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男夫君 - xp1024.com
《我的美男夫君》


第一对包子

    “嘭!”

    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我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弹坐起来。

    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被人从后面抱住,抬起我的右臂,沉鱼淡定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快把脉,小羽,看怀上没?”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受惊的心,往后睨了沉鱼一眼:“亲爹都没你那么急,你急什么?”

    沉鱼“哼哼”两声淡定道:“这你就不懂了,公主若是怀了,就好赶紧生了再怀,若是没怀,那我们就换人上了。”

    我默默黑线……

    “好了,别说话,让小羽好好把脉。”沉鱼放开我站到一边。

    幽羽坐到床边认真给我把起脉来,我靠坐在床头无语望天。默默在心里数了下日子,今天是八月二十三,十六之后的第七天。

    其实在八月十六之后的每一天,沉鱼就拉着幽羽不定时给我把脉,就想看我有没有怀上孩子。

    八月十五那晚,我们一群人在房里单纯的玩到半夜,再一起单纯的睡到天亮,毕竟是我解除诅咒后第一个生日,这个生日于我而言意义重大。

    这次生日仿若代表着一种新生,自然该大家都在一起。

    至于抽签之后履行的奖励就推到了八月十六晚,那个晚上回忆起来……

    “怀上了。”幽羽沉静的声音带着点惊喜,打断我的思绪。

    “真的?”沉鱼淡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兴奋。

    “嗯。”幽羽肯定点头,看了沉鱼一眼再看向我:“公主怀上孩子了,两个。”

    “太好了。”沉鱼兴奋拍掌一闪身消失在了房间内。

    不一会儿,我怀上身孕的消息传遍公主府,其他人先后来到我房中。做为准爹爹的幻跟迟暮自然是更加兴奋。

    接下来的十个月,我被重点保护了起来,幻跟迟暮更是轮流的跟我形影不离。

    怀孕之初我没什么感觉,直到一个多月开始出现各种症状,嗜睡、头晕、恶心、食欲不振、浑身无力,脾气也尤为暴躁。

    在这段时间里,我的夫君们。尤其是大夫幽羽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当过了那段时间之后身体的不适感消失,胃口开始大好,有幽羽这个大夫在。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的一切都妥善限制着我,我的身体得到最好的调养。

    我的夫君们还会轮流来做胎教。第一胎,受到了大家绝对的重视。不过胎教的内容五花八门。有些简直让我无法忍受,比如寒烟的杀人十大手法,沉鱼的无节操念读,什么道长与大师的故事等……

    终于在十个月之后。我顺利生下了两个健康的小宝宝,第一个是女宝,从她身上的胎记看是幻的孩子。第二个是男宝,是迟暮的孩子。

    我看着枕头边两个小小的皱巴巴的红宝宝。心里感觉特别得奇妙,这种感觉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形容,只有亲身经历的才能体会这种美妙而新奇的感觉。

    不过,回忆整个怀孕过程又不得不感叹,怀孕真的好辛苦,这让我对以后怀孕有了一丝恐惧感。

    我的打算是给每一个夫君都生一个,就算心里恐惧但也有甜蜜的时候,他们嫁给了我,那我就要为他们承受这个甜蜜的负担。

    可是若是一次两个,那还得怀孕好几次,那种怀孕期间与生小孩的感受,体会过一次那我自然是希望次数越少越好,为了我,也为了夫君们的性福,在我还在做月子的时候,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后决定,第二胎多生几个。

    幽羽说我现在身体的承受力最多一次能生五个,他会做出最好的“密药”让我没有一丝负担的怀孕生小孩。这样的话,那我最多就还只需要怀孕生孩子两次。对于这个结果我是非常满意的。

    很快孩子满月,两个孩子的满月酒热闹非凡。

    这是六公主府的第一对孩子,满月酒的排场不可谓不重大,如今月国朝堂之上已是一片和谐,蓝烨新皇登基已四个多月,许多朝中大臣纷纷到府祝贺,大公主三公主等人也携家眷前来,就连一直深居皇陵的太后都跟太妃们都出席。

    而最让我意外的是退位之后外出游历的女皇也在这一天出现在了我府上,如今再相见,感觉已完全不一样。

    也就是在这一次相见,我问了女皇为何会选择禅位。虽然知道在这种日子提这种事有些不太合适宜,但我却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女皇退位后便外出云游,我不知下次再见会是何时?也不知下次再见这些问题还能否问出口。

    正逗弄着孙女孙子的女皇抬眼看我,闲杂人等很有眼力的退出了房间。

    女皇微微一笑,平和而温祥:“我只是厌恶了那个位置。”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女皇,女皇轻轻一笑,叹息一声颇具感慨的道:“在那个位置越久,有些东西就离我越遥远,我为那个位置勾心斗角大半辈子也够了,总觉得该到为自己好好活一次的时候。放下一切的感觉很轻松,烨儿能让我安心的放下一切,遇到烨儿这样的新皇是我们所有人的福气。”

    我明白,明白女皇说的福气是什么意思,因为蓝烨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若换成另外一个人当上新皇,大公主党、先皇都将会成为新皇忌惮的存在,从而说不定就会除之而后快,但,蓝烨不会,原因有很多,一是本身他性格的原因,他不是一个权利熏心的皇,不是一个被皇位捆绑的皇,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那个绝对稳坐皇位的实力。

    就着这次机会,女皇跟花瑾、文睿好好的坐在了一起,也是这一次我得知,其实,女皇在怀上我三个月时便知道我亲生父亲是文睿。

    那时的她很矛盾。很难过很生气,种种情绪交织着,她完全可以选择将我打掉却最后还是把我生了下来。

    女皇对我的感情一直很矛盾,喜爱着又厌恶着,但,她对我所做的一切说是恶意的也能说是善意的。

    我继承了“神器”,可我毫无背景。在宫廷黑暗的争斗中。女皇命人对我下毒让我的容貌变丑,女皇无视我表现得厌恶我,这便足够说明我没有一争太女之位的资格。这便是对我生命安全的一种无形保护。

    在我灵魂回归之后,女皇对我所做的一切其实也有促使我成长、强大起来的思虑在里面,大公主与我在酒楼谈心那次,她那未说完的话。女皇其实最宠爱的人,是我。虽然在这份宠爱里夹杂着许多矛盾。

    孩子满月酒之后。女皇离开京都继续云游四海,花瑾也将商业上的事交付给寒烟与幻他们,开始闲下来陪着文睿,在府上陪伴着大孙女二孙子成长了几个月后带着文睿外出游山玩水。

    值得一提的是。鬼医也有来参加孩子的满月酒且带着徐籽呈一起前来,没到约定的下个月中秋,他们便好好的在一起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同样可喜可贺的是,蓝烨跟孙思凡之间也发生了变化。虽说不明显,但那种心有彼此的情愫在两人身上萦绕着,不过看得出来孙思凡心中还是存在着纠结与矛盾,蓝烨这条情路坎坷依在。

    孩子满月半个月后,我终于坐完月子,从怀孕到生孩子,历时十一个半月才终于走完全程,回到正常生活,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走出了处处受限的生活,我感觉整个人愉快得想大吼三声,以抒发我内心的感慨。

    我与幻的长女取名蓝小桦,与迟暮的二儿子取名蓝小迟,这姑且算小名,至于大名,在一番激烈的争论无果后,我拍板:等孩子长大后自己取。

    谁叫他们摊上了一群取名无能的爹呢?至于他们的娘,已经帮他们想了小名,其实这小名当大名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嘛!

    我身体的调理最短需要一年的时间才好生二胎,在这一年里蓝小桦跟蓝小迟的成长非常快,两个小家伙越长越可爱,完全秉承了他们爹爹容貌上的优点,可惜像我的地方是少之又少。

    这让我多少有些沮丧,怎么说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像我的地方那么少呢?不过这种沮丧伴随我的时间非常短,特别是在看过大公主与司徒翎,没一处像他们两个人的儿子时,我的心彻底平衡下来。

    孩子们周岁酒后,我迎娶了我此生最后一位夫君——幽羽,如此我便还需要为八位夫君生宝宝,鉴于不管怎样都要两次,于是分一次四个。

    第二次他们依旧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分别是左宣、左枫、炎渝、镜玄。

    随着第二胎四个孩子的出生,府上变得尤为热闹,而在一年半后我又生下四个孩子时,府上已经不能用热闹来形容,简直是鸡飞狗跳。

    我与左宣的孩子是三儿子,秉承前面的取名方式叫蓝小宣,老四是与左枫的女儿蓝小枫,老五是与炎渝的儿子蓝小渝,老六是与镜玄的女儿蓝小玄,老七是与寒烟女儿蓝小寒,老八是与沉鱼的儿子蓝小沉,老九是与小果的女儿蓝小颜,老十是与幽羽的女儿蓝小幽。

    十个孩子十个小魔王,我为了培养孩子们的感情,将他们放到一个院子里,由有经验的小厮与奶娘照顾着,即使不用自己亲自照顾,每天我还是感觉被吵得一个头十个大。

    最奶爹的就数迟暮、沉鱼、镜玄、小果、幽羽这些没有正事的,其他几人在最初的新鲜劲后该干嘛干嘛的忙碌着,当然每天回家的时间早了许多,离家去外地的时间也短了许多。

    就这样,我们有了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未完待续)

    ps:我出远门肥回哒!比预计的时间多了几天,然后回来又感冒鸟,赶上发番外刚好情!人节!祝大家情!人节嗨皮~~~么么哒~~~还有银在咩?

    

    

我们的十年

    一:好大的惊喜

    十七岁的时候我开始与我的夫君们有了羁绊,一眨眼十年过去,最大的变化就是我成了十个孩子的娘。

    最大的两个孩子已经八岁,第二大的四个孩子六岁,最小的四个也已经四岁多快五岁。孩子们都走出了襁褓,到了叽叽喳喳的年岁,也全部到了去学堂的年龄。

    我自从怀孕后便再没早起去上朝,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吃喝玩乐万事不愁,今天的我醒来得特别早,还赶上了孩子们用完早膳出门去学堂。

    我的出现让十个孩子齐刷刷的看向我,眼中满是惊奇,而最调皮的蓝小玄还揉着眼睛惊呼:“我不会是没睡醒吧?今天娘怎么会起那么早?”抬着小手指着我:“你是何人,胆敢冒充我们娘?”

    蓝小渝跑到窗口往外望了望,无比担忧的转回头来:“今天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出来?”

    “娘,你是不是梦游了?”蓝小颜歪着小脑袋眨巴着眼看我。

    我顶着黑线抽搐着嘴角:“快点去上学!不然要迟到了!”平时我与孩子们的相处一向没大没小,铸就了他们面对我总是没大没小的情形。

    熊孩子们结伴往外走去,依旧继续着我竟然早起的话题,猜测着各种我会早起的原因,最后老大蓝小桦一副长者的姿态道:“你们说的都是错的,娘会早起,那是因为昨晚娘是一个人睡的。”

    我听在耳里感动在心里,孩子你真相了,不对,这熊孩子!我默默黑线。

    “哦……原来是这样?”其他小家伙集体恍悟,他们对他们大姐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崇拜与信任。

    “可是。为什么娘一个人睡就早起呢?”蓝小幽疑惑不已。

    “我知道。”蓝小沉兴奋大叫:“因为我们一个人睡也早起。”

    “对,就是这样。”蓝小颜附和。

    “原来是这样?”蓝小幽仿佛依旧疑惑并不是太认同。

    “不是。”蓝小玄斩钉截铁的反对。

    “就是。”蓝小沉骄傲捍卫自己的答案,两人就这样“是”“不是”的吵了起来。

    最后老三蓝小宣沉声开口:“别吵,不管是不是那都是大人的事,不关我们小孩什么事。”

    小家伙们除了对大姐有盲目的崇拜外,另外一个就是聪明成熟的老三蓝小宣了,他们对蓝小宣有着绝对的诚服。蓝小宣话一出。弟妹们便都噤了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嘻嘻哈哈的说到了别的事情上去。

    我看着这几个小家伙说说笑笑的往马车走去心里一片柔软。可看着他们有些艰难的自己爬上马车的小背影又直觉可怜,小小年纪就被他们爹教着要学会独立,这一大清早的就要起床去学堂,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回家来还不定时被他们的爹爹抽查学习成果,若是他们爹不满意就要被惩罚。

    那可真叫一个可怜。虽然看他们挺可怜但……我不也是那样过来的嘛!人生嘛有些东西是必须经历的。

    我觉得我是一个慈母,每次孩子们被他们爹教训时,我都会忍不住维护他们,但……每当那个时候战火就会转移到我自己身上。于是,被夫君们狂轰滥炸之后,我实在无力承受很没骨气的就默默的匿了。

    他们爹都是有分寸的。都是疼爱他们的,我知道。要求严厉一点也是为他们好。

    一直以来我都是孩子的爹们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最大的一点就是懒惰,这让我在孩子们面前没有一丝威严。

    当然,我也有听他们夸我的,每当听到孩子的爹们说你娘如何如何厉害,要怎么爱你娘尊敬你娘,我心里就感觉特别温暖幸福。

    熊孩子们去上学,府上便沉静下来,这些年,蓝烨排除万难迎娶了孙思凡为后,至于皇位继承方面则创办了凤皇学堂,选出一些品学兼优的皇室之后入学进行“君主教育”,从而选出最适合的皇位继承者。

    熊孩子们现在便都就读于凤皇学堂,当然人各有志,将来孩子们想选择做什么那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不会限制、干涉他们。

    我用过早膳在府上百无聊赖的转了一圈,昨天我的夫君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这些年他们每个人都忙碌着,有着自己的事业,只有我一个人整日无所事事。

    可是,就算他们再忙,除了幻跟寒烟会常常去外地,其他人很少会出现彻夜不归的情况,而全部不回来的现象更是绝无仅有,这也就是我今天会早起的原因了,我反省自己难不成最近做了什么让他们生气的事?

    可,我思来想去,最近一切正常哪!如今上街已经完全没了敢上前搭讪我的男子,而且他们除了会集体吃钟离泫的醋外,似乎也没谁能让他们正眼看上一看的。

    再者说,现在钟离泫也对他们没半分威胁,值得一提的是,钟离泫已登基为琼耀的皇,而他的正妃司空凝很不幸,之前那一次怀孕小产再无生育能力,钟离泫登基至今封了好些贵妃,后|宫佳丽没上百也有几十。

    我回到房间,没有夫君们的生活可真寂寥,我百无聊赖的划拉着终端,瞥到上面的日期,后知后觉,今天是情|人节!

    我坐正身子,心里激动兴奋难自抑,难不成他们又暗中筹划什么过节的惊喜?

    之后,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们竟然大手笔的买下一个小镇取名情|人小镇。

    这些年有了孩子之后,我们都围着孩子打转,在一起谈论得最多的就是孩子,变成了老夫老妻之后也没了过情|人节的兴致。

    傍晚我被马车接到小镇大门,看着站在镇门口俊美各异的夫君们,我心里跳了跳,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即使我们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们依旧让我心动不已。

    温润优雅的左宣,俊逸雅致的左枫,清润妩媚的幻,清隽高远的迟暮,邪魅艳丽的寒烟,面瘫淡定的沉鱼,沉静妖冶的幽羽。温和腼腆的小果。精美傲娇的炎渝,冷贵可爱的镜玄。

    十人站在镇门口笑看着我,接着一起往镇内走去。我愣了下快步走到镇门口,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只见门边一个木牌上书“按提示找到我们,赢取情|人节大惊喜。”

    镇墙上写了十种提示。看得出出自十人之手,都是猜谜语判断方向。我一个一个看过去,答案了然于心,淡定从容的走进镇内,镇门往前一条三米多宽笔直的青石板路。道路两旁种满盛开的桃花,也不知这个季节他们从哪移摘来的桃树,树上挂满各式各样颜色各异的灯笼。随着我的走入而一盏一盏亮起。

    整个场景美得如梦似幻!

    我缓缓走到镇中心,镇中心是一个十字路口。十字中心画了十一个相依偎的心,组成一朵绽放的桃花,旁边标注“心花怒放”。

    我看了心里既感动又觉得有些好笑,蹲下仔细看那些心,才看到心里还画着每个人的q版模样。

    我用终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拍了好些照片,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环顾四周,整个小镇安安静静却光彩四溢,虽然现在我只是一个人却丝毫不觉寂寥。

    站在十字路中心,除了往镇门方向的那条还有通往三个方向的青石板路,三个路口都有提示牌,但只有一条路是通向他们所在正确的道路。

    我在三个提示牌前转了一圈,上面写的都是相同的四个字“勇往直前”。看这字迹两块牌子上写的人是左宣,还有一块则属于左枫,这让我不禁又觉好笑,两个姓左的写的“勇往直前”哪!没有犹豫的往左边的道路走去。

    就这样一路上不断的遇到分叉路口,不断的往里走,我来到了一处桃花园,桃花树上挂着夜光石,桃花树下铺满粉色的花瓣,桃花树间花瓣纷飞,如精灵夜舞演一曲浪漫情歌。

    我在桃花林间漫步,桃树干上或画或刻着我们十年来所有人相识相知的画面,树枝上还挂着许些美好瞬间的照片,我们的相恋,我们的甜蜜,一路记录。

    看得我心里胀胀的,暖暖的。

    前方飘来朦朦迷雾,我向雾源方向走去,只见桃花林间一汪温泉,温泉里十美男柔情等待。

    我走到温泉边上,看着泡在温泉里的十位美男夫君,笑道:“你们都洗好了等着我来吃了吗?”

    “公主的速度可真慢。”镜玄厥着嘴嗔了我一眼。

    “你们那么精心的布置,我当然要好好欣赏一番了。”我柔情一笑,朝所有人抛了个媚眼,接着敛了神情,颇有些不满的问:“你们就是大惊喜吗?”

    “我们十兄弟脱干净一起等着公主,还不够大惊喜吗?”幻透润的声音满满都是笑意。

    “够惊喜。”我肯定点头,眼睛再往水里瞟去别有深意的扬唇一笑:“够大。”

    “那公主快来吃我们吧!”寒烟朝我邪魅的抛了个媚眼。

    “公主怕不怕吃撑?”沉鱼毫无担忧的朝我眨了眨眼。

    我嘿嘿一笑:“是你们,我就算吃撑,撑死都愿意。”我“噗通”跳到了温泉里。

    鸳鸯戏水,水长流,流动八方,情长久。

    【此处省略不宜描写的一万字……】

    一番热烈的水战,幻从背后拥着我,咬着我的耳朵,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小腹:“公主,我们送给公主情|人节的礼物,可还满意?”

    我无力的靠在幻怀里,无力咬牙:“你们这群禽|兽。”

    十个月后,我如母猪般生下了十个宝宝……

    果真是好大的惊喜……

    二:幻想我们在现代

    这一天清晨,我带着幻、镜玄、沉鱼、迟暮、左枫、炎渝,掉落到一处高高的山坡上。

    眺望着山下钢筋水泥的城市,我惊喜的瞪大了眼,我们真身穿越到现代了。

    因终端的存在,我的夫君们早知道现代、穿越这些代表性时代性的名词。

    初到现代,我们都相当兴奋,飞快下了山融入热闹的现代都市。

    我们一行六人身着古装在街上大摇大摆的闲逛着,许多路人纷纷伫足拿手机拍着我们,在这个cos泛滥的年代,身着奇装异服在街上逛已没任何可大惊小怪的。

    之所以还有那么多路人拍我们,我想当然的,那是因为我们颜值过高。

    网络时代,一切的传播都相当迅速,我们才穿越到现代半个小时不到,便在网络上红了起来。

    于是,在我们穿越现代一个小时之后便有星探找到了我们。

    就这样,一个由幻、镜玄、沉鱼、迟暮、左枫、炎渝组成的新一代古典组合,在不久之后隆重出道,而我,则是这个组合的经纪人。

    幻他们这个组合出道,迅速红遍了大江南北,而作为经纪人的我则在背后数钱数到手抽筋。

    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在网上泡,翻看粉丝贴吧!最正常就是组合粉,最讨喜的是cp粉,网上真所谓无所不有,幻五人的cp组合五花八门,同人文更是铺天盖地的来,很多时候,我就会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些同人文,再将这些讲给幻他们听。

    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他们早对腐女有了免疫,每当我兴奋的跟他们将同人故事时,他们只是淡淡听着毫不在意的“嗯嗯”两声表示自己在听。

    这让我颇觉无趣。

    某一天,在组合粉、cp粉里,我惊奇的发现了一种新的粉种,后|宫粉。

    这让我兴奋不已,点开一个“最脑残后|宫粉”的贴子一看,好嘛!经纪人与她的男神们。

    我激动的内牛,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将贴子看完,我由衷感叹,孩子你真相了!你的眼睛是那么的雪亮。

    于是,当我在贴子最后看到她的愿望是古典男神们与经纪人的亲密合照与亲笔签名时,将那人的id记住,破解了她的身份,找到了她的地址,给她快递了我与幻他们的合照与签名,痛快的实现了一个最脑残后|宫粉的愿望。

    于是,当收到快递后,最脑残后|宫粉将这一事报到了网上,同时贴出了照片为证,让得后|宫粉团以一种绝对的不可抵挡的趋势日益壮大起来。

    之后,我又将左宣、寒烟、小果、幽羽拉来了现代,将古典男团壮大起来,并分出了k团m团,如此古典男团成为了娱乐界奇迹一般的存在,它以绝对的速度窜红,它以纯天然无动刀的超高颜值和绝对强悍的实力征服各个年龄阶段的男男女女。

    成就一代偶像实力派团体,屹立娱乐巅峰!

    而身为他们经纪人的我,也成为了当代最红最火的经纪人,赢得了以下各种称号“最让人嫉妒的女经纪人”“颜值最高的女经纪人”“最幸福的女经纪人”“最该去死的女经纪人”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无人能撼动的一代娱乐神话,就这样由我们创造而出。(未完待续)

    

    

后记

    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与你在一起!

    义结金兰里总是会有这样的誓词: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誓词只不过是一种表达决心的说辞,能真正实现的少之又少。

    但是,我与我的夫君们做到了。

    这是一个团圆的中秋,热闹过后,我们十一人聚集在观星楼,如今观星楼摆了十一张躺椅,年老体衰的我们常常会到观星楼来看星星、看月亮。

    如今我们儿孙满堂,享受够了世间繁华!

    “差不多了,咱们回吧!”

    我们手牵着手,躺在躺椅上,含笑相视过后轻轻闭上双眼,灵魂脱离肉|体缓缓向天空飘升!

    月神带着贴身侍者与八大水系主神、风神回归神位。

    我们回到了阔别十世的天界,长长久久在一起。

    在天界呆得无聊时,我与夫君们便会轮流入世,现实与每一位夫君在人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叙写不一样的人生,谱写各种各样的爱情。(未完待续)

    ps:好了!这篇文到这里就彻底结束啦~~再一次祝大家情!人节快乐!预祝大家新年快乐!羊年大吉!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么么么!咱们下篇文不见不散哟~~~~么啊~~

    

    

关于更新与春节防范

昨天小栖家中招贼,也就出门一个多小时吃个中饭的时间,电脑,手机,现金全部被盗,存稿全部丢失,本以为没了电脑,好在今天修好了旧电脑还能码字。

存稿丢失是对小栖最大的打击,不过修好旧电脑,到现在也收拾好了心情,我会继xù

努力,好好重新开始,最近的更新会晚一些,还请亲们见谅。

最后提示大家,春节期间走亲访友,出门定要做好防盗措施,保护好自己的贵重物品。

倒霉我一人足矣!

最后的最后,祝:所有亲们马年顺利,平安健康,开开心心!

对话简介也是完整版简介(值得一看哟)

穿越成恶名昭着,号称月国最丑的公主,本以为不过是过客,置身夺嫡之外,笑看明争暗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吃喝玩乐足矣,却不知何时竟深陷其中……

这是一个“癞蛤蟆”一点一点吃掉“白天鹅”的轻松言情故事……

温润沉稳的男一说:“嫁生不如嫁熟。”

闭月斜眼:“我跟你很熟咩?”

淡雅如风的男二说:“他嫁给你,我就嫁给你。”

闭月白眼:“那你还不如直接嫁给他。”

傲娇激萌的男三说:“我就要待在你府上不走。”

闭月瞟眼:“住就住呗,反正我有的是钱,养你一个不难。”

清冷敏感的男四说:“她不要我,我就嫁给你。”

闭月冷眼:“你当我这是垃圾回收站么?”

邪魅高傲的男五说:“有人花钱请我杀了你,杀不了你就嫁给你。”

闭月挑眉:“亲,你的节操呢?

沉静忧郁的男六说:“我出卖了你,用身体来还。”

闭月望天:“…………”

妩媚温柔的男七说:“娶我,只有好处没坏处,本人入得了江湖上得了床。”

闭月垂眼:“不错,不错。”

淡定呆木的小和尚。

尼玛,和尚你来凑什么热闹?

“阿弥陀佛,贫僧来渡情劫。”

楔子(必看)

天界

星光璀璨月华无边。

在那璀璨的星空下,一女子虚立于空中,月色的长发月色的衣裙随风飞扬,浑身散发着月柔的光晕,尽显绝代风华。

于女子的对面,虚立着的是一浑身黑色衣裙的女子,那抹黑色中如血的唇尤其妖艳,带着怨毒与不屑的冷笑,女子手捂着胸口,喘息,嘴角流下一丝艳红,殷红的舌轻轻舔过,吞噬。

双眼阴毒如蛇,直直盯着对面绝代风华的女子,咬牙切齿:“闭月,今夜本尊令你必死无疑。”

“魔姬,今夜本宫必定让你灰飞烟灭。”绝代风华的女子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带着睥睨众生的尊贵与优雅。

比星空更璀璨的是下面空中不断飞舞闪耀的法术攻击。

月色与黑色不断缠斗。

魔界魔尊魔姬带领众魔,倾巢而出夜袭天界月宫。

月宫宫主,月亮主神月神名唤闭月带领月宫众仙迎战。

双方本是死敌,多方交战,这一夜将是最后决战,不死不休。

双手不断优雅挥舞,嘴里默念有词,凝结着攻击法印,闭月周身形成数个光球,光球缓缓旋转,散发着清冷又柔和的月亮之光,耀眼夺目。

随着闭月手印的变换,光球向她的身前移动,缓缓融合,有形成一个巨大光球之趋势。

另一边,魔姬同样挥动手诀,一个巨大的黑色烟球逐渐形成。

最后的强dà

一击,闭月率先完成,轻挥手臂间,光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快速向着魔姬攻去。

看着飞速而来的光球,魔姬冷冷一笑,双手向前一推,黑色烟球向前略去,在即将迎撞上光球之时,魔姬冷笑间闪过一抹得yì

的邪异,右手一挥,烟球突然改变方向,随之,她的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空中。

闭月顺着烟球飞袭而去的方向,看着被两个魔者缠住那身着月色短衫的男子,面色一凛。

手诀快速变换,巨大的光球散开,分别掠向空中各个方位。

黑色烟球里闪着冰蓝色的火焰,带着侵略与绝望的气息与速度向着月衫男子飞去。

绝望毁灭的气息从侧面高空扑来,刚刚灭杀两个魔者的男子根本无法躲避,即使之前不被缠住,以他的修为也无法迎击或躲开这样的攻击。

眼看着就要被烟球击中,一个月色的人影闪到面前,用身体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宫主。”微微呆怔过后,男子看着面前绝代的背影缓缓倒下,风华纷飞。

一把接住倒下的身影,拥在怀里,眼里心里颤抖着是满满的担忧与疼痛。

“小果?”闭月在见到烟球改变攻击方向,魔姬又迅速隐藏,以她所在的方位,要么用光球去追击阻挡烟球,别说让烟球加速追上烟球将消耗的法力,两球相撞,那一边的人都将受到波及,那一边不仅有魔界之魔,还有月宫之仙,首当其冲的便是那月衫男子,而他们必定不能在两球相撞的威力下存活。

如若运极法力追击烟球,在烟球与光球相撞之前张开保护结界,那自己也将法力耗尽,无力对抗擅于隐藏黑暗的魔姬。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闭月选择光球继xù

追击魔姬,而用自身之力接下烟球,这样,无异于与魔姬同归于尽。

“宫主,小果无碍,你……”看着闭月嘴角流下的血丝,小果紧咬薄唇,又忧又急,宫主是为救他,是为救他迎下那样的攻击。

另一边的高空,被魔界五大长老围攻的太阳主神阳神撇见这一边发生的事,爆fā

一阵强光,五个本就身受重伤的黑魔在强光下迅速消融。

阳神闪身飞来,将闭月从小果怀里接过,快速检查过闭月身上的伤,眉头微蹙薄唇紧抿,冷芒闪过,看向闭月的面庞眼里余下尽是疼惜,轻柔出声:“月儿。”

“哥。我……”

“啊……”凄厉的尖叫响彻夜空,魔姬被光球包裹其中,丝毫无法动弹,移动到三人视线上空。

“哈哈哈……”狂妄的大笑伴随着凄厉的尖叫。

“闭月,你中了本尊的不解之咒“焚魂”等着历经焚身之苦灰飞烟灭吧……哈哈……哈。”

“焚魂咒”,阳神与小果都是面色一变,中咒者将被打入轮回十世,每一世只能活到二十岁,灵魂携带火焰,从出生起,每月十五月圆受尽烈火煅烧身体之苦,直至二十岁,从灵魂煅烧至身体,饱受痛苦之后,灵魂脱离身体,面对着火焰烧尽肉体的恐怖景象,直至第十世,烧尽肉身,焚尽灵魂,从此灰飞烟灭,此咒端的是无比邪恶与毒辣。

此乃禁咒,目前无解。

阳神咬牙,挥手一道强光轰烂了魔姬的嘴。

魔姬阴毒笑声戛然而止。

看着光球将魔姬越裹越小,看着魔姬在光球中痛苦挣扎,看着光球一点点将她吞噬消融,最后消散于空中,彻底灰飞烟灭。

“呵!”闭月微微一笑,倾倒众生,灵魂已欲脱离肉身,看着满面愤nù

、心疼、悲伤的阳神与小果,淡淡道:“哥,小果,别难过,是咒便有解法,受苦十世,也将有十世的机会,寻求解咒之法。”

闭月淡然微笑无惧无畏,柔情满眼:“我怎么舍得那么轻易离开你们?”

“月儿,放心,此咒哥哥心中有解法,一定能为你解咒。只是,苦了你。”哪怕是一点点苦,他都不愿她受,更何况是这种焚魂之苦。

他宁愿所有的苦都由他来承shòu。

“如此便好,有哥这句话,苦有何惧?”闭月知晓哥哥的强dà

,也知晓对她的疼爱胜过自己,“月儿又给哥哥惹麻烦了。”一直以来她总是习惯的依赖,那个不论对错,凡是都站在她身旁为她遮挡一切的男子,宠溺绝对无下限。

阳神闭上眼,遮住眼里的疼痛,摇摇头,拥着闭月的力道紧了紧。

“小果。”闭月淡雅的微笑中带上淡淡哀愁,深深温情。

“宫主。”小果跪坐在闭月的身边,悲痛欲绝,满眼柔情,双手紧紧抓着闭月的右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留住。

这个伺候了自己几千年的男孩啊!这个让自己想与之长久厮守的男子啊。这个对她的宠爱绝不少于哥哥的男子呀!他没有强dà

的实力,用的只是自己的心,将爱化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一点一点融入她的内心,附入骨血。

与他们在一起几千几万年亦是不够,一直不曾与他们分离,她不舍,她不想离开他们,但……

在阳神与小果的注视下,闭月的灵魂在空中渐渐变淡,阳神将她紧紧,紧紧的拥在怀里。

焚魂咒在他天界第一主神阳神眼里却非不可解之咒,只是……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眼一旁悲痛中带着愧疚的小果,无声叹息,带着坚决,抬手向空中抛出一面象征最高执行力度的阳神金牌。

金牌瞬间将夜空照亮如白昼,阳神威沉的话语也随之传遍天界。

“传令,所有水系主神速速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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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炸尸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差不多十岁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入其中,将自己禁锢在一方小小的世界,独自恐惧独自悲伤。

“那就是火焰异能者。”

“他们在那,快追。”

“站住别跑,站住。”

喧闹的叫嚣宛若魔音在她的耳边不断环绕。

“快看那个丑八怪。”

“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

“丑八怪还敢出来吓人。”

又一个差不多十岁的小女孩,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企图隔绝那些厌恶鄙蔑的叫嚷,将头深深的埋入膝盖,独自难受独自痛苦。

两个小女孩一个现代的衣着,一个古代的装扮。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射入一道光线,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走了进去,男孩一头柔顺飘逸的短发,一身休闲装,浑身散发着温暖的亲和,反手轻轻的关上门,那小心的动作生怕惊吓到角落里蜷缩的小人儿,他按上墙上的开关,顿时昏暗的房间一片明亮。

他走到女孩的面前,蹲下,朝她伸出了手:“来,俏儿别怕。”温润的声音如含魔力般让人心安。

古装的小女孩蹲坐在地上,她浑身因为难过而颤抖,她是丑八怪,她是丑八怪,她是人人都厌恶的丑八怪。

一个一身米色锦衣的少年走到女孩的面前,微风扬起了他如玄墨的长发,他伸出了那如玉般的手:“来,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公主。”温和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淡沙,恋入人心。

“啪!”

“啪!”

两声脆响,同时响起,两个画面平行而现,两个小女孩同时打掉了伸到面前的手,大声吼叫着:“走开。”

这样的两个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不断播放着,交织着。

只是当时她们都不知dào

,那只手,是之后的日子里,她们想要紧紧抓住一辈子不放的手,却……

“嘭。”

一声巨响,我仿佛看到无比绚烂的色彩照耀半个天际,将我混沌的意识从那些画面中剥离,渐渐恢复清明,只听一道略带软糯的声音愤nù

的低吼:“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死了?我的脑海一阵轰鸣,那剧烈的爆zhà

声犹在耳旁,是啊!我是死了,那样的爆zhà

足以将我炸得粉身碎骨。

“渝,你冷静一点。”

又一道声音传入我的耳畔,那声音充满了魅惑的磁性与沉稳。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她……她……简直……”软糯的男声咬牙切齿,显示着他此刻无比的愤nù



“哼。”一声冷哼,随即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这?是闹哪样?我刚有些清明的意识又变得有些混乱。

“哎……”

幽幽的一声叹息,引起我的注意。

“或许死了,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磁性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其他任何情绪,只是透着一丝丝对于生命突然逝去的感叹。

又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周围陷入一种深沉的寂静,死了才好?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是啊!死了,就解脱了……我的意识再度陷入混沌。

“闭月公主!”这声音充满惊吓。

“闭月公主来了,大家快跑啊!”

“闭月公主,是闭月公主。”

“为什么月国会出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公主?”

“明明有一张恐怖到极点的脸,居然还叫闭月,真是讽刺。”

“她怎么能如此刁蛮任性?如此专横跋扈?她怎么可以如此好色?”

“那丑八怪为什么还不死?她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吗?她怎么可以如此,怎么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少年?”

很多愤恨怨怒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如同一个深深的漩涡绕绞着我的大脑,一阵又一阵刺鼻的烟,熏入我的鼻腔,那是浓浓的檀香味混合着冥纸焚烧后的烟味,将我的意识从混乱中生生扯出。

随即听到的便是声声抽泣的哽咽:“公主……公主……”带着哀伤,带着悲痛。

公主?我满脑子疑惑?公主?难道是梦里听到的闭月公主?闭月?一思考,意识又再度变得有些混乱。

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千百只蜜蜂在飞舞。

“小果,别再哭了,去休息一会吧!这里先交给我。”又是之前那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解与怜悯。

他不解什么?又怜悯什么?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公主。”那因为哭泣而带着沙哑的嗓音让我不明的一阵心疼,那坚定的反驳让我心中升起一丝感动。

“那你去公主房间看看吧,他们那些人可是胆大包天,并没就此放qì

。”

“可恶。”沙哑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愤nù

,继而转柔:“公主,小果去去就回。”

离去的脚步消失,寂静再度蔓延,感觉有人走到了我的身边,温暖柔滑的触感在我的腰间缓慢地转了一圈,脑中警钟大响,这人要干什么?难道是个变态?喜欢……“冰恋”?脑海里闪过各种恐怖恶心的画面,该死,胆大包天的人应该是你吧?

就在我越想越恶寒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淡淡低喃:“真的没有!”

没有?

额……

难不成他是在我身上找东西?

好吧,大概也许可能之前是我想太多了。

但?什么东西会如此贴身藏着?

奇怪的是他语气里却没有找不到要找东西的失望,只听他继xù

呢喃:“没有,恐怕才是最好。”带着松了一口气的叹息。

他到是找什么东西呢?刚刚他嘴里说的那些人又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太多的不解与迷惑,越想头越疼,意识再度混乱不堪。

“俏儿,躲在这里不要出声。”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将一个差不多十岁的女孩,推到角落里蹲下。

“妈妈……”小女孩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与浓浓的依恋。

“俏儿,乖,别怕。”女人温柔的抚过女孩的脸庞,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咬咬牙,转身离去。

“嘭!”

一声冰冷的枪响。

“晓敏。”一个男人惊恐愤nù

而哀凄绝望的吼叫。

“爸爸……”女孩在心里低唤:“妈妈……”深深的恐惧与不安袭上她的心头。

“|嘭!”又是一声颤心的巨响,是人体倒地的声音。

女孩躲在角落里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母亲,恐惧与不信让得她瞪大了双眼,两行泪从眼中滑落。呆怔中,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地,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

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其中一个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两人,不屑道:“哼,不自量力。”

几名黑衣人朝着女孩躲藏的角落走了过去,极度的伤痛与悲愤让她忘记了恐惧,狠狠的盯着向她走来的黑衣人,在那一刻她深深的记住了那几张脸。

“呜呜……”

哄闹的低泣伴随着各种嘈杂声,我的意识再度回归,那声声虚假的低泣声越来越清晰的钻入我的耳朵,鼻腔中依然是浓烈的檀香味与烟味。

意识是从未有过的清晰,让我清晰的意识到现在身处的环境,灵堂。

想动却因灵魂尚未完全与身体契合,而僵硬着无法动弹。

“圣……旨……到……”拖长而尖锐的声音瞬间将其他杂音覆盖。

圣旨?我可以很肯定我不是在做梦,所以,看过小说的人都知dào

,我灵魂穿越了。

正在我想着空挡,那边圣旨已经念了起来,不过,我没心去听圣旨上到底说着什么,如今正是灵魂与身体契合最为关键的时刻。

隐约几个词随烟飘入我的大脑“吉时”“安葬”。

我去……

再不醒过来,就要被埋了,静心契合。

“永侍公主身侧”又几个字轻飘飘的钻入我的耳朵,随即整个灵堂响起了一片整齐的抽气声,短暂的安静过后,便是声声掩饰不住的抽泣,再到无法控zhì

的哭泣,这哭泣绝对发自内心,带着戚绝与压抑着的愤nù



宣读圣旨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平静无波的继xù

念剩下的内容,我再无心去关注一点点。

“永侍公主身侧”这可是要这些人通通殉葬的节奏呀!呀!呀!

多么残暴的行经哪!哪!哪!

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契合,在圣旨念到“钦……”没等她把“旨”念出来,我一个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小娘还没死呢,殉什么葬?”声音因为烟熏与干涩而变得低沉嘎哑,难听非常,有如来自地狱鬼魂的冤鸣。

哄闹的灵堂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如同被点咒般瞬间僵硬,再是如木偶般转头看向我的方向,我甚至能听到他们脖子转动的”咔咔“声。

“炸尸啦……”

不知是谁一声大吼,灵堂陷入了彻底的混乱,恐慌的尖叫响彻云霄。

第二章:内室

看着眼前一片夹杂着惊恐的混乱,我只得扶额以示我的无语。

一大群穿着孝服的美男跟被开水烫煮的青蛙似的乱跳实在影响美感,不过在这一片混乱中,有那么几只巍然不动,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哪样,就那样直直的盯着我。

眼神一扫而过,身上的不舒服感让我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管那些人,挣扎着想从棺木中爬出去,打算着去好好洗漱一番,吃些东西,再好好休息。

至于这边善后的事,我想公主府这么些人,自会有人处理。

浑身乏力,手撑着棺木的边缘,正打算憋着一口气,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翻出来,一个人影窜到了我的面前,一双手猛的抓住了我手边棺木的边缘,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将我狠狠吓了一跳,所有动作被迫停顿。

“公主,公主你没死。”惊喜的叫声从头顶传来,我纳闷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那人缓缓蹲下身,视线与我平齐,一双不大不小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脸上还挂着泪痕,此刻正一脸惊喜的看着我。

微微蹙眉,从混乱的记忆中搜索到这人的身份,闭月公主的贴身小厮,跟在她身边十四年的贴身小厮,小果。

松了眉,我看着他眨了眨眼,他是真心在乎闭月公主的?

“公主……”小果见我一直盯着他又不说话,忐忑不安了起来,低着头,有些惧怕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惶恐的低下头去。

我微微一笑,也不管脸被丝巾蒙住对方看不到,温和的道:“嗯,我没死。”声音依然嘎哑得十分难听,他是真心在乎六公主的,我感觉到了。

“啊?”小果猛得抬起头,似是不敢置信,他在闭月公主身边十多年,第一次听到她用那么温和的语气说话,因此而彻底呆愣住。

混乱的人群此刻也渐渐平静下来,毕竟现在是白天,在场的人也多,此刻那些平静下来的人也彻底呆愣,眼睛瞪得比刚刚还要大,那面上的惊恐比之前更盛。

我无奈的摇摇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强忍着脑袋的眩晕感与喉咙的疼痛道:“我没事了,只是一时背过气,把这些东西都撤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转头,伸出手,对着呆愣中的小果道:“小果,扶我回房。”

“啊?”被点名的小果显然有些不在状态,勉强的回神迷惑的看着我。

“扶我回房。”我不得已再次强调,语气多了分强硬。

“是,公主。”小果慌忙垂下头,似是恢复了镇定,伸手将我从棺木中扶了出来。

走在公主府内,我瞬间被那唯美的景致所迷,仿佛置身于梦幻的庄园,美得那么不真实,却又是真实存zài

着,另人感叹,另人欣喜,让人平和。

闭月居住的主院,在公主府后园的正中,由一大块一大块白色的石头围砌而成的围墙,白色的围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花藤,那一片片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勃勃的生机,绿叶间,五颜六色的小花朵展现着娇美的身姿。

而其中一种米色的小花数量最多,尤为的迷人,给那美得不真实的环境增添柔和与温柔的美感。

站在院落半月的大门前,看着洞开的大门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月园”,来不急感叹那两个字所透露出来的潇洒,我就被眼前院内的景致迷得呆愣住。

院子算不得有多大,一层的木房雕梁画栋,整体呈一个圆形,一条回廊围绕半个房子,房子的前院是一大片的草坪,嫩油油的小草也不知是何品种,看起来柔软得如同动物的绒毛。

一条木制的,足够四人并排行走的走廊,连接着院门与房子的回廊,架于草坪之上,木走廊的围栏上“绘”着各种各样的图案,给人感觉精致唯美。

呆愣也只是一瞬,由小果扶着,抬脚踏上走廊,这会走在上面我才发xiàn

,这些我本以为是绘在上面的图案竟是雕刻上去的,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番。

从外面看,整栋房子是圆形,看上去并不算多大,但房间里却是方形,异常宽敞,房间分为里间跟外间,外间相当于一个小的厅堂,外间左侧分出一个房间,是小果住的耳房。

里间又隔开卧室跟外室,隔开的木墙约占房间左右两边四分之一的长度,中间均是通行的部分,由垂下的珠帘隔开,房间不管是通风还是光线都非常好,整体的装潢布置都是精致淡雅,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小果扶着我在外室的圆桌前坐下,不等我开口,便吩咐人送来洗漱用水,伺候着我洗脸漱口,又给我倒了一杯茶水。

洗漱过后整个人感觉清爽不少,将茶水一饮而尽,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顿时有一种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

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气。

“公主,想吃些什么?”小果一边为我将水杯满上,边看着我小心谨慎的开口。

“嗯……准bèi

清粥小菜,开胃好消化一些的食物吧!”一天两夜没吃东西,饿得我前胸贴后背:“快点。”

小果面上又是一阵错愕,垂下头恭敬开口:“是,公主。”转身,迅速退下。

又将一杯水喝尽,右手捻着水杯,左手掀着面巾,感觉带着面巾不舒服,又不方便,顺手扯下,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

此刻正坐的圆桌是在外室的左边,对面,外室右边的墙上是一扇窗,此刻,窗正打开着,窗下是足够两人同眠的卧榻。

窗下挨着卧室木墙的角落摆放着一个书架,上面三层摆满了书。

卧榻中间摆放着一个矮几,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矮几右半边,左半边被紧挨着左墙绣着白玉兰的屏风阻挡。

收回视线,转身看向身后,只见墙上修了扇木门,那木门后是闭月的浴室。

“禀公主。”一道青嫩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我转头看去边开口:“说。”

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孩垂首站在门外,听到我声音微微抬眼,在看到我的瞬间突然瞪大了眼,脸色刷一下变得煞白,两眼一翻。

“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三章:怪异

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孩,我一阵呆怔,吓的。这是闹哪样?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是在看到我的脸然后……

“闭月公主长得奇丑无比……”这句话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跳了出来。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的脑海形成,这小厮该不会是被我如今的容貌吓的吧?也不知dào

是吓晕了?还是直接吓死了?

可不管答案是哪一个,都足够另人惊恐。

我默默的将面巾戴好,准bèi

去查看一下小厮的情况。

“公主!”

随着一声惊急的呼叫,只见小果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名端着托盘的小厮,均垂首站在了五步之外。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满脸担忧与关切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很受打击,朝着倒在地上的男孩抬了抬下巴:“看他如何了?”

“是!”小果收回放在我面上忧心的目光,垂首应了一声,微微蹙眉,走到倒地的小厮前,蹲下身检查。

随即,抬头向我禀报:“是晕过去了。”说着边站了起来,看着我目光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公主,这小厮要如何处罚?”

处罚?我忍住想翻个白眼的冲动,人都被我吓晕去了,结果还要去处罚人家,这像话吗?不过,要是以前的闭月,这人绝对少不了要被一顿毒打,谁另她不快,谁触怒了她,打一顿都是轻的。

能把人吓晕过去的脸到底是有多丑?

嗷……

内心一阵无力的哀嚎!

我无力的摆摆手:“叫人扶下去,好好休息。”

对于我的回答,没有意wài

的小果脸上又出现了不可思议的错愕。

“小果,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东西都会看开,很多想法,做法,都会变得不一样。”我觉得很有必要跟这个在闭月身边十多年的少年,为闭月公主如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性情解释一下。

同时,这番话也正是此刻我心中最真实的叹喟。

“公主……”小果定定的看着我,表情有一丝惊讶,一丝疼惜,一丝淡淡的欣慰也有点点的激动与我看不懂的莫名而矛盾的情绪,似愧疚似喜悦似慌乱似坚定。

继而,小果扬唇一笑,眼里扫去忧虑,清亮如繁星,颔首:“是,公主。”

转头,沉声开口:“来人,将人扶下去。”

不知从哪冒出两名侍卫将人带了下去,我无声的吐出一口长气,忧虑,我想谁都不愿意顶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不过,在小果将清香诱人的粥以及十几碟精致的小菜,一一摆到桌上后,我毫不犹豫的将容貌的忧虑抛到脑后。

今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受到限制了,真好!

不过……这会不会太多了一点?铺张浪费啊!

由于饿得太久,东西不宜吃多,每一样都尝过之后,也就吃了个半饱,虽然不舍我也毅然放下了碗筷。

本着浪费可耻的精神原则,我不得不出言提醒:“小果,以后不用准bèi

这么多?太浪费了。”

“是,公主。”小果应着,吩咐人将东西撤走,上了一壶果茶,这是闭月的习惯,吃完东西喝上特质的果茶。果茶由几种水果为原料制成,有着水果的清香,味道清甜带着微微的酸意,像果汁,很好喝。

“小果,我要沐浴。”在灵堂上躺了一天两夜,烟熏灰落在身,吃饱喝足,整个人的精神好了许多,力qì

一点一点回归身体,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就尤为明显。

“是,公主。”小果恭敬的应着,转身走向门口,吩咐人准bèi

沐浴用品,再转身朝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看着小果的背影消失在珠帘后,我起身朝着对面的窗户走去,刚开始小果给我的感觉沉重忧虑,此刻,明显感觉得到他情绪的轻松。不知为何,有一种受他感染的感觉让我的心情也轻松起来。

是有一种他开心,我也开心的感觉,嗯……这种感觉很怪异,但也不差,想了想,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随即我就抛到了脑后,这实在没有纠结的必要。

窗户开的高度差不多一米多,站着,窗檐到我的腰际位置,坐在卧榻上,是刚好伸臂趴在窗檐的高度,窗户外是回廊,回廊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那一片柔软嫩绿的草地与那一墙的五颜六色。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满yì

,甚至让我有一种不知为何的归属感。

“公主,可以沐浴了。”小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身,点了点头,这遮了整脸的面巾戴着让人感觉真特么不舒服,不过,之前洗脸时,解了面巾,小果是在一旁伺候着的,那他当时看了我的脸也没发xiàn

他什么特别的表情啊!

关于容貌的忧虑又浮上了我的心头。

“小果,我长得是不是很丑很吓人?”

“公主!”小果瞪大眼看向我,眼神瞬间变得惊慌忧虑,随即他便垂下了头,咬下嘴唇,一脸的难过忧伤。

看到小果这模样,答案不言而喻,小果应是一直伺候闭月,看惯了她的惊人容貌,所以不再惊恐,淡定了吧!

闭月的记忆中没有关于自己容颜这一块,虽然我脑海里的记忆与闭月的记忆融合,但闭月的记忆并不完善也不够清晰。

“没事,长得丑点也没什么!”走过小果身旁,我出声安慰,也不知dào

是安慰他还是安慰我自己。

直到洗完澡出来,我忍不住照了镜子后才发xiàn

,这根本就不是长得丑一点,而是……

能把人吓晕的丑,岂会只是丑一点?

靠坐在汉白玉铺就的浴池里,闭上眼,感受着温热的清水抚过全身,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鼻尖是撒在清水里花瓣的淡香,浑身一阵通透的舒爽。

看着自己身上那如凝脂一般嫩滑的肌肤,我摸了又摸,这小妞身上的皮肤相当的好,想来是脸部缺陷太大,把保养的精力都集中到了身上。

浴池大概五米宽五米长,坐在里面,池水刚好没过胸口,水是从公主府后山的温泉接入,墙壁上还设有淋浴。

头仰靠在池子边缘,任莲蓬头的水冲击着脸庞。

第四章:闭月

我穿越到的这个国家叫月国,一个男女绝对平等的国家,男的有能力可以三妻四妾,同样女的有能力可以三夫四侍。

蓝月,封号闭月,月国最有名的公主,排行第六,大家都叫她六公主或闭月公主。

闭月公主?是不是因为她拥有闭月羞花之貌而得名呢?错,结果恰恰相反,她有一张恐怖丑陋到极点的脸。

号称月国最丑的女子,当然没人敢当着她面这么说。

要说光凭这一点,也不可能让她成为月国最有名的公主。

她应该羞愧、自卑、自闭得不敢出门见人,而这样的她偏偏刁蛮任性、专横跋扈,没事就跑到大街上去“狩猎”。

△猎什么?

自然是美男。

这就是闭月公主出名的另外两点,千分嚣张,万分好男色。

喜欢收积美男,各种款的都有,只要是她看上眼的,她就会想方设法的弄到府里去,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强抢美男。

要说她为何能如此嚣张,因为她是公主,这身份自然不必说,再一点就是,她有钱,因为她有一个叱咤商界的父亲。

当然最重yào

的一点是,她有月国传说中的神器,确切的说是有神器所在地的地图与钥匙。

闭月三岁之时,月国先皇也就是她的皇奶奶,便将神器地图与钥匙传给了她,并为她秘密存放,当时只有她与先皇两人,所以,除了先皇便只剩她一人知晓。

我有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当时的记忆,却是一无所获。

在月国的史书中记载,这神器是先皇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一直奶到八百年前传下来的,而这神器又是当时月国女皇的好友送与她的。

据记载,那月国女皇的好友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这神器便是与她从另一个世界一起穿越过来的。

只是,为什么先皇不把神器传给她的女儿如今的月国女皇,而是传给闭月就不得而知了。

我忽然明白,在意识清晰与混乱间那男子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温热的水源源不断的倾洒而下,我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在脑海里翻阅着关于闭月的资料。

闭月其实挺可怜,堂堂一国公主,却有着最丑的容貌,心里极度自卑所以变得有些变态,从记忆里得知,她把这些美男都收到家里来,其实没碰过其中任何一个。

她只是用她的任性,用她的嚣张,用她的跋扈,用她作为公主的权利,把那些她认为长得好的男子都收到了身边,她只是为了证明,即使她很丑也能得到这些美男,她用这样的方法来填补内心的自卑与表面的不足。

她内心倍受容貌的折磨,心理已经因自卑怨恨而扭曲。

因为六公主的容貌,女皇对她心存亏欠与怜悯,从小就处处维护她、放纵她,只要她想要的都给她,只要她不愿意做的便都可以不做。

对她长大后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都只是外界传闻,女皇对她到底如何只有她们自己知dào



所以,她最后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我行我素、又白痴愚蠢没有涵养,各种不好,讨人厌的公主,成了一个最最典型的反派人物,集合了反派身上所有的“优点”,成了月国恶魔一般的存zài



这样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公主,十五岁成年到现在两年,府上的夫侍,男宠拉出来可就是一个排的方正,咳咳!有点夸张,但是组一场足球赛绝对是绰绰有余。

对于她来说神马礼义廉耻之类的都是浮云。

总之,她闭月公主就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人们都说她总有一天会死在美男的床上,这不,她真的死了,就在她又一起娶了两位夫侍的大喜日子。

原本前一天的公主府还是喜红一片,后一天便换成了一片丧白。

轻轻地敲门声伴随着担忧的呼叫:“公主。”闭月之前突然的闭气让得小果惊心后怕,如今见闭月进去沐浴时间挺长而且毫无动静,心中不甚堪忧,生怕她突然又……不由得加重了敲门的力道与呼叫的声音:“公主!”

听到小果担忧急切的呼叫,我从水里站了起来,看着泡得有点起皱的皮肤,敢情泡的时间不短,应了一声:“嗯。”若小果再得不到我的回应怕是要破门而入了。

擦干身体穿上睡袍,挂上面巾,我拉开了浴室的门,小果立马紧张而忧急的向我望来:“公主,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小果那紧张担忧的模样,我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没事,很好。”

小果僵了僵,缓慢的吐出一口气似无意识的呢喃:“公主没事便好。”

感觉小果如惊弓之鸟,有些担忧过度,“嗯。”我懒懒的应了声向卧室走去,小果似是猛然回神跟了上来。

卧室里面紧靠里墙,一张足够三人同眠的雕花大床,淡蓝色为基调的床幔,上面印着浅浅的碎花。覆着一层淡米色的蕾丝。

床尾的位置,同样靠里墙,是一面可照全身的镜子,跟现代的镜子一般清晰。

床尾对面的墙上装了四面移门,整个墙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衣橱。

床头这一边,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雕刻细腻的紫檀木梳妆台,梳妆台上铺了一块粉蓝色的绸布,几个淡紫色镶钻的首饰盒。

看着梳妆台,我总感觉上面似乎少了点什么很重yào

的东西。

梳妆台左后方,差不多卧室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摆了一套剔透的刻花白瓷茶具。

我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其中一个首饰盒,里面十二个小格,每一个格子放着不同材质不同款式的耳钉,做工均是精致考究。

一组对话在脑海里毫无预兆的响起。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清脆的道:“你很喜欢耳钉?”

另一个声音同样清脆却是略低一些,很明显是一个小男孩的:“是呀,很喜欢。”带着欢快。

“那好,以后你每年生辰我就送你一对耳钉如何?”

“好呀,那咱们可是说好了。”

“嗯,我一定说到做到。”

“那得好kàn

哦,做工要最精致的,不好kàn

,我可不要。”

“嗯,那是当然。”

声音突然消失,莫名的,我知dào

那里面说话的小女孩就是闭月。

奇怪的是,我能从对话中得知那说话的小女孩是闭月,可那小男孩的身份却是怎么也搜索不到。

心突然疼了一下,胸口有点闷,我忍不住皱眉,左手撑在梳妆台的边缘,右手捂上心口。

“公主。”小果立马紧张上前扶上我的左手臂,担忧的道:“公主,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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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不忍直视

疼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我顺势坐到了梳妆台前,抬头看向小果,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笑完才想起自个带着面巾呢,人家压根就看不到,摇了摇头,开口安抚:“没事,没事,别紧张。”

刚刚的是闭月的记忆,我很肯定这一点,可是为什么心突然会疼,难不成闭月有心疾?可那感觉又不像。

“公主,若是不舒服定要与小果说。”小果恭敬的站到一旁关切而担忧的看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看着小果发自内心的担忧,心暖暖的。

见我点头,小果面上出现微微的怔愣,随即面上担忧稍稍放松了些:“公主,小果为您擦发吧!”

“嗯,好。”我应道,这才发xiàn

小果手上拿了条干毛巾。

小果恭敬点头,面上的表情比之刚才轻松了不少,站到了我的身后,开始为我擦湿漉漉的长发,动作轻柔而熟练。

直到头发擦得差不多,我才发xiàn

梳妆台上居然没有镜子,难怪刚刚总感觉梳妆台上少了点什么。

“咦?这梳妆台上怎么没有梳妆镜?”

小果擦头发的动作一僵。

突然记起,是闭月将镜子给摔了的,补充道:“忘了,是我摔烂了。”

“公主,小果失职,请公主责罚。”说着小果便单膝跪在了地上,低头领罪,月国的跪拜礼都是单膝跪。

看到小果突然跪地,我呆了呆,说不上不适应古人这一套,只是淡淡的不喜,也有些莫名的不悦,这种心情很复杂,让我感觉很纳闷,带着迷茫我摆摆手:“快起来,去给我拿面镜子。”突然想看看这闭月到底长成什么样,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小果很诧异的抬起头,眼神是深深不信与不解,随即又低下:“是,公主。”

看着小果向外走去的背影,我迷茫不已,刚刚的不悦缘由似乎来自小果的……态度。

闭月的脸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治疗,却是没有任何起色,容貌反而越来越丑。

小果是闭月的贴身小厮,闭月性情阴晴不定且十分暴躁,以前没少迁怒于小果,生气就拿小果出气,也不知砸了多少镜子在小果身上。

每一次,小果都是默默承shòu,毫无怨言,总是将所有责任与过错都算到自己身上,这样的小果另闭月越发的生气,她不想看到他低头的样子,更不喜看到他向她跪下请罪,一跪,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无比遥远。

于是,我是被闭月的记忆影响到了情绪?

抵着梳妆台我单手撑头,百思不得其解,穿越小说中好像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公主,镜子来了。”小果带着犹豫,带着踌躇,带着担忧的走进来。

一身标准的小厮打扮,上身是藏青色及大腿的衣衫,腰间一条同色系的腰带收紧腰身,下身是同色的长裤,一双黑色短靴收着裤脚,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练。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脑后用深色的布全数包裹,只有额头鬓角飘荡着几丝调皮的发丝。

小果五官的线条细腻,眉毛的幅度优美的恰到好处,下面一双略大的凤眼。稀疏却翘长的睫毛,肌肤白里透红,细腻柔滑毫无杂质。

可以说,小果是我见过长相最俊秀细腻的美男子。

小果将镜子放到了梳妆台上。

“公……公主……?”

许是我盯着他的视线太过灼热,担忧的表情多了分不自然,那细腻的脸庞也似乎比之前要红了那么几分。

踌躇的叫了声,便低下头去,静立一旁。

收回放在小果身上过久的视线,看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我抬起手去解丝巾,手不自觉的有些微的颤抖,突然心中有些发怵,能把人吓晕的脸啊,我会不会看着给吓得又穿了回去?一下子有些失去勇气。

在呼吸几个来回之后,我闭上眼睛豁出去的一把将丝巾扯下,悄悄的微微睁开一边眼睛,从眯着的那一条缝里,我看到了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脸,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bèi

,但还是被狠狠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睛,有点怀疑是不是眼花给看错了。

我呆呆的看着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东西”,一把将镜子按住,手捂着胸口狠狠呼吸,脑海里闪过一句经典台词“哪里来的妖怪?”

真想大嚎一声“悟空,果duàn

一棒子打死。”

内心充满悲愤,直想骂脏话,这坑姐的老天爷,开什么玩笑?有必要这么恶搞吗?这是人吗?人能长成这样?额头一边凸一边凹,眼睛一边肿向下,一边斜向上,脸也是一边胖一边瘦,还黝黑黝黑中还有些青红,凹凸不平,癞蛤蟆似的,真是极度扭曲呀扭曲。

“啊啊啊……”我忍不住抓狂,让我穿越到这里到是挺荣华富贵的,但是这也太那啥了,丑也该有个限度,这限制级的丑,叫人如何能接受得了?我宁愿不要这些荣华富贵。

亏得公主顶着这张脸活了十七年,啊啊啊……就算没穿个倾国倾城,也该穿个长得正常的吧,五官要端正呀端正,尼玛,这是歪的啊歪的啊!这不要人命吗?

什么叫惨不忍睹,什么叫不忍直视?

这就是了……

这跟本不是丑得惊天动地而是天崩地裂了。

颓废而无力的坐在梳妆台前,我欲哭无泪,脑海中一片空白。

“公……公主……”小果站在一边满脸的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前公主都是直接把镜子摔出去,然后便是一顿发泄的砸东西,而这次却这么安静的坐着,这让他心里更加的担忧。

我无心理会小果,整个人沉浸在深深地打击中!颤抖着双手摸向脸庞,轻轻碰了一下,停了下来,没有勇气再去摸,眨眨眼,似乎感觉到一丝异样,双手急忙捂上脸庞,仔细感受。

异样,果然有异样,我的心情一下从大悲转成了大喜。

老天果然还是不忍心亡我啊!

我惊喜的放下手,猛的站了起来,将一旁担忧中的小果吓了一大跳,睁大的眼中惊惧一闪而过,如受惊的小白兔。

看到小果这样,心不由得紧了紧,闭月粗暴留下的心理阴影啊!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声音轻柔着道:“小果,我休息一会,你在外面别让人来打扰,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第六章:异能

闭月并非生的容貌就是那样扭曲,而是因为中毒,虽然现在说不上是什么毒,但当手捂上脸庞,仔细感受之时。明显感觉得到整个脸庞有毒素的蠕动。

小果退出,去了外室,我立马向着床走去,盘腿打坐。

将体内的火在身体里循环一个周天,在打通身体的经脉后再将火调到脸部打转,顿时脸上传来钻心的剧痛,仿佛还能听到轻微的“嗞嗞”声,那是火在烧脸上的毒。

凡事得循环渐进,感觉到达了极限,我将火调回体内,又是运转一个周天,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头上、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这脸上的毒显然已经累积了超过十年,在闭月有记忆起,脸就已经丑陋不堪,这毒中毒者不痛不痒,毫无所觉,除了丑化人的容貌外并不影响生命。

施毒者是一点一点下毒才使得闭月的容貌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一般的大夫根本查不出来。

嗯……如果不是我有异能也根本不能得知真zhèng

的原因,只当是闭月本就长这德行。

没错,我有异能,我的名字叫蓝俏儿,或许你会觉得很匪夷所思,但,这却是绝对真实的。

从小,我就有一种怪病,每个月的十五就会发高烧,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烧得越发厉害,直到后来浑身如同在火焰中煅烤一般的灼痛。

记得爸妈跟我说过,我第一次病发时,身体量出的温度另所有人都狠狠吓了一大跳,医生用尽方法都没能让我降温,最后束手无策,直接宣bù

无法医治。

然而,第二天我却莫名的好转,甚至于医生都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堪称奇迹。

那之后的一年,每月十五我准时发烧,第二天又会好转,就这样,关于我的病很快在医学界传开,成为当时热门讨论的怪病之一,而后又在网络上疯传。

一直就这样到了我六岁那一年。

我发xiàn

了身上匪夷所思的秘密,那一天正是周末在家睡午觉,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幻境,在那里我能看到身体里大概的经络,看到有火焰在经络中游走。

醒来后,鬼使神差的想着那些火焰,想着火焰出现的手掌上,当看到梦中的火焰真实的在手掌跳跃,那一刻,我惊呆了,进门看到这一幕的父母同样僵立当场。

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破,早在之前因怪病之说,我已经被诸多医疗专家盯上,这之后的四年,更是不得安宁,爸妈带着我搬了一次又一次家。

那时,我不知dào

这无意间发xiàn

的“火焰”竟会给我们一家带来那么大的灾难,也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一生。

爸妈一直将我保护得很好,奈何,他们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当一些研究院与其他的一些组织盯上我时,厄难开始了。

那些所谓的研究院,有白(合法)的,有黑(非法)的,但是不管什么研究院,那些人为了研究都如同疯子。

其他的组织就更不必多说。

爸妈为了我不落入研究院之手,开始带着我躲避,就仿佛是踏上了逃亡之路。

也是在那时,爸妈被一家黑院的人杀害,当时我就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双倒下,猩红的血流了一地,映红那几张罪恶的脸,深深刻入我的心底,也成为我心中仇恨种子的养料,供它生根、发芽、成长、结果。

很多英雄都会在最后的时刻出现,在我以为我就要被这些杀我父母的仇人抓走时,我获救了。

救我的是白研究院的人,白院的人说那些黑院的人很凶残,到达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说,没能救下我父母深表遗憾。

最终我被带去了研究院,被人研究了十年,从最初的反抗,到平静,再到开始配合。

其实这个研究院的人还不错,虽然他们疯狂,但并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们给了我一定自由的空间,他们想让我健康快乐的成长。会安排我学习,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会教我如何操控火焰,让我可以尽情的玩火,为了让我更加熟练的操控火焰异能,在操控中提升。

他们会在我身体里注射毒素各种东西,测试火焰的毁灭程度。

总之,每一天他们都在观察我,对我进行各种的研究。

结果无疑让他们欣喜若狂。

有一天,对于我异能的存zài

,专家们的观点出现了分歧,有一部专家提出,我的异能并非在肉体,而是存zài

于灵魂,属灵魂异能,只要灵魂离开身体,身体便会彻底失去异能。而另一部分专家对这个观点并不认同持着相反的看法。

灵魂,这玩意儿很玄乎。

双方就此僵持不下。

因为这个,我“享shòu

”到了非人的研究,常常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

最后的结果,“灵魂”一方获胜。

在得知这个结果时,我,乐了。

我有时在想,如果当初爸妈愿意跟这白研究院配合,受到他们的保护,说不定就不会死,但是,我知dào

他们爱我,不想让我跟一只小白鼠一样让人研究。

父母死仇,不共戴天,我一直在暗暗收集那个黑研究院的资料、信息,我要为爱我的爸妈报仇,慰藉他们的在天之灵。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穿越之前,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杀了爸妈的仇人,也找到了他们研究院的所在,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隐蔽的地方。

别问我是怎么找到的,我不会告sù

你。

正值那个研究院一年一度的会议,几乎所有人都会到场,我悄悄潜入,毫不犹豫的放火,十年,我基本知dào

研究院什么东西、什么地方、什么方向放火可以让火无法扑灭,可以引得大爆zhà

,可以让他们全部丧身,这个全部包括我自己。

其实,我没想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我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我是珍爱生命的,虽然当时我的生命已经时日无多,但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被椅子绊倒,ORZ……

回忆在那一方的天空,已是如此遥远,大仇得报,便已终结,该当封存,偶尔翻阅即可,我将在这一方新的天地,展开新的生活。

心,从未有过的轻松。

只是……闭月脸上的毒与突然莫名的暴毙,都揭示着作为闭月公主的生活并不轻松。

(PS:在这新春佳节之际,闭月携小果向大家拜年啦!祝大家万事如意,马上有()括号里随便添,想有什么有什么,嘿嘿!另外小果温馨提示:若是亲们还算喜欢这个故事可以点击“加入书架”,方便下次阅读!)

第七章:执事

脸上的毒并不威胁生命,而闭月体内也没有其他毒素,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痕,她的记忆中虽然有想过要自杀,但是她内心的倔强与骄傲并不允许她那么做。

那她到底为何突然暴毙?

又是什么人给她脸下的毒,目的又是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今后的生活怕是不会太平静,再说,哪个穿越人士的生活是平静的?

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感觉好了很多,再烧几次便能够痊愈,不知恢复后的容貌会是怎样,心中有了些许期待。

一切便顺其自然吧!我吐出一口气,下了床。

流了那么多汗,身上粘哒哒的,感觉尤为的不舒服,准bèi

拿重新拿件睡袍,再去洗个澡,舒爽的睡上一觉。

走向墙面衣橱,拉开移门,里面繁多精美的衣裙差点闪瞎我的眼,另我忍不住惊叹,也将我准bèi

将闭月原先所有衣服都换掉的打算彻底打消。

衣橱内部高度比我高出差不多一个头,左边为整空,挂着各种款式的裙衫,按不同款式,颜色花色深浅整齐排开。

中间部分隔开四层,最上面一层摆放着绣着不同花纹的帷帽、面巾,第二层整齐的叠放着肚兜、褒裤、里裤,第三层则是袜子,最下面一层挂着睡衣睡袍睡裙。

右边与左边一样整空,挂着各种的衣服裤子等等。

墙壁的最右边与衣橱彻底隔开,为一个三层鞋柜,有丝履,绣花鞋,靴子,拖鞋。

许是受八百年前穿越前辈的影响这些衣裙,鞋子融合了许多现代元素与未来元素。

如今正值秋季,整橱的衣物均是秋装,一天一套恐怕能两个多月不带重复的。

将整个衣橱的衣裙大致欣赏了一番,拿了件浅水蓝,绣着兰花的丝质睡袍,便将衣橱关上,向着外室走去。

掀开珠帘,轻微的珠撞声惊到了坐在外室窗边看书的小果,见我出来,立马放下书起身迎了过来,看到我浑身汗湿的模样与手上的睡袍,面上浮起了担忧与微微的疑惑:“公主?”

“刚刚做了个噩梦出了一身汗,我再去洗个澡。”随口不在意的扯了个谎,却见小果眼里立马就蓄满了心疼,似有盈盈水波闪动,看着我微微张了张嘴,却又咬住了下唇什么都没能说出来,面上带着无能为力的难受与自责。

看着小果这足以让人心碎的小模样,我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丝的罪恶感,不自在的咳了咳:“你继xù

看书吧!不用担心我。”

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美男如此姿态,说完也不等小果有什么反应,直接进了浴室。

刚坐在浴池里一会,便隐约听到外面有人禀告的声音,接着便从门外传来小果恭敬的话语:“公主,小果有事需前往处理,去去就来。”

“嗯,去吧!”

得到我的回应,小果道了声是便急急离开。

小果不仅是闭月的贴身小厮,更是公主府的管家,不仅要照顾处理闭月的个人事务,还要管理公主府内的一切事务。

像他这种身份,在月国有一个官方的职称“执事”,仅皇室特有。

皇室的皇子、公主,在幼年时便配有一名差不多长其一两岁的执事,由老执事带领指导、培养。直到皇子、公主成年在宫外拥有自己的府邸,由执事负责管理。

再到皇子、公主成婚,执事将府邸的管理权交由正妻或正夫,或共同管理。

执事与皇子、公主之间的关系是主仆也非主仆,存zài

诸多暧昧,许多公主成年后都会将执事抬为夫侍。

夫侍,相当对我那世界古代的正妾,由于执事毕竟是仆,最多只能赐个夫侍的身份,是无法成为侧夫或正夫入公主府家谱的。

洗完澡,小果还没回来,用异能烘干头发,回到卧室倒头便睡。

醒来时,坐在床上,我有片刻的茫然,卧室的窗户大开着,微风拂动轻柔的床幔,窗外白墙头的繁花在阳光下轻摆,美,另人沉醉。

“咕噜……”破坏美感的声音从肚子里传出,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

起床穿衣,站在镜子前再一次感叹自己如今凹凸有致的身材,选了件米色绣淡蓝叶形的肚兜,再选了件V领浅米色连衣,窄袖收腰长裙,粉蓝色系的花纹围边,仅用银丝与粉红色丝线交织于垂坠的裙摆,裙身绣着花纹。

月国女子平常穿的裙子为方便行动大多简约,闭月的裙子也不例外,当然做工都十分精致华美,裙料也是最上层,穿在身上柔滑舒适,正是我所喜欢的。

隔着面巾我这才特别注意到我一头带卷的长发,并非全黑的色泽而是带着微微的棕色,长至腰际,头发光滑柔顺,发质极好。

满yì

的闭着眼睛摘了蒙脸的面巾,戴上帷帽,帷帽垂下的丝巾长至胸口,从外面无法看到我的容貌,而从里面我却能看到外面,但毕竟隔着丝巾,视线并不够清晰。

穿戴完毕出了卧室,小果看到我先是一愣,接着便向我请安,伺候我简单的洗漱,吩咐人准bèi

吃食,从小果那得知,我这一觉睡到了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钟。

吃完晚点的中饭,喝着果茶,感觉无比惬意。

“公,公主,刚刚主君回来了,知dào

您已经没事在休息,就……又离开了,说再过几天回来。”小果弱弱的说着一边悄悄注意我的反应。

主君?就是闭月公主的老爹,名叫花瑾,是月国曾经的第一美男,花氏一族嫡出三子,花氏是月国商业八大世家之一,历史传承久远。

花瑾原先是女皇的贵君,后来不知出于何因被赐给了女皇的二皇妹“韵王”当侍宠,身份一落万丈。

自出了“被赐”事件后,花氏一族便将花瑾逐出家族,并断绝关系,立约双方再无任何瓜葛。

此后,花瑾开始从商,因韵王的关系,成为月国历史上第一个个人皇商,并迅速拥有了许多自己的私产,成为月国商界传奇。

商界泰斗自然会特别忙碌,闭月一年难得一见。

花瑾并不喜欢女皇,据说当初嫁给女皇实数逼不得已,似是因为某个男子。所以对他跟女皇的女儿说不上坏,但也没给过她什么爱,多的是怜悯,对闭月公主有求必应,毕竟第一美男的女儿长成那样,哎……

闭月则是十二分的不待见花瑾,那态度就跟对着仇人似的。

“嗯。”我抿了口茶,淡淡点头。

小果见我眼里没有厌恶也没有以往提到花瑾时的失望与不屑,愣了愣后继xù

道:“刚刚大公子,三公子,四公子,跟各位公子都有前来看望。”

“嗯……”我放下茶杯沉吟,心中下了个决定:“小果,去把各位公子都叫到大厅集合,我有事宣bù

。”

(PS:若是亲们有什么意见、建议,想法、看法,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讨论!^^新年大吉!)

第八章:遣散

小果领命,出去吩咐各公子集合,我独自一人慢慢品茶,整理着脑海中关于闭月夫侍与男宠的资料,结果一片混乱,只隐约记得有几个夫侍分别是女皇、大公主、二公主、四公主送的,具体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完全没印象。

夫侍都不清楚就更别提人数众多,强抢回来的男宠了,除了知dào

自己府内养了那么一群米虫外,其他一概不知。

闭月根本没与其中任何一人有过过多接触,人抢回来便放任在府内,再也没管一分。

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刚刚一同娶的夫侍了,只因他们身份非同寻常,一个是从大公主手中抢来的右相嫡长子左宣,此人容貌自是不必多说,更值一提的是,他绝对是一个惊才绝艳且艳绝无双的男子,是月国历上最年轻的吏部侍朗。

一个是从三公主手中抢来的礼部尚书家的嫡幼子炎渝,据说因是礼部尚书家最小的儿子,且颇具才华,一手绣技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是月国国子监最年轻的刺绣助教,更是最年轻的“学正”。曾以一副基本的“百花齐放图”艳绝天下,加上那在月国排得上名号的俊美容颜,人人对他都宠爱异常。

这两人,不管是他们本人的出身亦或个人的成绩,在月国的皇公贵族子弟间绝对的出类拔萃。即便是嫁给皇室公主最少都得是侧夫,胆大包天的闭月竟然将两人同时娶进门当夫侍。

就这事,弹劾闭月的奏折就好几打,更是气得平日以温雅出名的右相与礼部尚书不顾形象的大发雷霆。

众人对闭月的仇恨值直线飙升,却无可奈何,恨得咬碎一口银牙自己往肚子里咽,气得捶墙伤自己的手,痛的是自己还得自己出医药费。

闭月依旧嚣张且越发嚣张,大有神器在手,君能奈我何?的得瑟感。

只是,如今闭月是拉了几卡拉的仇恨,几近爆fā

的零界点,甩手潇洒离去,让我这无辜羔羊顶上,抵抗来自社会各界的狂轰乱炸。

我这是幸或不幸呢?

“公主,公子们都到大厅了。”正感叹间外面传来小果的通报声。

“嗯。”我悠悠起身,轻拍着整理了下衣裙,心情愉悦的去见美男们。

从我住的主院排开,分成多个庭院,庭院均在鲜花与树木间,这属后院范围,往前穿过几条小桥流水,花园回廊,便到达前院。

前院正中是主大厅,主大厅两旁分别是会客厅与餐厅,更远一些还有书院、戏院等院落。

我走进大厅的大门,缓缓步入厅中,看着大厅中站着二十多位各有特色的美男,见我到来纷纷行礼,有面无表情的、有疑惑的、有厌恶的。有惊恐的,总之都是些负面情绪。

虽然他们有刻意隐藏,但我一眼扫过去便将之一一收入眼底,带着帷帽的好处就是,对方看不到我的表情,我却能清楚的将对方打量透彻。

虽然都是些美男,但我无心欣赏,一会舍不得将人赶走可如何是好?

缓缓走向主位,我姿态优雅的坐下,看到了很多人眼中的惊异,他们该清晰的感受到了我浑身散发出来与以往不同的优雅气质吧!起码我是这么自恋的认为的。

坐定后又扫了这些美男一圈,其中几人与其他人所散发出的气质截然不同,而这几人中又有两人尤为出彩。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两位便是之前在灵堂听到对话的两人,而这两人也正是闭月刚刚强娶进门的夫侍。

其中,身穿深蓝如海窄袖长袍的就是右相嫡长子左宣,上好的绸缎面上没有任何的绣纹,只在袖边与衣摆用白色的丝线绣着几道波纹,行动间或微风吹拂,便如海浪轻轻翻滚。腰间一条黑色的腰带,中间镶着一颗蓝色的宝石,越加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而最让我在意的是,他那一半用发冠在头顶高高束起,一半披散在后背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还有那深邃的眼眸,是如海一般的深蓝色,深沉如海,让人看不到底,蕴藏着未知的危险,也透着致命的诱惑。

无可挑剔的五官,温润如玉的脸庞,神态优雅而从容,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处之泰然,性感的薄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高深莫测,透露着一种任何事都难不倒他的自信,似天塌下来也能顶住,自信却不自傲,令人信赖。

这样的人,俗称“笑面狐”。

而另一位,就是炎渝了,那个礼部尚书家最受宠爱的儿子,一身红底绣着朵朵蓝雪花的宽袖秋袍,银丝绣着暗纹,上好的绸缎料子高贵又显清雅。头发整洁的用玉冠束起,只留发鬓两彻自然垂下,精美的五官,雌雄莫辨中稍稍偏男气,一双水波粼粼的桃花眼,浓密而卷翘的睫毛,眉宇间微微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独特的魅惑,白嫩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

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只是此刻却朝着我翻白着魅人的桃花眼,恶狠狠的瞪着我,紧抿着薄唇,微微鼓起的脸庞上是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

只是,那样子根本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反而给我一种萌翻的感觉,好想上前去戳一戳那粉嫩的脸颊。

收回目光,用我正常的声音道:“其实找你们来呢,是有一件好事要宣bù

。”听起来温和而略带糯糯的磁性,如果刻意一些的话声音会充满魅惑,这就是闭月的声音,与我以前的声音差别不大。

所有人听到我的声音都诧异的看向我后,面面相觑,似是不敢相信闭月公主会用这么“温和”的声音说话,之前可都是趾高气扬、高傲冷漠的,声音听着都感觉刻薄,从来都不知dào

闭月公主声音如果温和下来的话会如此悦耳、动听。

大家面上震惊过后便是深深的忧虑,纷纷面露忐忑,这闭月公主不会又在想什么损招吧?眼神变得无谓与不屑。

我把众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想来,对于我说出来的好事,对于他们来说定是坏事,他们根本不对“好事”抱任何希望。

至遇到闭月公主,他们的人生就彻底陷入无望的黑暗,再无好可言。

“我知dào

你们都很讨厌我,把你们强行带回来心中充满了怨恨,所以,我决定放你们自由,且会每人准bèi

一笔遣散费。”我幽幽的说完,缓缓伸出手,小果很配合的给我递上茶杯,我不理会大家向我射来惊疑与不信的目光,自顾优雅的轻轻拨了下茶盖,轻轻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

公主派头十足!

我不喜欢我的地盘有闲杂人等,自然要将他们通通赶出公主府,我不喜欢身边存zài

着危险人物,女皇,公主们送的夫侍一两只。我要还原一个和谐安宁的公主府。

特别是闭月刚抢来的“笑面狐”左宣,绝逼的危险人物,以后定要离他远点。

想着,便抬眼向左宣看去,正对上他那深沉如海的眸子,带着迷惑人心的温润,平静中暗含犀利,仿佛能穿透丝巾一般将我看得一清二楚,心,不禁微微颤了颤。

(PS:最近早些更新……亲们早上起来就能看更新啦!啦啦啦!)

第九章:强行

我告sù

自己这不过是错觉。

稳了下心神,毫不示弱的盯着左宣。

众美男在小声的交头接耳,我微微一笑,想着他们又看不到我这优雅的一笑,有些可惜,懒懒的道:“我说了是好事了,这就放你们自由,你们都可以回家了。”语气一转变得有些生冷:“在本公主改变主意之前,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走人。”

或许说“滚蛋”比较符合闭月的性格,更容易让他们相信这话的真实性,于是我补充:“都滚。”

语毕,大厅里陷入短暂的安静,众美男突然反应过来纷纷向大厅外走去,生怕我突然一个反悔,他们就失去了自由的机会。

我收回目光,瞟了眼纷纷离去的美男,垂眼喝茶。

二十多号人,最后只剩下左宣、炎渝与其他四位美男,虽不知他们叫什么名字,但从闭月的记忆中得出,他们就是女皇与公主们送给她的夫侍。

而这四人明显就是之前听左宣提到的“他们”,闭月公主虽然表面让人感觉很白痴,但却并不笨,她心底是非常清楚这些人被送到公主府的目的,她鄙视他们也无视他们。

“你们呢?不走吗?”我放下茶杯好脾气的问。

没有人回答,似是不愿与我说上任何一句话,只是神色各异的看着我。

早就预料到会有那么一两颗不好拔的钉子。

“既然不走,就先坐下,喝会茶吧!”既而偏头对小果道:“小果,笔墨伺候。”既然他们不自愿离开,我只得强行让他们走人了。反正闭月公主向来我行我素。

小果已经被我的话震得有些呆傻,听到我要笔墨,这才激灵一下回过神来去准bèi



我在几人纳闷与不解中写了六份休书,这个世界的字与我原来的世界差别不大,幸好这公主从不好好学习但还识字。

“来,去给美男们,一人一份。”我写好开心的递给一旁的小果。

“是。”小果恭敬的的接过,毕竟是经过训liàn

的“执事”,刚开始虽很震惊于我的行为,这会已经能坦然面对,恢复常态。

当六位美男看到休书时,脸色都变了变,特别是昨天刚娶来的炎渝,至于左宣,还是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

炎渝嘛……还是我,啊不,是闭月跟三公主手上奋力抢来的,当时两人为了抢他可是轰动了一时。

此刻,他依然瞪着他那好kàn

的桃花眼恨恨的注视着我,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将我一口咬死,吃进去都不带拉出来。

眼睛不酸痛吗?老那么瞪啊瞪的,我看着都眼痛。

他一定感觉自己被我狠狠羞辱了,也对,前面一天才娶后面一天就休,之前还那么卖力的去争,他是有自尊的,他在月国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发誓,我没想玩弄他,额……这个真心不关我的事。

“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忍受不了,“嚯”的站了起来,俊美的脸庞因为生气越发粉嫩,嗯,很诱人。

“就字面上的意思。”我很平静,看他越生气心情就越好,我想我有点恶趣味。

“你……”他气得不轻,话都说不出来,愤愤的坐下偏过头把休书捏得紧紧的,我想他是将休书当成了我。

“公主,我们并未犯错,为何要休了我们?”左宣从容的起身,声音一如我躺在灵堂时听到的一样,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透着魅惑的磁性与沉稳。

想提醒我这么做不符合规矩?迎上左宣深沉却带着致命诱惑的眼眸,我在心里淡淡的笑,我是谁?我可是闭月,闭月何时做事讲规矩?她可一向只讲心情。

“你们确实未犯任何错误。”我依然淡淡的说着,特别将“任何错误”稍稍咬重,能当间谍,我想他们心里自然有数,继xù

随意道:“只是,不想要你们了,想休就休了呗。”

“哼!”左宣微微一笑,他这一笑依然让人看不出情绪,并非真笑,也非冷笑,就那么淡淡的温润着,优雅着,从容着。

他是没生气,但其他五人就不一样了,脸上的愤nù

眼中的火焰能燃烧掉一大片草原,我想他们定更加厌恶我了,反正也没想着要他们喜欢我。

“公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中一非常不屑我的美男愤然开口。

我淡淡瞟了他一眼,模糊的印象中,这人是大公主送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啊?”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大发慈悲吧。”

听到我的回答美男的嘴角抽了抽。

我继xù

道:“你们知dào

死过一次是什么样的感受吗?阎王大爷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不然,再死一次会很惨的,之前呢……我做了很多的坏事,所以我不能再造孽了。我是真心的放你们自由。”

我隔着帷帽的丝巾笑得有些得色,看他们那突然呆愣的表情,有意思,听我的语气多么的真诚,满满都是悔改之意哪。

也有效的对外解释了闭月性情的改变,避免被人认为是假冒啊什么的,当然了,全世界人都被人假冒,估计也不会有人假冒闭月公主的,那名声……哎!

我多少得为我自己正名呀,闭月公主已经是声名狼藉,臭名昭著,别说能完全扭转,但……名声,其实不算什么,主要是公主府得和谐。嗯嗯。

“本公主做什么,还需yào

跟你们解释吗?”我差点忘记自己是公主,而且是想怎样就怎样的那种。

“赶紧的,拿着休书,一个,不,半个时辰内给本公主离开公主府,不然乱棍赶出去。”不耐烦了,直接撂狠话。

两个美男抓着休书走了,闭月公主说到做到,什么缺德事都做得出来,虽然她刚刚说什么死过一次不再造孽,谁知dào

她理解的造孽是什么?那斯脑回路与常人不同啊不同。

还剩四个,除左宣,炎渝外,一个是女皇送的,一个是大公主送的。

左宣看了看手里的休书,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其余三人一眼,从容离去。

见左宣走了,炎渝本就紧抿的唇,抿得更紧,瞪着我的桃花眼也越发激萌,啊!不对,是凶恶。

其他两人也起身离开。

偌大的主厅只剩下对面瞪着我的炎渝。

“我是不会走的。我炎渝不是让人随意耍弄的人。”冷哼一声他愤nù

的偏过头去。

(PS:重新再码,真心心痛,越想尼玛越生气,哎,别再有人像我这么倒霉了,霉我已经都倒了,亲们定会顺顺利利得!最后还得提示亲们:电脑里若有重yào

文件一定得备份!及时备份!备份啊啊啊!)

第十章:通情达理

“呵。”我轻笑一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若真不想走,那我也不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我可是非常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

留得一美男,明天外面肯定会流传“闭月公主为得炎渝公子一人心,将其他美男赶出家门。”好像还有点意思。

强扭的瓜不甜?她还知dào

这个道理,现在她跟他说这个道理,会不会太讽刺了点,当初是谁强迫他下嫁的,真是气死人了,没想到这闭月公主恶劣到这种不要脸的程度。

宽宽的袖子里炎渝的拳头紧握,短短的指甲生生掐破了手的皮肉,一滴一滴的血流了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划开。

炎渝又狠狠的拿他的桃花眼瞪我,可是他不知dào

我一点都不怕,也不会生气,而且还很有成就感,他这样吧真的很萌啊!所以我非常好心的提醒他:“那个渝渝,你别把地板弄脏了。”

我看着他气得要喷火。

“唰唰唰……”当着我的面将休书撕个粉碎,我感觉他又把休书当成了我,见他撕完狠狠丢到地上,还气恼的踩了几脚,快步出了大厅,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我忍不住喷笑。

看着愤然离去的最后一位美男,我坐在大厅里,心情别样的好:“小果,给我准bèi

些点心。”一个时辰过后,我带着扛着手臂那么粗棍子的公主府侍卫开始巡视,看我这人多体贴多给了人家半个时辰。

所有美男都走了,很多美男将东西席卷一空,跟强盗打劫似的,我鄙视他们,亏都长得人模人样的,这更加坚定了我刚刚让他们都滚蛋的决定。

当然也有好些个房间里的东西丝毫未动,我没必要知dào

这些是谁谁谁,即使是这样我更生生出什么好感来,因为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并非这些小钱。

我最后去的是炎渝的房间,跟其他洞开的房门不同,紧闭着,我一脚踹了进去,这房间很大很豪华,是这公主府所有房间的共同点,给我的记忆居然很新,说明这闭月公主之前从未来过这里。

房间的外间,没看到人,我在门口瞄了一会走了进去,刚走到中间,见那家伙披着一件宽松的外袍走了出来,胸口敞开,露出白皙莹润的胸膛,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墨色的长发如瀑,披散着。

湿漉漉的长发一部分垂在胸口,一部分披在背后,“吧哒”一滴水从额前的刘海上滴下,掉入他的胸膛。

我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刚刚出浴的美男,有些痴傻,好在帷帽将我的脸全部遮住,我再一次庆幸。

此刻他精致好kàn

的脸庞上又布满了愠怒,好kàn

的桃花眼跳动着熊熊烈火,几欲将我烧个灰飞烟灭,但是他不知dào

姐姐我最不怕的就是火。

而且,我哪里知dào

他这会还有闲情洗澡。

他愤nù

的瞪着我,我很快从美男的诱|惑中回过神来,缓缓走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背靠着梳妆台,双手交叠在胸前,翘起二郎腿,偏头望着他,那模样像个女牛(流)氓。

没错,上辈子我就想当女牛氓,但是他们偏偏把我放在研究室里研究,我只能YY。我还想过,他们把我培养成很牛X的杀手,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我很失望,很鄙视他们。

我看着炎渝蹙起了好kàn

的眉,看着我的眼神除了愤nù

、厌恶还有些鄙夷。

“你……真不走?”我就不说我现在什么表情了,反正别人也看不见。

“哼!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做梦。”他愤愤的把头甩向一边,头发上的水珠洒了半圈,可见他是有多用劲。

“你干嘛现在洗澡?”我只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没别的意思。

他缓缓回过头,十分鄙夷的看向我,根本不用嘴巴回答,我就知dào

他在说关你P事。

闭月公主恶名在外,很多男子都怕她,但是炎渝明显不怕,一是他礼部尚书之子的身份,礼部尚书那女人可是朝中最八面玲珑之人,另一个就是他本身就很自傲,而他确实有很多足以自傲的地方,谁叫他是一个美貌与才气并存,从小就受众多身份显赫女人喜爱的男子。

“不走也可以,我是一个疼爱美男的人,所以什么乱棍打出去也只是说说而已,恐xià

恐xià

。”我悠悠说着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凑近他朱唇轻启:“既然你不走,那从今天开始以后你就天天晚上来侍、寝。”

特意将“侍寝”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看他听了我的话,脸色变了变,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不可思议,原本因为洗澡跟生气而白里透红的精美脸庞,瞬间变得惨白。

我很欣赏他现在的表情,很得yì

的笑了,可惜他看不到我这迷人的笑容,额,不对,是慎人。

这小子太嫩了,一句话就被吓得定在了那里,我转身向外走去,经过他身旁时还特意撞了他一下,走到门口又仿佛突然想起般,回头对着呆愣的他道:“你现在后悔想走,晚了。”

我走出门外,大声宣bù

:“可别让他走了。”

我心情好呀!真好,好得直想放鞭炮庆祝,试想想,我前世大仇得报,我还带着我的异能穿越了,原本该死的我又重新获得了生命,而且还成了一个国家不可一世的公主,这个国家还男多女少,我感觉到我脑海里的那根腐神经在欢乐的跳动。

不愁吃不愁喝,不用宅斗不用宫斗,而且即将拥有一张倾城的脸庞,怎么说咱老娘是女皇,老爹是第一美男,多么优良的血统,要不是之前因为毒素,哎,这,是个问题。

我走在公主府里散步,这里的风景另我沉醉,虽然已经是秋天但却完全感觉不到秋天的萧索,干净、整洁、唯美,空气中飘着花香,如梦似幻。

我就这样在美景中漫步,独留小果跟着我,走过荷塘走过花圃穿过梅林,从梅林左边的小径出去居然是一个绿色的小山坡,一大片的草坪。

这草坪上是短短嫩绿的小草,与我院中的一样,很干净而且非常的柔软,就好像一个天然的绿色毛绒毯,我选了个自我感觉很好的位置坐到草坪上,双手撑在两侧,身体微微后仰,眺目远望,微风轻轻吹拂,吹动我面前的丝巾,扬起我长长带卷的发丝。

惬意……

曾做梦都不敢拥有,曾做梦都想要拥有,该满足了吧?即使能拥有的时间不会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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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诱人

傍晚,我吩咐在餐厅用晚膳,准bèi

两人的份量。

以前闭月都是在自己院子独自用膳,其他人也是相同,闭月公主府的餐厅还是头一次使用。

我想吧,一个人吃饭多没劲哪,既然家里有个美男自然要叫来开胃。

饭时,餐厅一切准bèi

妥当,六菜一汤,色香俱全。

坐到主位上一会,炎渝才带着他那张仿佛全世界都对不起他的表情,走进了餐厅。

一进来也不行礼,就拿他那漂亮的桃花眼瞪我。

我不跟他计较免得显得我小气,抬手和气的道:“坐吧。”

他诧异而防备的盯着我,又看了看餐桌上的饭菜,性感鲜红的薄唇紧抿,一副准bèi

慷慨就义的模样,在小厮拉开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就是被人伺候惯的。

啧啧,吃个饭搞得像上刑场似的,难不成他以为我会在菜里下毒?想着我很恶趣的幽幽道:“这菜里都放了绝媚粉,味道绝对会比平时好上很多。”

这下不仅是炎渝,就连一旁伺候的小厮都瞪大了双眼。

“公主……”小果一脸的惊疑,在他说出剩余的话之前,我在桌下伸出手抓住他的点了点,示意他安心:“我放的,可以增进感情嘛,对吧,渝渝。”

小果的手温热柔软,被我握住瞬间僵硬,僵硬蔓延全身,听了我的话后,慢慢放松下来,许是听出了我话中的调笑。细腻俊颜微红,嘴角挂上了抹浅浅的笑意,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让人沉醉的宠溺,看我得呆了呆,心跳的频率突然有点异样,又有点不知为何的堵、涩。

“你……”炎渝抬手指着我,看他那模样又是被我气得、吓得不轻,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颤抖的骂道:“你……你……不知羞耻。”

“渝公子,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词。”小果对着炎渝,声音虽带着恭敬却也透着一分强硬,小果身为“执事”身上自有着他的威严,也只有在我面前才会露出羞、怯、担忧等情绪。平时的他也是一副好好先生的形象,只有涉及到我,特别是有人对我不敬时,才会露出一分强硬。

直到这时,我才从小果的眼神中回过神来,放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我知dào

,虽然隔着丝巾,他能感觉得到。

我无谓的耸耸肩膀,抬手轻轻拍了个巴掌,双手交握对着炎渝微笑:“谢谢你的夸奖。”

炎渝彻底呆傻,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情绪。

“呵呵,小渝渝,咱们赶紧吃饭,吃完了姐……本公主带你去玩。”心情好胃口就好。

“小果,布菜。”入乡随俗,嘿嘿,我越来越像一个公主。

“是。”一旁,小果恭敬点头,开始为我布菜,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我吃得津津有味,这公主府的厨子厨艺相当不错,不仅色香俱全,味道也是一绝,见炎渝坐在那里盯着自己面前空空的餐盘,一脸的纠结,好心提醒:“吃呀,很好吃的,温度刚刚好,以后咱们每餐都一起吃,嗯,有利于增进咱们的感情,快吃,别饿着了。”

炎渝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就知dào

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我对着站在他身旁伺候的小厮道:“还不给渝公子布菜。”

说完,我又继xù

吃自己的,当然不忘记看炎渝的反应,小厮听了我的话后,那叫一个积极,见炎渝眼神瞟向哪道菜便急忙给他夹到面前的空盘。

我看着炎渝夹起盘子里的一片鱼肉,手有些颤抖,眼神紧紧盯着,就是放不到嘴里去,最后发觉我在盯着他,豁出去一般的狠狠咬了下去,嚼了半天也没见他咽下去,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都快哭了。

我想笑,决定放过他,握拳,轻咳一声:“放心吃吧,菜里什么都没有,逗你玩儿呢。”说完摇摇头,继xù

享shòu

美食。

“你……”

炎渝又生气了,我都不知dào

他为什么那么多气生,眼睛老是瞪那么大,不怕抽筋吗?

我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吃完饭带你出去玩。”声音带着一丝女性特有的慵懒磁性,我自己听着都感觉……很魅惑。咳咳。

“哼。”炎渝可能没想到我居然会哄他,怔了一下,冷哼一声,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饭。

“呵呵。”我笑了笑,因为他的孩子气,不过他确实是个孩子,才十六岁,比我现在这身体还小一岁。

炎渝又呆愣住,包括餐厅里其他的人,好像我的笑声是定身魔咒一般。

我很无奈的摇摇头,在他们印象中闭月公主从未笑过,哎……我眼神撇过餐厅里的每一个人,发xiàn

他们好像更加怕我了,见鬼似的,ORZ……

晚上的都城热闹非凡,月国国风开放,白天工作一天后,晚上成了人们相聚约会的美妙时光。

都城的街道宽阔,中间是车道,可供两辆马车同时并行,马车道左右两旁是人行道,人行道两旁商铺房屋林立,灯火辉煌。

给我的感觉,这是一个充满基情的城市。

我坐在马车里,单手撑头,慵懒的侧靠在软塌上,看着我仿佛没骨头一样,坐在对面的炎渝满脸的淡漠,把头偏向一边。

“渝渝。”沉默太久,我决定没话找话说。

炎渝回过头看向我,好kàn

的桃花眼里除了厌恶之色便是淡淡的疑惑。

“看你眉头都拧成一团了。”我抬手扶上他的额头。

炎渝呆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抬手用力拍掉我的手:“别碰我。”

“看看又生气了,年轻人火气旺我理解,但是你这样动不动就生气,老得快哟!”我就是以调|戏他,惹他生气为乐。

看他粉红粉红的白嫩脸庞,草莓果冻似的,诱人哪!

他瞪我。

我有点享shòu

这种感觉,哦哟……我感觉我有点M了。ORZ……

我继xù

幽幽的说:“你要变丑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他把脸甩向一边,那样子仿佛在说“求之不得。”

我幽幽补充:“啊……让我想想,把你送给谁呢?还给三皇姐?嗯,不行,不能便宜了她。送给二皇姐?嗯嗯,不好,三皇姐会认为我偏心的。”

我继xù

……想啊想,他的牙齿……咬呀咬。

“啊……”我右拳捶在左手掌上:“那就送给三皇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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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成就感

炎渝猛然转回头,恶狠狠的瞪我,急促的呼吸着,表示他现在非常生气,紧抿着薄唇,那脸不是红的而是黑的。

月国,公主跟皇子分开排称,女皇年近四十,有十五个女儿,十个儿子,这样的产量在月国不算什么。

因月国有秘药,可以让女子一胎多胞,若想为哪两个男子生子,只需yào

双方吃下秘药,与两人先后行房,便能怀上这两人的孩子,生下来宝宝会有着不同的胎记,有效分清是哪个男子之子。

当然,这种秘药异常昂贵,只有一些王公贵族商贾大户才用得上,且最多只能同时孕育三胞胎,自然,前提是女子的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得达标。

皇室的秘药质量效用则更加好一些,数皇家专用,最多能同时孕育五胎,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也就是说,女皇可以同时最多为五个贵君生子,就要先后与五个男子那啥,间隔不得超过一刻钟,像女皇那么没节操的自然就是直接六P啊,啊啊啊!

月国女皇蓝姿颖有着许多月国先皇,乃至各贵族女子,都有的通病“多情”,说白了就是好色,而她尤为严重。

闭月是假好色,而她,她们都是真好色。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十五岁成年,而女皇十四岁就生下了大公主,那时的她还只是个公主。

哦呵呵呵……十分之荡|漾。

现在说三皇子,三皇子现年二十二岁,长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常常流连于草丛中,特别基情,据说他十分中意炎渝,且纠缠,咳,是追求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可惜这小子够直,掰了好久愣是没被掰歪。

炎渝选择嫁给闭月公主或许也有躲避他的意思在里面。

皇子们最不敢也不能惹的就是闭月公主,在月国敢打闭月公主的人的主意,下场绝对凄惨。闭月公主把美男放家里收藏,而且绝对不会做像其他女人,将美男送人或卖掉之类的事。

看到炎渝黑着一张脸,桃花眼中波光闪动,翻滚,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满脸的愤恨、怨怒、委屈,及深深地后悔莫及,也不知他是后悔这会跟我一起出来,还是后悔下午倔强没有选择离开。

我,估计是后者。

虽然闭月以前没有将美男送人或卖掉的先例,可如今这都舍得将美男都赶跑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炎渝绝对有理由相信闭月做得出将他送人的事。

越想就越后悔,越想便越委屈,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下午不该倔强,不管怎样都好,哪怕是当天娶当天被休都好,最应该的就是离闭月公主越远越好。

他现在真想哭。

“好了好了好了,别生气别生气,我骗你骗你的。”玩笑过犹不及,我赶紧安慰心灵受伤,眼里盈满泪水,楚楚可怜的美男。

可是,我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不得了,决堤了,两行清泪从好kàn

的桃花眼里流下了来,我心疼啊,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把一美男给气哭了,好有成就感的说……

我有些想笑,又感觉愧疚,立马起身坐到他身边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乖了,不哭不哭,我逗你玩的呢。”他可能觉得当着我的面哭很丢脸,抬手狠擦,冷哼着把头甩向了另一边。

我继xù

安慰:“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送给三皇子,最多把你送给千将军。”

千将军是一个高大威猛,满身横肉的欧巴桑。

炎渝侧着身擦泪的动作一僵,刚刚止住的泪又涌了下来。

我真心疼呀。

“好好好好……真不逗你了,放心放心,我会好生待你,留在身边的。”我轻轻搂着他的肩膀柔声安慰。

其实在我身边,在他心里说不定是最糟糕的。

他可能真是太过生气太过伤心,忘记反抗我,我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掰着面对着我。

“哎,你呀,怎么就那么容易生气呢。看看脸都哭花了,眼睛哭肿了的话你怎么瞪我?”我抬手轻柔的抹掉他的眼泪,可能是我的温柔让他感觉越加的委屈,眼泪流得更加的汹涌。

“好啦,好啦,别哭别哭,乖了乖了,再哭可就要比我还丑了。”

“噗嗤……”

他居然破涕为笑,坑姐的,说我丑,他那么开心咩?

他不解的瞪我一眼,看起来有些娇嗔,十分委屈的厥着嘴,吸了吸鼻子,真是……我见犹怜!

我又掏手帕给他擦鼻涕,美男哭也是会有鼻涕滴。

“你真是闭月公主?”炎渝收拾完毕看着我喃喃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然呢?”我坐回了我原本的软塌,一派慵懒的靠坐着。

“也对,谁都不可能冒充闭月公主。”炎渝冷哼着又把脸甩向了另一边。

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炎渝率先出了马车,小果掀起车帘抬手将我扶下。

眼前人来人往,比大街上不知热闹多少,那特有的娇叫媚笑声,声声如浪潮,自那灯火通明、奢靡的建筑群中层层叠叠不断涌动,散发着YD的味道。

我抬头看着对面大门上方石墙上“朝秦暮楚”四个雕刻的大字,微微一笑,这字似刚劲又柔软,似潇洒又妩媚,如武似舞。

就这字便值得人一声赞叹,同时显示出这家花楼的与众不同。

大门两侧,一般商楼无不雄狮威武屹立,而这“朝秦暮楚”一左一右,一男一女翩然玉立。

男的身姿俊逸潇洒,微微张开怀抱,似宣告人们可在此随意玩乐,又似温柔邀请人们入怀。女的柔美带刚,微微伸出右手,似欢迎人们入内,又似倾情等候那执手之人,两人气质不同又皆带丝中性特质,虽是雕塑却栩栩如生,不甚清晰的五官另人遐想连连。

“朝秦暮楚”是月国最大最豪华的青|楼,分店遍布全国各地,二十四小时营业。

白天,“朝秦楼”文人墨客,舞文弄墨之首选,亲朋好友聚会餐饮之佳地,风雅清贵。

晚上,“暮楚阁”官勋豪爵,憩歇肆意之美境,寂闲人士吃喝玩荡之乐土,奢靡魅惑。

(PS:传完去睡觉,手残党伤不起啊!对着电脑发好久呆,使劲憋啊憋啊憋啊,嗯嗯嗯!挥爪,倒下,睡着,打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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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朝秦暮楚

我们的马车一到门外,站在门口两个漂亮的小倌微微一僵,便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虽然闭月臭名昭著,很多人都打心里厌恶,但他们的表现又都会巴结,谁叫闭月身份显赫又多金,再加上她平时为人特别大方,打赏总是尤为的多。

且,闭月从不会将青楼中人抢回去,这是她的办事原则,只抢良家美男,所以这些小二、小倌什么的在闭月面前是绝对的安全,平时见到她还是挺开心的。

“走吧。”我在炎渝身边笑着招呼。

炎渝显然没想到我会带他逛花楼,看着面前的灯红酒绿面色僵硬,对着迎上来清丽柔媚的俊俏小倌有些僵怔的转头看我。

以前,闭月公主出来玩,从来不会带她的任何一个夫侍或男宠。

不管是去任何地方,更别说是花楼这种地方了,当然也没哪个女人会带自己的男人到花楼玩,试想想有哪个男人会带自己的老婆去找小姐的?

炎渝现在不再瞪我,而是横白我。

他横白我一眼,向着大门走去。

门口的热闹在我出现时,出现片刻的寂静,人们看到我均纷纷忘了动作言语呆呆的看着。

不去管我的出现给这些“嫖客”带来的震撼与惊恐,我带着小果,身后跟了四个侍卫,大摇大摆的在人们的注目中,在小倌的带领下向着暮楚阁走去。

“朝秦楼”与“暮楚阁”并非单一的一栋楼,而是指着那一片区域,进入大门左边的通道前往“朝秦楼”,右边则去向“暮楚阁”。

进入大门走上右边足六人同行的通道,每五步左边一俊俏小厮,右边一俏丽丫环恭敬迎立,墙壁上的莲花灯盏,罩着粉色的灯罩,使得光芒柔和晕红而暧昧。

出了通道映入眼帘的又是另一翻热闹与美景,仿若进入另一个小城市,那个城市有着诸多风格各异的双层小楼在树林间俏立。

交错着的通道由白玉铺就而成,通道两旁修剪整齐的树木,树上挂着硕大的夜光石照明,极尽奢华。

“好大的手笔!”看到这一切我忍不住在内心感叹:“这朝秦暮楚可真赚钱哪!”

正感叹间,一位打扮妖艳的女人,带着妖娆的笑轻摇着洁白的羽毛扇迎了上来,软软的道:“六公主,您来啦。您可有些时候没来咱暮楚阁了。”

妖艳的女人,长得很妖艳,是一个绝对的美人,就连她的声音也带着妖艳,热情又不做作,让人感觉很舒服,很容易对她生出好感。

这妖艳的女人闭月自然有关于她的记忆,大家都叫她妖姐,是“慕楚阁”的大妈妈,也就是老鸨头子。

“嗯。”我冲着妖姐友好的点了点头。

两小倌自觉退开,小果了情识趣的打赏了他们,两人欢喜退下。

妖姐笑着接过俩小倌的活,亲自为我引路。

当她看到我身后的炎渝时,妖娆的笑有片刻的呆滞,很快恢复常态,带着我走向了最右边的白玉通道。

像我这种身份显贵的熟客,自然有特定去的小楼,也有特定的雅间。

妖姐安静而有礼的引着我向里走去,向她们这种人必须会的便是察言观色,懂得迎合客人的喜好,闭月性情阴晴不定,不喜多话,妖姐自不会与她攀谈,说上任何的废话。

跟所有的花楼一样,这里的小倌跟姑娘也都有等级划分,

不同的楼,不同的小倌,不同的姑娘,不同的风格,不同的节目,不同的收费。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妖姐带着我走进了一栋名为“暮楚”装修以朦胧梦幻为风格的豪华双层木楼。

里面灯光扑朔,散发着暧昧而迷幻的味道,大厅有序的摆放着茶几高的圆桌,围绕着圆桌半弧的沙发,有可六人一坐的,也有可两人一坐的。

此时大厅里已经几乎座无虚席,人虽多,却又显得井然有序,低调的热闹着,调笑着。只有侍者侍女偶尔端茶送水的飘然穿梭。

整个小楼里呈圆柱形,小楼八方梁柱上是桃花形的灯盏,屋顶如同天幕,大大小小颜色缤纷,形状各异的宝石、夜光石经过特殊处理散发柔和光晕,大厅正中一根足五人环抱的石柱直抵楼顶,上面盘旋着足三人并行,通向二楼的楼梯。

一楼与二楼之间延伸出一个表演的舞台,此刻上面的一场表演刚刚结束,大厅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的出现并没引起沉醉中众人的注意,妖姐直接引着我上了二楼,光线昏暗,又隔着面巾,严重影响我的视觉,走在楼梯上我的速度特意放慢,提着一颗心以免出现丢死人的意wài

,终于进入特定的雅间,悄悄松了口气,暗想着非常有必要先将额头与眼睛部分的毒素烧尽,这样便不用戴着帷帽,蒙着面巾也不用将整个脸从头向下的蒙住。

引着我们到了雅间,妖姐便退了下去,自然少不了给她的甜头。

雅间内已经一切准bèi

妥当,装修风格与大厅相似,进门对面窗边一张可躺两人宽的沙发,沙发前是长方形的矮桌,上面摆着精美的茶具与精致的点心,鲜润的新鲜水果等,都是按着闭月的喜好安排。

有伴奏的小乐队,还有两个长得非常漂亮堪称尤物的……小倌,整齐的立于门的一边,如同酒店迎宾,见我进来纷纷俯身行礼。

我随意的摆摆手,他们便自个熟门熟路的忙碌起来,进门的右边是供表演的区域,各自坐到各个的位置,轻柔的音乐便在雅间中漾开,随之俩漂亮小倌翩翩起舞。

我随意的坐到窗前的沙发,招呼着站在雅间正中打量着那里屏风上绣画的炎渝过来一起坐,他没有理会我,伸头看了下屏风后,屏风后是一张……床,记忆中,是一个张布置暧昧的床。只见他僵了僵,转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找了个离我最远的位置,似有些气闷又带着些羞恼的坐下,双手环胸,鼓着脸看对面的舞蹈表演,很显然他是头一回来这里。

看着炎渝的孩子气,我好笑的摇摇头,不再管他,欣赏起那两个跳舞的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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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不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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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月逛“朝秦暮楚”找小倌,只是看他们表演,多纯|洁的目的啊!她没XXOO他们,说出去都没人信。

表演中那两个漂亮的小倌,在拍卖初次时双双被闭月拍下,之后更是被闭月花高价包下,从那之后只为闭月服wù

,闭月每次来也只找他们。

穿着银色舞袍的叫银蝶,穿着素花舞袍的叫飞花。

我单手撑头,慵懒的侧靠在宽宽柔软的豪华沙发上,双腿交叠,欣赏着他们曼妙动人的舞姿。

这是,我特别喜欢的姿势,很舒服,因为异能的关系,我整个人的状态就像火苗一样,柔柔软软,特别是这身体,模糊的记忆中好像还有什么怪病,似乎每月会发作一次,脸部的毒不致命,但还是影响到了她的身体素质。

这让我多少有些忧虑,这身体能承shòu我的灵魂多久?

可能是看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跳舞,两位小倌的身体居然有些颤抖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为了证明,我更加直直的盯着他们,只见两人舞步突然有些乱,银蝶更是如断翅的蝴蝶般翩翩然倒在了地上。

音乐戛然而止,飞花反应过来一脸惊恐的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伴奏的人也都纷纷下跪求饶,一时间房间里响满了惊惧的求饶声。

而我被这突然发生的事震在当场,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银蝶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声音哽咽而无力的求饶:“公主饶命,请公主责罚蝶儿,蝶儿愿意受所有责罚。”他不想因为他连累了飞花跟乐师们。

看着跪在那抖如筛糠的一群人,我总算从突发意wài

中回过神来,小果平静的立在一旁,眉头微微蹙起,似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却又有些不喜。

炎渝直直望着我,与小果的平静相比,他似是也被吓了一跳。

“不,公主,飞花愿意一起受罚。”飞花柔软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坚定,他不能让蝶儿一人受罚,虽然他很害pà

,即使生不如死,他也要跟他一起受。

“额……都起来吧,多大点事啊,说什么罚?”我有些尴尬的摆手,闭月作的孽哦,看人都怕她成啥样了!

“公主?”所有人都抬头惊疑的看向我,又急忙低下头去。

“都起来,继xù

吧。”我还真不习惯那样一群人抖抖抖的跪在我面前。

“是。”所有人都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回来的后怕模样,狠狠松了一口气,纷纷站了起来,坐回各自的位置。

银蝶缓缓站起身,又差点倒下,飞花急忙将他扶住,满脸的担忧,银蝶摇了摇头,冲他微微一笑。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脑海里的腐玄拨出轻轻的音符,瞬间鸡冻,哇哇哇……绝逼的基情啊,登时我双眼放光。

但是,银蝶好像不舒服,他的脚?

音乐再一次响起,银蝶跟飞花摆好姿势准bèi

开舞,疑惑间,我站起身朝他们走去。

飞花跟银蝶看我走近都害pà

颤抖得不知所措,我就纳闷我有那么恐怖吗?额……或许吧!之前不是都把人吓晕了嘛。

两人定定的站着,我弯下腰伸手拉起银蝶的舞裙,那白嫩的小腿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像是滴蜡跟鞭抽的伤,有的已经结痂,而有两条长长的伤口已经化脓有些腐烂。

音乐再一次停止,房间里响起了炎渝干呕的声音。

我皱眉,松开他的舞裙,又去看飞花的,他的腿上是同样的伤痕,但没银蝶严重。

我震惊了,愤nù

了,破口大骂:“谁……”骂的话还没出口,我呆怔住,记忆在脑海里复苏,这些伤都是闭月整的。

ORZ……

我没想到闭月居然会做出如此鬼畜的事,我收回刚刚说的“纯|洁”。

站直身,我看着惊恐害pà

颤抖着的两人,他们又想跪下,我伸手,一手扶住一人:“别跪。”心中生出歉意,我真心疼他们,我真恨闭月,她怎么能对这么漂亮的两个小男孩下如此狠手?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收回手,抚额,看着飞花跟银碟漂亮的脸蛋,他们之间有些相似或者说,他们都有跟某个人相似的地方。

脑海里又有画面闪过,那是闭月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也是促使她心理扭曲的人,是闭月最恨的人。

也就是,我之前在梳妆台前看到耳钉,脑海里与小闭月对话的男孩,那个喜欢耳钉的男孩。

闭月说每年男孩生辰送他一对当礼物,却是一对都不曾送出去,到今年已是十二个年头。

五岁那年,闭月碰到一个差不多十岁长相异常漂亮的男孩,那个男孩主动与她说话,主动跟她做朋友,渐渐地闭月放下了防备,十分珍惜这第一个来之不易的朋友。

男孩说不在意闭月的容貌,想看看她的样子,开始,闭月自然不愿,说特别恐怖怕他会害pà

等等,也是闭月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容貌。

纠结了许久,最终拗不过男孩的执着,只是没想到,那小子一看到闭月的样子竟直接晕了过去。

那以后也从闭月的生活消失,彻底的杳无音讯。

这件事给了闭月相当大的打击,当她今年在“朝秦暮楚”看到飞花跟银蝶时,便将他们都包了下来,银蝶比起飞花更像那个男孩,所以,闭月每次来,看到他们都会忍不住情绪失控,最后把所有对男孩的恨,跟自己心里的怨,发泄到了他们身上。

让我纠结的是,在闭月的记忆里,没有男孩的名字,也就是说她在对男孩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跟人家做了朋友。

ORZ……

活该她被甩!

飞花跟银蝶两人被闭月以最高的价钱包下,让得“朝秦暮楚”的很多人羡慕又唏嘘不已,可是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苦楚,两人只得悄悄咽下去,每次被虐之后,还被警告不得医治,有一次飞花找了大夫被闭月发xiàn

,受到的是更加残暴的虐打。

久而久之,他们不想再疗伤,伤好了,换来的是更毒的虐打,而身上有伤,却能稍稍减少身体被虐的时间跟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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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莫名的心绪

“好了,今天就到这,都下去吧。”我的小心肝特别的不是滋味,之前的喜悦也被淹没。

伴奏的乐师纷纷走了出去,飞花跟银蝶依然站着,只是现在颤抖得越发厉害。

他们可能是想着受虐又将要开始了,哎,看着他们这模样,我……心疼。

心中是不断翻腾的愧疚……

愧疚?啥米情况?为嘛我要愧疚?又不是我整的,我有点郁郁。或者这又是闭月的情绪影响?我摇摇头,想不通。

抬手抚上银蝶苍白的脸庞,他吓得狠狠抖了一下,我立马收回手,转身对着小果道:“小果,给他们比原来多三倍的钱,替他们找最好的大夫。”

一直静立一旁的小果听到我的话,似是欣慰的微微一笑,点头应道:“是。”

我转回身对着飞花跟银蝶道:“这些日子你们就好好养伤。治伤的钱你们不必操心,我会付清。”

两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冲着他们友好的微微一笑,啊!我又忘记他们看不到我的表情,额……貌似看不到更好一些,应该感觉得到吧。

“下去好好休息吧。”

身体的伤能够治愈,那闭月给他们心灵上造成的伤害呢?

我一直看着飞花搀扶着银蝶离开,这才转身回了房间,大厅舞台上的表演又结束一轮,我坐到窗前的沙发上,无聊的向下望去。

一晚会有三位小倌跟三位姑娘穿插着表演,表演完由下面的客人送出东西,表演者选了谁的,谁便是这一晚他们的入幕之宾,享shòu

他们一夜伺候。

“公主,你不去送东西?”炎渝已经从恶心中恢复了过来,也坐在窗前看下面的舞台。

不怕闭月公主的人挺少,炎渝就是其中一个,再加上今天我表现出来的好相处,他现在更不怕我,这也是我想要的,不然身边的人都惧怕我,有什么意思?

如果说原来的闭月公主享shòu

被人惧怕的感觉,那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的恶趣跟她的截然不同。

不过不知为何我心里对她的感觉很怪,就比如刚刚,对她伤害过的人,我会有深深的愧疚感,就仿佛那些事就是我自己曾亲手做的一般。

“我为何要送?”不再去想那些奇怪的感觉,我懒懒的反问,凑到他面前:“不然,渝渝你看上了哪位姑娘,或者小倌,我替你送?”

炎渝眉角抽了抽,没说话,转头向下看去。

我得yì

的笑笑,也转头往下看,舞台上是忙着更换场景的侍者,动作迅速而有序,大厅中寻乐的众人互相交谈着,欢笑着,一个侍女端着一个银盘走到了其中一桌前,站在了一个年轻男子旁,恭敬递上,那里面是姑娘选了他的东西,交换回来的信物,那男人开心的笑了,旁边的人纷纷对他表示祝hè。

显然,刚刚表演的姑娘选择了他,在这栋“暮楚”楼里表演的可都是“暮楚阁”头牌中的头牌。

甚至有人说能得“暮楚”一夜入幕乃三生有幸,此生再无憾。

我只想说……嫖客啊!

出来玩乐的虽为女人居多,但男人也不少,这让我真zhèng

感受到了月国的“平等”。

这时,大厅里突然哗然声起,人们盯着舞台似乎显得别样的兴奋与激动。

我有些不明所以,看到门口一个一身紫色华袍的男子,左手环抱着另一个娇小的男子,右手轻扇着折扇悠闲的走了进来,由妖姐亲自带领走向二楼。

男……男啊!光明正大啊!这才让我激动呢,只是由于光线昏暗看不清来人的容貌,不过从整体外形上看,倒是挺风|流倜傥的潇洒模样。

走在环形楼梯上,许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转头向我望来,先是一愣,再微微一笑,点头友好的招呼。

那人认识闭月,我这么想,出于礼貌点头回礼,那人明显的又怔了一下,笑得越发灿烂的继xù

上楼。

能让妖姐亲自相迎的,身份必定显贵,歪着脑袋想了想,恍悟,那人是三皇子蓝烨。难怪在那人出现在门口的瞬间,炎渝便躲到了窗后,此时看他的脸色阴云密布。

要说月国最让炎渝厌恶的,闭月还排不上第一。

“渝渝,你跟三皇兄可真是有缘哪。”不趁机逗他不符合我的风格。

炎渝脸更黑了,还夹杂着莫名的红晕,似是想到什么恐怖不堪的事,咬牙切齿的低吼:“谁跟他有缘,谁要跟那恶心八啦的东西有缘。”

恶心八啦的……东西!

“哼!我要回去。”说着炎渝便向外走去,还呢喃着:“本公子可不要跟那恶心八啦的东西呼吸一处空气同处一个屋檐。”

“哎哎,你这样出去会刚好碰到三皇兄的。”我好心提醒,炎渝行走的背影瞬间僵硬。

“莫不是,你厌恶三皇兄是假,其实心里爱得深沉?只是三皇兄太过多情,所以你吃醋,生气。”哦呵呵呵……非常有可能哦!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断正确,且十分有爱。

“你你你……我我我……”炎渝涨得满脸通红,转回身手指颤抖的指着我:“三皇兄三皇兄,你才爱他呢!”

“噗!”我忍不住喷笑,炎渝实在太可爱:“渝渝,原来你心理竟如此不纯|洁哪!”

“你…你…你……!”

眼看着炎渝又要被我气哭,起身,将他拉回,按坐在沙发上。

“好了好了,不生气,逗你玩呢!”抓了个苹果塞他手里:“咱渝渝最纯|洁了,啊。”

“又逗我!你讨厌。”炎渝咬牙愤nù

甩脸。

额……好吧,我讨厌!

“叮咚……”

台下传来如泉水般清澈的乐声。

掌声瞬间雷动,另人震撼。这谁的表演让人们那么激动?才刚开始两声音乐,掌声就有着能将房顶掀翻的气势。

“来来,不生气了,咱们看表演。”拉着炎渝转到窗前正好kàn

表演的位置,他也不反抗也不说话,任我拉着,呆呆的盯着手上我赛给他的苹果,也不知在想什么。

果然就是个被宠爱着的小孩,嗯!傲娇受。

“叮咚……”

又是两声,下面的掌声嘎然而止,随即,空灵的乐声渐渐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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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自恋的蓝烨

不知是谁能让人们如此兴奋又如此自控,之前的表演也没见人们激动到这份上。

好奇的向下望去,只见舞台上起了层层水雾,四周的垂帘如瀑,缓缓倾泻,乐声空灵,使得原本便朦胧梦幻的舞台越发缥缈。

水雾仿佛被人轻轻拨开,露出一汪清潭,清潭波光粼粼,清澈闪耀,潭水缓缓溢出,流向四周,如银河蔓延,所过之处万物复苏,芳草青青,软如少女轻飘的云袖,芬芳柔美。

清潭正中水光盈动,渐渐浮现柔美影像,水中的柔美,从中缓缓升起,如清水幻化的妖精,脚踏水波飘入人间,带着好奇与淡淡的兴奋,在空中欢快的转了几圈,洒下晶莹点点,化入万物,青青芳草间,繁花逐现,含羞带怯,终展颜。

清水幻化的妖精,妩媚又纯然,如初生的小鹿般懵懵懂懂,眼神清澈,清纯可人。

魅惑勾魂在一颦一笑间,于花间飞舞,酿甜蜜。于水中飘腾,戏碧波。忽而转入云端,琼玉露。

滴滴彩露将她环抱,与她柔柔共舞,落于花间,另花羞。

清澈芬芳,洋洋洒洒降大地,如泉如露,浇灌着大地,滋润着人们的心田,洗涤着世间所有的污秽,心在那一刻得到一份清宁,所有的疲惫都得以放下,所有的忧伤都能消散,所有的迷茫都被拨开。

这世间原,满是希望与美好。

水……幻化的妖精啊!

让人爱,且永不移。

乐声已停,舞已散场,人们还沉浸于其中久久无法回神,只因那个世界太过美好,真真的如梦似幻。

哗啦的掌声带着喜极而泣的激动,人们控zhì

不住的呼喊“幻公子,幻公子”一声一声。

看着下面激动到几欲疯狂的人们,丢掉了往日的矜持,纷纷站立鼓掌呼唤。

我摇头咂舌,幻公子啊,原来那场舞蹈的表演者居然是个男的!不得不承认,那场舞确实精彩,或许精彩已经不足以形容,那份感觉让人沉醉。

那种清澈纯然的妩媚,让人始终无法忘怀,一想起,心还会为之“嘭嘭”乱跳。明明相隔甚远,那一颦一笑却仿佛就在眼前,深印人心,不得不赞叹这舞,舞出的感染力。

情不自禁的,我也跟着鼓起了掌。

妖姐出现在舞台上,笑嫣如花,抬手压了压,台下掌声立马停止。

“今夜送给大伙的惊喜,大家可还满yì

?”

“满yì

。”回答声音整齐响亮。

“废话不多说,老规矩。”

妖姐说完退场,人们立马迫不及待送上礼物。

如果说,之前表演的是头牌中的头牌,那么这“幻公子”便是头牌中的头牌的头牌,身份神mì

,不受“暮楚阁”管控,不像其他人被安排着定时表演,他的表演不定时,只按自己心情,有时一个月会表演上一次,甚至两次,有时半年都不出现,选上礼物入幕也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如他这般的在“暮楚阁”还有两位,分别是“海棠公子”跟“玉笛公子”。

正思索间,楼下又是一震哗然,像是那“幻公子”已经选好了礼物。

“他选了谁的?”我看不清哪。

“好像……是三皇子的。”炎渝有些犹豫的说着,脸色又变了。

哼,说他不喜欢蓝烨我都不信。

“暮楚”楼的表演就此结束,人们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此时差不多晚上九点,我感觉逛青|楼其实也没太大意思。

准bèi

离开,在楼梯口碰到妖姐,说是今晚“涅槃楼”有拍卖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涅槃楼”是“暮楚阁”专门拍卖小倌或姑娘的地方。

买回来的男孩女孩,才艺容貌出众的调教出来,先当一段时间清倌,若再无法上升便会拍卖初次,接客。

只有容貌无才艺的,直接调教接客,拍卖初次。

拍卖地就是“涅槃楼”从男孩女孩变男人女人也算一种“涅槃”吧!

当初飞花跟银蝶就是闭月在“涅槃楼”拍下的。

像这些在“暮楚”楼表演的头魁们,都是金光闪闪的清倌,选的入幕之宾,只是单纯的聊聊天哪,喝喝茶呀,或再单独的表演表演啊。

伺候一夜什么的,也最多只是按摩按摩肩膀。

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便应下,妖姐笑着唤来侍者带领我去“涅槃楼”。

妖姐说“暮楚”楼表演刚结束,又是“幻公子”压轴表演正是她忙碌的时候,无法亲自引领,连连抱歉。

我自然表示理解,跟着侍者出发,前往“涅槃楼”。

半路上居然好巧不巧的碰到蓝烨,而且还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

刚好走到一处十字交叉的路口,蓝烨从右边的白玉石道上缓缓走来,怀中依然搂着那娇小的男子,右手依然扇着那折扇。

看到我松了怀里的人儿,眼神在我身后转了一圈,而带微笑:“六皇妹,幸会呀!”蓝烨的声音很好听,如醇美佳酿,对他我莫名生出好感。

不用看,我都知dào

走在我身后的炎渝定是浑身僵硬,脸色发黑,微微上前一步,微微移了方向,将炎渝尽量挡于身后,遮住蓝烨的视线,轻松的打着招呼:“三皇兄,幸会。”

之前离得远加上光线昏暗,没看清蓝烨的容貌,此刻看清,这蓝烨长得果然不错。

女儿国男子长相普遍的特点就是雌雄莫辨,让人感觉得到有不同程度的女气,但是三皇子蓝烨身上却是看不到一丝女气,英俊的脸庞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不过最吸引我的并非他的容貌,而是那一身华贵的墨绿色底宽袍,上面用金线绣着大朵的金菊,菊啊!大家懂的。

还有就是,手上那装模作样扇来扇去的折扇,现在可是秋天啊,亲!这会还是秋天的晚上呢。

那扇面上画着美男侧躺图,而且细看之下,那美男居然是他自己,他、自、己……您是要有多自恋呢?

之前在“暮楚”楼看到蓝烨穿的还是紫袍,这会便换了衣服,不由得另人遐想连连,干坏事了,一定的。

看看脸上那意犹未尽的表情,看看身边小受那面上的羞红,矮油!好让人羞射的说!

可是,幻公子不是选了他,他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闲逛?

第十七章:吃你可好?

“皇妹这是要去“涅盘楼”?”

记忆中,蓝烨是唯一一个对闭月态度平等的人,在闭月变“霸王”之前常被欺负,他也是唯一一个帮过她的皇子,他也曾想要关心她,但闭月并不领情,闭月那颗冰冻的心,已经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也害pà

所有人的靠近。

但,她内心底还是感激他的,谁对她好,她其实都记着。

“是呀!对了,皇妹我还要恭喜皇兄得了幻公子的青睐呢!”有好感的人自然得多聊上几句。

蓝烨的折扇扇呀扇,脸上笑容迷人:“皇妹可是喜欢幻公子?”

我摇摇头,一个连长相都没看清的人,谈什么喜欢?玩笑道:“我倒是喜欢皇兄跟幻公子能在一起。”

“呵!”蓝烨轻笑出声:“皇妹确实变了许多。”看着我的眼神中带出了淡淡的欣慰。

“那是自然。”我想关于我今天的事一定已经传遍整个王都,看着前面向这边走来的一群人,杵在路中间聊天,挡着道,实在不妥,我也怕再聊下去炎渝会暴走,遂出声道别:“那皇兄,我就先不跟你聊了,皇妹先行一步。”我到是有点想与他同行,但是考lǜ

到小渝渝的感受,只好作罢。

“涅盘楼”拍卖的男孩女孩我倒是没多大兴致,只不过是想去凑个热闹,看着那些男男女女那双放光,满脸猥琐的模样。

“涅盘楼”里面也是呈圆形的两层楼,一楼是普通席位,二楼是由屏风隔开的各个雅座,正对着一楼稍高出一些的拍卖台。

我坐在二楼的雅坐,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茶杯不时的抿一口,炎渝坐在我旁边,看着一个个被送上来拍卖的小倌跟小姑娘微微蹙眉,每送上来一位漂亮小倌,有人叫了价,他就是会看我一眼。

我当没看到,只是悠闲的喝茶,不表态,也不跟他说话,小果站在身后,给我剥葡萄。

“小果,我想吃青提。”青提吃起来没有仔也不用剥皮那么麻烦。刚刚才吃完一盘,现在又想吃。

“渝渝,你想吃什么?小果你想吃什么也自己点,别老站着,坐着吧!”我这人没那些等级规矩,更何况小果这么听话又能干的美男,不忍心他这样站着,累了他,我心疼。其实整天要他干这个干那个的还是我。

青提是我的最爱,我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送,看得炎渝一脸的惊恐,我摘了一颗塞到了他微张的嘴巴里:“很好吃的。”好东西自然要跟人一起分享。

炎渝麻木的看着我,小脸微红。

台下不时传来叫价的声音,又一位小倌被人拍走,一共十位。

头一次看到拍卖人口,心中稍有些不适,但,谁叫这是这样一个世界呢。

席位中没有灯光,所有的灯都对准了拍卖台,让我计划看台下那些猥|琐表情的打算落空。

十位小倌过后就是十位姑娘,大多是从别国买来的,月国女孩少,受到的保护自然要高上很多。

又是一大串青提快被我吃完,感觉很无趣,想着把这青提吃完就走,突然,新送上台那位小姑娘顿时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抓着提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心跳颓然加快,浑身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彻底惊愕……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一身红袍柔媚的侧趴在台上,满脸无助与忧郁,双眼透着淡淡倔强的女孩。

我会如此震惊,会心跳加速,并不是说我看上了那女孩,而是因为她长了一张我最最熟悉的脸,那是一张跟我在原来世界一模一样的脸。

“小果,买下她。”呆愣过后,我果duàn

做出决定。

“啊?”炎渝跟小果都惊诧的看着我,然后我看到炎渝脸上那一抹了然的神情跟浓浓的鄙夷。

我知dào

他们在想什么,我才没他们想的那么龌|龊,也懒得跟他们解释。

我在想,我是不是原本应该穿到她身上,今天晚上她被人拍走,然后在被OOXX的时候,我就穿越到了她的身体里,接着,就展开了一段荡气回肠与闭月公主的殊死搏斗,最后感化她,帮zhù

她,成了月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青楼歌姬之类的云云。

最后,我花了一万金币拍下了那女孩的前三天三夜,虽然感觉那是在买我自己,但我还是很肉痛,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顿这“朝秦暮楚”的老板。黑得要命的奸商吸血鬼。难怪那么有钱,难怪这里的一切都极尽奢华。

在这个世界,一个金币等于十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一百个铜币,一个金币相当于我在另一个世界二十一世纪的一百块钱,而且还是物价上涨前的价值。

在这一个金币就足够一户普通三口之家生活一月了,一万啊一万个金币,才换个三天三夜呢。

我背靠在豪华又充满迷幻欲|望的房间靠墙的梳妆台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躺在豪华粉床上拍买下来的女孩,看着女孩那张我看了二十年的脸庞,因为渐渐出现的情|潮而慢慢涨红,那是我十五岁时的样子。

青楼这种地方自然会给这些第一次的姑娘、小倌喂下魅|药,看来还得先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出了房间,向楼下走去,在“暮楚阁”像这种要住上三天或更久的,都会分到“百花院”。

“百花院”也并非指一间院子,而是一片区域,由百花为院墙,比如我如今在的“蔷薇院”,院墙上种满了盛开的蔷薇,里面是一栋二层小楼。

处处透露着精致、唯美与活力。

这样的小院是不是真的有一百间我并不清楚,但可想而之,这“朝秦暮楚”的占地面积到底有多广。

听到脚步声,坐在一楼大厅的炎渝跟小果同时抬头看向我,小果看了我又满眼忧虑的低下头去,炎渝一直看着我从楼梯走到大厅,眼里满是疑惑与探究。

“小果,我要媚|药的解药。”我一边走一边吩咐。走到一楼大厅的软塌上,慵懒的侧躺下:“还有,我想吃青提。”

听到我的话,大厅里的两人又陷入怔愣。

我无奈的在心里叹息:“小果。”

“啊,是。”小果抬眼望了我一眼,面带着松了一口气的微笑转身出门。

炎渝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满脸的探究,然后冷冷的提醒:“公主,我知dào

我本不该多话,但是一样东西不宜多吃。”公主吃青提的分量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范畴。

“呵呵,那我不吃青提了。”我轻轻地笑,缓缓坐起身,又想逗他了。

看到炎渝脸上明显错愕过后的满yì

,我懒懒的带着一丝魅惑的开口:“我不吃青提,那我吃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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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龌龊目的

炎渝一脸惊吓与不可思议,又用他那好kàn

的桃花眼瞪我,精美的俊俏脸庞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kàn



我笑盈盈的看着他,他瞪了我一会儿愤愤的坐在圆桌旁,倒茶水,把头偏向另一边,打算一饮而尽。

于是,我很好心的提醒他:“茶水里有媚|药哟。”

噗……

他很没形象的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华丽丽的喷了出来,全喷到了刚好从外面端着青提进来的小果身上。

好在小果端的水果盘子端到了胸口,不然青提就要加料了。

“渝公子,您没事吧?”小果怔了怔后问,明显被炎渝吓了一跳。

“没事。”炎渝抿了抿唇,夺过小果手上的水果盘,噔噔噔,向着我走来,“嘭”一声放到我面前的矮几上语气不爽的道:“公主,请吃。”

我抬头直直看着他,欣赏他气恼又有些羞涩的精美脸庞,小果一脸的惊恐略带担忧的看向我,又一脸担忧的看看愤愤跟我对视的炎渝,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恭敬的低着头:“公主,息怒。”

“小果,我没生气。”我摇摇头,在小果心里我就是一个喜怒无常,又很容易动怒的人:“解药拿来了吗?”

“是,拿来了。”小果将一个瓷瓶端到我面前。

“去给那女孩喂下吧。”我懒懒的摘了一颗青提放到嘴里,突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是。”小果起身向楼上走去,背影释fàng

着淡淡愉悦的光芒。

小果,以前的闭月让你很忧心吧?我收回目光,看到炎渝站在一旁又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坐啊渝渝。”

炎渝缓缓走到矮几的对面,坐下,紧蹙着眉头,踌躇了一会终于问:“你……为什么……?”

“吃青提。”我摘了一颗青提塞进了他紧抿的双唇。

他僵了一下,张嘴咬住,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为什么啊?”我顿住,思索:“没有为什么,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哼。”他显然很不满yì

我的答案,他肯定以为我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目的。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解救她,你信吗?”我摘了一颗青提放到嘴里,吃下,幽幽问。

他横白我,摘了一颗青提塞到嘴里,非常坚决的道:“不信。”

“那你又何必问我?”我伸手去摘青提,看着他的手停在青提上,他的手很好kàn

,手指修长白润,纤纤玉指若削葱根,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指甲修剪整齐,长稍过指腹,指盖透着诱人的粉红,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好kàn

的手。

他抬头深深的凝望着我,可惜,他看不到我面纱下的表情,更看不到我的眼。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收回目光,收回手,端坐在椅子上,瞪我。

我摘了青提,轻轻笑了笑,转头望向楼梯上走下来的小果:“如何?”

“可以了。”小果面带着轻松的浅笑,走到我的身边,垂首站立。

“小果,我饿了。”晚饭吃得早,现在差不多快午夜十二点了吧,小果晚饭后好像一直没吃什么东西。

登时,对面的炎渝惊恐的瞪着我:“你,你还饿?”

我耸了耸肩,看向小果。

“公主,想吃什么?”小果面带着包容与宠溺的浅笑,使得他细腻俊美的容颜越发的柔和细腻,让人看着很舒服,也很迷醉。

“要两份最好的饭菜。”我靠在软塌上懒懒道,有点困了。

“是。”

小果应着便走了出去。

“啊,对了,换一壶茶。”这茶水里有料,喝着麻烦。

“好。”小果顿住,回过头微微一笑。

我歪着头,看着小果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小果脸上出现笑容了,真好。

回过头,炎渝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受不了的摇摇头,摘着青提往嘴里送。

没一会儿,小果便带着一个小厮,端着饭菜回来。

小果端的那一份放到我的面前,小厮那份放到炎渝面前。

将茶壶换下,递给小厮,小果从怀里掏出几个金币,赏了小厮,小厮便一脸欣喜而恭敬的退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我。

仿佛是感觉到我看向他的视线,慌忙低下头,赶紧关上了房门。

小果垂立在我的身边,空气中飘荡着菜香,让人闻着食指大动,面前的四菜一汤一碗米饭色香俱全,不过我真的困了,而且吃了很多东西,撑。

“渝渝,饿了吧?”我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炎渝,一整晚他光瞪我了,根本没吃什么,晚饭吃得也少。

似是被我说中,他小脸微红,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饿了就吃吧。”

他瞪我一眼,拿起面前的汤勺。

“小果。”我收回放在炎渝身上的目光,转头看向一旁的小果。

“公主。”小果恭敬的低着头。

“来,坐这。”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炎渝抓着汤勺的手顿住,抬眼怔愣的看我一眼,随即眼里出现恍悟,闪过一丝厌恶与鄙夷,低头喝汤。

我纳闷着,虽然不知dào

他想到了什么,但一定是些不好的东西,这孩子思想太不健康了,有时间得教育教育他。

“公……公主,不可。”小果低着头,咬着唇,绯红的脸庞上满是惶恐。

我抚额:“那你就坐那。”我指着矮几一头的位置,那是一般下人伺候的位置。额……好似喝茶的时候才用得到。

小果不解的坐下,低垂着头,我将我面前的餐盘转到他的面前:“吃吧。”

小果诧异的抬头看向我,包括对面的炎渝。

“一晚上,你可什么都没吃,该饿了。”我笑盈盈的看着小果,见他眼里的诧异与疑惑被感动替代,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快吃吧,不然就冷了。要全吃完哟。不能浪费。”我柔声道。

“公主,可是你……”小果关怀的看着我。

“快吃吧,还有你,发什么呆。”我伸手在炎渝面前晃了晃:“我吃了那么多,是猪都该撑了,我不饿。”

“噗哧……”炎渝喷笑。

这小子,上次我说我丑他就笑,这次我说我吃得多,跟猪有得一拼他又笑。

第十九章:跟谁睡

小果抿着唇微笑,面上是满满的喜悦,只因我一点点的关心。

十五年哪。

我起身,小果想起来,我按住他:“安心吃饭。”

走到另一边的圆桌旁,我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走到窗边,抬头看向天空,这个世界的天空没有污染,那么干净,那么清澈,明月那么美,月啊,闭月公主啊!哎……

低头抿了口茶,这才发xiàn

,矮几旁的两人都在怔怔地注视着我。

“怎么?”我微微一笑,走向他们。

“公主……”小果略带羞涩的垂下头。

额?我纳闷的看向炎渝,感应到我的目光,他立马将头偏向一边,下巴微昂,侧脸上有着淡淡可疑的粉红。

“吃完了?”我撇向矮几,看来我站了有一会儿,对着小果淡淡道:“小果,我困了。”

“是,公主。”小果去叫小厮进来收拾餐盘,带着我向浴室走去。

炎渝站起身走到圆桌旁,倒了一杯茶,手握茶杯看着闭月进入浴室,收回目光看向刚刚她站过的窗户,刚刚公主站在窗前凝望天空,月光倾洒环绕,那一刻,他居然感觉她那么美,浑身散发优雅而迷人的气质。

炎渝将茶一口灌下,摇了摇头,刚刚,那一定是幻觉。

进入浴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人多高的屏风,屏风上绣着美人戏水图,屏风后面,一个可容纳两人的水池,池水正冒着热气。

水池左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豪华的花雕衣柜,打开,衣柜里,全新精美的洗具用品,更换的睡衣,一应俱全。

看着这环境,我满yì

的点点头,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小果道:“小果,我自己洗就行了。”

“是,公主。”小果垂着头,脸蛋红扑扑的向后退去。

“啊,对了,你带渝渝去另找个房间。”

一楼除了大厅、浴室还有两个房间,一般是供客人同行的小厮或丫鬟暂住,二楼只有一间房。

“啊?”小果抬起头,诧异而疑惑的看着我,明显的有些不在状态。

“给渝渝找个房间呀!一楼只有两间房,二楼只有一间。你是要我跟上面那女孩睡,还是跟渝渝睡,还是跟你睡,或是你跟那女孩睡,或跟渝渝睡,再或是渝渝跟那女孩睡?”我绕口令一般的说完,想看看小果被我绕得晕乎乎的模样。

可是,没想到他却是听明白了,抿唇一笑:“公主,小果这就去安排渝公子的房间。”

“额……好。”反倒是将我自己愣住了。

看着小果略显愉悦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我眨了眨眼,走到水池边,摘掉帷帽,脱掉衣裙,全数丢到屏风上,抬脚下水。

整个人泡入温热的池水中,浑身一阵舒爽,敛去身体里的异能,我对温度的感知与常人无异,我不怕冷,体内的火会帮我抵御,我也不怕热,因为体内的火热过世间万物。

水池不知是何种石头砌成,在水里透着晕黄的柔软光芒,让人感觉踩在其中柔柔软软却又滑润非常,无不尽显暧昧,一端两个喷水的凤头,皆是热水,另一端水池底有一处排水口,保持着池水的鲜活。

水池里面靠着一边的池壁设有一张躺椅,仰躺其中,头枕水池边缘,池水刚好没过胸口,舒适异常,我尤为喜欢这样的设计。

闭上双眸,我抬手抚上脸庞,调火烧脸,被毒素填上而扭曲的五官,在火的煅烧下慢慢恢复原位,疼痛从脸部直钻心房,这点痛对于在研究院受过无尽疼痛的我来说并不算什么,汗水从头上流到脸部被瞬间蒸发。

感觉到达极限,我停了下来,将头彻底埋入水中,破水而出长长吐出一口气,倦意袭来,只想就这样倒在水中大睡。

异能的使用十分消耗精神力。

洗浴完毕,精疲力竭,强撑着从水里爬出来,边走向衣柜,边用异能直接烘干头发跟身体,打开衣柜披上丝绸睡袍,罩上帷帽。

拉开浴室的门,毫无意wài

的小果站在门外。

“小果,你也洗洗睡吧,我先睡了。”无力说完进入旁边的房间,帷帽随意一丢,便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间,仿佛有人进来坐在我的床边,先凝视了我一会儿,再为我轻柔的掖了掖被子。

身体太过疲累且感觉不到危险我便没有理会,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打开门的时候,小果已经候在门外。

看到我出来,浅浅一笑,恭敬道:“公主,请这边洗漱吧。”

“嗯。”我点头有些迷糊的跟着小果去洗漱,走到门口,想着脸实在太过吓人,心里突然有些不想让小果看到我丑陋的模样:“小果,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小果怔了下,微笑点头:“是,公主。”

抬脚进入洗漱间,听身后传来小果的询问:“公主,一会想吃些什么?”

想吃什么?我歪头想了想,在研究院的时候都是安排好的食物,根本不能由着自己的意愿,一时想不出自己想吃什么:“随便来点吧!”

“是,公主。”对于这样的回答小果并不表现出意wài

,领命离开。

一个人待在洗漱间里,我呆呆望着镜子里的反射出来依然瘆人的脸庞,我真的已经离开那个另人恐惧的地方,剥夺了我十年自由的地方,我现在真的自由了吗?

在异世,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下去,一切仿若梦境,我可以过上曾经无限憧憬的生活,虽然,时日不多,但也足矣!上天待我终究不薄啊!

从洗漱间出来,看到大厅里炎渝坐在一旁的茶桌,显得有些焦躁不耐,一个女孩低垂着头局促不安的坐在大厅最角落的位置,垂在前身的宽袖,看得出里面双手紧紧交握,显示出她内心的担忧与紧张。

站在洗漱间到大厅的拐角,我看着这个世界的我啊!心里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

炎渝烦躁转头看到站在拐角的我,愣了一下,便狠狠瞪我一眼,语气有些怪异不善的道:“公主,你终于舍得起来了?”

第二十章:这个世界的我

女孩因炎渝的话而抬头向我望来,鹅蛋型的脸庞,柳叶弯的细眉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浓密不算翘长的睫毛,恰到好处的琼鼻下——唇,上唇微薄下稍厚,唇色略红,显然刚刚因紧张咬过,脸色红润稍有些消瘦。

一张熟悉的可爱脸庞。

看我正看着她,反应过来立马惶恐的跪下行礼:“拜见公主。”声音不算清脆却很干净,记忆中的声音。

“起来吧!”我微笑着向大厅走去,看她起身,悄悄好奇的看了我一眼,见我还在看她,似是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去。

那可爱模样让我忍不住好笑摇头,再转头看着脸颊鼓鼓明显在生气的炎渝忍不住逗他:“呵呵……渝渝,一大清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我理解年轻人火气旺盛,要不,公主我好心给渝渝你找几个……嗯?降降火?”

“你!现在都午时三刻了,还大清早呢?”炎渝横白我鄙夷的怪叫。

“咝……真不是一个好时辰。”我摇摇头,慵懒地坐到软塌上,看向角落里的女孩,见她又是悄悄一脸好奇的看看我,看看炎渝,再看看我,见我没生气没发火,似是很不可思议,还有些淡淡的崇拜。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她,语气趋于平淡的问。

“啊?奴……奴婢名叫俏儿。”女孩没想到我突然发问,愣了一下,急忙回答,低下头。

“俏儿?”我一怔,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淡淡问:“全名呢?”

“蓝俏儿。”女孩有些小心翼翼的抬头看我一眼,又慌忙将头低下。

“蓝俏儿,蓝俏儿。”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呢喃,果然,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我。

一时无话,看着她渐渐局促不安,我再次开口:“你想从这里出去吗?”

听到我的话,她猛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眼波流转,有些惊喜有些不可思议有些疑惑,既而她垂下头,无比坚定的回答:“想。”

“好。”我点点头,我看到了她身上与我曾经一样的坚韧与倔强。

炎渝在一旁用那种怀疑,不解,不屑的眼神盯着我,一脸的探究,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小果送来食物,同样,样样精美,色香具全,立时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只是这分量……

我这才知dào

他们早早起来,居然一直在等我起床,都没有吃东西,难怪炎渝那么怨念,招呼着他们一起用餐。

以前,闭月公主可都是很早起的,厨房的早餐都是先送予她,这才分送给其他院子的夫侍男宠们。

她是公主,是妻主,她还没吃饭,其他人自然不允许先吃。

得知这些不平等的规矩,我无奈抚额,告sù

炎渝以后饿了就自己先吃,也顺便告sù

小果,回公主府吩咐下去,如果自己没有按时吃饭,下人们均可到时间便吃饭,不必再等我。

这三天都在“朝秦暮楚”吃住,花了那么多钱,我自然不能浪费,但炎渝却是无法忍受,吃过饭便回了公主府。

趁着饭后的时间,我了解了一下蓝俏儿的基本情况。

蓝俏儿生于月国南方一个叫祺州的小县城,父亲原本是个秀才,在城里一家私塾当教书先生,母亲擅长养花,靠卖花贴补家用,她是家中独女,深得父母宠爱,早上跟父亲去私塾上学,放学了跟母亲学养花。

父母恩爱融洽,生活虽不算特别好,却也衣食无忧,生活安乐。

原本一家平淡而幸福,直到蓝俏儿十岁那年,蓝俏儿随母亲上街卖花,被隔壁城一女财主看中,要她嫁给她死去的儿子,结死亲。

要女儿去陪葬有哪个当母亲的会愿意?蓝俏儿的母亲自然当即便一口回绝。

哪知,从那天起,这原本幸福的一家彻底陷入苦难。

谁都没想到那财主那么坚定的纠缠不休,从原本的好言想将蓝俏儿买下来,到后面的威逼利诱,再到后面不顾一切的强抢。

那财主不仅有钱还有权有势,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普通百姓所能抗衡的存zài



蓝俏儿的父亲母亲为了保护她不被强走,并逃离祺州,而亡于财主剑下。

蓝俏儿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辗转了很多地方,到达月国东边的沫水城,因着一手种花的好手艺,被那里一大户人家收留当了园艺工。

那大户人家这两年渐渐落没,直到前段时间彻底没落,她便被那家的女家主卖给了人贩子,辗转到了京都的“朝秦暮楚”。

“爹娘让我逃时,告sù

我一定要坚强,告sù

我即使是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曾经也常常告sù

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放宽心态,要开心,要积极的面对一切困难。

去年,我有碰到一位大师,大师说我今年有难,若是受难后能到京都,便会遇到贵人,得贵人相助,昨天原本知dào

自己就要被拍卖的时候,我已经绝望了,那时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特别对不起爹娘,可是,我碰到了公主,那位大师果然没有骗我。”蓝俏儿说完,眼中的泪再也无法承shòu那份重量,滑落。

心情无比沉重,眼睛有些湿润,蓝俏儿后面待的那户人家,最后能将她卖掉,想来这六年她过得也并不太好。

我们有着相似的命运,都在十岁后失去幸福,失去最爱自己与自己最爱的人,我看着她无比郑重地道:“以后,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公主。”蓝俏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为……什么?”

“为什么啊?因为,你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

“那她?”

“她死了,因我而死,所以……”算是,跟原来的我告别吧!“我说到做到。”

“公主。”蓝俏儿感激的看着我,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谢谢公主。”

看到她突然跪下,我吓了一跳,抬手将她扶起温和道:“快起来。”看着她起来坐好,问:“你不会因我将你当朋友的替身而生气吗?”

“嗯……”蓝俏儿摇头:“公主定很喜欢那位朋友吧?若能替她让公主高兴,让公主不再孤独,我愿意。”

第二十一章:区别

孤独?我看着她,或许吧!

“好。”我点头:“但,俏儿,你记住,你是你,她是她,我因你与她相像而帮zhù

你,但,不会将你当作她的替身,强迫你当我的朋友,从这出去后,你想去哪都可以。”

“公主。”蓝俏儿眼神感动的看着我,踌躇道:“我……可以跟着公主吗?我可以为公主管理花草,我……为奴为婢伺候公主也愿意,我……无处可去。”

“呼……”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应该听过外界关于我的传闻,那样,你也愿跟着我?”

“我愿意。”蓝俏儿没有任何犹豫的坚定回答,咬了咬唇又补充道:“外界传闻如何我不管,我只相信我感觉到的,公主,是个好人。”

“呵。”好人?我笑笑:“为奴为婢就不必了,你应该明白我刚刚叫你不必自称“奴婢”的含义,以后跟着我也不要自称奴婢,就帮我养花吧!”

蓝俏儿泪眼朦胧的看着我,紧抿的唇扬起,眼神清澈,又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知为何,我看到公主就有一种很特别的亲切感。”

我怔了怔,或许是灵魂的某种共鸣吧?

“是呀!我看到你时,排去那朋友的关系,也有一种很特别的亲切感呢。”我点点头。

“真的?”蓝俏儿开心的笑,眼神灵动。

“嗯,”我点头。

“嗯……那种感觉就像……就像……”蓝俏儿歪着头,想说又不太敢说。

我轻轻一笑:“就像亲人。”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公主,这话普通人哪敢说。

“嗯。”蓝俏儿狠狠点头,咧嘴一笑,大眼睛弯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许是这么些年,她面对着的是满园的花朵,可能过得不太好,但性格依然健康阳光,积极向上,活泼开朗。

毕竟两个世界,我们两个终究是有着区别的。

十岁前的我们或许一样,都那么活泼开朗,十岁后,她依然保有她的阳光向上,而我,却变了,在一次又一次的被研究中,在二十岁来临的时候,在用我的双手亲手炸了那个研究院,为父母报仇后,我的眼眸已经不可能再如她那般清澈,因为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几十人的鲜血。

“那……以后,我就当收了个妹妹了哦……”收了心神,我站起身,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三天咱们先在这玩玩,反正钱已经出了,可不能浪费,从这以后你就自由了,自己随意,想干嘛就干嘛。”

“嗯。”俏儿狠狠点头,清澈的眼眸满是笑意。

所以,我才会更加珍惜她吧,更想保护她,保护她身上那份清澈。

保护那份我曾经拥有,但现在已经永远失去的东西,或许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她?为了这个世界的我。

吩咐了小果去找负责人谈俏儿赎身的事。

因这些日子在“朝秦暮楚”的**,再加上知dào

昨晚被拍卖,一连许多天精神高度紧张没能睡上一个好觉,昨晚也是差不多半夜四点左右醒来便一直没睡,这一大清早就起来,到现在放松下来俏儿便有些支撑不住,让她自行前去休息,大厅里,只剩我一人,空空荡荡。

一个人喝了一壶茶。

无事可做,决定出去走走,也知飞花跟银蝶的伤如何了,正好去看看。顺便好好参观参观这阳光下的“暮楚阁”。

从院中出来,走在“百花院”中,沿途看到各种或认识或不认识的鲜花开满围墙的小院,而且有许多是反季节的花卉,真不知这“百花院”的园丁是怎样做到的。

“朝秦暮楚”的一切都让我感叹,就像刘姥姥进大庄园般,看什么都觉得稀奇,这个地方倒真是美得让人流连。

按着闭月的记忆向着飞花跟银蝶的住所走去。

“暮楚阁”以“百花院”为中心,小倌跟姑娘们住在东边,东边又分左园跟右园,小倌住左园,姑娘住右园。

基本的姑娘跟小倌们分,初级,中级,高级,头魁四个等级。

初级的四人住一个院子,中级三人住一个院,高级两人一院,头魁则是单人独院。

也有些特殊的,像飞花跟银蝶这样,被人花高价包下的也有自己独自的院子,包几人则几人同院。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才站在了两人的院子前,青藤满墙的小院,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翠闪的光芒,门上题名“青院”。

因为是白天的关系,周围安安静静,只有偶尔懒懒的虫鸣鸟叫,与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就我这一路走来,这一片广阔的区域里都只碰到那么两三个小厮。

飞花跟银蝶住的“青院”位置稍偏,看起来有一种戚寂深院的感觉。

抬手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有回应,又敲了敲,依然。

想了想,推门直接走了进去,院内,除了中间的通道,两旁是各种形状的青滕,有成桌椅的,有成软塌的,有成半圆状的座椅,也有如鸟巢一般,足可两人躺在其中。

三间单层木房,围了个半圆。

“飞花,银蝶,你们在吗?”我站在院中打量着四周。

从左边的房子里,两人跑了出来,看到院中的我呆怔片刻,双双跪下:“奴,恭迎公主。”显然他们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来。

“都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我向着他们走去。

“谢公主。”飞花夫着银蝶起身,两人低着头,虽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我还是感受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站直后银蝶的腿还在微微颤抖,那是样子像是惧怕又像是疼的。

闭月给他们造成的阴影太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掉的。

不等着他们招呼,我自顾向着中间的房子走去,边道:“你们别怕,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们的伤怎么样了。”

在厅中随意一个位置坐下,两人默不作声的跟着,站在一旁,我指着旁边的位置语气带了丝命令:“坐。”也只有这样两人才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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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男一女(推荐1000加更)

等两人惶恐坐定,我这才开口询问。

“大夫可来看过了?”

两人垂着的头,轻轻点了点。

“都开了什么药?”

“有……有外敷的,也有内服,都……都开了。”飞花虽强制镇定语气依然带了明显的颤抖。

“用了吗?”不管是屋里还是他们身上都没有闻到药味。

两人点头。

“那伤好些了没?”

继xù

点头。

“我看看。”这两人总让人感觉不放心。

他们从来不敢违抗闭月的命令,默默相视一眼,两人同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颤颤巍巍的撩起宽袍,飞花腿上的伤似乎是好了些,但没用药,这看得出来。

但,银蝶的伤。

“大夫真来给你们医治过了?药都敷了?喝了?伤好些了?这就是医治过的伤?敷的药呢?别告sù

我是透明的,腿不想要了吗?”我缓慢而有力的质问,心里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心疼,银蝶腿上的伤,不,是两人腿上的伤都没处理过,银蝶的再度恶化,一个晚上又严重了许多,从闭月的记忆中得知,那两道大伤口,不仅长,还很深。

“公主息怒!”两人的头垂得更低,颤抖着又要双双跪下,我无奈轻声喝止:“站着别动。”

“呼……”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不怪他们,都是闭月害的,不让他们疗伤,即使是要他们疗伤得到的也是更加粗暴的虐打。

“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动你们一根手指头,如有违背,天打雷劈。”闭月虽为人各种不好,但却也是出了名的“守信”,这也是她留给我的唯一正面。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安心疗伤吧!

听了我的誓言,飞花跟银蝶猛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呆愣的看着我,嘴唇动动,嗫嚅:“公主。”

“我说到做到的。”

“公主。”两人再次跪下,眼中的泪水随之滴下,带着感激又复杂的情绪。

将两人扶起来,坐下,我幽幽道:“以前呢,是我对不起你们,别惶恐,人,人心,都是肉长的,都会痛,以前我不懂,但,现在懂了。”我站起身准bèi

离开,看着跟着我一起站起的两人道:“一会我叫小果找大夫来给你们疗伤,定要好好配合,早日将伤养好,有什么需yào

就跟小果说,明天我会来看。”他们是认识小果的。

“是,公主。”

两人送我到门口,我摆了摆手让他们进屋,回去的半道上刚好碰到了小果,将刚刚的事吩咐他去办,且让他亲自监督,这才放心的回了“蔷薇院”。

秋日的午后,阳光从树叶间,在白玉石道上投下斑斑点点,空气中花香阵阵,秋风轻轻,带着慵懒的迷离。

出了一条林荫小道,面前豁然开朗,一朵盛开的莲花状池塘赫然出现眼前,“花瓣”上清清流水,流入“花瓣”下的小溪中,池中几株白莲或含苞待放,或微微绽放,正看到池中一尾白色的宽尾鱼儿跃过花朵,带起一道珠光点点的幅度,美,如画。

一座梅花苞似的凉亭立于莲花池中,却毫无违和感,一条栈桥与岸边连接,此刻桥中央正面对面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面朝岸边,一身粉紫底绣桃花的广袖宽袍,娇而不艳,妖而不娆,浑然天成的妩媚由内而外的散发。

外面披着一件透明的罩纱,莹润如披着一层清水,微风拂动,如清水潺流,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另人惊叹称绝。

墨色长发由粗变细,交缠着粉红的发带编着松松的辫子,从右肩垂过胸前直没腰际,额头上一颗透明的宝石连接着头上贴梳头发的精美饰品,眉若远山,伏出优美的幅度,一双微挑的凤眼水波粼粼,带着纯然的妩媚,眼眸似纯净透明又不带清晰,虽清澈却又很深。

鼻如清澈溪水下幅度最优美的石,唇如晨露中粉色的莲瓣,肤美如泉。

这是一个清润如水的绝美男子,足以羞花。

由于与我的距离并不远,足以让我看清他的容貌,他对面的女子一身时下流行的蓝色收腰连衣裙,腰间同色系三寸宽的双压花腰带,柔美中带着一股飒爽,只听她略带气闷与忧急的道:“她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就真的不愿去看看她吗?上次的事,她并不知情,她也跟你解释过,也道过歉了,为何你不愿领情?你明知dào

她对你的情,你对她难道就真的没再有一分情谊?”

男子抬眼淡淡向我看来,很平常的一个眼神却给人感觉,含勾带魅,我挑了下眉,转头看池里的莲花,我可不是故yì

要偷听的。

“就算我求你,你也不愿去看看她?”对面男子不为所动,女子明显急了:“你怎可如此无情?”

八卦什么的最喜欢了,我丝毫离开的自觉都没有,悄悄转头想看看男子的表情,正好kàn

到他从我身上收回目光,对着他对面的女子淡淡道:“公主,请回吧!”

声音如泉水……透润清澈。

公主?我疑惑,盯着那女子的背影努力搜索闭月的记忆。

男子说完眼神再度向我看来,那女子终有所感转头向我看来,一张略尖的脸庞,浓眉凤眼,眼中带着一股傲慢,俏鼻薄唇,带起一股阴沉的暴戾,是五公主蓝炼。

就容貌来说,五公主蓝炼绝对算得上是貌美的女子,只是身上那股子公主的自以为是另人不喜。

特别是看到我时那轻蔑、厌恶、晦气的模样让我相当的不爽,这女人曾经可没少欺负闭月。

“你……哼!”蓝炼转回头,指着男子,似无奈气恼,冷哼一身甩袖走人。

经过我身边时眼神阴暗的瞥了我一眼,愤然离去。

闭月变“霸王”后,倒是还没跟这些公主什么的有什么明面上的直接交锋。

“哼!”我看着蓝炼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你觉得看到我晦气,小娘我看到你才晦气呢。

转头,看了栈桥上的男子一眼,明明第一次见,这男子却给我一种在哪见过的感觉,那身上散发出来清润如水纯然妩媚的气质总感觉很熟悉。

第二十三章:赎身

在哪见过呢?不是闭月的记忆,想了想,想不到。既然没八卦可听了,还是回去吧!

刚转身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了那透润清澈的声音:“六公主,请留步。”

停下脚步,我疑惑转身。

“公主可有时间到亭中一叙?”男子站在栈桥上微微转身,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态度友好,身上透明的罩纱在他行动间如水波闪耀,与旁边的池水呼应,就如同清水幻化的妖精。

啊!我想起来了,他给人的感觉跟昨晚跳舞那个“幻公子”很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这种特殊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这男子就是让嫖客们疯狂的男神“幻公子”。

“好啊!”虽然不知dào

跟他有什么可叙的,但美男相邀,实在不忍拒绝,虽心中已猜到但还是确认一下:“你就是幻公子?”

“正是在下,公主可叫我幻。”幻面带淡淡微笑的点头。

“好。”我点点头,走上栈桥,与他一起走到梅花状的凉亭中,在莲花状的石桌前坐下,石桌是莲花的花蕊,石椅则是莲花盛开的花瓣,很特殊的设计,不由得佩服当初设计建造这凉亭,包括这整个莲花池的人。

“这里很美。”我由衷的赞叹。

幻微微一笑,那态度不似赞同也不似反对,石桌上一套精美的白瓷茶具,幻将它们摆好,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到我面前:“本想独自品茗,五公主来访,拖了些时候,好在这茶耐泡。”一句话解释了,这茶水可不是招待五公主剩下的,也透着一种他不轻易请人喝茶的意思。

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在我对面坐下,微微抬起茶杯:“公主请。”看着他轻轻抿了一口,嘴角绽放满足的幅度,本就粉润的双唇在茶水的作用下越发的晶润诱人。

不着痕迹的收回放在他唇上的视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从“蔷薇院”出来到飞花他们那,再到现在,走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早就感觉有些口干。

清润的茶水带着丝丝甘甜流下喉管,浅浅的暖意如春,带着丝丝凉,淡淡的香味如花,在唇齿间缓慢绽放。

“好好喝啊!”我惊喜不已的看向幻,将整杯查饮尽。

“公主喜欢便好。”幻笑容迷人,那纯然的妩媚总是不经意间勾人心魄。

“这是什么茶?”端起他再度为我添满的茶杯,我好奇的问。

“永不分离。”幻淡淡的回答,我抬头看着他,错愕,好在有丝巾遮面,他看不到。

只见他抿了一口茶,继xù

道:““永不分离”是我给这茶起的名字,由春季清晨采十种花的花苞,与离它们最近的嫩叶制成。”

“额……”我懵懂点头。

“这茶春制秋饮,花与叶永不分离。”幻继xù

解释。

“这茶……好深的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茶呢!”

“这茶是我今年刚制,此次头饮,公主自然不曾听说。”

“你制的,哇!幻你好厉害。”我再一次由衷赞叹。

说制茶时幻不骄不躁的平常态度,与面对我时那平等的态度都让我刮目相看,这男子绝不简单。

“多谢公主夸奖。”幻轻轻的笑:“听说公主要为昨晚拍下的女孩赎身?”

我惊讶看他。

“呵。”幻耸了下肩膀,带起一丝慵懒的感觉:“这“暮楚阁”就这么些个人,谁有点什么事很快便传了个遍,更何况六公主头一次拍下女孩,也头一次为阁里的孩子赎身,且是以这五年来“小清倌”最高的价格,毫无顾忌,毫不犹豫,难免传得快些。”

“小清倌”是指没表演过,没名气,一来就拍卖初次的男孩或女孩。

额……五年来最高的价格?这事交给小果去办,我还没来得急问他具体情况,也不知花了多少钱,但无论花多少钱都值。

不过,为嘛心底有一种被深深宰割的感觉?再一次咒骂这黑心的奸商。

“因为她值啊!”我抿了一口茶真心感叹。

幻直直的看着,清透的眼波流转,虽清澈却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呵!”幻垂下眼微笑,似感叹似艳羡的道:“她真幸运。”

“额……其实……”我在想不知dào

该不该说,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刚刚五公主提到的她,不是曾要为你赎身吗?”其实我很想八卦幻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她”。

五公主提到的“她”是“韵王”的嫡三女蓝沫,蓝沫虽与五公主蓝炼交好,但两人性情却完全不同,蓝沫为人豪爽大方,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气概,拥有一身傲人武艺,年纪轻轻便在军营立下不少功劳,成为最年轻的都司。

半年前,幻一月三次登台表演都选了她“入暮”,这之后便传出了许多流言,说得最多的是“暮楚阁”头牌幻公子情系韵王嫡三女。

不然有时一月才一次表演,甚至半年才表演一次的幻公子为何一月登台三次,每次都选的蓝沫“入暮”?让得众多幻公子的粉丝各种羡慕嫉妒恨。

这之后蓝沫当众提出要为幻公子赎身,并表示要迎娶他为夫侍。

韵王嫡三女为风尘男子赎身,并要迎娶对方为夫侍,更将流言推到了一个高|潮。若是一般人,一般小倌也就罢了,但偏偏两人,一个身份高贵,一个名声大噪。

但真zhèng

高|潮还不在这,一个风尘男子还能当夫侍?夫侍是什么?仅此于侧夫的所在。嫁给王爷嫡女当夫侍的也必须非富即贵,他一风尘男子怎能?这可让不少达官贵人家的闺阁男子红了眼。

要知dào

一般大户人家赎回的小倌最多就是个“侍宠”,相当于贱妾的身份。

韵王就头一个反对,蓝沫家中已经娶了正夫外加一位侧夫,三名夫侍,其实这样的夫数在月国以她的身份年龄算少的。

厉害的是她的那名侧夫与其中一名夫侍,身份显贵,不明着闹,只是到韵王面前三言两语,述说自己的委屈跟可怜。

在韵王的暗中支持下大闹“暮楚阁”。

也就这事闹得风风雨雨,什么都不关心的闭月才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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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基友跟妹妹

感谢热恋^^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这之后的半年,幻没再登台,直到昨天晚上。

据说蓝沫在夫侍大闹“暮楚阁”后,天天来求见幻,幻一直闭而不见,一直持续五个月,每天不间断,直到一个月前被韵王提名派去遥远的西境剿灭山贼。

从刚刚五公主的话中看来,这蓝沫现在是回来了,而且受了一身重伤。

“哼!”幻淡淡哼笑一声,摇头:“我这辈子恐怕都不能离开这“朝秦暮楚”,也无法离开。至于她……”幻冷笑着摇头,带着一丝不屑:“我当初只觉得与她稍稍聊得来,做个普通朋友未尝不可,却没想她竟是起了那样的心思。”

“你不喜欢她?”

“喜欢?是何物?妓子最是无情,我的身份注定了我将不能有情。”幻毫不在意的说着:“五公主来过好几次,只求我去看她一眼,我拒绝了,公主可觉得我太过无情?”

“既然对她无情,又何必管她死活。”不喜欢就不要给对方一丝的希望,避免给对方期望,以免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是这么认为的,悠悠道:“无情好啊,起码不会被情所困,为情所伤。”

“呵呵。”幻轻轻的笑了,如泉水叮咚:“那公主可有情?”

“我啊……”我懒懒的靠在花瓣的椅背上,懒懒的道:“我当然有了,可是,谁敢要我的情?谁会要我的情呢?”

幻微笑着,用那清澈透明又妩媚的眼神看着我:“若是我要,公主给吗?”

“呵呵!”我笑了,用笑声掩饰被他电到的心,淡淡道:“我这人呢,可不喜欢单方面的付出。”

“呵呵!”幻垂眼,轻笑。

“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温醇如酒的声音,听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只见束发金冠,一身冰蓝底绣着嫩绿菊花,窄袖宽袍的蓝烨潇洒不羁的走了过来,手上依然轻摇折扇,走得见了才发xiàn

那折扇的扇面上画的仍旧是他自己,不过姿势衣着不同而已。也不知他有多少这样画着他自己的折扇。

“皇妹可是喜欢皇兄我的折扇。”大概是察觉我盯着折扇的时间过长,蓝烨走到桌边坐下后,自得的问。

那自恋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抽眉,收回目光,我语含笑意的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能夺皇兄所好呢?”

啊!看!对面坐着的两人,多般配!

“好。好一个君子不夺人所好。”蓝烨似乎对我的回答相当满yì

:“不过,皇兄我还是要送皇妹一份礼物的。”

说着便伸手往怀里掏。

掏出了个雕工精致的小人,递给我。

接过一看。

尼玛!

还是他自己。

抽眉,他到是要有多自恋?

“皇妹可还喜欢?”蓝烨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一副你快夸“礼物”的表情。

黑线……

“多谢皇兄的礼物,皇妹我很喜欢,这礼物很好kàn

,很精致。”好吧,夸你也不会掉块肉,再说确实挺好kàn

的。

蓝烨一副想当然的模样:“皇妹不必客气,我就知dào

皇妹眼光极好。”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亲,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在我们说话间,幻为蓝烨倒了杯茶。此刻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不错,新茶!”

“嗯。”幻点点头。

“喂,你也太偏心了吧?有新茶居然不第一个叫我一起品?”蓝烨又抿了一口茶,咂咂嘴,不满的叫了起来:“这茶叫什么?”说完,继xù

抿一口。

“永不分离。”

“噗……”

蓝烨一口茶喷了出来,幸好我戴了帷帽,不然得被他喷一脸,不过显然他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喷到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幻:“表白?”

我看到幻一副受不了,想要抚额的模样,掏出手帕站起身递给我道:“公主,没事吧?”

“额……”我接过那洁白得有些透明的手帕,入手柔软清凉,也不知是何材质,不在意的道:“没事。”

“皇妹,你没事吧?”这会蓝烨才想起我,基友跟妹妹,当然是基友重yào

,我表示深深的理解:“没事。”

“皇妹,真的很抱歉,皇兄我不是故yì

的。”蓝烨一副我有罪你骂我吧的神情:“你要皇兄如何补偿都可以,我当时只是太激动了。”

“没事,真没事。”我摆摆手:“我理解你。”

“真的啊?”蓝烨一副见到同志的激动表情。

“嗯,真的,所以,皇兄,你要加油啊。”我握拳以示鼓励,看了幻一眼,道别:“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蓝烨星星眼点头。

“公主慢走。”幻微笑颔首。

“那这个……”我扬起幻刚刚给我擦茶水的手帕。

“送给你吧!”没等幻开口一旁的蓝烨便道:“幻的手帕质量可是罕见的好,不知多少男男女女想得到他的手帕呢!”说着便一脸憧憬的望向幻。

额边再度滑下两条黑线……我想,他若要到幻的手帕,定会在上面绣上他自己的容貌。

“公主若不嫌弃便收下吧!”幻无视蓝烨,对我微笑的开口。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不错。

“嗯,那谢啦。”美男都开口了,我若推拒多矫情,点头收了手帕,转身离开。

回到“蔷薇院”俏儿已经起来,在院中好奇的看着院墙上的蔷薇,一脸的满足。

“起来了。”看来这个世界的我非常喜欢花,只要面对着花便能够满足,也对,这五年来

靠的就是花才让她坚持下来,花对她来说不仅是花,还是朋友,是那份来源自母亲的温暖与希望。

“公主。”俏儿躬身行礼,笑得灿烂。

走到花墙下,站在她身边,手轻抚上那些娇嫩的花瓣,离开父母后的岁月,她与花为伴,那伴在我身边的?

是他……十年来唯一的温暖,让我在生死的疼痛边缘坚持下来的他,如今过得可好?可会为我的离去伤心?可会偶尔想想我?可会……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从院门口传来小果的唤声。

转身,看着小果从院门口走进来,我微笑的招呼:“回来了?辛苦了。”这一天下来都不曾得以休息。

小果怔了怔,浅笑摇头:“不辛苦。”

“飞花跟银蝶如何了?”

第二十五章:贴身之物(300收加更)

小果看了我身边的俏儿一眼。

俏儿连忙跟我告退,我也不留着,让她回了小楼。

小果一一跟我汇报,给飞花跟银蝶找了都城最好的大夫,且监督着处理了伤口,开了最好的药,还请了个可靠的药童专门负责照顾他们。

俏儿赎身花了四万金币,这还是小果谈判过后的价钱。

“这是卖身契。”小果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看了看,点了点头。

“公主发生何事了吗?”小果有些担忧紧张的看着我:“可是有人欺负公主了?”

“欺负我?”我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好笑:“现在谁敢欺负我呀?谁欺负我,我一掀丝巾吓死他。”

“噗……”小果忍不住笑出声,一笑又感觉有些不合适,有些惶恐的看了我一眼垂下头去:“公主息怒?”

“息什么怒啊?小果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怒了吗?”

小果抬起头,眼含心疼:“公主,不在意了吗?”

