“你想象一下,你现在的灵魂其实是被束缚在躯壳里,你应该从哪里钻出来。”

我想了想,用力的上下挪动手指,能够感觉到上下都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是一层薄薄的避障。

卫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已经找到了,自己挣扎几下,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安尚武喊住了他。

“回家。”卫风回过头,淡淡的说。

安尚武似乎有些惊愕:“你,不要我们帮你了。”

卫风有些失落:“这不是我的身体,我被人离魂了,这身体只不过是一团太岁而已。”

“太岁?”老黑好奇的问道。

卫风还没有开口,蛋蛋解释道:“太岁,又称为肉灵芝,是一种药材,可以自动生长,怎么吃都吃不完。”蛋蛋指着卫风:“你别吓唬我们,难道你全身的肉都是太岁?”

卫风点了点头。

我一边不断的挣扎手指,一边想,也只有太岁,才可以重新生长的,不然真的无从解释卫风是怎么从一具白骨,重新变成一个人的。

老黑好奇的捏了捏卫风的胳膊,卫风并没有反抗,老黑问道:“你这摸起来很像皮肤。”

安尚武手中的黑金古刀自然的呈防御姿态,问道:“我们刚刚杀了三个人,但是那三个人的尸体都不见了,蛋蛋发xiàn

了其中一具,竟然变成了一个龟壳,好歹我们救了你一次,也许你并不需yào

我们救你,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我们都曾救过你,能不能告sù

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卫风凝视着黑夜中:“我以为可以借助你们的力量,救回我的妻子,可惜我没想到,我们这些人,竟然被组织神不知鬼不觉的移了魂,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我们能够活着回去。”

“你们杀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些随手可得的东西,比如动物,比如植物,甚至有可能是一根铅笔,我们的灵魂被人抽离出身体,然后输送到这些媒介中,通过道术,化成人形,其实我们不过是一具具灵魂在行走,真zhèng

的肉身,还在组织那里。”

老黑惊诧的道:“也就是说,刚刚那个王八壳子,根本就不是妖怪,而是你们的灵魂在王八壳子里,那个人被蛋蛋打死,灵魂脱离了王八壳子,道法也就解开了,于是,大活人就变成了王八壳子?”

卫风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确实如此。”

“我类个去,那我要有这种功能,我把自己的灵魂弄到坦克车里,岂不是就可以去抢银行了!”老黑一脸的幻想,似乎自己已经变成了一辆坦克车,抢走了花不尽的人民币一样。

卫风舔了舔嘴唇:“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一旦离魂,就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老黑吓得一缩脖子:“哎哟我去,还是不要瞎搞了。”

卫风又说道:“你们小心些,这次我们小组总共来了九个人,除了我以外,已经全军覆没。”

我突然破开个手上的禁制,瞬间身体产生一股暖流,从手指传遍全身,这股暖流像是要融化钢铁一样,融化了我的灵魂,慢慢的我开始可以移动双手,移动双脚,终于以正常的姿势做在副驾驶位上,只是那股暖流还在全身运转,我张了张嘴,不能控zhì

自己的声带。

卫风又说道:“但是,我们仅仅是一个小组,组织既然把我们离魂,定然料到我们斗不过你们,为了免除后期的扫尾,索性用了离魂咒让我们无声无息的消失,所以,他们肯定还会派别的组来,或者更多的小组,大恩不言谢,我本该帮zhù

你们度过难关的,只是我现在要去救我的妻子,男儿志在四方可以雄霸天下,但总是要归家的,她曾经把最好的青春交给了我,我不能放qì

她,我以前为了成为人上之人,错过了太多美好,听了那凌一席话,我……我不想错过以后。”

说着,卫风转身就向远处走去。

安尚武再一次喊住了他:“你斗不过他们的吧?”

“是啊,你要是能斗得过他们,就不会向我们求救了。”蛋蛋看着我,似乎要做出一个什么巨大的决定。

我不能说话,但是却能点头,我冲着蛋蛋点了点头,从卫风这一段话中,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热血好男儿,我这个人总是太心软,这样的人如果我们不去帮他,还有什么人会帮他呢?

蛋蛋明白我的意思,喊道:“我们帮你!”

卫风似乎已经不再想回头理我们,但是听到蛋蛋这么说,站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那地方是龙潭虎穴,去了,你们可能会死。”

蛋蛋突然缩了缩脖子:“呃。”

老黑斜靠在车门上,把手放在我腿边,看了看我,问道:“如果你能说话,你会怎么做?”他笑了笑:“我觉得没有理由不帮他。”

我脸上的肌肉很僵硬,硬是憋出一个微笑,我觉得卫风这个人也很不错。

老黑突然喊道:“喂,那个什么风,龙潭虎穴我们都没去过,带我们去玩好不好?”

安尚武抱着黑金古刀,像古代大侠一样:“一个人上路太孤单,你看我们的队伍,多热闹,要不要加入?”

卫风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他缓缓的回过身,眼中似乎含着泪水:“你们,你们愿意做我的朋友?”

蛋蛋也终于拿定了主意,冲他笑道:“那得看你拿不拿我们做朋友了。”

卫风疾步走了上来,似乎几百年没有说过话一样,生硬的念道:“朋——友。”

第307章 人脸包公湖

老黑大手一挥:“哎呀我说,能不能不矫情,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咱们这车弄出去吧?前面就是收费站了,莫名其妙被扔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我看了看身后的方向,那里就是开封高速的出口了,只是夜色将近,这条路上又确实没什么人,才显得很荒凉而已,等到天亮以后,车来车往肯定会有人发xiàn

我们的车子,到时候怎么都解释不清楚的,毕竟高速护栏完好无损,我们是怎么把车弄到这片草丛中的,随便来个警察一问,我们都不知dào

怎么回答了,难道能说是被几个妖怪举着飞过来的?不被当成神经病才奇怪呢!

安尚武有些无奈,在引擎盖上狠狠的拍了一把:“六十来万的车,让你们活生生给弄成了废铁,我心痛。”

我笑着说道:“也不是我们想搞成这样,谁让你非要带我和老黑出来旅行的,没想到我们会那么招人恨吧?”

蛋蛋抓着卫风的胳膊:“不行,你们都是一伙的,得赔我们的车。”

卫风脸色微红,默默的低下头:“我,我没钱。”

“没钱你好意思出门?”蛋蛋很惊讶:“你们这些修道者就不用吃饭的吗?”

卫风的头埋得更低了:“修道者用不到那些,几天不吃饭也没觉得会饿,从小养成的习惯,就对食物没有了兴趣,甚至吃饭还会觉得怪怪的。”

蛋蛋刚想说话,老黑接话道:“我看你们才是怪怪的,竟然连饭都不吃了,那活着岂不是很没有乐趣,就算不吃饭,你们也不住店的吗。”

卫风想了一下:“很多修道者能活几百岁,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住店,随便找个无人的楼顶就能凑合了。”

“我去,这么厉害,还能活几百岁。”蛋蛋和老黑一人一边把卫风夹在中间:“我们拜你为师,你也教教我们怎么修道呗?”

卫风严肃的摇了摇头:“我还不到那个级别,现在也只是辟谷阶段而已,怎么能教得了你们?”

“那你师傅呢,让我们拜他为师好吧?”

“我们都是组织收养的,哪来的师傅。”卫风两眼一瞪,颇为吓人,他提到组织的时候,青筋都已经暴起。

我赶紧拦住蛋蛋和老黑:“好了,别瞎捉摸了,还是想想这汽车的事情,等下怎么和警察叔叔交代吧。”

安尚武现在就是不能跟他提车,一提就是捂脸心碎状,这下刚说到车子的问他,他就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哎哟,我的车。”

老黑搭着安尚武的肩膀,也不停的叹气:“啧啧,好车啊,好车。”

“我能弄出去。”卫风道,他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安尚武听到这句话,马上站了起来:“那不早说,赶紧的弄出去,还好只是破了个挡风玻璃。”

卫风弹身跳上车头的引擎盖上,发出“嘣”的一声巨响。

安尚武嚷嚷道:“慢点慢点。”

卫风把挡风玻璃从车内拔出来,整个人立在引擎盖上,单手捻决,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纸,符纸在手中转了两下,突然“呼”的一声燃了起来,卫风隐隐念道:“左居南斗,右居七星,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口诀一落,JEPP车竟然慢慢的从泥土中拔地而起,只是速度很缓,仿佛隐隐中有一只手正抓着汽车,向上提起。

最古怪的是,车现在并没有打着引擎,是熄火状态,可是当车子在向上漂浮的同时,车身所有能够发光的灯,全部都闪烁了起来,就像电影里的一架UFO。

卫风急切的说道:“快上车,我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的看呆了,这场景很诡异,我几乎相信传说中的UFO就是这群人搞得鬼,所有飞碟的目击者,其实不过是看到了这群修道者的飞行器而已。

卫风喊了一声,我们没有一个人搭话,也没有人动,他又喊了一声:“干嘛呢!”

老黑这才哦了一声,冲我们招手:“飞机要起飞了,快快快!”

我也回过神,赶紧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几个人钻进车里,心情很激动,似乎要经lì

一场奇妙的旅程一样。

车子震荡了几下,呼的猛然拔地而起,速度极快,明显能够感到离心力的作用,和强dà

的推背感,蛋蛋惊呼起来:“哟吼!飞碟,真的是飞碟啊!”

随着蛋蛋指着的窗外,我也转头看去,JEEP车已经升上了一个很高的高度,正在蒙蒙云雾中穿梭,下面的城市郁郁琉璃,灯光万点的城市在迷离的云朵中,像裹在一条柔软透明的纱巾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灰尘气味儿。

我曾经站在大地之上,透过云层仰望天空,可是从未想过可以在天空之上透过云层去俯视大地,这种坐在越野车中飞翔的感觉,和坐在飞机里的感觉完全不同,无法描绘。

夜里的开封城并不如那些大型城市的夜色一样美妙,甚至有些沉闷,也许这就是千年历史的沉淀,这座古城本身就是沉闷的,它已经承载了太多历史的使命,再也无法年轻。

包公湖就像一块不规则的玉佩,镶嵌在开封城的中心,在灯火斑斓中,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让我觉得恐惧,那种恐惧让人觉得不安,我拼命的在脑海中搜索恐惧的来源,慢慢的我发xiàn

,包公湖竟然化成了一张人脸的形状,不,不是它化成了一张人脸,而是……它本身就是一张人脸的形状!

我用力的摇摇头,希望能够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可是当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它依旧是一张人脸,带我给恐惧的不是人脸,而是这张人脸中包含的一种感觉。

那感觉就是丢失,就像我今天早上丢了钱包,昨天晚上丢了银行卡,这并不能使我恐惧,真zhèng

使我恐惧的,是包公湖组化成的脸,它丢了耳朵!

为什么我会有这个念头,我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曾经在大学里的读书馆,我看到过一幅罗布泊的地图,那张地图上,罗布泊就像一只耳朵。

两者联系起来,让我莫名其妙的感到毛骨悚然。

我长长喘了一口气,使自己镇静下来,回过头问安尚武:“尚武,你对开封了解多少?”

安尚武看了看我奇怪的表情,说道:“我曾经来过七八次,怎么了?”

“讲讲看它的历史,还有这包公湖。”我用手指了指窗外那张人脸一样的包公湖。

“开封啊,开封的相关资料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有两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中国八大古都之一,在宋朝的时候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也是最繁华的城市,目前是河南省“三点一线”黄金旅游线路之一,特别是最出名的清明上河园,毫不夸张的说是世界级别的知名园区,本来今晚上就要带你们去那里的,看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也是去不了了,明天吧。”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那座湖呢?包公湖,你看看像什么?”

第308章 坠落开封包公湖

安尚武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说道:“还能像什么,包公湖包公湖,当然像包公的月牙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看看再说。”

老黑插话道:“真是个傻子。”

安尚武这才向窗外看去,不好意思的说道:“晕,我之前看过的资料,都说包公湖是包公额头月牙化成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方形的。”

我皱了皱眉:“你确定是方形的?”那片夹在城市灯火中的黑色湖泊,依旧像一张脸,映在我的眼前,而且越来越近。

卫风已经开始下降了,车窗外是月牙的明月,一层层灰蒙蒙的云朵从车窗前飘过,如梦如幻,但是我的心却更加紧张起来,似乎我们过于信任这个叫做卫风的男人了。

“难道不像一个缺了口的长方形?”安尚武依旧没有看出所以然。

但是我已经顾不上理他了,透过没有挡风玻璃的前车窗,我问道:“卫风,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卫风站在引擎盖上,像一尊永远不动的标杆,他的神情肃穆,略带哀怨的看着那片湖。

他没有回答我,连一句话都没说,表情都没有变化。

我心中暗道:“坏了?难道他要带我们去他的总部?我们这下真是自己送上门给人宰割。”

老黑也看出了不对劲,喊了一嗓子:“卫风,你要干什么!”

我已经开始往外爬了,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别。”卫风口中憋出来一个字,连第二个字都没有。

我朝下面看了一眼,我们竟然是朝着那片湖降落,而且速度非常之快,云层就像一幕幕楼层,闪电般的在眼前划过。

我攀着前车窗,再次问道:“卫风,你特么的是要带我们去那片湖!”

卫风的额头上有汗,外面风很大也很冷,他的额头上竟然留下豆子大小的汗珠,看我这么紧张,他咬着牙说道:“有一股力量,在拉这辆车!”

这句话一出,车内顿时乱了,蛋蛋害pà

的喊道:“是不是要坠机了!”

老黑直接给了他一拳头:“乌鸦嘴,别瞎说,本大王都快吓尿了。”

我也急声问道:“你确定不是你在搞鬼!”

卫风结印的手,突然散开,汽车如同坠落一样,速度极快的落下去,我站在车内,被一股力量顶到车顶上,动弹不得。

卫风双手“嘭”的插在引擎盖上,固定了自己:“不是我!请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我也懒得再问他了,接下来只有两种情况,看不清楚车外的风景,也许我们会坠落在建筑物上,也许我们会直接沉入湖底。

最好的方式,就是落在水里,那样的话,就还有救,而且包公湖是比较大的景区,除非这帮子异能人要破坏规矩,否则不可能在这里对我们下手。

但是不排除他们为了我身上某种东西,就打破圈子的规矩,有一句话说的好:不是不会出卖朋友,而是看别人出的价格够不够高。

如果我的价值远远高于打破圈子的损失,那么他们铤而走险还是很可能的。

蛋蛋不断尖叫着,弄的我脑子很乱,安尚武抓着黑金古刀努力的从车尾爬到我身边,与此同时老黑也是直接用后背贴在我前胸口,安尚武趴在老黑的胸口,两个人竟然为我铺了一层人肉垫子。

我大喊一声:“滚一边去。”

两个人都没理我,老黑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动也不动。

降落产生的惯性再加上两个人压在我胸口,我根本就动弹不得,用余光向外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云层了,说明我们马上就要和大地做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要么摔成烂泥,要么坠入湖底。

车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唯独一把黑金古刀,我无奈的说道:“别把我的刀弄丢了。”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卫风半蹲在车头:“要掉进湖里了,准bèi

跳车!”说着,他单手如刀突然划卡了车顶和车身连接的支架,把驾驶室上空的车顶彻底掀开:“不要留在车里!”

我这才想起来,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就算掉进水里,巨大的接触力也会让汽车像是摔在地面一样。

现在唯一能够让我们生还的办法就是借助车子下坠的力量,使自己脱离车体。

老黑和安尚武也不管我了,两个人扒着车顶那个缺口,随时准bèi

跳出去,我就在缺口旁边,只要随便一滚就能滚出去。

蛋蛋好像卡在后驾驶座上了,他不断的扭动着身子,怎么都钻不出来。

“快救蛋蛋!”我喊了一声,但是卫风的手已经向我抓来,他在我喊的同时猛踩了一脚车头,整个车子向一旁倾斜,喊了一声:“跳!”

我被他拉着抛出车外,老黑和安尚武则是被汽车甩出了车外,一瞬间,我已经看到了湖面,一条水泥道把湖隔成两块,水泥道上人声鼎沸。

“蛋蛋!”老黑撕着嗓子哀嚎了起来。

蛋蛋还卡在车里,我们已经离车子很远,彻底的无能为力了,卫风早已经不见了,几个人就像被抛弃的石子,随着车子不断下落。

转眼之间一片巨大的水花溅起,就像一万把刀扎在我的胸口,眼泪几乎要夺目而出,蛋蛋还在车里,这一下的撞击,他死定了。

汽车在水中“嘭”的一声击出一个漩涡,车身顿时凹陷下去折成两段,这么高的距离掉落下来,汽车就像用纸折成的一样那么不堪一击。

老黑先落入湖面,如同一根倒栽的棍子,哧溜就钻进了水里,接着世界“嗡”的一声,我的身子四周被冰冷的湖水彻底的包围了,眼前五颜六色,是那条水泥道上的路灯折射的光芒,有绿色,有红色,还有黄色。

我顾不上去看湖面的景色,脑子嗡嗡直响,用力的摁了摁太阳穴使自己清醒一些,因为刚落入水中的时候我觉得脑子就像乱成了浆糊。

湖底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我努力的按照记忆方向,往汽车坠落的地方游去,那里还有蛋蛋,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他的尸体离开。

水下的世界很陌生,也很安静,黑暗是它唯一的颜色,随着我越潜越深,只能靠着浮力来判断自己的方向,耳膜在刚刚落水的时候,受到巨大的挤压,很难受。

在黑暗中时间总是没有概念的,不知dào

我下潜了多久,滑动的手指突然碰到一片滑腻腻的东西,我才知dào

我已经沉到湖底了,身边全部都是黑色的,什么都看不见,连自己都被这黑色吞噬了。

我这才发xiàn

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气息可以用,在旁边五米方圆的地方游了一圈,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吸,随即放qì

了寻找,使自己的身体不断自由上升。

这一刻,我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我需yào

氧气。

鼻腔里进入了很多水,实在受不了了,我只能张嘴喝了一大口水,这是唯一一次换气的机会,因为水中含有微量的氧气,这一口水足够我多支撑三五秒的时间。

慢慢的头顶上开始有绚烂的光点,我知dào

已经要接近湖面了,可是不争气的胸口剧烈的颤抖起来,全身也跟着痉挛,我因为缺氧难受的缩成一团,脑海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dào

再次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四周全是人,他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躺在水泥路上,耳边有救护车的警报声,那声音离我很远又很飘渺。

四周的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他醒了!”

接着人声鼎沸:“醒了醒了!”

我皱了皱眉,浑身如同脱力了一样,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使不出力量,身体里的骨头仿佛都酥了。

人群中钻出两个身穿绿褂的女生,我的头疼的厉害,其中一个绿褂女人给我戴上一个呼吸器,另外一个女人架着我的胳膊,就要扶我起来。

连连呼吸了两口空气,脑子才慢慢回过神,这两个绿衣女子是护士。

她们盯着我看了好久,我也和她们对视了好久,那两双眸子美得简直可以迷死人。

终于,我被其中一个女人架起来,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如同一件包裹,那种感觉很不好,还有些羞涩。

我又连连吸了几大口氧气,身子才慢慢恢复了知觉,她扶着我走了几步,我才可以动弹。

不好意思的推开她,扯开氧气包,转身就要冲出人群,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样进了医院肯定有警察要询问,我根本不知dào

怎么回答,而且安尚武他们也掉进了湖里,现在生死不知,我更不能跟着医生走。

其中一个护士看我要跑,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哎,我说这位先生,您不能走。”

我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不是很漂亮,但是长相很标致,多看几眼也比较顺眼:“谢谢你,我没事了,我要离开。”

“不行,您必须去医院做一次检查,我们医院离这里很近的,就在湖边。”护士指了一个方向,我根本不想在说什么,直接打开她的手冲进人群。

人群中熙熙攘攘,都在围着看热闹,我心里急躁,胡乱推了一把:“都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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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我不是穿越来的

我穿出人群,但是身后还是不断有人跟上来,我隐隐听到他们在小声议论,议论的话题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人是穿越来的吧?”

“是啊,从天而降,好像爆zhà

一样,就把他炸出来了。”

“会不会是神仙下凡?看他表情怪怪的。”

“一定是穿越了,可能是来自未来的。”

虽然这些流言有些可笑,但是多少可以得知,只有我一个人从湖面上浮了上来,安尚武和老黑他们还在湖底,还有……蛋蛋,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那胖胖的脸颊,带着圆饼眼睛的音容笑貌怎么都挥散不去,我们就这么失去了蛋蛋。

失魂落魄的坐在湖边的白玉栏杆上,看着平静漆黑的湖面,心中却一丝也不平静,后面还是围观着很多人,两个小护士依旧在我耳边劝说我去医院,他们的话我连一句都听不进去。

“老黑!安尚武!你们在哪!”我觉得我的脑子乱成一团,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眼光,我突然喊了起来。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人群鼎沸的清明上河园里,我竟然感到一阵阵的孤独。

湖面依旧平静,身后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些人在呐喊:“你是神仙吧?”

我从白玉栏杆上站了起来,回头看着他们,感觉这些人和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我笑了笑:“我是来拯救你们的!”

说完,再一次的跳入湖里,碧玉入盘,湖面如镜,我像一块巨石砸碎了玻璃镜子,投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我的兄弟。

湖水依旧冰冷,几个猛子扎进水底,我根本不知dào

怎么能够找到什么,但却控zhì

不住自己,在水底游了好一阵,肺里的空气又一次耗尽,随着浮力我飘向湖面,想要换气然后再下去寻找。

水里很冷,冻得我哆哆嗦嗦的,慢慢浮出水面,我惊呆了,好多人都在水里游泳,熙熙攘攘的场面毫不亚于岸上的人群。

我听到好几个人在问:“找到神仙没有?”

真的是让我无语了,这群人跳下来竟然是为了找我。

我摇了摇头,刚要再扎入水中,身边一个人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大喊一声:“神仙在这里!”

说着,他就整个人抱住了我:“神仙啊,带我走吧。”

“你妈蛋呐,松开我。”我两个胳膊都被他紧紧的搂着,差一点就要沉下水里了,这么下去,我估计我指定要被带走解剖了。

更多的人在向我涌来,人声鼎沸几乎盖过了扑扑腾腾的游水声,他们不断在喊着:“抓住那个穿越来的!”

“神仙下凡了!看神仙啊!”

我彻底的无奈了,瞬间又被三五个人围了起来,这下是真的走不掉了,我祈求式的说道:“我不是神仙,你们抓错人了,神仙在那边。”我用下巴指了个方向,可是这群人已经癫狂了,根本就不理我,还是不断的向我围了过来。

我正发愁怎么办的时候,湖面突然一阵黄光闪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神仙在那边,神仙显灵了!”

是卫风的声音,我心中竟然突然一暖。终于找到一个同伴了。

随着黄光和喊声在远处响起,原本包围我的人顿时如同游鱼一般散开,最后只剩下抱着我死死不放的少年,我冲他努努嘴:“你还不走?我真不是神仙。”

少年很狂热,激动的说道:“那帮庸人懂得什么,你骗得了他们,但是你骗不了我,我知dào

你就是神仙,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被人追杀诶,救救我。”

“你疯啦!神经病啊,赶紧松开我,我特么还有事儿呢!”我不断挣扎着,其实我可以提膝给他蛋蛋上来一下子,可是他毕竟是个普通人,我下不去手,只能骂他。

可是这小子软硬不吃,非要我带他走。

卫风突然从水底浮了上来:“我们在湖底找到一处洞穴,蛋蛋和老黑受伤了。”

我激动的差点一脚把抱住我的少年踢死:“什么!蛋蛋没死?太好了太好了!”随即又挣扎了两下:“大哥,你松开我好不好?”

“就不!”少年固执的几乎挂在了我身上。

卫风皱了皱眉,凑上来看了少年一眼:“要不,弄死他算了。”

少年恐惧的看着卫风,手上的力qì

舒缓了不少,似乎想要落荒而逃。

我瞪了他一眼:“少扯淡,这是人,又不是畜生,说弄死就弄死?”

卫风不说话了,笑了笑看向远处的人群。

“小伙子,我真不是神仙,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开始用商量的语气和这个固执的少年谈判。

“不好。”少年两眼如同半月,看起来囧囧的。

“你这样是不对的,就算我是神仙,你也没有权利拘留我,对不对?快松开我,回家好好生活,等我回了天上,在玉皇大帝面前多说说你的好话,OK不?”

少年看了看我,一副萌萌的死鱼眼:“不好。”

“你特么的,再这样我揍你啦!”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蛋蛋和老黑都受伤了,我还在这里和一个陌生人胡搅蛮缠。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卡擦一声,像是两块磁铁合在了一起,然后他终于松开了我,我也顾不上再理他,喊上卫风:“走,下去!”

卫风点了点头,直接扎进水里,我也跟着扎进水里,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少年也扎进水里跟着我们下来了,而且,我手上竟然多了一条碧玉一样的手环,手环上还有一条链子,凑着湖面上的隐隐光点,我看到那条链子的尽头,就在少年身上。

我伸脚蹬了他一脚,铁链子直接被镫紧,但是两个人却紧紧的连在一起。

这条链子有半米长,如同一幅手铐,把我们两个拴在了一起,我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一手。

卫风离我越来越远,这么墨迹下去很可能就跟丢了,或者我的氧气再次不足,顾不上手上的链子了,对少年指了指湖底示意他一起潜下去。

少年点了点头。

我则直接往下猛扎去追赶卫风。

黑暗中渐渐丢失了,卫风的影子,但是随着大致方向不断追赶。

湖水从开始的冰冷,慢慢的有些温热,渐渐的竟然如同热水一般,大概已经接近湖底了,眼前却有幽幽的亮光,本来就有些迷失方向的我,似乎觉得湖底才是湖面,如果不是浮力辨别方向,我几乎就要朝湖面游去了。

连连扑腾了几下,突然一阵剧烈的吸力把我往一个方向吸去,湖水变成了漩涡,我控zhì

不住身子不断在水里打旋,那少年也是如同木头一样在我眼前转来转去。

天地一片眩晕,接着就是“呼”的一声巨大水流,我的头撞在一块石头上,随之身体向下跌落,包围着身子的水流不见了,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一样,本已经没有时间概念,现在更迷茫了,这究竟是什么世界。

“哎哟!”我直接落在地上,那少年砸在我身上,差点把我的腰砸断!

第310章 湖底的怪洞

我们一起落在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连一扇门都没有,难道这里就是包公湖的下面,或者我们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穿越了?

不太可能吧?

我用力的推开旁边的少年,但是手中的铁链让我很不舒服:“你妹呀,你这是跟我弄的什么?”

少年笑了笑:“姻缘锁,锁上就再也打不开了,除非你把我手砍了。”

我看了看手上的翡翠玉镯,简直是哭笑不得:“小太爷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是要搞毛?我又不和你搞基,怎么来个姻缘锁!”

少年拉了拉锁链:“我不管,反正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休想甩掉我。”

我只有妥协:“好好好,但是,你先把这玩意儿打开好不好?我又不是囚犯。”我晃了晃手上的铁链,这简直就是罪犯的待遇啊!

少年摇了摇头:“我打不开,除非你跟我回家,要不然就砍了我的手腕。”说着,他伸出手,那手腕上,赫然也有一枚跟我一模一样的玉镯。

我几乎快要哭了:“你这么搞我还怎么干活啊!少侠,放过我好么?我们没仇没怨的你跟着我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少年的脸鼓鼓的,撇着嘴说道:“你是神仙,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随便去哪个星球?我特别喜欢星际大战,真的,我可是星际粉丝。”

“神经病啊!”我几乎要跳起来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该吃药了吧?我特么又不是外星人,你这么锁着我算什么事儿。”说着,我踩着铁链子用力的拉着几把,又把手腕上的玉镯在地上狠狠敲了几下,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少侠,你放过我好么?我真不是神仙。”

少年不说话,眼睛看向一边,很任性。

我哭笑不得的坐在地上:“你是谁?”

听到我这么问,少年笑了起来,靠在我旁边,几乎快趴到我脸上了:“你可以叫我大角虫。”

我差点哭出来,这人简直是脑子有病,谁家孩子起名字起个这名儿:“你这叫什么名字嘛,你是上帝派来玩儿我的吧!不要搞我了好不好大哥?我兄弟还重伤在身呢!”

大角虫摇了摇头,他的眉毛很浓,紧紧的皱着:“我真的叫大角虫……我这次可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

我瞪了他一眼:“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笑,我有个朋友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你又来,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大角虫看我不信,几乎要整张脸都贴在我的脸上了:“我真的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外面有好多人在追杀我呀,我要跟着你回外星球,到了那里我就可以像我的祖先一样,扬名立万了。”

“立你妹呀,哪跟哪儿呃,我什么时候告sù

你我要去外星球了,拜托,我是人类好不好?我真的不是神仙更不是外星人,你去外面扬名立万好吗?你去香港,你去台湾,去拍电影吧?那里有外星人,好多的。”我简直要郁闷死了,这个孩子怎么傻乎乎的。

大角虫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虽然有铁链锁着,但是这货似乎还怕我会跑:“你不是外星人怎么能在这湖底弄个这么奇怪的洞,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全都看到了,在洞口的外面有一层薄薄的膜,咱们进来了,可是湖水根本进不来,你告sù

我,你不是外星人,是怎么做到的?”

“呃。”他这一番话把我说的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知dào

这个洞是怎么回事:“老大,这个洞根本就不是我造的好不好?”

大角虫一脸的不相信,撇着嘴,扬着下巴看着我。

“算了,我跟你没法解释,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了,从地上站起来,喊了一声:“卫风!”

大角虫满脸欢喜的跟着我,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只是我一句卫风把他打断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我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简直就是神经病,而且我手上还被他拴着一条铁链子。

“在这里。”卫风回道。

他的声音在我侧面的一堵墙的后面,他回完话之后,墙壁还嗡嗡的带着回声。

“郁闷,你们怎么进去的,我怎么进去啊!”我问道。

卫风的声音有些喘息:“用力的撞墙,就可以进来了。”

我看了大角虫一眼:“咱们是不是朋友。”

大角虫也不傻,幽幽的说道:“我不知dào

,你说呢?”

我只有妥协:“好吧,我们现在是朋友,你看这堵墙你要不要钻一下?”

我刚说完,他已经一头钻进了墙里。

那面墙就如同水流一样,他刚接触到墙面,墙上就裂开一团水纹,接着大角虫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看着手中的铁链,我明白不是我眼花了,而是这面墙真的可以穿过去。

于是也跟着铁链子直接心惊胆战的撞向墙壁,墙壁如同空气一样,唯一的不一样,就是它的阻力不一样,我撞在墙上就像扑进了果冻里,虽然有些反弹的力道,但是并不大。

刚一钻进去,就看到一条深邃的甬道,随之而来的是一束耀眼的光,那团光来自于墙上无数个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幽绿的光芒,虽然不大,但是很多颗夜明珠组合在一起,就特别的明亮了。

老黑和蛋蛋都躺在甬道的地上,安尚武低着头坐在地上抽着烟,那烟明显是潮湿的,恨不能挤压出水来,他嘬了几口也没有嘬动,但是依旧不放qì



我心里有些难过,蛋蛋的身上血迹斑斑,连脸上都是鲜血,老黑稍微好一些,只是昏迷了过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他胸口起起伏伏,呼吸还算是比较的平稳。

“他们两个怎么样?”我问道。

安尚武看了我一眼,他的脸上有些苍白:“老黑问题不大,是被撞晕了过去,可是……蛋蛋可能不行了。”

我的呼吸突然一窒:“不可能,你们别吓我。”猛然向蛋蛋扑去,虽然在生死之际我知dào

蛋蛋已经早该死在车里了,可是我根本不相信他能够死在我眼前,特别是重伤的时候。

“蛋儿!”我大喊一声,趴在他的身上,用手探着他的脉搏,脉搏微弱。

蛋蛋的脉象时有时无,几乎快要没有了,但是他的身上竟然是没有任何伤口:“这不是摔伤的?”

安尚武还是爱抽着那支潮湿的烟,有些不知所措:“卫风把蛋蛋从车里拉了出来,当时蛋蛋是没有受伤的,可是我们在水里遇到了一个怪物,是个女人又像是个男人的怪物,他抓着蛋蛋就冲进了这个洞穴里,我们是追赶蛋蛋的时候才误闯进来的。”

卫风接话道:“等我们再找到蛋蛋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是离魂,魂魄被人勾走了,如果不及时找到,他的魂魄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舔了舔嘴唇,嘴上还有淡淡的湖水味道:“那个怪物呢?”

安尚武指了指里面:“就在里面,但是我们进不去。”

“为什么?”

安尚武看着老黑,说道:“里面有机关,老黑就是冲进去的时候,被撞晕的。”

甬道很长,两边的墙壁上镶满了夜明珠,但是依旧看不到尽头:“我去看看。”说着,站起身就要往甬道中走。

但是我手腕上还有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边拴着的是大角虫,他突然拉住铁链:“你不能进去,这是墓道。”

“墓道怎么了,神仙墓小太爷一样三进三出,你特么的赶紧把这条该死的链子给我打开!”我不耐烦得猛拉了几下银晃晃的链子,还有手上那柄很娘的手镯。

没想到大角虫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我打不开,我没有钥匙。”

“你是不是想挨揍,现在人命关天,我求求你,放开行不行?”

大角虫都快被我逼哭了:“我也是心急怕你跑了才用这鸳鸯锁把你锁起来了,可是我真的没有钥匙,这锁必须要回我家才能打的开。”

我气得直发抖,指着他:“你!”

大角虫双手合十,求着我说:“别急好不好?我可能知dào

这机关怎么破开。”

“你知dào

?”安尚武终于丢下那支抽不动的烟:“连卫风都进不去,你能?”

大角虫显然对安尚武没兴趣,也没接他的话,而是径自向甬道里走去,走了几步,他摸着墙壁上的夜明珠,呆住了,看了好久,说道:“这是秦朝时期的墓室构造,上面的夜明珠就是这些机关的动力源,你们绝对想不到那个时代会有这么先进的技术,就连我都想不到。”

卫风瞪了他一眼:“这包公湖最多也就明朝时期有的,你说这墓道是秦朝的,可能吗?”

大角虫急了,用力从墙上扣掉一颗夜明珠:“你看看这珠子,这润泽,这肯定是秦朝时期的产物,而且这整条墓道是以梅花结阵,而且是极品的五花瓣梅花,根据梅花周一记载,这种构造的墓室多是秦汉时期的方士使用的。”

“得得得,你说是就是,那你知dào

怎么进去?”安尚武问道。

大角虫有些踌躇:“你们说里面有个怪物?”

我也看向安尚武,再做一次确定。

安尚武肯定的点了点头:“是个人,也可能是个水鬼,他就冲进这条甬道里就不见了的,老黑这家伙太猛,直接就跟着进去了。”安尚武走进甬道里,指着一块地面:“这块石头是会突然暴起的,刚刚老黑就是撞在这块石头上,才晕过去的。”

大角虫看了两眼,指着安尚武的头顶:“上面有个通风口,你们找个东西堵上,这个机关就可以破除了。”

安尚武看了看我:“这家伙哪来的?”

第311章 甬道的机关重重

我耸了耸肩:“我在水里捡来的。”

“能相信他?”

“试试吧?”

安尚武直接把上衣脱掉,扔给卫风:“你上去看看有没有通风口。”

卫风接过上衣,直接弹身跃起,在墙面上如同一只壁虎,他四处爬来爬去,果然在甬道的顶端找到一个通风口:“真有!”

“那就是了,用衣服挡住通风口,通风口感应不到人身上的热度,就不会启动机关了。”大角虫说的时候,竟然显得有些激动,好像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有没有通风口。

卫风在上面折腾了一阵,跳了下来,大角虫直接向那块可以弹起的石头走了过去,安尚武紧紧的看着我,因为大角虫向前走的同时,拉着我手上的链子,我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向前走。

“小心。”安尚武失声喊道。

大角虫一点也不担心,带着我从那块区域走了过去,然后回过头对安尚武说道:“机关破了,进来吧。”

安尚武好奇走了过来,果然没有任何的异样,称赞道:“可以啊小年轻儿。”

大角虫一脸的骄傲:“小意思,这叫千斤山,根据热度来判断力量,这条甬道因为接近湖面,所以四季会保持恒温,只要稍微有热量的变化,从通风口流出来的风,就是倒流回去,然后顶起地面上的那块巨石,这样的人,任何人都休想走进墓室之中。”

安尚武的脸色有些不好kàn

:“那个怪人从这里冲了进去,是不是说明他身上没有热度,所以……他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个人。”

我摇了摇头:“你都说了他是怪物了,怎么可能有热度,别想了,走吧,赶紧去找他,想办法夺回蛋蛋的魂魄。还有,卫风,你能不能打得过那个怪人?万一咱们找到他又打不过他可就坏了。”

卫风想了想:“应该问题不大,我拼死一搏的话,起码可以和他打个平手,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这件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我肯定尽我最大的力量找回蛋蛋的魂魄!”

我看了一眼安尚武,其实心中的疑惑有很多,只是不知dào

从哪里说起,首先卫风是故yì

把我们弄到这片湖,还是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我们是被一股力量吸引过来的。第二,这个叫做大角虫的人,为什么非要跟着我,而且他又偏偏知dào

这条甬道中机关的秘密。

我现在根本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你觉得呢尚武?”我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让安尚武琢磨一下这其中的问题,但是又不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怀疑卫风和大角虫,希望安尚武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吧。

安尚武捏了捏下巴:“放心,我有一些把握,再加上你,应该有很大的把握了。”

“那就好。”转身,我就要往甬道中走去。

卫风突然不安的道:“慢着!”

我回过头:“怎么了?”

卫风指着大角虫:“他来路不明,为什么偏偏知dào

这甬道的秘密?”

安尚武接话道:“卫风说的对,这个大角虫可疑的很,说不定就是他和那个怪人勾结,想把咱们都骗进去!”

大角虫不断挥着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我。”

“那是怎么回事?”我声音有些冷,如果他不能拿出一个让我们能够信服的答案,我完全不介yì

把他杀了。

卫风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我是……我是墨子的后人。”大角虫憋红了脸,最终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墨子?”安尚武问道。

我想了想说:“是农民出身的哲学家,墨子创立了墨家学说,比如‘非攻’,据说墨家善于奇淫巧计,机关什么的,和鲁班有的一拼。”

大角虫点了点头:“我是墨子的后人,但是我不喜欢祖宗那些东西,每天都要背诵很多诗书,死板的很,烦都烦死了,所以我从家里逃出来,要做一番大事。”说着,大角虫拉开身上的小挎包,从里面掏出一本古铜色的竹简:“这上面记载了墨家所有的精工技艺,我之前不小心给一个人看到了,然后弄的很多人都来抢我,所以我只有四处逃亡,最后真的是无处藏身了,只能露宿在包公湖边,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天降神仙奇景,所以就希望神仙能够救我,我也想象我祖先那样做下一翻伟绩,但是我并不想像祖辈那么在深山里活着。”

他说着,把竹简递给我:“你自己看,我肯定不会骗你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但是你得带着我离开地球。”

我瞪了他一眼,这货竟然还认为我是神仙,翻了翻竹简,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竹子被把玩的油亮,绝对不像是造假,翻了几卷也没什么好的发xiàn

,直接把竹简扔给他:“行,暂时相信你了,不过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们就把你弄死在这里。”

“你不要?”大角虫有些吃惊,也许在他看来,墨子的著作肯定是非常珍贵的,但是那东西我根本不需yào



“要它干嘛,带着怪沉的。”我摆了摆手,看了看卫风:“走吧?”

卫风沉默不语,最后看了大角虫一眼,向甬道中走去。

大角虫忙着把竹简放进包里,没看到卫风已经走向了甬道。

他刚拉上背包的拉链,就听到一阵如同黄蜂的飞舞的“嗖嗖”声,闻声望去,卫风竟然被墙壁中射出来的青铜弩箭射成了筛子一般,而且还有更多的弩箭从墙壁中射出来。

卫风落魄的从甬道里退回到我们的位置,弩箭才慢慢停了下来。

他的身上至少插着十几只青铜打造的利箭,卫风的脸色苍白,用力的拔出扎头身体的箭。

“还有机关?”安尚武惊讶道:“幸亏卫风只是一团肉灵芝,换成咱们被射这个多洞,恐怕早死了。”

大角虫慌张的看着卫风,似乎有些恐惧,但是又坚定的看了我一眼,卫风这个变态的做法,让这家伙更坚定的相信我是神仙这个事实了:“这甬道里至少有三十二道直机关,多则有一百二十八道,这么硬闯的话,任何人都会死在里面的。”

我惊的连嘴都绷不住了:“你开玩笑吧!这么多机关,咱们怎么过去,就算一道道的破解,恐怕时间都不够救蛋蛋了”

大角虫从身上的包里掏出一杆铁尺,铁尺上有很多刻度,但是和平时见过的米尺不一样,因为大角虫的铁尺上面刻得是天干地支,还有一些别的字符,我看不太明白。

我们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这家伙想要怎么做。

第312章 墨家的传人墨非

大角虫双手合十在铁尺上面搓了一把,铁尺竟然变成了三把,三把铁尺又互相连接,他把三把尺子组成一个三角形的模样。

然后走到卫风中箭的位置,看了一会儿,突然贴着墙根蹲了下去,然后用三角尺子在墙角处不停的测量着,然后又写写算算,就像一个风水道士似的,掐着手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把尺子挂在手腕上:“你们跟着我贴着右墙根走七步,然后向左走三步,然后再向前走六步,就可以走出这个圈儿了。”

“这么神奇?”安尚武问道。

“这下面的地板是一块凹石组成的,你踩中不该踩的石头,就会触发其中的机关,但是机关也是会有死角的,毕竟创造机关的时候,机关建造者也需yào

离开机关范围,我刚刚已经计算出着块石头的体积,只要利用死角原理,就可以离开这片区域。”说着,他已经弓下腰,拉着我向甬道中走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卫风,他身上竟然没有流血,而且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在愈合,简直就不是人。

安尚武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后面,卫风走在最后面。

我仍旧有不安:“这么一道道破解,走到最后一关,不知dào

要什么时候,怎么救蛋蛋,还来得及吗?”

大角虫也不回头:“不可能每一道机关都是这么设计巧妙,所以咱们挨个破解几个机关之后,我明白了这条墓道的套路,就可以带你们很快的通过了。”

“这么自信?”安尚武低着头,也不敢直起身子:“你真是墨家的弟子?”

大角虫已经走完了七步,开始横向移动,他很自豪的说道:“是传人!唯一的。”

我跟着大角虫的脚步向前挪动:“等咱们出去了,我们就把你送回家,回去以后好好生活,别再出来乱跑了,家长对你的管束都是为你好,不要太叛逆,你这个年纪还不是出来闯荡的时候。”虽然大角虫和我年纪相仿,但他毕竟是离家出走,这让我忍不住的想到了藏七,离家的孩子没人疼,与其在社会上瞎撞,不如回家好好学一门技艺,等到真zhèng

出师的时候,再由父母陪同游历四方。

大角虫听了我的话,突然有些生气:“我这一生是为我自己而活,我不是为了他们墨家而活,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们只想把我变成另一个墨子,可是我凭什么就要变成别人!我就是我,我不要做任何人的影子。”

“有志气。”安尚武赞了一句,说道:“但是你现在一个人混的露宿街头,就是你自己的理想吗?”

大角虫有些不服气:“我就算是饿死街头,也不要回去做别人的影子,他们把一生没有完成事业交给我去做,可曾问过我是不是愿意,我是一个独立的人,又不是一台机器!”

我拍了拍激动的大角虫:“恩,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也得考lǜ

一下父母的良苦用心。”其实我已经被大角虫说服了,但是我依旧不能看着他露宿街头:“你可以回去,和他们好好谈谈你的理想。”

“没得谈。”大角虫摇了摇手,总算是走出了机关区域:“有些事情天生就是对立的,谈了也是白谈,就像我不愿意做第二个墨子,你觉得家族会因为我的不愿意,而放qì

继承千百年来的传承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卫风长喘了一口气,直起身子:“难道你们家族就没有别人可以继承衣钵了?”

“有啊,很多呢!”大角虫再次那处三角铁尺,拉着我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家族里比我聪明的有几百个,可是真zhèng

有资格,有血缘继承墨子传承的,却只有我一个。”

他回过头,苦笑道:“出了真zhèng

的嫡亲血脉,别人是进不去家里的禁地的,几百年前,曾经有一个人进去过,但是再也没有出来,然后几百年后,我出生了,他们就发xiàn

我竟然是嫡亲血脉,唉,从那之后,一切都变了,变得像个傀儡。”

我开始有些喜欢这个大角虫了,因为我觉得我和他的遭遇是相同的,我何尝不是家族几百年来传承的唯一人,可是那些我应该承担的事情,却不是我想要承担的,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只是我比大角虫更惨一些,因为我的身后有把刀,我若不前进,就会被刀捅死,只能咬牙前行。

大角虫还可以逃离,我呢!

因为产生了共鸣,所以互相支持,我把铁链子缠在胳膊上,和大角虫又走近了一些:“不说这些矫情事儿了,有理想就去实现吧,我挺你!”

大角虫很激动的看着我:“你终于肯带我去外星球了!”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去你个头啊,就算我是神仙我也不是外星人,你疯啦!”

大角虫有些失望,低下头一声不吭的摆弄着三角尺,在甬道中一步步超前走去,好久他才说道:“我若是不离开这个星球,早晚要被家里人抓回去的,到那时候,我就再也无法逃出来了。”

他的声音很疲倦,也很落寞,让人听着感到心疼。

安尚武上前攀住大角虫的肩膀:“老弟,放心吧,哥回头想个法子,把你弄到火星去。”

大角虫两眼放光的望着安尚武:“真的?”

“你哥我很少骗人。”安尚武信誓旦旦的说,当然,很少骗人的意思就是这次就是很少中的一次。

大角虫捂着安尚武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到了火星,我一定会努力发扬我学到的知识,我一定要把墨家的传承发扬下去,我还要做的更好!”

“你真是个怪人,一边说不愿意接受墨家传承,一边又要发扬它还要超越它,你是精神分裂吗?”卫风不满的说道,毕竟卫风年纪比我们稍长,理解生活也更深刻一些。

大角虫蹲了下去,把铁三角尺平放在地上,左右来回移动,然后蹲着慢慢的向前挪步:“你自己喜欢是一会儿事儿,你被人逼着喜欢是另外一回事儿,我是喜欢吃香蕉,但是我并不喜欢别人掰着我的嘴喂我吃香蕉。”

卫风想了一下,笑了:“有道理。”

“没想到你还有些文化。”安尚武也赞叹道。

我接话道:“你想啊,大角虫是墨家的传人,墨子学说和儒道差不多?算起来,他们属于自成门派,儒家的道术可是堪比道家正法的。”

说着,我又问道:“虫子,你会不会道术来的?”

大角虫并不回头,一直在地上蹲着走着,用尺子量着,看来这块区域有机关,他量了好一会儿,站了起来用三角尺猛砸墙上几颗夜明珠,那些夜明珠如同人类的眼球一样滚落到地上,大角虫长喘一口气:“破解完毕。”他这才回过头,额头上有汗水,笑着说道:“我不懂,我们讲究宇宙论和数学论,有些像现在的科学论证法,不过我们墨家有着自己独立的宇宙学说,很有可能我曾经的祖先去过外星球,因为以当时的文化程度是无法飞翔天空的,但是我的家里却有一副很古老的地图,地图上是很多类似于坐标的记录,是星星的坐标,而且那张地图上还有一幅画,画里是在宇宙中看到的地球模样,那副地图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你们说,如果我的祖先没有去过外星球,这幅图是哪来的?”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又一次超出了我的认知:“难道你们祖先和外星人是好朋友?或者说,你的祖先就有可能是外星人,不然干嘛给你起个名字叫大角虫,这明显是外星生物来的。”

大角虫笑着,继xù

快步向甬道内走去:“墨氏是没有姓氏的,虽然一出生就会给你定下一个固定的传承了很多年,别人用过的名字,但是它更讲究随天、随缘、随性、随己,所以名字除了传承下来的那个,自己也可以给自己起的,比如我这个大角虫,就是我自己给我自己起的,怎么样?很酷吧?”

“呃。”我实在不敢苟同这个名字,怎么看都像昆虫的名字,这孩子脑子有点问题:“那你传承的名字叫什么?”

大角虫又开始砸墙了,这次很快,他手中的三角尺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几下就砸掉了一片夜明珠,然后我们一起继xù

前行:“墨非,很土的名字,是墨子祖先的一个徒弟的名字,墨非墨鱼非鱼。”

“这名字霸气啊,别人问你的时候,就会……”安尚武说着,抱起拳头表演起来:“莫非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墨非,看,多有意思。”他说的手舞足蹈,但是大角虫根本不理他,他的表情又黯然了下来。

我知dào

他心中记挂着老黑和蛋蛋,所以才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不然放在平时的话,他是做不出这个二货的举动。

“没事的,蛋蛋一定会没事的!”我安慰道他道,其实我的心中也没有把握,虽然大角虫破解机关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在那个怪人没有出现之前,内心忐忑怎么都挥之不去。

第313章 真的假的老黑

随着大角虫的不断行进,我们好像已经开始接近甬道的尽头,但是距离还是有点远,看不清楚尽头里面是什么。

大角虫停了下来,用尺子在地板上敲来敲去,回过头说:“这板子下面,有东西。”

我们几个忙跟过去,大角虫用铁尺在地板上“咚咚”敲了两下:“下面是空的。”

卫风看了我一眼,直接一拳头砸了下去,巨大的石板地面碎成一片,哗啦啦往下掉落,果然是空的。

安尚武从墙上扣掉几颗夜明珠,扔进地板下那个黑漆漆的洞里,幽绿的光线照亮了洞穴,下面竟然是很多压盘构成的,洞很深,我又从墙上扣掉许多夜明珠挨个扔进去,才看清楚,下面就是一个机关控zhì

的大牙盘,大牙盘上面附着许多小牙盘。

“这是机关的源头?”我问大角虫。

大角虫点了点头:“这么密集的压盘,恐怕就是整条甬道的机关所在了。”

卫风看了看我,说:“我下去把这些压盘打碎!”说着,就要往下跳。

大角虫拦住他:“得按顺序来,如果你随便打破机关的话,到时候整座墓道的机关都被触发了,咱们就死定了。”

卫风笑了笑:“那你来。”

大角虫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他用三角铁尺勾住压盘的一个凸起处,慢慢的向下滑落,在大牙盘上固定住身子,开始拆解旁边的小牙盘。

那密密麻麻的小牙盘最少也有几百个,我有点心烦气躁:“这得多久才能弄完?”

大角虫没有理我,他的手速很快,小牙盘不断的被他扔下去,慢慢的,大牙盘的抽芯露了出来,大角虫这才抬着头冲我们笑:“卫风大哥下来一下,把这根抽芯弄断,就行了。”

卫风一头扎了进去。

我心里很急躁,因为老黑和蛋蛋还都在外面,而且生死不明,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子,望着甬道的深处,甬道如同一只独眼,深邃,黑暗和神mì

,我总觉得在甬道的另一边,会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看的入迷,好想快一点钻进那个世界,连一刻都不愿意停留,不知不觉脚步竟然迈了出去。

安尚武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想什么呢?”

我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了好几步,抬头看了看前方,是谜。

摇了摇头:“没什么。”

卫风这时从地下钻了出来,随之把大角虫也拉了上来,大角虫咧着嘴:“早知dào

这么简单,刚刚就不用那么谨慎的算计机关的类似点了。”

“别废话,前面还有机关没有?”我急切的问道。

大角虫做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肯定没有了。”

我一扬手向甬道里冲去,再也等不下去了:“走,抓紧时间!”

几个人在甬道里飞奔,果然,差不多跑了两百来米,就已经看到甬道最深处了,这条甬道幽幽下潜,尽头竟然是通往湖里的,一汪清水凌波微动。

疾步走到湖水前,就要趟着水扎进水里,安尚武突然上前抓住我的胳膊:“你疯了!”

我这才醒过神,赶紧从水里退了出去。

卫风撸着袖子:“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待着。”

大角虫不知dào

在干什么,又拿着铁尺在墙上敲来敲去,我拍了一下他:“你不是说这是墓室,难道这水里会是墓吗?”

大角虫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确实是个墓室,可是这构造不应该是一汪清水,更不可能是通往水里的,如果这个墓室充水了,这件甬道就不可能有这么充沛的灵气,没有这些灵气,很多机关是不可能触发的,比如那块会凸起的巨石山。”

“那怎么回事?”安尚武问道。

大角虫把尺子合起来:“我不知dào

,这些我没学到。”

“没学到你还离家出走,这点本事都没有。”安尚武笑着说道:“我看你还是学精了再出来闯社会吧。”

大角虫红着脸:“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好几次也没可是出来。

“别可是了,下水看看。”我说:“卫风,你先下去,注意安全。”

卫风点了点头,看那样子早就想下去了,他把衣服扎进腰里,然后趟着水,慢慢的钻进了水里,水面上冒了几个气泡,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我呆愣的看着水面,希望卫风早一点的上来,安尚武抱着胳膊看着我,大角虫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拿着变成直尺的钢尺在手心中转来转去,不知dào

又在玩什么。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我的心焦躁的如同被秒针一下下扎穿,几乎要把心脏扎成蜂窝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尚武,我要下去,这卫风说不定是出事了。”

“不行,你不能下去。”安尚武黑着脸:“我知dào

你心里不好受,我也是,可是这不是冒险就能完成的事情,如果单纯的只是冒险也就算了,可是这水里还有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安尚武说道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老黑好像认识那个怪人!他之前追那个人的时候,明显就是认识。”

我一脸的不相信:“不可能吧?”

安尚武又仔细想了想:“肯定是认识的,我不知dào

怎么说,那种感觉,老黑明明就是认识它的!”

“坏了!”我大喊一声,慌忙向甬道进来的方向跑去:“那不是老黑!”

安尚武也跟着我跑了过来:“什么?别闹。”

我早就觉得老黑变了,因为他变得善于思考了,而且根本就不像他之前木讷的样子,按照安尚武这么说的话,现在正和蛋蛋躺在一起昏昏入睡的,就肯定不是老黑。

如果不是老黑那么又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跟着我,这一路上如果他想杀我,随时都可以杀我了,何必要跟着我呢。

或者,他只是像卫风的组织一样从我身上拿到一件东西?

可是如果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的话,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天,老黑应该完全知dào

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东西。

蛋蛋现在不仅仅是被离了魂,还极有可能被这个假老黑害死。

耳边的风呼呼过,我一口气跑到甬道的尽头。

老黑和蛋蛋还躺在地上,我有点迷茫,因为地上趟着的老黑正在打鼾,呐喊声我至少听了一年多,一下子就能听出来是老黑的,换个人都绝对没有这个曲折的鼾声。

我回头看了看安尚武,他一脸的不解,我更加迷惑了。

附身把老黑拉起来,在他脸上轻轻拍了几下,老黑突然睁开眼,那双黑色的眸子瞬间扩散,化成了双瞳,身子更是一阵挣扎,大喊着:“别跑!”

第314章 济阴地

我拉住老黑的胳膊:“跑个毛线。”

老黑这才愣住,看着我:“二哥。”

我不是太敢确认这到底是不是老黑:“那个怪人是谁?”

“恩?什么怪人?”

我慢慢的松开老黑的胳膊,这家伙恐怕要狡辩了:“就是你昏迷之前追赶的那个。”

老黑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是魔婴,我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魔婴!”

“什么?你确定?”

老黑信誓旦旦的回道:“我当然确定,不但确定还肯定一定,就是魔婴不会错的!”

安尚武问道:“什么魔婴?”

我没办法跟他细说,也不知dào

从哪说起,拍了拍安尚武的胳膊:“背上蛋蛋,咱们下水。”

安尚武也不再问,反倒是老黑走到我身边:“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dào

,稀里糊涂就到这里来了。”现在可以肯定,眼前的老黑不是假的,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蛋蛋,我真是受够了这个烂摊子,反复全世界都是乱糟糟的,我走到哪里都会把别人拉进一个圈。

现在魔婴竟然又找上门来了,秦歌这货追了几天,竟然无功而返,好歹还自称高手呢,高手个毛线,下次见了他一定吊打一顿才能够发泄我的心头之恨。

老黑又看了看大角虫指着他喊道:“嘿,这人是个什么东西!”

“那不是东西,是个人。”安尚武笑道。

“废话,我知dào

是人。”老黑说着,突然向大角虫扑去。

这确确实实就是老黑无疑,除了他我不相信谁还有这么奔放的性格,这么不顾一切没有脑子的去做一件事情。

他都不认识大角虫,竟然要扑上去揍人的样子,也不怕遇到个妖魔鬼怪什么的。

老黑站到大角虫身边,指着大角虫:“嘿,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二哥锁在一起。”

大角虫从跟着我,一直到这里,都不断的闷头写写画画,老黑这么一叫,他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一眼,小眼睛如同翻着的死鱼眼:“管你什么事儿。”

“哟呵,叫板呢这是。”老黑开始撸袖子:“今天就揍你一次信不信?”

大角虫站起身子,攥着铁尺:“你刚刚还晕倒了呢,我不想欺负病号。”

“你俩别吵了。”我赶紧冲到他们两个之间,拍了拍大角虫:“这是大角虫,新来的,这链子,他锁上的,我俩现在搞基,刚刚这甬道的机关都是他破解的。”

我又指了指老黑:“老黑,我哥们,我跟你说了,我不是神仙,你非要说我是神仙,你让我哥们跟你说说,你把这链子打开好不好?”

大角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老黑:“恩,这个人看着也不像个神仙。”

老黑又要发作,被我挡住了。

大角虫抬着手,又对着我说道:“这条链子除非是回我家,否则就是神仙都打不开的,之前我听我爷爷说过,姻缘锁以前是用来锁那些不守清规的神仙,因为神仙不能恋爱,一旦和凡人相爱了,上天就会用这把锁把他和凡人锁在一起,时间久了彼此腻味,但是又无法离开,这是最严厉的惩罚了,当然,这也可能只是个传说,而且我们家也没人见过神仙,姻缘锁也就没有用武之地,被扔在家里的客厅供着,这次我出来没什么准bèi

,就给偷来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苦着脸,几乎是要郁闷死了:“我相信你,可是我更想把这条破链子打开,你也体谅一下我的好不好?我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和你困在一起算什么劲儿!”

老黑抓着链子,看着大角虫说道:“要不,干脆把他的胳膊砍掉吧,一了百了。”

大角虫笑着说:“砍掉我的胳膊倒是没问题,但是关键这姻缘锁还在,除非你把你二哥的胳膊砍掉,不然他一辈子都得戴着这把锁过日子了。”

我郁闷的看着半米长的铁锁链,怪不得大角虫有恃无恐的,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想要手上栓个狗链子过日子吧,切不说有多不方便,就是你出门都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围观的,而且以后我坐火车坐飞机,恐怕连安检都过不了。

我冲大角虫伸出拇指:“我服气你了,别墨迹了,赶紧回去吧,还是找到魔婴才是最重yào

的。”我摸了摸蛋蛋的额头,还有些温热一时半会儿大概是没问题。

几个人回到甬道的尽头,卫风还没有回来,水面依旧平静,难道真的是出了事情了。

大角虫在回来的这一路上,都钩着头写写算算的,嘴里还不断默念着什么,刚刚回到甬道这里,他又一个人去研究甬道的墙壁了。

又等了一会儿,卫风一点回来的迹象都没有,大角虫长喘了一口气,做出一个成功的手势:“这水里不是墓穴,这是一条两头空心的墓道,真zhèng

的墓室,应该……”大角虫跺了跺脚:“就在这下面!”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疑惑的问道。

“就是说甬道的两头都是通往湖里的,真zhèng

的墓室就在咱们脚下面,你看这甬道的墙壁,上面每一颗夜明珠连在一起,像不像一幅画?”

我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出像什么,安尚武和老黑也是摇了摇头。

大角虫笑了笑,开始移动墙上的珠子:“当然了,这幅画有些抽象,或者你们也没有见过这幅画,这些夜明珠组成了一个‘芪珍图’,但是稍微有些乱,只要稍稍把几颗夜明珠归置到原本的地方,把图还原就可以打开墓室的入口了。”

我简直都不敢相信他的话了,这么复杂的技术,魔婴是怎么消失的,我们是来找魔婴的,我坚决不相信魔婴会这么聪明打开墓室的入口,它肯定是通过甬道的一端向湖里逃跑了:“那你就不用折腾了,咱们这就下水,出湖去追赶魔婴和卫风,我可对这里的死人墓没兴趣。”

大角虫很失望的样子“哦”了一声,我对着安尚武问道:“背着蛋蛋能游出去吗?”

安尚武点了点头:“没问题的,但是不确定这湖水有多深,就怕咱们没有出去呢,就憋死了。”

大角虫又接话道:“这里不会太深,因为包公湖本身就没有多深的地方,这是一块人工开挖的湖,出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墓就已经很奇怪了,所以更不会有很深的地方了。”他说着,话锋一转:“这里很奇怪,阴气重的很,有点像传说中的济阴地。”

大角虫说的确实有道理,包公湖是当年黄河泛滥才有的,后来经过当地zf的改造,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会有太深的地方:“济阴地是什么意思?”

“我家里有本书记载,济阴地在全世界都是存zài

的,这个世界分为人间和仙间,普通人生活的地方就是人间,神鬼魔妖生活在仙间,这是一个规矩,但是很多妖魔厌恶了仙间的生活,就私自跑到人间生事,于是,上古一位大神,就在全世界各地建造了很多这种济阴地,用来吸引这些妖魔,把妖魔困进去之后,济阴地的阵法就会启动,慢慢把这些妖魔炼化致死!”

我脑子轰的一声,这……这不就是跟神墓的格局一模一样了吗?那个墓里也是可以吸引妖魔鬼怪进去,只不过被我们封印了,就无法再出来,而这座墓,竟然是自我封印,那么按照大角虫说的,魔婴很可能就是被济阴地吸引过来的,也就是说,他没有去湖里,而是去了墓室——济阴地?

“你确定你这个小脑袋记得没错?”我问道。

大角虫信誓旦旦的说:“反正我看这墓道的样子就是济阴地,原本济阴地只不过是一团埋在地下的光,是有善于机关易数的人,在某种机缘之下找到了济阴地,然后利用济阴地改造出了这座墓,如果这里确实是济阴地的话,那么整座墓室呈‘T’字型,甬道就是‘T’字的顶部,这墓造了不是为了埋人,而是为了镇邪!”

大角虫顿了顿又说:“这个造墓的人为了某种目的,所以镇压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以阴治阴,再借用济阴地的阴气,使得被镇压的人永生永世都不得超度,比什么手段都残忍,因为如果单纯的制造出一个镇压灵魂的阵法,若干年之后,阵法一定会被时间所摧毁,到时候被镇压的灵魂就可以出去了,如果是在济阴地里造这么一个阵法,里面的灵魂就算可以等到阵法毁灭,也根本无法活着出去,走出阵法就是济阴地,灵魂在济阴地的作用下,瞬间就会魂飞魄灭。”

大角虫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忧愁:“真是太狠了,不但要让一个人死后不得安宁,孤独的被困在地下几百年上千年,甚至上万年,还要在阵法破灭之后,瞬间毁了被镇压的灵魂,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做的出来?”

我也是被他这一番言论震住了,如果真的是有那样一个灵魂的话,岂不是连死都变成了奢望,被囚禁无限年之后,在一瞬间毁灭。那么,建造这座墓的人,究竟是有多狠。

而且,最重yào

的,蛋蛋的魂魄被别人拘了去,也进入了这济阴地,那么是不是说明蛋蛋也会被济阴地毁灭?

第315章 窑火龙头墓

我觉得我还是不能相信大角虫的说法,首先这个湖是新近建造的,就算古时候有这个湖,也觉得不可能是秦朝时期就有的,顶多也就是唐朝左右,那么这样一来,这么一个墓的出现就会太突兀了。

如果说是不及秦朝,那么大角虫明明说过,这墓至少是秦朝时期的,他怎么解释这个判断。

他的话里疑点太多了,而且自相矛盾,难道是在忽悠我?

他要骗我们下去!

我看了他一眼,想从大角虫的脸上看出一些破绽,可是没有,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老黑和安尚武显然已经相信了他,两个人在研究地板,看怎么能够进入到下面的墓室中去,而且安尚武还不断用我的那根锈迹斑斑的黑金古刀东戳西戳,完全没有当做宝贝对待。

我把手上的铁链缠在胳膊上,拉成一条线:“大角虫,你说这墓是秦朝的,可是这湖的绝对不会是秦朝时候就有的,你确定没有错?”我觉得,只要他回答的不对,我就有必要直接勒死他,这个人本来就来历不明,话里又那么多的破绽,不小心不行。

大角虫似乎没察觉我有别的含义,也没怎么理我,就是皱着眉头在墙上看来看去。

“你大爷的,小太爷问你话呢。”我双手把铁链子扯得紧紧的,结果被他这一通反应,弄的都不知所措而来。

他倒甩的跟个大爷似的:“你等会,我看看这墙上有问题。”

“……”我直接把链子扔到一边,也懒得动手了:“你看什么呢,跟见了爹似的。”

他在墙上抠了抠,墙上青石砖被抠出一道缝隙,然后他把手中的铁尺插了进去,墙缝里的泥土被搅出来一大片,是金灿灿的黄土,干燥的很,根本就不像是湖底来的东西。

老黑像是看到了宝贝一样,惊呼道:“金沙!”

我瞪了他一眼:“看明白再说话,这明明只是黄沙而已。”

老黑伸手摸了一把,失望的点了点头。

“这是窑火龙头墓!”大角虫狠狠的把尺子往里送了送,然后带出来更多的黄土。

这座湖底的甬道,到处都是湿乎乎的,就算是干燥的地方,也是黑色的淤泥,而大角虫带出来的土,就像来自黄土高坡的金灿灿的干土。

“你别跟我说这是窑口,不然我一定用铁链子勒死你。”我说着,已经提起了铁链子,但是这只是玩笑而已,暂时我没有再把他弄死的想法了,这个神mì

的大角虫完全就像个专业的盗墓贼,他那把尺子更是神奇,又可以做罗盘,又可以做洛阳铲,还能当计算器来破解机关,简直是妙极了。

“我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墓,但是我爷跟我说过的,湖底造墓,土质干黄,不是三笑佛,就是火龙头,现在没有看到三笑佛,自然就是火龙头。”

我还想再问,安尚武一摆手:“别说的那么神mì

兮兮的,你就说咱们怎么下去吧。”

大角虫摇了摇头:“这里不能下去,下面说不定是火海,因为火龙头是建造在火龙脉之上的,龙脉分为很多种,有困龙、逆龙、应天龙、劫天龙、升天龙、伏龙、扼守龙、水龙、宝龙还有火龙,这里面的龙脉之中,通常只有升天龙和伏龙才可以用来安葬,如果是在其他龙脉之上建造墓地,要么断子绝孙,要么世世代代都是先天残疾,或者……被龙脉反噬后代个个短命,最后死光光,但是这里面还有个例外,就是这个火龙,火龙也是顺龙,安天保命都很不错,但是如果在龙身上建造墓穴,依旧会祸泽后代,但是葬在龙头就不一样了,以易经八卦来看,天火雷雷是大发财之兆,而且后世的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大英雄大豪杰的领袖人物。”

“那能怎么样?”我问道。

大角虫解释道:“倒是不能怎么样,但是纵观整座墓,下面埋葬的人,必然和建造墓地的人有血海深仇,不然不会用那么卑劣残酷的手段,把他的灵魂拘起来,如果他们两个有深仇大恨的话,为什么又找了这么好一个宝穴安葬他?”

我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不好解释的:“就是巧合了呗,济阴地和宝穴重合了,没办法才把他安葬到这里的。”

大角虫摇了摇头:“济阴地的范围是很大的,甚至在这片包公湖的外面,依旧是济阴地的范围,虽然龙脉也很大,但是龙头的范围却很小,济阴地和龙头穴重合在一起,绝对不是巧合。”

老黑不耐烦的说道:“你管它那么多干什么,咱们直接下去不就行了,真啰嗦。”

“下面是地火炼狱,你想去的话,会被烧的渣都不剩。”也不知dào

大角虫是不是在吓唬老黑。

老黑缩了缩脖子:“本大王书读的少,你莫骗我。”

大角虫不理他,把尺子又掰开弄成三角的形状,固定在墙上,然后他把墙上的几颗夜明珠慢慢挪动,那些夜明珠每一个珠子都有个固定的槽,正面墙上如同打靶场的靶子,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他挪开一枚夜明珠,就放到某个坑洼中,连续摆放了十几颗,突然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咔咔响起。

噪声很大,仿佛甬道要坍塌了一样。

大角虫四处看着甬道的变化,但是那根本毫无意义,因为整条墓道都在移动、变形,甬道的宽度竟然慢慢扩大,从本来的两三米,瞬间就变成了五六米,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大。

老黑大呼一声:“你小子搞了什么?这墙怎么在后退?”

我这才明白过来,不是甬道在变大,而是甬道两边的两堵墙在后退,我前面的那一汪潭水也从地面上被拱了起来,水流不断的向甬道里溜去,不一会我的双脚就已经被湖水淹没了。

“这不会要淹死咱们吧?”老黑不安的问道。

安尚武紧紧的站在我的身边,我则看着那汪水潭,因为那里是卫风下去的地方,如果那里通向湖底,卫风已经早就从入口的地方转回来了,可是他至今都没有回来。

就算是碰上魔婴了,也不至于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吧?

我不相信这甬道的变化仅仅是为了淹死我们,不然的话根本无需那么复杂的机关,现在地板也在慢慢上升,那汪潭水很快就会浮出水面,到时候就知dào

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我们四个人就如同被藏在酒盒子里了一样,有一个巨大的手托着酒盒子不断的上升、或者下落,因为速度很慢根本就感觉不到是上还是下,只能借助两边墓室墙壁的移动方向来判定,可是参考墙壁的话,这墓道确实是在上升。

但是如果上升的话,那潭水为什么却像在下降?

第316章 找到墓室的入口

大角虫的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他的眼睛直视紧紧的盯着刚才放置过夜明珠的墙壁,那扇墙壁离我们越来越远,上面用夜明珠勾勒出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怎么看都开始像一幅画了。

我开始恐慌起来,这根本就不是甬道,按照这个移动方式,顶多一分钟,整间墓道就会变成一个超级大的墓室,而且是一眼都望不到边!

“我嚓!这是变形金刚要变成一个巨大的墓室了吗!”老黑大喊着,踢着水:“本大王的夜明珠还没拿呢!”

大角虫不说话,他似乎总是游离在某一个状态,有点说不清楚,而且他的眼睛像极了死鱼眼,就是那种萌萌的状态,他若不说话,你永远不会猜出来他在想什么。

我拍了拍他:“真的是要变成一座大墓室了吗?”

大角虫终于从游离状态中回过神:“应该不是的,这只是一间偏殿,或者是‘T’字横殿,下面一定有一个比这个大几十倍的墓室,那里才是真zhèng

的火龙墓,当然,我现在不敢确定,必须要看到了才知dào

。”

“你都说了,不能下去,怎么看?”我实在不喜欢他这么磨磨唧唧长篇大论故作神mì

的样子。

大角虫把尺子合起来塞进腰里:“你刚刚是不是问我这是不是秦朝的墓室?”

我真是无奈了,这货跟我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个问题都问了好久了好吧:“好吧,是的,但是……已经问了好久了。”

大角虫拍了拍脑门:“哦,那我又走神了,这间墓室不是秦朝时期的。”

我紧张了起来,不知dào

为什么这家伙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神mì

的盗墓贼:“那是什么时期的?”

大角虫不急不缓的,好像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两个包子一样:“是远古时期的。”

“啥?”老黑没听清楚:“什么时期?”

我随便说道:“他说的是上古时期。”

“恩,是的,上古时期。”大角虫点点头。

“你的理论?”总是感觉大角虫的思维跨度很大,我们跟不上。

大角虫在手指上掐了掐,也不知dào

在算什么,眼珠子都快反到眼皮里了:“先走着,我慢慢跟你们解释。”说着,他转身趟着水就要走。

我有点不甘心,因为还没有看到那潭水的全貌,虽然我并不担心卫风,但是我对这潭水确实很好奇,毕竟卫风和我们没有太深的交情,而且又是肉灵芝的身体,根本用不着我们担心他:“去哪里?”

大角虫没回头,一直向前走:“去找墓室的入口,这间横室快要组合完毕了,再不走就是大凶。”

“大胸?”老黑笑了笑:“大胸好哇。”

我推了他一下:“别闹。”随即跟着大角虫,趟着水向左边的方向走去,墙上的夜明珠实在太多了,朦朦胧胧的很晃眼,看不清楚那堵墙到了哪个位置。

大角虫解释道:“横殿的意思,其实就是横尸的意思,虽然我不知dào

原理,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建造这么一个无用的横殿,但是根据记载,一旦这里成型,里面所有的人都会当做陪葬品,送到墓室中去。”

安尚武背着蛋蛋,追上大角虫:“那你的意思就是再待下去就死定了咯,然后下墓也是死定了不是吗?”

“不是,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也许墓室不是窑火龙头墓,而是三笑佛墓,当然了,三笑佛墓更糟糕,不过毕竟还有希望,如果是火龙头墓……”大角虫回过头看着我:“神仙,能不能离开地球?”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除非我能够在这间墓室里带他们穿越出去,不然的话就是全部人都要死定了,我耸了耸肩,懒得再解释自己是不是神仙:“我没办法离开,只能走出去。”

大角虫哦了一声,淡淡的说:“基本上已经死了百分之九十了,别抱太大希望。”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却看不出脸上有丝毫的悲伤。

大角虫大约有二十岁左右,可是看他的处事态度竟然是那么平和,那么的泰然自若,根本就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态,我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怕死吗?”

大角虫没有回答我,但是老黑却替他回答了:“他不怕死才怪,不怕死就不会想离开地球了。”说着,老黑指了指头:“这个有问题。”

大角虫这才反驳道:“我离开地球不是想要逃离,我只是想要开创一翻事业,这个地球已经没有什么好探索的了,我要做一翻大事,我要让别人知dào

,我,大角虫绝对不是谁的影子,我就是我自己,我不要做墨子,我要做虫子!”

“咳咳咳……”这下连安尚武都要笑了,老黑笑的已经直不起腰来了。

我没笑,因为我突然发xiàn

和大角虫在一起,就像是多年的朋友,甚至是知己,因为也在被别人影响,就是我的前世,我很有可能是前世的影子,或者像秦歌说的那样,只不过是前世的一个寄宿体,可是我想做我自己,我不想做谁的王,我只想做我自己,做那凌,做安安静静活在世界上的那二狗。

大角虫走到墓室的墙面,又掏出那柄铁尺,在墙上和墙角上算来算去,老黑忙着从墙上抠夜明珠,恨不能把整面墙都抠下来带回去。

之前老黑没有动手抢珠子的愿意,大概是因为蛋蛋受伤了,他一时半会儿顾不上,现在看来要离开这间墓道了,不拿走几百颗珠子,他总是不甘心的。

但是大角虫在地上量了一会儿,看着浑身上下发着光芒已经没有地方再能放夜明珠的老黑——他依旧在抠夜明珠,不断的往安尚武身上塞——恐怕,塞满了安尚武,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大角虫犹如睡着了的眼神,哀怨的看着老黑:“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真是晦气。”

老黑刚好摘掉一枚珠子,在安尚武的身上蹭来蹭去,企图弄掉珠子上的泥土,没好气的说:“你们都是祖传的世家,俺们老光棍家里没钱,还不许弄点夜明珠出去卖卖,买个越南媳妇儿啊!”

大角虫把三角尺子在手中环着转了一圈,退着向后走去,我也只能跟着他,他淡淡的说道:“那根本就不是夜明珠,那是死人眼睛化石。”

就是这么一声,老黑全身的夜明珠,呼啦一下全掉进了水里,老黑吓得连蹦带跳的逃离了满地眼珠子的现场:“我嚓,你吓我!”

安尚武背着蛋蛋,根本不能把口袋里和身上塞着的眼珠子扔掉,冲着老黑破口大骂:“你个死老黑,不管哥了,真是恶心,赶紧给我弄掉!”

大角虫一直在退步走,笑着说:“把人类的眼睛用一种石头的碎屑包裹,然后常年烘烤,自然就变成了化石,你以为夜明珠满地产吗,这么大的墓室,这么多的夜明珠,可能吗?”

老黑刚要反驳,大角虫突然伸出手猛推了一把右手边的石壁,石壁像是弹簧机括一样,瞬间收缩进去一大块,机关移动的声音超大,震得我的耳膜发痒,他推得那面墙,赫然出现了一道下行的通道,看来这家伙是找到了进入墓室的入口。

“谁走前面?”大角虫问道,他手中的三角铁尺又被他折成了一把直尺。

老黑看了看我,没说话。

安尚武背着蛋蛋,不方便,摇了摇头:“万一有什么机关,我来不及应付。”

大角虫甩着手中的尺子:“放心,里面保证一道机关都没有。”

安尚武不再说话,背着蛋蛋就要进去,我伸手拦住了他,冲着大角虫问道:“你怎么不下去?”

大角虫往我身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时候见过技术人员还要参与冒险的,我靠的可是脑子。”

我用铁链子把他拉了回来:“咱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大角虫听到我这么说,撇了撇嘴,也不再反驳了,低着头就像墓室中钻了进去,顺便拉上我在后面。

老黑挤开安尚武走在中间,安尚武背着蛋蛋走在最后面,我们已经无暇去顾及卫风了,因为现在时间就是金钱,蛋蛋随时可能失去生命,于情于理我都已经以蛋蛋为先。

这条墓室很奇怪,呈梯形向下,有三米宽的走道,仰头往上看,是平滑的石板,但是随着我们不断往下走,就慢慢的看不到头顶了,因为太高了。

走道是纯碎的大石板,又滑又陡,安尚武还好,他穿的是一双军用的皮靴,老黑穿的是旅游鞋,而我就惨了点,我穿的是双休闲皮鞋,走在湿滑陡斜的走道上,不断的往下滑,几次都差点滑倒。

还好走道每隔十几米就会改变一次方向,是以回字形螺旋往下的,每次快要滑倒的时候,我就拉着大角虫向下猛跑一段距离,然后撞在墙上。

老黑还是不死心的看着墙上秘密麻麻的夜明珠眼球,不断的追问大角虫:“你确定这就是人的眼球,不是夜明珠?”

“你保证这是眼球不是夜明珠?”

“这肯定不是夜明珠,而是眼球?”

“啧啧,怪可惜的,这么多会发光的珠子啊。”

“这要杀多少人,才能弄出来这么多的眼球呢,我看不像是眼球啊!”

最后他把大角虫问烦了,大角虫拽住铁链停了下来:“你怎么那么话唠?你知dào

不知dào

逐鹿之战?”

第317章 墓道奔袭世界观

老黑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显然是知dào

一点,但是又不太多,逐鹿之战的名字我们倒是都听过,其中也知dào

是炎帝、黄帝还有蚩尤的争霸之战,但是完全不了解这些和墙上的夜光眼球有半毛钱关系。

我甚至觉得大角虫说这些是眼球,很可能仅仅为了吓唬老黑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含义。

可是偏偏大角虫严肃了起来,吊着脸说到:“你竟然不知dào

逐鹿之战?”

老黑一脸迷茫,活像个傻子,被大角虫问愣了:“不知dào

,不就是黄帝他们几个人抢鹿吗?”

我都无语了,好歹老黑也是大学生出身的,竟然对这个事情一点都不了解,也不知dào

他们这帮学医的学生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安尚武催促道:“管他抓什么鹿呢,赶紧走吧。”

蛋蛋依旧在昏迷,除非是找到魔婴,否则根本不会醒来的,虽然对大角虫的所说的夜明珠眼球很感兴趣,但是现在还不是做好奇宝宝的时候。

拉扯着铁链子,像是栓囚犯一样,把大角虫和老黑拉开,一边继xù

往下走一边教育他们两个:“都什么状况了,就不要斗嘴了,现在的任务是找到魔婴,把蛋蛋弄醒。”

老黑很担忧的说了一句话,让我郁闷了好久,他一路小跑向前,说道:“就算找到魔婴你打得过他吗?”

我直接语塞了,确实没有一丁点的把握,之前在秦歌家里已经和魔婴打过一次了,我根本就不是个儿,就算加上安尚武,也顶多勉强维持生命。

但是如果魔婴不是攻击我和安尚武,反倒去攻击老黑和大角虫,或者是昏迷中的蛋蛋,那就麻烦了。

我看了看安尚武,那把黑金古刀被他挂在裤腰带上,看来还是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把刀上,我突然想起那个疯老头子,在秦歌的家中,那疯老头不断的让我拔刀,说什么刀里有属于我的力量,后来我把疯老头带回家以后,他还是说让我拔刀,然后就神mì

的消失了。

再到后来遇到藏七,藏七说那老头叫做藏上老人,而且是个很神mì

并不疯癫的老头,只是有些邪恶,他曾经在藏七家的后山偷走了一具世界上最邪恶的灵体,那灵体是什么暂且不管,但是就凭藏上老人能偷走那么厉害的灵体,就说明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头。

如果他没有疯,也不是普通人,那他跟我说的话,其中的含义可就大了去了。

我从安尚武的腰里拿过黑金古刀,依旧锈迹斑斑像个铁棍子,轻轻一碰刀身就呼呼啦啦往下掉铁渣子,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握着刀柄。

拔刀——究竟什么才是拔刀,难道还要我找到黑金古刀的刀鞘,把这根锈铁棍子放进刀鞘之中再拔出来吗?这明显是不对路的,因为这刀上面的铁锈有很多,刀身被刀柄最粗的地方还要粗好几倍,什么样的刀鞘能够放进这么一把破刀。

如果不是需yào

刀鞘就能拔刀,那我该怎么弄才算是拔刀呢。

我倒不是希望这刀有多神奇,就像想要获得藏上老人说过的,属于我的力量,是属于我,还是属于我封印在脑海中我的前世那位哥们,我想多半是他的力量,那么这力量有多么的强dà

,我已经无法想象了,要知dào

前世的我可是这个世界的王,尽管不知dào

这个王是总管什么的,肯定也不会太弱。

跟着大角虫在潮湿的下坡道上一路小跑,老黑早就跑的没影了,下坡道两旁每隔几米,就会有一片很密集的夜明珠,形成一个人脸的模样,这已经够阴森了,一想到他们全部都是眼球做成了,我就更浑身毛骨悚然。

试着把黑金古刀象征性的揣在腰里,然后猛的拔出来,同时低沉喊道:“拔刀!”

呼呼啦啦一片铁渣子落的满地都是,吓得我赶紧停下脚步,生怕刀身被我拔刀拔短了。

我和大角虫是锁在一起的,我已经停下,他可没停,巨大的拉拢力差点把我拽趴下,大角虫也停下脚步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我抱歉的笑了笑,继xù

往前跑。

这次我把刀背在背后,然后做出拔刀的姿势,可是黑金古刀就像倔强的石头,任凭我怎么倒腾,它都毫无反应,就这么连续换了好几个姿势,连安尚武都觉得我有些疯癫的时候,我放qì

了。

这刀是休想拔出来了,索性就当做普通的刀来用吧,毕竟这玩意儿砍在别人身上的时候,还会发光发亮,好歹是个武器,就算对魔婴没有太大的作用,也可以傍身。

安尚武已经背着蛋蛋跑了很久了,额头上满是汗水,我们从墓室的甬道中走进这个下滑暗道至少有半小时了,一直在往下走,就没怎么停过,我心疼的看了安尚武一眼,喊住大角虫让他不要走了。

我伸手去从安尚武身上接下蛋蛋,想要帮他分担一下。

谁知dào

安尚武竟然把我手打开:“我没事,走吧,还能坚持会儿,都挺累的了,养足了精神一会儿好和魔鬼打,要是两个人轮流来,每个人都要被消耗体力,生死攸关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脸上暴起的青筋:“你真的还能坚持吗?”

安尚武背着蛋蛋从我身边大步划过,以此来证明他确实还行,我摇了摇头,安尚武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也不再执意帮他,几个人继xù

赶路不断往地下奔去。

我怀疑这条暗道马上就要通往地心了,甚至有可能直接穿过地心奔到地球另一面的美国,实在是太远了,当然,事实上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夸张,以这个速度,我们顶多才下潜了三五公里,要知dào

,地球的外地壳就有一千多公里,哪有那么容易就潜入到地心里去,连岩浆层都摸不到。

老黑已经不见踪影好久了,我有些担心,这家伙做事大大咧咧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想到这里,我的脚上又加快了速度,几乎是拖着快要累死的大角虫往下走,他真的快要累死了一样,伸着舌头不断的喘气。

看来,他们墨家只是教了他满腹经纶和满脑子奇怪的理论,对他的体能训liàn

完全是不管不问的,那么墨家这么大的一个隐世家族,究竟是怎么在这历史长河中,这么多隐世家族中站住脚的呢。

为了让大角虫有点精神力量,我和他聊了起来:“虫儿,你们墨家存zài

多少年了?”

第318章 神棍儿大角虫

大角虫本来已经要趴下了,听我这么说,无神的眼睛顿时闪耀出一股光华,看来他对自己的祖先还是很崇拜的,他的声音充满了骄傲:“已经存zài

两千四百多年了。”

其实我对他们家也没那么好奇,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太累,万一累垮了我还得背着他,那我就欲哭无泪了:“虫儿,你家是怎么存zài

这么多年不被外界侵犯的,难道你们住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此话一出,我就有点后悔了,这不明白着要打听别人家的老巢在哪吗?

大角虫也不在乎,好像关于他们家的家事,他都蛮乐意讲述的,兴高采烈的告sù

我说:“我们家就在浙江宁波的舟山群岛上,没听说有人要侵犯我们呀,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不过要偷偷的不能被我爷爷发xiàn

了,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哑然,又是这一套,当初藏七也跟我说过,不能让他妈知dào

我和他在一起,不然我就死定了,这些世家是有多小心眼儿,动不动就要别人死定了。

我都不想再和大角虫聊下去了,可是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又忍不住问道:“少扯,舟山我又不是没去过,屁大点的地方,能藏住那么大一个隐世家族吗?而且一藏就是几千年,你也太能吹了。”

大角虫几乎要抱着我的胳膊了,兴高采烈的说道:“怎么不能,我们又不是你们神仙,就在舟山西寨岛上,大西寨、小西寨、还有东寨岛,都有我们家的人啊,以后我带你去看了你就知dào

了,不过有一部分很神mì

的人,他们在奔波山和条西山上,很难见到他们的,听我爷爷说,这群人一直在守护着我们。”

说到这里,我才算来了点兴致,这些神mì

的东西最吸引人了:“行行,算我信了你,下次去这些岛旅行的时候,一定要去你家的地盘看看,哎,我说,你们家也修liàn

道术的?”

大角虫两眼一瞪:“当然修liàn

,不修liàn

怎么传承,撅着屁股被人打吗?”

安尚武笑了笑,插嘴道:“看你白白净净又那么怂,给你扔监狱里,让你撅着屁股给犯人打还不差不多。”

我也偷偷的笑,觉得安尚武说的对极了。

大角虫的脸憋得通红:“我,我就是,我们这支分支是不修liàn

的,但是在奔波山和条西山上的那些人,是修liàn

的,不知dào

什么时候,墨家就分裂成两部分了,一部分主张以道养脉,另一部分就是我们这个分支,讲究非攻和精工巧技,我们来繁衍,他们就知dào

干什么了。”

我调侃他道:“你们就是拿来繁衍?”

大角虫差点要骂我,但是脏话只说了一个字,又缩了回去:“我们是为社会文明的进步做研究,和现在的科技院一样,都像那群莽夫那样活着,人类怎么进步,文明还怎么发展,世界……”

他又要发布长篇大论,我赶紧阻止他,不然他又要叨叨一路没完没了:“好好好,你们才是最厉害的,这社会文明进展这么快,都是你们的贡献,很厉害,超级厉害。”

我已经开始哄他了,安尚武可不顾他的面子:“切,你们家那么厉害,八国联军进京城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怎么帮忙。”

大角虫听了这话,反倒乐了:“历史的洪荒岂是我们这些家族能够阻挡的?如果这些隐世的家族全都出来,别说八国联军了,恐怕全球都被我们控zhì

了,那样的话,这历史还能前进吗?再说了,唐宋元明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朝代的轮替是社会进化必然要经过的,干嘛要以人力来阻挡?”

安尚武在部队待的时间比较长,传统的军统理念,讲究以暴制暴,以武服人,像大角虫的这些非攻理论,他根本就不屑于听,更不能苟同:“自己不行就干脆承认好了,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家里人窝里反可以,邻居都打你兄弟了,你还眼巴巴的看着,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

大角虫差点就要站住不走了,被我硬拉着才又开始挪步:“什么炎黄子孙,修道修心讲究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天下一家,众生均等,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是组成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少了谁都不行,我们研究的是世界的发展,只要不影响到世界的安定,恐怕很难会有哪个家族牵扯到战争中去,毕竟天道有规,你把外国人杀光那是有违理论的,就像他。”大角虫指了指我:“他是神仙的秘密他能公布于世吗?要是全世界都证实了真的有神仙,那么这些社会还能这么安定吗?”

我刚想辩解:“我特么不是神……”

大角虫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看,他到现在都不承认自己是神仙,我又不是傻子,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

“你特么才是猪呢!”

“噢,抱歉,我就是打个比方,就你身上那股气势,我就知dào

你并非凡人了,要知dào

我们墨家可是精通千家之所长,观面看命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就你这面相,按照一个正常人来说,早就死了过了,你这就是个死人脸。”

“你特么的才死人脸,老子打死你信不信?”我简直要急了,不过他说的确实也在理,毕竟我是三阴之体,按照正常的理论,基本上已经死了二十年了,能够活到现在全靠着我姥爷给我的那块“天道轮回法印”护身,但是话虽这么说,说我死人脸我就不乐意了。

大角虫一看我急了,马上又道歉:“噢,噢,口误口误,但是确实是这样的,我算的一点都不会错,你的命格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应该出现的,你是被死亡诅咒的人,打个比喻,你在你投胎的时候,阎王爷就诅咒你早点死了,所以,你应该在八岁之前就夭折,如果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就算有高人帮你,但是你身上很浓的仙气是哪来的,不要骗我,我们家曾经也是接触过神仙的。”

“花擦!小太爷信了你的邪!”张悟明在墓里的时候就说过,我没出生就已经被诅咒了,这就是神奇的三阴之体,在我还是灵体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希望我降世,可是又碍于天道轮回,阎罗王必须让我投胎转世,所以才造就了我一出生就是三阴之体,但是阎罗王这老儿在我身上做了手脚,迫使我根本活不过八岁,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大角虫说中了,甚至连我身上带着仙家他竟然都看的出来,这就让我不得不佩服了,我姑姑说过,我身上背着邪仙呢,所以进不了姑姑家的神堂,这几个邪仙,连常三爷那条蟒蛇精都要怕的退避三舍,如果不是我误入神仙墓,邪仙被镇压在了不周山下面,恐怕我到死都得被这几个邪仙缠着。

大角虫看我愣住了,冲我挑眉:“怎么样?我说的准不准?”

我瞪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可反驳的,索性就不说话了,你说我是神仙就神仙吧,反正也不掉块肉。

但是安尚武就又不服气了:“你胡咧咧个毛线,你说说我的命,说中了以后咱就是兄弟,我就不欺负你了。”

大角虫看了他两眼,手中掐掐算算:“你天生富贵命,可惜在十八九岁的时候,被人断了命脉,本来你也是个死人命,不过有贵人把你从阎王殿里救了出来,这贵人可……”

说到这里,大角虫的脸刷一下白了:“你这傻缺东西竟然去过姑师!”

换做平时这么骂安尚武的话,大角虫的脖子也该被扭断了,但是安尚武这次一点反应都没有:“嗯哼,你继xù

说。”

我有些好奇:“你也知dào

姑师国?”

大角虫摇了摇头:“那是一个禁忌的国度,是个被诅咒的地方,我可没去过,但是我们家有人去过,回来没几天就死了,我爷爷当初帮他借过天寿,可惜根本不行,因为姑师的诅咒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

安尚武也不管什么姑师,往上托了托蛋蛋的屁股:“你继xù

说。”

大角虫一愣:“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你背后既然有人能把你从姑师国拉回来的能力,你还让我说什么?”

救安尚武出来的人,就是秦歌,至于安尚武在姑师发生的事情,他想告sù

我们,却又不想告sù

我们,自己有点矛盾,我也就没问过。

安尚武咬了咬嘴角,我们家人有心事的时候,就爱咬嘴角,我小时候有这个毛病,后来让我爸几巴掌给我打改了,安尚武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道:“我……那个……”

大角虫似乎真的有看透人心的本事,摇了摇手:“日后属于天机,天机不可泄露,随缘吧。”

我有点郁闷:“你俩打什么哑谜。”

“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大角虫摇了摇头:“一切自有天定,我算不出,我也不想算。”

安尚武的脸变的青紫,一声不吭的加快脚步向前面走去了。

我好奇安尚武到底想问什么,可惜我又不敢问他,只能用铁链子甩了大角虫一下:“神棍儿。”说完扯着他就跑,就不爱看谁在我面前装神mì



还没跑几步,就听到前面暗道中老黑咋咋呼呼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吓得我心头咯噔一声,难道是遇到危险了!

第319章 活着的巨大佛像

连续拐了几个弯儿我也没有看到老黑在哪里,大角虫这家伙实在不行,跑了几步死活不跑了,我心里着急老黑,连踹了他几脚,他才跟要死一样跟着我继xù

跑了起来。

终于,在一个大拐角之后,我看到一堵石门:“尚武,你殿后!”喊了一声,几乎是拖着大角虫冲进石门之中,石门原本是有一块巨大的石板挡着的,估计是门板一类的,也不知dào

老黑用了什么办法,把门板弄倒了,我刚刚冲安尚武喊的那一嗓子,两个意思,首先如果老黑真是遇到不测,安尚武背着蛋蛋一路奔袭,战斗力肯定是大减的,而且会有危险,其次是告sù

老黑我们来了,让他沉住气。

我就怕老黑那个死心眼的一生气和什么玩意儿同归于尽了。

冲进石门之中首先映入眼中的竟然是一面大佛,那佛长得和我平时见过的慈眉善目的不一样,如同地狱来的恶鬼一般,我吓得差点跪在地上,那佛实在是太大了,脖子都仰都快要仰断了,才堪堪看清楚大佛的全貌,我从小看不得佛像,所以对佛像也没有什么研究,但是我在电视里看到过一些西藏的唐卡,感觉这尊大佛有点印象。

大佛的全身装满了会发光的夜明珠眼球,金灿灿的,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西游记里的巨灵神,参天之高仙气云绕。

四周环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老黑在哪里,刚刚他还在嗷嗷尖叫,这会儿竟然变得无声无息了,我的心脏跳得厉害,祈祷着老黑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大角虫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只能用铁链子拉着他,像是拖死狗一样,我得去大佛后面看看,说不定那里还有通道,好在地板砖全部都是很滑的青石板,就这样拖着他也不费太大的力qì

,大角虫也是听天由命的主儿,反正死活是不起来,任凭我这么拖着他一路奔驰。

我还没跑几步,就听到头顶上老黑喊我,让我的心情舒展了不少:“嘿,二哥这里!”

我抬头看去,老黑正在大佛的莲花宝座上,抠着上面一根如同金箍棒一样的棍子,他那个高度,大概在我头顶十米左右,都不知dào

他是怎么爬上去的,太冒失了,我有些生气,大骂道:“你这个猪变得的,赶紧给小太爷下来!”

老黑根本不听我招呼,反正他是见了财宝就像见了亲爹:“别急,别急,我把这玩意儿拔出来,马上就下去。”

“你不要胡搞好不好?一根铁棍子你稀罕它干嘛!”我仰着头,佛像似乎在笑,可是我明明记得在我进来的时候,他是横眉怒目的,我还差点吓尿,看到这场景,我的头皮顿时有些发麻。

难道这佛像是个活的不成,我忙揉了揉眼睛,怕是夜明珠太亮,给我晃到了眼睛看走了眼,可是等我再次睁开眼,那佛像一点没变,依旧是笑着的。

看了看地上的大角虫,这家伙真的像是死了一样,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来这货是指望不上了,安尚武就站在石门的门口,我冲他大喊:“尚武,佛像是哭还是在笑?”

安尚武本来正紧张的盯着我,他已经把蛋蛋放在了地上,斜靠在石门边,听我这么喊,也仰头看了看大佛:“弥勒佛当然是在笑,难道还能是哭啊!”

“弥勒佛?”听他说这尊佛像在笑,我就放心了,可能是我进来的时候,被珠子晃瞎了眼睛,看错了。

安尚武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扔进嘴里,往地上一坐:“可不就是弥勒佛,你没见过?”

“哦。”我抬头再看看佛像,这特么哪就是弥勒佛了,明明是个凶神恶煞的佛爷,心中叹息一声,算了,可能是我少见多怪吧,也许是弥勒佛的别的样子呢,谁能天天对着你笑,那脸还不得抽筋了?佛爷还有三分怒气呢,弥勒佛也应该有生气的时候,大概这个佛像就是他生气时候的样子吧。

老黑已经把那根金箍棒一样的棍子从莲座上拔了出来,冲我吆喝:“二哥,接住咯!”说着,他撇着棍子就扔了下来,棍子在空中飞舞了一阵,“咚”的一声砸在青石板上,就像一块陨石落在地球表面,连大地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我嚓!这什么玩意儿,看起来那么重!”说着,就拉着铁链子,拖着死狗向那根棍子走去。

棍子倒是没有多长,一米半的样子,乍然一看还真以为就是金箍棒呢,再仔细看看就是一根镀金的棒子,就是不知dào

里面是不是纯金,不过按照它落下来的重量看,肯定不是金子,这么小根棍子,不至于落到地上能造成这么大的声势。

我把棍子捡起来,在手中颠了颠,果然就没有多重,看着地上砸出的深坑,我皱了皱眉,真是奇怪。

老黑还没下来,我心中也是气愤,想要骂他一句,结果刚抬起头,就吓得连退两步,一脚踩在了大角虫的脸上,那家伙“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差点把我推趴下。

“你疯啦!”大角虫捂着脸冲我嚷嚷,我耳朵翁翁直响,脖子都不敢动一下。

老黑正在从莲座上爬下来,那尊原本是微笑的大佛,竟然在我一个不注意间,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我进来的时候,那横眉竖目的佛像!

“这里有古怪,大家小心,老黑你个兔子,赶紧下来,这佛像有古怪!”我厉声喊着,猛然转身揽住大角虫的腰,向石门退去。

这家伙不依不饶的在骂我不该踩踏他帅气英俊的脸,可是他根本不知dào

我心中的惊诧程度,在这不一会儿的时间里,这尊佛像已经变换了三次表情,他的高大已经足够震撼我了,现在又这么诡异,我们不得不防备。

安尚武本来坐在地上抽烟,看我这么紧张,忙抱起蛋蛋的身子,就要往门外退去,顺口大喊:“老黑,你小心点,你大爷的找死呢!”

老黑也被我吓到了,声音都有点发怵:“别,别吓我,我可什么都没干。”通往莲座的是一条阶梯石头道,莲座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香炉,想来是曾经有人在那里烧香,所以才建造了这么一条通往十几米高台莲座的路。

老黑一步三窜的从石头阶梯上往下奔驰,那情形让我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万一踩错一步,老黑可就直接摔下来可以嗝屁朝凉了。

我把大角虫直接撩在地上,他又是“嗷”的一声,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抱怨,只是拍拍屁股爬了起来,活该这么对他,要不是他把我们两个拴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被这么个草包拖累,现在想打斗施展不开身手,战斗力直降好几百。

第320章 捡了一个金箍棒

老黑到后来索性也不跳了,直接从阶梯两侧的石板上往下滑,刺溜一声顺着石道就滑到了地面上,虽然摔了个屁股蹲,但好歹时间上争取了不少,一落地也顾不上摔疼没有,马上向我这边奔来。

我连一眼都不敢再去看那尊大佛的表情,生怕我再看他的时候,他正端着茶壶在喝茶,那我就真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了。

倒是安尚武有些临危不乱的样子,他扶着我的肩膀,问道:“你看到什么了?那棍子有问题?”他指了指我手中金箍棒一样的玩意儿。

我看了看金箍棒,直接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巨响,感觉这棍子特别重,根本不像握在手里的感觉,我冲安尚武摆了摆手:“这佛像会动。”

“啊!”安尚武也许是被佛像的高大震到了,也许是被我的话吓到了,忙把蛋蛋放在石门的外面,捡起地上的金箍棒把我往后拉,他用后背挡着我:“你确定?”

老黑嗷嗷的像兔子一样跑过来:“吓死人了,本大王连尿都快吓出来了!”

我也冲他嚷嚷:“你小子别装,你都不害pà

!你要是害pà

还能去爬那么高的莲台子?”

老黑三步并作两步的像我们靠过来,站到我身边看着安尚武手中的金箍棒:“那棍子神奇的很,我刚一进来的时候,正在天上飞呢,跟蚊子一样,一圈一圈的飞,好像是听到我进来了,才嗖的插进了莲台上。”

老黑说着,摸了摸正握在安尚武手里的金箍棒,继xù

说道:“我寻思这应该是个有灵性的好宝贝,怎么咱也不能拉下不是?就上去了呗,谁知dào

上去之后才发xiàn

那竟然是一个书生,真是把我吓跪了。”

我本来想说金箍棒呢,没想到老黑又弄出来个书生,有点惊讶,看来这佛像真的是活的,再次指着佛像,想让老黑再看一遍:“你看到……”

说到这里,我懵了,那佛像活脱脱就是一尊弥勒大佛,挺着一个大肚子,咧着大嘴在冲我笑,笑的那么甜那么色,搞得我心里毛毛躁躁的。

“你特么的是人是佛!”我大喊一声,如果不是这佛太大了,我几乎要抄着黑金古刀杀上前去了。

老黑顺着我的手指向上看去,惊呼道:“我类乖乖,怎么变成大佛了,刚刚看还是个道士模样的书城。”

所有人都沉默了,是退回去,还是走进去,这是个严峻的问题,退回去就没办法救蛋蛋,不退回去这尊佛像如果是活的,我们走进这间巨室的中央,他突然给我们来一脚,别说像蟑螂一样了,我们可能就像蚂蚁一样被踩的扁扁的,连骨头渣子都留不下来。

大角虫捂着脸,蹲在地上,我那一脚踩的不轻,这家伙就是有点听天由命的味道,根本不在乎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仿佛就认定我是神仙,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和老黑咋咋呼呼的,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停的抚摸着自己并不英俊也不帅气的老脸。

就这么沉默了一段时间,安尚武说道:“我去前面探探,实在不行咱们就退回去。”他哽咽了一下:“万一这佛像真有问题,你们就带着蛋蛋离开,是生是死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安尚武就大步向前走去,如果现在拦着他,无非就是要放qì

蛋蛋,我做不出这种事情,马上疾步追上去,老黑和我想的一样,我们两个几乎同时向前奔去,大角虫正蹲在地上爱抚自己的脸庞,被我这么猛然一带,就是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被我再次拖死狗一样在地板上拉着滑行。

这次他是真生气了:“我不干了啦,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家!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我连头都没有回:“回老家倒是可以送,给我老实儿的!”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技术人员,我抗议,我要告你们。”大角虫扯着嗓子嗷嗷喊。

把老黑给喊急了,转身走到他跟前冲着大角虫的屁股就是一脚:“闭嘴,本大王以前还是技术员呢,革mìng

有分工,必要的时候人人都砖,哪里需yào

哪里搬,叫唤个毛线。”

大角虫被老黑凶狠的气势吓到了,唯唯诺诺的回道:“我,我,我没说不帮你们,我脸好痛昂!”

老黑追上我:“二哥,这拉死狗的模式也不行呀,你再把这虫子哥们儿拉死了,就划不来了。”

我想想也是,万一他自己气死了,我岂不是要和一个尸体共枕眠了,还要看着他一天天腐烂,想想就受不了,顿时停下脚步,晃着链子:“跟你说明白,你特么拴着我,我就很生气,但是我都原谅你了,你别在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革mìng

队伍的脚步就是被你这种臭知识分子拖的,到现在都不能愉快的进行四个现代化建设!照你们这么玩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社会主义社会!”

安尚武和老黑已经向前奔去,看样子是要绕道佛像的后面,看看魔婴是不是在那里。

大角虫脸上有些惭愧,似乎也觉得自己错了,揉着胳膊站起来:“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呢,我又不是木头,你让我自己走。”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能走吗?不行我继xù

拖着你?”

大角虫举起双手:“能,能,能,我保证跑的比风还快。”这家伙也不知dào

哪来的一股子力qì

,突然就向前奔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链子就一阵巨大的拉扯力,差点把我拉趴下,两个人这才得以愉快的奔跑。

边跑大角虫边问我:“你们刚刚聊什么来着?咱们现在去哪?”

感情他刚刚根本就没听我们说话,我只能向他再次解释,毕竟他才是这里唯一的技术性人才:“这尊大佛会动,好像是个活的,你不是说这里是座墓吗?怎么变成了佛堂了!”

大角虫这才仰头看了一眼,一脸的惊叹:“喔……漂亮。”

“漂你……”我刚要反驳他,但是抬头一看,自己又蒙了,哪还有佛像,巨大的佛像竟然变成了一个飞天的美女,这美女我认得,在敦煌的很多壁画里都有这位抱着琵琶飞天的形象,具体叫什么我说不上来,但是比刚刚那座邪恶的大佛要好kàn

太多了,果然是漂亮。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无以言表的恐惧,这佛像是在逗我们玩吗,这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在欢迎我们进来,还是警告我们不要进来。

一咬牙也管不上那么多了,老黑和安尚武已经跑到大佛后面去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心中念了声:南无观世音菩萨保佑,多有冒犯了。

大角虫似乎是着了魔,说了一声漂亮之后,就没了动静,仰着头像个木头疙瘩一样看着飞天女神的雕像,也顾不上看脚下的路了。

我只好加速跑到他前面替他看着点路,省的他摔着。

差不多要转过飞天女神的雕像了,大角虫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咦?”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涨得通红,嘴角都在抽搐,显然是激动的:“你怎么了?”

大角虫没说话,正在包里掏着什么东西,顺便指了指飞天女神像:“好神奇。”

我抬头看了一眼,说不上恐怖,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因为那尊飞天女神像又变了,变成了一个道士,真真zhèng

正的道士,头戴阴阳冠,身穿太极地理袍,手中还握着一柄说不出是桃木还是精钢的宝剑,正道气凌然的望着我们,我有点脑大,冲天上的塑像嚷嚷:“喂,大哥,你是什么人?”

大角虫哈哈笑了两声:“你跟谁说话呢?你当塑像能跟你聊天吗?”

这小子竟然一点都不害pà

,莫非他知dào

些什么:“你怎么不害pà

,这么巨大的雕塑,可是会变的。”

大角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说道:“变化就对了,不变才有问题呢,这么大一尊佛雕塑放在这么大的前堂墓室之中,你当它是个招财猫呀。”

前面已经看不到老黑和安尚武的影子,我喊了一声:“尚武!老黑!”

看大角虫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应该是知dào

这里的问题,而且很可能他知dào

怎么走出去,还知dào

这里并不危险,既然如此就不用安尚武他们瞎找了,何况蛋蛋还在石门旁边靠着呢,万一来个妖魔鬼怪把他的身体掳走了,就不是太好了,总之还是秉着一个原则:节约体力,找到魔婴,救出来蛋蛋。

“干嘛咯?这里没路了。”老黑应和着,不急不缓的口吻。

我拉着大角虫绕过塑像,这才看到他们两个正仰着头呆愣的看着塑像。

大角虫看到他们两个,兴奋的叫到:“好kàn

吧?多看几眼吧,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下辈子都不一定见得到这种宝贝。”

安尚武扭过头,失神的看着我们:“这是印度的毗湿奴,应该不会害咱们吧?”

大角虫更来劲了,一蹦一蹦的向他们奔去,我都快赶不上他了,这人虽然把我和他拴在一起让我很反感,但是小孩子脾气,不记仇更没什么心机,人也确实不错的样子,看来我还是不要对他那么凶了,不然心里怪不得劲的,我天生就不是个欺负别人的料,唉。

“这才不是毗湿奴,不过总有毗湿奴的一面,你们继xù

绕着走,还能看到更多仙、佛、儒、神、道,说不定还能看到我老祖宗墨子呢!”大角虫只要一提到他们祖先,就无比的自豪和骄傲,这一点我是比不上的,我唯一能自豪的祖先就一个那十三,但是至今我都不知dào

他究竟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第321章 八大家族和生死八门

看到大角虫那么兴奋,老黑向他伸手打招呼:“哎哎哎,兔子兔子,你过来我问问你。”

大角虫完全沉浸在不知所谓的状态中,茫然的看了老黑一眼:“干嘛哟?”

老黑笑着向大角虫走过去,上前搭住大角虫的肩膀:“我说咱们算是哥们儿吧?”

大角虫一脸受惊的样子:“你想干嘛?”

老黑一撇脸:“我能干吗!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说这个大塑像你是不是认识?”

大角虫茫然的点了点头,根本不知dào

老黑想干什么。

“叫你小子装神弄鬼。”老黑一把抓在大角虫的屁股上,大角虫嗷的蹦了起来,简直像个兔子一样满地乱跳。

老黑笑眯眯的看着他:“吓死本大王了。”

大角虫好大一会儿才停了下来,郁郁的看着老黑:“我招你惹你了。”

老黑还想再逗他,我赶紧拦了下来,挡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尚武,你去把蛋蛋带过来吧。”又转头对大角虫说道:“虫虫,来,给哥哥讲讲这塑像是怎么回事?”

大角虫瞪了老黑一眼,赶紧躲到我背后:“这个墓不是火龙墓,是另一种结构,叫做:仙佛冢,天下所有仙家不管门类派别,都会在这座雕塑上出现,只不过角度不同,能够看到的人物也不同。”

“你不是在逗我吧?我书读的少,但是这冢的意思的还是明白的,那不就是坟吗?你意思这里是仙佛的坟墓?”老黑上前走了一步,大角虫吓得赶紧抓住我的胳膊,冲老黑喊道:“你再过来,我咬死你!”

老黑笑呵呵的举起手:“老弟,我错了,以后咱就是哥们了,别生气。”

我也无奈的笑了笑,老黑确实是一直这么交朋友的,比如裴乾裴大少,比如安尚武,几个人整天就闹个没完,顺手拍了拍正在迷惘的盯着我的大角虫:“都是朋友,我们不会欺负你的。”

大角虫这才放心的从我腋下钻出来,东张西望的也不知dào

在看什么。

这四周就是一个极大极空旷的广场,至少有六七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立着一尊怪异的雕塑,地板砖都是滑溜溜的材质,如果有敌人的话,根本就藏不住的。

我皱了皱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没说明白呢?”

大角虫仰头看了一眼雕塑:“这里不是葬人的地方,也不是葬仙佛的地方,这里是个祭坛,应该是传说中的八大家族祭祖用的,不过看这周边的环境,有可能只是八大家族中其中一个家族的祭祀点,这尊雕塑很大,按照我们家族的记载,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和让人内心宁静、祥和的感觉,可是这尊雕塑不管从哪个方向来看,都给人一种诡异,毛骨悚然的气息,还带着萧条肃穆的杀气,仙佛是不会有这种气场的。”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因为之前看到弥勒佛的时候,我依旧感觉浑身毛毛的,直冒冷汗,不管怎么说,一尊佛像给人的印象都不该是这种样子。

而且这空气中,说不出的粘稠和紧绷,让本来就空旷的广场,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什么是传说中的八大家族?”

“我也不知dào

,就是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上有八大家族,他们自上古就存zài

着,这八个家族拥有着八个使命,谁能够帮zhù

他们完成使命,谁就能获得一个愿望。”大角虫皱着眉,显得有些深沉。

“霍?召集八大家族就能召唤出神龙啊!”老黑大呼痛快。

我则不这么想,根据大角虫的描述,让我想起了慕四局,慕四局说过,他们属于生死八门的一门,还有秦歌的家族,也是生死八门中的其中一门。

而且这生死八门的八个家族,每个家族都有一个单独的任务,八个家族又有一个共同的任务,这么联想起来,难道生死八门就是大角虫口中所说的八大家族来着?

“八大家族是不是有一家姓慕?”我问道,老黑疑惑的看着我,显然是看出来点什么。

大角虫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这八个家族,除了他们家族内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人知dào

是干什么的,只是有那么一个传说,相传上古时期有一位大能,他控zhì

着这个世界,在他渡劫的一天,这位大能被恶人用计困在地狱之中,当时大能是这位大能神力最弱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是八大家族挺身而出,把大能从地狱中释fàng

出来的,大神为了感谢这八大家族,就赐予了他们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他们家族里的人,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你这个故事编的不错,其实你应该去创作玄幻小说的,我觉得你很有前途。”老黑拍着大角虫的肩膀,一副鼓励的样子,大角虫冲他笑了笑:“我也是随便听来的,要是让我自己讲,我根本讲不出这样的故事。”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把这个故事当回事,但是这故事却像一把硕大的锤子敲在我的心头,当时我独自一个人被困在天门村的凶冥十杀阵中,在幻象里,出现了八个守护我前世的八大金刚。

他们提到过,魔星后卿和蚩尤在我的前世渡劫之时,把他困在凶冥十杀阵中,然后我的前世差一点出不来,幸亏最后被人救了出来,他才得以逃脱,虽然如此还是出现了一些意wài

,这个意wài

是什么我并不知dào

,但是那次意wài

之后,我的前世就必须转世轮回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

在我之前遇到过的所有事情中,也有一件事情和这个故事大致上吻合:我的前世确实是这个世界的王。

无论是慕四局、秦歌、小花还是沈北、柳开,甚至是哪个变态的穆源,他们都承认我曾经是这个世界的王,我想,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大角虫的故事中,这位大能恰巧也是世界的王,难道不就是在说我的前世吗?

这么两下对比,难道八大金刚就是传说中的八大家族?更甚者,还有可能就是八大家族的直系祖宗!

再如此推理下去,慕四局他们的那个生死八门八个家族,也许就是大角虫故事里的八大家族了,也就是说,生死八门曾经救过我的前世,然后被封为八大家族,世世代代得以昌盛的繁衍下去。

这个理论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可是再仔细想想,好像又说不通,或者说大角虫的故事只正确了一部分。

因为生死八门的每一门都被诅咒了,像慕四局的家族,成年之后的子嗣如果不完成四十九张《封神卡》上的任务,就会失明。

如果当初生死八门真的救了我的前世,那么为什么要遭到诅咒呢!除非我的前世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但那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个前世不仅仅安平了天下,还收复了一大批死心塌地跟着他的手下,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怎么会让人感恩戴德的跟着他,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第322章 大角虫的逐鹿之战

我摇了摇头,脑子里有些混乱:“虫儿,你说的这个故事是从哪听来的,能有几分的准确?”

大角虫摆了摆手:“我们那得小孩子都听过这个故事,我也不知dào

准确几分。”

“那你知dào

那位大能的名字吗?为什么他就是大能?”

大角虫想了想:“不知dào

他的名字,但是我知dào

他曾经打败过炎帝部落,而且是在炎帝部落最巅峰的时候。”

我皱了皱眉,因为对上古神话,我所知不多,像逐鹿之战什么的,我只是知dào

一个大概,并不明白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黑连我都不如,他连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都弄不明白,这是个粗人,从小就在农田里玩泥巴,也没什么时间没什么功夫多看看课外阅读,老黑的脑袋歪的简直要从肩膀上掉下来了:“虫虫,你在说什么,我连一句都听不明白,这个炎帝好像在哪听过,他和黄帝有什么区别?难道炎黄不是一个人吗?”

我有些汗颜,老黑这家伙竟然以为炎黄是一个人。

大角虫这一点还是比较好的,别人有什么问题他都能够虚心的回答,而不是去嘲讽别人:“呃,刚刚想跟你们讲讲逐鹿之战的,结果因为急着进墓,就没有来得及说,我现在给你们说说吧。”

老黑高兴的连连拍手,刚巧安尚武也背着蛋蛋从远处走了过来,老黑连连向安尚武挥手:“快点快点,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虫虫要讲故事了,你也来听听。”

安尚武有些闷闷不乐,其实这点可以理解,他和蛋蛋的感情很深,自从安尚武退伍回来之后,每天都是蛋蛋他们陪着他,现在蛋蛋生死攸关,安尚武也就没什么心思听故事了。

但是看到我和老黑两个人颇有兴致,只能把蛋蛋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地上用肩膀顶着蛋蛋的后背:“我还是想早点找到魔婴。”

我四下看了一圈,觉得魔婴根本就不在这里,因为之前我见到魔婴的时候,空气中是有一种粘稠的血腥味儿的,但是这里没有,虽然空气有些紧张的感觉,想到这里,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随即对安尚武说道:“别担心,蛋蛋不会有事的,魔婴如果想要杀掉他的话,早在和蛋蛋照面的时候就下手了,而今只是拘走了蛋蛋的魂魄,自然不是想……不是想这么早下手,这里面定然有古怪。”

安尚武点了点头,又从口袋掏出一包早已经干瘪的香烟,每个人扔了一支。

几个人点着烟,眼巴巴的等着大角虫讲述逐鹿之战的故事。

大角虫的手在鼻子前挥了挥,似乎有些受不了我们的烟味,但是他也不介yì

,竟然还颇为兴奋,我觉得这家伙天生就愿意为别人讲课,也许他适合做一名老师,孜孜不倦的去教育那些祖国的小花朵。

大角虫润了润嗓子:“在最早最早最早的上古时期,姜姓部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dà

的部族,他们的头领炎帝,哦,也就是神农氏,就是尝百草的那位,带着自己的部族四处抢占地盘,不断的扩张领土,最终获得了一块很大的地盘,当时的天下就像蛋糕,炎帝只占领以蛋糕的四分之一,于是天下就太平的举世无争了,但是这种太平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就有些小部族,因为受不了姜姓部落的统治,离开了炎帝的统治,这些部族远离姜姓部落的地盘之后,也在不断的合并不断扩大,离去的部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慢慢的形成了很多部族,其中有九个部族最强dà

,他们不断吞噬别的小部落,最后九个部族结成联盟,被统称为九黎,其中的首领就是蚩尤,蚩尤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炎帝也不是一个人,他们都只是各自部族对头领的尊称而已,比如蚩尤,他的部族就是九黎族,而炎帝就是姜姓部落,九黎族成立以后,自然就不甘心居住在一个小地盘里,当时的蚩尤很善于制造青铜器,他们制造铁头盔,铁武器,然后四处征战,屠戮天下,闹的天下民不聊生,开始的时候炎帝根本没有把蚩尤当回事儿,等到炎帝把蚩尤当回事的时候,蚩尤已经发展的很强dà

了,炎帝根本打不过他,蚩尤带领着自己的钢铁军团不断侵犯炎帝部落的地盘,最后炎帝妥协了,既然你想要我的地盘,那我就送给你吧,我打不过你,我还不能去打别人吗?于是战争就这么开始了,蚩尤打炎帝,炎帝的地盘,而炎帝就去抢黄帝的地盘,当时黄帝最弱,只能挨打。”

大角虫讲到这里,干咳了一声,似乎在为他自己的大白话讲述感到惭愧,看了我们一眼,发xiàn

我们几个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才又讲到:“在九黎部落还没有强dà

到和炎帝部落对抗的时候,黄帝只不过是那些逃离的小部落中的一个小首领,但是他很有头脑也很会收买人心,于是他的部族也开始慢慢的扩大起来,虽然没有炎帝、蚩尤的部落那么强dà

,但是也能够在乱世中自保了,如果当时一直那么发展下去,顶多就是蚩尤吞并了炎帝,炎帝吞并了黄帝,但是黄帝这个人聪明啊,他看到蚩尤天天打炎帝,炎帝天天打他,心想,你们打去吧,我天天挨打,我不跟你们玩了,于是黄帝就把自己的地盘拱手让给了炎帝,你们打吧,我不玩了。”

大角虫笑了笑又说:“黄帝就这么带着自己的族人,过起了游牧生涯,当时人力有限,粮食也有限,什么都要靠人来搬运,很是麻烦,游牧游的也不那么痛快,有一天黄帝在树下睡觉,但是太阳太大了,黄帝就随手折了几支树枝,编成圆形草帽戴在头上,但是那草帽没有放稳,落在了地上滚了出去,黄帝平时哪注意过这东西,那圆环的树枝滚了很远,这下可把黄帝逗乐了,心想,嘿,这个好玩,这个圆圈竟然能滚,那我得召集我的部下,研究研究这个玩意儿,看看能不能造出一个更好玩的东西来,于是他召集了风后等参臣,经过几个人的开发,他们用木头做出了车轮,黄帝又脑洞打开,在车轮上做了个车厢,取名为轩辕车,自从有了轩辕车,黄帝的游牧生活就很爽了,天天带着小弟满世界的跑,炎帝和蚩尤打的火热,他们打到哪,黄帝就带着小弟离开那个区域,经过这么一阵的繁衍,黄帝的部落越来越强dà

,他的手下王亥还驯服了马,让马拉着轩辕车跑,这下黄帝就跑的更欢了,这样一来,蚩尤部落和炎帝部落里不喜欢打仗的小部落都投奔了黄帝,因为黄帝能跑嘛。”

大角虫可能觉得自己的语言很诙谐,乐得哈哈大笑,我们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他,都不知dào

这货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他笑了一阵,又说道:“终于有一天,炎帝撑不住了,你们想想,蚩尤在那个时候已经会打造铁器了,带着头盔举着铁刀,而炎帝的人,只能穿着兽皮,拿着石器,敲在头盔上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炎帝一直在失败,败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他派人找到黄帝,对黄帝说:老弟啊,我以前抢你地盘我对不起你,你看蚩尤天天打我,要不你帮帮我,咱们一起把蚩尤干了吧,以后我就听你的,你当老大。黄帝本来正愉快的过着游牧生活,惬意的很呢,就不想接受炎帝的示好,但是炎帝手下有员大将,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他就对黄帝说:你现在不帮我们打蚩尤,等我们炎帝部落失败了,就算你是蚂蚱,蚩尤也有办法打你。黄帝想想也对哦,于是就同意了炎帝的请求,至此,炎帝和黄帝部落合二为一,统称炎黄,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揍蚩尤。”

“当时黄帝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马上还拉着车,成千上万匹马奔驰起来,狼烟四起乌天黑地的什么都看不见,蚩尤虽然善于打造铁器,但是哪见过这阵势,直接就吓尿了,落败而逃准bèi

东山再起,黄帝大胜而归,但是因为狼烟滚滚的原因,黄帝的小弟有很多都跑迷路走丢了,什么都看不见能不跑丢吗?黄帝很伤心,又一次的召集了手下的参将,他们发明了一种车,叫做指南车,这车可以辨识东南西北,于是黄帝也秣兵历马准bèi

再和蚩尤决一雌雄。”

“蚩尤经过上次一役,也学聪明了,不知dào

从哪里请来了一个神仙级别的人物,这个人物能够呼风唤雨,于是蚩尤信心大增,再次向黄帝发起挑zhàn

,又一次的战争中,黄帝信心满满的带着几万小弟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奔驰,又搞出来漫天黄沙,想要遮天蔽日,但是蚩尤是有备而来,一看这势头,马上牵出来那位神仙般的大人物,大人物只是吹了一口气,就把战场上的狼烟驱散了,黄帝没有了狼烟的土遁,好不容易造出来的指南车也没用了,干脆就一起光着膀子大干起来……”

第323章 三清加持尺子

大角虫说到这里,就盘着腿做了下来,接着就一阵无声的沉默。

“嘛呢!然后呢?”老黑急了,扯着嗓子喊他。

大角虫摇了摇头:“然后蚩尤就被打败了,被杀咯。”

老黑惊讶的张大了嘴:“完啦?”

“还能干吗?”

老黑“嗤”了一声:“没劲。”

我也觉得没劲,还不如研究这尊塑像有意思,拍了拍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故事就是历史教材上都可以看到的,但是有一个人没有出现。”大角虫又说道:“就是那位大能!”

我原本已经离开了,老黑也站起来伸着懒腰想要和我一起去旁边看看,但是听到大角虫说到那位大能,又站住了脚:“那个大能是没出现。”

“这个故事有个破绽,因为不管黄帝怎么厉害,蚩尤当时用的都是青铜铁器,一棒子舞着石头的野蛮人,真的打得过武装到牙齿的蚩尤部落吗?”大角虫的眼神有些恍惚,咪咪小眼几乎合在一起,不仔细看还以为他睡着了:“而且,蚩尤当时请来了神仙,那么黄帝这边如果没有神仙的话,更不可能打的过蚩尤了。”

我想了想:“其实,当时黄帝身边也有神仙,只不过史书上没有记载?因为这样才能体现到炎黄的英明神武!”

“对,就是这样的!”

老黑一挥手:“切,几万年前的事儿,让你俩一琢磨弄的跟真的是的。”说着,老黑从安尚武手中拿过金箍棒子:“本大王还是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好宝贝吧。”他一边摇晃着棒子,一边向雕塑走去,我抬起头,那雕塑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我不认识他是谁。

“咱们就在这里愣着吗?”安尚武问道:“有没有通道什么的,魔婴会在哪里?”

我看了看大角虫,他没说话,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什么,他有时候总是迷离在人群之外,就像一台机器人突然断电了一样,身边发生的什么事情,他丝毫都不会关注的,只是他手中的三角三尺被他把玩的不断在旋转,而且越转越快,大有变成直升机螺旋桨飞起来的态势。

我生怕这家伙真的飞起来,赶忙摁住他旋转三角尺的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通道?难道咱们要原路返回吗?”

“恩?”大角虫迷茫的看着我,完全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

安尚武一拍地面:“这家伙就是个傻子。”

大角虫看了看他,没有理他:“你说什么?”

我只得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座雕塑应该是中空的,要么在雕塑的下面,要么在雕塑的头部,就是济阴地的所在,不管这座祭坛是用来做什么的,都是为了济阴地而建造。”大角虫肯定的说。

安尚武背起蛋蛋:“那你还啰嗦什么,不知dào

这有个人还昏迷着呢,赶紧进去啊!”

我也期待的看着大角虫。

谁知dào

他皱了皱眉:“我不知dào

入口在哪。”

安尚武失望的甩袖走向正在四处寻找宝贝的老黑,估计在他眼里,大角虫这个技术人员还不如一个贪财的老黑。

我蹲在大角虫身边:“你真的不知dào

?”

大角虫低下了头:“我骗他的。”

我有点吃惊:“为什么骗他?”

大角虫把三角尺子平放在光滑的地板上,然后用力一推,三角尺在地上旋转了起来,真的如同螺旋桨一样,慢慢的升起,大有一飞冲天的势头:“因为我不相信他。”

那三角尺子在空中飘浮了一会儿,慢慢向塑像漂去,就像塑像那里有一根绳子拉扯着它。

我有些无奈,不知dào

大角虫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相信他?他跟我是兄弟!”

大角虫撇了撇嘴,站起身去追三角尺,他故yì

用身子挡住尺子,不让老黑和安尚武看见:“我相信你,但是不代表我就相信你身边的人,那个黑傻子还行,但是安尚武这个人心机太重,我劝你还是小心点。”

他说完这话,气的我都想揍他,可是又没有什么理由,只能随着他慢慢跟着飘浮的三角尺挪动:“这尺子是什么?”

三角尺旋转的速度很快,大角虫紧紧的盯着尺子,似乎想在尺子上寻找什么:“这叫三清加持,你说它是尺子也行,三清你应该是知dào

的,这件东西算是道教的至宝,很多功能我还不会用。因为济阴地本身就是为了吸引神魔的,邪恶的人,身上总会有邪恶的气,既然是济阴地,自然就会聚齐浓郁的阴气和魔气,现在我是让这把尺子寻找这里灵气以及阴气最重的地方,然后根据方位,来判断进入济阴地的入口。”

经他这么一说,我对着尺子倒是好奇了起来,现在它转的像个风扇头似的,什么花样也看不出来,索性扭头看了看老黑和安尚武,他们两个不知dào

在塑像的底座寻找什么,看起来津津有味的样子。

开始我还觉得大角虫有些掩耳盗铃,因为我们几个人的位置离的并不远,这尺子飞起来之后,老黑或者安尚武随便扭个头就能看到,现在的才明白大角虫这人看起来有点傻,其实精明的很,因为尺子很薄,旋转起来之后就是一片银色的光,除非是从尺子上方观察才能够看到,如果视线和尺子平行,根本就看不见尺子。

不由得,我对大角虫这个人又高看了几分。

两个人跟着尺子走了一阵,中间老黑喊了我一声,好像是找到什么好玩意儿了,我没理他,他也没再搭理我,尺子不断移动,我和大角虫就那么一直跟着,过了很久,尺子突然从旋转中停了下来,吧嗒落在地上。

这个广场一样的祭祀地很大很空旷,铁尺落在地上的声音竟然不断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产生了回声一般,大角虫闭上眼睛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从地上捡起尺子就围着雕塑向一个方向跑去,甚至都没跟我打个招呼。

“你上哪去?”他跑的那个方向,背离了老黑和安尚武,我也被手上的链子拉扯着,跟着他跑,可是这么跟下去,很快老黑和安尚武就会看不到我们两个。

大角虫头也不会的回道:“我找到入口的位置了。”

我赶紧冲老黑和安尚武大喊:“找到入口了,快来!”也跟着大角虫跑去。

我们两个围着雕塑转了大半圈,在雕塑正前方的偏右位置停了下来,大角虫蹲在莲台的最底座下面,用尺子量来量去,这里空气沉闷,如果没有人说话,就显得很诡异。

看着大角虫古怪的动作,我后背都被汗水沁湿了,面对未知的事物,我总能产生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属于恐惧,而是绝望。

我仰起头想看看雕塑在这个角度是什么样子,吓得我差点坐在地上。

第324章 空白的雕塑

在我这个角度,雕塑竟然是一副没有脸的人,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原本应该是雕塑身体的位置,变成了空白的石头柱子,原本是雕塑头部的石头,变成了空白的圆球。

如同一块没有经过打磨过的天然的石头,或者是雕塑胚胎。

这场景要比看到一尊怪异的佛像更要恐怖,因为你不知dào

它是什么,心里的恐惧感就会更加恐惧。

“啊打!”大角虫突然大叫一声,把我从震惊中唤醒,吓的我一哆嗦。

这家伙纵身跳起来,大喊一声踹向莲座的底部,他那小身板踹向几百米高的雕塑,我觉得这个人疯了。

可是更不可思议或者说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把几百米高的雕塑踹的来回摇晃,仿佛要倒下来一样,吓得我想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雕塑倒下来把我砸死,却被大角虫手上的链子又拉了回去,其实我是多虑了,如果雕塑要倒下来,不管我站在哪个位置都是一个死——碎裂的石头崩也把我崩死了。

远处老黑和安尚武向我们跑过来,老黑握着金箍棒当做马鞭一样,做骑马状:“你们搞什么鬼!”

我茫然不知所错,大角虫还在一脚一脚的踹着雕塑,那雕塑如同不倒翁,一样来回摇摆,以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倾斜,按照正常逻辑,这雕塑早就应该倒下来的,可是它偏偏就是不倒。

慢慢的我发xiàn

了端倪,在雕塑的莲座下面,似乎有一道如同嘴巴一样的巨大的洞窟,随着雕塑摆幅越来越大,那洞窟的大嘴张的也越来越大,开始的时候只有估计勉强能够塞进一只手,到最后人都能爬着进去,再到最后,几乎走着就能进去,大角虫依旧没停,还是一脚一脚的随着雕塑的摆幅不断踹着雕塑,这画面让我头皮发麻。

大角虫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甚至可以说有些瘦弱,可是那尊几百米高,巨大的雕塑在他一次次飞踢之下,竟然被撼动了,而且不只是撼动,甚至大有被踹到的姿势。

老黑和安尚武终于赶了过来,看着发了疯一样的大角虫,惊叹的睁大了眼睛:“乖乖,这货不是人啊!”

我也跃跃欲试的想要去帮忙,还没等我动,老黑已经冲了上去,一个凌空飞踹蹬向雕塑,我吓了一跳,感觉老黑这一觉比大角虫几十脚都要有力,这么一下子还不得把雕塑给踹倒了?

幸亏情况和我想的不一样,老黑那一脚没有给雕塑造成任何冲力,它来回的摆幅似乎只受大角虫的影响,老黑退了回来,奇怪的看着大角虫:“真是邪了怪了。”

安尚武也比较好奇,问道:“怎么?”

