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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是学霸》 第一章 开学第一课 “顾律，男，22岁。” “教育背景：2016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双学位博士！” “获奖情况：2009、2010，2011年国际奥林匹克竞赛金牌，2011年全国大学数学建模大赛建模一等奖、2012年米国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o奖、2012年国际大学生数学竞赛金牌……” “发表论文：banach空间中基于neumann引理的拟线性广义逆扰动定理，数学发展导论，2014/5，第一作者 ladyzhenskaya流体力学方程组的拉回吸引子与不变测度，数学学报，2015/1，第一作者 新dirichlet级数Σ_(n=0)~∞a_ne~(λns)的收敛横坐标，数学导报，2015/12，第一作者 …………” “任职情况：普林斯顿大学数学俱乐部部长、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助理、普林斯顿高等数学研究所研究助理……” 穿着西装，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大汗涔涔的看着这份堪称豪华的简历。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望向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年轻人，“顾……顾先生，你确定要入职我们学校？” “当然。”年轻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 2016年9月1日。 海城一中，一所位于海城市的普通高中。 今天正好是开学的日子。 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们，背着书包，说说笑笑的走进各自的教室。 校门口，一位青年蹬着小黄车，慢悠悠的骑进校园。 把车停在停车棚，顾律用手遮挡了一下炽热的不像话的太阳光，自语道，“高三十八班，应该是走那边吧。” 高三十八班的教室，位于学校体育馆左侧教学楼的五楼尽头。 还未走进教室，顾律就听到教室内传来的巨大喧闹声。 顾律轻轻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进去。 例行的假期后遗症，整个教室内，大部分学生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用言语和动作发泄着，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学习的没有几个。 这种情况在毕业班中是很罕见的，尤其是高三六班还是两个理科重点班之一。 顾律凑到第一排几个男生身边。 几个男生人手一个手机，神情很是紧张。 “诸葛亮，卧槽，诸葛亮打个毛线的红buff，过来支援啊！！” “不行，宫本这个超级兵已经死了，撤！撤！” “不好，对面在打主宰，葛平，帮我占一下视野，我尝试抢一下。” “呃，毕齐你那鲁班……要不，算了吧。” “放心，这次我一定不让你白白牺牲。” 被叫做毕齐的那位男生调整了一下坐姿，按住手机屏幕，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放！” 毕齐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下意识的就释放技能。 “卧槽，抢到了，666！” “毕齐你这次可以啊，嗯，我的牺牲很关键！” 在队友的一片恭维声中，毕齐疑惑的扭头，和站在身后的顾律视线对视上。 “兄弟，意识不错啊！”毕齐赞叹了一声，他清楚知道，刚才要不是身后这位提醒，他这次的抢龙恐怕还是回以失败告终。 他扬了扬手机，“兄弟，你哪个班的啊，加个好友，以后开黑呗。放心，我鲁班贼溜！” “我这就是这个班的。”顾律嘴角一挑。 “嗯，这个班的？”这次轮到毕齐懵逼了，“我记得我们班没你这号人啊，难道是，刚转学过来的？” 铃铃铃~~ 恰巧这时，上课铃声响起。 顾律大步走上讲台，他站在讲桌前，扫了一眼乱腾腾的教室，用黑板擦重重敲了敲黑板。 “安静，安静一下！” 全班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到顾律身上。 “哇，好帅！” “哇，好像漫画里的男主诶！” “啊啊啊，简直帅得我不敢呼吸！” 对于顾律的颜值，高中的小女生们没有任何抵抗力，雀跃般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顾律的长相，一直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瞬间成为焦点的原因。 顾律保持着笑容，似乎已经习惯了如此。 “咳咳。”清了清嗓子，双手撑着讲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律，照顾的顾，纪律的律。” “由于你们原来的数学老师辞职，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新的数学老师，负责你们高三六班的数学教学工作。” 话语一落，下面那群叽叽喳喳讨论程诺长相的小女生们更加兴奋了。 “哇，师生恋诶，好刺激！”一位小女生双手托腮，满眼桃心。 顾律面色陡的一僵。 现在的高中生，思想都这么开放的吗？ 视线下移，顾律看见第一排那三个同学依旧拿着手机，满脸紧张的在王者峡谷里奋战着。 顾律无师自通的掰下一块粉笔头扔过去。 毕齐蓦的抬头，一脸懵逼，“谁，谁在偷袭我？” “是我。”顾律板着面孔。 “你不是刚才那个……” “我是你们新的数学老师。” “什么，数学老师？！不是，哥们，你……” “不许和我套近乎，叫我老师。”顾律很心累啊。 果然，老师不是那么好当的。 “好吧，老师！”毕齐低头。 “我记得校规里有一条，说上课期间不许使用手机吧。”顾律望着毕齐几人，一副你们明白的表情。 “把手机交上来吧，放学后找我拿。”顾律随口说道。 三人对视几眼，一脸的不情愿。 顾律耸肩，“既然都不愿意，那麻烦班长收一下吧。” 唰唰唰~~ 全班同学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毕齐身上。 毕齐弱弱举手，硬着头皮道，“老师，我就是班长。” 顾律也乐了，笑眯眯的望着毕齐，“那作为班长，是不是应该起模范带头作用呀？” 毕齐一脸苦笑，哀求的语气，“老师，我们这局游戏还没结束呢。” “那更好。”顾律眉头一挑，大手一挥，“来，麻利点的，收起来。” 没办法，毕齐在两位小伙伴的凌厉目光的注视下，拽走了他们的手机。 顾律笑着接过毕齐递来的三部手机，拿过讲桌上一摞不用的书，让手机横靠在上面。 游戏中，三个英雄进入挂机状态。 由于毕齐三人都是坐在第一排，可以清楚的看到屏幕中显示的这局的战况。 原本大优的局面由于他们三人的挂机瞬间血崩。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边的二塔被推，高地被推，最终，水晶爆炸！ 而他们却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 在队友对三位“挂机狗”的谩骂声中，游戏结束。 然而这还不算完。 他们悲愤欲绝的发现，自己特么的竟然被举报了。 挂机，扣十分！ mmp！ 他们望着那具站在讲台后的笔挺身姿，满脸幽怨。 ……………… ps：新书起航，拜求各位支持。 第二章 系统，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三人那幽怨的小眼神顾律没有注意到。 顾律将思绪沉浸识海，轻轻呼唤一声，“系统。” 顾律眼前，系统面板瞬间浮现。 宿主：顾律 运算力：264（lv2） 推理力：274（lv2） 记忆力：203（lv2） 空间力：255（lv2） 洞察力：225（lv2） 创造力：254（lv2） 可自由分配属性点：0 【主线任务：一年内培养出五位学生被世界排名前五十大学录取（任务进度0/5） 任务奖励：100点自由属性 注：世界大学排名以当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为准】 “系统，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顾律在脑海里呼唤一声。 系统并没有回应。 顾律并不意外。 自从四年前，高考结束那天他获得系统后，顾律就尝试和系统进行对话，但他这个系统似乎并没有语音沟通的功能，对他的呼唤一直不搭理。 系统没有说明书，也无法通过交流得知系统的功能，顾律只能自己研究。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也对系统的功能有了大致的了解。 运算力、推理力、记忆力、空间力、观察力、创造力，这是顾律基础的六个属性值。 顾律做过简单的测验。 接受过本科教育的普通成年人，六项数值平均在40~50左右。 而毕业于重点大学的博士生，六项数值平均在90~100左右。 顾律目前最弱的记忆力，都已经达到了203，这是他四年时间不断努力的结果。 属性值提高的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就是靠自身训练。 也就是通过类似“刷题式”的强化，但成效缓慢。当初，顾律训练了将近半月的记忆力，属性点才涨了两点。 另一种，比较简单粗暴，那就是做任务。包含主线任务和随机触发的支线任务。 主线任务奖励多，但出现次数较少，并且都是长阶段的任务。 包括这次并未完成的培养五位学生进入世界排名前五十大学外，主线任务只出现了三次。 第一次，是他刚得到系统时发布的，要求顾律两年之内拿到普林斯顿的offer，另一次，则是在顾律进入普林斯顿后，让顾律一年内成为普林斯顿一位在职教授的助教。 顾律关上系统面板，望着讲台下那一群少男少女们，轻叹口气。 唉，这次的主线任务能不能完成，就指望你们了啊！ ………… 高中所有需要学习的课程在高二就已全部讲完。 而高三这一年，都是为了最后的高考进行准备。 巩固基础，锻炼应试技巧，端正心态，培养习惯…… 高三，是整个高中最重要的一年。 就在这种情况下，顾律来到这，来到了海城一中的高三六班。 顾律瞥了一眼毕齐三人猪肝般的脸色，露出和煦阳光的笑容，“第一节课，我们来讲一下上学期期末考试的试卷。” 顾律拿出一张空白的试卷，“第一节课，我们来讲一下上学期期末考试的试卷。” 这张试卷，从昨天从数学组办公室拿回来后顾律还没看过。 于是趁着下面学生还在翻找试卷的功夫简略的扫了一遍。 【1已知集合m={x|x^2-2x-3≤0}，n={y|y-3-cox}，则mnn=（） a[2，3]b[1，2]c[2，3)d空集 2已知x∈r，为虚数单位，若复数z=x24i^2(x2)i为纯虚数，则x的值为（） 12已知双曲线c:x^2-y^2/b^2=1(b＞0)的左、右焦点分别为f1，f2，点p是双曲线c上的任意一点，过点p作双曲线c的两条渐进的平行线，分别与两条渐近线交于a，b两点，若四边形poab(o为坐标原点）的面积为√2，且pf1·pf2＞0，则点p的横坐标的取值范围为（） …………】 嗯嗯嗯呃…… 怎么说呢，这样的题目，顾律上一次见到，还是四年前高考的时候。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这样的题目太简单了。 简单到，顾律根本不愿想将他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顾律摇头苦笑一下。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最后还是要面对这些“侮辱智商”的题目。 这就是命啊！ 顾律正了正神色，开口问道，“讲之前，我先问一下，这套试卷我们班满分的有几个人？” 下面，两只手高高的举起。 让顾律略感诧异的是，其中一只手的主人，是那个上课带头打游戏的班长。 另一位，是坐在第二排，一个高高瘦瘦，戴着厚厚眼睛片的男生。 “只有两个啊！”顾律摇摇头，略感失望。 “老师，两个就很不错了，这套试题，全校满分的只有三个，我们班就占了两个！”毕齐骄傲的说道。 顾律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很能耐是吧？” “呃……”毕齐挠挠头，“难道不是吗？” 顾律：“……” 你这勇气，是梁静茹给的吗？ “这么简单的试卷，拿满分是应该的。”顾律淡淡说道，“和真正顶尖的人，你们还差的远呢！” “可我真的觉得我挺厉害的。”毕齐低下头，小声嘀咕。 顾律并没有听到毕齐的嘀咕，出声问道，“对了，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毕齐。”毕齐指了指身后，“我后面举手的这位，叫马正轩。” 毕齐，马正轩。 顾律默默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讲课继续。 顾律拿着试卷，一题题的往下顺，“第一题，这么简单，别告诉我还有人错。第二题，列方程求解就行，我不想多说，你们不会的问那些做对的人就行了。第三题，……” 在下面同学还在愣神的功夫，顾律就直接来到试卷的最后一题。 “这套试卷里，只有最后这道题还算是有点意思，我来讲一下解法。”程诺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写下公式。 【对于椭圆x^2/a^2y^2/b^2=1，对两边x求导得2x/a^22yy‘/b^2=0，得y‘=-xb^2/ya^2，椭圆任意一点切线斜率为……】 明明参考答案上十几行的公式，顾律只用了五行公式就解出来答案。 “ok，就是这样。”顾律将粉笔头一丢，拍拍手上的粉笔沫。 而下面的同学望望试卷上的题目，再看看顾律黑板上给出的解题过程，一脸懵逼。 这特么，是啥？ 为啥每个符号我都认识，但合在一块我就看不懂了呢！ 还有，啥时候椭圆方程也可以求导了？还有，∫是积分，但∫∫∫到底是啥意思？ 我是不是上了一个假高中…… 就在同学们深深怀疑人生的时候，毕齐同学弱弱开口提醒道，“老师，你用的隐函数求导还有三重积分的算法，好像是大学里的内容。” 第三章 大妈，您手别抖啊！ 第三章 “老师，你用的隐函数求导还有三重积分的算法，好像是大学里的内容。” 毕齐说完后，还小心翼翼的看了顾律一眼。 顾律一愣，然后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脑袋。 习惯了，习惯了……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采用最简洁的方法解决问题。 但却忘记了，这群高中生学习的只是初等数学的内容，而他在黑板上所采用的高等数学的解题方法，要到大学里才会学到。 麻烦啊，麻烦！ 明明可以用四五行公式解决的问题，却非要复杂到十几行公式才能搞定。 顾律有点淡淡的忧桑。 但入乡随俗，顾律拿起黑板擦，将之前写下的内容擦掉，然后无奈的把这道压轴题用高中生可以理解的方法讲解了一遍。 “我不管你们上一个老师是怎么说的，但我的要求是，你们每人必须要有一个错题本。做错不可怕，做错之后不知道反思才是最可怕的。回去之后记得把错题整理到错题本上，下节课我会检查。” “好，这节课就到这里，下课。课代表把寒假作业收一下，待会儿送到办公室来。” 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后，顾律走出教室，只留给众人一个帅气潇洒的背影。 几位花痴的小女生直到顾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恋恋不舍的转移视线。 “灵灵，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努力学习数学！让顾老师为我感到骄傲。” “呵，不知道数学只考70多分的你，是从哪来的说这句话的勇气。” ………… 高三数学组办公室在整栋教学楼的二楼，隔壁分别是英语组和物理组。 数学组的老师，加上顾律，一共是十位，负责高三年级十八个班级的数学教学工作。 除了顾律，其余九位都是教龄超过五年的老教师。 推开办公室门，顾律一眼就看见，办公室中间，一位年近六旬的老教师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双脚开立，四肢带有节奏的做着一些类似于“广播体操”的动作。 而办公室里其他几位老师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在办公桌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顾律倒是第一次见，很好奇的凑近一点去看。 越看，顾律越觉得这位老师是在做广播体操，虽然感觉莫名的熟悉，但似乎不像是“时代在召唤”这个版本。 “这是，第几套广播体操？”顾律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那位老教师的面色陡的一黑，停下动作，带着怒气说道，“这是八段锦，八段锦！不是什么广播体操！” “呃……”顾律没想到这位老教师反应会这么激烈，连忙道歉道，“抱歉，抱歉。” 老教师摆摆手，接着视线上下打量了顾律一眼，“你应该就是那位我们新来的那位数学老师？” “对，前辈，我叫顾律。”顾律伸出手。 老教师点点头，和顾律握握手，“我叫周海宏，目前是高三数学教学组组长。” “老大好。”顾律亲切的道。 周海宏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开口，“直接叫我周老师就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需要共事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不用这么客气。” “你新来第一年，带的还是十八班这样的重点班，担子很重！如果有什么不懂，或者遇到什么困难的话，都可以过来找我。” 顾律点头，“嗯，一定。” 顾律转身，想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却没想到被周老师再次叫住。 “唉，顾老师，等等。” “嗯？周老师，还有什么安排吗？”顾律疑惑扭头。 周海宏上下打量顾律一眼，摸着下巴开口，“顾老师，我看你骨骼惊奇，必然是个奇才，不如和我一块练习八段锦如何？既能强身健体，又可修心养性，怎么样，少年，有兴趣吗？” 周海宏现在的神态像极了山上的那种无良道士。 顾律面色一滞，打着哈哈道，“呃，周老师，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广播体操也挺不错的。” 周海宏面露遗憾的神情，有些失望于没有把“八段锦”在办公室里发扬光大。 顾律回到自己办公桌。 刚坐下还没一会儿，便见到毕齐和班内另一个叫马正轩的同学一人抱着一摞作业走进来。 “你还是数学课代表？”顾律带着笑意望着毕齐。 班长，数学课代表。 顾律没想到这个上课玩手机被抓个现行的同学，还身兼数职。 毕齐一脸得意的道，“之前老师都是根据成绩指定课代表的，我和马正轩一直排在我们班的前两位，所以数学课代表一直是我们两个。” 顾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刚才你上课的时候，提醒我用了大学高等数学的知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毕齐挠挠头，半分谦虚，半分自得的说道，“暑假闲的没事的时候，自学了些大学数学的内容。” “哦？”顾律饶有兴趣的抬头，笑着问，“所以你大学想报数学系？” 毕齐重重点头，握紧双拳，“我的目标是燕京大学的数学系！” “我也是燕大数学系！”一直在旁边默不出声的马正轩此时也闷声开口。 放下了作业，毕齐和马正轩便告辞离开。 顾律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摸着下巴沉思。 这两个，是好苗子，可以着重培养一下…… ………… 当老师有一点好处。 那就是可以提前去食堂吃饭，免得排队的烦恼。 海城一中上午放学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五分，顾律在办公室待到十一点多，便慢悠悠的走向食堂。 食堂共有三层，分别对应高中的三个年级，每层食堂的饭菜种类都一样。 由于选择在食堂就餐的教师很少，因此就没有开辟什么专门的教师就餐窗口。 来到食堂一楼，顾律拿起用来打饭的不锈钢盘子，来到一个窗口。 扫了一眼，西红柿鸡蛋，红烧茄子，炖鸡肉，红烧肉炖土豆……很是丰盛！ 闻一下味道。 果然，还是大锅菜的味道最香。 顾律咽了口唾沫，对打饭的大妈说道，“阿姨，给我两个馒头，再来一份西红柿鸡蛋和红烧肉炖土豆。” “好嘞！”大妈热情的吆喝了一声。 先是给顾律餐盘里加了一勺西红柿鸡蛋，嗯，满满的一勺。 然后大妈用勺子伸进红炒肉炖土豆里又出来，顾律眼睛陡的一亮。 大勺子上面，铺着满满的一层红烧肉。 顾律伸过盘子过去想要接。 但大妈并不着急，“小伙子，你来的比较早啊，是不是逃课？” 一边说，那紧握着勺子的手，在顾律变得愈发难看的脸色下不断的颤抖。 抖啊抖，抖啊抖…… 顾律的面色也在跟着抖。 上面铺着的七八块红烧肉，一块块掉落，一块，一块…… “大妈，您手别抖啊！” 顾律心中大吼，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最后，顾律怨念的瞥了食堂大妈一眼，端着只剩下一块红烧肉的餐盘找个地方闷闷的吃完。 特么的，学生时代顾律已经遭受够了食堂大妈的苦楚，但没想到进入社会后，还不免要接受患有间歇性帕金森综合症的大妈的荼毒。 第四章 四维Minkowski空间中子流形的微分几何 第四章 顾律只负责教授十八班这一个班级，一周只有八堂课，因此较数学组的其他老师，时间相对来说比较宽松。 由于是刚开学，顾律又是新来的老师，因此基本上可以说是相当的闲。 一下午的时间，顾律把高二下学期，十八班的成绩单分析了一遍。 让顾律有些意外的是，排在班级第一名的并非是那个看起来自我感觉很不错的毕齐，而是那位稍显沉默寡言的马正轩同学。 马正轩数学150，理综286，英语138，语文132，总分706，位列班级第一，年纪第一！ 而毕齐同学，数学150，理综293，英语125，语文120，总分688，位列班级第四，年纪第十！ 啧啧啧…… 毕齐同学英语和语文这两科，似乎不太行啊！ 马正轩高考时保持这样的分数，考进燕京大学几乎是妥妥的。 但毕齐的分数，有点悬！ 今年，燕京大学在齐东省的录取分数线，理科是700分，而清华大学也需要698分。 按照这个标准，他这群学生，最后能成功进入这两所顶尖大学的，只有两位。 马正轩，和班级第二的那位叫周正的男生。 而任务要求的目标是至少五位。 顾律感觉自己未来的道路，阻且长。 ………… 海城一中下午的下班时间是五点三十分，当然，那是在没有被安排晚自习值班的情况。 要是有晚自习值班的话，那下班时间起码要拖到晚上十点以后。 今天是周一，按照排班表，顾律值班的时间是每周周三。 这次顾律并没有打算在学校食堂吃饭，骑上小黄车，顾律一路骑到附近的一处小区，把车停在路边。 在小区楼下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顾律上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顾律是一个人住。 他父母早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去世，期间，又由于长期出国在外的缘故，和父母两边的亲戚渐渐疏远。 到现在，顾律可以真的说是孤家寡人一个。 想到这，顾律有些自嘲的笑笑。然后摇摇头，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走到书房打开电脑。 屏幕上，有一个文件夹。 《四维minkowski空间中子流形的微分几何》 这是顾律最近在写的一篇学术论文。 在搞定自己的博士毕业答辩之后，顾律便着手开始这篇论文的研究。 历时一个暑假的时间，顾律终于快要把这篇论文搞定。 顾律搓了搓手，坐在电脑桌前，一边在旁边的草稿纸上写写算算，一边在论文上填充内容。 顾律研究生阶段数学方面主攻的是几何和数论领域。 而他现在的这篇论文，便属于几何分支的中的微分几何方向。 也是他三个多月来的呕心沥血之作。 数学这门学科，推理力和运算力是关键。尤其是推理力，更是重中之重。 顾律深知这一点，因此之前完成任务获得属性点他大部分加在这两项能力上。 使得现在顾律的运算力有264，推理力更是来到了274，足足是普通人的三倍还要多。 在这两项能力的加持下，顾律在进行数学符号和公式间的逻辑推导和计算方面，可以用得心应手来形容。 四维minkowski空间中子流形中微分几何的研究，这个方向虽然冷门，但难度并不高。 以现在顾律的水平，足以轻松的驾驭。 他这篇论文的研究可以简单的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四维minkowski空间中的类空曲线的研究，第二部分是关于四维minkowski空间中的类时曲面的研究，第三部分是关于四维minkowski空间中的类时超曲面的研究。 前两部分的研究顾律已经搞定，他现在的进度，已经到了第三部分的中后期阶段。 按照顾律的计划，是一周时间的内搞定。 顾律这样想着，忽然听到脑海里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他连忙打开系统面板查看。 “支线任务：一个月内成功投稿一篇论文被sci期刊收录（任务进度0/1）” “任务奖励：推理力5” 果然是触发了支线任务。 手中这篇论文，顾律的打算就是要投稿sci，但还可以顺便完成个任务，赚点属性值，何乐而不为。 从六点，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二点，顾律想起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才躺在床上睡去。 ………… 次日，清晨。 七点五十分，顾律嘴里叼着一口包子，蹬着小黄车急匆匆的冲向学校。 顾律今天有两堂课，上午第三节和下午第二节。 虽然一二节没课，但作为人民教师，还是要按时打卡，八点准时到校。 昨天晚上熬夜奋战的太晚，导致早上闹钟响了几次还没起。急赶慢赶，顾律总算是没有耽误上班时间。 二楼，数学组办公室。 顾律刚推门进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顾老师，你来了啊，孙老师带来了在家里自己做的糯米糕，味道不错，要不要尝一尝。”数学组的老大周海宏对顾律打招呼。 “顾老师？”背对着门口站立的一位年轻女子疑惑的转身，目光，落在顾律脸上。 她陡然愣住，小嘴微张。 好……好帅！ 孙雅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帅的一张脸。比他闺蜜在网上喊老公的那群小鲜肉简直要帅不止一个档次好吗！ 她的眼神迷离起来。 周海宏把顾律拉过来，对孙雅笑着说道，“孙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数学组新来的老师，顾律。” “顾律，这位呢，是隔壁英语组的孙雅老师，是去年来的一位年轻老师。” 顾律露出标准的笑容，伸出手，“孙老师，你好。” 孙雅还沉浸在顾律的颜值中无法自拔。 “孙老师，你好？” “哦哦哦。”孙雅陡然惊醒，才发现男神要和自己握手。 孙雅有些冰冰的小手紧紧握住顾律的右手，“顾老师，你好，你好……帅。” 最后一个字，孙雅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说出来。 “男神和我握手啦！好激动！” 孙雅心中在兴奋的狂叫。 而表面上，孙雅端起一个塑料盒，一副热情的对顾律说道，“顾老师，这是我自己在家做的糯米团，要不要尝一下。” 正好早上由于赶时间，没有吃饱，顾律拿起一个糯米团，一口一口咽下，“谢谢。” “味道怎么样？”孙雅一脸期待问。 顾律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很不错！” “那我明天还给你带。”孙雅美滋滋的笑着。 ………… ps：求收藏，求投资！ 第五章 合影 第五章 “那个，顾老师，我能和你合张影吗？”孙雅脸蛋红扑扑的，小心翼翼的开口，“一张，一张就好。” 顾律耸耸肩，“没问题。” 孙雅雀跃的掏出手机，递给周海宏。“周老师，麻烦您啦！” 周海宏一脸懵逼的接过手机。 合影？ 顾律又不是什么明星，合哪门子的影。 “周老师，拜托拜托啦！” 拗不住孙雅的请求，周海宏打开摄像头，“来，看镜头。” 孙雅捋了捋额前有些散乱的长发，小步的往顾律身边靠了一靠。 本来孙雅还想去补个妆，但一想不能让男神等太久，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 早知道今天会和顾律合影，就应该画个美美的妆再出门才对！ 孙雅有些懊悔。 顾律配合着孙雅笔挺的站立在一侧。 咔嚓！咔嚓！咔嚓！ 接连响起快门按下的声音。 就连周海宏这种对颜值一点都不感冒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顾律这个家伙真的很上镜！ 这几张照片，随便拿出去一张，打印出巨幅海报张贴起来都没问题，当然，要把照片上孙雅那一半裁掉。 要是顾律去当明星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钱！ 由于孙雅下一节还有课，只能依依不舍的告别了顾律，看着手机相册中两人的合影美滋滋的离去。 周海宏斜眼瞥了一下顾律，揶揄道，“顾老师，我看你很有女人缘啊！” 顾律挠挠头，笑笑，“还好吧，一直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周海宏：“……” ………… 高三，十八班。 上午第三堂课，是顾律的数学课。 穿着白衬衫的顾律，踏着铃声走进教室。 还未走上讲台，顾律就看见，班级里许多小女生见他进来，眼睛一亮，迅速掏出手机，镜头对着顾律就是一阵狂拍。 而且还有一个女生，直接拿着数码单反相机拍他。 这，过分了啊！ 顾律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昨天刚警告过你们，上课不要玩手机，今天你们还明知就犯。” “老师，我们没有玩手机，我们是在拍照。”一位女同学硬气的反驳。 “那也不行！”顾律目光看向第一排的毕齐。“毕齐，这活你来干，把她们的手机都收上来。” 被点名的毕齐一脸懵逼。 我擦！这么得罪人的活，为啥还是我来干！ “还有，那个带单反的同学，麻烦也把单反交上来吧。”顾律无奈的对那个依旧举着单反不停咔咔咔按下快门键的女同学无奈说道。 拿着单反的女同学甜甜的声音开口，“老师，你能不能稍微往左边移一下，你那个位置光线不太好。” 顾律：“……” “老师，就稍微移一下嘛，我为您，我可是把我姐刚买的单反都给借出来了，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拍完这张，我马上把单反上交。”女同学乞求道。 唉！ 顾律叹了口气，往左边移了一小步。 那位女同学迅速按下快门。 接着，顾律看向毕齐，使使眼色，示意下面该他出场了。 毕齐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迫于顾律的淫威，还是无奈起身，在女生那充满怨念的目光下，迎着头皮一个个收走了她们的手机。 最后，他走到那位带着单反女孩的面前，苦笑道，“苏灵，不要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苏灵淡淡瞥了毕齐一眼，“我不管这个，反正我就知道是是你收走我单反的。毕齐，我记住你了！” 毕齐：“……” 看见毕齐的手向桌上的单反相机伸去，苏灵提醒道，“毕齐，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这是我姐刚买回来的哈苏的最新款相机，我好不容易才偷出来，要是让她发现被我弄坏了，非得要把我就地正法不可。” “你不是说你借出来的吗，怎么就变成偷了？” “就我姐那个脾气，根本不可能借给我，没办法，只能偷偷拿出来喽。” 见手机已经收全，顾律清清嗓子开口，“今天，我们讲一下暑假里你们做的那几套试卷，课代表，去一趟我办公室把卷子发给大家。” ………… 高中教师的生活是忙碌的。 一周少则八九节，多则十五六节的课程，再加上备课、批改试卷，另外还要顾及家庭，空闲时间可以用难得来形容。 但顾律明显是个例外。 他孤家寡人一个，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并不需要把多余的时间放在家庭上，因为他早就没有了家。 至于备课，他是完全不需要的。 仅仅是高中水平的难度的题目，对顾律来说确实没有在课前准备的必要。 直接在课堂上拿过题目来现场解决就ok了。 就比如说现在。 整整十套试卷，顾律用了今天的两节课讲完，期间就是讲之前先扫一遍题目，脑海中瞬间浮现解题思路，然后直接按照思路讲解。 顾律在普林斯顿大学大学的时候就有一份助教的工作，在他导师有事的时候给本科生讲过许多堂课，因此并不缺乏教学经验。 只不过，说实话，他眼前这群高中生确实比普林斯顿那群本科生难带多了。 普林斯顿那群本科生大多是一点就透。 但他眼前这群高中生，就让顾律比较心累。 遇到难度比较大的题目，顾律讲完一遍，扭头一望，看到的是一片迷茫的表情。 没办法，顾律只好降慢语速，将解题步骤掰碎，细致的再讲一遍。 当然，顾律拿华国一所普通高中的高三学生，和普林斯顿这样的世界顶尖大学的本科生做比较，本身就是不科学的。 ………… 通过进行成绩单的分析，以及这两天来自己的观察，顾律总算对十八班的整体水平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十八班虽然是年级两个理科重点班之一，但和其他普通班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巨大，班级里，也并非全都是成绩好的学生。 海城一中，高三年级共有1158人，其中理科班785人，文科班373人。 十八班总共有45人。 班内前十名，可以稳定在年纪前五十的左右的位置。前四名甚至可以稳定年纪前十。 像是上次，马正轩更是凭借706的成绩拿下年级第一！ 虽然高端战力还算不错，但中端战力和低端战力却只能说是一般。 班内二十名左右的位置，一般要排到年级一百五十名左右，至于班内后几名，常常在五百名左右徘徊。 可以看出，重点班和普通般的差距虽然有，但并不存在那种，重点班的后几名放在普通班里依旧名列前茅的情况。 ………… ps：感谢各位读者大佬的推荐票！！ 第六章 好好看，好好听！ 第六章 周三。 清晨，顾律刚推开数学组办公室的门，还未进去，便看到从隔壁英语组办公室，带着一阵香风的孙雅老师便笑语盈盈的走过来。 “顾老师，我拿来了糯米团，尝一尝吧。” 可以看出来，孙雅今天是精心打扮一番的。 柔顺的长发垂直的披散在肩上，雪白色长袖紧贴了身躯，把玲珑的曲线勾勒出来，再加上眼影和淡淡的腮红，瞬间把数学组几位年轻的男老师惊艳了一下。 但此时的孙雅，注意力早就全部放在顾律身上。 于是，数学组几位年轻的男老师，只能一脸悲愤的看着孙雅一路跟在顾律身后，来到办公桌前。 然后，孙雅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顾律身侧，托着腮，神情专注的看着顾律一口一口的吃着糯米团，心里满是满足。 周海宏这次来的比较晚些，见顾律和孙雅坐在一起，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 “孙老师，又来送糯米糕啊，让我尝尝，这次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周海宏伸手准备去拿。 但孙雅更是眼疾手快，迅速把装着糯米糕的塑料盒往旁边一拽，护在手中。 “周老师，今天这些是我专门为顾老师带的，想吃的话，我明天再给您带啊！”孙雅歉意的开口，紧紧的把那盒糯米糕护在手中，一副杜绝周海宏染指的样子。 周海宏看看孙雅，再看看那露出一脸无辜表情的顾律，瞬间心痛了。 孙老师之前是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 漂亮心善不说，还时不时会带来在家做的一些小甜点，分享给老师们。 但现在，已经把他们这群共事一年多的老师抛在脑后，彻底被顾律迷惑住了，连带来的甜点都是顾律一人独享。 唉！ 周海宏长叹口气，摇摇头，走到一边，开始打起八段锦。 “八段锦第一段，两手托天理三焦，嘿！” ………… “同学们，上课，今天这节课，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解决我写的这道题目。” 又到了顾老师上课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后，顾律拿起粉笔，唰唰唰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目。 【已知函数f(x)=alnx/x1b/x，曲线y=f(x)在点(1，f(1))处的切线方程为x2y-3=0 (1)求a，b的值。 (2)如果当x＞0，且x≠1时，f(x)＞alnx/x-1k/x，求k的取值范围。】 “第一问太简单了，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就直接给你们答案。a为1，b也是1。”顾律直接把第一问的答案在黑板上写出来，“现在你们需要做的，是求解这道题的第二问。” “需要告诉你们的一点的是，这道题目不仅仅只有一种解法，而我需要你们做的，是发散自己的思维，尽可能想出更多的求解方法。” 这道题目，是顾律在网上偶然刷到到一道题目，发现有些意思，就拿过来给学生们尝试做一下。 之所以让顾律觉得有意思，并非是这道题目有多么多么难，论难度，这题目甚至都不如高考压轴题。 而是顾律发现，该题的第二小问，有着多种不同的解法，细数下来，足足有十几种。 这就很有意思了！ “要是有人有了思路，就可以直接上来在黑板上写下来。好，下面把时间交给你们。”顾律说完，退到讲台的一侧，搬过一把椅子来坐下。 几乎是顾律坐下的一瞬间，下面便有一道身影站起来，迈着无比自信的步伐直接走上讲台。 顾律微微侧目，发现第一个出风头的人果然不出所料，是毕齐这个小子。 同学们不出所料的发出一声惊呼。 毕齐的速度实在是太过于快。 他们其中有些人还未读完题目，毕齐这就……想出来解题方法了？ 果然，毕齐不愧为数学满分的大佬啊！ 讲台上，毕齐一脸满足的对顾律微微一笑，拿起粉笔，气势十足的在黑板上书写。 【由a=1，b=1，得知f(x)=lnx/x11/x所以，f(x)-(lnx/x-1k/xk/x)=1/1-x^2(2lnx(k-1)(x^2-1)/x) 函数h(x)=2lnx(k-1)(x^2-1)/x，x＞0，则h‘(x)=(k-1)(x^21)2x/x^2 (i)当k≤0时，由h‘(x)=(k-1)(x^21)2x/x^2得知，当x≠1时……】 毕齐的解题步骤，算是中规中矩。先是构造h(x)这个函数，并求导，接下来，通过分别讨论k在k≤0，0＜k＜1，k≥1三种情况下h(x)的大小，讨论矛盾与否，求解k的取值范围。 “所以，这道题的最后，k的取值范围，应该是（-∞，0]！” 毕齐自信满满的写下结果。 顾律点点头，表示答案正确。 下面，同学们一脸惊叹。 “哇，毕齐同学好厉害！” “膜拜数学大佬！” “666，给大佬跪了！” 面对赞叹，毕齐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基操，勿6！” “对了，老师。”毕齐转身望向顾律，“是不是每人只能写一种解法。” 顾律嘴角一弯，“如果你可以的话，写多少种解法都没有问题。” 毕齐拿起粉笔，沉默思考一番后，又将粉笔放下。 “唉，算了，给其他同学留些机会吧，否则就有些太过分了。”毕齐摇摇头，叹口气，坐回自己座位上。 顾律一脸无语的全称观看完毕齐的装逼表演。 这家伙…… 顾律有一种不知作何评价的感觉。 他揉着眉心，无奈道，“下一位有想法的同学直接上来吧。” 半分钟后，马正轩拿着草稿本上来，写下自己的解题思路。 马正轩的解题思路也是属于一种常规的解法，是通过对函数的二次求导，来进行分情况讨论的分析。就具体步骤上来说，比毕齐的解法要复杂一些。 对于被应试教育荼毒的不深的高中生们，让他们有一些突破常理的思维，确实有些为难。 除了毕齐和马正轩外，后面还有班内另外一位数学成绩不错的同学写下了自己的解法。 之后，便一直没有同学上来尝试。 看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十分钟，顾律无奈的站起身来。 没办法，还是要让我出场啊！ “我看时间不多了，既然同学们没有新的见解，那我就说一下我想出的几个解法。”顾律朗声说道，“你们，好好看，好好听！” …………………… 第七章 十五种解法！ 第七章 顾律拿起粉笔，在一块空白的黑板上写下一行行的公式。 解法四：【lnx/x11/x＞lnx/x-1，即lnx/x1-lnx/x-1＞k-1/x，即k-1＜2xlnx/1-x^2……】 解法五：【……设g(x)=2xlnx/1-x^2，g‘(x)=(2lnx2)(1-x^2)4x^2lnx/(1-x^2)^2，即……】 一块黑板，被顾律很快写满。 换了一块黑板，顾律继续写。 解法六：………… 解法七：………… 解法八：………… 下面的同学们都已经看呆了，瞪大着眼睛，怔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教室内，只有粉笔和黑板的摩擦声在回响。 这，才是真大佬啊！ 不少同学心里都在感叹。 和顾律现在的操作比起来，毕齐刚才那种表现，简直根本不够看。 在他们看来，这么难度比较大的一道题目，集齐全班之力，能想出来三种解法已经算是挺不错的了。 但顾老师一人，现在就已经在黑板上写出了六种解法。 哦，不对，现在是七种！ 在刚才他们思考的时间，顾律又写完了一种解法。 解法十二：【……设h(x)=lnx1x^2lnx-x^2，则h‘(x)=1/x2xlnx-x，所以h‘(x)=-1/x^22lnx-x，当x＞1时……】 四块黑板，被顾律写的满满当当。 他将粉笔头一丢，揉揉有着酸胀的手腕，语气淡淡的说道，“黑板就这么大，只能写这么些了，其实这道题一共有十五种解法。剩下的三种没地方写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直接来办公室问我。” 班内的同学们一脸苦笑。 十五种解法…… 顾老师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于残暴了吧！ 人家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高中导数题，顾老师竟然丧心病狂的想出来十五种姿势来调教它。 震惊！某高中数学老师竟然对一道导数题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要知道，纯洁如他们，在面对这种题目，可是一种姿势都很难琢磨出来！ 第一排的毕齐，抬头望着顾律，眼睛发亮。 这个新来的数学老师，很强！ 毕齐很清楚的知道，高中的数学老师，单论数学水平，未必会比高中前几名尖子生高多少。 老师们所优势的，只是几十年的教学经验而已。 就像是他之前的那位数学老师，讲课过程中也会出错，有几次，还是毕齐亲自“虚心”的指出来。 但，眼前的顾老师，给他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毕齐说不出来。 不过他知道，顾老师和其他普通的老师，绝对不是一类人。 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顾律提着一个装满手机的编织袋，拿着一部单反，和同学们简单安排了一下课下任务后，便回到办公室。 …………………… “嚯，顾老师，缴获的东西挺多啊！” 见顾律大包小包的进来，正在自己办公桌上，抱着保温杯小口小口喝着的周海宏笑道。 顾律无奈耸耸肩，“我也没什么办法，我刚一进教室，一个个都拿出手机来拍我，还有一个叫苏灵的女同学，更是过分，直接把单反掏出来了！” 周海宏哈哈大笑，“哈哈哈，拿单反的这位同学就很有灵性了！” 旁边一位听到顾律两人谈话的年轻男老师插话道，“我看还是因为顾老师你太帅了，那些女学生想要拍照片留念一下吧。” “其实我也不想的。”顾律揉了揉眉心，“我觉得我这辈子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拥有这张脸。但没办法，这是天生的，我也很无奈的！” 年轻男老师：“……” “对了，顾老师，把东西放下后来我这一趟，我们商量点事。”周海宏开口说道。 顾律点点头，把没收的手机和数码相机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锁起来，然后来到周海宏办公桌前。 周海宏办公桌上的电脑上播放的是八段锦的教程。 “搬过一把椅子过来坐吧。”周海宏不作声色的将视频关掉，清了清嗓子，稍微转了一下座椅，开口说道，“顾老师，我把叫过来，是为了和你商量下周考出题的事情。” “周考？”顾律一愣。 “哦，对，顾老师你今年刚来，应该不知道这个。”周海宏恍然一声，然后恍然道，“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周海宏和顾律简单说明了一下。 进入高三，为了保持住学生们的竞技状态，并且让他们锻炼心态。 也就是所谓的，把每一次平常考试当做高考看待，把高考当做一次平常的普通考试！ 为此，高三时期的考试很频繁。 既有单科老师组织的单科考试，又有学校统一组织安排的全科考试。 当然，也有专门为重点班准备的“周考”！ 周考，指的是仅有重点班学生参加的一周一次的全科目考试。 十七、十八这两个理科重点班，从高二下半学期开始就已经在进行这种考试。 而周考的题目，都是由各科的老师进行自由出题。 周海宏是十七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这次想和顾律商量的，是关于这周高三第一次周考的数学试卷的问题。 “我的想法是，我们两人各出一部分，这一次我出后面的六道大题，你出前面的选择和填空，没问题吧？”周海宏扭头看向顾律。 犹豫了一下，顾律缓缓开口，“周老师，我之前没有出过试卷，所以我担心……” 顾律说的是实话，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过出试卷的机会。 周海宏摆摆手，宽慰道，“顾老师，不要那么不自信，出题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多大的难度。要是在不行的话，直接找一些往年的题目稍微改一下放上去就可以。” “反正只是一次不太正规的周考，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这次，就当是练练手。” 周海宏既然都这么说了，那顾律确实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重重点头，语气郑重，“嗯，那我一定全力以赴！” 试卷出题啊！ 顾律早就对这份工作垂涎已久，没想到自己刚当老师没几天，就拥有了这样一个机会。 为了对得起这次机会，顾律决定，自己要全力以赴。 拿出自己的全部水平来，争取出一套漂漂亮亮的题目！ ……………… ps：感谢诸位的推荐票和投资，拜谢！ 第八章 偷窥ing 第八章 周三晚自习，今天轮到顾律值班。 高三的晚自习时间是从晚七点至晚十点，共三堂自习课。 高一高二的时候，晚自习是被具体分配到各科老师的。而且由于教学任务紧张，晚自习讲正课的情况也时常发生。 但进入高三，为了让同学们有更多可供自己单独支配的时间，晚自习就变成只是单纯的自习时间。 只要不做和学习无关的事情，这三个小时的时间，随便你支配。 “我就在楼下的数学组办公室，遇到什么事情，或者不会的题目都可以过去找我。还有，千万不要搞小动作，我会时不时过来逛逛的。” 和十八班的同学们交代了这样一句，顾律回到数学组办公室。 明天下班后还要接着弄那篇学术论文，所以顾律打算，今天晚上这段时间把周测要考的卷子出题完成。 十道选择题，五道填空题，这是顾律要出的题目。 坐在电脑前，顾律沉吟几秒，随后手指放在键盘上，敲下题目。 既然是专门出给重点班做的试题，那难度上肯定不能与普通题目所等同。 脑海中搜寻了一番后，顾律已经有了想法。 【1、设复数z，w满足|z|=3，(zw:)(z:-w)=74i，其中i是虚数单位，z:，w:分别表示z，w的共轭复数，则(z2w:)(z:-2w)的模为（） a√42b√65c√71d3…………】 【2、设函数f(x)=sin^4(kx/10)cos^4(kx/10)，其中k是一个正整数……】 【11、已知f(x)是r上的奇函数，f(1)=1，且对任意x＜0，均有f(x/(x-1))=xf(x)，则f(1)f(1/100)f(1/2)f(1/99)f(1/3)f(1/9……f(1/50)f(1/51)的值为______】 ………… “搞定！” 顾律望着自己出的几道题目，嘴角一翘。 从整体来说，这几道题目顾律还是比较满意的。 顾律搓了搓手，有些期待同学们对这几道题目的评价是怎样的。 “应该，起码会有个四星好评吧。”顾律心中嘀咕。 他旋即笑着摇摇头，起身离开办公室，准备去楼上看看班内现在的情形。 来到十八班教室门前，顾律手放在门把手上，刚想拧开进去，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松开。 然后轻声轻步的走到教室后门，把脸贴在后门的那个小玻璃窗户上。 顾律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学时期的老师都有从后门窗户偷窥的习惯。 从这个视角望去，班内所有学生的一举一动几乎尽收眼底，并且，根本没人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此刻凝视着他们。 那种理所当然偷窥的感觉，让顾律心里很是酸爽，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说实话，中学时期，顾律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老师从后门偷偷摸摸的观察了。 那时候，顾律因为在别的科目上课时刷数学竞赛题，被班主任抓住许多次。 但现在，顾律已经享受这种偷窥的状态。 “我这算不算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顾律苦笑着耸耸肩，来到前门走进教室。 顾律径直来到后排一个小胖子面前，敲敲桌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拿出来吧，我再后门看的一清二楚。” 小胖子犹豫着从桌洞里掏出一本小说，颤颤巍巍的递给顾律。 “周末放假的时候来找我要。” 说了这么一句，顾律拿着那本小说走上讲台。 “你们班主任恐怕和你们讲过许多遍了，但在这我还是要和你们重复一次。你们父母把你们送到这里，不是让你打游戏看小说的。既然选择坐在这里，那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学习！别的事情都尽量放在一边。” “ok，你们继续自习。我在这坐一会儿，有需要解答的题目举手就行。” 顾律搬过一把椅子，十指交叉，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下方。 有几个同学先后举手，顾律依次走过去为他们解答疑惑。 “……在这里，把前面这一步求导后的公式代入到这个算式中，等号两边变换一下形式，就可以把这道题做出来了。” “嗯，我明白了，老师谢谢您啦！” 让顾律有些纳闷的是，问他问题大多都是女生，而且问的题目呢，对于她们这样的重点班学生，应该是称不上困难的。 顾律还未来得及思索，这时，一双小手又举起来。 “苏灵同学，你也有问题问我？说吧，是哪道题？”顾律笑吟吟的开口。 顾律对这个小姑娘有印象，苏灵，就是上午那位带着单反来拍他的女同学。 苏灵仰着头，开口说道，“老师，在说题目之前，我可不可以先问一句。老师，你的物理好不好？” 物理？ 顾律轻笑一声，“还算可以吧，我发表过两篇物理领域的sci论文，主要研究凝聚态物理和量子物理方向。呃，好吧，我说这个你可能听不懂。你是有物理题要问吧，这个没问题，把题目拿给我来看看吧。” “呶，就是这道题目。物理老师现在不在，所以只能麻烦老师你啦！”苏灵用笔尖指着试卷上一道题目开口。 顾律扫了一下题目，眉头一挑，“去年cpho（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决赛的题目？” 苏灵眼睛一亮，“老师你也知道cpho？” 我不仅知道，而且还是cpho连续三年的一等奖！ 顾律懒得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装逼，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回到这道题目吧，我已经想出来解法，给你讲一下，你认真听。” “哇，这么短时间老是您就有思路了！”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顾律笑着开口，开始讲解题目，“这道题目难度并不算多大，只不过题目中给出的条件太多，导致在做题的时候不知道具体用哪个条件。” “看一下第一问，它问你杆到打击中心o的距离，这个很简单，你设打击中心位置距转轴距离为l，水平外力f和作用于打击中心后杆的角加速度β题目都给你了，代入刚体定轴转动的动力学方程有fl=1/3ml^2β，这个公式里面ml^2β是……” …………………… …………………… 第九章 这特么是啥？ 第九章 时间转眼来到周五。 数学组办公室。 周海宏脚步匆匆的来到顾律办公桌前，“顾老师，明天周测的题目弄出来了没？” 顾律抬头，“早就弄完了，周老师，你要不要提前把把关。” 周海宏摆摆手，“不用了，就像我之前说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测，就算题目简单一点也没关系，正好还可以让那群学生涨涨自信心。” “对了。”周海宏把一份卷子递给顾律，“这是我出的那部分题目。今天下午和明天一整天都有事，恐怕来不了。明天的周测，你帮我盯着点。等后天我回来了再一块批卷。” “那个，周老师，你真的不看看我出的题目了？” “不了，不了，顾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周海宏便夹着公文包快步离开办公室。 顾律摇头笑了笑，拿过周海宏递给他的试卷看了起来。 ………… 次日。 高三重点班的周测如期开始。 上午考语文和数学，下午是理综和英语。 语文两个半小时，数学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从八点第一堂课开始考的话时间肯定不过，因此早自习的时间也被利用起来。 “顾老师，你到了。” “马老师，早上好。” 和顾律打招呼的是十八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马秋梅老师。 是一位四十多岁，打扮老成的中年女人。 “周老师今天有事来不了，所以十八班和十七班这两个班级的数学监考工作，就全部麻烦顾老师你了。”马老师客气的说道。 顾律点点头，“这件事周老师已经嘱咐我了。” “那好，顾老师，那我等他们语文考完后就去通知你。” “可以，我就在办公室。马老师到时候直接让毕齐和马正轩来我这拿试卷就行。” 快十点的时候，顾律正坐在办公室里撰写他那篇《四维minkowski空间中子流形的微分几何》论文。 论文的主体部分已经搞定，顾律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预计下周就可以正式投稿了。 这时，毕齐和马正轩推门进来。 “老师，我们过来拿试卷。”毕齐开口。 顾律指了指桌子一侧的两摞试卷，“呶，就在那边，你们先……算了，你们等下，我和你们一块上去。” 毕齐拿完卷子，凑到顾律身后，看着电脑屏幕上那满满的英文和数学符号，有些发懵。 “老师，您这是？” “哦，没啥，一篇论文而已。” “那怎么是英文的……” “废话，投稿到国外sci上的论文，不用英文写用什么。难道用中文写完再翻译成英文？” “sci……”毕齐忽然怔在原地。 毕齐曾了解过学术圈的一些内容，自然知道，sci这三个字母代表着什么。 打完最后一行公式，顾律合上电脑，拍拍毕齐的肩膀，“好了，别在那愣神了，考试去了。” “哦，好好。”谁也没有察觉，毕齐望向顾律的目光，已经带着一丝崇拜。 顾律敲了敲黑板，“考试时间十点到十二点，不允许提前交卷，更不允许作弊。虽然只是一次周测，但你们要是作弊被抓住的话，这个污点依旧是会被记录在你们的档案里。” 同学们齐声答应。 “哎，刘洋，你知道这次周测的数学试卷是谁出的吗？”试卷还没发下来，两个同学在小声闲聊。 “我听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说，是我们新来的顾老师和周老怪合作出题，顾老师出选择和填空，周老怪负责后面的大题。” “还有，还有，他还说周老怪透露了一句，说他出的那几道大题难度都不大。” “那就很舒服了，顾老师刚来，恐怕没有多少出题的经验，题目难度也肯定不会高。所以说，这次试卷的整体难度比较低。嗯，这次稳了！” 在两人闲聊的功夫，数学周测试卷也发到他们手上。 按照习惯，他们先扫了一眼后面几道大题。 果然，难度都不算大。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的笑意。 他们的成绩在班内位于中游。这套试卷的难度中等偏下，对他们来说，是最有利的一种形势。 把试卷翻到正面，拿起笔，开始答题。 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那支笔就始终停在空中，没有落下去过。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在流淌。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题目啊！ 选择题第一题，想了两分多钟，不会！ 好，那我做第二题！ 可第二题特么的比第一题还难！ 后面几道选择题的难度，更是逐级增加。 甚至到了第七题，他们都已经看不懂题目到底在将什么了。 就是那种，每一个符号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彻底懵逼的状态！ 十道选择题看下来，他们心里哇凉哇凉的。 凉透了啊！ 十道五分一个的选择题，一个都不会啊！ 既然这样，选择题我不做了，我直接做填空题总行了吧！ 可填空题的五道题目看完，他们一口老血差点直接喷出来！ 这是什么神仙题目啊！ 单是填空第一题，在他们看来，就可以直接拿出来当高考压轴题了！ 后面的几道，他们更是光看着，就心生怯意。 这，就算是竞赛题，也没有这么变态吧！ 顾老师，你真的，好狠心啊！！ 他们早就知道，这位新来的顾老师有些不好惹，可没想到，一上来，就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 两人下巴抵在课桌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班内的其他同学状态也不必这两人好到哪去。 一个个双目怔怔的低头望着试卷，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说实话，他们真的没想到，选择和填空会难到这种程度，不是地狱级，而是华国乒乓队等级！ 整个班内，对这十五道题目还有一战之力的，只剩下毕齐和马正轩两人。 但两人也是相当艰难。 毕齐是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阵后，就揉揉乱糟糟的头发，还时不时长叹一声。 马正轩一只手扶着额头，脸上的表情一直纠结着。 彻底放弃挣扎的班内其他人把殷切的目光投在两人身上。 两位大佬，千万要加油啊！ 作为我们十八班最后的牌面，可千万要证明给顾老师看啊！ 第十章 很好！ 第十章 两个小时煎熬的数学考试终于结束，毕齐和马正轩把试卷收上来后，给顾律送去。 刚走出教室，毕齐和马正轩对视一眼，皆是苦笑。 “考的怎么样？”毕齐率先问道。 马正轩摇摇头，“不算好。后面的大题还好，前面的选择填空，有三道不会，还有几道不太确定。” 毕齐叹了口气，“我和你差不多，有几道题目，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解题思路。” 说话间，隔壁十七班的课代表也抱着卷子从教室走出来。 几人眼神对视，无语凝噎。 “老师，卷子都收上来了。”数学组办公室，毕齐对坐在办公桌前的顾律开口说道。 顾律指了指桌面上一个位置，“就放在这边吧。” “怎么，还不走，有事？”顾律瞥见站在原地不动的毕齐，笑着说道。 毕齐搓搓手，“那个，老师，这次周测试题的答案，您这边有没有？” “哦，对，我倒是忘了这茬了，你在这等一下，我马上打出来。”说着，顾律在电脑上新建一个文档，根本没有看一眼题目，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 一行行公式出现在屏幕上，期间顾律没有任何的思考和停顿。 毕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老师，您这是……现写答案？”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吗？”顾律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分神问道。 毕齐狠狠咽了口唾沫，“没，没有……” 几分钟后，顾律将打印好的答案递给毕齐。 “那老师，我就先走了。” “你等等。我问你个事。” 顾律摩挲着下巴，问，“今天这套试卷，你们做的感觉怎么样？” 第一次出题，顾律还是想听一下同学们的反馈。 “很好！”对视上顾律那满是期待的目光，毕齐违心的说道。 “真的吗？”顾律歪着头，狐疑的语气。 “真的！”毕齐重重点头，“我收试卷的时候，有好几位同学硬是捂着试卷，不让我收走，可见他们对这套试卷喜爱到何种程度。甚至还有几位同学，当场就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顾律满意的砸吧砸吧嘴，“既然同学们评价还不错，那下次我还按照这次的标准出。” 说完，顾律摆摆手，“好了，没你事了，走吧。” 同学们，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我是在顾老师的逼迫下才说出这样违心的话的！ 对，就是这样，我是被逼的！ 毕齐自我安慰一番后，转身小步离去。 ………… 另一边，教室内。 按照常理，以前他们交上试卷后早就直接跑去食堂吃饭了。 但这次没人这样做，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激烈的大声讨论。 “我靠，这是什么神仙题目啊，前面的十五道选择和填空，你们会几道？” “三道。” “我也是三道。” “我只会两道。” “嘤嘤嘤，我能说我一道也不会嘛！” “那个啥，我能弱弱问一句，这次的试卷很难吗？”这样一道突兀的声音，让教室内许多人都神色莫名。 究竟是哪位大佬，说出了如此狂妄的一句话？ 听着语气，似乎是对这次数学试卷难度很不屑的样子。 众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结果就看到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位置的一个四肢粗壮的男生。 众人齐齐扶住额头。 确实，对于常年排在班级倒数第一的这位来说，能说出这话来确实不意外。 毕竟，试卷简单或困难，在他那都是同一个概念。 因为他都不会！ 毕齐就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回到教室内。 见同学们一个个激动的义愤填庸的样子，毕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要是让同学们知道，由于他，顾老师下次出题的标准和这次一样的话，那自己……恐怕会被撕碎吧。 毕齐小心翼翼的回到座位上，拿着一张a4纸，转过身对身后的马志轩说道，“马志轩，新鲜出炉的数学答案，看不看。” 正低着头的马志轩的眼睛一亮。 毕齐把答案横放在桌面上，两人脑袋凑到一起，一行行的看着。 “原来这个地方是这样做的，把这个还有这个公式转化一下就可以得到答案了，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马志轩，你看这个，老师这里用的是等比数列的变换公式，仅用几步就可以算出答案，我们的方法太复杂了。” “还有这，求积公式中，是只求到k-1，这样算起来明显也会简单许多。” 两人都可以算是整个高三年纪数学水平最高的几人之二，自然是很识货。 顾律给他们这份答案，他们看完一边后，心中已经是满满的惊骇。 答案中的解题方法，是属于那种可以一步解决的问题，绝不用两步来搞定。更重要的一点是，所使用的内容完全不超纲。 全部是高中数学基础的公式定理。 “顾老师，也太厉害了吧！”马志轩自语喃喃。 ………… 周日。 顾律照常来上班。 刚推开办公室门，就看见坐在门口，翘着被丝袜包裹的浑圆双腿的孙雅老师。 “顾老师，你来啦！”孙雅起身，歪头笑道。 顾律一怔，“孙老师，你不是今天没课的吗？” “学校也没有规定说周末没课就不可以来上班吧。”孙雅提着食盒，跟在顾律后面走到办公桌前。 她才不会告诉顾律，她是专门为了给顾律投食才来学校的。 孙雅把食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顾老师，这次我不仅给你带了糯米团，还有绿豆糕，你可要好好尝尝。” 见顾律一口一口吃着她精心准备的甜点，孙雅一脸满足。 “对了，顾老师，我最近在学做起司蛋糕，等学会了带给你尝尝好不好？” 对视上孙雅那满是期盼的视线，顾律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答应。 “嗝~~” 吃完孙雅带来的甜点，顾律捂着嘴巴，打了个饱嗝。 看来以后早饭不能吃了，光是孙雅每天带来的甜点，就足够他撑饱肚子。 见喂食完毕，孙雅拎着小巧的食盒一脸满足的离开。 这时候周海宏老师一脸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见孙雅关门离开后，对顾律说道，“顾老师，昨天的试卷收上来了吗？” “呶，就是这些。”顾律把桌上的两摞试卷拿起一摞递给周海宏，“周老师，这是你们班的。” 周老师点点头，拿过试卷翻开，目光随意的一行行扫下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第十一章 投稿SCI 第十一章 这是……啥？！ 周海宏此时心里是一万个懵逼。 这是重点班这次的周测试卷？ 如果不是顾律说的话，周海宏都要以为是顾律把哪年的奥赛试题拿给他了。 不！就算是奥赛试题，也没有这张试卷难度高。 周海宏皱着眉头，一道一道的把选择和填空题目看完。 十几分钟后，周海宏神色古怪的看着顾律。 “顾老师……这套题目，你是从哪里找的？” 从哪里找的？ 顾律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的疑惑，“没有啊，周老师您之前不是告诉我，我们要自己出题吗？” “所以说，这套题目，是你自己出的？”周海宏语气中透露着惊讶。 顾律无辜的耸耸肩，“不然呢。” 周海宏更加懵逼了！ 作为执教几十年的老教师，他深深的知道，大多数时候，出题要比做题难上不止一个档次。 原本以为，顾律刚刚进入人民教师这个行列，解题能力肯定毋庸置疑，但出题能力，恐怕还是门外汉的水平。 但现在，周海宏有些看不透顾律了。 仅仅从这套试卷来看，顾律在出题这一方面，绝对不是什么新手菜鸟。 况且，这套试题的难度，已经远超普通高中数学测试的水准。 就算是拿给数学组的老师来做，恐怕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周海宏低头看着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落在键盘上噼噼啪啪敲打着什么的顾律，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审视与打量。 “顾老师？” “嗯？周老师，还有别的事情吗？” 组织了一下语言，周海宏缓缓开口，“顾老师，你的这次题目出的水平很高。但是……但我觉得，似乎与我们目前的学生水平有些不太相符，你以为呢？” 顾律知道周海宏的画外音，“周组长是认为我出的题目难度太高了？” “那个，确实有点。”周海宏委婉的开口。 “可是我从学生那边得到的反馈，似乎对这次的试题还是比较满意的啊？”顾律开口。 这次轮到周海宏有些搞不懂了。 难道，现在的学生，已经变得开始有了受虐倾向了吗？ 周海宏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顾老师，你应该还没有批你们班的试卷吧？” 顾律点点头，“确实，还没来得及。”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赶那篇准备投稿到sci的论文，确实还没时间批试卷。 “那你批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周海宏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对顾律说道，“顾老师，送你一句话：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在世不容易！” 顾律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海宏抱着保温杯回到办公桌前，接着又往保温杯里加了几颗枸杞。 把桌子一侧的那摞周测试卷放到面前，找出一根红笔，顾律就打算先把试卷批出来。 十几分钟后…… 顾律望着满试卷的红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莫生气！莫生气！ 人生在世不容易！！气出病来无人替！ ………… 顾律觉得他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出这么难的题目，导致这次学生们普遍分数很低。 到头来，把阅卷的顾律气得中午饭都没吃多少。 这次十八班周测数学试卷的成绩，由于前面分值高达七十分的选择填空存在，100分以上的人数不足十人。 而120分以上，仅仅只有两位。 马正轩，125分。 毕齐，131分。 剩下的大部分在八九十分徘徊。 甚至还有几人在50分以下。 顾律有点头疼。 这样的分数，固然有他出题过难的原因在，但作为海城一中唯二的两个理科重点班，考出这样的成绩也实属不应该。 按照这样的节奏，十八班这四十多人，等高考时未必人人都能考进一本，至于985、211那些重点大学，更颇具难度。 这次的周测成绩，与其说让顾律失望，更不如说让顾律警醒。 刚刚博士毕业，就直接入职一所高中当老师。 这一周时间，顾律还没有从学生到老师这种身份变化中完美的转换过来，生活工作还是按照过往的节奏。 导致顾律对学生们的学业的关心只是流于表面，并没有真真正正的像周老师这批人一样将其当做第一要务。 这点顾律要深刻反省！ 老师是什么？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既然接下了这个职务，那自然要做好职责内的事情。顾律有责任把十八班的整体数学成绩给提上去。 别的不敢多说，顾律起码能保证，高考时，数学绝对不会成为同学们拖后腿的一门科目。 说做就做，顾律打开电脑，准备做一份长远的教学计划。 ………… 周日，晚。 顾律骑着小黄车慢悠悠的回到租住的公寓。 今天他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篇名为《四维minkowski空间中子流形的微分几何》的论文，已经撰写完成，前前后后检查了几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为了论文早点登刊，顾律自然是打算立刻投稿。 投稿的数学期刊顾律早就选好了目标。 《数理学快报》，荷兰kluweracdemic出版社出版，sci二区期刊，影响因子1568。 顾律选择这个期刊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数理学快报》的版面费较低。 想要在sci期刊上发表论文，收取作为出版手续费的版面费已经变成了一种行业现状。 当然，也有很多sci期刊不收取版面费，但那大多是三区、四区影响因子很低的期刊，顾律根本不会考虑。 《数理学快报》的版面费是每页100美元，顾律的论文共有五页，差不多要交500美元。 这在一列二区sci期刊里面已经算是比较良心的了。 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在于《数理学快报》的审稿速度。 这家期刊的审稿周期，平均在2个月左右，而目前国际上sci期刊的审稿周期平均为六个月。 况且，顾律还可以走后门。 他在麻省理工的一位师兄，目前就担任着《数理学快报》的审稿编辑。 有着一位“内部人员”在，虽然不能违反规定把原本拒稿的论文接收，但仅仅加快一篇论文的审稿周期，还是非常轻松的。 打开《数理学快报》的投稿页面，顾律填好信息后，直接将论文上传投稿。 “搞定！” 看着论文投稿成功，顾律轻呼了口气。 ……………… ps：本书已签约，求打赏啊！！！ 第十二章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第十二章 “每天起床第一句……我怎么这么好看！” 顾律伸着懒腰，关闭床头的闹钟。 他看了一眼日历。 9月8日，周一。 又是新的一周，第一堂课更是他的数学课，顾律可不敢迟到。 洗漱的时候，顾律抽空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顾律 运算力：265（lv2） 推理力：276（lv2） 记忆力：204（lv2） 空间力：255（lv2） 洞察力：225（lv2） 创造力：254（lv2） 可自由分配属性点：0 一周时间，六项能力，除了推理力增加了两点，运算力和记忆力各自增加一点之外，其余属性皆是一点没变。 “果然还是靠做任务属性增加的迅速一点。” 想到这点，顾律顺便看了一下自己的那个上周触发的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一个月内成功投稿一篇论文被sci期刊收录（任务进度0/1）】 【任务奖励：推理力5】 任务依旧显示未完成。 顾律的那篇论文虽然昨天晚上已经投稿，但还处于审核阶段，并未被《数理学快报》正式收录。 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五点属性值才能到账。 …………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顾律一身白衬衫，帅气笔挺的身影站在讲台上。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顾老师，台下的那群小女生仍是满目异彩。 “今天这节课的任务主要是处理上周的周测试卷。”顾律望着台下的众人，满含深意的笑了笑，“你们的成绩究竟怎么样，我想你们心里应该有数，我也不说你们了，不为别的，我还想活久一点！” 下面不少同学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考的不好，这是事实，无法反驳。 “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领一下你们的试卷。”顾律说完，拿起一张试卷，“毕齐，131分。” 哗！~~！ 同学们小小的哗然一下。 131分！ 这次试卷的难度，他们可是清楚的知道。那可是超越地狱级的难度。 在这种情况下，毕齐还能拿到131分，除了顶礼膜拜，他们只有仰望和羡慕了。 独属于学霸的操作，他们确实学不来。 视线注视下，毕齐缓缓起身，理了理校服的衣领，不紧不慢的走上讲台。 “毕齐，对于这个分数，你满意吗？”顾律不着急将试卷交给毕齐，反而是笑眯眯的问道。 毕齐一愣，挠挠头，谦虚道，“呃……应该，还算可以吧。” “可是我，并不能满意。” “嗯？” 顾律轻轻摇头，“作为我的课代表，不应该只有这点水平。你不是说你的目标是燕大数学系吗，以你现在的实力，即便是去了燕大数学系，也是垫底的水平。” 顾律指着试卷上打红叉的地方，开口道，“这道题，别告诉我你连等比等差数列的几个转换运算都不会。还有这道，选d的原因是什么？利用归纳法都知道这个选c！还有……” “你那里有标准答案，回去把错误的地方看看。看明白了，下午到办公室给我讲一遍，好了，回去吧！” “哦。”毕齐瘪了瘪嘴，幽怨的看了顾律一眼，原本意气风发的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上。 班内同学们看的是瞠目结舌。 这是……啥情况！ 毕齐考了131分，不应该是要接受表扬的吗？ 起码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超高的一个分数。 但顾老师干了什么？ 把毕齐叫上去训斥了一通，还说他不够格之类的。 岂不是说，顾老师根本看不起毕齐的131分，或者说，不满意。 那他们这些只考了八九十分的，还不要被顾老师骂一个狗血淋头！ 不少同学们又心惊胆颤起来。 但故事的剧情并没有按照他们想象中的发展，接下来，除了只考了125分的马正轩被顾律批了几句外，剩下的人都是在顾律平淡的表情下拿走了试卷，而顾律没说一句话。 这让许多人心里不平衡了！ 凭什么你只骂毕齐和马正轩，不骂我。顾老师你这是不公平！ 不行，你必须骂我们几句！ 众人的愿望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从这次周测的成绩来看，”顾律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痛心疾首的语气，“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老师，我们好像是您带的第一届。”毕齐弱弱的开口。 顾律狠狠瞪了毕齐一眼，“闭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总之，这次之后，我会对你们严格要求，争取一年之后，数学不会再你们高考的时候拖后腿。” 顾律已经有了具体的对策。 后续的教学工作，顾律还是会按照数学组给出的教学计划来安排，但期间会搀上一些自己的私货。 顾律就是从高中时代走出来的，自然东西，是学生们感兴趣而又容易接受的。 ………… 于此同时，其他班级。 “老师，上周重点班的周测试卷，我们能不能做做。” 课上，一个高三理科普通班里，课代表对站在讲台上带着厚厚镜片的中年老师问道。 课代表这次有些纳闷。 上学期，重点班那边的周测试卷，各科老师一般都会拿给他们这群普通班的学生当做课后作业做一下的。 虽然实力不够，没有考进重点班，但时常能拿到重点班的卷子做做，也算是能够过过瘾。 但这次，其他科目的周测试卷已经发下来了，而唯独数学，老师似乎对这件事闭口不言，像是忘了一样。 中年数学老师苦笑一下，“你们确定要做？” “要做！” 台下异口同声。 “那行吧，赵阳，试卷就在我桌上，你拿来发给大家吧。”中年数学老师无奈道。 试卷很快就被拿来发下去。 而同学们接过试卷的第一反应，和当时周老师的差不太多。 我擦！这真的是重点班的周测试卷，而不是什么奥赛试题？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所以知道我不拿给你们的原因了吧。”中年数学老师对众人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 即便是他，在拿到这套试题的时候，也和众人一样有点怀疑人生。 同学们点点头，表示明白老师的苦心。 那这种题目让普通班的我们做，这……简直是太看的起我们了！ ……………… ps：说一下更新。 每天两章，分别在下午四点，和晚上八点。 第十三章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 第十三章 重点班的这套周测数学试卷，在普通班内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也让普通班的众人意识到，重点班的学生们现在究竟是过的何种水深火热的生活。 这样变态难的试卷，他们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而重点班的那些人，却每周都要遭受一次这样的折磨。 如此比较下来， 他们还是觉得呆在普通班里咸鱼下去，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而一些后悔之前没有考进重点班的同学，甚至有些庆幸起来。 ………… 十八班。 周测的成绩已经张贴出来。 这一次，他们班级的整体成绩，比起以往，平均分整整下降了三十多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那位刚来的数学老师。 数学平均分，由上学期的120多分，直接滑铁卢似的降到了90分左右。 班主任马秋梅在每周一的例行班会上，把他们全班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或许觉得不够解气，马秋梅又把班委们全部叫到办公室，单独批了将近半个小时。 当几个班委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几人对视一眼，嘴角泛起无奈的苦笑。 毕齐拍了拍身侧马正轩的肩膀，哀嚎一声，“顾老师这次可是把我们兄弟俩给坑惨了啊！” 毕齐和马正轩，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再加上两人都是数学课代表的缘故，班主任把他俩批的最狠。 “老毕，后天就是教师节了，有没有安排出什么章程来啊？”一位班委扭头问道。 毕齐耸耸肩，看向一位女生，“按照往年的标准来就行了，每位老师一份小礼物，然后让同学们写些贺卡送过去。安雅，我们班的大管家，你那班费还够用吧。” 生活委员安雅思考一下，开口，“班费还剩三百多，应该够用了。” “那顾老师那边，我们还……送不送？”开口的是体育文员郝江。 文艺委员苏灵冷冷的瞥了郝江一眼，“为什么不送？” 郝江心里有些发虚，“那个，那个顾老师不是才来没几天嘛，更何况，这次他故意出这么难的试题为难我们，我就想，我就想……” “郝江，你过分了！” “郝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郝江，你……” 几位女性班委立刻对郝江展开了声讨，一个个鄙夷的目光看着郝江。 毕齐见情况不对，也加入了声讨大军，“对，郝江，你怎么能这样呢！尊师重道，懂不懂！” 郝江被怼的哑口无言。 我……我这说实话，也有错吗？ 毕齐望向苏灵，“大小姐，你说我们送顾老师什么礼物？” 苏灵沉吟几秒，灵光一闪，帅气的一打响指，“我们就送给顾老师一面……” ………… 9月10日，周三。 顾律望着立在他办公桌前，一面两米高的全身镜，陷入大大的懵逼中。 这……特么的是啥？ 毕齐一脸堆笑的凑到顾律面前，“老师，这是我们班给你的教师节礼物，满意吧？” “呵呵，呵呵。”顾律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毕齐也意识到顾律情绪不太对劲，将一摞贺卡递到顾律手中，边溜便说道，“老师这是贺卡请收下我还有事先走了老师再见！” “嚯，顾老师，你这礼物听别致的啊？”一位路过的年轻老师笑呵呵的说道。 顾律无奈的开口，“其实我也没想到同学们会送我镜子的，但我平时基本上不照镜子。因为我怕。” “怕什么？”年轻老师纳闷。 顾律笑了笑，“怕镜子因为觉得容纳不下我的帅气，自行惭愧的碎掉。” 年轻老师：“……” 为何同样是高中老师，你却如此的优秀？！ ………… 高中数学按照大类来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模块： 三角函数，解析几何，立体几何，概率论，数列，函数综合。 其中难度最高的自然是解析几何中的圆锥曲线部分和函数综合中的导数部分。 高三上半学期的主要任务，便是进行第一轮地毯式的复习。 所谓“地毯式”，便是指不管是否在高考重点范围内，每个知识点都要事无巨细的复习到。 而进入第二轮复习后，便会着重复习高考的高频出题点。 还是由难到易的复习过程，从集合开始，再到不等式、数列、概率、三角函数等等，最后复习圆锥曲线和导数。 “集合这部分内容，重点在于互异性的把握，还有记住一点，空集是所有集合的子集，做题的时候千万不要把这个给忘了！” “剩下的那些集合的定义，集合的分类，还有集合的表示方法这些，记住就没多大问题。高考时候，集合这部分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选择题第一题出现。是，最最最最基础的题目！你们要是连这种题目都出错，那出去千万别说是我教的学生！” “哎，都低头干什么，书上有没有我说的这些，抬头啊！” “再说说不等式这部分，一般说来，不等式分性质、求解、证明三部分。这三部分，在解题的过程中都应该注意的是符号问题，变形过程中，符号变不变，这点要特别重视。然后再分开来讲，不等式的性质……” 说到一半，顾律忽然停下来，望着台下众人，“你们都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赶紧低头记！” 几分钟后…… “你们怎么又都低下头了呢！看黑板，看黑板！！！” 全班同学：“……” “布置一下这周末的作业。《五三》的集合和不等式部分做完，还有，我那里还有一套黄冈密卷，等会儿毕齐你和马志轩去办公室拿下来给同学们发下去。假期做完，下周我讲一下。”下课铃响前，顾律熟练的布置完假期作业。 海城一中，假期是两周放一次。 将近两周的时间，顾律已经把自己完全代入到高中老师这一角色。 “终于要放假了啊！” 顾律也是心情舒畅。 高中老师，准确的说是毕业班的高中老师，确实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 这两周时间，顾律感觉比自己当初在读博时候赶项目的时候还要累。 毕竟他需要顾及的不是一两人，而是高三十八班整整五十多位学生。 ……………… ps：读者大佬们，求推荐啊！！！ 第十四章 先定一个小目标 第十四章 “顾老师，早上好啊！” “嗯，早上好。” 周一，顾律拎着一个公文包准时走进数学组办公室。 环视一圈，顾律有些纳闷的开口，“周老师呢？” 办公桌对面的一位中年老师说道，“你是说老周啊，学校请来的竞赛辅导老师到了，老周正在会议室里安排见面呢。” “竞赛辅导老师？”顾律疑惑。 中年秃顶老师为顾律解释，“这不是下个月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马上就要开赛了吗，学校对这方面还是比较重视的，希望我们学校能在这次联赛上取得不错的成绩。” “但你也知道，我们数学组的这些人，包括老周在内，都没多少竞赛辅导的经验。所以，学校方面就花重金从外面专门请来一位竞赛辅导的专家，对学生们进行专门的赛前辅导。” 原来是这个。 顾律点点头，表示了解。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可以说是高中生阶段规模最大的全国数学类竞赛。 而且，一旦在竞赛中取得不错的成绩，对以后的高考帮助巨大。 虽然说在今年，竞赛得奖的学生在高考中已经不会被加分。 但只要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取得省二及以上的成绩，拿下一个985，211高校的自主招生加分还是轻轻松松的。 更厉害的，直接进省队，参加数学冬令营，其中表现优异的同学，会直接被清华燕大特招入校。 也就是说，你只要足够优秀，通过参加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不需要参加高考，就可以直接进入清华大学和燕京大学这两座华国最顶尖的学府！ 当年，顾律就是通过这条途径，被燕京大学特招入校的。 那时候，燕大和清华那两位负责人为了抢自己，差点大打出手。 最后，顾律经过实地考察后，觉得燕大的食堂伙食比清华好，于是就进入了燕京大学。 ………… “老师，我决定报名今年的这次高中生数学联赛，我要证明自己！” 课后，毕齐给顾律送作业的时候，语气坚定的对顾律说道。 顾律戴着一副低度数的眼镜，漫不经心的翻着教案，“嗯，加油。” 毕齐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老师您就没有别的要对我说吗？” 顾律缓缓摘下眼睛，扭头，笑着望着毕齐，“那我问你，你这次参加竞赛的目标是什么？” “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说……拿到省级一等奖。”毕齐开口。 顾律轻轻摇头，“不行，你这个小目标太小了。” 毕齐一愣，“那……进入省队？” 所谓省队，就是由各省选拔出来，有资格参加数学冬令营的队伍。 进入省队，就必须要拿到省级一等奖，而拿到省一，却未必能够进入省队。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一试和二试的总分为300分。 每年的省队线，一般要比省一线高50分左右。 就拿去年来说。 去年齐东省的省一线105分，71人超线。而省队线却是155分，只有9人超线。 还有一个数据，去年齐东省参加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总人数，为三万八千多人！ 由此可见，想要进入省队，是多高的难度。 但毕齐说这话的语气，依旧带着不小的自信。 只不过，顾律继续摇头。 还不够…… 毕齐有点蛋疼。 再往上，他可是一点信心都没了。 省队那个层次，差不多已经是他能畅想的极限。 顾律笑眯眯的盯着毕齐，“你那个小目标，不如定在进入国家队如何？” “国……国家队？” 毕齐嘴巴大的能塞下去一个鹅蛋。 顾老师……可真的敢想啊？ 旋即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苦笑道，“老师您看我行吗？” “不行，起码现在不行。”顾律很切实的回答。 毕齐耸耸肩，“所以我就不在这做梦了。能进入省队，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还没想到，毕班长你还有认怂的时候？”顾律十指交叉，有些揶揄。 “这不叫认怂，这叫人贵有自知之明。”毕齐的脸庞有些涨红。 顾律一挑眉，“所以你还是认为自己办不到。” 毕齐握紧双拳，“顾老师你别逼我，我被逼急了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逼急了吗？” “急了！” 顾律将桌面上一张试卷一转，对向毕齐，笔杆指着一道题目，“那把这道题给我做出来。” 毕齐扫了一眼题目，沉默许久，恨恨的语气，“我做不出来！” 噗嗤——！ 旁边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老师差点笑出声来。 顾律将试卷推给毕齐，“那把试卷拿走，什么时候把这道题做出来了，我们再往后聊。” “哦。”毕齐一脸郁闷的拿着试卷推开办公室的门。 他来这，本来是想在顾律面前好好得意一下的。 毕竟，他觉得自己稍微认真一点，拿个省一还是不成问题的。 海城一中最近这三年，可是一个省一都没出过。 但似乎，在顾老师眼里，省一这个奖项，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甚至连说国家队时，顾老师都是那副不屑随意的语气。 “不就是国际队嘛！理论上来说，我又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梦想总是有的，万一、大概、可能、也许实现了呢。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把这道题给搞定了啊！”毕齐望着手中的试卷，更加愁眉苦脸了。 ………… 数学组办公室。 顾律正在品尝孙雅刚送来的红豆糕，见周老师神色有些疲惫的走进来。 见顾律这边有吃的，直接拉过一把椅子来坐在旁边，拿起一个就往嘴里扔。 “周老师，这么累的吗，会议开完了？”顾律将自己的茶杯递过去。 周海宏有点被噎到，正在顺气，“刚开完。麻烦事一大堆，场地和教材这些东西我一会儿都还要安排下去。” “老周，学校请来的那位竞赛辅导老师怎么样？”顾律对面那位秃顶中年老师打听道。 周海宏摆摆手，“能力方面没的说，曾经培养出五十多位省队成员和三位国家队成员。但是这个人太傲，估计后面这段时间不会太高相处。” “周老师，这位竞赛辅导老师叫什么名字？”顾律插话问道。 周海宏想了一下，“好像……好像是叫高云金，对，高云金，就是这个名字！诶，顾老师，你面色怎么有点不对啊！” 顾律摆摆手，“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这个人，他刚好认识而已。 第十五章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 第十五章 海城一中，在外界被誉为海城市排名第一的高中。 但几年，作为海城市高中的牌面，海城一中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上的表现异常让人失望。 连续三年，海城一中已经没有出现过一位达到省一线的学生。 至于进入省队，更是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这肯定是校方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经过痛定思痛之后，校方今年表现出对这次的全国数学联赛高度重视，最直接的措施，就是花重金邀请高云金这位在竞赛领域名气不小的竞赛辅导专家，进行专门的竞赛辅导。 而在这之前，这个辅导工作都是落在数学组的老师身上，属于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任务。 他们这群老师都没有经历过专门的竞赛辅导培训，搞砸了要背锅，搞好了也未必能得到多少嘉奖。 现在校方主动安排专门的辅导老师，数学组的众人也是乐见其成。 晚上，报名参加全国数学联赛的名单已经统计出来。 全校3875人，共有178人报名参赛。 其中高三组95人，高二组51人，高一组32人。 虽说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试题并不需要完全掌握高中所有的数学知识就能作答，但相比较来讲，高年级的学生仍具有较大优势。 更何况，竞赛成绩优异者能获得自主招生加分，这是即将面临高考的高三学生们所急需的。 因此，高三学生成了报名参赛的主力军，几乎对自己数学水平有自信的学生，都选择了报名参赛。 顾律也拿到了这份名单。 其中，毕齐和马志轩的名字赫然在列。 除了这两位之外，顾律还发现班内其他十三个学生的名字。 毕竟十八班是重点班之一，才仅有十五位学生报名参赛，这个比例不能算高。 “希望这批孩子里面，能出一两位好苗子吧！” 周海宏一边往保温杯里放着枸杞，一边惆怅的感叹。 ………… “气死我了，不行，实在是气死我了！” 数学组办公室，周海宏正在大发雷霆，唾沫星子乱飞。 年轻的老师们瑟瑟发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顾律刚上完课回来，见到了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老周，别生气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坐下来好好说说。”秃顶中年教师出来劝解。 周海宏叉着腰，在秃顶中年教师的安慰下坐在一把椅子上。 但头顶冒出的热气说明他的怒气并未平息。 “还不是因为我的那群学生。”周海中话语的矛头直指高云金，“今天我上课的时候，发现班里有好几个同学不认真听讲，下去一看，嚯，一个个全在那刷竞赛辅导题！” “这把我给气的，好好的课不听，非要去做竞赛题目！我知道，他们这全都是为参加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做准备，但我也知道，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只是一个捷径，一个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走下去的捷径！” “大部分人，还是要走到大道上，老老实实的参加高考！他们现在用备战高考的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竞赛特招上，这就是我生气的原因！” 周海宏望向顾律，“顾老师，你班里应该也存在我说的这种现象吧？” 顾律回想了一下。确实，刚才上课的时候，他的确发现几个同学一直低着头，不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想必就是如周老师所说的在刷竞赛题吧。 “我想那些学生也知道这个道理，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这些学生们这样做。周老师，您先别生气，等我问问。” 于是，等毕齐推门进来送试卷的时候，对视上的便是数学组几位大佬的审视目光。 我……我应该没惹事吧。 毕齐感觉两腿有些发软。 “毕齐啊，你过来，老师有点事问你。” 顾律笑着对毕齐招招手，但在毕齐眼中却像是恶魔的微笑。 顾律将事情讲述了一下，毕齐也老老实实的回答。 原来这一切还要归结那位刚来的竞赛辅导老师高云金。 高云金对于这群参加竞赛辅导的学生们有着严格的要求，并且会布置相当繁重的课竞赛辅导题。 班上的那群学生，是因为课下时间做不完那些竞赛辅导题，才放在数学课上来做。 “不行，我马上去找高云金谈谈！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知道真相的周海宏瞬间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就冲出教室。 半个小时后…… 哐当一声，周海宏推门进来，然后一脸颓败之色的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 “周老师，情况怎么样？”虽然气氛不太对，顾律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周海宏摆摆手，“别说了，一言难尽。” 从周海宏断断续续的讲述中，顾律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周海宏是从教导主任办公室找到的高云金。 见面后，两人便是一阵唇枪舌剑。 周海宏认为高云金布置的课后练习太多，占用了太多正常教学的时间。 但高云金以为，努力才会有收获，不加大课后练习的话，怎么才高中生数学联赛上取得成绩！ 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教导主任站了出来，声援高国金。 毕竟，对于他来说，目前的关键人物，是让这次海城一中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上递交的答卷，可以好看些。 索性距离竞赛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点时间耽误的课程进度，是可以补回来的。 但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一年只有这么一次。 于是这场争论就这样不欢而散。 只不过让顾律没想到的是，这只是周海宏和高云金矛盾爆发的开始。 没过几天时间，高云金就向教导主任提议，希望学校能拿出每周一半的数学课程，用来进行竞赛辅导。 这可真的是完全戳中周海宏的逆鳞。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周海宏几乎要站在桌子上骂人。 周海宏直接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去找教导主任。 或许是因为念在周海宏的资历，或是单纯认为高云金的要求太过于过分，这个提议被教导主任不了了之。 但两人的矛盾依旧隔三差五的爆发。 为了抢一节自习课的使用权，周海宏和高云金可是没少打嘴炮。 ………… ps：求推荐！！！！ 第十六章 老师，让我跟着你混吧！ 第十六章 顾律察觉到，最近几天周海宏真的是很郁闷。 连最喜欢的八段锦都没心思去练。 顾律也很识趣的不再去碰周海宏的霉头，让他自己缓过这阵时间来就好了。 又是一周的周三。 顾律照例晚自习值班。 夜幕下的数学组办公室，只留下顾律一人。 顾律刚打开电脑，准备看部电影放松一下，便见毕齐敲门探头探脑的进来。 “毕齐同学，有事？”顾律笑吟吟的望着毕齐。 毕齐迈着大步走到顾律面前，将一张试卷递到顾律面前，开口道，“老师，你给我的那道题目，我已经做出来了！” 顾律拿起那张写满公式的试卷，简略的扫了一眼，“嗯，还不错，答案正确。” 毕齐神色一喜。 为了搞定这道题目，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那个，老师，我还有件事要麻烦您。”毕齐搓着手。 顾律抬一抬眼皮，“直接说，我又不会麻烦你。”： 毕齐掏出一张纸片，放到顾律面前，“我想向老师请教这道题目的解法。” 纸片上，用碳素笔写着一道题目。 顾律视线望去： 【问题：将33x33方格纸中每个小方格染三种颜色之一，使得每种颜色的小方格的个数相等，若相邻两个小方格的颜色不同，则称它们的公共边为“分隔边”。试求分隔边条数的最小值？】 题目很简短。 但难度，却是不一般的高。 顾律抬头看了毕齐一眼，“这是从哪弄来的题目？” “那位竞赛辅导老师给我们布置的课后作业。”毕齐老老实实的回答。 “课后作业？”顾律轻笑一声，“你的那位辅导老师可真够相信你们的。数学联赛里，可出现不了这么高难度的题目。” “那……连老师您，也解决不了吗？”毕齐神色犹豫。 这道题目，他可是已经请教过不少人。 但给他的回复，全部都是爱莫能助。 没办法，他才会找到顾律这里来。 要是连顾老师也解决不了的话…… “不不不。”顾律笑了，“毕齐，你恐怕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这道题目，在高中范围内虽然算是金字塔顶端的难度，但在我这里，只能说，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毕齐一愣，见顾律在办公桌摆着的笔筒里拿出一支碳素笔。 顾律随便在桌上找来一张草稿纸，随手转了一个笔花，“我一边写一遍讲，你可千万要注意听。” 毕齐下意识的点点头，接着反应过来，“老师您不需要先演算一遍吗？” 顾律摇摇头，“没那必要。” “集中注意力，我要开始了。” 这道题目，是一个组合排列中典型的图论问题，算是拓扑学的一个分支。 而几何拓扑，恰巧是顾律几个感兴趣的方向之一。 因此这种题目，根本不需要顾律仔细的思考。 顾律缓缓开口，“求分隔边条数的最小值。最容易想到的一种情况，应该是三种颜色的方格分别聚集在整个方格纸的三个区域。如此，便会出现如下两种情况。” 顾律在草稿纸上画了两张图。 图一 图二 “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图一这种三颜色纵行分区排列所得分隔线，是66条，而图二这种三颜色t型排列，是56条。” 毕齐开口，“老师，56这个数字我也算出来了，但关键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证明，这就是那个‘最小分隔线数’。” 的确，56这个数字只是通过臆想得到，而并没有严谨的证明过程。 顾律摆摆手，“不用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他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行公式，缓缓讲述，“设分隔线条数为l，下面就是证明l≥56。将方格纸的行从上至下依次记为a1、a2、a3……，列从左至右依次记为b1、b2、b3……行ai中方格出现的颜色数记为n(ai)，列bi中方格出现的颜色个数记为n(bi)三种颜色分别记为c1，c2，c3……” “……定义δ(bi，cj)，于是∑(n(ai)n(bi))=∑∑(δ(ai，cj)δ(bi，cj))=∑∑(δ(ai，cj)δ(bi，cj))=∑n(cj)，由于……” 顾律每一个步骤都讲的很详细。 毕齐目光炯炯，听的很认真。 “……综上所述，分隔边条数的最小值等于56！” 顾律写完最后一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听懂了吗？” “听懂了。”毕齐连连点头，望向顾律的目光中，满是崇拜之色。 “老师，您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想了一整天都没想出来的题目，您几分钟就做出来了！” 毕齐拍马屁的功夫显然还不到家，但已经让顾律舒服的眯起了眼。 他斜瞥了一下毕齐，“对了，毕齐，问你一下，你觉得你们的那位竞赛辅导老师怎么样？” “您是说高老师？”毕齐仰头仔细琢磨了一下，“高老师教的还可以吧，可以说尽职尽责。” 毕齐给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这样啊。”顾律眉毛一挑，笑吟吟开口，“那毕齐同学，你呢？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你觉得自己有可能去完成那个‘小目标’吗？” “那个……”毕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进省队应该没问题，但国家队，还是比较有难度。” “老师别说我了，说说您吧。老师您当年，定的‘小目标’是什么？”毕齐话语一转。 他知道顾律和自己的年龄差距很小，而且当年肯定是参加过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 “我的小目标嘛。就比较普通了，只是想拿到imo金牌而已。” imo？金牌？！ 想参加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先决条件，是必须要入选国家队。而后与来自全球各地的数学天才们竞争，其中佼佼者才会获得金牌。 毕齐狠狠咽了口唾沫，“那老师，您当年那个小目标，达成了吗？” 顾律不说话，只是拉开抽屉，将三块金灿灿的牌子扔在桌面上。 毕齐一眼就认出，这是imo的特制金牌。 而且还是整整三块！ 毕齐差点当场就给跪了。 三届imo金牌，那岂不是说顾老师从高一开始就…… 这是什么神仙实力！ 毕齐猛地抱住了顾律的大腿。 顾律一惊，用力甩了甩，但没甩开。 “你这是干什么？”顾律扶着额头，满脸无奈。 “老师，让我跟着你混吧！”毕齐大声喊道。 ………… 第十七章 会面 第十七章 次日，竞赛辅导课所在的阶梯教室。 穿着一身格子衫，略有些秃顶的高云金走进教室。 环视一圈，望着被坐的满满当当的座位，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相比于在竞赛辅导机构中的尔虞我诈，高云金更加喜欢在这种纯粹的校园环境中教授学生。 尤其是那一双双带着满满求知欲的眼睛望向自己时，那是一种全身从上到下的舒爽。 海城一中不惜花重金把自己请来，高云金很明白校方是抱着何种目的。 但高云金也不介意交给海城一中一个满意的答卷。 同时，在自己的履历上，再次留下光鲜亮丽的一笔！ 十几年的辅导经验，让高云金不会怀疑自己完成不了校方的目标。 高云金从公文包里将一本本辅导材料摆到讲桌上，戴上扩音器。 “好，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不过，在正式开始讲课前，我先要给同学们道个歉。” 高云金的话让同学们一头雾水。 “昨天，由于我的疏忽，给各位布置的一道课后题目出现了差错。那道求解‘最少分隔边’的题目，是去年的一道imo试题，但我不小心把它夹在了给你们布置的作业中。”高云金解释道， “对此我要说声抱歉。那道题目的难度系数太高，数学联赛中根本不可能会考到如此难度的题目。所以各位，就把那道题目直接忽视就好了。等你们大学的时候，或许可以尝试求解一下那道题目。” “可是，老师，你说的那道题目，我好像已经解出来了。”就在高云金翻开辅导书，准备开始讲课的时候，一道声音在教室内很突兀的响起。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高云金看见了毕齐，以及他那只高举起的手臂。 高云金清楚的记得这位同学的名字叫毕齐，因为在最近的一次小测验中，毕齐是表现最亮眼的几人之一，接近省一的水准。 “毕齐同学，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把那道题目解出来了？” 高云金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诧异，因为在他看来，以那道题的难度，整个辅导班内没有一人解答出来才算正常。 而以毕齐接近省一线的水平，应该是完全没有挑战imo试题的能力才对。 这是阶梯教室一百多号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坐在前排的毕齐身上。 不是第一次，毕齐知道这种场合自己该干什么。 毕齐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那是自然。” 高云金眼睛一亮，难道，在他手中，又要崛起一位数学天才，“那毕齐同学，赶快把你的解答过程写在黑板上。” 高云金的语气中已经带着一点催促之意。 全场注视下，毕齐起身，旁若无人的走到讲台上，熟练的拿起一根粉笔。 【解：记分隔边的条数为l首先，将方格纸按如图分成三个区域，分别染成三种颜色，粗线上均为分隔边，此时共有56条分隔边。为证l≥56，将方格纸的行从上至下依次记为a1、a2、a3……】 五分钟后，毕齐停笔。 黑板上，已经被满满的公式所占据。 毕齐转身，望向讲台一侧的高云金，淡笑道，“老师，我的解答正确吗？” “正确，完全正确！”高云金语气激动，差点都要忍不住伸手鼓掌了。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对于毕齐的解答步骤，高云金只能用这八个字来形容。 天才，这位学生真的是天才啊！简直比那位还要天才！ 高云金望向毕齐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位绝世瑰宝。 毕齐被高云金“垂涎”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毕齐同学，这过程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高云金满怀期待的问。 但毕齐给了一个让高云金无比失望的回答，“抱歉，老师，这道题目的求解过程，其实我请教我的数学老师才得到的。” 高云金的微笑瞬间凝固在脸上，“你的，数学老师？” “没错，就是顾老师！”毕齐的语气，似乎在炫耀什么，“我亲眼看到，不用五分钟时间，顾老师就把这道题目轻松的解出来了。” “不到……五分钟？！”高云金皱眉，目光略显深沉。 一道imo题目，绝对可以难倒半数高中老师。 而另外能做出来的半数，绝对不可能会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搞定。 这已经远远不是高中老师就能达到的水平。 要知道，就算是他这位沉浸在奥赛领域十多年的金牌讲师，做这道题目的时候，也花费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 在高云金看来，这八成是毕齐为了鼓吹他那位老师，做出的夸张修饰而已。 心情大起大落的高云金，也懒得纠结这个细节。 如果不是学生，是一位高中老师把这道题目解决了的话，那这件事就没有太多的出奇了。 “毕齐同学，你回去吧。我们正式开始上课。” 一个小时后，竞赛辅导课结束。 身心俱疲的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室。 高云金正在讲桌上收拾着教案，教导主任这时候逆着人流走进来。 “高老师，学生们的表现怎么样，没让您为难吧？” 高云金也看到了教导主任，他摇摇头，“没有，没有。同学们的表现都很出色，而且时不时会给我一个小惊喜。” “是这样嘛。那高老师，学生们的竞赛情况……”教导主任问出此行的目的。 “马主任，边走边说吧。”高云金拎起公文包，对教导主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情况比我想的要乐观许多。我敢保证，这次贵校能进入省一线的人数，至少是两人。” 教导主任的面色一松。 “但马主任，如果你能批准我之前说的那个方案的话，我有把握把这个数字翻一倍。”高云金接着说。 “把一周一半的数学课用于竞赛辅导，高老师，你也知道这个方案根本不会被同意的。”教导主任苦笑。 “我不需要每周一半的数学课，我只需要没有一节数学课的时间就可以。”高云金竖起一根手指。 “这个……”教导主任面色犹豫，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顾老师！” 身后，传来惊喜的一道声音，接着高云金便进到班上的毕齐快步向一位青年走去。 青年抬头，正好和高云金的视线对视上。 “高老师，好久不见。”顾律露出微笑。 “顾……顾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高云金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 ps：求收藏，求推荐！！！ 看到这的朋友们麻烦点一下收藏，拜谢！！ 第十八章 那个传说 第十八章 要说高云金之所以在才四十岁出头，就在竞赛界打响了自己的名号，以至于在齐东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并非是他的天赋有多高，也不是他多么会溜须拍马。 而是源于七年前，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培养出一位妖孽级别的学生。 那位学生高中三年，连斩三届imo金牌，强势率领华国队三连冠！ 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高云金也瞬间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业内地位攀升。 但高云金清楚，那位学生之所以表现的那么优秀，和他这位竞赛老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纯粹是因为，那位学生本身就太过于妖孽。 现在，高云金再次亲眼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顾……顾律，你为什么在这？” 高云金不会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遇到顾律。 顾律耸耸肩，“介绍一下我的新身份，我现在是这所高中一位普通的数学教师。” 高云金望了一眼站在顾律身侧的毕齐，苦笑，“所以说，毕齐同学说的那位仅用五分钟就解出一道imo竞赛题的老师，原来说的是顾律你。别人不行，但你绝对是轻轻松松的。” “原来那道题目是imo试题吗？”顾律摇头淡淡一笑，“话说回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imo了。不过，我好想听说，最近几年，我们华国队的表现似乎很不令人满意啊！” 顾律用一种无比怀念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高云金的表情也有些汗颜。 确实，就如同顾律所说的一样，自从顾律高中毕业以后，四年时间，华国队再未获得过imo团队赛第一名。 被晾在一边的教导主任终于找了个机会插话道，“高老师，你和顾老师，原来是认识的？” 教导主任对顾律有印象，但印象仅限于顾律是一位毕业于海外名牌大学的海归而已。 “高老师曾经也辅导过我数学竞赛。”顾律微微一笑。 “不敢当，不敢当。”高云金连连摆手。 教导主任拍拍高云金的肩膀，哈哈笑道，“高老师，不要那么谦虚，有什么不敢当的呢。你的水平，我们都知道。” 教导主任看向顾律，“对了，顾老师，当年有高老师的辅导，你的表现如何？” “表现……”顾律语气停顿了一下，“勉强合格吧。” 勉强合格…… 高云金的嘴角猛地一抽。 如果imo金牌才算是勉强合格的话，那你让那群玩命才达到省一线的学生们一头撞死算了！ “老师当年拿到了imo金牌！”这时候，一直站在顾律身旁的毕齐开口了。 一开口，就让教导主任笑容凝固在脸上。 显然，作为一所高中的教导主任，是知道imo为何物的。 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全球规模最大数学类赛事！ 顾律望了毕齐一眼。 毕齐又马上加了一句，大声道，“而且还是连续三年的imo金牌！” 教导主任瞳孔猛地一缩。 “瞎说什么大实话！”顾律低头说了毕齐一句，“这些都是些过去的荣耀，已经如云烟般散去。现在提起来，没意义。” “那个，主任，我过会儿还有课，我就先去上课了，你和高老师接着聊。” 说完，顾律便带着毕齐走回教室。 “老师，我刚才的发挥怎么样？”毕齐压低声音问道。 “略显刻意和浮夸，下次记得自然一点。”顾律点评道。 ………… 主任办公室。 教导主任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高老师，我们学校那位……顾老师，真的是连续三年的imo金牌得主？” 高云金苦笑的点点头，“马主任，你们学校放着这么尊大神不用，还费这么大的功夫把我请来干什么？” “嗯？”教导主任有些迷糊。 顾律不是说高云金曾是他的竞赛辅导老师吗？ 按理说，能培养出顾律这位三届imo金牌得主，那越能说明高云金竞赛辅导水平的高超才对啊。 高云金也发现了教导主任眼神中的疑惑，主动为其解释道，“马主任，顾律这个人远远不是您以为的那样。” “他在数学方面的天赋，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高的一位学生。高一的时候，我受他们学校的邀请去进行竞赛辅导。但其实，我的辅导课顾律根本就没来上过几次。就是这样，在那年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上，他却以300分的满分成绩，直接进入省队。” “然后在冬令营的cmo(华国奥林匹克竞赛）中，碾压的姿态夺下了替华国队出征imo的资格，开始了他的传奇之旅。”高云金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一个传奇诞生的时代。 “2009年，我记得那是三十年来，imo试题难度最高的一次。以往，想要拿到imo金牌，满分42分的试题至少要拿到30分，但那一年，只要20分就能拿到金牌。” “但是……顾律那个变态的家伙，他却考了42分。满分啊那可是！当时不知道惊呆了多少国外领队的下巴，让多少国外数学天才怀疑人生！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一年后，我再次受邀到顾律所在的学校进行竞赛辅导，但除了我以外，那所学校方还安排了另一位辅导人员，那个人的名字，叫……顾律！” “等等……”教导主任打断了高云金的讲述，“也就是说，那所学校安排了一位高中生进行竞赛辅导工作？” 高云金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是，顾律在竞赛辅导中的表现要比我优秀。” “那一年，除了顾律之外，那所学校有十人达到省一线，五人进入省队。” “而到了第三年，除了顾律，那所学校十八人达到省一线，八人进入省队，一人进入国家队，并和顾律一样，获得了金牌。” “嘶——”教导主任倒吸一口凉气。 听完高云金的讲述，教导主任才是惊讶莫名。 他没想到，那位刚入职除了帅气没什么特点的顾老师，竟然有这么光辉的传奇历史。 “所以……” “所以？” “所以，马主任，如果你想要你的学生们，在即将到来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有更加优异的表现的话，那就把顾老师请来和我共同进行竞赛辅导吧！”高云金盯着教导主任，目光诚恳。 第十九章 开小灶 第十九章 次日，数学组办公室。 “什么，顾老师，你说什么，教导主任让你去进行竞赛辅导？”一位年轻老师惊讶道。 周海宏坐在一侧，也是无比纳闷，“有那个高国金在，按理说不需要我们数学组再出人了才对。” 还有一句话周海宏没说。 那就是如果真的需要数学组出人的话，也不应该轮到顾律这位刚来还没半个月的新人。 最先开口的那位年轻老师看向顾律，“顾老师，你知道教导主任选你去的原因吗？” 顾律摸着下巴，沉吟几秒，“或许……是因为我帅吧。” 数学组众人：“？？？” ………… “高老师，合作愉快。”顾律笑着伸出手。 高云金摇头苦笑，和顾律握手，“顾同学，不对，现在应该叫顾老师。” “没想到，我还会有和顾老师再次合作的机会。” “但话说回来，顾老师你今年从普利斯顿博士毕业，按理说应该直接进大学入职才对，怎么……会跑来这么一所高中任教？” 以顾律的普林斯顿双博士学位，来一所高中来任教，确实有些……屈才！ 顾律笑了笑，没有对这个话题做出回答，“高老师，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竞赛辅导的内容吧。” “行行行。”高云金只是有些纳闷而已，既然顾律不愿因说，他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详细谈谈。” 教学楼阶梯教室。 由于还未到竞赛辅导课的时间，教室内空无一人。 高云金带着顾律推门走进来。 “这是他们最近一次的测验成绩，你看一下。”高云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摞试卷递给顾律。 顾律简单翻看了一下，直接了当的下了结论。“八成的人已经抢救不了了。” 顾律望了高云金一眼，“时间太短，否则还能抢救一下的。” 高云金点点头，“我明白，总有一些人会成为胜者，也总有一群人会成为胜者的垫脚石。” “高老师，你那里有竞赛班的花名册吗？”顾律抬头问。 “有，有。我给你找找。” 花名册上，顾律用红笔圈住几个人的名字，“这几个都是由实力去冲击省一线的，要重点培养一下。” “至于这几个嘛……”顾律转着笔，微微蹙起眉头，“不行，掌握的信息太少，无法准确做出判断。” 顾律扭头看向高云金，“高老师，今天对同学们再进行一次测验，我需要准确知道目前他们的具体水平。” 高云金立刻点头，“好，我马上去准备。” 如果现在教导主任在这的话，一定会惊讶万分。 因为现在这位在竞赛界享誉盛名的高云金，完全是以顾律马首是瞻。 ………… 9月27号。 距离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仅剩二十多天。 顾律再次感觉到人民教师这个职位的忙碌。 现在他每天不仅要给十八班的同学们上课，还要给竞赛班的一百多号学生上课。 一天下来都是口干舌燥，身心俱疲。 不过，虽然忙碌，但顾律却过的异常充实。 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享受于作为一位知识传播者的角色。 吱呀-！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毕齐的身子率先探进来，身后跟着高高瘦瘦的马正轩。 小心翼翼的观察一番后，见办公室内只有顾律一人，笑嘻嘻的走到顾律面前。 顾律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继续手中的工作，“你们两个来干什么，我记得似乎没让你们过来吧？” 毕齐搓搓手，“我们是想过来看看老师您这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做的，顺便……” “有话直说。” “老师，您觉得我们以现在的状态的参加全国数学联赛的话，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发挥好的话，可以进省队，但那也是极限了。”顾律如实回答。 经过这么多天，顾律对他这两位课代表数学水平的了解还是颇深的。 毕齐的数学天赋很高，但学习态度较为懒散。 而马正轩呢，学习努力刻苦，但限于天赋制约。 在海城市，两人的数学成绩还可以称王称霸，但放在全国，甚至全球，两人的水平就明显不够看了。 “但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仅仅进入省队而已。”毕齐开口说道。 自从那次亲眼看见顾律在自己面前掏出三块金光灿灿的imo金牌后，毕齐就被彻底刺激到了。 什么达到省一、进入省队、国家队……，他都看不上眼。 作为顾老师的学生，不求拿到三块，但起码，也要拿回来一块imo金牌吧！ 但毕齐有逼数，以他现在的水平，连入选国家队都痴心妄想。 所以他拉着马正轩来找顾律，“老师，我想要拿imo金牌，所以，您能不能给我们开小灶！” 毕齐望着顾律，目光真诚。 毕齐的眼神，让顾律担心下一秒就会从他嘴里蹦出“教练我想打篮球”这句话。 顾律嘴角一弯，将椅子转了一下角度，正对着两人，“开小灶，你们……确定？” 顾律抬抬手，让两人别先着急回答。 “我可提前告诉你们，我的小灶里煮的可都是黑暗料理，一旦选择加入，无论好吃难吃，我都会把他们硬塞进你们嘴里。” “老师，我确定！”毕齐嘴角咧出一个笑容，“我认真起来的话，还真没怕过谁。” 马正轩也重重点头，“老师，我也确定。虽然我的天赋或许没有他们好，但我永远相信四个字，勤能补拙。” “那好。”顾律脸上露出微笑，但瞬间被冷漠所取代，“宜早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开始，你们两个搬把椅子过来坐下。” 见两人做好，顾律开口，“你们说，学好数学这门科目最需要的是什么？” 毕齐：“天分！” 马正轩：“练习！” “错！是思维！”顾律语气加重，“数学思维，简单的来讲就是逻辑思维。” “给你一道题目，你不需要去猜测出题老师的想法，因为任何老师在出题的时候都是再像怎么为难你。你需要的，是你的数学思维。” “题目的切入点在哪里，已知条件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怎么用公式串联在一起，求解的先后顺序等等……” “所以，我首先要锻炼的就是你们的逻辑思维。”顾律在办公桌上翻出一本书，递给两人，“把这本书看完，我们再进行后续的训练。” 毕齐接过顾律递来的那本《逻辑思维训练500题》。 “记住，里面的题目，我对你们的要求不仅仅是能做出来，而是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做出来。”顾律最后提醒道。 ………… ps：待会还有一章，“天启灬晨曦”大佬的打赏加更！ 第二十章 审稿人回复（为舵主“天启灬晨曦”加更！） 第二十章 第121题：【张、王、李、赵四人的血型各不相同，张说：我是a型。王说：我是o型。李说：我是ab型。赵说：我不是ab型。这四个人中只有一人说了假话。请问：谁说了假话？】 第122题：【三个小伙子同时爱上了一个姑娘，为了决定他们谁能娶这个姑娘，他们决定用手枪进行一次决斗。小李的命中率是30％，小黄比他好些，命中率是50％，最出色的枪手是小林，他从不失误，命中率是100％。由于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为公平起见，他们决定按这样的顺序：小李先开枪，小黄第二，小林最后。然后这样循环，直到他们只剩下一个人。那么这三个人中谁活下来的机会最大？】 毕齐打了个哈欠，有些头痛的揉揉眉心。 “还剩这么多啊！” 他目测了这本《逻辑思维500题》剩余的厚度，哀嚎一声。 这时，毕齐卧室的门被推来。 毕齐的母亲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轻声走到毕齐背后，“都快十二点了，小齐你还不睡啊！” “不行！”毕齐咬了咬牙，“刚才马志轩已经告诉我，他都快刷到二百题了，我可一定不能落后！” 毕齐的母亲欣慰的一笑，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己儿子这么努力的样子了。 “那你加油！” “嗯！”毕齐握紧双拳，斗志昂扬，“这一次，我一定会把imo的金牌带回来！” 此时，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被烟熏的漆黑的墙壁下，摆着一个瘸腿的书桌。 昏暗的灯光下，马正轩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驱散困意，继续伏在书桌上和那些逻辑推理题目奋战。 ………… 翌日，数学组办公室。 高云金敲门走进来，朝顾律的办公桌走去。 中途对视上周海宏的目光，周海宏冷哼一声，迅速的扭过头。 高云金摸摸鼻子，讪讪笑笑，“顾老师，那个，我之前或许和周老师之间，存在某种误会，你能不能……” 顾律耸耸肩，“我尽量帮你和周老师调节调节。但你之前那个想占数学课的大胆想法，可千万别再说出来了！” 数学老师不占别的老师的课已经算是万幸了，之前高云金竟然胆大到想占数学课，周海宏能高兴才怪。 “不会，不会。”高云金尴尬一笑，“有了顾老师你加入，就没必要搞的那么麻烦了。” 高云金的竞赛辅导方式，完全是以时间取胜。 通过大量时间的辅导和练习，提高学生们的数学水平。 而顾律是靠质量取胜。 “二试内容部分的作答还是不太理想啊。”顾律翻看着最近一次竞赛班的测试成绩，无奈的叹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全新的知识，熟练运用的难度太高。”高云金也是叹口气。 顾律也意识到问题的棘手。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共分为一试和二试。 总分三百分，其中一试100分，包括八道填空题和三道解答题。 二试200分，但只有四道解答题。 按照教育部最新颁发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考试大纲要求，一试的考试内容所涉及的知识范围不超出教育部2000年《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数学教学大纲》中所规定的教学要求和内容，只是在方法的要求上有所提高。 也就是说考试范围和高考范围一致。 但二试就不一样了，为了和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接轨，除了一试的考试大纲外，还在平面几何、代数、数论、组合数学四个方向进行了内容拓展。 这些拓展的内容，可都是高中老师没有讲过的，这也就导致大部分学生在这方面都异常吃力。 顾律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高老师，这样，以后你来教学生们一试的内容，我来教二试的内容。争取最短的时间让同学们理解那些拓展的内容。” “顾老师，这么短时间，真的可以吗？”高云金面色犹豫。 顾律双手撑着桌面，意气风发，“我不指望他们全都能达到我的要求，但只要有十个人能完成，那我们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 下午，顾律正在整理明天竞赛课的教案，忽然听到电脑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邮件？”顾律正在纳闷谁这个时间会发邮件给自己，但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来到电脑前打开邮箱。 果然，和自己推测的一样，是《数理学快报》的投稿回复。 他是9月7号投稿，今天才9月27号。 也就说只用二十天，顾律那篇论文就审稿完成。 顾律赶快打开邮件，阅读审稿人给自己的审稿意见。 《数理学快报》的每篇论文，需要至少三位审稿人共同审稿，所以顾律收到的审稿意见也是三份。 前两位审稿人对顾律这篇《四维minkowski空间中子流形的微分几何》的评价都很高，表示可以直接过稿。 但第三位审稿人则是在审稿意见中对顾律提出了修改意见。 “reviewer:3 theideainthispaperisveever，inmyopinion，therearestillsomeflawsinthispaper，andihopetheauthorcanreviseit 1、inthethirdpartofthepaper，thestudyoftime-likehypersurfacesinthefour-dimensionalminkowskispace，thereasonwhythereistangentspaceinthetwo-dimensionallightconeshouldbeexplainedbriefly 2、thisisalsothethirdpart……” 第三位审稿人对顾律的论文提出了两点小意见。 一是在关于四维minkowski空间中类时超曲面的研究这一部分，需要说明一下二维光锥存在于切空间的原因。 另一点也在第三部分，审稿人希望顾律能对desittergauss曲率的切空间中光方向曲率的关系进行简单推导。 这种程度的修改，甚至连小修都算不上。 同时意味着，顾律这篇论文被收录差不多已经是十拿九稳。 为了尽早让论文发表，顺便完成系统的支线任务，顾律停下手中目前的工作，针对第三位审稿人提出的意见进行修改。 打开那份保存着论文的文档，顾律手指敲击着键盘，再次忙碌起来。 而恰巧这时，正往饮水机旁接水的周海宏走过顾律身后。 视线下意识的望向顾律电脑，便见到满屏幕的英文和数学符号。 “顾老师，你这是在，干啥？” ……………… ps：求推荐，求推荐！！ 读者大佬们，把推荐票砸给我吧！！ 第二十一章 翻译论文 第二十一章 “顾老师，你这是在，干啥？” 周海宏端着保温杯，一脸的不明觉厉。 顾律扭头，笑道，“没什么，在改论文而已。“ 改……论文？！ 周海宏一脸你别忽悠我的表情。 论文这个东西，周海宏又不是没有写过。 作为海城市排名第一高中的数学组组长，他平均每年也会写一两篇教育类论文，投稿到《高中数学教与学》、《高中数理化》这类型的教育类期刊上。 但像顾律这种满篇英文，还有高中数学知识根本没有涉及的公式，可一点都不想正儿八经的教育类论文的样子。 “那顾老师，你这篇论文，是准备投稿到哪个教育类期刊上？国内的几个高中生教育类期刊我都投过稿，说不定可以给你参谋参谋。” “教育类期刊？” 顾律一愣，知道周海宏估计是没搞清楚情况。 他笑着解释道，“周老师，我这篇论文不是投稿国内的那些教育类期刊的。你就看我的写的这些，高中生能看的懂吗？” “那你这是？” “这是一篇学术类论文，我投稿的是国外的一家sci期刊，审稿人给我回复，让我小修一下。这不我刚开始改，就正好让您给撞见了吗？” “sci……”周海宏手中一个不稳，差点直接将保温杯掉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顾律，“你写的是要投稿给sci的文章？” 周海宏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 “周老师，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顾律风淡云轻的语气开口，“区区一篇sci文章而已。我博士毕业的话都要三篇sci论文，所以真的没什么的。” 周海宏：“……” sci文章不算什么…… 周海宏人生第一次想要吐血。 要是当年他能写出一篇sci质量的论文的话，也不会熬了三十多年，还在一所高中里当数学老师了。 “周老师，真的，一篇sci文章写……” “行了，行了。顾老师你就别再刺激我了，让我缓缓。” 顾律还想和周海宏继续谈“论写一篇sci文章的简单性”这个话题，但被周海宏打断。然后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下午，终于从顾律打击中缓过劲来的周海宏，再次找到顾律。 “顾老师，你上午那篇论文，英文部分是你找人翻译的，还是自己写的？” 虽然疑惑于周海宏为什么问自己这个，但顾律还是实话实说，“我自己写的。” 周海宏眼睛一亮，“你的英文水平很不错？” “英文八级满分。” “你还真是一个妖怪。我这里有一个兼职的工作，你做不做？” “什么工作？” “帮别人翻译论文，千字一百元。” 顾律心动了。 顾律缺钱吗？ 说实话，他很缺钱。 父母的遗产，在他出国留学的这四年时间被花费了大半。 而顾律刚入职，工资并不算多高。 再加上每次投稿sci期刊还要支付一笔不菲的版面费，所以顾律目前有很强烈的赚钱欲望。 “怎么样，干不干？”周海宏问。 顾律重重点头，“干！” 千字百元，这东西可比码字赚钱多了。 “那好。”周海宏拿出手机，“这是我从前的一个学生，我把他的微信发给你，你自己和他聊。” 微信号发过来，顾律很快就加上那人好友。 秃了才能变强：“兄弟，你是周老师介绍来的？” 颜值即是正义：“应该是我没错。” 秃了才能变强：“兄弟，我这篇论文可是要投稿sci用的，你可要好好翻译，否则我的博士毕业就悬了。” 顾律给这位叫“秃了才能变强”仁兄回了一个ok的手势。 颜值即是正义：“你什么时候要？” 秃了才能变强：“越快越好！我要投的那个《数学符号》期刊审稿周期足足有三个月。” 《数学符号》顾律知道，是丹麦的一个sci三区吊车尾的期刊，影响因子不到02。 颜值即是正义：“那行，你把论文发过来吧。我国庆前搞定！” 秃了才能变强：“兄弟，今天都28号了啊？才三天，会不会……太赶了些？” 颜值即是正义：“要不是我还要工作，三天都算长的。” 秃了才能变强：“那行。既然是周老师介绍的，我就信你说的。” 发完这句话，这位博士生发来一个超大的文档，接着又给顾律转账1500元。 秃了才能变强：“论文三万字，千字百元，先付一半定金，另一半交工转给你。” 顾律这边，也在电脑上登录微信，打开那个超大文档。 顾律没想到，这位雇主也是位数学专业的学生。而且还是最苦逼的数学博士生。 点开这位仁兄的微信头像，发际线已经后移到不忍直视的地步。 可以说是已经在秃头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位博士生的论文题目，叫《四阶正则微分算子耦合自共轭边界条件的基本标准型》。 论文三万字出头，全中文。 顾律的工作，就是将这篇论文翻译成流畅的英文格式。 正好趁着有时间，顾律新建一份文档，噼里啪啦的开始翻译。 临近下午下班的时候。 顾律差不多已经完成论文五分之一的翻译工作。 而关于那位博士生这篇论文所讲述的内容，顾律一边翻译一边理解，也算是了解了大概。 简单来说，那位博士生利用一个新的方法，给出4阶正则微分算子耦合自共轭边界条件的基本标准型，新标准中的四个分块小矩阵为对称矩阵，通过此运算出一般的高阶微分算子自共轭边界条件标准型。 从理论上，这个数学逻辑是完全说的通的。 但在翻译过程中，顾律总感觉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直到，顾律看到那位博士生在论文第七页的一段公式推导。 他紧皱起眉头，那敲击键盘的手指陡然停在空中。 犹豫了一下，本着对雇主负责的精神，顾律还拿起手机，找到那个昵称叫做“秃了才能变强”的好友。 “在吗？” 秃了才能变强：“我在。兄弟，有什么事，是不是专业词汇太多，翻译过程中遇到麻烦了？” 颜值即是正义：“不是翻译的事。是关于你的这篇论文。” 秃了才能变强：“论文，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颜值即是正义：“虽然这不是我的工作，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这篇论文中，存在一处重大错误。” 第二十二章 老师，你忘记撕答案了！ 第二十二章 秃了才能变强：“？？？” “兄弟，你能看懂我写的这篇论文？” 金陵大学，一间博士生宿舍内，光着膀子，穿着大花裤衩的青年猛地从床上坐起。 顾律打字道，“为什么看不懂，很基础的内容而已。” 顾律主攻的虽然不是微分领域，但看懂这篇很基础的博士论文还是很轻松的。 “我擦！难道是遇到大佬了？”宿舍内，青年挠了挠头上那几簇代表着最后倔强的头发，小声嘀咕。 青年还是决定再观察观察，问道，“兄弟，刚才你说，我的论文，存在一个重大错误。可是我之前已经检查了许多遍，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那是因为惯性思维在作祟。”顾律打字解释道，“你潜意识以为的东西，未必都是对的。” 青年确实被唬住了，“那还请指教一二。” 其实，顾律作为一个翻译，本不应该去管这多余的事情，安安分分的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但，一个月培养出的老师心态，让顾律难以接受，一个如此明显的错误摆在面前，而不去加以指正。 就像是一块石头膈在心里难受。 “开语音聊天吧，打字说不清楚。”打完这段话后，顾律直接开启语音聊天。 那边很快就接通。 “兄弟，你……”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但被顾律很快打断，“我这边快下班了，我就长话短说。” “翻到论文第七页。” 青年首先惊讶于电话那边传来的是如此年轻的声音，但很快按照顾律的指示操作，“翻……翻到了。” “看看你写的公式15，还有定理三！” “怎……怎么了？”青年语气弱弱开口。 顾律的语气，让青年有一种，回到了高中那一段不堪回首岁月的感觉。 那时候，自己做错题的时候，老师也是这种语气训斥的。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我给你讲过多少次了……呃，抱歉，有点太投入了。”顾律下意识差点直接吼出来。 语音里这位可不是自己的学生，而是自己的雇主啊！ 顾律连忙在心里警告自己，然后换了一种比较柔和的语气，“具体的讲。公式15中，如果假设d(s)4阶微分算子自共轭边条件对应的自共轭域的话，那在定理三中，4阶微分算子耦合自共轭边条件的标准形式中，就必须要去考虑d(s)的有界性问题。” 顾律直指问题所在。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接着便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那大佬，我的这篇论文，是不是全完了？” 青年已经不知不觉中对顾律改变了称谓。 他刚才看过了，确实，在撰写这部分时，他忽略的顾律所提的有界性问题，直接就将定理三推导出来。 可是，定理三，是这篇论文中最核心的一个定理。 定理三出错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整篇论文，全都崩掉了！！ 一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甚至，还有可能会延期毕业。 青年瞬间心死如灰。 但顾律的下一句话，让青年又充满了希望。 “话不能这么说，你这篇论文，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顾律语气平淡的开口。 “跪求大佬指点！”青年急忙抓住这一棵救命稻草。 顾律沉吟几秒，缓缓开口，“其实解决的方式很简单，首先，在d(s)有界性条件下讨论4阶微分算子耦合自共轭边条件的标准形式，其次可以对矩阵a，b做行变换，将边界条件所描述的定义域……” 在顾律的讲述下，青年的眼眸愈发明亮。 “多谢大佬指点，我马上去改。”青年急匆匆的下线。 顾律所说的解决方法并不困难，一天的时间就能搞定。 接着，青年给顾律转过来一千元。 并留言，“这是单独感谢大佬指点的费用，不算在翻译费里面。” 顾律也没有客气。 对青年来说，他指点的那些话，值得起这个价格。 ………… 叮—— 【支线任务已完成，宿主请注意查收奖励】 10月31号，国庆假期前一天，顾律脑海里突然传来如此清脆的一声。 他打开系统面板查看。 【支线任务：一个月内成功投稿一篇论文被sci期刊收录（任务进度1/1） 任务奖励：推理力5（可领取）】 支线任务完成，那意味着，顾律那篇论文已经成功被《数理学快报》收录。 正在想着，顾律邮箱也显示收到一封新邮件。 打开，正是《数理学快报》发来的。 “yourpaperhasbeenaccepted”（你的论文已被收录） 简单的一句话，但对无数学术工作者来说却是最美的语言。 顾律领取系统奖励，很快，顾律眼前的系统面板就发生了变化。 宿主：顾律 运算力：267（lv2） 推理力：284（lv2） 记忆力：205（lv2） 空间力：256（lv2） 洞察力：227（lv2） 创造力：258（lv2） 可自由分配属性点：0 半个多月时间，六项属性值都有或多或少的增长。 但除了推理力快要达到三级之外，其余五项属性依旧是遥遥无期。 现在顾律只能期待，尽早完成那个奖励100点自由属性值的主线任务，提高自己的各项能力。 今天只有一节数学课，还是下午的最后一节。 由于明天就要放十一小长假，虽然高三年级放三天，但教室内还是弥漫着躁动不安的氛围。 高三毕业生压力很大，但压力越大，就越需要放纵发泄。 国庆节对他们来说，就是难得的一次放纵机会。 但各科老师们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一进入教室，顾律就发现写满半块黑板的各科老师布置的国庆节作业，以及每位学生书桌上，那只能用“摞”来形容的试卷。 顾律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数学作业还没有布置。毕齐，去和马志轩把我桌上那摞新的习题册抱来给同学们发下去。” 无论同学们是如何的哀嚎，还是无法制止那半个食指的习题册发到他们手中。 “不要用那么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好吧，这是数学组统一制定的国庆作业，习题册前32页，从集合到数列部分全部做完。你们要抱怨就可以去隔壁找周老师。” 见反抗无效，众人只能郁闷的低下头。 但很快，他们就不郁闷了。 因为他们发现，习题册后面的答案，似乎……没有被提前撕走。 同学们的嘴角缓缓扩大。 但就在这时，毕齐同学撕拉一下的撕下答案，高举起来对讲台上的顾律大声提醒， “老师，你忘记撕答案了！” 全班同学：“？？？” ……………… ps：读者大佬们，求推荐！！！！！ 第二十三章 一生之敌！（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三章 法定的七天国庆假期，海城一中的高三学子们只放了三天。 但还有比他们更苦逼的存在。 那一百多位报名参加竞赛的学生，假期只放10月1号这一天。 为了迎接即将要到来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他们剩下的两天时间要乖乖呆在学校里补课。 这也意味着，作为竞赛辅导老师的顾律，国庆节同样只有一天假期。 这让顾律感觉到学校方面深深的恶意。 要不是学校方面另付给他一份作为竞赛辅导老师的工资，顾律早就打算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10月1号，顾律呆在家舒舒服服的咸鱼了一天。 次日，顾律就不得不起了一个大早，赶到学校。 偌大的校园里，显得很是冷清，门岗大爷依旧抱着保温杯躺在长椅上，听着收音机里出来的戏曲。 教学楼阶梯教室内，学生们陆续来到。 但每个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表情。 本来三天假期就很少了，还被竞赛辅导硬生生的占去两天，这还能高兴起来才怪了。 等顾律来到教室的时候，学生们差不多已经到齐。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报名参加竞赛的180多名学生，半个多月下来，不断有人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或者认清现实，选择了中途退出。 截止到目前，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 但这对顾律的影响不大。 那群选择退出的学生，都属于炮灰型选手，提早退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坏事。 抛弃那些不现实的想法，把精力全部放在准备高考上，对那些人来说才是正道。 而顾律看好的那十多名种子选手，目前无一人退出。 在最近一次测验上，那十多人也是表现优秀。 ………… “今天我们来讲费马小定理。”顾律站在讲台上，声音激昂，“都抬起头来看我。费马小定理在最近几年的二试中可是高频考点。” “到时候如果你们连这个都不会，出去千万别说是我教的。” “老师，那我们说是谁教的？”台下有学生起哄问。 顾律：“就说是高老师教的。” 站在讲台一旁的高云金：“？？？” “我接着讲。”顾律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费马小定理是数论中很基础的一个定理。具体内容是：假如a是一个整数，p是一个质数，那么a^p-a是p的倍数，可以表示为，a^p≡a（modp)。如果a不是p的倍数，这个定理也可以写成a^(p-1)≡1(modp)。” “具体的证明方法是这样……” 费马小定理作为欧拉定理的一种特殊情况，在数论中的难度等级处于最底端。 顾律讲起来也是异常得心应手。 但台下的同学们理解起来可就不那么轻松了。 尽管顾律已经尽可能讲的足够清晰简洁，但仍有不少同学处于半懵逼的状态。 对于这群学生，顾律也是无可奈何。 竞赛是有门槛存在的，尤其是数学竞赛，大浪淘沙的机制，根本不可能让竞赛老师，像是学校老师一样等一等那些跑得慢的同学。 跑得慢，只能被海浪拍在沙滩上。 要不想成为炮灰，奋起直追，是唯一的选择。 马正轩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顾律在讲台上所讲的那些知识，课堂上他虽然无法完全吃透。 但他会把顾律讲的内容一字不落的全部记到笔记上，课后，抽出任何空闲的时间来温习。 至于毕齐…… 和马正轩完全不同的是，他上课根本就不需要记任何笔记。 只要顾律讲的内容，毕齐听一遍就可以完全领悟。 笔记神马的，对他来说完全是多余的东西。 没办法，天赋好，就是可以这么为所欲为！ 讲台上，顾律用了一整张黑板，把费马小定理的两种常规的证明方法讲完。 顾律指着黑板，“我写的这两种费马小定理的证明方法不会考，你们了解就行。” 噗——！ 台下不少同学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 我们死了多少脑细胞，才看懂理解这满满一黑板的公式。 可你直接告诉我们一句…… 不！会！考！ 不会考您费这么大工夫讲个毛线啊！！ 本来好不容易放次假被叫来补课心态就够差了，再被顾老师您来这一出，心态彻底崩了啊！ 顾律可听不到台下同学们的哀嚎。 他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目：“计算2^100除以13的余数？” “做一道简单的练习，这道题目，哪位同学可以上来试试。当然，要用我刚才说的费马小定理的知识。” 唰！ 顾律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一只手迅速举起。 毕齐高举着右手，期盼的眼神望着顾律，似乎在说，“老师，快翻我牌子！” 顾律当然知道毕齐上来答题抱着的是什么心思。 以毕齐的性格，不趁这个机会收获一大波震惊值是不会罢休的。 顾律并不着急翻牌，抱着胳膊平静的目光望着下面。 慢慢的，几双手也先后举起来。 “嗯，那就毕齐……后面的那位女生吧。” 原本都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上讲台的毕齐同学悻悻的坐下，然后幽怨的小眼神和顾律的目光对视上。 顾律装作没看见，目光落回黑板上。 ………… 中午。 午饭顾律直接是在学校食堂里解决的。 打饭的依旧是那位患有间歇性帕金森综合征的大妈，但这次顾律机智的没有点肉菜。 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但让顾律措不及防的是，食堂大妈是何种生物，顾律没点肉菜没关系，西红柿炒鸡蛋里面的鸡蛋不也算是荤菜吗？ 抖掉，全部抖掉！ 最终顾律望着满满一盘不留半块鸡蛋的西红柿炒蛋，欲哭无泪。 顾律意识到，他恐怕遇到了，他的一生之敌！ 顾律正在黑着脸吃饭，忽然见到毕齐拉着马正轩端着菜来到顾律桌前。 看一眼餐盘。 两人的餐盘里肉菜异常丰盛，没有任何缺斤少两的迹象。 顾律握着筷子的手陡然用力。 “老师，这是那本《逻辑思维训练500题》，我和马志轩已经全部做完了。”毕齐将一本书放到顾律面前。 “你们做的答案呢？” “在这！” 两人各自掏出一个本子递给顾律。 ……………… ps：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五章 难兄难弟 第二十五章 据统计，本届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齐东省内共210多所高中，一万五千多人报名参赛。 比起去年的一万一千多人参赛，今年的竞争可以说是更加的激烈。 15日下午，海城一中代表队的大巴车抵达泉城市。 竞赛的考点总共有三处。 陈校长找了一家距离海城一中学生考点附近的一家酒店，安排众人住下。 为了节省经费，学生们都是三四个人住一间房，而顾律则是和陈校长一个房间。 “顾老师，真的没问题吗？我可都在大家面前夸下海口了，要最后拿到省一奖的学生们不足三位，那可真的丢大人了！”房间内，陈校长还是一脸担忧。 顾律拿过一瓶酒店房间内摆的免费矿泉水，递给大汗涔涔的陈校长，“校长，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我们这批学生们的水平，即便是发挥再怎么失常，三个省一奖还是能保证的。” “可是……”陈校长还是有些信心不足。 毕竟，前几年海城一中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的失利，给他们这群校领导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顾律老神在在的玩着手机，倒是一点都不慌。 虽然说，每年齐东省，省一奖的名额只有七八十人左右，平均到每所参赛高中上还不到一人！ 但他对自己的这群学生们更有信心。 ………… 10月16号，周六。 第32届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准时开赛。 海城一中一百多号考生的考点，就在酒店附近的泉大附中。 “稳住心态，沉着冷静！。” “遇到难题千万不要慌，一慌就容易出错！” “你可是我们全校唯一的希望，千万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 考点处，不少学校的带队老师都在对自己的学生进行最后的嘱咐。 毕齐拿着文具袋和准考证溜到顾律面前，“老师，您就没有什么对我嘱咐的吗？” 沉吟了几秒，顾律开口道，“猥琐发育，别太浪！” 握着顾律‘七字真言’的毕齐同学昂首阔步的走进考场。 “老师，我……”马正轩走到顾律面前。 “别想太多，好好发挥，加油！” “嗯，加油！”马正轩紧握双拳。 考生们陆续走进考场。 等检查完海城一中的参赛学生全部进入考场后，顾律便走到学校专门为他们这群领队老师们搭建的凉棚处。 “顾老师，同学们都进去了？” 本来顾律一个人带着学生们来到考点就行，但陈校长不放心，还是托着他那二百多斤的身躯，在炎炎烈日下赶了过来。 现在，他一只手拿着电动小风扇，一只手握着一瓶冷饮，正热的不行。 顾律点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坐在陈校长身边，“一个不差，全都进去了。” “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下面，就只能相信他们了。”顾律扭头对陈校长说道。 陈校长点头，目光遥望着那两栋用于考试的教学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老陈，还真的是你！”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顾律视线望去，便看见一位在吨位上和陈校长有的一拼的中年人，吭哧吭哧的小跑过来。 陈校长从座位上站起，激动的迎过去，“老姜，是你，你也在这！” 两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于是，在顾律的视线中，只见两坨肥肉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律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那一刻微微颤动了一下。 “老陈，老同学，我们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吧？” “快三年没见了，老姜，你现在还在花城附中当校长助理？” “升了。去年刚升了副校长，你现在可要称呼我为姜校长了。” “巧了，我现在也是海城一中的副校长了。”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你也是带队前来参加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陈校长问。 “这不是废话吗，我都站到这里了，不是带队过来参赛，还能是带队过来旅游的啊！”来自花城附中的姜校长无奈道，“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学校那几个领导都是互相推诿，没办法，我根基尚浅，就被选中派来了呗。”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随后齐齐叹口气。 花城附中和海城一中一样，都是在各自省内排名数一数二的高中。 但近几年，花城附中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表现，也是非常差劲。 三年时间，仅有一位学生进入省一线，还是那种差一分就掉到省二线的成绩。 面子上，也就比海城一中稍微好看一点点。 “唉，这次要是我们学校发挥还这么差的话，那这口锅肯定要我来背了，难受啊！”姜校长长叹口气。 陈校长也是面色惆怅，没有了之前旧友相逢的喜悦，“我更惨。出发之前，我可是在全校师生面前下过军令状，说这次没有三位学生进入省一线的话，我就不回去了。” 唉！ 这对难兄难弟，再次齐齐长叹口气。 “陈校长，你们这边正对着太阳，还是回凉棚里去吧。”顾律走过来，打破两人沉默压抑的气氛。 “老陈，这位是？”姜校长看向顾律。 陈校长介绍道，“我们学校今年刚来的一位数学老师，顾律，同时也是这次我们学校的竞赛辅导老师。” “啥？竞赛辅导老师？！”姜校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精彩起来。 让一个刚入校的数学老师，来担任竞赛辅导老师这样的重要职位。 海城一中，这不会是疯了吧！ 他默默拍拍陈校长的肩膀，“老陈，你们学校是彻底放弃治疗了吗？” 姜校长以为海城一中今年是决定自暴自弃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变得稍微有些舒坦起来。 起码，这次他们花城附中表现再差，还有海城一中垫底不是。 “放弃治疗？？” 陈校长不知道姜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姜，我们学校这次……” 姜校长抬手，打断了陈校长的话，“不用解释，兄弟，我都懂。” “放心，这次如果你真的回不去海城一中的话，我会把你捞到我们花城附中去的。” 姜校长一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样子。 陈校长：“？？？” 第二十六章 很难吗？ 第二十六章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分为一试和二试。 一试时间，是上午8：00~9：20，共八十分钟。 一试考完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然后从9：40，一直到12：10，共一百五十分钟，是二试考试时间。 毕齐拿着准考证，顺利的找到自己的考场。 七点五十分，两位面色严肃的监考老师走进考场。 七点五十五分，监考老师分发一试试卷。 考场中，毕齐看着周围一片神色肃穆，严阵以待的考生们，被这种气氛所传染，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这毕竟是毕齐第一次参加竞赛，所以想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少年一样，开始渐渐怀疑起自己来，变得明显有些不自信。 我……真的有顾老师说的那么强吗？ 毕齐坚定的信心似乎有面临崩溃的迹象。 但这时，监考老师把一试试卷分发给毕齐。 毕齐没有第一时间填写自己的考试信息，而是先浏览题型。 一试的题量很少，八道填空，三道解答，共十一题。 毕齐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简单浏览了一遍，然后，嘴角的弧度满满的变大。 他现在明白了，刚才在考场外，顾律为什么要特别嘱咐自己“猥琐发育，别太浪”这七个字了。 因为在他看来，试卷上的这十一道题目，实在是……太简单了！ 简单到让毕齐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竞赛试题的程度。 就如顾老师之前所说的一样，一试试题的难度，也就比高考稍稍高那么一个档次。 对于那些高中数学基础不扎实的选手，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但对于毕齐这种数学常年考满分的存在，就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之前的慌乱和紧张，在毕齐看完考试试题的那一刻，全部都烟消云散。 将试卷上的基本信息填好，毕齐将试卷平铺在桌面上，静等着考试的开始。 八点整。 教室的广播里传来清脆的女声，“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一试考试正式开始，请同学们开始作答！” 毕齐撸了撸袖子，拔开碳素笔的笔帽，眼神锐利。 那一刻，毕齐觉得自己像极了拔剑出鞘的剑客。 楼下，临时搭建的凉棚中。 顾律和陈校长自然也听到广播中传来的考试开始的声音。 陈校长下意识的心中一紧，目光望向顾律。 而顾律仿佛是并不担心，正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刷着手机，神色淡然。 作为陈校长难兄难弟的花城附中的姜校长，很是同病相怜的往陈校长身边挪了挪，目光悲戚。 “老陈，你说我们还有救吗？” “我觉得，没救了。” 炽热的阳光无情的打在两人身上，在地上留下两个肥硕而悲凉的身影。 ………… 【1、设实数a满足a＜9a^3-11a＜|a|，则a的取值范围是_______。】（2016年高联真题） “由a＜|a|可得a<0，如此便可将原不等式变形为-1<9a^2-11<1，则a^2∈(10/9，4/3)，a∈(-2√3/3，-√10/3)。” 在草稿纸上简单的计算，毕齐将运算出的答案填到答题卡上。 后面，毕齐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把后面四道填空题接连搞定。 “怎么轻松的，让我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呢？” 毕齐扫了一眼周围苦皱着眉头，和题目做艰苦奋斗的同场考生们，低声的喃喃自语。 前五道填空题的异常顺利，让毕齐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尤其是加上周围那群一张脸写满了苦仇大恨考生们的对比，让毕齐有了一种自己是天选之子的错觉。 但第六道填空题给了毕齐一个当头棒喝。 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毕齐才把这一题艰难的啃下。 “猥琐发育，别太浪！” 毕齐想起这句顾律给他的警告，意识到他刚才确实是有些浪了。 于是他立即调整心态，摒弃外界的干扰，沉下心，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这套试卷。 另一间考试教室内。 马正轩并没有出现毕齐那种浪过头的状态，而是一直稳扎稳扎。 如今，八十分钟考试时间还剩最后五十分钟。 而马正轩前面八道填空题已全部做完，只剩下最后三道解答题。 马正轩紧紧地握住双拳，目光中的带着昂扬的斗志。 ………… “距离一试答题时间结束，还剩五分钟！” “距离一试答题时间结束，还剩五分钟！！” 八点二十分，广播中那个清脆的女生再次响起。 但此刻，对许多考生来说，如此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如恶魔的低语一般，让人止不住的发抖，神色慌乱。 “我擦，怎么就只剩下五分钟啦！我后面三道解答题可还一点都没做呢！” “要完要完，前面填空题浪费时间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做解答题了！” 许多考生在心中大声的哀嚎。 现在的他们只想问一句：时间都去哪了！ 八十分钟的作答时间，对于大部分考生来说，根本做不完所有题目。 考场中，与神色恍然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的，自然就是毕齐同学了。 在广播里传来离考试结束仅剩五分钟的消息后，毕齐同学就不慌不忙的，把桌上的证件和文具慢慢放进文具袋。 然后将试卷、答题卡、草稿纸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最后拧开矿泉水瓶，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着，目光很是悠闲惬意。 “一试考试时间结束，请考生停止作答，请考生停止作答！” 考试结束，在许多考生不甘声中，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一试落下帷幕。 接下来是中场休息时间，二试在二十分钟后马上开始。 毕齐刚解决完生理问题，刚迈入考场，就听到无数嘈杂的声音。 “简直没天理了，今年一试的难度竟然比去年还要难！” “是啊！去年的一试题目已经被称为近十年来难度系数最高了，没想到今年更过分！” “我这次恐怕悬了。我去年一试拿到六十多分，才好不容易拿到一个省二。这次一试估计五十分都够呛，二试还是去年那难度的话，省三都很悬。” 听到这几人谈话的毕齐：“？？？” 今年的一试试题，难道很难吗？ 可我怎么没感觉呢。 ………… ps：十点左右还有一章！！！ 来波推荐吧！ 第二十七章 二试（推荐票加更！） 第二十七章 二十分钟后，二试开始。 和一试不同的是，二试的试卷上只有四道题目。 四道解答题，包括平面几何、代数、初等数论、组合数学各一道。 每题五十分，两百分满分。 考试时间，150分钟！ 四道题目，看起来虽然题量很少，但按照往年的平均数据，每届一万多名考生，能够在150分钟的规定时间内，完成一道题目作答的选手，都不到总参赛选手的三分之一。 因为二试题目的难度水平实在是太高了。 毕竟，二试题目，是与国际进行接轨的。 也就是说为备战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选拔人才。 如果把二试题目的难度值比喻成100的话，那刚才一试试题中最难的那道题目，恐怕连50难度值都不到。 二试四道题目，只要可以答对一道，那就可以说是普通人中佼佼者，天才般的存在。 答对两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 答对三道，那就已经冲破天才的界限，踏入妖孽的行列。 答对四道！ 抱歉，迄今为止，齐东省已经连续有四年没有这样的怪物出现。 ………… “二试考试正式开始，请同学们开始作答！” 广播中开考的声音传出，考场内每位考生都迅速行动起来。 对于不同的考生，应对二试的策略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有的考生擅长平面几何的题目，那他就用一百五十分钟的时间死啃那道平面几何题，能把那道题做出来就算是完成目标。 而有的考生选择雨露均沾。 就是每道题都做，虽然说一定做不出来，但起码可以赚点步骤分不是。 毕齐也有策略，他的策略简单而又粗暴。 那就是从第一题开始，按照顺序把四道题目全部做出来！ 考试之前，毕齐就是抱着把四道题目全部做完的想法来的。 他可是知道，顾老师当年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上在战绩——当年全省唯一满分获得者！ 作为顾老师的亲传学生，毕齐觉得，就算是自己的成绩比顾老师要差，但也不能差太多吧！ 否则那样的话太丢份了。 “加油！不要给顾老师丢人！” 毕齐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后，将视线望向第一题。 那是一道考察平面几何知识的题目。 毕齐仅仅扫了一遍题，就知道这是一道相当棘手的题目。 但毕齐丝毫不慌。 在顾律之前给他的那套典型例题详解中，有几道类似于这道题的题目。 而毕齐早就对其解法熟稔于心。 “这里，需要再这里放一个p，然后连接sb，画出垂线cf。”毕齐用笔杆杵着下巴，铅笔在试卷上勾勒，大脑在飞速的运转。 “接下来，是使用梅涅劳斯定理，还是托勒密定理？”毕齐皱着眉头思考一阵，唰唰在草稿纸上写下几笔，“这两个定理都不适用，应该用西姆松定理才对！” 毕齐一边嘴中低声嘀咕着什么，一边在草稿纸上不断的推理答案。 平面几何算是毕齐最擅长的题目类型之一。 所以除了中间稍微卡住了一下，剩下的过程都是一路顺风顺水。 “终于搞定了！” 考试时间进行到第二十五分钟，毕齐成功的计算出第一道题目的答案。 但此刻的毕齐也不算多轻松。 二十多分钟超高强度的计算，对他的脑力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消耗。 毕齐目光看向二试第二题。 那是一道组合数学题。 在看题目之前，毕齐还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他之前做过一道imo的组合数学题，就是那次高云金给他们留的那道计算最小分隔边的作业题目。 当时那道题目留给毕齐很深的印象，或者说，阴影。 他当时可是苦苦求解了一整天的时间，没有半点思路。 直到被顾老师点拨，才彻底领悟。 所以毕齐很是担心这次高中数学联赛的组合数学题，会同那道题目一样变态。 但事实证明，他完全是想多了。 华国数学会根本就不会在这么一个数学联赛上，就出一道imo等级难度的题目。 否则二试的满分不会再是200分，而是150分。 毕齐扫完一眼题目后，眼神中几乎掩藏不住那种窃喜之意。 在他看来，这道组合数学的题目，还不如刚才那道平面几何的难度系数高。 麻烦的，无非只是复杂的计算而已。 沙沙沙~~ 笔尖和纸面接触，考场内响起韵律十足的书写声。 在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仿佛一根绷紧的弦。 蓄势待发，却又随时有绷断的危险。 ………… 考场外。 太阳高悬，无情的炙烤着这片大地。 今天这天气热的可怕。 尽管坐在凉棚里，顾律还是能感觉到那铺面而来的热浪。 陈校长和姜校长两人似乎将郁闷一扫而空，有说有笑的攀谈起来。 顾律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 “十一点半，还有四十分钟啊！” 顾律无聊的打打哈欠。 对于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顾律特别想吐槽的一点是，它不允许提前交卷。 所以当年，顾律做完题目后，只能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和监考老师干瞪眼半个多小时。 顾律望了一眼寂静无比的教学楼，将一定遮阳帽扣在脸上，找个舒服的姿势躺靠在椅背上。 ………… “各位考生请注意，距离考试时间结束还有最后十五分钟，还有最后十五分钟，请未完成试卷的考生抓紧时间作答！” 距离二试结束最后十五分钟。 考场中的不少考生都开始加速，笔尖在草稿纸上宛若飞起，进行最后的挣扎。 当然，也有一部分考生彻底放弃了挣扎。 眼神空洞的趴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教室角落，毕齐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止不住的流下，但他没有去擦拭。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对！！按理说应该可以的啊！！” “时间不多了，不行，不行，我不能放弃！” 毕齐让自己强打起精神。 他现在做的是二试第四题，也就是最后一道题目。这是一道初等数论题。 前面三题毕齐早就做完。 从半个小时前，毕齐就开始研究这最后一道题目。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毕齐也尝试过许多种方法。 可全部以失败告终！ 现在距离二试结束仅剩十五分钟，毕齐仍没有摸到任何正确解题的头绪。 他遇到了一个大危机！ ………… ps：说一下推荐票加更规则。 推荐票排名每前进一百加更一章，这章是进入前一千名的加更。 第二十八章 去一边凉快去 第二十八章 “不要慌，千万不要慌！” 毕齐在心中不停的警告自己。 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虽然，在大部分人看来，能够在二试中做完三道题目，已经是异常稀少的天才。 甚至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做梦希望这件事能够发生在他们身上。 但，毕齐绝不仅满足于此。 要做，他就要拼尽全力，做到最好。 他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否则出去考场让顾老师知道自己被这道题难倒了，那肯定会臭骂自己一顿。 对了，顾老师！ 毕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费马小定理，没错，就是费马小定理！”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就是顾律讲述“费马小定理”这个概念的那堂课。 当时他兴奋冲冲的举手，希望顾律让自己上去装逼……咳咳，不对，是示范，示范。 然后呢？ 顾律却翻了另外一名女生的牌子。 这件事让毕齐对顾律碎碎念了好久。 但现在，毕齐却异常感激起顾律来。 就因为这件事在毕齐脑海里留下极深的印象，所以在如此慌乱的状态下，依旧可以清晰的记得那时顾律在讲台上所说的话。 而那堂课上毕齐所讲述的“费马小定理”，便是第四道题的破题关键！ 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几乎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毕齐脑海中就有了解题思路。 “首先，对整数x做整数p的二次剩余，得到余数d，然后使用费马小定理，将质数的值q代入，可得……” 毕齐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外界的一切干扰，都被他摒除在外。 他的目光中，仅剩眼前的这道题目。 “二试考试结束，请同学们停止作答。二试考试结束，请同学们停止作答！” 十二点十分，二试考试结束。 监考老师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考场中做小动作的考生，一边开始收卷。 尽管有许多考生苦苦哀求监考老师，希望能多给他们一点时间。 他们很快就要把题目算出来了啊！！ 但不管他们表现的有多么可怜兮兮，监考老师依旧是无情的将试卷从他们怀中拽走。 在监考老师来到毕齐所在位置时，收起毕齐的试卷，目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 接着神色不由得变得有些讶然。 因为他发现，毕齐的整张试卷，被写的满满当当。 四道题目，全部都写上了。 不过监考老师脸上的惊讶神色只是出现了几秒，但很快就恢复那一副严肃的表情。 每年这种把试卷写的满满当当的考生，他见过很多。 但成绩出来，分数连50分都不到的，也比比皆是。 写的多，并不意味着写的对。 监考老师已经监考了五年，自然深知这一点。 ………… “终于，结束了啊！” 走出教学楼，毕齐仰起头，直视着那刺眼的阳光，舒展了一下身体。 旁边，许多考生从毕齐身侧经过。 但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千篇一律颓废神色。 四个小时，两场考试下来，不少同学被那一道道数学题折磨摧残的，像是过度纵欲一样，连脚步都显得虚浮。 此刻他们双目呆滞的望着前方，麻木的向满含期待迎接他们的学校领队老师走去。 而毕齐此刻一脸轻松的表现，放在人群中就显得异常格格不入。 和毕齐一样显得很异类的还有另外一人。 马正轩黑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径直向毕齐走去。 不用多问，毕齐一见马正轩的表情，就知道马正轩这次考试的发挥应该还不错。 “我们去找顾老师？”毕齐开口说。 “嗯。”马正轩重重点头。 凉棚这边。 听到考试结束的声音，来自各高中学校的领队便急急站起来，目光带着焦急和期盼，望着教学楼的出口。 “顾老师，我们去迎接一下同学们吧。”陈校长叫醒靠在椅子上假寐的顾律。 顾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望着从教学楼中涌出的人流，“考试已经结束了啊！” 由于考试之前就有嘱咐，所以海城一中的考生在结束考试后，便陆续集结在陈校长和顾律面前。 但大部分学生的面色并不好看。 陈校长察觉到这一点，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没有在这个时候去问同学们‘考的怎么样’这个问题。 因为他担心得到的回答，会把他仅存的那一点希望，给彻彻底底的粉碎掉。 花城附中的队伍就站在海城一中队伍旁边。 可以看到，花城一中的姜副校长把几个同学叫到自己面前，问了几句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不用猜，花城附中那几位被看好的种子选手，恐怕已经凉凉了。 顾律正在根据花名册清点着人数，便见毕齐和马正轩一脸轻松表情的走过来。 顾律挑挑眉，“考的很不错？” 毕齐谦虚的笑笑，“当然比不上顾老师您当年，但应该还算不错。” “那能考290分以上？” “恐怕……不能。” “不能那你先一边凉快去吧，没看到我正在忙着清点人数呢吗？”顾律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哦。”毕齐弱弱的应了一声，郁闷的走到队伍末尾。 ………… 至此，高中生数学联赛的考试阶段就算是正式落下帷幕。 试卷的批阅在下午就会进行。 与需要等将近一个月才能出成绩的高考阅卷不同。 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阅卷工作，明天上午就会结束。 明天上午十点，齐东省高中生数学联赛官网上，便会公布考生成绩。 一同公布的，还有本届高联的省一、省二、省三的分数线，以及省队入选名单。 这个效率足以用高效来形容。 按照陈校长的安排，明天下午海城一中众人才会返校。 所以在返校之前，就能知道海城一中在本届高中生数学联赛的发挥。 而陈校长是灰头土脸的返校，还是带着荣誉，载誉而归，在明天上午就会揭晓。 一整天，陈校长都是在无比紧张的情绪中度过。 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于是就苦了顾律了。 苦逼的他被陈校长拉着聊天，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沉沉睡去。 ……………… ps：晚上会有有一章推荐票排名加更！千万不要走开！ 第二十九章 剧本不对啊！ 第二十九章 次日一大早。 顾律还沉浸在与周公的美好交流中，便被房间传来的急促敲门声吵醒。 “老陈，是我，我是老姜。” “知道了，马上。” 极为凑巧的一件事是，姜校长所率领的花城附中，也将住宿地点安排在了这家酒店。 也是在昨天聊天的时候，陈校长才知道这件事。 陈校长披上外套，下床开门。 门外，花城附中的姜校长顶着一双黑眼圈。 显然是和陈校长一样，一夜都没睡好。 见陈校长那一双极为显眼的熊猫眼，姜校长就知道，他这位老同学恐怕和自己一样，这一夜没少受折磨。 “下去一块吃个早饭吧？”姜校长轻叹口气，没有多问。 “行，我收拾收拾。”陈校长默默点头，接着视线望向睡眼惺忪的顾律，“顾老师，一起去吗？” 顾律打了个哈欠，“陈校长，我就不用了。您二位去吧，我再补会儿觉。” 接着，顾律一头栽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 等陈校长和姜校长结伴回来的时候，顾律已经醒来，正坐在床边刷着手机。 陈校长凑过去一看，顾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高中生数学联赛官网的界面。 陈校长心里猛然一紧，“顾……顾老师，难道成绩已经出来了？” 现在才九点三十分，虽然官方说是十点公布成绩，但也不排除提前放榜的可能。 那他的刑期要被提前宣判了？ 幸好顾律的下一句话让陈校长心中一松。 “成绩暂时还没有公布。不过昨天一试和二试的考题已经公布了，我进来看看。”顾律笑着解释道。 “那试题的难度怎么样？”陈校长问。 “挺简单的。”顾律耸耸肩。 这时站在一旁的姜校长也开口了，“我说，老陈，你就别在那里瞎担心了，就算是提前公布成绩也没什么，无非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经过一天的内心煎熬，姜校长已经完全看开了。 反正花城附中这次已经彻底凉透了，那几位被他看好的种子选手，全都表示这次考砸了。 那还能怎样，背锅就是了？ 校委会那边总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让他堂堂一个副校长离职吧！ 更何况，不还是有一位老同学垫背不是吗？ 和陈校长比起来，他那点事，根本不算是事。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有一种让姜校长，同命相依的感觉。 在倒霉的路上，他并非是孤身一人。 时间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流逝着。 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是眨眼间过去。 陈校长一直盯着手表上的时间，十点整一到，他的心脏就像是猛地被攥起，紧张到差点不能呼吸。 陈校长望向顾律，“顾老师，你查一下我们学校的成绩吧，我……我有点慌。” 不用陈校长提醒，顾律就登进联赛官网。 或许是在线访问人数太多的缘故，卡了好久，顾律才进入成绩查询界面。 在陈校长的视线中，只见顾律那原本平淡的脸上，陡然间变得阴沉下来。 要遭！ 陈校长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接着用颤抖的声音问，“顾……顾老师，我们学校的成绩怎么样？” 顾律黑着脸，“比我预想的要差！” 陈校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正打算问顾律，他们学校的成绩究竟差成怎样。 但这时姜校长走过来，拍了拍陈校长的肩膀，叹口气，“老同学，别难受。别忘记，还有我陪着你。” 他目光看向顾律，“顾老师，把你们学校的成绩告诉陈校长吧，我相信他承受的住。” 顾律叹口气，“那好，我就直接说了。” “这次，我们海城一中共102名学生参赛。其中，获得省级三等奖只有十五人，省级二等奖只有十二人，省级一等奖更是只有九人。而进入省队的选手，仅有……两人！” 说完后，顾律长长的叹口气，“陈校长，这个成绩比我想象的要差太多。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做深刻的自我检讨！” 过省一线的人数，在顾律的预想中，起码会有两位数的。 但没想到，最后仅有九人获得省级一等奖。 这让顾律的心情不太好。 “哎，陈校长，姜校长，你们怎么了？” 顾律发现陈校长和姜校长在听完自己的话后，齐齐呆愣在原地。 我……是不是幻听了？ 这是陈校长的第一反应。 因为顾律所说的那个数据，实在是太过于华丽！ 九位省一奖获得者！ 这个数字，确实让陈校长有一种太过于迷幻的感觉。 他当初的目标，是海城一中这次能有三位省一奖获得者，就算是大获成功。 可现在，这个数字，却被硬生生的翻了三倍！ 那可是高中生数学联赛的省级一等奖啊！！！ 每届全省两百多所高中，一万多名考生，最终能获得省一奖的选手，也就顶多在八九十人左右。 海城一中，直接占据了十分之一的名额。 即便是泉城市本地的那几所顶尖高中，也未必能达到这个数据。 更让陈校长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学校，竟然还有两名同学进入了省队。 齐东省每年省队的人数，在十人左右。 而海城一中上一次有学生进入省队，是什么时候。 十年前，还是十五年前？ 但这次，海城一中直接有两位学生入选。 这个成绩，足以让陈校长吹嘘一辈子！ 旁边，姜校长处于一种完全懵逼的状态。 他扶了扶快要惊掉的下巴，视线呆滞的望着顾律。 这特么……叫成绩很差？！！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顾老师，我们学校的成绩怎么样？”姜校长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问道。 “等等，我看看啊。”顾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花城附中，花城附中……在这边。嗯，省级三等奖10人，省级二等奖4人，省级一等奖，呃……零人。” 说完，顾律摇摇头。 这成绩……凉透了！ 姜校长胸口一堵，差点没有直接昏厥过去。 他默默扭头，便看见陈校长那几乎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 这……剧本不对啊！ 按照正常剧情来说，知道成绩之后，两人不应该是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吗？ 但现在呢？ 陈校长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而他，郁闷的想死的心都快有了。 ………… ps：大佬们，求收藏。 第三十章 姜校长的忧桑（推荐票加更！） 第三十章 姜校长百感交集。 他本来是抱着安慰陈校长的心态过来的，但现在，倒是他的内心正急需慰藉。 说好一起抱头哭，你却偷偷笑成狗。 姜校长目前就是这种感觉。 陈校长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呵呵呵的傻笑着。 姜校长阴沉着脸坐在陈校长旁边，身形显得格外落寞。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见陈校长和姜校长两人没人理会，顾律开口，“请进。” 毕齐带着马正轩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见房间内身形落寞的姜校长，毕齐犹豫开口，“老师，是不是你们在谈事，那我们过会儿再来。” “不用。”顾律指了指一侧的椅子，“先坐下说吧。” 姜校长自然也注意到进来的毕齐二人，侧耳倾听起顾律和那两位学生的谈话。 “你们是为了这次联赛的成绩过来的？”顾律淡淡开口问。 两人齐齐点头。 “那你们觉得你们这次的成绩怎么样？ 顾律目光直视着二人。 毕齐：“很差！” 马正轩：“低级失误太多！” 两人都是一副低头认错的姿态。 难道是这两个学生发挥失常，主动找这位顾老师认错了？ 不知道这位顾老师的脾气怎么样，到时候要是责骂那两个学生的话，要不要起来阻拦一下呢？ 姜校长在思索着。 顾律审视的目光望向两人，“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我就怕你们两个因为进入省队，就不自觉的飘了。” 啥，省队？！ 姜校长有些懵了。 他连忙拿出手机，登录联赛官网，找到海城一中选手的获奖名单。 毕齐，一试86分，二试176分，总分263分，全省第一！ 马正轩，一试78分，二试161分，总分239分，全省第六！ 而今年的省队线是197分。 超过这个分数线的选手，本届只有十人。 除了成绩和分数线，高中生数学联赛的官网上还贴出了省队十名同学的原版试卷。 这本来是增加曝光度，让那十名同学倍感荣誉的一件事。 但对于进入省队的毕齐和马正轩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因为在他们的试卷中，存在太多的低级失误。 顾律看见的话，一顿猛批是肯定少不了的。 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两人主动过来找顾律认错。 认错态度良好的，说不定还能批轻点。 顾律的面色柔和了不少，“先说毕齐你吧，你做的试卷我已经看过了，二试虽然错误不少，但我知道你尽力了，那些小的点你在那种状态上未必全都想到。” 顾律歪了歪头，轻笑一声，“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一试的填空题，你竟然错了两道！而且其中一道还是八道题目里最简单的那一题。我不相信你能连简单的虚数问题都搞不清楚。” “呃……呃……”毕齐挠挠头，一脸尴尬神色，“因为觉得太简单，就没再仔细验算一遍。” “下次注意，同样的错误不允许犯两次。要是这种低级失误出现在国际赛的赛场上，我第一个不会原谅你！” “老师，我一定注意！”毕齐面色一肃。 “还有马正轩……”顾律目光转向坐在一旁静待着审判的马正轩同学。 另一旁，姜校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那位顾老师在干什么？ 他把刚刚获得联赛全省第一名的选手，给批评的一文不值！ 那可是全省联赛第一名，获得近五年来最高分，263分的超级竞赛大佬！ 这种学生，放在他们学校，肯定宝贝的不得了，但此刻却在这受这种委屈。 姜校长很想站起来大吼一声，让毕齐转学来他们花城附中。 但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他注意到，被批了一顿的毕齐同学，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反而露出一副舒爽的样子。 这……特么的！ 难道这位联赛状元，还有某种受虐的倾向。 ………… 顾律对毕齐和马正轩的训话结束，另一边，陈校长终于从长久的喜悦当中回过神来。 脸上洋溢着盎然的笑意，他走到顾律身边，“顾老师，这次我们学校之所以这么出色的成绩，你和高老师的辅导功不可没。回学校后，我们校方一定会给你们二位包一个大红包。” 视线一转，陈校长看见眼巴巴坐着的毕齐和马正轩。 陈校长激动的拍拍两人的肩膀，“你们两个好样的，给我们学校挣足了面子。你们的贡献学校当然要有所表示。” “我做主了，你们两个这学期和下学期的学费，还有各种学杂费，全部都免了！”陈校长大手一挥，显得极为豪气。 “谢谢校长！” 对于这种优惠，毕齐无所谓的耸耸肩，但马正轩却是激动的躬身谢道。 “也谢谢顾老师！”马正轩再给顾律鞠了一躬。 他知道，没有顾律这一个月来的悉心教导，他也不可能取得这样优异的成绩。 “这只是第一步，你们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很希望，能在国际赛上见到你们的身影。”顾律面色柔和的笑着。 “一起加油吧！” “嗯，加油！” 被晾在身后的姜校长，望着这和谐的一幕，目光中满是羡慕。 但姜校长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姜校长：“老陈……” 陈校长：“唉，老姜，不要太伤心。别忘记，还有我陪着你。” 姜校长：“？？？” 这，不是我刚才安慰你的原话吗？ 你词都不带该的呀！ 姜校长再次觉得今天陈校长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先被那个顾老师刺激，然后被两个学生刺激，现在自己的老同学也过来刺激自己。 姜校长很是心累的起身站起，“老陈，我累了。先回我房间了。” “老姜，我看你面色不太好，不用我扶你回去吧？” “我没事，不用了。” 现在姜校长就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一会儿被刺激的心脏病骤发。 “那老同学，来年高中数学联赛的时候，我们再见啊！”陈校长笑呵呵的和姜校长挥手告别。 姜校长脚步一顿，面色一僵。 下次这个劳什子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打死他，他都不来了！ ………… ps：推荐票排名前900加更！ 第三十一章 从前我没得选 第三十一章 与此同时，各大参赛的中学，也在官网上查询到各自学校的成绩。 喜者有之，悲者有之。 但对于那几个竞赛强校，此刻却没有一个能高兴起来的。 即便，他们几所高中，在本届联赛中的表现依旧强势。 九十个省一奖，几乎一半的名额，被他们这几所高中收入囊中。 但，他们或多或少的发现，他们得奖的学生，比往年要少了一两个。 毕竟省一奖的名额就这么多个，他们名额少占了，那肯定有其他学校多占了名额。 于是，很快他们就发现，海城一中这匹黑马的存在。 九个省一，两个省队！ 那几个竞赛强校看到这样傲然的成绩，自然是瞠目结舌。 这样一个成绩，在本届齐东省二百多所参赛高中里，足以排在第一位！ 可海城一中，之前在数学联赛的这个圈子里，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的存在。 其最好成绩，也就有过四名选手同时超过省一线罢了。 可这次……怎么突然像是嗑了药一样，势头如此的强势？ 难道是，得到了什么高人相助？ 各个学校纷纷开始派人去打听。 ………… 海城市。 高云金刚从酒店的浴室洗澡出来，一打开手机，发现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 高云金：？？？ 什么情况！！ 高云金从那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中找到他顶头上司的电话，打过去。 高云金隶属的是一个叫做“励图”的竞赛辅导教育机构，在周边三四个省份名气很大。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是我。” “张经理，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没听见。”高云金抱歉道。 “嗯，没关系。”张经理开口，“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一下，海城一中的那个单子，我们这边是安排高老师你过去的是吧。” “是我。”高云金点头，“我前几天刚结束了辅导工作，正准备回去。” “高老师，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齐东省高中数学联赛的成绩今天上午已经出来了，海城一中的成绩，很优秀！” “具体的数据呢？” “九个省一，两个省队！” 高云金：“……” 他有想到过有了顾律的加入，海城一中这次在联赛中的成绩会不错，但也没想到会出色到这种程度。 顾律他才辅导了那群学生不到一个月啊！ 没有顾律的话，海城一中那一百多号人，能出一两位省一奖得主就算不错了。 没想到，四年不见，顾律的水平不但没有退步，而且还精进许多。 电话那边的张经理开口，“高老师，我在这向您郑重道歉。之前，我曾经怀疑过您的水平，觉得您的教学质量在下滑。” “但您用您的表现，给我好好上了一课。海城一中前几年在联赛中的表现是怎样，不用说我们都清楚，但您的加入后，直接让这所高中成为联赛中成绩最好的一所高中！您的教学水平在其中起到的重大作用，显而易见。” “经理，我……” 高云金刚想解释，却被张经理硬生生的打断。 “高老师，您不用多说，我懂。您这次回去后，我们马上把你的等级升为五星金牌讲师，薪酬翻倍！” “不是，经理……” 高云金还想再解释一番，却发现张经理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很快，又有电话打来，是他的一位同事。 那位同事虽然是为了表达祝贺，但言语间，高云金都能听出来满满的羡慕。 后面还有几个电话打来。 有竞赛机构的同事，还有之前认识的同行。 高云金从没来得及开口解释，那边就表达完恭喜和祝贺，然后挂断。 这让他一脸无奈。 现在估计外界，全都是认为他才是让海城一中成为黑马的关键人物吧！ 那他……算不算是抢了顾律大佬的功劳？ 高云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顾律解释一下。 算上七年前那三次，这已经是第四次沾顾律的光了，不知道这位大佬会不会生气。 高云金手机里有顾律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喂，我是顾律。” 电话很快被接通，此时顾律正坐在返校的大巴车上。 “顾老师，我是高云金，事情是这样的……”高云金搓着手，把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顾律回答的语气依旧平淡，“他们误会就误会吧，反对那些名气对我也没有用。” “从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位高中老师。” 高云金：“……” “咳咳，那顾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高云金迅速挂断电话。 而坐在大巴车上的顾律没有在意这些。 此时他正查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顾律 运算力：271（lv2） 推理力：284（lv2） 记忆力：218（lv2） 空间力：257（lv2） 洞察力：230（lv2） 创造力：258（lv2） 可自由分配属性点：0 支线任务的十点记忆力属性值已经到账。 同时另外五项属性，也有或多或少的提升。 ………… 晚上七点多，大巴车才缓缓驶进学校。 学校早就有人等待，而且一个个全都是大人物。 海城一中的校长，党高官，两人皆到场。 陈校长第一个下车，和等待的几人一一握手，最后走到已经六十多岁的校长面前，“校长，幸不辱命！” “好！”范校长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说话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 老校长望着那陆续从大巴车上走下来的少男少女，神色激动，“你们都是好样的！这次我们海城一中，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 旁边的几位校领导也是一脸感慨。 这几年，在高中生数学联赛上，海城一中实在是太憋屈了，明明是海城市排名第一的学校吗，却表现的比一些县级的学校还不如。 在几次的全省校领导会议上，他们几人都是脸上无光。 但今年，不一样了！ 全省排名第一的成绩，把他们前几年的郁闷一扫而空。 党高官笑眯眯的走到顾律面前，“你就是顾老师吧，陈校长已经和我提过了。” “我们这次表现优异，学校当然也会论功行赏。该有的奖励，我们学校绝对不会吝啬！” 海城一中很有钱，所以党高官不会在意这点奖赏。 “回去告诉同学们，我们会在下周的周末召开表彰大会，表彰他们这次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取得的优异成绩！届时，全校师生都会到场！” ………… ps：求收藏！！！ 第三十二章 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 第三十二章 10月18日，又是新的一周。 海城一中，高三英语组办公室。 孙雅单手托着下巴，望着办公桌上摆着的餐盒发呆。 顾老师不在的第三天，想他！ “小雅，想什么的，这么入神？” 一位和孙雅年纪相仿的女老师，来到孙雅旁边办公桌坐下，笑着开口。 “没什么。”孙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唉！ 也不知道顾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孙雅正在思绪飘飞的时候，周海宏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进来就问，“有吃的吗，赶时间早餐没吃，找点吃的填填肚子。” 孙雅将面前原本为顾律准备的食盒推过去，“周老师，这里有小豆糕。” 周海宏不客气的捏起一个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后，眉毛扬起，竖起大拇指，“味道很高，孙老师你的手艺进步很多啊！” 那可是！ 孙雅傲娇的昂起雪白的脖颈。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做出让顾老师更加喜爱的美食，她可是经过了一番刻苦练习。 “对了，周老师，你知道顾老师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吗？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孙雅趁着这个时机打探道。 “你说顾律啊，他周五的时候陪着陈校长去泉城带队参加竞赛去了，今天刚回来。”说着，周海宏又将一个小豆糕塞进嘴里。 “您是说顾老师他回来了？”孙雅老师惊喜道。 “没错，怎么……了。” 周海宏话还没说完，就见孙雅将他面前食盒抽过去盖上盖子，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推开办公室的门，飞奔向隔壁的数学组办公室。 周海宏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桌面：“？？？” “哎！我才刚吃两口啊……” “抱歉啦，周老师，下次我再单独给您做一份。”门外传来孙雅轻快的声音。 ………… 下午第二节，这是十八班一周一次的体育课。 同学们正在摩拳擦掌，抱上篮球足球，准备到操场上放纵一把。 可是这时，顾律拿着一本书笑吟吟的走进教室。 一身白衬衫的顾律站在讲台上，敲敲黑板。 “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头疼，所以这堂课我们上数学。” 由于领队去参加竞赛，耽误了顾律几堂课的时间，导致十八班的进度比其他班慢了一些，顾律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教室内传来一阵阵哀嚎。 但同学们仿佛早已麻木，一个向顾律抗议的都没有，而是十分迅速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上数学课不要这么不高兴，心情越愉悦，学习效率才越高。来，大家都笑起来！” 同学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才对嘛！来，我们开始上课！” 顾律站在讲台上还没讲几分钟，就听见教室外传来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 “你们十八班是怎么回事啊！都上课五分钟了，怎么操场上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我说你们是不是集体旷课了啊！” 十八班的同学一下就听出来，这是他们体育老师的声音。 难道是体育老师是来将他们从数学的苦海里拯救出来的？ 不少同学这样期盼的想着。 戴着棒球帽，穿着一身运动装的体育老师，站在十八班教室门口，脸上带着怒气冲冲的表情。 刚想开口，就看见了站在讲台上的顾律。 彼此的视线就这样对视在一起，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我……是不是又生病了？”体育老师问。 “你说呢？”顾律咬着牙开口。 “啊啊啊，不行，不行，我肚子又疼了。”体育老师捂着肚子，大声喊着，“我这身子又不行了，这堂课我恐怕是不能上了。顾老师，这节课就让您帮忙看着点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顾律点点头，和体育老师挥手告别。 “你看，我没骗你们吧。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上不了课。”顾律转过身来正对同学。 “老师你刚才说的是体育老师头疼，可是……”毕齐指着门外一直叫喊着肚子疼的体育老师，弱弱开口。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顾律开口说道，“你们就当做是，头疼引起的并发性肚子疼就行了。” 全班同学：？？？ 老师，你这么赤裸裸的糊弄我们真的好吗？ ………… 周二，顾律一进门，发现办公室的门把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 “顾老师，这次我们学校真的出了九个省一奖？”那位办公桌就在顾律对面的中年老师诧异的问。 其他老师也把好奇的目光凑过来。 顾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老师如此的大惊小怪，但还是点点头，“这个数据在官网上都能查到的，当然没错。” “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我们学校还会有这一天。”一位年轻的老师感慨。 另一位年轻的老师感慨，“可惜和我们数学组没什么关系。” “谁说和我们数学组没关系的。”这时周海宏笑着推门走进来，“教导主任刚给我说了，这次之所以有这么出色的竞赛成绩，顾老师可是出了大力！” “真的？”众人齐齐望向顾律。 顾律谦虚的笑笑，“其实我做的事情并不多，主要是同学们底子好而已。” 顾律这话，在场老师里没一个信的。 底子好？ 那他们上课的时候，怎么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 “对了，顾老师，我听说我们学校还有两位同学入选了省队，是谁啊？”一位老师问道。 顾律：“毕齐，还有马正轩。” 周围老师念叨着这两个名字，觉得很是陌生。“他们两个分别是哪个班的？” “呃，都是我班里的。”顾律不好意思的回答。 其余老师：“……” 顾律回到办公桌上，翻起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官网。 截止今天，全国32个省市已经全部放榜。 同时，各省的省队线和省队名单，也全部公布。 各省市的省队人数并不相同。 像燕京、魔都、江浙这几个赛区，省队人数都在二十人以上。 至于齐东省十人的省队人数，在所有的赛区中，只能排在中游的位置。 这意味着各省市的竞赛实力，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第三十三章 表彰大会！（推荐票加更！！！） 第三十三章 全国三十二个省市的省队人数加起来，大概有400人左右。 这四百多人，将会在今年寒假，参加由清华和燕大联合主办的全国中学生冬令营。 通过参加cmo（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选拔出六位国家队成员，代表华国参加明年三月在米国举办的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同时，其中表现优异的同学，会直接获得清华和燕大的保送资格。 ………… 时间眨眼来到周末。 按照安排，这一天是海城一中进行表彰大会的日子。 一般这种表彰大会，只会在新学期开学初期的时候，为表彰上学期在期末考试中成绩优秀的同学而举办。 一年只有两次。 但这次，海城一中的众人在本届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的发挥，实在是太过于出色。 校方才会破例这这个时候再次召开表彰大会，奖赏那些在联赛中成绩优异的同学。 这次表彰大会，不仅全校师生全部到场，就连校方领导，也一个不落的全部到场。 甚至在旁边，顾律还看见几个架着摄影机，戴着工作牌的记者。 场面很是隆重。 主持表彰大会是高三年纪的教导主任，那位长着一张大长脸的马主任。 这种表彰大会，领导的发言是必不可少的。 顾律站在十八班队伍后方，站在大太阳地下，昏昏沉沉的听完几位领导长达一个小时的冗长发言。 同学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低着头，意识昏昏沉沉的。 甚至有几位大佬，直接站着就打起了呼噜。 “下面进行大会的第三项，竞赛优秀学生颁奖！” 直到听到这一句，下面同学们才清醒过来。 上台领奖，他们是不指望。 能上去领奖的一个个全是学霸大佬，他们这群学渣就根本没有指望过。 但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观摩一下这群大佬们，也算是白白在大太阳地下站一个多小时的补偿吧。 “请获得联赛省级三等奖的同学上台领奖，他们分别是高三三班的石家俊同学，高三十一班……” 海城一中财大气粗，除了一个荣誉证书以外，获得省三奖的同学分别还拿到了五百元现金，猪肉三斤。 二等奖，现金奖励八百元，猪蹄四只。 一等奖，现金奖励一千元，猪头一个。 记者咔嚓一声，把几个同学抱着猪头嘿嘿傻笑的照片记录下来。 但台上，马主任在念到省一奖获奖选手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毕齐和马正轩的名字。 显然，他们二人的奖励，还要更高一个档次。 马主任站在主席台上缓缓开口，“在这届联赛中，我们学校还有两位同学获得了进入省队的资格，下面，请这两位同学上台领奖。” “他们分别是，来自高三十八班的毕齐同学，还有马正轩同学！” 马正轩从队伍中小跑着出来，走上主席台。 但过了几秒，却不见毕齐的身影。 “毕齐同学，毕齐同学！” “请高三十八班的毕齐同学上台领奖！” 马主任又重复了几遍。 十八班队伍中，站在毕齐身后的同学捅了捅毕齐的肩膀，“毕齐，上面叫了你名字好几遍了！你没听清楚吗？” “不，我是怕其他人没听清楚我的名字！”毕齐扭头对那人一笑，小跑着来到主席台。 愣了许久在反应过来的某同学：“……” 这家伙，这么喜欢装逼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 毕齐和马志轩两人，被学校奖励了一千五百元的现金，还有十斤的猪腰子。 然后毕齐在表彰大会结束后，以感谢师恩为由，把十斤的猪腰子送给了顾律。 顾律望着桌上的十斤猪腰子陷入了沉思。 周海宏拿着保温杯上课回来，“咦，这不是刚才表彰大会上发的猪腰子吗，怎么在顾老师你这？” “毕齐给我送过来的。”顾律忽然想到了什么，话语一转，“周老师，我一个人又不会弄这东西，要不您带回家？”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海宏默默望着一眼保温杯里泡着的枸杞，有些意动。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 晚上，顾律回到租住的公寓。 坐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后，顾律来到书房，打开电脑。 那篇投稿到《数理学快报》的论文，已经确定被收录。 但具体的出刊发表，估计要等到年底了。 而顾律名下作为第一作者的sci论文数量，也达到了八篇。 其中五篇二区，三篇三区。 距离系统目前这个主线任务的完成，起码还有十个月时间。 顾律的安排是，在这十个月的时间内，挑战一下sci一区论文。 开学到现在这个时间，他完成了两个支线任务，在加上平常的磨炼，他系统面板里各项属性值，平均增加了至少十点。 别小看这十点。 要知道，普通人六项属性的平均值，也就五十点左右。 对数学最重要的推理力这一项，已经快来到三级。 这样的档次，顾律觉得十个月完成一篇一区论文，难度会有，但不会太大。 这困扰不了顾律。 让顾律比较困扰的是，到现在，他还无法确定新论文的选题。 几何中的微分几何、代数几何、黎曼流形和洛伦兹流形、齐性空间和对称空间。数论的代数数论、解析数论、丢番图分析、超越模型…… 这些都是他非常擅长的方向。 以至于，他一时间进入了选择困难症。 似乎选择哪一个方向，顾律都可以轻松的写出一篇论文来。 果然，太优秀，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 思考到深夜，他才确定好论文方向。 他想要研究点有挑战性的东西，而代数数论中的cohen-lenstra猜想，是目前来说不错的选择。 数论中猜想很多，大的说有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这些，小的，连名字都没有猜想也是一大堆。 cohen-lenstra猜想，在代数数论这个方向，还算是一个比较有名气的猜想。 难度虽然和黎曼猜想这些世界闻名的猜想不在同一个档次，但也不属于那种随便来个数学家，耗些时间就可以轻松搞定的那种。 确定了论文方向，那接下来就是购买一些辅助的专业书籍。 有些书在华国能直接买到，顾律直接在网上下单就行。 还有几本书，国内没有销售去到，顾律只能联系国外的朋友寄回来了。 刚搞定玩这一切，顾律脑海中忽然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叮——！ 【支线任务：五个月内成功证明cohen-lenstra猜想！】 【任务奖励：空间力10，洞察力10】 顾律无奈的叹口气。 预计十个月的论文写作时间，被压缩到一半。 早知道，就不选cohen-lenstra猜想作为下篇论文的研究方向了。 …………………… ps：推荐票排名前800加更！ 保持住现在排名，明天还会有加更的！！！ 第三十四章 十校联考 第三十四章 周一下午，数学组办公室。 周海宏见众人都在，拍了拍手，“大家都把手里的活听一听，我来说几句。”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目光转向周海宏。 周海宏轻咳一声，“根据学校最新的安排，在下月月初，我们海城市内三所高中，将联合和周围烟城市、花城市，共十所高中，进行一年一度十校联考！” 十校联考，这是三市十所高中延续七八年的传统。 在每年的十一月份，都会进行一次。 也算是对高三学生，第一轮阶段性复习的检验。 无论是从难度，还是从题型，十校联考的考题都会尽量模拟高考。 为了达到这种目的，十校联考的考题，都是十校花重金请那些曾经的高考出题老师们专门出题。 “……对于这次联考，我们一定要足够的重视。所以，从这周开始，暂停第一轮复习的进度，让同学们暂时把精力放在准备下月的十校联考上。”周海宏面色严肃，“学校方面，可是希望我们能够保持住势头，在这次十校联考中，拿个第一回来！” 十校联考，也是有排名竞争机制的。 往往十校中排名第一的学校，将会获得当年年会的举办资格，还有在下一步招生资源分配中占据主导地位。 海城市、烟城市、花城市，这三个城市距离很近。 所以生源有一部分重合的区域。 而十校联考的排名，在许多学生和家长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杆。 十校联考中的哪所学校排名越高，那代表哪所学校师资力量最强大。学生们在初中升高中是时候，就越倾向于报考这所学校。 生源对一所学校的作用不必多说。 即便学校老师的教学水平再高，但招生进来的却全是成绩差的学生，那巧妇也难无米之炊。 所以十校联考，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优秀生源争夺战！ 海城一中在十校联考中排名一直还不错，常年稳定在前三的位置。 去年，是以不到一分平均分的差距，排在了第二。 今年，海城一中校领导对高三各科组长下的命令，是保二争一！ 即校方能接受的最差排名，是十所学校中的第二名。 再差，就需要有人出来背锅了。 数学一直是海城一中的弱项。 去年，海城一中的数学平均成绩，仅排到了第五名，属于拖后腿的存在。 说不定，要是没有数学拖后腿，在去年海城一中就能排到第一名。 所以说周海宏压力很大啊！ 到最后没有完成学校指定的目标，那背锅的人很大可能是他。 届时，整个数学组的人都会脸上无光！ “请各位老师们，竭尽全力吧！我们谁都不想在其他科老师面前抬不起头来。”周海宏激励道。 上次的高中数学联赛，和数学组的各位老师没什么必然的联系。 无论海城一中在竞赛中的表现是好是差，他们都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淡然的看待。 但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可是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几乎是一瞬间，数学组的众人就像是突然加速转动的机器，忙碌的运转起来。 时间很紧，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 顾律因为只需要顾及十八班一个班就好，显得还算是比较清闲。 但周海宏说的这么严重，让顾律也严阵以待起来。 从网上搜出前几年的高考和十校联考的真题试卷，顾律准备根据这些出几套模拟题。 上课的时候，顾律把下月初要进行十校联考的事情告诉了同学们。 众人的反应不一。 学霸的反应：终于要考试了！手都痒了！ 学渣的反应：咋特么又要考试啊！ “我出了几套模拟题，还有几个类型题目的典型例题详解，发下去后大家认真做，把这几套题目吃透了。”顾律站在讲台上，望着下方众人，“临近考试了，老师们没有什么可做的，只能送你们几套模拟题压压惊了！” 全体同学：“……” ………… 越临近考试，学校内的氛围就越是紧张。 而且是步入高三一来第一次大型考试，患有考试恐惧症的学渣们这几天都在忧虑重重中度过。 这几天，毕齐和马正轩也一直往数学组办公室跑。 他们并不是为了马上到来的十校联考，这种小考试，他们还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是为了冬令营的事情而来。 一月份，他们就要进入冬令营参与国家队的选拔了。 趁着顾老师还在身边的这段时间，好好的取经。 顾律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抽空，还为两人出几道cmo（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难度的题目练手。 因为顾律清楚，以他这两位课代表目前的水准，想要在四百多人的冬令营中脱颖而出，入选国家队，还是有很大难度。 “别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准备冬令营上，学业荒废太多，到时候没有获得特招名额，落下的课程就很难补回来了。”顾律提醒道。 “老师，我们清楚。” 关于这件事，班主任马秋梅已经找他们两个谈过很多次。 他们也知道如何去平衡。 “还有，这次的十校联考，你们懂我意思吧？” “懂！150分，妥妥的！” ………… 十校联考，采用的是完全模拟高考的模式。 无论是从考试形式，还是考试时间，完全和高考一致。 考前一天，全校清场。 监考老师也全部换成别的学校的老师， 顾律被安排去了隔壁的海城二中去监考。 相比于海城一中，海城二中在十校联考中的表现并不算好，常年在七八名徘徊。 走进校门，就听见两位同学的谈话。 学渣a：“每次考试，我都对自己说，开启学霸模式，可总有一种声音说您的配置过低，该软件不能正常运行！” 学渣b：“我和你不一样，每次考试，都会让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学渣a：“哦，此话怎讲？” 学渣b：“因为我可以创造语言、篡改历史、颠覆政治、控制地球、违背物理规律、合成物质、改变细胞！可是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就是考试不及格呢？” 学渣a：“……” ………… ps：抱歉，睡过头了，更新晚了点。 第三十五章 考试ing 第三十五章 考试的时候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是一道题目，你清楚的记得老师讲过，但同样清晰的记得，你没有听。 不少学渣考生几乎都遇到了这种情况。 因为十校联考题算是一种类似于高考的模拟，很多的题型只是在往年的高考的基础上进行变种，老师在课堂上也重点讲到过。 但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听。 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这是第一天的考试安排。 顾律胸前挂着监考的牌子走进考场的时候，还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那耀眼的光芒，让海城二中自诩为校草的男生光芒黯淡，让不少女生都难以转移视线。 “肃静！肃静！” 另一位年长的监考老师黑着脸吼道。 这可是十校联考的考试现场，而并非什么大型偶像见面会。 但话说回来，这位过来和自己一块儿监考的年轻老师确实长得挺帅的。 要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有这长相，早就去当全民偶像去了，还在这里苦逼的当什么高中老师。 顾律对另一位监考老师歉意的点点头。 他这长相，造成骚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这是天生的，他也没办法，只能坦然接受了。 ………… 下午，数学考试。 在下发考试试卷的时候，顾律扫了几眼题目。 emmmm…… 怎么说呢。 即便顾律已经尽量给自己套上四五层“降智光环”，依旧觉得，这套题目还是太过于简单。 不懂出题老师出这套题目的意义是啥，增强同学们的自信心吗？ 但考场里的大部分人可完全对这套题目抱有完全相反的观点。 数学往往是检验学霸与学渣的最明显的一门科目。 很凑巧的是，顾律监考的这间考场，大部分都是学渣。 顾律坐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姿势，能看清台下同学们的一举一动。 第一排的那个小胖子已经抓耳挠腮了半个多小时，每次都是把笔落在试卷上，没写几个字就匆匆停笔。 顾律已经脑补出那个小胖子的心理活动。 大脑：这道题我会！ 手：不，你不会！ 靠窗的位置，一个留着西瓜盖发型的女生，试卷一片空白，眼睛里饱含着晶莹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顾律。 顾律走过去，关心的问道，“同学，你是不是想要去洗手间？” 西瓜盖女生：“？？？” 后排，一个大个子男生趴在桌子上，直接呼呼大睡起来，亮晶晶的口水流到试卷上。 顾律大步走过去，拍拍那名同学的肩膀，“同学，醒醒。” 那位同学迷迷糊糊的醒来，揉揉眼，“老师，考场里不能睡觉吗？” 顾律微微一笑，“并不是。我是过来提醒你，最近天气转凉，睡觉的时候披点东西，否则容易着凉。” “谢谢老师。” 男生感激的看了顾律一眼，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趴在桌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 海城一中，数学考试已经结束。 毕齐脸上挂着笑容从考场里走出来，迎面碰上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 那名同学笑着问，“毕齐，数学考得怎么样啊？” 毕齐耸耸肩，“还勉强凑合吧。” “勉强凑活，什么意思？” “勉勉强强只能拿150分。” 那名同学嘴角扯了扯：“……” 只能拿150分，特么的就算你想拿151分，也没有那分数啊！ 身心俱受打击的某同学默默的离去。 毕齐舒展了一下身躯，嘴角咧开，“参加这样的考试实在是太无趣了啊！真的希望冬令营能马上到来！” ………… 次日，上午英语，下午理综/文综。 监考结束后，顾律就直接回到了学校。 刚踏进十八班的教室，就发现教室内已经乱成一团。 十多个学生将一个男生围城一团，正大声质问着什么。 被围住的那位男生顾律认识，就是他们十八班的同学，叫张正，也就是上次期末考试排在班级第二的那位同学。 张正在海城一中有一个“文学小才子”的称号，因为他在高中两年多的时间，在多家的知名文学期刊和杂志上，曾发表过多篇散文和小说。 顾律把毕齐叫到面前，往那边看了一眼，问，“发生什么了？” 毕齐乐呵的解释道，“张大才子不是以前发表过很多论文和小说吗，很凑巧的是，这次十校联考语文试卷最后的阅读题目，出题老师选的就是他高一的时候发表在《青年文摘》上的一篇小说。” 顾律：“……” 这巧合，没谁了。 “张正，为什么你文章里的那只猫的颜色是黑色的，我填的是‘黑与红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造成极大的视觉冲击，同时暗喻反映主人公内心的绝望和不安’，对吗？”一名女生问道。 “这个我特么的怎么知道。为什么那只猫的颜色是黑色的？是因为那只猫的颜色本来就是黑色的啊！！！” “那鱼眼里诡异的光是怎么回事？”另外一名同学问道。 “我说了，别问我，问出题老师去。” 张正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当时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啊！ 晚自习的时候，各科的参考答案发下来。 张正浏览完语文阅读题的答案，泪流满面。 张正：我当时不是这样想的啊！ 出题老师：不，当时你就是这么想的！ ………… 试卷的批阅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自己考的怎么样，每位学生还是心里有数的。 由于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后，将会召开一次家长会，所以不少学生心理都异常忐忑。 数学组的众人在考试结束第二天也进入批卷模式。 虽说现如今已经全部是网上阅卷，身体不用弄得那么酸痛，但精神上的疲惫，还是避免不了的。 三天时间，连顾律这位刚入校的新人都忙活的昏天黑地。 以至于，连新论文的研究工作，都被暂时搁置在一边。 在批卷的时候，顾律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学渣的卷子。 扫一眼，不到一秒钟，打出个一分两分，算是给个步骤分。 更省心的，是那种空白卷，直接零分完事。 但那些学霸的卷子，由于解题方法不一，顾律还要停下来思索。 即便他的推理力已是常人的六七倍，但由于没多少阅卷经验，速度也就仅比那些老教师快上两三倍。 ……………… ps：求收藏，求推荐啊！！！ 第三十六章 模拟题（推荐票加更！！！！） 第三十六章 11月8日。 经过三天紧张的等待后，十校联考的成绩在今天放榜。 刚打印出来的成绩单，被毕齐贴在了教室最为显眼的位置。 同学们瞬间一拥而上，将门口的位置围的水泄不通。 “645分，班内第二十一，全校第一百一十三，十校排名第七百三十一！太好了，进步了，我进步了，妈妈这次终于不用再揍我了！” “卧槽，我理综274分只排在十校第三百多名，前面这么多大神的吗？” “完了，考砸了！英语只考了134分。” 十八班的众人反应不一，但整体来说还算是比较满意。 毕齐哼着小曲回到座位上，扭头对身后的马志轩笑道，“不去看看你的成绩。” 马志轩笑着摇摇头，“不着急。” 毕齐歪歪头，“也对，反正没人可以撼动你第一的位置。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考了第几。” “不过你一定猜知道你这次在十校里排名第几？” “第几？” “并列第一！”毕齐深吸一口气，“烟城一中那边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变态的家伙，考了713分！” 毕齐这次考得也算不错。 由于之前班内排名第二的张正同学在最擅长的语文阅读题上遭遇了滑铁卢，使毕齐逆袭到班级第二的位置。 但他总分只有694分，十校排名十七名。 和马志轩这种能考713分的变态家伙没办法比。 “我数学多少分？”马志轩问道。 比起自己的总分，他更担心的是这个。 “放心吧。和我一样，满分。”毕齐打个响指。 马志轩心中松口气。 毕齐在旁边轻松语气的开口，“虽然我们俩都拿了满分，但说实话，这套试卷真的没有把我们哥俩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 这是毕齐颇有怨念的一点。 题目太简单，导致满分的人数太多。 十所高中接近两万人，有五十多个数学满分的学生。 虽然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在这样重要性极高的考试中拿到了数学满分，是足够吹嘘好久的一件事。 但毕齐却完全失去了对这件事的兴趣。 因为这个“满分”，失去了它的唯一性。 在他看来，并不值得大肆炫耀。 已经拿过齐东省数学竞赛第一的毕齐同学，早就看不上一个小考试的数学满分。 简单来说，他，膨胀了！ ………… 数学组办公室。 此时是一片欢腾的气氛。 因为这一次，数学，难得没有成为海城一中拖后腿的一门科目！ 这次十校联考，海城一中依旧排在第二名。 但海城一中的数学排名，从第五位，升到了第二位。 这是近几年来海城一中数学科目的最高排名！ 得知这个排名的周海宏同志，当场为众人表演了一段八段锦，赢得满堂喝彩。 此时周海宏正红光满面的拿着成绩单，站在顾律面前。 “顾老师，这次你们十八班同学的成绩很不错啊！”周海宏夸赞一声。 周海宏说的不是客气话，而是这次的十校联考，十八班的数学成绩，确实很亮眼。 除了毕齐和马志轩这两个考满分的同学不说，成绩在一百四十分之上的学生，也有十几位。 要知道，周海宏带的十七班，也是和十八班一个档次的重点班。 但考到一百四十分以上的学生，仅有寥寥五位！ 十所高中，重点班有二十多个。 海城一中这数学成绩，即便放在这二十多个重点班里面，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周海宏本以为，顾律刚一来就接手十八班这个重点班，各方面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所以这次十八班成绩下滑一些，也在周海宏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没料到，十八班的数学成绩非但没有下滑，反而是比之上学期的期末，还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就让周海宏异常诧异了！ “顾老师，能透露一下你的教学秘籍吗？”周海宏真的挺好奇的。 几次下来，已经让周海宏清晰的意识到，顾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 撰写sci论文，辅导数学竞赛…… 这些事，哪是一个普通高中老师会做的。 面对周海宏的好奇，顾律只是轻松的笑笑，“周老师，我这哪有什么秘籍啊。我只不过是在考试之前，给同学们出了几套模拟题，让他们认真做做而已。” “模拟题？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呶，就是这几套。” 周海宏戴上老花镜，搬把椅子过来坐下一张张翻开。 十几分钟后…… 周海宏将试卷合上，倒吸一口气。 他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本次十校联考的数学考题，大部分都能在这几套模拟题中，找到它们的影子。 有的是考察内容相同，有的是解题方法相似。 这几套题目，与其说是模拟题，还不如说是押题！ 更重要的是，押的还非常准！ 十八班的同学做完这几套模拟题，还考不好的话，那才是奇了怪。 周海宏望了一眼顾律，咽口唾沫，“顾老师，这几套题目，你是怎么出出来的？” 顾律笑着开口说道，“根据往年的高考和十校联考的真题，总结一下考试侧重点和出题方式，然后出题，就这样。” 就……这样？！ 周海宏有些反应不过来。 顾律所说的这种方式，他们这些老师确实一直在尝试。 但出的模拟题，和最后考试的题目，往往是千差万别。 因为出题人员的想法，往往是难以揣摩。 那顾律是怎么出题如此准确的？ 周海宏不知道的是，顾律出这套模拟题的时候，可不是靠的揣摩出题人员的想法。 出题人员的想法变幻多端，要万一赶上来大姨妈的时候，那更是难以揣测。 况且，一套试卷的题目，往往不是出自一两位出题人员之手。 能揣摩到一个，还能揣摩到一堆？ 顾律是从题目入手，寻找其中的共通点。 以顾律目前的水平，可以轻松的察觉到其他人察觉不到的地方。 周海宏知道这是顾律的私人秘密，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顾老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老师，您说。” “以后你出类似这样的模拟题的时候，可不可以给我一份，我让全年级的同学都做做。” “当然，没问题。”顾律微微一笑。 小事而已，顾律并不在意。 ………… ps：感谢各位的打赏和推荐！ 第三十七章 苏汐 第三十七章 海城市，毗邻海岸的一处高档别墅中。 苏灵推开卧室门，探头探脑的扫视一圈，见大厅内没人，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 “苏灵，站住。”一个慵懒的女声响起，“这么偷偷摸摸的，是要干什么去呀？” 苏灵的身形陡然僵住。 她缓缓转过身，略有些做贼心虚的和那道声音的主人对视。 随后有昂起头，故作傲娇的冷哼了一声，“哼，苏汐，我的事情，不麻烦你来管。” 苏汐微微勾唇，双手抱在胸前，“我是你姐姐，你的事情为什么不该我管。” “说吧，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干什么？”苏汐语气淡淡说道。 苏灵有些被姐姐的气势压到。 “去，去找同学……”苏灵将手中拿着的东西，迅速藏在背后。 苏汐满满踱步到苏灵面前，占据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妹妹。 她伸出纤纤细手，“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了。” “拿出来吧，让我看看是什么。” 苏灵全方位被苏汐压制住，最后只能换成一种乞求的语气，“只是让你看看啊，这些照片我是要送给同学的。” 苏灵手中藏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已经洗好的一些那次他用数码照相机拍下的顾律照片。 她的同桌兼好友的那位花痴女生，说等顾老师的照片洗好后，一定要送她一份。 这些照片她也是今天下午才拿回来。 本来说是等明天再给她同桌拿过去，但她那个顾律的颜值粉同桌，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说她已经饥渴难耐，迫不及待。 摆出一副今晚见不到照片就寻死觅活的态度。 没办法，苏灵只能偷偷摸摸的给她送去了。 但没想到，还未走出别墅，就被她姐姐抓了一个正着。 苏灵将一摞顾律的照片递到苏汐手中。 “这个人……好帅！” 苏汐看到第一张照片上，那个一袭白衬衫，留着微短碎发的挺拔身影时，神色不由恍惚了一下。 苏汐又翻到下一张照片，那铺面而来的帅气依旧是让她差点窒息。 顾律本来就属于那种，即便是随便拍上一张照片，就可以拿来当海报的那种。 更何况，当初他为了满足苏灵这小丫头的愿望，还可以摆了一些造型，所以最后照片呈现出来的效果，足够让任何一个女生看了都震撼。 苏汐望了一眼一脸紧张的苏灵，摆出一副家长训话的架势，“你又在追星？” “不是，我没有！”