“在意啊!不过,小果,我不会再乱发脾气了,不会再对你乱发脾气了。”他是在闭月身边十五年的人,是闭月最亲近的人,是真zhèng

关心闭月的人,也是我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关心我的人,我不希望他在我面前总是那么拘谨,不希望跟他的距离始终遥远:“再说,我的容貌……”想想还是先别说:“到时给你一个惊喜。”

“公主。”小果眼神水润,点着头欣然的笑了,松了一口气,疑惑道:“那公主帷帽上的丝巾?”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想来小果是看到丝巾上的茶渍了:“这是个意wài

,没什么事。”

边向屋里走去我边道:“今天我跟你分开后碰到幻跟三皇兄了。”

“公主碰到幻公子跟三皇子了?”小果有些错愕。

“嗯。”我点点头:“我碰到五公主找幻去看蓝沫,幻没答yīng

,后来他请我喝茶,再后来三皇兄就来了,还送我这个。”掏出蓝烨的木雕小人,献宝一样给小果看,不知为何,就是想跟他分享。

小果接过小人,我看到他在看清小人的容貌时,眉脚抽了抽,想着蓝烨我就想笑。

“公主,那是什么?”小果将小人还给我,看到我衣袖边手帕的一角,大概是刚刚掏小人时带出来的,我也入乡随俗的将东西塞衣袖里。

“这个呀,三皇兄不小心将茶水喷我丝巾上,幻给我擦茶水的手帕,嗯,他就直接送给我了。”我如实回答。

“幻公子的手帕?”小果明显很吃惊。

“嗯,你看看,这是什么材质的,怎么会有透明色,那么软还有点凉凉的。”

小果接过手帕,左右看了看,似是松了口气,放心的递给我:“制这种手帕的面料名叫“云承”,据说这种手帕以冰蝉丝为原料,加入雪木原浆,用几种特殊植物的汁,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后,经过特殊手段加工制成。可有效隔热,驱热,相传这是琼山雪域一带的一位纺制高手发明的手艺,据说那时皇室想将“云承”做为贡品,但那人没答yīng

,之后这种面料也就绝迹了。”

“那这个岂不是很有价值?”我拿着手帕翻看着,想着要不要还给幻。

“还行吧!虽传言说已经绝迹,但暗中制造这种面料的手艺还是有流传下来的。不然幻公子怎会有?”小果并不是太在意的道:“不过,这种面料如今怕也只有幻公子有,这才是价值所在。”小果微微一笑,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一丝**一闪而过。

“额……这?”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种面料不光原材料极其难寻,制作过程也繁复非常,一道工序出现问题,便功亏一篑。”小果继xù

为我解惑:“好像,幻公子还是第一次将手帕送人吧!”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不会是定情信物什么的吧?

“没有。”小果果duàn

回答。

我暗暗松了口气,只听小果又继xù

道:“只是幻公子的贴身之物罢了!”

额……

顿住身,转身看小果,为何我感觉到了他话中淡淡的调笑。

“怎么了公主?”小果疑惑的看着我,低头不解看看自己身上,又抬头看我,面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泛起淡淡的红晕。

“小果。”

“公主?”

“没什么。”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小楼:“只是觉得这样的你挺好,我喜欢。”

小果彻底僵在门外。

晚上边带着俏儿逛了遍“暮楚阁”边聊了聊天,加深了解,回来直接躺浴池里继xù

烧脸,着重烧额头跟眼睛四周,估计再烧上两次便能恢复。

今晚我睡的是二楼的主卧房,迷糊间又有人进来坐在床边凝视我许久,动作轻柔的掖被,起身,似满足似不舍的离开,迷糊间看到的是小果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背影突然变得清晰,转回身,向我床边走来,房间的装饰随着小果的行走,一点一点与公主府的重合。

床上是睡着的的闭月,她即使是睡着都蒙着面巾,闭月睡得很不安稳,身体不时的颤抖,双手在空中乱挥,甩开被子。

小果走到床前,抓住闭月胡乱挥舞的双手,坐在床边,眼神心疼,温柔安抚:“公主,不怕,小果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都在,你的好,小果一直都知dào

。”直到……闭月安稳下来,为她掖好被子,这才离开。

空气变得湿润,我看到闭月流泪了,虽然有面巾遮面,但不知为何,我清晰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泪。

我感受到她的心痛,那么清晰,那么复杂,那么绝望。

到底是谁,给闭月下这种扭曲容貌的毒,这种毒比致命的**更加恶劣,精神上的折磨,有时比肉体更加痛苦。

睁开眼时,心痛依在。

床边的温度也仿佛依然存留,抬手覆上眼睛,这才发xiàn

,我竟真的流泪了。

坐起身,看向窗外,天刚蒙蒙亮,我却再无睡意。

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清新的空气稍稍吹散心头的痛闷,晨雾中的“百花院”越发梦幻,朦胧中散发勃勃生机,展现希望!

我也开始认真思索起,我如今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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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脑袋进水

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天色一点一点变亮,青浓厚重的雾水,渐渐变浅变薄,听到楼下传来轻微响动,是小果跟俏儿起了吧!闪身躲到窗后,怕吓着他们。

没一会儿,从窗的缝隙中看到拿着瓷瓶的俏儿在院中认真的采花露,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感觉得到她心情轻松愉悦,让人看着沉重的心情也能够受到感染而平复、放松下来。

正采着,俏儿回头甜甜一笑:“果大哥,你起来了。”

“嗯,给公主采花露呢?”小果的声音其实也如他的容貌一般,给人感觉很细腻,如上好的丝绸滑过脸庞。

“嗯。”俏儿点头,继xù

采花露,轻声道:“我能为公主做的,怕也只有这些小事了。”带着淡淡的沮丧。

“只要真心为公主,哪怕再小的事,都没关系。”小果走到门前边说着边抬头向上望来,看到大开的窗,脸色立马紧张担忧起来,快速进了楼。

“嗯。”受到鼓励的俏儿重重点头,更加认真的采着花露。

小果的脚步声从大厅到楼梯,一直到外面楼梯口,放轻,走到门外,抬手敲了敲门。

“嗯。”我应了声。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在门外紧张问。

如今我是公主,是有钱的公主,是拥有传说中神器所在地地图跟钥匙的公主,这个世界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太平。

“没事,小果,你进来吧。”突然,很想有个人跟我一起,迎接日出。

“公主,又做噩梦了?”小果站到我身后,语气含着心疼。

“嗯……”我摇头:“只是早醒了,突然没了睡意。”以前,闭月总是早起,因为噩梦,因为忧烦与愤nù

,常常折磨得她无法入眠。

就这样,小果站在我身后,我们一起看着晨雾渐渐散去,看着太阳从远处的山下一点一点升起,突pò

云层,洒下万丈光芒。

“小果,我要一本医书。”

我需yào

一本医书,需yào

写下一些合适的药材,需yào

为我脸的恢复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早饭后,小果便给我带来了本厚厚的医书,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翻看,记下一写养颜护颜排毒生肌等等这一类的药材,有普通有昂贵的等等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

报着厚厚的医书补一个上午眠。

中午将单子交给小果,要他去将单子上的药材全部采购回来,其实许多都是用不上的,目的不过混淆视听,闭月的脸曾无数大夫看过都无法治愈,多搞些药,让人感觉药方越复杂越好。

又是午后,补了一上午眠的我吃过中饭又睡了个午觉,小果去买药,送回公主府,俏儿拿着本种植花卉的书研读,我一人向着飞花跟银蝶的“青院”走去。

一切如小果向我汇报的一般,那药童也是尽职尽责,看到他们真的有在好好疗伤,嘱咐几句安心离开。

虽说交了钱不住完太亏,但终究外面不如自家,“暮楚阁”再梦幻唯美奢华,我的闭月公主府也不差且更符合我的喜好,等着小果忙完回来,带着两人去“朝秦楼”吃了晚饭,我便吩咐俏儿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给俏儿安排在离花园最近的院落,吩咐下去给她自由活动的权利,我回到了阔别两天两夜的“月园”。

熟悉的一切让我心情为之轻松飞扬,果然还是那句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如今,我,就是闭月。

告别过去的一切,全新的闭月公主。

俏儿安顿好,过来见我,正好带着她去逛逛公主府,熟悉熟悉环境。

“哇啊!公主。这里真的好漂亮啊!”俏儿笑得灿烂的看着我道,看得出她真的很开心很兴奋。

从后院转了半圈到前院,此刻我们站在“书楼”前。

“喜欢这里吗?”我微笑着问。

“嗯,喜欢。”俏儿点头,大大的眼睛清澈闪亮。

现在她跟我相处越发自然。

“喜欢的话,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别拘谨,有什么需yào

就跟小果说,跟我说也可以。”仿佛跟俏儿接触越多,我就越能将自己跟她区分。在最初的震撼过后,渐渐趋于平淡,她是这个世界的我,终究不是我,或许现在在我心里,她就是一个长得很样我的女孩。

毕竟十五岁时的我已经不再活泼、可爱、纯然。

“公主居然这么早回来了?”

背对着书楼站的我,转身,看到微昂着下巴的炎渝,一脸不爽的看着我,这个脾气火爆,爱哭的激萌傲娇受。

看到他就想逗他:“这不怕你太想我,所以提前回来啦!”

“切!”炎渝双手环胸,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将头甩向一边:“谁会想你,脑袋进水了才会想你。”

“说不定你脑袋就进水了,脑袋进水的人一一般都不会知dào

自己脑袋进水的,渝渝啊!还不快谢谢公主我好心提醒你,你脑袋已经进水了。”

炎渝在我一连串的“脑袋进水中”回过头瞪大了桃花眼,抿紧了唇,吭呲吭呲,一副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突然冲着我大吼:“你才脑袋进水了。”

转身,甩脸走人,太猛,差点撞到门框。

蹬蹬蹬……

含恨带羞,快速闪人。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哈哈哈……”畅快淋漓。

在我张狂的笑声中是俏儿跟小果隐忍的轻笑。

心情大好,又逛了逛,各自回房。

在没有娱乐设施的古代,无聊的时间总是特别多,回到房间看看漏斗,也差不多才快到九点。

翻了会书,泡澡烧脸,坐在梳妆台前,任小果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想着明天拿哪些草药试着做做面膜,听小果道:“公主,明天该去国子监了。”

“国子监?”我惊然反问,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闭月还要去上学呢,那厮以前整天逃学旷课,别的皇子公主一般十五岁成年就能毕业,开始入朝工作,有时间了回去选几堂课上上,她愣是十七了还没毕业,考试门门不及格。

老油条一根。

女皇在今年开学时曾发话,若是她今年考试仍无法及格,无法毕业,就得将神器的地图跟钥匙交出。

第二十七章:日久生情?

虽然没明说,但那意思便是,她不够资格也不够实力保护神器。

神器之事非同小可,事关月国安危,也关乎这个世界的和平。

神器之力在这个世界有违伦常,祖先有训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神器。

在祖传的五国合约中就有提到,若非到月国存亡之际,月国战争不得使用神器,神器为月国护国神物,他国不得窥觑。月国不得动用神器主动挑起战争,则其他四国可联合灭之,消尽月国皇室所有成员。

只是,时至今日这些祖训合约渐渐被人们所淡忘,遗弃,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得到神器,靠神器之力一统天下。

先皇之所以没将神器传于女皇,便因女皇野心过大。

神器之说已经过去八百年,神器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存zài

,传说的东西将给人们带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好奇。

人们开始怀疑神器存zài

的真实性,开始探索,开始争夺。

这不仅于月国内部,乃至其他四国。

所有人都知dào

神器在闭月手中,而闭月是月国最无用的公主,人们不必担心她能有所作为,在自己势力未成型之前,时机未到之时,人们都只是暗地中查探关于神器的一切,默契的不去打闭月的主意,默契的不去打破这份脆弱的平衡。

但就在今年,女皇率先开口将这份平衡打破。

一年是时限,若闭月不能毕业,女皇将以名正言顺的方式将神器收入自己手中,所有人知dào

既然女皇发话,那么闭月必定无法顺利毕业。

人们自然不愿神器落入女皇手中,不仅是月国本国某些人,其他四国更甚,在这一年之内势必将有无数人想方设法从闭月手中得到神器,毕竟闭月跟女皇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从闭月手中夺神器,势必比从女皇手中易夺,且程度非一星半点。

传说,神器只有月国皇族之人能使用,不排除他国的人在神器落入月国其他皇族人手中之前,将闭月直接灭口。

也不排除月国本国有人生出得不到就毁灭的想法。

所以,闭月已经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小果,你说我今年能毕业吗?”

小果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边继xù

边道:“只要公主想,公主就能毕业。”

“对我这么有信心?”也不知小果对我的自信打哪来的。

“是,因为你是闭月公主,天下无双的闭月公主。”小果肯定中带着一丝丝的激动。

“天下无双?”我呢喃,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对,天下无双。”小果停下手,转到我身侧蹲下,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公主,先皇曾对我说过,公主十七岁会历经大劫,之后,会摈弃过往,彻底改变,会变得强dà

起来。会,天下无双。”

“为何?”

“因为,您是闭月。”

因为我是闭月,我是闭月,闭月……

直到躺到床上,我依然无法从与小果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历经大劫?彻底改变?强dà

?先皇到底是以什么为根据说出那些话?

十七岁没错,大劫没错,闭月都死了,可不就是大劫?

彻底改变,灵魂都换了能不有所改变?

强dà



我伸出手臂摊开手心,心念一动,一簇冰蓝色的火苗在手心跳动。耳边回荡的是研究院某权威激动的话语“冰蓝色——世界上毁灭性最高的火焰。”

想不通,好困,眼睛四周跟额头都恢复了吧!脸颊再烧三次就够了,明天还是不去上学了,旷课,窝家里捣鼓药吧!

所以,第二天一大清早本该起床去上学的时间,我依然在睡,没闹钟闹,起不来,昨晚异能使用过度,我需yào

休息,到这个世界后,我发xiàn

我的异能力量明显比曾经强dà

四分,且整个状态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终于饱满了的感觉,同时,异能控zhì

所需yào

的精神力也提高了四层。

“公主,该起了。”许是再不起来就该迟到,小果不得不进来叫我。

我翻了个身,不想理会。

“公主,该起来了。”

深睡听不到。

“公主,该起了,再不起,上学就该迟到了。”小果声音轻柔更像催眠的,睡得更舒服。

“公主……”小果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敢对我动手,因为我是公主。

“公主,该起了,再不起就迟到了。”小果啊,叫不起,就不叫了嘛,那么锲而不舍干嘛,再叫公主我发火了。

“公主,你想睡,就好好睡吧,难得公主能睡个好觉,小果去国子监帮公主请假。”

对了,这才乖嘛!我微笑着陷入沉睡。

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洗漱完毕,唤了一声,小果没在,招呼其他小厮,给我上了中饭。

炎渝去了国子监,他跟我等级不同,他是助教,今天有他的课。而且他还是尚衣局下“云绣宫”的副宫主。即使不用去国子监也得去“云绣宫”上班,那才是他的主业。

说到“云绣宫”副宫主,便不得不提到“云绣宫”正宫主,月国三公主蓝婧。

月国尚未立太女,所以,月国暗地里的太女之争也是异常激烈。

就目前形式最为明显的两股势力便是以大公主,跟二公主为首,但在太女未立的现在,明面上,还是以大公主支持大局。

大公主蓝萱,除了出身,可以说各方面都非常完美,相貌出众,才能出众,品德出众,能文能武,正所谓文武双全,全能女神级人物。

如果说闭月是月国典型的反派恶魔,那么她就是月国典型的正派女神。

二公主蓝曼,则胜在她的父亲是当朝凤后,是韵王正夫的嫡亲弟弟,是月国开国四大世袭国公世家洛家嫡子,洛家人才倍出,掌握月国三分之一的兵权。

蓝曼的为人,人如其名,傲慢骄纵,有勇无谋,好色自大,但在武方面极有天赋,据说她在国子监每次武考都是第一,毕业考试时更是创下了好几个项目的记录,无人打破。

蓝婧做为三公主,身份、才能几乎就是各占前两位公主的一半。没有才出众的才华,没有太出众的出身,也是所有正常的成年公主皇子中除四公主外对皇权最没野心的一位,只一心沉醉于绣技,刺绣的手艺堪称一绝。

年轻一辈中也就炎渝能与她一比高下,正因这个共同的爱好,所以,两人关系非常,日久生情。

第二十八章:幻的脑残粉

虽说月国男女平等,但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在皇位继承方面这八百年来还从未出现过一位男皇。

吃完中饭,小果还没回来,小果是执事,非单纯的贴身小厮,也非单纯的管家,遇到我这种什么都不管的公主,他要处理的事务便会多得多。

去俏儿那兜了一圈,见她一切都挺好,正在花园里忙得不可开交,再去了药房,关起门来制药。

直到传来敲门的声音,我这才发xiàn

自己趴在一堆药材里睡了一个下午。

“小果,进来吧!”爬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指着一旁桌子上早已选好,包好的药材:“将那些药材拿去磨成粉,越细越好。”肌肤因毒素长期的填充,受到了严重损害,即使是将毒素烧完,脸颊恢复,短期也内会留下些后遗症状,比如皮肤层太薄,每天必须外敷生肌活肤的药。

就目前额头跟眼睛四周的肌肤情况看,估计也不能长时间吹风,特别是冷风,想要肌肤彻底恢复健康还得经过一个漫长的过程。

“是公主。”小果接过药材看了看:“公主?什么时候要?”

“沐浴后要,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内服的药,抓了另一个药包递给小果:“将这些药做成服用的小药丸,这个到不是很急,尽快就成。”内服的药其实也就调理身体机能的,制成药丸方便,每天煮耗时不说,药汤也难喝。

小果接过药,面上跟眼中都有着明显的担忧,我知dào

他担心我这次的药又会与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无效,我知dào

,他不是担忧药无效后我会在他身上的狠毒发泄。

我知dào

,他只是担心我会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失望。

“小果,你想过我容貌恢复后会是什么样吗?”

“公主……”小果心疼而忧伤的看向我。

“说实话其实我没想过。”我微笑着拍了拍小果的肩膀,越过他向门外走去:“因为我只要看到的。”似感叹的话飘散在空中:“很快就能看到了。”

小果的办事的效率跟效果都非常另我满yì

,面膜泥比我想象的要细腻许多,我并没要求立马要的药丸也一并制好送了过来,毕竟制作药丸需yào

一定的时间,且大小也正如我所望。

就这样又在家窝了两天,每天吃了喝,喝了睡,睡醒了继xù

吃喝。

每天俏儿都为我**露煮茶,两人坐在花园中心的凉亭喝下午茶是每天最惬意的时光。

“俏儿,你知dào

怎么拿春天晨露中的花跟与花最近的嫩叶做茶吗?”说实话,挺怀念在“暮楚阁”那天下午幻泡的茶,回味无穷。

“用花跟花叶制茶?”俏儿将煮好的茶给我倒上一杯,放在我面前,诧异的抬头反问,显然是第一次听说。

“嗯。”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好喝,今天没喝花茶,让俏儿煮的普洱茶,据说是去年进贡的顶级茶叶,一共也就五罐,一罐十克。

很香,很清甜的味道,我喜欢甜的东西,特别要求俏儿煮茶时加了蜂蜜。若是让左相知dào

定会痛心疾首的骂我暴殄天物,左相姓左,就是左宣的母亲,其实她的职务是右相,嘿嘿,真逗!

月国丞相,分成左丞相跟右丞相,左丞相是武官最高长官,而右丞相是文官最高长官。

左相爷十分爱茶,喜欢收藏各种顶级茶叶,加了蜂蜜后严重影响茶本身的味道,不过我喜欢,喝嘛,就是喝口味,就得喝自己喜欢的口味。

“嗯,好喝。”我又喝了一口,满足叹息,也不知左宣被休回家后怎样了?

“我不知dào

,那样的茶要怎么做?想想都很难做了。”俏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后,坐在我对面,摇了摇头:“公主喝过?”

“嗯。”我点点头:“那天下午在“暮楚阁”乱逛碰到了幻,在他那喝的,啧!怎么说呢,反正很好喝。”

“幻公子?”俏儿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晴,似是听到了心中最崇拜偶像的名字。

“嗯,怎么?你很……崇拜他?”脑海里闪过那清润如水的绝美男子,俏儿不会是那水样男子的脑残粉吧?

果真,俏儿满脸痴迷星星眼的点头:“是呀是呀,我真的很喜欢很崇拜幻公子呢,公主,你知dào

吗?暮楚阁里的姑娘们谈得最多的就是幻公子了,幻公子不仅容貌俊美,舞艺更是超群无人能及,听说幻公子还有一手无人能及的厨艺,做的糕点好吃得如凤髓龙肝,吃过幻公子做的糕点,再吃别的糕点都如同嚼蜡,对了对了,听说幻公子还会制茶,泡的茶可好喝了,如琼浆玉液,幻公子好厉害的。”

果然是脑残粉啊……我嘴角抽搐的看着俏儿在不断的在自我想象中沉醉,尼玛,凤髓龙肝都说出来了。

“咳!”我很坏心的提醒她回魂。

俏儿猛的看向我,神情如打了鸡血般激动:“公主,公主,你真的跟幻公子喝茶了?你真的喝到幻公子的茶了?”看她激动得都快流泪了:“是不是很好喝?是不是如琼浆玉液?是不是?是不是?”

“咳咳!”我轻咳两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激动别激动。”琼浆玉液什么的,我没喝过琼浆玉液,不知dào

琼浆玉液到底是啥滋味,无法比较,无法比较啊!

可明显她完全的将我无视,自顾抱拳放在胸前一脸的陶醉,显然还沉浸在自我的幻想中,嘴里还呢喃着:“幻公子啊!”

抚额……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我?不!这花痴绝对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经过这几日的火烧,脸上的毒素已经彻底烧尽,皮肤在敷了几次药后终于趋向了正常色泽。

晚上又敷了一次药后,一个人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慢慢揭下了面巾,面巾是敷好药后去洗脸时蒙上的。

之前上药我也是自己没照镜子摸着去敷,除了用手去感觉,在烧脸这个过程中我还一次都没看过。

手有些控zhì

不住的颤抖,心跳也超出了正常的频率。

面巾从上往下的揭,看到了之前便看过恢复后光洁饱满的额头,眉毛清长秀美,弯如新月,恢复后的眼睛,是一双带着双眼皮略大的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带起淡淡的妩媚,眼神似月晕似星辉,含着浅浅慵懒的迷人。

与我原来大大的眼睛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

手,顿住,下定决心,将面巾一把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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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搞破相

我没有闭上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脸庞,鼻子,嘴巴。

慢慢地,我笑了,在看到恢复后的额头跟眼睛时,我就知dào

,我肯定是个美女,那个我出身时月亮闭入云层的传说有着绝对的真实性,月亮也因我的容貌而羞愧的躲入了云层,就连星光都为之黯淡。

闭月这个先皇赐的封号并非讽刺,而是,我真的拥有着闭月之貌。

鼻梁纤秀,胜弯月最美的弧度,如名川傲峰峻挺的风采。

危崖山涧的繁花,展现唇傲人风姿,厚上唇二分的下唇,勾勒出最为优美的线条,偏粉的西瓜红使唇,红而不艳,润且饱满,升华着一丝丝清媚。

心型与瓜子完美融合的脸庞,似艺术女神手下用云彩绘成的得yì

之作。如三月花瓣般娇嫩美好的肌肤,光洁柔白如初乳,似六月露水吹弹可破。

所有的词汇并不足以完美形容,只能说当闭月之封号,无愧。

吹弹可破,可是真zhèng

的可破,敷了几天药,但看起来这皮肤依然脆弱,额头跟眼睛四周之前受毒素影响比脸颊轻微,恢复起来也要比脸颊快上一些,看来再带两天帷帽,就可以换面巾,能露出额头跟眼睛了。

隔着丝巾的视觉我还真无法习惯,太不清晰。

将自己丢到床上,开心的滚了一圈,躺好,戴上面巾,睡觉。

小果每天半夜都会悄悄进来看我,我也就明白为何之前闭月连睡觉都要蒙着面巾,所以,在到这的第一夜后,我睡觉也延续了闭月的习惯。

洗漱也是独自一人完成,容貌已经恢复的事,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第二天,小果千辛万苦的终于将我从被窝里叫了起来,他不能再纵容我,因为昨天他去帮我请假时,任国子监司业的大公主,司业便是祭酒副手,相当于现代的校长助理。

大公主替女皇传达了口谕,整体意思就是,若我再请假旷课不去国子监,那今年我也可以不必再去,将该交的东西交出,哪好玩哪玩去。

靠坐在马车上,听着“得得”的马蹄声,朝着国子监行去,声声催我入眠。

原本我想带着俏儿一起来上学,但想着那样的环境实在不适合她,若她想学,还不如请先生到府里去教。

正昏昏欲睡间,马车突然仰起一个急停,身体“嘭”一声重重的撞到软塌后的车壁,若不是戴着帷帽就得撞到脑袋了,马车“嘭”的落下,差点又将我从软塌上甩出去,幸好我抓住软塌边的扶手,这才稳住。

“公主,你没事吧?”马车停稳,小果立马开车门,掀帘面色担忧的进来,外面也传来车夫颤抖的求饶声,与“咚咚”头磕在马车木板上的声音。

“我没事。”我摆摆手,被这突发状况惊得睡意全无,身体撞上车壁,人感觉有点懵:“叫车夫别磕了,磕坏了怎么赶车?”

小果转身跟车夫说了一声,车夫在车门外连连道谢,声音中大有一种大难不死后的喜极而泣。

“发生何事了?”这去皇城的路又宽又平坦,马车车道与人行道隔开,现在时间尚早人也不多。

“禀公主,刚刚是彩郡主的马车突然冲了过来。”小果担忧的看着我:“公主,真没事?”

“没事,继xù

走吧!”我继xù

摆手。

小果掀帘出去,一般他都是坐车夫旁边的位置,现代称副驾驶位。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声男子的尖叫:“呀,郡主,您没事吧?啊!额头都肿了,这可如何是好?喂,你们怎么赶的马车?怎么走的道啊?有没有长眼睛呀?”

温文婉转的女声带着善解人意含着淡淡委屈响起:“奇风,我不碍事。那是闭月公主的马车,不得无礼。”

“可是,郡主,他们也太欺人太甚了。”叫奇风的男子愤恨不甘的大叫。

“彩郡主,明明是你们的马车突然冲出,奇风,请不要颠倒事非,无中生有。”小果沉声开口,细腻的声音润如温热的牛奶,带着一股特殊的气势。

“小果,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们颠倒是非,分明是你颠倒是非,明明是你们冲过来的,看我们郡主额头给撞的,我们有必要吗?”奇风语调激动,含着深深愤nù

与心疼、委屈。

彩郡主是“曦王”的嫡三女,传为人谦和温柔,最是善解人意。“曦王”是女皇的五皇妹,是另一个当初支持女皇上位的皇女,能在皇权之争的战斗中活下来直到封王,现在还能依然留在京中,必不简单。

若是十岁之前的闭月会默不作声,会被无情的欺负,而不反击,十岁之后成为“霸王”后的闭月定会出去将对方骂个狗血淋头,甚至会将那个叫奇风的打个遍体鳞伤。

四周传来马蹄声声,想来是那些经过去上学的王公子弟们,或是去上朝的大员,有一些绕开过去,也有一些停下看热闹。

“哟,这一大清早的就有好戏上演呢!”清脆得带了尖锐的傲慢女声划破清晨的空气。

这个声音在闭月的记忆中有着较深的印象,是“韵王”嫡六女蓝星。

蓝星是韵王最小最受宠爱的嫡女,刁蛮任性,嚣张跋扈在闭月之上,京都另一女霸王,她不似闭月先被欺后变“霸王”,她是从就小便那样,闭月懦弱好欺时,带头欺负闭月最多的就数她。

后来,两人更是多次正面交锋,水火不容。

在月国怕闭月的男子很多,怕蓝星的男子也不少,但她生得容貌俏丽也就有效掩盖了她的恶劣。

而在这些王公贵族女子间,怕闭月其实只是表面,只是许多人并不明面上与她为敌人,背地里的暗手则是多之又多。

“星郡主,您评评理。明明是他们冲撞我们的马车,还想抵赖。”蓝星是闭月的死对头,奇风立马向她打小报gào

,挑起争端。

外面,马蹄声越来越多,想来是到了上学上朝的高峰期,传来蓝彩跟蓝星相互打招呼的声音,接着传来蓝星的惊呼:“哇啊!彩姐姐,瞧你这额头撞得,会不会破相呀?”接着鄙夷道:“有人啊,自己长得丑就见不得别人好kàn

,心生嫉妒,恨不得将别人一个个的搞破相。”

第三十章:发起情来不是人

“星妹妹,我不碍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再说,我想闭月公主也不是故yì

的。大清早的,恐是车夫没看清吧!”蓝彩善解人意的解释,坐实了我撞她的事实。

“嗬!也就彩姐姐你人好,这样还叫小伤啊?虽是清早这天也大亮了好不?车夫怎么可能看不清,定是有人授意故yì

的。”蓝星声音越发鄙夷尖锐:“你看,都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了,本来嘛,人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就算彩姐姐撞一下破相,也比那缩头丑乌龟强一百倍。”

蓝星越骂越来劲,还暗着嘲笑了蓝彩,这些个贵族少女们,姐姐来妹妹去的,没几个真心。

“郡主,请你自重。”小果的声音越发的深沉,听得出他很生气,也很担忧。

“自重,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蓝星怒喝:“再说,我说的本就是事实难不成长得丑还不让说?”

听到四周停了许多马车,也开始有了议论之声,蓝星长得可爱俏丽,嘴巴甜,看起来纯真,会讨人喜欢,在这些贵女间很受欢迎,虽然嚣张跋扈却似是代表了与恶人闭月抗争的英雄。

闭月根本就是被众人集体厌恶孤立的公敌。

“看宣哥哥来了。”蓝星开心的纯真的叫着:“彩姐姐,就让宣哥哥为你主持公道。”

原来如此,终于等到了?蓝彩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唱这一出,原来是为了左宣。

“宣哥哥,你来得正好,闭月故yì

撞了彩姐姐的马车,让彩姐姐都受伤了。”蓝星声音清脆悦耳,如邻家小妹妹般可爱的告恶状。

“哦……彩郡主伤得可重?可叫了大夫?”磁性魅惑的沉稳声音,依然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彩儿倒无大碍,谢宣公子关心。”蓝彩的声音越发的温柔婉转。

“嗯,那就好。六公主可还好?有无受伤。”左宣态度不偏不倚,也对,像他那种“笑面狐”,表面上是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的。

估计蓝彩也知dào

这一点,大女人主义作祟,她倒不是真要左宣能为她做点什么,只不过要趁此机会,博取到一些同情并借助闭月的恶女形象,在心上人面前衬托出她温婉的宽容姿态。

最后,她会非常善解人意,宽宏大度的息事宁人,这种事,好面子好形象的蓝彩可没少干。

“她才不会让自己受伤呢,她去撞别人肯定做好准bèi

的。”蓝星不满的嘟囔,语气也不盛气凌人,仿佛刚刚说出那些尖锐话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我笑笑,听戏也听得差不多,既然主角已经出现,我这反派再窝在马车里可就太有失反派的风采。

“啊……”掀开帘子,我打了哈欠,用刚睡醒带着磁糯的慵懒声音道:“咦?小果咱这是到了吗?”钻出马车,站在马车板上,看了看四周:“呀!还在大街上呢?”

“公主!”小果站马车下担忧的望着我。

“哟!怎么这么多人呢?”我仿佛才看到停在周围的七八辆马车跟人:“刚刚睡梦中就听到发情的母猫在叫啊叫的,吵得死人,哎?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闭月,你还不快跟彩姐姐道歉?”蓝星先是被无视,后又听到我满是疑惑的话,敢情之前演那么多都白瞎了,满眼无法宣泄的愤nù

,狠狠的盯着我:“你……”

“哈。”我一拍手,惊喜的笑道:“就是这个声音,刚刚我梦里吵得死人那发情的母猫就是这个声音,啧啧,真是,梦里祸害我还不够,还要跑出来。哎,好烦。”我烦躁的摆了摆手,看着蓝星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瞪圆了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我。

“噗……!”不知谁很不合适宜的噴笑,我微微转头,看向左后方的一辆马车,渝渝啊!在这个时候笑,也不怕那厮打击报复?到时我可不帮你哟!

估计是感觉到我的目光,炎渝无声的冷哼一声,退回了马车内。

“啊,对了,你刚刚说要我给谁道歉?”我收回目光,似是突然想起来,好脾气的朝蓝星问。

“你,你这个丑八怪。”蓝星已经顾不得在美男面前的形象,抬手,指着我气愤的大叫:“你刚刚在骂谁是发情的母猫?丑八怪,本郡主跟你没完。”

蓝星什么时候在闭月面前吃过这样的吃瘪?以前可都是她将闭月气到发狂。

“发情的母猫?我有这么骂谁了吗?谁是发情的母猫?发起情来人都不是啦!”我摇头惋惜的感叹。

另一边站在马车旁的蓝彩脸色顿时变了变。

“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丑八怪。”蓝星气得跺脚,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带上些生冷,不紧不慢的道:“丑八怪?你是在骂我吗?骂来骂去的,你就只会这个词吗?你可知谩骂正统皇女该当何罪?身为郡主在大街上肆意谩骂成何体统?皇家威严岂容你如此败坏?难不成还要本公主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郡主?”

“你……”蓝星昂着头指着我,似是无法相信我闭月被踩到痛脚不炸毛,居然还能如此淡然的说出训斥的话语,脸色僵硬的发青,发黑,深深几个呼吸:“你别想就这样转开话题,逃脱责任,撇开重点,你故yì

撞彩姐姐的马车,害她受伤,你还不知悔改不知错,你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哼,知dào

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到正题,脑子不算太白嘛,我也懒得再纠着她不放,最后对着她淡淡道:“为所欲为?本公主无欲无所为,不像某人到处发情,为欲而为。”转头,看向蓝彩温和的问:“我的马车撞到你了?”不等她回答,我跳下马车:“小果,咱的马车撞到她了?”

“回公主,没有。”小果果duàn

回答,继xù

恭敬的向我陈述:“咱的马车本驶得好好的,是彩郡主的马车突然从那边冲了过来,冲撞了咱们的马车。”

我转头对着一旁黑着脸,僵愣着还没从我最后一句话中反应过来的蓝星道:“听到了吧!是她,撞我的马车。”

第三十一章:老油条

蓝星表情呆呆,抬眼直直看着我,向是要将我看穿,我大方让她看,转身对小果道:“小果,你没事吧?阿牛没事吧?咱的马没事吧?”阿牛是我的车夫。

“都没什么大碍。”小果顿了顿道:“就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这惊吓可不得了,吓得狠了可是会吓傻的。”我转身走到蓝彩面前,显然她因我今天完全朝出她预想的表现而陷入呆怔,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我淡淡的看着她,淡淡道:“彩郡主,做人呢,有所为有所不为,曦王姑,一向光明磊落,另我万分钦佩。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也很钦佩你的头脑跟精力。我呢,也不说你是故yì

撞我的,我想吧,你估计也是无意的,事可大可小,你也说你无大碍,但我这人啊!马啊!都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我身为他们的主子,必须得为他们主持公道,赔偿是应该的吧?我就不跟你算务工费、意wài

伤害费什么的,就赔点精神损失费吧!我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这做公主的呢,得有一颗宽宏大量的心,善解人意的心嘛,赔一千金币就可以了。”说完我对着蓝彩旁已经彻底呆掉的男子伸出手:“没现钱就给钱票吧,一千面额的,咱就这样息事宁人了。”

那男子应该就是奇风了,蓝彩的贴身小厮,他听到我说“息事宁人”呆呆的点头,从身上掏了金票递到我手上。

想来“息事宁人”的事没少干。

蓝彩反应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急,我接过钱票递给小果:“看看对不对?你俩分了压压惊。”说着我踏上马车,无视一旁的左宣,他可是我认定要远离的危险人物:“小果,现在什么时辰了?去国子监会不会迟到呀?”说着急忙进马车:“咱快走,迟到了可不得了,这些人不知安的什么心,存心不想让我毕业呢!眼红我有神器呢吧?”后面的话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却足够传到外面人的耳朵里。

“公主,前面挡着马车过不去。”

“是嘛!”我幽幽反问,档在前面的不就是蓝彩的马车,此处正是个十字交叉路口,我要继xù

往前,蓝彩的马车从右边冲出来挡在中间,探出头,对着蓝彩惊呆的车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将马车赶开?”声音不大语速依旧是我慵懒的风格,却带着淡淡威严。

“是,是是是!”车夫惊醒过来连连点头将马车赶开,让出道。

马车快速向国子监驶去,险险的差点迟到。

月国的国子监,招收月国三品以上官员子弟为学子,受八百年前穿越前辈的影响,国子监的教育制度有些采取了现代的方式,分年级班级,由于人数并不算多,最多一个年级就两个班,因为有一些三品以人官员会将夫子请到家中教学,并不到国子监来就学,也有一些选择别的学堂就学。

不过公主、皇子、郡主、郡王什么的必须到国子监就学,直到十五岁成年那年考毕业试,按各自的成绩特长封官入朝。

我被分在九年级甲班,九年级都是十五岁应界毕业生,共二十人,十个女生,十个男生,每个最少带一个贴身小厮伺候,有的还带两个。

坐在九年级甲班教室最里面一排、最后靠窗与其他位置远远隔开的位置,我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些坐在位置上认真听课的骚年骚女,由于我的出现,教室的气氛明显变得有些诡异。

想着刚进入教室时,那全体静默的注视我就想笑,各种各样的表情转换相当之精彩,这些小两岁的男孩、女孩大多数对闭月都有着恐惧的心理。

今天第一堂课学的是诗词,夫子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站讲台上拿着诗书讲解。讲得正关键时。

“报gào

!”

门口出现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身边跟着一个俊俏小厮与一个看起来沉稳貌美的丫环。

看到她我就乐了,原来像我这样的老油条还有一个,刚刚一直没见她来,还以为闭月的记忆出现了错误呢。

夫子睨了站在门口的蓝星一眼,冷淡道:“进来吧。”教诗词的郑夫子是个老资格,被称最铁面夫子,这个老古董先生不看对方身份地位,只看对方学习成绩好坏,对待学习的态度是否认真,像蓝星这种留两级的,十分入不了他的眼,这还迟了到,态度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

蓝星进了教室凶狠的眼神就一直盯着我不放,像是要生吞活剥我一般,坐在了最外面第一排最后靠后门的位置,与我隔着整个教室的距离遥遥相望,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认真听课。

这里的教室很大,相当于现代教室的两点五倍大小。二十名学生,每个位置相隔甚远,毕竟还要留贴身小厮或丫环们的位置。

夫子讲了几篇之后,出了题目让大家讨论、写作,要求下课交作业便坐在讲台上自己看书。

像这种文学课都是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小果在一旁帮我磨墨,穿越前辈并不怎么渗透到教育这一领域,没有发明铅笔钢笔什么的,说是要保持这个时代的特色。

接过小果沾好墨的毛笔,脑海里出现闭月一遍又一遍练字的画面,小时候没有朋友常受欺负的闭月只有靠学习来打发时间,闭月的字写得很好,除了小果没人知dào



写了一首符合题目的诗,小声问跪坐在一旁的小果:“这首诗如何?”主要是看这里是不是已经存zài

了这首诗,毕竟有过穿越前辈。

“公主这首诗,极好。”小果带着意wài

惊喜的看着我。

看来那位穿越前辈并没在这个世界秀古诗,我总感觉那位穿越前辈跟我并不是一个时代的。

在月国诗、词、书其实只是副课,还不如琴棋画歌赋受重视,最受重视的是治理政治,统领武课。

“那交作业吧!出去走走。”这里每堂课夫子都会布置作业,只要做好,交给夫子审核过了不用等到下课时间便能提前下课。

“是,公主。”小果笑着起身向讲台走去,所有人都看看小果,再看看我,大多面带诧异,也有鄙夷等着看我出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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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妖言惑众

小果淡定的将我写好的诗交给郑夫子,郑夫子淡漠的看了小果一眼,又抬眼瞟了我一眼,这才漫不经心的看向小果交上的诗,这一看便收起了面上那些微的不耐,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再看了看小果,又看向诗,面色激动。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台上的郑夫子,等待着答案,等待着铁面夫子教xùn

闭月公主,教室诡异的安静,许多人面上挂起了幸灾乐祸的笑。

“好诗啊!好诗。”

突然,郑夫子响亮激动的话语将所有人震呆。

诗题是现出的,注意闭月的人都看到诗是闭月亲手写下,也不曾与人讨论,不可能存zài

抄袭等嫌疑,都张大了嘴看着神情激动的夫子,再看看坐在座位上平静的闭月,一时间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吧?死过一次,再活过来,难不成就能将猪脑变人脑?将死脑子变活络起来了?”有人不可置信的呢喃。

所有人在这句话中浑身打了个颤,看向我的眼神如同见鬼般惊恐。

我冷冷一笑,缓缓站起身幽幽道:“要不你也死一次看看?”

“芝小姐,你可知对公主不敬该当何罪?妖言惑众又该当何罪?请务在此胡言乱语诅咒我家公主。公主并未死过,并不存zài

再活过来之说,死了如何能活,那可是惑众的妖言。”小果沉声说着,看向那女子的眼神犀利,他如何能忍受别人那样辱骂于我?

闭月小时候被欺负辱骂时,小果每每保护着她,同样的话说过无数,但当时的人们根本不将闭月放在眼里,一个懦弱的公主,执事再强硬又有何用,换来的只是其他人更加凶恶的嘲讽与辱骂,甚至是拳脚相向。

后来,闭月变得暴躁骄横,谁都不放在眼里,包括小果,小果再不需yào

站出来为她说话,不再需yào

挡在她的身前,只是一次一次的为她不经过大脑便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善后。

“我……我……我只是……我……”那女子惶恐、不知所措,她只是习惯了将心底想的话说出,她只想闭月暴跳如雷然后被处分,但没想到闭月竟然如此沉静,求救的看向蓝星。

蓝星早上刚吃过我一次瘪,心中火气正旺,眼看着就要站起来出头,被旁边的丫环按住耳语几句,只是愤恨的瞪了我一眼,再白了那女子一眼将头不甘的偏向一边。

“夫子,作业可合格?本宫可提前下课了吧?”我看着讲台上依然一脸兴奋看着诗句的郑夫子淡淡问。

“合格,自然合格,六公主的诗作得极好!”郑夫子笑得眉不见眼的捋着长长的胡子边看着诗边点头。

“多谢夫子夸奖。”我向前走去,走到讲台前看向郑夫子温和道:“课堂上夫子最大,我想,下次在课堂上还有人敢妖言惑众,夫子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吧?夫子定不是任学子受欺辱而不管,任学子破坏课堂秩序而不顾的人吧?定当公正判处吧?”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盯着我。郑夫子似也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僵怔片刻后,脸色变了变,点点头,底气有些不足的道:“那是自然。”

这郑夫子他是只喜欢学习好的学子,其他人身份再显赫他也不放在眼里。以前闭月在课堂上受他人故yì

辱骂,每每这时,这郑夫子都是不管不顾,后来闭月“霸王”之后再面对故yì

的辱骂而大发雷霆,与人争吵,每每这样,郑夫子都是直到最后将闭月一人处置。

其实不只郑夫子如此,许多其他夫子亦是如此。

“呵。小果你说咱国子监册上提到为人师者,第一责任为何?”

小果看向我微笑着配合道:“回公主,是教书育人。”

“对了,呵呵。”我笑笑,向外走去边悠然道:“古语云,德高为师,身正为范啊!不仅要教书,更要育人。”

国子监最正中为一栋四层高的塔型建筑,被称为中心殿,是众夫子们办公之地。

以中心殿为中心分三方,设三堂,分别为广业堂、诚心堂、崇武堂。

广业堂为文化课授课之地,诚心堂又名礼授堂,相当于现代学校的大礼堂,崇武堂便是教授武课之地,有室内武室跟室外练武场。

国子监位于皇城最右边的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上,最大的特点就是树多,郁郁葱葱间屋檐闪现,大块大块青砖石铺就的大道,庄严。光润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幽雅。

威严肃穆与清幽雅致相结合,形成书香与浪漫相交的优美景致。

离第二堂课没剩多少时间,我只稍微逛了逛便回去,同学们看到我时的神情明显变得不一样,我没那么多心思去管别人怎么看,上课,交作业,提前下课去逛校园。

国子监的后山有片视野极佳的草坡,甚少有人前往,学子们休息时多三两成群的在小树林,小花场或凉亭或湖心游玩,后山草坡根本不受青睐。

但那里,是整个国子监我最喜欢的地方,站在那上面左边可看到整个皇城,右边可看到远处的山田,山上一些果园硕果累累,近郊的田地里一片片的金黄,展现着秋的收获。

秋风没有夏的燥热,微凉,吹起我的裙摆,扬起我帷帽垂下的丝巾,吹起我带卷微棕的长发,耳边几声清脆的鸟啼,惬意而舒适。

“公主,下堂课要开始了。”小果站在我左后方温言提醒,上午共三节课,两节各半个时辰的文化课,再就是一节一个时辰的文艺课。

“嗯,下堂课是什么?”我转身向广业堂走去,哎!上了两节课有点困了。

“是国画。”

“国画啊!确实需yào

些时间。”我不由在心里感叹,不容易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武功、骑术、箭术样样要学。

进入教室时,同学们的情绪明显比前面两堂课热情高涨,纷纷眼含桃花的议论着什么,我只当因为是国画课,自然是比前面两节无趣的文化课让人心情愉悦,细听之下才知dào

是因教授国画的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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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心上人

ps:感谢白马非马童鞋送的平安符跟评价票,么么哒,有礼物好开森~我张开双臂仰天高呼~~让礼物票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贪心啦,哇咔咔~~

国子监除了老资格的夫子,还有一批年轻的助教,都是一些毕业后某些才能优异出众的学姐学长们。

助教并非每堂课都来,听说这堂课国画助教要来,所以,这些莘莘学子们才会特别的激动兴奋。

“枫先生都快两个月没来了吧?”前面一女子跟旁边的另一个女子满脸憧憬的说着。

“是呀,是呀,还不是……”另一个女子语带怨气,说着两人齐齐转头向我看来,又迅速惊恐的转回头去。

“是什么呀?我还一直不知dào

为什么枫先生两个月没来。”见两人没再说下去,又一个女孩疑惑的追根究底。

“啧!”第二个女孩面露淡淡厌恶,眼角悄悄瞟了我一眼,向那第三个女孩靠去:“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闭月公主跟三公主争夺渝先生的事,枫先生跟渝先生是知交,据说为此他生气非常,再加上宣大人的事,枫先生更是气得离京数日。”

虽然那女孩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依然听了个清楚。

挑眉。

“知交”?

“叮!”

我眼睛亮了亮,自动加深理解,闭月抢炎渝,最后强行娶了炎渝,这枫先生很生气,很伤心,因为心上人被恶毒的闭月抢走了,心、上、人——被抢走!

今天我来上课,他就来了,不会是想为难我,报复我来的吧?我恶毒的想。

结果,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当看到那个所谓的枫先生出现在教室门口时,我瞬间感觉一股春风迎面拂来,带来春的绵雨,立马就湿了眼眶。

我早该想到,在这个世界遇到这个世界的我,那么便很有可能遇到这个世界的“他”。

枫,左枫,我的导师,那个陪伴了我十年的男子,那个支撑着我熬过每一次生不如死的人,那个十年间唯一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那个总是如邻家大哥哥般对我笑,对我伸出手的人。

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快十岁的闭月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面前是嘲笑她欺负她的恶毒面孔,她因难过而浑身颤抖。

突然那些声音都消失了,一个一身米色锦衣的少年走到闭月面前,微风扬起了他如玄墨的长发,他朝闭月伸出了那如玉般的手:“来,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公主。”温和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淡沙,恋入人心,卷入闭月的心底,给那一片黑暗带来一丝丝的光明。

从那之后,闭月发誓再也不要被人欺负,她受够了,她不需yào

任何人的同情,她是公主,应该要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除了自己,她不需yào

任何人的保护。

她要保住内心那一点点的光明,靠自己的力量。

闭月拍开了那向她伸出的手,就如同我第一次拍开导师向我伸出的手一样。

心,突然很痛,痛得我将要窒息。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焦急担忧的声音将我从回忆的画面中抽出,扶住我按上胸口的左手。

“没事。”我轻轻摇头,只是,有点困,好想睡觉。

讲台上,左枫一身简约的米色长衫,俊逸雅致,如墨的长发仅用米色发带在发尾绑紧,与左宣五分相似的俊美五官,如记忆中一般无二。

左枫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不似左宣那般沉稳淡然,掌控一切的自信微笑,而是亲和得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让人感觉舒服,让人忍不住亲近,忍不住喜爱。

左枫,左相嫡三子,左宣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多喜米色衣衫。

米色是温暖的颜色,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淡雅如春风,温润迷人。

我也突然明白,为何闭月院落墙上的花滕上多米色的小花朵。

我直直的盯着讲台上讲课的左枫,根本没听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合。

导师是被誉为人体奥秘学的天才,十九岁分到研究院,成为我的个人专业导师,我想学什么他就教我什么。

他不仅负责教授我知识,也负责观察我平时的身体状况,写研究报gào

,但他都会按照我的意愿来工作。

原本,我每天的食物都是研究院安排,研究不同的食物给身体内火焰造成的不同影响。

但,导师会问我想吃什么,他就做什么食物的报gào

,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将我当成一个研究的对象,一个实验体,如同一件物品。

他总是温和的关心我,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了我,包括休息日都贡献出来陪伴我,他知dào

,我一个人会怕,会寂寞。

他会向研究院申请带我出去玩,会问我喜欢什么,会给我买喜欢的东西,会心疼我会爱hù

我,哪怕有时还会跟研究院某些权威做对。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自由,哪怕吃饭喝水都要严格的定时定量,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根本无法坚持下来。

他是我在研究院十年生活下去的动力与勇气,是我那段黑暗而冰冷的生活中唯一的光明与温暖。

不管一开始我如何排斥他,如何过激的抵抗他,他都耐心的一如既往的温和以待,他在我心中是导师,是亲人,是朋友,是……

一年可以装,两年可以装,但十年,我相信他是真心待我。我知dào

,他只是将我当妹妹对待。

那只被我打开的手,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想抓着永不放开。

左枫出了画题,“风”。

同学们兴奋的讨论,积极的提问,认真的作画。

我接过小果递过来的画笔,眼前,闭月站在画架前,一遍又一遍的作画,眼前,我看到我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的画画。

“公主!”小果略带迟疑的提醒声传入我耳朵。

我疑惑扭头看他,见他正直直盯着我面前的画纸,表情怪异复杂,似疑惑似了然,似自嘲似欣慰,似担忧又似心疼。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着面前画纸上画出的淡雅如风的身影,与一旁未题完的字。春风拂倾城,和煦照我心。不……

瞬间回神。

抬头,看到在教室中巡视指点的左枫朝这边走来,迅速将画纸揉成一团丢出窗外,稳了下心神重新作画。

以最快的速度画好,叫小果交给左枫审核。

看着左枫接过,看了看,不知跟小果说了什么,微笑着点了点头,抬眼向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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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渝渝带基友回家

对上左枫的目光,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强行压下,不断的告sù

自己,这个是这个世界的左枫,不是原来的导师,他们是两个人。就像这个世界的蓝俏儿并非原来的我一样。

小果看了看左枫又看了看我,才道:“公主可以了。”

“嗯。”我点点头,稳住心神站起身,经过讲台时,左枫温和的称赞:“公主的画很美。”

我的心跳了跳,强装着云淡风轻的道:“谢谢。”毫不停留的向教室外走去。

许是之前有过对面俏儿的经验,许我本就不是太过感性的人,在看到左枫最初的震撼后,我已经能平静的面对他。

坐在后山的草坡上,我眼神毫无聚焦的看着远处的风景,依然忍不住回忆,回忆着这些日子刻意不去回忆的回忆。

导师第一次带我出去游玩,跟研究院申请了不下几十次才成功,我坐在导师旁边的副驾驶位上,我们车后或近或远的跟了近十辆保护我的黑色轿车。

导师带着我去逛商场,紧紧牵着我的手告sù

我:“想买什么就买。反正,研究院报销。”说完朝着我俏皮的眨眨眼。

导师带着我去久违的游乐场,陪着我玩任何我想玩的游戏,直到筋疲力尽。

导师带着我去吃东西,从路边的小吃摊到高级餐厅,不论在哪他都会细心、温柔的帮我拭掉不小心沾到唇边的油渍。总是温和的笑着,宠溺着。

导师带着我去旅游景点,拍照,买纪念品:“这个是我私人送的,要好好保管哦。”我点头后,结果那天买了各种各样的纪念品,整整一大袋。

“小果,过来坐。”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小果怔了怔,犹豫了下,跪坐在我指定的位置上。

“把腿伸直。”我淡淡的命令。

小果疑惑的看着我,依言调整了坐姿,我将帷帽摘下来,整个挡着脸庞,头枕在小果腿上,将帷帽盖在脸上,小果浑身一阵僵硬。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腿温言:“放松些,我好困,让我枕着睡一下。”

小果在我的话语中慢慢放松下来,我也渐渐近入梦乡,直到,下课的钟声敲响。

午间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国子监设有食堂,学子们一般中午都不回去,在食堂用餐,餐后三三两两聚集着交流学术,实jì

上是约会,交流感情。

从后山下来,穿过小径,走过林荫道,向着食堂走去,半路上碰到炎渝跟左枫。

“公主,我带好友去公主府可以吧?”虽是问句,但语气里一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我自动将“好友”两字转换成有爱的“基友”。

公主府邸不似一般人家,谁带朋友回去是必须要跟家主报备,经过家主同意。

左枫面带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朝我颔首行礼:“公主。”见到他我还是忍不住心会跳一跳,看着他微微颔首回礼。

“渝就这样,望公主多多海涵。”左枫并不奇怪炎渝对我的态度,开口帮忙说话,依旧是那让人心醉的嗓音跟微笑,他的声音似乎比导师要温醇一些。

我微微一笑,摇摇头,温和道:“没事。”转头对炎渝道:“带好友去公主府当然可以。”再转头对左枫道:“想什么时候去都欢迎。”

左枫似有些意wài

我如此温和的态度,微微一怔后,微笑着抱拳一揖:“多谢公主。”

他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对什么人都是同样的态度,温和如春风,有礼如绅士,让人忍不住亲近,其实恰恰是这样,便带了拒人之外的疏离。

“咱们走。”炎渝一副不耐的模样,对左枫说着,横白我一眼便向外走去。

左枫含笑,礼貌的跟我告辞。

没走出几步,炎渝又“蹬蹬蹬”走了回来,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满是警告意味的道:“我警告你,不准打枫的主意。”

我微微怔了怔,看他“气势汹汹”的走回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我在心中暗笑,逗他的心又起,学着他的模样压低声音含笑道:“放心吧渝渝,我不会打任何男人的主意,我有你就足够了,独、宠、你。”后来三个字微微咬重语透**。

不出我所料,我将所有男宠、夫侍都赶离公主府独留炎渝,外面传言我如何如何独宠他,甚至为讨美男欢心带他去“朝秦暮楚”**作乐。

炎渝的脸腾的就烧了一大片,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僵硬片刻,狠狠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在炎渝跟我说话时,左枫背对着我们站立,炎渝走到他身边时,他转头又给了我一个微笑。我朝他友好的点点头,此刻心情甚好。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越行越远,徒留给我一个“恩爱”的背影。

炎渝今日没课,该是特意来寻左枫的,也不知他带左枫回公主府干嘛!不受控zhì

的就想到,两人关上房门迫不及待相拥亲热的画面,敢情,炎渝拒绝蓝烨并非他直,而是他心中已经有了深爱的基友。

温和攻跟傲骄受,艾玛……

脑补了一会,摇摇头,甩掉那些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还是赶紧吃饭去吧,饭后还得抓紧时间午睡呢。

今天从早上开始,我的表现就完全超出所有人意料,这之后的日子也就变得相对平静。

八卦的传播无论什么时代都超乎想像的快,想来从今天早晨大街之上发生的事起,已经很快传遍再个皇城,人们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原本的恐惧、鄙夷、厌恶也变成了畏惧、疑惑、怨愤,更增添了诸多嫉妒,自然便没有人再敢轻易的对我出言不逊。

年幼的闭月懦弱,神器在手更加成为别人打压她的重yào

因素,因年幼时并无使用神器的能力,那时她的父亲也刚被女皇弃赏给韵王,无权无势,正是最落魄之时。

后来,闭月的父亲变得强dà

,在韵王的暗中支持下,甚至到了所有人都无法想像的高度,长期被欺负的闭月也终于爆fā

,神器成为她横行霸道的依仗之一,但却暴躁无脑。

如今,已然成年两年的闭月完全有使用神器的能力,她的父亲更是稳稳立于商业之巅无人可撼动,闭月也一改之前的暴躁无脑,变得温和聪慧。

年幼的闭月好欺,以前的闭月好利用,现在嘛……哼哼!说实话我越来越适应闭月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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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画美还是人美

上学的第一天就这样安然度过,颇让我觉得有些无趣,居然没有人来找我麻烦,哎!

回到公主府,先回了房间洗漱一番,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外出回来必先洗脸洗手,洗去面上的疲惫焕发精神。

差不多下午五点半放学,回到公主府将近六点钟,吩咐小果去通知厨房与炎渝、俏儿准bèi

开晚饭,得知左枫跟炎渝还在花地尚未忙完,心生好奇。

“那等会再开饭,咱们去花地瞧瞧。”我将茶杯里清甜的水果茶饮尽,放下茶杯,站起身,带着小果向花地走去。

花地在后山草坡下面,距离俏儿住的院子最近,那里是她忙碌的圣地。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一大片绽放的蝴蝶兰映入眼帘,各种各样不同的蝴蝶兰组成如画的美景,站在花地边,面对那一大片的美丽花朵,另人的心情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花地中间是一间竹制的凉亭,凉亭内,一身米色长衫的左枫背对着我,站在画板前认真做画,俏儿站在一旁满脸崇拜与兴奋的认真观看。

仿佛,我看到自己站在导师身边,看着他画画,眼中满是艳羡与期待。

两个画面在我眼前来回晃动,轻轻拉扯着我的心,我的回忆。

“公主,你来啦!”俏儿带着喜悦的兴奋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不知何时?俏儿竟是从凉亭内走到了花地边,我冲着她点点头,朝凉亭的方向抬了下头:“在画画呢?”

“对呀,枫哥哥画画好厉害,画得可好kàn

了。”俏儿一脸的崇拜,纯净的眼眸中闪动着点点喜爱的光芒,献宝一般的对着我道:“公主,枫哥哥给我画了一副画像,你要不要看?”

“哦?是嘛?”我有些诧异,带上了些兴致,导师素描的画功绝佳,而做为我们国画助教的左枫,听闻其画画的功力相当深厚:“那当然要看了。”

“走走走,咱们去凉亭。”俏儿面带着急切的兴奋:“公主,看了枫哥哥的画,突然好想跟他学画画哦!”走在通往凉亭的花间小径,俏儿始终面带激动而向往的笑容。

看着俏儿面上的憧憬与期待,就仿佛当初我看过导师画画后,想要跟他学画画时的表情如出一辙,我微微怔了怔,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开始,轻笑一声,悠闲的道:“那就跟他学嘛!”

“可是,不知dào

枫哥哥会不会答yīng

,也不知dào

他有没有空教我。”俏儿颇有些担忧而无望的厥起了嘴。

“嗯……”我赞同的沉吟,俏儿这话说得有理,毕竟左枫不似导师,大部分的时间都陪伴在我身边,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左枫与蓝俏儿,跟原来世界的左枫与蓝俏儿最大的差别。

“左枫没有时间教,你可以跟别的先生先学,到时再让他来指点一二便是。”我给俏儿出主意,月国有许多教授单一针对琴、棋、书、画的学院,相当于现代的特长培训班一类。

“是哦!公主你真是太聪明了。”俏儿兴奋的一拍手,满脸感激与崇拜的看着我。

黑线,这算什么聪明?拜托赶紧收起你眼中的崇拜,这让我倍感压力啊!亲!

“可是,我没钱交学费啊!”俏儿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她才到公主府没几天,还没领到月俸,即使是领到了一个月的月俸也不够她交学费的。

“你可以先跟我预支月俸啊!”本公主财大气粗,不说直接帮她支付并非我小气,蓝俏儿有她的骄傲,这是我对她的尊重,果然,我在她眼中看到了真诚的感激。

那是一种体会着被人尊重的感激与感动。

“公主,谢谢你。”俏儿眼神清亮,郑重的道谢。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要谢我,就帮我多种些花,这些花都很美,我很喜欢。”

“我就知dào

公主会喜欢的。”俏儿骄傲的笑着,迎着夕阳渡上橘色的温暖,温暖人心,灿烂迷人。

若是我生活在阳光下,许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吧!我静静的看着,能在另一个世界看到阳光的自己也算一种安慰吧!我垂下头,欣慰的微笑,秋风扬起前面的丝巾,带笑的唇角在夕阳下若隐若现,抬头间,看到凉亭内不知何时回过头来的左枫,温润的眼神中似带着点点诧异的惊艳。

我看着笑得灿烂的俏儿,再看看凉亭内的左枫,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或许我该当个看客,看着这个世界的“我”与这个世界的“导师”幸福的在一起,弥补我在另一个世界的缺憾。

我一直都认为,只有蓝俏儿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左枫这样温和淡雅的男子,只是在另一个世界,左枫没有选择蓝俏儿,故事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我一直不喜欢悲剧的收场,却自己亲身的经lì

了。

如今,我不再是蓝俏儿,我是闭月,那么我是否该为这个世界的蓝俏儿做点什么?为她与左枫的爱情尽些什么力?因为在另一个世界,我从来不曾为自己的爱情努力过。

刚走入凉亭内,炎渝同时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进来,看到我便横白了我一眼,朝画架前的左枫走去,做势要将画卷收起。

刚欲向我行礼的左枫见状,来不急行礼,急忙按住他的手,阻止道:“先别动,墨水还没干呢!”

“急着收起来干嘛?还不想让我看啊?”我悠悠的走到左枫的另一边,抬手制止又欲行礼的左枫随意的道:“在我府上,不必如此多礼。”

看到花架上的画,我顿时心生惊艳,画中,炎渝随意地立于兰花间,身着白底绣着浅浅兰花的宽袍,如同降临凡间的兰花仙子,雌雄莫辨的精美脸庞上带着淡淡的不愿,橘色的夕阳晕染,使得整个画面朦胧而唯美,却又不失真实感。

左枫的画带着美好的感情,画中的一切均栩栩如生,仿佛那一副画就是另一个美好鲜活的世界。

“哇!不错。”我点点头,由衷的赞叹:“画得真得很好,很美。”

一旁,传来俏儿调皮中带着暧昧八卦的声音:“嘻嘻,那公主你说的很美,是画美还是画中的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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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只要你想就行

“那你说呢?”我看着在俏儿话中,面上微微闪过些羞赧之意的炎渝含着笑的反问。

左枫面上依旧是春风般的微笑,看着一脸调皮笑意的俏儿,眼神中似带上了些些的宠溺味道。那是曾经我在导师眼中经常看到的情绪,心里的情绪再度变得复杂,似有些酸涩又有些欣慰的矛盾。

“要我说,当然是都美了。”俏儿皆大欢喜的回答。

我平复心神,轻笑着摇头,悠悠的似感叹般的道:“要我说呀!画美,人更美。”转头看向炎渝,语含调笑:“是不渝渝?”

炎渝微微怔了怔,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从发间露出那小巧的耳垂带上了淡淡的粉红。

我偷偷的笑笑,看了凉亭中的另一副画,那左枫为俏儿画的画。

画风同样唯美逼真,画中,俏儿蹲在花丛轻轻嗅闻花香,一脸满足幸福的灿烂笑容,另人看着便能感受到那份喜悦与幸福,在那笑容的感染下忍不住扬起嘴角。

“这副画是在俏儿不知情的情况下画的吧?”我看着面前的画,想像着画中是自己的模样,记忆中自己这么满足而幸福的灿笑,似乎已经在很久远之前,仿佛是第一次爸妈给我买了我最想要的礼物,礼物是什么?记忆竟有了些模糊。

“公主怎么知dào

这是枫哥哥在我不知dào

的情况下画的?”俏儿带着惊诧的问。

我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画,将那份美好牢牢印刻在脑海里,转头看了左枫一眼,对着俏儿悠然道:“你这臭丫头那份轻松跟自然,不是刻意能为之的。”

“哦……”俏儿恍悟的点点头,朝我竖了个大拇指,赞道:“公主的眼神真犀利。”

“去你的。”我笑着嗔了俏儿一眼,对着左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若有机会,枫先生也为我画一副画吧?不知……枫先生可愿?”

“若公主想,自然没问题。”左枫笑着应下。

“那咱们可就说好了。”隔着面巾,我与左枫相视一笑。这种感觉很新奇,左枫温和的视线仿佛能穿透面巾一般,直达人的心底,另人心为之跳动。

“好了,画应该已经可以收起来了。”炎渝突然出现在我与左枫之间,阻断我与左枫相连的视线:“枫,今天一下午,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还需yào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嘛!”左枫温和一笑,转头检查着画架上的画,动作轻柔而娴熟的将画收了起来,递给炎渝,再着手收拾着绘画的用具。

俏儿积极主动的帮左枫收拾东西,我站到凉亭边上,以免站在中间碍事,默默看着井然有序收拾东西的两人。

炎渝走到我身边,狠狠地瞪着眼,满含警告,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我说过,你休想打枫的主意。”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中逗弄炎渝之心又起,同样压低声音认真的道:“渝渝,你就把心安心的放在肚子里吧,我知dào

枫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你……”炎渝退开我一步抬手指着我,脸上一片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愤愤的收回手,咬牙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了?”左枫跟俏儿都一脸关心疑惑的向我们望来。

我无谓的摊摊手,淡淡道:“我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渝渝说我这是在胡说八道。”语气中带上了淡淡的委屈:“君子不夺人所好,本来就有这么一句话嘛,怎么就成了胡说八道了呢?”我故yì

扭曲着我与炎渝真实的谈话内容,不过左枫跟俏儿明显一脸的不信。

“公主,我知dào

,你肯定又在逗渝哥哥了。”俏儿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笃定的道。

“逗?”左枫诧异而疑问的看看我,又看看一脸气郁的炎渝。

“逗?”炎渝更加恶狠狠的瞪着我。

“咳!”我轻咳一声,云淡风轻的道:“那个俏儿,注意你说话的用词啊?”故yì

无视炎渝的怒火,转移话题:“我说你们收拾好了没?收拾好了咱们就该去吃晚饭了。”

“枫先生,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听了我的话,在场的人除了俏儿均一脸诧异的望着我。

左枫首先回过神来,温和一笑:“公主有请,那左枫便不推脱客气了。”

炎渝瞪大了眼,更加诧异的望着左枫,显然左枫的同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比我邀请左枫更加让他惊诧与不解。

心,因左枫的答yīng

而飞扬,语气却装作很随意道:“不必客气,你是渝渝的好友便是我的好友,喜欢吃什么,跟小果说,叫厨房做。”

“不必麻烦,都可以的,我不挑食。”左枫的笑容越发的温和迷人,如春风暖人心扉。

炎渝看看左枫又看看我,微微蹙眉,垂下眼,紧抿了唇。

“那……小果。”我沉吟着,微微踌躇,吩咐静立一旁的小果:“叫厨房加一个青椒肉末,一个手撕包菜,再加一个牛奶玉米甜羹。”

小果领了命退了下去,左枫跟炎渝比之刚刚更加诧异的望着我,炎渝眼中更是多了些探究,随即微微恍悟,狠狠瞪了我一眼,眼含厌恶与鄙夷的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我假装不解的看看两人问:“怎么了吗?”

“呵呵。”左枫笑笑,看了炎渝一眼,温和的道:“没什么,只是公主刚刚要小果去加的菜正是我最喜欢的。”

“是嘛?”我假装吃惊的反问:“喜欢就好。”随即放下心来。

其实,这两道菜、一道甜羹是导师最喜欢吃的,我也只不过想到,便随口这么一试,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导师”也喜欢。

心中对左枫便更多了些亲近之意。

只是,看着旁边一脸不爽的炎渝,我就知dào

他定是想多了,那小子思想太过复杂,生怕我抢了他的好基友,心中又生出了逗他之意,微微挑了挑眉,我慵懒道:“渝渝,你好像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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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郑重承诺

炎渝横白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也不在意,假装一脸的思索,自顾道:“你为什么不开心呢?”随即恍悟:“因为你吃醋了。”

“你为什么吃醋呢?因为你见我对枫的态度好。”

收拾东西的左枫跟俏儿停下手上的动作,都一脸探究的望向炎渝。

炎渝恶狠狠的瞪着我,若有所感的转头看看他们,再又看看我,颇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对枫好,我吃什么醋?莫名其妙。”

我非常自恋的微笑,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你喜欢我呀!怕我喜欢上了枫而不喜欢你。”

炎渝怔了怔,眼神微微一闪,冲着我怒吼,眼带鄙夷:“怎么可能?你以为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吗?”

我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不喜欢就不喜欢嘛,那么激动干嘛?”

“谁激动了?谁激动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激动了?”炎渝满脸愤慨,拿好kàn

的桃花眼瞪着我,鼓起了精美的脸庞,像只准bèi

战斗的小公鸡。

“噗!”我忍不住笑,柔声安抚:“好好好,你没激动,没激动,是我看花了看花了眼,有个丝巾隔着视线不太好。”为了证明我话中的真实性,我将帷帽垂下的丝巾扯了扯。

“哼!”炎渝冷哼着将脸甩向一边。

左枫跟俏儿对望一眼,都憋着笑忍不住的摇头。

收拾着东西,左枫不时看炎渝的目光中似多了些探究的深意。

我没有问炎渝现在为何画画像,其实不用问多少我也能猜到一些,礼部尚书一直对闭月强娶炎渝心中诸多愤nù

与不满,炎渝是她最疼爱的嫡子,她自然不能让炎渝就这样被闭月糟蹋了去。

餐桌上,炎渝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明显的情绪不高,心不在焉,垂着眼不知想着什么。

“渝渝,你喜欢吃鱼,来,多吃些。”我夹了块红烧鱼放到炎渝面前的餐盘。

炎渝抬眼,眼含诧异,厥起唇,将眼瞟开,一脸的不领情。

我放下筷子,微微一笑:“渝渝,我知dào

你不喜欢我,也气不过我当初将你强抢回来,如今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管是娶或嫁,自然要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样才会开心,才会幸福。”

所有人都默默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我。

有些话是该郑重的说清楚,迟早我都是要炎渝离开的,我笑了笑继xù

道:“我不是一个好的妻主,也当不了一个好妻主,所以,渝渝,今日我当着左枫的面,向你承诺,若是你有喜欢的人,想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事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报复行为,你只管放心的去追求你的幸福,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公主府。当然,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若是你想在这住,我也很欢迎。”

炎渝面无表情,直直的盯着我,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复杂,他哼笑一声,垂下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到时可别反悔。”

我轻轻一笑,压下心中淡淡莫名的苦涩:“你知dào

,闭月公主一向讲究信用,言而有信,我也就只剩这一点优点了。更何况,有枫作证,你大可放心。”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看着各怀心思的几人,我故作轻松的道:“好了,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冷了。”

“嗯嗯,吃饭吃饭,天大地大,不如吃饭最大,来来,吃饭。”俏儿第一个积极响应,我给了她一个赞赏的手势。

俏儿回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埋头吃饭。

左枫微笑着点头,有些担忧又有些探究的望了炎渝一眼,温和的道:“渝,吃饭吧!”

炎渝扬起脸,给了左枫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吃饭。”说罢,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几近狼吞虎咽的炎渝,颇有些泄愤的意味,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忍不住关心带调笑的开口:“渝渝,你慢点吃,我知dào

我公主府大厨做出的饭菜好吃,你也别想着离开后就吃不到了,现在就拼命的吃,你若想吃,离开后还是随时可以回来吃饭的。”

左枫跟俏儿关心的看了炎渝一眼,干干的笑笑,炎渝狠狠瞪了我一眼,继xù

狼吞虎咽。

我略有些尴尬的笑笑,看来调节气氛的效果不佳,最后无奈的提醒一句:“小心,别噎着了。”

话刚说完。

“咳咳咳……”炎渝抬手捂着胸口,一阵猛咳,咳得脸颊通红,桃花眼中水波盈盈,一副随时都会决堤的我见犹怜之色。

“怎么样?没事吧?”坐在炎渝旁边的左枫一脸的关怀,给炎渝倒了杯水,轻抚着他的后背。

炎渝喝下水,咳嗽渐渐平复,摇摇头:“我没事,吃饭吧。”

“嗯,慢些吃。”左枫点点头,关怀的提醒。

炎渝点点头,抬眼瞪了我一眼,轻轻咬牙:“乌鸦嘴。”

呃……这差别待遇。

我表示,我真的很无辜。

算了,不跟他小孩子一般计较,还是吃自己的饭好了,举着筷子,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我一阵疑惑,看向身边的小果,见他垂着眼,发呆,不知在想着什么,全然不在状态的模样。

这样的小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少见,身为执事,小果一直按照执事的行为准则,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会在伺候主人时乱开小差,全心做到好服wù

,细心周到。

我并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还有人在一旁布菜,所以我将布菜的小厮都撤了下去,吃饭自己夹菜显得更加随意温馨一些,不过小果还是习惯的站在我身边伺候,不时为我布菜,不会让我面前的餐盘落空。

轻轻扯了扯小果的衣袖,小果瞬间回神,一脸惊异歉意的望着我,我摇摇头,轻言提醒:“小果,布菜。”我到并不是需yào

他为我服wù

,只是不想看到他发呆,不知想着什么。

晚饭后,稍作休息,左枫便起身告辞,炎渝送他至大门,两人一起离开,俏儿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去忙自己的事。

夜色落幕府内点起了灯,我独自一人坐在大厅,百无聊赖,看到去送左枫回来的炎渝,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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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撞怀里

吃完晚饭不久,时间尚早,看了大厅内的沙漏,八点都不到的样子。

这个时间对于晚睡晚起的我来说实在太早,在研究院的后几年,有了自己的小居室,学习完所有基本课程的我已经不再需yào

早起,除了配合研究的项目,只要不离开研究院一切随我。

“渝渝。”看着从大厅门口目不斜视经过的炎渝,我起身边唤。

炎渝停下脚步,极其不耐的瞟了我一眼,冷淡开口:“有事?”

“也没什么事。”我一派悠闲的说着,边走至他身边,炎渝做势就要走,我立马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时间还早,咱们去逛街吧!”

炎渝僵了下,反应过来用力挣扎:“放开我,我不去,放开。”

我紧紧抱着他的胳膊,连拉带拽地向外走:“反正你回房也没什么事,谁这么早睡的,出去逛逛夜市多好!”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天,还从来没去逛过街呢。

前往夜市的马车上,我双腿交叠,靠躺在软塌上,听着车外传进来的热闹,那是我以前最想听到却无法听到的声音,那是象征着自由与明朗的声音。

心情不由得愉悦,轻松而悠闲,炎渝坐在对面,垂着眼,不知想着什么,他终究还是在我的软硬兼施下,不甘不愿的妥协。

“到底要去哪里逛?”炎渝抬起头,冷着脸问。

我撩了下脸侧带卷的长发,懒懒地瞥了他一眼,邪恶一笑,悠悠道:“咱们去朝秦暮楚如何?”

炎渝抿紧了唇,狠狠瞪了我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去开车门,边叫道:“停车,我要下车。”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他背后的衣摆,将他拉了回来,边叫:“别停。”

刚拉了缰绳要停下的马车,猛的一下前行,由于拉炎渝的力道过大,再加上马车的惯性,炎渝整个人顺着力道向我倒来。

“嘭!”的一声。

我在撞到身后的车厢后,胸膛被炎渝砸了个正着,双手顺势扶住他两侧的双臂。

“公主,你没事吧?”车外,坐在车夫边上的小果听到声响,拉开车门,掀开门帘,探进头来,看到“炎渝被我抱着躺在怀里”的模样,怔了怔,立马又退了出去,车外传来他略带惶恐的声音:“我……什么都没看见,望公主恕罪。”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我,听了小果的话更觉得眩晕,他定是误会我跟炎渝了,他定会以为我在对炎渝用强,图谋不轨。

ORZ……

甩了甩脑袋,我将依然僵硬在我怀中的炎渝扶起,关心的问:“没事吧?”

炎渝瞬间解除僵硬状态,快速起身坐到了对面的位子上,垂着头,轻轻摇了摇。

我边撑着腰,边揉着胸膛,缓缓坐起身。

“咝……”后背传来一阵疼痛,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炎渝猛的抬起头,紧咬着唇,好kàn

的桃花眼里一片水波盈盈,似带着些些懊恼、点点担忧、丝丝歉然,踌躇的问:“你没事吧?“

我试探着轻轻地活动着后背,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这才想起车外还有一个想多了的,正在请罪的小果:“小果,进来。”

“公主?”小果拉开门,掀帘,弯着腰,带着些担忧的走了进来,先看了看垂着头,抿唇端坐于我对面的炎渝,微微蹙了蹙眉,这才疑惑而担忧的向我看来:“公主?”

“我……”想要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再者,我为什么想要跟小果解释?

“我跟公主,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炎渝软糯的声音如同天籁,此事由他解释总好过我来说,心中欢乐,我微微点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淡淡道:“你应该知dào

,我不是那种人。”

小果微微一笑,美得细腻的俊彦露出轻松,既而又紧张问:“公主可是撞到了?”

我点点头,指着身旁的位置:“过来坐,帮我揉揉背。”

小果看着我,眨了眨眼,又瞥了炎渝一眼,这才垂首应道:“是,公主。”

马车驶出大道,经过一个圆形广场,外面传来的热闹带着声声激动的议论与惊叹,我好奇的掀开窗帘,看到人们纷纷往前面的圆形广场走去,只见广场上一大片的火树银花,璀璨生辉,场面格外壮观。

火树银花间,面对面的站着一男一女,距离太远再加上闪耀的火光,看不清其中两人的容貌。

外面的议论声传入车内“那是谁在搞浪漫呢?”

“是林二小姐准bèi

了火树银花,在向痕公子求亲!”

“林二小姐?痕公子?”我放下窗帘搜索着闭月的记忆一无所得,转头问小果:“是什么人啊?”

“林二小姐?痕公子?”没听到小果的回答,反而听到炎渝疑惑的呢喃,只见他微微蹙起了眉,起身,坐到车窗边,掀开了窗帘,向外望去。

马车沿着广场缓缓绕过,我在炎渝身后伸着脖子向外望去,疑惑的问:“你认识?”

炎渝点了点头。

“哦……”我在他背后无聊点头,正要坐回去,只见站在广场边上围观的人群里,在一群衣着光鲜的人中,有一名年轻男子向这边望来,正要收回目光又瞬间转回,惊喜的瞪大了眼,朝这边用力挥手。

我偏了偏头:“你认识?”

炎渝放下窗帘,坐正,蹙着眉,紧抿着唇,一脸不悦的烦闷模样。

“小渝!”车外传来男子喜悦的呼唤。

“小渝!”另一名男子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丝丝疑问。

“小渝!你是不是在里面?停车呀!”这,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每随着一声呼唤,炎渝的面色便沉下一分:“停车。”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与烦厌。

马车缓缓停下,炎渝面无表情的掀开车帘,打开车门,下了马车。

只听马车外传来兴奋的声音有男有女:“小渝,你真的在马车上呢!”

“小渝,真的是你呢!”

“真的是你呢小渝,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这些兴奋的声音中似带上了些嘲讽之意,我微微蹙起眉,只听外面一道男声带着刻薄与炫耀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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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强抢因值得

PS:感谢热恋君跟诸葛先生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小渝,你可是特意来看火树银花的?微小姐对痕公子是不是真的很好呀!痕公子说要看火树银花,微小姐就为痕公子装点了呢。”

“是呀!微小姐对痕公子,这才是真的喜欢,痕公子想要浪漫的求亲,微小姐就给了痕公子一个浪漫的求亲,火树银花呢,是不是很浪漫?”一个女声接着道,语气中带着丝丝炫耀。

“那是自然,要装点一场火树银花,可要不少钱呢,只有真心相待微小姐才舍得为痕公子花这个钱,不像有些人,钱是多得很,却也不知愿意为谁花。”

这话怎么听着这怪?我疑惑的望向小果,这……钱多的有些人,不会是指的我吧?

“这么浪漫的求亲,也不是谁都会做的,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最先说话的男子语带艳羡与骄傲的道,话锋一转又问:“对了,小渝,你现在跟闭月公主如何了?”

没等炎渝回答,又一个女声问道:“哎,小渝,我听说,如今闭月公主独宠你,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会是真的了。”依旧不给炎渝开口的机会,又一个女声道:“闭月公主冷血无情,残暴凶恶,怎么可能会宠一个人呢?”

其他人纷纷附和,马车内的我一阵汗颜,小果听了一脸愤nù

,想要起身出去,被我按住,我朝他摇摇头低声道:“先别出去,再听听,你可知dào

那林二小姐跟痕公子是什么人?他们与渝渝是什么关系?”

小果点了点头,简要的告sù

了我关于痕公子与炎渝之间的事。

所谓的痕公子名叫炎痕,是炎渝的堂哥,在家排行老三,在家族中,自诩才情容貌过人,平时最是喜欢与炎渝攀比,却偏偏什么都不如炎渝,见面便冷言冷语的一阵暗讽,最是嫉妒炎渝。

那林二小姐林微,是户部尚书的嫡二女,平时与二公主走得极近,家中已为她定下正夫,纳了几名夫侍,有意娶炎痕为侧夫。

林微为追炎痕所谓大花心思,光凭这一点,便足够炎痕在被强抢去当夫侍的炎渝面前炫耀,而外面这些人就是与炎痕一伙的恶党,没少用这事嘲讽炎渝。

听完小果简要的叙述,我恍悟的点点头,只听外面一男声带着可惜的问:“小渝,之前听说闭月公主把你们都给休了,其他人可都离开了闭月公主府,你当时怎么就不走呢?”

又一人接口道:“你都不知dào

,三公主当时以为你也离开了闭月公主府,可高兴了,却没想到……你呀,是没见到她那伤心失望的模样,后来三公主好几天没去“云绣宫”呢!听说喝醉了酒,醉了三天三夜呢!”

“当初闭月公主将你强抢了去,三公主也是醉了好几天,哎,要我说,还是三公主好一些,看得出三公主是真心喜欢你的。”

“闭月公主也太可恶了,她怎么可以将你强抢了去。”

“小渝,要是闭月公主对你不好,你可要跟我们说,我们定会为你出气,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就闭月公主强抢你这事,可把我们都气坏了。我们可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其他他再度纷纷附和。

“呵!”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笑,这些人,左一个强抢右一个强抢的刺激着炎渝,还说什么站在他那一边,还会为他出气讨公道。

我悠闲的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静静地看着这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

几人看到我,齐齐下了一跳,面露心虚与恐惧,强装着镇定干干的笑着向我行礼问候。

我轻轻一笑,看向炎渝。

炎渝同时向我看来,微微抿唇,将头偏向了一边,面上带着淡淡的难堪。

看到他那隐忍的,假装毫不在意的模样,我心中幽然一痛,环顾这几个恶党,语气慵懒而坚定的道:“我强抢渝渝,是因为渝渝值得我强抢,要是换成你们这几个男子,别说强抢了,倒贴钱送我,我都不要。”

几个恶党面露羞愤,却又不敢反驳。

炎渝转头向我望来,目露淡淡诧异,显然他想不到我会为他说话,若是换面以前的闭月公主,必定不会如此,她会打骂这些恶党,不仅不会为炎渝挽回面子,最后还会被恶党们倒打一耙,让人在女皇面前参她一本,闭月以前可没少吃他们的亏,虽不知他们的名字与身份,却依稀有关于这些人容貌的记忆。

我懒懒的瞥了几人一眼,对炎渝温和的招呼:“渝渝,咱们走了,别为这些整日无所事事,无聊透顶的人浪费时间。”

转身上了马车,徒留恶党们在原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马车缓缓前行,继xù

向着夜市街驶去,我掀开窗帘看了看广场上那一片璀璨的火树银花,微微一笑,火树银花啊!

马车刚刚驶离圆广场的范围,就听到后面一声惊恐的大吼:“啊!烧起来了。”

伴随着惊恐的尖叫,人们纷纷向外跑去,顿时,广场周围一片混乱。

从车窗向后望去,依稀见到一名女子从那火树银花中飞快的跑了出来,身后远远跟着气喘吁吁的男子,两人均狼狈不已。

“这就是真心的喜欢啊!”我放下窗帘嘲讽的轻笑,单手撑头,慵懒的侧躺在软塌上。

炎渝坐在车窗边的位置,转回头,颇有些担忧的道:“烧起来没事吧?”

“放心吧,不会有事。”我懒懒的道:“这个广场足够空旷,官兵也已经到达了现场,顶多就将那些火树银花烧完,不过,某些人一些惩戒是免不了的。”

炎渝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只听他不解的呢喃:“火树银花怎么会烧起来呢,之前看别人有做过,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呀!”

我挑挑眉,理所当然的道:“那林小姐做火树银花的技术不过关呗!浪漫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好的。”至于那火树银花到底为何会烧起来,只有我自己知dào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只不过向他们为闭月讨了点利息罢了,再说背着我说了我那么多坏话,总是该受到点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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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我的夫君我作主

马车一路驶出了内城,热闹声更盛,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终于,马车缓缓停下,小果恭敬的声音传来了进来:“公主,到了。”

没等我回答,炎渝便转身率先下了马车,我撇撇嘴,将帷帽取了下来,换上蒙面的丝巾,露出额头跟眼睛,第一次将不隔着丝巾看街道上的景物,心情有点小激动,也期待着炎渝跟小果看到我这装扮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小果侧身站在马车边,垂着眼,恭敬的伸出右手,等待着扶我下车。

炎渝背对着马车静静站立,浑身散发着不耐的气息。

我将手交到小果手中,优雅的走下马车,轻松道:“好了,逛街去吧!”

小果收回手,抬起眼,在对上我含笑的眼时彻底呆愣,傻傻呢喃:“公主,你……?”

“怎么了?怎么那么……”炎渝不耐烦的转身,质问的话刚说到一半同样呆愣,好一会儿才惊讶的指着我:“你……?”

我轻轻一笑,自知带笑的眼眸如天上的弯月,含着笑意便能醉人,我特意朝着炎渝缓缓眨了下眼,随意的问:“我怎么了?”

“你?”炎渝呆了呆,眼中很快闪过一抹诧异与淡淡的惊艳。

“呵。”我垂下眼,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的容颜?别人都说我长得丑,其实我的脸很丑的,你要不要看?”说完便做势要掀遮面的丝巾。

“不要。”炎渝毫不犹豫的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恢复正常,向着热闹的街市走去。

“好了,咱们去逛街吧!”我开心的招呼,见小果还在一旁发愣,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小果别发呆了,走了。”

“哦,呵。”小果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正对上我带笑的眉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愉悦的笑,轻松而关切的问:“公主的药,可是有用了?”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没用的话我有什么可捣鼓的?”

小果笑笑,垂下眼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次抬眼时,眼中满是欣慰的喜悦:“那真的太好了,恭喜公主。”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药到底有没有用?捣鼓那些药是为恢复容貌还是其他,都有必要。小果见过我之前的容颜,自然知dào

我的额头跟眼睛是恢复了的。不知知dào

了这一切,当初对闭月下毒之人会是何种心情。

小果的喜悦溢于言表,直直的看着他开心的笑脸,我眼中的笑意不由得加深,越发觉得心喜,转头去找炎渝时,发xiàn

他已经向着街市深处走远。

眼见着炎渝的背影就要消失在人群中,我不由得加快步伐向他追去。

走得我有些气喘,这哪是在逛街的节奏,冲着几步之遥的炎渝叫道:“渝渝,你等等,走那快干嘛?”

炎渝回头瞪了我一眼,转回头,不仅不放慢脚步,更是加快了速度。

我顿时有些傻眼,我没惹他生气吧?他这是闹哪样的脾气?快跑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我呼吸急促,语气有些不善:“我说你走那么快干嘛?你这是在逛街呢?还是在赶着去投胎呢?”

炎渝恶狠狠的瞪着我,用力甩手:“放开我。”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突然闹什么脾气?”刚刚在马车那转身就走时,见他情绪也挺正常啊,不至于我要给他看我的丑脸他就这样生气吧?不应该啊!

“你凶我?”停止了甩手的动作,炎渝不可置信的瞪着我,桃花眼里顿时一片汪洋,偏偏又倔强的不肯决堤,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就如同跟丈夫赌气的小媳妇。

我再次傻眼,只见周围的人看着我们指指点点,暗暗议论,看着我的眼神诸多不善。看向炎渝的眼神多心疼怜爱。

更是有一位长相魁梧的大姐看着炎渝满眼的桃心,面带感叹的摇头,眼神忧郁的望着我温言:“妹子啊……你的,这么漂亮的夫君呢……怎么忍心让他生气?怎么忍心让他不快乐?怎么忍心不好好疼爱他?怎么忍心去凶他?怎么忍心哪!”说到最后竟是捶胸顿足的摇头。

其他一些围观妇人,女子均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着我的不是。

呃……

看着激愤的人群,我有些凌乱!尼玛,闭月这身体是仇恨体吗?怎么到哪都能拉到仇恨?

“都闭嘴,我的夫君我做主。”大吼一声,我拉着有些傻眼的炎渝,招呼小果,冲出呆愣的人群,快步向前走去,直到远离那群同情心泛滥的女人。

悄悄抹了把汗,炎渝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腕,我一时大意让他得逞。看着空荡荡的手,我无奈叹息一声,柔声道:“好了,渝渝乖,不生气,咱们好好逛街好不?我不是故yì

要凶你的。”

“哼。”炎渝冷哼一声,嘟囔:“又不是我要来逛的街。”

“好好好,不是咱们逛,那请你陪我逛,陪我好好逛逛行不?”我继xù

服软。

“哼。”炎渝冷哼一声,那模样仿佛在说“这还差不多”。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我觉得自己并不会安慰人,也不喜欢去安慰别人,在研究院的十年,除了导师给的温暖,一切都冰冷,研究院被研究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研究院也不只是做一种研究,在那里我看到太多的冷酷无情,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去安慰别人的耐心。

却一次又一次纵容着炎渝的小脾气,一次又一次的放低姿态去安慰他,连我自己都不知dào

为什么对他会有那么多的耐心。

不过,似乎,好像许多次都是我故yì

逗他生气的,汗~!

接下来逛街的气氛,终于和谐,我们从一个摊位看到另一个摊位,许多新奇的东西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或只是在电视上见过的,满足了我所有的新鲜感。

除了……

“老板,将这些、这些、这些东西都给我包起来。”炎渝站在某小摊前,指这指那的吩咐。

我看着小果手上拎的,怀里抱的那一大堆的东西,都彻底遮住了脸,实在忍无可忍:“渝渝,你买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干嘛?”

第四十一章:骚包男

炎渝拿起面前摊子上精美的小镜子,转过头来,桃花眼中满是纯良:“逛街自然就是要买东西的呀?谁说这些东西没用的?”

“就是呀,这些东西怎么能没用呢?没用我们卖着干嘛?妹子,看你这话说得,你家相公生得这么俊,买点东西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摊主大姐不满的睨了我一眼,连声附和,外带嘲讽。

“大姐,我不是说你这东西没用,是这东西对他来说没用。”炎渝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无奈改口:“好吧,是没必要买太多,买多了也是浪费。”

抚额……

我干嘛要像个怕老婆的男人一样?啊啊啊!

“哎哟,妹子啊!你家夫君长得那么漂亮多买点东西也是应该的。”旁边首饰摊的老板连连帮腔。

长得漂亮多买东西就是应该?这是什么理论哪?

我无语问苍天。

也就这么一抬头的空挡炎渝就被招到了首饰摊前,只听首饰摊老板无比热情的道:“小相公呀,看看,我这首饰好kàn

吧?买一些,多买一些回去吧!”

我看着小果抱在胸前那一大堆包裹上又加上几个盒子,无奈的叹息一声:“小果,你先把东西送回马车。”

“是,公主。”小果犹豫了下,点头,抱着东西有些艰难的离开。

看着小果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我这才收回目光,看向首饰摊前的炎渝,只见他急忙转头,看着面前摊子上的首饰。

我走到首饰摊前,站在炎渝身边,看着面前各式精美的首饰,慵懒的道:“渝渝,你不会是想着快要离开我府上,以后再也花不了我的钱,现在就一个劲的买吧?”

“哼!”炎渝冷哼一声,拽道:“是又如何?反正你有的是钱,在“朝秦暮楚”不是花了大钱包了两个小倌,就我花这点小钱,你有什么好心疼的?”

“哎哟,我说妹子,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夫君,还在“朝秦暮楚”包了俩小倌呢!”首饰摊的大姐目露感叹,又似可惜又艳羡又似不耻的道。

在月国“朝秦暮楚”的消费是出了名的昂贵,其中的姑娘小倌也是出了名的美貌,更别说包下了,那价钱,普通人家简直望尘莫及。

“我……”我还能怎么说呢?好几天没去“朝秦暮楚”,也知飞花跟银蝶的伤如何了,有时间得去看看,顺便把这**的合约给取消掉,省得花那浪费钱。

炎渝横白我一眼,一派阔气的吩咐首饰摊的老板:“老板将这些东西都给我包了。”

“好咧好咧好咧!”首饰摊的老板乐开了花,连连点头,弯腰到摊子下,兴奋的找着包装的盒子。

“嗯?这耳钉不错。”一道悦耳动听的男声从炎渝的另一边钻入我的耳朵,我疑惑的转头望去,顿时一阵失望,看到的是一个戴着桃木面具的男子,面具倒是雕刻得异常精美。

一身艳丽的长袍精美华丽,一头带卷的黑发如墨,鬓角两边的发丝挽上脑后,与头顶的长发挽成最复杂的发髻,扣上一个做工精致的发扣,脑后其余带着卷的长发夹杂着艳丽的发带,长至大腿,发带的做工同样精致非常。

男子身形修长,衣着艳丽却不且俗气,让人感觉高贵美艳,似乎所有艳丽的颜色便是为他而生,完美的驾驭着这一身的精美艳丽。

总结而言,这就是一个十分骚包的男子。

最吸引我的还是他耳朵上那一排闪耀的耳钉,差点闪瞎我的眼,这让我不由得想起闭月记忆中那个喜欢耳钉又十分臭屁的小男孩,房间梳妆台的首饰盒里,还有闭月精心准bèi

的十二对耳钉,十二年的生日礼物。

只见他向摊子上的一对耳钉伸出手,手指修长,骨骼分明,留长一点点的指甲,形状修剪完美,指盖莹润,在灯光下反射着点点柔光,肌肤洁白,光滑如丝,那是一只漂亮得难得一见的手。

在那只手碰到耳钉之前,炎渝抬手阻止,冷冷道:“这些东西我都已经买下了。”

男子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微微将头转向炎渝,面具后的眼睛带着高傲与丝丝邪魅:“你已经买下了?付钱了吗?”声音依旧动听含着一种说不清的飘渺感,带着明显的高傲,另人不喜。

起码,我是相当反感。

炎渝抿唇,略微踌躇,向我看来,怎奈何,我身上从来不带钱,所有的钱全在小果身上,这可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得改。

“哼,没付钱,那这个就是我的。”男子轻蔑的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去拿耳钉,不屑而挑衅的睨了炎渝一眼。

“付钱的人,马上就来,这些东西我们已经叫老板先包下,就是我们的。”眼含着淡淡的笑意,我上前一步继xù

阻止。

我觉得我绝对是一个护短的人。

“切……那还不就是没付钱,没付钱的东西凭什么说是你们的?”男子的语气,异常轻蔑而不屑,面具后那透着邪魅的眼,十分高傲的瞥了我一眼,转头叫老板:“老板,这耳钉多少钱,我买了。”掏出一个金币,“啪”的一声放在摊子上:“钱放这,不用找了。”

这摊子上的耳钉一对差不多二十到三十个铜币之间,做工再精美的顶多也就五十个铜币,而这男子一掏便是一个金币。完全的土豪作派,另我对他更加的不喜。

弯腰在摊子下准bèi

盒子的老板,缓缓直起身子,一脸为难的看了男子一眼,又看看摊子上的金币,再看看我跟炎渝。

“公……小姐,怎么了?”小果恰到好处的出现,此次逛街为了避免身份曝光,特意嘱咐小果改了称呼。

既然小果来了,立马我便有了底气,朝着面具男微微一笑,带着淡淡的不屑,懒懒的吩咐小果:“小果,给老板十个金币,将这些东西都带走。”我挑衅的瞥了面具男一眼,你以为只有你是土豪吗?我也可以很土豪。

“是。”小果眼也不眨的掏出十个金币递给老板,亲自动手将摊子上的首饰一一打包,看到摊子上那一枚金币疑惑的问:“小姐,这钱是谁的?”

“喏……”我朝一旁有些气呆的面具男,扬了扬下巴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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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弄哭

“面具男的,他若想要就给他,若不想要,咱就收着,不过看他很有钱的样子,金币放那估计是不想要了。”我漫不经心的睨了面具男一眼。

“哼!”面具男似乎并不生气,轻蔑的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不屑的道:“你是我见过最没有风度的女子。”虽然月国如今是男女平等,但受传统影响还是女多为尊,一般女人都该让着男人。

“那金币……本公子就赏你了!”面具男高傲的扬起了头,如一只傲慢的孔雀。

因面具男那蔑视一切的姿态,我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往上冒,长得高很了不起吗?克制住想要赏他一拳的冲动,我努力压制着心中翻滚的怒气,值得一赞,这骚包的面具男很有让人生气的本事。

“小果,把金币给我。”我有些气恼的瞪了面具男一眼,朝小果伸出手。

小果微微抿唇,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将金币放到我手中。

臭男人,看我不拿你自己的金币砸你,心里想着,手上的金币便朝着面具男的面具砸去,让你丫大半夜戴个面具见不得人。

此刻被面具男气昏头的我没意识到自己不也戴个面巾,与面具男半斤八两。

面具男哼笑一声,轻蔑而高傲,身子微微一侧,抬手便夹住了我砸出的金币,修长如玉的食指与中指轻松的夹着金币,面具男动作邪魅的将金币放到唇边轻轻一吹,傲然道:“我的就是我,本公子想要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听面具男说完这句话,我只觉眼前一闪,当面具再次站定在我面前时,手指间夹着的不再是那枚金币,而是他刚刚看中的耳钉。

尼玛,武林高手啊!

我默默咬牙,暗暗庆幸刚刚没对他动手。

面具男愉悦而高傲的轻哼一声,不屑的睨了我一眼,傲然离去。

不知为何,面对这面具男,我心中的火气似乎特别容易燃起,以至我做出掷钱买货的斗气行为,与拿金币砸他的不理智做法。

有句话说,冷嘲热讽的战场,谁先生气谁就输了。所以,我注定栽在这骚包而高傲的面具男前。

看着那艳丽的身影消失的人群中,我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进入研究院的时间越久,我便可以越来越什么都不在乎,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我不会去生气,即使是生气也不会表现出来,习惯了表面,一派的云淡风轻,习惯了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带着迷茫得过且过。

在很久的后来,骚包的面具男总是能让我暴跳如雷,而后来,他幽幽的告sù

我,看到你生气,才觉得你像个人。

“好了,东西都包好了吗?”我问小果,收回目光,情绪恢复如常,眼神含着淡淡笑意看向炎渝:“渝渝,还想买什么,咱们一次买个痛快。”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担忧的看着我关心的小声问。

“呵,你看我像有事吗?如今的我心胸宽阔,随他去吧!”我毫不在意的说着,拍了拍了小果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别担心。”

“不想买了!”炎渝淡淡说着,我疑惑向他看去,正抓到他堪堪收回带着探究的复杂眼神,心中疑惑了下,我轻轻一笑,抬手想要拍上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微微侧身躲过,我的手僵在半空,默默收回。

没有尴尬,我不在意的笑笑:“渝渝,耳钉被拿走了,你不会是在怪我吧?”

“没有,是我无理取闹在先。”炎渝冷冷嘟囔,抿了抿唇,面上似带着淡淡的懊恼,转身向前走去。

我轻笑着摇头,看着炎渝往街市深处走去,扬声道:“渝渝,不想买东西,咱们就回去了。”

炎渝回头横白我一眼,那模样仿佛在说“废话”,继xù

向前走。

我有些纳闷,若有所思,试探的道:“渝渝,回去不是往那边走,得往后。”

炎渝前行的背影一僵,狠狠转过身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我一眼,飞速从我身边走过。看着他似带着羞恼的背影,我在心中暗暗猜测偷偷好笑。不会吧?我遇到了传说中的路痴?那之前在公主府也没见他迷路呀!嗯,不对,好像每次他身边都是有跟着小厮的。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一路安静,我单手撑头侧躺在软塌上,直直的观察着坐在对面的炎渝。

炎渝冷着脸,端坐着,无视我的目光。

“渝渝,你……是不是很容易迷路?”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炎渝浑身一僵,抿紧了唇,蹙起了眉,面上带上了些羞恼与难堪,将头偏向一边,冷冷的不理会我。

我缓缓坐起身,歪过头,凑到他的面前,他似是吓了一跳,愣了愣,微微向后仰去,拉开与我过近的距离。

我抬手抚上他蹙起的眉头,抚平,温和的道:“再紧蹙着眉头,容易有皱纹哦!有皱纹可就会变丑。”炎渝在我的手下僵硬,忘记反抗。

我收回手,淡淡的笑:“其实会迷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别人知dào

了才会帮zhù

你,避免你自己一个人迷失方向。”

炎渝在我的话中缓缓回过神来,呆呆的望着我,似带着些诧异与探究。

我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友好温和的笑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渝渝,若是你迷了路,我便会带你回家。”

炎渝瞪大了好kàn

的桃花眼,瞬间眼中波光闪动,一行晶莹从眼眶毫无预兆的滑下,缓缓滑过那雌雄莫辨的精美脸庞,从那小巧的下巴垂落,似轻轻地滴入了我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我呆了呆,眨了眨眼。

炎渝立马将头偏向一边,倔强又好面子的他,绝对不愿让人看到他流泪的模样,而我却总是将他弄哭。

我有罪!

默默给他递了一方面巾,炎渝用力扯了过去,身体转了个方向背着我。

一路无语,直至马车回到公主府,我将帷帽戴上,将面巾摘下,整齐的叠好放在软塌边的格子里,马车停稳,一直背对着我的炎渝头也不回的,立kè

下了马车。

对于他完全不将我这公主放在眼里的无礼行为,我从来不会计较,默默在心中赞一声自己的大度,听外面有小厮向小果汇报道:“果管家,有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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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有客来访

“有客来访?是什么人?”我缓缓步下马车,满心疑惑,因神器的原因,也曾有人想要结交闭月而前来造访,但是闭月性情阴晴不定,且软硬不吃,久而久之便无人再来六公主府。

小厮见我下车,立马恭敬而惶恐的将头更低了一分:“回公主话,对方称是炎欣与炎闵。”

呃?

谁?我疑惑的望向小果,小果正要说话,向着大门走去的炎渝立马停了下来,转身,疑惑的反问:“你刚刚说是谁来访?”

“回渝公子话,对方说是您的大姐跟三姐,炎欣、炎闵。”小厮微微朝炎渝转身恭敬回答。

“大姐,三姐?”炎渝站在原地,微蹙起了眉一脸的疑惑。

我看了思索中的炎渝一眼,再看向小厮:“那她们到底是说找我?还是找渝渝?”若是找的炎渝我要不要去见她们呢?我矛盾的想。

不过事实根本不需yào

我去矛盾,只听小厮恭敬道:“她们说前来拜访公主,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嗯。”我点点头,炎渝的姐姐来找我干嘛?小果挥手让小厮退下,问:“公主见吗?”

我看向炎渝,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点点头:“见。”她们来定是为了炎渝的事,先不管她们想说什么,就炎渝的面子也得见见她们。

炎渝似是松了口气又似有些担忧的默默转身,向着府内缓缓走去。

留了小果在这里指挥人将这一晚的战利品搬回各自的院子,我快步追上炎渝轻松的邀请:“渝渝,要不要一起去?”

炎渝瞟了我一眼,点点头。

走到客厅外的玉石小道,远远的看到客厅中,一身红裙的女子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时望望大厅门口,一脸的不耐与焦躁。在她旁边的茶桌旁,一身水蓝连衣裙的女子静静坐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派的悠闲沉稳。

“大姐,你说六公主怎么还不来啊?这都什么时辰了?哎哟,大姐,你还有心思喝茶呀?这茶都喝了好几壶了。”隐隐的听到红裙女子焦躁不耐的声音。

“切勿焦躁,你这急性子呀!”被唤做大姐的蓝裙女子炎欣,优雅放下茶杯,向客厅外望来。

“能不急嘛我?都……”红裙女子双手叉腰,对着炎欣就要一阵抱怨,话才刚出口便顺着她的目光向厅外望来,面色一喜:“来了。”又立即拉下了脸。在看到炎渝时面上又是一阵喜悦:“小渝,大姐是小渝。”

炎欣给了炎闵一个稍安的眼神,看向炎渝眼含喜欢与疼爱,面带着温文的笑意站起了身。

从她们俩看炎渝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们是真心喜欢与疼爱炎渝的。这样的眼神亦如很久以前爸妈看我时一样,虽然已经距离我十分遥远,却一直深深印刻在我心中。

那是浓浓的血缘亲情,是我期望却再也无法触及与拥有的,我为炎渝有这样真心待他的家人而为他感到高兴,关于炎渝在家中倍受宠爱的传言,看来一点都不假。

由此,我对二人也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走到大厅门口,炎欣温文的朝我行了一礼:“官女炎欣,见过六公主。”

“官女炎闵,见过六公主。”炎闵也有些不甘不愿的行了礼。

我跨入客厅,微微一笑,优雅抬手,温和道:“免礼。”走到主位悠然坐下,小厮立即训liàn

有素的为我送上了热茶,并斟了一杯,恭敬退下,我继xù

温和的态度招呼:“都坐吧!”

炎欣与炎闵惊疑的对望一眼,道过谢后坐在了原来的位置,看我的眼神带上了些些探究。

“大姐,三姐。”炎渝乖乖的向两人打着招呼,在她们对面的位置坐下,小厮同样为他添上茶。

“让你们久等了,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我抿了一口茶,开门见山的问。

炎欣朝我微微一礼,温文一笑:“公主客气,是我们冒昧打扰,此次我们前来只为一事与公主相议,还请公主见谅。”

“嗯。”我轻轻放下茶杯,点点头温和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炎欣点点头,轻轻一笑:“是这样的。”温柔的看了炎渝一眼道:“此事与家弟有关。”

“哎哟,还是我来说吧!”一旁的炎闵受不了的大声道:“我们来呢,就是希望公主你将我们弟弟放了,让他跟我们回家。”

呃……这话说得。

只见炎渝跟炎欣都微微蹙起了眉,炎欣不满的睨了炎闵一眼,忙向我道歉:“家妹心直口快,还请公主见谅。”

我摆了摆手:“无妨。”轻轻端起了茶杯。

“哎哟,本来就是的嘛!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炎闵面带不耐与激动,不顾炎欣的阻拦站了起来冲着我道:“公主,我们知dào

你将其他所有的男宠跟侍郎都赶出了府,传言说你独宠小渝,但是,我们消受不起公主你的独宠,还是请公主你放了我们小弟。”

“三姐。”炎渝略带难堪的看了我一眼,朝炎闵不满的唤了一声。

“小渝,你别怕,三姐为你做主。”炎闵拍了拍胸脯义气十足道。

“呵。”我轻轻一笑,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到我身上,优雅的将茶杯放下,我悠悠道:“闵小姐此言差矣,我并没有囚禁令弟也没有限制令弟的自由,并不存zài

放不放之说。”

炎欣与炎闵默默对望一眼再次向我看来,炎渝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继xù

道:“首先,当初我是有让所有人都离开的,这一点左宣与其他人可以证明,今天傍晚,我也已经跟另弟言明,他若是想离开我公主府,随时都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也不会事后有任何的报复行为,这一点左枫在场,他可以作证。

当然,我也说了,若是渝渝想待在我公主府,我也欢迎,自会好生待他,生活上定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所有的决定权都在他手上。”

炎欣跟炎闵有些怔愣的看着我,对望一眼,再疑问的看向炎渝。

炎欣的面色闪过一丝复杂,眼神带着包容一切的温柔问:“小渝,是这样的吗?”

第四十四章:躺着也中枪(2000推加更)

炎渝低垂着头,缓缓抬起,涩涩一笑:“没错,是这样的大姐。”

“什么?”炎闵第一个不信的暴叫起来:“小渝你说什么?”

“三姐。”炎渝歉意的看了炎闵一眼,又看向炎欣:“大姐,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开的。”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小渝,你可知母亲跟父亲知dào

他们都离开了公主府,以为你也将要回家当时他们有多高兴,可是后来得知你没有离开公主府,你可知父亲有多难过,母亲有多生气,有多失望?”炎闵焦急又气恼无比的质问。

炎欣拉了拉她,示意她稍安勿躁,炎闵恨恨的吐出一口气,双手环胸一脸的烦躁。

炎欣轻轻叹出一口气,眼含疼爱,温柔无比的问:“小渝,你告sù

大姐,为什么不愿回家?”温柔而满是宠爱的声音另人依恋,让人忍不住对她敞开心扉。

炎渝低垂着头,声音带上了丝丝委屈:“大姐,你就别问了,我不想回去,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告sù

母亲、父亲,我有时间,会回去看他们的。”

“小渝。”炎闵沉不住气的叫道:“回去,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今天晚上就跟我们回家吧!”

“三姐。”炎渝有些气恼的抬起眼,眼中满是让人心疼的晶莹。

“小渝。”炎欣柔声劝慰:“你三姐说得没错,母亲跟父亲都很想你,其他的姐姐们也都很想你回家,跟我们回去吧!啊?”

炎渝默默看了我一眼,我随意的坐在位置上,默默喝茶,一派旁观者的姿态,炎渝瞪大了眼,狠狠瞪了我一眼,那模样就仿佛被妻主冷落、无视的小怨夫。

我抿茶的动作一顿,心“嘭”的跳了一下,什么情况?错觉吧?放松下来,继xù

默默喝茶。

炎欣悄悄看了我一眼,微微蹙眉,又看向炎渝,面上带上了些若有所思。

“我不回去。”炎渝有些赌气的道,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一丝茫然一丝矛盾与淡淡的……自嘲。

“小渝,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为什么不回去啊?你告sù

我,为什么?”炎闵恨铁不成钢的怒叫。

“我为什么要回去啊?为什么?你们知dào

我为什么不想回去。”炎渝的火气也同样冒了上来。

我默默抚额,暗暗吐槽,这俩,绝对的亲姐弟。

大厅里突然变得安静。

炎闵深吸一口气,面带愤愤之色:“小渝,让你嫁给三公主是为你好?三公主对你情深意重,你们也那么和得来,你可知当初你被闭月公主抢走,三公主有多难过,她不嫌弃你愿意娶你为夫,有什么不好?你还要待在这当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侍郎吗?闭月公主难不成还比三公主好吗?”

噗……

我一口茶喷了出来,这就叫躺着也中枪吗?

僵持中的姐弟三人纷纷向我望来,炎闵颇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轻哼一声,别过了头,炎欣眼含尴尬朝我歉意的笑笑。

炎渝狠狠瞪了我一眼,转向炎闵道:“你们只说要我嫁给三公主,是为我好,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有没有问过我到底想不想嫁给她?”炎渝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向炎欣颇有些撒娇意味的嘟囔:“大姐,你们回去吧!想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回去。至于嫁给三公主的事。”炎渝垂下眼,淡淡道:“现在我还不想嫁,你们回去吧!”说完起身,毫不留恋的快步向大厅外走去。

我挑了挑眉,看着炎渝离开的背影,或许炎渝也是喜欢三公主的吧?只是现在还没发xiàn

而已吧?

炎闵看着炎渝就这样离开,一脸焦急的还想说什么,被炎欣一把拉住:“算了。”

“大姐。”炎闵看着炎渝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急切眺望,转回头不赞同的道:“大姐,真的就这样算了?”

“算了吧!只怪我们将小渝逼得太紧了,没考lǜ

他的感受,既然他不想嫁,他……随他去吧!”炎欣看着炎渝离开的方向心疼而无奈的叹息。

“哎!”炎闵狠狠吐出一口气,满脸的不甘。

炎欣转向我,朝我行了一礼温文道:“公主,小渝给公主添麻烦了。”

我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渝渝会明白你们的用心良苦的。”

炎欣诧异的望了我一眼,敛了神情,微微一笑:“那打扰公主了,官女告辞。”

炎闵看了看炎欣,又看了看我,抱拳一礼,颇有些不甘愿的道:“告辞。”

“不送。”我微微抬了抬手,静静看着两人离开。

慵懒的单手撑着头,默默分析着目前月国的形势,月国如今尚未立太女,而关于太女之争,如今明面上已经分成了两大派系,一个以大公主为首的立长派,另一个以二公主为首的立嫡派。两大派系明争暗斗,利用各种方式拉拢朝中大臣。

朝中的高官子弟,在享shòu

身份尊贵与锦衣玉食的同时,即使不愿也难免沦为权利与利益的牺牲品。

而皇室中成年的公主从大公主至十二公主,其中七公主、八公主、十公主为大公主一派,五公主、九公主、十一公主为二公主派。

礼部尚书那个八面玲珑的女人一直是绝对忠诚于女皇的姿态,同样是谁也不偏帮的中立派,做为礼部尚书唯一的嫡子炎渝,便成了二派争娶的对象。

礼部尚书一直将炎渝保护得极好,不让他参与到任何官场的争斗中,自然是不愿意他嫁给两大派系中的任何一个,自然而然的为炎渝选夫则锁定在了其他身份显贵的女子身上,而能与公主抗衡的便只有公主。

在所有成年公主中,只剩下三公主、四公主、六公主也就是我还有十二公主尚未表明立场。

三公主蓝婧为人低调含蓄,不论是与大公主还是二公主的关系都不近不远,处理得极好,她无心权利,只一心沉醉于刺绣。

四公主蓝惜因身体原因一直深居简出,与众公主的关系甚为疏远,朝中势力相当薄弱。

至于身为六公主的闭月就不用说了,为人嚣张跋扈到处立敌,各种败坏,至于十二公主蓝芷乃贪图玩乐之人,完全不理正事,朝中势力更加微弱,与众公主关系也是不好不坏,她到是与四公主走动得多一些。

由此,三公主便成为了娶炎渝的最佳人选。

第四十五章:突然表什么白

三公主蓝婧与炎闵曾是同窗,两人关系极好,从那时起蓝婧便与炎渝相识,且两人同样醉心于刺绣,后又同在“云绣宫”任职,两人关系便越发的亲近。

闭月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无法无天,一次去“云绣宫”见炎渝跟蓝婧两人坐在一起共绣一副绣品,见两人相谈甚欢,笑语嫣然的美好画面而生出了将之破坏的心思,动了强抢炎渝的念头,并将想法付诸于行动。

“公主。”小果温和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抽离。

长吐出一口气,我站起身:“都忙完了?买给俏儿的礼物都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小果恭敬回答。

小果办事,我放心,微微一笑,招呼小果一起回院子,踌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渝渝回院子了吗?情绪可有什么不对?”

“回公主话,渝公子已经回了院子,情绪……”小果迟疑了下,看了我一眼:“未发xiàn

异常。”

“嗯。”我点点头,悠悠道:“渝渝的大姐跟三姐来接他回家,他不愿。”

小果默默跟在我身边,面上没有任何意wài

,一副早就料到的淡然模样。

“礼部尚书想将渝渝嫁给蓝婧,渝渝好像不太乐意。”在我心里小果就是最亲近的人,心里有些话便忍不住想跟交谈。

小果微微蹙眉。

我转头看了小果一眼问:“小果,你觉得蓝婧这人如何?”

“三公主……”小果犹豫了下道:“三公主说简单也不简单,说不简单也简单,身于皇家,三公主的为人处事有利于平稳的生活下去。”

“哎……”我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是呀!不醉心权利一心只为兴趣,尚未娶夫纳侍这一点便实数难得,就她个人与渝渝的情分,渝渝嫁她最好不过。”

小果的脚步顿了下,有些诧异的望着我:“公主。”

“嗯?”我也停下,与他静静对望,小果忽而一笑,俊美脸庞的线条越发细腻迷人:“在小果心里,公主最好。”

我的心因小果的笑容与真诚的话语而“嘭嘭”乱跳,轻轻一笑,随意的扬扬手,揶揄:“小果,你突然表什么白啊?”抬步缓缓向前走去。

小果眨了眨眼,轻轻一笑,似带着丝丝调皮的味道,没有答话,默默跟上,垂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思虑再三,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在想什么?”

小果浅浅一笑:“在想公主今天晚膳时说的话。”

“哦?”我微微疑惑:“什么话?”

“公主说,不管是嫁或娶都得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样才会开心、幸福。”

“你晚饭时发呆就在想这话?”我轻轻地笑:“小果可是有喜欢的人?想嫁人或是娶人?”

若真是这样,我定会给他办个风光盛大的婚礼,无视心里的苦涩我默默的想。

小果嗔了我一眼:“公主想哪里去了?”既而认真道:“公主,今年您必须选正夫了。”

“必须?”我惊疑的望向小果。

小果无奈的叹息一声:“公主您忘记了,明年是先皇的十五年大祭,每一位成年的公主都得携带正夫参祭,而且明年还是轮到公主您守祭。”

“是嘛!”我满不在乎的淡淡应了一声。

小果有些忧愁的看了我一眼,问:“公主,真的打算只娶公主喜欢又喜欢公主的人?”

“嗯。”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那公主可是有喜欢的人?”小果紧追不舍的迫切问:“其实我觉得,枫公子很适合公主。”

我停下脚步,看着小果微微眯起了眼,小果停下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无奈叹息一声:“小果,你什么时候兼职当媒婆了?”

“公主……”小果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小果,你觉得有人会喜欢我吗?那些适合当公主正夫的男子,有哪个愿意嫁给我吗?”我更加无奈的摊摊手。

“公主……”小果担忧的望了我一眼,轻轻垂下了眼:“只怕到时女皇怪罪下来,公主你……”

我毫不在意的安慰着拍了拍小果的肩膀:“安心啦,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不是先皇怪罪下来就成了。”

“噗……”小果喷笑,撩眼嗔了我一眼:“公主真是的。”

小果现在与我的相处越来越随意、自然,不再像当初那样总是惊恐而担忧,透着遥远的距离感,这让我的心情为之轻松愉悦:“小果,我有你陪着便足够了,你是不会嫌弃我的吧?”

小果愣了愣,浅浅一笑:“公主说的哪里话?只要公主不嫌弃小果,小果定会一直陪着公主。”

心里生出点点甜蜜,我开心的笑了,很突然的,想到一句话,曾经有多甜蜜,将来就会有多痛。

我甩甩头,将那句狗屁倒灶的话甩出脑海,一路回了“月园”。

第二天再一次被小果从睡梦中拉起,因昨天晚上用意念施用了异能,精神疲惫的我更加贪恋温暖的大床,我发誓我以后定要早点睡。

懒洋洋的走进教室,只见同学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着昨天晚上林家二小姐因“火树银花”之事受到处罚的事。

正应了那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话,仅仅一个晚上,林小姐制造“火树银花”失败并被处罚的事便被传得沸沸扬扬。

好巧不巧的,林微的嫡妹林芸与我正是同班,我一踏进教室,那位小姐便恶狠狠的瞟了我一眼,想来她是把她姐受罚一事算到了我头上,冤不冤哪我?

直接无视,又是安然的一天,本以为那林芸会对我做点什么小动作,哪知这一整天都特别安分,只不过平时不怎么与蓝星走动的她,倒是突然与蓝星交好了起来。

这一整天,同学们都比往常要兴奋许多,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明天将是这一学期的秋游日。

秋游,是最适合交流与加深感情的户外活动,难怪这些骚年骚女们如此兴奋,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不由得有些开心起来,既然明天去秋游不是到国子监上课,那便可以不参加吧?可以睡懒觉了吧?不过我还没来得急开心多久,小果的话便将我的喜悦凶残的掐死在了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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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喂你一颗(600收加更)

月国崇文又尚武,户外课便成了那些文不成的学子们表现的绝佳机会。

月国的秋游,并非我理解的单纯的秋天外出游玩,而是相当于一堂最大的户外课,表现记录期末考核成绩。

若无特殊情况,国子监每一位夫子,每一位助教,每一位学子都必须参加。

这是芊芊学子们一个学期最为期待的一天,是唯一一个与年轻出色的助教们变相游玩的一天,在助教们面前大展雄风的一天,若非实在不行,基本不会有人借故不参加。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我侧躺在软塌上郁郁寡欢:“小果,我能不去吗?”

小果坚定摇头:“不能。”

“请假也不能?”我不死心的问。

“不能。”小果的态度没有丝毫松动,其实我也不过是试探性的垂死挣扎一下,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公主,你这个学期旷课请假的次数已经超出限制,不能再无故旷课或是请假了。”小果轻叹一声,柔声劝道:“况且,秋游课助教们都去,多好呀!而且有好几位优秀的男助教还未许人家呢!”

“小、果。”我默默咬牙,真没想到我才十七岁就要遭受催婚的命运。

小果不以为杵的笑笑,他是越来越不怕我了。

“哎!”我长叹一口气,无力的吩咐:“小果,我想吃红提。”

我的马车上总是会准bèi

着各种糕点、茶水、新鲜水果,以供我随时磨牙。

“是,公主。”小果轻松的应着,为我准bèi

红提,并一颗一颗的将皮剥好放入水晶碟内,用牙签插上一颗递给我:“公主请。”

红提可以不用剥皮洗净直接食用,但我却不喜欢吃红提的皮,只有麻烦小果。

红提很甜,我吃了一颗又一颗,慵懒的看着认真剥皮的小果,我咬着牙签心思一动,插上一颗递到小果唇边:“来,喂你一颗。”

小果愣了愣,诧异的抬眼看我。

我将红提在他嫩红的唇上碰了碰:“嗯?”见他纳纳的没什么反应,命令:“张嘴!”

小果几乎机械的将嘴张开,咬下红提,我心情莫名的飞扬,继xù

用那支牙签插了颗红提咬下,笑着道:“好甜。小果甜吗?”

小果面上带上淡淡的红晕,垂了眼,点点头:“甜。”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迷人。

一边自己吃又一边喂小果,一直吃了两大串红提,我才心满yì

足的放下牙签,悠闲的侧躺在软塌上,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吃饱了就想喝,突然便想起幻泡的茶来,想起幻便想起“朝秦暮楚”自然而然便想到飞花跟银蝶,也不知他们伤康复了没有。

“小果,让人回去说一声,今晚不回去吃晚饭了,咱们去“朝秦暮楚”。”

“是,公主。”

小果领命出了马车,吩咐随行的小厮回公主府,再命令车夫转道向“朝秦暮楚”驶去。

对于我的命令,小果一般情况下都会是无条件的服从并立即执行。

华灯初上,“朝秦暮楚”已是客似云来,拒绝了侍者的陪同,我带着小果向着“百花院”走去,打算先去“青院”看看飞花跟银蝶。

天色有些昏暗,夜光石散发着微弱朦胧的光晕,这种夜光石,天越黑才会越亮,走在百花组成的院落小道间,心情不由得放松下来,这里的景致始终那么梦幻唯美。

转过一个花院,一个人影突然从另一边转弯的院墙冲了出来,猛的撞到了我怀里,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扶住他的双臂,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堪堪稳下身来。

怀里的人长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狼狈不堪,看打扮应该是一名小倌,稳下身来他便立马退出了我的怀里,低垂着头连连道歉。

“你……没事吧?”我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关心的问。

不停弯腰道歉的小倌听到我声音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来,悄悄看了我一眼,瞬间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拼命磕头,嘴里还颤抖的道着歉:“对不起公主,小奴不是故yì

的,求公主饶了小奴,对不起,求公主饶命,对不起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愣在了当场,看着跪在地上磕头连连的男孩,我一时竟忘记了阻止,迷茫的看了小果一眼,只见小果看着男孩微微蹙起了眉,试探的唤了一声:“苏乐?”

连连磕头中的男孩浑身僵了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阻止:“好了,别磕了。”

带着诧异,我刚想问小果,是他认识的人?便听到一道带着醉意与猥|琐的男声从拐角的另一边传来:“美人……别跑啦,乖……大爷已经看到你了,今天晚上你是本大爷的,快来呀……美人……本大爷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跪在地上的男孩惊恐的回头,浑身颤抖如同筛糠。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小果,你认识他?”若是这小倌已经被那男人包了去,我们也不好插手去管。

小果微微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道:“他是公主曾抢回去的男宠。”

“啊?”我微微诧异,这个答案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从男孩散乱的发间依稀能看出他清秀俊美的轮廓,闭月抢回的男宠太多,关于这个人的记忆非常模糊,且当初我让他们离开公主府时给了一大笔的遣散费,足够他们普通生活好几年,可这才几天,这男孩怎么就到了“朝秦暮楚”成了小倌?

小果自然有着与我相同的疑问,声音微沉的问:“怎么回事?”

“我……我……”跪在地上的男孩欲言又止,抬头看向小果满脸的后悔与不甘。

“你又去赌了。”小果笃定的问,男孩动了动唇,羞愧的低下了头。

零星的记忆从脑海里闪过,这个男孩是闭月从赌场打手里抢下的,当时这男孩赌输了全部的家当并欠下赌场巨额钱财,闭月见男孩长得不错便将人抢了回去,并替他还清了欠赌场的所有债务。

我看着男孩微微蹙眉,小果向我望来:“公主?”面上有着询问我如何处理的意思。

就在这时,那道猥|琐的男声再一次响起:“小美人……嘿嘿嘿,快到大爷怀里来……疼你哟……爱你哟……”

第四十七章:有些凌乱

我浑身一阵发麻,掉了一地的鸡皮,伴随着那另人恶心的声音,出现的是一个身材肥硕长相猥|琐的年轻男子。

我顿时有些傻眼,看着摇摇晃晃走来的肥肥,看着他肚子上那上下抖抖的肥肉,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男孩,想象着男孩被肥肥压在身下的画面……浑身,有些僵硬。

“嘿嘿。”肥肥伸出他那浑圆的食指朝跪在地上的苏乐一指,猥琐得直笑:“小美人……你坏哟!看我抓到你了吧?”

一直以来我都喜欢长得肥肥的人,觉得很可爱,可是眼前这只,实在是……

肥肥如恶狼一般双眼放光的扑向苏乐,完全无视我跟小果,一手抱着苏乐,另一只手猛的扯开他本就松垮的宽袍,露出苏乐胸前润白剔透的肌肤,肥肥倒吸一口气,对着苏乐的脖子便是一顿猛亲,并一路向下发展,一只手捏住了苏乐左边的粉红,用力揉捏,右边用嘴含住并发出“啧啧”的声音与动|情的哼哼声。

苏乐颓废的承shòu着。

我目瞪口呆着有些石化,胃里,有些翻滚。

“美人……哎哟,我的美人哟……”肥肥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双手颤抖的扒开苏乐垂下遮住脸庞的长发。

“啊!血……”肥肥突然大叫起来。

我瞬间解除石化状态,血?看来是苏乐刚刚磕头磕的。这小子还真是舍得用力。

“血?是血!啊啊啊!是哪个天杀的弄坏了老子的玩具?啊……啊……”肥肥愤nù

的吼叫着,站起身边用力的将苏乐拉起。

猛的向我看来,猥|琐的肥脸上细小的双眼中爆射出慑人的寒光,伸出肥肥的食指恨恨的指向我:“是你?是你这个混蛋对不对?你这混蛋居然敢弄坏我的玩具,晚上戴个罩罩见不得人是不?”说着便伸手朝我的帷帽抓来。

就在我思考着如何悄悄的放点火烤了那咸猪手,同样僵硬的小果终于反应过来,立马上前一步挡在我的面前,用力拍开肥肥伸出的爪子,厉喝:“放肆。”

“放肆?”肥肥看着被拍开的肥爪,缓缓回过头来,脸上的肥肉愤nù

的抽动:“我看你才放……”话说到一半,肥肥门缝眼中暴虐的光芒,瞬间转化成粉红的桃心,傻笑着呢喃:“美人……嘿嘿……大美人……”

肥爪在空中慢慢地朝小果爬来,小果蹙紧了眉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踩到我的脚尖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下意识的,我伸出手臂捞住了小果的腰身,搂着将他拉了起来,关切的问:“没事吧?”

小果眼中的惊吓尚未退却,瞪大的眼眸闪了闪,咬着唇,垂下眼,不敢看我,颇有些羞涩的摇了摇头:“没事,对不起公主。”

我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顺势将小果拉到了身后,浑身散发着威压与肥肥对峙着。

“皇妹,可是遇到麻烦了?”磁性温醇的声音带着淡淡不羁的笑意。

我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另一边的小径中,蓝烨轻摇折扇缓缓行来,一身紫色修身长袍,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腰身,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不羁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倜傥,放荡不羁却又潇洒不凡。

与蓝烨一同行来的还有一身粉蓝色宽袍的幻,外罩一件透明纱衣,行走间如同泉水缓缓流淌、环绕,一条松散由粗变细的长长发辫与银色的发带交织,从右边的肩膀垂至胸前直没腰际,整个人清润如水,透着一股纯然妩媚的气质,美,足以羞花。

看着两人缓缓走来,我刚刚受到重创的腐心瞬间被治愈,这样的画面才有爱嘛!

“啊…哈哈哈……”对面的肥肥声音颤抖的傻笑,看着幻,满眼满脸的痴迷,哈喇子从嘴角不停流淌,无意识的呢喃:“美人,超级大美人……”

“嘭”一声,肥肥倒在了地上,鼻子流下两行鲜红,嘴角由带着痴迷的傻笑。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肥肥,感觉……有些凌乱。

“啪啪!”

走近的幻面不改色的抬手拍了两声,两名小厮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恭敬行礼。

“将人带下去。”幻淡淡道,声音如泉般透润清澈。

小厮立马将倒在地上傻乐的肥肥架了起来,退了下去,苏乐也急忙跟着一起退下。

“对了,他……”我有些恍然,抬手指向苏乐:“他额头伤了。”

“公主放心,他们会处理妥当。”幻微微一笑,勾起魅惑人心的妩媚。

我收回视线,点点头,淡淡的应:“嗯。”

“皇妹,可是认识那小子?”蓝烨轻摇折扇,扇面上依旧是他自己袒胸露大腿的**画像,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不羁的笑意。

“嗯。”我默默收回放在蓝烨扇面上的视线,点点头,淡淡道:“以前府上的男宠。”

“哦?”蓝烨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皇妹看到他如今的境遇,如此狼狈,可是动了恻隐之心?想为他赎身吗?”

“呵。”我轻笑一声摇摇头,蓝烨轻摇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继xù

轻摇,看着我声音带着淡淡的疑问:“哦?”

我看着他,声含调笑的问:“闭月公主冷血无情,你认为我会对他动恻隐之心并为他赎身吗?就连我最宠爱的小倌,我也都不曾动过要为他们赎身的念头。”

我本不喜多管闲事,若是外界原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妨帮苏乐一帮,但若是他自身的原因,我帮她一回又能如何?

闭月曾帮过他一次,而他再一次重蹈覆辙,我当初让他们所有人离府时都给了一大笔遣散费,已是仁至义尽,再遇便与我毫无瓜葛,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帮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由此,我不会对我没有帮苏乐而有半分的愧疚,许,我本凉薄,因,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我无力改变也无心去改变,只有顺应。且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存zài

黑暗的一面,在另外一个先进民主的世界中,我的周围便存zài

无尽的黑暗,而我也曾在黑暗中挣扎,更别说在这样一个落后的皇权至上的尊卑时代。

蓝烨一派悠闲的轻摇着折扇,眼中的笑意加深:“哦?若是如此,那皇妹为何为那女孩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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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见者有份

我看了看蓝烨,又看向一旁面带淡淡好奇的幻,与同样好奇的小果,轻轻一笑,缓缓地似带感叹的道:“她是特别的。”

蓝烨轻摇折扇的手微微一顿,与幻对望一眼,微笑着道:“看来皇妹是真不会帮那小子了。”

“当然了,他又不是我的人,我没理由帮他。”我不是圣母也不是救世主,没有那悲天悯人之心。

“哦……”蓝烨略带恍悟的点点头,看了小果一眼,语含**的道:“小果是皇妹的人,所以皇妹刚刚才会保护着他吧!”

蓝烨这话透着无限歧义,小果看了我一眼,面上带上些淡淡红晕的垂下头去,幻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轻轻一笑:“小果是我的执事,我当然会保护他。”一句话化解蓝烨话中的歧义。

蓝烨微微挑眉,面带着**不羁的笑意,直直的盯着小果,小果垂着眼,嘴角浅浅的笑意似带着淡淡的自嘲与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种情绪似带着些忧伤又似安心又似欣慰,让我忍不住有些心疼。

蓝烨看小果的目光带上丝丝兴趣,我轻咳一声,直白的提醒:“三皇兄,你可不准打小果的主意啊!”

“哈哈哈……”蓝烨愣了愣,爽朗的大叫,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凑近我的耳边**道:“皇妹尽管放心,小果是皇妹的,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嗯,那就好。”我淡淡应着,看向小果,见小果正一脸惊诧的望着蓝烨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出神。

幻轻轻微笑,走到我的身边,那本就微微上挑的凤眼越发妩媚诱人:“公主其实,并非无情之人。”

“那是自然。”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跟你说过,我可是有情之人,不过,无情也好有情也罢,我现在肚子饿了。”为了证明我话的真实性,肚子还“咕噜”的叫了一声以做回应。

“公主还未用晚膳?”靠得近了,幻身上那纯然的妩媚越发诱人,让人的心忍不住一阵乱跳,他身上没有任何的熏香,只有一种干干净净的,如同清澈的泉水一般的清爽感,让我不由得打心底对他产生一丝好感。

我压下心中的思绪,微微一笑,悠然应道:“是呀!”抬手招呼小果:“小果咱先去吃饭再来吧!”

“是,公主。”小果轻松的应着。

“公主若不嫌弃,在下请公主用晚膳如何?”幻面带着友好的微笑向我发出邀请。

还没等我回答,一旁的蓝烨便惊异而激动的大叫了起来:“幻,你要请皇妹吃晚饭?有没有我的份?有没有?”

幻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小果一眼,才转向蓝烨,微微一笑,点点头:“见者有份。”

“哇啊!太好了。”

看着激动不已的蓝烨,我一阵汗颜,不就是幻请客嘛,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激动中的蓝烨突然敛了神情问:“亲自下厨?”

“自然。”幻点点头,蓝烨再次激动起来,完全失了平常的不羁优雅。

我悄悄抹汗……

“公主喜欢吃什么?”幻颇有些无奈的看了激动中的蓝烨一眼,摇摇头,转头问我。

又是没等我回答,蓝烨便在一旁叫了起来:“幻做的东西什么都好吃,皇妹还是你面子大,你不知dào

幻做的食物可好吃,可是他现在都很少下厨,很久了……无论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给我做上一顿,这个家伙做什么都只看自己心情。”越说到后面蓝烨话语中的怨念就越深,说完还无比幽怨的望着幻。

从这句话中得知,蓝烨的与幻相识的时间并不短,且从蓝烨说话的语气中得知,两人的关系还很相熟。

幻轻轻一笑,无视一脸幽怨的某人,朝我颇有些无奈的笑笑,我轻轻一笑,表示理解的点点头。

喝过幻亲制亲泡的茶,那味道让我印象深刻,却不曾想幻做的饭菜,味道竟然会如此另人惊艳,吃幻做的东西,是一种无上的享shòu

,另人心情为之愉悦不已,每一个味蕾都能得到绝对的满足。

难怪蓝烨会那么念念不忘,会一听到能吃到幻做的东西而激动不已,原本我只以为他是能吃到“心爱”的人做的饭菜而反应过激,但在吃过幻做的饭菜后,我才知dào

,蓝烨的表现没有一丝的夸张。

突然就想到无比崇拜幻的俏儿,她曾说过幻的厨艺是出了名的好。

以前我对吃饭并没有太多的期待,认为只不过是为了补充身体机能而必要完成的一件事情,但在吃过幻做的饭菜,我的想法得以扭转,吃饭不只是一项任务,而是一种必要的享shòu



五菜一汤,被我们四个人吃得一点不剩,其实主要是我跟蓝烨吃得多,小果因与我们同食而显得拘谨,没吃多少便下了碗筷说饱了,幻是因自己想吃便可以为自己做,习惯了的味道便不再稀罕,同样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碗筷。

喝掉最后一口汤,我忍不住赞叹:“好喝,幻,你做的东西真好吃。”这是我到这个世界吃得最多的一顿。

“好吃吧?我没骗你吧?”蓝烨一脸骄傲的笑意。

“嗯嗯。”我心情愉悦的点头,看向一脸淡然微笑的幻问:“幻,你的厨艺这么好?是在哪里学的啊?”

幻云淡风轻的笑笑:“其实做得多了,自然就做得好了,以前会去各个酒楼的厨房看看别人如何做,再加上自己的想法,便做出了属于自己的味道。”

“厉害!”我朝幻竖了个大拇指真心夸赞,对于厨艺无能的我来说做一道菜实在太难。

记得研究院在院内给我分了单独的居室后,我也就有了自己的小厨房,却是一直没用,有一次正是导师生日,便想着亲手为他做一顿饭菜庆祝,却哪知结果一败涂地,将厨房搞得一片狼藉,最后还是在导师的帮zhù

下将厨房收拾干净。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进过厨房,加上导师也不会下厨,厨房也就那样闲置了下来,再加上研究院对我饮食的限制与控zhì

,我跟导师只得乖乖的去研究院食堂用餐。

蓝烨深表赞同的点点头:“幻确实很厉害。”语气中似带着淡淡的感叹、心疼与追忆,忽而朝我灿然一笑:“皇妹你有所不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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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都不简单

“什么?”我疑惑的看着蓝烨淡淡问,幻轻笑着摇头,站起身微笑着道:“我去拿饭后甜品。”

蓝烨看着幻离开的身影,转回头朝我神mì

一笑:“你一定不知dào

“朝秦楼”的几位大厨都是幻指点出来的吧!”

“哇!”我忍不住惊叹,难怪感觉幻的饭菜明明第一次吃却有着一种熟悉感,当然“朝秦楼”大厨做出的饭菜味道好,却没有幻做出来的味道这么抓人,这么让人惊艳、回味无穷。

看我们都已放下碗筷,小厮训liàn

有素的进来将餐桌收拾干净,幻端着甜品从门口走了进来。

在我们每人面前摆上一个精美的白玉碟,又摆上同样精美的银匙,再在每个碟子里将甜品一一添上,动作优雅,另人赏心悦目。

桃粉色的糕点如雪糕又如果冻,放入晶莹的白玉碟,看着便让人觉得可口不已,忍不住想要立马品尝,而糕点精致得如同艺术品般的做工,又让人不忍破坏。

“好了,尝尝看我新研制的糕点。”忙完,幻坐在蓝烨身旁的位置,面带微笑的邀请。

看着清润如水纯然妩媚的幻,眼波清莹透彻,我微微眯起了眼,从一开始,我便觉得幻不简单,听了蓝烨的话更加觉得他神mì



一个人的眼神太过深邃如左宣,或太过清澈如幻,都让人看不透。只不过左宣那让人看不透的深邃容易让人心生防备,而眼眸清澈的幻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对他敞开心扉。

蓝烨首先拿起银匙尝了一口,闭上眼一脸享shòu

的摇头:“嗯……好吃,真好吃。”蓝烨睁开眼睛满眼星星的看着幻,喜不自禁的道:“幻……我真是太爱你了。”

我刚拿起银匙的手抖了抖,立马抬眼向幻看去,可惜我失望了,幻面带着微笑一脸的淡定,气氛一点都不**,再看了看欣喜不已的蓝烨,我无望摇头,见小果也将一口糕点送到了嘴里,他的表现自是没蓝烨那么夸张,却也惊喜的瞪大了眼,嘴角扬起真心的微笑,赞道:“真好吃。”

看到小果面上带着淡淡幸福的真心笑容,我的心情也不由得为之飞扬起来,尝了一口得到一致好评的糕点。

喝过幻亲制亲泡的茶,吃过幻亲手做的饭菜,对于幻做出来的糕点味道我不带任何的质疑,不过这糕点的味道还是让我惊喜了一把。

吃着幻做的东西,是一种绝对的享shòu

,让人的心情不由得轻松愉悦。

难怪许多人心情不好就大肆的吃东西,化悲愤为食量,食物的美味确实有改变坏心情的能量。

吃过甜品,喝着幻泡的茶,此刻我感觉自己是幸福的,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我看向幻,单手撑着头,半玩笑半认真的慵懒道:“幻,吃着你亲手做的东西,能让人的心情变好,若是我哪天心情不好了,不知能否来找你?”

在场的三人都愣了愣。

我有些好笑,继xù

道:“幻公子很少上台表演,想要见到幻公子一面难上加难,而想要与幻公子坐上一坐更是不可能,不过那些都是针对嫖客而言,但,咱们是朋友,对吗?幻?”

若不是有帷帽遮挡,说不定我会朝怔愣中的幻调皮的眨眨眼。

呆怔过后,蓝烨哈哈一笑:“月儿,你可还真会套近乎。”

我轻轻一笑,悠然道:“皇兄也不差啊,一声月儿,咱们之间可就显得亲近多了。”

“呵呵。”幻轻轻一笑,看着我眼波盈盈:“公主若是哪天心情不好了,来找我便是,幻,定不会负公主所望。”

“那好,咱们可是说好了,一言为定。”我心情愉悦的伸出手掌。

“啪!”

幻微笑着抬手与我轻轻击掌:“一言为定。”

蓝烨看着与我击掌的幻,看着他悠然的收回手,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垂了眼,再抬起眼时已经恢复如常,看向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语意不详的轻轻道:“我倒是希望月儿你能一直开开心心的,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从幻的住处出来,我跟小果走在“百花院”中向着“青院”走去,幻居住的“水园”栽满垂柳,并不与“朝秦暮楚”的其他头魁们在一片区域,而是在“百花院”的后面,环境幽深,独居一处。可以从“百花院”中穿行而过,也可以从“百花院”旁边绕道行至。

而在“水园”不远,同样独立的区域,还有另外两个园子分别为“海棠阁”跟“玉笛居”。

闻着中空气中淡淡的花香,看着这如梦似幻的美景,我轻轻开口:“小果,你觉得……三皇兄这人如何?”

垂着眼默默跟在我身后的小果,抬起眼,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垂下眼淡淡开口:“三殿下……”踌躇了一会儿,小果才继xù

道:“不简单。”

“不简单哪……”我轻轻叹息一声,到这个世界后我碰到的人又有哪个是简单的?若非说有的话便只有她了,简单纯净,俏儿眼里的纯净才是真zhèng

的干净,那也正是我想努力保护好的美好。

缓缓向着“青院”走去,一路无语,默默想着一会儿要跟飞花、银蝶说的话。

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飞花激动而哀伤的叫声:“我不走,要走就你走,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飞花,你就听我一次,你走吧,你出去还有本事谋生,而我……你走吧,好不好?”银蝶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伤与哀求。

我与小果对望一眼,站在院门口,只听飞花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担忧无助与哀伤:“小蝶,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公主她,她……她现在……可是,若是她……到时她生气怪罪下来,你一个人怎么办?我怎么能放心呢?”

“飞花我知dào

你一直都想离开,只要看到你离开这,我就放心了,其他的……你别担心。”银蝶柔柔的劝慰着飞花。

“不,银蝶你走,让我留下吧,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留下你一个人。”飞花激动而坚定的道。

“那我……又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银蝶的声音柔柔地带着无奈的忧伤。

听到这,我已经听出一个大概,心里因他们的不离不弃而感动,默念了句“好基友一辈子”抬脚向着声音传来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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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宿敌

我站在两人卧室的门口,飞花静静站在卧室正中,银蝶默默坐于床上,卧室内弥漫了忧伤的气息,僵持中的两人突然发xiàn

我的存zài

,呆愣了片刻,立kè

惊慌着跪倒在地,连连告罪求饶。

我随意的摆摆手走进卧室,在茶桌旁随意坐下招呼:“都起来吧!”指着对面的位置吩咐:“坐。”

飞花跟银蝶对望一眼,惶恐的在对面的位置坐下,低垂着头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我看着他们的模样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很复杂,他们的年纪都不大却身陷勾栏,从此过着异于常人的生活,低人一等。

但感叹命运只有一会儿,因为我早就看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人生,经lì

着世间不同的酸甜苦辣。

“你们不必紧张,其实我这次来,首先是想看看你们的伤恢复得如何?照顾你们的药童呢?”我收了心神,看着两人温和问。

飞花低垂着头朝我行了一礼,带些惶恐的道:“回公主话,我们的伤已无大碍,再上些药就可痊愈,无需人照顾,便叫药童回了医馆。”

“嗯。”我点点头:“如此便好,再一个我要告sù

你们,我已经终止了**你们的合约,从此以后,你们便不再属于我闭月公主。”

两人惊异的抬头向我看来,又慌忙垂下头去。

我示意小果将准bèi

的好钱票放到两人之间的茶桌上,道:“这些钱我留给你们,今后的路要如何走下去,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完我站起身,看着陷入呆愣的两人一眼,毫不留恋的离开,直到走到院门口才听身后传来“噗通”的跪地声与两人激动哽塞的道谢声。

我微微一笑,心里有些欣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人之前的争吵就是与赎身有关吧!“朝秦暮楚”的姑娘、小倌赎身价格相当之高,而像飞花跟银蝶这种被**期间提出赎身的,价格更是平常的十倍有余。

不得不说“朝秦暮楚”的老板相当黑心,我留给他们的钱足够他们两人赎身与出去后谋生的本钱。

解决了这件事,我心情轻松的回了公主府,不得不说今晚的“朝秦暮楚”之行颇有收获。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如以往般被小果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本以为去秋游不用早起,哪知要起得比平常还早。

到达集合的中心大广场,下了马车,看着广场上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欢乐谈笑的少年少女们,我烦闷望天,今天天气阴沉,亦如我此刻的心情,从被床上拉起我就满心的怨念。

向着我们班级的集合地慢悠悠走去,在距离他们三米之外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环顾整个广场发xiàn

一个夫子、助教都没来,我怨念浓烈的望向小果。

小果若有所感,浅浅一笑,温和安慰:“公主,早些到能给夫子们留下个好印象,你看其他人都早早就前来等候了。”

我加大怨念的施放,对于一个贪睡爱睡喜床恋床的人来说,要她早早起床等人,那是何其残忍之事。

“小果,你觉得夫子们对我的印象能好咩?”我有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悠悠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解冻难上加难,这些人对闭月的印象已经坏到极点,不是现在表现好一些就能有所改观的。

即使我这些日子在学堂上的表现好得让他们大跌眼镜,但他们依然无法摒弃我的恶名用一个平常的态度来对待我。

“公主。”小果颇有些无奈的望着我。

我叹息一声:“好啦,我明白你的用心良苦。”百无聊赖的等候,若是有手机什么的就好了,我烦躁的就差在原地转圈。

冰冷的视线锁定了我,我默默顺着视线望去,只见蓝星跟林芸与她们的恶党们站在一起,眼神冷厉的望着我,暗含嘲讽与挑衅。

这些人不会在想着什么对付我的损招吧?我微微眯起了眼,有些人就像宿敌,久已存zài

,天生的敌人,她总是会与你作对,见不得你好,时不时的想着损招对付你。

有些人究其一生都不会遇到那样一个人,而有些人一生下来就能遇到,而闭月最大的宿敌就是蓝星。

突然,广场边上传来一阵喧哗,我收回视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左宣跟左枫被人簇拥着向着广场中心走去。

两人同样温润,左宣优雅淡然,左枫温和迷人,难怪有传言称君子润如玉,最是右相家的嫡子。

两人经过我面前,左宣淡淡的撇了我一眼,如天上无情无欲的嫡仙般淡然飘过,左枫则微笑着友好的朝我颔首,如三月春风般另人心旷神怡。

我微微颔道回礼,看着两人向着广场中心走去,还是左枫给人感觉舒服,我看着左宣的背影撇了撇嘴。

夫子、助教们一一抵达,我也第一次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大公主,可以看出她很受人欢迎与拥戴,一下马车少年少女们便自动的站成两排恭敬问候,大公主温和回问,颇有几分国家领导人巡视会晤的感觉,距离太远我无心去细看她的容颜,不过整个人的气质温婉典雅,很有长公主的气势。

在月国所有的公主里,大公主无论人品、才识、容貌都数最上层,传言里大公主近乎完美,若不是她的出身,太女之位非她莫数。可惜她的父亲只是女皇曾经的执事,“下人之女”这一点成为了她成为太女最大的阻碍,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然而,大公主是所有公主里真zhèng

最受女皇倚重与宠爱的,在我眼里,她不过是被女皇利用来抗衡二公主的存zài

,女皇正值“壮年”岂容下面的势力一方独大。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谁将成为太女,谁会成为将来的女皇,这些都是我不一定能见到的。

炎渝迟迟到达,精神似乎不太好的样子,经过我面前时目不斜视,完全无视我的存zài

向着广场中心走去。

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到达广场的中心,左枫见炎渝出现,第一个迎了上去,似是关心的问候了声,炎渝摇了摇头,不知左枫又说了什么,两人齐齐向我望来,炎渝狠狠瞪我一眼,偏过头去,那眼神中颇具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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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上山狩猎

我一头雾水,今天早晨好像没做什么事惹到他吧?今天都还没有过交集呢吧!

美男心海底针,猜不透便不猜,猜来猜去别把他给爱了,我默默收回视线,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想要关心炎渝,看他精神不太好,也不知是病了还是晚上没休息好。

秋游的目的地为“东明湖”,东明湖是月国都城附近最大的湖泊,东明湖前面是东明山,那是距离都城最近最利于狩猎的山,山势并不算高,面积却很广,气候、环境都十分适合小型野生动物繁衍,其中普通品种的野生动物是附近几座山数量最多的,且无太过危险的大型动物。

因东明山上的野生动物品种过于普通,职业的猎户们都不会选择去那狩猎,普通的野生动物并不值钱,由此便造成东明山上野鸡野兔一类的野生动物变得尤其的多。

前往东明湖可从东明山下绕道而行,也可从东明山上直接穿过,因为是去上作为大型户外课的秋游,我们只能乘车到东明山下,再山步穿过东明山,行至东明湖。

从东门一路向东,乘马车半个多时辰,到达东明山下。

下了马车,眼神迷蒙的看着面前一片郁郁葱葱的东明山,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马车上补了一会儿眠,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气,听着山中传来清脆的鸟鸣,心情不由得变得舒畅。

所有人按班集合完毕,总教官布置了接下来的课业,每位学子一把弓十支箭,一个时辰的时间穿过东明山并猎获十只猎物为合格。

每位学子必须单独完成课业,随行的小厮、丫鬟、私人护卫则从山下大路前往东明湖,不得参与,各助教将沿途保护、监督。

每人都分发了弓箭,整装待发,我看着激动兴奋的少年少女们,掂了掂手中的弓,小果熟练的为我将箭囊绑上,装上分发的十支箭,边交代:“公主,箭只有十支,必须要十只猎物才合格,时间只有一个时辰要到达山那一边,公主要好好计算着时间,只剩三刻钟时,教官会鸣钟提示,公主可得仔细听着,若是过了时间还未出山那公主的成绩就会是零分,算了,公主你入山打够猎物就出山,可别在里面耽搁了,虽说打到的猎物越多成绩越好,但是咱们只要合格就行了,公主不必太受累,小果在山那边等着公主。”

“嗯。”我在小果不厌其烦的交代中连连头。

“还有,公主,你可得小心着别人暗算你,也小心别人抢你的猎物,要是有什么情况就放信号弹、叫教官,别冲动的自己去找人家麻烦。”为以防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的发生教官还给每人发了支信号弹。

“公主,你可别一个人往太偏僻的地方去,要是找不到路就麻烦了,虽然这山里说是没什么大型危险的动物,但是山里太深的地方还是不要去,若是有危险可一定要放信号弹、找助教,嗯……其他助教不行,得找枫公子,一会儿我跟枫公子交代一声,要他……”

“小果……”我受不了的低吟一声:“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奶妈了?”

“奶妈?”小果不解的看着我眨眨眼,随即恍悟,俊脸微红:“公主你嫌小果啰嗦了?”

“好啦!小果你别担心我。”我安慰的拍了拍小果的肩膀,眼神在山前转了一圈:“我一定谨记你的嘱咐,再说这山上到处都是皇家侍卫,不会有事的。”这国子监的学子个个都是达官贵人子弟,安全防护方面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还有,不用去找左枫说什么,免得惹人闲话,你家公主我现在的实力你还不相信?”我安慰着小果,关于闭月上户外课的记忆在脑海里复苏,以前像这种户外课,闭月状况无数,没少吃亏,也难怪小果如此担心。

宿敌啊!真心伤不起!

“嗯。”小果仍旧一脸担心,勉强点了点头:“公主,万事小心。”

时间到,小果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上了山,那担忧不舍的模样就仿佛我是去上战场,颇有几分壮士一去兮的恳切忧心。

呼……我收回视线,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前面本三五成群激动交谈的少年少女们兴奋道别祝福,各自分散开来。

蓝星冰冷的视线再度锁定了我,我闲闲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将她放在心上,若无其事的站在主道上看着四周的环境,选择自己将要狩猎的方向,东明山最多的是松树,地上落满了松针,杂草、荆棘并不深,其他不知名的小树错落于松树间,将树与树之间填满,五颜六色的野花给东明山增添着动人的色彩。

延着主道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一路上见到不少的野鸡野兔,少年少女们各自追着野鸡野兔分散开来,那么多人仿佛投入大海的石子,立马便不见了踪影,我也出了主道左边,追寻着自己的猎物。

锁定一只野鸡,我取出箭,将箭头烧成一坨、搭弓、瞄准野鸡的翅膀根部,以前我在研究院后面五年的日子多无聊,研究院内有赛车场,练靶场,马场,许许多我场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研究院里没有的,无聊的时候我便会跟导师一起去那些场地消磨时间,研究院除了禁地其他地方任由我们逛玩。

练靶场,又分弓箭场、弩场、抢场等等许多小场,在这些场地中我最喜欢泡的就是弓箭场,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弓箭插入靶心那种感觉总能让我莫名的兴奋。

松手,将箭射出,正中野鸡翅膀根,野鸡好痛,扑扇另一只翅膀,挣扎两下便不再动,好吧,我不喜欢血腥。

不敢说我一定百发百中,但是百发九十九中绝对没问题,先不说我本身在研究院的练习,就是闭月本身的实力便也不俗,她虽然上课表现极差,但要强的她背地里没少做各项练习,可以说只要她想,以她的实力,户外考试成绩绝对秒杀那些骚年骚女并早早毕业。

只不过有人从中作梗,使得她每每考试出现状况而受到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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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又见面具男

感谢心动男淫送得平安符,么么哒,顺便再求下收藏跟推荐,点击跟推荐的比,差也太大了啵?为嘛为嘛?

“公主的好,小果一直都知dào

。”突然想起睡梦中,看到小果安慰做了恶梦的闭月时的场景说的话,闭月努力的时候小果都在身边,闭月的好小果都知dào

,所以在刚刚一系列的交代中,小果没有丝毫我射不到猎物的怀疑。

我捡起野鸡微微一笑,心,感觉到一丝温暖,还是赶紧射够十只猎物出山吧,免得小果担心。

正如小果说的合格就行了,不必太受累,猎物太多搬出去都是个问题。

只是,一路走下来,山林中越发幽静,许是我选择的方向有问题,走了许久才看到第二只猎物,搭满弓正要射,手中的弓竟然毫无预兆的折断。

我看着手中断掉的弓箭,片刻的迷茫,不会吧?国子监的弓箭这么次?断的正是缠绕着软藤条的护手部分,将软藤条拆开,仔细检查了弓箭断裂的口子,虽然很像自然折断,但仔细看还是能发xiàn

人为粘合的痕迹。

我看看右手断掉的弓箭,再看看左手唯一的野鸡,环顾着无人的四周,暂不说这事是谁干的,就对方为了不让我合格所费的苦心就值得钦佩!若是以往,闭月估计就会暴走了吧?暴走的她自然而然就去找宿敌蓝星的麻烦,最后被蓝星反咬一口而受到处分。

将断弓扔掉我继xù

去寻找猎物,反正无论有没有弓我都能狩到猎物,走了几步我又挺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断弓,想了想还是回去将之捡了起来,丢了国子监的东西,别到时被人以此为题给我找麻烦,而且一会出去就断弓一事还得先发制人才行,别到时赔上一个破坏公物之名。

赔偿是小事,就怕到时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给我安一个处分。

哎,我叹息的摇摇头,一手提着断弓一手拎着唯一的猎物,继xù

向山内挺进,越走越深,走了大概又是半刻钟的时间居然一只野生动物都没看到。

这一不同寻常的情况让我不由得提起了心神,暗自戒备,走入几颗松树间,我停下了脚步,心中警钟乍响,环顾四周,没有发xiàn

任何异常,再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个衣着艳丽的男子傲然立于面前不远处那颗松树的树枝上,双手自然垂于两侧,宽松的衣袖与袍摆在山风中轻轻舞动,如迎风飞舞的彩凤,一个桃木面具遮住他的容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眼神带着高傲与邪魅。

这不就是上次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抢耳钉的骚包面具男?

我静静站在原地仰着头与他对视,敌不动我不动。

“小月,好久不见。”好久,面具男终于开口,声音亦如那天晚上听到那般好听,但也同样带着另人讨厌的高傲,看来他没有认出我,但是明显是闭月的旧识,我努力搜索着闭月的记忆一时想不起这男人到底是谁?

“怎么?不认识我了?”面具男站在不大的树枝上如立于平地般平稳,见我久久不答,出声反问带着比前面一句多几分的高傲。

面具男缓缓抬手从衣袖中掏出了个精致的首饰盒,我看着那首饰盒感觉非常熟悉,但是在哪见过呢?又一时想不起来。

“我去了你府上一趟,看到桌子上的首饰盒,里面有十二对耳钉,我知dào

这是你为我准bèi

的,我这就收下了。”面具男再度开口,带着高傲与理所当然,我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难怪觉得首饰盒熟悉,尼玛,那可就是我的东西啊。

这面具男居然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等等!耳钉,十二对,为他准bèi

,难道,这个骚包的面具男就是闭月记忆里那个傲慢的小男孩?那个闭月连名字都不知dào

就跟人家做朋友的男孩?那个说什么都要看闭月的容颜,在看了闭月的容貌后被吓晕,从此便销声匿迹,将闭月抛弃的小、男、孩?

次奥……

我在心中暗骂一声,冷冷的盯着站在树枝上的面具男,握紧了双手。

“小月,再让我看看你的容颜!”面具男的声音带着高傲的命令。

“休、想。”我咬牙磨出这两个字。

“小月,你的容颜是最适合锻炼胆量的,如若不然我也不想看你的脸。”

一个大大的“井”狠狠砸中我的额头,面具男的语气,仿佛他愿意看我的脸是我无上的荣耀,那么的高傲,那么的理所当然,完全不考lǜ

他的话会给我造成什么伤害,我继xù

咬牙:“那你的意思,我还得谢谢你的夸奖,谢谢的你青睐了?”

“说实话,你的脸真是相当吓人,我要一雪前耻。”面具男继xù

高傲无比的说着,邪魅的眼紧紧的盯着我。

更大的“井”砸上我的额头,心中的怒火不断翻滚,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面具男,我告sù

你,你休想再看我的脸,你这个胆小鬼,居然被我的容貌吓晕,真是好笑,这之后还一直不敢出现,胆小鬼,一雪前耻?我呸死你个胆小鬼。”

“闭月,你骂谁是胆小鬼?”面具男浑身施放冷气,邪魅的眼神带上坚冰。

“骂谁?当然是骂你?”我愤愤甩脸,一直仰着头跟他说话真累,心念一动,面具男站的树枝“嘎吱”折断,面具男毫不慌张,缓缓飘落地面,仿若九天仙子飘落凡尘,姿态优雅傲然,微微垂眼看了下折断的树枝,抬眼再度向我看来:“你弄的?”

我懒得理他,冷哼都不愿给他。

“应该不是,你那么草包,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身手。”面具男理所当然的下了定论,我拼命忍着才没有将手中的野鸡砸向他。只听他继xù

高傲的道:“虽然我不敢说我武功天下第一,但是,若我说我天下第二也没有人敢说自己天下第一。”

黑线……我忍不住了,狠狠将手里的野鸡朝面具男砸去:“你个混蛋,给小娘滚。”

小娘的自称都出来了,可见我被面具男气的程度,被人当面以高傲的理所当然的姿态,一骂再骂脾气再好的人都会发飙。

面对我的怒火,面具男不为所动,轻轻一侧身躲过我砸出的野鸡,高傲的睨了我一眼,淡淡的语气带着无上的高傲:“滚什么滚,脾气真差,本公子找你有要事。”

第五十三章:好心提醒

黑线……他居然还嫌我的脾气?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实在没办法对他有好的语气。

“咦……你这个样子跟我最近见过的一个人好像。”面具男似自言自语的说着:“算了反正就一泼妇。”

双手越发紧握,我强忍着不将手里的断弓砸过去。

“小月,我也懒得跟你废话,有人向我们下单,花了大钱要杀你,这单,我接下了。”谈到正事,面具男高傲的语气中带上了些严肃。

“哼哼。”我毫不在意的哼笑两声,嘲讽着道:“那你的意思,你是来杀我的?”

“非也,我只是来提醒你要小心,毕竟我是你认定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面具男高傲的睨了我一眼,向后飘升,站在另一条树枝上,高高的俯视着我。

我在面具男的话语中微微怔愣,仰头看着站在树枝上的面具男淡淡问:“那你能告sù

我,要杀我的是什么人吗?”

“不能。”面具男果duàn

而坚决的拒绝,高傲而鄙夷的睨了我一眼:“这是行规。”

刚刚对面具男那一丝丝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

“嗯……”面具男声带魅惑的叹息一声,高傲道:“不跟你浪费时间,你的脸我下次再看。”说完便消失在了前面的树枝上,就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我怔了怔,对着空气怒吼:“下次你看了再晕过去,小娘趁机结果了你。”

“哼哼哼……”邪魅的笑声在我耳朵里回荡,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握紧了双手,感觉头上是一坨又一坨的“井”。可恶的面具男,总能无限勾起我内心的怒火,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技能?

两次遇到他都忍不住自己心中翻滚的火气,下次一定要忍住,要冷静的对待面具男,我愤愤的将砸出的野鸡捡了起来,这可是成绩呀!可怜见的,没被我射死,反而给砸死了。

面具男离开后,我身边的野生动物就变得多了起来,果然是那厮太危险,小动物们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而躲了起来,可不就是嘛,杀手呢,好神气的,身上那杀气能不重咩?

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够了十只野生鸡,向着东明山另一边走去,心里不由得想起面具男的话,到底是谁花了大钱请杀手杀我?面具男说向他们下单,他们,说明面具男不是单一的杀手而是出自一个杀手组织,面具男将单接了下来又不杀我,那是几个意思?那他干嘛还要接下这个单?

难不成?面具男怕别的杀手将单接走?其他杀手接走,可是一定会来杀我的,面具男接下单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念头在我心中生成,我立马就打压了下去,那个高傲得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骚包男会有那么好?得了吧!母猪都会爬上树了。

我心带愤愤,沿着主山道出了东明山,山脚边的出路口左右两边各摆了两张长桌,两名夫子坐于桌后登记成绩,在他们身后各站一名户外课的教官,而在教官身后则站了许多翘首以待的丫鬟、小厮。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远离其他小厮,一脸忧急期盼的小果,看到我安然出现,小果面露惊喜之色,在看到我手上的猎物时,狠狠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登记的方桌边。

其他看到我出现的人纷纷交头接耳,也不知他们在说着什么,走到路口,我将手上的战力品丢一只给小果淡淡吩咐:“小果一会儿拿回去熬汤,请你吃本公主亲手打的野鸡。”

小果接过,浅浅一笑,点头:“好的公主。”那是那只唯一不带血的野鸡。

剩余的交给右边的夫子登记,九只野鸡插着九支箭,正中要害,还有一只要害中了箭伤,刚好十只,围观的人们看着那几近统一的箭口不由得一片哗然。

我不喜欢血腥,但后来我一想这可是使用弓箭的狩猎考核呀!不得不凶残了一把。后又将那只箭头被我烧成一坨的箭彻底毁尸灭迹。

这会儿,我才知dào

时间才过去半个时辰都不到,环顾了下四周,我居然是第一个下山的。

登记完毕,我将弓递还给专门看管武器的教官,淡淡道:“木教官,我觉得咱们国子监的弓,质量有待提高呀!若不是这弓断了,本公主说不定还能打到更多猎物呢,幸好,成绩达到合格了。”

那教官接过断弓尴尬笑笑:“公主说得极是。”

小果看着断掉的弓,抿紧了唇,眼中愤愤之色一闪而过,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公主。”

“无碍!”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一边解下箭囊交给那木姓教官:“我想以后木教官会好好定期检查国子监的武器,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吧?若是谁因武器原因而影响了成绩岂不冤枉。”

“是,公主教xùn

得是。”木教官面带惶恐的抱拳一礼。

我摆摆手,招呼小果,离开。

东明山脚与东明湖之间是一大片的草地,沿着左边的山脚停放着一排马车,时间还早,我准bèi

回马车上休息一会儿。

走在草地上,看着一边一碧万顷的东明湖,给人平静的辽阔感,让人感觉恬逸,阳光闪烁间波光粼粼,秋风吹点白浪,呼应着湖边一大片的嫩绿,色彩变得鲜明,如平和祥宁的画卷。湖边停了一排小船,乘船游湖,在平静中放松,确实不错,我满yì

的微微一笑。

“公主,一会儿要乘船到湖中去钓鱼。”许是见我看着湖边的船,小果向我解释。

我顿下脚步,扭头看小果,有些惊异的问:“什么?钓鱼?算成绩吗?”

“嗯。”小果点点头:“算。”

我有些受不了的摇摇头,忍不住抱怨:“这什么奇葩户外课呀?钓鱼也能成为一课?”

“钓鱼考验的是人的耐性,有利于平和人的心态,能提高人的反应能力。”小果认真的为我讲述着钓鱼的好处,突出钓鱼课的重yào

性与必要性。

“好吧!”我无奈的点点头,算你说得有理:“那要钓到几条鱼才行?”

“十条!”小果说得果duàn

透着轻松。

十条,好吧!十条就十条,我心里有些发愁:“那湖里鱼多不?”

小果的回答惊得我差点掉了下巴……

第五十四章:乌龙的小报告

小果点点头:“嗯,多,东明湖是都城附近鱼类最多的湖之一,还有鳄鱼呢!”小果语气似带着些淡淡的自豪与喜悦。

“啥?鳄鱼?”我惊恐的看向一脸轻松惬意的小果。

小果抿唇偷笑,抬眼颇有些不可意思的笑笑:“开玩笑的。”

黑线……

小果也会跟我开玩笑了。

不过,这种相处自然的感觉很不错。

“小果,你还别说,我感觉这湖,说不定真的有鳄鱼,还是食人的。”湖那么广,那么深,其中到底有何种水生物,谁也说不全。

“公主,你别自己吓自己。”小果静静看着我,无奈叹息一声。

“噗……我又没说我怕鳄鱼。”我喷笑,转身继xù

向马车走去,淡淡道:“这世上没有比我闭月更可怕的。”那可恶的面具男不是说我是最适合用来锻炼胆量的?那个毒舌男,可我却十分相信他说的话的真实性,关于有人买杀手杀我这一点。

我不打算告sù

小果,以免他紧张担心。

由于弓已经断开无法使用,我不得不用异能加速箭矢的射出,使用了异能感觉有些疲劳,很快我便在马车上睡着,感觉并没睡多久就被一个含着愤nù

的女声吵醒。

“教官,夫子,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呀,刚刚我正拎着猎物往山下走,看到闭月将付公子射伤了,原来闭月看中了付公子,想抢付公子回去当侍郎,付公子不愿意,闭月就……”

我蹙紧了眉头,烦躁的从软塌上坐了起来,对于嗜睡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睡得正香被吵醒更让她恼火:“小果,发生什么事了?”心里一股无名火在燃烧,我打开车门,站在马车上看向吵闹传来的方向——东明山脚。

“公主,是林小姐,她居然在打公主的小报gào

。”小果语带气氛,面带嘲讽的回话。

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已经够我心火燃烧,那吵醒自己的声音还在给自己安些莫须有的罪名,让本就因被吵醒而心生恶气的我气火上升:“走,去看看。”

我带着小果向山脚下走去,本就安静围观的众人在看到我后更加的安静异常,林芸的贴身小厮更是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但是激动中的林芸根本没看到,继xù

悲愤的说着。

“我实在看不过去,就去劝了一下,还被闭月打伤了,打的二十只猎物也被闭月抢走了,闭月还故yì

将弓折断说什么,她的弓都断了根本就不是她射伤付公子的,教官,闭月仗着她是公主就可以那样为非作歹,那样无法无天了吗?总夫子,您一定要严惩闭月公主,给我们一个交代呀!”

“交代?”我缓缓向林芸走去,看了周围站满的夫子教官轻轻一笑:“这事,确实是该有一个交代。”

林芸看到我竟然从草地上走来,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这会儿才注意到周围诡异的气氛,疑惑的望向她的贴身小厮,那小厮表情干干,羞愤的垂下头去。

“林小姐,我家公主早已经下山,在场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晴都看着,我家公主下山后便一直在马车上休息,你说刚刚你下山时我家公主抢你猎物,企图抢强付公子,还射伤付公子?林小姐,你胡捏乱造、恶意毁谤、污蔑中伤我家公主,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龌龊目的?”小果看着林芸沉声质问,言之凿凿。

“我,你,她……”林芸显得有些慌乱,或许她怎么都没想到我居然下山那么早,因为一般学子上山为了多打些猎物,取得好成绩,一般不到时间根本不会下山。

“哼!林芸。”我看着被夫子狠狠盯视而低垂着头的林芸,看她越发显得不知所措,轻轻冷笑一声悠悠道:“你胆子到是不小呀?当国子监这么多夫子、教官都是傻子不成?能任由你糊弄摆布?”

“我……”林芸猛的抬起头来,看到夫子、教官们更加不善的脸色,更显慌乱,焦急的辩解:“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是哪个意思,总夫子。”我朝一旁面无表情的总夫子微微行了一礼,不紧不慢的道:“林芸刚刚的话,有在场这么多人为证,恶意毁谤我是事实,我相信国子监会给本宫一个满yì

的交代。”

胡子发白的总夫子,深深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那是自然,请六公主放心。”声音透着无形的威严、刚正,证明他定能说到做到。

“有总夫子这话,本宫就放心了。”我朝总夫子微微颔首,转头看向颓废立于一旁的林芸,淡淡道:“林芸,虽说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想说什么就说,但是,胡捏乱造、毫无根据的话还是不说为妙,小心祸从口出,也是本公主大度,这事就交由国子监来处理,本公主是不会再为这事找你任何麻烦,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与狼为舞,小心反被狼……狠咬一口。”

说完我转身离开,这样,以后若是林芸出点什么不好的事,也不怕有人利用这事而将黑锅扣我头上,要找就找那些反咬她一口的“狼”。

闭月公主,一向说话算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难得的,我竟能做到如此谨小慎微,我自嘲的笑笑,真是越来越适应如今这身份了。

本以为,经过林芸一事今天不会再有人会使什么幺蛾子,哪知钓鱼的时候还是出了些状况,于是,我该感叹“宿敌”还是“仇恨体”?

因林芸一事,做为“校长助理”的大公主,自然的得向我表示慰问,而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笑面狐”左宣。

我看着站在马车外的两人,“郎才女貌”这个词便立马从我脑海中闪过,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大公主,她的五官若单独分开并不出彩,但组合起来却特别的有韵味,那种贤淑典雅的感觉能另人不由得崇敬她、喜欢她并依赖她,那眉宇间淡淡的威严瞬间提高整个人的尊贵气势,另人折服。

总之,是一个让人看了感觉很舒服,并容易信任的女人。

第五十五章:嫁给谁?

“大皇姐。”我从马车上下来,朝蓝萱颔首一礼。

“六皇妹。”蓝萱朝我微微一笑,典雅温婉。

“六公主。”左宣朝我微微一礼,温润高雅。

“左大人,别来无恙。”看着左宣那驾临万物之上的自信微笑,我就忍不住心生防备。听着他那磁性却淡然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线,就心生不喜。

“托公主福,一切安好。”左宣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眸漾着诱人的淡淡蓝光,很危险。

“嗯,那就好。”我淡淡点头,转向蓝萱带着淡淡疑惑的问:“不知大皇姐……?”

“啊呵。”蓝萱轻轻一笑,将放在我身上的视线,收起那略带的探究,转为温雅的关怀:“刚刚的事,让六皇妹受委屈了。”

“无碍,我相信总夫子会给我一个满yì

的交代,官家臣女胆敢毁谤、污蔑一朝公主,这可是对咱们皇家的挑衅啊!大皇姐你说对吧?”我微笑着淡淡道:“此风不可长啊!此事应当严惩,以儆效尤,大皇姐,你觉得呢?”

蓝萱在我的话中怔了怔,眼神在我身上转一圈,面上的笑容越发温婉,点了点头:“此事定会给皇妹一个满yì

的答复。”

“其实,我也没什么实jì

的损失,足够的警告到了,就行。”我语气大度,随意的耸了耸肩。

蓝萱又跟我官方的慰问了几句与左宣一同离开,左宣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温润道:“刚刚来的时候,下官还想着该说点什么,安慰安慰公主,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我轻轻地点了下头,温和道:“劳左大人挂心了。”

我慵懒的靠在马车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据说两人关系极其密切,看来不假。闭月当初就是看不得两人太好才将左宣强抢了去,据可靠消息称,大公主在选择正夫时有两大热门人选,一个是右丞相嫡长子左宣,另一个是左丞相嫡长子司徒翎。

两人相当于一文一武,平日里相互较劲,不相上下,不过在大公主正夫之位的斗争中,大公主选择了最年轻的兵部侍郎司徒翎,左宣败。

如今大公主有意选左宣当侧夫,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又是可靠消息称,原本大公主想选左宣为正夫,但女皇要她选有资格调动兵权的司徒翎,所以……

真是听妈妈话的好孩纸。

月国史上两大最年轻侍郎都想吃下,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我轻轻地摸着下巴,撇了撇嘴。

“公主,该集合上船了。”小果望了望那边人群的动静提醒我。

“嗯。”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收回视线:“小果,你觉得左宣有可能嫁给大公主吗?”

小果看了我一眼,再看向两人的背影,坚定的道:“不可能”像是三个字还不够体现其中的坚决态度补充:“绝对不可能。”

“嗯……”我赞同的点点头:“那小果你说,左宣会嫁给谁?他今年怕是必须得嫁了吧?”这个时代的高官子弟,特别是出色的高官子弟,婚事不过是政治关系利益的牺牲品,所以,左宣才一副高上的无情模样吧?他到是看得透,无情好啊!无情活得更轻松,果然是适合在尔虞我诈的官场混迹的人才。

“就左大人的骄傲,他便不可能嫁给大公主,即使他愿意嫁,二公主党也会从中作梗,今年的婚配,对左大人的竞争怕是最大的。”小果冷静的分析着,突然猛的转头向我看来,眼带丝丝兴奋:“公主,难不成你看上了左大人?左大人果然是很好的人选啊!”

我受不了翻了个白眼,淡淡的睨了小果一眼:“你想多了,我娶他干嘛?娶他岂不是得罪了她们两派,哪里是什么好的人选,分明是大麻烦。”

小果浅浅一笑,带着欣慰与骄傲:“公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看向聚集的人群,迈动脚步:“走吧!游湖去了。”

“公主可要静下心来好好钓鱼呀!”小果在后面跟上,语含笑意的嘱咐。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成功的纠正了我没侧正的重点。

钓鱼无时间限制,只需钓够十条便算合格,钓够后便可在这附近自由活动,并自行动手准bèi

自己的午餐,处理上午的猎物跟钓到的鱼,找材、生火、烤野味,以培养少年少女们的动手能力。

可独自一人完成也可几人组队,这也是养尊处优的少年少女们对“秋游”为之兴奋的一点,因这是平常生活中根本不可能有的体验。

五人共乘一船,各自领了一整套钓鱼的用具,在兴奋的热闹中一艘又一艘小船缓缓向湖中驶去。

我也领了工具跟同组的四人上船,正是蓝星与她的三个恶党,蓝星给了我一个冷冷的笑容:“希望你能多钓到一些鱼。”

我看着她哼笑一声,不想浪费口水跟她说话,转身上船,蓝星直直地看着我狠狠咬牙:“很好,居然敢无视我,你将要为你的目中无人付出代价。”

“要我付出代价的人,结果往往会要比我付出更大的代价。”我不屑的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道:“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哼哼。”蓝星冷蔑的笑笑,眼中狠冷之色浮现:“走着瞧。”

小船缓缓远离了湖岸,越行越远,驶向远离其他船只的位置停下,我悄悄目测了一下小船与岸边的距离,悠然自得的做着钓鱼的准bèi

工作,完全无视蓝星四人的眉来眼去。

其中一人挪到了我左边,一个挪到了右边,一个站到我面前,身后是船的边缘,三人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我围住,我丝毫不受影响将鱼饵装到鱼钩上,蓝星高傲自得的挤了进来,站到我面前,冷蔑一笑:“好戏,即将上演。”

突然,其他三人大声尖叫,将船猛烈的摇晃起来,蓝星伸手将我向船下推去,如我所料一般的发展啊,我在心里摇头轻叹,鄙视他们老套的手段,不过确实有用,我向后倒去,掉入湖中是在所难免,但是……游泳一个人实在太没劲,这么大个湖自然得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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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我们是朋友

蓝星突然的袭击,受到惊吓的我伸手“慌乱”的一通“乱抓”,在落水的瞬间“慌乱”的将蓝星一同拉下。

“啊……”蓝星惊恐大叫。

随着两声巨大的落水声,我跟蓝星双双落入湖中,船上的三人愣了下,快速转身,看到在湖中扑腾的蓝星有片刻的不明所以,随即慌乱得不知所措,伸手颤抖的指着湖里的蓝星“啊……啊……啊!”啊了半天愣是没再发出其他的音节。

“啊……”蓝星扑腾的越发厉害,看样子就是不会游泳的:“救……救命啊!”