老黑甩了甩手中的金箍棒:“一脚上去,就像蹬在铁板上,可是我看这小子丝毫不费力一样。”

我们三个还在围观,大角虫终于有反应了,他大喊着:“快,进下面那个洞,别被砸着。”

那个如同大嘴一样出现在雕塑下面的洞,已经很大了,我都没办法形容它,雕塑依旧晃来晃去,至少有一百六十度的角度,还好这广场比较大,雕塑才没有撞击到两侧的土层上。

听了大角虫这么喊,我有些犹豫了,老黑也是止步不前,只有安尚武背着蛋蛋就要进去,被老黑拽住了,老黑压低声音,看了我一眼对安尚武说道:“别激动,这黑漆漆的洞,不知dào

是不是陷阱呢!”说着,老黑指了指大角虫:“这个人咱们都不认识他,他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老黑似乎根本就没想闭着大角虫,所以我还是听见了,我的态度是和老黑的一样,虽然对大角虫心存感激,可是他突兀的出现在包公湖里,突兀的破解了甬道里的所有机关,又突兀的带着我们走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真的让人不敢相信。

大角虫还在一脚一脚踹着雕塑,见我们不动,急的大骂:“就这一次机会,等下雕塑停下来,就再也进不去了!”

老黑抱着胳膊:“你怎么能够蹬的动这么大的雕塑。”

我突然觉得更诡异了,因为雕塑虎虎生风的左右摇摆,但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要多渗人有多渗人,一块好几百米高的雕塑像不倒翁一样来回摇晃,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安尚武跟着老黑说道:“你怎么不先进去。”

“来不及解释,先进去!”大角虫着急的又踹了一脚雕塑,用力的猛拉铁链子:“神仙,你先进去。”

我这才明白过来,我和大角虫是困在一起的,要大角虫先进去,那就是我和他一起进去,咬了咬牙看着安尚武后背上的蛋蛋,如果大角虫是故yì

骗我们进去的,那么就说明他和魔婴是一伙的,如果大角虫不是骗我们,那么魔婴很可能就在这雕塑的下面。

为了救蛋蛋,这洞是钻定了!

死活就这样了,救不了蛋蛋就特么的一起死。

“进去!”我大喊一声,直接向黑洞跳了进去,随即猛拉手上的链子,把大角虫也拉了进去。

身后老黑激动的大喊道:“二哥!”

我也顾不上他了,因为我连我自己都顾不上,这黑洞从外面看就看不清楚,进到里面之后,更是黑乎乎一片,我还生怕那雕塑落下来的时候,底座会把我们压扁,但是我又多虑了,这雕塑是空的,因为我和大角虫站在地面上,眼睁睁的看着雕塑向我们两个砸来,世界突然一黑,雕塑把我们两个罩在了里面,但是并没有压到我们。

这黑暗只有两秒钟的时间,接着雕塑的另一个方向就撅了起来,距离我们很远,但是可以看到一条发光的线,那线就是广场了。

又等了一会儿,我们进来的那一端才又撅了起来,老黑和安尚武这次一点没犹豫,直接就跑了过来,四个人顿时又一次的被雕塑盖在了下面,世界又黑了。

随即又是一亮。

我郁闷的抓着手中的铁链子,问道:“进来了,然后呢?别把咱们几个盖在这雕塑下面啊!”

大角虫从腰里掏出铁尺,把铁尺一撮变成三角形:“我看看。”

“你别看呀,这雕塑现在还摇动着,咱们还能出去,你再犹豫会儿,雕塑停下来,咱们可就被压在这雕塑下面了!”老黑着急的说道。

不知dào

为什么,老黑这句话让我想起了什么事情,那个事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抓也没抓住。

大角虫平手端着尺子,不急不躁的回道:“有山就有路,有路就能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老黑晃了晃手中的金箍棒,没说话,显然是怕大角虫笑话他胆小。

大角虫的尺子在手上转了几下,冲我说道:“看不清楚,有打火机没有,帮我照照尺子。”

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在尺子旁边打亮,老黑和安尚武都凑了过来。

尺子上面的刻度很奇怪,之前因为尺子旋转的速度很快,就能看到一个银光闪闪的圆形,现在旋转的比较慢,就可以看到,那尺子上秘密麻麻的刻度,在旋转的时候,竟然组成了一个八卦,而且那八卦的样子还在不断变化,八卦上面竟然还有字出现,只不过那字我一个都不认得,有点像藏文又想满文,就是那种奇怪的字符。

大角虫的嘴中默念着什么,念叨一会儿,他突然双手把尺子夹住,尺子停了下来。

火机有些烫手,我松开火机,在空中晃了晃再次打着。

尺子上的三个角上,各有一个字,那字之前是没有的,因为在大角虫刚拿出尺子的时候,我看过尺子的表面,只有如同小米粒一样的刻度,根本没有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像花生米一般大小,如果有的话,我没理由看不到。

“这是啥?”老黑问道。

大角虫一手端着三角尺,一手如同算卦的半仙的一样在手指上掐算着,好半天才说道:“这是姑师文字。”他说完,也没有再解释,就向雕塑的里面走去——还用链子拉着我。

我算是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锁上我了,老黑是不可能离开我的,安尚武也不会抛下我,大角虫这家伙把我和他锁在一起,还要和我打好关系,明显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搞定了我,就不怕老黑和安尚武不跟过来。

我皱了皱眉,觉得大角虫身上充满了谜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dào

是不是该相信他这个人。

这个人如同站在蒙蒙的迷雾之中,让我触摸不到。

路还是要走,就算现在怀疑他也没有任何用了,因为雕塑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四周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很明显,等到雕塑不动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彻底被困死的时候。

当然,现在奋力的向入口处奔跑,还是可以逃离这里的。

但是,如果大角虫真心要留下我们,那么他一定会死死缠着我,他纠缠个小片刻,我们所有人就真的只能困死在这里面了。

所以,不管前方是什么只有硬着头皮走,没有退路。

其实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你不知dào

明天会是怎样的,只有低着头、昂着头,或是悲伤,或是喜悦的,不断向前走,我们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一直在路上了,人生的路上,永不止步。

第325章 奇幻的蜂巢世界

人靠视觉来分辨这个世界,而神呢?

神用什么来辨别这个世界?

我曾经问过我姥姥,姥姥摇摇头,说,神仙是不用感知这个世界的,因为世界在他们心中,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神的孩子。

我茫然,在我的印象中,神仙就像一团雾,像一簇水流,甚至像是空气,他们无处不在,所以我从小就不敢做坏事,因为我觉得神就在我身边。

等慢慢长大了,接受了八年义务教育和社会主义现代化教育之后,我的思想开始改变,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神,他们不过是宗教设计出来控zhì

人心的武器。

当我随着大角虫走进雕塑底部的时候,我觉得我错了,在这一秒之前,我一直活在梦里,而到了这个地方,我才算是真真zhèng

正的醒来,梦醒时分是开心还是压抑,我的嗓子干涸的厉害,因为我根本无法形容这个地方。

老黑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管都已经被他握的不再过血,安尚武不知dào

什么时候把蛋蛋扔在了地上,我听到噗嗤一声,真的是直接扔在了地上。

大角虫手中的尺子依旧在不断的旋转,他的身子也随着尺子在旋转,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似乎也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地方,如果要我给这里起一个名字的话,我想,我会叫它天国。

此景只应天上有,为何坠落至人间?

“松开我。”我从疼痛中清醒过来,老黑抓的实在太紧,胳膊上被他勒出五个青紫的手印。

老黑如梦初醒一般扭过头,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冲我说道:“给我一巴掌。”

这是老黑第二次提出这种令人愉快的要求,我只能满足他,张开五指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打了老黑一个趔趄。

老黑不但没有哼一声,竟然带着喜悦,捂着红肿的脸颊:“我勒个乖乖,大虫虫,你小子怎么找到这么个神奇的地方的,能看到这里,本大王死也值了。”说着冲我吆喝:“二哥,二哥,快快,手机,给我手机,我要录像!”

我不再理他,因为我的手机早就不知dào

去了哪里,就算有手机,经过在湖水里浸泡了那么久,也该没用了。

果然,安尚武掏出来他的手机,看了看,随意的扔在地上:“我觉得一旦把这里拍下来,就是对神圣这个词的亵渎。”

老黑不说话了,他的眼睛闪耀着黑色的光,是的,黑色的光,他的双瞳突然出现,眼神如同一道烈焰,扫视着这个空间。

我们是随着大角虫的带领,从雕塑下面的一处类似佛龛的门进入,足足向下走了八十一级台阶,又穿越了十三座石门,夸过七条如同江河缩影的小河,最后从一团雾气中,穿进这个空间里的,在这之前,所有人都紧张的像是上了弦的弓箭。

当我们进入到这间只能用神圣来描述的房间之中,一切都变了,就像回到了母体,空气中微微飘散着让人舒缓的气息,从三万六千处毛孔钻进体内,然后血液开始剧烈的跳动,如同精灵一般活了过来,心脏也随之轻缓的吟唱起来,无法去描述那种吟唱,连大脑都变得更加清明,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在无限生长,闭上眼睛,可以感知这个世界。

和世界对话,我从来没有试过。

这是怎样间空间呢?

我用手指点了点大角虫的后背,问道:“帮我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里?”

大角虫想都没想:“蜂巢。”

老黑也连连点头:“蜂巢。”

我又看向安尚武,他也坚定的点头:“蜂巢。”

我摇了摇头:“要我说,它更像是蝇眼。”

是的,这里的确像是一个蜂巢,它拥有蜂巢的形象。

但也更像是一个蝇眼,因为它拥有着蝇眼的功能。

其实还能更形象一些,它就如同一块多面体,由无数个面组成,这些面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晶体状的钻石。

房间不大,两百平米左右,四面八方的墙体上有无数个多面体,多面体上又有无数个多面体,在那些极小的多面体中,竟然像闭路电视一样,使用一个个不同的第一视角播放着这个世界。

我数不清楚有多少个第一视角,但是我相信,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世界,每一面多面体,都是一个人的一生。

我站在这个蜂巢的最中央,如同上帝一样关注着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

老黑在房间走来走去,安尚武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我们脚下也是无数的多面体,那都是别人的人生,也许他是害pà

一不小心踩碎了别人的梦。

大角虫手中的尺子突然脱手而飞,这让我着实吓了一跳,因为那尺子太锋利了,在大角虫手中的时候,旋转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脱离了控zhì

,竟然像是一扇由超强发动机控zhì

的机翼,剧烈的风从三角尺子中吹出来,我几乎要站不稳脚步了。

“你特么的干什么!”安尚武大喊一声,几乎要用自己的身子去扑那高速旋转的尺子。

我紧紧的搂住安尚武。

大角虫的反应和我们不一样,他的眉头紧皱,脸色煞白,他的忧郁的眼神就像深邃的宇宙,在它看我的那一眼,我几乎要被他的眼神吸进另外一个世界了。

“这里,是大罗梵音殿,我们所有人都会化成这晶体的一面,出不去了。”大角虫的声音充满了悲凉。

老黑紧紧贴在一面墙上,惊呼:“你说的什么玩意儿?”

大角虫又重复了一遍:“咱们走错路了,这里是地狱是天堂,是地狱和天堂的交界处,这里已经不是人间了!”

“扯犊子!”安尚武不信,小心翼翼的向来时的门走去,我就那么看着他,因为我也很想退回去,在这里待的太久,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的,而脑海中,有另一个世界在不断建立,那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但是很难受,就像有人在我脑壳上开了一个洞,用吸管抽走我的脑浆,然后填充进另外一个人的脑浆一样。

入口是一团白色的雾气,就像一朵云彩悬浮在墙面上,安尚武就那么一步步,像是慢动作一样走进云朵之中。

过了好几秒,我回过头去看大角虫,他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没有表态。

又过了好一会儿,安尚武从云朵中穿出,他的脸上似乎带着泪水,刚从云朵中走进来,顿时就蹲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问道。

安尚武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道:“出不去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出不去了。”安尚武看起来很悲伤,声音里有绝望的韵味,可是他从来都是乐观向上的人,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第326章 魔婴的突然出现

我不相信,很多事情自己不亲自经lì

,别人是无法说服我的,说着我疾步走向云朵,安尚武突然站起来,伸手拦住了我:“你不要进去!”

他的表情很怪,几乎已经扭曲了:“任何人都不要再进去了。”

我盯着他,想看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就那么皱着眉,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眼睛都不再眨一下。

我回过身,指着大角虫:“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角虫抱着头,很痛苦:“我们正在被擦除记忆,所有的记忆都会被记录进多面体中,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忘记一切,然后被世界忘记,化成多面体里的一块。”

“别逗我!”老黑上前单手抱住大角虫:“哥几个都在呢,怕什么!”

我欣慰的看了老黑一眼,这才是个男人的样子,虽然我的脑子很难受,但是我不能就这么放qì

,我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很多人还在等我去救,好多事还在等我去做。

我转身推开安尚武的手,也不管他什么表情,直接向云朵钻去。

安尚武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他的脸上竟然流出了眼泪:“求求你,不要进去。”

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我不知dào

什么事情使得他变成了这样:“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不管看到了什么,请不要进去!”大角虫说道。

安尚武用祈求的眼神盯着我。

“我们不能束手就擒。”我说话的时候,那面飞速旋转的尺子突然撞向一面墙体。

然后鲜血就从墙面中“噗”的涌了出来,尺子在墙面上弹了一下,向大角虫的方向飞去,大角虫猛然推开老黑,伸手抓住尺子,我几乎不敢相信他用手接住了那柄高速旋转、如同螺旋桨一样的东西,就在他接住尺子的同时,搂着老黑就爬在了地上,喊道:“危险!”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安尚武似乎如同一个痴呆的人。

那面喷涌出鲜血的墙壁突然炸开,无数的晶体砸在我的身上,就像一颗颗子弹透体而入,我从来没有被子弹打中过,但是这一秒,我却觉得我像被一杆机枪突突突的扫射了一样。

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皮开肉绽,晶体只是砸在我的身上和脸上,疼痛却没有造成伤害。

随之映入眼中的就是魔婴那张死鱼皮一样的老脸,和已经和捅瞎的和皮肤粘连在一起的眼球,他几乎是像蛇一样从破裂的墙体中钻出来,浑身散发着血气——墙体里喷涌出来的鲜血就来自于他的身上。

魔婴连一刻都没有停顿就向我扑了过来,发出小孩儿和妇女凄厉的哭声。

霎时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耳中嗡的一声,强烈的危机感充斥了大脑,原本不断被构建的那块新的大脑似乎也在这一刻坍塌了,我连动都动不了。

任何动作都坐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魔婴向我扑来,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身上不断上升的热度和腥味。

“滚开!”安尚武大喊一声,一个横空侧踢,直接踹在魔婴的脸上。

危险解除,魔婴就像一个沙包,被踹飞了出去。

安尚武这才一拉我,我本已经僵硬的身体缓和了过来,就地一滚,向多面体的一个角落滚去,就势从安尚武的腰里抄出黑金古刀。

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古怪的地方,竟然还可以遇到魔婴。

“魔婴!”我们已经交过手,老黑才反应过来,他从来都是不顾一切的,举着手中的金箍棒就向撞在墙上的魔婴冲去,似乎就想一棒子把魔婴锤死。

大角虫恐慌的向后退步,手中的三角尺已经折成了一柄尺子,握着刀一样把尺子横在胸前。

安尚武也扑了上去,这一战已经占尽先机,必须在魔婴还未使出全力的时候,消灭它,否则,这个蜂巢一样的天堂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坟墓!

魔婴仰头凄厉的喊了一声,单手横摆扫向老黑,它黑色的指甲就像五柄锋利的钢刀,老黑没有练过套路,连基本的搏击术都没有练过,就凭着一身的蛮力,把原本准bèi

砸向魔婴的棍子,竖在胸前。

魔婴的五指利刃“铛”的一声扫在老黑手里的金箍棒上,一阵电光火花闪耀,金箍棒脱手而出,老黑也是连退几步,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安尚武赤手空拳的冲过去,还未靠近魔婴,就被魔婴身上那股血红色的气体包裹了起来,他冲锋的势头很快,但是进入那团魔气之中,速度骤减,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

魔婴的爪子直接掏向安尚武的胸口,只需yào

一下,就能刺破他的心脏,我甚至马上就能看到安尚武热滚滚的鲜血,破体而出的样子。

我还差几步才能够到魔婴,就算够到也救不了安尚武,绝望之中胸口那阵欲望像火山爆fā

一样,喷涌而出直上脑门,眼中的火热欲望也迸射而出,我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台马上就要爆zhà

的炸弹。

这感觉太熟悉了,之前在慕四局的家中,在天门村,在凶冥十杀阵,每一次我能够使用道咒都是因为这种感觉,胸口的血液一旦冲上脑门,我的身体就会被另一种力量托管,那力量不属于我,或许是属于我身体里的他,前世的王。

“滚开!”我还未动手,大角虫惨厉的声音就在我耳边闪过,随之那柄金刚的尺子在我眼前一掠而过,带着一抹白色耀眼的如同尖刺的光芒,下一秒,就在魔婴五指插进安尚武胸膛的一瞬间。

尺子“噗”的打透了魔婴的胳膊,“铛”的一声把它钉在了多面体墙面上。

我这才得以喘息,顺利冲上前去,暂时顾不上去拉安尚武从魔气中出来,黑金古刀顺利划出,擒贼先擒王,啥了魔婴,才能救出安尚武。

我对黑金古刀并不抱什么希望,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胸口的那股烈火,只是现在我的怒气还不够,那团烈火在胸口不断积攒,却迟迟没有冲进脑海之中,我脑子里的那块儿记忆恐怕无法接管我的身子。

但是没想到,这锈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恶心的黑金棍子,在突入魔气中的一刹那,莹莹的金光就从斑驳的锈迹中射出来,迷离之间,我仿佛看到了黑金古刀像活了一般,竟然傲气的带动着我的双手,以千钧之力劈向魔婴,它似乎在告sù

我:我的力量是无穷的,你不要害pà



魔婴又是一声惨叫,它肯定也看出来这黑金古刀不一般,甚至我怀疑魔婴根本就是认识黑金古刀的,在一声惨叫之后,魔婴的左手快速滑向自己的右手,左手五指锋利的指甲,直接把钉在墙上的右手臂切断,然后附身向大角虫扑去。

这么一来,魔婴就躲过了黑金古刀的杀伤范围,我一刀未中,赶忙再次冲向魔婴。

大角虫就是个技术人员,根本没有武力,他那尺子或许有些能力,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他空手能够打得过魔婴。

安尚武已经从魔气中拔出身子,我从他身边错过,直接扑向魔婴。

直接魔婴的速度太快了,我和安尚武根本就追不上他。

大角虫似乎是吓傻了,长大了嘴,绝望的看着魔婴,连动也不动。

魔婴深处唯一的左掌,如同举着一把剑一样刺向大角虫,如果这么下去,大角虫肯定死定了。

那速度简直是太快了,魔婴不过是在墙上发力,然后就“突”的冲了上去,这个时候,出了大角虫自己,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这么一来,魔婴就躲过了黑金古刀的杀伤范围,我一刀未中,赶忙再次冲向魔婴。

大角虫就是个技术人员,根本没有武力,他那尺子或许有些能力,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他空手能够打得过魔婴。

安尚武已经从魔气中拔出身子,我从他身边错过,直接扑向魔婴。

直接魔婴的速度太快了,我和安尚武根本就追不上他。

大角虫似乎是吓傻了,长大了嘴,绝望的看着魔婴,连动也不动。

魔婴深处唯一的左掌,如同举着一把剑一样刺向大角虫,如果这么下去,大角虫肯定死定了。

那速度简直是太快了,魔婴不过是在墙上发力,然后就“突”的冲了上去,这个时候,出了大角虫自己,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这么一来,魔婴就躲过了黑金古刀的杀伤范围,我一刀未中,赶忙再次冲向魔婴。

大角虫就是个技术人员,根本没有武力,他那尺子或许有些能力,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他空手能够打得过魔婴。

安尚武已经从魔气中拔出身子,我从他身边错过,直接扑向魔婴。

直接魔婴的速度太快了,我和安尚武根本就追不上他。

大角虫似乎是吓傻了,长大了嘴,绝望的看着魔婴,连动也不动。

魔婴深处唯一的左掌,如同举着一把剑一样刺向大角虫,如果这么下去,大角虫肯定死定了。

那速度简直是太快了,魔婴不过是在墙上发力,然后就“突”的冲了上去,这个时候,出了大角虫自己,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第327章 混乱的记忆世界

魔婴被困住一点办法都没有,它只能不断的摇晃着身子,然后使用手臂去推大角虫,但是它仅有的一条手臂还挂着老黑的身体。

我的刀还插在魔婴的后背上,狠不能把黑金古刀变成一把锋利的切肉机,彻底把魔婴绞碎。

安尚武从我背后冲了上来,竟然猛地推开大角虫,掰着魔婴的头颅就是一拧,咔擦一声整个脖颈彻底的断了,喷泉一样的红色腥气从魔婴的七窍中喷涌而出,但是黑金古刀不断闪烁如同一台吸尘器一般,不断的把那些红色的气体和魔婴身上不断散发的血腥气,吸进黑金古刀自身发散的氤氲之中,而且在不断的吸收之间,黑金古刀身上的白光愈是闪耀,灼热的感觉从刀柄传到我的掌心,黑金古刀竟然慢慢的开始变热,如同一块烙铁。

我强忍着劈开肉绽的疼痛,不断在魔婴的身体里来回刮割,但几个呼吸之间,双手“刺啦”一声,疼我的直接甩开了刀,连连退了几步,但是心头的那股仇恨却久久无法压制,我也像大角虫那样扑了上去,管不上魔婴身上到底干净不干净了,捡着裸露的皮肤就咬了下去,啃其骨食其肉都无法平息我的怒火,大角虫紧紧抱着老黑,他抄起铁尺狠狠的切向魔婴唯一的左臂,手起刀落,魔婴的手臂像是被砍掉的树枝,飞向天空之中。

魔婴彻底被我们激怒了,整个空间充满了它的惨叫,一会儿像是婴儿的哭泣,一会儿像是妇人疯癫的哀嚎,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发麻。

安尚武紧紧勒着魔婴的头颅,企图把那颗像烧焦的鸡蛋一样的头从它的身体之中拔出来。

大角虫终于抱着老黑向后退去,那只断臂依旧插在老黑的胸膛之中,我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我怕自己的眼泪会落下来,而且我根本不相信那么多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老黑会死在这小小的魔婴手中。

“起!”安尚武怒喊一声,魔婴整颗头颅被他拔了出来,凄厉的惨叫声顿时戛然而止,魔婴的尸体也像是枯朽的老木,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再也顾不上它,我猛擦了一下嘴上的腥臭味奔向老黑,千万不要死,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们的跑车还没有买,老黑,千万不要有事!

“他不行了,呜呜……”大角虫嚎啕大哭,他怀里的老黑已经没有半分的生气。

我不停的捶打着老黑的胸口,试图用这种方式让他的心脏复苏,我完全不知dào

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但是不管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够让老黑活过来,我都愿意尝试。

安尚武无言的站在我的身后,魔婴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翁翁直响,眼前唯有老黑的脸庞是清晰的,他颇有棱角的脸,黝黑的皮肤,和一次次笑容不断的出现在我眼前。

他一定没有死,他不可能死的!

“你到底起来啊大王,我们还有事没做,我还要给你找老婆,李锦还在等你,你不要睡!”终于,眼泪和着碎成万片的心,犹如决堤的大坝,止不住的奔涌出来,这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坍塌了,老黑的呼吸已经完全停止,连身体都开始变得冰冷。

我依旧在不断的用力锤着老黑的心脏,不断的摇晃着他的身子。

大角虫哭的更厉害,我对他恨极了,如果没有这个神经的人,老黑根本就不会死。

我用力的推开大角虫:“你滚!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兄弟害死了!”

大角虫在地上翻了两翻,哭天嚎地的又爬过来,他抓着老黑的胳膊,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滚!”我已经疯了,这糟糕的世界夺走了我唯一的兄弟,仇恨从心中涌上大脑,但是我的头如同被一个透明的罩子遮了起来,似乎连血液都无法进入了,我能够感觉到脑海中有另一股力量在挣扎,那力量竟然有着自己的意识,我在为老黑难过,而那个意识竟然比我还要难过,但是更多的却是恐惧。

慢慢的,我的脸僵住了,我不断挥动的手也僵住了,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我的意识第三股神mì

的力量撤回了脑海里,只能感觉到大脑的存zài

,身体仿佛不见了。

大脑变成了一个战场,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我的面前站着另外一个我,他在不断的挣扎着,他的身上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是一团白色的气体,气体里的东西不断的把另一个我拉过去。

一瞬间我忘记了一切,竟然愣住了,眼前的世界不是蜂巢,可是我却明明知dào

我就在蜂巢之中,我好像是化成了一股精神力量,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这股精神力量幻化出另外一个我,这个我就像一阵清风,又似一汪清泉,那团白色的气体在不断的吸收我,我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了淡淡的玻璃色,几乎要透明了。

而另一个我更是痛苦,他看着我发出无声的呐喊,我不知dào

他在喊什么,看那口型像是在说:救救我。

我无能为力,因为我只能看着自己形同空气的身体,连动都无法动一下。

另一个我和那团白气不断的抗衡着,看不清楚谁强谁弱,我也不知dào

应该奢求谁会胜利,这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我仿佛变成了一幅画,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就那么呆滞的看着两股力量你拉我扯,然后自己的身体也在被白气不断的吸收。

慢慢的,我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了,这让我突然产生了兴趣,因为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存zài

,可是却看不到,或者说是时隐时现,我和白气在拉扯,我又在被白气吞噬,这世界真奇妙。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好像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右肩膀很沉重,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原本没有意识的我,突然觉得这很不对,因为我现在仿佛就像在梦里,有人不断在我耳边呓语,他们喊着我的名字:“那凌,那凌,快醒醒,那凌……”

我突然很害pà

,因为我发xiàn

这个场景似乎是我在做梦,我隐隐觉得自己一直处在昏迷之中,我耳边那些呓语应该是我的亲人,我的父母,我的姥姥,我的朋友,可是我竟然无法醒来,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消失。

恐惧就像海啸一样,迎面扑来,内心的矛盾让我不能自已,我不敢睁开眼,我更不想醒来,我怕的之前的生活就是一场梦,而我睁开眼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已经躺了二十年,或者三十年,甚至更久,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xiàn

从工地到蜂巢,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只不过是我昏迷之中的一场梦。

第328章 万佛之冢里的慧根

那真的很恐怖,根本就不敢去想象那种世界,你醒来,其实不过是做了一场几十年的梦,其实你已经昏迷了很久很久。

慢慢的,我的意识又开始变的僵硬起来,意识僵硬大概只是个描述,因为它像铁条一样,从弯曲慢慢的被揉成铁球,又慢慢的被拉直,我渐渐失去了思想的能力,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另一个我和那团白气。

此时的状况有些不同,另一个我开始消失,白气变成了灰气,而灰气的中心是一团黑色的东西,我还想再仔细看一下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什么,耳边一阵惊雷响起:“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猛地睁开双眼,世界轰的一声炸开,五彩斑斓耀眼之极,无数的信息涌入我的大脑,我像被破成了几万片,然后在这一瞬间重组。

老黑躺在地上,他胸口的手臂已经被掏了出来,可以清楚的透过他的胸膛看到地板上的多面晶体,那些晶体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我的头很乱,完全不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

安尚武凝重的看着我,脸上全是鲜血,湿润的脸颊不知dào

是血水还是泪水,看到我睁开眼睛,他痛苦的诉说着什么,我没有听到,至今为止,我的耳朵还是处于失聪状态,我只能看到他滑稽的对我说话,那样子就像个小丑。

大角虫盘坐在我眼前,他双手合十,两根并拢的拇指夹着那根铁尺,口中不断吟唱着佛经:“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他每一句话,都像一个惊雷在我脑海中炸成朵朵巨浪,逼着我的意识从大脑中冲出来。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猛然一亮,我看到了蛋蛋,他好像……曾经是快要死了?但是此刻却站在我的面前,脸上那副圆饼眼睛是那么的卡哇伊,只是泪水模糊了他的眼,他的嘴咧的像是我牛仔裤上拉开拉链的裆,我好想去掐一掐他的脸蛋。

他为什么要哭呢?这个傻子。

我想要冲他笑一笑,可是肌肉完全不听指挥,但是随着耳边不断传来大角虫的声音,声声炸雷震得的肌肉不停打颤,我的身体又开始恢复了,可是为什么我要说开始恢复了呢?我的身体本来不就应该是我自己的吗?

“你倒是醒过来啊!”安尚武无声的小丑状态结束了,我听到了他的一句话。

好奇的看着他,我张了张嘴:“呃。”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的要一起旅行,要一起去敦煌,要一起去看青海湖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为什么你们不守信用,你们这群混蛋……”安尚武的嗓子已经哑了,他不断的哭诉着,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我咽了咽干涸的嗓子:“你脑子锈掉了?”

安尚武突然扑上来抓住我的肩膀:“你醒了?你醒了?你醒了?”

“呃,你是复读机?”我疑惑的问道,身边依旧有很多残碎的信息,涌进我的脑海,我在试图组建新的记忆,我忘记了什么,又想起了什么,但我怎么都无法找到忘记的记忆,只能拼命的在空中索取那些残碎的东西,那一片片都是我的记忆,这种感觉很不爽,让我心焦气躁的。

“哈哈,你终于醒了。”安尚武摸了一把脸,蛋蛋也呜咽的凑了过来,他揉着我的脸,要把我捏成面团一样,我的头很疼,一块碎片进入了我的脑子,像是一个闪电。

蛋蛋被魔婴夺走了魂魄,现在怎么醒了?

接着,不断有残碎了的记忆开始如同绳子一样,全部涌入的我脑海,所有忘记的记忆都恢复了过来,一幕幕画面出现在大脑之中。

魔婴死了,老黑也死了,我突然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那个地方有另一个我,那是我的脑海中,我的记忆在被一团白气擦除,它要占领我的大脑,而我的大脑中,竟然还有另一个我,他不甘被擦除,无力的抵抗着白气的吞噬。

然后我就醒了,我耳边是大角虫在吟唱佛教的清心咒,那么就是说,我刚刚意识脱离了肉体,我差一点被那团白气吃掉,然后被它替代。

现在蛋蛋醒了,那就说明魔婴已经把蛋蛋的魂魄还给了蛋蛋,那么……老黑!他死了?

悲伤顿时逆流成河,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我推开安尚武和蛋蛋爬向老黑的尸体,我怀疑自己的思维错乱了,他怎么可能会死!

绝对不可能,他说过,我们是活在书里,我是主角,他是配角,我们不可能死的!

可是,任凭我再怎么拒接接受“老黑死了”这个事实,眼前的景象也无法欺骗自己。

老黑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个恐怖的伤口,洞穿了他的胸口,魔婴的那一下,彻底摧毁了他的心脏,除非他是神仙,不然真的是死的彻彻底底了。

我呆住了,用力的捋着脑子里斑驳的记忆,我是不是接收错了信息?我是不是已经疯了?我是不是还活在梦里?

大角虫停止了念诵,挡在我的眼前,他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一道道带着泥土的泪渍,像京剧里的曹操,脸色苍白却有数道黑痕,他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我被他问住了,思维顿时停止,他的脸上不是泪渍,因为那如同泪痕的东西是暴起的,是青筋?也不是青筋,像皮肤下面有很多条蚯蚓在蠕动,很古怪。

“你的记忆在被擦除,我们所有人的记忆很快都会被擦除,没有悲伤,没有痛苦,连自己都没有。”大角虫龇着牙,那笑容让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你……”我刚要问他,就被他打断了。

大角虫摸着自己的脸,沿着那一道道凸起如同脉搏的东西滑来滑去:“我的记忆也在被擦除,我的慧根被逼了出来,生命已到尽头。”

我揉了揉麻木的脸,思维还是有些不顺畅,像个傻子一样不知所措。

“我说过,这个空间可以擦除咱们的记忆,咱们会变成这万千多面体里的一块,再也不是自己。”他严肃的看着我,顿了顿又说道:“我铁定是活不下去了,也许我可以送你们离开。”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得答yīng

我,出去之后毁了这个地方。”大角虫举着手中的姻缘锁,那原本和我锁在一起的铁链子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了:“我早就说过你是神仙,看!姻缘锁开了,就在咱们斗魔婴的时候,是它自己开的,你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大角虫抓着安尚武的领口,声音中充满了恐xià

的意味:“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不愿意去揭穿你而已,你记住了,血脉大于一切,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你更不配做个男人,更不配拥有她!”

安尚武的脸色有些苍白,抬手把大角虫的手打开。

但是大角虫的这几句话却说进了我的心里,心脏就像一根刚锥猛然扎了进去,老黑死了,我最信任的人死了,现在安尚武难道也要利用我?他想要骗我什么,我们可是血脉兄弟,为什么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孤立无援!!

大角虫又扭过头对我说:“我一直在包公湖等一个人,我骗了你们,因为我根本不是被追杀,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多年!虽然我没有进过这座墓,但是我知dào

它就在包公湖下面,这座墓就是佛冢,是万佛之冢,只有王的转世才能带着我进入这座墓,这座墓里,有我们家族的慧根。”大角虫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的家族中有一个预言,只要我带着姻缘锁在包公湖等着,第一个被锁起来的人,就是打开这座佛冢的人,就是上古的王,但是在进入这间众生神殿的时候——也就是这里,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都在这里,直到进入到这里,我才知dào

我错了,我带你们进错了地方。现在我已经拿到了慧根,可是我不能对不起你们,你们把我当做兄弟,我不能不仁不义,那样的话就算我出去了,又和畜生有什么分别?现在我用三清劫持送你们出去,希望在王出去之后,能够毁了这里。”

“你特么骗我们!”安尚武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我的脑子依旧有些乱,记忆也许恢复了,可是位置完全不对,有些事情捋不上来,连语言都很难组织到一起,我只知dào

,老黑死了,别的什么都不想管了。

这种感觉让我很痛苦,比失去肉体还要痛,没有了老黑如同失去了全世界,所有的信心在一瞬间崩塌,整个人懒的什么都不想做,我甚至想要就这么死了,也许比活着更痛快。

“对不起,我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拿到慧根而已。”大角虫痛苦的伏在地上,低着头,声音呜咽着。

第329章 魔婴重生归来

大角虫真的像虫子一样伏在地上,安尚武似乎想去扶起他,可是转身走向老黑的身体,用力的把老黑托在肩膀上,蛋蛋跟着安尚武扶着老黑,我很喜欢蛋蛋这种性格,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弄不明白的事情也从来都不问,甚至我怀疑他的脑子里是不是充满了无数的“……”。

整个人慢慢的在清醒,所有的感官也在我身上慢慢恢复,看了看地上的大角虫,我无法用语言去评判他,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个湖底我们是被卫风带进来的,卫风是被一股引力带进来的,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走在命运的轨道上,怎么都躲不掉。

但是老黑的死却让我无法原谅大角虫,也许这么做只能说明我是一个狭隘的人,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难以接受老黑为了救大角虫而失去生命之歌事实。

在我的印象中,老黑能说,会笑,贪财爱酒,而不是冷冰冰的一具尸体,我们约定一起出来旅行,而不是约定让他来送死,这一切都是因为大角虫!

我冷眼的看着大角虫:“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送我们离开。”

他伏在地上不断的呜咽着,慢慢举起手中的尺子,抬起哭花的脸:“我会打开另一道门,门里是无尽的时空裂缝,你们等下跟着尺子走,千万不要走错一步。”

蛋蛋似乎是忍不住了,脱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也许大角虫真的只是想送我们离开,也许他只不过想留下来带走别的东西,这些我已经无暇去想,老黑折在这里,我不希望安尚武和蛋蛋也因此而丧命。

大角虫扭曲的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我必须控zhì

这杆尺子,它才能够带你们出去。”说着,他双手合十,把尺子夹在两根拇指的中间,低声念诵着什么,在念诵中,他站起身围着蜂巢开始走动,在一面蜂巢的墙体前,颂唱停止他猛然扬了一下合十的双手,那杆尺子“呼”的飞了起来,打向那面墙。

墙体上布满了多面体的小镜面,尺子打在上面就像在脸盆中倒入一汪墨水,一道黑黝黝的门出现在墙体之上。

大角虫这才回过头:“进去之后,我会把尺子丢进去,你们跟着尺子离开,千万不要回头,不要走错!”

我已经想要钻进门里了,安尚武还在犹豫,他抓住我的肩膀问道:“你还能信他?”

我耸了耸肩,无奈的回道:“信还是不信,岂不都是死?”

安尚武点了点头:“我先开路。”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向门内走去,我也准bèi

跟上去,蛋蛋突然把我推开,嚷道:“我先来。”说着也冲进了凭空出现的虚无之门中。

我看了一眼大角虫,他的脸上除了悲伤没有任何的表情,转身也向黑色的虚无门内走去。

一声刺耳的哭声突然在空间内炸开,我的脚下猛然一重,吓了一跳,似乎被什么东西抱住了。

“快走!”大角虫依旧是双手合十,尺子飞进了虚无的大门中,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头皮顿时就炸开了,早已经死透了的魔婴就像一条恶心的虫子,整个身子团在我的小腿上。

我连连踢了几脚,可是魔婴纹丝不动,没有胳膊的身体又软又腥,盘在我的腿上更像是一条恶毒的蛇,他那颗被安尚武拧掉的头颅骨碌碌向我滚来,张着黑漆漆的嘴,就朝我腿上咬去,剧烈的疼痛让我原地跃起,连带着魔婴拖了一段距离,可是根本就弄不掉这个粘人的东西。

黑金古刀被蛋蛋拿走了,金箍棒被安尚武带走了,我手无寸铁急的头皮发麻,连连几脚踢在魔婴的身上,这几脚有千钧之力,可是竟然对魔婴造不成任何的伤害,看着那颗已经不完整的头颅,又是一脚踢上去,头颅像是足球一样“啪”的被踢飞,撞在墙上似乎连脑浆子都撞出来了,可是魔婴依旧抱着我死死不放手。

绝望之际我向大角虫看去,他竟然闭着眼睛盘坐在地上,犹如打坐一般根本就不理我。

“你特么的放开我!”大嚷着又是一脚踹向魔婴,这下魔婴竟然有了反应,他棍子一般的身体突然盘旋起来,瞬间就把我的两条腿都系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那颗头颅不断在原地咕噜噜的滚动,好像不敢靠近我,又好像在窥视我这边的情况。

我抽出腰带,用力甩着腰带扣砸向魔婴的身体,我现在也只能这么做,虽然这样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连抽了几十皮带我的胳膊都酸了,魔婴竟然动也不动的盘着我的腿。

那颗头颅仿佛在看笑话一样的看着我,还是滚来滚去。

“我跟你有那么大仇恨吗!”我冲着魔婴的头颅大声喊道:“你这个早就该死鬼孩子!”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那颗头颅竟然在原地弹了起来,足足弹了两米高,接着又落到地上,一个婴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偷吃了隔壁家邻居的西瓜:“你不是要打死我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打呀,打呀,咯咯,你打不死我就不要出去了。”

我又是一阵挣扎,皮带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砸在魔婴的身上。

那颗头颅又叫了起来,这次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声音很凄惨,哭声里掺杂着绝望:“不要再打了,快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直接把皮带挂在脖子上,双手结印:“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总要缠着我?”

“咯咯,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找你我找谁,下来陪我玩儿吧!”是小孩儿的声音,这让我觉得魔婴似乎精神分裂了一样,一会儿要我走,一会儿要留下我。

声音一转,小孩儿的声音又变成了妇女:“放过我们母子吧,快走吧,你快走。”

“不能放他走,我要他下来陪我!”小孩儿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有点发狂的韵味,可以肯定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或者说,他就是魔婴的本体根本就没有理智,他满腔都是仇恨,从第一次被人害死,到无数次被人折磨,仇恨早已经充斥了他的大脑,充斥了他的人生。

秦歌说过,这是一个投胎七次,被堕胎七次,第八次刚要出生,就被人割开母体,活活的从肚子里掏了出来的婴儿练成的魔体。

婴儿还活着的时候,把母体千刀刮死,使婴儿积攒怨气,然后禁锢婴儿的灵魂在肉体里,用母体的血和着婴儿浸泡在坛子里封存七七四十九天,炼成怨婴,再把母体的心肝脾肺每日喂食怨婴,初一十五还要生剥活人,用活人血喂养,等待三年之后,怨婴有了灵智,再用滚烫的热蜡油裹着黑狗血把怨婴封住,用红线捆上,黑狗血可以激发怨婴的怨气,再把怨婴用缚灵绳困住放入棺材里,葬在极阴地,原本是要把婴儿炼成绝世怨婴的,谁知dào

那极阴之地下面有一具封存了上万年的魔体,怨婴没炼成,反倒被魔体吸收,本身就怨气冲天的怨婴,更是结合了万年魔气,本来是两个灵魂夺舍,结果怨婴占据了肉体,就成了绝世魔婴!

这么说的话,魔婴这些年始终都不是一个人,她的母亲也因为他被炼化成魔的时候,和他困在了一起,到最后不知dào

什么原因竟然合二为一了。

也许是因为那具封印了上万年的魔体,才使得母子团聚。

现在母亲想要让儿子投胎转世,而儿子根本不听母亲的,肆意妄为。

我究竟该不该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导会正途化解了他心中多年的怨恨?

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手中的结印已然放下,不必再想了,世间圣灵皆是平等,我们是人,他们就算堕入魔道也终有活着的权利,我没有任何理由剥夺他们的权利。

就算魔婴现在一心想要我死。

如今老黑已经不在世上,我还有什么可惦念的,曾经相许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天老黑死了,我还苟活在这个世上,那么当初的结拜不就成了一个笑话。

就算老黑到了九泉之下不会怪我,我哪还有脸在活下去?

“行!来吧小兔崽子,杀了我吧,把属于你的拿回去!”我冲着那颗头颅大喊着,用力的把腰带从脖子上扯掉扔在地上。

那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在地上滚了滚,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笑的我浑身发寒。

过了一会儿,他朝我滚了过来:“一个人若是没有了生的欲望,那么他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婴儿的声音,虽然很稚嫩,却充满了对人生的无奈。

“你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转变了?

“你不是要死吗?”魔婴突然又撕着嗓子喊了起来:“我为了成全你,只能杀了你!嘎嘎!”声落,脚上的魔婴身体突然立了起来,虽然他没有手脚,可是那身体像是巨蟒一样,突然凌空跃起卷在了我的胸口,巨大的压力勒着我的胸腔,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是这种死法,我竟然是被一具人类的身体勒死的。

第330章 我确实是精神分裂了

魔婴不断的收缩身体,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在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心中特别想要反抗,可是我紧紧的握住拳头,死就死吧,还有什么能够让我活下去!

眼前慢慢变的模糊,窒息的感觉似乎并没有那么痛苦,我看到魔婴的头颅从地上漂浮了起来,他飘到我的面前,充着我微微的笑。

“佛云,渡人亦是渡己,今日送你上路,明日我们便可超生。”是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在我耳边飘渺的很,但是那声音很温柔,我好像看到了我姥姥在温柔的对我说:“二狗啊,快睡吧,睡醒了姥姥给你做红薯丸子。”

我早已经放qì

了挣扎,可是大脑中却有无数个镜头划过,我似乎又一次的看到了神仙姐姐,那白衣如雪,长发如瀑的女人,她在我的眼睛里留下了一滴泪水,那颗泪水似乎在闪烁出无尽的光芒,光芒中神仙姐姐向我慢慢走来,这一次我不但看到了她的发,她的衣,竟然还看到了她的脸,她就那么微笑着向我走来,如同一阵清风拂面。

“王,我一直在等您。”她说,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的更欢愉了:“我知dào

王一定会带我回家的。”

我想要做出回应,可是我的嗓子被什么堵住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从来不会失信于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她又说,她的脸就像天边的皓月,是那么的皎白是那么的美。

我用力的喘息,终于挣脱开了嗓子里的东西:“我带你走,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我记得,我曾说过要做你的天,我都答yīng

你,这天下我不要,这繁花似锦的世界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永永远在在我身边,我们走,这就走。”

我说着,感觉自己伸出了双手,那耀眼的环境顿时消失,眼前还是魔婴恶心的身体和漂浮的头颅,依旧是缺氧的气息。

只是我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神仙姐姐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刚刚的对话也不是我在说,而是我记忆中封存的那个他在说话!

我竟然真的只是一个宿体,一个空躯壳,一个外包装!

无数的多面体在我眼前闪烁着,跟一盏盏灯一样,灯里的镜头有很多,我看到一个小女孩端着生日蛋糕,也看到一个老人坐在床上缝缝补补,还看到一个女人被汽车撞飞,那是别人的世界,一面晶体就是一个人,而我的世界是不会存zài

到这个蜂巢的空间里,因为我并不是独立的一个人。

而且,现在并不是我要放qì

生的希望,而是我脑海中那个记忆在驱使我放qì

自己的生命,他竟然可以突pò

封存的记忆,开始慢慢掌控我的身体了。

老黑的脸在我脑海里盘旋,他在笑,他笑着告sù

我让我走下去,让我完成他的心愿,不周山的山巅之上,那口碎了的万象千棺也出现在我眼前,还有常三爷张悟明,神墓中的一幕幕都在我眼前浮现出来。

我还不能死,常三爷还等着我用五颗火种去救他,张悟明魂飞魄散要困住的妖魔还在等我去封印,老黑一直在告sù

我:“男人答yīng

过的事情,就算是死也要做到。”

我甚至看到了他舞着打神鞭的那个夜晚,他说:“就算是死,我也要把打神鞭送回去。”

男人的责任,我能以死逃脱吗?

我竟然开始精神分裂了,一个我抢着要去死,一个我努力要活下去。

抢着要去死的我,是前世,他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在阴曹,在幽冥或者在天上等着他。

努力活下去的我,是今生,我有一个男人的誓言在神墓,还有一个兄弟的承诺。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不能死!”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量,使我全身炸开一阵劲气,劲气如刀浪,盘在我身上的魔婴身体顿时被这一阵刀浪炸成粉碎,连我眼前的那颗不人不鬼的头颅都震出几米之外。

我要证明我就是我,我要去神墓,封印一切企图霍乱天地的妖魔,我要去地府,带着老黑的灵魂回家,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管谁是这世界的王,现在我要做自己的王!

心中热血奔腾,血管扩张如同一条条发了疯的火龙:“你给我去死!”眼前那颗头颅还在滚动企图离开,我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冲了上去,拳头连连挥舞,整个头颅瞬间被我打爆,空气中血气弥漫,耳边依旧回响着魔婴的声音,那声音不愠不火,似乎还有些解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不宁,企图反手覆天,这世界就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他们都在等你,而我们要去投胎转世了,愿你一路安好。”这声音这种有妇人有那个怨恨的婴儿,看这个样子,竟然很感谢我把他们灭了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刚要想,脑子就痛的厉害,精神再次凝聚为一点,周围的景色消失,一个我站在我自己的面前,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身子甚至连衣着都看不清楚,可是我却真真的知dào

他就是我。

我有些害pà

,在陌生的地方看到另一个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害pà

,但是理智早已经高于冲动,我没有冲上去和他打做一团,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想要干什么。

他似乎就在我的面前,一步步向我走来,可是他竟然走了很久,久到没有时间概念,才站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声音和我一样,充满了不屑和诙谐:“你终于可以看到我了。”

“我?”我没有说话,只是想了一下,但是“我”字却像说出来了一样。

“你就是我,我还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不,我是我,你是你。”我摇了摇头,念头一动,话已经出去。

他挥了挥手:“你无从拒绝,现在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你自己明白,你的降生就是为了我的归来,我以为还要再等待许多年才能够解开这该死的轮回封印,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做到了,也许过不了太久,我就可以彻底接管你,让你与我一起共享这天下。”

他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很狂妄,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很舒服,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个人,他笑了几声又说道:“可惜现在时间不多,不能告sù

你太多的事情,但是这里有几件事,你一定得记住,免得你这个蠢货又被别人设计,落魄的像条狗一样给我丢脸!”

我无从反驳,静静的等着他继xù

说。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存zài

于我的面前,可能他不过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

第331章 逃离多面体

眼前的前世突然笑了起来:“你一定以为现在就像在做梦。”

我惊愕了,他竟然可以猜到我的想法。

“我是你,你也是我,你的思想就是我的思想。”他笑了笑:“这个事情很奇妙,你暂时还无法理解,现在你只需yào

记住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我似乎一点也不排斥,反而有一种亲切感,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流着和我同样的血,我们有着同样的想法,别人看我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我是一个疯子,但是他不会。

“第一,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他的声音有些疲倦,我也突然觉得很累。

“为什么?”我问道。

他没有理睬我,好像没听见一样,继xù

说:“第二,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不要违背自己的意愿,让一切顺其自然,否则只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糟糕,虽然我说你是我,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你,我们是一体的,是一个人,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我皱了皱眉:“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他依旧不理睬我,声音慢慢变的飘渺了起来,而且更加的疲倦:“第三,永远都不要拔出那把刀,但是必须永远永远带在身边,你想要保护你最爱的人,就需yào

有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但一定切记,永远都不要拔出来。”

“还有,我会把你失去的都还给你,从今天起,你我生死与共,一损俱损。”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已经消失了,不知dào

是消失在我脑海中,还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他化成了我体内的血液,变成了我身体里的某个细胞。

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意识渐渐脱离大脑虚构出来的空间,慢慢我又可以控zhì

自己的身体了,这种意识出窍的感觉很难受,就像是喝多了酒,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我不知dào

下一秒要做什么,也不知dào

我在什么地方,总之很糟糕。

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脑仁里有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在不断被挤出来,疼的厉害。

大角虫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如果不是看着他不断的念诵着经文,我还以为他早就睡着了,让我奇怪的是,魔婴的头颅不见了,连尸体的碎片都不见了,蜂巢又恢复了宁静,一切又运转起来。

我在蜂巢的几个多面体上看了看,似乎想要寻找一些人,看一看他们的记忆是怎样的,但是那些视角我根本不熟悉,更谈不上从这无数个多面体中找到我身边的朋友了。

神是怎么工作的,这间蜂巢的世界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很好奇,无法抑制的好奇。

慢慢的坐在大角虫的旁边,盯着他执拗的脸,我问道:“虫子,这间蜂巢是做什么用的?”

大角虫不回答我,他脸上暴起的纹路,像是会呼吸的蛇,一鼓一鼓的。

我不敢打断他的念诵,因为安尚武和蛋蛋已经背着老黑进入了大角虫创造的虚无之中,万一打断了大角虫,虚无真的变成了虚无,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三个人了。

站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墙体虚无的门走去,看来我也应该离开了,这里终究不属于人间,神缔造了这里,不管是用来做什么的,都与我无关。

我试图从墙面上抠一块多面体下来,可是那无数的多面体小块块严丝合缝的粘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的缝隙,除非我把多面体砸碎,否则我带不走半块。

看了大角虫最后一眼,这个人虽然害死了老黑,但从此刻来看,他还算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未知的旅途还有很远,不知dào

他是化作这万千多面体中的一个,还是另有出路,我已经管不上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宿命,不要在别人的世界里来来回回。

回过头就向虚无门钻去,那门就像在蜂巢的墙体上贴了一张泼了黑漆的纸,偶尔会微微波动,竟然像是活的一样,我仔细看了两眼,发xiàn

这门竟然在呼吸。

懒得去考lǜ

那么多,伸手穿过黑色的如同纸门一样的入口,里面寒冷刺骨,手背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心里突然很想退缩,可是想到安尚武和蛋蛋还在里面,我就无从选择了,低下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门,一头向门内撞去。

没有我想象的穿越空气那种感觉,竟然像是真的撞在一面墙上,“咚”的一声,我的头都快被撞碎了,这门太整人了吧。

以后再有这样的门,打死我我也不想钻了,揉着疼痛难忍的脑袋,想看看前面是什么,眼睛撞星星乱飞,好不容易恢复了视力,我有些吃惊。

面前还是许许多多的多面体,大角虫创造的竟然是另外一个蜂巢!

心中顿时有些绝望,上当了,被大角虫骗了,我们竟然是从一个蜂巢钻到了另外一个蜂巢了,这么下去的话,岂不是进来之后就要被困死在这里面。

我恨的牙根痒痒,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面。

我离这面多面体墙面太近了,门怎么可能打开之后就看到一面墙呢!

慢慢的我扭过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大角虫静静的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的看着我,像块岩石一样。

“你……”我刚要开口,就被大角虫打断了。

他眨了眨眼:“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

“你现在走不掉了,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大角虫瞪了我一眼,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我指着多面体墙,墙上的虚无门早就不见了,这搞得我有些凌乱:“那个虚无的门,没了。”

大角虫轻轻摇了摇头:“我只能支撑这么久,他们两个已经被我送出去了,你没走,就再也走不掉了。”

“走不掉就不走,这蜂巢究竟是干嘛使的?”我对未知的事物永远有着说不明白的好奇心,死亡对于我来说早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难题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太少,得不到的,永远让我着魔。

大角虫摸着那一面被他的钢尺撞碎的墙体,上面斑驳散发着紫色的光,我之前没有在意,因为那里有很多血,是老黑的。

疼痛像是暴风一样瞬间袭击了我的心脏,冷不及防的撕碎我的思维,老黑死了。

这个事实让我无法接受,一旦想到这个问题,呼吸都变成了累赘。

大角虫把我从悲痛中拉了出来,他用力的晃了晃我的肩膀:“你干什么呢?”

我恍然醒来,摇了摇头。

“我说这里是佛墓,这里是神创造的地方,这间蜂巢,其实就是这个世界。”他指着墙上被打碎的地方:“这一下子,外面不知dào

要死多少人。”

第332章 我究竟是谁

我揉了揉依旧剧烈疼痛的太阳穴:“我是不是刚刚没有从虚无门里穿过去?”思维有些乱,一次次的脱离身体让我觉得疲惫不堪,而且明显的大脑短路了。

大角虫奇怪的看着我:“你看起来很糟糕,那扇门在你进去之前,就消失了,你没有走进去。”

我摆摆手示意他继xù

,因为我的思路和他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当他回答我虚无门的时候,我的思维又跳跃到了佛墓这个问题上。

大角虫无奈的拍了拍我:“佛曾经死在这里,在这里坐化,他的肉体化成了大凡三千俗世,就是这间蜂巢,神又把这间蜂巢变成了多面体的世界,这个蜂巢曾经并不属于这儿,也许在别的地方,是被别人发xiàn

之后移动到这里的。”

大角虫顿了顿又说:“一定是八大家族中的一个家族,这里是他们祭祀祖先的地方。”

我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恢复:“八大家族用巨型雕塑在这里祭祖,然后这里还是一个济阴地,济阴地里困着一个灵魂,然后你带我们找到了雕塑广场下面的入口,进入了这间蜂巢,那么……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济阴地又在哪里?”

大角虫从挎包里掏出来一盒檀香,抽出来一根:“点上吧,也许对你的思路会有帮zhù

。”

我掏出打火机帮他染上檀香,一股淡淡的禅机从烟雾中弥漫出来,强烈的头痛感顿时好了许多。

大角虫把檀香立在一旁:“这里是五维的世界,我带着你们从雕塑下面走到这里,其实是走错了路,但是也不算错,因为这里就是济阴地,佛墓就在济阴地的位置上,我怀疑,这里困住的灵魂,可能是佛。”

他看了看我,似乎想看看我会是什么反应,可惜我对整个没什么太深的理解,我觉得我才是如来佛,因为曾经在凶冥十杀阵中,我遇到过佛祖座前的八大金刚,他们以我为老大,我觉得自己就应该是佛祖。

这么想的话,大角虫告sù

我说,佛祖在这里坐化,我并不惊讶。

大角虫又说道:“这个蜂巢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它是一个五维空间的产物,或者是更高维度空间来的。”他思考了一下,又说:“咱们生活的空间是三维空间,更高的维度是四维,五维,还有更高,我们处在三维空间,你看我,我看你,都是立体的,如果咱们两个到了四维空间,很有可能就变成了奇怪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有点糊涂:“不明白。”

大角虫仰着脖子想了想:“是啊,三维空间的生物很难理解四维空间的生物,我换个低级的来讲吧。比如一幅油画,它在咱们的眼中就是平面的,因为它是二维的,如果把咱们扔进二维的空间,咱们就会变成如同纸片一样的人类。”

我点了点头,这才算明白了一些:“恩,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话,就可以理解四维或者更高维度空间了,把咱们扔进四维空间的话,咱们同样会变成纸片——相对的,四维空间生物眼中的纸片,我说这个维度理论的意思就是告sù

你,这间蜂巢,并不是存zài

于咱们的三维维度空间之中,我刚刚送他们两个离开的虚无通道,其实是二维空间。”

我耸了耸肩:“这个跟佛墓有什么联系?”

大角虫盘腿坐在了地上:“我只有确定了这里就是佛墓,才能够根本经验判断这蜂巢是不是在另一个维度之中,如果确实是在维度之中,那么不管怎么努力,咱俩都无法离开这里,一旦脱离了蜂巢,我们就会变成纸片一样的人,瞬间就失去生命,除非可以再次打开二维空间才可以离开,可是我打开二维空间是依赖三清加持,现在没有了它,我无法送咱们两个出去,但是我突然想到了魔婴……他竟然也是存zài

于这间蜂巢之中的,那么就是说,蜂巢和济阴地是重合在一起,魔灵是无法离开济阴地的,但是肉体、人类却可以,这样的话,找到济阴地,咱们或许还有机会离开。”

我差一点破口大骂,这家伙假装冒死把我们送出去,原来自己还有别的小算盘:“你特么的真狡诈,小太爷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真的要以死送我们离开呢!”

大角虫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如果不是看到你和魔婴最后的决战,我是根本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

我一脸的不耐烦,对这个神mì

的人又多了几分的不耐烦:“不说这个,有一个问题你似乎没有想到,是魔婴把蛋蛋的魂魄抓到这里来的,如果说这里无法离开,那你告sù

我,魔婴是怎么离开,然后又回来的?”

大角虫挠了挠头:“我能说,那个魔婴根本就是一直跟着你们来到的这里吗?”

我冲他晃了晃手指:“不能,这一路我们是飞着来的。”我这么说着,但是心中也确实觉得魔婴是一直跟着我们的,只不过不想被大角虫这么一直牵着走罢了。

大角虫摊摊手:“那我就没什么好说了。”

我也不理他怎么个态度,问道:“那么就说怎么离开这里吧。”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给我一点时间来考lǜ

考lǜ

。”

“考lǜ

吧,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考lǜ

出来,就这么死了算了。”说着,我向一边走去,看着地面上的姻缘锁链条,气氛的一脚踢飞出去,链子“当啷”一声砸在墙上。

这条链子竟然是他们专门设计出来,用来捕捉我的,看来我以后要更小心了,像墨家这种道德大家都在我身上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那么别的家族难保不会有更下作的手段,真是步步惊险,处处为营,还好,我已经决定完成最后的任务之后,就追随老黑而去,这世间我也就没什么可挂念的了,不然还真不知dào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要过多久,恐怕到时候都要把我自己逼疯了。

我正在想着,大角虫问道:“你是谁?”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还想知dào

我自己是谁呢,暂时先叫我如来佛祖吧,我可能是他的转世。”

大角虫憋住了笑:“不可能,在我看来,你至少要比他高出好几个档次,而且你们也不是同时代的人。”

我瞪大了眼睛:“你说我不是如来佛祖的转世?”

“怎么可能是?我宁愿相信你是三清大帝中的其中一位转世,也不可能是佛教的领袖啊!”

我想了想,脑子顿时开窍:“也对,释迦摩尼是印度的王子,跟我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更别说上古的那场逐鹿之战了,就算他在那时候是活着的,恐怕也就是个小卒子级别。”说到这里,我有点被自己呛住了:“这么说的话,我可能是谁呢?你帮我分析分析?”

大角虫一听这么,马上来了兴致:“你真不知dào

自己是谁哪?”

我瞪了他一眼:“小太爷要是知dào

自己是谁,还能被困在这地方,还能看着我兄弟……”说到这儿,我卡住了,我不敢再提起老黑,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在提起来,那似乎成了我心里的一个禁忌。

大角虫没有发xiàn

我的异常,说到:“我觉得,你可能是蚩尤部落里的第一任族长,毕竟在上古的时候,蚩尤可是最强dà

的部落,炎黄二帝才勉勉强强把后任的蚩尤杀掉,你可以想一下那时候的蚩尤部落有多强dà

吧。”

“这个故事真假且不分辨,就算蚩尤很厉害,那我也不可能是第一任蚩尤族长啊,就算是,我也是最后那个被砍死的,不然干嘛要轮回转世?而且我告sù

你个秘密,是我派黄帝帮zhù

炎帝攻打的蚩尤,原因是蚩尤偷了我的东西,那个东西我暂时还不知dào

是什么。”沈北告sù

过我,我曾经派黄帝去攻打的蚩尤,因为——蚩尤拿走了那颗火种。

而且我在凶冥十杀阵中看到过八幅画面,那画面最后一幅之中,有个王者被自己的手下反叛了,我以为以为那是我呢,后来我仔细想一想,可是说的是蚩尤,可惜画面到并没有解释出最后的王者被谁干掉的。

大角虫这个人太神mì

,我不能把火种的秘密告sù

他,万一他又起了什么歹心,我一时半会还真玩不过他,更何况火种似乎不仅仅是火源那么简单,更有可能是一种法器,得到了火种的人,就会像那八幅画中一样,号令天下怎么样怎么样的,所以这个事情我以后不准bèi

再对别人诉说了,少一个人知dào

,我就少一份的危险。

“那么你是蚩尤的理论就可以推翻了,鸿钧呢?可不可能是鸿钧老祖?那可是有着无上大法力的神仙。”大角虫伸着头,问道。

我又摇了摇头:“我见过前世的那个我,很明显就不是个老头子,就算神仙可以千变万化也不可能就刚刚好变得和我一模一样吧?”不过说到这里,我想到一个问题,我分明没有看到前世的自己,我只是在脑海中感觉到了他的存zài

而已,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我自己,我也许误以为他和我长得一样了,难道……我就是鸿钧道祖?

第333章 魔婴之谜和古战场

大角虫的脸扭成了一团,虎了吧唧的盯着我看。

我推开他:“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有长花。”

大角虫这才收回他奇怪的目光,一拍拳头:“能和你这种上古大神死在一起,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呸!赶紧想办法出去,我知dào

你有办法,你要是不快点把我弄出去,我现在就打死你。”我伸出拳头吓唬吓唬他,免得他不给我办事儿,看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觉得我不太可能死在这里。

谁知dào

大角虫又为难了起来,眉头紧皱:“出去倒是有办法,可是我没办法解决维度跨越的问题,咱们贸然从高纬度空间穿到低纬度空间,后果很难预测,说不定就被抛离进空间夹缝了,到时候一辈子都得飘在无边无垠的夹缝中。”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空间夹缝,第一次是秦歌说的,他曾经打开过空间夹缝,那里面是一个古战场,不知dào

大角虫说的是不是那里。

不过,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第一次是魔婴把慕四局抓紧了空间夹缝,我才闯进去救他的。

第二次是小花假扮魔婴,我也同样进了空间夹缝,但是不知dào

那个夹缝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不过很有可能,两次进入的都是同一个夹缝。

“空间夹缝有几个?”我问道,如果有无限个夹缝,那就完了。

大角虫想了想,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理论上,空间夹缝只可能有一个,而且是唯一一个,因为空间与空间就像无数个鸡蛋,是放在同一个碗里的,那么空间夹缝就像这些鸡蛋与鸡蛋之间的缝隙,也就是碗里别的空间,它们的维度是一样的,就算鸡蛋之间有无数个缝隙,那也是共同的一个夹缝。”

这么说的话,那就可以确定我进入的那个夹缝就是唯一的一个了,魔婴之所以可以离开济阴地,就是它利用了空间夹缝的穿梭能力,它可以先从济阴地穿越进空间夹缝之中,然后从空间夹缝进入到任意的地方,这样的话,谁也无法束缚的了它。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魔婴被封印在万象天棺中,却久久没有出来,直到我打破了天棺才算无意的把他放了出来。

而且,到现在我甚至还不知dào

这万象天棺的用途是什么,单纯的存放地狱兵符的匣子?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而且万象天棺有那么多,在秦歌家里以及玲珑井就就有好几口,或许在外面的世界还有更多。

这么多棺材是谁创造来的?阎君吗?

我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答案,除非是阎罗王吃饱撑的没事干,才会弄出来那么多棺材放到人间,不然绝没有可能浪费那么多木料。

“你能进入空间夹缝吗?”我问道:“我进过两次空间夹缝,虽然不知dào

怎么出来,但是总比待在这里让蜂巢清洗掉记忆好。”

大角虫疑惑的反问道:“你确定空间夹缝进去以后不会死人?那可是独立于世界维度之上的空间。”

“屁,就是个古战场,小太爷都去了好多次了。”看到有希望,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看你这个蠢样子就是知dào

怎么进去了,别磨蹭了,赶紧走吧?”

“走是没问题,但是还有个别的问题。”大角虫的脸又皱了起来,像个老太婆,他死鱼般的眼睛眯着,跟睡着了差不多。

“熊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

大角虫砸吧砸吧嘴:“你不得考lǜ

周全了再做打算吗?什么事情都莽莽撞撞早晚要出事的,心静,心平,才能做出大事。”

我突然发xiàn

大角虫确实是个思维很活泛的人,从进这座墓开始,他几乎是一路思考着进来的,凡是都要考lǜ

好多遍才会做决定,所以我们经常觉得他像是断了电一样,其实他是在思考,思我们不思的问题。

“行,你说什么问题?”

大角虫这才说道:“咱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蜂巢,而蜂巢所处的维度空间不确定,就算打开维度跨点,我也不能确定的就跨回咱们的三维空间,所以,在跨越的时候有可能跨进二维世界,甚至是一维,最悲惨的就是零度,再者,也有可能被别的维度空间排斥,而被抛进空间夹缝,毕竟咱们是三维空间的生物,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就进入别的维度,不然就破坏平衡了。”

我在他脑门上狠狠砸了一拳头:“你脑子读书读傻掉了吧?你见过壁画变成活的吗?你见过电视里的人变成现实里的人物吗?这壁画和电视里的人都不是三维空间的生物,而是静物没有生命的,它们既然无法变成三维空间的生物,那么也就是说,咱们根本不可能变成二维空间的生物,这样推算的话,更不可能变成四维空间的生物,所以,肯定会被抛进空间夹缝之中!”

“噢!!”大角虫竖起一根食指不断在空间颤抖:“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多年,终于被你解开了,对啊!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变成别的维度空间的生命,咱们自然会被送进空间夹缝!”

我愕然了,突然想起那个古战场!

那哪是什么古战场,分明就是空间战场,所有被抛离出自己维度的生物,都进入到了空间夹缝之中,这些能够穿梭维度的生物,肯定都不是一般生物,就算是大角虫这样的渣渣,也一定是自己维度世界里比较出色的,也就是说,有很多生物被抛进空间夹缝中,那里曾经出现过文明,最后空间夹缝中的文明灭亡了,原因是在空间夹缝中曾经发生过一起大战!

所以才造就了空间夹缝中的古战场!

原来那个古战场是这么来的!

如此推算,魔婴肯定是能够任意穿梭维度的大神,也就是说,鬼婴儿在被炼化成魔婴时,在和万年古尸夺舍的战斗中,也夺取了那具尸体的记忆,在鬼婴儿变成魔婴之后,他才会认得我,所以跟我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而且,魔婴有意的唤醒了我的意识,这样一来,帮zhù

了他自己投胎,也帮zhù

了我的前世快一点的降世!

妈蛋,不知dào

是福还是祸!

原来这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有联系的,唯独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别人的世界里走走去去,来来回回,什么都不知dào

,就等着被别人夺舍,然后变成前世的一泡粪便!

“走,带我去空间裂缝!”我已经下了决定,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这个主角表演,那么无论我处于什么险境,恐怕都不会死吧?

大角虫不再说话,从背包中掏出来一个六亡星模样的罗盘,毕恭毕敬的摆在地上。

第334章 封神卡之谜和八大家族

我盯着那幅罗盘,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点印象,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但是一句话却已经脱口而出,但是这句话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本意说出来的:“这罗盘是我的!”

我这么说,连我自己都惊呆了,明显是要抢啊。

大角虫看了看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讶:“这本来就是你的,听说还是你盔甲上的东西呢。”大角虫说完,用手轻拨了一下罗盘上的盘针,盘针剧烈的转动起来,罗盘上的刻度我连一个都不认识,完全是比象形文还要象形文的文字,看来我的前世也够落后的,以后我要给他普及一下现代知识。

罗盘随着盘针剧烈的震动起来,仿佛要活过来一样,振动频率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罗盘的指针旋转的很快,隐隐看到它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那个漩涡呈纯黑色,从漩涡的顶部望进去,竟然望不到底。

这大概就是大角虫所说的维度跨点了。

大角虫向后缩了几步,仰起头对我说:“这盘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这次出来,基本上带足了家传的宝贝,为的就是等你。”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这条慧根很感谢你,可以说它是你赐予我的,以后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我墨家就算尽全族之力,也会帮你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用不着这么客气吧?我还能有什么事儿,要说有事,我倒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

大角虫看了一眼罗盘漩涡上的跨点,那个跨点还很小,勉强能够放进去一根手指头,点了点头说:“你说吧?”

“你知dào

不知dào

《封神卡》?”封神这个任务是慕家现在要做的事情,既然我已经决定要随着老黑离开这个世界,那么在走之前,我应该帮他们家把这个万年的诅咒给解除掉,也不枉慕四局一心对我。

大角虫想了想,说道:“封神榜我倒是知dào

,这个封神卡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是什么东西?”

“我要是知dào

是什么东西,我还能问你?”

大角虫脸上的慧根动了动,似乎在闪烁着紫黑色的光,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是说长什么样子你知dào

吗?”

“这个知dào

,扑克牌一样的形状,金卡,背面是一个大大的赦字,正面是空白的,封神的卡有四十九张,引导的卡有一张。”我想了想,继xù

补充道:“据说,四十九张封神卡中,每一张卡都封印着一只神兽,拿到封神卡的人,必须要封印散落在人间的四十九只神兽,才算完成任务。”

大角虫的脸顿时黑了:“你在逗我吧,你说的是七龙珠的故事嘛?我从小都知dào

,集齐七颗龙珠就可以召唤神龙了。”

被人公然笑话,我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你特么的知dào

不知dào

?”

大角虫抠了抠眼睛:“知dào

啊,就是封神卡嘛,集齐四十九张封神卡,就可以召唤神龙了。”

“滚你大爷的,小太爷怎么说也比你祖宗年纪都大了,你净跟你祖宗贫嘴?”虽然我也觉得这个任务有些可笑,但是被他这么公然嘲笑,理当反击回去,谁知dào

大角虫连连挥手。

他不断的挥着手:“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真的,集齐四十九张封神卡,就是可以召唤神龙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确定这货不是在逗我:“几个意思呀?”

“你说封神卡,我是真不知dào

,但是你要说摘兽金卷,我就知dào

了。”大角虫摇晃着脑袋,眯着死鱼眼,这是他思考的状态。

我一愣:“什么摘兽金卷?”

大角虫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上古八大家族中,其中有一家是驭兽族,他们可以和天下的兽类说话,帮zhù

黄帝驯服神兽,据说他们祖先把上古的四十九只神兽相貌画在金卷上,本来是准bèi

成仙得道的时候,带走去天上的,可惜后来这个世界的王,也就是你莫名其妙消失了,他们也就消失了,我估计你说的封神卡就是这些金卷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清晰了,更能够断定慕家就是上古八大家族了,什么生死八门,看来没那么简单。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秦家也是上古八大家族中的一个家族。

可是,我为什么要用诅咒来控zhì

他们呢?

我姑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秦歌也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小花也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连我的前世都强调性的告sù

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么,我该相信谁?

这八大家族一个个应该都是很厉害的样子,那么秦歌既然告sù

我不让我相信任何人,就说明他自己没问题,秦歌可以相信的话,八大家族应该都可以相信吧?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含义?

难道他们都是打我七龙珠的主意的?哦,不,是打我驭兽金卷的主意?

不至于。

“这四十九张金卷到底是干什么的?真的能召唤神龙?”我又问道,这时候的维度跨点已经变成了碗口那么大,我们还有时间来讨论一些问题,说不定进入到空间裂缝之后,我们还有许多年的时间可以讨论很多事情——因为我还不知dào

怎么从裂缝中出去。

大角虫又向后退了退:“金卷中记载的是世界上的四十九只神兽,不是让你去拿着金卷去封印什么,按照你的形容,那说明金卷上的内容被洗掉了,应该是去寻找某个地方,还原金卷上的信息,然后把四十九张信息都恢复了,就能够恢复出一个秘密了吧,我是这么想的,大概是八九不离十。”

“恩……”我大概明白了,如果是秘密的话,应该是慕家祖宗的秘密了,或许这些诅咒仅仅是为了让慕家这些不孝儿孙欣赏一下祖上昔日的辉煌,或者遗言什么的。

这么算起来,任务就简单多了,一直吊在心头的问题,也算迎刃而解,毕竟让我拿着卡片去收付神兽那太不现实了,切不说四十九只神兽我根本没地儿找去,就算找得到,凭着我这半瓶子的武术功底,估计神兽能吃一个加强连了。

“你对八大家族还有别的信息吗?顺便都给我讲讲,时间看起来还足够多。”我指了指已经变成四个碗口的大小的跨点,估计十分钟差不多就能彻底打开一个人能够进入的洞了。

大角虫想了想,又在手上掐着指头算了算:“你是不是已经和八大家族见过面了,不然不可能见到金卷的。”

我挥了挥手:“这个是我私事儿,你别管,你就告sù

我你知dào

的信息就行了。”

大角虫说道:“八大家族一直是存zài

于传说中的家族,就连世界上别的隐世家族也不见得知dào

多少,我所知dào

的,都是推断来的或者是从你留下的一些遗迹中找到的,你应该知dào

,我们墨家是最善于攻克机关陷阱的,这几千年里,我们为了寻找你,踏遍了你可能去的每一处地方,凡是有你信息的内容,积累了不少,但是至今都无法知dào

你的真zhèng

身份是什么。”

大角虫这么说,倒是很简单的就解释了那块罗盘为什么是属于我的:“胡扯,你们都不知dào

我是谁,为什么要找我,还找了几千年,最后根据一个预言在包公湖这里守株待兔。”

大角虫的眼皮耷拉了下来:“墨祖少年时,曾经得到过你的一件遗物。”

“你的遗物,你特么才有遗物呢!”我骂道。

大角虫冲着我腆着脸笑:“好好,反正就是你的东西,是一颗珠子,在月光下可以回影的那种,凭借着里面的信息,我们家族才能够成为一个隐世的大家族,当时家族已经确定了你是个不凡的人,所以就四海游历想要寻找与你有关的东西,可惜先祖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但是先祖根据珠子上的暗语,留下一句预言,就是让我这代,也就是家里唯一的天纵奇才,在包公湖等你。”

“编,我看你就是个跑江湖说书先生,这个故事编的真好,你们家族不应该让张之亮导演拍《墨攻》,完全可以根据这个珠子的故事,拍一部《墨珠》的故事,别扯淡,那个年代你们怎么就知dào

包公湖会出现,那湖存zài

的时间不长吧?”我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这破故事。

“不扯啊,谁跟你扯呢,那包公湖不是线索,我们找的是济阴地,也就是那个巨大的雕塑佛墓!反正就是几千年里面,一直在找你的消息,最后一无所获,但是找到了很多和你相关的资料,其中就有上古八大家族,这八大家族中,人人都有一门特别的功能,驭兽、飞行、控物,反正有很多,就相当于特异功能吧,还有一些零碎的传说故事,不过这些故事要是说起来的话,就太长了,我都能给你写一部《资治通鉴》那么多的《聊斋故事》出来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下,我们怀疑你有个对头,他不但没有死,而且活了好几万年,这些年只要我们家族摸到你身世的一些线索,那个人就会出现,并且会提前一步带走线索,他似乎也在找你。”

第335章 穿越维度跨点

我有些吃惊:“我的对头?小太爷是王,这世界的王,还能有对头?”

大角虫没好气的说:“你要是没有对头,干嘛自己投胎转世?”

“呃,那倒也是,根据进化论来说,再强的人,也会有个更强的敌人的。”我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他的说法:“你们是怎么知dào

他就是我的对头的?”

大角虫看了一眼跨点,差不多可以进去了,用很快的语速说道:“每一个有你的画像的壁画,图腾,印记,任何关于你个人的东西,都被刀痕划了几百下,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哪来的那么大怨气。”

“可能是不想你们找到我呢?说不定是哪个好朋友帮忙把我的信息全部都消除了。”我想了想,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不过……干嘛用刀划呢,用炸弹岂不是更好,这些妖孽动动手就能化石成粉了。

大角虫摇了摇头:“不知dào

,不清楚,不明了,你自己以后小心吧,是福不是祸,是祸你也躲不过”

“小太爷从来就没想过要躲!”看了看罗盘上的跨点,那个点已经很大了,现在完全可以钻进去一个人,我指了指罗盘:“咱们是不是应该进去了?”

大角虫也看了看罗盘:“别急,还不到时间,这个点太小,你进去以后,我再进去的话,咱们两个可能被送到不同的地方,再等一会儿一起进去。”

“你好像对空间夹缝很熟悉的样子?”我有些疑虑,这家伙不会把我的小伙伴都弄出去,为的是把我自己留下来,然后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总之这个大角虫是很奇怪的一个人,我对他的信任度不八分,满分是一百分。

我真是没有办法想象为什么老黑为了大角虫愿意去……死。

“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一个理论,虽然我的家族里有很多人曾经进入到维度空间之中,但是从来就没有人活着回来过,进入的办法是有许多种的,但是出来的办法就一种也没有了,你当时是怎么出来的?”大角虫问道:“难道你会某种秘术,可以任意穿梭?”

大角虫的这个答案挺让我满yì

的,毕竟很多东西都是需yào

很多的摸索,才能够成功,就像科学研究一样,你不无限制的试验,永远也不会知dào

答案是什么:“我不能任意穿梭,曾经我进去过两次,一次是被朋友救出去的,另外一次我自己都不知dào

怎么出来的。”第二次进入空间缝隙的古战场时,是小花把我弄晕了,至于怎么出来的,我自己完全不知dào

,天降鸿福说不定这次就有人能把我救出去呢。

就算没有人能够把我救出来,索性在古战场做个战争之王也不错,而且到时候我自杀也方便的多的多。

大角虫走到罗盘旁边,弓下腰用力的挪动了一下罗盘,那个黑色的跨越点仿佛已经固定住了,随着大角虫的挪动,竟然拉出一道很大的跨越点,就像原本的跨越点变成了一支毛笔,大角虫拉动罗盘如同写字一般。

现在跨越点足足可以让三四个人同时进入了。

“走起?”我问道,我有些害pà

这个蜂巢,这个地方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会再一次的把我的记忆清洗掉,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实在是难受的很,我绝对不想试第二次。

大角虫挠着头,头皮都快挠烂了:“可是咱们这么进去,我的罗盘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你的破罗盘呢!”我没好气的说。

大角虫无奈的看着我:“是你的破罗盘,这个罗盘是在你的遗迹中找到的。”

“既然是小太爷的,那么小太爷都不心疼,你心疼个毛线,赶紧带我出去,我兄弟还在外面等着呢,以后有机会我再送你一堆。”

大角虫用力摇摇头:“不行不行,以后说不定就再也遇不到你,这个罗盘是家传的宝贝,不能丢在这里。”说着,他把衣服、腰带脱了下来,用腰带捆在罗盘上,把腰带挂在衣服上,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现在可以了,咱们走吧。”

我瞪了他一眼:“真特么的守财奴。”

大角虫笑了笑没有反驳,抓着我的胳膊,两个人一头撞进黑色的跨点之中。

心中涌起一阵的恐慌,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海底世界,呼吸开始变的不顺畅,周围的一切都在漂浮着,像是无数的光点,又像好多五彩斑斓的拉丝光线,这地方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一个宇宙的黑洞一般,禁不住我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竟然发xiàn

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到,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难道连声音都不能传播。

晃了晃大角虫,他也好奇的看着四周,见到我晃他,扭过头向我看来,他好像已经早知dào

声音无法传播似的,皱了皱眉,表示疑惑。

我用口型问他这是什么地方,他完全看不明白。

我又打手势给他看,像个猴子一样做了半天,最后得到他无奈的摇头表态。

这货简直比老黑还笨,连基本的手语都不懂,我真是无奈了,冲他竖起一根中指,表达我的尊敬。

能够感觉到我们两个人在不断的移动,虽然这里声音不能够传播,但是重力和惯性都是有的,不知dào

速度有多快或者有多慢,但是那种移动的感觉是错不了的。

我拉着他想要向前走,看看我们是不是在移动,没想到我刚踏出一脚,就直接踩空,整个人的重心都向前倾去,慌乱中我紧紧的抓着大角虫的胳膊。

这下我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无限坠落,心脏瞬间被挤压在一起,血液开始倒流,心慌的让我不能呼吸。

大角虫更是吓坏了,整个人紧紧的闭着眼,如同八爪鱼一样缠在我的身上,我用力的要推开他,可是他抓的太紧推不开,索性我也不再理他。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们两个都已经适应了无限坠落的感觉,只是四周不断飘飞的光源绕的我眼睛疼,似乎被催眠了一样,眼皮重的很,我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光源,可是任凭我怎么转换视线都无法逃离光点,因为四周全部都是闪亮的点,连一处下眼的地方都没有。

最后实在无奈,我只好闭上了眼睛,以此来逃离那些光点,这种催眠的感觉很恶心,头晕眼花,还无限制的犯困,黑色夹杂着五彩斑斓数不清的颜色,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色彩了。

就那么一刹那,闭上眼睛……脑子嗡的声音像是炸起一个惊雷,接着我就迷失了思维,什么都不知dào

了。

第336章 古战场的幻想曲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四周的环境已经变了。

不知dào

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悲伤,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我们两个人果然是来到了古战场中,只不过这处位置离我曾经呆过的位置很远,我只能隐隐看到我曾经爬过的那处最高的山坡,大概还可以隐隐的看到我曾经插在山坡上的旗子。

这些都无所谓,在山坡那里还是在现在这里,对于两个完全不知dào

怎么出去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起码不用发愁怎么一路奔袭到山坡那里。

大角虫躺在地上,四肢舒展着,比睡在自己家的大床上还舒坦的样子,他的呼吸很弱,这种人的防备心理极强,正常的睡眠时,外界的任何微小声响都会引起他的反应。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比**丝还要正宗的极品**丝,会是这么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更看不出来这个大角虫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看着他像猪一样躺在地上,我心里很烦躁,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我又想起了老黑,如果老黑在这里,我一定不会感到这么寂寞。

什么才是兄弟,什么才是朋友,在此刻立竿见影了。

兄弟是无论他在哪里,都永远会在你心里的人,而朋友,他就睡在你的身边,你却永远都无法感觉到他的存zài

,甚至无法在他身上找到自己的存zài



或者,我从来就没有拿大角虫当过朋友,我不喜欢心机太重的人,因为我玩不过他们还害pà

他们玩我,与其提心吊胆,不如彻底远离。

可惜在这个空间夹缝中,只有我们两个人类,如果我就此抛弃他,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发疯的,有那么一个人在我身边被我调侃,想来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伸脚在大角虫的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一下子,这一脚踢的那叫一个爽快,脚背都麻了,心里暗道:“这一下子是小太爷替老黑踢的,你们两个的帐也就此打住吧。”

大角虫迷迷糊糊的吱了一声,眼皮像是粘了双面胶一样,连连睁了好几次都没有睁开,我只能学习一回雷锋用手帮他把眼皮掰开。

“喂,醒醒,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我喊了一声,转头向天边看去,那里有一抹像夕阳一样的残阳,这里怎么会有太阳的存zài

呢,如果那抹如同夕阳一样的鸭蛋球不是太阳的话,会是什么东西?

大角虫愣了一会儿,也不动弹,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来回揉了揉他的眼皮,他这才“呀”的一声坐了起来。

我把玩着从地上拔起的一杆长枪,大角虫坐在那里发愣,也许是对这个奇怪的世界感到陌生吧。

我想,任何人到了这种环境下都不可能不惊讶的,狼烟四起的沙场,无数的兵器插在大地之上,一望无际是丘陵,放眼望去就像一座座战争的壁垒,脚下是黑色夹在着黄色的沙,偶尔有微风吹过就会带起一个小的漩涡,这个漩涡不断的打着转向远处飘去,直到消失不见,最远最远处的地方,斜挂着一轮夕阳,那夕阳有些暗红色,又有些淡黄色,形容不出来像什么,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只能说它是台被黑布遮住的探照灯。

手中的长枪很沉,来过两次古战场,这些兵器我也没少用,可是从来没有细细的研究过它们,这究竟是谁的兵器,这古战场上少说也有几万把残存兵刃,那些迷失在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难道死了连尸体都没有了吗?就算尸体会腐化,可是这里除了我和大角虫两个人,当然了如果大角虫不算虫子的话,那么古战场就连一只虫子都没有,没有虫子的腐蚀,尸体是怎么消失的,正常情况下是应该风干的吧。

我摇了摇,把长枪插在地上,枪杆上写着四个字:“以杀止杀”,是繁体的,想来年月也不会太久,不过这个人也蛮搞笑的,明明自己要以杀止杀,最后却被人杀了,不过这也算是另外一种止杀吧,毕竟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死人,如果不是意wài

、疾病,那么死的人多半是凶悍、好勇、斗狠之人,这样的人死了比活着更好。

大角虫愣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这里就是空间裂缝了?”

“我不知dào

这里是不是空间裂缝,我一直管它叫古战场,你眼睛如果还能用的话,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这里是一处战场。”我大手一挥,颇有君临天下的感觉,如果我真的是王就好了,也感触一把带兵打仗的激情。

大角虫擦了擦脸上的沙子,又向四周望了一圈,才郁郁的说道:“没想到这里竟然有文明出现过。”

“我也没想到这里会有文明,我一直以为这个地方是魔婴幻化出来的,之前还以为是地狱呢!”我再次抄起长枪,看来我要在这个世界里继xù

以杀止杀了。

“如果这里真的是空间裂缝的话,那么世界就会有尽头,咱们可以破开世界的隔膜,穿往另外一个维度空间。”大角虫说完,又补充道:“这里毕竟是裂缝,四周肯定是各种各样的维度空间,随便穿都穿的过去了。”

我用长枪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傻孩子,你万一穿越到别的维度去了,瞬间变成一幅不能动不能吃也不能喝不能笑的油画可怎么办?我看你是让摔傻了吧?”

摔?我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仰头看了看天空,顿时呆住了,这哪是星空呀,这明明就是我们穿越过来的时候,无数的光点组成的夜空,要是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漫天的星星在眨眼呢!

大角虫也随着我的视线看去,并没有什么吃惊的,又低下了头,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想一块木头戳在地上。

这家伙又在思考了,我也懒得打扰他,说不定他就能想出什么鬼主意,然后把我们两个人带离出这个世界,虽然这里的景色很迷人,大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风情,可惜注定不是我的家,这就像出去旅行一样,外面的风景再好,游人也是要回家的,除非孤身一人四海飘舞无依无靠,那么这样的人活着也太可悲了,生前没人认得,死后没人记得,这一辈子在世界上除了留下几堆粪便,别无活着的痕迹。

不禁自己打了个寒颤,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做那种人。

大角虫打断了我的思绪,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说不上来。”

“你是不是渴了?还是饿了?你说的不对劲是不是天边的那处太阳?”我指着天边的夕阳问道,虽然想要和他斗嘴,可是这个家伙完全没有老黑好玩,我说了两句,就是在说不下去了。

如果老黑在这里,一定会说:“待本大王打探他一番。”

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睛就湿了,兄弟,对不起,二哥没照顾好你,你在下面等着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到时候咱们兄弟再笑傲地府。

大角虫随时会处于断电的状态,我说夕阳的时候,他望着夕阳就断了电了。

百般无聊,我只能在一旁收拾兵器,这些东西如果带出去,老黑一定会开心死吧?……我特么怎么总是忘不掉老黑!

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他之所以成为万物之灵长,绝对不是因为他有感情,他有智慧,而是他们懂得舍取,不知dào

是谁说过:舍得,有舍才有得。

为什么大角虫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却不断的怀念老黑,这就是一种舍得,也许正因为这样,人类在不断的舍得之中,才慢慢的进化成了今天这样。

也许神仙也是如此。

有些人舍的对,得到的也对,就成了仙。

有些人不舍,就得不到,所以注定一辈子就是个凡人,如同蝼蚁一般被地下世界的那些人圈养着,他们自己还不知dào

,并且津津乐道的活在梦中。

“二哥。”

一个声音传来,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是老黑的声音,我慌忙扔下手中的兵器,哗啦啦一阵乱响,四处转身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找了许久,除了立在那里像块墓碑一样的大角虫,什么都没有看到,仿佛那一声二哥是来自虚无缥缈的天空之中,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

我仰视着天空,无数的光源在黑暗中闪呀闪,这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些闪烁的光,似乎就像神仙姐姐的眼睛,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很多方块,这些方块在脑海里慢慢组成一幅画面,那画面里是长衣飘飘的神仙姐姐,她的衣袖如雪,双鬓如瀑,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告sù

我,那是前世的女人。

我的心顿时碎的像玻璃一样,很痛。

我仿佛已经爱上了她,是那种跨越了亿万年的爱,似乎一想到要失去她,内心深处就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她不属于我,她属于另外一个男人,我仅仅是那个男人的躯壳而已。

世间还有比此更痛苦的事情吗?她就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却无力去爱她。

我用尽全身的力qì

挪开自己的视线,把那些不断闪烁的光点狠狠的从脑海中剜除,她不属于我,她是别人的爱人,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也不配爱她,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兄弟,保护不了自己,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没有办法去爱,这一生我究竟做了什么,除了在工地上我能够把各种仪器玩的提溜转,我还做过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吗?

“二哥。”

又是一个飘渺的声音传来,这次声音很清晰,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我的幻觉,一瞬间我的脸庞湿了,老黑,是你在地狱之间呼唤我吗?

是你要我来陪你吗?

老黑,二哥这就来!

第337章 一路奔向太阳

四周还是灰蒙蒙一片,我觉得它像是地狱一样,困住了我的心,原本满心欢喜的要到这里来,现在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我觉得老黑在外面,他还没有死,他在找我,他需yào

我!

我像是疯了一样在古战场里四处寻找,无数的兵刃被我踢倒,我奔向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狼烟,在烟雾中寻找一切可能离开的出口,我知dào

我肯定是错的,但是却有种力量逼迫着我不得不那么做,如果什么也不做,我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慢慢的,我离大角虫越来越远,他好像没有发xiàn

一样,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再也没有回头,朝着那轮不像太阳的太阳奔去,那里也许就是希望,穿过那面太阳,可能就是另一个世界,不是说过光明代表着新生吗,也许走向那里就可以获得新生了,什么才是新生我不知dào

,但一定比困在这里等着那块木头疙瘩一样的大角虫要更有希望,为什么我突然对大角虫失去了信心,是不了解,还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

太阳看起来很远,那是永远走不到的地方,可是在我不断的奔向它时,它又越来越近,就像在我眼前,伸手就可以摸到那圆圆的红润的光泽。

四周温度越来越高,我的四周也燃起了黑色的狼烟,连大地都跟着燃烧了起来,不断的奔跑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想停下来喘喘气,身体却拒绝被我指挥,两条腿变成了机械的无指令状态,它不断带着我向火焰的中心狂奔。

热度在眼前形成实质,空气忽闪忽闪的像烤焦的柏油马路上升腾的海市蜃楼,我穿过一幅幅从未见到过的画面,画面里有一座座的城市,那些城市很陌生,可惜我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它们就从我身边一划而过,像是火车之外的风景,这到底是怎么了,来不及思考,因为热量太高,双眼都变得迷离起来,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被烤成牛排,或者直接被点燃,最后化成飞灰。

头发在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皮肤也开始疼痛难忍,我抬起头,只有机会看最后一眼夕阳,整个身体顿时燃烧了起来。

我恐惧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上的火焰发出无法忍受的疼痛。

一只手不知dào

什么时候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手很软,不断的摇晃着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像一团燃烧着的炭火,被这个战场的主人玩弄在手掌之间。

“你干什么?”大角虫的声音传来,身上的疼痛顿时消失了,我疑惑的睁开眼睛。

四周的环境竟然回到了我和大角虫的落脚点,太阳依旧在很远的地方,目不可及,没有火焰也没有疼痛,我握着一杆长枪傻傻的立在一处凸起的岗坡上。

“我?”

大角虫拍了拍我的胳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怎么喊你都不醒。”他说完又自言自语:“真是神奇,站着都能睡着。”

我茫然的看着四周,一片凄凉,比刚到这里来的时候,多了一丝的诡异,我刚刚难道只是做了一场梦,梦中为什么会有那颗太阳,老黑的声音也是假的吗?

太阳的光并不强烈,我和它对视着,直到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黑色,才忙挪开视线,我确实是做了一场梦,但是我一直在收拾古战场上兵器,为什么会突然就睡着了,也许是我太累了,那么梦中是不是在给我提示什么,也许那颗太阳就是真zhèng

的出口,而我们因为它离得太远,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尝试向它奔跑。

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但是我怕我们还没有走到太阳那里,就会像梦境中一样,顿时化成一团烈火,在这古战场之中永远的燃烧下去。

那火焰定然烧不死人,只会让人无穷无尽的痛苦下去,我这么想着,看向大角虫,他还是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从地上拔起手中的长枪,扔进地上已经被我收拾成一堆的兵器之中;“你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有?”

大角虫甩着衣服,衣服上挂着那副罗盘,笑道:“罗盘到了这里就完全失灵了,无法判断方向,更不可能再次打开跨点穿越向另外的维度世界,所以,我可以肯定咱们两个被困死在这里了,不过,万一你的朋友什么的找来的话,咱们还是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恩,现在的关键就是怎么找到食物了。”我看了看远处茫茫的黄沙和阵阵狼烟,这么凄凉上哪找食物去。

大角虫有些吃惊:“怎么?你想要在这里定居下去不成?”

我摊了摊手:“还能怎么样?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还不知dào

要被困在这里多久呢,说不定一辈子都出不去,再不找点吃点,过不了几天就会饿死的。”

大角虫摇了摇头:“这里连一只虫子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食物。”

“但是这里曾经有过文明,有过上万人甚至上百万人的战争。”我指着荒凉的古战场:“你看看,这一望无际的战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既然能够生存下去,那么咱们也一定可以的。”虽然不知dào

去哪里才能够找的到食物,但是我相信只要走下去,一定会找到的。

谁知dào

大角虫直接泼了我一盆凉水:“别天真了,不要忘记这里是空间夹缝,能够穿越到这里的人,要么是已经成仙,要么就是几近成仙,那些仙人风餐露宿都可以存活的,所以他们并不一定需yào

食物,也许吃点沙子就能活好几年,虽然我现在觉得你可能是个半吊子仙人,但是说不定吃点泥沙也能够活很久,我可是肉体凡胎,三五天的不吃饭就绝对死定了。”

我愕然:“你别逗,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丧气的话,不寻找看看怎么知dào

是不是有文明存zài

,如果没有过文明,这些兵器是哪来的?当然了,可能是这些人穿越时候带来的,但是怎么都得找找不是?充满希望你才能够活的更久,这么一开始就放qì

的话,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大角虫看着我愣了一会儿,从地上拔起一把砍刀抗在肩上:“恩,你说的对,不找找怎么知dào

结果是什么,走吧,咱们跨过这片战场,说不定就能够找到更多的东西了,如果真的发xiàn

一片文明,我就不用去外太空了,留在这里岂不是也不错,比得上世外桃源了。”

我再次抓起那杆长枪,横扫了一下试试威力,然后向古战场走去:“你见过谁家的世外桃源里面是一处战场的,别想太多,想的太多注定难过。”

大角虫跟在我后面,一言不发,我也没有心思和他说话,我总觉得老黑就在这里,就在我身边,他正睁着那双黑漆漆的双瞳看着我,只是他不能说也不能做,只能无奈的看着我走下去。

我坚信,他一定在。

第338章 寻找失落的城池

人与人之间总会产生一些奇妙的现象,比如有些夫妻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就会变得越来越像彼此,比如两个相爱的人,总会在很多时候产生心有灵犀的感觉,再比如我和老黑,如果他在我附近,我一定能够感觉到他,不管他藏在哪里。

现在我就有这种感觉,我觉得老黑就在我身边,他就在某一个角落看着我。

想到这里,心里和身体顿时充满了希望,只要我这么走下去,我一定见得到老黑,我的兄弟是打不死的,没可能就那么简单的挂掉了。

老黑的理想是做一名举世无双的大英雄,他说过死也要做一个英雄,虽然他死的确实足够英雄了,但那不该是英雄的终点。

古战场很大,我和大角虫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四周依旧是浓浓寂寥的味道,遍地的黄沙和数不尽的古兵器,一座座凸起然后凹下的山丘,翻过这一座,还有下一座,翻过下一座,还有另一座,永远没有止境一般。

大角虫的耐心似乎已经被磨没了,他一路上不停的抱怨,抱怨他不该出来,抱怨生活对他不公,抱怨一切可以抱怨的东西。

我有点开始讨厌他,他不但把自己身上的负面想法对自己一遍遍的加深,还要把我的情绪感染成负面的,我总算明白了一句话:不要和傻X争辩,因为他会用他多年做傻X的经验打败你,然后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般高下,大角虫绝对不是一个傻X,他比很多人都要聪明的多,比我也要聪明很多,但是他却用自己的负面情绪,渐渐毁掉我们这个仅有两人的团队。

终于,我忍不住了,骂道:“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你,你不愿意走了我也不拦你,座位墨子的后代,你墨迹的跟个娘们一样,到底有意思没意思,能不能爷们一点,特么的老黑真是白救你了,换做他的话,不管刀山火海都不会有半句牢骚,更不会有你这种情绪,他一定是乐观向上永不言败的,你瞧瞧你自己,怪不得起个名字叫虫子,我看你简直就是一条臭蛆,真是一只臭蛆掉进锅里,毁了一锅粥。”

大角虫被我骂的没了气儿,低着头喃喃的说道:“我宁愿是死,都不想呆在这么寂静的地方,你听听这四周,简直就是地狱,不,比地狱还要可怕,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它逼疯了。”

是的,人在无声的环境中总会产生压抑、绝望以及痛苦的心情,环境造就人,但是人必须要很快的适应环境,在人类几千年的进化史中,如果没有一次次的去适应这个世界的环境,恐怕早就末日来临了,大角虫的脑子很活泛,但是却缺乏了一种东西,勇气,一个没有勇气的男人,你永远也不要希望他能够站起来像个爷们一样。

我摇了摇头,表示对他感到无奈:“你要是不想走,就在这里呆着吧,也许我真的找到了城池,心情好的话,会到这里来接你。”

大角虫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害pà

了,抱着大刀跑到了我的前面:“不,我要跟着你,我不跟着你,死的更快。”

他害pà

孤独,却想要做像墨子那样的人,做墨子那样站在最顶端的人,可惜他不知dào

,强者是孤独的,睥睨天下的感觉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如果你没有朋友。

我心中一直充满了信心,我相信老黑会陪着我走下去,并且可以陪着我走完剩下所有的路,兄弟在我身边,我便无惧于天下。

就这么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或者是更久的时间,我的脚底板都麻了,两条腿如同灌了铅块一样,大角虫更是奄奄一息要死的样子,他手中的大刀早就不知dào

扔到哪去了,连衣服都扔了,弓着腰完全像一个打了败仗的逃兵,如果不是这一路上我不断的告sù

他,跟不上我,我就抛弃他,恐怕他早就放qì

了。

庆幸的是,这块古战场并不是一望无际的,我们现在几乎跨过了古战场的一多半,或者说我们已经走到了古战场的边缘,脚下的黄沙越来越松软,那些永远不会熄灭的烈火狼烟也渐渐变的没有了,现在我们走过的位置,在它的正前方,连一处烽火都看不到,甚至连一把武器都看不到,这么说的话,我们确实很有可能到了古战场的边缘地带。

“别气馁,咱们现在已经快要走出这片该死的古战场了,说不定前面再走了几十里,就是城池了,战场一般不会太过于远离城池,要么是一方打过来,要么是一方打过去,半路交战很可能会有,但是这么大面积的半路厮杀,可能性不是很大,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距离某一方的城池很近。”

大角虫哀怨的看着我:“你确定这里就能走出去吗?就算找到城池咱们又能做什么,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这里食物充足的话,为什么这群人还要展开战争?仅仅是为了抢夺地盘,还是为了抢夺其他的东西?”

我冲他摇了摇手:“不管是抢夺什么东西,跟咱们都没有关系,我是没有想到你说的这个愚蠢的问题,因为无论战争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我都不信整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连一个生还者都没有。”

大角虫顿时来了兴致,他又掐又算的,最后干脆放qì

,歪着脑袋看着我,虽然他的脚步很慢,但是勉强可以跟上他,他连连加快几步,就赶到了我的前面:“你说的对,这么打一场战争,肯定会有个别的生还者,就算没有健康的人存活,起码也要有几个奄奄一息的,战争能够进行到这种地步,先死的一定是最弱的,活到最后一定是最强的,如果这些活下去的人都是最强的,那么就没有理由会彻底的消失。”他说着,脚步更快了:“前方说不定就是一片繁华的城池,说不定咱们到达那里之后,会有大群大群的百姓、商人和军队,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加入其中,我就再次有永无之地了。”

我推了他一把,其实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推翻他的假设,但是这种情况下再打击他,恐怕他是会疯的,在他肩上拍了两下,鼓励道:“你说的对,前面一定有新的文明存zài

,咱们不用担心太多,一个世界的消失,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这应该是最正常的安慰人的话了,但是说到大角虫耳朵里,似乎比骂他还让他痛苦,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一个世界的消失,是很快的,几秒钟之内,就可以让全世界的人不见踪影。”

我愕然,抓住他的领子,继xù

往前拉着走:“你说的是玛雅文化还是亚特兰蒂斯?”

大角虫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姑师国。”

庆幸的是,这块古战场并不是一望无际的,我们现在几乎跨过了古战场的一多半,或者说我们已经走到了古战场的边缘,脚下的黄沙越来越松软,那些永远不会熄灭的烈火狼烟也渐渐变的没有了,现在我们走过的位置,在它的正前方,连一处烽火都看不到,甚至连一把武器都看不到,这么说的话,我们确实很有可能到了古战场的边缘地带。

“别气馁,咱们现在已经快要走出这片该死的古战场了,说不定前面再走了几十里,就是城池了,战场一般不会太过于远离城池,要么是一方打过来,要么是一方打过去,半路交战很可能会有,但是这么大面积的半路厮杀,可能性不是很大,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距离某一方的城池很近。”

大角虫哀怨的看着我:“你确定这里就能走出去吗?就算找到城池咱们又能做什么,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这里食物充足的话,为什么这群人还要展开战争?仅仅是为了抢夺地盘,还是为了抢夺其他的东西?”

我冲他摇了摇手:“不管是抢夺什么东西,跟咱们都没有关系,我是没有想到你说的这个愚蠢的问题,因为无论战争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的,我都不信整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连一个生还者都没有。”

大角虫顿时来了兴致,他又掐又算的,最后干脆放qì

,歪着脑袋看着我,虽然他的脚步很慢,但是勉强可以跟上他,他连连加快几步,就赶到了我的前面:“你说的对,这么打一场战争,肯定会有个别的生还者,就算没有健康的人存活,起码也要有几个奄奄一息的,战争能够进行到这种地步,先死的一定是最弱的,活到最后一定是最强的,如果这些活下去的人都是最强的,那么就没有理由会彻底的消失。”他说着,脚步更快了:“前方说不定就是一片繁华的城池,说不定咱们到达那里之后,会有大群大群的百姓、商人和军队,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加入其中,我就再次有永无之地了。”如果这些活下去的人都是最强的,那么就没有理由会彻底的消失。”他说着,脚步更快了:“前方说不定就是一片繁华的城池,说不定咱们到达那里之后,会有大群大群的百姓、商人和军队,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加入其中,我就再次有永无之地了。”

第339章 沙丘下的新发现

我有些黯然,秦歌说过,姑师国里的一切都带有诅咒,任何人接触到姑师国的东西,都会被诅咒至死,当初老黑非要昧下《阴符》,我们好说歹说才劝他交给了秦歌。

大角虫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但是经过调查,我们发xiàn

所有接触过玉璧的人都在一夜之间暴毙了,以此推测,那块玉璧上可能带有某种致命物质,甚至有可能是诅咒!”

我开始有点佩服墨家这个藏在水底的家族了,从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竟然就能够判断出诅咒,甚至能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还原,这样的家族确实不容小觑。

同时,更让我震惊的不只是墨家这一个家族,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家族没有出现过,这些家族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如果有一天他们与我为敌,我该怎么应对。

不知不觉我竟然考lǜ

到了要与这些家族为敌,简直是疯了。

“然后呢?”我问道。

大角虫看了看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线索就没有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dào

那本书出现了,都疯狂的在寻找,已经发生了好几场恶战了,前几天一个小家族突然就被一群人围攻,据说就是因为那本书,但是最后的结局就不得而知了。”

我点了点头,看来《阴符》这本书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让别人知dào

,他们完全不明白这本书的意义,一旦这书散落出去,岂不是要引起整个地下世界震荡?难道……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前世,他的仇敌有很多,而且这本书很有可能是他造出来的,那么他是不是想用这本书来弄死这些家族,然后他才好安然回归,继xù

统治这个世界。

我的心脏跳的噗噗响,这绝对是一个大阴谋,这样一来,天下就算有奇人异士也绝无和他抵抗的可能了吧。

如果全世界与我为敌,到那一天我会不会也想出一个这么恶毒的办法,去惩罚他们呢?

也许会,也会……我真的会。

“走吧,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咱们都要走过去的不是吗?”我拍了拍大角虫的肩膀,他冲我笑了笑,继xù

往前走。

但是我发xiàn

他的脸上其实并不快乐,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他的脸上写了出来。

垂头丧气,是我现在对大角虫唯一的描述,他踢着脚下的黄沙,根本不看前面的路,我真想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满了什么。

身后离股战场越来越远了,似乎胜利就在前方,我隐隐看到有一片片的树林出现在视线的尽头,那颗如同眼蛋黄一样的夕阳就在我的身后,那篇绿色的树林由于太远,看起来像是墨绿色的一样。

我踢了大角虫一脚,这一路上我已经多次用这种方式来和他打招呼了,他也不惊讶,无精打采的抬起头,望着我:“干嘛?”

我指着远方那片树林:“你看看,那是不是树林?”

他这才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你见过像头发一样的树林吗?”

听完他说的话,我的后背瞬间就湿透了,那片树林就像一个死去的人,留在低面上的头发,在这个无人的古战场里,显得分外的诡异,那种冷不丁的恐惧就窜出了心头,我紧紧端着长枪,继xù

向前走去,大角虫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也紧张的赶上我,问道:“你是不是发xiàn

什么了?”

我没有回头,两眼紧紧的盯着那片树林,这处战场没有生物,没有食物,但是却有风,而且很多时候是那种漩涡状的风,那片树林竟然像是一片钢钉扎在地上,一动不动越看越不像是树林,更像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留下的头发:“我觉得这里有鬼怪,你最好是小心点,如果实在不行了,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保存体力随时应变。”

大角虫紧张的四处乱看,从地上抠出一块石头握在手里:“你发xiàn

了?”

“我没发xiàn

,是直觉。”

“哦。”大角虫应了一声,藏到我的身后。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我心跳更厉害了,我们行走的速度并不慢,可是那片树林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么远的距离,还是墨绿色的颜色,就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向前走过半步一样。

又是走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很长,长到我不知dào

怎么去计算,也许有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或者更长,直到我自己都累得精疲力尽了,那片树林依旧远在天边,没有丝毫的变化。

大角虫几乎是爬着往前走的,如果不是我多次要求抛弃他,恐怕他根本就坚持不了这么远。

终于,我自己也耐不住性子了,一屁股坐在黄沙地上:“特么的,这么走下去好像永远都走不到那个地方。”

大角虫趴在地上,无力的看了一眼树林,然后整个人趴在了沙丘上:“这林子有古怪,像是活的一样。”

我点了点头,满眼希望的看向大角虫,这种时刻应该是他发挥的时候了,可是他像是死了一样,瘫在沙丘上动也不动,甚至看不出来他在喘气,不过我知dào

他一定还活着。

躺在沙丘上,望着黑色闪烁的天空,像是把自己置于一块大盘子里,而天上一定有个人正拿着餐叉准bèi

就餐,我们成了它的食物,就在这个未知的空间缝隙里。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神仙佛妖魔,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在空间裂缝中存活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连秦歌那样的小人物都可以打开这里和我生活世界的门,别人一定是可以的,魔婴都能够任意出入这里,那些曾经没有在战场中战死的人,难道就不会离开吗?

这么想的话,这个古战场的世界一定有一个统治者,他管理着这片荒芜的沙漠,还有数不尽的城池,也许那簇像头发一样的树林,不过就是统治者的毛发而已,它在逗我们,猫儿抓到老鼠,定然要先把玩一番才会把老鼠吃掉,我觉得我像一只老鼠,等待宰杀。

不知dào

不觉我隐隐的要昏睡过去了,突然听到耳边惊诧一声:“嘿哟嘿!”我赶紧睁开眼睛,声音是大角虫发出来的,这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惊惧,难道是遇到鬼了?我总以为这个古战场会有灵体什么的东西,毕竟死了那么多人,不太可能送到我生活的世界去下地狱吧,如果把因为战争而死的人送到我那个世界,那么送到别的维度也是一样的:“你干什么玩意儿!”我冲大角虫大喊道,我发xiàn

他正撅着屁股死命的刨土,不断扬起的黄沙快要把我的半个身体都埋起来了。

大角虫也不回头,嚷嚷道:“我发xiàn

好东西了,就在这下面!”

第340章 我要创造龙脉

我不知dào

大角虫所说的好东西是什么东西,现在除了离开这里,我对任何东西似乎都没有兴趣,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免得他把我当做死尸给埋起来了。

枕着胳膊眯起眼继xù

睡觉,既然大角虫那么有精力就让他一个人去折腾吧,说不定小乌鸦还真的能找到水喝呢,躺了一会儿刚刚就要眯过去了,这家伙又是惊呼一声:“嘿嘿嘿!”

我被他再次的惊醒,觉得自己脑子懵懵的,里面像是灌满了沙子一样,站起身用力的抻了一个懒腰,几乎快要看不到大角虫了,他像个土拨鼠一样,大半个身子陷进土里,只剩下半个脑袋留在地面上,他所处的位置被他挖出一个很深的坑洞,这时候他一边“嘿嘿嘿”的笑,一边用力的把土往外面扔,每天飞扬的全是黄沙,说不定再挖一会儿,他就能给自己找到一处合适的坟坑了,想找死用的着这么费劲八叉的吗?我用脚踩了踩他的脑袋:“小伙子,你给自己掘墓呢?”

他也不回头,一挥手把我的脚打到一边:“宝贝,绝对是真真儿的宝贝,我要挖下去,一定能把这个宝贝带走。”

他一直在强调宝贝,闹的我好奇心泛滥,蹲了下来想看看他究竟在挖什么东西,但是他扬起的黄沙太大了,根本就看不见他处的这个深坑里的东西:“你累不累?别一会坟坑没挖好累死了,我可不帮你收尸。”

“嘿嘿,累死也值了,你知dào

这下面是什么吗?”他依旧没有回头,看我跟他说话,手上劲头更足了,一爪子就搂出来不少土,我话刚说完,就被他抛了一脸的黄沙。

“呸呸呸!”吐了吐弄进嘴里的沙子,我又问道:“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那你别管了,反正我乐意,快快,你猜猜这下面是什么。”

“我不猜。”

“真没意思,你猜猜呗?”

“就不猜。”

“你猜出来,我就分你一半。”

我挠了挠脖子:“是金子?”

“不是,继xù

猜。”

我顿时郁闷了,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这一脚几乎要站在他头上了,终于这家伙算是有了反应,“嗷”的一声就从坑里站了起来,他的胸口和地面平行,看来这坑已经被他挖了将近一米多深了,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才能让他这么好奇:“是你爹的遗骸吧?快告sù

我里面是什么。”

大角虫抓起一把沙子扬了我满脸都是:“里面是一棵树,我保证你没见过。”

“树?怎么,你要变成猴子?”我顿时没有了兴趣,发xiàn

一棵树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不要命的挖坑吗?

我转身就要走,大角虫忙拉住我的脚,几乎要抱住我了:“是神树,上古龙筋,咱们有机会出去了!”

“什么玩意儿?”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松开我的脚,又蹦起来想要抓我的领子,但是我突然直起身没给他这个机会,我可不想被他拉下坑去,谁知dào

这小子没抓住我的领子,反倒抓住了我的衣服:“你看看,你看看,龙筋,恐怕比昆仑山那根儿龙筋都要大!”

被他扯的无奈了,我这才低下头,顺着他指着的位置看去,确实,有一条白花花的像是骨头一样的东西,就直直的插在地里,被大角虫这么一通抛腾,那白花花的东西露出了多半,倒是真像一根树枝:“这就是你说的龙筋?龙筋就长这个德行?”

大角虫松开我,在龙筋上哈了两口气,然后用袖子用力的擦掉上面沾染的泥土,指着告sù

我:“看到没?这么大一根龙筋,史无前例的,昆仑山延绵上万里,里面的龙筋都没有这根大,你兴奋不兴奋?”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兴奋个毛啊,这不就是一根树枝的化石吗,再说了,我完全不知dào

你说的龙筋是什么玩意儿。”

大角虫趴在坑沿上,伸着头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龙筋就是大地的龙脉,但是和风水学里所说的龙脉又不相同,因为风水学里的龙脉是由龙筋产生的,而龙筋远藏在地下很深的地方,目前为止,出了昆仑山发xiàn

过一根拇指大的龙筋,就再也没有发xiàn

过了,你想想,天下龙脉出昆仑,昆仑那块龙筋也不过就拇指大小,就能生出昆仑山脉那样的风水宝地,这根龙筋这么大,咱们要是拿回家去,还不得搞出一片的喜马拉雅山那么高的龙脉啊?”

我拍了拍脑门,这才算明白大角虫一直说的龙筋是什么,这才又仔细的对那根龙筋研究了一番,不看不知dào

,一看浑身都是汗,我记得天门村就有一颗巨大的老树,一直通往地底,那根树上面的树杈,就和这根龙筋一模一样,如果这根就是生成天下大川的宝贝,那么,那棵天门村的老树得生出多少龙脉来,还不得把这个世界都给挤爆了?

我摇了摇头:“你看错了吧,这玩意儿就是个化石树枝,根本不是什么龙筋,这种东西我见得太多了,你别傻不呵的挖坑了,没用,你看这周围一片死静,要是真像你说的龙筋能够生出龙脉宝地,那么这个地方还会这么阴森吗?净瞎扯。”

大角虫又是对着龙筋一通乱擦,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吐了几口唾液,几乎要把那根树枝擦成镜子了,最后看来看去,扭过头来对我说:“我能肯定这就是一根龙筋,你不要捣乱了,我要挖出来带走。”说着,再次变成土拨鼠又钻了进去,也不再搭理我。

我不能看着他傻子一样的累死在坑里,只能又劝他:“咱们现在都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够出去,你也不知dào

这根龙筋有多长,你要是真挖出来了,十几米二十几米的你怎么扛着不说,关键是你怎么带出去。”

他在地下呜呜的说:“我又没有要全部带出去,就需yào

一小段就行了。”

“那你还在里面钻着干嘛,来,我给你弄掉一块,咱们带着赶紧走吧,这玩意儿不知dào

是哪个怪物的骨头呢,晦气的很,不吉利。”我说着,手中的长枪已经戳进了洞里。

大角虫嗷嗷叫了起来:“你别捣乱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这么弄我都快挖不出来了,我就想看看这龙筋是从什么地方长出来了,要是能够找到龙筋的种子就更好不过了。”

我差一点被口水呛着,这货的野心够大的啊:“你带这么个东西回家准bèi

自己创造龙脉是怎么的?你觉得这有用吗?那么多的古代君王都埋在风水宝穴,龙头龙口的龙脉上,也没见哪个皇帝就子嗣一堆,延年益寿,时代发财啊!”

“那是你不懂,你怎么就知dào

这么多年来,没有帝王世家的子嗣存zài

这个世界上?真是无知的很。”

我再次的被他呛住了,他说的对,我只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些帝王存活的子嗣,但并不证明就不存zài

,当年秦始皇派了五百童男童女去日本,保不齐就是为自己留种呢,再说了,隐藏的家族那么多,中国那么多个王朝,难免就有几个皇室的人,也成了隐世的门派什么的:“那你带回去也没有用啊,你们家族够兴旺了。”

大角虫有点生气的样子,狠狠扬起一把黄沙,那黄沙就在他头顶上炸开:“这是为人类的以后做准bèi

,天下大川龙脉并不多,现在能够寻找到龙脉的种子,以后就可以创造更多龙脉,如果人人都埋在龙脉里,再把城市建造在龙脉之上,你觉得利用风水起运,这个社会会不美好?”

“好吧,你赢了,但是你觉得你这么挖下去真的好吗?实话告sù

你吧,我见过比这更大的龙筋。”我当然不能告sù

他我见过一根直接伸往地壳层的龙筋,不然怕是会吓死他的。

大角虫听到我这么说,才又仰起头:“你真的见过?”

我拍着胸脯:“小太爷从来不讲谎话,但是那根龙筋可是从地下的岩浆层中长出来的,我是偶然进入岩浆层才看到的,你说你这么挖下去,如果这根龙筋的根儿在岩浆层,那么你岂不是挖到死都挖不出来,这里就咱们两个,你也不是愚公,不能子子孙孙挖下去,我看还是放qì

了吧,寻找出口要紧,反正知dào

怎么进来的,以后想要挖,再带人过来就是了。”

大角虫不屑的瞪了我一眼:“我信你才怪,你就是不想我把这里的宝贝带出去罢了,反正我今天非要带走不可,你不用再劝我了,你要是想走的话,就先走吧,我要留在这里。”说着,他跟我挥手再见,然后一头扎进了深坑里。

“我!”我抬脚就想给他脑门上来一下子,但是想想人家始终是追求自己理想的,就收回了脚。

被他这么一搞,我也没有往前走的欲望了,虽然这个人不太让我喜欢,也不能让我对他产生信任,但这么把他丢在这里,我还真做不到,这个软弱的人除了会动脑子,身手估计都打不过七岁小孩,万一有个什么好歹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而且也对不起老黑,枉救了他一命。

第341章 变异的龙筋

百无聊赖,我就躺在大角虫身边的沙堆上,看着他如同土拨鼠一般的在地下不断的挖坑,我发xiàn

他也有一个优点,而且这个优点和老黑绝对有一拼,那就是挖坑的能力,他们两个拥有着同样的生存技巧,那就是挖的坑又大又圆,而且很快。

我目测了一下,古战场的土层就是纯沙土,在沙土层下面四十公分距离才是硬土层,大角虫仅靠自己的双手,已经打造了一个可以把我们两个完全埋进去的深坑了,真不知dào

他是怎么做到的,看来他和老黑天生都是干农民工的好材料,当初他们的父母没有把这两个人送到蓝翔去学挖掘机,还真是委屈了他们。

大角虫越挖越起劲,大有准bèi

把这个土坑挖到地球那边去的趋势,我又劝了他几次,可是这货根本不听,还让我觉得我阻碍了他偷渡往美国的伟大理想,这么一想,自己还有点小惭愧呢。

终于我已经无法从地面上看到他的身影了,我觉得自己最近睡眠严重的不足,脑子总是很疲倦,打不起精神来,四周呼呼的刮着小风,好像战死在这里的人们在哭泣一样,让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裹了裹外套,卷缩在沙堆上,也不知dào

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啊。”大角虫又是一声惊呼,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四面黄沙呼呼的刮,风越来越大。

“你又怎么了?不要一惊一乍的行吗?”我懒洋洋的说道。

没有回应,坑里静悄悄的。

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真特么挖到美国去了!

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的向坑里奔去,看了一眼我才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大角虫还在,没有偷渡到地球那一面,坑已经挖了将近三米深,我真怀疑这家伙以前是不是干盗墓出身的。

“你干什么呢,喊你也不吱声?”我对着深坑问道。

大角虫低着头在看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举着一条白色的鞭子,上面染满了鲜血,他自己也满脸都是鲜血,吓了我一条。

“我嚓!你大姨妈来了!”

大角虫都快哭了:“我割到手了,龙筋就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我这才看清楚,他手中那条软绵绵的东西竟然是龙筋,之前还是像化石一样坚硬,现在软塌塌的像一条死了的蟒蛇,整个耷拉在大角虫的身上:“你把这东西怎么了?”

大角虫举着手,哭丧着脸:“血啊,止不住了。”

他的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液正不断的涌出来,如果不看他的手指,还以为整条手臂都被砍了一样。

“你摸着什么了?割这么狠?快上来,这洞里不对劲。”危机感顿时涌上大脑,这挑龙筋有问题!

大角虫这才忙甩开缠绕在身上如同蟒蛇一样的龙筋,撑着坑洞的两边,向上爬出来,他手上的伤口依旧在呼呼的冒着血,而且越来越多,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坑里流去,更恰当的说,就是那条龙筋在吸血!

我抓着大角虫的胳膊,用力的把他拉上来,忙用自己的腰带扎在他的手臂上,紧紧攥着他受伤的手指,才算勉强帮他止住了血,再看大角虫,脸色苍白,按照刚刚那些血流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全身缺血而死。

“你特么到底被什么割到了?”

大角虫吓坏了,磕磕绊绊的说:“龙筋,是那条龙筋,它是活的!”

他的话刚说完,我已经看到那条龙筋从坑里正慢慢的往上爬,简直就是一条蛇,吓得我拖着大角虫就往后退:“狗屁龙筋,是条蛇!”我大喊一声,手上更加用力,拖着大角虫就往远处跑。

如果那条白色的东西真的是龙筋的话,它整个身子都从洞里钻出来,我们两个这小体格根本就不够它一口吃的,别的就不说了,单凭它露在地面上的那一小节,就比我的腰还要粗了。

“让你熊孩子不要瞎倒腾,挖出个这玩意儿出来,要吓死爹啊。”我大骂着,迎着风拉着大角虫往后撤。

大角虫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但是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挖了那么久的坑,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不虚弱才是奇怪了。

我只能架着他,也顾不上方向了,一路不要命的飞奔,风更大了,我们的衣服在风中咧咧作响,黄沙迎风打在脸上,就像是被刀割在脸上一样生疼,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事情不太对头啊!

慌乱中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大角虫挖坑的地方,大地开始慢慢的裂开,像是地震了,但是我知dào

那是一种怪物要从地下出来,它已经尝到了大角虫鲜血的美味,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的放我们逃走的。

我这架着大角虫,虽然我有股子力qì

,但是根本走不快,这个速度不等那条龙筋从地下钻出来,我们也会掉进被它制造的大地裂缝之中,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你用点力,坚持一下,再这么拖下去咱们两个都得死!”我大喊着,黄沙灌了满嘴,大风几乎把我的声音也给掩埋了。

大角虫一面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一面嚷道:“那绝对就是龙筋。”

“龙你大爷个狗腿,都什么时候了,还特么矫情呢,那是个戏谑怪物!”我大喊着,但是大角虫根本听不见了,因为原本宁静的天空,突然“咔擦”打了一个惊雷,声音很大,惊天动地的,随之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那雨点简直比豆子还要打,一滴砸在头上,顿时整个脑袋都湿了。

雨越下越大,前方被雨帘挡住了视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埋着头顶着风不要命的狂奔,大角虫也爆fā

了,从我身上挣脱开,跟着我一起往前奔跑。

脚下的黄沙开始变成湿润,再从湿润变成泥泞,最后每走一步几乎要陷进去半条小腿,我心里彻底的绝望了,就算那条龙筋不跟着我们,这么大的雨也会把我们两个埋进这满世界的黄沙之中的。

仓促之间,我只觉得自己脚下一震,天空也恰时的打响一个疾雷,那条蓝色的闪电在空中乱舞了一阵,“咔”的劈在我和大角虫之间,幸亏我走的快,大角虫走的慢,不然我们两个必然要有一个人被这雷劈成灰烬。

刚庆幸没有被雷击中,脚下的震动就越来越激烈,我知dào

,地下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再也顾不上大角虫,撒开丫子更不要命的飞奔起来,倒不是我不够义气,主要是我和他并没有太多的交情,而且我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我活着的目的,就是把老黑和我许过的诺言实现!

第342章 龙筋的崛起

如果就这么飞奔下去,我当然能够逃离这场未知的灾难,但是大角虫完全没有这么幸运了。

风几乎要把我刮起来了,雨就在脑袋上噼里啪啦的砸下来,砸的我头皮发麻,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难得倒不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黄沙坑,而是那不断震动的大地,我们的脚步根本跟不上震动的频率,每一步落下去,就会被大地顶起来,几乎要站不稳倒在沙滩上。

我不要命的跑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隐隐一个呼声,是大角虫的声音,他被我落在了后面,这一声惊呼告sù

我,他或许要完蛋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有两个猎人进山打猎,突然遇到了一只狗熊,两个猎人打不过,只好撒丫子就就跑,但是两人跑的速度不一致,后面那个猎人就对前面的猎人说:“你跑那么快也没用,根本跑不过狗熊的。”

前面的猎人微微一笑:“我他妈只需yào

跑的过你就行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就像前面的那个猎人,大角虫沦陷了,也许我自己就安全了,可是这样的话,我的心里肯定会特别的内疚,虽然他并不能算作是我的朋友,但就这么眼睁睁的放qì

他,我还真的有些做不到。

一咬牙,再也顾不上这么多了,随便在地上摸了一块石头,转身就向身后大角虫发出惊呼的方向奔去,特么的算是上辈子小太爷欠你这孙子的!

跑了两步就看到了雨中的大角虫,我无法不看到他,就算他离我再远一点,我都能从雨中找到他。

因为他现在不知dào

被什么东西勒住了,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如同耶稣一样摆出一个十字的造型,雨点打湿了我的眼睛,只能隐隐看到他身后有条白色的东西,但是看不清,不过可以确定,那必然是那根化石一样的龙筋,它就是来抓大角虫的。

大角虫在空中不断的扭曲着身子,一边狂喊呼救,但是根本没有作用,身后的那条白色龙筋突然伸出很多细小的白色触角,慢慢的缠住他的身体,大有把他勒死的势头。

慌乱中,我把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整个人也随之向龙筋冲去,是死是活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大角虫被那条怪物弄死!

石头从入雨中,顿时就看不见了,我清楚的知dào

那块沙包大的石头根本无法对巨大的龙筋造成任何伤害,连连冲了几步,才看明白,大角虫悬浮的地下,早已经被无数条龙筋盘成了白色的纹路状,在沙地上我无法运动自如,因为每走一步就会陷进去半条腿,现在踩着那些白色的龙筋纹路,才算是能够健步如飞,顺着龙筋不断的向上攀爬,最后纵身一跃我想要抓住大角虫的身体,把他从无数条龙筋之中拽出来。

我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大雨可能把我的脑袋打蒙了,我整个人抱着大角虫的腰,两个人都悬挂在了空中,根本就不能把大角虫拉出来。

这时候大角虫突然喊了一句话,让我非常感动,他扯着嗓子几乎要喊破声带了:“别管我,带着我的包快跑!”

他这么一说,把我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仿佛看到了《英雄儿女》中的王成重生,他大声呼喊着:“向我开炮!”

拼了,小太爷这辈子就特么架不住别人跟我打感情牌。

既然你对小太爷这么铁,我就愿意给你流出血!

两手一松,整个人落在一根巨大的龙筋上面,龙筋还在缓缓的蠕动,我脚下不稳差点掉进它钻出来的大地裂缝中去,刚毅站稳脚步,手上的结印已经换了几个姿势,不管灵不灵拼了死我也要试一试。

“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我是抱着以死换生的必死决心来救大角虫的,根本没有别的念头,如果这一击不成功,那么我只能用牙去和这白色的巨大怪物做最后决战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望,它总会在你极度失望的时候给你小小的希望,才能让你半死不活的坚持下去。

咒法刚刚念完,出乎意料的竟然真的就灵验了。

不过我自己也不知dào

是不是灵验了,因为我刚刚念完咒法,天空就“咔咔咔”十几道闪电落地开花,继而无数条闪电轰的一声击在白色龙筋上面,霎时间天崩地雷寒光刺目,仿佛全世界都被这几条天雷炸开了一样,我顾不上惊讶,也顾不上这几条雷电是不是我释fàng

出来的,再次疾跑几步,纵身跃起抓住大角虫。

那条龙筋仿佛真的有生命、有痛感一般,被十几道天雷击在身上,它剧烈的蠕动起来,似乎要翻个身,这让我想起了菜地里的青虫,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拼命的翻身。

我再一次的抓住大角虫的腰,因为我的腰带用来给大角虫扎手臂止血了,现在大雨瓢泼我的裤子都湿透了,这么一跃起,整条裤子顿时滑到了大腿弯。

好在缠住大角虫的那些触角因为疼痛,不断的在收缩,我和大角虫在空中荡漾了几下,向地面落去。

地面上已经被大雨浇成了一条河一样,我和大角虫落入水中倒是没有什么疼痛感,但是因为落地的方向不对,我是趴着栽进泥水里,连连喝了几大口,雨水冰凉刺骨,和从天上落下来的雨滴完全不一样,仿佛那些雨水落在地面上,瞬间就被冷却了,然后变成冰碴。

用力一抹脸上的雨水,在水里胡乱的把大角虫捞出来,夹着他的脑袋就向远处奔袭,有那一阵雷击,我想我们是应该可以逃出这片死亡区域的,这时候的龙筋还在疼痛的挣扎,根本顾不上抓我们,恰好是个好机会。

可是人倒霉,吃个糖饼都能烫后脑勺,我刚一迈步,就被自己已经掉在腿弯的裤子被拌了一脚,直接一头扎进泥水里,因为手中还夹着大角虫,根本来不及反正,整个脑子直接钻进了黄沙之中,这下真的把我摔蒙了,慌乱挣扎着拔出脑袋,眼睛里进了很多沙子,疼的睁不开眼,那些落在地上的水,似乎还有盐酸一类的东西,蛰的我眼睛火辣辣的疼。

从水里爬起来,用力的捂住眼睛试图把眼里的水挤出来,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天下还在下着雨,但是雨势已经开始慢慢减小了,雨点打在脑袋上,又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我根本睁不开,而且也越来越疼。

连连在脸上抹了好几下,丝毫不起任何作用,索性先提起裤子,大声喊道:“你快跑,我特么眼瞎了跑不掉了!”

大角虫这时候仿佛才回过神来,他抓着我想要带着我跑,可是我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根本就跑不出多远,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走吧,不要管我!”

谁知dào

这小子也不知dào

哪根筋没搭对,抱着我的腰就跑了起来,我也顾不上再和他纠缠,不然两个人都会跑不掉的,在这一空挡的功夫,我用手不断的揉着眼睛,里面沙子太多,很难受,而且疼的厉害,这么下去恐怕眼球都要被烧坏了。

好一阵才算把眼中的沙子清理干净,我尽lì

仰着头,借着天上落下的雨水,冲洗着眼里不干净的东西,虽然依旧火辣辣的疼,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也不知dào

这双眼睛是不是就此废了。

这才对着大角虫喊道:“放开我,你这么下去会累死的!”

我听到大角虫好像在哇哇大哭:“我不放,我死也不放!啊啊啊!”

“我能自己跑,你这么下去咱们谁也跑不掉。”我挣扎了几下,可是他不知dào

哪来的一股子力qì

,紧紧的扣着我的腰,我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把他的小胳膊给他弄断了。

我无法想象我这个一米八的身躯是怎么被他一米七的小个子抱着飞奔的,又连连说教了几句,他才慢慢的撒开我,拉着我的胳膊,飞速的奔驰起来,脚下的黄沙也不似之前那么难走了,起码不会走一步就陷入半条腿,雨点越来越少,耳边噪杂的声音也在逐渐减小,身后不知dào

什么情况,我的世界是一片黑暗。

不知dào

跑了多久,眼睛肿胀的厉害,脑子也跟着一胀一胀的,终于雨停了,风也听了,耳边只剩下大角虫呜咽的哭声,和粗粗的喘息声。

我试图睁开眼睛,可是眼球火辣辣的疼,眼前白花花一片,像是被一层白色的膜覆盖着,什么都看不见,我心里难过极了,难道我要瞎了吗?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就这么完了?

大角虫推了推我的胳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咱们好像……好像逃掉了?”