苏灵瞪了苏汐一眼，反驳道，“还有，为什么说‘又’，我可从来没有追过星。” “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抠字眼。”苏汐指了指照片上那个有些帅气的不像话的男人，“那你没有追星的话，照片上这个人是谁？” “我老师！” “什么，你老师？！” “对，他是我们班新来的数学老师，叫顾律。怎么样，帅吧？”苏灵像是小孩子一样炫耀道。 “帅……确实是蛮帅的。”苏汐狐疑的打量了苏汐一眼，“不过这真的是你的数学老师。” 苏灵将手机递给苏汐，“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同学她们。她们现在很多都是顾老师的颜值粉。” 苏灵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她并没有撒谎。 苏汐开始嫉妒起自己的妹妹。 她当时上学的时候，怎么没有遇到这么高颜值的老师，而全是一群秃顶的大叔。 但现在遇到，苏汐也觉得不晚。 她扫了一眼苏灵，“我记得你前几天说过，你们下周一要开家长会吧？” 苏灵点点头，“嗯，下周一上午十点。” 苏汐装作满不在意的语气说道，“那这次家长会我去吧。身为姐姐，我有义务替你这唯一的妹妹打打掩护。” “可我……没有让你来打掩护的必要吧。”苏灵似乎察觉到苏汐动机不良。 她在学校里既没有耍大小姐脾气，学习成绩也算是优异，完全没有让苏汐打掩护，避免她父母参加家长会的必要。 “爸妈公司里很忙，家长会这点小事还是姐姐我来代劳吧。”苏汐的决心已经很笃定，“就这么说好了，下周一的家长会我去！” 苏汐转身，不容置疑的语气飘进苏灵耳中。 苏灵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见苏汐的身影快要走进卧室才反应过来，“哎，苏汐，那你把我照片还给我啊！” “照片我就没收了。就算是你上次，偷拿我数码相机的……酬劳！”苏汐轻飘飘的声音，传入苏灵耳中。 ………… 11月11日，周一。 为了抢折扣商品熬夜的顾律顶着淡淡的黑眼圈，骑着小黄车慢慢晃悠进学校。 “早呀，孙老师！” “顾老师，早啊！今天我带的是提拉米苏，还做了姜汁撞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依旧是孙雅提着一个食盒，等在数学组办公室门前。 见顾律过来，就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周一第一节课，是顾律的数学课。 上课的时候，顾律能明显感觉到，许多同学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 眼神，时不时的透过窗户，往楼下张望。 顾律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再过一节课的时间，高三阶段的第一次家长会就会召开。 届时，当会是不少学生的噩梦。 当然，也有很多人完全是一点不慌，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椅子上，稳如一条老狗。 他们其中一些是真-大佬，品学兼优，家长眼中的乖宝宝，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但也有一些，早就花钱在大街上雇好了“爸妈”，然后冒着被班主任发现他们三年家长会换了四五个“爸妈”的风险，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着。 顾律用耗时两个月才练习的略有成色的“粉笔投掷术”，将那几位走神的同学唤醒，接着继续讲课。 第二节课停上，毕齐带着几个班委出去迎接已经到校的家长。 班主任马秋梅老师也把包括顾律在内的十八班各科老师，叫到隔壁的一个空教室，安排家长会的流程。 这次家长会的重点自然是刚刚结束的十校联考，其次便是展望一下未来，给各位家长们画一张大饼。 期间，马秋梅安排各科老师都上去说两句。 由于担心顾律先出场会把其他老师的存在感降为零，马秋梅机智的把顾律安排在了最后一个登台。 ………… ps：求推荐，怼进前600啊！！ 第三十八章 家长会 第三十八章 十点整，家长们已经全部落座，教室内一片热闹。 十八班的同学们都被赶到了隔壁的空教室，呆呆的等着家长会结束后的命运审判。 “诶，你就是是毕齐的家长吧。我听我孩子说，你们家毕齐在这次十校联考里可是考了六百九十多分！我那孩子，只考了六百六十多。”一位同学的家长，对坐在毕齐位置上一位领导范的十足的中年男人说道。 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夸奖，中年男人露出一抹笑容，但还是谦虚的开口，“这点成绩不算什么。要说厉害，我身后这位大姐的孩子才算厉害。你说对吧，大姐？” 毕齐父亲身后，是穿着朴素的一位妇女，双手局促的放在膝盖上，面对中年男人的搭话，一时不该如何开口。 “大姐，你们家的马正轩，可是让我羡慕的很呐。有机会我一定向您取取经，怎么才能培养出向他一样优秀的孩子。你们平时一定对他要求很严苛吧？”毕齐父亲在尽量缓解马正轩母亲的局促。 “没……没有。”马正轩母亲攥着衣角，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朴素的笑容，“是正轩他自己对自己要求很苛刻。” “要是我家那臭小子有您家孩子态度一半认真就好了。”毕父叹口气。 在几人谈话的时候，家长会已经开始了。 马秋梅先是上台说了几句表示欢迎各位家长百忙之中到来的客气话后，教室广播中传出陈校长的声音。 “……海城一中在近几年中，在各项考试和竞赛中成绩优异。在今年十月份刚结束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海城一中代表队成绩突出，获省级一等奖九人，其中，毕齐、马正轩两位同学，成功入选省队！” 说到这，陈校长换了一种慷慨激昂的语调。 政绩！这可全都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同时，在广播中念到毕齐和马正轩两个人的名字时，毕齐的父亲和马正轩的母亲都骄傲的抬起头来，尽情的享受其他家长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毕齐父亲现在的心情是美滋滋的。 有一个学霸儿子，开家长会就并非一种折磨，而是变成了一种享受。 以至于，每次毕齐说要开家长会的时候，他都会和老婆争抢这个去参加家长会的名额。 呃……虽然他从来都没有抢的过就是了。 这次还是因为毕齐的母亲早就约好了和姐妹们逛街，才让他遇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实话，那种被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集中的感觉，真的很舒爽啊！ 毕齐父亲眯着眼，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 教室后排。 苏汐单手托着下巴，目光在教室内百无聊赖的扫视。 今天她就是奔着那位颜值极高的数学老师过来的，可是到现在，连那位老师的影子都没见过。 家长会进行一个小时。 班主任马秋梅依旧在讲台上吧啦吧啦讲个不停。 苏汐有种回到高中上政治课感觉，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不停的打架。 在苏汐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听到马秋梅说了句“下面请顾律老师上来讲几句”，立马清醒过来。 门口，一位干净清爽的青年，帅气的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走上讲台。 “各位家长好，我是十八班的数学老师，顾律。” 顾律开口自我介绍。 “好……好帅！” 苏汐小嘴微张，眼中泛起桃心。 顾老师现实中的样子，竟然比照片中的还要帅些。 望着讲台上的顾律，苏汐的心跳猛然加速，小脸红扑扑的。 那是一种…… 砰然心动的感觉。 “我……我要包养他！” 苏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海里，会突然冒出一个这样大胆的想法。 教室中，不少同学的母亲，望着讲台上的顾律，不约而同的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顾律本来就没有多少想说的，再加上被台下这么多人用“怪异”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的他只是简单的讲了几句，便匆匆下台。 后面，马秋梅又上来总结了几句，强调了高三阶段的重要性，希望家长积极配合老师工作的话后，这次家长会就算是正式落幕。 顾律刚走出教室，准备回办公室，就被一人在走廊叫住。 “顾老师，顾老师，麻烦等一下。” 毕齐的父亲毕国强带着毕齐快步走过来。 “顾老师，您好，我是毕齐的父亲，毕国强。”毕国强客气的伸出手。 顾律的事情，毕齐早就和毕国强讲过。 所以即便顾律的样貌看起来年轻至极，毕国强却没有一丝轻视的念头。 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博士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所普通高中当老师，但绝对不能小觑。 “感谢顾老师您这几个月对毕齐的悉心栽培，毕齐和我提过，如果没有您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拿到这次高中生数学联赛的第一名。”毕国强发自肺腑的感激道。 顾律笑了笑，望了一眼在毕国强旁边显得和乖宝宝一般的毕齐同学，“还是毕齐同学他自己努力。我只是起一个辅助的作用。” 毕国强摆摆手，“顾老师，不用自谦。” “不知道顾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您吃顿饭，专门感谢一下。” “吃饭？”顾律摇摇头，“毕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 毕国强笑笑，没有勉强，“那之后再议，之后再议。” 毕国强又和顾律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便带着毕齐离开。 顾律刚迈步准备走，再次被一道声音叫住。 “顾老师，请……请等一下。” 声音很清脆。 接着一个倩影出现在顾律视线中。 棕色的卷发披在肩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无比，白色的针织羊毛衫，紧身牛仔裤，将一双大腿修饰的修长笔直。 苏汐拉着满脸不情愿的苏灵，轻快的脚步走到顾律面前，伸出手，露出标准的微笑，“顾老师，我是苏灵的姐姐，苏汐。” 顾律和苏汐冰凉的小手握住，保持微笑，“顾律。” ………… ps：离前六百只差30名了，兄弟们，求推荐票呀！！ 进前六百会加更一章的。 第三十九章 家教 第三十九章 苏汐身上传来好闻的香气。 顾律松开苏汐的小手，保持着微笑望着苏汐，“不知道苏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苏汐往顾律身边靠了靠。 这么近的距离，都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顾律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那英俊帅气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瑕疵。 苏汐短暂的窒息了一下，回过神来，露出优雅的笑容，“我想和顾老师谈一下我妹妹苏灵的学习问题。” “我看了一下这次苏灵的成绩单，发现他的数学成绩似乎并不是很理想。”苏汐目光带着忧色的看了身后的苏灵一眼。 苏灵给了苏汐一个大大的白眼，小声的嘟囔着，“我这次数学可是考了142分，年纪前五十。” “那还不是没考满分。”苏汐瞪了自己妹妹一眼，“我看你们班成绩单上，可是有两位同学拿了满分。” “苏女士。”顾律这时候插话道，“如果你对苏灵的数学成绩不满意的话，我后面一段时间可以侧点偏重一下。” “那多麻烦顾老师你。”苏汐展颜一笑，“浪费您时间不说，还得不到任何回报。我这里有一个提议，不知道顾老师意下如何？” “什么提议？”顾律疑惑。 “不如我聘请顾老师你，做苏灵的家教如何？”苏汐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我不需要家教！” 顾律还未表达意见，一旁的苏灵就梗着脖子反对道。 高三阶段，课余时间本来就少的可怜，再请家教的话，那她的咸鱼时间就彻底没有了。 苏灵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苏汐，“我不想请家教！” 苏汐磨着牙，淡淡威胁，“不，你想！” 在苏汐强大的气势下，苏灵败下阵来。 苏汐得意的笑笑。 “那顾老师，我们来谈一下薪酬的问题吧。” 苏汐突然意识到她并不知道目前家教的市场价是多少，为了不显得太过于刻意，她报出了一个她认为比较适中的价格，“每小时两千，可以吗？” 顾律心中默默计算。 一个小时两千，那一天就是四万八千，一个月就是一百四十四万。 这价格，可比曾经想一个月50万包养顾律某位富婆出的的价格高多了。 顾律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就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 “顾老师，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低了？”苏汐见顾律久久没有开口，以为是嫌弃价格太低，于是小手一挥，像是说出一串数字一样开口，“那每小时五千元怎么样？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加。” 五……五千元！ 顾律嘴角扯了扯。 这位苏小姐是家里有矿啊！ 家教的市场价，每小时也就几百元，而在苏汐这里，却是以“千”为计量单位。 “不是，苏小姐，你出的价格，不是低，而是偏高了。”顾律解释道。 “那就这个价格了！”苏汐不在乎价格，只在乎顾律，“那顾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顾律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我每周空余时间并没有多少，只有周末还算空闲。而且还要迁就苏灵的时间，那家教的时间就放在周日的晚上吧。” “一周只有一次？”苏汐略显失望的语气。 顾律点头，“一周一次这个频率刚好，太频繁了也有坏处。” “对了，补课的地点是放在学校，还是在你们家里？”顾律问。 “家里，家里。”苏汐巧笑嫣然，“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我这妹妹比较喜欢家里的氛围。补课地点放在我们家里就行。” “呵，呵呵……”苏灵在旁边疯狂翻着白眼。 好吧，你是姐姐，你说啥都对！ “那就麻烦顾老师每周跑一趟了。”终于达成任务目标的苏汐轻松一笑。 “不麻烦，不麻烦。”顾律也露出笑容。 五千元一小时的家教课，让他每个月可以赚不少外快。 持续到高考的话，老婆本可以攒不少。 苏汐微笑着开口，“顾老师，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吃顿饭，专门感谢一下你这段时间对苏灵的教导。” 也要请吃饭？ 顾律没想到他这么受欢迎，家长会结束就有两位家长请自己吃饭。 但顾律依旧是摇头拒绝，“吃饭就没必要了，身为老师，教导学生本就是我的本职。。” 苏汐同样没有勉强。 关系还是要一步步走，一下子到吃饭的程度，确实有些太突然了。 “那顾老师，周末见。”苏汐挥手告别。 “嗯。周末见。” ………… 次日，顾律望着站在校门口，明显精心打扮一番的苏汐，嘴角抽了抽。 不是说好周末见的吗，今天只不过在周二啊！ “顾老师，早啊！” “呃……早。” 顾律本想装作不认识骑着车直接进去的，但没想到苏汐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那样子，似乎就像是在校门口专门在等他一样。 苏汐将被微风吹拂的有些散乱的秀发拨到耳后，嫣然一笑道，“顾老师，好巧。” “呃……好巧。”顾律在苏汐面前停下自行车，坐在座椅上，“苏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苏汐一指停在校门口的那辆红色跑车，“我来送苏灵上学呀！” 就在昨天的饭桌上，苏汐已经把每天送苏灵上学的工作从司机手里抢了过来。 苏汐的母亲还以为是苏汐终于懂得爱护妹妹了，把苏汐夸奖了一顿。 但早已看透事情真相的苏灵同学，握着筷子在一旁呵呵冷笑。 校门口，顾律望了望那辆价值起码几百万的跑车，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二十块钱包月的共享单车，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顾老师，你……吃早饭吗？” “还没有。”有了孙雅每天的投食，顾律已经养成了不吃早饭就来学校的习惯。 “好巧诶，我也没有，那我们一块去吃吧。我请客！”苏汐露出欣喜的笑容，尝试再次做出邀请。 但顾律依旧拒绝，他将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展示给苏汐，“抱歉了，还有十分钟就上课恐怕没时间了。” “那……那好吧。”苏汐失落的低下头。 “那我去上课了，拜。”顾律骑上小黄车。 “嗯，顾老师，明天见。”苏汐甜甜一笑。 “明天见。” 说完这三个字，顾律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 明天苏汐不应该是送完苏灵就该走的吗，怎么确定一定会和自己见面？ ……………… ps：各位太给力了，推荐票进前600了！！稳住，晚上加更。 第四十章 我把你当亲姐姐，你却想睡我老师！ 第四十章 清晨，数学组办公室。 让顾律有些不太适应的是，在办公室内并没有见到每天都等待在这的孙雅的身影。 去隔壁英语组办公室问了一下，原来是孙雅回老家参加亲人的婚礼去了，请假几天。 看来要挨饿一上午了…… 顾律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苦笑一下。 就在顾律打开电脑，准备工作的时候，办公室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坐在离门口最近办公桌的一位年轻老师起身开门，随后扯着嗓子对顾律的方向吼道，“顾老师，找你的！” 门口站的是一位跑腿小哥，手中拿着一个精心包装过盒子。 见顾律走过来，问道，“请问是顾律先生是吧？” “对，是我。”顾律疑惑点头。 他记得，他并没有点过任何跑腿服务啊。 “这是一位叫苏汐的小姐下单让我送过来的，请收下。”跑腿小哥将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顾律后，便直接离开了。 留下顾律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苏汐？？？ 怎么又是她。 “顾老师，是什么东西啊？”刚才开门的那位年轻老师好奇的探过头来。 “我也不知道。”顾律摇摇头，将盒子拆开。 “哇，营养早餐诶！”年轻老师感慨一句。 没错，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一份营养早餐。 牛奶麦片粥，煎蛋，面包片，蔬菜拼盘，还有几朵西蓝花精致的摆放在盘子上。 餐盒侧面，还夹着一张小纸条。 “不吃早餐可对身体不健康哦，诚意满满的营养早餐，请顾老师务必收下！ヽ(●w｀●)” 在“营养早餐”前面还有两个完全被涂黑掉的字，顾律看不出来是什么。 孙雅老师刚走，就马上有人接班，见到这一幕的年轻老师羡慕感慨一句，“顾老师，怎么又有人给你送早餐啊？” 问出这句话后，年轻老师就后悔了。 以前他有两次问过顾律类似的问题，但得到的回答，几乎是都是那个让样貌一般的他无比绝望的答案。 只见顾律望着那位年轻老师，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应该是因为……我比较帅吧！” 暴击x3！ 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年轻老师很想大吼出这句话，但他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是：长的帅，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 次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顾律再次遇到了巧笑嫣然的苏汐。 “好巧啊，顾老师，又见面了。” 顾律扶住额头，无奈的语气，“苏小姐，好巧。” “谢谢你昨天的早餐。” “顾老师不用这么客气的，你为了学生，连早餐都没时间吃就赶来学校，3这种敬业态度令我十分佩服。”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汐眼里冒着小星星。 “呃……”想了一下，顾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诉苏汐，自己没吃早饭就来学校，其实是学校里有孙老师的甜点在等着自己。 “对了，这是今日份的早餐，请收下。”苏汐不容分说的将一个食盒放入顾律小黄车前面的车篮中。 顾律对着苏汐无奈一笑。 苏汐眼神张望着四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顾律耸耸肩，蹬起小黄车骑进校门。 苏汐望着顾律离去的背影，双手握在胸前，眼睛微眯。 男神攻略进度……1%！ ………… 一连几天，顾律无论什么时候来学校，都能在校门口“巧合”的遇见苏汐。 有一天，顾律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苏小姐，你不用工作的吗？” 苏汐歪歪头，“用的啊。” “那你们公司几点上班？” “八点。” “那你不怕迟到的吗？”顾律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距离八点只差最后三分钟。 “不怕啊！”苏汐有些纳闷顾律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公司就是我家的，谁要是记我迟到，把他开除就是了。” 顾律：“……” 苏汐这句话，竟让顾律无言以对。 “顾老师，你明天就要来我家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提前让人去准备。”苏汐踮起脚尖，有些兴奋雀跃的说道。 顾律开口道，“苏小姐，我是过去做家教的，又不是过去做客的。没有必要去迁就我。” 说完，便骑着小黄车离开。 次日晚，顾律下班后，便根据苏汐给的地址，来到那片海边的别墅区。 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家里有矿的大佬，苏汐姐妹自然也不例外。 别墅区，中间那栋最大最高的别墅，就是苏汐苏灵姐妹目前居住的位置。 “是顾先生吗？”顾律正在别墅门口张望，一位保安模样的人走过来。 顾律点点头。 “苏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谢了。” 别墅里，苏汐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慵懒的靠在沙发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用平板刷剧。 听到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她立刻将零食和平板藏在沙发垫后面，擦了擦嘴边的零食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于是在顾律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淡淡妆容的苏汐，俏生生站在门口欢迎自己的模样。 “顾老师，欢迎光临！” 顾律扯了扯嘴角，“苏小姐，这是我们本周第八次见面了，不用表现的还这么客气吧。” “那我们都既然这么熟了，你还一直‘苏小姐’‘苏小姐’的叫我。”苏汐幽怨的望了顾律一眼。 顾律深呼一口气，“那好吧，苏汐。” 他环视了一下大厅四周，没见人，“苏灵呢？” “我已经把她轰到楼上房间去了。”为了不让苏灵成为电灯泡，苏汐早有安排，“顾律，你先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苏汐也改变了对顾律的称谓。 “不麻烦了。”顾律拎着包就要往上走，“我先去上去辅导苏灵吧。” 钱啊！ 一小时五千块钱啊！ 顾律可不想在楼下陪着苏汐喝茶聊天，从而白白浪费掉赚钱的时间。 见顾律坚持，苏汐只能无奈的跟在顾律身后指引位置。 不过要是让她知道，顾律之所以拒绝她坐下喝茶的提议，是为了赚那一小时五千的家教钱，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气哭。 卧室里，苏灵同学正趴在书桌上，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着什么。 “啊啊啊！！苏汐，我把你当亲姐姐，你却想着怎么当我师母！！！” “还想利用我，睡我老师！！！” 苏灵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一段时间自己的悲惨命运。 ………… ps：十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四十一章 早餐投喂小组（推荐票加更！！） 第四十一章 “顾律，吃点水果吧？” “顾律，讲这么长时间一定口渴了吧，我给你端了杯牛奶？” “顾律，我刚让蔡阿姨做的一些甜点，吃一些吧。” “顾律……”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苏汐已经进进出出苏灵的房间数趟。 每次进来，都是先关心顾律一句，然后把准备好的零食点心之类的放到顾律面前。 至于坐在顾律身边疯狂翻着白眼的苏灵同学，则被她完全忽视掉了。 似乎忘掉了眼前还有她这位妹妹的存在。 “苏汐，你不要这么频繁的进进出出了好吧，顾老师的思路已经被你给打断了好几次了。”苏灵大声抱怨道。 “哦，确实是不太应该。” 让苏灵有些惊讶的是，苏汐这次很果断的认错。 但是，却见苏汐搬过来一把椅子，挨在顾律身边，然后直接……坐下了！ 喂！这是顾老师再给我做家教课，你搬把椅子过来坐着算什么回事？！ “看我干什么？”苏汐瞥了一眼一脸目瞪口呆表情的苏灵同学。 “没……没什么。”苏灵没勇气将那段吐槽的话说出来。 苏汐笑吟吟的望向顾律，“那顾老师，你接着对苏灵授课吧，我只是坐在这边看看，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顾律耸耸肩，“好吧。” 被苏汐那赤裸裸，毫不加掩饰的目光盯了一个多小时。 顾律结束了两个小时的家教课程，浑身不自在的离去。 ………… 次日，周一。 校门口，顾律不出意外的再次“碰巧”遇见了苏汐。 苏汐今天穿着一件雪纺衬衫，浅灰色的高腰短裤，带着几分俏皮的风格。 “可以进去逛逛吗？”苏汐笑着开口。 顾律不可置否的笑笑，“我们学校并没有禁止校外人员参观的规定。” 顾律推着自行车，苏汐提着食盒，亦步亦趋的跟在顾律身侧，一边聊点一边走进校园。 这一道俊男靓女的风景线，自然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 苏汐就这样跟着顾律走进了教学楼。 数学组办公室门前，昨天回老家参加婚礼刚回来的孙雅老师，正拎着装着甜点的食盒例行的等待着顾律的到来。 孙雅老师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不在的这几天时间，已经被苏汐趁虚而入。 “孙老师，你回来了啊！” 见到几天没见的孙雅，顾律笑着大声招呼。 孙雅甜甜一笑，“顾老师，早上好啊！我今天给你带的是……” 说到这，孙雅望见了跟在顾律身后过来的苏汐，以及，苏汐手中的拎着的食盒。 于此同时，苏汐也注意到了孙雅和她手中那个食盒。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在一起。 凭借女人强大的直觉和第六感，苏汐和孙雅同时感觉到了来自彼此的威胁。 孙雅觉得她作为顾律早餐唯一投喂者的地位恐怕不保。 苏汐也没料到在攻略男神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位竞争对手。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空中，似乎有火花碰撞。 顾律似乎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太多，轻咳一声，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 苏汐和孙雅也先后跟进去。 孙雅将食盒掀开，甜甜笑道，“顾老师，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红豆糕，尝尝吧。” 苏汐也不示弱，打开食盒，“这是我今天带的营养早餐，吃了吧。” “呃……” 顾律望了望左边的红豆糕，又望了望右边的营养早餐，一时间陷入两难的抉择。 不过顾律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再做什么选择题了。 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成年人是全都要。 于是，在两个女人紧盯的目光下，顾律硬着头皮把两个成年男子饭量的早餐吃完，撑得不行。 苏汐和孙雅望着各自空空如也的餐盒，眼睛弯成了月牙。 “顾律，不和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同事？”苏汐笑吟吟的开口。 撑得快要吐泡泡的顾律艰难的起身，对苏汐介绍道，“这位是隔壁英语组的孙雅老师。” “孙老师，这位苏汐小姐是我班内一位同学的姐姐。” “孙老师，你好。” “苏小姐，你好。” 两只小手轻轻握在一起，但很快分开。 苏汐和孙雅将各自的食盒收拾好，对顾律告别一声，前后脚的推门离开。 “苏小姐，麻烦等一下。” 门口走廊，孙雅犹豫一下，叫住了正往楼梯走的苏汐。 ………… 不知道孙雅和苏汐，在背地里是不是达成了某种约定。 之后几天，顾律再没有遇到吃两份早餐撑到吐泡泡的局面。 而是在每周的单号，吃孙雅送来的甜点早餐。 每周的双号，吃苏汐送来的营养早餐。 孙雅虽然失去了顾律早餐唯一投喂者的身份，但获得了另一个新的身份——顾律早餐投喂小组组长。 苏汐是目前孙雅手下唯一的组员。 ………… 周六。 连着上完两节课的顾律回到只剩下他一人的办公室，舒展活动了一下疲惫的身体。 刚坐下，就见毕齐同学推门进来。 顾律笑了笑，将桌上打印好的一摞试卷递给他，“这是我根据往年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整体出的一些典型例题和详解，马正轩那份也在里面，别忘记拿给他。” 毕齐美滋滋的接过来，翻了几下，如获至宝的将其紧紧抱在怀里。 果然，抱住顾律的大腿，有肉吃！ 这样一套融合cmo二十多年典型例题的详解，即便是有钱，在外界也没有任何渠道买的到。 “谢谢老师！”毕齐异常感激的开口。 顾律无所谓的笑笑，“我这些付出可不是白给的，国家队，你们一定要进！” “这几年，我听说国外那些人在国际赛上很是猖狂啊，这次，我想你们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就像我当年那样。” “是，老师，保证完成任务！”不用顾律说，毕齐也把进入国家队，当做自己目前阶段最重要的目标。 “对了，老师。”毕齐突然想起过来找顾律的真正目的。 他搓了搓手，笑嘻嘻对顾律说，“老师，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爸还是很想请您吃顿饭。” ………… ps：感谢各位的推荐票，继续往前冲鸭！！ 第四十二章 石油泄漏事故 第四十二章 “老师，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爸还是很想请您吃顿饭。”毕齐笑嘻嘻的对顾律说道。 顾律眉头微微一皱，“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让你父亲请客吃饭的必要。” 毕齐一脸无奈，“可是我爸还是很想感谢一下顾老师您。况且，他连包厢都已经订好了。” “老师，我们这真的不算是给您送礼。只是单纯的感谢而已。”毕齐见顾律还想拒绝，苦笑一下，“就光是您今天给我的这套真题解析，按照价值来说，已经超过一顿饭的好几倍了。” 气氛沉默了几秒，顾律才勉强答应下来，“时间和地点呢？” 见顾律答应，毕齐松了口气。 早晨走之前，毕国强可是对毕齐下过死命令，说是一定要说服顾律来赴宴。 “我爸说会在校门口等我们，等老师您下班后我们直接过去就行。”毕齐笑着开口说道。 ………… 晚上六点半。 一辆白色的最新款奔驰停在海城一中校门口。 刚刚下班的顾律和毕齐一齐走出校门。 正靠在奔驰车上抽烟的毕国强将烟头碾灭，笑着迎了过去。 “哈哈哈，顾老师，别怪小齐，实在是我太想请您吃端饭感谢一下了。”毕国强笑着和顾律握手，一边和顾律道歉。 顾律淡淡一笑，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那……我们就出发？包厢我已经订好了，就在山海阁。” 毕国强拉开车门，让顾律和毕齐坐在后座，然后拉开前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小李，去山海阁。”毕国强对驾驶位的年轻司机说道。 行驶了将近半小时，马上就要到山海阁，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毕国强却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嗯，嗯。行，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毕国强扭头，歉意的对顾律开口，“顾老师，真是抱歉啊！单位里突然出了点事，要马上过去一趟。您……” 毕国强本来想说把顾律在山海阁门口放下，等自己处理完事情就赶回来。 但一想，自己作为请客的，把客人单独晾在这里，而自己却溜走了，实在是不太妥当。 顾律笑了笑，“我陪毕先生你一块儿过去吧。” “多谢顾老师理解。”毕国强解释道，“实在是事发紧急，而且上头要求我马上去处理。我这也是无可奈何。” 他扭头对身侧的司机说道，“小李，回海洋局，赶时间！” 海洋局？ 顾律确定自己听到了这三个字眼。 他低声问坐在身侧的毕齐，“你爸是干什么的？” “华国海洋局北海分局，副局长。”毕齐回答顾律。 顾律瞳孔缩了缩。 海洋局北海分局副局长？ 没想到，毕齐的父亲官居重要的职位。 不过话又说回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突发情况，才会把一个分局的副局长都给紧急召回呢？ 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什么特大事件！ 作为华国海洋总局下属的四大分局之一，北海分局的总部坐落在位于海城市毗邻北海海岸的一处繁华地带。 时间接近七点半的时候，一辆急速驶来的奔驰车停在北海分局门前。 透过车窗望去，北海分局内是一片灯火通明，影影绰绰的人影在匆忙的走动。 毕国强打开车门，连西装都来不及整理，就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走进海洋局内部。 顾律和毕齐也下车连忙跟上去。 “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海洋局内部的技术监测中心内，毕国强叉着腰，喘着粗气对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男人说道，“牛轲廉，说一下具体情况！” 中年男人扶了扶眼睛，拿起一个厚厚的本子说道，“今天下午四点零七分左右……” 话刚开始，就被毕国强大声打断。 “什么，四点！！！”毕国强望着那个中年男人，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模样。 他指了指墙壁挂钟上的时间，大声吼道，“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好吧！事故发生后三个多小时才反应过来。你们特么的一个个都是树懒吗！！！” 毕国强在监测中心内破口大骂。 十几个技术人员被骂的低头自闭。 但毕国强也知道目前时间的紧迫性，对那位汇报的中年男人示意，“你接着讲。” “今天下午四点零七分左右，我市……” 跟着毕国强一块进来的顾律，也听到了那位中年男人的叙述。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上面会把毕国强这位副局长紧急召回局内。 因为这是石油泄漏啊！ 没错，就是石油泄漏！ 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石油泄漏事故！ 今天下午四点左右，某著名石油化工集团的石油运输管道，突然发生大规模的破裂，造成大量的原油泄漏。 被泄漏的原油，顺着交州湾，直接流进北海。 但对于这一情况，该石油化工集团并没有及时发现，或者已经发现但没有进行上报。 反正事实是一直到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是某出海捕鱼回来的渔民发现了这一情况，并上报到北海分局这边。 然后经过短暂核实后，确认信息无误。 比较幸运的一点是，由于该运输管道靠近海岸，所以周边居民较少，事故只造成了几人轻伤。 但同样不幸的是，由于靠近海岸，导致大量的石油流入海域，造成严重的污染。 “泄漏进北海的石油有多少？”毕国强问。 “石化集团传来的数据，总泄油量为5000吨，而流入北海的石油，预计在4000吨左右！”中年男人艰难的说出了一个这样的数字。 4000吨！ 如此大量的石油，一旦在北海海域彻底扩散开的话，那对于北海海域造成的危害是巨大的！ 未来两三年时间，对北海海城赖以生存的水产养殖和渔业活动，会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政府肯定是不愿想见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清污船已经派出去了吗？”毕国强沉声问道。 中年男人摇摇头，“暂时还没有。由于并没有确定目前的石油扩散范围和路径，清污船派出去也是无济于事！” 石油的密度比水低，会漂浮在海水表面。 并且还会随着海水的流动而流动，扩散。 要是白天的话，直接使用直升机在空中确定石油的扩散范围和流动路径就行了。 但现在天色都黑了，这条道路就完全行不通。 “那就赶快去确定啊！”毕国强也无法保持淡定，大声吼道。 中年男人苦笑连连，“局长，我们技术监测中心的十几名技术人员已经在计算了。但距离得出结果，起码还需要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 那石油已经不知道在海域上扩散了几百平方米了？！ “那就去请人！”毕国强大手一挥。 中年男人接着苦笑，“我们已经联系华国海洋大学的郭院士了，不过路程有点远，要赶到的话，至少还需要四十分钟。再加上计算时间，起码要等到一个小时后。” ctmd！ 毕国强已经快忍不住要骂脏话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吗！！” 就在毕国强略感绝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毕局长，不如，让我来试试如何？” 第四十三章 我来试试！ 第四十三章 “毕局长，不如，让我来试试如何？” 清晰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监测中心。 不只是毕国强，房间内其他的技术人员也全都扭头望去。 “顾……顾老师！” 没错，刚才说话的，就是一直站在门口听完整个事件经过的顾律。 此时，他平静的目光望着毕国强，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毕局长，既然选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不如让我来试试？” 毕国强神色无比认真，“顾老师，你有把握？” 顾律耸肩轻松一笑，“简单的建模数据处理而已，普通本科生都能做到。我相信我一个博士生，应该不会被这个难倒吧。” 毕国强意识到顾律的身份。 除了海城一中的一名高中老师以外，还是普林斯顿大学这样的世界顶尖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时间紧迫，留不得毕国强做太长时间的思考，于是他问，“那顾老师，确定石油在北海海域的扩散范围和路径，你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顾律需要的时间也超过一小时，那对于目前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毕国强或许会直接拒绝顾律的提议。 但下一秒，顾律回答的数字，却让毕国强的心脏猛地紧了紧。 “最多十五分钟，快的话，十分钟以内也不是不可以。”顾律给出了一个自己认为偏保守的回答。 话不能说太满，要万一等过会儿超时了就尴尬了。 毕国强对视上顾律的目光。 温和的眸子中，却隐藏不住那种自信的锋芒。 这一刻，毕国强选择相信顾律。 况且，以目前的处境，他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那顾老师，你需要什么？我马上去准备！”毕国强沉声问道。 顾律嘴角一弯，“不需要太多东西。给我一台电脑，以及一些数据就够了。” “这台监控中心里的电脑你随便用。至于数据……”毕国强望了一眼那位刚才和他汇报事故情况的中年男人，“老牛，顾老师需要什么数据，我们这边有的，全部提供给他。” “是！”中年男人点头答应。 顾律随便选了台最近的电脑坐下，打开桌面，发现正好安装有matlab软件，这样就节省了他下载软件的时间。 石油在海面上的扩散，从数学角度上来说，可以转换成一个非均匀层结水水域中海洋污染扩散的三维数学模型构建问题。 只要将模型构建好，那在任何时间，石油在海面上的扩散情况都可以通过模型计算出来。 顾律在程序中敲着代码，大脑已经全马力运转。 “石油泄漏点位置的具体坐标？”顾律对那位中年男人问道。 中年男人迅速回答，“北纬n36°02′5609″，东经e120°27′2660″” “北海海域大气压强？” “11524pa！” “海平面温度？” “2145摄氏度。” “北海海域风场分布？” ………… 顾律一连串问了十多个数据，随后在大脑中进行迅速的公式推导。 vδ^2u/δz^2lv=1/pδp/δx vδ^2u/δz^2-lu=1/pδp/δx p=p0gζg∫pdz δs/δtuδs/δxvds/δy(wwn)δs/δz=kx，yΔskzδ^2s/δz^2 海平面增量，水平、垂直紊流扩散系数，石油的垂直紊流粘滞系数，石油在海水中的重力沉降系数…… 这一些列数据被顾律先后计算得出。 以顾律目前的推理力和计算力，这个过程，他不用借助于任何设备，直接在大脑中推演完成。 毕国强站在顾律身后，双手揣着兜，神色焦急的等待着。 另一边，一位监测中心的技术人员走到毕齐身边。 由于毕齐来这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所以监测中心的人都算是认识了这位毕局长家中的公子。 “小齐，那位顾老师，是什么身份？”技术人员看向顾律的方向，好奇的向毕齐打听。 毕齐开口说道，“哦，王叔，那是我数学老师。” 数……数学老师？！ 技术人员有些懵逼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毕齐目前还是在上高中吧。 那岂不是说，那位毕局长口中的顾老师，其实就是一位……中学数学老师！ 技术人员本以为顾律的真实身份起码是个大学的副教授呢！ 得知顾律身份的技术人员忧心忡忡的回到座位上，并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技术人员。 整个监测中心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让一个高中老师来推演石油在海域的扩散路径，这件事，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估计就算是能推算出来，那得出的数据，准确性也有待考量。 ………… “可以，搞定了！” 顾律将一串数据输入程序中，敲击空格键，桌面上浮现整个北海海域的海域图。 他扭头对中年男人询问最后一个数据，“现在的准确时间？” “19点48分54秒。” 顾律输入数据，敲击一下，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变成石油在北海海域上的扩散图像。 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图像中石油所表示的阴影范围在不断变化。 顾律指着电脑屏幕，开口对身后的毕国强说道，“毕局长，这就是目前石油在北海海域的扩散范围了。” 身后毕局长惊讶一声，“这么快就完成了？” 从顾律做到电脑前，到现在，时间满打满算，也还不到十分钟。 “嗯，这个时间不算快。”望着电脑屏幕中呈现的图像，顾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毕局长，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根据我的计算，泄漏进北海海域的4000吨原油，已经有500吨左右沉降进海底，而海面的过油面积，已经达到1000平方米。并且这个数字，还会随着每小时五百平方米的速度增加！” “不用等到明天上午，在今天晚上凌晨四点钟左右，就会有超过2000吨原油沉降海底，对周边海洋生物，造成毁灭性打击！所以，要采取补救措施的话，要抓紧时间了！” 情况，比毕国强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那好，老牛！”毕国强下达命令，“通知清污船，立即出发，根据顾老师提供的石油扩散路径，设置围油栏，将石油污染遏制在可控范围内。” “是！”老牛领命就要离开。 但这时，一位年长的技术人员站出来，反对道，“毕局长，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操之过急。这位顾老师推算出来的数据未必准确，要贸然派出清污船，一旦跑错方向，那会浪费很多时间的啊！” ………… ps：预定一下各位读者大佬们下周的推荐票！ 还是同样的加更规则，排名每前进一百名加更一章！！ 第四十四章 功成身退（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十四章 年长的那位技术员站出来，对毕国强的命令提出反对意见。 毕国强盯着那位技术员，怒极反笑，“浪费时间，你们特么的还知道浪费时间？” “知道浪费时间，你们不抓紧去完成你们的工作，而是呆在这里质疑来，质疑去的？”毕国强指着那个人的鼻子，大声吼道，“要是你们早发现石油泄漏的情况，用得着我们现在这么被动吗？” 毕国强把那位技术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牛，立刻去通知清污船出发！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毕国强目光凌厉的扫过监测室里的众人，“我们，一刻都耽误不得！” 毕国强清楚的知道，如此大规模的石油泄漏，所造成的损失，每一秒都是巨大的！ “自己没本事，就不要质疑那些有本事的人！”毕国强的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那群瑟瑟发抖的技术员，随后转身换了另外一副和善的面庞。 “顾老师，您接下来……” 顾律笑了笑，“看你这边的情况，恐怕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就先走了。” “哦，对了，我设计的那个石油扩散路径的数学模型你不用管它，它会自己运行计算的。” 毕国强露出苦笑，对顾律深表歉意，“我这本来打算请顾老师吃顿饭，好好感谢感谢的。没成想，饭没请成，还另外又让您帮了这么一个大忙。” 顾律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帮忙计算石油扩散路径，并非是要毕国强一个感谢，或者说，想让毕国强这位海洋局的副局长欠他一份人情。 而是为了，沿海那几十万以捕鱼养鱼为生的渔民们。 恰巧碰到了，而自己又有能力去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顾老师，欠下的这顿饭，改天我一定回请回来。”毕国强招了招手，司机小李快步走过来，“小李，送顾老师回家。” 顾律和毕国强告别一声，便跟着司机小李走出海洋局。 ………… 半个小时后，一辆奥迪车停在海洋局门前。 华国海洋大学年逾六十岁的郭院士在学生的搀扶下，走进海洋局的检测中心。 “郭院士，我可是把您给等来了！” 见郭院士在门口出现，毕局长快步迎了过来。 一个是海洋局副局长，一个是海洋大学的院士，两人打交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虽然年近古稀，但郭院士的嗓音还是中气十足，“具体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我需要一台电脑和一些数据，通过建立模型石油的扩散路线。” “放心，这个时间不长，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就能搞定。”郭院士笑呵呵的开口。 毕国强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神色。 因为郭院士所提出的两个需求，还有大概耗费的时间，和之前的顾律别无二致。 “呃……”毕国强不好意思的对郭院士开口，“郭院士，现在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 “您请来这边。”毕国强把郭院士领到一台电脑前，指着电脑屏幕，“我想先让您帮忙看看，这个程序设计的对不对？” “嗯？”敏锐的专业素养，让郭院士一眼就明白，屏幕上显示的正是石油在北海海域的扩散路径图像，“让我看看。” 毕国强将一个表格递给郭院士，“这是建立这个数学模型时的一些数据。” 表格上，正式顾律当初在构造模型的时候，需要的那些基础数据。 郭院士找了个椅子坐下，整个身子伏在案桌上，抽出上衣口袋里的一支钢笔，一边在纸上计算，一边打开电脑上的模型数据查看。 十分钟之后。 郭院士盖上钢笔的笔帽，放回上衣领口口袋，缓缓起身。 他望着毕国强，埋怨的说，“毕局长，你都有了高人相助，何必再让我么大年纪跑一趟呢？” 毕国强面露喜色，“郭院士，您的意思是说，这个程序设计的没错。” “几近完美！”郭院士给出这四个字的评价，“我可以确定，用这个模型推演出的结果，和真实的数据，误差不会超过1%。” “我真的很好奇，这个模型，毕局长你究竟是请何方神圣做的？”郭院士端起毕局长秘书递来的一杯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毕国强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呃，一个高中老师。” 噗-！ 郭院士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高中老师？！ 即便他学院里那些从业三四年的副教授，也未必有这个水平。 “他的名字叫什么？”郭院士问。 “顾律！”毕国强回答。 “顾律……”郭院士隐隐约约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但却忘记在哪里听过。 也就在这时，监测中心里传来清污船只的最新进展。 外放打开，一道高亢的声音夹杂着呼扯呼扯的风声在监测室内响起。 “局长，检测中心提供的石油扩散路线无误，五十四艘清污船已按照指定位置设置围油栏。石油扩散已被遏制！” 啪啪啪~~ 毕国强第一个带头鼓掌。 监测中心内，十几位技术人员强忍住心中的震撼，全体起立，鼓掌！ 真……真的算对了？ 他们监测中心提供给清污船的位置，正是顾律所构建的那个数学模型计算出来的位置。 他们本来以为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但现在，事实就呈现在他们眼前。 顾律构建的模型不但没有出错，而且误差更是低的令人发指。 所泄漏的四千多吨原油，基本上全部被清污船布置的围油栏给拦住，使其不再扩散。 兴奋过后，毕国强立刻下达命令，“清污船立刻驶进石油泄漏海域，连夜清理海面油污。” “是，收到！” “注意安全！” 挂断通讯，毕国强长长的舒了口气。 郭院士披上外套，“毕局长，你这边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老了，经不住熬了。” “我送送您吧。” “不用麻烦了。”走出海洋局大门，郭院士念叨了几声， “顾律，顾律……究竟在哪听过这名字呢？” ……………… ps：兄弟们，求推荐票啊！排名都掉到六百多了。 第四十五章 人世间最悲伤的事 第四十五章 “昨日，我市某大型化工集团发生大规模泄漏事件！造成接近4000吨原油泄漏北海海域。” “华国海洋局北海分局在得到群众举报后，第一时间采取紧急行动，及时将泄漏石油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目前，北海海域的原油清理工作，仍在紧张的进行中。” “据统计，该事件已造成九人受伤，1500平方米的海域受到石油污染，直接经济损失超过十亿元！” “但截止目前，对于此次大型石油泄漏事故，化工集团仍未有负责人做出事故责任声明。对于这种情况，本台会持续跟进！” 海城市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主持人面色严肃的报道昨天发生的这一重大事故。 同一时间，保持着每天观看早间新闻习惯的数十万海城市居民，得知了这一消息。 震惊、愤怒、庆幸…… 不同的表情浮现在他们的脸庞上。 这些普通的市民，对于那些国家大事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但这件事，可是切切实实的就发生在他们身边。 海城本就是一个水产养殖和捕鱼业发达的城市。 无论是谁，家中的亲戚朋友里面总会有一两个从事这个行业。 而这次石油泄漏，对这个行业的打击是巨大的。 但也幸亏海洋局反应迅速，否则整个水产养殖和捕鱼行业，在四五年内，将会在海城市彻底消息。 新闻中画面一转，西装革履的毕国强出现在镜头中。 记者拿着话筒，问道，“毕局长，据我所知，从北海分局得到事故消息，到石油扩散被遏制，整个过程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极大的挽救了了数万人几亿元的经济损失。” “那么请问毕局长，当时你们是通过何种措施，确定了石油在海域上的扩散路径呢？”记者问。 “由于当时的时间是晚上，直接派遣直升机观测的方法并不可行。我们是通过构建数学模型，来模拟石油在海域上的扩散现象，来推算出石油的扩散范围的。” 说完这句后，毕局长接着开口说道，“在这里我需要特别感谢一个人。那个模拟石油扩散路径的模型并非是由我们海洋局完成，而是由一位热心市民一人构造出来的。” 全海洋局上下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况且连华国海洋大学的郭院士都是知情人之一。 毕国强还没有不理智到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不过，想起昨天晚上和顾律的那通电话，毕国强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热心市民？”记者一愣。 “呃……设计那套程序的人说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老师，不愿意透露姓名。所以我们暂时用‘热心市民’来称呼他吧。”毕国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 “在这位热心市民的帮助下，我们迅速确定了石油的扩散路线，并组织清污船进行拦截。”毕国强汇报工作的语气，“截止今日凌晨六时许，海域存在的油污已不足1000吨，预计明天就可以进行正常的渔业活动。” “那对于本次事件，毕局长您的看法是什么？” “强烈谴责！对于……” ………… 海城一中，十八班教室。 毕齐同学添油加醋的将昨晚顾律在海洋局的表现绘声绘色的描述给同学们听。 那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啪啪啪打脸的装逼剧情，引起同学们的阵阵惊叹。 毕齐觉得自己的水平都可以在奇点上写本小说了。 名字就叫做，《我的老师是逼王》！ “难道说，今天早晨电视上说的那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 “哇，顾老师又帅又有才，而且还低调，不行，我快要爱的他无法自拔了！” “滚开，顾老师是我的！” “哼，你说这句话前，最好先掂量掂量你胸前的那两坨肉够不够分量！” “不……不就是c吗！我最近在疯狂喝木瓜汁，等我d了，羡慕死你！” 因为顾律的归属问题，几个小女生在教室内吵得不可开交。 于是等顾律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乱哄哄的景象。 “安静，都给我安静！”顾律重重的敲敲黑板，“都已经上课了不知道吗！” 教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男生们一脸崇拜，女生们满脸花痴的望着顾律。 “老师，那个帮助海洋局解决石油泄漏危机的热心市民真的是你吗？”一个男同学大胆的举手问道。 台下同学们也皆是一脸好奇的表情。 顾律有点懵。 不是在电话里说过让毕国强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的吗，怎么现在，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了的样子？ 难道毕国强是个狼人？ 不对！ 顾律目光锁定了第一排捂嘴偷笑的毕齐同学。 毕国强不是狼人，他的儿子，是那个狼人才对！ 顾律淡淡的扫了一眼毕齐，用眼神表达，“你是什么个情况？” 毕齐同样用眼神来传达信息，“当然树立老师您在同学们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啊！” “不需要这些！”顾律用眼神传达，“我相信，在同学们心中，我本来就是高大伟岸的。” 毕齐：“……” 警告了一番毕齐以后要在得到他的许可后才准许行动后，顾律把视线望向同学们。“你们一个个别不顾学习，在这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事。” “下周就马上又要月考了，这一次，我可不希望班级内有任何人掉队。那些上次十校联考分数在130分一下的同学，希望你们能赶快追上来。” 顾律在讲台上踱步一圈后，神秘一笑，“这次我还准备了一个神秘的礼物，会在考试结束后奖励给进步最大的同学！” 神秘礼物？！ 同学们瞬间眼睛一亮。 “神秘礼物，你说是不是现金？”一位男生问同桌道。 “现金？太俗了吧。我猜应该是什么电子设备。比如说，装满种子的u盘。”同学饱含深意的笑笑。 “私房照。一定是顾老师的私房照！！”某小女生心中在狂叫。 在同学们热烈讨论的时候，毕齐同学坐在座位上，一脸的沮丧。 顾老师的神秘礼物奖励的是进步最大的同学。 而他上一次，可是考了150分。 想进步。 可哪里还有进步的空间呢？ 人世间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如此。 ………… ps：还差二十多票就进前五百了，兄弟们，推荐票砸过来啊！ 第四十六章 神秘礼物（推荐票加更！！） 第四十六章 高三上学期最后一次月考的成绩出来。 数学成绩进步最多的是班内一个成绩处在中游的男生。 上课的时候，顾律拿着一个密封的盒子走进来。 “老师，这就是您说的神秘礼物？”毕齐问道。 顾律拍了拍盒子，“对，礼物就在里面。” “这里月考进步最多的是李立同学对吧。”顾律笑着开口，“那就请李立同学上来领取奖励吧。” 名字叫做李立的同学兴奋冲冲的来到讲台上。 “礼物就在里面，你自己打开吧。”顾律点头示意。 李立同学激动地将手在裤腿上搓了搓，然后双手放在盒盖上，缓缓掀开。 全班同学也全都直起身子，好奇顾律所说的“神秘礼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盒子被完全掀开。 李立同学望着纸盒中的“神秘礼物”，目瞪口呆，风中凌乱中。 前排的几个学生依旧凑到讲台边上观察。 于是和李立同学同样的陷入呆滞当中。 毕齐同学也凑过来，将纸盒中的“礼物”一一拿出来。 “嚯，最新版的黄冈密卷，在正版书店买要三十多块呢！” “还有衡水真题，这东西衡中那边可不轻易泄漏。李立，你赚大了！” “什么，竟然还有顾老师亲自出的十套模拟题，李立，你太幸福了！！有了这十套模拟题，你下次考试提高十分没问题！” 毕齐表示对李立的疯狂羡慕。 但此刻的李立同学并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试卷！ 顾老师所谓的“神秘礼物”，竟然是整整五十多套数学试卷。 李立同学欲哭无泪中。 但还有令他更绝望的事。 毕齐同学将三摞试卷放在李立手中，神色认真开口，“李立同学，你可要认真对待这些试卷！毕竟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得到的奖励！” 顾律抱着胳膊，在旁边点点头，“毕齐说的不错，接下来就是期末考了，这些试卷你抓紧在考试前做完，然后我帮你批阅一下。” “呵，呵呵……”李立宛若遭受晴天霹雳。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座位的，但周边同学那一个个同情的眼神，让他有种当场嚎啕大哭的冲动。 说好的8个g种子的呢，怎么到最后是这个东西！！！ ………… 时间进入12月中旬。 天气转冷，海城市虽然是沿海城市，冷的并不算太过分，但那室外温度还是让人套上了厚厚的外套。 苏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一双棕色雪地靴，哈着冷气，将食盒递给顾律。 苏汐冷的跺跺脚，仰头问，“白天就已经这么冷了，那你晚上每天回家的时候岂不是更冷。” “而且你还是骑自行车，那要不……”苏汐眼睛一亮，“我送你一辆汽车吧！” 苏汐双手合十，眼睛眯成月牙，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表示满意，“这样你每天上下班的时候就不用受冷了。” 顾律：“……”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顾律满头大汗的止住苏汐的幻想，“不用，不用。我租的公寓就离这里十几分钟的路程，没那必要，况且，我也不能要。” “哦，那好吧。”苏汐失望的说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和我说声，我那边还有一辆玛莎拉蒂一直没人开，放在车库里吃灰还不如送人。” “呵，呵。”顾律淡定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 元旦，高三年纪只放了1月1日这一天。 次日，便进入紧张的备战期末考的状态当中。 这次期末考的成绩，会作为下半学期各科老师对学生的一个衡量标准，并制定相应的高考冲刺计划。 距离高考，仅剩最后不到两百天的时间。 前面努力了两年多，要是在最后怠惰下来的话，那全部的付出都会付诸东流。 同理，前面没有努力的同学，最后这两百天还不努力的话，那也基本上没有救了。 所以顾律在上课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弥漫在整个班级氛围内的紧张感。 紧张是好事，但过度紧张就是坏事了。 因此顾律偶尔也会讲几个小笑话来调剂一下。 ………… “老师，您那天给的试卷，我们已经做完了。” 办公室内，毕齐和马正轩分别将一张试卷放到顾律面前。 那是几天前顾律给他们两个出的一套cmo模拟题。 顾律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几分钟后，他点点头，“有点我当年的水平了。” 两人面色同时一喜。 “你们两人现在的水平，还不能保证稳进国家队，毕竟各省市的数学天才也不少。但进入冬令营后，你们会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在cmo考试的时候不发挥失误，进国家队的几率在五五开吧。”顾律给了两人一个还算中肯的评价。 从勉强能拿到省一，到有机会进入国家队，毕齐和马正轩在这段时间的进步是飞速的。 其实，让顾律再继续培训一段时间的话，两人进入国家队的几率还会更大。 但，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两人就要入营了。 没有那个机会了。 “要是老师您能跟着我们一起入营就好了。”毕齐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马志轩在旁边重重点头。 其他老师的辅导水平毕齐不知道是怎样，但待在顾律手下，他们的进步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顾律失笑一声，“我跟着入营？这怎么可能。齐东省那边肯定会挑选几个有经验的老教师带队的。” 嘱咐了几句在进入冬令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后，顾律就结束了对两人的最后一次辅导。 晚上，顾律回到家中，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neukirch的《classfieldtheory》，是代数数论方向的一本书籍。 全英文版，但顾律读起来丝毫都不吃力。 这本书顾律在大学里的时候就读过一遍，所以这次再读的时候，只需要把重点的内容温习一遍就可以了。 关于新论文，也就是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工作，顾律已经开始研究。 但事实证明cohen-lenstra猜想能成为代数数论领域的著名猜想，绝非是徒有虚名。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顾律只是摸索出了一个大概的证明路线。 他现在正在疯狂汲取知识，不断给他那条证明路线纠错。 就在顾律沉迷书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高云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名字，顾律愣了一下，才选择接通。 “顾律，你现在赶快登录齐东省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官网看看！”电话那边传来高云金焦急的声音。 ………… ps：推荐票前五百加更！！ 进入前四百还有加更的！ 第四十七章 教练名单 第四十七章 齐东省的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官网？ 按照高云金的提醒，顾律用电脑登进高中数学联赛官网。 官网首页上，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很显眼的公告：2016年齐东省省队选手及教练名单。 打开这个链接。 省队选手名单里有十个人的名字，其中就包括毕齐和马正轩两人。 剩下的八位选手也都是在今年联赛中，超过省队线的其余八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有问题的是下面标注的省队教练名单。 按照规定，冬令营期间，各省市可派遣一到两位教练陪同省队选手共同入营。 主要工作是在冬令营期间，负责各自省队学生的竞赛辅导工作。 往年，齐东省都会挑选那些极为有经验的老牌竞赛讲师，担任这个省队领队的职位。 不过现在，顾律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教练人员的名单上！ 什么个情况？！！ 顾律这次真的是懵逼了。 海城一中本次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的发挥，确实不错。 但一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海城一中的出色发挥是和自己有莫大关联，二是即便知道，但在没有见识到自己的真本事之前，省里那群人也不会不理智到，把如此重要的职位给到自己。 顾律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电话那边的高云金，“我为什么会进教练名单？” 高云金苦笑一下，“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但听小道消息说，这个安排，并非是省里的人决定的。而是，上面直接指定。” 上面指定？ 在这种人事安排上，权利比齐东省竞赛组委会还高的，除了那四所高校，也只有华国数学会这个庞然大物了。 那究竟是哪一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呢？ 顾律摇摇头，不去没有根据的猜测这些，当入营后，这个谜团自然会得到解答。 获得陪同齐东省省队进入冬令营的资格，对顾律并非是一件坏事。 至少，可以确保毕齐和马正轩两人，获得北大或者清华的保送名额。 那样，目前唯一的主线任务，进度就达到40%。 刚挂断高云金的电话，手机还没放下，海城一中陈校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老师，恭喜啊！我也是刚知道，你被选中担任齐东省的领队去参加今年的冬令营了！” “我现在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选中的会是我。” “唉，顾老师，别管是什么原因你被选中，但肯定是一件好事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在冬令营期期间好好表现，功成归来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那就多谢陈校长吉言了。” 挂断了电话，心里乱糟糟的顾律没心思继续论文的写作，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就躺在床上睡去。 ………… 顾律进入本届齐东省省队教练名单！ 这个消息，那些不关注齐东省竞赛官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 海城一中内，得知这个消息的只有陈校长那几个校领导。 当然，还有毕齐和马正轩两人。 虽然同样不知道顾老师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省队教练了，但这并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在冬令营期间，顾老师能够继续辅导他们。 这个消息，就足以让他们振奋了。 跟在顾老师身后，有肉吃！ 这已经成为两人的人生格言！ ………… “顾老师，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吗？”寒假前一周，苏汐随口问道。 顾律耸耸肩，“要去带着省队去魔都参加冬令营，估计三月份才会回。” 今年冬令营的地点已经定下来，就在魔都的复旦大学。 “这么久啊！”一听顾律到三月份才回来，脸上不由有些黯然。 但旋即有些雀跃的语气说道，“那我陪你一块去吧，还可以每天给你送早餐。” 顾律摇摇头，“冬令营是全封闭的，你就算是去了，估计也见不到我。” “哦，好吧。”苏汐失望的低下头，“那我只能按照原计划，陪着几个朋友环游世界去了。” 苏汐对顾律挥手告别，“顾老师，我会给你带一下各国的特产回来，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拒绝哦！” ………… 2017年冬令营的入营时间，定在1月27号。 1月25号，海城一中期末考试结束。 当日晚上，毕齐和马正轩就坐上飞往省会泉城市的飞机，和另外其余八名队友汇合，然后次日在另一位领队的带领下飞往魔都。 而顾律，由于还需要进行试卷的批阅工作，所以在海城多呆了一天，26号下午在海城市的机场直接飞往魔都。 海城长亭机场。 由于时间恰好赶上春运。 顾律的颜值在疯狂的春运大军面前显得毫无作用。 随着人流，顾律是一路被挤上的飞机。 一孕妇大喊，“别挤了，别挤了，再挤我都要流产了！” 一男的破口大骂，“你这算什么，特么的，去年我媳妇愣是让人给挤怀孕了，我说啥了？！” 一年轻小伙不服，“你们这都不算是事，又一次我被挤出了肛肠炎，现在还没好！” 顾律：“……” 一个小时后，飞机抵达魔都的虹桥机场。 为了担心自己趁乱被肛，顾律选择最后一个走下飞机。 虹桥机场也是人影绰绰。 由于不少明星把家定居在此地，因此在这见到明星的几率比其他地方高很多。 顾律甚至可以看到一堆年轻的小女生，举着灯牌拉着横幅，等待着接机。 “欧皓辰！欧皓辰！” “欧皓辰，我们爱你！！” “啊啊啊，好帅，好帅！欧皓辰给我签名吧！” 顾律一下飞机，就听见那些准备接机的小粉丝尖叫起来。 顾律张望一下四周，有些懵逼的挠挠头。 哪有明星啊？ 别说是明星打扮的人了，就算是年轻的男性都没几个。 接机粉丝群里，一个叫小爽的女生一脸花痴的望着顾律。 其余的姐妹和她一样，视线一触即顾律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庞就移不开视线。 她们这群人，是一个专业的接机团体。 工作形式，就是扮演某位明星的花痴小粉丝，通过接机这种形式给明星撑门面。 同样，明星方面也会给予她们一定的报酬。 但没想到，今天花钱雇粉丝的这位明星竟然长得这么帅。 这样的颜值，就算是不给钱，她们也很愿意过来无偿接机的啊！ 于是在顾律一脸呆滞的目光中，一群小女生疯狂的朝他这个方向扑来。 ……………… ps：昨天收到好多人的打赏，拜谢各位大佬！ 第四十八章 冬令营 第四十八章 于是在机场中，就出现这样一种画面。 顾律在前面提着包疯狂跑路。 后面一群小粉丝在后面大喊着“欧皓辰我爱你！”“欧皓辰我要给你生猴子！”类似的话，疯狂的追赶着顾律要签名。 机场的保安也发现这边的状况，驾轻就熟的维护起现场的秩序。 不过，欧皓辰也算是他们虹桥机场的常客了。 保安大叔可以确定那个被粉丝疯狂追的跑的明星绝对不是欧皓辰，因为欧皓辰没有他那么帅。 “欧皓辰，我爱你！”某女粉丝脸庞激动的冲着顾律大吼。 “那是俞景明，你这个假粉丝！”保安大叔提醒。 正在疯狂跑路中的顾律：“？？？” 终于，顾律凭借腿长的优势，从那群疯狂的小女生中逃脱魔掌。 坐上一辆出租车，顾律擦了侧额头上的汗水，对司机师傅开口说道。 “师傅，去复旦大学。” ………… 十几分钟后。 一架飞机停在虹桥机场。 一位名为“欧皓辰”的三线男星戴着墨镜，身边跟着几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助理，走下飞机。 走到候机通道，欧皓辰张开双手，准备迎接粉丝们的欢呼。 可是，一片寂静。 除了周围几个像是看傻逼一样的目光，没有任何注意到他。 欧皓辰摘下墨镜，一脸傻眼的望着空空如也，只剩下几个残破灯牌的候机通道，满脸的呆滞。 “谁特么，把我花钱买的粉丝，给拐走了？！” ………… 复旦大学。 这是顾律第一次来这。 复旦大学已经放寒假，但选择留校的学生还是不在少数。 走在路上，可以看到许多穿行在校园中的大学生。 或者三两成群，或者情侣依偎。 望着这一幕的顾律不由心生感慨。 大学期间，要不是他跳级太严重的话，目前恐怕还在读研一吧。 那真是一段令人怀念的大学时光啊！ 所以参加冬令营的学生被安排在学校的大学生公寓里。 而各省市派来的教练，则是选择就近的酒店住下。 在学校附近那家名为“维品”的酒店里，顾律见到了齐东省派来的另一位领队。 那位老师姓孔，有着三十多年的竞赛辅导经验，目前是在全省排名第一的齐东省实验中学任职。 是一位经验极其丰富的老教师。 “顾老师，果然是青年才俊啊！既然省里选择我们两个带队，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就需要我们两个精诚合作了啊！”孔老师笑呵呵的和顾律握手。 无论顾律是凭实力入选还是通过某种关系进来，孔老师都没有交恶的必要。 “一定！”顾律态度诚恳的点头答应。 ……………… 整个冬令营会持续一整个月的时间。 具体时间是从1月27日至2月27日。 期间除了会在春节期间放假三天之外，其余时间全部会待在学校。 冬令营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培训阶段，以及淘汰阶段。 所谓的培训阶段，主要是针对imo的考试大纲要求，对入营学生进行相关方面的知识培训。 这一阶段由各大高校的专业指导老师和各省市的带队教练共同完成。 上午，会由各大高校的专业指导老师进行大课堂式的授课，也所有的学生在同一个教室内学习。 下午，由各省市教练带领各自省队的学生单独培训，不再统一进行。 这就相当考验各省队领队教练的竞赛辅导水平了。 而淘汰阶段，顾名思义，则是对入营学生进行筛选淘汰。 这个淘汰并非是在冬令营最后再进行。 而是随着培训的进行，不断的减少冬令营人数。 冬令营主办方那边，会建立一个积分排名系统，400多位选手的初始积分与他们在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中的成绩有关。 白天是进行培训的时间，而到了晚上，主办方就会让学生们参加一些小测验，来检验培训成果，并转化为积分进行排名。 每隔上几天时间，就会将排名靠后的选手淘汰掉。 因此，能活到最后有资格参加华国奥林匹克竞赛，参与到国家队角逐的选手，每届冬令营都不会超过一百人。 