“啊啊啊……救命呀!救命呀!有人落水啦!救命呀!”这时船上的三人才反应过来,尖声惊叫,这叫声可比刚刚的真实太多。

也好在她们之前假意的惊叫声已经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几名男子快速施展轻功向我们的小船掠来,最先到的男子将蓝星从水中帅气救起,船上传来蓝星声声的咳嗽与嘈杂的关怀声。

我落水之后便沉入水中,边将帷帽解开,戴上面巾,边欣赏着上面的好戏。想不到蓝星的异性缘还不错嘛,有骚年争相的救她呢!

“闭月公主呢?”终于船上其中一名女子想起了我的存zài



蓝星气急败坏的大叫:“管她去死,咳咳……呼呼……咳。”

缩在水下的我想了想,或许我该扑腾两下,让她们高兴高兴,闭月是出了名的不会游泳,但是我会,虽然我因身体里的火焰不怕冷也不怕热,但并不代表我能时时忍受,特别是夏季最炎热时,体内的燥热常常让我无法忍受,总让我格外暴躁,即使是将空调温度开到最低也于事无补,只有泡在水中我才感觉到舒服一些,因此,一般夏季燥热的白天,我基本都泡在研究院的游泳池里,学习各种游泳方式打发时间。

将双手伸出水外,用力扑腾,帷帽随之飘开,就在我想着再扑腾两下就沉下水时,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从水中拉了起来,随之我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和的声音带着焦急的关怀:“公主,你没事吧?”

我惊诧的抬起头,看到那深深印刻在心中的俊美容颜,那双总是散发着温柔亲和的眼眸,闪过淡淡的惊诧,那眼眸总是散发着包容一切的宠溺,另人沉醉,带上关怀、担忧、心疼后,让人感动得心疼,喉咙哽塞。

我眨了眨眼,垂下眼睑,感觉自己在风中快速飞移,腰间有力的臂膀让我感觉安心。

双脚着地,我抬眼,静静看着这个如春风般温和的男子,我没想到有人会来救我,更想不到那个救我的人会是左枫,艰涩的轻轻开口:“为什么,救我?”

就如同,第一次去游泳池时,我迫不及待的跳入池中差点淹死,那是我到研究院的第一个夏天,十一岁,当时的我并没有放qì

自杀的念头,那是我对研究院的反抗方式,是对痛苦实验的逃避发泄。

我沉入水中,想着或许就这样死也不错,但在濒临死亡时我退缩了,那种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感觉让我十分害pà

,害pà

得在水里扑腾,是当时并不会游泳的导师将我从水中救了起来,游泳池池水的深度虽然没过我的头顶却只到他的胸口,当时他眼神里的后怕、担忧、心疼是那么的明显,那双总是透着温和笑意的眼眸因我而染上其他的情绪,我站在他的怀里,如同现在一般问:“为什么,救我?”

导师温柔而宠溺的揉了揉我头:“救你,没有为什么。”

我垂下眼,淡淡问:“那要是别人,你会救吗?”

“会。”导师毫不犹豫而坚定的回答让我惊诧的抬起了头,那眼中的真城让我意识到导师并不是因为我是重yào

的试验品才救我,才会紧张我,在他眼里我并没有与众不同,他待我,是出自真心。

“公主不用我救,也能自救吧!”左枫轻轻放开我,将他的长外褂披到我身上,温和微笑,让人如沐春风,抚平内心的骚动。

收拾好心情,我轻轻一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谢谢你救我,害你把衣服弄湿了。”

“无碍,只要公主没事便好。”左枫不在意的笑笑,亲和得如同邻家的大哥哥。

“你到是敢救我,不怕成为众矢之的?”我眼含笑意的看着他,调笑。

左枫看着我愣了愣,温柔的眼眸中是我笑弯的眼,像月,含笑的光芒,似月晕若星辉,左枫轻轻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你说的,朋友有难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我微微挑了挑眉,点点头:“嗯,没错。”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小果手拿帷帽远远的跑来,气喘吁吁,我这才发xiàn

这里离我们聚集的发船地有多远。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跑到近前,看到我脸上的面巾愣了愣,随即松了一口气,将帷帽递给我:“湖里的帷帽不见了,这是马车上备着的。”

我点点头接过,看到小果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转过身去,想也没想我开口叫:“渝渝。”

背对着我们的炎渝,正想离开的身影顿了顿,似是经lì

过万分的挣扎,缓缓转过身来,手上拿的正是我掉入水中的帷帽。

我怔了怔,向炎渝走去,拿过他手上的帷帽,给了他一个无比温和的微笑:“谢谢。”

炎渝有些呆的看着我将帷帽从他手上拿走,抬头,正对上我带笑的眼,愣了愣,冷哼一声,横白我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大公主,你要为我做主,是闭月,闭月她故yì

推我下水的。”走近集合处,一群人围了一大圈,只听里面蓝星惊魂未定的厉声控诉。

看到我到来,围观的人群面色各异的望着我,自动退开让出条道,我缓缓走至中心,声音微沉的缓缓道:“蓝星,说话要凭良心,你这倒打一耙的伎俩到底要用到何时?别以为你是郡主,国子监就不敢处罚你恶意毁谤之罪。”

第五十七章:老天有眼

蓝星气愤的瞪着我,双眼几欲喷火冲着我大吼:“闭月,明明是你,是你拉我下水的,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掉到湖里?”

“哦?”我毫不理会蓝星的怒火,懒懒地睨了她一眼悠悠道:“你一会儿说是我推你入水,一会儿又说是我拉你入水。”话锋一转带着丝丝沉冷:“蓝星,你前言不搭后语,分明就是故yì

污蔑我,有眼睛的人都看到是你将我推入了水中,结果自己也掉入了水里。”

我轻轻笑了一声:“这就叫恶有恶报,你以为让她们三个挡着别人就看不到了吗?”我伸手指向蓝星的三个恶党,三人纷纷心虚的垂下头去。

我哼笑一声,看着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蓝星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心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你一乱说话就闪到舌头。”

“闭月,明明就你……唔!”蓝星突然抬手痛苦的捂上嘴巴,因愤nù

而扭曲的面容更加的扭曲不堪,眼里的泪水根本不受控zhì

的往下流。

“唔……唔……”蓝星满面痛苦的指着我:“啊唔……好痛……”

所有人都被蓝星这突发的状况震得呆愣住。

“哈哈,真是老天有眼。”我开怀的笑了两声幸灾乐祸的道:“这就叫现世报。”

“你……”蓝星微微缓过了点劲,愤nù

就想扑过来打我,立马被人拉住。

“够了。”大公主轻喝一声,看向蓝星的眼神微沉,蓝星冷哼一声将头偏过一边,大公主眯了眯眼,眼神在蓝星那三恶党身上转了一圈,声音微沉带着淡淡的威严:“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本宫要听实情。”

“大公主,事情……事情……”三人视线相交,吞吞吐吐,唯唯诺诺的频频望向蓝星,一脸的为难。

我瞟了三人一眼,在心里冷笑一声,撩了下垂到胸前带卷的长发,闲闲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正好此刻本公主泡了下水头脑清醒,从实说来,许本公主一个高兴就不与你们计较了,若是事后彻查起来,这可是蓄意谋害皇亲国戚的重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三人面上顿时一阵惊恐,对望一眼,噗通,跪在了地上,对着大公主连连磕头:“大公主明鉴,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啊。”

“是呀!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借……借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哪!请大公主明鉴。”

“对呀对呀,大公主,明鉴,星郡主说要跟闭月公主开个玩笑,并没有要谋害闭月公主的意思啊!”

“是啊是啊!求大公主明鉴。”三人带着哭腔纷纷求饶。

“你们……”见三人这么快就倒戈,蓝星口齿有些不清的叫了一声,气得就想抬脚去踹她们,大公主一个冷眼瞟了过去,蓝星旁边的人立马将她拉住。

大公主收回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道:“那就从实招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气愤的蓝星,低垂着头就是没一个敢开口。

“不管是跟本公主开玩笑,还是蓄意谋杀,你们呢,必定是会因此事受罚的。”我继xù

闲闲的说着,睨了她们一眼,我悠闲的翻看着自己的手,不紧不慢地道:“说不定……谁先坦白,就可以免去处罚,毕竟在国子监的时候被记了一笔,将来的仕途啊,堪忧哪!”

三人倒吸一口冷气,对望一眼,争先恐后的争道:“我说,我说。”

“我先说,我先说。”

“我说我说我说我说……”

“你说……”我看向第三个开口的紫裙少女,伸手缓缓指向她,这个声音若是我没记错,就是蓝星被救后唯一一个想到我的人。

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

“事情是这样,星郡主说要给闭……六公主一个教xùn

,要我们在船上分三个方向将她挡住,故yì

惊叫将船摇晃起来,星郡主便将闭……六公主推入水中,让六公主出丑,造成一个闭……六公主跟星郡主争吵使船摇晃不小心掉入水中的假象。”那少女顶着蓝星的怒火终于将话说完,狠狠喘息着,汗水从她额头不断滑落,可见她的紧张、害pà

非同一般。

闭月最是讨厌别人称呼她“闭月公主”,因那个称呼听在她耳朵里就是一种强烈的讽刺,少女几次改口。

“嗯……”我满yì

的点点头,看向其他二人:“你们说,她说的可有半句谎言?”

二人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她说的全部属实。”

“公主,我们绝对没有要害你性命的意思,请公主明鉴。”三女急忙向我磕头。

“嗯……本公主知dào

,你们呢,充其量就是个从犯,放心,本公主说话算话。”我转向大公主恭敬一礼,指向紫裙少女极给大公主面子的温和问:“大皇姐,既然她认错态度那么好,是否可以免去她的处罚?”

“六皇妹你是受害者,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大皇姐我岂会有异议?就如你说的她认错态度好,就免去她的处罚。”大公主很有气度的对着我温婉一笑。

“多谢大皇姐。”我恭敬抱拳一礼,城言谢意。

大公主转身,面带威严:“至于你们两个,虽不会免去处罚,但处罚也会从轻,至于蓝星……这事本宫会上报“韵王”,请韵王姑严加管教。“

“谢大公主。”跪在地上的三人整齐一礼。

“行了,起来吧!这事就这样,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大公主最后一锤定音,转向我跟蓝星柔声道:“你们也不要因此事而心生嫌隙,再相互报复。”

“哼……”蓝星高傲的冷哼一声,冷睨我一眼不屑的别过眼去。

面对蓝星的态度大公主的眼神微微眯了眯,可以感觉得到大公主对蓝星的态度非常不满,她可是一而再再面三的驳了她的面子。

我微微一笑,温和道:“大皇姐放心,我这人呢可不像有些人总喜欢无事生非,只要别人不惹我,我自然不会做什么,但是,若是有人胆敢寻我麻烦,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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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异相

听了我的话,蓝星不顾贴身小厮的劝阻,愤nù

的指着我大骂:“你这个贱人,说谁喜欢无事生非呢?”

“蓝星,别以为韵王宠你,你就可以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看在韵王姑的面子上本宫不直接罚你,并不代表本宫就罚不了你,这事本就是你故yì

挑起的事端,还毫无悔改之意,若真安上一个蓄意谋害公主的罪名,就算是韵王,也不一定能保你。”大公主声音异常温婉,明显的她有些动了怒,摆明了骂蓝星,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别人若欺我一尺,我定还别人十丈。这就是我处事的基本原则。”我淡淡的看着蓝星,声音微沉的道:“蓝星,以前你对我做的事,只能怪我当时太傻,吃了亏,认了。但是以后,你若胆敢再使什么幺蛾子,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至于你刚刚骂本公主的……”我幽幽道:“本、宫、不、计、较。”

“公主,干衣服拿来了。”小果走到我身边恭敬道。

“嗯。”我点点头,对大公主微微一礼:“大皇姐,皇妹先行离开。”

大公主温婉的点点头:“皇妹先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转头对蓝星道:“你也是。”

蓝星抿紧了唇,终究是忍了心中的高傲,不甘不愿的朝大公主行了一礼:“是,大公主。”毕竟她不算一个太过无脑的人。

我转身离开,抬了脚,突然想起一般顿住,转头对紫裙少女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有人会因此事对你不利,因为若是有人报复你,那人们必定会怀疑是星郡主所为,所以……”我淡淡看了蓝星一眼,蓝星咬牙怒瞪我,我撇了撇嘴,转回头,悠然离开:“你就安心好了。”

经过左宣身边,左宣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深邃,明明没看到他开口却有他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公主的表现真是,让左宣刮目相看啊!”

我顿了顿,惊疑的望向左宣,传音入密?

左宣朝我微微颔首,我微微蹙眉,转头快步离开,左宣高深莫测的模样总让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身后传来蓝星嚣张的声音:“让开,让开……”

我抿了抿唇,因左宣而不爽的心情更加低了一分,暗骂一声:“呱噪。”

“唔……”蓝星痛苦闷哼,这就是呱噪跟骂我“贱人”的下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快步向马车走去,秋天的湖水很凉啊,还好我体内有火焰抵抗,不然穿着湿衣撑这么久,绝对得感冒,就这一点我还是挺佩服蓝星的。

其实我本想假装晕倒,直接被送回去,但那样可就如了蓝星的意,随便怎么编排我了。后来,我想着或许有人会善良提出,“落水了受到惊吓啦,先回府休息吧!”的话,可是,到最后居然无一人提起,可想而知,我现在心里有多失望,简直失望透顶。

既然蓝星都没提出要回去,那我就……忍忍吧,啊啊啊……

怀着各种郁闷上了马车,肚兜背后的带子居然死活解不开,有些气闷:“小果,进来。”

“公主,怎么了?”小果带些担忧的打开了车门,掀开门帘,整个人瞬间僵硬。

我背对着马车门,看到光洁的车壁上反射出僵硬着的小果,微微挑了挑眉,伸手指指后背:“这个,解不开,帮我解一下。”

小果盯着我的后背持续僵硬,显然看得入神,没听到我吩咐,我在心中暗笑,以前小果没少伺候闭月沐浴,这身体他可没少看,这会看个后背就僵愣在那,那以前他伺候闭月沐浴是怎么熬过来的?

心里有些自得,欣赏够了小果的僵硬,我轻咳一声,忍不住回头,加大音量:“小果,你想你家公主我被人看光吗?”

“啊?”小果恍然回神,快速进入车内,慌乱的将门关上,放下门帘,脸上带着淡淡红晕与浓浓的担忧,担,担忧?小果不会是以为我想对他做什么吧?我头冒黑线的想着。

小果低垂着头跪坐在我身后,眉头紧蹙,一副天将要塌下来的忧虑模样。

说实话,看到小果这样,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淡淡开口:“小果,我……”

没等我说完,小果猛地抬起了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急切的问:“公主,最近你可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

呃……

我怔了怔,有些心虚,小果不会是发xiàn

什么了吧?还有,我刚刚是想多了吗?想多了?

“怎么了吗?”我仔细观察着小果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的问。

“公主,你背后的月形胎记……”小果眼含忧急的望着我,面带着无比的担忧与心疼。

小果的神情让我有些紧张起来,月国几乎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胎记,特别是皇室与一些豪门望族,孕先使用密药,每个人出生身上都会有一个特定的胎记,族官会为其做具体记录,以防被冒充,胎记与生俱来,一验便能知真假。

难不成我身上的胎记出了什么问题?可我是货真价实的闭月呀!呃……仅身体而言。

“到底是怎么啦?一副天就要塌下来的样子。”我压下心中的紧张,假装随意的问。

“公主,你的胎记有淡淡的红光。”小果眼里蓄上了泪水,紧抿着唇,忧愁无比的望着我呢喃:“书上说,胎记异相,必生大事。”

听了小果的回答我提着的整颗心,瞬间放在了下来,安慰的拍了拍小果的肩膀:“小果,别担心,书上说必生大事,也没说是好事坏事呀!有红光,说不定你家公主我要有喜事了呢?”不可能会是什么血光之灾吧,啊……哈哈……

呃?

小果看着我眨了眨眼,面上的担忧渐渐褪下:“公主……说得似乎有理,可是……”

“别可是了,别想着你家公主我会遇到什么坏事,想点好的。”我轻松的安慰小果,可是,面具男的话却在这时毫无预兆的跳入我的脑海“有人花大钱请杀手杀你。”

玛丽隔壁的好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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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上钩

换好衣服从车上下来,小果面上依旧带着担忧,垂着头认直思索着什么,许是想着要如何安排侍卫,加大对我的保护。

其实我并不担心什么杀手,有异能在身,谁都别想轻易杀了我,我的小命掌握在冰蓝色的火焰异能手里,比起担心杀手,我更担心异能的爆fā

,若是无意wài

,每月十五,异能就会爆fā

一次,也不知这身体能否承shòu。

现在是七月二十距离异能爆fā

不到一个月时间,而八月十五又是一年中异能爆fā

最为猛烈的时候。

不过,现在去担心也于事无补,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落水事件处理完毕,少年少女们又继xù

去完成尚未完成的任务,平静的湖面上是一艘又一艘的小船,不时传来兴奋、愉悦的笑声,或是懊恼的叹息声。

“我钓到啦!哈哈哈……”

“啊……差一点就上钩了的呀!”

我缓缓走在湖边,看着湖上的热闹,突然觉得这些少年少女们在一起的画面其实也会很美好,

当然也会出现争吵,谁嫌谁太吵啦,把鱼都吓跑啦,这些吹胡子瞪眼的不和谐画面。但我依然觉得很美好,因为满满的都是——活力。

收回目光,垂眼看着平静的湖水,我悠悠开口:“小果,若是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公主?”小果惊异的望着我,满眼焦急:“公主,你告sù

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dào

的事?是不是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小果眼里的担忧与焦急,我想我这个问题问得很不是时候:“小果,你别想太多了,没什么事。”我无奈而坚定说着,抬手拍上小果的肩膀,轻松而随意的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就这么问了,没别的意思。”

小果微微侧头看着我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转头向我看来,浅浅一笑眼神真切:“公主,若有一天你消失了,我一定会去找你,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傻瓜。”我直直的盯了小果一会儿,收回手,深吸一口气,呢喃。

“小果,关于胎记异相,书上有记载,除了我还有谁曾发生过吗?”我随意的问,继xù

延着湖边缓缓前行。

小果摇摇头:“好像并没听说过,很多人都认为只是古书上乱写的呢!”小果看着我腼腆一笑:“说实话,在这之前也我以为是书上乱写的。”

“那就对了嘛!”我轻轻一笑,轻松安慰:“所以,你就别再想着了,没事,放心吧,也许……是你看花眼了呢!”

小果微微蹙眉,略微思索,勉强点了点头,看着我满脸认真无比郑重的道:“公主,若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sù

我,我是你的执事,有责任跟义务为你解决所有的事。”

“嗯。”我点点头,突然有些动摇,到底要不要告sù

小果有人买杀手要杀我的事,想了想,还是算了,虽然心中莫名相信面具男的话,但这事其实也并不确定,杀手真的对我动手再说吧!

“公主,船准bèi

好了。”小果叫住前行的我,我挫败的转身,看了眼往回走那传话的教官一眼,再看向小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抱怨:“小果,国子监都这么没人性吗?我都掉水里受到那么大的惊吓,居然还要我去钓鱼?”

小果浅浅一笑,抬手指向湖中:“公主,你看,星郡主都已经开钓了。”

“我去……”没想到蓝星这么顽强,不仅掉水里受到惊吓,她是真的受到惊吓,不像我是假的,还被我用火烧了舌头,居然还有心情钓鱼,我邪恶的想着,看来刚刚烧她烧得有点轻呀!要控zhì

得跟她自己咬到舌头一般的伤口,可是很考验操控能力的。

果然,再次的人都有可取之处。

我无奈的上了小船,因为只是我一个人的船,没有其他同学可划船,而我又不会划,国子监特别给我安排了一位助教,左枫。

我稳稳坐在船上,手拿钓竿,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投来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左枫会救落水的我已经够让他们郁愤的了,这会还为我划船,我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悠悠问:“助教大人,你有没有闻到空气中有浓浓的酸味跟火药味呀?”

“啊?”左枫疑惑的望着我。

我朝周围抬了抬下巴,看向钓竿,继xù

悠悠道:“看那些噼里啪啦的眼神,浑身散发着一种酸不遛丢的气味,很呛人哪!咳咳……”说完我还假装艰难的咳嗽两声。

“呵,呵呵呵……”左枫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那样温柔亲和的笑,如春风中温暖的光粒,与春风一起抚平人们浮躁的内心并温暖着,看呆了周围一众的花痴少女、少年们。

“呵。”我轻轻笑了笑,认真看着面前的钓竿,看着微微漾起丝丝波纹的湖面,不紧不慢地将钓竿甩起,看着在鱼线上挣扎的鱼儿,轻轻将之解下,淡淡一笑,轻喃:“鱼都被你迷住,上钩了。”

“嗯?公主说什么?”左枫停了笑,面上带着愉悦,疑惑的望着我,眼中柔波正满。

我微微挑了下眉,轻轻摇头:“没什么。”低头装鱼饵,为钓下一条鱼做着准bèi



低头间正撇到左枫面上略深的笑意,让我不由得想,他……其实是听到我说什么了吧?

小果说得没错,钓鱼有利于平和人的心态,钓满十条鱼后,我发xiàn

我喜欢上了钓鱼这项活动,如姜太公一般静坐着钓鱼,很有一种高人的味道。

终于钓够了数量,我站起身,惬意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准bèi

着叫左枫回去,便听到有人惊疑的大叫:“看,那边,那是什么?”

我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略带疑惑的向叫声所指的方向望去,瞬间瞪大了眼,我不想说我是乌鸦嘴,小果才是乌鸦嘴,只见距离我们这差不多五六百米的湖面上居然出现了一大群的鳄鱼。

看得并不是太清楚,但可以想像那场面有多让人震撼与恐惧,我忍不住嘟囔:“鳄鱼群捏!那边离这也算远,不会过来吧?没人去那边吧?”

旁边船一位少女,咔咔咔……脖子僵硬的瞪大眼朝我望来,呢喃:“之前,我看到青青她们过去了,还有,就在之前不久,我收到了这样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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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送我的礼物?

那少女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十分惊恐,周围另外四条船上的其他人同样惊恐万分的对望,又望向我,每条船上的其中一人都颤抖的拿出一张纸条。

左枫满眼的疑惑,看了那些人一眼,再看我一眼,从那少女手上拿过纸条,微微蹙起了眉,面露淡淡的思索。

这些人的表现太过奇怪,我疑惑的望向左枫,毫不在意的问:“怎么了?”伸手从他手上拿过纸条。

“闭月,鳄鱼群是送给你的礼物。”只见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这样一句话,显然对方为了隐藏自己而故yì

将字写丑。

我微微蹙眉,挥了挥手里的纸条看向周围,声音略沉的问:“这纸条,你们哪来的?”刚刚的好心情去了大半。

周围船上的少年少女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其中一人踌躇道:“刚刚公主跟郡主落水后,我们再回来,船上就有这纸条了。”

“那怎么不早拿出来?”不自觉的我的声音又沉了一分,任谁遇到这种情况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所有人都垂下了头,鳄鱼群出现前,这些人或许以为只是谁乱写的纸条吧!我望向鳄鱼群的方向,攥紧了手里的纸条,若是那一船的人因鳄鱼群受伤或直接被吃掉,有这纸条为证,那她们就是代我受过,因我受累。

到底是谁要这么干?意欲为何?嫌我名声还不够坏?想让我受良心的谴责?好笑,就因这一张纸条就能证明鳄鱼群是冲我来的?给我准bèi

的礼物?切!好大的能耐。

“所有人请马上离湖上岸,请注意,所有人即刻离湖上岸。”总教官的声音从集合地传来,一声一声在湖面上漾开。

有鳄鱼群出现的消息早已传遍,许多胆小的同学其实已经害pà

担忧不已,早准bèi

好了随时往岸上撤,只是碍于教官一直没下命令而没有动作,这会命令下来,纷纷快速将船往岸边划去。

这是在国子监的秋游,国子监的夫子们应该是不想看到有任何人发生意wài

的吧?倘若有人发生了意wài

,国子监就得承担最大的责任,有国子监那么多教官在,那一船的同学应该不会有事!

这样想着我安下心来,看着已经走空了的四周对左枫道:“我们也回吧!”正好抓到左枫从我右手上收回的视线,我看着原本捏着纸条,现在空空如也的右手,微微挑了下眉,不做任何解释。

如我所料,当我们靠岸时,大公主已经带着国子监的教官前往搭救遇到鳄鱼群的同学,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大家小声的交头接耳着,有的面带担忧,有的不停张望面带兴奋,有的面带愤nù

,有的面无表情装沉着冷静。

大家不时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不善,我毫不在意的站在人群的边缘,奇怪的是,从我靠岸到现在一直没看到小果。

“公主,你看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好像都要把你吃了,你确定不去参与营救?”左宣不知何时站到我身边,温润的微笑,磁性悦耳的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微微蹙了蹙眉,轻轻一笑:“我相信大公主跟国子监教官们的实力。”

“嗯……”左宣意味不明的点点头:“公主刚刚定是在想小果的去向吧?”

我的心不由得紧了紧。

“小果第一个往鳄鱼群出现的那边去,在看了这个之后。”左宣递给我一张纸条正是与小船上看到的一样。

我静静地看了纸条一会儿,用食指跟中指轻轻夹过,随意的瞥了一眼,卷起两指将纸条握紧,轻哼一声,向着出现鳄鱼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人们的议论声,还有一些夫子的劝阻声,我全部充耳不闻。若是小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让引来鳄鱼群的人血债血偿,手里的纸条如同前一次被我烧成飞灰。

左枫想追上来被左宣拦住:“你留在这看护。”

腰被手臂环上,我只感觉整个人被带着急速前进,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侧头,看到左宣堪称完美的侧脸,嘴角带着自信温润的笑却不含任何温度。

到达鳄鱼出现的湖边,只见鳄鱼群形成了两个包围圈,一个是最先被困的五名同学,一个是小果,大公主跟教官们在鳄鱼群外根本不敢妄动。

鳄鱼群的数量超出想像的多,根本不能一次斩杀,若有血腥,会将现在原本安静的鳄鱼群激怒,那样不管是被围的人还是营救的人都会有危险。

“小果。”我轻唤一声,我压抑着心里的担忧。

“公主。”蹲在小船上一脸认真观察鳄鱼群的小果愕然回过头来,浅浅一笑。

“左宣,带我过去。”我看着小果淡淡开口。

“公主,你别过来,我没事儿,一会儿鳄鱼群就会退去了。”小果直直的望着我浅笑着道:“相信我。”

“看,退了,真的退了。”突然,一个声音惊喜而压抑的叫了起来。

我立马转头看向鳄鱼群,果然刚刚就安静得不同寻常的鳄鱼群正缓缓退去,我诧异的望向小果,只见他松了一口气,给了我一个柔和的笑容。

我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却又有着一丝不知为何的沉重感。

“小果,这次多亏了你,不然麻烦可就大了。”所有人都安全回了岸边,一切又恢复正常,大公主如是跟小果说。

“那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让我家公主再背上一条不该有的骂名。”小果浅浅一笑,不卑不亢的道。

“嗯。”大公主微笑着点头,眼中有着淡淡的赞赏之意,转头对我道:“六皇妹的执事,很优秀。”

“多谢大皇姐夸赞。”我微微点头淡淡道。

“青小姐她们受惊不小我得去看看,先行一步。”大公主温和一笑,又看了小果一眼,转身带着人离开,尽显风姿绰约。

左宣深深看了小果一眼,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又淡淡向我看来,朝我微微一礼,转身跟上。

我静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淡淡道:“小果,以后别一个人面对危险,我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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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跟踪(3000推票加更)

“公主!”小果受宠若惊的望向我,嘴角含笑的垂下头去,耳根略红。

看着小果开心又羞涩的模样,我内心那不名的沉重瞬间消散,心情为之轻松起来。

鳄鱼群的退去是因小果在水中倒了药,我没问他那是什么药,也没问他药从哪得来,许外出郊外带些防虫防猛兽一类的药也是正常。

因鳄鱼群事件,大家对我更加的避之惟恐而无不及,我站在马车上,看着不远处三五成群架火烧烤忙碌而欢乐的少年少女们,说实话,我心里还真有些羡慕,就蓝星这样的都有恶党,而我却只是一个人,多少看起来有些孤寂得可怜。

闭月不喜、可以说厌恶跟人交往,因她害pà

背叛的感觉,而我同样享shòu

这种一个人的感觉,因不喜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可是,与一些人的交集却是我无法控zhì

的,仿佛就是冥冥之中的遇见。

目光扫过整个场地,看到左宣跟左枫脱离了人群沿着一条小径向山上走去,看两人间的气氛似乎有些怪异,闲得淡疼的我,不由得心生好奇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若是被发xiàn

也可以说是上山捡柴火。

打定主意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招呼站在马车旁同样闲得蛋疼正跟鱼“玩”的小果,谁说我是一个人,这不还有小果嘛!

“小果咱们上山捡柴火去。”若是说去跟踪左宣跟左枫,他一定不乐意。

小果抬起头来,嫣然一笑:“公主是想通了,想亲自动手烤鱼了?”

“嗯。”我随意的点点头,轻咳一声,看了桶里的鱼一眼:“你这不是都处理好了嘛,看别人烤鱼挺好玩的,我觉得我也得入乡随俗,再说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干,我……”本想说“我心疼”但转念一想这样说太过暧昧,逗一下炎渝还成,又想说“心里过意不去”可我是公主,小果是执事,他本就有义务为我做这些,怕他惶恐,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

我摆了摆手:“难得的一次动手的机会,咱赶紧上山捡柴吧!”再拖延一下怕追不上左宣他们了。

小果看着我轻笑出声,我边向前走边纳闷的看向他。

“公主是想去跟踪左大人跟枫公子吧?”压低声音小果看着我似笑非笑的道。

“小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太聪明了?”我睨了小果一眼忍不住轻轻一笑。

“嗯?公主这是在夸小果了!”小果有些狡黠的朝我眨了眨眼。

“嗯,没错,我还决定给你一个奖励。”我在内心邪恶的笑了笑。

“奖励?什么奖励?”小果好奇的望着我。

我笑了笑,笑声里透着一丝猥|琐,稍稍凑近小果压低声音缓缓道:“奖励你今天晚上摸遍我全身。”

小果在我的话中僵硬,顿住脚步愣在当场,脸刷的红了一大片。

我向前走了两步,偷偷的笑了几下,假装纳闷的回头声音正常:“小果你怎么啦,走呀?”

心情愉悦的踏上小径,前一刻我还怕用暧昧的话语逗小果,后一刻竟用那么露骨的话逗他,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我不是好色的人,一好色起来不是人,哈哈哈。

看着左宣跟左枫向山里更深的地方走去,我远远的看着默默跟着,不时偷瞄一下小果,见他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丢魂模样,缓缓靠近他,语气暧昧的道:“小果,我刚刚的意思是今天晚上要你给我做全身按摩。”

“啊?”小果惊诧的望着我:“按摩?”

“是呀……不然……小果,你刚刚想什么去了?”我凑近小果语气缓慢的问,带着一丝邪恶与暧昧。

小果面上刚刚要退去的红潮再次将他的脸染红,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小果眼神有些闪烁的道:“就,按摩。”

“噗……”原谅我,本来我想忍住的,可是小果那模样实在太好笑。

小果默默看了我一眼,咬住下唇羞赧的默默别过脸去。

左宣跟左枫转过一个弯道,心情大好的我立马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走到弯道处见两人已经停了下来,我立马退了回来,悄悄注意着两人的举动。

说实话第一次干这种事,心情有少许的激动,只见左枫拿出一张纸条,很眼熟的纸条,我微微眯起了眼。

“哥,这是为何。”左枫平淡的开口,不是质问也不是疑问,温和的声音似透着淡淡的无奈。

“这样你都能认出是我的字,知我者还真莫过枫弟你啊!”左宣声音平静无波的感叹。

我微微蹙起了眉,这事居然是左宣干的?之前看那纸条时,上面的字迹很新,明显是刚写不久,而墨水正是国子监加了特殊香料的玄墨,味道很淡一般人根本闻不出来,受异能的影响跟在研究院的各项实验,我的嗅觉变得比一般人灵敏许多,那个味道很特别,在去国子监上课时我就记住了这个味道。

我一直怀疑干这事的人就在这些人里,而且身手地位都该比较高,我甚至怀疑是大公主,但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左宣。

左宣似有所感的朝我所在的方向望来,面上的微笑一成不变,我从弯道后大方的走了出来,向着两人缓缓走去,淡淡道:“我也想知dào

为何。”

左枫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公主。”

我点了点头,温和招呼:“枫。”我看向左宣,等待着他的答案。

左宣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我不过想小小的,跟公主证明一些东西。”那如狐般的微笑带上些高深,看着我继xù

道:“放心,我会跟所有人解释清楚,定不会另公主的名声因此事而受损。”

“证明些东西?证明什么?”我微微蹙起了眉,火焰受意念的操控,速度已经能到达肉眼所不能视到的地步,难道即使是这样左宣还是发xiàn

了什么?可能性不大吧!

左宣轻轻一笑,感觉温润却不带任何感情,淡淡的瞟了小果一眼,看向我淡淡道:“证明了公主其实挺有情有义。”

听了左宣这话我忍住翻个白眼的冲动,心里直觉他的目的定不是他所说的,这种心思深沉的“笑面狐”他的心思别人永远都猜不透,他也不会让别人知dào

他真zhèng

的用心。

左宣一副无所谓我信不信的表情,看了我身后的小果一眼,淡淡道:“起码得到了些意料之外的收获,不是吗?公主。”

第六十二章:欺负谁?

小果在左宣的话中浑身似僵了僵,我轻轻一笑,决定离开,跟左宣这种人打交道太让人疲累:“我不管你目的为何,但最好别挑zhàn

到我的底线。”我想说,千万别惹我生气,我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感到害pà



“小果,我们继xù

捡柴火去,我饿了,想吃烤鱼。”我带着小果转身离开,左宣,你若把我惹毛了,别怪我发狠将你给烤了。

“哧……”左宣嗤笑一声,同样让人不明其情绪,我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正对上他似能看穿一切那如海般深邃的眼眸。

我撇了撇嘴,悠然离去……

再往山上走,随便捡了些柴火,我跟小果往回走,下到小径,看到左边不远的地方,炎渝站在路中左望望右望望,一副不知该往哪走的纠结模样。

我看了他一会儿,在心里偷笑几声,也不揭穿他,温和开口呼唤:“渝渝,回去了,我请你吃烤鱼。”

炎渝浑身僵了僵,转过头来,瞪我一眼,不甘不愿的朝我走来,走到近前,横白我一眼,嘟囔:“你会烤鱼吗?”

“呃……”我面色滞了滞,向右边的小径走去,诚实的摇摇头:“不会。”

突然的,我就想到了厨艺超群的幻,忍不住感叹:“不知dào

幻烤的鱼味道是什么样的,以幻的厨艺,绝对好吃得能让人狠不得将鱼刺都吃下去,呵呵。”光想着我就忍不住流口水而愉悦的笑。

“切……你吃过他做的东西?”炎渝不耻的睨了我一眼冷哼。

“吃过呀!就昨天晚上,不信你问小果,幻做的东西,是不是超级好吃。”我憧憬的说着,心情愉悦,语气是难得的轻松。

“哼,看来公主是跟其他人一样,被那个幻公子迷得神魂颠倒了。”炎渝重重的冷哼一声,横白我一眼,加快脚步超过我向前快步走去。

我呆了呆,看着炎渝似有些气闷的背影,那模样怎么那么像吃醋生气了的小怨夫?吸了下鼻子,怎么感觉这么酸呢?

我摇摇头,这一定是错觉,嗯嗯,嗅觉也乱码了。

啊!

突然我灵光一闪,快步追上炎渝:“渝渝,你不会是怪我去吃好吃的不带你吧?”

炎渝停下脚步,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谁稀罕。”甩脸,快步向前走去。

“嘻嘻。”我笑着追上去,不顾炎渝的反抗、挣扎、威胁、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的道:“渝渝,咱们今天晚上去“朝秦暮楚”玩吧!”

“不去。”炎渝冷声坚定拒绝,他已经放qì

了挣扎,任我挽着,我看到他精美的面庞似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如春天最娇美的桃花瓣,吹弹可破,带着任人采摘的诱惑。

我收回目光,悄悄吐出一口气,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男人长得太美,很祸害。

“呐,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去的,别怪我没有邀请你哟!”我万恶的手指还是忍不住点上了他的脸庞。

炎渝僵愣了下,脸瞬间通红,就如同我刚刚按到了红色彩灯的开关,炎渝奋力的从我的手臂里抽出自己的手臂,抬手狠狠擦脸,恶狠狠瞪我一眼,疾步向前走去,那水汪汪的桃花眼真一丝威慑力都没有,尽显娇羞魅惑。

“呵呵呵……”看着炎渝匆匆走进人群,那明显落荒而逃的背影,让我忍不住自得的开怀一笑。

小果面带浅笑,无奈的轻轻摇头:“公主,你就知dào

欺负渝公子。”

“怎么?”我幽幽的睨了小果一眼:“心疼你渝公子啦?”我挑眉窃笑一声,凑近小果缓缓暧昧道:“没想到……我家小果还是一个如此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呢……”

“呼……”小果无奈吐出一口气,挫败的看了我一眼嘟囔:“公主,你还是逗渝公子去吧!”

“哈哈。”我得yì

的笑两声,无比潇洒的向着湖边草地走去。

我知dào

我的厨艺是负分,但没想到居然会差到这种地步,看着插在树枝上那一坨乌黑的东西,在看看被我仍在地上那六坨,我想说我真的尽lì

了,果然,我生下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料哪!

上苍待我真心不薄!

我将手上的树枝一扔,绝望而无聊的道:“不烤了,没意思。”

只见小果悄悄松了一口气:“公主歇会儿吧,我一会儿就好。”

闻着空气中烤肉烤鱼的香味,肚子很合适宜的咕噜抗议,泪,我错了,不该一个人霸道的占着整个火堆不让小果一起烤的,我不该那么盲目的自信。

“公主可是饿了?”小果动作不算娴熟的架上插着最后三条鱼的树枝,对于小果的技术,我感到了一丝怀疑。

“呀!”小果惊呼一声,树枝连着鱼掉到了火堆里,小果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失误,太久没烤过了。”慌忙伸手到火堆里捡。

“啊!”烫得立马缩回了手,不停吹气。

看着在火堆里嗞嗞乱叫的死鱼。

我无望抚额~~

看来吃烤鱼是木有希望了,我颓败的垂下头去,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执事?话说执事不是万能的象征吗?动漫都是骗人的咩?我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好了。

ORZ……

“小果……”我正想叫小果去马车里拿些吃的来,一条香喷喷的烤鱼就游到了我的面前,一看就知dào

是外焦里嫩。

我顺着鱼疑惑抬起头,看到左枫温柔亲和的笑脸,优雅在我身边坐下,温和道:“公主若不嫌弃,尝尝这个吧!”

“你烤的?”我惊喜接过,左枫点点头,我翻转树枝前后看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左枫轻轻一笑温润亲和:“不过肯定是赶不上幻公子的手艺,还望公主海涵。”

“呵呵。”我笑笑:“渝渝跟你说的?”尝了烤鱼一口,我惊喜的睁大了眼,满yì

的点点:“嗯……不错,外焦里嫩,又香又鲜,一点腥味都没有。”

“公主喜欢就好。”左枫面上温润的笑意加深,眼中的温和带上些宠溺的味道,似大大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我再去拿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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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两个极端

“嗯,好。”我毫不客气的点头,目送左枫离开,默默与小果对望一眼,吩咐他去马车内拿备在车上的水果、茶水。

津津有味的吃着左枫送来的烤鱼,秋游不吃烤野味,似乎让人感觉有些缺憾。

为我将这缺憾填补上的是,左枫。

夕阳西下,整整一日的秋游终于结束,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华灯初上,这让我又忍不住怨念,这就是所谓的早出晚归哪!还不如在国子监正常上课呢!

“哟!渝渝。”在大门口下了马车,刚好碰到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炎渝,主动跟他打招呼,因为知dào

他绝对不会主动跟我打招呼。

炎渝睨了我一眼,凉凉道:“公主不是说要去“朝秦暮楚”吗?怎么还不去?”

我缓缓地扭到他身边,幽怨道:“谁叫你都不陪我一起去呢?我自己去没多大意思啊!”

“哼!”炎渝不屑的冷哼一声,横白我一眼,快步向公主府内走去。

一学期难得一次的秋游终于过去,吃过晚饭,好好泡过澡的我光溜溜的趴在水池旁的软塌上,任小果对我上下其手,咳咳,是认真按摩,顺带保养皮肤,这是身为执事的小果必会的技能之一,也是经常使用的基本技能。

全身放松,我舒服的趴在软塌上,昏昏欲睡,慵懒而缓慢地开口跟小果聊天:“小果,你说左宣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真如他所言?”

在返程前集合清点人数时,左宣发言,就鳄鱼事件做出了解释,说鳄鱼群的出现在国子监的掌控之中,是为了锻炼同学们的胆量跟遇到危险时的应变能力、解决能力,而特意设计的环节。

至于那写着关于我的纸条,则是单独对我的一个考验,目的是想看看我在见到同学遇到危险时会如何?是去前往搭救?还是冷眼旁观?考验我是否有作为一个合格公主的担当,看我面对不利的流言时会是如何的态度?考验我是否有作为一个合格公主的心胸,与处变不惊的优良心理素质。

事实证明,我的表现基本合格,而许多同学的表现实在太过差强人意,这将算入此次秋游的考评分中。

鳄鱼群乃是针对闭月公主而让无辜人受累的事件,所有人都想不到事实竟是如此,所有人都恍悟的点头,大大松了一口气后又懊悔不已,努力回想着自己当时的表现,担忧着自己的评分。

最后左宣表示,事实已经摆明,不希望任何人因此事而捏造任何对我不利的流言,此事就这样被左宣三言两语平息下来。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似乎又都发生了变化。

“嗯……”小果抬起我的手臂,力道恰到好处的揉捏,沉吟:“或许也是有一部份是真的。”

“那你说,左宣这么做,会不会是大公主指使的?”我侧过脸望向小果,此刻我戴着面巾。

小果手下不停,想都没想的坚定道:“不会,大公主指使不了宣公子。”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小果,微微挑了下眉:“那你觉得,鳄鱼群的出现真是国子监安排的吗?”

小果摇摇头,继xù

坚定道:“不是,当时说有鳄鱼群出现,教官们都很诧异。”

“嗯……”我缓缓点头,舒服的呻|吟一声,小果的动作微微僵了下,我悠悠道:“那就是左宣私人的行为了。”

“嗯。”小果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哎……左宣还真奇怪……”我悠悠地留下这一声,渐渐进入梦乡,今天本就早起,还没午睡又使用了异能,好困……

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我还在浴室啊,还没穿衣服呢!便宜小果了!

第二天准时去国子监上课,同样以最快的速度交了作业去草坡上枕着小果的大腿入眠,今天早上从床上被小果捞起来,身上没一件衣服是自己穿的,这让我感到有一点点惭愧,不过,我们之间的相处依旧,根本不会因此而尴尬。

小果这样伺候过闭月并非一次两次,而我以前在研究院时每次从研究室出来,整个人都瘫软无力或彻底失去意识,都是研究院的护工伺候我洗漱更衣,久而久之便已经习惯,被人看光什么的已经毫无压力感。

今天的天空如昨天一般阴沉,秋风带着凉,我不由得往小果腹部挤了挤,侧了身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小果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很好闻,就像雨后的青草香味,洗去燥热带着点点潮湿的清爽。

林芸还有蓝星那俩恶党的处分已经下来,林芸被记了大过处分,休学反省两个月,并通报批评,国子监的处分关乎着一个人的前程跟仕途,他们都是官家子弟,以入朝当官为毕生目标,

受大过处分今生她都将与朝廷无缘。

蓝星的俩恶党记了小过并通报批评,若是日后表现够好,他们还有机会入朝为官,但发展如何可想而知。

放学前收到前往中心殿司业办公室的通知,带着疑惑我来到了中心殿,第一次踏入国子监的教师办公楼,一股古朴而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塔型的建筑里面呈圆柱形,大厅左右两边都有阶梯层层连接直到四楼。

一到三楼为夫子、教官们的办公室,四楼为会议室,夫子、教官分为不同等级,级别越高所在的楼层越高。

作为校长助理的司业,大公主的办公室在三楼。

通报后,小果守在门外,我独自一人进入蓝萱的办公室,办公室宽敞明亮,布局简约,并无特殊之处,蓝萱正坐在办公桌后,见我进来,起身迎坐。

我微微行过礼后坐在了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小厮送上茶水恭敬退下,我看着坐在办公桌后太师椅上悠闲抿了口茶的蓝萱,温和问:“不知大皇姐叫我来所为何事?”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跟蓝萱交往,虽然蓝萱待人看似温婉亲和,无形中却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优越。

特别在办公室这种地方,蓝萱那种高位者的姿态越加明显,我感觉得出来,蓝萱并不喜欢我,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毕竟像我这种皇室的败类与她那种皇室的骄傲是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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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不屑欺负

蓝萱优雅放下茶杯,双手交握于办公桌上,面带微笑的看向我道:“是这样的,距离中秋节宴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该准bèi

秋宴上的皇室公主献演,以往轮到皇妹你都拒绝了,今年又轮到皇妹了。”

月国有一个传统,每年八月十四举办中秋节宫廷宴会,所有王公大臣受邀参与,之所以设于八月十四是因八月十五乃团圆佳节,在月国又叫“家节”乃一家人的团圆之节,家节无外过之理。

在宫廷宴公中得有一个皇室公主献演的压轴节目,由参与节目的公主亲自编排,满五岁的公主就得到参演资格,一年一人轮流,这算是公主们在文艺方面学习成果的大考验,表演得好自然将大受赞誉,是公主们积累好名声绝佳的表现机会。

以前闭月不屑参加,也不喜不愿参加这样的宴会。

“嗯。”我默默思索着自己是该参加还是如以往般不参加,意味不明的点点头。

蓝萱继xù

道:“我希望皇妹能够参加,毕竟今年皇妹必须得选正夫,表现好了对选夫也有好处。”

“嗯。”我继xù

点头,一时分不清蓝萱语意中的真假,闭月曲艺歌舞一窍不通,这是所有人都知dào

的事实。

当然我这段时间的表现,完全颠覆了闭月曾经白痴无能的形象,怕蓝萱真意是假,试探是真。

“那皇妹的意思是愿意参演了。”大公主的面上的微笑多了分深意。

我肯定的点点头:“既然大皇姐希望皇妹参加,我自然不能辜负了皇姐的期望,能有一个表现的机会自然是好的,毕竟今年必须选正夫,就如今我这名声,再不挽回一些,怕是无一人愿嫁给我了。”

“呵呵,如此甚好。”大公主似松了一口气,轻松的笑笑,眼中笑意下却隐隐藏着一层冰冷与不齿:“那皇姐对皇妹的表现就,拭目以待了。”

“定不负皇姐所望。”我语含笑意不疾不徐的朝蓝萱行了礼,站起身准bèi

离开,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那便没有一丝逗留的必要。

“对了皇妹。”蓝萱像突然想起,如有爱的大姐姐般带着淡淡担忧的嘱咐:“知dào

皇妹你讨厌迟暮,但他是母皇的人,这段时间,你可不能……”

“呵呵。”我轻轻一笑,像个听话乖巧的好妹妹:“皇姐怕我欺负他?放心吧!我讨厌他不屑欺负他。”

蓝萱愣了愣,安心点头,温婉的笑笑:“那就好,你回去准bèi

吧!”

“是皇姐,皇妹告退。”我微微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迟暮,天律宫宫主,号称月国第一美男,照说喜欢美男的闭月应该很喜欢他,结果却相当的讨厌他,这也是闭月以往不愿参加献演的原因之一。

参加中秋宴会献演,得与天律宫舞者、乐师们一同排练节目,在编排节目期间都得在天律宫居住,直到献演那一天。

所以,从明天起我就得上天律宫,直到八月十四,这期间都不必来国子监上课,这也是我会答yīng

参加献演最大的原因。

想着一段时间不用早起来国子监上课,我就有点小激动。

天律宫位于皇城北面的天律山上,专门负责宫廷所有节目的表演。

比如女皇无聊啦,通知天律宫的艺者去表演几个节目解解闷,包括各种宴会,什么寿宴,庆功宴,节日宴,外国使臣接待宴,种种宴会上的节目表演都由天律宫艺者完成。

出了中心殿,我故作语气沉重的道:“小果,我从明天起不用来国子监了。”

“啊?”小果惊诧的瞪大了眼,眼中担忧刚刚浮现就淡了下去,浅浅一笑道:“公主,你今年愿意参加献演了!”

我看着面带浅笑满眼笃定的小果,叹了口气,无趣的摇摇头:“小果,你真是……”想逗逗他都不容易。

小果浅笑中带着丝丝得yì

,语气愉悦的泼我一盆冷水:“公主,在天律宫也得早起的。”

我前行的脚步顿住,瞪了小果一眼,继xù

前行,语气有些不太好:“早起干嘛?”

“早起练习呀!”小果很理所当然的道,继而又担忧起来:“公主,你准bèi

表演什么节目?乐师的奏乐,舞者的舞蹈都得公主亲自编排呢!还有表演节目的乐师跟舞者都得公主挑选,若是他们不愿配合,公主该如何是好?”

“小果,不带你这么扫兴的。”我无语凝咽,音律歌舞方面闭月可不像画画、刺绣,户外课那样偷偷狠狠练习,那可是真zhèng

的一窍不通,我抬手拍了拍小果的肩膀,看着他面带堆积如山的担忧,语重心长的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果直愣愣地看着我,目露思索,面上的担忧退却,微笑着点了点头:“公主既然应下,那便说明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公主是不是已经想好表演什么了?”

我摇摇头,一派悠闲:“没有。”

“啊?”小果又紧张担忧起来:“那公主这段时间可有得忙了!”

“忙什么哦?”我毫不在意的问,内心无压力,我不在乎节目表演得如何,只在乎我能名正言顺的睡懒觉,名声什么的我不在乎,挽回?算了吧,没那精力。

“公主得学习呀,学音律才能写出曲,学舞蹈才能跳舞呀!”小果自我肯定的点点头。

“噗!”我忍不住喷笑:“小果,你这临时抱佛脚,也抱得太牵强了吧?现学现用?舞蹈音律是走那个路线的咩?”

“公主。”小果无奈的嗔了我一眼。

“好啦好啦,我这里已经有算计了。”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保证道:“所以,你就安心吧!”

小果的视线顺着我的手指,愣了愣,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红晕悄悄浮现,默默别过了脸。

我微微蹙眉,看向自己的心口,脑海里依稀出现一个画面,一丝不挂的我趴在软塌上迷迷糊糊睡着,小果将干浴巾轻轻盖在我身上,小心的将我扶坐起来,一手扶着我一手伸向前拿浴袍,距离稍远够不着,扶着我的手放开,微微向前。

失去支撑而浑身无力的我摇摇晃晃地向前倒去,小果急忙反手将我撑住,正按在心口稍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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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关于目的

画面很模糊,之后又如何?完全没了印象,我看着面带红晕的小果,视线缓缓往下,抬手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我要不要摸回来?要不要?

嗯……再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舍的放qì

了这猥|琐的想法。

摸就算了,那么小一个,找机会点回来吧!

打定主意,我假装没有发xiàn

小果的异样,带着欢愉一起回家。

晚膳时,我跟俏儿、炎渝说我要去天律宫准bèi

中秋献演的事,俏儿第一个对我表示支持。

“公主,我相信你一定能表演一个最棒的节目。”俏儿面带骄傲,干净的眼眸中满是坚定的笑意,她似乎对我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与信心。

“嗯嗯,那是必须的。”这种无条的相信与支持,不得不说让我很受用,不过某人就不一样了。我看着只顾吃饭的炎渝,从没见他胃口这么好过。

沉吟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渝渝,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食不语。”炎渝头也抬的冷冷吐出三个字,摆明一副不想搭理我的姿态。

“渝哥哥是见公主要去天律宫那么多天舍不得?”俏儿调皮的笑笑,朝我眨眨眼。

“咳咳。”炎渝不小心呛到,咳得小脸微红,白了俏儿一眼:“别胡说八道。”

“那渝渝哥哥担心公主看上天律宫的宫主,听说是月国第一美男呢。”俏儿锲而不舍的挖掘炎渝的心思。

炎渝往嘴里夹菜的动作顿了顿,轻轻咬进嘴里咀嚼,一直嚼啊嚼啊,缓缓咽下,抬眼横白我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公主爱看上谁就看上谁,关我什么事?再说那个天律宫主迟暮,傲得除了女皇谁都不放在眼里,公主就算看上他又如何?他又不会看上公主,不知dào

多少人打他主意,公主们去天律宫借献演之名跟他攀交,别说跟他说上一句话,有的连面都见不上。”炎渝说完继xù

冷冷吃菜。

我跟俏儿呆愣的看着炎渝,对望一眼,默默吃饭。

“那渝哥哥,公主去准bèi

节目你不祝福一下。”过了一会儿,俏儿看了我一眼,转向炎渝带着点点小心与试探的开口。

“祝福?有什么好祝福的?公主难不成还是真心去准bèi

节目的?”炎渝十分不屑鄙夷的睨了我一眼。

我嘴角抽了抽:“不然,我还去干嘛的?”

炎渝白了我一眼,不副你自己知dào

,我也知dào

,大家都知dào

就不用明说了的表情,完了还撇了撇嘴,给了我一个你完全没戏,就不要妄想了的表情。

“哎哎,我说,你别拿一副我是色狼的表情看我好伐?那都是过去式了。”不对,也不是过去式,闭月就没好色过,好色不过是她制造出来的表相。

炎渝不屑而鄙夷的横白我一眼,明显不信,他就认定了我是一个好色的人,就认定了我是奔着迟暮去的。

要是别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屑鄙夷我,我早放火烤了他,对于炎渝我的忍耐总是相当的好。

“谁都知dào

我讨厌那个叫迟暮的。”我继xù

为自己辩解,务必改变炎渝对我好色的看法。

“你真讨厌他?”炎渝冷冷的看着我,挑眉。

“我……”我犹豫了,对于一个没见过的人说讨厌似乎不太好,万一我看到他很有好感怎么破?到时不被炎渝鄙视透去。

再一个,闭月只远远的看过迟暮一次,其实她并不讨厌迟暮这个人,而是讨厌他身上与父亲花瑾那同样清冷的气质,其实闭月是讨厌她的父亲花瑾。

某一段时间闭月疯狂的抢美男,而有人提到迟暮时她却不屑一顾,由此一传十十传百,就造成了如今闭月十分讨厌迟暮的传言,有人说是因为闭月想要而得不到,所以才会对他心生厌恶,因迟暮是女皇的人。

据说迟暮的房间只有女皇一个女性进去过,据说他除了女皇再没接触过其他任何一个女性,哪怕是一起生活在天律宫中的女乐师、女舞者,他都不曾与她们有过任何接触,即使是大公主这个杰出风华的优秀女性他都不放在眼里,前往拜访同样吃闭门羹。

据说,是女皇不希望他接触她以外的任何女性,也有说是迟暮一心一意倾心于女皇,怕跟别的女性接触,女皇会不高兴,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与其他女性有任何的接触。

传言女皇特别宠迟暮,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赏予的就是迟暮,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去天律宫,在迟暮房中待一会儿,看望他,关心他。不过,奇怪的是女皇从未过夜,似乎也没有要将他纳入后|宫的意思。

不管传言如何,值得肯定的一点就是迟暮只痴心于女皇,而女皇对迟暮好,宠他爱他,但却迟迟不娶他,这让人多少有些看不清她真zhèng

的心思。

炎渝见我犹豫,横白我一眼,一副你看吧,我说对了吧的表情,那鄙夷中似乎还多了些气恼。

抚额……

我无奈叹息一声,让炎渝对我改观的任务宣告失败,懒懒道:“反正我不抱任何的龌龊目的上天律宫,至于美男什么的嘛……”我轻轻一笑,语带暧昧的朝炎渝道:“我府上就有一个,天天看,足矣。”

炎渝横白我一眼,眼中似含了丝淡淡的羞意,夹了一筷子菜,狠狠的砸到我面前的菜碟中,恶声恶气的道:“吃你菜。”

我心情愉悦的笑笑,忍不住口花花:“渝渝是越来越爱我了,都会给我夹菜了。”我将他夹的肉丝跟青椒、姜丝全都吃个干净,笑眯眯的道:“嗯……渝渝夹的菜似乎要好吃许多。”

俏儿看了我的菜碟一眼,夸张的大叫:“呀!公主连青椒都吃了呢。”

我喜欢吃青椒炒肉丝,但平时从来不吃青椒。

炎渝淡淡朝我的菜碟撇了一眼,微微愣了下,朝我翻了个白眼,若无其事的吃饭,嘴角似乎带上了丝极浅的笑意。

“公主,我知dào

你为什么觉得好吃。”俏儿一脸神mì

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炎渝一眼。

“哦,为什么?”我喝口汤,毫不在意的问,可没想到俏儿的回答险些将我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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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撮合撮合

“嘻嘻。”俏儿憋着笑,坏坏的笑两声,认真道:“那是因为用渝哥哥用过的快子,沾了渝哥哥的口水。”

“噗……”

“噗……”

“咳咳……”

“咳咳……”

我跟炎渝同时喷呛到,炎渝抿紧了唇,羞红了一张俊彦,慌忙站起身:“我吃饱了。”垂着头快步出了餐厅。

看着炎渝落荒而逃,我在心中暗笑,抬手赏了俏儿一个爆粒:“小不正经。”

“哎哟!”俏儿捂着额头痛呼一声,厥起了嘴,颇有些委屈的抗议:“公主我这是在帮你,你还打我。”

“帮我?帮我欺负渝渝?”我挑了挑眉,轻咳一声,假装一本正经的警告:“渝渝只许我一个人欺负,别人都不允许。”

“哎哟!”俏儿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我哪敢欺负渝哥哥,欺负人那是公主你的专利,我只是帮公主撮合撮合,我觉得吧,渝哥哥肯定喜欢……”

“好啦,你又不是媒婆,还撮合撮合,赶紧吃饭。”我无情的打断俏儿后面的话,夹了一大块肉堵住了俏儿还欲继xù

说道的嘴。

俏儿不满的白了我一眼,脸颊鼓鼓幽怨的咀嚼咀嚼。

我垂下眼,默默接过小果递过来的甜羹,吃了几口,总感觉不是特别甜。

爱情,很美,但那却不是我能拥有的,也不是我该奢望的。

第二天,我舒服的打着哈欠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至开始去上学后,终于有了我睡到自然醒的一个清晨,我慵懒挪去洗漱,吩咐小果准bèi

早餐。

原本,昨天晚上小果要我今天早起去天律宫,在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外加威逼利诱之下,他才勉强答yīng

今天早上不将我从被窝里强行拉出。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比前两天更加阴沉,看样子会下雨,不过睡饱精神充沛的我心情是格外的灿烂。

炎渝已经去了云绣宫,俏儿也去了画苑,那小妞每天起得很早,照顾好那些花花草草后才出的门,准时去学一个半时辰的国画。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午时,小果看我的眼神带着丝丝担忧与急切:“公主……”

“怎么?”我悠闲的吃着该叫中餐的早餐,其实知dào

小果在担心什么,天律宫的人每日练习按时早起,严于律己,我今天去太晚,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必会非常不好。

原本我跟小果说我最多睡到八点的样子就起来,依照平时六点就起也就多了两小时,命令他千万别来打扰,结果我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那也不能怪我不是,没闹钟呀!

小果无奈叹息一声,一脸担忧的望着我:“公主,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我诧异反问,想了想,没想明白为何小果有此一问:“没有呀!我很舒服呀!”

“那公主为何如此嗜睡?”小果不解又担忧的望着我。

我悠悠收回放在小果面上的目光,垂了眼,小果发xiàn

我身体的不对劲了?昨晚好像九点不到就睡了吧?可是小果,我会告sù

你是因为异能的关系么?刚送进嘴里的包子愣是嚼了很久,咽下,我语气轻松、毫不在意的调笑:“小果,你是担心有一天你家公主我会睡死在床上吗?”

小果瞪大了眼,脸上的担忧化成惊怕的急切:“呸呸呸,公主你别胡说八道。”

“好了,别胡思乱想,我没事。”我温和安慰,站起身:“准bèi

出发吧!”

“是,公主。”小果担忧不减的应声出去,看着小果离开的背影,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担忧也无济于事呀!异能不是病,根本无法治疗,或许能叫疑难杂症?还是绝症?嗨……

坐在去天律宫的马车上,我双腿交叠,靠躺的软塌上,一颗又一颗的往嘴里送青提,无比悠闲:“小果,你说献演的事,我要想不出来怎么表演,天律宫的人会不会帮我?”

小果惊然抬头:“公主,你不是说已经想好如何编排节目了?”

我无谓的摊了下手:“我只说我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又没说我已经想好如何表演,要自己写曲自己编舞,哪那么容易?”

“啊?”小果担忧的蹙紧了眉头:“献演算是对公主艺能的一个考验,照理说,天律宫的人是不能也不会帮忙的,公主们也不会需yào

别人的帮zhù

,虽无规定,但那样算作弊吧!”小果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到也是,献演不单单只是表演节目,还是对公主艺能的考验,也是那些公主表现自己艺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要别人帮忙,就公主的骄傲跟自尊就不允许。

“咳!”我轻咳一声:“那要是节目太次岂不是丢他们天律宫人的脸?”

“那就把节目排好呀!”小果想当然的看着我。

抚额……

“公主,天律宫接到公主要去排演节目的消息,定会早早等候恭迎,结果公主现在才去……”小果抿紧了唇,一脸担忧、无望。

惊!

“小果你怎么不早说?”所以,即使他们能帮忙也不会帮我了?所以,我这一迟到得罪了整个天律宫的人?

小果无语而委屈的望着我:“我以为公主是知dào

的。”这根本就是基本常识。

呃……

“呵呵,说不定他们知dào

是我去,根本就不到宫门迎接呢!”就我的坏名声,他们肯定不会将我放在眼里。

“不,迟暮为人严谨,是一个严格遵守规定的人,他知dào

公主今天去,定会按时迎接,直到等到公主。”小果肯定的道。

“不会吧?”我痛苦的呻吟一声:“小果你确定?你怎么知dào

?你跟他又不熟。”

“这是所有人都知dào

的事,就像所有人都知dào

公主你讨厌迟暮一样。”小果继xù

肯定道。

“啥?”我看着小果微微眯起了眼:“小果,你不会以为我是故yì

的吧?”

小果看着我微微挑眉。

“呼……”我无奈叹息一声,天地良心,我根本就不知dào

好伐?小果都这样想了,那天律宫的人必定也以为我是故yì

拖延时间,害他们在宫门口等,要真如小果所说,那他们不会现在还在等着吧?岂不是中饭都没吃?

ORZ……我有罪!

立马吩咐车夫全速赶往天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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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天律宫(900收加更)

马车到达天律山脚下的时候我才知dào

,天律山的海拔居然近三千米高,山上浓雾迷蒙,一条可供两辆马车并行的环山通道,盘旋而上,马车行至半山腰我惊奇的发xiàn

山边的树叶非同一般的湿润,一滴一滴往下滴水。

这才知dào

,山上居然下着厚厚的毛毛雨,看那树叶跟路面的湿润程度,下的时间还不短。

完了,下这更加说不清,人还没到,就拉了一山的仇恨。

马车终于缓缓停下,小果率先出了马车,外面传来整齐而洪亮的恭迎声:“恭迎六公主。”那声势之浩大,还没出马车我就感应到了那团无比强烈的怨念。

调整了下情绪,我神态如常的出了马车,眼神快速环顾一下四周,笔直而宽阔的汉白玉通道,左右两边整齐的各站两排衣着统一的男女。

能选入天律宫的乐师、舞者除了本身的艺能要求高外,还有一个重yào

的外在条件就是必须容貌过人,如今一个个被淋得如落汤鸡,也并不显得有多狼狈,挺直而立的傲然模样更是让我心疼又愧疚。

在小果的搀扶下,我缓缓下了马车,站于队伍最前端的男子垂首,上前一步盈盈一礼:“天律宫宫主迟暮,率天律宫众人恭迎六公主。”声音不紧不慢,如冬天飘落的鹅毛雪,冷却又带着柔软,很特别的声音,悦耳,能让人一下就记住。

我的视线不由得多停留在他身上一会儿,光他第一美男之名就让人心生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模样,闭月的记忆中关于他并无具体容貌只有那一身清冷的气质。

如今见着果然名不虚传,其实月国人长相多称得上俊美,而天律宫的人又是从俊美中挑选出来更加俊美的一群人,而迟暮站在这一群人中依然特别突出,如其他天律宫人一般无二的白袍,如雪,似雪山顶傲然独立,由白雪幻化的纯净雪莲,远离世俗尘埃,清隽高远。

头上没有任何饰物,一头如玄墨的长发自然披散,垂坠柔软有光泽,与一身如雪的白袍形成强烈的对比,给人震撼的视觉冲击,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因垂着头,看不清他的容颜,但那一身超然绝卓的气质就已经足够人们为之倾慕。

其他天律宫人随后整齐微微弯腰行礼,做恭迎状。

我收回视线,再度在其他天律宫人身上环顾一圈,知dào

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干脆什么都不说,在小果撑起的雨伞下向天律宫内走去,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他们自行散去。

当一个声名狼藉的公主,好处就是无需时刻维护自己的名声,至于天律宫的人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我没向他们解释的必要,也无需解释,因我是公主,是嚣张跋扈的闭月公主。

天律宫内最大的特点就是假山多,各种各样形状各异的假山,静立于绽放各色鲜花的花圃间,一个一个打理精细的花圃之间是彩色石子铺就可供两人并行的径道。

天律宫正中为天律殿,是女皇前来视察,集合演讲之地。天律殿左方位置设律舞堂,是舞者们练习之地,右方位置设律音堂,是乐师们练习之所,后方设有律寝堂、食堂、库房、办公楼。

天律宫在天律山顶,整个山顶如同被整齐切掉顶尖的平面,面积极其广阔。

经过天律殿一直往后走,一条差不多三米宽的主道,分出许多条小径道,被花圃隔开,通向各个方向,不时向左或向右的径道略宽,分别是通向律寝堂或库房的次道。

若是从高处看,整个天律宫就如同一颗参天大树,天律殿为栽种的坛,主道为干,其他的径道为枝,各律堂为结在树枝上的巨大果实。

天律宫安排了专人带领我们一直沿着主道向后走,向着“树”的顶端走去,远远的看到主道尽头一道白色拱门,依稀上面雕刻着“律园”两个大字,显然那里是迟暮的私人领地,也是天律宫的禁地,唯独女皇能得以进入的地方。

在还未到达拱门的最后一条大分支,左边是律议楼,为天律宫官员的办公楼,右边则是前来编排献演公主们居住之所,一层木房,装修同样精细,没有墙,只有一圈小腿高修剪整齐的茂密矮树围绕,视野开阔。

走上右边的支路,对面便是主厅,主厅大门上挂了块门匾,上书“律迎居”三个大字,左边几间侧房呈半圆形围绕着主厅,由回廊连接,设计很独特的庭院,茅房自然是在主厅后面比较远的地方。

踏入主厅,领路的天律宫小厮便退了出去,我上天律宫带了四名护卫都在宫外守护,小果知dào

我现在出门并不喜欢有太多侍卫跟随,至于暗卫有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这些都是小果安排,经胎记色变后,小果在侍卫的安排上加强不少。

今天睡了个饱,精神抖擞,我在主厅转了一圈,向着左边的侧房走去,厅头一条短回廊直线连接侧房外弧形的回廊,弧形回廊于正厅跟侧房之间,将侧房连接,侧房共三间,第一间为单独的练习室,里面放了好几样乐器,第二间为随行小厮的住房,第三间最大,布置也最为精细华贵便是我暂住的卧房。

卧房为一个大单间,进门左边是与第二间房隔开的墙壁,右边一个大厅,大厅的左墙上一扇打开了的窗户,窗户下一张中型圆桌,最里面靠墙一张豪华大床,床尾放着衣柜,衣柜旁是梳妆台,偌大的屏风从梳妆台的位置向厅中展开,围绕出一个洗漱沐浴的空间,屏风后放着一个大木桶,一个洗漱架。

小果正在衣柜前忙碌,将我的行李一一拿出,摆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百无聊赖的我坐到窗前的圆桌,单手撑头看着外面的景致,窗户对面就是迟暮的领地,同样没有围墙,花圃假山间栽种一片茂密树林将他的住所遮蔽。朦胧乳白的雨雾间,仿若仙境,透着神mì

而梦幻的诱惑。

没错,诱惑,诱人一探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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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各位看官多多支持呀!下章闭月个没节操的就去偷窥迟暮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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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随便走走

我静静望着那个方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不知dào

树林内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要在这里住这么久呢?要不要进去看看?其他的公主骇于女皇的威严,同时也想要给迟暮一个好印象而不敢擅闯他的领地,我嘛……

看着那一片茂密的树林,我略微思索:“小果,你说迟暮那里不让人进,会安什么机关吗?”

“机关?”小果停了动作,扭头向我看来诧异反问,想了想,继xù

忙碌:“没有吧!”

“嗯……”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公主你……”小果正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道清淡的男声:“六公主,天律宫副宫主紫捷求见。”

我有些意wài

,与小果对望一眼,小果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走了出去,我也缓缓起身向卧室外走去,只见一身天律宫宫服的男子撑着一把普通油伞,立于主厅前的空地上,男子约二十左右,眉目俊秀,面如冠玉,身姿轻盈,给人感觉如百合,清淡高雅。

我来天律宫随行伺候的只有小果,不似其他公主带着好几名丫鬟、小厮,导致有人来访还得自己在外通报。

小果将人请进了主厅,我随后懒懒地走进厅内,紫捷微微颔首行礼,态度清淡:“下官见过公主,给公主请安。”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淡淡道:“捷副宫主不必多礼。”悠闲走到厅中在主位坐下温和招呼:“请坐吧!”

“不必了。”紫捷淡淡拒绝,抬头平静的向我看来,依旧是那种清淡的调调,道:“下官前来,只是想问问公主献演的歌曲是否已经谱写好,舞蹈是否已经想好如何编排,公主要选哪些艺者参演,下官好安排,配合公主排练。”

我看了候于一旁的小果一眼,轻咳一声,淡淡道:“都没想好。”

“是,那公主若是想好请到对面的律议堂找下官,下官告辞。”似乎对于我的回答没有丝毫意wài

,紫捷说完微微一礼,退了出去。

那清淡高雅的姿态完全不将我这公主放在眼里,看着那消失在雨雾中的清淡身影,我撇了撇嘴。

看那态度,天律宫的人能配合我表演就不错了,想让他们帮忙,想都别想。

“小果,你说我表演什么好呢?”我有些惆怅的叹息一声。

“公主,还是去乐器房看看,看使用什么乐器吧!”小果似也无奈的叹息一声。

“好。”我站起身,向厅外走去:“先去选选乐器。”公主献演要求,边弹边唱,或边弹边跳,再或边唱边跳。

弹、唱、跳、不管选其中哪两项,另外一项都得有天律宫宫主出演,正副皆可,当然至迟暮当了这天律宫宫主后,还没哪个公主的献演能请得到他这正宫主参演,据说迟暮五岁就当了天律宫正宫主,我勒个去!

迟暮擅长弹,这里的“弹”表示的是各种乐器的演奏,迟暮尤其擅长弹七弦琴。

副宫主紫捷擅长跳,跳各种各样的舞蹈,也不知他跟幻谁的舞跳得更好。

另一位副宫主倩音,擅长唱,能驾驭各种歌曲,据说声音千变万化,均悦耳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既然现在是紫捷来配合我演出,那我就必须选择边弹边唱,唱我倒是不担心,我喜欢听歌,偶尔吼上两嗓子,可是弹……我真是一窍不通,连个谱子都不会认就更别说写了。

闭月也是同样,长久的教育下,顶多也就能勉强双手用七弦琴弹最简单的曲子,知dào

个哆唻咪发唆的基本音符。

这样的程度在月国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我走进乐器房,窗户下的桌子上摆着一把七弦琴,我随意的拨弄两下,感觉还不错,其他的还有竖琴、古筝、琵琶、我都一一的拨弄过去,然后又拿了笛子吹了吹,没吹响,又拿了萧吹了两声,完全无法驾驭,最后是二胡,试拉了两下,发出的声音那叫一个冤屈。

“弹琴吧!”实在没有办法,闭月的记忆里,最多弹的也就这最普遍的七弦琴。

“嗯,公主可要练习练习?”小果点了点头一副别无它法的模样。

“练?”我惊异的望向小果,小果直噔噔盯着我,我无奈点头:“练。”反正现在外面下雨,闲来无事,干脆就练练吧,别到时搞得太难看。

“嗯。”小果浅笑着放心的点点头:“那公主先练着,小果去整理卧室。”

“好,去吧去吧!”我朝小果随意的挥了挥手。

一个下午我都在“铮铮”声中度过,心无旁骛的乐在其中,杂乱无章的制造着噪音,直到天律宫的小厮送来晚膳。

雨已经停了下来,只余浓雾迷蒙,让得整个天律宫美得如同仙境,建筑、假山、花卉、青草,天律宫所有的一切经雨水的洗涤而越发明亮洁净。

吃过晚饭,天色便暗了下来,这时我才发xiàn

假山上竟然都有一或两颗夜光石,散发着昏暗朦胧的亮光。

饭后散步,有益身心健康,借一个人走走寻找灵感之名,我将小果留在了“律迎居”,一个人在这假山花圃间漫无目的游走,彩色的石子小径四通八达,石子被雨水冲刷得干净光滑而闪亮,我低头看着彩色的石子,一步一步向前踏,有岔路也不抬头看四周环境,凭感觉往左或往右亦或往前。

等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律园”后面,我发誓,我不是故yì

的。

看着前面那一片茂密的树林,底下同样是假山立于花圃间,那么些的假山,是多么有利于偷窥的环境哪!我在心里感叹着。

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一般根本不会有人到“律园”后面,我可以肯定,那些公主绝对有偷偷遛进去偷窥迟暮过,既然她们都那么做了,我若免俗那也显得太不合群。

在这样的心理建设下,我心安理得的踏入了那片神mì

的领地,穿过树林,发xiàn

里面也并无特别之处,不过就是假山形状更加怪异,花圃里的鲜花更加绚烂,彩色的小径也便成了雪白色,中间几间房屋为一层简约的竹制房,使得这一方天地显得更加的宁静幽雅。

一名小厮在屋前忙碌,屋后有一条木阑珊围起的雪白小径,阑珊左右两边的平地里一大片修剪整齐至一人高,正盛开着的白玉兰,美不胜收,我惊叹着踏入那条小径,一直往里走,于是不小心看到一副差点让我窒息的画面。

PS:感谢热恋,心动两位大人送的平安符,么么哒!闭月去偷窥了,只是还没看到迟暮,ORZ……原谅我估计错误!我不素故yì

得!

第六十九章:引人犯罪

白玉兰深处,白色小径的尽头,大块大块的汉白玉,包围着一汪不规则型的温泉,温泉四周围着高及小腿的木阑珊,木阑珊外一圈雪白的花朵,腊质碧绿的花叶,带着淡紫色的经络,很美。

温泉白雾袅袅间,只见一人破水而出,如纯白雪莲瞬间绽放,清隽雅洁,玄墨长发向后甩去,在空中撒开一道晶莹,缓缓轻晃脑袋间,带水的长发如上好的黑色绸缎,轻轻摇摆,闪耀着无限光彩。

水中人缓缓站起身,一层透明的水光包裹着圆润的肩膀,从透湿的黑色绸缎间露出莹润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修长的身姿一点一点在我眼前显现,透湿的玄黑长发铺过挺直的背脊,延伸至精细的腰身遮住某个重yào

的部位,一直到大腿根部,带出若隐若现的诱惑。

美男出浴,单单一个水润的背影就美得让人窒息,我呆呆的站在白玉兰下的假山旁怔愣而惊艳的盯着水中人,不用猜那人一定是迟暮,那种傲然雅洁、清隽高远的气质独一无二。

眼见着迟暮缓缓转过身,我瞪大了眼,立马慌乱的躲到了假山后,深深呼吸,拍了拍胸口,不敢再看。

我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狠狠咽了口口水,按住急速跳动的心脏,咬咬牙,逃离这引人犯罪的现场。

果然,偷窥这种高深的活计不适合我这种老实人。

从“律园”后面悄悄回“律迎居”,刚到主厅外,天空就又下起了雨,我快跑几步冲入厅中,小果立马迎了上来一脸关切:“公主,有没有淋湿?”

我摇摇头,轻轻喘息:“没事。”心跳依然飞快,也不知是刚刚跑的,还是之前的影响还未退却。

“公主现在要沐浴吗?”小果拿手帕为我轻轻擦掉身上的水珠问。

听到“沐浴”两个字,我就不由得想起刚刚白雾袅袅间美男出浴的诱惑画面,飞快摇了摇头:“等会儿吧!”有一点做贼之后的心虚。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假山上的夜光石变得明亮,屋里也点上了灯,我站在正厅平复了下心绪,回了卧室。

“皇上驾到……”刚走进卧室正准bèi

坐下,便听到外面传来尖细略带傲慢的通报声。

坐下的动作就这样定格,我愣了愣,与小果对望一眼,看到小果眼中的惊诧与一丝飞快闪过的惧怕。

我缓缓站起身,在脑海里搜索着闭月见女皇的情形,闭月不喜欢女皇,非常不喜欢,女皇对闭月其实也是同样,厌得深刻,不过两人都未捅破那层薄膜。

虽说闭月狂妄不可一世,但在女皇面前,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个公主对女皇该有的姿态,闭月嚣张看起来无脑,但她其实并不傻,知dào

自己现在的一切是谁放纵的,也知dào

现在的自己并没有与女皇抗衡的实力,不过有神器为筹码,她也不怕女皇,但不会挑zhàn

女皇的底线。

将要见到传说中的女皇心情有些微的紧张,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整理了下衣裙,走出卧室。

小果随后带着丝惶恐跟上,看他那样子似乎并不太愿意见到女皇。

从回廊中走到正厅前,女皇正好踏上台阶,现年四十多的女皇蓝资颖,如同所有小说中描写的女皇一般,保养得极好,一张足以倾城的容颜,略显锋利的眉下一双微挑的凤眼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波光,透着丝丝深沉,又带着傲然不羁的蛊惑。

皮肤光滑白润,不见一丝皱纹,看起来不过似二十七八的年纪,却又有着二十七八岁人所没有的成熟韵味,那是一种很容易让人迷恋的气质。

身材修长傲挺,凹凸有致,一身深紫色修身长裙,上面绣着繁复的图案,隐藏着金色的暗纹尽显精贵,外穿一件同样繁复华贵的中袖长外褂,整个人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透露着她高贵无上的身份,我微微弯腰看似恭敬的行礼:“儿臣恭迎母皇,不知母皇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母皇恕罪。”

“六儿不必多礼,平身吧!”女皇微微一笑,丝丝威严中透着宽容的慈爱。

“谢母皇。”我行了礼,站直身,女皇径直走入厅中傲然坐于主位上,微微抬手:“六儿坐吧!”

“谢母皇。”我在旁边的客桌端正坐下,暗暗猜想着女皇来找我的原因。

女皇淡淡打量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其实朕前来也没什么事,此次还是六儿你第一次参加献演,准bèi

得如何了?”

“还好。”我淡淡回答,我刚穿越那会,闭月前一天晚上嗝屁,第二天又醒来那么大的事她都不曾去看望,只是派人问候一声,事后也不宣我入宫关怀一二,我可不相信蓝资颖这会儿来找我是来关心我献演一事,所以,也没必要如何仔细回答。

“如此便好。”女皇满yì

的点点头,如慈爱的长辈般谆谆教导:“六儿的表演还得要天律宫众人配合,得学会如何处理好与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对六儿有好处,别何事都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天律宫可不比六公主府。”

我受教的点点头。

“这的人也不比其他地儿的人,每天辛苦的练习,为咱们皇家献上精彩的表演,每个人都不可或缺,值得我们珍惜疼爱,六儿可知?”女皇继xù

教导。

不就是要我别打这里任何人的主意嘛?我会稀罕他们?我在心里不屑的想着,继xù

受教的点点头,心里冷冷的笑了笑,也不知是谁表演的艺者惹了她不高兴便毫不犹豫的拖出去斩杀。

“那这段日子,可就辛苦六儿你了,有时间多加练习节目,母皇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女皇依旧温言的关怀着我,让我不假装感动都不行:“谢母皇关心。”

“从现在到中秋宴会时间可不多了,得抓紧时间练习。”女皇继xù

温言教导,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今天第一天上来就迟到了?”

呼……我悄悄松了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终于提到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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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心事

女皇能知dào

我迟到的事,并不奇怪,不过我知dào

她关心的重点并非我迟到,而是因我的迟到在雨中淋了一个上午连中饭都没能按时吃的迟暮。

传言说女皇十分宠爱迟暮,如今看来果然不假,是为迟暮兴师问罪来了吧!女皇亲自出马,迟暮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是迟暮在女皇面前打小报gào

了吧?我可不认为女皇上天律宫会先来看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什么月国第一美男虚有其表,简直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我暗暗腹诽,对迟暮的印象一落千丈。

“儿臣知错,下次定不会再犯,请母皇责罚。”我起身单膝跪地,主动请罚,既定的事实没有否认的必要。

女皇面色滞了滞,眸光微闪,显然她想不到我会那么主动的承认错误,若是以前的闭月定会不屑的嘲讽上几句,概不承认自己有错,让女皇接下话头,最终受女皇责罚。此刻,我的主动反而堵住了她之后的责骂与料想的惩罚。

既然她只提我迟到的事而没主动提到迟暮,那我自然也不会傻的主动扯到迟暮身上,让她好兴师问罪替迟暮出气。

即使她再宠爱迟暮,但也没有摆到明面上,迟暮不过是天律宫宫主,为一朝臣子。

一个是公主,一个臣子,她没有为臣子主动开口责骂女儿之理,迟到让大臣等候的事她也没少干。

女皇轻轻叹息一声,大度的摆了摆手:“既然六儿你已知错,母皇又怎会责罚于你,但是,下次定不可再犯,若是还有下次,定当严惩。”

“谢母皇不罚之恩,儿臣记下了。”我垂首一礼,女皇微微抬了抬手,站起身:“平身吧!好好练习。”说完便向就厅外走去。

“恭送母皇。”我弯腰恭送,看着女皇走在宫侍撑起的伞下,向着“律园”走去,身后并无其他跟随人员,一向高调的她来天律宫总是十分低调。

之前的好心情因女皇的到来而微沉,小果担忧的走到我身边关心问:“公主,你没事吧?”

闭月不喜欢女皇,每次与她接触都不会有什么好事,面对女皇心中所有的愤nù

又得压制着不得而发,回去后常常会气得大发雷霆。

闭月曾也对女皇有所期待,没有哪个小孩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疼爱,闭月也不例外,容貌变丑让得闭月十分自卑,她曾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很好,以弥补自己容貌上的缺陷,努力的学习只希望得到女皇或父亲的夸奖,哪怕是多一眼的关心。

但是不论她表现得再好,不论她如何乖巧,女皇跟花瑾都不曾多看她一眼,不曾多关心她哪怕是一句,闭月常常在角落里默默看着女皇与其他的公主谈笑,看着女皇关心疼爱着其他的公主,却不曾对她露出过一丝微笑,女皇如此花瑾亦是如此。

闭月清晰的感觉到女皇跟花瑾对她的厌恶,小时候她常常受欺负,她曾多么盼望女皇或是花瑾能站出来保护她,就像其他的父亲母亲保护自己的儿女一样,可是,没有,哪怕是一次都没有。

印象最深刻,也是让闭月彻底对女皇跟花瑾失望的是,一天闭月在国子监被蓝星欺负,蓝星竟然哭着反咬一口,带着一群人视察的女皇明明看到事实,不仅不为她说话反而责骂于她,当时花瑾也在那一群人中,毫无表示。

从那以后,闭月对女皇跟花瑾恨之入骨,这种绝望跟怨恨直至现在都能紧紧揪着我的心,一碰就会痛。

“没事。”轻轻地摇了摇头,心头突然翻滚的殇,那属于闭月的痛竟让我如亲身经lì

一般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强自压下。

女皇也好花瑾也好,于我来说不过是陌生人,他们休想再让现在的闭月痛上一分。

我走进乐器房,站在七弦琴前,从窗口直直盯着对面“律园”的大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弹奏着,我只有靠回忆研究院与导师在一起的时光,才能压下受闭月记忆影响的情绪。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再回首,背影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的伤痛和迷惑,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dào

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再回首仿然若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我轻轻地缓缓呢喃般吟唱,一遍又一遍。

不知过了多久,女皇从“律园”内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身白衣如雪的迟暮,我的弹奏戛然而止,静静看着那副依依惜别的画面。

女皇朝迟暮微微一笑,那是闭月曾无数次想要得到的笑容,而女皇对她从来都很吝啬,从她轻动的薄唇中,我看到“保重”两个字,迟暮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女皇转身离去,余留迟暮一人撑着伞站在雨中,久久伫立遥望,距离有些远加上遮面的丝巾跟雨雾,我看不清迟暮的容颜,但能清晰感受他身上散发的不舍与落寞。

突发奇想的,手轻轻弹上琴弦,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弹着,我缓缓开口:“我的心好冷,等着你来疼,而你现在还不懂,冷冷的夜雨中,好想你来拥,一切只换来你一句保重,我的心好冷,等着你来疼,恨我自己没有用,有没有人像我,伤得那么多,心如刀割没人能说,我的痛。”

“律园”门口正想往回走的迟暮突然停下脚步,微微偏头似朝我这个方向看来,直到我的琴声停止,这才缓缓向着“律园”内走去,更加孤寂、落寞的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浓浓的白雾间。

“小果,我想好表演的歌曲了。”我收回视线,转身望向站在门口的小果,小果垂着眼,不知正想着什么,听到我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惊诧的望着我。

我微微蹙起了眉,直直的盯着小果,至女皇出现,小果就面带担忧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小果在想什么呢?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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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好色成性?

小果愣了愣,轻轻摇了摇头,浅浅一笑:“公主刚刚说想好表演的歌曲了?”

“小果,若是有什么事定要与我说,别自己憋在心里。”我再一次跟小果说了这句话,希望他能做到。

小果应着点点头:“是公主。”眼神柔和的看着我微笑道:“小果哪敢对公主有所隐瞒。”

“最好是,那就跟我说说刚刚在想什么?”我可不打算就这样让他蒙混过关。

“想,刚刚公主唱的歌,担心公主因女皇生气,又自己憋着。”小果看着我真诚而担忧道:“我希望公主能像以前一样打小果出气,或是摔东西发泄,也不想看到公主这样隐忍着。”

我愣愣地看着小果,轻叹一声:“小果,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前……我再也不会打你出气了,也不会摔东西发泄了,让你受伤,摔坏东西,我都心疼哪!”

“公主……”小果感动又略带担忧的望着我。

“好啦,别担心,我没事,你去拿纸跟笔墨来。”女皇说得没错,距离中秋献演的时间已经不多,得抓紧时间练习。

“是。”小果恭敬应声离开,没一会儿便拿来了我所要的东西。

我看着小果将笔墨纸砚,一一摆在桌子上,开始磨墨:“小果,一会儿我唱你记。”闭月学习音律的时候小果在旁伺候,我相信他比闭月学会的更多。

“是,公主。”小果没有任何异议的应下,我悄悄松了一口气,生怕若是小果不知dào

写,那就真不知dào

得去找谁帮忙记了。

小果一切准bèi

就绪,我将准bèi

要唱的歌一边回忆一边一句一句的清唱,让小果记下。

“好了,就这样,你将这个拿去给紫捷,至于选参演艺者的事让他看着办。”

“是,公主。”小果将待干的纸拿起吹了吹,犹豫的问:“公主不自己去挑选?”

其他公主都是拿了所有艺者的资料,自己亲自认真挑选自认为最好的乐师跟舞者。

“不了,麻烦,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也不配当天律宫的副宫主,交给他去办吧!”其实,一是我怕麻烦,二是,以我的名声与今天迟到的事,天律宫的人不知该有多讨厌我,我可不像其他来献演的公主那样受欢迎,那些人争破头的想参与那些公主的演出,特别是大公主。

反正他们也不见得会有多乐意配合我,这事还不如让紫捷去办,我亲自选的话,那些人说不定心里更加不舒服,更不甘愿。

“是,公主。”小果了然的笑笑,恭敬的退了出去。

解决了来天律宫最为重yào

的事,我因女皇而阴沉的情绪又晴朗起来,坐在乐器房里,拿起二胡胡乱而投入的拉着,将冤屈一路进行到底。

“公主,你不会拉能不能别拉?”突然一道婉转动听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一个人影落到我的窗前无比怨念的瞪着我,吓我一跳,又圆又大的杏仁眼瞪得像铜铃,我突然就想起了黑猫警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杏仁眼见我笑,抿紧了唇,更加恶狠狠的瞪着我,这不由得让我想起炎渝,也不知dào

我上天律宫这么些天他会不会想我。

“抱歉,刚刚有点兴奋,我不拉了。”我带着笑意的站起身,将二胡放好。

“你笑什么?”杏仁眼微带诧异的看着我将二胡放好,不悦的瞪着我,明明有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却生了一张妖媚的容颜,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这些完全不相干的特质却在他身上完美的体现出来,没有丝毫的不和谐感,另人惊叹。

“没什么。”我摇摇头,暗暗猜测着他的身份,能到这里来的必定不是普通的天律宫艺者,天律宫第一禁地是迟暮住的“律园”,二就是献演的公主们居住的“律迎居”,普通艺者不得随意踏足,违者重罚,因迟暮的关系,天律宫艺者可以说是最严格遵守规矩的一群人。

非普通艺者那眼前窗外的人,就只有另一名我未见过的天律宫副宫主了,我带着询问的道:“你是倩音?”

窗外的“杏仁眼”听到我的问题瞬间瞪大了他的杏仁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噌”的一下从窗外跳到了房里,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颤声问:“你居然不知dào

我?”

黑线……

我丝毫不将他倍受打击的模样放在眼里,淡淡点头,悠悠问:“我应该认识你吗?”没有犹豫的又在他的伤口上插一刀。

倩音手捂着胸口,更加受打击的模样,不可思议的盯着我:“我这么有名,你居然不知dào

我?”

抚额……

“我又没来过天律宫,又不参加宫里的宴会,没看过你们的表演,我不知dào

你很正常啊!”我理所当然的摊摊手。

“噢……你是闭月公主吧?你是那个好色成性,喜爱美男的闭月公主吧?我这么一个大美男你居然不知dào

?”倩音有些悲愤的朝我低吼,一副十分受不了,要被打击得晕过去的模样,浑身散发着无限的凄凉与忧伤。

我突然感觉有些凌乱,亲,你要不要这么自恋?还有,请注意你说话的措辞啊!什么好色成性,我色谁了?跟谁性了?

我不再说话,就静静的盯着他,看着他悲伤欲绝,心里没有丝毫歉然同情,也没有丝毫要安慰他的心思。

好一会儿,倩音才从打击中慢慢恢复过来,不可思议又失望的瞪了我一眼,摇摇头:“你真冷血,我都那样了,你都不安慰我。”

“我干嘛要安慰你啊?”我缓慢而慵懒的反问:“都你自找的。”

“噢……”倩音又受打击的捂上胸口,狠狠瞪着我,深深呼吸,调整了姿态,浑身冰冷,语气冰冷:“你真无情。”话题突然转变:“我之前听到你唱歌了,曲不错,可是你唱得太难听了。”

黑线……

这货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天律宫不是规矩森严?等级森严?尊卑森严?一个二个完全不将我这公主放在眼里,闭月公主的恶名是白瞎的吗?

不过,许就是闭月恶名在外,他们才不将我放在眼里,一个满是恶名的公主,根本不值得他们尊敬。

我检讨……

见我没说话,倩音瞥了我一眼继xù

开口。

PS:感谢明听弦、热恋两位童鞋的打赏,明天就要上架啦,希望大家能够继xù

支持着我与闭月他们走下去,表抛弃我们,明天上架将送上三更,请大家多多支持。

上架感言

明天就要上架了,从知dào

明天要上架起,心情就一直忐忑,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一说。

首先,自然得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亲们,感觉你们的陪伴,让我一路走来才不寂寞,感谢安排推荐的责编。

我知dào

自己的功力并不够高深,故事有着许多不足之处,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与包容。

写这个故事并非一时兴起,从最初的构思到着手写历经一年多的时间虽然想说跳坑需谨慎,但又想着呼吁大家放心跳坑吧~!

许多人都怕跳到一个没有盖的坑里,各种日晒雨淋余留哀怨。

2014年我终于归隐田园,过上了种瓜种豆的原始生活,别不信,这是真的。有着很大一部分时间沉浸在YY中,所以这坑开了,保证管埋。

我喜欢看小说,喜欢小说中那份现实中所没有的美好,那是另外一个世界超脱现实远离现实的美好世界,是一个让在现实世界中紧绷的神经放松栖息的港湾。

从小我就喜欢各种胡思乱想,各种天马行空,脑海里上演着一个又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并想与更多人分享,于是我开始写小说,从在本子上手写到用电脑码,写了很多,都堆放着。

我喜欢的东西其实有很多很多,兴趣爱好广泛,却没有哪一项像写小说这样另我执着。

当这个故事的雉形在脑海里形成时,我便有了动手将它写下的念头,如打了鸡血般码了十几章,后来那份热情渐渐冷却。去翻看之前那些写下,又堆积在电脑里的东西,投了又被退了的稿子,我停下来思考,这一想就想了一年多,开始这个故事改之前写的章节,改之前的大纲,让整个故事跟人物渐渐丰满起来,直到如今发文。

在发文最初我就遇到了一晴天霹雳,霹得我万念俱灰,咳咳,有点夸张。

新年期间阳光明媚,仅仅外出一个多小时,家里就被小偷光顾,电脑、手机、现金被席卷一空,最让我心痛的是电脑里没有备份的存稿。

当时差点就要放qì

,电脑没了,月光族的我木有钱哪,想着要买新电脑心就痛,好在第二天将家里坏了的旧电脑修好,我便一头扎进房间边诅咒着万恶的小偷边继xù

奋斗。

我没办法放qì

,我也不能就这样放qì

,经此一事,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故事写完,不管将来成绩如何,我都会坚持将故事完整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需yào

呼吁的是,请大家支持正版阅读,每一个故事都是每一个作者的心血,也许大家看一章十分钟都不用就能看完,但作者却要花上很多个十分钟去写。有些触手系的作者一个小时或许能写两千三千甚至更多,但像我这种爪残党有时一个小时写得五百字都不到。

所以,请大家珍惜呵护每一位作者的心血,支持正版阅读。

写作是兴趣是爱好,通过兴趣爱好获得最实jì

的收益是我最大的梦想,当然有人支持有人喜欢交到朋友这些都是收益。

有人说既然写作是兴趣爱好,那谈钱岂不很俗。

我想说,人们本就生活在这俗世中,谈钱一点都不俗,努力学习为了什么?为了将来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赚到一份可观的工资,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为了多赚些钱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若是光工作,老板不发工资我想谁都会抓狂。

谈钱不代表物质,因为我们的生活离不开钱,油米水电菜,零食,所有的一切都要花钱。

好吧……我是个吃货……希望通过写作能赚到些买零食钱,自然若能赚得更多我想我做梦都会笑。

哦嚯嚯嚯~~~好了不做美梦了!

付费章节的收费分好几种价格,我在这里推荐大家最实惠的一种,申请帐号,冲50块钱升级成为初级VIP,订阅一章一千字的价钱为3分,通常VIP章节为三千字,订阅一章就是9分钱,高级会员订阅价更便宜,但成为高V的条件个人认为太凶残。

就一章9分来说,一天更一章,一个月30天,一个月订阅下来不过花2块7毛钱。要是一天两更,一个月也不过花5块4毛钱。

点点有许多好kàn

的故事,冲50块钱,大家哪怕是不花在《美夫》身上,也可以正版支持其他的作者,其他的故事。

物价上涨的现在随便买一个雪糕,买一包饼干就是3块,5块,不过一个雪糕跟一包饼干的钱,就能支持作者一个月,就能让作者为之开心不已,作者的心啊,就是那么瘦很容易就饱了。

不一小心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还请大家见谅~~一不小心启动了更年期模式,ORZ……最后大声呼吁,请大家支持作者,支持正版,订阅阅读。

希望大家不抛弃我,不抛弃闭月与美夫们,陪着我们一起走下去。

下月的更新定一天两章,一章3K,加更方式:粉红月票满10票加更,收藏跟订阅酌情加更,打赏满10000点点币加更(和氏璧以上都会加更,不过和氏璧这些我就先不想啦!对手指~~)

听说首定很重yào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ORZ(叩谢)……

发xiàn

ORZ好好用!可以各种用!

提示:本文拒绝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转载,请爪下留情,谢谢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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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纳闷(求首定)

“你知dào

吗?我养的鹦鹉都嫌你唱得难听。”倩音睨了我一眼不屑道。

我继xù

黑线……

所以,我是被一只鸟嫌弃了?他这是故yì

打击报复呢吧?

这货毒舌就是欠打击,我有些后悔刚刚没有严厉打击他,不由得我想起面具男,那货同样毒舌,奇怪的是,面具男总是让我忍不住怒火中烧,可是对倩音的话,我心里虽有些不舒服却一点火气都没有。

“想说的都说完了没?说完了就走吧!”我看着倩音淡淡的下逐客令,

“你……”倩音似乎又受了不小的打击,伸手颤抖的指着我:“你居然赶我走。”

抚额……

我对他相当无语,淡淡道:“不然你还要干嘛?”

“我?”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伸手指着自己,质问:“你没看到我一个这么大的美男在这吗?别人对我可都是巴巴的,就为多看我一眼,就为多跟我说一句,为跟我多待一会儿,你居然赶我走?难道你对我一点企图都没有吗?”

听了他的话,我再度凌乱了!

“哦……我知dào

了。”突然他一脸恍悟,冷冷一笑,自信推断:“你是故yì

的对不对?别人都巴结我,你就反其道而行,故yì

冷落我,这样就显得你自己特殊,我不服气就会找你,你就达成了追求我的目的。”

说完还自我肯定的点点头:“没错,原来你是想走那个套路,我告sù

你,没、用。”

我无语问苍天,长长吐出一口气,无力的道:“亲,你想多了,真的。”

“哼,我告sù

你休想打我主意。虽然我美貌可人,可不是你有资格窥觑的,别想将我强抢回去,我是要嫁给大公主的。”倩音高昂着头冷冷的睨着我警告,将我的话彻底无视。

我懒得再搭理他。自顾的走到琴前练习曲子。心想小果怎么还不回来,帮我将这麻烦解决掉,或者来个人将这货带回去吃药吧!

“喂。你听到没有?”倩音很不满yì

我对他的不理不睬,一手拍在琴弦上瞪着我。

我无奈叹息一声,发xiàn

自己现在的耐性是越来越好:“知dào

了,你就安心的把心放在肚子里,你是要嫁给大公主的,我绝对不会打你的主意,更不会强抢你回去,月国第一美男本公主都不稀罕,还会看上你?”

“你……”倩音指了我一下。眨了眨眼,不屑的撇了撇嘴,问:“听说你很讨厌迟暮为什么?”

我呆了呆,本以为他又要大受打击,却不曾想他丝毫不受影响,想了想。我随意的问:“你觉得迟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会打小报gào

的人吗?”

“嗯……”倩音想了想,眼前一亮,嘴角带上些笑意:“女皇来找你是为迟暮兴师问罪的?你认为是迟暮向女皇打了小报gào

?”

我盯着眼前突然心情飞扬的某只,没有回答,心里有一种问错人的感觉。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讨厌他呢?”关于讨厌迟暮的话题。倩音似乎很感兴趣。

我无谓的耸耸肩,云淡风轻的道:“讨厌就是讨厌,不需yào

为什么。”

“嗯……”倩音深有所感的点点头,眼神突然变冷向我射来:“所以你今天故yì

来迟,害我们在雨里等那么久,中饭都没得吃,就是为了给迟暮一个下马威?”

呃……

“要我说实话吗?”我懒懒问。

“当然。”倩音坚定点头。

“我不是故yì

的,我并不知dào

山上下雨,也不知dào

迟暮会那么执着的等候,等不到就不等了嘛!更何况下了雨,谁知dào

呢!”我如实说。

“对嘛,我也很讨厌他,死脑筋,又整天不说话,一副高高在上清清冷冷的模样,也不知dào

宫里这么些人崇敬他什么,从来都没参加过公主们的献演,每次都要我跟娘娘腔参加。”倩音无比怨念的撇了撇嘴,仿佛是终于找到知音一般,喋喋不休:“我跟你说,跟他说话呀,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打小报gào

这种事,他根本不会做,也根本不用他做,自然会有人为他打小报gào

,那样的一个人真不知dào

女皇为什么那么宠他,公主们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说完,倩音睨了我一眼:“你是真的讨厌他吧?”

我眉角抽了抽,“娘娘腔”说的是紫捷吧?听倩音说迟暮不会打小报gào

,我对他的印象又提升了回来,说不上讨厌或不讨厌,我只有沉默。

“哦……”倩音恍然的指着我:“其实你并不讨厌迟暮吧?你一贯的方式就是故yì

反其道而行,我告sù

你,没、用。连大公主这么完美的女子他都看不上,就更不可能看上你了,你就别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迟暮只一心一意的爱慕着女皇,做着嫁给女皇的白日梦。”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这货没法沟通,不想搭理他,转身向房间外走去,看看小果回来了没有。

“哎,你去哪呀?”倩音疑惑的叫着,边跟了上来。

我继xù

向外走,刚踏出房门就看到走上回廊的小果,身边还跟着清清淡淡的紫捷,徐徐走来,倩音从我背后冒出个头,嘟囔:“娘娘腔来了。”

紫捷清淡的眼神,淡淡瞟向我,看到我身后的倩音微微怔了怔。

“公主。”走到近前,小果淡淡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倩音,恭敬朝我行礼:“捷副宫主说有些音律的细节想请示公主,特意前来。”

“哦。”我淡淡点头,紫捷微微弯腰,向我行了一礼。

“娘娘腔,没想到闭月公主的献演,你也这么主动呀!”倩音保持着从我身后探头的姿势,带着丝不屑,不咸不淡的问:“你不是很讨厌闭月公主嘛!”

“哼!”紫捷淡淡轻笑一声:“小八哥,你不也很讨厌六公主,为何你会在这里,还靠公主靠得那么近!”

“娘娘腔,你敢再叫一声“小八哥”试试?”倩音愤nù

的在我身后张牙舞爪,突然发xiàn

离我太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蹬蹬蹬,慌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副急忙远离危险病毒的惊恐模样。

被人当面如此肆无忌惮的厌弃,我想谁心里都会生气不舒服。我冷笑一声。想着是不是要给这目中无人的俩只一点教xùn



就在我想着如何教xùn

他们的时候,紫捷突然朝我恭敬一礼:“公主熄怒,还请公主不要听信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的谗言。”依旧是清清淡淡的音调。却很合适宜的扑灭我了心中的小火苗。

救了他自己躲过一劫。

“公主,他说的才是谗言,他就喜欢诬蔑我,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讨厌公主的话。”倩音不甘示弱的指着紫捷回击,撇了撇嘴:“我只讨厌迟暮,哼。”

听了倩音这话,紫捷微微眯了眯眼,清淡的声音带上了些低沉:“你又在背后说暮的坏话?”

“说了你能怎么着?臭娘娘腔,我就在公主面前说他的坏话。你想怎样?”倩音也不掩藏,一副敢作敢当的磊落模样。

“你……”紫捷显得有些生气,看向倩音的眼神带上冰冷。

倩音毫不示弱的回瞪,我在他眼底深处似看到了一抹受伤,微微挑了挑眉,突然发xiàn

这天律宫其实还挺有意思。倩音在告sù

我迟暮是否会打小报gào

这个问题的答案时,我就知dào

,其实他这人本质并不坏,既然他都为自己辩解了,那我也就大人有大量。决定这次先不教xùn

他。

“好啦,别吵啦,倩音也没说迟暮什么,一个人如何不是别人说出来的,而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我淡淡劝解,紫捷跟倩音一脸诧异的望着我。

我淡淡望向紫捷:“先办正事。”

紫捷微微蹙眉,点了点头,转向倩音警告:“以后别再说迟暮的坏话,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哼,不放过我?我就说,看你拿我怎么样吧?”倩音冷哼着瞪了紫捷一眼,愤愤甩袖离开。

紫捷蹙着眉头,一直看着倩音离去的背影,微沉的眼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担忧与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

“其实,你维护的是他吧!”我云淡风轻的开口,紫捷惊诧的看向我,我朝倩音离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紫捷看着我那惊诧的眼神渐渐平淡转向深沉,张嘴想说什么。

我悠悠抬起手制止,淡淡道:“我来只为献演,其他所有一切皆与我无关,你懂我的意思?”

紫捷静静看我一会儿,目带探究,颔首:“是。”

“嗯,那就赶紧讨论一下音律的细节吧!”我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在琴前的椅子上坐下,忙完我还得抓紧时间睡觉呢!

忙完一切,躺床上之前,看了下沙漏差不多十点左右,倒头便睡,半夜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隔壁小果的房传来轻轻地开门声,接着是小果放轻离开的脚步声,想着他可能是半夜去上厕所,我放心的沉睡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钟声惊醒,眼睛疲累眼皮沉重根本睁不开,小果敲了敲门走进了来:“公主该起床了。”

我眯着眼睛,从床幔后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立马缩了回去,裹紧被子翻身朝里,气恼嘟囔:“外面还黑不溜丢的起什么床啊?”

“那公主就再睡一会儿再起来。”小果无奈叹息。

“嗯嗯……别吵我……”我即将进入梦乡低声呢喃。

可是,我刚睡着不久,就又被一阵“啊啊噢噢”的练嗓声吵醒,我烦躁的拉起被子将头蒙住,那声音如魔音穿透一切,直钻我的耳朵,接着更是各种乐器声响彻整个山头。

“啊啊啊……”我烦躁的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看了看外面朦朦亮的天色,听着盘旋不断的噪音烦郁难当:“小果,伺候起床。”

“公主,你醒了?”小果立马走了进来,面带微笑。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带着起床气的我,看什么都相当不顺眼,感觉小果此刻的笑容十分欠揍,突然发xiàn

他眼底下的青黑与眼中难掩的疲惫,纳闷压下火气:“小果,你昨晚干嘛去啦?”

“嗯?”小果愣了愣,眼神闪了闪,垂下眼,认真伺候我穿衣道:“昨晚我下山了,府里来消息进了刺客,我回去处理一下。”

“进了刺客?”我瞌睡一下清醒,微微蹙眉,略微思索:“渝渝跟俏儿没事吧?府里可有人员伤亡?刺客抓住没?”

小果摇摇头:“都没事。”带着些羞愧的道:“让刺客跑了。”

“嗯……”我点点头:“查出刺客是什么人没?”

“还在调查。”小果抿了抿唇,开始为我绑腰带:“公主,那个装耳钉的首饰盒你可有收?”

“那个早就丢了。”我毫不在意道,想到那面具男我就感觉心里有一股火焰在燃烧。那个盒子闭月不让小果碰,一般都是她自己放这放那,故而小果有此一问。

“丢了?”小果将腰带绑紧,诧异抬眼向我望来。

我点点头,带着些气恼的道:“被某个渣渣偷了。”

“偷了?”小果一脸惊诧,目露思索,微微蹙眉,垂下眼,遮住眼中闪现的受伤情绪:“对不起公主,是小果失职了。”

耳钉被偷的事我并没有跟小果说,看到他带着受伤的神情,我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有些疼,我轻轻笑笑,云淡风轻的道:“这事并不重yào

,所以我没告sù

你,反正本就是为他准bèi

的耳钉,拿走就拿走了。”

“他?”小果惊诧抬眼:“他回来了?”小果自然知dào

那个小男孩的存zài

,微微蹙起了眉头,再度垂下了眼,一脸思索。

“嗯,回来了。”我淡淡点头,还给我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就是那次在夜市街碰到的面具男。”

“是他……”小果呢喃,伺候我穿衣的动作顿了顿,面上思索更深。

“你知dào

他?”我直直盯着小果反问。

小果摇摇头:“我立马派人去查。”

“不必了。”我立马否决,淡淡道:“没必要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人力。”

“是,公主。”小果伺候我穿完衣服出去准bèi

洗漱的热水,看着小果略显疲惫的背影,我总感觉他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果不主动与我说,我也不打算主动去问,这是我给小果的尊重,但就是这些我现在所谓的尊重,将来带给我无法挽回的伤害。

第七十三章:解救(二更求首定)

吃过早餐,我带着小果缓缓向律舞堂走去,律舞堂又分了二十个小殿,给表演不同节目的艺者分开练习,公主们前来献演排练的分殿叫“律迎殿”。

当我走到律迎殿时,紫捷已经选好了舞者跟乐师,里面已经忙碌了开来,乐师们正在抄乐谱,另一边舞者们正在集合,整齐的排了两排,共二十人,十四个男孩,六个女孩,紫捷站在队伍前有条不紊的做着安排。

见我进了殿内,所有人都愣了愣,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参见六公主。”

“免礼。”我随意的摆摆手:“都继xù

吧!”缓缓向紫捷走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紫捷淡淡看我一眼:“臣先跟舞者们安排完,再向公主禀告具体的排练,公主看有哪些地方不满yì

需yào

更改。”

“不用了,就照你安排的做,你是专业人士比我懂。”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只需告sù

我,我要怎么做就成了。”

紫捷淡淡点头:“是,公主。”转身继xù

做工作安排,最后道:“就先这样,有何不足之处,练习之时再改。”

“是。”舞者们有序散开,做着舞前热身,等着乐师们抄好乐谱,便可开始练习。

许是紫捷跟这些人做过工作,所有人看到我均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情绪,演员本就比一般人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天律宫的人,为皇室演出,一个不小心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更加懂得如何表现对自己最有益。

我环顾了律迎殿忙碌的艺者们一圈,满yì

的点点头,看向紫捷:“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公主,客气。”紫捷微微垂首清淡道,走向殿边的桌子拿了张纸递给我:“这是我另写好的乐谱。”

“多谢。”我伸手接过,淡淡道谢。其实我有没有这东西都一样,根本就看不懂,只能靠脑记,但也不能辜负了人家的美意。

“一会儿,公主与乐师们配合。这些是公主单独弹奏的部分。这些是无需弹奏的部分,这些是一起弹奏的部分。”紫捷指着写满乐谱的纸,指着上面不同的标识解释。

“哦。”我有些懵懂的点头。好在乐谱下写了歌词,不然我根本不知dào

哪对哪。

原本我以为边弹边唱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当真zhèng

开始练习,我才知dào

什么叫差距,什么是专业人士什么是菜鸟,一弹便分了个一清二楚。

当我第n次出错时,所有人都齐齐向我望来,那表情带着些崩溃,那眼神仿佛在无声控诉“实在无法继xù

下去了。啊啊啊……”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已经无法再保持沉默不赔罪。

紫捷无奈叹息一声,拍了拍手宣bù

休息片刻,走到我面前清清淡淡道:“要不公主先单独练习练习吧!”

“好。”我毫不犹豫的答yīng

,实在没脸再在这拖众人后腿,练习不到一个时辰。我的自信已经被连连的错误打击得几乎成渣。

单独在殿中由一位琴师指导着弹奏,我努力而认真的练习着,半个时辰过去,我看着被磨红起泡的手指,欲哭无泪。真zhèng

开始才发xiàn

不能像我昨天下午那样一勾一勾的弹着,终于捱到结束练习中午吃饭休息,手又辣又疼,真不明白我干嘛要招这个罪受。

我一把拉住最后离开的紫捷颇有些可怜的问:“紫捷,我不弹琴了行不行哪?”

“那公主想演奏什么乐器?”紫捷清清淡淡的看着我问。

什么乐器?除了七弦琴其他的我更加不会,我颓败的垂下头,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yīng

大公主参见今年的献演,像以往那样不参加不是什么事都没了,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orz……

我转头看向小果:“小果,我现在跟大公主说不参加献演了行不行?”我不需yào

别人的好印象,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受了罪,别人的印象还变得更加坏,本以为能上来偷偷懒,结果……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公主,不行哪!这事已经上报给了女皇。”小果一脸的担忧为难,满眼心疼的看着我。

意思就是我上了这贼船,这贼船已经出发,不到目的地根本无法靠岸下船,我再次欲哭无泪。

“这样,公主就想放qì

了?”紫捷清清淡淡的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些淡淡的不齿:“既然决定做了就当坚持到底,不该因一点点苦就半途而废,本来不论做什么事都会遇到困难。”

“可是,这事根本不值得我去执着。”我有些气闷的反驳。

“那当初公主为何要应下?既然公主已经应下那不管是不是值得你执着,都该坚持完成,这是公主你自己选择了的。”紫捷毫不退让,句句紧逼。

“我……”我能告sù

他我只是想着来天律宫就不用早起去国子监上学,上来就是为了偷懒的吗?

可结果,在天律宫不仅没得睡懒觉,起得还要更早,还更加受累,我又不像其他公主想要表现,或是为争取某个人的青睐到天律宫来,既然我的目的无法达成,那我干嘛还是继xù

下去?

“公主,你若是就此放qì

,那上午这些参演的艺者都将受到严厉惩罚,而公主的表现若是太差,他们虽会受罚,却也不会太重,如今献演已非是公主一人之事,公主的决定关乎着上午那几十人的演艺生涯,虽然这不是公主的执着,却是他们一辈子的执着,还望公主三思!”紫捷说完毫不停留的出了律迎殿。

看着紫捷消失在假山后的轻盈背影,我握紧了拳头心情复杂,无奈叹息一声,缓缓松了手,我真不知dào

紫捷对传言中冷血无情、嚣张跋扈、残暴肆虐的闭月公主说这些有何用,难不成他认为我会有那为他人着想的善心?

哼,我自嘲的轻笑一声,我还真是没法看着他人因我受累,我参加献演的事在我应下时估计就已经传遍整个都城,若我就此放qì

,无论别人说什么,女皇为了皇室颜面都得找一个合理有利于我的理由,而无论理由是何,这些参演的人都将成为向众人交代而被牺牲的炮灰。

我是现代人,我自认为自己自私凉薄,但我做不到冷血无情,只要我心中存着善念,公主这个身份就注定了我不能任性妄为,那样只会牵连身边无辜的人受累。

“小果,赶紧回去吃饭,好好休息,下午还得练习呢。”我做不到为了自己不受累而牵连他人受罚。

“公主。”小果担忧又心疼的看着我,眼中有着淡淡的欣慰,执起我的手,看那一片鲜红越发心疼:“我为公主上药,包扎一下。”

“嗯。”我点点头:“包扎就不用了,上点药吧,久了就好了。”我轻轻将手收回,握紧,自己看着都心疼,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天律宫的作息时间跟学校没多大区别,起床、练习、休息都有钟声提醒。

听到下午开始练习的钟声响起,我就恨不能将那钟给烧了。

利用中午的时间我好好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不将献演当成一项艰难的任务去完成,而是当成兴趣爱好在学习,放松了心情,效果比上午稍微好了一些。

下午紫捷看到我进了律迎殿,悄悄松了口气,朝我行礼问好的态度多了分真。

中场休息,我看着通红的指腹好一阵惆怅,起的泡没敢自己弄破,想着只要不化脓就能变硬成茧,这会儿愣是给弹破了,说实话我没想过我的手居然嫩到这种程度,得练习二十多天呢,这才第一天都没结束。

来个人解救我吧!带着无望的祈求,开始投入到下午后半段的练习。

才开始练习第一遍,一个非常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律迎殿门口,所有练习中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呆愣的看着他。

我诧异的望向门口,同样呆愣住,来人一身天律宫白色宫袍,静静站在门口,整个人感觉清隽高远,明明就正在门口,却仿佛自成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遥远凡人不可及。

巴掌大的瓜子脸,皮肤润白如雪,五官精致绝美,炎渝的五官同样精美,但能称得个绝美的绝对少之又少,纤细的弯眉颜色偏淡,浓密翘长的睫毛下的略大的凤眼,带着很深的双眼皮,鼻若悬胆,唇如娇花,唇色很淡,仿佛覆着一层薄雪的粉色莲花瓣,冷意之下尽显柔嫩。

第一次清楚的从正面看到迟暮的容貌,不得不说,他不仅本身气质,容貌同样不负第一美男之盛名。

“参见宫主。”天律宫众人呆愣过后反应过来,带着激动起身恭敬行礼。

迟暮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昨天没看清楚,这会才发觉他修长的身姿似太过纤瘦,瘦得让人心疼,精致绝美的五官清清冷冷不带任何情绪,轻轻抬了抬手:“免礼。”声音柔软,带着如雪的冷意。

“谢宫主。”天律宫众人平了身,眼神热切的望着迟暮,带着无限的崇敬与仰慕。

迟暮缓缓朝我走来,恭敬行礼:“拜见公主。”

“免礼。”我坐在琴桌后,静静望着他,想着他突然前来的目的。

第七十四章:惨烈(三更求首定)

迟暮垂着眼,静静站在我对面好一会儿,似是终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淡淡道:“公主,迟暮想参与公主的献演,不知……公主可许?”

一石激起千层浪,迟暮的话就如同投入水中的重磅炸弹,在场的天律宫艺者全部不淡定了,整齐的惊呼出声,接着整齐的向我望来,眼神之热烈,让我汗颜,那浓浓的期盼之意,若我拒绝那绝对能让他们恨我几辈子,能与宫主一起演出,这是多大的一份殊荣,值得他们骄傲炫耀一辈子。

再加上我那让他们崩溃的弹奏,若是换上迟暮,这节目就赢了一大半。

迟暮从小就表现出了在音律方面的才能,五岁就学会天律宫所有主乐器的弹奏,担任天律宫宫主,对乐谱过目不忘,六岁便将天律宫所有藏曲弹遍,之后的演奏根本无需看乐谱,弹琴的技艺更是让当时有琴仙之称的许容先生夸赞不已,甘拜下风,并赠了迟暮八个字“纤手溢梵音,胜天籁。”这样的夸奖不所谓不高,将迟暮推向一个万人景仰的闪耀高台。

八岁之后,迟暮便很少参加宫廷宴会的演出,基本只为女皇一人弹奏,想要听他弹上一曲难上加难。

天律宫人倒是托女皇的福能听到,但距离太远,他们又不敢靠近,只能隐约听到,也不真切,再说远听根本就没有近闻的效果。

老天爷居然实现了我无望的祈求,我心中狂喜不已,表面上装着淡定,缓缓站身,悠悠离开那个我巴不得迅速逃离的位置,淡淡道:“你若愿意,我怎会不许,麻烦了。”抬手朝迟暮做了个请的动作。

迟暮轻轻抬眼,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轻轻道:“谢公主。”缓缓向着琴位走去,优雅坐下。

“我现在只要唱就行了吧?”我看向紫捷轻松道。

紫捷收回放在迟暮身上诧异探究的目光,摇了摇头:“既然宫主参演弹曲,那么我将退出,原则上。献演只能天律宫其中一位宫主参加。公主现在得边唱边跳。”

“不能你们两个都参加吗?”我看看紫捷,又看看垂着眼,静静坐在琴位上的迟暮。跳舞我也不会呀!刚刚瞄了一下紫捷的舞蹈,实在太高难度,我完全无法驾驭啊!摔!

紫捷摇了摇头:“献演必须考验公主的两项艺能,所以……”似是知dào

我的担忧,紫捷体贴道:“我会亲自将舞教予公主,并将舞蹈稍改简单一些,适合公主表演。”

“哦……”我勉强的点点头,至迟暮当上天律宫宫主,公主们的献演还从未出现边唱边跳的表演。

“那开始吧?”紫捷望向迟暮询问。

迟暮依然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律迎殿陷入绝对的安静,迟暮抬手,拨动琴弦,弹奏单独演奏部分的前奏。

同样的曲子,同样的琴。不同的人弹奏出来,效果竟然完全不一样,可以说,迟暮弹出的与我弹出的,曲子相同但感觉之差别。如同天壤。

不得不说,迟暮在弹奏方面果然有两把刷子,在他的弹奏下,曲子变得鲜活,一个一个的音符绘出歌词里的画面,仿佛歌曲里的故事完整的出现在眼前,让人身入其中,成为故事里自己想要成为的角色,为之沉醉。

乐师们的兴致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昂,舞者舞动间也活力许多,紫捷清清淡淡的神情似带上些笑意,对我道:“公主这次先唱,看我跳一遍,看看整体的感觉,一会儿再学舞。”

我差点沉醉的心立马清醒,我是带着任务的,现在不是欣赏琴音,为之沉醉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我听着节奏准bèi

开唱,可是张了张嘴,我悲催的发xiàn

,我忘记歌词了。

orz……

乐师们在迟暮的带动下投入的演奏,舞者们同样如打了鸡血般卖力跳舞,只有紫捷跳舞的空荡还记得我这个该唱歌的人,向我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

我默默低下头,羞愧呀!

“神是个女孩,不论你在何方,你是否能相信,你是否在倾听……”清悦的歌声从门口传来,与音律完美融合,俏音从门口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一身白衣的他就仿佛歌中追寻着神又似神的女孩。

他缓缓向着紫捷走去边唱:“她渴望自由与光明,她是如此充满活力,她总是抓住我的心,纯净且明亮,她希望你也存zài

,共创一个未来。”

整个画面美得让人炫目,美得让人感动,我有一种歌中的女神降临人间的错觉,与那寻找女神的女孩共同追逐着美好。

音乐停止,歌声停止,舞蹈停止,我久久无法从那美好的情境中回过神来,这是我两辈子看到最完美的表演,天律宫三位宫主第一次全员参与的合zuò

表演,实在另人惊艳,另人激动,而我做为身处其中的观众,这份激动让我心跳不由得加速,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胸口,刻印下那堪称完美的表演。

我选的曲子是由我曾经很喜欢的一首歌曲《上帝是个女孩》改编而来,那首歌,即使过了很久去听,我依然很喜欢很有感觉。

如今看了迟暮他们的表演,我更加喜爱这首歌曲,看来改得还是相当的成功,我对参加献演也多了一分兴致。

一场表演过后,看得出来,参演的乐师跟舞者们都很激动,我缓缓将自己拉回了现实。

“公主,听到没?这才叫唱歌,你那像感冒了的公鸭叫。”倩音面带高傲的走到我面前高昂着头道。

黑线……

这货是谁放出来到这里的?

“行了,你不是在排自己的节目,跑这来干嘛?”紫捷随后走来看着一脸得瑟的倩音不满道。

倩音淡淡睨了紫捷一眼,冷冷道:“你又不是宫主,有什么资格管我?”说完挑衅的望向迟暮,抬了抬下巴:“我看到他来了,我就来啦。”

迟暮只是静静坐在琴位上,没有任何表示,眼皮都不撩一下,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倩音,我发xiàn

你越来越对我胃口。”我带着丝慵懒缓缓道:“你一再的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想要我将你抢回去呀?”

“你?”倩音惊恐的望着我:“你敢抢试试?”警告的声音带了丝颤抖。

“你再多在我面前晃试试?”我悠悠说着,缓缓向他靠近。

倩音看到我向他靠近,抿紧了唇,瞪大的眼中浮现担忧与惊惧,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狠狠瞪我一眼:“就知dào

你居心不良,休、想。”

看着明显落荒而逃的倩音,我摇了摇头,如此不着调的副宫主天律宫的人都知dào

吗?

之后的舞蹈练习我才知dào

什么叫惨烈,虽然沉浸在表演中,可我并没有忘记去记紫捷的舞蹈动作,可惜,愣是一个没记住,那些什么空中反转,空中跳跃外带下腰劈叉的对于他们专业舞者来说都是习舞的基本动作,但对于一个从没学过跳舞的人来说,相当高难度好咩?

突然发xiàn

,比起跳舞,还是弹琴好多了,orz……果然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

果然什么都是身处其中才知dào

其中的艰难,看着很简单的东西,只有自己去做才知dào

实况到底如何。

“嗷……停停停……上不去了,不行啦……会断的……”紫捷在教我热身之后,开始分解动作,一个向上踢腿的动作就一直先法过关,让我叫苦不迭。

紫捷缓缓放下我的腿,一条腿又是麻又痛,试着走了一个,完全没力,害我一个踉跄,紫捷连忙将我扶住,一副想要仰天长叹的无奈模样。

“为何公主身体如此僵硬?”紫捷看着我一脸不解。

“我又没学过舞蹈,僵硬很正常好伐?”我揉着腿白了他一眼。

“公主没学过舞蹈,难不成武功也没学?”紫捷清清淡淡的问眼中是化不去的不解之意。

紫捷说的学武功是结合着内力一起修习,习武之人身体虽没学舞蹈之人那么柔软,但身体柔韧度一般都很高,一些舞蹈基本动作完成起来没有丝毫问题,还能完成一般舞者完成不了的更加高难度动作。

“没学。”我淡淡道,闭月小时也如其他公主皇子一般习武,但是无论她怎么练都无法凝聚内力,习武讲究天分,教官说她是一个武学废才,因此她也就放qì

了内力的修习,再加上她常常受排挤,国子监的课根本没怎么学,只是在私底下多练习讲究力量的外功,可惜没师傅指导,练得身体僵硬,功力却不高,只能在对上普通打手时稍微自保。

在武功方面她跟废才没什么两样,遇上个稍会武功的基本毫无招架之力。

“这……”紫捷垂眼思索片刻,恢复那清清淡淡的表情:“那这个动作就不要了,练下一个动作吧。”

“吟……”那边又结束一轮排练,队长做了个休息片刻的手势。

泪~那边的练习都结束了好几轮,而我这边还一个动作都没完成。

第七十五章:马蜂来袭(求定求粉红)

“嗯……”我颓落的点点头,我也想休息哪,可是,一个动作都没学会,开不了这口。

紫捷一个轻盈的旋转,拉开与我的距离,双臂伸展甩开,腰不紧不慢向后弯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优美非常。

可是,在做到向后弯腰时,我再次跪了。

“再慢一点,慢一点,好,再往下,往下一点。”紫捷在一旁认真指导:“再往……”

没等他说完,我就赶紧挣扎着直起了腰,连连摆手:“下不去了。”

“我扶着公主的腰,再试试。”紫捷是个绝对的严师,让我不敢违抗他的决定,只得含泪点头答yīng



“嗷嗷嗷……下不去啦,下不去啦……要断拉,我的老腰。”紫捷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将我缓缓向后压去,压得我惨叫连连。

休息中的天律宫艺者都一副想看又不太敢看,想笑又不太敢笑的悄悄望着我们这个方向,迟暮依然垂着眼沉浸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清冷模样。

我挣扎着逃离紫捷的魔爪,轻轻呻|吟着揉着我差点被他压断的腰,小果立马跑过来,关心的扶着我:“公主,你没事吧?”

“头晕!”我喘息着摇头:“腰痛。”

“这……”小果心疼的为我揉腰,为难的看向紫捷商量:“公主完全不会跳舞,不然动作再简单些吧!”

紫捷抿紧了唇,敛眉思索,好一会儿才淡淡道:“那只能将舞蹈动作再简单化,靠服装跟舞台气氛的营造提升节目的质量。”

“嗯嗯。”我连连点头,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只有靠愿意帮zhù

我的紫捷出谋划策。

一天的排练终于结束,我拖着疲惫的身心回了卧室!都说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我终于深刻体会到当艺者的艰辛与不易。

第二天,起床的钟声再次响起,平时很少运动的身体,猛然一动。浑身酸痛不已,艰难的从床上爬起,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我就忍不住怨念,可谁叫我的表现实在太次,若是再偷懒,我就太对不起不放qì

我的紫捷了。

他既然不参加我的献演,那就得去排练其他节目,只今天再为我花一天时间将舞蹈排出,从第一次见到紫捷我就知dào

,他绝对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其实迟暮前来参演。他便大可不再管我的节目。也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热心的继xù

帮我下去。

好在昨天晚上有小果为我按摩,浑身的酸痛得到了很大的缓解,不然我真不知dào

我今天是否有勇气按时爬起来,哪怕是辜负紫捷。

其实吧!我不是娇贵。而是懒散,真的。

准时到达律迎殿,其他人已经全部到齐,紫捷果然将我要跳的舞蹈改得简单许多,起码我勉强能够驾驭。

“这首歌说的是一个向往着自由的女神,公主要将她的纯净、活力、明亮、美丽全部表现出来,舞蹈动作简单化,那就得靠公主本身表现出来的气质去弥补,公主的每一个动作都得融入其中。由内而外的将歌里所要表达的东西无形的表现出来,让人们能深刻的体会到那种特质。”紫捷将动作演绎完之后跟我讲解,总之,我要努力练习气质。

纯净、活力、明亮、美丽……

orz……

我能说那些跟现在的我是两个极端咩?

“好,我努力。”我勉强点头。心中默念着气质,一头扎进排练中。

“啊……救命呀!”

“啊……啊……”

“啊……啊……啊……救命呀!”

我们的排练刚进行没多久,只听外面远远传来惊恐慌乱的尖叫声,和着混乱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纷纷惊疑对望。

我停下动作与紫捷对望一眼,又望向小果,迟暮站起了身,向外走去,我们连忙跟上,看着也起身想要跟上的天律宫艺者,我微微蹙眉沉声道:“紫捷,让他们都待在这里别乱跑。”

现在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从那混乱的脚步声听来,越少人掺和越好。

紫捷望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点点头,向后道:“所有人都待在这里。”

我们刚走出门口,一个人便慌慌张张满脸惊恐的跑了过来,看到迟暮立马行礼气喘吁吁道:“宫主,不好了,音副宫主他们在律音堂后面排练,不知从哪突然飞来一大群马蜂,黑压压的一大片。”

“马蜂?”我微微蹙眉,立马吩咐小果:“去厨房拿一水勺油跟一个火把来。”

“是,公主。”小果愣了下,立马恭敬应下,转道向厨房跑去。

当我们赶到律音堂时,只见律音堂空地上二十几人跟无头苍蝇似的边挥手边叫边胡乱狂跑,场面一片混乱,空中马蜂飞舞,数量并没我预想的多却也不算少,差不多十几只马蜂围追一个人,其它一些散乱的在空中胡乱飞舞,从律音堂各殿内传出一片混乱的尖叫。

“啊啊啊!进来啦!快打快打!”

“快快快,把门窗都关好。”

“赶紧的赶紧将门窗都关严实了!”

有人从律音堂后面跑出来,身后跟着一小群嗡嗡追赶的马蜂,使得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

众人看到迟暮出现,如同看到救星,纷纷朝迟暮跑来,有一些还一边无助哭叫:“宫主……呜呜……宫主救命呀!”

“都别慌别乱跑,赶紧趴下。”我冲着混乱的人群大叫,可惜没有一点效果。

人们飞快向这边跑来带来马蜂,几名黑衣人从空中“嗖”一声落到迟暮四周将他保护起来,其中一人单膝跪地,抱拳恭敬道:“请宫主立即离开这危险之地。”

黑衣人的出现让得往这边跑的人都呆愣住,一时僵在原地,不敢靠近,因此不少人在这呆愣的空挡被马蜂蜇,尖叫哭喊声四起。

迟暮被围护在中间,一动不动,清清冷冷的看着前面混乱的人群,没有任何表示。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前面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只不过是来当个旁观者看热闹的而已。

但若是仔细看会发觉,那身上的清冷比平时深,那仿佛只有清冷的眼神中带着一抹不知如何是好的焦急。

紫捷拉起衣领将脖子围好冲入了混乱的人群,拉着迎面碰到乱跑的人蹲下身,并嘱咐他们把衣服拉起将脖子跟头包好,神情焦急的问:“音副宫主人呢?”

“音副宫主还在后面,后面,后面好大好大一群的马蜂。”被吓坏的艺者声音颤抖的回答。

紫捷抿紧了唇。回头分别看了我跟迟暮一眼。快速向律音堂后闪去。紫捷走后,被他拉着蹲下的人见马蜂袭来,又本能的起身跑躲起来。

我带上来在宫外守护的四名侍卫在这时赶了进来,急忙冲到我面前请罪。我摆了摆手,让她们起来快速吩咐:“你们两个去请大夫,两个去律舞殿那边叫人去厨房拿火把来灭马蜂。”

四名侍卫领命离开,保护迟暮的黑衣还在劝他离开,对那些乱跑乱叫的人置若罔闻,迟暮依旧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终于,他悠悠朝我望来,眼中除了清冷看不到其他任何情绪,可我却似乎感觉到了他心底的担忧与焦急。

我看着律音堂最边上的分殿。那里与其他的吵闹人影闪烁的分殿不同,一点声音跟人影都没有,应该是个空殿,我望向迟暮招呼:“跟我来。”

迟暮刚想动,黑衣人立马拦住:“宫主请往外走。离开这里。”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沉声道:“他是天律宫的宫主。”抬手指向慌乱的人群:“是那些的人主心骨,慌乱的人群需yào

他的帮zhù

,身为他们的宫主,他也有责任跟义务救他们,你们这样根本就是将他陷于不义之地。”

黑衣人冷冷向我望来,领头之人声音冰冷的质问:“若是宫主由此受伤,敢问六公主如何向皇上交代。”

我丝毫不受她们冷气的影响,轻轻冷哼一声:“保护迟暮的安全那是你们的职责,你们若再阻拦,这些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迟暮难逃其咎,你们也是。”

说完我向着最边上的分殿跑去,迟暮没有让我失望终究是跟了上来,黑衣人紧随他左右。

我将殿门推开,果然是空的,看着跑过来的迟暮道:“你站在这里招呼他们过来,让黑衣人灭了那些跟着他们飞过来的马蜂,坚持一会儿就好,等其他人拿了火把过来就可以了。”

迟暮点点头站到门右边,黑衣人站在他前面保护。

“行了,用内力,将他们叫到这边来。”我站到门左边,四下找了找,看到放在殿外的扫帚跑过去拿到手中当拍马蜂的武器。

“所有人都听着,往这边跑。”显然大吼大叫不适合迟暮,只得黑衣人头领代劳,加上内力的声音如同装了扩音喇叭,效果非凡。

胡乱奔跑中的二十几人愣了愣,黑衣人再度吼了一声,所有人纷纷朝这边跑来,头顶跟着嗡嗡追赶的马蜂。

我望着对面的迟暮淡淡嘱咐:“自己要小心。”

迟暮面上的清冷似微微滞了下,转头向我看来,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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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患难见真情

第一个人跑了过来,即将接近黑衣人所站的位置,我沉声道:“弯下腰,什么都不用管最快速度冲到殿里去。”

来人依言行事,追着他飞近的马蜂被黑衣人一一消灭,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后面的人看到前面人的动作不再需yào

我嘱咐依样向殿内冲去。

几只向我飞来的马蜂用扫帚拍飞,小果拿了一大水勺的油跟熊熊燃烧的火把回来,我接过油,将扫帚给他,拿过他手上的火把,吩咐:“你在这一起处理这些马蜂,我去后面看看。”

既然从后面跑来的人说马蜂有黑压压一大群,那马蜂的大部队肯定还在后面,而且紫捷去了后面这么久都不见回来,看样子十分棘手。

“不行公主,你不能去。”小果一把将我拉住焦急道:“让我去。”

“放心,我有办法,你待在这里,不准跟来,也不能让任何人到后面去。”我看着小果坚定道:“这是命令。”

“是,公主。”小果轻轻松开了抓着我衣袖的手:“公主小心。”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向律音殿后跑去。

律音殿后是一大片草坪,当我站在草坪边上看到那蜂追人跑的景象时,被狠狠吓了一大跳,果然是黑压压一大群,如一朵从天而降的乌云,那嗡嗡声跟密密麻麻看得我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难怪那些人吓得面无人色。

黑压压的蜂群追着四个人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好在草地足够宽广够他们追逐,紫捷找准机会一左一右带着两人脱离蜂群追赶,向草地边闪来,蜂群想追赶倩音急忙引了过去,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只有十几只追着紫捷他们飞来。

紫捷将两人带到我身边,气喘吁吁,我摇晃火把将追着他们飞来的马蜂全数烧死。

“快回去。”紫捷喘息着对着两名面色苍白,同样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艺者嘱咐:“叫人多拿些火把来。再……”

“啊!”

紫捷的话还没说完,那边传来倩音一声大叫,只见倩音扑倒在地,一大群马蜂朝着他包去,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若是被马蜂包围倩音只怕凶多吉少,紫捷瞪大了眼,双眼通红,立马向倩音闪去,惊恐大叫“倩音。”关心之情无比深刻。

两名被紫捷救出的天律宫艺者惊恐的瞪大了眼。吓得僵立原地。我也没空去管他们。只叫一声:“快离开。”快速向着倩音他们冲去,紫捷在蜂群围住倩音之前将他护在了身下,抱着倩音向前一滚躲过蜂群的攻击,毫不停留抱着倩音起身向前冲去。身后黑压压的蜂群紧追不舍。头一轮攻击失败显然让蜂群狂躁起来,嗡嗡的声势加大几分,对紫捷猛烈穷追,由于抱了一人,紫捷的移动明显慢了许多,好几次显些被蜂群追上。

我从正面向两人冲去,马上迎面撞上,紫捷蹙紧了眉,薄唇紧抿。我沉声喝道:“赶紧跑到我身后趴下。”

紫捷抱着倩音从我身边闪过,我向着迎面冲来的蜂群泼了半勺油,火把朝蜂群扫去,异能通过火把向蜂群烧去,一大半马蜂化成飞灰。紧接着剩下的半勺油向后面半群马蜂泼去,异能再次通过火把将马蜂瞬间烧个干净。

草地失去声势浩大的嗡嗡声一下变得安静,秋风吹过,吹散马蜂被烧留下的气味,了却无痕,刚刚的一切仿若只是一场梦境。

情况紧急我已经来不急想着火焰的控zhì

,结果将黑压压一大群马蜂烧得连渣都不剩,这似乎有些太不符合常理,我悄悄吐出一口气。一手拿着水勺一手举着火把,淡定转身,看着彻底呆愣的紫捷跟倩音,轻咳一声,淡淡问:“怎么样,都没事吧?”

“啊,我好痛!”倩音被紫捷公主抱在怀里,收回放在我身上愣愣的目光,垂下眼,大声呼叫,面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嘴角带着想藏都藏不掉的浅浅幸福笑意。

紫捷立马垂首向怀中望去满脸关怀:“被蜂蜇哪了?我立马带你去找大夫。”抬头,再度向我望来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淡:“多谢公主搭救。”

“无妨。”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赶紧带他去医治吧!”

“是,公主。”紫捷颔首一礼抱着倩音飞快离开。

我看着连一丝马蜂影子都没有了的草坪上空,耸了耸肩,慢悠悠往回走去,看那俩艺者还僵硬在草坪边上,本想直接无视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出声,招呼:“回去啦。”

咔!

咔!

两人僵愣的向我望来,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还夹杂一丝复杂,似崇拜又似惊恐,麻木的点点头跟在我身后往回走。

回到律音堂前,只见一群身穿白衣的男女举着火把追赶着马蜂,满脸泄愤后的张狂笑意。

小果见我回来,立马迎了上来,一脸关心的将我检查个遍:“公主,你没事吧?”

我将水勺跟火把塞给小果,其实这两样东西不过是为了用来掩饰异能,缓缓在他面前转一圈:“你看我这样子像有事吗?”

“那他们说那边黑压压一大群马蜂,那,那些马蜂呢?”小果见我真的没事狠狠松了一口气。

“全灭,你家公主我出马,必定马到成功,放心吧!”我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小果的肩膀:“这边处理得如何了?”

“有十七人被马蜂蜇,在分殿里,都不算严重,大夫已经在为他们治疗,一些上好药的都送回了寝房,就是被吓得比较重。”

“嗯。”我点了点头,向着最边上的分殿走去。

“公主,他们?”小果见紧紧跟在我身后的两名狼狈少年,满眼疑惑与防备。

呃?

我疑惑转头,看着跟在我身后的两人,微微蹙眉:“你们干嘛跟着我?”

“呃,呵呵……”两人尴尬笑笑。

其中一人看了看还有几只马蜂在飞舞的天空,垂下头扭捏道:“跟着公主,安全。”

黑线……

我指向最边上的分殿淡淡道:“那就跟着我吧,大家都在那里。”

“是是,谢公主。”两人连连点头道谢,冲着我憨憨的笑。

没想到大家避之惟恐不及的我,也有陌生人愿意靠近信任的一天,没有厌恶没有惊恐,收获的是真心的笑容。

刚走到分殿门口,我还没来得急看里面的情况,一名小厮从大门匆匆赶了过来,朝我行了一礼:“禀公主,云绣宫副宫主带着绣者们来量身制演出服,在律舞堂主殿等候。”

“哦?”我顿住身:“云绣宫来的副宫主是哪位?”云绣宫如天律宫一样一名正宫主,两名副宫主,心中期待着来的是炎渝。

“禀公主,是炎副宫主。”小厮垂着头恭敬回答:“小人还要去通知宫主,望先行告退。”

“嗯,去吧。”看着小厮进了分殿,我心情轻松,招呼小果转身向律舞堂走去。

走到律舞堂主殿门口,发xiàn

只有炎渝一人坐在其中,垂着眼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似带着些焦虑,我微微疑惑抬脚走了进去,轻松招呼:“渝渝,是不是想我了。”

炎渝猛的抬起头,眼神在我身上定格了几秒,眼中焦虑渐渐散去,横白我一眼,微微偏过头去声音不冷不热的问:“听说律音堂进了一大群马蜂,你没事吧?”

“哟~渝渝这是在关心我么?”我缓缓向炎渝走去,声音带着笑意。

炎渝瞪我一眼,嘟囔:“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

“嘻嘻。”我走到炎渝面前,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抵着椅子扶手,单手撑着下巴朝炎渝靠去,懒懒道:“谢谢渝渝的关心,我很感动呢!”

炎渝微微向另一边偏去,拉开与我的距离,冷冷瞟我一眼,将脸偏向另一边,面上带上些淡淡的红晕,冷声道:“我是来办公事。”

“哦……”我拉长着声音缓缓点头:“渝渝这是在假公济私。”

“谁假公济私?你别胡说八道。”炎渝猛的转过头狠狠瞪我,似有一种被人戳中心事的羞恼。

“好好好!”我软软妥协,声带疼哄意味的点点头:“渝渝不是假量身制衣的公,济探望我的私。”

“谁要探望你了?你有什么可探望的?哼!”炎渝横白我一眼,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就是不用正面对着我。

“哎,渝渝,八月十五我生日呢,我想要一件秋天穿的长外褂,你给我做,当生日礼物送我吧!”我笑眯眯的看着炎渝略带红晕精美的侧面,越看越舒服。

炎渝又转过头来横白我,带着丝不屑的嘟囔:“有谁像你这样,还自己索要生日礼物的?”那声音中仿佛带上了丝轻松愉悦。

“我可是月国最矬的闭月公主哪,有谁敢像我呀?”我带着丝夸张的大叫。

“哧……”炎渝轻笑出声又立马收了笑,冷冷瞪我一眼,站起身:“其他人都在律迎殿量身,我们赶紧过去,让他们为公主量身!”

“啊?不是吧?你不亲自跟我量身?”我抬头诧异反问。

炎渝居高临下冷冷睨了我一眼,瞟开眼,扭头,向殿外走去,那眼神仿佛在说“想得美。”

起身追向炎渝,跟着他一起走出主殿,正好碰到从大门缓缓走进来的迟暮。

第七十七章:美人计?

炎渝的视线立马盯到了迟暮身上,微微蹙眉,抿了抿唇,迟暮若有所感的转过头来与炎渝对视一眼,便将目光移过炎渝向我望来,微微垂眼颔首,朝我轻轻一礼:“公主。”

缓缓抬起头,清清冷冷的目光在我跟炎渝之间一个来回,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颤,默默转回头,缓缓向着律迎殿走去。

看着迟暮向前走去的背影,清隽高远间似带了遗世的孤寂,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怜惜。

“哼。”身边传来炎渝一声冷哼,我收回放在迟暮背影上的视线,奇怪看他。

炎渝狠狠瞪我一眼似乎有些生气:“公主该不会是看上人家月国第一美男了吧?”语气中似带丝酸溜溜的味道。

我吸了下鼻子,默默眨了眨眼,轻轻一笑,缓缓向炎渝凑去,语气轻缓地调笑道:“渝渝,你这么问……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炎渝瞪大了眼,深吸一口气,朝我吼道:“怎么可能?”深深几个呼吸间,冷冷睨我一眼:“你看上他又能怎么样?反正又得不到。”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我愣站在原地,看着炎渝一直往前走,好心提醒:“渝渝,你走过啦!”

炎渝的背影瞬间僵硬,猛的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快走两步到交叉的小径口站定,带着笑意的看着前面怒视着我炎渝,微微朝右偏了下头:“这里,该右拐了。”

炎渝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回来,傲娇的横白我一眼,踏上右边的彩色石子小径。

走到律迎殿门口,炎渝收了身上所有的气恼、冰冷,带上丝副宫主的威严,后我半步淡淡走入殿内。

“拜见公主。”殿内所有人停下手上的忙碌朝我行礼,云绣宫的人在向我行完礼后又朝炎渝恭敬行礼,云绣宫的人也有属于他们的宫服。女的是银色为主色的窄袖长裙,男的是同色窄袖长衫,上面绣着精美的祥云图,与天律宫飘逸的宫服不同,云绣宫的宫服透着一股干练。

但他们的宫服又有一个共同点,面料皆数上层,那一身衣服的价值足够月国普通的五口之家生活一个月有余。

我在心中感叹一声这个世界工作服的华贵精美,轻轻抬手,淡淡道:“免礼。”缓缓向殿内走去:“都继xù

忙吧!”

炎渝进入殿内后,淡淡看了垂着眼静静站在殿中的迟暮一眼。向坐在桌后登记尺寸的云绣宫人走去。温和道:“量线给我。”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炎渝。原来他跟别人相处是这样的,与对我的态度真是天差地别。

炎渝拿着量线向我走来,冷着一张脸命令:“转过身去。”

我乖乖听话,由着炎渝亲手为我量身。其他云绣宫人都惊奇的望着我们,炎渝淡淡瞟了他们一眼,立马低头做忙碌状,不时偷偷向我们瞟来。

迟暮给我量完身,又去帮迟暮量,我本想走过去跟他说说我对服装的要求,被他一个防色狼的冷眼瞪了回来。

我讪讪收回迈出半步的腿,走到殿里靠窗的休息位懒懒坐下,单手撑头。看着忙碌中的炎渝,他肯定以为我想借他靠近迟暮,冤枉,我对迟暮一点都不感兴趣好伐!

炎渝为迟暮量好尺寸,其他人也已经忙完。炎渝拿着一本画册递到我手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公主看看要选哪套做演出服。”

“嘿,原来这么周到的。”我笑眯眯的接过,一页一页认真翻看,最后选定三件:“渝渝,能不能把这三件合成一件?”

炎渝拿过画册看了看,冷冷抬眼向我望来,微微挑眉:“三件合一?”那模样仿佛在指责我太过贪心。

“咳。”我轻咳一声,招手让炎渝在旁边的位置坐下,炎渝迟疑了下,瞪我一眼悠悠坐下。

“情况是这样的,迟暮负责乐器的演奏,我就得又唱又跳不是,可我不会跳舞,紫捷让我在服装上稍那个一点,多少增加些好印象嘛!”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炎渝冷冷的瞪着我反问。

“啥?”我有点跟不上炎渝的节奏,说的哪跟哪呀?

“你这节目有他参加就已经成功了。”炎渝微微朝迟暮瞥了一眼:“他可是从来没参加过哪位公主的献演,公主是怎么做到让他参演的?”

“我?”我登时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我什么都没做呀!”反应过来不爽道:“渝渝,你这意思是说我在里面表演是多余的是吧?”

炎渝撇了撇嘴,嘴角似带上丝淡淡笑意。

“咝……”我纳闷的沉吟一声,凑近炎渝压低声音道:“渝渝,你说他从没参加过公主的献演,那他这会来参加我的,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阴谋?”炎渝受不了的瞪我一眼:“省省吧!你有什么好企图的?”

“神器呀!”我理所当然的道:“会不会是女皇的主意?想让他对我用美人计。”

“噗!”炎渝喷笑,立马收敛,瞪我一眼:“女皇可舍不得,我听说,女皇得到迟暮参演的消息可是惊得打翻了最爱的茶杯,你好自为之吧!”

“不是吧?”我假装一副怕怕的模样:“女皇那么宝贝他?”

“龙隐卫都派来保护他,你说呢?”炎渝不屑的横白我一眼。

“那你说女皇既然那么宝贝他,为什么不直接娶了他?”我发xiàn

炎渝知dào

的八卦其实挺多。

“就因为宝贝他,所以才不娶啊!”炎渝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后|宫争斗不适合他。”

“啊!这样。”我恍悟,原来女皇这是在保护他:“还以为女皇在贯彻着夫不如侍,侍不如偷的方针呢!呵呵。”我开心窃笑,发xiàn

跟炎渝聊女皇八卦好欢乐。

因为云绣宫是离皇宫最近的工作宫殿,身为副宫主的他也是最常出入皇宫,且唯一能出入女皇后|宫的官职,自然会听到很多关于女皇的八卦。

“嗯?”炎渝抿紧了唇,狠狠瞪着我,眼中射出危险的光芒,就像发xiàn

自己妻主不良的夫。

噗……

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我轻咳一声,坚定道:“我很鄙视那种人。”

“哼!”炎渝冷哼一声,将脸甩向一边,我突然发xiàn

,我跟他的谈话似乎离题了:“渝渝,服装这事,我是这样想的……”

我跟炎渝大概说了我对演出服的要求,炎渝默默听着,最后站起了身淡淡道:“知dào

了。”转头对着其他正与天律宫艺者聊天的云绣宫绣者道:“都好了吧?回去了。”

“嗯?”我站起身带着丝讶异,不舍道:“渝渝,你这就回去啦?”

“不然呢?”炎渝冷冷瞪我一眼,招呼云绣宫的人,一起向我行了一个告别礼,毫不留恋的出了律迎殿。

“渝渝,慢走啊,有时间来看我。”我带着笑,朝着炎渝挥手。

炎渝前行的背影僵了僵,扭头狠狠瞪我一眼,带着云绣宫绣者们快速离开,我看到了他收回眼时,那眼底微微漾着的笑意,一直目送着他出了律舞堂大门。

只是,我并没等到炎渝的探望,倒是来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直到再也看不到炎渝的背影,我才转回了身,看到天律宫艺者们都惊诧的望着我,见我转身,纷纷别了眼,眼神到处乱瞟,眼中似带着丝丝八卦的光芒。

我微微摇了摇头,打探八卦似乎是人们的天性,我并不在乎这些人想什么,缓缓向着殿中走去,淡淡道:“继xù

排练吧!”

“是。”所有人立马各就各位。

迟暮一直垂着眼,静静地坐在琴位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总感觉,迟暮会参演我的献演定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又是一天的排练结束,吃过晚饭,闲来无事,我决定去对面看看倩音的笑话,呃……不对,是去探望慰问他一下,他那舍已为人的精神还是挺值得我钦佩的。

倩音会为了救别人而自己引开蜂群,让我很意wài

,也让我对他的印象有丝丝改观。

天律宫副宫主的住所在律议楼后,留了小果在律迎居,我独自一人向对面走去。

穿过律议楼后的一片小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左右两边各一栋相同的两层木楼,左边门上书“律舞楼”,右边门上写“律音楼”。

我看了看左边的木楼,向右边缓缓走去,刚想敲门,鬼使神差的又收回了手,倩音去我那都没有礼貌的突然出现从窗口跳进去,我来他这又何必敲门?

再说我身份地位还比他高,哼,我是公主,嚣张的闭月公主,进别人楼里不需yào

敲门,在这些心理建设下,我轻轻推开了律音楼的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其实我也不知dào

我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心里总有一种看到或听到点什么秘密的期望。

进了门整个一楼是大厅,几套桌椅,墙上挂了几副字画,再无其他,我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想了想,憋着气轻轻向二楼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从房间里传来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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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秘密基情

首先是倩音婉转但语气欠揍的声音:“他参加闭月公主的献演是女皇的意思吗?”“他”毫不疑问指的是迟暮,听倩音精神十足的声音就知dào

他没什么大碍。

“不是。”是紫捷清淡的声音。

“那奇怪,他为什么会参加这次的献演?他没有向女皇报gào

就私自决定参加?他不怕女皇怪罪?也对,女皇宝贝他都来不急怎么会怪罪他,哼!”倩音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似嫉妒又似愉悦又仿佛带着丝幸灾乐祸。

对于这个问题,表示我也很好奇!

房间窗户对着楼梯口,我躲在打开的窗户下,默默听着两人的谈话,紫捷没有接倩音的话头,我屏住呼吸,悄悄从窗口向里望去,只见倩音上半身一丝不挂的趴在床上,紫捷坐在床边一手拿着药瓶一手为倩音认真涂药。

“你说,他到是为什么参加闭月公主的献演?到底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目的?”见紫捷没有接话,倩音继xù

自顾的说着。

“你别乱说,暮才不是那样的人。”紫捷清淡的声音带上丝不满。

突然倩音大叫一声:“啊,痛,你个死娘娘腔,你突然那么用力干嘛?”倩音双手撑起上半身扭头愤nù

的瞪视紫捷:“什么我乱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别一副你很了解他的模样?暮、暮、暮,叫得那么亲热干嘛?人家跟你才不熟,整天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还上瘾了?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就是看上他了,你以为他会看上你吗?我告sù

你,他眼里除了女皇谁都没有……唔……”突然倩音的喋喋不休被堵上。

“嗬!”看到里面的画面,我瞪大了眼,心“嘭嘭”跳得飞快,纯粹是激动的,急忙抬手捂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露出一丝声音惊动里面的人。破坏里面有爱的画面。

只见紫捷用唇覆上了倩音不停上下翻动的嘴,倩音瞬间呆愣,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胸膛剧烈起伏,好半晌倩音才回过神来,一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用力推开紫捷,抿紧了唇狠狠瞪着紫捷,面色通红,眼中的神情似怒似恼似怨似嗔又似带着淡淡喜悦。总之很复杂。

“你个混蛋。臭娘娘腔。你干嘛?你什么意思?”倩音瞪着紫捷开口就骂,瞪大的杏仁眼中波光粼粼,有几分让人想使劲蹂|躏的冲动。

而紫捷显然将冲动化为了行动,只见他一把将药瓶放下。双手抓住倩音的肩膀,低头便含住了倩音诱人的粉唇。

倩音再度呆愣,片刻之后奋力挣扎,双手按上紫捷的胸膛,使劲推拒,口齿不清的嚷嚷:“混蛋,嗯,放,开我……嗯。死娘娘腔,唔……臭娘,娘腔,你走开,放。放开我,呼呼,嗯,啊……你放开我,放,呃……”

紫捷一边狠狠侵略着倩音的唇,一只手环过倩音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按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在他白皙柔润的前身来回抚|摸,无视倩音的挣扎,捏住倩音点点粉嫩,轻轻揉捏。

倩音浑身一僵,轻微地颤抖了下,更加用力挣扎,捶打着紫捷的胸膛,只是那力道似乎并不大:“唔唔,放,唔,开我,啊呃!”

紫捷松开了倩音的唇,一条暧昧的晶莹连接着两个气喘吁吁的美男,紫捷喘息着,声音带上丝暗哑,将倩音推倒在床上:“你一直骂我娘娘腔,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娘娘腔。”

“你……你想干嘛?”倩音躺倒在床上,瞪大的杏仁眼中带上丝惊恐。

“哼哼。”紫捷两手撑在倩音两侧,从下往下的俯视着倩音,低笑两声,带着一丝邪恶几丝动|情,呢喃:“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意呢!”缓缓向倩音压去,轻柔细密的吻落在倩音的眉心、鼻尖、脸颊、嘴唇,再一路向下,向下,咬住了倩音的粉色点点,轻轻拉扯。

“呃呃……”倩音喘息着哼哼两声,立马羞恼的咬住唇,身体不安的挪动着。

紫捷轻轻添了添,抬头悠悠看了倩音一眼,因为是侧面我看不到紫捷的眼神,但能感觉到那眼中定满是浓浓的柔情,清淡的声音带着醉人的浓情:“音,给我。”

倩音表情呆愣,只顾喘息着,眼神变得迷蒙,显然身体里最原始的火焰已经被轻轻点燃,但眼神中又带着丝挣扎与迷茫。

紫捷低下头,继xù

向下延伸扩充自己的领地,倩音突然又伸手推拒起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紫捷将他做乱的手拉到头顶,一只手抓着按住,继xù

着自己向下发展的动作。

“不要,不……要……嗯……”倩音喘息着颤抖着声音似喜似哀的低叫:“嗯啊……不……呼呼……要……”

紫捷再度缓缓抬起头来,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丝丝邪魅:“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手已经不知向下触到何地。

“唔……呃……”倩音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任由紫捷施为,缓缓脱下了他身上下一半的遮拦。

我立马缩回了窗下,背靠着楼梯扶手,抿紧了唇,手捂上剧烈跳动的心口,感觉整张脸滚烫不已,房间里传来各种暧昧的声音,我感觉四周的空气变得炙热而稀薄,咬咬牙,悄悄离开。

直到走到楼外,我的心跳依然很快,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我渐渐平静下来,回头望了二楼一眼,再度吐出一口长长的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不舍缓缓离开。

走入律议楼旁边的小径,迎面走来一位有点眼熟的少年,手上拎着一个食盒,看到我愣了愣,站在原地垂首行礼:“见过公主。”

“嗯,免礼。”我走近少年淡淡看着他,这不是紫捷最后在蜂群下救出,说跟在我身后安全的少年嘛,踌躇一下,问:“你这是去?”

“回公主话,小人前去探望音副宫主,感谢宫主今日的搭救。”少年抿唇一笑眼神清亮。

“嗯。”我点点头。想着要如何阻止这少年前往,又不能让他知dào

我去过,不然日后说出来,照这时间一推算,紫捷他们肯定猜到我有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且这会儿去岂不正好打扰了俩人的好事?

“其实最要感谢的是公主你,不然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对面的少年带着丝羞涩轻轻道。

“嗯?”思想开小猜我有点没听清,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嗯。没什么。”

“当时公主真的很英勇。”少年对着我腼腆笑笑。清亮的眼眸中闪着点点崇拜的光芒。

呃……

第一次被人崇拜。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没有就此做出表示,悠悠岔开话题:“我怎么感觉你跟紫捷长得有点像?”

“哦。呵呵。”少年有些腼腆的笑笑:“他是我二哥,我叫紫淇。”

“啊,原来如此。”我恍悟的点点头,随意道:“我刚散步到这附近,正想去探望一下倩音,一起去吧!”

“好呀!”紫淇欢快的点点头。

我微微点头,转身往回走,暗想这兄弟俩的性情真是完全不一样,难怪他敢到这来探望倩音。两位副宫主的住所虽然不像迟暮那样是禁地,但一般天律宫艺者也是不允许私自前来。

一前一后走到律舞楼跟律音楼之间,我的脚步稍迟疑了下向律音楼走去。

“我先去找我二哥,叫他一起去看音副宫主。”紫淇向律舞楼走去,我点了点头顿住脚步。抬头看了眼律音楼二楼。

看着紫淇向律舞楼走去,我想了想,抬脚走向律音楼,在紫淇敲响律舞楼门的同时,也轻轻叩上律音楼的门。

不知上面两位听到敲门声会如何?我坏心的想着两人如同被人捉|奸在床的惊吓慌乱模样,嘿嘿!暗暗好笑,咝……不过这形容好像不太贴切。

那边紫捷还在敲门,我也继xù

锲而不舍。

“奇怪,二哥好像不在,去哪了?”紫淇见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纳闷嘟囔。

“可能不在吧!这边也没有回应,估计被蜇得厉害,休息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探望也不迟。”估计上面正基情的两人被吓得够呛,差不多就得了,我跟紫淇前来的目的就是这样,在差不多的时候将他劝回去,拖得久了,可别把两人的热情拖冷却了。

“嗯,好吧!”紫淇轻轻点点头,看着手上的食盒一脸的失望:“可是这些东西怎么办?”

“你?亲手做的呀?”看着紫淇失望的小模样,我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过意不去。

“嗯。”紫淇点点头,垂着头,微厥着小嘴,满脸的失落。

“要么就直接放在紫捷的大厅里,他回来了就会吃掉的,要么就拿回去自己吃,再要不然……就给我吃好了。”我悠闲的跟紫淇出着主意,难得厚脸皮一回将自己加进去。

紫淇瞬间抬起了眼,眼神清亮闪着喜悦的光芒,面上的失落一扫而空,既而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忐忑不安的道:“公主不会嫌弃吗?”

“呵,说嫌弃什么呀?是你嫌不嫌我,愿不愿意将自己辛苦的劳动成果给我。”我轻松悠闲的道。

楼上两人绝对是已经知dào

我们在下面了的,听到我们说要走,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我们却在这一直说话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我可以想象两人咬牙切齿的郁愤模样,哼哼哼!我在心里邪恶而张狂的笑。

“公主,说的哪里话。”紫淇惶恐的连连摇头。

“嗯?”我看着紫淇惶恐摇头的模样来了逗他的兴致,闲闲道:“你摇头是不愿意给我?”

“不是不是。”紫淇猛烈摇头,惶恐中带着焦急,结结巴巴的急忙解释:“我是,我,我是不,不嫌弃公主。”

“哦……早说清楚嘛!”我悠悠点头:“害我差点生气发飙。”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啊?对,对不起公主。”紫淇满脸的歉意,连连道歉着就准bèi

单膝跪下。

我轻轻伸出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淡淡的语气中带着轻松道:“逗你的呢。”想了想,该离开了,过犹不及哪,招呼紫淇:“我们先回去吧!”

“是,公主。”紫淇听我说逗他愣了愣,随即大大松了一口气,冲着我扬起了笑脸:“我为公主送过去。”

呃……

看着紫淇真诚的笑脸不忍拒绝,点了点头,。

我在前紫淇稍后,我们往回走去,我悠悠看了律音楼二楼一眼,这下紫捷就能安心的折腾倩音了,哼哼!

不过,不知小果看到跟着我一起回去的紫淇会做何感想。

第七十九章:最新消息

我与紫淇一前一后刚走到律迎居主厅外,小果就急忙迎了出来朝我行了一礼浅浅一笑:“公主,回来了。”看到跟在我身后的紫淇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与疑惑。

“公主。”紫淇双手拎着食盒,面带腼腆微微向我递来。

“给我吧!”小果面色如常的看着紫淇,淡淡说着,伸手接过。

紫淇看了小果一眼,朝小果微微一笑,将食盒递给了他,转头向我行了一礼:“那,小人先行告退。”

“好。”我态度温和的点了点头。

“小果,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我看着小果一直注视着紫淇离开的背影淡淡问。

小果收回视线,浅浅一笑:“公主,他是紫副宫主的弟弟紫淇吧?紫家是大世家,虽比不上八大世家,但在月国颇具盛名,他在律音堂……”

“小果,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翻了个白眼,打断小果如媒婆一般的介shào

,抬脚往主厅走去。

“呵呵。”小果轻轻一笑,转身跟上:“公主,我看紫淇对公主似乎挺有好感,公主要不考lǜ

一下娶他为夫吧!”

黑线,我就知dào

小果……

“小果,你也不小了,别老想着我的事,也考lǜ

考lǜ

自己的终生大事吧!”我走到厅中坐下,示意小果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

小果呆了呆,摇摇头:“公主的事才是最重yào

的,才是我最需yào

考lǜ

的。”说完,垂着眼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动作娴熟的打开,将里面一小碗粥三碟精致的小菜拿了出来。

“嗯……好香。”食物还冒着热气,很精细,看着让人食指大动。我忍不住夸赞。

小果检查过食物,将粥碗递给我:“公主刚吃过晚饭呢,又饿了?”

“没有呀!”我接过粥碗。尝了一小匙:“嗯,好吃。”味道虽不像幻做的那么让人惊艳。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跟小果说了我遇到紫淇的经过,当然省略了偷看紫捷跟倩音那段,小果听完失望的叹了口气:“原来这不是特意为公主做的!”

“你以为呢?”我睨了小果一眼:“你家公主我又不像大公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公主。”小果不满的嗔我的一眼:“在我心里公主是最好的。”

“好好好……”我敷衍的点点头,随意问:“小果,今天蜂群的事你怎么看?”

小果微微蹙眉,沉思:“虽然秋季是马蜂繁育旺盛期。也是最为活跃的季节,但是,律音堂后是草坪,附近也没有蜂窝。不应该突然出现大量蜂群,据当时在场的艺者说,他们正在草坪上排练,一大群马蜂突然从空中飞了过来。”

“也就是说,蜂群来袭是人为的并非意wài

。”我放下空了的粥碗。微微沉吟:“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针对谁所为?”

小果直直的望着我,面带丝丝迟疑。

“我?”我诧异的指向自己。

小果点点头,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我带着疑惑接过。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公主果然英勇,另人刮目相看。”字体矫若游龙,透着十分自信几分沉稳淡然。

我将纸条捏成一坨,看那字给人的感觉就能猜出是谁所写,上次是鳄鱼群,这次是马蜂群,左宣到底想干嘛?

训兽人吗他?简直不将别人的安危放在心上,为所欲为,不过,我转念一想,左宣那种人办事定会经过周详的算计,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将纸条随意丢在桌上,疑惑又苦恼。

“或许,他想试探公主的能力。”小果看了桌子上的纸条一眼,分析。

“嗯……”我沉吟着,难不成左宣真发xiàn

了什么?

“为何想试探?试探了之后呢?他又想怎样?”我实在想不出左宣做这些事的目的。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公主不如找个机会去问问。”小果微微蹙眉一脸思索,试探性的提议。

“问?那种人做事,神神mì

秘,高深莫测,不到时候,问了他也不会说。”我撇了撇嘴:“管他的呢,我等着他主动来找我。”

“嗯。”小果浅笑着点头,眼中是欣慰的满yì

之色。

我斜睨着小果,悠悠问:“小果,你也在试探我是吧?”

“呵。”小果轻轻一笑:“公主说的哪里话。”

“得了吧!”我回收眼,吩咐:“准bèi

一下,我要沐浴休息了。”

我边夹着小菜悠悠咀嚼着,边看着小果向外走去的轻松背影,总感觉小果知dào

着许多东西,却并没告sù

我。

第二天的训liàn

较之前两天平顺许多,我也终于对练舞有了兴致,结束上午的排练我独自一人向律迎居走去,小果已经提前去厨房为我准bèi

饭菜。

远远的发xiàn

两名貌美少年站正厅外,我呆了呆,继xù

慢悠悠向律迎居走去。

“公主。”小果在背后叫我,我顿住脚步,回头:“小果,是谁来了?”小果先从律迎殿回来拿昨天紫淇留下的食盒还回厨房,不知那时那些人是否已经在此。

“回公主话,是三殿下来探望公主。”小果浅浅一笑,走到我身边停下。

“三皇兄?”我诧异呢喃,继xù

向着律迎居走去,看着站在正厅外那两名很受的少年,果然很有蓝烨的风格。

“拜见公主。”走到律迎居外的主道,两名少年悠悠向我行礼,背对着门站立的蓝烨立马转过身来,将手中轻摇地折扇潇洒一收,面带笑意,快步向我走来:“月儿,你终于回来了。”

我微微一笑,轻松招呼:“三皇兄,你来看我来了?”对蓝烨我始终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嗯。”蓝烨点点头:“这不担心你,特意来看看情况如何了。”

“那多谢皇兄关心了。”我朝蓝烨抱拳,浅浅一礼。

蓝烨打量了我一下,松了一口气,笑道:“看月儿心情不错,看来节目排练得还算顺利了。”

“嗯,还行。”我点点头。

“走走,看皇兄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蓝烨抬手邀着我赶紧往主厅走去,看他那激动急切的模样,还真有些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正厅大圆桌上,摆了一个雕花精美的食盒,蓝烨看着食盒双眼放光,一脸骄傲的道:“幻亲手为你做的。”

“幻做的?”我惊喜的走到桌边,打开食盒,食盒分为三层,最上面一层三碟颜色清润的糕点,看着就让人想一口吃掉,我感叹着一一摆了出来,抬眼望向蓝烨:“幻特意为我做的?”

蓝烨不舍的将视线从糕点上挪到了我身上,点点头,眼中满是艳羡:“幻听说月儿你上天律宫排演节目,我要来看望你,特意做了这些东西以表慰问。”

“幻还真够朋友。”我笑着赞道,将食盒第二层三碟色香诱人的菜拿了出来,最底一层是一碗汤跟一小壶茶。

排练了一上午本就饥肠辘辘的我,看着眼前的美味口水直流,带着激动迫不及待的招呼蓝烨跟小果一起坐下开饭。

蓝烨感激而欣喜,星星眼的望着我:“一起吃,太好了,我就知dào

月儿最好了。”说着毫不客气的在我对面坐下。

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这两天,都是跟小果一起吃,这会儿小果却推拒起来:“公主,你跟三殿下一起吃吧!”

“我说一起就一起,将手上的饭菜也摆上,快坐下。”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命令。

“是呀,坐下一起吃吧小果,反正你是月儿的人,客气什么,这又没外人,都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快坐下不然菜都冷了。”蓝烨拿着筷子催促着小果,满眼暧昧的笑,十足的自来熟。

小果面色一红,垂着眼,将从食堂带来的饭菜一一摆上,有些不自然的在我身边坐下,都是蓝烨那话害的。

一顿饭吃得我心满yì

足,从饭桌转移到茶桌,我跟蓝烨惬意的吃着幻做的糕点,喝着幻泡好的茶,小果默默收拾着饭桌,将碗碟一一放入食盒中,拎着天律宫厨房的食盒恭敬的退出了正厅。

“月儿对小果还真是体贴呢!”蓝烨看着小果离开的背影,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满足微笑。

我知dào

他是指刚刚吃饭时我为小果夹菜的事,我轻轻一笑:“小果是我的执事,在我身边那么多一年,一直照顾着我,不离不弃,他对我好,我自然对他好,之前他多有委屈,尽量弥补一些吧!”我同样看着小果的背影,说完轻轻抿了一口茶。

“嗯。是该多关心关心他。”蓝烨微微一笑,收回放在小果背影上的视线,放下茶杯,向我淡淡望来。

我点了点头,总感觉蓝烨话中别有深意,却也没去多想:“皇兄,最近你跟幻还好吧!”

“嗯……”蓝烨看着我沉吟“唰”一声打开折扇,嘴角扬起放荡不羁的浅笑:“月儿这话是分别问候我跟幻,还是想问我与他之间的关系?”

“呵呵。”我轻笑出声,语气略带些调皮:“都有吧!”

“哦……”蓝烨拉长了音,恍然般缓缓点头:“都好。”顿了一下,道:“月儿,此次皇兄前来除了探望你外,还有一个刚得到的最新消息要告s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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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背后的算计

“最新消息?”我诧异望向蓝烨:“什么消息?”

蓝烨神mì

一笑,带着一丝坏,悠悠道:“据可靠消息称,母皇有意选墨家嫡四子嫁与皇妹为夫。”

“墨家嫡四子?”我疑惑反问,我只知dào

墨家是月国八大世家之一,至于墨家那些人一概不知。

“嗯,对,墨家嫡四子墨勇,其实这人你也见过。”蓝烨轻摇折扇一派悠闲,又朝我神mì

一笑。

“我见过?”我更加疑惑,努力搜索着最近见过的人,完全没有眉目。

“嗯,在朝秦暮楚。”蓝烨面上的笑意加深。

我睨了蓝烨一眼,微微蹙眉,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别卖关子了,说吧,谁?”

蓝烨轻轻吐出一口气:“还记得那个叫苏乐的小倌吗?”

“苏乐?”我瞪大了眼,浑身有些僵硬:“墨勇……不会就是那天晚上那个肥肥吧?”一想着那天晚上的情形我就感觉特别凌乱。

蓝烨缓缓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他是墨家二房嫡四子,二房的正夫来自琼耀国,所以……”蓝烨耸了耸肩:“琼耀国是男尊国,他比咱们国一般男子要那个许多。”

难怪,开口闭口的本大爷,我痛苦呻|吟一声:“消息确切?母皇有意让那货嫁给我?当正夫?”我将“正夫”两个字特别咬重,说实话我不淡定了:“他也愿意?嫁给我?”

蓝烨撇了撇嘴:“这事可由不得他,在家族利益面前,一个一无事处的嫡子哪有他选择的余地?”蓝烨看着我似笑非补充:“再说,他喜欢男人啊,嫁给你,你自然不会管他,所以……”

“咝……”我深吸一口气。狠狠吐出,总感觉这其中存zài

一些问题。

“我很奇怪,母皇为何会突然关心起我的婚事来?虽说墨家是八大世家之一。先不论那墨勇品行才能如何,墨家当家应该是大房吧?一个二房的嫡子嫁给皇家公主当正夫。这未免也太不符合规定,母皇为何还会有意?”这事若没人在背后推动打死我都不信。

“墨家大房二房一直明争暗斗,最为凶猛,大房那边是二公主党,而二房则是铁杆的大公主党,韵王虽没表态,但凭韵王夫跟二公主父后的关系。谁都知dào

她是支持二公主的,如今二公主锋芒过盛,破坏了两派系的平衡,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月儿你因拥有神器的钥匙,可是两派一直想要拉拢的对象,今年所有成年公主都必须选好正夫,墨家二房为了大公主,便动了与月儿你联姻的念头。”

“所以。母皇从为大公主跟二公主两派之间的势力平衡考lǜ

,就会同意墨家二房的请求,毕竟就我差到极点的名声根本没哪个愿意嫁给我,有那么一个提出请求身份又过得去的,母皇便会同意。也就因是我,所以母皇才会有意。”

“呵!”蓝烨不置可否的笑笑:“月儿你一定猜不到是谁暗中指点墨家二房这么做的?”

“哦?”我挑了挑眉,淡淡问:“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蓝烨轻摇着折扇,微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据可靠消息,是韵王有意向墨家二房暗示一二,还特意表示支持。”

我抿了抿唇:“韵王恐怕不只是为了平衡夺嫡两方的势力吧?毕竟就我传出的性情,即使是娶了墨勇也不见得会站到大公主那一边。”

“不错。”蓝烨赞赏的看了我一眼:“所以墨勇嫁给月儿你只要母皇点头,不会有其他人站出来反对,而且很快二公主一边的人定会立马为月儿你安排一位侧夫,月儿不如猜猜看韵王到底为何要促使墨勇嫁给你?”

“呵。”我轻轻一笑,闲闲道:“若没猜错,是因为蓝星吧?蓝星是韵王最疼爱的嫡女,近来连连在我手上吃亏,她不找机会报复我才怪了。”

“嗯。”蓝烨赞赏的点点头:“没错,就是她给韵王吹的风,不过母皇只是有意,却还没点头下旨,皇妹还有机会扳回。”

这个世界皇命难为,若是女皇一道圣旨下来,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现在可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女皇抗衡。

虽然可能我就闭月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的时日并不多,但也不想与那货有什么交集,将我与那肥肥挂上勾,每天看着那猥|琐的肥肥得多糟心哪!

神器?

orz……别提了,闭月的记忆里对神器钥匙所藏地完全一片空白,再说无权无势光靠神器根本休想与一个国家最高统治者对抗。

“皇妹如今可有什么打算?”蓝烨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地抿了一口。

我看了一眼悠闲的蓝烨,轻松一笑:“如今我身在天律宫,为了献演一事不得下山,还能如何?既然皇兄来告sù

我这一切定是为我想好了对策吧?”

“呵呵。”蓝烨轻笑着摇头,放下茶杯:“我来嘛告sù

月儿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在天律宫这断时间选上一位正夫,要知dào

天律宫中有不少优秀的世家子弟,只要月儿你在献演那天表现良好,母皇一高兴给你选择赏赐的机会,你便开口向母皇求娶,那样便不用娶墨勇为正夫。有一个优秀的世家子弟愿意嫁给月儿你,自然就轮不到墨勇,毕竟母皇其实也并不特别愿意将墨勇赐给月儿你的,怎么说就墨勇那品行嫁给皇妹,毕竟有损皇家颜面,不论传言月儿你有多不好,但身份摆在那里,母皇终究是顾皇家大局的,不然早就应下拟旨了。”

“皇兄,你这方法可是认真的?”对我来说不论哪一点都很不现实好咩?

“自然。”蓝烨点了下头,我看到眼中并无玩笑之意。

“哎!”我叹息着摇摇头:“在天律宫选一个优秀的世家子弟,不现实,让母皇满yì

我的表演也不现实。”

“月儿要对自己有信心嘛,表演一事紫捷不是有为你出谋划策吗?月儿若在表演方面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尽管去找紫捷,他会帮你的。”蓝烨信心满满的看着我。

“原来如此?”我恍悟:“紫捷会那么帮我,原来是托了皇兄的福,皇兄你已经跟他有所交代了对吧?”