我用力的听着身后的声音,没有大地裂开的的急促,也没有龙筋蠕动的沙沙声,这才拉住大角虫的手:“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差不多就停下来歇一会儿吧?”

大角虫没有说话,又跑了一步,他才说道:“行,休息会吧。”

这才拉着我停了下来,逃命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停下来才发xiàn

两腿像是灌了铅水一样沉重,整个人像是撒了气,直接躺在了黄沙上。

松软的沙子传来暖暖的感觉,看来这场雨并没有波及到这里,我们大抵是真的安全了。

大角虫还在哽咽,对着我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顺着他声音的方向推了一把:“矫情个毛线,什么对的起对不起的,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老黑,有什么话还是等你死了,对他说吧,小太爷还活的好好的。”

第343章 性情大变的大角虫

耳边只剩下大角虫呜咽的喘息和微微的风声,空气中泛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如果不是双眼无法看见周围的情况,我真的不相信这种带有泥土气息的味道会是血腥味。

“四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问道,盲人的世界没有安全感,我似乎被黑暗包围了,就在这个永远是黄昏的古战场,心里有些抑郁,更多的则是委屈,我拼了命的想念老黑,那似乎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大角虫狠狠地擤了擤鼻涕:“没有啊,四面还是黄沙,一眼都望不到边,而且刚刚雨下的太大,我迷失方向了,这里不是古战场,也看不到古战场。”

我真想给这家伙一拳,连方向都摸不清楚了,这不就是死定了,就算想要回到古战场之中也没有什么可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或者比较高的沙丘,那片如同头发一样的树林还有吗?”

大角虫的声音哑哑的,好一会儿说道:“没有,全是黄沙,一望无际的金黄。”

我的心猛然一沉,外面的样子根本无法看到,他对我这么描述,怎么都觉得像是在骗我一样,因为无论我们跑了有多远,至少不会脱离两个方向——古战场和头发状的树林,那两个地方是对立的,古战场的面积很大,我们怎么跑都很难跑出它的范围,更何况刚刚逃生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跑太久,怎么就可能横跨了古战场逃离到另外一个地方,这简直无法相信,可是大角虫现在却告sù

我说四周全是黄沙!

我蹲在地上,用力的揉着双眼,试图把眼睛上蒙着的白色擦掉,眼皮擦的火辣辣疼,眼球也酸胀起来,微微睁开眼,外面依旧是一片模糊的苍白,什么都看不见,我有些开始害pà

了,难道眼球被龙筋沾染的雨水烧坏了,那雨水中明明是有一种腐蚀性的强酸的,因为我的脚也痛的很,我能感觉到掉了一层皮。

“你还好吗?”大角虫在我耳边轻轻的问,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去,是试探我是不是瞎掉了。

我摇了摇头,尽量装出很镇定的样子:“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他只是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我依旧等着他的下文,因为此时的我不过是个瞎子,无法给他任何的判断,但是他却迟迟不说话,等的我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大角虫的声音是来自地上,他似乎低着头:“没干什么,就是想想怎么走出这片地方。”

我用手在地上摸了摸,确实是很硬的黄沙地,那些沙子如同玻璃一样拉手:“这是黄沙?”

大角虫没有说话,我感觉他有些怪怪的:“你在干什么?”

他还是没说话,直到我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才慢吞吞的说道:“想办法离开这里。”他的语气有些不对,阴沉沉的,从见到他到现在,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突然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我最后的记忆中,他被龙筋抓住悬浮在空中的时候,脸上的慧根消失了,那一道道如同蚯蚓一样凸起的皮肤是白色的!

简直和他之前判若两人,而且为什么在大雨之中逃命,按照他之前的表现,早已经应该力竭,却为什么一路上不断哭泣,都没有说过一句累。

“你在干什么!”我又问道,我不断的重复,就想看看他对我什么态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双手已经悄悄结上了手印,一旦发xiàn

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会马上用《阴符》咒法****。

可是他又不说话了,我觉得他正诡异的用一双像野兽一样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确切的说,是盯着我的咽喉,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一口咬断我的气管。

“你特么说话!”我大喝道,背后不断浮起鸡皮疙瘩,恐惧也从内心慢慢开始涌上全身,四肢开始发凉,一个瞎子的恐惧。

大角虫的声音确实像野兽喘息一样,瓮声瓮气的回道:“我已经说了好多次,我在想办法离开这里,嘿嘿,你给我闭嘴!”

不对劲!

脑海中突然一颤,这声音根本就不是大角虫的,而且他竟然就伏在我的胸口,我突然睁开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见,双手手印连连变幻,口中也沉吟起来:“天罡雷动,乾坤……”

我还没念出最后一句,就被大角虫猛然捂住了嘴,扑倒在地上,就凭他的小身板和我玩近身格斗还真不是个儿,刚一躺下他就双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他的咽喉中发出“赫赫”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类。

我早就应该明白,他根本就不是人类,谁家的孩子会起名大角虫,可是又不对,他确实懂得的很多,而且这一路上所有的话里都没有破绽,现在他突然要置我于死地,这究竟是为什么!

再也顾不上多想,这家伙虽然趁着我眼睛看不见把我扑倒,但是手上功夫也确实没有。

趁着一个空挡,我直接撩腿踢在他的脚踝上,“咔”的一声,这一脚踢的实在,骨头铁定要给他踢个粉碎,可是他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仿佛那一脚根本就不是踢在他的脚踝上。

我用力的支开他卡住我脖子的手,借势把他摁倒在地上,他的嗓子里不断发出诡异的声音,那声音分明就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竟然有些像是蛇吐信的莎莎声,我双手连抡,对着大角虫的脑袋霹雳啪嗒就是一顿狂甩,他不断用双手招架,可是我眼睛看不见手上准头却好得很,不管他怎么格挡,我总能用右手摸到他的空挡,然后左手猛然挥出打在他的脸上。

渐渐的我觉得双手都湿润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更重了一些,大角虫也不再反抗,像是死了一样任我捶打,我根本不敢对他客气半分,手上所有的力qì

都使了出去,耳光扇的呱呱作响,到最后累的我只能用拳头不轻不重的抡着,我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我根本不知dào

要做什么。

终于,两条胳膊累的抬都抬不起来了,我轻轻抚摸着大角虫满脸血迹的脸,那脸上是光滑的,根本没有半分凸起的慧根,而且他脸上的颧骨很高,仿佛颅骨突然凸起一般。

我太累了,转身躺在沙子上,这片沙海根本就不是沙子,因为触手可及的沙全像是玻璃一样,我的双手裸露在外,轻轻甩在沙面上,机会有一阵剧烈的刺痛感,沙子是不会这样的,只有破碎的玻璃碴子才会这样扎手。

第344章 绝望中重生的双眼

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内心却充满了无限的恐惧,大角虫可能被我打死了,我的双眼是全瞎的,这样下去就算我能够从大角虫的手上逃生,也定然难免落下一个饿死渴死的下场。

早知dào

就让大角虫把我掐死好了,好生生的又枉造了一次杀孽,不知dào

死了以后是不是能和老黑见到面,如果是下地狱的话,恐怕我也要下十八层的吧。

不过也好,这样就可以做真真zhèng

正的我,就不用为人的复活做祭品了。

但是就这么死掉的话又很不甘心,大风大浪都逃出来了,走到这里却折了生命,真的是很不甘心,恐惧如同洪水一般充满了我的胸腔,黑暗是恐怖的,睁开眼睛看不到风景比黑暗更加恐惧,我触手所及不是空气就是割手的黄沙,耳边有飒飒的风声,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身上感觉不到半分热度,相反的,我的四肢是冰凉的。

摸索着想去探查一下大角虫是不是真死了,我就躺在他的旁边,我们两个并排如同躺尸一般,我随意的挥出手,顿时额头上冒出一阵冷汗。

大角虫不见了!

我赶忙爬起来,在旁边摸了好几把,果然是不见了,他明明已经被我打死了,尸体就在我身边,却突兀的消失了!

“你特么的你在哪!”我站起身,疯狂的来回寻找,可是什么都摸不到,我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不是面对未知的恐惧,而是那种来自内心寂寞、荒凉的恐惧。

这种恐惧就像我站在人潮人海的街头,却突然发xiàn

自己很孤独一样。

“你给我出来,打我呀!”我扯着嗓子喊道,可是没有人回答我,如果风算是唯一的听众的话,在我喊完那一嗓子之后,风也听了。

世界只剩下了耳鸣声,没有风,没有雨,没有热度,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这样可以让我好受一些,起码心中挤压的恐惧会随着我每一次的拍打减轻一些,脚步像是喝醉了一样踩在坚硬的沙地上,我想我得离开这里,哪怕是只走一段距离,我觉得大角虫的尸体正直愣愣的立在某个位置,他冷冷的看着我,脸上布满了鲜血,没有呼吸也不会发出声音。

想着身边立着一具尸体,而且那尸体还是我创造的,恐惧感就更强烈了,一边不知所谓的往一个方向走,一边双手结印,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难以安拂我躁动的内心。

“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也许制造一些雷电可以让我觉得痛快,可是咒法念完之后根本没有效果,当然不会有效果了,我的心太乱了,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去释fàng

那股精神力。

随着恐惧的涨潮,脚步也越来越快,蹒跚着飞奔了起来,不知dào

目标是哪里,只是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片充满血腥味和恐惧感的区域。

不知dào

跑了多久,在黑暗中很难有时间的概念,也很难有方向感,我似乎在围绕着一个区域转圈,又似乎走出了那片血腥味的区域,因为我已经嗅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那不是血腥的味道,是另外一种奇怪的芳香,脚下坚硬的沙地也慢慢变成了难走的石头滩,我踢了几块石头,发xiàn

这里或许曾经是海边,或者旁边就会有山峰,可惜我根本看不见。

没有双眼的人,嗅觉和听觉会变得异常的好,沿着石头滩嗅着空气中那抹浓郁的怪香,不断向前奔跑,时不时会停下来用鼻子来寻找那片香味的来源,耳边隐隐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我猜的不错,这里有石头,一定就会有水,耳边的哗哗声应该就是水了。

随着水声的方向,我又奔跑了一段距离,水声越来越大,那股香吻也越来越浓郁,我早已经忘记了恐惧,似乎那香味可以起到安神静心的作用,原本惊慌失措的感觉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祥和,小河流水的哗哗,某种花儿的芬香,还有脚下坚实的石头地都让我感觉这里充满了安全。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我并不知dào

这里究竟安全不安全。

又跑了一段距离,中途还被石头绊倒了好几次,爬起来继xù

向前摸索着寻找,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原本就无法看见四周的我完全找不到平衡感,一头栽在了地上,这下估计要摔个头破血流了。

可是那种脑门撞击在石头上的疼痛感没有到来,随之而来的是我直接栽进了河水之中,水很深,身体不断的往下沉,呛了几口水之后我才明白自己是落入了水中,胡乱扑腾了几下,这才从水底钻上水面,一路的逃生让我口渴难忍,一边吐着呛进嗓子里的水,一边大口大口喝着河里的水,胡乱在水中扑腾着,竟然还渐渐走上了浅滩,站在滩上,我把整个脑袋都插进水中,试图用这里的水来清洗自己的眼睛,也顾不上干净还是卫生了,直接把手塞进眼皮里,用力的摩擦着眼球,这种感觉疼痛又奇痒无比,咬着牙清洗了很久,才发着抖向石滩上走去,一屁股坐在石滩上,等待着眼睛自然风干,也许我就可以看到了。

我不敢睁开眼,怕自己又一次的失望,有些时候怀想的希望也比现实中的希望要痛快的多,如果这么清洗都无法让我的眼睛恢复视觉,恐怕我这一生算是真的就瞎了,那么的话,不如就在这水里淹死好了,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

上天给过我一扇窗,又将它拿走,我捂着眼睛告sù

自己,你绝对不会那么倒霉的,眼睛一定会重获光明。

慢慢的松开手指,露出一条指缝,世界慢慢的开始变亮,透过指缝是血红色的风景,可能是我清洗眼睛的时候用力过猛把眼睛洗伤了,但是我确实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了。

重获光明让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我松开双手,用力睁开肿胀的双眼,虽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血红色,但是已经很满足了。

眼前是一条血红色的河道,河道里滚滚的河水是血红色的,河道的对面是一座不算太高的血红色山峰,而我屁股下面是一片血红色的石头,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血红。

坐在石头滩上,我觉得这有些不对劲,抚摸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那块石头似乎真的是血红色的,像一个血馒头一样!

我吓了一跳,慌忙把石头扔进水中,石头在滚滚河水中扑腾一声,捡起一片血色的浪花,浪花一闪而没,强烈的香味从河面上泛出来,浓浓的水汽也在慢慢升腾,那水汽也是血红色的。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全部都是血红色,我绝对没有视觉出现问题,因为我不自觉地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中几点繁星在眨眼——天幕是黑色的!

第345章 死人潭

耳边只剩下大角虫呜咽的喘息和微微的风声,空气中泛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如果不是双眼无法看见周围的情况,我真的不相信这种带有泥土气息的味道会是血腥味。

“四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问道,盲人的世界没有安全感,我似乎被黑暗包围了,就在这个永远是黄昏的古战场,心里有些抑郁,更多的则是委屈,我拼了命的想念老黑,那似乎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大角虫狠狠地擤了擤鼻涕:“没有啊,四面还是黄沙,一眼都望不到边,而且刚刚雨下的太大,我迷失方向了,这里不是古战场,也看不到古战场。”

我真想给这家伙一拳,连方向都摸不清楚了,这不就是死定了,就算想要回到古战场之中也没有什么可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或者比较高的沙丘,那片如同头发一样的树林还有吗?”

大角虫的声音哑哑的,好一会儿说道:“没有,全是黄沙,一望无际的金黄。”

我的心猛然一沉,外面的样子根本无法看到,他对我这么描述,怎么都觉得像是在骗我一样,因为无论我们跑了有多远,至少不会脱离两个方向——古战场和头发状的树林,那两个地方是对立的,古战场的面积很大,我们怎么跑都很难跑出它的范围,更何况刚刚逃生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跑太久,怎么就可能横跨了古战场逃离到另外一个地方,这简直无法相信,可是大角虫现在却告sù

我说四周全是黄沙!

我蹲在地上,用力的揉着双眼,试图把眼睛上蒙着的白色擦掉,眼皮擦的火辣辣疼,眼球也酸胀起来,微微睁开眼,外面依旧是一片模糊的苍白,什么都看不见,我有些开始害pà

了,难道眼球被龙筋沾染的雨水烧坏了,那雨水中明明是有一种腐蚀性的强酸的,因为我的脚也痛的很,我能感觉到掉了一层皮。

“你还好吗?”大角虫在我耳边轻轻的问,我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去,是试探我是不是瞎掉了。

我摇了摇头,尽量装出很镇定的样子:“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他只是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我依旧等着他的下文,因为此时的我不过是个瞎子,无法给他任何的判断,但是他却迟迟不说话,等的我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大角虫的声音是来自地上,他似乎低着头:“没干什么,就是想想怎么走出这片地方。”

我用手在地上摸了摸,确实是很硬的黄沙地,那些沙子如同玻璃一样拉手:“这是黄沙?”

大角虫没有说话,我感觉他有些怪怪的:“你在干什么?”

他还是没说话,直到我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才慢吞吞的说道:“想办法离开这里。”他的语气有些不对,阴沉沉的,从见到他到现在,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突然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我最后的记忆中,他被龙筋抓住悬浮在空中的时候,脸上的慧根消失了,那一道道如同蚯蚓一样凸起的皮肤是白色的!

简直和他之前判若两人,而且为什么在大雨之中逃命,按照他之前的表现,早已经应该力竭,却为什么一路上不断哭泣,都没有说过一句累。

“你在干什么!”我又问道,我不断的重复,就想看看他对我什么态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双手已经悄悄结上了手印,一旦发xiàn

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会马上用《阴符》咒法****。

可是他又不说话了,我觉得他正诡异的用一双像野兽一样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确切的说,是盯着我的咽喉,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一口咬断我的气管。

“你特么说话!”我大喝道,背后不断浮起鸡皮疙瘩,恐惧也从内心慢慢开始涌上全身,四肢开始发凉,一个瞎子的恐惧。

大角虫的声音确实像野兽喘息一样,瓮声瓮气的回道:“我已经说了好多次,我在想办法离开这里,嘿嘿,你给我闭嘴!”

不对劲!

脑海中突然一颤,这声音根本就不是大角虫的,而且他竟然就伏在我的胸口,我突然睁开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见,双手手印连连变幻,口中也沉吟起来:“天罡雷动,乾坤……”

我还没念出最后一句,就被大角虫猛然捂住了嘴,扑倒在地上,就凭他的小身板和我玩近身格斗还真不是个儿,刚一躺下他就双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他的咽喉中发出“赫赫”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类。

我早就应该明白,他根本就不是人类,谁家的孩子会起名大角虫,可是又不对,他确实懂得的很多,而且这一路上所有的话里都没有破绽,现在他突然要置我于死地,这究竟是为什么!

再也顾不上多想,这家伙虽然趁着我眼睛看不见把我扑倒,但是手上功夫也确实没有。

趁着一个空挡,我直接撩腿踢在他的脚踝上,“咔”的一声,这一脚踢的实在,骨头铁定要给他踢个粉碎,可是他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仿佛那一脚根本就不是踢在他的脚踝上。

我用力的支开他卡住我脖子的手,借势把他摁倒在地上,他的嗓子里不断发出诡异的声音,那声音分明就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竟然有些像是蛇吐信的莎莎声,我双手连抡,对着大角虫的脑袋霹雳啪嗒就是一顿狂甩,他不断用双手招架,可是我眼睛看不见手上准头却好得很,不管他怎么格挡,我总能用右手摸到他的空挡,然后左手猛然挥出打在他的脸上。

渐渐的我觉得双手都湿润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更重了一些,大角虫也不再反抗,像是死了一样任我捶打,我根本不敢对他客气半分,手上所有的力qì

都使了出去,耳光扇的呱呱作响,到最后累的我只能用拳头不轻不重的抡着,我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我根本不知dào

要做什么。

终于,两条胳膊累的抬都抬不起来了,我轻轻抚摸着大角虫满脸血迹的脸,那脸上是光滑的,根本没有半分凸起的慧根,而且他脸上的颧骨很高,仿佛颅骨突然凸起一般。

我太累了,转身躺在沙子上,这片沙海根本就不是沙子,因为触手可及的沙全像是玻璃一样,我的双手裸露在外,轻轻甩在沙面上,机会有一阵剧烈的刺痛感,沙子是不会这样的,只有破碎的玻璃碴子才会这样扎手。

第346章 奇异的刀锋山

硬着头皮向椭圆型的平台爬去,这个圆环刚好呈拱形,刚好可以让我顺利的爬到平台之上。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座平台并不是血红色的,而是纯黑色的,在平台的正中心还有一个椭圆的山尖,几乎要插入黑色的天体里,我终于可以确定那个让我惊讶的想法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座山,而是真zhèng

的一把带穗大环刀。

山体就是刀锋,我利用的圆环就是大环刀刀身其中的一个环,那些下坠的圆锥形石头,是无数的刀穗,这个椭圆型的平台是刀格,而屹立在平台上的山尖就是刀柄!

这绝对是天地间最奇妙的事情,大自然造物的杰作,以人力谁可以造出这么奇特的东西来?

仰着脖子盯着刀柄,我确定我无法攀爬上去,因为山体太光滑了,根本没有着力的地方,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看向河道方向。

河道呈圆形,很大的一个面积,我无法去形容它,血红一片的大环型,在环形的中央有一片黑色的区域,那里有雾气升腾,河道的血红色加上中间的圆形黑色区域,就像一只人类的眼睛,这只眼睛有着红色的的眼球,黑色的瞳孔,我的浑身突然一震,那颗瞳孔在慢慢的扩张,竟然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老黑的双瞳!

黑色的区域竟然在我看它的时候在慢慢的分离,然后变成了交错的两个黑色区域,看起来就像是老黑的眼睛慢慢变成了双瞳一样。

我不断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这种异象是被藏七称作:轮回眼的东西,难道这个夹缝空间是通往地狱的通道!

我不敢再看了,那双眼睛如同有着魔障一样,它竟然吸引着我不自觉的向椭圆形平台的边缘走去,差一点就跨到山崖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用力的移开视线,开始眼前依旧浮现着那双瞳孔,血红色的眼白,两颗黑色的瞳孔,这只眼睛在我脑子里和眼前转来转去,慢慢的扩大,竟然出现一张面孔,如同雕塑一般的脸颊,两束扫帚一样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还有厚厚的嘴唇,是老黑!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的眼前会那么清晰的出现老黑的影像,难道是因为我对他太多思念了,慌忙晃了晃晕乎乎的头,紧紧的闭上上,可是从一片血红色中突然变成黑色,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更加清晰了,我觉得脑子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整个人处在一种极度痛苦的状态中,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老黑,是你找呼唤我吗!

双手承着地面,连胳膊都痛得如同抽筋一样让我无法自已,始终是无法摆脱那只眼睛的诱惑,好像只要看了它一眼就再也无法忘怀了。

使劲的把脑袋撞在石头地面上,耳边轰的一声,眼前猛然一黑,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才稍稍减缓,我连连撞了好几次,身体的疼痛越来越淡,那双红色的眼睛也消失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只是额头疼的厉害,几乎都快要撞出血了。

长长呼了一口气,让身体恢复一下,再也不敢去看那只眼睛,转身向剑柄的另一面走去。

既然我的前方是一只诡异的眼睛,那么我肯定不能去往那片黑色的区域,那里充满了魔力,也许真的就是地狱的入口,环形的河道是人类的鲜血和骨骼,环形的内面是密密麻麻的头骨,虽然和正常人的头骨不一样大,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只能企图从刀锋山的另一面寻找出路,我很害pà

刀锋山的背面是另外一双眼睛,那样的话,我只能选择走进黑色区域了,无论地狱。

一步步向刀柄的另一面走去,这里的风很大,香气扑鼻,却让我想要呕吐,想起这些香气是从那些骨头上冒出来的,我就觉得有些不寒而粟,先是古战场,又是死人坟场,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东西还是未知的,神的能力究竟有多大,这么神mì

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是大自然创造的,如果一定要给它找个合理的理由,我只能相信神曾经来过这里。

这个地方可是比大角虫所说的拿出佛冢要更像神的遗迹了,甚至比起我和老黑去盗的那处神墓还要神mì



椭圆形的平台很大,我走了好久才走到刀柄的另一面,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向远处看去,现在的我就像一个赌徒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脏,去查看色盅里的色子,我的赌注是自己的生命。

也许这条命根本就不再值钱,是的,在老黑死的那一刻,这条命留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但是在我们的誓言没有实现之前,我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不然就算我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无法去面对老黑的质问,尽管他肯定不会问的。

眼前一片黄色,在远处是一片绿色,我的脑子顿时从血红的世界里逃脱出来,眼球很舒服,这种黄以及绿色让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起来,如果说刚刚的血红世界是一场梦,那么现在也应该是半梦半醒之间,因为那片绿色我是认得的,就是我和大角虫在古战场的时候看到的那片如同头发一样的树林,那片树林怎么走都无法走过去。

现在我却站在绿色头发树林的背面,也就是说,我必须跨过那片绿色的树林才能够走到古战场去,没想到一番逃生,竟然在莫名其妙之间就绕过了绿色的头发森林,直接到了它的背面。

那些黄色的不是沙漠,就算不是金沙也应该是一种玻璃体东西,因为在昏黄的夕阳下,这片黄色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些光芒不太刺眼,很好kàn

,如果我会飞,我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投入这片黄色的海洋之中,如果一定要我选一种死法,我希望这片黄是最后的归宿,它实在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黄色竟然也可以那么的妖娆!

但是……

在黄色区域接近刀锋山的位置,有一个黑点,我看不清那个黑点是什么,但是看了几眼发xiàn

它居然在移动,难道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吗?或者,那就是神!

我悄悄的把身子从悬崖边缩了回来,慢慢的趴在地上,用两只眼睛伸出悬崖外去观察那个正在靠近刀锋山的黑点,黑点移动的速度很慢,走走停停如同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他的目标一定是这座山,四下望去,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比这座刀锋山更加醒目的标志性建筑了。

或许,他也是一个空间穿梭的旅人,在这里迷失了方向,他也在寻找生的希望。

看了许久,那个黑点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我也渐渐看清楚了那个黑色的点,果然是一个人的形态,他的身形在迷离的空气中,有些扭曲,但是他的脚步却充满了疲惫,像是快要死了一样,他看到刀锋山的时候突然加速,我怀疑他是看到了希望,不然的话,一个濒死的人,怎么会突然跑的那么快。

再一次从悬崖边退回来,他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如今这个人的全部精力都在刀锋山上,就算我只露出一个头部,他也可以很轻易的就看到我,我不能就这么快的暴露自己。

我仰望着黑色的天空,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人是会和我一样向山上爬过来,还是会钻进山体里的某个地方,看他突然奔跑的势头,想必是知dào

这座山峰的,那么这里很可能就有另外一条路,或许是通往这个夹缝空间的另一个位置,或许是通往真实世界的路,如果我现在不去找他,会不会错过什么,如果我去找他,他会不会加害我,毕竟在他眼睛,我也一定是个闯入者,我们互相无法给予彼此安全感。

我的脑子很乱,和他一起上路,还是漠视不理然后自己寻找出路,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想了好一阵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拿出一个正确的决定,只能又悄悄的伸出头去观察那个人。

他已经几乎要走到山峰的下面了,脚步依旧很快,但是可以看到跑着跑着就绊了一跤,但是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停顿,继xù

爬起来往山峰这里奔跑。

如果不是早已经看到这是一个人类,我简直怀疑它就是一只沙漠里的虫子,那些闪烁的黄沙就是在太阳下熠熠生辉的黄金,这是一个淘金的人吗?

终于,他走到了山下,这座山大概有四五百米高?或许没有那么多,可能也就两三百米高,但是无论它的高度是多少,这么近的距离我总算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身影!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世一条黑色的裤子,手上还攥着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太小了,就看不清楚,我本来是可以看清楚他的脸,但是空间也不知dào

怎么的,就在我和它之间扭曲了起来,从我这个角度望去,这个人就像插在一杯水里的筷子,是扭曲不定的。

但是慢慢的,空气开始变的稳定起来,有风吹过的时候,空气会变成微微凉爽,这种似乎被炙烤的空气里那种扭曲感就会消失,当空气变成透明的色,穿过空气真真zhèng

正看到那个人,我突然想要骂娘!

或者,我真想跳下去,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第347章 大角虫的陷阱

我极力的把自己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他竟突然挥起手,对着我喊了起来,吓得我赶紧躲到了石头后面,难道是已经发xiàn

我了,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我真的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看的到我,如今我的就像一只惊弓的鸟。

当我再次慢慢的伸出头向下观看的时候,那个人,那个我以为我应该马上杀死他的人,竟然不见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大角虫明明已经被我杀死了,可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片黄沙区域里。

或许他当时逃跑了,所以现在才迷失在了这片黄沙之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下去把他弄死,不杀了他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为了救他,老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救他,我也是不要命的和龙筋拼了,他却想要杀了我,这样的小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不甘心的很。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把他引上来,就凭他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和我对抗,一脚就能把他踢到那片绿色树林去,我还怕他做什么。

索性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站在悬崖的最边缘上,我冲下面喊道:“喂!有人吗?”

声音在这片空空如也的地方,根本传不了多远,而且显得十分飘渺,我朝下看了看,没有大角虫的影子,不知dào

他又跑到了哪里。

这让我极度的不安,难道他真的是一只虫子变的,他或许已经钻进了黄色的沙体下面,像个日本忍者一样在土里钻来钻去,幸亏我现在是站在山上的,如果在那片沙域里,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他能够从地下任何地方钻出来,在我的背后给予我致命一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角虫的身影再次出现了,这次没有在他之前站立的位置,而是他右手边很远的地方,他似乎刚刚从消失的地方走过去,因为在我这里只能看到他的后背,在他和他消失的那个点,有无数的黄金闪耀,那里是光线最强的地方,也许他就是从那里钻出地面的,因为闪光的原因我没有看到罢了。

这个该死的虫子,你等着小太爷,看我拿什么整死你!

“喂!大角虫,小太爷在这儿!”我冲他连连挥手,希望能够看到我,因为他也突然转过身,正在观察着这座山峰,我站的这么明显,他只要稍稍扬起头,肯定能够看的清我,就是不知dào

会不会吓跑。

情况比我想的要好,他没跑,而且拖着极度沙哑的嗓子冲我大喊:“二哥,二哥,我在这里!”

他是看到我了,也听到了我的呼喊,竟然还装作没事儿的人一样。

“这里,快上来,这里可以离开!”我呼喊着,想要把他骗上来,山峰虽然不高,但是凭着他的体力走上来,估计也要力竭了,到时候一脚把他踹下去,就算是个甲壳虫也会摔得死死的,对不起了虫子,你不仁就别怪二哥不义。

这家伙似乎知dào

我在想什么,竟然不上当,他连连对我挥着手,声音有些飘渺,断断续续的听到他说:“下面……馍馍,饿了!”

我极力的把自己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他竟突然挥起手,对着我喊了起来,吓得我赶紧躲到了石头后面,难道是已经发xiàn

我了,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我真的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看的到我,如今我的就像一只惊弓的鸟。

当我再次慢慢的伸出头向下观看的时候,那个人,那个我以为我应该马上杀死他的人,竟然不见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大角虫明明已经被我杀死了,可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片黄沙区域里。

或许他当时逃跑了,所以现在才迷失在了这片黄沙之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下去把他弄死,不杀了他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为了救他,老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救他,我也是不要命的和龙筋拼了,他却想要杀了我,这样的小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不甘心的很。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把他引上来,就凭他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和我对抗,一脚就能把他踢到那片绿色树林去,我还怕他做什么。

索性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站在悬崖的最边缘上,我冲下面喊道:“喂!有人吗?”

声音在这片空空如也的地方,根本传不了多远,而且显得十分飘渺,我朝下看了看,没有大角虫的影子,不知dào

他又跑到了哪里。

这让我极度的不安,难道他真的是一只虫子变的,他或许已经钻进了黄色的沙体下面,像个日本忍者一样在土里钻来钻去,幸亏我现在是站在山上的,如果在那片沙域里,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他能够从地下任何地方钻出来,在我的背后给予我致命一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角虫的身影再次出现了,这次没有在他之前站立的位置,而是他右手边很远的地方,他似乎刚刚从消失的地方走过去,因为在我这里只能看到他的后背,在他和他消失的那个点,有无数的黄金闪耀,那里是光线最强的地方,也许他就是从那里钻出地面的,因为闪光的原因我没有看到罢了。

这个该死的虫子,你等着小太爷,看我拿什么整死你!

“喂!大角虫,小太爷在这儿!”我冲他连连挥手,希望能够看到我,因为他也突然转过身,正在观察着这座山峰,我站的这么明显,他只要稍稍扬起头,肯定能够看的清我,就是不知dào

会不会吓跑。

情况比我想的要好,他没跑,而且拖着极度沙哑的嗓子冲我大喊:“二哥,二哥,我在这里!”

他是看到我了,也听到了我的呼喊,竟然还装作没事儿的人一样。

“这里,快上来,这里可以离开!”我呼喊着,想要把他骗上来,山峰虽然不高,但是凭着他的体力走上来,估计也要力竭了,到时候一脚把他踹下去,就算是个甲壳虫也会摔得死死的,对不起了虫子,你不仁就别怪二哥不义。

这家伙似乎知dào

我在想什么,竟然不上当,他连连对我挥着手,声音有些飘渺,断断续续的听到他说:“下面……馍馍,饿了!”

这家伙似乎知dào

我在想什么,竟然不上当,他连连对我挥着手,声音有些飘渺,断断续续的听到他说:“下面……馍馍,饿了!”

这家伙似乎知dào

我在想什么,竟然不上当,他连连对我挥着手,声音有些飘渺,断断续续的听到他说:“下面……馍馍,饿了!”

第348章 魔尊重楼的刀风

大角虫还在地上写着那个奇怪的字,在沙地之上慢慢的形成一个“魔”,他没有停下来,还继xù

撅着屁股在地上画着,最后两个字彻底的写出来,他才停下来,向我挥手。

第二个字写的很乱,有些看不明白,大角虫在写这个字的时候,写写停停,那个字有些扭曲。

“第二个字是什么?”我大声喊着问道:“你写的是个毛线,看不明白啊!”

大角虫好久没说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着急的望着他,好久他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攒足了力qì

冲我吼:“尊……”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写的是“魔尊”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什么意思?”我又问道,这样隔空说话真的好累,我喊的嗓子又麻又痒。

大角虫给我打了一个手势,依旧是让我下去的意思。

我被这家伙搞糊涂了,难道他是想让我下去打死他?

趴在石头上想了好久,最后我决定下去看看,不管大角虫是人是妖,我都应该见见他,老呆在刀锋山上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他有不能明说的秘密,如果那样,我就冤枉他了,到时候害的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实在是不划算。

可是从这一面很难下去,除非我直接跳下去,寻找了好久,才在一个豁口的位置找到了一条陡斜的小道,根据这把刀的构造,这条斜道应该是刀身的血槽,沿着血槽走了一段路程,慢慢的开始没有路了,只能攀着周围的石头向下滑,我这真是倒霉催的,好不容易从血河那里爬上山,现在又要下去,废了半天的力qì

来到这里,似乎就是为了爬山而已。

不过我也留了一个心思,现在不能确定大角虫是敌是友,所以我在距离地面二十米左右的时候,找了一个可以坐的位置停了下来,这么大角虫也向山脚下走来,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畏惧这里,这么近的距离,,说话就不用吼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道。

大角虫仰着头:“你跑哪去了,我一直喊你你都不理我。”

“我哪知dào

,我是个瞎子,我怕有人会害我,你知dào

的,总有刁民想害朕。”

大角虫一摆手:“你快下来吧,这里不能待,这不是咱们待的地方。”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问他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写的魔尊是什么意思?”

“我仰着头好难受啊,你先下来咱俩说,我知dào

怎么离开这里了!”大角虫的姿势确实很难受,因为我在他的垂直上方,他只能仰着脖子看我。

“不行,你先说魔尊是什么意思,朕很累,要歇一歇才下去。”我懒洋洋的靠在一处山体的凹陷处,谁知dào

这小子要干什么,如果我下去之后他阴我,到时候往地里一钻,我拉不长他也捏不扁他的。

大角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在身上的挎包里摸来摸去,最后把那个带我们穿越过来的罗盘掏了出来,他举着罗盘,对我说道:“这罗盘是可以判断磁场,也可以判断阴气,你是知dào

的,这里是一处极邪的地方,不信你自己看吧!”他说着,松开罗盘往地上丢去,我瞪大了眼睛望着银色的罗盘,愣住了,罗盘如同飞碟一样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在空中飘浮了起来。

那说明,这里确实阴的很,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就算大角虫说这里是天堂我也不能信啊,说不定那股邪气,就是他自己身上带的呢!

随便的应付着,但是身子半分也没有要动的意思:“恩,是挺邪的,然后呢?”

大角虫叹了一口气:“你待的地方是魔尊重楼的刀,这把刀已经消失了几百年,真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上来之前,我就知dào

这是一把刀了。”

“但是你不知dào

,自万年之前此刀出世,所过之处必然是血流成河骨积入山,你现在待在刀上,会没命的!这是一把带有魔尊诅咒的刀!”

我冲他挑了挑眉:“然后呢?”

大角虫几乎要疯了:“没有然后了,你赶紧下来,咱们离开这里,我知dào

怎么走出去,魔刀在这儿,现在只要找到魔眼,就可以出去!”

我想了想,希望能从他的话里找到破绽,可是我竟然发xiàn

自己无言以对,我已经看到了他所谓的魔眼,那里真的能出去?

我冲自己身后指了指:“在这刀锋山的后面,可能就是你说的那只魔眼,我已经见到了,四周血流成河,其间白骨入山,你想去那里的话,恐怕也要先攀登了这座山才可以。”

大角虫指着我:“你脑子有病吧!这是柄断刀,山下面是有断口通道的!咱们快走吧,真的不知dào

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dào

该不该听他的,可是身子已经慢慢的离开了背后的石头,双手不由自主的想要下去,也许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找到那只魔眼就可以出去了,我们之间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还到让我和他血拼不要命的地步:“我就再信你一次。”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被龙筋打伤了吗?”大角虫坐在地上,抬着头问道。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往下爬,一边回答道:“我大概是被龙筋刺伤了心脏,不要管我。”

大角虫一摆手,索性躺在了沙地上:“懒得管你。”他说完这句话,飘浮的罗盘突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一阵黑色的旋风凭空刮了起来,在离大角虫不远处的身后,一个极小的黑色漩涡正悄悄向他卷去,他刚刚坐起身子望着那掉落的罗盘,根本没有想到背后那股和人一般大小的黑风。

“你特么的后面!快跑啊!”我根本不想提醒他,恨不能让他被那股怪风刮走才好,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喊了起来。

大角虫的脸色突然一变,抓起罗盘转身向那团黑风跑去,简直是不要命的态势,他飞奔了几步直接撞进了那团黑风之中,黑风漩涡在地上扬起无数的沙子,大角虫在黑风里一闪而没,彻底的被那股黑风吞噬了。

我就挂在刀锋山的山脚下,离地面不到十米,黑风吞噬了大角虫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奔来,而且那风竟然在移动中慢慢的长大长高,快要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有几十米高,像个烟囱一样大小了。

我在石壁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算为了逃命之下跳下去,十米的高度也足够把我摔死了,只能绝望的看着那股风向我扑来,心中惨淡一声:这下彻底的交代了!

第349章 不要命的冲出去

黑风继xù

以极快的速度向我扑来,裹挟的黄沙不断的随着黑风漩涡外围的风浪,打在我的脸上,就像一片片刀刃哥在切割皮肤一般,疼痛在皮肤上舞蹈,我颤抖着极力的把身子伏进身后的山体之中,可是根本没有用处,那风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猛,大有把这座刀锋山都吞噬掉的态势。

身后什么也看不到,世界突然从昏暗变成了彻底黑暗,后背的衣服被黄沙撕裂,后背上被锋利的黄沙卷割的似乎流出血来。

耳边那股狂风吹过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在黑风之中仿佛有隐隐雷声震耳欲聋,遮天盖地的就像我卷了过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沙子打在脸上的疼痛顿时变成了忽略不计,眼前黑风之中有一张恐怖而扭曲的大脸,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随着黑风漩涡不断的旋转,那副巨大的脸还在不断变换着表情,一会儿轻笑,一会哭泣,一会悲伤,一会疯狂,最终他张开了黑色的口向我卷来,我的身体几乎无法贴在山体上,整个人都在被他张大的黑色的嘴巴吸引过去,大概马上就要钻进黑色的嘴巴里了吧!

可是就在黑风降身的那一瞬间,世界突然亮了,一道银色的白光从黑色旋风中闪烁起来,打破了这黑风带来的黑暗,我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因为那闪烁的银色光芒分明就是大角虫的罗盘,它正在漩涡之中随着漩涡不断的旋转,而且竟然用它自己的旋转方式控zhì

了黑色的旋风,我几乎就要在一秒钟之内被黑风割成粉碎,但是罗盘强势的把黑风拉住了,就像拉住一头野马的缰绳,风窝离我只有半米之遥。

更让我惊讶的是,我额头那块烙痕——被“天道轮回法印”也就是我姥姥送我的木牌烫出来的烙印,竟然在罗盘闪烁的时候,也迸发出炙热的光芒,我吓得动都不敢动,它散发的热量实在是太高了,一瞬间就打透了黑风,射向无尽的远方,黑色的漩涡就像变成了实质的圆柱体,顿时被我额头的那束光芒穿了个透心凉,我不敢动,我怕我随便一动,那束光芒就会把我自己烫死,我的眼睛里似乎都是火焰。

罗盘越转越快发出嗡嗡的声音,黑风却越转越慢而且体积正在急速的缩小,随着黑风的缩小,我额头那束光芒也开始渐渐熄灭,这光芒我曾经见过,就是“天道轮回法印”上流转的流光,它曾经救过我和老黑一命,没想到在这个紧急的关头再次救了我一命。

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大角虫的那块罗盘起的功劳。

我眼睁睁的看着额头前的白光慢慢消失,也看着黑色的漩涡慢慢消失,大角虫的身体从黑风中显露出来,毫发无伤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救世主一般。

他冲我笑了笑,但是眉头却紧锁着:“快走,这里不能再待了!”

他说的没有错,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远处的许多位置都出现黑色的旋风,那些旋风依旧很小,如同一个孩子那般高低,但是我知dào

,过不了多久,它就可以上通天,下接地,而且带来死亡的毁灭。

即使我额头那烙印中的光芒再厉害,恐怕也无法同时对上这么多的漩涡,就算大角虫真的是救世主,他手中的罗盘肯定也无法对抗这么多的黑色旋风,因为他的语气急促,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生末日一般的灾难。

“快点,别愣着了!”在他又一次的呼喊下,我才惊慌失措的回过神,赶忙向下爬去,这段距离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很快我就爬到了地面上。

大角虫突然伸出手向我抓来,我吓了一跳,反手格挡,直接把他摁在地上:“特么的你又想干什么。”

这一下把大角虫卡的嗷嗷乱叫:“啊啊!你要打死我啊,你干什么你!”

“我干什么,小太爷还想问你干什嘛呢!”我手上又是一用劲,完全不介yì

把他这条胳膊废掉。

大角虫惨叫着指着刀锋山:“我带你离开啊,你疯了,你疯了吗!放开我,好疼啊!”

我抬头向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竟然有一处山洞,似乎大角虫伸出手就是为了拉我一把而已,我手上放轻了力量,扭头向后看去,黑色漩涡已经有成年人大小了,不只是四五处那么简单,至少有十级处,如同十几根移动的柱子一样向我们奔来,速度很快。

大角虫趁我愣神的功夫从我手上逃脱掉了,直接向山洞中奔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喊道:“快走啊,一会儿就死定了!”

望着他的背影,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才好,我的脑子乱极了,这一切是他装出来的,还是他真的是个受害者,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一次人格分裂而已,我自己把自己带进了那片血红色的世界之中,然后自己幻想着有人要杀我。

摇了摇头不敢再耽搁,疾步向山洞中奔去,真的再迟疑几秒,我就会被黑色的旋风包抄,想走都走不掉了,如果大角虫要杀我,完全没有必要告sù

我这些,他要是真的有恶意的话,自己钻进山洞中,任凭我在山上被黑风刮死岂不是更好。

冲进山洞中,大角虫正靠在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到我跑进来,他瞪了我一眼,然后继xù

喘气,我也不知dào

该对他说些什么,只能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等待他做下一步的判断。

可是大角虫喘了几息之后,突然大叫一声:“我的爹呀!”话声一落他已经从我身边蹭的窜了出去,冲向洞外,黑色的旋风几乎包围了这处洞口,大角虫左闪右躲在黑风与黑风之间穿梭,我有些蒙神,这家伙想干什么,难道不要命了吗?

站在洞内的安全距离,我冲他喊道:“你干什么去!不要命了?”

他也不回答我,像是一个幽灵一般在黑色旋风组成的风林中钻来钻去,所有的黑风在看到他冲出去之后,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样,集体包抄了过去,简直就是一群狩猎的电线杆子,大角虫冲进黑风群里,像一条入了海的鱼,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施展过这么好的身手,不过他现在的动作绝对不是早已经练过的样子,而是笨拙和险象环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能让他发挥出自己超人的潜力不顾一切的扑进风中?

我想不明白,但是我知dào

,这么下去,他肯定再也回不来了,我不知dào

他要干什么,现在我还无法判了他的死刑,只能硬着头皮冲出洞外,对着那些黑色的妖风呐喊到:“来呀!小太爷在这里,过来呀!”

第350章 一声兄弟还你一生

已经开始追赶大角虫的黑风,真的像是有生命一般,听到我的呐喊,好几股风在原地停了停,给了大角虫一个喘息的机会,然后妖风似乎明白过来,分散了一部分向我冲来,速度不快也不慢,其实我连退几步就能够退到洞口的安全区域里,可是那样的话,大角虫就背腹受敌死定了,为了让他活着,为了让我自己得知真相,唯有咬着牙硬着黑风冲上去,像大角虫一样,我也不断在黑风中间穿梭,黑风在渐渐变大,这样的动作根本就做不了几次,等到黑风变的如发电站塔一样大小的时候,就是我再也跑不掉的时候!

抱着能拖一时拖一时的想法,一边注意着大角虫的动向,一边和黑风玩着捉迷藏的生死游戏,几次都险些被黑风包裹着缠进风体里去,在最后一次躲避的时候,一股黑风就擦着我的肩膀冲了过去,幸亏我的衣服还够结实,只是一个瞬间,整条手臂上的袖子烂成了条状,吓得我赶忙往回撤,一边跑一边冲大角虫喊着:“你特么的赶紧回来!”

绕过两条巨大的黑色妖风,我勉强冲进了洞里,再看大角虫,他手里攥着落在沙地上的罗盘,这家伙冒着死的危险竟然只是为了拿回那块罗盘,我简直惊呆了,难道一块破罗盘要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yào

吗?

好在我已经帮他引开了好多黑风,这些黑风失去了目标,呆愣在洞口迟迟不动,大角虫拼命的往洞的方向冲来,距离洞口还有二十几米远,这个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他根本就不可能回到洞里,那些黑风从后面,左面,右面彻底的把他包抄了,现在只要刚刚追赶我的那些黑风补上前面的缺口,那么大角虫瞬间就会被包了饺子,然后被这些黑风撕成粉碎。

就这么一点点的距离,难道我要看着他死吗?

我问自己,可是根本无法自问自答,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辈子什么优点都没有,就是特么的心软,咬着牙迎着风再次的冲出洞口,那些原本愣在洞口的黑风一看到我出现了,仅仅顿了一秒,就马上向我包围而来,我不可能再引着这些黑风围绕着洞口来回跑,只能把它们引向更远的地方,错开大角虫带回来的那些黑色旋风,但是那样的话,我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人世间什么才是最重yào

的,以前我始终不明白,现在我真的明白了,兄弟才是最终要的,不管他们怎样对我,只要我拿他们当做是兄弟,那么这条命让他们拿去又何妨。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心中是排斥大角虫的,因为他害死了老黑,还差一点害死我,可是在我的意识深处却早已经把他当成了兄弟,一声兄弟,一条命,拿就拿去吧!

最后看了大角虫一眼,他以极快的速度向洞口冲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血红的眼眶看着我,不知dào

想要表达什么,我知dào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也从未希望他能够对我说一声谢谢,不怕他对不起我,只要我对得起他,足矣。

扭头向远方奔去,黑色旋风在我背后追赶,他们最大的已经有八九米宽了,想要绕开这么大的飓风,根本就是奢望,唯一能够让我活下去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双脚!

已经开始追赶大角虫的黑风,真的像是有生命一般,听到我的呐喊,好几股风在原地停了停,给了大角虫一个喘息的机会,然后妖风似乎明白过来,分散了一部分向我冲来,速度不快也不慢,其实我连退几步就能够退到洞口的安全区域里,可是那样的话,大角虫就背腹受敌死定了,为了让他活着,为了让我自己得知真相,唯有咬着牙硬着黑风冲上去,像大角虫一样,我也不断在黑风中间穿梭,黑风在渐渐变大,这样的动作根本就做不了几次,等到黑风变的如发电站塔一样大小的时候,就是我再也跑不掉的时候!

抱着能拖一时拖一时的想法,一边注意着大角虫的动向,一边和黑风玩着捉迷藏的生死游戏,几次都险些被黑风包裹着缠进风体里去,在最后一次躲避的时候,一股黑风就擦着我的肩膀冲了过去,幸亏我的衣服还够结实,只是一个瞬间,整条手臂上的袖子烂成了条状,吓得我赶忙往回撤,一边跑一边冲大角虫喊着:“你特么的赶紧回来!”

绕过两条巨大的黑色妖风,我勉强冲进了洞里,再看大角虫,他手里攥着落在沙地上的罗盘,这家伙冒着死的危险竟然只是为了拿回那块罗盘,我简直惊呆了,难道一块破罗盘要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yào

吗?

好在我已经帮他引开了好多黑风,这些黑风失去了目标,呆愣在洞口迟迟不动,大角虫拼命的往洞的方向冲来,距离洞口还有二十几米远,这个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他根本就不可能回到洞里,那些黑风从后面,左面,右面彻底的把他包抄了,现在只要刚刚追赶我的那些黑风补上前面的缺口,那么大角虫瞬间就会被包了饺子,然后被这些黑风撕成粉碎。

就这么一点点的距离,难道我要看着他死吗?

我问自己,可是根本无法自问自答,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辈子什么优点都没有,就是特么的心软,咬着牙迎着风再次的冲出洞口,那些原本愣在洞口的黑风一看到我出现了,仅仅顿了一秒,就马上向我包围而来,我不可能再引着这些黑风围绕着洞口来回跑,只能把它们引向更远的地方,错开大角虫带回来的那些黑色旋风,但是那样的话,我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人世间什么才是最重yào

的,以前我始终不明白,现在我真的明白了,兄弟才是最终要的,不管他们怎样对我,只要我拿他们当做是兄弟,那么这条命让他们拿去又何妨。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心中是排斥大角虫的,因为他害死了老黑,还差一点害死我,可是在我的意识深处却早已经把他当成了兄弟,一声兄弟,一条命,拿就拿去吧!

最后看了大角虫一眼,他以极快的速度向洞口冲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血红的眼眶看着我,不知dào

想要表达什么,我知dào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也从未希望他能够对我说一声谢谢,不怕他对不起我,只要我对得起他,足矣。

扭头向远方奔去,黑色旋风在我背后追赶,他们最大的已经有八九米宽了,想要绕开这么大的飓风,根本就是奢望,唯一能够让我活下去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双脚!

第351章 结拜兄弟魔尊重楼

咒法从口中缓缓念出,我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烈火,那股火焰从双眼烧遍全身,我的身体就像一根干燥的柴火,所有的力量顿时被这股火焰燃烧殆尽,仿佛就连呼吸的力qì

都不存zài

了。

黑色的旋风被凝固住了,大地末日一般四处凹陷,黄色的如同玻璃一样的金沙开始颤抖起来,震动的样子就像筛糠,无数的荧光从天上落下来,几乎形成了流星雨,它们互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纽带,这些纽带又交织在一起,遍布成一块巨型蛛网,网从天而降,慢慢把大地包裹在里面,就像一个上古的魔兽吞噬着这天地间的一切生灵。

黑色的妖风也在这块巨大的网中被分割成无数块,风还在继xù

,只是再也不会变大,而是不断的缩小,就像是一条害pà

了人的狗,竟然还想要从网中逃脱出去。

天好像要塌了,慢慢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天空在我眼前旋绕,一张模糊又熟悉的脸,竟然慢慢从黑暗的天色中钻了出来,他的眼睛漆黑一片,深邃宛若来自地狱,他的眉横插入天际,他的嘴角挂着笑容,我的心脏在“通通”的跳跃着,天空中那熟悉的脸庞眉头紧皱,一撇黑色的发髻盖在他无神的眼上。

是老黑,可是又不是老黑,我躺在生硬的沙漠中竟然看到老黑的脸庞漂浮在天空之上,只是他的眉宇之间没有半分的人类情感,他就那么用一双黑色无神的眼睛望着我,是好奇或是痛惜,是兴奋还是忧伤,我实在看不出,我也再无半分的力qì

去识别那究竟是谁。

面孔隐隐的开始消失,天空在我这个角度,自上而下的拉下了帷幕,那张脸在慢慢落下的帷幕中,黯然神伤,他突然叹息一声,声音就像一声惊雷。

我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精神,眼前老黑的脸印在我的脑海中,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如果睡着了可以看到老黑,那请让我长睡不起吧。

风在耳边呜呜的吹着,如同哭泣的老人,冰凉的雨水一滴滴落在额头上,刺入我的心脏,缓缓的睁开眼,大角虫伏在身边的沙丘上,正酣然入睡,黑色妖风不见了,天空又恢复了宁静,老黑那张虚无缥缈的脸也不见了,我努力的坐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我终究是入了一场梦,还是真的见过天空中的老黑,黄沙不再是金黄的颜色,也不再闪烁,夕阳好在已经落山,四周更加阴暗了,我扭过头去看那轮淡黄色的落日,它真的就不见了,天上空空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就像一只空洞洞的眼睛,那只眼睛我见过,是来自老黑的眼中。

我的嗓子干的厉害,风很大,刮起一阵阵的沙砾打在脖子上,麻麻的,骨头似乎都散了架,歪歪扭扭的走到大角虫的身边,他微微打着鼾声,显然是累极了,身子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有些寒冷,没有太阳的黄色沙漠里,温度突然降了好几度,我把衣服搭在大角虫身上,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不明白,这个奇怪的大角虫为什么要哭?

摇了摇头,想要辨认一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是当我看向来时的方向,原本疲倦的心,又一次的波动了起来,那柄山峰一样的刀,竟然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是倒在了沙漠中,曾经它像被神遗失的宝器,如今却像是没有灵魂的稻草,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大地之上,仿佛无边无垠。

刀上血红一片,似乎是刚刚饮过鲜血,我知dào

那血红色的定然是河水中的血液,可是为何这刀锋山突然就倒了,难道是因为《阴符》咒法的原因。

轻轻推了推大角虫,原本是不想吵醒他的,可是现在面临着这样的情况,我却不得不把他弄醒,然后问个明白,很多事情藏着裹着是没有用的,不如就开门见山的谈一谈。

如果他真的想害我,完全可以趁着我昏迷的时候给我一刀,甚至给我一转头,那么我将再也醒不过来,可是他没有,他竟然在我的身边安然入睡。

大角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原本迷离的眼神顿时变得神采奕奕:“你醒啦!”

我点了点头,阴沉的问道:“你是不是想杀我?”

大角虫揉了揉眼睛,看的出在他眉宇之间充满了疑惑:“什么?”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想杀我?”

大角虫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被雷击傻了?”他说着,突然一拍脑门,“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啊……啊啊啊,那什么,我,我看到老黑了,我在天上看到老黑了!”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不是梦境:“你也看到了!”

大角虫用力的点头,脸色兴奋的通红:“他就在天上,变的很大很大很大,那张脸有些陌生,眉毛很浓不像是他的,但是我肯定不会看错,就是他!”

我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他又叫唤了一声,因为我把他捏痛了,他猛的推开我:“老黑把那座山弄倒了,他用那座像刀一样的山,把所有的黑色漩涡都给劈成了碎屑,他一手就能遮蔽天空,反手就能盖住大地,我简直是惊呆了!”

我的心脏跳动频率急速的在上升,浑身似乎顿时充满了力量:“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哪儿!”

大角虫望着天空,愣了很久,直到耗尽我所有的耐心,才缓缓说道:“然后他就消失了,他走的时候,笑的很灿烂,可是又很别扭,你若见过一个人哭着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就一定想象得到他那张笑的灿烂的脸。”

我呆住了,哭着装作无所谓,老黑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是在给我托梦吗?给我们两个托梦,告sù

我们自己过的不好?

“你说老黑握着那把刀锋山?”我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大角虫肯定的回道:“真的就是他握着那把刀,而且天空中的他根本就不是咱们见到的那样,他挥刀的时候,仿佛天生就是一个用刀的王者!”

我扭过头去,刀锋山还是安静的躺在大地上,看不到刀柄,但是从刀身来看,这把刀很锋利,即使已经变成了化石,也依旧很锋利:“你说,老黑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魔尊重楼?”

大角虫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其实天空只有黑色:“我不知dào

,但是那种力量简直太可怕了。”

他提到力量,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了,因为在老黑的脸庞出现之前,我是释fàng

过禁咒的,这个维度空间夹缝的世界不知dào

是怎么出现的,竟然没有被禁咒所毁灭,是不是因为禁咒的原因,再加上我对老黑的日思夜想,才创造出了老黑那种形象的力量。

我始终不太明白道术的奥秘,虽然慕四局给我讲过怎么运用道术,可我始终都没有走进过道门的门槛,但是我使用过两次禁咒——算上这一次。

第一次我呼唤了无数的剑雨,那是因为我看到阴兵借道的时候,张悟明舞着剑,脑海中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无数的剑雨。

而这次,是不是在我思念老黑的时候,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了老黑的形象。

我不愿意再想,如果真的要我选择,我倒是宁愿相信老黑就是魔尊重楼,但是他们两个似乎又联系不到一起去,当然,我并不知dào

魔尊重楼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一边向大角虫挥手,一边往倒塌的刀锋山走去:“虫儿,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魔尊重楼是谁?”

大角虫赶忙从后面跟了上来,他攀着我的肩膀让我有些不适应,毕竟他身上还存zài

着一个选择题——是要杀我,还是我误会了他。

他似乎根本没有在乎我略有嫌弃的动作,向我说道:“其实要说魔尊重楼,又不得不提到你了,可能你说的对,老黑就是重楼也说不定,因为你们两个关系很好,重楼和你就很好,这座山虽然像刀一样,但是它却不是真zhèng

的魔刀,那把真zhèng

的魔刀被你冰封起来了,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找不到。”

我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我藏的东西,你怎么就知dào

任何人都找不到。”

大角虫摇了摇头:“有青铜鼎记载了你们两个结拜的场景,你是和重楼结拜过的。”他说到这里,看了看我,显然是想看看我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我愕然:“我和他结拜?什么鼎?”

大角虫耸了耸肩:“是大禹治水的时候,留下的九只鼎,世人都以为那九只鼎上刻的是九个邪魔,其实不是的,上面记载的是上古时期发生过的九件未解之谜,也许大禹自己弄不明白,才要把九件事记载在鼎上,然后藏在世界各地,我们家就有两只鼎,另外还有三只鼎在八大家族那里,我家那两只鼎中,其中一只上面记载了上古时期的一段结拜故事,就是你和魔尊重楼。”

我瞪了他一眼,大角虫这家伙每次说话,都让我不得不吃惊,这大禹治水之后,铸造的九只鼎不过是神话故事中记载的,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了真事一样。

第352章 大禹的九鼎传说

咒法从口中缓缓念出,我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烈火,那股火焰从双眼烧遍全身,我的身体就像一根干燥的柴火,所有的力量顿时被这股火焰燃烧殆尽,仿佛就连呼吸的力qì

都不存zài

了。

黑色的旋风被凝固住了,大地末日一般四处凹陷,黄色的如同玻璃一样的金沙开始颤抖起来,震动的样子就像筛糠,无数的荧光从天上落下来,几乎形成了流星雨,它们互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纽带,这些纽带又交织在一起,遍布成一块巨型蛛网,网从天而降,慢慢把大地包裹在里面,就像一个上古的魔兽吞噬着这天地间的一切生灵。

黑色的妖风也在这块巨大的网中被分割成无数块,风还在继xù

,只是再也不会变大,而是不断的缩小,就像是一条害pà

了人的狗,竟然还想要从网中逃脱出去。

天好像要塌了,慢慢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天空在我眼前旋绕,一张模糊又熟悉的脸,竟然慢慢从黑暗的天色中钻了出来,他的眼睛漆黑一片,深邃宛若来自地狱,他的眉横插入天际,他的嘴角挂着笑容,我的心脏在“通通”的跳跃着,天空中那熟悉的脸庞眉头紧皱,一撇黑色的发髻盖在他无神的眼上。

是老黑,可是又不是老黑,我躺在生硬的沙漠中竟然看到老黑的脸庞漂浮在天空之上,只是他的眉宇之间没有半分的人类情感,他就那么用一双黑色无神的眼睛望着我,是好奇或是痛惜,是兴奋还是忧伤,我实在看不出,我也再无半分的力qì

去识别那究竟是谁。

面孔隐隐的开始消失,天空在我这个角度,自上而下的拉下了帷幕,那张脸在慢慢落下的帷幕中,黯然神伤,他突然叹息一声,声音就像一声惊雷。

我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精神,眼前老黑的脸印在我的脑海中,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如果睡着了可以看到老黑,那请让我长睡不起吧。

风在耳边呜呜的吹着,如同哭泣的老人,冰凉的雨水一滴滴落在额头上,刺入我的心脏,缓缓的睁开眼,大角虫伏在身边的沙丘上,正酣然入睡,黑色妖风不见了,天空又恢复了宁静,老黑那张虚无缥缈的脸也不见了,我努力的坐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我终究是入了一场梦,还是真的见过天空中的老黑,黄沙不再是金黄的颜色,也不再闪烁,夕阳好在已经落山,四周更加阴暗了,我扭过头去看那轮淡黄色的落日,它真的就不见了,天上空空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就像一只空洞洞的眼睛,那只眼睛我见过,是来自老黑的眼中。

我的嗓子干的厉害,风很大,刮起一阵阵的沙砾打在脖子上,麻麻的,骨头似乎都散了架,歪歪扭扭的走到大角虫的身边,他微微打着鼾声,显然是累极了,身子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有些寒冷,没有太阳的黄色沙漠里,温度突然降了好几度,我把衣服搭在大角虫身上,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不明白,这个奇怪的大角虫为什么要哭?

摇了摇头,想要辨认一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是当我看向来时的方向,原本疲倦的心,又一次的波动了起来,那柄山峰一样的刀,竟然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是倒在了沙漠中,曾经它像被神遗失的宝器,如今却像是没有灵魂的稻草,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大地之上,仿佛无边无垠。

刀上血红一片,似乎是刚刚饮过鲜血,我知dào

那血红色的定然是河水中的血液,可是为何这刀锋山突然就倒了,难道是因为《阴符》咒法的原因。

轻轻推了推大角虫,原本是不想吵醒他的,可是现在面临着这样的情况,我却不得不把他弄醒,然后问个明白,很多事情藏着裹着是没有用的,不如就开门见山的谈一谈。

如果他真的想害我,完全可以趁着我昏迷的时候给我一刀,甚至给我一转头,那么我将再也醒不过来,可是他没有,他竟然在我的身边安然入睡。

大角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原本迷离的眼神顿时变得神采奕奕:“你醒啦!”

我点了点头,阴沉的问道:“你是不是想杀我?”

大角虫揉了揉眼睛,看的出在他眉宇之间充满了疑惑:“什么?”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想杀我?”

大角虫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被雷击傻了?”他说着,突然一拍脑门,“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啊……啊啊啊,那什么,我,我看到老黑了,我在天上看到老黑了!”

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不是梦境:“你也看到了!”

大角虫用力的点头,脸色兴奋的通红:“他就在天上,变的很大很大很大,那张脸有些陌生,眉毛很浓不像是他的,但是我肯定不会看错,就是他!”

我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他又叫唤了一声,因为我把他捏痛了,他猛的推开我:“老黑把那座山弄倒了,他用那座像刀一样的山,把所有的黑色漩涡都给劈成了碎屑,他一手就能遮蔽天空,反手就能盖住大地,我简直是惊呆了!”

我的心脏跳动频率急速的在上升,浑身似乎顿时充满了力量:“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哪儿!”

大角虫望着天空,愣了很久,直到耗尽我所有的耐心,才缓缓说道:“然后他就消失了,他走的时候,笑的很灿烂,可是又很别扭,你若见过一个人哭着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就一定想象得到他那张笑的灿烂的脸。”

我呆住了,哭着装作无所谓,老黑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是在给我托梦吗?给我们两个托梦,告sù

我们自己过的不好?

“你说老黑握着那把刀锋山?”我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大角虫肯定的回道:“真的就是他握着那把刀,而且天空中的他根本就不是咱们见到的那样,他挥刀的时候,仿佛天生就是一个用刀的王者!”

我扭过头去,刀锋山还是安静的躺在大地上,看不到刀柄,但是从刀身来看,这把刀很锋利,即使已经变成了化石,也依旧很锋利:“你说,老黑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魔尊重楼?”

大角虫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其实天空只有黑色:“我不知dào

,但是那种力量简直太可怕了。”

他提到力量,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了,因为在老黑的脸庞出现之前,我是释fàng

过禁咒的,这个维度空间夹缝的世界不知dào

是怎么出现的

第353章 一切的根源在这里

其实不管是前世还是此生,我和所谓世界的王,肯定是有相似之处的,如果有一天我把老黑封印了,那么肯定要以死谢罪,这根本不需yào

什么理由。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大角虫的疑问,拍了拍他:“走,我们去找重楼。”

从神墓里发xiàn

火种,一直到现在走上一条与神魔共舞的道路,故事发展到今天,我似乎才刚刚触碰到它的衣角,之前我完全不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断的在各种莫名思义的事件中踌躇,现在我才真的找到了一条自己该走的路,大角虫的话自然不可以全信,所谓的魔尊重楼是不是存zài

还无法判断,假设他是存zài

的,那么我只能从他的身上反推,来证实常三爷是不是在骗我,如果这一切只不过是个阴谋的话,我一定不介yì

打开不周山的封印,释fàng

重楼和亿万魔灵——如果常三爷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甚至怀疑不周山下是不是存zài

无数的魔鬼。

耳边被风沙刮得嗡嗡作响,眼睛逐渐被倒下的刀锋山填满,如果真的把它当做一把刀,那么这把一面是血红,一面是青黑的魔刀,曾经是怎样的一种辉煌,在这座刀锋山的背后,鲜血如河,头骨成滩。

和大角虫两个人一边聊着不咸不淡的天,一边向刀锋山走去,可能是之前逃避妖风的时候跑的太远了,走了好久依旧感觉那山离我们很远,望山跑死马这话真是说的一点都对。

“虫儿,你见过魔尊的刀吗?”我已经暂时放下了对大角虫的恩仇,现在两个人又重新绑在了一起,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症。

大角虫耷拉着脑袋,有些疲倦:“我没有见过,但是有人见过,还铸成了模具,和这座山一模一样,其实我们也有在寻找魔尊的遗迹,因为传说中,魔尊是和天地同生的,他被封印的那么匆忙,肯定会留下一些宝贝,这些东西总会惹出来许多的传说和是非。”

“咱们走到那座山之后要怎么办,在山的那一面。”我指着刀锋山的刀尖方向:“有一条用血水汇聚成的河,跨过那条河,就是一片被头骨覆盖的河滩。”

大角虫看着我问道:“你也看到了魔尊的眼睛了吧?”

我有些惊讶:“你去过了?”

大角虫摇了摇头:“我没去过,但是我知dào

那里有魔眼,这世界上也就魔尊会有那样的眼睛了吧。”

我没有说话,又想起了老黑的双瞳,如果说那只眼睛是魔尊的,那么老黑的眼睛和魔尊的有什么区别呢,难道会是巧合吧。

“唯一的出路就在魔眼里,那只眼睛通往地狱。”大角虫看了看我:“没有人知dào

地狱里是什么,但是我们不得不试试了,这处空间夹缝远远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别的且不说,就说那些黑色的妖风吧,其实在古籍记载中,那叫做刀风,有魔尊出现的地方,就会有那种风,它们是灵体和我们一样拥有智慧。”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也许,那片古战场根本就不是什么两拨人的战场,既然重楼在这里放了一只眼睛,那么这个世界极有可能是属于他的,他曾经在这里屠杀过原住民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如果魔眼在前面,魔刀也在前面,那么……那片绿色的林子岂不是魔尊的体毛?头发还是……”我看了看身后那片绿色如同头发的树林。

大角虫也停了下来,他对这片区域似乎并不感兴趣:“别管那些了,想要活命只有魔眼一条路了,除非你能神灵附体打破空间的限制,现在离那座刀山还远,说不定咱们靠近了那里之后,又发xiàn

了许多的妖风,真是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他了拉我,没拉动。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你走吧,我要去那片树林。”我不是不想活,也不是自寻死路,只是不把这片魔尊重楼待过的地方摸索个清楚,我不能甘心的离开,毕竟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对我特别重yào

的秘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是不是还坚持走下去,都在这个秘密之中。

弄不清楚这个秘密,就算我出去了,也不过是一具被人扔进陷阱里的傀儡,没有人愿意做傀儡,我已经付出了许多的代价,绝对不希望最后的最后,被人出卖。

大角虫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手一摊:“你不走,我也不走,这里又没有你要找的宝贝,瞎逛个什么劲儿,你以为这是你家炕头,你家后花园啊,在刀山已经有很多可以致命的东西了,那林子里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就算你是神仙,又何必作死呢?我算看出来了,你一会儿装神经病,一会装正常人,其实就是不想带我离开地球呗。”

我踢了他一脚,并不重:“你哥我就一个优点,任性,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你都去了我要不去,显得我墨家没本事。”大角虫从挎包里掏出一根铁钉,钉子尖头呈墨绿色,有些发黑,尾部是银色:“这么着吧,这根钉子是御魂钉,和罗盘差不多,一旦磁场——也就是咱们说的气场不对,它就会变成黑色。”大角虫举着盯着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看,它现在有一半是墨绿色的,说明这里就已经很接近某种磁场了,咱们可以往树林那里走,但是,一旦这枚御魂钉变成全黑色,就必须马上快快的撤出来。”

我一把抓过他的铁钉,扔的远远的:“毛线,小太爷就是过去探险的,你害pà

就别去。”

大角虫痛心的大叫一声向我扔钉子的方向冲过去:“哎哟,我的那亲爹诶!”

我开始后悔把他的破钉子扔掉了,因为用力很大,四周又都是沙地,那根钉子在天空中一闪,就不见了踪影,就算落在沙地上,恐怕也被沙子覆盖了,想要再找到它,恐怕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大角虫这家伙为了一个罗盘就敢不要命,难保不会为了一根儿破钉子就把这片沙漠翻个底儿掉。

“喂,你那亲爹在这儿呢,你去哪!”

大角虫也不理我,就在某一个区域里再次刨起了砂土,尘土飞扬夹着风沙,顿时就遮天蔽日的看不到他了,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人的想法,就像别人也不会理解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一样,我们已经在这里不知待了多久,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好浪费了,能够早早的探索完这里也好赶快上路回家,或许,在魔眼里面还有一场地狱的难关在等着我们。

我向大角虫制造的沙尘暴中走去,才看到大角虫正发了疯一样在地上刨土,他撅着屁股正好对着我,我想都没想直接是一脚蹬了上去,直接给他来了个狗吃屎。

他从黄沙中爬起来,气呼呼的盯着我,仿佛我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一个破钉子还真当成宝贝了,你要是不和我走,你就在这里好好找,你走不走?”我捂着鼻子,用手挥开眼前的黄沙。

“那是难得的……”

他还没说话,我就接话道:“是是是,难得的宝贝,都这个份上了,命都快没了还在乎那么个小玩意儿。”

大角虫更生气了,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向我撒来:“你懂个屁。”

我赶紧扭过身,被撒了满头的黄沙,不在乎的弹了弹:“走吧走吧,别闹了。”

大角虫这才拍拍屁股恋恋不舍的从地上爬起来,直到我拉着他走向那片绿色树林的时候,他还在依依不舍的和那枚铁钉消失的区域做最后的目光告别。

我只能夹着他的脑袋,揪着往前走,真怕这家伙又回头去找那件东西。

“回头我送你一个比这个好的。”我安慰他说。

他挣扎着从我胳膊下面拉出脑袋:“本来那根铁钉是要送给你的。”

我一愣,这才觉得有点惭愧:“你的心意哥心领了,那东西暂时还用不到,通常情况下遇到危险,就跑不掉了,通常情况下没有危险,那东西也用不上。”

大角虫满脸愤愤的瞪了我一眼:“你懂个屁。”

我也懒得再和他争执,和一个偏执狂争执,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何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路很远,我们跨过黄沙区域,似乎又回到了类似古战场的区域,但可以肯定这片区域不是古战场,因为没有狼烟也没有数不尽的兵器。

脚下的地面是深黑色的,如果不是重力作用,我几乎可以把大地当做天空,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也是深黑色的,四周的光线依旧蒙蒙亮,就像天上有一颗阴沉沉的太阳,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来的光源。

身后已经看不到那座刀锋山了,视线的尽头是绿色的林子——我们的目的地。

周围的景色又变成了平原,在大地和天空接壤的位置,分明就是一条白色的天际线,我一直盯着它,感觉在一望无际的天边,在大地的下面有一轮日头,正在冉冉升起,说不定再过几个小时,太阳会像烈火一般升起,这个夹缝空间的早晨就会出现,也许吧。

我正在想着,大角虫突然指着绿色树林喊道:“它好像在跑?”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我也有些毛骨悚然,因为原本就在我们正前方的树林,就在我几个不注意之间,变成了右前方。

是我们产生了错觉,还是真的会动!

大角虫抱着我的胳膊:“咱们还是回去吧,走了这么久不但没有减少距离,反而觉得越发的诡异,这四周太静了,连一丝风都没有。”

我的胳膊上的汗毛突然一根根的竖了起来,连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之前只顾着欣赏风景,竟然没有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四周静寂,空气压抑,好像有无数双翻着白眼的眼球,正在某个位置盯着我们一样。

第354章 对安尚武的疑惑

我缩了缩脖子,自然不能够认怂,大角虫不是个勇敢的人,如果我再不坚强些,恐怕很难走下去了,树林依旧在视线的尽头,但是可以看出来它已经慢慢在变大了,也就是说虽然感觉不到距离在缩小,但是它确实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说不定再走上一两个钟头,就可以进入林子。

里面会是什么,这才是我所关注的,依旧是妖风作祟,那样的话,大角虫的罗盘可以对付一下,而我勉强能够使出禁咒,倒也不怕。

怕就怕出现未知的东西,未知永远是令我恐惧的。

一个惊悚的念头从心中翻腾出来,这些林子是不是一条条绿色的蛇组成的,当我们靠近它的时候,突然发xiàn

是无数缠绕成疙瘩的蛇,到时候真的是百死无生了。

但是路还是要走的,不把这里摸清楚,我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我搭着大角虫的肩膀,说道:“你现在走回去,去那座刀锋山等着我,我去去就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魔眼那里。”

大角虫直了直蜷缩的身子:“不行,要走一起走。”他似乎已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完这句话,身子又缩进了我的胳膊下面。

“我去那里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其实也已经做好了死的准bèi

,你这么跟着我去送命,何必呢!”

大角虫连连摇头:“好奇害死猫,你非要去那里干什么。”

“那你别管,听话,去刀锋山那里等着我,一天之内我若回去,咱们就一起走,若回不去,你就自谋生路吧。”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松开了手。

大角虫突然又抱住我的胳膊:“不行,还是一起走吧,你死了,我自己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片区域荒凉的很,万一走不出去……我怕我会孤独,还是跟你在一起安全些。”

我愕然,这让我想起了藏七,难道小太爷天生就能让人感觉到安全感吗?那为什么我的前女友抛弃我的时候,还要说我这个人没有安全感,给不了她幸福类?

或许,她需yào

的并不是这种安全,而是金钱上的吧。

这让我又想起了那个夏日黄昏的午后,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手拉手走进如家宾馆的画面,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在我心中却一直是一个打不开的结,终究我也没有弄清楚她究竟为什么抛弃我。

暗暗咬牙发誓:小太爷早晚要把如家买下来,到时候一定贴上公告,禁止这对偷情男女进去。

想到这里,心里才算舒服了一些,但是随之而来的郁闷又来了,那片树林在我和大角虫聊天的功夫,就挪到了我们的右手方向了,几乎要与右边平行。

挠了挠头,头皮有些发麻,涔涔汗水从额头上流了出来,我和大角虫一直站着没动,如果说我们在走动的时候,树林移动了,那还可以说我们两个的眼神出了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没动,是林子自己在走。

而且,我慢慢的发xiàn

,那片林子越来越大,如果不是它一直在视线的尽头,恐怕都能够看到树林中的树叶是什么形状了。

“走吧,别墨迹了,一会儿就抓不到那片林子了。”我把“抓”字说的很重,想让大角虫知dào

我并不害pà

,其实我已经快要吓尿了,但是男人总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不管针对异性还是同性,只要是弱小的东西在自己面前,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去保护它。

呃,大角虫不算男人,藏七也不算,他们顶多算男孩。

真zhèng

的男人应该是老黑那样的,是安尚武……不对,安尚武,我的脑子又一次的卡住了,小时候我和安尚武经常在一起,我那时候比较瘦小,总会被人欺负,每次都是他帮我出头打架,然后我被拧着耳朵请家长,姑姑会把我揪回家顺便赔钱,后来上了初中,他就离奇的在我记忆里消失了,从初一到高一的那几年,我根本就没有安尚武的任何消息。

在我高二的下学习,突然有天在学校门口看到他,当时的对话我只记得一句,就是他告sù

我他要去当兵了,然后又一次的在我生活中和记忆力消失了六七年,等他复原回来之后,我们才有联系上的,但是已经不再去提小时候,几乎每次讨论小时候怎样怎样,他都会笑一笑把话题转移到他在部队中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发xiàn

自己对安尚武根本就不了解,一直以为他是我的至亲,我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甚至连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dào

,所有对他的看法,全部都是从他描述自己当兵岁月的故事里摸索的,是他灌输给我的,也就是说,他这个人的一切,都是他用自己的话灌输到我脑子里,他在我的脑子里刻画了一个性格饱满的人!

如果非要给安尚武下一个定义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寒冷,我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除了老黑我似乎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大角虫正在我的前面晃晃悠悠的走着,我本来是让他走在后面的,他说他怕自己突然被鬼抓走,非要走在前面,我抓住他的领子,吓得这货一哆嗦。

歪着头缩着脖子看我:“干什么!”

我皱着眉头盯着他:“安尚武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大角虫一愣,伸手打开我的胳膊:“那是你兄弟,你问我干什么。”

我再一次的抓住他:“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说过让我对安尚武小心一些,你究竟看出来了什么,我知dào

你会算命,你到底算出来了什么!”

大角虫不断的挣扎,不过这次我是不会放手的,除非他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说啊!”

他折腾了一阵,发xiàn

自己确实躲不开,就这么被我抓着后领子,嚷嚷道:“你松开我!”

“你告sù

我,我就松开你。”

大角虫竟然变得固执了起来,咬着牙红着脸就是不说。

我松开他,抓着他的手,用祈求的语气说道:“你告sù

我吧,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帮我一把,以后我若是成神了,保证带你去火星,我送你去海王星,你想出银河系都行!”

大角虫眼前一亮:“你说的真的?”

我猛然点头:“千真万确,小太爷……哦,不,我从不撒谎。”

大角虫望着天空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事情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因为一旦说出来,你信了就会造成你们之间的矛盾,你不信就变成了我在挑拨离间,你确定你要知dào

吗?”

这下真的把我弄犹豫了,我深知目前自己的处境,疑神疑鬼是我最大的敌人,只要大角虫说出来,我自己一定会不断的琢磨的,琢磨到最后恐怕真的会对安尚武产生更大的疑惑,甚至是隔膜。

如果不问,那么我也许只能等到安尚武亲自告sù

我,之前我已经拒绝过了他一次,而且那次他并不想说出来,他是了解我的,他若是不想说,我肯定不会追问,所以故yì

装作不情愿的想要告sù

我。

可……当时老黑也在场,他就对老黑这个没脑子的人那么有把握吗?就算我不追问,老黑追问的话,安尚武的算盘不就也落空了?

我摇了摇头,长喘一口气,如果是我的兄弟,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的人,都还是我兄弟,如果他已经不拿我当做兄弟了,那也怪不得谁,终于打定决心,回复大角虫:“你说!”

第355章 雾气组成的墙

大角虫眨巴着眼睛,整了整被我抓的有些凌乱的衣领,尽管他的衣服早就不再有型了:“我是不是说过,你早就应该8岁之前就死了。”

“我一定没告sù

过你,换做哥以前的性子,你这么说的话,早就死了。”我龇着牙调侃了一句,这才点了点头:“是的,你说过,但是安尚武的事情和这个有关系吗?”

大角虫抱着肩膀,装出很有性格的样子:“当然有关系了,其实,安尚武也早就死了。”

我的额头突然一凉:“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是……”

“也是什么?”大角虫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哦,没什么。”我不想告sù

他自己是三阴之体,摇了摇头:“你继xù

说。”

大角虫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什么:“安尚武不是活人,或者说他早就该是个死人,这是个很难理解的事情,他是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我怀疑是借尸还魂。”

这话从大角虫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我的头皮都快炸了:“不可能!”

大角虫摊了摊手:“早知dào

你不信,我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这个人有毛病。”

我实在无法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就算相信我也不愿意去相信安尚武已经死了:“你最好给我个特别好的理由,不然的话,我一定打死你。”

“……”大角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二三,只能摇摇头:“我现在给不了你理由,但是你等我回家,我带了照妖镜回来,你就知dào

了。”

这下连我也懵了,还有照妖镜这种东西:“你家是不是还有玉皇大帝的尿壶。”

大角虫似乎感觉我们的谈话很无趣,转身向绿色林子走去:“我们家可能真的有你的尿壶,以后我会给你当茶杯用的,不要担心。”

我赶紧追上去:“就这么没了?”

他愣了我一眼:“你还想怎样?我就是凭着感觉来感应的。”他指了指自己脸上如蛇一样的慧根:“这个东西告sù

我的,安尚武一定有问题,他身上的死气太浓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在那个发xiàn

没脚尸体的早晨,老黑用双瞳看过安尚武和我,我的身上在老黑眼中是黑色的光晕,和沈北一样,而安尚武身上则是红色的光晕,这个是老黑阅尽千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红色,代表什么,我不知dào

,但是这个唯一的颜色肯定是有古怪的,难道就是所谓的死气吗?

“我觉得你身上也有一股气,烦人气。”我顺势踢了一脚,这才抱着一颗并不平静的心向那片绿色林子走去。

林子还在移动,我和大角虫只能换个方向继xù

追它,不进入那片林子怎么都无法甘心,安尚武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去,毕竟他从来没有要害过我,而且对我也是分外的亲,那种亲,是来自骨子里,不会错。

因为聊天聊的并不愉快,这一路上和大角虫不再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总能弄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把我搞得很惆怅,看来沈北他们的职业是伟大的,如果真的让这些隐世的家族和普通人一起生活,指不定会搞疯多少人呢!

走了很久,脚下的黑色土地开始发生变化,从最初的墨绿色,慢慢变成了稀松的青绿色,是那种恶心的青绿,就像踩死了一片的毛毛虫,然后爆了满地的浆液,这些浆液把土地搞得非常泥泞,粘在鞋子上,怎么弄都弄不掉。

我们几乎是走进了沼泽地里,大角虫皱着眉头问我:“咱们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吗?这些绿色的稀泥好恶心。”

我没有说话,不说已经走了这么远,不可能放qì

,就算没有走这么远,为了心中的目的,我也要坚持走下去。

蹒跚着一路走进绿色泥地里,开始有雾气在远方飘散,它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开始看不到那片诡异的树林了,大角虫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是腐烂的叶子,它们能够把土地湿成这样,说明这里常年被水气包裹,也许再走下去,我们真的会遇到沼泽,到时候一脚下去,就死定了。”

“你满嘴都是死,要么就是跑,你这么害pà

干脆就不要去了。”我疾走了几步,他要么跟上来,要么就此分道扬镳,如果必须要死,我也不想带上他,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大角虫像是吃了王八壳一样,就是硬,硬要跟着我。

就说他的嘴巴臭,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走了几步,就一脚踩在一滩淤泥里,差点把都拔不出来,好不容易拔出来了,鞋还被泥潭给吃了,我瞪了一眼大角虫:“得,出师未捷鞋先死,你这个臭嘴。”

大角虫倒是乐了:“说了你不听,看,这幸亏不是沼泽,不然死的就不是鞋了。”

看了看沾满了绿色浆液的袜子,我真是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如果之前一位的想要前进,这个时候还真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咬了咬牙,就这么迎着白色的浓雾继xù

向前走,大角虫从背包里掏出一根车载天线,也不知dào

他装着那玩意儿干嘛,天线没有拉出来的时候有巴掌大,拔出来之后,竟然有七八十公分长度,他拿着天线像一根盲竹一样,冲到我前面在地上点来点去。

结果这根东西在沼泽地里根本就不适用,那根天线实在是太细,不管戳在哪里,都会插进泥土之中,根本不能发xiàn

哪里是沼泽,哪里是平地。

我也乐了:“哟,大发明家,这是用的什么探雷器,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大角虫嘿嘿笑了笑,没说话,干脆收了天线塞进包里,不过还是走在前面,追了他几次,这货都把我甩掉了,我这才知dào

他是在帮我趟雷,我们根本不知dào

这片墨绿色的土地有没有沼泽,就算是有也无法判断在哪里,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走在我的前面,如果真的有沼泽先掉进去的一定是他。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真是越来越弄不明白这个人了。

我又连连追了他几次,他像跟我赛跑一样,一路飞奔,我也就只能一路快追,两个人穿进白色的雾气之中才停了下来。

前面没有路可以走了,不是没有路,而是雾气挡住了去路,这里的雾气浓度要比之前厚的多,颜色就像北京的雾霾天气,它突兀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好似一堵墙,这堵墙明明是水气升腾而成,却又像实实在在的墙壁,不仅挡住了我的去路,还挡住了我的希望,彻底把我们两个人与那片绿色林子割开。

“怎么办?”我问大角虫。

大角虫望了望天上,天空是黑色的,浓郁的黑。

第356章 雾气后的死亡泥沼

大角虫深沉的抱着胳膊:“只有一个办法了,等到太阳出来,雾气就会散了。”

听到这话,我也就明白大角虫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这里会出现早晨的太阳,那么就不是空间夹缝了,连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遇到的那轮和鸭蛋一样的夕阳,我都怀疑那只不过是个类似于太阳的东西。

我把手伸进浓浓的雾气中,有一种触摸棉花糖的柔软,大角虫看我把手伸进去,也把自己的手插进浓浓的雾中,惊讶的看了看我,竟然伸着舌头去舔那团浓厚的白色。

看来他和我的想法一样,他也觉得这玩意儿像是棉花糖。

我看着他做着智障才会干的事情,觉得这个人其实还是蛮有趣的。

他先是深处舌头舔了两下,好像没有什么感觉,然后又对着雾气大口的吸气,这口气吸的很浓,我看到大角虫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一样的红色,接着就是呛水了一样的大声咳嗽,咳到几乎要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才慢慢的停下来,连连向后退步,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的脸色很不好kàn

:“怎么了?”我问道。

大角虫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眼睛睁得大大的:“咱们过不去了,这不是什么水气,这雾是苦的!”

听他这么说,我几乎要忍不住也想去尝尝雾气的味道了,我经常在冬日的清晨出来练功,雾气是什么味道我很清楚,那是一种包含着泥土又带着一丝辛辣的味道,但绝对和苦无关。

大角虫抓住我的胳膊,脸上扭曲成一盘:“我说神仙哥,咱们不要去了,这雾气分明就是腐烂的叶子升腾起来的,这叶子是苦的,这里完全没有光合zuò

用,是什么样的植物才能够生存下去?”

已经走到了这里,难道真的就要退回去。

真是悔恨爹娘没有给我一双翅膀,让我从这里飞过去,现在只能望雾空叹息。

“走!”我不甘心的大喊一声,转身就要回去。

大角虫这才露出欣喜的微笑,依旧抱着我的胳膊:“这就对了,人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再说前面又不是金山银山。”

我很难过,特别的失望,这么回去的话,这一段来时的路程我们算是白走了,我也许再也无法触摸到魔尊重楼的秘密,一直觉得他的秘密就在那片绿色林子里,还在那只黑色的魔眼之中,现在无法触及绿色林子,始终觉得很遗憾,就像特别想吃一种食物,那食物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拿不到,急得抓耳挠腮。

往回走了一段路,这一路上我想了好多,我觉得我之所以要退缩,多半是因为大角虫的负情绪,我一直在心里担心把他给带进死局之中,人会害pà

,就会产生顾虑,是他羁绊了我前进的脚步,如今生死在我的心中不过是两个字罢了,我虽然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但是我绝对不怕死,我怕的是别人因为而死。

我伸手挡住神采飞扬的大角虫,停下脚步。

大角虫叫道:“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走,我自己一个人去那片浓雾里。”我的口气很决绝,绝对不许大角虫再跟我走下去了。

大角虫打开的我胳膊,生气的叫唤:“行,你去送死吧,老子才不想管你的死活了,走吧,你快走吧!”

我不再听他抱怨,转身向浓雾的方向,整个身子顿时僵住,眼前的场景令我惊呆了。

那片白色雾气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消失,似乎在它的后面有一只巨大的强力吸尘气,雾气快速的收缩起来,大角虫还在抱怨,我的耳边只有嗡嗡的响声,他也许是发xiàn

了我的异样,也回头向雾气看去,然后突然跳起来,直接盘在了我的身上。

本来就惊讶的有些出神,被他这么一搞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个猴子窜了上来,直接就是一拳捣过去,打的大角虫嗷的一声摔在地上。我扭头一看才发xiàn

是他,忙去把他拉起来:“你干什么!”

大角虫捂着肚子:“我……这雾气太邪门了吧,分明就是有个人在操控这里。”

我皱了皱眉头,他说的没错,确实像是有个人在这里操纵着一切:“你连妖风都不怕,你怕这些雾?”

“未知的事物才是恐惧的根源,我知dào

那些妖风是什么组成的,自然就不怕,但是这些雾气……谁知dào

会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

他的这句话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确实,这世界上能够让人类产生恐惧的,只有未知,什么鬼,什么魔,如果让我天天见,习以为常才不会害pà

他们,只有没有见过的事物才会让我害pà



但是看到这些雾气诡异的消失,我非但没有害pà

,反而感觉自己很兴奋,不管怎么说,这扇通往绿色林子的大门算是为我打开了,我还活着,就要去完成老黑和我未完成的理想,但是这个理想必须要建立在魔尊不是我的结拜兄弟的情况下。

“怕什么,你哥我在这儿呢,佛挡杀佛,魔挡降魔!”狠狠吐了口口水,直接向雾气消失的方向大步走去,顺手抓住大角虫的脖子,既然决定要和我一起走,那么就一直走下去吧!

脚下依旧是泥浆,我连鞋子都没有,深一脚浅一脚的这么冲了上去,那片雾气比我和大角虫的速度快太多了,我们两个一路狂奔竟然都追不上,大角虫吓得嗷嗷大叫,因为雾气在不断的收缩中,变成了一张白色的大脸,那张脸咧着嘴,龇着牙一副要吃掉我们的样子,那双眼睛是空洞的黑色,就是直接在白色的雾气中开了两个窟窿,透过窟窿可以看到天空的黑。

那种黑,深入骨髓,我也有些害pà

,但是这一刻绝对不能再怂了,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个机会,万一一会儿雾气又升腾起来,我哭都找不到鞋!

“你别跑了,这是警告我们不要过去啊!”大角虫一边嗷嗷叫,一边撤着我,可是他那小身板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能被我拖着向雾气跑去。

或许很快就可以看到白色的雾气是被什么东西吞进去了,我兴奋的难以自已,幸亏地上的土壤是松软的,顶多会让脚陷进去,而不是僵硬的沙子地。

就算没穿鞋,也不会影响什么速度,乐极总会生悲,我只顾着看天空中的白雾渐渐变成白色的骷髅形状,忘记了脚下的路也许还有沼泽,就那么一个不小心的功夫,脚下一空,整个人在空中腾飞起来,然后栽进了泥潭里,一下子大半个身体都没入了稀泥里,脑子瞬间懵了,真的掉进了沼泽地!

据说有一个科学调查,这个调查是看人类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经过调查之后,科学家发xiàn

,当人掉进坑里或者绊倒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扔掉手里的东西。

我不知dào

这个说法准不准,但是在我掉进去的那一刻,我真的放开了大角虫。

大角虫一直在挣扎,我一松手,他马上向后滚去,才免于落进沼泽地里。

我吓得动也不敢动,腰部以下完全没了进去,野外的生存经验告sù

我,落进沼泽之中,千万不能挣扎,不然的话就会越陷越深,而且越挣扎陷的也就越快。

我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连心脏都被这恐怖的沼泽地给淹没了。

大角虫再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估计正想骂我,但是看我陷在泥地里,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强忍不敢做剧烈的动作,冲他小声说道:“别愣着,赶紧想个办法把我弄出去。”

大角虫这才连滚带爬的向我爬来,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用力往外拉,可是完全不起作用,大角虫站立的地方虽然不是沼泽地,但是他的四周全部都是稀泥,稍微一用力,整个人也会陷进泥里,非但无法把我拉进去,他自己都快陷下去了。

“松开我!”我喊道,这一声用力太大,身子缓缓开始下落,恐惧的神经顿时冲上大脑,小太爷英明一世难道要死在这片烂泥滩里,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大角虫明白过来了,赶忙松开手从泥泞的土地里拔出双腿跪在地上,两只眼睛噗嗒噗嗒的落着泪,也不知dào

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反正令我很感动。

我再次固定住身体,使自己不至于过快的落尽沼泽的深处闷死,冲他慢慢的挥了挥手,不敢说话,只能手势比划着让他离开。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毕竟没有两个人一起落进来,就算是死,我也对得起他们老墨家的列祖列宗了。

大角虫几乎说不出话来,就趴在我旁边不断的颤抖着,无声的哭泣着。

我不能和他交流过多,因为稍稍移动身体,就会更快的陷进去,我还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想一想怎么从这片该死的沼泽中逃出去。

虽然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走吧。”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叹息一声,对大角虫说道:“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大角虫低着头跪在地上,听我这么说,他不断的摇着头,怎么也不肯抬起来,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可以看到有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可以听到他不断抽泣的声音。

我们两个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好吧?

“你快走吧,小太爷英明一世,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走,你这么看着我,我很为难。”我一着急,冲着大角虫喊了起来。

这几句话说完,四周的淤泥就如同塌方了一样,又如同无数只手,不断的把我往下拉,瞬间已经没到了胸口,估计再过个三五分钟,我就可以告别这个世界了。

大角虫终于站了起来,他脸上的慧根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满面的泪水中竟然甩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很恐怖!

第357章 奇怪的猴子侏儒

看着大角虫有些狰狞的脸庞,我的心里开始感觉很害pà

,这家伙想干什么。

他的眼中绝对不是温和的目光,而是只有死人才会散发的那种绝望的光芒,是灰色的,可以感染一切有希望的东西。

他看着我笑了很久,直到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了出来,才猛然转身大步向后走去。

望着大角虫离开的背影,我有些失落,又有些欣喜,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终于还是被所有人抛弃了,泥浆在我的四周冒着绿色的泡泡,每一个水泡都在敲响死亡的丧钟,生命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

我把身体用力的向后仰躺,现在想要从沼泽中出去几乎是不可能,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阻止身体的快速下陷,然后用剩余的时间来回顾我这罪恶的一生。

我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四周静的如同我自己聋了一样,嗅觉被刺鼻的雾气灌满,太阳穴有些疼痛,两边的血管一阵阵的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炸开。

大角虫的身影在视线中越走越远,他每走一步都踏在我的心坎上,多想有个人能够陪着我走完最后的旅程,就这么死还真是不甘心呢。

我可以看到身边的淤泥在一点点的上涨,这预示着身体在不断的下陷,双脚已经被淤泥挤压的没有了知觉,我一点点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企图使旁边的淤泥能够散开,变得松软,好让我用力的时候能够拔出身体,在这个绝望的关头,我也不想放qì

最后的希望。

似乎是有一些效果,上半身横躺在沼泽中,胸口几乎要被沼泽完全吞没进去了,但是随着我不断的微幅度摇动,身体竟然在慢慢上升,这让我惊喜万分,也许就这么慢慢摇下去,我还能从泥沼中钻出去呢!

事情远远没有我料想的那么好,这种缓慢的摇动确实可以让我的身体从泥沼中拔出来,但是四周根本就没有着力点,大角虫早已经消失不见了,随着我不断的摇动,泥沼渐渐退至我的腰部,再继xù

摇动下去,却没有丝毫的变化,非但没有变化,这些泥浆竟然开始……固态化!

我彻底的懵了,这是要玩死我啊,就算现在可以与沼泽地僵持下去,不至于直接陷进去闷死,也抵挡不住它开始变成干裂的状态,等到这片泥沼彻底变成干土的时候,那我不就成了泥土里的活兵马俑了!

这种死法太可怕了,我赶紧用力摇动身体,双手张开撑着地面努力的要把身子从泥浆子里往外拉,可惜这种办法非但没有把身体拉出来,反而开始快速的下陷,这种下陷不是正常的那种缓缓下陷,好像在泥沼的下面,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脖子,它正努力的把我往下面拉。

我的头皮顿时炸开了,期初那种抓里还不够明显,我的脚已经麻了感觉不清楚,但是随着越抓越紧,我真的感觉到有一只僵硬的手正在拉着我的脚,不,不是一只手,是好几只手!

那手冰凉冰凉的,比这沼泽的泥水还要凉,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这是什么玩意儿!

用尽全身的力qì

大喊一声:“滚开!”双手努力撑着两边的土地,企图和下面的怪手抗衡一下,可是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下陷的速度完全可以用肉眼看到,泥浆子在慢慢没过我胸口,挤压着我的胸腔,然后慢慢涌上脖子,这一刻我才是真zhèng

的害pà

了,脚很疼,那些手像是抓进了我的肉里,它们触碰到了我的骨头,而且我的双手被一种神mì

的力量扣了起来,粘在地上动也动不了,随着身体的下陷,两只胳膊也被泥水禁锢了起来,我眼睁睁看着胳膊旁边的泥水变成皴裂的干土,然后真的就被封在了土里。

慢慢的,泥浆涌到脖子,我的下巴都快要陷进去了,心跳在不断加速,我向喊一声给自己鼓鼓气,可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下的鬼手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背后,似乎有好多人在笑,笑声有些阴沉,完全听的出来那种笑声是混乱的,不只是一个人在笑。

我动弹不得,又特别的想要回头看一眼,这种心态使我急躁的想哭,泥浆上升过下巴,慢慢罩盖住了我的嘴,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顿时世界变成了黑色,再过个三五秒钟,我就要死了,以一种极度悲催的方式结束这不算太罪恶的一生,也真够窝囊的。

就在我放qì

生命的那一秒,一声厉喝从我的正前方响起,他说:“你们都给我滚开!”

声音如同吹响了战斗的号角,一下子就点燃了身后那群发出笑声的人群,我感觉到头顶有嗖嗖的风刮过,猛然睁开眼,一群如同猴子,但更像是侏儒的东西正从我头顶一群群的跳过去,冲向厉喝的那个人。

那人竟然是大角虫,他的手中握着一块罗盘——那块罗盘是我的前世留下来的。

这家伙竟然又一次不畏死的回来了,而且身上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力量,他是去进化了吗?

泥浆在这群猴子一样的侏儒发动攻击的时候,停止了,我如同被人埋在了地里,只露出一个鼻子,连嘴都不能动一下。

随着一双双侏儒脚从我头上迈过,穿过人与人的缝隙,我看到大角虫脸上的慧根竟然在蠕动,就像是不断的呼吸一样,他的双颊下面长出来如同鱼鳃一般恶心的东西,似乎马上就真的要化身成一只虫子一般。

熟悉的念头再一次的涌上脑海——大角虫真的是一只虫子变的吗?

已经由不得我在认真思考,那群猴子侏儒疯狂的扑向大角虫,像是看到了恐惧的东西,从大角虫出现的那一秒,这群侏儒就开始躁动了,他们不是在战斗,而是像驱逐一样,三五十个侏儒排成一堵厚厚的墙,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到大角虫在做什么,这群侏儒好像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而是在向大角虫示威,他们的口中发出像是毒蛇吐信那种声音:“嘶嘶~嘶嘶~”

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怪玩意,从他们的背后看,和我在神墓中看到的侏儒不一样,他们是真zhèng

的人类,虽然个头有些像猴子,但身高以及体型更加的像猩猩,肌肉很健硕,完完全全就是人类的外表,唯一的区别就是这群人是侏儒。

他们的腰上缠着绿的刺眼的宽叶子,让我想起了美国拳王的金腰带,那种绿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绿的过分,绿的眼花缭乱让人想要作呕。

他们竟然可以自如的走在沼泽上,甚至是钻进沼泽下面,这究竟还是不是人类!

难道在魔眼那里,微缩的头骨和血液都是这群侏儒的?

第358章 变成虫子的大角虫

想到这群侏儒或许曾经被魔尊重楼大肆的屠杀,我不禁对他们产生了怜悯与同情,但是他们的嘶嚎又让我对他们更加痛恨,他们想要弄死我和大角虫,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只是想弄死我而已。

他们究竟是什么生物我已经懒得去管了,我只想知dào

大角虫怎么从这一群类似于人的生物中,逃离。

我看不到大角虫,他就喊了那么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出声,侏儒的人墙挡住我的视线,我的脖子也无法移动,只能听到噪杂的呵斥声,和时不时夹杂的笑声。

过了许久,就听到侏儒人群中“噗噗噗”几声,随着那声音的响起,几只侏儒从地上飞了起来,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他们飞向天空,如同杂耍,可惜与他们一起起飞的,还有已经脱离了身体的头颅和漫天殷红的血液。

这血液染满了黑色的天,侏儒人群终于躁动了起来,洪水一样向大角虫的方向冲去,“嘶嘶”的声音更大了,我不知dào

大角虫是用什么手段把那几只侏儒杀死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大角虫一定是经lì

了什么,不然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知dào

是担心自己多一些,还是担心大角虫多一些,那颗悬着的心脏顿时卡到了嗓子眼,双手也因为激动从皴裂的土里拔了出来,我这才发xiàn

,自己周围的沼泽已经完全化成了墨绿色的干土。

这种干土很脆,我只要稍微撬动一下,就会有大片大片的绿土向下面落去,就在我的脚下有一个凹洞,可能是之前侏儒藏身用的,并且在那里偷偷抓住我的脚往下拉。

那些凝固的沼泽土在我不断扭动中,哗啦啦的向脚下的凹洞里落去,不一会下半身就从固定中解放了出来,现在我的就像戴了一块干涸土壤做成的枷锁,胸口以下几乎腾空悬挂,胸口以上被干涸的绿土固定着。

对面的厮杀很残酷,不时有鲜血喷涌而出,大角虫杀人的方法很独特,几乎就是从头颅开刀,人群挡住我的视线,我看不到他是怎样出手的,但是所有的侏儒都是被切掉了头颅,那些喷涌而出的鲜血来自他们的腔子。

我不敢喊,也不敢有过分的举动,在我前面不足五米的位置就是十几个冲不进去的侏儒,我怕我有什么异动,他们就给我来个围魏救赵,先弄死我,再去驱赶大角虫,如今的大角虫像个死神拿着镰刀在收割一切,而我却像个待宰的羔羊,我只能一边用手抠着旁边干裂的土地,一边悄悄的把自己的头埋的更深一些,生怕被别人发xiàn



刺鼻的泥土味早已经被鲜血的腥甜味覆盖,这种甜中有些香的气味我很熟悉,就是来自魔眼周围那条血河的异香,那条河里流淌着的果然就是这些侏儒的血。

我四周的土被我越抠越薄,马上就能够从土地中钻出去了,而大角虫的战斗也几乎就要到了收尾阶段,侏儒越死越少,到最后能够站着的只剩下七八只了,从战斗一开始,他们就是畏惧大角虫的,这时候依旧是畏惧的,但是却好像不得不阻挡大角虫一样,我只能看到大角虫鼻子以上的脸,因为地面上厚厚的尸体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的眉头紧皱着,眼睛里是灰暗的颜色,不是正常人类应该有的黑白眼球,他的头发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变成了花白色,连眉毛都变成了花白,这花白中还夹在着灰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白,如同被污染过的云层。

终于,我的身体从泥土中解放了出来,大角虫抓着最后一只侏儒的脖子,不断的往我这个方向走来。

我用力的撬开最后一层土,整个土层呼啦一声向下塌陷,幸亏我早有准bèi

,就在土层塌陷的时候,我脚下一蹬,身体窜出凹陷坑,就地打了个滚儿,终于从泥沼中突了出现。

能够自由活动可真好,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孙悟空从五指山下被释fàng

出来了一样。

我原本是想要冲向大角虫的,可是看到他冷漠的眼神,我突然有些害pà

,这种害pà

是发自内心的,根本不是恐惧,就是单纯的害pà

,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只写了一个字:“死。”

在他的面前,没有人能够活下去——我这么想着,脚步慢慢的向后退缩,我竟然开始害pà

大角虫向我靠过来。

大角虫走了几步,在离我四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他的手中依旧攥着那只侏儒的脖子,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的脸上分明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我却似乎看到大角虫在笑,可——他的脸上分明都也没动。

只听“咔嚓”一声,侏儒在大角虫的手上,被折断了脖子,随即被大角虫像丢破烂一样扔向远处。

我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怎么了?”

大角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望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浑身冰凉,这种感觉比落进沼泽区域更加的恐怖。

过了许久,他终于眨了眨眼,把手中的罗盘扔到我的脚下,然后冲我扬扬下巴,那一刻他的脸上恢复了一丝的红润,但只是一瞬间又变成了铁青色。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罗盘,看着大角虫的脸,他的脸上有无数条正在呼吸的慧根,他真的长出了像鱼一样的鳃,花白有些发灰的头发在风中飘舞,我清清楚楚记得他离开我的时候,是短发,而今竟然变成了长发,几乎要到肩膀了。

我的心中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

大角虫呆愣的看了我一会儿,转身向远处走去,就像他第一次离开那样,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也愣住了,他究竟是怎么了:“大角虫!”我喊了一声,这声音在我看来是那么的熟悉,他的身子顿了一下,是颤抖,脚步也停顿了一秒,仅仅是一秒。

一秒钟之后,他又恢复了正常,迈着步子,快速的消失在我视野里,只留给我一个黯然的背影。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他究竟是怎么了,他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要把这幅罗盘给我?就算给我这么个东西我也不会用啊,而且不用一句话都不说就要离开吧!

我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担心大角虫,突然心中涌起一股欲望,我要找到大角虫,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念头一起,脚下就一刻不停的向大角虫追去,脚下的土地已经变成了墨绿色的干土,就像是黄土高坡一样,我追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大角虫,只能看着无边无际的天际线停了下来。

也许他有什么不能说的无奈,每个人都有无奈,他若想走,肯定就不想让我再找到他,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片绿色林子。

林子还在,大角虫却不在了。

前方,是大角虫离开的方向,后面是我寻找答案的源泉。

看了看手中的罗盘,还是决定先去探索一下那片林子,当然,我已经做好了随时和那群猴子一样的侏儒决一死战了,看他们的战斗力就算不懂法术我应该也可以对付的了。

只不过前提条件是没有被沼泽困起来,那群猴子一样的生物似乎拥有着操纵沼泽的能力,而且说不定还善于打洞!

说到打洞,我突然想起了大角虫,他似乎也会打洞,而且挖洞的速度又快又好,之前那群侏儒和大角虫对峙的时候,分明是畏惧的,如果不是大角虫硬要闯进来,恐怕这群猴子也不敢向大角虫发动攻击,侏儒的那种攻击不是取敌性命,完全是被逼自保。

是什么让这群侏儒开始害pà

的?

魔眼那里成河的血,成滩的白骨,是不是就在警示这群侏儒,是侏儒们恐惧的源泉。

大角虫从来没有告sù

过我那片血河是怎么形成的,也没有告sù

过我骨滩是怎么形成的,我一直自己猜测可能与魔尊重楼有关,毕竟那里立着他的刀。

现在看到大角虫大肆屠杀这群怪异的侏儒时,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大角虫干出来的。

可是他分明就不属于这里,怎么能够让侏儒们畏惧他呢,又怎么可能创造出来这么多的血和白骨。

这其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我一边走着靠近那片林子,一边思索着大角虫的古怪。

在遇到龙筋的时候,我的双眼瞎掉了,那时候是大角虫带着我离开的,他还企图要杀掉我,但是被我反打了一顿,我坚信那一顿暴揍足够打死大角虫好几次了,可是等我恢复了视力之后,他却没有任何伤势的出现在黄色沙漠中。

两个疑点从我脑子冒了出来:真zhèng

的大角虫已经被我打死了,我看到的这个怪异的大角虫其实是个长得和他很像的人。

或者,我打死的不过是一个冒充大角虫的侏儒,那时候我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听觉来分辨一切,就算有人冒充他,我也察觉不到。

第一个疑点很明显是错误的,毕竟就算怪异的大角虫是冒牌的,他也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而且我还和大角虫真真切切的对话过,所以,我打死的绝对不是大角虫。

那么我打死的就十分可能是侏儒,或者是类似于侏儒的另外一个种族,这片未知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区域,我根本不知dào

,既然有侏儒的存zài

,就可能有另外种族的存zài



我和大角虫就像是从火星来到地球的入侵者——在这群种族生物的眼里。

不,大角虫绝对不是入侵者,他很有可能就是原住民,不然那群侏儒没有理由对他产生恐惧。

只有我才是入侵者,一个毫无伤害力的入侵者。

林子没有再移动,脚下的路也没有再变成沼泽地,我就那么一步步的向它靠近,就像靠近一口潘多拉的箱子,我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只是这真相中包含的太多,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想象力的范围,我的手中是大角虫留下来的罗盘,上面的字我连半个都不认识,他留给我这些究竟是什么意义。

从到了我手里之后,这幅罗盘就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把它平放在手中,仔细观察着,上面有着无数的刻度,我一边慢慢旋转罗盘,一边琢磨着其中的意义,在一个角度下的时候,我突然发xiàn

刻度上被人划了一刀,起初还以为那一刀的划痕不过是个刻度而已,没有留意,旋转了几圈之后,我才发xiàn

那就是故yì

用刀划出来的痕迹,而且刀痕很新,划的很深如果不仔细看,和刻度没有任何的差别,只有在某个角度的时候,才能够看出来那上面的新狠,我用手抚摸了几遍,确定了就是一块刀痕,才定下心来把罗盘装进了满是泥土的裤兜里,也许是大角虫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只是有着某种苦衷,所以留下个记号给我?

我现在还不想去管那刀痕是什么用处,因为树林已经在我眼前几十米之外了。

第359章 蛇头树林里迷失

如果说我眼前的是一片树林,倒不如说它像是一片竖起来的蛇头,在视觉上看起来让人恶心的想吐,那是一根根由黏糊糊的绿色植物组成的林子,长得倒是挺像树的,但是它的树干是青绿色的,没有一只叶子,顶上长得跟蘑菇差不多,但是没有蘑菇大,还滴着黏糊糊的绿色液体,林子下面的地面成了深绿色,积着很厚的树脂。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这片林子实在是太密集了,光源无法打进去,在外面看起来,里面五米以上的位置,就是黑漆漆一片,仿佛到了阴间一般。

我现在就后悔之前没有把大角虫的鞋给抢过来,现在要赤着脚走进黏糊糊的林子,心理上真有些承shòu不住,倒不是害pà

里面有什么,而是那些黏糊糊的液体太恶心了。

硬着头皮向林子里走去,但是没有贸然的踩进那些液体里,而是先用手指摸了摸,万一是有腐蚀性的毒液,我一脚踩进去,这两条腿也不用要了。

好在这些液体没有腐蚀性,只是腥味很大,靠近林子边缘就像走进了卖鱼的市场,冲鼻的腥味差点让我吐出来。

搓干外套下的T恤,撕掉一条布条绑在脸上遮住鼻子,不然就算进了林子遇不到怪物,我也会被这恶心的腥味熏死的,这才一步一步的向林子里走去,这些像蛇一样的树竟然还会动,开始的时候我不知dào

,冷不丁一棵树撞在我身上,吓了一跳才发xiàn

这些树不断的摇晃着身子,跟个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向日葵似的,我摇了摇头,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林子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漆黑,反而比外面还要亮,是一种青绿的亮光,找不到光源在哪里,只好归根于地上的那些液体和青绿的叫不上名字的树木。

这里完全没有光合zuò

用,它们究竟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令我很好奇,走了一段距离我发xiàn

自己迷失了方向,除了能够分清楚左右,来时的路已经没有了,也不知dào

在哪个方向,本来还想循着我踩过的那些液体找找看,可惜,液体就像鼻涕一样,踩完自后马上就恢复成了原装,根本无迹可寻,揉了揉滴在头上的液体,盯着鸡窝状的发型硬着头皮,继xù

没有目的的往前走。

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出不出的去,好像就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进来了,等到我在林子里转的头晕脑涨的时候,才想起来忘记留下些记号了。

抽出腰带,利用腰带环上的铁件,我在一棵树上狠狠的划了一下,差点把我气疯了。

那树竟然和橡皮一样很软,我一下子划上去,树体里的浆液顿时爆开,兹的我满脸都是,我走的还有点类,因为地上的粘液很粘脚,划树的时候刚好张着嘴呼吸,这下给我弄的满脸满嘴都是绿色的液体,连连吐了两口,恍然发xiàn

这些汁液竟然是甜的,而且很浓很香,就像浓浓的奶茶一样,不过味道就没有奶茶那么好了,有些苦涩,就算是这样,害的我还是干呕了好几次,这树长的就让人恶心,它身上流下来的东西就算是琼浆,我现在也无法下咽。

狠狠在树上踢了一脚,结果那树还倒了,像人体一样的躺在了地上,我吓了一跳,因为根本就没有用力它就歪了,这地方有点诡异,我赶紧加快了脚步,转身就离开。

谁知dào

刚走了两步,那根倒了的树突然弹起来,一竿子砸在我背上,我毫无防备,而且那力量很大,直接以狗吃屎的姿势摔趴在了地上,这下可好了,全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全部被绿色的汁液包裹住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挣扎着从地上的粘液中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树,它竟然很大幅度的摇摆着身体,像是在跟我示威一样,我瞪了它一眼,赶紧向远方逃去,没想到这怪树还会记仇,我得离它远一点,万一再给我来个突然袭击,我可不想尝尝这汁液的味道了。

满脸都是腥味,遮在鼻子上的布条根本不管用了,索性从脸上扯下来,如果现在我遇到一个人类,我想他一定会把我当做鬼来看待的,我自己都有点害pà

我自己了。

在林子里不知dào

绕了多久,方向感完全丢失,我用腰带系在一棵树上,向前走了五步,回头再看腰带的时候,顿时惊呆了,那棵被我绑着腰带的树,竟然不见了——腰带没有了!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总觉得这林子里有什么东西,我只是走了五步,不到四米远,腰带竟然就不见了,我无法确定我现在看到的树还是不是刚刚捆绑腰带的那棵,长长吸了一口腥的让我不断干呕的空气,平息一下心里的惊恐,转身向远处跑去,我现在只能用奔跑来释fàng

自己心中的压抑感了。

林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到处都是不断晃动的如同蛇一样的树,滴着青绿色恶心的粘液,而且那青绿的颜色,青的刺眼,青的让人心烦气躁。

第一次发xiàn

,原来绿色也可以让人产生恐惧。

我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林子里奔跑着,因为脚下黏糊糊的液体很滑,走的稍快一些就会滑到一样,搞得我不得不一边高抬腿,一边低下脚,但是这么跑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林子的出口,这些绿色的树木无边无沿,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除了恐惧,完全不知dào

用什么来形容我目前的心态。

而且在跑动的过程中,我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似乎四面八方总有人在看着我,盯的我毛骨悚然几乎要叫出来了,我曾经也在黑夜中奔跑中,当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时,总会觉得身后有人,那种感觉在科学上属于回声作用和心理作用,但是现在我感觉到的背后有人,完全不是那种感觉,因为脚下的粘液踩在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不像之前在沼泽区域里,踩在烂泥上就会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我听不到声音,但是可以感觉到四周确实有人。

腰带也掉了,口袋里除了一只打火机和一副罗盘,什么都没有了。

我会使用正常的罗盘来判断磁场和方位,但是大角虫给我的这幅罗盘,上面根本就没有磁针,我也完全不知dào

怎么用。

终于两条腿实在跑不下去了,在一处略微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掏出口袋里的磁盘,在手心里平放,我可以肯定现在是迷路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说不定研究研究这块罗盘,它就能够给我指引一个方向呢。

看着平放在手心里的罗盘,我记得大角虫之前把它放在手心里,然后轻轻拨动,罗盘就会剧烈旋转,然后飞起来,虽然不知dào

飞起来用什么用,那也好过了我在这里闷头乱钻。

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罗盘上,右手端盘左右轻轻拨动盘身,果然,罗盘旋转了起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旋转方式——罗盘是四平八稳的在我右手掌中,根本不可能自己旋转起来,可是我拨动它的时候,它竟然旋转了起来,而且在不断旋转的过程中,慢慢开始漂浮。

我轻轻挪开右手,想要让它自己飞起来,可是刚一挪开,罗盘“吧嗒”就掉在了地上的绿色粘液里,一脸无奈我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插入粘液中去摸索,罗盘刚一掉进粘液中,顿时就没了进去而且泛起一片恶心的绿色气泡,我是眼睁睁看着它掉到一个位置,然后马上用手去摸,可是摸来摸去除了满手恶心的粘液,竟然找不到罗盘去了哪里。

这下我算是彻底的震惊了,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的功夫,我的宝贝罗盘就不见了,它竟然就在我的眼前神mì

消失了!

一种极度的冷,顿时传遍了全身,甚至让我冷的不敢呼吸,这里太诡异了,这片林子究竟是什么玩意儿,难道它的下面也是无数个坑洞不成,罗盘一掉进去,马上就被坑洞吸收了?

但是为什么我没有掉进坑洞里?

或者说罗盘被粘液消化了,就像我那条皮带一样?可是这样想也不对,毕竟我自己整个人都掉进了粘液中,身上的衣服除了沾满了绿的让人作呕的东西,也没有被消化掉!

那,我的罗盘去了哪里?

心中不甘,忍着恐惧又在地上摸索了好久,始终也没有找到罗盘掉到了哪里,现在真是郁闷死了,唯一的一件可以防身的东西,还被这林子的口水给吞噬了,真是天要亡我,椰风都挡不住。

呆愣的站在当场,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难道说就走不出这片林子了吗?

我有些生气,从口袋里掏出最后的工具——打火机。

这液体是不是能够点着?我心中默默的想着,手上已经把打火机点着了火焰,把火苗调到最大,然后慢慢的向粘液中伸去,虽然我自己也有些害pà

——万一这些粘液像汽油一样,一点就燃,那么我就等于给自己做了一场火化仪式。

第360章 会吃人的土地

但是好奇的念头却占据了上风,不管这些液体是什么,总要烧一下试试的,没有效果也就绝望了,有效果的话,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老在这里面乱窜,早晚不是累死就是饿死——呃,可能饿死还是很难的,毕竟树上有液体,而且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真的是饿极了,我会忍不住吃那些液体的,想到这儿,几乎要伸手给自己一巴掌了,这个想法真的好烂,恶心。

手上的打火机慢慢靠近地上绿色的液体,终于红色的火苗和绿色的液体交织在了一起,我吓得差点把打火机都扔出去。

火苗刚一接触到液体,那些液体似乎活了一样,顿时向四周化开,粘液十公分以下的地面露了出来,这些绿色的液体竟然如同有生命一样,躲开了火苗!

我也不知dào

是应该悲伤还是应该恐惧,整个人都懵了,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些液体会动啊!

你要么燃烧,要么不燃烧,干嘛要动呢!

收起打火机,抠了抠露出来的土地,下面的土地干燥的很,就像褪去的沼泽,变成的黄土高坡那种土质,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又有着厚厚的粘液覆盖着,为什么这些土地会是干裂的!

我寻到刚刚丢失罗盘的位置,引燃打火机向那个位置的液体点去,液体依旧是刚一遇到火苗,马上就散开了,露出下面的土壤,妈的!罗盘竟然陷进了黄土里,也就是我发xiàn

的早,估计再晚个十分钟罗盘就会被黄色的土地吃进去了,这里真是什么怪事都会发生,地面上分明没有任何的裂缝,那副罗盘竟然卡在黄土地中,就像从地底下长出来的一样。

我赶紧把罗盘四周的土抠掉,然后用力拔出罗盘,罗盘下面的土壤依旧是皴黄的土壤,没有洞也没有裂缝,这些土壤竟然像是会吃东西一样。

想到这里,我发xiàn

自己的脚也在往下陷,巨大的莫名其妙的恐惧顿时涌向头部,我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因为我在原地站立的太久,双脚似乎正在冉冉下陷,难道这土真的能吃人不成!

赶紧用力拔出脚,跳向一边这才没有被吃进去,不过心头的恐惧感却越来越强烈,怎么都控zhì

不住,几乎快要把我搞疯了,现在如果去医院测量脉搏,我想我的心跳频率至少在300以上!

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攥着打火机,这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了,随便找了个方向再次奔跑起来,我决定了,硬着头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直到自己累的实在跑不动了再停下来,我就不相信这片林子永远没有尽头,按照我的体力,就算给我扔到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只要不让我迷失方向,我也能横穿过去,进到这片林子之前我就估算过它的横向距离,根本就不足两里地,按照这样的距离来计算,就算我行动不便,也只需yào

跑十分钟就能够跑出这片林子了。

几乎是眯着眼睛不断疯跑,树上时不时落下几滴粘液掉在我的脸上,我也懒得去理它,只要让我出了林子,我就再也不进来了,索性就围绕着林子转一圈,看看这究竟有什么古怪。

现在心里几乎要下个肯定式——这里应该不会有魔尊重楼的秘密,因为这就是一片让人恶心的树林而已,而且在地面的绿色液体下面有着会吃人的土地。

就算是想在这里存放点秘密,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经过几万年几十万年的时间,也早该被这恐怖的土地吃掉了吧!

两条腿就像上了发条一般,我把思维转移到别的地方,免得自己太早的跑不动,我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和体育老师学过两天气功,虽然没有什么成果也没有练出什么隔山打牛的绝学,但是里面有些练习冥想的方法还是很管用的,就是在搏击的时候,不要想着自己的身体,把所有的思维和精力都集中到另外一件事情上,那么当你被人揍的时候,就会全然不知了,当然这种能力必须要求全神贯注,我不相信哪个人在挨打的时候,脑子里还能全神贯注的想着别的东西,除非是傻子,恐怕傻子都做不到。

但是我现在不需yào

和谁搏击,我只需yào

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忘记自己在奔跑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就可以多奔跑一段时间,多跑一步算一步。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慕四局曾经跟我讲过的道法的修liàn

,道法的施术也是把自己的精力放到别的事情上,而且也是要求全神贯注和集中精力,这就和气功里的冥想法差不多了,竟然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我把联系气功的方法用在释fàng

道术上,那么是不是很轻松就可以用出来《阴符》上的道咒了!

但是又有一个难题,我根本无法去集中精力到一件事情上,我的脑子可以胡思乱想,想要我只去想一件我并不太关心的事情,似乎很难,难于上青天,看来我这个人天生就不是修liàn

道术的料,怪不得我的前世在投胎的时候还要在我脑海中留下他自己的记忆,看来他早就算到了他这个晚辈——也就是我,根本就不是一块练习道法的材料,所以才要留下自己的记忆来帮zhù

我。

关键这家伙一点也没帮zhù

过我,甚至连一个想法都没给过我,除了让我小心身边的人,这个前世竟然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哦,他还说过,万事随心——这句话跟废话一样,我做事情的时候肯定是随着我自己的性子来,让我做违心的事情,我也干不出来呀!

就这么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不断奔跑着,不得不说这种冥想的办法,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跑了也不知dào

有多久,虽然我确实有一段的路程没有记忆参与,但身体上的劳累还是很客观的涌进了脑子里,我确实很累,几乎到了极限,到后面的时候,每跑一步呼吸就刺痛一下,而眼前的林子依旧没有边际,跑了那么久,好像根本就没有动一样。

林子里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连这些树摇动的频率都是一样的,无法在树身上做记号,也没有办法在脚下做记号,只能靠着感觉不断朝着一个方向死命的跑。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说不定这片林子就是活的,之前我和大角虫往这里来的时候,它就是在移动着的,也许在我不断跑的过程中,林子也在跟着我奔跑,我走它也走,我跑它就跑,我永远都无法离开原地。

心里当下一横,索性不跑了,地上也没办法坐,我只能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肺部疼的厉害,这林子并不是太冷,就是不知dào

哪里莫名其妙有一种冷寒,阴森森的寒,我想到一个词——阴气。

这里的阴气太重了,几乎凝成了实质。

第361章 会奔跑的怪树

看来非要逼着小太爷放把火来驱驱邪了,看着那些一直在嘚瑟的怪树,我只能再次掏出打火机,本来我是不想靠近它们的,这些树完全就像蛇一样,自从见了常三爷的本体之后,我就对蛇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感,如果不是一定要探究这林子里的秘密,我根本不会靠近这片像蛇一样的怪区域。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故yì

逗我玩,打火机在手上连续打了五六下,竟然不着了,用力的晃了晃继xù

按了几下,还是不着,这把我急的一脑门汗,关键时刻什么都给我掉链子。

我真想骂娘了,可是左右看了看,冷飕飕的感觉更强烈了,不由自主的再次连续按了几下打火机,这才算是点着了,我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给我灭了,慢慢的向怪树移去,小太爷今天不把你们这群妖怪给点了,就算对不起脚下这片黄土地。

那树看到我拿着打火机靠近它,似乎有些害pà

,连晃动的姿势都和旁边的树不一样了,我心中也有些忐忑,手上也开始颤抖,我怕这树会突然跳起来咬我。

但是害pà

归害pà

,这把火还是必须要点的,不然也心中的那股浴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打火机一点点的靠近那棵树,但是再一次的失算了,脑海里有上百种想法,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棵树竟然跑了!

是的,它跑了,像兔子一样的跑了,带走了一大片的绿色粘液,我当场就吓蒙圈了,手上一抖,打火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幸亏地面上的绿色粘液已经被那只怪树带走了,不然丢了这只打火机我才是死定了。

看着它一轮疯跑的样子,我有些想笑,还有些想哭。

它跑的姿势实在是太搞怪了,让我不得不笑,可我又笑不出来,我身边还有无数棵这种会跑的怪树,这究竟是植物还是……妖怪。

我强自镇定下来,挑选了另外一棵树,小太爷今天就跟你们杠上了!

那棵树似乎也发xiàn

我在看着它,原本嘚瑟的扭动着屁股,现在也吓得变的弯曲了起来,我一步步向它走去,没想到这怪树会那么怂,我打火机都没点燃,它就蹭的从地上跳起来,然后一路趟着绿浆液跑了,激起一路的绿色水花,让人哭笑不得,看来这群妖怪是怕火的,这下我心中就淡定多了。

指着旁边一棵还在假装扭动的怪树,我瓮声瓮气的问道:“孙子,还跟我装呢,还不跑?”

我就看着那树抖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抖了,看着这树怂成这样,我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看来敌人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我接连向那棵还在冒充绿树的怪物走了两步,那树竟然发出“呜”的一声,跑了!

(今天有事,下面两章都是灌水充数,一个小时之后补上全部,大家在刷新重看吧,各位对不起额,明天开始日更一万,感谢大家!)

看来非要逼着小太爷放把火来驱驱邪了,看着那些一直在嘚瑟的怪树,我只能再次掏出打火机,本来我是不想靠近它们的,这些树完全就像蛇一样,自从见了常三爷的本体之后,我就对蛇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感,如果不是一定要探究这林子里的秘密,我根本不会靠近这片像蛇一样的怪区域。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故yì

逗我玩,打火机在手上连续打了五六下,竟然不着了,用力的晃了晃继xù

按了几下,还是不着,这把我急的一脑门汗,关键时刻什么都给我掉链子。

我真想骂娘了,可是左右看了看,冷飕飕的感觉更强烈了,不由自主的再次连续按了几下打火机,这才算是点着了,我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给我灭了,慢慢的向怪树移去,小太爷今天不把你们这群妖怪给点了,就算对不起脚下这片黄土地。

那树看到我拿着打火机靠近它,似乎有些害pà

,连晃动的姿势都和旁边的树不一样了,我心中也有些忐忑,手上也开始颤抖,我怕这树会突然跳起来咬我。

但是害pà

归害pà

,这把火还是必须要点的,不然也心中的那股浴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打火机一点点的靠近那棵树,但是再一次的失算了,脑海里有上百种想法,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棵树竟然跑了!

是的,它跑了,像兔子一样的跑了,带走了一大片的绿色粘液,我当场就吓蒙圈了,手上一抖,打火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幸亏地面上的绿色粘液已经被那只怪树带走了,不然丢了这只打火机我才是死定了。

看着它一轮疯跑的样子,我有些想笑,还有些想哭。

它跑的姿势实在是太搞怪了,让我不得不笑,可我又笑不出来,我身边还有无数棵这种会跑的怪树,这究竟是植物还是……妖怪。

我强自镇定下来,挑选了另外一棵树,小太爷今天就跟你们杠上了!

那棵树似乎也发xiàn

我在看着它,原本嘚瑟的扭动着屁股,现在也吓得变的弯曲了起来,我一步步向它走去,没想到这怪树会那么怂,我打火机都没点燃,它就蹭的从地上跳起来,然后一路趟着绿浆液跑了,激起一路的绿色水花,让人哭笑不得,看来这群妖怪是怕火的,这下我心中就淡定多了。

指着旁边一棵还在假装扭动的怪树,我瓮声瓮气的问道:“孙子,还跟我装呢,还不跑?”

我就看着那树抖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抖了,看着这树怂成这样,我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看来敌人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我接连向那棵还在冒充绿树的怪物走了两步,那树竟然发出“呜”的一声,跑了!

指着旁边一棵还在假装扭动的怪树,我瓮声瓮气的问道:“孙子,还跟我装呢,还不跑?”

我就看着那树抖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抖了,看着这树怂成这样,我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看来敌人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我接连向那棵还在冒充绿树的怪物走了两步,那树竟然发出“呜”的一声,跑了!

指着旁边一棵还在假装扭动的怪树,我瓮声瓮气的问道:“孙子,还跟我装呢,还不跑?”

我就看着那树抖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抖了,看着这树怂成这样,我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看来敌人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我接连向那棵还在冒充绿树的怪物走了两步,那树竟然发出“呜”的一声,跑了!

第362章 玛雅的神遗迹

看来非要逼着小太爷放把火来驱驱邪了,看着那些一直在嘚瑟的怪树,我只能再次掏出打火机,本来我是不想靠近它们的,这些树完全就像蛇一样,自从见了常三爷的本体之后,我就对蛇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感,如果不是一定要探究这林子里的秘密,我根本不会靠近这片像蛇一样的怪区域。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故yì

逗我玩,打火机在手上连续打了五六下,竟然不着了,用力的晃了晃继xù

按了几下,还是不着,这把我急的一脑门汗,关键时刻什么都给我掉链子。

我真想骂娘了,可是左右看了看,冷飕飕的感觉更强烈了,不由自主的再次连续按了几下打火机,这才算是点着了,我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给我灭了,慢慢的向怪树移去,小太爷今天不把你们这群妖怪给点了,就算对不起脚下这片黄土地。

那树看到我拿着打火机靠近它,似乎有些害pà

,连晃动的姿势都和旁边的树不一样了,我心中也有些忐忑,手上也开始颤抖,我怕这树会突然跳起来咬我。

但是害pà

归害pà

,这把火还是必须要点的,不然也心中的那股浴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打火机一点点的靠近那棵树,但是再一次的失算了,脑海里有上百种想法,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棵树竟然跑了!

是的,它跑了,像兔子一样的跑了,带走了一大片的绿色粘液,我当场就吓蒙圈了,手上一抖,打火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幸亏地面上的绿色粘液已经被那只怪树带走了,不然丢了这只打火机我才是死定了。

看着它一轮疯跑的样子,我有些想笑,还有些想哭。

它跑的姿势实在是太搞怪了,让我不得不笑,可我又笑不出来,我身边还有无数棵这种会跑的怪树,这究竟是植物还是……妖怪。

我强自镇定下来,挑选了另外一棵树,小太爷今天就跟你们杠上了!

那棵树似乎也发xiàn

我在看着它,原本嘚瑟的扭动着屁股,现在也吓得变的弯曲了起来,我一步步向它走去,没想到这怪树会那么怂,我打火机都没点燃,它就蹭的从地上跳起来,然后一路趟着绿浆液跑了,激起一路的绿色水花,让人哭笑不得,看来这群妖怪是怕火的,这下我心中就淡定多了。

指着旁边一棵还在假装扭动的怪树,我瓮声瓮气的问道:“孙子,还跟我装呢,还不跑?”

我就看着那树抖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抖了,看着这树怂成这样,我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看来敌人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我接连向那棵还在冒充绿树的怪物走了两步,那树竟然发出“呜”的一声,跑了,

看来非要逼着小太爷放把火来驱驱邪了,看着那些一直在嘚瑟的怪树,我只能再次掏出打火机,本来我是不想靠近它们的,这些树完全就像蛇一样,自从见了常三爷的本体之后,我就对蛇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感,如果不是一定要探究这林子里的秘密,我根本不会靠近这片像蛇一样的怪区域。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故yì

逗我玩,打火机在手上连续打了五六下,竟然不着了,用力的晃了晃继xù

按了几下,还是不着,这把我急的一脑门汗,关键时刻什么都给我掉链子。

我真想骂娘了,可是左右看了看,冷飕飕的感觉更强烈了,不由自主的再次连续按了几下打火机,这才算是点着了,我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给我灭了,慢慢的向怪树移去,小太爷今天不把你们这群妖怪给点了,就算对不起脚下这片黄土地。

那树看到我拿着打火机靠近它,似乎有些害pà

,连晃动的姿势都和旁边的树不一样了,我心中也有些忐忑,手上也开始颤抖,我怕这树会突然跳起来咬我。

但是害pà

归害pà

,这把火还是必须要点的,不然也心中的那股浴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打火机一点点的靠近那棵树,但是再一次的失算了,脑海里有上百种想法,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棵树竟然跑了!