足足80%的淘汰率！ 这个赛制，相当的残酷！ 但也很容易激起学生们的奋进心。 一朝懈怠，面临他们的，可能就是淘汰走人。 所以说，从入营第一天起，不少学生以及教练的心，就已经完全紧绷起来了。 ………… 次日，1月27日。 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正式开营。 总计32个省市代表队，415位学生齐聚在学校的大礼堂中，参加开营仪式。 清华大学、燕京大学、复旦大学、华国科技大学，四所大学都派出了重量级人物参加这次开营仪式并进行讲话。 最后登场的是现任华国数学会的会长，华国数学界几个顶尖大牛之一。 会长简短的说了几句之后，就把话筒让给了一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握着话筒，笑呵呵的开口，“介绍一下我自己，本人夏建忠，华国数学会竞赛部主任，同时，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本届冬令营的营长。” 吧啦吧啦吧啦~~ 夏主任在台上说了一大堆，最后才笑着对众人说道，“……相比大家都已经了解到冬令营模式的残酷，希望，在最后一道关卡面前，还能看到你们这群朝气蓬勃的身影。” “入营仪式结束，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下午培训正式开始！” 说完这句话，夏建忠走下台，似乎早就锁定了方向，整理了一下头型径直朝顾律这边走来。 其实，在台上见到夏建忠的第一刻，顾律就有些明白自己莫名其妙被选进省队教练名单的原因了。 “小顾同学……哦，不，现在应该叫小顾老师了，来我一趟办公室如何？”夏建忠笑眯眯开口。 顾律点点头，跟着夏建忠走进礼堂旁边的一间办公室。 夏建忠给自己和顾律分别倒了一杯茶。 顾律抱着茶杯，笑了笑，“没想到夏主任还记得我。” “当年的顾神嘛！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夏建忠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顾律坐下，“本来看到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重名，没想到果然是顾律你啊！” “好歹是普林斯顿毕业的高材生，怎么混到去一所高中当数学老师去了？”夏建忠皱眉问道。 顾律笑了笑，依旧选择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说，是夏主任您把我添到省队教练名单里来的。” 夏建忠十指交叉，身体前倾，直接承认，“作为竞赛部的主任，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顾律目光微凝。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顾律你一句。”夏建忠盯着顾律，一字一顿的问道，“有没有兴趣，做国家队的领队，出征imo！” ………… ps：还差五十票就进前400啦，求推荐，大佬们！ 第四十九章 国家队领队（推荐票加更！！） 第四十九章 成为国家队领队，出征imo？ 顾律说不感兴趣，那自然是假话。 可是…… 有那个可能吗？ 据他所知，国家队领队这个职位，似乎是由华国数学会直接任命的吧。 而他既没有资历又没有关系。 想要成为领队，率领国家队出征imo，无疑是痴心妄想。 确实，由于他也曾作为学员参加过三年冬令营选拔的缘故，和面前这位夏主任的关系还算不错。 夏建忠只是数学会竞赛部的主任，以他的权利，把他加入齐东省入营教练名单里自然是没问题。 但国家队领队这个职务，夏建忠还没有插手的权利。 或许是看出了顾律的疑惑，夏建忠喝了口茶，笑呵呵的开口说道，“今年的政策和往年不同。” “今年带队出征imo的国家队领队人选，并非像往年一样由四大高校和我们数学会这边商讨后直接任命决定。而是，采用另一种形式！” “另一种形式？” 夏建忠点头一笑，“对，今年国家队的领队，将会直接从各省市派出的教练名单中选拔，而并非往年的空降。” 他竖起两根手指，“身为国家队的领队，有两点是必须的。一是个人知识水平要够硬，二是教导学生的能力要高！” “所以，国家队领队的选拔，主要考察的就是这两方面的能力。” 顾律瞬间感兴趣起来，“那考察的具体形式呢？” “教导学生的水平这一点很容易评判。直接根据各省队学生在最后阶段的排名，就可以直接衡定。”夏建忠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至于个人水平，那就更简单了，那群入营的学生不是每天晚上都要进行一次小测验吗，你们直接跟着他们一块就行了。” “题目是一样？” “那当然，命题组那边还没有闲的蛋疼的专门为你们这群教练出一套题目。” “那……要是大家最后都是满分怎么办。”顾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他看来，让各省市的领队老师做和学生们一样的题目，那岂不是手到擒来。 夏建忠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顾律，千万不要把那群教练们想的和你一样。他们都是一群普通人，而你，已经朝着妖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真的，顾律，我很看好你能成为今年我们国家队的领队！”夏建忠盯着顾律，缓缓开口，“如果最后真的你拿到这个职位的话，我恳求你一件事！” “夏主任，你说。” “给我们华国队，再拿个团体第一回来！！” “一定！” ………… 很快，这个全新的国家队领队选拔机制，也被通知到各省市教练。 瞬间，无数的省队教练就变得无比蠢蠢欲动起来。 那可是国家队的领队啊！ 那个位置，不仅代表了人脉，还代表了履历。 一笔足以在简历中留下浓墨重彩的履历。 往年，那个位置是和他们这群省队教练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属于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但今年，既然有机会，那自然要奋力争取一把。 成，则可以凭此吹嘘一辈子。 败，也没有什么损失。 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相应的，在下午对各自省队学生的培训中，更加严苛了几分。 毕竟，能不能选上国家队领队，除了个人实力外，还是要看手下这群学生们的发挥。 复旦大学。 那栋专门用于竞赛培训的教学楼，其中一间空教室内。 顾律和孔老师，以及包括毕齐在内的十名省队学生齐聚在这里。 孔老师面色严肃的站在讲台上，展开培训前的训话，“冬令营的残酷赛制你们都清楚，80%的淘汰率，留到最后的全是精英！” “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并非是抱着进入国家队的目的来这，而是想获得高校的保送名额。但我需要提醒你们的一点是，只有进入最后的百人名单，才能稳稳的拿到保送名额，在那之前被淘汰的，只能祈祷哪所高校的领导会不会相中你了。” 孔老师的发言完毕，对坐在第一排毕齐身边的顾律示意，“顾老师，上来说两句？” 顾律走到讲台上，露出一抹微笑，“我只想告诫各位一句话：懈怠一时爽，结局飞机场！” “我不想各位因为一时的懈怠，最终沦落到坐飞机回家的命运！” 顾律望向一侧的孔老师，“孔老师，我们开始培训吧。” 孔老师点点头，“今天第一堂课，我们来讲一下平面几何中的欧拉线……” “顾老师，给同学们针对之前的讲课内容出几道练习题目，我出去抽根烟。”孔老师开口说道。 顾律点点头。 孔老师从口袋里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来到走廊上，依着栏杆，将窗户打开，点燃烟，深吸一口。 “舒坦啊！” 孔老师这个老烟枪舒服的呻吟一声。 这时，旁边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位三十多岁，长相年轻的男人也同样叼着一根烟走出来。 “嚯，孔老师，你也在这。”那男人笑道，“不介意借个火吧。” 孔老师将把打火机扔给他，没说话。 那男人笑了笑，也不在意。 两人就这样靠着栏杆，沉默的一口口抽着烟。 过了一会儿，顾律也从教室里走出来。 “顾老师，这么快题目就出完了？”听到开门声，孔老师转过头来诧异的问。 顾律笑了笑，“随便出了几道，他们正在做，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也出来透透气。” “孔老师，这位是？”那个从隔壁教室走出来男人也注意到了顾律，笑着询问。 孔老师介绍，“齐东省省队的另一位领队，顾律。” “顾老师，这位是江浙省的领队，赵昆，我的老熟人了。”孔老师指着赵昆说道。 “领队？”赵昆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 他上下打量着顾律，最后停在顾律那张帅气的过分的脸上。 他呵呵笑道，“顾老师果然是青年英才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呆在大学里苦修呢。哪有过来带队参加冬令营的机会。”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位，年纪和顾老师你差不多大，也做过一次省队的领队。可惜啊，他是走后门找关系进来的。学艺不精，出了一次丑后就灰溜溜逃走了。” 他望着顾律，“顾老师，你说好笑不好笑。” 顾律望着赵昆眼中一闪而逝的不屑于嘲讽神色，以及那种姿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好笑，确实挺好笑的。” ………… ps：推荐票前四百加更！！ 第五十章 天崩开局 第五十章 赵昆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两位应该知道选拔国家队领队的事情了吧？” 孔老师点点头。 “那孔老师是什么想法？”赵昆眯着眼睛，笑着问。 “老啦，争不动了！”孔老师感慨一句，“况且我这一辈子也没去过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我这把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所以我已经和夏主任说了，退出国家队领队的竞争。”孔老师吐出一个烟圈，缓缓道。 “那真是有些可惜啊！”赵昆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窃喜之意，旋即视线望向顾律，“顾老师，你的想法呢？” 顾律耸耸肩，“我对那个位置，有点兴趣。” 赵昆目光一凝，皮笑肉不笑，“那顾老师，后面我们就是对手了。不过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要是万一其中一人被选上了，可千万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听赵老师的意思，是那个位置很有把握？”顾律笑着问。 赵昆摆摆手，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五成把握吧。” 要知道，竞争国家队领队这个职位的，起码有六十多位领队。 但赵昆丝毫不慌。 论个人实力，他拥有一种不怯于任何人的迷之自信。 而论学生发挥，他所率领的江浙省省队可是足足有27人，排在所有参加冬令营的32省市第二位，仅次于燕京市。 况且，他们并非只是人多势众而已。 同样的两套考题。 齐东省省队线是197分，可仅有十人超过这个分数，入选省队。 江浙省的省队线确实218分，比齐东省足足高了二十分。 可即便如此，仍有二十七人超过这个分数线。 所以说，江浙省竞赛强省的称呼，在外界可不是白叫的！ 六十多人竞选，可赵昆仍表示有五成的把握，足以表现出他强大的自信。 他笑吟吟的望着顾律，开口，“那顾老师呢，把握有多少？” 顾律平淡的语气，“不多，十成而已。” 赵昆：“……” 望着顾律那一脸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羞愧的样子，赵昆心中竖起大拇指。 论装逼，我不如你！ “呵呵，那就祝顾老师好运喽！”赵昆拱拱手。 “多谢吉言。”顾律是照单全收，“等我成为国家队的领队，一定特意感谢赵老师一番。” 赵昆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屑之色，笑呵呵的告辞一声，便转身回到隔壁教室。 “哼，不知所畏！” 透过门口的窗户，赵昆冷冷的瞥了顾律一眼，冷哼一声。 ………… 冬令营第一天，考虑到或许有些同学没有适应新环境的原因，在晚上并没有立即进行测验工作。 而是安排到了次日晚上才正式开启积分淘汰模式。 不过这样更是让许多同学处在惴惴不安的状态。 凌迟处刑，往往比一刀砍死更加的折磨人。 下午各省队的人在结束培训后，就直接让他们在校园内自由活动，发泄一些压力。 不过这一发泄压力，就发泄出事情来了。 当天晚上，在学校内部发生了一场大规模斗殴事件。 五十多人，十几个省队学生被牵扯进其中。 恶性斗殴事件倒是称不上，现场无任何重大伤亡，受伤最严重的那位同学，只不过是不小心摔在地上胳膊擦破点皮而已。 一群文弱书生，还指望能闹出多大事情。 事件的起因，是某位竞赛强省的选手，嘲讽某竞赛弱省的队员。 说那几人的成绩，要是放在他们省内，恐怕进省一线都勉强，还不如把名额让出来，让给那些成绩好的同学，免得过来白白当炮灰送死。 当场那几位竞赛弱省的队员就忍不住了。 比赛可以输，但气势绝对不能输。 骂娘一段时间后发现骂不过对方，就直接上手干了。 当时有许多其他省队的队员就在旁边，得知事件经过，一群热血上头的青年，选择阵营后，就直接打了起来。 你挠我脸一下，我拽你头发一下。 当学校的保安赶到时，就见到了一群少年躺在地上，各种体位纠缠在一起，面色潮红的话画面。 作为本次冬令营的营长，夏建忠在得到这个消息时，大发雷霆。 然后以雷霆手段，直接让其中情节恶劣的二十多位学生卷铺盖走人。 不幸的是，二十多人中，有三位，是齐东省的省队成员。 顾律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是卧槽卧槽的。 这特么……什么情况？！ 淘汰阶段还没开始，自己这边就先没了三个人。 昨天刚到，今天就走。 这三位是过来旅游的吧，还往返飞机票报销的那种！！！ 国家队领队的选拔，各省队学员的表现占很大一个因素。 齐东省省队人数本来就相比那些竞赛强省要少很多，现在更是直接在入营第一天又走了三位。 顾律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天崩开局！ ………… 次日，虽然昨天那场斗殴事件已经被完全压制下去。 但同样，使得那些竞赛强省和竞赛弱省的矛盾更加的白热化。 昨天那些不同省份教练还是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的攀谈甚欢。 但今日，只是阴沉着脸，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 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 齐东省，勉强可以被列入是竞赛弱省。 毕竟即便是降低了省队线要求，但每年的省队人数仍在十人左右徘徊。 但顾律并不打算掺和进这场争斗中。 只不过，莫名其妙的没了三名学生，让顾律很是蛋疼而已。 “听说昨天那场斗殴，让顾老师损失惨重啊！”不知何时，赵昆凑到顾律面前，笑呵呵的开口。 顾律阴沉着脸，“我想赵老师也不太好受吧。” 被开除营地的那二十人中，有两人是江浙省的省队成员。 赵昆虽然心里肉痛，但还是装作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两个人而已，我们江浙省人多，损失的起。” 顾律瞥了赵昆一眼，“那就希望后面一个月里，赵老师能一直保持住如此乐观的态度吧。” 上午是大课堂式授课。 四百多位学生坐在大礼堂里，台上，是一位清华数学系的老师在侃侃而谈。 “我真是膨胀了，连清华大学老师的课我都敢听了。”某qh省队学生对身侧队友说到。 qh省的省队线很低，只有150分左右。 放在其余省份，可能只是一个省二奖。 同伴拍拍他的肩膀，“别太膨胀了，待会还有北大的教授要上来讲课呢。” ………… 第五十一章 受打击了（求收藏！！） 第五十一章 当日晚。 第一次测验开始。 吃完晚饭的学生和教练们被分别召集到三个阶级教室内。 许多同学惴惴不安的按照位置上贴的名字对应坐下。 而至于那些选择参与国家队领队竞争的教练们，被安排到教室前几排的位置坐下。 顾律坐在第一排中间，左边是一位戴着圆框眼镜，面相老师的教练，而右边，则是那位齐东省的赵昆教练。 “顾老师，好巧啊！”赵昆扭头，对顾律微微一笑。 “是啊，好巧。”顾律也是神秘莫测的笑笑。 说话的功夫，一位来自四大高校的老教师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摞试卷。 他扶了扶眼镜，“今天的测试题很简单，只有三道题目。考试时间四十分钟，答完可以提前交卷。” “下面我把试卷发给大家。” 说完，把试卷分成几份，递给第一排坐着的几位，让他们往后传。 顾律第一时间拿到试卷，简单的扫了一眼题目。 顾律本以为会是三道竞赛类型的题目，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三道题目的类型，和竞赛题目的形式确实天差地别。 但却很考验考生的逻辑推理和运算能力。 第一题： 【142857是一组神奇的数字，它证明一星期有7天，它自我累加一次，就由它的6个数字，依顺序轮值一次，到了第7天，它们就放假，由999999去代班，具体的数学表达如下：142857x1=142857 142857x2=285714 142857x3=428571 142857x4=571428 142857x5=714285 142857x6=857142 142857x7=999999 可以看出，1-6得出的结果拥有同样的数字，1、4、2、7、8只是调换了位置，反复的出现。 这叫做该数字的轮值性。 其实，除了轮值性之外，142857这个神秘的数字仍具有其他运算规律，请尝试并寻找，然后列举其一！】 这就是第一道题目。 看起来和竞赛题目丝毫没有关联，但却要比竞赛题目更加考验学生们的推理力以及……创造力！ 无数的方向，无限的可能。 答案并非唯一。 这个时候，就要看考生的基本功了。 对不少做惯了竞赛题的考生来说，这这道题目恐怕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而顾律这边，在读完题目的一瞬间，脑海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只见他拿过笔，不用草稿纸，直接在试卷的答题处唰唰写下。 【1÷7=014285714285714285 2÷7=02857142857142857 3÷7=042857142857142854 4÷7=05714285714285714 5÷7=07142857142857143 6÷7=08571428571428571 …………】 1~6任意数字，在除7之后，所得的数字循环全都是由1、4、2、8、5、7这几个数字不同排列组合的重复。 本来，顾律脑子里还有另外两种解法。 只不过试卷空白处不够，最后无奈放弃。 第二题： 【雷劈数，又名卡布列克数，定义为：若正整数x的平方可以分割为二个数字，而这二个数字相加后恰等于x，那么x就是卡布列克数。例如55^2=3025，而3025=55。 请根据雷劈数的定义，另举三个雷劈数。】 这道题比第一道题更简单，因为雷劈数的计算有一套公式存在。 顾律直接在试卷上写下三个算式： 318682^2=101558217124=101558217124 356643^2=127194229449=127194229449 538461^2=289940248521=289940248521 第三题，同样是关于某些有趣的数字——黑洞数！ 这道题目探讨的是四位数的黑洞数，即将任意一个四位数字，将组成其的四个数字按照从大到小排列组成a1，然后按照从小到大组成a2，接下来将a1-a2所得结果按照如上规则再次操作一遍。 几次下来后，就会发现，所得的数字便会处在4176的循环当中。 题目的要求是寻找三位数的黑洞数，顾律在脑海中简单运算一遍后，就确定了495这个数字。 答题完毕！ 好久没有正儿八经参加过考试的顾律，莫名有些怀念这种感觉。 看了下时间，都已经过了三十多秒。 “有些退步了啊！”顾律摇了摇头，拿起试卷，起身。 “赵老师，麻烦让一下。”顾律走到正在埋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赵昆面前，低声开口。 “嗯？”赵昆眼神中充满迷茫的抬头。 “我出去交卷，麻烦你让我出去。”顾律皱着眉头把话重复了一遍。 啥？交卷？！ 赵昆当场就愣住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没错啊！我没穿越啊！ 考试时间才过了不到一分钟呀。 他扭头往身后看，可以看到，由于阶梯教室太大，试卷还没有传到最后一排。 特么的还有人没拿到试卷，你就要上去交卷了？ 赵昆一脸你特么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顾老师，你确定现在要上去交卷？” 顾律耸肩，“有什么问题吗，这么简单的题目，难道我还要等上个十几分钟再交卷？” 简单？ 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 在赵昆看来，这三道题目，每一道的难度，丝毫都不亚于一道cmo级别的竞赛题。 赵昆表示自己受打击了，不过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他起身给顾律让路，“顾老师，请吧。” 顾律走到台上，将试卷交给坐在台上看着某本书的那位老教授。 “《geometricalmethodsofmathematicalphysics》，数学物理中的几何方法，而且还是坎贝尔教授的英文原版。”顾律轻声开口。 老教授抬头，诧异的望了顾律一眼，“你知道这本书？” 顾律微微一笑，“在国外的时候拜读过。” 老教授瞥见顾律手中的试卷，问，“你这是？” “哦，我来交卷。” “你已经做完了？” “做完了。” “……那你放桌上吧。”老教授饱含深意的望了顾律一眼，望了试卷侧边姓名那一栏，默默记住了‘顾律’这个名字。 交完卷，顾律也没有停留的必要，直接开门离开。 台上这一幕，自然也引起了台下不少人的注意。 于是当看到顾律交卷潇洒走人的那一幕时，台下无论是学生还是教练，脸庞上全都露出惊讶莫名的神色。 最后一排刚拿到试卷的几位同学更是一脸懵逼。 教室中间，完完整整看完这一幕的毕齐同学激动的脸庞通红。 这才叫做真正的逼王啊！！ 不用多余的废话，只是简简单单的举动，却惊骇数人。 和顾老师比起来，自己就明显拙劣了太多。 此刻，毕齐心中那想要提高自己实力的欲望，更加强烈起来。 未来，他一定要成为顾老师的男人…… 呸，不对，是顾老师那样的男人！ 第五十二章 逻辑推理题 第五十二章 顾律交卷走人。 教室内在骚动一番后，便很快安静下来。 一个个的开始埋头做题。 尤其是那些教练们，几乎全部都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顾律这么迅速的交卷，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毕竟，顾律目前可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虽然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对这位来自齐东省的年轻领队抱有重视。 更重要的一点是。 万一要是他们的答题速度还不如后面那群学生们，那岂不是将他们这群教练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吗？ 但即便是这群教练已经铆足了马力，但出现第二位交卷者的时间，已经是在顾律离开考场的十分钟之后。 而这位在顾律之后交卷的教练不是别人，正是来自江浙省省队的赵昆老师。 但赵昆此刻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阴沉着脸，将试卷放在讲台上，一言不发的推门离开。 ………… 次日，昨晚测试成绩公布。 获得满分成绩的，清一色的都是来自省队的教练。 当然，也有少数几位学生混入其中。 而顾律的名字，就排在满分名单中的第一位。 那么快的速度，还能保证百分百的准确率…… 见识到昨天那一幕的二十多位省队教练面色凝重，默默把顾律列入竞争国家队领队的种子选手之一。 下午，顾律还未走进专用于齐东省省队培训的教室，在走廊里听见孔老师破口大骂的声音。 昨天小测试齐东省省队七名成员的成绩，可以用“很差”两个字来形容。 三道题目，三道全做对的只有毕齐一人。 马正轩是做对了两道半，而其余五人，两人做对两道，一人做对一道。 还有一人……三道全错！ 这样的局面，怎么能不让孔老师心焦。 “顾老师，你来了啊。”正在训人的孔老师见顾律进来，打了声招呼，“昨天晚上的那场测试，多亏顾老师还有毕齐你们两个给我们齐东省撑门面了。否则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顾律摆摆手，目光中同样露出忧愁的神色。 目前省队的七名队员，除了毕齐和马正轩之外，似乎都不太适应这种全新的测试模式。 但时间紧迫，顾律由于之前辅导过毕齐两人很长时间，进入冬令营后，直接按照之前的进度有条不紊的推进就可以。 至于其余五人，顾律了解的并不如孔老师多，所以目前是由孔老师来主要负责那五人。 不过看目前这状况，这五人能否撑到淘汰的最后一轮，挤入百人大名单，恐怕还是一个未知数。 ………… 后面这几天节奏都是一样。 上午大课堂统一培训，下午小课堂分队培训，晚上参加测试。 每天测试的题目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和第一天一样，纯碎考验学生基本功，如空间力、推理力、运算力、创造力等类型的题目。 而有的，则是完完全全的竞赛真题，考察实战能力。 就这样，一周的时间过去。 令人紧张而又期待的一天到来。 在今天，将会进行第一批学员淘汰。 综合初始积分以及最近一周测试成绩，积分排名末尾的后50名学生，将会被驱逐出营，失去竞争国家队队员的资格。 一次就淘汰五十人，这无疑是残酷的。 但赛制就是如此，既然来到冬令营，那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 上午十点，夏主任让人张贴出被淘汰的五十人名单。 那些得知自己被淘汰的学生们宛若五雷轰顶，瞬间上演一场生离死别的画面。 “呜呜~~，我不想走，我不想这么耻辱的回去。” “老白，你一定要继承我的遗志，继续走下去。” “呵呵，进入国家队的梦，醒了。” “冬令营，我秦文博，明年，还会再回来的！” ………… 看完淘汰人员名单的顾律，一脸阴沉的走出教学楼。 楼下，正好碰到了赵昆面色难看的走过来。 “顾老师，听说你们齐东省又淘汰了两个啊！”见到顾客，赵昆里面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神情。 顾律也是皮笑肉不笑，“江浙省也走了三个吧，我想赵老师你心里肯定很难受。” “不啊，一定都不！”赵昆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人多，消耗的起。倒是顾老师你……不慌吗？” 顾律耸耸肩，“我慌什么，种子选手又没有被淘汰。” 两个就这样一脸风淡云轻的语气继续聊着，对于队员的淘汰一副无所谓的行子，但其实，心里都肉痛的要死。 ………… 【一个天平有若干个质量为整数的砝码，需要它能称量1g到55g的任一整数重物体。如果将任意两个砝码去掉，剩下的砝码总是依旧能够满足需求。请问，该天平至少有多少个砝码，它们分别为多重？】 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测试题的难度也愈发加大。 之前，大部分同学内还能保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作答。 但如今，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做完题目的，只剩下少部分同学。 甚至有有时候连教练，依旧无法保证每次都能全部做完。 就比如说今天这套题目。 仅仅是第一题，就难住了不少人。 但在人群中，还是有着另类存在。 就比如说坐在教室第一排的顾律。 每一次，他都是第一个交卷。 虽然没有第一次三十秒交卷那么变态，但十几次下来，从来没有一次的用时超过十分钟过。 教室前排，这一次，顾律依旧答题飞快。 十道逻辑推理题目，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前九道就被轻松搞定。 顾律视线望向最后一道题目： “为了让菊花找到1名心仪的女孩子，多拉给菊花办了一场相亲大会。” “菊花会1次与1名女孩子进行深入了解，并得出一个匹配值，然后当场决定是否选择她，如果不选择她，则继续与下一位女孩子进行了解，且永久失去了再次选择她的机会，如果选择，则终止所有相亲，并带这名女孩子回家。” “多拉向群里100名女孩子发出了邀请，最终来了若干名女孩子，但菊花不知道来了多少。假设，每个女孩子的匹配值都不同，以随机次序一一与菊花约会，且菊花的目的是选择到匹配值最高的那一个。” “请问菊花应采取何种策略，才能够使自己达到目的的概率最大？这个概率大约是多少？” 不愧是压轴题，难度比前面九道题目都要高。 但在顾律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的存在。 推理力将近三级，超出常人六倍的他，仅仅是简短思考后，就有了思路。 ………… ps：十元悬赏本章出现的两道题目的答案了啊！！ 第一位回答正确的读者将会获得十元现金奖励！ 第五十三章 仅剩两人 第五十三章 “赵老师，再麻烦让一下吧。” 答题完毕的顾律起身，走到赵昆身边。 赵昆面目表情的看了顾律一眼，麻木的起身让道。 交卷，走人！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台下的众人早就没了当初的震惊，在顾律这十几天不间断的摧残下，已经变得无比麻木。 同时他们也确定一个事实。 顾律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是人就有短板，是人就会失误。 可是十几天下来，无论何种类型的题目，考察的是哪方面的数学能力。 顾律不仅是第一个交卷，更是一次低于满分的分数都没拿过。 别说是那些从各省层层选拔出来的省队学生了，连省队教练们，也感觉自己和顾律完全处在不同的世界。 太强了！ 强到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人，在个人实力这方面敢和顾律一较高下。 因为结果除了被按在摩擦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但，畏惧顾律的个人实力，并不意味着他们提前退出国家队领队的争夺。 顾律的个人水平很强，这是十几天下来，所有人都认同的一点。 不过，国家队领队的选拔标准，可不仅仅是靠个人实力。 所率领省队队员的成绩，同样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论占比，甚至可能比个人实力更高。 可是…… 齐东省省队的成绩，足以用一片惨淡来形容。 入营时，齐东省省队总共为十名队员。 可如今呢？ 冬令营还有十天时间。 可齐东省省队，只剩下三名队员！ 在三十二个省市中排在倒数。 个人实力强大又怎么样，培养出来的学生成绩不行，还不是无力回天。 在不少教练看来，顾律已经掉出了竞争国家队领队的第一梯队。 ………… 三天后。 最新一批的淘汰名单出来。 这已经是第四批淘汰名单，前三批每次淘汰五十人，而这次，更狠，一次性直接淘汰八十人！ 顾律在名单里发现一位自己队员的名字。 他轻叹口气，“果然会是这样啊！” 不知何时，赵昆再次凑到顾律面前。“顾老师在这长吁短叹什么呢？” 顾律一脸无语的望着赵昆。 顾律现在很怀疑赵昆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尾行别人的癖好。 为什么每次看淘汰名单的时候，这位赵老师总会“恰合时宜”的突然出现。 “赵老师，你又想说什么？”顾律早已经习惯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劝顾老师你不要就这么轻易放弃。毕竟，胜利如果来的太简单的话，我会很没成就感的。”赵昆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 “放弃，放弃什么？” “当然是放弃国家队领队的竞争。” “我……似并乎没说过放弃竞争国家队领队的话吧？” “可，顾老师你要清楚，你只剩下两位学生了！” 省队成员剩下的数量，在10人以上的都有好几个省份。 相比之下，齐东省的两人实在是太弱势了。 在赵昆看来，齐东省剩下的两位同学，连能不能撑过最后一轮淘汰都难说，更不可能在后面的cmo里掀起什么大的浪花。 但顾律脸上并没有太多失落的语气，反而是耸耸肩，轻松的口吻，“让他们两个都进入国家队，不就可以了？” 国……国家队！ 实在是顾律的话太过于荒诞，让赵昆没有任何掩饰的露出嗤笑之色。 国家队只有六个名额。 连赵昆这位江浙省的省队教练，都无法保证，自己带来的二十多多位学生，会有一人稳稳的进入国家队。 可刚才这位顾老师在说什么。 齐东省仅剩的两位同学，会同时入选国家队。 是顾律疯了，还是整个世界疯了？ “顾老师，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赵昆强憋住笑问。 顾律瞥了赵昆一眼，“有什么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赵昆拍拍顾律的肩膀，“那就祝顾老师你，实现你这个伟大的梦想吧！” ………… 教室内，只剩顾律和毕齐还有马正轩三人大眼瞪小眼。 毕齐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教室，苦笑道，“老师，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顾律：“只有你们两个了。” 毕齐：“那……孔老师呢？” 顾律：“被气病了，也走了。” 毕齐：“……” 顾律起身，站到讲台上。 “但你们两个也不需要灰心。” “他们被淘汰，是他们实力不济。但你们两个，既然留了下来，那就应该继续为了目标而奋力前行。” “以你们两个目前的实力，十天后的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只要正常发挥，不犯上次像高中生数学联赛里的失误，进入国家队，十拿九稳！” “你们一定要清楚的一点是，进入国家队，只是你们的第一步，在imo上为华国夺下团体金牌，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 台下，毕齐和马正轩重重点头，眼神中斗志在燃烧。 ………… 一周时间过去。 最后一批冬令营淘汰名单公布。 淘汰人数同样是八十人。 加上前四轮淘汰以及因打架被劝退的二十多人，总共淘汰了三百多人。 目前，冬令营中，仍剩下的选手数量，仅有97名。 据统计，去年报名参加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高中生，总数为八十三万人。 但这八十多万人层层筛选下来，仅剩这97人。 不过这还不是终点。 这97人，还将迎来最后一轮cmo的考验。 选拔出六位成员，进入国家队，出征imo！ 这一次的淘汰，比前几轮都要残酷。 97人，只有6位正式队员和1位替补队员会留下。 其余九十人，全部淘汰！ 最后的cmo测验，被定在三天后进行。 但在正式的比赛前，还会有一个小活动。 那是一个答题类的小游戏。 没有排名、没有淘汰。 主要是为了在考试开始前，缓解一下学生们的压力。 避免由于压力过大，在考试中失利。 当天晚上，九十多名学生和其各自的领队老师来到一间空旷的大教室，然后分别按照桌子上贴的省队名字坐下。 32个省队，今天到来的仅有26个省队。 因为有六个省队，因为学生全部淘汰，已经连学生带教练全部坐飞机离开。 做到了真正的整整齐齐。 ………… ps：兄弟姐妹们，求推荐票啊！！ 排名掉到四百多名了。 第五十四章 顾老师，请你坐下！ 第五十四章 这场游戏的主持人是夏建忠主任。 他笑着走到台上。 “简答介绍一下游戏规则。”夏主任望着台下二十六支队伍，笑眯眯的开口，“本场比赛采用分数累计的模式。” “每道题目对有其对应的分数，最先抢答并答案正确的队伍，将会获得相应分数。” “最后排名前三的队伍，将会获得四大高校和我们华国数学会精心为各位准备的礼物。” 夏主任将公文包打开。 里面露出一摞崭新的书籍。 而这些书本不是别的，正是大学数学系的全套课本：《高等代数》、《解析几何》、《数学分析》…… 众人无语。 但夏主任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继续开口说道，“同时，这次并没有淘汰赛制。那些不愿意参与的队伍，我们也已经准备了瓜子零食，大家开开心心的当个观众就好。” 夏主任虽然话这么说，但可没有队伍选择当观众。 虽然没有淘汰，但是有排名啊！ 排名，就代表着名誉！ 谁也不愿意甘居人后。 尤其是那几个竞赛强省，现在是战意满满。 游戏是以队伍为单位进行排名的。 到现在这一轮，他们剩下的人是最多的，优势极大。 要是这样还比不过那些仅剩下一两名队员的队伍，那他们简直没脸回到省内了。 教室靠前位置，赵昆看了看身边的九位队员，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他对学生们嘱咐道，“都给我认真起来，这次，我们江浙省的目标是保二争一！” 另一处角落，顾律和毕齐马正轩坐在一块。 毕齐看了顾律一眼，恳求的语气，“老师，这次能不能稍微给我点……表现的机会？” 顾律点点头，“嗯，我会及时收住的。” ………… “好，我看许多队伍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那我也不多啰嗦了。下面，请看第一道题目！” 台上，夏主任将投影仪打开，将第一道题目投到幕布上。 幕布中显示的是一个8*8的宫格。 在宫格中，1~63这六十三个数字，完全随机的填充在每个小方格内。 而在宫格右下角，有一个没有填充数字的小方格。 夏主任开口解释，“数字华容道，最近很火的一个小游戏，规则是通过移动宫格内随机排列的数字，按照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顺序，依次排列整齐！” “不过，我们一般见到的都是4*4，或者5*5的宫格，但我们今天要挑战的是8*8的方格。并且，出这道题目的目的不是让你们来复原他，而是，让你们计算，复原面前这个8*8版的数字华容道，需要移动方块的最小步数是多少！” 夏主任把题目讲的很清楚了。 就是要求众人求解复原面前这个8*8版数字华容道所需最小步数。 问题很容易理解，但解答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一种方式一种方式尝试，这显然是不理智的。 如果宫格数小的话还可以用这种方法，但现在是8*8，光是复原方式起码有上万种，一个个尝试，完全不可行。 建模自动计算，这个确实靠谱。 但问题是眼前并没有电脑，只有纸笔。 “老师，我们要做什么？”江浙省一名队员问赵昆。 赵昆闭着眼，紧皱眉头，“别打扰我，我在想思路。” 其余队伍教练也和赵昆差不多，思考了破题思路。 不愧是需要团队作战的题目，光是题目难度，就和之前的测试题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求解起来，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在就在此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在教室内响起，“夏主任，我已经算出来了，可以作答了吗？” 顾律平静的目光望着夏建忠。 噗——！ 正在喝茶的夏建忠被呛到了。 这道题目，可是复旦大学一位数学系教授出的一道题目，据他说，想要十分钟内求解出这道题目，起码要有数学系博士生的水平。 可顾律才用了多久。 一分钟？似乎还不到吧。 这顾律……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强了吗？ 他的真实水平，已经丝毫不弱于普通大学数学系教授了吧。 咳嗽了几声，夏建忠才缓过来，“你，你直接说答案吧。” 无数人扭头，目光齐刷刷看向顾律。 顾律不紧不慢的说出一个数字，“148！” 众人再次齐齐看向夏建忠，等待夏主任的回答。 “答案正确！”夏主任不像是电视里主持人那样啰嗦，直接给出答案。 哗~~！ 教室内，猛地哗然一声。 但大多出声的都是学生，在他们这个年纪，对于强者的崇拜，是盲目的。 许多教练心中一沉，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手中还不得不在夏建忠的带领下对顾律刚才的表现献以掌声。 “齐东队加五分，下面，我们来看第二题！” 题目刚讲完，顾律便直接站起来。 “顾老师，你这是？”夏建忠诧异。 “我有答案了。”顾律平静。 其余人：“？？？” 你特么开挂了吗！！ 请给这道题目一点起码的尊重的好吗？ 出场三秒，直接被你给ko了，你会让那位出题的教授很没面子的啊！ 夏建忠捂着额头，“那，那你说吧。” “16。” “答案正确。” ………… 第八题。 顾律起身。 “答案？”夏建忠有气无力。 “1278%” “……”夏建忠，“正确。” 见到这一幕的全场人已经麻木。 甚至有几支队伍已经自暴自弃，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当观众看好戏。 前排，赵昆一脸颓败之色。 这一次，他是真正意识到，在个人实力上，他与顾律的差距，是天堑般的存在。 他之前还吹嘘，在入营的所有教练中，他的个人实力无敌。 可现在看来，真的是个大大的笑话。 第九题，顾律再次起身。 夏建忠一脸心累的望着顾律，“顾老师，请你坐下！” “给其他人一点表现的机会嘛！” “可以。”顾律点头，坐下，和毕齐交流一下眼神。 毕齐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下面，终于轮到他表演的时间了！ 可事实证明，毕齐同学依旧是双拳难敌四手。 没有了顾律施加的压力，其余队伍也如同被释放的猛兽，表现的无比血性。 毕齐和马正轩只是两人，实力上也比不上那群经验丰富的教练。 毕齐最后还是没有秀起来，更没有重演顾律刚才的神话。 结果，自然是因为顾律前面奠定的优势，齐东省获得排名第一。 毕齐同学满脸不高兴的从夏建忠手中接过作为奖品的全套大学数学系课本，一脸艳羡的望着飘然而去的顾律。 ………… ps:昨天悬赏的第二题已经有大佬做出来了，各位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下答案。 第五十五章 CMO（求推荐！！） 第五十五章 冬令营最后阶段的cmo，定在2月26、27这两天举行。 规则和时间安排上与imo一致。 cmo竞赛分位两天举行，每天四个半小时。 总共六道题目，每天考生需要作答三道。 试题难度和imo相似。 cmo唯一和imo有区别的，只是在试题的分数上。 imo每道题目七分，总分四十二分。 不过为了符合华国人的认知习惯，cmo把每道题目的分数改为二十一分，所以总分，便成了一百二十六分。 但这些都无关大雅。 重要的是，华国数学会将会根据本届cmo的成绩，在仅剩的97位选手中，选拔出由6位正式队员和1位替补队员组成的华国国家队，征战imo。 在国际赛的赛场上，为祖国争光添彩。 都是十七八岁的热血少年。 为国争光，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他们肾上腺素飙升。 一个个宛若打了鸡血一样，这几天在玩命的备战。 爆肝一时爽，一直爆肝一直爽。 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争取那被选入国家队的资格。 …… 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前一天晚上。 十几个教练在酒店里凑到一个桌子上吃饭。 “赵教练，这次国家队领队的席位，你应该是稳了吧？”一位年纪很大的教练，端起酒杯对赵昆示意一下，笑着开口。 “我看也是，综合个人能力和教学水平，国家队领队，必定是赵教练无疑了。”另一位领队也笑着附和。 在场的十几人，除了赵昆以外，其余教练早就退出了竞争国家队领队的第一梯队的行列。 但赵昆不同。 论个人实力，除去顾律那个变态不谈，在剩下的六十多位教练中，赵昆足以排在前两位。 教学能力方面，江浙省还剩下九名省队队员，这个数字，仅排在魔都省队后面。 所以说，只要后面的两天，江浙省省队没有太多队员发挥失误，赵昆就很有可能，拿到国家队领队这个席位。 因此众人才趁现在这个机会过来巴结巴结。 被几人吹嘘的，赵昆有些飘飘然，但他还是谦虚的摆摆手，“没定论的事，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说不好那个位置是谁的。” “除了赵教练你，还有谁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一位教练开口，“难道还能是顾律不成？他的省队可就只剩下两个学生了！” “哈哈哈，老王说的对。顾律再厉害，还能让他的两个学生都被选进国家队不成？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另一位教练畅快大笑。 本来，提起“顾律”这两个字，是让赵昆原本愉悦的心情沉闷了很多。 但仔细听众人这么一说，再想到顾律目前的处境，又不由的心中畅快起来。 个人实力再强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要败给我！ 赵昆已经想好了。 等他拿到国家队领队职务的时候，一定要去顾律面前大肆炫耀一番。 如此，才能排解这一个月来，被顾律疯狂碾压下心中产生的郁结。 ………… 2月26日，cmo正式开赛。 考试在下午举行。 时间是一点至五点半。 四个半小时，三道题目。 平均下来，每道题目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这个时间看起来很长。 对于这96位万众挑一的学霸来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刷完三四套高考试卷都没问题。 但对于高难度的奥赛题目，这个时间只是刚好够用而已。 “顾老师，昨晚看起来休息的不怎么好啊！”赵昆笑吟吟的走过来，来到顶着一双黑眼圈的顾律面前。 顾律拍拍身侧毕齐和马正轩的肩膀，见两人走进考场，才把视线落到赵昆身上。 他嘴角一弯，“赵老师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赵昆笑着开口，“心情不错，自然就显得气色不错。” “倒是是顾老师你，是不是昨晚太担心你们省队队员的表现了，所以熬夜没睡着觉？”赵昆凑到顾律面前，“顾老师，这可不行啊，我觉得你还是看开点，身体最重要！” 昨晚顾律确实熬夜很晚才睡觉。 不过并不是担心毕齐两人的发挥，而是在……赶论文！ 没错，关于证明cohen-lenstra猜想的那篇论文，距离任务截止的时间只剩下两个多月。 但目前，由于最近一直在顾及冬令营方面的事情，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进度目前还不到一半。 考虑到后面还需要出国几天。 顾律只能时隔一年，再次体验一番熬夜赶论文的舒爽感了。 “我可没有担心我那两位队员的表现。他们的实力，我放心。”顾律笑了笑。 “难道顾老师，你现在依旧固执的相信，你的那两位学生可以创造奇迹，双双进入国家队。” “这并非奇迹，而是事实。” “呵呵。”赵昆摇摇头，“那赵某，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赵昆扭头离开。 顾律只是目光平静望着赵昆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 “会让你看到的。” 顾律轻声自语。 ………… 【设x是一个56元集合，求最小正整数n，使得对x的任意15个子集，只要他们中任何7个的并的元素个数都不小于n，则这15个子集中一定存在3个，他们的交非空。】 这是第一天的第一道题目。 很多心中热血沸腾的考生在见到题目这一刻，就如一盆凉水倒下，变的冷静下来。 接着，开始思考题目的解题方法。 第一道题目，算是相较来说比较简单的一道题目。 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仍有超过半数以上的同学，卡在第一道题目上，思绪混乱。 对于这些人而言，可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竞争国家队队员的资格。 想要进入六人的国家队的大名单，根据往届的标准，总分126分，起码要得到110分以上的成绩。 只要做错一道高达21分的题目，就意味着失败淘汰。 毕齐心如止水，不慌不忙的拿过草稿纸，伏在桌子上开始计算。 有了高中生数学联赛的经验，毕齐已经养成了戒骄戒躁的考试性格。 这次答题的时候，他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因为大意，犯许多不必要的低级错误！ ……………… ps：悬赏金额提高至十五元！ 【一个天平有若干个质量为整数的砝码，需要它能称量1g到55g的任一整数重物体。如果将任意两个砝码去掉，剩下的砝码总是依旧能够满足需求。请问，该天平至少有多少个砝码，它们分别为多重？】 这是昨天的题目，目前还没人做出来。 今天有没有大佬尝试一下，没有的话我明天再问一遍。() 第五十六章 国家队名单 第五十六章 两天cmo的考试，很快结束。 当考生们一个个走出考场的时候，就宛若虚脱了一样，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一头栽到枕头上，呼呼大睡。 每天四个半小时的高强度脑力运动，对精力和体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 cmo的阅卷工作会由四大高校联合组成的阅卷老师团组成。 其中不乏各大高校数学系的副教授、教授。 以保证在阅卷过程中，不会出现错判，漏判等现象。 cmo的阅卷速度一如既往的高效。 考试结束的次日下午，就可以得知成绩。 许多早就知道自己发挥失常的学生，在考试结束后的当晚，就已经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做好明天坐飞机回家的准备。 “你们考的怎么样？” 宿舍内，赵昆目光紧盯着面前的九位学生。 九人对视一眼，“正常发挥。” “呼——！” 赵昆轻呼了一口气，紧绷的气氛被打破。 他对自己的九位队员露出和善的笑容，拍拍为首一人的肩膀，“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 赵昆不指望他们能够超常发挥，但是只要他们九个不发挥失常，那他国际队领队的位置，基本上就是稳稳的。 剩下的，就是静等着品尝胜利的果实了。 赵昆背负着双手，美滋滋的哼着小曲，离开学生宿舍。 ………… 次日下午。 26支省队，97位学生，37位教练，齐聚学校大礼堂。 入营仪式上出现的几位领导，再次莅临此地。 这次没有冗杂繁琐的讲话。 夏建忠作为主持人，在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到场领导后，便直奔主题。 “从1月27日，到2月28日，历时一个月，本届冬令营终于要在今天落下帷幕。”夏建忠扫了一眼台下，“从421名学生，到现在如今的97名，有许多人遗憾离开，也同样有许多人，在压力下不断进步，不断成长，留到了现在。” “但我今天不是来给你们将这些心灵鸡汤的。而是给你们宣布一个残酷事实的！” “在场的97人，只会有7人继续走下去。其余人，止步于此！” 夏建忠朗声开口，“现在，我来宣布入选国家队的七人名单！” 台下，不少人目光一肃。 无论是学生还是教练，神情都无比紧张。 顾律扫了一眼身边的毕齐，笑着问，“紧张吗？” 毕齐捂着自己砰砰跳的心脏，强自镇定，“我不慌。” “首先是替补选手。”夏建忠拿着名单宣布，“国家队的替补选手，是来自江浙省的齐海龙同学！” 众人献上掌声。 齐海龙同学当场怔在原地，不知道是在高兴还是在失落。 而江浙省的领队赵昆则是高兴的咧起嘴角。 开堂彩啊！ 宣布的第一个名单就是他们的人。 可惜的是，是个替补，不是正式队员。 但这只是让赵昆颇感遗憾而已，失望的情绪，倒是一点没有。 毕竟，后面还不是有六位正式队员的名字没有宣布不是？ 更大的惊喜，或许还在后面！ 夏建忠站在台上，“下面，我来宣布入选2017年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国家队的六名正式队员！他们分别是……” “来自京都市的林风同学！” “来自魔都市的张德帅同学！” “来自湖西省的郝帅同学！” “来自广粤省的冯弘同学！” 夏建忠一口气宣布了四位队员的名字。 被点名的四位同学都是激动的面庞通红，激动的和身边的领队相拥在一起。 “老师，我进了，我进了！”一位同学激动的握拳。 “嗯，老师一直相信你是最胖的！”被小胖子抱紧的教练说出肺腑之言。 江浙省的位置，赵昆面色有些难看。 连续宣布了四位正式队员，但却没有江浙省一人的名字。 让赵昆不由有些发慌。 而夏建忠的下一句话，让赵昆不由再次燃起满心的期冀。 “最后两位入选国家队的同学，他们来自同一个省份。这两位分别是……” 在这里，夏建忠故意语气停顿了一下。 赵昆满眼焦急，心中期盼着夏建忠下一句说出的名字，会是他省队中的队员。 在场的其余教练，抱着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心思。 夏建忠的目光扫过台下，最后停留在顾律的身上。 顾律也察觉到夏建忠的目光，抬起头，轻轻一笑。 夏建忠莞尔一笑，不再故意吊胃口，直接了当的说道，“这两位，分别是来自齐东省的毕齐同学，以及，马正轩同学！” 啪啪啪~~ 掌声如潮水般传来。 许多学生们艳羡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毕齐闭着眼睛，张开双手，享受着这一刻，满脸满足。 马正轩则是镇定许多，面不改色的直视着那一道道望来的目光。 但现场，鼓掌的只有学生。 至于那些教练们，则是一个个呆愣在原地。 是齐东省…… 顾律所率领的齐东省。 在仅剩两位队员的情况下，竟然……两人全部获得了国家队名额！ 这……怎么可能！ 在cmo开始之前，根本没人会想到这种情况的出现。 因为……这特么实在是太奇幻了。 奇幻到让众人有种虚幻的感觉。 江浙省这边。 在赵昆听到夏建忠说出“齐东省”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凝固，瞪大眼睛，扭头望向顾律的方向。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足足愣了长达一分钟后，他才缓过神来。 紧咬着牙，他似乎在低声怒吼，“我不甘心啊！” 他败了。 一败涂地的那种。 论个人水平，顾律完爆他。 论学生表现，江浙省只有一人进入国家队，还只是个替补。 而顾律那边，有两人都被选入国家队正式队员！ 在国家队领队的竞争中，谁输谁赢，早就清晰明了。 台上，夏建忠满意的看了顾律一眼，对台下众人说道，“国家队队员名单已经宣布完毕。” “至于其他人，我知道你们为了这个目标奋斗了两年，三年，甚至是五年或者更长，但现在，我只能遗憾的说，你们被淘汰了！” 被淘汰的九十人沉默，接着低下头。 悲伤的情绪开始蔓延心头。 夏建忠早已见惯，并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而是按照流程继续宣布道，“下面宣布的是国家队的领队人选。” “至于这个人是谁，我想必很多教练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就是……” “齐东省，顾律！” ………… ps：感谢各位大佬的推荐和打赏！！ 第五十七章 赵老师是个好人啊！（求推荐！！） 第五十七章 夏建忠看向顾律，笑着邀请，“顾老师，上来和大家说两句吧？” 顾律无奈，迈步走到台上。 他握住夏建忠递给他的话筒，缓缓的语气开口，“很荣幸能成为国家队的领队，从而有这么一个机会，带领国家队的队员们在国际赛的赛场上，为祖国争光添彩……” 顾律说的都是一些很官方的客套话。 “那顾老师，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感谢的人呢？”夏建忠望此刻像极了新闻媒体的那些记者。 “感谢的人？”顾律想了一想，点点头，“确实有一位。” “他是谁？”夏建忠接着问。 “他今天也在现场。”顾律的眸子望向台下的某个方向，“我想要感谢的人，就是江浙省省队的赵昆老师。” 我？ 被顾律点名的赵昆老师原地一愣。 “赵昆老师？”夏建忠也是有些诧异。 据他所知，顾律和赵昆的关系，应该很不好才对。 “没错，就是赵昆老师。” 顾律翘起嘴角，笑着解释道，“在冬令营第一天的时候，我和赵老师偶然遇到过。当时，尽管赵老师得知我是他的竞争对手，依旧给予了我最诚挚的祝福，希望我可以成功当选国家队领队。” “因此，为了不辜负赵老师的祝福和期待，我只好全力以赴，正是如此，我才能顺利的成为国家队的领队。” “那这么说，赵昆老师可真是个好人啊！”夏建忠感慨一句。 “嗯，确实是个大好人。”顾律点头表示赞同。“奉己为人，当为吾辈楷模！” 顾律最先带头鼓掌，随后整个会堂浪潮般的掌声响起。 “赵老师真的是个好人啊！” “对对对，这个时代，这么不为自己着想的人不多了。” “赵老师……” 收到无数好人卡的赵昆捂着胸口，险些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 我特么是个好人？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赵昆是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可在顾律简单几句话的描述下，怎么就成了一个损己利人的傻子了。 还有，当初他之所以说出那段对顾律祝福的话，只是暗讽一下顾律的自不量力而已。 但当时，谁特么能想到，顾律最后还真的成为了国家队领队了呢？ 而且，还按照约定，特意“感谢”了他一番。 赵昆很想发泄心中的怒火，但被这么多人盯着，他只能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众人微笑点头示意。 “赵老师，真的谢谢你的祝福啊！你是个好人！”顾律在台上笑道。 赵昆：“mmp！” 说一次就行了，怎么还带鞭尸的呢？ 就这样，冬令营的闭幕式，在众人对赵昆无限发出“好人卡”的氛围中落幕。 ………… 次日，顾律被夏建忠叫去办公室的路上，恰巧碰到了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的江浙省省队。 顶着一双熊猫眼的赵昆走在队伍最前方。 “赵老师，昨晚没休息好？”顾律打招呼问。 废话！ 遭受了这么大打击，还被人无限鞭尸，这种情况下我还能睡好才怪。 赵昆心中默默吐槽。 “赵老师，你这样可不行啊！”顾律一脸关心的样子，拍拍赵昆的肩膀，“学生们考差了，没关系！你要看开点，身体最重要！” 赵昆：“……” 这话，不和我那天暗讽顾律的话一模一样吗？ 现在，是原话奉还了。 ………… 办公室，夏建忠已经等候多时。 见顾律敲门进来，马上笑呵呵让顾律坐下，“没想到最后坐上国家队领队位置的，还是顾律你啊！中间一定遇到不少困难吧。” 困难，有吗？ 顾律反正是没感觉到。 顾律目光正了正，抬头问道，“夏主任今天把我叫过来是？” “你先看看这个。”夏建忠递给顾律一份文件。 顾律接过来，翻了几页，当看到其中一段文字时，讶然道，“cern的一个研究员名额？” “没错，这次各国经过商讨后决定，本届imo团体排名总分位列第一的国家，将会获得cern的一个研究员名额。”夏建忠点点头。 imo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数学类赛事，获得团体冠军的队伍，不仅可以收获荣誉奖杯之外，还可以获得其他方面的奖励。 这种额外的奖励很不确定，每次都不同。 有时候是简单干脆的现金奖励，但更多时候，是其他价值更为高昂的非物质奖励。 比如，某重大学术会议的入场券，某著名实验室的参观机会，或者，一些重要研究机构的入职资格。 这次，显然就是最后一种。 cern，全称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是世界上最大的粒子物理研究中心。 无数粒子物理方向的硕士生，博士生，都把进入cern当做毕生的目标。 但cern的研究员名额一直控制的很严格，常年保持在500人左右。 因此进入cern，就变成难如登天的一件事。 尤其是对于华国人，几近于不可能。 因为华国，并非是cern的成员国之一。 这就使得cern对华国人的态度比较排斥。 近几年，成功进入cern的华国学生，寥寥无几。 但让顾律没想到的是，这次，cern竟然为了imo，拿出了一个可以公开竞争的名额出来。 不过仔细想想也解释的通。 这次imo的主办方是瑛国，而瑛国又作为cern的三个主要发起国之一，在cern内部话语权很大。 拿一个研究员名额出来，为此增加本届imo的分量，还是很轻松的一件事的。 夏建忠坐在顾律身边，“上面对此很是重视，所以对我下达的指令，是尽全力夺得imo团体冠军，拿下这个名额！” 他看向顾律，“有把握吗？” 顾律沉吟几秒，“有，但不是百分百。主要是除了毕齐和马正轩他们两个外，我并不了解其他四位国家队队员的真实水平。” “这个不必担心。”夏建忠大手一挥，“距离imo开赛还有一周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他们四人。” 他站起身，目光望着窗外，“这次的冠军奖励一处，许多国家肯定会派出最强的阵容来参赛。今年的国际赛形势，肯定比前几年更加严峻！” “所以，顾律，这次全部拜托你了！这个冠军，我们华国队，势在必得！” 顾律点点头，目光微沉，“我会的。” ………… ps：试一试这周能不能冲进推荐票排名前300，还差五十名！！ 第五十八章 偶遇故人 第五十八章 第58届国际奥林匹克竞赛，将于3月6日在瑛国举办。 本届imo，共有来自全球各地的102个国家和地区参赛。 华国，一直是在imo赛场的强国。 虽然近几年的表现不太尽如人意，但也从未掉出前三的位置。 而这一次，华国队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冠军！ 无论是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个冠军，华国队必须要拿到！ 除了顾律和七位国家队队员之外，华国数学会还为国家队配备了一位随队医生以及营养师。 为的，就是避免因为外界其他因素，影响队员们在赛场上的发挥。 至于翻译，有顾律在，就没有必要多加一个人了。 3月2日，华国队的众人从魔都坐上飞往瑛国伦敦的飞机。 晚上，一行十人抵达伦敦。 imo的比赛地点，位于伦敦的帝国理工大学校内。 瑛国作为东道主，早就为参赛各国准备好酒店，同时附赠了接机服务。 因此，众人刚一下飞机，一位绅士打扮的高大白人便径直走到顾律面前。 “请问是来自华国的顾律先生吗？” “嗯，我们是。”顾律点头，指了指身后众人，一口流利的英语，“我们是过来参加imo竞赛的华国代表队。” “这边请，我们会先把您送去酒店。”那人指引着众人，边走边说，“酒店就在帝国理工大学附近，附近地带繁华。各位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作为向导，带各位逛逛。” 顾律摆摆手，“不必了。” 还有四天就要开赛了，时间很紧促。 况且还要让华国队的队员们抓紧倒过时差，多余的时间是一点没有。 逛街，还是等竞赛结束之后吧！ 一路到达酒店，见众人脸上满是困意，顾律就没再训话，直接让众人赶快休息休息。 而顾律，则是趁着夜色，偷偷溜进帝国理工大学，直奔图书馆。 “同学，能借一下你的借书证吗？”顾律拦住一位刚从图书馆的金发女同学。 “你……”女同学抬头，刚想说出拒绝的话，但瞥见顾律的面庞，将马上要说出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反而是露出温柔的一笑，“好的呀！” 顾律的帅，已经跨越了人种。 在西方人的审美观念来看，顾律这副典型的东方人面孔，依旧可以俘获大批少女富婆。 拿着借书证，顾律顺利走进帝国理工大学的图书馆。 来到数学分区，顾律在书架上找了好一阵，才找到那本想要的书。 《anintroductiontothetheoryofnumbers》，中文名数论报告。 顾律在普林斯顿期间读过这本书，里面有许多内容对目前顾律关于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工作，有很大帮助。 可有些内容顾律已经记不清，并且当初发行这本书的出版社已经倒闭，也就是说在外界买不到。 只有在某些国外大学的图书馆里，还留存有这本书。 本来顾律只是准备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 顾律吹了吹封面的上灰尘，打开有些泛黄的书页，在书本中搜索着自己所需的内容。 “顾律？！” 但这时，顾律身后传来惊讶的一声。 顾律扭头看去，叫他名字的是一位穿着普通格子衫的华人，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顾律才想起来这是哪位，“你是……赵艺！” 赵艺，勉强算是顾律的大学同学。 当初和顾律在同一年入校，都属于2013级北大数学系学生。 不过，顾律由于在两年时间内就修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所以大一的那些基础课，顾律直接申请的免听，只用参加最后的考试。 因此，和赵艺的交集很少。 “对对对，顾神，是我。”见顾律认出了自己，赵艺兴奋的点点头。 毕竟，眼前这位，这可是位在校园内留下传奇色彩的人物啊！ “顾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顾神，是校内的同学给顾律起的外号。 顾律摇了摇手中的书，“来借本书，外面买不到。” 赵艺看了看顾律，又想了想自己目前的困难处境，咬了咬牙，开口，“顾……顾神，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帮忙？”顾律挑挑眉，“说说看。” “我最近在写硕士毕业论文，可是……遇到了一些麻烦。”赵艺犹豫的开口。 “那你的导师呢？”一般这种问题，都应该是直接请教所属的导师才对。 “出差了……”赵艺弱弱回答。 “那好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把问题仔细说说。”顾律合上书本。 赵艺带着顾律来到图书馆某个靠窗的位置上。 赵艺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办公版的笔记本电脑，操作一番，打开一个文档，将屏幕转向顾律。 顾律视线望向屏幕，“triebel-lizorkin空间上二阶有限时滞退化微分方程的适定性？” 赵艺点头，“嗯，就是这篇，我的硕士毕业论文。微分方向的，大佬，可以吗？” “我看看。”顾律开口，摸着下巴一行行扫过赵艺这篇论文中所述的理论。 所谓的退化时滞微分方程，只是在普通微分方程上的变种。 顾律虽然主攻的是几何和数论方向，但只是一篇硕士毕业论文，顾律看起来还是挺轻松的。 即便，微分方程并非顾律十分擅长的领域。 半个小时后，赵艺的这篇论文顾律已经看完。 论完成度，他的这篇论文似乎完成度还不到一半。 但六月份就要毕业答辩。 怪不得赵艺会如此病急乱投医。 顾律思考几秒，开口说，“你遇到的麻烦，是不是不知道，下一步关于二阶时滞退化微分方程的适定性条件，接下来该如何计算？” “对对对，就是这个。”赵艺小鸡啄米般点头，“为了这个，我都快把头发都揪没了，可仍然没有任何思路。所以想让你来指点迷津。” 接着，赵艺一脸期待的望着顾律，“顾神，难度高吗？” 顾律耸耸肩，“很简单。” 很简单？ 赵艺一愣。 顾律语气淡淡，“引入傅里叶乘子，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傅里叶乘子，傅里叶乘子……”赵艺楠喃喃了几句，接着面庞恍然大悟神色，一拍大腿，“triebel-lizorkin空间的傅里叶乘子定理！” 赵艺数学水平并不差，否则也不会进入北大数学系，被顾律这么一提醒，瞬间找到关键所在。 顾律一打响指，笑道，“就是这个。” “拜谢大佬了！”赵艺真的是对顾律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自己琢磨一周多没思路的问题，到顾律这，直接半个小时搞定了。 他直接拉着顾律往图书馆外走，“来，大佬，今天你的晚饭我请了，吃啥，随便说，保证满足。” “没别的原因，哥们今天就是高兴！” ………… ps：求波推荐！还差40名进前三百！ 第五十九章 朴长渠？ 第五十九章 3月5日，imo正赛前一天。 酒店房间内，顾律正争分夺秒的就包括毕齐在内的七位国家队队员，做最后的竞赛辅导。 “……最后和你们提一下棣美弗定理，虽然考的概率不大，不过一旦考到，试题的难度系数肯定不会小，不是放在第三题，就会放在第六题。” “棣美弗定理的具体内容，是由两个复数，可以用三角形式分别表示为z1=r1(cosθ1isinθ1），z2=r2(cosθ2isinθ2），则：z1z2=r1r2[cos（θ1θ2）isin（θ1θ2）]。并且，棣美弗定理和欧拉公式也有很密切的联系，如果把……” 七位国家队同学一边认真听，一边在笔记本上一丝不苟的记录着。 顾律的数学水平，在冬令营的时候几人都亲眼见识过。 可以说完全不是和他们在一个维度概念里。 就连他们的省队教练，对上顾律，也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因此，几人对于顾律是完全的心悦诚服的。 这几天，顾律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顾律说让他们弥补哪一方面的弱项，他们就尽全力去刷题训练。 时间到晚上十点。 顾律停下了授课，目光扫过眼前七人，“明天就是imo的正赛，你们只需要认真应战，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去管。” “这一次，我们是奔着团体赛冠军来的，所以就需要你们每一道题都认真对待。不要慌，更不要浪。现在你们代表的不只是你们自己，还有身后的国家！” ………… 次日，imo的正赛在下午开始。 和cmo一样，两天时间，每天三道题目，考试时间为下午一点至下午五点半。 但在上午，顾律便只身一人来到了帝国理工大学内的一栋办公楼。 一间大型会议室内，已经聚集了来自五十多个参赛国的七十多位领队。 今天上午各国领队聚集在此地的目的，并不是聊天交流感情，而是为了确定下午imo首日的三道考题。 每届imo的六道考题，是有一套严格的筛选流程的。 首先，由各个参赛国，各自向组委会递交20~30道题目。 这个工作在去年十二月份就已经完成。 然后在今年一月份，这200多道题目会经过层层筛选，只保留下四十道题目。 其中，平面几何、初等数论、代数、组合数学各10道题目。 最后就是在imo正式开赛当天。 由各参赛国领队组成临时选题委员会，商讨、投票后决定当天考题，以及考题的评分细则。 按照惯例，imo每日的三道题目，应遵循由难到易的原则。 即1、4题难度系数最低，2、5题难度系数中等，3、6题难度系数困难！ 尤其是第六题，每届imo，能把这道题做出来的选手，都是屈指可数。 顾律穿着胸口印着华国国旗的队服，开门走进会议室。 无数视线扭头看过来，顾律点头对众人微微笑笑。 众人也是颔首示意，露出善意的笑容。 华国队，再怎么说，也是imo赛场上的超级大国。 参赛十几年来，从来没有掉出过团体前三的位置。 他们这群炮灰小国，十几个国家领队加起来，在imo选题会议上，话语权说不定还没顾律一个人大。 顾律找到贴着华国队标签的位置坐下。 刚把笔记本放在桌面上，就听见旁边身侧传来一道语气莫名的声音，“呵，顾律，果然是你。” 顾律扭头，看到的是一副明显的亚洲人面孔，只不过五官比较紧凑。 “你是？”顾律轻皱眉头。 听这语气，应该不是自己的朋友。 那人脸色一黑，显然是对于顾律不记得自己有些愤怒。 他指了指胸口的韩国国旗，提醒道，“2011年，imo竞赛！” “哦哦哦，是你。”顾律在模糊记忆力找到了这个身影。 那应该是高一那一年他参加imo的时候，当时韩国队有一名队员，似乎就是面前这人年轻时候的样子。 依稀记得，当时这人似乎是拿到了当年韩国队的唯一一块金牌，36分的成绩。 而顾律当年是42分，满分。 “请问，你叫……？”顾律笑着开口，“不好意思啊，手下败将太多，就没了一一记住他们名字的习惯。” 那位韩国领队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沉默了半晌，咬着牙缓缓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 顾律的面色有些古怪。，这个名字翻译成汉语的话，那就是——朴长渠！ 按理说，这么有特点的名字，自己当年应该印象特别深刻才对。 顾律看向朴长渠脖子上，挂的正是韩国队领队的牌子。 “所以，朴领队，是想和我，叙叙旧情？”顾律笑呵呵的开口。 叙旧情？ 朴长渠心中冷笑一声。 他和顾律，根本没什么旧情可以叙的。 因为顾律给予他的，只有屈辱和不甘！ 2011年imo竞赛，被誉为有史以来试题最难的一届。 朴长渠当年拼尽全力，也不过只拿下了36分而已。 可是那年，出了一个变态。 顾律以一枝独秀的姿态，成为了当年imo赛场上的唯一一个满分。 当时考试的时候，朴长渠就坐在顾律后面。 因此顾律那轻松随意答题，提前一小时交卷走人的举动，给当时年少的朴长渠极大的震撼。 尤其是在得知顾律成为全场唯一满分的时候，对顾律，朴长渠没有仰慕，只有屈辱和不甘。 那种被彻彻底底碾压的感觉，让一直持才自傲的朴长渠差点崩溃。 朴长渠没有迷之自信到认为自己就是imo赛场上的最强数学天才，但起码，朴长渠觉得自己离最顶尖的那几个人，差距不会很大，顶多一两分而已。 但事实给了朴长渠一个暴击。 6分，接近一道题的分数，而当年题目的难度，堪比地狱级。 甚至连组委会，都没想到，真的会有满分出现。 当打听道顾律仅仅是华国一位高一的学生时，朴长渠彻底自闭了。 屈辱和不甘，一下子充斥他的内心。 身为强者的骄傲，被顾律击了个粉碎。 那是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击败顾律。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可惜，他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 这是他第三次参加imo，这次之后，他就要毕业进入大学生涯。 ………… ps：提前预约一下明天的推荐票！！ 还有，明天会有加更的！！ 第六十章 选题委员会（第一更！） 第六十章 这件事，朴长渠铭记到现在。 在那次比赛后的两年，他一直关注着顾律。 自然也知道顾律连续三年获得imo满分的事实。 直到顾律进入大学，朴长渠再没有渠道得知顾律的动态，才把这份对于顾律的情感埋藏在心底。 不过，在朴长渠卧室的房间内，一直贴着顾律的一张照片。 那是顾律第一届参加imo，捧着奖杯和队友一块站在领奖台上笑的灿烂的样子。 当时这张照片登上了报纸。 朴长渠专门把顾律的图像剪下来，贴在卧室最显眼的地方，时刻警醒自己。 这件事，还一度让朴长渠的父母担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奇特的属性。 顾律的模样，已经深刻在朴长渠的脑海里。 本以为，这辈子，他不会再和顾律有任何交集。 但当顾律推门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第一眼，朴长渠就认出，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长达六年之久的顾律。 并且，还和自己一样，同样是国家队的领队。 朴长渠意识到，他期盼许久的击败顾律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这一次，他一定让顾律，感受到他当年的绝望和不甘！ ………… “没想到，顾律你现在是华国队的领队。”朴长渠呵呵一笑，“而我，恰巧正是韩国队的领队。” 顾律淡淡瞥了朴长渠一眼，“所以说，你是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朴长渠靠在椅背上，“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时光变迁，六年过去，我们两个都从曾经的国家队队员，变成了国家队的领队。但不变的是，我们依旧是竞争对手。” “顾领队，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下？就赌这次我们两个国家的团体赛排名。”朴长渠故作随意的开口说道。 但眼神中，满是期待和紧张，隐藏不住他的想法。 在内心里，朴长渠是极为期待顾律能答应下这次对赌的。 不过，顾律只是笑着摇摇头，简单干脆的回答，“没兴趣。” 朴长渠：“……” “闲着也是闲着。顾领队来玩玩嘛？小赌怡情，你要是真的没钱，我替你出了！” 朴长渠此刻像极了古代青楼里的那些老鸨。 一边对顾律说着“大爷来玩嘛”，一边还帮顾律出嫖资。 朴长渠确实是着急了。 要顾律不和他赌的话，最后即便是赢了，那成就感肯定没有那么高。 朴长渠正准备对顾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位留着大胡子，穿着西装，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然后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 安德烈-皮斯科，来自国际数学联盟。 是本届imo选题委员会的主席，除此之外，还担任着imo分数总协调，也就是类似于华国阅卷组组长的职位。 可谓是本届imo职权最大的大佬。 安德烈一进来，整个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安德烈环视会议室一周，轻咳一声，“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们马上就开始吧。” 时间安排很紧张。 下午一点就要考试。 选题委员会在确定好题目后，还要抓紧时间确定所有的解题方法以及评分标准，然后再把试题翻译成英德日中俄法等数种语言。 