蓝烨既然说了,也没有隐瞒默默当好人的意思,毫不在意的微微点了点头:“我跟紫捷关系还不错,而我希望看到月儿你大放光彩的一天,不想看到你娶墨勇,因为他实在配不上你,你可以拥有更好的男子,说实话。”蓝烨面上的放荡不羁突然收敛,变得认真而深情,目露回忆:“你还在婴儿的时候,我第一次抱着你,看着你对着我笑,我就有一种感觉,你是特别的,那时就发誓定要好好保护着你,发誓让你开心快乐,发誓要让你幸福,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我发誓的全部,没有一样做到,你讨厌我排斥我,你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厌恶任何人的接近,我懊恼过恨过痛过,现在我最初记忆里的月儿又回来了,可惜我的力量太薄弱,并不能帮你太多,很多事还得靠你自己,但是你若有任何需yào

我帮zhù

的,皇兄我定当竭尽全力,我是真心希望月儿你能开心幸福。”

“皇兄。”蓝烨的表情很认真,眼里满是真诚,我相信他说的话,也能理解他很多时候的无能为力。虽说月国提倡男女平等,但身份越高贵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就越深,月国皇室皇子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公主,却也逃不开各种激烈的明争暗斗,在皇室中生存没有一个强dà

的背景真的都十分艰难。

蓝烨的父君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君,成为了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年幼的蓝烨连自己生存都十分困难又如何来保护我。

“呼……”蓝烨长长吐出一口气,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放荡不羁:“我说这些只想告sù

月儿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蓝烨并不简单,我知dào

其实他对我还有所保留,但听到他说这些我还是很感动,我感受得到他说这些话发自肺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我不需yào

全部都知晓,只要他无害我之心,真实的感受到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一直都相信着自己心中的直觉,就像莫名的对他有好感一样,莫名的就是相信他的话。

“皇兄,我相信你,谢谢。”我看着蓝烨,微笑着真心道:“既然皇兄说会帮我,那我还真有一事相求,还请皇兄帮忙。”

“嗯,月儿说来听听。”蓝烨微笑着点头,面上并无为难不喜或不耐之意。

我思索着,沉吟一会儿,道:“我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天律宫找一位正夫迎娶,也不会娶墨勇,两天之后皇兄再来探望我如何?让我先好好想想对策。”

“嗯。”蓝烨点点头:“行,其实月儿你若是能找到一位够身份的人站出来强烈反对,母皇估计也不能将墨勇嫁给你。”

“够身份的人?站出来强烈反对?”我默默思索着,疑惑反问:“有哪个够身份的人会站出来为我说话?”

第八十一章:探望

蓝烨静静看我一会儿,似在踌躇,终于轻轻开口:“月儿,其实有些事可以找你父亲。”

父亲!我呆了呆,我一时竟然将花瑾一个这么重yào

的角色忘记,因蓝烨的提醒我默默设想,花瑾对此事会持有的态度,若是我跟他说我不愿娶墨勇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要他帮我阻止这门亲事他又会是怎样的表现,因闭月的记忆我对花瑾并没太大期待。

“月儿,我知dào

你怨恨瑾先生,但他终究是你父亲,如今他与以往不同,他是商业泰斗,结缘甚广,若你肯找他帮忙,他定有办法处理。”蓝烨见我没有反应淡淡补充。

“嗯。”我缓缓点了点头:“再说吧!”如今的情况若是换成闭月,她定不会找花瑾,或许是受闭月记忆的影响,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太想找他帮忙。

有些事他是能帮,可问题在于他肯不肯帮,这么多年来,他给闭月的一直只有金钱,大把大把的金钱,闭月的私事花瑾从不过问。

又聊了一会儿蓝烨告辞离开,我起身走到门口相送,双手环胸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默默思索,不期然的我想到左宣对我两次的试探,难不成是为大公主?试探我是否足够资格让他们拉拢?可心底深处却又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反对。

看着去厨房送食盒回来的小果,我缓缓站正,在小果向我行礼之前唤道:“小果,有件事你派人去查一下。”虽然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打心里相信蓝烨的话,但却不能盲目,有些事必须调查确定。

“公主,发生何事了?”小果感受到我话中的认真一下紧张了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一脸的关心。

我将蓝烨带来的消息跟小果简单说了一遍。

“什么?墨勇?”小果惊呼出声,抿紧了唇:“那公主有何打算?”

“第一,派人调查此事的真实性。第二,着重调查是否是蓝星从中撮使。第三,左宣是否与此事有关,明天晚上之前我需yào

确切的答案。”

“是,公主。”小果颔首郑重一礼,退了下去,我悄悄叹息一声,静静看着面前的虚空一会儿。转身悠悠回卧室睡午觉。

下午排练结束,吃过晚饭,我又慢悠悠向着对面晃去,紫捷今天去排练另外的节目。在那之前,前来律迎殿向我道谢搭救之恩,又向迟暮为倩音请假,说是被马蜂蜇得严重需yào

卧床静养。

迟暮微微点了点头,一般一整天都听不到说一句话的他。难得的向紫捷说了两句问候倩音的话,这让我感觉有些惊奇。

每天迟暮都来排练,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他搭讪,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琴位上,形成一个清冷而孤寂的世界。另人心疼,好几次我想跟他说点什么,终究是没能跨出那一步。

前人的教xùn

告sù

我,跟迟暮说话也不过是热脸贴上冷屁股,而我实在没那个嗜好。

当时我看着紫捷带着一如既往的清淡走出殿门,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什么被马蜂蜇,明明是被你折腾。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就能看到紫捷清淡底下的愉悦与幸福,有爱情滋润的人给人感觉就是不一样,我也不由得替他们感到高兴。

大大方方的走进律音楼,走到楼梯口外,听到从房间里传来倩音愤nù

的大叫声:“谁要你假好心,臭娘娘腔。”

倩音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看来是昨天晚上喊得太过用力,在那种情况下没有用平时唱歌时保护嗓子的方式,于是……

听倩音此刻说话的声音,我就控zhì

不住的脑补他们俩的激烈战况,尼玛,真是另人兽血沸腾。

“嗯?”紫捷声音清淡,带着丝丝挑衅与威胁:“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你?”倩音似有些发怵却又拉不下脸的强撑,底气不足的咬牙:“说你假好心。”

“后面呢?”紫捷声音中的威胁之意更甚,夹杂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好了,二哥,音哥哥,你们就别吵了。”是紫淇颇有些无奈的劝解声。

收了脑中过于挑zhàn

和谐的画面,我站到了房间门口,房门大开着,倩音不甘的趴在床上,瞪视着坐在床对面茶桌旁一脸清淡的紫捷。

紫淇坐在紫捷旁的位置看看倩音,看看紫捷一脸无奈。

这两人都发生过那么亲密的关系了,怎么相处还是那么……真是让人说什么好呢?传说中的欢喜冤家?

紫淇第一个发xiàn

我的到来,立马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又有些腼腆的垂下眼,行礼:“见过公主。”

紫捷悠悠起身朝我行礼,倩音诧异的望着我,挣扎了一下,微微蹙眉,狠狠瞪了紫捷一眼,略有些羞愧的道:“下官身体不适不能起身相迎,还请公主见谅。”

“无妨,都免礼吧!”我缓缓走进房间,许是因我在蜂群下救了他们的原因,倩音跟紫捷对我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尤其是倩音。

“身体感觉如何?”我走到倩音床边自然坐下关心问,却怎么也藏不住语气中的笑意。

倩音面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局促,微微点了点头:“还好。”

“嗯……”我点点头悠悠道:“看你面色倒是挺好的,说红光满面一点都不为过啊!身体嘛似乎有点僵硬不适,啧啧,真是奇怪呀!”我故yì

费解的摇头叹息。

倩音面色微微僵硬,浮上一抹极淡的红晕,紫捷嘴角带上抹很淡的笑意,略带诧异道:“公主还会医?”

我轻轻一笑,我哪里懂什么医,不过是胡嗖罢了,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微微点了点头,说了个听起来很高深的词:“略懂。”

“公主,我还没谢过公主的救命之恩呢。”倩音有些羞愧的垂着眼,抿了抿唇,抬起眼郑重道:“多谢公主。”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态度认真的倩音还真一时让我有些无法适应,云淡风轻的道:“说救命未免有些言过其实,我想若是我不出现,紫捷也自有办法化解你们当时的危机。”

两人都会武功,且看起来不弱,解决马蜂群不过是多一些的时间问题。

“惭愧。”紫捷淡淡看了倩音一眼,朝我微微抱拳。

又闲扯了几句,我起身告辞,紫淇也拿了食盒,急忙跟两人告辞,说与我一同离开,我看了看紫淇,又看了看一脸诧异与探究的紫捷跟倩音,大方的点了点头:“一起走吧!”两个碍眼的大电灯泡早该光荣退场。

“昨天你做的东西很好吃,我都吃完了。”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去的彩色石子小径上,我淡淡开口打破沉默。

“是嘛!公主喜欢就好,我还担心公主不喜欢呢!”紫淇带着腼腆与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点了点头,发xiàn

也再没什么好聊的,一路无语回了律迎君。

感觉到紫淇站在岔路口,一直目送着我进了卧室。

“公主,我觉得三殿下说得有道理,不如公主就在天律宫选一位正夫吧!紫淇公子就挺不错的,我觉得他肯定会愿意嫁给公主的。”小果站在卧室门口迎接我,望了望岔路口,看着紫淇转身离开,走进卧室满脸笑意的说着。

对小果的话我直接选择无视,吩咐他准bèi

水沐浴,早早睡觉,躺在床上我很快就进入梦乡,在梦里我见到了导师,看到导师站在一片废墟前呆呆站立,那是爆zhà

后的某研究院,嘴里呢喃着我名字“俏儿俏儿”抬手捂上脸庞,晶莹的泪从指缝间流入我的心里。

场景迅速变幻,整个空间都响起了幸福的结婚进行曲,导师一套修身的白色西装,面带幸福微笑迎接着向他缓缓走去的新娘。

带着心痛,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漆黑的房间突然感觉异常孤寂,算算时间,导师应该跟他心爱的未婚妻结婚了吧!十六岁那年的某一天,导师兴高采烈的告sù

我,他交了女朋友,我内心震惊不已,面色如常的跟导师说“恭喜”。

十八岁那年某一天,导师幸福的告sù

我,他就要跟女朋友定婚,并定于两年后结婚,我记得我当时面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跟导师说“恭喜”,但心却痛得将要窒息,也是那一次在研究院内乱逛,得知了我因异能关系活不过二十岁的消息。

从那时起我就知dào

,我不过是人世间一个匆匆忙忙而过的过客,于这个人世我不该有所留恋,从另一个世界到现在的世界,由另一个身份到如今的身份,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唯一不变的是我于人世这过客的身份。

一时间,我没了睡意,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了件外衣,出了卧室,经过小果房前顿了顿,继xù

向前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从小果房中传来脚步声,小果带着疑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公主?”

“你继xù

睡吧,我睡不着,想到处走走。”我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让我陪着你吧!”小果的声音带着丝心疼与担忧。

我顿住脚步,回头朝小果轻轻一笑:“别担心,我没事,你睡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人与人的相遇是缘,我没想到我半夜随便一逛,还能碰到一个我认为完全不该有缘的人。

ps:

灰常感谢常与善人童鞋投的小粉红,明听弦、心动则痛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第八十二章:遇见

从律迎居一直向后走,有一处延伸出去的悬崖,悬崖上一座小凉亭,那是散心的绝佳场所,我缓缓向着凉亭走去,抬头看看夜空。

明月当空,密集的繁星闪烁,或远或近,一条银河从空中跨越,天空异常明亮澄澈,我内心浮起的沉郁在那一闪一闪间渐渐沉淀,我从来不知dào

半夜的夜空竟会那么美,微凉的秋风迎面拂来,吹动我长长的面巾,随风飞扬。

转过一座两人高的假山,我看着小凉亭内那清隽高远的白色身影愣了愣,一抹纯白孤立凉亭间,如墨长发与清冷柔白随风交融、舞动,演一支遗世的舞蹈。

我踌躇了下,缓缓向凉亭走去,似是听到脚步声,凉亭中的迟暮缓缓转过身,看到我,清清冷冷的眼眸中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垂下眼,朝我无声的盈盈一礼。

我走入凉亭中,距离迟暮几步之外停下,淡淡开口:“睡不着?”

垂着眼的迟暮微微点了点头,我走到凉亭右边的廊凳上懒懒坐下,手臂架在凉亭的栏杆上,单手撑头,扭身看着远处绵延起伏的青山,悠悠道:“我也睡不着。”顿了一会儿,我自顾自的呢喃:“做了一个梦,梦到某个人。”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我知dào

迟暮不会搭我的话,凉亭中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动衣诀的声响,好久,我站起了身,迟暮静静站在我右后方默默看着远处。

“我回去了。”本不想开口终究还是淡淡出了声。

迟暮清冷的目光悠悠转向我,垂下眼,浓密长卷的睫毛轻颤,微微点了点头。

“嗯。”我淡淡点了下头:“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转身出了凉亭,没有留恋,感觉到迟暮的目光在我背影上停了几秒,我没有回头。

第二天的排练如常。吃过晚饭,小果的调查也得到了结果,蓝烨的消息真实。左宣与此事并无瓜葛。

“与左宣无关,那左宣所做的并非为大公主。那是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去想,期待着蓝烨第二天上来。

蓝烨依旧是中午上来,不过这次没有了幻做的食物,在我回到律迎居时蓝烨已经在等候,与紫捷坐在茶桌前聊着什么,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两名小厮在圆桌旁忙碌摆弄着酒菜。

“三皇兄。”我缓缓步入厅中,轻松问候:“来了。”

“公主。”紫捷起身淡淡朝我行了一礼。

“又没外人不必如此多礼,随意吧!”我摆了摆手,在俩人对面的位置懒懒坐下。如今每次排练结束已经不再像最初那么疲累,人果然是要经常锻炼才行。

小厮准bèi

完毕,小果拿了饭菜回来,再一起摆了上桌,刚摆完紫淇跟倩音拎着食盒一起进来。两人行了礼,倩音坐到紫捷旁,紫淇跟小果一起将食盒里的菜摆上桌。

我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再看着一屋子的人,今天这是聚餐咩?到这个世界这么些日子。我还从没与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心里有些小兴奋,我喜欢热闹。

看着紫捷跟倩音两位天律宫副宫主,我不由得想到迟暮,昨天半夜凉亭看见他身上那种深沉的孤寂,一想着我便感觉自己的心就莫名的隐隐作痛。

因女皇的特别宠爱,他独守着一个清冷的世界,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似乎也没有走出的打算,独自坚守,独自徘徊,寂寥落寞。

“公主,公主。”小果的轻唤让我回过神来,我微微一笑摇摇头,甩掉一些不该有的多余心绪,望向小果轻松问:“开饭了?”

“嗯,公主入座吧!”小果浅浅一笑,走到圆桌旁,为我拉开了椅子。

一群人中数我的身份最高其次到蓝烨,一一入座,紫淇正好坐在了我对面,垂着眼,看得出他很拘谨、紧张又忐忑,我带着微笑温和道:“放松点,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别那么拘束。”

紫淇抬眼向我望来,清亮的眼神带着笑意,感激的点了点头。

因下午还有排练,中饭即使有喝酒,也没花多少时间,我不喜欢喝酒,除了第一轮的每人一小杯,我便没再添。

倩音跟紫淇是乐者这酒过烈,喝了伤嗓子,紫捷什么都没说的,将倩音面前的酒杯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全桌人看看紫淇面前的酒杯都有意无意的向我望来,眼含期待,我对面的紫淇低垂着头,轻咬着唇,紧张中似带着一丝期待,我悄悄吐出一口气,无奈的摊了摊手随意道:“我不喜欢喝酒。”

紫淇缓缓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眸中波光闪动,似带着丝丝哀伤,勉强一笑略带腼腆道:“喝一点酒没关系的,我自己喝。”说完垂下眼,双手捏住了酒杯,带着微微的颤抖。

其他人看看紫淇又看看我,目露淡淡失望,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被喜欢的人拒绝难受,拒绝喜欢自己的人其实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紫捷,紫淇是你弟呀,你不帮他喝了像话吗?”我假装若无其事,悠悠看向紫捷,云淡风轻的道,执起酒杯我轻轻抿了一口:“呼,这酒太烈,喝了很伤嗓子,紫淇,你千万不能喝,要么给你二哥,要么……”我的视线转到蓝烨身上:“让三殿下替你喝。”

“呵呵。”被点名的蓝烨愣了下,反应过来轻松笑笑,伸手将紫淇手里的酒杯轻轻夺了过来,笑着道:“我喜欢喝酒。”说完一饮而尽,吧了下嘴,爽快的叹息一声:“好喝。”

小果同样不喜饮酒,一壶酒由蓝烨跟紫捷瓜分饮尽,两人最后下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约着哪天一起好好喝个痛快。

中饭过后,厅里只剩下我跟蓝烨,小果为我们冲了一壶茶拎着食盒去了厨房。

“月儿,看得出来紫淇那小子对你动了心,你刚刚也太伤人家心了吧?”蓝烨抿了一口茶随意的道。

我端着茶杯,悠闲的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既然不能给人家想要的,自然不能给人家希望,以免将来伤得越深。”我看了蓝烨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思索,轻轻一笑:“长痛不如短痛。”

“紫淇很不错呀,月儿不喜欢他?”蓝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目光直直的望着我:“若能娶一个有意倾心于你的人,岂不也挺好?”

“不喜欢,所以不能耽搁了人家,我不适合他。”我轻轻抿了一口茶,不想再继xù

这个话题:“皇兄,我前天不是说想请你帮我个忙么。”

“嗯,尽管说。”蓝烨点了点头,眼中带上丝期待,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过几天不就是蓝星的生日了嘛。”我嘴角的笑意带上丝邪恶。

蓝烨目露思索,微微点了点头。

“我想请皇兄那天晚上替我送蓝星一份大礼。”

“哦?”蓝烨带着不羁笑意的脸庞带上些兴致,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道:“她不是想让墨勇嫁给我嘛,那么我就先将墨勇送给她,让所有人都知dào

墨勇是她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推脱掉,必须娶的人。”

蓝烨恍然的点点头,不羁的笑容里带上丝邪恶,眼中闪动着微微兴奋的光芒,缓缓道:“月儿放心,这事就交给皇兄我来办,保证漂漂亮亮的完成。”

“嗯。”我点了点头,对于蓝烨能不能完美的完成这件事,我没有丝毫的怀疑。

时间在唱唱跳跳中飞快度过,很快就到了蓝星的生日,因韵王的关系,那一晚很多人都去给她庆祝,场面热闹非凡,后半夜的热闹中更是添加了诸多暧昧靡乱。

在蓝星生日的后半夜,许多人在花园中看到了一个让人兽血沸腾的画面,蓝星一丝不挂的趴在一名同样一丝不挂的男子身上,两人紧紧贴合,正进行着某种最原始的运动,那场面之激烈让人看了都有些把持不住。

原本这种事在豪门大宅中也不是没有,关键是蓝星身下的男子,若是谁家男宠或招来的小倌那也没什么,可惜的是那男子竟然是墨勇,最近疯传将要嫁给闭月公主当正夫的墨家嫡四子。

京都无人不知蓝星与闭月不合,说是蓝星要在墨勇嫁给闭月之前就给她戴上一个绿油油的大帽子。

此事传到女皇耳中,女皇大怒,在有心人的撮使下,下旨将墨勇许给了蓝星,并选定了良辰吉日,十月初一举行婚礼。

女皇圣旨一下,任由蓝星如何辩解,如何哭闹都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为了防止蓝星狗急跳墙,一不做二不休发狠除掉墨勇。

我让蓝烨派人在暗中多加注意,并派人假意暗杀墨勇,又传出隐晦的流言,蓝星是如何的厌恶墨勇,若是墨勇有任何三长两短必定是蓝星所为。

一时间墨家二房对韵王府的人产生了诸多防备,蓝星百口莫辩,暗杀墨勇的计划也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墨家不是普通世家,是传承已久的月国八大世家之一,韵王又好声誉,权衡利弊之下,她们不仅不能将墨勇如何,还得保护好他毫发无伤,最后还得风风光光将他娶进门。

蓝星一口气堵在胸口不得而发,这一天,天空又下起了雨,蓝星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天律宫。

第八十三章:亲密

这几天我心情好,排练越来越熟悉、越来越顺遂,使得我的心情更加好,即使是我不喜欢的雨天也丝毫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

这天上午,我们的排练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伴随着蓝星的大叫怒骂。

“闭月,你给我出来,滚开,闭月,你给我滚出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再纷纷向我望来,我保持着某优雅的舞蹈动作,挑了挑眉,缓缓站直身,慢悠悠地向殿门晃去。

蓝星带着人不顾天律宫小厮的阻拦,气势汹汹地往这边快步走来,看到站在殿门的我眼神射出一道慑人寒光,大叫一声快步冲了过来,可怜帮她撑伞的骚少浑身都湿了个透。

蓝星含着满腔怒火,眼神怨毒的瞪着我,站到我对面伸出食指怒指向我:“闭月,是你,一定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我欣赏着蓝星气急败坏的模样一会儿,缓缓抬手轻轻将她指向我的食指挥开:“蓝星?你这是闹哪样啊?我每天在这天律宫辛辛苦苦排练节目,我搞什么鬼了?”

“我呸,你少来,一定就是你,你还在这装什么装?”蓝星恶狠狠的大骂,像个泼妇。

“真是奇怪啊?你到是把话说清楚呀?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这么生气呀?还无端跑上天律宫来兴师问罪?”我完全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微微沉吟:“咝……是我在山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我特意将“天律宫”三个字咬重,有意提醒蓝星这是什么地方,希望她收敛自己的行为,不过显然她感受不到我的好心,气焰更加嚣张:“闭月,本来那头墨猪是要嫁给你的。别告sù

我你不知dào

,分明就是你故yì

陷害我,害我要娶那头猪为侧夫。这一切都是你害的,闭月。今天我就要找你算账。”

“哎哎哎!”我摆了摆手,淡淡道:“等等,你要娶侧夫,我是不是该先恭喜你呢?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嫁给我的猪,又嫁给你?还是我害的,我能麻烦你将事情说清楚吗?”

“你……”蓝星气急败坏的指着我,吭呲吭呲一句话说不出来。显然她想不到我面对她的怒火与质问会是这样的态度,若是以前的闭月必定狠狠嘲讽她一番,将她骂个狗血淋头,并骄傲的承认就是我所为。你能拿我怎么滴的嚣张模样。

我完全超出蓝星想像的表现,让蓝星眼神闪了闪,闪过一丝怀疑。

我在心中暗笑,暗赞一声自己的演技,带着疑惑的望向四周:“谁能告sù

我。山下发生了什么让星郡主如此生气的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紫捷从外面扒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倩音,紫捷用他那清淡的语气将蓝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倩音摇摇头显然对紫捷的描述不满yì

,进行了详细的补充,那绘声绘色的模样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将那些画面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

听得人们面红耳赤,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对着蓝星指指点点,听得蓝星脸一阵红一阵白。

倩音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又毒舌的主,他那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说得与蓝星一起来的侍卫小厮都羞愤难当。

“啧啧……”我感叹着摇摇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蓝星,你也好意思啊?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男子愿意嫁给我当正夫,你居然把人给抢走了,现在还来倒打一耙,质问我?丢正夫的人是我耶!你要搞清楚,是你抢了我的正夫,不是我抢了你的正夫,该生气的人是我吧?”我悲愤的叹息一声,痛心疾首的道:“我知dào

你讨厌我,从小就喜欢欺负我,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阴毒到这种地步,居然想给我戴绿帽子。”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睨了蓝星一眼:“所以,你今天是来向我炫耀的?”

“哎,公主,她炫耀什么呀?你不知dào

墨家嫡四子是什么样的人吧?长相就不说了,简直不堪入目,品行还恶劣到了极点,别看他生于世家,但一点世家子弟的气质都没有,整个一肥肠猪脑的无耻好色之徒。”倩音在一旁十分鄙夷的撇了撇嘴,抢话。

“闭月,你……”蓝星气恼得整张脸发黑,恨恨指着我,破罐子破摔的嚷道:“反正一切都是你害的,看我怎么教xùn

你。”说着就举掌向我劈来。

紫捷上前一步,抬手挡下,轻巧化解蓝星的攻势,清淡的眼神瞟了蓝星一眼,淡淡道:“星郡主,这里是天律宫,还请郡主自重。”

“蓝星,拜托,你这么冲动,韵王姑知dào

吗?这里可是天律宫,不是你韵王府,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受不了的摇了摇头:“还有,你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承担责任,别什么都迁怒到我身上来,我何其无辜啊?身为郡主怎能如此没有担当?”

蓝星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多大的错,看了看周围,一色天律宫服的男男女女,将她们包围其中,在看到垂着眼清清冷冷站在人群的迟暮时,更是惊得瞪大了眼。

蓝星灰溜溜的走了,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她上天律宫找我兴师问罪,结果不过是自取其辱一番。

我的好心情变得更加好,之后听说,蓝星被韵王狠狠教xùn

了一顿,并被禁足。

韵王如何处罚蓝星那都是人家的家事与我无关,我只知dào

经此一闹,蓝星不仅没得解气,名声还急剧下降,墨家二房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之后的排练生活变得平静,一位给我合声的少年因家里有事换成了紫淇,对此我并没有异议,公归公,私归私,紫淇也没有利用这机会特意接近我的意思,其实我还真有些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就因为我对付蜂群时的英勇?

紫淇不是那种脸皮厚的人,相反的他的脸皮其实很薄,一起午餐那次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他之后面对我时态度自然,显然已经没有了那份心思,这让我很欣慰,同时又有些失落,毕竟是第一个表现出喜欢我的人,就这样又不喜欢了!与我喜欢不喜欢他无关,就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我很鄙视自己这种矛盾的心理。

很快就到了八月初五,这一天,炎渝带着云绣宫的人早早上天律宫来送演出服装,给我们试装,主要的是给我试装,看合不合身,满不满yì

,看有没有哪需yào

改,试过便可以及时拿去改。

小果伺候着我将演出服穿上,炎渝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大小长短都很合身,款式也是按着我的要求来做,比我预想的要华美精致许多,我微笑的看着镜子满yì

点头:“嗯嗯,我喜欢。”臭美的缓缓转了一圈,我转过身正对着炎渝问:“渝渝,好kàn

不?”

炎渝正盯着我,眼中似带着一丝满yì

的笑意与淡淡的惊艳,看到我转身,愣了愣,立马收了眼中的情绪,但为时已晚,都被我收到了眼底。

炎渝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横白我一眼,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突然猛的瞪我一眼冷冷道:“我是说衣裙好kàn

,不是你。”

“哎哟,渝渝,你不要害臊,我知dào

衣裙好kàn

,但由我穿着更好kàn

,就说明是我好kàn

,咱俩谁跟谁呀!还害臊。”我毫不在意炎渝的恶劣态度,轻轻摆了摆手,亲昵道。

炎渝雌雄莫辨的精美脸庞瞬间染上了淡淡红晕,恶狠狠瞪着我:“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别说得咱们多亲密一样。”

“啧?”我轻疑一声,假装认真思索,然后恍然大悟,坏坏一笑:“渝渝,你这是在怨我没有做让咱们变得很亲密的事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炎渝瞪大了眼,面上的红晕加深,愤愤偏过头去低骂了声:“流氓!”

“啊?我们相互交换一下各自的秘密,亲近对方的秘密嘛!这不就变得很亲密了?这怎么就流氓了呢?”我假装疑惑纯良不已的问:“难不成渝渝你想做的,让咱们变得很亲密的事是什么?”

“你?”炎渝恼怒的瞪着我,冲着我怒道:“什么都没有,谁要跟你变亲密,我才不要。”紧抿着唇,微微鼓起了脸颊,水汪汪的桃花眼毫无威慑力,很激萌。

“呵呵。”我愉悦的笑了起来,柔声哄着被人激怒的傲娇受:“好啦,渝渝,不生气了,逗你玩呢。”

“哼。”炎渝斜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没有。”我摇摇头,轻轻抚|摸着这演出服,真是让我爱不释手。

“没有就好。”炎渝转身出了试衣室,我突然发xiàn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小果将我身上的演出服换下,我突然恍悟,我刚刚是在换衣服吧?炎渝是在一旁看着吧?虽然我并没有将衣服剥个干净,还有贴身里衣,但于这个世界思想开放程度来说,他站在一旁观看,似乎有些不妥吧?

第八十四章:召见

我从试衣室出来,看炎渝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意识到刚刚自己跟我们一起进去,围观我换衣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既然他没意识到我也不会矫情的去计较,就这样吧!我吃点亏,哪天去看回来。

炎渝告辞离开,如上次一般毫不留恋,也没跟我说什么鼓励、支持的话。

看着炎渝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转回身,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大家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我带着纳闷看向紫淇,想从他那得到什么答案,我也就跟他走得近些,可是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要说整个殿内唯一正常的就是迟暮了,一如既往的静静坐在琴位上。

我无谓的撇了撇嘴,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与我无关。

排练在继xù

,日子又在平静中一天一天过去,这一晃便到了八月十四,入宫表演的日子,这注定是热闹而忙碌的一天。

用过早膳,一大群人便乘坐马车浩浩荡荡下了天律宫,一般宫廷宴会的正宴设于承俸殿,天律宫准bèi

的歌舞表演就是在正宴进行时上演,时间为一个时辰,共表演十个节目,我的节目为压轴表演,在众人用餐刚结束之后。

在山上半个多月,让我有一种远离凡尘的错觉,终于回了都城,心情忍不住有些激动雀跃,进入城门,欢乐浓烈的节日气氛迎面扑来,我打开车窗看着外面大街上张灯结彩的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将所过之处全部装点。

这样的美好场景在现代世界时,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一直憧憬却从来都没机会真zhèng

亲身体验,此刻看着眼前真实的喜庆场景,心情不由得更加愉悦。决心晚上表演结束后出来好好逛一逛。

天律宫的马车队一入城便成了一道人们伫立观望的风景线,一路不紧不慢地驶到皇宫大门外,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将下车接受检查后步入宫门。身份高贵者之后便有软轿代步,一般人则步行至目的地。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之前只远远的望过这威严宏伟的皇宫,这世界人们最为神往、趋之若鹜的金贵之地,受宫廷小说电视的荼毒,我对之没有丝毫的向往。

皇宫带给闭月的都是冰冷的记忆,使得我更加不喜,外表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内里凶险万分、腥风阴暗。上演着勾心斗角最为深沉的舞台。

站在宫门前,抬头仰望着高大雄伟的宫门,瞬间有一种自己十分渺小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因今日宫中设宴。宫门进出人数众多,皇宫守卫比以往森严许多,增加的守卫带队人为韵王嫡三女蓝沫。

我们到宫门时她刚好带队巡查经过,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痴心于幻的女子,浓眉若剑大眼含锋。一张立体坚毅的脸庞透着英武,蓝沫一身戎装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这样的人就如bg小说中描写的痴情男配,满腔痴情如落花,掉入流水,始终得不到回应。

蓝沫带队直接经过。因我在外的名声她并未上前与我打招呼。

现在刚上午,入宫的人并不多,赴宴的达官贵人们都下午才入宫,小果去递了入宫的身份牌,我最先走入宫门,回头看了看随后的队伍,迟暮的到来让守门的侍卫们面露震惊。

我想迟暮参演我这次献演的消息已经惊动整个京都,或许许多人都持怀疑态度,这会见到迟暮真的出现,估计今天许多人都会早早入宫。

今年的中秋献演不论结果如何,都能得到一个最另人期待奖吧!我坐在前往承俸殿的软轿上幽幽想。

皇宫内同样张灯结彩,挂满了各式花灯,洋溢着热烈的节日气氛,宫人们来来回回忙碌,热闹非凡,只是这份热闹不同于街道上的带着欢快、自由随意,处处透着谨慎小心。

中午休息过后,参演的天律宫艺者,在承俸殿的偏殿,开始为晚上的表演做准bèi

,化妆、换衣忙得不亦乐乎。

女皇派人来宣见我跟迟暮,坐在软轿上我静静闭目养神,并无看宫中风景的好奇心思,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软轿停了下来,我从轿中不紧不慢地的钻了出来,静静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宫殿“景源殿”。

景源殿是女皇休闲暂歇,会见一些非政治人员的宫殿,在宫人通报过后,我跟迟暮一前一后进入殿中。

刚跨进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笑声,景源殿的布置奢华富丽,整个格调休闲高雅,内殿主位上女皇一脸笑容,看得出来她心情很不错,旁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位打扮华贵而温雅的俊美男子,就闭月的记忆,他便是当今凤后洛宁语。

下首两排座位,右边是空着的,左边坐了两名容貌同样俊美出众的男子,一位稍妩媚一位稍俏丽,他们是女皇最近最为宠爱的贵君。

“儿臣拜见母皇,父后,黎贵君,商贵君。”

“臣拜见皇上,凤后,黎贵君,商贵君。”

我与迟暮走入殿中同时恭敬行礼。

“免礼平身。”女皇温言带着丝威严微微抬了下手:“都赐坐。”

“谢母皇。”

“谢皇上。”

我跟迟暮在宫人的带领下坐在右边的位置,距离两个座位,宫人送上点心茶水。

迟暮从进殿便一下垂着眼,我也同样,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静坐在位置上。

“月儿这些日子排练辛苦了吧!”凤后最先开口带着温润祥和。

“还好,谢父后关心。”我轻轻抬眼看了凤后一眼,微微颔首道谢。

“看来月儿对节目很有信心哪!”接话的是妩媚的黎贵君,妩媚的人含笑的声音都带着让人骨头酥软的妩媚,只是这种有些刻意的妩媚与幻纯然的妩媚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还行。”我的回答简洁而保守。

“有天律宫主参与,这节目定然是极出色的了!”第三个开口的是俏丽的商贵君。

“是呀!真没想到从未参加献演的迟宫主会参与月儿的演出,今天晚上的表演实在让人期待。”黎贵君声音含笑眼含期待,目光在迟暮身上一转,转向女皇妩媚的声音带上娇柔:“皇上您说是不?”

“嗯,不错。”女皇笑着点了点头,宠爱的眼神从黎贵君身上转到迟暮身上,停住。

迟暮只是垂着眼清清冷冷的坐在位置上,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没有任何表示。

“先不说节目如何,有被誉为月国第一美男的迟宫主参加,这节目就已经成功一大半了,一直对迟宫主都只是耳闻,今日一见果真让人惊艳。”商贵君看向迟暮一脸的艳羡,转向女皇似撒娇似揶揄道:“难怪传言都说皇上最宠爱迟宫主。”

“瞧商儿说的,皇上平时还少宠爱你不成?这几天晚上皇上可都是在商儿你那过的夜。”一旁的黎贵君睨了商贵君一眼嗔笑道,眼神有意无意的从迟暮身上瞟过。

“呵呵。”商贵君掩唇轻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愉悦一丝得yì



“啧,这等事,也在这说。”凤后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嗔了黎贵君一眼,向我跟迟暮望来。

“嘻嘻。”黎贵君不以为意痴痴的笑了起来:“月儿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也没有外人不是,皇上你说是吧?”语气中带着丝丝试探。

“呵。”女皇轻笑一声,宠溺的嗔了黎贵君一眼,眼含柔情与淡淡的火热:“你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望向迟暮:“小暮,这些日子练习,感觉如何?”

“回皇上话,还行。”迟暮声音清冷中带着柔软,垂着眼恭敬回答。

我算是看来出了,我不过是迟暮的陪衬,这会女皇招见的主要是迟暮,黎贵君跟商贵君的话很明显就句句针对迟暮。

特别是黎贵君露骨的话后一句“没有外人”女皇并未反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女皇下定决心要娶迟暮入她后院?

趁着女皇跟迟暮对话,我暗暗观察着凤后跟对面两位贵君的表情,都看似云淡风轻,却都隐隐带着思索,他们是想试探迟暮的出演是否与女皇有关,想试探女皇是否有娶迟暮之心吧!

迟暮应该让他们都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吧?

可惜女皇不管是对迟暮出演的态度,还是对迟暮本人的态度都无特别之处,也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暗示,另人费解。

“如此便好。”女皇看似满yì

的点点头,转向我微笑道:“月儿今晚可要加油啊!母皇期待你的表演。”

“是,定不负母皇期望。”我恭敬的颔首一礼。

又闲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女皇便说让我们回去好好午休,眼神望向黎贵君包含着某种炙热的深意。

我撇了撇嘴,假装什么都没发xiàn

,行礼退下,迟暮态度依旧冷清,跟着我一起离开。

我看了走后我一步的迟暮一眼,微微蹙眉,我感觉他虽然看似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周围的一切他都听在耳中,看在眼中。刚刚女皇看黎贵君眼神中的深意,他必定是收入眼底的,也不知他现在心中是何种滋味。

喜欢上女皇这种好色多情,朝三暮四的博爱女人,真是好白菜亲自给猪拱,自作孽。

我边想着边跨出殿门,向着软轿走去。

第八十五章:惊艳

我进入软轿,悠悠坐下,软轿缓缓抬起,返回承俸殿。

我想着刚刚女皇与黎贵君暧昧的眉来眼去时,商贵君跟凤后的表情可都不是太好,虽在笑,但那笑真是……啧啧,特别是凤后,虽然看起来年轻,终究是比不过刚入宫的新君娇嫩,惹女皇青睐。

我为那些女皇的男人感到悲哀,好在闭月的父亲大人离开了这里,虽然离开的方式十分不光彩,如今在商界叱咤风云,总好过在这深宫中勾心斗角、争宠夺爱的强。

中秋节花瑾会回来吧?我发xiàn

我心中竟然对花瑾回来有着淡淡的期待,可是中秋节那天,是我异能爆fā

的日子,虽经lì

过无数次,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灼痛依旧让我恐惧,今天晚上回去后就得做些准bèi

了。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心情有些惆怅。

回到承俸殿,刚好碰去检查舞台回来的紫捷,告sù

我一切按照他的要求准bèi

妥当,我安心的点了点头,道了谢。

我不需yào

化妆,乘这个时间好好补了下眠,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西山,醒来时殿内已经点上了烛火。

因有规定不许任何人探望,所以一个下午无人打扰,距离晚宴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天律宫艺者在做着表演前的各项热身准bèi

,跳舞的压腿,唱歌的开嗓,奏乐的检查乐器,上台表演前的紧张气氛在偏殿内蔓延。

我伸着懒腰看着紧张准bèi

的艺者们,受到气氛的感染心里也生出些许紧张,这可是我两世为人第一次上台表演节目,不求惊艳全场,只求顺利完成。

从偏殿通往正殿的门缝里,看到宫女宫侍们忙碌着布置宴桌,装点花卉。摆拼水果,我突然发xiàn

一个非常重yào

的问题,转头看向跟在我身后担忧又紧张的小果:“小果。晚饭还没吃呢吧?”

“晚饭?”小果惊诧的望着我,眨了眨眼:“晚饭要表演结束后才能吃。皇上都还没用晚膳呢,没有其他人先用之礼。”

呃……

万恶的封建尊卑主义!

看了看殿内的沙漏,差不多六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开演,好在这里晚宴开始得早,表演时间两个小时,结束之后就是九点。我去,那不饿shi我呀?

“小果,一会儿晚宴开始,他们表演的时候去给我拿些吃的?不吃饱哪有力qì

表演节目哪?”我理所当然的吩咐小果。其他公主在种时候都在为表演前做准bèi

,根本就没有心思管肚子饿不饿的问题,我可不一样,为了一个表演饿到自己实在太不值得。

“是,公主。”小果浅笑着点点头:“公主。你不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反正我名声摆在那,最差不过就是演砸,也没什么损失。”我毫不在意的说着,其实内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紧张。

“呸呸呸。公主,你别胡说。”小果一脸的不赞同嗔了我一眼,抿了抿唇,浅浅一笑,浅笑中带着骄傲的道:“我觉得公主的节目表演得最好。”

“噗!好吧,就冲着你这话,我也得将节目表演到最好。”我走回座椅慵懒坐下。

正殿人声渐起,越来越多,所有受邀参加晚宴的大臣纷纷提前到场,时间一到,女皇携凤后庄严入场,一番祝说后宣bù

晚宴正式开始。

天律宫艺者的表演都是同一群乐师,首先乐师们全数各就各位,表演第一个节目的艺者们缓缓出场。

小果出去为我找食物,没一会儿便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三菜一汤一碗白米饭,我开心的坐正,招呼小果跟我一起吃饭。

“公主,你先吃吧,我晚点再跟大家一起吃,没关系。”小果微笑着推脱。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呀!一起吃,我喜欢有人跟我一起吃饭,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是一个有着美好分享品格的人,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保护环境爱hù

地球,从不浪费食物做起,好吧,扯得有点远。

小果无奈只得跟我一起用餐,吃饱喝足,我惬意的靠坐在坐椅上,小果去送还食盒,我等着他回来便开始更换演出服装。

换完演出服,我静静坐在偏殿等候,外面传来倩音的歌声,那歌声果然悦耳动听,余音绕梁,有着深深的表现力,将一首歌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仿佛歌中的故事就在眼前真实上演。

歌声中还拥有着极强的感染力与穿透力,让歌中表现出的情绪深入人心。

倩音是与紫捷联合演出,倩音的歌声配上紫捷的舞蹈,掀起了整个表演的*。

一个时辰的晚宴很快结束,所有酒菜全数撤下,换上果盘,表演的艺者们也全数回了偏殿,乐师们缓缓退场,接下来就是我表演的时间。

外面传来闹哄哄小声交头接耳的声音,整个舞台旁的灯光全数熄灭,从四周垂下轻柔的蓝色丝绸帷布,金银交织的暗线闪闪发光,微风拂动间如倾泄而下的星光缓缓流淌。

衣着统一的乐师们缓缓步入舞台,月牙色的衣袍宽松轻盈,上绣一支雪莲,莲茎从袍摆长至左边胸侧,泼墨风格的雪莲在胸侧绽放,美得不带任何污染。

哄闹声渐渐变小,迟暮走在队伍中间,同样一身月牙色宽袍,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衣袍并未绣着一支雪莲,而是朵朵似从空中飘落的雪花,雪花组成一朵纯净雪莲,行走间似雪花飘动,似莲花缓缓绽放,一头长及大腿的墨发,在头顶左右两边各挑起一缕,用银白色的发带系紧,与衣袍上飘落的雪花遥相呼应,再搭配上他本身清隽高远的清冷气质,绝美的五官,仿若从白雪深处幻化出的雪神,美得另人窒息。

全场响起隐忍的哗然,乐师们一一坐在各自的位置,迟暮坐在乐师们的中心,合唱的歌者上台站在垂下的左边帷布后。舞者站在其他三个方面的帷布后,若隐若现,带着神mì

的诱惑。

“铮……”

一声轻盈悠扬的声音从迟暮手下发出。预示着节目的开始,全场寂静。所有人都被迟暮深深吸引,一名会轻功的舞者带着我悄无声息的飞向上舞台顶,蹲在横梁上。

“铮……”

又一声琴声响起来,澄净而空灵。

“哗啦!”

舞台正中垂下长长的深蓝色帷布,上面同样交织着金银色暗线,并用更加闪亮的线绣上颗颗繁星,如同银河与天幕同时倾落。长长的帷布在舞台上拖延出银河缓缓流淌的美丽景致,

同时,舞台顶四周亮起了昏暗的光。

迟暮单独的前奏也响了起来,带着清水叮咚的欢快。我抓住中间垂下的帷布缓缓降下,在前奏结束之后开口吟唱,合着乐师们的旋律:“记得我在全世界寻找而领悟,她是一个想要得到自由的女孩,放开你的思想。理解就是真理,犹如遗忘的过去,在历史中轮回。”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真的看着舞台,在我声音发出时纷纷抬头仰望,目露惊讶。我的帷帽与一身华丽飘逸长裙是与大家相同的月色,上面月色闪动,仿佛从月间降临的仙子,染了一身美丽的月晕。

众人目光中的惊讶在我的降落中渐渐变成惊叹。

“神是个女孩,不论你在何方,你是否能相信,你是否在倾听,神是个女孩,不论你生活怎样,你是否能相信?你是否能接受?神是个女孩,只是一个女孩。”

我降落到了半空,舞台四周梁柱上的花灯被瞬间点亮,我在歌声中缓缓掀开了帷帽,众人瞪大了眼,屏住了呼吸,我微微侧过头,将帷帽彻底揭开,松落,转回头,我听到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并没有露出整张脸,帷帽下是遮住脸庞的长长丝巾。

带卷的微棕色长发在我的降落中,于空中轻轻飞舞,我眼眸含笑,仅仅是露出额头跟眼睛,没有丝遮挡的视野变得清晰,我清楚的看到台下众人眼中的惊艳。

在迟暮单独的间奏中,我姿态优雅的落到了舞台正中,双脚终于触及地面,我大大松了一口气,那样吊着缓缓降落,对于没有轻功的我来说……说多了都是泪哪!

舞台四周的灯在我落地的瞬间亮起,舞者们从帷布后带着欢快的舞步移入舞台,我与她们同舞,边唱“她渴望自由与光明,她是如此充满活力,她总是抓住我的心,纯净且明亮,她希望你也存zài

,共创一个未来。”

舞者们在我面前移过,当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身上的衣裙换了另一个样式,没有了之前的华丽飘逸,没有了长长的裙摆,精美及膝的亮色系短裙,带着简约清爽,让我的演绎中投出活力、纯净与明亮。

“我就如同这女孩,头顶无限苍穹,我们能真zhèng

信任的人会现身,光辉指引前程,这里只有我们,真心相信彼此,有一道彩虹等着你和我,一轮美丽的日出,永恒照耀。”

我与舞者欢乐舞动,塑造一个美丽永恒,真诚热情的世界。

“神是个女孩,不论你在何方,你是否能相信,你是否在倾听,神是个女孩,只是个女孩,你是否能相信,你是否在倾听。”

我边舞动边渐渐向后退去,身上的短裙一点一点变长,明亮的颜色渐渐变成淡雅,身上的活泼点点退去,由内而外的散发出如同女神的优雅、娴静与高贵。

最后的乐声在殿中久久回荡,人们呆呆看着舞台,久久尚未回过神来,我退到了舞台边,长长松了一口气,表演终于顺利完成。

借此献演的机会我在众人面前脱掉了帷帽,正式向下毒之人,宣战。

ps:

灰常感谢热恋君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第八十六章:赐婚

余音还在回荡,舞台四周所有的灯全数点亮,呆愣的人们终于回过神来,表情不一,很是精彩。

我缓缓走回舞台,率众艺者向主位上的女皇弯腰行谢幕礼。

不知是谁带的头,抬下终于爆fā

出热烈掌声,女皇点头微笑面上带着满yì

之色。抬手压了压,掌声立马便停了下来。

“月儿的节目编排得很好呀,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所有参演之人通通有赏。”女皇显得很开心,慷慨威严的宣bù



所有人整齐道谢,女皇微微挥了挥手,其他艺者全数退下,余留我跟迟暮,我站在舞台左边,他站在右边,我们之间距离差不多三米远。

“月儿,迟爱卿,你们两位的表演超出想象的精彩,你们都是第一次参加献演,表现可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哪,按照惯例,朕该奖赏你们,不知你们想要何赏赐?”女皇微笑着看着我庄重和气。

在这种时候自然得客气的推脱一二,我瞟了清清冷冷垂眼静静站立的迟暮一眼,心里无奈叹息一声,这虚伪客气的事看来是得我来做了,上前一步,朝女皇行了一礼谦和道:“能参与献演,表演给母皇父后与众位大人们观看是儿臣的荣幸,岂敢向母皇提要赏赐?”

女皇愣了愣,与凤后对望一眼,哈哈笑了起来夸赞:“月儿还真是越来越谦和有礼了。”顿了顿道:“今日你们的表演朕很喜欢,朕很开心哪,月儿不会是没想好跟母皇要什么赏赐吧?”我顺着女皇的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儿臣确实还没想好。”

“你呀!”女皇一副宠爱的模样嗔了我一眼:“那就容你先好好想想。”说罢转向迟暮温和问:“迟爱卿可想好了?你的琴音实在另人回味无穷,想要何赏赐只管说,只要朕有的,定当全力满足于你。”

凤后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台下众大臣也无声的一阵眼神交流,我双眼含笑,淡淡瞥了一眼对面的迟暮。

迟暮垂着眼。朝女皇缓缓行了礼,轻轻开口:“多谢皇上。迟暮不需yào

任何赏赐,只求皇上一事。”说着,轻轻抬起了眼望向主位上的女皇,又缓缓垂下。

女皇听了迟暮的话笑得更加温和,含笑的眼对上迟暮的目光,带上丝几不可察的警告,仿佛在告sù

迟暮要求之事不可妄提。

“哦?”女皇兴致而诧异的温言问:“不知迟爱卿有何相求?若朕能做到定当为你全力完成。”

迟暮垂着眼。静默一会儿,朝女皇恭敬行了一礼,轻轻道:“此时皇上定能做到,迟暮求皇上为迟暮赐婚。”

“哗!”台下一阵哗然。凤后也微微瞪大了眼既而又微微眯了起来,直直盯着静静站在台上的迟暮。

女皇微微拧了下眉,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台下立马安静,再望向迟暮含笑的眼中所带的警告意味更浓。开口的话依旧温和,带着淡淡的疑惑:“哦?不知迟爱卿想让朕为你赐婚与谁?”

迟暮轻轻抬起了眼,看到女皇眼中的警告与淡淡的冰冷,缓缓垂下了眼,我抓到了他清冷眼眸中闪过的自嘲、失望与淡淡的哀伤。

我在心里默默摇头叹息。迟暮说这话就是为了告sù

女皇他想嫁人了,试探女皇对他的态度,现在看来女皇是没有想要娶他的打算了,真是比告白被拒绝还让人感到心酸。

估计台下众臣跟我理解的一样,都默默看着迟暮,怀着不同的态度,等待他的回答。

迟暮垂着眼静默一会儿,似是鼓起了勇气,轻轻道:“迟暮求皇上为迟暮赐婚嫁与六公主,不知皇上可许?”

“啊!”台下再度哗然带着震惊,似又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

正置身事外看戏的我因迟暮的话而僵了僵,女皇愣了愣,眼中的警告与冰冷退去,面上的笑带着满yì

:“这事朕倒是可以作主,但是……”话锋一转,女皇向我看来:“这事关乎六儿的婚事,既然六儿在场,就得问问六儿的意见,若是六儿同意,朕便为你们赐婚,若是六儿不同意,朕也无法强求。”女皇一番话说得可谓大方又得体,尽显女皇的一言九鼎又显她的宽广风度。

“不同意”三个字特意咬重,给予我暗示,她明明就不愿将迟暮赐婚予我还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正符合了那句“既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

这世上哪有那么美的事?

迟暮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原本在听到女皇说“可以作主”时身上那掩藏在清冷底下的哀伤似乎变浓,但后面“不同意”那三个暗示我的字,其实同时也在暗示迟暮“我不会将你嫁给别人”迟暮身上的哀伤有着渐渐消散的迹象。

因为在月国都城谁都知dào

我讨厌迟暮,根本不可能娶他,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是被迟暮有恃无恐的利用来当后退的阶梯给踩了?被女皇当成为她立牌坊的劳工了?我缩在衣袖中的手缓缓握紧。

“六儿,意见为何?”女皇看着我眼中带着笑意,带着一切都将在她掌控中的傲然。

女皇将决定权交予我,我在心中冷冷一笑,眼中笑意加深,迎视女皇的眼神,垂下眼微微行了一礼,女皇那种我任由她拿捏的姿态让我很不喜,她跟迟暮当着众人的面相互表露着心迹,将我这个无辜的人扯进去让我情何以堪?

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有恃无恐的利用,我也没有那种被人利用,还顺着让人利用到底成全他们的圣母之心,所以,我会让他们知dào

敢利用我的代价,我闭月可不是能任人拿捏的对象。

敢在我身上打算盘,我就让他们彻底打空,行了礼,我缓缓抬头眼中笑意加深,女皇愣了愣,显然想不到我会是这种表现,若是以往的闭月,她定早就跳起来反对并鄙夷的暗讽迟暮了。

我又缓缓看了迟暮一眼,转头望向女皇,女皇微微蹙起了眉,可能是我的表现让她心里有些打鼓,微微抿了抿唇,看着我那含笑的眼神带上了丝丝冰冷的警告,浑身也有意无意施放着威压。

对于女皇眼中的警告我视若无睹,对于女皇施放的威压我淡定泰然,微微一笑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母皇,儿臣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哪个男子提出要嫁给儿臣呢,还真是另儿臣感动万分哪,既然月国的第一美男提出要嫁给儿臣。”我特意顿了顿,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女皇眼神中的警告加深,台下众大臣也屏住了呼吸直直的盯着我,迟暮依然一副什么都与他无关的清冷模样。

我轻轻一笑,看了迟暮一眼声音含笑,悠悠道:“既然迟宫主都主动向母皇提出要嫁给儿臣,儿臣岂有拒绝之礼?那样岂不很伤美男之心?”

全场再度哗然,带着不可思议的抽气声,迟暮缓缓抬眼向我望来,清冷的眼眸中带着明显的惊愕,显然他根本想不到我会答yīng

,看着迟暮的表情我在心里冷冷一笑。

不知为何,被迟暮这样利用我心里竟会如此生气,“不知可许”是迟暮对女皇心思最后的询问与试探,我淡淡看着迟暮,视线与他对上,冰冷从笑意底下翻滚射出,迟暮浑身似僵了僵,缓缓垂下了眼,似自嘲似任命的绝望,很复杂,复杂得让我的心悠的一痛。

我将从迟暮身上的视线转向主位上抿紧了唇的女皇,女皇面上的笑有些僵硬,冷意不停闪过,直直盯着我,我微笑着弯起了眼,不等女皇再说什么,温和道:“母皇说只要儿臣答yīng

就会赐婚,儿臣在此先行谢过母皇,儿臣愿意娶迟宫主,并娶为侧夫。”

我的话如同炸弹,炸得全场一再哗然,女皇眼中的笑再也挂不住,眼神变得深沉,一旁的凤后看了看女皇,又看了看迟暮,再看向我,面上的笑意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端庄。

迟暮虽是天律宫主,但并无家族背景,听说他是个孤儿,这样的人嫁给公主最多就是夫侍,侧夫的地位仅低于正夫,入公主府家谱,公主们为了拉拢势力这三个位置必定是世家高官嫡子。

侧夫与正夫也不同于夫侍,男子即使是嫁了妻主当了夫侍,但其他人可向那妻主索要,有些人看上别人的夫侍,若是那妻主不同意让出,会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得到,最多的就是强势威压,总而言之,若是迟暮嫁给我当夫侍,女皇若是想将他要回去一道圣旨即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但是正夫跟侧夫不同,他们受月国法律与道德的双重保护,是属于他们的妻主,不允许任何人窥觑的存zài

,即使是身份高如女皇也不能。

“侧夫?六儿可是想好了?”女皇看我的眼神含着锋利的冷芒。

我毫不畏惧的迎视着女皇的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对,没错,我愿娶迟暮为侧夫。”男子嫁给哪个女子为正夫或侧夫,除非妻主休了他或是合离,不然他们将生是那女子的人,死是那女子的鬼。

休夫与合离,这种在月国皇室还从未出现过,而我没有娶了迟暮又休了他或是合离的意思,既然他想嫁的女皇没娶他,那么我就好心的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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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不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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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收获

整个大殿陷入诡异的安静与压抑,气氛紧崩,要么崩断,要么化解,所有人都紧张的垂下了眼,迟暮又如以往一般,垂着眼静静立在离我三米远的对面,仿佛自成一个世界,清冷生寒。我说完后垂着眼等着女皇的赐婚,我不怕她不答yīng

,因为她是女皇,是好面子的皇,是一言九鼎的皇。

她之前太过自信,把话说得太满,以至于没有回旋的余地,而我也用话将她的后路彻底堵死。

“呵呵。”凤后轻轻一笑紧绷的气氛被瞬间化解,只听凤后温言道:“难得有个愿意嫁给月儿,月儿又愿意娶的少年,本宫看这事挺好,可喜可贺呀!是吧皇上?”

女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丝丝沉冷:“确实是可喜可贺的事。”女皇站起了身,宽袖一挥尽显霸气,郑重道:“今日借团圆中秋之节,朕特意将天律宫宫主赐予我月国六公主闭月为侧夫,择日成婚。”

“谢母皇。”我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恭敬道谢。

“谢皇上。”迟暮同样缓缓单膝跪地行了大礼,头垂得很低,长发垂落,遮住他此刻的表情。

虽然我看不到,但感受得到他的绝望,心里没有半分愧疚,得到想要的结果心里同样也没半分喜悦。

我感觉得到女皇的不甘与愤nù

,她本就十分讨厌闭月,再多出一条让她讨厌我的理由也没什么。

“恭喜月儿了。”凤后面带微笑,他的恭喜是发自内心的,笑也是出自真心。争夺女皇宠爱最大的威胁得以解决,他怎能不开心?怎能不愉悦?

凤后看着我慈爱的微笑:“父后会尽快为月儿选定个好日子。”皇室公主娶夫,由女皇赐婚,凤后选日子拟诏。

“谢父后。”我微微颔首道谢,抬起眼,带着笑道:“父后,月儿听说十月初一是最宜婚娶的吉日,不如就定在那天可好?”十月初一是蓝星娶墨勇为侧夫的日子。而我就要在那天娶迟暮为侧夫,怄死她丫的。

“嗯……”凤后沉吟,转头看向女皇温润问:“皇上您看如何?”

女皇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烦躁,淡淡道:“这事凤后你看着办即可。”

“嗯!好。”凤后微笑着点点头,向我看来:“本宫之前曾看过黄历,十月初一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日子。那就依月儿所言,定于十月初一吧!”

“谢父后。”我微笑着恭敬一礼,看向对面同样微微行了一礼的迟暮,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迟暮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现在对他很失望,印象彻底跌入谷底。

“既然如此。”凤后微笑着点头,满脸慈爱。优雅的招了招手,一旁伺候的宫人立即恭敬上前,凤后轻声交代几句,宫人恭敬退了下去,凤后端庄温润宣bù

:“既然今日众爱卿都在此,我朝六公主闭月与天律宫宫主迟暮情投意合,意愿喜结连理,借此中秋佳节之日,本宫亲诏赐两人于崇乐壬辰年十月初一择良辰完婚。”

“谢父后,谢母皇。”我行礼了一个大礼谢恩。迟暮同样单膝跪地行大礼谢恩。

即使再惶恐不愿,在场的所有王公大臣,在听到凤后的宣召后都纷纷单膝跪地行大礼,朗声恭贺:“恭贺六公主,迟宫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后端庄又不失威严的抬了下手:“免礼平身。”

我娶迟暮的事就这样确切的定了下来,我没想到凤后会当场就下了诏书。标准的以防夜长梦多,当着如此多王公大臣的面,这事任谁都无法再改变。

正宴献演就这样结束,之后还有戏曲表演。自由宴会,放花灯、烟火等活动,我无心参与也不想再待在宫中,请了辞,退回偏殿。

所有参与表演的天律宫艺者都还在偏殿内,看到我进去,纷纷停下所有动作偷偷注视着我,迟暮在我后面进入偏殿,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向他望去。整个偏殿安静得出奇,所有人都看看我,又看看迟暮,表情复杂。

我顿住脚步淡淡看了众人一眼,又微微侧头看了迟暮一眼,沉默着走向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紫捷跟倩音站在门外,显然是在等我,在他们两身后是垂着眼的紫淇。

“有事?”我走出更衣室,随意问。

紫捷跟倩音对望一眼,面露为难之色踌躇一会儿问:“公主真的要娶暮为侧夫?”

“嗯。”我随意的点点头,云淡风轻的道:“诏书都下了还能有假?”

“为何?公主你明明知dào

女皇对……”紫捷清淡的声音中带着丝焦急。

我抬手制止了紫捷后面的话,轻轻一笑,温言提醒:“这可是在皇宫中。”毫不在意耸了耸肩悠悠道:“他说要嫁给我,我自然就答yīng

,月国第一美男说要嫁给我呢,我怎能拒绝?”

“你不是讨厌他吗?为什么还要娶他?他虽那样说,但根本就没想嫁给你。”倩音有些愤愤的哼哼:“你不可能听不出来,他跟女皇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想他那么卑鄙。”倩音鄙夷的撇了撇嘴。

紫捷看向倩音微微蹙起了眉,倩音白了紫捷一眼,冷哼一声:“难道不是吗?你到现在还在维护他?”

“公主,暮他……”紫捷叹息一声:“我知dào

公主是因生气才会答yīng

下,但是,公主,能答yīng

我婚后善待他吗?我想暮不是故yì

要利用公主,他这么多年……”

“行啦,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要为他说什么好话?真是!他以后如何那都是他的事,人家夫妻如何相处也是他们的事,你管那么多?”倩音受不了的低声怒吼,紫捷一而再的为迟暮说话,让他醋意横飞。

“呵呵。”我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紫捷的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吃醋气结的倩音。

倩音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白了我一眼不悦的嘟囔:“干嘛啊?”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看了紫捷一眼,又看向他身后一直垂着眼的紫淇,目光定格在迟暮更衣室门上,淡淡道:“只有娶无心于我的人,不论我对他何种态度,他才都不会受到伤害。”

紫淇抬眼愣愣看我,我静静看着他微微一笑:“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垂下眼轻轻笑笑,似叹息的呢喃:“嫁给我不会幸福的。”我是一个不知dào

明天在哪的人,如何给予别人幸福?

三人疑惑望着我目露思索,我没再说什么,带着小果出了承俸殿偏殿,不紧不慢地向宫外走去。

我将要迎娶迟暮的消息让整个皇宫为之轰动,我想当消息传到宫外时,整个京都都将轰动起来,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痛心疾首。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忍不住纷纷小心地向我望来,震惊过后,低声交头接耳,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嫉妒与怨愤。

娶,让别人嫉妒去吧!原本郁愤的心情在这一刻飞扬起来,整个人都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走到出宫门最后一条回廊,只见从对面回廊上缓缓走来一身米色长衫的左枫,与一身红底上绣蓝色花朵袍衫的炎渝,一个温润亲和,一个火烈张扬。

因他们的官衔还不足以参加正宴,所以入宫并不需yào

穿官服。

我微微愣了愣,神态如常的向前走去。

两人看到我显得有些意wài

,特别是看我没戴帷帽更显震惊。

左枫呆愣过后温和微笑,遥遥朝我颔首一礼,炎渝拧了下眉,横白我一眼,不情不愿的朝我颔首行礼,若不是在宫中他绝对不会向我行礼。

走到两条回廊下阶梯的交汇处,俩人慢我几步到达,左枫面带温和的微笑:“公主,这么早就出宫?”

“嗯。”我点了点,微微弯起了眼,带上笑意:“你们也这么早出宫了?怎么不多玩会儿?”

“嗯,想去街上走走。”左枫笑笑,温润亲和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公主的表演很特别也很精彩。”虽然左枫他们没能进正殿用宴,但到公主献演时能在殿外观看。

“呵。”我轻轻一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上左枫闪着柔光的眼眸,那是一种包容与宠爱的波光,容易让人沉溺。

毫无预兆的,我就想到了导师,心莫名的痛了一下,我咬了下唇,收回与左枫对视过久的目光,抬脚缓缓踏下台阶,向宫门走去:“有你的夸奖我满足了,怎么说我也为这节目辛苦了半个多月,每天天还乌漆麻黑的就起来排练,看我,是不是瘦了?”我随意的淡淡抱怨。

“呵。”左枫轻笑着摇头,眼含宠溺。

“公主累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收获不是挺大的?”一直没说话的炎渝瞪了我一眼,语气不善的道。

“收获?什么收获?哪有?”其实我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他原本就怀疑我上天律宫的动机不纯,这下更是落了他的话柄,我只有故yì

装作不解。

炎渝十分鄙夷的横白我一眼,那含嗔带怨的小眼神,就像吃醋的小嫉夫,好吧,我特么又出现该死的错觉了。

突然想起,我还没跟女皇索要赏赐,天杀的!白忙活了!

ps:

感谢热恋君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第八十八章:混淆

我突然有点抑郁,答yīng

娶迟暮,那是他跟女皇用赏赐换的,我的赏赐我都还没提呢!

次奥!

亏大了好咩?

炎渝狠狠瞪我一眼,一副懒得再搭理我的厌恶模样。

一路无语出了宫门,左枫邀请我一起逛街,我欣然接受。

感受着大街上毫无顾忌真实的热闹与喜庆,我的负面情绪被一点点淹没,大街上人来人往,街边挂满各式点亮的花灯,装点着这个城市的夜,驱赶着夜的黑暗与寂寞。

今晚天气很好,月圆星亮,微微秋风偶尔吹拂,让人感觉肆意而舒愉。

“公主!”身后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我微微一笑顿住脚步,看到我会惊喜的只有俏儿了。

我悠悠转身,看着俏儿面带灿烂笑容,在人群中快步向我们走来,边朝我们奋力挥手,看到我正面,俏儿的动作僵了僵,继而瞪大了眼十分愉悦的咧大嘴笑了起来,加快脚步向我们走来。

“公主……”俏儿激动的看着我,纯净的眼眸中是发自内心的笑,我知dào

她激动什么,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我的理解。

俏儿笑得眼不见眉,大大松了一口气,转头向左枫、炎渝还有小果欢快的打着招呼。

“公主,你这么早就出宫啦?节目表演得如何?”我们继xù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俏儿满眼期待的望着我。

“嗯。”我随意的点了点头:“外面比宫里好玩,节目嘛……还不错。表演成功,女皇还高兴的赏了我侧夫一枚。”

“咦?真的?”俏儿望向左枫眼含暧昧。

左枫对上俏儿的目光,愣了愣,目露疑惑,继而恍悟,有些尴尬的向我看来,我看了看俏儿,再看看左枫。无奈的抿了下唇,轻轻扯了下俏儿侧面的长发:“不是枫。”

“啊,痛!”俏儿轻呼,转过头来惊诧的望着我:“不是?”

我缓缓点了点头。

“那是谁是谁?”俏儿八卦的望着我,双眼放光。

“月国第一美男听过不?”走在左枫旁边的炎渝冷冷开口。

“哦?”俏儿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捂上嘴巴,瞪大了双眼。惊疑的望向炎渝,又猛的转过头来看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惊喜非常的道:“真的是真的?公主你要娶……”

“嘘……”我抬起食指按上唇,俏儿会意,左右看看,看着周围那些有意无意关注的目光。抿紧了唇点点头,眼露兴奋光芒,压低声音道:“公主,你真的要娶月国第一美男天律宫宫主迟暮为侧夫?什么时候?”

“十月初一。”我云淡风轻道,不明白俏儿有什么可激动的。

“哇啊!”俏儿惊叹一声,朝我竖了个大拇指,目露崇拜:“公主你真棒,我就知dào

公主是最棒的,公主,你怎么做到的?”说完俏儿朝我坏坏的眨了眨眼。

黑线……

这小妮子想的什么呢?

我抬手赏了俏儿一个爆栗。睨了她一眼:“瞎想什么呢?”

“嗷,痛。”俏儿捂着脑袋揉啊揉,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嘟囔:“我哪有瞎想什么?”立马她就放了下手,双手捧心的望着我一脸兴致、满眼星星:“公主,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搞定那个传说中的冷美男的?”

“冷美男。”我好笑的呢喃:“还算贴切。”立马我又收起了脸上的笑,不满的睨了俏儿一眼淡淡道:“什么叫我是怎么搞定他的?我对他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好伐?是他自己要嫁给我的,拦都拦不住。”

“啊?”俏儿惊喜的瞪大了眼,眼中对我的崇拜加深:“公主。真棒。”她好像从来都不会怀疑我说的话,对我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与崇拜。

orz……我不知dào

这样到底好不好?很担心这样会膨胀我的虚荣心,哎!苦恼。

炎渝狠狠横白我一眼,不冷不热的讽刺:“一点兴趣都没有?说出来的话怕连你自己都不信。”

“哎哟!”我转身走到左枫跟炎渝中间。暧昧的朝渝渝眨了眨眼缓缓道:“渝渝呀!你这是在吃醋吗?担心我娶了迟暮就不宠你了咩?”

炎渝不可思议的睁大了桃花眼,怒瞪我。

我叹息一声,装模作样的轻轻摇头,假装郑重着道:“放心吧渝渝,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姓迟的,你别担心他会从我这夺走我对你的宠爱,我只会宠你一个人的,独、宠,嘻嘻。”

炎渝瞪着我咬牙,一副恨不能狠狠咬我一口的激萌,啊不对,是凶恶模样。

嘿嘿,我又忍不住邪恶的逗起了炎渝,惭愧呀惭愧。

俏儿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左枫跟小果都一脸的无奈好笑,此刻的气氛是如此的和谐。

“咦?枫表哥!”前面走来打扮华贵的三女两男,其中一名长相俏丽的女孩惊喜的跟左枫打着招呼。

左枫眼中闪现淡淡惊喜,温和一笑:“茵表妹。”

“表哥,你这么早就出宫啦!”女孩欢快走到左枫面前开心的打着招呼。

“嗯。”左枫微笑着点了点头,宠溺的看着女孩:“表妹何时到京都的?”

“表哥刚进宫不久就到了,就差一点就能在表哥进宫前见到了,都怪二姐在路上耽搁了下。”女孩不悦的嘟囔,继而又开心的笑了起来:“不过能在街上遇到表哥,真的好开心!他们是?”女孩眼带好奇的在我们几人身上转了一圈。

左枫微微一笑,为我们相互介shào

,女孩叫云茵,是左枫姨父家的表妹。

女孩听到我是闭月公主,瞬间瞪大了眼,面上的厌恶之色一闪而过,眼中带上防备,其余两名女子也是同样,两名男子更是面带震惊与恐惧,气氛变得有些冷。

因是在热闹的大街上他们无需向我行礼,看到他们的厌恶与惊惧,我眼中含着温和笑意,心里冷冷轻哼一声,面上云淡风轻,随意的跟左枫辞了行,悠然转身离开,与他们分道扬镳。

我不想再看着左枫与云茵亲密的画面,那样我会感觉心里难受,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左枫看云茵的眼神不似看其他人时,虽是温和却透着淡淡疏离,他是真的喜欢并宠爱着那个表妹。

左枫不是导师,会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陪伴我上面,即使是与女朋友有约,也是我随叫随到,他说我在他心中是最重yào

的存zài

,可我知dào

我在他眼中只是妹妹,我是他的责任是他的工作,

而他,是一个热爱工作并对工作十分负责的人。

左枫是这个世界的导师,但毕竟不是我熟悉拥有的导师,我不能像与导师相处一样与左枫相处,因他与我没有任何羁绊,他有他自己生活交际的圈子,而我在那个圈子之外。

为什么有那么些时候我会将两人混淆,我在心里笑自己的愚乱,实在太不应该。

“公主,听说主街那边今晚有各大花楼挑选出来的头魁花车巡游呢,我们去看看吧?”俏儿上前一步欢快提议,欢快中带着丝不确定与担忧。

俏儿跟小果后我一步,与左枫他们分开后,我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与大街上的热闹相比,我们三人间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

俏儿的话让我回了神,看着她与小果面上的担忧,我知dào

我的不言不语让他们以为我在因云茵等人的态度生闷气。

“你们不会以为我在生气吧?”我好笑的摇摇头:“我不会因无关紧要的人的态度而生气,你们安心吧!”

俏儿跟小果稍稍安下心来。

“至于花车巡游你们先去看吧,我想一个人走走。”突然想一个人静一静。

“公主?”俏儿跟小果刚刚稍放下的担忧又浮上脸庞。

“你们去玩,一会儿直接回去,我到时自己回去。”我看着街边的花灯淡淡道。

“公主?”小果抿紧了一唇,一脸的担忧与不赞同。

“去吧!”说完我转身离开,小果想跟上,我头也不回的淡淡道:“小果,这是命令。”

“果哥哥,公主想要一个单独的空间,别担心,公主自有分寸,你要相信公主。”身后传来俏儿安慰小果的声音,我微微一笑,还是俏儿理解我。

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让自己的心情一点点平复,其实我现在心里担心的是明天的异能爆fā



闭月公主有怪病,每月十五晚浑身发高烧,完全超出人体所能承shòu的温度,所有御医束手无策,可第二天又奇迹般好转。

不知不觉走到中心广场,广场上不似街道上那么多人,但也热闹,有三五成群结伴游玩的,有一家几口幸福散步的,有一对对情侣甜蜜约会的,我坐到广场边的长椅上,看着或站或坐在广场草坪上轻松游玩的人们,看着一群小孩子手提花灯欢乐跑过,嬉闹欢笑。

一对年轻的夫妻一左一右牵着一个女孩从面前经过,看着这一切,我有一种回到现代的错觉,在那遥远的记忆里,那天也是月朗星稀的中秋,我就如同那小女孩一般大小,父母也是这样一左一右的牵着我去广场上玩乐,那时我的很开心,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

可是,或许就是太过幸福,惹得老天爷看了心生嫉妒,命运的改变来得猝不及防。

第八十九章:脏污

我们满心喜悦的等待着广场上烟花会的开始,可是原本好好的我突然病倒,浑身高烧,且温度高得吓人,那么多年过去,中秋的烟花,我们一家人终究一直不曾一起观赏过。

闭月的怪病症状与我当时可以说一模一样,这不由得让我想,我与闭月之间是否有着什么联系?再加上我对闭月心情的感受,那么清晰那么深刻,深刻得仿佛那就是自己的亲身经lì

,以前我以为是受闭月记忆的影响比较深,可现在我却总隐隐感觉不止是记忆影响那么简单。

可是我在现代世界明明叫蓝俏儿,我也见到了这个世界的蓝俏儿,在现代世界,我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一个闭月这样的人,不存zài

任何羁绊。

我到底,是谁?

背靠在椅背上,我仰头盯着头底晴朗的夜空,看着那一轮众星捧抱的圆月,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四看起来也很圆哪!月,闭月!闭月啊!我在心里感叹着,莫名觉得哀伤。

“月儿!”磁性温醇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带着一丝丝心疼与疑惑。

“嗯?”我收回昂着的头,疑惑的向前看去,看着向我走来的两人微笑招呼:“三皇兄,幻。”

“公主。”幻微微颔首跟我打招呼,看了看四周疑惑问:“公主怎么一人在此?”

幻今晚一身银粉色宽袍,外面依旧是一层透明如水的明纱罩衣,使他看起来更加清润如水,一条由粗变细松松的长辫缠绕银色丝带。头顶是同色的精美头饰,垂下一颗透明宝石贴于额头。

蓝烨一身紫黑色修身长袍,手拿折扇,潇洒不羁,两人缓缓向我走来,明明是很有爱很美好的画面,我脑海里最先想到的居然是“黑白无常”。

orz……我对不起他们。

“嗯,想一个人静静。”我随意的耸耸肩:“你们呢?约会?”我看到幻的面色一滞。好吧我嘴贱的真相了,这个世界虽不像我原来世界的古代,对同性之间的爱情避如蛇蝎,但并不被人们所接受,也是受到鄙视与唾弃的。

“皇妹,你想多了。”蓝烨有些泄气的坐到我身边。

“哦?”我疑惑的望着蓝烨,看到他眼中的无奈与失落。恍悟:“哦……”看来蓝烨想得到幻还得经lì

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无声的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蓝烨回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做了个奋起的手势。

我轻轻笑了起来,跟蓝烨在一起总感觉莫名的安心。

蓝烨摇着折扇的动作缓了缓,抿了下唇,垂眸微微沉思,淡淡道:“月儿。今晚母皇必定十分生气,只怕母皇对皇妹颇多不满。但是,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以母皇的为人定会从这局中获取最大的利益,你要记得,迟暮忠于母皇,是母皇手里一张王牌。”顿了顿又道:“天律宫也绝非只是一个负责节目表演那么简单的存zài

。”

我静静望着蓝烨,看着他面上的认真,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随意道:“母皇本就讨厌我,我不在乎她更讨厌我一点,比起她对我的伤害,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生气,反正也有那么多贵君任她发泄,她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无非就是神器,我自己都不知dào

在哪里。若是他能找出来,那算他的本事,我谢谢他。”

蓝烨怔了下,不羁一笑:“月儿还真是豁达。我们都是母皇厌恶的存zài

,来……”蓝烨伸出手掌:“共勉一下吧!”

“呵呵。”我轻轻一笑,伸出手击上蓝烨的手掌:“共勉。”

“在下新研制了月饼,公主可要尝尝?”一直在一旁静静站立的幻,妩媚清澈的凤眼看向我,含笑询问。

“好呀!”我愉悦的站了起来,哪知蓝烨站得更快一脸激动的催促:“咱们赶快去“朝秦暮楚”吧!”

我跟幻相视一笑,颇有些无奈。

今晚的“朝秦暮楚”热闹程度另人惊叹,我们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走的是“暮楚阁”一些内部人员专用的侧门。

蓝烨一进去就被人拉了去凑热闹,一边被人拉走边回头叫着要给他留月饼,我跟着幻去了他专用的私人厨房,一个木阑珊围成的院子,阑珊上爬满了翠绿的青藤。

院子里一间宽敞的一层木房,便是幻的厨房,院前一张木制圆桌,六张圆凳,简简单单,再无其他,我跟幻一起走入院中。

“厨房还未生火什么都没有,公主若觉在院中等候无聊,可去“暮楚楼”边看表演边等候。”幻站在圆桌边朝我歉然一笑。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我能看你做东西吗?”

幻微笑着点了点头:“只要公主不嫌弃厨房脏污。”

“呵呵!”我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见过厨房什么样呢!”这话一说出口我才发xiàn

,我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竟然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厨房。

“公主乃千金之躯,厨房这种脏污之地岂是公主能去的?”幻面上的笑似乎并未改变,可我却似乎体会到了其中淡淡的苦涩。

在这个世界,厨师的地位并不高,在厨房干活的下人比一般的下人地位更加低下。

“幻!”我轻唤一声,不知该安慰还是该道歉,幻是“朝秦暮楚”头魁中的头魁,他并不简单,而一个人想要变得不简单,势必经lì

过许多常人所无法承shòu的经lì

,吃过常人所不能吃的苦,一个人能有如此绝佳的厨艺,除却天份,这其中又将经lì

过怎样常人无法想像的努力。

“厨房是每个府里最重yào

的地方之一,虽然会有油啊烟啊,也不能说是脏污之地呀!每天吃的食物可都是从厨房做出来的呢,我可是真心佩服也很喜欢厨艺好的人。”我真诚的望着幻微笑道。

幻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向厨房走去。

幻的厨房干净整洁的程度完全超乎我的意料,不知何种木制的厨柜光滑精美,东西归类摆放得整整齐齐,不知是何种石头制成的灶台擦拭得干干净净,闪闪亮亮,汉白玉的地板光可鉴人,我站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

我虽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厨房,但以前没少从古装电视剧里看过,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这就是幻所说的脏污的厨房?就这厨房比我研究院小居室里现代化的厨房都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幻进入厨房,换了鞋,套上特制的围裙,我继xù

目瞪口呆。

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幻,动作井然有序如行云流水,看幻下厨就像在看一场艺术表演,赏心悦目,让人不忍打扰。

我就这样靠在门口看着幻忙碌,心里没生出一点要去帮忙的念头,不是我懒,而是我不忍心去破坏幻的厨房,那在研究院第一次下厨就将厨房搞得一片狼藉,让我对下厨有了心理阴影。

看着幻面上的微笑,手上每个认真的动作,我心里生出点点幸福,有一种看着自己心爱的老公,在厨房为自己准bèi

晚餐那样的温馨。

双手环在胸前,我垂下眼自嘲一笑,为自己竟生出如此不应该的错觉。

我没有再站在门口继xù

看下去,缓缓走到院中圆桌前坐下,单手撑头,看着木阑珊上的青藤发呆,天律宫里也有许许多多木阑珊。

“公主。”幻透润清澈的声音,将发呆得差点睡着的我唤醒。

“嗯?”我昂起手掌里的头,望向身边端着托盘的幻:“这么快做好了?”

幻轻轻摇了摇头,将托盘轻轻放在木桌上,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月饼刚刚烤上,先请公主喝茶。”

“好呀!”我收回撑在桌子上的手,整个人立马坐正。

幻先将托盘里一个小火炉拿出,点上火,再将一个小砂罐在火上预热,整体烧过一遍后将砂罐架在小火炉上,再从一个小竹罐里用竹匙盛了三小匙粉绿色的茶粉倒入砂罐中。

立即,一股带着竹香的茶香钻入我的鼻吸,清新悠扬,我深吸了一口,心情因之而飞扬、飘荡,忍不住感叹:“好香啊!”

幻朝我微微一笑,拿了另外一个竹匙将茶粉轻轻翻拌几下,拿了透白的瓷壶将水缓缓倒入砂罐,边轻轻搅动。

空气中飘荡着清淡的茶香,我新奇的望着幻的动作,心情愉悦:“以前只见过别人煮茶叶,这煮茶粉还真是第一次见呢,真的好香。”

“呵呵。”幻轻轻一笑,看我一眼,手上一直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搅拌动作:“这煮茶粉讲究颇多,不是所有茶叶都适合做成茶粉,而茶粉制成的工序也颇为复杂,故而少有人能制成足够好的茶粉来煮。”

“哦……”我缓缓点点头,总之就是煮茶粉是一项高超的技能,非寻常人能做到。

幻停止了搅拌,将小砂罐从火上拿了下来,我看着徒手抓砂罐的幻心抖了抖:“不烫吗?”

幻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取了两个竹杯,解释:“这个砂罐是我特意用来煮茶粉,用特殊材料经过特殊手法制成,为了锁住火的热量,外面是不烫的,公主要不要摸摸看?”

幻朝我灿烂一笑,我呆了呆,看着他抓着砂罐将茶倒入茶杯,总感觉他清澈眼眸中的笑意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坏。

ps:

感谢热恋、心动则痛两位大人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第九十章:过夜

我微微挑了挑眉,幻已经倒好茶稳稳将砂罐放了回去,我忍不住伸出食指,带着丝小心,将信将疑的探上砂罐。

“咝!”我立马收回了手,明明就很烫,有些无语的望向幻:“很烫呀!幻你这是调皮了咩?”

“噗……”幻抬眼看我愣了愣,喷笑出声。

我额头挂落几条黑线。

幻望着我开怀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声音尤带笑意的道:“公主觉得很烫?”

搞不清幻葫芦里卖什么药,我诚实的点了点头。

“若是普通人摸上只是感觉有一点烫,公主感觉很烫,说明公主的体质属炽阳。”幻面带笑意认真解释。

“炽阳?”我淡淡反问,重来都只听说过纯阳体制好咩?我这是被幻耍了么?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满眼的不信。

幻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公主我说的是真的,这砂罐确实是特殊材料制成,有锁住热量的作用,我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外面不烫这一点并非针对每一个人。”

我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这小罐罐这么神奇?还能测出人的体质?还有什么叫炽阳体质?”

“炽阳体制是我小时候听师傅提起一种传说中的体质。”幻敛了面上的笑意目露回忆,表情认真:“这种体质百年难得一遇,是唯一能练习炽阳神功的体质?”

“炽阳神功?”这世界还有一种这样名字的功法?

“嗯。”幻点点头看着我道:“公主小时候是不是如何修习都无法凝聚内力!”说着边端起茶杯递送给我。

我有些惊奇,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不小心碰到幻的手,好凉,我微微诧异。

幻愣了愣,缓缓收回手,我将茶杯放下,一把抓住幻的手,惊奇的笑了起来:“好凉。”幻因我的突然袭击而僵怔的看着我,我捏了捏幻的手惊喜的望入幻清澈的眼眸。由心感叹:“好软,好舒服。”抓着幻的手就像抓上最柔软细腻的海绵,很软很滑,我想不到世上居然有人能柔软到这个种逆天的程度,简直就是“柔若无骨”最完美的诠释。

幻微微瞪大了眼,眼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这会儿我才想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唐突。即使是在开放的现代,这样突然抓上一个不算太熟悉的异性的手,也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我缓缓放开幻的手,讪讪将手收回,抱歉的笑笑:“那个,我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话一出口我就有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为嘛我要说“轻薄”?将气氛搞得更加尴尬?抓下手还没到那种性质吧?我又不是猥琐大姐,那啥从抓手开始。

orz……

苍天明鉴我可是十分纯洁的呀!

“呵。”幻轻轻一笑。理解的点点头:“我知dào

公主的意思。”

“呼……”我狠狠松了一口气:“你知dào

就好,我知dào

你不会误会我居心不良的。”

“呵呵。”幻笑了笑,笑容里似乎带了丝心不在焉:“公主喝茶吧,再不喝就会失了些味道,月饼该好了,我去拿来。”

“嗯。”我呐呐点点头,看着幻站起身向厨房走去,总感觉他跟之前有了些不同,让人有一种被冲击后尚未完全回魂的感觉。

我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柔软细滑冰凉的触感仿佛还有手心,我端起茶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得管好自己的手,别乱对别人动手,看把幻美男吓得,哎!

罪过哪罪过,希望幻是真的相信我的无心。可别因此而远离我,不然我得多失落啊!

轻轻珉了口茶,我惊喜的又喝了一口,好喝真好喝。直到这会儿才突然意识,幻手的温度完全低于人体正常温度太多太多,难怪他拿被烧烫的砂罐跟玩似的。

我将手上这杯茶喝完,幻端着托盘从厨房缓缓走了出来,整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平常的状态,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新鲜出炉,公主尝尝看。”幻微笑着将托盘上晶莹剔透的小碟放在我面前,并摆上一支刀叉,一股带着翠竹清甜的香味扑鼻而来,我深吸一口气开心道:“好香哪,而且还很好kàn

。”月饼表面一层晶莹透润的表皮,里面包裹着如翠玉一般的沙馅,有些像现代的冰皮月饼,色香诱人。

幻微微一笑,自然坐在原来的位置,可见他并没因刚刚的事而排斥我,将托盘中另一个小碟拿出放到自己面前:“今晚就先做三个,公主若是喜欢,明天中秋,我再做些给公主送去。”

“好呀?这可是你说的,你做的东西别人可求都求不来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欢乐着立马应下。

“公主喜欢就好。”幻安心的笑了笑,为我将茶添上。

“对了,幻,刚刚你还没说完呢,为什么你知dào

我凝聚不了内力?”月饼也堵不住我的嘴,我就喜欢边吃边聊天。

“据传说称,炽阳体质的人只能修习炽阳神功,炽阳神功是一部内功心法,但是谁也不知dào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炽阳神功的存zài

。”幻抿了口茶解释。

“那不就是说炽阳体质根本没好处,只害得我没法修习内力。”我有些失望的翻了个白眼。

“呃……”幻的面色一滞,笑笑:“若是没有炽阳神功,确实如公主所说,传说中炽阳神功的心法一般人都能修习,但是只有炽阳体质的人修习才能发挥最强的功力。”

“哎!传说的东西啊十有九误。”我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继xù

吃月饼。

“公主不想试着找找?”幻试探的问:“炽阳体质的人修习炽阳神功不受年龄的限制,据说修成炽阳神功便可天下无dí

。”

“噗……”我看着幻清澈的眼眸,忍不住喷笑,嗔了他一眼:“这种传说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我可没时间浪费在寻找传说中的功法上,再说我的也不一定是什么炽阳体质,对温度的感知超出常人,不过是体内的异能作祟罢了。

幻不置可否的笑笑,关于炽阳体质这个话题我们就此结束。

吃完月饼,我端着茶杯悠闲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厨房内收拾餐具的幻,轻轻抿了口茶,抬眼看了看天上明亮的圆月,我悠悠道:“幻,我有些后悔了。”

“嗯?”忙碌中的幻疑惑的望了我一眼。

我回了他一个眼神,垂下眼,继xù

悠悠道:“关于迟暮的事。”

幻思索片刻,缓缓点了点头,继xù

忙手上的活,有些不确定的淡淡道:“公主是后悔因迟暮的事而明着得罪了女皇?”

“非也。”我缓缓摇摇头:“我是后悔当时怎么说娶迟暮为侧夫呢?我应该说娶他为正夫的。”

幻黑线的看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抱怨:“今年必须娶好正夫,我将到哪去找一个正夫啊?明明好不容易有一个人送上了门,我当时怎么就傻了呢?”

幻看着我继xù

黑线,我装着表面的云淡风轻,内心一个小人在狠狠抓狂。

直到我离开,蓝烨都还没来,我没有问幻手温度的事,毕竟那是他的*我不好去打探。

幻安排了马车送我回公主府,远远的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的小果跟俏儿,我微微一笑,心里暖了暖。

马车停下,看到我出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立马笑着迎了上来,小果扶着我下了马车,拿了金币打赏了车夫。

“公主,你总算回来啦!”俏儿面带笑意,调皮的朝我眨眨眼暧昧道:“公主,你再不回来,果哥哥都要急死了。”

“呵。”我轻笑着摇摇头,嗔了俏儿一眼:“就小果急,你就不为我着急?”因胎记事件小果最近对我的安危特别紧张一些。

“我不急呀,因为我知dào

公主是这个。”俏儿朝我竖了个大拇指,灿烂一笑。

“去……”我笑着按掉俏儿的大拇指。

小果看着离开的马车,关心的看向我:“公主去了朝秦暮楚。”

“嗯。”我点了点头,有些忧心的看了一旁的俏儿一眼,毕竟“朝秦暮楚”于她来说是不好的回忆。

俏儿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学着我的样子无谓的摊了摊手:“公主别为我担心,我不会逃避我的过去,朝秦暮楚于我来说虽然有不好的记忆,但是在那我遇到了公主不是?”

“嗯。”我欣慰的笑着点了点头,招呼他们向府内走去,问:“渝渝回来了没?”

“早就回来了,在我们之前就回来了。”俏儿随意的回答:“刚刚还在大厅等着公主呢,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这样。”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望向小果,小果会意招来一名小厮询问,说是炎渝还在大厅等候,现在差不多已经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对于早早休息的炎渝来说可算很晚,既然他还等着我回来必定是有事。

吩咐俏儿自行去休息,叫小果先回“月园”给我准bèi

衣服沐浴,我独自一人往大厅走去。

刚走到大厅门口,在厅中静静坐着的炎渝就抬起了头,睁大了桃花眼恶狠狠地瞪着我,语气不善的道:“公主怎么不直接在朝秦暮楚过夜?”

第九十一章:回府

炎渝这模样像极了现代等待丈夫外出鬼混晚归的妻子,那语气中的怨愤、酸涩与苦恼,让我莫名的心一虚,走进厅中的脚步顿了顿,立即我又发觉自己的反应不对。

矫正了自己的思想,我悠闲步入厅中,在炎渝旁边的位置慵懒坐下,单手撑头,眼含温和笑意迎视着炎渝“火辣”的视线,懒懒问:“渝渝,听说你等了我很久?”

“哼。”炎渝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抬手狠狠指向另一边桌子上精美的盒子,冷冷道:“那是你要的生日礼物。”

我因诧异而愣了愣,看着炎渝微红的侧脸,抿唇笑了起来,缓缓站起身朝盒子摸去,我自恋的开心道:“渝渝,你等我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我生日礼物的?”

炎渝横白我一眼,咬牙:“怎么可能?”眼见着我就要打开盒子,炎渝快速阻止:“一会儿你拿回去再打开看。”

我将要打开盒子的动作顿住,转头望向炎渝,听话的点了点头收回手,我知dào

傲娇的炎渝是羞涩了。

我退回了座位,炎渝垂下眼,面上纠结为难,一副有话要说又难以启齿的模样,我就懒懒地看着他,不催促也不厌烦,等着他开口。

炎渝踌躇好一会儿,才豁出去一般道:“我要跟你说的是,明天我要回去过中秋,后天回来。”

嫁出门的男孩过节回家要向妻主请示,经过妻主同意,一般出嫁的男孩很少过节当天回娘家。特别是中秋团圆节,毕竟已经另外成家,若是回了娘家,那妻主这家岂不缺人不团圆了。

月国人尤其注重中秋的团圆,不然也不会将中秋皇宴设于八月十四,中秋这天向妻主提出回娘家,可以说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一般情况下妻主都不会同意自己的夫朗回家过节的请求。难怪炎渝会踌躇这么久。

当然也有两种情况,妻主会同意夫郎这无理的要求,一种是妻主对那夫郎十分宠爱,亲自将夫郎送去娘家并带上诸多礼品,第二天又亲自去将他接回,而另一种则恰恰相反。

“嗯。”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我好送你。也好叫小果将送去的过节礼品备足。”

炎渝垂着的眼缓缓抬了起来,惊诧无比的望着我,瞪大的桃花眼中似带着丝丝不可置信与淡淡的欣喜、感动,看得我的心“突突”跳了两下。

我压下异样的心跳,嘻嘻一笑,骄傲的道:“渝渝,很感动有没有?本公主够独宠你吧?”

炎渝的面色僵了僵。闪过一抹似自嘲的哀伤,狠狠瞪我一眼,站起身:“记得明天早起一些,多准bèi

些礼品。”说完愤愤甩袖走出大厅。

我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炎渝离开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很复杂,发了会儿呆,站起身走到放着礼物盒的桌边。缓缓打开,一件淡雅的长外褂整齐叠于盒中,做工细腻精美。

抬手轻轻抚过一遍,我将盒子盖上抱在怀中,向厅外走去,这是我到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我十岁之后收到的除了导师之外的人,送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这份礼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回到“月园”我将礼物盒交给小果。让他将外褂挂入衣柜,并跟他简要交代了刚刚我跟炎渝说的事。

小果诧异的望着我:“公主明天真要亲自送渝公子回府?”

“嗯。”我点了点头:“礼品选好一些。”

“是,公主。”小果垂首恭敬应下,微微蹙起了眉。面上带上些担忧,抿了抿唇踌躇着开口:“公主,礼部尚书因渝公子的事可是怨透了公主,明天…?”

“咝!”我微微沉吟,刚刚只想着明天让炎渝风风光光、安安心心的回家过节,完全忘记自己在礼部尚书府所受欢迎的程度,绝对的负值呀!

抚额……

那我出现岂不是打扰了人家过节的愉快心情?我如此“宠爱”炎渝岂不是对他以后嫁人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这事,是我思虑不周哪!可是都已经跟炎渝说好,若是反悔不太好吧?闭月留给世人可只剩下“说到做到”这一点优秀品格了。

“小果,你说礼部尚书府的人不会为难我吧?”我走到梳妆台前悠悠坐下,心里突然也有些担忧起来。

正将炎渝送的外褂挂入衣柜的小果,回头朝我浅浅一笑:“那倒不会,你是公主呀,她们不敢为难你,只是,态度估计不太好就是了。”

“哎,算了,明天去了再说吧!”我懒懒的靠在梳妆台上,看着小果将衣柜关上,转身走来,随意的开口问:“小果,明天我父亲是不是要来?什么时间?”

小果愣了愣,显然很意wài

我会如此平静的提及花瑾,浅浅一笑温和道:“瑾主子估计明天要过了晌午过来。”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问:“晚上他得在韵王府过节吧?”

小果担忧的看我一眼,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我站起身向浴室走去边交代:“小果明天去准bèi

几根足够结实的软绳来。”

“是,公主。”小果颔首恭敬应下,迟疑了下,抬头看着我关心问:“不知公主要软绳何用?”

“哦……为明天晚上病发做准bèi

。”我云淡风轻的给了小果答案,走进浴室将门关上,独留小果面带心疼僵立于门外。

我仰靠在浴池边,任由莲蓬头的热水冲刷着脸庞,十多年来,除了闭月病发最初的几次有御医守着外,之后的病发都只有小果陪伴在身旁,八月十五同样是闭月的生日,是她病发最为严重的时候,而在她忍受痛苦之时,她最需yào

,最亲的两位亲人正与他们其他亲人团圆欢聚。

病发让闭月痛的是身,可更痛的其实是她的心。

我眼前出现一个画面,小小的闭月浑身发烫,痛苦的在床上不停颤抖,小果在一旁尽lì

照顾着她。

“小果,父亲跟母皇呢?”痛苦并未让闭月昏迷过去,她头脑清醒的体会着身上炽烫带来的痛苦,用无力的声音询问着。

“小果,父亲跟母皇来了吗?”闭月依旧期盼,我心情沉痛的看着画面里躺在床上汗湿了一身的闭月。

“小果,我知dào

母皇不可能来,可是父亲为什么也不来看我?”闭月伤心质问,缓缓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混合着汗水打湿了头下的枕头,我清晰的体会到了闭月的心痛、失望、怨恨,哀伤,种种负面情绪,将要把我淹没。

我猛的睁开了眼,莲蓬头的热水淋入我眼中,涩涩的疼。

翌日,天气晴朗,俏儿与花匠们将府里所有花盆都换上盛开最美丽的花卉,府里的下人们忙碌着挂上中秋花灯,六公主府的景美如梦幻,却幽沉着缺少生气与活力,如今让人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明亮与鲜活感。

难得的一起用过早膳,我跟炎渝坐上了去礼部尚书府的马车,我靠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中秋节国子监放假,本来好不容易一个睡懒觉的机会,就这样泡汤,我还不敢有任何怨言,好在还有两天休息,多少让我有些安慰。

所有高官宅邸都在内城,距离其实并不远,大概半小时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我缓缓睁开眼睛,小果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公主,渝公子,到了。”

“嗯。”我懒懒应了声,马车停稳,炎渝就如以往一般率先下了马车,这次更是迫不及待得连个白眼都没给我。

我整理好自己的仪表,随后出了马车,只见从炎府门口快步走来好几个神情激动的年轻女子,瞬间将炎渝包围了起来,关心问候着,她们该都是炎渝的姐姐们,炎闵也在其中,看得出来她们是真的很关爱炎渝。

我出了马车,看过炎渝与姐姐们相会,站在马车上,视线放到了炎府门口满脸激动看着炎渝,想上前又不敢上,那一身丁香色长裙的女子身上,紫丁香的颜色,浅浅的紫,那是一种娇柔淡雅的颜色,就如同那女子给人的感觉娇柔淡雅。

女子五官出彩,娇美谦柔,这种人让人很有好感,看着便是一个无心黑暗争斗,一心沉醉于爱好的梦想者。

根据闭月的记忆,炎府门口的女子就是三公主蓝婧,唯一一个在夺嫡两派中保持中立,并能与大公主、二公主都友好相处的公主,那个痴心于炎渝的女子。

感受到我的视线蓝婧转过头来,面上的激动渐渐被诧异与疑惑取代,眼中闪过一抹愤恨,直直与我对视。

被姐姐们围绕的炎渝看到站在门口的蓝婧微微愣了下,顺着蓝婧的视线看向我,微微蹙起了眉。

今天我蒙着面巾,没有戴帷帽,收了视线眼眸含笑,缓缓下了马车,炎渝的姐姐们纷纷冷冷望着我,面带排斥,不情不愿的向我行礼。

刚刚还热闹欢乐的场景瞬间冷却,我仿若未觉,随意的抬了下手,向炎渝走去,边温和道:“都免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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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空缺

炎渝的姐姐们冰冷防备的望着我,将炎渝护在中间,就像当初闭月强抢炎渝时一样,不过那时没有炎闵这个武官,都是些文弱书生,当然即使当时有炎闵在也无法阻止闭月的恶行。所有的保护反抗在无法无天的闭月面前不过只是徒劳。

我在距离她们五步之外停下,小果带人从另一辆马车上抱着礼品站在我身后,双方隐隐形成一种对峙的局面,就像当初闭月强抢炎渝之时。

不同的是如今站在我身后的不是手拿武器的侍卫,而是怀抱礼品的小厮。她们那方也少了炎府的护卫,而我也没有丝毫恶意。

炎欣闻讯赶来,看了看两方的状况,快步走到近前朝我行了礼:“不知六公主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见谅,家母家父身体不适,不能亲自相迎还望公主海涵。”

我知dào

礼部尚书是不想见到我,我也知dào

她们并不欢迎我进府,当然,我也不打算进去,朝炎欣温和一笑,微微虚扶:“欣小姐不必如此多礼,我只是将渝渝送回来过节罢了。”我微微侧了身,炎欣望向怀抱礼品的小厮愣了愣,朝我微微一笑,抱拳一礼温和道:“公主有心了。”抬手招来炎府的管家,带领着小厮们将礼品送进去。

“大姐,我们不要收下她带来的礼品。”其中一名女子愤愤的瞪着我,看着怀抱礼品的小厮被带领着望府内走去,终于忍不住开口。

其他人纷纷附和,炎渝看着激愤的姐姐们。有些不知所措,微微蹙起了眉,抿着唇,静静向我望来,水波盈盈的桃花眼中似带着淡淡的担忧与歉然。

炎欣眼神微沉,扫过将炎渝护在中间激愤中的妹妹们,轻喝:“都住口,不得无礼。”

“大姐……”激愤的声音带着不甘。还是紧紧抿了唇,愤愤将头偏向一边。

“对不起公主,是我们管教不严,还望公主恕罪。”炎欣转回头来又是一礼。

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妨,我都理解,毕竟我曾经的行为给大家造成了伤害,大家如此态度也是正常。”

“多谢公主海量。”炎欣微微一礼表示感谢。炎渝悄悄松了一口气。

说话间,将礼品送进去的小厮们已经回来,既然已经无事,我也不打算再做停留:“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代我向令尊跟炎大人问好。”

炎欣又愣了下。面上的微笑带了分真,温和道:“多谢公主挂念。”礼貌性的反问:“公主不进去坐坐?”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改日吧!。”抬眼望向炎渝,温和道:“渝渝,我就先回去啦!”

炎渝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微微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冷声开口:“记得明天这个时候来接我。”

呼……

一阵秋风吹过,所有人都因炎渝的话而陷入不可思议的呆愣,傻傻望着他。我也呆了呆,有些机械的轻轻点了点头,渝炎放心的垂下了眼,嘴角似带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低头垂首间的风情不由得又让我呆了呆。

很快回过神来,我看着疼爱炎渝的姐姐们呆傻的望着他,转身,向马车走去,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炎欣朝我一礼:“恭送公主。”

回府的马车上。我单手撑头,双腿交叠靠坐在软塌上,静静出神,本以为炎渝会以这次为契机直接回了家。昨晚躺在床上快睡着之前我还在想,明天要不要来接他回去,没想他竟会亲口提出,这下我就不用为此纠结了。

回到公主府,门口一位小厮模样打扮的少年拎着食盒翘首以待,那光鲜亮丽的小厮服为“朝秦暮楚”特有,那小厮我在幻的院子里曾见过一次,见我下了马车立马迎了上来,在五步之外停下恭敬一礼,垂首道:“公主,我家公子让小的来给公主送月饼。”

“嗯,好,代我谢过你家公子。”我温和的点了点头,小果上前接下食盒,检查无虞之后打赏了小厮,小厮又朝我恭敬一礼,转身离开。

“等等。”我突然想起,今天小果拿库房的登记本给我挑选送去“炎府”的礼品时,看到一个叫“炎芯”说是能活血暖手的圆珠,当时想到幻冰凉的手便将那珠子取了出来,想着什么时候去“朝秦暮楚”送给幻,毕竟人家请我吃喝那么多次,还是亲自下厨,再没点表示下次哪好意思再到他那蹭吃蹭喝。

小厮顿住脚步等候我的吩咐,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如现代戒指盒大小的精美瓷盒,里面装的正是叫“炎芯”的圆珠,今天早上小果拿来珠子,外表透明的圆珠三个弹珠那么大,里面有如岩浆一般的东西在缓缓流转,十分养眼,握在手中把玩,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流轻轻抚过,让人感觉很舒服。

早上我就一直拿着把玩,看盒子也不大就直接塞到了袖子里,这会儿倒是省了去府里拿的时间。

将盒子递给小厮:“替我将这个送给你家公子。”

小厮看到盒子微微愣了下,面上闪过一丝惊喜,恭敬接过:“是公主。”

看着小厮离去的背影似带着急切与喜悦,我眨了眨眼,心道,难不成这小厮知dào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有何功用?难不成这叫“炎芯”的圆珠这么有名?

既然那小厮就是幻院内的,自然会知dào

幻手不正常的冰凉,既然如此,他们必定留心对幻有益有东西,知dào

这珠子也就正常了。

我向府内走去,试着问了下小果,才知dào

这圆珠确实很有名,可不是嘛,都有名字的东西了能不有名?而且让我咂舌的是,这圆珠可谓千金难买万金难求,世上不过就两颗,据说一颗在月国皇室,被当成了先皇的陪葬品,另一颗在某神mì

人士手中。

也不知我送给幻这颗是传说中月国皇室那一颗,还是我是那所谓的“神mì

人士”。

虽知其贵重,我也没后悔将它送给幻,好东西得发挥了作用才叫好,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公主,昨天晚上去找幻公子了?”小果见过那小厮,也吃过幻做的东西自然看得出来那月饼是幻做的,从而联想到了昨天晚上我去“朝秦暮楚”与谁在一起。

小果很聪明,不过这次他猜错了,我睨了小果一眼有些自得的道:“昨天晚上我确实是跟幻在一起,不过不是我去找他,而是他邀请我去的。”

小果看向我挑了下眉,垂眼,缓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公主跟我们分开后碰到了幻公子吧!”

“咦?”我故作惊诧的叫了声:“行啊小果,这都猜得到。”

小果浅浅一笑,俊美细腻的脸部线条,柔和迷人。

回到公主府,叫来俏儿一起吃了月饼,想着俏儿知dào

自己吃掉了幻做的东西,那激动狂喜又后悔的模样我就好笑。

我是在吃完月饼后才告sù

俏儿那是幻做的,俏儿当场就僵硬在了椅子上,反应过来后双眼通红的望着我,满脸的痛心疾首、追悔莫及:“公主为什么不早一点告sù

这是幻公子做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那模样就差摇着我使劲质问,最后无力哀嚎只余仰天长叹。

“公主你要是早点告sù

我,我就不把月饼吃了,难怪这月饼那……么好吃,我该拿回去留着做纪念的呀!”

望着orz状态的俏儿,我跟小果一脸黑线。

俏儿拖着长长的阴影回了她的花园,说是要用花朵来填补她心中的空缺,东西都吃了不知dào

她还空缺个神马玩意儿。

吃饱喝足正准bèi

补眠,小厮前来通报花瑾驾到。

我爬床的动作顿住,小果挥退了小厮,走进卧室,有些担忧的望着我:“公主要见瑾主子吗?”

“见。”我从床上缓缓退了下来淡淡道:“难得父亲回来一次。”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丝丝莫名的紧张。

在大厅,我见到了一身青色长衫的花瑾,端坐于茶桌旁,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他沉稳的坐于那个世界的巅峰傲然俯视众生。

墨黑的长发用发冠全数绾起,整个人清爽干练,五官的俊美程度不愧为月国曾经的第一美男,带着丝冷硬,三十五的年纪看起来如同二十五,但整个人又透着二十五岁男子,所没有的那股岁月沉淀下的成熟魅力,也透着一股月国男子少有的刚硬。

“父亲。”我踏入大厅淡淡打着招呼带着丝温和。

花瑾抬眼向我望来,眼神清冷,这股清冷是我与闭月都印象深刻的,就像迟暮的眼神,这也是当初闭月讨厌迟暮的原因。

不同于迟暮纯粹的清冷,花瑾眼中透着一股深沉的睿智,许是已经听说,花瑾并不惊讶我没戴帷帽,淡淡看我一眼,淡淡开口是同样清冷的语气,带着疏离:“近来可好?”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bèi

,我的心还是不受控zhì

的微微一疼,强制压下,我眼眸含笑,在花瑾对面的茶桌坐下,随意的耸了耸肩,云淡风轻道:“就这样,还不错。”

花瑾眼神没有任何温度的静静看我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垂了眸清冷道:“去书房,我有事与你说。”

第九十三章:比娘

我缓缓点了点头,站起身,突然一个如美丽花蝴蝶般的女孩欢快的飘进了大厅,喜悦的望了花瑾一眼。

我看到花瑾在望向那女孩时柔和下来的眼神,心里有些酸涩滋味在蔓延。

自己爹对自己冷淡疏离,对别的女孩却又柔软温和,再结合之前的种种,也难怪闭月会厌恶花瑾,连我这住闭月身体里的灵魂都感觉生气、失望。

女孩转过头望向我,惊奇的咦了一声,跳到我面前,抿着粉嫩的俏唇,鼓起了漂亮的小脸蛋,瞪大了灵动的杏眸,显得可爱异常,眼中带着丝丝好奇与淡淡敌意:“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闭月公主!”语气中带着丝丝嘲讽与傲慢,故yì

将自己漂亮的脸蛋使劲抬到我眼前。

我看着眼前可爱漂亮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女孩,眼眸含着淡笑,缓缓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双儿,你先在这待一会儿。”花瑾走过来站在女孩身边,眼含喜爱看着她,温和的说。

“嗯?瑾叔叔要去哪?”女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纯良的望着花瑾,眼底深处藏着一种叫“爱慕”的玩、意、儿。

萝莉爱大叔?我在心里冷冷一笑,看向花瑾的眼神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花瑾并没有回答双儿的问题,只是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抬眼向我望来,对上我的眼神,微微拧了拧眉。

我转身向大厅外走去,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很漂亮、很可爱、很讨人喜爱。但是我很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

在闭月记忆中找不到一丝关于这女孩的资料,不知她到底是何人。

我与花瑾走进书房,小果在外面将门关上,站在书桌前,一时间我们相对无语。

“刚刚那个女孩是蝶谷医王的女儿,蝶双儿。”花瑾冷淡的声音率先打破沉默,说的却是我并不关心的问题。提及的是我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人。

“哦。”我慵懒的斜靠在书桌上,看向对面窗外的风景,淡淡点了点头,我告sù

自己身旁的人是现在这个身体的父亲,并不是我父亲,他于我而言不过就是个特殊的陌生人,不要对他生出不该有的孺慕之情。不要受到他任何的影响,说的话也好,态度也罢。

我的父母在另一个世界,疼我爱我宠我,为保护我而牺牲,那个为了保护我倒下的男人才是我父亲。

“蝶谷医王本与我们一同前来京都,临时有事要去处理。过三日便到。”花瑾继xù

说着,我感觉到他的视线放在我的侧面上,冷淡的声音中似带着丝无奈。

我依然看着窗外,无声的缓缓点了点头。

“我请了蝶谷医王来看你的脸与你每月十五发作的怪病。”花瑾说完这话似叹息了一声没再开口。

原来花瑾这个当父亲的还记得我的身体状况,这就是他叫我到书房要说的事,我可以理解成他是关心我这个女儿的吗?

我摇了摇头,甩掉刚刚脑海里的想法,告sù

自己,不能说是我,应该是说闭月。是闭月,不是我。

我缓缓转回了头,对上花瑾似带着关心与担忧的清冷眼眸,微微一笑,淡淡拒绝:“不用了,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其他人看了也无用。”

“蝶谷医王医术高超,不管她能否医好。让她看看总归是好的,若是能医岂不正好?碰到医王入世一次不容易。”花瑾冷漠的声音仿佛带上了丝很难察觉的急切。

我静静与花瑾对望,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坚持,驰骋商界的他具备着绝对的领导气质。只要是他认定的,便会带出不容他人拒绝的坚持与强势。

我在花瑾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垂了眸,缓缓抬起右手,抓住面巾的左边,淡淡看着他,悠悠道:“其实……我的脸……”说着我将面巾解了下来。第一次在人前解开面巾,第一次将自己完好的脸庞展现出来,我没想到,第一个看到我容貌的人会是花瑾。

花瑾微微瞪大了眼,很快恢复了常态,直直盯着我。

“父亲,谢谢你为我去找蝶谷医王,可是我真的不需yào

,至于每月发作的怪病,我可以说……”我看着花瑾眼神坚定:“这世上无人能医。”连在医学科技那么发达的现代,我的病都成为了世界上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之一,后来从研究院的研究结果中得知,我之前每月十五浑身发高烧的罪魁祸首就是灵魂携带的冰蓝火焰异能。

虽现在不知闭月的怪病到底是何种原因,但在我灵魂带着异能进入的现在,我不可能让任何人探索我身体的秘密。

为了让他妥协我语气轻松的道:“而且说是怪病对我也没任何影响,除了每月一次的发作让我忍受着高烧的痛苦外,其他时间一切正常,根本就没什么,我可不想被那些所谓的医仙啊医王医圣什么的医学狂人,当成物品一样研究来研究去的,像那些御医,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一个结果出来。”

这一次的对视是花瑾先垂下了眼,过了许久,花瑾才抬起来头看着我,眼神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走了。”那模样仿佛在指责我将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嗯,我送送您。”我悠悠将面巾戴好,朝花瑾微微一笑,他被女皇赏赐给了韵王,就是韵王的人,中秋节自然得在韵王府过。

我跟花瑾回了大厅,蝶双儿正背着双手,悠闲的站在大厅墙边欣赏着墙上的壁画。

“双儿,我们走了。”花瑾站在大厅门口冲着厅里的蝶双儿温言唤道。

这时我突然发xiàn

,花瑾似乎一直都不曾叫我的名字,心里莫名的就生出一丝悲凉,看着听到花瑾声音转过身来一脸灿烂笑容的蝶双儿,是一百个一千个的不顺眼,只觉得那可爱亮丽的笑容特么的相当刺眼。

虽然心中诸多想法,我表面上并没有一丝表露,眼眸含笑,云淡风轻的看着蝶双儿欢快的叫着“瑾叔叔”如无翅的蝴蝶一般翩翩飞到花瑾面前,为何说是无翅,因为那货双手还背在身后。

“噔!”蝶双儿双手从背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一直从头顶转到了面前,一团盛开着夹着四个品种鲜花的花束献到了花瑾面前:“瑾叔叔,看,我给你采的花,好kàn

吗?”

看着蝶双儿手上的花束,我微微眯起了眼,对她不满的程度差点爆fā

,俏儿辛苦栽种的鲜花可不是用来给她采了献宝用的,若是让爱花的俏儿知dào

她种下的花被人如此虐待,不知得有多伤心。

“嗯。”花瑾看着面前的花束微微一笑,温和道:“很好kàn

。”

蝶双儿笑得开心得yì

:“瑾叔叔,这里好漂亮我这几天想在这住。”

看着花瑾看蝶双儿眼神中的喜爱,没等他回答,我终于忍无可忍,悠悠道:“本来这花在花盆里能活过许多个秋天,这花朵能开满这个季节,现在可好了,居然就这样被人结束了生命,成为了风花雪月的牺牲品,顶多再活个三四天就枯萎了喽!可怜的花哟!生不逢时哪!让恶人给盯上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我家的花比这里多多了,也漂亮多了,我每天都采来玩,不就是采了一束花嘛!至于嘛?”蝶双儿立马不乐意,生气的鼓起了脸,瞪着我反驳,那傲慢的小模样,仿佛她采了我家的花,还是我家花的荣幸,我得对她感激涕零一番。

“至于!怎么不至于?”我压下心头对蝶双儿的厌恶,静静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道:“你采你家的花那是你的事,因为他们碰到了一个不爱惜它们的主人,但这花是我的,而我是一个惜花之人,不过……我这人大度,花,你采了就采了。可是,你难道基本的做客之道都不懂么?怎么能随意破坏别人家的东西?还毫无悔过之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丫脸皮怎么特么比牲口皮还厚?

“这也就是在我府上,我不想与你计较。”我缓缓眨了眼,语重心长的道:“妹纸啊,下次去别人家可别乱动别人家的东西了,这可是非常不礼貌不道德没有品格的行为,是会招人厌恶与唾弃的。还有,关于你想在这住的问题,我明确的告sù

你,我府上没有多余房间。”

蝶双儿直直瞪着我,显然被我说得有些傻,生气反问:“这里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多余的房间?”

我叹息一声缓缓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个一看就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孩纸,不辞辛苦的继xù

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妹纸啊,你这是何必呢?我明明很努力的顾及着你的颜面,你居然自己不要,再教你一个啊!去别人家你看着明明有很多房,却跟你说没房,那人家只是不想明着拒绝你,告sù

你不想要你住,就是说,不欢迎你住。”

“你……”蝶双儿终于反应过来恼怒的抬手指着我:“本小姐愿意住你这,是你的荣幸,你居然敢拒绝?你知dào

我娘亲是谁吗?”

“那你又知dào

我娘亲是谁吗?”我撇了撇嘴,眼中带着不屑的笑意,比娘是吧?我老娘可是月国女皇,你丫一个医王跟我比?

终于,我女皇这个娘发挥了伟大的作用。

ps:

感谢热恋、心动则痛两位大人送得平安符,么么哒~~

第九十四章:观星

蝶双儿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气恼的瞪着我,大大的杏仁眼里盈满了水波,倔强的忍着不往下掉,突然,她将脸转向一直静静看着我们对话的花瑾,刚想开口,泪先流了下,可怜兮兮的哽咽着,委屈不已的告状:“瑾叔叔,她欺负我。”

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看到蝶双儿的眼泪,我对她更加厌恶,我突然是傻了么?刚刚居然将她当成对手?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好咩?我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好笑。

说了那么多简直就是浪费口水,把这妞说哭真心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好了,双儿别哭。”花瑾拿出手帕递给蝶双儿,柔声安慰,那模样就像哄骗小萝莉的猥|琐大叔。

看着两人在我面前“亲密”,

发xiàn

他们相当碍眼,我的眼神冷了冷,又立kè

转回带着笑的云淡风轻,悠悠提醒:“赶紧走吧,我府上可没准bèi

你们两位的中饭哦。”不是说晌午过后才来的嘛。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蝶双儿委屈抽泣,花瑾不时的柔声安慰。

对蝶双儿的友情“教育”竟然成就了她博取花瑾怜惜,寻求安慰亲近的机会,次奥!

我给了花瑾一个鄙夷的眼神,难怪闭月对花瑾那么失望那么厌恶,连我都对花瑾这个渣爹失望透顶。

我目露鄙夷时,花瑾正好回头,好死不死的将我眼中的鄙夷接收个干净彻底,缓缓转回头,那离开的背影似带着丝丝哀伤。

我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脚不由自主的向大门迈去。

躲在门后,不,是站在门后,我看到花瑾上马车的脚步顿住,回头望望了公主府,转身上车。

看着马车缓缓离开,消失在中秋热闹的街头。花瑾上马车前那一回眸,似带着心疼、无奈与哀伤,毫无预兆的印入我心里,哽了喉,湿了眼。

花瑾为何会有一个这样的眼神?因闭月的不良记忆,那先入为主的印象让我并未过多去了解花瑾这个人,他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狠狠吐出,深深看了马车消失的方向一眼,转身缓缓向府内走去。

闭月被欺负花瑾不闻不问,毫不关心,但在他驰骋商界,闭月变霸王之后,却会满足闭月提出的所有要求。无论闭月想要什么他都会去为她得到,就如那个名叫“炎芯”的圆珠,无论闭月做什么,他都不会去管,不会去制止闭月所有跋扈的行为。

若说女皇是恶意的放纵,那花瑾呢?是恶意的放纵还是过分的疼宠?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便站在了闭月特意设来度过病发的冰室,里面有一张用千年寒冰制成的冰床,作用是缓解闭月病发时的痛苦。

在御医提出千年寒冰能减少闭月发病时的痛苦后,花瑾立即派人寻来。千年寒冰并不好找更何况还要做成冰床,运送到月国京都公主府。

花瑾后来为闭月做的这些,被伤害过的闭月并不认为这是关心,她认为花瑾所做的一切,不过因为她有神器,怕她就这样病发死掉而无从探知神器秘密的无奈之举。

总之,在那时的闭月心里,无论是谁的靠近都是别有用心。只不过是为了神器,包括蓝烨,包括左枫。

“小果,软绳都准bèi

好了吗?”我站在冰室门口。头也不回的问。

“回公主,准bèi

好了。”身后传来小果恭敬的声音,带着担忧与踌躇:“公主,你没事吧?”

我轻轻一笑,抬手抚上冰室的门,淡淡道:“小果,我已经过了需yào

父亲保护,需yào

父亲疼宠,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年纪,没了渴望父亲关爱的心,如此,我不会再因为他而生气难过。”

我打开冰室的门,刚要走进去,小果立即将我叫住:“等等公主,我去拿厚披风来再进去。”

“没事,我进去一下就出来,你在外面等着。”我回头,给了小果一个安心的笑容。

“是。”小果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那公主千万别进去太久。”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进入冰室。

冰室的位置在公主府西院,很普通的院落里一层单房,外表为木质,里面则由大块青石砌成,方型的石室,屋顶一角几个设计独特的排气孔。墙上与屋顶镶嵌着四个夜光石,即使夜光石闪发着最亮的光,室内光线也是昏暗,只能模糊看到室内的情形。

石室中间一张散发着冷气的冰床,再无其他,冰床用铁框架固定,两头有高出冰床大概十公分的铁栏,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有绑系软绳的地方。

我转了一圈放心走出冰室,决定回“月园”补眠。

一觉睡到傍晚,用过中秋团圆晚宴,用要早早睡觉明天好早起去接炎渝的理由,拒绝了俏儿外出游玩的邀请,独自一人向府内观星阁走去。

六公府并非新宅,据说最初这是祖上那位在穿越前辈帮zhù

下,登上皇位公主的宅邸,那位穿越前辈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并为了观星,建了一栋三层楼高的木楼。

在历史长河中,公主府翻修过许许多多次,也重建过很多很多次,但却独留了观星楼直到现在。

观星楼同样在公主府西院,距离冰室并不远,绕过两所庭院便到,记忆里闭月不曾到观星楼一次,一是观星楼在西院,而西院有冰室,她对冰室极其厌恶,二是她对看星星月亮并不感兴趣。

我站在观星楼下看着这三层楼高的建筑,透着近千年传承的古朴典雅而沉静,心情有些激荡,穿越前辈建的观星楼呀,不知这里面是否有一些与现代相关的东西,慰藉一下我这身于异世的孤独灵魂。

观星楼因闭月并不前来而上了锁,但每天都会有人前打扫,小果上前开锁,轻轻将门推开,楼内靠右的位置,四根距离大约两米的圆柱三根直撑天花板,另一根直撑屋顶,旋转的阶梯绕着四根圆柱通往二楼,这上楼阶梯的设计有些像“朝秦暮楚”里的“暮楚楼”。

阶梯的尽头在那根直撑屋顶的圆柱上,对着阶梯口便是进入二楼的大门,楼层很高,从外面有三层楼的高度里面仅分两层。

整个一楼为一个大厅,四面墙上装着夜光石,厅中空无一物,我有些失望,再环顾一楼一圈,我踏上通往二楼的旋梯。

小果将二楼的门打开,二楼同样一整层为一个大厅,四面墙上装着夜光石,中间一张足够两人并躺的长躺椅,同样再无其他,我心里更加失望。

忍着失望,我缓缓走到躺椅前,仰起头,心里的失望立马转换成惊喜。

在楼外从侧面看,观星楼的屋顶与普通的屋顶并不区别,但站在观星椅的位置,头顶那一方屋顶居然是透明的玻璃。

也不知那是何种玻璃居然在承shòu了近千年的日晒雨淋后依旧光洁透亮,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

我欣喜的试着躺到躺椅上,从那望向天空,感觉天上的星星变得特别明亮,仿佛整个夜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我往边上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自然道:“小果你也躺下来看看,夜空好美。”

“公主……这……”旁边传来小果迟疑中略带紧张的声音。

我偏过头,望着满脸犹豫纠结小果,眼神坦然。

小果对上我的眼神怔了下,垂了眼,抿唇浅浅一笑略带腼腆,小心的躺到了我身边,浑身僵直,我感觉得到小果的紧张,与那不在正常频率的心跳。

面带微笑,我侧着脸看着小果细腻俊美的容颜带上点点红晕,睫毛如蝉翼轻轻颤动,我用着从未有过的柔软声音道:“小果放松些。”

小果侧过脸,我们在星空下四目相对,第一次我们如此近距离的相视,我们眼中除了彼此再无其他,仿若一眼万年。

整个空间回荡着我们交织的心跳,嘭嘭……嘭嘭……

我随意的正了脸,收回了眼,望向天空,小果依然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入迷。

抬手轻轻点上小果的脸庞,缓缓将他的脸推正,小果本已渐渐放松的身体,在我手点上脸颊那一刻瞬间僵硬,我收回手,双手交叠覆于腹上,静静看着眼前明亮闪烁的星空,轻轻道:“看,星空,是不是很美。”

“哇。”小果终于看到了仿佛近在咫尺的星空,轻轻惊呼一声感叹呢喃:“好美。”

在浩瀚的星空下,所有的心绪都能够得到沉淀。

我跟小果就这样静静并排躺在一张躺椅上,静静观赏着美丽的星空,感受着彼此的存zài

,那么近,近得让人窝心。

我向空中伸出右手,想要触摸那近在眼前的明星,却只抓到一片虚空,就像后来,我跟小果,明明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

星光闪烁间,时间流淌,常听人说最无情的莫过于“时间”,她不会为任何人因任何事停留或变慢,永远只在自己的轨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从不后退。

经lì

过太多次异能的爆fā

,我感觉得到,这一次马上就要来了,而且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这一次的异能爆fā

会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第九十五章:爆发

我跟小果离开了观星楼,吩咐小果去拿软绳跟晚饭后让他用开水煮过的棉毛巾,懒懒靠在冰室的门上,抬头静静看着天上的圆月,即使挺过无数次异能的爆fā

,但每次要面对时心里都会害pà

、会胆怯。

随着天上的月亮越升越高,体内的异能开始骚动起来,我缩在衣袖中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再度握紧。

小果拿来软绳跟我要的毛巾,我们进了冰室,我缓缓躺在冰床上,看着站在旁边一脸心疼与担忧的小果,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柔声吩咐:“小果,毛巾给我,用软绳将我绑紧,固定在冰床上,做好之后出去,一个时辰后再进来。”

“公主。”小果惊得瞪大了双眼,嗫嚅一声,紧咬着下唇,眼里含着无能为力的哀痛,将毛巾递给我,在我眼神的示意下,垂了眸,按我的吩咐,先将我的双腿绑紧,腰部绑一道将我死死固定于冰床上。

我张嘴将毛巾横绑入嘴中,于脑后固定,防止一会儿痛起来咬到舌头或咬崩自己的牙齿。小果哀痛而心疼的望着我,最后将我双手绑紧,两只手掌缠绕上厚厚的纱布。

我给了小果一个轻松无谓的笑容与安抚的眼神,示意他出去,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看到我异能爆fā

的样子,那么狼狈那么狰狞。

小果依依不舍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后,冰室变得异常寂静。

我静静躺在床上,原本沉静温顺的异能在体内一点一点骚动起来,叫嚣着奔走、快跑、横冲直撞,身体的温度也在渐渐升高,持续着,越升越高,如火烤焰焚的灼痛。从灵魂深处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冲进身体里,碾压过身体里每一根神经。

痛苦让我浑身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伴随着我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痛苦闷哼。

灼烈的疼痛铺天盖地向我袭来,身体每一个细胞、没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灼痛。痛,深入骨髓,痛不停的挑拨着我的神经,让我无法昏迷过去,清晰的感受着烈火浑身的疼痛。

我紧紧闭着眼睛,双手紧握成拳,又痛苦张开。僵硬着颤抖,如此反复,压抑着痛苦的哼叫“唔唔唔……”从封着的嘴里溢出,痛得让我想到“生不如死”。

记得在研究院时。每次异能爆fā

专家们都会进行不同的研究,将我关在一个透明的空间,大部分时候将我紧紧束缚,身上插着无数跟线,连接着机器。有时放任我在空间内,每当那时我便像疯一样的横冲直撞,痛苦狂吼,之后无力的倒在地上痛苦翻滚。

专家们有研究压制我异能爆fā

的方法,奈何从未成功过。

异能在体内的活动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狂暴,越来越爆裂,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灼裂疼痛,感觉到异能前所未有的猛烈。若将异能分成四份,以前身体里爆fā

的异能是四分之三,那么如今又增加了四分之一。

在研究院被研究了十年,研究院的权威们都说我体内的异能是不可成长性的,那么现在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仿佛看到一大团冰蓝色的火焰与一小团冰蓝色火焰在欢乐融合,就像分散已久的亲人终于团聚,冰蓝色的火焰在聚集在翻滚,形成一个冰蓝色的火焰圆球,每一丝火苗都在欢乐的舞动,像在庆祝着团圆。

身下传来滋滋声,是身体温度融化千年寒冰的声音,体内灼痛不堪的同时,体表的温度也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猛烈的火焰在欢庆着团聚,从灵魂深处嚣张喧肆到身体各各角落,足以毁灭一切的高温,将我从里往外的烘烤,仿佛要将我身体的水分全部蒸发遗尽。

我浑身无力,无法再挣扎半分,身体只剩下因疼痛而本能的抽搐,连痛哼的力qì

也已经失去,冰室内只剩下冰床融化的声音。

爆裂的火焰想要冲出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是那么清晰的感受着,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击,终究是没能成功,火焰渐渐不甘的退却,缓缓归于平静,收敛了所有的爆裂,慢慢变得温顺。

没有人能习惯疼痛,有些人或许会疼得麻木,但我却不能,因为它每次都那么清晰那么深刻,这一点让我很奇怪,就连研究院的权威们都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强撑着最后一点力qì

,缓缓睁开双眼,有些想笑,我熬过来了,眼眶温热。疼痛中清晰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身体表面的温度依然很高,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冰床上,冰床已经停止了融化,只是还在滴答滴水。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闭月躺在冰床上发高烧的画面,又看到自己小时间在医院发高烧的情形,两个画面在脑海里融合又渐渐分开。

以前闭月病发如我小时候发超级高烧,有时痛苦挣扎一下,小果稍稍按住便没了力qì

不再乱动,并不需yào

绳子捆绑,这次要小果将我绑起来,他一定感觉奇怪也更加担忧吧!

手腕依旧感觉得到软绳的存zài

,我垂着眼看了下身上完好的软绳,庆幸的吐出一口长气,体外温度还在安全范围,火焰并未失控的涉及到体外,还好,这说明我还有一段时间好活。

我静静躺在冰床上等待着身体的高温退去,身下坚硬冰冷的冰床,被高温融化的冰水跟汗水混合,另我整个人感觉粘粘答答十分不舒服。

毫无预兆的,我想到了幻,他的手柔软冰凉,被烤过的砂锅他都感觉不到烫,那势必能承shòu我异能爆fā

过后体表的温度,不知他身上是否与手一样,若是一样,靠躺在他身上一定会很舒服,我很不应该的想,意识变得越发模糊。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在这一个时辰里快速上演,小果急急忙忙走到了床边,缓缓蹲下身,眼眸晶莹闪着深深的心疼,我努力睁开眼却只能撑开一丝丝缝隙,便再也支撑不住。

“公主……”小果的声音同样带着心疼,很浓,还有着颤抖与哽咽的哀痛。

努力想要张口安慰小果,告sù

他我没事,嘴唇越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哪怕是一个简单的音节都无法发出。

迷迷糊糊间,小果动作轻柔小心的帮我解绑,用额头轻轻触碰我的额头,温柔呢喃:“公主。”一只手掌小心温柔的抚上我的脸庞,鼻息间全是小果身上如雨后青草般清爽的淡香,仿佛是冲掉了我身上最后一点燥热,却又勾起一股身体深处原始的火焰。

“烧退了!”小果长舒一口气,额头上柔软光滑的触觉消失,小果小心的将我抱了起来,我知dào

此刻的我就如同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整个人狼狈不堪。

小果横抱着我出了冰室,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与这相同的画面,如重复播放一般。

小果抱着我回了“月园”,如以前每次伺候病发后的闭月一样,独自一人为我仔细的沐浴更衣,洗脸洗发,明明整个人紧闭着双眼、迷迷糊糊,但这些画面却在我脑海里清晰放映,似真又似梦。

小果解开了我的面巾,我感觉到他顿时僵愣在我身边,很抱歉一直没告sù

他我容貌已经恢复的事。

之后,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时,仿佛小果为我戴上面巾的手有些颤抖,似紧张似激动。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恢复,我悠悠睁开了双眼,屋内还是一片漆黑,余房柱上一盏守夜小灯散发着点点亮光,我是被饿醒的,一场异能爆fā

几乎烧掉了我体内所有的能量,急需补充。

“公主,你醒了?”我的手指刚轻轻一动,垂首侧坐着守在床边的小果便转过头,惊喜的望着我,那眼眸不带刚刚睡醒的迷蒙,看得出他一直未睡。

“小果,我饿了。”我有气无力的呢喃。

小果点点头,浅浅一笑,温柔宠溺:“公主想吃什么?”

“随便吧!”只要是吃的,我现在是来者不拒,从昏睡中醒来的画面在脑海里重现,闭月病发后每次都会半夜醒来要吃东西,每次都是“随便”两个字,闭月将小果要厨房准bèi

的食物全都掀翻在地,要他去带来京都几家大酒楼的招牌菜。

小果起身快步向外走去,我急忙开口:“小果,厨房有什么就给我拿什么来。”

小果快速前行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我一眼,浅浅一笑,带着丝丝温情:“好,公主稍等。”

闭月病发与我一般准时,但病发后的昏睡,醒来时间各有不同,她性格无常,有时要吃厨房的食物,有时又非要吃外面的东西。

一般到那天,晚上厨房都会早早准bèi

着许多食物,派人一直在厨房温着,不论闭月何时醒来都可以立即食用。

看着小果匆忙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闭月病发后是脾气最暴躁,最无常的时候,那时的我一定让小果很辛苦吧?心里充满了歉疚,我缓缓闭上了双眼,意识有些混乱,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有那么一瞬我感觉自己就是以前那个闭月。

一些情景在我眼前放映,让我整颗心都被对小果的歉疚紧紧包裹。

ps:

感谢热恋、心动则痛两位大人送的平安符,么么哒~~每天有打赏好开森~~~

第九十六章:歉疚

小果离开后,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天很黑,夜很深,小果独自一人匆匆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拍响某酒楼的大门,半夜正是休息正酣的时刻,任谁被吵醒都会心情不好,酒楼门打开,小果跟对方说明来意,想要打包楼里几样招牌菜,对方断然拒绝,小果好言好语请他们帮忙,对方变得不耐烦,大半夜的都在睡觉谁有那时间去做菜?

小果并未因对方的态度而放qì

,千求万求,在小果真诚的恳求下,对方终于同意。

又是一个半夜,小果拍响另一家酒楼,同样的场景呈现,小果被对方态度恶劣的拒绝,被对方强行轰了出来,并鄙夷唾骂。

如此反复,有时还会碰到态度更加恶劣的被暴力相向。

在闭月还未变霸王之前,她的明名就不好,一个月国最丑的公主,一个父亲被女皇赐下的公主,那段时间是外人最为唾弃闭月的时间,是闭月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

被外人欺负的闭月,回去用来发泄出气最多的对象便是小果。

小果终于从酒楼里买回了闭月所要的食物,千谢万谢之后,匆忙赶回了公主府,小心将食物送到闭月床前,温言:“公主东西买来了。”

过久的等待让闭月心中怒火横生,抬手便将小果辛苦求来的食物打翻在地,用仅有的力qì

怒吼:“去买个食物都这么久,你是想饿死我吗?”

小果不顾地下洒了一地的食物跟瓷碗的碎片立马恐慌的跪下请罪:“公主息怒,请公主责罚。”看着被打翻在地的东西,咬紧了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自忍耐。

闭月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小果,看着他膝盖下渗出的血红。心仿佛被狠狠抓了一下,如同看到这些情景的我。

闭月知dào

现在是半夜,她知dào

小果为她买来这些食物不易。可是她就是控zhì

不住自己的怒火,做过之后。心生愧疚,想叫小果起来,想问他有没有事,开口却成了恶生恶气的:“滚出去。”

这样的情景在我面前不停播放,让我有一种身处其中的错觉,闭月的心情在我心里印下深深的烙印,然后融合。让我分不清到底是闭月的心情还是我自己的心情,仿佛闭月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那些做过伤害小果事的人其实就是我。

一次又一次,闭月如此伤害小果。生气时将手里的东西,不论是馒头、糕点、包子,或碗或汤匙直接砸到小果身上,好几次小果被闭月砸中额头,头破血流。

小果来不急处理伤口。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着闭月发泄后碎了一地的瓷片,一片一片捡起,因为用扫帚扫太吵,会吵到闭月休息。

我静静看着小果,想将他拉起来。想检查他的伤口,但我的手穿过了小果的身体,我终于恍然,这是我的梦,梦里全是闭月的记忆,体会的全是闭月的心情。

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按上满是闭月心情的胸口。

闭月一次又一次对小果暴力相向,一次又一次后悔难过,她有时很想跟小果说声对不起,很想让小果离开她,可是出口的话,总是很伤人,其实她不想伤害小果的,可是一次又一次失控的情绪,让她总是狂暴的发泄。

我的心很痛很压抑,被愧疚紧紧包裹,突然又无法将闭月跟自己区分开来。

后来闭月变得霸王又有钱,那些酒楼不再敢拒绝小果,不敢再暴力相向,那时普通的人们对闭月充满了恐惧与更深沉的厌恶,没人再敢惹闭月分毫。

但也会有一些傲骨的存zài

,一次,一家酒楼态度强硬的拒绝了小果,闭月知dào

后,带人将酒楼砸到倒闭。

闭月对外变得狂妄残暴,对小果的狠恶更甚,即使被闭月种种虐待,小果依然毫无怨言的悉心伺候着闭月,很多人都为小果感到惋惜,他是一个很好的执事,却碰到了闭月这样恶劣毒辣的主子。

闭月对小果的态度很矛盾,也很复杂,一方面她不想伤害他,一方面又狠狠伤害他,想通过这种方法逼走小果,不用再跟着她受罪,一方面又不想小果离开她,认为若是小果离开她就是对她的背叛,而她又最讨厌背叛她的人。

所以,闭月不停的矛盾、不停的伤害、不停的愧疚,最后都化成了伤害。

许多执事都是从一而终,但其实每五年可选择更换,特别是公主皇子们成年后。很多人都劝小果辞去闭月公主执事一职,但他都浅笑着摇头拒绝,态度坚定。

浅笑的小果,俊美细腻的容颜,皮肤光滑柔嫩,让我忍不住眼睛酸涩,突然,小果的额头流下了鲜血,他依然在对我笑,猩红的血越流越多,小果仿若未觉,只是看着我笑,浅浅的笑,我的心被狠狠揪住,痛得呼吸困难。

“小果。”我从睡梦中惊醒,狠狠喘息。

“公主。”小果忧急的唤了一声,从门外跑了进来,将托盘放在卧室圆桌上,急忙跑到我床前,蹲下,满眼关怀的望着我。

我愣愣看着眼前的小果,惊魂未定,深深呼吸着,慌忙看向他的额头,光洁无暇,我狠狠松了一口气,胸口哽塞,泪不自觉的盈满了眼眶,呢喃:“小果。”

“公主,怎么了?”小果忧急的瞪大了眼,起身坐在我床边,满脸的慌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只是盯着小果,抿紧了唇,轻轻摇了摇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公主,是做噩梦了吗?”小果满眼心疼的看着我,掏出手帕动作轻柔的为我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我轻轻抓住了小果的手,放到自己脸边贴紧,小果瞪大了眼,浑身僵硬的望着我,我微笑着,轻轻蹭了下他的手,感受着小果的温暖:“小果,谢谢你。”我由衷道。

“公、主?”小果僵愣着呢喃,直直盯着我,带着些不敢置信。

我放开小果的手,朝他笑笑:“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着我,还有,我一直想对你说三个字,却一直没能开口。”

“公主?”小果有些惶恐得不知所措,缓缓垂下了眼,睫毛轻颤。

我静静看了小果一会儿,转头盯着床顶,叹息一声道:“这些年,我总是拿你发泄心里的怒火,总是伤害着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小果。”我转过头望向小果,就让我替闭月说出那些一直想对小果说却又没能说出口的话,了却她一桩心愿。

小果向我望来,我们四目相对,我郑重道:“对不起。”

“公主。”小果瞪大了眼,眼中波光闪动,直直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强撑着坐起,小果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我,在我背后垫上枕头让我舒服靠着,瞬间被小果身上清爽的淡香包裹,小果身上的香味其实很淡很淡,若不是靠得太近,再加上我灵敏的嗅觉根本闻不出来。

我抬眼看着他细腻俊美的侧脸,小果放开从身后环着我的手臂,将要退回去,我一时色由心生,张开双手将小果抱了个满怀,在他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

小果瞬间僵硬,脸色绯红。

“呵呵。”我愉悦的轻笑出声:“小果我好饿。快去把食物拿过来。”

“啊?啊?”小果惊慌的还没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又慌忙垂下头去,终于反应过来:“哦哦。”慌乱站起身,向圆桌走去。

“哐”一声,踢到桌边的矮凳,小果红着脸回头看我一眼,正对上我含笑的眼神,立马羞涩的垂下头去:“对,对不起公主。”弯下身将矮凳扶起。

看着小果不知所措、慌乱羞涩的紧张模样,我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居然冲动的轻薄了小果,妈蛋!我有罪!

在有些暧昧又甜蜜的气氛下,小果一口一口喂我吃东西,吃饱喝足,倦意立马袭来,我倒头便要睡着,睡着前不忘提醒小果明天将我叫醒,准时去接炎渝。

异能爆fā

后的三天,我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状态,也是我一个月里绝对不能动用异能的三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急需休息,我却不得不起来去接炎渝,谁叫我答yīng

了他呢!做人不能食言而肥不是?

小果将浑身没多少力qì

的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我一直紧闭着双眼,任由小果为我穿衣,梳妆洗漱,反正小果已经看到我的容貌,我也不再要避着他什么,对于我容貌的事,我们都选择了缄口不提。

本想找个适当的时机,给小果一个惊喜的,泡汤了!我也不再需yào

费心去找那样一个好的时机。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小果伺候着我吃饭,我依然是闭着双眼,小果送一口到嘴边我就机械的张口,被小果悉心伺候着,我心里喜滋滋的,不由得就在心里唾骂起闭月,小果这么好,怎么忍心伤害他啊?

我暗暗发誓,以后定要让小果过着幸福开心的日子,在我消失之前,利用我拥有的一切,为小果谋得一个安定美满的将来。我要让他在我面前拥有绝对的人权,尊重他,不欺负他,不打他不骂他,疼他,爱他,好吧,不小心扯远了!我不能爱他。

心有点痛,我勉强睁开了双眼,将自己的思想扭到一会儿要去办的事上,也不知今天能否接到炎渝!

第九十七章:矛盾

一路睡到炎府,在小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异能爆fā

后的第一天是我浑身无力精神最为疲累的一天,以前在研究院,这一天我都是在床上睡过去。

没骨头一样我懒懒靠在马车上,看着小果上前通报,看着守卫转身入府,小果快步走了回来。

“公主不如到马车内去等吧,我在外面等着就行了。”小果无比担忧的望着我,以前闭月病发后的第一天也是没精神,却不可能像我现在这样,除了我自己,就数小果最清楚我的身体状况。

我想小果肯定猜测是我的病变得严重了许多,可不是嘛,烧的温度比原来高了三倍,别看只这三倍,带来的却是毁灭性的温度。

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闭月体内有着与我一样的异能,就是我异能的另四分之一,要么是量太少,无法使用出来,要么是闭月并未掌握使用的方法,就像我小时候,一到十五就发高烧,机缘巧合之下才知dào

体内有这火焰的存zài



在另一个世界这么多年来,异能都没有成长过,研究院的权威们也说这异能是不具备成长性的,而从我穿越到闭月身体里,我就感觉得到异能似乎变得强dà

了一些,控zhì

起来更加消耗精神力,特别是昨天晚上异能爆fā

后,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异能增强了四分之一。

由此我还猜测,闭月之所以每月十五发高烧原因跟我一样,在她体内,或者说在她灵魂里有着与我同样的异能,而且正是我灵魂携带异能的另四分之一。

所以,我才会穿越到了闭月身体里,昨晚异能爆fā

,一大一小两股异能融合。是否也预示着我的灵魂与闭月的灵魂已经合二为一,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我会那么如亲身经lì

一般,深刻的体会到闭月的情绪。为何会分不清她与我,因为我们俩已经融合?

异能变强dà

的同时。我也很玄的感觉到了灵魂强dà

了四分之一,精神也提高了四分之一,整个灵魂似乎有一种完整了的稳固感。

好诡异的四分之一,昨晚被异能折磨得死去活来,并未仔细感受身体的其他变化,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感受一下,便能感觉到了身体的种种不同。

这么想下来。我感到有些惊恐,穿越小说里从没有过这样的设定呀!我原本是蓝俏儿,我也见到了这个世界的蓝俏儿,灵魂再融合也是该与她融合吧?怎么会是闭月?这根本就不符合迷信里所说的灵魂逻辑嘛!

而且我穿到这身体这么久。根本就没感觉到过有闭月灵魂的存zài

呀!

我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整个人感觉有些凌乱,我这都想到哪去了?要不要再想多一些?脑袋里都乱扯些什么?这又不是玄幻小说,怎么能感觉这么玄乎呢?我甩甩头,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小果眼中的担忧。我微微一笑以示安慰:“没事,就在外面等等吧!”少了力度的语气更显慵懒更添磁糯的魅惑。

“若是受不住就进去躺着等。”小果抿了下唇,无奈的嘱咐。

“嗯…”我微微一笑,缓缓点了下头,似笑非笑的睨了小果一眼。悠悠重复:“躺着等……”我思想又邪恶了!

呃……

小果面色一滞,嘴角抽了一下,默默转过头去,我感觉他的视线从我丝巾下的唇上掠过,小小的喉结轻轻一动,脸颊微红。

小小的隐晦的调戏了一下小果,我心情大好,没等多久,炎渝便被他姐姐们簇拥着走了出来,这让我感觉有些意wài

,我本以为炎府的人根本不会让我见到炎渝,更不可能会让他跟我回去。

我敛了面上的意wài

,站直了身,带上浓浓的笑意,缓缓向炎府大门走去,让人看起来十足的优雅。

在炎府大门的三层阶梯下,我停住了脚步,静静望着被炎府小姐们簇拥出了大门的炎渝。

所有人都顿住脚步向我行礼,我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必多礼。”站在上面的一群人跟站在下面的我行礼,我心里感觉有些怪。

炎渝惊诧的抬眼向我望来,带着丝疑惑、担忧与关怀,微微蹙下了眉,抿了抿唇:“你,来啦!”或许他是听出了我声音里,那不够熟悉我声音的人,根本无法听出来那隐含着的虚弱。

“嗯,我来了。”我双眼含笑的望着炎渝,轻轻点了点头,本想逗逗他,问他是否想我之类的云云,但看着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望着我的姐姐们,我只好无奈作罢,规规矩矩。

本来她们对我印象就非常低劣,若当着她们的面口花花,那我可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清不了好色的恶名了,要知dào

我可是很单纯,思想十分健康洁净的人哪!

炎渝转头深深看了姐姐们一眼,转身向我走来,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

“小渝!”姐姐们不舍的呼唤出声,巴巴的望着他。

我有些汗颜,就在一个城市里,相隔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干嘛一副远行久别的不舍模样?

炎渝走到我身边,垂着眼嘟囔:“走吧!”

“渝渝……”我看看炎渝的姐姐们,再看看炎渝,想告sù

他若是他不想回公主府,大可不必回去。

礼部尚书必定是不许他再回我府上,我可以想像她该有多生气,该有多失望。

炎渝似是猜到我想说什么,狠狠瞪我一眼,截断我将要出口的话,语气恶劣的道:“走了。”快步向马车走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跟上。

将上马车,炎欣从府内匆匆赶来,朝我行了一礼郑重道:“公主,家弟就劳烦公主多多照顾了!给公主添麻烦还望公主海涵。”

我被炎欣那郑重的模样搞得有点懵,有些迷蒙的点了点头:“欣小姐客气。”还想多说点什么,奈何实在没有多说的精神,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渝,有时间多回来看看。”炎欣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炎渝无奈道:“你知dào

母亲说的不过都是气话。”

炎欣一句话透露了许多信息,估计礼部尚书一气之下,说什么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之类的话。

“我知dào

。”炎渝低垂着头,有些难过的嘟囔一声,抬眼看了炎欣一眼:“好了,我走了。”说完转身上了马车,那匆忙的模样仿佛生怕再耽搁一下,自己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

我朝炎欣微笑着轻轻颔首,也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炎渝坐在座位上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我靠躺在软塌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渝渝跟家里人吵架了?”

炎渝依旧低垂着头,对我的话仿若未闻。

“炎大人不希望你跟我回去,很生气吧?”我调整了一下睡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轻轻阖上了眼。

“昨天,三公主见到你很开心。”不指望炎渝能回答我,我自顾的轻轻缓缓地说着:“三公主,其实是个不错的人,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若你嫁给她,她定会好好疼你,爱你,宠你,看得出她是一个用情至深至切的人。”

“连你也要跟三公主做媒吗?没想六公主还有这份闲心。”炎渝的声音带着冰冷的鄙夷,带着淡淡的哀伤与酸痛,还有丝丝另人心疼的委屈。

我悠悠睁开了眼,正对上炎渝狠狠瞪着我的桃花眼,眼中波光闪动,一副即将决堤的盈满模样。

心里一些话,再也无法说出口,比如你为何不直接留在炎府还要跟我回去?借此机会直接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终究是不够狠心,明明知dào

该把他留在炎府,借此机会与他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的。

“母亲,父亲,姐姐们,都希望我嫁给三公主,我也知dào

我该嫁给三公主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也不该再回你府上,可是我不知dào

为何还想回你府上,不知为何会为此事与母亲大吵,昨晚父亲因为我哭了很久,伤心了很久,我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母亲。”炎渝紧抿着唇,面上带着纠结、伤痛与自嘲,努力忍住将要滑落的泪水,可依然无法阻止。

晶莹的泪从眼眶快速淌下,缓缓滑过他精美的脸庞,哽塞了我的喉,似带着灼烫滴入我心间,微疼。

炎渝慌忙偏过了头,抬手抹泪,我缓缓坐起身,掏出手帕,递到他面前,炎渝轻哼一声没有接,微微转身,侧对着我,我知dào

他又生气倔强使起了小性子。

抬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掰正面对着我,亲手拿着手帕动作轻柔的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痕,炎渝厥着嘴,鼓着脸瞪我,看着他这激萌的小模样,我心里就轻松得想笑,很想咬一下那厥起的粉润双唇。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擦拭的动作顿了下,直直望入炎渝波光盈盈的桃花眼,不知何时我竟与他相隔如此之近,近到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缠。

我悄悄咽了下口水,有些心虚的垂下眼,收回手,将手帕塞到炎渝手里,坐正:“我没力qì

了,你自己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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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能耐

炎渝捏着手帕,呆呆看我一会儿,依旧厥着嘴,微微蹙起了眉:“公主不舒服?”

“嗯……”我懒懒应了一声,没打算隐瞒他什么,躺回软塌上轻轻道:“昨晚病发的后遗症。”

“你……没事吧?”炎渝看着我,略带踌躇的问,被泪水洗过的桃花眼清亮润泽。下睫毛沾着点点晶莹的水珠,让人忍不住伸手将之抚去,而我也是真的就那么做了。

我跟炎渝同时愣了下,我假装随意的收回了手,眼眸含笑,笑中带着一丝调侃:“渝渝,这是在关心我吗?”

炎渝横白我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这小子总是这么别扭。

我轻轻一笑,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意识变得有些迷糊,呢喃:“没事啊……暂时死不了!”

在彻底睡着之前,听到炎渝鄙夷中略带火气的声音:“你那么坏,怎么可能死?别人地狱都不敢收你。”

哎!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生气?不好,真不好!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在马车晃晃悠悠中进入梦乡。

马车停下,小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主,渝公子,到了。”

头舒服的蹭了蹭,感觉头下软软的,鼻吸间有一股很干净的味道,让人感觉很舒服,并不是我的枕头,幽幽睁开了眼,我发xiàn

自己居然躺在了炎渝腿上。

炎渝端坐在软塌的一头,精美的脸颊红润如熟透的苹果,见我醒了过来,眼神有些慌乱的瞟动:“那个,你睡着了,怕掉下去,就拉着我过来了。”

“哦!”我迷蒙的坐起身。我说呢,明明记得他坐我对面的。炎渝立马如释重负的起身,慌忙下了马车。看着炎渝那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眨了眨眼。

其实软塌旁边有一个可以伸缩的护栏。专为我在马车上睡觉时保护我不掉下软塌所用,一般坐着的时候就将之收起,我刚刚睡着得太快,完全忘记将护栏拉上。

炎渝不是第一次坐我的马车,他应该是知dào

护栏存zài

的吧?

不愿多想,我慢悠悠出了马车,接了炎渝回来。今天便无事可做,可以回去安心睡觉,我要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小果你背我进去吧!”我站在下马车的最后一层阶梯上,看着过来扶我的小果。张开双臂懒懒道,我好累,不想走了。

小果愣了下,眼中浮上担忧,勉强浅浅一笑。点头:“好。”

我趴到小果背上,舒服的闭上了眼,在小果后脖子上蹭了蹭,呢喃:“小果,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很特别。”

小果浑身僵了僵,向府内缓缓走去,脚步似有些虚浮,好一会儿,才终于稳了下来。

“禀公主……”小厮的声音隐隐传入我的耳朵,小果停了下来,接下来是小厮压低小心的声音:“禀果管家,三殿下来访。”

“三皇兄来了?”我的睡意稍稍驱散了些。

“是,公主要见吗?”小果温和小心的问。

“嗯……”我沉吟:“去见见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我叹息一声不舍道:“小果,放我下来吧!”

从小果背上下来,我又清醒一分,环顾了下四周,没见炎渝的身影,该是飞快冲回了自己的院子。

来到会客厅,让我意wài

的是除了蓝烨,幻居然也来了。

“皇兄,幻,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缓缓步入厅中,朝从座椅上起身相迎的两人笑笑。

“无妨,月儿对渝公子的宠爱可是已经传遍了皇城。”蓝烨轻摇折扇,朝我暧昧的笑笑,说着又潇洒随意的坐了回去。

“公主。”幻朝我微微颔首一礼,微笑道:“能得公主如此宠爱,实数渝公子荣幸。”

“呵!”我轻笑一声,摇摇头:“幻坐吧,别客气,你们就别埋汰我了!”走到两人对面的茶桌旁懒懒坐下。

小果站到我身后,小厮立马送上茶水,小果上前为我倒了一杯,送到我手上,我轻轻抿了一口,清香甘甜,整个人的精神又好了一些,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微笑道:“今天阳光明媚,气温宜人,很多人都外出游玩、赏花,你们不去约会,到我这来可是有事?”

蓝烨轻笑摇头,“唰”一声收了折扇,关怀的看着我,眼中带着丝丝担忧:“月儿昨晚又病发了?”

我愣了下,看了幻一眼,看到他眼中同样的关怀,心里有些暖暖的,点了点头,笑得云淡风轻:“嗯,你们是来探病的么?”

“那……没事吧?”蓝烨直直看着我,眼中的担忧加深了一分。

我无谓的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反正每个月一次,习惯了,没事。”

“看公主精神不太好,真的没事吗?”幻清澈妩媚的眼眸中写满了担忧与关怀。

“嗯,没事,病发的后遗症,睡饱了就好了。”这是真话,面对蓝烨跟幻有些不信的眼神我十分坦然。

蓝烨跟幻似有些无奈的对望一眼,再向我看来,蓝烨道:“听说医王入世,来了京都,不如请她来看看?”

“嗯?”我挑了下眉,微笑着摇头:“不必了,听说医王很难入世一次,请她看病的必定很多,很难请到她出手吧!其实,我父亲跟我说过,我拒绝了。”

“为何?”蓝烨不解的望着我,眼中带着丝忧急。

“因为这病无人能医。”我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而且,这病除了每月发作一次,对身体也没什么损害,至于我的脸,我已经在用药了,而且很有成效。”我放下茶杯,抬手摸过我光洁的额头:“本来,这里都是凹凸不平的。”

“真的?”蓝烨抿了抿唇,不信反问。

我知dào

他是关心我,但有些事,我不能告sù

他,不能告sù

任何人,十分肯定的点头,坚定道:“真的。”

蓝烨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不再纠结着我身体的事,打开折扇轻轻摇动起来,面上带上一如既往放荡不羁的笑:“月儿可知送给幻的圆珠有多珍贵?”

我笑着点了点头:“知dào

。”

“看吧!我就说月儿是知dào

的。”蓝烨骄傲的睨了幻一眼。

对于我的回答,幻微微怔了下,看了蓝烨一眼,微微垂了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眼向我望来,眼眸清澈异常:“公主知dào

,还就这样送给了我?”

“嗯。”我坚定的点了点头:“物品珍贵,能发挥其作用才是真的珍贵,放在我这充其量就是一个好玩的圆珠而已,又没什么实jì

的作用,不如给需yào

它的人。”

幻清澈的眼眸深处似微微波动了下,笑容里的真多了几分:“多谢公主。”

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必客气,本来我想亲自送给你的,但是……突然想早点送到你手上,就让小厮带了回去,再说幻你请我吃了那么多次东西,就当是谢礼吧,不然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是早上选去炎府的礼品时才发xiàn

这么个珠子,说明它跟你有缘。”

前一天晚上我知dào

幻的手异于常人的冰凉,后一天就发xiàn

了这么个圆珠,岂不正说明了那叫“炎芯”的圆珠与幻在缘?

幻直直的望着我,明白我所指的有缘,轻轻笑了起来:“那也是公主大方。”

“那也要看是对谁呀!”我单手撑头,懒懒地看着幻,说了这么多有些乏了,慵散道:“谁对我好,我自然就会对谁好。”

幻静静望着我,似要望入我眼眸深处,望入我的心间,缓缓眨了下眼,纯然的妩媚含着无限魅惑,似赞同似了解的点了点头。

蓝烨跟幻又跟我闲聊几句,说是不再打扰我休息,起身告辞,幻邀请我明天去“朝秦暮楚”特意设宴感谢我,我欣然接受。

临出门时,蓝烨附到我耳边说:“月儿,若是以后有什么想知dào

的,就去问幻。”

我在蓝烨话中愣了下,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目送两人离开。

幻不简单,蓝烨同样不简单,所以,蓝烨这话是告sù

我,幻是拥有着如同江湖百晓生一样的能耐了?这是他们认可了我的意思?

那么他们到底为何而谋?

我叹息一声,不愿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事到临头自然知,对于现在的我养精蓄锐最重yào



由小果背着我回了卧室,我倒头便睡,期间似乎俏儿来看过我,问我情况如何?其实昨天晚上我异能爆fā

时她就去过冰室,被小果劝了回去,我疼得哭爹喊娘根本不知室外的动静。

左枫好像后面也来了,跟炎渝一起进“月园”来探望我,这是这么久来炎渝第一次进我的“月园”,

我睡得昏天暗地,根本无心搭理他们。

后面似乎听他们说什么明天去郊游,去八月香山看桂花,要小果等我醒了问我去不去!我想着我已经答yīng

了幻去“朝秦暮楚”恐怕不能跟他们去玩,不知dào

我的拒绝渝渝会不会生气,我得想一个两全的办法。

晚饭是小果将我从被子里捞起来靠在床头喂的,我睡得迷迷糊糊,小果又伺候着我洗漱,好在秋天并不热我正好偷懒没洗澡,我很开心。

其实具体洗没洗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半夜的时候我感觉热,闹着说想洗澡,还要小果跟我一起洗,之后便再无任何印象。

直到再半夜之后的半夜,估计是异能猛烈爆fā

的后遗症,我再次感觉到热!

第九十九章:及时

异能猛烈爆fā

的后一夜,身体会很容易感觉到燥热,以前在研究院时也有过这种情况,并无大碍。

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有人悄悄进了我的房间,坐在床边,我瞬间感觉到一股很舒服的凉意,自然而然靠了过去,抱到一个冰冷又超柔软的大布娃娃,我十分开心的抱着睡了很久,抱着冰凉柔软的布娃娃瞬间就压制住了我身体里的燥热,让我睡得特别安然舒适。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一夜好眠的我精神焕发,看着空空如也的环抱,我有些怅然若失,不过也确定,昨天晚上那是我的梦境,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若是以后异能爆fā

的第二晚,都能梦到抱着个冰凉超柔软的布娃娃,吸掉燥热让我一夜好眠那就真是美极了。

小果进来伺候我穿衣,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躲,垂着眼红着脸,边帮我穿上衣服,边向我一一汇报前一天的事:“公主,昨天你睡着后,俏儿来看望过公主。枫公子与渝公子也一起前来探望,并邀请公主今天去游八月香山,看桂花。”

“哦!”我点点头,与我迷糊中听到的无异。

说完这些小果不再说话,我看着将腰带围上我腰间的小果,忍不住问:“就这些?我昨天睡着后没再发生别的事了吗?”其实我是想问,我到底有没有吵着要跟他一起洗澡。

小果的动作顿了下,摇了摇垂着的头,将腰带扣上,三寸宽的腰带订有五个纽扣,平时不到半分钟就扣完的小果,今天早上愣是手指颤抖着,扣了两三分钟才扣好。

看到小果如此表现。我感觉我吵着要与小果一起洗澡的事是真,好像小果被迫答yīng

了,只是不知dào

洗澡时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我努力回想着,忍不住问:“我昨晚有吵着要洗澡了吗?”

“唰…”一下小果的脸一片绯红。双手用力拉紧我腰带上的系带。

“嗷…”勒得我紧叫出声,拍了下小果的手:“太紧啦!”

突然一个画面从我脑海里闪过,我身无遮物的站在浴室里,双手扯着无任何遮挡上半身的小果的裤腰带,可怎么都解不开,烦躁的叫着:“太紧啦!”

然后,我就趴到了小果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睡眼迷蒙,嘴里嘟囔着:“小果,好硬。你顶到我了!”

这美好的回忆,呸,不对,是另人难堪的记忆,另我瞬间僵硬。我悄悄咽了下口水,低头看着立马松了系带,脸色更加红得如将要滴出血来,声音似带了丝暗哑,慌忙道歉的小果:“对不起公主。”

我眨了眨眼。轻咳一声,听起来仿佛是被勒紧而顺气,实则是为了化解尴尬,语气尽量随意如常的道:“没事!”假装疑惑的关心问:“小果你没事吧?”

小果连连摇头:“没事没事,我没事。”

“那我刚刚的问题?”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还要纠着洗澡的问题不放。

小果连连摇头,快速道:“公主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没要洗澡反正天气也不冷没关系。”一口气说完不带停顿,突然慌忙改正:“也不热没关系。”

“哦!这样。”我点了点头,一副信了小果话的模样。

小果悄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仔细为我将腰带系好,站起了身,恢复常态,除了细腻俊美的脸颊上尤带着一丝丝红晕,看不出丝毫异样,朝我浅浅一笑:“好了公主,去梳妆吧!”

我微微挑了下眉,微笑着点了点头,坐到梳妆台前,看着打开梳妆台抽屉拿梳子的小果,想,这样也好,避免小果尴尬,我就当昨晚在浴池发生的事,什么都不知dào

吧!

一起用过早餐,我很自然的跟炎渝与俏儿说:“你们先去赏花,我晚一些再去找你们?”

炎渝直直的望着我,桃花眼中带着疑问。

俏儿直接问:“公主还有事吗?”

“嗯,我得先去“朝秦暮楚”一趟。”我很随意的说着,俏儿点了点头,炎渝眼中的疑问变成鄙夷夹带着丝丝怒意,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冷,狠狠瞪我一眼,冷哼一声出了餐厅大门:“最好是别来了。”

“公主,渝哥哥生气吃醋了!”俏儿挪到我身边悄悄道:“昨天渝哥哥说能跟公主一起去游玩,很开心期待的样子。”

我收回放在炎渝略带落寞的背影上的视线,冷冷睨了俏儿一眼:“别在这胡说八道,完全不成立。”

“公主,你明明心里清楚,就是自己逃避不愿面对。”俏儿略带试探的道,说完抿紧了唇,瞪大眼睛悄悄观察着我的反应。

“嗯嗯,对,你说的都对。”我随意而敷衍的点点头,抬手去推俏儿:“快去准bèi

一下,出门吧!小心他们不等你,打扮漂亮一点,好勾引几个美少年,到时本公主给你做主。”

“公主,你真是!”俏儿羞红了脸,嗔我一眼,轻轻一跺脚:“什么勾引美少年?”

“好吧!”我投降,微笑着改口:“那就让美少年勾引你,今天必定能见到许多美少年,你可得把持住啊!”

“越说越离谱,我走了。”俏儿嗔了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走出餐厅。

我心里清楚吗?有时我宁愿糊涂,不想自作多情的去猜测别人连自己都迷茫的心思。说我冷血也好,薄情也罢,亦或是懦弱又自私,许在某些方面我其实是自卑的,许多东西我给不了别人,也无法给,那么我便不能接受别人给予的那些东西。

等小果去用过早餐,略作休息后,坐上马车直奔朝秦暮楚,早已有小厮等候,带着我们从侧门进入,向着幻居住的“水园”走去。

白天的“暮楚阁”很安静,如恬静沉睡的美丽仙子,其实我本不必这么早来,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我喜欢看幻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很有家的温馨感觉。

中午的饭菜刚上桌,蓝烨及时出现,打着哈欠轻摇折扇,懒懒洋洋,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嗯!好香呀!月儿,托你的福,我才能有这口福。”蓝烨感叹的说着,毫不客气的在圆桌旁坐下。

“皇兄你来得可真是够及时的。”我在院中洗手池洗了手,走到桌边坐下,笑笑:“刚刚起来?”

“嗯……可不是嘛!”蓝烨笑得慵懒而肆意,朝我暧昧的眨了下眼:“月儿我悄悄告sù

你啊!昨晚那俩小子实在是太……哎!”眼眸中尽带回味无穷。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蓝烨会跟我说这种私密的事,居然还是三那啥,我去!他不是喜欢幻,这么做也不怕幻生气吃醋?难怪一直没将幻追到手,好心提醒他一句:“皇兄可要注意节制呀!”

“呵,多谢皇妹关心!”蓝烨笑得满足而愉悦,轻摇折扇望向从厨房端着最后一道汤出来的幻,笑得好不惬意。

“去洗手吃饭。”幻神色如常的望着蓝烨吩咐,将汤碗放到桌上。

“幻,你帮我洗吧?”蓝烨含情脉脉的望着幻,语气中带丝撒娇的意味。

幻面带微笑,淡淡看了蓝烨一眼,没有任何特殊表现,仿佛对蓝烨那能溺死人的眼神已经彻底免疫,对于他的话直接选择充耳不闻,在我对面的位置悠闲坐下,对我微笑着道:“公主,咱们先用吧!”

“哎!”蓝烨幽怨的嗔了幻一眼,快速站起身,向洗手池走去,似哀怨的嘟囔了句:“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我呆了呆,有些迷糊两人之间真zhèng

的关系,蓝烨跟幻说话故作暧昧,如同玩笑似真似假,但我看得出来他看幻眼中的深情却真不可疑,可是,幻似乎只是将蓝烨当朋友,好像并无那方面的感情。

真不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回给幻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开动,人与人之间都有着各自的相处方式,我仅如此疑惑的想想,并不打算去探究,或是说些什么,他们之间如何那是他们的事,外人不好介入。

幻的厨房小院并不是人人都允许进入,我只得让小果去外面马车上等我,中饭就去“朝秦楼”解决。

享shòu

过美味的午餐,我心满yì

足,心情大好,稍稍休息,我问蓝烨跟幻要不要一起去八月香山赏桂花,说实话,我本只是礼貌性的邀请,并未期待他们会答yīng

,却没想到两人居然都应了下来。

看到我们三人一起出现,早在马车旁等候的小果都有些意wài



“公主,三殿下。”小果朝我们微微行礼,又朝幻无声颔首,算打过招呼,幻微微颔首回了一礼,深深看了小果一眼。

“小果,吃过中饭没?”我面带微笑,很自然的问候。

小果看着我浅浅一笑,恭敬回答:“回公主,吃过了。”

我放心的点点头,走上马车,之后是幻,蓝烨走最后,可见在他心里将幻放在自己之前,其实仅仅两人一个上车的顺序,我也不知为何心里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很奇怪但又感觉很准确。

蓝烨是攻,自然得处处优先照顾他心爱的小受。我为自己心里这一解释喝彩,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在与炎渝他们会合后,我这一想法又在一系列事情中,慢慢瓦解!

ps:

感谢julia雅,热恋,心动则痛三位大人送的平安符,最近网络严打,书名躺枪,榜单上都被撤了下来,本来这周的强推也夭折了,因内容还并未涉及严打的np啊,小黄啊,所以是雪藏了!请大家谅解~~~泪~~~~

第一百章:矛盾

我马车上的软塌,是我的宝座,如折叠沙发,展开,侧睡的话能睡下两人,一般只有我一人的情况下都是折合起来,因一直以来都是我独占的领地。

今天第一次将软塌展开,首先蓝烨告sù

我幻有午睡的习惯,我想着幻在厨房辛苦忙碌那么久,欣然将我的宝座第一次让了出来,接着,蓝烨说他天色大亮才睡下,吃饱喝足后马车摇摇晃晃的犯起了困。

我毫不迟疑的将软塌展开,笑得灿烂而自豪道:“我马车上的软塌能睡两个人,虽然你们手长脚长可能有点挤,不过也还好。”其实,我吃饱喝足也有些想午睡,特别还是异能爆fā

后的三天内。不过我更喜欢看着他们两人相拥着侧躺在我面前,那画面光想想就很美好。

我这人心地善良,喜欢成人之美。

刚被劝到软塌上躺下的幻,缓缓扭头直直望着蓝烨,那清澈而妩媚的眼眸,似散发着幽幽警告的光芒。

蓝烨讪讪一笑,转头望着我,逃避幻的眼神,笑得灿烂:“皇妹,你要午睡么?你跟幻一起休息一下吧!到八月香山要半个多时辰呢!”

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呢!对于嗜睡的我来说真乃一大诱惑,我有些心动。

不过我跟幻还没熟悉到可以如此亲密的地步吧?再说幻也不是那种愿意与人如此亲密共睡的人。

我也不是呀!那样岂不显得我太过轻薄?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幻因蓝烨的话而浑身僵直,清澈妩媚的眼眸微闪,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应过不后将要起身。

我立马微笑着开口:“我睡了一天一夜不困,幻忙了一上午,休息吧!”说着,我蹲到软塌旁。将软塌收叠起,收起的环扣在软塌头枕那一头下方。

我蹲着身,伸手往软塌下摸索。鉴于第一次使用,半天摸不着那个环扣。我努力伸手往里探,没注意自己的头紧紧挨着软塌,终于摸到环扣,我面露喜色,将卡环松开,松了一口气的收回了手,抬眼间。正对上平躺在软塌上偏过头来的幻,一眼便望进了他那清澈而妩媚的眼眸中。

我的心不由得“突突”跳了两跳,愣了愣,这会儿我才意识到。我的头跟他头的距离十公分都没有,也不知dào

他为何没有往里挪拉开距离。

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干的笑笑:“第一次展开这软塌,有点不好收。”幻听了我的话,眨了眨眼。说不出的妩媚惑人,我不由得又呆了呆,轻咳一声,假装淡定的垂下眼,转到另一头解环扣。

将展开的软塌收起后。我体贴的将软塌护栏拉上,朝幻笑笑:“安心休息吧!”

幻眼眸含笑的,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妩媚的人似乎任何一个动作,一个声音都能极具诱惑,特别是幻这种罕见的纯然妩媚型的美男,根本不需刻意,只不过很随意平常的动作或声音都充满了让人脸红心跳的能量。

幻这一声“嗯”似透着淡淡的愉悦、淡淡的安心、淡淡的乖巧、淡淡的轻松甚至似带着淡淡的幸福,这温馨的气氛,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他唇上印下甜蜜的一吻,道声“午安”。

我悄悄在脑海里,将自己那飘脱现实乱幻想的小人用力摇醒,表面装着随意自然的退回软塌对面的座位,偏头看向蓝烨微笑着道:“皇兄,若是困了就靠着车壁睡吧!”

“好吧!”蓝烨幽怨的望了幻一眼,一副失望又无奈的表情,勉强点了点头,幻自然翻身,朝里侧躺着,用后背对着我们,蓝烨见幻如此顿时垮了一张俊彦。

我轻轻笑了一声,坐到右边车窗下的位置,背靠着车壁,蓝烨也挪了窝,坐到我对面的位置,左边车窗下的位置,正是幻头朝的那边。

看!我对蓝烨是好的吧!从细节入手,试问有几人能做到我这么体贴入微的?

还未到达八月香山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合着微凉清爽的秋风,另人心旷神怡。

即将到达八月香山脚下,马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寻找着停车的位置,从窗口看着外面那一排排停放在山下的马车,我惊然,这是组团游山的节奏么?

啊,对了,是都趁着中秋放假来游山赏桂花吧?但是,也不至于热闹到这种程度吧?一长排的马车沿着山脚停放,居然看不到尽头。

幻幽幽醒来,抬手揉了下眼睛,翻个身,单手撑头,面朝我们,轻轻整理着鬓边并未睡乱的长发给我们一个初醒的微笑,那带着慵懒,带着淡淡迷蒙纯然的妩媚惑人姿态,看傻了我跟蓝烨。

“公主,你车上这软塌躺着真舒服。”幻缓缓坐起了身,满足的笑笑。

我恍然回神,自豪道:“那是自然了。”

“不好意思,占了公主的宝座。”幻给了我一个略带调皮的微笑,坐正了身,微微整理着身上的衣袍。

“呵呵!”我轻轻一笑,转移话题:“今天的八月香山热闹得不像话啊!”

终于解除了因幻开启的痴迷呆傻模式的蓝烨,从窗口瞥了外面一眼解释:“每年中秋后的三天是天禅寺全年唯一开放的日子,八月香山的桂花是咱们月国品种最多,面积最广的,而天禅寺内还有一片整个月国仅有的丹桂园,那里的丹桂与普通丹桂不同,花瓣红得妖冶如血滴,故又名叫血红丹。血红丹珍贵,功效比其他桂花都要好上许多,很多人会抓住这次机会来求血红丹桂茶。”

“而且,这三天是人们一年里,唯一到寺中去拜祭、还愿、求签的机会,赏血红丹,品血红丹茶,吃血红丹糕的日子,故而上山之人尤其多,还有许多别国之人慕名而来呢。”

经蓝烨这一提醒,我也记了起来,天禅寺是月国的护国寺,据说在天禅寺求的签都非常灵验,这开放的三天,天禅寺的住持了无大师还会亲自为三位有缘人解签、普法,据说了无大师解的签既准又精细,还能化解签中所示的危机,传说他还有通天神眼,能看到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另许多人趋之若鹜。

闭月对此的态度是嗤之以鼻,我也觉着这是以讹传讹,通天神眼?敢不敢再夸张一点?

“那这三天天禅寺的和尚们岂不是很忙?光泡茶做糕点都有的罪受。”我放下窗帘转回头悠悠道。

“不是,并不是所有上山的人都能赏到血红丹,想入丹挂园得答对题才行,而想要入到厢房品到茶吃到糕点更需yào

通过考验。”蓝烨淡笑着解释:“许多人上山其实都是为了求签去的。”

呃……好吧,原谅我记忆不全。

“公主上山主要是为了什么?”幻清澈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与疑问。

为了什么?我摇摇头:“只是渝渝他们说今天来赏花,我不想扫他们的兴致就答yīng

来了。”

“呵,月儿确定没扫他们的兴致?”蓝烨轻摇折扇慵懒地靠在车壁上,揶揄的望着我。

我面色滞了滞,只听蓝烨继xù

道:“炎渝肯定是不愿见到我的,枉费我对他一片痴心,他居然视而不见,还那么排斥我,避我如蛇蝎,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哪!”蓝烨装模作样摇头叹息,我一头黑线。

原本我要先去“朝秦暮楚”炎渝就已经生气了,若是还看到我带着他讨厌的蓝烨跟幻一起出现,不知他会是何种表现。

这是我一路来一直不愿意去思考跟面对的问题。

“公主先去了我那,没跟他们一起来,估计就已经扫了他们的兴了吧?”幻看着我悠悠笑着,残忍的补了我一刀。

“我先答yīng

了去你那的,他们善解人意,是会理解我的,再说就我这名声,我还担心跟他们在一起才会扫他们兴致呢!”orz……我有点自相矛盾了。

到底要不要上山去赏花,与炎渝他们会合呀?我真没想到山上会这么多人哪,我有人群密集恐惧综合侯群症,好的咩?

蓝烨跟幻相视一笑,从中我似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坏意。

我无语凝噎,心情矛盾又复杂,干脆不再去纠结,挑了挑眉,睨了两人一眼,坏笑道:“你们两个是否要去求姻缘签哪?”

幻嘴角抽了下,嗔了我一眼,蓝烨挑了挑眉,神mì

一笑:“月儿你猜。”

“幼稚!”我不屑的睨了蓝烨一眼,幸灾乐祸道:“都这个时间了才去,估计是求到签,也没法排队等到解了。”

看到蓝烨面上笑容的停滞,我心情顿时飞扬,我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呢?别人一点点打击,也要报复一下,这样可不好,得改!嗯,得改!

就在我对自己为人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时,马车终于找到了停车位,小果恭敬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公主,到了。”

我率先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威武挺拔宽广的茂密高山一阵汗颜,目测这山得到两千多米高吧?

从马车停着的位置返回走,沿着山下的道路走到上山的路口,看着那一条条纵横交错仅够两人并行,从各个方向环绕至山另一边的小道,我就忍不住在心中咒骂,开路再开大一点会屎吗?再开大那么一点点就能够马车通行了啊!

而且,你丫搞个直线的路会屎咩?会屎咩?还要将山包个圈,绕到山另一边上山,次奥!