是的,它跑了,像兔子一样的跑了,带走了一大片的绿色粘液,我当场就吓蒙圈了,手上一抖,打火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幸亏地面上的绿色粘液已经被那只怪树带走了,不然丢了这只打火机我才是死定了。

看着它一轮疯跑的样子,我有些想笑,还有些想哭。

它跑的姿势实在是太搞怪了,让我不得不笑,可我又笑不出来,我身边还有无数棵这种会跑的怪树,这究竟是植物还是……妖怪。

我强自镇定下来,挑选了另外一棵树,小太爷今天就跟你们杠上了!

那棵树似乎也发xiàn

我在看着它,原本嘚瑟的扭动着屁股,现在也吓得变的弯曲了起来,我一步步向它走去,没想到这怪树会那么怂,我打火机都没点燃,它就蹭的从地上跳起来,然后一路趟着绿浆液跑了,激起一路的绿色水花,让人哭笑不得,看来这群妖怪是怕火的,这下我心中就淡定多了。

指着旁边一棵还在假装扭动的怪树,我瓮声瓮气的问道:“孙子,还跟我装呢,还不跑?”

我就看着那树抖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抖了,看着这树怂成这样,我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看来敌人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我接连向那棵还在冒充绿树的怪物走了两步,那树竟然发出“呜”的一声,跑了,

看来非要逼着小太爷放把火来驱驱邪了,看着那些一直在嘚瑟的怪树,我只能再次掏出打火机,本来我是不想靠近它们的,这些树完全就像蛇一样,自从见了常三爷的本体之后,我就对蛇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感,如果不是一定要探究这林子里的秘密,我根本不会靠近这片像蛇一样的怪区域。

也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故yì

逗我玩,打火机在手上连续打了五六下,竟然不着了,用力的晃了晃继xù

按了几下,还是不着,这把我急的一脑门汗,关键时刻什么都给我掉链子。

我真想骂娘了,可是左右看了看,冷飕飕的感觉更强烈了,不由自主的再次连续按了几下打火机,这才算是点着了,我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给我灭了,慢慢的向怪树移去,小太爷今天不把你们这群妖怪给点了,就算对不起脚下这片黄土地。

那树看到我拿着打火机靠近它,似乎有些害pà

,连晃动的姿势都和旁边的树不一样了,我心中也有些忐忑,手上也开始颤抖,我怕这树会突然跳起来咬我。

但是害pà

归害pà

,这把火还是必须要点的,不然也心中的那股浴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打火机一点点的靠近那棵树,但是再一次的失算了,脑海里有上百种想法,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棵树竟然跑了!

是的,它跑了,像兔子一样的跑了,带走了一大片的绿色粘液,我当场就吓蒙圈了,手上一抖,打火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幸亏地面上的绿色粘液已经被那只怪树带走了,不然丢了这只打火机我才是死定了。

看着它一轮疯跑的样子,我有些想笑,还有些想哭。

它跑的姿势实在是太搞怪了,让我不得不笑,可我又笑不出来,我身边还有无数棵这种会跑的怪树,这究竟是植物还是……妖怪。

我强自镇定下来,挑选了另外一棵树,小太爷今天就跟你们杠上了!

那棵树似乎也发xiàn

我在看着它,原本嘚瑟的扭动着屁股,现在也吓得变的弯曲了起来,我一步步向它走去,没想到这怪树会那么怂,我打火机都没点燃,它就蹭的从地上跳起来,然后一路趟着绿浆液跑了,激起一路的绿色水花,让人哭笑不得,看来这群妖怪是怕火的,这下我心中就淡定多了。

指着旁边一棵还在假装扭动的怪树,我瓮声瓮气的问道:“孙子,还跟我装呢,还不跑?”

我就看着那树抖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抖了,看着这树怂成这样,我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看来敌人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我接连向那棵还在冒充绿树的怪物走了两步,那树竟然发出“呜”的一声,跑了,是的,它跑了,像兔子一样的跑了,带走了一大片的绿色粘液,我当场就吓蒙圈了,手上一抖,打火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幸亏地面上的绿色粘液已经被那只怪树带走了,不然丢了这只打火机我才是死定了。

看着它一轮疯跑的样子,我有些想笑,还有些想哭。

它跑的姿势实在是太搞怪了,让我不得不笑,可我又笑不出来,我身边还有无数棵这种会跑的怪树,这究竟是植物还是……妖怪。

我强自镇定下来,挑选了另外一棵树,小太爷今天就跟你们杠上了!

那棵树似乎也发xiàn

我在看着它,原本嘚瑟的扭动着屁股,现在也吓得变的弯曲了起来,我一步步向它走去,没想到这怪树会那么怂,我打火机都没点燃,它就蹭的从地上跳起来,然后一路趟着绿浆液跑了,激起一路的绿色水花,让人哭笑不得,看来这群妖怪是怕火的,这下我心中就淡定多了。

指着旁边一棵还在假装扭动的怪树,我瓮声瓮气的问道:“孙子,还跟我装呢,还不跑?”

我就看着那树抖了一下,然后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抖了,看着这树怂成这样,我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看来敌人像弹簧,你若它就强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我接连向那棵还在冒充绿树的怪物走了两步,那树竟然发出“呜”的一声,跑了,

第363章 棺材建筑七间房

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美国费城马特博物馆里陈列了两万多具骨架以及人类病变的头颅,因为当时看的是文字解说,对两万这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对这个陈列尸体的博物馆也没有什么太好奇的地方。

但是我的眼前这间奇怪的大殿之中,活生生的陈列着上百具人类的骨骸,他们以各种姿势被钉在墙上,有的像是在奔跑,有的像是在跳跃,有的像在沉思,还有的像在挣扎,没有任何一具尸骨的姿势是重复的。

房子很高很空旷,如果再放进去几百具尸骨,恐怕也不会产生拥挤感,看到这个诡异的场景,我连半步都不敢跨进这间房子,就站在没有门框的门外看了两眼,就头皮发麻,浑身打了几个冷颤,赶紧向另外一间房子转去,百十具尸骨已经能够造成这么大的视觉震撼了,如果是两万多具,我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实在是无法想象那种场面。

更让我惊异的是,为什么要把几百具尸骨钉在墙上,还要把他们摆成各种各样的姿势,建造这口大棺材的人可真是脑子有病,说不定就是精神上受过重创,当时的环境下又没有精神病院可以治疗。

这间陈列尸骨的房间是七间房子最中央的一间,我心中犹豫极了,刚打开第一间就是这种场景,不知dào

剩余六间房子里会装着什么恐怖的玩意儿。

硬着头皮向左手边的房子走去,依旧是金漆大门,上面绘着一幅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人的人体简笔画,之所以说它是个人体,因为在画面中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出五官和十指,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怪物是和人类拥有同样的特征的,更何况,人体简画中的人还围着一件类似兽皮的围裙,当然,我决计不相信上面画的是孙悟空。

之所以说画中的人类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因为这个人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握着一根长枪或者是别的什么棍子,他并不是握着,但看起来就像是在握着,事实上那根如同棍子一样的东西是粘在他手上的,他的手指一根根的分开,就像一把巨大的扇子,他的头扭向我,眼睛瞪的大大的,脖子是以一百三十五度扭曲,左腿立在地上,右腿又是一个怪异的弯曲,翘着脚趾脚面却朝向我这个方向,我觉得人类根本就无法做出这种变态的动作,不过认真看起来的话,倒是有些像东北那些跳大神的老巫师。

研究了好一会儿,又向后连连退了几步,挨个把剩余六扇门上的人体画都研究了一边,如果这些画中人,真的是人的话,我宁愿相信他们是外星人。

大眼瞪小眼的互瞪了半天,我也没看出来个一二三四五来,索性朝着左手边那个举着长棍子的大门飞奔而去,然后腾空一脚,我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些破门给毁了,不然这么几个人一直盯着我,很容易把我搞到神经衰弱继而神经错所的,他们实在是太诡异,我这个人又充满了好奇心,根本就无法阻止对他们的好心,索性不如毁掉,一了百了。

之前打开大门的时候被那些白色的鬼魅吓了一大跳,现在早有准bèi

,大门刚刚开始起飞,我马上就地向后滚去,连连翻了几个身,才敢趴在地上向屋子里看去,还好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窜出来,这倒是让我稍微心安了一些,拍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七间房子并不是连通的,而是各自独立成一个单独的大殿,就像寺庙里那种存放神灵雕塑的房子一样,上一间房子里摆设的都是一些奇异的白骨,而眼前这间大殿漆黑一片——是墙体漆黑一片,就像被蒙了一层黑色的布,让我冷不丁的想起了灵堂的摆设。

我依旧不敢走进去,说不准大殿的地上就有什么机关,万一我一步踏进去,启动了什么机关禁制,“咔擦”给我关进去,太得不偿失了,伸着头慢慢向大殿中探去,这间房子里一股子檀香味,不是平时闻到的那种淡淡的香,而是浓郁的呛人的檀香,熏得我几乎要吐出来了,赶紧把头收了回去,连连呼吸了几口,才又憋着气向里面看去。

什么都没有,四四方方一间堂,前后左右都是墙,连地面上都像是蒙了一片黑纱,可能是曾经这口棺材建筑被火烧的时候,不小心把这间房子也给燎着了,里面的东西化成了灰烬。

我摇了摇头,又向左手边第二间走去,出了七间房子中间的大殿里陈放的是上百具奇形怪状的尸骨意wài

,其余的房间我挨个踹开,里面全是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副被火烧烤过的样子。

看着右手边最后一间房,这是最后一间没有打开的大殿了,如果这间大殿依旧是漆黑火燎一片,那我只能硬着头皮探进中间的白骨房里了,或者——如果我可以的话,我还想攀爬上棺材上面的金色男人雕塑的肩膀上,传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能获得成功,我觉得我应该站在上面试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我突然在现实之中发xiàn

了七龙珠一样,攀爬金色男人雕塑的举动就是不听收集龙珠,最后终于收集到七颗龙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召唤出神龙。

我摇了摇脑袋,发xiàn

自己又跑神了,最近总是精神恍惚爱乱想,也不知dào

怎么搞得,自从在蜂巢的万佛冢里被洗了记忆之后,好像是比以前笨多了,反应也更迟钝了,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洗掉了聪明的智慧。

看着眼前这最后一扇门,我的心中忐忑不安,门上的人体似乎和之前的那几扇不一样,但似乎又是一样的,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索性按照惯例一脚揣了上去,之前踢门已经踢出来了经验,几乎不用什么力qì

,就可以把这些金色的大门给踢散架。

我是抱着必碎的信心一脚踹上去,谁料到这扇门却像是铁板一样,发出“咚”的一声,把我反震了回来。

这扇门的结构竟然和别的几扇门不一样,我开始小心起来,说不定这扇门的背后就有什么秘密,想到这里,浑身竟然有些发寒,似乎是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冷气。

我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总觉得这门和别的几扇门不一样,看了半天我才发xiàn

这扇门上竟然有个钥匙孔!

孔洞开的很大,我好奇的向里面望去,可能是房间里光线差的原因,只能看到血红一片,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好像被一张红纸贴上了一样。

第364章 穿绣花鞋的活尸

这间大殿好像有点奇怪,别的房间要么是黑色的,要么是金色的,可是这间偏偏是红色的,像是滴着血一样的红色,而且这扇门就像是铁板铸成的。

我又向后退了两步,向前冲一段距离然后飞脚猛踹,又是“咚”的一声,差点把我震的坐在地上,大门竟然纹丝不动,这倒是让我有点苦闷了,进不去可怎么办,挠了挠头,趴在钥匙孔上又看了看,里面血红的颜色让我觉得浑身冰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一样,这种感觉一直存zài

,现在更加强烈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退了回来,看着大门一脸的无可奈何,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大门考lǜ

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弄开。

一边歪着脑袋想着事情,一边用手抠着大门,大门明明是木头做的,我这一脚下去少说也有个几百斤,竟然连一扇木头门都踢不开,而且四周阴冷冷的,那些刚刚飘出去的白色幽魂似乎正在围绕着我转圈,后背连带脊梁骨全是冰凉冰凉的,坐的时间久了,我竟然嗅到一股死尸的腐臭味儿,但是再仔细闻闻,那股味道又消失不见了,四周静的让人心里发毛,不知dào

什么时候,风停了,世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棺材建筑高大伟松,我想着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巨大的雕塑,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也不知dào

哪里不得劲,就是心中阵阵的发慌。

用力的揉了揉鸡窝一样的头发从地上爬起来,又对着钥匙孔看了两眼,血红的颜色好像更深了,难道这房间还会变换颜色不成,我朝里面吐了口气,感觉不解恨,又把嘴整个的对着钥匙孔狠狠的吹了一口气,这才算是消了心头的郁闷。

老这么呆着也不成,一不做二不休,给它来个三十六式连环踢,让它尝尝小太爷的厉害,想到这里马上就向远处走去,这次我走离了大门十米之外,就准bèi

加速凌空一脚使出毕生绝学把这扇钢铁一般的大门给它干开。

深深呼了两次呼吸,调匀身体的状态,在我深呼吸的时候,我才发xiàn

,那股死尸味好像是从我嘴里散发出来的,我好像没吃坏什么东西啊!摇了摇头,脚下用力一蹬就向大门冲去,这段助跑果然起了很大的作用,一个漂亮的转身回旋踢,就听到“轰”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倒,我得yì

的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想看看大门里面是什么。

刚转过头,就是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扑面而来,看来我最近火气比较大,可是眼前竟然还是红色的,好像……

我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嘣”的一下炸开了,头发根根儿竖了起来,心脏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正前方一声惨厉的嚎叫,接着我就看到一具已经腐烂了一多半的尸体,伸着双手飘乎乎的向我扑了过来,我吓得大喊一声妈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实在没有办法不害pà

,透过尸体的遮挡,我看到房间里是黑色的!

再看那具马上就扑倒在我身上的尸体,她的脸上血红一片,眼珠子更是血红的吓人,左眼还在眼眶里,而右眼竟然挂在脸上,那血红的颜色刺得让人血液倒流,她整张脸的脸皮全部被揭了下来,露出红的发黑的肌肉,我刚刚在钥匙孔里看到的血红色,竟然是面前尸体的眼珠子,我在看着她的同时,她竟然也趴在钥匙孔里冰冷的望着我。

这不足以让我害pà

,关键我特么还对着里面吹了口气!

我的头皮顿时麻了,两条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眼看着烂成臭肉的尸体扑上来,连一点应急反应都做不了。

尸体的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和血红的朱红色完全不一样,大红的让人想吐,她脚上穿着一对儿三寸金莲的绣花鞋,两只怪异的脚不断交错,速度极快的扑过来。

我真的是吓破了胆,幸亏从进来就没有喝过多少水,不然早就尿的裤裆湿漉漉了,紧要关头,尸体烂黑色的双臂向我抓来时,不知dào

是处于自然反应,还是应急反应,竟然双手产生一股力qì

向旁边翻转了一下身子,这才免于被死尸抓住。

尸体一抓没有抓到我,仿佛恼羞成怒了,凄厉的尖叫一声,又一次向我扑来。

我被这一声尖叫活生生的从恍惚中吓回到了现实之中,顿时反应了过来,妈呀,这就是一具活死人!

死人我倒是见的挺多了,被这么一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活死人诡异的立了起来,又扑向我,要说这活死人也真没什么可怕的,唯一让我胆寒的一点就是她的卖相实在是太难看了,那脸上的烂肉都能挂到街上去当咸鱼卖了,这要是让她靠近我,估计洗一辈子澡都没得治,我现在还担心以后会不会留下口臭的后遗症。

恶从胆边生,一脚蹬开活死人,忙向一边窜去,在地上撅着屁股爬了两下,才猛然站起来飞奔逃命,我不是不敢和她打,关键就怕打不过她反倒被她弄了一身的臭味,大英雄能屈能伸,不拘小节。

心中暗暗想着,脚下呼呼生风,我觉得现在刘翔也就不在我旁边,不然让他半条腿都得跑疯他,我一边暗暗得yì

一边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差点又给我吓尿了,那活死人竟然像是纸扎的一样,紧紧贴在我后背上,一只提溜在脸上的眼珠子晃来晃去,马上就要掉在我脖子里了。

我“哇”的一声大叫,一巴掌抽了过去,这活死人真是脚面上的癞蛤蟆,不要我净膈应我了,按说我跑了这么远,她一直贴在我后背上,竟然没有掐我脖子插我眼睛,我也够谢谢她的。

更没想到我一巴掌打过去,她连闪都没闪,我的手抽到一半恍然想起个事情,她的脸上全是恶心的烂肉堆在一起,这一掌打过去,得多恶心!

可惜出手没有收手的度,这一巴掌实实在在抽在她的脸上,在她的头颅被我打爆浆之前,我分明看到她的嘴上带着解脱的微笑。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整个世界五颜六色像是炸开了花,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液,还有一股色的绿色浆液喷的我满脸都是,那颗挂在脸上的眼珠子倒是好,没有被我抽爆,而是直接粘在了手上。

吓得我也顾不上擦脸上的粘液,赶紧连连甩手,生怕这该死的眼珠子咬我,眼珠子被我甩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去好远,然后就“啪”的一下爆开,溅了满地的黑色脓液,奇臭无比。

第365章 活尸又见活尸

看到没有头的活死人愣在原地不动了,我这才懊恼的停下脚步,赶紧用袖子擦了满脸的浆液,真是倒了血霉了,看来小太爷这二十几年的处男之身又要好几年找不到妞儿泡了,谁会天天跟一个满身尸臭味儿的男人拍拖?除非是那女的脑子有病,我身上这臭味连我自己都受不了。

再看那具追赶我的活尸,它的脑袋已经彻底的松软了,颅骨酥了,才被我一巴掌给打爆,脑袋一掉,尸体也就停了下来,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她诡异的下半身惯性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冲我招了招手,仿佛在说再见一样,接着就“噗”的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只是她脚上的那双三寸金莲让我看的胆肺皆寒。

我是从小就害pà

穿着绣花鞋的人,因为小时候姥姥总给我讲故事,她的故事里没有董大大炸碉堡,也没有邱大大堵枪眼,净是绣花鞋,反正讲来讲去都是穿着绣花鞋的故事,比如一个穿着绣花鞋的女人半夜上吊死了,一个穿着绣花鞋的男人板鞋上吊死了,一个穿着绣花鞋打扮成女人的大汉半夜吊死了,我姥姥也就这些故事了,现在想想那些故事只能唬唬小朋友,可是却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抹除不掉的阴影。

小心翼翼的绕过已经瘫倒在地的活尸——哦,现在已经变成了死尸,但我生怕她还会跳起来掐我,所以离她远远的绕开,而且她焦黑色没有弹性的手臂露在外面,竟然僵硬的用鸡爪子般的手,对着我伸了个剪刀手造型,让我感觉一点也不萌萌哒,反而觉得诡异的很。

荒野无人没有风,远处是一个棺材造成的黑色建筑物,四周静的像是深夜一样,地上躺着一个红衣死尸,还没有头颅,而且头颅爆开溅了我一身,这种情况下,就算死尸用美图秀秀各种屁图,我想也没有人会觉得她萌萌哒。

一边脱下外套擦着身上臭不可闻的味道,一边向最后一间大殿走去,既然活死人已经出来了,那么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了,所有的大殿都没有死尸,唯独这最后一间有一具穿着古代——最多宋代的死尸,这说明了什么?——我也不知dào

说明了什么,起码可以证明这座建筑物在一千年内还是有人来过的,只是不知dào

这个穿着古代衣袍的人,为什么会到现在还没有躺下,难道这处棺材建筑建造的位置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极阴地,但是这个处在各种维度空间的夹缝空间也有风水之说吗?

这个猜想不置可否,毕竟大角虫在地底下发xiàn

了龙筋,据说那玩意是可以产生龙脉的,既然有龙脉,那么大凶之兆的极阴地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想的话,大殿里出现一具千年不死的活尸也无可厚非。

可是这货为什么在死的时候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而且临死之前还给我搞了一个剪刀手造型,更让我糟心的是,她贴在我后背上的时候明明可以弄死我,为什么不弄死我,反倒让我腾出手一巴掌把她给抽死了呢?

这就是所谓的找死吗?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变态的要求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从棺材建筑逃跑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自己跑了多远,现在一身臭味外加全身冷汗,慢慢的走回去才发xiàn

自己竟然至少跑出去了二里地,我这个英雄胆也是够硬气的,走了好一段路才又回到棺材建筑旁边。

我在这段路途中发xiàn

了一个问题,在远距离的视角下看这座诡异建筑时候,竟然有一种玛雅神殿的感觉,也就是说电视上经常播放的那种玛雅金字塔造型,底座棺材加上站立的男人雕塑,完美的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长角金字塔。

难道这里就是玛雅人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可是有些不对劲,金字塔不是应该在地下还有建筑吗,这座……莫非这座类似于金字塔的玩意儿在地底下还有秘密?

不禁开始佩服我自己的智商了,真是一点就透,果然是天纵英才,不过眼下的任务是先把地上的建筑物查看一遍,不然根本找不到通往地下的入口,即使我有通天的智商,找不到入口也只能干瞪眼。

看了看中间存放白骨的大殿,因为刚刚活尸的缘故,我总觉得这些白骨可能也随时会从墙上跳下来打我,我不是孙悟空没有金箍棒,无法三打白骨精,这几百具白骨要是一起冲过来打我,我估计也就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盯着大殿看了一会儿,墙上的白骨没有一个会动的,这才稍稍放了一点心,还在我胆气过人,往门口一站这群白骨就吓得没有一个敢喘气儿的。

揉了揉湿漉漉带着臭儿的头发,向最后一间大殿走去,我怀疑通往地下的入口要么就在存放白骨的房间,要么就是在最后一间大殿那里,刚刚被活尸下的都快尿出来了,只看到大殿中的墙壁似乎是黑色的,别的就没有看清楚,大殿里究竟是什么东西,目前来说还是一个说不清的谜。

走了两步,又是一种阴寒从脚底涌上全身,我开始有些害pà

,脚步也随之放慢了速度,难道说大殿里面还有一具同样的活尸,不然为什么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强烈了起来,不然为什么周身冷飕飕的像是钻进了大冷柜一样。

不情愿的走到大殿的门口,慢慢伸头向里面看去。

我觉得我最近一定是走背运,也许从这里出去以后我应该算算我的生辰八字,再算算我的星座运程,最后研究一下塔罗牌占卜,看看是不是冲到哪位神仙了,如果这大殿里有两具活尸也就拉倒了,关键这两具活尸你倒是一起冲出来打我呀,这么一惊一乍的,的亏我心脏好,不然没有被鬼吓死,就被这么活死人吓死了。

我刚一伸头向里望去,连根毛都没看见,一张黑色腐败的大脸就从门内的左侧伸了出来,要说这具尸体长得比前一具更丑,更吓人,牙齿都暴露在外面了,暗红色的牙龈凸起着,两个眼珠子倒是没有掉下来,但是凸起的大眼泡还不如掉出来呢,关键这具尸体的肚子,活活就是一个巨人观的状态,活像怀了八个月身孕似的,随时都有爆zhà

的可能性,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的鼻子就差一厘米和他贴在一起,要是我再努努嘴,就能和他来个甜蜜的吻了。

心脏顿时冲出嗓子,我紧要牙关才没让它从嘴里跳出来,肾上腺素也是激增,差点把我吓昏过去,这么近的距离,还有他八个月身孕大肚子刚好顶在我肚子上,这尸体身上的臭味刺鼻作呕,这个酸爽我简直没有办法形容。

第366章 老黑,你等我

“你大爷!”呐喊一声,浑身都硬了,吓得我转身就跑,脚下一滑还摔爬在了地上,刚特么躲过一具活尸,紧接着又来一具,这活尸似乎跟有智商似的,还偷摸藏起来吓唬人,我要不是看他死了那么久非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不可!

嘴上硬气,但是心里真是的吓到崩溃了,又是一阵狂奔,这次我学聪明了,边跑边弓下腰慢慢回头,就算那具活尸再贴在我的后背上,我也不怕和他脸对脸了,可惜我算错了,那具活尸根本就没有跟上来,跑动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我觉得真zhèng

的风一样的美男子应该是我,心中淡然了不少,但脚下丝毫就没有停止奔跑,我的双腿想要逃,我的心却想要冲进那间大殿里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那些电影电视剧里,活死人明明是要见人就咬,无血不欢的,可是这两具活尸似乎很呆萌,一个只会贴在我后背上找死,另一个竟然和我对视了三秒钟都没有动过,我不禁暗暗想到,会不会是被我英俊潇洒的样貌震惊到了,想到这里心中竟然暖呼呼的。

但是这个想法随即就被我否定了,如果在一个死人眼里我都算是美男子了,那么我得长得有多丑?摇了摇头给自己一巴掌,竟然又跑神了。

赶紧刹住脚步,停了下来,之所以用“刹”的,是因为我实在跑的太快了,连我自己都控zhì

不住,远远的看着那间不断出现活尸的房间,我更加踌躇了,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我究竟还要不要回头去看看那间大殿了,万一我去了那具活尸又扑上来亲我可怎么办。

要是单纯的亲我,我也就咬咬牙忍了,反正身上已经够臭了,也不在乎再臭一点,大不了以后以卖臭豆腐为生,说不定还能够招揽声音,但是他要是咬我的话,我能忍心去踹他那个怀有八个月身孕的肚子吗?我倒不是品德高尚不打孕妇,关键是怕一脚给他踢爆了,给我来个满天开花,那个酸爽劲儿我受不了。

这真是不怕小鬼来缠神,就怕活尸漫天喷大粪,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小太爷好歹走到这里了,灰溜溜的回去丢脸不说,主要是心中不甘,死都不甘心。

大步向那具活尸走去,越来越近心中也越来越忐忑,但是靠到几乎可以看到那间大殿的大门时,我差点笑出声来,要说这两具活尸真有可能是两口子,连卖萌都是那么逗,我本来还害pà

大殿中的活尸会上来扑我呢,没想到他也鬼头鬼脑的从大殿的门内,向外偷偷看我,而且那姿势分明是怕被我看见,又渴望被我看见,他慢慢伸出头,向我这边看一眼,然后猛的收回去,过一会又伸出头,又缩回去。

要不是他长得实在太丑,我都忍不住和他交个好朋友。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虽然这货很逗,但也不得不防,万一他是装出来的,给我来个引君入瓮,那我就傻呵呵的跪了。

站在离大门二十米远的位置,我冲大门喊道:“里面的怪物快快缴枪投降,小太爷已经看到你了!”

连连喊了三遍,我确定是个聋子也差不多能听到的时候,才安静了下来,紧紧的盯着那间大殿的大门。

那活尸貌似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依旧是慢慢伸出头,然后看一眼快速的收回去,期初我还觉得这家伙蛮可爱的,索性站在远处静静的看他什么时候出来,但是慢慢的我乐不出来了,因为他的频率简直就像是定时的一样,越看越是恐惧,仿佛在他的脖子上,栓了一条链子,链子被另外一个人攥着,隐藏在大殿深处里,或者是这根本就是一具上了发条的活尸。

我的脖子有些发凉,心脏也越跳越快,现在看着他不断的伸头,不断的收回去,一点都不搞笑,甚至有种阴森森的恐惧,他的双眼就像两枚黑色的钉子,每看我一眼就扎在我胸口一下,他的脸上泛着猪肝的黑紫色,皮肤萎缩成一团团的,僵硬的表情露着牙龈,没有嘴唇的嘴中那一口锋利的牙齿,那嘴里似乎还在咀嚼着什么,我吓得一哆嗦,两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在嚼自己的舌头!

“你特么的是人是鬼!”我大喊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因为这么喊根本不会得到任何的回应。

僵持了一会儿,他的头依旧在伸出来收回去,我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绝对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竟然像是他每次伸头和收回去都像是靠近了我一点,而且那个速度越来越快,不知dào

是幻觉还是我吓坏了,他似乎在对着我笑,从我的心底涌上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他就伏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来,啊,来陪我玩儿啊。”

腔调阴沉根本就不像人类的声音,那个声音似乎是从嗓子最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就像是大口喘气时候,呼吸带动声带造成的呼呼啦啦的噪音。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从心里沉吟,变成了实质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真的听到他张着嘴在对说我:“来,陪,我,玩!”

我紧紧的攥着双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看他会产生恐惧,不看他心中的恐惧更甚,几乎要控zhì

不住的想哭,想要流泪,似乎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发xiàn

自己从此以后只能一个人上路,一个人生活,身边孤孤零零没有人,世界把我抛弃了,我看到父母在我的眼前消失,他们对我摇着手说再见,我看到姥姥和姥爷手拉着手向天边走去,如同记忆中的每一天,姥姥靠在老家大门的门框下,等待姥爷归来的身影,我还看到我的女朋友被另外一个男人牵着,在那个有夕阳的日子里,昂首走进如家宾馆,最后的视线中,我看到老黑在无尽的黑暗中冲我招手,他说,二哥我冷。

顿时,我的脑子像是被扔进了无数的冰块,整个人也跟着老黑的那句话,冷了起来,那种冷刺破肌肤,刺破骨膜,直接刺到内心深处,我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老黑一直在在我的面前,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一遍遍说着:二哥,我冷,你来陪我。

我的心堵的厉害,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来,连成一道道水壑,别怕,二哥来了,二哥这就来陪你,我心中说着,脚上已经迈开了步子,老黑就在我眼前,似乎离我很远,又似乎很近,我一步步向他走去,他的脸也渐渐边的模糊,我的心突然很痛,有种感觉告sù

我,如果我再不快一些,老黑就会消失掉,这一次,是真zhèng

的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不,我再也不允许你离开我,就算世界末日,我也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兄弟,等我!

第367章 神殿的打神钢鞭

心中默想着,脚上的步伐就更快了起来,我拼了命的去追赶老黑渐渐模糊的身影,就像是幻灯片里的人像,幻灯片渐渐的开始没电了,老黑的像也就要彻底的消失了。

“不!”我痛喊一声向前扑了过去,就在老黑消失的前一秒,我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他的衣服入手冰凉带着一股死尸的味道,他笑了,但是笑的很难看,就像脸上被挂了一条绳子,有个人扯动绳子,他的嘴角就会微微裂开,做出对着我笑的动作。

我的心里一惊,这不是老黑,这是幻象!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用力的在自己手指上咬了一口,世界顿时一黑,然后猛然一亮,我发xiàn

自己正在活尸的怀里,他用胳膊紧紧的夹着我的脖子,兹着没有嘴唇的嘴对我笑着,我仰着头看着他,他口里黑色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犹如泪滴一般。

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怪物催眠了,整个身体都被他死死的扣住,两只脚也被他死死踩在脚下,仿佛被钉子钉住了,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眼前是一张恐怖的脸,他正慢慢的低下头,不知dào

是想要亲我,还是想要吃了我,不管是哪一个条件,我都无法接受,他的速度很慢,机械性的向下低头,但是在我眼中却是那么的恐怖,我甚至能够透过他残缺的牙齿看到他喉咙里的喉头,从他的嘴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最让我恐惧的是他的眼睛,一双如同死鱼眼一样的眼珠子,没有一点点的神采,这种眼神无论是到任何一家殡仪馆的停尸房里,翻开任何一块白布下尸体的眼皮,都可以看到。

我用力的挣扎着,根本没有用,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卡子,把我卡的死死的,他硕大的肚皮顶着我的双手,两条胳膊都陷进了他的肉里,不断有冰凉的液体从我胳膊下流下来,我看不到流下来的是什么,但是只要动动脑子就知dào

,那不是他的肠子就是他长久以来集聚的尸液,恶心早就大于了心中的恐惧,他喘着气的嘴已经接近了我的额头,我用力向后扯着脖子,想要离他远一些,但是这样做无非就是延长几秒死亡的时间而已,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他的嘴里还流着恶心的体液,我仰着头,那些体液几乎要滴在我嘴上了。

终于是忍不住了,狠狠的向前一低头,我的头骨直接砸在他下巴上,这具尸体也不知dào

死了多久,被我这么一砸,整张嘴都掉了下来,露出黑色的腮帮子,透过那缺口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灰色的脑子。

虽然已经没有了嘴,但是他依旧不断的低头,从他开阖的颧骨来看,这个活尸就是死了心得想要吃我了,幸亏现在他没有嘴,就算咬我也无法对我造成伤害,我猛然抬头又是一次低头猛击,这次砸在他的鼻梁上,白色的脑浆像是不要钱一样,哗的流下来,我用力的扯开身子,才没让这些恶心的脑液流到我的脸上。

这个时候尸体仿佛力量开始减小,我用力的挣扎了两次,他的胳膊开始松动,终于从他的脚下我抽出自己的脚,用力踹在他膝盖骨上,“嘎巴”一声整条腿都被我踢断了,但是他依旧没有放qì

要来啃我,他已经没有什么下盘力量来支撑自己了,就在马上要亲在我脸上的同时,我猛的转了个身,用力把他从我身上甩了出去。

巨大的活尸“啪”的拍在墙上,继而摔落在地上,可是他的双手竟然断在了我脖子上,依旧卡着我,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把两条像枯树干一样的胳膊扔出大殿的大门之外。

我不敢再和他对视,随即在大殿中扫视了一圈,这间大殿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在大殿的正中央,竟然有一张供桌,桌子上放着两把锏,和老黑的打神鞭一模一样,如果在外面见到,我丝毫不会怀疑它们就是老黑的打神鞭,但是这两把我却不敢肯定。

老黑独自一个人去天门村的时候,把打神鞭丢在了那里,我带着人马去救老黑,可惜最终也没有找到那对儿黄飞虎专用的打神鞭,最后只能无疾而终,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够遇到这样两杆和打神鞭一模一样的双锏,真是不知dào

是该笑,还是该哭的好。

来不及犹豫,只剩下一条腿的活尸像一只巨大的蛆虫一样向我爬了过来,我纵身一跃冲向供桌,顺势抓住打神鞭,这两把神锏一到手,顿时发xiàn

和老黑那两根确实不一样,这才是真真zhèng

正的神器吧,这个重量这个手感,绝对比老黑那两把要趁手的多,而且握住打神鞭的同时,犹如天神附体一般,顿时从心中涌起一股渗人的勇气,这勇气让我自己都有些害pà

自己。

我还是普通的我吗?我不就是战场杀神吗!

那具该死的活尸还在不断向我爬来,我挥舞着双鞭向他冲了过去,对着活尸的脑门就是一棍子抡过去,双锏竟然红光一闪,活尸的脑浆子没有崩裂,而是整具尸体都化成了一股黑色的烟,被打神鞭吸了进去,连刚刚我扔到大门之外的两根手臂,也化成了黑烟,飘飘悠悠就向打神鞭扑来,我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就要挥杆去打那股手臂变成的黑烟,但是黑烟猛然一窜,全部钻进了打神鞭中,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我一直悬着的心正在慢慢落下,可是在大门之外,又有一股红色的烟飘了过来,这股烟比房间内的活尸要恐怖的多,因为它是以人的形态飘过来的,看起来就像幽灵一样。

但是这两杆打神鞭在手,我还能拍谁,呐喊一声迎着红色鬼影就冲了上去,那鬼影不快不慢的朝我飘来,就在两个人,哦不,一人一鬼即将撞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红色的鬼影瞬间化成一道血红,钻进了另外一条打神鞭之中,这下轮到我蒙圈了,这……难道是我刚刚打死的另外一只活尸变的不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钻到鞭子里去了还是被打神鞭吞噬了?

刚刚追打红色鬼影的时候,我已经从大殿里冲了出来,现在回过头去看大殿,那股阴沉沉的气息竟然消失了,一直尾随我的偷窥感也没有了,似乎大殿之中正升起一股让人兴奋的气息,是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

我看着手中的两根打神鞭,或许这才是真zhèng

的金锏吧,老黑那两根烧火棍一样的打神鞭,跟这个一比简直就是地摊上的冒牌货,两根打神鞭一边被一条黑龙盘着,另一根被一条血红色的凤凰盘着,栩栩如生无光自闪,看我的心潮澎湃,在打神鞭的手格处,各有一个篆文写的字,应该就是这两根打神鞭的名字,看来还是一雌一雄呢,看了看上面的字,我不由得兴奋不已,不知dào

这次闯进来是不是因祸得福,虽然被吓了那么几大跳,但是比起来收货,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368章 被困百骨神殿

打神鞭上的两个篆文我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出来是什么字,估计就是什么鸳鸯一类的,用来证明这两把金锏是一男一女,我这么猜的,自己也就这么信了,反正这东西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的重yào

,目前最重yào

的是要找到通往这座玛雅金字塔底部的入口。

我在大殿里又踅摸了一圈,出了一张很古朴的桌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是非常奇怪一件事,不管是我第一次打死的那只活尸,还是第二次打死的活尸,他们都炸开溅了我一身恶心的玩意儿,可是当我回过神准bèi

弄干净自己身上的时候,却惊愕的发xiàn

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就像我刚从殿外走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挠了挠依旧鸡窝的发型,看来这大殿里有古怪,说不定又是撞了邪了,更可能是这大殿给我的警告,让我得了便宜赶紧走,不然就让我尝尝厉害的。

可惜小太爷不吃它这一套,既然来了,不翻个底儿掉绝对不会走的,从大殿里败兴出来,转头看向那间有数百具白骨的房间,一直就不想和它打交道,看来这下是不去不行了,人生就是这么邪乎,你越是不想干什么,老天爷就非得让你干什么,让你干着不爽还没气儿撒。

站在白骨大殿的门外,我踌躇了好久,才狠心紧握着打神鞭走了进去,让我干两具活尸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又要面对这么多奇形怪状的白骨,真是有些为难我了,一走进大殿就是一阵阴风刮过,揭着头皮就扫了过去,吓得我猛然缩头,差点从大殿里退出来,之前打开门的时候就有鬼魂儿一样的东西飘出来,这对我的神经是一个极大的挑zhàn

,站在原地又四下看了看,发xiàn

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这才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像进了冷库似的,四周围了一圈儿的白骨,他们同各种不同的姿势挑zhàn

着我脆弱的内心。

这间大殿里不算空荡,毕竟被白骨围了起来,但是这些白骨仿佛像活人一样,站在大殿的中央,我有一种没穿衣服站在大街上的茫然失措感,还隐隐能够听到别人指指点点,他们仿佛在说:看这个傻吊。

我被自己的想法气到了,好像真的看到这群白骨在嘲笑我,拎着手中的打神鞭就走向一具特别牛气的白骨,它举着双臂就像在向我炫耀它的肱二头肌,当然,前提是它得有肉才行,看了两眼一棍子敲了下去,骨架呼啦一下,落了一地,那颗脑袋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反正已经到了人家地盘,就算我不找事儿,这群白骨估计也看我不顺眼,一不做二不休,抬脚把头骨当球给踢出了大殿之外,我眼看着它飞向天空,然后呼的变成了灰烬。

这下给我惊住了,那头颅踢起来的感觉是结结实实的,怎么到了大殿外面,顿时就化成了灰烬,看来这地方果然凶险异常,趁着自己还有胆气,横着一棍子扫出去,把旁边一个看似蹲厕所的白骨砸了个散架,再次踢起头骨,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划过空中,继而头骨冲向大殿之外。

果然,那颗头骨刚一出大殿,顿时又化成了一片灰烬,在空中扬起骨灰一阵。

我用打神鞭杵了杵后脑勺,这该怎么是好,总不能把整间屋子的白骨全都扔到外面去吧,再说扔了也没用,这么两下子打的,对这间大殿的恐惧完全没有了,定下心细细观察起来,这里的白骨虽然比较多,钉满了四周,但是怎么看都只是像一个大的祭祀庙堂,完全不像是有通道的意思,说不定这些白骨就是建造这个棺材建筑的人的祖宗,但是有有一些说不通,谁家把祖宗钉在墙上。

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扛着打神鞭向门外走去,说不定这建造的人脑子有毛病呢,这间大殿是没什么好研究的了,看来我还得爬上那尊巨大的塑像,有些事情逃避是逃避不掉的。

一步步向大门外走去,大门外和大殿里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个阴间一个阳间,刚抬步要跨出大殿,忽然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劲,也没多想,脑门直接“咣”的撞在了墙上,疼的我两根打神鞭当啷落在地上,紧紧的捂着头。

墙?哪来的墙!

我明明是朝着大门外走的,怎么突然冒出来一面墙?赶紧直起身抬头看去,顿时像是吃了一碗热腾腾的****一样,我的眼前竟然是两具怪异的白骨,在白骨的后面就是黑漆漆的一堵墙。

而离开大殿的门,在我左手边五六步的距离,看来我的脑子确实出了毛病,连路都看不清楚了,晃了晃一阵阵肿痛的头,捡起打神鞭扭头向大门走去,心中还纳闷,难道从蜂巢里出来之后,就未老先衰了,而且老花眼的毛病都出来了?

摸了摸自己光洁的小脸儿,这也不像个糟老头子呀!

嘴里啧啧郁闷了两声,迎头就向大门撞去,呃,我为什么要用撞这个字呢?先容我跪下来揉揉脑袋,这一下撞的不比刚刚轻,而且是撞在了同一个伤处,疼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现在才发xiàn

,原来不是我老花眼,而是那扇门出了鬼事儿!

我是眼睁睁看着大门的出口变成了一具白骨,白骨的后面就是墙,而真zhèng

的大门,又一次的移动到了我的左手边,看到这儿,我突然觉得这间大殿很可怕,难道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吗?

这么一屋子的白骨,仿佛也在我觉悟出真理的一刻,变得狰狞了起来,对它们刚刚产生的勇气,顿时如同飞往大殿之外的白骨一样,化成了灰烬,我就说这里有古怪,所以第一次才没有走进这间诡异的大殿,结果得到打神鞭以后兴奋过了头,忘了之前想的问题——万一进来了,大门里有机关突然把我关进来可怎么办!

看着大门的方向,捂着脑门,我咽了咽口水,心中默默念叨:各位老大,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错了,别搞我,我就是进来看看而已。

一边念叨,一边鬼头鬼脑的向大门走去,希望这次可以走出去,要是让我出去,我保证马上远离这个诡异的棺材建筑,这绝对不是生人该来的地方,可能就是这夹缝空间里的一个特色,他们的丧葬方式可能就是这样的,我只不过把别人家的坟地当成秘密来探索了,不知者无罪,南无阿弥陀佛,阿里路亚,上帝耶稣主放我走吧。

小心翼翼的走到大殿门前,这次我吸取了教xùn

绝对不能再那么冒失的一头撞过去了,先把手中的打神鞭慢慢探过去,看看是不是大门会变成别的东西。

两根打神鞭都杵了出去,心中一阵酸爽,看来这次是找对门了,也许前两次撞墙真可能是我精神衰弱造成的幻觉,这大门不就在这儿好好的吗?

第369章 神殿里的秘密

我笑了笑,算是对自己内心的不坚定做一个鄙视性总结,抬脚就向大殿外走去,再见拜拜了您那,该死的白骨。

“咚”又是一阵剧烈疼痛,整张脸都撞在了墙上,鼻血都给我撞出来了,疼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这特么是在玩我呢,一边忍着剧烈的疼痛,一边偷偷向左手边瞄去,我差点哭出来,大殿的大门依旧在我左手边的五步距离,我面前还是一具白骨,好像我根本就没有走一样,好在这具白骨是八字腿,不然我一头指定撞在他身上,把他撞个散架。

一种幽冷的恐惧,慢慢从脚底涌上来,我说过,恐怖像弹簧,我软它就强,我现在真的是有些害pà

了,这好像真的是出不去了。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思考着是不是要给面前的白骨来一下子,但是想了好久还是作罢,那白骨的头颅正用空牢牢的眼眶看着我,万一是它冤魂不散,我可就真把它得罪苦了,到时候更别想出去了。

双手合十对着白骨拜了拜:哥,今天我不动你,你也别动我了呗?

转身又一次向大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我害pà

呀,害pà

那具白骨突然扑上来咬我。

走了两步那具白骨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又转身对着他拜了拜:你不表态就代表你让我走了,别再玩我了。

再次小心翼翼的把打神鞭伸出门外,虽然和上一次一样,两根棍子确实可以透过大门出去,但是我还是特别小心的把手伸过去,生怕再一次的撞在墙上,我觉得整张脸都撞变形了,不知dào

这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夫妻生活,额头上的大包更是一阵阵肿胀的疼痛,耳朵嗡嗡作响。

诡异的事情再次出现,看来他们是不准bèi

让我走了,我刚把手伸过去,眼前就是一花,我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那具白骨“呼”的出现在我面前,差点把我吓尿了,果然是它在搞鬼,惊魂未定直接举着打神鞭就砸了上去,既然这玩意儿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我也就不用再给他好脸了。

把那具怪异的白骨砸落在地,又惊又怕的我纵身跃起,一脚踩在他那颗白花花的头骨上,踩了个粉碎,这还不足以平息心头的怒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解开腰带——我的腰带已经没有了,被大角虫给我弄丢了,只能说是解开拉链对着零碎的头骨,哗啦啦就来了一阵黄汤,你让小太爷吃闭门羹,小太爷就请你喝啤酒。

尿完又吐了口吐沫,伸手抬起手中的大神,指着周围的白骨墙转了一圈:“都特么给小太爷老实点,再搞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我仰头向大门走去——大门又一次的移动到了我的左手边,我只能再试一次,可惜的是,当我准bèi

走出去的时候,又一次的被墙体给挡住了,这次没有白骨,那具白骨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但是大门明明就在我眼前,偏偏在我触摸它的时候,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这群白骨大概是看我刚尿完一泡,暂时不怕我再尿它们,才不放我出去。

主要是,就这么把我困着,谁也奈何不了谁,可能换个心智不够坚定的人,早就吓疯了,我本来也是挺害pà

的,但是怒火上头反倒没有恐惧感了,只是快要被气疯了,这一路过来就没有一点不坎坷的地方,做什么事儿都不顺风顺水的,总有什么给我捣乱。

我仰头看了看天空——哦,没有天空,只有黑漆漆的大殿顶壁,我郁闷的望着顶壁,老黑曾经怀疑过,他说我们其实就是小说中的人物,他说自己是主角,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看,主角是不会死的,可惜老黑已经死了,那么如果我们是活在小说之中,老黑一定不是主角。

我的命运如此坎坷,大概真zhèng

的主角是我吧,回想之前经lì

过的一幕幕生死关头,每次都能够大难不死,我都开始相信老黑的小说主角论了,想到这里,我对着天花板竖起了中指:“写书的,你玩死我算拉倒!”

话虽这么说,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这么等下去早晚也要熬成白骨和它们一样,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背钉在墙上展览,我盘坐在地上,虽然四面的气氛很恐怖,可是一想到我死后和他们一样,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却静了下来,比这更困难的遭遇我都挺过来了,一个小小的密室就能难得到我那二狗?简直是开玩笑!

我把打神鞭放在双腿上,学着聪明一休里的小和尚,在脑袋上不断的划着圆圈,可是划来划去也没有什么灵感,可能是方法不对,我记得聪明一休里还有一句口诀:“格机格机格机格机……”

也不知dào

格机了多少遍,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都快把我自己念睡着了,拍了拍冰凉的脸颊,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动画片里的东西我竟然都相信了,简直是弱智到一定程度了。

哦!还有一句口诀没有念,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不要急,休息,休息一下,一休哥。”

念叨完毕,我猛然抬头假装顿觉了的样子,口中“嗯”了一声,这个声音让我想起苹果手机的短信音儿,果然,一个好想法从脑海里涌了上来,看来动画片里的东西也不是完全不可取的,真是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智商了。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脚都坐麻了,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唤,这让我觉得刚刚打坐思考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有点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活的浑浑噩噩,按理说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我总要走出绝境的。

再次向那扇大门走去,开始实施一休哥用意念传授给我的精妙的点子,我先把一杆打神鞭扔出门外,以做标示之用,然后把另一杆打神鞭横在门槛上,可是离开了打神鞭,突然就觉得自己弱爆了,心中的恐惧感顿时剧增,这么做好像有点不妥,不能两杆都放在这里,总要留一根给自己壮胆。

我又拿起放在门槛上的那根打神鞭,把门外扔出去的那根儿拨了回来,然后只放一根打神鞭在门槛上,这样等大门移动产生变化的时候,如果只是幻想,那么这根儿打神鞭可能会消失,或者出现在大殿的别的地方,如果不是幻想,那么放在门槛上的打神鞭就会卡住大门,这样我就可以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准bèi

,我心中默念嘛咪嘛咪哄,然后把手慢慢伸向门外,不出意wài

的话,在我的手还没伸出门外之前,大门就会“咻”的一声消失,然后出现在我左手方五步远的距离之外,接着我的面前就会出现一堵墙,按照脑袋上大包以及扭曲的脸上疼痛的经验,步骤就是这样了。

可惜,意wài

再一次的出现了,我慢慢伸出手去,大门竟然没有变化,而竟然穿过了大门把手伸到了门外面,这下我大喜过望,上学时候老师总说知识改变命运,当时的我不懂事,总认为老师在瞎哔哔,现在总算体会到了我伟大导师的良苦用心,知识果然可以改变命运,而且还能拯救自己。

第370章 金身魔尊的转世

我抬脚就向门外走去,呃,还是高估了我的小学老师,她说知识改变命运,却没有告sù

我知识只能改变一半的命运,我刚跨出半拉身子,竟然大门卡住了,半边身子走出了大门外,半边身子还留在大殿内,就像是被两面墙夹住了一样,无法前进半分,我用力的向大门外挤,骨头都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了,也没挤出去,只好往回收身子,既然挤不出去,那我退回去还不行吗?

呃,竟然也退不回去了,我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被卡在了大门中间,进退不得,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人的话,估计会把尿都笑出来,这姿势完全是龟丞相的姿势,难看极了,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雅,就算身边没有人,可是那么多白骨大哥看着呢,恨不能马上捂住脸。

总这么卡着也不是办法,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用力的往大殿里面撤身子,既然不让我出去,那我老实儿待在大殿里还不好吗?我不敢再向门外挤,本来这群白骨们就不想让我出去,我非跟它们对着干,结果很可能是越挤越紧,那我就真死定了,看来只能往大殿内撤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多次挣扎之下,身子一松就从无形的卡缝里拔出了自己,又一次的回到了大殿里。

这下我是真没招了,进退两难,总不能让半拉身体出去吧,半拉身体留下来陪着这群怪物吧?

背负着双手在大殿里转来转去,看了看地板,难道暗示要我打洞出去?立马否决了这个自己给自己的建议,别说我没有挖坑的工具,就算是有工具,我也没有老黑和大角虫那样的挖坑天赋,就算有天赋,我也……关键是没有。

又在大殿里踱步一圈,看了看天花板,至少五米高,想从房顶逃出去是不可能了,我不是靖哥哥,也不会武功,别说是五米,就算是三米的高墙我也跳不上去,真是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墙上挂白骨,困死那二狗,我正在心中默默吟诗,一具与众不同的白骨出现在我视线中,房间中的白骨姿势是千姿百态的,刚进来的时候心中害pà

也不敢正眼瞧它们,故而没有发xiàn

有这么一个哥们,现在同居一室这么久,也算建立起了深厚的革mìng

友谊,冷不丁看到这么一个高姿态的白骨,我就觉得自己有救了,这货是给我指点明路呢。

这具白骨之所以和别的白骨不同,因为所有的白骨都是被钉在墙上的,这位虽然也是钉在墙上,可是竟然对着我竖起了中指,我不得不佩服它的勇气,在小太爷百般无奈之时,还有胆调戏我,也不怕狗哥一棍子抡死它。

挑着眉盯着这位义士的白骨,我寻摸它是不是在给我传递什么信息,是不是我把它打死了,就可以出去了,手中的打神鞭在空中抛来抛去,却迟迟不敢下手,若是真打死它就能出去的话,也不用对着我竖中指吧,这明摆着是欠揍的表情,若果这么儿戏就能出去了,那么建造这棺材建筑的人,智商也太低了,傻子都不会去打碎这具有艺术价值的骨架吧?

心中想着,贱手猛的抓住刚抛起的打神鞭,对着白骨就抡了过去,唉,狗哥脾气就是这么暴躁,我似乎已经看到了白骨眼中的绝望,它仿佛已经跪在了我的脚下下,哭爹喊爷的求我:“狗哥,请饶恕小弟的年轻气盛。”

可惜晚了,打神鞭一棍子把白骨砸了个七零八落满天飞,那骄傲的中指也随着漫天的骨架,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落在了地上,和无数根骨头混在了一起,很多人知dào

不作就不会死,但是一定很少有人知dào

就算死了,你还作的话,那就还得死,我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这么一条新的理论。

我还在低着头寻找那根儿寻衅挑事的中指,就听到耳边“刷刷刷刷”几声开门声,抬头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建造者棺材建筑的人可真是弱智的可以,机关竟然就在这中指哥们身上,白骨一落地,那枚钉子就缩进了墙里,然后四堵墙的白骨前面,从地下升起另外四堵墙,瞬间就把我围在了里面,完全和白骨割开了——当然,也把我和大门割开了。

新升起的四堵墙有四米高,没有和顶壁贴在一起,也算是给我留了点光亮,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就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四堵墙组成了新的房间把我困死在里面了,连大门都找不到在哪里了,这下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我用力推了推面前的这堵墙,纹丝不动,就像长在了地面上一般,耳边的机括声还在不断的响着,四面墙开始往中间挤压,不断逼着我后退,我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顺着脊梁骨就流了下来,按照这个移动方式,顶多一分钟小太爷就被四面墙挤成肉酱了,连骨头渣恐怕都剩不下。

我不断的后退着,四面墙就不断的向我挤来,我试了试打神鞭的强度,如果把它横在身前的话,最后顶住两面墙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问题是这有四面墙,顶住两面,另外对合的两面也会挤死我的!

脚下也是轰隆隆的躁动,这下我可能真的要跪了,看来这不是一部小说,我也不是什么主角,因为地下的地板也在上升,我没有敢看顶壁,但是不用看也知dào

,它一定在缓缓下落,随时准bèi

给我来个千斤压顶,粉身碎骨。

我连连推到四面墙的中间,绝望的看着灰色的墙壁向我挤来,四面墙现在离我顶多只有五六米远,速度很快的移动着,看来只能向这个美好的世界告别了,我把打神鞭用力的抛出四面墙之外,这么好的宝贝,我死不足惜,万一要是打神鞭也被挤碎了,那真是暴殄天物,不如把它留给后来人吧。

背负着双手,叉着腿站在中间,我大有一副英雄上刑场的觉悟,可惜没有生在战火时期,如果是当年抗日战争中,咱那二狗怎么也是个地下工作者不是,如果没有意wài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窝窝囊囊的死了。

但是人生就是充满了意wài

,刺激和惊险,更多的是惊喜,我正寻思着死了以后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了,就觉得裤裆一凉,菊花一紧,地底下好像什么东西从我两腿之间升了上来,幸亏狗哥伸手利索,赶紧向一旁跳去,也就是我,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就菊花不保了,我扭头看去,一尊金色的小人,竟然从地板中升了上来,大有一飞冲天的趋势。

开始还以为是一尊马扎大小的金佛,定睛看去,才发xiàn

是和棺材建筑上站着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金色雕塑,看起来像是纯金的一样,只是这尊雕塑有一点和棺材上那个不一样,就是他的面部表情,棺材顶上那个巨大的金身雕塑是一个冷面男子,面容可能经过风吹日晒有些模糊了,而这尊却是嬉皮笑脸的,看到他那张贱兮兮的老脸,不由得让我想哭。

那不就是老黑的面孔嘛,难道这里就是老黑的坟!

第371章 老黑的转世金身

我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老黑呀,你就算是在地府里太想我,也别弄个小金人儿来捉弄你哥啊,你看这整的菊花一紧,差点吓尿了。

四面移动的墙已经停了下来,那尊小金人——金老黑雕塑笑呵呵的望着我,几乎要激发我已经沉睡了两天的欲望……我想踢一脚。

原本惊悚的心理,在看到老黑的一刻顿时化开,脑子也清醒了起来,这绝对不是老黑,虽然我不是从小看着老黑长大的,但是这货有个几斤几两我绝对是知dào

的,除了睡觉磨牙放屁打呼还有挖洞特别快,他完全没有别的优点了,这样一个大老粗能创造出这么神奇的棺材建筑,简直是让人抠目相待。

我摸着金老黑的脑袋,他还戴了一顶巨尖的帽子,有点像是黑白无常戴的那种,又有些像西藏喇嘛戴的长帽子,这倒是懒得研究,就是做雕塑的材料让我有些激动,果然是纯金的,恩,得想想办法看怎么给弄出去,以后给老黑上坟的时候还能充充面子。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更大的秘密却暴露了出来——老黑绝对是另外一个人的转世,很有可能就是魔尊,看来我这趟诡异的历险没有白来,下面就只需yào

证明这座墓是属于魔尊的,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看了看四面高墙,关键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呢,而且老黑留下这么一尊雕塑是几个意思?难道在他的前世死之前就算到了我一定会来,所以留下这么个玩意儿给我炫耀一下?但是炫耀完了总得放我出去吧,把我困死在这里莫非是想要我下地狱去陪死去的老黑吗?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才想起来,真zhèng

的老黑其实已经死了,不管前世今生,我们都很难再见到,我发了疯一样用力摇晃着金老黑,金老黑雕塑镶嵌在一尊石头墩子上,被我晃了几十下,终于松动了,又连连晃了几下,金老黑一松直接被我拔了下来,我也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别说这小金人儿还挺沉的!

就在我惊诧于小金人的做工时,一阵七彩光芒从金老黑的底座散发出来,跟电影院的播放器似的,一道五颜六色的屏幕就射在了壁顶之上,我心头也满是激动,看来要给我播放电影了,赶紧抱着金老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面墙上,就差来一桶爆米花了。

可是等了许久,就见到那道彩色的光芒转来转去,半分要出人的样子都没有,我又惆怅了起来,想站起身看看是不是底座上的播放器坏了,这座墓不知dào

建立了多少年,说不定播放设备受潮不灵了,或者底片曝光了?我刚想撑起身子站起来,四面会移动的墙马上“轰”的一声猛然升起,直接撞在了顶壁上,这下可好,全封闭式的小监狱,直接把我困的死死的。

我犹如一个惊悚娃娃,被装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然后等待着奇迹出现——那个该死的播放器怎么还不播放呢?我觉得我要退票。

不停的揉搓着手中的金老黑,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老黑的前世不管有多么的辉煌,不管有多少通天的本领,这一世的老黑都已经无法再复活了,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也该早就死掉的,只是我们还有共同的承诺,我还要继xù

走下去,没有人知dào

我是多么疯狂的思念着老黑,我和他的感情绝对超越了恋人——如果没有万年的积累,我们的友情会走到这一步吗?

回想和老黑在一起做过的一切,我也不过就是在大学毕业之后才认识的老黑,两个人在工地上因为喝酒这个共同的嗜好,还有愤世嫉俗的共同理念,才走到了一起,成为了难兄难弟,其实在私下里除了斗嘴耍滑,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他依旧会跟我客气——我曾劝说过让他退了租来的房子,住到我家里,被他拒绝了,他说他不好意思麻烦我——看,我们的友情,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同事关系。

直到下了神墓之后,在我和老黑之间,那种兄弟深似海的情谊才逐渐露出头角,经lì

了一系列死亡陷阱之后,我们的友谊得到了升华,从神墓出来之后,在不知不觉中,我和他便成了生死之交,有了过命和不要脸的交情。

不过是四五天的时间,两个普通朋友就变成了生死弟兄,这说起来可能很容易理解,但是我知dào

,我认识很多的朋友、兄弟,我也愿意为很多兄弟去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对于老黑,却永远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感情,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生死的限制。

难道,我有同性恋倾向?——我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胡思乱想。

长长叹了一口气,兄弟两个字,沉重的砸在我的胸口,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始终无法做到秦歌口中的超脱,若是超脱的没有了感情就能做神仙,那么做神仙又有什么乐趣呢?

容不得我再胡思乱想,电影开始播放了,看来这神奇的播放器还真不赖,我考lǜ

一下等电影播放完了,怎么把它偷出去,能省我好几度电呢!

画面竟然也是彩色的,就和家庭影院中的投影仪差不多,这可比我之前在神墓和凶冥十杀阵里看到的播放器强太多了,画面中一股滔滔黄水从天而泄,形成一道巨大的瀑布,瀑布中的水流倾泻而下,沿着河道向远处滚去,拍摄的视角是岸边,在瀑布底部的对岸——也就是我这个视角的对面河道边有一处石崖,无数的浪花打在石崖上,激起无数浪花,看起来凶猛异常。

石崖在画面很远的地方,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人,一身的红衣铠甲,他立在石崖之上任凭浪花打湿他的衣裳,如同雕塑一般,动也不动,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已经思考了千年。

视角移动了起来,我看到一双金色的战靴出现在地面上,与红衣铠甲隔岸相望,画面中没有声音,但是播放的画面确实连贯的,和电影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两个人,摇了摇头赶紧避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紧紧的盯着画面里的两个人,这很可能就是线索。

画面中没有声音,红衣男子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画面中果然是以我的视觉展现的,也就是说现在我看到的一切,就是画面里的主角,其实主角也就是我,这样描述有些乱。

画面中没有声音,红衣男子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画面中果然是以我的视觉展现的,也就是说现在我看到的一切,就是画面里的主角,其实主角也就是我,这样描述有些乱。

第372章 黄河边的战争

(唉,最近事儿多,马上重新发布新章节,大家稍后刷新一下本章节,不好意思,磕头认错了。)

我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老黑呀,你就算是在地府里太想我,也别弄个小金人儿来捉弄你哥啊,你看这整的菊花一紧,差点吓尿了。

四面移动的墙已经停了下来,那尊小金人——金老黑雕塑笑呵呵的望着我,几乎要激发我已经沉睡了两天的欲望……我想踢一脚。

原本惊悚的心理,在看到老黑的一刻顿时化开,脑子也清醒了起来,这绝对不是老黑,虽然我不是从小看着老黑长大的,但是这货有个几斤几两我绝对是知dào

的,除了睡觉磨牙放屁打呼还有挖洞特别快,他完全没有别的优点了,这样一个大老粗能创造出这么神奇的棺材建筑,简直是让人抠目相待。

我摸着金老黑的脑袋,他还戴了一顶巨尖的帽子,有点像是黑白无常戴的那种,又有些像西藏喇嘛戴的长帽子,这倒是懒得研究,就是做雕塑的材料让我有些激动,果然是纯金的,恩,得想想办法看怎么给弄出去,以后给老黑上坟的时候还能充充面子。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更大的秘密却暴露了出来——老黑绝对是另外一个人的转世,很有可能就是魔尊,看来我这趟诡异的历险没有白来,下面就只需yào

证明这座墓是属于魔尊的,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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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才想起来,真zh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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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惊诧于小金人的做工时,一阵七彩光芒从金老黑的底座散发出来,跟电影院的播放器似的,一道五颜六色的屏幕就射在了壁顶之上,我心头也满是激动,看来要给我播放电影了,赶紧抱着金老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面墙上,就差来一桶爆米花了。

可是等了许久,就见到那道彩色的光芒转来转去,半分要出人的样子都没有,我又惆怅了起来,想站起身看看是不是底座上的播放器坏了,这座墓不知dào

建立了多少年,说不定播放设备受潮不灵了,或者底片曝光了?我刚想撑起身子站起来,四面会移动的墙马上“轰”的一声猛然升起,直接撞在了顶壁上,这下可好,全封闭式的小监狱,直接把我困的死死的。

我犹如一个惊悚娃娃,被装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然后等待着奇迹出现——那个该死的播放器怎么还不播放呢?我觉得我要退票。

不停的揉搓着手中的金老黑,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老黑的前世不管有多么的辉煌,不管有多少通天的本领,这一世的老黑都已经无法再复活了,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也该早就死掉的,只是我们还有共同的承诺,我还要继xù

走下去,没有人知dào

我是多么疯狂的思念着老黑,我和他的感情绝对超越了恋人——如果没有万年的积累,我们的友情会走到这一步吗?

回想和老黑在一起做过的一切,我也不过就是在大学毕业之后才认识的老黑,两个人在工地上因为喝酒这个共同的嗜好,还有愤世嫉俗的共同理念,才走到了一起,成为了难兄难弟,其实在私下里除了斗嘴耍滑,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他依旧会跟我客气——我曾劝说过让他退了租来的房子,住到我家里,被他拒绝了,他说他不好意思麻烦我——看,我们的友情,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同事关系。

直到下了神墓之后,在我和老黑之间,那种兄弟深似海的情谊才逐渐露出头角,经lì

了一系列死亡陷阱之后,我们的友谊得到了升华,从神墓出来之后,在不知不觉中,我和他便成了生死之交,有了过命和不要脸的交情。

不过是四五天的时间,两个普通朋友就变成了生死弟兄,这说起来可能很容易理解,但是我知dào

,我认识很多的朋友、兄弟,我也愿意为很多兄弟去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对于老黑,却永远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感情,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生死的限制。

难道,我有同性恋倾向?——我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胡思乱想。

长长叹了一口气,兄弟两个字,沉重的砸在我的胸口,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始终无法做到秦歌口中的超脱,若是超脱的没有了感情就能做神仙,那么做神仙又有什么乐趣呢?

容不得我再胡思乱想,电影开始播放了,看来这神奇的播放器还真不赖,我考lǜ

一下等电影播放完了,怎么把它偷出去,能省我好几度电呢!

画面竟然也是彩色的,就和家庭影院中的投影仪差不多,这可比我之前在神墓和凶冥十杀阵里看到的播放器强太多了,画面中一股滔滔黄水从天而泄,形成一道巨大的瀑布,瀑布中的水流倾泻而下,沿着河道向远处滚去,拍摄的视角是岸边,在瀑布底部的对岸——也就是我这个视角的对面河道边有一处石崖,无数的浪花打在石崖上,激起无数浪花,看起来凶猛异常。

石崖在画面很远的地方,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人,一身的红衣铠甲,他立在石崖之上任凭浪花打湿他的衣裳,如同雕塑一般,动也不动,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已经思考了千年。

视角移动了起来,我看到一双金色的战靴出现在地面上,与红衣铠甲隔岸相望,画面中没有声音,但是播放的画面确实连贯的,和电影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两个人,摇了摇头赶紧避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紧紧的盯着画面里的两个人,这很可能就是线索。

画面中没有声音,红衣男子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画面中果然是以我的视觉展现的,也就是说现在我看到的一切,就是画面里的主角,其实主角也就是我,这样描述有些乱。

画面中没有声音,红衣男子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画面中果然是以我的视觉展现的,也就是说现在我看到的一切,就是画面里的主角,其实主角也就是我,这样描述有些乱。

第373章 出走的棺材建筑

(唉,最近事儿多,马上重新发布新章节,大家稍后刷新一下本章节,不好意思,磕头认错了。)

我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老黑呀,你就算是在地府里太想我,也别弄个小金人儿来捉弄你哥啊,你看这整的菊花一紧,差点吓尿了。

四面移动的墙已经停了下来,那尊小金人——金老黑雕塑笑呵呵的望着我,几乎要激发我已经沉睡了两天的欲望……我想踢一脚。

原本惊悚的心理,在看到老黑的一刻顿时化开,脑子也清醒了起来,这绝对不是老黑,虽然我不是从小看着老黑长大的,但是这货有个几斤几两我绝对是知dào

的,除了睡觉磨牙放屁打呼还有挖洞特别快,他完全没有别的优点了,这样一个大老粗能创造出这么神奇的棺材建筑,简直是让人抠目相待。

我摸着金老黑的脑袋,他还戴了一顶巨尖的帽子,有点像是黑白无常戴的那种,又有些像西藏喇嘛戴的长帽子,这倒是懒得研究,就是做雕塑的材料让我有些激动,果然是纯金的,恩,得想想办法看怎么给弄出去,以后给老黑上坟的时候还能充充面子。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更大的秘密却暴露了出来——老黑绝对是另外一个人的转世,很有可能就是魔尊,看来我这趟诡异的历险没有白来,下面就只需yào

证明这座墓是属于魔尊的,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看了看四面高墙,关键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呢,而且老黑留下这么一尊雕塑是几个意思?难道在他的前世死之前就算到了我一定会来,所以留下这么个玩意儿给我炫耀一下?但是炫耀完了总得放我出去吧,把我困死在这里莫非是想要我下地狱去陪死去的老黑吗?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才想起来,真zhèng

的老黑其实已经死了,不管前世今生,我们都很难再见到,我发了疯一样用力摇晃着金老黑,金老黑雕塑镶嵌在一尊石头墩子上,被我晃了几十下,终于松动了,又连连晃了几下,金老黑一松直接被我拔了下来,我也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别说这小金人儿还挺沉的!

就在我惊诧于小金人的做工时,一阵七彩光芒从金老黑的底座散发出来,跟电影院的播放器似的,一道五颜六色的屏幕就射在了壁顶之上,我心头也满是激动,看来要给我播放电影了,赶紧抱着金老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面墙上,就差来一桶爆米花了。

可是等了许久,就见到那道彩色的光芒转来转去,半分要出人的样子都没有,我又惆怅了起来,想站起身看看是不是底座上的播放器坏了,这座墓不知dào

建立了多少年,说不定播放设备受潮不灵了,或者底片曝光了?我刚想撑起身子站起来,四面会移动的墙马上“轰”的一声猛然升起,直接撞在了顶壁上,这下可好,全封闭式的小监狱,直接把我困的死死的。

我犹如一个惊悚娃娃,被装在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然后等待着奇迹出现——那个该死的播放器怎么还不播放呢?我觉得我要退票。

不停的揉搓着手中的金老黑,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老黑的前世不管有多么的辉煌,不管有多少通天的本领,这一世的老黑都已经无法再复活了,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也该早就死掉的,只是我们还有共同的承诺,我还要继xù

走下去,没有人知dào

我是多么疯狂的思念着老黑,我和他的感情绝对超越了恋人——如果没有万年的积累,我们的友情会走到这一步吗?

回想和老黑在一起做过的一切,我也不过就是在大学毕业之后才认识的老黑,两个人在工地上因为喝酒这个共同的嗜好,还有愤世嫉俗的共同理念,才走到了一起,成为了难兄难弟,其实在私下里除了斗嘴耍滑,我们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他依旧会跟我客气——我曾劝说过让他退了租来的房子,住到我家里,被他拒绝了,他说他不好意思麻烦我——看,我们的友情,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同事关系。

直到下了神墓之后,在我和老黑之间,那种兄弟深似海的情谊才逐渐露出头角,经lì

了一系列死亡陷阱之后,我们的友谊得到了升华,从神墓出来之后,在不知不觉中,我和他便成了生死之交,有了过命和不要脸的交情。

不过是四五天的时间,两个普通朋友就变成了生死弟兄,这说起来可能很容易理解,但是我知dào

,我认识很多的朋友、兄弟,我也愿意为很多兄弟去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对于老黑,却永远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感情,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生死的限制。

难道,我有同性恋倾向?——我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胡思乱想。

长长叹了一口气,兄弟两个字,沉重的砸在我的胸口,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始终无法做到秦歌口中的超脱,若是超脱的没有了感情就能做神仙,那么做神仙又有什么乐趣呢?

容不得我再胡思乱想,电影开始播放了,看来这神奇的播放器还真不赖,我考lǜ

一下等电影播放完了,怎么把它偷出去,能省我好几度电呢!

画面竟然也是彩色的,就和家庭影院中的投影仪差不多,这可比我之前在神墓和凶冥十杀阵里看到的播放器强太多了,画面中一股滔滔黄水从天而泄,形成一道巨大的瀑布,瀑布中的水流倾泻而下,沿着河道向远处滚去,拍摄的视角是岸边,在瀑布底部的对岸——也就是我这个视角的对面河道边有一处石崖,无数的浪花打在石崖上,激起无数浪花,看起来凶猛异常。

石崖在画面很远的地方,隐隐可以看到一个人,一身的红衣铠甲,他立在石崖之上任凭浪花打湿他的衣裳,如同雕塑一般,动也不动,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已经思考了千年。

视角移动了起来,我看到一双金色的战靴出现在地面上,与红衣铠甲隔岸相望,画面中没有声音,但是播放的画面确实连贯的,和电影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两个人,摇了摇头赶紧避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紧紧的盯着画面里的两个人,这很可能就是线索。

画面中没有声音,红衣男子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画面中果然是以我的视觉展现的,也就是说现在我看到的一切,就是画面里的主角,其实主角也就是我,这样描述有些乱。

画面中没有声音,红衣男子向我这边看了过来,画面中果然是以我的视觉展现的,也就是说现在我看到的一切,就是画面里的主角,其实主角也就是我,这样描述有些乱。

第374章 地狱轮回之眼

刀痕指向我的正前方,我想了想,左右和后面都可以,为什么就是正前方呢,我自己都觉得正前方不靠谱,这也太巧合了,这把不算,重新来过。

又伸手在罗盘上扒拉了一下,罗盘飞速的旋转起来,然后许久之后停顿下来,我慌忙去寻找刀痕,呃,还是指着正前方,这……看来是天意啊,一脚踢开罗盘,这次还不算——反正我就觉得前方不会是正确的方向。

又一次扭动罗盘,然后继xù

寻找刀痕……

走在正前方的康庄大道上,我有一种被坑的感觉,因为连续拨动了六次罗盘,每次都是指着我的正前方,看来这也是命,一般情况下我是不和命争的,而且现在对于我来说,前面还是后面都无所谓了,反正我自己也没有什么真zhèng

的目标,拖着疲惫的步伐,我一路向前走去,这片沙漠很是荒凉,但是没有古战场里的那种肃穆感。

其实如果放平心态的话,我觉得这个地方还是蛮不错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再说了,这茫茫沙海,就我自己个儿一个人,就算裸奔也不会被居委会大妈遣送回家的,人人都有一个裸奔的梦想,我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自娱自乐一下,但是随即否决了这个变态的想法,二狗哥身为新新好青年,怎么能干出来这么猥琐的事情?绝对不行!

我脖子上挂着盔甲,怀里抱着衣服,腰上缠着打神鞭,光着腚走在荒凉的沙漠上,顿时整个人都阳光多了,精神上是没有什么追求了,以后的路比死胡同还难走,干脆就释fàng

肉体上的追求也不错,我的后面是一个和天那么大的淡黄色太阳,脚下犹如茫茫戈壁滩的黄沙,****的身体与大自然合二为一,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来,不自觉得哼起小曲儿。

不知dào

走了多久,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时间,其实也不是忘记了,而是我故yì

把时间忽略了,这段路程中,我不停的练习着精神气功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把自己幻想成一名妙龄少女,光着……不能再说了,其实二狗哥这个人还是比较正经的,关键这不是太无聊了么,而且嗓子都干的要冒烟了,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我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当然了,挖龙筋的时候下的雨水可不算,我是喝了,但后来不是也吐出来了。

不停的咽着口水,还得机械的向前不断走着,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具活尸,顶多再有个三两个小时,再走不出这片沙漠,我也就交代到这儿了,等到一千年以后,说不定人类可以随便穿越维度了,几个考古研究者,不小心穿越进了这片维度夹缝里,看着我裸露的干尸,一边研究着我的身体,一边看着我怀里抱着的一堆宝物惊奇,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个盗墓贼,而且是比较倒霉的那种——你们谁见过渴死在沙漠里的盗墓贼?当然,我连盗墓贼都没见过。

我一直以为我和老黑两个人,是有追求有理想有品德的三有青年,后来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我的思想就转变了,我还有可能是三有,老黑这家伙除了二百五青年,应该就没有什么追求了,不过从他这辈子贪财的性格来看,他和他的前世的性格一定差别不大,不然能穿黄金做的铠甲?搞得跟圣斗士似的,就差集齐七颗龙珠招呼雅典娜了吧,现在我倒是不太担心他了,如果冥冥中注定,老黑可能已经转生过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收集七颗龙珠,哦,不是,任务是找到老黑的转世体,然后和他再拜一次把子——他大爷的,人海茫茫我上哪找去。

不过凡事也没有个绝对,在这茫茫沙海中我都能凭借一块罗盘,找到大角虫这个光着腚的变态,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你这个不要脸的,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裸露下体!”我声色严厉的指着站在黄沙中的大角虫怒道,大角虫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身后就是那处巨大的魔刀,它依旧静静的躺在大地上,仿佛在等待着我回来,我又想起了魔刀山后面的魔眼,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就算是不用罗盘,估计胡乱瞎跑,最终也能找到这个神奇的地方。

鬼晓得我是怎么遇到他的。

大角虫惊讶的看着我,当然,他一定是被我的八块腹肌吓到了,我骄傲的扬起头,崇拜二狗哥的人太多,不必惊讶。

大角虫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不也光着呢!”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以为然的道:“哥这是艺术,艺术你懂吗?”

大角虫摇了摇头,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深深的鄙视。

我套上内裤,穿上长裤,套上T恤,穿上外套:“你看看你的流氓行为,成何体统,真是丢人都丢到外太空去了。”

“……”大角虫害羞的低下头,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衣服。

看在他表现还算良好的份上,就不举报他这个暴露狂了。

我友善的走到大角虫面前,一手用力的夹住他的脖子,一手用拳头狠狠挤他的脑袋:“让你小子跟我装酷,让你小子不理我。”我突然想起,大角虫和那群矮子打架的时候,很装十三的没有搭理我,而是不屑的扔给我一个破罗盘,害的我差点走错了路。

大角虫在我胳膊下面嗷嗷大叫,享shòu

着泰式按摩:“疼疼疼!轻点,轻点。”

“说,你是个兔子!”我大喊着,手上一点也没减力:“不对,说,你为什么跟我装十三!”

“疼疼疼!”大角虫推着我的腰,撅着白花花的屁股,不断的挣脱着。

我觉得这样有点不太雅观,两个男人还有一个裸着身体,万一被别人看见,小太爷这一世英名就不保了,又继xù

挤了他十分钟,才依依不舍的把他放开。

大角虫捂着脑海坐在黄沙上,在我的谆谆教诲之下,他已经大有悔意的穿好了衣服。

我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扭曲的小脸,脸上的慧根竟然不见了:“你打完矮子,去做什么了?”

大角虫幽幽的抬起头:“我不能不说吗?”

我拎起一根打神鞭,在手中晃来晃去:“你二狗哥是很开明的,你要是不想说,我也就不深究了,年轻人,谁还不犯点错不是?”

大角虫吓的赶紧握住我的手,把打神鞭从我手里推开:“哥哥哥,咱有话好好说。”

我眉毛一挑:“那还不赶紧说?”

问到这儿,大角虫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不是不说,我是真不知dào

从哪说起。”

“从你光着腚……哦,不是,从你打完矮子之后说起。”我指着他的鼻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375章 永远留在这里

大角虫望着天空,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当时我……我就觉得脑子一懵,跟挨了一板砖似的,就一下子变得可厉害了,跟超级赛亚人似的,然后……啊,疼疼疼,轻点轻点。”

我用力的挤着大角虫的脑袋:“我让你超级赛亚人,我让你超级赛亚人。”

“哎呀,疼疼疼。我说,我说还不行!”在我高尚的人格魅力下,大角虫终于被我感动,愉快的认输了。

“这事儿不大,你自己看着办,你哥我通常以理服人。”我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角虫连连点头称是:“事情是这样的,但是我说了,你别打我……啊,疼疼疼。”

大角虫终于又被我制服了,蹲在地上捂着脑袋,哽咽的道:“当时你被困在泥潭里,我就很着急,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不是?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我只能闭着眼睛不看,但是我真的很难过,一想起你要被泥浆淹死了,我就痛苦的不能自已,然后不知dào

怎么的,脑袋真的一懵……哎呀,疼疼疼。”

大角虫再次被我制服,肚子蹲在离我三米开外的距离,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哽咽的道:“我当时真的是脑袋一懵。”说完,他赶紧捂住了脑袋。

这次我没去打他,他都挨了四顿了,要是还撒谎,那我就是打死他都没有用,我点了点头:“恩,你继xù

说。”

大角虫这才喜笑颜开的继xù

说道:“我就觉得脑袋一懵,然后脸上火辣辣的,接着就被什么东西附体了,那种感觉好奇妙,就像是灵魂得到了升华,肉体得到了解脱,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仿佛马上就可以飞起来一样。”大角虫说着,脸上竟然陶醉了起来。

我恶心的向后退了两步,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爆了菊花,然后小宇宙爆fā

了。

大角虫陶醉了好一阵,又说道:“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但是我知dào

你还在危机之中,一种意识引导着我向你的方向追去,真的,我去的时候,就料定你有大难了,没想到你竟然被一群矮子围攻了,迫于无奈,只能出手相救。”

“你认识那些矮子?”我问道。

大角虫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想了想当时的场景,打死我都不信大角虫不认识那些矮子,因为从他们的表情看,那群矮子是害pà

大角虫的,而且大角虫看起来根本就是认识那群矮子的。

我没有去拆穿他,一个人如果连慌都不愿意撒了,那么只有两个原因,一种是他懒得理你,一种就是他真不想说,大角虫是属于第三种,就是欠揍。

“哎呀,疼疼疼!”

“我让你不认识,我让你不认识。”

“疼疼疼。”

大角虫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那群矮子其实是精灵,他们守护着一个陵,也就是传说中的魔尊陵园。”

我有些吃惊,但是没有敢打断大角虫的话,看来我去的那处陵园就是魔尊重楼的无疑了。

“我,怎么说呢,其实我已经进化了,在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人类和神仙,还有第三种人类状态,就是进化,我们通过某种基因,超越了普通人类的进化速度,而且有些器官在进化过程中产生了变异,所以,当时你看的我,是冷酷无情的。”大角虫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用眼瞄我,生怕我跳起来挤他脑袋。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为秦歌也是进化人,我见过他进化的样子,虽然算不上恐怖,但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大角虫看我没什么反应,定下心来说道:“进化是普遍存zài

的,我们家族曾经抓过好几个进化人,通过研究,我们得知进化人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产生了基因的变异,这种变异会让进化人变得强于普通人,甚至有可能要强于人类,我的进化大抵是因为脸上的慧根引起的。”

我好奇的问道:“进化人是不是都有超能力?”

“那肯定的,不然进化了有什么用,进化就是一种刺激细胞的过程,就像有外力刺激你的小JJ,那么你的小JJ就会变得厉害,进化也是,某种细胞被刺激了,然后就进化了,就会拥有某种能力了。”

我更好奇了:“那么,你的能力是什么?”我搓着手掌,想要学习一下这种进化的方法,说不定以后我也不用练习道术了,只用超能力,就能放倒一切敌人。

大角虫的脸竟然红了,闷了好久都没说话。

“你倒是说啊,哥还能跟你抢是怎么的!”我喊道。

大角虫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进化的是脸。”

“脸?”

大角虫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慧根在脸上的缘故,所以我进化的是脸部。”

“是不是脸可以变大?”我伸手撕着他的嘴,顺势把手指头塞进他嘴里:“来,让我看看你脸皮变得有多厚。”

“哎呀,疼疼疼。”

“疼还跟我编!”我手上更用力了。

大角虫掸手打开我:“我没骗你,我脸上的防御力量进化了,也就是说,更能挨打。哎呀,疼疼疼。”

我又拽住了大角虫的脸皮,狠狠的掐,把他掐的嗷嗷大叫,眼泪都出来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进化,摸起来脸皮是厚了很多,但是要论脸皮厚,怎么也厚不过老黑吧。

大角虫用力挣脱开,似乎有些生气了,扯着嗓子大喊:“今天我就跟你说个明白的吧,我不能把这个进化的秘密告sù

你,不然咱俩谁都出不去!”

我被他这一嗓子吓到了:“什么意思?”

大角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没什么意思,要么咱俩分道扬镳,要么我就带你进魔眼,然后一起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别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就凭我这进化的程度,我告sù

你那二狗,你根本不是个儿!”他挥了挥拳头:“我就用半个拳头,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哎哟喂,一会儿没见,还涨能耐了!”我直接扑了上去,夹住大角虫的脖子,握着拳头用力挤他的脑袋。

“哎呀,疼疼疼。”

大角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捂着脑袋:“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人家又没有招你没有惹你,凭什么老打我。”

“你把真相老实告sù

我,不就少吃点苦头。”我摸着大角虫油奶奶的头发,安抚道。

大角虫算是吃了王八,铁了心不说了,他伸长了脖子,直往我怀里钻,吓了我一跳:“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

我连忙往后跳了一步,看来这货被我玩傻了,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懒得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看到他就兴奋的想揍人:“好了,我饶了你,爱说不说,哥的目的不在于此。”转身抄着口袋向魔眼走去,那里才是我要去的地方。

也许我真的无法通过魔眼离开这里了,但是我想知dào

前世的老黑和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决裂的,如果这是别人的八卦,我一定不想知dào

,但是这件事关系到以后怎么找到老黑,和以后的路途怎么走,就不得不把真相扒出来了。

我大步向魔眼方向走去,大角虫在后面嘀嘀咕咕到:“也许,我们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他一定是被我打傻了,我现在又累又渴,根本懒得理他。

第376章 我要带你去外星

我已经走出了好远,大角虫还在后面大叫着:“我告sù

你,那二狗,你再揍我,我就坚决不饶恕你的罪过!”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吓的,连连往后跑去,脚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又是一声惨叫应天响起,天地可鉴,这次我可没欺负他,是他自己摔的。

沙地很松软,我几乎是硬撑着才蹒跚走到刀锋山的旁边,大角虫跟在屁股后面,一步两颠的摇头晃脑,好像吃了大力丸又让人扎了几针鸡血似的。

“我说,你精力怎么那么旺盛?”我疑惑的问:“你特么是不是跑到别的地方偷吃东西去了?”

大角虫一脸的得yì

:“年轻就是资本咯,其实我也不知dào

,感觉胸口有一团火焰再燃烧,其实我觉得我的小宇宙可能要爆fā

了。”

“我让你爆fā

,我让你爆fā

。”我觉得我可能是出了点问题,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了。

大角虫捂着脑袋,但是根本遮不住我拧他脑袋:“哎哟,疼疼疼疼。”

两个人一路无言,总算是走到了刀锋山下,垮过这座山,后面就是传说里的魔眼了,这个传说来自于大角虫,如果不是他说的那样,我不介yì

把他打成傻子,这个世界上,人善被人欺,我以前就是太善良了,老让别人骑在脖子上耀武扬威,从今天开始,绝对不允许谁在我面前嘚瑟了。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大角虫在我身上跨来跨去,算了,小太爷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这次就先放过他,山才爬了一半不到,我几乎要累垮了,我一边想着,一边用力的爬起来,下一次,下一次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跟我嘚瑟!

这座山实在是太大了,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想要爬高山难度还是相当大的,大角虫从口袋里掏出那根车载天线递给我:“老人家,这根棍子你先当拐杖用着。”说了,大角虫麻溜的跳上一块硕大的时候,大气都不带喘的。

我恼羞成怒的把天线拉出来,当做拐杖,要不是看这孩子还年轻,小太爷一定打死他。

“二哥,你看,我身手麻利不?”大角虫跳下大石头。

“二哥,你看我这招怎么样?”大角虫跳上大石头。

“二哥,你看我前空翻利索不?”大角虫从石头上滑下去。

我无力的拄着手中比头发丝粗一点的天线,上气不接下气的撅着腚努力向上攀爬,权当大角虫根本不存zài

,我根本就看不见他,年轻人压力大,出来旅行一次就精力旺盛,这是正常的,下一次,绝对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跳来跳去的!

“二大爷,用我扶你吗?”大角虫伸着贱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这一路上,我已经从二哥变成了二叔,然后变成大爷,不知dào

再走下去,我会不会变成墨子——大角虫的祖宗。

山势陡斜,跟小学生玩的滑梯似的,越往上走,路就越难走,我几乎是走两步就退一步,眼看着就要到山顶了,脚下一软,咕噜噜差点滚下山去,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大角虫跳上我身后的大石头,然后蹲在上面冲我乐呵:“爷爷,你还行吗?”

得,果然又涨辈分了,我懒得理他,闭目养神。

“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谁没有老的时候呢,你虽然年纪大了,腰子也不好,但是你不能自暴自弃,你看看我,我怎么就这么精神,还不是锻炼出来的嘛。”大角虫在我耳边罗里吧嗦,我就闭着眼睛,假装听不见。

我算是想明白了,现在就算攒足了力qì

,就算一口气到了山顶,一会也不一定能爬的下去了,慢慢的均匀呼吸,放松全身,一个好办法从我脑子里钻了出来,顿时我笑了,爬上的力qì

是省了,现在只需yào

多休息一会儿。

大角虫还是在我周围来回绕着不断嘲笑,真不知dào

这货是吃坏了东西,还是被我打成了脑震荡,欢实的跟个兔子一样。

“虫儿,别闹了,来,二哥跟你讲讲我曾经做梦,那时候我梦到我前世去火星的一个好故事。”我攒了点力qì

,呼吸也变得轻缓了许多。

大角虫正学孙悟空在大石头上玩金鸡独立呢,听到我这么说,忙从石头上蹦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趴到我身边:“嘿,二哥,你终于肯带我去外星了!”

我上去用胳膊夹住大角虫的脑袋,然后握拳,狠狠的挤他脑袋:“我让你窜,我让你窜。”

“哎哟哟,疼疼疼。”

这就是个小小的教xùn

,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这一点好,心软,根本听不得别人对我讨饶,大角虫不断发出惨无人声的鬼叫,我也于心不忍,狠狠的挤了他半个多小时以后,我才恋恋不舍得松开他,但是不是完全松开,依旧用胳膊夹住他的脖子,经过这半个小时的战斗,我几乎又要虚脱了:“快点背小太爷上山,叫你给我嘚瑟。”

大角虫的脸已经扭曲成了麻花,这下轮到他喘气了,痛的直嘶嘶:“不带你这么骗人的。”

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你看,我这么老实的人都被他气成了暴力狂,真是罪过,我一边伏在大角虫背上,一边哼着小曲儿,咱一向本着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的理念,这可不是我强行让大角虫背我的,是他自己自愿的,哭着喊着要背我,我想拒绝都不好意思。

我自在的晃荡着双腿问:“虫儿,你说哥这算欺负你吗?”

“算。”大角虫咬着牙瞪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刚刚说什么,我好想听错了,哥没听见。”

“不算,不算,这辈子能背着您,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发誓。”大角虫忙笑脸相对,说着发自肺腑的大实话,我就喜欢这种实在人,跟二狗哥一样实在。

看,他已经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感动了。

有些人,你用武力是没有用的,必须感化他,用你的真情去让疼他,那么他才可能爱你,你越疼他,他就爱的越深,不论是男人女人,我一边揉着几乎快肿了的拳头,一边感叹自己的伟大,这家伙的头可真够硬的。

终于在一次次勇气与智慧的战争中,我们顺利的爬上了倒塌后的刀锋山山顶,山上风有点大,刮在身上冷飕飕的,大角虫温柔的问我:“哥,您怪累的,下来歇歇吧。”

我大手一挥,拒绝了他的好意:“这算什么,想当年你二哥爬雪山过草地,可比这困难多了,大气儿都不带喘的,别说这小小的刀锋山了,不在话下。”

第377章 初见守墓类人

“可是我想歇会儿,我快要累死了。”大角虫两腿开始发软,几乎要跪坐在地上了,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年纪轻轻的,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成为人上人,我得赶紧鼓舞鼓舞他。

“哎哟哟,疼疼疼。”大角虫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看,这嗓音,必须底气十足,再爬十次山都不在话下,我很开心又做了一件好事。

站在山顶上,可以看到远处的血河,白色的骨滩,还有那颗神奇的魔眼,我不敢去看它,生怕像第一次和它对视的时候那样,差点被吸进去出不来。

“走吧,向那片区域进发!”我像领袖一样,鼓舞着士气,就算把我累死,我也要把眼前这个年轻人从魔眼中带出去,不然怎么对的起墨家的列祖列宗,想到这儿,我往上纵了纵身子,换个姿势趴在大角虫背上。

大角虫走了两步,哼哼唧唧的说道:“我说哥,你能不能把你捡来的那金佛扔掉?还有那金铠甲和金锏,你带它有什么用啊,怪沉的,你不知dào

钱财是罪恶的根源吗?你这么下去很危险的。”

我用力窜起身子,给了他一个巨大的脑瓜崩,差点把他打坐那儿:“知dào

这是什么宝贝不!岂有此理。”

大角虫捂着全是疙瘩的脑袋,嘟囔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真打啊!那玩意不就是死人的陪葬品吗?你要它干啥玩意儿,怪晦气的,你也不怕这里有死人缠着你。”

我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确定是安全的,保证不会有死人,才狠狠给了大角虫另一个脑瓜崩:“这是老黑的遗物,啊呸!这是老黑的东西,我得给他带回去。”

“你真的进那片鬼林子了?那些矮子没有难为你就这样让你出来了?”大角虫貌似很惊讶的样子。

我不由得纳闷起来了,这大角虫好像对这个很熟悉的样子,看来他和这个世界的渊源颇深,只是不知dào

是什么关系,我都快把他打疯了他也不告sù

我。

看来只能用智商来压制他了。

“什么鬼林子,不知dào

啊,我都没见什么林子的。”我假装迷惑的摇了摇头。

大角虫扭着头看我:“你没到陵林去啊?我还以为你真去了呢,不过也是,你要是去了,怎么可能活着回来,我都不敢去。”

“那是,你是谁啊,我看那群矮子很怕你的。”我冲他竖着拇指:“英雄出少年,果然不虚。”

大角虫听我这么夸他,顿时脚步更快了:“那是,就那群守墓类人,跟我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想当年我和我的族……”

大角虫说到这里,竟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你的族什么?”我问道。

大角虫还是不说话,能听到他呼呼的喘着气。

我摇了摇他的肩膀:“你的族什么啊?不知dào

就别瞎说。”

大角虫突然扭过头:“我当然知dào

,我的族人可是和这些类人打了几千年……”他像是吃了鱼刺卡了喉咙,突然又没了声音,这让我很郁闷,总是到关键时刻掉链子。

“什么?”我问。

大角虫脚步更快了,我知dào

他在掩饰自己的尴尬:“没什么,咱们快到山下了吧。”

这里一眼就可以望到山下,里血河还远着呢。

抬手在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小太爷!”

大角虫被我打的一哆嗦,死死咬着嘴,就是不说话。

“哟呵,出息了,学会忍者神龟的忍耐大法了是吧。”

大角虫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也不知dào

是气的,还是累的,我可没欺负他,不可能是累的,要说累,我比他还累呢,我还走了好远的沙漠呢。

“这样吧,你告sù

我你的秘密,我就带你去外星,你二哥我说话一向算话。”我心里说,那得看看是说的什么话。

大角虫安静了下来,摇了摇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你别问我了。”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让我简直忍不住要打他了。

不过,看他那样子,除非我今天把他打半死,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告sù

我了,要是打死就太没劲了,好不容易逮着个能说话的:“切,就跟谁乐意听似的,不听了,不听了,想说我也不听了,你就憋死吧。”

大角虫反倒乐了:“我要有你一半贱,我就告sù

你了。”

大角虫到现在都还没死,我算了算,总共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第二就是我现在还得靠他背着。

不然,我这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就给他打尿血。

渐渐已经可以闻到血河里的香气了,那种香气开始我还以为是某种植物,后来才知dào

那其实是尸气,看来我们已经离血河不远了,因为现在已经走到了刀身的位置,可能因为突然崩塌的原因,刀山上凸起了很多石头,这些石头组成了一片殷虹的石林,比鲜血要红的多,让人头晕。

我悠悠然的闭上眼睛,这山路走的真是累死我了,还是先睡一觉吧,用力纵了纵身,免得从大角虫背上滑下去。

大角虫也不哼唧了,满头的大汗,我刚刚问他,我说:“虫儿,你刚刚不是在石头上跳来跳去么?你再表演一个给哥看看呗?哥现在好无聊啊”

大角虫温柔的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的,我知dào

他心中迫切的想要表演给我看,只是前路漫漫,他没时间而已

“算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先眯会儿,一会儿到了地方,记得喊我哟!”我对他伸了个剪刀手,威胁外加卖卖萌。

其实我不是有意刁难大角虫的,只是他突然的出现让我觉得哪里怪怪的,凭他战退矮子群的战斗力,正常情况下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又很多秘密,似乎都没有对我说出来,这个人本身就像是个谜题一样,我只能靠这种方法消耗他的战斗力,以免他别有居心,我现在谁都不能相信,以我目前的状况来说,总觉得有贱人想害朕,朕不得不慎重起来。

就算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也不对,这样就显得二狗哥太暴力了,宁可杀错一个,绝不……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大家知dào

我是个品学兼优的好人就行了。

穿过石林,又可以看到那仿佛环绕了整个世界的血河,在这里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去,就像人类的血管一样,只不过它是个圆形的,那些在血河旁边充当装饰的白骨,倒是让我震惊不已,不管是第一次看到,还是现在又看到,都非常的让人震惊,这要杀多少人,才能创造出以头骨做河滩的奇观!

第378章 我带你去见死神

我拍了拍大角虫:“虫儿,你说这些是不是魔尊重楼杀的?”

大角虫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冷不丁问他,他还迷茫了一下,喘了好久才回道:“恩,是他杀的,当初在魔尊进入裂缝世界的时候,几乎杀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物。”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所有生物?”

“恩。”

“你的意思,这个裂缝世界有很多生物?可是咱们这一路上为什么没有遇到?”

大角虫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在地下,很多原因让他们难以回到地面上。”大角虫腾出手来指着天上的太阳:“其实那不是太阳。”

“那是什么?”

大角虫笑了笑:“魔尊的另一只眼睛。”

我突然觉得浑身发麻,这要是眼睛,那该有多大,而且一个人就能创造出这样的世界,那么魔有多厉害,魔都如此厉害了,灭了魔的我呢?我的前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你是不是知dào

很多事情?”我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有关于我前世的吗?”

“这里你又没来过,当然没有你的,只是在数万年前魔尊莫名其妙降临这里,他先是毁灭了当时的人类,然后又用……反正就是诅咒了这里所有的人——类人。”

我被他说的有点愣:“类人是什么?”

“像人的人类,但他们又不是人类,就被我们称作类人。”

我点了点大角虫的脑袋:“那么说,你和你的族人还算是人类了?”

谁知,我这么一问,大角虫反倒不说话了,看来他还是不想透露关于他所谓的种族的事情。

“别沉默啊,你不想说,我就不问,我就问你能说的,行不?”我和他商量着,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

大角虫仿佛有什么心事,这让我对他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这和之前的大角虫完全就像是两个人一样,先前我认识的那个,可是有问必答,天天喊着要去外星球发展的,虽然眼前这个家伙的理想也是去外星球,但是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说,老黑真的是魔尊吗?”

大角虫扭头看了我一眼,脚下绊了一下,差点把我蹿到山下去,我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他挣扎着扒开我的手,才迟迟说道:“老黑就是魔尊,只是不知dào

什么原因,他竟然没有觉醒,不过好在没有,不然连你都控zhì

不了他。”

我想了想在棺材建筑里的视频,有些想笑,不是我治不了他,而是我根本就没想治他,非但不治他,一旦我自己的前世觉醒了,恐怕要和他一起毁灭这个世界了,简直是谁都无法阻挡的恐怖二人组,这事儿我决不能告sù

大角虫,不然他极有可能……再杀一次老黑。

“老黑是不是真的死了?”

大角虫摇了摇头:“开始我时候我也认为他死了,可是当我看到魔尊幻化出来的脸之后,我可以肯定,老黑没有死,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苏醒了,或者正在苏醒,预言将会实现,世界在魔尊醒来的那一刻,走向永远的黑暗!”

“呃,别这么悲观啊,你看,老黑不是因为你才死的吗?他都舍生取义了,肯定不是坏人。”我想打感情牌来让大角虫对老黑建立一些友谊,就算没有友谊,那么在老黑苏醒之前,我也不希望他提前下手杀了老黑。

大角虫的声音很冷:“我会记得的,我欠他的一定会还给他。”

这种冷,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根本就不是大角虫,我竟然伏在他的背上,这不是老虎头上摸虱子,手欠吗?我又往上窜了窜,快从他身上滑下去了:“你是不是也苏醒了?你不是大角虫!”

这次大角虫竟然没有反驳,他仿佛骄傲的点了点头:“是!”

我心里更瘆的慌了:“你,你不会害我吧?”

“我是大角虫,我也不是大角虫,我和你一样,他和你一样,你们都是寄生体,我也是他的前世。”我感觉他说这话的时候,抠着我双腿的手,越发用力了。

这前世今生可真够乱的,你说人死都死了,干嘛要弄个前世和后世出来,而且我最不明白的一点,就是这些人明明还有自己的记忆,那么我们这些转生,又是什么呢?是他们的肉体吗?那么我们自己的灵魂是谁?

我觉得,我们这些转生的身体就像一个蛋糕盒,在出厂的时候就被造了出来,然后我们的灵魂就像是盒子里的蛋糕,那么前世自己的记忆算什么?是另外的一个蛋糕吗?只不过想和我占用同一个蛋糕盒子。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转世的目的是什么,直接别死不就好了。

这个问题真是矛盾多多。

就比如我现在,我的脑子里有前世的记忆,我还有我自己的独立记忆,如果有一天,我的前世苏醒了,那么我岂不是就成了双重人格,或者,我的记忆直接被强dà

的前世踢出蛋糕盒子,他来雀占鸠巢?

“虫儿,咱俩这一路走来,也算是同甘共苦,我不管你是谁,你能告sù

我,原本的大角虫去了哪里吗?你们两个的灵魂不会同时占据一具肉体吧?”我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觉得我必须得弄清这个问题,不然的话,以后不管是老黑的前世苏醒,还是我的前世苏醒,我和真zhèng

的老黑,都无所适从。

大角虫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也没有回避:“如果我不是大角虫,你以为我会这么好气的被你欺负?”说着,他把我往背上耸了耸。

说的也是,如果换成是大角虫的前世,我俩根本就不认识,我这么玩弄他,他早就打死我了,就算我再厉害——我也没多厉害,反正要我和一个活了很久,拥有两个灵魂的怪物打,我肯定是被打死的那一个,现在大角虫没有打死我,说明什么?

说明他还有着真zhèng

大角虫的记忆,也就是说,他真的是精神分裂。

但是,如果他精神分裂的话,为什么前世的大角虫不弄死我?是不是两个灵魂在体内可以互相牵制。

这个问题说不通,如果是互相牵制,以大角虫前世的战斗力来说,秒杀我不成问题吧,为什么他没有?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杀我?”

大角虫一愣:“我为什么要杀你。”

“呃,也是。”我竟然无言以对,但瞬间又明白了过来:“我揍了你一路,你为什么还不杀我?”

大角虫摇了摇头:“没有足够的理由,而且,你欺负的不是我,是他,我是个讲理的人。”

我被他最后一句话呛的没了词,只能随便问道:“那你这背着我要去哪?”

大角虫吃吃的笑了起来:“献祭给死神。”

第379章 小马要过河

我吓得一秃噜,差点从他的背上滑下来,可以当我要从他身上跳下来的时候,却发xiàn

大角虫用双手紧紧扣住了我的腿,根本就下不去。

“你要干什么?”我有些惊慌,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要是想害死我,早就害死我几十次了,看来他是不准bèi

这么快就杀掉我,目前我还不会有什么生命上的危险,但是这么趴在一个诡异的人身上,还真有点恐惧,从小我姥姥就教育我不要贪小便宜,我这辈子也就占了大角虫这么一个光,搞成这样,我悔恨呐。

大角虫头也不回,脚下走的更快了:“你想下去吗?可惜晚了,我要把你送给死神,嘎嘎嘎。”

“我嚓!吓唬谁呢!赶紧把小太爷放下去,不然把你脑袋打放屁,你听到没有!”我声色俱厉的喊道,拳头握得紧紧的,但是根本就不敢下手,万一把他打毛了,我也捡不着好果子吃,关键是我怕他当场就揍我。

大角虫还是不回头,继xù

向前跑着:“你就别想了,我这一路小跑就把你送过去了,别怕,别怕。”

“小太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继xù

劝他,企图用兄弟感情来感化他冰冷的内心:“看在咱俩一路走来生死与共的份上,绝对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赶紧的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可和你没完!”

大角虫突然站住脚步:“你真的要下来?”

我本来还很踌躇怕他不放我下来,被他这么一问,竟然无言以对,看了看四周,就是刀锋山的尾部了,马上我们就到山下:“你什么意思?”

大角虫阴森森的一笑:“嘿嘿,该你自己上路了!这就让你魂飞魄散。”

被他这么一笑,我的头发蹭的一下竖了起来,赶忙四处乱砍,难道这里还有机关不成,他要把我扔进刀锋山的山腹:“别,别跟你哥开心玩笑,咱俩谁跟谁呀。”

大角虫也不耐烦了:“你到底下来不下来?”

我硬着头皮,紧紧地勒住大角虫的脖子,还是和他在一起安全点,万一我下去他一脚给我踹到哪个洞窟里……我简直不敢想,西游记里唐僧就是这么被妖怪抓走的:“不下!死也不下。”

大角虫嘿嘿笑了起来:“本来还想放你走呢,既然你不下来,我只能把你送到死神那里,当下酒菜了,看你这小身板,够吃好几顿的。”

“呃,你,你真是想放了我?”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角虫回过头,我几乎要闭上眼睛了,万一他真的变成了巨大的虫子头,我们两个离那么近,还不得把我骇死:“我真是想放了你,但是,你得把我背到魔眼那里去。”

还好,大角虫的脸还是一张人脸,苍白略显稚嫩,满头的汗水,我颤颤巍巍的从他后背上滑下来:“你说的啊,那我走了,我可不跟你去什么魔眼了,我现在要回家,怕了你了。”

我抬脚要走,大角虫突然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我一激动一脚蹬了过去,呃,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样啊,这一脚揣过去,大角虫就像个皮球一样,登登登的滚下山去了,一边滚还一边哀嚎:“那二狗,我跟你没完。”

“嘿嘿,就这两把刷子啊。”拍了拍手,看来大角虫的前世也不过如此啊。

“啊啊,二哥救我,我逗你玩的!!”远处已经不见踪影的大角虫,凄惨的叫声在空中不停回荡,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要能信他才怪。

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虫儿,等等我,哎哎!”我赶紧下山追他,这一通滚,真不知dào

滚到哪儿去了,这货真是在跟我开玩笑啊,不然我那一脚能把他踹出屎来么?怎么说也是个转世的怪物呃!

“虫儿啊,等等哥。”我一步两窜的冲下山去,这下玩笑可闹大了,不知dào

会不会把他摔死,就算摔不死,恐怕本来智商就不高,也摔成白痴了。

一路飞奔到山下,才明白我刚刚是多虑了,大角虫摔没摔傻我不知dào

,反正经过这次的教xùn

,他游泳的水平以后参加个奥运会是没问题了。

“啊,救我,救我,我不会游水!”大角虫张牙舞爪的在血河里扑腾,不一会儿,在血河上面就滚起了一阵阵的白烟,那些全是死去亡灵的尸气。

开玩笑,让我也跳那恶心的河里去?不干不干。

找了个舒服的石窝子,我躺了下来,看来这家伙是没受什么打伤,不然在水里也不能扑腾的这么欢腾,经过多次的沉沉浮浮,大角虫总算学会了游水,他从水里站了起来,那水面才到他膝盖,他就那么呼哧呼哧喘着大气“游”上岸边,然后躺在头骨滩上动也不动了,好在不断起伏的胸口告sù

我,他还没死。

我从地下捡起一个完整的头骨,向大角虫丢去,骨头砸在他的旁边,没有命中,我又捡起来一块,再次丢过去,这次准头好多了,砸在他的胸口,不过大角虫动也不动,还是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

“喂,死了没?”顺手又是一块头骨丢过去。

“啊!”大角虫突然坐了起来,双手捂着裆部。

我一脸的不好意思,举着手喊:“抱歉抱歉,没想到丢这么准。”真是抱歉的很,一不小心砸在了他的蛋蛋上。

又让大角虫休息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向他走去,这回看来要我背着他走了,不然就这血红色的河水,就够他喝半天的。

抓起大角虫的一条腿,就向河边拖去,等到河边再背着他不迟。

大角虫惊恐的大叫起来:“别,别,别,我还没死呢,二哥,手下留情啊!我还没死呢。”

我瞪了他一眼:“没死能走吗?”松开他的腿,既然能走,那就省的我背了。

大角虫再次满血复活,在地上连蹦带窜的向我证明:“我没事,我没事,你看,身体棒棒哒!”

我指了指他,本来想骂两句的,但是看他满脸的汗水,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也背了我一路了,我就算再怎么欺负人,也不能再折磨他,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他有多好的体力,这么背我上山下山的也吃不消了,二狗哥是讲道理的人。

“虫儿,你刚刚到底哪句是实话,哪句是假话啊?你到底有没有前世的?”我趴在大角虫的背上,荡漾着两只小脚丫。

大角虫挽着裤腿,趟着血红的河水,准bèi

过河。

苍天可鉴,我就是想锻炼锻炼年轻人的意志而已,绝对不是怕那河里恶心的鲜血,“呕”,实在是太恶心了,打死我都不想再下河了。

第380章 哪里来的小矮子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有了金刚钻,你也别太作。

大角虫果然是不能相信,这河还没过一半,他脚下就不知dào

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然后我们两个人直接扎进了血水之中,还是那句老话,沾光死的快,你看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我根本就不想下水,这么仓促的栽进水里,连连喝了几大口,真是一个酸爽,手舞足蹈的冲上岸边,马上趴在地上狂呕,这大角虫绝对是故yì

整我的。

只见他气不喘心不跳的从水里走了出来,一脸神色悠然了然于胸的表情,如果不是他不断的打着饱嗝,我绝对怀疑他背着我偷吃什么好东西了。

想到他的饱嗝,我“呕”……

吐了好久,把我都快吐虚脱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直接上路,看来以我们现在的素质,就算到了魔眼,也就跟上了西天差不多了。

想当年唐三藏要是和我们这样倒霉,估计走到一半的路途,西天也就到了,还省去了多走那么些路,多遇到那么些妖怪。

“你特么到底是不是转世来的,怎么弱的跟小鸡子似的。”我一边埋怨大角虫不长眼,一边埋怨他没本事。

大角虫苦着眉头,挤着脸:“前世倒是有啊,但是他什么时候上身我也不知dào

啊,从我的慧根消失开始,他就出现过一次,还是打矮子那次。”

我摇了摇头:“看来你也就能打打矮子了,没用的玩意儿。”抬脚踢起一块头骨,又问道:“这东西,是类人的吗?”

大角虫看了看我:“这东西都不是人的,是一种生物,跟猩猩差不多,早就绝种了。”

“废话,这么一大片的头骨滩,不绝种才怪呢!”

大角虫道:“也不是,绝种跟这个没关系,要是按照这么屠杀的话,就算再创造一百个白骨滩也不是问题,主要问题是环境污染。”

“啥?这里还有环境污染了?你哥我书读的少,但是你骗不到我,你要是骗我,我揍起你照样生龙活虎的。”要说自然灭亡我相信,要说环境污染,这里就一片片的沙漠和一片片的怪泥潭,哪像一点被污染的样子。

大角虫张了张嘴,又逼上了,显然这又和他所谓的族人有关,所以他不想说了。

我一拳擂在他胸口,这一拳不重,就是为了咋呼他:“说呀!”

果然,大角虫这货嘴皮子虽然硬,但是胆子很小:“是天上的魔眼。”

“怎么回事?魔眼还有这能力?”我问道。

大角虫紧紧的捂着嘴,谄媚的看着我,猛地摇头。

我握了握拳头:“你二狗哥是讲道理的,放心,你不说我也不能拿你怎么着不是。”

“哎呀呀,疼疼疼。”

我夹着大角虫的脖子,狠狠的挤他脑袋。

“说不说?”

大角虫垂头桑心的低着头,诉说着悲情往事:“这个世界原本是不需yào

太阳的,我之前跟你说过,魔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进行了多次的屠杀,逼得夹缝空间里的生物全都搬往了地下,其实不只是魔尊逼迫,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天空中的那颗魔眼。”

“恩。”我点了点头,窜了窜身子,跃到大角虫背上,我怕他害pà

,必须要趴在他的背上才可以保护他。

“在魔尊驱赶了所有种族之后,两只眼睛扣了出来,一颗放在天上,一颗放在地上……”

“这老黑也够狠的。”

“为了防止没有杀绝的种族靠近魔眼,他把一种类似于人的生物,我们称之为‘绛’的生物白骨,做成了这白骨滩和血河,因为‘绛’的骨头会吸收空气里的有毒物质,变成天然的毒气弹,一旦别人触碰,就会产生致命气体,所有任何人都不敢再靠近这片区域,但是这样的情况下,魔尊还是不放心,又对天上那颗魔眼施加了禁咒,任何暴露在魔眼之下的生物,都会化成灰烬,而且那颗魔眼不断释fàng

着光芒,这些光也是阻止别的生物来到地面之上的。”

我荡漾着双脚:“你又瞎扯了,那你现在不也要进入那片魔眼区域了吗?怎么还没死?那些矮子不也是暴露在魔眼之下了吗?不一样没死,你再特么吹,我就把你屎打出来……”呃,我刚刚好像在山上已经看到了……那么,大角虫的裤子,怪不得,我说怎么一直走一直臭呢!好在他在血水里洗了个澡,不然这一路可真不能和他愉快玩耍。

“这魔尊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天上的魔眼都快消失了,在我前世那一代的时候,魔眼离地面是很近的,所以现在才不断有生物从地下慢慢回到地面上,不过依旧不能在地面上待太久,当然了,那些矮子既然是守墓类人,当然会对天上的魔眼有免疫能力了,不然他们还守护个屁。”

“哦……”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那为什么我在白骨滩遇袭了呢,看来还是你搞得鬼。”

大角虫没听清,突然问我:“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这些鬼东西可真是倒霉呢。”我可不敢把遇袭的事情告sù

大角虫,如果真是他搞鬼,我就不能拆穿他,如果是他的前世在搞鬼,我就不能提醒他,如果不是大角虫搞的鬼……恐怕这片白骨区域,还会有别的生物,而且这些生物来者不善,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温顺。

我听过一个故事,故事的是这样的,有一个人他的嘴特别臭,一天和朋友去吃饭,吃的是火锅,四川那种超辣的,而且是这个人掏钱请朋友,两个人都是吃货,但是这个人吃辣不行,他的朋友却最爱吃辣了,眼看着菜肴被他朋友一点点的吃完了,这个人急了,上来就骂了一句:吃吃吃,撑死你!

然后……猜猜怎么着?

然后他的朋友就撑死了。

我觉得我的嘴和他有的一拼,不,他没我厉害,我只是想了想,就灵验了。

我实在无法想象,我的面前又站了一个比我矮半头的自己,我更没有办法想象,一个比大角虫矮半头的矮子,竟然会跳起来用头骨砸我膝盖。

“驾!快跑呀!打上来了。”我一边大喊着,一边回头偷瞄身后无数的矮子,这些怪物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仿佛突然就出现在我们的后面,足足有几千只那么多,这些矮子长得都差不多,一部分丑的要死,和大角虫一模一样,一部分帅的掉渣,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这片白骨区域还埋伏着那么多的怪物,就等着我们送上门来的,看来我真的是冤枉了大角虫,之前我被袭击,就是这群矮子搞的鬼。

“驾!你特么倒是快点,嗷嗷,砸死我了!”

第381章 矮子们的围攻

大角虫一路背着我风驰电掣,但是依旧没有后面那群矮子跑的快,多新鲜呢,这些矮子不知dào

在白骨滩生活了多少万年,早就熟悉了周边的一切,我们两个外来户,而且我这坐骑也不给力呀。

我干脆从大角虫的身上跳了下来,抓着他的胳膊:“你再这么磨磨唧唧的,就让矮子抓了烤肉吃了!年轻人怎么就没有点朝气。”

大角虫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哧呼哧,看这样子根本就跑不出去了,但是身后人山人海,虽然吐口唾沫就能把我们俩淹死,不向前跑不行……呃,被包抄了,前面竟然也从地下钻出来无数的矮子,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我一个急刹车,立在当场,大角虫弯着腰勾着头还在跑,幸亏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这货没反应过来,一头钻进了白骨堆里,撅着腚跟鸵鸟似的。

我张开双臂,前后招呼着:“都特么别过来啊,小太爷会武术,流氓会武术谁都挡不住!”我一边拉着架势,一边用脚踢大角虫的屁股,希望他快点让前世附身,不然我们两个就死定了。

前后两波人山人海的矮子直接把我们两个围了起来,看的我脑仁子疼,如果这些矮子长得和大角虫一样,我也就不纠结什么了,关键还有好多和我长得一样,我被自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瞅着,浑身难受,要说这些矮子是人吧,但是身高不到一米二,要说他们不是人吧——那些长得像我一样的,还真的蛮帅气的。

我一边拿着大顶,一边耍着猴拳,这群矮子竟然被我唬住了,没有一个敢上前来的,只是不断的眨着眼睛望着我和大角虫,四周充满的腥味儿,我算是明白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了,因为在矮子群中,又有几个长得像大角虫一样的,从白骨滩下面钻了出来,跟活鬼似的,更像是土行孙。

“你们要干什么!”我大喊着,企图用嗓门来震慑它们,因为我发xiàn

这些矮子看我耍赖耍去,没有什么新花样,竟然慢慢的又向前靠过来,经过我这么一吼,它们又站住了。

我一边狠狠的用脚踹大角虫的屁股,一边指着面前的一个长得像大角虫的矮子吼道:“特么我记住你了,给我小心点,我知dào

你家在哪!”转头又对着另一个长得像我的矮子:“你别以为长得帅我就不打你,赶紧给我让开一条路,不然小太爷今天就杀出重围!”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断的颤抖,脚上更加用力了,大角虫啊,你快醒醒,哥快顶不住了,这群矮子马上就要生吃咱们了。

好在大角虫够义气,在我踹了一百多次之后,他终于嗷的一声从白骨滩里拔出了脑袋,这一嗓子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吓得我蹭的窜了老高,别说是我了,连围着我们的矮子们都集体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嘿!看来大角虫这是觉醒了,一定是我那几脚给他踹出神力来了,不知dào

他要怎么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心中想着,从大角虫的胳膊下面露出头,指着前面的矮子:“你们快点起开,让我们过去,不然让你们知dào

大虫子的厉害。”我一边说,一边对着大角虫使眼色。

大角虫一脸茫然的望着面前的矮子们,好像对我的眼色无动于衷,果然厉害,万军从中临危不惧巍然不动,前世就是前世,果然比今生的大角虫厉害的多,起码走的路都比今生大角虫过的桥多,你看,连尿的尿都这么有气势。

你妹呀!

我一把推开大角虫,这特么是吓尿了吧!

大角虫被我这么猛的一推,扑腾直接跪在了地上,哭着喊着:“爷爷哟,饶命呀,下次再也不敢啦。”

这就是大神的气势吗?真是让我这种凡人摸不着头脑呀,看来靠人不如靠自己,我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腿上,随时准bèi

爆fā

,看这人山人海的气势,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希望小太爷多年苦练的一身功夫,能够助我逃出升天——估计很难了。

被我俩这么一闹腾,矮子群里沸腾了起来,它们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但是好像在激烈的辩论一般,这声音持续了一会儿,突然就静了下来,如同悬崖勒马一样,这绝对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悍匪,看来这次大战能够取胜的几率,又下降了九十九个百分点。

倒不是我面对这千军万马不害pà

,关键这群家伙实在太矮了,真的让我不能专心致志对他们产生恐惧感,如果说非要产生一种感觉的话,搞笑的笑点会更多一些。

毕竟正面看着自己英俊帅气的面庞,和大角虫那丑到极致的面庞,两下对比,我真的不是要侮辱大角虫。

我冷静的看着人群,就在大角虫磕头的方向,矮子群鼓噪起来,仿佛要攻过来了,大角虫还是在爷爷长爷爷短的求饶,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真是把我的面子给丢光了,两个人跪下去求饶的话,幸存的希望会不会大一点呢?

我正犹豫到底要不要跪下去和大角虫一起喊爷爷的时候,一个爷爷从矮子群里出来了。

哦,不是爷爷,是一个老矮子,他拄着拐棍,从我们面前的矮子群中,一步三颤的走了出来,它长得既不像我,也不像大角虫,皮肤像婴儿一样雪白,稚嫩,嘴唇也红润中透着晶莹,但是嘴角却有两撇白色的八字胡,如果摈弃这一对儿八字胡,这个小老头一定是极帅无比的,比那些港台明星都要帅百倍。

它就那么一摇三晃的向我们走来,我身上的肌肉顿时紧绷了起来,看样子这老头儿就是这群矮子的老大了,这是出来跟我们谈判来了,毕竟二狗哥也是有身份的人,真要是打起来,他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老头儿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它走到大角虫的面前,一脚踹了过去,原本还在磕头的大角虫,直接被身材矮小,看起来病怏怏的老头踹了个四仰八叉。

我一看这架势,这是当我面儿欺负我兄弟,简直是打脸,简直是无视我,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吓得我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这小老头儿有两下子真功夫,就凭他那一脚,要是再加点劲,恐怕能把大角虫给踢死,就我这三脚猫功夫,还是不要跟人家显摆了,万一被乱脚踢死就不好了。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老头儿绝对是身怀绝技的,你看,他一手抓着大角虫的腿,一手往人群里拖去的姿势多么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第382章 挺进魔眼区域

唉,这是要给大角虫抓哪儿去啊,不会真的要烤了吃吧,虽然他长得丑了点,但……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抓走就抓走吧,毕竟大角虫还有个前世保护他,说不定就觉醒了呢,自然不需yào

我来帮他了,我可是没人罩着的,要是硬来,非被人踹翻在地不可,这个险还是不要冒了。

“爷爷哟,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矮子群很快的就随着大角虫悲惨的声调消失了,它们来的时候像是一阵风,走的时候……还是像一阵风。

这群人似乎就是为了大角虫而来,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我趴在沙地上久久不能释怀,就这么走了,带走了我的坐骑,竟然不留下点什么给我,也太不讲道理了,简直就是土匪,比土匪还要蛮横无理!

其实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大角虫,和他在一起了这么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是不知dào

,我们遇到过危险,遇到过很多次危险,从来就没有见他跪下求过谁,更没见他喊过谁爷爷,大角虫骨子里是执拗的,身为墨家的后代,他充满了骄傲,想让他向别人低头,恐怕很难。

但是现在他偏偏就对一个怪老头,而且是很矮小的怪老头妥协了,并且口口声声喊老头儿为爷爷,特别是那个怪老头直接就奔着大角虫去了,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的缘故,我也不方便插手,最主要是的,我就算插手也没用,对方千军万马,几千个小弟在身后,我也打不过!

茫然的看着突然消失的大队人马,还真有点不适应呢,地上的白骨到处都是被翻开的印记,我随便找了一处矮子钻来的地方,在森森白骨之下,我还以为会有个地洞什么,可是翻来翻去,翻到最后只看到厚厚的黑土层,在白骨的下面就是正常的泥土,根本没有任何打洞迹象,这……它们究竟是怎么钻进去的呢?

想了一会儿,发xiàn

自己根本就想不明白,只能摇了摇头,看来这取经的路注定要我一个人前往了,看了看远方的大魔眼,从地面上望去,只有一个黑色的地平线,无法看清楚眼睛的轮廓,但是我知dào

那里就是魔眼的位置所在。

没有了坐骑,没有了朋友,我套上金铠甲,揣着金老黑,双手拿着两杆金色的打神鞭,这一次怂了,是因为没有防备,等到魔眼之中,还不知dào

有什么鬼东西在等着我,我必须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说到牙齿,我突然发xiàn

大角虫的小挎包竟然落在了地上,慌忙跑过去捡了起来,这家伙的小包和老黑的挎包简直有的一拼,我是不是要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呢?

我慢慢的把手伸向小包的纽扣部位——但是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偷窥别人隐私真的好么?

宝贝还真不少呢,虽然我完全不知dào

这一背包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是看起来确实很厉害的样子,有两只羊角,一条皮鞭,十多根蜡烛,一个八卦罗盘,十几根金色的钢针,针头上用塑料帽子套着,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对于我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那个罗盘我拿出来看了看,正面是个灰色的八卦,背面是面镜子,好像没什么用的样子,大概是大角虫用来化妆的吧。

把所有物件都从地上捡了起来,一件一件放进大角虫的包里,假装从来都没动过,然后挎在身上,这下可以安心上路了,。

怀着悲伤的心情,我一路小步颠着,一边哼儿着小曲儿,实在是太悲伤了,茫茫白骨滩,又留下了我一个人前行,这是多么让我难过的事情啊,是不是要脱了衣服裸奔一下呢?恐怕不合适吧,万一那些小矮子再出来,我这人就丢大了,而且万一再出现什么危险,我似乎也来不及防御。

索性放qì

了裸奔的想法,以后机会有的是。

慢慢的向魔眼区域靠近,这里的风也大了起来,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离魔眼太近了,天色也变得暗淡了起来,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它抽走了,隐隐可以看到在魔眼的边缘,有一圈白色的光环,就像是极光一样,我在山顶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个景象,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光亮是什么造成的,难道真的是跨越维度的通道,或许真的像大角虫说的那样,魔眼就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可是反过来一想也不太对,现实中的老黑眼里是有个双瞳,并且被我们怀疑为轮回眼,可以打开阴曹地府的大门,那么这颗沉浸在白骨滩上的魔眼,又有什么用?莫非前世和今生的肉体是不相同的,可以无限复制轮回眼?

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老黑的身体和前世的身体一模一样,那我的身体应该比老黑的更值钱吧?可是我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厉害?

这传说中有无数的神仙转世投胎,别的不说了,单说唐三藏吧,吃了他的肉就可以长生不老,那么他如果无限转世的话,就等于是无限被杀,那么唐僧肉不就供不应求了,这样下来,唐僧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随随便便开个肉联厂,还不赚老鼻子钱了!

又跑题了,我怀疑自己的大脑严重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我前世的记忆已经苏醒,他在不知不觉中就控zhì

了我的思维,导致我自己总爱胡思乱想,我去,那么我的前世该有多二啊!

这真是个骇人听闻的事情,如果他是个二货,那我估计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了。

最让我好奇的是,他投胎转世真的需yào

我的身体吗?

不知不觉又走了好远,风开始肆虐了起来,至少有三级那么强烈,我现在属于迎风前行,举步维艰,还好之前让大角虫背了我好久,我的体力还足够支撑到魔眼那里,走到这里几乎已经看不到白骨了,土地重新从白色变成了黑色,这才是真zhèng

的地面,行动也比之前方便多了,在白骨滩上的时候,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把脚陷进白骨里面,很难走,所以我走的也很慢,我突然想起来,大角虫背着我的时候,那可是跑的飞快的,看来他和这白骨滩绝对的抛不开渊源,说不定他的前世早就已经苏醒了,只不过这小子在跟我装傻充愣,毕竟很多秘密他不会告sù

我,我们两个是敌是友暂时还不能分辨,他防着我也是应该的。

也幸亏这小子被老矮子抓走了,不然这一路上不知dào

要被他怎么陷害呢!

我倒是不怕他害我,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我只是害pà

他出卖我的时候,我会心痛,还有被兄弟出卖更让人难过的事情吗?

第383章 尊者地之王

越往前走,风就越大,我现在基本上处于一种被风筝状态,可能再走一段距离,我就真的无法再前进了,这么肆虐的狂风,别说是一个人了,我就算开着火车过来,恐怕也很难再前行了。

莫非这个所谓的魔眼,其实不过是一个龙卷风的风眼而已,我又被大角虫骗了?这很有可能,因为在魔眼的上方,确实有一道如同水柱的东西,眼睛里会出现水柱吗?魔眼的上方怎么会有一根连接天和地的东西,风沙很大,还有很多黑色的灰尘在空气中乱舞,我捂着鼻子,一边蹬着地面向前挪动,现在只祈求前面不要是风眼,不然的话真的就不知dào

怎么办了,恐怕要困死在这里,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至少又是一天没吃饭,我发xiàn

自己特别的倒霉,每一次历险都要饿上个三五天的,而且还是饿不死的那种,看来我这个身体也不是别无用处的,起码好久不吃饭是没问题了。

我的身体几乎要贴着地面爬行了,肆虐的狂风随时都有可能把我刮起来,幸亏身上有个金老黑,不然恐怕早就被刮起来,不知dào

飞到哪里去了,我摸了摸被我塞在裤裆里的金老黑,暗暗地对它说:“老弟,等哥出去了一定被你上供,咱抽最好的檀香。”

又向前爬了几下,一阵古怪的乱风吹来,我没有抠住地面瞬间就像风筝一样被刮向了天空之中,再次体验了飞翔的感觉,根据我多次飞翔的经验来看,要不了多久就会摔在地上,好在地面比较松软不是水泥地,不然粉身碎骨是免不了的了。

局面和我想的一样,身体就像一片树叶,不断在空中摇晃,飞速的向后飘去,我摆出一个超人的姿势,多么希望有一台照相机能够拍下这美妙的瞬间。

呃,还是不要拍了,我发xiàn

自己进入了一个古怪的风流之中,原本是越吹离魔眼越远,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竟然向天空中飘去,而且这股风流是不断旋转的,我整个人也跟着不断的旋转着,几乎要吐出来来,地面在我眼前不断晃悠,我一会儿上升一会儿下降,但是可以确定,现在竟然被怪风吹着向魔眼的风向滚去。

这是……传说中的妖风吗?唐僧每次遇险不都是这么被抓走的,难道我也要步他的后尘了,可是我没有大徒弟孙悟空来救我啊!

不断的大喊着:“救命啊!”用力的捂着脑袋,生怕一会儿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头先着地,现在都不够聪明了,再摔着脑袋,恐怕以后只能混在智障的队伍中了,这倒是也不害pà

,就怕一头栽在地上摔成植物人就不好了。

渐渐的习惯了这不断旋转的感觉,吐了几口胆汁以后,我竟然可以看到四周的景象,我被这股妖风不断的裹挟着冲进魔眼之中,身体离地面大概有一两百米或者只有五十米左右,无法分辨,但是已经接近了魔眼的边缘,透过黑色的沙尘暴,那魔眼中似乎有无数的建筑,还有巨大的黑色雕塑,难道那里就是阴曹地府了,不过也不太可能,我之前和老黑下过阴间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

那些建筑看起来倒像是某个城市的遗址,而这个所谓的魔尊的眼睛,真的就是龙卷风,不信你看我现在正在风眼中不断上升,很快就会升到天生去了。

这才是真的死定了吧,早知dào

就不让大角虫走那么早了,起码还有个人出谋划策,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自求多福了,仰头看了看灰暗的天,低头看了看漆黑的地,我漂浮在半空之中,犹如从混沌中走出来,又似乎像是要钻进混沌之中,能够这么光辉的死去,也算是一种福分吧。

可惜,我的命运一向不太好,这种福暂时还享shòu

不了,随着肆虐的狂风,我不断的向魔眼中飘去,皮肤被风沙打的生疼,裤裆里突然一阵火热的感觉,这感觉从小腹一直传到裤裆里某件物件儿那,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的脑子怎么开始乱想了,不然——怎么会有火热的感觉呢!

我去,是金老黑在发光,我低头看了一眼,整个裤裆被金老黑照耀的成了金色一般,就像刚拉了一裤子粑粑,我赶紧把金老黑从裤裆里逃出来,这东西已经热的烫手了,大有化成金水的趋势,但是我现在漂浮在空中,让我把它扔了,那绝对的会心疼死,这玩意儿至少有三五斤重,可都是黄金啊,虽然我这个人并不贪财,但是好歹是老黑留下来的东西,我还想拿回家供奉呢。

但是不扔的话,我早晚要被它烫成红纱肉,两下抉择真是让我左右为难。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小金人的金光变成了微微的红光,我手上突然一热,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金老黑脱手而出,我眼睁睁看着它向魔眼之中落去,犹如一道绚丽的霓虹。

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看来在我的命中,注定就不能有什么发财的机会,这么轻松到手的金宝贝,还被捂热呢——不,刚刚捂热,就被妖怪抢了去,我这个不甘心啊。

身体还在不断的旋转,一会儿向上剧烈的上升,一会儿向下无限坠落,搞得我心脏整个都不好了,我摆出一个超人的姿势,企图一头扎进那个古怪的魔眼之中,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好用,确实向飞行一样不断的向下栽去,可是离地面还有几十米高的时候,剧烈的风又一次的把我酷帅的姿势掀翻了,我跟火柴棍儿似的不断翻滚,又像是一个被踢出来的皮球,这个滋味着实不好受。

金老黑已经不见了,它落进了魔眼中那座诡异的城里,我拍了拍身上的盔甲,既然小金人已经落了下去,这金甲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就让它们好好团聚吧,说不定在我死后,会有后来者走进这个魔眼,发xiàn

这两套装备。

一咬牙,把金色铠甲从身上扒了下来,看了看魔眼的中心区域,在无数次的翻滚中,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落点,双手一挥铠甲就落了下去。

我当然不是做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没有把打神鞭丢下去,也许我还能把它带出去,也许老黑没有死,那么这两根打神鞭就等于物归原主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那件铠甲和金老黑并不比我重,为什么它们可以慢慢悠悠的向地面上落去,而我这个比它们体积还重的物体,就非要漂浮在天上!