安德烈主席对身后的助理挥挥手。 助理将公文包打开，拿出一摞a4纸，纸上印着的是一道道题目。 由于明天还有一天的考试，所以今天的选题会议只拿出了总题库的一半。 也就是平面几何、代数、初等数论、组合数学各5道，总共20道题目。 助理发给每人印有20道题目的一摞a4纸。 为了保密和避免泄题，这些题目，各国教练在此之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安德烈主席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八点四十一分，各位有三十分钟审查题目的时间。” 三十分钟的时间，是让各国领队对这20套试题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清楚每道题目的难度系数，以及题目考察的方向和侧重点。 顾律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把二十道题目看完并在脑海里运算了一遍，对这次imo的试题有了一个简单的概念。 20道题目，大部分都属于普通imo级别的题目，和往年没什么两样。 但有两道题目例外。 一道几何题，一道数论题。 那道几何题不知道是哪个国家递交上来的，完全是一副不让人得分的样子。 如果不知道menelauss定理和仿射变换群这两个概念的，见到这道题目肯定是完全的一脸懵逼的。 而利用高中知识作答的话，顾律估计，没有一百多个公式没法搞定这道题目。 至于那道数论题，则是一道证明题。 只不过这道数论题证明的并非是某个定理或者是某个定理的变种，而是一个还未被证明的猜想。 虽然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猜想，求解也并不需要多么高深复杂的大学知识，但对于一群高中生来说，让他们来做这个，还是太过于不切实际。 半个小时后，安德烈主席敲敲桌子，“各位停一下吧。” 他望向众人，“我们先进行第一轮筛选。” 第一轮筛选，目的就是把明显不切实际的一批题目剔除掉。 然后第二轮筛选，就是通过投票的形式，确定最后的试题。 安德烈主席扶扶眼睛，目光扫过众人，“先说代数的五道题目，各抒己见吧。” 米国领队是一位高大的白人，他最先开口，“代数的第一题，其实是马希尔问题的一个推广变种，建议剔除！” 希腊领队：“附议。” 丹麦领队：“附议。” 超过半数人附议，安德烈直接拍板将代数第一题从试题预选名单中除名。 接下来又有一位澳大利亚的领队说代数第三题的三元不等式题目和米国刚刚用来筛选国家队的竞赛题很像，建议剔除。 米国领队也很快承认这一点，因此这道题目也被直接提出备选名单。 之后便是漫长时间的一段交锋。 在来这之前，每位教练都对各国筛选国家队的竞赛题目提前了解过，所以一旦出现类似于某个国家做过的题目，都是直接被剔除。 还有那些在网上可以类似题目的试题，也被各国领队提出来，先后被剔除。 到最后，二十道题目，仅筛选剩下最后九道。 ………… ps:早起的鸟儿有食吃。 今天第一更，后面还有两更！ 第六十一章 争论（第二更！） 第六十一章 二十道题目，在经过第一轮筛选过后，仅剩下九道。 但让顾律略感到诧异的是，那道明显超过imo一个难度层次的平面几何题目，并没有被在第一轮筛选中剔除掉。 当时，提议剔除平面几何第五题，也就是那道最高难度几何题目的，正是坐在顾律身边的朴长渠。 韩国近几年在imo赛场的排名一直稳中有进。 在顾律那个时代，韩国队的排名还一直在10名左右徘徊。 但几年过后，韩国队已经今非昔比。 尤其是在去年，韩国队更是力压华国米国等老牌强国，登顶第一的宝座。 朴长渠今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韩国队成功卫冕imo团体冠军。 韩国队六名队员，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筛选出来的。 其中有三位队员，更是去年imo金牌得主。 这样的阵容，使朴长渠自信心爆棚，觉得拿下本届团体冠军已经十拿九稳。 但现在，意外出现了。 一道明显不是imo级别的题目，竟然出现在备选的题库中。 那道题目，刚才在审查题目的时候，朴长渠尝试做了一下。 很难！ 这是数学系本科毕业的朴长渠给出的评价。 要是让韩国队员来做这道题目的话，或许只有金安泰有机会拿到满分，其余五人，能拿到一半的分数都够呛。 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一旦踩到，不只是韩国队，其余几个竞赛强国全部遭殃。 所以朴长渠第一个提议剔除这道题目。 米国队领队、俄罗斯领队、瑛国领队先后附议。 但随后，保加利亚领队、智力领队、冰岛领队等二十多个小国领队却纷纷提出反对意见，认为应该把这道题目纳入备选的题目名单内。 这些小国的目的很明显。 反正他们国家队的选手很弱，和那些竞赛强国的选手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中高等难度的题目，那些竞赛强国的选手可以做出来，而这些弱国的选手则完全靠运气。 那还不如，直接破罐子破摔。 直接选一道谁也做不出来的题目。 这样，我们拿不了分，你们也别想得分。 会议一时陷入争吵当中，两方各执一词，互不退让。 与大部分竞赛强国领队的慌乱不同，顾律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欣赏着眼前这一幕好戏。 这几天对于国家队队员的培训中，除了考试大纲的内容外，顾律还扩充了一些大纲范围外的内容。 顾律主攻的是几何和数论方向，所以对于这两方面的内容扩展的格外多。 而恰好，求解眼前平面几何第五题，所需要的menelauss定理和仿射变换群的知识，顾律曾对国家队的几名队员普及过。 甚至，在心底，顾律更倾向于这道题目，被选入最终的题目名单内！ 安德烈主席见争论没有结果，只能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投票表决！ 投票结果：75：38。 那些小国凭借人多势众的优势获胜。 ………… 接下来就是九选三。 九道题目，两道平面几何题，三道代数题，两道初等数论题，两道组合数学题。 按照惯例，imo每天的三道题目应分别分属三个不同的方向。 所以投票规则是每人每票只能选择三个不同方向的三道题目。 投票时间五分钟。 朴长渠先是和旁边几个国家队的领队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把头扭向顾律这边。 “顾领队，我已经和其他几个国家的领队说好了，我们一块，把几何第五题给刷下去！” 朴长渠真的是怕了。 一旦几何第五题被当做正题选上，那必然为韩国队的夺冠，徒增许多变数。 “我觉得几何第五题很不错啊，为什么要把它刷下去。”顾律转着手中的钢笔，笑呵呵的开口，“题目越难，越能检验一个队伍的真实水准，不对吗？” 说着，顾律在投票单几何第五题的位置打了一个对号。 朴长渠：“……” 这个顾律……他疯了吧！ 确实，题目越难，对于他们这种竞赛大国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这个难度也有一定的限制的啊！ 难度太高，就会起到反作用。 就比如，让一位高中生，去做一份考研数学题。 即便这个高中生是多么天才的学霸，也不可能拿满分吧。 朴长渠完全不了解顾律这个操作的目的。 是自信？ 还是自负？ 亦或者想要同归于尽。 要知道，华国队已经连续几年在imo的赛场上表现的不尽如人意。 昔日imo霸主的风采，已经不再依旧。 这次，顾律这样做，或许是想拉他们几个竞赛大国，一同跌下神坛。 ………… 收上投票单并统计，结果很快就出来。 下午imo首日的三道题目，分别为初等数论第四题，代数第一题，以及平面几何第五题！ 朴长渠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还是发生了。 他扭头看向顾律，看到的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安德烈主席坐在主位上，望着众人开口，“题目已选定，下面就确定答案以及评分细则吧。” 各国在提交题目的时候参与筛选的时候，都附带了一份标准答案。 而这份标准答案是否有疏漏，或者还有没有别的题目解法。 三道题目的标准答案投到会议室的大屏上。 难度最高的那道平面几何题反而是最好评定的。 因为只有两种解法，一种是利用menelauss定理和仿射变换群知识，另一种，纯粹的利用高中知识的复杂推导。 光看着屏幕上呈现的那密密麻麻的公式符号，不少教练都感觉头皮发麻。 包括朴长渠在内的一些竞赛大国的领队，眉头则是皱的愈发紧促。 十分钟左右时间，众人就商讨好了评分细则。 由于就根本没想过会有几个人做出来这道题目，曾经几届出现的那种为了一分而斤斤计较，咬文嚼字的现象并没有出现。 第一题的初等数论题，是三道题目中最简单的一道。 对那群各国队员来说，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送分题。 除了标准答案外，众人还商讨出另外两种解法，确定评分细则后，这道题目也顺利通过。 最后，只剩下第二题。 一道在往届，足以被当做第三题的代数题。 但今年，由于那道变态难度的几何题在，只能屈居在第二题。 ………… ps：新的一周，麻烦各位投一下推荐票啊！！ 排名掉到四百多了。 第六十二章解法（三更求推荐！） 第六十二章 会议室的大屏上，显示出该代数题的标准答案。 众人齐齐望去。 “这应该是最标准的答案了吧。” “嗯，虽然还有其他的解法，但都属于旁门左道，现在屏幕上的解法应该是最常规，也是最容易被想到的解法。” “逻辑清晰，步骤简单明了。我想，应该没有别的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吧。看样子，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 领队们都在低声议论着，连连点头，显然是对面前这份标准答案很是满意。 而顾律一目十行的看完该代数题的“标准答案”，则是轻皱起眉头。 “这道题目，有这么复杂吗？” 顾律心中纳闷。 标准答案给出的解法过程，足足用了将近三十行公式。 而之前在审查题目的时候，顾律做了一下这道题目。 明明只需要十几行公式，就可以把这道题目轻松搞定。 并且所需的运算量，也没有“标准答案”那么庞大。 安德烈主席扫了一眼众人，开口，“对于这道题目，如果有其他解法，可以现在呈上来了。” 话音刚落，顾律感觉身侧的朴长渠移动了一下椅子。 接着拿着一张a4纸，走到安德烈主席旁边，客气的道，“主席，这是我对于这道题目的另一种解法。” 安德烈主席点点头，对身侧的助理挥挥手。 助理从朴长渠手中接过a4纸，通过投影仪将朴长渠写的答案投在幕布上。 朴长渠提供的新解法，步骤很长。 粗略一数，起码有六十多行公式。 各国教练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品头论足。 “通过muirhead定理切入啊，倒是另辟蹊径！” “思路挺清奇的，不过，我想那些学生仔们估计没一个能想到用这个解法的。” “过程没问题，结果也对，就是……太复杂了。比标准答案复杂了两倍。” “不，不止两倍！朴教练这个解法需要计算的过程太多，不仅要耗费大量时间，并且极为容易出错。” “但这好歹也是一个全新的解法嘛！毕竟珠玉在前，朴教练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对于朴长渠提出的这个新解法，大家毁誉参半，但整体呈认可的态度。 顾律也从头到尾看完了朴长渠给出的解法，嘴角不经意的扯了扯。 朴长渠这个新解法，提出了还不如不提。 难以想到不说，还晦涩难懂，运算复杂，极容易出错。 确实，通过这种方法，确实能把这道代数题的答案算出来。 只要考生脑子没抽风，就绝对不会采用朴长渠提的这种解法。 所以说，朴长渠说的这种解法，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各位国家队领队还是给足朴长渠面子。 简单的表达了对朴长渠新解法的认可，敷衍的制定了一下评分细则。 反正不会有人采用，众人的态度也就很随意。 即便于此，朴长渠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他第一年带领韩国队参加imo，就在各国领队面前露了大脸，彰显出个人实力。 朴长渠自我感觉良好的回到自己座位。 路过顾律的时候，给了顾律一个得意的眼神。 “顾领队，我的这个解法还不可以吧？”朴长渠坐下，笑着问。 “还……还行吧。”想了一下，顾律还是没有说实话。 否则就太过于打击面前这位国际友人的自尊心了。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得到顾律这位从前的竞争对手的称赞，朴长渠显得很是高兴，“虽然六年过去了，可是对于竞赛题的研究，我可是一刻都没有落下。” 朴长渠开始对顾律讲述自己这六年的艰辛。 顾律一边敷衍的点头，一边关注着安德烈主席那边的动静。 在朴长渠之后，又有一位来自保加利亚的妖王，呸，是一位来自保加利亚的领队上前，提供这道代数题的另一种解法。 也是一种另辟蹊径的解法，论复杂程度，甚至尤甚于朴长渠的解法。 这次更干脆，由于解法太偏门，直接被各位领队给否决了。 安德烈主席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十指交叉，平静的目光望着前方，“关于这道题目，各位还有新解法吗？如果没有新解法提出的话，那我们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对这三道题目进行翻译。” “……稍等一下。” 一道声音响起。 朴长渠忽然发现坐在他旁边的顾律缓缓起身。 “顾领队，你干什么去？”朴长渠纳闷。 顾律耸肩笑了笑，“当然是和你刚才一样，过去提供新解法去啊！” 朴长渠：“？？？” 顾律也有新解法？ 朴长渠神色瞬间认真起来。 他一直有和顾律一较高下的想法。 本以为这次没有正面交锋的机会，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只要顾律展示出他的新解法，再和自己刚才提供的解法比较一下，那孰胜孰负，自然可以见分晓。 朴长渠对于自己刚才那份解法还是很自信的。 他并不认为，除了标准答案外，还会有人写出比他思路更为优秀的一种解法。 朴长渠望向转身往安德烈主席方向走的顾律，战意盎然。 只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 他发现，顾律的双手，是空空如也的。 那他的写的解法过程，放在了哪里？ 不仅朴长渠，会议室内不少领队都发现了这一点，其中自然包括安德烈主席。 “你的解题过程呢？”望着顾律，安德烈主席嘴角带笑的问道。 顾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嘴角一弯，“都在这里。” “介意我用一下电脑吗？”顾律对安德烈主席的助理开口。 “请便。”助理看了一眼安德烈主席，见他点头，给顾律让开位置。 顾律俯下身，操控着用来控制会议室屏幕显示的电脑，打开一份文档。 在其余领队满是好奇目光的注视下，顾律双手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 十几秒后。 十几行公式浮现在会议室的大屏上。 【……f(x，y，λ)=f(z，y)λφ(x，y) (x0，y0，λ0)为函数f(x，y，λ)驻点 f(x，y，z，λ)=f(z，y，x)λφ(x，y，z)=8xyzλ(x^2/a^2y^2/b^2z^2/c^2-1) 对f(x，y，z，λ)求偏导得： …………】 ………… ps：推荐票还差20名进前三百，跪求，跪求！！ 第六十三章 自闭了 第六十三章 “这是……lagrange乘数法！” “没错，就是lagrange乘数法，没想到这道题目还可以如此切入！” “完美的解法，简直毫无瑕疵！” “究竟是多么天才的大脑，才会想到这么漂亮干脆的思路。” 看完顾律给出的新解法，下面的各国领队沸腾了。 一个个用惊叹的目光，望着安德烈主席身侧的顾律。 十三行！ 顾律仅仅用了十三行公式，就把这道代数题轻松解决。 而给出的标准答案，却足足用了二十八行公式。 更重要的一点是，顾律使用了lagrange乘数法来求解这道题目。 引入lagrange乘数法，这是一个非常巧妙的思路。 也是各国领队连连发出惊叹的重要原因。 因为，一旦使用lagrange乘数法才求解这道代数题的话，那这道题目的难度，甚至达不到原本难度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顾律这种解法的出现，硬生生的把一道高等难度的题目，一下变得连一些简单难度的imo题目还不如。 lagrange乘数法的引入，确实是这套解法中的神来一笔。 并不是lagrange乘数法有多么难，而是在这之前，各国领队从未想过，这道代数题还可以如此求解。 天才的思路，完美的解法！ 各国领队对于顾律，佩服至极。 安德烈主席目光中满是好奇的扭头看了顾律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扫了一眼众人，“对于顾领队的解法，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连连苦笑摆手。 顾律的解法，已经比标准答案还标准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但这时，米国队的领队举手示意道，“主席，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请说。”安德烈主席点头。 “当然，我不是针对顾领队展示的这套解法。”怕被众人误解，米国领队先是解释了一句，随后开口说道，“我想说的，是关于这道题目本身。” “从顾领队提供的这套解法中我们可以看出，这道代数的题的难度系数，明显被我们高估了！只要使用lagrange乘数法，这道题目的难度甚至还不如第一题的数论题。” “再把这道题目放在第二题，我认为是明显不合适的！所以，我提议，剔除该道题目，重新选题！” 重新选题！ 在米国队领队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会议室再次沸腾起来。 在已经确定考题的情况下，重新进行选题。 这种情况，在imo的赛场上，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出现过！ 但今天，却因为顾律提供的一种题目解法，再次上演。 不管这道代数题最后有没有被换掉，但这一幕，绝对会被记载在imo发展的史册中。 同时被记载的，还会有顾律的名字。 会议桌的一侧，朴长渠完全已经呆住了。 目前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本来，他是想拿顾律提供的解法，和刚刚他上台展示的解法，一较高下。 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了那个必要。 顾律的解法一拿出来，就逼的众人不得不考虑重新选题。 而他的解法呢？ 似乎连个小浪花都没有翻起来。 瞬间，高下立判。 咔咔咔—— 朴长渠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在一点点的崩碎掉。 准备了六年时间，但当真的再次面对顾律的时候，还是被彻彻底底的碾压。 一如六年前的那次。 会议室内，喧闹在继续。 以米国为首的几个国家领队认为应该将第二题剔除imo正题名单，重新进行选题。 但也有一群国家持不同意见。 他们认为顾律的那种利用lagrange乘数法的解法本来就难以想到，所以不存在题目过于简单的问题。 两方各执己见，在会议室内吵得不可开交。 “顾领队，你来评评理，是不是你提出的这个解法，寻常人很难想到？”一位站反对将该题提出imo正题名单意见的某国领队，把顾律拉到众人中间，“你是不是废了很大功夫，才想到的这种解法？” 作为导致该事件的罪魁祸首，顾律被一双双眼睛注视着。 顾律无奈的笑了笑，实话实话，“还行吧。其实……也没用多少时间。” 全场众人：“？？？” 不是说华国人以谦虚为美德的嘛！可是顾领队……你的谦虚呢？ 在全场一脸无语表情的注视下，顾律无辜的耸耸肩。 这年头，连说实话都不让了。 当时，在看到这道题目的第一眼，顾律脑海里就下意识的冒出了这个解法。 所以才会在屏幕中展示出那冗杂的标准答案后，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关于是否重新选题这个提议，在讨论了将近十分钟后，最终由安德烈主席拍板，决定不再进行重新选择，继续沿用被选的三道题目。 毕竟，不可能每个学生，都像顾律那样的变态，想的出来利用lagrange乘数法来求解那道代数题。 商讨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多。 安德烈主席将三道题目递给助理，让助理去安排人将试题翻译成各国语言。 而为了避免领队泄题，一百多位各国领队的活动区域暂时被限制在这栋办公楼内。 直到下午考生们进场，众人才可以自由活动。 ………… 顾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回到会议室的座位上，见朴长渠领队正低着头，脸色阴沉的陷入自闭状态。 顾律笑呵呵的开口，“朴领队，不下去一块吃个午饭？” “不用。”自闭的朴长渠声音闷闷的开口，“难受，不想吃。” “呃……那好吧，我先下去了。” “顾律……你等等！”朴长渠叫住顾律，抬头，神色坚定，“这次的imo，我们韩国一定会拿下第一！你们华国队不可能赢的！” 顾律耸耸肩，扭头离开，“呵，随你便，你高兴就好。” 有些事，可不是光说就行的。 对于这次imo团体赛的冠军，顾律，同样是势在必得！ 望着顾律离去的背影，朴长渠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勉强支撑起的斗志又陡然消散下去。 “冠军，一定会留在我们韩国！”朴长渠用力握拳。 不只是华国和韩国如此。 不少有实力的竞赛强国，这次的目标，全部是奔着冠军而来。 毕竟，一个cern的研究员名额，即便是欧美的这些大国，也是眼热的很。 更不提没有加入cern的华国、韩国、岛国这些。 可以预见，这届imo，定然是厮杀最为惨烈的一届。 不少国家都是精锐尽处，向着那座冠军奖杯而迈进。 ………… ps：日常求推荐。 排名又掉回去了，哭唧唧。 第六十四章 IMO首日 第六十四章 下午一点，imo首日的竞赛开始。 答题时间四个半小时。 没有中场休息，但允许提前交卷。 十二点四十分左右，各国学生已经先后抵达会场。 在组委会的安排下，学生在会场中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二楼，休息室内，各国领队们聚集在此地。 而在休息室的墙壁上，贴着一面大大的监控显示屏，可以看清会场内每位队员的一举一动。 本来，考生们入场后，领队们就可以自由活动。 回酒店休息，或者去校外放松一下都可以。 但没人离开。 所有人都呆在休息室内，喝着咖啡，眼神时不时的扫过监控屏幕。 大部分教练，此时甚至比底下的学生们更为紧张。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底下六百多位imo考生，大半数是第一次来参加imo竞赛。 对于imo的残酷，还是了解的太少。 这里，可是聚集了全球最顶尖的一批数学天才。 哪一位，不是经过层层筛选，万中选一，甚至百万中选一选拔出来的。 每一位，未来的成就都不可限量。 在当世，或许只有在imo的赛场上，才会见到这么多世界顶尖天才同台竞技的场面。 休息室内，顾律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悠闲的刷着手机。 旁边，是刚才硬生生挤进来的朴长渠领队。 他此时身体前倾，紧张的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但还是强作镇定的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舔舔干涩的嘴唇，目光紧盯着监控显示屏的韩国队六人。 会场内，考生们已经按照次序做好。 这个作为次序是按照上届imo团体赛的排名来排序的。 第一排中间，坐着上届冠军韩国队的六人。 左边，是上次获得团体第二的米国队六人，右边，就是上次排名第三的华国队六人。 毕齐的右手边是马正轩，左手边是韩国队的一人。 在监控中可以看到，毕齐同学在坐下后，就不安分的左右张望。 “正轩，你紧张吗？”毕齐小声问。 “不紧张。” “可是……我紧张啊！” “深吸一口气，能吸多少吸多少！” 十几秒后。 马正轩：“还紧张吗？” 毕齐：“紧张倒是不紧张了，不过有点缺氧，头晕。” 马正轩：“……” 毕齐同学好不容易缓过来，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扭头，正好对视上旁边那位韩国队队员的目光。 那位韩国队员带着金丝眼镜，高高瘦瘦的样子。 他对毕齐微微笑了笑，用蹩脚的汉语开口，“你好……” 毕齐点点头，同样报以微笑，然后不动声色的问候， “萨瓦迪卡！” 韩国队员：“？？？” 没办法，韩语毕齐他不会啊。 日语他还可以凭借多年的看片积累，勉强说两句。 但韩国片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完全一窍不懂。 只希望这句国际通用语能被这位韩国人理解了。 ………… 十二点五十七分，监考人员下发试卷以及草稿纸。 imo考试是允许考生带纸质书籍的。 在华国的话来讲，就是开卷考试。 但数学这门科目…… 有过经历的人都知道，开卷对数学，并没有什么卵用。 该不会的题目，还是不会。 反而还会因为查阅书籍浪费太多不必要的时间。 所以毕齐直接是轻装上阵。 除了文具之外，没带别的多余的东西。 一点整，考试开始。 会场中传来一道英文广播，“各位考生请注意，考试正式开始，请考试开始作答，请考生开始作答！” 唰唰唰！ 几百人同时动笔，伏案开始攻克试卷上的三道难题。 于此同时，休息室内，几位教练盯着监控屏幕，紧张的都已经站了起来。 “可千万要稳住啊！” 领队们在心中呐喊。 朴长渠瞥了一眼身边淡定的一批的顾律，强压住心中的紧张情绪，挤出一丝笑容问，“顾领队，不去看一下你队员的状态吗？” “没必要。”顾律淡淡回答。 就算看了又能怎样，除了担心以外，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朴长渠开口，“那顾领队，我之前提的赌约……” 尽管那道远超imo层次的平面几何题被选入三道试题中，那朴长渠并不是太过于担心。 反正那道题目大家都甭想做出来。 那直接，把这届的imo，当成满分只有36分就行了。 对于韩国队六名队员的实力，朴长渠有着强大自信。 所以，他有了想和顾律再次一较高下的想法。 个人数学水平上，朴长渠已经被顾律打击的没有任何比试的信念。 但两人既然都同为领队，队员们的表现，也和他们切身相关。 他想在这方面战胜顾律。 但顾律的回答再次很果决，“不赌。” 朴长渠：“……” 大哥，你就不能答应一下吗。 钱我给你出了！ 我就是想享受一下赢你的快感，就那么困难吗？ 为了那个时刻，我可是等了六年啊！ 不管了！ 朴长渠咬咬牙，假装没听清的开口，“什么，赌了！顾教练，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千万不能反悔啊！” “钱我给你出了，三百美金！” 朴长渠从口袋中掏出三百美金，啪的一下拍在顾律面前。 然后再迅速的揣进兜里，“赌约已成！赌注先放我这。” 全程看完朴长渠表演的顾律：“……” 这家伙，操作也太骚了吧！ 完全打了顾律一个措不及防。 他这算是……被迫参与赌约了？ 可是我啥也没出，啥也没干啊？ 顾律扭头看着呵呵笑着的朴长渠，一脸的无语。 输了没啥损失，赢了白赚六百美金。 这件事，顾律找谁说理去？ ………… 会场中，考试已经进行了五分钟。 大部分人都还在浏览试题的阶段。 毕竟，区分三道题目的难易，合理分配考试时间，在imo的赛场上，是十分必要的。 “舒服啊！” 看完三道题目的毕齐，忍不住呻吟一声。 三道题目，比他想象的简单太多。 尤其是第二题。 在顾律之前给他们出的一道练习题中，有一道有些类似的题目。 当时，毕齐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顾律利用lagrange乘数法，把那道他利用一整天时间，写了足足五十多行公式才解决题目，仅用了十行公式，轻松搞定。 所以毕齐对这个lagrange乘数法异常深刻。 也就导致在毕齐在看到第二题的第一眼，就想到了lagrange乘数法这个概念。 ………… ps：呃……推荐票排名目前是301名，就差一名了。 兄弟们，满足我吧！ 第六十五章 金安泰 （感谢家里的哈士奇叫狮子的两个万赏！） ………… 第一题，完完全全的送分题。 这道题目，对于那些竞赛弱国的队员们，或许还存在一定的难度。 但于前几排的学生们来说，他们全都是来自各大竞赛强国的队员，做起来自然毫无压力。 区别的，无非是完成的速度而已。 耗费越少的时间完成第一题，那就可以拿越多的时间，来钻研后面的两题。 第一题：【找出所有的正整数对m，n≥3，使得存在无穷多个正整数a，使(a^ma-1)/(a^na^2-1)为整数。】 毕齐同学摸着下巴，沉吟几秒钟后，脑海中便有了思路。 握着笔，笔尖一边唰唰唰的在草稿纸上列着公式，一边嘴中小声嘀咕着一长串普通人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首先，可以确定的一点是m≥n，那么接下来，需要构造两个函数。” “f(x)=(x^mx-1)，g(x)=(x^nx^2-1)，设f(x)=r(x)g(x)s(x)，r(x)和s(x)应该都属于整系数多项式。” “然后，给它来一个裴蜀定理，得出r(x)和s(x)存在的最大公因数。” “……这里，直接来个无穷递降法！把方程的幂降下来。再利用……求出，m=5，n=3，那么便只需要证明对于任意的整数a，(a^5a-1)/(a^3a^2-1)都是整数！” 十分钟的时间，毕齐完成第一步的转化。 即确定题干中m、n的值，将问题转化为一个只有普通高考难度的不等式证明题。 “有些不可思议的轻松啊！” 考试时间二十分钟，毕齐看着草稿纸上已经被自己证明出来的第一题，轻松的笑了笑。 imo的题目，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恐怖嘛！ 这样思索着，毕齐的视线落在第二道代数题。 虽然已经知道lagrange乘数法，就是这道题目破题的关键。 但具体的推导过程，还是需要毕齐细细的思考梳理。 ………… 休息室内。 会场中每位考生的一举一动都被各国领队们尽收眼底。 目前大部分考生都还在做第一题。 所以除了个别考生以外，大部分考生脸上的神色都还算正常，并没有出现那种苦仇大恨的表情。 显然进展还算比较顺利。 这让不少教练齐齐松口气。 幸好没有出现，他们的队员，在第一题就被卡住的天崩画面。 “咦，已经有人做完第一题了？”加拿大的领队惊讶道。 “在哪？”加拿大领队这话，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毕竟目前才过了二十多分钟，虽然第一题的难度不算太高，但这个时间点就完成作答，这个速度还是有些过于快了。 “在这，你们看！”加拿大领队指着监控屏幕中显示的一道身影。 而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华国队的毕齐同学。 从监控屏幕中可以模糊的看到，毕齐同学桌面上第一题所对应的答题卡，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公式写满。 毕齐此时，正在对着第二题，在试卷上勾勾画画。 一位领队开口，“这……似乎是华国队的队员吧。” 华国队…… 几人齐齐扭头，看向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顾律。 坐在顾律身旁的朴长渠虽然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但其实把注意力一直放在监控屏幕那边。 刚才几位领队的谈话，朴长渠自然尽数听到。 当得知有华国队员已经完成第一题作答的时候，朴长渠的整个心脏不由揪了起来。 就在朴长渠的心脏快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加拿大领队那边又惊叫了一声。 “又有人完成第一题了，这次是……韩国队的队员！” “嘶——！不只是一个韩国队员，而是有两个韩国队员全部完成了！” 呼—— 大石头落地。 享受完众人羡慕的目光，朴长渠看了一眼神色依旧淡然的顾律，笑着开口，“顾领队，看来还是我们韩国队略胜一筹啊？” “又460了？”顾律耸耸肩，把屏幕灰白的手机放到桌面上，扭头看朴长渠，“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朴长渠：“……” 接下来十分钟，先后有考生完成第一题的作答。 但目前完成第一题作答的十二名学生，全部位于前两排，属于上次imo团体排名前六的国家。 后排的学生，一个完成作答的都没有。 竞赛强国的实力，在此刻彰显无疑！ “呵，速度这么快有什么用，又不能保证答对。还是做慢一点，稳一点才对。”某小国领队语气酸酸的开口。 ………… 坐在毕齐身边，那位名为金安泰的队员，就是加拿大领队口中所说的那位继毕齐之后，第二位完成第一题作答的韩国队队员。 做完第一题后，金安泰看了一下时间。 二十五分钟，比他预想的要快不少。 他下意识的想要看一下其他人的进度，左手边那位韩国队队友还在草稿纸上演算，这并不让他意外。 毕竟，无论在训练赛，还是在淘汰赛中，他一直都在韩国队的六名队员中，排在第一第二的位置。 而他身边这位队友，时常在淘汰的边缘徘徊。 扭头往右望去，他看向毕齐。 毕齐在考试前那句“萨瓦迪卡”的问候，给金安泰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他目光迅速的扫了一眼毕齐的桌面，然后瞬间不淡定起来。 第二题！ 这个华国人在做第二题！ 由于就坐在毕齐身边，他比休息室那群领队在监控屏幕中看到的清晰很多。 从试卷上那被勾勾画画的符号来看，这位华国人，已经做了第二道题目有一段时间。 我……竟然不是最快的！ 金安泰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忍住视线不望向毕齐那边。 他落后了，但落后的不是太多。 以他的实力，轻松追回来不成问题。 但前提是，千万不能慌！ 金安泰想起昨晚朴长渠领队对自己的告诫，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看向试卷上的第二题。 …………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 不管是楼下的考试会场，还是楼上的领队休息室，紧张的气氛在渐渐弥漫。 直到时间来到一小时的时候，后排才先后有队员先后完成第一题的作答。 数位小国的教练齐齐松口气。 半个小时的时间差，勉强还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接下来，就是看他们剩下三个半小时的时间能不能搞定第二题了。 至于第三题…… 那些小国的领队，根本没想过他们队伍中会有队员能做出来。 能把前两题都做对，那都是烧了高香了！ ………… ps：十点前，稳住推荐票前300名，会有加更的！！ 第六十六章 这不行啊！ 第六十六章 imo首日。 休息室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沉闷。 被网速坑的不行的顾律放弃了打游戏的想法，拿着手机刷起了小说。 下午两点三十分，考试已经进行了一小时三十分钟。 寂静的落针可闻的休息室内，坐在前方一直盯着监控屏幕看的几位领队，不知是谁惊叫一声，“有人做完第二题了！” “什么，已经有人做完第二题了！！” 整个休息室内，瞬间骚动起来。 许多领队同时起身，急匆匆的往监控屏幕前凑。 “谁，是谁，哪个国家的？”没凑到前面的领队只能满脸焦急的问道，“是不是我们瑞典的？” “呵呵，皮洛斯，你在想什么呢？这个人是不是你们瑞典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监控屏幕前，德国领队不着痕迹的揶揄了一句。 瑞典领队不由老脸一红。 虽然他清楚，这个人是他们瑞典队员的几率近乎为零。 但，万一呢…… 梦想，终归还是要有的。 即便，去年瑞典队的排名，仅排到了第二十七名。 “那到底是哪个国家的，你们快说啊？”后面完全被前面几位领队挡住监控屏幕的国家领队们急切问道。 德国领队视线望向坐在沙发上的顾律，对众人示意，“华国。” “这人，就是刚才第一个做完第一题的那位华国队员。”德国领队满脸肃容。 听到这个信息的众人，齐齐把视线望向顾律。 顾律自然也察觉到众人的视线，抬头，对众人善意的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低头刷小说。 “擦！这作者，又断章！” 顾律埋怨了一句，但依旧收藏推荐一条龙走起。 ………… 会场中。 除了二楼休息室的众人注意到毕齐已经完成第二题的作答外，还有一人也注意到这一点。 那就是坐在毕齐左手边的金安泰同学。 其实，在得知毕齐竟然比自己还要提前完成第一题的作答时，金安泰就用眼睛的余光，时不时的关注着毕齐的进度。 他有很大的自信，在第二题的时候，只要他进行提速，就可以实现弯道超车，追上毕齐的速度。 由于imo试卷上的三道题目，一二题是印在正面，第三题印在反面。 毕齐又没有刻意压低翻页的声音。 所以一听到毕齐那边的声响，金安泰同学就下意识的把视线望去。 于是，便见到了毕齐翻卷，准备开始攻克第三题的一幕。 金安泰当场就愣住了。 他……怎么又这么快！ 这完全超出了金安泰的预料。 第一题他比毕齐慢，这确实不错，但仅仅是几分钟的差距。 而第二题，金安泰在仅仅思考了不到五分钟后，便有了解题思路。 但如今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他才刚刚完成第二题一半的进度。 主要是步骤过于繁琐，而且运算过程也算不上简单。 而毕齐呢？ 就算他和自己一样，短时间内就想出了思路，那也不会这么快吧。 并且，在刚才扫过的一眼中，金安泰注意到，毕齐写在第二题答题空白处的答案，并非如他想象的那么长，而是要短很多！ 又快又短！ 难道说，他用的并非是我和一样的解法？ 金安泰如此猜测。 其实他也猜的不错。 在第二题，毕齐使用的是lagrange乘数法，方法自然简便。 而金安泰，采用的则是标准答案中使用的不等式和递归数列方面的知识。 所以毕齐无论在速度，还是在长短，都要优于金安泰。 察觉到这一情况的金安泰同学再次不淡定了。 这种不淡定的情况尤甚于第一次。 毕竟，第一次的时候，只是落后几分钟的差距。 但这次，可是落后了整整一个小时！ 在imo的赛场上，一个小时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多说。 今天第二题的难度就已经这样，那第三题的难度，肯定不会低于第二题。 按照正常进度，他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做完第二题。 而那时剩下的考试时间，仅有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他可以搞定第三题吗？ 或许在考试前，金安泰可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但现在，见识到第二题的难度后，金安泰甚至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 而反观毕齐呢？ 他有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 就算用时间硬磨，也能拿到一半以上的分数吧。 金安泰本就是一位心态不过关的选手。 韩国的朴长渠领队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顺风浪，逆风崩。 但奈何金安泰的实力太过强势了。 十次测试，有七次会是金安泰排在首位。 经过一番权衡后，朴长渠还是把金安泰加入国家队大名单中，并专门请了一位心理医生全程跟队。 所以现在，被毕齐刺激的金安泰的心态虽然崩了，但只是小崩。 处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金安泰强忍着不去望向毕齐那边，接上之前的思路，在草稿纸上继续演算。 ………… “嘶，这道题，有点难度啊！” 毕齐挠了挠头，神色纠结的望着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目。 他已经看了这道题十多分钟了，脑海中先后浮现几种解法，但都被他一一否决掉了。 但毕齐有一种感觉，他离正确的解题方向，已经非常近了。 差的，只是那灵光一闪。 休息室，毕齐作为第一位挑战第三题的选手，自然格外收到众人关注。 见到监控屏幕内毕齐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一位领队笑呵呵的开口，“看来华国队的这位，被第三题给难住了。” 其余几位领队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附和的笑着。 毕竟是竞争对手。 华国队的队员吃瘪，他们乐于见到这种场面。 神色紧张的朴长渠也是轻松的笑笑。 速度再快又能怎样？ 第三题，根本就不是下面这群学生可以战胜的难度。 朴长渠对于韩国队队员的要求也不高，前两题保证全对，至于第三题……完全随缘就好。 反正看华国队这位队员的状态，第三题同样够呛。 一位小国领队盯着屏幕上的毕齐，端起咖啡，小口的抿了一下，“呵呵，我就知道，第三题这么难的题目，根本不可能会有……” 说道一半，这人像是被人突然掐住脖子一样，没了声响，而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屏幕。 其余人也是同样震撼的面孔。 因为监控屏幕中的毕齐……动笔了！ 顾律靠在沙发上，右手摇晃着一杯咖啡，摇了摇头，“这不行啊，比我想象的，要慢了不少呀！” ……………… ps：十点左右还有一章，推荐票加更！ 第六十七章 加油！（推荐票加更！） 在监控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托着下巴，眉头紧皱的毕齐同学，忽然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 他这是……有思路了！ 各国领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假的吧！”一位领队忍不住惊叹。 “不可能，不可能。”另一位领队也是连连摇头，似乎在说服自己，“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十分钟还不到吧！他就有思路了？”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第三题是多么变态级别的难度，他们这群各国国家队的领队是再也清楚不过。 下面会场中这六百多人，要说有人把这道题目完完整整的做出来，他们并不会太过于意外。 毕竟是六百多人，出现那么两三个灵光一闪的天才，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但像毕齐这样，才钻研了第三题不过十分钟，就有了破题思路，怎么想都不太现实。 在各国领队的观念里，毕齐并非是找到了正确的解题方法，反而是试错的可能性更大些。 毕齐有着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来钻研第三题，再加上刚才表现的强势实力，不少国家的领队都认为毕齐大概率可以求解出第三道题目。 但并不认可，毕齐可以在短短十分钟内，就找到破题方法。 毕竟，这太过于迷幻！ 除非…… 这样想着，众人把视线再次望向靠在后面沙发上的顾律。 ………… “嗨，这不就是menelauss定理的简单变换运用，然后再求解仿射空间上所有自同构组成的置换群的子群吗？”毕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想了这么久才想通呢，实在是太对不起顾老师了！” menelauss定理，又称梅内劳斯定理，在冬令营的时候，毕齐就记得顾律专门拿出半堂课的时间讲过这个定理。而仿射交换群，则是来到伦敦这几天，顾律对国家队几人补充的几个大纲外的概念之一。 但让毕齐略感自责的是，明明就是顾律讲过的内容，他却思考了整整十分钟，才想出来利用这两个概念来求解第三题。 实在是太不应该啊！ 毕齐知道，这次imo结束之后，免不了顾律的一顿责备。 但目前，还是认认真真的把面前这道题目做完。 ………… 一个多小时后。 毕齐放下笔，揉了揉有着酸胀的手腕。 “做题也是个体力活啊！” 毕齐望着被一行行公式填满的试卷，苦笑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经过他一个多小时的奋战，整套试卷最难的第三题也终于臣服在他的笔下。 至此，毕齐已经完成imo首日，全部三道题目的作答。 看了一下时间，距考试结束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 “比我预计的要慢了点，但稳妥起见，还是要检查一遍。”在毕齐的预计中，他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就可以完成全部三道题目的作答。 但在第三题上由于陷入思维误区，浪费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看了一眼四周，还并并没有提前交卷的考生出现。 毕齐松口气，然后把试卷翻到第一题，抓紧时间开始第一轮的检查。 既然有允许提前交卷这个规定在，那不实地践行一下，毕齐觉得实在是太亏本了。 况且，提前交卷，本就是为某些人量身定制的规则。 比如说，顾老师。 又比如说，自己。 十分钟后，毕齐检查完毕，除了修改了一两处小细节外，毕齐自认为他的答卷已经臻于完美，没有继续再检查下去的必要。 毕齐准备交卷走人了。 他左右张望一下。 右边，马正轩正在攻克第三题，表情无波无澜。 对于马正轩，毕齐一点都不担心。他可不认为，自己都能想到利用梅内劳斯定理和仿射交换群，而马正轩会想不到。 对马正轩一向求稳的性格来看，速度比自己慢，再也正常不过。 左边，是毕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韩国队队员。 毕齐在看金安泰的时候，金安泰似乎也察觉到，扭头正好和毕齐的视线对视上。 气氛顿时有点小微妙。 毕齐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金安泰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的神情。 但紧接着，那种疑惑便变成了讶然。 在他的视线中，坐在他旁边的那位华国队员，不急不忙的站了起来。 毕齐举手，对正在巡场的监考人员开口， “我要交卷！” 声音在会场内扩散开。 不少正在埋头做题的考生诧异的抬头，望向第一排，鹤立鸡群的毕齐同学。 什……什么？！ 已经有人做完了！ 不少考生看了一眼自己试卷上证明进度还不到一半的第二题，一脸懵逼。 被几百人同时注视着，毕齐同学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反而有一种大夏天从炎炎烈日走进空调房那样，从头到脚的舒爽。 舒服的差点让毕齐呻吟出声。 旁边，在毕齐说出那句话后，金安泰的瞳孔更是猛地一缩。 像是一柄重锤敲在金安泰的胸口，让他一时难以喘过气来。 怎么可能会差的这么大！ 半个小时前，金安泰已经完成第二题的作答，但从那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的过去，对于第三道题目，金安泰还是没有任何思路，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陷入了困境。 但反观眼前这位华国队员，已经完成了全部题目的作答。 一个半小时的差距，甚至是更多…… 这已经可以完全用血虐来形容了。 这给了自尊心极强的金安泰极大的打击。 金安泰不是没有输过，但输的这么彻彻底底的，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这场比试，从头到尾，完全是金安泰的一厢情愿罢了。 在全场近半考生目光的注视下，监考人员来到毕齐面前。 在询问了毕齐几句后，监考人员收起毕齐的试卷，并在让毕齐一张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可以走了吧？”搞完这一切，毕齐笑着问。 监考人员点点头，对毕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这边的门口离开即可。” 毕齐点点头，刚想迈步离开，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笑眯眯的望着正处在怀疑人生中的金安泰同学。 “加油！” 毕齐对金安泰比了一个加油打气的手势，随后飘然离去。 金安泰：“……” 第六十八章 是不是对IMO有什么误解？ 就在会场那一幕发生前的几分钟。 休息室内，来自几个竞赛强国的领队坐在监控屏幕前，气氛很是沉闷。 这时，坐在前排的大部分竞赛强国的队员，已经完成了第二题的作答，处在攻克第三题的阶段。 但，看着一个个队员们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模样，这些领队们不用猜，就知道，队员们肯定是被第三题给难到了。 从屏幕中可以看到，除了第一排的几位学生还能勉强保持住淡定外，其余人皆是一副苦仇大恨的表情，眼睛里满是血丝，目光狠狠的盯着试卷。 甚至还有几位，似乎是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脑袋搁在桌子上，目光呆滞空洞的望着前方，一副已经彻底放弃治疗的样子。 “还是太难了啊！”米国的领队苦笑连连。 “唉，我早说了，这道题目，不能让他登上imo的考场。”说话的是韩国队的朴长渠。 此时他正目光担忧的望着屏幕中的金安泰同学。 在韩国队的六位队员中，金安泰是心态最差，也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一位队员。 朴长渠很担心，因为题目难度过高，会对金安泰的心态产生一定不好的影响。 但让朴长渠松口气的是，屏幕中的金安泰虽然表现的略显急躁，但还是处在可控的范围内，对实力发挥的影响可以忽略。 “那群小国实在是越来越过分了！”俄罗斯领队一拍桌子，语气中带着怒气，“要是这样事情再发生几遍，imo岂不是会被他们高的乌烟瘴气了！” 身旁几个领队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瑛国领队沉吟几秒，“我会向安德烈主席反应这个现象，争取明天的选题会议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选题会议的主导权，完全被那些小国把持住。 这种情况，是这些竞赛大国完全无法接受的。 就在几人打算商讨具体的实施细节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带着惊骇的声音在休息室内响起。 “有，有，有人交卷了！” 保加利亚的领队指着屏幕，声音颤抖。 “什么？！” 休息室的内瞬间反应过来，把视线落在监控屏幕上。 果然，在监控画面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毕齐起身交卷这一幕。 “这，这不就是那个华国队员吗！” “嘶——！这一次，难道华国队要崛起了吗？” “不可思议的华夏速度！他们华国人，难道都有提前交卷的传统吗！” 在如此高难度的试题下，还能提前一个半小时交卷，确实惊骇了各国领队们一把。 提前交卷，在imo赛场上一直存在着。 某些强国队员，为了彰显个人实力，或者为了单纯为了装逼，都会选择在距离考试结束前半小时左右进行交卷。 毕齐提前整整一个半小时交卷，在imo的赛场上确实比较罕见。 但距离最早交卷的记录，还有很大的差距。 这个不被官方收录的记录发生在2012。 顾律以提前三个半小时交卷的成绩，刷线了他在2011提前三小时十五分钟交卷的记录。 关键是，即便顾律提前三个多小时交卷，当年依旧取得了imo满分，你说气不气！ 这样想着，众人转身往后看去，见到的依旧是靠在沙发上修身养性的顾律。 顾律靠在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骚动。 朴长渠这边，心中再次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可一说，从下午开始，朴长渠的心情就像是心电图一样，又上又下的。 现在，朴长渠再次来到一个低谷。 华国队，已经有一位队员率先完成作答。 而韩国队这边，金安泰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在座位上异常躁动不安，多次提笔，又多次把笔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似乎，心态有爆炸的迹象。 ………… 金安泰不是心态快爆炸了，而是心态已经爆炸了！ 本来，毕齐提前交卷，已经让自尊心极强的金安泰心态处在崩溃的边缘。 而在毕齐最后交卷离开时，给他比的那个加油的手势，则是给了金安泰一个彻彻底底的暴击！ 已经被他当做假想敌的毕齐，那个手势，根本不是为了鼓励，而是嘲讽。 各种负面情绪萦绕在金安泰的心头，直接导致，心态极为脆弱的金安泰，直接当场爆炸！ 金安泰强迫自己冷静下去，可完全不管卵用。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急躁的金安泰，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解题。 ………… 二楼休息室。 毕齐推门走进来。 一进门，便察觉到一道道如狼似虎，想要把他剥光看透的赤裸裸目光。 吓得毕齐连忙来到顾律身边。 “老师，我答完了。”见顾律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毕齐一头黑线的开口。 “哦，是毕齐你啊。”顾律收起手机，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开口，“三个小时，还可以吧，有我当年一半的风采了。” 众人对顾律这句话略感无语，但却无法反驳。 因为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毕齐今天的答卷速度，还不如当年他老师顾律的一半。 毕齐自然清楚，和顾老师比起来，他这点事迹并不值得炫耀。 “对了，老师，今天有一点，我要主动承认错误。”毕齐满脸自责的开口，瞬时吸引了不少领队的注意。 “你说。”顾律开口。 “在做第三题的时候，脑子有点混乱，一时没走出思维误区，白白浪费了十分钟时间。”毕齐说道。 “十分钟，这个时间确实长点。在我的预计中，你只需要五分钟就应该能搞定的。”顾律盯着毕齐，让毕齐有点惭愧的低下头，“但你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况且也无伤大雅。这次暂且不追究，明天注意！” “是，是，是！”毕齐连连点头，转眼换成一副笑嘻嘻的神色。 其余领队：“……” 是这个世界变换太快，我们已经落伍了？ 十分钟，十分钟想出第三题的思路，这个速度，已经非常牛逼了好吧！ 可为啥？毕齐表现的却是这样一副满是自责，主动认错的样子。 而且顾律，还真的煞有其事的训导了毕齐几句。 一个敢认，一个敢训。 这师徒俩，是不是对imo有什么误解。 imo，全世界天才汇聚之地，全球规模最大的中学生竞赛类赛事！ 可在这两人的语气中，似乎就像是，一个班级的随堂测试一样随意。 ……………… ps：日常求推荐！ 第六十九章 你们是魔鬼吗！（求收藏求推荐！） 休息室，就在各国教练被顾律这师徒俩的谈话无语到说不出话来时，毕齐突然指着监控屏幕开口。 “咦，这不是坐在我旁边的那位同学吗，怎么看样子似乎状态不是很好？” 毕齐说的，就是监控中显得异常暴躁不安的金安泰同学。 金安泰的同学目前的状态可称不上多好。 头发被抓的乱糟糟的，双眼充满血丝，像得了多动症的躁动不安。 毕齐挠挠头，有些不解，“我记得我交卷离开的时候，还对他说了声加油呢。” 就坐在顾律旁边的朴长渠诧异的扭头，难以置信的盯着毕齐，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怪不得金安泰的心态会爆炸成这样。 据朴长渠理解，以金安泰骄傲的性格，听到作为赢家的毕齐说出那句加油的话后，心态不爆炸才怪。 顾律满意的看了毕齐一眼，“不错，懂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竞赛宗旨。你的这种行为，很值得鼓励！” 他拍拍毕齐的肩膀，“imo虽然是一个赛场，但是能够在这里交到朋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聆听完顾老师教诲的毕齐，深以为然的重重点头，“嗯，老师，明天我还会继续这样做的。” 朴长渠心中顿时产生一种想骂娘的冲动。 “一句加油，对你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莫大的激励。”顾律再次开启教育模式。 “那我明天说两遍，或许是因为我只说了一遍，才没有避免那位韩国同学目前这个状态。”毕齐满脸自责。 朴长渠：“……” 你们师徒俩，还要不要让金安泰活了。 一遍不够，明天还特么的要说两遍！ 你们两个是魔鬼吗？！ 一遍金安泰就已经是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了，两遍的话，那…… 金安泰不会直接当场暴毙吧？ “咳咳咳……” 朴长渠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诶，朴领队，你没事吧？”顾律扭头，看向仿佛受了重大打击的朴长渠。 “没事，我没事。”朴长渠摆摆手，起身，颤抖着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燃，指了指门外，对顾律勉强笑笑，“烟瘾犯了，出去抽根烟。” 顾律点点头，拍拍旁边的位置，“来，毕齐你坐下，我教你谈一下说加油的时候具体的语气和面部表情，语气呢，一定要平缓，但应该带点顿挫，表情呢，要温和，亲切……” 正在往门外走的朴长渠模糊的听到两人的谈话。 他深吸一口烟，咬着牙吐出三个字：“妈卖批！” ………… 下午五点二十分。 距离imo首日考试截止，仅剩下最后十分钟时间。 本届imo，提前交卷的现象比往年少很多。 包括毕齐在内，仅有10人提前交卷。 而在往年，这个人数起码要达到五十人左右。 题目的高难度，是导致这个现象的主要原因。 尤其是第三题，让许多想提前交卷装逼的考生，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华国队这边，除了毕齐以外，还有一个提前交卷离开的考生。 不过这人不是马正轩，而是另一位来自燕京的队员。 其实早在半个多小时前，马正轩就已经完成全部三道题目的作答。 不过马正轩并非像毕齐那样，再检查完一遍后就直接交卷，而是反反复复，检查一遍又一遍。 对于马正轩沉稳的性格来说，不把考试时间利用完，是不会交卷的。 韩国队，在金安泰那次受到毕齐刺激后，缓了足足将近半个小时，才把心态调整好。 但剩余的时间，只能让他把第二题搞定。 至于第三题，虽然不甘，但已经不可能作答完毕，只能可以拿几分算几分。 几乎所有人，在距离考试结束最后的十分钟时，进入冲刺阶段。 当然，还有几位彻底放弃挣扎的考生，则是百无聊赖的等着考试结束。 “考试结束，请考试停止作答！请考生停止作答！” 机械合成的男生响起，考场中所有的学生同时停笔，按照次序离开考场。 马正轩不慌不忙的将文具收拾好，起身离开会场。 会场外，各国领队已经从二楼休息室走下来，满脸神色紧张的等待着结束imo首日考试的队员们。 “考的怎么样？”某小国领队问向队伍中实力最强的队员。 “第一题难度一般，第二题勉强做出来了，估计两道题拿个十分问题不大。”队员如是回答。 第三题，这名队员根本没有提到过，而领队也没有问。 因为问了也白问。 第三题，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国可以挑战的难度。 能在这个题目上拿到一分，都是千难万难。 “觉得试题难度怎么样？”米国领队问向面前的六位队员。 “第一题很简单，不过第二题就难度飙升，但还是没有太大压力就搞定。至于第三题……”那位队员紧皱起眉头，“我已经尽全力在做了，但这道题目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我只能保证，可以拿到一半的分数。” “我也差不多。” “我也许会少点。” 总体来说，米国队的六位队员并未在第三题上占到任何便宜，但情况并不算太糟糕。 能拿到一半的分数，已经比米国队领队的预期要高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已经做好六名队员在这道题目上全军覆没的准备了。 韩国队，朴长渠面色阴沉的可以挤出水来。 前两题不用说，要是有队员连这两道题目都做不出来，他就直接把那人当场祭天了。 关键是第三题。 原本被他报以极大期望的金安泰，在第三题上仅仅可以拿到一两分。 其余五人的发挥，也不尽如人意。 仅仅是第三题这一道题目，六人的总分就比朴长渠预计的分数低了差不多十分。 “老师，对不起，我辜负你的期望了！”金安泰低着头，满脸歉意。 朴长渠知道现在是金安泰心情极为低落的时候，虽然他很想臭骂金安泰一顿，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安泰，不用在意。今天你是受到你旁边那个华国队员的影响了。明天！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往那个华国队员那边看。” “记住，一定不要看！”朴长渠板着脸，面色无比严肃。 第七十章 我无法原谅自己 与各国严肃的氛围不同，华国队这边显得气氛轻松很多。 “正轩，这边！” 毕齐对刚走出考场的马正轩挥挥手。 “我就知道，你不到最后一秒，是不会交卷的。”毕齐拍拍马正轩的肩膀，笑道，“要我看，还是提前交卷最舒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时交卷一时爽，一直交卷一直爽！” 马正轩笑了笑，淡淡瞥了毕齐一眼，“算了，我不和你一样，什么时候都喜欢装逼。”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装逼呢！”被马正轩点破，毕齐有些讪讪，“对了，第三题，你用了多久想出思路来的？” 马正轩想了一下回答，“五分钟左右吧。不就是用顾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的menelauss定理和仿射交换群吗！” “谁说不是呢！”毕齐猛地一拍大腿，“可是我足足想了十多分钟才想出来，真的很惭愧啊！” “还行吧，虽然慢了点，但也无伤大雅。” “但是……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啊！！”毕齐仰天长叹。 正在路过的某扑街选手：“？？？” ………… 顾律暂时没有去询问众人在今天考试中的发挥，而是带他们吃了顿晚饭后，就安排他们回酒店消息。 而他本人，又趁着悄悄的夜色来到了帝国理工大学。 通过刷脸，顾律再次成功借到了借书证，来到图书馆。 还是那本《anintroductiontothetheoryofnumbers》，顾律随便找了个空位，一边翻书，一边修修改改自己论文的内容。 一只忙到深夜，等顾律准备还书走人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坐了几位长相各异的女大学生，把他彻彻底底的围在中间。 “帅哥，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一位身材爆炸的妹子凑到顾律面前，金色的波浪长发摩擦在顾律脸上，极具魅惑的语气说道，“听说附近有一家酒店推出了情侣房间，要不要和我去体验一下。” “抱歉，没钱。”顾律直接凭借腿长的优势，迈步小跑着匆匆离开。 “我出钱，我可以出钱啊！！”极品妹子对着顾律的背影大声喊道。 ………… 在国外生活多年的顾律，对此早就司空见惯。 回到酒店美美的睡了一觉，次日清晨七点多起床，楼下吃了早饭之后，顾律再次来到办公楼参加今天的选题会议。 比起昨天，今天的选题会议显得更加剑拔弩张了许多。 毕竟，在昨天，不少的竞赛强国的队员，都被第三道几何题，坑的死去活来的。 那些竞赛强国，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会议一开始，就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今天的二十道题目，也出现了类似昨天那道几何题难度的组合数学题。 以米国，韩国，瑛国为首的十几个国家领队向安德烈主席提议去掉该题目，但那群小国仍有人坚持保留该题目。 凭借人数优势，该题目在第一轮筛选中并没有被淘汰。 但在第二轮投票选题的环节，那道题目最终还是被刷下去了。 最后，经过商讨过后，今天的三道题目分别是。 第四题平面几何题，第五题代数题，第六题组合数学题。 三道题的难度，分别为普通，中等，困难。 见到这三道题目被选定，不少大国领队都同时舒了一口气。 这三道题，才是他们队员最喜欢的题目形式嘛！ 接下来是提供题目解法和制定评分细则。 到了这一环节，许多教练用满是忧色的眼神望着顾律。 “顾领队，这次的三道题目，你还有那种简单的新解法吗？”瑛国领队走到顾律身边，试探的问道。 他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是顾律突然又拿出一道题目简单版本的新解法，然后有人提议换题目，万一这个提议被通过，那道组合数学题被换上来，那他们这些竞赛大国，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啊！ 所以他们才如此担忧顾律会站出来，为这已经选好的考题增加变数。 不过，让众人略松口气的是，顾律摇摇头，笑着否定道，“这次没有了。” “真没有了？”瑛国领队想再确定一遍。 “真没有了！” 顾律嘴角苦笑。 一个个用防贼的眼光看着我，我就这么不靠谱的吗？ 提供答案，制定评分标准，翻译试题。 等几分翻译成各国语言的试卷摆在众人面前时，几位竞赛大国的领队才将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放下。 朴长渠心情也很是不错，笑呵呵的对顾律开口，“顾领队，我收回昨天的话，我们的赌约，依旧算数！” 顾律：“？？？” 他扭头无语的看向朴长渠，“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过放弃赌约的了？” 朴长渠：“就昨天我跟你说的啊，只不过那时候，你凑巧不在，可能没听到。” 顾律：“……” 好吧，你高兴就好。 ………… 下午，休息室。 米国、瑛国、俄罗斯等等这几个竞赛排名靠前国家领队，心情舒畅的靠在椅背上。 酒杯里倒上红酒，一边聊着天，一边盯着监控器上显示的画面。 一点钟，imo次日考试正式开始。 有了昨天的经验之后，毕齐此刻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是满满的兴奋和期待。 第一题，几何题。 呵，这个简单，先上托勒密定理的逆定理，再来了一个笛沙格定理。 什么，不够？ 再来一个爱尔可斯定理的双重奥义。（爱尔可斯定理1和爱尔可斯定理2） 接连三招下来，无论这道题目是个柔弱妹子，还是个肌肉猛男，都可以被毕齐干的口吐白沫。 第二题，代数题。 依旧是费马小定理！ 无论它换了多少层马甲，毕齐依旧一眼看透这道题的本质。 费马小定理的题目，毕齐做过无数道了，虽然面前这道题目需要的是费马小定理的变形公式，还算勉强有点新意。 似乎是早上洗头用了飘柔的缘故，毕齐一路丝滑顺畅，没有丝毫阻碍。 考试开始一个半小时后，毕齐仅剩第六题。 【给定整数n≥2，n(n1)名身高两两不同的足球队员站成一排，球队教练希望从这些球员中移走n(n-1)人，使得这一排剩下的2n名球员满足如下n个条件： （1）他们当中身高最高的两名球员之间没有别的球员 （2）他们当中身高第三与第四的两名球员之间没有别的球员 ………… （n）他们当中身高最矮的两名球员之间没有别的球员。 证明：这总是可以做到的。】 ………… ps:上面这道题目是imo原题，各位可以尝试……呃，还是算了，下章直接公布答案！ 第七十一章 出去抽根烟 平面几何，初等数论，代数，组合数学。 这四个领域，组合数学题是毕齐最不擅长的类型。 毕齐也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自从进入冬令营后，便开始刻意的加大组合数学类型题目的练习力度。 面前这道imo的压轴题，很明显，是一道组合数学中的组合排列问题。 毕齐先尝试使用容斥原理。 然后发现并不可行，因为球员只存在身高之间的差异，并没有出现交集。 那试一试组合排列的知识。 通过列出所有可能的球员身高排列，定义二项式的值，寻找满足题目条件的踢人方案。 但几分钟后，毕齐还是干脆的放弃这个思路。 没啥原因，就是太复杂了。 复杂到后面三个小时的时间，全部扑在这道题目上，他也未必能做完。 “一定还有更简单的解法，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 休息室内，朴长渠对身侧的顾律笑笑， “顾领队，你的那位学生，似乎遇到麻烦了啊！” 今天的考试中，毕齐在前两题的速度，依旧是一骑绝尘。 今天的三道题目，难度方面本就没有昨天的题目变态。 就在众人担忧，毕齐会不会继续领跑，再次第一个交卷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毕齐竟然在难度不高的第六题卡住了。 而且一卡，就是十多分钟的时间。 这时，就坐在毕齐旁边的金安泰同学，已经渐渐追上了毕齐的进度。 当然，这一切金安泰是完全不知道的。 他完全遵循朴长渠的教诲，这次，就算是把他打死，死外面，从这跳下去，他也不会往毕齐那边看的！ 昨天，他就是因为太过在意毕齐那边的进度，导致搞得心态爆炸。 同样的错误，金安泰不会犯两次。 ………… “我特么的终于要征服你了！” 在第三题上卡住了有将近二十分钟之久的毕齐，心中忍不住大吼一声。 在毕齐的抽丝剥茧之下，这道数学题上覆盖的一层层衣物还是被毕齐一件件扒光，完全赤裸裸的呈现在毕齐面前。 毕齐迷恋的目光审视着这道题目的娇躯，活动活动手指，准备开始征服之旅。 笔尖接触纸面，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首先，将从左至右依次将连续的n1名球员分成一组，共n组。” “将全体队员按照身高由高到矮标记，直到首次出现两个被标记的队员出现在同组的情形，停止标记，将这两名队员留下，同组其他队员以及其他被标记的队员全部移走，这样视为一次操作。” “操作之后组数由n变为n-1余下的n-1组中每组之多被移走一-名球员，即至少还剩n名球员，并且余下的球员的身高均低于被留下的球员的身高。” “按照上述方式操作n次，最终留下n对球员，他们之间没有其他球员，且先被留下的球员的身高高于后被留下的球员，于是这2n个球员满足要求。” 搞定，完美！ 征服的快感是强烈的。 毕齐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出来。 看了下时间，加上前戏和正戏，总共用了毕齐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真的是个难缠的家伙，让我用了这么长时间，不过也确实挺刺激的。” 毕齐擦了擦额头上的一抹虚汗，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想抽烟的冲动。 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后，毕齐毫不犹豫的起身举手。 “我要交卷！” 依旧是提前一个半小时交卷。 会场中许多考生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见第一位交卷的依旧是昨天那人后，便神色平淡的依旧低头做题。 毕齐砸吧砸吧嘴，神色带着无奈。 果然，同样的场景，重复出现两次，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看来，以后要学会创新了。 否则，一直吃老本的话，怎么成为逼……咳咳，怎么成为顾老师的男人！ 金安泰就坐在毕齐旁边，不可能听不到毕齐交卷的动静。 “不能看，千万不能看。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金安泰使出一招‘自己骗自己’，强忍住往毕齐那边扭头的欲望。 监控屏幕前，朴长渠为金安泰默默点了个赞。 他不相信，金安泰都不往毕齐那边看了，总不能，那个华国队员还能影响金安泰的心态吧。 但，下一刻，朴长渠看到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咚咚咚~~” 强忍住往毕齐那边看的欲望，正打算沉下心来继续答题的金安泰同学，忽然看见有一只手在敲击他的桌面。 抬头，视线内是毕齐那张灿烂笑着的脸。 毕齐对金安泰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友善的笑容，像昨天一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加油！” 金安泰：“……” 秉循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原则的毕齐，在向外国友人表达出自己的善意后，没有管金安泰到底是什么反应，直接飘然离去。 金安泰当场直接愣住了。 嘲讽啊！ 太赤裸裸的嘲讽了啊！ 无名火起，愤怒的差点让金安泰差点失去了理智。 他低头看向试卷上进度已经完成一半的第六题，发现脑子一片乱麻。 ………… 休息室，毕齐快步跑上来，直接走到顾律面前，邀功似的对顾律开口，“老师，我这次的表现还可以吧。” “我看那位韩国队员似乎在答题，没注意到我这边，我还特意走到他面前敲了他桌子几下，才让他收到我的鼓励。” 朴长渠麻木扭头，杀人似的目光盯着毕齐。 “还可以，但有时候，不一定要强求。”顾律点评毕齐今天的操作。 毕齐表示受教的点点头，视线随意扫了一眼休息室墙壁上的监控屏幕，疑惑的语气，“咦，怎么坐在我旁边的那位韩国同学，现在的状态怎么比昨天还要狂躁啊！” 朴长渠翻翻死鱼眼。 金安泰为什么状态比昨天还要差，难道你心里还没有b数吗？ 你是魔鬼吗？！ 明明金安泰都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做题中，可是你，竟然丧心病狂的可以跑到金安泰面前去嘲讽。 而且还是变本加厉的双重嘲讽之术！ 金安泰不当场和你干起来就算是不错的了。 “诶，朴领队，你又干什么去？”顾律见朴长渠起身，问道。 “心累，出去抽根烟缓缓。否则我怕坚持不到回国。” 朴长渠推开门，留给众人一个萧瑟，落寞的凄凉背影。 ………… ps：帅气的读者们，投点推荐票吧！ 第七十二章 成绩公布 3月7日下午五点半，imo次日考试结束。 一位位考生依次走出会场。 许多强国的队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比起昨天，今天的三道题目，简直不要太对他们的胃口。 不少竞赛强国的队员，都表示可以在今天的题目上拿到三个满分。 ………… imo试卷的批阅工作，在今天晚上就会进行。 而各题目的得分，会在明天一天的时间内依次公示。 六道题目的得分全部公示后，各国领队可对成绩申请复核。 复核环节结束后，imo组委会便会根据成绩，颁发个人赛奖牌和团体赛奖杯。 最后，在闭幕式结束后，历时三天的imo，就正式宣告结束！ 这是明天的一整个流程。 ………… 酒店内。 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顾律把六位队员叫到房间，一一询问他们六道题目的作答步骤，做到心中有数。 但顾律只是听，并没有对几人的答案做出点评。 一个多小时后，顾律听完最后一位马正轩的叙述，点了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忙上一天。”顾律笑着对几人说道。 “嗯，那老师，我们就走了。” 毕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关门的时候，毕齐看了顾律一眼，试探的语气，“老师，我的答案……没问题吧？” 顾律嘴角一弯，淡淡一笑，“我想，明天的场面，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 次日。 各国领队带着他们的队员来到imo比赛会场。 经过一晚的布置后，会场已经大变模样。 原本用于考试的桌椅全部被清掉，换成金属质感十足的高腿座椅，并且按照国家分区。 还是按照去年imo的团体排名。 华国队众人的位置，在韩国队和米国队的后面， 顾律刚坐下，坐在前面的朴长渠就扭过头，满脸认真，“顾领队，我们的赌约，依旧作数！” 昨天晚上，朴长渠询问了一遍自己的队员，发现事情并非预料的那么糟糕。 韩国队这边，除了金安泰算是彻底发挥失常外，其余五人，在昨天的发挥还不错。 甚至有一位朴长渠认为不可能做出第六题的选手，都信誓旦旦的保证，第六题都可以那道满分。 而华国队这边，除了毕齐表现的极为高调外，朴长渠并未发现其余五人的出奇之处。 所以和顾律的赌约，他获胜的几率，依旧很大。 顾律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还是那句话，“你高兴就好。” 韩国队这边，金安泰同学低着头，满脸落寞。 他来参加这届imo，是准备大放异彩，一鸣惊人的。 顺便，帮韩国队蝉联imo团体第一，成为韩国队的功臣。 可目前看来，别说帮韩国队拿到团体第一了，他能不拖队伍的后腿，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样想着，他满脸愤恨的瞥了一眼身后的毕齐。 毕齐：“同学，你昨天是不是没休息好啊？你这眼圈黑的，跟我们国家的国宝似的。” 金安泰：“……” 毕齐从书包里掏出一瓶饮料，推销员的语气，“同学，给你推荐一下这个，肾宝！一瓶提神醒脑，两瓶永不疲劳！三瓶……金枪不倒！” 金安泰还未开口，就看见领队朴长渠啪的一下将一张美金拍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盯着毕齐，“多少钱，给我来三瓶！” 金安泰：“？？？” ………… 九点，安德烈主席来到楼下。 “各位，第一题成绩即将在大屏公布，若各国领队对公示的成绩存在异议，可以到三楼的分数总协调室申请复核！” “但请各位注意，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工作量，每支队伍只有三次申请成绩复核的机会。” 安德烈主席的话音刚落下，众人面前的大屏忽然画面一闪，公示出各国队员第一题的成绩。 一百多位领队，几乎是同时抬头往前看去。 成绩的公示，是以六位队员第一题总分的成绩来进行排位的。 而总分相同，则以去年imo团队排名为准。 可以看到，屏幕的最上方，显示的是韩国队六名队员的名字。 7！7！7！7！7！7！ 六名韩国队员，第一题全部获得满分。 朴长渠双手抱在胸前，面对后面数位竞赛小国羡慕的目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当然，第一题全员满分的并非只有韩国一个队伍。 米国、瑛国、俄罗斯、印度、再加上华国。 共六个国家，第一题没有任何一位队员失分。 和凑巧的是，这六个国家，正是去年imo的团体前三名。 华国队，由于受去年imo团体排名的影响，在大屏的显示中，只排在了第三位，位于韩国和米国后面。 几位国家的领队站起来，走上三楼的分数协调室，准备利用一次成绩审核机会，看看能不能为自己的队员争取一点分数。 九点半，仅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安德烈主席的助理便通知众人第四题成绩马上公布。 果然，几秒钟过去，大屏一闪，屏幕左侧显示的第四题的排名及分数，大屏右侧，先是的则是目前的团队总分排名。 第三题，全员满分的队伍仅有四个。 印度、俄罗斯，这两个国家，掉出第一梯队。 十一点，第五题成绩公布。 米国有两名队员仅拿到六分，团队排名掉到第四。 瑛国队这次或许是因为主场的优势，去年团队排名前五的他们，目前仍未仍未掉出第一梯队，团体总分和韩国、华国并列。 到此，上午场结束。 本届imo最简单的三道题目的成绩，已经全部出炉。 欢喜者有之，气恼者有之。 大部分竞赛小国，目前已经差不多知道在本届imo中，大概处于一个怎样的排名。 但对于那些竞赛大国来说。 下午三道题目的成绩，才是决定排名的关键！ 吃帝国理工大学的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朴长渠显得很是兴奋。 所担心队员的低级失误，一个都没有出现。 韩国队目前还稳稳的挂在团队排名第一的位置上。 后面虽然有华国队和瑛国队步步紧逼，但朴长渠一点都不慌，甚至有点兴奋。 瑛国队，本来就常年在五六名徘徊，今年凭借主场优势侥幸进入前三，但这也是极限了。 至于华国队，除了毕齐以外，其余五名队员，不足为惧！ 六年了啊！ 这是他距离打败顾律，最近的一次。 想到这，朴长渠的血液不由沸腾起来。 ………… ps：起点炸了……一直上传不了，抱歉。 第七十三章 冠军，属于华国！ 第七十三章 下午，吃完午餐的众人再次聚集到会场。 众人一边三言两语，不咸不淡的聊着，一边时不时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大屏上。 下午一点钟左右。 大屏再次刷新。 这次公布的是第二题的成绩。 作为本届imo中难度系数排名第四的题目，考生们想在这题拿到满分，可比在上午公布的三道题目上拿到满分，要高上一个难度层次。 而事实，果然如预料的一样。 在大屏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在第二题上，没有任何一支队伍，全员拿到满分。 总分得分最高的是华国队的41分。 紧跟其后的是韩国队的40分。 再后面则是欧美的几个国家，分数都在35至40分。 华国队这边，唯一被扣掉一分的是那位来自湖西省的郝帅同学。 郝帅看到只有自己一人在这道题目上失分，一脸讪讪的看了顾律一眼。 “成绩有没有问题，用不用我去复核一遍？”顾律随口问道。 郝帅同学尴尬的摆摆手，“成绩应该没问题，我在求解的时候好像漏掉了两个公式，应该就是因为这扣掉一分。” 顾律点点头，不再开口。 一分而已，顾律也并不是太过于在意。 要知道，无论是哪一届imo，团体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分数差距，都不是一分止步。 “或许，今年还能顺便破个记录。”顾律望着大屏右侧显示的团体排名，嘴角一翘。 四道题目成绩出炉。 华国队125分，暂时位列第一。 韩国队124分，位列团体第二。 瑛国队122分，位列团体第三。 朴长渠神色不淡定的扭头看了顾律一眼，张了张口，但没有说话。 剩下的第三题和第六题，才是决定本届imo排名的关键。 目前一分的微小差距，根本算不了什么。 余下的两道题目，最先公布的是第六题成绩。 毕竟，相较起来，第三题的批阅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顾律抬头，看向屏幕最上方。 华国队：7！6！5！4！5！7！ 第六题，华国队获得34分，位列团体第一。 团体总分方面，以5分的优势领先于韩国队。 没错，在第六题上，韩国队比华国队低了三分。 其主要原因，就出在金安泰身上。 韩国队其余五位队员，第六题分别为7！5！5！6！6！ 而金安泰同学，那孤零零的一个2分，就显得无比尴尬。 半个小时后，最后一道题目，本届imo难度系数最高的第三题成绩公布。 大屏一闪，显示出各国队伍成绩。 当众人把视线落在大屏第一行的那一溜分数时，不少人都眼睛瞪的滚圆，倒吸一口凉气。 华国队：7！5！5！4！4！6！ 31分，强势登顶第一。 而该题目团体分数排名第二的米国队，仅有20分，足足差了11分。 至于韩国队，在这道题目上排到了第四，18分！ 其中，金安泰那个红色的0分，显得格外显眼。 当然，有许多国家，第三题六名队员全是清一色的鲜红零分。 不过那都是些竞赛小国啊，这样的成绩再也正常不过。 反而是对于韩国队来说，金安泰这个分数实在是太辣眼睛。 金安泰羞愧的，几乎要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多国家的领队，诧异的望向华国队的方向。 这碾压般的分数，在成绩未公布前，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他们的队员中，第三题成绩最高的，也就拿到四五分。 而这华国队倒好，连成绩最低的选手，都拿到了四分。 更恐怖的是，竟然还有人，在这道题目上拿到了满分，同时，也是全场唯一该题目的满分。 qi-bi（毕齐） 众人望着成绩上方备注的这个名字，不少领队一下就想到，这就是那位，连续两天第一位交卷的那位华国队选手。 同样的满分，同样的碾压全场。 这让众人不由回想起了，四年前被顾律支配的恐惧。 四年时间，让众人以为终于要从顾律带给他们的阴影中走出来时。 谁也没想到，顾律带着他的一群学生，又来势汹汹的杀了回来！ “又是一个顾律啊！这可让我们怎么活！”一位强国领队不由哀叹道。 “不同太过担心，据我所知，那个毕齐已经高三，今年就要毕业了。” “那岂不是说……” “对，他并不会想当初的顾律一样，统治imo整整三年。” “呼——！” 领队们长舒一口气，心中满是庆幸。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啊！ 那种被彻底支配，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感觉，他们并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这届的imo，一切都成定局，华国队无疑成为最大赢家。 但只要明年，毕齐这个变态的家伙不来，那他们，还是有竞争imo团体冠军的机会的。 ………… 大屏上，屏幕右侧显示出本届imo团体排名。 华国队，第一题42分，第二题41分，第三题31分，第四题42分，第五题42分，第六题34分，总分232分，团体排名第一！ 韩国队，总分215分，团体排名第二！ 米国队，总分213分，团体排名第三！ 华国队以碾压韩国队17分的成绩，强势登顶团体冠军！ 同时也打破一个记录。 据记载，团体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最高分数差，在这之前为16分。 是于2010年顾律所在的华国队创造的。 而今天，这个记录被打破了。 刷新记录的依旧是华国队，只不过上次充当背景板的是米国队，这次，变成了韩国队。 朴长渠坐在座椅上，低着头，脸色阴沉的可怕。 旁边的队员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对视上朴长渠那宛若杀人般的目光，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将要说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几位国家队领队，先后来到顾律身边表示祝贺。 顾律抬头望着大屏上显示的排名，虽然这个结果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但亲眼见证这一幕，顾律还是有些感慨。 四年了。 自从华国队七年前连续三年斩获imo冠军，已经连续四年没有染指过imo团体第一的位置。 昔日imo霸主的风采，似乎只变成历史书中的一段文字。 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顾律不愿去深究，也完全无法干预。 但顾律知道的一点是，他幸不辱命，带领眼前的六位队员们，再次拿下了imo的团体赛冠军。 向全世界证明，华国，依旧是那个华国。 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 ps：求波推荐票！！推荐票排名掉的太惨了！！哭唧唧~~ 第七十四章 你好，我叫毕齐！ 第七十四章 忽然，屏幕一闪。 在团体排名后面，显示出本届imo的个人成绩排名。 毕齐的名字被特意加大了几号字体，排在个人排行榜的首位。 qi-bi，1，china，42points！ 本届imo唯一满分获得者——毕齐！ 而马正轩，由于在第三题失掉一分，位列个人排行榜第二位。 ………… 看着挂在排行榜首位的毕齐名字，不少来自各国的队员们都心生羡慕。 身为少年，谁不想鲜衣怒马，一战封神，笑傲天下。 但奈何，实力不够。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最后被大佬虐成渣渣！ 身为炮灰的他们，很有自觉的把那份对于毕齐的羡慕，转化为崇拜的情绪，而并非嫉妒。 同时，他们也很好奇，这位排在个人榜首位的华国队员，究竟是哪位大佬？ 几乎数百人，脑海中共同出现一个疑惑， “毕齐是谁？” ………… 华国队座位区。 接受了一番队友们祝贺，毕齐砸吧砸嘴，觉得有点不太满足。 好不容易在如此重大的赛事上拿到个第一，仅仅在几名队友面前装一波，似乎太过于浪费了啊！ 可是其他国家的队员只知道毕齐这个名字，并不知道毕齐对号的那副面孔是哪位。 毕齐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但这时候，顾律笑呵呵的拍拍毕齐的肩膀，开口，“毕齐，你不是喜欢交朋友吗。正巧今天所有的人都在场，机会再好不过。趁这个机会，多交一些朋友，就算交不成，相互认识一下也是可以的。” 毕齐眼睛瞬间一亮，“老师，知道了，我马上去！” 毕齐像是豁然开朗一样，开心的咧着嘴角，迅速起身去其他国家队的位置，‘交朋友’去了。 ………… “你好，认识一下，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尔弗雷德-鲍德温-科斯特洛。” “呃，我叫你鲍温吧。鲍温，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毕齐，来自华国。” “毕齐，华国……那你岂不是，排行榜上那个满分大佬！” “没错，正是在下。唉，我本想低调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你认出来了。” ………… “哥们，交个朋友嘛！作为诚意，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毕齐，来自华国。” “毕……毕齐！个人排名第一的那个毕齐？” “这都被你发现了！好吧，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位本届唯一满分的大佬。” ………… “咦，这位同学，看你肤色黝黑，额头光洁，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毕齐！……嗯，同学，我看你那疑惑的小眼神，一定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对吧？……没关系，来跟着我看大屏。看到了吗，个人排行榜第一的那个名字，毕——齐，就是那么写！”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尝到甜头的毕齐，丧心病狂的开始交朋友之旅。 各国领队捂着额头，满脸黑线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特么的实在是太秀了，秀的简直让各国领队脑壳痛。 这家伙，丧心病狂到连他们队伍中几位听不懂英文的队员都没有放过。 连指带比划的，成功的将‘我就是毕齐’的意思传达到位。 直接导致全场几百号人，有近半数都遭受到毕齐的荼毒。 半个小时后，浑身舒爽，全身的毛孔都张开的毕齐回到华国队的座位区。 “交到多少位朋友？”顾律笑吟吟的问。 “也不多，一百多位。”毕齐乐呵呵的笑着。 “对了，这位一定要认识一下。”毕齐注意到正坐在自己前一排，低着头不知干什的金安泰。 毕齐戳戳金安泰的肩膀，“同学，同学！” 正低着头自闭的金安泰表情麻木的扭头，对视上身后对他笑嘻嘻挥手的毕齐，紧咬着牙，“是你！” “同学，我们也算是有缘分，认识一下呗。我叫毕齐，呶，你抬头看屏幕左边，第一个就是我的名字。” “我知道。”金安泰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三个字。 毕齐满分获得个人排行第一，而他却仅仅拿到了30分。 12分的巨大差距，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 “那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毕齐紧接着问。 “金安泰。”金安泰冷冷开口。 “金安泰啊？”顾律抬头，看向大屏，“有了我给你加的加油buff，金同学你一定考的很不错吧。等等，我找找啊……” “……金安泰，30分，26名。呃……这名次。”毕齐尴尬的停顿了一下，赶忙换了个换题，“金同学，不如我们探讨一下哲学问题吧，就拿保加利亚这个国家来举例……” “哼！”金安泰瞬间脸黑了下来。 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名次，还不是你的缘故！ 他满眼幽怨的看了毕齐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扭头。 “呵，还挺傲娇！”毕齐蛮有兴趣的望了金安泰一眼，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 ………… 安德烈主席从楼上走下来，握着话筒，朗声开口，“本届imo成绩已经出来，经过商讨后，我来宣布一下各奖牌的分数线。” imo的奖牌，分为金牌、银牌、铜牌。 是为个人成绩优异的选手颁发的奖励。 一般来说，金牌总数约占总参赛人数的5%，每届大约为30枚。 银牌和铜牌会多一些，大约各占总人数的20%。 华国队的六位选手，最差的一位排在第24名。 更别提前三名中有两位都是华国队选手。 获奖选手依次上台领奖，几分钟后，华国队六人拿到六块金灿灿的金牌回来。 “不是纯金的啊！”咬了一口金牌，毕齐吐槽道。 “谁说金牌一定要是纯金的啊！就像是面包车里没有面包，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旁边一位队员开口。 “只有一块啊！”毕齐晃了晃手中的金牌，叹口气，“本想和顾老师一样，完成集齐三块imo金牌的成就的，不过看来，这辈子没这个机会了，太遗憾了！” “不，只要你选择复读的话，还是可以获得明年参赛的资格的。”顾律笑眯眯的盯着毕齐。 “咳咳，算了，算了。”毕齐讪讪一笑，“大学里竞赛多的是，我在那慢慢刷也可以。” 第七十五章 顾律，我不会忘记你的！ 第七十五章 个人赛奖牌颁奖结束。 下面，就是本届imo的重头戏，团体赛颁奖。 华国队的六位队员脖子上戴着金灿灿的金牌，捧着代表着冠军的奖杯，笑的格外灿烂。 顾律作为华国队的领队，也站在了领奖台上，目光含笑的望着兴奋激动的六名队员们。 仔细算下来，他这已经是第四次站在冠军领奖台上。 但和前三次不一样的是。 前三次他是作为一名华国队的队员，而这次，是一名华国队的领队。 “老师，奖杯！” 毕齐脸色涨红的抱着奖杯，语气兴奋的递给顾律。 顾律接过奖杯，感受着手中那沉甸甸的分量，那种阔别多年的自豪感，再次萦绕在顾律心间。 此时，安德烈主席用高昂的声音宣布， “本届imo竞赛的团体冠军是————华国！！！” 欢呼声，鼓掌声。 如海啸般淹没了整个会场。 顾律，还有以毕齐为首的六名华国队员，望着五星红旗，在imo的赛场上飘扬升起。 恢弘激昂的国歌，在此刻奏响！ 似乎再向全世界宣布着，那个在imo赛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华国，回来了！ 同时，早就在会场内长枪大炮的各国媒体记者们，咔咔咔的把这一珍贵的画面记录下来。 颁奖台下方，朴长渠望着台上风光无限的顾律，脸色一片灰败。 “领队，我们……”一位队员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们走！”朴长渠紧咬着牙说道。 这次，他是输了。 但明年，明年他一定会卷土重来，报这次的一箭之仇。 还有…… 朴长渠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的金安泰，“安泰，明年的imo，你就不用来了。” “领队，我……” “你的心态，不适合这个残酷的赛场。” ………… 颁奖结束，便是一个简短的闭幕式。 闭幕式结束后，顾律带着兴高采烈的六人找个了西餐厅大快朵颐了一顿。 与此同时，华国队在本届imo夺冠的消息传回了国内。 还未吃完饭，顾律就接到了一通来自国内电话。 “哈哈，顾老师，干的漂亮！”夏建忠爽朗的小声从电话那边传来。 “幸不辱命！”顾律轻舒一口气。 “顾老师，你这一次，可是把我们这四年积攒的怨气，一下子都发泄出来了啊！”夏建忠心情很是不错，“成绩我看过了，17分的分差，刷新历史记录了啊。我想，现在韩国数学会的那群家伙，应该在气得吐血吧。” 得第二不尴尬，但是一个被华国队碾压了17分的第二名，就显得异常尴尬了。 况且，韩国数学会方面，对外宣称是精锐尽处，成功卫冕不成问题。 但结果呢…… 还不是被华国队按在地上摩擦。 四年了，已经四年了。 作为主管数学会主管竞赛方面的主任，夏建忠已经连续四年，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顾老师，庆功宴已经备好，只等各位回国。”夏建忠沉稳的声音开口。 顾律点点头，“嗯，已经买好明天的机票，预计明天下午可以到燕京。” 和夏建忠简单的聊了几句后，顾律挂断电话。 …… 网上。 伦敦虽然已是深夜，但华国仍处在下午茶的时光。 无数上班族和学生党在偷偷摸摸刷围脖的时候，便发现一个名为#华国夺得imo冠军#的话题，悄悄登上围脖热搜榜。 千万不要怀疑记者们的工作效率。 前线imo的颁奖典礼才结束不到一个小时，各种夹杂着图片和视频的新闻报道，就已经传回国内。 “哪位屌大的给我普及一下，imo是什么鬼，很牛逼吗？” “imo，全称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共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参赛，被誉为全球范围内规模最大的中学生赛事，你说牛不牛逼？” “多谢楼上**！” “圈内人士，再给大家补充一下。很多人在问我imo金牌什么水平，呃……简单来说，就是不用参加高考，清华北大，复旦浙大这些国内排名前十的高校，随便挑的水平吧。” “卧槽！”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 稍后，华国教育网新闻网官博也放出了一篇文章，正是关于本届imo的报道。 清华大学、燕京大学、复旦大学、江浙大学等数十所国内顶尖名校进行转发。 并附言，“欢迎六位小学弟来我们学校啊！[斜眼笑][斜眼笑]” 评论下面，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卧槽。 国内顶尖高校随便挑啊！ 还特么不需要参加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 不少人几乎同时心生加入竞赛大军的想法。 但当得知竞赛的残酷与风险后，全都立刻放弃。 开玩笑呢？ 999%的淘汰率，比高考残酷太多了。 “这六位是真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这等操作，我们真的学不来。我等凡人渣渣，只要在旁边喊666就好！” 网友们的心态很豁达。 他们很快就认清楚一个事实：他们生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给人类凑数的。 所以，咸鱼就好。 ………… 瑛国，伦敦。 次日清晨，华国队一行十人背着行李包，从楼上走下来。 “老师，用不用我扶着你。”毕齐望着扶着腰，走路一瘸一拐的顾律。 顾律摆摆手，“不用，我能行。” 昨晚从餐厅回来的路上，顾律不小心摔了一跤，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就变成这个样子。 伤的倒是不严重，但就是——疼啊！ “顾律，你等一下！”这时，韩国队的众人也从楼上走下来。 朴长渠叫住顾律。 朴长渠大步迈到顾律面前，从口袋中掏出六百美金，啪的一下拍在顾律手中，“这是六百美金，本应该昨晚给你的，现在给你。” 六百美金？ 此时酒店大厅内的领队不在少数，他们看了看捂着屁股嘶嘶吸着冷气的顾律，又看着掏出根烟默默抽着的朴长渠，似乎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这几天，他们发现朴长渠看向顾律的眼神里，一直带着某种莫名的意味。 “明年还赌不赌？”朴长渠吸口烟，语气平淡的问道。 “明年我应该不来了。”顾律看了一眼手中静静躺着的六百美金。 “哦，那……再见。” “嗯，再见。” 朴长渠对身后的队员挥挥手，“走吧。” 忽然，朴长渠走到酒店门口时，突然扭头对顾律大声吼道，“顾律，我不会忘记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我会一直等着，等着和你再见面的那一天。” 说完，朴长渠浑身舒畅的带着队员们离去。 原地，顾律一脸黑线的望了望其余领队满脸揶揄的笑容，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第七十六章 拜访（求推荐！） 第七十六章 “老师，那个韩国领队是不是对你……”毕齐同学作死的凑到顾律面前问。 “没有的事！”顾律黑着脸冷冷的说了一句。 他对身后的华国队几人挥挥手，“走，回国了！” 由于时差原因，等众人抵达燕京的时候，才不过中午。 过来接机的是夏建忠主任的秘书。 “顾老师，酒店已经为各位备好，庆功宴在晚上七点，酒店的宴厅里举办，届时我会去提醒各位。各位如果在这段时间有其他安排，我可以为各位带路。” 一上车，秘书就位顾律讲解着众人的行程。 顾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看了看后座一个个哈欠连天的队员，“把我们直接送到酒店补觉吧。” “可以。” ………… 下午四点，眯了一会儿的顾律洗了把脸，套上外套，走出酒店。 “师傅，去中关村。”顾律叫了辆出租。 既然来了燕京，那有一位，自己一定要去拜访一下的。 季昌义，顾律本科生阶段的指导老师，同时，也是燕京大学数学院的前任院长。 季昌义算是顾律的人生启蒙老师，无论是在学业，还是在生活中，都给予过顾律极大的帮助。 目前，季院长已经退居一线，在家里过起了养养鱼，种种花的悠闲生活。 在路上买了几箱营养品，顾律让司机停到了燕京大学附近的一栋一栋小型的复式别墅前。 顾律按了按门铃，一位知性优雅的中年女子走出来。 “是小律啊！” “师姐好！”顾律笑着开口，问道，“老师在吗？” “嗯，在楼上和郭老下围棋呢。”师姐对楼上努了努嘴。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琴，谁啊？” “爸，是小律！” “小律啊，那你直接让他上来吧。” 师姐接过顾律手中的礼物，笑了笑，“直接上去吧。” 二楼，会客室内。 两位老人正在棋盘上对弈。 郭院士挑挑眉，啪的一下将一个棋子落下，“谁来了？” 季昌义笑眯眯的捋捋胡须，“我一个学生，挺出色的一个年轻人，我待会儿给你介绍一下。” 说话间，顾律已经轻声走进来。 “老师。”顾律点点头。 “半年多没来，我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呢！”季昌义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顾律讪讪笑笑，走过去一边帮季昌义捏着肩膀，一边否认道，“哪能啊！这不是……工作太忙吗！” 季昌义眯着眼，“你最近的动态小琴都告诉我了，怎么，还打算一直在高中干下去了？” “不会了。”顾律摇摇头，“带完这一届学生，我就打算回来了。” 这届高三带完，顾律估计系统的那个主线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 相比于高中，大学才是更加广阔的空间。 为了自身发展，顾律当然不会选择继续故步自封的留在高中。 “虽然搞不懂你为什么当初偏偏要去高中当老师，但身为老师，我还是对你说一句；欢迎回来。”季昌义一脸慈祥的望着顾律。 “哦，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季昌义指着坐在棋桌对面的老者，“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华国海洋大学的郭巷院士。” “老郭，这位我就是跟你提过一嘴的那个，我的关门弟子，顾律！”季昌义拍拍顾律的肩膀。 顾律对郭院士客气的点点头，“郭老，您好。” 郭院士上下打量了顾律一眼，缓缓开口，“小伙子，我听说过你。” “几个月前的那次海洋局北海分局处理的石油泄漏事件，就是你在从中帮忙吧。” 顾律一愣，“郭老，您怎么会……” 顾律是很低调的。 那件事情，除了整个北海分局，以及被毕齐宣扬的人尽皆知的整个海城一中，以及他们各自的家长，还有家长的那些同事朋友…… 呃，好吧，顾律承认，只要有心人想要调查，知道那件事是自己干的并不困难。 但像郭院士这样的大牛，应该没有调查这个的必要吧。 “你应该不知道，那天晚上毕局长也把我叫去了帮忙。”说到这，郭院士笑眯眯的瞥了顾律一眼，“可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发现活都已经被你做完了。我就想检查作业一样检查一下你构造的数学模型，发现没问题后，啥也没干就回去了。” 在季昌义介绍顾律给自己的时候，郭院士立刻就想通，眼前的这个顾律是谁。 他依稀记得，在几年前的一次谈话中，季昌义和自己提到过顾律这位关门弟子。 所以，在石油泄漏事故发生的当晚，郭院士才会感觉'顾律’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顾律讪讪笑笑，“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就……” 郭院士摆摆手，“我就和老季一样叫你小律吧。小律，我可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 “当时的情况下，一秒钟时间，就会造成数十万的损失。你节省的半个多小时时间，可为海城市减少了数亿元的损失。” “我不会责怪你吗，相反，我还要感谢你！”郭院士盯着顾律，神色认真。 顾律松了口气，谦虚的笑笑，“我想，既然我有能力帮忙，那我没有作壁上观的理由。” “好！”郭院士扶桌大笑，“老季，你这个徒弟，收的值！” 被好友夸赞，季昌义也是红光满面，“老郭，海城市是你的地盘，在小律来燕京之前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多照拂了。” “哈哈，一定，一定。”季昌义惜才，郭院士更是。 尤其是顾律这种心中有正气的人才，郭院士是再喜欢不过。 季昌义和郭院士继续未下完的棋局。 顾律就站在季昌义背后观棋。 一局下完，季昌义对顾律挑挑眉，“小律，要不要和老师我大战一把？” “老师，我就不了吧。我输怕了。”顾律苦笑。 “不行，必须来。”季昌义的态度很强势，“这次……不许让我。” 郭院士笑呵呵的起身给顾律往出位置。 顾律无奈的坐在季昌义对面。 围棋，这门运动对数学家们再也熟悉不过。 可以说，在数学界，一个不会下围棋的数学家完全是异类的存在。 季昌义曾对顾律说过。 检验两个同龄数学家基础学术水平孰高孰弱很简单，不需要看发表的论文，也不需要贴出什么研究成果，直接坐下来，下一盘围棋，结果自然揭晓。 当然，季昌义这句话有些太过于绝对，但数学思维强的人，围棋下的越好，这个无法否认。 ………… ps：新的一周，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书单！！！ ， 第七十七章 清华北大的抢人大战！ 第七十七章 顾律摊摊手，“老师，我输了。” 季昌义指着一脸无辜的顾律，哭笑不得，“你小子又在让我！” “哪能呢！”顾律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季昌义的马屁，“您可是燕大数院的院长，我要是能赢过您，那才不正常。” “可是你就有那实力！”季昌义盯着顾律，故作轻松的语气，“人老喽！要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一定会和你在棋盘上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对了，你那篇研究四维minkowski空间中子流形的论文，目前进度怎么样？”季昌义端起面前的茶杯，浅啜了一口，抬抬眉问顾律。 “哦，那篇论文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已经完工了，被荷兰的《数理学快报》收录，估计最近一段时间就可以正式登刊了。” “那你最近……” “我最近在研究cohen-lenstra猜想。” “cohen-lenstra猜想？” “对，就是cohen-lenstra猜想。” “你这研究方向跳的我措不及防。”季昌义笑呵呵的望着顾律，“上一篇论文研究的还是微分几何，现在这篇论文又跳到和微分几何八竿子打不着的代数数论去了。” “不过这么跳脱的研究路线，没有真才实学的人，还真不敢这么做。” 顾律谦虚笑笑，“多谢老师夸奖。”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季昌义眯着眼，缓缓开口，“cohen-lenstra猜想，这可是根硬骨头。” “虽然在整个数学界，这个猜想名气不大。但在代数数论领域，这个猜想可谓是人尽皆知。几年来，向这个猜想发起过挑战的数学家，不在少数，在成功者，一个都没有。” “一旦你成功证明这个猜想，不仅在代数数论领域，甚至在数论界，都会变成小有名气的存在！” “所以，关于cohen-lenstra猜想，你的证明进度怎么样了？”季昌义看向顾律。 顾律点头，“还算顺利，不过有几点，还存在些疑惑，所以想请教一下老师。” “去书房吧。”季昌义起身，顾律连忙过去搀扶，“闲赋在家的这段时间，我的老本行可一直没懈怠过。” 除了燕京大学数学院的院长身份外，季昌义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国内数论领域顶尖的几位大牛之一。 季昌义看向郭院士，“老郭，一块去？” 郭院士起身，微笑，“一块去吧，虽然我不懂数学的这些太专业性的东西，但在旁边看看还是很不错的。” “希望你不会感到枯燥吧。”季昌义哈哈笑笑。 ………… 下午六点。 顾律婉拒了师姐让他留下来吃饭的邀请，从季老师家中回到酒店。 这次拜访，顾律完全是不虚此行。 不仅结识了郭院士这位业内顶尖大佬，还在季昌义的指点下，解除了在证明cohen-lenstra猜想时，遇到的一些疑惑。 让顾律后续的研究过程，更加顺利通畅。 刚回到酒店，夏建忠的秘书便过来敲门，说是庆功宴马上开始，请顾律做好准备。 顾律把还在睡梦中六名队员一一叫醒，然后换上一身正装，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酒店顶层的宴会大厅。 华国数学会毕竟是下属于教育部的政府机构，所以举办的庆功宴规格并不高。 十几个人，一桌酒菜，便是全部。 虽然人少，但每个人的身份都不容小觑。 尤其是那几位，来自国内各大顶尖高校的“代言人”。 他们有的是大学招生办的人员，有的，是高校数学院的老师。 而他们今天来这，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抢人！ 没错，就是抢人！ 争抢的目标，就是国家队的六名队员。 之前留在冬令营最后一轮的学生们，已经被国内的各大高校瓜分完毕。 但像是燕大、清华之类的顶尖高校，都是浅尝辄止的仅仅录取了一两位学生。 而是把更大的精力，放在今天生源的抢夺上。 六位国家队队员，而且每一位都夺得了imo金牌。 对国内的任何一所高校来说，这都是极为优质的生源。 如果把这六位学生全部招收进他们学校的话，那说不定几年后，等这批学生成长起来，会让他们学校数学系的排名，提高上一个档次。 当然，不太可能一所学校将这六位学生全部吃下。 燕大、清华这两所高校，在这场生源竞争中无异于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但像是复旦、浙大、金陵这几所大学，未必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 “哈哈哈，顾老师，你这位大功臣可算是回来了！” 酒店宴会厅，站在门口的夏建忠见顾律一行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笑着上前给了顾律一个大大的熊抱。 顾律苦笑，指了指身后神色有些拘谨的六人，“我可不是大功臣，这六位才是。” “来来来，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我们赶快进去吧。”夏建忠给众人引路。 宴会厅内。 顾律几人刚一进来，还未等有何动作，就见原本站在一块，火药味十足的几位中年人，直接无视站在前面的顾律，带着一副笑眯眯的面孔，来到身后不知所措的六位学生面前。 那样子，像极了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对着无助的六位队员，露出垂涎的目光。 顾律耸肩苦笑。 这种被直接无视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六名国家队队员，头一次面对这种阵仗，显得很是茫然无措。 只有毕齐还表现的稍稍有些淡定。 神色不变的听着几位高校人员的推销。 作为本届imo的唯一满分得主，毕齐明显是得到了特殊关注。 清华和燕大两位招生办的主任，同时笑眯眯的凑到毕齐身边。 其余高校也知道毕齐这位学生，清华和燕大都是势在必得，他们明显是竞争不过，所以果断退出竞争，选择攻略其他国家队队员。 清华招生办主任，“毕齐同学，来我们清华大学吧！我们清华大学无论在师资力量，还是科研水平，在世界上都属于顶尖地位。” “选择我们清华大学，绝对是你最正确的决定。” 燕大招生办主任，“毕齐同学，我们燕京大学非常欢迎你的加入！我们北大的数学系，在国内一直稳居第一位。即便放在全球，也属于上游水平。” “来我们燕大吧，以你的数学水平，闯出一片天地不成问题。” ………… ps：读者大佬们，求推荐票！！ 挤进前300名会有加更的！ 第七十八章 燕大伙食好！ 第七十八章 清华和燕大对毕齐的归属展开激烈竞争。 确实，相比起燕大来，清华对于毕齐这种学生的吸引力要弱势许多。 毕竟，有一点无法否认的是，燕大的数学系，在国内的大学的排名中，一直稳定在第一的位置。 无限的良性循环，导致燕大数学系国内第一的位置，从未受到过任何挑战。 清华大学：“我们师资力量强！” 燕京大学：“我们数学系第一！” 清华大学：“我们学校美女多！” 燕京大学：“我们数学系第一！” 清华大学：“我们校园环境好！” 燕京大学：“我们数学系第一！” 清华大学：“mmp！” 燕京大学用循循善诱的语气对毕齐开口，“毕齐同学，我们燕京大学数学系，汇聚的是全国范围内最顶尖的一批数学人才。” “这种诸多天才同台竞技的场面，我想有过imo竞赛经验的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燕大招生办主任的这句话，确实让毕齐意动了。 燕大数学系，汇聚的是来自全国各地最顶尖的数学天才少年。 打赢这一批人，才会更有成就感嘛！ 否则，和弱自己一水平的人同班，就算是可以轻松取胜，但那种成就感，也是要大打折扣的。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但毕齐还是没有着急答应。 “我还是需要和我父母商量一下，所以可不可以过段时间再给您答复？” “可以，当然没问题。” 燕大招生办的主任笑的异常灿烂。 清华招生办的主任的脸色阴沉下来，转头把视线落在毕齐身侧的马正轩身上。 imo个人成绩排名第一的毕齐抢不到，能抢到第二的马正轩也是不错的嘛！ “马正轩同学……” “呃，不好意思，我和毕齐一块的。他去哪，我去哪！” 清华招生办主任：“……” ………… 几分钟后，凯旋归来的六名国家队成员被几大高校瓜分完毕。 燕京大学成为最大赢家，把imo竞赛的第一第二全部收入囊中。 清华大学也收获了了两名队员加入。 余下的两人，分别被复旦大学和江浙大学招录。 当然，这些仅是暂时拟定的结果。 最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还暂时不好说。 几家欢喜几家愁。 抢到人的学校自然是笑容满面，尤其是北大的招生办主任，开心的如同菊花一样。 至于没抢到的人的那几所学校，只能无奈叹口气，白跑一趟。 优秀的生源，是所有的高校都渴求的。 但狼多肉少，就六个人，完全不够这几所高校分的。 四个月之后的高考，才是真正的饕餮盛宴。 几位高校的负责人默默对视一眼，换上一副笑呵呵的面孔，相互谦让的坐在酒桌上。 ………… “老师，你觉得我应该选哪所学校，清华，还是燕大？” 酒足饭饱后，会酒店房间的路上，毕齐仰头问顾律。 顾律摸着下巴，沉吟几秒后，开口，“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建议你选燕大。” 毕齐知道顾律本科生阶段就是就读在燕京大学，所以好奇的问，“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燕大的学习氛围更好？” “不，是因为燕大的伙食更好！”顾律笑着开口。 毕齐：“？？？” “明天回海城，早上的飞机，记得别起晚了。”顾律提醒毕齐。 毕齐对顾律挥挥手，“老师，晚安。” ………… 次日，海城，长亭机场。 顾律戴着口罩从飞机上走下来，身后跟着背着行李包的毕齐和马正轩二人。 “老师，您为什么要戴个口罩呢？”毕齐同学很是好奇的问道。 顾律：“怕被人认出来。” 毕齐：“可是您并不是明星啊？” 顾律：“从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自从那次之后，我意识到，你是不是明星，并不是你说的算，而是粉丝说的算！” 那才在虹桥机场被一群小女生追的亡命逃亡的遭遇，给顾律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以至于，顾律最近每次坐飞机的时候，都要随身带一副口罩。 正好今天是周日，顾律可以刚回来就去学校上课，而是可以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毕齐是有毕国强局长的司机亲自过来接毕齐回家。 顾律叫了一辆出租车，把马正轩送回家，又回答租住的公寓，美滋滋的咸鱼了一天。 ………… 3月10日，周一。 海城一中已经开学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顾律已经耽误了半个月的课程！ 一想到这个，顾律就非常脑壳痛。 虽然周海宏老师帮自己代了不少课程，但他欠下的课程数量，依旧不在少数。 “唉，欠下的债，终究是要慢慢还的。” 顾律叹口气，在课程表上把十八班每周的体育课重点圈住，塞进着包里，然后在楼下扫了一辆小黄车，慢悠悠的骑往学校。 校门口，靠着红色跑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校门口的苏汐，看着一辆小黄车以及车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嘴角绽放一抹迷人的笑容。 “顾律，这边，这边！” 苏汐雀跃的对顾律挥挥手。 顾律拧了一下车把，把小黄车停在苏汐面前。 “早啊！” “早。” “呶，这谁今日份的爱……营养早餐！”苏汐笑吟吟的将手中拎着的食盒递给顾律。 顾律疑惑的开口，“今天不应该是孙雅老师……” 如果顾律记得不错的话，当初成立的早餐投喂小组，每周单日的投喂者应该是孙雅才对。 苏汐撩了一下耳边的秀发，“顾老师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孙雅老师已经转走了。” “转走了？”顾律一愣。 “嗯，好像是转去什么……泉城外国语中学？对，应该是这所学校。”苏汐蹙起眉头回忆到，“在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我打算找孙老师打听一下你具体回来时间的时候，就得知这个消息了。” 顾律点点头，神色有些怅然，“哦，好吧。” “孙老师在走之前，已经把早餐投喂小组组长的位置，禅让给我了。”苏汐不容顾律拒绝的将手中的早餐盒放进顾律的车篮中，不容置疑的语气，“所以顾老师，你这辈子的早餐，就全部归我管了。” 说完，苏汐脸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酡红，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顾律一眼。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顾律指了指校门口。 “哎，顾律，你等等！”苏汐叫住顾律。 ………… ps：还差一百名，进推荐票前三百名！ 兄弟们，冲啊，进了会有加更的！！ ， 第七十九章 特产 第七十九章 “哎，顾律，你等等！”苏汐叫住顾律。 顾律疑惑扭头。 “之前说过，我寒假环游世界，要给你带特产的！”苏汐从跑车里抱出大包小包的一堆盒子，一一摆在顾律面前。 苏汐拿过一个盒子，递给顾律，“呶，这是我在岛国给你买的索尼最新款相机。” “呶，还有这块手表，瑞士百达翡丽5002g白金版。” “这块宝石，是哥伦比亚绿宝石。”苏汐打开盒子，里面是鹅蛋大小的一块绿宝石。 “还有这，俄罗斯特产的熊皮大衣，很保暖。这样冬天你就不用担心冻着了。” 顾律表情麻木的看着苏汐这个小富婆将带回来的“特产”依次在自己面前展示。 壕无人性！ 在顾律的理解里，‘特产’不应该是某些手工艺品，或者小吃酒品之类的东西吗？ 但在苏汐的理解里，特产两个字似乎是另一个概念。 “还有，这是我在法国买的路易威登全套西装，顺便也给你买了一根圣罗兰的钢笔。” “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两瓶伏特加。” “还有这个小盒子，是纪梵希牌的打火机。虽然我知道你不抽烟，但可以随身带着。” 顾律嘴角抽了抽，“……” 他还能说什么，他已经无话好说了好吧。 光是摆在他面前的这些奢侈品价值，恐怕都一百多万不止了吧！ “对了！”苏汐恍然想起来，“我记得还在马达加斯加买了一只树懒想给你带回去当宠物的，不过回来的时候被海关拦住了。” “说是什么……树懒不能适应国内的生活节奏。”苏汐碎碎念道，“完全搞不懂他们的逻辑。之前我运袋鼠回来的时候，他们也没说这个啊！” 顾律：“……” 苏汐低着头，沉吟几秒，眼睛突然一亮，“之前我去俄罗斯的时候，认识一朋友，说是可以弄到活的整只的北极熊，要不要弄一只回来给你……” “不用！”顾律几乎是毫不犹疑的断然拒绝。 废话，弄一只北极熊回来。 到底是它给自己当宠物，还是自己给它当宠物还说不准呢！ “苏汐，你这些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是绝对不能收的！”一百多万的东西，这顾律是真的不能收。 “顾老师，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的！说是我带回来的特产一定要收下的嘛。”苏汐委屈巴巴的望着顾律。 可当时谁能想到你带回来的特产是这些东西啊！ 顾律在心中无语的吐槽。 本以为是些工艺品，可特么却是一些奢饰品。 还差点附带了一只树懒回来。 “可你这些，实在是太贵重了！”朋友之间，礼尚往来是常事。 但就苏汐送给自己这些，除非把自己卖给苏汐，否则短时间内根本偿还不了。 面对苏汐那充满幽怨的眼神，顾律于心不忍的开口，“一件！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只拿一件就可以。” 苏汐见顾律态度坚决，只能无奈点头，双手捧着那块百达翡丽递给顾律，“好吧，那你拿这块手表吧，和你的气质很搭。” 百达翡丽5002g白金版，市场价，170万人民币！ “呃……算了。”顾律扫了一眼，在一堆奢侈品里找到最便宜的哪一个，“就这根钢笔吧。” 顾律拿起来，挂在胸口的口袋上，“和我的衣服颜色挺搭的。” 即便是最便宜的这根圣罗兰钢笔，在市面上价格，也是足足有五千多人民币！ 有钱的世界，真的是搞不懂啊！ “苏汐，快上课了，我就进去了。” “嗯，拜~~”苏汐的心情很是低落，但还是抬头对顾律灿烂的一笑，“周末的家教，顾老师千万别忘记了喽！” “我会准时去的。” 直到顾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苏汐望着那依旧摆在车顶上，她一件件亲手为精心顾律挑选的礼物。 “这些东西。你以为不想要，就能够不要了嘛！哼，到时候我直接放在我的嫁妆里，看你收不收！”苏汐磨磨牙，握紧拳头，狡黠的笑着。 ………… 海城一中，高三十八班教室，此刻是一片沸腾。 原因无他，自然是毕齐和马正轩两人王者归来归来了！ 作为同班同学，他们对于班内这两位顶尖学霸的动态有所关注。 自然也清楚，这两位大佬在冬令营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被入选进国家队。 同时，在几天前的imo中，代表国家队获得团体赛冠军。 并且，这两位还分别位列在个人成绩榜的第一和第二位置。 更有小道消息传出，这两位，已经获得燕京大学的保送名额。 和大多数只在一所学校内作威作福是伪学霸不同，这两位，可是真真正正的24k纯学霸！ 此时不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多吸点欧气，更待何时！ 马正轩是属于安静的性子，这同学们都知道。 于是见马正轩坐在位置上拿起本书开始看时，众人识趣的都没去打扰他。 因此班内所有的炮火，都落在毕齐身上。 毕齐自然是来者不拒，欢迎之至。 虽然班内同学的震惊值已经被毕齐快刷到满，但毕齐依旧乐此不疲。 都是极为熟悉的人，得到这群人的恭维，其爽感不亚于在国际赛上的那次。 “毕齐同学，我能采访一下你吗？”一位男同学拿着用试题册卷成的话筒，怼到毕齐嘴上。 毕齐把话筒推到一边，“你问吧。” “拿到imo个人成绩第一的感觉如何？” “感觉嘛……”毕齐砸吧砸吧嘴，沉吟几秒，然后耸耸肩，“说实话，也没什么感觉。算是在预料之中吧。因为这个结果，在我选择加入国家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定了！” “那个imo个人冠军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全班同学：“……” “毕齐，听说你已经被燕京大学保送了？” “唉，说起这个我就不得不抱怨几句了！”毕齐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开口，“明明知道我是个选择困难症，清华和燕大的人还同时找到我，非要让我去他们学校，这让我真的很头疼的！” “清华和燕大，你说我选择哪个呢？” “去清华吧，好像燕大还行。” “去燕大吧，似乎清华也还可以。” “有时候，我真的后悔拿到这个imo冠军。你说我要是不拿这个冠军，也没这么多事情不是？”说到这，毕齐长长叹口气。 全班同学：“……” 毕齐这个逼，把众人装的一愣一愣的。 ………… ps：还差十名进前三百！ 兄弟们，求推荐票啊，马上就有加更了！ 第八十章 请叫我毕王！（推荐票加更！） 第八十章 “那毕齐，你最后选择了哪所学校呢？”某同学问。 “燕京大学吧。听说燕京大学的伙食好点。”毕齐轻松笑笑。 全班同学：“……” 特么的……这么随意的嘛！ 果然，大佬的想法，和我们凡人是完全不同的。 要是我们遇到这件事，肯定会两所学校相互比较衡量很久才会下决定吧！ “那毕齐，能让我们摸摸你的奖牌吗？”一位同学搓搓手，满脸期待的问道。 “没问题。”奖牌这种装逼利器，毕齐不可能不随身带着。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印着imo标志的金灿灿奖牌，随意的扔给众人，“随便拿去看吧。我家里什么都缺，就不缺奖牌这东西。” “毕神威武！” “毕神牛逼！” “毕神你要给我生猴子！” 台下的几位男同学一边摩挲着毕齐的奖牌，一边高声叫喊道。 “哎哎哎，大家停一下！”毕齐压压手，示意众人停下这种追捧，满脸惭愧，“我毕齐何德何能，能担当的起神这个称号。” “那我们应该叫你啥？” 毕齐谦虚笑笑，“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王♂！” “逼王？” “对！请你们以后不要叫我毕神，我担待不起。但可以称呼我为，毕王！” “而你们，都是我王的男人，咳咳，说错了，是我毕王罩着的男人！”毕齐大手一挥，说的无比豪气。 ………… “安静，安静，上课了！”顾律进来看见教室里乱糟糟的一片，拿着黑板擦在讲桌上重重敲了敲，“还有毕齐你，别在那炫耀了，赶快把你那块奖牌收起来，弄丢了可没人会赔你！” 见同学们都安静下来，顾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这段时间我没来，落下了不少的课程。我向周老师问了一下，我们班大概落后了有七八节课程。” “还有一百天左右就要高考了，为了你们着想，所以即便是我累点，落下的这几堂课也一定要补回来！”顾律语气很坚决。 忽然，台下的同学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看了一下你们这学期的课表，你们每周三下午有节体育课是吧？”顾律笑着问道。 台下同学的心脏猛地一突。 老师……不要啊！ 许多同学可怜巴巴的望着顾律。 到了高三，他们仅剩下体育这一门非文化课。 可是，这门课还命途多舛的惨遭多门老师的轮番霸占。 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难以为他们伸张正义！ 而这次，数学老师竟然还想惨绝人寰的想要将接下来一个月的体育课据为己有！ 你考虑没考虑过体育课本人的感受啊！ 毕齐站起来，走到黑板旁边贴着课程表的门后边，“等等，老师我帮你看看啊！周三，周三，老师你说的还真的不错，我们周三下午果真有一节体育课诶！” 可是马上就没有了！ 全班同学满是怨念的想到。 毕齐扭头，对视上那一双双宛如实质的杀人般目光，“咦，你们为啥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们为啥用这种眼神看你，你特么的没点b数吗？ “有这门课就行了。”顾律笑了起来，“我问过你们体育老师了，他说他得了一种病，学名叫‘周三下午例行头痛症’，也就是每周三下午都会浑身头痛，上不了课的那种头痛。” “所以接下来几周的体育课，他就劳烦我来代课，我这个人心善，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全班同学：“……” 老师，你这瞎编的理由，是越来越敷衍了…… ………… 授课继续进行。 目前十八班的进度，是已经进行第二轮复习一段时间。 集合和不等式，以及函数还有三角函数方面，已经在周海宏的带领下复习完毕。 顾律直接从数列开始，历经统计与概率，圆锥曲线，导数这四个部分。 第二轮复习就算是大功告成。 这一阶段大概要进行到四月底。 而五月份，这最后一个月份，则会进行最后的三轮复习冲刺。 也就是最紧张最刺激的疯狂刷题环节。 下课后，顾律把毕齐和马正轩二人叫到了办公室。 “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嗯，我和正轩已经想好了，选择燕京大学！保送材料我们已经寄过去了，估计过几天就会正式敲定了。” 顾律点点头，迅速的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 主线任务的板块，目前显示的任务依旧是0/5。 顾律并不清楚系统的判定规则是怎样的。 究竟是等毕齐两人拿到录取通知书后，还是正是入校报道后才会被计入任务进度，顾律现在还无法确定。 但顾律并不太在意。 无非是多等一段时间而已。 即便是毕齐两人现在就被计入任务进度，但系统需要顾律培养出五名学生进入世界排名前五十的高校。 等任务完成，最早也需要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了。 眼前，还是那个支线论文任务比较迫在眉睫。 因为，距离五个月的任务时长，顾律仅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顾律抬抬眼皮，看了两人一眼，“所以说，你们两个还想不想参加高考？” 有了燕大的保送名额，高考对于二人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想！”毕齐毫不犹豫的回答，“高考，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高考，全国最大的装逼舞台。 无论如何，毕齐也能错过。 否则这将会是他这辈子的遗憾。 马正轩点点头，“我也想参加。” 顾律笑了笑，表示理解。 毕竟，两人为了高考，已经准备了两年多的时间。 虽然结果早已注定，但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的话，心中自然会有不甘。 想当初，自己也不是在高一就获得燕大保送的名额后，还在高考中顺手拿了个理科状元回来。 “去体验一下也挺好。”顾律语气淡淡的开口，“但不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高考上面，大学数学系的课程，你们是时候提前预习了。” “不要以为，像网上说的那样，大学会比高中轻松很多。”顾律面色严肃，“这句话说的倒不算错，但只是对于那种普通大学而言是对的。” “但对于像是燕大这样的顶尖高校，竞争绝对会比高中残酷太多。”顾律警醒二人，“所以，从现在开始，能领先别人一步算一步。” “毕齐，你那里应该有之前冬令营的时候，夏主任作为奖励的大学数学系全套课本。至于正轩……” 顾律从办公桌底下抱出一摞，足足将近半人高的二十几本书。 “正轩，这是你的！”顾律拍拍那一摞书。 “拿回去预习，先看《高等代数》、《解析几何》、《数学分析》这最基础的三本。你们有竞赛经验，里面的很多知识理解起来应该不难。” “还有，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来问我。” “不要因为拿下了imo金牌就得意忘形，这只是你们向前迈出的很小一步。要紧张起来，千万不能松懈！”顾律最后提醒二人。 毕齐点点头，嘴角上扬，“老师，您放心吧，我就喜欢紧的，不喜欢松的。” ………… ps：推荐票加更！ 下一个目标，前二百名！ ， 第八十一章 可能是我的基因比较好！ 第八十一章 “顾老师，千万别忘了明天的百日誓师大会啊！”临下班的时候，周海宏走过来提醒顾律。 在明天，也就是3月11号，将会进行海城一中一年一届的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届时，所有的高三年级教师将会被受邀去观礼。 顾律自然不会例外。 当然，除了教师团体以外，高三学生的家长也在被受邀的序列中。 ………… 次日，春风乍暖，绿意复苏。 海城一中的操场上，此时已经是一片鼎沸。 十八个班级，按照次序，整齐有序的排列在主席台下方。 一个个少男少女，仰着头，那已经摆脱稚嫩的脸庞上，露出坚毅的神情。 算下来的话，99，98年出生的他们，大多数都已成年。 从少年，步入青年。 摆脱了稚嫩，摆脱了呵护，学会了自立，学会了成长！ 而他们成年后，面对的第一场挑战，便是在百天后的高考战场上。 一百天！ 他们仅剩最后一百天的备战时间。 一百天，三个月，两千四百个小时而已。 而三年的所有努力，将会在那个明媚的六月开花结果。 ………… 学生队列后面，家长和老师们站在操场跑道上，进行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的观礼。 毕齐的父亲毕国强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让让，麻烦各位让让。” “麻烦让我过一下，我去前面。” 毕国强肥胖的身躯在人群中艰难的挤着。 几位家长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但还是给毕国强让出一条道。 “老哥，你来的有些晚了啊？”一位瘦瘦的中年男人指了指台上。 主席台上，校长讲话的环节都已经快要结束。 “哈，没想到学校这边这么堵，所以来晚了一些。”毕国强笑了笑。 “百日誓师，对孩子来说这么大的事情，您可要有点时间观念啊！” “这家长心可真大，幸好不是高考，要是高考迟到的话，哭都没地方哭去。” 旁边传来几位家长低声碎碎念的声音。 毕国强假装没听到，一路从人群中穿过。 见毕国强走远，人群中家长们有几人开始不刻意压下声音的议论。 “这家长也太不够负责了吧！要是我对象这样，今天晚上一小时搓衣板绝对是少不了的！” “搓衣板什么的太残暴了，我让我丈夫跪遥控器，不准换台的那种。” “咳咳，大姐们，你太彪悍了吧！人家只不过是来晚了十几分钟而已。” “但见微知著，百日誓师这么重大庄严的一个仪式，都可以迟到，怎么指望他可以对孩子的学业上心呢！” “呵，这位家长，我并不认同你的观点。百日誓师，简单来说，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仪式而已。要不是有强制性，我都懒得过来参加。” 就在台下家长们议论纷纷，对此事发表看法的是时候，主席台上，第一阶段的校长讲话环节已经结束。 “下面进行大会的第二环节，家长代表发言。有请高三十八班毕齐的家长，毕国强先生进行上台讲话！” 主持百日誓师大会的依旧是大长脸的马主任，他这话刚一落下，台下所有的家长几乎同时来了精神，目光如雷达一般，扫视着主席台上。 毕齐，在海城一中，被誉为是风云人物丝毫不为过。 可以说，在海城一中，你可以不知道校长的名字，但毕齐的名字，一定是听说过。 原因嘛，自然是在毕齐同学不着痕迹的宣扬下，他被保送进燕京大学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 不只是海城一中的学生，就连海城一中的那些学生家长，都知道有一名叫做毕齐的同学，在大多数同学还在为考进985，211玩命爆肝的时候，仅用了一个寒假的时间，就获得保送进燕京大学的资格。 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他的家长肯定不会是等闲之辈。 不少家长都希望认识一下毕齐的家长，取取经，他们不奢求自己的孩子进入清华北大，但北航复旦什么的，对于他那分数时常徘徊在500分左右的孩子，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吧。 很多家长抬头，想要一窥毕齐家长的阵容。 但是，当看到毕国强拿着演讲稿，站在主席台上时，几位家长的面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这……不就是那位刚才迟到的家长吗？ 很多人一眼就认出了毕国强。 同时，刚才那几位出言嘲讽毕国强的家长，低下头，神色变得无比羞愧。 丢人啊！ ………… 台上。 毕国强不愧是领导出身，身为北海分局的副局长，什么大大小小的讲话没参加过。 眼前这阵仗，仅仅是小意思而已。 况且，身为领导，毕国强深谙水文之道。 原本十分钟能讲完的问题，毕国强硬生生的用了将近半小时才说完。 而且仔细一听的话，他发言的内容全是官方的客套话，一点干货都没有。 直到最后，在台下的家长师生们昏昏欲睡之际，谈到了一个让众人感兴趣的话题。 “其实，马主任曾找到过我，想让我在这次誓师大会上谈一下，是怎样培养出毕齐这样一个优秀孩子的？”毕国强站在话筒后，摊摊手，“可是，关键是我也不怎么知道啊！” 毕国强一副无比苦恼的样子，“由于工作的原因，学习这一块我基本对他处于放养状态。因此，这几年，我和毕齐的对话基本上就是——” “唉，儿子，你上高几了啊？……哦，已经上高三了啊！前几天考试了吗？……哈，早就考完了。还拿了个第二！……咦，你这么多天没见你去哪了，和同学旅游去了？……哦，是去参加imo去了，拿个了金牌，还顺便被燕大保送了啊！不错，不错，有我当年的几分风范。” 全体家长：“……” 台上，毕国强无奈笑笑，“其实，就像我说的一样，毕齐今天的成功，可我的管教联系不大。” “但要是非要把这和我联系到一块，那只能说，或许是因为……我的基因比较好吧！”毕国强坦然开口。 全体家长：“？？？” 十八班队列，所有同学齐刷刷的目光望向站在队伍前方，满脸红光的毕齐。 确定了，这俩人就是亲父子俩！ ， 第八十二章 百日誓师 第八十二章 在全场家长满是怨念的目光下，毕国强气场强大的从容退场。 家长代表结束发言后，便轮到高二学生代表发言。 所说的话，无非是希望学长学姐高考顺利，超常发挥之类的祝福。 但这层祝福“buff”究竟管不管用，那就因人而异了。 发言继续。 下面轮到教师代表发炎。 千篇一律的话，毫无新意的词，终于，在众人昏昏欲睡之际，来到最后一个环节——毕业生代表发言！ “下面有请毕业生代表，高三十八班马正轩同学，上台发言，宣誓！” 马正轩从队列中站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台上。 “负笈曳屣一百日，寒消繁叶梦圆时，光影荏苒，当我们从题海中蓦然举首，漫长的时间竟只剩下短促的百天，沉闷的暗夜期待锐利的破晓，黑色的六月伴随着浓重的雨水扑面而来，知识的刺刀在晨曦下跃动着逼人的寒光……” 马正轩的声音抑扬顿挫，把台下高三学生们情绪完全调动起来。 一个个紧握着拳头，涨红的面庞显示着心情的不平静。 “……我期待，并期望，我们可以在那夜的终章与晨曦的起航中相逢，一同遥望渐明的苍空！同学们，让我们举起右手，面对国旗，庄严宣誓！” 马正轩右手握拳，用力举起，原本瘦削的身影，此刻却像是支撑着整片天地。 于此同时，高三年级1547位毕业生，整齐划一的动作，举起右手，抬头望着在风中微微飘扬的国旗，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声音将誓言嘶吼出来： “莫道挑灯孤，十载光影弹指挥间，耻存燕雀小志。悬梁刺股，挂角囊萤，今日埋首读书誓破万卷！” “休言为学苦，百年人生白驹过隙，勇学鸿鹄高翔。破茧成蝶，鱼跃为龙，明朝扬眉挥瀚横扫千军！” “苦心人，天不负，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有志者，事竟成，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囊萤映雪，现今朝决心。焚膏继晷，筑明日辉煌。来时我为精英，去时……自当夺魁！” 一千多位学子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凌霄，让人的血液，不禁沸腾！ 每个人，似乎都想把这段时间以来压抑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宣誓到最后，不少同学的声音已经变得无比沙哑。 但依旧是倔强的，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老师，你说我们会成功吗？”站在后排的一位同学问顾律。 “会的，一定会的！”顾律笑着开口，“这世上，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同样，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失败！”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的，毕竟，你们都为他为之努力了三年！” ………… 鸡汤环节结束。 有的同学喝了鸡汤，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昂扬的斗志满满。 至于这种斗志能持续几天时间，就不好说了。 而有些人，完全是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 百日誓师大会结束后，每个毕业班的黑板上，便专门划出一块区域，上面写着高考天数的倒计时。 毕齐握着粉笔，在黑板最左侧写了一个大大的“100”，拍拍手上的粉笔灰。 “还剩一百天啊！一百天后，所有的噩梦都结束了！”身后，某同学感慨一句。 “呵呵，不要以为那是噩梦的结束，在我看来，那是噩梦的开始才对。”毕齐转身，对身后那人笑笑。 ………… 百日誓师就像是一个时间节点。 用所谓普适的话来说，留给毕业班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百日誓师之前，似乎高考还很远。 百日誓师之后，似乎高考已经很近。 近到触手可及，近到可以用两位数的数字来衡量。 十八班班主任马秋梅，在下午的班会上，只强调了两件事：学习态度，以及时间规划。 各科的老师也被叫到台上简单的说了两句。 顾律站在讲台上，感觉到教室内的气氛已经压抑到难以让人呼吸。 他苦笑一下，望着台下众人，“我知道大家现在的心情，我也清楚，当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我当年绝对没有像你们这样的低迷！”顾律猛地一拍讲桌，问众人，“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同学们眼神中充满疑惑，齐齐摇头。 “因为我当时已经被保送北大了。”顾律摊手。 全班同学：“？？？” “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回归高考，高考重要吗？我以过来人的经历告诉你们，高考非常重要。我看网上有人说，高考就是决定你在哪个城市打游戏，简直就是瞎扯，误人子弟！同学们还是要加油，好好发挥，毕竟大城市的网速快点！” “最后的一百天，你们一定要全心全力做到最好，最后事实会证明，可能还不如别人随便搞搞。” “你要坚信，上帝是公平的，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还会顺手把窗户给带上！” 全班同学：“……” 这……画风不太对啊！ 在这种情况下，老师你不应该是安慰我们才对吗？但这样疯狂给我们灌毒鸡汤是怎么回事。 但还别说，喝了这么多碗毒鸡汤，他们的心情莫名的舒畅了许多。 难道……我们觉醒了什么奇怪的sm属性？ 在顾律一套毒鸡汤十连击下，教室内气氛变得轻松而愉快了起来。 同学们以为顾律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缓解气氛故意编造的话语。 却丝毫不会以为，顾律说的，就是这个社会最血淋淋的现实。 ………… 次日清晨，数学组办公室。 顾律率先走进来，身后跟着拎着食盒俏生生站着的苏汐。 办公室内，有两位老师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声音很大。 其余闲着没事的老师也都围观过去看热闹。 顾律轻轻皱了皱眉，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苏汐，你先去我那边坐一会吧，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苏汐乖巧的点头答应。 顾律凑了过去，很快明白事情发生的经过。 两位老师的争端很简单，就是在对于一道题目的解答上产生了不同的意见。 而且，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道题目用归纳法根本不可能证出来，很明显的，在k=1的时候这个等式根本不成立。” “但题目的要求不是说在n大于等于4的情况下嘛！我可以先用一个归谬法来假设它先成立嘛！” “哎，顾老师，你来了啊！正好，来给我们评判一下！” ， 第八十四章 海报（求收藏，求推荐！） 第八十四章 “苏小姐，你也在啊！” 提醒完众人的周海宏走到顾律这边，见苏汐也在，一点都不意外的笑着打声招呼。 “嗯，给顾老师送早餐，顺便进来坐坐。周老师，您不会在意吧？”苏汐甜甜笑笑。 “不会，不会。”周海宏连连摆手。 有苏汐这位美女在，给这间全由男老师组成的数学组办公室增色许多。 熟不见，许多还算年轻的男老师，工作态度比平常端正了许多，开小差的情况都减少了许多。 只是可惜啊！ 这位苏小姐眼中，只有顾老师这一个人！ 周海宏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顾律面前，“顾老师，我是来和你谈一下，下周那个学校举办的‘让家长走进课堂’活动的问题。” 周海宏解释道，“学校方面担心，每个家长的时间都很紧张，恐怕到时候愿意参与这个活动的家长不多。所以，学校方面想请顾老师你帮个忙！” “帮忙？”顾律疑惑抬头，随后苦笑，“我人微言轻，估计我出场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吧。” “不不不，顾老师，你理解错意思了。学校让你帮忙，并不是想要让你亲自出面，劝那些家长来参加，而是，想使用一下你的……肖像权。” “肖像权？”顾律一愣。 周海宏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具体来讲呢，就是想用一下你的一张照片，做成本次活动的宣传海报，贴在校门口，用来吸引家长参与本次活动。” 顾律：“……” 学校领导这脑回路，挺清奇的啊！ 周海宏在从马主任那边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也是和顾律现在差不多的反应。 但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学校领导的明智之处。 虽然周海宏的审美已经快要跟不上时代，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以顾律的形象，去担任某些国际性大品牌的代言人都丝毫没问题，更不用说，一所高中的一个小小的活动。 把顾律的海报挂出去，不用再多余的宣传，这个活动想不成功都不太可能。 真的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 周海宏心中如此评价。 顾律扶着额头，无奈的语气，“唉，真是没办法。” 长得太帅，就会时常有烦恼出现。 顾律苦笑着叹口气，“既然是学校领导的安排，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个忙，我可以帮。” “下班后我抽空去找个照相馆拍张照，然后给你们发过去。” “不用那么麻烦，我正好认识一位摄影师朋友。”苏汐晃了晃手机，对顾律笑笑，“我可以联系他，到时候我们一块过去。” 顾律刚想说不用，周海宏却抢在顾律面前开口，“那就麻烦苏小姐了。只不过，学校给我们的预算只有五百块，你那位朋友的价格……” “这点完全不用担心，我那位朋友出价很便宜的，500块够用了。”苏汐语气正常的开口。 嗯，虽然我那位朋友已经拿过不下于十个国际摄影大赛的奖项，但就是这么便宜！ 500块，你买不了吃亏，500块，你买不了上当！ 只不过，除了钱之外，还需要再付出些别的东西。 苏汐打开微信，找到那位她口中的那位摄影师好友。 “kane，晚上有时间吗，帮我拍几张照片。” “苏小姐，人家晚上约了美容spa，恐怕没时间呢！” “哦，那我这套化妆品，本来是想送给你的，既然没时间，那我送别人了。” 苏汐发过去一张照片，照片中是随意摆放的香奈儿全套化妆品。 “哎哎哎，不要嘛！苏小姐相约，就算没时间，也会变得有时间的。” “ok，那我晚上大概七点钟左右带人过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我恭候苏小姐大驾光临！” 退出微信，苏汐对顾律笑笑，“已经约好了，晚上七点。下班后，我来接你一块过去。” “真的是麻烦苏小姐你了。”周海宏又比顾律先开口，让他把想要拒绝的话完全堵住。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正常工作了。”苏汐起身，拎起随身带的包包。 她对顾律挥挥手，“顾律，晚上见啦，拜~~” “呃……拜！”顾律点点头。 苏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心情愉快的离开数学组办公室。 男神攻略进度……5%！ ………… 下午下班后。 刚走出校门，顾律就看见那辆火红色显眼的跑车，以及靠在车身上，那明显精心打扮一番的窈窕身影。 “顾律，这边！”苏汐脸蛋红扑扑的，用力的对顾律挥手。 顾律摇头苦笑一下，神色淡若的走了过去。 苏汐打开副驾驶的门，笑语盈盈的开口，“顾老师，上车吧。” “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吧。”顾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系上安全带。 论文的进度还差上一大截，顾律可还着急回去赶进度呢！ “不会的。”已经早就把今晚和顾律单独相处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苏汐，坐在驾驶位上，对顾律甜甜一笑，“我那位朋友的工作室离这的距离很近，而且，只要你配合，很快就会拍完的。” “那就好。”闻者身边苏汐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顾律轻轻点头。 苏汐启动跑车，嗖的一下，火红色的车身只剩下一道残影。 这一幕，被许多在校门口停留的学生们撞见。 “刚才……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十八班的顾老师！” “我看到了什么！顾老师竟然上那个女人的跑车，那岂不是说……” “嘤嘤嘤，好伤心，顾老师竟然被别人抢先包养了！那个位置本应是我的啊！” “告诉我包养顾老师需要多少钱，好让我死心！” 今夜，注定是许多海城一中的小女生的不眠夜。 他们敬爱的，呃……不对，是他们帅气的顾律老师，竟然已经被别的女人包养了！ 这让努力学习，为的就是长大赚钱，然后包养顾律的小女生，瞬间失去了继续奋斗的动力。 而此时的顾律，对这一切是浑然不知的。 此时他正坐在苏汐的车上，前往一个叫做‘黑冰’的摄影工作室的路上。 ………… ps：不好意思，稍微晚了点。 ， 第八十五章 拍片ing 第八十五章 “黑冰”摄影工作室，就位于离海城一中很近的创客大街上。 下了车，顾律望了望那少说有一百多平的店面，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型摄影工作室？” 还五百块钱一套全身海报照片？ 顾律估计，在这样大型的摄影工作室里，五百块钱，也就能勉强拍个头吧！ “很大嘛？不大啊！”苏汐眼神四处乱飘，根本不敢直视顾律的双眼，“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一个好朋友。朋友之间，有点折扣很正常啊！” 苏汐拉着顾律的胳膊往里走，“反正钱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跟着我进去就是了。” “我姓苏，和你们老板约好了的。”走进摄影店，苏汐对接待客人的店员开口。 “老板已经告诉过我有贵客登门，他正在楼上的摄影棚等候，先生，小姐，这边请！” 店员小姐姐一路把两人引到楼上。 摄影店二楼，是完全被精心装修过一番的摄影棚。 面积甚至还要比楼下的店面大上一倍。 在创客大街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可谓是奢侈十足。 “老板，您说的贵客已经到了。”店员敲敲摄影棚一处隔间的门。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隔间内传来一个磁性十足的男性嗓音。 “抱歉啊，苏小姐，刚才正在化妆，没有亲自下去接待。”隔间内那道磁性再次响起，然后门被推开。 一位顾律乍看过去分不清男女的身影从隔间中款款走出来。 “这是凯恩，这家黑冰摄影工作室的老板，性别……男。”见顾律愣了一下，苏汐低声介绍。 凯恩迈着妖娆的步伐，款款走到苏汐面前，捂着嘴轻笑一下，然后用充满魅惑的磁性男声开口，“苏小姐，这么久没见，想人家了没有啊？” 苏汐冷着一张脸，“别寒暄了，抓紧工作，我赶时间。” “马上，马上。苏小姐是让要给这位帅哥拍照是吧……”凯恩视线落在顾律身上，瞬间被惊艳了一下。 他目光一寸寸的在顾律身上扫过，把顾律看的有些发毛。 “这么大一个帅哥，要是人家是女的，一定会非你不嫁的！”凯恩走到顾律身侧，想要依偎在顾律身上。 顾律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躲，让凯恩扑了个空。 凯恩幽怨的眼神望了顾律一眼，走到一边把摄像机拿过来，“是要室内照，还是室外照？” “室内照吧。不用那么复杂，简单一点就行。”脑中满是想回去赶论文进度的顾律如此说道。 “那先去后面的衣物间换一下衣服吧，那里什么样式的衣服都有。”凯恩看了一眼一身休闲装的顾律，“你这身衣服，可不是适合拍海报照片。” 顾律去后面的衣物间换衣服去了。 摄影棚这边，苏汐对凯恩招招手，“凯恩，过来，我交代你一件事，待会儿你……” 听完苏汐的吩咐，凯恩面色犹豫，“苏小姐，这样做会不会……” 苏汐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太符合一位摄影师的职业操守啊！ 