这么高呢?还要一步一步走上去,对于懒惰嗜睡不爱运动的我来说,可真是一个巨大的挑zhàn

!真心的,我有些打起了退堂鼓。

第一零一章:轰动

“月儿,你不会是退缩了吧?”蓝烨看我面露难色,挑了挑眉,一脸挑衅:“才这么一点高的山你就怕爬呀?他们可都在山上等着你呢!”转而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砸了你说话算话的招牌哪!”

那含着不羁笑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也就这最后一个优点了,再亲手葬送可就……

抚额……

今天是怎么回事?蓝烨这厮还跟我杠上了?总感觉他激我上山怀着某种不良目的。

我斜眼,看着蓝烨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将之抖了下去,抬了手装模作样的扫了扫,撇了撇嘴,淡淡道:“谁说我退缩了?不就爬山嘛?我是在想走哪条路短一点。”

站在山的入口,五条小道从左边蜿蜒至半山腰,包到山另一边,另五条从右边包到山另一边,如两张巨大的手掌将山包住一般。小道与小道之间为桂花林,其间有将小道相连起的小径,似乎不管从哪条路上去都一样,坑姐的!

一般要上山的都选择上午早早上山,像我们这样下午才上山的寥寥无几,随便选了条小道,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好不容易绕到山的另一边,看着直线延伸至山顶那宏伟大门,如同云梯的层层石阶,我只感觉一阵无力。

石阶可供四人并行,每五层便有延伸至桂花林间的小径,上半山热闹了许多,林间人影闪绰,大部分人进不了天禅寺看血红丹桂,都是选择在这山间游玩。

空气中花香正好,不浓不淡,我不喜欢香味太浓,过于熏人。最喜欢的是很淡很淡的香,淡到普通人普通距离根本无法闻出的那种,那会让我有一种独享的自豪感。

或许从这一点能证明。我在某方面是一个独占欲很强的人,也不知这样好是不好?

站在石阶下。头搭在小果的肩膀上,整个人靠在小果身上,看着眼前长长的石阶我狠狠喘息着,原本只是小果扶着我的右手助我往上走,哪知走着走着便成了如今,我全部重量都放在他身上的情形,看着因我而略显疲态的小果。实在让我感到万分惭愧。

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看着走在前面那轻轻松松的两只,我各种羡慕嫉妒,会武功有内力就是不一样。狠狠咽了下口水,无力道:“休息一下,我好累啊!”这身体的体力另我堪忧。

沿着石阶两旁,一排五六米高,一人环抱粗的桂花树。随着石阶延至最后一层,点点桂花在秋风中飞舞飘扬,整条石阶望上去美不胜收,也不知这桂花树是如何长的,居然能长到那么粗。完全超出我的正常认知。

“公主,我来扶你吧,小果也累了。”幻站在前面第二层石阶上,转过身来,微笑的朝我伸出手,那美得足以羞花的面庞上不显丝毫疲累,清澈的凤眼勾着浑然天成的妩媚,一颗粉蓝的宝石沿着发饰,如水滴般垂于额头,由粗变细松松的长发辫从左边肩头倾下没过腰际。

粉蓝色精美宽袍外如往常一件透明罩纱,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站在挂花间,秋风微拂,扬起层层晶莹,与空中桂花轻柔共舞,整个人如同踏着挂花,从天而降的清透水神,前来拯救滋润炽热的我。

我直直看着幻,呆愣的伸出了手,放入他的手心,冰凉柔软另我爱不释手,瞬间让我充满了能量。

蓝烨错愕的望着我跟幻牵在一起的手,从幻说要扶我,他就诧异得瞪大了眼。小果同样有些惊诧的望着我们,浅笑着垂下了眼,表情有些复杂。

我没有心思去过多研究他们两人的反应跟表情,握着幻的手,只顾着欣喜,由衷感叹:“好舒服啊!幻你的手好软,凉凉的让我感觉好舒服。”

幻的手很凉也很干爽,我的手很热,身上也热得出了一身汗,但奇怪的是,手不论何时都不会汗湿,总保持着干爽。

幻看着我但笑不语,我们继xù

朝山上走去,原本我很矜持的抓着幻的手,尽量不拖他后腿,后来不知不觉,双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基本由他拉着我走,再后来,我头也靠上了他肩膀,整个人几乎都是他拖着带到了天禅寺外。

我浑身乏力的靠在幻身上喘息,激动得都将要掉下泪来,终于走到山顶来了,反观幻,脸不红气不喘,蓝烨也是同样,潇洒从容,只有小果面带微微薄红。

人果然不能跟人比,要比就跟比自己差的比,千万别跟比自己强的比,自找膈应。

我抱着幻同样柔若无骨冰凉的手臂,靠着调整呼吸,完全不舍得放开。

于是,炎渝三人在天禅寺门口看到我们时,我正没骨头一样靠在幻身上,还没等看清他们三人是何表情,一道惊喜,激动至颤抖的声音就从右后方传了过来:“幻,幻公子。”

我脸贴着幻的肩膀转向右后方,看到一脸激动满眼惊喜的蓝沫,在她身边跟着一脸阴霾的蓝炼,双眼阴沉的盯着我,森冷的扫过我抱着幻的手臂上。

她们俩人身后跟着三名打扮富贵的俊美男子,其中两名在看到幻时,眼中闪过明显的怨恨与嫉妒。

我们的出现,虽说并未造成轰动,但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悄悄观望,此刻那些人更是停下脚步围观了起来,一副交头接耳看热闹的八卦模样。

“沫郡主。”幻朝蓝沫微微颔首一礼。

“幻公子,你?”蓝沫看着我抱着幻手臂的双手,表情惊愕,紧紧拧起了眉,眼中闪过一抹心痛,直直盯着幻一时无语,眼中却仿佛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公主,你终于来啦!哇啊!幻、公、子?”俏儿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来,惊喜的瞪大了双眼,满眼星星的望着幻,转而无比崇拜的望着我,在她身后炎渝、左枫也走到近前,左枫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着朝我点了下头:“来了?”

炎渝直直盯着我抱着幻手臂的双手。抬眼,面色冰冷,鄙夷的横白我一眼。偏过头去,桃花眼中似闪过淡淡的苦涩与酸楚。瞥到蓝烨,浑身僵硬了下,面上闪过一丝厌恶,抿紧了唇。

我悠悠松开幻的手臂,回了左枫一个自然的微笑:“嗯,来了。”

“正等着公主一起去寺内赏桂花呢!”左枫朝蓝烨跟幻都微微颔首打招呼。

“你们答出入园的题了?”我惊喜问,一行人中一人答出题可带两人入园。

“公主。枫哥哥跟渝哥哥都答出题了,就等着公主来,咱们就一起进去赏花。”俏儿笑得灿烂的向我献宝。

“枫,你带他跟他入园。”炎渝抬手指向蓝烨跟幻。声音淡然:“我带俏儿跟小果。”

“那我呢?”我很不满yì

炎渝的安排,显然他就是要故yì

排斥我。

炎渝鄙夷的瞪我一眼,扬着冷漠傲娇的小下巴道:“谁管你。”说完转身向寺门走去,走了两步转身,眼神从其他几人身上扫过。警告:“你们谁都不准帮她。”

“渝渝,我没得罪你吧?”我僵了下,立马追了上去:“你至于这样封杀我嘛?”其他几人面面相觑后,轻笑几声跟了上来,只留围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失望散去。

天禅寺面积宽广,分了多个庙堂,整体庄重威严,带着一股包容天下的浩然悯人之气,古朴无华,寺内人来人往,看到我们前来许多人都好奇望望,又各自观赏,去想去的佛堂。

进入大门一个巨大青石广场,广场中间一座巨大炉鼎烧着三支巨大黄香,炉鼎四周设有长坛,长坛内烧着许多小香,很多人手拿小香站在巨鼎前祷告参拜。

穿过广场对面为天禅寺正殿,殿内看起来人满为患,却又不显拥挤,香火十分鼎盛,殿中一尊巨大佛像,慈眉善目,面上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

佛像下左右两边各站一名身穿袈裟的年老和尚,双手合十,表情与佛像如出一辙,殿内八个方向各站着一名小和尚,同样双手合十,却是面无表情。

许多人跪在佛像下祷告祈福,面色虔诚,抽签的佛殿在主殿右边,解签又在更右边的佛殿,两殿都有长长的队伍排出了殿外很长一段距离。

“公主一会儿要去求签吗?”俏儿走在我身边轻松愉悦的问,其他人因俏儿的问题都向我看来。

我毫无兴致的撇了撇嘴:“没什么好求的,再说求到也排不到队解了。”

“那简单呀!你是公主,到时多添些香油钱,就能优先解签了。”俏儿附到我耳边悄悄道。

我挑了下眉,微微一笑:“是嘛!”我向来都不认为佛门就是净地,果真是在哪里都一样,有钱就是老大,*呀,*!

“公主,你别想岔了,这多添些香油钱也不是人人都行的,天禅寺是咱月国的国寺,只有公主、王爷、有身份的贵君或贡献极大的大臣才能有这机会,对于其他人,天禅寺收的香油钱是有严格限制的。”仿佛是看出我心中所想俏儿压低声音解释。

我嘴角抽了下,这是天禅寺只宰我们这些月国身份最为尊贵显赫的一群人的意思咩?

“公主,你现在就去求个签吧!”俏儿怂恿我,眼含八卦光芒:“别看这么多人求签其实挺快的,反正赏花什么时候去都行!”

其他几人都直直望着我,如果我没看错,眼中那闪烁着的是叫“期待”的光芒。

我就纳闷,:“你为何那么想我去求签?”

ps:

灰常感谢热恋大人的打赏,感谢仍不放qì

文文支持我的亲们,吾等腐民在严打君面前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原先的一些设定也会有些相应改变,最近是真的伤了!元气大伤,所以,很抱歉只能一天一更了!希望大人们谅解!等文名更换后文文就能放粗来啦!还需yào

好几天!希望大家表抛弃我啊~~伸手~~~~

第一零二章:和尚

我睨了俏儿一眼:“不会是你求了签还没解,想搭着我的顺风车?”

“公主说的哪里话?”俏儿嗔了我一眼:“我们都求了签也都解了。”

“哦?”我拉长了音,挑了下眉,带些坏意的笑笑:“是嘛,小妮子求了什么签?”

俏儿面上带上丝羞涩,有些扭捏的嗔了我一眼:“不告sù

你。”

“切……不告sù

我我也知dào

求的是什么!”我睨了俏儿一眼道:“不就是姻缘签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公主!”俏儿羞赧的跺了下脚,厥着嘴嗔了我一眼。

我毫不在意的笑着,继xù

八卦:“怎么样?签上怎么说?”

“才不要告sù

你。”俏儿嗔了我一眼,下意识的望了左枫一眼,垂下了眼,闷头走路。

看着俏儿的眼神跟反应,我心中恍然,在现代世界我是蓝俏儿,喜欢导师左枫,在这个世界,俏儿喜欢左枫很正常,但是按我所在的现代世界,与左枫修成正果的却另有其人。

希望这个世界他们能在一起吧!毕竟是两个世界,总会有所不同,结局如何有待制造,呵!事在人为嘛!

想着左枫跟俏儿在一起,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很复杂,该欣慰该高兴,却又…有些莫名的酸楚。

我不再纠着俏儿的事,调整了下情绪,转到炎渝身边,笑得如同诱骗小红帽的狼外婆:“渝渝,你也求了签吧?求的什么签呀?”

炎渝瞪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矮油,别那么小气嘛,跟我分享一下哒!”我轻轻碰了炎渝一下。

炎渝不悦的又瞪我一眼,退开一步,拉长与我的距离。冷傲道:“我为何要跟你分享?”

“嘻。”对于炎渝的恶劣态度我丝毫不放在心上,笑得悠然:“其实你不说我也知dào

,你求的是姻缘签。嘿嘿!”

炎渝猛的转过头来,狠狠瞪我。面带薄红。

我假装诧异的低声惊呼一声:“猜对了,那解了怎么说呢?”我朝炎渝抛了媚眼。

“关你何事?”炎渝狠狠甩脸,向前走去,努力拉远与我的距离。

我恬不知耻的贴上去,坏笑着逗他:“渝渝,签上是不是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炎渝向前急行的脚步顿住,浑身僵硬了下,抿紧了唇,拧着眉。表情不断变幻,我惊然,不会我就这么胡乱一说还给说中了吧?

炎渝狠狠呼吸,好久,才瞪着我恶狠狠的给了我两个字:“做梦。”愤nù

甩袖。脚步匆忙,微微凌乱。

我看着炎渝的背影,眨了下眼,难不成真说中了?不应该吧?定是我想多了!要么那签绝对不准。

头有点晕,我揉了揉太阳穴。幻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关心问:“公主,头晕?”

“一点点,没事。”我回了幻一个微笑。

“回去时,我给公主按按。”幻面带着微笑,妩媚动人,我想遇到幻这样的人,佛祖都想还俗。

罪过罪过,佛门重地,我在乱想什么?我在心里狠狠鄙视谴责自己一番,祈祷佛祖没听到我热切的心声。

“好呀!说定了。”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跟幻有身体上的接触。

请注意,是身体,不是*,我可是很纯洁滴。

从广场沿着佛殿一直往右走,绕到殿后,又是一片宽阔的广场,一群小和尚从我们面前不远处经过。

我一眼就锁定了其中一个,无论身高打扮都与其他和尚无异,但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来气质却与其他和尚完全不同,有些人就是这样,很容易让人在一群人中一眼便关注到他,那小和尚就是如此。

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原本目不斜视经过的小和尚转过头来,静静与我对望,突的对上小和尚的目光,完全超出我的意料,忍不住腹诽,尼玛,这小和尚这大胆。

而让我惊奇的是,小和尚的容貌,刚刚只是侧面被他身上与众和尚不同的气质吸引,并未注意到他的容貌,这会一看,真让我大吃一惊,只怕他的形象将深深印刻入我心中。

小和尚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圆圆的杏仁眼,长而翘卷又浓密的睫毛,眉若剑锋带着丝丝英气,挺直的鼻梁,小巧圆润的鼻尖,樱桃一般的嘴唇,皮肤莹白如玉。

五官无不透着可爱,只是!

对的,只是,那堪称可爱至极,如同洋娃娃的面容却呆板着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平静无波,全是淡定,淡定到…有些木纳。

小和尚静静望着我,突然,他脱离了队伍,淡定的朝我走来,其他小和尚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一般继xù

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我有些呆傻,一般在队列中的小和尚都不能随意脱离队伍吧?不管是处于什么队列中,这样私自脱队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吧?更何况是在规矩森严的寺庙,还别说是月国护国寺的天禅寺了。

我看了看我的小伙伴们,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小和尚,与我一样疑惑的看着他走来。

显然小和尚目光只锁定了我,锁定了我后眼中便再也没其他人,眼角的余光都没给我的小伙伴们一下,径直走到我面前,淡定的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可是闭月公主?”

我眼眸含笑,疑惑而略带兴致的望着小和尚,微微点头:“正是。”

得到我的答案后,小和尚没有任何表示,缓缓抬起右手,掐指算了算,算完,淡定的转身离开。

我看着小和尚离开的背影,嘴角抽了抽,这是闹哪样?疑问的看了小伙伴们一眼,他们也是一脸茫然。

小和尚淡定走回队伍中,没再给我一个眼神,哪怕是一点点的表示都没有,跟着一群小和尚消失在了回廊拐角。

“这小和尚。胆挺肥呀!他这是干嘛?”我有些无语:“天禅寺的小和尚都这么嚣张咩?”

心里突然升起一丝诡异的感觉,那小和尚看起来明明走得不快,为何那么快就追上了小和尚们的队伍?

“呵。”幻轻笑一声道:“公主。是在疑惑那小和尚的脚程吧?因为他施展了轻功,不是天禅寺的和尚都这么嚣张。而是刚刚那个小和尚能那么嚣张。”

“哦?”我疑惑的看向幻,我们一群人继xù

向血红丹桂园走去。

炎渝跟左枫走在我左后方,俏儿跟小果走在我右后方,蓝烨走我们前面带路。

“刚刚那个小和尚法号沉鱼,是一个年纪轻轻声望便很高的和尚,双手书法独步天下,许多人都为求得他一副字为傲。他在天禅寺是一个特殊的存zài

。并不太受天禅寺管束,他是了尘大师唯一的徒弟,就像了尘大师一样,可以随意wài

出云游。别的和尚必须习武学佛法。他只习武练字,只与众和尚一起学过一次佛法,便不再需yào

修习。”

“呵。”我轻轻一笑:“那个小和尚光看着就很特别,也就是说他是天禅寺出了名的小和尚。”

“是的,不过他为人低调。人们知dào

沉鱼大师这个名号,认识他的字但却都不认识他的人,许多人都不知dào

大名鼎鼎的沉鱼大师,是那样一个少年和尚。”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那为何他只学过一次佛法就不要再学了?”

“因为那些佛书、咒文他看过一遍就能背下来。”幻摊了下手,眼中闪过一抹钦佩。

“哇啊!”我微微惊诧:“看过一遍就能背下来?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呀?那小和尚那么厉害?”

“呵呵。”幻轻笑着点点头:“而且他的武功也很厉害。是年轻一辈和尚中的佼佼者,若不是过于闲散怠惰,他的武功必定比现在厉害许多。”幻说着,面上浮现些微的可惜。

“难怪了,那他刚刚走到我面前,掐指一算,是怎么个意思?”想着那小和尚摆着个面瘫的娃娃脸,我就有一种他在暴殄天物的悲愤感,那满眼的淡定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另他为之色变,让人有一种想要想方设法将那淡定击溃的冲动。

“这个……”幻轻笑着摇摇头,爱莫能助的望了我一眼:“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跟幻闲聊,不知不觉走到血红丹桂园外,另人汗颜的是,桂园围墙几乎两人高,站在墙外根本看不到一丁点园内的景象。

到达丹桂园区域,没有了刚进寺内那股我不太喜欢的檀香味,淡淡的桂花香,清新宜人,与普通桂花香稍稍不同的是,那香味中带了丝丝如冰淇淋的清凉甜腻。

丹桂园外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园对面设有十间凉亭,有六间凉亭空空如也,三间凉亭内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摆了笔墨纸砚,长桌后坐了两名和尚。

另外,最边上有间特殊的凉亭,没有长桌也没有笔墨纸砚,其中只站着两名和尚,让我惊喜的是其中一名小和尚,居然是刚刚见过的淡定面瘫小和尚,沉鱼大师。

参与答题的人在凉亭外来回徘徊冥思苦想,周围一群围观的人交头接耳低声讨论,有一些人失望离开。

三间摆了长桌的凉亭外人,明显去回答问题的,人数众多,而最边上那间凉亭却只有一群人在围观着,人群里有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说笑着叫对方去答题,可却没一人敢前往,这让我感觉很惊奇。

ps:

灰常感谢热恋,明听弦,julia雅三位大人送的平安符,感谢所有不抛弃我的亲们!感谢有你们~~么么么~~~我都不敢摁倒狂亲大家啦,怕严打君误会~~orz(跪等被放粗……)

这一章小和尚粗来打了下酱油!下一章他就开始坑人啦~~~努力排除负面情绪,努力敲键盘中……四十五度天使角仰望严打君,伦家可比小天使还小天使~~

不好!更年期模式不小心被严打君启动~~求大人们原谅!

第一零三章:热身

正想问为何没人去沉鱼那间凉亭答题?到底那里有何特别之处?只见这边一人灵光一闪,快步走进一间凉亭,对着和尚合十一礼,执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快速书写。

写完将纸转给两位和尚看,两位和尚看了点了点头,给了那人一张牌子,那人欣喜出了凉亭,其他人迅速围了上去,问他题目答案,一时间,感叹声、恍悟声、交流声,乱成一团。

而那亭中两位和尚随之也站起了身,将长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收好,离开。

看着离开的和尚,那间凉亭外冥思苦想的人们纷纷摇头散去,有的直接离开,有的加入围观的队伍,有的进入另两间凉亭要题目,出了凉亭继xù

冥思苦想,我感觉到了其中强烈的竞争力,似乎有点明白了这答题入园的模式。

“公主,现在只剩下三间凉亭可以答题,估计是没多少题了,赶紧的。”炎渝挑衅的望着我:“我们等你。”

“这个怎么答呀?”我有些不想去跟那些人抢那一杯羹,大不了他们进去看花,我一个人去寺里拜拜佛什么的也是不错的选择,顺便为他们每人求一道平安符什么的。

“有桌子那两间凉亭,是可以进去将题拿出来想答案,想好了进去写,答案对了那两个和尚会给入园的牌子,并将那道题公开从题目中划去,其他人就可以去答另外的题,每间凉亭五道题,谁先答对就得到入园的牌子,五道题目都被答对完,亭内的两名和尚就会离开。”炎渝瞟了幻一眼,走到我身边不冷不热的向我解释。

“这样呀!那最那边没桌子那个是怎么回事?”果然如我所想一般,相当于抢答模式。这种方式倒是不错。

“那个是口头快速答题,由其中一名和尚出题,回答者得在数五个数的时间内说出答案。一共答五道题,错一道都不行。所以很少有人会去挑zhàn

。每个人进去问的问题都不一样,五张入园的牌子,牌子送出去完,他们就会离开。”炎渝继xù

为我解惑,难得他居然肯跟我说这么多。

“这样啊!”我看着那个静静站在凉亭中的面瘫小和尚,淡淡问:“那他一般都会问什么问题?”

“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古书上脑筋急转弯之类的吧!”炎渝同样看向那个凉亭淡淡道:“上午我们来时好像不是他在那的!”

这个世界的脑筋急转弯。因穿越前辈而出现,但并不盛行,近千年下来,脑筋急转弯只偶尔出现于现存很少的古书中。而古书数量稀少,少有人能有机会看到。

我们这边正说着,那边又一间凉亭的和尚在收拾桌子走人,只听有人道:“只剩下两个名额了,加油答题呀!”

“我知dào

了!”其中一人走进最后一间凉亭。飞快写下答案,和尚看了下,点了点头,给了他一张牌子,那人欣喜若狂的走出了凉亭。如此便只剩下一道题还没有人答出来。

而围绕着最后一道题还有十几个人在努力思考着答案,突然一人冲进凉亭,人们便屏住呼吸看着,紧张的看着那人飞快书写的动作,看着他将纸条转给审核的和尚看,看着和尚摇摇头,立马都松了一口气,还有希望继xù

冥思苦想,那人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凉亭,摇头继xù

思考。

“公主,快去拿题呀!只剩下一道题了?”俏儿紧张、急切而期盼的望着我。

我看了俏儿一眼,再看看其他的小伙伴,看到他们眼中的鼓励,我抿了下唇,围观的人群看到我们,立马欢快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起来。

感受到围观人群的骚动,正冥思苦想着答案的人们锋利的眼神向我们射来,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我踌躇着向前跨了一步,所有人都直直的盯着我。

像我这种脸皮薄容易害羞的人,实在不喜被人如此瞩目,我下意识的望向最边上的凉亭,看到沉鱼小和尚冲我这方向缓缓招手,我呆了呆,左右看看,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沉鱼淡定的点了下头,继xù

缓缓招手,像鬼片里招魂的经典女鬼动作,透着股阴森。

我扭头看了我的小伙伴们一眼,蓝烨悠闲的轻摇着折扇,看着我潇洒不羁的笑道:“月儿不妨去挑zhàn

一二。”

我淡淡看了那些抱着最后一个问题眼神如狼的人们一眼,再看看小伙伴们一眼,点了点头,果duàn

转身朝最边上的凉亭走去,最后的机会我就好心的留给他们吧,我去挑zhàn

无人敢挑zhàn

的高难度五秒答题去。

小伙伴们作为亲友团跟在我身后,围观的人们表情各异的望着我们走向最边上的凉亭,原本的交头接耳全部停止,转成静静地注视着。

走到凉亭外,在小伙伴们的鼓励声中,我独自一人自然随意的走入亭中,四周陷入诡异的安静,突然哗啦一声所有远远围观的人们都走到了近前,这种即问即答最适合凑热闹。

“我来答题。”我静静立于亭中,眼眸含着笑意,淡淡望着沉鱼。

沉鱼用他那淡定的眼神与我对视,点了下头,眼神转向旁边的小和尚。

小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一礼,转向亭外道:“亭内施主准bèi

答题,亭外众位施主不得提醒答案,可与贫僧在师兄念完题目后,一起数五个数。”

“好!”亭外围观的人群爆fā

热烈的呼声与掌声。

我眉角抽了抽,这是谁出的馊主意?还一起数五个数,这不是刻意制造让答题者紧张的气氛嘛!

“公主可准bèi

好了?贫僧可出题了。”沉鱼面无表情满眼淡定的望着我,声音同样透着一股该死的淡定味道。

我淡淡点了点头:“请。”

“阿弥陀佛!”沉鱼跟小和尚一起打了个佛号道:“公主得在贫僧出题后师弟跟众人数五个数内说出正确答案,不然便答题失败,公主可知?”

“嗯。”我继xù

淡淡点了点头。

“公主可准bèi

好了?”沉鱼又问了一遍,用他那淡定的声音,若不是我心理素质过硬,估计已经十分紧张,严重影响后面的发挥。

我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那贫僧可出题了。”沉鱼继xù

淡定询问。

我看着沉鱼的眼神带上了丝丝沉冷之意,沉鱼丝毫不受影响继xù

淡定问:“公主可清楚了答题的规矩?”

“和尚,你废话要不要这么多?”我忍不住了,声音淡然带着丝沉冷的反问,这小和尚实在另人无语。

沉鱼丝毫不受我态度的影响,表情、眼神、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公主确定准bèi

好了?贫僧可出题了。”

我暗暗咬牙,盯着沉鱼淡定的杏仁眼,排开一切单从容貌来讲,说实话,这小和尚的容貌当得起“沉鱼”一词,沉鱼之容落雁之色、闭月之姿羞花之貌,沉鱼!

“第一个问题,公主请听题。”沉鱼望着我顿了顿,他似乎很喜欢营造答题的紧张气氛,让答题者紧张起来。

我很无语,云淡风轻的吐出一个字:“问。”

沉鱼静静看了我一会儿,仿佛在研究我是真不紧张还是装不紧张,淡定道:“公主不必紧张,请听第一题。”

抚额……这臭和尚有完没完了?我不想再看着他,受不了的偏过头去。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沉鱼的问题,我疑惑的转过头来,见沉鱼正静静看着我,也不知他在看什么,面瘫的脸加上淡定的眼神根本让人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一个大大的“井”砸中我的额头,我嘴角抽了抽,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到底出不出题?”我的语气已经尽量如常般温和,但还是透了丝丝威胁与不耐。

“出呀!”沉鱼淡定道:“请公主听第一题,若是这位施主。”沉鱼抬手伸出手掌缓缓指向幻,手掌又缓缓移到炎渝身上:“跟这位施主,一起掉河里了,公主先救谁?请公主回答。”

我眉脚抽了抽,暗暗咬牙,旁边的小和尚跟围观的某些人正想张口数数,我一个冷眼飞了过去,所有人立马闭嘴,我直直盯着沉鱼,语气不善:“和尚,你玩我呢?”

沉鱼面瘫的看着我,眼神淡定如常,吐出两个让人黑线直冒的字:“热身。”

“嚯……”围观人群似松了一口气的起哄。

我已经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直想将面前淡定面瘫的小和尚一脚踢飞。

“下面正式开始,师弟,记得数数,公主记得答题。”沉鱼吊足了人们的胃口淡定提醒,也不知他那提醒里含了什么心。

我已经不想给他任何回应,免得显得我脾气好,他好继xù

挑zhàn



“下面,请听第一题,请问,什么东西一直往上升掉不下来?请回答。”沉鱼终于出题。

围观的人群在听到问题后交头接耳的讨论,旁边的小和尚立马开口数数:“一。”

听到小和尚开始数数,围观人群里一部份人在想着问题的答案,另一大部分人凑热闹的参与到数数中跟着齐声叫了起来:“一。”

声势之浩大,让我吓了一跳,刚想到的答案都差点被突然吓个无影无踪。

ps:

感谢热恋君送哒平安符,么么哒~~至于2004童鞋投的四更新票~~一万二呀!不是咱这种爪残党吃得下滴~~泪~~~~

第一领四章:被坑

参与这五秒答题,果真需yào

强dà

的内心,如我。不然在这声声声势浩大的数数声中,一急切一紧张,大脑一片空白,还如何答题?

在数到三时,我淡淡道:“年龄。”

“回答正确。”沉鱼淡定的声音不高不低,我回答的声音被数数声掩盖,小和尚在听了我的回答后已经停止数数,但围观的人依旧大声数着,明明沉鱼的声音不大,却神奇的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回答正确,她回答了什么?”有人没听到我的回答,疑惑的询问身边的人。

“年龄。”有人好心告sù

他答案,恍悟声此起彼伏。

小和尚不受外界影响,迅速出了第二道题:“一本书放在地上什么地方你跨不过去?”

还没等众人有反应我便快速答到:“墙角。”

所有围观的人都静静望着我们,一脸茫然。

“回答正确。”小和尚继xù

淡定道:“下面,请听第三道题,什么东西越热越爱出来?请回答。”

我停顿了下,微微蹙眉思考,数数声立马响起,仿佛是为了弥补第二题的缺憾,声势比第一题大了两倍。

其实我知dào

答案,这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脑筋急转弯我全都看过,不过是为了调动一下气氛,让围观的人们激动一下而已,我完全不受数数声的影响,在数到四时,淡淡开口:“汗。”

“回答正确。”沉鱼并不为我的表现有丝毫动容,淡定道:“下面是第四道题,公主已经回答对了三道。再回答对两道就成功了,成为今年第一个从我这赢得入园牌的人。”

“哇啊!”围观的人们惊呼出声,似乎比我还紧张。

沉鱼用那淡定到有些呆木的眼神望着我,道:“请听第四题,什么东西越洗越脏。不洗有人吃,洗了没人吃?”

“什么东西洗了没人吃?”人群中许多人呢喃着思索着答案,而我也认真思索着。假装一副为难的模样,小和尚开始数数。跟着数数的围观群众在这次少了许多,改为注视着我,有的表情紧张,有的带着期盼,有的不屑一顾,有的幸灾乐祸。

在五字叫出口的同时,我微微一笑道:“水。”

“恭喜公主。回答正确。”沉鱼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虽嘴里说着恭喜,但那表情跟眼神根本看不出一丝丝为我高兴或祝hè的意思,淡定得能冲淡掉答题人的喜悦。好在这些对我而言过于简单的问题,回答对了心里也没有丝毫的自豪感,我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没有兴奋没有激动,没有傲然自得。我随意平常的姿态,让得围观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了许多变化,或是觉得我镇定得颇具大家风范。

“最后一题。”沉鱼看了我身后一眼,走到亭边,淡定的眼神落到幻身上。开口:“最后一题是,若是这位施主。”说着沉鱼缓缓抬起手,淡定指向幻,眼神跟手缓缓移到炎渝身上:“跟这位施主。”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看了幻跟炎渝一眼,正看到两人对望一眼,眼神都不太好的各自移开,幻面带微笑,清澈的眼神淡然,炎渝则明显的看他不顺眼,这臭和尚干嘛老拿他们俩说事?

“问题就是,若是他们都被人绑架,绑在了柱子上,公主站在他们中间,与他们之间的距离都是十米,公主手中有一张弓一支箭,注意只有一只箭。”沉鱼面无表情、眼神淡定整个人显得十分认真。

围观众人都连连点头紧张的听着他的问题,我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时公主左边这位遭到了狼的袭击,右边这位遭到了鬼的袭击,他们情况同样危急,无论谁遭到袭击都会致命,问题来了,公主手中有一支箭,只可以救下他们其中一人,请问,公主是射狼还是射鬼?”

抚额……臭和尚丝毫不改让人无语的本性。

“这可难办了,只能救一人,到底该救谁呢?”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起来。

“那还不简单,跟谁关系好就救谁呗!”

“题目不会这么简单吧?”

“喜欢谁多一点就救谁。”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也没有数数了,纷纷讨论了起来。

幻静静望着我,清澈的眼神含着淡笑,妩媚动人,炎渝直直盯着我,桃花眼中眼波闪动,两人看起来随意淡然,但我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他们两人的紧张。

我其他的小伙伴也直直望着我,期盼着我的答案。

我转眼看着沉鱼,对上他淡定的大眼睛,眼神微沉,透着一丝危险的光芒,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懒懒问:“和尚,我问你,你站在一根独木桥中间,前有狼,后有鬼,你手中只有一张弓一支箭,你是射狼还是射鬼?”

“射”通“色”这是要有多老土的整人题?

“呵。”沉鱼面无表情,眼神如常的吐出一声不像笑的笑声,那一声不带一丝情绪仿佛从喉咙吐出来的“呵”让我浑身一阵僵硬,那带着呆木僵硬的“呵”另我很佩服,不知他怎么有勇气发得出来。

被我揭穿,反讽,沉鱼没有丝毫尴尬,淡定道:“那就换个问法,他们同时受到绑匪的攻击,在公主只有一支箭只能救一下人的情况,公主会选择救谁?”

“我相信,我不会遇到那样的情况,但,若真遇到那种情况,我会将两人都平安救下。”我直直望入沉鱼淡定的大眼睛中,淡然而坚定道。

我感觉,这不仅是入园答题的问题,之前那么些问题都不重yào

,这才是沉鱼最想问的,虽不知他出于何种目的,但我会给的答案就是这样,而且不只是问题的答案,若真遇到那种情况,我相信我有将他们都救下的能耐。

“请问公主如何救?”对于我的回答,虽然沉鱼的表情跟声音都没有丝毫变化,但我捕捉了他淡定的眼眸中几不可察的微微闪了闪。

“这是第六个问题,我有权选择不回答,你只说,第五道题我给你的答案,你可还满yì

?”我微笑着望着沉鱼不紧不慢地问。

沉鱼静静与我对视,好一会儿,微微点头:“满yì

。”

“那可否将入园的牌子给我?”我微笑着,缓缓眨下了眼,沉鱼淡定的眼眸又几不可察的闪了下,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牌子,缓缓向我递来,那缓慢的动作让我怀疑他有些不太甘愿将牌子给我。

我抿了下唇,看着沉鱼的眼神微沉,伸手一把将牌子拿了过来,指尖抓到沉鱼的手心。

见我拿到了入园的牌子,围观的人群哄叫一声,交头接耳着缓缓散去。

沉鱼静静看着空空的手心,我瞥了他一眼,转身,出凉亭,脚步刚刚迈开,只听身后沉鱼淡定的声音飘了过来:“你抓到我手心了。”那语气虽然淡定依旧,但我却莫名感觉到那淡定里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一样的悲戚、无望。

我缓缓转身,对上面瘫脸上那淡定到呆木的大眼睛,明明是很漂亮的大眼神,明明该是灵动的葡萄大眼,却偏偏……我挑了下眉:“然后呢?”别告sù

我男女授受不亲,他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和尚,被我碰一下,就要对他负责什么的?我肯定会一巴掌将他拍飞。

orz……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沉鱼面瘫的望着我,眼神中的呆木将淡定稍稍掩盖。

我心生无力,触电的感觉?他知dào

触电什么感觉么?他知dào

什么是电么?不对,这世界没有人工的电,但有闪电,我现在就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好咩?

“我在古书上看到的。”沉鱼似是看出我的疑问,淡定解释:“一本叫言情小说的古书。”

天哪!我内心一阵无力的哀嚎,这到底是哪门子和尚?看言情小说的和尚?orz……我再次跪了!

寺庙里为什么会有言情小说,还是古书,穿越前辈写的?尼玛起名字要不要再无能一点“言情小说”,次奥!

“然后呢?”我看着沉鱼挑了下眉。

沉鱼静静看我,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莹白如玉的面瘫娃娃脸染上淡淡红晕,一会儿之后淡定道:“没有然后了。”

我转身毫不犹豫出了凉亭,我想若是再跟这和尚待下去我会崩溃的,刚走到亭外,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依然站在亭中的沉鱼,想了想道:“和尚,你能将那叫“言情小说”的古书借我看看吗?”

沉鱼淡定的望着我,想都没想的淡定拒绝:“不能,那是我的私藏。”转身从凉亭另一边飘然离去,明明不快一眨眼便都了凉亭五米之外。

我暗暗磨牙,我没听错吧?他是说那是他的私藏吧?私藏言情小说的和尚,还有他刚刚看着我脸红什么?我感觉有些凌乱。

好像有什么被我忽略了,沉鱼不是说我将是第一个从他那得到入园牌子的人吗?我赢得了一块那就还有四块,他不是应该继xù

等着别人来挑zhàn

吗?他怎么就走了?

我扭头看向凉亭内,刚刚数数的小和尚也不见了,换了另外两个小和尚,玛丽隔壁的,我不会是被坑了吧?

ps:

非常感谢热恋、2004、闲闲补丁三位大人送得平安符~~~么么哒~~弱弱的问一句大家还喜欢小和尚咩?

第一零五章:难解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坑,我整个人感觉十分不好。

立马返回了凉亭了,一问之下,那小和尚说还有五张牌,果然我是被那臭和尚当猴耍了?这个认知让我顿时肝火上升,手被人握住,柔若无骨冰凉舒适,将我差点上头的火气压制了下去,我转头望向手的主人,幻给了我一个安抚的微笑:“公主……”

还没等幻的话说完,炎渝在一旁冷冷问:“刚刚跟那俩和尚答题做数吗?”我听出了炎渝语气里的火气,渝渝真够意思,替我出气,这么想着我心情好了许多。

“当然做数了。”小和尚微笑回答,语气带着绝对的理所当然。

“居然做数?”炎渝语带失望,我纳闷的看着他,炎渝狠狠瞪我一眼,眼神扫过我跟幻相握着的手,鄙夷的撇了撇嘴,不咸不淡的嘟囔:“佛门重地啊!”说完横白我跟幻一眼。

幻毫不在意的笑笑,轻轻松开了我的手。

我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不过得知自己并未被耍,我松了一口气,异能爆fā

后这三天,我可是有点更年期模式,脾气比较不稳定。

小和尚面上带上丝骄傲继xù

道:“刚刚出题的是我们沉鱼师叔,这位女施主真厉害,能得到我们师叔送出的玉牌,今年做来赠送的丹桂花茶只有十罐,施主只要拿出师叔的玉牌,便可到管理桂园的师伯那直接领一罐。”

听此一说,我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每年血红丹桂茶都十分难求,今年若是只有十罐,怕是越发难以求到,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

带着好心情入了丹挂园,我们向着桂园中心走去。俏儿是十分爱花之人,入到园内最为开心兴奋的就数她:“哇啊!好漂亮,能参观一次这丹桂园。我此生无憾了!”俏儿绕着我转了一圈,笑容灿烂眼眸清亮:“公主。我真的好开心。”

“嗯,开心就好。”我微笑着点点头,看着满脸愉悦笑容、眼神纯净明亮的俏儿,我满心欣慰。

丹桂园规划整齐,每株丹桂都修剪得很好,如打开的太阳伞,粗细不一。均只有一人多高,绿叶间是一小簇一小簇由娇艳欲滴的小花滴组成的小花团,有一些还组成了花串,从树枝间掉下。美得妖冶。

走在桂花间,闻着那带着丝丝冰凉甜腻的香味,体内的燥热焦灼仿佛都被这香味清除出体内,让人感觉浑身舒畅。

我微笑的看着喜出望外的俏儿,看着她在桂花间欢乐飘荡。不时停下来仔细看看花,享shòu

的深吸一口花香,我希望她能一直这样活泼可爱,开心纯净下去,不由得我看向了左枫。

只见左枫正看着站在树下垫着脚尖。一脸满足幸福笑意的俏儿,嘴角挂着如春风般宜人的微笑,眼神中带着温和包容的宠溺。

感受到我的眼神,左枫向我看来,四目相对,我微微愣了下,既而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用笑意遮掩掉眼眸深处的某种情愫。

左枫、导师,我心里应该将他们清楚的分别开来,就像我跟俏儿,可是,我总是忍不住在左枫身上寻找导师的身影,祭奠我心中曾经那唯一的温暖与阳光,既是我的也是闭月的。

许正是如此,我才会常常将他们两人混淆,其实我心底深处最想亲近的是左枫吧!可是,左枫却也是我最不敢去亲近的人。

一小朵妖冶的丹桂花飘到我的眼角,我眨了下眼,花朵飘离,如滴下一滴血泪,鲜红,左枫微微睁大了眼,有些呆愣的望着我,眼含心疼,突然他微微蹙起了眉,抬手抚上额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我吓得心猛的跳了下,钉在原地,思绪飘远,以前,导师也会突然莫名头疼一下,说是……

“枫,怎么了?”炎渝关怀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只听左枫纳闷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刚刚突然仿佛有什么画面从脑海中闪过,很快,抓不到,现在没事了,别担心。”

听了左枫的话,我浑身僵硬在原地,因为导师偶尔头疼时说的也是这样的话,我感觉自己的心“嘭嘭嘭”突然跳得飞快,抬手捂上胸口,我深深呼吸。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跟幻不知何时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一脸关心的问,站在桂花下赏花的蓝烨跟俏儿听到动静,向我们望来。

蓝烨直接关怀而疑问的看着我,俏儿先看向左枫再向我关心望来,这种下意识的眼神便可看出一个人心中最关心的是谁。

左枫跟炎渝也关心的向我望来,我用眼神制止了想走过来的蓝烨跟俏儿,给了几人一个安心的微笑:“我没事,别担心。”我看向左枫关心问:“枫,你没事吧?”

左枫轻轻摇了摇头,给了我一个含着谢意的温和微笑:“嗯,我没事。”

赏花的一个小插曲,就这样揭过,很快淹没在美丽的花海中,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桂花园中心,眼前豁然开朗。

丹桂园面积广阔,中间一个宽广的圆形广场,广场上摆了许多棋桌,有几人正在棋桌前冥思苦想,广场对面几间厢房,供前来游赏通过考验的香客入内休息、品丹茶跟糕点,左边三间稍大的木屋,一间是管理桂园师傅所住之地,另外两间分别是厨房与库房,屋前静静站着一个小和尚,整个环境显得清静安宁而祥和。

我将从沉鱼那赢得的玉牌递给小果懒懒道:“小果你去领一下花茶吧!”早点领,东西入手便可以安心的玩,免得担心晚了就没了,从山下走上来到现在这么久,我又累又喝,脚痛腿酸,急需找个地方坐下好好休息。

“是,公主。”小果恭敬接过玉牌,向着木屋走去。

我看着广场上的棋桌:“这是不是摆了棋局?要破了就能进屋喝茶了?”

“没错。”蓝烨轻摇着折扇,悠闲的走到我身边,嘴角挂着不羁的笑容:“这里,一人成功破一棋局,只可带一人入厢房。”

我走到最靠近我的棋桌坐下,理所当然道:“这样啊!那你们快去破,带我进去,我好渴啊!”目测这里摆了好几个棋种的局,但是无论哪一种,我都是一窍不通,更别说去解特意布下的难解之局。

“呵!”蓝烨轻轻一笑:“月儿等着,皇兄我立马去破了棋局带你进去喝茶!”

“好啊!速度啊皇兄!”我单手撑头懒懒应道,之前答题时疲累燥热均被那小和尚带来的无语取代,这会儿有一种到达极限的感觉:“皇兄把你的折扇给我扇扇吧!我好热啊!”秋天的太阳虽不比夏天毒辣,却也晒得人十分燥热。

异能爆fā

后的三天,我其实最好待在家里休息,哪也不去,特别是不能晒太阳,最好呆在阴凉的地方,这会燥热上头,感觉很晕!

蓝烨将折扇递给我,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骄阳,垂首看我微微拧眉,关心问:“没事吧?”

我微微一笑,虽然燥热头晕得难受,表面却装得若无其事,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渴了,皇兄快去破棋局吧!”

“嗯!那好。”蓝烨松了眉点了点头,朝幻看去,笑着道:“我们来比试一下,谁先破棋局如何?”

幻悠然一笑,颇具几分豪气的回答:“没问题。”

我扇着折扇,看着两人走向棋桌间各自选了一桌,看着幻在棋桌前优雅坐下,低头研究着棋局,那带着认真的妩媚有着一种别样的魅惑,看着他伸手从棋盒中捻起一粒白子,那白润柔滑的双指捻着透润的白子,就这样一个平常的动作都充满了无限魅惑。

我想象着幻柔若无骨的冰凉,对此刻干渴燥热的我极具诱惑,我就这样盯着幻看,在自己都不知dào

的情况下,眼神中露出了眼巴巴的意味。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炎渝厌恶鄙夷的声音将我的视线切断,我悠悠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炎渝,浑身散发着冰冷,恶狠狠瞪我一眼,鄙夷的撇撇嘴坐到了我旁边的棋桌。

“公主很喜欢幻公子?”左枫看着炎渝入坐棋桌,亲和温柔的笑笑,直接坐在了我这张棋桌对面的位置,看了眼棋局,抬眼看着我温和问。

“嗯,喜欢呀!”我看了眼棋局,是象棋,抬眼坦然与左枫对视,自然而随意的道:“就像我喜欢小果,喜欢俏儿,喜欢渝渝,喜欢皇兄,喜欢枫你,一样的喜欢。”

“呵。”左枫轻笑着摇摇头,带着一丝宠溺又无奈的味道,低头研究棋局,不再继xù

着喜欢这个话题。

我轻摇着折扇,慵懒地看着对面的左枫,一如记忆中俊逸的容颜,一笔一画都深深印刻在我心上,温润亲和的微笑,总是让人如沐春风般舒适,另人沉溺依恋。

喜欢,我知dào

枫刚刚所问的喜欢是哪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只会,也只能,将那个“喜欢”深深埋藏在心里,偶尔自己挖出来看看,独自缅怀一二。

“公主,我帮你扇吧!”小果温和的声音,拉回我看着左枫陷入自我的思绪,我收了呆呆看着左枫的眼神,抬眼看向小果微微一笑:“茶领来了?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吧!”我环顾了下四周,发xiàn

少了一个人,疑惑问:“俏儿呢?”

ps:

灰常感谢热恋君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第一零六章:折花

“嗯,领来了,俏儿还在看花呢!刚刚看到她往前面去了。”小果站在我身边微微一笑,看了左枫一眼,眼神似带着丝探究。

“嗯。”我点点头,看着小果柔声问:“累不累?”

小果浅浅一笑,带着丝腼腆,轻轻摇摇头,我正想再叫小果坐,只听前面桂花林间传来吵嚷声。

“明明就你,你还想倒打一耙,真让人讨厌。”这个清脆得另人生厌的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没有,明明是你,你还不承认。”这是俏儿的声音,带着气愤、忧急与不知所措。

我分别与小果、左枫对望一眼,站起了身,炎渝、蓝烨跟幻纷纷向我望来,我微微一笑,随意道:“你们继xù

,我们去看看。”

我带着小果与左枫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见一颗桂花树下,俏儿手里拿着一枝血红丹桂,一张俏儿憋得通红带着忧急与不知所措,她旁边站着一个可爱俏丽的女孩,双手环胸高昂着下巴一脸傲慢,我当谁那么另我生厌,原来是一向喜欢折花的蝶双儿。

两人对面站着一老一少两个和尚,老和尚身上散发着淡淡威严,小和尚连背影都带着愤nù



看到这情形,我就猜到了发生何事,血红丹桂在月国是天禅寺仅有,平时天禅寺的和尚细心打理、精心呵护,入园赏花有着明确的规定不得摘折,如有违者立kè

遣逐出天禅寺,不仅是折花的人,与她同行的人也将一并赶出丹桂园,而折花的人更是从此列入天禅寺黑名单,以后再也不得入血红丹桂园。

除了我们三人,从另一边也有几人闻讯赶来。在我们之前到达,除了我名义上的父亲花瑾,还有另外气质不俗明显与花瑾同一辈分的一男两女。

男子衣着奢华。俊美的容颜带着些高傲,其中一名女子衣着与男子同样奢华金贵。气宇轩昂气势逼人,整个人看起来精明自傲,两人身上都能看到蓝沫的影子,根据闭月的记忆,女子便是韵王蓝资韵,而那男子便是韵王正夫,月国四大国公府权势最大。掌握着月国明面上三分之一兵权的洛家嫡长子洛宁韩。

另一名女子从衣着打扮到气质均超然飘逸,一看便知是自由随性的江湖人,与蝶双儿七分相似的容颜带着一种高人的自信与傲然,若我猜得没错。那女子便是蝶双儿的母亲医王蝶依。

入得园来的人虽不多但也不少,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听到这边的动静,两三群的人从桂园不同地方凑了过来。

蝶衣神情紧张,快步走到蝶双儿身边。双手抓着蝶双儿的肩膀上下左右的查看,关心而慈爱的问:“宝贝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娘!”蝶双儿撒娇的语气中带着恼怒,瞪了俏儿一眼,委屈的打起了小报gào

:“这个卑劣的小丫头自己折了花被师傅们发xiàn

,居然诬陷女儿折花。实在太可恶了,娘,你可要替女儿出气。”说完有恃无恐的斜睨着俏儿。

“怎么有人可以如此诬陷我家宝贝女儿?明知这花不可折还要去折,被发xiàn

了就赖到别人身上,真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不知廉耻又恶劣之人。”蝶依一听蝶双儿的话,张口就为自家女儿打抱不平,冷视着俏儿一通严厉指责。

蝶双儿挑衅的朝俏儿扬了扬下巴,满脸的得yì

与傲慢。

“我没有,我没有,是她,是她折的花。”对方人多势众,显然将孤身一人的俏儿吓得不轻,只有焦急的重复着同样的话为自己辩解:“明明是她自己折的,我没有诬蔑她,我没有,我没有。”

“哼,还说你没有,人手里拿的是什么?”蝶依冷哼一声语气沉冷:“都人赃俱获了你还要狡辩,还要诬蔑到别人身上?你到底是何居心?”转而对站在那的和尚道:“师傅,赶紧将这种人赶出去,真不知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应该是与同伴一起的吧,将她的同伴找来一并赶了出去。”

“哼!”听了这话我在心里冷哼一声,稍加快了脚步朝他们走去。

围观的人面带鄙夷,对着俏儿指指点点,更是有些明显认识韵王三人的人,出声附和。

俏儿听了这些话,红了眼圈,咬紧着唇,憋屈而无助,环顾四周,突然看到我,瞪大了眼,眼中泪光闪动,羞愧的垂下头去。

走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我调整了步伐,眼眸带上微微笑意,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走去,慵懒而随意的问:“俏儿,发生何事了?”

“公主!”俏儿抬头看我一眼,仿佛看到了依靠,委屈的眼泪滑出眼眶,咬着唇抱歉的看我一眼,又羞愧的垂下头去。

“你就是她的同伴?”蝶依傲慢的望着我问,高傲的眼神上下不屑的打量着我。

“闭月公主,你怎么会在这?”蝶双儿看到我瞪大了眼,语气有些尖锐的问,眼中翻滚着怒意,突然意识到什么,抿紧了唇,悄悄向花瑾望去。

“嗯?”蝶依看了蝶双儿一眼,再看向我时眼神带了丝丝沉冷,语气低沉而傲慢问:“你就是闭月公主?挂着瑾女儿名头的闭月?”

我眼中的笑意变浓,淡淡道:“你就是蝶双儿的母亲,蝶谷谷主,所谓的医王?”

“没错,正是本医王。”蝶依鄙夷的瞥了我一眼,傲然昂首。

“呵。”我不屑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她,转身朝韵王、韵王夫微微行了一礼:“月儿见过韵王姑、王姑父。”我知dào

他们因蓝星的事恨透了我,如今对我是厌恶到了极点,因从他们方向射来的冰冷视线比蝶依强烈得多。

做为晚辈见到长辈自然得先行礼问候,这样才显得我有礼貌,才会不被人因此抓了把柄数落,好面子的韵王即使对我诸多厌恶、怨恨,在这种公共场合她便不会轻易为难我。

“月儿也来赏花了!”韵王朝我微微一笑,扮演着一个好长辈的角色:“许久不见,月儿可是越发懂事了。”

而洛宁韩就不同了,她的宝贝女儿蓝星现在一再在我面前吃憋,再加上与花瑾争宠夺爱,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对于我礼貌友好的问候,笑,怎么都强装不出来,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下头。

我微笑的朝他们俩人颔首一礼,望向花瑾,他中秋那日临上马车前,那一个含着无奈、悲哀、伤痛的回眸,印刻在我心上,另我看到他便会想到,想到心就会哽塞,我不懂,不懂他的心,亦不懂自己的心,礼貌的行了一礼,温和的唤了声:“父亲。”

花瑾看着我,眼神清冷,微微点了下头。

打过招呼,回归正题,我望向俏儿,温和问:“俏儿,给本公主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照实了说,不得有半句谎言,本公主公正严明,绝不会像有些人存心偏袒,仅凭一面之词便妄下定论。”

“你!”蝶依恼怒,抬起指向我的手,在看了花瑾一眼后,刚到一半便收了回去。

蝶依看花瑾的眼神……我在心里笑,母亲跟女儿喜欢上同一个男人,真特么有意思!似笑非笑的瞟了花瑾一眼,我转头看向俏儿心情愉悦:“说吧。”

俏儿擦了泪,狠狠点了下头道:“是,公主,情况是这样的,我到这边赏花,看到她要折花,就出言制止,她不仅不听还反过来骂我多管闲事,将花折了!”

“你胡说八道!你……”蝶双儿听了俏儿的话立马出声怒喝,我淡淡瞟了她一眼,眼含威压,蝶双儿接触到我的眼神,惊惧的瞪大了眼,紧闭双唇。

我将眼神从她身上收回带着淡淡不屑,对俏儿道:“继xù

说。”

有我在,俏儿便如同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主心骨,点下头,继xù

道:“她将花折后,这位小师傅便从我们后面出现,她害pà

被怪罪,就将花塞到了我手上,反咬我一口。”说完,俏儿瞪了蝶双儿一眼。

“没有,是她,就是她折的,我没有。”碟双儿回瞪着俏儿,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抱着蝶依的手臂撒娇:“娘,你要为双儿做主。”

“大师,我家双儿绝对不会撒谎,不会乱折花的,就是她,颠倒是非,诬蔑我家双儿。”蝶依对着年老一些的和尚如是说,语气有些强硬。

“哼。”我轻轻冷笑一声,转头对那和尚温和道:“大师,俏儿是我朋友,她也是养花之人,爱花惜花,她绝对不会做折花之事,不像某人,走到哪折到哪!”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蝶依看着我的眼神暗含警告,显然想用她医王的身份压我,我完全无视,医王了不起了吗?别人以为你丫是医王人人就都会敬畏你,巴结你。

我淡淡看着蝶依,不紧不慢道:“蝶医王,你一开始就仅凭你女儿一面之词,立马给俏儿定罪,言辞犀利的施加威压,这种明显存心过分偏袒的行为,我想我可以理解成做贼心虚,急于推脱责任。你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这当母亲的必定最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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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人证左宣

蝶依跟蝶双儿在我的话中变了脸色。

老和尚站了出来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都说折花乃对方所为,各自有理,那么可否请两位证明一下,自己并未折花。”

“哦?如何证明?大师可是有确实可行的法子?”韵王听了和尚的话,终于开口,介入这个事件之中:“双儿乖巧听话,入园时蝶医王有严厉嘱咐她不得折花,她也已经做出保证,本王不太相信她会做出折花之事。”

韵王话中明显向着蝶双儿,和尚抬眼看了韵王一眼,垂眸,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道:“请韵王放心,贫僧的法子绝对可行,定不会冤枉了好人。”

“嗯,我也不太相信双儿会做出折花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知。”洛宁韩也淡淡开口。

蝶依跟蝶双儿听韵王跟韵王夫都如此表态,面上露出轻松神色,得yì

而傲然,双双望向花瑾,眼中透着期望。

面对如此情形,我垂着眸微笑,韵王跟韵王夫无论名声威望还是背后势力都极高,再加上蝶依医王的身份,这事若无确切另人无法反驳的证据证明是谁所为,只怕这折花的罪名无论如何都会落到俏儿头上。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花瑾表态,我虽表面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却也期待着听到他的说法,带着丝紧张。

若是他向着蝶双儿,我虽心里会失望但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一伙的,若确定是蝶双儿所为,他们身份高虽不会被赶出天禅寺但必须将赶出丹桂园,这可是事关自己颜面之事,落谁身上都会觉得面上无光。

我自嘲的笑笑,真不懂。为何心底还对花瑾有所期待,即使是失望过那么多次,伤过那么多次。甚至是绝望过,却还有着另人可笑的期待。

“大师。不妨将你的法子说来听听。”我抬起了眼,微微一笑,在听到花瑾的说辞之前,对着和尚淡淡道。

“呵呵,依在下看就不必麻烦了。”自信沉稳的声音带着魅惑的磁性,却淡淡的不含任何情绪。

一身蓝色修身长袍的左宣从桂花林间优雅从容地走来,闪着蓝光的长发。一半用发冠在头顶束起,一半自然垂于后背,无可挑剔的五官,温润如玉。性感的薄唇挂着他如狐狸般高深莫测的经典微笑,明明带着高高在上的自信却又不显得自傲,沉稳得另人心生信赖。

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海,透着一股无形的危险又带着致命的诱惑,淡淡扫过众人。朝韵王韵王夫连着各行了一礼,顿了下,又朝花瑾无声一礼,然后才转向我微微一礼:“左宣见过公主。”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左宣微微蹙眉,因前两次的鳄鱼事件跟马蜂事件。另我对他更加心生防备。

左宣在对我见礼之后,又朝蝶依微笑着颔首一礼,最后转向那名年老的和尚微微行了一礼道:“了缘大师。”

“阿弥陀佛,左施主。”了缘大师双手合十回了左宣一礼,两人明显相识。

“了缘大师,在下虽知大师的法子,定可公正的辨出谁才是真zhèng

折花之人,但却不必如何麻烦了。”左宣淡淡说着,眼神扫过众人,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轻轻投下一枚炸弹:“因为整个过程,在下看得一清二楚。”

“哦?如此,那恭听左施主将过程与我等诉说一二。”了缘大师面色一喜有些急切的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致望着左宣,等待着他的证实,蝶双儿在听到左宣说看到过程后,面色立马紧张了起来,求助的望了蝶依一眼。

蝶依给了蝶双儿一个安抚的眼神,看着左宣微微蹙起了眉,转头望了韵王一眼,韵王跟洛宁韩对望一眼,抿了下唇,略微思索,表情一转,笑得随意而温和:“既然宣贤侄说看到了整个过程,那此事便有了人证,蝶医王之女活泼可爱,从小便受到严谨教育,本王想宣贤侄定是清楚的,既然你愿意站出来当这证人,那便要对自己的证词负责,宣贤侄可能保证?”

“呵。”左宣轻轻一笑,微微点了下头,一脸虔诚的道:“请王爷放心,左宣当着佛祖的面起誓,定当个据实以报的人证,不捏造,不毁谤,保证还原事实真相。正式向佛祖宣誓,我保证如实提供我所知的事实真相,如果提供了虚假事实,我愿意承担相应责任和良心与道德的谴责。”

“阿弥陀佛,如此,左施主请说,贫僧相信施主还原事实,定受佛祖保佑,无人敢因此而恶意报复施主,从而遭到佛祖怪罪,受到道德谴责。”了缘大师行了个佛礼慈悲温言。

我看着左宣想要看出他话中真假,可惜只是徒劳,韵王话中不仅带着暗示偏帮蝶双儿之意还带着丝丝威胁之嫌,不知左宣心底到底是何种想法,我疑问的望向左枫。

左枫给了我一个安心的温和微笑,我的心仍免不了提着,转头静静看向左宣,暗暗想着若是左宣说是俏儿折的花枝,那我该如何应对。

不是我不相信左枫,而是左宣这人心思太过深沉,整个人太过睿智,另人完全琢磨不透,根本无人能真zhèng

猜对他的想法。

“是。”左宣微微点了下头,笑得无比温润,看了俏儿一眼,又看了蝶双儿一眼,抬手缓缓指向俏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手指望向俏儿,面带紧张,蝶双儿、蝶依以及韵王夫妇面上都带上了淡淡笑意,一副胜利者的神态。

我缩在衣袖中的手,暗暗攥紧,俏儿瞪大了眼,直直望着左宣,眼神带着浓浓的紧张与担忧。

只听左宣淡淡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呼!”俏儿狠狠松了一口气,面上带上释怀的笑容向我望来,我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回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韵王等人都愣了愣,面色微沉,蝶双儿立马叫了起来:“他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折花,明明就是她,是她折的。”蝶双儿气急败坏的看看左宣,又看看我,再看向俏儿,指着左宣道:“我知dào

了,你,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说着便抱着蝶依哭了起来。

蝶依温柔安抚着蝶双儿,面色阴沉,看向左宣正想开口。

左宣冷笑一声,面上的笑容越发温润:“你这意思,当在下向佛祖起誓的誓言只不过是随便的说说而已吗?”

“什么当你的起誓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是将你的誓言当放屁。”我悠悠接口:“她自己是那种满嘴谎言,张嘴乱喷,从不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的人,自然也当别人像她一样,说话不负责任,因为那种人无良心无道德,自然不怕良心与道德的谴责,被人宠得无法无天,敢于佛门圣地藐视佛祖。”

我看着左宣似笑非笑的道:“左大人,她更加藐视你呢!”

韵王等人的面色越发难看,我笑得云淡风轻。

“是嘛,在下可不敢与佛祖相提并论,不过既然我们都被同时藐视,佛祖不会亲自来表达不满,那在下便一并代劳,为自己与佛祖正名。”左宣深邃的眼眸闪动,笑容加深,语气依然不带任何感情:“在下可是有良心有道德的人,双儿姑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站在桂花树下,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便生了折花的念头,整个过程,包括你的自言自语,在下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蝶双儿听了左宣的话,哭声顿了顿。

左宣那带着蓝色而深邃的眼眸,静静看着蝶双儿,带着淡淡危险与无限诱惑:“你说……”说到这左宣停住,转头望向了缘大师道:“大师,接下来在下将要转述的是双儿姑娘说的话,与在下无关,大师听了可别生在下的气。”

了缘大师慈悲一笑:“左施主但说无妨。”我明显感觉到这老和尚在左宣站出来后,整个人都透着轻松,一个是真相,一个是强权,想来之前他心里定十分为难。

蝶双儿止了哭声,趴在蝶依身上抽泣,暗暗紧张的听左宣将要说些什么,蝶依一边安慰着蝶双儿,一边抿紧了唇,望了韵王跟花瑾一眼,眼神微沉的盯着左宣。

左宣微笑颔首,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xiàn

了缘大师正暗暗密切关注着蝶依,蝶依是医王,通医通药,而许多药能治人也可害人,像这种江湖医王,不仅医术高超武功更是不弱,从她对蝶双儿的偏袒与过分的宠溺来看,不论蝶双儿对错,她势必会为蝶双儿讨个“公道”,这种人心胸狭隘,心中已毫无正确的是非观念,只有自我。

我有一种感觉,上次蝶双儿在我手上吃瘪,蝶依定会找我打击报复为她出气,再加上我与花瑾的关系,我想她们对我定是十分嫉妒怨恨,好在花瑾对我不好,若是好的话,她们指不定要多嫉妒我,还不定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突然我浑身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有许多关于花瑾的东西在脑海里一一闪出,清冷无情的眼神,有求必应的付出,哀伤无奈的表情,我的心渐渐哽塞,酸涩难当,抬眼愣愣看着花瑾,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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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补偿

感受到我的眼神,花瑾抬眼向我望来,依旧清冷,带着丝丝诧异与疑惑。

我收回了目光,看向左宣,只听左宣学着蝶双儿的语气,捏着声音道:“这些小气的秃驴,这么多花都不许折,我就偏偏要折,这么好kàn

,我不折一些也太对不起自己爬上山来了,累死了,我要折一枝给瑾叔叔,折一枝给母亲,折一枝给我自己,我要折折折,折好多好多,气死那些秃驴。”

左宣学着蝶双儿的说话语气,学得惟妙惟肖,周围人都听得忍俊不禁,掩嘴暗笑。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左宣居然这么搞笑。

左宣对周围的一切仿若未闻,收了学蝶双儿的语气,泰然自若的淡淡点评:“真是贪得无厌呀!”可惜的摇摇头:“瑾叔叔最不喜欢贪得无厌的人啦!”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贪得无厌,我不是那么说的,我是说只折一枝给……”蝶双儿喜欢花瑾,听左宣这么一说,正中软肋,立马张嘴为自己辩解,结果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蝶依急忙制止。

事实如何已经不言而喻,围观的人都望向花瑾,再看看蝶依母女,又看看面色不虞的韵王,呼吸缓缓放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zài

感。

我想他们谁都想不到事情的结果会是如此,无疑于亲眼见着好面子的韵王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按照天禅寺的规定,她是与蝶双儿一伙,这样可是将要被一同赶出丹桂园。

亲眼见到韵王与韵王夫一起吃瘪,这戏可真是一点都不好kàn

,若被迁怒该当如何?围观的人此刻定十分后悔厌恨自己爱看热闹的毛病。

若是这事传了出去,首先他们就会成为韵王迁怒,泄愤打击的对象,更何况还有一个医王。

不过,这些仅是我的猜测。许韵王与韵王夫大度,本就他们理亏,不会做出迁怒他人之事,这事她们最好是得从蝶依母女身上寻求补偿。

最重yào

的一个就是我,我想我会是韵王与医王共同打击的对象,除开这事不说,我与她们也是水火不容。

我要俏儿将花枝给了了缘大师,招呼她站到我身边,轻轻一笑,淡淡叹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不知廉耻又卑劣的人。人证物证俱在。还死不承认。毫无悔改之意,更是恶毒的诬蔑他人,真不知是何居心?这种乱混进来的人就该将之赶出去,永不得入园。”我将蝶依的话。一一还了回去。

“哎!”我叹息一声,悠悠道:“都说医者父母心,医者当有心善心正心直的医德,才够资格成为名医,若医者品行有问题,那么即使她的医名再高,她的医术也另人堪忧哟!”

蝶双儿满脸懊恼,愤愤的瞪着我,蝶依面带羞愤。暗暗咬牙,眼神阴沉。想开口反驳我的话,却又奈何我并未指名道姓,若她接了口岂不就正好对号入座?只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

韵王微微蹙眉,不知想着什么。或许她与其他所有人一样,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现在正想着该找何说辞为蝶双儿开脱。

“敢做又不敢当,真是没种的胆小鬼,这种人谁喜欢谁傻。”在看到蝶双儿楚楚可怜的望着花瑾后我毫不犹豫的讽刺。

无论花瑾待我态度如何,她是我亲爹的事实不容质疑,母女两都想当我后妈,那也得问我要不要?

等等!花瑾被女皇赐给了韵王,那么现在就是韵王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男宠,花瑾的身份其实很尴尬,背后不知被多少人唾弃,他若无商业上的成就,日子不知过得有多艰难。

第一次我认真思考起花瑾的处境,之前心中突然冒出的猜测,得尽快找个时间去证实。

“你说谁是没种的胆小鬼?不就折一枝花嘛,有什么好大不了的?”蝶双儿被宠坏的大小姐脾气很容易就被激了上来,不屑的冷哼一声,傲慢道:“花枝就是我折的如何?本来嘛,有这么多还不让人折,犯得着那么小气吗?不就丹桂嘛,有什么好稀罕的?一枝花而已,大惊小怪!大不了赔你点钱就是了,算我买的行吗?不然就拿我娘炼的药换,难不成这枝破花还比得上我娘的药金贵?”

“双儿。”蝶依不满的嗔了蝶双儿一眼,转头对了缘大师道:“大师还请见谅,小孩子不懂事,多有冒犯,还望大师不与小孩子一般见识。”语气有些生硬,完全没有认错的意思,反而用话堵了缘大师。

我就纳闷,她们到底凭什么能这么没脸没皮?凭什么那么傲得不可一世?就凭她的医王之名?不会是太久没入世,整日待在蝶谷待傻了吧?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了缘大师面色微沉,韵王见此情形,立马站了出来,语气温和而诚恳道:“大师,实在抱歉,双儿年幼,涉世未深,孩子心性,心直口快,并无恶意,医王爱女心切,还望大师多多海涵,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师多多见谅。”

“王爷说得极是,小女年幼贪玩,还望大师见谅,我们母女向大师道歉,并会作出相应赔偿。”蝶依见韵王都不再强硬,如此为她们说情,稍稍收起了自身的傲慢。

既然她们双双放低了姿态,了缘大师也不好再说什么,淡淡看了她们一眼,垂了眸大了个佛号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既然众位施主来到我天禅寺,入了我丹桂园,那么便将遵守我寺的规定,还望王爷与几位施主理解,请几位即刻离开丹桂园,此事便就此揭过,不与追究,至于赔偿之事便不……”

“阿弥陀佛!”了缘大师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声淡定的佛号打断。

所有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远的沉鱼双手合十缓缓走来,几个眨眼便到近前,可爱的娃娃脸面无表情,大大的杏仁眼淡定到有些呆木,双手合十,一副高人姿态,朝了缘大师行了个佛礼:“师叔,有损就得有赔,咱们听听看蝶医王要赔咱们什么,看看医王的诚意,咱们收了赔偿才好两清,蝶医王也会放心,安心一些。”

沉鱼面无表情,淡定的大眼睛里没有旁边的任何人,只盯着了缘大师,说完朝碟依行了个佛礼,不紧不慢地打了个佛号,摆着张面瘫脸淡定道:“蝶医王,赔偿我们吧!好抚慰丹桂树受伤的心灵。”

我看到蝶依还有韵王等人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了缘大师退开一步,无奈摇头,显然一副此时全由沉鱼来处理的姿态。

“赔偿了你们,这事就这样了了,我们还得在这园子里玩,直到玩腻了自己离开。”蝶双儿鼓起了脸,小丫头似乎也知dào

被赶出去会很丢人。

沉鱼并未直接答yīng

,双手虔诚的打了个佛号,淡定的说了一句有些高深的话:“阿弥陀佛,凡事有先后,有因才有果!”

“这是我娘新炼成的百凝丹,可凝神静气固本培元,对内伤疗效奇佳,有利内力巩固与提高,给你。”蝶双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沉鱼。

我看到蝶依在沉鱼从蝶双儿手上将瓷瓶接过去时,脸上惊现肉痛的表情,强自默默调整努力保持淡然高傲,这就是真zhèng

的坑娘啊!我暗暗好笑。

沉鱼接过瓷瓶,当着众人的面,淡定打开,看了看,闻了闻。

“你放心好了,我娘的药保管是最好的。”蝶双儿看着检查药丸的沉鱼傲然道。

沉鱼淡定的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将瓷瓶收入自己怀中,面无表情的淡定道:“你们道歉的诚意足矣,折花之事就此两清,我们不再与你们计较,日后我们双方再见,不会再因此事而尴尬,受伤的丹桂树也将原谅你们,阿弥陀佛。围观的都散了吧!友情提醒,谨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听到沉鱼此话,那些本早已想走的围观人,立马呼啦一声消失得不见踪影,至于沉鱼的友情提醒,他们自然会谨记,不喜欢乱嚼舌根的自然就不会嚼,本就嘴快话多的,难免说着梦话就将一些另人爽快的事情分享了出去。

“啊!”沉鱼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现在没了外人,有些话我就悄悄与你们说,和尚都是迂腐而倔强的,因寺规太过森严,铸就了我们那样无法改变的性格,所以,才会有人叫我们秃驴,寺里有些规定实在另人无语,却又无法改变,就连女皇来了都得遵守不得违反,韵王爷您一向深明大义,都懂的嚯!”

韵王微微蹙眉,意味不明的笑笑:“呵呵!”

“你这是何意?”蝶依本因失去了一瓷瓶的好药而肉痛,听沉鱼话里暗含着还要将他们赶出去的意思,立马不悦反问,脸黑得都要滴出墨来。

“呵呵呵……”充满了鄙夷与傲慢的笑声从桂花园四面八方袭来,听到这声音,我立马反感的蹙紧了眉头,那讨人厌的货怎么也来了?

人未道声先至,悦耳的嗓音带着极度的轻蔑与高傲:“意思那么明显,还不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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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不配

除了淡定的沉鱼,所有人面带疑惑,环顾四周,还没找到声音发出具体的位置,也没见人是如何出现,一名身形修长高贵美艳的男子便站在了我们三伙人中间。

男子一身华贵精美的艳丽长袍,戴着雕刻得异常精致的桃木面具,面具后一双邪魅高傲的眼,耳朵上一排能闪瞎人眼的精美耳钉,一头带卷的墨色长发,鬓角两边的发丝挽上脑后,与头顶的长发挽成最复杂精美的发髻,扣上一个颜色艳丽做工同样十分精致的发扣,脑后其余带卷的长发自然铺于后背,长及大腿。

整个人给人感觉神mì

而飘渺,带着驾临于万物之上的高傲,透着邪肆妖艳的魅惑。

面具男像只傲慢的孔雀站在原地,眼神淡淡环顾一圈,定格在我面上:“咦?小月,原来你就是那天晚上那个泼妇呀!”面具男一开口,气死人不偿命,好听的声音带着丝丝飘渺的味道,含着绝对的高傲,

“你记性不错啊!”我悠悠开口暗含讽刺,睨了面具男一眼:“就是眼神差了点。”

“咯咯。”面具男浮夸的笑了起来,旁若无人,邪魅的眼从我身上扫过,高傲道:“小月,本公子的眼神好着呢,取人首级,绝对不会有丝毫偏差。”

面具男的话另在场的人均不同程度的色变,呃……除了沉鱼。

“哼!”我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想再与他废话。

“小月,你说我将你的首级拿回去,想练胆的时候就抱着你的头,看看你的脸,你说这法子是不是很好?”面具男的声音带上些嗜血的味道,邪魅的眼直直盯着我。如同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俏儿倒吸一口冷气,向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小果跟左枫同样向我靠近将我保护起来。对于他们的动作我心里溢出丝丝暖流,特别是俏儿。紧张的盯着面具男,明明自己很害pà

却还是挡在了我身前。

花瑾眼中惊忧飞快闪过,随即转成清冷,面色淡然,幽幽开口:“不知公子是何许人也?”

“哼!”面具男傲慢的冷哼一声,瞟了花瑾一眼不屑道:“你还不配知dào

本公子的大名。”

“喂,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瑾叔叔说话?”蝶双儿抿紧了唇,鼓起了脸颊狠狠瞪着面具男。

“你又是哪只?敢如此对本公子大呼小叫?”面具男邪魅的眼神带着极度的轻蔑鄙夷,淡淡瞥过蝶双儿与蝶依,一副视她们如蝼蚁的姿态。语气带着极度的高傲。

如此对比,我发xiàn

面具男对我的态度似乎要好上许多!看着被气得脸色发青的蝶双儿跟蝶依我心中就一阵暗爽。

许是面具男的出场太过诡异,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蝶衣阴沉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具男,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从面上来看。花瑾并未因面具男的话而有所改变,眼神微垂,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似带着丝丝自嘲与麻木。

想到花瑾的处境,或许“你不配”三个字曾无数次砸到他的心上。伤他至深,就连闭月,都曾无数次对他骂过“你不配”。

心里一旦认定花瑾有可能为了我在独自隐忍,独自背着不得已的苦衷,独自艰难,心,忍不住微疼,特别是刚刚他在听了面具男对我说的话,那眼中明显为我闪过的惊忧,我就感觉得到,他心里其实有我。

对于面具男的话,我并不在意,不知为何,我就是感觉得到他并不会真的要了我的脑袋,我安抚的拍了拍俏儿,又给了小果与左枫一人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轻轻一笑,我悠然道:“面具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掀了面巾吓死你?”

面具男听了我话,似是微微愣了下,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带着轻蔑:“咯咯咯……小月,我好怕哟!”

“怕就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毫不客气的堵他,直接忽略他话气中的不屑。虽然他让蝶依母女吃瘪我很开心,但我对他的不喜依旧,总感觉他会说出什么挑起我火气的话。

“哼哼!我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对我要客气一点,没礼貌!”面具男冷蔑的笑笑,给了我一个施舍的眼神,嫌弃的睨了我一眼。

果然!衣袖中的双手紧攥,一个“井”砸上我的额头,每次面对面具男我就感觉无语又气愤。

面具男邪魅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在左宣与沉鱼身上稍多停留了那么一点点,转向我的方向瞟了小果与左枫一眼,带着高傲淡淡开口:“小月,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我看着面具男收了负面情绪,微微蹙起了眉,他说过的话,不就是告sù

我有人请了杀手来杀我,这么久都没动静,我还真差点将这事抛到了脑后,现在面具男如此一说,是想告sù

我那些人有所行动了吗?

“看在你苦等我,为我守身十二年的份上,还有这些特意为我准bèi

,勉强算得上精致的耳钉。”面具男那漂亮得难得一见的手,从自己耳边缓缓过,所有人的眼神都下意识的望向他的耳朵,又都向我望来,表情不一,但眼神中有着一种相同的光芒叫“八卦”。

沉鱼看着面具男耳朵上的耳钉,眼神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兴致,缓缓抬手抚过自己的耳朵轮廓,抬眼向我望来,淡定呆木的眼神闪过一丝亮光。

抚额……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强制压下内心翻滚的火气,只听面具男高傲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施舍:“小月,若是你苦苦求本公子,本公子不说定会好心帮你一次。”

“面、具、男。”我狠狠咬牙。

“切……本公子是有名字的,不过你还不够资格知dào

。”面具男轻蔑的睨了我一眼。

可恨的面具男,我决定给他拉点仇恨,冷冷笑了一声,略带挑衅道:“我不够资格知dào

,那韵王姑跟姑父总该够了吧?”

韵王跟洛宁韩听了我的话,浑身散发的姿态自觉着更加尊贵高雅。

“他们?”面具男邪魅的眼淡淡瞟过韵王跟洛宁韩,不屑而鄙夷的收回眼,傲慢道:“比你还不够资格。”

一句话让韵王跟洛宁韩变了面色,我发xiàn

我做了一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韵王跟韵王夫会因此讨厌面具男但会更加厌恶我。

给面具男拉了仇恨,但给自己拉的仇恨更多,我应该是做了一件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orz……我真不是故yì

要让韵王跟韵王夫难堪的,天地良心。

“面具男,立kè

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咬牙切齿的瞪着面具男:“本公主才不会求你任何事,本公主也没有等你十二年,更没有为你守身,少在那不要脸的自作多情。”

“咯咯咯……”面具男不要脸的笑了起来,笃定而傲然道:“小月,你这是恼羞成怒,脾气真是越来越差,我知dào

你太爱我所以由爱生恨,其实,你现在心里还是深深爱着我的,不然你也不会每年为我准bèi

一份生日礼物,不会在“朝秦暮楚”包着那两个小倌,不就是他们长得有一点点像我嘛,不过你眼光可真差,他们长得可比我差太远了!”面具男仿佛十分耻辱的耻笑一声,十分轻蔑不屑的加强补充:“天差地别。”

顿了顿,继xù

高傲道:“不过,虽然你为我如此,我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感动,但是绝对不会爱你的,跟你在一起会好恐怖,你那脸真是能吓死人,死人都能吓活了,咯咯咯……”面具男说完愉悦的笑了起来,带着轻蔑高傲与邪魅。

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再度变化,黑线挂满额头,我攥紧了双手,忍不住了,我要揍他,火气上涌之下我一时口不择言,怒道:“面具男,那两个小倌小娘早就不包了,你个渣渣把耳钉还给我。”我抬脚气势汹汹地向面具男走去。

一句话无异于证实了面具男的话,所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恍悟,直直盯着我带着探究。

崩溃,我都说了什么?

手被人抓住,拉住我向面具男走去的身形,冰凉柔软,我扭头,看到站在身边的幻,我惊诧而疑惑的望着他,内心翻滚的火焰一点点被冰凉安抚,身后,不知何时蓝烨、炎渝与小果他们站在了一处。

幻朝我微微一笑,平静向面具男看去。

面具男看了幻抓着我的手一眼,邪魅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轻轻一笑,笑声飘渺而朦胧仿佛蒙上一层薄雾,开口说话,声音更加冷蔑而高傲:“你知dào

我是谁!”

幻微微点了下头:“知dào

。”

面具男的眼神越过我们看向蓝烨,哼笑了起来,带着邪魅、血腥、兴致与丝丝兴奋:“有意思。”既而转向沉鱼:“你也知dào

。”

“阿弥陀佛。”沉鱼摆着面瘫脸悠悠行了个佛礼,淡定的打了个佛号,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和尚,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过论讨厌程度,你比不上他。”面具男轻蔑的笑了一声,傲慢的朝幻轻轻扬了下下巴。

“那真是万幸。”沉鱼夸张的松一口气,淡定的看了幻一眼双手合十,淡定道:“虽然你讨厌贫僧,但贫僧想说,其实贫僧挺爱你的,比闭月公主爱你。”

第一一零章:没节操

轰隆……

一道天雷狠狠劈下,将我,不,不只是我,在场的人似乎除了幻、蓝烨跟面具男,全都被劈得外焦里嫩,和尚你丫确定你是和尚吗?

这是什么状况?老相好大聚会?要说讨厌,没有人比得上你面具男吧?我冷冷的睨了面具男一眼,不对,现在该关心的重点不是讨厌谁的问题,而是沉鱼说爱面具男!

一个和尚,在佛门重地对一个男人说“爱”orz……是爱不是喜欢!

他对得起佛祖吗?他将佛祖他老人家置于何地?

“咯咯咯……”面具男笑得花枝乱颤,睨了我一眼,转头看向沉鱼邪魅道:“和尚,你总是这么可爱,看在你向本公子表白的份上,本公子便不讨厌你吧!”

黑线……我内心仰天狂嚎,亲,你的节操呢?

“嗯!”沉鱼淡定的应了一声,面瘫脸没有丝毫变化,打了个佛号,道:“那就太好不过了,被施主讨厌可是件相当另人伤心的事哪!”沉鱼淡定呆木的眼从幻身上轻轻扫过。

我微微蹙眉,看了幻一眼,只见他面带微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静静看着面具男,清澈妩媚的眼眸波光粼粼,似闪动着某种危险的光芒。

如此看来,沉鱼刚刚说的“爱”似乎并非表面上那个意思,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我抿了下唇,思索,突然眼前一亮,沉鱼不会只是为了让面具男不讨厌他故yì

说的“爱他”吧?

抚额……若真是如此,这和尚会不会太没节操?

幻与面具男静静对视,周围空气的流动似乎变慢,我清楚的感觉到两人之间噼里啪啦、电闪雷鸣,刚刚还晴空万里此刻就变得乌云密布,整个气氛森冷、压抑,另人心惊,呼吸都有一种将要停滞的堵塞感。

啪……

清脆的巴掌声。阻断两人的对视,空气突然恢复正常流动,沉鱼淡定站在两人中间,悠悠看了我一眼道:“你们两如此旁若无人、含情脉脉的对望,叫我们情何以堪?要恩爱就到外面去,这里可是佛门重地,佛祖可见不得你们凡夫俗子的恩怨情仇。”

说完双合十虔诚的行了个佛礼,边悠悠道:“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边缓缓向后退到原来的位置。

“几位施主。按规定尔等丹桂园之行就此结束。欢迎下次光临。”沉鱼退回原来的位置。对着蝶依与韵王几人微微行了一佛礼,淡定道:“贫僧也只不过按祖上的规定办事,还望几位施主体谅,我们就此别过。好走!”

蝶双儿想说什么,蝶依拉了她一下,将她拉入怀中,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看了面具男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她对面具男有些顾忌。

蝶依朝韵王跟韵王夫抱歉一礼:“很抱歉,让王爷跟王夫受累,怪本医教女儿方。还请韵王王夫海涵。”微微移了些方向对着花瑾道:“非常抱歉瑾先生。”语气中多了分柔情与委屈,像跟丈夫撒娇道歉的小女人,另人恶心至极。

“无妨,双儿年幼贪玩,我们都理解。反正也逛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出去休息一二。”韵王面带温雅的微笑大度道。

“嗯,没错。丹桂园年年来赏花,也没多少意思,我们走吧!”洛宁韩笑得高贵傲然,温和大度,优雅转身向园外走去。

花瑾没说什么,给了蝶依跟蝶双儿一个微笑,蝶双儿跳出蝶依的怀抱向花瑾跑去,一把抱住花瑾的手臂,笑得可爱灿烂。

回头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看着韵王等人离开,没有丝毫狼狈,看着蝶双儿欢快的挽着花瑾的手臂,亲昵非常,蝶依走在蝶双儿另一边,看看花瑾看看蝶双儿,满眼笑意与慈爱,俨然一副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刺痛我的眼,我淡淡开口,声音透着我意料之外的坚硬与冷意:“父亲。”

花瑾停下脚步,蝶依跟蝶双儿同时停下,转头生冷而厌恶的看着我,走在前面的韵王跟韵王夫同样停下脚步,并未回头。

花瑾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清冷,面无表情,所有人都盯着我,而我的眼中此刻只有花瑾,这个如今我名义上的父亲,虽只是名义上的,却总是另我莫名生出孺慕之情的男子。

许是血缘在作祟?或是之前闭月渴望父爱的愿望太过强烈?于母爱闭月并无太多期待,出身皇家,母亲是女皇,她拥有太多儿女。

于女皇而言,闭月是她众多孩子中的一个,而且还是十分厌恶的一个,而闭月于花瑾而言是唯一的孩子,她是花瑾唯一的骨肉。

我平静与花瑾对望,坚定而自信道:“父亲,我只是想告sù

你,我已经长大了。”长大了,许多事便都可自己解决,自己面对,长大了便能理解许多幼时理解不了的东西,看清许多幼时看不清的东西,长大了便能自我保护并保护最亲近的人。

花瑾清冷的眼神闪了闪,我知dào

,他能懂我的意思,静静看我一会儿,缓缓转身离开,我看到他转身时垂下的眼眸中微微闪动的欣慰。

看着花瑾离开,我眼睛微涩,抿紧了唇,在心中默默呢喃,我自由那天,你也就会自由了吧?

这时的我并不知dào

,花瑾的委曲求全,隐忍,努力,为的并非是我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于我跟他而言都非常重yào

的人。

韵王等人离开,面具男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真zhèng

做到了来无影去无踪,只余空气中飘荡着他动听带着高傲飘渺的声音与邪魅的笑:“小月别太想我,那会另本公子很困扰的,哼哼哼……”

走了也不忘拿黑线鞭打我一下,可恨的无耻骚包面具男!

“阿弥陀佛,公主别太想贫僧,哼、哼、哼……!”沉鱼同样用他那看起来缓慢的步伐离开,实则话一说完,他已在十米之外,那带着呆木与怪调一字一顿的笑声,让我顿时浑身僵硬,立马起了一层鸡皮。

秋风吹过,浑身一个颤抖将鸡皮抖落,折花事件让我获得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意wài

发xiàn

,法号沉鱼的臭和尚跟骚包面具男都是没节操的两只,但是让人无语的本事,和尚于面具男有过之而无不及。

了缘大师与那小和尚于沉鱼之后离开,他们对沉鱼的所有表现并没太大的反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左宣面带着自信温润的笑,优雅从容的朝我走来,淡淡看了幻一眼,视线在我身后不远那一群小伙伴们身上轻轻掠过。

“在下为公主做证解围,不知公主要如何答谢?”左宣深邃的蓝眸带着能够驾驭一切的自信,如同漩涡将人吸入其中。

“答谢?我可没听说过哪个人证还可以跟受害人要谢礼的,既然你知dào

事情的真相,就该出于道义站出来做证,哪有跟人索取报酬的道理?”我淡淡的睨了左宣一眼语气中带着丝丝嘲讽,虽然这次他是帮了我们,但却不足以弥补他之前所做的事,让我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可我并没看到真相。”左宣无谓的耸了下肩,自然道,面上依旧是沉稳泰然的自信微笑。

呃……

我一时被他的话呛了口,疑惑反问:“什么意思?”他不会是做假证吧?

“其实我并未看到事情的真相,不过是出于对公主的信任,所以,站出来将这事解决一下,至于说听到那女孩说的话,也不过是乱编的而已。”左宣十分坦然的说出这番话,没带一丝羞愧之意,神情优雅从容。

好吧,我对左宣的印象改观了。

“呵呵。”我有些好笑,没想到左宣会干做假证这种事,还能做得这么泰然自若、理所当然,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直得学习,我看着左宣,揶揄:“左宣,你可是在佛祖面前发了誓的,撒谎不怕佛祖怪罪于你?”

“佛祖可没空管这么多闲事。”左宣轻轻一笑,笑得高深莫测、自信从容,道:“再说我虽没看到实情,但说的却都是实情,那蝶姓女孩破绽百出,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孰是孰非。”

所以左宣用他高深的演技,抓住蝶双儿的软肋,炸出了她的实话,证明了事情的真相。

“事,有可为有可不为,只要能声张正义,揭露事实,又何必在乎过程与方法如何?是吧?公主。”左宣深邃的眼眸浩瀚如海,紧紧锁定着我的视线,平静幽深,仿佛能将人不知不觉吞没,自信沉稳,另人折服。

我轻轻点点头,淡淡道:“没错。”

“但这也是一种赌博,我这是赌上自己的人品帮zhù

公主,所以,公主当有所表示,这样咱们便互不相欠。”左宣理所当然道。

说来说去,总之就是一句话,他左宣不是那种付出不计回报的活雷锋,不做没能获得报酬的事,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既然管了就得得到好处,不管你乐不乐意。

好吧,我妥协,其实这样也好,我最不喜欢欠的就是人情,当面还清,互不相欠,如此甚好,我朝左宣微微一笑,多了分真:“那好,你说我要如何谢你?”

ps:

非常感谢热恋、2004两位大人送得平安符,么么哒~~~

第一一一章:得罪死

“若是你的要求太过份,那么这答谢的机会便作废。”我想了想,补充。

“呵呵。”左宣优雅一笑,温润惑人,仿佛在笑我的多虑,淡然道:“公主大可放心,在下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在下的母亲爱茶,原本在下是想上山为母亲求一罐血红丹茶,但奈何今年茶数过少,太过难求,再因此事一耽搁,估计茶已被人求完,故而望公主将手上的茶赠予在下。权当答谢之礼。”

“就这样?”我挑了下眉,反问确认。

“嗯,就这样。”左宣肯定点头。

我探究的看了左宣一会儿,没看出任何问题,转头对小果吩咐:“小果将茶给他。”

“是,公主。”小果走过来,有些不舍的将装着茶罐的纸袋递给了左宣,我毫不在意的道:“反正这茶我也本打算送给枫让他拿回去,给你也一样。”

“哦?”左宣听了我的话微微挑了下眉,眼神扫过幻依旧牵着的我的手,微笑道:“我还以为,公主要送给幻公子呢!”

我看了幻一眼,对上幻清澈妩媚的眼眸,神情自然的对左宣道:“幻做的茶,比任何茶都要好。”

“呵呵。”左宣意味不名的笑笑,朝我微微一礼道:“如此甚好,那在下先行告辞。”抬头对我身后的左枫微笑道:“玩得开心。”

左枫笑得温和,点了点头:“大哥一个人来的?”

“嗯。”左宣点了点头,看向我道:“一个人好,免得因同伴惹下什么麻烦,还要费神去解决。”左宣的视线越过我们向我们身后望去,我本以为左宣指的是俏儿的事,正想说些什么,发xiàn

左宣的视线同样越了俏儿他们。

我扭头,看到从身后走来一名女子,正是与蓝沫一伙的蓝炼,再转回头时。发xiàn

左宣已翩然离去,带着优雅淡然。

蓝炼直直向我们走来,那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态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眼神阴沉,当看到我跟幻握在一起的手时,面上更是阴云密布,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幻公子,沫在厢房等你,有话要与你说。”蓝炼眼神阴戾的瞟了我一眼,看着幻语气生硬道。

幻静静看着蓝炼。转头看向我微笑着问:“公主可愿陪我一同前去?”

“幻公子。沫有话要与你单独说。”蓝炼的语气带着不悦的生冷。阴沉的眼神盯着我暗含警告。

幻对蓝炼的话与情绪置若妄闻,只是平静的看着我,等待我的答复。

我微笑着点点头,欣然同意:“好呀!我们一群人一起去。”人多力量大。那样底气才足,打起来也不怕,谁叫我这三天不能用异能,不然也就能单独陪幻前去。

“依我之见,就不必去了。”蓝烨轻摇折扇,肆意潇洒,面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意,看了蓝炼一眼悠闲道:“你去告sù

蓝沫,就不要再对幻有任何肖想。因为……”蓝烨看着我勾唇坏坏一笑道:“幻公子啊!现在已经是我月儿皇妹的人。”

噗哧……

一记闷棍戳进我心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惊诧的向我望来,蓝炼眼神狠戾的瞪着我,还有一道冷利程度不亚于蓝炼的目光从炎渝所在的方向向我射来。

我惊疑的盯着蓝烨,难不成这就是他激我上山的目的。借我之名让幻摆脱蓝沫的纠缠?我看向幻握着的我的手,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抽回,幻牵我的手一副与我亲密的模样,就是为了刺激蓝沫让她彻底死心?

这样想着,我心里有些受伤,他们若提出要我帮忙难道我会拒绝吗?太不将我当朋友了,想着被他们俩如此利用,心里就……不行,我转念一想,忙伸手抓住幻的手,十指紧扣,抬起,在蓝炼眼前炫耀的晃了下,冷蔑一笑,高傲而坚定道:“幻是我的人,所以,你告sù

蓝沫,别再对他有任何肖想,不要再对幻纠缠不清。”

“这不可能。”身后传来一道带着深深哀伤的惊叫,我牵着幻转过身,看到蓝沫站在十步之外,神情无比哀戚的望着幻,那眼中的深情、悲伤与痛苦,看得我这个自诩冷情的人都不免心生动容与不忍。

突然我有些后悔自己的义气用事,后悔参与到幻的感情事中去,平白又给自己拉到仇恨,心生退缩之意,我便悄悄放开幻的手,哪知被幻紧紧握住,我愣了下,微微蹙眉,抬眼看向幻,带着丝不悦。

幻眼眸中的清澈闪了闪,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平静向蓝沫看去。

“幻,不是她说的那样的对不对?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这些日子你总是对我避而不见,只是不想让我为难吧?我知dào

,你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将所有的苦都自己背,所有的痛都放在自己心里,幻,对不起,小贤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向你郑重道歉,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幻你要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蓝沫看着幻无比深情的表白。

这让我感觉自己是无耻拆散男主跟女主的恶毒女配,不行,我不能再面对这个场景,我要撤离,我受不鸟这些狗血的话与场景!很酸到倒胃好咩?

蓝沫深情款款的与幻对望,让我倍感自己的多余,幻不会真如蓝沫所说,其实内心里深爱着蓝沫,但因两人身份的巨大差异而故作冷漠无情吧?

我是参演了一场血淋淋的狗血剧么?

手挣了下,无法挣脱开来,我有些受不了的望着幻,看到幻眼中深深的无语,我诧异了下,无声询问:“她说的话不是真的?”

幻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无奈,别样的妩媚动人,我再次加大询问的力度:“确定?你真对她一丁点意思都没有?”

幻清澈如泉的眼眸写满了坚定,冲下我心里,不对,是胃里不断翻滚的酸意。

我结束与幻在外人看来深情款款的对望,轻咳一声,对着蓝沫道:“蓝沫,幻之前只是将你当朋友,仅仅是朋友而已,并无其他之意,你如此纠缠让幻十分困扰,也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你不能给幻想要的,幻想要的也不是你能给予的,你所想要给予幻的并不是他愿意要的。

原本你们可以当朋友,若非你的执迷不悟,与痴心妄想。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你着想独自忍受着爱而不能在一起的痛,他是真的不喜欢你,与你并无你所想的情,我想说,亲,你真的想太多了,对自己的魅力太过自信,自信太过爆棚就会出现与现实不符的臆想,你那叫臆想知dào

么?臆想是病,得治。”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顺口,越说越离谱:“要如何证明,你才能相信幻是真的并不爱你?要我跟你说他成为我的人的细节咩?”

所有人八卦看着我们的表情,瞬间僵硬,那惊诧得瞪大的眼,如同得知惊天秘密一般,包括与我十指紧扣的幻,我明显感觉得到他浑身瞬间僵硬,不过,在我手心的手还是那么柔若无骨。

别人不知dào

难不成你还不知dào

我这话是瞎编的吗?有什么可惊的?我忍不住在内心对幻吐槽一句。

我镇定自若的望着蓝沫,并不认为自己说了什么惊人的话,只能说他们太不纯洁,脑补太厉害,想多了,世上像我这么单纯的人怕是不多了!我在心里摇头感叹。

不过,幻的手冰冷干爽,握着真心舒服,真希望他真的是我的人,可以任我处置,我要独霸他。

orz……请原谅我,受蓝沫的影响,我也出现臆想了,臆想是病还会传染,太可怕了。

“沫郡主,事实就如六公主所言,在下喜欢的人是六公主,也许因六公主在外的名声你不相信,但是,我想告sù

你,这是真的,我喜欢六公主,感谢你喜欢我,与对我的用心,但是我心里只有六公主,还望沫郡主放下心中对在下的执念。”幻静静看着蓝沫坚定的说着,明知他说的话是假的,可听到他说心里只有我,我的心还是不受控zhì

的加速跳动起来,那透润清澈的声音是如此悦耳,让我整个人都感觉有些飘飘然。

“呵。”蓝沫自嘲的笑笑,声音悲戚带着无限哀痛与落寞:“我知dào

,其实我知dào

,知dào

你并不喜欢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sù

我,你并不喜欢我,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爱到为自己找各种理由,想着或许你是有那么一点想与我在一起的,对不起,我让你困扰了。”蓝沫说完悲伤的看了眼我与幻紧握的手,转身飞离,背影带着浓浓的颓丧与哀痛,另人心忧。

“沫。”蓝炼冲着蓝沫的背影焦急的唤了一声,眼神阴霾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带着嗜血的味道冷哼一声,咬牙威胁:“闭月,你等着。”闪身向蓝沫追去。

我静静看着蓝炼的背影,带着淡淡冷意与不屑的嘲讽,威胁我?当本公主是吓大的么?

不过,今天的仇恨拉得不可谓不大,让我多少有些忧心颓败,蓝沫是韵王最看重的嫡女之一,加上蓝星的事与今天的折花事件,我好像一不小心将韵王一家得罪个死。

ps:

感谢热恋君送的平安符,亲爱哒,来来,啵一个~~

第一一二章:莫名感动

我心里突然生出仰天长叹的冲动!谁来解救一下我的仇恨体吧!

“这下好了,公主将韵王一家可算得罪个彻底。”炎渝冰冷嘲讽的声音带着丝恼怒,我转过头无辜望着他,我已经想到了,别再戳我伤口了好咩?

炎渝愣了下,桃花眼中的冰层似有淡淡裂痕,狠狠瞪我一眼,又鄙夷的瞥过我跟幻依旧十指紧扣的手,厌恶而瞪了幻一眼,转身向园间广场走去。

我忙松开幻的手,若是我跟幻的关系真如刚刚所言,将蓝沫得罪蓝炼得罪又何妨?为了我的男人,我甘之如饴,可事实并非那样啊,总感觉有点亏好么?

左枫给了我一个温和的微笑,带着安慰,如春风般轻轻拂过我受伤的小心肝,温柔治愈,转身追炎渝而去。

我看向小果跟俏儿,两人担忧的望着我,俏儿眼中更是满含歉意,咬紧了下唇,羞愧而难过的跟我道歉:“对不起公主,都怪我多管闲事,害了公主。”

我无奈叹息一声,向着俏儿不紧不慢的走去,温和安慰:“没事,你并没做错,而且做得很对,只是以后遇到不平之事要多留个心眼,且要量力而行。”

俏儿眼中含了泪花,点了点头,担忧道:“可是,害公主得罪了韵王他们。”

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抬手安抚的拍了拍俏儿的肩膀:“真没事,反正我与他们本就势不两立,得罪便得罪吧!无碍。”

“公主……”俏儿眼神闪动的望着我,带着感动与歉意。

“好了,这事就别放在心上了,开心点去玩吧!”我给了俏儿一个安心的微笑。

“嗯。”俏儿直直看我一会儿,狠狠点头,脸上终于漾起了笑容。

我看着俏儿面上的笑容,欣慰的微笑,这样才对嘛。俏儿脸上就该一直保持着纯净的笑容。

我要小果跟俏儿先离开,一把抓住正准bèi

离开的蓝烨,面色不悦,挑了下眉道:“皇兄你该给我一个解释。”我是不介yì

为幻背上些仇恨,但这仇恨得背得清楚明白,我需yào

蓝烨一个说法,一个利用算计我,合理的理由。

“月儿,除了你,没人能让幻摆脱蓝沫的困扰。你不知dào

那人跟她的夫啊、侍啊都有多难缠。那个蓝沫叫什么贤的侧夫。前几天还找了幻的麻烦。”蓝烨看着我神情激愤的道。

我冷着眼瞪他,没说话。

蓝烨无辜与我对望一会儿,无奈叹息一声,诚挚道:“好吧。是我对不起你,不该将你拉出来当幻的挡箭牌,但是,天时地利人和来得太突然,我已经来不急跟你通气,这样一个机会实在难得,在这种时候只有你才能完美的做好这件事,彻底打破蓝沫美好的不切实jì

的幻想。”

“机会来得突然?”我微微眯起了眼:“你不是从在山下就跟幻一起算计好了?”

蓝烨愣了愣与幻莫名对望一眼,幻一脸莫名的望向我。疑惑问:“公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眨了下眼,默默思索,看他们俩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并不似做假,难不成真是我误会了?

“皇兄。你在山下时激我上山,当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看着蓝烨语气依旧有些不善。

“山下?”蓝烨诧异望着我,思索,恍悟:“月儿,你不会以为我激你上山就是为了要利用你帮幻摆脱蓝沫的痴缠吧?”

“难道不是?”我挑眉反问。

“绝对不是。”蓝烨坚定摇头:“若是我真有此打算,怎么可能不事先与你说呢?”

“那你当时激我,到底是为什么?”我步步紧逼,既然话已经说开,那就得一次性问个清楚。

蓝烨面色一滞,有些讪讪的笑笑,轻咳一声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那表情可不像没什么?”我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扬起了下巴瞪着蓝烨。

蓝烨投降的举起了手,无奈妥协:“好好好,我告sù

你还不行?我不过是想看看遇到炎渝他们时,你在我们跟他们之间左右为难的样子。”

我嘴角抽了抽,蓝烨的目的就是想看我笑话?他到是有多无聊?心里轻松了许多,语气依然带着不爽的反问:“就这样?”

“天地良心,就这样,可是,事实让我很失望。”蓝烨失望的摇摇头,语气坚决道:“我绝对没有跟幻合着算计你的意思,我们怎么可能那样对你?”

“咳。”我看着蓝烨灼灼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嘟囔:“没有就好。”抚额~是我心理阴暗想多了咩?我是否得自我检讨一下?

“公主,不会以为我牵公主的手是为了在沫郡主面前故作亲密,刺激她吧?”幻也在一旁猜测开口。

呃……我抬眼望天!

蓝烨直直盯着我,面带受伤:“月儿,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我们,这样怀疑我们呢?皇兄对你一颗真心,你居然……哎!”蓝烨摇头深深叹息一声,一副倍受打击的悲愤模样。

“公主!”幻清润的声音同样带上了受伤,还夹杂着委屈,叫得我心肝轻轻一颤。

我对他们微微心生愧疚,轻咳一声,摆正神色嘴硬道:“谁叫你们的行为让人有怀疑的倾向?那不能怪我。”

“呼!好吧!原谅你这次,好在你将心里对我们的猜疑说了出来,解决了误会,不然,我们在你心里死得多冤哪?”蓝烨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唰”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扇动:“还有,下次别将我的宝贝随意抛弃。”说完心疼的看了手上的折扇一眼,潇洒离开。

黑线……

那折扇原本被我借来扇风,当听到俏儿遇到了麻烦,我过来时就将折扇放在了棋桌上。

“公主,谢谢你愿意为我说话。”幻清澈妩媚的眼眸漾着感激的笑,一圈一圈抚过我的心房。

“没什么。”我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我们是朋友嘛!”想起当时的心情,其实带着的都是赌气的成份,而且过程中还一再心生退缩之意,现在想起来实在太不应该!我在心里对自己表示强烈的谴责。

“公主说那些话时很……”幻看着我面带笑意,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抿唇浅笑着思索,也不知是在想着要如何形容还是想着到底要不要说出后面的话。

“很什么?”我表情淡淡的睨了幻一眼:“话别说到一半吊人胃口好么?”

“呵!”幻轻笑一声,看得出他眼中笑意里的真,眼波清澈带着纯然的妩媚,无时无刻的魅惑诱人,道:“很威武。”带着笑意的声音更加透润。

“威武?”我嗔了幻一眼,向桂园中心广场缓缓走去:“我还雄壮呢!”

幻走在我身边,愉悦的笑,止了笑轻轻道:“公主向三公主说出那句如同宣示所有权的话时,让人感觉很安心。很……心动。”

我顿住脚步诧异的看向幻。对上他清澈的眼眸。其中似乎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总之能让人心跳加速,让人心波荡漾。

那句如同宣示所有权的话,不就是“幻是我的人”么!一句谎言说得连自己都真假难辨。差点误以为真,也难道能另人心动,呵呵,我在心里笑笑,说不清是何种滋味。

我跟幻站在血红丹桂下,静静对望,仿佛要从对方眼中看入对方心里,秋风拂过,扬点妖冶的花瓣在我们四周飞舞。如同妖红的精灵,渲染着喜庆、激情与奔放。

我眼中蒙上随意的浅笑,遮掩住内心突生的悸动,垂下眼,轻笑一声。自然的迈开步伐,继xù

前行,云淡风轻的道:“我也就,只是能如此说说而已。”

走了好几步发xiàn

幻并未跟上,我纳闷回头,只见幻依旧站在原地,静静望着我,清澈的眼眸眼波缓缓流转,秋风吹动他身上的透明纱罩,如泉水流淌晶莹剔透,妖冶的点点花瓣轻轻落于透纱罩衣之上,让我很莫名的想到一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淡淡的忧被吹散在秋风中,与妖冶的花瓣渐渐飘远,幻微微一笑,引花羞,足倾城,缓缓抬了脚步向我走来,轻松而随意道:“公主,那棋局我想到如何破了,现在我们去,我要在烨之前带公主入厢房。”

厢房,一提到厢房我就会想到有人带着一群人与和尚踢开厢房的门,里面一男一女正那啥那啥,刚好被抓个现行!

说不定蓝炼叫幻去厢房单独见蓝沫,就带着这种龌龊目的吧?抚额……谁能告sù

我,我这是肿么了?

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想,我朝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温和道:“好呀!”立马又忍不住哀怨:“说真的,幻哪,我都快要脱水升天了,又干又渴又燥,好难受啊!”又被耽搁了这么久,说了那么多话,我喉咙现在干得能喷火。

幻轻轻笑了笑,到达我身边,伸手牵住我的手,加快了脚步轻松道:“那咱们快些过去。”

“嗯。”我笑着点了下头,微收起手,握着幻的手,柔若无骨的冰凉,无论如何时握着都让我感觉很舒服,爱不释手。

心里不期然的想到这样一句话“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

ps:

非常感谢热恋、julia雅两位大人送的平安符,感谢梦见j投的粉红票票!但是文文的粉红投票从上次雪藏后就一直不显示,文名也换了,可一个星期了还是都没恢复,搜索不到啊!没榜单啊!说实话,心里很难受,雪藏过后,也没推荐安排!唉!铁的心都伤心渣了!

第一一三章:争风吃醋

牵着你的手直到天荒地老,牵着你的手直到世界尽头,我只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简简单单,一直就这样走下去……

带着莫名的臆想,我跟幻回到了桂花园的中心广场。

如我离开时一般,大家静静坐在棋桌前冥思苦想,俏儿站在广场边的桂花树下赏花,小果站在无人的棋桌旁蹙眉思索,叹服的摇摇头,又走向另一张棋桌仔细观看。

到达广场边上,幻放开了我的手,带着自信向着棋桌走去,伸手捻了一粒白子,悠然落下淡笑道:“解了。”

蓝烨抬头望向幻,带着赞赏的微笑,甘拜下风的摇摇头,幽幽看了我一眼,低头继xù

研究面前的棋局。

与此同时,炎渝那边也落下一子,站起了身,傲娇道:“解成。”抬眼瞥了我一眼,向幻看去,带着淡淡的挑衅。

幻转眼与炎渝对望,两人视线间似乎有一条如闪电般的线咝咝作响。

左枫抬眼望了他们一眼,转眼向我看来,给了我一个温和的笑,低头研究棋局。

小果的视线也从棋桌上收了回来,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再向我看来,带着浅笑,立马向我走来:“公主。”

“嗯。”我给了小果一个微笑,俏儿也从桂花树下走到我身边,带着纯净的笑,脆声招呼:“公主。”

“嗯。”我温和的微笑着点了下头,看向深情对望的两人,两位年老的和尚,前来查看两人解的棋局,两人分别交叉查看之后,满yì

点头,两位和尚对望一眼,分别对幻跟炎渝道:“施主的棋局已解,请入厢房歇息片刻,不知施主是独自一人还是与同伴一起?”

幻跟炎渝同时向我望来。无声邀请,两人就那样静静看着我,互不相让。

蓝烨跟左枫从棋局上悠悠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蓝烨一脸看戏的幸灾乐祸。左枫看看幻又看看炎渝,再看向我,面露思索,也不再看棋局就那样盯着我们,仿佛在等待着我做出选择。

说实话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一直都认为单选选择题特别无爱,只喜欢做多选选择题。内心不断翻滚。我表面装着若无其事。镇定自若。

面带如常温和的微笑,我看向俏儿自然道:“咱们先跟他们两人一起去厢房喝茶吃糕点吧!”我向两位和尚行了个佛礼温和道:“大师,我们是一伙的,我们两人搭伙他们两人。后面还有他们三个。”我指向蓝烨左枫跟小果,继xù

道:“给我们分一间大厢房吧!多谢!”

说完我想想,这“一伙”好像有点贬义在里面,该说“同伴”才对,坏人才是一伙一伙的,他们都是坏人,我可是绝对的好人,让我做选择题的人都是坏人。

orz……我怎么感觉我的思想被刺激得这么幼稚了?

正想着鼓励一下左枫,要他尽快解开棋局带小果进来与我们会合。左枫便站了起来,朝两位和尚亲和道:“大师,在下的棋局也解了。”

“哦?”两位和尚欣喜的向左枫的位置走去,边看边讨论边赞叹:“妙啊,实在是太妙了。这个象棋棋局可是摆了五年了,无人能解呀!”

两位和尚目光灼热的望着左枫,一脸的钦佩之意:“施主象棋的棋艺绝佳,堪称国手。”

左枫温润谦和的朝两位和尚轻轻颔首:“大师谬赞了。”态度不骄不躁,温润亲和,另人很容易心生好感,生出亲近之意。

“好了!我的也解了。”那一边蓝烨也站起了身,轻摇折扇潇洒不羁。

在两位大师查看过后,蓝烨望着我,面带欠扁的笑道:“这下好了,我们全部一起进去吧!”

幻跟炎渝同时收回放在我身上的视线,对望一眼,各自别开,我顿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

没好气的瞪了蓝烨一眼,傲然一笑,他不就想看我左右为难嘛,很抱歉,那种处境不适合我。

蓝烨接收到我的眼神,轻摇折扇的动作微微顿了下,轻笑摇头一副无奈的宠溺模样。

我们一群人,在一名型尚的带领下入了厢房,而在坐的位置上又……

幻跟炎渝最先入的厢房,厢房内一张长长的茶桌,幻跟炎渝隔着茶桌面对面的站着,见我进来,幻指着他右边的位置,炎渝指着他左边位置,同时对着我道:“公主坐这里吧!”

说完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向我望来,等待我的选择,抚额……这两人今天怎么回事?又来!

我走进厢房的脚步顿住,示意其他人先进去,拉着蓝烨往向走,压低声音道:“我说他们两这是干嘛?你也不管管你的心上人。”

“月儿,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在为你争风吃醋,我最喜欢看这种戏了。”蓝烨满脸欢喜的看着我。

黑线……亲,你说的话能靠谱些吗?争风吃醋?我看是抽风吧?

“咝……”我看着蓝烨微笑的眯起了眼,咬牙道:“不会是因为你喜欢看我左右为难的戏,所以,幻才故yì

跟炎渝这样的吧?你指使幻的对不对?”

“哎哟!月儿。”蓝烨一脸冤枉的嗔我一眼,有些受伤的道:“你怎么那么能想?要是幻这么为我着想我就笑死啦,我要能指使幻,那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谁也指使不了幻做什么,一切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愿。”

“那他们俩这是闹哪样?整我?”我可不认为幻跟炎渝是在因我争风吃醋,即使,或者他们心里可能对我有些好感,但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为我做这种幼稚的事好么?难不成?我瞪大了眼望着蓝烨兴奋猜测:“他们俩对上眼了!哎呀,有意思啦,皇兄你有情敌啦!”

“瞎说什么呢?”蓝烨抬起折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

“哎哟!干嘛呢你?”我手捂额头不满的瞪了蓝烨一眼,越想越觉得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两人开始相互看对方不顺眼,然后就互掐,而我就是他们感情路上的垫脚石,是他们感情路上被利用的炮灰女配,一路仰望着他们相杀然后相爱,最后我华丽退场,他们幸福美满。

好嘛,不仅蓝烨有情敌,左枫也有了情敌,这是多么复杂而美好的四角恋哪!哇咔咔咔!

“他们是想知dào

在你心里谁更重yào

。”蓝烨受不了的睨我一眼,无情打破我的美好幻想。

“他们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我就是他们互掐之下的炮灰!”我反驳,撇了撇嘴:“再说他们在我心里有何可比的?”

“哦?”蓝烨八卦的凑到我面前,挑了下眉道:“我有点不明白月儿的意思啊!能否跟为兄说清楚?在皇妹心里,幻跟炎渝哪个更重yào

?”

“都一样,无所谓重不重yào

。”我垂下眼,悠悠道。

“那他们是一样重yào

还是一样不重yào

?”蓝烨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不问个清楚明白誓不罢休的姿态。

我微微蹙眉,轻轻吐出一口气,默默看了蓝烨一眼,转身回厢房,这个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想自己有所牵挂,不愿走进任何人的内心,害pà

自己消失时他们会伤心会难过,亦不愿让任何人走进我的内心,害pà

自己突然消失时会心有不舍。

可,看着坐在厢房茶桌旁的几人,我想对于蓝烨的问题,我心里是有答案的,即使不想,但却不知何时,这些人已经走入我的内心,他们在我心里同样重yào



见我进来,所有人都朝我看来,矮长的长方形茶桌,除了长边的四个位置,还有桌头桌尾的两个独位。

长茶桌横放于厢房中心,桌头为主位,炎渝坐于主位右边第二个位置,第三个第四个依次坐着左枫,俏儿,空了第一个位置给我。

幻坐于主位左边第二个位置,第三个位置空着,小果坐第四个位置,同样将第一个位置留给我。

我的眼神含笑,随意扫过众人,故yì

忽略掉有些紧绷的气氛,走到桌尾的独位自然坐下,这个位置离小果跟俏儿近,我最愿意亲近他们两个,蓝烨随后进来看到我所坐的位置,微微愣了下,接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嘴角扯出一丝将要看热闹的坏笑,坐到了左边空出来的第三个位置。

蓝烨的眼神,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不急多想,几名型尚将茶水跟点心一一送了进来,首先上的是冒着热气的一个超大号木制汤碗,说汤碗都是客气的,我认为能叫盆,里面装着清红色的茶水,放了一个舀水的圆柱型勺身的小木勺。

诡异的是,那一大盆茶水放到了我的面前,另一名型尚还在旁边摆上七个小木碗,这让我很疑惑,之后一一送上八蝶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糕点,算不上太精致,但看起来十分可口。

型尚们将东西送完,集体给我们行了个佛礼,领头的型尚温和道:“请各位施主慢用。”说完一一离开。

看着面前的一大盆茶水,我有点被雷到的感觉,在我印象中喝茶是一件很文雅的事,就像以前幻请我喝茶一样,或泡或煮,都精细雅致,像这样一大盆端上来跟汤似的,让我一时有点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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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互掐

厢房陷入诡异的安静,我盯着面前的茶盆,那里面的茶水就像一盆稀释后的血水,让我有些望而生畏。

抬起头,发xiàn

大家都盯着我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了?”我疑惑的眼神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有点干的笑着道:“都渴了吧?那咱们就先喝茶再吃糕点吧!”

说着我便要将茶盆推到中间,手刚碰上茶盆,蓝烨声带笑意的道:“请月儿为我们分茶吧!”

“我为你们分茶?为嘛?”我僵了动作,疑惑看着蓝烨。

“在血红丹桂园厢房,有这样一种说法,带佛施恩,便是坐于桌尾位置的人为其他在坐的人施茶,亲手盛了茶,亲手一一送到其他人手中。”蓝烨耐心为我解惑,面上带着浓浓笑意:“得一个一个的送,这也是在丹桂园厢房喝茶的规矩。”

这是什么破规矩?我看着幻跟炎渝盯着我的眼神,顿时感觉很凌乱,难怪蓝烨进来看到我坐这个位置就带上了即将能看到好戏的表情。

我疑问的望向左枫,左枫温和的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再看向小果跟俏儿,带着点质问的意味,小果给了我一个歉意的眼神,默默别过眼去,俏儿无辜摇摇头,看样子这里除了我跟俏儿其他人都知dào

这一规矩。

无奈,我只有动手舀茶,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知dào

他们想知dào

我第一碗会送给谁,而且最期待的是幻跟炎渝两人,我会先送给哪个。

我舀了满满一大碗茶水,原本在盆里茶水的颜色如微微稀释的血水,这会盛到了碗里颜色竟然变成桃粉色,我惊喜的端着茶碗,送到自己嘴边,一口气喝下半碗。

“啊!”我满足的长舒一口气,干渴非常的我终于得到了滋润,一个字。爽!而且这茶味道特别好,入口清香绵软,微微甘甜,咽下之后,一股清爽之气在嘴中漾开,满嘴清香直入心房,让人回味无穷。

我将喝掉一半的茶碗添满,放到自己面前,站起身走到俏儿跟左枫之间,伸手将一盆茶水提到了中间。又把碗一同挪到中间去。自然随意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全程所有人都惊诧的望着我。首先蓝烨反应过来,朝我叫道:“不对哪,月儿,你得按规矩来呀!你不能这样!”

“切……我可是闭月公主。规矩什么的,是我要遵守的吗?”我傲然的说着,坐回自己的位置,悠闲喝茶。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公主说得很对。”俏儿最乖总会是第一个响应我,我给了俏儿一个满yì

的微笑,看着她拿了碗为自己舀了半碗。

“嗯,好吧!”接着是勉强妥协的蓝烨,没看到我面对两难的境地。他看起来也并未有多少失望。我本以为在他心里幻总是在第一位,本以为他会发挥绅士风度,为幻盛一碗,可惜他居然没有。

再下来是左枫为自己盛了半碗,一时间剩下的三人都没有动。我隐隐感觉到从幻跟炎渝两人之间传来的紧张,其他人或许也是感觉到,边喝着茶边悄悄关注着俩人,小果看他们俩个垂首静坐,都没有丝毫要动手的迹象,自己先盛了半碗。

小果手里的舀勺刚放下,一直静坐的俩人都有了行动,同时抓住了勺柄,紧张气氛瞬间从两人抓着勺柄的地方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两人的动作,炎渝的桃花眼冷冷瞪着幻,暗暗使劲,幻妩媚的凤眼静静看着炎渝,清澈的眼眸眼波晃动,同样用劲,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僵持着的两人,心里庆幸他们不是我男人,不然整天面对他们的互掐,光想想我都觉得日子相当不得安宁,也难怪女皇的后宫、大宅里的后院争斗凶残,那么多人争宠夺爱,还有为了利益的成份存zài

能不斗个鸡飞狗跳么?

我内心无比庆幸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人掐,最好是能且掐且相爱,我面带微笑,就像个局外人在看一场美男相爱相杀的戏,还喝着茶,无比悠闲。

不过若能排除其他几人那盯视着我的眼神,我就更加安然了,话说他们在掐着呢,都盯着我看干嘛?

好吧!我不能再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了,不然就要被无辜鄙视,我无奈站起了身,悠悠走到左枫与炎渝之间,一手一抓,同时轻轻抓住炎渝跟幻的手,两人同时愣了下,诧异向我望来带着淡淡疑惑,都松了手。

我眼神平静的看着两个,没有生气没有厌烦没有暗爽,松了他们的手,默默盛了两碗茶,同时放到两人面前,温和而略带无奈的道:“好啦!喝茶吧!”语气似乎让人听起来有点宠溺的味道。

我忽略掉这种莫名感觉,默默回了位置坐下,一派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糕点,其实我有想凶他们两个的,可是,人都是好面子的,我似乎还没有凶他们两人的资格,只有用温柔去化解两人间的互不相让。

幻跟炎渝都默默喝了一口茶,炎渝娇嗔的瞪我一眼,幻面带微笑眼波闪动着纯然的妩媚,悠悠看我一眼。

两人间紧张的气氛奇迹般的消散,其他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满yì

而欣喜的看了我一眼,俏儿的眼神更是闪着星星点点,满眼的崇拜。

厢房的整体气氛变得轻松,大家说说话聊聊天,喝着茶吃着糕点,温馨而美好。

吃饱喝足我就有些犯困,浑身的疲惫冲击着我直想找张床倒头就睡,丹桂园内的厢房仅是品茶休闲所用,除了一张长茶桌,就是几张小茶桌,还有一个在中心摆了矮棋桌的软塌。

我吩咐小果将软塌上的棋桌搬开,爬到了软塌上懒懒道:“你们玩你们的,我休息一会儿,回去再叫我。”

“公主,我为你按摩,缓解一下疲劳吧!”幻悠悠走到软塌边坐下,面带微笑的征询我的意见。

“好呀!”我欢快的答yīng

,幻的手柔软冰凉,正是燥热的我最喜欢最需yào

的。可是当我一答yīng

下,明显感觉到厢房内的空气压低了一层,似乎变得有些凝缓,一道冰冷的视线射到我身上,带着怒意与鄙夷。

其他人都直直盯着我,我眼神环顾一圈,懒懒趴在软塌上,将头朝里给他们个后脑勺,若无其事的对幻自然道:“帮我按按吧!好累。”

“好。”幻的声音带着笑意,似乎隐隐松了一口气。柔若无骨又冰凉光滑的手。搭上了我的额头。舒服得让我想长吟一声。

“公主很热!”幻透润的声音如泉,带着丝妩媚的气息。

“嗯。”我懒懒的应了一声。

“那我让公主舒服一点。”幻含笑柔声道。

“嗯。”我的声音更加慵懒。

等等,这对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不好,我思想有点邪恶了!

“枫。咱们走吧!待在这里实在太过多余。”炎渝的声音带着淡淡怒意、鄙夷、冰冷与嘲讽,还有一丝纠结与苦恼。

我对炎渝的话没有任何表示,依旧面朝里的趴着,睡意稍有消散,听着他离开厢房的脚步,将门关得震天响,心里某根弦猛的拉紧。

“渝。”左枫站起身焦急呼唤,无奈叹息一声温和道:“公主,我们先去走走。”说完立马追炎渝而去。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直到左枫跨出门槛时,我感觉到左枫前行的脚步顿了下,回头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厢房内变得安静,气氛有些压抑。俏儿也站起了身,说是去逛逛,我让小果陪着她,小果踌躇一会儿应下。

俏儿跟小果离开,我的睡意似乎又少了一些,只听蓝烨悠悠道:“幻,你给月儿按摩完,咱俩到外面下盘棋如何?”

“好啊!”幻轻松应下,手指轻轻为我揉按着太阳穴,冰凉柔软的化去脑中的晕热,让我感觉瞬间舒服许多。

“公主这样可以么?”幻轻柔的问。

“嗯,可以。”我懒懒回答,舒服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刚刚紧绷的某跟弦渐渐放松。

“让渝公子就这样走掉,也可以?”

幻的手柔若无骨,却不缺少力道,恰到好处的扭捏过我的后脖,肩膀,背部,是前所未有过的舒服,让我越来越放松,睡意变浓。

“嗯,可以。”好一会儿,我才悠悠回答幻的问题,可以怎么不可以?一开始炎渝十分厌恶我,纵使这些日子对我的印象有所改观,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喜欢上我,我感觉得到他内心的矛盾与纠结,或许他对我有了那么一点点好感,而我也对他或许有了那么一点点在乎,但离爱还很远。

我与炎渝现在顶多算得上朋友,还没有到足以管对方如何与异*往的程度,幻是朋友,也仅是朋友,按摩也只仅是按摩,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幻按摩的手艺真好,好舒服!”我排开脑海里的种种,真心夸赞,舒服的沉吟一声:“嗯……”

幻的动作顿了下,轻轻一笑,继xù

按摩边道:“这是干我们这行必会的技能,只是已经许久没用,我还担心生疏了呢!公主觉得舒服就好。”

全身放松,意识也变得松懒,我在幻的手下,将要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间,听幻问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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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julia雅两位大人送的平安符,么么哒!我作死的开了新文,作者信息可见,求养肥!大家不要认为我开新文这篇就要写完,这个故事还很长很长呢!至于为什么爪残还双开,我只想说,可能脑袋进水了~~~爬走~~

第一一五章:平安符

“公主心里其实是有渝公子的吧?为何却要装着毫不在意?”幻的声音有些飘渺,如清润的泉水流过我心里,差点卷走我心里所有的想法。

“因为,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因为他很好,我不能伤害他,我啊……”后面的话我来不急说完,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脸上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柔软的冰凉隔着面巾缓缓抚过我的唇,让我想到雪糕,毫不客气张嘴咬住。

想着让冰凉的雪糕在嘴里慢慢融化,我心满yì

足的含着,身体燥热时吃到冰凉的雪糕这样的梦真美。

醒来时我从软塌上缓缓坐起,午后的美梦变得很模糊,厢房内很安静,环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从打开的窗户,看外面的天色,橘色的夕阳打在妖冶的桂花上,渡上一层柔软的暖,仿佛流淌着淡淡温情,唯美而温馨又似带着浅浅的殇。

我起身出了厢房,只见厢房前广场的棋桌上,蓝烨与幻面对面博弈,左枫与一位年老的和尚下棋,炎渝、小果、俏儿围一旁观战。

我懒懒靠在厢房的门框上,静静看着眼前被橘红色的夕阳渲染得温馨而融洽的画面,这种静逸、美好让我的心得到很好的沉淀。

俏儿第一个发xiàn

我已经醒来,笑着朝我招手,我回了俏儿一个微笑,并未抬脚前往,美好的画用来欣赏,因我是赏画者,便只能做画外之人。

蓝烨跟幻下完一盘,左枫跟那年老和尚没一会儿也结束,我们一群人背着夕阳离开,出了血红丹桂园。

走去前殿的半路上,经过一座佛殿遇到刚作完晚课离去的一群和尚,佛殿里只剩下一位眉毛胡子发白修长,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很有一种得道高僧的气势,让人自然而然的双手合十与他见礼。

高僧在看到蓝烨时眯着的小眼睛微微睁大。缓缓开口:“施主请留步。”

我们所有人都停下脚步,诧异望着走到殿门口的老和尚,又看看蓝烨。

蓝烨微微愣了下,带着不羁的笑意朝和尚微微一礼恭敬问:“不知方丈大师有何贵干?”

方丈?

我微微诧异的望向站在殿门口的老和尚,原来他就是传说中有通天神眼,能看到人过去、现在和未来解签精准的了无大师,难怪整个人气质与普通和尚完全不一样,特别是那个法号沉鱼的,这就是高僧与普通和尚的差距哪!差距。

了无大师对上我的视线,给了我一个高深慈悲的微笑。望向蓝烨道:“贫僧今日还有一签待解。三殿下入殿一叙如何?”

蓝烨静静看着了无大师一会儿。点了点头:“是在下的荣幸。”轻摇着折扇不紧不慢的向佛殿走去,姿态俊逸而洒脱。

看着蓝烨进入殿内,了无大师做了个请的姿势,袖袍轻轻一挥。殿门缓缓关上。

这一手看得我们所有人面挂怔愣,一般用内力关门,都是使内力冲击门板快速“嘭”一声关上,像这样缓缓关上,必须得有足够高深的内力与操控内力的能力,少有人能做到。

“我们去前殿逛逛吧!等皇兄出来,我们就一起下山一起去吃晚饭吧!”我微笑着征求大家的意见,其实主要是幻跟炎渝。

看到两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我舒心的笑了笑。

“那公主咱们去哪里吃饭?”俏儿开心的看着我问。

“去陆海楼吧!”幻提议。

“去八仙楼!”炎渝开口。

抚额……

这两人又来了!不过这些争执无伤大雅。我淡淡的睨了两人一眼道:“去鸳鸯楼。”

“好!去鸳鸯楼好呀!听说那里鸳鸯宴特别出名。”俏儿第一个积极响应我,我就说她最乖,给了她一个满yì

的笑。

晚上聚餐之地就这样选定,我跟俏儿聊着天,一行人走到前殿。惊奇的发xiàn

这会前殿的人竟然比我们刚进来时还多,在夕阳的余晖中,熙熙攘攘,来来往往。

站在前殿的大广场,面对着前殿,巨大的夕阳仿佛就挂于前殿后,露出一半,让人有一种佛光普照大地的祥宁感。

“公主,咱们也去求平安符吧!”俏儿看着那些人来人往,激动道:“我之前听人说,现在是天禅寺求平安符,求开光玉佩的时间。”

“哦……”我恍悟:“难怪到现在人还这么多。”

“是呀是呀!公主我们也去求吧!”俏儿兴致很高,我却不得不狠心扫她的兴:“你跟他们去吧,我没什么好求的。”

“咦?”俏儿诧异的望着我,看了看身后几人,招呼我到一旁,压低声音问:“公主不打算为渝哥哥或是幻公子他们求个平安符?或是去求个开光玉佩什么的送给他们也好呀!”

我睨了俏儿一眼,道:“他们不需yào

,不然你替他们求好了。”

“公主。”俏儿嗔了我一眼:“他们稀罕的是公主送的东西。”

“得了吧啊!去求你的,我去那边上个香。”我朝广场中心的大鼎扬了下下巴。

俏儿见说服不了我,只得无奈放qì

,伸头看向炎渝他们问:“枫哥哥,渝哥哥,小果哥哥,幻公子,你们去求符么?”

俏儿跟幻并不熟悉,问到幻时明显带着紧张激动,幻于她是高高在上的存zài

,是另她仰望着的偶像,她只敢恭敬的叫他一声幻公子。

“嗯,去看看吧!”让我意wài

的是幻第一个对俏儿的问题做出了回应,这让俏儿惊喜不已,面上露出明显的激动与雀跃。

偶像,我从未有过,所以无法理解俏儿的情绪,看着他们几人向着求平安符的佛殿走去,我一人站到了广场上香的大鼎前。

交了香钱,我接过三根小香,向着点香的香炉走去,如今我已经养成了在身上带点零钱的好习惯。

点了香,我站在了巨鼎前,学着别人的模样行了三礼,将香插上。

“公主。为何不去求平安符?”淡定到有些呆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差点吓我一跳。

我转过身静静看着双手合十,缓缓向我走来的沉鱼,无语感顿由心生。

“我已经为公主画好了平安符,就等着公主来求的。”沉鱼摆着面瘫脸,淡定的语气里的竟然诡异的听到一丝委屈。

“沉鱼大师,你这是想送我亲手画的平安符么?”我挑了下眉,有些好笑的看着沉鱼揶揄。

“哇啊!公主怎么知dào

?”淡定的声音说出惊讶的话,怎么听怎么怪异,只听沉鱼继xù

道:“贫僧不仅亲自画还亲自开的光。但是得公主来求才能给。我们和尚不能假公济私。自己将平安符送到对方手上。”说着话时一直用他那淡定的眼神盯着我。

我眉角抽了抽,假公济私?好吧!勉强说得过去:“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

“公主就在这跟贫僧求平安符吧!公主求,我就给公主啦!”

“哦?在这?”

“对。公主正好刚刚上完香,把求平安符的香钱给贫僧,贫僧就可以给公主平安符了。”

黑线……

我嘴角抽了抽,突然掌握到了真相,睨了沉鱼一眼,懒懒道:“和尚,你确定你是来要我求平安符?不是你在向我卖平安符?”

“额……”沉鱼淡定的望着我:“平安符是不能用来私卖的,这是违反寺规的无良行径,也是对佛祖的一种亵渎。”

“我不需yào

求平安符。”懒得再跟他废话。

“为嘛不求?公主跟贫僧求的就是贫僧送给公主的。公主不必为不知将平安符送给谁发愁呀!”沉鱼显然不想简单放过我。

“那你就直接送给我好啦!”我有些没好气的道。

“直接送,好掉份!”沉鱼淡定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而我没收到香钱,到时钦点对数时还得自己贴香钱。”

淡定的声音里我莫名感觉到丝丝不舍,坑姐的,这和尚开口闭口都是钱。我再度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和尚,怎的如此世俗?

“这不是你自己画自己开光的吗?还要算到集体里去?”我很怀疑这和尚的话,干脆道:“我没钱。”

“早说。”沉鱼转身离开,不带丝毫留恋。

我看着带着高僧姿态缓缓离开的沉鱼,僵愣的站在原地,无语非常,秋风吹过,一阵香烧出的烟味熏得我直咳嗽,内心好凌乱,果然,这货是来卖平安符的么?我要不要举报他?

被沉鱼一阵搅合,使得我原本想在炉鼎前拜拜,跟佛祖说说心里话的念头全部打散。

平安符,保平安,不过是人们心里的一个依托罢了,我在广场上踏着橘红色的夕阳漫步,不时抬头看看夕阳,感觉我自己就像那夕阳,缓缓落入山的另一边,无人能阻,夕阳后一天会变成朝阳,而我落下后,就是永远的沉灭。

人的一生,就如同太阳升起又落下的过程,总有落到山下的一天,只是每个人的速度不一样,我望着仅剩一丝悬挂在前殿的夕阳默默感叹。

收回眼,瞥见沉鱼成功卖出去几个平安符,回头,淡定望我一眼,似在炫耀,又似在鄙视我,然后继xù

寻找目标。

汗!这个和尚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使得我再也没有了感叹生命的心情。

俏儿他们求了平安符出来,蓝烨也缓缓向这边走来,面上依旧带着潇洒不羁的笑,只是我总感觉他那笑中似带着一丝沉重。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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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生日礼物

蓝烨先俏儿他们走到我面前,我踌躇了下,还是忍不住关心问:“皇兄,还好吧?”

“嗯。挺好!”蓝烨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悠悠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好就好。”虽然感觉到蓝烨情绪中的异样,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他不愿说我自然不好去打探,虽然我真的很好奇了无大师都跟他算出了些什么。

“别担心,我真没事。”蓝烨给了我一个真诚安定的微笑。

“嗯。”我点点头坚定道:“你曾说过,我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你都会帮,同样的话我也送与你,有什么,若是我能帮忙的,我定当竭尽所能。”

“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蓝烨看着我笑得温和:“月儿,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语气中带着少有认真、严肃:“我会帮你,帮你得到想得到的东西,不管有多艰难。”

我愣了下,望向蓝烨,看到他总是带着不羁笑意的眼眸透着从未见过的坚决,我幽幽别开眼,轻轻一笑:“好呀!等我想好,我想得到什么,皇兄再帮我吧!”

“呵。”蓝烨轻笑着点点头,“唰”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扇动起来,感觉得到他笑容里的沉重在沉淀,换上了以往的轻松自若,潇洒不羁。

“公主。”俏儿走到我面前扬起了手中的平安符:“好kàn

吗?等回去我绣好了香囊把平安符装进去就送给公主。”

“好呀!”我微笑着点头,看向随后走来的几位美男,笑得随意道:“你们还有谁为我求了平安符的么?现在就送给我吧!”

炎渝嗤笑一声,鄙夷的瞪我一眼:“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

我毫不在意的笑着道:“脸皮厚怎么啦,脸皮厚才能讨到礼物。”

我伸手从每个人面前讨过,幻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笑容道:“公主,我只求了一个,要送给烨。”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了蓝烨。

我立马星星眼望着两人,眼含期待,自觉将平安符当成了定情信物。展开一系列脑部。

蓝烨愣了下,立马换上受宠若惊的激动笑容,感激涕零的小心接过幻手上平安符,星星眼望着幻感动道:“幻,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太爱你了。”

幻笑得自然,微微点了点头。

“咦!”炎渝受不了的抱着自己的手臂,鄙夷的瞥了蓝烨跟幻一眼嘟囔:“恶心死了。”

我从脑补中将自己抽回现实,手伸到了炎渝面前,炎渝瞥了我的手一眼。扬起了下巴傲娇道:“我的是求了送给父亲跟母亲的。”

好嘛。一个是为基情。一个是为亲情,那就换下两个,我同时向左枫跟小果伸出了手。

两道平安符轻轻送到我手上,我有些诧异。其实向他们讨要平安符只是故yì

闹着玩,小果求平安符是为我,这一点我可以确定,但是左枫……

我看着放在右手上的平安符,抬头望向左枫,带着些诧异疑惑与惊喜。

左枫给了我一个温和迷人的宠溺微笑,“还好公主向我们讨要,不然,我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送予公主。”

所有人都诧异的望着左枫。下意识的我看向俏儿,看到她眼中与其他人同样的惊诧中,带着淡淡的失望,我垂下了眼,有些迟疑。要不要收左枫送的平安符?

“一个平安符,一份由心的祝福,公主的生日我还未送公主礼物,刚刚经俏儿提醒,就学俏儿亲自为公主求个平安符当生日礼物吧,公主不会嫌弃吧?”左枫似是看出了我的迟疑温和解释。

“嫌弃?”我的心放松下来,嗔了左枫一眼,轻松自然的反问:“怎么会嫌弃呢?这可是心意。反正我又不缺东西,最缺的就是这个。”我将手中的平安符窝入手心,笑着道:“心意。”

左枫微笑着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转头看向小果,笑着问:“小果,不会你也是有样学样,临时起义求平安符给我当生日礼物吧?”

原本垂着眼的小果抬起眼来,给了我一个浅浅的笑,面上带着丝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原本只是想为公主求个平安符,听俏儿提到公主的生日礼物,我想想也挺好。”

“今年这是流行送平安符当生日礼物哪!”我笑着看向俏儿调笑道:“一不小心就引领潮流了呢!”

“嘻嘻!”俏儿咧嘴一笑:“那公主可喜欢我们的心意。”

“喜欢,当然喜欢啦!每份礼物都是心意,无论贵重,都值得珍惜。”我的眼神转到小果身上,再看向左枫,定格在炎渝身上。

炎渝轻轻冷哼,偏过头去,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啊!”蓝烨呻吟一声,与幻对望一眼气馁道:“那不就只有我跟幻还没送给月儿生日礼物!那要不你们等等我,我去为月儿求个平安符当礼物?”

“要平安符吗?两银币一个。”淡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们集体向不知何时站在我们旁边的面瘫小和尚看去。

好嘛!这胆大包天的臭和尚,这会儿居然明码标价的叫卖了,我看着淡定的沉鱼眉角抽了抽。

“买一送一哦!亲。”沉鱼见我们只是看着他,继xù

淡定宣传自己的生意,那个“亲”的称呼,他是从哪学来的?我想了想,这小和尚看过穿越前辈写的古书“言情小说”估计是从那运用来的吧?

“和尚,你原来卖多少钱一个?”我忍着额头滑落的黑线,憋着一口气问。

“原来卖一个银币一个。”沉鱼淡定回答。

我们集体凌乱。

“买吗?”沉鱼淡定的看着我们询问。

“不买。”我口气不善,坚定回答。

沉鱼淡定看我一眼,缓缓移开:“我知dào

你没钱,没问你。”眼神在蓝烨与幻身上一个来回,问:“我是问他们,买吗?亲?”

抚额……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和尚?

“我的平安符不仅能保平安,还能保姻缘,财源,仕途,孕育……”

“闭嘴。”我受不了,在和尚越说越离谱之前出声阻断,深吸一口气吐出,睨着沉鱼问:“和尚,这些话说出来你信吗?”

“贫僧信不信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施主信不信,这平安符又非贫僧所用,正所谓信则灵不信则不信,就看施主是何心态。”沉鱼无比淡定的说着望向金主蓝烨。

我无语望苍天,我想其他人一定跟我一样无语。

蓝烨不羁的笑笑,掏出了两枚银币递给沉鱼:“好,我买一个。”

沉鱼从怀中掏出两个平安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行了个佛礼,打了个佛号,淡定道:“祝施主一切顺利。”转身缓缓离开。

“等等。”我撇到蓝烨手上的平安符,怎么感觉跟我手上的有些不太一样。

“不知施主还有何事?”沉鱼淡定转身,淡定的望着我。

我看着沉鱼微微蹙了下眉,拿过蓝烨手中的个平安符与我手上的一对比,上面画的图案完全不一样。

“和尚,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我将两个平安符摆在手心,递到沉鱼面前质问。

沉鱼淡定的瞥了一眼道:“不好意思,贫僧字写得好,但是画功一般。”

我最度凌乱,我手中那个每一条线组成的符都正正规规,直直顺顺,而从沉鱼那买的来歪歪斜斜,扭扭曲曲,依稀能看出是平安符上所画的符。

尼玛,这符画得能叫一般吗?是非常差好咩?心里顿时生出一股碰到黑心奸商的感觉,我有点想要沉鱼退钱的冲动。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前来看我手中两张符的不同,只看得他们额头一条又一条的黑线挂落。

“见过门神么?”沉鱼淡定的看着我们,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门神虽丑,但能护宅,平安符也一样,任何事不要被表相所迷。”沉鱼说完如得到高僧一般缓缓离开。

蓝烨将两个平安符分别送给了我跟幻,收了这平安符,我整个人感觉总是不太好,一想到那个让人无语倒卖平安符的面瘫和尚,就感觉这平安符的价值变得……

哎!可恶的臭和尚,我在心里暗骂一声。

“那就只剩下我没送公主礼物了,我想想该送公主什么呢?”幻看向我带着丝迷茫的柔光,清澈的眼眸带上丝如孩子般的懵懂,使得他那种纯然的妩媚被瞬间放大,有着一种几乎致命的媚惑。

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别纠结了,干脆就把你送给我吧!”并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我及时回神,将那些话咬在了牙关,轻松期盼道:“不如你给我做一个生日蛋糕吧!”

“生日蛋糕?”幻眨了眨眼。

“嗯,或者长寿面也行。”我贪心了,虽说的是或者,但我知dào

幻肯定会两样都做。

“嗯,行。”幻笑着应下。

蓝烨一脸羡慕的望着我,并开始跟我倒他生日的血泪史,说幻曾经对他是多么的残忍,无论他怎么求,都不给他做吃的之类云云,各种哀怨与委屈。

面对蓝烨夸张的控诉,幻悠悠说了句让我内心八卦的火焰瞬间熊熊燃烧的话。“你生日时,我可是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了。”

第一一七章:小道消息

蓝烨面色一滞,讪讪的笑,随即又不满道:“可也只那一次呀!”

“一次还不够?”幻淡淡睨了蓝烨一眼不满反问。

在我眼里幻就是娇嗔的撒了个娇,我内心激动不已,原来他们两人的关系是这样的?我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们,想着他们两个那什么的面面,就萌得我满脸充血。

眼前出现这样的片段,蓝烨的某一个生日,如往常一般兴致匆匆去找幻,但找遍了所有曾经两人一起喜欢待的地方都没有发xiàn

幻的身影,带着失望,蓝烨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沮丧的走进房间,想将自己仍到床上缓解一下内心突然的疲惫,踏入房门的瞬间蓝烨僵愣在门口,看到打扮得比以往妩媚百倍的幻正慵懒地侧躺在他的大床上,微笑着对他眨了下眼,妩媚招手:“来呀!今晚我就是你的礼物,任君处置。”接下来被惊喜完全包裹的蓝烨房门一关,激动的向着幻扑去……房间内立马响起了各种另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声音。

“你知dào

我需求大啊!”蓝烨委委屈屈。

噗……我脑袋充血!

这种事在寺庙里如此豪不掩饰的谈论真的好么?

“你这样谁喂得饱你。”幻嗔了蓝烨一眼,这句话说得我双眼红心快速跳动,我内心再次欢乐的咆哮,在佛寺说这些东西真的好么?么?么?

可接下来幻淡淡的带着不满的一句话,瞬间将我直冲脑门的热血迅速压了下去。“我可说了十坛酒十年的礼物,一年一坛,那种酒我可送了你一大半,可你居然两年就喝光了。”

我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纳尼?酒?转头望向蓝烨,眼神带着质问的意思。

蓝烨潇洒的轻摇折扇回望我,眼中闪过一抹局促的笑。

orz……怎么会这样?天理何在哪?

接下来又是蓝烨缠着我悲愤的控诉,于是,我看着蓝烨只是笑。偶尔伤口上撒盐般的“安慰”一两句,幻再幽幽开口,警告他别再信口雌黄,不然以后连一滴酒都不给他,蓝烨更加委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模样,简直被幻吃得死死的,我再给好心安慰他,使得他更加伤心。

前面蓝烨跟幻的对话我不知dào

其他人是如何想,但后来我们三人的对话让其他人都忍不酌笑。炎渝还忍不住开口吐嘈。话里竟有些帮着蓝烨的意思。让得倍受打击的蓝烨立马满血复活星星眼的望着炎渝,看着炎渝额头黑线直冒。

我们一群人就这样出了天禅寺,踏上了回程的石阶,夕阳还留余晖。将我们的身影拉长,天边五彩斑斓的云朵被橘色柔光渲染,美得炫目,一天就这样匆匆而过,美好而充实。

两辆马车在华灯初上之时,停在了月都享有盛名的鸳鸯楼门前,正是过节放假之际,许多人都选择在这个时候外出聚餐,交流感情。酒楼的生意也就变得尤其的好。

我们一下马车便有小厮迎上来将马车牵走停放,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将我们请入厅内并进行例行的询问,在大堂食客悄悄注视惊叹的眼神中,带我们上了二楼。

二楼分雅间跟外厅。像这种出名的高档酒楼,雅间都需yào

事先预定,特别是这种节日客多的时候,雅间已早早被人定完,依照我们的要求,小二将我们请到了二楼大厅角落的大圆桌。

虽说是角落,但那个地方靠窗,且与大厅其他客桌相隔较远,空间宽敞,于整个大厅而言显得幽静而低调。

我们都不是那种喜欢外出酒楼聚餐、或就餐的人,小二明显不认识我们,仅是惊艳于我们一群人整体的容貌与气质,很是热情客气。

在这个没有图像传播的年代,普通的人们听过我们的名却很少能认得我们的人,闭月曾经头戴帷帽经典的装扮,倒是能让人一下就知dào

她就是闭月公主,但现在我改为了蒙着面巾使闭月公主被人认出的几率大大降低。

二楼因设雅间的原因,大厅的客桌并不多,只有八张,两张是像我们这样可坐十人的大圆桌,其他都是可坐八人的八仙桌,除了一张最中心的八仙桌,其他客桌均已坐满了人。

人多,自然聊天八卦的就多,等待上菜的时间只听旁边几桌人在各自聊天,无非就是蓝星与闭月将于十月初一迎娶侧夫的事,原本是各自聊天,到后来相互交流各自听到的细节。

“听说呀!墨勇原本是要嫁给闭月公主当侧夫的,但是星郡主跟闭月公主不和呀!结果生日那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将墨勇给办了,光明正大的给闭月公主戴绿帽子。”甲女如是说。

“这种事怎么能光明正大的来?我可听说墨勇常去朝秦暮楚找小倌,星郡主怎么那个得下去呀?啧啧!”乙女连连摇头感叹。

“哎哟?为了给闭月公主戴绿帽她管那么多?听说原本她是想派别人去的,结果喝多了得yì

忘形了呗!自己亲自给闭月公主戴个绿帽多解气。”甲女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解气?”丙女不解的看着两人。

“可不是嘛!闭月公主不是死而复生嘛!据说那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曾经频频被星郡主欺负,现在反过来将星郡主压得死死的。星郡主最近可是在闭月公主手上连连吃亏。”丁女忍不住插嘴。

“十月初一热闹了,京都两大霸王对头迎娶侧夫。一个娶的是一无是处的墨勇,一个娶的是月国第一美男音律天才。”丙女兴奋的道。

“哎!”

接着几人哀叹连连!

“暮公子怎么会嫁给闭月公主当侧夫呢?”丁女忧伤道。

“据说闭月公主听说星郡主将墨勇睡了之后非常生气,在天律宫排练中秋献演时就用计将暮公子给办了。”甲女神mì

又心痛的给她的酗伴们投下一枚重磅炸弹。

“噗……”默默听八卦的我,忍不住将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真是太可恶了!”接下来是甲乙丙丁女们愤愤讨伐我的怒骂。

我默默擦汗,小道消息害死人哪!要不要这么扭曲啊?

炎渝鄙夷的横白我,小果跟俏儿听着她们的骂声,眼含愤nù

,我无所谓的安抚他们。左枫跟蓝烨还有幻摇头轻笑。

“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最后几女心伤的作出总结。

忧伤的气氛在几人间蔓延,隔壁另一桌又聊起了新的话题,这几人立马满血复活,激动的聊了起来。

“听说医王这次入世主要是为了跟医神之后在云颠峰比试医术!你们说谁会赢?”

“他们都是继双方祖上的战约,医王如今已经继承了她母亲的称号名动天下。而医神听说十五年前家中惨遭灭门,留下一双年幼遗孤,他们的医术如何谁知dào

呢!肯定是不及医王的了。”

“是呀!二十年前医王与医神在武林大会上,医术对决,医王输给了医神,医王约医神二十年后再战,誓要一雪前耻,如今他们都只剩下后辈,比起默默无闻的医神后辈,医王定能为母亲衍了。”

“切……说什么谁输谁赢,医神的后辈到底有没有都是个问题。”

旁边一人忍不住不屑插嘴,几人谈论的气氛一滞,幽幽叹息。

“说来也奇怪,医神向来和善从不与人结仇,到底谁会干这样的事?只听人说他们还有遗孤,但许多人都有去寻找却是都未找到,也不知他们到底是否还活着。”

“关于这事的传言多了去了,到现在也没能得到一个确切的说法,被定成了悬案这么多年,那双遗孤逃脱了凶手的毒手自然得躲得好好的,希望他们还活着。”

“是呀!真的很期待,不知医神的遗孤是否会现身,十五年过去,医神的一双儿女若是还活着都已经成年啦吧!”

“儿子二十,女儿也该有十七了,若是当年的凶手还未绳之以法,那他们现身岂不危险?”

几人叹息着不再聊这些压抑的话题,碰杯喝酒用餐。

原来医王入世是为了战约,十五年前我们都还小,我的眼神在同桌的酗伴们面上转了一圈,望向年纪最长的蓝烨:“皇兄听过医神灭门之事吗?”

“嗯。”蓝烨点点头随意道:“当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也只是稍微听人聊到。”

“那别人就不怀疑这事是医王所为?”我非常不喜欢蝶依母女。

“怀疑,怎么会不怀疑呢。”蓝烨潇洒不羁的摇着折扇,眼神似在追忆,缓缓道:“当年医王可是重点怀疑对象,最后好不容易才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非她所为,也因此医王名声一落千丈,隐居碟谷避世不出,听说老医王因医神的死抑郁而终,别看蝶依这样,老医王虽然心思有些狭隘,脾气古怪,但也算光明磊落之人,医术也很高超,不过蝶依品行不怎么样,医术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听说,钟家赌场就医战之事而设了个赌局,明天正式开盘。”幻微笑的看着我道:“赌的是医神的后辈会不会来赴战,公主,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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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意外处置

“那个可不好说。”我悠悠的抿了一口茶:“若是那个医神的后辈有着绝对赢得医王的实力,我倒是希望他能赴约,好好挫挫那个医王的锐气,要是实力不济就算了吧!浪费时间丢人现眼,还将自己暴露出来就太不划算了。”

“可若是不赴约,岂不是违了当年长辈之约?这也显得太不讲信誉了吧?”炎渝鄙夷的横白我。

“他若实力不够,一旦暴露就将引来潜在的危机。”我懒懒朝炎渝抛了个媚眼,悠悠道:“渝渝,你说是命重yào

还是信誉重yào

呀?”

“当然是信誉了。”炎渝不假思索的回答,眼神闪了下,他就是嘴硬喜欢跟我唱反调。

“信誉重yào

,但命更重yào

,总之实力最重yào

。”我铿锵有力的下了最后定论。

小二送来饭菜,我们也结束了谈话,反正那些东西都与我无关,说一说也就过去,我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感觉一道幽静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我寻着感觉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到大厅中间那张客桌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一身碧色长衣的男子,另我微微惊讶。

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头发一丝不苟的挽起,用一根简约的木簪固定,五官比一般人深邃,精细而立体,有些像西方神幻电影中的精灵王子,眉毛淡得柔和,眼眸是极淡的碧色,透着深深忧郁,左边眼角下一个红色泪痣,红得妖冶,皮肤很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病态的苍白,薄唇娇艳欲滴,如带着露珠的大红色玫瑰花瓣,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妖冶得让人心惊。

但他整个人给人感觉又十分安静,仿佛深山中一汪没有涟漪,没有任何水生物的深湖。深不见底,孑立、孤寂,沉静轻幽。

“小二,我的菜?”某个给我们上菜的小二经过男子桌边,男子淡淡开口,声音轻幽,仿佛深深湖水漾起的点点涟漪。

“咦?客官。”小二一脸诧异,小心的问:“客官一直在这?”

“嗯。”男子淡淡应了一声。

小二站着想了想,然后恍然,连连道歉:“对不起客官。对不起。这次下去。马上给您送上来。”

“嗯。”男子话并不多,给人一种惜字如金的感觉。

小二见男子并未生气、计较松了一口气,向我们走来上菜,纳闷的呢喃:“一直在。我怎么就没发xiàn

呢?”

“存zài

感太低。”我自然的收回目光,轻声道。

“啊?”小二疑惑看我有些不确定的问:“客官有何吩咐?”

“没什么。”我随意的摆了摆手,见酗伴们的视线也都放在那名男子身上,又看了那名男子一眼,招呼大家吃饭。

在鸳鸯楼用过晚膳,我们一群人在鸳鸯楼前分别,蓝烨跟幻拒绝我相送一起离开,说是还早上街逛逛,我自动转成两人要去独自约会。

跟左枫道了别。原本坐左枫马车的炎渝跟俏儿,坐上我的马车一起回公主府,中秋假期就这样没有丝毫不舍的离去。

回到公主府跟炎渝、俏儿道了晚安,直接回了“月园”泡澡洗漱,最快的将自己仍到床上。在小果的按摩下舒服入睡。

按部就班的上学生活再度开始,一晃一个星期过去,这一个星期平静得不像话,每天我老老实实上学,如以往般将课堂作业快速做完去草坪补觉,宿敌们也全都变得老老实实。

除了节后第一天放学去了趟“朝秦暮楚”找幻吃蛋糕跟长寿面,其他几天我都是直接回府,吃过晚饭就直接睡觉。

国子监一星期休息一天,休息日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吃过饭,跟俏儿在花地待了一段时间,独自一人回月园,原本小果是与我一起在花地的,中途说有事需yào

处理离开一会儿,我也就随他去,管家兼执事,府内总是有许多需yào

小果去操心的事,不过他此次离开的时间似乎有点久,久到让我有点担心,无心再赏花。

踏入外间,发xiàn

小果住的耳间里有人影闪动,是小果处理事回来了?还是进贼了?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可小果处理完事一个人先回房似乎有点不正常,我疑惑着走了过去,直接将门推开,屋内水汽迷蒙,浴液的清香迎面扑来,只见小果背对着门慌乱的套上衣服,我震惊得愣了下,急忙后退一步迅速将门关上。

心嘭嘭乱跳,带着说不清楚的酸涩与堵塞,我转身有些麻木的向里间走去,手控zhì

不住的轻轻颤抖。

小果套上衣服的动作虽快,但那润白肌肤上的痕迹还是被我看个清楚,青红的痕迹很暧昧,即使我并未实践过某些事,只消一眼却也明明白白。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打消掉那种如看到自己男人出轨的不良情绪,走到外室窗边的软塌,缓缓坐到软塌上,背靠着开窗的墙面,右手抵着窗沿慵懒地撑着头。

小果是我的执事,他可以以执事的身份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没有理由阻止他去寻求幸福,他也可以拥有自己的爱情与别的女子。

仔细想想这样也好,于我,小果只是有着主仆之情,若是他能寻找到属于他的爱情,将来我消失了,有爱情的慰藉他也不会过于伤心,无论他是嫁是娶,我都会将他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可,只是这样想着,我的心就忍不住抽痛,不可否认,我喜欢小果,从一开始我就将他当成了我的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人,我的心里有着霸道的占有欲。

我很矛盾,即希望小果心里有一个爱人,又希望他心里只有我一个,自嘲的笑笑,我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果的脚步声到了软塌前,我缓缓睁开眼,看着站在我面前低垂着头的小果,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哒滴哒往下滴水,滴到藏青色的衣服上,使得衣服颜色更深,有些暗沉。

我静静看着小果,心渐渐平静下来,声音如常的慵懒带着郑重:“小果,若是你有喜欢的人就告sù

我,我定会为你风风光光完成婚礼,我不会阻止你得到幸福,相反,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希望有一个人能真心的疼你、爱你、宠你。”

小果猛的抬起头来,眼眸水雾朦胧,咬着唇连连摇头,声音有些哽塞与急切:“公主,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披散着头发的小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脸庞较平时更显细腻柔美,拂动人心,面上的焦急不似做假,难不成是我想岔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我微微蹙眉。

小果直直看我一会儿,咬着唇低下头去,嗫嚅:“刚刚去处理一个违纪的侍卫,我一时大意被对方迷晕……”

“什么?”我惊怒的坐直了身。

“公主,别激动。”小果急忙抬起头来安抚我,眼中盈光闪闪,羞恼道:“那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醒来后将人制服了。”

“那人呢?”我冷声问。

小果垂下头有辛痛的道:“被处置了。”

“呼……”我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靠回墙上,静静看着小果心情复杂。

不论小果说的是真是假,我便姑且信了。

看着小果滴水的长发,我站起身,去洗漱架拿了擦头发的干毛巾,小果垂着头站在原地,没有我的命令,他不会乱走动。

“来,坐下。”我拿了毛巾回来,拉着小果将他按坐在软塌上,踏上软塌蹲在小果身后:“我帮你擦头发。”

“公主,不可。”被我拉得僵愣着坐下的小果,终于回过神来,转身焦急的阻止。

我嗔了小果一眼,直直盯着他,坚持又有些霸道的道:“有何不可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抓住小果的肩膀,将他转了过去,柔声道:“我现在想帮你擦头发。”

小果僵硬的坐着,我动作轻柔的为他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就像以前夏天从游泳池里爬起来,许多次为导师擦头发一样,这是亲昵的证明。

我微微使用了一些异能,使得小果的头发干得快一些,我还记得为导师擦头发第一次使用异能的场景。

原本安静享shòu

我服wù

的导师在空中使劲嗅了嗅,纳闷:“为什么,我感觉空气中有一股头发烧焦的气味?”

“有吗?”我继xù

控zhì

着异能通过毛巾擦着导师的头发,结果焦味越来越浓,我急忙将毛巾拿开,发xiàn

导师一头柔顺的直发烧成了卷毛。

“呵。”想着当时的情形,我忍不住笑出声。

“公主,你,在笑什么?”小果有匈疑小心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轻轻摇头,微笑着道:“没什么,小果你的头发好细好柔。”

小果没有说什么,我看到他墨黑长发下泛红的耳朵,伸手邪恶的轻轻捏了捏,手感极佳,本就浑身僵硬的小果缓缓石化,耳朵也红得如将要滴出血来,让我不由得想到在鸳鸯楼看到的那名男子。

红得妖冶的泪痣,艳得几欲滴血的唇,苍白如纸的精细脸庞,碧色忧郁的眼眸,沉静幽深如湖的气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印象深刻,这时的我并不知dào

将来会与他有那么深的羁绊,不知会因他伤得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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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一口咬下

有时候幸福很简单,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件小事,哪怕是得到一个淡淡的微笑。

认真为小果擦着头发,平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将小果的头发擦至半干,我下了软塌,走到小果面前,看着他长发侧垂的模样,满yì

点头,果然发型对一个人十分重yào

,不同的发型整个人看起来感觉都很不一样。

“公主,怎么了?”小果在我的注视下,本就红透的脸庞更加羞红,轻轻撩起眼皮看我一眼,又腼腆垂下头去,抿紧了唇一脸娇羞。

“小果。”我在小果面前蹲下身,伸手轻轻将他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覆在一起,握住,垂着眼轻而柔缓地道:“有什么事定要告sù

我。”

小果浑身僵了下,我缓缓抬眼看他,对上他愣怔的眼,里面荧光点点,粉润的唇嗫嚅:“公主。”

粉润的唇透着诱人一吻的魅惑,我抓着小果的手,握紧,垂下眼,收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叹息一声,带上如常的温和笑意,松了小果的手站起身,在他旁边随意坐下。

“小果,我刚刚说的话……”小果偏头向我望来,我顿了顿,忍着心痛表面装得云淡风轻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就与我说,到时不论你是嫁是娶,我都会为你作主,让你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婚后若你还愿意当我的执事就继xù

当,若是你妻子不许就别当了,好好过日子,我希望有一个女人能给你幸福,你值得拥有一个很好的女人。”

小果眼中波涛汹涌,愣愣看着我,眼中翻滚着许多情绪,震惊、伤痛、自嘲,渐渐归于平静,垂下眼。轻柔而坚定道:“在小果心里,公主,最好。”

我缩在衣袖里的手握紧,慢慢松开,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小果的肩膀,随意而自然的道:“小果,我想吃青提。”

“是,公主。”小果立即站了起来,给了我一个僵硬的笑。转身如逃离般快步出了外室。

我看着小果的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气。倒在软塌上愣愣盯着天花板发呆,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小腹有些胀痛,这两天来月事。不是太舒服,我很奇怪,到这个世界已近两个月,我却是第一次来月事,而且量少得可怜。

想到前天早晨小果为我准bèi

月事布的情形,我就囧得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给埋掉。

晚上准bèi

早早睡觉,小果送来安神茶,以前闭月心里压力大常常失眠做噩梦,必须每晚睡前喝安神茶。卧室里点安神香,反正也没坏处,这个习惯我便保持了下来。

半夜,睡梦中的我感觉胃里一股淡淡的气与鼻子吸入的气体融合,缓缓向脸部移去。体内异能自动将那股融合的气体包裹焚烧。

“咕,咕咕,咕咕,咕。”规律的鸽子叫声传入我的耳朵,让我瞬间清醒,躺在床上仔细凝听,耳间传来轻轻地开门声,小果轻微地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迷迷糊糊间小果如往常一般将我从被窝里抱起,我迷蒙着双眼看到小果脖子上极浅又极新的吻痕,也不知出于何种情绪一口咬了下去。

小果瞬间僵硬,保持着一条腿跪在床上抱着我的姿势,我同样僵直着身,缓缓回过神来,轻轻松了口,看着小果脖子上泛红的牙印,只差一点就咬破了可见我下口之狠。

“我在做梦,抱歉。”我从小果怀里退了出来,下了床,拿过衣服第一次自己穿衣。

小果反应过来要来帮忙,我抬手制止,来月事加上睡不够带着的起床气,让我心情不是特别好,淡淡吩咐:“去叫人将早餐送来。”

小果静静看我一会儿,眼眸似闪着点点水光,垂下头恭敬应着,退了出去。

我没有去看小果,自顾自的穿衣,走到全身镜前站了一会儿,感觉缺点什么,打开衣柜拿出了炎渝送给我的外褂,穿上,镜子里的人多了分英气,心情稍好了一些。

一把将长而精美的面巾扯了下来,刚刚咬小果时沾了口水,得换。

我看着镜子里的脸庞自我陶醉一会儿,抬手抚上光洁无暇的脸颊,心忍不住有虚痛,让闭月毁容的毒我已经发xiàn

,安神茶确实可以安神,安神香同样效果极佳,这两种东西若是分开来对人体有益无害,而在喝过那安神茶再闻入那安神香的气味,两种东西中的某些物质就会融合,形成一种极其特殊的毒素填入脸庞,对人体无害只是毒素将脸填充后会另容貌扭曲。

这种毒素其实应该称不上毒,御医也无法检测出。

而下毒之人……

我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与衣服相配的面巾戴上,我不挽发也不绑发,带卷的微棕色长发自然披散,随意梳了梳,方便快捷。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坐上马车,我与小果之间始终流动着一股低沉的气流,上午第二节课是国画。

我慵懒的单手撑头,直直盯着在讲台上讲解的左枫,回忆着跟导师学画画的日子,只有国画课我会一直在教室里坐到下课,并明目张胆的直直盯着左枫。

这几天关于我喜欢左枫的传言满天飞,很多同学都在背后骂我,骂什么的都有,我并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爱看谁看谁,想看多久看多久,我知dào

她们那是嫉妒,她们也想如我那般盯着左枫,可惜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抱着礼义廉耻的帽子在背后骂我,诅咒我。

左枫讲解完毕,布下作业,小果将画纸夹上画板,开始为我准bèi

墨水颜料,我幽幽转头看到小果脖子间的咬痕,轻轻开口:“疼吗?”

小果磨墨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我,抿着唇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公主,昨天晚上府里进了刺客,我们追到了翠红阁。”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积郁的角落吹入一点春风,拿起画笔沾了墨,开始作画。

“刺客没抓到,我们被阁里的小倌缠住了。”小果低垂着头,缓缓磨墨,继xù

轻轻解释。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还是那句话,不论小果说的是真是假,我便姑且信了。

“最近刺客增多,辛苦了。”我绘画的动作变得轻松:“若是对方过于强dà

,别硬碰硬,及时通知我。”

“是,公主。”小果应着,我们之间流动的低沉空气渐渐消散。

“公主,可有需yào

指导的么?”左枫在教室里巡视,走到我前面,眼眸含着温和迷人的光芒,柔声问。

“嗯……”我抬头望向左枫沉吟,见左枫的眼神从小果脖子的咬痕上轻轻瞟过。

莫名的脸颊有孝热,我轻咳一声,随即胡乱问了左枫几个问题,左枫微笑着耐心讲解,我只感觉从四面八方凉意一波又一波的冲来,很舒服。

中午枕着小果的大腿,抱着他的腰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因为担心将新外褂睡皱,我将外褂脱了挂在衣柜里。

国子监每个教室分有一个更衣室,用于上户外课换衣所用,每个学生一个上锁的衣柜,下午第一节课是骑术课,因不喜与那么多人同时在更衣室内,我提前前往,当看到更室内的情形时我震得僵在门口。

只见更衣室内一名少年左手抓着我的外褂,右手拿着剪刀,表情怨毒的将外褂咔嚓咔嚓剪开好几个长条,外褂已经彻底报废。

听到门口的动静少年转头向我看来,勾唇挑衅一笑,当着我的面又连连剪了好几下。

倒吸冷气的声音从更衣室外的窗口传来,我轻轻瞥了一眼,是三公主蓝婧,之前看到她向崇武堂的方向走去,估计这会是回去路过。

我无心去管蓝婧,转头看向那名少年,怒火从心里一点一点滋生,快步走入更衣室内,我沉声怒喝:“住手。”

少年面对我的怒火,有恃无恐,一手拎着烂成布条的外褂,一手勾着剪刀,笑得自得的扬了扬,眼神冰冷的瞪着我咬牙道:“你以为你是闭月公主就了不起了吗?我就当着你的面将外褂剪烂,你能拿我怎样?你根本就不配穿渝公子亲手做的外褂,你这个阴险无耻的小人。”

“好,很好。”我怒极反笑,那件外褂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是我到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更是炎渝亲手一针一线缝制而成,那里面包含着炎渝的心血,与付出的辛劳。

我快步向少年冲去,满腔的怒火急需发泄,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跨在他身上拳头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

少年明显想不到我会如此,愣怔过后,奋起反抗,可是没有武功的他根本就不是愤nù

中的我的对手,只得连连躲闪并惊声尖叫着:“救命啊!闭月公主打人啦!救命啊,救命!”

小果显然也被我的举动吓住,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我,从背后抱着我,将我拉离那名少年身上,并焦急劝慰着:“公主,冷静,公主公主,冷静冷静。”

被我打得惨兮兮的少年躺在地上瞪着我狠狠喘息,突然翻身朝他第一拳被我打倒时一并摔出去的剪刀扑去,动作迅速地抓起剪刀就朝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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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太过迷恋

少年的动作又快又猛,带着凶狠的决绝。

我没想到被我那么用力揍的少年还有那个发狠的力气,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小果已经从我身后绕了出来,抬手挥上少年的手腕,剪刀从小果手背上划过,留下一条猩红的血痕,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厉响。

猩红的血刺红了我的双眼,我抬脚愤怒朝少年踢去。

蓝婧第一个冲进了更衣室,惊叫:“别踢。”

因蓝婧的叫声,我抬起的脚微微顿了下,向少年踢出去的力道缓冲不少,“嘭”一声,少年倒撞在衣柜上,手捂着胸口猛烈咳嗽,嘴角流下猩红的血液,瞪着眼怨毒盯视着我。

我不理会那名少年,捧着小果的手满眼心疼,小果浅浅一笑,反过来安慰我:“公主,我没事,只是划得比较长看起来吓人,伤口并不深。”

小果掏出手帕将流出的血擦掉,好在伤口虽长确实不深,只是划开了皮,小果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撒上药粉,我从衣袖里透出我的手帕先暂时为小果包扎好。

简单处理过小果的伤,我看着靠在衣柜上的少年微微眯起了眼,眼中寒光闪烁,透着杀机,少年怨毒的眼眸几不可察的闪了下,显然有些胆怯,眼珠转了一圈,不知想到什么瞬间又有了底气,迎视我冰冷深沉的眼眸。

这名少年我并不认识,也不知是谁给了他那么大的勇气,意图刺杀公主还能有恃无恐,我冷冷一笑。不紧不慢道:“你,意图刺杀本公主。不论是谁为你撑腰,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不过就是死得痛快与痛苦的区别。”

少年瞪大了眼,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你可别忘了,本宫是闭月公主,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个惹怒本宫的人,还能好好活在这世上。”我缓缓地说着,声音透着厮杀的森冷。

同学们闻讯赶来,站在门口张望、指指点点,长公主蓝萱很快带着人到来。围观的人群自动将堵住的门让开。

那少年一见蓝萱出现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之前的怨毒跟狠戾瞬间被委屈娇弱取代,哭得伤心欲绝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哽咽的打着小报告:“大公主,你要为小人做主呀!六公主简直欺人太甚。”

我静静看着少年,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他想编出些什么东西来。

大公主看我一眼,再看向跪在地上狼狈的少年,微微蹙眉。威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从实说来。”

少年见我并未说话,或许是认为大公主并未给我说话的机会,便有着偏帮他的意思,面上的表情松了松。仿佛大公主给了他说话的机会,事情就能成功按照他的意愿进行下去,真是天真。

抬眼柔弱的环顾了下四周。少年的视线越过众人望向站在人群之外的某人,我微微疑惑的扭头。看到站在人群外炎渝正面无表情盯着更衣室地面上烂成布条的外褂,面色有些苍白。

我的心微微收紧。抿唇收回目光,少年环顾一圈的视线向我看来,立马浑身恐惧的颤抖着低下头去,柔柔开口:“刚刚小人经过更衣室,见六公主衣柜中挂着的外褂,上面的刺绣精美非常,小人实在太过喜爱刺绣,于是斗胆向六公主提出让小人详看一二,可是六公主不愿,突然发火,说什么,就算。”

少年抬眼望向门外,心痛歉然又悲愤的垂下头继续道:“六公主说,就算是剪烂了都不会给小人看,说小人不配看她的东西,于是,六公主就用剪刀将外褂剪烂,小人心疼那么一件精美不凡的外褂,知道上面的刺绣繁复,想要绣好极其麻烦不易,便出手阻止,没成想不仅没能阻止六公主的暴戾行径,还被她狠狠打了一顿,求大公主为小人做主。”说完深深磕了一个头。

围观众人听了少年的话立即面带愤愤,纷纷低声咒骂着,厌恶的瞪着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炎渝狠狠瞪我一眼,桃花眼中水光闪动,带着愤怒、失望与心痛,转身离开,蓝婧看看更衣室内,瞟了我一眼,又看看离开的炎渝转身追了上去。

我看着炎渝离开的背影,微微抬了抬手,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叫出声,转头静静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年,可以说,他的演技真的非常好,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我,都差点要相信他的控诉是真的,那能博取人同情的柔弱装得恰到好处。

从刚刚少年看炎渝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炎渝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深情。

“啪啪啪……”我缓缓一下一下拍起了手,微笑着看着少年温和道:“好,很好。”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头接耳,不明所以的望着我,大公主同样疑惑向我看来。

我朝大公主抱拳一礼,声音沉缓而坚决:“大皇姐,此人恶意损坏皇妹衣物,并意图行刺,将保护皇妹的执事刺伤,事后还蓄意扭曲事实污蔑毁谤于我,皇妹希望能将此人押解于大理寺审判。”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公主微微讶异,或许所有人原本都以为,这只是如以往一般的一场恶作剧,就算真的计较下来最多国子监下个处罚,谁都没到我居然会提到行刺,将事件直接升级为一场刑事案件,更想不到会提到押解于大理寺,而非一般的顺天府,可见事件的严重性。

“敢在将本宫的东西破坏后行刺本宫,原本本宫可以将你就地正法,之所以本宫没有那么做,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可你却不知悔改还扭曲事实诬蔑本宫,到底是谁给你那么大胆子敢如此目无王法?”我看着有些发愣的少年沉声质问。

或许在他拿着剪刀向我刺来,一时忘记了我是公主,或是一直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一时忘记了与我之间身份的悬殊,或许他对他背后的人太过自信,似无论对我做出什么都能保他安然无事。

这些他本不该忘记的东西忘记了,给他带来的就是灭顶之灾,我说过敢惹怒我闭月公主的人没有谁还能安然的活着,这个人胆敢触及我的逆鳞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或许这段时间我的表现太过温和,让某些人有了一种能骑到我头上撒野的错觉,忘记了我是那个他们传言中心狠手辣的闭月公主。

我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威压,整个更衣室都被我的低压笼罩,那少年愣愣跪在原地,听我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因怨愤一时冲动犯下了多大的错。

“小果,派人去大理寺叫人。”我悠悠看向小果,慵懒而缓慢的吩咐。

“不要。”少年惊恐的尖叫起来,浑身因恐惧而剧烈颤抖,跪爬到我面前,连连磕头:“求公主,求公主饶命,求公主放过小人这一次,小人没想过刺杀公主的,真、真的没那么想的,小人只是想剪烂渝公子送给公主的外褂,让渝公子讨厌公主,不是不是,小人原本没想那么做的,是有人,是有人指使小人这么干的,说剪了公主的外褂出出气,并没有想到刺杀公主呀!”

“哦?是何人指使你剪本宫的外褂?你说你没想刺杀本宫,那当时拿着剪刀刺向本宫又当何解释?”我缓缓地带着笑意反问,一字一字冷声道:“若不是本公主的执事反应快,将那剪刀挡下,本宫现在还能站在这吗?”

“是……”少年低垂着头狠狠呼吸,悄悄瞥了蓝萱一眼,咬着唇,一副欲说又怕说的为难胆怯模样。

感受到少年的眼神,蓝萱微微蹙眉,面色有些发沉:“要说就说,从实说来,欲言又止的做什么?”