这里果然有古怪,只是我还没有发xiàn

古怪发生在哪里,魔尊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弄这么个黑窝子风出来,那小金人在魔眼上空的时候,突然就热了起来,肯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难道金老黑原本就属于那座废墟城,我飞到了废墟上方,金老黑突然显灵发xiàn

自己找到了组织,故而就故yì

烫我,然后自己一个人奔下凡间。

这不对,金子就是金子,不可能变成金妖怪吧,历史上只听过点石成金的,也没听谁说过点金成妖的。

看来,我还是没有找到机关所在,我的身边有无数白骨在妖风中翻滚,还有更多的白骨向天空深处飘去,那里好像有个黑乎乎的嘴巴,正努力的张大了,吞噬着所有在风中的东西,在嘴巴不远的位置,好像是两个鼻孔,我仔细看了好一阵才看明白,那两个鼻孔其实是两道龙卷风,原来是嘴巴吞入白骨,然后从鼻孔中吐出来,怪不得,如果一直吞噬白骨,那这整个白骨滩的骨头都被大嘴吞噬掉的话,恐怕根本就用不了几年的时间。

至今还有白骨在风中飘散,说明这股风根本不会吃人,也不会把人卷到天上去,也不会甩到地上去,看来我是想到了,目前为止我依旧是安全的。

长呼了一口气,另外一个想法又冒了出来,这如果不落下去,也不升上去,恐怕我还是难逃一死,因为这么永远的飘荡在魔眼之上,就算不被它转晕死,也会饿死渴死,甚至被尿憋死。

这死的就更加憋屈了,不行,我得想点办法赶紧让自己落地。

但是什么办法都没想呢,地面上,在魔眼的正中央,一个沧桑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响起:“尊者,地之王,归位!”

这声音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我在凶冥十杀阵里的时候,不小心弄出来捆仙索的时候,也是这个声音说过一句话,它当时说:“捆仙索,归位!”

这……我觉得自己又被人骗了,如果这是一部电视剧的话,我想我已经弄出来两个法宝了,只是不知dào

这个所谓的尊者地之王是什么玩意儿,捂着眼睛生怕被风沙刮进去,然后手指裂开一道缝隙我向地面上看去,这一眼望过去,不禁抽了一口冷气——顺便也抽了满嘴的沙子。

在魔眼的正中央,那尊金老黑正散发了五彩斑斓的光芒,和我看视频的时候出现的光芒一模一样,而且那个声音也是来自金老黑的位置,这么说的话,那所谓的尊者地之王就是金老黑了。

可是,金老黑不是一个金雕塑吗,怎么就归位了?或许这也是一件法宝吧,早知dào

我就自己留下来了,何必要带着它来到这里,还要还给别人呢。

我郁闷极了,看来天地间的秘密在烦人眼中还是无法予取予求的,我们或许穷尽这一生,也无法搞懂这个神mì

的世界,如果给我个机会,我只想睡一会,一睡不起,我的脑子太累了。

第384章 坠落失落城邦

我从天空中落下去的时候,觉得自己死定了。

我总是觉得自己死定了,仿佛永远徘徊在生死边缘。

这座城市荒废了有多久,一万年,十万年,还是百万年,每个人都有生命的尽头,那么城市呢,它可以存活多少年才会在历史的尘埃中被磨灭。

我站在城市的最中央,手里捧着金老黑的雕塑,街道并不宽阔,四周充满了刺鼻的尘埃,房屋是那么的破旧,寂寞孤独的围在我的身边,曾经它们一定光鲜亮丽,而今,却只留下阴森森的恐怖。

很多风景区也是如此,在白天的时候人声鼎沸,一旦到了晚上它们就会露出狰狞的面孔,真的,越是热闹的景区,到了晚上也就越恐怖,那些树木山水犹如活过来了一样,黑糊糊的向你扑来。

我曾和老黑夜宿华山,那一夜我们几乎没睡,四周静的让人发狂,夜的浓郁似乎要把人吞噬掉,天空中无数的星斗,一闪一闪的眨着眼,我们就那么互相对视着,彼此不说话,感受着对方的深邃。

那天,老黑喝了很多酒,他说他要做一个举世无双的大英雄,他说他要娶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让这个女人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还好她没有说要找一个最美的女人,通常最美的女人在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之前,最要有很多和别人的记忆,一个人有太多的记忆,往往就会变的不再单纯,一个不单纯的人,永远都不会幸福。

我不知dào

什么是幸福,如果非要我说出来的话,我幼时和姥姥在一起的日子,应该是最幸福的,无忧无虑,饿了就回家吃饭,困了躺下就睡,永远不会去想怎么生存,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寂寥的街道上,不知所往,漫无目的。

我是被金老黑召唤下来的,在我不断落下的时候,它用金色的光芒把我托了起来,那一刻我以为老黑就在我的身边,他永远都会陪着我,直到这个世界都毁灭掉。

风卷起一阵阵的黄沙,头顶上乌云涌涌,这座被遗忘的城市就在龙卷风的风口里,龙卷风像一根吸管,把这座城市的所有生命都吸走了,连耳鸣声都不存zài



脚下是一处巨石铺就的广场,在广场的中央,是一座废弃的花池,看起来特别像布拉格广场的构造,广场的东西南北——大概是东西南北吧,有四条主干道,我就站在其中一条主干道的中央,向后看去,灰色的雾气笼罩着主干道的尽头,那里犹如地狱。

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是先探索这座城池,还是寻找出去的路。

这四条路,按照中国的古建筑规律,应该是通往四扇大门吧,沿着大门应该可以离开这里,当然,我恐怕很难能够离开,因为在城池的外面还有恐怖的龙卷风,我毫不怀疑它们会把我撕成粉碎。

我沿着大路的马路牙子,一边数着脚下的石块,一边走进一处民居里,这里的房子长的都差不多,没有特别高大的建筑物,在雾气的尽头,似乎是一座城堡式的建筑,在看到那城堡尖尖的屋顶时,我的脑子里充满了吸血鬼古堡的形象,我不太敢往那里去,但是我知dào

,那里定然与这些矮小的平民建筑有着千差万别。

我走进的这座民宅很古朴,屋子里有一张餐桌,上面还摆放着两个黑陶瓷的餐具,几万年前就有陶瓷了吗?我开始怀疑这里究竟是不是上古建筑,墙上还挂着一个木制的壁橱,我把它打开,里面全是尘土,还有一些散落的碗筷。

看来这里当时的民风还是比较淳朴的,这样的生活水平,没有造反很难得,我转身向内房走去,房子的格局竟然是和徽式建筑差不多,我以为走进的是内房,没想到竟然是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还有很多家住户,清寥寂静显得异常恐怖,如果在这里拍恐怖片的话,根本就不用任何道具,后期也不用做任何处理了,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感觉脖子里凉飕飕的,拉了拉衣领,捧着金老黑赶紧退了出去,又回到了街道上。

这里不像是发生过战乱的样子,房屋经lì

了不知dào

多少的年月,依旧完好无损,这可能和建筑的材料有关,我发xiàn

这些房子的建筑全部都是用整块的石头,在石头上面凿出来的,我见过山西陕西的农民伯伯们在黄土高坡打洞,以此来当做居所,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把无数的巨石搬到城里,然后在石头上凿洞居住的。

是的,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搬到城里,绝对不是原本就存zài

的,我并不好奇是什么人把这么大的石头搬运过来,因为这里是魔尊的地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好奇的是,什么样的王国,需yào

动用这么大的资本。

而且,魔尊难道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而是组建了一个国家。

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究竟想干什么,一个可以行走在维度世界的人,自己创造了一个国家,然后他和朋友还有一个约定——毁灭这个世界。

他们是想——毁灭这个世界啊!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虽然我是置身事外的,但是因为肉体和转世的原因,怎么都算作半个同党了,那就是助纣为虐。

但是,一个是人间的王,一个是人间的尊,两个只手遮天的人物,如果想灭世的话,那不就是随便挥挥手就可以了,怎么还弄出国家来了,甚至还叫嚣转世之后再回来灭世。

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其中必有阴谋。

我也不是玉皇大帝,管不了那么多,还是研究一下这座城市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相传有做城市叫做亚特兰蒂斯,相传还有个种族叫做玛雅人。

亚特兰蒂斯在历史上是一夜之间消失的,而玛雅人也是在一夜之间就彻底的不见了,而我现在身处的城市,也就是亚特兰蒂斯和玛雅人一样,城池完好无损,里面的人全部都消失了,就像在某一个瞬间蒸发了。

现在,我就在城市中最高建筑——类似于吸血鬼城堡的内部,面前是一条五米长的餐桌,这间房子曾经应该是个聚会的地方,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器皿,在一个已经钙化的器皿中,我发xiàn

了半块如同馒头的食物,上面还有一块被人咬过的牙印,旁边有两道土黄色的灰尘,我用手搓了搓,是木屑。

也就是说,许多年前的一天,曾有个人,坐在这张桌子前,吃一块如同馒头的东西,他使用的工具是筷子,就在这一天的或许早餐、或许中餐、或者晚餐的时间,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事情导致了所有围在桌子前吃饭的人,以及整座城市里的人,突然间消失,他甚至没有时间梳理一下凌乱的发型,就在餐桌之前消失了。

第385章 石头中的孙悟空

根据科学证实,烟头在吸气发亮的一瞬间,温度可以达到两千摄氏度,以这个温度,在0。4秒之内就可以把一个人彻底汽化。

或许在多少年前的一天,在这座城市出现了一次烟头效应,所以,城市里的人在几秒钟之内就变成了空气。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器皿,包括木制的桌椅板凳没有在这一瞬间化成飞灰。

还有一种说法,在空气的振荡频率达到每秒钟七万次的时候,所有接触到这股空气的物体都会被摧毁,这就是所谓的震荡波,只要改动震荡的频率,就可以针对任何物体进行破坏,这种波人类可以创造出来,但目前无法应用到军事上,自然界也可以创造出来,会不会是某一天,一股强流震荡波袭来,刚刚好它的震动频率仅仅可以毁灭人类。

有这个可能。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集体穿越。

我问过大角虫,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穿越时空这么一说。

大角虫信誓旦旦的告sù

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人在穿越,星际、空间、维度、时间各种穿越,不过真zhèng

能够实现穿越的人却少之甚少,大多的人因为穿越失败,困死在夹缝之中,有可能是宇宙夹缝,也有可能是时间夹缝,更有可能是穿越到了这处维度夹缝。

我当时就想,那些小说里的主角们,穿越也不是那么安全啊,说不定就穿死了,而且第一个写穿越小说的作者,会不会真的有过穿越经lì

,或者他本身就是个穿越人。

呃,我又想多了,按照我这个思维,那写流氓小说的人,岂不是个个都是流氓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带牙印的类似馒头物体——姑且称它为馒头吧。

这东西已经凝固在一起了,像石头一样坚硬,桌子上的筷子都化成了灰烬,它竟然还好好的,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这个夹缝世界里,除了那些会动的像树一样的植物,竟然还有吃的,真是匪夷所思,我把这块馒头装进大角虫的挎包里,如果能够带出去,说不定能够给科学做点贡献呢。

房间很长,有十多米,这让我想起了教堂,只不过应该摆放耶稣的位置,放了一块硕大的石头,和墙体的石头是一样的,我走上前去,光线变的阴暗起来,房子没有玻璃,所有的窗户都是在石头上抠出来的大洞,所以光线不是太好,我每一步都的都很小心,握着打神鞭的手早已经布满了汗水,甚至不小心就要掉在地上。

石头上面很光滑,但是布满了灰尘,我用打神鞭戳了戳,足足有三寸厚,里面竟然是一块青黑色的岩石,之前觉得它和房间的建筑材料一样,其实是灰尘的颜色。

走到石头的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让我放心不少,毕竟所有的地方都不会藏人或者是藏着什么怪物了,心里的那份惊慌也自然就不存zài

了。

回到桌子前随便拿了一个碗状器皿,我要用这东西把石头上面的灰尘弄开,虽然不知dào

大石头是干嘛用的,但是放在这间房子的正中间,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很正重的东西,也许石块陨石也说不定。

毕竟这里仿佛没有大气层一般,所有的星星都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天空之中,要真的是陨石,这次冒险还挺有意义的,收获可以算作是颇丰。

我就像一个探险者一样,在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地方,找到各种不属于人类的东西,然后我可以把它们带到人类的世界,展示给别人看,证明自己曾经去过奇妙的地方,这让我感到一阵阵暗爽,就像小时候姥姥给我买了一个黑猫警长的遥控汽车,小伙伴们都没有,他们用羡慕的眼神望着我,让我感到很满足和高人一等。

好吧,我就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金银财宝不喜欢,偏偏喜欢万众瞩目。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xiàn

自己有点奇怪,以前自己好像不是这种性格的,在经lì

这一系列的古怪事情之前,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可以带着我的前女友,组建一个平凡的家庭,做一对儿平凡的夫妇,如今怎么变的那么虚荣了,我的内心迫切渴望被人关注,这种感觉像一股烈火,不断的从内心中窜入我的血管,窜入我的骨肉之中。

慢慢的拿着碗状器皿刮掉石头上的灰尘,不一会就在地上弄了一个类似于小坟包的土堆,大石头里面的青石渐渐露了出来。

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问题,但不是古代文字,而是有点像繁体字,夹杂着别的什么字,感觉更像是日本字,不过比日本字要复杂一些,我把整块石头都剥离了出来,用脚猛蹬了一下,巨石滚向餐桌,落下满地的灰尘,这下子整块石头清晰的映入了我的眼帘,石头上的文字也全部都展现了出来。

这是一块被凹印文字包裹的青石头,椭圆形,原本是放在一个底座上,底座是用黄色墙体石头凿成的,我有些吃惊,难道我找到了七龙珠!

看这样子,这块石头可真有点像是多星的龙珠啊,可惜大了点,又可惜扁了点,会不会是进化的龙珠呢,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用手抚摸上面的凹纹,慢慢的发xiàn

石头上的文字很多我都认得,起码象形文的一二三四我是认得的,这里面竟然还掺杂着象形文,真是一个古怪的过渡。

汉字的文明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不过真zhèng

的繁体字出现,是在汉朝,这么说的话,这个消失的国家最迟也就是在汉朝时期消失的,或者在汉朝之后才消失的,那么离我们生活的朝代也不远。

突然,在我一边研究一二三四的时候,几个字体映入了我的眼中,我的血液几乎要开始倒流了,心脏也迅速的加快,甚至呼吸都变的浓重起来,那几个字我绝对见过,就是我们在《阴符》卷轴上看到的姑师国文字。

这里,难道就是姑师国!

不,不可能是姑师的,因为无论是秦歌还是安尚武,甚至是大角虫,他们都证实了,姑师国是在新疆沙漠中,也就是罗布泊区域,怎么可能突然就出现在这个空间的夹缝里。

如果这里不是姑师国的话,根据国家的时间来推算,它至少很有可能是后姑师国,也就是姑师国最后的子民创造的一个城市,那么联想起来,魔尊、姑师国,这之间的联系,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难道魔尊就是姑师国的人的祖宗,难道姑师国根本就不是因为诅咒灭亡的,而是被魔尊重楼——也就是老黑的前世,带到了这个空间夹缝里来了——莫非姑师国人,其实全部都是魔族!

这座城市,很有可能就是姑师人建造的,我不断在石头上寻找着记忆中的字体,果然,又让我找到了几个,虽然我不知dào

它们的含义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这些文字就是姑师文。

把繁体字和我稍微懂得的一些象形文组合起来,大致可以翻译出几句话,但是这些残缺不全的语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子风沙”

“白日海浪”

“绿色的魔鬼”

“念诵的语句?法言”

其中的问号是真的不是知dào

什么字,这几句是连在一起的,根本看不明白它记载的是什么,不过如果胡乱连线的话,就是:白天,有海浪,有个女子在风沙中,还有绿色的魔鬼念诵语句?法言,这个念诵语句法言大概是经文一类的东西。

我想了想,可能是个什么故事吧,默默的在心中记下了这几句话,然后又蹲下来寻找底部我熟悉的文字,最终在石头侧躺着的一边,我看到了两句话,让我不由的虎躯一震:“咒语……许愿……成真”。

中间有古怪文字的残缺,但是可以肯定“咒语”两个字的后面就是一句古怪的咒语,这应该是一种祭祀仪式,或者是个什么引导口诀,可惜上面的字我完全不认识。

我赶紧打开大角虫的背包,把上面的咒语记了下来,说不定就是召唤神龙的口诀呢,我心中默默大喜。

把整块石头都研究了一遍,再也没有发xiàn

什么认得的文字,气的一脚把石头蹬出老远,诡异的事情在这一刻发生了,我就说我一直手贱,所以才会闯出那么多的漏子,虽然我那么说,但是心中是死不承认的。

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服气了,我不只是手贱,脚也贱。

那块青石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周身突然就“咔咔咔”裂出许多的细纹,我瞪大了双眼,心脏噗噗噗乱跳,这是闹出什么大乱子了。

细纹在不断变多,而且慢慢的变粗,仿佛在石头里面有个东西用力的撑开它一样,我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生怕里面蹦出来一个孙悟空什么的玩意儿。

即使是这样,我的后背还是湿透了,石头依旧在不断破裂,隐隐可以看到石头里面有个什么东西在蠕动,我用力揉了揉双眼,确定真的是有个活物在蠕动,赶紧把金老黑塞进裤裆中,抽出腰里的另外一根打神鞭,两根打神鞭攥在手里,紧张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

青石头上的裂缝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到最后除了咔咔声还伴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我的脑海中突然映出一个画面,那是老黑在巨大万佛冢里,爬上巨大的雕塑去取金箍棒的画面,那根铁棍子简直就和金箍棒一模一样,我当时就特别怀疑它就是孙悟空的金箍棒,还劝老黑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现在,一块石头在我面前裂开,里面似乎还有活物,难道……难道真的是孙悟空要下凡了!

第386章 发现一座鬼楼

终于,石头裂成了两半,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青石像鸡蛋一样裂开,里面一个通体黝黑的怪物慢慢钻了出来,我慢慢向后退了一步,找好了大门的方向,随时准bèi

跑出去。

那个怪物刚从蛋里钻出来,马上就变成一股黑风,跟狗一样向我扑来,我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它就擦着我的肩膀,向大门外冲去,留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

还好它不是攻击我,不然我恐怕要成为它出生之后的第一顿美餐了。

愣愣的看着裂开的青石,又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有些不知所措,这石头也有个年头了吧,为什么里面还能钻出来东西,那怪物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吧。

空气中一股腥味儿扑鼻而来,怪物出生之后,这股血腥味儿越来越浓了,我赶紧退了出去,回到街道上,四处寻找着那个跑出去的怪物,我总觉得它应该能够带我出去,因为这是我进到城里之后见过的唯一的生物了。

好在它的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虽然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冲出了大门,但是地面上,和一处民房的房顶上,都留下了它落地的痕迹,城市里的建筑普遍都不高,沿着高墙我一边追寻怪物的踪迹,一边俯览这座废弃的城,城不算太大,几乎可以一眼望到边,在城市的外面就是黑色的龙卷风风壁,我根本无法离开,但是那只怪物应该是有办法的,不然在这个废弃的城里,它吃什么,喝什么,没有吃喝根本就活不下去。

想到吃喝,我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我是真的饿了,又饿又渴,好在没有带着大角虫过来,不然又凭白把他坑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传说中通往地狱的大门,这里就是一座废弃的城市而已。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用龙卷风把城市保护起来,这座城既然一个人都没有了,留下来要见证什么奇迹不成,我在城里逛了一大圈,最终也没有找到那只怪物,而且经过不断的寻找,我自己也慢慢害pà

起来,这里实在是太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处处都透着一股死亡的味道,那只怪物会不会因为找不到食物,就突然对我进行攻击?按照它的速度,想要取我首级恐怕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我不得不考lǜ

怎么把自己武装起来了。

早知dào

那金色的铠甲就不扔了,现在可好,除了两根打神鞭,我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

沿着废弃的老房子走了一阵,我发xiàn

了一处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在城市的里面,但是我之前根本就没有看到它,我说过,这个城市很小,最高大的建筑就是我刚刚进入的,那座像教堂一样的房子了。

而今,那个奇怪的地方,被黑色的雾气笼罩着,建筑物很高,足足有七层楼那么高,这么高的建筑,为什么刚刚进来的时候我没有发xiàn

,而现在在城市里转了两圈,它就突兀的出现在我视线之内,它的四周被黑色的雾气围的死死的,那些黑色的雾跟蛇一样,在建筑物旁边打转。

我犹豫了一下,原本是有些退缩的,但是想了一下,无论走到哪都是这么死气沉沉的,现在就算是龙潭虎穴也都无所谓了,既然是这样,不如就闯进去看看那建筑物里有什么。

也许还能发xiàn

别的什么东西,那个怪物不就是意wài

的发xiàn

吗,虽然不知dào

是该庆幸还是凶兆,反正总要比束手待毙强。

翻过一座座屋顶,我向怪异的建筑物走去,越靠近它,就越觉得四周空气阴冷的吓人,裤裆里的金老黑竟然在不断升温,我把它掏出来,它正在发光,光芒并不太亮,看来那座古怪的建筑物理确实有什么别的问题。

我从一栋民房的房顶下来,这是一条笔直的石板路,石板路尽头就是那栋怪异建筑的大门,大门是铁栅栏做成的,在大门的外面,有一棵枯死的老树,透过栅栏可以看到院子里是一处喷池,还有很多杂草长满了整个院子,看起来就像是鬼楼一样。

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在地上捡了一个东西,是一枚钉子,竟然是大角虫之前给我的御魂钉,这东西被我扔在沙漠里,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抬头看看天空,是一个巨大的风洞,所有的光线都被那风洞吸了进去,看起来洞口黑糊糊的,特别吓人,或许这枚御魂钉是被风卷起来,然后落到这里的,我只能这么跟自己解释,其实这个解释是完全不通的,因为龙卷风卷起的所有东西,只可能被抛出风壁之外,绝对不会落在风洞里面,这个我经过测试的,所以这枚钉子能够落在城内,疑点很多,不过我没那么大精力去分析它的来源。

把一只打神鞭别在腰里,把金老黑塞进裤裆里,一手握着打神鞭,一手拿着御魂钉,向古怪建筑走去。

大角虫说过,御魂钉可以感知身边的鬼怪,我忘记了问他怎么用,只能抓在手里随时观察它,还好,御魂钉没有任何的变化,大概是说周围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吧。

我走到铁栅栏大门前,更加惊讶了,这就是一栋英国20世纪的建筑,在大门的一侧竟然还有门铃的按钮,我按了两下,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想想也是,废弃了这么多年,门铃能响才怪呢。

我晃了晃大门,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大门上有一个巨大的锁,锁是锁死的,我根本就无法进去,除非翻越栅栏围墙,但是那样的话,我又觉得不太合适,这和鬼楼一样的英式建筑,太过于渗人,我翻进去容易,万一里面有鬼魂什么的幽灵,再想逃出来就难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一个炸雷响起,我身后轰的一声,那棵干枯的老树竟然被雷劈了,很快老树就被火焰所包围,散发出焦糊的味道,我也被这一声炸雷声吓得差点尿了一裤子,这早不炸晚不炸,偏偏要等我走到大门前面才爆zhà

,是要暗示我的什么吗?

我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御魂钉,还是没有一点的反应,沿着围墙铁栅栏走了一圈,院墙里面贴着栅栏的位置全是荒草丛,但是有一处区域,竟然没有野草,光秃秃的露出焦黑的土地,在距离铁栅栏围墙三尺的位置,有一把钥匙,钥匙扣在一个大铁环上。

我长喘了一口气,莫非,这就是大门上的钥匙吗?

这也太诡异了,透着一股请君入瓮的阴谋感,不过我还是想进到建筑物里看看,这座鬼楼深深的吸引着我的好奇心,用打神鞭挑着铁环,把钥匙勾了出来。

站在大门前,握着巨大的铁锁,我把钥匙插了进去,真是惊了我一身的冷汗,微微扭动钥匙,巨锁竟然咔吧一声,响了一下,然后被我打开了,看来这就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陷阱,它留了一把钥匙给我,然后骗我进去。

我这个人又是死心眼,虽然明知dào

是个陷阱,但偏偏还是要走进去看看。

踏进院子里,绕过已经干涸的喷泉,抬头就是进入建筑物的大门了,古铜色的大木门紧紧的关闭着,在大门前的台阶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和一个躺倒的土狗雕塑,雕塑残缺不全,狗的身子少了一半,像是被人用手掰掉了一样。

我走上台阶,推了推大门,没有推动,在大门上有个锁眼,看来还需yào

另外一把钥匙,环顾了一圈这个院子,在挨着喷泉水池的位置,我看到了土狗雕塑残缺的部分,捡起地上那本厚厚的书,封面上是烫金英文,上面写着:godishere,这是对基督教的赞美,难道是圣经不成?

翻开封面的硬皮儿,里面全是英文手写的东西,竟然是一本日志,我大致翻了翻,日志也就写了三四十篇,都是一些生活琐事,最后一篇日志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今天和往常一样,我们聚在一起,它又来了,所有人都很惊慌,就像是世界末日将要来临,我得走了。

这是最后一篇,我把手写的日志那几页来回翻了好几遍,日志上根本没有记载时间,这就让人很奇怪了,如果是日志的话,为什么不写时间。

这本书竟然还有夹层,我原本已经对它失去了想法,就想扔在地上,结果不小心把整本书从中间翻开了,里面是被掏空的,一枚古老的戒指被藏在里面。

戒指是玫瑰金的颜色,看起来像是黄铜一样,上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绿色翡翠,看来是个好宝贝,我把它戴在中指上,有些大,只能拿掉套在大拇指上,看起来跟扳指差不多。

又晃了晃日记本,确认里面没有东西了,才扔到地上,激起一片灰尘,透过灰尘,我看到某个地方闪烁了一下,赶紧循着光源看过去。

竟然是那条残缺的土狗雕塑,狗眼更诡异的盯着我,看的我浑身发毛。

第387章 进入鬼楼之中

我朝着土狗雕塑踢了过去,本以为能把它踢到一边儿去,可是踢了一脚才发xiàn

,这雕塑是长在地上的,和地面混为一体,这么说的话,这个碍眼的雕塑不是被人扔在大门口的,而是以前就建造在这儿。

这样的话,就奇怪了,谁家大门口的正中央,会弄一尊雕塑狗啊,这多影响走道呢,也不怕半夜出来上厕所绊倒。

我向水池边走去,既然雕塑狗是故yì

建造的大门口的,那么它的半拉身体,应该不是故yì

遗落在水池边的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故yì

破坏了土狗雕塑。

我用力的蹬了蹬水池边的半拉狗身子,原本以为它也是和地面混为一体的呢,谁知dào

刚踩上去,雕塑就滚了滚,一个古怪的想法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我觉得我应该把这只残缺的土狗拼起来,看看它是个什么品种。

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神经,但是竟然鬼使神差的真那么去做了,用力搬着狗身体,向大门走去,门口的雕塑狗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我把半个狗身体慢慢向断口放去,就在两块雕塑快要挨到一起的时候,雕塑竟然像是两块磁铁一般,“啪”的就粘在了一起,严丝合缝的变成了一尊完整雕塑狗!

我还来不及感叹雕塑狗的诡异,大门突然发出“咔”的一声,竟然打开了一道缝隙,我的头皮瞬间就炸开了,一撩腰里的打神鞭,蹭的就向后退了五大步,看来是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我警觉的盯着大门,可是过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大门只有一个手臂宽的缝隙,从它打开之后,就再也没动过,难道是我又触碰了什么机关。

大门里面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到,也许是经过多少年的存放,里面有一股阴冷的风吹出来,吹在我的脸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仿佛一双苍老干枯的手,在抚摸我的脸。

我有些害pà

,就想退出这个院子,这里面实在是太诡异了,日记上记载的它来了,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这间房子,就真的是栋鬼楼,我压制住自己强力的好奇心,绝对不再向里面去了,这地方太邪乎,说不定我走进去,就又释fàng

了什么怪东西出来,到时候恐怕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我一步步向后退去,绕过水池向铁栅栏大门撤tuì

,可惜,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铁闸的大门,竟然又被锁住了,不,不是锁住了,而是长在了一起,两扇铁大门竟然长在了一起!

门外那棵老树,还在呼呼的燃烧着,大门正对着的街道,变得灰蒙蒙的,和鬼片里荒凉的街道一般,我原本还想从铁栅栏的围墙翻出去,可是那铁闸门围墙也变了,无数根尖尖的铁刺从栅栏顶端长了出来,我根本就没有翻越的可能。

看来这是要困死我了,逼着我走进屋子里去,我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又进了一个古怪的圈套中,这个全套恐怕会害死我。

拿着两根打神鞭在大门上狠狠敲了一下,巨大的铁器撞击声响彻天际,给这寂静的世界带来了一丝生机,我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巨响,安定了许多。

我随便抓了一把野草,向大门外那棵枯树丢去,既然让我进去,那我就进去吧。

再次回到雕塑狗前面,那只躺着的狗,不知dào

什么时候,竟然立了起来,呈卧着的状态,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活的。

大门的裂缝还是那么窄,我用打神鞭当啷当啷敲了敲狗头,咬牙用手扳开木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巨响,缓缓的被我打开。

里面的一应事务也随着投入到我的眼中,这场面太诡异,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门内是一个大厅,大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木桌,桌子上有三根白色的蜡烛,随着我把大门打开,桌子上的蜡烛突然着了,桌子的上方,也有一个巨大的蜡烛吊灯,是圆盘形,上面插满了蜡烛,它们也同时着了,把整个大厅都照亮了。

大厅的正中央是一个人的相框,相框中是一个外国女人,摆着和蒙娜丽莎一样的姿势,双手捂着裤裆,穿着白色的百褶裙,女人瞪着我,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我并不害pà

她,可能是国别的差异吧,我可能会害pà

中国的僵尸,但是我对外国的鬼,好像没有什么概念。

在大厅的左边是一个小木桌,上面放满了水果,那些水果看上去还都是新鲜的,一点都没有腐坏的迹象,一大串葡萄放在一个金色的器皿里,还有香蕉、芒果,甚至我还看到了几块切好的西瓜,西瓜就像刚刚切好的一般。

大厅的左边,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在书架的一旁有一个小的储物格,里面放着一个金色的鸟笼,笼子里面一只黑色的乌鸦,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和活的一样,没有腐烂的迹象。

书架的正前方,是一个木制的旋转性楼梯,看来是通往二楼的,我一直没有走进大厅里,我觉得这里面绝对不是房子外表那么沧桑,很有可能还有人在这里居住,不然为什么那些东西都是新鲜的,而不是腐烂的。

鬼不可怕,我怕人,或者里面住的是一个外国吸血鬼,那就更吓人了。

在外面踌躇了好久,但是这么僵持着根本不是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向房子里走去,是死是活就这么招吧。

走到木桌旁边,拿起一个银质的餐叉,餐叉上一点灰都没有,就像是刚刚才擦拭过的,这更让我觉得恐怖了,在这个废弃的城市里,一幢看起来和鬼屋一样的建筑,一切都是那么的苍老,可是打开这间鬼屋的大门,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还是新的,这种气氛让我觉得异常的难以接受,我宁愿正面迎接一具僵尸,甚至是活尸都可以,但是这种诡异的事情,就难以接受了,起码在思维认知上,我是恐惧的。

我从内心深处对这间房子感到恐惧和反感,但是当我走进来之后,身后的木门突然“咚”的一声关上了,也就是说,我在一点点的被这栋鬼楼囚禁起来,只能一直向前走,根本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我转身走向那个水果餐桌,墙上那幅女人的相片一直在盯着我,弄的我浑身都不自在,我伸手从水果餐桌的餐盘里拿出一个苹果,放在鼻子尖闻了闻,还有一股苹果的清香味道,这苹果还新鲜的很,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住了要吃下去的欲望,虽然我很饿,但是这里的一切都太古怪,我不敢吃,除非是快要饿死了。

第388章 谁家的外国妞儿

为了退却自己对未知的恐惧感,我甩着膀子抡起打神鞭,用力的砸在桌子上,“咚”的一声响起,在客厅里不断的回荡,我指着墙上的那幅画,画中的女人有些别扭,像是活的一样:“你特么的有本事给我出来,别神神叨叨的,小太爷不怕你们!”

我扯着嗓子嚎了一阵,就是想给自己壮壮胆,周围静的吓人,我再不弄出点动静,恐怕自己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喊了一会儿,嗓子有些累,不过底气却充足了不少,走到水果餐桌前,抓起一个青涩的苹果,在身上擦了擦,转身坐在客厅的餐桌上,一手拄着打神鞭猛戳桌面,一手把擦干净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酸里带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也不管好坏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被毒死,我就是要让黑暗里的人看看,小太爷什么都不怕,吃完苹果,感觉肚子更饿了,我又走到水果桌前抓起一个银质的盘子,盘子里是一大串紫色葡萄,看了看,葡萄仿佛没洗过,用力的摔在地上,“当啷”一声,听起来倍儿爽。

撇下一支香蕉,我干脆吃个痛快,什么柚子榴莲一通横扫,吃一个是死,吃两个也是完蛋,光奶酪我觉得自己都吃了有一斤,到最后隐隐想要呕吐才停了下来,再来一块西瓜做个饭后小甜点,这才心满yì

足的捧着肚子,把剩下的水果挨个装进小挎包里。

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吃饱了以后发xiàn

自己比进来之前勇敢多了,都说团结才是力量,要我说,食物才是力量啊。

我口袋里还有一个打火机,在吃水果的时候我就想了一个鬼点子,转身就要往书柜那里走,那里面有很多烫金的书,既然来了,这里又不知dào

是人待的还是鬼待的,索性就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一了百了!

可是我刚转过头,原本满心的勇气,顿时就蔫了,两腿直发颤,那个画框里的女人,本来是侧着身子,捂着裤裆看着我,可是当我转过身躯的时候,差点尖叫出来,那个女的竟然变成了一个后脑勺!

一个粗大的灰色辫子,阴森森的对着我,就说这玩意儿有古怪,没想到会这么古怪,我被她吓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太爷中国鬼都不怕,还怕你个外国洋妞鬼?老黑说过什么来着,打神鞭在手,天下我有!

咬着牙向画框走去,虽然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心惊胆颤,但是手里的打神鞭给了我莫大的勇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画框前面,我一直担心她会在我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然后露出她的脸——还是一条大辫子。

幸亏没有,心一横,打神鞭就砸了上去,我这一下抡过去,就算是个大活人都得抡成植物人,更不要说是一副画框了,但是就在打神鞭砸在画框上的时候,画面里的女人忽的就转过身来,尖叫一声,露出一双带血的眼珠子,那眼球冲我眨巴了两眼,咕噜噜竟然从画面中掉了出来,我吓了一跳,打神鞭也脱手而出,画面中的女人来不及反应,被我一捆子撩在了脑门上,接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画面里的女鬼,被我打蒙了,我也被她的尖叫声,吓蒙了,我们两个大眼对小眼足足看了有三分钟想,我这才尖叫一声,像个女人一样跳起来,一脚踩上那女鬼从画面中掉出来的眼珠子上,“啪啪”两声气鸣,两个眼球被我踩的血肉模糊,画面里的女鬼又是哀嚎一声,我连连退了两步,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才发xiàn

把人家眼球踩坏了,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yì

的。”

女鬼根本就不听我解释,还是不断的哀嚎,这声音把我惊的不知所措,脑子一热,举着打神鞭又走了过去,特么的我真不想打女人,但是这个女鬼真的是把我吓坏了,抡着手中的打神鞭对着女鬼的脑袋又是狠狠几棍子敲下去,让你特么的吓唬我,让你特么的装神弄鬼,我挑起来打,我摇晃着膀子打,我换个姿势往死里打,直到把画框里的女人打的变成一坨油彩,才心满yì

足的向后退去,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能够这么殴打一个国际友人呢——不,是国际友鬼,而且还是个女性。

打完之后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舒坦,真特么的解恨,这一路上就被别人吓唬了,也该小太爷发发威了,但是我又郁闷了起来,这打也打完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看着相框旁边通往二楼的楼梯,又看了看楼梯旁边的书架,我是先把书架点了,还是先上二楼探索一番?想到这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傻了吧,要是先把书架点了,我再上楼,那岂不是就被烧死在楼上了,这种二货的想法我都能想出来,我这个脑子也是废了一半了,看来火是不能放了,只能硬着头皮向二楼进发,不过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只要不是中国风的鬼楼,那我还怕个什么劲。

其实我也不是太害pà

中国的鬼魂,我更害pà

小日本的鬼片,那才叫真zhèng

的恐怖,想了几个曾经看过的雅蠛蝶日本大片,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我发xiàn

自己想歪了。

拎着棍子直接就奔着二楼上去了,这个环绕的阶梯是全木质的,走在上面叽叽哇哇的,临上楼前,我又对着那画框一阵狠敲,然后一脚把画框踢到了地上,这才更加满yì

自己的杰作,这才符合自己流氓的性格。

转了两道弯,就上到了二楼,二楼这更诡异了,跟宾馆的走廊一样,两边都是关闭的房间的木门,木门成黑铜色,在走廊的两边挂满了各种女人和男人的相框,不过都是外国人,我一个都不认识,画面中的人们各种各样的姿势展现在我面前,我挠了挠发麻的头皮,看来这是要群殴的意思了,我也干脆就不客气了。

那些画框顶多有我上半身高大,我从第一幅挨个敲头,见一幅砸一幅,果然,这些画框每一个里面都有一个活鬼,被我砸的嗷嗷叫唤,不一会儿整座小楼就变成了菜市场,各种各样的腔调在呻吟着,我站在走廊的尽头,心中暗暗小爽,这些八国联军也不过如此嘛,小太爷打神鞭在手,怕过谁!

打了一遍感觉不够痛快,又重新打了一遍,直到累的自己满身大汗,所有的画面都被我打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才在走廊的尽头靠了下来,休息一下,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大窗,本来窗子的颜色是灰色的,根本看不到外面,但是我把所有画框全打哭以后,这窗子上的灰色雾气就消失不见了。

第389章 鬼楼的惊魂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是一片黑色的树林,林子里有白色的雾气升腾,气氛浓的异常吓人,我很庆幸自己没有走进那片林子,因为走进去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被困在这座鬼楼建筑里,我还有外国友人陪伴,我们还可以愉快的玩耍打鼹鼠游戏,要是把我丢进那片鬼林子,我就只能抱着树干流眼泪了。

歇了好一会,我决定把走廊两边的所有房间都逛一遍,以展示自己过人的胆气,内心中一股戾气爆fā

出来,总觉得还要再找几幅鬼画打一打才会开心。

这条走廊总共有六间房间,我从走廊尽头左手边第一间开始杀过去,然后再横扫一个来回,好在没有三楼了,不过目测这座鬼楼的建筑,绝对不应该没有三楼,甚至应该有四楼和五楼,说不定还要有一个六层的阁楼,但是我没有见到通往上面的通道,就只能暂时作罢,还是先扫荡房间吧。

抬脚踹向左手第一间,“嘭”的一声,大门应声而破,呃,这个破的方式有些不对,大门没有被我踹开,而是一脚在门上踹了一个大洞,我的腿直接卡进了门里,这给我吓得,嗷嗷往外拉腿,要说直接冲进去我绝对是不害pà

的,可是这一条腿进去了,就太吓人,万一里面有个死尸活尸的,直接捧住我玲珑纤细的****,给我一阵啃,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还好房间里没有什么死尸,我很容易就把腿拉了出来,不过透过被踹坏的破洞,一阵阴森森的冷气,从里面吹了出来,弄的我汗毛都竖了起来,看来这房子绝对有灵异的玩意儿,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阴森的气息。

冲着门把手的位置,又是一脚踹过去,这下保证不会再卡到大腿了,木门应声而开,“咚”的撞在墙面上,一张粉红色的大床,直接映入眼中,在大床的上面还套着一个粉红的蚊帐子,这什么天儿?都特么十一月份了谁家还挂个蚊帐子在床上。

在右边有一扇窗,阴森森的,窗子下面有一个类似于海盗存放财宝的小箱子,嘿嘿,看来是要发财了,没想到这房间里还有海盗的宝藏呢,真是意wài

的收获哟,蚊帐子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也懒得管了,直奔那口海盗的宝藏大箱子,金银财宝,任我取求?

呃,我什么时候变的和老黑一样贪财了,难道是老黑的灵魂附体了?真是有点奇怪,我一边狠狠的踹着海盗箱子,一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谴责,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地道了,虽然这是一座鬼楼,可是现在的我自己,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强盗一般。

嘿嘿嘿,强盗就强盗吧,我就乐意做强盗,你打我呀。

“喂!”就在我踹的不亦乐乎之时,一只苍白的细手攀上我的肩头,那只手简直就像一只白骨,不过被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而已。

我吓得嗷的一声窜了出去,打神鞭也在我跳起的那一刻转身抡过去,特么的这哪里冒出来的白骨精!

可能是太激动的原因,我一头撞在了墙上,而身后的那只苍白手也没有太好过,被我一棍子抡坐在了地上,我捂着脑袋定睛看去,是一个穿着粉红睡衣的女人,那女人的内……呃,非礼勿视,竟然没有内衣的。

她坐在地上,也不出声,只是低着头,两只手耷拉在地板上,像是一个假体娃娃,更像是个木偶,气氛顿时变的诡异了起来,我身上的冷汗热汗交替出现,一边感叹着谁家的做工,这么精细,一边惊叹,这女的不声不响的搭我肩膀,真是吓死我了。

“你是什么东西!”我冲那女体娃娃喊着,手中的打神鞭抡的呼呼生风,我害pà

啊!

喊了一嗓子,那女的没回音,我又喊了一声,她突然动了一下,显得特别僵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类能够做出的动作,这下我就更害pà

了,一边默念着非礼勿视,一边紧紧盯着女体娃娃的胸……前,我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在我的心目中,除了我的神仙姐姐,任何女人都是浮云,浮云千帆过,神仙姐姐心头坐。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又厉声喊了一嗓子,那个女的又动了一下,她的右手突然摔过后背,然后左边的耳朵旁掠了出来,这个动作,一般人绝对完成不了,但是她做起来却行云流水一般,看来这女人没少吓唬人啊。

就在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看到她一直低着的头,滴答滴答的开始流血,血越来越多,沁湿了地板,慢慢向我脚边流过来,我心中一阵的恐慌,几乎快要吓尿了,赶紧停下脚步,这血闻起来有点像草莓酱,酸酸甜甜的没有半点腥味儿。

她的脑袋突然向右边卡擦一声歪了过去,然后猛的抬起头,一张木偶的鬼脸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两个相隔不到两米,不要问我为什么离她那么近……我不过想看的更清楚一点而已,但是我绝对没想到她会是这个鬼样子,外国妞儿我见的多了,这么吓人的这么丑的外国木偶我是真没有见过,可能看到美女我会下不去手,但是看到丑女,该出手的时候,二狗哥就从来没有含糊过,什么打神鞭,什么金老黑,什么夺命剪刀脚,跟不要钱一样的向女鬼招呼过去,根本就没打几下,那木偶女鬼的脑袋就被我踹到了地上,脑袋都掉了,可是她那两个帘子一样的眼球,还在对着我不停的眨巴,不断的抛射着没眼,我差点呕吐出来,直接一个回身倒钩三百六十度螺旋踢,把她的脑袋像踢足球一样,踢飞到窗户外面去了,玻璃碎了一地,看在她残缺的身体,我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了——又趁机多看了两眼,反正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

直到把木偶娃娃打跪了,我才发xiàn

,原来她是从红色的蚊帐子里爬出来的,原本密封的蚊帐,现在被打开了一扇,里面是一套高级的丝绵被褥,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不由得我竟然有点困了,一边犹豫是不是躺在床上睡一觉,一边把被子慢慢拉到身上——呃,我赶紧坐了起来,我不过是看了一眼,怎么就躺进蚊帐的被窝里了!

这绝对不符合我的高大上的气质,我不能在这儿睡觉,周围很危险,我还不能睡,又按了按软绵绵的枕头,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告sù

自己不要睡的,怎么就控zhì

不住这身体呢!我发xiàn

我竟然抵抗不了被窝的诱惑,我感觉自己被这个粉红色的被窝大魔王给封印了,怎么都挣扎不掉它。

慢慢的闭上眼睛,一边嘬着手指,一边晃动着打神鞭,我的内心矛盾极了,一边想要冲出被窝,可是一边又想要在这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这里绝对有古怪,我暗暗对自己说,可是眼皮竟然困的要睁不开了,我赶紧把手指从嘴里拔出来,死死的撑住自己的眼皮,这么一撑,吓得我赶紧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终于从被窝中挣扎出来了,看来我对被窝的渴求,还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

就在我刚刚撑开眼皮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在红色蚊帐上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不,是一张男人的人皮,那恐怖坍塌的脸皮,惊的我浑身冷汗,这里太邪乎了,幸亏刚刚没有睡过去,不然恐怕也要沦落成为人皮了吧,为什么一栋国外建筑,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我到底是穿越了,还是睡着了,我觉得自己有些疯了,可能一直活在梦中,现在梦境错乱了,我记得我明明是在寻找老黑前世的足迹,莫名其妙从龙卷风中落到遗弃的城市里,然后走进了一家类似教堂的地方,放出来一个仿佛是孙悟空的怪物,然后走出教堂,在无数次的飞檐走壁之后,就闯入了这么一栋鬼楼,如果说这建筑是一个几百几千年前的建筑,我还可以接受,但它偏偏就是一个看起来很老,里面确实很新的外国鬼楼。

魔尊重楼和外国人有关系吗,为什么这座废弃的城市中会有一栋这样的鬼楼呢,而且这里的鬼看起来都很缺根筋的样子,我根本就不害pà

它们,我有一个曾经留学俄罗斯的哥们告sù

我,他在俄罗斯的时候,看遍了全世界最恐怖的鬼片,那是他在国内永远都不敢看的片儿,我问他为什么?他告sù

我说,在国外那个气氛下,总觉得中国的鬼魂离他很远,所以他根本就不害pà

这些玩意儿。

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这些外国幽灵根本就无法对我造成威胁,看来还是打开海盗宝箱,先发个财吧,有财不发,死了白搭,当然了,我现在可能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死不了了。

抱着打神鞭,我再次狠狠的踹击海盗宝箱,这箱子用金箍匝了好几圈,也不知dào

是什么木头做的,很结实很牢固,我猛踹了十几脚,才咔吧一声,有些破裂的样子,趁热打铁我又连连踹了几下,箱子呼啦一声碎成几半,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撒了一地。

第390章 我要冲出鬼楼

因为种种原因,新书已经和别的网站签约,道门生涯决定120万字完本,也就是一个月之后,当然,这不可能是永久完本,道门的下集以后还会继xù

写,谢谢大家的支持。

海盗箱子被我连续一阵猛踹,终于破开了,里面和我想的不一样,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些黑漆漆的骨头和牙齿,箱子像是打翻的臭豆腐坛子,扑鼻的臭味儿迎面扑来,差点把我给冲吐了,捂着鼻子就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这寻宝没寻成,还弄了一身的臭味。

回到走廊中,向右手边的房间走去,继xù

用同样的方式破门,对着门的铁把手一脚蹬过去,大门直接被踹开,这间房子没有窗户,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没敢进去,退回到左手边的房间里,虽然里面依旧很丑,地上还有一具干巴巴的木偶尸体,但我还是硬着头皮从大床上抄起一个枕头,用打火机把枕头点着,里面也不知dào

是黑心棉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火焰冒着黑乎乎的烟,拎着枕头直接冲进右手边的房间,直接把枕头扔了进去,黑色的房子被燃烧的枕头打量,我的心也跟着火焰悬了起来,里面像是屠宰场一般,挂满了干尸,我头发都竖起来了,火光不是很亮,略微数了一下,至少挂着七八具的尸体,干尸和白骨不一样,白骨还没有这么冲击的视觉感,看着同类一具具挂在天花板上,真的让我无法接受。

赶紧退出房间,长喘了几口大气,这个地方我不敢探索了,房子的主人绝对是个变态,亏我还吃了他那么多的水果,现在想想,真想吐出来。

安抚了一下有些颤抖的心脏,我靠在了窗子边,现在要是能有一支烟就好了,窗外依旧昏昏沉沉的,无数的枯树像是无数具尸体倒栽在地面上,我满脑子都是恐怖的画面,根本平静不下来,我用打神鞭把窗子的脖子戳破,又用力的踹开木质窗户的格挡,向窗外爬去,既然从大门走不出去,不如就这么翻墙好了,反正不过是二楼,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我攀在窗子上,最后看了一眼走廊,然后松开手,整个人向地面落去,在我下落的那一秒,走廊上突然刮起一阵风,所有的房门“咚”的一声被这股邪风吹开,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不知dào

,但是在这些门打开的同时,我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迅速看了一下方向,斜着穿过这片黑漆漆的林子,就可以回到大路上了,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鬼气森森的房子,心中暗暗庆幸,幸亏没有好奇心泛滥,不然恐怕房子里不知dào

还有什么鬼东西在等着我。

我几乎要忘记来这里的初衷了,不顾一切的向林子外面冲去,开始的时候,还可以隐隐看到大路的方位,慢慢的,林子中灰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浓,就像早晨的雾水一样,打湿了我的全身,我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雾气越浓,我越是看不清楚对面的大路,我加快脚步,想要早点冲出去,但是已经晚了,这些干枯的树木似乎会移动一样,紧紧向我包围过来,我只能停下脚步,冷冷观望着诡异的树林,想看看它们是不是在移动,看了好一会儿,发xiàn

根本不是的,没有哪棵树在动,只是我在林子里待的太久,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慢慢丢失了方向感,一个恐怖的念头涌上心头——我可能走错方向了,现在的方向似乎是在朝着树林的中心!

这下子就完了,本来就不想进这个破林子,还偏偏就钻了进来,这不是纯属找死吗?我计算过鬼楼的院子,顶多有十七八米的距离,就算是横穿林子,也不可能迷失,所以才敢一头钻进这林子里,但是跑了这么久,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越钻越深了,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在玩我,还是这里原本就是那么的诡异。

一个黑影从我眼前猛的窜了过去,我还没看清楚,就不见了,但是根据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我赶紧追了上去,那黑影看样子,我差点坐在地上,应该是我放出来的孙悟空吧!

所以我根本就没办法做出别的判断,只能追上去,也许它会打死我,但是我也能反击,指不定谁打死谁呢,当然,我被它打死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一边随着在林子里钻来钻去,一边搜寻着孙悟空的迹象,可是林子里的雾气太重,根本什么都看不着,我跑动的速度太快,还连连撞在树上,都快把脑门撞出血了,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一棵枯树,停了下来,这地方看来我是出不去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那条黑影又从我眼前掠过,它先是窜上我抱着的大树,然后瞬间落在地上,再从我眼前冲向我身后,这明显是要我发xiàn

它,难道是要给我什么指示吗?

这么明显的动作我要是再发xiàn

不了它,那我就是瞎子,赶紧又按照它指引的方向冲了过去,这真是冒着撞死的风险,寻找一条出路。

虽然它在我眼前窜了好几下,但是我依旧没有看清那条黑影是不是孙悟空,主要是它的速度太快了。

半路上,我又有多次失去了它的踪影,它总是在我停下来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给我指引方向,看这样子是不把我勾引到它想要我去的地方,就不死心,我也懒的再跑了,满脑袋撞的都是包,再跑下去,非得撞死不可。

跟着它追了一路上,我彻底的郁闷了,在林子里转了一大圈,又一次的回到了鬼屋的后墙,那只怪异的黑影也不见了,我谨慎的贴着墙,一点点往大路上挪腾,再也不敢靠近林子半步了,之前之所以没有沿着屋子走上大路,是因为鬼屋的左右都是房屋,我根本爬不过去,要想离开这里,还得翻过鬼屋的铁栅栏,跳到院子里才能离开,但是一进那院子,我根本就没办法再出去了,现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再次翻身跳进院子,我刚落地,身后的铁栅栏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铁尖栏杆,看来是再次被困在了鬼屋里。

那黑影根本就不是在救我,它不过是不愿意我离开而已,手插进口袋,紧紧的握着打火机,思考着是不是把这座房子给点了。

既然我自己出不去,干脆就一了百了把它化成灰烬,可是想要点燃这座房子,就要再次踏进客厅里,那里面的气氛太诡异,我觉得自己真没有勇气再试一次了。

在大门口站着,矛盾的踌躇不前,万一进去又给我锁住了可怎么办。

第391章 鬼楼的秘密花园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堆的干草,把它们堆在客厅的大门前,院子外面那棵被雷电击中的老树,还在燃烧,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准bèi

多弄点木材,然后在院子外放一把火,虽然房子的外墙是石头做的,但是客厅的大门是纯木的,就算不能点燃房子,起码先把大门给点着了再说,客厅没有了大门自然也就困不住我,那时候我再走进去,把客厅的那个大书架给点燃,这样……我就应该可以安然走出这个鬼楼了,就是不知dào

这座楼需yào

多久能烧完,好在我的挎包里,还藏了许多的水果,也足够我再顶个一两天了。

把干草堆积完毕,我引燃一根树枝,然后在干草堆的四个角都点燃起来,火焰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沸腾的烈焰如今就是我的希望之光,我坐在干涸的水池旁边,翘着二郎腿等着大门被烧成灰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大门慢慢烧了起来,我听到房子里有好多女人在剧烈的尖叫,还有很多人在哭泣,搞得我毛骨悚然,这鬼屋里果然不是没有人,幸亏我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挨个把鬼屋的房间探索个遍,不然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诡异莫测的事情。

火焰越来越大,四周原本昏沉沉的,现在也被照亮了,不知dào

是不是对比的原因,虽然火光很亮,我却觉得四周更加的黑暗了,透过院子的栅栏铁门,就可以望到街道的尽头,可是现在根本就看不见尽头,天色真的暗下来了一样,没有任何的预兆,突然间就变的暗了。

客厅的木质大门很快也随着干草堆燃烧了起来,火焰扑上门框,然后扑进客厅里,我现在是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痛苦是因为外面的天色竟然随着火焰的越来越亮,变的越来越黑了,这座废弃的城,根本就没有太阳,就连那昏鸦鸦的光线都不知dào

是哪里散发出来的,按理说,龙卷风的已经足够遮挡所有的光明了,可是这座废墟之城,却有着莫名其妙的光。

一声轰隆巨响,客厅的大门被烧倒了,透过火焰,可以看到客厅里的一切,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我觉得,等到客厅大门燃烧殆尽的时候,可能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了,房子里的怪物们会不会被熏出来。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堆的干草,把它们堆在客厅的大门前,院子外面那棵被雷电击中的老树,还在燃烧,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准bèi

多弄点木材,然后在院子外放一把火,虽然房子的外墙是石头做的,但是客厅的大门是纯木的,就算不能点燃房子,起码先把大门给点着了再说,客厅没有了大门自然也就困不住我,那时候我再走进去,把客厅的那个大书架给点燃,这样……我就应该可以安然走出这个鬼楼了,就是不知dào

这座楼需yào

多久能烧完,好在我的挎包里,还藏了许多的水果,也足够我再顶个一两天了。

把干草堆积完毕,我引燃一根树枝,然后在干草堆的四个角都点燃起来,火焰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沸腾的烈焰如今就是我的希望之光,我坐在干涸的水池旁边,翘着二郎腿等着大门被烧成灰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大门慢慢烧了起来,我听到房子里有好多女人在剧烈的尖叫,还有很多人在哭泣,搞得我毛骨悚然,这鬼屋里果然不是没有人,幸亏我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挨个把鬼屋的房间探索个遍,不然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诡异莫测的事情。

火焰越来越大,四周原本昏沉沉的,现在也被照亮了,不知dào

是不是对比的原因,虽然火光很亮,我却觉得四周更加的黑暗了,透过院子的栅栏铁门,就可以望到街道的尽头,可是现在根本就看不见尽头,天色真的暗下来了一样,没有任何的预兆,突然间就变的暗了。

客厅的木质大门很快也随着干草堆燃烧了起来,火焰扑上门框,然后扑进客厅里,我现在是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痛苦是因为外面的天色竟然随着火焰的越来越亮,变的越来越黑了,这座废弃的城,根本就没有太阳,就连那昏鸦鸦的光线都不知dào

是哪里散发出来的,按理说,龙卷风的已经足够遮挡所有的光明了,可是这座废墟之城,却有着莫名其妙的光。

一声轰隆巨响,客厅的大门被烧倒了,透过火焰,可以看到客厅里的一切,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我觉得,等到客厅大门燃烧殆尽的时候,可能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了,房子里的怪物们会不会被熏出来。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堆的干草,把它们堆在客厅的大门前,院子外面那棵被雷电击中的老树,还在燃烧,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准bèi

多弄点木材,然后在院子外放一把火,虽然房子的外墙是石头做的,但是客厅的大门是纯木的,就算不能点燃房子,起码先把大门给点着了再说,客厅没有了大门自然也就困不住我,那时候我再走进去,把客厅的那个大书架给点燃,这样……我就应该可以安然走出这个鬼楼了,就是不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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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能烧完,好在我的挎包里,还藏了许多的水果,也足够我再顶个一两天了。

把干草堆积完毕,我引燃一根树枝,然后在干草堆的四个角都点燃起来,火焰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沸腾的烈焰如今就是我的希望之光,我坐在干涸的水池旁边,翘着二郎腿等着大门被烧成灰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大门慢慢烧了起来,我听到房子里有好多女人在剧烈的尖叫,还有很多人在哭泣,搞得我毛骨悚然,这鬼屋里果然不是没有人,幸亏我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挨个把鬼屋的房间探索个遍,不然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诡异莫测的事情。

火焰越来越大,四周原本昏沉沉的,现在也被照亮了,不知dào

是不是对比的原因,虽然火光很亮,我却觉得四周更加的黑暗了,透过院子的栅栏铁门,就可以望到街道的尽头,可是现在根本就看不见尽头,天色真的暗下来了一样,没有任何的预兆,突然间就变的暗了。

客厅的木质大门很快也随着干草堆燃烧了起来,火焰扑上门框,然后扑进客厅里,我现在是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痛苦是因为外面的天色竟然随着火焰的越来越亮,变的越来越黑了,这座废弃的城,根本就没有太阳,就连那昏鸦鸦的光线都不知dào

是哪里散发出来的,按理说,龙卷风的已经足够遮挡所有的光明了,可是这座废墟之城,却有着莫名其妙的光。

一声轰隆巨响,客厅的大门被烧倒了,透过火焰,可以看到客厅里的一切,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我觉得,等到客厅大门燃烧殆尽的时候,可能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了,房子里的怪物们会不会被熏出来。

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堆的干草,把它们堆在客厅的大门前,院子外面那棵被雷电击中的老树,还在燃烧,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我准bèi

多弄点木材,然后在院子外放一把火,虽然房子的外墙是石头做的,但是客厅的大门是纯木的,就算不能点燃房子,起码先把大门给点着了再说,客厅没有了大门自然也就困不住我,那时候我再走进去,把客厅的那个大书架给点燃,这样……我就应该可以安然走出这个鬼楼了,就是不知dào

这座楼需yào

多久能烧完,好在我的挎包里,还藏了许多的水果,也足够我再顶个一两天了。

把干草堆积完毕,我引燃一根树枝,然后在干草堆的四个角都点燃起来,火焰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沸腾的烈焰如今就是我的希望之光,我坐在干涸的水池旁边,翘着二郎腿等着大门被烧成灰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大门慢慢烧了起来,我听到房子里有好多女人在剧烈的尖叫,还有很多人在哭泣,搞得我毛骨悚然,这鬼屋里果然不是没有人,幸亏我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挨个把鬼屋的房间探索个遍,不然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诡异莫测的事情。

火焰越来越大,四周原本昏沉沉的,现在也被照亮了,不知dào

是不是对比的原因,虽然火光很亮,我却觉得四周更加的黑暗了,透过院子的栅栏铁门,就可以望到街道的尽头,可是现在根本就看不见尽头,天色真的暗下来了一样,没有任何的预兆,突然间就变的暗了。

客厅的木质大门很快也随着干草堆燃烧了起来,火焰扑上门框,然后扑进客厅里,我现在是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痛苦是因为外面的天色竟然随着火焰的越来越亮,变的越来越黑了,这座废弃的城,根本就没有太阳,就连那昏鸦鸦的光线都不知dào

是哪里散发出来的,按理说,龙卷风的已经足够遮挡所有的光明了,可是这座废墟之城,却有着莫名其妙的光。

一声轰隆巨响,客厅的大门被烧倒了,透过火焰,可以看到客厅里的一切,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我觉得,等到客厅大门燃烧殆尽的时候,可能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了,房子里的怪物们会不会被熏出来。

第392章 后花园的故知

我以为冲上主干道就算是安全了,可是眼前的一切让我又一次的绝望了起来,这真是要玩死我了,好不容易冲出了大门,冲出了院子,可这里根本就不是我来的时候走的那条主干道,而是……一个后花园!

就在我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我以为笔直的主干道,顿时就变成了一个阴森森的花园,在花园的后面,还有一处绿色冒着森森白气的湖泊,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当时顿时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因为我的背后,是一面高耸的墙,我转过头去,这墙至少有五米高,跟监狱一样,把这处花园彻底的给圈了起来,湖泊的那一面,因为水汽的原因,看不到尽头,不知道是否能够游得过去,但是即便游的过去,我也不敢跳进看起来跟污染了一样的湖泊里,说不定里面就有几具白骨,或者是丧尸什么的玩意儿,我开始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

想的太多,注定难过我,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恐怖的画面,其实内心中根本就不知道在恐惧什么,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终于找到这里了。”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声音,从湖泊的方向传来,我赶紧转过身子,紧张的把打神鞭立在胸口,那个人的整个身子都隐在雾气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我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分辨出来,我们绝对是认识的,一时间无数个面孔在我脑海中翻过,可是一个个都被我否决了。

“你是谁?”我问道,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他是谁,我只是想知道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且我迫切的想要有个人和我说说话。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他说着,从雾气中走了出来。

我的心脏突突一阵乱跳,就算这货不走出来,我也已经听出来他是谁了,激动的直接向前扑了上去,简直是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的激动啊,这下真的是有救了!

我直接窜上去抱住了他:“你特么的可来了,我终于又找到组织了。”

柳开狠狠的推开我,一副厌烦的样子:“你少跟我套近乎。”

我不依不饶的抱住他的胳膊,生怕这家伙一个闪现消失掉,竟然是柳开,这下我盘着的心总算落进了肚子里,柳开在这里,沈北肯定不会太远了,飞机总算平稳着陆,我这个开心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你们怎么在这里,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快点带我出去吧!”我拉着柳开的胳膊,晃来晃去。

柳开皱着眉头打开我的手:“我们是来找你的。”

我也顾不上管他们为什么找我了:“哎呀,这就对了,关键时刻还得劳烦兄弟你们,赶紧走吧,这鬼地方我算是待够了,一秒钟也不想混下去了。”

柳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走!”

我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找我的,肯定是又发现了什么怪物,破坏了世界的平衡,他们是来维护世界和平了。

“这地方是怎么回事!”我急促的问道,四下张望着,本来柳开要是不来,我可能也不用这么紧张,他来了,就代表这里确实有不该存在于人世间的怪物,当然了,这个诡异的城池都不应该存在。

柳开抱着胳膊,盯着湖面:“我在这里守了三天了,沈老大下去了,还没有上来,现在只能靠你了。”

“什么意思?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救我?”我指着湖面,这粘稠的发绿的湖泊,简直像是一锅煮熟的粥,还能潜泳是怎么地。

“你看你脸多大。”柳开瞪了我一眼:“不过我们来这里确实是因为你,沈老大发现你的气息在人间界消失了,两天都没有出现,我们就猜测,你可能是穿到维度裂缝里了。”

我想了想:“为什么不可能是穿越时空了?”

“……”柳开顿了顿:“小说看多了吧,时空不是那么好穿梭的,你也没有那么好的命,就你,也就能穿到这倒霉的地方来了。”

看来柳开是知道这里的古怪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咱们还能离开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维度的空间废墟,又叫做流放之地,如果不是来找你,很容易就能够离开,现在,恐怕很难离开了。”柳开攥着拳头,一脸的悔恨。

“我知道这里是空间夹缝,曾经魔婴带我进来过这里,流放之地是什么意思?”我叹了口气,感觉情况有些不容乐观:“重点是为什么离不开。”

“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也叫做空间夹缝,它是处于无数个维度中的一个特例,我们生活的人间界,曾经也和这种夹缝空间差不多,只不过是经过时间的流逝,夹缝变成了真正的空间,夹缝空间并不稳定,每七个小时就会产生一次波动,夹缝波动的时候,存在于夹缝中的生物就有可能被抛到某个维度空间里,所以这种夹缝空间是不适合生物生存的,这里是世界上唯一的也是最后一处夹缝空间,原本在几十万年的光阴里,它是可以产生一个稳定世界的,但是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固定住了,这种固定不是说空间变的稳固了,而是它的体积以及位置被人固定住了,就像被钉在砧板上的鱼,不管这个夹缝空间怎么进化,都无法再扩大,也无法改变形状,所以,就成了空间废墟,无法生存,也无法利用,但是这里……”

我赶紧打断他的话,感觉这家伙说了那么多,都没有说出重点:“你就说为什么离不开吧。”

柳开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明显是很不满意我打断他吹牛,我也对他不满意,讲这么多,跟我是个文盲似的:“因为这里可以被抛往任何维度世界,所以一切罪大恶极,又无法彻底消灭的神魔,就被流放到这里,自然,这里也被称作流亡之地,他们会在流亡之地中自生自灭,永远无法离开,运气不好的话,还可能被抛向另外的维度,不管是低维度还是高维度,只要抛过去了,等待他们的,就是彻底毁灭,毕竟低纬度的生物无法在高维度空间生存,高维度的生物也无法在低纬度空间生存。”

“那么他们说不定又被抛回人类生活的维度空间了呢?”我问道。

柳开摇了摇头:“这里第二个好处,就是永远不可能被抛到人间界。所以,来到这里的任何生物,下场只有死。”

“啊!”我惊叫一声:“你说的流亡之地就是这个龙卷风的风壁里!”

柳开点了点头:“你脑子还算不笨。”

“所以咱们就无法离开了。”我的心顿时变成了冰凉。

“理论上,我和沈老大,永远都不可能再离开,但是客观来说,有你,我们可能有机会离开。”柳开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这也是足够庆幸了。”

“为什么?”我简直快要笑出来了,嘿嘿,小太爷貌似还很幸运。

第393章 毁灭世界的抉择

柳开摸了摸下巴,一脸色眯眯的样子,看的我浑身发凉,这货不是有同性恋的倾向吧。

我吓得赶紧往后跳了一步,柳开这才恢复了常人模样,搓了搓手,欲言又止的望着我。

“你倒是说啊,为什么遇到小太爷就算幸运了?再装就不帮你们啊!”我是着急的想知道答案,这货就故意憋着不告诉我,真让人讨厌。

柳开嘿嘿笑道:“因为你不归空间界限制,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啊!而且,曾经巩固这个空间的人,很可能是和你同一时期的神魔。”

我这才恍然大悟,是啊,小太爷可是上古的至高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好歹是创造世界来的:“你说的那个巩固这个空间的人,会不会是魔尊重楼?”

柳开想了想:“这个人……在这里?”

我没有什么要瞒着柳开的,毕竟我把他和沈北都当做兄弟,不管我对柳开有多少意见,起码他们两个不算是坏人,能够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人,就算是再怎么坏,也不会是十恶不赦的坏蛋的:“我在这里见过魔尊的墓,而且……”我从裤裆里掏出来金老黑,柳开一脸的嫌弃:“你看,这尊金雕塑,就是我从魔尊的墓里取出来的,老黑很可能就是魔尊重楼的转世,我和老黑同时转世,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呃,你特么别笑!”

柳开的脸憋得很难过,几乎都快扭曲了,他听了我的话,就像听到一个笑话一样。

“我特么说你呢,你笑个毛啊,你不信我,就自己看看,你看看小金人像不像老黑!”我把金老黑扔给柳开,柳开一闪身要躲,但是下一秒又突然伸手接住了,看来他是有点嫌弃我把金老黑放进裤裆里了,柳开用兰花指夹着金老黑,看来看去,总算是信了我说的话:“这个……看起来确实像老黑那厮。”

“什么叫像,我怀疑老黑就是魔尊的转世,而且,这个世界很可能就是魔尊创造出来的。”

柳开把金老黑还给我:“你这么说也不足为信啊,老黑可能是这小金人的转世,但怎么能够确定就是魔尊呢?”

“呃……那我不知道,我猜的。”我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老黑可能是别人的转世,但并不一定是魔尊重楼的,而且魔尊重楼的事情全是大角虫告诉我的,可信度我也不敢确定有多少。

柳开正了正神色道:“相传魔尊重楼在上古一战中,被你打成重伤,然后被困在某个地方,神魂永世不得超生,你说老黑是他的转生体,可能性确实不大。”

“这你也知道?他是不是被困在了不周山下面?”我赶紧抱住柳开,看来我想要知道谜底终于要解开了!

柳开摇了摇:“这都是传说而已,根本就无法确定你是不是把魔尊打伤了,但是可以很确定魔尊确实是被困住了,不然这个世界早就被毁灭了。”

我一拍柳开的胸膛:“对啊!这就对了啊,你根本就不能确定是不是把魔尊打伤了,很有可能困住的不过是魔尊的肉身,他的灵魂其实早就转世了,我在小金人的那个墓里,看到一个幻灯片……哦,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是看到了一个幻灯片,就算是幻灯片吧,反正是很诡异的画面……你特么的不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小太爷……好吧,就当是我看到了几幅古老的壁画吧,壁画里显示的,是一个金甲男人和一个红衣男人,两个人大战一场,然后被一个白衣女人给劝架了,然后红衣男人挥刀自杀了,然后金甲人就打开了一个裂缝钻了进去,那个白衣女子化成了无数的眼泪,不知道去了哪里!”

柳开本来一脸的不相信,在我说完红衣男人和金甲男人的时候,他的脸顿时就变成了苍白,和死人一样:“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攥着他的胳膊,更紧了:“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个!”

柳开痛苦的点了点头:“这是个预言,传说,魔尊转生,要毁灭世界,而……你刚刚说的那个画面,就是上古神魔最终之战,金甲圣衣是魔尊重楼,红衣男人……”柳开看了看我:“有无数的壁画可以证实,你就是个喜欢穿红衣服扮演东方不败的死变态。”

我跳起夹住他的脑袋,一顿的脑瓜崩,敲的柳开嗷嗷叫唤:“你特么说谁死变态,谁是死变态!”

打了足足五分钟,在柳开几乎要跪地求饶的时候,我才放开他,我心中还有一个终极秘密没有问,我不能把柳开得罪苦了:“那个白衣女人是谁!”

柳开欲言又止的捂着脑袋:“这……”

我挥了挥手:“你倒是说啊,这个才最重要,她可关系着这个世界会不会被毁灭!”

柳开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突然平静了下来,心里一阵阵发凉:“为什么!”

“你说了,这个女人关系着这个世界会不会被毁灭,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我几乎都要骂娘了,这是什么理论:“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这跟世界毁灭有半毛钱关系!”我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妥,是我先说的她和世界毁灭有关系吧?可是为什么我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呢!

柳开大概也觉得我快要疯了,忙按住我的肩膀:“在无法确定你的记忆和人格稳定之前,很多事情还是不能告诉你,因为这确实关系着全世界的生灵。”

我打开他的手,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我就想知道她是谁,你知道吗,我无数次梦到她,我无数次看到她,可是我偏偏记不起她是谁,我和我的前世对过话了,他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她是不是还活着?”我突然想到了终点,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问她是谁,你就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活着,我以后能不能见到她!”

柳开面露难色,但是并没有拒绝我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遇到,你也看到了,她已经化成了眼泪,她已经死了,和你一样选择了投胎轮回……”

我的冰冷入灰的心又活了过来,突然像是浇了一碗热油,火热夹杂着兴奋:“真的?她也投胎转世了,那么就是说,我极有可能遇到她!老黑转世以后我们做了兄弟,那么她……我一定还能够见到她!真是太好了。”我激动的抱着柳开就想大亲几口。

柳开再次的推开我:“你别高兴太早,轮回这事儿属于天道,天道大运无人能够更改,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六十七岁了……”

我也懒得管他:“别说六七十岁,就算是八十岁,我也要娶她回家。”说到这里,我的心突然像是被砸了一板砖,因为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姥姥……不会是我的姥姥吧!马上给了自己一巴掌,这特么太狗血了,我脑子想什么呢!真是要疯了一样。

“好吧,你们是真爱。”柳开摊了摊手。

“可是,现在要我做什么?咱们不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吗?但是在离开之前,我想让你们帮我弄清楚,这里究竟是不是魔尊重楼创造的,我还想知道,在不周山的下面,是不是压着魔尊重楼。”我攀住柳开的肩膀:“你知道的,我曾经去过神墓,在那里我遇到了常三爷和张悟明,还破坏了火种,我已经答应常三爷要找到火种并带回去,然后镇压不周山下的数亿魔灵,可是,我……我怀疑不周山下面压的是魔尊重楼,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怀疑我自己被人利用了,他们想要我亲手毁掉魔尊重楼,然后打击我,让我再一次的毁灭自己。”

柳开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果然是个狠招,我是没想到,不然,我也会用这种方式毁灭你们两个的。”

我一拳擂在他的胸口:“我招你惹你了,不是说你们都是保护我的,怎么,你也想要毁灭我了?”

柳开连连摇头:“不是,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魔尊的魔体以及魔灵,除了你,根本就不可能被别人毁掉,魔尊重生之后一定会毁掉这个世界,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他转世成功,或者就算转世成功也要阻止他苏醒,不然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至于你,我们怀疑你转世的目的和魔尊一样。”

我被柳开这话惊出一身的冷汗,幸亏刚刚没有告诉他,我的前世自杀之前,也是叫嚣着转世之后就要毁灭这个世界的,不然……恐怕柳开现在就敢把我给毁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告诉我,这世界上谁都不能相信,我真是谁都不能信啊,我是一个要毁灭世界的男人,我如果相信这些拯救世界的人,那就是自己喂自己喝毒药,嫌自己命长!

我和所有人是站在对立面上的,我和老黑才是自己人,才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战友。

但是,这么说的话,只要我闭口什么都不告诉别人,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等待记忆苏醒,等待前世苏醒,那么一切都会顺利进行,我会很愉快的毁掉这个世界。

可是,我真的要毁掉它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吧,那我为什么要帮前世呢!

这个问题很矛盾,如果我想拯救世界,就要毁灭我自己,如果我不毁灭自己,就要看着世界被毁灭。

生死之间的抉择,我的前世竟然在临死之前就开了一场赌局,参赌的人就是自己与自己,也就是他和我,他压下的赌注是这个世界,而我压下的赌注则是自己的命!

第394章 鬼屋伯爵的秘密

我会为了这个糟糕的世界,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这是我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

叹了口气,不再去想,笑了笑对柳开说:“我怎么可能会毁灭这个世界,你真会开玩笑,不说了,沈老大干嘛去了?”

柳开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扭头看向绿色的湖泊:“他去了湖底,已经三天了。”

我真怀疑这么浑浊的水,他是怎么下去的:“去湖底干什么?”

“这里是一处阵眼,破了这个地方,才可以离开鬼楼。”柳开笑了笑:“你不是已经困在鬼楼里三天了吗?”

我摇了摇手:“开什么玩笑,我才来了不到半天而已,这楼确实够诡异的,你们上二楼看了吗?”

柳开惊讶的长大了嘴,仿佛合不拢了:“你说什么?你上了二楼!!”

“什么语气?”我皱了皱眉:“是啊,上去逛了一圈,又从窗户逃出去了,我还放了一把火呢!”

柳开的脸顿时变成了苍白,干白的就像浮在水面上的死尸,他咽了咽口水:“你真上了二楼了?”

“你有病吧,小太爷能骗你这个傻子吗?”我有些不耐烦了。

“这……你在二楼看到什么了?”柳开喘了口气,脸色才红润了一些。

“一个破箱子,几具吊死的干尸,还有一个木偶娃娃。”我挑着眉看着他:“有意见吗?”

柳开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究竟怎么了,你怎么怪怪的?”

柳开看了看我们身后的那堵墙,冲我伸出大拇指:“一直知道你不要脸,没想到你还不要命。”

我撩拳就要上去****,柳开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讨饶道:“真是怕了你了,你可能不知道,这座鬼洋楼,是1830年建造的,因为怨气太深,所以被弄到流放之地来了,这洋楼的主人是一个外国的伯爵,精神上有些问题,他的妻子在浴池里洗澡,你猜怎么了?”

我摸了摸鼻子:“怎么了?难道你去偷看了。”

柳开白了我一眼:“以前洗澡用的都是那种老式浴盆,加热是需要在浴盆下面点火的,伯爵用迷药把她妻子迷晕在浴池中,但没有把浴盆下面的炭火弄灭,结果就成了……一锅人肉汤。”

我笑了笑:“这有什么吓人的。”

“伯爵有一个女儿,据说长得特别漂亮,一天晚上他的女儿正在睡觉,伯爵就闯进房间,把自己的亲女儿给啪啪啪了,然后用剪刀,活生生的把女儿的皮割了下来,这个伯爵曾经是个外科医生,把皮剥下来以后,她的女人竟然没有死,那皮就挂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他的女儿至今都没有死。”

我抱着肩膀,想起了粉红色大床上的人皮,虽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但这也没什么好恐怖的,为什么让柳开吓成这样:“然后呢?”

“伯爵还有两个仆人,一个老人,一个少年,在一个深夜,老人正在院子里栽花,伯爵用锤子把老人的脑袋楔进了土地,砸成了肉泥,然后带到厨房用锅煮成粥,半夜去给少年当宵夜,送了过去,少年吃了一口发现不对劲,伯爵便用筷子捅瞎了少年的眼珠子,然后用火钳生生把少年的舌头拽了出来。”

我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恶心:“那又怎么了?”

“这座鬼楼里,至少死了两三百人,全部都是伯爵用各种不可思议的手段害死的,他们的尸体就存放在鬼楼的二楼里,灵魂无法超生,你难道就没有看到他们死时的惨象?”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很庆幸自己没有挨个把房间都看一遍,但我绝对不会告诉柳开我没有看过的,要让他感觉我很牛叉才行:“见是见过了,很多死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太爷什么鬼事儿没见过。”

柳开阴沉沉的一笑:“你知道伯爵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心也随之一沉,顿时凉透了:“怎么死的?”

“他被他自己倒着,头朝下栽在花园里,活活的闷死了。”柳开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反应。

我皱了皱眉眉头:“我没见到你说的伯爵啊。”

“是啊,他就在你头顶上,和你头顶头的漂浮着,随时寻找杀死你的机会!”柳开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我吓得头皮都炸了,连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相较于这个故事,柳开的脸更恐怖,他的脸离我很近,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一根根儿竖起的汗毛,我不敢再想,就在我待在鬼楼里做着一切的时候,我不敢想象,一个鬼气森森的人倒着漂浮在我的头顶,他用一双血红的凸起的眼珠子瞪着我,随时准备对我下手。

“你特么的吓我干什么。”我从地上爬起来,心脏通通直跳。

柳开探了探手:“你是没见过那个伯爵吧,那张腐烂的脸,还流淌着乳白色的脓液。”柳开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又变成了蜡黄色:“一双眼珠子就吊在你头顶上,晃来晃去,你要是看到了,再大的本事,也得吓尿。”

我长长做了几个深呼吸:“你小子是遇到了吧,不然怎么知道这么多内幕,看来你是吓尿了。”说完,我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总觉得有个人倒悬在脑袋上一般,还好,头顶就是天空,虽然并不明亮,甚至有些灰暗,但总比一个腐烂的鬼,立在我头顶好。

柳开扭过头,向湖边走去:“你柳哥是那种胆小的人?切,简直开玩笑,想当年跟沈老大我们两个闯地府,什么鬼玩意儿没见过,多大点儿事儿!”他说完,也抬起头向上看了看,脸声音都有些跑调了。

我心中忿忿不平,这货就是想吓唬我,我从口袋里掏出从客厅拿来的水果,安奈住心口想吐的欲望,递给柳开:“你饿了吗?我这有些水果,虽然放了几天,但是还算新鲜,吃点吧。”

柳开回过头,脸上很难看,一脸质疑的看着我:“你会有这么好意?”

“切,爱吃不吃。”我把手中的香蕉,假装往包里收。

柳开这才喜笑颜开的跑过来,拉住我的手,确切的说是拉住我手中的香蕉:“你看你,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真是的。”他抢过香蕉,显然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快速的剥开香蕉皮,狼吞虎咽的整根插入嗓子里,一通乱嚼,这还不满意,又冲上来抓我的挎包,我半推半就的就被他抢去两个苹果。

然后蹲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看着柳开跟饿死鬼一样吞咽着,心中暗暗好笑,看等下小太爷怎么整死你,让丫吓唬我。

第395章 神秘的姑师人

静静的看着柳开吞咽完毕,然后满眼欲求不满的望着我,看样子还想吃,我摸了摸挎包,确实没有多少了,我对这些食物倒是没有抵触,但是不能再给他吃了,万一这些水果没什么问题,我还要留着自己吃呢,当然,现在,我的心里也在不断的打鼓,这房子啊,1830年建造的,能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水果,能正常才奇怪。

我挥了挥手:“差不多行了啊,我也没从鬼楼里拿出来多少,你吃点就算……”我话还没说话,柳开的脸顿时变成了绿色,继而跪在地上,猛的扣着嗓子,嗷嗷吐。

我心中都快乐开了花儿,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多大点儿事,就是从伯爵嘴里抢点吃的嘛,你看你吓得。”

柳开根本就不理我,一阵猛抠,然后哇哇吐,一边流着眼泪混着鼻子,一边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有那么恐怖吗?

“你看,说不定你吃的那些水果呀,伯爵还舔过呢!”我嘿嘿笑道。

柳开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浑身一阵哆嗦,恨不能把胃都吐出来。

吐了好久好久,几乎快吐出血来了,我才拍了拍柳开的后背:“差不多行了啊,回头你吐死了我跟老沈没法交代。”

柳开趴在地上,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我,晃晃悠悠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我也懒得理他,站起身望了望绿色的湖泊,湖面上冒着绿色的气泡,跟硫酸池子似的,湖泊的周边长满了绿色的青苔还有黑乎乎的干草,沈北真的就跳下去了?还是潜泳,一潜就是三天?那捞上来不就泡浮馕了?

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可以随意潜水啊,我摸着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得想个办法把那宝贝弄到手?

呃,我猛地摇了摇头,这还是我吗?这还是那个五好四有青年,祖国的精英接班人吗?为什么我现在脑子里那么多邪恶的思想,看来很有可能前世的记忆正在慢慢苏醒,我们两个的想法混了。

我正想着,一双鸡爪子般的手,哆哆嗦嗦的摸到我的肩头,吓得我猛往前一窜,赶紧止住脚步,差点钻进湖水里去。

这才想起来,那手不是柳开的吗?

我扭过头,果然是柳开那个怂人,这货弯着腰全身都在颤抖,脸上连一丝的血色都没有了,如果不是知道原因,我都怀疑他现在是个鬼魂儿。

“你特么要吓死小太爷啊!”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这个节骨眼,二狗哥一个手指头就能戳死他。

柳开捂着肚子指着我:“你这货,真不是个东西。”

“耶?”我一挑眉:“翻脸不认人啦,我强迫你吃了吗?我逼你吃了吗?是你自己跟恶狗抢食似的,非要吃,我拦都拦不住。”

柳开气的连连指了我几下,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看样子又想吐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水果能吃吗?”看柳开那个蠢样子,就知道不能吃了,可是之前我已经吃了好多,会不会坏肚子啊。

柳开大喘着气,直接躺倒在了地上:“无耻,下流,混蛋。”

“你干什么这么诋毁自己,虽然你抢了我的水果,我也没有和你斤斤计较,快,赶紧告诉二哥,那水果能不能吃?”

柳开还在叫骂,我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橙子,作势就要剥开喂他,他这才住了嘴,伸着两手大叫投降。

我把橙子在手里扔来扔去:“算你识相,快点告诉我这水果是怎么回事,不然就让你全都吃下去。”

柳开半捂着嘴:“这些水果全是伯爵用尸体……呕!!”说着,柳开又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我的肚子里也呼的直冒酸水,这……我不该问啊!

柳开又吐了半天,几乎要奄奄一息了:“百年不腐的水果……怎么保存的,你……你你……你自己想!”

“呕~”这下轮到我吐了,干呕了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说明我的消化系统太好了,我半跪在地上,连连摇手:“这事儿,揭过去,谁都别提了。”我把挎包里剩余的水果赶紧翻出来,作势就准备扔进湖里,太恶心了。

柳开猛的从地上爬起来,越到我身上,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别,别扔,留几个给沈老大。”

“呃……”我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柳开。

他冲我笑了笑,笑的很奸诈,不过……嘿嘿,我喜欢。

两个人通过眼神交流了一番,便彼此知道了彼此的意图,小心翼翼的把水果重新装进挎包里,放在一棵树下,然后并排躺在草地上,装尸体。

天空依旧模糊,雾气似乎常年不散,遮盖了天空的眼睛——龙卷风口,四周充满了呕吐物的味道,还混着湖水的腥臭味儿,说不出的怪异。

“老柳,咱俩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我躺在草地上,反手拍着柳开的肚皮。

柳开挡住我的手:“那是,那是。”

“现在咱们还在鬼楼里吗?为什么我从大门出来,就跑到这个古怪的跟监狱一样的地方了?”我问道,这个疑问一直飘在我脑子里,百思不得解。

“其实,咱们被送到这里,与鬼楼关系不大,只不过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城里所有的生物,都会被阵法送到这里来等死而已。”柳开说完话,就气喘吁吁的,看来因为呕吐的原因也虚弱的够可以了。

我暗自在心里嘀咕,所有的生物,那么:“喂,我之前在城里一个教堂,见过一个大石头,那块石头上写满了姑师国的文字,后来我把石头打碎了,你猜里面是什么?”很多事情,我总觉得不该对柳开说,但是不说的话,心中的谜团又无法解开,就像是孙悟空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告诉柳开,我就很矛盾,我不该相信任何人,如果告诉他的话,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古怪的像孙悟空一样的生物,引起柳开的联想,继而联想到老黑苏醒什么的上面,那样对老黑来说,百害无一利。

柳开沉默了一会儿:“我怎么能猜的着,不过这里怎么会出现姑师国的东西?”

看柳开不知道,我心中就淡定了许多:“我发现了一个猴子一样东西,呃,不是像猴子,其实我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但是那块石头里,确实蹦出来一个黑影,那道黑影在我眼前闪了几闪就不见了,如果你说到了特定的时间,城里的所有生物都会被送到这里,那么,那只黑影怎么没被送进来?”我用手在天空中画了一个大圈,示意周围的环境:“这里就屁大点地方,怎么没有别的生物存在。”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姑师国的东西,会在这里存在,你确定是姑师国的文字?”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百分百保证是姑师国的文字,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些文字我都见过。”我当然不能告诉柳开我偷偷记下来的那句口诀了,告诉他,指不定他就会用呢,站在一个坏人——一个即将毁灭世界的坏人的立场上,我不能把这么霸气酷炫刁炸天的秘密告诉他,不然就是给自己找刺儿:“诶,姑师国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出现,难道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柳开想了想,说:“姑师国,是个神秘的国度,这事儿我本来不该告诉你的,但是我们一致怀疑,你的前世很可能就是从姑师国里走出来的,或者魔尊是从姑师国走出来的,也许你们两个某一个人,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们,自己的族人也不该背叛你们,所以,你们对姑师人下了诅咒,至于是什么咒,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随着你的前世和魔尊的消失,姑师国也就烟消云散了,所有的姑师人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之前我们也怀疑过是因为《阴符》道咒,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两者联系之下,其实《阴符》很可能不是道法,而是咒法,诅咒的咒!”

我吃了一惊,看来沈北和柳开也在调查姑师国消失这个事情,秦歌也在调查,现在他们都已经摸到了姑师秘密的衣角,也许过不了多久,所有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但我的心中却对这个姑师国产生了许多担心,这个诡异的城市,仿佛和我有着很大的瓜葛,而且我不明白,他们调查一个消失的国度干什么呢:“你说重点,为什么姑师国的东西,不能存在到这个世界?”我不是不想知道姑师国和《阴符》的联系,还有沈北柳开他们调查的一些资料,只是太露骨的问那些相关问题的话,极有可能引起柳开的怀疑,继而拒绝告诉我,所以只能迂回战术,先问一些我不想知道的问题。

“反噬,创造、固定这个夹缝世界的人,本身就是姑师人,也就是说,姑师人在这个世界是百无禁忌的,这就是为什么你说那个黑影不在这里的时候,我并不惊讶的原因。”柳开叹了一口气:“如果这里也存在姑师人的后裔的话,那么,夹缝世界极有可能是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不行,我得赶紧告诉沈老大,也许他能够判断这里的……”

我打断柳开的话:“多大点事儿,这些姑师人又没有破坏世界和平,轮不到你们猎人管吧?你们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哎,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要调查姑师国?”嘿嘿,这才是我真正想知道的,毕竟我的前世和老黑的前世都可能与姑师国有关,早早探清楚里面的缘由,以后说不定就能拿来自保。

柳开看了我一眼,我满脸的无所谓,他这才平静的说道:“姑师国的消失……本身就是一个禁咒,其实姑师人并没有全部消失,在隐藏的世界里,还有他们的组织,几万几千年来,很多连神仙都无法解开的谜案,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犯下来的,这群人绝对不是善类,而且,毫无人性。”

第396章 湖面的浪潮

柳开说道这里,我突然想起了穆源,他不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人!

怪不得那个家伙总是想害朕,原来根源在这里,不过我跟姑师国也没什么关系,他干嘛要害死我,这里疑点太多了,干脆我也懒得再想,总归已经可以确定我大概是被常三爷利用了,这个火种,继续寻找,但是帮不帮常三爷去镇压不周山,我得自己打好算盘,现在步步都是陷阱,我得学会自保和拉起自己的队伍了,不然一旦这些神魔觉醒了,我就被人当了炮灰,炮灰我是没有太大意见,反正我凡夫俗子一人,但是莫名其妙当了炮灰我就不乐意了。

摇了摇头,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这个夹缝空间我算是玩够了。

“老柳,咱们现在怎么离开这里,你刚刚说有我在这儿就能出去,但是我溜达了这么久,依旧被困着啊!”我转头问柳开。

柳开不冷不淡的回道:“不知道,还是等沈老大上来了,再从长计议吧,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困在这里了,原本是要救你出去的,但是我们时差好像不一样,我们只在这里待了三天,就困到这个花园里了,而你,待了四五天了,才被弄到这里,也着实挺奇怪的。”

听到柳开说来救我,心里还是暖呼呼的:“怎么可能,我才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天而已,什么四五天的?”

“不对,我们的时间不同步,沈老大在你身上……呃,那没什么,反正不同步,而且你也在这里待了四五天,或者更长的时间。”柳开说话支支吾吾的。

我挑了挑眉:“你们特么的在我身上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就在你身上下了一个小小的咒。”柳开突然坐了起来:“这可跟我没关系啊,是沈老大下的,你别追究我,我是从犯,不是主犯,再说了,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万一你在这里遇到什么情况,我们也好救你不是?”

我一挥手指了指他:“瞅你那个怂样,谅你也不敢在我身上乱动手脚。”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扶阳那个小道士给了我一张灵符,说危急时刻让我点了灵符,他就能来救我,我摸了摸脖子,顿时郁闷了,那道符本来是挂在我脖子里的,但是后来掉进包公湖里估计就泡烂了,不禁一阵的心疼,这什么事儿呀。

柳开从地上爬起来,又望了望绿色的湖泊,看的出来,虽然他嘴上不说,其实还是很担心沈北的。

我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老沈就这么跳进去了?这水淹不死人,也能把人毒死吧?”

“避水咒啊,这湖底可能是个通道,但是通向哪里就不知道了,不管沈老大出不出的来,他都会告诉我的,但是这都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按理说,也应该出来了,我就担心他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了。”

我撇了撇嘴:“真当你们自己是孙猴子了,还什么避水咒,你要有这么担心,干脆自己下去得了,在这儿瞎操什么心,要不,你下去找找他?顺便也带上我呗,我还没玩过这么高端的咒法呢!”

柳开笑了笑:“我把你带下去,你就被毒死了,不毒死,也淹死了,你都说了这么高端的咒法,那我怎么可能会用呢,你傻不傻。”

“怎么?你不会啊,不会在这儿跟我瞎白话什么。”我看着湖面上飘起的浓雾,那雾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未知与恐怖,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只骷髅人划着船从雾气中飘出来,他喊我们:“嘿!船来了,我带你们去阴曹地府。”

啊呸,我赶紧把视线挪到一边,省的又胡思乱想:“老柳,你不是会那个什么瞬移吗?”我扒拉着柳开的衣服:“你先瞬移把我送出去呗?”

柳开推开我:“去去去,我能出去,早就带着沈老大和你出去了,这里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禁制,以我的能力竟然不能破碎空间,而且自从来到这个夹缝空间以后,就用了一次瞬移,就再也不灵了,看来神魔的禁锢确实不是咱们凡人能够破解的。”

“那岂不是说咱们就死定了?现在就把身家性命绑在沈老大身上了,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呢。”我嘀咕了一句,就想去旁边找块石头丢丢水。

结果这句话还把柳开给惹毛了,他上前抓住我的衣服:“我们来救你,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有没有人性了你!”

我打开他的手:“起开,还来救我呢,现在弄的大家都出不去,你脸真大,这也好意思说,害臊不害臊,到最后还不得小太爷救你们。”我伸了个懒腰:“你好好盯着,我先睡一觉,最近累坏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

柳开还想说些什么,被我一挎包砸的咂了咂嘴,算是没说出来。

找了个干净点的草坪,我也懒得再管他们,好人归好人,一码归一码,虽然这两个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属于超人级别的大神,他们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可能会不惜奉献自己的生命。

可是,对于我这个祸害来说,他们那可是我的敌人,我觉得我不该和他们走的太近,万一产生了太深的兄弟情义,以后我毁灭这个世界的时候,恐怕不太好下手了,毕竟我的心那么软,经不住这两货一通哀求,想到他们两个跪在我面前,哀求道:“二狗哥,求求你收手吧。”

那画面确实不太美,而且二狗哥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万一因为他们的求饶,我就放过了这个世界呢?

啊呸,把挎包垫在脑袋下面,我闭上了眼,怎么就想起来毁灭世界了呢,我怎么可能会毁灭世界,简直是脑子里进了水,这么个花花美丽的人间我还没玩够呢,我还没享受过呢,怎么能让它就此毁灭,看来我中毒越来越深,极有可能前世的我就要突破限制,控制我的大脑了。

在他控制我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自卫的事情?比如说把自己弄成植物人,自己断了两条手臂,或者干脆就自杀算了?

我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世界,让我亲手毁了他,我还是觉得应该先毁了我自己,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何况是一个这么美妙的世界呢。

隐隐就要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水面突然一阵沸腾,夹杂着海浪的声音,惊的我赶紧坐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向远离湖边的地方奔去,柳开比我奔的更快,我们两个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身后的海浪声越来越大,难道是翻湖了。

第397章 遗失的上古神魔

一口气奔到高墙之下,彻底的没有了退路,我回头向身后看去,柳开哈赤哈赤的喘着大气,在柳开的身后,湖水像是一扇更高的墙,直直的立了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好在这堵水墙是固定在湖面上的,没有向我们扑来,不然的话我和柳开两个人都得被这水浪给吞进湖水里不可。

我有些惊慌,柳开似乎比我更惊慌,他已经抽出了那柄巨大的黑身巨刀,但是我完全不明白那刀对于水浪来说有什么用,但是一个更让我惊讶的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我拉了一下柳开的胳膊,这货赶紧回过头盯着我,一脸的严峻。

“你是不是能够开山破石?”我问道。

柳开顿时茫然了:“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你到底能不能?”

柳开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湖面那个立起来不知道有多高的水墙:“那都是小意思,不是什么意思。”

“有这点儿小意思就行。”我指了指身后围着我们的高墙:“来吧,劈开它!”

柳开惊讶的看着我:“嘿!狗脑子就是聪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我向前走了几步,离开墙体倒塌的范围:“这就五六七八米高的一面墙,你们这些神仙儿一个轻功就跳出去了,还要我给你们指点,真是不害臊。”

柳开不再搭话,他攒足了力气,挥着巨大的钢刀向石墙劈去,一阵排山倒海的势头,虽然他离我挺远的,但是依旧是一阵邪风顶的我连退了两步,这家伙果然有两把子刷子。

一刀下去,大地都震动了一下,接着就是“刚”的一声,那巨大的钢刀似乎砸在一块钢铁上,石墙晃了晃,一点破裂的样子都没有。

我大嚷道:“你特么没吃饭啊!用点力!”

柳开被我这一嗓子喊晕了,把刀立在地上,用力的握了握拳头,然后抓起钢刀又一次的挥动手臂向石墙砍去,这次的力量更大,我连连退了七八步,马上就要掉进湖水里面去了,才立住自己的身形。

没有听到撞击的声音,但是耳朵瞬间就失聪了,耳边全是刺的脑子疼的耳鸣声,我忍不住的长大了嘴,希望能够释放一些压力,柳开更惨,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鼻血都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喊着向柳开跑去,但是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化成了诡异的嗡鸣:“老柳!”

柳开自然也听不到我说话,他用袖子擦了一下鼻血,冲我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也明白了我们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跑到柳开的面前,柳开看起来并不害怕,冲我手舞足蹈的。

我用口型慢慢的对他说话,可是这货还是手舞足蹈的,最后他捂住了耳朵,闭上了嘴,连眼睛都闭上了,我呆愣的看了他好大一会儿,这货才睁开眼,然后冲我说话。

“你说的什么?”我问道,虽然知道他听不见。

柳开有些着急,抓着我的手就往我耳边放,示意我捂住耳朵,然后一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就来戳我眼睛,我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要我和他一样闭住五官,这石头墙是有问题的,禁制就是禁制,不知道多少仙魔被困在这个花园里了呢,但就愣是没有一个能出去的,这就说明此地非同小可,要是能用攻击把墙打倒,早就不算是禁锢之地了。

我闭着嘴闭着眼捂着耳朵,好大一会儿,刺耳的蜂鸣声才消失掉,我慢慢睁开眼,松开捂住自己耳朵的手。

柳开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能听见不能?”

我本来还想跟他开玩笑,但是我心中有个疑问还没问,就懒得逗他了:“听着了,怎么回事?”

柳开长喘一口气:“这玩意儿会反制啊,一旦破坏的力量超越了禁制的力量,这堵墙就会产生反制,看来你说的办法行不通。”

我点了点头:“恩,行不通就算了。”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水墙,这个立起来的水墙随时都会倒塌,到时候我和柳开只有死路一条,不禁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我问你,以前困在这里的仙魔,他们的尸体呢?为什么这里连一块骨头都找不到。”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心脏都在加速,因为一个不好的念头就在我心口环绕,连手脚都软了。

柳开听了我的问题,脸色也变的很难看,他的声音有些走调:“你是说……你怀疑这……”他指了指我们身后的水浪:“这水墙就是来毁尸灭迹的?”

我点了点头:“不然呢,不然你告诉我,困在这里的人去了哪里?神魔就算活不了几万岁,但是活几千年总没问题吧?几千年来就没有一个神魔被困到这里?如果有的话,他们遇见了会不会打架?监狱还有斗殴呢,他们不可能不打架,神仙打架跟凡人打架不一样吧?总要死人的吧?那么死的人去了哪里,活着的胜利者又去了哪里?”这个想法把我自己都吓住了,我恐惧的向左右看了看:“你看看这周边的环境,根本就没有一点被破坏,甚至连一点战斗过的迹象都没有!”

一口气奔到高墙之下,彻底的没有了退路,我回头向身后看去,柳开哈赤哈赤的喘着大气,在柳开的身后,湖水像是一扇更高的墙,直直的立了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好在这堵水墙是固定在湖面上的,没有向我们扑来,不然的话我和柳开两个人都得被这水浪给吞进湖水里不可。

我有些惊慌,柳开似乎比我更惊慌,他已经抽出了那柄巨大的黑身巨刀,但是我完全不明白那刀对于水浪来说有什么用,但是一个更让我惊讶的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我拉了一下柳开的胳膊,这货赶紧回过头盯着我,一脸的严峻。

“你是不是能够开山破石?”我问道。

柳开顿时茫然了:“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你到底能不能?”

柳开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湖面那个立起来不知道有多高的水墙:“那都是小意思,不是什么意思。”

“有这点儿小意思就行。”我指了指身后围着我们的高墙:“来吧,劈开它!”

柳开惊讶的看着我:“嘿!狗脑子就是聪明,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我向前走了几步,离开墙体倒塌的范围:“这就五六七八米高的一面墙,你们这些神仙儿一个轻功就跳出去了,还要我给你们指点,真是不害臊。”

柳开不再搭话,他攒足了力气,挥着巨大的钢刀向石墙劈去,一阵排山倒海的势头,虽然他离我挺远的,但是依旧是一阵邪风顶的我连退了两步,这家伙果然有两把子刷子。

一刀下去,大地都震动了一下,接着就是“刚”的一声,那巨大的钢刀似乎砸在一块钢铁上,石墙晃了晃,一点破裂的样子都没有。

我大嚷道:“你特么没吃饭啊!用点力!”

柳开被我这一嗓子喊晕了,把刀立在地上,用力的握了握拳头,然后抓起钢刀又一次的挥动手臂向石墙砍去,这次的力量更大,我连连退了七八步,马上就要掉进湖水里面去了,才立住自己的身形。

没有听到撞击的声音,但是耳朵瞬间就失聪了,耳边全是刺的脑子疼的耳鸣声,我忍不住的长大了嘴,希望能够释放一些压力,柳开更惨,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鼻血都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喊着向柳开跑去,但是我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化成了诡异的嗡鸣:“老柳!”

柳开自然也听不到我说话,他用袖子擦了一下鼻血,冲我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也明白了我们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跑到柳开的面前,柳开看起来并不害怕,冲我手舞足蹈的。

我用口型慢慢的对他说话,可是这货还是手舞足蹈的,最后他捂住了耳朵,闭上了嘴,连眼睛都闭上了,我呆愣的看了他好大一会儿,这货才睁开眼,然后冲我说话。

“你说的什么?”我问道,虽然知道他听不见。

柳开有些着急,抓着我的手就往我耳边放,示意我捂住耳朵,然后一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就来戳我眼睛,我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要我和他一样闭住五官,这石头墙是有问题的,禁制就是禁制,不知道多少仙魔被困在这个花园里了呢,但就愣是没有一个能出去的,这就说明此地非同小可,要是能用攻击把墙打倒,早就不算是禁锢之地了。

我闭着嘴闭着眼捂着耳朵,好大一会儿,刺耳的蜂鸣声才消失掉,我慢慢睁开眼,松开捂住自己耳朵的手。

柳开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能听见不能?”

我本来还想跟他开玩笑,但是我心中有个疑问还没问,就懒得逗他了:“听着了,怎么回事?”

就说明此地非同小可,要是能用攻击把墙打倒,早就不算是禁锢之地了。

我闭着嘴闭着眼捂着耳朵,好大一会儿,刺耳的蜂鸣声才消失掉,我慢慢睁开眼,松开捂住自己耳朵的手。

柳开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能听见不能?”

我本来还想跟他开玩笑,但是我心中有个疑问还没问,就懒得逗他了:“听着了,怎么回事?”

第398章 逃命吧,妖魔来了

我看了一会儿,觉得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柳开说的对,我走出去了,再想回到这里几乎是没有可能了,除非再找到那个鬼楼,可是我还能找到吗?就算找到了,我还能再烧一次大门,或者再烧一次书架吗?显然没有可能,那么我就再也进不来这里了,柳开可能被空间禁锢法则传送到这儿来,可我根本就不受法则控制:“不好意思,我忘了这个事儿了,看在你们对我这么铁的份上,暂时就不出去了吧。”

柳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我把他吓到了一样,他伸手搭住我的肩膀:“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们的,其实我们不是在利用你,你看看,我们哥俩可是真的为了救你而来的,对不对。”

我瞪了他一眼,谁知道这两个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如果之前说来救我,我还能信,现在我真的怀疑他们是另有目的的,我得想个办法怎么把这个目的给套出来,朋友归朋友兄弟是兄弟。

我还想再和柳开贫两句,就听到身后的水墙“噗”一声炸开,吓得我捂着脑袋就向草丛方向冲去,身后柳开也跟了上来,看的出来,他紧紧跟在我身后,就是为了保护我的,但是我们没有跑几步,就听到水墙方向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扑至,而且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快跑!”

是沈北的声音,我还想回头看一眼,被柳开直接扑了上来,抓着我腾空而起,我们两个越过高草丛,身后沈北也随着冲进草丛中,身后呼啸的浪头就像是要天崩地裂一般,看来是沈北这家伙把水墙给搞得坍塌了,现在逼得我们不得不冲进草丛里,若不然,必定要被水浪给吞噬掉。

也许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因为在呼啸的声音中,还有一股野兽哀嚎的声音,我想回头看一眼,可是柳开的胳膊浑厚有力,我连转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哎哎喊道:“老沈,你搞什么鬼,一出来就给我们捅这么大的篓子。”

沈北一直没有跟上来,但是听的出他在我们身后,我和柳开一路踏草前行,呼呼的风声让我觉得自己像是成了仙儿,而身后的巨大危机也让我额头冒起冷汗。

“别喊了,快跑就是了,魔头出来了,这下惨了!”沈北急声呼喝,他很少一次说这么多的话,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你真是个大仙儿。”我也冲他嚷嚷,柳开伸手捂住我的嘴,不让说了,我手舞足蹈的才把他推开。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一路狂奔,前方是无尽的浓雾,刷刷的在我眼前飘过,按照这个踏草而行的速度,愣是奔了十多分钟,可是身后的浪涛声一点都没有减少,甚至大有被赶上的势头。

我这边还没有着急,柳开已经急了:“沈老大,这样不是办法啊,什么东西跟上来了!”他说了一句话,连连喘好几口大气,怪不得连他都不敢回头看,看来这也是累的不轻,主要我怀疑是吃水果以后,吐的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那么吐呃,我开始后悔不该那么整蛊他了,这不是嫌命长吗。

“魔体,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竟然没有被阵法困住,被我放出来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我前世那样的怪物,能够破掉他们那个级别禁止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善类。

“和他拼了吧,我要坚持不住了。”柳开抱怨道,这话一说,我立马反对,他们两个还有自保的能力,我这可是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两根打神鞭,其实也和烧火棍差不多。

“什么和他,是他们!一大群,我都没看清楚有多少人!”沈北厉喝一声,冲到我和柳开前面去了,我这才看清楚他的尊荣,原本红色的皮衣,已经破成黑色了,要不是知道他习惯性的穿这衣服,我都不敢认,看来沈北在下面也没少吃亏,而且我也弄明白了,身后的浪涛声根本就不是水浪,而是……一大群人。

沈北越到我们前面,突然爆发,我只看到他双手结印,就和柳开与他擦肩而过,身后隐隐听到他念道:“九天玄女,借吾法身,急急如律令!”

接着,身后海浪的声音更大了,大有堆积到一起的态势:“老柳,你让我看一眼!”

“你就别闹了,我都快飞不动了!”柳开有气无力的回我。

沈北又是一个错身,冲向我们的前面:“快走,我阻拦他们一会儿!”

按照常理柳开是绝对留下和沈北一起战斗的,但是这次他竟然没有拒绝,顿都没顿就飞快的从沈北身前掠过,看来柳开是实在承不住了,希望沈北能都多抵挡一会儿吧,好让我们跑的更远一点。

“我说话,你不用回答我,就点头行了。”我怕柳开跟我说话又累着,到时候谁都跑不掉:“咱们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换个方向跑吗?死心眼一定要这么直线逃生?”

柳开微微点了点头,脚下一顿,立马就向另外一个方向奔去,我被他夹着都快要甩吐了,不过这么改变方向,后面的妖魔鬼怪应该就不知道我们在哪了。

但是随即又有一个问题来了,不只是妖魔找不到我们,这下恐怕连沈北都找不到我们了吧,我没有把这个问题告诉柳开,他都跑疯了,根本来不及考虑,我这时候点破,我怕他又夹着我冲回去救人,那我岂不是白死,沈北一个人逃跑想来是没有问题的,不然也不可能在水下和这群怪物周旋那么久了。

又跑了好一阵,柳开实在是不行了,我就觉得整个身体一沉,和他一起向草丛中滚去,这个速度落在地上,真是差点把我摔成脑震荡,幸亏地面都是湿漉漉的泥土地,不然非摔死不可。

柳开落在地上滚了两下,彻底的没了动静,我还以为他死了,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扒开荒草向他爬去:“老柳,老柳,你没事儿吧,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谁带我离开这里啊!

我就喊了一句,就被柳开堵住了嘴,看来他是累坏了,幸亏我没说下面那一句,不然非把他气死不行。

看到他没事,我才长舒一口气,直接躺倒在地上,倒不是我有多累,只是那么一路被他夹着晃荡很难受,索性躺在柳开肚皮上,一边感受着肌肉的起伏,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四周动静,我们现在就在草丛中,走到这里,才知道这些草其实就是芦苇,足足有两米高,就算是站起来都不一定能被人发现,但妖魔毕竟不是人,安全起见我还是躺着比较安全。

第399章 皇军追上来了

我正寻思着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再睡一会儿,柳开动了动,不知dào

用手摸什么呢。

“干嘛呢。”我低声问道,生怕他弄的动静太大,把怪物吸引过来,

柳开沉默了好久,才回我道:“这不是找你呢,还以为你小子跑了呢!”

“呸,我能跑哪去。”我直接坐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按照柳开和沈北的关系,沈北现在算是以身犯险,柳开就算再怎么激动,也不可能不去救他,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他现在一直没去,连这事儿都没提,这说明里面有问题,我一拍脑门感觉自己上当了似的。

“我们能有什么计划,还不是大家一起冲出去。”柳开说完,躺在那儿就不动了。

我一把把他拉起来:“不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沈北?”

柳开眯着眼,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样子:“我担心他干什么,他那么大的人了,这点小事儿还能解决不了吗?”

柳开的脸是僵硬的,这货不会撒谎,一个正常的不会撒谎的人,撒谎的时候都是这个反应:“说,你们的什么的目的!不然小太爷就喊人了!”

柳开羞愧的低下头:“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把你带出去,真的,我发誓,要是我骗你,就让沈老大不得好死。”

我一边挑着眉看着柳开,一边思考着他发誓的真诚性有多少,这个人一身的硬骨,既然肯发誓,那就确实是来把我带出去的,可是,我怎么就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呢,难道自己最近有些敏感了:“行,小太爷就相信你一次,你说沈北能找到咱们吗?”我原本是不打算问这个问题的,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了,沈北找不到我们两个,我们就无法离开,如果沈北死到了外面,那我俩岂不是在这里坐成骨灰都等不来。

柳开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这就是你对沈老大有所不了解了,这些年我们逢凶化吉,多半是靠跑的,你别看他没有瞬移的能力,但是跑起路来,嗷嗷的,我都追不上。”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真的假的,果然是小白脸不可信,这小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倒是善良的我给骗了。”

柳开又躺倒在了地上:“还是先睡一会儿吧,养足了精神好跑路,我现在都饿的肚皮贴后脊梁骨了。”

我看他一副要死的样子,也不想再难为他:“这儿还有剩余的水果,你要不要吃点?”

“滚,别跟我提这个。”柳开作势又要呕吐,我赶紧捂上他的嘴,不知dào

那些妖魔鼻子灵不灵,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顺风鼻子的妖怪,我们两个就死定了。

可是想到妖怪,我还是觉得沈北和柳开两个人在骗我,但是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把推倒柳开,我把周围的芦苇弄了一堆,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我也挺累的,还是结结实实睡一觉来的实在。

不断的想着和老黑在一起的那些幸福日子,一边闭目养神,要说这生活也实在是够苦的,我这辈子连一天清福都没享过,小时候一身的病,好不容易熬到大雪毕业了,找了个技术员的活计,没干热呢,就一头扎进了神墓里,然后就是这每天的提心吊胆,猜来想去,真是无奈的很。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疲倦如同六月的雨,挡都挡不住。

梦里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大鸟,无数的鸟儿和我一起在蓝天中飞翔,在鸟群中我是他们的领袖,我飞到哪他们就跟到哪,我们飞过高墙,高墙里有无数的人在仰望天空,那里是一座监狱,我庆幸自己有一双翅膀,不然就要和他们一样被关在监狱里了。

其实天地间就是一个大牢笼,我们都处身在这个监牢里,有些人****夜夜的想要出去,终于,他们走出了牢笼,走向了所谓的自由,结果发xiàn

,在牢笼之外还有牢笼。

我飞翔着,飞过长城,飞过祖国,飞翔无尽的天际之中,淡蓝的天空变成了深蓝,我越飞越高,身后的鸟儿越来越少,能够达到这个高度的鸟,并不多。

当我看到一颗蓝色的星球时,我发xiàn

自己的身边连一只鸟都没有了,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突然袭来,身后是浩瀚的宇宙,眼前是渺小的深邃蓝色,我是继xù

飞,飞往那无尽的未知,还是停下来,回归属于我的星球。

我无从选择,因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把我惊醒了,梦断了,我身在监牢之中,哪都去不了。

“怎么了?”柳开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手中紧紧握着黑色钢刀。

我也一脸茫然的坐了起来:“不知dào

,正飞翔呢,就被击落了。”

“什么?”柳开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我从地上爬起来,四周依旧是雾气一片,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能够听到人声鼎沸,是人声,这里竟然有人。

柳开揽住我的脖子:“别好奇,好奇害死猫,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我一把手打开他:“咱俩谁特么好奇?”

柳开温红的脸更红了:“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

“狗屁,你是担心你的沈老大吧!”我已经听到了在人声之中沈北的声音,那句“九天玄女”不断从他口中念出来,不同的道咒伴随着不同的惨叫,看来沈北已经离我们不远了,大概是寻找我们的时候,被那些妖魔发xiàn

了,这么说的话,此地已经不再安全。

我紧紧的抓住柳开的胳膊:“咱们快跑吧,皇军追上来了。”

柳开抽了两次胳膊都没有抽开我:“不行,沈老大有危险,我得上去帮忙。”

“拉倒吧,你上去了,我更危险,我不管,你先把我弄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救沈北。”我倒不是怕死,关键是我还有事儿呢!一会儿柳开真冲上去打起来,按照他的身手,就算打不过也能跑的远远的,沈北那就更不用说了,看他喊“九天玄女”就知dào

,这货精力还充沛着呢,一定是攒足力qì

等着跑路类,这么一来就剩下我自己一个废物了,我真的还有事儿呢,不能死。

“嘿!那二狗,你是狗皮膏药啊!”柳开又是一阵扭动身子,我死死的抱住他,坚决不放手,放手我就可能小命不保,这个风险不能冒。

“你说过的,你们要保护我,你不能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几乎快要唱出来了,反正就是死死的不撒手。

柳开也急了:“你有完没完,外面都是你兄……”说到这里,柳开突然不说了,一脚踹在我胸口:“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我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柳开这货绝对有事情瞒着我,外面有我兄?兄什么?一拍大腿就要再去抱住柳开,可是发xiàn

这货已经抄着巨型钢刀冲了上去,我悔恨晚矣,只能压低声音:“别往我这儿带人啊!”

第400章 又一口万象天棺

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刚说不要带人向我这边,沈北已经引着几个人往我这里跑来,他绝对是故yì

的,在沈北的身后还有几个黑衣黑袍的人,像兔子一样在草丛里一跃一跃的跳过来。

我咬了咬牙,看来是遇到僵尸了,大战在所难免。

“不要!”远处的柳开大喊了一声,沈北不知dào

我在这里,我已经抄起了打神鞭,随时准bèi

和他们决一死战,但是经过柳开这一嗓子,沈北突然凌空一个转身,就向另一个方向冲去,刚刚好避开我这里,几个黑袍人几乎是擦着我隔壁草丛追向沈北,吓得我一身冷汗。

但是沈北已经筋疲力尽的样子,估计也就跑了几步,就被黑袍们追到了,一阵雷电从他那个方向升起,我周围的草丛顿时化作一阵焦炭,这下我连躲得地方都没有了,视野要多宽阔有多宽阔。

“清风化云,南斗星移,借力天地,急急如律令!”沈北腾空跃起躲过一个黑袍人的攻击,接着在半空中迅速的结印,一个紫色的矩形出现在他周围,四名黑袍人也被这矩形困在了其中。

但是黑袍人仿佛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直接向沈北扑去,沈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矩形的边缘,那里闪烁着白色的光环,沈北的身体差一点就退出矩形之外,光环突然闪烁起来,激光一般立起一道光墙,我这才明白,沈北用阵法困住了黑袍人和他自己,看来这是要决一死战了。

“你特么不要命了!”我对着沈北大喊,他的脸色苍白,被四个黑袍人围在中间,虽然这么喊话无济于事,但是我真不知dào

该怎么救他。

“你走远点,我破了这条命也要把这几个人留下!”沈北说着,竟然一口咬向自己的胳膊,四个黑袍人刚一近身,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沈北咬破得胳膊闪出,那道红光起初如一条线,四名黑袍人刚一看到光线,顿时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得事情,顿时向后退去,可是已经晚了。

那道红色的线,冲天而起破开浓浓白雾直冲云霄,然后突然炸开,四周的白雾全部被催散,天空竟然露出了人间的模样,一轮圆月突兀的出现在天空之中,透着血的颜色。

我被红光炸开得一瞬间,刺的睁不开眼睛,等我睁开眼得时候,那四名黑袍人隐隐化成了四股黑色气体,像烟尘一样消失不见了。

再看沈北,我简直惊呆了,这世界变化快,我脑子明显跟不上了。

原本那个紫色矩形的位置,一口大棺材正摆在中央,沈北静静的站在那口棺材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塑。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血红色木剑,剑柄上金黄色的剑穗微微垂着,剑走阴阳,穗扫日月。

更让我无语的是,这家伙原本破烂得跟乞丐一般的红色皮衣,竟然变成了一身长袍及地,时不时的被风吹起,发出飒飒的响声,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是要扮演钟馗捉鬼吗?我正要上去问问,但是远处杂草丛中,悉悉索索传来一阵乱响,在这荒郊的夜里——是的,天空已经变成了黑色,而且挂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明显是天黑了,这让芦苇草丛倍加的诡异。

我慢慢的向身后的草丛退去,因为发出响声的草丛中,似乎有个人正向这边走来,他的脚步很缓,显得很有耐性,沈北也紧紧盯着那束草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的弧度,那笑容与他脸上的冷傲连在一起,冷森森的。

沈北怎么会有这样得表情,他刚刚分明已经落在下风,现在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的手臂上海在滴血,我简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那束草丛越来越响,胡乱的跳动着就像颤抖的身躯。

忽然,一道黑色的光芒,从草丛中射出,我几乎看不到他是怎样从草丛中跳出来的,但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沈北的面前,五步之遥。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就冲向远处的草丛里,几乎是连滚带爬,好好的把自己藏在深草之中,偷偷观看那个跳出来的怪物——那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无法言语得恐惧,连多看一眼我都觉得自己心脏胡乱颤抖,这尼玛是鬼吧,还是鬼王啊?

这人戴着一副黑色的面具,黑色的长袍,黑色的头发,以及穿着黑色的靴子,他整个人包裹在黑色中,与这月色连成一片,仿佛天生就是为这黑色的夜而生的。

这黑色的人站在黑色的夜中与沈北对立着,连看都没有往我这个方向看一眼,月色打在他的身上,竟然连一人影都没有!

沈北从棺材上跳了下来,他两脚轻轻的着了地,踩在松散的烧成黑灰的土地上。

“你来的不算太迟,但毕竟还是迟了。”沈北淡淡地说,看来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我本不应该来,我来已经算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

“有时候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有时候不是自己的东西非要占有,是要拿性命来付出代价的。”沈北的口气很冷傲,这才是真zhèng

的沈北。

“你不用讽刺我,我今天来不是听你来讲这么多大道理的,你可以拿你手中的东西跟我交换。或者……”黑衣人顿了顿说。“拿你的命来交换。”

“既然早已经知dào

见面也不过是这个下场,那你又何必来见我?”沈北已经抽出了手中的木剑:“将臣,走到今日,我们之间应该有一个了断了。莫说我找不到那件东西,就算我找得到,我也要毁了它。”

黑衣人长袖一挥,一柄半月形的弯刀已经出现了在他手中:“你要战我便战。早就想与你战个痛快,这个月圆之夜阴气大盛,你岂能降我!”

沈北已经不再说话,他不停的踏着凌乱的步子,那步子看似凌乱却透着一股天道正气,身后那口棺材咚咚的跳了起来,仿佛棺材内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那口棺材我是认识的,竟然又是一口万象天棺!

黑衣人看似冷静,却不停的旋转着弯刀,那弯刀在他手中仿似一把玩具,忽而甩到空中忽而在手中打着旋,一股黑色的雾气慢慢笼罩了这把刀,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鼓动起他黑色的长袍。

造势!我看得头皮发麻,两个人才一见面,竟然就如同死敌一般,沈北这个人绝对没柳开说的那么简单,这个流放之地肯定还有更多我所不知dào

的秘密!

他们两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第一招造着天地之势,这一战犹如已等待了百年,终要有个了结。

第401章 速请三尸入体

沈北动了,他不动的时候如一尊塑像,他动的时候就像灵猫出林,猛虎下山,他的脚狠狠的踩在地上,一道金光八卦出现在了他脚下的地面上,身子如同一玄利剑,噌的射向黑衣人,同时手中木剑紧刺,如风来袭!

黑衣人也动了,天地似乎都为之一颤,他的身形带着四周阴冷的黑风,卷起一阵黑雾瞬间已经包裹了沈北。

沈北脚下那巨大的八卦闪耀着阵阵金光,在黑雾中散发着微妙的光芒,血红色的木剑隐隐作色,竟然从剑尖滴出血来,黄色的道袍被黑风卷起,飘洒在空中。

木剑刺入,黑衣人巧妙的挥出手中半月弯刀从容拨开,就势打出一掌,这掌中隐隐透着雷声,仔细看去竟然有一团银白色的光球由掌心透出。

沈北纵身跳起,猛地卡住黑衣人那只带着光球的左手,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阴符》咒法,上来就要你死我活!

下一瞬间,沈北扭动起身躯在空中摆过,地面上的金色八卦竟然也同他一起飞起,那八卦如有灵性一般,穿过沈北剧烈的向黑衣人撞去。

黑衣人左手被擒,右手再次折回弯刀滑向沈北的咽喉,这弯刀与金色八卦撞作一团,发出耀眼的白光。

顿时炸成一个惊雷。

沈北从空中倒挂而退,如大罗金仙一般周身闪耀着电光,黑衣人也连连退了十几步,口中沁出染染鲜血。

沈北一击必中,再次脚蹬黑土,挥剑爆射向黑衣人,口中念叨:“天罡雷动,五行借法,急急如律令!”咒法一出,一道巨大的符咒出现在了沈北的剑尖,那血色木剑顶着长方形符咒直逼黑衣人。

黑衣人一击被伤,尚未站稳,眼看沈北二次又来,双眼顿时凌厉起来,杀机四起,原本黑色的眸子霎那间变成血红,身形一顿,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竟然幻化出十六道身影。

那巨大的符咒打在其中一道影上,如石击卵一般,那道人影碎成千万片,融化在空气中。

剩余十五道黑影竟然一起扑向沈北,十五道身影、十五把弯刀同时刺出,裹挟着十五道黑色雾气翻天覆地滚滚而来。

沈北扑了个空,刚转过身就被十五道身影包围了,十五道黑色冷光同时射来,只见他身形一转,脚下阵法大动,原本已经消失的金色八卦瞬间变成了北斗七星,他剑指南天做了个钟馗卸斗的姿势。这招我也认得,依旧是《阴符》咒法上的招式:脚踩北斗七星,剑指南天仙罗!

招式一出,黄色光芒从天而降,如一口巨大的金钟罩在了周身!

十五道黑光同时击在金钟上,嗡嗡乱响,但无法伤及沈北丝毫,黑衣人哀号一声,发出尖锐而绝望的怒气,血红色的眸子突然陷入眼球中,整个眼中只剩下了孤零零的眼白,口中一股黑气突出,两只獠牙从嘴中伸出,遮掩在黑袍中的乌发也瞬时变成了雪白!

沈北冷笑一声:“好一个不死将臣!”话毕,木剑扫出,十五道黑衣人幻影同时被击碎,一道黑烟退向远处,黑衣人再次显出了真身,他獠牙外露结出一个手印,那手印从一演三由三跳九,竟然是密宗魔罗归天灭世印。

沈北眉头禁皱,右脚轻点地面,画出一道半弧,小退半步左脚在前又划出一道符咒,他猛的跳起狠狠踩在划出的符咒上,口中倾吐道决:“天罡雷动,正阳坎初,急急如律令!”

黑衣人灭世手印结成,瞬间向沈北打去,那手印幻化称万道黑色剑雨,蜂拥疾射,我心中也随之一紧,这将臣也太厉害了。

沈北抛出手中木剑,双手顶天,那木剑竟然以一敌万与万道剑雨战成一团,一时难分高下。

豆大的汗水从沈北的额头流出,一滴滴滑落在他如剑般冷峭的脸颊上,黑衣人此刻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再次结出手印,一柄巨大的黑剑从他手印中化出,即时射向沈北。

沈北猛咬牙关,右脚狠狠跺在地面上,深深的陷入泥土中三寸有余。

巨剑迎面扑来,“当!”的一声,沈北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像折了翅的风筝向后飘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那巨大的黑剑竟然入体三分,折断在了空中。

剑柄残碎消隐,而剑尖却在沈北的体内炸开,炸出一朵黑色的血花。

那身黄色道袍烂成了布屑,头上的天地极阳帽也掉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黑衣人趁着沈北倒下,再结手印,大灌顶印向沈北攻去,这一击若中,估计沈北也就魂飞魄散了,我拎着打神鞭就要冲出去,也别管有用没用了,起码我不能看着沈北死。

沈北鲤鱼打滚跳起,一口黑血吐出,立时站立不稳就要再次倒下,左脚尖猛的点进泥土,才算是支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下一瞬间,黑衣人就攻到眼前,躲无可躲!

我也冲出了草丛,挥动着打神鞭手上捻诀,就要施展阴符咒法,可是刚一露头,我就又缩回了草丛。

沈北大概是咬破了舌尖,竟然口喷鲜血吐向黑衣人,这招式,竟然是请三尸入体。

这三尸乃是道家最大心魔,修道之人若想达到练道的至高境界,必须摒除三尸,才能道法大成,三尸一去,自身阴魔立消。这若请三尸入体,等于自废道源,毁了一身道法不说,若是散功之时三尸不离体,冲入了骨髓,施法者必死无疑。

我现在要是冲出去,沈北肯定会顾及我的原因走火入魔,我根本帮不了他,反而可能害了他。

此刻谁都已经没有办法了!咒由口生,魔由心起,尸魂顿时从沈北被封印的灵关处破开入了体内,下一刻就要开始噬灵控zhì

肉身了。

看到至此,黑衣人某头紧蹙,大灌顶印瞬间散开,在离沈北一尺之地时,竟然换了手印,一刹那使出灵宝相印——这些手印我都从书上看过,还以为是闹着玩儿,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沈北还是晚了一步,就差一毫时机三尸就可全权掌控整个肉身了,黑衣人速度暴涨,灵宝相印咔的一声扣在沈北的身上。

灵宝相印乃破魔驱邪印,是藏教密宗的手法,这一击黑衣人并非寻求杀敌,而是要控住沈北的尸魂,逼他收了三尸。

估计这黑衣人心里也和我一样明朗:不管怎样,就算刚刚大灌顶印打在沈北身上,足以重伤沈北,但根本挡不住他三尸入体,沈北数十年至高道法大成一旦三尸成型,莫说他这千年将臣,就算万年尸祖来了,也控zhì

不住这个局面,到时候他们两个都难免要落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第402章 沈北的诡道

这灵宝相印足以阻止沈北结咒,沈北的浑身抽搐,刚冲出封印的三尸恶灵再次被逼了回去,这刚好也给了他一个转机。

黑衣人当然知dào

一击杀不了沈北,再杀就更难了,瞬间收回手印,又是大灌顶印打向他。

沈北的双眼迷离,看着我这个方向,我心里毛毛的,他差点一步走错,到时候就不是害死黑衣人了,就算是杀了将臣,沈北如果控zhì

不住自己的神魂,身死道消倒无关紧要,只是那时自己将变成连将臣都不如的行尸走肉,无灵无魄去祸害人间,到时无人可挡,世间定要血雨腥风。

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着实不应该太鲁莽。

好在黑衣人阻止了沈北破灵三尸,否则真是百死莫赎,现在黑衣人再次大灌顶印打去,沈北咬牙侧身躲过,连翻了几个跟头向那口异动的棺材窜去。

黑衣人击空,转身去追沈北,这沈北除了一身的道法,还有一身精湛的近身搏击术,虽然黑衣人活了千年,但在灵活上远不及沈北,三抓两抓根本抓不到他。

沈北就势跳上棺材,黑衣人在离棺材七八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不敢再进前半步,冷冷的盯着沈北:“哼哼,上古传人的赏金猎人,原来就这点伎俩!”

沈北立在棺材上,那口棺材更是狂风的跳跃着,看情形确实是有活物被封在棺内,恨不能破棺而出。他扬眉轻踏着棺材笑道:“我若不逼你现了形,今日如何将你擒获!正邪不立,今日灭你,也算功德一件,他日屠戮你尸家子孙,我道长魔消,你奈我何!”

黑衣人牙齿咬的卡卡作响,呼的抛出半月弯刀,那弯刀卷着黑雾射向沈北,沈北动也不动,弯刀刚刚跨入棺材两尺范围,竟然如遇到了磁铁一样,刷的掉在了地上,没了生气。

但那棺材竟然喀喀喀的裂出了一道碎纹,马上就要炸裂开来。

沈北也不知dào

从哪掏出两张符纸,捏在指尖,默念道:“北帝赐我纸画符,张张皆神画,敢有不伏者,立化灰烬,急急如律令!”

这符瞬间自燃,他轻轻把燃烧的符纸丢在棺材上,棺材像是被驯服的马儿,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了一丁点的动静。

这时才回过神来,伸手道:“这万象天棺里的魔尊重楼,我可以赠你,今日我的确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月圆之夜确实无法降你,但你手上最后的地图必须交付与我,今日诀别,他日若见,依旧势不两立。”

我有点懵了,魔尊重楼不是老黑的前世吗?怎么会被关在万象天棺里,而且看样子还是活的!

黑衣人愣了一下,冷冷的道:“赏金猎人山间诡道,从不按套路做事,你信口所说我岂能相信!”

沈北突然从棺材上翻身越了下去,狠狠一脚踢在棺材上,那棺材被咚的一声踢飞,如汽车一样滑行着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状,凌空跳起猛地向后弹去。

好大一会棺材终于停了下来,黑衣人也刚好落在十丈之外,黑土四溅。

沈北负手冷喝道:“拿去!”