苏汐竖起两根手指，笑吟吟的开口，“两套。两套香奈儿的化妆品，有一套本来是给我妹妹买的，不过她还小，估计用不上。只要你答应，一共两套，全都送你。” 凯恩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苏小姐，放心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职业操守什么的，在实打实的金钱面前，还是让他见鬼去吧！ ………… 几分钟后，顾律穿着一身范思哲的西装，踩着皮鞋，从衣帽间里走出来。 苏汐瞬间眼前一亮。 凯恩也是起身赞叹一句，“本想还是想让顾先生你化个妆的，不过现在看样子，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我们直接开拍吧！” 凯恩挥挥手，两个灯光师瞬间就位。 他指了指一处幕布前的位置，“对对，顾先生，你就站在这里就行。然后随便摆几个pose，我抓拍一下，先试试效果。” “没错，就是这样。左手放在额头上，然后右手插兜，表情自然一点。” “艹！你们灯光怎么打的，他么的脑袋上的光都可以当灯泡了，你们看不见嘛！我特么的又不是拍神话片，脑袋上顶光干毛线！” “顾先生，你把西服的扣子都解开吧，我们换个风格拍拍试试。” “不行不行，感觉不太对。顾先生，你把西服脱下来，拎在手里，我们再试试。” “领带，没有西服的话，领带的颜色就和风格太不搭了，顾先生你把领带脱下来吧！” “还有鞋，鞋也脱掉，你的身高本来就高，再加上鞋的话高度就更高了，不方便拍摄。反正不会把你脚拍进去，直接脱掉就行。嗯，袜子也别留了！” 顾律：“……” 是我的错觉吗，为啥自己会有一种并不是在拍海报，而是在拍片的既视感！ 而且自己还特么真的挺配合的把衣服一件件给脱了。 凯恩不顾已经掉了一地的职业节操，默默和苏汐对视一眼，接着指挥着顾律，“下面，把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解开。” 顾律苦笑一下，“拍个海报而已，没这个必要吧。” 顾律只想拍个海报而已，怎么硬生生给弄成了下海拍片的赶脚。 “你是摄影师还是我是摄影师，我让你脱，你就脱就行了！脱！” 顾律将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 禁欲男の裸の誘惑 “最下边的两个扣子也解开吧，否则显得不对称。”凯恩接着开口。 顾律：“？？？” “可以了吗？”顾律问。 “还差一点感觉，要是你把裤子脱……” 感受到顾律和苏汐同时传来的锋利目光，凯恩讪讪笑笑，“这样挺好的，挺好的。” 几分钟后，照片拍完。 苏汐凑到顾律身边，让凯恩拍了几张合影，才算是彻底搞定。 回到车里，苏汐询问顾律，一脸紧张忐忑的表情，“要不要一块去吃个晚餐，我请你。” “抱歉，我需要回去赶一下论文进度。”顾律歉意回答。 “好呀，那我们改天再约，我先送你回家。”失落的神色在苏汐脸上一闪而过，她甜甜笑笑，然后启动车辆。 顾律目前所租住的小区，苏汐坐在车上，对顾律挥手，“顾律，再见啦！” “嗯，明天见。”顾律笑着点点头，走向小区附近的一家牛肉拉面馆。 直到顾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苏汐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小姐，有什么吩咐？” “今天晚上预定的西餐厅，包场电影，还有那间豪华套房，全都取消了吧。” “是！” ………… ps：抱歉，抱歉，被大雨困在教学楼了，现在才回来。 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各位关于女主的意见我都看到了！ 不过作为一位单身狗，在下是实在不擅长写感情戏啊！！ 求原谅~~╥﹏╥ 本书是科研向的学霸文，女主出场率不会很高。 本想着前期多写点男女主互动剧情，后期让女主直接神隐来着，但现在看来，前期的女主形象塑造还是没有让太多人喜欢。 所以在此我想向大家征求一下意见。 直接让女主人间蒸发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有几个方案： 1、删掉除必要情节外，所有男女主单独互动的戏份。 2、删掉部分女主戏份。 3、保留女主所有戏份。 或者大家有更好的意见，也可以提出来。 当然，要是大家选择选项一和选项二，那我估计要改下大纲和存稿了。 今天的更新，恐怕是来不及了~~ 第八十六章 劝人学医 第八十六章 次日。 再次轮到顾律值班晚自习。 顾律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着。 距离任务规定的5个月的任务时间，仅剩下最后三天。 也就是说，在周末之前，顾律必须要完成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工作。 虽然，即便是任务失败，顾律也并不会遭受系统的什么惩罚。 但失去了任务本身的属性提升，于顾律而言，就是一种损失。 所以这几天，顾律可谓是开足了马力，就是为的在时限截止前搞定cohen-lenstra猜想。 “……所以，接下来，只要证明存在无穷多个实二次域，使p在其中惯性或分裂，就可以了！” 顾律完成对cohen-lenstra猜想的最后一步转化。 接下来，只需要顾律可以证明刚才所述的这个理论，cohen-lenstra猜想便可迎刃而解。 正在顾律摩拳擦掌，准备攻下敌方的最后一处高地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一般这个时候，最后可能过来找他的就是毕齐同学了，但让顾律蛮有些意外的是，这次推门进来的是班内的另一位同学。 张正，在学校内也算是风云人物之一。 文学小才子，去年那次十校联考，语文阅读题就是这位同学的原文。 可惜那一次，张正同学却是得到了有史以来他个人的阅读最低分。 满分十五分，仅得五分！ 当时深深怀疑人生，差点一蹶不振的他，经过了一个寒假的调整才缓过来。 顾律对于张正这位同学的影响很深。 并非是因为那次的语文阅读题事件，而是面前的这位同学，偏科有些过于严重。 马正轩、张正、毕齐。 这三位一直是稳定在班内的前三名位置。 但除了马正轩算是全科目均衡发展以外，剩下的毕齐和张正两人，都有偏科的现象。 也就是那种一位老师觉得你能稳上清华北大。 而另一位老师，却认为你能上个211都够呛！ 毕齐是数学吊炸天，理综很牛逼，英语一般般，语文拖后腿。 而张正呢？刚好相反。 语文英语强到爆炸。 甚至有一次，张正的语文和英语史无前例的同时拿到满分。 但张正的数学成绩很差！ 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正常发挥的话，只能拿到一百二十分左右。 在前段时间刚结束的二模中，张正拿到了703分的总分。 这个成绩，只要在高考中稳定发挥，进清北问题不大。 但数学，在二模中他只拿到了122分。 数学，一直是张正的短板。 不补足这个短板的话，那他的极限就被固定住了！ 谁也不会保证，今年的高考语文命题组老师会不会脑子一抽，和十校联考一样，选取自己的一篇的文章作为高考阅读题。 那就肯定是再次的血崩。 有时候，张正都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你说当初为了装逼，写了那么多篇文章投稿到各大杂志上。 但结果，却是把自己给坑了一个结结实实。 而目前，补足数学这个短板，是张正想到的最直接的预防高考意外的措施。 “所以说，你想让我帮你，提高数学成绩？”顾律嘴角含笑，望着张正同学。 张正重重点头，恳求的语气，“老师，拜托了！” 在张正看来，顾老师都能把毕齐和马正轩，培养成imo冠军。 那让自己的数学成绩提高一截，应该不难办到吧。 他的要求不高，不求想毕齐和马正轩两个变态一样，次次考到满分。 只要高考数学，能达到140以上就ok！ 顾律笑了笑，“我是你的老师，帮助学生提高成绩，本就是分内的事情。” “这样吧。”顾律手中转着笔，开口说道，“你把最近几次考试的卷子拿过来，我帮你看一下你的弱项在哪一方面，然后再进行针对性的弥补。” “我马上去拿！” 咻的一下，张正风一般的速度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又出现在顾律面前，手中，多了一摞数学试卷。 顾律一边翻着试卷，一边和张正同学聊着人生和理想。 顾律：“大学准备报考哪个专业？” 张正：“我自己是还没有想好，但是家里人想让我去学医，说什么这个行业稳定。顾老师，您的意见呢。” 顾律：“呵呵，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 顾律其实想让张正考虑一下他父母的意见。 但一听到是医学专业，顾律就很明智的没有这样劝解。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所以顾律选择了保持沉默。 张正：“其实选择学医也还不错，只不过，学医的话，就还要学数学。我在网上听很多人说，大学里，《高等数学》这门课就是一个噩梦。” “所以，老师，你知不知道，有没有那种不用学高数的理工科专业啊？” “有的！”顾律点头。 “什么专业？” “数学专业！” 张正：“……” 数学专业，是没有《高等数学》这门课程的。 只会有《高等代数》、《数学分析》、《解析几何》、《泛函分析》、《实变函数》、《复变函数》这些课程。 “哈，哈哈。还是算了。选择数学专业，我觉得我会死的挺挺的！”张正尴尬笑笑。 接下来，顾律又和张正谈了一下大学选择的问题。 张正说他自己比较倾向于燕京大学，主要是燕京大学目前有国内规模最大的大学生文学社团。 但到时候要是分数不够进入心仪的专业的话，那选择清华大学也还凑活。 而顾律这边，也看完了张正前阶段几次测验的数学试卷。 怎么说呢？ 首先一点，低级失误很多。 五张试卷，前七道选择题和前三道填空题，整套试卷最简单的十道题目，没有一次全做对过。 甚至还有一次，十道错了三道。 要是半年前的顾律，早就会被这个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如今，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顾律，已经可以对此坦然面对。 不就是低级失误有点多嘛，但好歹还是写上了不是吗？ 跟把一张空白的试卷交上来，这点事根本不算是事好吗！ 至于第二点，则是在于最后一题的完成度太低。 一般来说，最后一题是有两问的。 第一问，张正做出来是完全没问题。 但第二问，张正就很难做出来了。 只能写上几个公式，看看老师能不能念在师生情的份上，可怜可怜他，给点公式分。 ………… ps：今天更新照常~~ 各位的意见我已经收到了。 我会根据各位的意见进行改进哒！ 第八十七章 任务完成 第八十七章 顾律眉头皱起，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你这个……” 正满脸紧张的望着顾律的张正同学，突然心中一紧，“老师，我没救了吗……” “不。”顾律笑着摇摇头，将那摞试卷还给张正，“还是有抢救一下的可能的。” 张正同学露出一抹喜色。 顾律竖起两根手指，“第一点，前面部分选择填空题出现的低级失误太多，第二点，最后一道大题的完成度太低。” “低级失误这个东西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了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以后，每犯一次低级失误，就请全班同学吃一次零食。贫穷，会让你彻底改掉这个坏毛病的！” 张正：“……” 他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我试试。” “至于第二点，也就是关于提高最后一道大题完成度，我倒是可以帮你。”这样说着，顾律在电脑上新建一份文档，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我先给你出十道高考压轴题难度的大题，你回去做完然后拿给我。时间不限，但注意，一定要是你单独做完，不要请教其他人！” 几分钟后，顾律将打印好的题目交给张正，“这只是第一阶段，等你做完，我给你看过后，我们再开始第二阶段的疗程！” 张正感激的看了顾律一眼，重重点头，“嗯，老师，我会尽快完成的！” ………… 周五，深夜。 时间已经快接近凌晨十二点。 书房内，顾律将杯中的咖啡一口饮尽，伏在桌面上，在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cohen-lenstra猜想，确实是根硬骨头。 不过现在，顾律距离啃下它，仅剩最后一步，不，半步之遥！ 顾律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 远超常人五倍的六项属性值，使得顾律的大脑具有超强的硬件基础。 运算力，可以计算公式数据。 推理力，可以推导公式逻辑。 洞察力，可以察觉推导关键。 创造力，可以尝试突破方向。 “……由上可证，对于素数p，具有正密度的实二次域其类数不能被p整除！因此，cohen-lenstra猜想成立！” 呼——！ 顾律轻吐一口气。 起身站起，活动了一下有些疲累的身体。 叮——！ 同时，脑海中，叮的一声轻响。 顾律打开任务面板查看。 【支线任务：五个月内成功证明cohen-lenstra猜想！】 【任务奖励：空间力10，洞察力10（可领取）】 终于，顾律赶在任务时间截止的前一天，完成了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 另外，还有一点。 既然系统认为顾律已经完成了任务。 那就说明，顾律的整个关于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过程，是准确无误的。 顾律之前还想再验证一遍来着，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了那个必要。 点击选择领取任务奖励。 顾律面前系统面板中的数值，突然一变。 宿主：顾律 运算力：291（lv2） 推理力：301（lv3） 记忆力：226（lv2） 空间力：276（lv2） 洞察力：248（lv2） 创造力：266（lv2） 可自由分配属性点：0 【主线任务：一年内培养出五位学生被世界排名前五十大学录取（任务进度2/5） 任务奖励：100点自由属性 注：世界大学排名以当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为准】 三级了！ 绑定系统已经快五年了，顾律终于有一项属性值，达到了三级。 推理力，301点，突破到三级线。 不过，除了感觉自己思维推导能力更强了一点外，顾律并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感受。 并不像玄幻或者仙侠小说中描写的那样，每突破一个等级，都是一次质的提升！ “……不知道六项属性值都突破到十级会是怎样。”顾律畅想了一下，旋即苦笑，“不过那是有生之年系列了，我还是考虑一下当前吧。” 主线任务要求的五名学生，由于毕齐和马正轩已经确定被保送进燕京大学，任务进度变成了2/5。 但想要拿到任务奖励的100点自由属性值，起码还需要等到七月份。 在这之前，只能靠平时的磨炼，一点点的增加各项数值了。 ………… cohen-lenstra猜想被成功证明，顾律说不兴奋自然是假的。 因为这是一块敲门砖。 一个可以让自己，登上世界舞台的敲门砖！ 这个世界上的数学家不在少数。 但最终能站在世界舞台中央，让万千人铭记的数学家，却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许多人想要一蹴而就，去挑战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这样的世界顶尖猜想。 相比那些人，顾律选择cohen-lenstra猜想，确实是偏于保守，但胜在稳妥。 比起一步登天，顾律更喜欢的，还是一步步稳扎稳打。 证明了cohen-lenstra猜想，可以让自己拥有登上世界舞台的资本。 而后面的，就是一步步向着舞台最中央的位置迈进！ ………… 顾律的动作很快。 周五晚完成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后，周六一天，顾律就把五千多字的证明过程，整理成一篇一万多字的学术论文。 国外的二区sci数学类期刊，顾律认识不少熟人。 只不过，一区的那些期刊，审稿人大都起码是教授级别的数学家，顾律唯一相识的还是一位在《数学年刊》担任审稿人的老教授。 不过，以顾律这篇论文的质量，想要登上《数学年刊》这刊被誉为“数学界四大期刊”的杂志，不是基本上……而是，根本没戏！ 简单的筛选了一下后，顾律选定了一个叫做《bulletindessciencesmathématiques》的一区期刊。 中文名《数学通报》，影响因子2145，出版社位于法国。 审稿周期的话，大约在2~3个月左右。 登进该期刊的官网，上传文档，选择投稿！ 操作完这一切，顾律像是彻底放下了一桩心事，轻呼一口气。 被拒稿？ 顾律根本没有考虑过。 只不过这漫长的审稿周期，每次都搞得顾律很头疼。 尤其是这些sci一区期刊的审稿人，一个个全都是大佬。 催更，不可能的！ 就算给人家的住址寄一堆刀片过去，人家鸟都不会鸟你！ ………… ps：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书友群来啦！！ 建了个书友群，群号：9-7-7-5-0-7-5-8-9 按照惯例，进群的时候会有一道题目。 所以，各位学霸们，请听题： ………… 已知函数f(x)在x=1处的导数为3，则f(x)的解析式可能为（） a、f(x)=(x-1)3(x-1) b、f(x)=2(x-1) c、f(x)=2(x-1) d、f(x)=2(x-x) 输入本题的答案就可以进群了。 “高端人才讨论小组”欢迎大家啊！！！ 第八十八章 数学通报 第八十八章 法国，首都巴黎。 巴黎综合理工学院，就坐落在埃菲尔铁塔附近的文化区。 作为法国排名前三的大学，巴黎综合理工大学汇聚了全国各领域的尖端人才。 同时，由巴黎综合理工大学出版的各种学术期刊，在国际上，也具有极高的地位和声望。 《数学通报》，这个期刊背后的出版社，就是巴黎综合理工大学。 一间装饰朴素的办公室内，迈伦-邓斯坦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办公桌前，然后打开电脑。 除了巴黎综合理工学院的教授外，迈伦教授还拥有着另外一个身份——《数学通报》的审稿编辑之一！ 《数学通报》作为数学类sci期刊中，影响因子并不低的杂志，每天收到的投稿论文数量是海量的。 作为一位大学教授，他不可能每天像上班似的朝九晚五的呆在办公室内审阅稿件。 通常来说，他都是每周抽出一个或者两个上午的时间，呆在办公室里，用来审阅稿件。 投稿到《数学通报》的论文，一般要先经过初审编辑的筛选，把那些明显是滥竽充数，投稿过来凑热闹的论文刷掉。 剩下的那些，才会传到迈伦教授他们这几位审稿人的后台。 登录账号，迈伦教授直接进入《数学通报》的后台论文数据库。 目前显示的未审核稿件数量，是875篇。 “这数量，真的有点多啊！”近几年，随着各国的考研率增加，从事科研事业的人数在不断提升。 数学这个行业，自然也不会例外。 但数学界资源有限，从事这一行业的人越多，那竞争，自然也就愈发激烈。 论文数据库最上方，是依次排列的几位数学界小牛的投稿。 相比于那群数学界的小透明，在投稿sci期刊的时候，有名气的数学家自然是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因为，对审稿人来说，那些有名气的数学家投稿过来的论文，在过稿率方面，要比那些名气不显的数学家，高上许多！ 在论文排序的时候，初审编辑也会把那些小牛的期刊，放在数据库的最前列，方便审稿人能看到。 所以快的时候，那些小牛，一般一周左右就能收到回复。 而那些没名气的数学家，短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才会苦等来审稿人的回复。 迈伦教授浅浅的喝了一口咖啡，开始一上午的工作。 打开一篇已经有两位审稿人批注的小牛投稿，迈伦教授一行行的慢慢审阅。 “可以收录，但对于这篇论文，我有几个建议……！” 一个小时后，迈伦教授审阅完第一篇论文，然后给出小修的意见。 接着，迈伦教授点开下一篇小牛的论文。 时间慢悠悠的走着。 十一点，迈伦教授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批阅完三篇小牛投稿过来的论文。 “再看一篇就结束这周的审稿工作吧。” 迈伦教授这样咸鱼的想着。 “找一篇代数数论方面的论文。”由于迈伦教授本人的主攻方向就是代数数论，所以最后一篇要审阅的论文，他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方向。 扫了一眼被置顶的几篇论文，并没有代数数论方向的论文。 迈伦教授接着往下找。 “最近代数数论冷下去了啊！”往下找了五十多篇论文，还未见到一篇代数数论方向的论文，迈伦教授不由轻叹口气。 “有了，这篇！”迈伦的目光锁定一篇论文。 《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顾律，华国！ 迈伦教授的目光一凝。 华国人，而且还是挑战cohen-lenstra猜想？ “有点意思！” 迈伦教授没有丝毫犹豫的打开论文。 cohen-lenstra猜想，在数学界的地位不是很高，但也并非是随便来一个数学家就可以挑战的。 几年来，向它发起过挑战的数学家不少。 但成功的，一个都没有。 要不是有其他课题项目要做，迈伦教授都想尝试一下这个猜想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篇代数数论领域的论文，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迈伦教授轻笑了一下，调整好状态，视线落在电脑屏幕。 同时，手中拿着钢笔，在草稿纸上验证顾律论文中所述的推导步骤。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迈伦教授屏住了呼吸，神色变得无比认真和严肃。 “哦，这两个定理的衔接实在是太巧妙了！” “……还有这里，把猜想进一步简化延伸，处理方式天马行空，但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一类二次域可除性的判别方法，这么用可以？……没问题，这样用居然没问题，我找不出任何漏洞！” 一边审阅，迈伦教授一边连连惊叹。 没想到，在一堆不知名数学家的投稿中，自己居然机缘巧合的遇到了一篇质量不输之前那些小牛级别数学家投稿的论文。 顾律的这篇论文，迈伦教授足足看了两个小时。 直到感觉到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迈伦教授才醒过神来。 迈伦教授点开邮箱，沉吟一下，敲下一行字，作为对顾律这篇论文的回复，“证明过程无误，可直接收录！” cohen-lenstra猜想……被证明了！ 迈伦教授有种恍惚的感觉。 因为这件事，就是他亲自验证的！ 顾律！ 一个之前迈伦教授从未听说过的华国名字。 但就是他，成功证明了代数数论领域，一个存在了数年的知名猜想。 虽然cohen-lenstra猜想的证明，无法在整个数学界掀起一场大风暴。 但足以，在代数数论那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不小的波澜。 迈伦教授先是联系了《数学通报》的另外两名审稿人，让他们尽快完成这篇论文的审稿工作，然后让这篇论文尽快登刊。 然后，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丹顿，我的老朋友，没有打扰你吧！” “迈伦，我刚吃完午餐，要回办公室工作了，有什么事吗？” “我听你前段时间说过，你手下有两位学生在合作攻克cohen-lenstra猜想对吗？” “没错。两人都是我们帝国理工大学2014级毕业的博士生，在去年这个时候开始的那个项目。这一年时间，他们两个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这个猜想上面，经常的爆肝熬夜，精神都萎靡了很多。但成效不错，证明进度已经有三分之二了吧，估计他们两个再奋斗上三个月就能搞定。” “怎么了，老伙计，你向我打听这个，是不是想让我的那两个学生，在完成证明后把证明论文投到你们那个《数学通报》吧，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不不不！老伙计，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打电话，是想让你通知你的两位学生，接下来不需要这么劳累玩命了。” “？？？什么意思？” “cohen-lenstra猜想，已经被人成功证明了！” “……” 第八十九章 我不用参加高考！ 第八十九章 海城市，海城一中，周日。 接近下班的时候，顾律正在办公室内备课，忽然电脑传来滴滴的几声。 “嗯，新邮件？” 顾律愣了一下，然后打开邮箱。 本以为收到的是一封垃圾邮件，但打开那封由英文标题开头的邮件时，即便是顾律，也是懵逼了好久。 邮件是《数学通报》发过来的。 里面的内容，只有一句话：yourpaperhasbeenincluded！ 你的论文已被收录！ 不需要小修，甚至连审稿人回复都没有。 他的那篇论文，就直接被收录了！ 可是…… 那篇证明cohen-lenstra猜想的论文，他昨天晚上才投稿过去啊！ 这……一天不到，就出结果了！ 顾律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做好苦等两三个月审稿人回信的准备，但这才一天不到，他的论文就被《数学通报》正式收录！ 说不惊喜，那当然是假话。 就如同他正在追更的某月更小说，假如突然在一天连爆十章，那种欣喜感，是难以言喻的。 顾律心中默默为《数学通报》打了个五星好评，把在网上准备邮给审稿人刀片的订单默默取消掉。 ………… 周日晚。 海边别墅，苏灵房间内。 今天是顾律例行的家教时间。 书桌前，顾律一页页翻看着苏灵同学最近几次测验的数学试卷，良久，顾律将试卷放下。 他扭头对身旁坐着的苏汐开口，“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为苏灵同学补课了。” 苏汐愣了一下，随后不解的开口，“顾老师，为什么？” “是不是苏灵惹你生气了，要不要让我收拾她？”苏汐撸起袖子就要上了。 苏灵：“？？？” “不是，不是。”顾律压压手，示意苏汐别冲动，然后解释道，“我看了一下苏灵同学最近几次考试的数学成绩，已经基本上稳定在145。” “在这个成绩的基础上，想要提高一分，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是巨大的，也就是说，性价比不高。”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时间和精力放在其他科目上，所收获的效果，要比专精数学这一门要好很多。” “所以，今天应该是我最后的一堂家教课了，下周开始，我就不会来了。” 顾律轻轻开口。 苏汐失神了一会，眼睛朦胧的望着顾律，“你，真的要走吗？” 顾律摇头笑了笑，“到了这个程度，我的作用对苏灵来说，已经意义不大。” “我坐在这里，只能是白白拿钱。” 苏汐很想说句“我不在乎”，但嘴唇上下翕合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来。 苏汐眼神一黯，“那，顾律，多谢这段时间对苏灵的辅导。” 顾律点点头，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这是，刚才一直沉默不言的苏灵开口，“顾老师，你的物理也很好，对吗？” 她记得，上学期某次晚自习的时候，就是顾律，随手轻松的解决了一道困扰住她的竞赛题。 苏灵看向顾律。 顾律点头，“物理吗？还可以。” 实话说，顾律的数学和物理水平，差不多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那老师，你来教我物理怎么样！”苏灵眼珠一转，提议道。 “嗯？”顾律回忆了一下，“苏灵同学，我记得你的物理成绩一般都在105往上吧，应该不需要找人进行专门的辅导了吧。” 苏灵嘴角上扬，蛮是骄傲的道，“考试中的那些物理题，在我面前当然都是一些土鸡瓦狗吗，不堪一击。” “不过，我已经报名了五月份举办的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那个赛场上高手云集，虽然没有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竞争激烈，但也不乏很多天才！” “我的目标，是一等奖！可是，我实在是没多大的信心，只怕到时只能在一群大神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苏灵双手合十，楚楚可怜的语气，“所以，看在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情况下，能不能劳烦顾老师你再次出山，当我的竞赛辅导老师？” 顾律摸着下巴在思考。 不只是苏灵，就连苏汐都满脸紧张的盯着顾律。 十几秒后，顾律笑着开口，“让我当你的物竞老师，这个没问题，不过你确定，在这个时间段，把一部分精力放到cpho（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上？” “高考，可是已经迫在眉睫了！” 现在，距离高考可是已经不足百天。 备战cpho，那自然要相对应的割舍许多在准备高考上的时间。 苏灵歪头笑着回答，“这个顾老师你不用担心的，因为我已经决定不参加高考了。” 顾律：“？？？” 旁边苏汐为顾律开口解释道，“我爸妈去年给麻省理工学院捐了一栋楼，所以为了表示感谢，麻省理工大学就送了我们一封录取通知书。” “呶，老师，就是这张了。”苏灵在书桌上的一摞书中翻找一阵，将那份印有麻省理工学院校徽的录取通知递到顾律面前，默默吐槽了一句，“这录取通知书的封面有点丑，早知道就让爸妈换所学校捐楼了。” 顾律：“……” 好吧，牛逼！ 顾律现在，只能想到用这两个字了表达内心的情绪了。 于此同时，顾律察觉到，脑海中系统面板下方的主线任务，任务进度，由2/5，变成了3/5。 顾律：“……” 这个就完全属于意外之喜了。 不过让顾律略显难受的是，这一个任务进度，和顾律没有半毛钱关系。 完全就是苏灵同学的父母靠钱砸出来的。 和把毕齐还有马正轩保送到北大，那满满的参与感完全不同！ “老师，老师您没事吧！”见顾律愣了许久，苏灵小手在顾律眼前挥了挥。 “没事，只是有些意外而已。”顾律苦笑一下，“既然你不选择参加高考，那在时间方面，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宜早不宜迟，既然时间还早，那就从这周开始，开始进行cpho的辅导工作吧！” 顾律早就发觉，相比于数学，苏灵在物理方面的天赋堪称逆天。 虽然备战时间，仅剩最后一个多月。 但对于苏灵这么好的底子，顾律还是很有信心，苏灵会在这届cpho上，大放异彩的！ 第九十章 老师，我不想读大学了…… 第九十章 九点多，顾律结束今天的授课，和苏汐姐妹告别一声后，打出租车回家。 别墅内。 苏灵傲娇的昂着头，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姐，这次我可以说是牺牲自己，来成全你了！” 苏汐手指夹着一张银行卡，递给苏灵，“卡里有一百万，随便花。” 苏灵抱着胳膊，扭头不屑，冷哼一声，“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肤浅，我说过，我对钱不感兴趣。” “……”苏汐扶额无奈，“那你想要什么？” 苏灵视线上下扫视了苏汐一眼，露出狡黠的笑容，脸蛋红红的开口“我要你……” ……… 新的一周。 海城一中校门口，挂上了一张巨幅海报，用来宣传即将到来的“让家长走进课堂”活动。 海报中，顾律那帅气，英俊的笔挺身姿，让校门口，不少接送孩子上下学的家长们驻足观看。 “这位明星是谁啊，长得还蛮帅的！要是我年轻二十岁，肯定粉他！” “大姐，你眼神不好吧，那是老师，不是明星！” “老师？” “对啊！上面不写呢吗，高三-十八班，数学老师，顾律！” “高三-十八班？”某大姐望着校门口海报上露出灿烂笑容的顾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 第一堂课，顾律拿着书走进十八班教室，扫了一眼后，差点怀疑自己走错教室了。 十八班教室，此时已经坐的满满当当。 但除了十八班本身的学生外，其余的三四十号人，都是形形色色的家长们。 无一例外，全是女性！ 而且大部分都是阿姨辈分的家长。 见顾律走进教室，不约而同的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各位是？”顾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们学校有什么让家长进课堂的一个活动嘛，我们是来参加的！”一位大姐站起来说道。 顾律点点头，表情木木的点头，“确实有这个活动。” “对啊，我的孩子就在你们年级的三班，叫方志鹏。” “我是十一班李想同学的妈妈。” “我是七班温浩同学的大姨。” “我是……” 顾律：“……” 本来顾律还纳闷，为什么十八班学生的家长这么闲得慌，近半数的人班都不上了，过来听课？ 原来感情你们还不是我们十八班同学的家长啊？！ 那不来你们班，过来这间教室要干啥？ 被几个大姐大妈搞得，整个教室乱糟糟的宛如菜市场。 十八班的同学，一个个苦笑的望着顾律这位罪魁祸首。 但顾律面对这群“妈妈粉”，也是无计可施。 “不好意思啊，各位，去趟卫生间。”没办法，顾律尿遁了。 然后来到楼下的主任办公室，把马主任这位救兵搬过来。 经过一番协调后，让不是本班同学的家长去其他教室，授课才得以继续。 “马主任，这个活动到底要持续多长时间啊？”顾律无奈叹口气，担心这样的场景以后每天都会发生。 毕竟，对于自己的魅力，顾律本人是再也清楚不过的了。 今天的规模，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顾律担心后面，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马主任也是头痛的揉揉眉心，“大概一个月吧。” 他拍拍顾律肩膀，“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校门口的海报，等三天后宣传效果起到后，我会让人换掉！” “那我再忍上几天吧。”顾律略显苦恼的点头。 ………… 往后三天，每道顾律上课的时候，教室都会被一群女性家长占满。 但还好，三天后，挂在校门口的海报撤掉。 整个世界安静了！ 十八班的同学们感动的泪流满面。 终于，终于可以不用忍受那群阿姨们的噪音，好好的学习了！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不过那群“妈妈粉”消失后，顾律的课堂上依旧是有听课的家长，但人数降到一两位。 除了苏汐这位常驻人员外，还有随缘过来的女性家长。 但都表现的比较安静，没有出现之前乱糟糟的场面。 ………… “又是新的一周啊！” 顾律伸了伸懒腰，洗漱一番后，在楼下扫了一辆小黄车慢悠悠的骑向学校。 校门口，和苏汐汇合后，两人一块来到数学组办公室。 和数学组众人点头打打招呼，顾律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翻看着下节课的教案。 “顾律，我过几天可能要出趟国。国外的公司出了点事情，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苏汐低声开口。 顾律点头笑了笑，“很好啊！你还年轻，要多做点有价值的事，而不是，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苏汐愣了一下，抿着嘴，轻轻点头，“嗯，我明白了！” 就在顾律和苏汐谈人生，聊理想的时候，毕齐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见毕齐这样慌忙的样子，顾律就知道有事情发生。 “发生什么事了？”顾律站起来问。 毕齐喘着粗气，“马正轩，马正轩……现在还没来。” 顾律看了看时间，七点五十五分。 “会不会是起晚了？”顾律皱眉问。 毕齐摇摇头，“……不会的，马正轩一般很准时的，都是七点左右到学校。这次都快一个小时了，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电话打了吗？” “打了，他的电话，他父母的电话，我全都打了一遍，没人接。”毕齐摇头苦笑。 “把他电话给我。” 根据毕齐说的号码，顾律打了过去。 一次，没人接！ 两次，没人接！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滴滴滴未接通的声音，顾律焦急的在办公室内左右徘徊。 “通知马老师了吗？”顾律问毕齐。 “我第一个通知的就是班主任，他们现在也在想办法联系马志轩。” 顾律尝试着第三次拨打马正轩的电话，这次终于被接通。 “你是……？”电话那边传来马正轩沙哑的声音。 “正轩，是我，顾律！”顾律开口。 “老师……”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才传来马正轩那压抑住极致悲伤的话语，“老师，我不想读大学了……” “你先不要激动，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马上过去！”顾律一边脚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沉声问道。 ……………… ps：预约一下明天的推荐票！！ 进前200会有加更的！！ 第九十一章 父子 第九十一章 “顾律……”苏汐从办公室追出来，“要不要坐我的车过去，毕竟打车的话，还要浪费不少时间。” “也好！”顾律点头，知道现在时间紧迫，索性就不再推辞。 “那老师，我要不要……”毕齐指了指自己。 顾律摇摇头，“回去上课去吧，马正轩那边的事，交给我就好！” 顾律和苏汐对视一眼，“我们走吧。” 苏汐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快步跟在顾律后面走出教学楼。 ………… “地点在哪？” “在这。” 马正轩提供给顾律的位置，是位于海城市lc区的一处小院的位置。 顾律已经在手机的高德地图上标记好位置。 “快点过去吧，我担心马正轩有可能会出什么事。”顾律低声开口。 苏汐轻轻点头，接着发动车辆。 即便是跑车，但在交通极为拥堵的市区内，也无法发挥出它原本的速度。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才抵达目的地。 小院的门是关着的。 顾律皱了皱眉，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粗狂的一道男声，接着大铁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脏旧的外套，额头上有着一道明显伤疤，留着锃光瓦亮光头发型的男人，眼神不善的走出来。 “你是谁？”秃头男抱着膀子，上下扫了顾律一眼，撇了撇嘴道。 “马正轩在你这里吧？”说话的功夫，顾律侧了侧身，透过门缝，似乎在院内看到了马正轩那瘦削的身影。 “马正轩？”秃头男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你是说马广成他的那个儿子吧，没错，在我这。” “不仅是他，他们一家三口现在都在我这。怎么，你们是给他们来送钱的？”秃头男望了望一身名牌穿着的苏汐，以及苏汐背后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开口问道。 “送钱？”顾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呵，你们不知道？”秃头男挑了挑眉，吐了口唾沫，“马广成那孙子输给我五万块，要是今天不把钱拿出来的话，我可就不得不对他动用一下法律的武器了！” “呶，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呢！”秃头男拿出一张欠条，望了望顾律，“我说你们两个既然不知道这事，那就别进来掺和了。” 秃头男抬抬手，一副挥手赶人的样子。 “你这是非法拘禁吧？”苏汐走过来，狠狠的瞪着秃头男。 “no，no，no。”秃头男摇摇手指，哈哈大笑，“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只是，把他们一家三口叫过来商讨一下解决办法而已。” “要么还钱，要么上法院，或者，他们有本事把钱赢回来也可以！” 顾律开口问，“他是怎么把钱输给你的？” “玩牌。”秃头男说了这两个字，接着搓搓手，笑呵呵的望着顾律，循循诱惑的开口，“帅哥，有没有兴趣进来玩几把？” 顾律挑眉一笑，大概梳理清事情的进过，“你这里是，黑赌场？” “哎，兄弟，不要这么说嘛！”秃头男一只油腻的手，搭在顾律肩膀上，“朋友之间玩玩牌，然后带点小彩头，很常见的，不要把我们这想的这么黑暗嘛！” 顾律把秃头男的咸猪手从肩膀上拿下来，“那马广成怎么说？” “他那是输红了眼！”秃头男解释道，“本来在他输了一万的时候，收手就行了，可是他不甘心，说是什么要给他儿子攒大学的生活费，最后，就输红眼了。” “一万多的本金，加上欠我的五万多，总共六万多，全搭进去了。” 唉！ 顾律叹口气，接着指了指小院，“我可以进去吗？” 秃头男眼前一亮，垂涎欲滴的望着顾律，“兄弟要玩几把？” 顾律轻轻点头，“嗯，玩几把。” “来来来，请进，请进，两位请进。”秃头男马上换上一副热情迎客的笑容，招呼顾律和苏汐进去。 这两位，一看就是有钱人啊！ 要是在这两人身上捞一笔，那他“会所嫩模”的梦想，马上就能视线了。 踏进这处小院。 顾律一眼就看见，在院中的一个石桌上，坐着的马正轩一家三人。 马正轩低着头，沉默着一言不发，瘦削的面庞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泪痕。 顾律在家长会上见过一面的马正轩的母亲，正拿着手帕，不停的抹着眼泪。 另一位，是顾律没见过的一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神色灰暗，面庞和马正轩有着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不用想，这位应该就是马正轩的父亲，马广成无疑了。 此刻，石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默。 “小轩，阿琴，我……”马广成张张嘴，最后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 似乎是亘古的时间过去，马广成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说出七个字，“阿琴，我们离婚吧！” 马正轩的母亲抬头，满是震惊的望着马广成。 马广成停顿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离婚后，这五万块的欠债就不需要我们两人共同承担了。以后你就带着小轩，好好的活着！” “小轩考进燕大了，本来是值得我们全家人高兴的事情，没想到，因为我，变成这样。”马广成望向马正轩，满是皱纹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小轩，进大学后，好好学习。” “本想赚点块钱，让你在大学里不用担心生活费的问题，活的体面些。但现在看来，还是要靠你自己了。” “小轩，你比我年轻的时候懂事，也比我年轻的时候有出息。我本还想，通知我那些亲戚朋友，骄傲的告诉他们，我马广成的儿子考进燕大了！就是那个他们孩子做梦都想去的燕大！” “小轩，未来，千万不要活成我现在的样子，浑浑噩噩，一事无成，满脑子一大堆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出去打工替你还钱！”马正轩站起来，盯着马广成，神情激动。 “不要说这种胡闹的话！”马广成直接骂了回去，“出去打工，大学呢？大学不读了吗！那可是燕大，燕大啊！！！” “我一直坚信，我的儿子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能因为我这个废物爹，拖住你的后退！” 马广成看向在旁边不停抹眼泪的马正轩母亲，狠狠的语气，“阿琴，听我的，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 “不行！”马正轩眼睛通红，张开双手拦住马广成，“我说了，大学我不读了！” “我是你儿子，你欠下的债，我替你还！” ………… ps：新的一周，跪求各位读者大佬的推荐票。 第九十二章 老板，开始吧！ 第九十二章 “我是你儿子，你欠下的债，我替你还！” 马正轩盯着马广成，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轩……” “爸……” 眼看着，一幕年代亲子苦情大戏就要上演，但这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哎，我说马广成，欠我的那五万块钱，你到底怎么办，赶快给我一个准信！”秃头男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趾高气昂的问道。 马正轩一家三人扭头看去。 “老师！” 马正轩一眼就看见，和秃头男一块走过来的顾律。 顾律三步化作两步，来到马正轩面前。 上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任何收到虐待的痕迹，才长长松口气。 “你不想上大学了？”顾律板起脸来问道。 “老师，我……”马正轩低下头，语气嗫嚅，“我父亲欠了钱，我必须要赚钱为他还债。” “所以，老师，对不起了！”说完，马正轩深深的为顾律鞠了一躬。 他知道，这半年时间，顾老师在自己身上，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没有顾老师的悉心教导，他不可能如此轻松的获得燕京大学的保送资格。 但现在，为了父亲，他不得不辜负顾律的殷切期待了。 顾律温和的目光望着马正轩，“正轩，你家里现在面前的困境，我很清楚，但你打工的话，去干什么？” “两三千一个月的服务员，还是三四千一个月的洗碗工？” 马正轩握紧拳头，眼神坚毅，“我去搬砖，我听说，勤快的点的话，一个月能有一万多的收入！” 顾律拍拍马正轩瘦弱的身躯，“搬砖，以你的身板，你觉得自己能撑得过几天？” “所以，听我的话，回去乖乖上大学。四年燕大毕业后，那时候五万块对你来说，可能就是一两个月的工资。” “但现在的话，你需要付出的，就是一辈子。不值得！” “那我父亲现在……” “放心，交给我！” 顾律拍拍马正轩的肩膀，转身，笑呵呵的望着秃头男，“大哥，接着领路吧？” 秃头男眉头皱起，露出凶色，“你是……老师？” “没错啊！”顾律耸耸肩，“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进去玩玩吧？” “不妨碍，不妨碍。”秃头男马上又笑了起来。 对啊！管他是谁呢？ 只要是来送钱的不就行了嘛！ “来，小兄弟，这边请。”秃头男把顾律带到院子北面的一处房间里。 苏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爸，妈，我们也过去看看。”马正轩一家三口也紧随其后。 推开防盗门，里面是客厅装扮的一个空间，但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在楼上。” 见到顾律眼中疑惑，秃头男笑了笑，然后率先踏上楼梯。 顾律五人跟在后面。 二楼，秃头男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喧闹声在顾律耳边响起。 除了人声外，还有麻将哗啦啦的碰撞声。 五十平左右的空间力，摆着三张桌子。 其中一台麻将桌前，四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青年，叼着烟，正热热闹闹的玩着。 四人身后，还围着几位打扮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和四五位年纪偏大点的中年人。 “大头哥，回来了啊！” “呦，又来新人了！” “呵，大头哥你刚才不在的这段功夫，我已经连胡了三把，赚了小一千了！” 见秃头男进来，几位青年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接着，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秃头男身后的几人。 马广成，最近一段时间这里的常客，包括他的老婆和儿子，众人也都认识了。 但另外的两位青年男女，应该就是刚被忽悠过来的新人吧。 “设备还挺先进的啊？”顾律扫视一眼，笑了笑。 秃头男哈哈笑笑，“没办法，喜欢过来玩的朋友多，就买了点比较先进的设备。” 他指了指其中一张发牌桌，“麻将桌被那四个小子占了，小兄弟，我们玩扑克怎么样。” 顾律一边打量着房间内的环境，一边无所谓的语气，“我都可以。具体玩哪种？” “二十一点！”秃头男开口。 二十一点，可以算是扑克牌最为经典的几种玩法之一了。 “没问题。”顾律点点头。 “哎，对了。”顾律忽然开口问道，“马正轩的父亲具体欠你多少钱？” “总共是五万零三百。不过三百的零头我给他抹了，还我五万就可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顾律眼神闪烁一下，“稍等我一下。” 顾律转身，在苏汐还未反应过来时，把她拉到房间的一处角落。 “顾，顾律，你要干什么？”苏汐忽闪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睑，脸蛋红扑扑的，咬着嘴唇，仰头望着顾律。 “呃……”顾律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你有没有带现金？刚才出来的匆忙，我钱包还在学校办公室。” 以为要发生什么少儿不宜内容的苏汐失落了一下，然后在包包里翻找一阵，拿出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里只有一万不到。”苏汐把钱递给顾律，不好意思的开口，“不好意思啊，因为我平常基本不用现金，身上带着的只有这点。” “要不，我现在立刻让人送一百万现金过来？很快的，应该不耽误你时间。” 一百万！ “咳咳……”顾律汗了一下，阻止了苏汐掏出手机打电话的举动，“别，不用了，一万块够用了。” “倒是这房间里这群人，需要防范一下。”顾律迅速扫了房间内其余众人一眼，低声对苏汐开口，“虽然现在他们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但我估计，玩一段时间之后就不会是这样了。” “所以！”顾律面色严肃的对苏汐开口，“这个时候，就需要你向外面求援了。” “拿着手机，一发现事情不对，马上打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苏汐深感事情的严重性，面色郑重的点头。 “小兄弟，可以开始了吗？”见顾律拿着一摞红色大钞回来，秃头男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了，语气客气的对顾律开口。 顾律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然后把将近一万块的钞票啪的一下拍在发牌桌上。 顾-有钱-律！ 顾律挑挑眉，对秃头男开口，“老板，开始吧！” ………… ps：跪求推荐票！！ 怼进前两百，会有加更的！！ ， 第九十三章 给年轻的老板上一课！ 第九十三章 二十一点！ 是目前赌场最主流的几种扑克牌玩法之一。 规则很简单。 赌桌上，分为庄家和闲家。 每局开始，由庄家进行发牌操作。 庄家和闲家每人共两张牌。 其中，闲家的两张牌都是明牌，也就是两张牌上的数字处于可见状态。 而庄家的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 闲家只能看到庄家其中一张牌上的数字。 发牌完毕后，庄家向闲家询问是否要牌。 若闲家要牌，则庄家向其派发一张明牌，然后再重复前面询问是否要牌的步骤。 若闲家选择停止要牌，则游戏停止，进度点数判定阶段。 …………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总共需使用4~6副扑克牌。 在点数计算中，a可作一点或者十一点，2至10作该牌的点数，j、q、k作十点！ 当闲家在要牌过程中，手中牌的点数，超过21点时，则被称为“爆牌”！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游戏立刻结束，闲家将所有赌注赔付给庄家。 而闲家想要从庄家手里赢钱，其实也并不难。 只要保证两件事就可以，手中牌的点数超过庄家牌的点数，并且，牌点数相加不超过二十一点！ 同样庄家也是如此，点数高于闲家，且牌不爆掉，就能赢钱。 当然，要注意的是，若玩家爆牌在先即为输，就算随后庄家爆牌也是如此。 若玩家和庄家拥有同样点数，玩家和庄家皆不算输赢，即为平局。 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明的是。 在整个21点游戏过程中，庄家是没有决定权的。 即在闲家停止要牌后，庄家掀开另一张暗牌，若明牌和暗牌点数相加，小于等于16点，则必须要牌。 若点数相加大于等于17点，则必须停止要牌！ 并非向闲家一样，可以自主的选择要牌或者是停牌。 ………… 由于只是顾律和秃头男两个人玩，秃头男就只拿了四副扑克拍。 将四副崭新的扑克牌撕开包装，然后将每副扑克牌中的大小王扔掉，秃头男将总共208张牌推给顾律。 “小兄弟，检查一下？我这可是正经地方，不会玩那些阴的。” 正经地方？ 顾律不禁乐了一下，然后将四副扑克牌检查了一遍。 确实没问题，208张牌都是崭新的，不存在做标记的可能，否则秃头男也不会自信的让自己检查。 “没问题。”顾律将扑克牌推回给秃头男。 “既然没问题的话，那小兄弟，我们就开始吧！”秃头男嘿嘿笑笑，和顾律一样将一摞现金拍在桌面上，然后将扑克牌放入发牌机。 钱啊！ 全是钱啊！ 此刻，秃头男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顾律手旁的那摞钞票上，眼神贪婪。 能如此轻松的拿出一万块钱来，肯定是一位肥大户啊！ 不好好宰一顿，秃头男都觉得有愧于自己的职业道德。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虽然乍看起来，闲家和庄家输赢的概率都是五五开。 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庄家赢钱的概率要远高于闲家的。 因为庄家后手要牌，闲家之前爆了，庄家直接赢了。 闲家如果没爆，那庄家只要在点数方面超过闲家，依旧会赢。 根据秃头男多年的经验，二十一点这个游戏，在两人对局时，庄家和闲家的赢率，七三开才是正确的数值。 十把，他能赢三把。 这样不到半个小时，顾律面前的一万块钱，都会流进他的口袋里。 ………… 顾律从钱堆里拿出两百块钱，放在押注区内。 “开始发牌吧！”顾律淡淡扫了秃头男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二十一点啊！ 顾律有些怀念的感慨。 自从两年前被米国的赌场拉进黑名单之后，顾律已经好久没有再玩过了。 在数学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警告。 如果不是职业玩家的话，千万不要和数学家比拼两个东西，一个是棋，另一个是牌！ 因为数学家们会用自己扎实的专业知识，让你从头到尾，重新的认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棋牌游戏！ 为什么在那几所国际顶尖的大学附近，很少有赌场开设。 并非是因为赌场肮脏浑浊的环境，会污染那些象牙塔中学子高尚纯洁的心灵。 而是那群赌场老板们，怕被高校里的学生和老师们上课！ 尤其是数学系的学生和老师，更是各大赌场的噩梦。 在赌场中，牌类的赌博玩法占了很大比重。 而数学家们，会很容易在玩法中找到其中的漏洞，然后计算出一种，几乎必赢的玩法策略。 曾经有一位不知好歹的老板，在普林斯顿大学所在的小镇开了一家赌场。 结果有一天，普林斯顿大学某数学系老教授，带着他的几位学生在普林斯顿小镇散步的时候，发现了这家新开的赌场。 “嚯，这里有一家新赌场！还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这个老板有点年轻啊！来，同学们，让我们给年轻的老板上一课！” 老教授大手一挥，带着同学们进去上课。 在被普林斯顿数学系众人上了一课的赌场老板，第二天直接关门走人，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于此同时，那晚参与上课的普林斯顿师生，也被全球各大赌场拉进黑名单。 ………… 二十一点，这种赌博方式，数学家也找到了许多漏洞，可以提高胜率。 这个游戏里，牌的数量，以及点数都是固定的。 而且，随着游戏的进行，牌的数量会逐渐减小。 数学家可以通过“算牌”的方式，计算出牌堆里的牌都还有哪些。 然后通过概率运算，找出最佳的要牌策略。 举个栗子~~ 假如在分发完庄家和闲家的各自两张牌后，牌堆里还剩25张牌。 你手中的两张牌，分别为5和q，总点数为15。 而庄家明牌点数为3，暗牌点数未知。 由于无论庄家另一张暗牌的点数究竟为何，两张牌加起来点数最高为13，小于16，必须进行要牌操作。 这时，你通过算牌，得知牌堆的25张牌，以及庄家手中的一张暗牌，总共26张牌，其中k、q、j、10的张数为18，两张9，一张6，一张4，两张3，两张2。 面对这种情况，最优的策略是什么。 那就是不进行要牌操作，而是让庄家拿牌。 因为根本不需要太复杂的计算，就能得出，庄家出现爆牌的几率很大！ 当然，上面是一种比较极端的情况。 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情况往往要比这复杂许多，最优的处理方式无法这么简单就能一眼看出，而是需要相当复杂的计算过程。 但，这并不能难住顾律。 ………… ps：今天晚上会有一章加更，所以，求点推荐票呗！ 第九十四章 决胜二十一点 第九十四章 “发牌吧。”顾律看向秃头男。 秃头男笑呵呵的点头，将洗好的四副牌放入发牌机。 于此同时，刚才在那边看着四位小青年打麻将的几人，也聚拢过来，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围观。 “二十一点啊，有胆量！” “这东西太考验运气，我可不敢玩！” “这是为何？” “我这人从小就脸黑，玩啥游戏，运气都差的要死。别的都是什么天秀丝血逃生什么的，我呢，还没进场就被莫名的飞来的一炮秒了。” “那兄弟，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钱没充够？” “有句古话叫做：充钱才能变强，兄弟你还是没有理解其中的精髓啊！” “……” 不过后面这群人在小声窃窃私语着什么。 牌桌上，游戏已经开始。 对顾律来说，在牌堆的数量没有明显减少的情况下，通过“算牌”，然后计算各种可能性出现的概率。 这种方式，只能提高顾律千分之一不到的赢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牌堆数量的逐渐减少，这个数值会逐渐增大。 到最后，这个数值，会无限接近100%！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偶然和运气的因素太多，让谁来，也无法保证每局百分百的胜率。 但数学家们，可以保证，在较长时间内的一个对局内，始终处于一个赚钱的状态。 考虑到后面还需要耗费太多的脑力，顾律在前几局并没有进行概率计算操作，来提高那只有千分之一的胜率，而只是进行简单的记牌，这对于顾律来说基本不造成任何负担。 第一局：顾律10，5，要牌9，总点数24，超过21点，爆牌，秃头男赢！ 顾律耸肩笑了笑，并不在意，示意秃头男继续。 似乎意识到顾律的爽快，秃头男笑的很是灿烂，美滋滋的将二百块钱的赌注从顾律面前收走后，马上开始第二局。 第二局，顾律倒是没有爆牌，不过点数17点，比庄家秃头男的18点低了一点，再次输掉。 第三局，顾律终于赢了一局。 目前赢钱，-200块！ 第三局，第三局，第五局…… 赌博这个东西，除非有点别的手段，否则输多赢少是常事。 所以十五局下来，顾律仅赢了五局，其余十局，不是因为爆牌，就是因为点数小而输掉。 短短不到五分钟，顾律已经输掉了一千块！ 身后围观的几人，不停的啧啧摇头。 “小兄弟，还继续吗？” “继续！” 顾律轻呼一口气，然后将赌注的金额直接翻倍。 “小兄弟，你这次压四百块？”秃头男有些诧异。 “难道不可以？” “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秃头男巴不得顾律把赌注金额压得更高点，自然不会劝阻顾律。 而顾律这边，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目前，牌堆里的208张牌，在十五局过后，还剩下136张。 而剩下的这136张牌的牌面是什么，顾律脑子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接下来，就是让秃头男，见识一下数学家秀操作的时候了。 第十六局！ 顾律两张明牌的牌面，分别是8和7，总点数15。 秃头男这位庄家唯一明牌的牌面，是一张k，点数10。 顾律的大脑开始运转。 未公开牌面的133章牌，其中k一张，q零张，j两张……a3张！ 几秒后，顾律睁开眼，轻轻开口，“我要牌！” 根据计算，当前情况下，要是他进行要牌操作，赢率为5754%。 若不进行要牌，赢率只有4246%！ 要牌后，洗牌机给了顾律一张4，总点数来到19。 “小兄弟，还要牌吗？”看着顾律这牌，秃头男心中猛地一突，然后循循善诱的对顾律开口。 顾律这局压的赌注，可是400块啊！ 顾律输了，他可以拿到400块没错，但同样，要是顾律赢了，那自己可要输掉整整400块啊！ 他很希望顾律因为贪婪，接着要牌，然后爆掉。 但目前这种情况，别说顾律是个数学家，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不会再继续进行要牌了好吧！ 顾律停止要牌，牌局结束，秃头男总点数18点，输给了顾律。 把四张百元大钞递给顾律的时候，秃头男是满脸不情愿的。 但还好，输掉四百块而已，他目前还是赚钱的。 第十七局，第十八局，第十九局…… 让秃头男很是纳闷的是，后面连续几局，顾律一直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甚至在赢率上，还要高上自己一些。 局数来到第30局，仔细算下来的话，这三十局，两人各胜十五局。 看起来谁也没亏。 但是，由于从第十六局开始，顾律将赌注加倍，换成了四百元。 秃头男是前面十五局，赌注是200元时赢得多，赢了一千块。 而当赌注是400元时，就输多赢少了。 秃头男仔细算了算，然后一脸悲剧的发现。 十多分钟下来，自己非但没有从顾律那里赢到一分钱，还特么的倒赔进去一千块！ 不行，我一定得赚回来！ 不赢钱，秃头男可以勉强接受。 但自己作为庄家，反而输给闲家一千块，那就没办法忍了。 “接着来！”秃头男闷了一口凉水，大吼一声。 顾律笑了笑，再次将赌注的金额，加了两百元，来到六百块！ 目前，牌堆中的扑克牌，仅剩81张。 而他，已经可以将赢率，通过计算，稳定在70%左右。 或许秃头男可以因为一时的运气，多赢自己两局。 但在一个足够多的重复局数里，这个赢率，基本上会趋于一个稳定的数值。 时间在逐渐的推移。 顾律在不停的增加赌注，从最开始的200元一局，加到现在的1000元一局。 而顾律赢牌的次数，在不断的增加。 目前，顾律已经是连赢四局的一个状态！ “大哥，发牌吧！” 顾律笑着对秃头男开口。 满头大汗的秃头男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怀疑人生的看看顾律面前那厚度已经明显比之前增加了一倍的钞票，以及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 不到半小时，他刚才拿出来的一万块钱，已经全部输了个精光！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扶着椅子的把手起身，宛若一个已经输红眼了的赌徒，“你别走，等我去取钱！” ………… ps：继续求推荐！！ 晚上还有一章加更！！ ， 第九十五章 不好意思，我又赢了（第三更！） 第九十五章 几分钟后，秃头男拿着一摞百元大钞回来。 粗略数一下的话，差不多有五六万。 啪——！ 秃头男将纸币重重的拍在桌上，眼睛通红的盯着顾律，“我们接着来！” 顾律耸耸肩，嘴角上扬，“好呀！” 游戏继续。 牌堆里的牌仅剩最后不到三十张。 而且，顾律通过记牌得知，牌堆里的三十张牌，大部分都是点数较小的牌。 这时，在自己阶段，进行要牌操作，明显是最优的一个策略。 第45局，顾律手中的两张牌总点数为11。 “要牌！”顾律第一次要牌后，拿到一张6，总点数来到17。 沉吟一下，顾律接着开口，轻轻吐出两个字，“要牌！” 身后围观的几人一惊，接着诧异的目光看向顾律。 17点，这个点数已经相当危险了。 要是再继续进行要牌，爆掉的几率是很大的！ 毕竟，下一张牌的点数必须要在5点以下，牌才不会爆掉。 而那个概率，只有4/13。 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当然，这个概率，只是众人通过最简单的计算得出来的数字。 但在顾律这边。 通过缜密的计算，可以得出，在下一次要牌后，他会爆掉的概率只有3/10不到。 这个概率，值得他尝试一番。 赌博其实和金融投资以及股票的模式基本相同。 当一笔投资的收益，大于其风险，那么就是一笔可行的投资！ 赌博同样如此。 所以顾律没有丝毫压力的继续要牌。 结果，牌面公开，是一张9。 顾律的牌爆了。 顾律：“……”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刚想秀一波，立马被拆台！ 秃头男笑如菊花，把顾律面前的一千块钱收走，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 不过，很快，秃头男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赢下这一局后，之后几局，秃头男一直连败。 面前的一大摞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咦，没牌了啊！”某吃瓜群众说了一声。 四副扑克牌，208张牌，在两人进行了四十多局的对局后，全部用了个干净。 而秃头男，到目前，已经输了整整两万块钱。 “还来吗？” 顾律伸了个懒腰，一边数着面前的钞票，一边抬抬眼皮对秃头男问道。 “来！” 秃头男狠狠咬咬牙，语气重重的说道。 不甘心！ 他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本想着是要从顾律身上大赚一笔，然后以后就过上会所嫩模的舒爽日子。 可现在呢？ 钱一分钱没赢到，反而还赔进去两万！ 那可是两万块啊！ 在b价被不断哄抬的今天，两万块也足够潇洒好几天了。 可是，都输了！ 输了，那就要赢回来！ 秃头男重拾起失落的心情，对着顾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兄弟，你不担心我，哥们我这里有的是钱。” “只要你想继续玩，我绝对会陪到底！” “那请吧！”顾律笑着对秃头男伸手示意。 秃头男还是比较相信玄学这个东西的。 他认为之前输掉用的扑克牌，会把他的霉运保持下去，因此，他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六副崭新的扑克牌。 他将312张牌彻底洗乱，放入发牌机中。 游戏继续。 为了避免引起秃头男的怀疑，顾律并没有下降赌注。 而是依旧，把赌注的金额，确定在了1000元。 由于是完全六副新牌，前面十几把，顾律依旧是输多赢少。 这没办法。 二十一点这种玩法，本就对庄家有利。 如果不采用一些特殊的技巧的话，能从庄家手中功成身退基本不太可能存在。 第五十一局，秃头男赢！ 第五十二局，秃头男赢！ 第五十三局，还是秃头男赢！ 连赢三局之后，秃头男不由的有些飘了。 他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光头，畅快的哈哈大笑。 他觉得自己已经驱赶走之前的霉运，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 但没有想到，这一切，并非是什么玄学运气 而是背后有一个人，在他的一双大手，操控着这一切。 连输三局，顾律没有任何焦急的神色，神色淡然的继续从钱堆里拿出一千块钱放在押注区。 反而是身后围观的几位吃瓜群众，替顾律着急的不行。 “哥们，我说你就见好就收吧。现在你还是赢了一万多，不过再继续下去，八成就亏了啊！” “对，小伙子，赌博这个东西，最忌讳的就是两个字：贪心。” “一万块，不少了，兄弟你赶快收手吧。对面那老板的运气这次似乎好的不得了！” 顾律对身后众人笑笑，“各位不用为我担心。玩玩嘛，其实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快乐就行了！对吧，老板？” 秃头男也是满脸笑呵呵的点头，“对，快乐就完事了！小兄弟，你别听他们的，我们继续啊！” 快乐嘛！ 对秃头男来说，赢钱就是最大的快乐！ 而现在，他已经有把刚才输掉的两万块钱，全都赢回来的趋势了，快乐是肯定的。 快乐的秃头男接着发牌。 但很快，秃头男脸上的笑容，先是凝固下来，然后逐渐消失。 笑容逐渐消失rpg 因为，他再次惊悚的发现，随着局数的不断进行，他已经从顾律那里赢不到钱了。 并且，还有逐渐把钱倒贴进去的趋势！ 这…… 秃头男懵逼了。 站在顾律身后的几位吃瓜群众也懵逼了。 他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顾律从之前的玩五把，输三把。 到现在，变成了玩五把，基本上可以赢三把。 钱，在顾律面前是越堆越高。 顾律已经懒得数他目前已经赢了多少钱了，反正今天，秃头男拿出多少钱来，自己赢下多少就行了。 “不好意思，我又赢了。”见到秃头男爆牌，顾律笑呵呵的开口。 顾律对面，秃头男已经处于一个完全呆滞的状态了。 他麻木的从钱堆里，数出一千元，递给顾律。 而顾律呢，并没有将这一千元放回自己的钱堆里，而是直接扔到了赌注区内。 顾律语气平淡开口，“这一局，我下两千！” 秃头男：“$&amp;amp;%*^&amp;amp;*%#” 一瞬间，秃头男有一种不想和顾律再继续玩下去的想法。 但一想到，自己已经输掉了将近四万块。 现在收手的话，别说是之前畅想的会所嫩模了，就算去下海干活，能有人收留他就算不错了！ ………… ps：推荐票加更！！！ ， 第九十六章 你快乐吗？ 第九十六章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秃头男额头上的汗水也在一滴滴不停滴落着。 围观的吃瓜群众满脸惊骇的望着顾律面前的钱堆越摞越高，双眼火热。 “兄弟，牛批！” “兄弟，你这运气，简直就是天选之子啊！” “卧槽，小兄弟，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继续，我不应该阻止你赚钱！” 众人连连惊叹。 顾律依旧只是笑笑，“我说过，我玩这游戏，并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快乐！” 说着，顾律看向秃头男，“老板，我想你现在一定和我一样，非常快乐吧？” 秃头男：“……” 神特么的快乐！ 设身处地的想想，谁特么的不到一小时输了五万块钱，可以快乐的起来？！ 那不叫心大，那特么的叫脑残！！ 顾律见秃头男沉着脸，面无表情，接着开口，“老板，要是你觉得不快乐的话，那我们今天就到这吧，我也该离开了。我不喜欢一个人的快乐，因为那是孤独的。” 说完，顾律做出起身要离开的姿势。 “唉，你等等！” 秃头男强忍着眼角流出的泪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快乐，我快乐还不行嘛！” “那就好。”顾律笑了笑，然后坐下来，伸手示意秃头男，“那老板，我们继续吧！” “嗯，我来发牌！”秃头男屈辱的点点头，看向顾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翳的神色。 后面，顾律通过算牌，始终保持着一个赢多输少的状态。 随着牌数的减少，顾律通过计算得出的赢率也在不断攀升。 秃头男似乎已经麻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钱堆的中的一摞摞钱递给顾律。 直到自己面前的桌面已经空无一物，秃头男才恍然回过神来。 共计六万块，全部输光光！ 秃头男整个人瘫在椅背上，双眼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一副我我已经彻底废了的样子。 他这个小赌场，本身规模就小，还见不得光。 每天的客流量很少，多的时候，也就勉强凑齐两桌。 而且一个个全都是被家里的老婆把握住财政大权的糙男汉子，屁点钱没有，还特么的要倒贴进不少茶水瓜子费。 一年到头，利润很少很少。 马广成那五万块的欠款，可以说是这个小赌场开业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了！ 结果，钱没要回来不说，还把几年下来的存的六万块，输的一干二净！ 干他们这行的，难啊！ “老板，还来吗？”顾律望向已经瘫在椅子上的秃头男。 “来，当然要来！”秃头男扶着椅子起来，居高临下，目光冷冷的望着顾律，眼神中闪烁着凶色，“不过在继续之前，你能不能，把你出老千的事情解释一下？” 事到如今，秃头男只能撕破脸了。 “出老千？”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如此，顾律神色很是平静，嘴角带笑的望着秃头男，“老板，你这是不打算认账了？” 出老千！ 确实，他这种算牌的方式，在广泛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被定义为出老千。 但，凭本事出老千赚的钱，为什么要还？ 秃头男满脸横肉的紧盯着顾律，“兄弟，我大头并不是输不起的人，可是你出老千，这可完全是坏了道上的规矩。这钱，我不能给你，如果你非要带走的话……” 说着，他招招手。 一直在旁边桌上打着麻将的四位流里流气的青年立刻起身，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眼神不善的向顾律走来。 顾律没有管桌上垒成一摞的钱，而是直接起身，退到站在墙角的苏汐，以及马正轩一家人身边。 “人到了吗？”顾律低声问苏汐。 苏汐紧握着手机，点点头，“嗯，已经到了，我先让他们在门外等着。” 顾律一愣，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快进来保护我们！”见秃头男以及四个发色各异的青年恶狠狠的向这边走来，苏汐焦急的拿出手机，对电话那边的人开口。 苏汐话音刚落。 砰-！咔-！ 房间门口传来巨大的响声。 木质的门板，就像是泡沫一样，一瞬间被撕裂开。 接着，一阵烟尘之后，露出三道壮硕的身影。 黑西装，黑墨镜，浑身鼓囊囊的肌肉，以及那冰冷的，带着杀意的眼神。 保镖打扮的三人走进来后，迅速站在苏汐面前，把顾律众人保护到身后。 ？？？ 顾律脑子当机了几秒，才扭头对苏汐开口，“你把保镖叫来了？” “不是你让我叫人的吗？”苏汐抬头，疑惑脸。 顾律扶额无语，“我想让你叫的是警察。” 顾律拿出手机，拨打警察叔叔的电话，然后看向前方三位保镖和秃头男五人的对峙。 ………… 秃头男咽了口唾沫，和其余四位青年对视一眼。 “大头哥，我们……” “别慌，别慌，他们就是模样唬人而已，我们千万不要怕。” “大头哥说的对！别看他们三个那么壮，但一拳打我身上，我保证他们会双腿跪地，掐我人中，求我别死！” “……” “……” 打是打不过的，光看那三位保镖每人手中拿着的甩棍，以及腰间别的匕首，再看看自己的两手空空。 就知道，硬肛不是办法。 所以，只能认怂！ 秃头男搓搓手，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着，“误会，小兄弟，这都是误会！” 秃头男在三位保镖警惕的眼神下，小心翼翼的走向顾律，赔笑道，“像小兄弟你这么相貌堂堂的人，怎么可能会出老千呢！是我看错了，我的错！” “钱，小兄弟你就尽管拿走！不过，你身后这位马广成欠我的五万块钱，还是照样需要还的！” “哦，是吗？”顾律饶有兴趣的盯着秃头男。 本来，他是准备赢够马正轩父亲欠秃头男的五万块钱，就准备收手的。 不过，既然秃头男在中途来这么一个凭空污蔑的骚操作。 顾律不给他接着上一课的话，似乎有些这位赌场老板啊！ “那如果，我想接着再玩呢？”顾律盯着秃头男，笑呵呵的开口。 再玩？！ 秃头男都快要哭了。 再玩，可是我已经没多少钱了啊，再玩下去的话，他的裤衩都要输没了。 秃头男讪讪笑笑，“小兄弟，算了吧。并且，现在的我并不快乐。” “那正好。”顾律笑着拍拍秃头男的肩膀，“你现在并不快乐，所以我才需要让你快乐起来。” “来来来，让我们再到牌桌上继续玩几把，一起快乐起来！” 秃头男：“？？？” ， 第九十七章 欧皇 第九十七章 “顾律，顾律。”苏汐在后面，扯扯顾律的袖子。 “嗯？” “可不可以加我一个，我也想玩。”苏汐闪着亮晶晶的眸子，跃跃欲试的语气。 在苏家，苏汐从小是从一个舒适安逸的环境下长大。 对于赌博这种新鲜事物，是第一次接触，自然新奇的很。 所有就有了尝试一番的想法。 苏汐满脸期待的看向顾律。 顾律笑了笑，“应该没问题吧，等等，我向老板问一问。”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本就是个多人赌博方式。 多加一个人，也就相当于多增加一个闲家而已。 说着，顾律望向秃头男，“老板，我这边还有一个朋友想和我们一块，你不介意我们一块玩吧？” 还来一个？！ 光是顾律一个就让自己差点把裤衩都输光了，再来一位，那他岂不是需要卖**还债了！ 秃头男很想说出“介意”这两个字的，但看向那三位板着脸，一副‘不让我们家小姐玩我们就弄死你’的表情，只得缩缩脖子，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 秃头男哈哈笑着，把顾律和苏汐二人引到发牌桌前。 三人坐下。 趁秃头男还在洗牌的功夫，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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