“回公主话,是……”少年听出了大公主语气的中怒意浑身颤了下。

“是我。”一道清亮的声音从更衣室外传来,一名身穿银灰色劲装的女子排开人群走了进来,女子长相甜美,略圆的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并亲近的女子。

女子进来看了跪在地上的少年一眼,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怨怒与无奈,朝大公主无声行了一礼,便单膝跪在了我面前,声音里是满满的歉意:“六皇姐,对不起,是我要他将渝公子送给皇姐的外褂破坏一下,制造一下你与渝公子之间的误会,我只是听说皇姐最近迷恋枫公子,替渝公子不值才会……当时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太过嫉妒皇姐才会想出这样的损招,绝对没有要对皇姐本人不利的意思,还请皇姐原谅,外褂我会赔给皇姐,至于果执事的伤……”女子挺直了上半身,抿紧唇看向我眼中一片决然,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从自己右手背上划过,鲜血顿时染红整个手掌。

围观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我也被女子的决绝下了一跳,传言都说七公主蓝叶长相最为甜美,却是最敢对自己狠的人,果然不假。

“公主。”少年惊恐的睁大眼惊呼出声,泪从眼中汹涌滚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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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逃避

蓝叶左手握着匕首,向我呈献,对于滴答流血的右手与惊呼哭泣的少年均置之不理,直直看着我,眼神真诚:“皇姐,匕首送上,皇妹任皇姐处置,只请皇姐息怒,原谅皇妹这一次,原谅他。”说完恭敬垂首。

我直直看着蓝叶,表面平静淡然,内心因她决绝的行为而微微颤动,小果伤了右手背,她便还了右手背,看得出她的伤口比小果手背上的伤口要深且更长。

闭月曾经并未与蓝叶有过接触,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恩怨,这会儿我才发xiàn

,大公主党的公主们虽然厌恶着闭月但都从未去欺负过她。

我看了蓝萱一眼,见她看着蓝叶微微拧眉,眼中带着疼惜又有些狠铁不成刚的无奈,许是感受到我的视线蓝萱转眼向我望来,眼神复杂,虽一直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神中却并不带强硬的威压,似在思考着如何开口为蓝叶求情。

我收回与蓝萱对视的目光放到蓝叶身上,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我的意料,在最初的愤nù

过后,我平静了下来。

蓝叶诚意悔过的坦承,决绝的袒护,一件衣服与一条人命,我选择了人命。

终究我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做不到心狠手辣,面无表情的轻轻挥了挥手,我淡淡道:“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眼神在围观众人身上转一圈,再看向那呆呆跪在地上的狼狈少年,我缓缓沉声道:“若有下次,绝不姑息。”

“多谢皇姐。”蓝叶松了一口气诚意道谢,少年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似乎在蓝叶为他求情之后就一直处于某种自己的思想世界,朝我缓缓行了一个大礼,眼神中带着心痛、追悔与释然:“多谢公主大人大量,不罪之恩。”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弯腰将外褂捡了起来,将上面的灰尘拍掉。动作轻柔的叠好,小心放到衣柜内。

我看了眼衣柜并未损坏的锁,侧头瞥了眼那从地上爬起的少年。

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着散去,大公主也带着七公主跟少年离开,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下午上课的钟声也随之响起。

骑术课是我喜欢的课程之一,骑术课后又是我喜欢的箭术课,一个下午我就在疯狂的骑马与射箭中度过,坐在马背上快速的奔跑,一箭又一箭的十环连射。都让我酣畅淋漓。

第一次。我收起了所有的懒散与玩世不恭。认真的将户外课上完。

下午两节课结束,我发xiàn

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又变了许多,多了些畏惧、惊恐与不可思议,少了些不屑、蔑视与鄙夷。

走在出国子监的路上。看到迎面的小道上炎渝与蓝婧并排走来,两人不知正谈论着什么,蓝婧面带笑容,炎渝表情也十分轻松。

今天下午有炎渝的刺绣课,而蓝婧是因国子监某刺绣夫子告假前来代课的。

若是再走下去便会在前面交叉的路口相会,趁着两人还没发xiàn

我,我假装没看到两人,自然的转了另一条道,绕个远路避开他们。向国子监外走去,我现在还没做好见炎渝的心理准bèi

,没保护好他送我的礼物我没脸见他。

而且,这件事被大公主压下不许乱传,我也不知dào

他是否已经知dào

事情的真相。并相信我的无辜,看他跟蓝婧在一起心情不错,我还是不要去给人添堵比较好。

由于没想好如何面对炎渝,我只好逃避去了“朝秦暮楚”,避免回府共进晚餐的尴尬,我想炎渝应该短期内也不太想见到我吧!多给一些时间让他好好消消气,我再去跟他请罪。

一想到炎渝特意为我做的精美外褂,就穿了一次便被人剪成了布条,我就又生气又心痛。而且那段时间炎渝还在为我做复杂的演出服,可以想像那段时间他为了我所付出了多少辛劳。

我单手撑头无力的靠坐在马车软塌上,学过刺绣的我自然清楚外褂上那些绣花有多复杂难绣,在工作量大时间又不多的情况下,可见炎渝将牺牲多少休息时间跟心血在那件送我的生日礼物上,越想我心里对炎渝的愧疚便越深。

马车停在了“朝秦暮楚”外,我让小果去医馆将手伤好好处理,独自一人走进了那另人沉迷流连,任人放纵挥霍的温柔乡。

拒绝小厮的引领,我独自一人向着唯美梦幻的“百花院”深处走去,靡乱的热闹渐渐被抛到身后,越往里走越幽静,环境便越如梦般深幽,美却透着无望的孤寂。

走到百花院最里的边缘,只见一名男子从左侧的小径袅袅行来,男子面若桃花,媚态横生,身如拂柳,性感迷人,一身海棠花色的修身长袍,不知是何种材质飘逸中透着垂坠,衣领大开露出莹润的胸膛,某个豆粒若隐若现。

一条腰绳松松系在腰间,长袍下半部分比旗袍略宽,袍边如旗袍一般开至大腿根部,行走间露出笔直润白的长腿,仿佛行走的脚步再迈大那么一点点,就能看到另人血脉偾张的秘密诱区,尽显极致媚惑,挑动着人身体内最原始的火焰。

我略显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男子缓缓走来,透白晶莹的玉足轻轻踏于地面,这厮不仅没穿裤居然还不穿鞋,不过若是仔细看会发xiàn

,男子脚上似套着一双透明的短袜。

乌黑如墨的长发在脑袋右侧挽起一个松松垮垮的发髻,用一支雕着海棠花的木簪固定,行走间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松开,却一直不见散落,几缕带卷的发丝从左侧的脸颊垂到脖子,平添几分媚态。

男子经过我面前时停下,歪着头淡淡看我,上挑的狐狸眼里满是媚态,带着探究与好奇,薄唇轻启带着冷意的嘲讽:“你……就是那个好色成性、白痴刁蛮、专横跋扈、冷血无情、暴虐狠赖,月国最丑的闭月公主?”

听着男子的话,我嘴角抽了抽,黑线从额头挂落,这还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将传言中对我的形容说得如此彻底的人。

“海棠,不得无礼。”透润的声音微沉,从我右后侧响起,我淡淡偏过头去,看着一身粉蓝宽袍外罩透明纱衣的幻不紧不慢走来。

纯然的妩媚中含着淡淡威严,依旧是由粗变细松松的长长发辫,精美的发饰垂下粉蓝的宝石贴于额头,在夜光石的柔光中一身粉蓝晶莹的幻更显透润,如花间渡着薄露的花仙,美,让周围百花院的花都为之黯然失色。

我静静看着幻走到我身边,微笑的打了个招呼:“幻。”

幻身上的威严如梦幻般消散,看着我微笑颔首:“公主。”如泉水般清润迷人。

我转头望向性感媚人的男子,原来他就是“朝秦暮楚”与幻其名的另一位头魁中的头魁海棠。

海棠面带淡笑,朝幻微微颔首,态度虽看似随意,但淡淡的狐狸眼中微带恭敬,这让我有些迷惑,照理说幻跟海棠明面上的身份不相上下,可海棠对幻的态度明显带着敬畏。

让我感觉,幻在“朝秦暮楚”的地位,不仅仅只是一个头魁那么简单。

“海棠,跟公主道歉。”幻透润的声音带着丝丝命令的意味。

“公主,很抱歉,海棠看到公主有此一问,只是好奇传言的真实性,怎么看,公主都不像传言中那般,还望公主海涵,原谅海棠的不敬之罪。”海棠瞥了幻一眼,妖媚的狐狸眼底带着几不可察的受伤,很听话的道歉,声音不复冷嘲,朝我微微一笑,但感觉得出他对我微微的敌意与排斥。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眼眸含着如常的淡笑,温言:“没事。”

“多谢公主。”海棠朝我微微一礼:“那海棠就不打扰两位,先行告退。”朝幻微微颔首,海棠从我面前袅袅而过,走出去几步,似是突然想起般,回头对我道:“公主,明晚海棠在“暮楚楼”登台献演,公主可要给海棠送礼物,海棠想选公主入幕。”

呃……

我有些呆愣迷惑的看着海棠,看到他朝我媚惑的眨了下眼,淡淡瞥了幻一眼后,带着愉悦又得yì

的笑袅袅离开。

我就这样一直看着海棠消失在小径的拐角,看着他头上那松松垮垮的发髻,纳闷,明明看起来随便一动就会松散,怎么就愣是不散开呢?

“公主一个人?”幻带着疑惑的声音让我将视线收回,我点了点头,看向幻微笑道:“小果为保护我手受了伤,我让他看伤去了。”

“公主还未用晚膳吧?”

“嗯,没呢,打算找你蹭顿饭,可以不?”

“没问题,不过公主得先等我去货栈取定的食材。”幻看着我,妩媚清澈的眼眸带着丝丝温柔:“公主可以先去看看表演,吃些点心。”

“我跟你一起去货栈吧!”与其一个人待在这里看节目,还不如跟幻到街上走走。

幻静静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这个世界的货栈,主要经营货物的运输,可以向他们下单从另外的地方买来这个地方所没有的东西,一家大的货栈分店遍布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城市。

有些东西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这次与幻上街,将我如今还算舒心的生活,撕开了一道小小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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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断了一天网,新文昨天的更新还是叫朋友帮传的!今天早早起来~

第一二二章:微妙变化

月国所处的大陆名为天元,天元大陆五国大致呈奥运五环的形状并立,除却男女平等的月国外,其中两个男尊国,两个女尊国。

风运货栈是天元大陆最大的货栈,分店遍布五国,月国都城有一条货栈街,与“朝秦暮楚”相隔三条街,不算太繁华的地段,而风远货栈于月国的总店,就设于货栈街的街头,与其他货栈相比并无太过特别之处。

幻进风运货栈取之前定下的食材,我没有跟进去,站在街头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我的视线,让我愣了愣,下意识的我躲到街角的阴影处,看着出现在对面街道上熟悉的身影,看着他走进街道对面的小巷,敲开了第二间宅邸的门,后门。

敲门后,几乎是刚放下手,门便从里面打开,我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人自然走进后门,显然并非第一次前来,眼神微微眯起,缩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

站在阴影里看着那道开了又紧闭的门,好一会儿,我才缓缓松了手,转头间,正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幻,对上他从对面小巷那道紧闭的后门上收回的视线。

我眼睛平静的对幻对望,淡淡问:“都看到了?”

“嗯。”幻点了点头,看我的眼神带上点担忧。

我看了眼幻手上拎着的包裹,给了他一个无谓的笑容:“回去吧!”

“好。”幻淡淡瞥了对面的小巷一眼,点了点头,我们如来时并肩往回走,不同的是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于刚刚看到的人幻什么都没说,我也没说。

一个人交际的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这个圈子的人与另一个圈子的人之间相互不知也是正常,虽然小果是我的执事,但我却给了他绝对的自由,不去干涉他与他人的结识与交往。也没必要清楚的知dào

他所有的人际关系。

我不想知dào

那宅邸的主人是谁,不想知dào

本应在城另一边医馆看手伤的小果为何会去那座宅邸,我当做什么都没发xiàn

与幻回了“朝秦暮楚”。

靠在幻的私人厨房门上静静看着幻忙碌,享shòu

着这种如家般温暖的安宁,与幻一起享用他亲做的晚餐、品着饭后的甜品、喝着另人回味无穷的清茶,一种很温馨的享shòu

,化开我心中小小的郁结。

“小果为保护公主手受了伤,公主发生何事了?”幻为我添了茶自然的关心问。

“唉!”我长长叹息一声,将今天在国子监发生的事跟幻详细的讲述了一遍,顺带着跟幻倾述了我内心对此事的想法。

“所以。公主觉得愧对他。不敢面对他。就躲避到我这来了?”

幻的语气似乎有点怪。

“啊哈哈!”我发xiàn

自己的笑声得点干,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事件并非公主的过错,我想他若是明事理,定不会迁怒于公主的。”幻微笑着看着我。眼眸中的笑意加深:“反而公主到我这来,他可能更生气一些。”

看着幻眼中的揶揄,我有些无语,又跟他闲聊了会,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九点,告辞离开。

小果已经在马车旁等候,看了眼他包扎好的手,我状似随意的问:“看好手后一直在这等着?”

“嗯。”小果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点了点头。

我看着垂着首的小果,点了点头,温和关心:“用过晚膳了吧?”

“用过了。”小果抬眼看我,抿唇浅笑。

“那好,回去吧!”我回了小果一个微笑。踏上马车,无声叹息一声,且就这样一如往常吧!

回到公主府,刚穿过前庭,就看到炎渝跟左枫从对面缓缓走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踏上了另一条小道避免与他们碰面。

“公主打算躲我躲到什么时候?”软糯的声音带着冷蔑、愠怒从背后传来。

我不得以顿住脚步,面带诧异的转身,假装一副才发xiàn

他们的模样,惊喜的打着招呼:“渝渝,枫。”

炎渝一脸鄙夷的横白我,枫朝我温和微笑,眼含温柔,微微颔首行了礼:“公主。”

我抬脚朝他们走去,给了炎渝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渝渝,你刚刚说的哪里话?我哪有躲着你?我只是没发xiàn

你们呀!真没注意到你们。”我的解释怎么听都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炎渝鄙夷瞪我:“刚刚你没看到我们,出国子监的时候也是没看到我?”一副解释就是掩饰的肯定模样。

“啊哈哈!”我有些干干的笑笑,立马转变成一脸的认真与歉意,眼神闪动着隐隐的可怜光芒:“渝渝,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送给我的礼物,我有罪!你骂我吧!”

“哼,我骂你干嘛?”炎渝瞪我一眼偏过头去:“我离开后,三公主就跟我说了实情了。”

“蓝婧。”我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就此对我落井下石,还跟炎渝解释了实情,当初看她去追炎渝,我还以为她根本不会为我说话,若是她不去追炎渝留在当场作证,事情解决起来也简单得多。

“切,自己小人别把别人也想得很小人。”许是看出我的想法,炎渝横白我一眼道。

汗……我的想法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连看起来粗神经的炎渝都看得出来。

“我怎么就小人了?”我不满抗议:“我是大人了好咩?”

“噗……”左枫喷笑。

炎渝紧绷的精美脸庞再也崩不住,嗔了我一眼。

“所以,渝渝不怪我,不生我气啦?”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小气,再说这事又不能怪你。”

“本来嘛,哈哈哈,这事又不能怪我,都怪那小子喜欢你,因爱生嫉,就……”接收到炎渝瞪过来的冷眼,我立马收了嘴,不好,有些得yì

忘形了。

“呵呵,不过公主那么冲动,这段时间还是头一次看到呀!”左枫在一旁打圆场含笑道:“许融生得俊美,公主也真舍得下手,都快打成猪头了。”

呃……原来那个少年叫许融。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种事就不要说了好咩?在这个世界女人打男人,就有点像现代世界男人打女人一样,很没风度啊!是会遭到唾弃的。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后悔当时的做法,撇了撇嘴,嘟囔:“谁叫他欠揍。”

“好了,枫,走吧!很晚了。”炎渝横白我一眼提醒左枫。

“嗯。”左枫朝炎渝点点头,转向我道别。

我看着两人向府门走去,轻松的笑了起来,解决了炎渝的事,我走去月园的脚步都轻快许多。

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这一天上午的国画课调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这让同学们很兴奋,调课便说明着这节国画课是一个学期少有的外景写生,预示着大家可以到外面去亲近自然,也就是去玩。

而且上完今天的课第二天是休息日,这让同学们更加开心,我心情也相当不错。

下午第一节课下后,同学们便带着画具,在助教左枫与夫子的带领下出了皇城北,去了一座名叫云松山的山,云松山山势不高,多松树而得名,里面的风景非常优美,参天的松树间柔短的草坪,草坪旁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溪。

小溪清澈见底,里面摇摆着青青的水草,小虾米、小鱼与水草一同在水中轻舞,溪边开着不名的小野花,尽显惬意。

我远离了人群,找了一处绝对僻静,风景又优美的草坪摆上画架,既然是到了山上,我自然便不喜周围有人声,做画的时候安安静静我便很容易融入到画中,画出的画也更加生动具有灵气。

我站在画架前,默默看着眼前的景致,思考着该如何描绘,并吩咐着小果要调哪些颜料如何调,小果一一应下。

从这里能隐隐看到云雾缭绕的天律山顶,这个时间天律宫的人都在排练节目吧!也不知迟暮在做什么,我手拿画笔在眼前比划着。

“公主,少了两种颜料,我先去领来。”小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去吧!”我头也不回的继xù

比划着。

没有了小果拨弄颜料盒的声音,周围变得异常安静,某些阴暗中轻微的动静便能清晰传入我耳中,我假装毫不知情继xù

拿着画笔比划着,实则已暗自戒备。

感觉到身后密丛中轻微的响动,来人不下于三个,就在我等待着密丛中的人有所动作,并想着如何用手中的画笔将他们制服时,一条手帕悄无声息的捂上了我的口鼻,一股浓香钻入鼻腔麻痹我的意识,身体被人从背后环住,蒙住我口鼻的手帕挪开,我缓缓昏迷了过去,昏迷前感觉被人抗上了肩膀,手中的画笔随之掉落。

抗着我的人,施展轻功快速离开,风从我耳边呼呼吹过,被人倒扛着隔着肚子让我非常难受,由于头朝后,使得我没有太多顾忌的微微睁开了眼,默默记下路线,好到时确定自己身处的位置。

其实蒙汗药一入体,异能便将之烧尽,我仅是微微眩晕,晕倒不过是假装,我只是想知dào

绑架我的人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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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绑架

被人扛着一路飞驰,出了云松山,向着旁边更深的山里去,头朝下的我被晃得头晕眼花,被压着肚子胃里不断翻滚,好不容易绑匪的速度缓了下来,一个大的向上飞身落在了木制地板上。

木地板很旧上面布满厚厚的灰尘,绑匪落地时一层灰向我扑来,我立马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哪知我的动作让还抗着我的绑匪有所察觉,我还没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绑匪快速放下,只觉得后脖子一痛,彻底失去意识。

在脖子后传来疼痛时,我在心里悲愤的爆了句粗口,真是,我熬过了开头,却没想到败在了结尾。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醒来,双手被绑到了背后,双脚也同时被绑个结实,环顾了下四周,发xiàn

自己身处于破败的木屋中,夕阳橘色的光从屋顶照了进来。

屋子不大,对面是一个缺角的木门,这屋子像是深山里猎户废弃的小木屋。

“老大,这么久了,他不会不来吧?”门外传来一个男子小心又略带焦虑的声音。

“他那么有钱,一百万金币跟他女儿一条命,他会选择哪个?肯定会来的。”另一个男声鄙夷反驳。

“别忘了,老板提到的地图跟钥匙。”之前的男声弱弱道。

“地图?钥匙?到底是什么地图跟钥匙呀?老大你知dào

吗?”第二个男声疑惑问。

“会不会是宝藏呀?要是那样我们不如……”

“都闭嘴。”冷漠的男声过后,便是一片安静。

一百万金币,地图,钥匙,看来对方是受托只是绑架,不知dào

他们嘴里的幕后老板是谁。

神器是传说中的东西,如今普通名众已经并不知晓,说书的人偶有说到千年前的故事提到神器,大家也只是当故事听,并不会去当真。

我拥有神器地图与钥匙的事现在只有各国皇室之间尚有流传。且已经有很多人持了怀疑态度,当然一些武林中身居高位的人或许对神器也有兴致。

如此一想,便无法确定到底是何人为神器而买人绑架我,不过胆敢绑架一国公主,那背后的老板其实力定不容小觑。

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很不舒服的挪动了下,模糊的有就一种感觉,我似乎是被人一把丢到屋里来的。

“老大,里面的人好像醒了。”

“不必管她。”

不管我,好嘛。有种!不怕我醒了逃跑吗?自信过头可不太好。从他们的对话中可猜出他们等的人该是花瑾。他会来吗?就在我暗暗猜想,正想将绑着手脚的绳子烧掉时,只听外面传来通报声:“报gào

老大,人来了。”

“一个人来的?”冷漠的男声淡淡问。

“是。确定过是一个人。”

“嗯,一会儿按计划行事,去将闭月公主带出来。”

“是,老大。”

“嘭……”原本破败的木门被踢烂,两个蒙着黑色面巾的黑衣男子带着痞气晃了进来。

两人轻蔑鄙夷又厌恶的撇了我一眼,不由分说的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向外压去,我也懒得与他们费话,不挣扎不叫骂。十分配合着淡定的随他们出了小木屋。

那被叫老大人的同样黑巾蒙面,一身黑色劲装,冷漠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许是我的表现太过淡然镇定,眼神微微眯了眯。

我看着那黑衣男子。眼眸中带上淡淡笑意,能悄无声息的落到我身后,只能说这男子是绝对的武林高手,但他能顺利得手也不过是我放水的结果。

唯一遗憾的是我并未第一时间察觉他的存zài

,若不是被密丛中发出轻微动静的几个渣吸引掉了所有的注意力,我许也不会有这样的遗憾,虽然我并未受过专业训liàn

,警惕性却比一般人要高上许多。

我被两个小喽啰绑在木屋外的柱子上,黑衣男子收回冷漠的眼神,转向木屋外的空地,花瑾已经被人带到了木屋前,木屋许是为了防野兽的袭击,高出地面大约有一米,使得我们的位置居高临下。

花瑾站在空地上,面无表情,清冷的眼神里满是从容,虽然所处低位,但身上那股成熟稳重俯视众生的自信与威严却丝毫不弱,给人一种他才是那个居高临下之人的感觉。

“这是一百万金币的钱票!”花瑾从衣袖里掏出几张钱票,捏在手上:“钱,在下如阁下所言带来了,请阁下依言将人放了。”

“哼哼,我们要的东西不只这一样吧!”黑衣老大冷冷盯着花瑾。

“地图,钥匙,在下不知阁下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地图与钥匙。”花瑾淡然迎视黑衣老大。

“呵,瑾先生,您是聪明人,又何必装傻?”黑衣老大说着悄悄挥了下手。

站在我旁边的小喽啰将匕首架在了我脖子上,空地旁的几名小喽啰上前,其中一人夺过花瑾手中的钱票,两人一左一右扣住花瑾的手臂,将他绑了起来,同样一把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

“瑾先生,您是闭月公主的父亲,虽然地图与钥匙是闭月公主所有,但是先皇传承下来时她还太小,说不定就让您代为保管了吧?或者说,您是除却闭月公主之外另一个知dào

地图与钥匙藏点的人。”黑衣老大冷冷一笑,冷漠分析。

“呵呵。”花瑾被绑也并不慌乱害pà

,气势依旧,轻轻一笑:“在下只想说阁下想太多了,也太瞧得起在下了。”

“既然如此。”黑衣老大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淡漠道:“闭月公主,既然瑾先生不知地图与钥匙的藏点,那么就只剩下你知dào

,别告sù

我你不知dào

,瑾先生为了救你孤身涉险,地图与钥匙,换你们两件人命,你看呢?”

“呵呵。”我看了一眼从到来就不曾看我一眼的花瑾轻轻一笑,看着黑衣老大淡淡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知dào

你说的地图与钥匙在哪里,你也说了,我当时年纪小,根本就不记得。”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当我们是玩呢?吃素的是吧?”黑衣老大原本冷漠的眼神瞬间冷凝,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幽暗冷厉,显然失去了耐心,轻轻抬手挥了下。

将匕首架在花瑾脖子上的小喽啰会意,像是要故yì

磨人一般,缓缓将匕首向花瑾脖子内压去,眼看着就要划破他嫩滑的皮肤。

“住手!”我忍不住轻喝,声音威沉,敛了眼中的笑意,微微眯起了眼,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花瑾因我而受到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不行。

黑衣老大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转头看着我冷邪道:“公主可是想通了交出地图跟钥匙了?”

“哼。”我冷冷一笑,眼中带着嘲讽的蔑笑,淡淡问:“你能告sù

我你们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哈哈哈!”黑衣老大冷蔑的笑是起来,仿佛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其他喽啰浑身僵硬而露惊恐。

其实我也知dào

我问了一个很脑残的问题,但是,我想或许我该努力策反一下他们:“你们无非就是要钱,对方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们。”

“都说闭月公主暴躁无脑,居然临危不乱,真是另人刮目相看。”黑衣老大冷冷盯着我:“不过我还是劝公主少废话为妙,不要再挑zhàn

我们的耐性。”

我静静看着黑衣老大,看得出来,此人态度的坚决,如此显然无法策反,看了看天色,夕阳即将落入山的另一边,我可不喜欢夜晚还在深山里,说耐性,我比他们更少,既然如此,就不必再跟对方蘑菇。

“很好,不出卖雇主是吧?江湖道义是吧?本公主理解。”边说着边用异能将绳子烧断,解了身上所有的束缚,迅速将守着我的小喽啰放倒,将原本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握入手中。

黑衣老大冷漠的眼神睁了睁,有些不敢置信,紧紧盯着我与我对峙,冷冷道:“难怪公主一直有恃无恐,居然有如此本事。”

“机会,本公主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怪本公主心狠手辣。”我与黑衣老大静静对视,眼神中带着淡淡笑意,让人森冷的自信淡笑,黑衣老大冷漠的眼神闪了闪,显然对我的表现与散发出来的强dà

威压有些心惊。

“别,别乱动,他还在我,我手上呢!”空地下传来小喽啰带着颤抖的声音。

我缓缓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将匕首架在花瑾脖子上的小喽啰,看着他解除到我的眼神浑身恐惧的颤动了下,看着他因手抖而微微划伤了花瑾的脖子显出丝丝猩红的血痕。

我的眼神瞬间冷凝,声音沉缓:“找死,本公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扯了身上一粒纽扣朝那小喽啰飞射了过去,纽扣不过是异能的掩饰,小喽啰瞬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看得其他小喽啰惊恐不已的瞪着我,花瑾清冷的眼神也闪过一抹惊异,直直盯着我。

黑衣老大显然也被我这一手惊到,见花瑾摆脱了压制,趁我不注意,快速向花瑾闪去,我冷冷一笑,若说我自己本身的速度自然无法追上他,淡定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匕首携带异能毫不犹豫的朝黑衣老大甩去。

第一二四章:危险持续

黑衣老大感觉到身后的威胁,在空中一个转身抬剑格挡,将我甩向他的匕首挑开,突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脸色骤变,闷哼一声。

“嘭!”

摔掉在了地上,挣扎了下,便再也动弹不得,冷漠的双眼狠狠瞪着我。

我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走下木屋的阶梯,淡淡瞥了黑衣老大一眼,将那些因变故而呆立中的小喽啰轻松制服,将钱票拿了回来,迟疑了下,走到同样呆愣的花瑾身边,将钱票递给了他。

花瑾回过神来,清冷的眼神向我看来,眼中带着探究、疑惑与担忧,抬手轻轻将钱票接过,我站在他对面,掏出手帕将他脖子上的刺红轻轻抹掉,花瑾就这样静静看着我,平淡无声。

“月儿小心。”突然,花瑾瞪大了眼,惊恐的叫了起来,并抬手试图将我推开,我纹丝不动的站在他身前,快速转身,右手捏着的带血的手帕向前砸去。

意识操控异能将打算偷袭的人击落在地,我看着空中缓缓飘落的几根属于我的发丝,淡淡看着倒在地上的又一名满眼不可置信的黑衣蒙面人,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缓缓道:“只要本公主不想死,谁都别想要我的命,哪怕你是再厉害的杀手。”

“哼哼哼,是嘛,闭月公主,小心说大话闪到自己舌头。”又几名黑衣人从树林中飞出,分八个方位将我们包围在其中。

我静静站在原地,眼神淡淡扫过从身材看全都是女子的八个黑衣蒙面人,这几人所散发出来的煞气极重,轮单人作战这八人或许与绑架我的黑衣老大不相上下,但八人联合起来,其实力便提高了恐怕八倍不止。

强烈的压迫感夹杂着肃杀腥沉的血煞之气,从八个方向压来,仿佛在我们头顶形成一个巨大抽空的石罩,意图要缓缓将我们压在石罩下。让我心里感觉十分不舒服,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血煞八魔!”

身后传来花瑾倒吸一口冷气的惊喃声,我微微偏过头,只见之前在面对黑衣老大时清冷淡然的花瑾此刻也不由得脸色大变。

“血煞八魔?”我疑惑反问,这名号听起来就知dào

不是些什么好鸟。

“哼哼……没错,我们就是血煞八魔。”之前说话那人傲慢而冷然道:“闭……”

突然,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感觉到血煞八魔突然紧张起来,冷厉的眼神悄悄四顾,凝神戒备。

今天傍晚还真是热闹。不来的时候一个都不来。这一来就扎堆的出现。我面带着如常的微笑,心里暗暗戒备着血煞八魔,假装悠然从容的环顾四周的森林,微微抿了抿唇。

以我们为中心的四周森林。突然寂静得可怕,仿佛森林里所有一切都变得静止,哪怕是风都被定格,强dà

的胁迫感从森林里散发而出,对上血煞八魔对我们笼罩的威压,我仿佛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头底的血煞之气瞬间消散,空气变得流通起来。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血煞八魔,眼神惨变。纷纷压抑的闷哼一声,虽然她们蒙着黑色面巾,但空气中夹杂的血腥味让我知dào

,她们都受了严重的内伤。

所以,刚刚是两伙人在比拼内力。我如此猜测。

血煞八魔眼神快速交流,那领头的女子阴狠的瞪我一眼,不甘咬牙:“撤。”

虽然血煞八魔已经离开,但我却丝毫不敢放松,更加凝神戒备,虽有异能在手,我也不敢掉以轻心,那些可是比血煞八魔更加难以对付的存zài



森林里的人还未离开,也没有任何动静,虽然他们逼走了血煞八魔,但我一点都没敢将他们归到友的一面去,黑吃黑争夺我这个猎物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过了好一会儿,让我感到意wài

的是,森林里恢复了热闹,树开始随风摇动,沉静的鸟鸣声声响起来,显然,森林里的人已经离开。

我有些纳闷,那些人是来帮我的?可是何人会来助我?我疑惑转身面对花瑾,看到他也是一脸茫然,原本止住的伤痕再度溢出鲜血,想来是刚刚两伙人比拼内力时的威压将仅微微凝结的伤口挤裂。

我微微蹙眉,刚刚为花瑾擦拭鲜血时,看出他的伤口并不深,虽然知dào

并无大碍,但此刻看到再度流血,我心里就感觉有些燥乱,强制压下,轻轻道:“父亲,谢谢你会来。”

“月儿……”花瑾看着我欲言又止,表情复杂,终究是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淡淡道:“回去吧,天要黑了。”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我并未取他们的性命,但他们身体受我异能的烧坏,今后再不能为非作歹,只能如个废人一般活着,在月国的监牢里。

我不相信花瑾会不留后手一人前来,果然我们刚准bèi

向外走,几队官兵匆忙跑了进来,一来便跪下请罪。

花瑾望向我,显然是将此事交由我来处理,我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兵,随意的摆了摆手:“都起吧,将这些人都带下去,交由顺天府,按绑架罪论处。”

“是,末将听令。”为首的女子恭敬一礼,站起了身,吩咐那些官兵将躺倒在地的黑衣人全数抓绑。

这时,左枫带着小果施展轻功闻讯赶来,一落地,两人与花瑾打过招呼,小果就跑到我面前请罪,关心我的状况。

“公主,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们来迟了。”左枫看着那些被官兵压走的黑衣人,看向我眼中带着关怀,其中掩藏着隐隐的后怕,与丝丝疑惑。

“别担心,我没事。”我给了两人安心的微笑,对着小果道:“小果将父亲的伤口处理一下。”他身上总是备着伤药与一些常用药。

“是,公主。”小果恭敬点头,朝花瑾无声一礼,动手处理花瑾脖子上的伤。

左枫环顾了下四周,转头静静看着我,满眼温柔与心疼:“公主脸色不太好。”

“没事,只是受到点惊吓。”我随意笑笑,其实是使用异能造成的精神疲劳。

待小果处理好花瑾的伤,我们还未走出山,天就黑了下来,可以看出那黑衣老大是将我带到了多深的山中。

几名官兵在前面与我们旁边,举着临时制成的火把开道,其他官兵押着黑衣人走在我们后面,隐隐的我感到某种危险正在缓缓靠近。

今天真是有一种没完没了的感觉,我微微拧眉,抿紧了唇,左枫是习武之人,显然他也有所感应,抬手制止我们前行,正要说什么。

官兵的领头匆忙走到我们身边,抱拳低声提醒:“公主,瑾先生,有危险靠近。”说完手一挥,除了押着黑衣人的官兵,其余人形成一个保护圈将我们保护起来,我们四人对望一眼,左枫与小果档在了我与花瑾身前,空气中透着紧张的气氛。

黑夜比白天更容易让人产生恐惧心理,夜幕初降,月亮尚未升到正空,照不进这边的森林,星星初闪的光微弱,一阵秋风吹来,将本就摇曳的火把吹灭,无光的森林更显幽深与黑暗,周围一切变得漆黑模糊,使得整个气氛更显紧张。

昏暗中所有人小心戒备,我只感觉肃杀的寒意向我的脖子袭击来,速度飞快,正想有所动作,只听身边衣诀轻飞,左枫闪身上前“叮”一声,金属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碰撞,接着是不停交手的打斗声。

“快点亮火把。”在官兵首领沉声出这一句时,另一道肃杀寒流从官兵中窜过,血腥味立马钻入我的鼻吸让我心微沉,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向旁边拿火把的官兵伸出手:“拿一支火把给我。”声音微沉略带威压。

被点着的火把入手,其他火把也同时被点着,入眼的场景让我蹙起了眉,咬紧了牙,所有被抓的黑衣人均被抹脖,一击毙命,伤口只有一条极细的血痕,可见对方纯熟的杀人技巧,乃是极专业的杀手。

所有人看着这场景都倒吸一口冷气面色惨变,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因黑暗中视线受阻,那人速度过快,我根本无法准确锁定他的位置,使用异能攻击。

不管是劫持我的黑衣老大一伙,还是后面直接被我击落的黑衣杀手均被抹杀,我想要从他们身上审讯出幕后主使的想法落空。

那人将人杀后便已迅速离开,如今只剩下与左枫缠斗的另一名意图刺杀我的黑衣人,两人都是武林高手,我举着火把将他们快速过招的动作看清,黑衣人是杀手,练就的是暗杀的技巧,在这种明面交锋中许多暗杀技巧都被左枫轻松破解,虽如此,我还是看出黑衣人只是暂时被左枫拖住,两人再缠斗下去形式对左枫非常不力。

虽然闭月因凝聚不了内力而无法修习内功,但对外功的修习颇具研究,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并不会有像其他不会武功的人看不清高手过招动作的困扰。

我微微眯起了眼,不能拖延下去,举着火把毫不犹豫向战圈冲去。

第一二五章:软肋

高手对决,武功不够高的人乱入,只有成炮灰的份,我这纯找死的动作让周围人本因意wài

场景而惊变的人们更加惊恐得瞪大了眼,比刚刚更大声的倒吸一口冷气。

小果惊呼出声:“公主。”

“站着。”我冷冷命令,刚要抬脚追来的小果定在原地。

与左枫缠斗的黑衣人见我向他们冲去,冰冷的眼眸微闪,一个虚招将左枫逼退,森冷的剑尖毫不留情的向我心口刺来,我眼神淡漠,在心里冷笑一声,火把朝黑衣人扫去。

“公主。”左枫与小果同时惊叫,左枫更是快速朝我闪来,大有一副拼死也要将我救下的架势。

“嘭……”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黑衣人在我面前五步之遥直直掉落,我可是有分寸不敢靠战圈过近。

黑衣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眼中快速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左枫闪到我身边惊诧的看我一眼,警惕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来人,将人带走。”我幽幽看着倒在地上,几次试图有所动作的黑衣人淡淡吩咐。

两名官兵听令上前,黑衣人冷冷瞪我一眼,头无力而颓败的垂了下去,我心“突突”跳了两下。

左枫在官兵之前上前,小心查看过黑衣人身上是否有毒,把上黑衣人脖子处的动脉,抬头向我看来,轻轻摇了摇头:“死了。”

我微微拧眉,最后一个活线索也断了,虽然我对从冷绝的杀手嘴里得到一些消息,所抱希望不大,但眼睁睁看着线索在自己面前断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走到黑衣人边上,我蹲下身,因心中带着丝丝怒意,动作粗鲁的扯开他的衣服。

“公主!”左枫有些汗颜的制止我的动作,眼神示意我看身后。我疑惑扭头,只见官兵们都黑线而惊恐的盯着我,接触到我的眼神急忙瞟开。

抚额……

这些人脑子里都想着什么?我不过是想要看看黑衣人身上是否有标志,在月国像这些杀手,一般所属于哪个组织,身上就会印有哪个组织独一无二的标志。

“你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标志。”我淡淡对左枫说着,眼神平静的站起身,都怪这杀手是男性。

“嗯。”左枫点点头,小果、花瑾、官兵头领也走到近前,其他官兵在处理那些被杀死的黑衣人。

终于在黑衣人右手臂上发xiàn

一个黑色缺角之心的标志。官兵头领瞪大了眼惊道:“噬心罗煞。”

“噬心罗煞?”我疑惑呢喃。抿了下唇。淡淡吩咐:“检查一下其他人身上是否有标志。”

结果,黑衣老大一群人身上并未发xiàn

有所属标志,继黑衣老大之后企图刺杀我的杀手身上则同样是“噬心罗煞”。

之后出山的路变得顺利,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也科普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武林与各种暗黑组织。

这个世界武林门派众多,明面上武林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实jì

上许多大的武林门派暗中都有与朝廷合zuò

,而暗黑的组织同样很多。

其中最为出名的三个杀手组织分别是“须弥云镜”“噬心罗煞”“登极重乐”。

据说,“须弥云镜”的杀手最为神mì

,任务有所接有所不接,通常任务都是单人完成,且有一个规矩,一个任务只执行三次。若三次失败,任务作废,他们今后便再不会接关于那人的任务,但这么久来,“须弥云镜”的杀手从未失败过。

“噬心罗煞”的杀手最为阴狠。不论是任何任务,只要出够钱便会接下,所派人数不限,只要雇主不取消任务,便会不死不休,最为难缠,所以他们任务的失败率目前为止同样是零。

“登极重乐”与前两个又有所不同,他们不仅接杀手业务还接保镖工作,行事最为诡异。他们与“须弥云镜”有一个相同之处,一个人头任务最多只执行三次,现在已经多趋向于接保镖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江湖中还有一个极其神mì

的组织叫“西界”,他们甚少在江湖走动,但每一次出现势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从武林到朝廷,搅得人心惶惶。

而“西界”内有一个最为出名的称号名唤“渡鸦”,没有人知dào

“渡鸦”是单独一个人,还是一伙人,他们会按照界主的命令保护谁或除掉谁。

“渡鸦”也是江湖中极少能对抗前三家杀手组织的强悍存zài



再说“血煞八魔”,她们是江湖中非组织的单散杀手里恶名最为响亮的,其实说她们是杀手并不全面,她们还接绑架任务,不似其他受组织控zhì

没有自由,如同杀人机器般冰冷,无视自身性命的杀手。她们相对自我,视他人之命如草芥,但却珍惜自身性命,心狠手辣且手段残忍。

诸多专业杀手专攻暗杀技巧,本身明面的武功并不算高深,而她们则不同,自身武功高强,最擅长明面围攻,最喜欢以多欺少,据说从来没有人能在她们的围攻之下生还或逃脱。我是目前为止第一个。

这也是“血煞八魔”的另一个特点,会审时度势,懂进退取舍。

“血煞八魔,武功高强,八人联手,少有敌手,特别是他们八人内力相合,江湖中能与之对抗的人少之又少。”花瑾说完抬眼看我,他是商人,常年在外行走,所知的江湖人事自然是比我们这些待在皇城中的年轻人知dào

得多得多,这次的江湖科普由花瑾为我们普及。

我微微蹙眉,疑惑道:“既然“血煞八魔”那么厉害,那在森林里内力压过她们的会是什么人?”

“江湖武功高强者甚多,有些为人所知,有些行事低调不为人所知,虽说“血煞八魔”很厉害,但江湖中不乏比她们更厉害的人物,只是越是厉害的人物便越少在江湖出现,即使出现也会极其低调,不会掺和到与已无关的事中,由此可以肯定一点,森林中的人是特意来助你的。”花瑾解释完抿了下唇,目露思索。

“助我的?”我纳闷不已:“森林里的人可以肯定并非一人,但绝对不会超过八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谁会在暗中帮zhù

我啊?”我疑问的看看花瑾,看看小果,他们可以说是最清楚闭月人际的人。

我只知dào

自己树敌众多,有这个实力杀我的倒是挺多,但实力高过“血煞八魔”来帮zhù

我的人……似乎没有啊!

花瑾与小果认真思索后,都无奈不知的摇了摇头。

“事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zhù

,我想那些人既然暗中帮zhù

公主,总有一天会出现在公主面前的。”左枫温和眼神在我们三人身上转一圈,看着我平和道,微微蹙起眉带着担忧道:“只是现在不知dào

绑架公主,与刺杀公主的幕后主使是何人,也不知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许多杀手只杀任务目标,以“噬心罗煞”后面那位杀手,将绑架我、刺杀我的人一并杀死的做法来看,似乎两伙人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个人,因担心他们被抓泄密而斩草除根,但也有可能是请“噬心罗煞”的幕后人故yì

做出的误导。毕竟调查那些绑架我的人,比调查“噬心罗煞”的杀手要容易吧。”我翘着二郎腿斜坐在软塌上,单手撑头懒懒分析,有些乏了!

“所以,公主是认为,两伙人的幕后主使是不同的人?”左枫微微点了点头反问。

“哎!也难说,也许真是绑架我的幕后主使,既花钱请人绑我,又请杀手杀我,绑匪目的未达成,就让杀手直接杀我灭口,也不一定啊。”我漫不经心的道,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早就有心理准bèi

,所以并不太在意。

“噬心罗煞,不死不休,既然他们接下任务且开始执行,那他们定还会来找公主!”左枫担忧的看着我。

小果同样无比担忧的看着我,花瑾抿着唇,微微拧眉,清冷的眼眸中闪着深沉的冷意:“最好是能查出请杀手的幕后人,让他取消任务。”

今此一事,我清楚确定,花瑾之前对闭月的冷漠只是不得已的假装,其实他内心里是关心,并爱着闭月这个女儿的。

生死攸关的紧急当头,人总是会做出内心最本能的反应,花瑾面对杀手毫不留情的刺杀,想将我拉到身后以身护我周全,便可知,在他心底闭月到底是如何重yào

的存zài

,这个认知让我开心而欣慰,同时心里又有些酸涩的胀疼。

“难啊!”我悠悠叹息一声,有异能在手,我并不担心任何刺杀,只要不是在我异能爆fā

后无法使用异能的三天,其他时间任何人,使用任何方式,都别想取走我的性命,不过这三天的软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dào

!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我突然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

“武林人还得武林对。”花瑾垂眼低喃,抬起眼来看向我,眼中已经恢复镇定:“我一会儿马上去联系“登极重乐”的人,请最好的保镖来护你。”

我看着花瑾眼中的坚定与决绝,就像拼命保护自己幼崽的雄狮,凶猛威武,透着无尽危险与想象不到的力量。

我心里很感动,但,于一个有秘密的人,身边的人越少越好,但若是遇到绑架刺杀而不加派人手保护,实在于常理不合,我到底该怎么办?

第一二六章:去留问题

左枫跟小果惊诧的看向花瑾,转过头来热切的望着我,点了点头。

我垂下眼,静静思索,马车内变得安静,只闻车外传来的声声马蹄。

好一会儿,我抬起眼,眼神平静的扫过三人,与花瑾静静对视:“父亲,此事就先放下吧!不必去找“登极重乐”的人,我心中自有算计。”

花瑾直直与我对视,清冷的眼眸中诸多情绪翻涌,最后归于平静,点了下头:“好,答yīng

为父,定要安然无恙。”

“好,我保证。”我微笑着点了下头,坚定而郑重的承诺。

左枫跟小果看看花瑾,又看看我,终究没再说什么,我知dào

他们都选择了相信我,其实我选择的处理方式就是:顺其自然。

马车在黑夜中快速行驶,一路驶入内城,花瑾在刚进内城就提出下车,我看着他抿了下唇问:“父亲,要回韵王府吗?”

花瑾愣了下,摇摇头:“不,去商铺。”

我点了点头,温言嘱咐:“保重。”

花瑾有些意wài

,微微一笑,还着丝欣慰与感动,点了下头:“好。”下车,消失在夜色中。

送左枫回了丞相府,马车内只剩下我跟小果,一路无语到了公主府,我刚一下马车,满脸担忧与焦急的俏儿就急忙迎了上来:“公主,你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们了。”

“没事。”我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俏儿的肩膀。

“公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俏儿眼中盈上泪光:“公主放学了一直没回来,也没传消息来,后来渝哥哥去右丞相府打听到公主被绑架的消息,我们都急坏了。”

“让你们担心了。”被人担心关怀着期盼着回家,心里有些感动:“渝渝呢?”

“在大厅等公主呢。”俏儿走在我身边一起向着大厅走去。

“咕噜……”俏儿的肚子发出一声轻响。

我诧异看她,只见她羞红了一脸俏脸,我眨了下眼,问:“还没吃晚饭?”

俏儿摇摇头低声道:“没。不知公主的安危,我们都没心情,没胃口。”

我静默一会儿,心里生出丝复杂滋味,吩咐小果去叫厨房准bèi

晚饭,并对俏儿严肃道:“以后不论我如何,都要按时吃饭。”

“我们要等公主一起吃。”俏儿纯净的眼眸闪着坚定的光芒。

我轻轻笑了笑,心里温暖洋溢。

在客厅外看到在客厅中坐立不安的炎渝,我微微一笑,炎渝刚好kàn

来。对上我含笑的眼。愣了下。快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直直盯着我,眼中闪过诸多情绪,立马抿紧了唇。狠狠瞪着我。

“渝渝,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我如常般自然随意的跨入厅中云淡风轻道。

“谁担心你了?谁会担心你?哼。”炎渝冷哼着偏过头去,狠狠坐了回去。

“口是心非的家伙,承认你担心我,关心我,有那么难么?”我在炎渝旁边的座位坐下,懒懒的单手撑头,微笑看他。

炎渝有些不自然瞥我一眼。嘟囔:“你没事吧?”

“你看呢?”我的声音越发慵懒。

“哼,你能有什么事?”炎渝横白我一眼,飞快站起身,向外走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去哪?”

“自然是回去睡觉,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炎渝没好气的瞪我。

我抓着炎渝的手站起身。温和的看着他,柔声道:“吃了饭先。”

炎渝愣愣看了下我抓着他的手,缓缓抬眼与我对视,我看着他桃花眼中自己的倒影,仿佛要融入到那一片微漾的桃花波光中,好一会儿,炎渝轻轻垂下眼,微微侧头,含糊不清的应了声:“好。”

我满yì

的笑笑,松了手,懒懒坐回椅子,端起小厮及时送上的茶抿了一口,招呼站着的两人:“坐呀,都站着干嘛?”

炎渝退回原来的椅子坐下,总感觉他似乎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俏儿走到我身边,踌躇了下问:“公主,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看着满眼担忧的俏儿又看看一脸疑问的炎渝,轻轻放下茶杯,随意道:“有人为了钱,绑架了我。”

“那是什么人胆敢绑架公主?也太可恶了。”俏儿一脸愤愤。

“不知dào

啊!”我叹息着懒懒道:“都死了。”

“都……死了?”俏儿瞪大了眼,炎渝也微微愣了下,担忧的望着我。

“嗯。”我点了下头,淡淡道:“这断时间公主府怕是会不太平。”我转头认真看着炎渝道:“渝渝,要不你回家吧!”

炎渝瞬间变了脸色,生气瞪我,怒道:“你当我炎渝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不是。”我有些无奈,耐心解释:“你也知dào

我树敌太多,公主府很不安全,针对我的人已经开始行动,我只是不想你。”转头看向俏儿温言道:“不想你们因此受到牵连。”

“公主也打算要赶俏儿走吗?”俏儿伤心看着我颤声问,立即就摇头,走到我身前,单膝跪地坚定道:“我不走,不管公主府有什么危险,我都不会走,我要陪在公主身边,我不能在公主有危险的时候离开,那么忘恩负义的事,我不能做,求公主,不要赶我走。”

“唉!”我叹息一声:“起来。”

“公主不答yīng

我,我就不起来。”俏儿这小妮子跟我以前一样倔。

“起来。”我命令。

“公主。”俏儿嗫嚅,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我,眼中泪光闪闪,缓缓站了起来。

“好了,我知dào

你们都够义气,我也不是要赶你们走,我只是不想有人受我牵连。”我叹息一声,虽说杀手一般只杀任务目标,但难保绝对不殃及无辜。

关于离开的话题,无疾而终,晚膳送来,我们默默吃完,默默各自回房。

终于一切忙完。准bèi

睡觉,看着小果将安神香点了,我随意道:“小果以后都不用点了。”

小果诧异的看我一眼,浅笑着点了点头:“是。”

我悄悄观察着小果的神情,看不出丝毫异样,微微一笑:“早点去休息。”

“是,公主。”小果恭敬点头,退了出去。

“对了小果。”看着小果将要退到外间,我想了想,叫住他。小果顿住。抬头疑惑看我:“公主?”

“关于今天杀手的事。若是俏儿跟渝渝问起……就如实告sù

他们。”我想或许让他们知dào

确切的真相能避免他们胡思乱想,能让他们好好考lǜ

自己的去留问题。

“是,公主。”小果恭敬应下,踌躇一会儿。担忧的看着我,关心问:“公主,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小果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什么,终是垂下眼道:“那公主好好休息,小果告退。”

我随意的挥了挥手,看着小果缓缓退去。总感觉我们之间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收回放到小果身上的视线,我不愿再多想,异能的使用让我急需通过睡眠恢复精神与体力,好在第二天是休息日,我可以安心的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我还未起。来了好几个前来慰问的代表,有女皇,大公主,韵王,而最让我在意的居然还有来自右丞相府,代表右相左思决而来的慰问代表。

我吃着算得上下午茶的早餐,诧异看向跟我汇报的小果,疑惑反问:“右相?”

闭月与右相毫无瓜葛,若说非说有,也就是之前将左宣强抢回府的事,但对闭月强抢左宣一事,传言说右相大发雷霆,并上书女皇弹劾闭月,但就闭月强抢左宣时的记忆来看,当时右相的表现却是十分平静,据可靠消息称,在我将左宣赶回去后,右相便将弹劾的折子收了回来,似乎弹劾生气一事只不过做做而已的表面工作,据说他还曾温言劝过礼部尚书消消火,

整个表现都另人感觉十分怪异。

朝中所有大臣都避我如蛇蝎,厌我如苍蝇,而我这次被绑她居然派人来问候!这是何意?

韵王的慰问自然是带着讽刺看戏的意味,但是右相的用意实在让人琢磨不透,若说左宣是狐狸,那么右相左思决就是一个绝对的老狐狸。

想不通我便不再去想,继xù

填饿得空空的肚皮,小厮来报,蓝烨来访,在我意料之内,后一步,又一名小厮来报,左宣跟左枫来访,我表示理解!当第三名小厮又来报,一个自称沉鱼的小和尚来访时,我不淡定了。

放下筷子,我站起身,想了想,向大厅走去。

大厅内,蓝烨跟幻坐在左边的茶桌,左宣跟左枫坐在右边的茶桌,炎渝坐在左枫边上,五人默默品着茶,气氛相对和谐,若是能忽略掉那淡定得欠揍的喋喋不休,只见沉鱼坐在幻边上,嗡嗡嗡不知说着什么。

幻静静听着,不时笑笑。

好嘛,这两人居然如此旁若无人的……咬耳朵!

“和尚,你在干嘛?”我微微拧眉,步入厅中,厅内美男们纷纷起身行礼。

我随意的挥了挥手:“都免礼,坐吧!”

“公主,贫僧在向幻幻请教一些问题。”沉鱼摆着他那面瘫脸淡定道:“公主想知dào

贫僧请教的问题么?”

我向主位走去的脚步顿住,幻幻?我嘴角抽了抽,诧异的望向幻,幻给了我一个如常的微笑,显然没被沉鱼的称呼雷住,我淡淡看向沉鱼咬字清晰的说:“我不想知dào

。”总感觉和尚问幻的问题不是什么好问题。

第一二七章:齐聚一堂

“不想知dào

算哒!”沉鱼淡定瞥我一眼,坐正。

我睨了他一眼,走到主位坐下,小厮送上茶水,小果为我倒了一杯,我端起浅浅抿了一口,大家都默默品茶,谁都没说话,大厅安静得诡异。

“咳!”我放下茶杯轻咳一声,默默环顾一圈,道:“谢谢你们来看我。”

“不用谢。”唯有沉鱼眼也不抬的,淡定回了我一句。

大厅再度陷入安静,我不知dào

自己该与他们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左宣带着温润的笑,淡淡问:“公主刚起?”

“嗯。”我点点头。

“公主最近很嗜睡。”左宣磁性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海,嘴角的淡笑高深莫测。

厅里所有人都望向我。

我微微挑了下眉,心想左宣定是对我的身体产生了怀疑,我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还好。”

“嗯。”左宣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深深看我一眼,收回眼,没再说什么。

“月儿昨日被绑,又遇刺杀的消息已传便京都,听说对方可是请了“噬心罗煞”的杀手!”蓝烨轻摇着折扇看着我眼含关怀与担忧:“噬心罗煞的规矩不死不休,月儿可想好对策了?”

“嗯……”我沉吟。

“看来公主是没想好对策。”沉鱼淡定的声音听起来竟带着丝幸灾乐祸,顿了一会儿淡定道:“噬心罗煞的杀手好难缠!公主,贫僧觉得公主最好是将他们整锅端了。”

沉鱼淡定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额冒黑线,惊异的望向他,和尚不是慈悲为怀的么?你如此嗜血你家方丈知dào

么?

沉鱼淡定呆木的眼神在我们所有人身上缓缓扫一圈,淡定吐出三个字:“开玩笑。”

“阿弥陀佛,贫僧都说了什么?有说什么吗?没有。”沉鱼在我们抽动的眉角中,如是淡定为自己辩解。

“和尚,你到底来我府上干嘛的?”我有些受不这臭和尚了。声音带着丝悠冷缓缓开口。

“贫僧原本打算来公主府上渡情劫的。”和尚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看公主现在被杀手盯上,贫僧还是决定过些时候再来。”

一个大大的“井”砸上我的额头,我攥紧了拳头,咬了下唇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想要揍他的情绪,只听沉鱼继xù

道。

“公主,可要请保镖来保护?贫僧常年行走江湖,认识不少武功高强的保镖,介shào

给公主如何?贫僧会为公主争取打个九折,只收取一成的中介费。虽说公主很有钱。但是有贫僧在。贫僧绝对不会让公主被人坑……”

“和、尚。”我咬牙打断沉鱼的喋喋不休。

“打八折。”沉鱼仿佛根本听不出我情绪中翻滚的怒意与无语,抬右手比了个“八”淡定如常的道。

这算哪门子和尚?orz……谁能告sù

我?佛祖啊!我虔诚的祈祷,将这坑货收了吧!

“不需yào

。”我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淡淡道。

“哦?那公主如何打算?”沉鱼淡定看着我。平静无波的杏仁眼几不可察的闪了下。

“他们来一只灭一只,来两只杀一双。”我漫不经心回答,连自己都不知说的是真是假,但话中的血腥味却很足。

所有人除了沉鱼,都惊诧的望着我,目露探究。

“霸气。”沉鱼淡定的朝我竖了个小拇指,缓缓换成大拇指,淡定道:“不愧是闭月公主,霸气侧漏。将面巾一掀就能吓死他们!”沉鱼说完淡定的笑了起来:“咯、咯、咯!”一字一顿笑得相当诡异。

咬牙!

臭和尚完全可以不说后面那句好么?本公主现在容貌不再是鬼见愁,是闭月羞花好么?

“公主现在还不太合适霸气侧漏!”左宣默默接口。

侧漏,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说侧漏好伐?我突然想起,我大姨妈来三天就走了,且量少得不正常。

没情绪的磁性嗓音。温润如玉的面庞,说这话很违和啊亲!我睨了左宣一眼。

“月儿还是尽早查出幕后主使吧!这样事情解决起来简单许多。”蓝烨轻笑着摇摇头,提议。

还是蓝烨正经,我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查到幕后主使,让对方撤销任务也挺难啊!”沉鱼立马泼冷水:“而且调查起来肯定不简单,过程漫长啊,说不定公主都已经被杀手结果了还没查出来,再说想杀公主的可多了!”

“和尚,你可以不说话。”我满头黑线。

“公主,贫僧想说,你在调查幕后主使这段时间还是得请保镖,护你周全,七折。”

我忍不住了,抓着茶杯盖就朝沉鱼砸了过去,沉鱼淡定抬手接住,立马又松了手,茶杯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得四分五裂。

沉鱼淡定的眼神微闪,呢喃:“好烫。”呆呆看着自己的手:“起泡了。”抬眼看我,呆木的眼神看起来依旧淡定,而我却感受到了他眼神中一种叫委屈的情绪:“公主,对贫僧好狠,都不想爱你了。”转向幻伸出手淡定问:“幻幻你看,可怜啵?”

“可怜。”幻认真看着沉鱼的手,眼含探究。其他人也惊诧而探究的望着我。

崩溃!

我左肘抵着座椅的扶手,受不了的轻揉额头。

小果立即如往常般去将杯盖的碎片一一捡起。

“月儿,去风运货栈下单,找木华公子买消息吧!”蓝烨再次正经提议。

“木华公子?江湖人称无所不知的木华公子?”左宣淡淡反问,眼神若有似无的从幻身上瞟过。

“没错。”蓝烨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点了点头,含笑的眼眸轻轻与左宣对望一眼。

“嗯。”左宣赞同的点了点头,嘴角的浅笑越发高深,仿佛自言自语般呢喃:“不知木华公子能在几日内查到呢!”

蓝烨耸了耸肩,看向我:“月儿你看呢?”

“嗯。”我点点头,望向幻:“幻,风运货栈可就是上次我们俩那天晚上去的那家?”

“没错。”幻微笑着向我望来,点了下头,眼神若有似无的瞟过蹲在地上捡碎片的小果。我悠悠看向小果,发xiàn

小果似乎浑身僵硬了下,将最后一片碎片捡起,朝我恭敬无声一礼退了出去。

我微微抿了下唇,没有看垂着头退出去的小果,淡淡道:“幻,一会儿,陪我去风运货栈吧!”

“好。”幻微笑着应下,透润的声音仿佛能驱散我内心的闷火。

又聊了几句,左宣跟左枫起身告辞离开。炎渝起身相送。沉鱼在向我索要赔偿无果后。带着怨念离去。

稍后我与蓝烨、幻带上小果去了风运货栈,找了掌柜的说明来意,交了一笔不小的定金,掌柜的说会立马将订单交于木华公子。让我七日后去拿结果。

不过,交一次钱买一个消息,对方只会卖给我请杀手的幕后主使,若想知dào

其他消息需再下单,比如请杀手的人与请绑匪的是否是一伙,若是另有其人那又是谁?

反正我也不是太在意这些东西,买消息的价钱高得让人肉痛,遂只买最重yào

的一个。

去“朝秦暮楚”泡到晚上,休息日就这样过去。

晚上沐浴后。坐在梳妆台前,小果如常为我擦头发,动作轻柔,我从镜子里静静看着小果。

“小果……”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悠悠开口。却又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心里有一个疙瘩在越滚越大。

“公主。”小果抬眼从镜子里与我对视,浅浅一笑,垂下眼轻轻道:“公主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正坐着,直直看着镜子里垂着眼,嘴角带着浅笑认真为我梳发的小果,看着他薄唇轻启:“公主定能安然渡过这个难关,将来定会越来越好的,昨天,公主失踪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今天看这么多人都在关心着公主,小果,真的很为公主开心。”

“是吗?”我淡淡反问,轻轻一笑,心里悠悠叹息,小果,我想听的并不只是这些。

“公主,早些睡吧!明天要早起去上学呢,今晚可要燃安神香?”小果放下梳子,浅笑的看着我问。

“小果,我看看你的手。”我坐在椅子上缓缓转过身,抓起小果受伤的手。

“已经好很多了,公主别担心。”小果的手颤了下,似有些抗拒的想要抽回,我抬眼直直盯着他,感觉点受伤,心里有点闷。

小果接触到我的眼神愣了下,不知所措的嗫嚅:“公主。”

我抓着小果的手,垂眼盯着小果手背上已经初愈的伤口,悠悠道:“小果以后别那么傻!”

“保护公主,是小果的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果声音轻柔而坚定道。

“呵。”我轻笑一声,长舒出一口气,心里感觉有些莫名的疲惫,淡淡道:“下去休息吧!今晚的安神香不用燃,以后都不用燃了!”

“是,公主安歇,小果告退。”小果恭敬的退了出去,终究,他没有跟我说他去那个宅子的事。

算了吧!不说便不说吧!不是早就想通了每个人都有互不相交的交际圈嘛!

我躺在床上,直直盯着床顶,想着闭月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想着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想着她因中毒扭曲的容颜与心理,想着关于闭月以前的一切一切,想着……不论何时都待在她身边的小果。

小果,闭月从小到大的执事,一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人,十五年,十五年哪……

我缓缓闭上眼睛,在睡眠中消融掉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半夜,突然,我感觉到了一丝异动!

ps:

灰常感谢热恋,julia雅

,明听弦送得平安符,么么大家,我消失了五天,大家知dào

咩?更新是朋友帮传的,所以这几天的更新时间真的很那啥!也没抓过虫,之前码了直接存邮箱里的。至于为嘛消失,我想大嚎一声,坑爹的家里断网啦!断网真心伤不起啊,断网的山里更是伤不起~~~~现在才修好!幸好我有一点点存稿!窃笑~~~~

第一二八章:本宫不答应

穿越以前,除却异能爆fā

后的第一天,我的睡眠一直很浅,只要一点轻微的响动就能被吵醒,而后久久无法入眠,穿越过来后,我的睡眠质量变得很好,常常一觉睡到天亮,即使半夜听到响动,也是迷迷糊糊并未完全清醒过来,翻个身便能立马睡着。

而这几天,我变得容易醒,睡熟中哪怕只是一点点轻微的响动也能将我吵醒,当然入睡也快,睡眠变浅,这是心里警觉性过高的表现。

“咕……咕咕……”

又是这个声音!鸽子叫?哼哼?

“小果!”我猛的坐了起来大叫,狠狠呼吸。

“公主。”小果很快冲了进来,眼含担忧与焦急,扑到床边关心问:“公主怎么了?”

我抬眼看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狠狠喘息。

“公主,可是做噩梦了?”小果满眼心疼的望着我,缓缓在床边坐下。

我默默点了点头,呼吸带着颤抖。

小果从背后轻轻将我环住,柔声安慰:“公主,别怕,是梦,只是梦,来躺下休息吧!”

我麻木的转头静静看着小果,带着迷蒙看着小果眼里真挚的担忧、关怀与心疼,顺着他的动作缓缓躺了下去,呢喃:“小果你在这陪着我。”

“好。”小果毫不犹豫点头,浅浅一笑:“小果会在这陪着公主,公主安心睡吧!”

“一直陪着我,哪也不去!”我轻柔的声音带着浅浅磁性,不是祈求,不是要求,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嗯,哪也不去,一直陪着公主。”小果给了我一个安心的浅笑。

我轻轻扯了扯嘴角,缓缓闭上眼睛,小果,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在那未知的人与我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第二天去上学,我心情大好,小果昨夜并未离开,一直陪着我。

我因在户外国画课被绑架,马车刚到国子监门口,国子监祭酒携大公主司业、国画夫子、助教以及负责国子监与我们学子安全保卫工作的护卫长,前来向我表示慰问并请罪。

很官方的寒暄几句后,众人散去,如常开课。就此事。国子监处理了不少护卫。并罢免了原来原护卫副长,国子监近期也增加了守卫于加大安全保卫工作。

其实就我被绑架一事,仅凭这些护卫根本无法阻挡那些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若是遇到杀手。也只有当炮灰的份,错不在他们但处份却必须受下,是给我的一个交代也是给女皇的交代。

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有那么一些人,得为一些无力的事而承担责任。

平静的过去三天,这三天京都最为热闹的话题便是医王与医神之后对决一事,钟家赌场设的赌局也如火如荼的展开。

再过两天便是约定医术对决的日子,而医神之后仍旧毫无音信,在许多人都认为医神之后不会出战时,当天。医神之子幽羽突然出现,并打败医王,消息一经传出立马引起空前的轰动。

医神之子继承他母亲的名号成为新一任医神,幽羽一时成为江湖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据传。幽羽年轻英俊,为人低调谦和,一瞬间便成为诸多女子梦想迎娶的对象,成了许多名门大家争相邀请拉拢之人。

要知dào

一个医术高超的人可遇不可求,其作用之大远远高过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若能交好甚至请到府中为客,那好处并非一星半点。

只是据传幽羽在赢得比试后便再度失去了踪迹,无论如何寻找均杳无音讯,让人有一种那人从未出现过的错觉。

于是,许多人去求助木华公子,但,关于幽羽踪迹一事,木华并未接单,只传出了这么一句极高深的话“既远在天边,又近有眼前”。

可惜,医术比试的今天,我得在国子监上课,很遗憾无法前往云巅峰观战,无法看到比试失败的医王是何表情,想想就觉得挺开心。

下午放学时,意wài

的,我居然收到医王送来邀请赴晚宴的请柬,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这宴定非好宴。

“公主打算去吗?”小果坐在马车对面,细心为我准bèi

水果。

“云水楼饭菜如何?”我双腿交叠懒懒的靠躺在软塌上,悠悠问。

“呵。”小果轻轻一笑:“云水楼是咱京都十大酒楼之一,自是有其特色的。”

“嗯……”我懒懒应了一声,小果将销好皮又切成小块的苹果用竹签插好,送到我嘴边,我揭开面巾张嘴咬下。

一般在只有我与他两人时,我都解了面巾,享shòu

毫无遮挡的感觉,居然有些不习惯。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啊!医王刚输了比试,居然还有闲情请我吃饭,不会是光明正大找我报之前的仇,顺便利用我来泄愤的吧?”我咽下苹果,很脆很甜。

“她怎敢?这里可是月国京都,您可是咱月国的公主。”小果浅浅一笑,带着丝傲然,将苹果送到我嘴边,我轻轻抓住小果的手腕,将苹果往他嘴边送去。

小果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面色微红,带着丝腼腆垂下眼,微微张嘴将苹果咬下,我松了手,叹息一声:“那就去看看吧!看她到底要干嘛!”

虽然我非常不想见医王母女,但既然对方向我发出邀请,我若不赴宴,岂不显得我胆怯、小气,我与她们有过节一事,怕是京都许多人都有所耳闻。

小果说医王不敢光明正大对我怎样,但当我到达云水楼,进入医王定下的雅间见到医王母女时,我发xiàn

她们胆比我想象的可要肥上太多。

雅致的包间内一张大圆桌,只有碟依一人坐在圆桌前悠闲品茶,桌上几样精致的糕点,碟依面上并未见任何比试败北的沮丧,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依旧傲然如故,也不知是她心态好还是伪装功力高,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无语言。

蝶依见我进来,缓缓起身,微微一礼,态度不恭敬也不轻慢:“公主。”

“蝶依王有礼了。”我眼眸含笑淡淡说着走到桌边。

蝶依抬头微微一笑,伸手邀请:“公主,请。”不算热情也不冷漠。

我微微点头,在蝶依对面的位置优雅坐下,一旁伺候的小厮立马为我斟茶,蝶依坐回原位道:“双儿跟瑾稍后就到,烦请公主等候一二。”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没毒,很好。不过,为嘛我有一种蝶依在办家庭聚餐的错觉?怪让人感觉恶心的。

没一会儿,花瑾跟碟双儿一起到来,碟依起身相迎,我淡淡回头,花瑾看到我有些意wài

,碟双儿看到我不悦的瞪我一眼,在碟依的眼神示意下不甘不愿的朝我行了一礼。

“免礼。”我淡淡瞥了她一眼,公主架子端得十足,转回了头。

蝶依搂着碟双儿向原来的位置走去,边安排着花瑾所坐的位置,碟双儿欢乐的说要坐花瑾身边,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淡淡开口,指着身边的位置:“父亲,坐这。”

碟双儿瞬间就变了脸色,碟依给她使了一个眼神,蝶双儿冷哼一声,不敢多言,极不情愿的坐在蝶依旁边。

“既然人都到齐,碟医王有何事,就请说吧!”我神色如常的看着对面的蝶依懒懒道,说实话,要我跟她们同桌吃饭,真心的难。

“并无何事,不过是想请公主一聚,化解咱们之间的误会。”蝶依儿如是说,但我在她眼中却看不到丝毫诚意。

“哦?”我悠悠反问,似笑非笑的看着蝶依:“就只是如此?”

“没错。”蝶依微笑点头,眼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嘲讽而势在必得的得yì

之色。

“呵。”我轻轻一笑,淡淡道:“那敢情好,点餐吧,本宫就不与医王客气了。”

“公主,请。”蝶依一副大度有礼的模样,与蝶双儿对望一眼,眼中透着自得。

“将你们这的招牌菜全上一份吧!”我对一旁伺候的小厮温和吩咐。

“是。”小厮恭敬一礼,退了出去。

“公主,明天我们便会返回蝶谷。”蝶依看着我语气带着丝傲慢。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那这就算送行宴了,祝蝶医王你们一路顺风。”

“呵呵,我们要瑾叔叔也跟我们回去。”蝶双儿傲然的扬着下巴睨着我,满眼的得yì

与喜悦。

“哦?”我转头看向花瑾,眼带询问,花瑾眼神清冷没有给我任何回应,微微蹙眉,转头看向蝶依跟蝶双儿,无奈道:“在下说过,不能与你们同去。”

“此事,韵王爷已经答yīng

了的。”蝶双儿有些不开心的鼓起了脸,带着些撒娇与无赖。

花瑾听闻此话,抿了抿唇,拧起了眉,清冷的眼眸深处快速闪过一抹冰芒,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似妥协又似嘲讽,又似带着丝冷绝。

我的眼神从花瑾身上轻轻掠过碟依母女,垂了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所以,她们此次请我来是向我炫耀的?炫耀她们成功抢走了我父亲?还想拿韵王来压我?可笑!

我姿态优雅的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抬眼望向蝶依,带着笑意,语气缓慢而坚决的道:“本宫不答yīng

。”

第一二九章:喜欢为由

“我们这次请公主来赴宴,只是为了告知公主一声,并非来问公主的意见,希望公主能明白这一点。”蝶依傲慢的看着我。

“哼!告知?”我嘲讽的笑笑,缓缓道:“蝶医王,本宫也想告sù

你,本宫并非是在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在明确的告知你,本公主不同意,而且,我父亲也并不愿意与你们同去,我父亲是人不是物品,供你们随便交yì

,他有自己的想法与选择。”说到后面我的声音带着冰冷的低沉,顿了顿,轻轻一笑道:“蝶医王,本宫想知dào

,你们到底凭什么要我父亲跟你们去蝶谷?”

“我喜欢瑾叔叔,我们喜欢瑾叔叔,我们要瑾叔叔与我们回蝶谷一起生活。”蝶双儿鼓起脸颊愤愤的瞪着我。

“哈哈。”我嘲讽的笑了两声:“喜欢?就凭你们也配说喜欢我父亲?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们还敢跟本宫说什么喜欢?”我微微眯了下眼,盯着蝶依母女,眼中的笑带上浓浓的冷意:“你们用一个喜欢的借口,就自私的妄想将本宫的父亲带回蝶谷,不顾他的意愿,好一个喜欢!”我敛了些眼中的冰冷,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请不要侮辱喜欢这个词好么?”

“你!”蝶双手抬手狠狠指我,双眼瞪着我几欲喷火,蝶依轻轻抓住蝶双手的手腕,将之安抚压下,看着我眼神冷傲而深沉,轻轻一笑:“公主,瑾原是韵王的人,如今韵王已经答yīng

本医王将瑾许给本医,同意本医带着瑾一起回蝶谷生活,且,去蝶谷生活,瑾便可不再如此劳累,可好好快乐的享shòu

生活,远离世俗。瑾那么喜欢双儿。定是会愿意放下尘世的一切与我们离开。”

蝶依看向花瑾眼含深情,蝶双儿也柔情款款的望着花瑾。

“我们看在公主是瑾女儿的份上,才给予公主与瑾最后一个道别的机会,公主不同意也是枉然。”蝶依一副志在必得傲慢模样,用着施舍的口吻。

“瑾叔叔,你是疼双儿的吧?是会愿意与双儿回蝶谷,与我跟母亲一起生活的吧?”蝶双儿可怜巴巴的望着花瑾,语带热切的期待,软得能将人的心化成一滩柔水。

花瑾静静与楚楚可怜的蝶双儿对视,眼含心疼的柔情。温和的唤了一声:“双儿……”转而看向蝶依平静道:“蝶医王。在下很感谢医王厚爱。但,在下不能与医王回蝶谷。”

“为什么?”蝶双儿委屈的叫了起来,可爱的大眼睛中闪着泪花:“瑾叔叔,你不是说你渴望远离世俗。渴望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吗?你不是说现在的日子过得很累吗?为什么不能跟我们回蝶谷?去了蝶谷,那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我们只要每天种种草药,要是你不喜欢种草药,我们可以在蝶谷玩,每天无忧无虑的采花玩,自由自在!没有顾忌!”

我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暗暗观察着她们的表情。与世无争,自由自在,毫无顾忌,多么诱人的生活啊!蝶双儿一直就那么成长的,我竟有些嫉妒起她来。那可是我一直最为渴望而不得的生活。

“瑾叔叔,你其实是想跟我们去的吧,你只是心里顾忌着她,所以才说不能跟我们去的对不对?”蝶双儿站起身,抬手愤nù

的指向我质问。

我垂着眼,感受到花瑾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只听他坚定道:“月儿是我女儿,我不愿意与你们去蝶谷,并非顾忌月儿,而是心系于她,她才是我唯一认定的家人,生活,该与家人一起过。”

“什么?”蝶双儿大声反问,声音带着尖利,仿佛倍受打击。

我惊诧的抬头望向花瑾,对上他温柔慈爱的眼眸,第一次花瑾在人前承认闭月在他心中的位置,第一次我在花瑾眼中看到他对我的疼爱,看到他眼中的歉意,不复清冷。

其实,在他毫不犹豫想要为我挡剑时,我就知dào

自己在他心中的重yào

,可此刻听他如此清楚而坚定的表明心迹,我还是有些被吓住,心里既感动又激动。

“哼哼!”一直不言不语的蝶依冷笑了起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花瑾,冷蔑道:“我就知dào

,从你说想请我为闭月看病,我就知dào

外界传言你厌恶她的说法不实,哼,双儿喜欢你,无论双儿想要什么,我都会为她得到,东西也好,人也罢,只要是我们想得到的,便一定要得到。”

“哈!”我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眼神一片冰冷,一字一顿带着印入对方心上的力度道:

“花瑾是本公主的父亲,谁都别想抢走。”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微微一笑淡淡道:“韵王答yīng

你们又有何用?花瑾是我闭月公主的父亲。”论关系论血缘,在花瑾离开皇宫与女皇脱离关系后,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有权利管花瑾的事,就差是否有那个实力。

而现在的闭月敢说,绝对有实力保护自己的父亲,起码在这个要抢走自己父亲的母女面前,实力足矣!

“哈哈哈!”蝶依狂妄的笑了几声,勾唇一笑,冷蔑道:“闭月公主,看看你右手的手心吧!”

花瑾面露惊忧,在我之前急忙抓起我的右手,只见我右手手心不知何时生出一条浅红色的痕迹,很突兀。

小果听闻蝶依的话也紧张上前一步,看着我的掌心倒吸一口凉气,低呼:“毒。”愤nù

的视线射向蝶依沉声骂道:“卑鄙。”

花瑾满眼心疼而歉疚的望着我,转头看向蝶依,眼神冰冷:“解药!”

“瑾叔叔,你就跟我们去蝶谷,跟我们一起生活吧!”蝶双儿可怜楚楚的恳求。

花瑾对蝶双儿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冷冷盯着蝶依,浑身冷气低压施放。

蝶依对花瑾的冷气仿若浑然不觉,灿然一笑,温和道:“瑾,只要你跟我们去蝶谷,闭月公主自然无事。”

“哼哼哼!”我慵懒而随意的笑了几声,一派的云淡风轻,微笑道:“蝶医王真是好手段,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为了一己私利,居然不顾医者的江湖道义用毒害人,迫人就范,你这种人不配为医王。”

“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目的达成,过程怎样又何需在乎?”蝶依傲然扬头。

我垂眼看着手心的红痕,轻轻一笑,抬眼淡淡道:“呵,好一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多年前用同样的手段逼迫某个男子与你回蝶谷,永远,你都无法真zhèng

得到你想要的,如今你故伎重施,本宫定不会让你如意。”

“你!”蝶依怒得瞪大了眼,狠狠呼吸,显然被我戳到了痛处,好一会儿,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盯着我的眼神森冷而怨毒:“那你便等着,若是瑾不与我回蝶谷,你就等着全身溃烂而亡。”

“你好狠毒的心。”花瑾怒视着蝶依咬牙。

“瑾叔叔,我们其实也不想这样的,时间有限,我们明天就要回蝶谷,我们只是想要瑾叔叔与我们一起回去,我,我与母亲真的很喜欢瑾叔叔呀!瑾叔叔,你在这里并不快乐,跟我们走难道不好吗?”碟双儿声音软软带着深深的期盼与渴求,显得委屈而无辜。

花瑾清冷的视线从蝶双儿身上扫过,冷蔑一笑,转向蝶依冷冷道:“在下最讨厌的就是受人胁迫,蝶医王,若你就此收手,那在下不与你计较,若是执迷不悟,休怪在下不客气。”

“哈哈哈!”蝶依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不客气?瑾,我并不是要胁迫于你,若你愿意开开心心与我们回蝶谷,那么这一切自然不复存zài

,再说了,你对我不客气?你能如何?闭月公主这毒,除了我,无人能解,难道你忍心你心爱的女儿,只因你一时意气用事而陨命吗?”

花瑾咬牙抿紧了唇,转眼深深看我,带着歉然担忧与哀痛:“月儿。”

我微微一笑,抬手轻轻安抚般抓了下花瑾的手臂:“父亲,没事,女儿说过女儿已经长大了,剩下的就交给女儿来处理吧!”

此事还是快些解决完,一放学就来这里晚饭都没吃,饿!我悠悠转向蝶依,淡淡问:“蝶医王,本宫再问你一句,你真的不给我解药,真的要利用我威胁父亲与你回蝶谷,真的决定不反悔?”这是我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她不抓住,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哼,闭月公主,依本医看,你还是好好劝劝你父亲跟我们回蝶谷吧!公主身娇体贵,这毒一旦发作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蝶依冷蔑的看着我一脸傲慢与势在必行。

“好,很好!蝶医王,机会本宫给你了,既然你抓住那么好。”我悠悠说着,右手伸入衣袖,拿出一个专属令牌,递给小果淡淡道:“去顺天府,传我命令,蝶依蝶谷人士,伙同其女蝶双儿下剧毒意图谋害本宫,本人已供认不讳,由顺天府收押入大理寺审判,于刑部施予相应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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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脸皮之厚

小果拿了我的令牌恭敬退了出去。

雅间中陷入安静,花瑾诧异的看着我,眼神中闪过诸多情绪,有担忧、有欣慰、有安心、有赞许,最后渐渐归于平静,我回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

“顺天府?哈哈哈!”蝶依大笑起来,眼中翻滚着愤nù

强行压下,冷蔑而傲慢的一甩衣袖,有恃无恐的坐下:“本医王到是要看看谁敢动本医王,来人,上菜。”

“嗯!”我淡淡看了蝶依与蝶双儿一眼,轻轻点点头,转头看着花瑾温和招呼:“父亲,我们先吃饭吧!”优雅而闲适的坐下。

蝶双儿看看蝶依,又看看花瑾后狠狠瞪我一眼,再可怜楚楚的看向花瑾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两名小二带着小心与恭敬走进雅间,将圆桌上的糕点撤下,将菜端上,因正是晚饭时,点的菜又多,菜上得并不算快。

圆桌上已经摆了五道色香俱全的热菜,我们四人却无一人动筷,安静坐着,压抑低沉的空气在雅间中缓缓流动。

一道又一道菜送上来,雅间内也一分加一分的压抑。

外面传来嘈杂声,整齐而浩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哐……”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中年妇女快速看了下雅间内的情形,单膝跪地抱拳朝我恭敬行礼:“下官顺天府尹许相岩,参见六公主。”其余官兵恭敬弯腰,无声行礼。

“免礼平身。”我从座位上悠悠转过身,淡淡道:“本宫想本宫的执事都已经跟许大人将情况说明了吧?”

“是!”许相岩起身抱拳恭敬应道,抬手一挥,威严命令:“来人,将胆敢毒害公主的恶徒拿下。”

“是,大人。”四名官兵立即向蝶依与蝶双儿走去。

小果进来,朝我无声一礼,将令牌递还给我,这顺天府尹之所以对我如此恭敬。是因我给小果的令牌,是先皇特赐给我的身份令牌,比一般的公主令牌好用可不只三四倍,不过以前的闭月并不懂得合理使用。

当然,许也有因最近关于我的传言较之以前有了太大的改变,像顺天府尹这种圆滑的官员自然是不敢怠慢于我。

“站住,我可是医王,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本医王。”蝶依看着向她们走去的官兵,拍案而起,沉声呵斥。

四名官兵被呵斥得顿住脚步。

“医王?”许相岩不屑反问。冷哼一声。沉声道:“医王又如何?下毒谋害我月国公主。其罪当诛。”威严的眼神扫过那四名官兵,冷喝:“还不快拿下。”

“你敢。”蝶依走到蝶双儿前将她护住,盯着许相岩,眼神阴狠。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威压,声音更加沉厉。

许相岩愣了下,显然是有些被蝶依的威压吓住,反应过来羞愤交加,小心看我一眼,接触到我似笑非笑的眼眸,脸色阵青阵白阵红,煞是好kàn

,想她堂堂顺天府尹竟被一个江湖人士唬住。真够丢脸。

许相岩抿紧了唇,怒瞪起了双眼,喝道:“还不快给本官将恶徒拿下,愣着干什么?”

四名官兵再不敢耽搁,急忙上前捉拿蝶依母女。但蝶依怎么可能束手就擒,眼神冷冷一眯,几个动作,就将四名官兵制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好哇,很好。”见蝶依居然反抗许相岩愤nù

咬牙:“胆敢拒捕,还打伤捕快,罪加一等,来人,再上,将恶徒拿下。”

我缓缓抬手制止,悠悠道:“大人,先别忙,你看看本宫的手,本宫已身中她下的剧毒,这是的证据,请大人确认。”

许相岩小心上前,看了一眼我的手,瞪大了眼,恭敬垂首:“公主确实中毒无误。”转身朝身后吼了一声:“冯大夫呢?”

“无妨,这毒暂时还无碍。”我淡淡道,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四名官兵,我微微蹙眉,感觉有些不对劲:“先将那四人带下去。”

几名官兵听闻立即上前,突然其中一人惊叫:“大人,小四她们不是伤,是,是死,死了!”

“什么?”许相岩惊怒反问。

我心里惊得跳了一下,没想到蝶依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与花瑾对望一眼,看向小果,小果立即上前查看,缓缓起身蹙紧了眉,摇了摇头,站回我身边。

看着四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转瞬即逝,我缓缓站起身,看向蝶依,心里既悲又愤:“蝶依,你先是对本宫下毒,后又抵抗公差办差,并当着本宫与府尹大人的面将她们杀害,如此草芥人命,罔顾王法,罪无可赦。”

“哼!”蝶依冷哼一声,傲慢无比的道:“妄图对我们不敬的都得死,让她们痛快的死都便宜她们了。”

蝶依毫无悔意理所当然的语气,另人心惊,让得许相岩与其余官兵怒不可遏。

“今日,本宫便将你亲手捉拿。”我怒了,挥退了意欲上前的官兵,抬掌向蝶依攻去。

“哈哈哈!”蝶依狂笑三声,鄙夷的瞪着我:“就凭你个一无是处的公主?妄想!”说着举掌迎下我的攻击。

我的手掌与蝶依的相触,异能通过手掌控zhì

进入蝶依体内,蝶依惊恐的瞪大了眼,立即收手连连后退撞到雅间的墙壁,想强撑着却奈何身体缓缓无力滑下,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咬牙:“闭月你别忘了,你的命还握在本医王手中。”

“是嘛?”我轻轻一笑,缓缓向蝶依走去,这时被惊呆的蝶双儿终于反应过来,冲跪到蝶依身边,惊怕而焦虑的扶抱着蝶依,声音带着颤抖:“娘,你怎么样?娘?”

“你别过来。”蝶双儿双眼含泪冲着我尖叫:“你敢打伤我娘,你就等着毒发而亡吧!就算瑾叔叔愿意跟我们回去,求着我们,我们都不会给你解药。”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真不知该说蝶双儿什么好,蠢也该有个限度好么?

“威胁本宫,罪加一等。”我云淡风轻的说着,走到蝶依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们,微微一笑:“蝶医王,这个世界很大,天很高,别总是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架势,太过自大自傲太过目中无人的下场就如你现在这般,有害人之心,就得有随时偿命的准bèi

,本宫是月国的公主,不是当初你胁迫的那个小家小族的小姐。”

蝶依狠狠瞪着我,深深喘息,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蝶双儿焦急忧虑的为蝶依擦汗:“娘,娘,你怎么样?”

蝶依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我的异能控zhì

得很好,废了蝶依,又不让她直接死掉,她该接受顺天府的审判,必须给那枉死的四名官差一个交代,让她痛快的死,太便宜她的事,我不干。

“闭月!”蝶双儿凶相毕露,抬手将某种浓黄的药粉朝我撒来,我抬手随意一挥,全数烧净,顺便将蝶双儿制服。

“来人,将她们带走。”我淡淡睨了坐在地上的两人一眼,懒懒吩咐。

没有任何回应,我诧异转身,只见雅间内除了花瑾其他人均一脸惊愕。

“许大人,拿人。”我不得不再次出声,淡淡命令。

“啊!是是。”许相岩反应过来,看着我的眼神又多出些探究与忌惮,招手下令。

蝶依与蝶双儿都已无反抗之力,看着官差将她们带下,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重yào

的事要办,抬手制止:“等一下,将她们身上的东西搜下来。”

“闭月,你!”蝶双儿与蝶依愤nù

的瞪着我。

官差忙将两人放下搜身,从她们身上搜出药瓶银两,我让小果一一收下。

“说,解药是哪个?”我淡淡看着蝶依,虽然我不需yào

解药也能解毒,但也非常有必要有此一问。

“慢性毒,解药本医还未制,闭月,你敢动我们就等着全身溃烂而死吧!”蝶依咬牙无力又强硬的维持她的傲慢,表情狰狞阴狠。

“带下去,尽快依法处置!”我毫不在意蝶依的威胁,看着蝶依被带下去,临出门时,我微微一笑,温言提醒:“蝶医王,你似乎忘记你今天医术比试输了的事实。”

蝶依的背影僵了下,爆虐之气浮现又缓缓下沉,扭头冷蔑的瞟我一眼:“闭月,凭他休想解开你身上中的毒,而且你也等不到他解开此毒。”

我淡淡与蝶依对视,想来她下的这种毒很复杂,幽羽不知身在何方,即使是找到他也不一定会愿意为我解毒,艺高之人骄傲得总是有着这或那的规矩。而就算真的请到幽羽,就算他愿意为我解毒也需yào

花诸多时间。

这所有一切都需yào

时间,而解毒最怕的就是耗费时间。

蝶依冷傲一笑,有恃无恐,一副料定我不敢将她如何的姿态,可惜她注定要失望,我并非真的期待幽羽来为我解毒。

我毫不在意的笑笑,轻轻挥手,官差押着蝶依母女下去,蝶双儿双眼含泪可怜楚楚的扭头望向花瑾,柔声呼唤:“瑾叔叔!救我!”

花瑾冷冷看着蝶双儿母女,面无表情,我看着蝶双儿看花瑾眼神中的乞求与期盼心里无语得生火气。

实在没见过蝶双儿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还是说她对自身魅力太过自信,认为花瑾心里有她,有她们?

如此一闹关系已经彻底崩了好么?她到底哪里来的脸期盼花瑾去救她们?等等,我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一把握住花瑾的手腕仔细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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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动手的理由

“月儿?”花瑾诧异的望着我。

仔细感受过后,我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没事。”轻轻松开花瑾的手腕,蝶依她们并未向花瑾下毒,从她们向我下毒以胁迫花瑾来看,她们该是不会向自己喜欢的人下毒,让喜欢的人身体里有毒的存zài

,由此看来,她们对自己喜欢的人倒是挺不错。

许相岩押解着蝶依母女带着人退了下去,雅间里只剩下我、花瑾与小果,看着一桌子的好菜,虽然可惜,但刚发生的事使得我们无法再在这雅间内用餐。

“小果,刚刚那四名官差,妥善处理好。”我有些沉重的吩咐。

“是,公主。”小果恭敬应下,一脸担忧的看着我:“那公主的毒该如何?”

“是啊,月儿,对不起,这事都怪我。”花瑾歉疚而心疼的看着我:“放心,为父这就派人去寻医神幽羽,定不会让你受半点苦。”

“父亲。”我抬手拦住欲往外走的花瑾,摇摇头:“先别急,这事我心中有数,无妨。”我看着小果手上从蝶依身上搜来的钱袋,微微一笑道:“换个雅间,咱们先吃晚饭吧,好饿了!”

“这?”花瑾犹豫、疑惑而担忧的看着我。

“没关系,蝶依对自己的毒很有自信,但我并不在意。”我轻松随意的道:“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相信我。”我认真而自信的看着花瑾,见他只是直直看着我没什么表示,我点下头加大力度反问:“嗯?”又转头望向小果:“嗯?”

“嗯。”小果抿紧唇点头。

我满yì

的笑笑,看向花瑾:“父亲?”

“嗯。”花瑾终于点头,关怀的看着我嘱咐:“若有什么需yào

,定要与我说。”

“我知dào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叫来小二,我们换了一个雅间,重新点了菜。

饭后,我们各自离开。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幽幽想着在云水楼发生的事,蝶依下的毒为气毒,无色无味,且需yào

一种诱发的毒引,而那毒引则是云水楼特制的茶水,这也是蝶依将我请到云水楼的原因,因云水楼一直上的都是那种茶,另人不易生疑。

我入了雅间,喝了茶水。蝶依悄悄放毒气。在我不知不觉中毒后。蝶双儿再将花瑾带来,其实当毒在体内生成时,我就已经察觉,当初从天禅寺回来调查花瑾的事时。便将蝶依母女调查了一番,得知蝶依曾经的做为,一开始我就有想到她向我下毒可能是为胁迫花瑾。

现在最让我在意的是,我与花瑾单独开雅间之后了解到的情况,韵王确实同意蝶依让她带走花瑾,而且向我下毒一事,韵王估计也是知晓。

她们根本没想将来为我解毒,而是要通过毒一直控zhì

着我,胁迫着花瑾。蝶依母女为人,韵王为的是能彻底吞掉花瑾的财产,许最后我受不了毒发的痛苦,还能胁迫我交出神器的钥匙与地图,一石三鸟。这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好。

“小果,我中了蝶依下剧毒的事,势必很快传遍京都,明早放出消息,重金寻找解毒圣手。”在将所有事想了一通后,我发xiàn

这次中毒算不上坏事,我正好可以好好利用利用,刺激一下当初给闭月脸下毒的幕后黑手。

我刚回府不久,女皇就派了御医前来为我检查身体,好在他并未发xiàn

我身体的异样,只是所中之毒御医表示要回去好好研究,沉重的摇头离开。

看着匆匆离开的御医,我撇了撇嘴,吩咐小果准bèi

东西沐浴,炎渝跟俏儿听到消息一同来到“月园”,我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劝了回去。

由于身中剧毒,再加上我最近的良好表现,我得到了国子监特批的长假,对于这个意wài

的收获,我心情大好。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我中毒寻医的消息已经放出,可两天过去,却是没有一个大夫上门,我乐得清净。

这天下午,我秘密前往风云客栈,拿到之前向木华公子买的消息,上面就三个字“宁国公”。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很纳闷,这宁国公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仔细搜索了闭月的记忆,除了知dào

宁国公府是月国的四大国公府之一外,其他一无所获。

我能搜索到闭月的记忆有时并不全,又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与宁公国府之间是否有纠葛,看着坐在对面眉头紧蹙的小果问:“小果,我以前有得罪宁公府的人到他们要取我性命的地步吗?”这几天无一大夫上门要为我解毒,御医那边也表示尚未找到解毒之法,而我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没有任何行动,小果虽嘴上不说,但我感觉得到他心里十分担忧。

“公主。”小果疑惑看我一眼,肯定道:“公主之前并未与宁国公府的人有任何纠葛。”

“那就奇怪了,木华公子给请杀手的幕后主使,是宁国公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纳闷呢喃。

“宁国公?”小果惊诧反问,我后知后觉,刚刚似乎还没告sù

小果这一消息。

我点了点头,小果眉头蹙得更紧,一脸思索,而后分析道:“四大国公府,世袭五代,除了权势最大的洛家,其余三家已经逐渐落没,而这宁国公府为最,一直靠着先祖的光环而活,如今已传至第五代,若再无功绩,宁国公府的封爵将要被收回,难不成与这有关?”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宁国公杀我灭口,以帮她保住爵位为交换条件?”

“这个可能性很大,宁国公府太过落没,我所知甚少!”小果羞愧的垂下了头,好一会儿又鼓起勇气,无比担忧,心疼又歉疚的望着我:“公主又是中毒又是遇到绑匪杀手,公主,是小果没用,没能保护好公主。”

“小果,哪个公主皇子都会或多或少遇到这些危险情况,无妨!”我轻轻抓起小果攥紧的手温和道:“中毒一事,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有事,这不能怪你,你只需yào

做好我交代给你办的事就成。”

小果愣了愣,在我手下轻轻松开了手,俊脸微红,垂眼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带着丝腼腆问:“公主,如今有何打算?”

我松了小果的手,单手撑头懒懒斜靠在软塌上,淡淡道:“既然有了方向,自然就按这个方向走下去,首先派人调查宁国公,将宁国公府的人悄悄控zhì

起来,找到突pò

口把“噬心罗煞”的事解决掉,若是咱们府上人的不够办事,就去找父亲帮忙。”

顿了顿,我又补充:“派人密切关注蝶依在牢房中的动静。”

“是,公主。”小果恭敬应下,整个人也稍微有了些精神与干劲,咬了下唇,迟疑着问:“公主,你说医神幽羽会不会来咱们府上?公主放出被蝶医王下毒的消息,是否就想等着幽羽寻上门来?”

“小果,你真的很了解我啊!”我微笑着睨了小果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我确实有点想看看幽羽是何模样,不过我也没怎么期待他来!”

“我倒是很希望他能来,我感觉他会来的。”小果一脸虔诚的期盼,静静看着我,眼中闪动着温柔的光芒:“公主,小果希望公主能健健康康的。”

“小果。”我轻轻呢喃,小果眼里的温柔将我的心包裹,收紧,挤出丝丝胀涩滋味。

我坚信,小果待我绝对出自真心,我让自己绝对坚信着。

第二天下午,我悠闲的靠坐在外室窗边的软塌上看书,小果带来了宁国公府的消息,其中有两点可以成为她们对我动手的理由。

其一,宁国公嫡长女深深爱慕着迟暮,不排除她为女儿的爱,想将我这个即将要迎娶迟暮的人除掉的可能。

其二,宁国公府表面上是大公主党,实jì

上是依附于洛家的二公主党,由此不难推断出,二公主想要借宁国公之手来暗杀我嫁祸于大公主。

两派之间一直暗斗不断,最近大公主明显向我示好,而我与二公主虽未有接触,但就我现在与韵王、蓝炼的恶劣关系,二公主想拉拢我的心思恐怕比不上想除掉我的想法浓烈,毕竟二公主不论身后势力与兵力都是众公主中最为雄厚的。

二公主蓝曼是所有公主里可以最不在乎神器的人,能得到自然最好,若是无法得到,她定会选择毁灭,让谁都得不到。

此次对我动手,或许是一个试探,若我真的被杀死,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我侥幸没死,那她们也能从中稍看出我本身的实力,就最近传言我改变极大之事,做出一个测试,还能乐得看到我与大公主斗上。

我将资料仍到旁边的矮几上,端起矮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嫩绿柔软的草坪,看着白色围墙上朵朵米色的小花,看着小小花朵在秋风中轻轻摇曳。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些东西注定逃不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到底要杀我的人是二公主?大公主?还是另有其人?

我默默思索着,只听门外小厮来报。

“禀公主,门外有一个自称幽羽的大夫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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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杀鸡儆猴

幽羽?

我与小果对望一眼,没想到幽羽真的会来!我看到小果眼中的惊喜,微微一笑,淡淡道:“有请。”

没一会儿,一名男子在小厮的带领下走进外室,我依然慵懒的靠坐在软塌上,看着站在五步之外无声向我行礼的年轻男子愣了下。

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碧色长衣,沉静轻幽的气质,用一支简单木簪一丝不苟绾起的长发,精致立体深邃的五官,病态苍白的肌肤,红得妖冶的薄唇与左边眼角下的泪痣,抬眼时,带着淡淡忧郁的碧色眼眸,如西方神话中的精灵王子,竟是那天从天禅寺回来,在鸳鸯楼碰到那存zài

感极底的男子。

没想到他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医神之子,那天在鸳鸯楼我们还谈论到他的事,好在没说他什么坏话。

幽羽静静看着我,碧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如沉静幽深的湖。

“你就是跟蝶依比试医术赢了的医神之后幽羽?”我眼眸含着如常的笑意与他对视,淡淡问。

“正是。”幽羽微微垂眸,声音轻幽如湖水柔波。

“请坐。”我抬手指了下另一头的软塌。

幽羽也不客气,神情坦然的在软塌另一边坐下,我与他之间隔着矮几。

“小果,重新泡壶茶来。”我对着站在一旁的小果吩咐,之前我扔在矮几上的资料早已收起,我转头问幽羽:“你喜欢喝什么茶?”

幽羽静静看我一眼,淡淡道:“白水即可。”

“嗯。”我点点头:“小果,给我泡壶山楂茶,多放点山楂跟冰糖,给他上壶白开水。”

“是公主。”小果浅浅一笑,恭敬退了下去。

幽羽看着我那沉静的,带着淡淡忧郁的碧眼中很快闪过一抹诧异。幽羽幽羽,我感觉他该叫“忧郁。”

“幽羽,我的情况你应该都有所耳闻了吧?”我没有与幽羽过多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办正事要紧。

“嗯。”幽羽眼眸中又很快闪过一抹意wài

。点了下头。

“那你看看,我中的毒,可能解开。”我伸出右手轻轻搭在矮几上。

“嗯。”幽羽静静看我一眼,看了下掌心的红痕,抬手为我把脉。

幽羽的手微凉,同样苍白,骨节分明,几乎没什么肉,甚至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如他红唇的妖冶一般让人心惊。

幽羽认真为我把脉后。望闻问切一样不落。静静看我。微微拧眉。

“如何?”我微笑的看着他随意问。

“可解。”幽羽淡淡点头。

“难解吗?”

“需yào

一些时间。”

“嗯……能保证在毒发前研制出解药么?”

幽羽静静看我,似带着丝探究,点了下头:“嗯。”

明显幽羽话不多,标准的惜字如金。

我微微挑眉。缓缓点了点头:“好!”

就这样,幽羽在公主府住了下来,我叫小果给他特意安排了庭院,且会满足他所有要求,并,不限制他的自由。

两天后的半夜,顺天府监牢发生劫狱事件,蝶依跟蝶双儿被一伙武功高强的不明人士救走,第二天全国通缉蝶依母女的告示贴出。小厮传报顺天府尹许相岩登门请罪时,我正在看小果送上来这些天监视监牢的报gào



我并不太想与这些官员有过多接触,想了想,觉得叫小果将人直接打发回去的好。

“小果,告sù

许大人。务必尽快将蝶依母女缉拿归案,若遇抵抗可当场击毙。”

“是,公主。”小果恭敬退下。

我抬手轻轻拍了两声,一名黑衣人立马闪现,我淡淡吩咐:“青司,秘密查探蝶依母女的行踪,若有消息别打草惊蛇,只需暗中盯着,若有重yào

发xiàn

再来禀报。”

青司是花瑾刚给我送来,配合小果的工作,仅供我差遣的两名暗卫之一,另一名叫红渊正负责盯着宁国公府。

最近除了我,似乎所有人都很忙,花瑾忙着清理商铺内某些韵王安插的棋子,炎渝在云绣宫忙碌着,说是在缝制我与迟暮的婚袍,公主迎娶侧夫乃皇家大事,势必每个细节均尤为重视,另,蓝星的婚袍也由云绣宫出,女皇第二批的秋装也在缝制,大公主生辰宴将至,云绣宫将绣大副挂画以作生辰贺图,炎渝忙得常常见不着人影。

蓝烨跟幻来看望过我一次后,最近也不见人影,说是离开了京都外出办事。

俏儿的生活每天依旧,种花,学绘画,循规蹈矩不忙不闲,过得轻松而充实。

幽羽每天在自己院中忙着配制解药,存zài

感低得常常会让我差点忘记他的存zài



我中毒的消息传出后,左枫跟左宣一起来看望过我,并带来左相的问候,这让我很奇怪,终究是没问出左相为何突然关心我的疑惑。

这一天晚饭后,我与小果刚从俏儿的花园赏花回月园,红渊从宁国公府传来了最新消息。

我看着写着消息的纸条,微微蹙了蹙眉,将之递给小果,问:“小果,你怎么看。”

距离我向宁国公府有所行动已经过去十天,这十天,宁国公的动向一直掌握在我手中,却并无确实可靠的消息。

“宁公国秘密会见大公主。”小果拿着纸条呢喃,拧紧了眉疑惑道:“想杀公主的是大公主?”

“大公主。”我淡淡呢喃,微微眯起了眼,缓缓点头。

“公主,如今要怎么办?”小果担忧的望着我。

我微笑的看着小果反问:“你说呢?”

“公主。”小果忧心的看着我,轻轻唤了一声,叹息道:“其实宁国公背后的人不论是大公主还是二公主,以咱们现在的实力都不能与她们对上,只是查到幕后人,心中有个数,好留个心眼。”

我轻轻一笑,悠悠道:“是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使我什么都不做。麻烦也会找上门,即使我什么都不欲争,她们也不会相信,终究是要将我拉到明争暗斗中,而我,现在还没能与她们分庭抗礼的实力。”

“公主。”小果心疼而担忧的看着我,我想他应该能理解我心里的无奈与悲哀。

“好啦,小果!”我收了负面心绪,吐出一口气,淡淡道:“不管宁国公背后的人是谁。我现在都不能动。但是。这罪,就都由宁国公去背负吧!”

“是,公主。”小果恭敬应下,眼神沉冷。

我垂眼。静静看着右手心那一条淡淡红痕,缓缓道:“杀不了猴,就杀鸡儆猴!”

我没有去想大公主为何想要我的命,这个问题去想去问均无任何意义,身为月国的公主,一个拥有着神器的公主,一个似乎越来越厉害的公主,杀我,根本无需太多理由。

我令红渊要宁国公将向“噬心罗煞”下的任务取消。连夜,又令小果写下宁国公府的罪状,并整理所有罪状的证据,上书女皇。

第二天,女皇下令将宁国公府抄家。主犯押监秋后斩首示众,其他人流放边疆,所有财物收缴国库。

宁国公府的罪名共列了十条,其中最重yào

的一条就是雇佣杀手意图谋害皇室公主,原因不过是因六公主即将迎娶天律宫宫主迟暮,而宁国公嫡长女深深爱慕着迟暮,因嫉生恨而胆大包天向六公主出手。

这也就我之前遭遇杀手而向众人作出了解释。

这些年宁国公府越发**,作恶多端,所有罪行证据确凿,无一是附加之罪,这样的社会蛀虫早就应当铲除。

宁国公府的迅速瓦解震惊京都,各项罪证让人唏嘘不已,这是月国就近几年最大最快定罪的一起抄家灭族案,很多人都抓住了此事间最关键的人物,闭月。

就这样我的名声再度转变,说什么的都有,但不论怎么说,终究逃不出一点,那就是闭月公主绝对不能惹。

外面各种传言满天飞,将京都闹得沸沸扬扬,我因中毒养身体之名躲在府内享清闲。

宁国公入狱后两天的傍晚,用过晚膳,我带着小果去了幽羽住的“忘忧园”,忘忧园是我看着幽羽临时起的名字,只因他眼中仿佛无论如何都化解不开的忧郁。

“忘忧园”位处西院最里面,那是幽羽自己选定的院落,偏僻安静,距离观星楼与冰室都不算太远。

忘忧园本是一个基本废弃的三间房屋型院落,在幽羽住进后才特别打扫整理,所有东西都是按幽羽自己的意愿添置,原本旧乱的院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只见院前两旁放了两排货架,上面整齐摆着装满草药的圆形簸箕。

幽羽正站在货架前检查草药,我发xiàn

他只有在独自面对草药时,表情才会有着难得的轻松。

“公主。”幽羽发xiàn

我的到来微微行了一礼,表情平淡。

“免礼。”我微微一笑,缓缓走到幽羽五步之外,看着货架上的药草:“过得还习惯吗?”

幽羽住进公主府这么些日子,我还是头一次关心他的状况。

“嗯。”幽羽依旧保持着他惜字如金的风格。

“有什么需yào

只管跟下面的人提,在这里你绝对自由,一切随意就好。”

“嗯。”

“幽羽!”我淡淡看着幽羽,语气自然随意得如同老友。

“嗯?”幽羽疑惑的看着我。

我静静看了幽羽一小会儿,想着他也不是一人喜欢闲聊的人,于是不再废话,直接跟他说了我来找他的目的:“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一种药丸或是药香,能让人说真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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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迎娶

“真话丸或*香?”幽羽看着我淡淡反问。

“对。”我微笑着点了下头:“有吗?”

“嗯。”幽羽点了下头,转身向屋里走去。

没一会儿便走了回来,递给我一个小瓷瓶:“真话丸。”

“怎么用?”我打开瓷瓶看了下,里面就一颗。

“直接服用,药效半刻钟。”幽羽简明回答。

我缓缓点头,将瓷瓶收入衣袖,给了幽羽一个轻松的微笑:“谢了,那我走啦!”不再逗留转身离开,我感觉幽羽的视线在我背影上放了很久。

天黑之后,我叫小果准bèi

马车,去了关押宁国公的监狱,在一间仅铺了干稻草脏乱的监牢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被人利用来杀害我的枪手。

那蜷缩在监牢角落里的狼狈身影,依稀能看出四十左右的年纪,消瘦而阴沉,我站在监牢外,淡淡看着,心里并未因里面人的落魄而心生怜悯。

“将门打开。”我淡淡命令。

角落里的身影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看到是我惊怕的瞪大了眼,既而眼中又转换成了怨毒:“怎么会是你?”声音暗哑而低沉。

“哼!”我轻轻冷哼一声,懒懒问:“不然宁国公以为是谁?宁国公是在期盼着谁的到来吗?”我缓缓向角落里狼狈的中年妇女走去。

宁联只是冷冷瞪着我,看着我一步一步靠近,眼神微微闪烁,身体几不可察的轻轻颤抖了下。

“宁国公,你请杀手杀本公主,再加上你们宁国公府这些年所犯下的其他罪行,无论谁,都无法将你从这牢里救出去。”我站在宁联三步之外眼含笑意的看着她,云淡风轻道。

“本公主给你一个忠告,下辈子做狗要看清主人是什么样的货色。”

“你?”宁联惊恐的瞪大了眼。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在做之前都得好生掂量。原本,一个蒙着先祖荫而存zài

,即将落没的国公府无人想清除你们,原本你们守着祖上的基业虽不能风风光光,但也能过得安然,怎奈何,你野心太大,且为人做了万万不该做的事。”

“宁国公,你压错了牌,注定将输个家破人亡。”我缓缓蹲到宁联身前。凑近她悠悠道:“宁国公。其实我知dào

要取我性命并非出自你之意。不如你跟我说说,是谁将你一点一点推进如此境地的?是谁将你利用后又如此弃之不顾?”

宁联态度冷硬的偏过头去,明显一副什么也不愿与我多说的架势。

“呵呵,宁国公这是何意?不愿意说?你都这样了。也不愿意出卖你那没良心的主子?”我并不期望着能从清醒的宁联嘴里得到答案,不过是想要瓦解瓦解她的衷心,让真话丸的药效变得更好一些。

宁联一副铁了心不搭理我的模样,许她是知dào

自己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留下个衷心的名声,也好让她那些被流放的亲人日子过得稍好一些。

“小果。”我朝小果扬了扬下巴,监牢里的空气实在不怎么样,还是早点解决早点离开的好!

小果强硬的将真心丸喂给奋力挣扎的宁联吃了下去,终于她不再挣扎。浑身显得有些无力,满脸惊恐,忙用手扣喉咙,只引起几声干呕,无力倒在干草上。伸手朝我抓来,颤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宁联又挣扎了两下,终于安静下来,眼神变得迷蒙没有任何聚焦,看来是真心丸起了作用。

“小果,将人扶坐起来。”我盯着宁联轻轻吩咐。

蹲在宁联面前,我让小果站到牢门前把风,将声音压得轻柔而充满诱导的问:“宁国公,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是,我定如实回答。”宁联迷蒙迷蒙的轻轻回答。

“我问你,是谁让你请杀手杀闭月公主?”

“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对闭月公主下手,于是珊儿想到说去请杀手,我实在没办法只有狠心花了高价联系了“噬心罗煞”来暗杀闭月公主。”

这答案?好吧,是我没问清问题。

“花了多少钱?”突然我想知dào

自己值多少钱。

“五万金币。”宁联赃污的脸上浮现肉痛的表情:“好贵,真的好贵。”

黑线……

好贵?我在心里咒骂一声,我居然才值五万金币?

“血煞八魔可是你请的?”差点我就忘记这八只的存zài



“不是。”

宁联的回答在我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看来还有人想杀我,这个暂时先放一边,我继xù

问。

“我问你,是谁指使你除掉我?”

“大公主。”

“你确定?没骗我?”

“没骗。”

“你这么做,她许你什么好处?”

“大公主说只要除掉闭月公主,她就会帮我们保住爵位。”

果然,我在心里冷冷笑了笑,继xù

诱问:“大公主,为何要杀闭月公主?”

“我不知dào

。”

“杀闭月公主是大公主的本意还是另有其人?”

“似乎……另有其人!”

“谁?”我有些紧张起来。

“我也是无意中听到大公主的话,猜测的。”

“哦?是谁?”

“是……”宁联的声音小了下去,整个人摇摇晃晃,一副将要昏睡过去的模样,我凑到她耳边,再问了一次。

突然,危险的气息从左边传来,只见一支如钉子粗细的暗器向宁联的要害射来,我立马举掌拦下,宁联那如蚊呐的回答也传入了我耳中,让得我浑身瞬间僵硬,心受到极大的冲击,只感觉周身冰冷刺骨,咬牙,攥紧了拳头。

“有刺客!”小果惊异的看我一眼,惊诧的低吼一声,就要追去。

“叮!”

暗器落在地上。

“小果,不必追了。”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我淡淡出声阻止,宁联倒在干草上昏睡过去,我缓缓站起声:“追不上的。”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默默走到我身边,担忧的看着我关心问。

“嗯,没事。”宁联的这个答案同样,说在意料之外又隐隐在意料之中,我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给了小果一个安心的微笑,淡淡吩咐:“将暗器捡来,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小果用手帕包着将暗器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向我汇报:“就是普通的柳丁暗器。并无特别之处,这种暗器的使用很平常,无法由此查出刚刚那人是何人。”

“嗯。”我点点头,对于刚刚是何人想杀宁联灭口并不在意。反正此行的目的我已达成,最后淡淡瞥了宁联一眼:“回吧!”

因宁国公府的事,我这之后的日子变得太平,对外宣称身体内的毒因幽羽而得到很好的控zhì

,我不得不恢复每天早起上学的规律生活,静静翻过生活的篇章,来到人们期盼已久的十月初一。

秋末的天气,即使阳光明媚也有些微微的凉,我一身精美华贵的大红喜裙。恬然坐在高头大马上,在人们的观望中,缓缓经过街道,身后是一长排望不到尽头的迎亲队伍,喜乐震天。鞭炮连鸣,从早到晚不曾停歇。

十月初一,注定是月国京都就近最为热闹非凡的日子,不仅有月国六公主迎娶侧夫,还有韵王爱女与墨家二房嫡子喜结连理。

一大清早我就被小果跟俏儿从床上拉了起来,穿衣打扮,他们显得比我还紧张兴奋,我只是淡淡微笑着,默默去完成将要我去完成的事,对于这场婚礼我心里没有一丝期待,更不可能有开心愉悦,在我眼里这一切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不会忘记这场婚礼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产生,不会忘记自己是如何被人当面肆无忌惮的利用,不会忘记宁联在牢狱中说出那两个字时,我心里是怎样的冷寒与愤nù



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无论有人想如何扭转,这一天还是有爱的到来,忙了一个早上,我顺利的将迟暮从天律宫迎接到了六公主府门口。

许多看热闹的民众从我入城便一直追随,欢呼着,我知dào

人们都想一睹月国第一美男的风采,侍卫组成了一道人墙,将看热闹的人群隔开,宾客们站在府门两侧,乐声鞭炮声停止,媒婆大声说着贺词,我从马上潇洒跃下,在媒婆的指令中,不紧不慢的朝那十二抬大轿走去。

在月国,妻主迎娶正夫是十六抬大轿,侧夫是十二抬,夫侍是八抬,其他是四抬,看妻主的喜爱程度而定。

喜轿缓缓落地,我在媒婆带着喜悦的高声朗诵中,站在轿门前。

“新娘牵新郎,此情比天长。”媒婆站在喜轿边上高声吟叫。

我向轿中缓缓伸出手,没让我等,一只柔滑微凉的手轻轻放入我手心,让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随着我牵引,在众人紧张的期盼中,一身大红喜袍的迟暮从轿中缓缓而出,围观的人们惊叹着屏住了吸息。

只见带着清隽高远气质的迟暮,一身与我相同风格的喜袍,简约、华美而精致,如雪山顶一朵刚刚绽放的红莲,带着冷意的柔美,仿佛冰与火的奇异融合,给人一种强烈对比的极端美感,一头柔软垂坠的墨发如上好的黑色绸缎,左右各挑一缕于脑后,用镶着红色宝石的大红发带绑系,与其余披散的长发静静垂至大腿。

巴掌大的瓜子脸,润白如雪的肌肤,精致绝美的五官无任何修饰,眼神清冷,表情淡然,喜袍散发着浅浅红光,给那清冷柔柔渡上丝丝暖意,整个人,美得另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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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挡酒

迟暮就像一个来自纯净高远、清冷洁白雪山顶的雪莲仙子,似雪山顶孤独傲立的雪莲,由雪花幻化而成的莲。

原本的他洁白高远,清隽脱俗,却仿佛被我拉下凡尘,染上尘世红埃,美得惊心动魄里仿佛带着幽幽的无奈,浅浅的哀,却又携着义无反顾的决绝。

只见过一身白袍的迟暮,没想到一身红袍的他竟美得如此炫目,不过我觉得他还是比较适合白色,如雪的白,冰冷又柔软。

将迟暮牵出的瞬间,礼炮冲向天空,嘭嘭,绽放绚烂光彩,鞭炮哗啦哗啦响了起来,喜庆的乐声欢快的吹奏起来。

我在宾客形成的夹道一直将迟暮迁入正厅,顺利的拜过堂,看着迟暮在喜婆的带领与小厮的陪同下入新房。

所有宾客纷纷向我道贺,都是一些并不熟悉的面孔,我并不知dào

请柬送出去多少,反正都是按照公主迎娶侧夫的标准来定请,我微笑着回礼,女皇跟凤后派人送来了祝hè与礼物,其他公主、皇子纷纷派人送来贺礼,由于我与他们之间疏远的关系,除了蓝烨,其他人均未亲自前来。

很多人都知dào

我这场婚礼并不受到祝福,知dào

女皇因这事有多动肝火,知dào

我如此便是明面上将女皇狠狠得罪,若不是某些表面要维系,恐怕这场婚礼谁都不会来参加,婚非好婚,宴非好宴,所有的热闹与喜庆不过都只是表象。

我想在场的人更愿意去参加蓝星的婚礼,但那边的婚礼也非好婚,因我身份高于蓝星,蓝星婚礼所有流程都得在我之后,想来那边的气氛定是紧紧绷着。

婚礼所有的安排我都交由小果与专门组织婚礼的官员去办,看过新人拜堂后,所有宾客便在府内热闹,喝茶赏花看节目,等待着正宴的到来,我记得小果好像说请了京都最好的戏班子、杂耍班子前来贺喜。前两天就在偏院空地里搭起了戏台。

府内热热闹闹,到处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我微笑着在宾客间穿梭,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不时与宾客们聊笑上一两句,我温和的态度让得所有人都感到惊异,在我逛了一圈下来之后,明显感觉宾客间整体气氛轻松不少。

我讨厌应酬,走了一圈下来后。感觉有点累。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累了?”花瑾关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缓缓转过身,看着一身精美华袍的花瑾,微微一笑,今天他可是唯一的高堂。心里多少有些感触,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累了,便休息休息,这里有我还有小果招呼。”花瑾关怀的看着我,眼中带着丝丝心疼。

“嗯。”我笑得欣慰的点点头,由衷道:“辛苦了。”

花瑾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我在想,这若真是一场与心爱之人的婚礼该有多好?

婚礼正宴设在下午,一般晚膳前一个半时辰,热热闹闹间很快迎来正宴,在这之前。我带着两名小厮,在喜婆的带领下向新房走去,得去完成与新郎最后的一项礼节,喝交杯酒,然后再将新郎带去正宴向宾客敬酒,谢贺。

在月国,妻主后院的排位有着一定的讲究,正夫院子在妻主左边第一个,迎娶的第一个侧夫在妻主右边第一个,如此排开。

原本迟暮居住的庭院,该是我“月园”右边离我最近的院子,可我将迟暮的院子安排在了后院最里面,反正他喜欢清静,一直是自成一个世界,虽然不符合规矩,但也无人敢驳了的我意。

庭院所有的布置都透着雪亮的清隽之意,这也算我好,没将院子的装修布置成与他截然想反的两种风格,比如灰黑的冷暗风格啦,红艳的火热风格啊!我想那样他一定住得很不舒心,他不舒心,我便开心。

可惜我心地太过善良,只是将园子名命名为“暮园”,暮园,墓园,也不过只是让他心里小小的隔应一下。

与前院的热闹相比,这里安静得让人心痛。

跟着喜婆向新房走去,房门伺候着两名小厮,向我无声见礼,喜婆小心的将门推开,房内只有迟暮一人,正规规矩矩静静坐于床上,对于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似是正想着什么想得入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站在门边,静静看着他。

“咳!”喜婆轻咳一声,带着提醒之意,迟暮缓缓转过头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我,缓缓起身朝我恭敬一礼:“公主。”

我只是眼眸含笑静静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啊哈!”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僵硬,喜婆有些尴尬的笑笑,立马换上特有的喜庆清朗之声道:“良辰吉时到,新娘新郎交杯酒,一生一世一起走,恩爱携手到白头,公主请吧!”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缓缓步入喜庆的房间内,站到摆着酒点的圆桌旁,默念着喜婆的祝辞,恩爱携手到白头?呵呵,我在心里冷冷一笑。

喜婆走到床边将新郎牵了过来,与我面对面而立,倒了两杯酒分别送到我与迟暮手中,退开几步,朗声道:“新娘新郎交杯仪。”

迟暮轻轻抬起眼,清冷的眼眸与我对视,缓缓抬起手臂,轻轻垂下眼,与我手臂轻轻勾上。

“饮!”随着喜婆的声令,我与迟暮同时将酒饮下,喜婆立马带着喜庆笑意的朗声道:“喝了交杯酒,夫妻情深天长地久,礼成!”

喜婆将放着酒壶的盘子端了起来,递到我们面前,收酒杯。

放了酒杯,我从衣袖里掏出早已准bèi

好的红包一并放入盘中,喜婆眉开眼笑的收了红包,将盘子端到门口递给小厮收下去。

“咳咳!”迟暮手捂着唇,忍耐而压抑的咳了起来,脸颊微红。

我只是静静看着他,没有关怀过问,喜婆返了回来,小心看我一眼,见我没有一丝要关心迟暮的意思,有些尴尬的笑笑:“暮爷您没事吧?”

迟暮摇摇头,又咳了两声,强自忍住。

看他那样子是被酒辣得呛着了,我淡淡开口:“喝不了酒就别喝。”

迟暮抬眼向我望来,面无表情,眼神清清冷冷,而后又轻轻垂下眼,明明眼神清冷得让人看不出情绪,而我却仿佛在他垂下眼的瞬间,在那清冷中看到了一抹受伤,仿佛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入我心上,不是很疼却横亘其中,另人无法忽视。

这可是交杯酒,哪怕是再不能喝也得喝吧?我这话似乎很伤人?

气氛微沉,喜婆愣了愣反应过不立马笑着打圆场:“公主对自己的夫君真是关心体贴哪!暮爷好福气嫁给了公主,得到公主如此宠爱。”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喜婆一眼,喜婆有些心虚的住了嘴,若我真是宠爱迟暮倒也罢,但我那态度哪里有一星半点宠爱的意思,这话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些讽刺的意味。

喜婆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尴尬笑笑,面上闪过一丝懊恼,怎么她也非第一次当喜婆什么样的婚礼情形没见过,人家夫妻间的事她一个小小喜婆不该参合,最是知dào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说多错,少说为妙的道理,喜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带喜的笑与声音:“现下,请新娘新郎前往正宴大厅吧!”

正宴大厅闹闹哄哄,还在门外便闻到了那股酒肉之气,我有些不喜的蹙了蹙眉,直觉迟暮也是不喜欢这样的气味与喧闹,微微侧头看他的反应,却发xiàn

他只是垂着眼,静静站在我身后,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已无关,表情清清冷冷没有丝毫异样。

正宴刚刚开始,所有宾客已经入座,我带着迟暮从正门进入,身后跟着专门端酒倒酒的小厮,我们的出现,引起一阵欢呼,所有人纷纷起身向我们恭贺,集体饮下祝酒。

“大家随意,吃好喝好!”我豪爽的将酒一饮而尽,朗声友好招呼,所有宾客笑着、祝福着相互之间招呼着坐下。

我带着迟暮走入席间开始敬酒,小厮倒了两杯,我与迟暮一人一杯端起,微笑着跟宾客寒暄几句,我将酒一饮而尽。

迟暮刚要将酒饮下,我伸手拦住,将他手上的酒杯拿了过来,同样一饮而尽,让得一桌的宾客鼓着掌欢呼起来。

正宴共五十桌酒席,就这样,我们走过了二十桌,迟暮的酒全部由我代饮,人们在夸我宠爱夫君的同时又赞我酒量好,满是艳羡之语。

我微笑着受下,有异能在身,喝再多的酒我都不惧,烈酒入胃,我便控zhì

着异能将酒中的酒精成份烧尽,喝再多都不用担心酒精上头。

“公主对侧公真是体贴入微,宠爱有加哇!”到第三十桌,其中一人朗笑道:“问问在座的诸位妻主,有谁如公主这般厉害,又疼人的?真是让我等自愧不如啊!”

“是啊是啊!”其他人纷纷符合。

我微笑着道:“那是没办法啊!不宠不行!谁叫我家这夫君滴酒不沾,完全喝不了酒,这不就只有由我代劳了。”

“侧公好福气,能得公主如此宠爱,恭喜恭喜啊!”

迟暮依旧清清冷冷,感谢着微微颔首,我将酒一饮而尽,看向迟暮,对上他仿佛依旧清冷的眼眸,可我却仿佛在其中看到了丝丝愉悦之意。

愉悦?哼!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向另一桌酒席走去时,我附到迟暮耳边,悠悠问:“你可知,我为何要替你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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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新婚之夜

迟暮因我的靠近浑身僵硬了下,我微微侧头,靠得极近的看他,带着丝危险、邪恶与嘲讽。

我勾唇轻轻一笑,声音低沉而迟缓道:“我不能让你喝醉,我得让你清清醒醒的仔仔细细的体会洞、房、花烛。”

迟暮浑身更加僵硬,微微睁大了眼又缓缓地轻轻将眼垂下,遮住他那清冷的眸子,我在他垂下眼的瞬间仿佛看到他那清冷中闪过的自嘲、哀伤。

我横亘心中那标记着迟暮的细针,仿佛被轻轻撩动,让我的心有些疼,我咬了咬牙,悄悄吐出一口气,微笑着走到下一桌如之前般敬酒,喝酒,只是这酒的滋味突然变了许多。

我本就不喜欢喝酒,这会只觉得这酒更加苦涩,辣得喉咙与胃生生的疼,一杯又一杯酒下肚,听着宾客们的欢笑与祝福,我麻木的微笑着,终于五十桌宾客转完,我的眼神有些迷蒙,感觉有点酒气上头,不知何时,我竟然就这样放纵着酒精在自己身体里肆虐。

迟暮被喜婆与小厮送回了新房,而我则留在大厅入了席,与宾客们热闹着喝酒,一直喝一直喝,直到月上枝头。

宾客们有些已经告辞离开,有些还兴致勃勃的喝着,许是我这里的气氛实在有够轻松随意,又是难得的好酒好菜不间断伺候,许多人兴致都很高。

在大家的闹哄下,我离开了宴席,拒绝了小厮的搀扶,脚步有些虚浮的向“暮园”走去,我想让自己喝醉,但却无法真zhèng

做到,异能烧掉大部份酒精,眼神虽有点迷蒙,但头脑却如常般清醒。

挥退了跟着我前来与守在新房门口的小厮,我推开新房的门,力道有些大。门“哐”一声撞到墙上微微弹回。

迟暮规矩坐在床上,猛的转头看向我,显然吓了一跳,很快又恢复了如常的清冷。

我走入房内,将房门关上,背靠着门微笑着直直盯着迟暮,就像在看一只到手的猎物,迟暮眼眸的清冷微漾,轻轻垂下眼,我“呵呵”一笑。带着丝邪气缓缓朝迟暮走去。

走到迟暮面前。抬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如调戏一般轻佻,轻轻一笑带着醉意呢喃:“夫君。”迟暮轻轻抬眼看我,浓密翘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风中蝶翼,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紧张。轻轻垂下眼,不再与我对视。

手指缓缓从迟暮的下巴滑过,收起,我看着他明显紧张得浑身僵硬,饶有兴趣的轻笑,弯腰附到他耳边轻轻朝他雪白的脖子呵了一口气,声音轻柔而磁哑的问:“紧张吗?”

迟暮浑身轻轻颤抖了下,我抬手轻缓滑过他的脖子撩开他如墨的长发,看着他雪白的肌肤在我手下晕开淡淡红霞。

“别紧张。放松一些,本公主会对你很温柔的。”我在迟暮左边缓缓坐下,右手撑在他身后的床上,与他贴得极近,迟暮越发紧张浑身紧绷。却又故作镇定。

我抬起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轻轻掰着面对我,静静看着垂着眼的他,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不知为何,哀由心生,一把将他推倒到床上。

迟暮躺在床上抬眼看我,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惧与慌乱,又快速转换成清冷,但他控zhì

不住轻颤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紧张害pà

的内心,我很欣赏他这种故作镇定的模样。

我起身站在床边,移到迟暮面前,用膝盖挑开他的腿,站到他之间,俯身,双手撑在他左右两侧,由上而下的盯着他微笑问:“你知dào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吧?”

迟暮轻轻抬眼看我,轻轻点了点头,下意识咬住嘴唇,脸颊绯红,清冷的眼眸闪过丝娇羞、紧张与害pà

,带着丝楚楚可怜的味道。

“呵。”我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急速跳动的心脏,毫无预兆的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有些粗鲁,露出他胸前润白如雪的肌肤。

“嗬!”迟暮浑身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弦,不受控zhì

的倒吸一口冷气,又立马惊慌的将唇紧紧抿上,微微瞪大了眼,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不知所措与慌乱,轻轻颤抖着闭上眼,似带着认命的哀伤与凄绝,再次撩拨我心中那根细针,引点疼痛。

我咬了咬牙,强撑着微笑,轻抚着他胸前光洁嫩滑的肌肤,用指甲轻轻刮过他精致的锁骨,引起他一阵轻轻地颤栗。

迟暮左心上一粒殷红撞进我的双眼,刺痛我的心,我愣了下,抬手轻轻揉了下,声音磁哑的呢喃:“守宫砂!”我没想到迟暮居然还是童子身,女皇居然真的一直没碰他。

我收回手,直直盯着迟暮心口上那粒红砂,心里有些混乱,带着不知为何的哀伤。

许是我太久没有动作,迟暮轻轻睁开双眼,清冷的眼眸中带着慌乱、不知所措,如同迷路的孩子,让人怜惜。

我吐出一口气,将他扯开的衣襟扯回,站起了身,转身,向外走去。

“公,公主。”身后传来迟暮小心翼翼的声音,如雪花落入掌心即将融化,柔软的冷冰无可奈何的化成春水,我顿住脚步,微微侧头看他,只见他微微撑起身,慌乱的清冷眼眸带着丝丝疑惑。

我收了眼,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房门,心里很乱,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抚着额头,站在院中,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只觉清冷,转头深深看了新房一眼,我走出了“暮园”,走出了公主府,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头,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感觉脑袋有些眩晕。

我站在了一栋最为热闹而奢靡的建筑前,看着进进出出,说说笑笑的男男女女,看着头顶上那潇洒的四个大字“朝秦暮楚”,我笑了笑,这是另人流连忘返忘却烦恼的温柔乡,我喜欢。

“公主?”在小厮的带领下,我刚走出进入“暮楚阁”的通道,妖姐就迎了上来,我看到她眼中的惊诧,但她很聪明的什么都没问,挥退小厮,上前扶住脚步依旧有些虚浮的我,热情的将我带去了我在“暮楚楼”专包的雅间。

“公主可要选舞者?”妖姐边将我请入雅间边笑问,自从飞花跟银蝶赎身后,我便一直未再点舞者,其实后面来的次数并不多,大部份时候来也是直接去找的幻。

我缓慢而慵懒地走入雅间,随意道:“妖姐看着安排吧!”

“好。”妖姐笑着退了下去,随后小厮送上茶点水果,乐师与舞者们也随后恭敬着走了进来,各自表演。

我单手撑头,侧躺在软塌上,静静听着轻柔的音乐,看着两名柔美的少年翩翩起舞,不由得想起了在天律宫的日子,延伸的就会想到迟暮,想到站在雨中看着女皇离去落寞的他,失眠那天半夜在凉亭碰到孤寂的他,想到在宫中被凤后等人试探淡漠的他,坐在琴前风华的他,站在殿前失望的他,走出花轿清美的他,在喜宴中默默跟在我身边乖巧的他。

那双清冷的眼眸一直在我眼前漂浮,清冷底下几不可察的愉悦、哀伤、自嘲、无助、恐慌、失望……明明是几不可察,我却将那些情绪清楚的收入眼底,覆上心房。

这一切仿佛一根针一根刺,扎入我心里,横亘在我心间,平时不去触动无法察觉,一但被轻轻拨动便会隐隐的疼。

形刺的情拨痛的绪,拔不出化不掉,因那个叫迟暮的男子,那个清冷孤寂得让人心疼的,叫迟暮的男子。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推开,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懒懒望向门的方向,只见一身粉蓝色宽袍的幻拎着一个青花茶壶缓缓走了进来。

我有些意wài

更多的是惊喜,前两天还听蓝烨说幻外出办事短时间内无法回来,今日婚礼的贺礼都是蓝烨一起带去的。

“幻!”我朝幻微微一笑轻唤,幻像水,清澈透润,滋润人心。

幻回了我一个微笑,走到我身边,缓缓坐下,将茶壶放在茶几上,翻了两个空茶杯,将茶水倒入,端起,递给我:“公主尝尝看,今秋的新茶。”

我微笑着接过,深深吸了下茶香,抿了一口,茶水入胃,我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仿佛鲜花在身体里缓缓绽放,将身体里混沌灼烈的酒气一点一点驱散,余留清新花香。

再喝一口,纷纷扰扰的思绪仿佛在这花香中缓缓沉淀,枯槁的心情得到灌溉,如花点点绽放,变得有些美丽。

“公主,喝了很多酒!”幻如泉透润的声音悦耳,让人听着舒心。

“嗯。”我点点头,对上幻清澈妩媚的眼眸,微微一笑:“喝了很多,有点上头,晕。”

幻微微一笑,询问:“可要为公主按摩?”

我点了点头。

幻起身,接过我手上茶杯放在茶几上,从背后将我扶抱起,坐上我侧躺着的软塌,将我的头枕在他腿上,柔软冰凉,比世上任何枕头枕着都舒适,我舒服的低吟了声,微笑着想:幻全身都柔若无骨。

幻轻轻为我按摩头部,有效的缓解了我脑袋中的昏沉,指间的冰凉驱散喝酒带来的燥热,我微眯着眼,仰头看着幻足以羞花的俊美容颜,只见他垂下清澈妩媚的眼看我,薄唇轻启:“公主,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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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被动

“嗯。”我与幻对望着,诚实回答:“不好。”轻轻移了眼,看向认真抚乐的乐师们,悠悠道:“我不后悔当初应下娶迟暮的事,虽然当时的行为显得有些意气用事,但我没后悔,我讨厌别人的利用,我气迟暮那样利用我,娶他不过是为了报复,谁叫他与女皇让我不痛快。”

我眼神毫无聚焦的看着奏乐的乐师们,心里莫名哀伤,莫名酸涩,莫名胀痛。

“今天终于如计划娶了迟暮,他不可能再与他心爱的女皇在一起,我破坏了他心里美好的向往,亲手折断了他的爱情,我……”我悠悠说着,抿了抿唇继xù

道:“自己不能拥有的东西就将别人的狠心摧毁,看到他伤心难过我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堵得那么难受?”

我抬手拍拍自己的心口,紧紧抓住:“我明明应该开心才对,可为什么却那么不开心?为什么明明他那么清清冷冷,我却感觉到了他身上遗世的孤寂?为什么能感受到他自嘲的哀伤?为什么感觉到了他自卑的凄楚?为什么?我会为他心疼?”

我移回眼,迷蒙的仰视着幻清澈的眼眸,仿佛躺在水里,隔着清澈波动的清水仰视着幻,我仿佛缓缓沉入水底的溺水者,忍受着水压挤压心脏到难以呼吸的痛,朝着幻无助呢喃:“幻。”

我朝里翻身侧躺在幻腿上,伸手紧紧抱住幻的腰身,将脸埋入他的腰侧。

穿越过来后,我的日子一直被动的过着,我总是假装着漫不经心、云淡风轻,假装看不到周围的暗涌狂流,相信着自己想要相信的人,成功扮演着闭月的角色,牵绊越来越多,越陷越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该追求的生活又是如何?感性得不像自己。竟到了为那样一个清冷的人难过的地步。

值吗?

“幻,因为他,她要杀我,她就那么容不下我吗?”我呢喃着,只感觉心中一片悲凉,我猛的摇头:“不对,不对。”我为何要悲凉?该悲凉的是闭月,而不是我,我不该被闭月的情绪影响如此之深,谁要杀我。尽管来便是。我都不惧。我的命从来都不是掌握在别人手里,更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附融于灵魂的异能。

悲凉?呵呵,是呀!悲凉。闭月悲凉,我何尝又不悲凉?原来我与闭月一样,突然我恍悟。

小时候刚刚发xiàn

自己有异能时,感觉自己异于常人就像玄幻电影里的主角一样,很酷。后来,因为异能我失去了疼爱我的父母,我失去一个常人该有的自由,我就像一只被圈养来实验的小白鼠,失去一切自我。大到外出行动,小到吃饭喝水。

再后来,我又知dào

,因为异能我只能活到二十岁,那是一个绝望的宣判。没有人能说自己面对死亡绝对毫不畏惧,没有人甘心自己只能活到二十岁,异能,异能改变了我所有的一切,让我失去了做为一个普通人的所有人权。

其实,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只想简简单单的如普通人一般,过一辈子,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为什么?”我抱着幻的双手紧了紧,许是情绪压抑得太过长久,在今天终于忍不住宣泄。

“公主。”幻柔声轻叹,声音似乎带着心疼,冰凉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头,就像小时候每当我不开心,爸爸疼爱的安慰我那般,亲切得让人迷恋,不由得浑身渐渐放松下来。

我感觉自己一直被禁锢着,穿越前只是身,如今还有心,该如何改变这样的局面?该如何将自己解放?带着这样的问题我在幻的腿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看着熟悉的淡雅环境我有片刻的迷茫,昨天晚上我似乎是去了“朝秦暮楚”还见到了幻,然后枕在他腿上睡着了,之后的事便再无印象,是何时、如何回到“月园”的?

难不成昨晚去“朝秦暮楚”的事只是做梦?脑袋有些昏沉,我甩了甩头,清醒不少,不对,去“朝秦暮楚”的事是真的,虽然昨天喝得有点高,但却没醉啊!

我看着窗外大亮的天,揉了揉额头:“来人。”

“公主,你醒了?”小果很快走了进来,带着担忧与关怀:“公主,感觉如何?”

“小果,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我掀开被子,发xiàn

身上穿着的是昨天的里衣,而非睡衣。

“小果发xiàn

公主的时候,公主就在卧室安睡了。”小果垂下眼,准bèi

伺候我穿衣,我抬手阻止,发xiàn

自己身上酒味甚浓,受不了的蹙了蹙眉:“我先去沐浴。”

洗过澡浑身舒爽,我坐在梳妆台前任小果擦拭着头发,卧室里床单被子脏衣服已经全数收走,酒气也已经驱散,空气清新。

“小果,你是什么时候发xiàn

我在卧室的?”

小果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道:“昨夜宾客全数散去后,我回来休息,发xiàn

公主已经在卧室里了。”

“什么时辰?”

“戌时左右。”小果不假思索的道。

“不可能,那个时间我该在“朝秦暮楚”。”晚上九点多,我明明记得那个时间在“朝秦暮楚”大门前看到。

“公主。”小果担忧的唤了一声,蹙眉看我一眼,走到我左边,单膝跪了下去,垂着头忧急的道:“公主,你昨晚并未离开公主府,因为喝多了去过新房后出来,一时迷失了方向才会回了“月园”过夜。”

“小果。”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果声音微沉,眼神微冷。

“公主。”小果抬起头来,眼神闪动着担忧与关怀的温情,柔声道:“公主,小果知dào

公主迎娶暮公子心里不痛快,但这是皇上赐婚娶的侧夫,非同寻常,不知多少人盯着公主,若是公主新婚之夜不回新房而是去“朝秦暮楚”,这无疑于张手打皇上的脸面,也丢了皇家的颜面,若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上报给皇上,势必会开罪于公主,还会牵连“朝秦暮楚”,昨晚是幻公子悄悄将公主送回来的,若是公主为幻公子着想,就坚决不承认自己去过“朝秦暮楚”可好?”

“可明明很多人看到我去了。”我暗暗咬了咬牙,无奈叹息一声,也许小果说得有道理。

“那无妨,只要公主概不承认,谁能真zhèng

难为公主?”小果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明明知dào

如此是出自为我考lǜ

,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却也无奈,我缓缓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起来吧!我饿了。”昨天光喝酒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此刻我已是饥肠辘辘。

“是,公主。”小果松了一口气,给了我一个浅浅的笑,起身走了出去。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抚上光洁无暇的脸庞,在只有我与小果的卧室内,我并不带面巾。我对着镜子轻轻笑了笑,眼神有些冷,迟暮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吃饱喝足,我在小果的跟随下去了“暮园”,现在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我得跟这位新来的侧夫宣导一下公主府的规矩,顺便带他熟悉熟悉公主府的环境。

“暮园”似乎与昨天一般无二,又似乎与昨天略有不同,有一种真如“墓园”一般的沉寂,整个院子都仿佛透着一股遗世的清冷,让人忍不住心疼。

两名小厮在院中打盹,小果轻咳一声,两人立马惊醒,看到我,慌忙惊恐的跪下行礼:“参见公主。”

我并不打算追究他们疏于值守之罪,淡淡问:“迟暮在干嘛呢?”

“回,回公主,暮侧爷正在午休。”其中一名小厮小心道。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朝迟暮的卧室走去,也不敲门直接推了进去,迟暮这处院子的卧房,不像府内其他院子一般还分里间外间,他的就是一个大单间。

我推开门时,只见迟暮站在床对面窗边的软塌旁,衣衫整齐,朝我恭敬一礼:“公主。”看来他只是合衣在软塌上午睡。

“免礼。”我随意的摆了摆手,走到房间的圆桌前坐下,慵懒的翘着二郎腿,指着对面的位置淡淡命令:“坐。”

“谢公主。”迟暮朝我微微一礼,垂着眼轻轻坐下。

“在这里还习惯吗?”我眼眸含笑却没有多少温度的看着迟暮,淡淡问。

“多谢公主关心,迟暮一切安好。”迟暮垂着眼轻轻回答,那如雪花般柔软又带着冰凉的声音很特殊,其实听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我心里却有些厌。

“嗯,还以为你会不习惯呢,毕竟换了人伺候嘛,他们可能比不上女皇原来为你安排的两名贴身小厮,但也是经过专门训liàn

的,不知,他们伺候得可还好?”我微笑的说着,语气带着丝丝嘲讽,迟暮的两名贴身小厮本应该陪他嫁过来,但被我阻止了,所以他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没有一个熟悉之人。

女皇的人,让他一个入府就不错了,我怎能再允许他带着帮手?

迟暮抬眼,清冷的眸子,默默看我一眼,又轻轻垂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第一三七章:添堵

看着迟暮这模样,我似乎感觉到了他清冷底下的一抹忧伤,攥紧了手,缓缓松开,甩掉心里那该死的感觉。

我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站起身,淡淡道:“走,带你去熟悉熟悉公主府,顺便跟你说说咱公主府的规矩,咱们今天就不进宫请安了。”

公主娶夫的第二天本该入宫向母皇父君请安,但我父君并未在宫中,情况特殊,且娶侧夫也并非一定要带新夫入宫请安,只是一般公主们娶的侧夫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与家族势力,公主带其入宫请安便是一件光荣之事,也是他在公主府乃至皇室受重视的证明。

反正,女皇不待见我,我又何必带着迟暮入宫给人添堵,给自己找罪受。

正午的太阳很大,即使是秋末,也让人感觉十分炎热,我带着迟暮出了“暮园”走在无树荫的小径上,从“月园”外经过时,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吩咐小果:“小果,去拿把伞来。”

“是,公主。”小果恭敬应下,悄悄看了静静站我右边后半步的迟暮一眼,我抿了唇,淡淡吩咐跟在迟暮身后的小厮:“去,给暮侧爷找把伞来。”

“是。”小厮恭敬退下。

小果回房拿了伞来,为我撑开一片阴凉的空间,我继xù

带着迟暮熟悉公主府,去为他拿伞的小厮迟迟未归,迟暮被晒得脸颊微红,在府内走了半个多时辰,额头也渗出了薄汗,只是他依旧清清冷冷的跟我在身边,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与不耐。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继xù

悠悠跟他说府上的规矩:“在这呢,不论早中晚,我们都是一起到餐厅用餐,若非躺在床上动不了,必须到餐厅去一起用餐,跟其他府上一样。一起用餐的规矩是一样的,若是身为主子的我还未到,那其他人自然就得等着,不得私自先行用餐。”

我转头看着迟暮没有温度的微微一笑:“可记下了?”

“是,记下了。”迟暮恭敬回答。

“嗯。”我淡淡应了声说得有点多,口有些干了,对身边的小果道:“小果,你跟他介shào

一下府上的人员情况,还有什么规矩我没提到的,补充一下。”

其实对于府上的主要人员哪有什么规矩?不过就是我临时想起来对付迟暮的损招罢了。

又在府内走了近一个时辰。那给迟暮去拿伞的小厮还没来。我对此表示非常的不满。派另一名跟随的小厮去催,原本的五人行变成三人行。

我的伞有够大,让为我撑伞的小果遮在伞下,我看着曝晒在烈日下的迟暮。表情淡淡,带着他拐过一道弯,听到两名小厮在大树下边修剪着树枝边神mì

兮兮的聊天。

“听说昨天晚上公主没在新房过夜呢?”

“可不是嘛,今天早晨公主都是从“月园”出来的。”

听到两人聊天的内容,我挑了挑眉,淡淡瞥了迟暮一眼,顿住脚步微微退回拐角,继xù

听着小厮的八卦闲聊。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暮侧夫还真是可怜啊!”

“就是。不过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他居然提出要嫁给公主来试探女皇对他的心,如此利用公主,公主不是本就特别讨厌他!于是将计就计,其实公主根本就不想娶他!”

“原来是这样。那他也真是没什么值得人同情,不过你是怎么知dào

的?”

“那时在场的人多了去了,那段时间许多府上的主子们都在聊这事呢,我听在王大人府上当差的表哥说的。”

“原来是这样,暮侧夫可是咱月国第一美男,难道公主都不喜欢他?”

“第一美男又如何?公主识得的美男哪里少了去?渝公子啊,枫公子,还有幻公子可都是一等一的美男,昨天晚上公主出府去了,听人说看到公主去了“朝秦暮楚”啊!应该就是去找幻公子了吧?”

“咦?这是怎么的?不是说公主昨晚没出府,喝醉了回自己房睡觉嘛?”

“反正,这事啊!我只跟你说,昨晚看到公主出府的人不在少数,看到公主进”朝秦暮楚“的也大有人在,但是,这事关公主与暮爷的颜面,所以,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dào

,不然,暮爷新婚之夜被弃新房,独守一夜已是够失了颜面,若是还知dào

公主宁可去“朝秦暮楚”找小倌,也不跟他洞|房花烛那也太可悲了。”

“是呀是呀!”

听着两名小厮的谈话,我转头淡淡看着迟暮,只见他咬紧了下唇,身体似在微微颤抖,原本被晒得有些红晕的绝美脸庞一片煞白,轻轻抬眼,直视我的眼眸,清冷中似带着疑问,似带着我否认一切的卑微期盼。

我微微一笑,走近他身边,俯到耳边声音轻缓而柔软的道:“你应该很开心吧?我昨晚是去了“朝秦暮楚”,新婚之夜我宁愿宠幸一名小倌也不愿碰你,你放心,我以后也不会碰你的,我知dào

你的童子之身只想给她,若是某一天你*于她,我会成全你们的。”

我退回身站好,轻轻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迟暮单薄的肩膀,云淡风轻道:“所以,你要努力啊!”努力当枝出墙的红杏吧孩子!

迟暮僵硬的站在原地,浓密翘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清冷的眼眸中似有雪花哀伤飘零,形成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望不到边的冰冷与无穷的孤寂。

迟暮狠狠咬着下唇,身体摇摇欲坠,轻轻垂下眼皮,遮住清冷的眼眸中从孤寂里爬出的无助。

心里那根细针仿佛被轻轻转动,给我的心带来一阵绞痛,我暗暗攥紧了拳头,静静看着迟暮,只觉他此刻单薄无助得让人怜惜,我抿了抿唇,微微拧眉,转身离开。

径直回了月园,好好洗漱一番,洗掉燥热,喝下清凉的茶水滋润一身的干渴,我慵懒的躺在外室的软塌上,吹着从窗口拂进的秋风,只觉得一阵阵的舒爽。

一天中最晒的时间都在太阳下漫步了近三个小时,即使是在伞下我都热得有些受不了,秋老虎啊秋老虎,一口燥热咬死人。

突然小厮匆匆来报,说是迟暮晕倒了。

我猛的从软塌上坐了起来,想想又懒懒的躺了回去,很没良心的想:迟暮晕就晕了呗,关我何事?吩咐小果去探望一二,他是执事又是管家,这事只需交给他处理便是。

小果去了小半个时辰回来,我就呆呆看着窗外那么久。

“公主。”小果走到软塌前恭敬一礼。

“如何了?”我缓缓转头看向小果悠悠问。

“幽大夫去看过暮公子了,无碍。”小果简要回答。

我没有问迟暮为何会晕倒,想来就是晒得中了暑!也没有问迟暮何时会醒来,身体有没有其他损伤,反正该醒的时候就会醒,至于损伤,反正有幽羽在,他既然说无碍那便无碍,我也没有去探望迟暮的意思,倒在软塌上睡了一个下午。

晚膳,当我到达餐厅时,炎渝跟俏儿已经在餐厅等候,见我到来起身行礼相迎,小厮刚刚将菜上完退下,我们照常入席,迟暮还没来。

伺候迟暮的一名小厮匆匆赶来,小心而恭敬的朝我行了礼:“禀公主,暮爷刚刚醒来,说是没胃口就不来用晚膳了。”

听了小厮的话,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生气:“谁允许他不用晚膳?去,将人带来,才第一天就如此罔顾公主府的规矩?成何体统?”

“是,公主。”小厮惊惧一礼,赶紧退了出去。

餐厅里的气压有些偏低,俏儿跟炎渝都默默坐在位子上,低垂着头,不知想着什么,小果静静站在我身后。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迟暮缓缓而来,步入厅中朝我恭敬一礼,炎渝跟俏儿起身朝迟暮行礼,我懒懒抬眼,淡淡瞥了迟暮一眼:“赶紧入座!以后别让我们一桌子人等你一个。”

迟暮抿了抿唇,垂首应是,带着清冷优雅入座,却又仿佛带着分小心与忐忑。

等迟暮坐下后,炎渝跟俏儿这才坐下,我淡淡开口:“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沉压,迟暮垂着眼默默坐着一直未动筷子。

“叫你来是吃饭的,不是陪坐的。”我淡淡睨了迟暮一眼,语气轻缓带着丝丝不善。

俏儿将菜夹入口,听到我说话,咬着筷子看了看迟暮,又看看我,收回眼,默默吃饭。

炎渝夹菜的动作顿了下,瞟了我一眼,又淡淡看了迟暮一眼,继xù

吃饭。

“难道还要人伺候你不成?在这里都是自己动手夹菜。”看着只是垂着眼静坐的迟暮我抿了抿唇,语气更加不善。

“回公主,我,不饿,不想吃。”迟暮轻轻开口,依旧垂着眼。

“不想吃也得吃。”我沉声命令。

迟暮抿了抿唇,轻轻抬眼看我一眼,缓缓拿起了筷子。

今天的菜有些油腻,对于一个中暑晕倒刚刚醒来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菜,迟暮十分艰难的吃了几口,就轻轻放下了筷子,只见他紧咬了下唇,又立马恢复清清冷冷的模样,可我却明显感觉得到他在极度忍耐,忍耐着胃里的翻涌。

我心微沉,不知哪来的怒火缓缓涌起,暗暗压下,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忍耐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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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觉明听弦童鞋投的粉红票票,么么哒!至严打以来我的情绪就变得反复无常,非常糟糕,这不,小虐迟暮一下出口恶气……口恶气……恶气……气~~~~

第一三八章:萌物

我直直盯着迟暮,许是感受到我带着压迫的视线,迟暮又再度拿起了筷子,夹向一丝青椒,收回时,手似乎都在轻轻颤抖。

俏儿小心的看看我又看看迟暮,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心疼,看向炎渝。

炎渝默默吃掉一块鱼肉,放下筷子,横我一眼,看向迟暮,淡淡开口:“别吃了。”转头向守在餐桌外的小厮命令:“叫厨房煮些开胃的营养汤跟清粥,炒两样开胃小菜来。”

小厮听了炎渝的话,小心向我看来,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的夹了一块鸡肉啃了起来,得不到我的回应,小厮又小心询问的望向小果。

炎渝微微蹙眉,瞪我一眼,又看向小厮沉声喝道:“还不去?”

“是,奴才这就去。”小厮吓得抖了下,飞也似的跑出了餐厅。

“这些东西都太油腻,你先别吃了,等一下厨房送来清淡的东西。”炎渝看着迟暮淡淡道。

迟暮轻轻抬起清冷的眼眸,有些意wài

的看了炎渝一眼,又看看我,有些为难与不知所措。

我没有任何表示,自顾自的吃着饭菜,吃饱起身,潇洒离开,在这顿晚饭上我可没有丝毫要为难迟暮的意思。

成亲有十天婚假,于我来说,是这场婚礼唯一的好处。

吃过晚饭缓缓走在回“月园”的路上,我默默想着,除去婚礼的前一天,当天与今天,我还有七天好玩,这七天,我该干点什么?去哪玩呢?

晚上幽羽来月园寻我,给了我蝶依所下之毒的解药,并向我辞行,我点了点头,吩咐小果给了他告示上所写的报酬。

我没有问幽羽要去哪里,也没有开口挽留。这个存zài

感极低的男子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他在府内这些日子我与他也就接触了三次,且时间短暂。

“幽羽。”看着那个碧色的身影向外走去,我轻轻开口。

幽羽顿住,缓缓转身,疑惑看我。

我看着幽羽那带着淡淡忧郁的碧色眼眸,看着他红得妖冶的泪痣,真诚道:“忘忧园,我会一直留着。”明明接触不多。但这个沉静轻幽的男子却让我刻在了心上。

幽羽有些诧异。深深看我一眼。点了下头:“嗯。”转身离开。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与幽羽绝对还会再相见。

之后两天,我没有一顿饭是去餐厅食用,睡到日上三竿。吃过比午餐还晚的早餐,就出了府去街上到处玩耍。

第三天,我骑马出了城,纯粹的就是去游山,秋天的山上野果众多,什么野板栗野葡萄野柿子,而我是奔着野板栗去的,上次秋游时看到东明山上有不少硕果累累的野板栗树。

突然想吃一切与板栗有关的食物,起码穿越过来后。比以前自由了许多啊!能绝对主宰自己的饮食,相对的行动自由。

“呼!”我慵懒的靠在树干上,看着前面不远处捡板栗的小果与两名侍卫,板栗外壳带着尖刺,小果说什么也不让我去捡。其实我并没多想自己亲自动手,我是一个懒人,有人做自然乐得只管到时候吃就是。

“嗡嗡嗡……”隐隐的听到一大群蜜蜂发出的声音,我想着应该附近有蜂窝,有蜂窝就会有蜂蜜,纯天然的蜂蜜啊!对于喜欢甜食的我来说绝对是一种诱惑,而且我从未在现实中见过蜜蜂窝这让我有了些兴趣。

我微微一笑,站正了身,对正认真捡板栗的小果道:“小果,你们在这捡着,我去掏蜂窝,采蜂蜜。”

“什么?这么危险的事,公主要亲自去?”小果站直身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知dào

我意已决,抿了下唇征求道:“那我也去!”

我点了点头:“随你。”

小果将手上的篓子给其中一名侍卫:“你们先在这捡着,我们去去就来。”

“公主,哪里有蜂窝?”小果走到我身边疑惑问。

“小果拿上一个空篓子。”我仔细听了听,辨别了下方向:“跟我来。”转身向森林里走去,小果跟另两名侍卫立马跟上,我此次出来在小果的要求下带了四名侍卫。

当我们顺着声音找到蜂窝时,只见一名打扮奇特的少年侧对着我们,正站在那有蜂窝的树下仰望,双手环在胸前,紧抿着唇,似在思考着如何将蜂窝摘下来。

少年的头发为褐色,额前的长发,从左往右编了一跳细小的辫子,垂在右边胸口,其余的头发小卷,散在肩膀,于这个世界来说很短的头发,一身褐色宽松的短褂,下着一条褐色热……热裤?

我惊得瞪大了眼,再往下蜜色光滑,垂直韧性的长腿,一双及膝不知是何种皮质的褐色长靴。

听见动静,少年转头向我们看来,首先吸引我的就是那又大又圆的眼睛,灵动而纯良,浓密的眉,如刀,微锋,睫毛同样浓密却不算翘长,不大不小的脸庞,五官同样灵动非常,可爱不已,健康的蜜色肌肤,是月国男子少有的肤色,看起来光滑富有弹性。

超级萌物,这是我给少年总结性的评论。

“你们,是来摘蜂窝的吗?”少年的眼神在我们所有人身上转一圈,看着我问。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对少年很有好感。

“那去吧!”少年退开几步,依旧双手环胸带着分傲然:“不过,这是我先发xiàn

的,你们摘到了要分一半给我。”声音同样透着股灵动,如玉击般富有点点金属质感的清脆。

我挑了下眉,抬头看了下这有蜂窝的树,大概几十米高,下半部分的树干垂直修长,大概十米才有第一层树枝,听蜜蜂发出的声音与围绕的位置,蜂窝应该在第三层树枝向右延伸出的那根树干里。

我收回眼,看向少年:“最多分你三分之一。”虽然少年长得很萌,让我对他很有好感,但我不能因他的萌相而变得没有原则。

少年抿唇,脸颊微鼓,蹙起了眉头,直直看着我,眸光闪动,散发着可怜而讨好的光芒,我看着他眼眸含笑,不为所动。

少年失望的厥起嘴,艰难的点了点头:“好吧!”

那纯萌的小模样,让我有一种想要轻抚他的头,温柔赞声“乖”的冲动。

我满yì

的微笑着点了下头,转头对身后两名侍卫问:“你们谁轻功好一些?可以轻松飞上去?”

两名侍卫对望一眼,其中一人站出一步,恭敬抱拳:“属下领命。”

“好。”我点了点头:“先去摘一大把树枝来,带树叶的,要新鲜的夹点干的。”

没一会儿,侍卫将树把摘了回来,我检查了一下,差不多。

“小果将篓子给她。”我先吩咐小果,再转向那名侍卫:“把篓子绑在身侧装蜂窝,等会儿你拿着树把上树,先在有蜂窝的树枝下面将树把点燃,用烟将蜜蜂熏跑,再把树枝砍开将蜂窝掏出来。”

“是。”侍卫恭敬应下,准bèi

上树。

“动作轻一些,要小心注意安全。”我自然嘱咐。

侍卫不可思议的看我一眼,受宠若惊的微笑着狠狠点头:“是,公主。”

旁边的萌少年一脸惊奇的看着我,厥着嘴,想了想,自顾的微微一笑,脸上两个略深的酒窝让他更显可爱纯萌。

摘蜂窝的过程很顺利,按照之前说的,蜂窝摘下来分了三分之一给少年,我们回了捡板栗的地方。

少年没有问我是谁,我亦未问,双方也没有主动攀谈,末了,我也没问少年是否要一起回城,哪怕是礼貌关心询问都没有,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虽然我对少年有好感,却无心结识。

满载而归,我心情很好,下到东明山脚时,刚跨上马,一辆马车从山那边驶来,靠得近了看到上面是左相府的标志,在我疑惑着车里是何人时,车帘被掀开,露出左枫温和带着些意wài

的眸子:“公主!”马车在我旁边停了下来。

“枫!”我惊喜的笑了:“你也来东明山?”

“去东明湖采景画画。”左枫微笑的眼中满是柔和,微微疑惑问:“公主这是?”

我开心的笑弯了眼,如献宝一般道:“我去山上捡野板栗,还摘到了蜂蜜。”

“野板栗?”左枫微微诧异。

这个世界,板栗还未被发xiàn

其美味的价值,因那一层带刺的壳里还有两层皮,市面上餐桌上跟本见不到板栗的身影。

“对呀!板栗很好吃的。”我笑得有些兴奋的跟左枫开心介shào

:“可以做糖炒板栗,板栗炖鸡,板栗炖肉,板栗糕,都很好吃的。”

“哦?是嘛?”左枫有些兴致的微笑,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宠溺的温柔。

“对哇!你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我府上用晚膳?尝尝加了板栗做出来的菜?”我忍不住邀请。

左枫怔了下,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那走吧!”我心情更加愉悦,一拉缰绳,策马走在马车边上。

回到公主府时,大概下午四点半左右,这是这三天我回府最早的时间,将一些板栗给厨房送去,并尽量详细的转述了板栗炖鸡炒肉的做法,我虽然厨艺无能,但在研究院时,常会在网上浏览自己喜欢吃的菜的做法,当然能记下这些菜谱却是另有所因。

ps:

非常感谢明听弦、热恋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

第一三九章:一个好梦

研究院对我的研究从各个方面进行,饮食自然也是其中一项,我没有自己选择吃什么的权利,但是,导师会努力为我争取饮食的自主权,当我有特别想吃的菜肴时,我们会去网上对那道菜进行查询,将那道菜研究个通透,再由导师书写出关于那道菜对身体将会产生的影响的研究申请报gào



为了确保报gào

绝对通过,导师不仅要详细列出那道菜的成份,还要写出做那道菜每一个步骤后,菜所发生的化学反应与变化,可能对异能产生的影响,都要写得清清楚楚,每次我便会在旁边看,一些专业的研究术语我是不懂,但关于做那道菜的步骤却是牢牢记了下来。

曾经,导师就是我的全世界,所以对这个世界的导师——左枫,我有一种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亲切感,再加上左枫于闭月的重yào

意义。

左枫,便成了我心中最特别的存zài



时间尚早,我想着俏儿学画画需yào

指点一二的事,便带着左枫去了俏儿工作的后花园,俏儿见到左枫来意wài

又惊喜,拿来她练习时画的画,拉着左枫问了许多关于画画的问题。

俏儿的画处理得很细腻,富有活力与灵气,画的是各种各样的花,就像她的人一样,给人感觉朝气蓬勃,纯净美好,不过,毕竟她学的时间不长,处理表现方面还存zài

些问题。

看着左枫认真为俏儿讲解的模样,透过他们,我又仿佛看到了我以前跟导师学画画时的画面,不过我并没俏儿表现出来的那么虚心受教,学的也非国画而是素描,但导师与左枫的表情态度却是如出一辙。

我带着回忆,坐在凉亭一侧的长竹凳上,慵懒的靠着梁柱,静静看着他们,享shòu

着秋日晴朗午后浪漫的美好。惬意中,我只觉眼皮越来越重,缓缓进入梦乡。

梦中,我与导师各自拿着画本,坐在研究院透明的植物研究室前,画着里面特别的花卉与植物,有些甚至长得很怪异,我们边画边忍不住吐槽一两句。

画完交换查看过后,将对方的画撕烂,扔进垃圾桶。扬长而去。开心而美好。因那些植物与花卉都是最新研究出来尚未公开的东西,所以,我们不能将它们的画像带出植物研究园。

画面一转,我与导师在小居室大厅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第一次画人物肖像,我有些不会拿捏,抬头看导师一眼,低头画两笔,再抬头看一眼,又画两笔,画了感觉不满yì

,又涂涂改改重新画,好不容易终于完成。我抱着画册傻乐。

“给我看看。”导师从对面伸出手来。

“嗯……”我抿唇摇摇头,将画册抱得更紧。

导师微微眯起眼,假装危险的看着我:“让我坐着不许动三个小时,完成了不让我看?”说完快速伸手抓来,我立马翻身扑在沙发上。将画册压在身下。

导师从背后伸手探到我怀里抢,我奋力闪躲,一不小心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躺倒在地板上,导师的脚被我踢到,站立不稳扑到了我身上。

“啊!”我们短促的惊叫声过后,时间仿佛突然禁止,我僵愣的躺在地上,导师趴在我身上,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脖子上,将我脖子染红,并慢慢往周围蔓延。

我的世界只剩下我们彼此交织的心跳,一声一声,强劲有力,我轻轻侧头,正对上导师温柔的眸子,那么近,近到我眼中满满的全是他,呼吸间全是他如春风般柔暖的味道。

“公主,公主……”

我缓慢而不舍的睁开了眼,满眼都是透着温柔亲和,温润俊逸的脸庞,我感觉我的呼吸有些停滞,呆呆的看着眼前那属于一个叫左枫的俊美容颜,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

“公主,醒了吗?”眼前人温和如春风的声音将我微微吹醒。

“枫?”我轻轻呢喃,声音带着初醒的磁性低哑。

“嗯,公主,该醒了,快到晚膳时间了。”左枫的声音更加温柔,带着浓浓的宠溺。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眨了眨眼,紧紧闭上,再度睁开,彻底清醒过来。

缓缓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xiàn

凉亭里只有我跟左枫两个人,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我居然睡着了,俏儿跟小果呢?”

“俏儿回房放画卷去了,小果去厨房去了。”左枫似刚从愣怔中恢复过来,微笑回答。

“嗯。”我点点头,厨房上菜之前小果都得去例行检查:“那我们去餐厅吧!不知dào

渝渝回来了没有。”

“已经回来了,刚刚还过来了一趟。”

我与左枫缓缓向花园外走去。

“呵,我睡得一点都没察觉。”

“公主睡得正香,似乎做了个好梦。”左枫温柔的看我一眼。

“嗯。”我点了点头:“是啊,是做了个好梦。”微带感叹,再也见不到导师了,不知导师如今如过得如何?跟女朋友婚后的日子一定很幸福吧?好想告sù

他,我也结婚了,娶了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

导师,会是一个心里有其他女人的男人吗?不会。导师不渣,是一个温柔好男人,体贴好老公。

“公主。经过枫哥哥的指点我明白了好些东西,好开心。”俏儿跑到我身边,笑容灿烂的与我分享她的喜悦,从后花园出来去餐厅,要经过俏儿住的院子。

“是嘛!那就太好了!”我收了关于导师的心绪,微笑着的看着俏儿,默默听着她继xù

跟我分享收获,微沉郁的心情受到她喜悦的感染,渐渐轻松起来。

当我们三人走进餐厅时,炎渝跟迟暮已经在餐厅等候,两人站起身,炎渝无视我开心的招呼着左枫,而迟暮轻轻垂着眼向我恭敬行礼。

我淡淡瞥了迟暮一眼,随意道:“入座吧!”率先在主位上座了下来。

小果带着小厮上了最后一趟菜,留了两名小厮在餐厅伺候,其他人井然有序的退下,小果规矩的站到我身后。

六菜两汤。四荤两素,桌中一大碗的板栗炖鸡色香俱全,看得我食指大动,心情愉悦的介shào

:“板栗炖鸡,板栗炒肉,板栗是今天我们去山上捡的,尝尝看。”说着自己先夹了粒板栗,放入嘴中,板栗的甜香加上鸡肉的鲜香,实在美味不已。我满yì

的点头:“好吃。”

小果为我盛了半碗汤。放到我面前。看着我温柔浅笑着退到一边。

“枫,别客气呀!多吃点!”我微笑的看向左枫,再转看炎渝:“渝渝,你也是。这段时间辛苦了,看你都瘦了,还有俏儿,都多吃些啊!”

我心情愉悦的享shòu

着美食,餐桌上的气氛却似乎突然有些尴尬的沉静,我假装毫无所觉,自顾的吃着自己的饭菜,眼角的余光淡淡瞥了右边次座上的迟暮一眼,只见他低垂着头。轻轻咬住下唇,明明同在一张餐桌上却仿佛独自沉浸在孤寂的清冷世界中,右手捏着筷子,却是没有动。

我懒得管他,淡淡收回眼。微笑着招呼其他人用餐,故yì

忽视迟暮的存zài

,餐桌上的气氛却越发显得低沉,菜的滋味似乎也没再那么可口,我咀嚼的力道不自觉加大,时间也有所延长,心里有些微的烦闷。

就在气氛越来越尴尬时,迟暮轻轻放下筷子,站起身,朝着我恭敬一礼,垂着眼轻轻道:“我吃饱了,先行告退,公主慢用。”

我顿了顿,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嗯。”

迟暮又垂着眼朝其他人微微颔首,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餐厅,清冷的背影透着无尽的落寞与孤寂。

餐厅内的气氛有些沉凝,俏儿小心的看着我,微微蹙眉,带着担忧欲言又止,分别看了炎渝与左枫一眼,终究是咬着唇垂下了头,默默吃饭。

炎渝瞪我一眼,转向微微拧眉一脸思索的左枫,招呼:“枫,吃咱们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去管其他的人,语气带着丝不爽。

我挑了挑眉,笑得云淡风轻、自然随意,看着炎渝三人微笑着询问:“板栗怎么样?好吃么?”

“嗯嗯,好吃。”俏儿最先回应我,笑着连连点头。

“味道果然不错。”左枫给了我一个如春风般柔和的微笑。

炎渝横白我一眼,不予评价。

餐桌上低沉尴尬的气氛渐渐消散,变得轻松起来,我刻意忽略掉心里某个叫嚣着担忧与刺疼的声音,假装很愉悦的享shòu

着美味的晚餐。

晚餐过后,我们在客厅休息,边聊着天边吃着板栗糕,气氛轻松惬意。

俏儿吃掉一块板栗糕,享shòu

得眯弯了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问:“公主是怎么知dào

用板栗做这些美食的呀?”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吃板栗糕。

呃……

我微微滞了下,随意道:“很久以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哦!”俏儿恍悟的点点头。

炎渝有些怀疑的瞪我一眼,左枫温和微笑,眼眸中带着温柔与宠溺。

天色渐晚,左枫告辞离开,我送了些板栗给他,与俏儿一起目送着他在炎渝的陪同下向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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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julia雅、热恋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对哒!给新文求下支持!作者信息可见,书名:重生之狩守,书号:3160387,简介:重生回到小时候,那时父母还没离婚,哥哥还没意wài

丧命,我也还没变坏,那个呆子也还没因救我而亡……

是一个现代重生文,不会写太长,估计这篇还在写,那篇已经结束,求下点击收藏推荐~~么么~

第一四零章:什么心思

他们离开后,俏儿也回了房,说是受到指点后,要去练习悟到的作画技巧。

我笑着点头,看着俏儿欢快离开,小果在送上糕点后,就去用晚膳,并去处理一些事务,我独自一人坐在突然静下来的大厅,心,突然感觉有点空……

起身缓缓走至门口,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眼神毫无聚焦的望向前方,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不知过了多久,炎渝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顿住,迟疑了下,转身向我走来。

我的眼神悠悠落到炎渝身上,看着他站到我面前,看着他雌雄莫辨的精美脸庞闪过一丝挣扎,抬了桃花眼瞪着我,语气不善的质问:“公主要如此到何时?”

“什么?”我疑惑。

炎渝瞪着我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愠怒:“公主对迟暮到底是何种心思?”

“迟暮?”我淡淡反问,随意而缓慢的道:“没什么心思啊!”

“公主新婚之夜去“朝秦暮楚”找小倌,就是想给他难堪吧?公主故yì

在餐桌上无视他还是想给他难堪吧?公主还故yì

害他中暑晕倒,这么做心里爽快么?”炎渝瞪着我连声质问。

“爽快啊!看到他不好,我心里自然就爽快了。”我微微一笑,有些言不由衷,漫不经心的问:“怎么?渝渝是想给他当说客?”

“我不想为他说什么,只是不想看到公主这样。”炎渝横白我,有些愤愤的偏过头去。

“哦?哪样?”我饶有兴趣的反问。

“你……”炎渝猛的转过头来瞪着我,只说了一个字便紧紧抿起了唇,瞪大的桃花眼中变幻莫测,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好一会儿才缓缓放松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微微扯动嘴角,似带着丝丝自嘲的哀伤与淡淡的迷茫。狠狠瞪我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你要如何与我无关,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看着炎渝匆忙离开,似带着丝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陷入迷茫,他这到底唱的哪一出?转头看了下大厅里的沙漏,小果离开的时间似乎有点长。

随即我又自我安慰,小果是这个府上的管家,一个如此大的公主府要处理的事务自然不少,时间长一些也很正常。

我独自一人向“月园”走去,站在园外。看向后院深处。静静站了一会儿。晚饭时迟暮顶多就吃了两三口饭菜,也不知他平时就吃得少还是跟我一起吃不下饭!我撇了撇嘴,撇掉心里的想法,转身走进“月园”。迟暮如何都与我无关。

我前脚刚走进卧室,小果后脚便回来,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小果一会儿,吩咐他为我准bèi

沐浴的东西。

看着小果眼中不同寻常的疲色,稍嫌红润的细腻容颜,我在心里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沉堵。

在浴池里泡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很想游泳,可惜浴池太小。我靠躺在池边,仰着头,任莲蓬头的热水冲刷我的脸庞,浴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小果担忧询问的声音随之传来:“公主?”

我不想理会。张开双臂自然搭在池边,闭着眼,感受着热水的细腻柔滑。

小果门外的声音越发焦急,我倾听着耳边的水声,故yì

将之屏蔽。

门被推开,又被关上,我听着小果焦急的脚步向我跑来,急促的呼吸带着丝丝颤抖。

“公主。”小果蹲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低唤一声,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我从水里捞了起来,轻柔拥在怀中,心疼呢喃:“公主如此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小果抱着我站了起来,动作轻柔而细致的为我擦干身上的水珠,我假装睡着无意识的往水池方向歪去,小果搂着我的腰将我紧紧锁在怀里,我故yì

脚下打滑,再也控zhì

不住重心,向池水里倒去,满是水渍的白玉池面更加光滑,想奋力将我抱回的小果被我带着扑向水池。

“哇啦!”一声,我与小果掉入池中,向池底沉去,因早有准bèi

,沉入水中的瞬间我立马闭气,突然唇被柔软覆住,我惊得浑身僵硬,差点睁开眼睛,但我的僵硬明显让小果误会,只觉小果边往我嘴里渡气,边环着我的腰身慌乱的从水里站了起来。

“公主,公主。”小果颤抖的摇晃着我,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害pà

,快速而焦急的将我抱到池边平躺放着,跪在我身边,一手捏着我的鼻子,带着颤抖微凉的柔软薄唇便覆上我的,颤抖的渡着气,我持续僵硬的憋着气,小果离开我的唇,声音带上水气无比焦急的道:“呼吸呀公主,呼吸呀!求你了,公主。”

小果的唇又覆了下来,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砸上我的脸庞,接着又一滴两滴三滴,我心轻轻颤了下,微微收紧,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悠悠睁开了眼,对上小果水雾迷蒙的眼。

“公主?公主,你醒了,公主。”对上我的眼眸,小果眼中立马布满惊喜,激动的叫起来。

我的眼神从小果敞开的衣襟下扫过,润白光滑带着透明的水渍,没有预想中的某种痕迹,我愣了下,缓缓伸手环住小果的脖子,对上小果带着水雾的惊喜眼眸,静静看了片刻,手上微微用力将他拉下,准确无误的吻上了小果的唇,细细品尝着小果的味道。

小果被我带趴在我身上,浑身僵硬的任我施为,直到感觉到他呼吸困难,我才不舍的松开,眼神迷蒙的看着小果呢喃:“注意换气,你刚刚亲我那么多下,我要讨回来。”说完再次含住了小果柔软的唇。

这种事我没有任何经验,一切全凭感觉,心里有些微的紧张,渐渐感觉到小果试探而轻柔的回应,我欣喜的搂紧了小果一分,身体也莫名兴奋起来,似带着某种火焰欢乐舞动。

我与小果缓缓分开,呼吸息带喘的交织,眼神迷蒙的对视,小果红着脸咬了咬唇,慌乱的爬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跪坐在我身边,不安的绞着手指。

我淡淡看着小果,静静躺着缓缓平复自己的心绪,悠悠开口:“小果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声音有些磁性的暗哑。

小果抬头,仍带着漾漾水光的眼眸快速看我一眼,脸颊通红的迅速垂下头,轻咬着下唇,朝我恭敬一礼,慌忙爬起身,脚步有些不稳的向浴室外走去。

看着小果脚步有些怪异的走到浴室门前,将门拉开,走出,微微转身看我一眼,正对上我直视他的眼眸,慌忙垂下头去,将门关上。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想着刚刚的画面,心就跳得飞快,缓缓起身走到莲蓬头下,让热水抚平浑身的骚动。

走出浴室时,小果正守在门口发呆,我将干毛巾扔到小果头上,含笑道:“小果帮我擦头发。”

小果急忙将毛巾扯下,站起身,羞涩的看我一眼,抿着唇腼腆的浅笑,垂下头去:“是,公主。”

坐在梳妆台前,我微笑着从镜子里静静看着小果,突然有点体会到了心里冒着粉红泡泡的感觉,小果为我认真擦着头发,不时抬头对上我镜中含笑的眼眸,浅笑着腼腆垂下头去。

突然,小果微微蹙起了眉头,似在踌躇,轻轻叹息一声,柔和开口:“公主,暮公子这两天都没有吃饭。”

我扭头横白小果一眼,不满嘟囔:“小果,你能不能不那么扫兴?”

“公主!”小果无奈看我一眼。

“他没吃饭就没吃饭,吃点心什么的也能饱腹。”我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他也不吃点心,就连水都不喝。”

“怎么?玩绝食哪?给谁看呀?想把自己饿死在我府上?那么不想嫁给我,就别嫁啊!反正都想死,直接死天律宫里不好?还是想要来连累我?好让我受女皇处置啊?”一想到迟暮,我心情就变得糟糕,凡事都只往坏里去想。

“公主!”小果无奈叹息一声:“他应该没那个意思吧?”

“你还替他说话?”我不悦的从镜子里瞪了小果一眼。

小果无奈而温柔的看我一眼,柔声道:“公主故yì

整他也该出了当初的气,暮公子嫁给公主倍受关注,他若在府上出了什么事,终归不好。”

“那他自己不安分我有什么办法?想搞事的人,怎么都能搞出点事来。”

“公主,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小果有些硬着头皮的说着,“你无视了他几天,也该去看看他了吧?无论如何他都是新婚的侧夫。”

“去看他?”我挑眉反问。

“劝他吃点东西,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到时公主也会有麻烦不是?”