黑衣人一时竟然不敢相信:“相传诡道做事从不按章法,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说着,他从黑袍中掏出半张地图,我就藏在将臣不远的位置,那地图呈焦黄色,看起来像是一块人皮,上面鬼画符一般密密麻麻写着小子,旁边画着一个女子,这女子风情万种、双峰傲挺,娇臀暗翘煞是好kàn

,虽然是灼在人皮上的黑白线条,竟然栩栩如生一般。

黑衣人左右看了看手中的人皮地图,笑道:“早若如此,今日何必被我打成重伤。”

沈北负手而立,淡淡的道:“天道循环周而复始,静修仙道动修仙体,适当拿你练练手也是本分,无奈技不如人,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别废话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顺手抛出地图,四四方方的地图高速旋转着飞向沈北,沈北纵身跳起抓住人皮地图,攥在手中塞入背后,他背后好像有个暗兜似的,刚刚的灵符也是从那里摸出来的。

刚藏起地图,下一刻,沈北竟然蹬地而起冲向那口重棺,原本已经身负重伤,此刻看起来却比未受伤时更加迅速。

黑衣人呀呲欲裂,大喝道:“我草!诡道你这王八蛋!”顿时也冲了上去。

可惜已经晚了,沈北已经再次立在了棺材上,不止如此,他快速从身后掏出了一面阴阳鱼纹镜,口中急急念道:“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天空像是被捅开了一样,裂出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万道雷光闪烁,瞬间就劈开了黑暗的夜色,沈北抛出鱼纹镜,大喊一声“定!”

那镜子如同悬挂在空中的另一轮明月,折射着耀眼的雷光劈向黑衣人。

黑衣人还未冲到棺材前,浩瀚的雷电就向他乱箭劈来,天罗地网逃无可逃,生机全丧,他哀号一声,铺天的怨气裹挟着黑气从口中喷了出来:“诡道!你不得好……”他是用尽了全身的魔气聚集天地煞气,黑色的煞气像布曼一样包裹了大地,准bèi

搏击天雷。

可惜,人若胜天,那天岂不是如同儿戏?

不得好死,死字还未出口,万道雷光已经劈在他的身上,那黑色的煞气根本不堪一击,霎时间天火焚身、蚀骨销魂,仅仅眨眼的片刻功夫,他已经化作了一团黑灰魂飞魄散了。

沈北冷笑一声,从棺材上跳了下来,伸手收回那柄鱼纹古镜,雷声渐熄,天空慢慢的恢复了宁静,黑色的煞气失去了将臣的控zhì

,也渐渐向四周散去,草丛也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过。

沈北轻轻的拂掉棺材上的道符,一掌击在棺材盖上,棺材盖刷的飞向远处的坟丘:“出来吧,一会儿煞气消散,你就没得吃了,道爷承诺你的已然做到,剩下的你看着办。”

棺材里突的坐起来一个人,这人脸色煞白,须发皆是红色,一双硕大的眼睛竟然也是红色的瞳孔,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金丝蚕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他甚了一个懒腰,呼的从棺材中跳了出来,迎着黑色的煞气四处乱扑,那些本已经消散在空中的黑气,竟然被他用鼻子全部吸了回来,黑气像是两股龙须,不停的从四面八方流入他的鼻腔。

沈北坐在棺材沿上,从身后掏出一包烟,辟啦辟啦的划着火柴,将烟点着,慢慢的咗着烟,吐出一个个烟圈,一脸的享shòu

样儿,淡淡的看着四处乱窜吸收黑气的怪人。

第403章 :究竟谁才是重楼

过了很久,沈北已经抽完了两根烟,站了起来:“重楼,差不多就行了,别迷了七窍,丢了魔性。”

我心里一惊,重楼!这看起来奇怪的男人竟然是重楼,那么老黑呢?

虽然看他们两个很熟悉的样子,但是我依旧不敢出去,甚至大气都不敢喘,这两个人怪怪的,不知dào

还有什么坏主意,我得等沈北喊我。

那重楼头也不回,用力的吸着已经几乎看不到了的黑气:“这千年将臣,不知dào

吸了多少人间生灵的三魂七魄,待老夫近日化了这煞气,炼本培元魔性再涨,到时天下你我平分,少不了你这小道儿的好处。”

沈北两眼一睁,冷声道:“怎么?难道你还要与道爷耍心性?天下握你手中,我只要那人皮地图的下半张。”

重楼吸了最后一丝黑色煞气,回头道:“你这小道儿,本尊看得起你才助你灭他,你当本尊真的降不了这将臣!”

沈北冷声道:“哼哼,若不是我这万象天棺护你魔身,你恐怕早被将臣吸干了魔性,废话少说,地图拿来,咱们各走各路。”

重楼心满yì

足的闭着眼,煞气已经吸完,这臭道士暂时也用不上了,口气一变,冷厉道:“我看你道术不浅,还想他日权握天下给你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没想到你这道儿如此不开眼,非要惹魔爷爷生气不成!”

沈北剑指重楼道:“修道者,天下为空,连肉体都是空,何恋权势?速速把图拿来,你别要跟我玩吃了吐的把戏!那将臣还伤不了我!你若要斗,我便陪你到底!”

重楼笑了笑:“一张破图而已,拿去拿去,免得伤了和气。”我很庆幸自己没出去,魔尊这货虽然嘴上那么说,恐怕心里早就骂上了:“若不是老子此刻未化开煞气,必要让你这狂妄小道顷刻死于掌下!”嘿嘿,我替他说出来了心声。

魔尊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块人皮地图,上面是一座座山峰,天空挂着一轮耀眼的红日,近前是大漠风沙,地图周边依旧绘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沈北看到地图,脊骨突然直了起来,重楼若耍诈不给地图,估计他们下一刻剑指南山就要死战一场。

重楼把人皮地图像抛手绢一样,抛起来,又落回手中,再抛起来,又落回手中:“你说这么一张破人皮,到底有什么好寻的?哪似跟魔爷混,落个逍遥自在?”

沈北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图:“那自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也同样紧紧盯着那张图,我得记下来图上画的什么,看起来对沈北很重yào

的样子。

重楼突然攥住了人皮地图:“爷爷若是特别想知dào

呢?”

沈北一字一顿的道:“一场死战,在所难免!”

重楼若有所思,道:“哦?这图如此重yào

?你有几成把握可胜?”

沈北道:“我解了封印放你出来,你难道要恩将仇报?”

重楼冷冷的盯着沈北,沈北就像傻了似的,竟然自言自语道:“这魔尊乃上古魔族,上万年前被炎帝封印在玲珑楼中,自己若不是为了吸引将臣现身,怎么可能放他出来,现在若是对上,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我都听见了,魔尊就算是傻子也一定比我听得清楚:“你也不必害pà

,魔爷爷还没想与你为敌,好歹你也把爷爷放了出来,但这图可是爷爷辛苦鏖战从那黄帝手中夺来,岂能随意送你?”

沈北咬牙道:“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想怎样?”

重楼道:“告sù

本尊,这图是何用处!”

我也把耳朵竖了起来,这图究竟是什么用处?

沈北笑了起来:“原来魔尊只是好奇这地图的用处,贫道还以为魔尊要出尔反尔呢。”说着他掏出之前从将臣手中得到的地图,伸手对重楼说道:“你把那块给我,我告sù

你。”

重楼抬起一侧眉毛,冷冷的道:“你还想诳你爷爷?”

沈北低头道:“不敢,小道微薄法力,怎么斗得过魔尊万年之躯,怎敢诳您?只是此图异象必要四块合一才能看出,如今已有两块,想必也是有所功效,小道只是想展示与魔尊看看。”

重楼哈哈笑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拿去!”说着把图甩给了沈北。

这沈北骨子里就带着诡,扬手接住地图,两张人皮地图叠在一起,又塞进了包中,冷眉笑道:“道爷笑纳了!”

重楼一怔:“你敢!”

沈北已经不再理他,双指并拢,脚下再次走起凌乱的步伐,冷冷的盯着重楼:“天罡雷动,五行借法,急急如律令!”

重楼终于意识到上了当,伸手抓向沈北:“杂毛小道,敢辱本尊!”

沈北等的就是重楼送上门来,否则自己贸然冲上去,还不一定制服的了他,重楼如一股旋风扑来,危机迎面,五指锋利似刀!

我忍不住替神北捏了一把冷汗:十步、七步、五步、三步!重楼眼看就近到他身边,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万幸重楼只近身三步,沈北猛踏地面,大地裂成一片,四道土墙拔地而起堪堪把重楼困在了其中。

沈北纵身跳起越上土墙,重楼也从墙下跃起,就要跳出来,沈北剑指灵犀狠狠的点向重楼:“滚下去!”

重楼挥手挡住凌厉的一击,却被逼的落了下去,大羞颜面,恼的哇哇大叫。

沈北从挎包里掏出一丈黄绸,伸手打了出去,遮住了土墙的顶,再用力一拉,黄绸折了回来,又遮了一层。

重楼在下面哇哇大叫,周身聚起风浪,像旋风如绞肉机一样疯狂的刮噬着土墙,他双手不断的拍出,土墙被震得轰轰乱晃。

沈北用黄绸密封住土墙,冷冷一笑:“雕虫小技!”他转身跳下土墙,猛力击打在土墙上:“天罡雷动,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那黄色的绸子黄光闪耀竟然活了一般,像蛇一样由一丈变成无数丈,迅速的把整个土墙包成了一个黄绸子的蛋,重楼不断的在绸子里挣扎、撞击,但根本无济于事,那黄绸越裹越稠,起初土墙还在颤抖,到最后重楼如蚍蜉撼树,根本触动不了其分毫,被死死的裹在了绸子里。

沈北嘿嘿笑道:“我呢,是弄不死你,但是,道爷只能再把你送进玲珑楼里了。”

重楼在里面嗷嗷叫骂,估计这几万年想出来的词儿全都用上了,沈北像是被堵住了耳朵,假装什么也听不见,拉着丝绸的一段狠狠一拽,那土墙与地面断开,巨大的丝绸蛋瞬间缩小,土墙被挤成粉沫,黄绸把重楼紧紧的裹在中间,像是裹了个人肉粽子。

沈北哼着小曲儿,拉着人肉粽子向远方走去。

那背影,宽阔而正气,潇洒而轻松,透着天地间的一股正气。

第404章 秒杀的绝望

这个时候我要是再不拦住他,恐怕沈北真的要走了,硬着头皮从草丛里走出来:“沈北,你去哪?”

沈北似乎很吃惊的样子,他回过头冷冰冰的看着我:“你叫我?”

我左右看了看,似乎身边还有别人似的:“不叫你叫谁?”

沈北突然阴沉沉的一笑,那笑容就像是假的一样,似乎是从脸皮下面生生挤出来的:“你都看到了?”

我顾不上再研究他的反应:“你抓的人是魔尊?可是魔尊不应该是老黑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北楞了一下,向我走来,他的步履很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阵阵的冷风从草丛里吹过来,我突然觉得一阵的诡异,好像哪里不对。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看到了,那我只能……”沈北说着,抬起手,我清晰的看到,他的掌心是血红色的,盈盈泛着白光。

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你……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你已经知dào

的太多了,那么……”沈北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奇怪的微笑,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要拿我灭口了,可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容不得我再多想,他已经向我冲了过来:“沈北你疯了!”

“嘿嘿!”沈北冷冷一笑,也不知dào

他从哪抄出一把匕首,寒光带着一股子血味迎面扑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开,但是他伸手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做第二次反应,他的匕首就已经在一起的向我刺来。

“拼了!”我猛地弯下腰,惊险的躲过刺向胸口的一刀,顺势一脚踢向他,这一脚只要踢中,保证顿时让这疯子丧失战斗力,沈北也看出来我这一脚的势头,连连向后退了两步,顾不上再和他纠缠,就这么一个交手的功夫,我也转身向身后的草丛里钻去,毛爷爷教导过我们,打不过就跑,现在还不是吃亏的时候,总觉得这个沈北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那个被抓起来的魔尊为什么不是老黑,之前不是已经证实了老黑就是魔尊重楼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真的让我心灰意冷了,如果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样,那么现在这个世界是哪里!

不断推开齐人高的草丛,慌不择路的乱窜着,我能听到沈北在我身后紧追不舍的脚步声,我们什么时候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之前他就我的时候,不是说过是为了保护我吗?那张人皮地图是什么!

脚下的路况越来越差,我好几次差点就绊倒在草丛里:“你特么的别追我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你别跑了,我来跟你好好说清楚!嘿嘿。”沈北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诡异。

不跑,小太爷不跑才是傻子呢!

“你怎么回事儿,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你赶紧走吧。”我一边在草丛里跳着,一边企图把沈北说跑,但是这似乎有点与虎谋皮的意味,如果他不是真心要杀了我,何必苦苦追了我这么远!

沈北没有搭理我,身后追赶的声音也消失了,难道他真的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我不敢停下来,只是慢慢回头往后看去,透过高高的野草,我看到沈北阴冷冷的身影,从草与草的缝隙中,他分明是在念叨什么咒语,因为他的双手结起了印记。

我只能捂着脑袋再加把劲向前冲,恐怕这次没有那么好运了,如果沈北执意要杀我,那么柳开应该不会站到我这一边,到现在柳开都没有出现,恐怕我这一会也是凶多吉少了。

天空慢慢的阴暗了下来,原本在沈北和将臣打斗的时候,时空如同轮换了,天是蓝的,阳光是暖的,现在天空再一次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样子,天空中那耀眼的阳光似乎也吓得多了起来,空气里充满了死亡的哀乐。

我两条腿麻木的奔驰着,虽然明知没有希望,但是让我马上就这么死去,心中怎么都是不甘的!

突然,身后一阵急流的风声袭来,我的心里一惊,那种死亡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死神在我背后呼吸,是什么东西向我打了过来,我不敢回头,只是本能的一弯腰,整个人都钻进了蒿草里,头顶一凉,一条黑影无声无息的从我上方划过,竟然是一条通体发黑的蛇。

那条蛇瞬间冲到我前面,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响鸣,然后“啪”的一声化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顿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接着,无数风声从身后传来,看来这一次来的不是一条蛇了,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我被蒿草包裹着,本来就行动不便,现在身后的攻击来的那么急,更没有办法逃离了,只有捂着脑袋等着灾难降临,看来我这次真就是命该葬送于此。

后背上猛然剧烈的疼痛把我自己惊醒了过来,那种痛几乎融进骨髓里,大脑在一瞬间变成了空白,难道真的就要这么束手就擒?

“天若亡我,必先毁我意志,地若灭我,必将毁我肉体。”

“你,算什么东西?”

空气在一瞬间凝聚了起来,如同结成了厚厚的冰,把全世界都包裹在里面,一个冷到让人发抖的声音从我的身体里传出来,那声音很熟悉,我似乎在哪听过,可是那声音又很陌生,因为没有人的声音可以那么的没有情感。

身上剧烈的疼痛在这阴冷的声音中,慢慢的消失,转瞬之间就不见了,那冷若冰霜的声音似乎是这天下最好的解毒良药一样,无数的蛇头落在我脚下,空气在我身边肆虐,如同一柄柄钢刀,那些飞来的毒蛇根本不能靠近我分毫。

我努力的回过头,沈北已经向我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和我一样,也充满了疑惑,显然那个冰冷的声音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念你修道不易,你走吧。”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拼命的在脑海中搜索着那声音究竟在哪听过。

“在这个废墟世界,谁还能阻我?”沈北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已经不再淡定,而是充满了恐惧,他竟然害pà

了。

“不走?”

沈北的手里攥着桃木剑,他指着我:“没想到,还有高人在这里,出来亮亮面儿吧!”

我笑了,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我记起了那个声音,那冰冷的像是刮骨钢刀的声音,竟然是我自己,苏醒了,还是……我要被取代了?

以为来了一个救星,看来依旧逃不掉被毁灭的厄运,前世苏醒,不就是代表着我自己要被他吞噬掉吗?

可惜,不能最后再看老黑一眼了,我抬起头,望着苍茫深邃的天空,那种灰带着绝望,如同末日来临。

“你真的不走?”冰冷又响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沈北不以为然,但是他向后退了一步,那架势看起来随时准bèi

冲上来,但是有着多年逃跑经验的我知dào

,他是想要跑了:“我的秘密已经被你看到,你以为今天你还走得了?”

“不知所谓!”我的手顿时失去了控zhì

,像是被人握着一样,整个身子也随之变得僵硬了起来,一股热切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这种感觉就是我之前多次遇到危险时,掌控我身体的力量,以前每次救我的人,竟然是我的前世,他没有沉睡,他一直以来都醒着,他在看着我,和所有说的一样,他是这个世界的王,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如同一个傀儡。

我再也不能想更多了,因为身体在一刹那间弹射了出去,根本不再听从我自己的指挥,速度快的已经超越了视力极限,根本看不清楚自己是要冲向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风,耳膜在这高速的运动中,几乎要破裂了,皮肤被附着上一股极高热度的火焰,仿佛我自己都要燃烧起来。

下一秒,或者说下一微秒,世界又恢复了它该有的样子,沈北出现在我眼前,离我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他追我的时候是鲜活的,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干裂的皮肤上,一道道岁月带来的纹路,可以看到他扩张的瞳孔透露出的那种绝望,还有一脸的不可思议。

死亡是多痛苦,我不知dào

,我曾无数次面临死亡,那时候我的脸上是不是也浮现出现在沈北脸上的表情。

在我死亡的时候,鲜血是不是也会如花一般的绚烂多彩?

喷涌而出的鲜血遮挡了我的视线,也染红了这个苍白的世界,沈北手中的桃木剑依旧木然的举着,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的双手插进了他的胸口,他的跃动的强有力的心脏就在我的手中,我的心跳和他一样,咚咚的跳跃着,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只是一个瞬间,我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攻击和咒法,只是凭借着肉体的速度,在一个无法思考的瞬间里,取走了一个昔日战友的生命。

我默默的问自己,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在和谁对话,是和自己还是和前世,精神分裂越来越严重了,我在这场斗争中彻底的迷失了自己。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你又是谁?你为什么打乱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

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亲手杀死自己的朋友,可是今天我却杀了沈北,柳开至今还未出现,如果他看到这一幕,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他的世界会不会就此崩塌,就像我失去老黑一样,我该怎么对他解释?

我说,我的前世杀了沈北,因为沈北要杀我。

柳开能信吗?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我又一次的问我自己。

冷,空气愈加的寒冷了,冷到让我无法呼吸。

“真是凡人的仁慈。”那冷冰冰的声音就来自我的心里,他在透过心脏与我对话。

第405章 草丛丢失的尸体

那个声音来自我的心底,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是自己在和自己对话。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要缠着我!”我说,我说句这句话的时候恨不能杀了我自己。

空气中的阴冷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那个声音又一次的响起:“我是谁?我是你,你是谁?你也是我。”

“我?还有我吗?自从你出现以后,你觉得还有我吗?因为你我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因为你我失去了平静的生活,因为你,我每天都要活在生死徘徊的边缘,我还是我吗!”

静,一切都停了下来,风止了,冷也停止了,甚至连时间都停顿了,我转过头,柳开出现在草丛的尽头,他的眉头紧皱着,看得出他很紧张的样子,但是连他都静止了,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停顿在天空中,他的身子变成无数个幻影,似乎随时要从天上掉落下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神的力量,这就是你承shòu了一切所换来的,多少人为了这种力量生生世世永不堕轮回,现在要你付出小小的代价,你就这样子了?”冰冷的声音也不再冰冷,他低语的声音仿佛在安慰我一样。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什么都不要,把我的兄弟还给我,把我的生活还给我!”

“兄弟?生活?你以为没有我的安排,你会有兄弟?你这个三阴之体也配与魔神称兄道弟,你要记住,这个世界只有王者才配与王者成为兄弟,弱者只有被碾压的资格!”

“魔神……”我愣住了:“你是说老黑?”

没有回答,那声音仿佛消失了,我不停的在心里寻找,始终也找不到它的源头。

“你……还在吗?”虽然痛恨它给予我的一切,可以当它突然消失的时候,我竟然觉得一阵的落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从内心里来说,我竟然是依赖它的。

“是,他就是魔神。”声音又变得冰冷了起来,又带着一股无奈:“你们以后要并肩为战的。”

“老黑没有死?”

“笑话,死亡只是开始,这一切才刚开始而已,还有更多的旅途在等着你,亲爱的我自己,好好享shòu

这一切吧,到了那一天,等你获得无上力量的时候,你会感激我的。”

愣住,我似乎嗅到一股熏香的味道:“我现在该怎么做?我下一步要怎么做,你已经醒了,要我还有什么用。”我知dào

自己远远无法与它抗衡,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世界的最巅峰,将它踩在脚下,我要它明白,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

“随心而行,你就是你,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们是两个空间的人,好了,我累了。”我的手僵硬的抬了起来,随之心也随着剧烈的跳动起来,因为僵硬的右手竟然指向了柳开,它想怎么样,难道要把柳开也杀掉!

“这个蠢货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现在被镇压在玲珑塔里,现在你们带上魔尊的灵魂,把它送回去,到时候自然有人告sù

你要怎么做,去吧,我等着你挑zhàn

我的那一天。”冰冷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是一阵浓烟,在风中凌乱,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

“先别走,你……塔里的人是谁?”

“去了你自然会知dào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只有你自己可以依靠你自己。”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乌云瞬间席卷了大地,风又开始动了,时间飞速的流逝,草丛里的野草如同开了加速器一样高频率的摇晃着。

柳开本来应该是冲着我这个方向来的,但是因为时间突然的运行,我看到他像一颗流星一样,在空中一闪而没,等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不,应该是我再听到他的声音时,他已经出现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一声哀嚎让世界醒了过来。

“哎哟我去!”柳开痛叫一声,我扒开身边的高草,可是看不到他,果然他已经飞的太远了。

我不知dào

该怎么去面对他,不知dào

如何向他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沈北的尸体就躺在我脚下,那把装着魔尊的口袋竖在地面上,如同沈北活着时候留下的墓碑。

我忘记问一个事情,布袋里的人如果是魔尊,那么老黑是什么,魔神又是什么,我有些后悔,不该因为绝望打乱了自己的阵脚,现在老黑没有死,我还要努力的活下去和他相聚,我们还要携手笑傲天下,虽然不知dào

那时候的天,是不是像今天一样黑暗。

“柳开,我在这。”我没精打采的喊了一句。

“你没事儿吧,哎呀,我卡在这儿了,快来拉我一把,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向你那里飞的,怎么就飞过头了。”柳开的声音有点沙哑,看来也是被折腾坏了。

我不敢过去,看来柳开来这里是为了救我的,可是我却亲手杀了沈北,杀了他最亲的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柳开,如果沈北……”我刚开口,就被柳开打断了。

“你别磨叽叽了,快点把我拉出来,这地面也太松了。”柳开高喊着。

我胡乱的扒开草丛,蹚着比我还高的荒草,走了几步才发xiàn

柳开半个身子都卡在了土里,那片区域似乎被火燎过一般,焦黑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道。

柳开伸出手:“我也不知dào

,好端端就被吸了过来,快拉我一把。”

我抓住柳开的手,用力的把他从土层里拔出来:“你这不是能瞬移,怎么不自己出来。”

柳开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土,一边牢骚:“这鬼地方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呢,还是留着力qì

对付那群怪物吧,我刚刚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你猜怎么着?”

“怎么?”我的心里乱极了,根本不想知dào

他发生了什么,满脑子都是怎么解释沈北的事情。

柳开一拍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那根本就不是实体,我打死了三个,但是瞬间就不见了,最后才发xiàn

那是一群幻象,真zhèng

的本体不知dào

去了哪里,我还真怕你出事,还好没事。”

“哦,没事,我没事,但是……”我有些无奈,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是什么?你脸怎么那么白?我刚刚看到有个人在追你,人呢?”柳开东张西望的,寻找着心中的假想敌。

或许他怎么也想不到,真zhèng

追我的人会是沈北吧?

“追我的人,死了……柳开,我说的话你会信吗?”我问道。

柳开皱着眉看着我:“你怎么怪怪的,你说,你说了我才能知dào

信不信。”

我哽咽了一下:“其实,刚追我的人,是沈北。”

“嗯?沈老大?他出来了?”

“他想杀我。”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因为根本就不知dào

什么原因。

柳开一愣,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发烧了吧,沈老大要杀你?”

我点了点头:“你不信?”

“信你才怪。”柳开瞪了我一眼,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我也不管他信不信:“但是他被我杀了,真的,是被我杀的,还有,他抓到了魔尊,其实魔尊不是老黑,重楼不是老黑。”

柳开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晦暗:“你说什么鬼话,我连一句都听不明白。”

我抓住柳开的胳膊:“不信,你来看,我让你看看沈北的尸体,他真的想杀我,我知dào

你看了以后一定会杀了我,但是你得明白,我能杀得了他,你就杀不了我。”

柳开不屑的说道:“一会儿不见,看把你能的。”

我也不再搭话,拉着他穿过厚厚的草丛,回到刚刚沈北抓魔尊的位置,现在唯有把证据放在他面前他才会相信,不然恐怕就我说什么都不会信的。

扒开最后一抹蒿草,我的心急剧的跃动着,如果柳开看到沈北的尸体,真的要对我动手,那我一定也要把他也杀了吗?

看现在的情况,他根本就没有半分的胜算,也许我身体里的那位,动动小拇指就能轻易的杀了他。

可是真的要杀了他吗?他做错了什么,至今为止柳开都在拿我当兄弟,他可以不顾一切的跑来救我,我怎么下得去手。

“人呢?”柳开的声音挑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随手一指:“那儿……”

眼前的一切彻底的把我惊呆了,原本烧成黑色的土地,完好无损的呈现在我眼前,原本应该是沈北尸体躺着的地方竟然只剩下一口破布袋,那布袋原本是深黄色的,现在却变成了灰色,一种只属于死亡的灰色。

“哪儿?你说的是那个破包?你哪捡来的宝贝?”柳开笑道,打开我的手向布袋走去。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又发生了什么鬼事情!胡乱的扒开旁边的高草,难道是我找错地方了,不至于啊,明明记得就是这里的,而且刚刚去寻找柳开的时候,也没有走出去多远,不至于这么会儿功夫就被人打扫了战场了吧。

就算是打扫了,那么这些刚刚长出来的野草是怎么回事!

最让我惊奇的,连焦土的糊味都闻不到,是我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有什么怪物吞噬了这里?

第406章 哪里来的尸气

在四周转了一大圈,终究还是没有任何的发xiàn

,算了,就当是我自己吓蒙了,做了一场噩梦吧。

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后背的大筋突然跳了一下,柳开正在解开布袋上的绳子,就算周围的所有事物都变了,但是那口布袋里装的肯定还是魔尊,这要是打开了,岂不是又要把他放出来!

“住手!”我大喊了一声,忙向柳开扑了过去,柳开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我扑到在地,好在他没有完全解开上面的绳子,不然后果恐怕真是不堪设想的。

“你疯了!”柳开推开我,从地上爬起来。

“你才疯了,那口袋莫名其妙出现的,你打开它干什么。”我向布袋走去,心惊肉跳的重新系上绳子,然后用力的打了一个死结,这下除非把布袋撕开,否则谁都别想再解开口子了。

“怎么,偷了个小媳妇儿,怕我看见?”柳开悻悻的搭着我的肩膀。

我推开他:“少来,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现在咱们赶紧回到那个池塘,据说池塘的下面有一座玲珑塔,咱们得把这个袋子送进去。”

柳开好像发xiàn

外星人似的,瞪着眼睛盯着我:“那二狗,你还是那二狗吗?玲珑塔你都知dào

?”

我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能知dào

,我还知dào

玲珑塔里有个人呢!”

“是啊,是啊,是有个人,沈老大进去就是为了找那个人,据说为了什么地图?”柳开摸了摸背后的黑刀:“大概是张地图,我不太记得了。”

地图,对,那几张地图都在沈北的尸体上,可是现在尸体消失了,那么地图去了哪里,会是谁把战场恢复了原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前世吗?唯一有动机的恐怕也就是他了吧。

想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思路,只能看向柳开:“走吧,管它是什么呢,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柳开四处看了看:“就跟我想在这里待着似的,就算着急也没办法,沈老大不知dào

去了哪,我也不认识回去的路啊。”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又慢慢升腾起来的灰色浓雾,看来再不寻找个方向,我们恐怕是要迷失在这里了。

“你随便找一个方向吧,总比待在这里强,起码还有些希望。”之前我的前世说过,只要跟着柳开就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了,我完全不知dào

如何跟他解释,就算我发下毒誓说自己亲手杀了沈北,恐怕柳开现在也不会相信,毕竟在他的心里,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罢了。

“让我选还不如你自己选,最近我运气不好,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怕我回头给你带错了路你又发神经吓唬我。”说着,柳开学着我的声音,模仿道:“喔喔喔,我杀了沈北……你脸真大!”

我心里默默的说着:“也不知dào

是我脸大还是你心大,唉,你心真大。”

虽然这么想,但是绝对不能这么说,原地转了一圈,也顾不上判别方位了,随便指了个位置:“就这里吧,看起来还好一些。”

柳开顺着我手指着的位置,用手搭了个凉棚望去:“这哪就好一些了?”

我拍了拍他的胸口:“是你让小太爷选的,选了你又不听,那你还让我选。”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但是我觉得咱们还是走这边吧。”柳开顺着我们刚刚压过的草丛说道:“这个位置好一些,邪门的很,肯定是通往某个邪门的地方,就算不是到池塘去的,说不定也能找到沈老大。”

我长喘了一口气,他每次提到沈北我都会不由得一阵胸闷:“行,你说这里就这里好了,走吧。”

看我这么说,柳开恐怕也是自觉理亏,无法反驳,他抽出黑色钢刀,对着我们将要出发的草丛就是一刀横切过去,海洋一般的野草丛,就那么轻易的被划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只是这路通往无尽的灰色之中,雾气,已经弥漫了四周,并且越来越浓烈了。

足足几十米的道路展现在我眼前,或者前方的路还有更长,只是已经被包裹在雾气中,根本就看不见了,这样也好,起码不会担心在荒草中迷失方向了,如果一路这么砍过去,能够劈出来一条大道的话,我们或许真的可以走出去。

现在我什么也不担心,毕竟我那个倒霉的前世说过,柳开可以带我离开,只是那塔里的人会是谁呢?

“柳开,玲珑塔里是什么东西?”我问道,至少他比我也知dào

的更多一些,并不是说对这个玲珑塔有多好奇,而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我觉得在那所谓的塔里,也许会遇到故人。

柳开把黑刀裹到后背上,看了我一眼:“那座塔不是你应该涉猎的,还是不要知dào

为好,咱们找到沈老大就马上离开这里,雾气越来越浓,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氛,你感觉到了没有?”

我的心中一紧,难道柳开感应到了沈北已经死了,我和老黑之间就有这种感觉,当然,那要距离的比较近才会有,现在我和他都不在一个世界,自然感觉不到,可是柳开和沈北距离那么近……

“沈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没有底气的问道。

柳开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要死?沈老大不出事儿,你心里难受是吧,疯言疯语的。”

我被他一句话给呛到了,不知dào

怎么回答。

“不是说沈老大,而是这雾气,你有没有感觉这雾里似乎隐藏着什么?”

“废话,当然隐藏着什么了,不然你以为这雾里会有个游乐园?”我从柳开的侧边走到他的前面,他总是看着我的脸说话,让我觉得很不自然。

“是妖气!”柳开用力的嗅了嗅鼻子:“你闻,焦糊还夹杂着妖身上的那股腐败的酸味儿!”

我学着柳开的样子,用力的闻了闻,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芳香,要说是妖气,我倒是真闻不出来:“不知dào

,挺香的,像是百合花的味道,又像是端午节时候佩戴的那种香囊。”

柳开突然中后背上抽出黑刀,整个人弯成弓型:“不对劲,躲起来!”

旁边三五米的位置就是草丛,我根本来不及犹豫,因为在一个瞬间,我也闻到了那股酸腐的味道,是死人身上的那股尸气!

第407章 燃烧的阴符道咒

这里四野无人,哪里来的尸气,我三步两步走进草丛里,这才发xiàn

不对劲,因为那股浓烈的味道竟然是从身后散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那些尸体很可能就在我背后!

“这里!”我大喊一声知会柳开,紧接着从草丛里弹射出去,生死攸关我再容不得思考,直接从腰里抽出打神鞭,柳开顺势冲到我前面,七八具活动的尸体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他们的速度很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有一具扑到了柳开的面前。

巨大的黑刀在我眼前闪过,一阵血污突然炸开,七八具尸体被柳开砍成齑粉,溅起一片血花:“快走,这里不对劲!”

柳开推了我一把,看他的意思是没有准bèi

要离开。

“你还守在这儿干什么?”我紧张的问道,要走不是可以两个人一起走吗?为什么要留下一个人偏偏能走不走。

这让我想起电视剧里那些桥段,大老远看到几个敌人来了,那些敌人还没有发xiàn

主角,主角身边的人就开始告sù

主角,你快走不要管我——傻不傻?

“别管我,你快走!”我刚想到那个煽情桥段,柳开就给我无厘头的来了那么一句,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一起走啊!”我拉了他一把,柳开连头也没有回,我看到他握着黑刀的指节有些发白,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快走,越远越好,希望你还走的掉。”柳开一脸严肃的回过头,从他的眸子里我似乎读到一种语言,那就是绝望。

四周的尸气越来越浓,好像要把人都包进去一样,又好像要和空气里的浓雾融为一体,可以肯定有大批的尸体在向我们靠近,再啰唆下去,两个人都走不掉。

我打开柳开的手,转身向远处的草丛里跑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他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我留下来只会成为累赘,到了现在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也许我留下来前世还能保护我,但是前世如果可以频繁的出来,那我就没有存zài

的必要了,而且之前他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万一出不来,那就是麻烦大了。

无数的高草划过我的脸,像鞭子抽在身上一样生疼,我只能捂着脸不断的向前奔跑,没有任何目的地。

身后不时有爆zhà

声传过来,看来柳开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但是我始终还是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让柳开也开始退却,开始惧怕,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一定比我知dào

的更多,只是他没有告sù

我而已,他们所有人都在瞒着我,也许是一件事,也许是好几件事,我一直处在事件的中心,却被他们搞的游离在事件之外。

真的就这么一直逃下去吗?我真的就不能像个战士一样和他们并肩作战,柳开分明已经绝望,他用自己的生命给了我又一次逃跑的机会,我要跑的什么时候,为什么一定就要活在别人的臂膀之下!

我站住了脚步,天空阴霾看不到希望,我的心也和这天空一样,乱成一团,打神鞭就在手里,是逃还是回去一起战斗,我问自己。

脚下还是高草丛,我还在奋力的奔跑,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我不是在逃跑,我是去战斗,人不可能一直逃避,逃的过去一时,也逃不过一辈子,我不想在逃了,《阴符》咒法我已经熟记在心,可以却从来没有真zhèng

的使用过,废物也有再利用的时刻,何况我不是个废物。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柳开的身影了,他的面前挤满了无数腐败的尸体,哀号声从更远的地方传来,可以预见有更多的尸体正在冲过来,这些尸体和我在金老黑的棺材建筑那里见过两具,这里凭空出现那么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距离柳开越来越近了,他每一刀的挥出,就会有大批尸体躺下或是化成黑灰,那些尸体似乎不知dào

什么叫做恐惧,依旧不要命的前赴后继的冲上来,柳开的脚下被污血染红了,被染红的还有那个封印魔尊的口袋,幸亏尸体冲击的是柳开,而忽略了地上的口袋,不然的话后果可能比现在还要严重。

我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天空,乌云翻滚如一条条诡异的龙在盘旋,我把打神鞭插在地上,双手结印,我不知dào

《阴符》道咒的诀窍在哪里,但是我相信,一定和意念有关,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些事情和我自己本身是没有关系的,我把自己抛离出人群之外,现在看来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一切都要依赖自己,只有自己掌握了力量,才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以吾之名,乾坤解法,风雨雷电,驱使御下,八方诸神,急急如律令!”一股力量从之间瞬间从我身上冲向天空,带着龙吟之声贯彻天地,接着一声闷雷,无数条紫蓝色的闪电带着大地震动的声音,雷声慢慢的多了起来,连翻滚的乌云都为闪电让开了一条道路,雷电也越来越密急,越来越粗,无数条闪电正在互相交织着,挟裹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随时准bèi

蓄势待发。

看到这个场景不由得我笑出了声音,这《阴符》咒法也不过如此,天空迟迟没有降下的雷电,一直都御使在我指尖,也就是说,我终于能够控zhì

这股奇异的力量了,而且这么多的雷电会造成什么样的震撼,恐怕就是那所谓的魔尊也无法承shòu这一击吧。

我并没有使用《阴符》里的禁术,那种瞬间可以抽空我自己全身力量的道咒,目前我肯定是驾驭不了的。

“柳开,闪一边去!”我大喊着,柳开早就看出了天空上的不详预兆,估计他本来也是要准bèi

撤离的,听到我这么呐喊,连想都没想,直接向一边窜去。

这咒法本身就是用念来引出体内的一种力量,力量是从我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自然会受我控zhì

,之前一直无法使用,是因为很多时候我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无法集中精力,现在想来,也不过如此,既然这能量那么强dà

,还有什么能够使我害pà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天空中的闪电和我的之间合为了一体,只要我动动心思,无数的力量会源源不断的供给天空之中,也就是说,会有更多的闪电之力任我取求。

眼前黑压压一片全是尸体,他们随着柳开的逃离,顺着声音向我冲来,青色的脸庞,黑色的肌肤,还有腐烂的眼球就在离我不到十步的距离,下一刻……

“燃烧吧,小宇宙!”

第408章 无路可逃,唯战而已

雷声应着我的结印,从天而将,如同一条巨龙,发了疯一般的要吞噬一切,刺眼的蓝色划破漆黑的夜色,划破浓浓的雾气,直扑大地,所有的一切会在一瞬间化成灰烬。

我无法用肉眼去看那地狱的景色,因为雷电太刺眼了,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一声巨大的爆zhà

在我身边响起,接着无数的小爆zhà

接连响起,彻底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我能听到闪电交织在一起的声音,“滋滋”、“刺啦”混合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带着焦糊味儿的肉香,等我睁开眼睛,四周的一切都变了,大地又一次变成了黑色,一眼望去连一根草都看不到了,柳开就在我眼前,衣衫破烂几乎快要****了一般。

他高举着黑色钢刀,似乎刚刚与什么对抗过一般,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刚好向我这边望过来,脸上涂了一层黑炭,有些搞笑。

“嘿,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柳开拽掉身上一缕破布,颤颤巍巍的把黑刀立在地面上,整个人都趴在了上面。

我捡起打神鞭,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歹势,歹势,第一次用这么**炸天的道术,还有点控zhì

不住,不小心把你都误伤了。”

柳开挥挥手:“幸亏你凭空来了这么一发,不然还真不知dào

怎么对付这么多的怪尸,不过现在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一会儿驱尸人来了,你再**十分,咱们两个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对这里了解的很多,为什么不告sù

我?”我向他走去,恐怕柳开伤的不轻。

看到我走过来,柳开直接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幸亏拼了命挡住了那恐怖的一击,不然很可能惨遭你的毒手。”

“别打岔,到底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们究竟瞒着我多少事情,我也是当事人,有权知dào

这里的一切!”我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望着柳开。

柳开的脸上满是黑色的焦炭,显然是被雷劈的:“不是我不告sù

你,可是你别忘了你自己的真zhèng

身份,如果我把一切都告sù

你了,那么等你醒来,不,我是说你的前世醒来,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我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作为赏金猎人,我不能和你有太多的沟通。”

我现在对赏金猎人的身份嗤之以鼻,沈北也是赏金猎人,可是他却要杀了我,我甚至不知dào

自己做了什么,而且那几张人皮地图是干什么用的,我都不明白:“那就是说咱俩其实根本不算朋友?”

“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知dào

的,也许以后你还要做一个平凡的人,少知dào

一些秘密,对你以后的日子,也有很大的好处,起码不会因为知dào

的太多而被扼杀。”

我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还能够做一个平凡的正常人?”这个消息听起来简直比中五百万大奖更有诱惑,这神魔的争斗我根本不想参与,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只什么都不知dào

的蝼蚁。

柳开摇了摇头:“我们的存zài

,就是为了消灭一切破坏世界均衡的人,而你,是最大的隐患,也许有一天,你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现在你是我的朋友,我真的拿你当做朋友了,可是等到你苏醒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因你而改变,我们可能站在对立面上,我相信沈老大会帮你夺回自己的身体,那么,有可能洗掉你的记忆,让你继xù

做一个普通人。”

我有些失望,但起码比没有希望要好得多,而且,这么说来,所谓的赏金猎人早就把我列到待捕杀的名单里了:“既然以后要杀了我,那么你们现在为什么又要保护我?”

柳开挣扎了一下,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惜他失败了,苦笑了一下:“你的归来是必然,是天道必经的道路,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你觉醒之前,尽最大的努力减少你的怒气,减少你对这个世界的憎恶,你知dào

自己是三阴之体,所谓阴,即是邪,一旦你的前世觉醒,哪怕你曾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也不可能是洁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如果在你觉醒前的几十年,心存感恩,那么等你苏醒之后,可能就会对这个世界多一份的爱,那时,我们就不必站在对立面了,你继xù

做你的神,我们继xù

做我们的猎人。”

“你们也觉得我可能会毁灭这个世界?”

柳开点了点头:“不是没有可能,一个被自己的手足欺骗的创世者,很可能会毁灭了这个世界,再另行创造出另外一个自己满yì

的世界。”

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我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看来灭世之战无可避免了,别人不知dào

我的前世是什么样子的,我自己却无比清楚,心怀怨恨势必要和老黑一起灭绝这个世界的:“看来你们对我的前世,早已经一清二楚了,只是不告sù

我罢了,但是,既然明知我是创世者,那你们再与我作对,岂不是螳螂当车不自量力吗?小小的人类怎么可能斗的过高高在上的神?”

柳开再次努力的站起来,他的牙关咬得紧紧的,连连站了两三次,总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看得出来,他的两条腿颤抖的厉害,却又执拗的要站在地面上:“作为一个赏金猎人,哪怕是死,也不可能让任何人在我活着的时候,做出打破世界平衡的事情,绝对不行!虽然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它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着这样那样无耻的人类,但是,我爱她,我会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捍卫她!”

我被他的话惊到了,看他一脸的严肃,绝对不像是在装模做样,可是沈北为什么就要杀我,是要在我苏醒之前就灭了我吗?可是柳开不是说天道必经的路,是无人可以更改的吗?还是沈北连柳开都瞒着了:“如果沈北死了呢?你还要坚持下去吗?”

柳开的脸色变了一变,显然对这个问题很反感:“你怎么就那么希望沈老大死呢?他烧你房子了?再说,就算他死了,不是还有我呢?我们两个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可能放qì

,不要再怀疑我们之间的友情了,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以后的路也许要各自走上不一样的人生而已,那不是你我的意愿,那是天道,无人可改。”

“呵……天道,如果天道不可改,那么你又何必偏执的要去守护这个世界?如果天道注定这个世界要被毁灭,你挣扎也无用!”

柳开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也许改变不了什么,如果我做了,也许就还有希望,蝴蝶效应说不定就可以改变一切,走吧,这里不安全。”

他吃力的从地面上拔出黑体钢刀,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说不出的伤感,不知dào

是为这个世界感伤,还是为了沈北的死缅怀。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这一路上默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一切,迫切的想要出去,满心都希望能够早一点找到那片池塘,就算池塘里全是淤泥和垃圾,我也宁愿潜水进去,只要能够让我离开。

看柳开的状态,再让他夹着我飞奔根本没有可能,他自己走路都费劲,要不是那把黑色的钢刀实在是太沉了,恐怕他都有心思让我帮他扛着,他的脚步很快,我不知dào

他恐惧的是什么,那个所谓的控尸人是什么来头,这里不是应该没有别人吗,为什么突然就出现那么多奇怪的人呢。

我想要问,可是又觉得柳开不一定会说,索性也懒得再问。

这种事情逃避是逃不掉的,一个生存zài

这个荒芜的世界里几十万或者上百万年的怪物,想要找到我们两个,显然是易如反掌的,我们两个的索性心态,在眼前那个怪人面前,颇有掩耳盗铃之嫌。

“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柳开的脸色苍白,紧紧的盯着前面那个背对着我们的怪人:“讨债的。”

“什么债?”

柳开瞪了我一眼,显然是怪我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和他闲聊:“讨命的。”

我点了点头:“哦,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打神鞭立在胸前,之前的《阴符》道咒使用成功,让我颇有几分的自信,这么一个小小的妖魔,恐怕还阻挡不了我。

就算是柳开恐惧的,我也没什么好怕,幻想一下,如果我和柳开对上,抛去他速度上的优势,也就是无法对我一击秒杀的情况下,他真的不一定打的过我。

“你是什么玩意儿,快点告sù

小太爷怎么离开这里。”我冲着前面的怪人喊道。

柳开悄悄把头挪到我耳边:“这不是个人,他听不懂你说话的,我缠住他,你先走。”

“走?走哪去?你死了以后,恐怕我也跑不掉吧?都到了这种情况了,还想着逃?唯战而已!”

柳开摇了摇头:“蠢货!”还没容得我还嘴,他已经握着钢刀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冲了上去,看来之前这家伙还是有所保存实力的。

面对这样的速度,恐怕我连抵挡的力量都没有,可是那个怪人偏偏没有感觉到一样,连动也不动,眼看着柳开就要冲到他的面前了,只看到空中“噗”的一声,一阵血红色烟雾弥漫起来,柳开冲了进去,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409章 失联的道咒

气氛顿时变得很紧张,这种紧张不是来自于恐惧,而是未知。

那个突然出现的怪人,在一眨眼的时间又不见了,下一刻谁也不知dào

他又会从哪个位置钻出来,柳开在半空中突然一个转身,像一只燕子凭空掠过我的头顶,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个神mì

的怪人竟然出现在我身后,柳开的速度很快,怪人刚一出现,他的刀已经劈了过去。

这次怪人没有闪开,一把古怪的如同他本人的手杖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柳开从空中一刀砍下去,这股力量可以开山裂海,但是那怪人偏偏就阻挡住了这恐怖的一击,大有力压柳开的意思。

“快走,打不过!”柳开艰难的喊道,他的身形刚一落地,两条腿就陷进地下半寸之多,我一直以为是柳开从空中劈砍怪人,现在才看清楚,竟然是那个怪人手中的手杖压在柳开的黑色钢刀上!

柳开的身子猛然一震,从土里拔出来,整个人向后退去,但是怪人的手杖随后如同附骨之蛆,跟着柳开就冲了过去,杖上带着凌厉的黑风,一阵阵透明的漩涡在柳开四周“啵啵”炸开,局势顿时转变,先手变成了被动挨打,柳开竟然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不时挥动着黑色钢刀勉强阻挡。

趁着他们打斗的机会,我也看清楚了怪人的模样,他的脸上遮着一张黑色的布,穿着长长的黑色袍子,整个人仿佛都裹在黑暗之中,就连他使用的那根古怪的手杖都是黑色的,之所以说是古怪的手杖,因为那根杖子不是直的,也不是弯的,而是弯弯曲曲,连起来看明明就是山路十八弯。

柳开横向一刀划了过去,怪人提刀硬生生的顶住了黑刀的刀刃,两把奇怪的武器交织在一起,发出来的竟然不是钢铁交错之声,而是闷闷的两块木头撞在一起的感觉,柳开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很明显,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我在旁边急得来回打转,根本插不上手,虽然我能勉强使出《阴符》道咒,但是他们两个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一直交缠在一起,如果我现在使用禁咒,就算可以打伤怪人,柳开恐怕也逃不掉被我打死的厄运。

“你离他远点,我没办法出招了!”我冲柳开嚷嚷着,双手不断变换着结印,随时准bèi

出击。

柳开顾上说话,只是上下翻来翻去,现在已经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也就是依赖着速度上的优势来回躲避,看得出来他不断调整方向,想要甩开怪人,但是那怪人的速度偏偏不快不慢,总能在最紧要的时候缠上柳开。

好几次柳开都差点被那根奇怪的手杖击中,终于在一个闪身的机会,柳开奋力的抛出黑色钢刀,钢刀像暗器似的飞向怪人,怪人肯定没想到柳开竟然抛弃了武器,迟疑了一下,才挥杖打开黑色钢刀,趁着这个机会,柳开终于把怪人甩掉了。

“就是现在!”柳开一个倒翻,整个人在我面前腾空而起!

手印早已经准bèi

妥当,道咒也随即由心而生:“天罡雷动,乾坤借法,御览乾坤,惊动五方,急急如律令,破!”

指点怪人,这力量足以毁灭掉他了吧!

风,在动,云,在飘,四周的草丛也不停的摇摆着身躯,我和柳开都傻了眼了,那怪人也眨着眼睛望着我,似乎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三个人就这么一起静止了下来,我的姿势更奇怪,如同竖起了中指对着怪人一样,希望他看不明白这个国际通用手势吧。

柳开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极低,连我都快听不见了:“别闹,****,快点的。”

“呃,你先顶住,我再研究研究是怎么个问题,好像又不灵了!”我冲怪人尴尬的笑了笑,挥了挥手,悄悄的向后慢慢挪步:“你俩继xù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嘿嘿,我先走了,你俩慢慢玩哟。”我冲柳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冲上去。

“那二狗你可把我坑死了!”柳开仰天长叹一声,迎着风又一次的冲了上去,这下更是劣势了,为了配合我的道咒,他连武器都丢了,现在相当于空手夺白刃。

我不断的结印,不断的念叨着口诀,明明已经摸到了那一个释fàng

点,也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能量正在从身体里被调动起来,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施展出来呢,到底错在了哪里?

在柳开不断的惊呼中,我盘腿坐了下来,十几个结印都做完了,可是那个咒法就是施展不出来,我分明已经很努力了,注意力也特别的集中。

难道是口诀错了?

不会啊,这几十句口诀我从小就能倒背如流,怎么可能念错,就连一个个的手印和起手招式我也是练了无数次,根本不可能出错的,为什么突然就使不出来了,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难道是《阴符》的核心……

“你快点啊,我顶不住了!”柳开连连被拐杖击中多次,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来,染满了胸口破烂的衣襟,我也想快点施展出来,可是这个该死的道咒就是不灵,我也掐不死它,捏不扁它的,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胡乱的伸了一个手势:“再顶一下,马上就好,待我再想十分钟,顶住!”

我这么喊着,怪人突然看了我一眼,吓得我一个激灵,忙把视线挪到一边,现在他也就是心情好,不找我麻烦,要是这个时候他放qì

了柳开,向我扑过来,谁不让我死恐怕都不行了,柳开目前自身难保,根本就不可能再阻挡怪人。

我赶紧撤tuì

到草丛的边缘,一旦怪人向我发起刁难,我也可以借着草丛的遮挡,随机应变,索性他只是郁郁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想要冲上来揍我的意思,这我就放心多了,虽然柳开险象环生,倒还没不至于那么快就被打死,这家伙也是属小强的,生命力那么的顽强。

我不断回忆着之前帮zhù

柳开灭尸群的感觉,细细的想着究竟是错了哪一个环节,但是想来想去,却发xiàn

没有任何地方是错的,而且招式要比那句道咒还要高级。

道咒……难道是道咒的原因?

我长长呼了口气,想起了张悟明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乾坤之力哪能是你随便借的!”

是,问题一定是出在这里了,乾坤代表天地,天地那么大,我那么小,那么恐怖的力量肯定不是我说借就能随便借来,很多道法施展的时候都需yào

契机,也许这个借乾坤之力的道咒也是需yào

契机的,时不我待,这个问题留下来慢慢的研究,还是把柳开救出来再说吧。

第410章 会踢人的土地爷

“以吾之名,乾坤借法,风雨雷电,驱使御下,八方诸神,急急如律令!”默默的念叨着咒法,柳开已经无力抵抗,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果然,咒法念完,一股强dà

的力量就从身体里涌动着涌出体外,大有山洪泄流的趋势,天空雷声轰鸣,震的耳朵隆隆作响,闪电也在空气中不停的翻着电花。

“来了,来了,来了,老柳,你快起开!”我兴奋的冲着叫道。

柳开挥手打开刺过去的怪杖,拐杖带来的风啸刺破了他的肌肤,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来不及了,不要管我,灭了他!”

“说什么胡话呢,你快点躲开!”

柳开几乎要近身和怪人一起肉搏了,可是怪人似乎很害pà

柳开冲进他自己的防卫圈里,连连的后退,现在的柳开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而怪人虽然想要取柳开的性命,但是绝对不想以命搏命,所以,柳开慢慢的竟然又把战况拉了回来,大有打成平手的趋势,黑衣怪人连连后退,终于,柳开把怪人逼出了黑色钢刀的范围,顺利的从地上夺回钢刀。

钢刀入手更是如虎添翼一般,不管是近身还是不要命打法,连连逼得怪人左右乱窜,招式已经慢慢的变得混乱了。

我体内的力量不断在消耗着,如果柳开再不把怪人引走的话,恐怕我就要精尽而亡了,天空中的雷声,比我上一次使用这个咒法的时候,还要大,我甚至敢抬头去看天上的雷电,因为那一道又一道闪烁的电花光芒,把整个世界都照亮了,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这些力量全部来自于我自己的身体,支撑它们的是我自己精力,可是柳开迟迟不能把怪人弄开,这么拖下去,真的就要撑不住了。

“你倒是快点,我都顶不住了!”我咬着牙,冲着柳开大喊。

柳开一撩黑色钢刀,整个身子都欺向怪人,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怪人也不恼怒,似乎根本就没有感情一般,只是象征性的往后退了几步,大有你打我我就闪,你想闪我就打你的高手风范,反正就是不和柳开硬碰硬的对招,这如果换成一个急脾气,恐怕早就和柳开两败俱伤了,最不济也把柳开拼死,自己顶多落下个重伤。

“不行啊,这怪物盯的厉害,根本就脱不开,你赶紧的别管我了,连我一块弄死算了!”柳开又是一刀横切,一条巨大的时空裂缝凭空出现,黑色的裂缝想要吞噬一切,几道闪电穿进裂缝里,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见了沈老大,替我告sù

他,尸海沉冤。”

“什么尸海……你把刀扔了赶紧跑啊,别墨迹了,我真的要扛不住了,这道咒一直在吸收我的力量,我都要力竭了!”我的双手开始打颤,两只眼睛也不停的发黑,似乎马上就要睡着了一样,所有的力量完全不受控zhì

的被天空中的雷电吸收掉,整个人如同空了一般,如果没有眼前柳开生死之间的刺激,我可能早就晕倒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上一次使用阴符道术的时候,我自己身体亏损的多厉害,可惜为时已经晚了,处在这样一个随时可以丧命的环境里,想要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几乎是没有可能的,除非……我的前世出来一直给我做保镖。

我晃了晃不太清醒的大脑:“快,真的顶不住了,你要玩……玩到什么时候。”

迷迷糊糊中,柳开的脸上也是都大的汗水流了下来,看来他已经尽lì

的,之前是他一直在拖着不打,现在却是那个怪人拖着柳开不打,柳开一味的想要拼命,而那个怪人看到柳开拼命地架势,只会本能的保护他自己,虽然无法对柳开造成伤害,但是只要柳开想要逃离,他马上就会冲上去,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柳开,不远也不近。

他们两个如果一直保持这个距离的话,一旦雷电释fàng

出来,根本就是两个死字,一个横着死,一个竖着死。

柳开的身子突然打了几个旋转,黑色的刀像一个旋风切割机一样,不停的切在古怪的木杖上,虽然无法对怪人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足以逼离怪人了,他每一次的攻击都像是一把重锤砸在怪人的手上,慢慢的我发xiàn

那柄古怪的杖根本就不是一把武器,而是怪人的手臂!

这黑衣怪人不是人啊,是个怪物,难怪没有思维,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呢,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不能把天空的雷电抛出去,安全距离还是不足。

“你倒是快点出手啊,我也快累死了!”柳开大喊一声,挥出最后一刀,然后一个急转身,向后退去!

我用力的晃了晃有点迷糊的大脑,五米距离,不知dào

会是什么后果,但是我已经彻底的顶不住了:“去死吧!!”

雷电交织如龙,无数只龙从天而降,那一刻我什么也听不见了,感觉耳膜都要被震出血来了,眼前只是一花,无数道蓝色的电光击中在柳开的身边,我不知dào

到底打没打中那个怪人,反正等我想去看看是什么结果的时候,我的眼前就是一黑,然后什么也不知dào

了,这个世界再也和我没有半分的瓜葛。

迷蒙中,似乎有人在拍打我的脸颊,我缓缓的睁开眼,睫毛像是一扇帘子挡住了我的视线,透过帘子,我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竟然不是柳开,而已一张黑色的,巨大的脸,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干净无比,眉毛都没有。

莫非是非洲来的友人来拯救我了?

“你是?”我想说话,嗓子突然干裂的难受,疼痛感从全身散发出来,每一条大筋都如果duàn

了一般,稍微用一点力量就全身疼的厉害,最后只能两只眼睛瞪着眼前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很久,他竟然也不说话,不知dào

在想什么,可是从他的眼神中,竟然看我的时候很热烈,很热切,似乎我的生死对他来说很重yào

一样。

我很累,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但是随即就被他摇晃醒了,疼痛几乎让我叫了出来,咬着牙关才是没有叫嚷,他皱着没有眉毛的眉头望着我,用钢铁摩擦一般的声音说道:“不要睡,不能……”

我努力的从这声音中分辨着,想要知dào

这是不是我的朋友,或者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可以这个人我完全不认得,柳开去了哪里,常常舒展了几口气,身体才算慢慢恢复了一点点,慢慢撑着身子,昂着头向四周看去。

黑,只有黑,一望无际的黑色的布满了我的眼帘,天空是黑的,大地是黑的,除了我自己的身下是几根稀疏的高草,连对面的人都是黑的,如果不是看到那几根竖着的黄色干草,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

“你是谁?我朋友呢?”我问道,嗓子似乎被火焰燎过一般,每一个字说出来,都钻心的疼。

黑色的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团黑土。

我的心猛然一沉,难道柳开被我用雷电击成了一片黑灰!不可能,柳开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他可是要拯救世界的男人,怎么能就这么死掉!

在被沈北追杀以后,我一直对赏金猎人耿耿于怀,可是对于柳开这个没心没肺的朋友,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可是他现在竟然又死在了我的手上,我望着自己有些焦黄的双手,是不是所有我身边的人都要被我杀死,沈北已经死了,柳开也已经死了,下一个会轮到谁?

“你是什么人。”身体的疼痛现在根本不算什么了,这样剧烈的疼才能够让我的内心舒服一些吧。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就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连连咳了几声之后,吐出许多的黑灰,看来这家伙极有可能是此地的土地爷,我用天雷烧毁了大片的土地,把土地公公都给逼出来了。

“我知dào

了,你是这里的土地爷吧?”我说。

土地爷突然推了我一下,冲我比划了一个中指,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看来土地的素质也不过如此,我不过烧了他一片土地而已,竟然就对着我竖中指,就这个素质是怎么当上神仙的。

“当时情况紧急,少了您的土地也没有办法,多多原谅。”我撑着身子,每一块骨头都发出“喀喀喀”的响声,但是好歹是站了起来。

四野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个雷咒的范围连我自己都惊讶住了,这么大面积的攻击范围,以后看来只能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使用了,如果有朋友在身边,随便用一下不就连朋友都弄死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姑师国的灭亡与阴符道咒有关了,像我这样根本就没有法力的人都能造成这么大面积的伤害,那么如果是姑师国的道术大师施展禁书,别说是灭一个国家了,恐怕想要毁灭地球都是易事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果然是这样的,如果我有这么大的能力,随便出现在地球上的哪个国家,都就对是最高统治者了。

“你能告sù

我这附近的池塘在哪个方向吗?我要去池塘那里。”我把衣服脱了下来,将那一堆柳开化成的黑灰包进衣服里,兄弟一场,我不能让他死了之后还横尸野外,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着他离开这里,回到我们自己的世界里去。

谁知dào

我刚问完,土地爷就是一脚踹了过来,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踹到在地。

这一脚……怎么那么熟悉呢?

第411章 竟然是个游戏

我生气的转过头:“你踢我干什么?”

土地爷抱着肩膀,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你自己说我什么踢你。”

我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抱怨:“不就是把你的地盘搞坏了,你至于么,还土地爷呢,这么小家子气,怪不得上不了天。”

土地爷一听我这么说,大概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又是抬起脚想要踢我,我赶忙往后退了两步,指着他:“你再来我可要还手了!”我现在全身都是疼痛的,仿佛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

“你好好kàn

看我!”土地爷指着自己。

我眨了眨眼,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没我帅啊,不过没关系,比我帅的人这个世界上已然不多了,你不要太难过。”

土地爷被我气得直哆嗦:“那二狗,你干的好事!”

“咦?这口气好熟悉啊,怎么好像从哪里听过一样!”我挠着头,奋力的思索起来,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土地爷也懒得再理我,自己一个人默默自语:“真是没想到,你一个人竟然能够有这么强dà

的力量,难道之前的弱小,一直都是装出来的?”

“呃?什么?”我抬起头,刚好与土地爷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也分外的熟悉,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土地爷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一切都结束了,这场游戏最终还是你赢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好像不对劲:“你是谁?我们好像是认识的,可是我认不出你了。”

“我!”土地爷一指自己的鼻子:“我!柳开,你柳大爷!”

这……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面部已经变成了全黑,但是消瘦的脸庞还是和柳开有着几分的相似之处,但是怎么也无法和那个白白嫩嫩的柳开联系到一起。

“是你,一个天雷把我炸成了这样!”土地公气得不断的发抖,但是看那个姿势,和柳开倒是颇有几分的相似。

“你真的是柳开!”我兴奋的盯着他,但是依旧不甘相信:“你的刀呢!”

土地公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你说我是该打死你,还是打死你?我的刀被你毁了,你……你,你看看自己衣服里包着的黑灰!”

我打开衣服,起初我以为那是柳开烧化的骨灰,衣服里的黑灰呈暗红色,用手搓了搓,果然是一堆锈铁:“你真的是柳开,你竟然没有死。”我上前抓住柳开的肩膀:“你真的没有死!我,我还以为你死了,难受死我了!”

柳开没好气的打开我的手:“都没看出来你哪里难过了,明明很开心的样子。”

我一挥手:“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总之你死了我还是很难过的。”

柳开严肃的脸这才有了一点的舒缓,但是依旧是绷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似乎想要把我看透一样。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对了,你刚刚说什么这场游戏我赢了?”我搭着他的肩膀,我要是再不哄哄这货,恐怕他又要暴起打我了,看到他现在秃头的样子,我自己都无语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dào

?”

“知dào

什么?”

“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柳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我摊摊手:“小太爷一向这么厉害的,只是平时不愿意暴露而已,你忘了,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差一点掐起来呢!”

柳开推开我:“那二狗,不要再装了,你要是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就坦白吧。”

“你被劈傻了吧,说什么鬼话呢,我要是恢复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好好说话,我早揍你了,小太爷想揍你很久了!”

“你真的没有?”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你刚刚说的什么这场游戏我赢了?”

柳开伸手把我怀里的衣服打掉,里面的铁渣落了满地:“这里,不过是一场游戏,你,我还有沈北,只是这个游戏里的一个角色而已,它们要在咱们之间选出来一个人,完成一个任务。”

“……”我实在不想骂人,这一路我受了那么多的惊吓,现在柳开竟然告sù

我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而且要选一个人出来,好像看现在的样子,是我被选中了。

“你赢了,我们输了。”柳开看向远方:“以后的路,你只能靠自己了,我……得离开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扬起一把黑土,向柳开撒去:“王八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鬼游戏,我从来都没有要参加什么破游戏!”

柳开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不知dào

?那……大角虫,你怎么解释?”

“那孙子怎么了?你也认识他?”

柳开的脸色有些不好kàn

,没有眉毛的眉头挤成了一团:“你不知dào

他是引路人,是他把你带到这里的,你不同意,他不可能带你来这里。”

“同意?同意什么?”我几乎要抓狂了,大角虫可从来没有告sù

我要玩什么游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dào

,我们是从包公湖的湖底被逼到这里来的,你告sù

我,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

柳开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好久才说道:“看来你果然什么都不知dào

。”

他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和沈老大确实是为了救你而来,就在破碎空间里,遇到了类人——嗯,它们曾经也属于人类,但是被诅咒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人类的空间了,所以被流放到了这里。”说完,他看着我,似乎在确定我是不是能听的明白。

我点了点头:“大角虫跟我说过类人的事情,因为不再是人类,所以只能称作类人,它们在这里玩游戏?”

柳开摇了摇头:“可以说这里从一开始就是它们创造的,我们三个,也许还有别的人,是被它们从人类的空间里选定的,从一开始,这里就是一场游戏。”

“可是……可是沈北已经被我杀死了。”我长呼了几口气,连柳开的眼睛都不敢看,才算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没想到柳开竟然一点也不惊讶,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已经不能再骗他。

“你还是不信我?”我疑惑的问道。

柳开的眼睛一直盯着天空中的某个地方,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空。

两个人不再说话,就那么静了下来,有些尴尬,我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希望能够得到柳开的原谅,虽然我知dào

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更想知dào

这场游戏终究是什么意思,如果仅仅是游戏的话,那么是不是证明我可以离开了。

或许,我已经再也不能离开这里。

第412章 沈北的生与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我的心头,柳开依旧不说话,他的瞳孔竟然从之前的淡红色,变成了白色,和眼球化成一体,我顺着他仰视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天空漆黑一片,偶尔有几片可能是流星的什么物体飘过,更可能是灵体,在天空的上方,龙卷风的风口,如同恶魔的咽喉。

柳开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是要说话。

我怕他只是想润润嗓子,赶紧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想要杀了我。”

柳开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嘘!”

他依旧盯着天空中的某个我看不到的位置,生怕我出声把什么吓走一样。

又过了许久,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沈老大没有死,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杀了他,你也不行。”说着,柳开张起双臂:“你闻,沈老大的气息还在,而且很强烈,虽然离我们很远,但是可以肯定,他没事。”

“没死?”我噎住了,可是我明明看到沈北在追我,也看到他把魔尊困进袋子里,呃,那个袋子呢!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困着魔尊的袋子,刚刚被我那么一击,四周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化成了飞灰,袋子不见了——魔尊逃了?

柳开都可以在这么强烈的雷击之中活下来,那魔尊肯定也不会死,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遇到过沈北,一切都是我的一个梦而已?不可能,如果是梦的话,怎么能激活的对道法的感悟呢!

“你都问了多少遍了,你真的那么希望沈老大死啊!”柳开刚恢复正常模样,又开始对我产生不满了。

我赶忙摇手:“不不不,可是我是真的看到沈北被我杀死了,因为我看到他和一个叫魔尊的人抢夺人皮地图,所以他追了我好久,试图杀了我,结果,就被我杀了,刚刚那个袋子你可记得?那里面就是沈北封印的魔尊。”

柳开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产生幻想症了,那袋子那么小,你觉得能装下一个人?”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那个袋子实在是太小了,别说是装下一个活人了,恐怕装一只猫都有困难,而且当时我把袋子系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袋子里真的是魔尊,怎么也会有点重量吧,可是为什么我轻易就把它提起来了,虽然这么想,但是依旧不死心:“说不定那个袋子是什么法宝呢?”

柳开又开始不耐烦了:“我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神奇的袋子能可大可小呢,别瞎想了,还是想想怎么离开吧,游戏虽然已经结束,但是……怎么出去还要靠咱们自己。”

“游戏,对,这个游戏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我参加,那个大角虫不是墨子的后裔吗?怎么变成了他把我弄进来的?”我已经对这种谜团见怪不怪了,有些东西,怎么想也不可能想的出来。

“是,他就是墨家的接引人,而这些类人,其实和墨家属于同根同源的,它们一直有着某种联系,现在人间墨家的任务就是搜集最出色的人类,弄到这个世界里来,经lì

一系列考验之后,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完成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个游戏已经存zài

了几万年了。”

这件事情有些棘手,我有些毛头了:“那就是说,从一开始,我就是被骗了……可是,它们这么骗我进来,要是我不帮它们完成那个……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它们能拿我怎么样?都说了不可能完成,那我怎么去完成。”

“那我就不知dào

了,你想想,它们既然费了那么大力qì

把咱们困在这里,就不可能没有办法让咱们帮它们完成那个所谓的任务,而且,为了设计这个局,连佛冢都用上了,不可能你说不干就不干的。”

“你是说的佛冢,是那个巨大的多面雕塑吗?你们也是从那里进来的?”

“只能从那里进来,而且我先跟你说一下,也只能从那里出去,从六面晶体结界出去,但是,没有类人的指引,谁都别想走出六面晶体结界。”

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怪不得大角虫先把安尚武和蛋蛋送出去,看来他们两个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才是大角虫的目标,怪不得这家伙一路上古古怪怪的。”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就把他打成渣渣!”

柳开拍了拍我:“别乱想了,他能把你骗到这里来,基本上可以肯定你不完成那个任务是出不去的。”

柳开说到这里,我心中一惊,猛然一拍大腿:“坏了!”

柳开不悦的看着我。

“大角虫知dào

我的前世是那个创世者,这么说的话,其实这个局就是彻彻底底为我准bèi

的,你们都是配角而已,而且……你想,它们既然知dào

我是创世者,那么还敢把我弄进来,这说明了什么!看来我是真的出不去了。”

柳开如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看来,它们早就选定了人,只是想试试你,看看你是不是觉醒了。”

我的心头浮过一层阴云:“如果没有觉醒,那么我只能听从它们的调遣,可是,万一我要是觉醒了呢?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像已经觉醒的样子?”

“这就是为什么它们不告sù

你,这场游戏的原因了,它们也怕你觉醒了之后会报复它们,一旦你觉醒了,那么你想出去就很容易了,怪不得沈老大说只要跟着你就一定能出去,原来如此,看来还是他聪明。”

聪不聪明我不知dào

,可是沈北到底是不是死了,难道真的是我产生了幻觉吗?我不会要人格分裂吧?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你不是也没有告sù

我这是个游戏吗……”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柳开的时候,他就说已经等了我三天了,我开始还纳闷他怎么知dào

我在这里,后来我以为他们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看来是我想多了,他们一开始就知dào

原因,而我对这场游戏什么的,完全蒙在鼓里,柳开看到我的时候还以为我知dào

这个游戏,所以他才在最后的传送点等着我。

柳开说道:“我们早在进来之前就知dào

你被困在这里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会参加这个毫无意义的比赛吗?如果不是为了救你,谁愿意进来!看你现在的样子,大概已经要觉醒了吧……”他犹豫了一阵,说道:“不知dào

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起码小太爷现在能够自保了,不会再任人鱼肉了!”我信誓旦旦却没有底气的说道:“这个先不管,刚刚那个会操控尸体的黑衣人是什么人?”

第413章 出来了,蛆虫精

柳开笑了笑,很明显是对我的任人鱼肉表示怀疑,但是他并没有再说别的:“游戏里的追命人,不知dào

是不是已经被你弄死了,要是死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你还没有遇到你的追命人吗?”

我摇了摇头:“什么追命人,没遇到啊。”

“追命人就是在你进入这个废墟城市之后,他们派出来的一个上古魔兽,用来考验你的终极Boss,看来你还没有遇到,恐怕还要再吃一些苦头才能真zhèng

得到认可,然后离开这里。”

我想了想,似乎已经遇到了吧,就是那个长得像大角虫的人,在我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有个大角虫想要杀我,然后被我反杀了,后来我问大角虫这个事情,他好像根本不知dào

一样,极有可能就是我那个所谓的终极BOSS了,但是都终极BOSS了,会有那么弱吗:“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柳开又看了看刚刚他发呆的位置:“沈老大已经找到了玲珑塔,据说玲珑塔是神界托塔天王留在这里的,玲珑塔里有七层,闯过七层塔,就可以走出这个空间了,也就是说不用经过类人的同意,就可以走出去,但是风险极大,我的任务就是假装和你在一起,吸引类人的注意力,沈老大去闯玲珑塔,目前应该差不多了,之前沈老大的气息很弱,但是……现在越来越强。”

“呃,你这孙子,说话怎么不着四六的,之前不是说找不到沈北吗?”

柳开阴阴的笑了笑:“我们之间的秘密,怎么能告sù

你呢。”

我懒得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怎么出去,我可不想帮别人做义务工作,什么不可完成的任务,这不是坑爹呢:“你就说吧,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开指了指自己一直观望的位置说:“我现在告sù

你,但是你不要回头往后看。”

本来我倒是没想回头,可是经他这么一说,我反倒特别想要回头看看了,刚要回头,就被柳开摁住了:“你想不想离开了!”

我这才反省过来:“哦,哦,哦,不看,不看,你说。”

柳开还是不放心,一把搭住我的肩,指着他之前一直盯着的方向说:“你刚刚把这里的一切都毁掉了,所以类人暂时不可能洞悉咱俩,我才能和你说那么多秘密,但是也不能确定天空中没有什么人监视,所以不要做让他们怀疑的举动……沈老大还没有给我信号,咱们两个现在的任务,就是吸引类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的身上,这样沈老大就有更多的时间攻击玲珑塔了,知dào

了吗?”

我一把推开他:“擦!你把小太爷当诱饵了!”

柳开讪笑道:“也不全是,这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全吗?你想,要不是你,我们两个也不可能来到这里的,对吧?现在咱们属于自保。”

“少跟我套近乎,少于两百万,我宁愿和他们合zuò

去完成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

柳开顿时急了:“那二狗,你这是趁火打劫!”

“少跟我来这套啊,给不给?”我抱着肩膀,一副大爷的模样,谁让这两个人一开始就骗我来着,怎么也要他们付出点代价,去去两百万,还是给的起的。

柳开看我那么坚持,顿时也没了脾气:“行行行,真是属狗的。”他狠狠的说完,咬牙道:“两百就两百!”

“什么两百,是两百万,少给我偷换定义啊!”

“是,两百万,出去了保证给你。”

“不要打个欠条什么的吗?”

柳开的脸都绿了:“那二狗!”

“好好好,不打不打,我相信你的为人,而且沈老大在那顶着呢,不行我就找他要。”说到沈北,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别扭,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既然你是大股东,那么你说咱们现在去哪?就一直游荡着?”

柳开沉思了一下:“如果我猜的不错,咱们很快就会遇到劲敌了,你贸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定会加大力度来挑衅你的底线的。”

我点了点头:“是,可是我现在全身无力,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再来一次不用类人出手,我自己就累死了。”

柳开转身向远处走去,冲我摆了摆手:“起码现在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还不该庆幸吗?我可是随时都会死。”

看着柳开光秃秃的背影,我不知dào

是想哭还是想笑,如果没有我,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来到这里的吧,如果不来这里,他们也许还在猎杀着某个挑衅人类的怪物,一切都归于平静。

祸端,一切的祸端都是由我而起,我笑了,一切的一切也会因我而结束,既然不能选择逃避,那么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吧。

我们走了很远才走出黑色焦土的范围,那个范围足足有两公里,我知dào

,那道闪电抽光了我所有的力量,不敢想象,或许有一天,当我控zhì

了所有的《阴符》道咒,一个终极的禁咒,真的就能够灭世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阴符》对于我来说,相当于什么呢?

所有人都说它是不祥的咒法,而在我这里,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可怕,我的祖先那十三,我的父亲还有我的母亲,他们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奔波,我的姥姥姥爷,他们又在做着什么?

一切都还是谜题,出了如此之大的乱子,我决计不会相信他们不知dào

,如果他们知dào

,为何不来帮我,要让我自己一个人承shòu这一切。

迷雾不只是在我眼前,不只是在这个流放的空间里,也在我心间,在我的整个人生里。

所有的人仿佛织就了一只大网,这个网里,只有我自己,好像我才是主角,真的是这样吗?

抬头看了看天空,那个漆黑的风口像是个残破孤寂的眼睛,它看着我,仿佛在替我哭泣。

“你在想什么?”柳开见我一直沉默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一直以来我以为我身边的人可以帮我解决一切,现在我才明白,他们根本已经身不由己,顾不上帮我,更帮不了我:“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恶魔,你会不会用你手中残破的剑刺破我的咽喉。”

柳开笑了:“剑?我没有剑。”

“那就是刀。”

“我的刀已经被你毁了,再也无法重铸。”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柳开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骨节也很有力,紧紧的卡住我的手:“我们是朋友,朋友从来都不会对朋友出手,不是吗?”

我心中洋气暖暖的力量,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起码它现在温暖了我:“朋友……”

“是啊!朋友,朋也从来不会对朋友出手!”一个懒散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像是深埋在地底的亡灵在呓语,这个声音不是柳开发出来的,也不是我发出来的,而是……另外一个人。

柳开谨慎的看了看我,从他的脸上看的出他并不惊讶,一切和我们所料的一样,该来的终究还是找上了我们,我默默地抽出打神鞭,一根递给柳开,一根留给自己:“朋友是要一起战斗的。”

两个人背靠着背,立在一起,防范着四周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荒草出现在视野的尽头,被风吹过,发出飒飒的声响,脚下是焦黄的土地,虽然已经远离了我破坏的那片区域,但是焦糊的味道依旧很浓烈。

土地缓缓的震动了起来,微小的土粒大片大片的从地面上弹起,有个人在地下,正如同春天的青草,慢慢的破土而出。

春天带来的是生机,而这片土地上即将破土的青草,却可以带给我们死亡。

“是类人!”我低语道,之前就是那群长得像我又像大角虫的怪人,掳走了大角虫。

柳开点了点头,直直的盯着地面,大地上无数条裂缝从四面八方展开,蛇行一样的蜿蜒着,吞噬着一切遇到的物体。

我们两个一直没有动,敌人还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给予他们可乘之机。

突然,一阵响雷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如同踩响了一颗巨大的地雷。

“小心!”柳开慌乱中把我推开,我也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全身都绷得紧紧的,随着柳开的推搡,直接向旁边窜去。

“既然来了,那就一个也别想再走了,都是朋友,都留下来陪我!”依旧是那个如同幽灵一样的声音。

我回过头,这才看清楚,那个人蚕蛹一样从地下钻出来,现在刚刚露出一个脑袋,他的脑袋奇大无比,上面长满了恶心的疙瘩,看起来就和如来佛的脑袋差不多,他一边努力的往地面上钻,还一面快速的旋转着脖子,似乎他的脖子只是一个支架,脑袋是一个陀螺,他的整个身体就是一个天生的钻土机器。

“这是个蛆精吧!”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把柳开给逗乐了,他拎着打神鞭向蛆精冲了过去,估计是准bèi

打仓鼠。

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我一看到他准bèi

行动就跟了上去,柳开的速度很快,他已经到了蛆精的面前,我才跑了两步,那个蛆虫一样的人还在慢慢悠悠的从地下往上面钻,看得出来他好像卡在土里了。

柳开蹿了起来,一棍子摔了下去。

第414章 哪里来的蛆虫精

大蛆精两只眼珠子一瞪,似乎要炸开一般:“你敢……”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柳开已经“梆”的一棍子敲在了他的脑袋上,蛆精的脑袋好像和常人的也不一样,脑袋里面似乎是一团浆液,柳开连连砸了好几棍子,发出“呼噜噜”的响声。

我也是赶忙冲上去,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我要是不大展一下身手,恐怕要被人瞧不起的,柳开越敲越快,几乎要把蛆虫精重新敲回土里了,我一把推开他:“你起来,让我敲一会儿!”

柳开悻悻的往后退了一步,我看着蛆虫精冷笑了几声:“哼哼哼!”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一棍子敲了下去,这个手感,这个酸爽我也是沉醉了。

蛆虫精被我敲的哀嚎一声,脑袋转动的速度更快了,我敲了那么一棍子,震得两手发麻,刚刚柳开已经快要把他敲回去了,我一个愣神的功夫,蛆虫精又钻出地面半尺多,脑袋旋转的像是一个风扇。

我又连连敲了几棍子,看不清楚蛆虫精的表情,但是从他的闷哼中听的出来,这家伙一直都在强忍着,可能是我手劲不够,敲了那么一会儿,蛆虫精已经快要钻出地面了。

我冲着柳开一挥手:“我不行了,你来。”

柳开笑了笑,冲着两手吐了两口唾沫,又是跳起来一顿狠敲,果然比我厉害,敲了没几下,蛆虫精就又缩了下去,柳开敲了一阵,估计也是过了瘾了,又做了个请的姿势,把蛆虫精交给了我。

就这么柳开敲下去,然后交给我,我敲一阵换给柳开,两个人接力打地鼠。

可是慢慢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柳开的脸色也越难看,我一边用力的敲着蛆虫精的脑袋,一边琢磨着到底是哪里不对。

终于,我发xiàn

蛆虫精没有手臂,他我每次钻到地面上,最多的时候腰部已经露了出来,可是我打的愉快,却忘记了观察他的身体,这个胖乎乎的像蛆虫的东西,竟然没有隔壁,是整个肉乎乎的一团。

但是……大地还在震动,这动静一定是他弄出来的,可是一个人的身高最多不过两米,如果按照他每次在地面上露出腰部,那么余下的长度不可能超过两米,而地面方圆两百米都在震动,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在地面以下的长度……无法估量。

我的脸色沉了下去,一边机械的往下敲着蛆虫精,一边木然的看着柳开。

“你有没有发xiàn

?”柳开沉闷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dào

该说什么是好。

“可惜你把我的刀给毁了,不然就能把他的脑袋切下来!”柳开顿了顿说:“这家伙打不死!”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蒙了,是啊,我只想到了他的长度,却忘记了,我和柳开打了有十多分钟了,这个蛆虫精竟然都没有死,而且看他不断摇动的脑袋,似乎根本没有把我们一阵猛锤当回事,只是偶尔象征性的叫唤两声,就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话了。

“嘎嘎!”我还在沉思,蛆虫精突然怪笑了一阵:“朋友,打够了没有?”他的脑袋突然不动了,扭过来盯着我,那双眼睛里塞满了黑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煤球,我差点都要吐出来了,因为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就黏在他的眼球上,如果大团的眼屎一样。

“没……没……”我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挥动的打神鞭,往后退了半步,柳开接力继xù

向下砸着,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只看到他紧握打神鞭的拳头,苍白无比,没有半点的血色,可见是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有些口吃的问道!

“嘎嘎!不生不死,不毁不灭,你猜猜我是个什么东西?”蛆虫精咧嘴冲我一笑,满嘴的黑牙,连嗓子眼都是黑色,恶心之极。

柳开冲我喊道:“别理他,现在他一定是困住了,想要在心理上击垮你,不要停!”

我这才木纳的走上前,可是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朋友,你敢打我?”蛆虫精一直冲着我,好像柳开完全不存zài

一样。

我心口一闷,脑子里乱极了,这个蛆虫精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是有没有什么印象,根本不用去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从脑袋到脸,再到他的身体,没有一处位置不是让人恶心的:“我不敢。”我说出来这句话,连自己都不能相信。

“嘎嘎!”蛆虫精又是一阵怪笑,用奇异的眼神望着我,我似乎要陷进他的眼球里了,世界慢慢的变得旋转起来,他的眼球也在旋转,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节奏,好像也要旋转一般。

“不要和他说话!”柳开猛喊了一声,一下子把我给震醒了,这蛆虫精在诱惑我!

我怒极了,一股火就冲着脑门上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脚向他的脑袋踢去,在我脚下,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踢不飞的,除非那个东西我根本就不想踢!

“嘭”的一声,似乎是踢在一块硬石板上,我脚上的鞋早就不知dào

烂到哪去了,这一下子踢过去,痛与快感并存,一颗大好的脑袋,“唆”的飞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在失去头颅的那一刻,我还隐隐听到:“你敢……”

是啊,我可能是不敢,但是你别气我啊,你跟我好好说话我至于打你么?

大地顿时静了下来,绿色的血浆像是打开了喷泉一样,不要钱的从蛆虫的脖腔里冲出来,我和柳开赶紧向后猛退,才免得渐一身的绿沫子。

恶心的腥臭味顿时弥漫了这个世界,我几乎要呕吐出来了,柳开脸色一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可是他的肚子里早已经吐干净了,再没有什么东西可吐。

我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帮他顺气,这气味儿简直比厕所的味道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还真……还真有你的。”柳开弓着腰,向我竖起大拇指:“竟然这么轻松就被你解决了!”

我大惊失色:“什么?你是说这就把它解决了?不会吧?看起来明明好强的样子,起码还可以再打半个钟头吧。”

“脑袋都掉了,他又不是蚯蚓,还不死?”柳开好不容易直起身,哆哆嗦嗦的说着,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这家伙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胃口浅,没救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大地不再震动了,说明蛆虫精下面的身子已经不再蠕动,脑子都被打崩了,还不死简直就是没有天理,我点了点头:“看来必要的时候还是需yào

使用必要的手段,这次真是侥幸躲过一个大劫,可是,他好像说……”

“不用说了。”柳开的手指向我的背后,顿时一股压抑的情绪涌了上来,四周马上变成了恐怖弥漫。

第415章 不会死,不会灭

我僵硬的回过头,就看到那个蛆虫精正咧着嘴笑呵呵的盯着我,他的脑袋飘浮在半空中,隐形中有个什么东西在拖着他,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发xiàn

无形中有一股气体,正托着他的脑袋。

“朋友,要一起。”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像是风中一杆无依无靠的旗子,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他在跟你说话呢。”我悄悄的撞了撞柳开的肩膀。

柳开头也不回,慢慢的抬起打神鞭:“他是你兄弟,舍不得死。”

咬了咬牙:“那还等什么,还等他真的把你带走!”时不我待,说完这句话,我已经冲了上去,看来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这次不是蛆死就是柳开死——我可不想死。

我一瘸一拐的冲上去,那可头颅似乎根本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样子,只是一直咧着黑糊糊的嘴冲我笑,笑容里没有半分的感情色彩,或许他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

“让开!”柳开直接从我身边冲了过去,把我推到了一旁,到现在这家伙都都还在保护我,可是没有瞬移,没有钢刀,他的武力跟我也就不分上下。

我趔趄了一下,差点坐在地上,等我再回头去看蛆虫精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阴郁,柳开的打神鞭打在他的脑袋上,就像是敲在硬邦邦的石头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真是讨厌的家伙!”悬空飘浮的头颅终于说出了“朋友”以外的词,可是他的语气显然是很生气。

“你快走!这个怪物根本就打不死!”柳开大声的嘶喊着,手中的棍子依旧雨点一般的砸在蛆虫精的脑袋上。

“走……”我愣住了,蛆虫精的身体正在剧烈的变化,本来他的头颅是依靠略微透明的旋风托起的,慢慢的旋风化成了实质,一个人类的身躯逐渐出现,连手臂都和人类一模一样,如果不看他那颗恶心的大头,这个人的身才还是很魁梧的,就连衣服都跟着他肉乎乎的身体慢慢从空虚中长了出来。

“危险!”我现在想要赶过去帮忙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就算我冲上去也帮不了任何忙。

柳开是下定了决心要和蛆虫精决一死战,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虽然我不停的喊他离开,可是他根本就不理我。

“真是讨厌的家伙,那就变成……乌龟吧!”蛆虫精用凸起的眼珠子瞪着柳开,柳开依旧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脑袋。

蛆虫精缓缓伸出手指,慢慢的指向柳开,柳开似乎也看出来哪里不对劲了,暂时停下手中的敲打,整个身体快速的向旁边挪去,可是蛆虫精不知dào

使用了什么手段,我的眼前只是蓝光一闪,一道极强的光线就扑向了柳开,那速度比柳开的身形要快几十倍,或者几百倍。

光线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柳开一个侧身多了过去,但是光线竟然拐了个弯,马上又向柳开冲去,这次柳开没有躲开,被那股强dà

的蓝色光体击了个正着,没有看到柳开有任何的痛苦,甚至连挣扎都没也,瞬间化成了一团白烟。

“柳开!”难道他在一瞬间就被汽化了吗!再也顾不上能不能打得过这个蛆虫精了,我直接扑了上去,什么道术什么咒法都忘得一干二净,打神鞭直接抡向蛆虫精的脑袋,明知dào

打不死他,可是我还是要试一试。

蛆虫精并没有因为柳开的汽化久停下来,我一棍子抡过去,他竟然又笑了,那笑容恶心之极,我连连砸了两棍子,才觉悟过来,我根本就打不死他。

力从心起,整个身体直接越了起来,横空一踢,再次踢向蛆虫精的脑袋,他似乎根本没考lǜ

我要做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击击中,蛆虫精的脑袋像一只足球,被我从他的身体上揣飞出去,这一脚我用力极大,要比上次踹他还要大,可是仅仅是踹飞了他的脑袋,那孤零零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样,连绿色血液都没有喷出来。

顾不上那么多了,赶忙向柳开消失的地方奔去,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吗?只是一道光的时间就死了吗?

那团柳开化成的水汽慢慢消失,四周空空的,连空气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的心突然一疼,柳开竟然真的就这么消失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他还可以逃过这一劫,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他根本就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大地依旧是焦黄色的,一望无边的是一颗颗齐人高的草丛,我觉得全身都是冷冰冰的,只是一转眼间,一个兄弟又消失了,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人,都要承shòu那么多的苦难。

呃……我忍不住的向前走了一步,脚下竟然有个什么东西隔了我一下,这片区域被我那道天雷烧的连个草根都没有了,是什么东西垫了我的脚?

低下头,我想起了蛆虫精杀死柳开之前说的那句话:“真是讨厌的家伙,那就变成……乌龟吧!”

我嚓!我脚下踩着的赫然就是一个盘子大小的黑壳乌龟啊,难道柳开真的变成了乌龟!我赶紧把乌龟捡起来:“柳开,你是柳开吗?”

乌龟当然不会说话,它绿豆大小的眼睛和我对视了一会儿,慢慢的把脑袋缩进了乌龟壳里,任凭我怎么摇晃,怎么呼喊它始终都不再把脑袋伸出来,是巧合还是真的变成了乌龟?这个世界可真是奇妙。

“真好玩呀,再来一下吧。”那个讨厌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不用抬头我都知dào

,蛆虫精又一次的复活了。

“滚犊子!”我心里正难受,要是想弄死我,就赶紧的吧,乌龟被我捧在手里,我正试图用小拇指勾引它的脑袋伸出来,如果真的是柳开变成的乌龟,它应该听的明白我讲的话吧,可是为什么不理我呢。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不要乌龟,好讨厌。”蛆虫精竟然发嗲的冲着我连连呼喊,而且还把手拍的啪啪响。

我抬起来,慢慢的把乌龟伸向蛆虫精:“你真的把他变成乌龟了?”

蛆虫精的脑袋已经又回到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身体上,似乎从来就没有掉过:“讨厌的人就要变成乌龟,快来,快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一脸享shòu

的样子,这货莫不是傻子吧?

“来你妹啊,来什么来。”我没好气的说:“我们和你什么愁什么怨,你干什么要把我朋友变成乌龟,你给我把它变回来!”

“不要不要,快来陪我玩儿!”蛆虫精睁开眼睛,用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跟我撒娇,竟然让我陪他玩,看来这家伙也是疯了。

第416章 好玩,我要奖励你

我一肚子的怨恨,怎么可能陪他,不杀了他就算很不错了:“陪你个毛先,你快把他给我变过来!”

蛆虫精的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他慢慢的伸出手指,对向我:“那就把你也变成乌龟好了,真是讨厌呢!”

一听也要变成乌龟,我差点跪在地上:“别别别,你是老大,不要变我啊!”我赶紧把柳开变成的乌龟装进挎包里:“我陪你玩,你说,你说,你想玩什么。”

真是喜怒无常的蛆虫精,一听我要陪他了,马上又喜笑颜开来:“那你手里的那个棍棍打我,快点快点。”

我简直惊呆了,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莫非这家伙是个受虐狂!恭敬不如从命,而且要是不满足他这个变态的要求,恐怕我也难以幸免这个变成乌龟的下场,我可不想变乌龟现在《阴符》道咒也使不出来,只能暂时的假装满足他好了。

我一步一惊的走到他面前,举着打神鞭:“这可是你让我打的啊,我下手很重的,可不要生气把我变成乌龟!”

蛆虫精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快打,快打,嘻嘻嘻。”他说着,脑袋迅速的旋转起来,像是一个被波动的超大号足球。

我只能举起棍子,轻轻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这哪敢再用力啊,说不定把他打毛了,就要我变乌龟了。

谁知dào

蛆虫精被我打了一棍子之后,突然停止了旋转,两眼一翻:“用力用力,用力啊!”

“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变态!”我嘴里嘟囔了一句,狠狠的敲了下去。

蛆虫精这才满yì

的再次旋转起来,嘴里还呼噜噜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看来这家伙被我打的很满yì

,当然了,我自己打的也很开心,很解气,要是每一个敌人都有这样无理的要求,我还能有那么多的烦恼吗?

打了好一阵,我胳膊都酸了,蛆虫精又停了下来:“来,快踢我,快踢我。”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了,感情这妖怪是脑子有毛病的:“好嘞,您请好吧!”

早就想踢你这孙子了,既然你那么迫切的想要我踢你,那就在满足你一次,我纵身跳起飞脚揣在他脸上,只见蛆虫精脸部一阵扭曲,整颗闹到瞬间飞向无尽的浓雾中。

我知dào

这一脚根本就踢不死他,看着他空落落的腔子,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事情,让他的脑袋回不到这个身体里呢?说不定那样蛆虫精就真的会死了,我刚想到一个主意,蛆虫精就嗨嗨屁屁的从远处飞了回来,我心中大呼失望。

不过蛆虫精倒是很愉快,似乎很享shòu

这个过程,他的脑袋迅速的和身体连在一起,我离他很近,他脖子上的肉和脑袋慢慢又长在了一起。

“还要再来一次吗?”我试探的问道,希望他能够同意,这样我就可以想办法把他的脑袋弄走,让他再也回不到身体上来了。

蛆虫精正在恢复身体,似乎没有时间理我,过了几秒之后,脑袋完全和身体长到了一起,才啪啪啪的鼓掌,并对我喊道:“真好玩,再来,再来,用大力的哟!”

我心中乐开了花儿,见过蠢货,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好嘞,包你满yì

。”

看着蛆虫精一脸的兴奋劲儿,我又是抬脚一击,这一下更是没有留半点的余地,希望能够把他踢远点,蛆虫精的头颅在一起被我踢飞,这次速度更快,蛆虫精一路大呼:“哟喉~”飞向远方。

我不敢迟疑,赶紧的从地上弄起一捧焦黄的沙土,直接洒在他的脖子里,连连撒了两捧,才听到蛆虫精“呦吼”着从浓雾中飞回来,我心中暗暗寻思,这家伙你回不去了吧,这么多的沙土弄在肉里,怎么都不能再长回去了,看你怎么死。

在我的期待中,蛆虫精的脑袋和身体连为了一体,又一次的慢慢融和,我看的清楚,因为沙土的原因,这次融合没有那么顺利,身体刚长出皮肉,却无法和脑袋粘连在一起,蛆虫精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我仰起头,一脸无辜的样子吹起了口哨,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

果然,过了很久,蛆虫精都没有办法和身子融合在一起,我就站在一旁瞪着两眼看他怎么死,又过了一阵,蛆虫精终于放qì

了,他的脑袋向旁边一斜,骨碌碌滚到地上去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报复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得亏我退了两步,不然……

只见蛆虫精的脑袋用力的旋转着,直接蹿上天空,然后飞速滑落撞向自己的身体,接着一阵绿色的血液“噗”的从他脖子里喷出来,好端端的的一个脖子被他自己撞成了粉碎,幸亏我离得远,可惜还是被溅了一身的绿色沫子,我用手摸了摸,有点像果冻一样,虽然很臭但是晶莹剔透的。

撞完之后,他的脑袋又高速旋转着飘浮在了空中,我看他好像没有什么办法了,再次冲上去,一脚把他的脑袋踹飞,随着一声“哟吼”,蛆虫精的脑袋又飞向了无边的浓雾之中。

这次飞踹毫无阻力,他的脑袋应该可以飞的更久了,我看着他没有脑袋的身体暗自琢磨,是不是应该把他的身体也踹飞出去,这样的话,就算蛆虫精的脑袋再回来,找不到身体就彻底没有办法融合了。

这个念头刚一起来,就瞬间一脚踹过去,他这具凭空幻化的身体就像一截枯木头,被我蹬飞,我愉快的看着它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候蛆虫精的脑袋又“哟吼”的飞了回来,我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万一这家伙找不到身体怪罪到我身上,可怎么办,真要把我变成乌龟好像不太好吧。

果然,蛆虫精的脑袋回来之后,迷茫的看着身体的位置,然后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身体的位置,似乎在问我:“我的身体呢?”

我探了探手,表示没有看到。

蛆虫精愣了一阵,突然咧嘴大笑:“哈哈哈,真好玩,身体不见了诶。”说完,巨大的脑袋吧唧掉在地上,两眼一翻,死了。

我自己也被这场面惊呆了,这傻乎乎的东西不是真的死了吧,他要是死了,那么变成乌龟的柳开可怎么办!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蛆虫精真的死了,他的双眼紧闭着,如果没有那两颗沾满泥土恶心的眼睛的话,这小怪物还挺好玩的,而且他如同佛头一样的脑袋,其实也蛮可爱的,像是动漫里的人物一样。

我摇了摇头,怪物就是怪物,他是来杀我的,我没有必要同情他,可怜就可怜柳开了,也许他要这么一辈子都做乌龟了吧,不过也好,做乌龟反倒是没有烦恼,还能够长命百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嘎嘎!”蛆虫精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差点把我吓得坐在地上:“我装死好像的吧?嘿嘿!”

我郁闷的点了点头,不知dào

该说什么是好。

蛆虫精的脑袋又是一阵旋转,我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差点站不稳,而蛆虫精脑袋的下面,竟然慢慢地出现了另外一句新的身体,随着他脑袋的旋转,正慢慢的从土里钻出来,我是彻底的心凉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身体竟然可以无限制的生长,而且这具新的身体要比刚刚那具干净多了,之前的那具身体看起来就像是古代人的铠甲,而这个新的身体,竟然穿着T恤,下体还在土里,看不出来穿的什么,但是那条阿玛尼的腰带,让我也是大跌眼镜!

就在眨眼之间,蛆虫精已经从土里钻了出来,上身草花色的T恤,下身一条红色马裤,他的脚上蹬着一双白色滑板鞋,如果不是他有着一颗奇怪的脑袋,就这身打扮,我也只能说够帅的。

“你……”我几乎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蛆虫精双手抹了一下脸,又连连左右摇晃了下脑袋,眼球里恶心的沙子被他晃得干干净净,这样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小胖子:“今天就先玩到这里吧,你这个人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哟。”

我连连点头,看来这家伙对我产生了好感,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把我变成乌龟了吧:“那是,那是,助人为乐乃是快乐之本嘛,很乐意为您效劳,嘿嘿。”

小胖子,哦,不,是蛆虫精,他背负着双手,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嗯,不错,挺会说话的,那么……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手下吧。”

“啊?”

蛆虫精停了下来,脸拉的很难看:“你不愿意啊?”

我赶忙摇头:“不不不,是太高兴了,我简直是太高兴了。”我了个去,小胖子,你要闹哪样啊!

蛆虫精这才满yì

的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我:“这就对了,我要奖励你,大大的奖励你哦,七百万年了吧?还是八百万年?呃……一亿年?算了,不管它,反正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过你这么有趣的手下了,我要奖励你什么好呢?”

这怪物活了这么多年了?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吧,不过听到有奖励我还是蛮开心的,忙搓着手:“嘿嘿,随便奖励个几百亿就够我花了。”

“几百亿?”蛆虫精疑惑的看着我:“什么东西几百亿的?”

第417章 人肉粒粒糖

蛆虫精直接抓着我的肩膀,我还没有什么感觉,两个人就一起腾空而起,大地瞬间被抛离在脚下,我觉得自己像是被装在瓶子里的飞虫,四周是呼啸的龙卷风,永远看得到外面,但怎么都无法出去。

“你要干什么?”看着蛆虫精不断向龙卷风的风口飞去,我心里有些吃惊,这家伙不是要寻死吧,就算是寻死也不要带上我啊,人家还有别的事情没做呢。

蛆虫精嘎嘎一笑:“带你去捉粒粒糖!”

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用什么方式带我飞行的,因为他的双手现在都没有触碰我,仿佛是一股薄弱的气膜在包裹着我,慌乱中我低下头俯览大地,厚厚的灰色布满了整个世界,不知dào

是云层还是雾气,看来即使是飞起来,也不能纵观这个奇怪的世界。

我们两个冲过风口,天空从黑色变成淡红色,那颗如同鸭蛋黄一样的太阳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眼前,像是希望之光,穿过厚厚的雾气层,无数的红色光芒射在身上,凌厉的风呼呼的刮着我的脸,如果能这么带着我回到人类的世界该多好,安尚武他们一定还在为我着急,老黑也许已经醒了过来,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受伤,大地慢慢的从浓浓的黑色中爬出来,脱离了龙卷风的范围,整个世界都出现在我眼中。

之前我只是在刀锋山上看过这个区域,现在飞行的高度有多高我不知dào

,但是可以看的出来大地是方形的,竟然不是圆形,在大地的尽头,似乎是突然折陷了下去一样,黑漆漆的形成一个墙幕,显得那么突兀。

“为什么这里的大地是方形的?”我实在忍不住,问道。

蛆虫精脾气也确实不错,跟我解释道:“嘿嘿,那可不是方形,而是尽头,世界的尽头。”

“那不就是因为有了四面的尽头,才使得这个大地变成了方形吗?”我觉得自己像是被装在盒子里的玩具。

“那不是方形,那是尽头,你最好不要想要去那里,它有多恐怖连我都不知dào

。”

“你也不敢靠近那里?”这个蛆虫精不是不生不死不毁不灭的吗?怎么也有害pà

的东西:“你是不是永生不死的?”

蛆虫精不再理我,他好像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我觉得既然已经上了贼船,起码要和这个蛆虫贼打好关系。

蛆虫精依旧低着头,一边飞行,一边在地面上寻找着什么:“毕巴布大魔王。”

“呃……你特么确定你不是在逗我笑?”

“嗯?”蛆虫精——哦,不,毕巴布大魔王突然两眼放光,就像一只在空中飞翔的猎鹰发xiàn

了自己的猎物。

果然,我猜的不错,他竟然直接带着我直线向地面落去,速度之快几乎让我心脏病都要发作了,气压在一瞬间变化,我觉得要是再快那么一点点,我就有可能鼻血都呛出来。

“啊!!!”我不停大喊着,企图减少这个不断变化的气压,可是毕巴布大魔王直接捂住了我的嘴,我惊慌的看着他,他的嘴巴没有动,但是却有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嘘,发xiàn

粒粒糖了,马上就有好吃的。”

想到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类人放糖,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不是又让我吃那种东西吧,就算我现在拥有了一些非人类的力量,可是我始终都还是一个人类,不能总让我吃人啊,我不好那口。

下落的速度让我张不开嘴,连拒绝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大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扑来,也许只差那么几秒我就能够和它亲密接触了,甚至要融为一体——摔成肉饼,毕巴布大魔王一定以为我和他一样不会死,不然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落在地上!

我捂着难受的胸部,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这种恐惧根本就无法自己控zhì

,看着脚下因为我们的坠落而造成的大坑,再看看毕巴布一脸的谨慎,这个怪物一定是个异类,为什么类人要派出来这样一个二百五和我打交到呢。

很快我就发xiàn

自己错了。

毕巴布用鼻子在周围嗅了嗅,然后“噗”的向旁边冲去,我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一脚跺在大地上,地面随机一片震动,接着无数的类人从地底下弹了出来。

果然是那些身材矮小的人类,他们依旧保持着和大角虫一样的容貌,伸着连服饰都和大角虫一样,只是此刻的类人们不再是高傲的盯着我,而是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似乎这种事情已经在他们之间发生过了很多次,尽管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惊惧的,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声呼喊,或者是呻吟。

毕巴布兴奋的跳了起来,他用手指着满天飞舞的类人,那足足有两三百个:“哔哔哔哔!”

他每次“哔”完,就会有一个类人变成方糖模样,然后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地面上就落了满地的方糖,类人很快从天空中落到地面上,看来他们是不会飞的,不然早就在被震到天空中的时候飞走了。

落在地面上的类人,开始四处逃窜,我看到好几个类人用脑袋一顶地面,呼的就不见了,更多的类人则是选择步行逃离,可是毕巴布的手指就像是手枪一样,他指到那里就会有一片类人变成方糖,这就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怪不得类人那么的惊恐,他们自己明白,只有逃离才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这些矮小的如同人类的怪物之前冒犯过我,可是当他们遭受这种屠戮的时候,我的心还是难过了一下,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这些和人类一样有着感情好组织的类人们。

就在我一边担心那些从地面上逃离的类人,一边责怪他们为什么不钻到地下的时候,毕巴布突然在地面上踹了一脚,那些起初已经逃进地下的类人,又一次的被震了出来,抛向天空。

我被这个举动惊呆了,看来不管用什么方式都不能逃离了,面对蛆虫精毕巴布大魔王,他们只有变成所谓的粒粒糖模样。

“够了!”我实在无法熟视无睹,企图阻止毕巴布,可是他仿佛已经玩嗨了,一边不断的“哔哔哔哔”一边手舞足蹈,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

“你够了!”我绕开满地的方糖,直接撞向毕巴布,他的身体坚硬的像是一块钢铁,这么用力一撞,差点把我自己撞散架。

“嗯?”毕巴布终于停了下来,眼里泛着火光盯着我。

看来我太唐突了,自己早已自身难保了,还有工夫管类人的闲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毕巴布用手指着我,似乎下一秒就会把我变成方糖一样。

第418章 冲击吧毕巴布

我一肚子的怨恨,怎么可能陪他,不杀了他就算很不错了:“陪你个毛先,你快把他给我变过来!”

蛆虫精的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他慢慢的伸出手指,对向我:“那就把你也变成乌龟好了,真是讨厌呢!”

一听也要变成乌龟,我差点跪在地上:“别别别,你是老大,不要变我啊!”我赶紧把柳开变成的乌龟装进挎包里:“我陪你玩,你说,你说,你想玩什么。”

真是喜怒无常的蛆虫精,一听我要陪他了,马上又喜笑颜开来:“那你手里的那个棍棍打我,快点快点。”

我简直惊呆了,长这么大都没有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莫非这家伙是个受虐狂!恭敬不如从命,而且要是不满足他这个变态的要求,恐怕我也难以幸免这个变成乌龟的下场,我可不想变乌龟现在《阴符》道咒也使不出来,只能暂时的假装满足他好了。

我一步一惊的走到他面前,举着打神鞭:“这可是你让我打的啊,我下手很重的,可不要生气把我变成乌龟!”

蛆虫精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快打,快打,嘻嘻嘻。”他说着,脑袋迅速的旋转起来,像是一个被波动的超大号足球。

我只能举起棍子,轻轻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这哪敢再用力啊,说不定把他打毛了,就要我变乌龟了。

谁知dào

蛆虫精被我打了一棍子之后,突然停止了旋转,两眼一翻:“用力用力,用力啊!”

“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变态!”我嘴里嘟囔了一句,狠狠的敲了下去。

蛆虫精这才满yì

的再次旋转起来,嘴里还呼噜噜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看来这家伙被我打的很满yì

,当然了,我自己打的也很开心,很解气,要是每一个敌人都有这样无理的要求,我还能有那么多的烦恼吗?

打了好一阵,我胳膊都酸了,蛆虫精又停了下来:“来,快踢我,快踢我。”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了,感情这妖怪是脑子有毛病的:“好嘞,您请好吧!”

早就想踢你这孙子了,既然你那么迫切的想要我踢你,那就在满足你一次,我纵身跳起飞脚揣在他脸上,只见蛆虫精脸部一阵扭曲,整颗闹到瞬间飞向无尽的浓雾中。

我知dào

这一脚根本就踢不死他,看着他空落落的腔子,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事情,让他的脑袋回不到这个身体里呢?说不定那样蛆虫精就真的会死了,我刚想到一个主意,蛆虫精就嗨嗨屁屁的从远处飞了回来,我心中大呼失望。

不过蛆虫精倒是很愉快,似乎很享shòu

这个过程,他的脑袋迅速的和身体连在一起,我离他很近,他脖子上的肉和脑袋慢慢又长在了一起。

“还要再来一次吗?”我试探的问道,希望他能够同意,这样我就可以想办法把他的脑袋弄走,让他再也回不到身体上来了。

蛆虫精正在恢复身体,似乎没有时间理我,过了几秒之后,脑袋完全和身体长到了一起,才啪啪啪的鼓掌,并对我喊道:“真好玩,再来,再来,用大力的哟!”

我心中乐开了花儿,见过蠢货,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好嘞,包你满yì

。”

看着蛆虫精一脸的兴奋劲儿,我又是抬脚一击,这一下更是没有留半点的余地,希望能够把他踢远点,蛆虫精的头颅在一起被我踢飞,这次速度更快,蛆虫精一路大呼:“哟喉~”飞向远方。

我不敢迟疑,赶紧的从地上弄起一捧焦黄的沙土,直接洒在他的脖子里,连连撒了两捧,才听到蛆虫精“呦吼”着从浓雾中飞回来,我心中暗暗寻思,这家伙你回不去了吧,这么多的沙土弄在肉里,怎么都不能再长回去了,看你怎么死。

在我的期待中,蛆虫精的脑袋和身体连为了一体,又一次的慢慢融和,我看的清楚,因为沙土的原因,这次融合没有那么顺利,身体刚长出皮肉,却无法和脑袋粘连在一起,蛆虫精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我仰起头,一脸无辜的样子吹起了口哨,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

果然,过了很久,蛆虫精都没有办法和身子融合在一起,我就站在一旁瞪着两眼看他怎么死,又过了一阵,蛆虫精终于放qì

了,他的脑袋向旁边一斜,骨碌碌滚到地上去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报复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得亏我退了两步,不然……

只见蛆虫精的脑袋用力的旋转着,直接蹿上天空,然后飞速滑落撞向自己的身体,接着一阵绿色的血液“噗”的从他脖子里喷出来,好端端的的一个脖子被他自己撞成了粉碎,幸亏我离得远,可惜还是被溅了一身的绿色沫子,我用手摸了摸,有点像果冻一样,虽然很臭但是晶莹剔透的。

撞完之后,他的脑袋又高速旋转着飘浮在了空中,我看他好像没有什么办法了,再次冲上去,一脚把他的脑袋踹飞,随着一声“哟吼”,蛆虫精的脑袋又飞向了无边的浓雾之中。

这次飞踹毫无阻力,他的脑袋应该可以飞的更久了,我看着他没有脑袋的身体暗自琢磨,是不是应该把他的身体也踹飞出去,这样的话,就算蛆虫精的脑袋再回来,找不到身体就彻底没有办法融合了。

这个念头刚一起来,就瞬间一脚踹过去,他这具凭空幻化的身体就像一截枯木头,被我蹬飞,我愉快的看着它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候蛆虫精的脑袋又“哟吼”的飞了回来,我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万一这家伙找不到身体怪罪到我身上,可怎么办,真要把我变成乌龟好像不太好吧。

果然,蛆虫精的脑袋回来之后,迷茫的看着身体的位置,然后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身体的位置,似乎在问我:“我的身体呢?”

我探了探手,表示没有看到。

蛆虫精愣了一阵,突然咧嘴大笑:“哈哈哈,真好玩,身体不见了诶。”说完,巨大的脑袋吧唧掉在地上,两眼一翻,死了。

我自己也被这场面惊呆了,这傻乎乎的东西不是真的死了吧,他要是死了,那么变成乌龟的柳开可怎么办!

我看了一会儿,感觉蛆虫精真的死了,他的双眼紧闭着,如果没有那两颗沾满泥土恶心的眼睛的话,这小怪物还挺好玩的,而且他如同佛头一样的脑袋,其实也蛮可爱的,像是动漫里的人物一样。

我摇了摇头,怪物就是怪物,他是来杀我的,我没有必要同情他,可怜就可怜柳开了,也许他要这么一辈子都做乌龟了吧,不过也好,做乌龟反倒是没有烦恼,还能够长命百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嘎嘎!”蛆虫精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差点把我吓得坐在地上:“我装死好像的吧?嘿嘿!”

我郁闷的点了点头,不知dào

该说什么是好。

蛆虫精的脑袋又是一阵旋转,我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差点站不稳,而蛆虫精脑袋的下面,竟然慢慢地出现了另外一句新的身体,随着他脑袋的旋转,正慢慢的从土里钻出来,我是彻底的心凉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身体竟然可以无限制的生长,而且这具新的身体要比刚刚那具干净多了,之前的那具身体看起来就像是古代人的铠甲,而这个新的身体,竟然穿着T恤,下体还在土里,看不出来穿的什么,但是那条阿玛尼的腰带,让我也是大跌眼镜!

就在眨眼之间,蛆虫精已经从土里钻了出来,上身草花色的T恤,下身一条红色马裤,他的脚上蹬着一双白色滑板鞋,如果不是他有着一颗奇怪的脑袋,就这身打扮,我也只能说够帅的。

“你……”我几乎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蛆虫精双手抹了一下脸,又连连左右摇晃了下脑袋,眼球里恶心的沙子被他晃得干干净净,这样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小胖子:“今天就先玩到这里吧,你这个人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哟。”

我连连点头,看来这家伙对我产生了好感,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把我变成乌龟了吧:“那是,那是,助人为乐乃是快乐之本嘛,很乐意为您效劳,嘿嘿。”

小胖子,哦,不,是蛆虫精,他背负着双手,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嗯,不错,挺会说话的,那么……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手下吧。”

“啊?”

蛆虫精停了下来,脸拉的很难看:“你不愿意啊?”

我赶忙摇头:“不不不,是太高兴了,我简直是太高兴了。”我了个去,小胖子,你要闹哪样啊!

蛆虫精这才满yì

的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我:“这就对了,我要奖励你,大大的奖励你哦,七百万年了吧?还是八百万年?呃……一亿年?算了,不管它,反正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过你这么有趣的手下了,我要奖励你什么好呢?”

这怪物活了这么多年了?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吧,不过听到有奖励我还是蛮开心的,忙搓着手:“嘿嘿,随便奖励个几百亿就够我花了。”

“几百亿?”蛆虫精疑惑的看着我:“什么东西几百亿的?”

第419章 地下的类人老头

毕巴布没有理我,但是很明显他生气了,这家伙正撅着屁股挨个捡着地上的方糖,并且把它们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里,我有些纳闷,这家伙的身体可以随便换,那他现在弄这么多糖进去,万一又换了身体可怎么办,当然了,这可能不用我担心,这里的类人有很多,他想吃的话,恐怕天天都有的吃。

“那里的妖怪是不是很可怕?经常会欺负你?”

我知dào

他听到了这句话,可是他假装没听到,依旧默默的捡着地上的方糖。

“喂,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啊!”

毕巴布还是不说话,不过他正在嘟囔着什么,嘴巴气得鼓鼓的,像是个丢了玩具的孩子,看来还是个玻璃心的妖怪。

“好了,我不说你了,你和我说话吧。”

毕巴布抬头瞪了我一眼,然后继xù

捡。

“你不说话我可走了?”我转身就要走。

“唔……”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一阵喔喔喔的声音,好奇的回过头去,毕巴布正用手指指着我,看来又要让我变乌龟了。

“别介,别介。”我赶紧走回去讨饶:“我都说了不说你了,你怎么还生气啊,你这么任性咱们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为什么不能?”

“那你总要打我,我怎么跟你玩?”我摊开手,表示自己毫无杀伤力:“你看,我都打不过你,你一会儿又要把我变乌龟了,我能拿你怎么办?”

毕巴布想了一下:“你陪我玩,那我就不变你了。”

“那你得保证不能再动武了,不然我宁愿变乌龟都不和你玩。”我也假装生气,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这傻子就是智商不够,或者说完全是个小孩子的心性:“那我答yīng

你,那你现在陪我玩吧。”

“看来是时候除掉这个魔头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地底下传出来。

“谁!”我下了一跳,赶忙走到毕巴布的身边,起码这时候他还能保护我呢。

“是粒粒糖!”毕巴布的眼睛猛然一亮,啪啪的拍手:“哈哈,是个会说话的粒粒糖!”

地面一阵颤动,一个老头子从地下钻来出来,像是一只地老鼠一样,这个老头儿我是认识的,之前就是他把大角虫带走了。

我赶忙躲到毕巴布的后面,悄悄说:“这个老家伙把我朋友抓走了,是个大坏蛋,你小心点。”

毕巴布根本没有当回事儿,对我挥了挥手,指着从地下钻出来的老头问道:“你是粒粒糖吗?”

老头估计早就被毕巴布欺负坏了,这时候气愤的跳起来,用手中的拐杖指着毕巴布:“你杀了我们那么多的族人,今天就要处死你。”

看来这老头果然不是什么善类,当然了,毕巴布也不是什么好鸟,我悄悄向后退去,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就离远一点坐山观虎斗好了,不过毕巴布输得面子不大。

“你还没有告sù

我,你是方糖吗?”毕巴布一脸萌呆了的看着老头儿:“你怎么会说话,为什么见了本大王还不赶紧跑!”

老头估计已经怒到了极点,手中原本指着毕巴布的棍子,瞬间抬起,神叨叨的念了一句什么鬼话,一道火红色的火球从他拐杖里喷出来,直接弹向毕巴布,毕巴布完全不在战斗状态,也根本没有防备老头子突然袭击的这么一手,直接被火球炸成了一个火人。

火焰很快在大地上蔓延,毕巴布周围十多米的范围,全部都被这火焰点燃了,幸亏我跑的比较早,不然恐怕要直接被烧成黑灰的,火焰冲天根本看不到毕巴布的身影,估计就算毕巴布不死不灭,这下也要被烧成灰烬了,电视剧里的丧尸什么的一旦被爆头就彻底的完蛋了,毕巴布也不是什么高手,恐怕这一劫难逃。

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悲伤,看着被火海包围的毕巴布,我心头还是有些难过,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还只是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个傻子,在他的世界观里大概没有什么大是大非,完全凭借自己的喜好做事。

现在他死了,恐怕就轮到类人批斗我了吧,我这个罪行往小里说叫做同谋,往大里说那就是投敌,看来人民注定是要审判我的,不能再站这里看笑话了,得跑了。

趁着老头子不注意,我已经慢慢的在向后退了,一旦到了安全的距离,那必须是撒丫子就跑,一路飞奔带冒烟的,反正我已经从那座鬼怪的城市里逃了出来,在外面早晚会有机会离开这里的,要说一对一单挑,我还真不惧这个老头儿,可是不知dào

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组织一起来的,要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几千个类人,我就算能召唤如来佛祖,也免不了被群众大军颠覆在人山人海里。

“手下!”我正要转身逃跑,就听到火焰中,毕巴布高声呼唤我,他竟然没有死,而且听他的语气,甚至连疼痛都没有。

经他这么一喊,原本没有注意我的老头子也瞬间向我看来。

我高举着手双手,忐忑的对老头子解释:“我和他不熟的,我绝对是路过,我们两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那什么……没我啥事儿,我就先走了。”

老头子不置可否,只是冷冰冰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但是那个在火里还不消停的毕巴布又喊道:“手下,他打我。”

那声音,好像一下子把他委屈死了似的。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生怕老头子忽然扔个火球给我,那我可接不住,关键这事儿和我也没有太大关系啊,我没有必要趟这个浑水不是。

“真的和我没关系,嘿嘿。”我说着,不断的向后退,希望赶紧逃离他的攻击范围,虽然我并不知dào

他的攻击范围是多远,总之离他越远越好。

“他打我,好烦他呀。”毕巴布还在撒娇,撒娇就撒娇呗,干吗还要带上我!

“你自己看着办,让你吃那么多糖,早就和你说过了,糖吃多了要长蛀牙的,不要在喊我了。”

毕巴布更加委屈了:“那我可以打他吗?你不要不和我玩好不好?”

“呃……”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但是心头也突然一惊,看来毕巴布并不怕这个老头儿的火焰啊,他不出手只是怕我不和他玩而已。

老头子看我和毕巴布还在对话,果然默默的举起了手中的拐杖,嘴里也念念有词起来,看来真的是要揍我了。

“毕巴布,不要憋着了,他要打我了,快还手啊!”我大喊着,捂着脑袋来回跳,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步伐和身形来躲避即将到来的火球。

我猜的果然不错,老头子念叨完毕,直接一团火向我投来,幸亏我不断的在蛇形,那个巨大的火球从我身边擦过,并没有伤到我。

“呜……”毕巴布在火焰中不断的呜咽着,听得出来他也是生气了。

我好不容易又一次的躲开了一个火球,回头看老头子,他还舞动着怪状继xù

向我发起攻击,可惜他没有机会再投掷第三颗火焰,因为毕巴布已经从火海里冲了出去,带着熊熊烈火扑向老头子。

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后竟然好到要爆,毕巴布刚扑上去,他已经弹射而起,从毕巴布的身上约了过去,顺手又是一个火球抛向毕巴布,战斗瞬间爆fā



毕巴布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心急,甚至连基础的打架都不会,又一次被老头子的火焰击了个正着,本来他身上已经烈火燃烧了,这样一来,那团火焰更大了,把毕巴布厚厚的裹在了里面。

毕巴布一击不成,气愤的又转过身像是一条愤nù

的公牛再次冲向老头子,可是老头子怎么也是个首领级别的人物,轻易就躲过了毕巴布的攻击。

大概老头子也看出来使用火焰是不能对毕巴布造成伤害的,他手中的拐杖在身边抡了个圆圈,那圆圈顿时化成实质,竟然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罩子。

毕巴布第二次冲击失败,力度过猛不断的随着惯性继xù

向前冲着,老头子带着光圈腾空跃起,然后凌空飞踹踢向毕巴布。

看来老年人还是嫩了点啊,他根本就不知dào

毕巴布是打不死的,虽然一脚踹在毕巴布的后背上,可是那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威胁,估计毕巴布还会觉得很好玩,当然了,那是在没有激怒毕巴布的前提下,现在毕巴布心中的火焰,恐怕要超过身上的火焰了。

他被老头子踹翻在地,动也不动了,只是嗓子里不断的发出“呜呜呜”的怪声音,这明星是一边倒的战局,这么下去,依照老头子的速度,毕巴布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触碰不到他的,当然了,老头子也永远都打不死毕巴布,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就是永远的僵持下去,就看谁先逃跑了。

他们的战斗和我无关,他们逃不逃跑我也管不了,反正现在小太爷要撒丫子逃跑了,趁着两个人正打得火热,我是捂着挎包转身就跑,什么都不能阻挡我逃离这里。

第420章 一片大海

跟着毕巴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玩死了,一个傻子你不能和他讲道理吧,而且傻子杀人也是不犯法的,要是毕巴布打输了,那老头子指不定用什么办法来折磨我呢,两面不讨好,那么我就只能逃跑了。

我一边跑一边拍打着怀里的柳开:“老柳啊老柳,不是哥不想把你变成人,哥现在也是无能为力自身难保啊,你一定要体谅我,等以后我出去了,保证给你找一大群的母龟配种,放心,一定全是双眼皮小龟,随便你挑。”

茫茫沙海一望无边,身后的战斗声离我越来越远,前面慢慢的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绿色植物,毕巴布带我来的这个区域,之前我一定没有来过,不然不可能看不到这么一大片草原,加快速度我是一头扎进了绿色的海洋之中,迅速把自己和绿色的矮草融为一体。

如果我没有产生幻觉的话,我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因为在草原里奔跑了一阵之后,我隐隐听到了海浪的声音,甚至极目望去,我还可以看到海的颜色,嗅到海的腥味儿,希望那里不是一片诡异的海洋,不然的话,我就真的是倒了大霉了。

不知dào

是因为报了太大的希望,还是因为最近压抑太久了,随着奔跑,随着那强烈的海腥味越来越浓,我的心情反倒是越来越糟糕,当我真zhèng

看到这片海洋的时候,心里难过的想哭,我没有翻山倒海的本领,就算来到了这里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是能够让我跨过这片海,那么在海的背后还有什么崎岖的惊险在等着我。

我像是一只无家可归得老鼠,胡乱的逃着,胡乱的寻找生存的希望,可是希望究竟在哪里。

我把柳开从挎包里掏出来,现在他是一只乌龟,这片海可以当作他的家,但是自从他变成乌龟以后,就再也没有把脑袋从龟壳里伸出来过。

我一边用手指伸进龟壳拨弄着柳开的脑袋,一边自言自语,我甚至不知dào

柳开还挺不停的懂我说的人话,也许现在他只是一只保护自己的乌龟,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乌龟呢?

“老柳,咱们现在也算是到了绝境了吧?”

“你计划的那么好,可是现在你已经自身难保了,你让我怎么办?”

“你倒是把头伸出来让我看看,我好孤独,这个世界上就剩下我自己了,你的存zài

好不好?”

我用力的捅着他的脑袋,把他泡进海水里,过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他把脑袋伸出来。

“你倒是给点反应啊,你是不是死了?”

“你再这样装逼,我可是把你扔进大海里自生自灭了啊。”

依旧没有答复,可能他真的听不懂我说什么了吧。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不想和我说话,我带着你也没有什么必要了。”我举起乌龟,望着涛涛海水,寻思着是不是把他放生算了,尘归尘土归土,柳开以后大概是要过上另外一种生活了。

“不知dào

这里的海有没有你的同类,我想应该是有的,不然毕巴布那个妖怪不会知dào

有乌龟这个物种吧,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尊重你的选择……再见了柳小龟……”我扬起手就要把柳开扔进大海里。

他突然把头伸了出来,脑袋上还有一点绿。

我的动作静止了,看来他还是能够听到我说话的:“你是不是难为情,你点点头让我知dào

你是存zài

的,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变回来,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两百万没有给我呢!”

柳开的脑袋在空中停止了,过了一会他真的点了点头。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他连连点头,希望又一次的出现了,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朋友在身边——虽然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乌龟,但是这样起码代表还有一个人在陪着我,起码我不会那么孤独了。

“咱们现在该怎么做?”我把乌龟放在沙滩上:“你总会写字吧?来,你写下来,告sù

我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开变成的乌龟动了起来,但是很缓慢,我一边踢踏着水花儿,一边等它写字,过了许久,柳开才用爪子在沙滩上写了两个字:“回去。”这速度也真是够慢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找毕巴布那个妖怪?”我问道,我觉得自己很奇怪,竟然和一只乌龟在说话,尽管我自己他就是柳开。

乌龟点了点头。

“你是想自己重新变成人吧?”

乌龟继xù

点头。

想来也是,谁愿意一辈子做个缩头乌龟呢,反正换作是我我宁愿去死。

我想了想,有些拿捏不准,毕竟现在毕巴布和那个怪老头之间的战争还不知dào

谁能够胜利呢,万一是毕巴布失败了,那么我回去的话无非是死路一条,或者和柳开说的那样,类人希望我能够帮他们完成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柳开瞪着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我,看起来有些凄惨。

“好吧,为了你我就回去一次,这次可以看在平时关系不错,看在你就我的份上,我冒了这么大的危险,也不用你怎么报答我,等你以后变成了人,记得在多给我俩百万就行了,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的贪心。”

听我这么说,柳开的脑袋迅速的缩了回去,明显是对我有意见,我抓起乌龟狠狠地在地上摔了两下:“哥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还跟我装,要不是你,打死我,我都不会再回去了,那个傻子喜怒无常,弄不好我就死在他手里了,你知dào

这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吗?要你几个钱你还跟我这样。”我一边摔打着乌龟,一边仰望着大海,希望能让自己憋闷的心情,在这无垠的海边变得美好一些,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虽然说这里是一片海,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个浴缸,根本无法和现实生活中的大海联系到一起。

重新把柳开装进挎包里,沿着来时的路,默默地走回去,我所谓的草原并没有太广阔,充其量也就是个小花园,很快就走了出去,四周又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黄沙,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除了没有太阳,这里好像也和现实社会差不多。

只走了一半,我发xiàn

自己迷路了,想要再找到他们战斗的地方太难了,这里没有任何的标志物,我逃跑的时候属于落荒而逃,现在让我清醒地找回去,就不太容易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是我命中就该挫折多多,看着七八个自己觉得差不多的方向,似乎哪一条路都是回去的路,可是哪一条路又都不像是我来时候的路。

正在发愁之极,天空一道绿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像是一个炸雷,又如同一条闪电,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第421章 毕巴布的故事

是毕巴布!

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正要找他呢,他自己就送上门了,看来那个奇怪的老头子最终还是没有打得过他。

“哈!毕巴布,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激动的向他扑去。

可是毕巴布看起来并不开心,伸手就把我推开了。

“怎么了,毕巴布。”我皱了皱眉头。

毕巴布恨不能指着我的鼻子:“哼,你为什么一个人跑了!”

“呃……”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虽然毕巴布有点略傻,可是他也不是没有智商的:“那什么,那个……你看,刚刚那个怪老头要打我来着,你说我要是不跑的话,不就被他烧死了吗?”

毕巴布瞪着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我。

“喏,你又不是没有看到那大火球,你倒好,不死不灭的,那我可是一点就着的啊,而且你看,我要是抛弃你的话,我还能往你这个方向跑吗?我就是回来找你的,可担心你了。”

毕巴布这才缓和了一些:“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咱们可是好朋友,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呢,你说对不对?好朋友一辈子。”我觉得自己厚颜无耻的程度已经超越老黑了。

毕巴布这才笑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什么东西,由于他的手太大了,我没看见。

“你拿的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毕巴布开心的摊开手:“哈哈,你说的,不能再把它们变成粒粒糖,那就只能变乌龟了,看,我真的没有把它们变成粒粒糖,你要陪我玩喔!”

他的手里竟然真的握着两只乌龟,看来那个怪老头没有死,可另外一个乌龟是谁呢,不过这和我完全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是心中微微一暖,不管毕巴布是个什么样的妖精,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真心的拿我当作朋友,尽管我们之间的友谊并没有那么的纯粹。

我从毕巴布的手里接过一只乌龟,冲他比划着:“一只给你玩,一只给我玩,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毕巴布开心的跳了起来,那模样就像一个孩子,这让我想起来曾经看过的电视剧神雕侠侣里的老顽童,如果再给他弄两撇小胡子,就更加的像了。

“毕巴布,你说,我能离开这个世界吗?”玩了一会儿手里的乌龟,我把它和柳开装在了同一个口袋里:“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比这里好玩的多。”

毕巴布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虽然很想去,但是不知dào

怎么离开。”他说完似乎又沉入了冥想,好久才又说道:“以前,我有好多朋友的,可是后来他们都死了。”

“朋友?死了?”我有些吃惊,毕巴布不是说自己不生不灭吗?

“死了,你想去看他们吗?我带你去呀,那里有个好大的洞,他们就死在那里了。”

“什么洞?你不会带我去看鬼魂吧?”我忙往后撤了一步。

“嘻嘻,去了你就知dào

了,很漂亮的地方,可是接近那里的人都死了。”他的脸上一会儿是愉快,一会儿是悲伤,搞得我都不知dào

怎么办了。

“那我不会也死在那里吧?”

“不会不会,你只要远远的看着,不要靠近就没有事情的。”

毕巴布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背包动了动,好像柳开和另外一只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头子的乌龟打了起来,我用力的拍了拍他们两个的龟壳,向毕巴布表示愿意去看看。

自从来到这个奇妙又无趣的世界,我还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呢,当然了,那座孤独的城池除外。

毕巴布的力qì

很大,像第一次一样,直接在我肩膀上摸了一下,他的手并没有触碰到我,接着我的身体就和他一起飘浮了起来,那种感觉特别的奇妙,似乎在梦中飞行一样。

大地依旧是浑浊的,不知dào

沉默而孤寂的生活了多少年,更不知dào

它还有多久才能够放我出去,毕巴布兴奋的嗷嗷大叫着,他的脸上洒满了没心没肺的阳光,天边那轮看似是太阳的太阳,依旧不紧不慢的发出微薄的光芒。

我们一起飞过了那片草原,之前我在草原里奔跑的时候觉得它很小,事实上我想错了,当然也很庆幸自己没有对它产生好奇,因为那片草原如同一个啤酒瓶子一样,我奔跑的区域不过是瓶颈,如果我当时横向奔跑,肯定就迷失在瓶身里面再也走不出去了,极目望去,瓶子形状的草原根本没有尽头。

大海又一次的出现在我视线中,没有电视里的海风,也没有了第一次来到这片海嗅到的海腥味,好像在某一个瞬间,它就死了一样,孤独无声的死去了,在大海的中央我看到许多座奇形怪状的海岛,海岛呈墨绿色,上面覆盖的全是植被,无数个小岛轮换的出现在视野中,像是活在动漫的世界里一样,可惜,因为飞行的速度和高度都很离谱,我没有来得及好好kàn

它们一眼,就匆匆掠过了。

又经过了一片片荒凉的地方,和拥有厚厚浓雾的森林,毕巴布终于带着我落在一块巨大的孤独的石头上,石头是金黄色的,矗立在一大片的沙漠最中央,这里的温度要比别的地方高很多,刚刚一落下来,我的身上就出了一层的细汗,毕巴布好像也不喜欢这里,他的眉头紧皱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冰冰的看着远处的那片黄沙。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黄沙这个世界上仿佛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

“你在看什么?”我问道。

毕巴布不说话,他的脸颊在抽搐着,眼睛好像泛过无数的画面,可惜我无法把他内心深处的东西解读出来。

这里没有风,只有无尽的沙和干燥,压抑的气氛让我喘不过气来。

“毕巴布?”

他看了看我,然后木纳的指着远处的沙漠:“那个恐怖又美丽的地方,就在沙地的深处,可是我不能再把你往里面带了,不然只有死亡,你可以用力的去看,就能看到那些五彩斑斓的光芒,还有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儿,一条条漂亮的小溪,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那里没有生命,任何生命体都不能在那里出现。”

我皱了皱眉头,感情这么大半天就是带我来看看这里的黄沙啊,我又不是什么神仙,就算再怎么极目望去,也看不到毕巴布说的那些美好的风景:“可是我一点也看不到啊,你说的生命体代表你自己吗?”

毕巴布摇了摇头:“我以前可能和你一样,但是我忘了,现在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知dào

自己是什么,或许,我只是一粒沙子。”

这时候的毕巴布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反倒像是活了很久的老人,是那么的疲惫和无奈,也许永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当你看着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的时候,那种感觉一定难受极了:“好吧,虽然你描述的很美丽,可惜我无法看到,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你能给我讲讲那里的故事吗?”

毕巴布突然笑了,笑容里深藏着一种狡诈和凶残,让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这还是那个看起来像孩子的毕巴布吗?

“那里的故事没有人知dào

,就像你藏身的那座城市一样,在这个世界存zài

之前,他们就已经存zài

了。”毕巴布看了看我:“你可以想像一下,没有这个世界,这两个神mì

的地方……像是飞鸟一样悬浮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惊讶极了,不是惊讶毕巴布的形容,而是毕巴布现在的状态,如果谁在告sù

我毕巴布是个傻子,我一定跳起来揍他,他嘴里每一句描述,甚至此刻的声音都像极了一位智者,仿佛他巡视的不是这片沙漠,而是自己的领土。

当然,这个世界对于毕巴布来说,就是自己的领土,他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不会死亡不会毁灭的生物。

“是谁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由得问道。

毕巴布想了想,陷入了无声之中。

我又问了一遍,他才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不记得了。”

又是一阵的沉默,沉默让四周的空气变得更加炎热了。

“如果没有什么好kàn

的了,咱们不如走吧,我看到海的中央有好多的小岛,咱们去小岛上玩啊,那里一定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地方。”

毕巴布瞪大了眼睛:“海是最恐怖的东西,那些海岛上注满了会吃人的怪物,你不能去的。”

又是不能去,看来想要免费观光的可能性根本没有了。

“可是这里并不好玩。”在炎热的空气中,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毕巴布正冷冰冰的看着我,仿佛下一刻就会把我吃了一样。

“你不要听故事了吗?”

我咽了口口水,嗓子干的难受,虽然很想逃离现在的毕巴布,可是遇到他那种冷血的眼神,我又无法拒绝,不是因为面子,而是内心里的恐惧:“呃,好,你说,我听着呢。”

第422章 类人和人类

毕巴布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很有感情的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听我说呢。”

我忙讨好道:“怎么会不愿意呢,故事什么的最喜欢了,特别是你的故事,我相信那一定很精彩。”

毕巴布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我看到一丝光点从他的印堂处飞了出去,但很快的就在空气中消失了:“在世界形成以后,那时候的我还在睡觉,嗯,是一直在睡觉,因为没有地方可以玩,无聊的都想要把自己变成乌龟。”

说完,他自己哈哈笑了起来,我也尴尬的笑了笑,他的笑点可是真低,和之前的智商一样低。

笑了几声之后,毕巴布继xù

说道:“有一天,我想要吃粒粒糖了,那时候的粒粒糖还不是现在的粒粒糖,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动物,其实我是不爱吃粒粒糖的,嘿嘿嘿。”

我打断他道:“不爱吃你还去抓那些类人?”

“类人?哦,你说的是粒粒糖吧,可是如果我不吃他们,他们就会无限制的繁殖下去,你知dào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这种你所谓的类人吗?如果把大地分裂开,把所有的类人都弄出来,恐怕三分二的世界都是他们的。”毕巴布瞪了我一眼,看得出来他在鄙夷我的无知。

“那么多!”我突然有一种被冷水盖了一脑袋的感觉,因为那些类人现在是要抓我的,而且要我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这么多的同类,我怕是在劫难逃了。

毕巴布笑了笑:“也许还会更多,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我彻底郁闷了,如果有那么多的类人,我只要在这个世界恐怕就算有毕巴布罩着,早晚也得成为那些类人的盘中餐吧,毕竟毕巴布的脑子不好使,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我,当然,眼前这个毕巴布看起来要聪明多了,为什么同一个人会有两种性格呢。

“那时候还没有粒粒……哦,类人,我只能拿另外一种生物当作食物,但是那天我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出现了,它就像是你做了一个梦,然后梦醒来,梦里的景色就出现在你面前,世界不再是无尽的黑色和古老的城池,更不是一个奇怪的永远也不能踏足的区域,甚至它都不再永远那么单调,一个男人带着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世界带着那个男人来到了这里,他看到我的时候,一定吃惊极了,因为我比这个世界还要悠久,我看到他的时候是快乐的,那种快乐根本不能用语言来描述出来,可惜,美好的记忆也仅仅到此而已,等我再一次的醒来,世界的变化就更大了,有了植物,有了动物,还有了人类,是的,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人类,而且数量很多,他们像类人一样不加控zhì

的繁衍,甚至想要挤爆这个世界。”

毕巴布看了看我,大概是想从我这里看到一些共鸣,我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他当时糟糕的心情。

“我没有伤害他们,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猎物,你知dào

的,人类一向贪婪,有人想要抓我,也有人想要杀掉我,他们以为那样做了,这个世界就真的属于他们了,也许那么做只能给他们带来无限的荣耀,可惜他们忽略了一个事情,在我醒来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杀死我,连我自己都不行,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深深的记得我曾经也是人类——曾经,在那个无尽遥远的黑暗时间里,它就是有那么遥远。”

“我不断的逃避人类,可是这些人类却越来越多,他们一次次的杀掉我,然后我会一次次的重生,任何一天,我都没有对他们动过一个手指,哪怕是一个杀掉他们的念头都没有,我相信他们是被自己的双眼蒙蔽了内心,他们如果知dào

我是一个和他们一样流着人类献血的人,他们一定不会杀我了,可是,我没有动手,却有人动手了,就在那天的晚上……”毕巴布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当时的太阳还很亮很温暖,也许和你世界里太阳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其实是个你生活的世界平行的,只不过是平行在对立面,当你的世界在太阳下面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在太阳的上面。”

我有点不敢相信:“你说那颗像鸭蛋一样的东西,是太阳?”

毕巴布点了点头:“起码曾经它是太阳,现在它变成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知dào

,这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那天太阳落山得时候,一个红衣男人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他长得像极了我醒来时候见过得第一个男人,可是我知dào

,他不是。这个红衣男人得出现让世界变成地狱,植物慢慢的枯萎,人类陷入一场瘟疫之中,每天都有无数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他们的灵魂被那个红衣的男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石滩,在这场灾难即将结束的时候,红衣男人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dào

,但是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知dào

了他死了,他把自己埋在最高处的山峰上,并且用一把锋利的钢刀固定住了那座刀锋。”

“就像是你早上起来习惯性的吃东西一样,真的是所有人在没有得到任何通知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他死了,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当刀锋山倒在大地的怀抱中,他就会回来,而且会带着他最好的朋友一起回来。然后红衣男人就真的死了,他的眼睛化成了永远围绕那座孤独的城市旋转的漩涡,他的身体变成了坚硬的石头和荒漠,他的毛发变成了绿色的植被——你一定要相信我,亲爱的朋友,这里的任何一株植物,都是活的,它们会行走,会说话,甚至会捕猎。最后,他用自己的灵魂创造了这些类人,也许他无法亲自杀死所有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只能在临死之际创造出人类的劲敌——类人,呵,多么神奇的名字。”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知dào

是被毕巴布突然的变化吓到了,还是被这个故事给惊到了,那个红衣男人的墓地我已经去过了,而且我在里面发xiàn

了老黑的塑像,和一个会播放的映像,映像里有神仙姐姐,有红衣老黑,还有一个大概是我的人,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诞无稽,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存zài

着。

我说:“是的,类人,这是个很神奇的名字,我也是从另外一个人类口中知dào

的这个词,但是我现在怀疑那个告sù

我‘类人’二字的人类,很可能是个类人,这句话是不是有些绕口,当然,以你现在的智商,你听得明白。”

第423章 乌龟变成人

毕巴布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认识的那个毕巴布在这里,而我,则是另外一个毕巴布,我的名字叫做先知。”

这并不能让我惊讶了,因为他讲了那么久的故事,我早就看得出来他不是那个像孩子一样的毕巴布了,而且我可以肯定,他对我也没有恶意,不然不会这么大费口舌的跟我讲这些故事,我拱了拱手:“先知你好。”

自称为先知的毕巴布摇了摇手:“我只能出现一段时间,很快毕巴布就会苏醒,其实这具身体是我的,而我的出现,只是想告sù

你,毕巴布只是我的善念化成的另外一个人而已,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善恶之分,只凭自己的喜好做事,他对你是有好感的,就像多年前我的那五位朋友一样,希望你能够带着他离开这里,引导他学会分辨善恶美丑。”先知说着,突然把脸贴在我脸上,我们两个人的鼻子距离不到1厘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善良,你一定在想,我对你根本没有什么恶意,对不对?”

我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更多的则是惊悚:“你怎么知dào

我在想什么?你是谁?”

“哈哈,我就是先知,先知就是我,但是我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善良,这具身体早已经分裂成为三个人,并且同时拥有三个灵魂,也就等于是三个个体,而我,被称作恐惧——也就是邪恶的灵魂,毕巴布被称为欢愉——你知dào

的,他是善良的,还有另外一个奇怪的化身,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知dào

他是存zài

的,毕巴布见过他,我不知dào

毕巴布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和自己对话的,也许没有心的人,就能和自己对话了吧,那个奇怪的化身叫做悲伤——他随时会出现,而且当他出现的时候,是善恶并存的。”

“什么意思?”我被他绕迷糊了。

“这些你不需yào

知dào

,我不可能离开这里了,但是我也不能让悲伤离开,现在只有毕巴布才是真zhèng

的我,上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你把刀锋山推倒了,所以——你必须接受我的任务。”

我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从石头上摔下去,柳开的情报不准确,原来我一直逃避的,一直想要躲的人,就一直在我的身边,原来那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不是类人给予的,而是眼前这个自称为先知的人给予的。

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所谓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的,我就是这里的主宰。”先知的面孔突然变的狰狞了起来:“我不是不想杀你,而是……嘿嘿,我根本没有能力杀你,因为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的幻想,真zhèng

的恐惧不在你眼前,而是在——”他说道这里,嘴角竟然微微的挂着笑容,那笑容我记得很清楚,是属于毕巴布的。

“时间不多了,毕巴布要醒来了,我在玲珑塔里,我就是恐惧,想要离开这里,就到玲珑塔来找我吧!”他把手指放在嘴边,吃吃的笑:“恐惧在玲珑塔里,悲伤也在玲珑塔里,我们欢迎你喔!”他说完,突然跳了起来:“嘎嘎,快来陪我玩呀。”

现在就算我是傻子,也明白了,毕巴布醒了,先知走了:“玩什么玩,你刚刚去哪了?”

毕巴布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刚刚突然好困哦,就睡着了,快点快点,你陪我玩啊。”

我还沉浸在玲珑塔的思维中,哪有心情陪他玩:“玲珑塔在哪里?”心有所思,口无遮拦,不知dào

为什么,我突然就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毕巴布原本笑着的脸,突然冷了下来:“那里不好,那里有个凶巴巴的妖怪,老爱打人,打得好疼了,不要去那里,会打你的。”

看来这货没少被欺负,可是为什么先知要我带毕巴布离开这里呢,我还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因为先知口中的那五位朋友,他一直都没有说是谁,他也没有告sù

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任务:“你带我去玲珑塔,我帮你打那个妖怪啊。”

毕巴布根本没心跟我聊天,他自己左手抓着右耳,右手抓着左耳,玩的不亦乐乎。

“他天天打你,你就不想打他一次吗?”

毕巴布倒立着,看着我:“可是打不过他呀,每次去都要挨打的。”

我蹲了下来:“你自己一个人当然打不过他了,要是咱们两个一起打他的话,那么他怎么都不可能跑的掉了,对不对?”

毕巴布翻了个跟头:“你说的好像对,但是我不想和他玩,我想和你玩啊,而且打他一点都不好玩。”

我像哄小孩儿一样的哄着:“你自己当然不好玩了,咱们两个打他就好玩了,咱们可以把它抓起来,然后送到粒粒糖那里,让粒粒糖一起打他,好玩吗?”

毕巴布突然来了兴致,拍着巴掌叫到:“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那你就去抓他吧,你把他抓起来,我知dào

哪里有多的数不清的粒粒糖,我可以把他送过去哟。”

跟傻子打交道可真累:“可是,如果你不带我去玲珑塔,我根本找不到地方呀?而且,我觉得这个游戏三个人玩的话,会更好玩。”我把柳开从挎包里掏出来:“你把他变成人,咱们三个一起玩呀。”

毕巴布蹲在地上,扣着石头缝:“不要不要,这个人不好玩,打我大的好痛喔,不要不要。”

怪不得毕巴布喜欢我,原来是我把他打爽了,而柳开把他打痛了,赏金猎人不愧是赏金猎人,但是我不能不把柳开变回来啊,不然的话,就算到了玲珑塔,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dào

怎么搞那个塔:“你把他变成人,我就有办法让他变得和我一样好玩,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咱们可是好朋友哦!”

毕巴布眨巴着眼睛:“那干脆把三个乌龟都变回来,咱们五个人一起去打那个坏妖怪好啦?”

“额,不用了吧?那个怪老头很厉害的,万一他变成了人又要打你,又要杀我的可怎么办,他很坏的,咱们不和他玩。”我哪敢把另外两个乌龟类人都变回来啊,虽然知dào

那个神mì

的任务和类人无关了,但是这类人已经把我当成了毕巴布的同伙,对我痛恨的够可以了。

毕巴布摇了摇手指:“我猜他们两个现在一定不敢再打你了,不然我就让他们变成粒粒糖。”

“可是,不想带着他们两个,一个老头子,一点都不好玩,哦,对了,另外一只乌龟是什么东西变来的?”

毕巴布想了一下,这个善良的毕巴布似乎有点蠢,记忆力也没有那么好,他似乎是想了一下,可是过了好久才说道:“忘记了……反正很讨厌的家伙,竟然不愿意给我做手下,我只能把他变成乌龟了。”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还能大无畏的要和怪老头一起变成乌龟呢,在我的心里,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怎么都挥不掉了:“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就把他们三个都变回来吧,这样的话,咱们的游戏就更好玩了。”

毕巴布在地上拿大顶,玩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做了一个熊抱的姿势,然后整条裸露出来的手臂都化成了血红色,他的手指变得像是橡皮泥一样,软松松的耷拉了下来,活像两根香烟被泡了水,然后又被折断一样,他甩了甩手臂,突然指着我手里的乌龟说了一句什么话。

一阵浓烟从毕巴布的手指里冲出来,直接喷到三只乌龟身上,我只觉得手里一沉,顿时三只乌龟落在了地上,然后集体幻化瞬间变成了人形。

柳开倒是没什么变化,刚一变成人类,瞬间就钻到了我后面,这家伙给他吓得,看来这一辈子都带着阴影了。

另外两只乌龟化成人形之后一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从背影可以看出来左边的那个是怪老头,右边的那个是个陌生男人,但可以确定不是类人,而是一个人类。

因为类人的身高极矮,最多不超过一米,甚至普遍在八十公分左右,而这个趴在地上的男子,竟然有一米七,如果说他是类人,那我岂不是也变成类人了。

柳开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悄悄的说:“可别再让他把我变回去了,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像是安慰一个刚刚失身的小姑娘:“没事,人生要想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柳开捅了我一下:“要绿你绿去。”

毕巴布看也不看柳开,不断的围着地上的两个人转圈,好像在看戏一样:“哔哔哔哔哔……”

“这两个难友是什么人?”柳开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个矮个小老头是类人,旁边的男人就不知dào

了,难道也是被选拔进来的人类?”我突然有了一种壮大队伍的感觉。

“弄醒他们,问问怎么个情况。”

第424章 帮我们攻占玲珑塔

我们还在商量怎么把怪老头弄醒的时候,柳开已经一脚蹬在了他的身上,我是紧拦慢拦都没有拦住。

怪老头他们早就已经醒了,可能是因为毕巴布在旁边的原因,所以装作昏迷过去了,但是他旁边那个年轻的人被柳开踩了一脚,显然是没有憋住,看起来想要反抗,但不知dào

什么原因,只是稍微的移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柳开看了看我。

“既然两个人已经死了,那么干脆就一了白了变成方糖好了。”我用脚尖点了点旁边那个意志不够坚定的年轻人,对于那个怪老头我没有什么把握,但是这个年轻人,估计三两下就能给他哄起来,现在我可不想与类人为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半个世界的敌人要好。

“先从这个年轻人开始吧,我这还有打火机,柳开你那里可有汽油?”我偷偷对柳开眨了眨眼睛。

柳开也足够机灵,冲我点了点头:“用什么汽油啊,直接分尸得了。”

“唉,本来还想要放他们一马呢,没想到让毕巴布给玩死了,这两个人也真是倒霉催的。”我假惺惺的摸了摸年轻人的头。

这么一说,年轻人果然就沉不住气了,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还活着……”

“咦?”柳开轻叹一声:“这个还活着,但是老家伙已经死了。”说着,他邪恶的看着年轻人:“现在就算把这个年轻人放了,估计咱们在这个世界也不好混下去了,索性一起弄死得了,我可不想做什么大善人。”

我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那年轻人听柳开这么一说,狠狠一脚踢在怪老头身上:“你还装,再装就真的死翘翘了!”

怪老头不动,姜还是老的辣,他肯定知dào

我们在诈他们,其实如果他们真的非要假装不醒来,我和柳开也不能拿他们两个人怎么样,但是只要醒来,就必须陪着我们去玲珑塔。

估计现在怪老头都要把年轻人给骂死了。

“看来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我看了看不知dào

在远处干什么的毕巴布,他一个人跳下大石头,在黄沙滩里刨着什么东西。

年轻人忙窜到我面前:“他是装的,他真的是装的。”说着又在怪老头的身上踹了两脚:“老家伙你再不醒咱们都得死!你想死也不要拉着我啊,我还年轻,你把我骗过来就算了,现在真的要看着我死在这里啊!”

怪老头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瞪了年轻人一眼:“真是瞎了眼把你这玩意儿弄过来,你上了他们的当了!”

年轻人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醒了,他醒了,看,我就说这家伙是装死的,他是类人的头领,就算别人都死光,也轮不到他死。”

我笑了笑,柳开早就笑出了声。

我干咳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我对着怪老头拱了拱手:“类人前辈,晚辈来这里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您也看到了,在您对付毕巴布的时候,我早就逃跑了,我要是和他是一伙的,怎么可能抛弃他逃跑呢?”

怪老头不说话,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我。

“本来你们已经变成了乌龟。”我抓着柳开:“他是我朋友柳开,你们当时在挎包里的时候应该见到了,之前他也是被毕巴布弄成了乌龟,他可以证明我和毕巴布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和他在一起的,而且这个世界上,我和柳开都是生人,之前您也看到了,我是和大角虫来到这里的,大角虫被你们抓走了,我只能一个人在这里乱撞。”

怪老头有了些触动,又瞪了年轻人一眼,年轻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看来他也明白过来我和柳开想做什么了,起码不是要杀死他。

“你们现在什么打算。”怪老头终于说话了,按照我的想法,他应该一头钻进地里然后逃跑的,现在他竟然没有跑,反倒一脸想要配合的意思。

“其实没什么打算,你们类人可以送我们两个离开这个世界吗?”我问道。

柳开突然站到我们两个中间,插嘴道:“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还有一个朋友在玲珑塔里,估计现在已经攻破了五层了。”

年轻人这时候也是忽然的抬起头:“还有我,我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根本就不想来这里。”

没有人想理他,这个年轻人一身的匪气,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怪老头的眉头皱了皱,显然对玲珑塔这个地方有些头痛:“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人可以离开,你们不要再想了。”

他的眼神闪烁,显然是骗我的。

怪老头话锋一转:“玲珑塔是死亡之地,玲珑宝塔塔九层,别说攻破五层了,就算能够进入第二层也不是堪舆之辈,你这小小年纪也是口出狂言。”

柳开看了看我,我不知dào

玲珑塔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不过看起来很恐怖就是了。

“别的我不管,我就想离开,如果你们类人不能送我们出去,那么……只有劳驾您,陪我们一起去玲珑塔了,据说只要攻破了玲珑塔就能寻找到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我们需yào

您的帮忙。”

怪老头眉头一横:“想要攻破玲珑塔,比想要戳破这里的禁制还要难,你们就不要想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以后你们可以暂居在我们类人的城市,我们负责你们的安全。”

我摇了摇头刚想要说话,柳开突然拦住我,说道:“如果有百万类人助攻玲珑塔,想要破塔恐怕是易如反掌吧?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那么……你们类人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控zhì

了玲珑塔,现在那里就是你们的地盘!”

怪老头脸色一变:“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亿万类人从来没有想要攻占玲珑塔,那里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属于类人!”

“放屁!老东西别给你脸不要脸!”柳开说着,扭过头冲我挑了挑眉毛,我则看了看远处的毕巴布,万一这老东西要动武,起码我们要在毕巴布的控zhì

范围内,不然凭着我和柳开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打得过眼前这怪老头和年轻人两个人。

我冲柳开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他擅作主张对怪老头的逼问。

第425章 玲珑宝塔是什么

柳开看我这么肯定,顿时气焰又嚣张了几分:“老东西,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dào

,我已经有朋友去攻占玲珑塔了,那塔里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来路,你们类人肯定比我们清楚,现在路只有两条,要么送我们三个人出去……”

年轻人也站到了我们这一边,指着怪老头:“我们四个人,还有我!”说完,他回过头冲着我一副谄媚的贱脸:“我也是人类,我也是被他们骗过来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一定要带我出去啊。”

我点了点头,不管这个年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起码不是类人,不是怪物,带他出去也是无可厚非的。

怪老头的拐杖不知dào

去了哪里,但是他已经气的浑身哆嗦了,恐怕从他当上类人的首领那一天,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违背他的意愿了吧,现在我们这么对他说话,不把他气死才怪呢。

柳开继xù

咋呼道:“要么送我们四个人出去,要么就带着你的类人助我们攻打玲珑塔!放心,我们三个打前锋,你们只需yào

在后面帮我们补刀就行,也不让你吃亏,玲珑塔若是在你手里,你自然有办法送我们离开,若是不在你们手里,你也别跟老子装逼,类人窥窃玲珑塔已久,这次只要打下来,我们只要那个通道,玲珑塔归你们!”

怪老头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这个家伙狡猾的很,不知dào

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看他一直犹豫不决,我只能帮柳开再加点柴:“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我和毕巴布不是一伙的,但是我假装投靠他,然后再把你变成乌龟,骗他屠戮你亿万类人,我相信我绝对有办法让毕巴布动手把你们所有的老巢都给翻出来的,之前毕巴布只是偶尔骚扰你们,是因为他觉得无聊的时候才找你们,我一旦煽风点火的话,你终究要成为类人里的罪人。”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算怪老头有一百个不愿意,凭着一句灭类人满族,他也得有一万个理由答yīng

我。

终于,他妥协了,本来阴郁的脸上,略微带了一点微笑:“你们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我再拒绝也只是自找苦吃,但是你有什么本事能够控zhì

那只上古妖孽?”

“怎么控zhì

这你自然不用管,反正我有能力让他做我想做的事情,现在你就好好想想咱们该怎么占领玲珑塔吧。”我看了看远处的毕巴布,他还再那里不断的倒腾沙子,不知dào

那下面有什么宝贝被他翻了出来。

“你不说,我怎么能相信你,如果你不证明给我看,那么咱们就一拍两散,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带着类人同族,帮你们攻打玲珑塔的!”这老家伙还挺顽固,看来不证明给他看看我的实力,还真的不行了。

“没有金刚钻怎么揽这瓷器活!”我一挥手,冲着毕巴布喊道:“喂,你在干什么,快点过来把我弄下去。”

毕巴布听到我喊他,猛地抬起头:“你等等我哦,我找到一个好东西,一会儿给你看呢。”说完又低下头继xù

在那里挖土。

我冲怪老头扬扬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就这个?这个证明不了什么,何况他也没有听你的。”怪老头执意不肯相信。

我有些生气,真不知dào

老东西是蠢还是精明过头:“好,你给小太爷等着!”

转身,我有了一个不错的注意:“喂,你过来,这个老东西要和你决一死战呢!他说你不是他的对手,还要带着类人把你抓起来。”

我这么一说,毕巴布果然生气了,直接一个箭步,“嗖”的从沙堆里蹦道石头的顶端,这家伙满身的泥沙,一脸怒意:“谁说要把我抓起?我要吃了他!是谁!”

我看到年轻人和怪老头都吓得一哆嗦,连柳开都吓的躲到了我的背后。

我摇了摇手,对毕巴布解释道:“又没说你,你还是快点给我找出来那个好玩的东西吧,我们几个在讨论怎么去玲珑塔把那个老老怪抓起来狠狠打一顿呢!”

毕巴布顿时喜笑颜开:“哼!谅他们也不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说着,又向刚刚一直在挖掘的沙窝跳去,真不知dào

那里有什么好东西吸引了他,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在地面上挖出一个方圆十米,深度不知dào

多少的大坑,这个挖坑的速度,比起挖坑始祖老黑、挖坑小王子大角虫,也毫不逊色,为什么我身边的小伙伴个个都是那么的善于挖坑盗墓呢!

我用手指戳着怪老头的胸口:“不要再挑zhàn

我的耐性了,我虽然不愿意和你为敌,但是此时已经涉及到我生命安危,如果你不帮我,我只能带你一起死了!”

怪老头还没有说话,年轻人就狠狠的一拳捣在怪老头的前胸:“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装什么,赶紧帮忙吧,而且这是个双赢的方案,你们类人根本就不吃亏,要不是我们急着离开,你们想攻占玲珑塔,根本就是做梦。”

我们三个人集体逼视着怪老头,这个类人的首领,今天要么死,要么帮我们。

终于,怪老头放下了高傲的态度:“行,我就和你们一起去玲珑塔,但是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们,更不是我们窥窃玲珑塔,我带你们去那里,只不过是怕上古妖魔毁杀我族人。”

“好好好,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只要答yīng

了就行,你看,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还要麻烦我们在这里磨嘴皮子。”柳开从我手中躲过打神鞭:“既然这样,我可以先通知沈北,也许像你说的……”他指了指怪老头:“现在最多攻打到玲珑塔的三层,但是,我绝对相信他自己一个人打到五层以上是没有问题的。”

怪老头冷笑道:“你们根本就不知dào

什么是玲珑塔,别以为它只是个多纬度的传送点,事实上,在玲珑塔落在这个世界上之前,他只是用来传输,而现在……有一只比上古妖孽还要凶猛的妖孽被镇压在那里,你们真的以为天神就放qì

了自己的宝物,舍得丢到这个荒凉的地方?真是笑话,如果没有玲珑塔,这个世界也将永远都不会存zài

,不会有人再传送进来,自然再也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也确实如怪老头所说,对于玲珑塔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我个人的印象中,它不过就是个通往人类世界的传送点,再多一点就是里面有三五个恶魔,起码先知被困在那里,还有一个比上古妖孽毕巴布更厉害的怪物在里面。

我把他们两个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年轻人讪笑了一阵:“嘿嘿,在下送财神,盗,盗,我是个盗墓的。”

我忍不住笑了:“呃,说的也是,不是盗墓的,像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穿越的到这个世界,你这名字也算够奇葩的,送财神,哈哈……一辈子穷命啊。”

柳开也接话道:“你们两个算是同行,一个神墓……”他指了指年轻人:“一个盗盗佛冢,你们两个倒是可以交流交流经验。”

送财神对着我恭维道:“原来是前辈啊,真是幸会幸会,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能遇到同行,晚辈除了高兴,真是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滚滚滚,既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说别的话了。”我低声说道,生怕怪老头听见:“我对玲珑塔了解的不多,你们两个有什么好建议没有,这个老头子不是一般的人,智商至少又四个加号,如果咱们对玲珑塔一无所知,那么很容易就掉进老东西的圈套,既然咱们三个决定要一起出去,那么就要坦诚布公!”我指了指柳开:“包括你,你要是骗我,就算咱们是兄弟,我也会毫不犹豫丢下你的!”柳开已经瞒着我够多了,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任何人都别想再让我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送财神搓了搓手:“我就知dào

盗墓行业里有个秘闻,当然了,前辈您也一定知dào

,我这里就卖弄一下,再说说这个秘闻。”

这个送财神虽然一脸的猥琐样,但是说起话来还是很有水平的,既然他说是秘闻,我又怎么可能知dào

?他心里清楚我不会知dào

,故yì

给我个台阶下,再把所谓的秘闻重复一遍。

“在曹操时期,他手下的发丘天官不知dào

盗了个什么人的墓,竟然挖出来一尊纯金打造的笑佛,笑佛从正面看,和平时的金佛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从别的角度看,只要换一个方向就会出现另外一种表情,经过发丘天官手下的人统计,这尊金佛足足有一百零七种表情,这种奇宝,发丘天官不敢私自守在囊肿,于是上报给了曹操,曹操命人接金佛回许昌,但是在路上,就出了一桩怪事,原本全身金黄的笑佛,突然就变成了黑色,正面那个笑呵呵的笑容,也因为没有了光泽变成了闭着眼睛的哭相,你绝对不能想象那个画面,光天化日十几个力工的面前,那尊金色的佛身,就变成了灰色,不只是如此,连材质也变成了另外一种……不是黄金,变成了骨灰!”送财神说完,木木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下个什么结论。

第426章 也许那里面有你

我耸了耸肩,示意送财神继xù

讲下去,估计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吊我胃口没有什么乐趣,这才继xù

讲道:“前面的事情就是当年我祖爷爷亲自经lì

的,他就是那个发丘天官,不过最终因为职位卑微,最后的事情他就没有参与了,不过后来曹操兵败官渡,开始四下捉拿摸金校尉和发丘天官,我祖爷爷属于死里逃生,后来终于逃到了越南,也就是现在的夜郎国,根据多方面的打听,他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当时那具金佛被曹操葬了,并且造成了三小佛冢,但是这个佛冢和后来的曹操墓一样隐蔽,我们祖祖辈辈好几代,经过多方面的了解和探查,才送一个道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也就是说,曾经那尊三笑佛的佛冢,就在开封!”送财神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什么,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别人家的家事,再加上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也难怪面对我和柳开两个外人他要隐藏一些秘密。

“你不用多虑,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我们也不想听。”柳开自然也不是持强凌弱的人,自然也能够理解送财神。

送财神看了看我,很明显他知dào

这里还是我说的算。

我向后扫了一眼怪老头,他离我们有几米远,正木然的看着毕巴布挖土,我冲送财神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关系。

送财神这才继xù

说:“这三笑佛能够镇住曹操,必然有它的不同之处,这里我不便于和你们说,希望你们谅解,我这次盗墓就是为了寻找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后来经过我几次的摸索,我发xiàn

这个秘密不只是一处……”说到这,送财神便略过了,不知dào

他说的一处指的是什么:“而是一处时空穿梭点,我还没有来得及逃脱,就被他们……”他指了指怪老头:“被他们抓了进来,进来以后一直被逼着在这个世界进行各种训liàn

,不知dào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试图逃了几次,最终发xiàn

根本就逃不掉,每次逃跑都跑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抓回去继xù

训liàn

……唉。”

我笑了笑,恐怕这地底之下已经彻底的被类人占领了,除非他们不找你,要是想找你,就算跑到这个世界的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去的,看来送财神没有撒谎。

“只有这些了?你还没有说玲珑塔究竟是什么呢?”我问道。

送财神点了点头:“我怀疑玲珑塔是在另外一个空间,而不是在这个世界,因为玲珑塔的位置和这里的位置完全不一样……我是说空间位置,虽然我没有前辈您那么高深的道行,但是家传还是有几分功力的,所以……我可以肯定,玲珑塔不在这个世界。”

柳开皱了皱眉:“不在这个世界?不太可能吧,因为我朋友已经到了那里去了,如果不在这个世界,岂不是表示他去的地方,已经穿越了空间?”

送财神肯定的说:“是,就是穿越了空间,这些空间世界可能是用某条通道或者说某个物体互相连接的,我早就想要试一试这个玲珑塔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找到它而已。”他叹了一口气:“每次我要找到的时候,就会被他们抓回去,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荒凉和诡异,根本分不清楚方向,更无法做记录,我目前只知dào

这些,再多就真的不知dào

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送财神没有必要撒谎,我看了看柳开,显然他也看得出来送财神确实没有撒谎,接着话说道:“嗯,如果玲珑塔真的不在这个世界的话,那么就真的说明它可以穿越时空了,之前我们一直得到的消息就是玲珑宝塔可以回到人类世界,而且也无法确定消息的真实性,所以沈老大才要以身犯险,他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的脸上一红,为什么柳开那么确定沈北还活着,我明明亲眼看到他被我的前世杀死了,难道那个追杀我的人根本就不是沈北吗?自然,我从内心里也不相信沈北会对我动手的,就算他想隐瞒一些什么事情,也没有必要杀了我,虽然我们只是短暂的经lì

了一些事情,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些交情的,他完全没有理由对我下杀手。

“那你们究竟对玲珑塔知dào

多少?就不要再瞒着我了,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又有类人的帮忙,你还等什么?”我看着柳开,希望他能够给我个满yì

的答复。

柳开干谒了一下,才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个事情其实和你们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不告sù

你的原因也在于这里,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是需yào

我们赏金猎人来完成的事情,这是历史的使命也是我们背负的责任,这件事情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希望你能够理解。”

“嗯,和送财神一样,你想说的就说,不想说的地方,一样可以略过。”

“没有什么不想说的,事到如今,就算你知dào

了也无所谓,反正大家要一起进塔,就算我现在不告sù

你,你们自己进去了以后也会发xiàn

的……”柳开四下看了看,怪老头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出神的望着毕巴布,而毕巴布早就没有人影了,估计是挖到地底下去了。

“玲珑塔——根据我们的情报,其实是一座墓葬,里面葬着的,是你!”柳开指着我:“是你的前世!”

送财神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尴尬,但是心中缓缓燃起一丝希望,似乎我已经在无意之中离自己的身世越来越近了,而且在冥冥之中,我总觉得那座玲珑塔之中,有个我熟悉的人在等着我,他会是谁呢!

“你们还有前世啊!”送财神感叹道:“我还以为你们和我一样也是人类呢,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两位这么厉害的大能,在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滚犊子,这里面没有你的事儿,少说多做。”我瞪了他一眼,示意柳开继xù

说。

柳开也笑了,摇了摇头:“就算知dào

也无所谓,我都说了,大家一会儿进塔,说不定一切都会展现在眼前的,现在提前打个预防针,进了塔之后遇到奇怪的事情,就多个心思,也能够更安全一点。”

第427章 九层的世界

我点了点头:“嗯,你继xù

说。”

柳开大概是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你已经知dào

了,我们来到这里,是类人把我们弄过来的,送财神也一样……”

我打断了柳开的话:“你可能弄错了,我并不是类人弄进来的,他们甚至不知dào

有我这个人的存zài

,你们才是他们选拔的人,我是被另外一个人弄进来的,那个人也在玲珑塔里,叫做先知,这个名字很荒唐,据说他是毕巴布的分身,这一点我不能肯定,但是进到塔里之后,他应该会帮zhù

我们,或者说,我们要防备这个叫做先知的人,他长得很像毕巴布,你们见到这个人一定要小心些,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对我有着什么隐藏,或者只是想要利用的。”我看了看柳开:“如果沈北真的还在玲珑塔里,那么一定会遇到这个叫做先知的人,而且,经过多次的证实,玲珑塔里不只是有那么几个人,很有可能有很多的妖怪,也许你说的那些被流放到这里的妖物都没有死,而是被困在了玲珑塔里。”

“你不是被类人弄进来的!”柳开和送财神同时惊讶的说道,柳开看了送财神一眼:“我和沈老大是被类人强制弄进来的,我们以为你也是!”

“对对对,我也是被他们强制弄进来的。”送财神重复道。

我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们为什么把我弄进来,为什么又把你弄进来。你们有没有发xiàn

,咱们现在陷入了一个怪圈。”

“是的。”柳开和送财神同时说道。

“这个怪圈不知dào

是不是阴谋,也许我说的那个先知是和类人一伙的,他们只不过想要利用咱们几个人,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早点攻陷玲珑塔,当然,我对玲珑塔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完全不知dào

。这点还要靠柳开来解释。”

柳开点了点头:“沈老大知dào

的多一些,我对这个玲珑塔也是有些模糊的印象,不过可以肯定玲珑塔总共九层,其中每层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这九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dào

,沈老大也不知dào

,只能依靠咱们自己去摸索,而且,每一层通往上一层的通道都是极度神mì

的,需yào

有一定的契机才能够上到另外一层,现在前三层百分百被沈老大攻破了,至于他到底有没有上到五层以上,我不能肯定,但是可以肯定沈老大没有任何的安全问题!我们以前以为是类人控zhì

了玲珑塔,所以才不敢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很可能就被类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玲珑塔就是玲珑世界,我们这次去就是要攻占九个世界?”我冷不丁抽了一口气,最初的时候,我还以为玲珑塔不过是一个宝塔,和现实世界里的塔一样,最多就是每一层有一个妖物要打败呢,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咱们真的能行吗?我可没有打妖怪的经lì

,对于经lì

新的世界,我也没有什么心得,不知dào

送财神怎么样?”

送财神笑了笑:“以前我可能不敢说这么大的话,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liàn

,我是指你们所说的类人对我的训liàn

,我完全有把握自己一个人攻陷一个世界,哪怕是咱们生活的那个人类世界——嘿嘿,我现在可不是普通人。”

我也笑了:“吹吧,你一个人还能统治人类世界?就算是那个怪老头恐怕也不行。”

送财神摇了摇手:“这群类人好像被什么阵法封印了,他们不能习练自己特有的道术,只能把很多咒法交给我用,现在腾云驾雾我不敢说,但是要我灭掉一个国家还是易如反掌的,这里地方耍不开,不然就给哥俩看看我真zhèng

的实力。”

我有些惊讶,怪不得这家伙敢跟毕巴布做对,原来是有底牌的,看他那猥琐的样子,真不知dào

类人看上了他哪一点,把那些神奇的道术教给我也比教给他强吧,真是好人没好命:“你那么叼,为什么连毕巴布都打不过?”

“那能是一样的吗……那哥们完全打不死,我用尽浑身解数把他给炸了个粉碎,没想到转眼间他又恢复了,而且比之前更厉害,三次之后,我就中了他一指头,直接变了……王八。”

“咳咳,是乌龟。”柳开有些不满yì

送财神那么说他们。

“都一样,都一样,嘿嘿。”送财神讪笑道。

“哎呀,说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上,是不是已经说完了,还有什么别的可说没有?”我问道,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柳开正了正色:“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我。”

“啥意思?”送财神问道。

我说:“你别打哑谜,不能相信任何人是怎么个意思。”这句话让我又想起了我姑姑,想起了很多人,他们都曾告sù

过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现在马上就要见到我前世的墓了,为什么又得到这样一句话。

“我不知dào

,是沈老大跟我说话,反正进去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就对了,不然永远都别想走出玲珑塔!”

送财神嘟囔道:“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弄得心里慌慌的。”

“也许那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知dào

里面情况的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做事准则,所以才告诫后来人不要相信任何人吧,反正就是这样了,一切的一切,就看咱们的造化了。”

我点了点头:“既然一切都说明了,那么剩下的就是看类人们的了。”我转身向怪老头走去,但是被柳开拉住了。

我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说的那个毕巴布,真的能靠得住吗?他既然不生不死,不毁不灭,当然是最强的助力,只是……你真的能使唤的动他?”看来柳开还是对于变乌龟耿耿于怀,对于毕巴布有着各种的不相信。

其实我自己对毕巴布也没有什么信心,毕竟和他接触的时间也不久,虽然这个家伙有些弱智,但是之前先知可以附身,我根本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是那个天真无邪的毕巴布,什么时候会是那个狡猾的先知,而且当时我对玲珑塔一点都不知dào

,也忘记问问先知究竟在第几层了,还有那个恐怖的被叫做悲伤的怪人……想到这一切,我总觉得这次凶多吉少了,还好有前世在我身上,也许他还能在万分危急之中救我一次吧,我不断的在心中默默重复着《阴符》道咒,希望能够使用的咒法更多一些,这样到时候生存的可能也就更大一些了!

“我现在可以使唤的动毕巴布,而且这次攻打玲珑塔的想法,基本上是由毕巴布提出来的,我不过是个实施者而已。”我笑了笑,希望柳开对我能有多一点的信心。

“嗯,那就相信你一次,最好能让他打前站,这样咱们都能够安全一点……”柳开阴郁的看了看远处毕巴布的位置,看来他是怀恨在心很难解除对毕巴布的防备了,不过这样也好,谁都不知dào

下一秒的毕巴布会变成什么样子,有一个人惦记着他,盯着他,对于我们所有人的人身安全也是多了一重保障。

我拍了拍柳开的肩膀:“一切完备,就欠东风了。”这才再次转身向过老头走去。

怪老头看我向他走过去,这才从毕巴布那里移过来视线:“怎么,讨论好了?”

“嗯,我们都说好了,先由毕巴布打前站,保证不让你的类人子孙受损太多。”我不屑的对他说道,现在我对这个奇怪的老头子一点好感都没有,虽然在某种意义上他没有真zhèng

的伤害过我,可是我对他的印象却一点都不好,不知dào

为什么。

“你们三个也必须陪同毕巴布,不然的话,我们类人是不会出兵帮你们的,玲珑塔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次我们类人至少也出动几十万人,即使如此,也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性,这个风险太大了,事先要跟你们说话,一旦风头不对,我们马上就会撤走,决计不管你们死活!”

“这是自然的,大难临头各走各的,而且这次攻占玲珑塔是我们提出来的,先锋的位置自然由我们三个人担当,但是一旦在塔里出现任何问题,你们类人都必须和我们一起战斗到底,如果敢临阵脱逃,就算我死了,我也会让毕巴布灭了你们类人!”我指了指毕巴布:“出发之前我会跟他说清楚,一旦我死了,你们所有类人都会给我陪葬!”

怪老头听了我的话,气的直哆嗦,颤抖的指着我:“你你你!你这个小人!”

“不不不,我是怕你们类人跟我们玩花样,而且……我这个指挥官如果不被你们好好保护起来,怎么能显示出你们类人的作用呢?对于玲珑塔我们可是一无所知的,你们知dào

的多点,自然要承担的多一点,我想,这个提议你们一定没有什么意见吧?”

第428章 绝世龙筋在我手

怪老头向我伸出大拇指:“算你狠,看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了,那就这么决定了,但是我现在要先回到族中召集人马,不知……”

我笑了笑,看了看忙碌的毕巴布:“你完全可以放心的走了,我还能怕你逃跑不成?哈哈!”

怪老头不再说话,直接从石头上跳了下去,我怀疑封神榜里的土行孙是不是也和类人有什么血缘关系,他们盾地的本事可是一模一样的,怪老头刚一落地,地上顿时扬起一阵尘土,瞬间就钻进地下不见了。

柳开走到我旁边:“你不怕他出尔反尔一去不复还?”

“他敢,他要是现在敢逃跑,咱们现在也不用去攻打什么玲珑塔了,直接把类人的老巢断掉就好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而且有毕巴布在,谅他们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样!”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送财神也插嘴道。

我看了看他:“类人把你教成这样,你怎么对他们那么大的成见?”

送财神讪笑:“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想当年我也是自由之身,自从遇见他们,每天只能待在荒凉的沙漠里,要么就待在黑暗无光的地下,你觉得这能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吗?我没有直接和他们翻脸就已经足够对得住这帮怪物了!”

送财神说的也对,毕竟他学了一身的道术也是用自己的血汗换来的,而且有事被逼无奈,被当作了一个工具使用而已,自然不会对类人有什么感恩之情。

我也不再管他,看了看柳开:“这地方太高,下不去,麻烦把我弄下去呗?”

柳开抓着我的胳膊,看了看送财神。

送财神摇了摇头:“这么点事情还不用麻烦柳兄。”说着,这家伙纵身一跃像是一条入海的鱼儿,在天空中翻了几翻,缓缓落到地上,而柳开抓着我的胳膊,两个人也是纵身跃起,以抛物线的姿势向下落去,看来柳开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变成过乌龟的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连恢复能力都那么的快,哈哈哈。

我们走到毕巴布挖的大坑旁边,四周的沙子有些松散,我也不敢太靠前,只能远远的向坑里看去,这个巨大的坑洞简直像是一个陨石坑,一眼都望不到底,不知dào

毕巴布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这家伙又不是一只狗,干嘛要在这里挖坑呢!

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坑边大声呼唤:“毕巴布,你干什么去了!”

坑洞四周全是沙子,没有回声传出来,喊出去的声音像是扔进大海里的石头,连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过了好久,才听到毕巴布隐隐的声音从地下传来:“马上就好咯,我找到一个好东西,这玩意儿跑的太快了,看我抓上去给你玩玩哟!”

“呃……”我看了看柳开,柳开冲我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几个人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静静的呆在坑边上等待着毕巴布上来,谁知dào

这一等几乎就等了一下午,好在这里没有什么烈日,虽然空气很燥热,但也不至于烤得受不了,怪老头那边也没有什么音讯,听他说要调动几十万的类人,想来也需yào

一段时间才能够完成。

又等了很久,毕巴布突然从地底下窜了上来,这个像是老顽童一样的家伙,手里竟然握着一根粗大的类似于象牙一样的东西!

“我擦!”柳开惊呼一声,因为毕巴布纵身越起至少有几十米,而且还在继xù

向上飞着,那根和象牙一样的玩意儿依旧不见尽头,并且像是蛇一样的来回扭动。

柳开可能不知dào

那是什么东西,看着送财神也是一脸的惊讶,想来他是知dào

那是什么东西的。

而我,早就见过毕巴布手中那根象牙白的蛇形物体,那是一根龙筋!

之前大角虫就在地下发xiàn

了一根龙筋,这个东西据说能够产生龙脉,现在大角虫已经背叛了我,投入了类人的战线之中,所以不能确定他的话有几分的真实度,但是看毕巴布那么用心的把它弄出来,想来也是一个好宝贝来的。

“毕巴布,你这是要搞什么鬼!”我冲着天空中的毕巴布大喊道,毕巴布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我喊了他一声,他没有理我,像是窜天猴一样不断的向上升,足足有一分钟,龙筋的尾巴才从巨大的坑洞里被拉出来,那根龙筋仿佛被抓住了七寸之处一样,来回的扭动着,但是并没有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那么恐怖,更没有什么变化,雪白的就像是一根完美象牙,让人不敢相信。

毕巴布抓着龙筋的头部——姑且称它为头部吧,整个人在空中一阵旋转,龙筋也被甩的呼呼作响,然后毕巴布一个高抛,狠狠的把龙筋摔在大地上,顿时浆液如同下雨一样四溅开来,上百米的龙筋被毕巴布摔成了烂泥一样,原本茭白的象牙,顿时变成了四分五裂的样子,这龙筋和蚯蚓大概差不了多少,被摔成了好几段之后,每一段身体都疯狂的向一边逃窜,似乎是怕了毕巴布了。

可惜毕巴布不给它们任何的机会,刚一摔下龙筋,就像雄鹰一样从空中掠下,然后伸手抓下来,好几条龙筋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毕巴布钻进了手里,然后毕巴布又迅速的窜向另外一边,很快数十条被摔断的龙筋就全部被他抓在了手里,看起来像是一把巨大的浮尘。

这一切都做完以后,毕巴布才拖着数十根巨大的龙筋向我走来,看得出他很吃力的样子。

柳开和送财神都已经惊呆了,柳开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送财神果然是早就见过龙筋,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他他他!他抓的可是龙筋!”

我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这家伙果然见多识广:“确实是龙筋,不知dào

有什么用处。”

送财神的嘴巴几乎都要掉在地上了:“这东西可是人世间最好,最绝的宝贝了,他竟然能弄出来这么大一条,岂不是把这个世界的整个筋脉都给抽了出来,完了完了完了,这个世界彻底的完蛋了。”

毕巴布还在我们远处一步步向我们走来,他没有使用飞翔或者轻功,就那么拖着疲惫的脚步缓慢的移动着,看来挖坑也没少费他的力qì



我推了一下送财神:“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用?”

送财神咽了咽口水,用手比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形状:“哪怕只要那么一丁丁点,带到咱们人类社会中去,那么世界上的一切,都任由你随便取拿,什么美女金钱都不在话下,就算你想做联合国的扛把子,都是小KISS!”

“这么神奇?”我和柳开惊讶道。

送财神并不看我俩,只是两眼泛光的看着毕巴布:“把那么丁点的龙筋埋进你家祖坟里,不需yào

多久,最多三天,你就能有心想事成,要什么有什么,你说这个玩意儿厉害不厉害?”

这句话我早就听大角虫说过了,据说龙筋可以生成龙脉,真zhèng

的大地龙脉全都是龙筋生成的,只需yào

小拇指的指肚大小,就能化成一整个昆仑山那么大的龙脉!

不过,柳开完全不信:“这玩意埋起来就那么大威力?还要埋在祖坟里,你这吹的也太邪乎了吧!”

送财神几乎都快要癫狂了:“那可是大川的命脉,所有的龙脉都是由龙筋生成的,你家的祖坟要是有条昆仑山那么大的龙脉,你说你是不是想要什么都会有什么了!!”

这下柳开真的也和送财神一起疯狂了:“我的天哪!那么这么大一条龙筋,岂不是做这个宇宙的王都没问题了!”柳开说完看了看我:“能不能和毕巴布商量一下,这么多的龙筋也匀给我一点,我还干什么赏金猎人啊,随便弄点埋进祖坟里,在家心想事成就行了啊!”

虽然我也很惊讶,但是对于他俩这么二货的做法还是嗤之以鼻的:“小意思,等下我随便跟他要点,给你们两个弄个几十米,咱们一起回家心想事成去。”

毕巴布打断我的话,远远的向我招手:“快来帮忙啊,你看看,多大一条,可以吃好多天了呢!真开心呀,好久都没有捉到这么大的肉虫虫了!”

我还没动,柳开和送财神就已经冲了上去,两个人舔着脸要帮毕巴布搭把手,可惜毕巴布并不想理他们,嘟囔了句什么话我没有听到,就看到柳开和送财神郁闷的跟在了毕巴布的后面,想来是被埋汰了,并且拒绝了他们搭把手的想法。

我这才走过去,毕巴布一见我来了,马上分出四条龙筋给我,这让我开心不已,不是说这龙筋多珍贵就让我开心了,而是毕巴布的态度,他真的拿我当朋友,这一点我很开心。

接过毕巴布递过来的龙筋,在柳开和送财神羡慕的眼神下,我仔细的打量起来。

龙筋这玩意儿摸起来和蛇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要说区别可能比蛇要干净一些,没有什么鳞片,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使人神清气爽的,我手中的四条龙筋还在蠕动着,只是这一路被毕巴布拖着过来,生命迹象慢慢的在消失着。

我冲毕巴布笑了笑:“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啊!”

毕巴布神mì

的跟低语:“这可是最美味的东西了,你看着。”说着,他咬起一条龙筋,滋溜一口吸进了肚子里,那足够和我腰部比粗细的龙筋,随随便便就被他吞了下去,看得出来,毕巴布还是很喜欢吃这玩意儿的,只是不知dào

他要怎么消化。

第429章 给我龙筋

柳开和送财神两个人看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看着毕巴布连续吞下去几条龙筋之后,送财神终于没忍住,对着我抱怨道:“你赶紧拦着他,这不是暴殄天物呃!”

我皱了皱眉:“什么暴殄天物,那玩意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你们要不要尝尝?”我摆动着手里的两根龙筋,这东西经过一阵的折腾,已经软趴趴的耷拉在地上了,没有人管它是不是还活着,所有人的心思都被毕巴布勾走了。

“龙筋是用来养的,这东西就和龙脉一样,怎么能拿去吃,且不说龙脉不能吃,就算是能吃,那吃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你说这是不是暴殄天物吧,唉!”估计现在的送财神也就是打不过毕巴布,要是打的过的话,这时候的毕巴布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透过送财神血红的眼睛盯着的方向,我看到毕巴布像是面条一样滋溜溜吸着龙今晚,原本十几二十多条龙筋

现在在他手里也只余下三根了,而且看毕巴布吃意正浓的样子,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

看来想要拦着他是不可能了,就算我能拦的下来,那我这君子也不好多人之美,毕竟这龙筋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而对于毕巴布来说,可能是某种功法的提升道具呢,就算不是这样,狗嘴夺食的事儿我也干不出来啊!

我冲送财神摇了摇头:“帮不了你,你自己看他那个吃相……哎呀妈,还是别看了,太吓人,你说就凭我的本事我能抢的过来吗?”

送财神和柳开同事叹了口气,这下大家算是全明白毕巴布惹不起了,但是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我赶紧护住自己的最后两根龙筋:“这可是我自己的,我没打算吃也没有打算送给你们,别打我主意!”说着,我把龙筋塞进怀里,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玩意儿还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我恨不能把它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都不要过来,不然老娘和你们拼了!”我指着送财神:“想要自己抢去!”

柳开一脸坏笑的走上来,被我一句话冲了回去:“你这个小王八蛋

别忘了今天是谁救了你,你想恩将仇报怎么地!”

言辞喝退两个不要脸的小伙伴,刚想要走到一边研究研究自己的这两根龙筋,最好是能想个办法以最快的时间送到人间去,最好是能直接埋在祖坟里,到那时候……哈哈哈!

好事儿刚想了一半,黄粱梦都没做完,就看到一个奇大无比的脑袋凑了过来,几乎要贴在我脸上了。

我用力推开他,才看清楚,原来是毕巴布这货,看来他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现在也在想我手里最后两根龙筋的巧儿呢。

“看什么看,自己的吃完了就上一边玩去,别看我的。”

毕巴布的口水流的老长,眼巴巴的望着我:“不能啊,分我一根好了,咱们不是好朋友嘛,而且那玩意儿还是我送给你的呢。”

我连连摇手:“不行不行,想要自己再弄去,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还能再要回去?”

毕巴布懊恼的一拍大腿:“小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龙筋乃是和这个放逐世界同时出生的,平时想要看一眼都没有缘分,更别说吃了,看在咱俩朋友一场的份上,再分我一根好吗?”

“不给不给,说了不给,都是我的了。”我赶紧把龙筋藏到裤腰里,这下想要跟我抢除非是把我的裤子给脱了,不然绝对没门。

三个人眼巴巴的看着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我心里一阵的小爽,看来现在只需yào

回去把龙筋给埋到祖坟里,然后坐等统一世界了,当然了,联合国的什么秘书长我是没有想过,最起码弄个几百万花花,然后找个山林隐居起来,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生,也没有别的索求了。

“走吧,咱们应该向玲珑塔出发了,不要再耽误时间咯!”我拍了拍腰间的龙筋,冲着柳开和送财神笑道:“我还等着回家种地呢,你们可不要耽误了我的大计划。”

两个人横了我一眼,看来没有什么念头了,这就对了,不能总让他们想着别人的东西。

“你真的要去那个老妖怪的地方?打不过他怎么办?”毕巴布还有些担心,看来他真的是被玲珑塔里的怪物揍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点了点头:“当然打得过了,不过你知dào

玲珑塔里除了那个老怪物,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咱们既然要去揍他,就应该知dào

里面的一切,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毕巴布疯狂的摇着头:“从来都没有进去过,那个人就守在玲珑塔门口,你以为那么好进去呢!”

呃,看来这玲珑塔我还是小看它了,虽然现在怀揣重宝,但是能不能带出去,还要两说呢,万一真的全军覆没在玲珑塔,我的如意算盘可真就打空了。

“那咱们也不能不去啊,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是真的不想再在这个世界待着了,好怀念咱们生活的那个花花世界啊,那里才是人住的地方,这个鸟不拉屎的世界,真不知dào

为什么要存zài

。”送财神一边看着毕巴布,一边抱怨。

“不可能不去的,就算你们想待在这里,我也要一个人出去的。”我看了看毕巴布:“走吧,咱们一起去玲珑塔吧,这就给你报仇雪恨哟!”

毕巴布一愣:“报仇?哦,不不不,虽然老妖怪总是欺负我,但是他这个人还是不坏的,有时候他也会给我粒粒糖吃呢,而且你们说的类人变成粒粒糖就是他教我的,我可没有想要杀死他,不行不行,还是不要去了。”

毕巴布这人就是没有什么心性,完全小孩子脾气,做什么事情就是一股子的热乎劲,过了那个劲头也就忘记了最初的想法,可是他要是不去,我就不能离开这里了,就凭着我和柳开、送财神三个人,即使再加上一个不知dào

是死是活的沈北,恐怕也很难冲出玲珑塔,到那时候,别说几十万类人,就算几百万,也救不了我们。

我赶紧哄着毕巴布:“咱们这次去可不是纯粹的要去打死那个老妖怪呢,其实就是过去教xùn

他一下而已啦,而且,我还要带你玩一个特别好玩的事情。”

毕巴布两眼一瞥:“什么好玩的事情?”

“你见过几十万粒粒糖吗?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哟。”我冲他搔了搔眉:“你一定没有见过,我马上就要带你去了。”

毕巴布眼中顿时露出渴望的神色:“有这样的好事儿还不早说,还在这里磨磨叽叽干什么,咱们快点出发吧!”说着,他伸手在空中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浪凭空出现,裹着我们三个人和毕巴布一起飞向天空之中。

第430章 黏稠的湖水

几个人一路飞行,只有在风中凌乱的份,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里独特的风景,满心都是一会儿到了玲珑塔可怎么解决困境,如果一切都是预料中的那么糟糕,就算我们什么都考lǜ

到了,到最后说不定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之前我的前世说过,在玲珑塔会遇到故人,我已经可以确定在玲珑塔之中等待我的,不只是有故人,还有几个神mì

的人,他们都是在等我的出现,而且还有那个神mì

的沈北,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如果沈北死了,那么……最无法想象的是,柳开会不会自此反水,从我的朋友瞬间就变成敌人,我相信他绝对会因为沈北和我反目,但是到那时候我又应该把他置于何地。

我看了看柳开,他的神情比我还要凝重,深锁的眉头说明他有着极重的心事,是不是已经感应到了什么不该感应的事情,我想要和他说话,可是又不知dào

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再看看那个突然出现的同类——一个拥有着和大角虫一样奇怪的名字的人——送财神,真是无法想象一个正常的人能够取这么一个外号,而且,自始至终我们都不知dào

他究竟叫什么,在此之前都干过什么坏事,这个人城府颇深,我简直不敢信任他。

毕巴布晃了晃我的胳膊,把我从沉思中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来,我瞥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好无聊啊,你陪我玩。”他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在空中跳来跳去,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脚底,彷佛在无形之中有个平台托着他一样,这个厉害的妖怪不但能够带着三个人同时飞行,而且可以把空气当作平地,真是不可思议。

“陪你玩什么,一会儿到了玲珑塔让你玩个够。”

毕巴布在空中做了个倒立,斜着眼睛看着我:“已经到了好久了呀。”

“啊!”我忙往地面上看去,柳开和送财神也一起向下看去,除了厚厚的云层,什么都看不到。

“你这什么都看不到,怎么不让我们下去,下面的东西才好玩的。”我赶紧哄着毕巴布。

谁知dào

毕巴布这家伙死活不肯下去:“可是很害pà

的,只要一下去,那个老妖怪就会发xiàn

咱们了,到时候一定又要挨揍,我怕他打死你。”

“你确定这下面就是玲珑塔?”在我的印象之中,玲珑塔应该是一座宝塔才对,听毕巴布这么说,似乎玲珑塔并不是一个塔,而是一个区域?

这完全说不过去啊,因为沈北是潜入池塘之后才走进了通往塔里的路,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地面上了!

“咱们快点下去吧,你放心,我们保护你,没有人能伤害你的,而且你想想,那些粒粒糖可都在等着你呢,你不想快一点见到他们吗?”柳开实在忍不住,也劝说毕巴布。

毕巴布瞪了他一眼:“就你们这屁能力,还能保护我?真是笑死我了。”说完,转过头抓住我的胳膊:“要不,咱们先把他们两个扔下去吧?看他们这么厉害,我带你去找个好地方可以看到他们怎么挨揍的呢。”

我有点哭笑不得了,真搞不明白毕巴布为什么要缠着我,我到底有哪里好玩了,就能够让他这么对我毫无保留的对待,真是不可思议。

柳开和送财神齐声道:“不要啊,我们说好的要一起下去的。”两个人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只能再次劝说毕巴布:“咱们还是一起下去吧,听话,别闹,再闹就不带你去玩了。”

毕巴布撅着嘴:“真的要下去吗?万一又要挨揍可怎么办?”

我几乎要骂人了,这个家伙怎么就那么的墨迹:“你一个永远不会死的人,怎么还害pà

挨打,丢不丢人,你说你丢不丢人!”

毕巴布估计不知dào

什么叫做礼义廉耻,笑嘻嘻的说:“嘿嘿,挨揍不可怕,但是你不知dào

那个方式,你看到了也会害pà

的哟。”

我一脚踹过去,已经和毕巴布混的很熟了,所以我自己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可惜我忘了毕巴布这个家伙是个小孩子脾气,看我这么一脚踹过去,他单手一挥,我原本是浮在一阵飘渺的风泡中的,在他挥手之后,瞬间整个人就向地面上落去,剧烈的下降速度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不要啊,毕巴布!!”

看着眼前云层不断的从我身边掠过,心中那份紧张和迟疑早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慌乱,我用力平稳身体仰着脑袋向毕巴布呼救:“救我,救我!”

但是,在我的头顶上方已经看不到毕巴布他们的身影了,云层太厚,根本不知dào

他们在哪一多云里藏着,而在我的脚下,就是一层层像是雾气一样的云层,这些云层散发着一股股酸呼呼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掉进了一个酱菜厂里,我喊得嗓子都沙哑了,依旧不见毕巴布下来救我,心中慢慢的开始绝望,看来他没有真zhèng

的把我当朋友,在他的眼里,我可能只是一个玩具而已。

原本希望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碰”的一声,黯然碎裂,身子还在随着云层不断下落,穿过云层的就像推开一扇死亡之门,直到我看见了大地。

这里的高度还很高,明显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寒冷,嗖嗖的冷风把我全身都吹透了,哆嗦像是梦遗,根本无法控zhì

,大地在我眼中是一片模糊的墨绿色,我迎着它冲击而去。

人有希望在心里的时候,会顾及很多,会害pà

很多,当希望破灭以后,生与死在人们的心中,似乎都变得那么不重yào

了,我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态,本来还奢求毕巴布会下来救我,现在一点毕巴布的影子都没有,他是不可能来救我了,心中反倒是平静了许多,这么自由落体,然后无忧死去,看起来也蛮不错的。

可是随着离地面越来越近,我就发xiàn

事情开始不对了,我们四个人刚刚处的位置分明就在古城池的外面,离龙卷风风口还有很远,最起码我没有看到什么时候进入的龙卷风风口。

而玲珑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古城池的里面,而且是一处极为隐秘的后花园中。

现在我不断的下落,竟然看到了那片后花园中的墨绿湖泊,当时在后花园之中,湖泊上满是雾气,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大,现在我从空中疯狂的降落,眼前极目之处,竟然全是绿色的湖,如果不是看到湖面上漂浮的那些绿色植物,我简直可以怀疑自己已经到了大海之上,而且在湖泊一个方向的尽出,隐隐约约竟然还看到了那座古老的英式建筑,那座像鬼魅一样的建筑突兀的出现在绿色的湖泊大地上,像是在草地上插了一杆巨大的旗子。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埋住呼吸,湖面离我越来越近,不知dào

毕巴布是真的想杀了我,还是只想给我一个教xùn

,反正我没有摔死的可能性了,虽然下落的速度很快,但是经过那一层层厚厚的云之后,我下落的速度似乎被云层给阻挡了,现在只是轻轻的落入水中,接着我就听到闷闷的波浪弹起落下声,黑色的湖水瞬间向我灌了过来,水是粘稠的,和粥一样,别说游泳了,就是给我一艘船,恐怕都不能在这水面上航行。

无尽的粘液阻断了我的呼吸,这种感觉不是正常的溺水,我已经多次掉落进水里,可以说是经验丰富,可是当我落进这个湖里,我发xiàn

这和我想象的一点不一样,因为在挣扎的时候,忍不住想要呼气,却发xiàn

这里的气压似乎比湖面上低,但远远不足以憋死我,只是身体不受控zhì

的下湖下面落去,开始的时候透过水面还可以看到光亮,最后四周变成了黑糊糊的一片,根本就不知dào

哪里是上面哪里是下面,这里没有浮力,似乎像是落入了太空里。

可惜我没有去过太空,不然就可以做一下比较了。

在黑暗中不知dào

呆了多久,我知dào

自己依旧没有落到底,但已经被黑蒙蔽了视觉和感官,甚至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在往下继xù

下沉着,只能依靠着蜷缩的双腿来体验这无尽的空虚感,这种感觉让我想哭,湖水是温暖的,包裹在身上并没有带来什么不适,反而有一种浑身三千六百处毛孔都在打开的感觉,它们拼命的张开毛孔,贪婪的吞噬着周围的粘稠湖水,然后吐出身体里的某些东西。

源源不绝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冲进身体里,我几乎要忍不住在黑暗中挥动自己的拳头,想要和全世界大战一场,这些神奇的力量不像是我自身可以控zhì

的,他们在身体里胡乱的窜着,根本就控zhì

不了,我感觉再不发泄一下的话,恐怕自己都要爆zhà

掉了。

又过了很久很久,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我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忘记了怎么思维,只能依靠着最后的一丝清明,慌乱的挥手乱打。

第431章 无法企及的噩梦

“轰”的一声,湖水中被投入了一枚鱼雷一样,突然在我四周炸开,不只是一个鱼雷,或者有几百颗鱼雷那么多,巨大的波浪把我猛烈的向后推去,之所以说是向后推,因为我后退的方向是背后,也许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会像离弦的箭那么迅猛,耳边轰隆隆的发出古怪声音,也许是爆zhà

带来的余波,也许是我的耳朵划过粘稠的湖水造成的声音。

我不断的挥动着双手,就不断有爆zhà

声传来,而且那股推着我的水浪越来越汹涌,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而认为这股波浪很可能把我带到湖面上,但是慢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一阵阵的浪头不是在推着我,而是像被子一样,把我蒙在里面,用力的往水下压,用力的压。

终于,我的脚下一阵柔软,似乎是落地了,但是那股波浪依旧没有停息的意思,我整个人都贴在了地上,四周依旧是那么的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任凭水浪狠狠的拍在我后背上,摁着我的脑袋,几乎快要把我摁进土里了。

渐渐的,我的耳朵里开始嗡嗡蜂鸣,四周慢慢出现黄色的亮光,那道光由远而近,并且越来愈近,我用力的睁开眼睛,才看清楚其实不并不是一道光,而是……是一个巨大的动物的眼睛,从光线中,一个硕大的瞳孔来到了我面前,迎面扑来火热的湖水,那是这个巨大的怪物吐出的鼻息。

我哽咽了一下,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声音竟然穿透了湖水,并没有黏糊糊的东西进入到我嘴里,这真是把我给搞蒙了,这到底是不是在水里,为什么在水里可以发出声音,为什么在水里落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压力,难道我已经到了太空之中,现在的我是头下脚上的?

那个奇怪的生物并没有回答的,它用一只闪烁着黄光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然后突然睁开另外一只眼睛,两条黄色的光芒打射在我身上,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本来应该如同圣光一样充满了希望,可是我却觉得毛骨悚然,敌人在黑暗之中,而我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我不知dào

他们是谁,他们长着什么样的模样,他们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我的恐惧,我甚至觉得在身体不足十公分的旁边,围了一大圈的人,他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在说:“看啊,这个人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吃掉他吧。”

我连忙向四面八方挥动拳头,企图拨开身边那无形的人,可惜什么都没有戳碰到,也许他们离我好远,也许他们并不存zài

,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奇怪事情。

那两双黄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挪开了视线,然后闲庭若步一般慢慢的向旁边挪去,如果那黄色的光真的是一个巨大的生物眼中散发出来的,那么这个怪物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这还仅仅只是它的脑袋,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我吓得两腿都软了,虽然在这里不用站着,但是这种恐怖的感觉很不好受,又过了许久,那两道光慢慢的变弱,然后消失不见了。

这一下我更加恐惧了,因为之前下水的时候我就看到这片湖泊没有边际,而且我现在不知dào

自己身在何方,视线在这儿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感官都没有用武之地,不上不下的感觉让我觉得揣揣不安,不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吧?

我用力的挥动双手,希望能够使自己在湖水中找到方向,哪怕是找到向上或者向下的方向也行,本来我的脚下还触及到了一片土地,可是当我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在那个巨大的怪物离开之后,竟然找不到那片土地了,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身体不再下沉,而是静止住了,完全没有方向感,如同装在盒子里的饼干。

我用力的呼吸着,哪怕是能够被湖水呛死也好,就像玩游戏的时候,遇到了BUG,被卡在某个地图的夹缝中一样,如果没有回城的技能,恐怕要永永远远被卡在里面。

当然,游戏里的角色是不需yào

吃饭的,而我,也许可以三两天不吃饭,但是绝对撑不到四天,掐掐算算,我来这里至少也有三两天了,这几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忙的应接不暇,除了一些诡异的水果,我根本没有吃到任何东西,想到吃的,突然觉得自己饿了,应该找到东西吃,哪怕是这湖里粘稠的汁液,只要能够填满我饥饿的胃,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大吃几口,可是根本就什么也吃不到,刚落入水中时,湖水还是粘稠的,现在它们化成了空气,碰不到也感觉不到。

我不断在自己身边拨弄,企图拨过来一点湖水给自己喝,忽然在腰间,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点醒了我,对!我还有两根龙筋,刚刚毕巴布吃了好多根,而我为了拿回去埋进祖坟中,以备出去之后可以改变家里的风水,所以连一口都没舍得吃,当然了,更多的是我实在没办法生吃一条看起来像象牙,摸起来像死蛇一样的东西。

但是到了现在,能有点吃的就不错了,只能无奈的从腰间解下一根龙筋,慢慢的送进嘴里,然后用力的咀嚼着,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吃,这口感有些像牛肉,而且是放了好几天的那种生牛肉,咸咸的带着一股子腥臭味,不过还好这个味道完全可以忍受,狼吞虎咽的吃下一整根的龙筋,为了咀嚼,我的嘴巴都要累脱臼了,可是这么一根下去,除了胸口憋闷的感觉消失了,根本就没有解除胃部的饥饿感,不得已,我只能再次抽出一根龙筋,这是仅有的最后一根了,我攥着它用力的握在手中,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这也许就是我在黑暗之中唯一的希望,如果吃了它还是不能解除饥饿的话,到那时不只是饥饿缠绕着我,还会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无边的黑暗。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能够抵抗的了饥饿的勾引,又是一口咬在龙筋上,这一口吃下去,像是喝了半斤安眠药一样,龙筋被我咬住的那一刻,彷佛动了一下,而我的脑子也越来越沉,身上的能量在流失,慢慢的化成了气体,从周身的毛孔中向外流去,我紧紧的抱着肩膀,希望能使这种流失停下来,可是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就像从身体里流出血液一样,我的身体越来越冷,脑子也越来越模糊,一切都变得虚假起来。

似乎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我闭上眼睛缓缓的睡去,企图能够从噩梦中惊醒。

第432章 碎裂的记忆

昏昏沉沉不知dào

睡了多久,我看到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得房间之中,四周全是漂浮在空中得白色长袍,那长袍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是那么得熟悉,又是那么得陌生,我向它们走去,在白色长袍得后面,一个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凌空舞动着,像是壁画中得仙子一样,我伸出手想要触摸薄如蝉翼的长袍,一个女子向我飞来,她得脸庞是那么得美丽,美得让人无法呼吸,我几乎要看呆了。

我不断得提醒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很快就要从梦中醒来了,可是当那个女子离我越来越近得时候,我的手心里还是出满了汗水,她得脸颊如同茭白得珍珠,哪怕稍微一碰就会碎掉一样,我带带地看着她,她那双灵动得眼睛也盯着我,距离在这个梦中,是那么得遥远,却又感觉是那么得近,我咬着牙祈祷自己千万不要醒来,一旦醒来就再也不能看到她了。

我冲她笑着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拥bào

她,梦境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真实过,就在我们马上要抱在一起得时候,那张美若天仙得面孔突然就变成了漆黑,然后变成了泥塑,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团漆黑,如同被烈火烧焦了的尸体,她依旧深处双手,可是那张脸却让我看着想要干呕,冷汗瞬间从后脊梁流了下来,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脑子顿时变成了一片空白,我的心跳在加速,那个女人离我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她的脸慢慢的皴裂,像是打破了一面漆黑的玻璃,眼球也顺着裂缝从眼眶中夺目而出,无数的淤泥从她全身流出来,几乎要炸开了一样,一条条血管张牙舞爪的崩裂,刚刚还是美若天仙,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慢慢腐朽的身体,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她依旧在笑着,只是裂开的嘴唇早已经崩裂成无数片,牙齿暴露出来,和恐怖片里的恶鬼没有什么区别。

我大口的呼吸着,脑子中闪过另外一个画面,那是一张人类进化的图像,一只猿猴趴在地上,另外一只猿猴伏在她的背后,他们正在交合,这画面就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子的脸上,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画面已经变了,一个直立的几乎快要完全进化的人类在一片树林之中,他深处一杆带有尖刺的木棍,用力的射向另外一个人,被射中的那个人缓缓倒在地上,接着时光开始变化,如同快进的电影,尸体从完整,开始鼓胀,肚皮如同充满气的皮球慢慢变大,然后“砰”的一声炸开,无数的昆虫以及蛆虫爬满了他的全身,血液不要钱的从肉体中流出来,时光还在快速的变化着,那些殷红色的鲜血慢慢变成暗红色,然后变成深黑色,最后肉体开始腐烂,一具烂的露出白骨的脸突然贴在了我的脸上。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她竟然和画面中那个被射杀的进化人一模一样,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哇的一声从噩梦中醒来。

身体已经回到现实之中,可是大脑还沉浸在那个噩梦里,无数死去的尸体在我脑海中回荡,他们迅速腐败的残壳,在我眼前回荡着,我伸出手擦了擦脑门的汗水,冷冷的打了个哆嗦。

“谁在这里!”我大声的问道,从梦中醒来,我发xiàn

自己已经不在粘稠的湖水里了,而是身处于一间房子里,墙体黄的发黑,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不远处的对角,有一扇古老的门框,门框上没有门,这间房子的布局和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现在的这间房子充满了温暖的白色光亮。

我喊了一句,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女子从房间的门外走出来,她的腰身不断的扭动着,是那么的风情多姿,我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却能够感觉到她的美,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是茉莉的花香。

“你是谁?”我的嗓子有些干,低沉的声音显得有点无力。

“不要管我是谁。”女子的声音很轻,她突然停在我面前五米之外,再也不肯向前半步,我努力想要看清楚她的脸,在我的脑海中,似乎她就是那个化成了恶鬼的仙女。

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已然分不清楚。

“你要干什么。”我低声的问道,看了看自己残破的衣衫,有些尴尬,这样的场合下,这身衣服一定显得我很落魄。

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猜猜我要干什么。”说着,她轻轻的解开身上的锦衣罗袍,一句丰满的酮体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全身的肌肉都僵直了,下体一股最原始的欲望奔涌而出,连盯着女人的眼睛都迸发出火热的欲望。

“你想要我么?”她抚摸着胸口的明月,那两颗露珠般的葡萄如同落在盘子里的碧玉一样。

我想要拒绝,可是却情不自禁,身体仿佛都不受控zhì

了,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诫我,它从心底响起,但是我已经彻底的被眼前的女人迷住了,根本无法自已:“我……想。”

她的手轻轻滑过胸口,然后慢慢的往下移动,另一只手轻轻的对我摇摆着:“来,这一切都是你的。”

“我……”心中不断的要拒绝,可是身体却不断再向她靠近,我隐隐听到心中那个古怪的声音,在不断对我诉说着什么,但是我根本就无法集中注意力,所有的感觉全部都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勾去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可以这样做,我不断的回想着噩梦中的那个化成恶魔的女人,这世间所有的女子在死去之后,终究要腐烂为一具烂肉,我又何必执恋她们的美貌。

话虽如此,但我的身体却已经贴在了女人的身上,我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的脸,这是一张并不美丽却充满了无尽诱惑的面孔,就像你站在一面镜子面前,而镜子里却不是你自己,你想要逃脱,却又被镜子中的美景所吸引了。

不由自主的我伸出手,动作快速的向她摸去,光亮的皮肤摸上去是冰凉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丝滑,但是这根本阻止不了我心中涌起的那股欲望,慢慢的略过她的脸颊,一点点向胸口拂去,如同一摸清风,划过胸口,划过小腹,慢慢的一切都变成了苍白。

第433章 神仙姐姐之死

风轻轻吹过我的脸,眼泪划过眼角,不仅仅是湿润了脸颊,还在我的心口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如果这就是成长,那么我希望这一生再也不要苏醒。

一直以来,我的身边都有很多的朋友在不断告诫我,也许我会有一天觉醒,那一天来临之时,我可能不再是我,因为身体里另外一个灵魂将会占据这具肉体。

我从惊梦中醒来,这场梦一做就是亿万年之久,在亿万年之后的今天,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他的名字叫做那凌,很多人喊他那二狗,这都不够重yào

,重yào

的是,在他的心中有一个不平凡的梦。

这里是玲珑塔,第一层,凡人勿近。

我是那凌,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像是前世的我说的一样,我遇到了旧相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曾在我转生的七世里,不断的穿梭在各个时空之中寻找着我的足迹,我现在看到了她,她就在我的怀中,如同一只沉睡的猫儿,她的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现在她死了,如同一具失去了水分的枯木。

在之前的六世,我称她神仙姐姐,第七世,记忆在慢慢的苏醒,一切如同宿命中标记的一样,我的重生,就是她永远沉睡之时。

“为什么。”我的语气不轻不重,不咸不淡,没有任何的波澜。

“不为什么。”我的前世就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他背负着双手,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一路不管有多少的艰辛,我都始终坚持着要保护身边的人,最后的最后,还是走到了这里,一个早就埋好的局里。

从来没有人告sù

我,玲珑塔是分魂台。

我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叫做那凌,一个叫做昊天,一个平凡的无法再平凡的人类,一个创造了七个世界的上古至尊神。

现在我们被分离了,没有人得到那具我自以为宝贵的肉体,灵魂在沉入粘稠湖泊的那一刻开始分离,失去灵魂的肉体像是腐烂的苹果,完全魂灭在湖泊之中。

而我们两个,则被封印在玲珑塔之中。

我终于知dào

这玲珑塔为什么会让永生不死的毕巴布害pà

了,玲珑不是玲珑,而是灵笼,囚禁灵魂的笼子,我们都被骗了。

“你杀了她。”我以为在神仙姐姐死去之后,我会满腔怒火,可是现在的平静,却让我自己感到害pà



他耸了耸肩:“那又怎样,你已经让我失望了,这是最后一世,你的失败,让我永远都无法重生一切属于我的东西,都将要陪我一起毁灭。”他说出毁灭两个字,像是呼吸那么简单。

眼前这个我,曾经活在亿万年之前,我也是他,他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我记住了,可是我却忘了,他也是人,连他也不能相信。

我不能对他产生恨意,看着他那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我转身向房间的门外走去,杀戮永远不能阻止杀戮,以杀止杀并不是我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不能走。”他说:“你走出去,我们死的更快。”

我根本不想再和他说一个字,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个的死在你的面前,我连一步都没有停顿,只要跨出这扇门,灵魂就会瞬间被灵笼塔毁灭,我和他本就是同一个人,只要毁灭其中的一个,两个人就会一起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并不想杀他,那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只想杀了我自己,如果自杀可以阻止这场人间的浩劫,那么死一万次又何妨,更何况在亿万年之前,我已经做好了为十方生灵自毁肉身的准bèi



“你不能走!”他的声音突然变的狂躁起来,一道红色的身影在我眼前划过,一个转瞬,他已经拦住了我出去的路,他的身上披着用大地之血做成的袍,那曾是我最爱的战甲,也是神仙姐姐亲手织就的,现在穿在他的身上,我说过,我就是他,他也是我。

他伸出手,焦躁的望着我:“你不能走。”

我冷笑,也许是在心痛,心痛自己的另一半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忘记了我们当时毁灭自己时候,许下的诺言:“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平凡的那凌,你以为你挡得住我?”

沉默,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眉宇间的傲气,依旧如同亿万年之前一样,从未变过,只是现在的他,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也许这么多年的封印,已经让他迷失了自我,迷失了他自己,也迷失了我。

“你是天道,你不能死。”他的嘴动了动,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你既然知dào

自己是天道,又如何背叛了自己,入了魔道?”我依旧冷笑,控zhì

不住的想要笑出声来,眼前的这个我,还是我吗?当初留下的一丝残影,当初为了重生留下的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天道已然不公,我自沉沦我道,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英雄至死不悔。”他慢慢的抽出黑金古刀,和我的那一把一模一样:“现在我已经没有的选择,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你和我合二为一,咱们就能冲出灵笼塔。”

我全身的血液都变的冰冷:“出去又能怎样,这人世间本来就是一座大牢笼,就算你走出了这座塔,你的心也永永远远被锁在自己的笼子里,那么……留下来,和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刀锋阴寒,离我的喉结只有三寸,他的手丝毫没有颤抖,只是骨节因为紧握着刀柄,显得很苍白:“不管牢笼在哪里,我都要打破这天,捅破这道,我曾一手创世,我亦能翻手灭世,新旧更迭,又有何妨,你我本为一体,但你偏偏因为那些蝼蚁,就自毁肉身,害的我要和你一起轮回在六道之中,这些年我已经守护你够多了,我再也不愿意做你的影子,我要做自己的王,我要做自己的主宰!答yīng

我,我们一起冲出去,我已经想到了分离咱们两个的办法,只要你跟我一起打出去,我保证这十方生灵界,你我共掌。”

神仙姐姐闭着眼,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我笑了,如同她还活着,如同她能听到面前这个人说出的这番话,不知dào

心会碎成多少片,人世间的感情从来都不会变,真zhèng

变化的,是人的心,不管是神,还是人,永远都不可能逃过一片私信,连我都不例外。

我转身走向一边,脖子轻轻擦过刀刃,他没有动,也许他不敢动,也许他还在等,我的前面是一张石床,上面摆着一条金丝绣花棉被,神仙姐姐曾经就住在这里,我似乎还能够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茉莉芳香,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生亦或死,我都再也不能离开她。

呆呆的立在窗前,脑子空空荡荡像是一个巨大的匣子,匣子外面上了一把生锈的锁,这把锁恐怕再也无法打开。

“就凭你,也想阻我。”火焰从空荡荡的匣子中喷涌而出,我的双眼热的像是要融化了一般,身形顿时化作一团残影,他就在我的眼前,连躲得机会都没有。

“啪!”狠狠的一巴掌摔在他的脸上,那具失去了肉体的灵魂直接被我打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

“我不杀你,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你,我不怪你,不代表我就能够容忍你!”我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怒,没有恨。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那曾经跟着我征战四方的黑金古刀——不,应该称它灭迹,现在已经被他当成了支撑自己的拐杖,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依旧冷冷的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能创造你,就能灭了你。”我说。

他愣了一下,突然笑道:“这才是昊天,这才是创世的神,哈哈哈,你终于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真zhèng

的昊天在亿万年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我深深的知dào

自己就是那凌,你知dào

自己是谁吗?”

他根本就不接我的话,只是有些癫狂:“你忘了吗?你忘了我们亿万年之前是怎样的潇洒,如何睥睨天下,你说过要灭世重来,现在的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灵笼塔,你又一次的回到了灵笼塔,就算你再也不愿意回来,最终还是来了,如今以你我的实力,只要再试一次就能够永远的分开,难道你不愿意吗?今天就算我不出手,你能杀的了我,就算你比我强一万倍,你也不能亲手杀了我,我本就是从你身体里幻化出来的恶,既然你要做一个纯洁的灵,为何不肯放过我,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般模样,你忘记了自己转世的使命了吗?”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这种空白让我觉得想要呕吐,我确实杀不了他,纵使我比他强dà

亿万倍也无法杀了他,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们本就是一体的,自己又怎么能彻底的杀了自己,肉身已毁,灵魂是永远都无法被自己主动毁灭的,这是我们两个之间唯一的弱点。

第434章 至尊神昊天

“怎么样,你已经犹豫了,我们联手吧?”对面的他试探性的问道。

我看着他,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在记忆没有苏醒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体内的前世会吞噬掉我自己,甚至以为他要比我强dà

许多,可是当一切都恢复了,却发xiàn

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影子,一个只为了守护我的转生而存zài

的影子,如今他已经不愿意再做一个影子了,他要做人,甚至要做统治这个世界的王。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如果神仙姐姐不死,他的所有要求我或许都能更考lǜ

,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他为了自己的私欲,夺走了我最爱的人,这是永远都不能原谅的。

他毫无悔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不算强壮的身躯有些颤抖:“以你的性格,如果她还活着,定然不能和我一起冲出灵笼塔,现在……哈哈哈,你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不是吗?”

“唉,这塔本就是我创造的,你又何必这么执着。”我的脸色一变:“影子永远都是影子,卑微的奴才是没有资格和主子谈条件的。”

通往灵笼塔的路就在我身后,我右手边,是走出去灵笼塔,没有人知dào

我为什要在几万年前自毁肉身,然后投胎转世,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和魔尊毁灭这个世界,连我自己都差一点这么认为。

我摇了摇头,再次抱起神仙姐姐。

体内的火焰在慢慢燃烧,血液沸腾起来,灵魂燃烧的火很快就包裹了我们两个,我不想杀死他,这次是转生的第七世了,我发xiàn

自己再一次的失败,还是不能和她在一起,也许这就是宿命,不管你是人还是神,都不能逃脱宿命的束缚。

“你在干什么!”他突然惨叫了一声。

我笑道:“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么就一起毁灭,再度轮回吧。”

他突然扑了上来,企图熄灭我身上的烈火,看着他那张狰狞甚至有些扭曲的脸,真是无法想象自己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能这样!”他疯狂的哀嚎着,可是根本没有用,谁也不能阻止我了。

火焰如同烟火,透过火光,我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脑子又一次的变成了空白的,所有的记忆在一瞬间如同梦境一样的被清空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了柳开。

我的嗓子像是被火燎过了一样,疼得说不出话来。

柳开和送财神就在我的面前,世界再一次的醒来,梦中之梦,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你醒了?”柳开急切的问我,送财神手中端着一个铁桶做的杯子,递到我的面前。

我冲柳开点了点头,直接把脑袋扎进了铁桶里,用力的吞咽着清凉的冰水,好久好久才抬起头,嗓子也好多了。

没有见到毕巴布。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我看着四周有些熟悉的环境,这里不就是后花园的池塘边吗?

柳开刚要开口,送财神就打断了他的话,替他说道:“毕巴布救了你,这个疯子不知dào

要做什么,刚一落地就疯了一样的钻进那里了。”说着,他指了指离我们不远处的水塘。

我用力的搜索着脑海里最后的记忆,那个梦境慢慢的在我脑海中退却,我和我的前世难道真的面对面谈话了吗?为什么我对前世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恢复,我怀里抱着的神仙姐姐,我在梦中的时候是离她那么的近,可是现在怎么都想象不到她的样子。

“我掉进了池塘里,里面的水像是胶水一样,我梦见自己进了玲珑塔一层。”说道这里,我想起来一个事情:“在我的梦里,我遇到了前世的我,连记忆也开始苏醒了,但是他们把这里叫做灵笼塔,灵魂的灵,笼子的笼!也就是说,这座塔很可能是为了困住某个灵魂创造的,你们觉得呢?”

柳开没有说话,送财神看了看我:“梦里的事情也能做数,你是不是睡的太多神志不清醒了,不过也难怪,任谁睡了四天四夜,醒来也不会太清醒。”

我皱了皱眉头,难道那个梦真的就是一个梦境而已吗?可是那些奇怪的词我是怎么想起来的,昊天,我问道:“柳开,你知dào

昊天是谁吗?”

柳开两眼一亮:“昊天!昊天!”我看到他的脸上激起一片红潮。

“对,昊天,怎么了?他是谁?我在梦里梦到这个名字!”我用力的扭了扭有些酸楚的脖子。

这下连送财神也激动了起来,连连说道:“昊天啊,至高神,也就是传说里的上帝,当然了,不是外国的那个上帝,而是这个世界的王。”

听他这么说,我心头一颤,世界的王,这个词在我耳边重复了多少遍我不记得,但总算和我自己挂上号了。

柳开接话道:“是的,我们早就该想到的,你应该就是昊天,昊天是汉族神话中上帝的名字。作为华夏文明圈的上帝,自古受到朝廷祭祀,是继承古代汉族民间昊天上帝信仰而来,在各朝天坛祭祀上,都有明确分别,昊天上帝是皇帝和朝廷正典祭祀,而三清,释迦牟尼,都不入国家正典祭祀,这里面有很大区别,也就是说,昊天这个人是极有可能存zài

的,而且有可能就是你的前世,看来你真的恢复记忆了,传说他是自然和人间的主宰,他的周围还有日、月、风、雨等作为臣工使者。”

我又默默念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他真的就是我吗,没想到我竟然能和传说中的神话人物联系到一起,只是那个梦里的我确实恢复了记忆,可是当我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却又什么也不记得了,所有的记忆又一次像是一个梦一样沉睡了起来。

“昊天上帝,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还有更多的资料吗?”我问道。

柳开点了点头:“其实这个你应该问沈老大,他是殷商后裔,知dào

的会多一些,因为昊天这个至高神,只有皇室才会祭祀,在民间很少有人知dào

。”他想了想又说道:“昊天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太一,据说昊天只是个尊号而已,是主宰天地宇宙的神,超自然的最高的神,代表天或者等同于天,五行人帝也称上帝,也就是所谓的玉皇大帝,但他不得称天,在昊天的面前,玉帝、如来什么的神话人物,估计也就是个小娃娃级别的神仙。”

第435章 昊天帝王陵

昊天,一个沉重又吸引我的词,这个从来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物,突然在某一天要变成他,我又想起了梦中那个自相残杀的场面,如果可以选择,我不要做什么神,我也不要成仙,我只想做我自己。

“如果昊天是这个世界的至高神,你们觉得咱们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可以斗争的东西吗?”我觉得这个答案并不是十分的靠谱,毕竟这个世界上如果有这样一个神,那么这个世界就是由他创造的,一个造就了玩具的人,怎么会和玩具斗争?他要是真的想和人类斗争,且不说当初就不应该造人,就算他挥挥手,也能够覆灭这个世界了,又何必和小小的人类纠缠。

莫非,真的像梦境中的那样,昊天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毁灭这个世界,而真zhèng

想要毁灭世界的人,只不过是他身边的那些神仙们,可是……为什么要毁灭?

“如果要说原因,大概也是因为琼瑶金母,但是这些东西也仅仅是猜测而已,不过这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已经转世投胎,如果你真的是他,恐怕在你记忆恢复的时候,人间注定要有一场浩劫,嗯,我听沈老大说过,昊天和琼瑶金母的女儿,被天敌困在了昆仑山下,而昊天为了救自己的女儿,献技出那柄开天辟地的神刀……也许是爱女心切,他忘了神刀一出天地染血的预言……现在什么都还说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是昊天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你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有些东西就算你知dào

了原因,也无法改变结果,不是吗?”柳开摁在我的肩膀上,我不知dào

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力qì

很大,几乎要压得我站不住了。

送财神一直看着我,不知dào

为什么,当我说出昊天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是那么的热切,什么比看到龙骨的时候更加的火热。

想到龙筋,我下意识的向腰间摸去,这一摸,却摸了个空,我的腰间什么都没有了。

我记得在我沉入湖底的时候,因为饥饿的原因,所有的龙筋都被我吃掉了,如果当时我真的吃了龙筋,那么我那两个梦境究竟是真的还是幻象?

我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太阳穴,等我睁开眼的时候,送财神依旧直愣愣的盯着我。

“怎么,你老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儿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知dào

哪里不对。

送财神笑了笑,笑容是那么的勉强:“我曾经在西汉的一个墓中得到一幅卷轴,上面画着昊天帝的画像,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遇到一个活的,实在有些惊讶。”

柳开似乎比我还要对昊天感兴趣:“你说的西汉王墓?能确定吗?现在的西汉王可不多了,而且在西汉多敬天地,敬昊天就有些奇怪了。”

“没有错,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和几个兄弟四个月前在永城的芒砀山发xiàn

了一座真zhèng

的汉朝梁王墓,而且……我们怀疑,现在的梁孝王墓是假的,真zhèng

的梁孝王墓是在我们发xiàn

的那个位置,我和两个朋友下过那个墓地,依照里面的结构来看,其中的构造要比目前发掘的梁效王墓规格高档的多!”

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众所周知,梁孝王刘武是汉景帝的亲弟弟,如果他的墓像现在发掘到的那般建筑草率,而且那么的容易发掘的话,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史上最有钱的皇帝?就算他的钱都是国家给予的,那么也足以证明了他的智商是极高的……所以,我们更能够猜测出,在永城芒砀山的那座建筑规格更大的的墓,就是梁效王刘武的墓!”

送财神说完,长喘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说这些只不过想让你们对梁孝王的墓地有一个认识,然后就是关键的点了,我和几个兄弟下到那座墓中,一直到打开九裹棺椁,你们猜猜里面放的是什么?”

我已经被他的话吸引住了,直接问道:“你们发xiàn

了什么?”这个世界上,女人爱衣,男人爱武,任何男人或许听到一个盗墓者的传说,都不会不好奇的。

“昊天……昊天灭世图。”送财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额头上竟然有大粒的汗水流了下来,甚至他的肌肉都是颤动的。

“灭世图!!!”柳开忍不住喊出声来:“我们手里也有四张,据说这图有六张,莫非你的手里有一张?”

送财神没有搭话,语气僵硬的问我:“你真的是昊天的转世?”

我摇了摇头:“不知dào

,这一切都还是个谜语,也许只有等我真zhèng

的恢复了自己的记忆才会记起来吧,你们既然发xiàn

了那张图,肯定做了不少的工作作业,说说吧,昊天帝你们知dào

多少。”我指了指柳开:“他是不会抢你的图的,柳开不是那种人,反正你也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不如都告sù

我好了。”

送财神看了看柳开,似乎根本没有把柳开当回事儿,也许他的能力真的已经到了足以让他傲视地球人的地步,我拍了拍柳开的肩膀:“别人的东西,我觉得你一定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说这话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告sù

柳开,这个送财神不是一般人,很难对付,第二个就是告sù

柳开,这个人的地图你还是不要想的,别人的东西,就算是他从墓中盗来的,那也是别人的,你若是强抢就和强盗无益了。

当然,我深深清楚柳开干不出那种拦路抢劫的事情,不过在巨宝面前,人形是会变的,谁也不知dào

柳开要那六张昊天图有什么用处,也许这图关系到他们的生死——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不是朋友不会出卖你,而是看你的敌人出的价码够不够。

这张图的加码恐怕还不足以让柳开疯狂。

“昊天帝一战过后,丢失了记忆,丢失了过往,丢失了本应存zài

的东西,众所周知,昊天的手中有很多很多的天才地宝,可是就在一次战争中,他失去了自己的记忆,这也许是昊天帝一生之中犯过的最大的错误,因为这个错误,使得他和魔界的君主魔尊成为了莫逆之交,昊天在失忆的时候,一直被魔尊照顾着,但是他的身体里流动着的是毁天灭地的神力,随便一个小动作就会使得天地色变,而已经失去记忆的昊天帝根本就无法控zhì

自己身体里的这股力量,最终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能毁灭自己的肉身选择轮回转世,在他死后不久,魔尊也随之毁灭自己的肉体转入轮回之中……这件事情知dào

的人甚少,但凡知dào

的人……都会得到一个秘闻,那就是……”送财神咬了咬牙:“实话不瞒你们,昊天帝和魔尊在死之前,留下了大量的天才地宝,还不只是如此,还有更多的道法秘术,曾经有个叫做那十三的人,在昊天陵里带出了一本神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做《阴符》密咒,其中的咒法随便学上两三式就可以毁灭这个世界,但是那本书很多人都听说过,却从来也没有人真zhèng

见到过,甚至连那十三这个人都没有见到过。”

柳开看了看我,他知dào

我的祖父就是那十三,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和我姑姑对我说过的话里,说明那十三所用的《阴符》咒法根本就是残缺的,如果真的是从昊天陵里盗出来的,那么……姑师国又是怎么灭亡的。

我不能确定那十三究竟去没有去过……不对!

我遇到过张悟明,而张悟明告sù

我说,曾经那十三得到了一张祖传的地图,地图中就是埋葬阴符咒法的墓地,而当张悟明和那十三到了那座墓中的时候,才发xiàn

,里面的构造知dào

要追溯到商周以前,如果在商周以前就有了所谓的宝藏,那么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探索过,毕竟那幅地图一直在那氏族人的手中,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一个族人想要去寻找那个地图上的地方。

或者说,神墓其实就是……昊天墓!!!!!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样的话,那么我在陷入这些迷局之前,就已经到过了神墓,我不但没有带走任何我宝贝,反而在里面丢失了很多。

那么我们曾经打破的那口棺材又会是什么?

那么我们曾经熄灭过的火种,又是干什么用的。

整个事件在我脑海中划过,其中的阴谋越来越小,我似乎已经明白了整个事件的过程,但是还需用一个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这个证据以目前来看,我们至少要先突pò

这个玲珑塔!

也因玲珑塔真的像我梦中的那样,只不过是为了困我而存zài

的,但是不管它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愿意试一试,虽然心中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诫我,那里是一个阴谋。

但是我却告sù

自己,你没有经lì

过,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其中的奥秘,你没有快乐过,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悲伤是有多痛苦。

这一切一定都是注定的,在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更像一枚棋子了,也许我曾经是统治这个世界的王,可是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在我看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要比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神,要伟岸的多,起码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第436章 苏醒之前的夜晚

“已经十天十夜了,轩辕皇啊,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想我炎黄联军经过数月苦战,中途用指南车破了蚩尤布下的弥天毒雾,并依靠天女魃的力量,打败了蚩尤的得力部下风伯和雨师,损兵折将不计其数,好不容易杀到了蚩尤的主城涿鹿,本以为胜利在望,和平的日子就要到来,却没有料到这涿鹿城下竟然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唉—”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昏睡多日的黄帝,赤龙公现在只能无奈的悲叹,没了轩辕,面对蚩尤,自己好像什么对策都没有。

“炎帝大人可在帐内?”赤龙公正在发呆,帐外突然传来了应龙的声音。

“哦,是应龙大将军啊!进来吧。”

“炎帝大人,战况不妙,属下无能,曾蓄水想淹死九黎兵,奈何有风伯在,我军.我军死伤已经大半了。”

应龙不敢和赤龙公对视,眼里噙着泪水,身上的龙鳞已是脱落甚多,满身都是鲜血。

“炎帝大人,快想个办法吧,不然我们就要全部葬身涿鹿了,想不到蚩尤的军队中竟然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它们发出怨声,我们的勇士们只要一听到这种声音,就会昏昏沉沉,失去只觉,最后都有如痴呆般的朝着怪声传来的地方冲去,结果却白白的成为了妖魔鬼怪和九黎族士兵们的牺牲品,我们该怎么办?”应龙仰头叹道,伸手抹掉眼里的泪水,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面前的这位统帅身上了。

“轩辕,你快醒醒,不要在睡了,快起来看看你的子弟兵,他们需yào

你去拯救啊,你不是说出现危机的时候,自然会有高人出现吗?现在都这个时候了,那人怎么还没来?”赤龙公跪倒在轩辕的床边,用力的摇着躺在床上的轩辕皇,希望能把黄帝从昏睡中摇醒。

应龙见状,赶紧把赤龙公扶了起来,无奈的说:“炎帝大人,我主轩辕当日与蚩尤大战了七天七夜,杀了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后,二人两败俱伤,不分胜负,那武神蚩尤肯定也是昏睡不醒,我看现在战场上所出现的妖魔鬼怪,肯定是那九黎族老司搞的鬼。”

二人正在说话间,突然,帐外传来了‘叮当-,叮当—’的铃铛声,铃铛声有如天籁之音,让应龙和炎帝焦躁不安的心,霎那间便平静了下来。

“啊,慑魂铃铛,是他,是他!”赤龙公兴奋的喊道,“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来人是谁啊?炎帝大人。”见炎帝表情面露惊异,应龙不解的问。

应龙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戴宽大斗笠,腰别一把金色弯刀,脸上蒙着黑色蒙面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进帐后,睁开溢满精光的双眸向二人看来,帐内突然杀气暴涨,充满了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抑感。

只见他轻轻的走到轩辕黄的身旁,叩首拜道:“主人,行夜来迟了。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做好,请您安心的休息养伤,剩下的事情就让行夜来处理吧。”

来人拜了三拜,起身对赤龙公说道:“炎帝大人,应龙将军。请速速跟我出帐。”

来到帐外,炎帝大惊,只见帐外躺着两只巨大魔兽,看的真切,分明是盘踞在云梦泽内的巙和雷泽山的雷兽,这两只魔兽已有万年之久,法力惊人,自鸿钧化世以来,不知有多少勇士命丧其口,来人竟然能够一举杀死两只魔兽,可能普天之下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轩辕皇和武神蚩尤了。

行夜忖了忖,对赤龙公说:“炎帝大人,你让人把巙的皮拨掉,用其皮做成战鼓,再用雷兽的骨头做成鼓槌,做成后,叫应龙将军亲自击鼓,一定要用力的连击九下。同时,派勇士们用羊角做五十个号角,做好后,站在军营门口不停的吹,那样就可以把妖魔鬼怪的怨声驱散,到时候战场上的情况必有变化。”

涿鹿战场上,乌云蔽日,阴风阵阵,鬼哭神号,杀声震天,一个个铜头铁额,披皮长角的凶悍的九黎族士卒们,正在大肆的屠杀着有如痴呆一般的炎黄联军。

蚩尤军中,尤以穷奇为首的四大魔将,更是在联军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所到之处,无不卷起一片腥风血雨,让联军的士兵们闻风丧胆。

无数的妖魔鬼怪,口里不断的‘桀桀’怪叫着,在鬼王十世元婴的带领下,兴妖作怪,正诱惑着炎黄联军的士兵们前来送死。

眼见得联军就要落败,突然,战场上响起了阵阵透彻云霄的战鼓声和清亮的号角声。

鼓声有如神音,连击九下后,竟然山谷齐鸣,天地变色,蚩尤的九黎族士兵们听到鼓声,个个丧魂落魄,不能飞也不能逃走,呆呆的立在原地只能等着一死。

号角声有如低沉的龙吟,阵阵回环婉转的龙吟霎时便拨开了天上的乌云,驱尽了战场上的鬼哭神号,让太阳重现天空,更把那些施法作怪的妖魔鬼怪吓的魂不附体,个个如痴如醉,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原本已经落败的炎黄联军,听到号角和战鼓的声音后,竟然士气大增、军威大震,在震耳欲聋的鼓声和号角声的激励下,开始就地反击,杀的毫无抵抗能力的蚩尤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再也没有力量能和炎黄联军相抗衡。

凄凉的夜晚,在如死般的寂静中终于降临,被愁云惨雾笼罩了数日的涿鹿,今晚竟然迎来了罕见月亮。

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洒下阵阵朦胧的月光,彷佛也不忍心看到涿鹿战场上的那一幕惨景一般,战场上,到处都是战死者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涿鹿大地。

此时,涿鹿城内的武神殿里,一个白发银须的古稀老者,正看着悬挂在殿梁上九耀镜中的惨景不住的无奈摇头,口里凄凉的喃喃叹道:“看来,我九黎族气数以尽了,唉—,难道是天要亡我九黎族吗?”

“那是什么声音,竟能让我昏睡的心在不安惶恐之中苏醒过来。”已经昏睡数日的蚩尤,突然挣扎着从虎皮大椅上座了起来。

“武神,那声音是从黄帝的军营中传来的,让我们的勇士丧失了任何的反抗力,只能任炎黄联军杀戮和宰割。”老司赶紧走到蚩尤身旁,扶住摇摇欲坠的蚩尤,痛心疾首的说。

“我昏睡了多久?大祭司。”

“十天十夜。”

第437章 玲珑塔第一层

“十天十夜,是吗?”蚩尤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全身战栗着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已是从双眼中如注而出。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半个月前和轩辕黄帝的那一场大战。那是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啊。

半个月之前,元婴布下弥天大雾,趁着大雾的掩护,自己带领着八十一个结拜兄弟,想在雾中生擒黄帝,结束战争,没想到,轩辕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

二人打了五天五夜,从天上一直打到地下,又从陆地打到海里,虽然杀死了黄帝的天女魃,然而自己的八十一个兄弟也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全部被黄帝和魃所杀。

直到自己的武神锤打碎了,黄帝的轩辕剑和雷神斧折断了,直到二人耗尽了体力,双双受到重创,战斗这才画上了句号。

“快,快传魔将穷奇。”蚩尤突然睁开眼睛,大声的喊道。

“武神,穷奇,穷奇大人等四大魔将,已经全部力战身亡。”老司痛苦的哭着,白发根根竖立,显然已是伤心到了极点。

“穷奇呵穷奇,我知dào

你是不会死的,对吗?”蚩尤低下头去,口里喃喃的问着自己,正在这时,头上的牛角尖帽竟然‘轱辘’一声掉到了地上。

见自己的头盔掉到了地上,蚩尤呆了呆,突然猛的抬起头,眼里精光爆射,杀气腾腾的看着老司,轻声问道:“元婴呢?鬼王十世元婴呢?”

见武神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老司身体颤了颤,静静的走到九耀镜前,没有答话。

只见他大袖一拂,镜中,鬼王元婴正在和一个手执金刀的黑袍人战成一团,那黑袍人速度奇快,双眼在黑夜中透着血红之光,手上的金刀刀刀都是攻在元婴的要害,显然,元婴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原来是他,罢了,罢了。”蚩尤摇摇头,口里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安详的坐回了王座。

“武神,你身体还没有从重伤中恢复,趁着今晚快走吧!逃回我们的鬼国故地,好吗?我们九黎族不能没有你啊!”年迈的老司突然跪在蚩尤的面前,哀声乞求道。

蚩尤闭着眼睛没有答话,此时心里是很等的凄苦,现在回去怎能甘心?那么多的子弟兵战死沙场,自己哪里还有颜面面见鬼国父老?

“唉—,难道是我错了吗?”蚩尤在心里问着自己。

蚩尤清楚,自己从小便是一个胸怀大志二不甘屈居他人之下的人。那年,葛庐山暴发山洪,流出许多铜矿,自己采集它们制造出剑、铠、矛、戟等兵器。自从那年开始,自己心中的大志便开始萌动,也就是在那年,自己一口气兼并了九个诸侯。

忘不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勇士们,他们奋勇杀敌,结果却是死在异乡。为此,自己曾让老司发明赶尸术,亲自手执招魂引路幡,把死在异乡的子弟们带回了故里,可是,自己的子弟兵,自己的族人,就算被自己送回故里,最后依然还是失去了生命,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咳—,咳—”坐在王座上的蚩尤突然猛咳了起来。

猛咳过后,口里狂喷鲜血,对老司说道:“大祭司,或许……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武神,你有不死之魂,只要有你在,我们鬼国,我们九黎族就一定能重振旗鼓,再与轩辕雷老五争个高下,你快走吧!”老司再次向蚩尤乞求道。

蚩尤摇摇头,苦笑道:“大祭司,我虽然有不死之魂,但以我现在之力,绝对不是九耀镜中那个眼冒红光的黑衣人的对手,逃跑也是徒然,否则,我的逃跑将会给自己的族人带来滔天的灾难。”

“不,武神,你虽然失去了八十一个兄弟、四大魔将和九帅以及鬼王元婴,但是你还有最为得力的七大玄武护法,他们定能保护你安全的逃离涿鹿。”老司眼里彷佛又看到了希望,激动的对蚩尤说。

“大祭司,你去传七位玄武护法进殿吧!”蚩尤无力的坐在王座上,重伤之下,说话显得甚是困难。

不用多久,七个身体高大,穿着黑白巨袍的玄武护法,已是走进了武神殿。

来到蚩尤身旁,七人‘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齐声说:“主人,请让我们保护您离开此地。”

蚩尤微微的睁开眼睛,向七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走近。只见蚩尤附到为首的护法耳边嘀咕了一阵后,七人突然再次跪了下去,惊恐的说:“属下难以从命。”

“嗯?”蚩尤以一副绝对不能抗拒的语气喝问道。

“只是属下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身死涿鹿?还请主人下达命令,让属下们保护您离开涿鹿。”

“要我说第二次吗?还不快点保护好幸存的族人们速速离开此地前往南蛮?”蚩尤怒道。

七人见蚩尤话中没有商量的余地,纷纷俯首拜倒在地,惶恐的说:“我等谨遵主人的命令。为了表示我们对主人的衷心,现在主人面前立下重誓,如果我们背叛了主人,不以救出主人为宿命,我们将饱受一年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最后全身溃烂而死的诅咒。”

说完,已是大踏步离开武神殿而去。

半夜时分,炎黄联军终于对涿鹿城发动了总攻,城内,哪里还有什么九黎族人,仅仅只是一座空城而已,明明已经被围困的水泄不通的涿鹿城,不知那些九黎族的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逃出去的。

武神殿内,蚩尤静静的坐在王座上,看着渐渐走近的黑袍人,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蚩尤,你的死期到了。”黑袍人冷冷的说。

“行夜,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你是代表你主人来的吧?”蚩尤笑着说。

“不错,蚩尤,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枉杀无辜炎黄子民,是为不仁;你动用妖魔作战,是为不义;你让自己的子民为你一己之私战死,是为不忠;你杀死自己的父亲,是为不孝。你死前还有什么话,快说吧!”

“没想到,没想到轩辕小儿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帮手,你本是涅槃之命,为何要插手这场战争?”蚩尤语中有些不甘。

“是啊,我乃涅槃之命,凤凰涅槃重生,为的是让自己的生命更显光彩,而我的涅槃,却是为了轩辕公,因为这是我的宿命。”

“哦,既然这是上天给你安排的宿命,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想要你放过我的族人,不要追杀他们,当日要不是炎帝小儿的婆娘垂耳妖婆洗劫了我阿吾十八寨,我怎么会发动这场屠龙之战。”蚩尤恳求道。

“你的族人不关我的事,我关心的只有你和我自己的宿命而已,至于轩辕皇和炎帝赤龙公怎么决定处置你的族人,这不是我的事情。”黑袍人的话冷若冰霜,没有回答蚩尤的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蚩尤平静的说。

“很简单,按照我主人的意思,让你身首异处,分别葬在天涯和海角。知dào

你的灵魂是不死之魂,我会把你的灵魂丢入****,永久封闭。”黑袍人淡淡的说着。

“原来如此,难道你就不怕我从****里面逃出来再次为祸你炎黄天下?”蚩尤反问道。

“我会陪着你的,因为这是我的宿命,哪怕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千秋万载。”

说完,黑袍人伸手从腰中慢慢的抽出了早已鸣叫不休的金刀,双眼里,突然红光爆射。玄武殿内,霎时杀气大盛。

“原来如此。”蚩尤说完,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卷密探苗寨

第一章-辰州城外听说书

“变天了啊!掌柜。”辰洲城边的一家客栈内,店小二五魁看着窗外,轻轻的和正在打着算盘算账的掌柜说道。

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盘,起身来到窗户旁。只见天上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大片的浓浓乌云,这让原本光线就不足的小店内更显昏暗。

“五魁,快下楼去上灯吧,不然客人们就要走了。”掌柜靠着窗户喃喃的说着。

“没事的,掌柜,现在还不是忙活的季节呢?更何况客人们来的目的是听张先生说书的,先生下午醉酒了,要过会才能醒。昨晚他刚讲到鬼道长大战古丈绿毛的精彩之处,客人们听的兴起,今晚如果不听他讲完的话哪里肯走。”五魁搓搓手,懒洋洋的说道。

说完后往手里猛的呵了几口热气,试图赶走手上的寒气,眼里却瞅着掌柜身旁那盆燃的正旺的炭火,听着从火盆里传来的‘哔哔啵啵’的桐木炭暴裂的声音,五魁真想靠过去,好好的烤烤身子,但五魁心里清楚,对于他这个下人来说,在小店没有打烊之前烤火只是一种奢望而已,否则就会有丢掉饭碗的危险。

当下只好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破狍子皮棉袄,口里骂道:“这鬼天,前几天还有朗朗太阳,去了冬寒,谁知没过两天,春寒又来了,唉——老天爷啊,你不知被冷的可是我们这些穷苦人啊?”

正在口内骂着,却听到楼下有客人在喊:“五魁,快给爷送两坛子烧酒来,奶奶的,这天冷的人死了。”

第438章 玲珑塔中无尽天

我看了看送财神,有些疑惑他知dào

的那么多,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那么,你现在一定还带着昊天灭世图的地图,其实你来到这里真zhèng

的目的不是佛冢,而是,你怀疑昊天灭世图的根源在这里,可是你却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另外一个世界,而且自己刚进入这个世界就被囚禁起来了。“

送财神一点也不惊讶,眨了眨眼:“是的,根据我们多方面的探查,我怀疑昊天其实就在这个世界,而你,真的就是昊天的转世?你知dào

吗?这座玲珑塔,其实有可能就是昊天设计和建造的,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没有人知dào

,但是所有人都知dào

,玲珑塔里的东西一般人根本就碰不起。”

柳开也接话道:“很多年前,有一个人,曾经走出过玲珑塔,这个人后来疯了,但是我们知dào

他其实不是疯了,而是装疯,可惜,他从塔里得到了一些修liàn

的法门之后,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就是那十三,而且……他很有可能还活着,而且和昊天的关系非同一般。”柳开说到这里,话题一转:“当然了,这些都只是猜测,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断定你就是昊天,而且昊天这个人是不是存zài

都还是一个问题,甚至魔尊究竟是不是存zài

过,都还是谜,想要解开这个谜题,只有一个办法。”

我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池塘:“是的,只有进入玲珑塔才知dào

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只有进入了玲珑塔,一直以来困扰我的事情,才能够全部解开!”我又想起了那个魔尊的墓,如果老黑不是魔尊,那么墓里的老黑金身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仅仅就是一个巧合而已,我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我刚好就在这里,而且又刚好找到了老黑的金色雕塑,我有些开始担忧,因为梦里的结局并不美丽,而且……神仙姐姐会不会真的死了,虽然我从来没有真zhèng

的见过他,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过她,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前世,我可以肯定的说,我是爱她的,那种爱来自于血液中,来自于骨头里,永远都无法磨灭。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能够让我活下去的理由,那么……肯定是因为神仙姐姐,这种感情似乎已经超越了我与父母之间的感情,很微妙,根本无从说起。

“但是我们一旦进入了玲珑塔,很可能就出不来了。”柳开向四周看了看:“说不定我们是被放了鸽子!”

“也许只是放了鸽子,但是凭着我们三个人,别说是玲珑塔了,现在这个池塘边儿,恐怕都很难离开了吧!”我摇了摇头,看来只有埋着头向前冲,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送财神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什么话想说,但是他抿了抿嘴,始终没有说出来。

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和柳开之间有些不一样的隔阂,那种感觉就像他们从未见过,却突然变成了敌人,两个人对于彼此都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你们怎么看?”我指着远处的荒草丛,草丛已经被清除了大半,之前在这里有一场战斗,也许是沈北和那些妖魔们,也许是柳开和别人,那时候我只顾着奔跑了,根本就没有留意,但是现在看着满目疮痍的草丛,心中还是有些难以名状的感觉:“要么就只能从这里逃出去了,之前我和柳开走过这里,不过究竟能不能逃出去,还是要看运气的。”

柳开摇了摇头:“不可能走的出去的。”

我的心里突然一惊,一个恐怖的念头冒了出来:“柳开,你一直都在骗我!”

柳开的脸色有些发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你还在跟我装!”我指着他,几乎要把他放倒在地,这孙子一直都在骗我,我之前脑子有些混乱,根本就没有在意一些细节,现在被柳开一句话点出来,心中那种失落、恐慌还有突然放松的情绪,让我整个人都有些想要呕吐。

“装什么!”柳开的脸色一阵阵泛白,紧皱着眉头看着我。

“王八蛋,之前咱们两个已经见过了沈北,为什么你后来一直告sù

我说沈北还在玲珑塔里,你是在骗我,你到底一直瞒着我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我抓着柳开的领子,怎么都不能相信他竟然一直在骗我!

柳开用力的打开我的手:“我,我,我从来也没有骗过你,我……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是那并不能证明我就是骗了你,咱们走了这么久,你竟然依旧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冷冷的笑道:“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想知dào

你们为什么总是什么都背着我,如果这一切从开始就和我无关,如果我只是一个场外人,那么你们完全可以不用带着我,咱们各走中路,而现在,我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你们一直蒙在鼓里,一直以为自己是你们的朋友,可是你们呢?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出了什么都瞒着我,你们做了什么朋友之间该做的事情!”我再次上前抓住柳开的衣领,现在如果不是紧要关头,我真想和他大大一场:“你这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这次柳开没有挣扎,只是冷冷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

“你怎么不说话,你怂了!你特么一直在骗我!”

柳开终于动了动,很轻松就从我的手中挣脱开了:“我们没有人想要骗你,只是有些事情确实和你无关,别忘记了,你是上古的神,就算你现在没有恢复记忆,你也随时会变成另外一个,我们呢?我们是赏金猎人,我们的责任是保护这个世界,保护平凡的人类不被你们毁灭,而你呢?你的任务是什么?你醒来之后会发生什么,当初那么多人背叛你,一旦你恢复了记忆,你能保证不会挨个寻仇吗?可是你别忘了,那些曾经对不起你的人,现在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个好人,你觉得日后的自己,真的能够放过他们,能够放过心中的仇恨吗?”柳开大声的喊着:“你不能,别说是以后的你未来的神,就算是现在的你,你也不能做到冰释前嫌,这么说来,你说为什么我们要把我们的秘密告sù

一个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人!你就是我们身边潜在的一个炸弹!”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似乎全身都已经虚脱了,不断的颤抖着,死死的盯着我,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过。

第439章 快跑,求生之路

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我自己也就软了下来:“可是,沈北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告sù

我,就算他去闯了玲珑塔,就算你怕他会被外界干扰,可是你觉得我会去干扰他,去害……”说到这人,我心里突然一阵的惭愧,我之前已经亲手把沈北杀死的,就算柳开说的这个沈北和我杀的那个沈北是两个人,可是在我的意识中,我已经亲手杀过他了,柳开说的没有错,我在他们的身边确实就是一颗随时都会爆fā

的定时炸弹,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觉得自己很恐怖,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寒气,几乎快要把我冻得不能呼吸了。

“是,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不祥的人,我不配做你们的朋友,既然这样,你们也不用陪我了,我自己的路,以后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帮我。”我冷冷的看着柳开,我觉得他已经彻底的把我排除到了朋友的队伍之外,我觉得自己不断的在失去,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玲珑塔,我一个人闯!”

说着,我转身走向池塘,那里就是通往玲珑塔的路,一旦踏上这条路,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也许真的像是梦中的那样,那里可以让我恢复往日的记忆,只是不知dào

那时候的我,还是不是现在的我。

“你给我站住!”柳开在我身后大喊道。

我懒得再理他,他有他卫道的理由,我也有为自己选择的理由,我根本不需yào

朋也,我的朋友已经死在了外面,除了老黑,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让我相信的人了。

“你站住,我让你站住!”柳开突然从后面冲了上来,用力的拉住我的胳膊。

“怎么?你以为凭你的本事就能够阻拦我?”我的语气不太友好,送财神的眉头紧锁着,我没有看柳开的表情,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我没有想要拦你,但是起码你要听我解释!”柳开很坚定,似乎他知dào

我根本无法拒绝他。

“既然已经不是朋友,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了看他,他的额头有青筋暴起。

“就算不是朋友,我也想让你知dào

!”柳开依旧拉着我的胳膊,我用力甩了几下,没有甩开,只能听他继xù

说。

“你说,我听着,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朋友,我也不需yào

你帮我。”我笑了笑:“我没有想要救你,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如果非要说什么亏欠的话,那么咱们两个就算是两清了。”

柳开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轻缓:“沈北一直都在玲珑塔里,从来都没有出来过,你一直告sù

我沈北死了,其实我知dào

你一定做了什么事情,也许你和那么幻象打斗过,可是那个沈北并不是真的,也就是说,你杀掉的不过是一个纸人而已,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那么做的,这里整个世界都已经被类人所控zhì

了,如果他们知dào

我和沈老大要进入玲珑塔,很可能会阻拦的,这样一来一定就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我从来不敢说自己有多么的伟大,但是为了世界上每一个人类能够像现在这样安居乐业,我们只能这么做,如果这次进来不打破玲珑塔,那么塔里封印的那些魔物,很快就会突pò

禁制,我不知dào

你曾经看到了什么,但是你一定见过了魔尊了,那个魔尊也是假的,只不过是塔里的魔物做出来的分身而已,我和沈老大用纸人做了一个替身,然后逼魔物制造幻身,这一切都是为了防备类人。”柳开一口气说完,继xù

说道:“你现在也看到了,类人和我们人类根本就不一样,他们骨子里就是奸诈狡猾的,说好的要一起攻打玲珑塔,这个时候都还不来,你觉得他们还会来吗?”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们会来,一定会来的!”

送财神也忍不住了,走到我面前,说道:“是的,他们是会来的,但是,他们来的时候绝对不是帮zhù

咱们打下玲珑塔。”

“他们会把咱们一网打尽。”我看着送财神,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盗贼,一个盗贼土父子不会有这么好的修养和素质。

柳开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知dào

了后果了,那么我就不再啰唆,现在沈老大在前面帮咱们破除障碍,如果类人现在横插一手的话,那么沈老大有九成九的几率会死在玲珑塔中,来之前你们就已经知dào

了,这座玲珑塔和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究竟是敌对关系还是合zuò

关系,我们无从得知,如果是敌对关系,他们会在暗处看着咱们攻入玲珑塔,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如果是合zuò

关系,那么不用我再多说……后果可想而知,在这之前还有毕巴布可以镇住他们,现在毕巴布疯了一样的冲进了玲珑塔,恐怕他也是被玲珑塔所控zhì

了,这么一来,咱们完全走入了一个死局,何去何从,你们看着办吧。”

他的话很真挚,我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在欺骗我,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骗我的必要了,无非就是不再和我合zuò

,再说我本来也就不想再和他们合zuò

:“行,小太爷就再相信你一次,你说吧,现在咱们要怎么做。”

送财神也很紧张的看着柳开,这件事情原本和他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可是他却因为我们陷入了一场不得已的风波之中,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抛开个人利益不说,单单是他身上背负的秘密,就足够他坚定的活着离开这里了。

柳开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符纸,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纸,和我在姑姑家看到的那些完全不一样,正常的道符需yào

使用辰州的硃砂和黄表纸,而柳开手中的符纸,竟然是蓝沙和红纸,我惊讶的看着他的手,如果不仔细看,那双手任何问题都不会有,但是现在我们距离这么近,他手上的东西我看的一清二楚,一层薄薄的薄膜就附在他的手上,如同一只手套,可是我完全不知dào

他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送财神的表情比我还要奇怪,显然他是认得那张符纸的,而且一定还很熟悉。

柳开的手上下翻飞着,很快,手中的红纸就变成了一只血鹤,血鹤刚一形成,就流出很多的血液,那些血液附在柳开的手上,冒出黑色的烟雾,看来腐蚀性还是非常强的,怪不得柳开要带上一个手套,恐怕没有手套的话,他的这双手也就是废了。

血鹤在柳开的手上上下翻飞了一会儿,柳开低声呵斥:“乾坤有路,雪雁寻根,去吧!”

说完,那纸鹤竟然一飞冲天,空气中弥漫着它身上那股腥气扑鼻的味道。

柳开也是一纵身向之和追了过去:“跟上它!”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送财神就用更快的速度向柳开追了过去,他们的方向竟然是玲珑塔的池塘里,看来这下是真的要进入玲珑塔了,我们计划了那么久的方案,终于得以实施,只是不知dào

柳开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到现在为止,他还什么都没有说过,什么这次的计划是要怎么做都没有说过,我赶紧向他们两个追过去,我自己是没有轻功的,如果是硬战一场,可能我还能在他们两个手下走上一两个回合,但是如果是按照速度的话,我几乎就是瞬间被他们秒杀的材料。

池塘一只离我们都很近,我一路小跑,总会追到了湖边,那只血红的纸鹤正在水面上不断的翻滚着,好像水里有什么让它害pà

的事物,很久的时间过去了,纸鹤不但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飞行的轨迹都没有变过。

我迷惑的看了看柳开,他的额头有大粒大粒的汗珠,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柳开也是动也没动,似乎那低落的汗水根本就不是他的,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这些,因为他所有的精神都在纸鹤上。

“他在做什么?”我问送财神道。

池塘一只离我们都很近,我一路小跑,总会追到了湖边,那只血红的纸鹤正在水面上不断的翻滚着,好像水里有什么让它害pà

的事物,很久的时间过去了,纸鹤不但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飞行的轨迹都没有变过。

我迷惑的看了看柳开,他的额头有大粒大粒的汗珠,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柳开也是动也没动,似乎那低落的汗水根本就不是他的,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这些,因为他所有的精神都在纸鹤上。

“他在做什么?”我问送财神道。

池塘一只离我们都很近,我一路小跑,总会追到了湖边,那只血红的纸鹤正在水面上不断的翻滚着,好像水里有什么让它害pà

的事物,很久的时间过去了,纸鹤不但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飞行的轨迹都没有变过。

我迷惑的看了看柳开,他的额头有大粒大粒的汗珠,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柳开也是动也没动,似乎那低落的汗水根本就不是他的,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这些,因为他所有的精神都在纸鹤上。

“他在做什么?”我问送财神道。

第440章 不断下落的塔

那只飘浮的纸鹤不断的在湖面上转来转去,始终都没有变化的迹象,我终于耐不住性子,又问道:“它飞来飞去是什么意思?这湖面上什么也没有,它在找什么东西?”

送财神低语道:“是在寻找寄主的位置,这种秘术已经失传很久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在寻找进入玲珑塔的入口,玲珑塔在这附近,但是如果没人正确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进得去,你们之前进去的那个朋友应该是知dào

进入的办法,但是咱们不知dào

,所以只能依靠这只纸盒来寻找入口了。”说完他又点了点头,似乎在确定自己说的没有错。

我也不好再问柳开,只能耐住性子等着他下一步的计划。

四周的空气有些潮湿,这大概是因为一直在湖边的原因吧,湖面上极目望去,被阴冷冷的雾气遮盖着,不知dào

在这湖水的尽处会是什么东西隐藏在里面,我一直不知dào

当时自己落入的那个湖是什么湖,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又是什么,为什么我落入湖水之中,最后柳开他们却在湖边找到了我,这个事情还是比较奇怪的。

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柳开终于动了,这时候的他几乎成为了一个汗人,他轻轻的挥了挥手。

那只纸鹤终于不飞了,而是在湖面上静止了下来,原本是平行的飞行着,现在的姿势竟然变成了俯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更像是要一头扎落入湖水之中。

果然,那只纸鹤静止了几秒钟之后一头扎入了湖水之中,浑浊的湖水连一个涟漪都没有激起,随着纸鹤的坠入,柳开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可以选择不去,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害过你!”说完,他随着那只纸鹤的落入点,也一头扎入了湖水之中。

送财神似乎想都没有想,直接跟着柳开向湖水中钻了进去。

看着他们两个跳入的位置,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这湖面跳入两个大活人,竟然连一个波纹都没有激起?

这个世界本就是那么的奇怪,我也懒得再多想,直接一个猛子向湖中钻了进去。

刚一入水,就觉得一股透体冰凉的冷水把我包围在了里面,这个过程差不多只维持了一秒钟,随后我没有遇到窒息的感觉,而是想跳入了一个地窟之中,身边是无尽的黑暗,但是我却可以自由呼吸,这种感觉像极了我第一次入水的时候,但是不是那种黏糊糊的水质,我极力的用皮肤感觉着四周的环境,似乎是一直在向下坠落,根本就没有水的感觉。

“柳开,送财神!“我极力的喊道,四周传过来极大的回音,回音一层层的在身体周围回荡着,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看来这里的空间特别的大,怪不得他们说玲珑塔的九层空间其实就是九层世界,如果所有的空间都是这么大的话,那么这个说法就是绝对的了。

九个世界,我们要在这九个世界里做什么?这世界中是和刚刚传送来的放逐空间一样,还是和普通的世界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个迷,这迷还等想明白,我的身体就被四周的风浪席卷着,不断的开始旋转,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旋转的过程中,像是喝醉了一样,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我就几乎快要吐了。

脑子慢慢的乱成了一团浆糊,我咬着牙想要撑住,可是抽搐的胃根本不给我装英雄的机会,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不停的干呕起来,这几天我几乎就没有吃过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

差不多我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风才渐渐的停息了下来,我也随着风力的变小,慢慢的向下滑落,在我身子下面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光点,那个光点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睛在黑暗中度过了太久的时间,当那个光点进入整个眼睛的时候,几乎要把我刺瞎了一样。

用力的闭上眼,然后身体猛然一沉,脚下就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看来我这次又有惊无险的安全着陆了。

轻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想要看一看柳开他们在哪里,脚下是一片草地,四周生长着巨大的说不出名字的树木,草地中还夹杂着一些野花野草,用力的嗅了嗅可以闻到花儿的芳香,如果不是早就知dào

这里是玲珑塔,我甚至觉得它像是世外桃源一样美丽,天空是蓝色的,那种晶莹剔透的蓝色,和我平时所见的那种城市中的天空不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可是这里不是我来度假的地方。

“柳开,送财神,你们在哪?”我大声喊道。

没有人理我,难道我们掉落的位置不一样,他们进入了别的空间了,不会吧?

我的心情开始低落起来,看来人不能没有朋友,一个人的路并不好走,尽管如此,我还是选择了一条看起来颇为平坦的方向,不管有没有他们,我既然选择进来了,那么一切都要自己独自面对了,有他们的时候我们是一个集体,没有他们了,我也要走下去。

其实这里是没有路的,我只是选了一条遍地是野草,看起来像是绿茵球场一样的地方,两旁是巨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木,但是这种树木在我和老黑去长白山探险的时候见到过,从内心中,我感觉这个世界可能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变态,起码不会像放逐空间那样,什么都是有危险的。

走了好一阵,四周静的像是全世界都死了一样,四周的景物不断的变化,唯独不变的就是这里好像没有生命存zài

,据说暴风雨之前的黎明就是这样的,我没有见过什么暴风雨,但是空气中的冷清,给我带来一种极度奇怪的感觉。

“救我!”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出来,隐隐约约,如果不是我全身关注着这里的声音,那么几乎可以说三听不到的,那是送财神的声音,我竖起了耳朵,想要寻找到他呼救的方向,可是声音只想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如同凭空蒸发了一样。

第441章 这里就是玲珑塔

“你在哪?”我用尽lì



大喊道,希望能够再次得到回复。

“救我,快!”那个声音又一次突兀的响起,似乎是送财神,可是又不像,他的嗓音有些粗狂,这个呼救的声音确实有些尖锐,也许是因为生命攸关喊破了嗓子,我顾不上再多想,直接朝着他呼救的那个方向奔去,不管是不是送财神,我都应该去那里看看,毕竟这是我听到的唯一的声音。

“别急,我来了。”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回应他,希望他能够在我赶到之前还依旧活着。

脚下的路并不难走,所过之处全部都铺着厚厚的叶子,这里不知dào

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叶子非但没有腐烂,反而干燥的很,踩上去像是踩在弹簧床上一样,当然,这使我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连连绕过两片茂密的林子,我终于看到了送财神,刚才我还以为这个声音不是他,现在到了近前才知dào

,他没有办法不扯着嗓子哀嚎,顾不上多想,用力的在旁边的树上撇掉一根粗大的树枝,送财神整个人都陷入了地下,地上茂密的树叶,不知dào

那下面是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

“你怎么样,下面是什么东西?”我看着送财神的身子一点点的落入地下,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一边把树枝递给他,一边问道。

送财神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下面是一个沼泽,别过来,我怀疑附近是大片的沼泽地。”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惊讶极了,地面上看起来全是干裂的树叶,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沼泽地呢,如果这里的树叶都是假象,那么是什么形成了这个沼泽!