我直直盯着小果,小果满眼坚定微带祈求,我妥协:“好吧,换衣服,去看看他。”

小果面上一喜,给了我一个浅浅的笑。

我看着小果,勾唇一笑,带着丝邪肆,懒懒道:“今晚跟他睡一起,好灭灭某人挑起的内火。”

小果浑身一僵,整体定格,我缓缓站起身,朝衣柜走去,随便找了件外袍就着睡袍穿上,小果反应过来,低垂着头,脸颊通红的过来要为我系腰带,我摆了摆手,有些戏虐的道:“不用,这样一会儿脱着方便一些。”

第一四一章:毫不在意

小果再度僵硬,有些慌乱的转身朝着衣柜,似深呼吸了几下,终于微微平下心来,给我拿来面巾,为我蒙上。

走到“暮园”外,听到里面传来悠扬的琴声,声声清幽沉远,透着无尽的冷寂与苍茫的清冷,让人仿佛行走于一个一望无际,没有任何生物白雪皑皑的世界,没有退路亦没有终点,透着无望与哀凄,另人闻之心伤。

我有些不悦的抿了抿唇,脚步稍快的走入园内,一把推开迟暮的房间,房门“哐”的发出一声巨响,迟暮吓了一大跳,琴声“铮”一声断开,余音微荡。

“大半夜幽幽凄凄的,跟死了人似的,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府上是地狱,制造噪音惊扰四邻,还让不人休息了?”我眼神微冷的盯着迟暮沉声质问。

迟暮抿了抿唇,一副欲解释的模样,清冷的眼眸中透着丝委屈与歉然,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轻轻垂下眼去。

我淡淡移了眼对小果慵懒而冷漠的吩咐:“小果,去,将他的琴砸了。”

迟暮轻轻一颤,浑身僵硬,猛的抬起眼,清冷的眼眸中闪过惊吓与不信,愣愣看我。

“公主?”小果看了迟暮一眼,面上闪过一丝不忍,迟疑的看着我。

“还不去?”我冷坚命令。

小果无奈,只得依命去拿迟暮面前的琴。

“不要!”迟暮慌乱的抬手护住琴,清冷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恐惧与哀伤。

小果脚步顿住回头望我。

我冷冷瞥了迟暮一眼,懒懒吩咐伺候他的两名小厮:“去,将他拉开。”

小厮领命一左一右将迟暮拉开,小果将琴抱了起来。

“不要,公主,不要。”迟暮挣扎着,颤抖的声音里是浓浓而无力的哀求。

“哼!”我不为所动的撇了迟暮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小果。我们走。一会儿将琴砸了,看着就心烦。”

“公主,不要!公主!”迟暮声音越发颤抖,哽咽着,带着另人心痛的凄绝。

我快步走出了“暮园”,将迟暮哀求、绝望、悲戚的声音远远抛开,完全忘记来此的初衷。

一路回到“月园”我心情不爽的坐到外间的圆桌旁,倒了一杯还温热着的水果茶一饮而尽。

“公主,这琴?”小果担忧而小心的询问。

我抬头瞥小果手中的琴一眼,想着迟暮那副仿佛自己孩子被人夺走、抹杀的绝望与哀凄。微微蹙眉。

“这琴有何特别之处吗?”

“这琴叫“凤鸣”是大陆最好的三把琴之一。是当年暮公子成为天律宫宫主时女皇送给他的礼物。”小果垂眼看着琴。眼神带着崇仰与柔和。

“原来是女皇送给他的礼物,难怪了。”我不屑的撇了撇嘴。

小果咬了下唇,看着我面带担忧与迟疑:“那这琴?”眼中闪过一抹歉然与不忍。

我淡淡瞥了那琴一眼,淡淡道:“好好放着吧!”

第二天。我在府内西院选了个幽深僻静的地方,叫小果安排建游泳池,将大致要求说明后便出了府,开始新一天的玩耍,到了傍晚直接去了“朝秦暮楚”,找幻蹭了顿晚饭。

吃饱喝足,我懒懒的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收拾厨具的幻,想了想,淡淡问:“幻。若是我那天晚上来这里的事被人追究,你会受到牵连吗?”

幻动作顿下了,回头看我一眼,微微一笑,继xù

忙碌:“明的估计不会。毕竟我们开门做生意,客人来了自然是热情接待,我们只认钱,不管其他。”

“朝秦暮楚”

作为月国都城第一大花楼,传承久远,是月国八大世家之一修家的产业,虽修家近几十年已经隐世,行事异常低调,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但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明的不会,那暗的就会了?”我随意的问,心里对幻没有丝毫担心,因为我感觉得到他的轻松与毫不在意。

“公主不必为我担心,若是我害pà

受到牵连,那天晚上就不会出现在公主的雅间了,不过没几个人能知dào

公主那天晚上玩的小倌是我啊!”幻回头,有些调皮的朝我眨眨眼,电得我七荤八素,转回头继xù

忙碌:“虽说可能会有那么几个迟暮的狂热倾慕者能得知,但他们却不能耐我何!”语气,带着绝对的傲然与自信。

“如此便好。”我点了点头纳闷的问:“那你为何那天晚上将我悄悄送回去?”

“咦?那可是公主自己要求的。”幻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我自己要求的?”我惊诧反问,难道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的事?

幻将洗好的厨具一一放好,拿了毛巾动作优雅的擦着手,边朝我走来,微笑里带着丝揶揄:“是呀!公主说要我将公主悄悄送回去,还说要干死他丫的,让他精尽人亡。”

呃……

一排黑线从我额头挂落,我有些惊疑而不信的盯着幻。

“这是真的。”幻耸了下肩,将围裙脱下挂好,换了鞋,走出厨房,擦手的毛巾让小厮收走。

我背靠着门,看着跨出门槛的幻继xù

问:“那既然如此,你为何又把我送回月园?”

“后来,公主又说要狠狠冷落他啊!”幻站在我面前有些无语的道,继而又抿了下唇,真挚的看着我认真道:“我不希望公主受罚。”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感动的笑笑,一时无语。

一名小厮走到幻身边低语几句,幻朝我歉然笑笑:“有点事我要先去处理一下,公主是去雅间看表演还是?”

“你去忙吧,我去雅间待会儿!”

我与幻一起出了厨房小院,各自离开。

小果在院外不远的凉亭等候,见我出来立马迎了上来,与我一起向“暮楚楼”走去,半路上碰到不穿鞋,侧绾着一个仿佛一动就会掉的发髻,袍边开叉到大腿根部的妖娆男,海棠。

“哟!公主!”海棠拉长了音,勾着唇角柔柔跟我打招呼。上挑的狐狸眼中却带着淡淡的冷漠。

“海棠。”我淡淡看着眼前带着禁欲味道的妩媚男。

“上次登台公主居然没来,真是另人伤心,今晚上公主可记得要给我送礼物啊!”海棠说完朝我妖娆的笑笑,袅袅离开。

我看着他袅袅婀娜的背影,吧了下嘴,很纳闷,他那个松垮垮的发髻怎么就不散呢?

坐在“暮楚楼”的雅间内,我只叫了乐师,一时兴起坐到琴前边抚《再回首》的曲调,边唱了起来。

唱到第二段时。远远的传来相呼应的笛声。我愣了下。雅间内的乐师却是兴奋了起来,有些忍不住小声呢喃:“玉笛公子,是玉笛公子。”

笛声越来越近,曲毕。一个身影从我身后的窗户迅速窜了进来,潇洒的落到我面前,一双及膝的翠玉色长靴,略宽松的翠玉色热裤,上面一身非常宽松的七分袖翠玉色短褂,露出的前胸、手臂跟大腿,蜜色的肌肤紧致柔韧,看起来光滑无比,感觉上手感定是极佳。

一头只至脖颈的小卷褐色中长发。一条额头上由右到左垂至胸前的小辫,辫尾系紧的发带掉着两粒翠玉色圆珠,看起来光润无比,显然价值不菲。

又大又圆的眼晴灵动而纯良,五官灵动可爱。居然是那天在东明山上碰到分蜂蜜的纯萌少年。

我有些怔愣的看着眼前一身翠玉色装扮的少年,不期然的,我想到了翠笋乳猪,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十分可口,但不得不说,他非常适合翠玉色起码比一身褐色让人感觉可口很多,呃……不对,是可爱、萌动许多。

“咦?你居然就是那天在山上分我蜂蜜的女人。”少年见到我也是诧异:“你居然就是传说中丑陋无比的闭月公主?”说完皱了下鼻子,看着我满眼好奇与探究。

我黑线……这个家伙!

“我叫玉笛,就是那个在“朝秦暮楚”与幻跟海棠齐名的头魁小倌,玉笛。”少年站在我面前傲然的自我介shào



呃……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黑线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怎么都想不到传说的玉笛公子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纯萌的少年,看着他咧嘴一笑,面露兴奋,抬起了手做爪子状,看着我双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想干嘛?”于是,我悄悄咽了口口水,问了句柔弱少女面对色魔时的经典台词,只不过我的表情欠缺一些惊恐。

“公主,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吧?”

只听玉笛说完,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便飞速趴到我面前的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长长的面巾掀开,盖住他的头,我的面巾一般都长至前腰,只见他又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头,向我的脸看来。

顿时,玉笛浑身僵住,“咚”一声头磕到摆琴的矮几,看样子是……晕了过去。

我只感觉心中相当无语,又十分郁卒,若说我脸还未恢复时丑得将人吓晕我可以理解,那现在这玉笛是闹哪样啊?

我沉沉呼出一口气,雅间内顿时鸦雀无声,环绕着惊恐惧怕的气息,乐师们立即跪了一地,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缓缓站起身,带着淡淡威压,长长的面巾从玉笛身上慢慢抽离,只见他果然双眼紧闭趴晕在了琴几上。

“哐……”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我淡淡扭头,向门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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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雅酱~~~四张更新票伦家吃不下呀吃不下~~~~~含泪幽幽飘走~~~~~~

第一四二章:可还满意

大开的房门,站着一脸惊叹的海棠,他愣了愣后,微微向旁边挪去让出位置,幻出现在门口,看着雅间内的情况,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撇了眼晕在琴几上的“翠笋乳猪”,抬脚向雅间对面的软塌走去,才走没几步,只听身后传来混乱压制的琴声,感觉有某样东西从身后扑来,我立马向前跨出一大步,大腿被人从后面抱着拖住,我瞬间僵在当场。

“公主。”玉笛急切的声音从下传来。

我僵硬的垂下头,对上玉笛仰起那纯萌的脸庞上闪着星星的大眼睛,殷切的道:“公主,咱们做朋友吧?”边说着边用脸如狗狗般蹭我的大腿。

我从僵硬立马传成石化!

这?真是传说与幻跟海棠齐名的“朝秦暮楚”头魁中的头魁玉笛公子吗?头魁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吗?不是说“朝秦暮楚”的小倌各方面素质都训liàn

得极好?

如此奇葩的头魁?真的没问题么?对,奇葩,我在见到他的时候因他的纯萌而忽视了他的其它,光他那打扮就非一般男子能驾驭得了的,而且还是在这封建的古代,很伤风败俗啊好么?

“玉笛!不得无礼。”幻透润的声音微沉,似结了层薄冰。

抱着我的玉笛浑身几不可察的颤抖了下,极不情愿的松开我的大腿,缓缓站了起来,眸光闪闪的望着我,如同萌宠被抛弃的可怜兮兮。

石化状态一点点解除,我看着纯萌的玉笛,无语阵阵。

“很抱歉公主,让你受惊了。”幻走到我身边,淡淡瞥了玉笛一眼,玉笛似浑身僵了下。

“公主,你不会怪我的吧?”玉笛厥着嘴。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对着手指,一脸无辜。

“咳!”我轻咳一声。给了幻一个无事的眼神,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温和道:“我没事。”

玉笛看向我拍在幻肩膀上的手,微微怔愣,眼神中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咧嘴一笑,眸光闪闪的望着我:“公主,你这是不怪我的意思吧?”

“只要你不乱说话,我就不怪你。”我还不太想让人知dào

我容貌已经恢复的事。

我如今性情已经大变。脱掉了无能的帽子,若奇丑无比的容貌也彻底恢复,定会让某些人感到威胁,心里十分不舒服。那于我将会非常不利。

虽然我对某些东西无心,但某些人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公主尽管放心,我会好好保守我们朋友之间的小秘密。”玉笛笑得如同得到骨头的萌犬,身后仿佛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欢乐的摇摆着。

“嗯。”我淡淡点了下头,对玉笛自动将我们归于朋友的关系不予辩驳。

玉笛听到我的回答大大的眼睛睁得更大。眸光越发闪动,张开双臂就要朝我扑来,在距离我一公分的位置猛然停了下来,被人向后拖去。

玉笛愣了下,看着我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立马挣扎:“放开我,放开,放开我。”

“公主,不好意思,我家宠物给你添麻烦了,我先带回去教xùn

一二。”海棠揪着玉笛的衣领,将他向外拖去。

宠物?好吧,原来不只我一人觉得玉笛像大型萌犬,不过,我更在意的是海棠说的“我家”。原来这萌宠已经有主啦!或许该叫萌受?萌攻?

“不要,我要公主,放开我,我要公主。”玉笛一边挣扎一边像个孩子般叫嚷,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朝我无助伸手。

我嘴角抽了抽,玉笛的表现完全颠覆了我心中对头魁的美好定义,有些汗颜的看着他被海棠拖了出去,余留一声长长的哀嚎,“公……主……”

我看到幻的眉脚抽了抽,身上隐隐散发着丝丝冷气,我发xiàn

不论是玉笛还是海棠,对幻似乎都带着丝敬畏。

“幻,你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对幻微笑,随意的问。

“嗯。”幻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又似夹着丝丝生冷的道:“玉笛总是这么不着调,听到他的笛声进了公主的雅间,我便赶了过来,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被他冒犯了公主。”

“无妨。”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想着玉笛的种种表现只觉好笑:“玉笛很可爱,这样的头魁很特别。”

“让公主见笑了。”幻无奈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挥退了跪了一地的乐师,看着我微笑问:“海棠一会儿上台表演,公主要送他礼物吗?”

看着弯低着腰训liàn

有素退出去的乐师,最后一个小心的将门关上,我在软塌上懒懒坐下,看着幻温和问:“你说呢?”

“那就看海棠的琴技能否得到公主的肯定了。”幻微微一笑,朝我缓缓眨了下眼,纯然的妩媚惑人心扉,缓缓走到软塌旁,在我身边坐下。

于是,我很自然的靠躺在了幻怀里,无骨的柔软带着冰凉,让我舒服得直想将他霸为己有,便忍不住玩笑道:“幻,我好想将你带回去,天天要么躺你怀里睡,要么抱着你睡,怎么办哪?你身上真的好软好软,而且凉凉的好舒服,我好喜欢哪!”

幻微微僵了下,“咯咯”笑了起来,我听着在他胸腔回荡的笑声,心不由得越跳越快,感到有些微的不舒服,因幻的笑声似乎有些复杂,乍一听似乎是愉悦,再细听,这愉悦里便带了些其他我理解不了的情绪,像得yì

像嘲讽,又像两种情绪同时被冰冷融合的延伸,很复杂。

心里的不舒服感在蔓延,我想离开幻的怀抱,却被他的双臂紧紧圈住,听他透润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带着诚挚:“公主,谢谢你喜欢我。”

呃……

我浑身僵住,有些混乱,我没有被幻嘲笑?没有被幻讨厌?仰头纳闷的望着幻,对上他清澈妩媚的含笑眼眸,里面的笑透着真。并多了些难言的温柔,媚人心神。

“幻?”我有些无意识的呢喃。

“铮……”外面传来清脆的琴声,立马吸引掉我所有的注意力。幻抱着我往窗口挪了挪,让我可以看到外面舞台上的表演。

只见半圆形的舞台上。灯光迷蒙,白雾氤氲,一个海棠色的男子身影在白雾中赤着足袅袅而行,光滑莹白的笔直长腿在白雾中若隐若现,缓缓拨雾而出。

侧绾着松挎发髻,用一支雕刻着海棠花发簪固定的海棠,一身领口大开的宽袖长袍。露出胸前一片嫩滑如牛奶的肌肤,领口淡红色的蕾丝花边下,一点粉红欲现还羞,一条细细的腰带松垮垮的系在腰间。下袍如旗袍般宽度,右边差不多三分二宽度的袍身长拖于地,左边剩下部分短到大腿根,让左边整条腿另人一览无余,行动间长袍上的海棠色由深至浅。再由浅至深的渐变,整个人带着无尽的妖娆与媚惑。

海棠一手拖着琴,一手轻轻弹奏,在舞台上袅袅缓行,渐渐又消失在了白雾后。随着琴声变成双手合弹,让人只感觉眼前的白雾被轻轻缓缓地拨开,模模糊糊的看见里面一个妖娆的身影,忍不住悄悄靠近,将要抓住那个身影时,他又轻松跳跑开,带着妖娆带着媚惑,引人去追逐,如玩捉迷藏般欢快,妖娆的背影带上些调皮一些可爱。

终于,那个妖娆的身影被紧紧圈在了怀里,让人满足愉悦,可下一瞬,又发xiàn

那个在怀中的身影,缓缓飘出了怀抱。

海棠从白雾中袅袅而出,让人一时分不清刚刚看到的是真是幻,忍不住雀跃着自己刚刚抱住的正是海棠,庆幸着刚刚一切并非幻觉,那个妖娆的身影是真实存zài

着,正是那舞台上左臂托着琴,左手反弹,与右手配合,弹奏出轻快如仙子歌颂般琴声的海棠,琴声层层叠叠,轻轻漾开,拨人心弦,媚人心扉。

“海棠!”

“海棠!”

“海棠!”

台下众人齐声呼唤,兴致高昂,海棠一曲终了,袅袅退回了白雾中,白雾渐渐消散,只余透明的舞台,只剩绕梁的余音昭示着那个妖娆的身影曾经来过。

妖姐笑着站上了舞台,抬手轻轻压了压,声势浩大的呼叫瞬间停了下来,随着妖姐的宣bù

,到了送礼物的激动时刻。

“如何?海棠的琴曲,公主可还满yì

?”幻的声音在头顶悠悠响起。

“嗯,很满yì

啊!”我狠狠点了下头:“海棠的琴声能让人感觉轻松愉悦,似带着勾人的妖娆,让人回味无穷,真不愧是以琴技闻名的头魁。”

“呵呵。”幻轻轻笑笑。

既然满yì

,自然的,我让小果去送上礼物。

没有意wài

,海棠收了我的礼物,我告别了幻,留了小果在雅间,独自一人在小厮的带领下,向海棠居住的海棠阁走去。

海棠阁由海棠树围绕而成一个满是海棠的世界,中间一栋二层木制小楼,粉刷着海棠花的颜色,它就如同满院海棠花的心脏,跳动着妖娆的活力。

小楼的梁柱与墙壁上都雕刻着海棠花,一楼入门为大厅,里面同样无处不见海棠花,仿佛进入一个海棠花的海洋。左边放着高低大小不一的架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琴。

右边由薄薄轻柔的海棠色幔帐隔开,里面摆了一张巨大的软塌,一张足够五人并躺的软塌,让我一阵汗颜。

小厮在将我带到门外便退了下去,我站在大厅中,默默环顾一圈后,望向左侧通往二楼的阶梯,只见一个妖娆的身影从阶梯上袅袅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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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切磋

海棠的脚步很轻,轻到听不到一丝声响,我静静站在原地,淡淡看着海棠从阶梯上走下。

“公主,似乎对能与我单独相处并不怎么在意?”海棠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声音略带不满。

我挑了下眉,没承认也不否认,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向我袅袅走来。

其实我并不知dào

成为这些头魁的入幕之宾有什么意思,单独相处一个时辰,据说就是聊聊天说说话,喝喝茶,享shòu

一下对方的单独表演,可我并不追求这些。

或许我可以理解成这些头魁是那些人的偶像,与偶像独处,那是一件多么值得人开心兴奋而骄傲的事,我没有偶像,所以无法理解。

“公主一直盯着我的头,这是为何?”海棠走到我面前三步停下。

我随意的耸了下肩,淡淡道:“我纳闷,为何你的发髻明明看来松得一动就会散,却怎么都没散开呢?”

“咯咯咯……”海棠掩嘴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止住,看着我声带笑意的道:“公主还真是特别,别人都会盯着我的脚、我的腿、我的胸膛或是我的唇,而公主在意的竟是我的发髻,并非我的发髻让我看起来妖娆迷人,而是奇怪着为何不松散开。”

海棠妖娆的拢了拢他的发髻,上挑的狐狸眼朝我抛了个蛊惑人心的媚眼,柔柔问:“我吸引公主的目光竟只是此?”

“不然呢?”我微笑如常的温和反问。

“看来,我还没有足够吸引公主的魅力啊!”海棠说着围着我袅袅走了一圈,略带探究的看着我轻轻一笑:“我一直很好奇公主为何能得到幻的青睐。”

“哦?是嘛?”我平静的看着海棠淡淡反问:“所以你才会要我给你送礼物?”

“嗯。”海棠点了点头,看着我幽幽问:“若是我不叫公主送,公主会送吗?”

“不会。”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咯咯咯。”海棠再度笑了起来:“我就知dào

,我虽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公主很特别。”

“是嘛!”我微微一笑:“怎么个特别法?”

海棠直直盯了我一会儿。勾唇一笑,眼神闪过一丝诡谲:“公主若非真的不在意男色,便是能装得毫无破绽。”

“嗯……”我恍悟般缓缓点头。眼眸含笑的望着海棠,云淡风轻的问:“那你觉得我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的?”

“呼!”海棠静静看我一会儿。吐出一口气,微微垂下眼,转身朝琴架走去,悠悠道:“我倒是希望,公主是装的。”

海棠拿了把琴,袅袅走回:“公主可有想听的曲子?”

我想了想,淡淡问:“十面埋伏可以么?”这首经典的琵琶曲据记载是穿越前辈曾最喜欢的曲子。

海棠似微微愣了下。笑着点了点头,向右边幔帐后的软塌袅袅走去。

十面埋伏,一首弥漫着危险、黑暗、阴谋与血腥,带着激荡、昂扬又透着决绝无望的曲子。在海棠的指间平添了几分缠绕了丝丝柔情的突pò

希望之光。

一曲终了,琴音一转,一首《再回首》在厅中久久回荡,曾经与导师在一起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直到曲尾。我忍不住跟着轻轻哼唱。

“再回首仿然若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从海棠阁出来时间已经有些晚,走在百花院间兜兜转转,回到雅间又呆了一段时间。时至半夜,我便干脆在“朝秦暮楚”住了一夜。

第二天天气晴好,吃过比较晚的早饭,我跟幻去了东明湖,准bèi

去钓鱼,玉笛也闹着跟了一起去。

到了东明湖,我们乘着小船进入湖中,原本还一切正常,哪知玉笛欢呼一声,“噗通”跳入了湖中,欢乐的游起泳来,在最初的呆怔过后,我看着在水里如鱼般游来游去的玉笛,心里有些痒痒。

“公主,想游泳?”幻似看出了我眼中的渴求微笑着问。

我转头看向幻,微微蹙眉,内心纠结着。

“一起吧?”幻清澈的眼眸动了动,说着便将外罩外袍都脱了去,只着内单。

“好,一起。”我开心的笑了起来,动手脱掉外裙,也只剩下内单,与幻对望一眼,向水中跃去。

畅快淋漓的玩了一天,晚上去“朝秦暮楚”吃幻亲手做的鲜鱼宴,吃饱喝足后又去雅间玩耍。

“朝秦暮楚”三大头魁齐聚于我包下的雅间,乐师们显得激动非常,带着谨慎与小心认真弹奏乐曲。

“报单。”我甩下一张牌面为a的牌后,笑得开心的看着旁边的三人道。

“嗯。”玉笛沉吟着环顾牌桌一圈,甩下一张牌:“二。”伸着脖子问:“要不起吧?要不起吧?”

海棠摇摇头,幻也摇了摇头。

“哈哈,公主要不起吧?我继xù

出了。”到我时,玉笛笑得得yì

的说着,就准bèi

出牌。

“谁说我要不起的?”我睨了玉笛一眼,将手里最后一张牌缓缓放下:“小王。”

“啊?怎么会?公主怎么还有小王?小王怎么会在公主手上?”玉笛看着牌桌上的小王受不了的大叫起来。

“来来来,给钱给钱。”我朝三人伸出手。

“公主又赢了,看我那么高一叠钱都只剩下这么一点了。”玉笛厥着嘴嘟囔,极不情愿的将两枚银币放入我手中。

我笑眯眯的收了他们三人的钱,我能说,我正跟“朝秦暮楚”三大头魁在雅间内斗地主么?

因穿越前辈的关系,纸牌啊麻将啊,在这个没有电视电脑的世界已经十分流行,而且还衍生出了许多新奇的玩法,但一些老的玩法依旧很受追捧。

又开始新的一轮,海棠当地主,以一种绝对的优势赢了我们三个。海棠狐狸眼含着笑看着我悠悠道:“公主,我不收你的钱,你答yīng

我一个请求如何?”

“什么请求?”我抓钱的手顿住。疑惑看向海棠。

“你知dào

我是以琴技而得名,你府上某位也是一样。其实,我一直有心跟他切磋一二,但身份有别而不得实现,不知公主可否为我实现这个愿望?”

“哦?这有何难?”我毫不在意的笑笑,朝守在一旁的小果淡淡吩咐:“小果,去将迟暮接来。”

“公主?这?”小果有些迟疑的望着我,眼中带着丝担忧。

“这是本公主的命令。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来,去吧!”我语气里全是不容抗拒的坚定。

“是,公主。”小果有些无奈的应着,退了出去。

大概四十五分钟后。迟暮在小果的带领下进入了雅间,一身白色宽袍纤尘不染,仿佛独自傲立于雪山顶的纯白雪莲,清隽高远。

进入雅间后,迟暮面无表情的轻轻抬起清冷的眼眸。淡淡看了下雅间内的情况,垂眼,朝我恭敬一礼:“公主。”

一看到迟暮,横亘在心里的某根细针,就开始蠢蠢而动。让我感觉极不舒服,语气有些冷淡的道:“海棠想跟你切磋琴技。”

迟暮轻轻抬眼看我一眼,清冷的眼眸中似闪过一丝受伤与悲哀,轻轻转头望向海棠。

“你的琴技我早有所耳闻,一直想要有个机会能与你切磋一二,今日公主有心帮我实现这个愿望,能见到你,我很开心。”海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迟暮笑着道,听得出他话中的真意。

迟暮依旧面无表情,朝海棠谦虚的颔首一礼。

海棠让小厮去拿了两把一样的琴,在乐师们演奏的区域,一左一右面对面摆上。

两人的切磋很简单,共两轮,首先海棠弹一首自创的曲子,先弹两个音,迟暮跟,无错而顺利的跟完便是迟暮赢,反则便是海棠赢,第二轮则是迟暮先弹,海棠跟,规则不变。

说完规则,两人的琴声一前一后在雅间内响起,如两只轻快追逐的蝴蝶,飞过一望无际的优美平原,越过险峻的高山,闯过奔腾的江河,落入茂密的森林间安然飞舞。

迟暮不紧不慢的追逐着,跟随着,弹得很稳,跟得极准,直到最后一个音。

曲终,海棠抬眼看向迟暮眼神含笑,带着赞赏与钦佩,迟暮回望海棠,整个人的状态似乎比刚进雅间时好了许多,清冷的眼眸中似微微漾着相惜,同样带着欣赏。

没有语言,仅是眼神的交流,第二论切磋开始,迟暮轻轻弹了一个长长的音,雅间内的轻松气氛在缓缓扭动,茂密的森林里轻快的鸟鸣一声一声消逝,阳光一点一点收敛,原本上空悠闲漂浮白云被乌云一点一点吞噬,顷刻间风云变换。

狂风骤至,暴雨倾盆,沉压闷鼓着胸口,原本温暖清新的空气瞬间扭变,冰冷而压抑,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洁白、冰凉、柔软的雪花从空中缓缓飘落,似孤寂无望的心泪,覆盖整片大地。

一只受伤的雪豹出现在那一片冰天雪地中,漫无目的行走,带着遗世的孤寂,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猩红,刺痛人的眼刺伤人的心。

雪地一望无际除了受伤的雪豹再无其他,仿佛被冰冷紧紧禁锢,雪豹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雪地中,雪花还在飘落,无情飘落,绝望而悲戚。

狂风肆虐这一片冰天雪地,将倒在雪中毫无知觉的雪豹猛然卷起,略一停顿后,狠狠砸下,决绝狠厉的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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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公主抱

“铮……”一声琴弦断响,将人从那绝望的冰天雪地中抽回,我恍然回神,海棠有些怔愣的盯着面前的琴,轻轻喘息。

迟暮还在望我的弹奏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彻底沉浸在那个世界中,似将自己禁锢又似将自己释fàng

,带着浓浓的凄绝。

我看着迟暮微微蹙起了眉,横亘于心的细刺在轻轻转动、挣扎,试图将我的心洞穿,划出一条血肉模糊的沟壑,很疼。

迟暮似乎又瘦了,本就单薄的身子坐在琴后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卷起,如那倒在雪地里的雪豹带着绝望与哀伤,被无情扯离地面,狠狠摔下。

海棠抬眼望向迟暮,面上带着担忧,紧紧抿了下唇,微微拧起了眉,突然他瞪大了眼向我看来,急道:“公主,快阻止他,再这样下次他会走火入魔的。”

我心惊得跳了下,“腾”的站直身,直直盯着迟暮走到他身边,沉声道:“停下,迟暮,停下。”

迟暮清冷的眼眸迷蒙,没有聚焦,依旧自顾自的弹着。

“停下,快停下,迟暮。”我的声音带上些忧急。

可,迟暮仍旧仿若未闻,眼眸变得迷离,琴声变得激昂,带着一往直前的决绝。

我心莫名一抽,双手抓住迟暮的肩膀,用力摇晃:“迟暮,迟暮,停下,快停下。”可他丝毫不受我印象,即使受到我的摇晃琴声也一点不乱。

我抿紧了唇,蹙着眉,抬手用力拍在琴上。

“铮……”一声巨大的杂响,迟暮惊得倒吸一口气。

“嘣……”两跟琴弦绷断“啪”一声狠狠弹上我的手背,立马印下两条血痕,鲜红的血水飞快往外冒。

迟暮僵硬的抬头,眼神凄迷的望着我。呢喃:“公主?”我眼中带上些怒气,因心疼而生的怒火,迟暮浑身颤抖了下。缓缓垂下头去,遮住眼中的哀伤。看到眼前琴上的状况,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又颤抖了下,陷入怔愣。

绷断的琴弦不仅弹伤我的手背,更是将迟暮的手指划破,将琴染红。

“公主?”小果急忙跑到我身边,担忧而心疼的看着我。

我伸手一把抓住迟暮的手腕。迟暮惊诧而疑惑的抬眼向我望来,对上我带着怒火冰冷的眼眸,抿了下唇轻轻垂下眼,我将僵坐在琴后的迟暮扯了起来。将他拉出,冷硬道:“走,回去。”

迟暮有些踉跄的从琴座后饶过来,静静垂着眼,一副任凭我如何处置都默默接受的哀伤模样。

我拉着迟暮快步往雅间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顿住,抿了下唇,将心里翻滚的情绪微微压制,侧头看向直直盯着我们的幻,轻轻道:“我先回去了。”幻愣了下。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中似有一抹无奈与哀伤快速闪过,含着丝丝欣慰与理解,点了点头:“好。”

我无声叹息一声,嘴角扯出一丝不像笑的笑意,拉着迟暮离开了“朝秦暮楚”。

上了马车,我坐在软塌上,将迟暮拉到左边的位子坐下,松开他的手,冷冷盯他一会儿,将眼神收回,小果随后跟了进来,担忧而心疼的看着我,轻柔道:“公主,你手受伤了,我给你处理一下。”

我看了下自己的手背,再看向迟暮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指,拧紧了眉:“先处理他的。”

回去的马车缓缓驶动,小果坐在我对面的位置认真为迟暮紧急处理着手指上的伤,他弹曲时太过投入施力,指腹的皮肤已经被磨破,再加上后面琴弦绷断时割到,伤口很深。

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在乎迟暮,心疼迟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清冷的男子走进了我心里,是在他冒雨等候迎接我入天律宫的时候?是在偷溜进“律园”看到他从温泉中出浴的时候?是在他撑着伞站在雨里目送女皇离开转身后,发xiàn

他落寞的时候?是在他突然出现在律迎殿,说要参与献演将我从痛苦中解脱的时候?

是在他无声的坚持要帮zhù

被马蜂纠缠的天律宫人的时候?是在那次半夜睡不着在崖边凉亭,看到他那另人心疼,透着遗世孤独的背影的时候?还是在每一个排练的日子,看着他独自一人静静坐着,自成一个清冷孤独世界的时候?

所以,在他提出嫁给我,只不过是将我利用进去试探女皇对他的态度时,我才会生气?

所以,我故yì

整他、无视他,给他难堪,包括这次将他叫到“朝秦暮楚”,让一个如雪莲般纯净高洁的天律宫宫主进入到烟花之地与一个风尘小倌切磋琴技,虽说对方是数一数二的头魁,又何尝不含着羞辱他之意?

在我心里这没什么,但在这个三六九等、尊卑等级分化严明的封建皇权时代成长起来的他看来,却是极其羞辱之事。

迟暮垂着眼静静坐着,手任由小果处理,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他看起来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对自己更是毫不在意,身体随着马车轻微摇晃,忽然朝我这边无力侧倒而来。

我吓了一跳,立马抬手将他抱住,抱住他的瞬间,我愣了下,迟暮本就看起来清瘦,但我没想到他竟会瘦到这种地步,身上根本就没几两肉,说皮包骨头一点都不为过,瘦得让我的心泛着胀疼。

低头看着怀里晕过去的人儿,巴掌大的小脸似乎变得更小,本就削尖的下巴更加纤细,白若冬雪的肌肤覆着一层如冰的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轻轻不安的颤动着,脆弱得如同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带着轻颤的心疼,抬手轻柔的将他散在脸上的长发捋到脸边,我默默的想,好好相处吧!不管值不值得,只要待他无愧于自己心就够了。

回到公主府,我将迟暮抱回了“暮园”,明明比我高半个头,却轻得由我公主抱毫无压力。

叫了大夫为他查看,说是身子太过虚弱,再加上情绪冲击过大,才会体力不支而晕倒。

看着大夫将迟暮受伤的手仔细上药包扎,开了药方,一切处理妥当,我带着小果回了“月园”。

其实迟暮之所以会晕倒,就是因为这几天不吃不喝,再加上心情焦沉,休息不好,刚刚又受了刺激,情绪波动过大,身体终于承shòu不住。

坐在外室的圆桌旁,小果去他的房间拿来医药箱,蹲在我身边,为我仔细处理伤口,上药包扎,刚刚一心都在迟暮身上,忘记让大夫为我处理手伤,只好现在麻烦小果。

我静静坐着,任由小果满眼心疼的处理我手背上的伤,其实伤口并不深。

我看着放在对面软塌上的“凤鸣”琴,想着那晚将它抢来时,迟暮那哀凄绝望的模样,决定一会儿将它给他送去。

包扎好手,我正准bèi

去洗澡,小厮来报,迟暮醒了过来,我让小果带上琴往“暮园”走去,进入院子,专门伺候迟暮的一名小厮正从迟暮房间里出来面带忧愁,见到我来慌忙行礼。

“迟暮醒了?药煎好了没?要厨房煮的稀饭可煮好了?”这些都是在大夫开了药方之后交代下去的事。

“回公主话,暮爷已经醒了,药已经煎好送了来,可是……暮爷让小的先将药放在桌上。”小厮有些畏惧而小心的一一回答,声音越说越小,“稀饭小明已经去厨房拿了。”小明是另一个派来伺候迟暮的小厮。

“行了,你下去吧!”我淡淡说着,小厮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我有那么恐怖吗?我纳闷的想着推开了迟暮的房门。

房间里,迟暮垂着眼静静靠坐在床上,旁边桌上放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药,听到动静迟暮抬眼向我望来,无力的掀开被子一副要下地的模样,看样子是想下来向我行礼迎接。

“别动。”我沉声命令,快步朝迟暮走去。

迟暮立马僵住动作,轻轻抬眼望着我,清冷的眼眸中带着疑惑与小心,我叹息一声,淡淡道:“好好躺着,别乱动。”走到床边站定,我眼神平和的看着他道:“我就是来看看你,还有,将你的琴还给你。”转身双手从小果手上接过琴,捧到迟暮眼前,放在他面前的被子上。

迟暮愣愣看着琴,有些不敢置信,悠悠抬眼望着我,清冷的眼眸中闪着丝丝激动、喜悦与疑惑。

“我只不过就说说而已,怎么会真的将你视如生命的琴砸烂呢?”

迟暮清冷的眼眸闪动了下,带上丝丝感激,似乎高兴得仍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琴好好的送回给你了。”我伸手将琴拿了起来,迟暮愣了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愣愣盯着琴,又看看我,我无奈,温和解释:“放心,我只是想让小果先帮你放好,放在这里你怎么休息?”

迟暮看着我眨了下眼,清冷的眼眸中似闪过一丝羞赧,轻轻垂下眼去,我将琴递给小果,小果将琴放到当初拿走时所放的位置,床对面的软塌。

“放在那里可行?”

迟暮轻轻抬眼看了琴一眼,垂下眼,点了点头,又轻轻抬起眼看我,垂下眼的同时带出他轻轻地话语:“谢谢公主。”

小果为我搬来张圆凳放在床边,我端起桌子上的药碗,缓缓坐下,看着迟暮问:“是要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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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气氛轻松

迟暮僵愣了下,轻轻抬眼诧异的望着我,看到我眼中的认真与坚持,抿了下唇,轻轻道:“我自己喝完。”

“嗯。”我满yì

点头,将药碗递给他嘱咐:“小心点捧着。”

迟暮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药碗用两只手掌捧着接过,将药“咕咚咕咚“饮尽,他两只手五根手指头都不同程度受伤,其中中间三根最为严重。

待他将药喝完,我把空碗接过,又递给他一杯温白水,他同样小心接过,认真饮尽。

我微微一笑,接过空杯,反手递给小果,静静看着垂着眼静静靠坐着的迟暮,诚挚开口:“迟暮,我已经想通了,也不再生你之前利用我试探女皇的气,不再故yì

对付你,让你难堪,我们好好相处吧!对不起,我之前害你中暑晕倒。”

迟暮抬眼惊诧的望着我,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的摇头。

我轻轻一笑,看着迟暮消瘦的脸庞只觉心疼:“你看看你,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你想弹琴的时候就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什么需yào

就跟下面的人提,在我府上,一切行动自由,你若是想上街去逛逛便可以去,若是没钱,就去帐房领。”

迟暮垂着眼静静听着,我继xù

道。

“现在放假的时候我都起得很晚,平时我得早起去国子监,早膳跟中膳你可以去餐厅用,也可以让小厮拿到院子里来,晚膳我们一般都是一起在餐厅用,有时我若不回来,你就跟渝渝俏儿一起吃,多跟他们接触接触,多有个人可以说说话,那样才不会太孤单。喜欢吃什么菜什么糕点就跟厨房说,不必客气,他们都会做。平时随意一些,别那么拘谨,都记住了?”

迟暮轻轻抬起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真诚的望入他那清冷的眼眸中,带着友好,迟暮愣了愣,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记住了。”

“那就好。”我微微一笑,虽知dào

要迟暮真的做到随意很难,但在友好相处的模式下,我希望他能开心一些,不再显得那么孤寂。

既然话已说开,我决定全部说个清楚,踌躇了下,我轻轻唤了一声:“迟暮。”

迟暮抬起眼,疑惑看我。

我认真的看着他,郑重道:“我知dào

你其实并不想嫁我给,我当初也确实不该意气用事,正夫与侧夫不论是休掉还是和离,最短都必须是婚后半年,所以,半年后我会向女皇上书申请与你和离,所以,这半年,我们就当是朋友,好好相处吧!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不知为何说出这些话时,我心里似松了一口气,又似乎堵了一口气。

“公主。”迟暮愣愣看我,清冷的眼眸中浮上丝不可置信,又似带上些受伤、自嘲与哀凄,轻轻呢喃:“和离?”

“嗯。”我点了下头,有些搞不懂迟暮眼中的情绪到底是为何?听到我如此说,他不该轻松与开心吗?

“和离是最好保护你的方式。”我认真解释。可再一想,这个年代和离于名声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但总比被休好吧?

“和离,是要双方都同意签字的吧?”突然迟暮垂下眼轻轻问。

呃……

我有些不明白迟暮为何会有此一问,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嗯。”迟暮抿了下唇轻轻应,抬眼看了我一眼,又轻轻垂下,我看到他眼中闪过的轻松与坚定,似乎感觉到他在一瞬间下了某个决定,而且态度决绝,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小果前去开门,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稀饭。

我看看了迟暮的手,再看看小果手上的稀饭,抿了下唇,对迟暮道:“要我喂还是小果喂?”

迟暮轻轻抬眼,看了看我又看看小果,咬了下唇,轻轻垂下眼去,轻轻道:“我自己来了就可以了。”

我微微拧眉,拿过小果手上的碗,舀了一小匙,轻轻吹了吹,送到迟暮面前,态度有些强硬:“嗯?”

迟暮愣愣看着面前的银匙,抬眼看我,清冷的眼眸中似有一丝感动缓缓流淌而过,轻轻抿了下唇,小心而试探的道:“我真可以自己来的,以前我练琴时,手时常这样,真的可以的。”说完抬眼静静看着我。

迟暮的话让我有些心疼也有些诧异,“好吧!”我不再坚持,将碗递给他:“小心烫。”

“嗯。”迟暮点了点头,小心接过,抬眼看我,有些羞涩的轻轻询问:“那我吃了?”

“吃吧!”我微微一笑,面对迟暮的心变得有些柔软。

迟暮一匙一匙慢慢吃着,动作轻柔而优雅,透着小心与谨慎,吃了小半碗,本就不快的动作慢了下来,咬了下唇,踌躇了下,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公主,我吃饱了。”轻轻抬眼看我,清冷的眼眸中透着一股紧张与担忧。

“嗯,真吃饱了?”我的声音较之前柔和许多。

迟暮轻轻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看我。

“嗯,吃饱了就别吃了。”我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碗,没有坚持说要他吃完,毕竟他饿了那么多天,突然吃太多对胃不好。

迟暮轻轻抬眼,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后感激的看着我,似轻轻松了口气。

我将碗递给小果,给了迟暮一个温和的微笑,嘱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站起身,转身离开。

“公主。”迟暮在背后小心唤我一声,我顿住脚步疑惑扭头,迟暮看着我的清冷眼眸似有些不好意思,小心而轻轻地道:“公主,慢走。”

“嗯,开心一点,好好休息。”我微微一笑,忍不住再次嘱咐。

离开迟暮的院子,心情是这段时间少有的轻松。

第二天醒来,我久久躺在床上,盯着床顶,一时不知今天该做什么,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正好到午膳时间,想了想叫小果吩咐下去今天中饭我去餐厅食用。

我到餐厅时,俏儿跟迟暮已经在餐厅内,两人规矩向我行礼,俏儿很是惊奇的蹦到我身边眨巴着纯净的大眼睛喜悦大呼:“哇,公主,第一次见你到餐厅吃中饭呢。”眼神从迟暮身上掠过语气带着丝暧昧。

我看了迟暮一眼,迟暮正有些好奇的看我与俏儿,接触到我的眼神微微愣了下,轻轻垂下眼去,虽看起来清清冷冷我却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与丝丝羞怯。

我抬手给了俏儿一个爆栗,笑道:“入座吃饭吧!”

俏儿捂着额头不满的嗔我,连连抱怨,以往只要有迟暮在便低沉压抑的气氛不复存zài

,想来昨天我对迟暮态度的改变府里的人都看在了眼里,餐厅的气氛是近日来难得的轻松。

吃饭时,迟暮仍旧显得很拘谨,动作小心谨慎,想来他并不适应与其他人一起用餐,我只有态度平和的告sù

他别那么拘束,虽然他点头应“是”,但我知dào

适应一个与自己原本完全不同的环境与事情,并非一时半刻能

做到的,只有时间久了让他自己渐渐放松下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中饭过后的半个时辰,我都坐在大厅里喝茶发呆,炎渝跟左枫一起走到大厅见我在时,都有些诧异。

炎渝今日依旧是一身红底宽炮,胭脂红配上淡蓝色银边绣花,绚丽中带着清雅,美不胜收,长发用精美的玉冠束起,给雌雄莫辨的精美脸庞增添几分英气。

炎渝边走入厅内边鄙夷的瞪我一眼道:“难得啊,公主居然在家。”

“耶?我不在家那我应该在哪啊?”我跟左枫相视微笑,打过招呼后,笑着望向炎渝懒懒反问。

“哼,那谁知dào

,公主爱在哪在哪。”炎渝横白我一眼在对面的茶桌坐下,小厮立即送上茶点。

“公主今日没出去玩?”左枫微笑的看着我温和问,在炎渝旁边坐下。

左枫今日依旧一身米色长衫,一条同色系的柔质腰带,外面一件轻柔飘逸的五分宽袖外褂,长如瀑的墨发仅在发尾用一条米色发带系紧,整个人俊逸雅致,再配上温润俊美的五官,温柔亲和的态度,迷人不已。

“嗯……”我慵懒的应道:“我正想着该去哪里玩!”单手撑头欣赏对面一热烈一温雅的两位美男子,心情说不出的舒愉。

“你去哪玩还要想呀?随便往“朝秦暮楚”一钻不就行了。”炎渝横白我一眼冷蔑道,他一直对我去“朝秦暮楚”玩颇具微词,特别是他跟幻又十分不对盘的现在。

“渝渝,你若跟我说我去“朝秦暮楚”玩你会生气吃醋,我以后就不去了。”我又忍不住逗炎渝了。

“真……”炎渝眼中闪过一喜,又立马被冷意覆盖,对上我含笑的眸子抿紧了唇,瞪着我冷哼一声:“你去“朝秦暮楚”玩我有什么好生气吃醋的?少在那自作多情了。”说完狠狠偏过头去。

“呵呵!渝渝总是这么可爱。”

炎渝转头瞪我一眼,又愤愤偏过头去,侧脸带上丝薄红。

“公主,红枫镇正在办红枫节,公主可有兴趣去赏玩?”左枫看着我跟炎渝笑得温柔,适时提议。rs

第一四六章:有点微妙

红枫镇是京都附近一个大镇,三面环三,因满山从秋天一直红到冬天的枫树而得名,一年一度的红枫节为期五天,是红枫镇一个十分重大的节日,很久以前只不过是当地人为了庆贺红枫满山而举办的一个欢乐集会,后来红枫山闻名于世,吸引各地诸多文人墨客前往游玩。

红枫镇的红枫不仅茂密叶红为最,且叶红的时间最长,于是乎,有些外地人想带些树苗回去种植,本地人便开始培植、贩卖枫树苗,最初的树苗交yì

市场由此形成。

后来看到商机的外地苗商借此之机来红枫镇摆摊卖各种树苗,再后来越来越多的苗商前来做生意,更是增加了许多花商来此,卖现成的花卉、花苗与花种。

发展至如今红枫节成为月国乃至整片大陆五国来说,最大的临时花卉树苗交yì

市场,而现如今花卉成为了主导,也被称之为花苗交yì

节。在这里能看到、买到许多稀有的花种。

特此,红枫镇还以官府之名设了一个拍卖馆,在红枫节期间保管拍卖这一年特别稀有的花卉、树苗,每年都会有那么几种十分稀有的花卉与树苗在拍卖馆与人们见面,由此红枫节也更加吸引人们前往,每到红枫节,红枫镇都是热闹非凡、人满为患。

从京都坐马车到红枫镇需yào

两个时辰,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半,若现在准bèi

出发的话,到那已经是傍晚。

“现在去的话得在那过夜吧!咱们住哪?”我看着左枫询问,虽然以我的身份可以去官方驿站住,但出去玩,如非必要我并不想与地方官员有所接触。

“大哥在城内有一座宅邸,无人居住,但有人一直在打理。咱们可以去那住。”

“左宣的宅邸!”我呢喃,微微蹙眉,几乎是有点下意识的问:“左宣去吗?”

呃……

左枫面色微滞。看着我试探的问:“公主很排斥大哥?”

说排斥不如说忌惮,左宣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狐狸样。对我做的那些事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另人心悸,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很危险,誓要离他远一些,尽量不与他接触。

“我看公主是怕宣大哥。”炎渝鄙夷的横了我一眼。

听了炎渝的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自平复,淡淡睨了他一眼。悠悠反问:“我怕左宣?我为何要怕左宣?”

难不成炎渝都看出来我忌惮着左宣?没道理吧!

orz……这不科学。

“公主自己心里清楚。”炎渝瞪我一眼,回了句很让人蛋疼的话,我清楚?我一点都不清楚好么?

看向疑惑的左枫,我无奈吐出一口气:“我也不排斥左宣。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公主可要准bèi

什么吗?”

“就去住一夜也无需准bèi

什么,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等俏儿来,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嗯。”我点了点头,俏儿喜欢花,这样一个机会自是不会错过的:“你们就是来接俏儿的?”

“不然呢?”炎渝不满的瞪我一眼。

呃……我无言以对!

左枫看了炎渝一眼。带着丝无奈向我看来,微微一笑:“我们本想邀请公主的,可是前两天一直见不到公主。”

呃……我依旧无言以对,前两天我在外面疯玩,从最初的晚起晚出晚归。到前天晚上的夜不归宿……难怪炎渝对我敌意颇浓。

“哈哈!”我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左宣那里地方够大不?”

“嗯?”左枫疑惑看我。

“多带一个人去没关系吧?”

“公主还想带谁去?”没等左枫回答,炎渝就猛的扭头瞪我,语气有些恶劣的质问。

“我想问问看迟暮去不去,他也不一定会去呢!”我有些惊恐的观察着炎渝的神情弱弱道。

炎渝面色一滞,诧异呢喃:“迟暮?”表情渐渐松了下来。

我抬手轻轻摩了两下下巴,微微挑眉语气含笑的反问:“不然呢?你以为我想带谁?”

炎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横白我一眼,他不说我也知dào

,他以为我要带幻去。

我吩咐小果去问迟暮要不要一起去红枫镇,去的话就带迟暮到大厅集合,小果出去没一会儿,俏儿便背着背篓欢欢喜喜的出现。

我看着她背上的背篓眉脚抽了抽:“俏儿,你背个背篓去干嘛?”

“咦?”俏儿看到我惊喜出声:“公主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点了点头,朝她的后背抬了下下巴,俏儿恍悟,将背篓从背上解下抱在怀里拍了拍,笑着解释:“我想着去红枫镇若是有看中的花苗就用它装回来。”

“那用不着从这里带去吧,那里会有的卖啊?也可以通过别的东西将苗拿回来吧?”

“那里买肯定会很贵,而且这个背篓与普通背篓可是不同。”俏儿激动的跟我们介shào

起这个她娘发明特意用来装花苗的背篓,背篓分两层,每一层底部分别将六个小泥花盆编织固定在篓底,在小花盆里装上土,不同的花养殖的土壤不同,装在不同的小花盆里,考lǜ

得十分细致。

俏儿刚为我们将她的特别背篓介shào

玩,迟暮跟小果一起来到了大厅,一身轻柔飘逸的白色宽袍,柔顺垂长自然披散的墨发,一如既往的清隽高远,如同从一副雪山之巅的水墨画缓缓走出一般,美得让窒息,也清冷得让窒息。

看到迟暮来我愣了下,其实我并没想到他会愿意跟我们一起去,不过他愿意去,我是打心里开心,他应该多到外面走走,多与人接触,这样才不会一直困在那个清冷孤寂的世界里。

所有人都到齐,我们即刻出发,自然乘坐的是我的马车,从马车来说闭月是一个会享shòu

的人,可以说我的马车在月国绝对数一数二的超豪华,里面可乘坐九人,各种放东西的暗格,可折叠的软塌能为床为椅,里面的座椅也均可折叠,里面空间高度也比普通马车大上许多。

从京都到红枫镇要两个时辰,路途有点远,马车一出发,所有人都沉默着,马车内的气氛还算轻松,我独自一个坐在可坐三人的软塌上,左右两边的位置可分别坐两人,炎渝跟左枫坐左边的位置,迟暮一人坐右边,俏儿坐我对面,小果在马车中间的矮几,为我们摆上削好皮切好片的水果与糕点后,坐到了马车外的副驾驶座。

马车行驶出了城,原本端坐着的我懒懒的侧身靠躺在了软塌上,慵懒而享shòu

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吃起了水果。

独自一人吃了好一会儿,发xiàn

其他人都没动,我慵懒而随意的邀请:“都吃呀!再不吃削了皮的水果放久了可不新鲜了,糕点也随便吃,别怕口干,马车上备有茶水的,若是想喝就在矮几下,叫俏儿拿出来。”矮几的门开在俏儿坐的那面,刚刚小果拿糕点的时候想来所有人都已知dào



“公主的马车设计真是独特,看起来并无特别,原来暗藏不少乾坤。”左枫看着我笑赞,插了小片哈密瓜递给炎渝,自己也插了片,邀请迟暮跟俏儿:“都一起吃吧!这种水果在咱们月国可没有,据说是琼耀国的贡果,一般人可吃不起啊!咱们能吃到可是托了公主的福。”

“呵呵。”我抿唇笑,好想带着傲然,拍着他们的肩膀豪气道,跟着本公主有好东西吃。

不过,最印证的一句话就是“有钱好办事!”

国家贡果,专供一国皇室所食,民间不得贩卖、不得食用,更别说卖到其他国家去,但现在总有一些胆肥的皇商会偷偷贩卖,价钱奇高。

“这?咱们吃没关系么?”俏儿一听到供果有些惊怕,若无皇上赏赐食用供果可是死罪。

“琼耀国离咱们这远着呢!难不成他们还会为一个哈密瓜跑来抓咱们?吃饱撑的。”我毫不在意的懒懒道。

“公主说这叫哈什么瓜?”俏儿疑惑的看着我,迟疑着插了片果肉拿在手里观察,我愣了下,好像在这个世界不叫“哈密瓜”叫什么“圣蜜果”。

“哈密瓜是我给这个水果起的别名,其实它叫圣蜜果。”我淡淡解释,睨了俏儿一眼:“别看了,水果又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吃的。”

我眼神撇过迟暮身上,见他只是垂着眼静静端坐在位置上,我抿了下唇,迟疑了下,坐直身,拿了支竹签插了一片果肉递到迟暮前面,温和道:“来,尝尝看。”

迟暮轻轻抬眼向我看来,清冷的眼眸中带上丝诧异,看了眼果肉,再看向我,眼中似带上丝轻松,小心接过轻声道:“谢公主。”

“别客气,跟我们在一起随意一些。”我发xiàn

迟暮不论何时都小心谨慎得让人心疼,言行举止无不透着严谨。

迟暮轻轻点了下头:“是。”小心的咬了一口果肉,一小口一小口认真的吃着。

我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发xiàn

其他三人都有些惊诧、奇异的看着我们,我微微蹙眉,又懒懒侧靠躺下:“看什么?”

“呃……没什么。”俏儿第一个快速回过神来,垂眼吃水果,惊喜的叫了起来:“哇,好吃。”

炎渝鄙夷的横白我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话,让马车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又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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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不懂温柔?

“没想到公主还有对男子如此温柔体贴的时候,能让公主如此实在不易啊!”炎渝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愣住,左枫跟俏儿不约而同的向迟暮看去。

其实我知dào

炎渝这话就是单纯的针对我,讽刺我,其实也并无恶意,他一直都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或许我可以理解成他是在吃醋?但后一句却容易让人误会他是在嘲讽迟暮。

若我温柔体贴的是另一个男子,那也没什么,可偏偏是我之前厌恶无视甚至恶整的迟暮,偏偏迟暮又是一个清冷严谨、总是小心翼翼的孤僻性格,其他人或许不会在意炎渝的话一笑而过,但迟暮这种人明显不适应听到这种话,会因这句话而生出许多负面的情绪。

果不其然,迟暮浑身僵硬了下,整个人紧张了起来,举着手里剩下的一大半果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虽整个人似如常般清冷,但捏着竹签的手因紧张纂紧,瞬间就将马车内的轻松捏紧。

炎渝看着对面迟暮的表现,微微拧眉,迷人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懊悔,粉嫩的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的将头偏向了一边。

我长长叹息一声,缓缓坐正,灿然一笑,悠悠道:“渝渝啊,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对你没温柔体贴过么?说什么不易?本公主不一直对人都很温柔体贴的?尤其是对你,是不?”炎渝悠悠回头瞪我一眼,眼神轻轻从迟暮身上扫过。

“迟暮,手放松,伤还没好呢!你别紧张也千万别乱想,渝渝他就这样,心直口快,并非是针对你,而是仅仅单纯的针对我,都是我给惯的,他对我说话都这样。习惯就好了。”我看着迟暮缠着纱布的手指头有点心疼,自然随意的为炎渝解释。

迟暮轻轻抬眼,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疑惑而探究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炎渝一眼,轻轻垂下眼去,点了点头,也不知他是否真的明白,像他这种在女皇的淫威下接受着传统尊卑教育长大,又从未与外人接触过的男孩。定十分无法理解。一个身份仅是夫侍的男子居然敢用如此态度对身份贵为公主的妻主。

“渝渝啊!”我缓缓地拿了支竹签。插了块果肉,微笑的朝炎渝递去:“来,让本公主温柔体贴你一下,免得你心里曲解本公主不懂温柔。”

炎渝转头嫌弃的看我一眼。瞥了眼我送到他面前的水果,偏过头去,果duàn

决绝:“不要。”

“来嘛!”我拉长音,朝左边挪了挪,向炎渝欺身,将水果送到他唇边,炎渝抿紧了唇,不断闪躲,我俩就这样闹了一会儿。

水果几次碰到炎渝的唇。那家伙紧抿着唇死活不就范,我无奈败下阵,好好坐回原位:“真是一点都不领本公主的柔情,你不吃算啦,我自己吃。”

将一块水果吃完。发xiàn

所有人都怔怔看着我,我纳闷环顾四人一圈,俏儿看着我笑得揶揄而暧昧,炎渝接触到我的眼神,猛的偏过头去,侧脸羞红,左枫如春风的微笑似带着丝无奈的宠溺与无限包容,迟暮看着我疑惑的眼眸,眨了下眼,轻轻垂下眼去,绝美的小脸微红。

我将竹签放下,看着众人的反应,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刚刚那块水果碰到炎渝的唇不止一次,所以……一不小心这气氛就暧昧了……我这种行为在他们眼是算什么?

于是,我想将气氛调节轻松的计划失败,我似乎不止一次这样将气氛越调越……糟?

算了,我还是睡觉吧!于是,我很顺口的问了句:“你们谁要跟我一起睡?”

气氛似乎更那啥了,好吧!我真的什么都不说了,懒散的侧躺在了软塌上,我还是睡觉吧,在马车上睡觉有一种很不一样的舒服感。

我的马车比普通马车要稳上许多,再加上行走的是平坦的官道,马车行驶间摇晃的幅度很小,有一种睡在大摇篮里的奇妙感觉。

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婴儿时代,年轻的爸妈蹲在摇篮前笑得十分幸福的逗着我,我看着爸妈咯咯直笑,突然眼前的爸妈渐渐变了模样,很穿越的成了古装的一男一女,两人冷冷的注视着我,他们的容貌也在我眼前变得清晰,赫然是女皇跟花瑾,只见女皇勾唇一笑,伸手朝我的脖子掐来,我惊恐不已却毫无办法,连挣扎都是一种奢望,而面对女皇的暴行,花瑾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面无表情的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看着与已无关的东西。

“不要。”突然一道惊急焦虑的男声从两人身后响起,是一个很陌生的男声,却让我非常有好感,忍不住想要知dào

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我竟在他声音中听到了浓烈的心疼!

可,女皇根本不为那声音所动,脸上的笑容冰冷而邪肆,手上更加用力,我惊恐万分,我不想死,我不想,我拼劲全力大叫着“不要、不要”却惊恐发xiàn

自己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不要。”我猛的睁开了眼晴对上左枫关怀担忧的温柔眼眸,“公主,你没事?是不是做噩梦了?”

“枫。”我狠狠呼吸着,有些无意识的呢喃:“是啊!我做噩梦了,梦到我被人掐死了。”我缓缓闭上眼睛,我要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公主,公主。”左枫跟俏儿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我缓缓睁开眼睛:“我没事。”

“公主,怎么了?”小果掀开车帘一脸紧张的向我望来。

“小果!”我依旧有些迷蒙,抬手覆上额头,轻轻吐出一口气,摇摇头:“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只是梦中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得仿佛曾发生过一般,却随着我越来越清醒,梦中的画面又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我的眼神环顾马车一圈,见大家都担忧的看着我,气氛似乎有些沉重,我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玩笑道:“被掐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们,都安心吧!”

“呼”一阵寒风吹过车厢,使得车内气氛瞬间冷凝。

“公主。”炎渝瞪着我,似怒似惊恐的轻喝一声,我转头向他看去,只见他唇动了动又没说出什么,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似乎有些哀伤、生气,我不懂他为何生气?也不懂他为何哀伤?

我漫不经心而慵懒的道:“渝渝,你干嘛生气呀?开个玩笑嘛!再说了。若是我死了。就不能再惹你生气啦!对你来说不正好嘛!”

“你!”炎渝猛的转过头来瞪着我。桃花眼中水光氤氲:“是呀,你死了对我来说正好,所以你快点死。”说完一咬牙偏过头去,可我却正好kàn

到一滴晶莹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滑出他的眼眶。

我把炎渝气哭了?不应该呀!我也没说什么嘛。他干嘛要哭啊?我百思不得其解,表示自己好迷茫好无辜,好有成就感,呃……

“公主,你别那样说好不好?”俏儿看着我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带着害pà

与祈求,眼泪盈满了眼眶。

嗯?

这是怎么的呢?

我纳闷的看看左枫又看看迟暮,两人的表情也都不太好,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因他们心里莫名的哽痛起来。

“公主。”左枫幽幽看着我,温柔亲和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忧:“公主对自己生命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我们很担心。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公主离我们好远,好像公主真的突然某一天就会消失不见,余留我们,那样我们怎能安心?”

我愣在了左枫的话中,我有给他们那样的感觉?我竟然会给他们那样的感觉?我已经做好了随时消失的准bèi

了吗?我已经有了将生死置之于肚外的豪气了吗?若那一天真的到来。他们会如何?会难过吗?会怀念我吗?

“公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们能永远在一起的是吗?”俏儿焦虑而忧急的看着我,朝我伸出手,似乎想要急于证明什么。

我缓缓眨了下眼,缓缓抬起手抓住俏儿的手,微微一笑:“嗯。”永远的梦或许也可以偶尔做一做吧?

俏儿安心的咧嘴一笑,不舍的收回手,笑得如同得了糖的孩子:“公主的手好暖。”

“好啦!都开心一点,我们是去玩呢,别人都说梦是反的,所以,都别担心,没事没事,我就随口说说而已,玩笑嘛岂能当真。”我坐直身满脸的轻松,虽说我调节气氛常常失败,但秉着败不馁的良好精神,誓必要将气氛调动得轻松欢快起来。

还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小果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公主,走了一个时辰,前面有一家茶庄可要停车休息一二?”

“好呀!停车休息一下吧!”我在心里大叫一声“好”淡淡回答,正好下车放松一下,刚刚的事也能就此轻松揭过,非常不错。

马车缓缓停下,没想到这一坐就过了两个小时,我还是头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我靠躺在软塌上还好,他们几人就一直那样坐着曲着脚定是很不舒服,正好下车活动一下筋骨。

我最后一个下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森林,整个人感觉舒爽不少,从都城出来后,官道两边不是农田就是森林,环境相当不错。

前面右边一家不大的茶庄,里面摆了近十张八仙桌,坐了六桌客人,生意还不错,我心想。抬起眼,想看下茶庄的整体,意wài

的在茶庄屋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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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炎渝VS玉笛

屋顶上的人迎风而站,一动不动的眺望远方,一头中长的卷发在风中飞扬,我有些汗颜的看着屋顶上的人,与大家一起走到茶庄下,屋顶上的人依旧如雕塑一般,让我忍不住怀疑难不成是高拟真的雕塑?玉笛牌避雷针?

屋顶上的人猛的转过头向我看来,吓我一跳,只见他面上闪现惊喜,咧嘴一笑,张开双臂,向我跃来:“公主……”

看着玉笛朝我扑来这架势,非得将我压成肉饼不可,没有犹豫的立马退开,玉笛落在我原本站的位置,没看到预想中趴倒在地的人饼画面,只见玉笛轻巧落地,脚尖在地上一个回旋,以一种绝对的速度张开双臂向我扑来。

玉笛的动作实在太快,将本就怔愣中的我从侧面抱个满怀,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我脖颈里如大型宠犬般蹭了蹭,我有些无奈,在周围人僵硬的表情中把玉笛拉开。

这可是封建的古代呀,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而且玉笛那一身短褂热裤就已经很雷人了好么?今天的玉笛一身亚麻色,纯萌不已,因被我拉开而不满的嘟起了嘴,用能将人萌晕的灵动眼眸闪闪的看着我。

虽然我心里果真被他萌到,但表面不所动,微微挑眉:“你怎么在这?一个人吗?还站在屋顶上去当雕塑?”

“幻把我从马车上丢下来了。”玉笛无比委屈的看着我。

“你不会又看着幻流口水了吧?”说到这我就想笑,玉笛喜欢一切在他眼里美的东西,记得上次我们在东明湖游泳,这厮愣是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幻双眼红心的直直盯着他流口水,眼神之露骨,就像狗看到了骨头,张开双臂就想去抱幻,嘴里还嚷着:“让我添添。”

当然他不可能碰得到幻,在幻更加妩媚清澈的眼眸下,玉笛浑身一个激灵。被色相蒙蔽的内心瞬间清醒,逃得不见踪影,也在那时我更加感觉到幻的不同,感觉到玉笛对幻发自内心的畏惧。

玉笛羞涩的看我一眼,对手指:“是他自己不小心把茶水洒胸膛里了。”

“所以你又对他起色心了!”我毫不留情的将玉笛的心思戳穿。

“我没有。”玉笛瞪大了眼开始绞手指:“我怎么会敢对他起色心?我只是欣赏,美的东西本来就是让人好好欣赏的嘛!”

“东西?你敢说幻是东西?”我给了玉笛一个“你小子胆挺肥”的眼神,玉笛立马惊惧而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看着他那萌犬一般的眼神,我心情大好,轻轻撞了一下他笑得如狼外婆似的问:“借你两胆你敢不敢对他起色心?”

“咦?”玉笛大大灵动的漆黑眼眸浮现闪亮的喜色。不知想到什么又立马黯淡下去。赶紧猛摇头:“不敢不敢。”

好嘛!玉笛是说不敢对幻起色心。而不是不会起,嗯,我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公主,你们是去红枫镇吗?我跟你们一起去好不好?”在我不注意间。玉笛就抓住了我的手臂撒娇的摇晃了起来。

卖萌可耻啊亲!不过姐喜欢:“好啊,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太好喽!”玉笛欢呼一声,抱着我的手臂:“我们现在是去喝茶吗?”玉笛的声音如玉击声般清脆,带着丝丝金属感,十分悦耳,我发xiàn

我并不反感他的亲近。玉笛就像一个可爱有活力的小弟弟,便也就任由他抱着我的手臂,将头靠在我肩上。

我这才发xiàn

,我的小伙伴们站在旁边表情各异的看着我们。包括茶庄里的茶客,仿佛被我们吸引掉了所有的注意力,呃……不应该说我们,而是玉笛。

我眼神在小伙伴们身上转一圈,正想跟他们相互介shào



炎渝瞪了我跟玉笛一眼。一副羞与我们为伍的模样,冷哼一声朝茶馆内走去,才走了两步浑身僵硬的停了下来,转身往回走:“不休息了,直接走吧!”

呃……这是怎么的?

我扭头看了眼茶庄内,发xiàn

里面六桌客人眼神如狼的盯着美男们,我微微挑了挑眉,明白了为何炎渝要返回,且面色有点便秘的感觉,我好想笑。

“那我们就不去茶庄喝茶了,反正马车上有茶点,不过,你们有谁要嘘嘘咩?”我发誓我的问题完全是出自对他们的关心,为他们正常的生理考lǜ



炎渝向马车走去的背影僵硬了下,脚步微微踉跄,回头狠狠瞪我,面带红晕,快步向马车走去,迟暮也立马转身向马车走去,绝美的小脸同样染上红霞。

“公主公主,第一美男脸红的样子好美腻美腻,不愧是第一美男。”玉笛从刚刚就一直色迷迷的看着迟暮,见他脸红更是兴奋的抱着我的手臂直跳,眸光闪闪的望着我:“我可以抱他么?好想咬咬他的脸,嗯嗯,味道肯定很好,公主公主……”

我黑线的斜睨着陷入某种兴奋中的玉笛,冷喝:“闭嘴,想都别想。”为毛我身边总是会出现这些雷货?

玉笛无比委屈的厥起了嘴,焉巴巴的靠在我肩膀上,轻轻摇晃,带着淡淡撒娇的意味,我微微一笑,朝他挑了下眉淡淡道:“你若敢对我的人乱起色心,我也把你丢在这。”

玉笛立马精神,眼眸灵动而纯良的望着我:“我保证不会。”

“嗯,这才乖。”我满yì

的笑笑,抬手轻轻抚了抚玉笛毛茸茸的脑袋,手感真不错。

就这样,我们又多了一名同伴,马车继xù

向红枫镇驶去,我看着坐在我旁边狼吞虎咽的少年,再看看面前矮几上堆着的空碟,下巴脱臼。

“嗯嗯,好好粗,乃们看着俄干嘛,都粗呀?”玉笛嘴里塞得鼓鼓,终于发xiàn

我们都在看着他,终于还算有良心的记得招呼我们一起,可你丫的东西都吃光了你才招呼个球啊?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马车上的存货被玉笛席卷一空,看着他喝下最后一杯茶,长长感叹一声,添着嘴巴,满脸幸福的笑,转头眸光闪闪的看着我:“公主还有吃的么?”我仿佛看到他背后一条大大的尾巴欢快而讨好的摇了起来。

我抚着额头,受不了的摇摇头:“没了,都给你吃光了。”

“呃!”玉笛眨眨眼,略有些不好意思,朝我咧嘴一笑,讨好的抱着我的手臂蹭了蹭:“公主你抱着我睡一下吧!”

“你够了。”炎渝终于忍不可忍的低吼了一声。

“你干嘛啊?”玉笛一副受到惊吓模样的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住,从我背后反问了炎渝一句,厥着嘴不满嘟囔:“吓我一跳,你怨我把东西都吃了是不是?你嫌弃我!”最后一句话满是难过与委屈。

一个“井”砸上炎渝的额头,将他的火气堵住,只能看着玉笛暗暗咬牙。

玉笛委委屈屈的看着我,一副我被嫌弃了,极需安慰的凄楚模样,娇嗔了炎渝一眼厥着嘴往我怀里钻。

“你真的够了,怎么能让公主抱着你睡?怎么能这样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dào

吗?”炎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瞪着玉笛教育:“还有你的衣着打扮,露胳膊、露腰、露大腿,到底是搞什么啊?不堪入目好么?”

玉笛往我怀里钻的动作僵住,我感觉到一股冷戾之气从他身上爆出,又很快敛了回去,快得仿佛我刚刚的感觉只不过是错觉,玉笛抬眼眸光氤氲的望着我:“公主,他嫌弃我,真的嫌弃我。”

我微微蹙眉,刚刚感觉到的冷戾之气没错,一个人能散发出这样的气息,又很收敛只能证明玉笛绝对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我感觉得到他对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但我也感觉得到,他对得罪自己的人绝对下得起狠手,至于狠到何种程度,我还不得而知,但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不能让炎渝真惹恼了玉笛。

我给了玉笛一个安抚的眼神,抬手温柔的抚着他的后背,转向炎渝:“渝渝,你刚刚的话真的过份了,跟玉笛道歉。”

“你要我跟他道歉?”炎渝不可思议的瞪着我,桃花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还带着点失望哀伤与委屈,转成凛凛波光,冷哼一声,怒道:“我说的明明是实情,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

“你道歉我就原谅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玉笛从我怀里坐起身,鼓着脸瞪着炎渝。

“不客气?”炎渝怒极反笑:“你就是伤风败俗,休想要我跟你道歉,我到是要看看你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哼,那可是你说的。”玉笛话音一落,我只觉眼前闪了两下,发xiàn

玉笛坐在原位一脸得yì

的看着炎渝:“看在你还算入得了我眼的份上,就先小小的教xùn

你一下。”

炎渝浑身僵硬,脸红了又白,白又了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红,满脸通红的瞪着玉笛,怒火中里带着浓浓的羞愤,浑身气得颤抖着狠狠呼吸,抬手指着玉笛怒吼:“你个无耻之徒,我跟你没完。”说着几根连着线的绣花针“唰”的向玉笛射来,跟东方不败样样的武器,吓得我心猛的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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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三观倒塌

看着炎渝射来的绣花针,玉笛笑得丝毫不将之放在眼,不知从哪抽出玉笛轻松档下,炎渝射出那带线的绣花针缠绕住玉笛的玉笛,两人就这样互瞪拉扯着僵持。

“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玉笛笑得轻松欢快的看着炎渝,那纯萌的模样相当无害。

我看看炎渝再看看玉笛,很明显,炎渝不是玉笛的对手,但碍于面子问题硬撑着,这样下去他绝对会受内伤。

内力僵持之下,若非俩人自愿同时撤力,只有内力高过他们两人的人才能从中安然化解,我这种毫无内力的人若是贸然插入只会弄得三败具伤,在场还会武功的有左枫,但他的内力不可能能同时制住他们两人,至于迟暮,我突然想起我还不知dào

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我抿紧了唇,微微蹙眉,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让僵持的两人一起放手,我不知dào

玉笛到底做了什么让炎渝气得对他武力相向,甚至到了使用武器的地步,刀剑无眼啊亲!伤到我们这些无辜可如何是好?

“我先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你们两个都先收手可好?”我温言相劝。

“他认输我就收手。”玉笛鼓着脸颊瞪着炎渝,看起来是被炎渝激起了倔脾气。

“休想。”炎渝手上又加大了一分力qì

怒瞪着玉笛。

“哼,那我就看你能坚持到何时,到时输了伤了可别哭。”玉笛的声音也多了分认真。

我看着死咬不松的两人,再看看马车上其他三人,左枫微微蹙眉带着担忧的看着炎渝,迟暮清清冷冷的看着两人,略带研究与探究,俏儿则紧张的看着两人一脸担忧。在我看向他们三人时,三人都向我望来。似在询问着我要如何解决。

看着僵持中的两人气氛更加紧绷,我有些心烦也就失去了对他们好言相劝的耐心,淡淡看着两人声音微沉:“我数三下。你们两个给我同时分开。”

炎渝跟玉笛都向我看来,看到我眼中的沉冷。眼神均闪了闪,炎渝抿紧了唇瞪着我,玉笛厥起了嘴,可怜又有些畏惧的看着我嚅嗫:“公主,你生气啦?”

“对,我生气了,若你们俩谁当着我的面受伤。我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看着两人明显有些松动的表情,淡淡道:“现在我数三下,你们给我分开。一。”我看向玉笛。

“二。”我看向炎渝。

“三。”我看着两人交缠的武器。

“唰”两人的武器瞬间收了回去。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淡淡看了两人一眼,语气较之刚才稍稍柔和:“现在说说看,刚刚发生了什么?”

“噗……哈哈哈!他现在没褒裤穿了。”玉笛指着炎渝欢乐的大笑了起来。

“你!”炎渝抬手羞愤的指向大笑中的玉笛,微微起身做势就要揍玉笛,被左枫搂着按了回去。炎渝狠狠喘息着怒瞪着玉笛,俊脸通红,那满是怒火的眼神狠不得将玉笛烧个灰飞烟灭。

“哼。”玉笛冷哼一升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回瞪炎渝:“我只不过将你的褒裤纽扣破坏,没对你命根子下手算喜欢你了,不然看你以后怎么伺候公主……”

“玉笛。”我满头黑线轻喝出声。我让他跟我们一起的决定是对的吗?我现在是不是该把他丢下车?

炎渝更加羞愤的又欲起身揍玉笛,被左枫抱拉着坐了回去,我终于从玉笛的话中猜到了之前他对炎渝做了什么,俏儿跟迟暮坐在位置上都有些石化,因玉笛的话僵硬的表情带上羞红。

左枫微红着脸看向玉笛眼神也微微闪过一丝怒意,当然更多的是无语,温柔的轻抚着炎渝的背,对着玉笛道:“玉笛公子还请自重,不要太过份了。”

玉笛听了左枫的话愣了愣,再看向我,厥起嘴,委委屈屈的绞着手指嗫嚅:“不就是褒裤嘛,我一直都不穿褒裤呀!谁叫你褒裤也订纽扣?反正你有针线,把纽扣订上就能再穿了嘛!”

轰!

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三观么?

我此刻的内心相当凌乱,迟暮跟俏儿已经渐渐风化,炎渝跟左枫也浑身僵硬。

“玉笛你真不穿褒裤?”抚额,看他们风化的幻灭,僵硬的石化,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我,我是一个很正经的人,并不是有意要打探男子如此*的,我发誓!

“褒裤又大又长,比我外裤还长,我当然不穿了,我只穿短短的小内。”玉笛扑闪着灵动而纯良的大眼睛看着我微笑而认真问:“公主我穿的小内是世上仅有的,你要看看么?”

噗……

别说了好么?整车人都被玉笛没节操的秒杀,我算是发xiàn

了,这厮脑回路与常人完全不同,这个世界褒裤不就相当于内内吗?

orz……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居然跟一个男子讨论小内的事,而那男子还问我要不要看他的小内!天哪!节操真的碎了!

“无耻,下|流。”炎渝咬牙瞪了玉笛一眼,怪异的笑了两声嘲讽道:“玉笛?你不会就是“朝秦暮楚”的那个玉笛吧?难道如此没脸没皮,原来是勾栏院里的一个小倌,一个二个都是如此让人恶心。”

“恶心?你敢说我恶心?”玉笛浑身散发着冷戾的气息怒叫了起来,瞪大了眼做势就要去揍炎渝,我立马将人抱着按回了原位。

“我要揍他,我要揍他,他居然敢说我恶心。”玉笛挣扎着,怒瞪着炎渝,伸拳朝他挥去,奈何被我栏着打不到。

“谁怕谁啊?”那一边的炎渝也不甘示弱。

“够了。”我忍不住怒喝,真是不发威当我这老虎是纸糊的?

两人似是吓了一跳,浑身颤抖了下,有些愣的看着我,我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冰冷的眼神,两人默默收回眼,视线再次交汇。互瞪着冷哼一声同时偏过头去,终于老实。

我抚着额头,被他们闹得有点头大。

“首先。虽然玉笛的行为衣着特殊一点,与常礼不合。但那也是个人喜好与自由,渝渝你会看不惯很正常,你说的话也是出自常理,但却会很伤人,而玉笛,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你先对渝渝出了手。将他的……总之,你的行为真的过份了,还有你后面说的话,虽然可能你觉得那话没什么。但露骨的话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

最后,渝渝你话里直接人身攻击就更加不对。总之,你们两个都有错,我不需yào

你们相互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我要你们答yīng

我不再揪着此事不放,也不要因此事而结怨,事后报复。”

我看着只是冷冷偏着头的两人,微微加大音量:“明白?”

玉笛厥着嘴缓缓转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纯良非常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嘟囔:“明白了,公主不生气!”

“嗯。”我淡淡应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炎渝:“渝渝你呢?”

炎渝没有回头的淡淡点了下头。

终于一场冲突就这样平息,马车内陷入安静,气氛略微沉闷。

“公主……那你抱着我睡吗?”玉笛弱弱的声音在沉闷的车厢里响起,有些突兀,炎渝猛的转过头瞪着我,暗暗咬牙,大有一种我若敢抱着玉笛睡他就咬死我的意味。

呃……

我因玉笛的话黑线,因炎渝的眼神汗颜,轻咳一声,对着玉笛认真道:“你自己在软塌上睡,我坐其它地方。”

“公主是顾忌着男女授受不亲吗?”玉笛厥着嘴不满嘟囔,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扑闪扑闪,忽而咧嘴一笑,眸光闪闪的看向迟暮:“那我能不能抱着他睡?”

迟暮浑身僵硬了下,轻轻抬起眼,转头向我们看来,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紧张与惊惧。

“不行。”我看了迟暮一眼,坚定拒绝。

“欸……”玉笛失望的从脸到身都无力的垮了下来。

过了一小会儿,玉笛再度满血复活,指着迟暮旁边的位置道:“那我还是不睡了,我想坐他旁边,看窗外的风景。”

我眉脚抽了抽,看来这家伙心里一直惦记着迟暮,我抿了下唇懒懒道:“你爱坐那就坐那看风景去吧!”

“嗷……太好喽!”玉笛欢呼一声,起身就要坐到迟暮旁边,我抬手将他拉着坐了回来,在他疑惑的回头看我时,我看向迟暮态度平和的问:“迟暮,你是愿意跟他坐一起还是坐这里来?”我用眼神示意了下我左边的位置,我的软塌可以同时坐三人,现在玉笛正坐我右边。

迟暮看着我,抿了下唇,淡淡瞥了玉笛一眼,轻轻垂下眼去,起身向我左边的位置走来。

玉笛瞪大了眼,呆愣的看着迟暮从自己前面经过,看着他在我左边坐下,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整个人又垮了下去。

我看着他焉巴巴的模样有些想笑,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坐那看风景去吧?”

玉笛幽怨的看了我跟迟暮一眼,厥着嘴不甘不愿的坐到右窗的位置,将车窗帘卷起,像个被抛弃的大型犬般将头趴在窗口上,那模样十分萧索可怜。

风,扬起玉笛一头毛茸茸的卷发,窗外是一片片的绿色,突然,玉笛欢乐的叫了起来:“哟吼!公主你猜我在对面树林里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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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就是要他

对于玉笛的问题,不用他说我也已经知dào

,从旁边树林传来追逐咒骂声。

玉笛回头纯良的看着我问:“公主,你打算多管闲事吗?”

我睨了玉笛一眼:“既然是闲事,我管了干嘛?”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惊飞林中鸟儿,将我们全都吓了一跳。

俏儿、炎渝、左枫都转头向我望来,眼中带着担忧,迟暮垂着眼静静端坐着。

“唔……”一声压抑而痛苦的闷哼传来。

“啧啧真惨呀!”玉笛趴在窗口淡淡感叹。

迟暮浑身几不可察的颤抖了下,我微微蹙眉看了炎渝三人一眼:“小果停车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公主。”小果应着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玉笛欢呼一声,第一个飞了出去,我看着马车上其他人:“你们……”本想说让他们在马车上等的,但看着几人已经欲走出马车,话到一半转成:“要小心一些。”

当我们几人到树林内时,只见五名护卫装扮的女子,围成一个半弧警惕的盯着玉笛,在五名女子身后站着一名气质不俗的年轻女子,女子左右两边两名柔美的男子,这些女子身材高大英气神武五官深邃,明显非月国人士,在她们身后,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玉笛双手环胸的靠在树干上随意的看着她们,听到脚步声,回头给了我一个甜甜的笑:“公主,你来啦!”指着趴在地上的血人道:“你看那人被她们打得好惨。”

我走到玉笛身旁,淡淡看了那男子一眼,悠悠看向领头的女子。

领头的女子听到玉笛对我的称呼明显愣了下,面带微笑。排开护卫站到队前右手放到左胸微微一礼:“小女花音国韩氏韩紫兰,不知公主是?”

“这是我们月国六公主。”玉笛骄傲的介shào



“闭月公主?”韩紫兰有些惊诧的反问,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收敛了情绪。温和微笑道:“小女子能在此见着六公主真乃三生有幸。”眼神在我身后的美男们身上转了一圈,面露讶异。视线在迟暮身上多定格了一会儿,眼神有些放光。

我心里有些不满,微微侧头看向迟暮,只见他低垂着头表情清冷,这时趴在地上的男子低吟了一声,微微动了动,艰难的抬起头来。从脸部的轮廓来看并非花音国人,男子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了下,无神的双眸在看到迟暮时几不可察的闪了闪,那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希望。垂下眼咳嗽几声又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这男子与迟暮之间?我微微蹙眉,看向那男子,下定决心定要将之救下,而他现在的状况若再不救治恐怕……

我看向韩紫兰,淡淡问:“韩小姐。你这是?”

“哦!”韩紫兰从迟暮身上恍然回神,淡淡一笑看向我随意道:“一个企图逃跑的家仆。”

这个世界对于逃跑的家仆,主人家有权利将之处死。

“是嘛!本宫看他挺合眼缘的,韩小姐将他卖给本宫如何?”我微笑着满脸真诚的道。

韩紫兰愣了下,看向满脸是血根本看不到容貌的男子一眼。嘴角抽了抽,有些干干的笑笑勉强道:“公主,恐怕这不太好吧!他这个样子怕是污了公主的眼!”

“无妨,多少钱能赎了他的身,尽管说,韩小姐别担心本宫出不了那个钱,韩小姐估计也不会再要一个背叛了小姐的家仆,不如就让给本宫吧!”我眼眸含笑语气轻缓却十分坚定。

“公主说的哪里话,公主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若是喜欢小女身边的任何人,小女都能拱手送予公主,但是那人实在太过卑贱,小女惶恐啊。”韩紫兰一副惶恐的模样,她身边的两名柔美男子面色均僵了僵。

“呵,韩小姐不必惶恐,我不嫌弃他卑贱,既然韩小姐不要本宫的钱,说能送给本宫,那本宫就先谢过韩小姐了。”我给了韩紫兰一个感激的笑,淡淡吩咐:“小果,去,将趴地上那位扶过来。”

韩紫兰显然想不到我脸皮如此之厚,面色僵了僵,她明明是拒绝的话,竟被我理解成这样,一时无语。

小果领了我的命令向男子走去,韩紫兰的护卫没得到她首肯,将小果拦阻了下来。

“公主,那是一个背叛了我们韩家的家仆,我们得带回本家处罚,以正家威,还请公主另选他人。”

“韩小姐啊!本宫可就看中他啦,放心,等我玩腻了,说不定就会给你送去,而且本宫可代韩小姐处罚他,毕竟这是在我月国地界,我是一国公主,有绝对的权利处罚一个不听话的仆人!韩小姐就别客气了。”

我眼眸含笑的与韩紫兰静静对视,气氛有紧绷起来。

“公主,不如将他们送给公主如何?这个卑贱的家仆,还请公主让小女带回本家。”韩紫兰将身边两名男子向前一推,两名男子瞬间就变了脸色。

“韩小姐!本宫说得很清楚,只要他。”我朝地上的男子扬了下下巴不容拒绝的道。

韩紫兰拧了拧眉,抿紧了唇。

“韩小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一个家仆而已都不愿让予本宫?”

“不是。”韩紫兰目露为难:“公主,不是小女小气,只是……”

“那就把他给我吧!看他受的伤挺重的,再这样拖下去可就要一命呜呼了!那可是本宫非常不喜看到的。”

“那……好吧!若公主真不嫌弃就将他带走吧!”韩紫兰想了想无奈妥协。

“小姐!”一名护卫不赞同的低唤一声,有些焦急的上前,韩紫兰抬手制止威严道:“既然公主看中了他,就把他给公主吧!”

“多谢韩小姐成全。”我微笑着朝韩紫兰抱拳一礼。

“公主,客气。”韩紫兰微笑着回礼,眼底深处带着丝沉冷。

小果走到男子身边,蹲下身。给男子喂了一颗药丸,将人扶了起来,走到我身边。

“好了。那我们就回去,韩小姐再会。”我微笑的看着韩紫兰道别。她身边的护卫都眼神凌厉的瞪着我,一副气愤不已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公主,再会。”韩紫兰右手覆上左胸朝我微微一礼,再看向迟暮,踌躇了下,色胆包天的问:“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他啊?”我睨了迟暮一眼,替迟暮回答:“他是本宫的侧夫。韩小姐有事?”声音带了些冷意。

“呃……”韩紫兰愣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无事无事,公主后会有期。”

“哼哼!”我轻轻一笑,转身离开。感觉得到韩紫兰在背后看了我们许久,我只感觉后背越来越凉快,后又不甘消散,看来韩紫兰带着人已经离开。

小果将男子带到马车旁,吩咐车夫去附近的河边打水。从马车上拿出毯子跟医药箱,在路边的草坪将毯子铺上,把男子平躺在毯子上,迅速处理着男子身上的伤,他伤得很重。琵琶骨被刺穿,是新伤,看来就是刚刚听到那声大叫时受的。

双腿也有好几处大的伤口,有新伤也有旧伤,满脸满身的赃污,右手紧紧攥着似因痛苦而紧攥,又似手里有着什么重yào

的东西。

俏儿跟左枫加入与小果一起处理男子的伤,我们其他四人站在一旁看着,炎渝微微蹙眉一脸的同情与怜悯,迟暮垂着眼静静看着男子,清冷的绝美脸庞上带着一股担忧与几不可察的悲哀。玉笛看看男子又看看迟暮,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不知正想着什么。

三人很快大致处理好男子的伤,小果看向我汇报:“公主,他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需yào

快些找大夫仔细治疗。”

我看到迟暮松了一口气,转眼看着依旧浑身是血的男子点了点头:“嗯,将他放到我软塌上吧!我们即刻出发,还有多久能到红枫镇?”

“再半个时辰左右,可是,公主,他?”小果迟疑的看着我。

“没关系,伤者为大。”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马车上的软塌是闭月独享的王座,以前她可不会让任何人坐,特别是身份低下的人她更加不可能允许踏入她的领地,她十分喜爱那个软塌会将之布置得极好,最重yào

的一点是必须干干净净,容不得一点点脏污。

如今以男子的身份便不够资格躺上我的软塌,再加上他浑身血污,说实话,我虽没闭月那般的尊卑观念也没她那么洁癖,但软塌上沾上陌生人的血,即使后来清洗干净,也会让我心里有些膈应,但没办法,伤者为大。

小果用车夫打来的溪水洗了手率先上了马车,又拿出两条毯子铺到软塌上,将男子连同原来的毯子一起轻轻放上软塌,毯子是以前闭月嫌软塌不够软而备下的。

一切处理完毕,我们再度启程,由于软塌让出给了男子,我与迟暮坐右边窗下的位置,玉笛跟俏儿坐一起。

“你们知dào

刚刚那个韩紫兰是什么来头吗?看起来气质不凡啊!”我疑问的看看炎渝、左枫再看看玉笛,终于有了正经可聊的话题,不至于让马车上的气氛沉闷。

“公主,我来告sù

你。”玉笛积极回答,炎渝横白了他一眼,玉笛傲然的瞥了炎渝一眼,看向我笑得灿烂纯良,开始跟我绘声绘色的介shào

起韩紫兰,以及由她展开的周边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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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哒~~!话说最近很萌教主啊!自从于麻麻将东方教主变成东方姑娘就有点累觉不爱喏,最近又特别找同人文来看,萌死东方教主哒,好想写一篇教主同人哇!啊啊啊!!!大家肿么看?

第一五一章:换换口味

这个世界的五个国家都有世家,每个世家在一国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特别是排名前八的世家,有些是新兴的世家,有一些则传承久远,几百上千年。

花音国乃女尊国,韩氏是花音国八大世家之一,如今花音国圣眷最浓的家族,一个非常年轻的新兴世家,只因韩氏一族连出两代凤后,而如今花音国太女正夫也出自韩家,若无意wài

很有可能韩家就会出第三个凤后。

韩紫兰是韩氏嫡三女,太女正夫的亲妹妹,当今凤后的亲侄女,再加上她才情颇高,善于交际,精于算计,商业上乃一把好手,在家族中颇受重视,在外十分受人追捧,在花音国是一个绝对出类拔萃的人物。

“韩氏十分注重族人的气质培养,韩紫兰自然便看起来气质不俗,值得一提的是韩紫兰为人好色却很薄情。”玉笛撇了撇嘴,眼神从迟暮身上轻轻扫过。

从刚刚韩紫兰看迟暮的眼神,我就知dào

她丫的是个好色之徒,再加上她毫不留恋就能将身边男子送人的做法就能看出她是有多薄情。

“嘻嘻,公主。”玉笛忽然朝我挤眉弄眼一番:“花音国的男子是五国公认最为柔美的,而韩氏的男子又是花音国最为柔美的存zài

,公主有没有兴趣弄一个回来?”

“臭小子。”我暗暗环顾车内一圈,抬手赏了玉笛一个爆栗:“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弄一个回来?再说,你看看,咱月国多的是美男子好么?”

“哎哟!”玉笛抬头揉着头,厥着嘴嗔了我一眼:“味道不一样嘛!公主不想尝尝他国风味?偶尔换一换口味呀!”

“还说!”我无语的睨了玉笛一眼:“我可不是那种好色薄情之人。”话一出口引来马车内几人纷纷侧目。

“好嘛!不说就不说!”玉笛不满的嘟囔,立马又转成开心的笑了起来,眼中八卦火焰熊熊燃烧,神mì

兮兮的问:“公主。你知dào

为何韩氏窜起来那么快吗?”

看着玉笛眼中隐隐的兴奋之色,我微微挑眉,淡淡问:“为什么?”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就在玉笛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韩氏与花音皇室的八卦中度过。

“连着两代花音国女皇跟韩氏家主之间的关系都非常暧昧。花音国先皇本是毫无可能坐上皇位的公主,据说若不是韩氏上一任家主的鼎力相助,她恐怕在夺嫡中连命都保不住。两人在那时建立起的深厚感情奠定了如今韩氏在花音的地位。

在韩氏上一任家主助花音先皇登上帝位后,将自己的弟弟嫁给了花音先皇,并被封为后,韩氏家主也得到了可随时入宫的特权,据说曾无数次在宫中过夜呢!”玉笛笑得别有深意的朝我眨了眨眼。我挑了下眉,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不就是百合嘛,我懂!

玉笛瞥了眼躺在软塌上的男子。淡淡收回眼,看向我一副十分随意的模样道:“花音国尚武,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国家,特别是这一任的女皇,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而她也正在为实现这个美梦而准bèi

着,若开始行动,花音国首先的目标就会是咱们月国。”

“什么?”车内所有人都惊诧的望向玉笛。

“别大惊小怪的,花音国现在还没做好准bèi

。”玉笛毫不在意的摊了摊手,又淡淡看向软塌上的男子一眼:“月国可没花音想的那么简单。是吧?公主?”

“我哪知dào

?”我懒懒的应了一声,也看向软塌上的男子,暗暗猜测他的身份。

“公主有神器啊!”玉笛理所当然的道,眼神十分纯良的看着我。

马车上其他人惊了下,也向我看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坦白的在人前说出我拥有神器的事。

我眼神在众人身上环顾一圈,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竟然是统一的期盼与好奇,我淡淡一笑:“是啊,神器,可它不能说是我的,那是月国的,月国只要有神器在怕什么!别说一个花音国,就算来俩花音国也能将他们彻底歼灭。”

“那就好。”玉笛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毫不在意的笑笑,懒懒的靠在车壁上,淡淡道:“月国岂是他国能够窥觑的?再说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不好吗?干嘛想要一统天下,战争只会劳民伤财,生灵涂炭。”

左枫叹息一声温和的看着我道:“公主是这么想,但有些人野心太大。”

是呀,野心太大,就像月国现任的女皇,同样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帝王。

“所以,若是公主不想看到战争,可得保护好神器啊!”玉笛眸光闪闪的望着我:“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他国想侵占月国首先便会拿拥有神器的公主你开刀。”

“呵。”在其他几人担忧提心的目光中,我毫不在意的笑笑,悠悠道:“保护好神器那是自然,我手上的东西谁都别想抢走,既然东西别人都别想抢走,更何况是本公主的命?”

进入红枫镇境内便能看到满山火红的枫叶,我将车窗帘卷起,看着那夕阳下满山渡上金光的红,心情不免有些激荡,迟暮也直直看着那山上热烈的风景,从未离开过京都的他,外面的一切于他来说都十分新奇。

玉笛随意的趴到我背上,从我身后探出脑袋看着外面的风景感叹:“真美呀!虽然每年都来,但每次看着这满山的红都觉得很美,像血的颜色。”

黑线……

我用力将玉笛从身上抖了下去,斜了他一眼,前面的话还像人话,最后一句怎么听着让人感觉那么不详?真是煞风景的。

“血色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啊!”玉笛厥着嘴,闪动着纯良灵动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我,明明话听起来让人有一种很血腥的感觉,但配合着他那表情却生生将那血腥之味驱散得无影无踪。

玉笛很不简单嘛,看来“朝秦暮楚”还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绝非单纯的花楼。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红枫城外,进城不论是人行通道还是车道都排着长长的队伍。让人还在城外就感觉到了城内的热闹。

月国是五国中最为对外开放的国家,积极与外国商贸往来,努力取优补缺。是经济最为繁华,发展最强最快的国家。是外国人入住安家最为容易的国家。

在这样的世界环境下,对外开放有利也有弊,月国由此也成为人员最为混淆的国家,也就是说是所有国家里别国细作最多的国家。

平时进入月国各城的检查都比其他国家严明,正值一年一度聚集各国商人的红枫节,红枫城进出城的检查就更加严明,排队进出城的队伍蠕动得比蜗牛还慢。

当然。排队等候这种事轮不到我身上,每座城门中间都会有一个特别通道,供身居高位之人通行,马车缓缓行在通往中间那道门的路上。引来两旁排队人们的侧目,我掀开窗帘一角满心感叹的看向外面长长的队伍,看到那些看来人的目光,有些带着好奇、探究,有些则带着鄙夷与幸灾乐祸。

我有些纳闷的放下窗帘坐正。随即明白过来,我本着行事低调的原则,将马车外的身份标识给遮了去,再加上我马车里面虽然奢华但外表看起来却很普通,也难怪那些人一脸又有热闹看的模样。

像这种排长队等候许多人都会没耐心。便会有一些身份不高不低的人试图走特别通道,结果自然是被阻拦在外。

马车到通道口停车检查,我将身份令牌递给小果,车外传来惶恐的问候声,我随意的应了声,在城门官兵恭送声中马车缓缓向城内驶去,我看了下被抛在身后长长的队伍,轻轻摇头。

这让我再一次体会到这个身份的好处,也让我越来越喜欢如今这身份。

一进城,玉笛便告辞离开,我并不挽留,看着他下车眨眼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在左枫的指引下,我们直奔左宣在红枫城内的宅邸,大概在城内行驶了半小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软塌上晕迷着的男子轻轻动了下,无力低吟一声,正准bèi

下马车的我们所有注意力都放到男子身上,男子眼皮动了动,艰难的睁开双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醒了?”我淡淡看着男子问,看了眼其他盯着男子的小伙伴们吩咐:“你们先下车,派人去找大夫,再叫人来将他抬到府里去。”

“多谢公主搭救,秦洛感激不尽。”男子声音沙哑无力,紧抿着唇挣扎着要坐起来。

“先别动,你受了很重的伤,伤口只是简单处理过,现在还不能乱动。”我看着眼露刚强的男子微微拧眉。

“无妨,我可以自己下去。”秦洛轻轻一笑,仅仅是坐起身便让他气喘吁吁,汗流了满脸,伤口也渗出了血。

看着他面上的坚定与眼中的倔强,虽然我非常不待见他这种自虐的逞能行为,但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痛的又不是我。

跟俏儿之后,炎渝与左枫也下了马车,小果进来将我们对面与中间的座凳收起,再将马车中间的矮几推到那一边,方便行动艰难的秦洛毫无阻挡的下车。

我跟迟暮也下了车,站在马车边看着秦洛艰难的从软塌上下来,咬牙走出了车门,下马车时终于受不住,无力的向前扑去。站在马车下离他最近的小果跟迟暮一左一右将他扶住,迟暮在右边,一手扶着他的手臂一手托着他的右手。

最终,秦洛还是被左宣宅邸里的小厮用担架抬了进去,我发xiàn

他原本紧攥着的右手竟然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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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julia雅、明听弦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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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多夫多兽同系列、同背景、同时代的姐妹篇人兽小说,感谢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撒花~

第一五二章:乱没形象

我看着秦洛被抬入大门,淡淡看了旁边的迟暮一眼,在左枫的招呼下向大门走去。

这里既然是左宣的宅子自然不会差,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假山花圃样样不少,自然与普通宅子不同的是,这里堪称植物的海洋,府内整体布置以蓝色为基调,可见左宣是有多喜欢蓝色。

由于坐了四小时的马车,左枫先带我们去洗漱一番,再带着我们去客厅休息,小厮适时送上茶水糕点。

我整个人放松的靠坐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叹:“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啊!”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第一次坐在马车坐椅上不得伸展,感觉腿有些酸。

“你们腿酸不酸?”我看着淡定坐在椅子品茶的几人问,比起他们的正经端坐,我显得乱没形象。

“我们可没公主这么娇贵。”炎渝抿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淡淡睨了我一眼。

“切!”我单手撑头,懒懒的嗔了炎渝一眼:“是呀!我娇贵,坐个马车浑身酸痛,渝渝是不是心疼我了?今天晚上就帮我按摩按摩吧?”

“想得美,谁心疼你了?还想要我给你按摩做梦吧你。”炎渝脸颊布上红晕,狠狠瞪我一眼。

逗炎渝是生活一大乐趣,看着他脸红嘴硬的激萌模样,就能扫掉心中的疲惫。

“机会只有一次,你不抓住可就没啦!”我懒懒的朝他抛了个媚眼。

“谁稀罕。”炎渝横白我一眼,偏过头去,精美的脸庞更红了些。

“呵呵。”我轻轻笑了起来,转移话题:“渝渝,我发xiàn

你的武器好酷呀!跟东方不败的一样,能给我看看吗?”

“不能。”炎渝斩钉截铁的拒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无比失望道:“不给我看就算了。”

“咦?公主,东方不败是谁啊?”俏儿好奇问。

其他人也疑惑看我,我在想若是跟他们说。东方不败是一个想当女人喜欢男人的男人那超级直男的炎渝会是何感想?

于是我道:“东方不败是某本小说里很厉害的江湖人物,东方不败的意思就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可想而知他有多厉害,我很喜欢他。”喜欢他其实更多的是喜欢他的肆意他的高傲他的深情。

“哦?还有这样的小说?”俏儿一脸兴致的看着我:“公主喜欢看小说呀!”

“嗯,当然喜欢了,东方不败那本很好kàn

呀!不过现在估计是找不着了。”我无不惋惜的道,生怕俏儿开口跟我要小说去看,我到哪去找东方不败同人给她看呀!好吧!或许该是《笑傲江湖》。

“不务正业。”炎渝淡淡嗔了我一眼。

我给了炎渝一个自得的笑。瞥到一旁正满眼奇特看着我们的迟暮。给了他一个无比温和的眼神。迟暮愣了愣轻轻垂下眼去,整个人看起来清清冷冷,我知dào

那不是清冷无视的态度,而是羞怯不知所措的表现。

迟暮的清冷。有时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但很奇怪的我总能感觉他真zhèng

的心意,这种感觉很奇特,也很微妙,但不得不说很不错。

又在客厅乱七八糟的聊了一会儿,期间小厮来报秦洛的伤大夫已经处理完毕,我们一群人去看了他一趟,回来时夕阳便彻底没入山的另一边,我们一群人吃过晚膳决定去逛逛红枫镇的夜市。

红枫镇本就繁华再加上红枫节的关系。整座城更是变成了不夜城,街道上人来人往,这座城并未因一个白天过去而疲懒,反而显得更加亢奋精神,那是一种特数于夜的热闹光彩。

城里主要的是卖树苗花苗的商业聚集街。但由此延伸的其他商业街道买卖做得同样如火如荼,可以说卖什么的摊位都有。

我们一群人在街上边逛边看,引来无数人的注目,而吸引人目光最多的就数迟暮,我看着那张绝美的脸庞,想着他是不是该也蒙个面巾什么的再出门?

虽然被人注目着,但无一人敢上前搭讪,反正被多看几眼也无任何损失,就大方的让他饱饱人们的眼福吧!

越往城中心走,人越多,有意思的东西也越来越多,逛着逛着猛然发xiàn

我身边只剩下小果。

我环顾了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拉了下旁边正一脸新奇看着面前摊位的小果:“小果,其他人呢?”

小果惊觉转头看我一眼,再环顾了下四周:“我一心看着公主,跟着公主,没注意其他人啊!”

“看来咱们跟他们走散了,希望他们几个没走散。”我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微微蹙眉,反正我们本都是在这条街上逛,估计其他人还在后面。

看着后面望不到尽头的街道,再看看前面的街道出口,转头对小果道:“小果,我先回去了,你去找他们跟他们说一声。”今天坐了四小时马车有些疲累,再加上在人群里逛了这么久感觉更加累,而且街上人太多,我并不喜欢在过多的人群里闲逛,感觉很不好,一是空气不好,二是人太多挤得我头晕。

“公主一个人回去?”小果惊诧的看着我,再看看周围的人群,反对:“人多太杂,我不放心公主一个人。”

“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这样,你去找他们免得他们没看到我们了着急,快去吧!我先回去了。”我态度坚决的说完,转身离开,热闹过了就想着幽静,便感觉或许待在左宣那蓝色宅邸里会舒服许多。

“公主。”小果纠结又焦虑的唤了我一声。

“快去吧!”我回头给了小果一个安心的眼神,小果无奈点头:“那公主回去路上小心。”

“嗯,没问题。”我点了点头,向这条街外走去,一个人慢悠悠地晃回了左宣的宅邸,他的宅子离城中心不远,拐过几条街就到,那里是红枫城高级住宅区,一入那个范围热闹便仿佛被隔开了一般。

走到门前敲了敲,没等多久管家便来开门,看到只有我一人有些意wài

,但什么都没说朝我恭敬一礼,将我请了进去。

刚往里走没几步,我正要管家去忙自己的,便听到从宅子右边传来打斗声,我跟管家对望一眼快速朝那边跑去,秦洛所住的房间正是在那一边。

当我们赶到那边时,只见一处庭院中几个小厮跟黑衣人缠斗着,房间里同样传来打斗声,很明显这些黑衣人是冲秦洛而来。

“何人胆敢擅闯我海蓝小院?”管家朝院内吼了一声,“海蓝小院”并非这座院落的名称,而是这整座宅邸的,左宣起的这个名字实在不怎么样。

我跟管家站在院外观察着里面的战况,眼看着一个小厮将要中剑,管家立马抬掌上前将黑衣人一掌推开,狠狠倒在地上,咳血不止,看来这其貌不扬的管家是一个武林高手。其他几名黑衣人听到管家的怒吼,又见同伴受伤,眼神快速交流,立马聚在一起,将倒地的黑衣人护了起来。

小厮们也聚在一起在管家的带领下与黑人对峙着,当外面不再打斗时,房间内的打斗声就变得明显起来。

从黑衣保护同伴的行为便能看出,这些人并非职业杀手,既然是冲着秦洛来的那最大的可能这些黑衣人就是韩紫兰派来的。

我看着院中对峙的所有人一眼,抬脚朝房间走去,黑衣人立马进攻又与小厮打了起来,管家闪到我面前抬手将我拦住:“公主,里面危险。”

“不知dào

里面怎么样,好不容易将人救了来,可不能让他再有事。”我盯着紧闭的房门微微蹙眉。

“老奴这便进去,从里面传出的气息看,那位公子并无大碍。”管家有些探究的看我一眼,淡淡道。

“嗯。”我点点头,看着管家朝房间走去,总感觉那扇紧闭的大门内有着一个极大的危险,咬了下唇,开口提醒:“林管家小心一些。”

管家脚步顿了下,回头看我一眼,感激的点了点头,从刚刚他那一掌便能看出他的高强,既然我都能感觉到的危险,他必定比我感觉得更加清晰。

这一边的打斗热火朝天,管家从侧面用内力将门震开,,只见里面靠着里墙的床上空无一人,三名小厮跟两名黑衣人正打得激烈。突然一道银光从门内射了出来,将正要进门的管家阻退两步。

一名黑衣人手握一把比普通剑细长的剑快速从房间内飞了出来,看那人的气势比其他黑衣人强上不只一个档次,管家立马迎了上去,跟黑衣斗了起来。

我往屋里看了看,看到秦洛被两名小厮从房间左边扶到床上坐着,看到他没事我松了一口气,再看看跟管家对打的黑衣人,我很纳闷,既然黑衣人里有这么一个强dà

的存zài

,为何不悄悄一个人潜入反而带着这么多人?存心招宅子里的护卫啊?完全不符合刺杀定律好么?

黑衣人没舍得我疑惑太久,很快便给了我答案。

所有打斗的人都聚集到了院内,只见与管家打斗中的那名黑衣人突然虚晃一招,甩开他的缠斗,长剑带着冷绝与嗜血直直向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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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julia雅同学送的平安符,至于二张更新票!我仔细想了又想,四张没法吃下,二张怎么也得满足一下,所以,今天还会有一更!白天码完会传上来,木有存稿啊伤不起!容易卡文的脑残党啊!伤不起!

第一五三章:刺杀目的(二更)

我看着向我刺来的冰冷长剑,微微眯起了眼,静静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所有打斗中的人都不自觉停下了动作瞪大了眼屏息看我。

“嗡……”一声锋利的剑鸣在我耳边骤响,冰冷的剑尖距离我心口半公分的位置突然停下,趋剑面来的劲气拂动我长长的面巾,扬起我带卷的长发,裙摆翻飞。

黑衣人冰冷的眼神闪过一抹惊异,微微眯了下眼,迅速将剑收起,快速向后飞退:“撤!”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快速离开,见状,几名小厮立马追了出去。

“公主,你没事吧?”管家走到我身边面带探究与关怀的望着我。

我淡淡看了管家一眼,再看看余下检查现场的几名小厮,微微摇头:“没事。”抬眼看了房间内的秦洛一眼,见他一脸怔愣,抬脚朝房间走去。

“怎么样?没事吧?”我走进房间在床对面的茶桌旁坐下,淡淡看着坐在床上的秦洛。

“没事,多谢公主关心。”秦洛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我带着疑惑与探究:“公主刚刚怕吗?”

我微微挑了下眉,缓缓点了点头,眼眸含着淡淡笑意:“怕。”

秦洛看着我的眼神带上诧异:“可公主刚刚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害pà

。”

“呵呵。”我轻轻笑笑:“因为我赌那黑衣人不会要我的命。”说完我在秦洛更加诧异而惊疑的目光中站起身:“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出门的时候看了在院外指挥收拾院子的管家一眼,缓缓离开,黑衣人来袭虽无人员伤亡但打斗给院中造成破坏却是无法避免。

无事可做,我在宅子里乱逛起来,穿过一条回廊,看到一道拱门,拱门上两扇木门虚掩着,略微犹豫我向拱门走去,从虚掩的门缝中向门里看去,入眼的是一排开着蓝色花朵的大树。就像岛国动漫里看到的樱花树般形状,那般高大。

我心中惊喜,想了想将门缓缓推开,门内整体的景象在眼前绽放,一条足两人并行的青石板路直直向前延伸,沿路左右两排开着蓝色花朵的高大树木,蓝色的花瓣在银色的月光中随风飞舞,美得如梦似幻。

心因激荡而快速跳动,我呆呆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美景。石板路的尽头亮起了烛光。原来在蓝花树间设有路灯。正一盏一盏被点亮。

纷飞的蓝色花瓣在银色中略显清冷,渡上橙黄的暖暖烛光后变得柔和,一道修长挺拔的蓝色身影在花间闪动,带着无上的优雅。很快便到了我面前。

“参见公主。”蓝色身影朝我恭敬一礼,温润不凡,自信尔雅。

“左宣。”我微微蹙眉,心思一转,淡淡一笑:“免礼。”

“公主觉得这景致如何?”左宣蓝色的深邃眼眸含着淡淡笑意,透着惑人又危险的气息。

左宣的出现其实在我意料之内,也证实了我某个猜测,我点了点头,微笑道:“很美。真的很美。”

左宣做了一个请我向前走的手势问:“公主可还喜欢?”

我看了左宣一眼,走向青石板路,走到蓝花纷飞间,因左宣的出现而微微紧绷的心情缓缓放松下来,抬手接了几片落下的花瓣带着愉悦感叹:“喜欢啊!”

我跟左宣默默走到青石板路的尽头。前面是一大片的蓝色花地,我忍不住惊叹:“好美。”

“公主可知这是什么花?”左宣站在我右后方一步。

“是勿忘我吧!”其实我本不怎么识得花卉,因俏儿的关系才稍了解了些。

“嗯。”左宣点了点头:“公主可知我为何喜欢这花?”

今晚的左宣让我感觉到与平时稍有不同,或许我心里的疑惑他今晚会向我解开吧?我偏头淡淡瞥了左宣一眼。

看着眼前那一片蓝色的花地,左宣的眼眸是少有的柔和,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这些蓝色的花。

“勿忘我没有香味,这是我喜欢它的原因。”左宣转头看我一眼,又看向花地:“公主对今晚那些黑衣人的刺杀有何想法?”

我蹲下身,抬手轻轻抚了抚那蓝色的花瓣,轻轻一笑:“左宣,你该告sù

我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为何?”

“呵呵。”左宣上前一步,与我并排同样蹲下身:“公主看出来了?”

我勾唇一笑,转头看着左宣平静的眼眸:“你对我做的所有事都只有一个目的,包括今晚安排的黑衣人刺杀,那个目的是什么?是否到时候告sù

我了?”

“呵呵。”左宣轻轻笑了笑,并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公主如何知dào

那些黑衣人是我安排的?”

我眼眸含笑的看了左宣一眼,转回头看着面前的花朵道:“虽然黑衣人跟小厮的打斗很真实,但林管家在黑衣人手下救下那名小厮,将黑衣人打出的力道看似凶猛却并未伤其根本,黑衣人一副争对秦洛的模样,但有武功那么高的人存zài

却未伤他分豪。

林总管武功明显比那名黑衣人高,在被黑衣人摆脱后完全有能力阻止他刺杀我,但他并未出手,眼中只有淡淡的紧张之色却并无真zhèng

的惊恐。要知dào

若是我出事,这全府的下人都将要受到责罚,若是我死了说不定都得给我陪葬。而且那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狠戾有余,杀气不足。综合你之前针对我又是鳄鱼又是马蜂的,不难猜出黑衣人的刺杀行动也是你一手导演的。”

我侧头看了左宣一眼,揶揄:“左宣,你很高深莫测,是一个不错的导演,但你选的演员演技可不怎么能过关啊!”

“呵呵!”左宣不轻不重的笑了起来,听不出他笑声中是何种情绪。

“原本我只是怀疑,但你出现在这,我便确定了。现在,你能告sù

我你做这些事的目的了吧?既然你出现在这,想来是已经决定告sù

我了的。”

“其实很简单。”左宣直直看着我,深邃的蓝眸眼波轻漾:“我只是想知dào

公主的实力。”

“仅此而已?”我平静的与左宣对视微微挑眉。

“仅此而已。”左宣望入我的眼中,眼神坚定。

“那为何要知dào

本公主的实力?”我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左宣微微一笑,带着些神mì

高深:“为了看公主是否值得我。”

我看着左宣等待着他的下文,可他竟就这样断了话,我郁闷的看着他:“你能不能把话说完?值得你,值得你什么啊?”

“呵呵。”左宣愉悦的笑了起来,这真是十分难得,居然能听出他如此明显的情绪,可却让我更加郁卒。

“公主别急,过不了多久公主就会知dào

的。”左宣笑得温润不已,自信高深。

我无可奈何的瞥了瞥嘴,只听左宣继xù

道:“公主只要相信,左宣对公主并无恶意。”

“无恶意?”我挑了挑眉睨了左宣一眼:“你对我做的事,还真很难让我感觉到没有恶意,而且,我很好奇,你让黑衣人攻击我有收获吗?”

左宣定定看我一会儿,如海的深眸带着将人吸引而入的危险漩涡,我就那样眼神淡淡的与他对视,左宣唇角的笑意加深,转眼看向一大片盛开的勿忘我,淡淡道:“公主连一等一的杀手都能轻松制服,我很想知dào

公主使用的到底是何种功夫。”

“哦?”我微微扬眉懒懒问:“你不怕我取了你的人的性命?”

“公主不会轻易取人性命。”左宣肯定道:“而且就算他被公主取了性命又如何,出来混的早就已经该将生死置之度外。”

“哼!”我轻轻哼笑一声,缓缓点点头:“可我没有任何动作,你现在岂不是很失望?”

左宣看着我微笑摇头:“非也。”看到我眼中的疑惑继xù

道:“公主若是对他动手,那我便能对公主的功夫进行探索,但若是如现在公主未动手,看出了黑衣人是我派去,并非真要刺杀公主,那说明公主心思细腻,面对刺来的利剑不闪不躲,面不改色,说明公主胆色过人,这是比有机会探究公主的功夫更大的收获。”

“呵,你做事还真是不管如何都不让自己吃亏。”

“那是自然。”

我们的眼神再度对上,左宣淡淡开口:“公主可想知dào

秦洛的身份?”

“你若想告sù

我便说罢。”我悠悠收回了眼,秋风吹来,我看着面前摇曳的蓝色花朵深吸一口气,勿忘我还真是没有香味呢!

“他是天律宫暗部的人。”

“天律宫暗部?”我微微惊诧。

“嗯,公主若想知dào

更多不妨问问迟暮。”左宣笑得如同狐狸。

“你知dào

,你可以告sù

我啊!”我同样笑得高深。

左宣摊了下手:“那便没意义了。”摆明了就是我知dào

,可我就是不想告sù

你的得瑟样。

“嗤!”我嗤笑一声毫不在意道:“那些东西我并不感兴趣。”有些东西知dào

得越多越不好。

正事既已谈完,我便也不打算再在此与左宣待下去,景美,但跟他一起看却毫无情趣。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开,左宣不出声挽留也不说恭送的口号,只感觉得到他静静看了我背影许久。

当我回到大厅时,俏儿、迟暮与小果刚好回来,看着少了两人的队伍我疑惑问:“渝渝跟枫呢?”

第一五四章:个个高深

“禀公主,我们回来时碰到拍卖馆的人追贼,据说是那贼子偷走一个十分重yào

的拍卖品,渝公子跟枫公子帮忙追了去。”三人向我行了礼,小果跟我汇报。

“是嘛!”我点点头,看向俏儿跟迟暮:“今晚玩得可还开心?”

“嗯,真的好开心,好多好多以前都没见过的花啊!可是公主怎么提前回来了?”俏儿兴奋得脸颊通红:“听说白天会有一些晚上已经没有的花种呢。”

“呵。”我轻轻一笑:“那就明天白天继xù

去逛,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必替我省钱。”俏儿负责我府上的花卉种植,买的花种花苗自然是为府上添置。

“嗯。”俏儿欢乐的点头,关于买花,她可是一点都不会跟我客气:“公主可有特别喜欢的花?”

“特别喜欢的?”我思索着呢喃:“昙花!”短暂而美丽,我的生命像昙花一样短暂,但却未必能做到那般美丽。或许,我该努力一下,给小伙伴留下一点美丽的印象?

“昙花?原来公主喜欢昙花啊?”俏儿开心的看着我:“明天我就买些回去种,来年便能看到开花。”

“好。”我微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迟暮:“你喜欢什么花?俏儿是种花的好手,可以为你在院子里种上。”

“我?”迟暮抬眼有些意wài

的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去:“我都可以。”

“白玉兰跟白百合,你选哪种?”我看着迟暮温和问。

迟暮又意wài

的看我一眼,谨慎而认真回答:“白百合吧!”

“嗯。”我点点头,还以为他会选白玉兰,记得在天律宫他的院子里可是种满了白玉兰花。

俏儿去处理买回的花苗,小果去帮忙,我跟迟暮在客厅待了好一会儿左枫跟炎渝还没回来,看了下时间我决定先去休息,管家带着我们去了客房所在的西院。

西院就是一个位于宅子西边的大院子,里面十间单独的一层房屋。呈凹形排列,由回廊连接。

我们每人一间房,从左至右,左枫第一间,俏儿第二间,炎渝第三间,我住第四间,迟暮住第五间,至于小果,为了方便伺候我自然而然跟我住一间。反正这些房间都分里间跟外间。

洗漱完毕。我正准bèi

睡觉。听到左枫跟炎渝回来的声音,我走到门口看着两人相携而来,问:“怎么样,贼抓到了吗?东西找回来了没?”

“嗯。抓到了,东西也找了回来。”左枫给了我一个温和的微笑,看了炎渝一眼道:“说实话还多亏了幻公子的帮zhù

才成功的。”

“幻?”我诧异反问,看了眼炎渝的反应,果然面色不是很好。

“是呀!”左枫点了点头,跟我说起他跟炎渝去追那盗贼的事,话说他跟炎渝追了那盗贼几条街奈何那人轻功太好,差点将他们甩掉,若不是中途碰到在茶楼喝茶的幻跟蓝烨。而幻又出手帮忙,估计他们今晚将无功而返。

“幻公子的轻功很厉害。”左枫最后总结。

我点点头,果然“朝秦暮楚”的人都不简单,迟暮也从房里走了出来,静静站在门口。我突然想起秦洛,眼神的三人身上转了一圈:“你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秦洛?今天晚上还有黑衣人袭击他了。”黑衣人明面上是冲着秦洛而来,这样说也没错吧?

迟暮扭头向我看来,清冷的眼眸闪过一抹担忧,我随意的耸了下肩:“他没事,左宣府上的小厮还是挺厉害的。”

迟暮悄悄松了一口气,看着我唇蠕动了下,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轻轻垂下眼去。

“公主,今晚早回来不会是因为那个叫秦洛的男子吧?”炎渝面色不善的瞪着我:“公主可是看上他了?”

“渝渝!”我无奈哀嚎:“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好色?”

“你本就是好色之徒。”炎渝横白我一眼,有些底气不足的嘟囔。

“好好,我是好色之徒。”我无奈承认,缓缓向炎渝走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向外拖去,笑道:“呼呼!我家渝渝吃醋喽!去看看那位让渝渝醋意大发的美男子去!”

炎渝愣了愣,脸一点一点染上红晕,挣扎怒叫:“放开,放开我。”

“不放不放。”我笑嘻嘻抱着炎渝的手臂,有些无赖。

炎渝挣扎了下见挣不开,狠狠瞪我一眼,偏过俏红的精美脸庞嘟囔:“我才没有吃醋。”

“好好,没吃醋。”我抱着他的手臂,回头看向还呆站在院中的两人:“走呀!去看看秦洛。”

左枫温和一笑抬脚跟来,迟暮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极淡的艳羡,轻轻垂下眼去跟了上来。

秦洛住的院子离我们并不远,仅隔着两座小院,当我们四人走到院外时,小厮告sù

我们秦洛已经睡下,我们只得悻悻往回走。

我看着路边一朵朵蓝色的花,像突然想起般看向左枫道:“枫,左宣来了。”

“大哥?”左枫诧异反问:“大哥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左枫的反应,我知dào

他确实不知左宣前来,所以左宣所做的事他并不知情,更不可能参与其中,心里轻松不少,我微微一笑:“不知dào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回来没多久在蓝花大树那边碰到他了。”

“勿忘花园?”左枫面上的表情更加诧异,看我的眼神有点怪:“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去见见大哥。”

“嗯。”我点点头,看着左枫离开那稍有些匆忙的背影心生纳闷。

炎渝看着左枫离开,再转头向我看来,眼神带着明显探究,表情有些复杂,带着些不敢置信、纠结、担忧最后归于恍悟。

“渝渝,你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啊?看得我怪害羞的。”我给了炎渝一个没心没肺的笑眼。

炎渝抿了抿唇,狠狠瞪我一眼,咬牙:“真是招人。”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炎渝带着点无奈又苦闷的背影有些怔愣,对他的话很不解。招人?招什么人?是招人爱招人恨招人厌?还是招惹人?

真是一个个喜欢玩高深,说话不说清楚,我撇了撇嘴,看向垂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迟暮,咬了下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迟暮,你知dào

他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吗?”

迟暮缓缓抬起眼看我,清冷的眼眸略显柔和,看了我一眼后又轻轻垂下眼去,轻轻道:“公主跟传言完全不一样,与其他公主也很不一样。”

我抬头望天。答非所问吧?当我什么都没问吧!

我无奈看了迟暮一眼。淡淡道:“走吧!”在心里默默品味他们两人说的话。实在想不明白,美男心深似海真心难猜,不是我等头脑简单的俗人能猜得到的。

回了院子,我们各自回房。俏儿跟小果已经将花处理完毕回来,站在门口跟俏儿闲扯几句道了晚安进房休息。

在我即将进入梦乡时,迷迷糊糊听到左枫回来,从时间算他应该是见到了左宣也简单聊了几句,也不知左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我难得的早起,其实是刚好做了个噩梦,想想来看其实也算不上噩梦,只不过是梦到被一大片蓝色的勿忘我掩埋,而那些美丽的花最后竟化成水。最后整片花海化成真zhèng

的汪洋,使得我被海水席卷入深处而窒息,而在海岸边左宣正一脸高深自得的看着我冷笑。

“左宣,呼……”我坐在床上呢喃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窗外迷雾蒙蒙。无力的倒回床上,听到外面先后传来开门声,想来是其他人起了,我想了想,还是起来吧!

“小果。”我慵懒的朝外间叫了一声,小果应声而入,给了我一个浅浅的笑,眼中带着丝诧异与淡淡的担忧:“公主怎么醒这么早?”

“大概是认床。”我知dào

小果怕是担心我是不是做了噩梦,随便编了个理由,不想让他担心。

小果松了一口气,开始伺候我穿衣,刚忙完小厮便送来热水与洗漱用具,一天就这样开始。

洗漱完毕我走出了房门,其他人已经站在院中等候,我跟大家道了早安,在他们要向我行礼时被我阻止:“在外面就不要那么拘泥于礼数了,显得生分,都随意一些。”

“是,谨遵公主亲令。”俏儿笑嘻嘻的回应,我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笑。

“公主起得这么早还真是难得。”炎渝看着我撇了撇嘴。

“今天要陪渝渝去玩,自然就起得早了些。”我笑眯眯的向院中走去。

“切!”炎渝给了我一个不屑的眼神,但嘴角淡淡的笑意却被我清楚的抓到。

左枫带着温柔宠溺的微笑看着我们:“走吧!早餐已经准bèi

好了,我们去餐厅吧!”

“嗯,走吧!”我率先向院外走去,看着蒙雾中蓬勃的花木心情舒畅。

“公主,昨晚睡得可还好?”

我收回放在路边蓝色花朵上的视线看向左枫,只见他满眼温柔的看着我一脸关怀。

“还不错。”我点点头,微微一笑,想起那两排的蓝花大树,想起那一大片的勿忘我,不知在清晨的阳光中会是何种景象,一定很美吧?等太阳出来的时候去看看吧!

“枫,等会太阳出来时,我们去勿忘花园看看吧!”

ps:

非常感谢热恋、2004

、julia雅

三位童鞋送的平安符,感谢明听弦童鞋投的粉红票票!么么么~~~(表示这是小和尚送给大家的亲亲~~太久木粗来哒,他表示好寂寞,到这里打个酱油!)

第一五五章:败给你了

左枫听了我的话愣了下,点了点头温和一笑:“好。”

炎渝看了看我又看看左枫,抿了抿唇,微微蹙眉,面上浮现淡淡思索。

“等会我们一起去看吧,那里真的好美。”我含笑的眼神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

左枫又愣了下,轻轻一笑:“呵!对,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吧!来大哥这里若是没得看他那勿忘花园可真是一大憾事。”

吃过早餐,外面的浓雾变得稀薄,我们一群人向着勿忘花园走去,淡淡朝阳拨开白雾,当我们站在那道拱门前时,正看到朝阳从笔直的青石板那头的天空缓缓升起,耀眼而柔和,蓝色的花瓣在朝阳橘红的光芒中飘扬纷飞,美不胜收,引得大伙连连惊叹。

迎着朝阳,缓缓走在青石板路间,纷飞的蓝色花瓣嵌上闪光点点,蓝色的花道不同时段美也不尽相同,昨夜它如月下高洁柔美的妖精,现在如调皮可爱的精灵,我忍不住仰头,抬手迎接着飘落的花瓣,迎着在朝阳中带着丝温暖的清润晨风。

空气中是清新的晨露味,这高大的蓝花树与勿忘我一般没有香味,我站定缓缓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这秋晨中美好的一切,这可是于常常睡到日上三竿的我来说难得的体验。即使平时去国子监早起,也无心无时去感受一下清晨的滋味。

满足的感受过后,我缓缓睁开了眼,垂下头收了手,发xiàn

眼前与左右竟无一人,转身,看着站在后面站成一排愣愣看我的几人,原来是自己向前离了其他人一段距离,我微微一笑:“都愣着干嘛?”晨风从背后将我带卷的棕色长发向前扬飞。面巾飞舞裙摆翻动。

看着依然怔愣的几人,我悠悠转身,向前走去。自恋的想,他们不会是被我站在花下晨光中的模样美呆了吧?

想着便有些好笑。心情忍不住飞扬,站到那一大片勿忘我前,我静静看着前方,左枫第一个站到我左边,迟暮站到我右边,左枫另一边是炎渝,迟暮另一边是俏儿。小果则站在我身后,我们久久站在花地前静静看着前方,迎着朝阳与晨风,感受着这朝气蓬勃的美好。

从勿忘花园出来。接下来的行程便是来红枫镇必做的事,去红枫山赏枫。

赏花也好赏枫也罢都是一件高雅之事,赏枫并非单单去看枫叶哪样红,有人去枫间吟诗作对,有人去弹琴奏乐唱上一曲。有人去山间作画,有人相邀山间博弈,总之将个“赏”字烘托得十分风雅。

“公主,我跟枫哥哥准bèi

去枫林间作画,你准bèi

做什么?”走在去大厅的小道间。俏儿眨巴着纯净的大眼睛问我,眼中满满都是期待与喜悦。

“你跟枫准bèi

去作画?”我了解的点点头,转头看向一旁:“那渝渝你呢?迟暮呢?你们两准bèi

做什么?”

“我跟小果约好去下棋。”炎渝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迟暮轻轻抬眼看我,带着些小心试探的问:“我能否在林间弹琴?”

“可以呀!”我理所当然的点头:“可是,你有琴吗?”

“那个不必担心,大哥府上有。”左枫温和插话。

“呐呐,公主,你还没说你准bèi

做什么呢?”俏儿看着我一脸期待:“要是没想好,跟我们一起画画吧!”

我给了俏儿一个微笑,懒懒道:“我准bèi

在林里睡觉。”

没有意wài

的我收到炎渝一个鄙夷的眼神,我自然是不以为意。

“呵,这倒是符合公主的作风。”左枫轻轻一笑,满眼的温柔宠溺。

“对,还要带上水果、糕点、茶水,吃饱喝足了就睡,睡饱了再起来吃。”这么说着还真让我有些期待起来。

“就知dào

吃喝睡,你是猪吗?”炎渝黑线的看着我,舌头毒得不像话。

“是猪又如何?不服气你咬我啊?哼!”我睨了炎渝一眼自得的冷哼一声,笑着朝炎渝抛了个媚眼。

“皮糙肉厚的,咬你我怕硌牙。”炎渝不屑的睨了我一眼。

“那我咬你呀!你细皮嫩肉的,我牙不怕你硌。”我笑得有些揶揄的看着炎渝。

“你……”炎渝突然住口,看看我再看看旁边几人或呆愣或暧昧的表情,脸突然一阵红一阵白,后知后觉这咬来咬去的对话有多暧昧。

看着炎渝羞愤的模样,我只觉心情愉悦,满足感四溢,果然时不时逗逗炎渝乃生活一大乐趣。

“渝渝,你怎么知dào

我皮糙肉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

“你你!你才偷看我洗澡呢!”

“咦,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还真偷看你洗澡了哟!嘿嘿嘿!”假装猥|琐的笑了一会儿,我不由得看向迟暮一眼,说到偷看洗澡,那夜在天律宫他从温泉中破水而出,那美得让人窒息的画面不由得在眼前浮现。

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迟暮转头向我看来,清冷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疑惑,我轻咳一声,急忙敛了心神,看向炎渝。

炎渝面上黑红交加,狠狠瞪着我,桃花眼中氤氲袅袅,咬牙切齿:“你!你真是你无耻,下流!”憋了半天恶狠狠道:“我要挖了你的眼珠子。”说着便朝我扑来。

我立马躲开笑道:“哎哎,你怎么能这样?你本来就是我夫侍,看看怎么了?真小气。”

“你!”炎渝被我一句话震得站在原地,我有理的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指着我一副羞愤难当的模样,眼中水波轻漾,看来气得不轻。

凡事适可而止,看着火爆的小狮子真被我点燃了火气,我不得不敛了笑,柔声轻哄:“哎哟,好啦,骗你的啦!像我这种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偷看人洗澡的龌龊事?逗你玩儿呢!”说完了又不免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偷看迟暮洗澡那次又不是故yì

为之。所以那根本不算。

“逗我?你又逗我?”炎渝听了我的话更来火气,举掌向我劈来:“看我不教xùn

你。”

我站在原地不动,眼中不自觉带上宠溺的笑。看着炎渝气势汹汹的一掌向我劈来,炎渝对上我的眼神。眸光闪了闪,在我两步之外停下,冷哼一声,不甘的收了掌。横白我一眼,快步走进近在眼前的大厅,嘴里嘟囔的一句轻飘飘的似喜似嗔似无奈的话,飘入我耳中:“败给你了。”

我呆了呆。看了其他人一眼,左枫与小果一副好笑又无奈的模样,俏儿满眼笑意满脸欢乐,接触到我的眼神朝我竖了个大拇指眼中带上钦佩。迟暮则是满眼的探究与不可思议,我摇头轻笑,缓缓向大厅走去。

不时的逗炎渝,左枫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但迟暮却是不同。我希望他能慢慢被我们之间的轻松随意感染,慢慢放松下来,跟我们在一起时不再那么小心拘谨。

“公主,我们去准bèi

东西,你们先在大厅稍候。”

听到左枫的声音我扭头。微笑着点点头。

左枫轻轻拍了拍迟暮的手臂,笑得温柔亲和:“他们俩就这样,习惯就好了。”

迟暮看着左枫愣了愣,转头看我一眼,俊脸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嗯。”

左枫、俏儿去准bèi

画具,小果去厨房准bèi

食物,我们剩下的三人在大厅等候,我站到窗边看着外面以蓝色为主的景色,不由得想到左宣。

今天早餐桌上左宣并未出现,左枫说他已经连夜回了京都,真不知他如此奔波有何意义?也不知他是否真的回了京都,整天一副神mì

兮兮高深莫测的模样,也不知他到底是要闹哪样!

他说对我无恶意,我虽嘴上不承认,心中的天平却已经向他倾斜,说实话我不想与左宣为友但更加不想与他为敌,总之,他就是一个危险又麻烦的人物。

实在想不通左宣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谁?我一再的想远离他,但无形中似乎我与他已经越走越近,总感觉我与左宣之间将会牵扯不清。

“呼!”我无奈吐出一口气,感觉不太好,但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在窗边并未站太久,左枫跟俏儿有说有笑的画面闯入我的视线,俏儿看左枫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崇拜与喜爱,两人相视间总感觉有一种特殊的情谊在流动,那个画面很美很好,却让我心里有些酸胀,因看着他们让我想起曾经的我与导师。

想起我与导师be的结局,无论如何这个世界的“我们”得美满的在一起吧?可为何想着俏儿跟左枫在一起,我心里就有一种揪痛感?是受闭月遗留下心绪的影响吧?

或许是吧!我这么安慰自己。

陷入思绪间,左枫跟俏儿已经走到了窗前,俏儿朝我开心的挥手:“公主,我们可以出发喽!”

我收了思绪,微微一笑:“都准bèi

好了吗?”

“都准bèi

好了,小果哥哥已经带着小厮将东西都拿去马车了。”俏儿眼中难掩兴奋,左枫眼含宠溺的看了俏儿一眼,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我站在窗边一时看得有些痴了,曾经导师也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突然,一身现代装扮的导师与一身古装的左枫在我眼前重合,重合之后又分开,分开又再度重合。

“公主,你还站在窗边干嘛?走啦!”炎渝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恍然回神,对上左枫怔愣疑惑的眼眸,只见窗外的小径上只剩左枫一人静静站立,对上我有了聚焦的眼眸,抿了抿唇,微微蹙眉,收回眼,缓缓向前走去。

米色的俊逸身影似带着淡淡的哀!将我的心轻轻揪紧。

ps:

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这不是我亲的,是左宣亲的!噗~~)

第一五六章:免费的戏

我的视线追随着左枫的身影,我不知他为何而哀,但却清楚知dào

自己的心会因他的情绪而牵动,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叹息一声,转身向厅外走去。

红浪滔天,用这个词形容红枫镇的红枫山再适当不过,霸气又热烈,连绵起伏的三层山峦,漫山红色枫叶如火如焰,其壮观程度另人叹为观止。

我们从京都进红枫镇走的是东门,此次去看枫叶是从西门而出,那边山的枫叶为红枫镇之最。驱车一刻钟,马车在一座枫山入口停了下来,我们先后下了马车,看着眼前满山的红枫感叹。

没有过久的停留我们向山上走去,这座枫山的枫树高大,枫叶甚红,满山除了枫树再无其他,上午柔和的阳光仅从树荫间投下闪耀的斑斑点点,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枫叶,踩在上面干爽柔软发出轻微细碎的悦耳声响。

走到一处视野极好的山腰,我们选了枫树间距离稍远的小空地停下,小厮将我们要的东西送上后离开,左枫跟俏儿选好位置架上画架准bèi

作画,炎渝跟迟暮在四周默默看景,小果在地上铺了毯子,将一个大篮子放到中间,将里面的茶水糕点水果一一摆出。

上山的路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正好口干,小果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我,我微笑接过,招呼大家过来补充一下能量,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很有一种野餐的感觉。

吃饱喝足后就是自由活动,左枫跟俏儿继xù

为画画做准bèi

,炎渝跟小果拿了棋盘准bèi

下棋,迟暮摆了琴认真调音准bèi

弹曲。

我双手环胸斜靠在树干上,静静看着他们,听着在秋风中“哗哗”的红浪声,听着浪声中几声清脆的鸟鸣,默默看了看四周。刚刚吃饱喝足,我决定去散散步。

“公主?”刚走两步身后传来小果疑惑的声音。

“你们安心的玩,我去周围走走就回来。”我头也不回的道,向山上走去。

虽这个时候上山看枫叶的游人很多,但入了山却如石深大海。听得到动静却是很少看到人。我一路缓缓向上,轻轻踩在厚厚的枫叶上,倾听着自然的美妙吟唱。心情舒畅。

“嗯,呃……呃啊!”突然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悠然掺入。

我微微拧眉,本想不去理会那个声音,可那能让脸红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声音在枫叶浅唱后再度吟开传来。

不再犹豫,我本着有免费的戏看,不看白不看的处事原则,怀着激动的心情悄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预想中的画面我未看到,当我寻着声音摸到地方时。对方显然已经完事,当看到那一脸餍足,满眼放荡不羁笑意,半躺在地上怀抱一个柔美少年的男子时我嘴角抽了抽,我当谁这么有雅兴呢,居然是蓝烨。

“哟!原来是月儿皇妹啊!”蓝烨看到我并无诧异。微笑着跟我打招呼,声音慵懒而暗哑。

“三皇兄真是好雅兴啊!皇妹没有打扰皇兄的兴致吧?”我瞥了眼窝在蓝烨怀里明显累晕面若娇花的少年,揶揄的看向蓝烨:“皇兄可得悠着点啊!”

“哈哈!”蓝烨愉悦而得yì

的笑笑:“月儿是来赏枫?”

“嗯。”我点点头,看着少年低吟一声,微微蹙眉在蓝烨怀里动了动。蓝烨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动作轻柔满眼温情,我微微一笑开口道别:“皇兄,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好!月儿回见啊!”蓝烨点了下头给了我一个舒心的笑。

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走了两步顿住,扭头,勾唇一笑:“对了皇兄,幻来看枫叶了吗?”

蓝烨面色微滞,脸上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哀怨而委屈道:“没来,他不愿意跟我一起来看枫叶。”

我微微一笑,瞥了蓝烨怀里的少年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蓝烨身边的美少年还真是多,一个比一个娇美。

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知dào

,幻似乎并不喜欢男人,蓝烨说喜欢幻的语气也是似真似假,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很深,两人间有着只有两人才知dào

的秘密。

蓝烨看似玩世不恭,潇洒不羁,整日美少年在怀,一副纨绔无能的皇子模样,但真zhèng

的他到底如何,除却他自己外怕也只有幻最为清楚。

轻扬的琴声将我拉回我们的聚地,只见左枫跟俏儿并排站在画架前认真作画,在他们对面,右边炎渝跟小果面带思索的认真下棋,左边迟暮忘我弹琴,他手指的伤已经大好,伤口愈合之快另人咋舌,轻扬的琴声带着丝丝轻松欢愉,秋风拂来扬起迟暮如瀑的墨色长发,整个画面悠扬宁和而美好。

我走到左枫跟俏儿中间看了看他们的画,没有意wài

画的都是枫树,刚开始画还只是个大概。

俏儿偏头看我,压低声音笑着道:“公主,你回来啦!”

“嗯。”我点点头,看向左枫的画,与左枫相视一笑,不再打扰他们,走向炎渝与迟暮之间那棵大树下,坐在厚厚的枫叶上,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我微笑的感受着这一份平静的美好,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感觉迟暮的琴声柔和了许多,有效将我催入梦乡。

一觉无梦,当我醒来时,迟暮的琴声已止,只见他跟左枫正面对面博弈,俏儿跟炎渝在一旁围观,小果正在泡茶,切水果,我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一条毯子。

似有感应,忙碌中的小果转过头来,对上我的视线浅浅一笑,俊脸细腻柔和:“公主醒了!”

“嗯。”我懒懒的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小果哥哥真厉害,料得真准,说公主快醒了准bèi

茶水跟吃的,公主这就真的醒了。”俏儿看看我又看看小果一脸惊叹。

我与小果相视一笑,说他料得准不如说他对我足够了解熟悉。

小果给我送来一杯水漱口,又给我倒了一杯清甜的水果茶,将茶水饮尽,我满足的吐出一口气,由衷的感叹:“小果,我身边有你真好。”

小果接过茶杯的动作顿了下,有些怔愣的看我一眼,浅浅一笑,带着丝腼腆:“小果能在公主身边才是好呢。”

我柔和的笑了,懒懒的靠在树干上,其他人都不由得向我看来,我轻轻一笑:“再待一会儿,我们就回吧!”

没人有异议,又在枫树林待了一会儿,我们收拾东西离开,收画架时俏儿叫我去看她画的画,不得不说俏儿很有绘画的天分,她画的是我们整体的画面,火红的枫林间,迟暮正在弹琴,炎渝跟小果正在下棋,我便坐靠在他们之间的枫树下闭目养神,满脸的享shòu

闲适,简单的勾勒并不细腻但却都很传神。

我满yì

的点点头:“画得很好!”转头去看左枫已经卷起的画纸,好奇他画的是不是跟俏儿一样的景。

感受到我的视线,左枫向我看来,温和一笑,将画卷递给我:“送给公主的。”

“送给我的?”我略带惊喜的接过,正想要打开,左枫抬手按住我的手,明明只是轻轻地触碰我却感觉有一股电流从手上传到了心里,有些怔愣的看了手一眼,诧异而疑惑的看向左枫。

左枫的视线也正从手上抬起,愣了愣,立马将手收回,温柔亲和的笑笑:“公主回去再看吧!”

“哦!”左枫如春风般迷人的笑容让人沉溺,我有些愣的点了点头,将画好好抓着,看着左枫转身去收画架,转头,看到俏儿看着左枫的背影眼神闪过一抹黯然。

我垂眼看了看手里的画,难不成这画还有何特殊含义?微微蹙眉,咬了下唇,向小果走去,将画递给小果:“好好收着。”不管如何左枫送的画我都将好好保管着。

在我们准bèi

好要下山时,左宣府上的小厮很准时的出现搬东西,我想他们之前大概并未离开,只是隐到了枫林里。

下山到城里正赶上午膳时间,一个长相打扮都很娇艳的小厮拦住我们的马车,能打扮成这样的小厮非“朝秦暮楚”莫属,而且这小厮我在幻院中见过。

“公主,我家公子在红枫楼定了饭席请诸位前往享用午膳。”小厮微微一礼后禀告。

左枫看了车外的小厮一眼,微微一笑道:“我正想带大家去红枫楼用午膳,既然幻公子已经定了,那正好。”

我有些诧异而疑惑的看向左枫。

左枫微笑着解释:“到红枫镇吃喝玩乐,这“吃”首先当选的就是红枫楼,楼里的饭菜可是红枫镇一绝,那是来红枫镇必去的地方之一,不过饭席难定,特别是在红枫节的时候。”

“这样。”我了解的点点头,有些担忧的看向炎渝。

炎渝面色虽有些不虞却并未表现出反对,看到我看他,淡淡瞥了我一眼:“看什么看?”

“噗!”我忍不住笑,实在是炎渝那有些别扭的激萌模样真的很逗。

炎渝横白我一眼,偏过头去嘟囔:“虽然我看他很不顺眼,但是他请客我还是会去的,不去白不去。”

“噗!呵呵呵!”刚止住的笑再度喷出,这样的炎渝真的很可爱,于是我道:“渝渝,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真的好可爱,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ps:

感谢热恋、明听弦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感谢梦见j投的粉红票票~~~么么~~话说既然热恋酱喜欢幻,来来,送给乃暖床一晚~~~哇咔咔咔~~~~

第一五七章:另人惊奇

炎渝精美的脸庞在我话中染上红晕,横白我一眼,不说话。

“回去告sù

幻,我们这就过去。”我向车外的小厮回话,小厮颔首一礼离开,眨眼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大约半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我下了马车看着面前挂着书写“红枫楼”门匾的宅院,下巴脱臼,这红枫楼完全颠覆了我对酒楼的认知,貌似这不应该叫“楼”该叫“庄园”吧!

“红枫楼”开了两道门,一道入一道出,门前人来人往,可见其生意之兴隆,两道门边站着两位小二迎客送客,只见要入门的客人先向小二投递了贴子,小二看过后才将人请了进去。

我们所有人都下了马车后,立即有小厮上前将马车牵走,我们向入门走去,小二正要上前要帖子,刚刚传话的小厮不知从哪冒出来,直接将我们往宅子里引。

这小厮脚程居然比我们马车还快,还是另人惊奇,不过我转念又一想,或许是有什么马车过不了的近路吧,瞬间又觉得自己刚刚惊奇小厮比我们快很傻。

入了宅子,里面枫树成行,让人有一种在红枫山上的错觉,唯一与山上不同的是树里行间是可供两人并行的石子小径,交交错错,宅里的枫树不如山上高大,枫树间赫然屹立着栋栋两层小楼。

“哇啊!原来是宅里有楼啊!”我不禁失笑,这样的设计还真是别具一格,而更加别出新裁的还在后面。

小厮带着我们一直往里走,越往里枫树越大,而酒楼则是直接建在了枫树上,我看着眼前那仿佛被几颗大枫树捧起的小楼有些目瞪口呆。

小楼离地差不多五米高。上楼的阶梯沿着树干盘旋而上,小厮引着我们上了楼,我走最前面,刚走到楼前,门从里面拉开,幻站在门口朝我盈盈一礼:“公主,来了!”清澈透润的声音直渗入人的内心。

今天幻一身粉紫色宽袍,外面同样套着一件透明的纱质罩衣。额前连着头饰的宝石也换成了紫色,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华美,无形中又透着纯然的妩媚,清澈的眼眸满是笑意。

“幻。”我微笑着跟幻打招呼,很想跟他来个见面友好的拥bào

,但是环境并不允许。只好忍住。

你若想问是什么环境,自然是世界环境!orz……

幻将我们一一请到楼内,里面的装修布置精细奢华。也与普通的酒楼完全不一样,只见入门厅中一张弧型的长桌,桌上半截摆满了水果茶点,长桌一头摆着个货架上,货架上摆置着碟碗等餐具,桌前没有椅子,只在大厅四方设了软塌,软塌上摆着矮几,矮几上放了一套茶具,颇有几分自助餐的感觉。

而事实上在红枫楼吃饭就是自助餐的形式。不用吩咐,小厮已经将饭菜一一送了上来。摆满长桌的另一截。

“好了,大家都别客气,喜欢吃什么自己动手吧!”最后一道菜送上幻笑着招呼。

“嗯。”我首先响应,拉着在偶像面前只顾紧张激动的俏儿去装东西吃,其他人也随后行动,迟暮面带新奇的跟在最后。小心而拘谨的拿了碗筷,走到长桌前一副不知装什么东西的迷茫模样。

我走到他身边夹了块雪白的鱼肉给他,笑得温和的道:“这个很好吃,尝尝看。”

迟暮诧异的看着我,看看碗里的鱼肉,在我的目光下小心夹起放入嘴中,惊喜的微微瞪大了眼,抬眼看我:“好吃。”

“嗯,这里的菜都很好吃,随意一些,你看看俏儿,多放松。”我抬手指向捧着一大碗食物坐到软塌上猛吃的俏儿,在美食面前真是什么矜持什么面对偶像的紧张全都抛到了脑后,尽显吃货本质。

“呵。”迟暮看向眼带满足笑意,吃得脸颊鼓鼓的俏儿,抿唇轻轻一笑,第一次看到迟暮露出笑容,我看得有些呆住,迟暮刚刚的笑虽然很淡,却出奇的美,那是一种花开瞬间的美丽,冰雪消融的美好。

“醒醒,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炎渝不善而讥讽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发xiàn

迟暮垂着头羞红了脸,面带不安与不知所措的站在我面前。

我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嗔了炎渝一眼:“眼珠子掉出来,正好给你吃啊!”

“拜托,在吃东西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心啊?真是!”炎渝受不了的横白我一眼。

“这个很好吃的。”左枫满眼温柔宠溺的笑,给炎渝夹了某样我叫不出名字的菜。

我将碗自然伸到左枫面前带着兴致道:“好吃?我还没吃到,给我来点。”

“好。”左枫微笑着点了点头,给我夹了菜。

“这个也很好吃。”幻往我碗里也夹了一样菜。

于是,炎渝不甘示弱的往我碗里也夹了一样菜,幻又夹了一样,炎渝再夹,这两人又来了,我看着碗里越堆越高的食物,忍住抚额的冲动,趁着两人“含情脉脉”相望的时候,赶紧逃开,向小果走去。

只听左枫跟迟暮温和道:“他们俩一碰面就这样,随意一些,这些都挺好吃的。”

“嗯。”迟暮跟在左枫身边,点了点头,比开始放松了许多。

“公主,这个好吃。”小果也夹了食物放到我碗里,声音带笑。

“小果!”我低低的无力哀嚎一声:“你也来凑热闹。”

“呵呵。”小果浅浅一笑:“公主,吃吧!可别浪费啊!”

我睨了小果一眼,看着他眼中的笑意,轻轻一笑:“小果,多吃些,看你最近都瘦了!”

“要说瘦,暮公子太是真瘦。”小果说着又夹了一块肉放我碗里。

“你这是在怪我之前对他不好?”我瞥了眼手上碗里又堆高了一些的食物,嘴角抽了抽。

小果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敢,在小果心里公主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公主好就好。”手里的公筷夹着菜又要往我碗里放。

我立马将碗藏了起来,挑着眉看着小果:“把公筷给我。”

小果愣了下,将筷子递给我,我立马给小果夹了满满一大碗的菜,放下筷子,朝小果扬了扬下巴:“都吃完。”

小果看着手上冒尖的碗,轻笑着摇摇头,看我的眼神带着无奈宠溺:“公主,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呀!”

“那我不管,别浪费啊!”我昂首离开,找个软塌坐下慢慢消灭这些美食。

一顿饭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下午俏儿想上街淘花苗花种,满脸的迫不及待,晚上有一场花品拍卖会,那也是她十分期待参加的,但我假期将要结束却是没法再多做停留,今天得赶回京都。

坐在小楼里休息,我们商议着接下来各自的行程安排,炎渝跟左枫都可再多待两天,决定与俏儿再在红枫镇留两天,迟暮跟我一起回京都,他的婚假也将结束,得回天律宫上差。

虽然月国有规定天律宫宫主嫁人后不得再当天律宫主,但迟暮从赐婚到成亲时间过短,在还没选出新的宫主前,他依旧代任宫主一职。

“幻,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此刻幻正在给我按摩,昨天头一次坐那么久的马车今天又去爬山,腿酸。

“我们等红枫节结束了才回去。”幻手上不停,给了我一个柔柔的微笑,妩媚动人。

决定好,休息足后,我们分头行动,差不多下午两点,我跟迟暮还有小果坐我的马车先回京都,至于我们半路上救下的秦洛则留在“海蓝小院”养伤。

马车一路急行,轻轻摇晃,小果依然坐副驾驶,车内只有我跟迟暮,无事可做我便邀着迟暮下棋。

我本身是不会下围棋的,但闭月却是学过,那些记忆现在被我接收,也是能勉强下来打发下时间。

我看着棋盘上被杀得几乎片甲不留的黑子,低吟一声:“迟暮,你该让着我一点。”这已经是第三次输给他了,而且输得很惨烈的那种。

迟暮的视线从棋盘上抬起看我,眨了眨眼轻轻道:“这盘棋我已经让了公主三次,共十子了。”

呃……好吧!

“再来一盘。”我咬了下唇,笑得有些无赖的看着迟暮道:“那你能让我赢一次吧!”把把输的感觉真心不好,嘤嘤嘤!

迟暮额头滑落几条黑线,清冷的眼眸直直看着我,直看得我后背发凉,我挑了下眉,轻咳一声,干干的笑道:“开玩笑的,我们再来吧!”迟暮是一个认真而严谨的人,即使是与棋艺烂得一塌糊涂的我对弈,态度也是认真,让他让我几子已是不易,再要他让着故yì

输给我,怕就真是强人所难了。

我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一捡起,边随意的跟迟暮说话:“你的棋艺是谁教你的那么厉害?”今天在红枫山上左枫与他下棋也是输给了他,而且输了三子。

迟暮也在棋盘上捡着白子,润白如雪的纤指顿了下,我的视线落到他纤细骨感的手指上,看着他再度动了起来,冷意却柔软的声音也轻轻响起:“是皇上。”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女皇于我们俩来说是一个绝对尴尬的存zài

,车厢内的气氛就这样沉静下来。

我跟迟暮默默捡着自己的棋子,我抿了抿唇,一个问题在我嘴里转了几圈,正想问,马车突然一个急停,撕裂的马鸣响彻这一方天地。

ps:

非常感谢热恋酱、julia雅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今天献吻的是骚包面具男,掌声,啪啪啪~~)

第一五八章:来者不善

马车的突然急停让我向软塌后的车壁倒去。

咚……

一声,撞得我头晕眼花,迟暮也重心不稳的向软塌这边倒来,伸手撑着软塌稳住身形,马匹落地后马车停下,被撞得正晕的我因惯性又被向前甩去,正想着自己得跟面前矮几与棋盘亲密接触的之时,我发xiàn

自己被一条纤细却有力的手臂一捞按在了怀里。

单薄却又结实的胸膛,我晕乎乎的脑袋快速闪过这样一个矛盾的念头,迟暮看起来很瘦很单薄,但胸膛却给人一种结实感,明明之前觉得他瘦得皮包骨。

我想不是我之前的感觉有误就是现在的感觉搭错线,我可不认为他仅仅两天就能胖起来。

“公主,没事吧?”

小果的声音跟迟暮的声音同时传入耳中,我晃了晃晕沉的脑袋,左手掌撑着迟暮的胸膛在他怀里抬起头,有些呆怔的仰望着他,问:“你会武功?”

迟暮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闪烁了下,从我面上移开,绝美的小脸通红一片,我在心里暗笑,意wài

之下抱的也会羞涩成这样?还真是纯情!正想说点什么,看到自己左手掌按的位置,中指指尖正按在某个突起的点上,呃……这个……

我呆了呆,又后知后觉的自己还赖在人家怀里呢,干干的笑了两声,我迅速退出迟暮的怀抱,在软塌上坐正,听到外面车夫的请罪声,我淡淡表示恕他无罪。这才想起看向车门口,看到一脸呆滞从门口探进头来的小果,抿了抿唇问:“小果发生什么事了?”

话刚问完,只听外面两声巨响“轰……哗啦……”那是大树倒地的声音。

马匹受惊,一阵嘶鸣,不安的乱动。

小果微微惊得瞪大了眼,立马退出了马车,又很快探进头来。马儿已经被车夫安抚而停止骚动。

“公主,刚刚路中突然闪出一个人,现在从右边树林倒下一棵大树横到左边树林里,挡住了去路。”小果拧着眉面带担忧与思索。

“人呢?”

“走了。”

“这样啊!看来是有人不想咱们走官道啊!”我抚着额头懒懒靠在软塌上,后脑勺好痛,这是在官道上行车速度自然比平时在城里快上许多,这一急停猛撞真是有够可以的痛,脑震荡了绝对的。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关怀而担忧的看着我。

“没事。”我蹙着眉头勉强摆摆手:“从这里过去。就近的除了官道可还有路?”

“有。”小果担忧的看着我道:“从官道绕到右边有一条旧道,穿过右边的树林,比走官道要远上三分。”

“树林啊!”我呢喃。看来十有*对方有意让我们绕道进树林。而一提到树林我便想到陷阱伏击这些不太好的词。

“来自不善哪。”我咬了下唇:“有办法将树挪开吗?”

小果沉吟,摇了摇头:“树太大,而且太长,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仅凭我们几人恐怕无法将树挪开。”

“嗯……”我边应边思索着办法,抬手摸了下后脑勺。

“咝……”疼得我龇牙咧嘴。手上传来粘腻感让我心跳了下,快速将手收回,满指红,次奥!撞破脑袋了!我不由得怒从心生,这债得讨。一定得讨回来!

“公主!”看到我手上的血,小果立马瞪大了眼冲进了车厢内。双手颤抖的扶着我的手,满眼心疼的水雾,声音颤抖的道:“公主,让我看看你的伤。”

迟暮在一旁也微微瞪大了眼,清冷的眼眸浮上担忧与焦虑,咬了咬唇,嗫嚅:“公主。”

“别担心,我没事。”我给了迟暮一个安心的眼神,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小果的肩膀,起码现在已经没刚开始那么疼了,幸好没撞到脑部的要害,我感觉得到,流血是吓人,但其实真的无大碍。

小果拿出医药箱给我处理伤口,因为伤在头部有头发遮拦,伤口不是太好处理,小果小心翼翼的给我擦净头发上的血,再动作轻柔的上药包扎,白色的纱布在脑袋上缠了几圈。

包扎完毕小果心疼的看着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伤到要害。”叹息一声,低头去收拾药罐边问:“公主咱们现在要如何走?”

我转身在软塌后的车壁上某个点轻轻一暗,弹出一个暗格,在小果疑惑,迟暮惊奇的目光中,从里面拿出一柄短剑:“小果,去把树从中间砍了。”

小果眼晴一亮,接过短剑浅浅一笑:“是,公主,我这就去。”

“嗯,去吧!”我勾唇一笑:“咱们可不能如了对方的意。”至于将我撞伤的罪,我想对方等不到我进树林,还是会来找我的,我就等着对方上门再讨回这笔债。

闭月藏在车内暗格那柄短剑是花瑾费不少功夫弄来给她防身所用,乃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

小果拿着剑退出了车厢,迟暮看着我咬了下唇,表情有些复杂的收回眼去,静静坐着,他或许是想不到我会当着他的面毫无避讳的开启车内的暗格,毕竟藏武器的暗格算是保命的秘密。

没一会儿,小果便将拦路的大树砍掉中间那一截,与车夫一起将那截树干推到一边,整出让马车能顺利通过的宽度,至于将道路彻底清理好的事便与我们无关了。

马车再度出发,小果猫腰走进车厢将短剑递给我,我自然的将短剑放回暗格,小果瞥了垂眼端坐着的迟暮一眼,恭敬退出车外。

我所料不差,那些人没等到我们进树林,不死心的改为在官道上对我们进行拦截,肃杀的威压将马车笼罩,迟暮紧张的抬起眼,转头向我看来轻轻道:“有杀气。”

“嗯。”我点了点头,马车在这时缓缓停下。

“闭月公主可现身一见?”冷傲的声音雌雄莫辨。

“你们是何人?拦我家公主的座驾,意欲为何?”小果微沉的声音带着隐怒:“之前的树也是尔等所为吧!”

“哼,没错。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有能将树截断的利剑,真是浪费我们在林间为公主花费的心思。至于我们为何拦下闭月公主的座驾,自然是我们主子想请公主到府上一叙,有一事想与公主商议。”

“不知你们主子是何人?找我家公主有何事?”

“哼,你一个奴才不配知dào

,如何?闭月公主是不敢现身吗?”

“哦?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吗?”我用眼神示意迟暮在车内等着,打开车门缓缓出了马车,小果扭头担忧看我,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车前的黑衣蒙面女子,懒懒道。

领头的黑衣女子身后站着两排同样黑衣蒙面的女子,身形比月国女子高大,那深凹的眼眶已经证明她们非月国人士,而拥有着如我原来世界西方人样貌特征的,在这个世界只有两个国家,一是女尊国之一的花音国,另一个是男尊国之一的梵影国。

梵影国的女子身形虽如花音国女子一般高大,身姿却是柔软不如花音国女子那般刚壮,所以,这些黑衣人是花音国人无疑。

“你就是闭月公主。”领头的黑衣人微微仰头冷冷看我。

“正是本公主,不知阁下是何人?”虽知问不出答案但我还是这么问了一句:“啊,不对!你只不过是个跑腿的狗奴才,你是何人与本宫无关,不知你主子是何人?”这是为她刚刚对小果不敬的还击。

黑衣女子眼神一凛,她身后的黑衣人集体向前迈了一步,眼神冰冷的集体怒瞪我。

只不过她们那仿佛能杀死人的视线,对我造成不了丝毫影响,不过从领头的黑衣女子身上散发的威压倒是压得我胸口有些沉堵,这就是身体没有内力的劣势,不过我面上一派轻松,没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公主到了地方,自然会知dào

我们主子是谁!”黑衣人缓缓敛了刻意施放的威压,冷傲道:“见过我主子后,公主还能不能回来可就难说了!”

“呵呵,若是本宫不去呢?”我懒懒的抬起右手随意翻看。

“我劝公主还是乖乖跟我们走的好,公主的暗卫现在恐怕自身难保,就凭你们几人还是不要负隅顽抗的好!那样打的可是公主的脸面,公主是想竖着去,还是想横着去?”黑衣领头的语气冷傲而狂妄。

“你们!”小果拧眉,冷冷盯视着黑衣人。

“哈哈哈!”黑衣领头狂肆的笑了起来看向小果:“这是公主的执事吧!看他对公主还真是衷心一片啊!公主痛快的跟我们去还能多看看几天的太阳,多让他孝敬公主几日。”

我与小果对望一眼,轻轻笑了一声:“本公主不仅想多看几天的太阳,也不想跟你们去,那该如何是好?”

“哦?”黑衣领头满眼为难,思索片刻,笑笑道:“这样,公主若实在不愿与我们去,又想保命,也不是没办法。”

我眼眸含笑的看着黑衣领头微微挑了下眉,敢情她刚刚说那么多都只是铺垫,做足了恐xià

攻克了对方的心防后终于舍得提出她真zhèng

的意图,还真是喜欢拐弯抹角的玩心理战术!既然对方想玩我便好心陪她玩玩,勾唇一笑淡淡道:“说来听听。”

ps:

非常感谢热恋,julia雅

两位亲亲送哒平安符!吧唧!

第一五九章:出手碾压

我发xiàn

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女人在我面前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狂妄,一个比一个狂妄,一副自以为完全掌控大局的高傲模样,当然,这也不能怪她们,曾经的闭月嚣张跋扈有余,但却在对上稍有实力的人都会被整得一塌糊涂,容貌丑陋且无能,这些人不将她放在眼里,在她面前生出强烈的优越感也无可厚非。

但这却是我十分厌恶的态度,让我只想将她自以为是的嘴脸狠狠踩在脚下碾压,特别因对方而受伤,后脑勺突突疼的现在,让我内心的爆虐分子跳得十分活跃。

虽然疼痛容易让我失去理智,但我还是心智坚定的忍住放火将她丫烧成烤猪的冲动,当然烧还是要烧的,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得先静下心来跟对方好好周旋一下,我不在乎浪费这点时间。

我喜欢将自己讨厌的人高高捧起,再狠狠摔下,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恐慌模样,看着对方明明胜利在望却突然失败的绝望,或许我这人劣根真的太壮。

这样到底好是不好?我扪心自问,只听黑衣领头自信悠然的开口:“我家主子对公主马车内的人很感兴趣,若是公主将他拱手送上,我们便会恭送公主安然离开。”

“哦?”我兴致的微微挑眉,原来她们的目标是迟暮:“你们拦截我害我受伤,然后又恐xià

我,就是为了我的侧夫?”

“没错,反正公主也不喜欢他。不如将他给我家主子,一个男子而已,还是一个公主讨厌的男子,能换公主一命岂不很好,也算是他对公主所有的一点价值,公主也无任何亏损不是?”黑衣领头那不屑的语气,男子于她而言显得连衣物都不如,真是欠教。

不过我并不想去教育她如何尊重人。她还不值得我去花费那个口舌,我淡淡一笑:“你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面对你们这么些武功高强的人,我们不论如何都不是对手,拿一个我讨厌的男子的命换我们另外三人的命,这买卖倒也算值得。”说到这我顿了顿,黑衣女子得yì

的看了我一眼,一副算你还识相的姿态,眼底深处还带着浓浓的鄙夷。

“既然公主答yīng

。那便请车内的公子出来吧!早点办完事,也不再耽搁公主的行程。”

“答yīng

?”我冷冷一笑,继xù

懒懒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本宫什么时候说答yīng

你了?车内的人他除了是一个男子外。还是本宫的侧夫。本宫唯一一个明媒正娶的夫,岂容你抢了去?这若是传出去,让专门强抢美男的闭月公主的面子往哪搁?”

黑衣领头的眼神霍然变得冷利,冷笑道:“公主这是不愿意将人交出的意思?”

“难不成你还能理解成别的意思?”我居高临下的与黑衣领头对视,眼中的笑带着丝丝讥讽。

“哼,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机会我们可是给了公主,是公主自己不要,为了一个男子丧命,我还真是替公主不值。”黑衣领头仿佛十分惋惜的摇摇头,右手一挥。她身后那二十几个早就想砍我的黑衣喽啰立马缓缓向马车逼近。

当实力绝对高过对方,缓缓逼近可以给对方极强的精神压力。不得不再说一声,她们真的很喜欢玩心理战术,就像猛兽捕猎般缓缓逼近猎物,当猎物紧绷的神经到达极限时,猛的扑过去,慢慢将对方玩死。

“公主,我跟他们去。”迟暮冰冷而柔软的声音在背后轻轻响起,带着坚定。

我微微侧头,给了迟暮一个安心的微笑,不紧不慢道:“别担心,若本公主连自己的夫都保护不了,如何有脸面当个妻主?如何对得起闭月公主这个名号?”

迟暮看着我满眼错愕与怔愣!咬了咬唇,轻轻垂下眼去。

所有黑衣人在看到迟暮时都怔了怔,显然是被他的容貌所震,一群好色之徒,我在心里鄙视她们一番,夺过车夫手上的马鞭,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镇定自若的站在马车旁扯了扯马鞭,悠悠道:“本公主的命就在这,有本事的就来拿。”

黑衣人一副被轻视挑衅的恼怒模样集体举剑向我刺来,我手中马鞭向前用力横甩,冲在最前面的几人手中长剑应鞭而断。

黑衣人集体一滞,眼神微变,我不受对方任何影响毫不犹豫的挥出第二鞭,举剑迎鞭的应鞭倒下。

黑衣人终于有了踢到铁板的顿悟,立马爆fā

强劲威压,眼神也沉冷认真许多,当我第三鞭挥出后便是她们用内力释fàng

的威压瓦解之时,若不是不想让人感觉我太妖孽,我一鞭就将她们通通解决。

看着倒了一大片的手下,黑衣领头目露震惊,但又很快恢复镇定:“传言公主无能至极,没法修习内功,而有消息称公主凭已之力制服了“噬心罗煞”的杀手,原本我不相信,但现在看来公主还真是不容人小觑!公主扮猪吃老虎的功力可真是高深,掩藏的能力更是让人称绝。”

黑衣领头说着缓缓向我走来,浑身爆fā

着深沉的威压,眼神冷利非常。

我轻松随意的笑笑:“阁下过奖了!夸奖的话本公主就勉强受下了,那些不好听的话,可真是让我很不愉快哪!”

“哼!”黑衣领头冷哼一声,举剑向我刺来,眼神冰冷而傲然,带着仿佛她一出手就能将我抹杀的自信。

“哼哼!”我看着黑衣领头急速向我刺来的利剑,看着她眼中的自信,看来对她的打击还不够,我将手的马鞭一仍,举起右手。

“公主。”小果惊呼一声。

“小果,看着我如何碾压这些狂妄之徒。”我眼神淡淡的看着眨眼便到近前黑衣领头,只见她眼神闪了闪。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既而又转成嘲讽与轻蔑。

剑很快便到了近前,我徒手迎接着利剑,锋利的长剑在我手中渐渐消融,黑衣领头眼中终于有了惊恐,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呢喃:“炽阳神功。”

我勾唇一笑,带着丝残忍:“你以为你已经将局势牢牢掌控,孰不知只不过是我放任在手心蹦哒的蚂蚱,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将你捏死。既然你知dào

了本公主的秘密,那么,你也就没有了留在这世上的必要,消失吧!”

话出口时,我一边用手操控着异能对付黑衣领头,一边用念力操控异能将小果、迟暮还车夫震晕,右手一挥,一大股冰蓝色的火焰将黑衣领头包裹,来不急尖叫来不急恐惧。我轻轻垂下眼,再抬起眼时,黑衣领头已经化为飞灰。秋风吹过了却无痕。

而其他的黑衣人已经全部失去生命特征。我淡淡环顾了一圈,冷冷一笑,心里并没有杀人后那些恐慌后悔惧怕的后遗症,既然她们想杀我,那我反杀了她们又如何?

闭月公主冷血毒辣,传言如是说。可是现在。我淡淡看着自己的右手,到底是闭月毒辣还是我?亦或在冷血毒辣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啊!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更何况是我这样的身份,双手怎能不沾染上鲜血?

若让我选。自己的血沾染上别人的双手,还是自己的手沾染上别人的鲜血。虽我可能在这个世界活不长久,但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我捡起了马鞭,缓缓走上马车,将昏迷过去的小果三人拖到车内,坐到驾驶位上,轻轻扬起马鞭吆喝一声,马车缓缓向前驶去,我不看那一地的黑衣人哪怕一眼,十分不熟练的驾着马车离开。

似乎,我真的变得爆虐了很多。

此事,当黑衣领头的主子等不到属下回去复命派人来寻时,无论如何都打探不到黑衣领头的所在,正所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便在暗中传开,当然是在花音国皇室暗中传开,黑衣领头的去向便成了不解之迷。

有人说她被秘密关押,有人说她已经死了,至于为何没看到尸首,估计是被化尸水化掉,对于这一说法有人立马反驳,若是被化尸粉或化尸水化那也会留下痕迹,可那地方却没有任何动用了那种药物的痕迹。

不过,黑衣领头的主子更偏于她被秘密关押,于是大势派人查探,让我知dào

那个所谓的主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不得不说那个主子要么自信过高聪明过头,要么就愚蠢至极,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是我看不上眼的敌人,便也假装什么都不知,让她派人在月国活动去,这事倒是便宜了大公主,抓住了不少花音国的细作。

一时间月国盘查抓捕细作的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让得细作们一时风声鹤唳,其他国皇室与细作对花音国的仇恨空前高涨。

再说回来,我驾着马车悠悠离开了伏击地,虽是官道,但可能因为花音国黑衣人们的杰作,使得那个下午本该不少马车来往的时段愣是无人经过,不难看出这黑衣领头的本事。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驾着马车在无人的山间官道上,我忍不住放声歌唱,歌声在山间回荡,惊飞林中鸟儿,惊出一身深蓝修身长袍的某人。

“吁……”我看着前面站在官道边身姿挺拔修长,神态优雅从容的左宣,将马车停到他旁边,翘起二郎腿,左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着他懒懒问:“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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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乃们不要说我拿歌词凑字数哦!这种无良的事像这么有良的我是不会做滴!字数绝对有多啊有多!看我多好,快表扬我~~~~

第一六零章:居心**

左宣抬眼看我,完美的五官温润如玉,嘴角如常的挂着高深莫测如狐狸一般的淡笑,点了点头:“嗯,都看到了。”顿了下补充:“整个过程。”

“哦?”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左宣,轻轻摇着二郎腿:“你若不说我便不知,你不怕我杀你灭口?”

“公主非滥杀无辜之人。”左宣笃定的迎视着我,明明他站在马车下,却没有丝毫弱势之感,这便是气势,由内而外散发的高贵淡然,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从容。

我与左宣对视片刻,微微一笑:“要载你一程吗?”

“劳烦。”左宣微微颔首,举步不紧不慢的十分优雅的踏上马车,你说他明明会武功干嘛不一提气从路边飞上来,又快又帅气,说不定他缓缓落到我身边,我还会惊为天人一下。

“用轻功耗内力,上个马车没那个必要。”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左宣淡淡解释,神情自若的在我旁边的副驾驶位坐下。

我眉角跳了跳,放下腿,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宣:“你不打算接替我的位置?”

“我没赶过马车。”左宣理所当然的道:“若是公主想要我来赶,我是恭敬不如从命的。”

“那你来赶!”我将马鞭递到左宣手上。

左宣垂眼看了下马鞭,抬眼看我一眼,点了下头:“好吧!”

于是,我跟左宣交换位置,可是……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一会儿之后我受不了又跟左宣换了回来,他赶的马车走的是s路线,这边蹭一下那边蹭一下,能把马车赶成这样也算一项技能。

“左宣你不会是故yì

的吧?”马车在我驱赶之下缓缓直线前行,赶马车是技术活,没经验不好掌控,为了平稳我只敢赶着马车慢悠悠地走。而且赶着马车得慢悠悠的才有感觉,不像开车开得越快感觉越爽。当然这纯粹是我个人想法不代表全部。

左宣无辜看我:“没有。”

我淡淡睨了他一眼,拉着缰绳看前方:“你刚刚怎么会知dào

我在想什么?”

“公主有时候的想法很好猜到。”左宣磁性悦耳却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有了微微的起伏。

“嗯。是嘛!”我点点头,还好,只是有时候。

秋风从右边吹来,将左宣一小缕头发轻轻吹打到我脸上,如爱人的轻抚,这个想法让我吓了一跳,稳了下心神,我转头看左宣一眼问:“你是从红枫镇就一直跟着我们?”

“没有。昨晚我就回了京都,只是今天得到消息有人要在半路拦截公主,所以才赶了过来。”

“你居然真的回了京都。跑来跑去还真是不嫌累啊!”

“我本想来助公主一臂之力。但,事实证明我的担忧只是多虑。”

“呵。”我意味不明的笑笑,淡淡瞥了左宣一眼:“你是想来助我的,还是来看热闹打探我实力的?”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两者都有。”

“那结果你可还满yì

?”

“嗯,公主的个人实力很强,虽说个人实力很重yào

。但个人实力过强处境却正是最危险的,若身后没有可靠的势力支持的话。”

我在左宣的话中微微蹙起了眉头,只听左宣继xù

道。

“可靠的,属于公主忠于公主的势力,或是不属于公主但绝对支持公主的势力。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虎难顶群狼不是!”

“呵!”我轻轻一笑。对左宣的话不发表任何意见,属于自己的势力?于我来说有那个必要吗?很多事我都无意参与,也没那个时间与精力。

现在的我并未完全理解左宣的话,也不明白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有多重yào

,哪怕没有野心不是要参与某种争斗,只是单纯的自保而已,“势力”都超乎想象的重yào



在我驾着马车慢悠悠地行驶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马车内的三人先后转醒,我终于结束了感觉越来越水深火热的车夫生涯,让我忍不住内牛满面,决定回去一定要给车夫加月钱。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钻进车厢,直奔软塌而去,立马就躺到了软塌上,一时忘记自己后脑勺的伤,压着伤疼得我立马就弹了起来:“咝!好痛,杀千刀的!”

“公主!”小果担忧而心疼的扶上我的手臂:“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没事!”缓过那股疼劲后,我看着悠闲坐在马车左边位置的左宣,次奥,我是伤员啊!他丫的好意思让我赶那么久的马车!真无耻!在心里腹诽了左宣一阵,越发感觉他是故yì

将马车赶得东扭西扭。

“公主,你怎么能那么不相信我呢?”左宣略有些委屈的看着我:“大不了,我回去以后试着学赶下马车!下次我来给公主赶车。”

“没必要,让你左大人赶马车成何体统?再说像今天的情况也不会再有下次。”我果duàn

拒绝反正即使我顺了他话中意思让他学,他也不见得真去学。

左宣轻轻一笑,不再说话,小果小心扶着我侧躺下,我叹息一声:“哎哟,好累!”我是真累,使用了异能又赶了那么久的马车再加上脑袋上的伤,精神疲劳身体也疲累。

“公主,对不起。”迟暮低垂着头,垂下的墨色长发遮住他的表情,小心而紧张的语气是满满的歉意,整个人低沉忧伤得让人心疼。

“你不用跟我道歉。”

迟暮猛的抬起头来,清冷的眼眸中满是歉疚哀伤,还有着浓浓的不安、慌乱与不知所措,明显我虽自认轻柔的语气似乎还是让他有了误会,只得解释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

迟暮有些怔住,显然没想到我是这样的想法,咬了下唇,轻轻垂眼去,睫毛微颤:“可,她们是因为我才拦截公主,都是因为我才害得公主受伤的。”

“迟暮!”我无奈叹息一声:“别把错都怪到你自己身上,你真的以为她们真的单单只是因为你吗?你只不过是她们的目的之一罢了,这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居心不良的货。”

迟暮轻轻抬眼看我,带着丝丝感激与感动,嗫嚅:“公主。”抿了下唇,略带羞涩的轻轻垂下眼去。

“反正我们现在安然无恙,这事就别放在心上了,说到这还得多谢左大人及时相救。”我眼眸含笑的望了左宣一眼。

“呵!公主客气。”左宣保持着他狐狸般的经典微笑,话回得十分自然,我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是那么的坦然自若。

不过仔细想想,他这话回得可还真有技术,说不上承认也说不上不承认,就看听者如何去想,这就是左宣,说话做事面面俱到。

我撇了撇嘴,好累,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红色在漆黑的空间蔓延,一点一点向我袭来,空气中是浓浓的血腥味,吵杂的人声在不断叫嚣着,激烈的打斗声传入耳朵,越来越近,只见两人黑西装黑墨镜的男人正与导师缠斗着,又一名冷酷的西装男从走廊那一头向我走来,一点一点向我逼近。

“俏儿。”导师踢开一名西装男,想向我奔来,怎奈何又立马被缠住。

西装男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在最初的害pà

后,我竟然平静了下来,冷冷瞪视着西装男揪起我的衣领,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尖叫,只是冷冷的盯着他,这些人对我仍不死心,夜黑风高潜进研究院想将我掳走。

“俏儿。”导师见我被抓,焦急的大叫一声,分心之下,被狠狠踢了两脚滚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没能爬起来,用力捶了下地面愤nù

咬牙:“可恶,保镖呢?为什么还不来?”