想归想,手上的力qì

一点也没有减少,眼看着送财神的身子一点点从沼泽中拔出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吸力,我根本不需yào

任何的固定点,就能用凭借一己之力把他拉出来了。

“再坚持一下。”我缓了缓劲儿,又加了一把力,终于把他从地下拉了出来,送财神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那个恐怖的吃人区域,我紧紧的看着他陷入的那个位置,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干巴巴的一个树叶地面,甚至连一个窟窿都没有,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送财神从那里钻出来,我根本无法相信这里的地面之下还有那么恐怖的东西。

送财神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脸色苍白,看来是吓坏了。

“你怎么样?”我问道。

送财神摇了摇手:“我没事儿,这个鬼地方太邪乎了,你看到没有,那片位置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沼泽迹象。”

我点了点头,他闭着眼睛看不到我的反应,一直紧绷的神经让我极度的疲倦,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该怎么度过这一重重的难关,既然柳开说沈北已经下来过了,那么他总应该留下一些记号吧,可是现在和柳开走散了,就算知dào

有什么记号,恐怕我和送财神两个人也是找不到的。

“我觉得柳开又骗了咱们。”送财神显然也是看出来了这里面的问题:“既然已经有人下来过来,为什么连一个记号都没有,这附近的树木我差不多都检查过了,什么记号都没有,这里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虽然我也是你这么想的,可是你别忘了,咱们掉落的位置都是不一样的,万一沈北掉进来的位置和咱们的不一样,那么就算他留下了记号,咱们也找不到,现在还得靠柳开帮忙。”我想了想又说:“你不是学会了飞行吗?你飞起来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送财神摇了摇头:“一来到这里我就试过了,所有的力量都在被某种东西吸空了,我根本就不能使用一点点的道术,真是邪了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咱们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看来这里进来是错误的,如果这个玲珑世界真的是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这里面了。”

“那完蛋了,看来只能徒步寻找了。”我伸出手:“走吧,先去找找柳开,如果运气好,还能和他一起汇合的话,那么咱们活下去的希望反倒是大一点,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要再多想了。”

送财神笑了笑,抓住我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能够和传说中的大神一起死在这里,想来也是极好的。”他拍了拍屁股,从旁边的树木上折了一条树枝,然后递给我,又折了一根留给自己,算是探测沼泽的手杖了,其实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这么行走,就算遇到沼泽,另外一个人也能够把前面那个人拉出来,可是现在都不知dào

厚厚的树叶下面除了沼泽还有什么鬼东西,万一遇到一个深坑什么的,那么就死定了。

送财神执意要走在前面,他说对这种丛林探险他有经验,还跟我讲他年轻的时候是怎么四处钻林子冒险的,说的我有些想笑,因为根据我多年和老黑野外生存的知识,送财神跟我讲的历险故事,有一多半的不能相信。

不过最终他还是走在了前面,也许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还有些用处吧,起码现在他是需yào

我的,如果换作是我处于这样一个处境之中,我也会想尽办法讨好领队的人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锁定了一个方向,如同跳动的僵尸一般,这里阳光明媚风景秀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点的声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四周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咚咚咚的心跳声,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咱们还是说点什么吧,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总是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似的,心理有些承shòu不了。”送财神扭过头看着我,他的额头上有汗水,应该是紧张的了,我们两个走的并不快,所以谈不上累,但是心理的那种恐惧却是一直存zài

的,无声的恐惧。

“我不知dào

说什么,虽然我也很想说。”我笑了笑:“不如你唱个歌来听听。”

送财神也笑了:“唱歌我不会,不过咱们两个可以一起唱,我现在才体会到士兵行军打仗的时候,为什么要唱歌了,在那种紧张的战争年月,如果像现在这么死气沉沉的,恐怕多少士兵都要自杀了,这里的环境容易让人得抑郁症。”

“你想啊,这里不是囚禁那些妖魔的吗?如果真的是环境优雅,那还囚禁个毛线,必须弄个沉重的环境,把那些该死的魔头们全部都弄的疯掉才合适。”我突然想起来毕巴布,难道毕巴布曾经也被关在这里,不然他的智商为什么那么低,先知之前告sù

我说毕巴布的心是善良的,但是善良的人有一颗善良的心,并不一定要有个低能的智商吧,是什么能够让毕巴布变得疯疯癫癫,而且一提到带他玩就开心的不得了?答案恐怕不用我再仔细想了……他一定曾经被关在这里过,如果真的是被关起来过,那么,毕巴布又是怎么逃离的玲珑塔?

我们一起奔着玲珑塔而来,但是还没有到地方毕巴布就自己一个人逃离了,他看到了什么?难道说他对玲珑塔有阴影,还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我觉得有时候我的思维飘飞的太远,总是要把一件不相关的事情分析个透彻,这样使我很累。

“我们唱歌吧,不知dào

还要走多久,再这么下去,恐怕我也是要疯的……”我用棍子当作指挥棒,来回的晃荡着,还好身边有个人,不然的话真不知dào

要怎么挺下去呢。

两个人一路嘶嚎着最炫民族风,让原本沉闷的气氛变得有了些生机,慢慢的我们发xiàn

,这里的树木全都是一样的,而且仔细看的话,这里的风景竟然像是画出来的,连脚下的草地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当然不是说这些草和树木都是假的,而是那种感觉,我们明明离这些树木很近,可是如果不仔细去观察,仿佛它们根本就不存zài

在一样,这种感觉很微妙,让我们觉得如同活在了画了,也许在这个世界之外,就有一个人正端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我们两个人。

刚进来的那种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你感觉到了吗?”我问送财神。

他看了看我,显得有些迷茫:“什么?”

“一种死亡的味道,呛的我有些出不来气。”我长长呼吸了一口,连空气都是那么的假。

送财神沉默了一下:“我觉得咱们要死在这里了,不是我悲观,而是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下过许多的大墓,可是这种让我觉得我们必死无疑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出现。”他说着,在胸口摸了摸,我不知dào

他在摸什么,只能谈了一口气,两个人顿时像是撒了气的皮球,没有一丝的生机。

“再走五分钟,不行的话……”我掏出打火机:“我就放火烧了这个林子!”

第442章 我们放火烧林

送财神惊讶的看着我:“你还有打火机呢?”

我点了点头,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什么关系吗?”

“哎呀,我来这里都好几个月了,别说打火机了,连个火苗都没有见过,连吃东西都是生吃,快把我憋死了,这下总算能吃点熟食了。”

我叹了口气:“你就知足吧,我来了这么久,别说熟食生食了,我连一口饭都没有吃过,现在全靠着一口气顶着,说不定一会儿就倒下了,到那时候,你可别以为我是累死,其实我是饿得不行了。”不提吃得还好,这一提到吃的,我简直饿得想要发疯,现在如果给我一头牛,我觉得我都能吃下去。

送财神默默的走到一棵大树前面,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树皮:“就凭一个打火机,恐怕很难能把这棵树点着吧,你看看着四周根本就没有能够点燃的东西,看来要令你失望了。”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你穿的还好点,一会儿就烧你的衣服。”

送财神忙保住自己的胸前:“别啊,是你要烧,你也别烧我衣服啊,怪冷的。”

“切。”我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可是真没义气。

两个人又继xù

走了一阵,为了呼叫柳开,我得嗓子都快要哑掉了,可是偏偏就是找不到柳开的影子,最后我们彻底没有了办法,只能一致同意点火烧林,起码这样还能有些烟雾,说不定柳开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就会赶过来了。

说干就干,我花费了好长时间才说服了送财神把衣服脱给我,不然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烧的,两个人又折了一些的树枝,这里的树枝都比较厚皮,里面虽然是汁液浓郁,但是树皮相对还是比较干燥的,没用多久的时间,我们两个人就弄了一大堆的柴火,然后把送财神的破外套放在地上,把书皮全都盖上去,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我也没有忘记在放逐之地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会行走的树木,所以在点火之前,特意对着林子喊了两嗓子:“你们这些妖孽,要是再不出来,小太爷就要放火烧林了,到时候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别以为我在开玩笑,看小太爷凶神恶煞的脸你们就应该知dào

老子的脾气!”

这句话喊了两遍,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底气,不是说别的,只说这林子里的妖怪,如果没有还好,真要冲出来一个妖怪,凭着我和送财神两个人,恐怕根本就不过它们,别说点火了,自身都难保。

还好我喊了两次之后,没有人理会我,我这才心安理得的点着了火。

这就像一个人在做坏事的事情,对着街坊邻居大喊:“我要做坏事了,你们快点给我起开一样。”

送财神的衣服也不知dào

穿了多久,一个小小的火苗刚一送上去,“轰”的一声,像是泼了汽油一样,直接就燃烧了起来。

“你这破衣服不是在墓里淘换来的吧,多久没洗了,你闻闻都有味儿了。”我皱着鼻子,离刚刚点着的火堆远远地。

送财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大老爷们的,还要计较这些啊,你看我都来了这么几个月了,别说洗衣服了,我连水都没有见过,洗澡就更不可能了。”

我有些好奇:“那你在这里都干嘛了?看你的样子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唉,一言难尽啊,白天就出来跟着一个小怪物练习道术,晚上就被关在一个石头房间里,除了厕所和睡觉,连吃饭都要有人陪着,你说这世界那么恐怖,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啊。”送财神越说越生气,气愤的一跺脚:“最不是人的,就是它们天天给我吃生肉,我都拉肚子好几天了,也没有一个人管我,差点就拉死了,我能活到现在啊,也是祖上积了大德,不然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那你既然练了一身的本事,为什么不跑啊。”

“跑有什么用,到处都是它们的人,跑到哪里都给你逮回来,而且看守我的那几个怪物,似乎一个比一个厉害,我竟然都打不过它们,有一天一个坚实我的小怪物偷偷跟我说,我已经大成了,可以出去执行任务了,但是你说,如果我真的练成了它们心中的绝世道术,为什么我连一个小跟班都打不过?如果我连一个小跟班都打不过,它们能要我执行什么狗屁任务,为什么请我一个外人来……唉,很多事情都搞不明白,真是他娘的郁闷。”送财神骂了一句脏话,但是随机他觉得自己失言了,用力在嘴上拍了一下:“不该抱怨的,火差不多了,咱们赶紧干活吧。”

我点了点头,看着送财神扒拉篝火的背影,觉得其实他也挺难的,独自一个人被抓过来以后,一直就这么被囚禁着,如果换作是我,就算每天供着我好吃好喝的,我也恐怕早就自杀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的同情和理解:“你也不必难过,虽然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但是你也毕竟学会了很多的东西,有些人一辈子想要学都没有机会,你偏偏机缘巧合就遇到了,这难道不是福气吗?俗话说,不经lì

磨难怎么见彩虹,呵呵,我觉得我自己说的有道理。”

我抓起两块树皮,上面的火焰正旺盛,迅速的从篝火位置向旁边的树木上移去,就凭借这些火焰,我们连连点着了十四五棵树,然后发xiàn

这么做毫无意义。

因为这些大树都还活着,而且绿叶茂盛,除了树皮能够燃烧一会儿,树皮一旦烧完,那火自然就熄灭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根本就点不着咱们想要的烈火。”我指了指旁边得大树:“这些树根本就点不着,完全就是白费力qì

。”

送财神摇了摇手:“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就算这些树木着了,对咱们也没有什么用处,万一把这片林子都给点了,恐怕咱们两个也要烤死在树林里面,咱们现在做的就是多点几棵树,释fàng

烟雾的信号,希望柳开能够看到,当然了,如果这里还有别人的话,那么他们看到对咱们也是一个莫大的帮zhù

。”

“万一把妖魔招来了,你就不这么说了。”我嘟囔了一句,故yì

把声音压得很低。

第443章 探秘树叶洞窟

送财神笑了:“如果能把妖怪招惹来则更好,你想一想,什么样的妖怪能在这里被困起来?那肯定是罪大恶极的,这个世界上罪大恶极的人有多少?哪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会是低能儿?不能吧?只要这个妖怪不傻,咱们告sù

他能够带他离开玲珑塔,他一定会和咱们合zuò

,到那时候,妖怪就越多越好,说不定还能组成妖怪军团一起打出去呢。”

我撇了撇嘴:“你真是个乐天派的,万一来个妖怪多少年都没有吃过人肉了,到时候先吃你这暴露狂。”说完,我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因为送财神的上身完全****着,已经被火焰烤的有些黑糊糊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野人的模样。

送财神也憨憨的笑了笑:“吃谁都行,反正不成功就成仁,我就算是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话他说的毅然决然的,看起来一点又不像在作假。

话来不急说更多,我们还要继xù

弄着树皮,然后引燃更多的树木,我们的目标是方圆二十米之内的所有树木都要点着,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狼烟洞地,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浓郁的白眼从十多棵树上冒出来,原本蔚蓝的天空,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工业区的烟囱上空,灰蒙蒙的,幸亏我们没有把地面上的枯树叶都点燃,也幸亏它们根本点不着,不然我们两个非要葬身火海不可。

送财神抓着一把地面上的树叶:“你一开始就知dào

这树叶点不着?”

我怔了怔:“忘了还有树叶可以点呢。”

“呃……”送财神把树叶扔到地上:“真是奇了怪了,这看起来干巴巴的树叶,竟然点不着。”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念头闪过,伸手去抓的时候,那个念头却不见了,又想了一会儿,总觉得那个念头和地上的树叶有关,我跪倒在地上,用手胡乱的扒着地面上的干树叶,这里的树叶很多,我总算想起了那个念头是什么意思了,我是想知dào

这些树叶下面是什么东西,是平整的地面,还是什么神奇的构造。

也不知dào

这里的树叶堆积了多少年,走在上面像是踩在棉花上,可是当我用力扒开它们的时候,却发xiàn

这下面的树叶厚实的很,简直和土层一样厚实了,挖了好一阵,之挖出一个人头大小的坑,再往下挖,两旁的树叶就会自动落到坑里,然后把我挖出来的坑给埋掉。

我向送财神挥了挥手:“过来帮忙!”

送财神还在煽风点火,看到我喊他,擦了擦脸上的烟灰问道:“怎么了?”

“帮忙把这些干树叶弄开,看看树叶下面是什么玩意儿。”

送财神顿时来了兴致,直接扔掉手里的一块树皮向我跑来,那块被他丢掉的树皮刚一落到地面的叶子上,就马上熄灭了,这让我很奇怪,因为送财神拿的那块树皮,还燃烧的正旺盛,不可能在几秒之内熄灭的,可是它却偏偏就在我视线里,以几秒钟的时间灭掉了,似乎是那些叶子在对着树皮吹起把它吹灭了一样。

这个世界上奇妙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哪一件事情我都要大惊小怪一番,那么也不用活了,整天瞎想就足够了,说不定毕巴布当年就是这么疯掉的,一个人想的太多,大脑必然承shòu不了,最终大脑会想计算机的主机一样,直接宕机,然后……人就傻了。

送财神扶着我挖的坑洞两旁的干树叶,我则继xù

往下挖树叶,一直挖的有半米多深时,我的指甲都快要裂开了,十指生疼,但是看这树叶堆积成的深洞,开始后悔起来,说不定这里已经存zài

了几千年几万年,几万年来堆积的树叶都在这里了,它能有多厚我不知dào

,恐怕就算把我埋进去,都不一定能看到地面吧,我把这个想法说给送财神听了以后,他索性不再帮我护住深坑两旁的树叶,刚一松手,那些树叶呼啦的就堆积进了我刚刚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坑中,这些树叶一旦堆积起来,就会沾黏在一起,这样一来,我刚刚挖出来的坑,就等于白挖了。

送财神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不是故yì

的,不过这么挖下去也确实不是什么好办法,我这里有个好注意,不妨试一下。”

我突然明白过来,送财神本身就是一个挖坟掘墓的,像这样打洞的事情,人家是行家啊,早知dào

我自己就不那么辛苦的用手了,害得现在十根指头都疼得不的了。

“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咱们挖到地下去?”

送财神神mì

的笑了笑,也不多说,而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副如同虎爪的东西,他把两副虎爪套在手上,看起来的就像是穿山甲的爪子,然后对着地面上慢慢的开始挖掘,显然这个办法比我徒手要快的多了,我惊讶的问道:“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竟然还带着这玩意儿?”

送财神没有抬头:“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算是死,也要带在身上,这是祖训。”

我心中一阵的感叹,都说术业有专精,看来不管是那一行,都有人传承的,都有人为之而努力的,要不是看到送财神,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专门盗墓的这个行当。

他那双爪子不知dào

是什么材质的,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挖进去了半米多深,我之前挖的那个坑只能勉强下去两条胳膊,而他弄的这个坑,钻进去一个人都没有问题,旁边的树叶一点都没有要滑落到坑里的样子。

我惊讶极了:“你这是什么东西?”

送财神干活的时候似乎不爱说话,我问完之后,他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摸金符。”

“摸金符?就是鬼吹灯里描述的那个摸金校尉专门的带着的宝贝?”我几乎把头埋进坑里了,想要看清楚他说的摸金符是个什么样子。

送财神看我这么好奇,终于停了下来,把摸金符拿出来给我看了看道:“那都是小说里写的,怎么能信,真zhèng

的摸金符是用来挖掘作业的,谁闲着没事儿在脖子上套个那玩意儿,晦气。”送财神自豪的在空中挥了挥手:“这还不算什么,祖上可是真zhèng

的发丘天官,我还有一枚发丘印呢,不过现在不能给你看,这东西挺邪乎的,不能见光,不然就会不灵了。”说完,他又开始继xù

挖掘。

“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神奇,发丘印是干吗的?”我对这些还是比较好奇的,虽然我和老黑也自称是盗墓的,但是看到这些真zhèng

盗墓贼,才知dào

我俩其实就是菜狗,根本不值得一提。

“摸金符你刚刚已经看到了,却是不像是小说里说的那样,它只是一种工具,而发丘印是曹孟德传给先祖的,一直传到我这里,倒是说发丘印是用来镇尸煞的,可惜至今为之我都没有见过一具活着的僵尸,恐怕也是骗人的罢了。”

我笑了笑:“你是没有在放逐之地逛逛,不然你一定可以见到会行走的尸体的,说了不也不相信,我都见了好几只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就是恶心了点。”我想起来当时在魔尊墓发xiàn

的那两具会走的尸体时候,那个恶心的画面让我至今都难以忘却,虽然那个画面可能是幻觉,但是在心理上还是给我带来不小的阴影。

送财神整个人都钻进了地下,看来这里却是比较深,他的声音从坑洞里传出来,有些闷闷的:“希望永远都不要遇到,这次出去以后,我就不盗墓了,发xiàn

这玲珑塔也算是完成了祖宗的一桩遗愿,我也可以安然退休,到国外过好日子,没有人想要永远做土老鼠的,发丘这一行,恐怕要在我手里失传咯。”

他的声音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他的那种失落的感情我还是能够体会到的:“你还能有个退路,而我呢,自从我盗了神墓以后,似乎就永远都没有退路了,这条路估计要一直走到死才能罢休吧,唉。”我又想起了老黑,想起了一切都是宿命,我们从出生开始,就为了某一天努力着,或是成为别人的祭品,或是别人成为我们的祭品,这条路太难,这命运无从选择。

送财神不再说话了,我默默的蹲在他挖的坑旁蹲守着,这个深坑在他手上,就如同切豆腐一样,十分钟都没有,他已经整个人都钻进了坑里,这个速度却是让人瞠目咂舌,不愧是盗墓世家出来的高手,这个速度,恐怕也只有毕巴布能和他比肩了,老黑〕大角虫根本就不是个。

又过了好久,通过这个深洞我已经完全看不到送财神的身影了,里面黑漆漆的,不知dào

有多深,我冲里面喊道:“送财神?”

没有回声,当然也不会有回声,甚至连回应都没有。

我的心咯噔一声,就算挖的再深也应该有点反应吧,可是现在他似乎连我的话都听不到了。

“送财神?你怎么样?”我又喊了一声,四周的空气也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依旧没有人回答,莫非他真的出事了。

第444章 我可能是穿越了

我努力的把脑袋伸进坑洞里,可是怎么呼喊都不见送财神的身影,心中不断的打着鼓,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而且他挖下去也全是为了我。

从篝火里抽出一片树皮,就准bèi

扔进坑洞里,就在我把火弄到洞口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别放火!”

竟然是送财神,我看不到他的身子,但是他的声音很虚弱,似乎刚刚干了什么苦累的活计一样。

“你怎么回事儿?”我冲着洞里喊。

送财神喘着粗气:“下面,下面是个通道,真是他娘的晦气,随便挖个坑就能挖到另外一个世界去,这运气说出去你敢信?”

“什么通道,难道是个妖窟不成?”终于,在阴暗的洞里,送财神极力的往外爬着。

他不再搭话,只是一味的向上爬着,看他的脸色显然是累坏了,这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没有见,他的头发竟然都已经白了,而且脸色看起来特别的不好,一瞬间就老了好几岁。

我伸手把他从洞里拉出来:“你这是怎么了?”

送财神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着,最让我奇怪的是,他本来下去的时候是没有穿衣服的,他的衣服早就被火烧掉了,可是现在他的身上竟然穿着一件棕色的皮衣。

“哟呵,你这干的不赖啊,下去一趟还弄了个皮衣回来,呵,这裤子,也是新的吧?”看送财神也没有什么大碍,我忍不住调侃道,更多的则是好奇。

送财神摇着手:“别说了,我这一去就是七年啊!”他扒着脸上的皮肤:“你看,我这都老成什么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xiàn

他的两鬓都已经白了,脸上一道道皱纹显然不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该有的样子,我惊讶的问道:“你这是……穿越了?”

送财神躺在地上,用力的拍了拍大腿:“一下子就穿到宋朝去了,兜了一圈差点被金兵给当成探子弄死,还好我凭着一身的本事,混得也算是风生水起。”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不只是看到活生生的盗墓贼,竟然还能遇到一个穿越者,我赶紧问道:“你就从这个地洞里穿越进去的啊?你一身的本事,想在那个时代做个皇帝应该没有问题吧,关键……你这也不对啊,你这不是皮衣和牛仔吗?宋朝也有这个时尚的款式?”

我掂量着他身上的皮衣,怎么都不相信他真的穿越了,估计是掉下去以后摔迷糊了。

送财神苦着脸:“要是一直在宋朝还好,我本来就着急着要回来,四处寻找这个洞口,结果刚钻进洞里,就又一次的穿越了。”

“这次是穿越到哪里?”

“现代啊。看来我真是高估自己了,还以为凭借这一身的道术,怎么都能弄个国家元首呢,谁知dào

美国的飞机大炮可比我厉害多了,没有办法只能又回到那个入口,结果……”

“又穿越了?”我皱了皱眉头,看来这家伙真的是摔出毛病来了,都有些发烧了的样子。

送财神没觉得我有什么异常,还是没精打采的讲着:“来来回回穿越了几十次,这一过就是七年,你看,我现在就这个德性的回来了,终于看到你了,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这个地方了呢,我现在宁愿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想再穿越了。”

我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得,你这个经lì

可以去写一本玄幻小说了,说不定还能大卖呢。好了好了,别扯了,赶紧告sù

我,下面是个什么地方?”

送财神瞪大了眼睛:“你不相信?”

“我相信个屁相信,你说这事儿要是我给你讲你能相信吗?你就不要逗我了,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下面要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咱们就可以走了,柳开说不定还在哪里等着咱们呢,可别再耽误事儿了,这个洞啊,我也不下去了,你看看你刚刚都快要把我吓坏了,现在咱们可是同舟共济,少了一谁,都不行。”

送财神的脸上有些暗淡,他沉默了好久,终于抬起头对我说道:“咱们走吧,下面什么都没有,哦,也不是,下面有个水晶的矿藏,不过你不要打它的主意了,就算是下去,你也带不走一块。”

我摇了摇头,也懒得管他究竟遇到了什么,这家伙说话反正是越来越离谱了,看来我得对他生一个心眼,虽然不知dào

他刚刚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想来有可能把脑子摔坏了,扔掉手里的树皮,抓了抓他的衣服:“时间依然不多,咱们还是快点上路吧。”

送财神欲言又止:“可……”话只说了一个字,又被他吃了回去:“唉,上路。”他用力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更加的好奇了,这货下去的时候明明是光着上身,怎么就弄到了一身的衣服呢,莫非下面是个墓,他把一具尸体的衣服给弄来了?

我低着头又一次看了看那个深不见底的怪洞,不禁打了个冷颤,洞里面黑糊糊的,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送财神几乎是没有等我,大步的向前走去,我转过头,他几乎要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了,我赶紧喊了一声,紧跟着就撵了过去,说不定这家伙小心眼,我刚刚那他开玩笑,现在他生气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那就不太好了,虽然我并不害pà

,可是这种情况下,多一个人还是多一份的生存下去的希望。

三步两步追上他,不能断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从他的背影来看,这一次的入洞之行,送财神起码老了好几岁,不说脸上的皱纹,也不说已经斑白的头发,淡淡说他驮着的后背,就感觉根本不是我下洞之前见过的那个送财神。

我皱了皱眉,难道送财神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人,其实并不是送财神,而是一个……鬼?

我的后背突然浮起一片白毛汗,如果说是个妖怪还不至于那么害pà

,起码摸得着看得见,如果是个鬼,他就这么变成送财神的样子,怎么想都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的脚步很快,之前我没有观察过送财神是怎么走路的,现在越看越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走路和别人不一样,而是像个瘸子一样一拐一拐的。

第445章 你是不是送财神

“老送,你的腿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希望能从他的话语中,看出来一点的破绽,不管怎么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果确定他真的不是送财神了,那么我也好早下手为强,如果这真的就是送财神,那么……他要么是傻了,要么就是真的穿越了,可是……可能吗?

送财神连头也没有回,冷冷的说道:“在坑里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没什么大事儿……”他说完,停下了脚步。

我的心咯噔一声,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要对我下手了?

送财神回过头冲我笑了笑,那个笑容分明是从脸皮上挤出来的,很勉强:“我知dào

怎么走出这里了,不要担心,我会带你出去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去。”

我不知dào

他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有些茫然,只能木纳的点了点头,在送财神的眼里,此刻的我恐怕比他自己还要古怪。

他说完话,也不再看我,抬脚就向前走去,就象根本没有说过话一样,连他的语气里,都透露着一股子沧桑的味道——是人还是鬼!

没有谁可以在一个恐怖的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林子里,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起探险吧,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不敢把自己的生命交付于对方的手中,也不敢就这么离去,毕竟送财神下洞是因为帮我,因为我自己的好奇心,现在在没有确定一切的时候,我要是直接跑了,恐怕他也会很难过的,刚刚我把他当成神经病,估计凭借着他较高的智商,也看出来了,所以现在才那么的没好气。

我只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边想办法怎么套出他的话来,一边默默的数着身边路过的树木,走到现在一共是七百六十四棵三人合抱的大树,大树的枝叶繁茂,隐隐有遮天蔽日的韵味,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这里得不到阳光,地上却一点的都不潮湿,反而像是被火烤过一样,散发着一股子焦糊的味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我忍不住问道,现在送财神是我唯一能说话的人,且不管他是人是鬼。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向前走着:“是的,这里像是遭过一场火灾,不过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别说是火了,恐怕连水都没有,这些植物是怎么生长出来的,还无法确定,甚至……”他没有回头,顺手随便一指:“这周围的风景,简直就像是用画画出来的一样,我怀疑咱们已经到了二维度空间……据说,只有二维空间才是平面的。”

我看了看他,这个说话的方式,的确还是送财神,可是为什么他连头都不回呢,我不禁脑补了起来,现在的送财神正不断向前走着,他也许正默默的低着头,露出没有嘴唇的牙齿,牙龈是深黑色的,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眼珠子胡乱的转动,不停的思考着怎么吓唬我,怎么弄死我。

我被自己吓唬的差点坐在地上,赶紧远离了他一些,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赶忙紧赶了两步,不管什么时候,我怎么总是那么的犹豫不绝呢。

“如果是二维世界,那么咱们岂不是应该被凝固住,而不是会动的,现在咱们两个在这里不断的行走,应该不是二维世界吧,玲珑塔第一层就这么恐怖不成?”

送财神突然回过头,他的脸上有些阴郁:“也许咱们所谓的行走,不过都是自己的脑子在幻想,也许咱们两个正躺在某棵树下做梦呢,现在只是在梦里。”

我又一次被他吓住了,这家伙从洞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很奇怪,之前我们两个在一起,他总是很客套,甚至还时不时的拍马屁,可是看他现在一脸严肃的样子,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也许你说的对吧……可是,为什么你现在的行为有些奇怪。”说出这句话,我额头已经有汗水流了下来,生怕他被我拆穿以后,突然扑上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好对策,可是我更不能容忍这种无声的恐怖。

如果非要大战一场不死不休的话,我也未必会比一个鬼怪差多少。

“你不用怀疑我,我会带着你走出这里的,一定会的。”送财神的脚步又加快了许多,也不在跟我搭话,显然,他要么是生气了,要么是因为被我拆穿了,所以急着带我去某个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他现在没有对我动手,也就是说,有可能送财神是真zhèng

的送财神,只不过他被洞里的景象吓蒙了,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要么就是他想要把我引到别的地方再杀掉我!

这两个假设,不管是哪一个会成立,都说明现在的我还是安全的,起码他不会那么快的动手了,我的双手不断的上下翻飞着,逐一把《阴符》道咒练习一遍,顺便试试看在这里能不能使用出来,试了几次之后,我放qì

了……这个世界果然和送财神说的一样,一旦用道术聚集起一点的力量,就会马上被周围的某个物质吸走,也就是说,我可以用道术不断的聚集道法,但是这些道法就像爆zhà

的气球一样,马上就没气了,所有的功夫都是白费。

我向四周看了看,一直都是高耸入天的大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在周围出现,送财神说过我们可能在梦里那个假设之后,我就留了一个心眼,偷偷的在几棵树不太显眼的位置留下了记号,现在一路走来,又经lì

了很多棵大树,我不断在这些树木上寻找着自己留下的记号,然后继xù

做新的记号,如果这么再走半个小时,只要我们是在绕圈,那么我就可以在某一刻树上找到自己留下的记号,可惜做了那么久,一直都没有发xiàn

有什么异常,可能我是真的猜错了。

慢慢的,这种巨大的树木开始减少,脚下一直****黄的叶子覆盖的道路,也渐渐露出了深色的黄土,天空没有了茂密树叶的遮挡,顿时显得宽阔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走出来了?”我惊喜的喊道,送财神根本就没有停,一直在向前走,我喊了两嗓子,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喂,你是不是在这装哑巴呢?”我有点生气了,装这么久了,还要继xù

装下去就太没有意思了吧,就算是生气也没有必要憋着,最恶心的就是这中闷不吭声的人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拿出来说明白,别什么都放在心里。

送财神还是不理我,他的脚步依旧不快不慢的。

我疾步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你直接告sù

我,我肯定不能跟着你,你现在都把我带出来了,怎么还不冷不热的。”

送财神用力抖开我的手,接着,让我抑郁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头也不回而且速度更快的向前走去,就像我抓的不是他,而是一个过路人一样。

而就在他低着头向前走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他脖子里的皮肤,变成了如同干涸的河塘一样的皴裂,皴裂的面子有多大我不知dào

,但是那种皮肤我确实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是浑身长满了牛皮癣之后,又结了一层疤。

“送财神,你怎么了!”我大声喊道,这个家伙绝对出了问题!

送财神的脚步越来越看,看样子像是要甩开我,我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既然已经被我发xiàn

了破绽,那么再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不管是人是鬼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我直接冲了上去,一个搂腰后摔准bèi

把送财神摔在地上,可是这家伙显然也是练过套路的,头也不回的用手猛撑住我的手肘,使得我根本用不出力量把他翻倒在地,我也没有死心,直接用脚去踹他脚踝,被他躲开之后,顺势用膝盖顶他裆部,正常情况下这一招三式一般人是躲不开的,可是我不敢肯定现在的送财神还是不是送财神,万一这一膝盖撞实在了,那他就真的废了,所以我提膝的速度比较慢,而且位置向上了一切,偏离了死穴,送财神果然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被我顶在后腰上。

而就在他低着头向前走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他脖子里的皮肤,变成了如同干涸的河塘一样的皴裂,皴裂的面子有多大我不知dào

,但是那种皮肤我确实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是浑身长满了牛皮癣之后,又结了一层疤。

“送财神,你怎么了!”我大声喊道,这个家伙绝对出了问题!

送财神的脚步越来越看,看样子像是要甩开我,我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既然已经被我发xiàn

了破绽,那么再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不管是人是鬼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我直接冲了上去,一个搂腰后摔准bèi

把送财神摔在地上,可是这家伙显然也是练过套路的,头也不回的用手猛撑住我的手肘,使得我根本用不出力量把他翻倒在地,我也没有死心,直接用脚去踹他脚踝,被他躲开之后,顺势用膝盖顶他裆部,正常情况下这一招三式一般人是躲不开的,可是我不敢肯定现在的送财神还是不是送财神,万一这一膝盖撞实在了,那他就真的废了,所以我提膝的速度比较慢,而且位置向上了一切,偏离了死穴,送财神果然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被我顶在后腰上。

第446章 世界是一面镜子

送财神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搞的我一时间真的不知dào

怎么办了,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放手,你快点的放手!”终于,他还是撑不住了,用沙哑的嗓子喊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不是送财神,你把他弄哪去了!”我没有再用力,只是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怎么也不敢放开,现在敌我不明,放开他就是自己找死。

谁知dào

送财神突然力量大增,直接往后猛地一仰头,差一点撞到我鼻子上,我不得已才把手放开,连连退了几步。

这么一来,他就彻底的自由了,我硬着头皮双手结印,看来生死一战只在于此了!

“那凌!”送财神突然转过头,那张诡异的脸,差点把我吓得坐倒在地上,他的脸已经不能称为人脸了,满脸的皱皮,皴裂的皮肤,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鱼头,而且脸上的汗毛异常的茂密,层层叠叠的鱼鳞状斑点布满了他的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几乎吓得两脚发软,如果不是强撑着,恐怕早就跑了。

送财神显然也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脸,紧皱的眉头让那张恐怖的老脸显得更加的恐怖了:“我是送财神,不要害pà

,不要,我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感染了,但是我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他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脸:“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依旧不敢上前,毕竟现在的送财神已经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熟悉的人了,现在不管他是皮肤产生了变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怕就怕他的记忆也会发生变化,万一要是突然袭击我,打一架我还真不怕,只是他那张恶心的脸,真的有点让人受不了,他的头发从本来的花白,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银色,我的心里突然一震,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秦歌!

之前在秦歌家里的时候,他也曾经变成过这样,只是没有送财神那么难看,但是这一头的银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你你你,你……进化人!”

“什么进化人?”送财神突然松开遮住脸的手,那张恐怖的脸突兀的映入眼帘:“你知dào

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有点不敢看他,只是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他真的只是进化了,那么我无论如何都只能接受他的容貌,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可能是吧,只是我不知dào

你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你一样。”我指了指送财神的头发:“他也有一头银色的头发,只是没有你的皮肤这种变化,他把这种变化叫做——进化,具体的含义无从得知,但是应该不是什么疾病,甚至可能是一种能力的突进。”

送财神有些深邃的眼睛眨了眨,他的眼皮上也沾满了类似鱼鳞的东西,看起来实在是恶心极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问道:“我是不是还有救?”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dào

,我现在找不到那个朋友,也许见到他可以得知这是为什么,但是那也要等到咱们走出这个玲珑塔,当然了,或许柳开也知dào

这其中的秘密,他懂得很多东西的。”

送财神突然精神焕发了似的:“咱们走,马上就去找柳开。我知dào

怎么通往玲珑塔的第二层。”说着,他已经大步向前走去,我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送财神突然回过头:“我真的穿越了,而且那个地方确实有很多的钻石,绝对是一个钻石矿,但……我变成这个样子,也许就与那些钻石有关,极有可能是辐射,而不是你所说的进化。”

我有些心酸,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就因为好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是因为我:“如果是辐射的话,我还有别的办法来帮zhù

你,放心,只要我们还是朋友,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zhù

你。”

送财神一拱手:“多谢。”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我只能跟上去,至少送财神还没有因此丧失理智,那么一切都还有办法。

现在已经走出了那片古怪的树林,远处的风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的阳光似乎和树林里的不一样,之前在树林中,阳光散发出的是一股暖意,而现在散发出来的则是一股阴沉的冷,我从来没有想过阳光会是冷的。

“这里就是入口了,想来咱们没有那么容易就能通过的。”送财神没有回头,大概是怕吓到我,他的心里别扭,其实我的心里更别扭,我不该嫌弃他的。

“也许不会遇到什么不同,毕竟沈北已经从这里过了一遍了,说不定这里的魔物早就已经被他灭掉了。”我笑了笑,企图缓和我们两个之间尴尬的气氛,虽然我极力想要维护这份感觉,可是防备他的心理却一点都没有减少,现在的送财神存zài

的可变因素太多,如果换作以前,我肯定是无条件的相信他,可是现在我却不敢,因为……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越往前走,光线竟然就越暖,空气呈现出一种可见的黄色,两旁是乱石密布的荒野,看不出哪里有通往下一层的通道,只能跟着送财神不断的前行,越走心里就越烦嘀咕,为什么送财神突然就知dào

了去往第二层的入口,难道他在穿越的时候,也来过玲珑塔?可能性不大吧,如果他穿越的时候走过这里,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他有独自一个人闯玲珑塔的本事,现在我们两个人如同两个废物,论个人的武力值,他比我还要弱的多,怎么可能独自闯过去。

“你穿越的时候来过这里?”我终于走不下去了,没有道路的路越来越崎岖,我感觉他在把我领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到最后我自己都压抑不住这种想法了。

送财神背对着我,他的头点了点:“没有,但是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认识你,而且,他……现在就在第四层等着我们。”

“谁?”

送财神说道:“我最后一次的穿越,是现代,大概就是现实世界的外面,你一定好奇我既然出去了,为什么又要回来……那个世界并不真实,或者说,我在那个世界里,并不真实,就像我站在镜子里,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别人,我以为它们是镜子里的人,但是待的时间久了,我就发xiàn

,其实我才是镜子里的人,所以我想尽了办法都要回到这里。”

“这些并不重yào

。”我说。

“不,这些很重yào

,我知dào

你已经不相信我了,我也不奢望什么,只是想让你知dào

,现在我还不会害你,而是带着你走出去,那个人找你有急事,但是他不能回头。”

第447章 玲珑塔的尽头

我皱了皱眉头:“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送财神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四:“他说他叫慕老四。”

我想了想,怎么也没有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朋友叫慕老四的:“谁?”

“你可能不知dào

这个名字,但是我之前还没有真zhèng

盗墓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这个人了,他的本名叫慕四局。”

我惊讶的脱口而出:“四局!他竟然在这里!”

“我不知dào

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答yīng

了我,只要我把你带过去,他就能带咱们一起离开这里,而且,他现在和沈北在一起。”

我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就算是送财神在外面遇到了慕四局,可是没有理由知dào

慕四局现在就在第四层的,因为时间是相对的,除非送财神看到的是我们走出去之后的慕四局,否则他怎么可能遇到现在正在第四层的慕四局?慕四局还会未卜先知不成:“你在哪里见到的慕四局?”

“天门村。”送财神仿佛早就猜到了我会那么问,故yì

回答的很快。

我几乎都快要相信他了,如果不是真的见到了慕四局,他又怎么可能知dào

我去过天门村:“他告sù

你今天他会在玲珑塔的第四层?”

“我见到他的时候,咱们已经……死在了这里。”送财神的声音有些低沉,充满了绝望:“他们在努力使你复活,还有很多事情,虽然我也参与到了其中,但是我不能告sù

你,而且,我还见到了你的兄弟,那个脑子也写不对劲的男人——王铁军。”

“老黑没有死?”对于别的信息,我更想要知dào

老黑的情况。

送财神摇了摇头:“没有人死,从某种角度来说,所有人都没有死,这是个很难明白的道理,就像我明明已经和你死在了玲珑塔里,但是我依旧以另外一种形式参与了在咱们死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里。”

“但那时候的我们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们,记忆、思维、以及很多方面,都不再是我们。”

“所以,慕四局让我来救你,我答yīng

过他。”

“你们对照了日期,所以,在这个时间点,你才能够知dào

慕四局在哪里。”我想了想:“慕四局为什么来这里。”

“他没有告sù

我,尽管我也很想知dào

,但是你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任务,不是我问,他们就会告sù

我的。”送财神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慕四局,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也许就算遇到了慕四局,也无法改变这个现状。”

“为什么?”

“因为沈北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死了,没有人知dào

他是怎么死的,柳开失踪了,现在找不到,在我穿越的时间点,也没有柳开这个人,就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也许他被时间抹除了,所有人都不记得他,甚至……王铁军都不记得他。”送财神的向前走了一步:“王铁军认识沈北,而且很熟的样子。”

“沈北也死了?现在就已经死了?”我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难道真的是我把沈北杀死了,我真的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

送财神弯下腰,不知dào

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是的,现在已经死了,我们最终也没有找到沈北,但是……他们找到了你的尸体,你知dào

你是谁吗?你真的是创世神昊天。”

对于昊天这个结论,我已经不好奇了,我更想知dào

的是沈北怎么死的,可惜送财神也不知dào

:“你还见到了谁?蛋蛋?安尚武?”

送财神抓起一把尘土,土质呈血红色:“没有。这两个人不在队伍里,我之所以能够遇到慕四局,是因为我在那个时间点寻找玲珑塔,但是我见到他们的团队时,你说的安尚武并不在,据说他已经去了一个神mì

的地方,他好像也不是人。”

“不是人?”我一直觉得安尚武有些奇怪,看来,他真的是有很多的秘密,之前大角虫说安尚武要害我,我根本不相信,而且大角虫说过,安尚武已经不是安尚武了,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头缠绕,因为他是我唯一的血脉兄弟,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希望他能够活的好好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叫做姑师?”

“我不知dào

。我唯一知dào

的是,在我离开之前,他们还没有把你复活,但是你的真身,就在天门村,玲珑塔的出口,也在天门村。”

“天门村。”我不禁的念叨了一遍,一切开始的地方,一个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方:“你知dào

王铁军是怎么复活的吗?他在现在的时候已经死了。”

“我不知dào

,我和他们的交际不多,他们已经离开了玲珑塔,而我是要进入玲珑塔,道不同,而且……他们和你一样,根本不相信我是穿越来的,只是把我当作一个笑话而已,虽然我极力解释咱们的关系,但是他们并没有发xiàn

我的尸体,也就是说,咱们两个并不是死在同一个地方……”他的身体晃了晃,血红色的土从他的手中慢慢流失,落在地上,就像是眼泪一般:“很多谜团不能解答,也许继xù

走下去还是死路一条。”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既然老天给了你一次穿越的机会,那么就说明咱们还有希望,就算不行,他们不是还可以在另外一个时间点复活我们吗?不管怎么样,在正常的世界里,都会有我们的存zài

不是吗?”

“不,他们只是复活你,和我无关,而且……复活只是他们的一个假设,他们在寻找你埋葬的地方,那里还有你数万年之前留下的灵魂,哈哈,你竟然是传说中的三阴之体,这种倒霉的体质竟然还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确实的魂魄,被你自己困在了自己的棺材里,没有人知dào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让未来的自己变得那么脆弱。”送财神背对着我张开五指,他的手因为触摸过地上的红土,也变得血一般红:“知dào

这土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dào

。”

“这下面,全是魔物,数亿万年以来,所有来到这里的……不管是人,还是魔,从来就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我看到他的身子在抽搐,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这有什么关系呢?数亿年来没有人离开过,但是慕四局却离开了,这说明咱们也有机会离开,你太过于悲观了,路就在尽头,是死是活都要走下去不是?我如果是认命,早就待在家里等死了,也不至于来到这个鬼地方,命运是自己的,不努力永远都不能改变,也许一切都是定数,但是只要努力去改变,哪怕是只改变一丁点,对于咱们来说,也有可能就是生。”

“看来你还是很乐观的。”

我仰起头看着天空中刺眼的阳光,想到老黑还活着,我的内心就充满了力量:“我有朋,他在等我,我有兄弟,他们都在为我而努力,我又为什么要放qì

?”

“我什么都没有。”送财神顿了顿,慢慢的回过头,他的脸依旧是那么的狰狞:“但是……我也要努力活下去。”

“是的。”我点了点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像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

“再往前几百米,就是玲珑塔的交接处了,所有的魔物都聚集在那里,如果沈北真的就在这里,那么应该已经被他打通关了,如果他早就死了,咱们只能各安天命了,但是我希望,任何时候你都不要离开我身边,也许我在武力上没有你厉害,但是……我也许真的可以保护你,只是……如果我死了,请复活我,因为我还有家族的使命没有完成,我还有很多心愿未了,我不能死,也不想死。”

“没有人想死,我答yīng

你,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复活你,前提是,真的能够复活一个人。”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送财神笑了笑,不再说话,直接向前走去:“你在后面等着我,主意拉开距离,一旦遇到魔物,你先走,我殿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去找你,除非是我死了。”他的脚步很坚定,有一股视死如归的韵味:“这里每一层的入口都是根据先天八卦制成,王铁军告sù

我,让你想一想在神墓里的时候,你们移动的那个星盘,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星盘,但是我懂八卦,所以我能带你走到这里,一旦咱们走散了,那么我会在离卦的位置等着你,如果你不来,我就等你到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想要死在我面前也没有那么容易。”我笑了笑,也跟着他一起向前走,前方有什么东西迎接着我们,我不知dào

,但是为了老黑,我一定会努力活下去。为了我们最终的理想我也会努力活下去。

只是柳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

如果柳开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么我所有关于他的记忆怎么会存zài

,被时间抹杀以后,不是应该一切都不存zài

了吗?

我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和柳开在一起的一幕幕镜头,我们有过笑过,骂过,也打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剑拔弩张,第二次见他的时候,一起出生入死,第三次见他的时候,更是为了我几番放qì

自己的生命,这个有血有肉的有情谊的人,我怎么都不能相信他就那么的消失了。

第448章 奇怪的大个子

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焦虑过,我们还能不能走出这里,原本的信心满满,现在已经变成了满腹的愁云,原本以为一切都不变的定数,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个未知,我们最大的底牌——柳开竟然变成了一个不存zài

的人,沈北也在我们原以为已经到了玲珑塔中,变成了死亡。

前面的路慢慢的变得崎岖起来,一个大斜坡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这里的环境颇像草原,但是斜坡不像是我在草原上见到过的那些高墁,而是一个巨大凸起的乱石滩,四周被它整个以半圆形包围了起来,送财神没有停,直接向石坡走去,我则满脑子都是他说过的那个星盘,之前和老黑在神墓之中,我们却是见到过一个星盘,但是那个星盘最后是老神仙解开的,而不是我。

对于五行阵法,我也只不过是粗懂皮毛,甚至连入门都算不上,如果没有送财神带路,我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这不是难为我吗?老黑为什么要给我出这么一个难题,我挠了挠脑袋,怎么也想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隐喻,按理说,以老黑那个不好使的脑子,怎么也想不出什么暗示的话来吧,那么……他明明知dào

我对八卦不通窍的,为什么又要我利用五行来寻找道路呢,这货在玩什么把戏。

“退回去!”送财神突然一个转身,几乎把我撞倒在地,他的声音低沉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赶紧向后退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送财神一路跑下山坡,才在一个大石头的后面躲藏了起来,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瞄我,也不知dào

是在看我身后,还是看我。

“哪里有人?这里连个鬼都没有好吧?”我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快。

“山的那边有个人,看来已经到了第二层的入口了,是守山的妖孽也说不定。”他紧紧皱着眉头,不过这张看起来极度恶心的脸,皱不皱眉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是很难看。

“我去看看。”说完,悄悄弓着身子向山坡的顶端走去,都已经到了这里了,要退回去根本不可能,现在遇到妖魔鬼怪什么的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不如先探查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怪物,我和送财神都不能使用道术,如果是硬拼的话,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能够过去,说不好还要被妖怪给放倒了。

送财神在我背后喊了一声,我回过头,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和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自他从那个地洞里出来以后就变的怪怪的,竟然和大角虫一样,有些人真的是经不住考验,不像我和老黑,我们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对生活的态度都依然如故,这些曾经经lì

过那么多大风浪的人,怎么在困难面前就经不起一点考验了。

当然,求生的欲望每个人都有,我并不比他们要少,只是生存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连自己对待生活的态度都变了,我摇了摇头,悄悄来到山顶,伏在一块石头上慢慢的移出半个脑袋向外面看去。

果然,一个长发及地的怪物正坐在坡角下,他的身子卷缩着正在地上寻找什么,看不出来有多高,但是从他裸露出来的肌肉来看,这是一个很健壮的男人,只是他那一头白的发黄的发,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人罢了,目前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我只能悄悄的又退了回去,和送财神两个人躲在石头后面。

“怎么办?”送财神不看我,低着头问道。

“什么怎么办,要么打过去,要么就退回去,你想选哪个?”我没好气的说。

“可以招降,你看他的头发,这个人应该被困在这里很久了。”送财神在地上分拣着石头:“实在不行,只能强行弄死他了,不过现在我使不出道术,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你呢?”

“道法就不用想了,我现在的情况也不比你好多少。”我看了看外面,那个白发怪物没有过来:“不如去招降试试,实在不行再来硬的,这里不是不能使用道术吗?也许他并不比咱们强dà

多少。”

送财神摇了摇头:“一个人能在这里活那么久,你觉得他会没有一点本事,这里囚禁了多少的妖孽咱们不知dào

,但怎么也得在十个八个以上吧?他们之间不会产生冲突吗?”说到这里,送财神叹了口气:“既然还能一个人独立的守在入口处,说明这个人绝对不一般。”

“是死是活就这样吧,我去和他谈话,不行就只能硬拼了。”我吐了口唾沫,转身向外面走去,送财神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变得粗糙的像是老树根一样。

“怎么?”我回头问道。

送财神抬起头:“我去,起码……我这个容貌和他……”

“滚你的吧,你再把他吓着了,咱俩都完蛋。”我不是想要讽刺送财神的长相,只是这种情况下,谁去都保不齐要先和坡脚下的怪物发生冲突,死亡的几率自然也就更大一些,送财神是一心想要活命,我就算死了,外面还有老黑负责复活我,怎么说我也比他安全一些。

送财神又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我一路小跑冲上高坡,直接站在坡顶喊道:“喂,山下的哥们,你好。”

那个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喊他,四处张望了一圈,才向我这里看来。

他的脸很年轻,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恐怖,紧蹙的眉头说明他对我也略有恐惧,但是从他漆黑的嘴唇看来,这个人显然不是什么善类,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嘴唇像是吃了煤炭一样黑。

“你是什么人?”我笑着问道,不能让他以为我有敌意,怎么说我也是来招降的。

那个人不说话,只是冷丁丁的看着我,动也不动,但是他的腿上青筋暴起,随时有发起冲锋的准bèi

,我顿时也警惕了起来,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从这里通过,请问你是什么人?”我只能先打破这僵局,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第449章 放倒阻挡我们的

怪人不但没有停,反而更快速的向我冲来:“噪鸹!”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要扑到我身上来了,我要是再不闪开,恐怕这一下就死定了。

匆忙一个急转身,但是他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更快,我还没有来得及跑,他已经再次向我抓来,无奈中只能一个侧身向山坡下滚去,好在这片山坡没有什么石头,不然就这么凭空落下去,我也得摔个半残废。

怪人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滚落下去,我站起身他还在那里东张西望的,虽然这个人的速度很快,但是反应就是有些迟钝了,看来一个人在这里待得太久,还是会待傻的,跟一个傻子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劝降不成功,只能来硬的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防身武器了。

怪人看了看我,又向我冲来,已经吃了一次亏,这里我怎么可能还让他靠近,直接飞起石头向他扔去,好在我的准头一向不错,直接砸在怪人的脸上,他好像木头一样,竟然也不躲闪,拳头大的石头砸在脸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家伙不只是身上的皮厚,看来脸皮也不薄!

“小太爷跟你好好说话呢,你能不能听得懂人话了,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你干什么就一定要动武呢!”我还是想要劝说他和我们一起冲出玲珑塔,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现在我似乎打不过他,如果只是武力解决的话,我倒是还能闪躲几次,万一他要会道法,那我就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喝,死到临头还要蒙我。”怪人不由分说的撞过来,我躲闪不及,被他撞了个正好,脑子嗡的一声,就像是出了车祸一般,他的皮肤和钢铁有得一拼,幸亏我及时用双手护住了身子,不然这一身的骨头恐怕都要被他撞碎了。

“妈的!”这家伙看来是不吃软的了,在地上连滚了两把,逃离他的攻击区域,一个腾空飞脚向他踹去,这个家伙每次攻击以后,总要愣一会儿,看来真的是脑子出了问题,我自认为自己的腿上功夫还无人能敌,除了踢不死的毕巴布,没有人能接我一脚,可是这一脚踹在他身上,竟然像是踢在大山上,擂都擂不动。

怪人也反应了过来,我还没有收脚,就被他握住了脚脖子,接着浑身突然变得一点力qì

都没有了,整个人被他拎了起来,这货疯了一般的把我在空中跑了一圈,风声不断的在我耳边划过,他一边奔跑着,一边把我不断的甩来甩去,眼看一块石头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这家伙竟然要把我往那上面摔,我顾不上眼前晕乎乎的感觉,惊呼一声:“送财神救命啊!”

这一声刚落,就感觉身子蹭的飞了出去,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飞向远处,好在不是飞往那块石头的方向,在空中我还回头看了一眼,送财神双脚卡住了怪人的双腿,直接把怪人绊了个狗吃屎。

虽然有些惊慌,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好”,这送财神出现的实在是太及时了,似乎一直都在我身边等着救我似的。

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划过一片草丛,才停了下来,好在地面是柔软的,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伤害。

再看送财神,像个猴子一样不断的在怪人的身边转来转去,那个怪人速度虽然快,但是反应并不快,被送菜很绕的恼羞成怒,嗷嗷大叫,但是丝毫没有办法,因为送财神的身形比我还要娇小一些,在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面前,不,现在看来,这个怪人至少有一米九以上,送财神在他的面前,就像是跳梁小丑,虽然时不时偷袭一下,可是根本不能对大个头造成伤害,而大个头也抓不住送财神,两个人算是僵持在了那里。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巨大的石头,想要趁着大个子不注意,给他来个脑袋开花,可是这货虽然有点傻,但也不蠢,看到我冲着他过去,竟然放qì

了抓送财神直接像我奔来,看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点都没错,他是欺负我欺负上瘾了,觉得打不着送财神,拿我撒气也不错的样子。

我吓得赶紧把石头扔到一边,拔腿就跑,可是他的速度快极了,我都没来得及跑几步,又一次被他撞翻在地,整个人都趴在了草丛上,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撞散架了。

这次没有那么幸运,大个头装完我,直接一脚踩了过来,我匆匆滚开,他不依不饶的连续踩着,一直把我逼到大石头的旁边,退无可退了。

“起开!”空中突然一声警号,送财神不知dào

什么时候爬上了大石头,现在正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向大个头的脑袋砸去,我想要躲开已经不开能了,慌乱中只能用力护住头部。

大个头被一石头砸中脑袋,直接坐在了地上,那块巨大的石头咕噜噜落在他的腿上,幸亏他是坐在地上,要是这一石头对他没有任何伤害,那么石头肯定会向前弹射,直接砸在我的脑袋上,我忍不住的擦了一把冷汗,看了看石头上面的送财神,他冲我竖了个大拇指,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弄得好像我故yì

把大个头引过来了似的。

战斗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大个头满头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来,我也赶紧向石头石头窜去,暂时躲开和他的正面冲突。

“这家伙看起来刀枪不入的样子,不好对付。”送财神低声说道。

我笑了笑,虽然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好,但是我觉得想要干掉大个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从挎包中掏出一把有些弯折的匕首,递给送财神,那匕首和挎包都是大角虫留下来的,我一直都没有舍得丢掉:“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他不注意给他割脖放血,这个傻大个似乎不会道术,可能和咱们一样,被限制住了,单论武力的话,咱们两个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我吓得赶紧把石头扔到一边,拔腿就跑,可是他的速度快极了,我都没来得及跑几步,又一次被他撞翻在地,整个人都趴在了草丛上,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撞散架了。

这次没有那么幸运,大个头装完我,直接一脚踩了过来,我匆匆滚开,他不依不饶的连续踩着,一直把我逼到大石头的旁边,退无可退了。

“起开!”空中突然一声警号,送财神不知dào

什么时候爬上了大石头,现在正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向大个头的脑袋砸去,我想要躲开已经不开能了,慌乱中只能用力护住头部。

大个头被一石头砸中脑袋,直接坐在了地上,那块巨大的石头咕噜噜落在他的腿上,幸亏他是坐在地上,要是这一石头对他没有任何伤害,那么石头肯定会向前弹射,直接砸在我的脑袋上,我忍不住的擦了一把冷汗,看了看石头上面的送财神,他冲我竖了个大拇指,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弄得好像我故yì

把大个头引过来了似的。

战斗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大个头满头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来,我也赶紧向石头石头窜去,暂时躲开和他的正面冲突。

“这家伙看起来刀枪不入的样子,不好对付。”送财神低声说道。

我笑了笑,虽然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好,但是我觉得想要干掉大个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从挎包中掏出一把有些弯折的匕首,递给送财神,那匕首和挎包都是大角虫留下来的,我一直都没有舍得丢掉:“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他不注意给他割脖放血,这个傻大个似乎不会道术,可能和咱们一样,被限制住了,单论武力的话,咱们两个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我吓得赶紧把石头扔到一边,拔腿就跑,可是他的速度快极了,我都没来得及跑几步,又一次被他撞翻在地,整个人都趴在了草丛上,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撞散架了。

这次没有那么幸运,大个头装完我,直接一脚踩了过来,我匆匆滚开,他不依不饶的连续踩着,一直把我逼到大石头的旁边,退无可退了。

“起开!”空中突然一声警号,送财神不知dào

什么时候爬上了大石头,现在正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向大个头的脑袋砸去,我想要躲开已经不开能了,慌乱中只能用力护住头部。

大个头被一石头砸中脑袋,直接坐在了地上,那块巨大的石头咕噜噜落在他的腿上,幸亏他是坐在地上,要是这一石头对他没有任何伤害,那么石头肯定会向前弹射,直接砸在我的脑袋上,我忍不住的擦了一把冷汗,看了看石头上面的送财神,他冲我竖了个大拇指,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弄得好像我故yì

把大个头引过来了似的。

战斗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大个头满头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来,我也赶紧向石头石头窜去,暂时躲开和他的正面冲突。

“这家伙看起来刀枪不入的样子,不好对付。”送财神低声说道。

我笑了笑,虽然现在的情况不算太好,但是我觉得想要干掉大个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从挎包中掏出一把有些弯折的匕首,递给送财神,那匕首和挎包都是大角虫留下来的,我一直都没有舍得丢掉:“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他不注意给他割脖放血,这个傻大个似乎不会道术,可能和咱们一样,被限制住了,单论武力的话,咱们两个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第450章 绿色怪巨人

大个子虽然没有脑子,但是听了我那么喊他,竟然毫不动容,似乎他已经对我们两个失去了兴趣,现在站在那里发愣,然后突然转身向远处跑去。

“几个意思?”我嘀咕道:“难道去喊小弟来了?”

送财神还躲在石头的后面,听我这么说,也走了出来:“这家伙有点奇怪,难道咱们两个说的话,被他偷听到了?”

“应该是的,他不过是有点愣,又不是真的傻,明知dào

咱们两个要弄死他,再不跑就是蠢了。”我笑着看着大个子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遗憾,多强壮的一个大手啊,竟然没有能够招降,实在有些可惜,如果他可以和我们一起冲出玲珑塔,说不定又多了几分的胜算,不过现在连一半的路都还没有走,还不用高兴的太早。

“赶紧找二层的入口,还愣着干什么!”我喝斥道,送财神竟然看着大个子看的出神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明明可以打得过咱们两个,只要稍微有点智商都不可能输给咱们,怎么就突然跑了呢?”

我皱了皱眉,心中也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已经走了这么远,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见过,什么大风浪没有经过,纵然再有更大的危机,在我看来也不过是毛毛雨罢了:“管他呢,哪怕他带着小弟回来,咱们已经去了二层,你觉得他能去二层吗?我之前问他的时候,他绝对没有能力进去……”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人如此之强,都不能穿到二层去,咱们两个真的能进去吗?为什么?”

送财神打了个响指:“对,问题就在这里!他都不能进去,咱们怎么可能进去?前面一定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所以,大个子跑了,也就是说……这里马上就会很危险。”

送财神满脸都是鳞片,黑红交错,看起来像是结满痂的树皮,我尽量少看他的脸,可是现在我瞄过他脸上,那如同生锈铁板的脸突然变得有些扭曲。

“怎么了?”

送财神的脸微微颤动:“不用猜了,危险已经来了,看来……死定了。”他指了指我身后,我现在是正面朝着远处的那个高坡,看不到我们要去的方向,但是送财神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我扭过头,这才看到什么是真zhèng

的危机,我敢保证,这一辈子我都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一群……不,是一堆巨大的怪物向我们冲过来,满地的狼烟如同惊天的骇浪一般,似乎马上就要把我们两个人淹没。

现在我才明白大个子为什么要逃跑了,看来每天的这个时间点,这群巨大的怪物都会出来,大个子之所以逃跑并不是因为怕我和送财神两个人把他弄死,而是害pà

这群恐怖的怪物们。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我扯着嗓子喊了送财神一声,这家伙似乎已经吓傻了,要不是我喊他,恐怕连跑的心思都没有了。

被我这么一喊,送财神总算是缓过神来,撒开脚丫子跟兔子一样一蹿老高,跟着我一起向山坡上冲去,时间就是生命,再不跑快点,不等这群怪物打死我们,也要被他们给踩死。

“这不行啊,根本跑不过他们。”送财神一路飞奔一边对着我大喊。

我几乎连仅有的最后一只鞋都快要跑飞了:“跑不过也要跑啊,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就看到绿哇哇一片,再不跑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一点悬念。”

送财神的速度要比我快多了,我真是后悔当然在学校的时候没有参加田径队,这个时候只恨爹娘没有多给我生出来两条腿:“它们这么多人,恐怕不是冲着咱们两个来的,过了高坡两个人分头跑,然后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它们退去以后,咱们再在高坡集合!”

送财神似乎在思考,好久没有说话,然后极度不情愿的说了一声:“好吧。”

我纵身一跃跨过高坡,送财神随后也跟了上来,这里的路面还算比较坚硬,跑起来比山坡下面的松软土层要麻利些,可是那些绿色的怪物还在继xù

追我们,我只看了一眼,头皮都麻了,站在高坡之上,几乎可以纵览整个绿色怪物的队伍,抛开漫天的黄土遮挡的那部分兵马,这群人至少有三五千,大堤都在跟着他们的脚步颤抖,我宁愿和十个大高个单挑,也不想和这群绿色的怪物赛跑。

我极力的想要看清楚他们长什么样子,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看,他们的脸都隐隐埋在一层雾气之中,怎么都看不清,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梦里看花儿,我宁愿这真是一场梦境,快点让我醒来吧,不然我觉得自己真的要疯癫了。

我刚才和大高个单挑的时候学了一招,现在站在高坡的顶端,一咬牙,直接就地一滚,整个人像是人肉风火轮一样,迅速的向坡下滚去,这个速度可比我自己奔跑要来的快多了,送财神显然不会这一招,或者他没有想过还能这样逃跑,很快就被我落在了后面。

这个逃命的方法还是极好的,只是滚的太远脑子容易晕,耳朵里嗡嗡直响,两眼发黑,刚一停下来,我几乎站不稳就要倒在地上,但是时刻不敢耽搁,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冲了过去,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现在四周都是平原,想要在平原上跑过一群如同奔牛一样的大军,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寻找掩体把自己藏起来,然后默默祈祷这群绿色的野牛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送财神不知dào

搞什么,竟然和我一起朝着这个方向跑过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说好的分开跑吗?”我有点郁闷,这么一来两个人又拴在了一起,万一那群绿色怪物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么只有被一窝端的份儿,谁都跑不了。

送财神捂着脑袋竟然还超越了我,他的两条小短腿跟风扇似的,嗖嗖生风:“不行啊,来不及选方向了,就看到这边有个大石头还能躲一躲,不能回头路了,追上来了。”

我急忙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人离我们不到三十米,眼看着就要撞过来了,一咬牙再次使出浑身的力qì

,疯了一样的向大石头奔去。

说是极度惊险一点都不夸张,两个人躲到石头后面的时候,几乎都说不出来话的,送财神瘫软在地上,冲我摇手,大喘气的说:“不行了,不行了,跑不了了,腿都软了。”

我看都不看他,主要是不想再被他那张非人类的老脸吓到了:“不跑了,是死是活就这么地吧。”

送财神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跟死尸一样:“看来这次是躲不了了,我留个遗言,认识你真好。”

“滚蛋,什么情况还不知dào

呢,怎么这就放qì

了,还遗言,你会的不少。”我瞪了他一眼,可惜他看不到我无奈的表情。

“哎?不对啊。”送财神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可能也是照顾我的情绪,他没有看我,反而是把脑袋扭向别的方向。

“怎么不对?”刚问完这句话,我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对了,太安静了!

脚下是黄色的土地夹杂着绿色小草,风微微吹过,空气中有一股让人作呕的腥气,背后就是巨大的石头,我们靠它隐藏自己,眼前是望不到边的绿色草原,这种草色和真zhèng

的内蒙古大草原绝对不一样,像是被狗啃过似的。

我们被绿色怪物追赶的时候,大地都在隆隆的震动着,现在只有风声和送财神如牛一样的喘息声。

“我草!”送财神突然大喊一声,吓得我打了个激灵,他正呆愣的盯着我的身后——那块巨大的掩护我们石头。

我不敢看他的脸,怕给自己造成心理负担,只能慢慢的回过头:“我草!”

那块大石头不见了!

我的眼前是一片墨绿,席卷天空的狼烟正在身后弥漫,带着死人腥味的绿色怪物,就在我们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

这次我算是看了个真切,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我觉得怪物这个词儿完全不能描述他们的长相。

一张巨大的如同猪头绿脸,偏偏生了一双三角型眼睛,看起来和三角眼镜蛇一样,他们的身躯很高大,如果我刚刚用大高个来形容那个逃跑的人类,现在就只能用巨人来形容面前的这群畜生了,其中一个畜生竟然举着比他自己大三倍还要多的巨石,这力量这魄力,我就算是再练三百年也赶不上啊。

怪不得送财神说沈北死了,要是不死的话,这群畜生也不可能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这里了。

“绿巨人!”我失声喊道,惊吓的汗水混合着不知名的体液,从我的脖子一直流到股沟,至少有几百个绿色巨人正流着口水看着我们,那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需求的渴望。

送财神像个蛆一样慢慢向后蠕动:“跑,跑,跑还是不跑啊?”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的说:“你跑吧,我给你殿后。”傻子都知dào

,现在根本就跑不了,还想着跑那就和束手就擒没有什么区别。

送财神显然听出来我是在讽刺他,索性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只能用余光看到他,但是大部分的视线还是停留在身边的绿巨人身上,虽然这并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第451章 危险的内讧

“你们的,什么的干活。”送财神用手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脸,鱼鳞状的痂哗啦哗啦的落到地上,我都快被他恶心到吐了,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那么的重口味,看来他是想要和这群怪物表达一下,意思是告sù

那些绿巨人:咱们是同类,相煎何太急。

可惜绿巨人们根本不买账,其中一个不算高大的巨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穿,但是体貌特征看不出来是雌性还是雄性,那层墨绿色的皮肤,就像是天然的宇航服,紧紧的包裹着他的大块头。

它走到我面前,直接伸出巨大的手掌向我摸来,就像是在自己家中随手拿一包零食一样,我当然不能愿意,原本想要伸手挡住他的爱抚,可是发xiàn

他的手掌实在太大了,我根本就挡不住,只能连连向后退了两步,堪堪躲开他的手臂范围。

绿巨人显然没有想到我还会动,还能躲开他的抚摸,发出一声疑惑的叹词:“嗯?”

这一声叹出,身后所有的绿巨人同时发出声音来配合他:“呜?”

我吓了一跳,送财神挡在我面前:“你们的,不要伤害我们,我们没有恶意的。”

那个绿巨人显然对他没有兴趣,直接挥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显然送财神没有料到绿巨人会那么做,直接被拍在脸上,好在他脸皮后,直接被打飞出去,要是换作我,恐怕这一巴掌连脑袋都被打掉了。

那巨大的手掌比我的脑袋还要大两倍,要是被他打中,脑袋估计要和西瓜一样,被打个稀巴烂了。

送财神的出现比不过给走出来的这个绿巨人带来一点阻碍,打完之后,它又一次的看向我。

“你们干吗呀,干吗看着我啊。”原本没有被他们追上的时候,可能内心里还是恐惧的,现在知dào

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反倒放松了许多。

绿巨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又看了一会儿,竟然用人类的语言问道:“你,人,类?”

不得不说,它学人说话还差了点,像是外国人,还有一点点的河北口音。

我点了点头,也许他们不会伤害人类,可怜的送财神,这么一个照面,就被排除到了人类的队伍之外:“是人类,你们不会伤害人类吧?人类是你们的好朋友。”

他回过头似乎去征询身后那群绿巨人的意见,根本没有想要听我说话,或者根本就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他们在对话,那种语言是叽里咕噜的有点像是阿拉伯语言。

我趁着这个功夫朝远处看了一眼,还好送财神没有死,他一遍扭动着脖子,一遍揉着脸,那张脸真的已经不能再看了,经过他不断的揉捏,地上散落了厚厚一层的痂,现在他的脸几乎分层了,很有层次感的鱼鳞在他的脸上张开,眼睛的位置,更像是正在呼吸的腮,我干呕了一声,忙把脑袋转过去,两下一对比,我觉得这些绿巨人还是蛮可爱的,起码不会让我想要呕吐,尽管他们身上有着一种常年不洗澡的腥臭味儿。

领头的绿巨人和身后的人讨论了好一阵,似乎还发生了争执,我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傻乎乎的看着他们商量着怎么对付我。

要是来一只绿巨人,我可能还会挣扎一下,现在足足有上千头绿色巨人,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这么多,累也能把我累死了。

我还在幻想他们是不是一会儿就把我放了,带头的绿巨人突然回过头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两眼直勾勾的也盯着他,不是一定要看着他,只是他这么看着我,让我心里很没有底。

绿色巨人突然“嗷”的一声,向我扑了过来,幸亏我早就做好了拼死的准bèi

,他刚要动,我已经向送财神的方向冲去,就算是死,也不能直接被秒杀吧,我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带头的绿巨人刚向我扑过来,马上他身后绿巨人军团里,就跳出十几个绿巨人向他扑去。

送财神还在呼啦啦挠着脸和脑袋,他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都被他挠的脱落了,可是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跟猴子一样,不停的挠着,我每一次看他都需yào

莫大的勇气,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换做一般恐怕早吐死了。

看来不能带他愉快的逃跑了,只能一起死在这里,活着试着拼一下,说不定这些大块头没有大智慧呢!

我只能放qì

送财神,向身后看去,手也插进了挎包之中摸索着,希望能在背包里找到一个趁手的武器,也好武装一下自己。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身后刚刚的位置,现在已经有几十个绿巨人打了起来,看来他们之间是发生了内讧,虽然不知dào

是为什么,但是我心中还是一阵阵的庆幸,打吧打吧,全都打死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可惜没有等我乐出声来,十多个绿巨人就朝我过来了,看他们那个气势汹汹的劲头,这要是冲过来,势必要撕烂我。

“来呀!”我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大喊一声,想要把冲着我过来的绿巨人引向侧边,因为我身后的送财神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他浑身跟洒了痒痒粉似的,不停的挠来挠去,那哗哗哗掉渣的声音,我听着都想打死他。

我只能放qì

送财神,向身后看去,手也插进了挎包之中摸索着,希望能在背包里找到一个趁手的武器,也好武装一下自己。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身后刚刚的位置,现在已经有几十个绿巨人打了起来,看来他们之间是发生了内讧,虽然不知dào

是为什么,但是我心中还是一阵阵的庆幸,打吧打吧,全都打死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可惜没有等我乐出声来,十多个绿巨人就朝我过来了,看他们那个气势汹汹的劲头,这要是冲过来,势必要撕烂我。

“来呀!”我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大喊一声,想要把冲着我过来的绿巨人引向侧边,因为我身后的送财神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他浑身跟洒了痒痒粉似的,不停的挠来挠去,那哗哗哗掉渣的声音,我听着都想打死他。

“来呀!”我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大喊一声,想要把冲着我过来的绿巨人引向侧边,因为我身后的送财神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他浑身跟洒了痒痒粉似的,不停的挠来挠去,那哗哗哗掉渣的声音,我听着都想打死他。

第452章 逃离绿巨人

这样虽然保证了不被他们抓到,但是想要和这群妖怪一样的巨人拉开距离,还是没有可能的,好在只有十几个绿巨人在追我,别的好像都在看热闹一样,那边打的不可开交,这边追的水深火热,一大群观众在围观着,恍惚间我感觉这好像不是一场以生死定输赢的战斗,而不过是一个游戏。

趁着绕开一块石头的机会,我看了一眼送财神,他还在中电一样的哆嗦着,看来刚那一巴掌打得不轻,说不定现在还有生命危险,可是我已经自身难保了,就算不被这些怪物纠缠,也没有什么医术可以治疗他,只能由着他不断的挣扎。

在仓促的逃窜中,两个绿巨人突然从我身后扑了过来,其中一个抱着我的腰,另外一个双手一错,朝着我的头摸来,看来他是想要把我的脑袋整个扭掉。

心中一紧,身后那十多个绿巨人也随时都会扑上来,如果不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消灭掉障抱着我的绿巨人,恐怕我只能被他们一起分尸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

接着抱着我的那个绿巨人的力量,我猛地抬脚向身后侧踢,正在伸手想要扭断我脖子的绿巨人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招,直接被我踢在脸上,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硕大的脑袋如同足球一样,被踢飞出去。

在大、小擒拿中,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解决被锁腰的问题,我只用了一个特别有效的办法,用力的狠狠的掰着抱住我腰的绿巨人的手指头,咔嚓一声,两根拇指被我用力的扭断了,他一吃痛这从撒开了我,可是我绝对不可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腾空一个回旋踢拍在他的太阳穴上,我眼睁睁看着绿巨人两眼冒出乳白色的液体,然后直愣愣的向后倒去。

身后虎视眈眈的十几个绿巨人这时候刚好扑了上来,我已经没有时间逃离这里了,只能迎着头皮和他们战斗到底。

咬着牙冲进十几个绿巨人的圈里,他们的个头都比较高大,我在绿巨人的人群中,和一直老鼠差不多,借助身材的优势,虽然可以自如的逃开他们的抓捕,但是这也限制了我自己的优势——就算我有时间去踢死一只绿巨人,可是我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逃避别的绿巨人的攻击,也就是说,在这群人中,我只能盲目的闪躲,完全没有回手之力,好在他们速度上很快,手上却很迟钝。

躲了一会儿,终于被我发xiàn

了一个完美的破绽。

他们人多,队伍也没有什么纪律性,我往右边逃跑,他们就集体往右边追我,我往左边逃跑,他们就向左边抓我,这样就造成了,他们所有人都在追我,而没有人堵截我,致使我始终可是逃离他们的攻击,这也造就了一个问题,我可以利用其中的几个绿巨人,让他们互相撞击,甚至可以利用身材的优势,让他们的攻击打中彼此的同伴。

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儿,倒不是庆幸自己终于逃离了魔爪,而是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心中实在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一个赞,我知dào

不管这十几个绿巨人死不死,我都没有机会走出这片平原了,因为死了十几个,身后还有几千个,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拼搏一把。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似乎还有什么转机,因为远处那个带头的绿巨人,正和另外一伙绿巨人在互相攻击,他们死伤也比较惨重,带头的绿巨人麾下大概有几十个人,而攻击他们的绿巨人却在慢慢增加,足足有好几百人,那个场面要比我这里精彩多了,可惜我没有机会好好的去欣赏一番。

故yì

滞怠速度绕开两个绿巨人,他们在抓我的时候,也是攻击最强烈的时候,两个绿巨人完全没有脑子,被我两下勾引,顿时彼此的拳头打向对方,骨裂的声音让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这么强破坏力的攻击如果是砸在我的身上,恐怕一下子就够我粉身碎骨了。

那两个互相攻击的绿巨人下场也没有好太多,两个人都突出乳白的沫子,然后倒在了地上,果然,他们还是只能依靠奔跑的速度优势来攻击,而不能使用智商来思考,这难道就是玲珑塔的破绽吗?所有生存zài

这里的怪物,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智商,也许来这里之前是极为聪明的,但是封闭了若干万年以后,用不到的智商自然就开始退化,经常用到的肌肉开始进化,这才造成了这里的妖怪都是大块头,却没有大智慧。

没有智慧的人类和动物有什么区别,我轻轻的笑了起来,经过多次的实验,我已经可以轻松的引开他们的攻击,致使这群绿巨人不断的进行互相攻击,最后一只绿巨人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似乎还没有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我立在他的面前,像是一个提刀的屠夫,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斗,我早就不把单独的一只绿巨人放在眼里了,他们不过是一群只会奔跑,却无法对我造成伤害的动物而已。

“去死吧!”现在不是他追我,而是我迎面向他扑去,一个高踢脚也顺势踹过去,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胳膊阻挡我这次的攻击,但是他们健硕的肌肉在我眼中,和枯木无异,一脚踢上去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入耳,蹦出来的血红色液体,像是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我高喊着:“还有谁!”

当然没有人理我,他们都在看着旁边那一队人马的互殴,地上躺着不下于两百具的绿巨人尸体,我这里对付的十几个,简直是没有意思极了,估计以那些看热闹的观众的眼光来看,我这里跟闹着玩儿似的。

连送财神都不看我,他还在忙着的事情——用脸上的鳞片埋葬自己。

我现在是不敢朝他过去,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罪过,因为这个变态浑身掉下的东西实在太恶心了,我根本就无法抵御,满地的如同鳞片的结痂,几乎要把送财神自己掩埋起来了。

虽然极力不去看送财神,可是心中的那份好奇还是让我不断的用余光瞄着他的变化,渐渐的我发xiàn

,他并不是单纯的在掉鳞片,而是像在蜕皮。

我的头皮几乎有些发麻,眼前的绿巨人在一瞬间就变的没有那么可怕了,而真zhèng

可怕的却是眼前的送财神,作为一个真zhèng

的人类,怎么可能会蜕皮呢,除非他已经不是人类,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送财神了,真zhèng

的送财神被弄死在了那个洞中,这个送财神是一具没有魂儿的尸体而已。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带头绿巨人的战斗圈看,我和送财神完全被扔到了一边,我慢慢的向后移动脚步,希望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逃离这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只能放qì

送财神了,我不能再相信他,从始至终我也没有过于相信他,也许在朋友这个词里,他从来就没有过席位。

“对不住了送财神。”我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慢慢把身子隐藏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躲藏了一会儿之后,我发xiàn

真的没有人发xiàn

我失踪了,这才撒开丫子没命的飞奔,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心中有着各种的不甘和抑郁,我最终也不能判断送财神是不是真zhèng

的送财神,但是我却在他生死两难的时候抛弃了他,就这样吧,我也不是什么天上的神佛,没有必要对每个人都付出那么多,而且我从来也没有得到过那么多,心有千千不甘也只能任凭它和耳边的风化成一片了。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陌生,我知dào

自己已经逃出了绿巨人的范围,虽然不敢停下脚步,但是已经不用那么的卖命逃跑了。

回过头向后看去,世界离我很远,看不到一望无际的绿巨人,也看不到送财神,他们那个世界理我很远,眼前依旧是平原,只是这里的平原像是一面镜子,不管我怎么走,视线里的风景永远是不变的。

在十分钟之前,我从一棵松树旁走过,在十分钟之后,我又一次的从这棵松树旁走过,又一个十分钟之后,我依旧从一颗松树旁走过,这里的松树并不多,唯一的一棵松树像是一个醒目的星星。

在第三次路过松树旁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或者遇到了鬼打墙什么的怪东西,我用钢钉在松树上留了一个记号,然后继xù

往前走,又一个十分钟之后,我再次的路过松树旁,我觉得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热,连眼睛都变成了火热,因为这棵新出现的松树上,竟然没有我刻下的标记,也就是说,我没有迷路,方向一直都是对的,错的是这里的风景,他们不该一成不变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在地上吐了口口水,头也不回的继xù

向前走,不知dào

经过了多少个十分钟之后,我发xiàn

这里的所有景色都是相同的,不管我走多远,他们永远都像一面镜子一样,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挠了挠头,怎么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脚下的路上有淡淡的黄沙,踩在上面可以留下轻微的脚印,我来来回回在这条路上走了将近十次,可是这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我的脚印。

第453章 最终末日来临

如果是在城市中,我不会对此产生怀疑,因为城市的规划是一成不变的,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无数个设计,而这里——荒凉的世界绝望的人,是谁会修建这么长的一段路程,而且那么无聊的把每个风景都按照模子里的做出来。

如果这个神mì

的世界还有这样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的智商,可能没有退化,我不禁兴奋了起来,智慧是人与人沟通的桥梁,和一个有智慧的人谈判,总要比和那些没有智慧只有大肌肉的怪物要好的多。

打定了主意,就不再被两旁的风景所阻碍自己的脚程,也不知dào

穿越了多少个这样的风景,一直到天色开始慢慢变黑了,我才第一次看到了和之前所有风景都不同的景色。

那是大片的焦黄色麦田,一望无际的麦浪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荡漾而去,在远处的几个方向,有黑色的烟雾升起,不知dào

是谁在烤火,更不知dào

是什么人,可以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不使用飞机,就可以种出这么大的一片麦田。

“有没有人?”我的脚下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因为所有的方向都被麦田填满了,麦子耷拉着巨大的麦穗,显然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这么多的麦子,在古代的话,也足够养活一个小国家了吧。

没有人回答我,我的声音像是投入大海里的一滴水,什么波澜都没有激起。

这让我更加的郁闷了,好不容易从绿巨人那儿死里逃生出来,却走到这么一个死胡同里,看着焦黄色的麦田,我的肚子也骨碌碌打起鼓来,看来我对粮食还是有很大的需求的。

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这一路上它陪伴着我披荆斩棘,始终不离不弃,现在还可以帮我烤些麦子吃,真是上天对我仅有的眷顾。

我整个人没入到了焦黄色的海洋中,快速的揪掉麦穗,很快就收集了一大片的麦子,因为要点火,而且面前一望无际的麦田很干,我怕不小心酿出一场大火,再把这一望无际的麦田给烧了,那就不太好了,只能自己用手,压出一个空旷的区域,这才敢引燃麦秆,把大把大把的麦子丢到火里去,不一会儿,麦秆就被烧成了黑灰,我把剩余的星火弄灭,然后扒拉出掉落在地上的麦粒,虽然很多都焦糊了,但是闻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来不及放凉,就忍不住的狼吞虎咽起来,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日子竟然和当然的八路军战士一样艰苦。

连连放了三次火,才算把自己饥饿的独自给填饱了,揉了揉肚子,夜色已经朦胧,天空中有星星诡异的眨着眼睛,它们用邪恶的瞳孔看着我,似乎要将我看透,将我看碎。

我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确实有些紧张过度了,收拾了一些比较干柔的秸秆,弄成一大团,多少天没有经lì

过这么宁静的夜了,现在我该考lǜ

的不是怎么走出玲珑塔,而是考lǜ

是不是要好好睡一个觉,抛开那些让我觉得诡异的星星来讲,在这里仰望夜空还是很不错的,夜总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更能让我觉得世界变得安逸起来。

不知不觉我似乎进入了一个梦境,梦里的世界一切都是美好的,梦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妖魔鬼怪和灵异的故事,梦里只有一个技术员和他的好朋友老黑,他们平凡的过着平淡的日子。

我睁开眼,夜空深邃,星色迷离,一个男人立在我身边,背负着双手仰望着无尽的星空,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那么憔悴,似乎他的寂寞是刻在骨子上的痕,是留在血管里的血。

我几乎不忍心要打扰他,好像只要说出一句话,马上就会打碎这个世界一样。

他没有动,也没有看我,但是他却说话了:“你醒了。”他的声音厚重而有力,狠狠的击中了我的耳膜。

我张了张嘴,不知dào

该说什么,醒了还是没醒,还是在半醒之间?我根本不想弄明白,宁愿现在依旧是一场梦,我不敢惊扰它,我怕一旦梦醒来,眼前这个孤独的男人就再也看不到了。

“我早应该知dào

你是谁的,如果你早说你是谁,那么这个世界根本就困不住你。”他继xù

说道,根本不想从我口中得到回复。

“这么多年了,你何必还要回来。”他突然回过头,夜色虽然暗淡,我却看到了他的脸,在四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嗡嗡的声音占据了一切。

我不能不惊讶,更不能不疯狂,因为,当他回过头的时候,我看到的竟然是我自己的脸,只是这张脸显得有些苍老,像是四十活着三十岁以后的我,绝对不是现在,那脸上的一道道皱纹,昭示了他经lì

过的无尽岁月。

“你是谁?”我的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颤抖。

他笑起来,只是笑容有些勉强:“我是你,你也是我。”

“噢。”听他说完,我静静的躺下,然后闭上了眼睛,并伸出手用旁边的秸秆盖在自己身上。

他说他是我,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老过,那么他是谁?

只有两个答案,要么他是妖魔,要么他是一个梦,我现在还在梦里。

如果他是个妖魔的话,我根本只有束手就擒的命,而且,我全身都很疲倦,就这么死在这片洁净的夜色中,也不错。

如果只是一个梦的话,我一刹那间想要梦境快一点的醒过来,因为我永远都不想看到那样的一个自己,只有没有朋友,没有兄弟的人,才会有那么孤独,那么寂寞的背影,我宁愿死,也不像如此之孤独。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可是耳边那个人一直都存zài

,他继xù

笑道:“你没有做梦,你现在是清醒的,深刻的知dào

你的想法,你不相信这一切,但是在我告sù

你一切的原因和经过之前,请你自己好好想一下,你刚刚吃的麦子是怎么来的,如果这里没有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片麦田呢,自然,种田的那个人就是我,你吃了我的麦子,而我就是你,其实你不过是自己种了麦子,给自己吃了。”他顿了顿,像是在给我留出一个思考的时间,好一段时间才继xù

说道:“我是十年之前的你,而你,是十年之后的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

第454章 我就是你的曾经

“已经十天十夜了,轩辕皇啊,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想我炎黄联军经过数月苦战,中途用指南车破了蚩尤布下的弥天毒雾,并依靠天女魃的力量,打败了蚩尤的得力部下风伯和雨师,损兵折将不计其数,好不容易杀到了蚩尤的主城涿鹿,本以为胜利在望,和平的日子就要到来,却没有料到这涿鹿城下竟然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唉—”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昏睡多日的黄帝,赤龙公现在只能无奈的悲叹,没了轩辕,面对蚩尤,自己好像什么对策都没有。

“炎帝大人可在帐内?”赤龙公正在发呆,帐外突然传来了应龙的声音。

“哦,是应龙大将军啊!进来吧。”

“炎帝大人,战况不妙,属下无能,曾蓄水想淹死九黎兵,奈何有风伯在,我军。我军死伤已经大半了。”

应龙不敢和赤龙公对视,眼里噙着泪水,身上的龙鳞已是脱落甚多,满身都是鲜血。

“炎帝大人,快想个办法吧,不然我们就要全部葬身涿鹿了,想不到蚩尤的军队中竟然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它们发出怨声,我们的勇士们只要一听到这种声音,就会昏昏沉沉,失去只觉,最后都有如痴呆般的朝着怪声传来的地方冲去,结果却白白的成为了妖魔鬼怪和九黎族士兵们的牺牲品,我们该怎么办?”应龙仰头叹道,伸手抹掉眼里的泪水,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面前的这位统帅身上了。

“轩辕,你快醒醒,不要在睡了,快起来看看你的子弟兵,他们需yào

你去拯救啊,你不是说出现危机的时候,自然会有高人出现吗?现在都这个时候了,那人怎么还没来?”赤龙公跪倒在轩辕的床边,用力的摇着躺在床上的轩辕皇,希望能把黄帝从昏睡中摇醒。

应龙见状,赶紧把赤龙公扶了起来,无奈的说:“炎帝大人,我主轩辕当日与蚩尤大战了七天七夜,杀了蚩尤的八十一个兄弟后,二人两败俱伤,不分胜负,那武神蚩尤肯定也是昏睡不醒,我看现在战场上所出现的妖魔鬼怪,肯定是那九黎族老司搞的鬼。”

二人正在说话间,突然,帐外传来了‘叮当-,叮当—’的铃铛声,铃铛声有如天籁之音,让应龙和炎帝焦躁不安的心,霎那间便平静了下来。

“啊,慑魂铃铛,是他,是他!”赤龙公兴奋的喊道,“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来人是谁啊?炎帝大人。”见炎帝表情面露惊异,应龙不解的问。

应龙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戴宽大斗笠,腰别一把金色弯刀,脸上蒙着黑色蒙面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进帐后,睁开溢满精光的双眸向二人看来,帐内突然杀气暴涨,充满了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抑感。

只见他轻轻的走到轩辕黄的身旁,叩首拜道:“主人,行夜来迟了。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做好,请您安心的休息养伤,剩下的事情就让行夜来处理吧。”

来人拜了三拜,起身对赤龙公说道:“炎帝大人,应龙将军。请速速跟我出帐。”

来到帐外,炎帝大惊,只见帐外躺着两只巨大魔兽,看的真切,分明是盘踞在云梦泽内的巙和雷泽山的雷兽,这两只魔兽已有万年之久,法力惊人,自鸿钧化世以来,不知有多少勇士命丧其口,来人竟然能够一举杀死两只魔兽,可能普天之下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轩辕皇和武神蚩尤了。

行夜忖了忖,对赤龙公说:“炎帝大人,你让人把巙的皮拨掉,用其皮做成战鼓,再用雷兽的骨头做成鼓槌,做成后,叫应龙将军亲自击鼓,一定要用力的连击九下。同时,派勇士们用羊角做五十个号角,做好后,站在军营门口不停的吹,那样就可以把妖魔鬼怪的怨声驱散,到时候战场上的情况必有变化。”

涿鹿战场上,乌云蔽日,阴风阵阵,鬼哭神号,杀声震天,一个个铜头铁额,披皮长角的凶悍的九黎族士卒们,正在大肆的屠杀着有如痴呆一般的炎黄联军。

蚩尤军中,尤以穷奇为首的四大魔将,更是在联军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所到之处,无不卷起一片腥风血雨,让联军的士兵们闻风丧胆。

无数的妖魔鬼怪,口里不断的‘桀桀’怪叫着,在鬼王十世元婴的带领下,兴妖作怪,正诱惑着炎黄联军的士兵们前来送死。

眼见得联军就要落败,突然,战场上响起了阵阵透彻云霄的战鼓声和清亮的号角声。

鼓声有如神音,连击九下后,竟然山谷齐鸣,天地变色,蚩尤的九黎族士兵们听到鼓声,个个丧魂落魄,不能飞也不能逃走,呆呆的立在原地只能等着一死。

号角声有如低沉的龙吟,阵阵回环婉转的龙吟霎时便拨开了天上的乌云,驱尽了战场上的鬼哭神号,让太阳重现天空,更把那些施法作怪的妖魔鬼怪吓的魂不附体,个个如痴如醉,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原本已经落败的炎黄联军,听到号角和战鼓的声音后,竟然士气大增、军威大震,在震耳欲聋的鼓声和号角声的激励下,开始就地反击,杀的毫无抵抗能力的蚩尤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再也没有力量能和炎黄联军相抗衡。

凄凉的夜晚,在如死般的寂静中终于降临,被愁云惨雾笼罩了数日的涿鹿,今晚竟然迎来了罕见月亮。

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洒下阵阵朦胧的月光,彷佛也不忍心看到涿鹿战场上的那一幕惨景一般,战场上,到处都是战死者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涿鹿大地。

此时,涿鹿城内的武神殿里,一个白发银须的古稀老者,正看着悬挂在殿梁上九耀镜中的惨景不住的无奈摇头,口里凄凉的喃喃叹道:“看来,我九黎族气数以尽了,唉—,难道是天要亡我九黎族吗?”

“那是什么声音,竟能让我昏睡的心在不安惶恐之中苏醒过来。”已经昏睡数日的蚩尤,突然挣扎着从虎皮大椅上座了起来。

“武神,那声音是从黄帝的军营中传来的,让我们的勇士丧失了任何的反抗力,只能任炎黄联军杀戮和宰割。”老司赶紧走到蚩尤身旁,扶住摇摇欲坠的蚩尤,痛心疾首的说。

“我昏睡了多久?大祭司。”

“十天十夜。”

第455章 帝王之名岂能改

“十天十夜,是吗?”蚩尤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全身战栗着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已是从双眼中如注而出。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半个月前和轩辕黄帝的那一场大战。那是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啊。

半个月之前,元婴布下弥天大雾,趁着大雾的掩护,自己带领着八十一个结拜兄弟,想在雾中生擒黄帝,结束战争,没想到,轩辕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

二人打了五天五夜,从天上一直打到地下,又从陆地打到海里,虽然杀死了黄帝的天女魃,然而自己的八十一个兄弟也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全部被黄帝和魃所杀。

直到自己的武神锤打碎了,黄帝的轩辕剑和雷神斧折断了,直到二人耗尽了体力,双双受到重创,战斗这才画上了句号。

“快,快传魔将穷奇。”蚩尤突然睁开眼睛,大声的喊道。

“武神,穷奇,穷奇大人等四大魔将,已经全部力战身亡。”老司痛苦的哭着,白发根根竖立,显然已是伤心到了极点。

“穷奇呵穷奇,我知dào

你是不会死的,对吗?”蚩尤低下头去,口里喃喃的问着自己,正在这时,头上的牛角尖帽竟然‘轱辘’一声掉到了地上。

见自己的头盔掉到了地上,蚩尤呆了呆,突然猛的抬起头,眼里精光爆射,杀气腾腾的看着老司,轻声问道:“元婴呢?鬼王十世元婴呢?”

见武神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老司身体颤了颤,静静的走到九耀镜前,没有答话。

只见他大袖一拂,镜中,鬼王元婴正在和一个手执金刀的黑袍人战成一团,那黑袍人速度奇快,双眼在黑夜中透着血红之光,手上的金刀刀刀都是攻在元婴的要害,显然,元婴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原来是他,罢了,罢了。”蚩尤摇摇头,口里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安详的坐回了王座。

“武神,你身体还没有从重伤中恢复,趁着今晚快走吧!逃回我们的鬼国故地,好吗?我们九黎族不能没有你啊!”年迈的老司突然跪在蚩尤的面前,哀声乞求道。

蚩尤闭着眼睛没有答话,此时心里是很等的凄苦,现在回去怎能甘心?那么多的子弟兵战死沙场,自己哪里还有颜面面见鬼国父老?

“唉—,难道是我错了吗?”蚩尤在心里问着自己。

蚩尤清楚,自己从小便是一个胸怀大志二不甘屈居他人之下的人。那年,葛庐山暴发山洪,流出许多铜矿,自己采集它们制造出剑、铠、矛、戟等兵器。自从那年开始,自己心中的大志便开始萌动,也就是在那年,自己一口气兼并了九个诸侯。

忘不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勇士们,他们奋勇杀敌,结果却是死在异乡。为此,自己曾让老司发明赶尸术,亲自手执招魂引路幡,把死在异乡的子弟们带回了故里,可是,自己的子弟兵,自己的族人,就算被自己送回故里,最后依然还是失去了生命,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咳—,咳—”坐在王座上的蚩尤突然猛咳了起来。

猛咳过后,口里狂喷鲜血,对老司说道:“大祭司,或许……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武神,你有不死之魂,只要有你在,我们鬼国,我们九黎族就一定能重振旗鼓,再与轩辕雷老五争个高下,你快走吧!”老司再次向蚩尤乞求道。

蚩尤摇摇头,苦笑道:“大祭司,我虽然有不死之魂,但以我现在之力,绝对不是九耀镜中那个眼冒红光的黑衣人的对手,逃跑也是徒然,否则,我的逃跑将会给自己的族人带来滔天的灾难。”

“不,武神,你虽然失去了八十一个兄弟、四大魔将和九帅以及鬼王元婴,但是你还有最为得力的七大玄武护法,他们定能保护你安全的逃离涿鹿。”老司眼里彷佛又看到了希望,激动的对蚩尤说。

“大祭司,你去传七位玄武护法进殿吧!”蚩尤无力的坐在王座上,重伤之下,说话显得甚是困难。

不用多久,七个身体高大,穿着黑白巨袍的玄武护法,已是走进了武神殿。

来到蚩尤身旁,七人‘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齐声说:“主人,请让我们保护您离开此地。”

蚩尤微微的睁开眼睛,向七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走近。只见蚩尤附到为首的护法耳边嘀咕了一阵后,七人突然再次跪了下去,惊恐的说:“属下难以从命。”

“嗯?”蚩尤以一副绝对不能抗拒的语气喝问道。

“只是属下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身死涿鹿?还请主人下达命令,让属下们保护您离开涿鹿。”

“要我说第二次吗?还不快点保护好幸存的族人们速速离开此地前往南蛮?”蚩尤怒道。

七人见蚩尤话中没有商量的余地,纷纷俯首拜倒在地,惶恐的说:“我等谨遵主人的命令。为了表示我们对主人的衷心,现在主人面前立下重誓,如果我们背叛了主人,不以救出主人为宿命,我们将饱受一年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最后全身溃烂而死的诅咒。”

说完,已是大踏步离开武神殿而去。

半夜时分,炎黄联军终于对涿鹿城发动了总攻,城内,哪里还有什么九黎族人,仅仅只是一座空城而已,明明已经被围困的水泄不通的涿鹿城,不知那些九黎族的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逃出去的。

武神殿内,蚩尤静静的坐在王座上,看着渐渐走近的黑袍人,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蚩尤,你的死期到了。”黑袍人冷冷的说。

“行夜,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你是代表你主人来的吧?”蚩尤笑着说。

“不错,蚩尤,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枉杀无辜炎黄子民,是为不仁;你动用妖魔作战,是为不义;你让自己的子民为你一己之私战死,是为不忠;你杀死自己的父亲,是为不孝。你死前还有什么话,快说吧!”

“没想到,没想到轩辕小儿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帮手,你本是涅槃之命,为何要插手这场战争?”蚩尤语中有些不甘。

“是啊,我乃涅槃之命,凤凰涅槃重生,为的是让自己的生命更显光彩,而我的涅槃,却是为了轩辕公,因为这是我的宿命。”

“哦,既然这是上天给你安排的宿命,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想要你放过我的族人,不要追杀他们,当日要不是炎帝小儿的婆娘垂耳妖婆洗劫了我阿吾十八寨,我怎么会发动这场屠龙之战。”蚩尤恳求道。

“你的族人不关我的事,我关心的只有你和我自己的宿命而已,至于轩辕皇和炎帝赤龙公怎么决定处置你的族人,这不是我的事情。”黑袍人的话冷若冰霜,没有回答蚩尤的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蚩尤平静的说。

“很简单,按照我主人的意思,让你身首异处,分别葬在天涯和海角。知dào

你的灵魂是不死之魂,我会把你的灵魂丢入****,永久封闭。”黑袍人淡淡的说着。

“原来如此,难道你就不怕我从****里面逃出来再次为祸你炎黄天下?”蚩尤反问道。

“我会陪着你的,因为这是我的宿命,哪怕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千秋万载。”

说完,黑袍人伸手从腰中慢慢的抽出了早已鸣叫不休的金刀,双眼里,突然红光爆射。玄武殿内,霎时杀气大盛。

“原来如此。”蚩尤说完,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卷密探苗寨

第一章-辰州城外听说书

“变天了啊!掌柜。”辰洲城边的一家客栈内,店小二五魁看着窗外,轻轻的和正在打着算盘算账的掌柜说道。

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盘,起身来到窗户旁。只见天上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大片的浓浓乌云,这让原本光线就不足的小店内更显昏暗。

“五魁,快下楼去上灯吧,不然客人们就要走了。”掌柜靠着窗户喃喃的说着。

“没事的,掌柜,现在还不是忙活的季节呢?更何况客人们来的目的是听张先生说书的,先生下午醉酒了,要过会才能醒。昨晚他刚讲到鬼道长大战古丈绿毛的精彩之处,客人们听的兴起,今晚如果不听他讲完的话哪里肯走。”五魁搓搓手,懒洋洋的说道。

说完后往手里猛的呵了几口热气,试图赶走手上的寒气,眼里却瞅着掌柜身旁那盆燃的正旺的炭火,听着从火盆里传来的‘哔哔啵啵’的桐木炭暴裂的声音,五魁真想靠过去,好好的烤烤身子,但五魁心里清楚,对于他这个下人来说,在小店没有打烊之前烤火只是一种奢望而已,否则就会有丢掉饭碗的危险。

当下只好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破狍子皮棉袄,口里骂道:“这鬼天,前几天还有朗朗太阳,去了冬寒,谁知没过两天,春寒又来了,唉——老天爷啊,你不知被冷的可是我们这些穷苦人啊?”

正在口内骂着,却听到楼下有客人在喊:“五魁,快给爷送两坛子烧酒来,奶奶的,这天冷的人死了。”

第456章 决战的最后

天空中一个巨大的火团正在慢慢的向地面上撞来,我死死的扣住崖壁,剧烈震动的大地几乎把我甩进裂谷之中,四周不断升腾起来的热气,像是呼啸的海风一样恐怖,它咆哮着,似乎要吞噬掉所有阻挡它的东西。

孢子生还在和第二昊纠缠着,不知dào

他们两个最终谁能够战胜,可是现在看来,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再过十分钟,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天火吞噬,无尽的麦田将会变成火海,即使我不会落尽裂谷之中,也会变成火焰里的一堆烂肉。

我开始后悔和第二昊来到这里了,这里的一切竟然全都是为了葬送我而建造,可惜这次把孢子生也给害了,玲珑塔,一个不能相信任何人的地方,我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现在唯独希望孢子生能够把第二昊控zhì

住,哪怕是拖延个一时半会儿,只要不让他离开玲珑塔,一切都还有转机。

我用力的支撑着手臂,巨大的震动几乎把我的双手震到麻木了,可是我不断的告sù

自己坚持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够阻止第二昊,如果现在连我都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将永无宁日,到那时候,我的朋友、亲人以及那些我从来不认识的生灵,都将称为涂炭,而我,虽然不出破坏这个世界的人,却也相当于是帮凶。

十根手指狠狠的契在石头缝里,尽量把自己悬挂在石壁之上,然后一点点的向上攀爬,根本顾不上再去看看孢子生和第二昊的战势。

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热,我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烧化了,看来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乐观,这里恐怕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了了。

“孢子生你快点,这里恐怕要爆zhà

了!”我大喊一声,身子用力的弹出悬崖,总算是让我爬了上去,不过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十根手指至少断了三根,钻心的疼痛使得我脸上豆大汗珠滚滚落下。

“别管我,用禁咒,千万不能让他活着出去!”孢子生大声的喊道,他这么一分神,第二昊的双刀直接砍到他的双臂上,鲜血喷涌而出,几乎要把他的两肩砍下来。

“啊!”孢子生惨叫一声,但是他依旧没有妥协,抬脚踢在第二昊的胸前,两个人各向后退了三四步,孢子生倒在地上,眼看着就没有气息了。

而第二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落败迹象,反而越战越勇,那道由孢子生打开的天门,也越来越小,第二昊刚一停下身子,就向天门里钻去,他离那里十分的近,我现在跑过去根本就阻止不了他出去了。

就在第二昊的半个身子刚刚接触到天门,孢子生竟然纵身跳起,抱住了他的腿,并极力大喊:“那凌,你还在等什么,快!”

鲜血染红了大地,似乎在一瞬间,整个麦田都变成了血海一般,大地在燃烧,四周的空气热的能够让人汽化一样。

再也没有时间去思考个人的生死了,如果现在不控zhì

住第二昊的话,那么就再也不能阻止他出去了:“对不住了孢子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和你做兄弟!”

虽然刚刚认识孢子生,不知dào

为什么,就这么看着他死去,心中还是想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但是现在已经无法顾忌个人的情感了,要么丢掉全世界,要么我们全部都死在这里。

我没有那么伟大,为了世界可以牺牲自己,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由不得我去选择,一个人的生死,在大义面前是那么的微弱。

“天恢宏,地脆裂,借吾之力,引天地浩劫,以血引杀,急急如律令!”道法一出,全身的血液顿时在倒流,脑子突然就变的木纳了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阻止第二昊出去!

四周的烈火如同长了触角一般,纷纷随着我念叨的道法,变成一条条火龙,然后铺天盖地的向孢子生和第二昊袭去。

再见了兄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和你做一辈子兄弟,今生欠你的,来世定十倍奉还!

火焰包裹着第二昊和孢子生,我看到孢子生在火焰中对着我笑,那笑容是一种解脱,如果生是一种希望,现在死对于他来说,定然是最大的解脱,十年了,也许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笑过。

而第二昊却在不停的哀嚎,一代枭雄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也是和普通人无异,没有人能够经lì

生死的考验还临危不惧,再坚强的人,也有自己软弱的一面,可惜第二昊选择错了自己的路,他的眼泪在火焰中如同烟火一般绚烂,我不知dào

那是后悔还是释然,是解脱还是不甘,也许他死也没有想到,十年的付出,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猎物的手中。

我笑,我笑终于可以亲手解决这一切了,现在的我记忆还无法恢复,但是心中那种畅快,竟然就像春天的雨水一般欢快,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天空中巨大的火焰落在大地之上,从一个点变成一个黑色的光斑,光斑在吞噬一切,麦田、木屋还有我们,轮回了三十七次的故事,总算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只是这句号是用鲜血来描绘的。

我的脑子猛然一空,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被道法抽空了,再也控zhì

不住那些升腾的火焰,火龙失去了道术的控zhì

,和天空中落下的巨大火球融为一体,他们在互相排斥,又在不停的吞噬对方,就像一场永远无法结束的孽缘,一切从火焰之中开始,一切也在火焰之中结束,我永远都不能登上玲珑塔第九层,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存zài

玲珑塔。

我终究还是明白了为什么沈北已经死了,为什么柳开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他们从来都不曾死过,就像他们从来都没有活过一样,赏金猎人,一个伟大的词在我脑海中变声一朵美丽的白花儿,两朵花儿向天空中飞去,飞往天空之城。

再也坚持不住自己的身子,整个世界一阵闪烁,然后慢慢的变成了黑,身上再也用不出半点的力量,可是怎么都不愿意闭上双眼,都结束了吗,真的就到此为止了,我的朋友,我们一起战斗过兄弟,那一天,我们为天道而生,今天,我们一起卫道而去。

遗憾吗?

也许从来都没有遗憾过。

第457章 一切都将美好

我以为永远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以为这次真的就结束了,可是当我睁开眼,看着苍白的房间,我明白,自己没有死,一切还没有结束,起码我们的人生还在继xù

,原来宿命的齿轮依旧在蠕动着,碾压着。

“你醒了……”蛋蛋的眼中泛着泪花,厚厚的黑眼圈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我的嗓子干痛,嘴巴也干燥的要冒出烟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蛋蛋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他激动的看着我,大喊着:“谢天谢地终于醒了,醒了!醒了!醒了!”我本想让他给我一杯水,可是我刚把视线挪到暖瓶上,他已经一溜烟的向病房外冲去,根本不考lǜ

我的感受。

这里是一家医院,看起来环境还不错,不知dào

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也不知dào

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记忆中最后一秒的画面里,对医院没有任何印象,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外面人声噪杂,病房的门敞开着,我苦笑一声,脸上的肌肉有些痛,最终我还是没有能够以身卫道,结局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只是心里那份痛,永远也不能说出口了。

我还在极力怀念着孢子生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病房外冲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是谁,他已经用力的抱住了我。

“二哥,你终于醒了,呜呜,你终于醒了!”他的力qì

很大,几乎要把我全身的骨头都揉碎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让他松开我,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嗓子干燥的如同夏日的沙漠。

“老黑,你这样会把二哥玩死的!”安尚武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他手中还夹着半支烟,颤抖的双手证明着激动的内心。

“不行,不行,我再也不要松开手了,呜呜……二哥,我终于又可以和你见面了,我们都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老黑用力的晃动着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晃死了。

“我就说二哥吉人自有天相,看,这不就醒了吗!”蛋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端着饭盒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我觉得自己身上又充满了力量,这一路走来困难重重,唯一能够让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他们了,现在看到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比我自己马上可以站起来都要开心的多。

老黑终于松开了我,从蛋蛋手中抢过饭盒:“二哥当然吉人天相,这还用你说,地球人都知dào

了。”他把我扶起来,直接端着饭盒就要往我嘴里倒。

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尼玛老黑这个蠢货,那饭盒里的汤明明还冒着热腾腾的气,这是要烫死我啊,而且我嗓子干的要命,饭盒里的汤虽然闻起来香极了,但是我觉得现在还是先喝点水好。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凌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尚武和蛋蛋挡着那个方向,我看不到来人是谁,但是那小甜声几乎快要把我的心都喊融化了。

“呃,喂饭啊!我二哥刚醒,一定缺乏营养,这是一直温着的鸡汤,怎么,你又有意见了?”老黑没好气的冲着门外嚷嚷。

蛋蛋和安尚武自觉的向两边挪开,互相使着眼色。

我这才看清楚,来人是个护士姑娘,嘟嘟的小嘴透着粉嫩嫩的颜色:“病人才刚刚苏醒,他都睡了半个月了,怎么能现在就进食!简直是胡闹,你们赶紧出去,不然这里出了事情我可不要负责!”

这小丫头也是极凶的,两句话说的老黑就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悻悻的把我放倒在床上,然后一边兴奋的瞄我,一边低着头,像是在跟小护士认错。

我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姑娘来的太及时了,要是再晚一步,我恐怕就要被老黑玩死了。

安尚武看了看我,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二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撤了,回家准bèi

准bèi

,然后接你出去哈。”

蛋蛋趴在我身上,给了一个拥bào

:“二哥,我去给你准bèi

衣服,等你病好了,咱哥们给你接风洗尘,你一定要坚强。”

老黑看着我,眼圈都红了,但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哀怨的看着我。

我不知dào

说什么好,而且连话都说不出来,用力的想要憋出来一个字,却又被小护士一口水给喂的没说出来。

温水入喉如饮蜜露,整个人也顿时有了点精神,可惜,身体还是处于极度无力的状态,只喝了两三口水,我还没有过瘾,小护士已经把水放下了,又是一副母夜叉的样子,对着安尚武、蛋蛋和老黑他们呵斥道:“一整个医院的陪护,就你们三个人事儿多,这都半个月了,你们真把这里当家了!现在病人好了,我看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我刚已经通知了主治大夫,他一会儿就会过来和病人做一个复查,如果没有别的什么情况,这可能是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呢!”

老黑恬着脸笑道:“嘿嘿,嘿嘿,多谢你们了。”

我以为永远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以为这次真的就结束了,可是当我睁开眼,看着苍白的房间,我明白,自己没有死,一切还没有结束,起码我们的人生还在继xù

,原来宿命的齿轮依旧在蠕动着,碾压着。

“你醒了……”蛋蛋的眼中泛着泪花,厚厚的黑眼圈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我的嗓子干痛,嘴巴也干燥的要冒出烟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蛋蛋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他激动的看着我,大喊着:“谢天谢地终于醒了,醒了!醒了!醒了!”我本想让他给我一杯水,可是我刚把视线挪到暖瓶上,他已经一溜烟的向病房外冲去,根本不考lǜ

我的感受。

这里是一家医院,看起来环境还不错,不知dào

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也不知dào

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记忆中最后一秒的画面里,对医院没有任何印象,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外面人声噪杂,病房的门敞开着,我苦笑一声,脸上的肌肉有些痛,最终我还是没有能够以身卫道,结局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只是心里那份痛,永远也不能说出口了。

我还在极力怀念着孢子生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病房外冲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是谁,他已经用力的抱住了我。

“二哥,你终于醒了,呜呜,你终于醒了!”他的力qì

很大,几乎要把我全身的骨头都揉碎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让他松开我,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嗓子干燥的如同夏日的沙漠。

“老黑,你这样会把二哥玩死的!”安尚武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他手中还夹着半支烟,颤抖的双手证明着激动的内心。

“不行,不行,我再也不要松开手了,呜呜……二哥,我终于又可以和你见面了,我们都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老黑用力的晃动着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晃死了。

“我就说二哥吉人自有天相,看,这不就醒了吗!”蛋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端着饭盒走了进来,看到他们我觉得自己身上又充满了力量,这一路走来困难重重,唯一能够让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他们了,现在看到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比我自己马上可以站起来都要开心的多。

老黑终于松开了我,从蛋蛋手中抢过饭盒:“二哥当然吉人天相,这还用你说,地球人都知dào

了。”他把我扶起来,直接端着饭盒就要往我嘴里倒。

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尼玛老黑这个蠢货,那饭盒里的汤明明还冒着热腾腾的气,这是要烫死我啊,而且我嗓子干的要命,饭盒里的汤虽然闻起来香极了,但是我觉得现在还是先喝点水好。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凌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尚武和蛋蛋挡着那个方向,我看不到来人是谁,但是那小甜声几乎快要把我的心都喊融化了。

“呃,喂饭啊!我二哥刚醒,一定缺乏营养,这是一直温着的鸡汤,怎么,你又有意见了?”老黑没好气的冲着门外嚷嚷。

蛋蛋和安尚武自觉的向两边挪开,互相使着眼色。

我这才看清楚,来人是个护士姑娘,嘟嘟的小嘴透着粉嫩嫩的颜色:“病人才刚刚苏醒,他都睡了半个月了,怎么能现在就进食!简直是胡闹,你们赶紧出去,不然这里出了事情我可不要负责!”

这小丫头也是极凶的,两句话说的老黑就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悻悻的把我放倒在床上,然后一边兴奋的瞄我,一边低着头,像是在跟小护士认错。

我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姑娘来的太及时了,要是再晚一步,我恐怕就要被老黑玩死了。

安尚武看了看我,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二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撤了,回家准bèi

准bèi

,然后接你出去哈。”

蛋蛋趴在我身上,给了一个拥bào

:“二哥,我去给你准bèi

衣服,等你病好了,咱哥们给你接风洗尘,你一定要坚强。”

老黑看着我,眼圈都红了,但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哀怨的看着我。

我不知dào

说什么好,而且连话都说不出来,用力的想要憋出来一个字,却又被小护士一口水给喂的没说出来。

第458章 准备要解剖我了

据说每一个城市都有那么一个医院,在这个医院里,每一张病床的下面都有另外一个病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下铺,不要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遇到这样的医院,因为这个医院是在另一个空间之中,它随时会出现在你所在的城市里,与已经有的医院重合,使医院中的某间病房变成上下铺。

这个故事是柳开讲给我的,他们曾经多次遇到过这样的灵异事件,但是多次探查都没有查明原因。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遇到这种神奇的上下铺了,我的下面会是什么人?这个小护士真的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用力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够快一点的恢复,也许是因为躺了太久的原因,心里不断的使着劲儿,可是身体却如同一个空壳子,一点力qì

都使不出来,我睁开眼,看到护士不知dào

从哪里弄到一根针管,她的嘴角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骨头缝都有点酥麻了,这是要扎死我啊!

我极力的想要挣扎开,可是眼看着那根粗大的针管向我刺来,却毫无办法,虽然不能动,但是肉体还是有感觉的,我的胳膊上猛然一阵刺疼,钢针扎进了我的肌肉里,然后能够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流向血液中流去,我一时间忘记了时间,慢慢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思维也开始有些不太清晰,我刚刚想干什么来着,怎么都想不起来,世界顿时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色雾气。

“他已经昏迷了,通知首领,现在可以带走他了。”最后的一个记忆中,我只听到这么一个声音,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但是我知dào

,我为什么那么倒霉——都是命运惹的祸。

等我醒来的时候,四周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耳边是隆隆的发动机声,我正躺在一块冰凉的床上——是不是床我自己也无法判断,因为根本感觉不到。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正在一辆高速运行的汽车里,在汽车转弯的时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惯性带来的不适。

“你们是什么人?”我的思维恢复了许多,终于明白的过来,自己好像是被绑架了,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刚从虎口里逃出来,马上就进了狼窝了。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冰冷的机械声。

我闭着眼睛,慢慢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原本无力的身体,现在似乎有一些要复苏的迹象了,但是这种迹象还不够明显,起码不能让我活动自如,我的四肢被皮带一类的东西捆绑着有些发麻,这样也好,起码可以知dào

不是怪物把我抓起来了,这次要面对的是人,但是,有时候人却比鬼可怕。

不过,一个更加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我想起了穆源,难道这次又是他抓的我,可是他已经和何飞扬死在了天门村,难道出了什么意wài

没有死掉?或者说他的手下来报仇的?

汽车在经lì

了一系列的颠簸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可以肯定这里是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因为这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什么好路,都快要把我癫吐了。

车门突然被拉开,一道耀眼的强光射在我脸上,差点把我刺瞎了。

“你们是什么人,小太爷和你们有什么愁什么怨恨!”我大喊着,用力想要把手上的皮带扯开。

“没有债,怎有怨,没有怨,我们又何必废了那么大的周折把你弄回来!”一个奇怪的人,用奇怪的声音说。

“我都不认识你!”

“不用理他,把他弄进去。”奇怪的人说完,两个男人的声音应喝道:“是。”

我睁开眼,勉强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这是一辆大货车,而我正被他们锁在一张不锈钢桌子上,眼前走过来两个人,粗鲁的把我手上的皮带解开,我发xiàn

自己竟然是不能动的,也不是不能动,而是脑海里想要动,但是身体却根本没有动,这种感觉让我以为自己失去了身体一般。

就这么被两个男人夹着,一路走进一个巨大的铁皮房子里,房子很高,估计同时进入两辆卡车都没有问题。

进了铁皮房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电子眼,还有闪烁的电子灯,如果不是和其中一个人说过了话,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外星人的飞船上,一路沿着一条蜿蜒的铁索桥走去,穿过几条隧道,也不知dào

走了有多久,在几道铁门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被他们拖着,仍在一条冰凉的椅子上,然后椅子直接被放倒了。

“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直到现在我才开始害pà

,如果真的让我看到主谋,那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他们二话不说,就要对我用刑了,心里怎么也不能不怕。

“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就彻底的自由了,昊天至尊不是吗?以后你完全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想,你现在一定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吧。”还是哪个奇怪的声音,这一路上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跟了上来,可是偏偏他就和我们前后脚到了这里。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要拿走你身上的一点东西。”他的语气很轻松,然后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说:“快让他们过来,事不宜迟!”

我还没有再来得及出声,又是一根针管扎进了我的皮肤里,这次的针管不是来自谁的手中,而是我躺着的这张椅子上,似乎有个探头一样的东西,狠狠的戳穿了我的前胸,然后从脊梁骨探出头来。

尽管这样,我却没有感觉到半分的疼痛,似乎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一群身穿白大衣,戴着蓝口罩的人走了过来,他们围着我像是在围观动物园里的动物。

“这个人真的是神?看起来和人类也没有什么两样。”

“据说他是永远也死不了的,不知dào

会和那些所谓的活佛有什么区别。”

“嗯,先进行麻醉吧,李医师准bèi

,张学士主刀,脊椎剥离开始。”

接着,就是全身一阵的发麻,一股暖暖的电流在全身弥漫开来,没有什么疼痛,也没有我想象中被撕裂的感觉,看来他们是准bèi

要解剖我了。

第459章 人体破坏实验

“从脖子砍断人体,忽略疼痛、情绪、快速失血等方面的影响,如果仅讨论大脑对身体的认知的话,最大的变化就是深感觉的通路被切断。因此,会丧失对自己的某个肢体在什么位置的感觉,别人动你的某个肢体你也感受不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似乎是在上课一样。

我的身边人声嗡嗡乱响,俨然就是一群人在讨论某个问题。

据说每一个城市都有那么一个医院,在这个医院里,每一张病床的下面都有另外一个病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下铺,不要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遇到这样的医院,因为这个医院是在另一个空间之中,它随时会出现在你所在的城市里,与已经有的医院重合,使医院中的某间病房变成上下铺。

这个故事是柳开讲给我的,他们曾经多次遇到过这样的灵异事件,但是多次探查都没有查明原因。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遇到这种神奇的上下铺了,我的下面会是什么人?这个小护士真的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用力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够快一点的恢复,也许是因为躺了太久的原因,心里不断的使着劲儿,可是身体却如同一个空壳子,一点力qì

都使不出来,我睁开眼,看到护士不知dào

从哪里弄到一根针管,她的嘴角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骨头缝都有点酥麻了,这是要扎死我啊!

我极力的想要挣扎开,可是眼看着那根粗大的针管向我刺来,却毫无办法,虽然不能动,但是肉体还是有感觉的,我的胳膊上猛然一阵刺疼,钢针扎进了我的肌肉里,然后能够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流向血液中流去,我一时间忘记了时间,慢慢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思维也开始有些不太清晰,我刚刚想干什么来着,怎么都想不起来,世界顿时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色雾气。

“他已经昏迷了,通知首领,现在可以带走他了。”最后的一个记忆中,我只听到这么一个声音,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但是我知dào

,我为什么那么倒霉——都是命运惹的祸。

等我醒来的时候,四周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耳边是隆隆的发动机声,我正躺在一块冰凉的床上——是不是床我自己也无法判断,因为根本感觉不到。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正在一辆高速运行的汽车里,在汽车转弯的时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惯性带来的不适。

“你们是什么人?”我的思维恢复了许多,终于明白的过来,自己好像是被绑架了,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刚从虎口里逃出来,马上就进了狼窝了。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冰冷的机械声。

我闭着眼睛,慢慢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原本无力的身体,现在似乎有一些要复苏的迹象了,但是这种迹象还不够明显,起码不能让我活动自如,我的四肢被皮带一类的东西捆绑着有些发麻,这样也好,起码可以知dào

不是怪物把我抓起来了,这次要面对的是人,但是,有时候人却比鬼可怕。

不过,一个更加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我想起了穆源,难道这次又是他抓的我,可是他已经和何飞扬死在了天门村,难道出了什么意wài

没有死掉?或者说他的手下来报仇的?

汽车在经lì

了一系列的颠簸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可以肯定这里是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因为这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什么好路,都快要把我癫吐了。

车门突然被拉开,一道耀眼的强光射在我脸上,差点把我刺瞎了。

“你们是什么人,小太爷和你们有什么愁什么怨恨!”我大喊着,用力想要把手上的皮带扯开。

“没有债,怎有怨,没有怨,我们又何必废了那么大的周折把你弄回来!”一个奇怪的人,用奇怪的声音说。

“我都不认识你!”

“不用理他,把他弄进去。”奇怪的人说完,两个男人的声音应喝道:“是。”

我睁开眼,勉强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这是一辆大货车,而我正被他们锁在一张不锈钢桌子上,眼前走过来两个人,粗鲁的把我手上的皮带解开,我发xiàn

自己竟然是不能动的,也不是不能动,而是脑海里想要动,但是身体却根本没有动,这种感觉让我以为自己失去了身体一般。

就这么被两个男人夹着,一路走进一个巨大的铁皮房子里,房子很高,估计同时进入两辆卡车都没有问题。

进了铁皮房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电子眼,还有闪烁的电子灯,如果不是和其中一个人说过了话,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外星人的飞船上,一路沿着一条蜿蜒的铁索桥走去,穿过几条隧道,也不知dào

走了有多久,在几道铁门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被他们拖着,仍在一条冰凉的椅子上,然后椅子直接被放倒了。

“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直到现在我才开始害pà

,如果真的让我看到主谋,那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他们二话不说,就要对我用刑了,心里怎么也不能不怕。

“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就彻底的自由了,昊天至尊不是吗?以后你完全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想,你现在一定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吧。”还是哪个奇怪的声音,这一路上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跟了上来,可是偏偏他就和我们前后脚到了这里。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要拿走你身上的一点东西。”他的语气很轻松,然后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说:“快让他们过来,事不宜迟!”

我还没有再来得及出声,又是一根针管扎进了我的皮肤里,这次的针管不是来自谁的手中,而是我躺着的这张椅子上,似乎有个探头一样的东西,狠狠的戳穿了我的前胸,然后从脊梁骨探出头来。

尽管这样,我却没有感觉到半分的疼痛,似乎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一群身穿白大衣,戴着蓝口罩的人走了过来,他们围着我像是在围观动物园里的动物。

“这个人真的是神?看起来和人类也没有什么两样。”

“据说他是永远也死不了的,不知dào

会和那些所谓的活佛有什么区别。”

“嗯,先进行麻醉吧,李医师准bèi

,张学士主刀,脊椎剥离开始。”

接着,就是全身一阵的发麻,一股暖暖的电流在全身弥漫开来,没有什么疼痛,也没有我想象中被撕裂的感觉,看来他们是准bèi

要解剖我了。

“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就彻底的自由了,昊天至尊不是吗?以后你完全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想,你现在一定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吧。”还是哪个奇怪的声音,这一路上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跟了上来,可是偏偏他就和我们前后脚到了这里。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要拿走你身上的一点东西。”他的语气很轻松,然后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说:“快让他们过来,事不宜迟!”

我还没有再来得及出声,又是一根针管扎进了我的皮肤里,这次的针管不是来自谁的手中,而是我躺着的这张椅子上,似乎有个探头一样的东西,狠狠的戳穿了我的前胸,然后从脊梁骨探出头来。

尽管这样,我却没有感觉到半分的疼痛,似乎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一群身穿白大衣,戴着蓝口罩的人走了过来,他们围着我像是在围观动物园里的动物。

“这个人真的是神?看起来和人类也没有什么两样。”

“据说他是永远也死不了的,不知dào

会和那些所谓的活佛有什么区别。”

“嗯,先进行麻醉吧,李医师准bèi

,张学士主刀,脊椎剥离开始。”

接着,就是全身一阵的发麻,一股暖暖的电流在全身弥漫开来,没有什么疼痛,也没有我想象中被撕裂的感觉,看来他们是准bèi

要解剖我了。

“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就彻底的自由了,昊天至尊不是吗?以后你完全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想,你现在一定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吧。”还是哪个奇怪的声音,这一路上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跟了上来,可是偏偏他就和我们前后脚到了这里。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要拿走你身上的一点东西。”他的语气很轻松,然后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说:“快让他们过来,事不宜迟!”

我还没有再来得及出声,又是一根针管扎进了我的皮肤里,这次的针管不是来自谁的手中,而是我躺着的这张椅子上,似乎有个探头一样的东西,狠狠的戳穿了我的前胸,然后从脊梁骨探出头来。

尽管这样,我却没有感觉到半分的疼痛,似乎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一群身穿白大衣,戴着蓝口罩的人走了过来,他们围着我像是在围观动物园里的动物。

“这个人真的是神?看起来和人类也没有什么两样。”

第四百五十六章 和时间节点和对话

柳开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他的眼睛里有一汪潭水,似乎要把我淹没:“从这里走出玲珑塔,然后,毁掉你自己的肉身,重新转世。”

他说完,笑了笑:“穆源绝对想不到你会那么做,既然他想不到,那么一定可以拿回你自己的肉身。”

“不明白?你确定这不是要逼死我?”

柳开耸了耸肩:“我要是想害你,恐怕你已经死过几百次了,别忘了,你是昊天转世,只要你离开了宿体,灵魂就会重新进入轮回,到那个时候,原本属于**,也会随着你的死亡而腐烂,谁都不能阻止你。”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穆源现在就算拿到了我的身体,也不应该杀了我,因为那具身体还是会腐烂的。”

“那不一样,如果他把你毁灭了,连灵魂都不在了,身体自然也就属于他了,如果连宿主都没有了,身体不过是一个空皮囊而已。”柳开解开自己的衣服,他的胸口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你!你这个是?”我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他竟然被弄成了这个样子。

柳开笑了笑,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如果我不把自己弄成这样,恐怕连我的身体也要被穆源拿去了,我不能让他得逞,这是我的底线,+一+本+读+ xstxt我可以死,但是我不能祸害别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只能选择去死这条路了呗?如果不去死,就是祸害了别人。”我也笑了,心中的恐惧和疑惑瞬间当然无存,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正的正义存在的,比如柳开,既然他都可以为别人付出那么多,我何尝又不可以呢?

“我没有那个意思,怎么走以后的路,是需要你自己选择,而不是我帮你选择,你也可以留下,等着被时间毁灭,那一定没有什么痛苦。”柳开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身向远处走去,显然,他确实没有要帮我做决定的意思,但我心里的蛔虫已经被他勾了出来,就算他不说要我去死,我也一定要走出这里,走出玲珑塔,我宁愿自己不活,也绝不能让穆源好受!

转身向柳开指的方向走去,那里就是通往玲珑塔的路,然后一直往前走,就能够走出玲珑塔,最后一步更加的简单——自杀。

破而后立,才得永生,哈哈。我觉得现在这个状况,我应该仰天长啸一声来表示自己的英勇,可惜没有人能看到我为他们付出的汗水和热血了,不,不是我,还有柳开。

阳光怒撒在大地上,身上火辣辣的热,脚步就像止不住的机械一般,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一路去死了,我笑了。

走了一段时间,前方隐隐有一道彩色的屏障,看来那里就是玲珑塔和人类回收站的交界处了,流光溢彩的边缘,就像是一场梦,我觉得自己的这一生也像是一场梦,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醒来的噩梦,穿过耀眼的流光,四周竟然是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影像,整个世界都被这些片段变成的影像包围了,我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在一次次踌躇不前,可以看到和老黑第一次下墓的情形,可以看到我们在天门村遇险,可以看到和安尚武他们一起插科打诨,还有沈北和柳开一路惊险的走来,这一切都是我宝贵的记忆,不知道死了以后,是不是还能把它们留在心中,不知道等到我再次苏醒的时候,是不是能像现在一样思考,会不会记得很多人很多事。

穿过流光,又一次来到了玲珑塔,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几乎不用怎么看,就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玲珑塔的第一层,我曾在这里进入玲珑塔,也从这里失去了送财神,还在这里遇到了很多不该遇到的人和事情,是不是人要死的时候,总是会回想到过去的很多事情,起码现在的我,是这样的。

柳开说只要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出玲珑塔,我一直走过了那片已经消失的麦田,一直往天边走去,也没有看到他所说的走出玲珑塔,突然我想到,似乎我不知道哪里是玲珑塔和现实世界的界限,如果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交界处,那么我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自杀。

这真是难为到我了,活着不容易,想死似乎更难了。

脚步还是机械化的不断向前走,我连一刻都不想停下来,一旦停下来我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迈出脚步,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走着,因为劳累,大脑变得空荡荡的,像是被抽干了脑汁一样,什么都不再记得,也什么都不再留恋,只要这么走下去,我想,我一定可以完成最后一次冒险。

慢慢的,我似乎看到一个人站在远处,那个人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我的心中一阵的难过,因为他看起来就像是沈北。

玲珑塔早就已经被毁掉了,现在的沈北和玲珑世界全部只不过是时光留影而已,如果现在沈北出现了,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彻底,只有死了的人,才会出现在时间之中,而我,就是这场时间的见证人。

“你来了。”我走到沈北的面前,停了下了,我说我永远都不想停下来,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停下来,在内心中,总是觉得亏欠沈北很多,毕竟他是被我杀死的,虽然是前世动的手,而且沈北也对我起了杀心,起码在我的心里是被我杀掉的。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会来,你来了,一切都会结束。”他冲我笑,笑容依旧是那么冷漠,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个奇怪的人,至死都没有学会怎么对别人微笑。

“你们都知道我要干什么,只有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岂不是很可笑。”我耸了耸肩,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和时间对话。

“知道的太多,承担的就更多,有时候我真想什么都不知道,像是这样一路冒险,哪怕是死,也认了,可惜不能,我的家族继承了太多太多,我从出生就背负了太多太多,你们只看到我们风光的一面,却不知道这一生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既然一切都是由我而起,那么就从我这里结束吧,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我现在要以死来谢罪天下。”说着,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笑。

沈北撇了撇嘴,突然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与我打了一个照面,我才明白,其实他是不可能和我对话的,我看到的他,并不在我这个时间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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