“就这样一个垃圾研究院,垃圾防卫系统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方。”抓着我的西装男冷蔑的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把漆黑的枪对准了导师冷漠宣判:“去死吧!”

三团火焰将三名西装男包裹,那是我第一次用异能杀人,看着他们在火焰中挣扎扭曲,最后化为飞灰。

我因害pà

而浑身颤抖,因空气中血腥味与烧焦气味的混和而呕吐不已,黑衣人首先杀了照顾我的护士,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他们又试图杀掉导师,我无法看着唯一对我好的人因我而亡,所以我爆fā

了!

我不后悔将他们杀死,为了拼死保护我的导师为了自己,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吃不下任何东西哪怕是喝水,很久一段时间我会做噩梦,梦到那扭曲的画面,那烧焦的混合着血腥的味道,会让我从梦中恶心得醒过来,然后狂吐不止,那段时间导师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每当那时他便会将我拥在怀里柔声安抚。

之后我不记得自己又烧掉多少活人或死人,也知dào

了为何那天晚上明明求救的警报铃响了许久也没保镖来救,因为研究院某些人就是想看到我用异能“自救”的画面,我冷暗的心也由此更加冰凉。

那一年我十四岁。

饥饿让我从梦中醒来,马车还在前行,我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发呆,心情压抑而烦闷,一时无法将自己从梦境中抽离完全回归现实!

“公主,你可是醒了?”

ps:

非常感谢julia雅、热恋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明天本淫要去外地学习,大概为期半个月,更新时间会有调整,因为存稿已经被我败光,所以更新都是现码,更新时间会不定时,请大伙谅解~~~

第一六一章:左宣的邀请

左宣磁性悦耳又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声音,让我有些迷茫的抬眼瞟了一眼,脑袋有着没睡好初醒的昏沉,我缓缓坐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懒懒的朝马车外叫道:“小果,我饿了。”

小果立马进来为我准bèi

糕点茶水,看着平时喜欢的食物,我却没多少胃口,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倒头继xù

睡觉。

就这样,原本想问迟暮到底有多喜欢女皇的问题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当我们回到公主府时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我与迟暮一起简单用过晚膳各自回院,刚回到“月园”没一会儿,便收到青司与红渊分别传来关于蝶依母女与绑架我幕后主使的消息。

我看着手上的纸条冷蔑一笑,缓缓捏紧,烧尽,不留一丝痕迹。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我又恢复了早起上学的苦逼生活。

两日后,炎渝他们回来,俏儿买回了许多花种花苗,兴奋的在府内忙碌开来。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到了十月十五,每月的异能爆fā

日,九月与十月虽没八月十五那般猛烈却也比曾经在研究时每一个时段都要凶猛。

半夜从睡梦中醒来,在小果的伺候下吃过东西我无力的躺到床上,迷蒙的眼神看着对面挂在墙上的画,画中我一身月牙色修身长裙静静靠躺在一棵巨大的枫树下侧头闭目养神,棕卷的长发侧垂覆到月牙色面巾上,流下一条柔美的幅度。勾勒出绝美的脸部线条,轻阖的双眼睫毛纤长铺开浅浅的阴影,眼角微微上翘似带着笑意,身下厚厚的红色枫叶如霞,整个人看起来恬淡怡然。

这就是左枫上次在红枫山送给我的画,据说那天他只画了一副画。

异能爆fā

后的三天,虽然十分没精神但也得如常去国子监上课,我平时本就喜欢睡觉也无人能看出我的异样。

终于熬过虚弱的三天。第四天刚从国子监回到府门口,小厮便送上一张请柬,署名:左宣。

我边往府内去边将请柬递给小果。

“左大人邀公主去水蓝小榭!”小果看了请柬有些诧异道。

“你说他找我会有什么事?”我点了下头,不紧不慢地向月园走去,“水蓝小榭”是左宣在京都的一处私宅,小果面露思索摇摇头。

“吃完饭我们过去吧!”虽然我想吃完饭就休息,虽然我不太想去见左宣,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找我,既然他这么正式的送了私人邀请函那便必是重yào

之事。即使再不愿,我也不得不跑一趟。

去月园洗漱一番,小果问我是去餐厅还是将食物送到房间。这三天疲累没精神我都是在房间用的晚膳。我想了想决定去餐厅。

当我到达餐厅时炎渝、迟暮、俏儿已经在餐厅等候,精神不济我也不愿多说话,菜上齐后直接入桌用膳,坐在主位上我看着满桌平常喜欢的菜肴却没多少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其他人不由得同时向我看来,眼含担忧。俏儿满脸忧愁的看着我,唇动了动:“公主这些天气色都不太好,公主,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有事吗?”我轻轻一笑,俏儿点点头。我无奈摇头懒懒道:“别担心,我没事。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懂的。”

俏儿疑惑看我愣了下,立马会意过来,面上一红嗔了我一眼,炎渝跟迟暮默默看我一眼各自用膳,气氛变得沉默,无人再说什么。

“好了,你们慢吃。”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水蓝小榭”在外城,围墙圈起一大片树林,树林中间是一大片湖,湖面上漂着某种不知名的蓝色小花,湖对面临岸一座水榭,一条蜿蜒的石架桥连接那一边,只见一身蓝袍的左宣已经悠然坐在水榭内。

小厮将我们带到架桥前便停下,我带着小果向对面的水榭走去,来到水榭外左宣见我到来起身朝我微微行了一礼:“公主,别来无恙,近来可好?”

“还不错!”我微微一笑,踏入水榭内。

“那就好!”左宣微笑着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水榭内一张圆形藤桌,两张藤椅,桌上摆了一套茶具,我在左宣对面坐下,看着左宣无比优雅的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到我面前再优雅坐下,我垂眼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淡绿色茶水,端起来轻轻嗅了嗅,是一种很清新宜人的香味,让闻之精神大振。

“这茶叫“晨间”公主尝尝看。”左宣端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味道比闻起来更加清新醉人,如清脆山间的晨露,微甜,不愧为“晨间”之名,不由得又抿了一口。

“家母爱茶,这茶我好不容易才从她那得到一些,公主觉得如何?”左宣把玩着茶杯微笑看我。

“嗯,挺不错的。”我点点头:“不过这种茶名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这茶叶是顶级铁观音,“晨间”不过是我私下起的一个小名。”左宣淡定解释,

我嘴角抽了抽,放下茶杯,看着左宣道:“左大人不可能请我来就是喝茶的吧!客套的话咱们就不说了,有何事,你便直言吧!”

“好!”左宣放下茶杯向我看来。

我看着他,抿了一口茶,等待着他的下文。

左宣的狐狸笑微微加深,道:“我想向皇上请旨嫁给公主。”

“噗!”我刚要咽下的一口茶华丽丽的喷了出来,湿了面巾,惊异的看着左宣:“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向皇上请旨嫁给公主。”左宣似乎已经料到我的反应,淡定而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我收了惊讶。微微蹙眉:“为什么?”

“公主不是还缺一个正夫吗?”左宣理所当然的道:“而我不论哪方面条件都很符合。”

听了左宣的话我微微蹙眉,轻轻将茶杯放下,他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而且我也知dào

他说这话是绝对认真的态度,我是缺少一个正夫没错,但若是娶左宣?

“那么多公主,你为何要嫁给我?”左宣做事总是别有深意,我现在能让人所图的不过就是神器。但若是为了神器而委身嫁给我,我想那绝对不是左宣的办事风格,那他到底为何会选择嫁给我?

大公主跟二公主两党的公主可都在想方设法的得到左宣的青睐,依左宣的年纪今年也是必须许人家了的。

“嫁生不如嫁熟!”左宣淡淡瞥了我一眼给出答案。

我挑了下眉勾唇一笑:“呵!要说熟,你跟大公主才是最熟的吧!”

“大公主可没娶我回去当夫侍过。”左宣狐狸眼向我一瞥,端起茶壶为我添上。

“哦?”我看着左宣温润淡定的脸庞微微挑眉:“你这是在怨我之前强抢了你?”

左宣微笑着:“我的情况想必公主也清楚,与其嫁给别的公主,还不如嫁给公主你,这样我们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公主觉得如何?”

我静静看了左宣好一会儿,娶了左宣那我正夫的事便有了着落,但同时也得罪了大公主。更会引来多方嫉妒带来麻烦。不过想想我的仇恨值已经很高再高一点似乎也没什么,我在心里权衡利弊,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微微眯起了眼:“之前你一直试探我的实力,不会就是看我够不够实力值得你嫁吧?”

“嗯。”左宣点了点头坦然承认。

“那左相会答yīng

?”

“自然。”

我疑惑不已,就我的名声,左相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的宝贝儿子嫁给我?

看出我的疑惑。左宣看着我抿了下唇道:“小时候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先皇与母亲的对话,说公主十七岁将遇到一场大劫,之后便会有巨大的转变。”

“先皇?”我微微蹙眉反问,我记得小果也跟我说过先皇说的这样的话:“先皇怎么能算到我十七岁的事?她是神婆吗?”

“呵!”左宣好笑的摇摇头:“先皇非神婆,而是天禅寺的前主持了还大师是神棍。”

“了还大师?”

“对。现在天禅寺主持了无大师的师兄。”

“那些和尚难不成还真会算命?”

左宣并未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面上挂着那狐狸般高深的微笑看着我道:“起码公主一事。事实证明了还大师的话没错。”

我抿了抿唇,试想想我都穿越了,和尚算命算得准似乎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既然左宣想嫁那我便取好了,反正是无关感情的一个形式而已,我看着左宣问:“那可是要我去上书?若是大公主反对因此找我麻烦当如何?”

“不必,我会向皇上请赐,提前征得公主的同意只为公主到时不拒绝才好!至于其他的就交由我去处理即可。”

“嗯。”我点点头,端起茶杯将茶饮尽:“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回了。”

左宣点点头,我站起身向水榭外走去,左宣站起身朝我微微一礼:“恭送公主。”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左宣绕过藤桌送我到水榭边,勾唇一笑微微压低声音道:“公主尽管安心!娶我只会有好处,我会全力帮公主得到想得到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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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julia雅、热恋两位亲耐的送的平安符,么么~~!人在外地对于死宅的某人来说陌生环境是大敌啊,休息不好人不舒服,特别不在状态,非常木有灵感,还要兼顾学习,今天的更终于是码了粗来!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好痛苦!文也木抓虫,今天就这样!眼睛好痛真的好痛!嘤嘤嘤!

第一六二章:该负责任

我因左宣的话而微微挑起了眉,顿住身形,转身淡淡看着他勾唇轻笑反问:“我想得到的?任何东西?”

“对!”左宣自信回答,深邃的蓝眸望入我眼中。

“呵呵。”我轻轻一笑,懒懒道:“那我说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左宣听了我的话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手上便拿了一把匕首递到我面前,淡定而从容道:“若是公主想要,随时都可拿去。”

我垂眼淡淡看了左宣手上的匕首一眼,再悠悠看向他,勾唇浅笑:“你知dào

我不可能真要你的命!”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又是不见什么动作将匕首收了起来,我淡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回到公主府后突然感觉有点饿,吩咐小果给我准bèi

了些食物,难得的今晚的胃口稍稍好了些。

第二天中午下课吃饭,一则消息沸腾了国子监,而这消息无疑便是左宣今早在朝堂上请旨嫁给我的事,而女皇已经同意。

所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震惊难以置信后,看到我什么眼神都有,探究、不解、审视,各种羡慕嫉妒恨。

而现在所有人包括我并不知dào

婚礼当天将会出现更加人震惊的事。

朝堂上左宣请旨下嫁一事也被人情景重现传得有声有色,说什么全场哗然哪些大人极力劝导左宣啦,说什么沉着温雅的大公主当场变色,激烈反对啦!二公主乐得看到大公主失意,开口落井下石啦!最后发展到两个派系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开啦!等等!

而作为左宣母亲的左相大人态度却是暧昧难明。据说她当时脸色冰冷阴沉得罕见,却并未开口反对,这让人不由得暗中猜测,左宣坚持要嫁给闭月公主是否有何迫不得已的苦衷,一时间各种猜测满天飞。

大部份人都比较偏信这样一种说法,今年只剩下两个多月,距离先皇的祭典时日无多。闭月公主苦觅正夫未果,而她又是一个极好面子之人,最后恶向胆边生将主意打到了“月国第一黄金正夫”左宣身上。

红枫节时闭月公主借由去红枫镇赏枫之名住到了左宣的宅邸,而就是在那天晚上闭月公主不知用了如何卑鄙的手段,故伎重施强行对左宣进行了夫妻之礼。可左宣岂是普通男子,清醒过来后当即便狠狠惩治了闭月,连夜满含羞愤的赶回了京都,此说法以闭月公主头上的伤为证。

只要是月国人都知dào

,成年公主今年必须娶好正夫迎接来年先皇的祭典。

而为何说闭月公主是“故伎重施”?因在传言里,闭月公主迎娶迟暮时就是借“献演”之名在天律宫上先用计将人吃干抹净后促使迟暮不得不嫁。

左宣自是不能让闭月公主轻易得逞。而就在昨天晚上,闭月公主闯入左宣的“水蓝小榭”不知用了何种卑劣的手段将左宣胁迫到妥协,就连左相都无计可施。

于是人们又在纷纷猜测闭月公主到底是用何种手段“吃”到左宣。又是用何种理由来胁迫左宣委嫁于她到左相都毫无办法抗拒的地步,一时间众说纷纭,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所有人都为左宣可惜痛心不已,对闭月的禽兽行为愤恨鄙夷暗骂非常。

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又变了,我听着这些流言只觉好笑,后脑勺的伤隐隐作疼,在大家目光的洗礼中我去饭堂用过午膳,如常一般到后山的草坡枕着小果的腿睡午觉,本以为这个中午将会不太平谁知竟然过得平平静静。

下午放学刚回到府内。赐婚的圣旨便下来,我微笑着接过圣旨神色如常的将送旨的宫人送出了府。

“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宣大哥为何会嫁给你当正夫?”宫人走后炎渝蹙着眉脸色不虞的对我劈头就问。

俏儿跟迟暮也疑惑看我,我扬了扬手中的圣旨态度随意的笑道:“不就这样喽!左宣看上我了非要嫁给我啊!拦都拦不住。”

“嗤!”炎渝鄙夷的横白我一眼:“你当你是谁人见人爱啊?还看上你了?非要嫁给你?”

“可不就是看上我了,不然他为何那么多公主不选非选我?”我态度坚决自我感觉良好的道,当然我的“看上”明显与炎渝理解的不同,呵呵!

炎渝面色一滞,紧紧蹙起了眉头,抿紧了唇,探究的视线上下扫描着我,疑惑不已的轻喃:“宣大哥为何要嫁你给?”突然他瞪大了眼,惊恐看我:“不会传言是真的吧?”转而又垂下眼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否定:“不可能不可能,宣大哥那狐狸从来都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能算计到他的?”说完又抬眼看我:“那到底是为何呢?”

“我说渝渝,你就别纠结了。”看着炎渝一个人在那自想自说自话,我摇摇头,挽上他的手臂往餐厅拖去:“走啦走啦吃饭去啦!想那么多干嘛?于我而言,多娶一个人就只是多一个人吃饭,完全没什么的。”

在我手下难得没有挣扎的炎渝立马顿住脚步,奇怪看我,又看了迟暮一眼,再看向我眼神中闪过诸多情绪,定定的看着,有些艰难的开口:“面对婚姻大事你就是这么想的?”

呃……可不就这么想的,不然我还能怎么想?我对上炎渝探究又隐含风暴的眼,不大自在的瞟开了眼,对上迟暮含着哀伤与自嘲的清冷眼眸,在我看向他时轻轻垂下眼睑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绪,静静站在原地,仿佛置身到了一个清冷悲凉的世界。

“你也太不负责任了!”炎渝水汪汪的桃花眼怒瞪我,用力抽出我抱着他的手臂,愤然甩袖离开。

迟暮低垂着头转身跟上。

我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心里又好笑又气低低呢喃:“负责?我要负什么责?”转头看向仍站在一旁的俏儿,轻轻一笑声音平淡的问:“俏儿,你说我要负什么责?我该负什么责?我该负责吗?”

“公主!”俏儿咬了咬唇,担忧而无措的看着我。

“真是的,你说他干嘛那么生气?”我垂下眼,轻飘飘道,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心里胀涉难明。

俏儿看着我唇动了动,叹息一声,轻轻道:“公主心里应该是有答案的吧!”

“答案?”我悄悄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怅然与苦涩,恢复了如常的笑,分别看了俏儿与小果一眼,懒懒道:“我缺一个正夫,他要嫁我自然便娶,如此而已。”

“你去哪?”

前面传来炎渝语气不善的话。

“就算没心情饭还是要吃的。”

我与俏儿对望一眼快步向前走去,只见去后院与去餐厅的岔路上迟暮与炎渝一人站一个方向。

炎渝瞪大眼盯着迟暮,迟暮垂着眼静静站着,轻轻道:“我没胃口!”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眼向我看来,炎渝横白我一眼不屑道:“为那种人饿到自己不值得。”

迟暮看着我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咬了下唇垂下眼去,紧张的站在原地。

我看了看炎渝转头看向迟暮温和道:“迟暮,去吃饭吧!就算没胃口多少也吃一些。”

“是谁没胃口啦?”磁性温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身修身紫袍上绣大朵彩菊手拿折扇轻摇,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嘴角挂着不羁笑意的蓝烨款款而来,在他旁边则是一身粉红色宽袍外套透明纱罩纯然妩媚的幻。

看到他们我面上一喜:“你们怎么来啦!”我之前与门卫交待过,若是蓝烨或幻过来无需通报直接让他们进来即可。

“来蹭一顿皇妹的晚饭。”蓝烨抬了抬手上的食盒,朝我眨了眨眼。

幻微笑着朝我浅浅行了一礼:“那天无意得知公主胃口不好,而这么些天公主又不曾去我“朝秦暮楚”,这不,我特意做了些开胃的食物给公主送来了!”清潤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怨,幻用他清澈妩媚的眼眸淡淡嗔了我一眼,差点电得我七荤八素。

“呵呵!”我给了幻一个感激的眼神,轻轻一笑招呼:“走吧!我们去餐厅。”

忽而听到一声不屑的冷哼。

“渝渝,你去哪?”正转头我看到炎渝气呼呼的朝迟暮走去,径直往后院的方向去,对我的问话置之不理,只听他对伺候他的小厮道:“将晚膳送到我院里。”

“渝渝。”我又叫了一声,炎渝加快脚步背影消失在了拐角。

我收回放在炎渝背影上的视线,悄悄无奈的叹息一声。

“他是见到我们不开心了吧!”幻淡淡微笑着,清澈的眼眸波光粼粼。

我撇了撇嘴,淡淡道:“不管他,我们去餐厅。”眼角看到转身正要往后院走的迟暮,我微微拧眉:“迟暮你说没胃口,幻做的东西很好吃,跟我们去餐厅。”语气说到最后带了些强硬,大有一种,我管不了火爆傲娇的炎渝,我还制不了你表面清冷实jì

上……到底是实jì

上迟暮是如何?我一时说不清楚,总之,迟暮就得跟我们去餐厅。

迟暮顿住身形,怔了怔,缓缓转回身,抬眼看我,带着丝小心谨慎的胆怯,接触到我的视线轻轻垂下眼去。

ps:

非常感谢热恋,julia雅送的平安符,么么哒~~~这几天精神压力好大~~~哎!!!

第一六三章:一点试探

迟暮终究是听话的随我们去了餐厅,拘谨的坐在我左边下首的位置。

幻带来的食物自然没话说,虽说是特意为我而做,但放到餐桌上自然是大家一起食用。

今晚的迟暮显得更加小心而拘谨,不只他连俏儿也是一样,两人根本不敢去夹幻带来的食物,问起迟暮只是低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面前的饭,俏儿小小声说,那是幻特意为我做的不好意思吃。

我无奈摇头,给两人分别将菜夹到面前的餐盘,笑道:“你们再不吃,就都被皇兄吃完喽!”

正埋头苦吃的蓝烨好不容易将头从饭碗里抬起,勾唇一笑:“想到吃到幻做的东西可不容易,我们都是托了公主的福,快吃快吃。”说完继xù

奋斗。

“好咧!”俏儿欢欢喜喜的应着放松开吃。

迟暮垂着眼看着面前的餐盘,再抬眼看向我,清冷的眸光微微闪动,带着丝不敢置信与受宠若惊,看到我看他又轻轻垂下眼去,微微抿了下唇,带着丝羞怯。

“迟暮,吃吧!多吃些!”不知为何看到迟暮那么瘦,我就想着他能多吃些胖起来。

“是,公主。”迟暮轻轻应了一声,吃了一口我夹到他餐盘上幻做的食物,立马瞪大了眼,小心看我一眼又看向幻,眼中带着钦佩。

看他这模样我微微一笑:“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好吃。”迟暮点了下头,看我一眼,又看向幻。再转向我轻轻垂下眼带着丝羞涩补充:“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那当然!幻做的东西天下无双。”我有些骄傲的点头,看向幻。幻微微一笑不骄不躁态度平和。

“嗯嗯,幻的人也是天下无双。”蓝烨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道:“让我喜欢到欲罢不能!”

“皇兄,你表白的契机可不大对。”我看着面上毫无特殊表现的幻笑着揶揄,反观迟暮倒是羞红了脸。

“情至深处自然流露哇!月儿皇妹!”蓝烨深情款款的看了幻一眼。

幻轻轻一笑,俏儿满眼星星带着八卦的看看幻又看看蓝烨。迟暮不可思议的看了蓝烨一眼又小心观察了幻一眼,若有所思的轻轻垂下眼去,默默吃饭。

饭后,俏儿回了花园忙碌,迟暮本想回院,被幻出言留下。

小果去用晚膳再忙府内的事,我们四人坐在客厅休息品茶,闲聊一会儿。便说到了京都沸沸扬扬的话题,蓝烨看着我,嘴角勾着放荡的笑揶揄:“月儿你不会真的把左宣给吃了吧?”

“可能吗?”我悠悠白了蓝烨一眼。

“呵呵,反正早晚的事。”蓝烨冲我眨了眨眼,瞥了一旁静静端坐着的迟暮一眼,满眼艳羡的道:“月儿真是好口福啊!”

“切!有些东西看着好,吃了说不定会消化不良。”我撇了撇嘴,轻轻抿了一口茶:“嗯。好喝。”茶叶是幻带来的,茶水也是幻泡的,茶水爽口带着微微酸甜的味道。还有些很特别的香,让人喝了感觉从肠胃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清爽起来。

“不过,左大人会选择嫁给公主还真是让人意wài

,当然也很值得祝hè。”幻微微一笑本就上挑的眼尾微扬更显妩媚,清澈的眼眸水波盈盈,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心底真zhèng

的情绪。

“是嘛?”我淡淡反问。或许是值得祝hè的吧?

“公主可还期待?”

我单手撑头身子懒懒的歪在椅子上,懒懒看了幻一眼:“你觉得呢?”

“呵!”幻似有意会的笑笑,转头看向一直垂着眼静静端坐着的迟暮道:“暮公子觉得公主府上如何?”

迟暮听到幻与他说话,带着诧异与疑惑轻轻抬起眼,静静看了幻一会儿,轻轻垂下眼去:“嗯,还好!”

“与在天律宫相比如何?”

迟暮再次抬起眼来看着幻,清冷的眼眸带着丝疑惑与探究,两人对望了好一会儿,迟暮轻轻垂下眼去并未回答。

幻见状缓缓端起茶杯,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抿了一口茶,再抬眼看向迟暮:“海棠念叨着呢何时能与你一叙,探讨一番琴艺呢!”

迟暮轻轻抬眼看了幻一眼,转眼向我询问看来。

我正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暗暗猜测着话中深意,没想出个所以然,接受到迟暮询问的眼神,茫然问:“怎么?”

“莫不是暮公子嫌弃我们风尘中人?”幻微笑着放下茶杯随意问,语气带着笑意、平淡并无自卑。

迟暮抬起头来看着幻,摇头,轻轻道:“幻公子,海棠公子本事不俗,迟暮怎敢嫌弃?”

“我想也是啊,迟暮宫主绝非那等俗人。”蓝烨笑笑插话:“孰为鱼目孰是珍珠,我想迟宫主心中自是明了,自也是一个懂得欣赏之人。”

迟暮抬眼看蓝烨,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垂下眼去,他虽看起来清冷依旧让人看不出他任何想法,但我感觉到他似乎思绪翻滚。

我端着茶杯默默看着他们三人,我就知dào

幻开口留下迟暮绝非单纯的喝茶聊天,他们这些人说话从不说废话,做事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这是在对迟暮的试探吧?迎娶迟暮之前蓝烨就向我暗示过迟暮的不单纯,再加上去红枫镇因救下秦洛而从左宣口得知天律宫暗部的存zài

,天律宫自然就不只是单纯排演节目的皇家机构,而做为天律宫宫主的迟暮?

想着我不由得向迟暮看去,天律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zài

?公主们争娶迟暮,一方面看上的是他的容貌,而另一方面是否与他宫主这个身份有关?是否天律宫在月国皇室中代表的是某一个方面的势力?而且还是举足轻重那种?

想到势力,我便想到从红枫镇回来马车上左宣对我说的话,“可靠的,属于公主忠于公主的势力,或是不属于公主但绝对支持公主的势力”。

如今左宣嫁给我,除却他母亲左相在朝中位居文官之首,他自己也是吏部侍郎,而吏部掌管官吏任免、考核、升降,如此巴结他的官员又该有多少?那么是否娶了左宣在朝堂上便有了支持我的一方势力?或是两方?

左宣那天在“水蓝小榭”的态度已经坚定又明了,他衷于我,对我绝对衷心,当然他或许衷于的并非是我而是他自己。

突然,我感觉事情有些大条,有一种被左宣牵着鼻子跳进了某个坑,并越陷越深,周边危机四伏没有退路。

突然我有些后悔答yīng

左宣娶他的事,但现在后悔已经无用,答yīng

了左宣又接了女皇的圣旨,我是真的已经退无可退。

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不管如何,走一步是一步吧!我到是要看看左宣嫁给我到底想干嘛?

“公主!”温热的气体轻柔的喷到耳朵上,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回神,转头,看着幻近在咫尺的俊颜愣了愣,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强自镇定问:“怎么?”

“公主一直盯着暮公子他可是会害羞的,看!”幻朝迟暮抬了下下巴,果然迟暮被我盯得满脸通红,垂眼端坐的身影散发着不知所措又惶恐不安的气息!

呃……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讪讪解释:“我只是在发呆。”突然反应过来幻与我的距离似乎不大对劲啊!

幻站在我右后方一些的位置,抬了抬手上的茶壶,坦然迎视着我道:“我是过来为公主添茶的。”

所以,他过来站在我右后方给我添茶,于是借添茶弯腰之机凑到了我耳边提醒我?为何我刚转过头看他时感觉到一股暧昧与诱惑?

幻朝我微微一笑,那足以羞花的容颜,清润如泉水又透着纯然妩媚的气质,绝对的妩媚惑人,我又感觉自己的心跳又飞快跳出了正常频率,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视线追随着幻拎着茶壶返回座位的身影,怎么感觉今天的幻特别惑人一些?看着幻的身影想到他的柔若无骨,甚至让我有一种想将他紧紧拥在怀里融为一体的感觉。

幻将茶壶放下,优雅坐回座位,抬眼向我看来,我立马恍然回神,心虚移眼,感觉脸上有点烧,假装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暗暗庆幸自己戴着面巾。

偏偏这一切蓝烨都看在眼里不放过我,挑眉看着我问:“月儿,皇兄看到你刚刚一直盯着幻了,莫不是看上幻了吧?”

“咳!”我轻咳一声,分别看了迟暮与幻一眼,见两人都盯着我一副等待答案的模样。

调整了下情绪,恢复常态懒懒道:“瞧皇兄你说的,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啊!”

“哦?”蓝烨继xù

挑眉,勾唇邪肆一笑:“可月儿你不是君子是女子啊。”

“去!”我嗔了蓝烨一眼,悄悄看迟暮与幻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莫名失望。

蓝烨“哈哈”笑了起来,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抿了一口茶问:“长公主的生辰就快到了,月儿可要去参加?”

“你觉得呢?”我挑眉反问:“她大概不想见到我吧!”我轻轻垂眼,想到迟暮是女皇的手心宝,想到左宣是蓝萱的心头肉,不由得“呵呵”一笑:“皇兄说得没错,果然我不是君子啊!夺人所好的事,一做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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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julia雅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持续学习中~~人笨,好痛苦~~~~

第一六四章:待了一晚

听了我的话三人的面色不同程度的变了变。

蓝烨毫不在意的笑笑:“月儿呀!像他们那么优秀的男子,是人所好再正常不过,能夺来那是本事啊!”

“说得也是!”我浅浅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了大厅外一眼,小果最近似乎越来越忙,正好娶个正夫回来分担一些府内的事务。

又坐了一会儿蓝烨与幻告辞离开,我起身送两人到大厅门口,转身时迟暮已起了身垂着眼静静站在椅前。

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准bèi

回院子休息,温和道:“早些回去休息吧!”

“公主!”

正要转身,迟暮带着焦虑与紧张的声音将我叫住。

“怎么了?”我站定看他。

迟暮缓缓抬起眼来看着我,抿了抿唇轻轻垂下眼去道:“等明年开春,若天律宫主还未选定我也会主动上书,辞去宫主一职。”

听了迟暮的话我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皇,皇上说,选定新宫主还需两年的时间。”迟暮低低补充,头垂得更低了些,让我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我拧着眉,看来女皇是有意留他,想了想问:“你……是真想辞官?”

迟暮抬眼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去,浑身因紧张而紧绷:“我……想……应该待在公主身边。”声音小如蚊呐,黑发间透出丝丝绯红。

“呼!”我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厅外轻轻道:“迟暮,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辞去天律宫主一职?”

“我……”迟暮清冷的声音带着茫然。

我转回头来看着迟暮认真道:“我之前跟你说过,半年后会还你自由身。既然女皇给你两年时间,其中深意我们都懂,你放心,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有任何意见,而且。天律宫的任何事我都不会过问,我不会逼你什么。”

迟暮浑身僵了僵,悠悠抬起眼来看我,清冷的眼眸闪过诸多情绪,最后化为带着淡淡自嘲的忧伤,轻轻垂下眼,嗫嚅:“公主!”

“好了!回去休息吧!”说完我转身出了大厅,轻轻吐出心头微微的苦涩。有些恍惚的晃回了“月园”。

两日后大公主的生辰,放学后我命小果送去贺礼,独自一人去了“朝秦暮楚”,在门口碰到正准bèi

出门的幻,我迎上他很随口自然的问:“幻你这是准bèi

去哪?”

“公主。”幻微微一笑:“正想去风运货栈拿点东西,公主终于想着来看我了?”

“口气像怨夫。”我玩笑道。

“嗯。”幻点点头,朝我眨眨眼:“若公主再不来,我可真要成怨夫了。”

清澈的眼眸带水的妩媚电波。我呼吸一滞!好嘛,又被幻电到了!

“公主是在这等我,还是与我一起去“风运货栈”?”幻的笑容似乎深了一些。

“嗯!”我略微沉吟:“跟你一起去吧!”

想着第一次与幻去“风远货栈”看到的画面。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而似是为了响应我的不安,当我与幻走到“风运货栈”门口时,看到对面街道小巷里小果踏入后门的画面。

“那栋宅子是私宅吧?不知是谁的宅子啊!”静静看着那边的小巷,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的心出奇的平静。

“公主想知dào

?”幻收回眼看向我。

“你知dào

么?”我转眼看幻。

“嗯。”幻望入我眼中点点头:“公主若想知dào

我便告sù

公主。”

“不了!”我摇摇头:“现在暂时,我还不想知dào

。等我想知dào

的时候你再告sù

我,可好?”

或许我害pà

听到答案!我怕自己承shòu不住。

幻善解人意的笑笑:“好。”

在“朝秦暮楚”待到很晚,幻亲自送我回去,用轻功。靠在幻冰凉柔软的怀抱里飞过一间间屋顶,心情激荡得“嘭嘭”狂跳,凉爽的秋风迎面袭来,仿佛能吹散心头所有的郁结。

幻从背后环着我,落到公主府的围墙上,暗中几处树影闪了闪又归于平静,我知dào

那是府里的暗卫,抬头看了看天空,星光正好。

“幻,我们去那!”我抬手指向立于西院的观星楼。

“好。”幻透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我向观星楼飞去,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比幻矮了一个头。

“你知dào

咱们月国有一个穿越前辈吧!”站到观星楼前,我抬头仰望着眼前屹立几百年的木楼。

“嗯,这楼便是古书上那位穿越前辈建的吧!”幻微带感叹的道:“据说她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神器便是她带过来的。”

“是啊!”我叹息着,声音微微颤抖,抿唇一笑:“走,我们一起观星去。”

这一夜,我与幻躺在观星楼里的躺椅上看了许久的星星,不知何时我竟然睡着,当我醒来时躺在幻的怀中,冰凉柔软的触感让我一夜好眠,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抬眼时对上幻含笑的清澈眼眸,我僵了僵,瞥到外面的艳阳高照,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立马坐起了身:“糟糕,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主别急,不是说今天是休息日嘛?”幻透润的声音带着丝丝慵懒的笑意,让我恍然安下心来,感觉手上传来轻扯的力度,我疑惑的垂眼看去,呆了呆,十指紧扣?有些僵硬的将视线移到幻面上,对上他带着温柔笑意的妩媚眼眸,我悄悄咽了咽口水。

“公主,饿不饿?我们去吃中饭吧!”幻粉润的唇轻动,极具魅惑,让人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我默默别开了眼,点了点头,将内心“我想吃你”的咆哮拍飞。并强烈谴责了自己一番,不舍的松开了与幻紧扣的手。

从观星楼下来。小果正等在楼下,见到我们,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幻一眼立马迎了上来,朝我行了一礼:“公主醒了。”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态度如常的吩咐:“小果准bèi

我们的食物送到……餐厅吧!”我本想着现在带幻去“月园”洗漱顺便就在“月园”用膳。但转念一想,还是去公共的餐厅比较好,我与幻在观星楼孤男寡女的睡了一晚,还不知会被人传成哪样,若是用膳时还在“月园”里,那传言怕就会更加精彩了。

果然,如我所料,幻到我府上与我睡了一晚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且描述得有模有样,而我从来没到迟暮院里留宿过一次的事也随之传了出去。

此刻,我正与幻坐在某茶楼的角落里喝茶,听着茶楼里人们聊着的八卦,幻看着我压低声音似笑非笑的问:“公主真没去迟暮院里留过一次夜?”

我挑了挑眉,诚实点头。

“为何?”幻疑惑看我,清澈的眸子里波光闪闪。

“你说呢?”我挑眉反问。

“公主怕吃了消化不良?”幻微微蹙眉试探的问,既而又苦恼道:“他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吃了会消化不良么?”

“呵!”我再挑眉。悠悠道:“他确实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壳太硬也是会让人消化不良的。”

“哦?”幻微微睁大了眼感叹:“没想到啊!”

我看着幻但笑不语,没想到什么?没想到女皇居然没碰过迟暮。让他依旧干干净净的吧?其实当初我也没想到!

“公主,这传言传开了,叫迟暮情何以堪啊?”幻摇头轻叹。

“那不正好。”我毫不在意的笑笑,这对半年后与迟暮和离后于他有绝对的好处啊!而且女皇也会开心吧!也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对她的一种孝顺不是?

我抿了口茶,环顾茶楼一圈:“幻,你觉不觉得我公主府该“清洗”一番了?”

“嗯?”幻怔了下。点点头:“嗯,是应该。”

“呵,这事等到时候交给左宣去办吧。”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我们走吧!”

“公主真是!左大人还没嫁呢就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事做。”幻站起身勾唇一笑。

我瞥了瞥嘴理所当然道:“谁叫他要嫁给我当正夫来着,说不定到时不用我说,他就会自动洗府。”

“呵,那到也是。”幻轻轻一笑。

“哦?”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幻道:“幻好像很了解左宣的样子啊?”

“还好。”幻坦然迎视着我,清澈的眼眸看不出任何异样:“左大人年轻有为,关于他的传言听得多了一些,自然就了解了一点。”

“好吧!勉强接受你这个说法。”我淡淡睨了幻一眼,幻轻笑摇头。

这一整天我跟幻都待在一起,就单独我们俩,晚膳由我请客在“鸳鸯楼”食用,之后便送幻回“朝秦暮楚”,看着天色还早,便跟他一起进去准bèi

坐坐喝杯茶,进到幻的院子刚刚坐下,小果便被小厮带了进来,满脸急色,朝我行了一礼后低声道:“公主,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我微微蹙眉。

小果拧着眉回道:“是渝公子受伤了!”

“渝渝受伤了?”我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忧急问:“渝渝怎么会受伤?伤得重不重?他现在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先回府瞧瞧吧!路上我再与公主慢慢说来。”小果抿了下唇,看了从屋里出来的幻一眼,点头无声打了个招呼。

我转头抱歉的看向幻,跟他告别与小果出了“朝秦暮楚”一路疾驰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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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明听弦,julia雅三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第一六五章:不打算娶

到得现在今年成年的公主只剩下我与三公主还未娶正夫,如今我将要娶左宣的旨意已下,便只剩下三公主还未定下正夫,而她一心一意只想迎娶炎渝。

原来在左宣将嫁给我当正夫的旨意下来之后,礼部尚书府便闹翻了天,这些天炎家不断派人寻找炎渝企图说服他回府并同意嫁与三公主蓝婧为正夫,但炎渝始终不答yīng



今天傍晚炎闵带着两个妹妹再次找到炎渝试图再次劝说,但炎渝态度依旧坚决不愿回府,三人一直从“云绣宫”追到我公主府门口,炎闵脾气本就暴躁,终于失去耐心决定强行将炎渝带回,为了避免两姐弟发生冲突,其他人便进行劝阻,推推搡搡间炎渝撞到了大门前的石墩上,撞得头破血流。

混乱的场面瞬间静止,短暂的寂静过后场面再度混乱起来,原因在炎闵妹妹一人责怪炎闵一人劝炎渝一起去医治,可炎渝并不答yīng

还要她们赶紧离开,炎闵见炎渝不愿疗伤又不愿跟她们回家,顿时怒火中烧又跟炎渝吵了起来。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还要留在六公主府?到底是为了什么?”炎闵气急败坏的冲炎渝吼。

“为了神器,神器,你满yì

了吗?”炎渝怒极的吼了回去。

当我到达公主府门口时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混乱吵闹的场面再度陷入寂静,我从马车上不紧不慢的向着他们走去。

所有人表情不一的看着我,我眼神淡淡的环顾一圈向炎渝走去,我所有的视线定格在他受伤的额头。伤口还在流血,缓缓滑过眼角、脸颊,流入脖子里,一条鲜红的痕迹仿佛印到我心上。带着灼痛。

炎渝拧着眉抿紧了唇直直看着我,水汪汪的桃花眼里满是复杂,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终究只是更紧的抿住了唇。

“走,先进去处理伤口。”我看着炎渝的伤口不由得蹙起了眉,从他身边向府内走去。走了几步发xiàn

他并未跟上,顿住脚步,我疑惑转身,只见炎渝依旧笔直的站在原地,再看看炎闵三姐妹,站在炎渝对面拧紧了眉,面上带着浓浓的思索与担忧,不同的是炎闵瞪着炎渝,其他两人皆垂着眼并小心观察着我。

我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转身走到炎渝身边。对炎闵三人淡淡道:“三位小姐,渝渝不是小孩子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选择,你们又何苦如此?闹得彼此都不开心?渝渝在公主府有目标啊!目标还未达到怎能轻易离开?”

我淡淡瞥了炎渝一眼,只见他浑身紧绷了起来,我轻轻一笑:“今天我就不请几位入府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我抓上炎渝的手腕将他往府里拉:“走。”俏儿跟小果立马跟上。

炎渝任由我拉着进入大厅将他按在椅子上,垂着眼任由早已请来等候多时的大夫处理伤口,我坐在对面的茶桌静静看着,气氛压抑。

炎渝处理完伤口时迟暮才回来,问候了一声,垂着眼端坐在炎渝旁边的位置,气氛更加压抑。

“好了,各自回房歇着吧!”我站起了身淡淡说着往厅外走去。

走到厅门口我忍不住顿了脚步,回头,见迟暮跟炎渝依旧垂着眼静静坐在位置上。两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低沉模样,我微微蹙眉,抿了抿唇道:“迟暮,有些传言听听就好,不必放在心上。渝渝……”

有些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又犹豫,炎渝的事我想我不该多嘴,该怎么做都由着他去吧,垂着眼的两人纷纷抬起眼来看我,我叹息一声:“好好养伤。”抿了抿唇,想了想,补充:“养好了伤才有精力在我府上找神器,找不到神器,你就一直待在我府上吧!”我语含笑意似真似假的轻松说着,笑弯着眼眸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公主,渝哥哥真是为公主的神器才一直待在府上的?”与俏儿一起走去后院的小路间,俏儿犹豫再三终于开口紧张问。

“呵!他啊!你说呢!”我笑着反问,心情有些莫名的压抑。

俏儿蹙紧了眉摇摇头。

“不管为何,府里有他就是了!多几个人吃饭才热闹!”

“今晚可只有我一个人在餐厅吃饭。”俏儿哀怨的嘟囔。

我一时无言以对,干干的笑了两声。

回到“月园”时间差不多才八点,我侧躺在外间窗边的软塌上准bèi

看会书再洗澡睡觉,书自然是从书局里淘回来的闲书,野史之类。

看了两页却是看不下去,呆呆看着窗外发愣。

半夜时分我从梦中醒来,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小果又半夜外出了,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我睁了迷蒙的睡眼盯着床顶,轻轻扯动嘴角,一点点苦涩在嘴里蔓延。

又过了几日,月国右丞相嫡长子左宣将嫁与月国六公主蓝月,宣bù

良辰吉日的皇榜公告发出,定于十二月初六。

月国京都整个沸腾。

又过了两日月国三公主蓝婧迎娶正夫的皇榜公布,同样定于十二月,因她年长,日子则在我之前于十二月初二,娶的是工部尚书的嫡子,终究炎渝没有答yīng

嫁给她。

公主迎娶正夫乃皇室重大之事,若从正常来讲,从下榜到迎娶最短需yào

一年的时间,但今年情况特殊,自然特殊对待。

成年的公主今年必须迎娶正夫,所以朝中各部门许多东西都已准bèi

妥当,虽从现在到迎娶当天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筹备起来也不显仓促。

虽说早已做好准bèi

,但朝中负责的各部依旧忙碌,而最为忙碌的便是“云绣宫”,从炎渝受伤那天起,一连几天我都没见到他,终于今天他出现在了晚膳的餐桌上,让我忍不住蹙眉。

炎渝脸色苍白得吓人,眼底一圈青黑明显缺少休息。

“渝渝,我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吗?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

“这不是忙着给公主绣制婚裙吗?”炎渝淡淡不屑的瞟了我一眼。

“我娶迟暮的时候不是刚绣制过?”

“别说公主这次娶的是正夫,就算不是又怎能穿旧的?”

“才穿一次也算旧?就穿那个就行了啊,何必那么麻烦那么浪费?”

炎渝横白我一眼,不再说话认真吃饭。

其实在月国,女子每次娶亲,婚裙都是新制,一是妻主对新夫的重视,二是彰显妻主的实力,更何况是一国公主,更不可能穿穿过的婚裙。

晚膳后我一个人在府里散步,我将要娶正夫,府内许多东西都要准bèi

,小果更加忙碌起来,重中之重便是正夫院子的造设。所有的东西我懒得去管,自然一切责任便落到了小果头上。

又要娶夫,又是一个与感情无关的人,这种心情我实在无法言喻,成亲本是人生大事,但于我的现在而言心里总有一种儿戏的感觉。

慢悠悠的在府里晃荡,经过荷花池时看到呆坐在池中凉亭的炎渝,只见他侧趴在凉亭的栏杆上盯着湖面发呆,不知正想着什么,背影萧索又落寞。

秋天的荷花池只剩下一池的清水,闭月是最不喜府中有任何影响美感的东西,所以惨败的荷叶早已被清理掉。

我站在池边看了炎渝一会儿,想了想,踏上了通往池中凉亭的栈桥,许是听到脚步声,炎渝身体微微动了动,整个动作却是没变,视线也没有移开。

我走到炎渝身边坐下,如他的动作般趴到栏杆上,盯着前面的池水淡淡问:“渝渝,你不会后悔吗?”

等了好一会儿,我没得到炎渝的回答,继xù

问:“你喜欢蓝婧吗?”

炎渝依旧只是静静趴着。

“在你心里,蓝婧是一个怎样的人?”

本以为炎渝不会答我,却听到他幽幽道:“或许,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妻主。”

我微微诧异,偏头看炎渝:“那你为何不愿意嫁她?”

炎渝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也许,觉得自己不配!”

我表情僵了僵,收回视线,看向池面,心里说不清是何种滋味,有点疼有点涩有点胀,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她对你痴情一片啊!又怎会嫌弃你?人这一辈子能碰到一个打心眼里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

“公主不是说过,娶就要娶自己喜欢与喜欢自己的人嘛?可是现在呢?”炎渝淡淡瞥了我一眼。

“呵,那不过是理想状态,像我们这种身份,想要那样,谈何容易?”我轻轻一笑,淡淡道,“所以,娶不到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不如就娶一个我不喜欢,也不喜欢的我人,世间最难扯清的就是感情债,谁也不喜欢谁,这样比较适合我。”

“难道,公主不打算娶他?”

“他?”我疑惑反问:“谁?”

炎渝横白我一眼:“你们都一起睡过了,粘在一起如胶似漆,还能有谁?”

“你是说幻?”我轻轻笑了起来,摇摇头。

“公主是不打算娶还是不知dào

?”炎渝盯着我眼神带着丝丝冷蔑与鄙夷。

“不打算娶。”我果duàn

回答,眼神却移开落回池面,眼角收到炎渝面上的错愕,“难不成公主不想给他个名分?公主是喜欢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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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julia雅送的平安符!么么!卡文,很不在状态!哎!!!!

第一六六章:为你便行

我转头看向炎渝,看到他桃花眼中似带着丝丝紧张,微微一笑:“渝渝,你觉得名分重yào

吗?”

“重yào

。”炎渝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既然重yào

?你为何要留在我府上,无名无份,忍受别人诸多闲言碎语,承shòu家人的不满与失望?”

“我不是说了,为公主的神器嘛!”炎渝有些恼羞成怒的愤愤道,眼神有些狼狈的移开不知落向哪里,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与哀伤。

“渝渝,有些东西我给不起,就算我喜欢幻同样给不起。”

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彻底消失,有些东西别要也别给,于这个世界才不会留下太深的羁绊,离开才不会有不舍、不会有留恋、不会太难过,不伤人不伤已,我便如此自私的守着自己的心,务必时刻提醒自己。

晚上我又梦到了导师,许多曾经与导师在一起时的喜怒哀乐,那些画面像走马观花一般在梦里闪现,我喜欢导师却从未表露,因为我知dào

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做为一个实验对象,我早已失去普通人的自由,更别提成家与爱人相守一生。

而且我也知dào

导师爱着他的未婚妻,曾我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问自己,为何导师不喜欢我?为何我不是导师的恋人?然后心痛,痛得一夜又一夜的难眠。

其实我明白在他心里我只是妹妹,一个让他心疼怜惜的小妹妹,一个……实验工作的对象。

直至后来我知dào

我只能活到二十岁。我开始庆幸,开始释怀,导师的恋人不是我真好,那样若我离开了人世他也不会太难过。有爱情的美好与滋润,导师即使难过也不会太哀伤。

梦里又回到那个我疯狂报复的夜晚,在粉身碎骨前,那份想着再也见不到导师的痛,竟是比爆zhà

的炙热更让我窒息。

失去爱人的殇太过深重,我不想自己再一次感受。也不想让谁因我去承shòu那份痛。

梦醒了,心痛还在那里。

我看着窗外的迷雾蒙蒙,左枫年纪同样不小,左宣嫁与我后,左相家便只剩下左枫一个嫡子,那些想要拉拢左相的人必定会将主意打到他头上,看来撮合他与俏儿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但到底该如何做?

我茫然的视线转到挂在墙上那副左枫送我的红枫林画卷上,左枫与导师的身影在我眼前不断变幻,我缓缓闭上了眼再度陷入梦乡。

冒着黑烟的废墟前。导师怔愣而立,整个空气都透着沉重的悲恸,导师垂下头去,抬手捂上了脸庞,哀伤的空间静谧无声,却见得指缝间闪着点点晶莹。

再一次从梦中醒来时。小果正好进来唤我起床,看到我已经醒来愣了愣,坐到床边担忧的蹙起了眉:“公主,你醒了?是做噩梦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与小果对视良久,我悠悠道:“小果,我最近睡眠不太好,晚上总是容易醒来。”

小果微微睁大了眼,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恐慌,既而被担忧。忧虑与心疼取代:“那公主晚上可要将安神香点上?”

我本因梦境低沉的心又跌落了几分,小果眼中的关心不假,他是否知dào

安神茶与安神香会融合成毒素扭曲我的容颜?

“小果我们府上的安神香跟安神茶是自己买的还是?”

“是去内务府领的。”

内务府!我因小果的回答而舒了一口气,内务府总管直隶于女皇,或许我已经知dào

有意毁闭月容颜的人是谁。

女儿将要娶正夫。作为父亲的花瑾自然得关心一二,这一天放学回到府门口,小厮便迎上来报,花瑾来访。

至蝶依母女事件后,本就十分忙碌的花瑾更加忙碌,从娶迟暮那天到现在我们一直不曾见过面,当然我们有相互关注着对方的状况,我知dào

花瑾这些日子遇到许多事,但却不知具体,我明白他那是不愿让我多担心,我也不想去深究反正只知他平安无事便好。

“父亲。”走进大厅,我微笑着向独自坐在茶桌旁喝茶的花瑾温和招呼。

“月儿回来了!”花瑾抬眼向我看来,微微一笑,面上的清冷立马被温和取代。

“嗯。”我点点头,走到花瑾旁边的位置坐下。

与花瑾之间的芥蒂解除后,虽然我与他并不算太亲近,但却相处融洽,见到他心里不免愉悦。

“父亲这次回京多久?”

“该处理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为父此次会在京都多待些时候,到你大婚后再说吧!”

“那好,父亲这段时间便住在府上吧!”我期待的看着花瑾。

原本花瑾是女皇赐给韵王的男宠,蝶依来京那次,韵王有意将他送给了蝶依,由此花瑾便算是脱离了韵王府。

原本韵王要花瑾跟蝶依回蝶谷,其目的之一是想霸占花瑾创下的商业王国,二是想要花瑾为她打探并获得蝶依的传家医谱。

韵王知dào

花瑾不是那种好掌控之人,便与蝶依一拍即合以我为要挟,不得不说韵王是一个野心又无耻的人。

她们原本完美的计划却在我身上出现了意wài

,因此输得一败涂地,蝶依入狱后又逃跑成为全国通缉的逃犯,而花瑾也不再对韵王客气,将她安插入自己身边的人一一清除,而红渊已经查出绑架我的幕后人正是韵王,花瑾处理起那些韵王的走狗更加雷厉风行。

花瑾听了我的话微微有些诧异与惊喜,想了想,欣慰的点了点头:“好。”

我立马派小果去收拾花瑾住的庭院。

“蝶依的事我已派人去处理,这事你不必操心,不过这日子怕是越来越不太平,自己得小心。”

“嗯,我记下了。”我点了点头,不免有些担心:“可是,蝶依已经出了月国,怕是不好处理了。”

“蝶依母女必除,不然后患无穷,我绝对不允许她们有向你反扑的机会。”花瑾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残酷与噬血,更多的是护犊情深的坚定,看得我愣了愣,心中感动又不免因激动而颤抖。

上一次青司带来的消息,救走蝶依的人是花音国的八王爷音无厝,衷于花音国女皇,名声显赫受国人敬仰的天才青年王爷,不仅才智过人,武艺谋略更是数一数二,是一个绝对狠辣,同样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蝶依被音无厝所救必定便会与之为舞,两个心中均无道义之人绝逼是狼狈为奸。而蝶依心胸狭隘受音无厝庇护安定后自然便会向我猛烈反扑,两人连手的实力说另人闻风丧胆也不为过。

“音无厝既然敢到月国皇都顺天府劫狱,并成功将人带出了月国其实力必定不容小觑,后续的保护必当严密非常。”我虽可以面不改色的将人烧为飞灰,但依旧有着现代人对生命的尊重,并不太想因自己而有太多无谓的牺牲,想要取蝶依的命,别说有音无厝的保护,就她本身的武功与毒药,便十分难对付。

“放心,为父已经请了“须弥云镜”的血级杀手,务必将其诛杀,明天就会得到消息。”

“须弥云镜的血级杀手?”我惊诧反问。

这个世界的杀手分五个等级,价钱也一级比一级高,而血级则是在五级之外,交yì

报酬更是由杀手自己提出,血级杀手整个大陆不超过三个,且神出鬼没,相当于一个杀手组织镇组之宝,一般根本不会接单出手,且到得那个等级已非用金钱能够请得动的。

“嗯。”花瑾点了点头,却并未多说什么。

我虽知dào

花瑾做事自有自己的分寸,对于他的事我并不多问,但这事却与我有关,不得不问个清楚。

“父亲,仅为杀一个蝶依请血级的杀手,到底要何种条件对方才会接下?”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其实这事!”花瑾微微蹙眉:“说来,现在想想其中多有蹊跷。”

“蹊跷?”

“其实当时我急着找杀手解决蝶依,而且想着得必须成功,音无厝武功高强,身边能人异士颇多自然想着请的杀手越厉害越好,后经人引荐找到“须弥云镜”,对方说有血级杀手可请,便那样下了单,而对方则接了下来。”

“那对方的条件是什么?”

“事成后答yīng

对方三件事。”

“具体是什么事?”我心中不安更甚。

“对方并未说明。”花瑾抿了抿唇。

“什么?”我不由得忧急地叫起来:“父亲,那样不明不白怎能答yīng

?”

花瑾欣慰的看我一眼,无谓的笑笑:“不管对方要提出什么要求,为了你我都会答yīng

。”

我看着花瑾眼中的疼爱,顿时愣住,好久呐呐道:“父亲,若是对方提出什么办不到事该当如何?”

杀手,一个混到血级的杀手,他要提出的三件事,必定不会像小说电视里那般‘定是你做得到的,不违背道德的事。’

“无妨,若是对方提出的事我办不到,顶多便是要了我这条命罢。”花瑾无谓的笑笑,我心却是乱了,我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在花瑾心中竟是重yào

到这个地步。

我定定看着花瑾,叹息一声:“怕就怕……”后面的话终究是害pà

说出口,而花瑾心里也是懂的吧!

我悄悄握紧了双手,怕就怕完不成对方的要求,想痛快的死都办不到!

ps:

非常感谢julia雅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第一六七章:形象崩落

其实要血级杀手去杀蝶依虽没到杀鸡用牛刀的地步,但选个排第五的魅级杀手便差不多,当然魅级杀手同样难请,且要先交上一样对方索要的稀物为订金,需yào

一定时间。

原本花瑾便想请一个“须弥云镜”的魅级杀手弥灵,也已准bèi

好请她需yào

的“订金”,但是却半路杀出个血级杀手,花瑾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临时听了那接待员的话改请最高一级的杀手。

“接待那人说他们家血杀最近很无聊,手痒痒想喝血,正好让我碰到算我运气好。”花瑾复述当时的情形显得有些无语。

“这话说出来谁信呢!”我不屑的撇了撇嘴,默默想着若是那什么所谓的“血级杀手”提出过份的要求就一把火烧了他丫的,别怪我心狠手辣黑吃黑,可转念一想,那样将会得罪整个“须弥云镜”显然又十分不妥。

“哼哼哼!”

傲慢邪肆的笑声从四面八方钻入我的耳朵,我微微蹙起了眉,身体不受控zhì

的紧绷,花瑾疑惑而担忧看我:“怎么了?”

“父亲,你没听到笑声吗?”我奇怪的看向一脸莫名的花瑾。

花瑾微微拧眉摇摇头。

“你还别说不信,有人就是因为无聊!”悦耳的嗓音带着极度的轻蔑与高傲再度响起。

我“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并未看到那声音的主人,抿紧了唇,冷声开口:“面具男!你到底打不打算现身?”

“咯咯咯!”浮夸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小月对我真是热情。一定是想我想坏极了吧?”话音刚落,高贵美艳的修长身影如凭空般出现在我五步之外。

一身华贵精美的艳丽长袍,面戴做工同样十分精美的桃木面具,一排能闪瞎人眼的耳钉。邪魅的眼从我身上如扫描仪般扫过,让人有一种被看个透彻的羞耻感,我盯着面具男不悦的蹙紧了眉头,只听面具男冷蔑高傲的道:“小月瘦了一点,更难看了,我知dào

你想我。但也不必到茶饭不思的地步啊!这叫我情何以堪哪!”

面具男开口有瞬间将我秒杀的功力,一个大大的“井”准确无误的砸中我的额头,我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问:“你来干嘛?”

“小月你若对本公子不够客气,下次装在黑盒子里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面具男飘渺的声音中带着绝对的高傲和噬血。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个黑色的盒子。

“哐”一声砸到地上,盒盖摔开,里面滚出两个人头,吓我一跳,我忍不住内心火气的涌动喝道:“次奥,面具男你作死啊!”

“两个人头而已,瞧把你吓得。”面具男不屑的睨了我一眼。云淡风轻的道:“杀她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快点查看一二,好兑现报酬。”

我身上带着血腥没错,见过不少死人也没错,但那些都是完整版,且一烧瞬间成灰。这种局部零件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人头滚出的瞬间,我虽吓得匆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却也认出那是蝶依与蝶双儿。

不想在面具男面前表现出恐惧与胆怯让他看了笑话,我强自稳下心神,表情淡然的看了那“玩意”两眼,向花瑾看去。

花瑾只是微微蹙着眉头,抿着唇,表情清冷淡漠,并未因看到这能将普通人吓死的东西而变色。与我对视一眼,再看了面具男一眼,蹲下身检查起来,优雅站起身再分别看了我与面具男一眼淡淡道:“没错。”

我审视的扫了面具男一会儿淡淡道:“所以,你就是那个“须弥云镜”的血级杀手?”

表啊!那样杀手大大在我心中冷酷的高大形象会崩落的好么?

“哼!”面具男冷蔑傲慢的睨了我一眼。仿佛看白痴一般,邪魅的眼闪出两个大字“废话”,毫不留情的狠狠砸中我心中最后一点企盼,粉碎。

“唰……”

一块玉牌向花瑾射去,那是委托人下单的凭证,花瑾伸手接过对我点了下头。

“原本想着明天再过来,不过为了避免小月你因我相思成疾,便早一些过来罢。”面具男鲜艳的红唇一勾,我现在才发xiàn

他这次戴的面具在嘴巴的位置开了一条缝。

“面具男,你那面具就是你的脸皮吧!”我忍不住暗讽他脸皮厚。

“你丑得那么限制级,本公子愿意让你想是你的荣幸。”面具男丝毫不受我讽刺的影响,赏赐的睨了我一眼,傲慢得让我想揍他。

我暗暗咬牙,轻轻冷哼一声,不想再与他扯,以往的经验告sù

我再与他扯下去只会让我自己气得呕血,我想我与面具男是天生气场不合,看他哪哪都不顺眼,说的话总能勾起我心中的内火。

面具男显然也不想与我多扯,转向花瑾冷蔑道:“三件事,就算到小月身上吧!”转向我傲慢而施舍的道:“小月,记得你欠我三件事,而且我可不管什么良心道义,要乖乖听本公子的话知dào

吗?”

“什么事?你说。”其实当知dào

那个血级杀手是面具男,我竟是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认识的人总比陌生人好搞定一些吧?我心中意wài

却并不怀疑面具男是血级杀手的真实性。

“本公子还没想好,等想好再说吧!本公子会再来找你的,放心本公子不会让你再等十二年的。”

来无影去无踪,若不是地上那黑色的盒子与那俩圆滚滚的玩意儿,我都会怀疑面具男是否来过。

瞟了地上的头一眼,没有血淋淋,脖子处的血仿佛冰冻般凝固,面容也不狰狞,反而显得有些安详,仅肤色略有些恐怖。显然她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便被移了位。

前一次见还是活生生的人,再一次见却……心里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触,但,面具男将这东西带到我府上大厅让我心里多少有些膈应。拍手招来暗卫,有些烦躁的命令着将东西处理掉。

第二天青司传来消息,蝶依跟蝶双儿确实已被成功处理,音无厝千辛万苦将蝶依救出,最后却功亏一篑,心下大怒。视我为死仇,扬言定要为蝶依报仇。

顺天府牢重犯被花音国人劫狱成功的消息在京都不胫而走,如此有损月国威严之事被传开,女皇闻之大怒,顺天府尹被当场撤职,同时有人上书花音国人最近在月国活动十分频繁,女皇立马委派大公主带人两事合一严厉彻查。

月国最近几年最大规模清除细作的工作由此展开,短短几天便抓捕了许多别国细作,捣毁了好几处隐秘的细作据点,朝中更是不断有大大小小的官员落马。一时间月国上下风声鹤唳。我府上这些天夜半也十分不太平,隔三差五的有黑衣人闯入,搅得府内的人提心吊胆严重影响休息。

这一天半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外面传来吵闹与打斗声,我十分烦躁的坐了起来,小果急忙走了进来边安抚我边向我汇报情况。

我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思考着该如何将那些人彻底打发掉,那些人进到府中的目的是寻人,一旦被发xiàn

便立马撤离,虽不出手伤人却严重影响府内秩序,搅得人心惶惶。

这些日子大公主在不分昼夜的查抓细作,我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活动,我想了想,招小果在床边坐下,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小果领命退了出去。

“音涵汐啊!”我呢喃着嘲讽一笑。躺倒回床上,微眯着眼盯着床顶。

之前从红枫镇回来遇到那群花音国的黑衣人,乃是花音国太女音涵汐的手下,音涵汐与音无厝年纪相仿,两人十分不和。音涵汐本想派人取我性命嫁祸音无厝,却不曾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黑衣领头是与音涵汐有着特殊关系的左右手,音涵汐屡屡查不到那人消息想来是急了,不断加派人手查找打探。

“无非就是便宜了大公主!”我勾唇一笑,继xù

睡觉。

左宣嫁给我一事给蓝萱打击不小,我并不知左宣用何种方法让她不来找我麻烦,但她这次抓细作卖力得另人发指,大有一种用工作来治疗失恋伤痛,用细作来泄愤之嫌。

从这晚之后我府上恢复了平静,休息好去国子监上课的心情也稍好一些,可一连好些天国画课上都见不到左枫的身影让我多少有些焦躁,问炎渝,他也说不知,不过我怀疑他是知dào

却不愿告sù

我。

“你们知dào

这段时间枫助教到哪里去了吗?”

用过午膳后,我独自一人往国子监后山草坡走去,忽听小径里传来聊天声,说的正是我想了解的内容,我不着痕迹的放慢脚步,侧耳倾听。

“听说是陪左大人去城外山庄学规矩去了。”

“原来如此,哎!没想到左大人居然嫁给六公主。”

之后便是几位同学的唉声叹气,愤慨的说着那些市井传我逼迫左宣嫁给我的八卦,我翻了个白眼稍加快脚步向后山走去。

男子嫁人前一到两个月都得闭关学规矩,所谓的规矩无非就是一些与婚姻有关的事宜。

我纳闷的想,左宣去学规矩为何还要左枫去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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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是该加更的,但是在外地学习实在没时间,卡文又厉害,只有等我回去再把加更送上~~~~来来,再来吧唧一口~~~~~

第一六八章:大胆行事

傍晚放学回到府里,我如往常般先去“月园”洗漱,经过一处假山园时,远远看到迟暮与花瑾坐在假山凉亭内,两人面对面坐着不知正聊着什么,让我奇怪的是花瑾看迟暮的眼神,似带着感慨、追忆与温情,那是一种仿佛在迟暮身上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的眼神。

迟暮与花瑾某些方面十分相似,特别是那清冷的气质,哪怕是两人在一起可以明显对比,那种相似感都分毫不减。

许是感觉到我的视线,迟暮转头向我看来,微微愣了下,远远朝我颔首一礼,花瑾也转头向我看来微笑着无声打了个招呼,我回了两人微笑,示意自己先回院洗漱,花瑾微笑着点头,转头不知跟迟暮说了句什么,迟暮愣了下,抿了下唇略显羞涩的轻轻垂下了头。

从月园回来去餐厅时,刚好在假山园外碰到两人,与两人一起向餐厅走去。

“月儿,得到消息说音涵汐最近与音无厝之间的关系急剧恶化,音涵汐频频找音无厝麻烦,两人彻底撕破了脸。”花瑾看着我淡淡叙述,眼神中却带着疑问。

“呵呵!”我轻轻一笑:“她们俩关系本就不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因着花音女皇的面子她们之间还剩下最后一层薄薄的纸,我便稍微帮她们捅破了罢!让花无厝有事缠着免得来惦记我。”

“哦?”花瑾看着我的眼神带着赞赏与笑意。

“嗯。”我回了花瑾一个高深的笑,转头看向迟暮道:“迟暮,你还记得我们去红枫镇碰到的韩紫兰。还有从红枫镇回来半路上碰到的那些拦截我们的黑衣人吗?”

迟暮听我跟他说话,愣了下,抬起眼来看着我,眼中带着丝忐忑与歉疚。点了下头轻轻应道:“嗯,记得。”

“韩紫兰是音无厝的人,我们去的那天,那女人色胆包天看上了你,这事被音涵汐知晓,她便计划着在我们回来时派人拦截我们。或掳走或杀害,嫁祸给韩紫兰从而牵连到音无厝身上。”

“花音国女皇现在还并未做好向月国出手的准bèi

,若是音无厝因一个男子而对月国公主出手,那么花音女皇必定大怒。”花瑾冷冷一笑接口。

“没错,音涵汐若再添油加醋一番,那么一番打压于音无厝在所难免,若是再有月国女皇借此向花音女皇施压,那对音无厝便将大大的不利。音无厝从月国劫走了蝶依,而蝶依与我有仇,谁都会相信是花无厝对我下的手。”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还有一句没说的便是“对月国女皇便是大大的有利”。

音涵汐的手下不论再如何厉害都是外国人,在距离月国京都并不算远的官道行事,左宣都能知dào

,女皇难不成会察觉不到?若是无人故yì

给她们开绿灯她们又如何能如此大胆行事?

月国是细作最多的国家,在对细作的防范与监控上是五国中最为严密的,比其他国家想像中要严密上许多倍。

我那母皇不是昏庸无能的君王。反而深沉内敛精明至极,她为了自己的野心与权势怕是没什么不能舍弃的,更何况是我这个眼中钉。

所以,在音涵汐的计划里杀我是早晚必须的事,再夺了美男一并嫁祸给音无厝,其实她做那么些不知自己正被人算计着,而音无厝可比音涵汐精明不知多少倍,说不定她也正等着音涵汐行动而算计回什么来。

“不过料音涵汐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踢到了铁板,计划失败不说,属下还一个不留死个精光。还有一个心爱的左右手级别人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前些天晚上到府里来的黑衣人便是音涵汐派来寻人的,但是她的属下一个不留自然不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我让小果放出消息。大概就是音涵汐的人在月国遇到音无厝的人,然后两伙本就不容的人之间发生点什么之类的。”

“原来是这样!”花瑾看着我满yì

点点头,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的道:“消息里还暗含着音无厝在月国有个极具权势之人相助。”

“呵呵,没错。”我意味深长的笑笑,懒懒道:“也好让某些人烧一点心。”多疑是许多帝王的通病,我那母皇也不例外。

“哎!”我幽幽叹息一声,悄悄瞥了迟暮一眼,淡淡道:“音涵汐本与音无厝不和,她样样不如音无厝又偏偏狭隘自负,对音无厝的嫉妒过旺,打压报复的*太过强烈,即使她对消息的真实性有些怀疑也会借此狠狠打压音无厝。”

一件看似不大的事却有多方牵扯,这件事里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谁才是那个受害之人,而谁又因此而受益?

我抬手轻轻抚过后脑勺,伤已经大好,也没留下疤痕,而那害我受伤之人也已被我处置,似乎我的损失不算太大。

“那音涵汐要找的人到底如何了?”花瑾看着我,眼中似乎已经有答案,不过只是想再从我这里最后证实一下。

我看向迟暮,迟暮若有所感的抬眼看我,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丝丝好奇与疑惑,紧张与忐忑,我给了他一安抚的微笑,当时迟暮等人只看到我徒手接下那黑衣领头的剑,却并未看到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想他们对黑衣领头是何结果心中定是好奇。

我转头看向花瑾毫不在意的摊了下手,慵懒而带着丝冷意道:“音涵汐永远都别想找到她了。”

花瑾跟迟暮看着我都微微怔了下,既而又了然的收回了眼,花瑾不再继xù

这个话题与我闲聊起了关于娶夫添置东西的事,迟暮垂着头默默跟着不知正想着什么。

今天炎渝还没回来,当我们到达餐厅时炎渝的贴身小厮带回他的话,说是整晚都会留在“云绣宫”加班。

“云绣宫”虽忙,但这些天似乎没忙到要通宵加班的地步吧,我纳闷呢喃:“怎么忙到那种地步?”本也没想到小厮会回答,却只听小厮道:“回公主,三天后是三公主生辰,渝公子正赶制一件冬天的外袍送给三公主。”

赶制礼物?知dào

炎渝这么加班加点的为蓝婧做衣服,我心里说不清是何种滋味,总之不是太好便是,淡淡应了一声,轻轻挥了下手:“嗯,知dào

了,下去吧!”

晚膳时,迟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饭后回院休息时与他一起向后院走去,走到“月园”外我与他道别向园内走去,在将走进大门时他将我叫住,似是好踌躇了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声音带着紧张与忐忑。

我转回身看着低垂着头,浑身因紧张而紧绷的迟暮,疑惑问:“怎么了?”

“公主。”迟暮声音稍大的叫了我一声,抬起眼来看我,紧咬着下唇,面上满是紧张,眼中慌乱筹措焦虑来回闪动,我眼含疑惑静静看着他,也不催促,等着他开口。

迟暮粉透的唇动了几动,垂下了眼,一副十分难以启齿的模样,忽而豁出去般道:“不知公主何时去“暮园”留宿。”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两个字更是轻得几乎听不到。

呃……

我错愕的怔在原地,看着低垂着头因羞怯害臊而脸颊通红的迟暮,看着他满脸红霞下的忐忑不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与我说这个,也难怪他筹措那么久,好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咳一声,看着迟暮温和道:“迟暮。”叫了一声又不知该如何说,想了想再度开口:“迟暮,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过份的事,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是朋友,你懂吗?”

这样说可以吧?可以吗?我有些迷糊。

“我……我……”迟暮听了我的话头垂得更低,浑身几不可察的颤抖了下,声音轻得连蚊呐都算不上:“我现在是公主的人,有,有义务……”

“迟暮。”我打断他的话,在心里叹息一声,向他缓缓走去,一直逼近,直到与他仅剩一步之遥也并未有停下的意思,迟暮惊慌的向后退了两步。

我看着他紧张得浑身都紧紧绷着又想要强自镇定而无果,且得不知所措又脆弱的模样,摇摇头收了脚步,语重心长的道:“迟暮,我之前跟你说过,那些流言蜚语听听就算了,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也不必跟我说什么为人夫的义务。而且你看,你并不喜欢我靠近你,我们就当朋友,当朋友好好相处半年就行了。”

“朋友?”迟暮轻轻抬眼看我,带着迷茫与不解还有些我看不懂的忧伤。

“对,朋友。”我看着他坚定点头。

“我,不知何为朋友。”迟暮轻轻垂下眼去呢喃般道。

我心忽而一疼,迟暮因女皇而未与任何人有过多接触,曾经女皇就是他整个世界,朋友这个词于他而言确实是太过陌生,其实,于我而言又何尝不陌生?曾经我的整个世界只有导师。但,有幸的是我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在那模糊而遥远的记忆里还有“朋友”这个词,可,那是儿时的玩伴,长大后又怎能与朋友如儿时般相处?

一时间,我也有些迷糊起来,到底要如何与眼前这在自己面前谨慎小心的绝美男子以朋友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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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单独见面

流言蜚语伤人于无形,有些话题总是被人们反复提及,比如迟暮不受宠爱,成亲一月闭月公主不曾在他院中留宿一晚。

有人说是我不喜迟暮,故yì

冷落他,有人说是迟暮心系女皇不愿与我成那夫妻之实,更多的人偏信于后一种说法。

于此,有人庆幸、有人欢喜、有人不屑、有人嘲讽、有人钦佩,更多的人则谴责迟暮不配人为夫,既已嫁为人夫就该尽为人夫的义务,岂能如此心念着旧情而罔顾为夫之道?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前尘往事全拍走,他已嫁我为夫就该遵从夫纲,以我为中心,而夫妻之事是夫妻之间必不可少的。

迟暮为人严谨,在传统教育下成长的他,思想比月国一般男子古板,因从小到大唯一接触的是一国天子的女皇,他也比一般人小心敏感许多,这些流言蜚语对他的影响势必很大。

我看着面前低垂着头,显得忐忑而不知所措的迟暮,他是嫁给我的侧夫,我真的能与他如朋友般相处?

朋友?何为朋友?

我踌躇了一会儿有些艰难的解释:“朋友就是彼此关系要好,心里有着对方,彼此和谐融洽的相处,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就可以找朋友诉说,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朋友一起玩耍,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可以找朋友帮忙,朋友,大概就是这样吧!”

迟暮轻轻抬眼有些懵懂的看着我:“可,我已嫁给了公主,我们。现在是夫妻。”

看着迟暮绝美的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我怔了怔,抿了抿唇,继xù

有些艰难的说明:“虽然我们表面上是夫妻。但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所以,我们就当朋友即可,你要有什么可以找我说,我们可以关系很好,就是没必要做夫妻那些事。你也就不用履行侧夫的义务。”

迟暮,一个清隽高远,如雪山顶纯净雪莲般的男子,清冷淡漠得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与已无关,实则那些不过是他的伪装,他不愿也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所以他用清冷将所有人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使得人们不敢轻易踏入,一直以来他都那么孤寂的过着,独自站在那高远的雪山顶。

直到有一天。我无情的将他扯下,将他那清冷的世界撕开了一道裂口,原本的平静被打破,他慌乱不知所措,因着我讨厌他的传言,所以。他在面对我时总是小心谨慎,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总是拘谨约束。

“迟暮。”我放柔了声音:“你明白了吗?”

迟暮轻轻点了点头。

“真的明白了?”我不放心的确认。

“嗯。”迟暮轻轻应了一声,低垂着头朝我行了礼:“迟暮告退。”转身缓缓离开,背影似带着淡淡的哀伤。

“唉!”我叹息一声,转身向“月园”走去。

原本我以为我与迟暮会保持着一种我所谓的“朋友”关系到半年后一拍两散,之后便再无瓜葛,没想到一件事情的发生将一切平衡彻底打破,而打破平衡的人,就是我自己。

农历十月末,天气越来越冷。贪恋温暖的被窝,早上我更加不想起,小果叫我起床更加艰难。

我无力的趴在小果身上,下巴挂在他的肩膀上,半梦半醒的任由小果伺候着我穿衣、洗漱。喂我吃早餐,再将我抱到马车软塌上好好躺着。

我眯着眼看着坐在对面的小果,迷蒙的笑着呢喃:“小果,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哪?”

小果怔了下,眼中快速闪过一抹伤痛,浅浅一笑,温和道:“只要公主不嫌弃小果,小果会一直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

“嗯,小果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倦意来袭,我缓缓闭上了眼懒懒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小果,等左宣嫁过来你就别再管那么多事了,专心伺候我可好?”

马车晃晃悠悠,耳畔全是车轮的“轱辘”声,好一会儿,才听小果轻轻道:“小果一切全凭公主作主。”

“嗯。”我状似满yì

的微笑抓紧时间补眠,小果啊!不知刚刚你都想了些什么?

感觉才刚刚要睡着,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我眼睛不睁有些烦闷的问:“这么快就到了?”

“不是,还没到。”小果温柔的声音带着丝丝安抚:“我去看看发生何事了。”

感觉小果掀开车帘开了车门出去,我翻了个身继xù

睡觉,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似是三公主派人给我送来什么东西,很快小果回来,马车继xù

前行。

到达国子监,我满心哀怨的从软塌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小果递上毛巾让我擦脸清醒,边道:“公主,三公主送来请帖,请公主今晚一叙。”

我接过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感觉清醒不少,将毛巾递给小果:“三公主?她请我干嘛?我跟她有什么好叙的?”

小果接过毛巾摇摇头,将一张请帖递给我:“这是三公主派人送来的。”

我接过,打开看着边呢喃:“单独在河西画舫见面?”我将请柬扔到矮几上,挑了下眉,若有所思的呢喃:“单独见面?”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计较。

傍晚放学回去询问之下,炎渝下午已经回府,今晚的晚膳人员齐全,饭后我叫住将要回房的炎渝。

“干嘛?”炎渝转身疑惑看我。

“嘿嘿!”我笑了笑。

炎渝防备的瞪着我,微微蹙眉,我笑眯了眼将蓝婧邀请我的请帖递到炎渝面前:“给你的。”

“什么?”炎渝迟疑接过,瞪了我一眼,将请帖打开,看着眉紧紧拧了起来,将请帖合上,抬眼略带询问的看我。

“我本来以为是给我的,所以打开看了,蓝婧邀请你去叙叙,去吧!去吧!”我随意而大方道。谁叫蓝婧写的请帖没清楚的写明请的是我,所以,我不想去,就送给炎渝去吧!她约我见面无非就是说炎渝的事,这样还不如当事人去。

炎渝微微眯起了眼,向我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你要我去赴约?”

呃……

我吧了嘴,干干的笑了两声:“虽然你们在云绣宫天天见面,但是都忙着做事怕是没时间好好说会话吧!她既然请你,自然是憋了许多话想跟你说,她……”

“你跟我一起去。”

没等我说完,炎渝冷冷命令,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定定看着我。

我面色一滞,讪笑道:“不用吧?上面写着单独呢!”

“你去不去?”炎渝咄咄逼人的盯着我。

“这……”我想我该果duàn

拒绝,不该像个怕老婆的男人一样,不对,不该像个怕夫君的妻主一样犹犹豫豫,但,面对炎渝的强势,拒绝的话竟是没法一下就说出口。

orz……真的很像那种怕老婆的男人啊!

“一会儿我找你一起去。”炎渝说完捏着请帖转身离开。

咦?就这样下最后的决定了?不等我说点什么吗?

“渝……”

看着炎渝的背影眨眼就消失在了拐角,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我那成人之美的心竟就这样夭折。

“公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小果有些无奈的嗔了我一眼,他本来就不同意我将请帖给炎渝。

“哎!”我无力的垮了肩膀,求助的望着小果:“小果我不想去,不想去,那不浪费我休息时间嘛,你帮我想个办法。”

小果浅浅一笑,一副我就知dào

会这样的表情,点了点头:“好吧!”

“真的?”我惊喜的睁大了眼:“小果你有办法?”

“嗯。”小果微笑着点点头,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总感觉他笑容里带着丝坏意。

正当我盯着小果研究间,只听他有些埋怨的道:“公主,你不想去直接叫人回绝了三公主不就可以了,干嘛要把请帖给渝公子。”

“我想比起我,蓝婧更想单独见渝渝吧!”我睨了小果一眼:“好啦!这事你去处理,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我拿了本野史坐在外间窗边软塌上翻看,没多久,就见炎渝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手里捏着请帖,我惊疑的看着他走到我面前,将请帖往我软塌上的矮几一扔,抿紧了唇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有些心虚的咽了下口水,看着盛怒中的炎渝小心开口:“渝……”

“闭月,你真是……”炎渝怒瞪着我,抬手向我一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假装懵懂不知的望着炎渝。

“你!”炎渝抿紧了唇,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指了指矮几上的请贴,再指向我,怒声质问:“小果可都告sù

我了,这请帖是三公主给你的,你就仗着上面没明写你的名字就把请帖给我,还骗我说是三公主送给我的,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暗暗把小果骂了一番,这就是他说的解决之法?难怪刚刚在他笑眼里看到了丝坏意,果然是算计着我呢,看我一会儿怎么讨伐他!不过眼前我得先安抚好这只发怒的小狮子。

于是,我不怕死的问:“渝渝,你发xiàn

请帖其实不是三公主送你的,这么生气失望啊?”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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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章:推卸责任

炎渝立马瞪大了桃花眼,眼中怒火喷涌,氤氲袅袅。渐渐地怒火被迷茫惊疑取代,最后又转成自嘲与颓败,垂下眼,转身离开。

“渝……”

我看着炎渝带着忧伤落寞的背影,心中滋味难明,开口才吐出一个字便收住,我叫他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垂首看着手上的野史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视线转向矮几上的请帖,不如去见见蓝婧,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从我公主府到河西只需坐小半个时辰的马车,蓝婧约的时间差不多是七点半,我准时到达。

河西是京都河面最广的地带,是京都画舫的聚集地,有许些私人画舫,更多的则是隶属于某些花楼于河上表演所用。

七点半正是晚膳后人们刚好出门散步夜玩的时间,河西自是热闹非凡,河面上一艘艘或大或小的画舫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散发着或朦胧或暧昧或热烈的光芒,从画舫内音乐声、唱曲声、谈笑声不时传来。

此刻,我下了马车,站在停靠在码头的一艘有着三公主府标志的中型画舫前,向守在画舫旁的小厮递上请帖,踏上舫板,小果本想跟上被拦了下来。

我转头看了那两名小厮一眼,再看向小果轻松随意的道:“你在这等我吧!若是觉得无聊可以随便到周围逛逛玩玩。”

“是,公主。”小果不得已的恭敬点头。

蓝婧的画舫分三个舱体,前后两个凉亭式的大舱,中间由一个轿顶式的小舱连接。装修布置精细而奢华,两旁挂着莲花灯,跳跃着橘红色的光,与其他画舫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清冷而寂寥。

在最后一个舫舱里,我看到了端坐在窗边盯着外面发呆的蓝婧,一如既往的娇美谦柔,只不过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郁与哀伤。

“三皇姐。”我温和的唤了一声。蓝婧转头向我看来,带着淡淡的审视。

我微微一笑,也不等蓝婧招呼,自然的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从窗口看了外面一眼,除了画舫就是幽幽的河面并无其他,看来蓝婧刚刚是在单纯的发呆。

“不知三皇姐约皇妹前来所谓何事?”我看向蓝婧眼眸含笑着问。

“六皇妹果然变了许多。”蓝婧看着我悠悠道,声音亦如她人一般谦柔,轻轻扯了扯嘴角垂下眼呢喃:“也难怪……”

我静静看着蓝婧。微微蹙眉。轻轻笑了笑并未说话。

“小渝去你府上已经一百三十四天了。”蓝婧抬起眼看我悠悠道:“当初你将他强抢回去时。我生气愤nù

却无能为力,后来听说你休了府上所有男子而他却并未离开,我伤心失望。想要劝说他离开,而他却不愿时我无奈难过。却依旧无能为力。每天看着他想要靠近,却发xiàn

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慌乱焦虑还是无能为力。”

“看到他在你面前生气发火,我很羡慕,因为他在你面前那么真实,看到他不眠不休为你赶绣礼物,看到他不眠不休为你赶制献演服装,看到他为你不眠不休赶制婚裙,我很嫉妒,因为他为你竟然做了那么多。六皇妹,你知dào

吗?我心里有多恨你,有多讨厌你,多嫉妒你?到底凭什么你能让他为你做那么?我不知dào

你到底用了手段迫使他如此。这一百多天他在云绣宫的工作,竟然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你。”

“每天我只能默默看着他,默默待在他身边,看着他开心,看着他难过,看着忧伤,看着他疲惫,看着他离开,去的是你公主府的方向,你知dào

我心里有多难过有多酸痛?”

“我以为我能一直在他身边,我以为他需yào

我,就像我想需yào

他一样,我以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你将我心里设定好的一切与他的美好都打破。你说这是为什么?”

“六皇妹,你告sù

我,你喜欢小渝吗?你心里有他吗?你有为他想过吗?”

蓝婧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对于她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让我心里混乱而胀痛,胸口压抑而堵塞。

蓝婧似乎并不想听到我的回答,眼眸中灼光蒙上一层忧郁与哀伤,幽幽叹息一声,勾唇一笑继xù

悠悠道:“你没有答案,即使你心里有他也不及我万分之一,不管如何,我都会等,等小渝回头看我,等他回到我身边,他会知dào

谁才是真zhèng

适合他的人,我相信他心里是有我的。”

“六皇妹,在这之前,请你不要伤害小渝。”

“呵!”我轻轻一笑,看着蓝婧有些无语又感觉有些悲哀:“这就是你叫我来要说的吗?”

“我只想告sù

你,我不会放qì

小渝,哪怕是娶了正夫,还有一个侧夫的位置留给他,而我心里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他。”蓝婧眼中的忧郁被坚决取代,谦柔的声音也带上了分坚硬:“当初你将他从我身边抢走,将来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希望那时,你不要强行将他留下。”

“呵!”蓝婧的话让我只觉好笑,我看着她淡淡道:“三皇姐,若是他将来选择到你身边,我绝不强留他,若是你能给他幸福最好不过。”

蓝婧静静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探究与不解。

我微微一笑,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当初强抢他没错,但是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强扭的瓜不甜,我知dào

三皇姐你很久之前就与渝渝相识相知,知dào

三皇姐你喜欢他,知dào

你默默在他身边守候着,但是,我想问皇姐一个问题,为何你与他在一起那么久,他都不愿嫁给你?”

“你说我是我破坏了你与他美好的未来,那皇姐为何又不问问自己本身是否存zài

问题?我想借此提醒皇姐一句话,无能为力不过是懦弱之人推卸责任的借口。”

“你说他为我做了许多,你说不知我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他,我想告sù

你,我没有逼他做任何事,也没有对他使用任何手段,我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

从蓝婧的画舫上下来,小果立马迎了上来:“公主,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回头淡淡看了画舫一眼,轻轻摇头,给了小果一个安心的微笑:“没事,回去吧!”

“嗯。”小果微微蹙眉,看了画舫一眼,转身跟着我上了马车。

我侧靠在软塌上,默默回想了一下刚刚蓝婧说的话,无奈的轻笑一声,摇摇头,蓝婧这人还真是有点不知所谓,感觉嘴巴有点干,我才发xiàn

,蓝婧请我来居然连一口茶都没给我喝。

吩咐小果为我准bèi

茶水,看着他从矮几下拿出茶壶与茶杯倒了一杯茶递给我,我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感觉与平常的味道稍有差别:“这茶是新茶?”

“嗯,是昨天刚从内务府领的新茶。”小果浅笑着点了点头,既而疑惑又担忧问:“怎么了?公主?不好喝吗?”

“没,只是味道稍稍有点不一样,好喝倒还是好喝的。”我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茶,内务府的东西啊!闲闲的转着茶杯,我坐到窗边的位置,打开窗看着车外的夜景,继xù

想着蓝婧与炎渝的事。

等?

蓝婧真的等得到炎渝吗?光靠等待与默默守护,炎渝真的会发xiàn

蓝婧是真zhèng

适合他的吗?炎渝心里有蓝婧?有的吧?是有的啊!他不是不眠不休的为蓝婧准bèi

生日礼物了吗?

蓝婧还说什么嫉妒我,炎渝不也在为她付出着?

我将茶水一饮面尽,或许蓝婧等得到炎渝吧!而那或许不是我能看到的了。

回到公主府,炎渝的贴身小厮向我禀告炎渝在荷花池间凉亭等候,我要小果先回房为我准bèi

沐浴用的东西,独自一人向荷花凉亭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坐在凉亭内发呆的炎渝,昏黄灯光中的人影显得孤单而沉寂,让人微微心疼。

“渝渝!”我走到凉亭内在炎渝身边坐下。

“回来了!”炎渝淡淡瞥了我一眼,语气生硬的道。

“嗯。”我点点头,微微一笑:“你在这等着我,是想知dào

蓝婧跟我都说了什么吧!”

炎渝抿了抿唇,微微蹙眉,好kàn

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窘迫,精美的脸庞浮上淡淡红晕,嘟囔:“那你告不告sù

我?”

“其实她找我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你的事了!”我看着炎渝脸红的可爱模样心生愉悦,简要的跟他转述了我与蓝婧见面的对话,最后不忘吐槽一下:“她请我去居然连一口茶水都不给我喝,你说你不愿意嫁她是不是因为她太小气?”

“嗤!”炎渝嗔了我一眼:“她才不小气呢,只是她不喝茶,还怎么请你喝茶?”

“她不喝茶?那喝杯水总成吧?”我不满嘟囔。

“那河里那么多水,你想喝自己不知dào

喝。”炎渝横白我一眼:“再说你那么讨厌谁要请你喝茶?”

“啧啧啧!”我看着炎渝摇头叹感叹:“其实蓝婧说那么多话有一句还是说对了。”

“什么?”炎渝疑惑瞪我。

我直直盯着炎渝,半玩笑半认真的道:“就是你心里有她啊!”

炎渝抿紧了唇,拧着眉狠狠瞪我,刚刚轻松的气氛一点一点凝固!

ps:

非常感谢明听弦,julia雅

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又晚了,啊啊啊!什么都不说,想shi,最近好忙,时间不够用,脑子不够用~~嘤嘤~~

第一七一章:窥觑的视线

“呵!”炎渝垂下眼,似自嘲似哀伤又似无奈的轻笑一声,将要凝固的气氛瞬间飘散,只听炎渝轻幽问:“若我心里有她,你?你怎么看?”

炎渝的问题让我的心“突突”飞快的跳了起来,我想我应该表现的没所谓,该轻松随意的跟他说“你小子终于发xiàn

自己的心意啦,终于开窍啦!这是好事啊!既然你心里有她,而她又那么爱你,那还要说什么,自然是在一起啊在一起!”

可是,这些有点违心的话似乎想要说出来有些困难。

“你不必回答。”我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炎渝就又开了口:“假设性的问题没什么好回答的。”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心里有三公主没错,那也只是因为当三公主是朋友,仅是朋友,我没有因发xiàn

请帖其实并非是请我去而生气失望,也不想知dào

你将请帖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至于不眠不休赶制衣裙,那些是我的工作,不眠不休不过是我对工作的一种态度,没其他意思。”炎渝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我呆怔的站在凉亭内,看着炎渝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夜色中,心里生出些许怅然。

来到这个世界最先接触的是小果,之后便是炎渝,若是蓝婧不说,我都不知dào

我与炎渝同住一个屋檐下已那么久。

蓝婧果然是深爱着炎渝的,这一百多天或许对她来说度日如年吧?不然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慢悠悠地走回了“月园”直奔浴室,将自己泡到热水中。仰着头由莲蓬头的水冲刷着脸庞,将心中的纷乱冲顺。

半夜,某种沉静已久的东西在身体里蠢蠢而动,发xiàn

异样的异能将想要作乱的东西吞噬。我醒来却并未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嘴角扯开了一抹浅笑,那新茶果然有问题,不过是预料之中的罢了。没什么可难过的。

转眼时间便到了十一月十五,正式进入冬季的天气夜间温度很低,这一晚天空阴沉,异能爆fā

之时外面下起了大雨,原本出去的小果又折返了冰室,我虽被异能的爆fā

折腾得我死去活来,但脑子却异常清醒,迷离的眼看着小果满眼惊愕与心疼的跪到了冰床前。

以前闭月病发时小果都守在她身边,至我的灵魂带着异能进入闭月的身体后。每月的“病发”我都让小果到外面守着。他见过我异能爆fā

后的狼狈。却并未见到我异能爆fā

时的痛苦狰狞。

小果看着我心疼得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颤抖的伸手想要抓住我手,我看着心中忧急。异能爆fā

时我身体表面温度过高,一般人根本无法承shòu。定会将他灼伤,被折腾得呼吸都嫌费力的我,努力憋了一口气嘶哑的声音艰难的吼出口:“别碰我。”嘴里绑了毛巾吐出的话语根本不清晰,但能勉强听懂。

小果怔了怔,微微瞪大了眼,看着我嗫嚅:“公主,公主。”眼中满是疼痛,眼泪掉得更加汹涌,颤抖的手伸到我身子上方,水雾迷蒙的眼瞪大,声音颤抖而无措:“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烫,公主,公主。”

“滚出去。”我又奋力低吼一声,痛苦的闭上眼晴,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异能爆fā

的样子,那狰狞狂暴的可怖模样,连我自己都厌恶恐惧得不忍直视。

痛,生不如死,疼痛碾压着我每一个细胞,拉扯着我每一根神经,那种从灵魂深处施虐的疼痛让我痛苦的挣扎起来,小果担忧而焦急,抬手想安抚我,手刚碰到我便传来“嗤”的一声,小果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的抬起自己的手,呆愣的看了看,再呆愣的向我看来。

一波猛烈的疼痛过去,间隙中我无力的看着小果,努力让迷蒙的眼中带上笑意,努力给小果一个安心的眼神,用眼神无声道“出去的吧小果,我不想让你看我这个样子。”

“公主,我,我去外面为公主守着,到时间了再进来。”小果咬紧了唇,深深看我一眼,不舍转身,缓缓向外走了两步,回头看我一眼,咬牙快步走了出去。

听到冰室的门关上的声音,我舒了一口气,还好小果懂我的意思,异能又开始了新一波更加猛烈的爆动。

不知过了多久,异能的爆fā

终于渐渐停歇,我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疼痛消逝后的脑子开始慢慢运作,明明是封闭的石室,今晚整个过程我却都有一种被人窥觑的感觉,我知dào

不是小果,但定是认识的人,那眼神十分隐秘,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静静躺在冰床上等待着温度降下,我狠狠喘息,如同被抛到岸上的鱼,意识一点一点剥离,迷迷糊糊间小果进来将我抱了起来,动作比以往更加轻柔,带着遏制不住的颤抖。

小果身上湿透,是冬天的雨水,我心里有些焦急担心他生病,却无法有一丝表示,这个傻瓜就在外面淋了这么久的雨吗?

本来小果身上应该冰冷一片,但被他拥在怀里我却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冰冷,身体的热度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感觉得到小果将我抱出了冰室,雨不知何时已停,外面的空气清新非常,夜半雨后的北风吹来本该寒冷,本该能稍稍吹散我身上的热度,我却依旧没有丝毫感觉,倒是感觉到小果狠狠抖了抖,将我搂紧了一分加快脚步。

迷糊中我感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错觉,那窥觑的视线是真实存zài

的,而小果仿佛丝毫不觉,抱着我一路向“月园”走去,那道视线一直跟随,对方竟能躲过我府上的暗卫,看来武功与隐匿的功夫都很高强。

不知对方是何人,但那视线给我感觉似乎并无dí

意,仿佛带着探究惊奇还似隐含着丝丝心疼,到底是谁?冒着冰冷的冬雨偷窥我“病发”意欲为何?

当小果抱着我走进浴室,抱着我一起泡到温水里时,我模糊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消散。

意识再度微微恢复时,是我肚子“咕噜”造反的时候,我微微睁开了眼,守在床边的小果立马趴了过来满脸关怀与心疼,柔声问:“公主醒了,可是饿了,我马上去拿吃的来。”

我看着小果转身出了卧室,很快便端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进来,香味瞬间在卧室内弥漫开来,我开心的微微一笑。现在是冬天外间已摆上了火炉,砂锅煲好的粥正好在外间的炉火上温着。

小果喂着我吃了一小碗肉粥,我便再也吃不下去,最近异能爆fā

后我胃口很差,力qì

恢复得也慢,我要小果晚上只需准bèi

有营养有利于恢复体力的稀粥即可。

“公主,不再吃点吗?”小果柔声询问,担忧的看着我,心疼得仿佛要碎了一般。

吃过东西稍稍恢复了些体力,我微微一笑摇摇头:“小果,你快去休息吧,你晚上淋了雨可别感冒了。”

小果放了碗,扶抱着我躺下,蹲在床边温柔而心疼的看着我:“公主,让我在这陪着公主吧!”

“小果,去休息,这是命令。”无力的声音没有丝毫震慑感反而更像撒娇,看着小果满脸的不情愿,我幽幽叹息一声:“你若不休息好,怎么有精神好好伺候我?”

小果咬了咬唇,勉强的点了点头,为我仔细掖好被子:“那公主好好休息,若是有事便叫我。”

“嗯,快去吧!”我点点头,再无心说话,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感觉小果蹲在床边看了我一会儿,动作轻缓的走了去,我安下心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异能爆fā

后的余热让我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床边有一股凉意,本能的摸索过去,触手的是柔软的冰凉,我舒服的叹谓一声,柔若无骨的冰凉,让我想要更多。

柔若无骨的冰凉?

我迷糊的心神稍稍清醒,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眼,黑暗中看到坐到床边一个纯然妩媚的模糊身影,清澈的眼眸正静静看着我带着丝丝心疼,这眼神的感觉?那个一直窥躯着我的视线?我不由得又清醒了一分。

“幻!”我眼神迷蒙的与那清澈的眼眸对视,无声的念了一字。

坐在床边的身影动了动,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庞,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让我贪恋的蹭了蹭,幻怔了下,动作顿了顿,浑身微微僵了僵,一个呼吸间又缓缓放松下来。缓缓低头凑到我耳边:“公主,让我陪着公主可好?”幻透润的声音轻柔,带着深深魅惑,说话轻轻喷出本应是温热的气体竟让我感觉到如泉水般清凉,舒服得浑身轻轻颤抖了下。

手上传来轻轻拉扯的力道,我这才发xiàn

自己右手正紧紧抓着幻的左手,幻微微一笑,动作轻柔的躺到了我身侧。

我迷离的眼眸呆怔的看着幻近在咫尺那足以羞花的容颜,呼吸间全是幻身上清凉如泉水般的味道,仿佛受到蛊惑般,我往幻的怀里钻去,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环抱着他柔若无骨的腰身,柔软冰凉的触感将我身体内的热度一点一点压制,我满足而舒适的长长吐出一口气,脑袋在幻怀里舒服的蹭了蹭,突然想到一个与现在情况完全不相符的问题。

第一七二章:遥遥无期(加更)

幻很不简单,从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知dào



特别在与他相处这么久后,他的特别之处一点一点显露出来,若说他只是“朝秦暮楚”单纯的头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于他有一个问题我一直萦绕在心头,其实一直想要问他却又找不到适当的时机,若是对别人这样的问题问出来再平常不过,但于幻,我不知为何总感觉不好问出口,或许并不算重yào

,但。

“幻。”我在幻怀里呢喃般问:“幻不是你的真名吧!能告sù

我你的真名吗?”

幻似是怔了怔,我清晰的听着幻有力的心跳,听着他胸膛里传来轻轻地笑声带着妩媚的味道,听着他轻轻地回答:“公主,我的真名叫修桦。”

“羞花?”我迷糊的脑袋昏昏沉沉,难怪他有一张足以羞花的容颜,脑袋的使用有些超出负荷,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心里好笑的想,我叫闭月他叫“羞花”,我们在一起就是闭月羞花。

第二天醒来时,我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陷入迷茫,冰凉柔软的触感还那么真实的存zài

,但身边却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丝毫有人来过的痕迹,我有些不确定昨天晚上幻的出现是真实还是只是我在发梦。

虽然浑身疲惫无力我只想在床上再好好睡上一天,但国子监却是不能不去,而且再过五天便是期末考,想着再五天便放寒假,我多少有了些精神,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在小果的帮zhù

下起床。

“公主。要不今天就别去国子监了。”小果从进来,面上的担忧与眼里的心疼就一直没少过。难得一次小果开明的劝我别去国子监,但我却不得不去,反正也就最后几天便放近两个月的假。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小果蹲着身为我绑完腰带,我伸手抓上他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执起他的手,看着他手上灼伤。心疼的看着他问:“痛不痛?”

小果怔了下,脸颊微红,咬了下唇,腼腆的垂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头:“已经上过药了。”

“小果。”我看着小果垂首间那腼腆柔和的风情,想着小果在我身边默默的陪伴与毫无怨言

的付出,想着他看着我时眼里真实的温柔与真诚的心疼,想着他因我的疼痛而痛苦流泪,那般的担忧无措。

我放开小果的手臂。将他轻轻拥在了怀里。小果浑身紧绷。惊愕的抬眼看我,接触到我的视线又慌忙垂下眼去,细腻的俊美脸庞红霞飞速晕染。

我看着小果这腼腆娇羞的模样轻轻一笑。环着他的手臂缓缓收紧叹谓般呢喃:“小果。”自从发xiàn

小果悄悄出去后,我平时虽表现得如平常般与小果相处。但心中却还是多了一层隔阂,无论我如何自我开解也无法去掉。

现在,我终于想通,不论小果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我,只要他在我身边真心待我,只要他看着我时眼里只有我,只要他还会对我温柔,心疼我,为我担忧,其他一切便都不是问题。

“公主。”小果在我怀里渐渐放松下来,缓缓伸手环上我的腰身。

清晨的房间里,我与小果静静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与温度,温馨美好。

只是,我微微蹙起了眉,轻轻松开了小果,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很烫。

“小果。”我不满的嗔了小果一眼:“发烧了怎么不告sù

我?”

“公主,我只是有一点点发烧,没事的。”小果腼腆的笑笑毫不在意道。

“那么烫还只是一点点?”我有些不悦的又嗔了小果一眼:“今天你哪也别去,在家好好休息。”

“啊?不行啊公主。”小果焦急的叫了起来,急切的看着我道:“公主比我更不舒服,我怎么能让公主一个人去国子监。”

“小果,我没事,倒是你。”我无奈叹息一声,没事才怪了,我真是浑身无力一点都不想动。

“公主,我已经吃了药,一会儿就能退烧。”小果看着我认真说着,转而心疼呢喃:“倒是公主。”

药石于我没有丝毫作用,每次病发,小果只能干等干看着,我能想像他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奈与心痛。

最后,我拗不过小果,只得如常般带着他去了国子监,好在上午下了第一节课,小果的烧便退了,而我依旧浑身疲惫无力,表面又要装着无恙,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我的异样。

第一节课交了课堂作业我便趴在课桌上睡觉,好在我平常都是如此便也无人多想,现在天冷再加上昨晚下了雨,我自然不再去后山草坡补眠,冷我自然是不惧但小果不同。

第二节课是刺绣,难得一见的炎渝助教今天出现在课堂上,让同学们好生激动了一番,至蓝婧请我那晚与炎渝在莲花池凉亭单独谈过一次话,后面这些日子便很少碰到他,更别提单独说话聊天,他回去用晚膳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总之便是一个字,忙。

炎渝头上的伤已经大好,蓝婧生日那天向我下了请帖,我没去,命小果挑了礼物让去三公主府的炎渝顺便一起送了去。

我记得那天炎渝回来得很早,完全没到宴会结束的时间,我就忍不住腹诽三公主孬,炎渝都亲自送上门了,她居然就这样放他回来,她想要得到炎渝,真是遥遥无期啊遥遥无期!

“咝!”

手指上传来一下刺痛,我倒吸一口冷气,想得太入神,被针扎到了手,一滴血溢出滴到白色的绣布上,有些刺眼。

“公主。”小果担忧心疼的捧起我的手,不由分说的放到了嘴里吸了起来,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炎渝看着我眼中担忧一闪而过。看到小果的动作又狠狠瞪了我一眼,别过眼去。

呃……

我有些僵硬的看着小果的动作,心“嘭嘭”跳得飞快,同学们已经不再关注我这一边。认真绣着自己的东西,其实主子手受了伤贴身小厮或执事这样处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同学们自然是见怪不怪。

小果放开我的手,被扎的地方已不再渗血。只剩下一丁点红痕,小果抬眼心疼的看着我,微嗔:“公主发什么呆呢?小心些啊!”

我呆呆看着小果微微回神,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僵硬的问:“小果你吸出的血呢?”

小果看着我眼睛眨巴眨巴,面色僵了僵,缓缓变红,呐呐道:“我吞了。”

我顿时有些凌乱,嘴角抽搐。环顾了周围一圈。发xiàn

没人注意着我们。抓着小果的手臂压低声音急道:“快吐出来吐出来!”

“吐不出来。”小果委屈而疑惑的看着我:“为什么要吐出来?”

这……

难不成你不觉得恶心吗?我一时无言以对,只得继xù

凌乱。

异能爆fā

后的第一天终于熬了过去,坐在放学回去的马车。我有心去“朝秦暮楚”找幻问问昨晚的事,但又耐不住身子的疲惫想着回去早些休息。只得将这事暂放一边。

回到公主府炎渝跟迟暮都还未回来,我不紧不慢的向“月园”走去,碰到带人搬花的俏儿,忍不住停下脚步。

“公主,你回来啦!”俏儿咧嘴一笑向我行了一礼又微微蹙起眉,关心问:“公主,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知dào

俏儿是因我病发的关心,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些白玉兰?”

“是往瑾先生院里送去的。”俏儿满眼喜爱的看着眼前花盆里的花:“京都有个山庄冬天也很温暖,所以这花现在还开着,瑾先生便派人买了些来。”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小厮抱着花盆往花瑾住的方向走去,看着那或盛开或含苞待放白玉兰花,想到天律宫迟暮住的“律园”后那一大片的白玉兰,本还以为是送去迟暮院里的。

“天律宫的白玉兰是女皇派人种上的,并非因我喜欢。”

不知何时迟暮站到了我身后,冰凉柔软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自嘲,我转头向他看去,只见他静静站着淡淡的眼神从白玉兰上轻轻转到我面上,我怔了怔,迟暮轻轻垂下眼去,缓缓从我身边走过。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里形成,据不完全可靠的八卦消息称,女皇曾十分喜欢花瑾,花瑾初入宫嫁给女皇成为贵君时曾盛宠一时,但花瑾本人其实并不想入宫,因某种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入宫为君,对女皇的态度自然便冷漠非常。

花瑾不喜欢女皇,对她甚至是十分厌恶,于女皇的示好均不放在眼里,后来不知是何种原因,许是帝王的情本就不会长久,再加上花瑾的不识抬举,女皇终是对他失去了耐心,将他赐给韵王。

想到迟暮与花瑾相似的清冷,难不成迟暮只不过被女皇当成了花瑾的替身?

圈养的替身?

那迟暮该是何其悲哀?

我摇摇头甩掉脑中的设想,看着迟暮独自向后院走去的背影,一身如雪的简约白袍,一头随意披散如墨的长发,行走的冷风微扬起那雪白与墨黑交缠,如同一副美得让人心碎的画卷,

他从画卷中走出,带着落寞与孤寂独自行走于世间,没有目的没有终点,独自一人清清冷冷,一直前行不后退,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消失在那茫茫冷寂间,余留一丝让人心疼的清冷萦绕心间。

“公主,我的名字是女皇取的,你可知她为何给我取一个这样的名字?”迟暮前行的身影微顿,如雪一般柔软又冰凉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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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么~~~这一章是为热恋酱升舵主送上的加更!本淫已学习结束回家,不过学习过后就是工作,真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半吊子的工作效率低下!真是时间不够用啊!脑子不够用~~~唔唔~~~~~

第一七三章:不能碰

我怔怔站在原地,看着迟暮缓缓转过身,静静看着我,冷风扬起他的长发,发间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浅的笑,迟暮的笑美,带着自嘲的笑同样很美,美得让人心碎。

迟暮淡淡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带着清冷与落寞,消失在我视线里,留给了我一个问题却没告sù

我答案。

十一月十八到二十是期末考,十八正是异能爆fā

后的第三天,体力较前两日是恢复许多但精神依旧不济,索性那天的考试是文考,尚得应付得来。

后半年的期末考不若前半年的升学或毕业考,女皇带着一班大臣亲临那般隆重,此次考试低调的进行着,一切顺利结束,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休息两个月,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看着车窗外街道在夕阳下的热闹,冬天的阳,总会让人感觉温暖。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我想了想,吩咐小果去“朝秦暮楚”。

冬季寒冷,“朝秦暮楚”热情不减,欢声魅语、调笑打闹,暧昧迷离!让人忍不住流连忘返,沉醉在这温柔奢靡里。

当我进入那仿若独立小城的“暮楚阁”时,妖姐立马堆着笑脸迎了上来:“六公主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我轻轻笑笑,含笑的眼眸落到妖姐眼中,并未多言,好些日子没来了吗?我想了想似乎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一名小厮跑了过来,朝我们行过礼后在与妖姐耳语了什么,妖姐微微蹙眉。有些抱歉的向我看来。

我理解的笑笑温和道:“妖姐且去忙吧!”

妖姐妖娆一笑:“真是非常抱歉,那公主请自便吧!”

“嗯!”我点点头,其实比起有人领着,我更想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走。其实也不算乱走,而是想去找幻,但却一时又有些失了勇气。

这几天我想了又想,觉得异能爆fā

那晚幻的出现绝非梦境。若真非梦境那暗中偷窥的又真是幻,那我该如何面对他?

“小果,你先去吃晚饭在马车上等我,我去……找幻。”站在“百花院”入口,我先遣退了小果,独自一人走进了百花院。

冬季的“百花院”添了许多新花院,花院的深处便是幻的居所,临近“百花院”另一端的出口我却有些胆怯。

犹犹豫豫的又退回花院内,在那些交岔的小径里漫无目的徘徊起来。不时听到某些花院小楼里传来某种暧昧的喘息与低吟声。

我有些颓败的叹息腹诽。这些非人类这么早就开始那啥!要不要那么饥饿干渴?心中有些烦乱。

“公主。”

我顿住脚步看着出现在前面。幻的贴身小厮。

“公主可是来找公子的?”

没等我回答小厮继xù

道:“公子正在梅花亭会客,公主请随小奴来。”

我微微蹙眉,看着小厮那恭敬邀请的姿势。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又一条花间小径。进入一处梅园,梅花含苞待放散发淡淡冷香,后知后觉我才想起小厮说幻正在会客,这样我去真的可以吗?

心中对见幻本就犹豫的我脚步不由得渐渐放缓,小厮发xiàn

我的异样,微微侧头,眼带疑惑。

我假装随意的笑笑道:“幻正在会客,我去会不会打扰了?”

“无妨,公子说,若是公主来了,无论公子正在做什么都可将公主带过去。”小厮毫不在意道。

无论在做什么吗?我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诧异莫名:“这?这话?幻是什么时候交代你的?他知dào

我要来?”

“呵!”小厮轻轻一笑道:“今天。”

之后便是无言,我默默跟着小厮拐过一条小径,看到左前方出现一个圆形的小梅花园,园中四方凉亭若隐若现,亭里依稀看到人影晃动。

走到小梅园外时,只见里面几人站身相对,似在告别,除了幻外是四个衣着气质不俗的年轻男女,两男两女,呃……不对,还有一个趴在亭中木桌上的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女子先是抬起了头,后缓缓站了起来,身子有些不稳的晃了晃,向幻伸出手去。

就在那女子的手将到碰到幻时,幻周身的气息瞬间沉冷,手臂一抬,只见那女子的手便向后歪去。

“咔”一声,手腕竟是被生生折断,那女子立马痛呼出声,我脚步僵在原地,下巴有些脱臼的看着凉亭中冷酷漠然的幻,只见他袖袍一挥,那女子便倒飞出去狠狠摔到了地上,痛苦挣扎了几下愣是没能爬起来。

其他四人对幻的举动并无讶色,像是再正常不过,只是都惊惧而恐慌的低垂着头僵在原地,自然也没人敢去帮扶那倒地不起的女子,亭内的气氛冷凝得仿佛能将人彻底冰冻。

“公子十分不喜别人碰他。”小厮在我身边淡淡解释:“哪怕是有那个念头都不行。”

我有些僵硬的看了小厮一眼,只见小厮盯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满脸冷然的写着“活该”两个大字。

“公子不会让别人碰到他,若是有人故yì

去触碰公子,下场就像那样!”

我在小厮话中悄悄咽了口口水,幻讨厌别人的触碰到这么变态的程度?难怪之前我与幻肢体上有所触碰,不论是蓝烨还是海棠、玉笛都有过惊异错愕的表现。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我瞬间感觉自己手腕身子都隐隐作疼起来,不解为何幻不排斥我的触碰,难不成于他来说我是特殊的存zài



这样想着我心里不由得有些自得起来,转而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幻不会是隐忍着我打算日后一起算总账吧?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如此隐忍于我?

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好起来,而那边的幻已经发xiàn

了我的存zài

,淡淡看我一眼,转向几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些人慌乱的拉起倒在地上的女子,如蒙大赦般从凉亭另一边迅速撤离。

幻站在凉亭里清澈的眼眸向我看来,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清润如泉柔似水,纯然妩媚比花娇,仿佛刚刚看到那冷厉的人不过是我的错觉。

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zài

?而我于他又是怎样的存zài



羞花?修桦!

“我的真名叫修桦。”

脑海中依稀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修桦啊!是修桦不是羞花,“朝秦暮楚”乃月国八大世家之一修家的产业,那个传承了千年神mì

低调而强dà

的世家。

修姓,一个最为霸道的姓氏,在月国乃至整片五国大陆,非修家人士不得使用,不像蓝姓,是月国的国姓,月国许多人都姓蓝,姓氏在这片大陆没有皇族专用姓氏一说。

那么,幻在修家又是一个怎样的存zài

?难怪初见他说到赎身一事时,他说他这辈子恐怕都离不开“朝秦暮楚”也无法离开。

“公主,你打算在外面站到何时?”清澈透润的声音将我的心神拉回。

我呆了呆,给了幻一个不好意思的笑,稳了稳心神不紧不慢地向凉亭走去,小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整个梅园似乎仅剩下我与幻俩人。

凉亭里,我与幻对面而立,似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夕阳早已彻底没入地平线,冬季的夜很冷,寒风吹过,挂在凉亭中心的梅花灯轻轻摇晃,光影闪动,微凉。

“咕噜……”

很不和谐的声音打破渐冷的夜。

“噗!”幻喷笑出声,冷凝的气氛瞬间瓦解。

我有些尴尬的抿起了唇,拧了拧眉。

“呵呵呵……”幻愉悦的笑了起来,如泉水流淌润人心肺。

我轻咳一声,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嗔了幻一眼:“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公主可是饿了?”幻看着我声带笑意的问。

我撇了撇嘴睨着幻道:“能不饿吗?从中午到现在我可是粒米未进?而且下午还是三项消耗体力的考试,我早就饿了好么?”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话,刚刚还在“百花院”里转了那么久。

“嗯。”幻微笑着点点头:“公主考试辛苦了,那让我为公主做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公主如何?”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毫不客气道,异能爆fā

后这三天我胃口又不好起来,偏偏又碰到考试这么费力费脑的事。

与幻一起去了他的专属厨房,我如往常一般靠在门口看着厨房内忙碌的幻,体会着一如既往的温馨感觉。

“幻,十五我病发那晚你可是去了我公主府?”心里的疑问终究是不吐不快,我看着幻忙碌的身影,这原本我以为沉重的话题就这样轻轻又随意的挑起。

幻回头看我一眼,清澈的眼眸中心疼之色一闪而过:“公主的脸色很差。”

我抬手搓了搓脸反问:“是吗?”可,说完我便发xiàn

,我可是戴着面巾的,幻说我脸色差难不成有透视眼不成?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懒懒问:“你何时练就了透视的功夫?”

“呵!”幻转过身来看着我,清澈的眼眸水波盈盈,嘴角微微上扬,缓缓抬手指向眼睛:“我看公主,用的是不这里。”如青葱般柔嫩漂亮的手下移,定在心中的位置:“用的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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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我需要你

幻透润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我怔愣着呆呆看他,心,翻起波浪,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口,仿佛有什么将要喷涌而出,“嘭嘭嘭”在心里奔跑乱撞。

“幻!”我垂下眼,似梦呓般低唤了一声,抬起眼直直望入他那清澈的眼眸:“你为何要去看?”

“公主知dào

那晚我在外面?”幻有些诧异的反问。

“嗯。感觉到了。”我点了点头。

幻本微微上挑的凤眸微勾,那纯然的妩媚仿佛在我心口上挠了挠,又麻又痒,幻坦然与我对视:“我想多了解公主一些。”

这一晚,我与幻聊了很多,聊到他身上为何如此冰凉,聊到他为何不喜他人触碰,聊他为何有这精湛的厨艺。

幻说,他的冰凉是因为中毒,一种让他身体如尸如蛇般冰凉的毒,让他彻底失去对温暖的感知,因而他不喜他人触碰,更加不喜触碰他人,因碰到他人的触感亦让他觉得对方冰冷如尸,他很讨厌也害pà

那种感觉。

他说这种毒除了感知外对身体并无大碍,说这种毒得是炽阳体质的人练就的炽阳神功方能化解,他说他只能在我身上感觉到人正常的温暖,他说只有与我相拥而眠时才能安然入睡。他说他以为这辈子都再也体会不到温暖,直到遇到我。

我告sù

他,我或许并非炽阳体质,也并未练就炽阳神功,我问他信不信。

他说,信。

我说若是毒。即使我并非练就炽阳神功或许也能为他解。

他笑,说现在暂时不想解了。

我问他为何?

他说,公主需yào

我身上的冰凉,哪怕无法真zhèng

解除公主的痛苦。起码能让公主好受一些。

我默然亦感动。

他担忧问我,公主的“病发”还能承shòu多少次?

我愕然,垂首道:“不知dào

。”

我问他那对他下毒之人是谁?

他说,是一个他曾唯一尊崇敬爱之人。因此事也因家族环境的原因,他不敢吃任何别人送上的食物,因此他练就了一身厨艺,那年他才五岁。

他说,后来他将那人杀了,毫不犹豫,依旧是五岁那年。

他问我,会不会觉得他很残酷。

心,为他疼到微颤。我说不。若非如此。恐怕今日我也无法与他在小院里安然聊天。

他笑,公主就不觉得我命运可怜,安慰安慰我?

我说为何要安慰你?那都过去了!

他笑着嗔怨我。公主真是冷血。

我说,我每天热血沸腾。

于是。他吃吃笑了起来,将我紧紧拥在怀里,轻柔的道:“公主,我们彼此需yào

,不,是我更加需yào

公主,所以,请公主无论“病发”多少次都要撑下去。”

我说,“好。”

我突然发xiàn

了世上比“我爱你”更动的听话——“我需yào

你”。

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半夜,洗漱过后将自己扔到床上,美滋滋的想着明天要睡上一整天啊一整天。

哪知。

“公主,该起了!”

我感觉自己并未睡多久,小果如魔咒般的声音便在我耳边响起,我烦闷的翻了个身继xù

睡觉。

可小果并未打算放过我,锲而不舍的叫着我起床,并如往常般想将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捞了起来。

“小果你是闹哪样啊!糊涂了咩?早起干嘛?放假了放假了,好么?”我紧紧抱着被子死赖着不起来,烦郁的嚷嚷。

“公主忘了今天要去天禅寺了么?”小果无奈而宠溺的叹息一声耐心道。

我艰难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眯着眼看小果:“去天禅寺?我去天禅寺干嘛?”

“呼!”小果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坐到床边:“公主果然是忘记了。”

我莫名看他。

“公主娶正夫都得上天禅寺净斋七天,圣旨上可是写了公主今日要上天禅寺。”小果浅笑着看着我解释。

“净斋?”我彻底掀开了沉重的眼皮:“还是七天?”我嘴角抽搐,圣旨上有写么?我完全没注意到啊!摔!

“是呀!公主赶紧起吧!”

“不起。”我翻了个身嘟囔:“好不容易放假能睡一个懒觉了,你要我早起?反正说今天上天禅寺,也没说非得早上,我要睡饱再说。”我可是想着今天要睡一整天的,呜呜!

“公主得在天禅寺大师们下早课时赶上去净身用早斋啊!”

就这样,我被小果无情的从被窝里捞了起来,洗漱过后塞进了马车,向天禅寺而去。

马车在天禅寺山下停了下来,将近山脚时,一辆三公主标识的马车正好往回走,与我们擦肩而过。

我望着那盘旋的山路,再想着山后那长长的阶梯,一阵头晕目眩,我还没睡够,没睡够,没精神没力qì

,本应在睡梦中我的居然要大清早爬山?顿时我内牛满面。

“必须自己走上去?”我看着那高高的山,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没睡够就算了,早起还没吃没喝,这是想累死我的节奏么?

“上去吧公主。”小果满眼鼓励的望着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我无奈叹息一声,向山的路口缓缓走去,发xiàn

小果没跟上来,疑惑转身:“小果你还不跟上,站那干嘛?”

“小果只能送公主到这里了,公主得自己上去。”小果歉然的看着我。

“为嘛?”本以为有人陪我一起爬山,有个伴啊,心里多少有些安慰,现在告sù

我只有自己一人受这罪,我本阴郁的心更加郁卒。

“这是规矩呀公主!”小果无奈看我,带着不舍与心疼:“这七天公主都得一人待在寺里,小果无法去伺候公主。公主要好好的,听从大师们的安排,好好做功课,好好修身养性。”

“啥?”我要狂暴了:“功课?修身养性?”难不成这净斋。是要我上山当七天和尚?啊,不对,是尼姑?和尚庙里的尼姑?噗!有点想歪了。

请问?这是什么破规矩?我真是欲哭无泪,我的睡觉一整天啊一整天。

即使再不情愿。我还是踏上了上天禅寺的阶梯。

累得跟狗一样的爬到了最后三层阶梯的位置,算算时间那些和尚早已下了早课,我站在石阶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整理好自己的仪表,这才不紧不慢优雅从容继xù

前行,免得让那些和尚小瞧了去,再说三公主已经先上了山,更不能让她小瞧了去。

蓝婧前我几天娶亲,我们在同一个月自然便是同时上山净斋。想着也不只我一人在山上当“尼姑”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

走到天禅寺门口时。两名小和尚已在门口专程等候着我。见到我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客气的将我请了进去,面上并无我迟到了的不耐与厌烦。这倒让我有些诧异,刮目相看起来。

山上的气温比山下低。我倒并无太大感觉,随着小和尚进入寺前广场,袅袅青烟悠扬,淡淡檀香萦绕,带着一股能让人静心的力量,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身体的疲累与燥气仿佛被那佛前燃香的青烟悠悠卷走。

俩小和尚将我带到了后院的厢房,厢房的布置很简单,入门对面靠墙的位置摆了张睡觉打坐用的塌,踏上一个枕头一床折叠整齐的被褥,左边靠窗的位置一张摆着茶具不大的圆桌,右边拉了一道屏风。

“公主,屏风后的浴桶已打好热水,请公主净身更衣,随我俩去主殿受礼。”两名小和尚带我到门口停下,其中一名双手合十道。

“好。”我点了点头踏入房内,两名小和尚缓缓将门关上,我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走到屏风前,我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幡然醒悟,我上山七天啊,居然什么都没带,小果不会是忘记替我准bèi

更换衣物了吧?

显然这样常识性的错误,身为一个合格的执事小果不会犯,走入屏风后,除了冒着热气的浴桶与洗漱用品齐全的洗漱架,靠着墙角的位置还有一个衣柜,衣柜里整齐的叠放着几套由内到外的衣物,清一色的米白,最外面一件则是最简单的素裙。

没有拖拉,我在屏风后转了一圈便褪了衣物泡到了浴桶里,一切都准bèi

得相当齐全完全不用我操心。

沐浴的水并非单纯的热水,带着淡淡的竹香,让人心旷神怡,平心静气,有效的缓解着我身上的疲劳。

想着我本就来得晚,外面还等着两个小和尚,实在不宜让人过久等候,我稍稍泡了下便起身穿衣,这些衣服不似我平常穿的那么复杂,我很快便穿好出了厢房,一身最简单的素裙素色的面巾,冬季冷洌的晨风吹来带着淡淡山雾的水润,我并不感觉到寒冷,反而整个人感觉十分清爽。

守候在门外的两名小和尚看我出来,愣了下,似是想不到我会这么快,看着迎风而站的我又微微呆了呆,我朝两人眼眸微弯,温和笑笑:“走吧!”

两小和尚立马有些慌乱垂下头去,脸颊微红,我看着心中嘿嘿一笑,看来这两小和尚修为尚浅哪!还没能做到面对女色而面不改色,两人双手合十恭敬道:“公主这边请。”

“嗯。”我正了心思,点点头,跟着他们向主殿走去。

说到面不改色,我便不由得想到那顶着一张十分可爱的娃娃脸偏偏总是面瘫着,淡定到木纳的雷人小和尚来,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下山游历去了,千万别让我碰到他。

ps:

非常感谢julia雅,明听弦,热恋三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上到天禅寺,不碰到沉鱼小和尚显然不现实啊不现实!至于弦君说推倒幻的事,这个~~严打君啊严打君!不过,乃们一定想不到闭月最先吃的是谁!嘿嘿嘿~~~~当然,一切只能关灯处理了,乃们要理解啊理解~~~

第一七五章:事与愿违(加更)

什么叫事与愿违?

我再一次深刻体会到。

去到大殿,蓝婧也刚刚从另一边过来,我庆幸着自己并未太迟,与蓝婧对望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一起步入主殿内。

所谓的“受礼”便是跪在主殿佛像前,由方丈带着几位高僧对我们诵经念佛一番,再拿了柳条沾上所谓的开光“圣水”念念有词的分别撒了我们三遍,待完之后,我们虔诚叩首,礼成。

在主殿受礼后,慈眉善目的住持大师,将两名形象气质出众的小和尚带到我跟蓝婧面前,指着其中一名稍高稍瘦温雅的和尚介shào

:“这位是了空。”再指着另一名可爱娃娃脸的和尚介shào

:“这位是沉鱼。”

俩和尚低眉垂目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朝我们行了个佛礼。

说实话,沉鱼一本正经时还真有那么几分和尚的淡雅出尘气质,但我知dào

那不过是他的表相,蓝婧看到沉鱼眼晴却是亮了亮。

“了空与沉鱼这七天将负责三公主与六公主在天禅寺的所有事务,若有需yào

,两位公主分别向他们提出即可。”

方丈大师说完朝我们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带着满殿的和尚缓缓离开。

我与蓝婧合十回礼,目送着方丈离开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蓝婧转回身朝了空合十一礼温言:“这些日子就麻烦了空大师了。”

了空回了礼:“三公主客气。”

看着蓝婧与了空礼貌的客套,我看着沉鱼怎么也做不出那一套虚礼来,于是。我淡淡道:“和尚,我饿了。”从早起滴水未进又是爬山又是受礼的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了空与蓝婧向我看来,蓝婧微微蹙眉。显然对我对天禅寺大师的态度很是不满,了空则奇特探究的看着我。

沉鱼淡定看我一眼:“公主请随我去斋堂用膳。”

“嗯。”我点点,随着沉鱼向斋堂走去,了空也带着蓝婧稍后跟上。

“公主想吃什么?”沉鱼淡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没有回答暗暗腹诽,我想吃什么就能吃到吗?

只听沉鱼继xù

道:“瘦肉粥?鸡肉粥?鱼肉粥?肉包肉汤?”

我嘴角微微抽搐,刚刚还觉着沉鱼正常来着,这立马就暴露本性了,我眼角的余光瞥到蓝婧面上的僵硬,了空倒是表现得很正常,看样子他了解沉鱼就是如此。

沉鱼扭头看我,淡定道:“这些都没有。”

我就知dào

,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沉鱼不管我是何种态度。继xù

道:“这里的斋菜还是很好吃的。你看把我养得如此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英俊潇洒、傲骨不凡。”

“咚!”是蓝婧下巴掉到地上的声音。

我眉脚直抽的看着沉鱼。没精神实在不想跟他扯皮,淡淡问:“和尚,用完膳有什么安排?”

“安排?”沉鱼干脆转过身倒退着走。呆木的大眼睛看着我淡定道:“公主想要什么安排?”

“我问你呢?”我暗暗咬牙,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哦!”沉鱼淡定的应了一声向了空看去:“了空师弟。对公主们有什么安排?”

“抄经文。”了空回答。

“嗯,抄经文。”沉鱼淡定的点了下头看向我:“什么往生咒、大悲咒、冲虚真经。”

往生?大悲?冲虚真经?

大大的“井”砸中我的额头,我们是为成婚而来的净斋祈福,他倒好,往生?还有,冲虚真经?

我忍不住了:“和尚真是和尚吗?你对得起佛祖吗?”冲虚真经,连我这个不信佛的人都知dào

那是道教的经文好么?

沉鱼微微偏头,大大的杏仁眼带着淡定呆木的光芒眨了眨,用面瘫脸做这样的表情真的很违和啊亲!

我真是要跪了。

“公主是饿糊涂了么?”沉鱼淡定的开口,黑线从我额头挂落,沉鱼继xù

淡定道:“看我光可鉴人的光头,我当然是和尚了,如假包换。”

orz……

我跪了!

好不容易用过斋饭回了厢房,我整个人困得不行,只想倒头就睡,坐到塌上,我看着站在厢房中间的沉鱼懒懒道:“和尚,我想睡觉,抄经文的事等等再说吧!”

“睡觉?”沉鱼淡定呆木的眼眸几不可察的闪了闪,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垂下眼扭捏道:“睡觉啊!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我嘴角又开始抽搐,为嘛我有一种他把“睡觉”两个字扭曲了的感觉?

抚额!

“和尚,我真的好困,你去忙你的去。”我不想再管那不正经的臭和尚,脱了鞋倒在塌上拉过被子蒙头就睡,看“言情小说”的和尚能有多正经?我可没忘记他有一本叫“言情小说”的古书,小气巴啦的还不肯借给我看。

“嗯嗯……呃……呃啊……呼呼……”

我,睡梦中的我就是被这样奇怪的声音吵醒,猛的睁开了眼,那让人浑身发热,脸红心跳的声音还有继xù

,清晰的传入我耳中。

我猛的坐了起来,扭头看向坐在屋中圆桌旁的沉鱼,喝道:“和尚你在干嘛?”

屋中的圆桌?我扭头向窗边看去,抚额,沉鱼居然把窗边的圆桌搬到了屋子中间。

沉鱼见我坐了起来,抬起淡定的眼看我:“公主醒了?”

“我说,你在干嘛呢?”我抚着刚刚睡醒尚有些昏沉的头。

“学唱经歌呀!”沉鱼淡定道:“公主大婚那天,拜祭天地时我得上台吟唱祝福经歌的。”

“什么?”我惊得立马清醒,结巴:“你,你说你。刚,刚刚在干嘛?我大婚那天你还得干嘛?”

“唱经歌。”沉鱼淡定回答,目光又落到圆桌的书上,呢喃:“咦?“紫云道长与凡戒大师二三事”?好像拿错书了。”

“砰”

我一头摘到了塌下。和尚,你特么是和尚吗?你平时到底在看什么书啊?

“公主,哎,公主。乃没事吧?”沉鱼淡定的惊呼在屋中响起,淡定的惊呼?为嘛一碰到这和尚一切都变得那么违和?还有。

乃?奶?乃?

和尚你从哪里学来的称呼?让我晕过去吧?我晕过去吧!晕过去吧!过去吧!去吧!吧!

上到天禅寺的第一天,在又雷又囧中度过,而这样的日子我有预感还要持续六天。

做完晚上的晚课,其实就是听和尚们诵经念佛,我回了厢房,拿了下午抄的一篇祈福的经文就着烛光看了一遍,将经文放下,我站到窗边。看着远处隐隐散出烛光的佛殿。

那些睥睨众生的佛啊。是否真能实现我等凡人美好的愿望?

“笃、笃、笃、笃……”

敲打木鱼的声音十分规律的响个不停。我烦躁的拉过被子捂住耳朵。

“笃、笃、笃、笃!”

配合着木鱼的声音,是一字一字的,“公、主、起、床!”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不可忍,翻身坐了起来。抓着枕头朝坐在屋中敲打木鱼的沉鱼砸去,怒吼:“和尚,你闹鬼啊!”

“公主该起来了!”沉鱼轻松躲过枕头的袭击淡定道。

我看了看外面乌漆麻黑的天,咬牙:“大半夜的起什么床?起你个大头鬼啊!”

本就有起床气的我夜半被人吵醒,心中火气蹭蹭往上冒,压都压不住。

沉鱼丝毫不理会我的怒火,淡定道:“公主,现在已经卯时一刻,不是大半夜了!”

卯时一刻,那就是五点多一些,那也很早好么?

“咚咚咚!”

远处传来三声钟响,沉鱼放下木鱼站到窗边道:“听,晨钟已响,该起来晨练做早课了。”

“我又不是和尚,我要睡觉。”我抗议着倒回了塌上,蒙头睡觉。

被子被人扯开,我恼火的瞪着站在塌前的小和尚,沉鱼定定看着我,忽然扭捏起来,面瘫脸染上淡淡红晕,一下坐到塌边,腿动了动,像是在用脚脱鞋,然后迅速躺到我身边,拉过被子将我们俩裹了起来:“我陪公主睡一会儿。”

我从僵愣中回过神来,抽着眉脚,一脚将胆大包天的和尚踹了下去。

沉鱼平着塌的高度,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了下身,轻飘飘落到了塌前,用他那淡定呆木的眼直直看着我,淡定的声音带上丝丝委屈:“公主你也太不公平了吧,小幻幻可以抱着公主睡,我就不行么?”

被沉鱼这么一闹,瞌睡虫已跑得差不多,再听他这话,我就又清醒了几分,我微微眯起了眼,带着危险的光芒盯着沉鱼问:“和尚,你知dào

的挺多啊!”

“还好还好!”沉鱼淡定的摆了摆手:“只不过比公主知dào

的多那么一点点。”

“是嘛!”我懒懒的睨着他,记得上次八月来看桂花面具男出现时,在场的人只有两个人知dào

他的身份,一个是幻,另一个就是这看起来淡定呆木的和尚。

“你说,你是怎么知dào

幻抱着我睡的?”

“全城的人都知dào

呀!”沉鱼淡定的眼神带着理所当然的味道:“幻公子在六公主府上与公主过了一夜,这八卦消息京都的人都知dào

,你不知dào

这让多少小幻幻的脑残粉伤心欲绝,恨不能吃公主的肉,喝公主的血。”

我抿紧了唇,闭上眼睛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强压下心中翻滚的火气,我知dào

,这臭和尚在跟我打马虎眼。

而臭和尚还在那用淡定的语气说:“恨不能抽公主的筋,扒公主的皮,碎公主的骨。”

我咬牙,忍着额头暴起的青筋,与一坨坨压下的黑线,低喝:“够了。”

“不够。”沉鱼抢答般接口。

“和尚,你丫信不信我将你烧成烤卤猪?”我咬牙切齿的威胁。

沉鱼立马噤声,低垂着头绞着手指,小小声嘟囔:“烧的是烧猪,烤的是烤猪,卤猪不是煮的么?”

orz……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终于勉强平下心来,看着沉鱼认真问:“我问你“朝秦暮楚”的当家是谁?”

ps:

这是打赏满10000点点币的加更送上!关于闲闲补丁童鞋提到的进度问题,怎么说呢!其实我最近很想加快,本文是在被严打的n那啥文之列!之前问责编说为嘛文都木有推荐,她说主要原因就是严打,会努力安排看看。我问文还有没有写下去的必要,她说,写嘛,有始有终,就是写短一点。我就知dào

,某打君最少要持续到十一月,推荐是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于是,我一再想加快进度,但是可能经验不足的原因,对于情节的安排与把握有着很大的问题。想要不止一个男主喜欢上女主,让女主也喜欢男主,不得不多安排些日常的接触情节,培养感情,于是一直在培养感情阶段!我总想着男女主太容易喜欢上很不现实,可能我就是那种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人,所以……呜呜……在左宣嫁了闭月后会快一些的吧!

第一七六章:被拒绝了

咦?

沉鱼猛的抬起头来看我:“公主睡糊涂了吧?我是天禅寺的小和尚,不是“朝秦暮楚”的小倌,公主想知dào

“朝秦暮楚”的当家人是谁,应该去问小幻幻呀!干嘛问我?”

“和尚,你少废话,你不是说你知dào

得多吗?还不快说!”我不耐的瞪了沉鱼一眼。

沉鱼淡定呆木的眸光闪了闪:“公主想干嘛?想去跟“朝秦暮楚”的当家提亲么?公主要娶小幻幻,一下娶三的节奏?公主好勇猛。”

“什么一下娶三?”我抓到了沉鱼话中的重点。

“呃?”沉鱼呆了呆,摆着面瘫脸歪着脑袋伸出手指:“一、二,哦,是二不是三。”

我微微眯了起眼,心里有一种臭和尚又在跟我打马虎眼的感觉,却也不再深究,继xù

之前的问题:“你到底知不知dào

?知dào

就快告sù

我。”

和尚淡定瞟我一眼,双手合十正儿八经的打了个佛号淡定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我嘴角抽搐,黑线直冒,这算哪门子天机?

沉鱼又淡定瞥我一眼高深道:“公主该知dào

的时候自然便会知dào

。”顿了下,语调一转淡定的声音里透着丝娇柔委屈:“公主,乃不要强迫贫僧嘛!”那个“嘛”字的尾音还该死的拖得老长,听得我浑身一抖掉了一地的鸡皮。

上到天禅寺的第一个清晨,我在沉鱼用木鱼千呼万唤中在差不多五点半的时候起了床,要说从第一声木鱼响起,我估摸着大概是在四点半的样子。

怨念,十分怨念。好不容易放假本以为可以安心睡懒觉,结果放假第一天以比平时还要早的时间起床上天禅寺,第二天在天禅寺则是在更早的时间被吵醒。

还是那句话,若真是娶一个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我不介yì

这么折腾,但……

我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心中的怨念不断往外冒,大有一种将整个天禅寺笼罩的趋势。

在我穿衣之时,沉鱼出去打来热水,待我洗漱完毕,沉鱼淡定的欢呼:“晨练做早课去喽!”叫着便冲出了房门。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臭和尚怎么都不像那种老老实实晨练,规规矩矩早课的和尚。

果不其然,沉鱼并未带着我去和尚们集合的大广场晨练,而是带着我向天禅寺后方走去。

“公主。我带你去看日出哈!”走在我前面的沉鱼又开始倒退着走。

“看日出?”我眉脚抽了抽,顿住了脚步,大冷天的这臭和尚早早将我吵醒,不是因为有规定我得起来晨练做早课,而是这臭和尚私心的要去看日出?

沉鱼并未因为我脚步的停顿而停下,继xù

缓缓后退。淡定到有些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我:“我喜欢看日出,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看,今天有公主陪着我。真是太好了。”淡定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孤寂、落寞隐藏在期盼、雀跃之下,让我的心微微软了下来。

心里的怨念稍稍少了些,我直直与沉鱼对视,再度抬起了脚步,沉鱼淡定呆木的眸光微微漾了漾,微微闪烁着似是一种能叫“喜悦”的光波。

“公主,没看过日出吧!”沉鱼一直盯着我的眼淡定问,虽说是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日出?经沉鱼这一说我才想起,自己还真没看过真zhèng

意义上的日出。在我理解里,真zhèng

意义的日出自然不是在山顶看就是海边。

“后山有一座峰,叫日出峰。在那里看日出很美!”淡定的声音带着丝幸福的向往。

我微微一笑,沉鱼正经的时候还是挺让人喜爱挺……可这话我还没想完,就听沉鱼道。

“看着一个巨大的蛋黄从山那边羞涩的挪出来,真的好让人激动!”身子还因激动而轻轻扭动起来:“那么大的蛋黄能孵出多少小鸡仔,能卖多少钱呀!真的好有爱。”

我满头黑线!

这臭和尚脑回路异于常人,绝对不能用面对常人的心态来对待,也绝对不能对他有正常的期待。

“公主蛋黄是什么滋味?”和尚激动完,淡定的声音带着丝迷惑呆呆看我。

我挑眉:“你没吃过?”

闻言,沉鱼呆了半秒,双手合十就装模作样的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公主,贫僧是和尚,怎能吃荤?贫僧是一个合格的和尚,乃得道高僧,可不敢违反清规戒律。”

聊不下去了这臭和尚,就他还合格的和尚?还有脸理所当然的说自己是得道高僧,让佛祖情何以堪?

他不敢违反清规戒律?我看这臭和尚就没他不敢做的事。

出了天禅寺的后门,便是一座相连的山,山间树木高大但草棘并不深,有着明显的山道,看着便是时常有人行走。

“后山是我们练功的地方之一。”沉鱼说着便轻轻飞跃了起来,在树间飞了几圈落到我身边,看得我艳羡不已,有轻功就是爽啊!想飞就飞!

“羡慕吧!”沉鱼淡定的话语里带着丝自得:“可惜公主这辈子都别想会轻功了!”

我暗暗咬牙,默默安抚着自己,不能跟这厮计较,因这脑回路不在一个次元的货生气太不值得,不值得。

从山间穿过到达山的边缘,只见山对面三座独立的高峰,山与峰之间距离两百米左右,由三条吊桥连接。

沉鱼指着中间那座高峰道:“那就是日出峰。”说着向吊桥走去。

冬季天亮得晚,而现在的天虽没刚起时那般漆黑,但也只是微亮透着隐隐的青光,我看着那在昏暗中摇摇晃晃的吊桥,心里有些发颤,走到吊桥的入口。低头看着吊桥下面的云雾缭绕与深不见底,一阵脚软,这吊桥看着就很不稳的样子,若是不小心翻下去,那不得摔成渣啊?

我抓着吊桥口的柱子,脚步死活迈不开。

沉鱼走上吊桥几步见我没跟上,回头直直看我:“公主可是怕?”说着往回走来。吊桥随着沉鱼的脚步而摇晃起来,沉鱼本身也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会掉下桥的危险模样。

可我,又不想在沉鱼面前表现出胆怯,凭白着让他笑话,强自镇定道:“我不是怕,只是走了好一会儿,有点累,暂时休息一下。”

“咦?”沉鱼睨我一眼语带嫌弃的道:“没想到公主体力这么差?可得好好补补,不然怎么能让人满足呀!”

大大的“井”砸中额头。我悄悄撰紧了拳头,忍,我忍。

“走吧,公主,该休息够了,不然赶不到看日出了。”沉鱼说着不由分说的抓住我扒着柱子的手往吊桥上拖走。

我呆愣过后本能的甩手挣扎:“放开我放开。”

沉鱼依言放开。我只感觉脚下一阵摇晃站立不稳,惊惧的蹲下身去,抓着木板桥面下的绑绳。不敢动弹分毫。

“公主,乃没事吧?”沉鱼弯腰淡定看我,可我却在他那呆木的眼眸中似看到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咬牙,和尚你能不能在问“乃没事”的时候眼神不要从我胸前瞟过?我微微闭上眼睛,几个深呼吸平复着心中的恐惧与气闷。

沉鱼站在我面前,淡定看我,朝我伸出手。

我倔劲一上来,自然不会领他的情,白了他一眼,抬手将他的手用力拍开。

“啪”的一声在这清晨的山间显得异常突兀。

沉鱼也不见恼。呆呆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好一会儿,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间,淡定的声音仿佛带着无限的委屈与打击:“我被拒绝了,我被拒绝了。”然后传来一字一顿的貌似哭的声音:“唔、唔、唔。”

好诡异!

一排黑线从我额头挂落!

我悄悄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勉强站起身,现在变成我站着沉鱼蹲着,嘿嘿,居高临下的睨着他道:“走了!”

沉鱼抬起头看着我,淡定呆木的大杏仁眼中居然真的有泪花闪动,着实让我惊异了一把,还别说,沉鱼这模样……真的好呆萌!

沉鱼眨巴了下眼睛,站想了身,也不知他是故yì

还是无意,起身的动作颇大,而站起身后还左右脚踏了踏,使得吊桥左右摇晃起来,我心立马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双腿发软。

“走吧!”沉鱼淡定转身。

我看着沉鱼越走越远的背影欲哭无泪,吊桥因沉鱼的行走而摇晃,我看着桥下的深渊,一阵眩目,刚刚稍稍稳下的心神再次慌惧乱跳,心中暗暗咒骂是谁做了这么条让人毫无安全感的桥?心中更是忍不住唾弃自己,挪不动脚啊挪不动。

真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腿软到走动路的地步,心中顿时内牛满面,我的一世英明啊!

沉鱼扭头看我,我立马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模样,几次想抬脚,奈何双腿铁了心的罢工,完全不听从我内心的咆哮指挥。

沉鱼直直看着我,我们就这样站在吊桥上静静对视,寒冷刮来,我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起了一身鸡皮,不是冷的而是吊桥因风而动,吓的。

沉鱼似是无奈的叹息一声,眨眼便到了我面前,伸手揽住我的腰,脚尖微动挨着桥面便带着我向吊桥对面滑去。

“怎么就这么犟呢!”一句淡定而微弱的叹息,带着无奈与丝丝让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宠溺,随寒风绕在了纹丝不动的吊桥上。

ps:

非常感谢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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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特殊关系

脚踏实地,我胸中提着的一口气才狠狠松了下来。

我回头看着身后的吊桥,比刚刚强劲的寒风吹来,吊桥纹丝不动,我不敢置信的揉了下眼睛,吊桥真的不动。

我迟疑着大着胆子走到吊桥上用力踩了几下,根本没有像刚刚那样轻轻动一下就摇晃得仿佛能将人翻下去。

我攥紧了拳头,若是现在我还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那我这两世为人就全白瞎了!好你个臭和尚,看我不烧你丫的。

我平地一声怒吼,惊起林中飞鸟两三只,随便捡了根树枝便追着沉鱼烧,树枝不过是异能的媒介,若不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我更喜欢用手托着火焰烧他,那样多拉风!

沉鱼一路往峰顶窜去,我一路穷追猛打。

一路上便留下这样的声音。

“公主来追我呀!打我呀!哎呀!公主追不到我,打不到我!”

“哎哟,好烫!”

“唔、唔、唔,公主好狠的心。”

“公主你把我弄痛了,好疼啊!”

“我举白旗当俘虏,随公主如何处置。”

“公主,我不要了,我受不了,我好痛!”

“公主,你饶了我吧!我不要在上面了!”

我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瞪着站在树枝上,挂着一成不变的面瘫脸,淡定的看着我用淡定的声音说出求饶的话,怎么听都没有一丝求饶的诚意,而且说的话怎么让人听着忍不住往歪里想?

这个臭和尚,我暗暗磨牙:“我凭什么饶了你?”

沉鱼想了想,似是下了狠心,有些肉痛的道:“这样。我跟公主分享我从来没与任何人分享过的收藏。”

我站直了身,单手叉腰,挑了挑眉:“你的收藏?你的什么收藏?”

“我有收藏了很多绝版的书呀!比如和尚尼姑道士的经典系列,“师太放开贫道的大师”“师太放开老衲的道长”“道长放开老衲的师太”“后院繁花别样黄”等等。”

听着沉鱼的话我差点倒地抽搐,瞪着他我抬手按上胸口,狠狠喘息,一是调整自己的呼吸。二是平复着自己翻滚的情绪。

其实,我知dào

沉鱼在让着我,以他轻功的速度我怎能追得上,他又怎么会被我逼到树上下不来?

不知沉鱼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我忍不住好笑,好久没这样跑过,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些活力,整个人感觉轻快许多。

调整好呼吸,平复好情绪。我挥着手中的树枝仰着头,眼眸含笑的望入沉鱼淡定的大眼睛,温和道:“你下来,我接受你的投降。”

“公主,可要善待俘虏!”沉鱼嘟囔着,张开双臂从树上跃下。那是一种朝我扑来的姿势,我毫不迟疑的闪开。

沉鱼稳稳落地,淡定呆木的杏仁眼直直盯着我。开始绞手指:“当初玉笛也有这样飞扑下来过,公主躲开了,现在我这样,公主也躲开了,原来,我在公主心里不是特别的存zài

么?”淡定的声音似透着丝丝委屈与伤心。

我嘴角抽了抽,扬了扬手里的树枝,恶声恶气的道:“特别的存zài

?我会让你变成烤和尚,那样你就是最特别的存zài

了,先烧了你遮体的外皮。”说着。我便举起树枝做势要烧沉鱼的僧袍。

“不要啊,公主。”沉鱼淡定的眼眸闪了闪,双手紧紧抱胸:“不要烧我了!这僧袍可是花了我一百金币呢!”

“咔!”

我手中的树枝被我捏断。惊异的瞪着沉鱼:“你说什么?你这僧袍一百金币?你们天禅寺的用度竟是奢侈到这么天怒人怨的地步?”

要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一个金币就够一个普通三口之家生活一个月,他丫一件僧袍一百金币?和尚庙这么赚钱?不对,天禅寺是月国国寺,平常的吃穿用度都由国库供应,还是说女皇竟用那么多钱养着这群和尚?要不要这么没天理啊?

“不是我们天禅寺的用度奢侈,而是贫僧有钱。”沉鱼淡淡睨了我一眼,淡定的声音带着丝傲然:“我在佛祖面前立志当世界上最有钱的和尚,我做到了,怎么样,公主,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我嘴角抽了抽:“你也不怕佛祖一把掌拍死你。”

“这个可是秘密哟!公主你可要帮我保密。若是让方丈知dào

我这么有钱,这么奢侈,出于嫉妒心理,会把我赶出天禅寺的,现在我们是相互保守秘密的特殊关系了!”沉鱼呆木的大眼睛朝我眨了眨。

我一头黑线,嘴角眉脚直抽搐,方丈嫉妒他有钱?相互保守秘密?我可没什么秘密与他交换保守,一时恶由心生,勾唇一笑懒懒道:“和尚,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了哟!”

“咦?公主不打算告sù

我一个公主的秘密?”和尚淡定的话语隐隐透出丝兴奋:“没关系,若是贫僧被赶出天禅寺,那贫僧就去公主府上住,住一辈子,反正公主有钱,养我一个多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而且我还能给公主带来快乐!意料不到的快乐!”

我自认为口才不差,可一遇到面具男跟沉鱼,算了不想跟他扯,我双手环胸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想直视这臭和尚。

“呵呵!”低低的两声正常的笑,淡定而认真,微微带着丝磁糯感,我愣了愣,腰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上,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咱不闹了,上峰顶看日出。”淡定的声音带着强烈让人安心的力量,让我片刻失神,整个人被带着往峰顶飞去。

我有些呆怔的侧头看着沉鱼的侧脸,连侧面都给有很瘫的感觉,沉鱼的面无表情不带冷意,而是那种淡淡的僵,仿佛没什么事值得他露出表情,那种淡定能轻松的影响与他一起的人,不慌不乱不急不燥,若从这一点上来看,他还真有几分和尚的内在气质。

不过,我沮丧的发xiàn

,这臭和尚也比我高半个头,我收回放在沉鱼侧面的视线,看着身边的翠竹快速闪退,微微一笑,沉鱼身上有着淡淡的竹香,一时分不清自己闻到的是这竹林的香还是沉鱼的香,总之清新宜人。

日出峰除了刚到吊桥口那一小片树林,往上全是翠竹,一大片的翠绿让人心旷神怡。

在沉鱼使用轻功的带领下,我轻轻松松抵达峰顶,天依旧没亮,青蒙蒙一片,我站在峰顶看着远处青色下起伏的山峦,山间浓雾升腾,滚滚如云,初晨的空气异常清新,清脆的鸟鸣不时传来,有的高亢有的细密,谱成一曲自然的生命之歌,心,激荡而怡悦,我将手放到嘴边成喇叭状冲着远处的青山大喊出声,听着山间层层荡漾的回音,畅快淋漓!

转头寻找和尚的身影,发xiàn

他居然窝在峰边一个两人高的大石后,我微微蹙眉:“和尚,你干嘛呢?”

沉鱼淡定看我:“冷!”

我嘴角一抽:“你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护体还会怕冷?”

“切!”沉鱼用他那呆木的眼横我,我浑身一僵,回过神来,臭和尚已站到了我身边:“不如公主你给我取暖吧!公主身上好暖和。”和尚呆木的大眼睛不断向我发射着可怜巴巴的光芒,忽然,红着脸垂下眼去,扭捏起来:“有了公主,方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冬天!”

“噗!”

我吐血倒地。

天不如人愿,我与沉鱼早早赶上山等待日出,奈何原本看着该是晴朗的天,竟阴云密布起来,太阳迟迟不肯露面,我们只得失望返回。

沉鱼说我欠他一个日出,以后一定要我陪他看一次日出,我不知dào

他为何那么执着于看日出,而我一直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差点永远失去他,我才恍然发xiàn

自己已欠下他太多,别说是一个日出,哪怕是千千万万个日出我也会陪他看,哪怕是整夜无眠的等,我也是应该!

从峰顶下来沉鱼带着我走到了竹林深处,他说这里是最好的晨练之所,也是做早课最好的地方,他说这里是他一个人的地盘,我还是他第一个带来的人,他让我一定要对他感激涕零一番,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竹林里一个一人高的石头,光润平滑,沉鱼说那是他平时打坐的宝座,现在既然我来了,就勉强借我打几天坐,还煞有介事的跟石头一番深情不舍的交代与告别。

我站在一旁看着对着石头说话的沉鱼一阵凌乱,沉鱼终于跟他的宝座话别完毕,转头看我淡定问:“公主你上得去吗?上不去的话我就看着你努力爬上去,给你加油!”

我咬牙,忍不住啐了臭和尚一口,闭月公主没内功,但怎么也练过外功,一个一人高的石头都上去叫我情何以堪?

而事实上我真的上不去,那石头实在太过光滑,且周围也没有小石块或其他东西供我垫脚。

orz……我的一世英明!

“既然这是你的宝座,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反正你那么舍不得它,你就继xù

用吧,我随便在竹林里找个地方打坐也是一样。”我看着沉鱼随意道,我的打坐自然与他们练武之人的不同,就只是单纯放松吐纳的健身式,这也是小果所说的修身养性必要环节。

有奚落我的机会,沉鱼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我!

第一七八章:没有得逞

沉鱼又歪着头看我,淡定的吐出让我气闷的话:“公主求贫僧吧,若是公主求贫僧的话,贫僧就让公主在上面!不然就只能一直在下面了哟!”

听听他说的话,我想再这么下去,我整个脸部都会因为抽搐而痉挛。

最终,沉鱼揽着我的腰身带着我飞到了石头上,我站在石头上环顾周围一圈,山间的晨雾在翠绿间缓缓浮动,美得如同幻境,寒风吹来时竹叶哗哗作响,自然的声音带着无穷活力。

我盘腿坐下,沉鱼脚尖一点,向旁边轻盈飞去,落到旁边的竹子上,身子一个旋转就势盘腿坐下,将竹子微微压弯轻轻晃动,看得我眼睛有些发直。

寒风不时吹来,翠竹轻轻摇晃,沉鱼盘腿坐于竹间身子随着竹子轻摆,仿佛随时都能掉下一般,让我光看着心都忍不住提到嗓子眼,而沉鱼却又仿佛死死粘在了竹枝上无论竹子摇摆得是急是缓都稳稳的盘坐在上,神情轻松。

盘腿打坐的沉鱼面瘫脸上全是认真,神态恬淡从容颇有几分高人的味道,我看了他一会儿,缓缓闭上眼睛也开始打坐。

摆好姿势,全身心缓缓放松,将自己彻底放空,屏息感受着晨风中的气,深深而缓慢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一小股气在身体里自行流动,在全身运行了一个周天再缓缓向上,我唇微张缓缓吐出,如此往复,感觉浑身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通透。

我的打坐又与现代普通人那种打坐健身不同,闭月虽不能凝聚内力,但也能感觉到自然中气的存zài

,身体里也有一丝与自然相连的气。可以引领自然的清气在体内运转。

于是,我对打坐来了兴致,惭愧的是,我打着打着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眼前是一双放大圆溜溜的大眼睛,淡定而呆木的直直盯着我。我微微吓了一跳,猛的向后倒去,奈何这块石头并不大,且十分光滑,我立马感觉自己身体悬空,心中惊吓更甚,想抓住那罪魁祸首稳住身形,奈何双手在空中乱抓了几下什么都没抓到。

手还在本能挥舞着想要将自己稳回去,“和尚……”我怒叫一声。想叫沉鱼抓住我,发xiàn

石头上哪有那臭和尚的影子。

盘着的腿用力下压,想将自己向后倒去的上半身拉回来,这于练武之人绝对有用的动作于我却没有丝毫用处,整得自己狼狈不已,我心有不甘的滑出了石头。向后倒去,悲愤的想着自己要摔个四仰八叉,屁屁开花了!臭和尚又不知要如何笑话我!

向后倒去的身子突然被一股温和的力在空中一个快速翻转。

“呀!”我惊叫一声。原本背向地面的我变成面向地面,而地面上,臭和尚正张开双臂悠闲的躺着,一副接着我的姿势,淡定的看着我扑下,将我拥住,淡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公主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贫僧会不好意思的!”带着温热的气体喷到我耳朵里让我瞬间麻了半边身子。

我趴在沉鱼怀里眉脚不住的抽搐,脸带着热度黑了一大片,从从石头上摔下来的冲击里回过神后。我垮坐在臭和尚身上,抬手恼羞成怒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臭和尚,我要你吓我害我。”

沉鱼静静躺着并不挣扎。淡定的看着我,呆木的眼神中似漾起一丝笑意,很快不见,接着又飞快漾出一丝不满,突然猛烈的挣扎起来,恐慌而怯怕的叫了起来:“不要啊!公主不要啊!求公主放过贫僧吧!”

沉鱼不同寻常的语气与挣扎我一时没有深想,恶狠狠的道:“放过你,想都别想。”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不可思议的厉喝从旁边传来。

我诧异转头,看到一脸怒气的蓝婧,看到她眼中闪过一抹耻辱,而她身边则是目瞪口呆的了空,眼中带着丝无奈。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对贫僧,虽然贫僧容貌可人,你也不能这样呀!”沉鱼淡定的声音传来带着丝小心与泫然欲泣的哀戚。

我满头黑线,这个臭和尚,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闭嘴,你这个臭和尚。”

“闭月,你真是,你简直!”蓝婧盯着我怒不可遏:“皇家的颜面都要被你给丢尽了,你知不知dào

被你压在身下的是天禅寺的大师,你,你真是,你怎么能对大师做这等事?”

大师?我嘴角抽了抽,淡淡瞥了蓝婧跟了空一眼,并不想向他们解释什么,他们看到我垮坐在沉鱼身上,原我本就不怎么用力掐着沉鱼脖子的手因他的挣扎着更加松动,让人看起来像是我在强行扯开他的领口,他们并不是我重视的人,我没有向他们解释的必要。

再者我的解释在他们眼里也只会变成掩饰,再加上臭和尚言语间故yì

的误导,我即使再怎么解释他们也根本不会相信。

“公主,你放过贫僧吧!”臭和尚的声音带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公主,别压着贫僧,贫僧好难受啊!”说着身子还扭了扭。

我嘴角又抽了抽,不紧不慢地从沉鱼身上站了起来,静静站着,沉鱼缓缓仿佛很艰难的站了起来,理了理他自己挣乱的昂贵僧袍,我不由得看了他又看了一眼了空身上僧袍,颜色款式完全一样,但质地看起来则完全不同,这个“着香华”的臭和尚。

蓝婧剐了我一眼,朝沉鱼一礼:“沉鱼大师,这事,还真是抱歉。”

我奇怪的看了蓝婧一眼,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向沉鱼道歉,当然我不会自恋的认为她这是为我?是为皇家颜面吧!

蓝婧为人谦柔,无论对谁都是谦和有礼,平易近人,她是唯一一个中立却与大公主跟二公主党的人相处融洽之人,但因炎渝的原因,她嫉妒我、讨厌我、恨我。若抛开这些不说,她或许可以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我心底其实并不讨厌她,但觉得她有些可悲,在对炎渝的感情上。

“无妨,这事就这样过去吧!”沉鱼淡定的摆了摆手,语气里是全然的不在意:“反正闭月公主她也没有得逞。”

“啊?”蓝婧显得有怔愣,呆呆的看着沉鱼,显然她想不到沉鱼会这样回答,会表现得这么淡定。

大大的“井”砸压着我的额头,我缄口不言,眼神环顾三人一圈,受不了的摇摇,抬脚向竹林外走去,留下淡淡的一句话,“臭和尚,这笔帐我先记下了。”

蓝婧疑惑的看着我,了空表情淡淡,眼神中却带着丝好笑与无奈,我想他一定知dào

事情并非表面看到如蓝婧所想的那般。

“公主,你等等我呀!”沉鱼淡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仿佛刚刚没发生任何事般轻松随意。

后来就这事蓝婧找到我,本以为她是兴师问罪,虽不知她能以何种身份教xùn

我,皇姐?可这样理解很可笑,却不想她是来向我道歉,说是了空跟她说也许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沉鱼武功高强且喜欢搞恶作剧,说不定那又是沉鱼的恶作剧,她不该不管不顾就训斥我。

我很意wài

,表示没关系,她说虽因炎渝的事讨厌我,但她不会将因炎渝而对我生出的情绪影响到别的事情上,这让我对蓝婧又有了一分新的认识,我想我们不会是朋友但也不会是敌人,当然更不可能是姐妹,虽从血缘上来讲,我们确实是姐妹。

兄弟姐妹,这于另一个世界是独生女的我来说绝对的期盼,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兄弟姐妹齐全,关系却是这般苍白。

在天禅寺的七天,让我感觉上竟然过得出奇的快。

不时被沉鱼雷一下囧一下,但在某方面某些时候我们却很合得来,比如两人窝在一起看那些他的藏书时。

第七天下午我与蓝婧一起去禅房向方丈辞行,走下长长的石阶离开天禅寺,了空带着接待的几名小和尚到寺门口为我们送行,沉鱼没来,他说他的收藏被我刮走了几本,心里很痛,他说他要再去找书填补他那颗残缺了的收藏心。

走到山下我与蓝婧各自上了来接我们的马车,从头到尾没有一句交流,我与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在天禅寺吃了七天的斋,虽然斋饭味道极好,但我却十分想念肉食,晚膳的时候好好补了一番。

人员到场齐全,饭后聚在一起聊了会儿天,各自散去,回到房间泡澡洗漱一切处理完毕后我扑到了床上,果然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啊!

我抱着被子叹谓一声,看着收拾好东西浅笑着看我小果问:“小果,明天没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吧?”

小果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丝心疼:“公主这些天辛苦了!”

辛苦?还好吧!虽说沉鱼有时让我气闷到不行,但日子过得总的来说还不错,主要是不无聊,当然每天的早起让我十分受不了,所以,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小果道:“小果,是呀!我是真的辛苦坏了,所以,明天我要睡一天,无论任何人有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小果轻轻一笑带着宠溺的味道点点头:“是,公主,小果遵命。

ps:

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下一章娶左宣喽~~

第一七九章:醉解千愁

我要睡一整天的美好愿望终于得以实现,而事实上我从那天晚上一直睡到第三下午才醒来,睡了整整两天两夜,这让家人们担忧不已,若不是我偶尔迷迷糊糊醒来吃点东西告sù

他们没事,还不知他们得急成什么样。

是的,我对他们已经有了家人的感觉。

小果、炎渝、俏儿、父亲花瑾、迟暮,不知不觉间他们在我心里已是那么重yào



醒来与大家一起用过晚膳,精神抖擞的我便出门去“朝秦暮楚”找幻玩耍,去了天禅寺那么多天没见怪想他的。

国子监放假后只剩下一个多月便过年,这段时间便是这些年轻的官贵子弟们相聚玩耍的大好日子,藉由各种聚会之名行拉帮结派之事,我也收到些请柬,但没去赴过一次约。

那些聚会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反正之前的闭月谁都不放在眼里,该得罪的人也已得罪光,普通的高官世家我现在更是不会放在眼里。

这些天我真zhèng

做到了早睡晚起,两耳不闻窗外事,休息好精神就好,精神好心情自然便好,起了就出去找幻蹭饭,日子就在这样轻松闲适间到了蓝婧娶亲的日子,这一天阳光明媚,我早早起床准bèi

去参加蓝婧的喜宴。

倒不是我转了性,而是月国公主迎娶正夫乃重大之事,有规定所有公主皇子都得参加,第一次我见到了二公主蓝曼,一个高傲霸气的女子,眼神中的不可一世明显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隐隐带着一股暴戾与阴狠之气,被众人围绕恭维着傲慢而享shòu

,眼中却带着理所当然,又含着淡淡的不屑与鄙夷。

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四公主蓝惜。那个传言中因身体不好深居简出的女子,除了十二公主与其他任何一个公主都没有交往的公主,那是一个沉静内敛的女子。垂眼静静坐在轮椅上,仿佛周围的所有事都与已无关。身后站着四位容貌出众的男子,据说她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中人为正夫,这事曾一度传得沸沸扬扬。

看到蓝惜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她并非一个简单的人,大公主依旧典雅温婉,但眉宇间有着一丝难掩的疲惫,这段时间她因抓细作的事颇为耗费精力,但也是立了件大功让女皇十分高兴。更加重视宠爱于她。

公主迎娶正夫要进行三项大仪式,先是祭天再是祭祖之后才是迎娶过府,祭天祭祖由女皇带领凤后为主,文武百官陪同。众成年公主携带正夫侧夫,集体正装出席。

庄重的祭典过后,便可各自回府换上便装携带家眷,参加迎亲仪式与之后的婚宴。

祭典进行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站在那里没吃没喝。结束后我带着迟暮坐上回府的马车,侧躺在软塌上,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小果,来点茶水糕点,真是又累又饿。娶个正夫怎么这么麻烦。”

祭典的参与限定身份,所以小果一直在马车上等候,听了我的抱怨只是浅浅的笑,动作利索的准bèi

茶水糕点。

我想着过几天还得这样来一次,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怨念,接过小果递来的热茶,看了静静坐在右边窗下位置的迟暮一眼,关心问:“迟暮,冷不冷?累不累?”今天有阳光但寒风肆虐。

迟暮抬眼看我,微微讶异似是想不到我会关心他,抿了下唇轻轻摇了摇头,小果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他看着递到面前的茶杯怔了怔,看看小果,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询问看我,我无奈叹息温言:“站了那么久,喝杯热茶暖暖身。”

得到我首肯,迟暮这才接过小果手上的茶杯,垂着眼轻轻说了声:“谢谢。”

回府之后换下一身繁复的公主正装,我带着迟暮与炎渝一起去三公主府参加婚宴,当我们赶到时蓝婧正好从十六抬大轿里将新郎牵了出来。

蓝婧面带微笑牵着新郎转身,准bèi

朝府内走去,往我们这个方向看来,在看炎渝时愣住,眼中闪过诸多情绪,新郎似有所感也朝我们这个方向看来,那是一个看起来乖巧而精美的男子,眉宇间与炎渝有几分相似,名唤司晨。

在喜婆宣bù

入府的高声中两人先后收回视线,携手向府内走去,经过我们身边时,蓝婧的视线再度落到炎渝面上,眼神略带哀伤,炎渝淡淡看着她微微蹙眉偏过头去。

蓝婧似是无奈叹息又自嘲的笑了笑,看我一眼,牵着新郎入了府,之后便是拜天地,宴会正式开始。

我选了一个角落的圆桌入了席,让我想不到的是四公主与十二公主蓝芷带着五个男子也坐到了我们这一桌,刚好十人凑个整桌。

我们相互间仅简单打了个招呼,各自坐着都不多话,与其他桌的热闹相比我们这一桌安静得让人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酒菜上桌客气的相互招呼一声,便各自默默的吃了起来。

“六公主。”正吃着,坐蓝惜旁的男子倒了一杯酒,看了迟暮一眼微笑道:“上次公主迎娶侧夫我等未能亲自前往,惜因身体原因不能喝酒,这杯酒我替惜敬公主与暮公子。”他就是蓝惜那位江湖正夫慕容覃,言行举止大方得体,看着便十分不俗。

蓝惜抬眼微笑看我:“还望六皇妹海涵。”声音柔软微透着病态的无力,也不知是真是装。

“无妨,四皇姐,四皇姐夫客气了!”我微笑着端起了酒杯,敬慕容覃,然后一饮而尽。

“六公主痛快。”慕容覃放下酒杯笑赞。

我微微一笑,十二公主也有样学样敬了我一杯,桌上气氛不由得轻松随意起来一些。

大堂前方传来一阵欢呼,我们抬眼看去,正是蓝婧带着正夫出来敬酒,一番喜言过后,蓝婧开始带着司晨一桌一桌敬酒,终于走到了我们这一桌。

其他桌的宾客都有意无意的向我们这边瞟来,蓝婧与炎渝之间的事在场的人怕是无一人不知。大有一种看好戏的意味。

我们这一桌一一起身向蓝婧敬酒后,炎渝最后一个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微笑道:“祝三公主与司公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表现得十分得体,看不出丝毫异样。

“小渝!”蓝婧看着炎渝毫不掩饰眼中的深情与忧伤。不顾她身边男子眼中闪过的哀伤,幽幽道:“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吗?”

“敬公主跟司公子。”炎渝在蓝婧的眼神与话语下眼神闪了闪,酒杯微微向前:“在下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淡淡看了蓝婧与司晨一眼。

蓝婧忧伤的看着炎渝,只是看着也不举杯亦不说话,司晨看了看蓝婧又看看炎渝,再不动声色的看看周围悄悄关注这边的视线。轻轻一笑,举起酒杯:“多谢渝公子贺。”说完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许是太急,被呛到捂着唇咳了起来。脸颊通红,眼眸氤氲,也不知是因被呛还是其他。

蓝婧恍然回神,关切的看着司晨:“怎么样?没事吧?”

司晨掩着唇微笑,摇摇头:“没事。”又轻轻咳了两声。堪堪缓过劲来,转头看向我们歉然一笑:“抱歉,我刚刚急了些。”

蓝婧抱歉的看了司晨一眼,举起酒杯看向炎渝:“多谢小渝的祝福。”将酒饮尽,深深看了炎渝一眼。毫不留恋的带着司晨向下一桌走去。

炎渝看着蓝婧与司晨相携离开,垂了眼,似有些恍惚的坐了下来,我看着他微微蹙眉,踌躇了下道:“渝渝,若是你想喝酒就喝吧!喝醉了,我们会背你回去的。”炎渝这是终于感觉到心痛?终于真zhèng

看清自己内心其实是很喜欢蓝婧的了吧?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娶了另一个男子心里难受了吧!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啊!喝酒吧!正所谓一醉解千愁。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我心里竟感觉有些堵塞起来。

炎渝奇怪看我一眼,淡淡道:“我不喜欢喝酒。”

呃……

我面色微滞。

桌上其他人都状似无意的观察着我与炎渝,我将心绪调整到正常,微微一笑:“那就多吃点菜。”

“嗯。”炎渝淡淡应我一声。

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慕容覃跟十二公主笑着邀大家喝酒,调解着气氛,我很干脆的跟他们喝了起来,酒过三巡大家渐渐放松下来,话便也多起来,气氛轻松和谐。

酒宴上渐渐有人告辞离开,我们便也不再多逗留,慕容覃跟蓝芷似乎都喝得有些高,蓝惜便也决定同我们一起离开。

跟主人家道别后,我们一桌人一起向府外走去,临上马车时,蓝芷迷迷糊糊的拉着我说要下次再跟我拼酒,十分不服气的说她都醉了而我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说下次一定要将我灌醉。

我只是笑笑,没答yīng

也没说不答yīng

,跟她们客气道别上了马车,离开。

慵懒的侧躺在软塌上,我愉悦的微笑,小果给我倒了杯醒酒茶,炎渝皱着眉,不悦瞪我:“满身的酒气,臭死了,喝那么多酒干嘛?”

我眼波流转的看向炎渝,带着笑意慵懒道:“我高兴。”

炎渝受不了的横我一眼,偏过头去,马车内一下安静下来,在“轱辘”的车轮声中,我看着炎渝问:“渝渝,蓝婧一直说要娶你为正夫,而现在她娶了别人,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ps:

非常感谢热恋、闲闲补丁两位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粉不好意思昨天估计错误,本来说这章娶左宣,捂脸!一时忘记咱家小渝渝绯闻对象蓝婧成亲的事,也得借此事交代一下炎渝的心态,再者粗来一个小boss。么么大家~~~

第一八零章:任性一次

我知dào

我现在问这种问题很不合适宜,但我就是想问,想知dào

炎渝内心对蓝婧最真实的想法。现在该是他自己最清楚的时候,所以,我得问。

炎渝转头看我,桃花眼内的眼波平缓,静静看我一会儿,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唇角微勾,轻轻道:“我果然,是不喜欢三公主的啊!”

我有些呆的看着炎渝精美的侧面,不知为何心跳得飞快!

十二月,寒冬,一年中最后一个月,这月初八,是一年一度喝腊八粥的腊八节,而在今年,腊月初八这天除了腊八节外,更是月国六公主蓝月迎娶正夫的大喜日子。

这一天将成为人们永世难忘之日,若说一个公主迎娶正夫是盛事,却也绝非到让人如此重视的地步,更何况今年月国公主迎娶正夫的喜事可算是接二连三,已经没什么可稀奇的。

再加上一些高官子弟的婚礼,京都的百姓们在看过一场又一场盛大的婚礼后,对婚礼的感觉已经多少有些麻木,也没了多少期待。

但,腊八闭月这场婚礼却得到所有人的期盼,或说所有人期盼并不全面,起码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来面对这场婚礼,大部份人更不想有这样一场婚礼,却也是无可奈何。

天还未亮,月国京都便热闹了起来,人们在早早喝过腊八粥后纷纷走上街道,准bèi

观看闭月迎娶正夫的盛大场面。

而这场婚礼之所以能让人们如此惦念,在于,闭月公主是传言中最为丑陋无能跋扈的公主,是月国一个绝对反面的存zài

,之前无一人愿嫁给她。都惧怕嫁于她,以至于别的公主十三岁便定下正夫,十五岁成年便成婚,而她直到十七岁都未成婚。

当然,三公主也没按正常的年纪定夫娶夫,但她却与闭月意义完全不同,她是有喜欢的目标。她是绝对有人愿意嫁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被人厌恶唾弃惧怕的公主,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将要迎娶月国左相家嫡长子左宣为正夫。

那个月国史上最年轻的吏部侍郎,那个堪称月国最温润如玉优雅从容的男子,绝对的才貌双全,不知让多少女子男子为之倾慕的完美男子,他高贵得让人不敢亵渎,让人在他面前便不自觉的自惭形秽,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让人崇敬膜拜。

在许多人心中。这样的男子也只有同样才貌双全温婉典雅的大公主才配得上,但在大公主娶了司徒翎后,许多人都在想,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或者不会嫁人,而是娶人进门吧!娶的话,他不会只娶一个女子吧?许多女子便生出了嫁给左宣的念头。那样的男子果然是不该让一个女人独享的吧?那样的男子是不该也不会与其他男子共侍一妻的吧?

但所有的推断、期望就那样被生生扼杀,那样一个神一般的男子却将要嫁给了月国最丑陋无能的闭月公主。

当初这消息一出时,不知多少人愤nù

伤怀得碎了心。不知多少人痛哭丢了魂。

而腊八这天,光是如此还不够,又一件事的发生让得多少人更是伤心震惊得肝胆俱裂,从此在人们心里深深印刻下闭月迎娶正夫这一天的情形。

这一年的腊月初八阳光并不算明媚,云很厚也很白,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里散射而下,冬天的冷风一直在轻缓吹拂,拂面却不刮脸,这是一个让人感觉十分温馨闲适的天气。

非常早的清晨,我就被小果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洗漱梳妆打扮,所有的一切都是小果一人完成,公主迎娶正夫参加祭典的主婚袍很复杂。小果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为我打理,本来可以由其他小厮丫鬟或喜婆帮忙,但小果坚定拒绝,说要独自一人亲手为我打理。

如此我便不得不更早的被小果从被窝里挖起来,我记得前一天晚上临睡前,小果殷切的看着我道:“公主,明日让小果一个人亲手为公主梳妆打扮吧!那样要多花些时间,公主得比原本预定的时间早起,可以吗公主?”

我奇怪看小果,要我牺牲原本能够睡觉的时间更早起床,毫不夸张的说就跟要我命一样,当下我就有些不乐意。

小果殷切切的看着我,用无比轻柔的声音说:“公主,就让小果任性这一次吧!”让我感觉有些哀伤,却又抓不住心里哀伤的源头,茫然的点头答yīng

,再加上一直以来也都只是小果近身伺候我穿衣梳妆,若是让其他陌生人在我身上捣鼓来捣鼓去,那倒也是我挺排斥不喜的事。

小果立马笑了起来,浅浅的笑,眸光闪耀出无限光华,细腻俊美的脸庞柔和得让人心颤。

“公主,真美!”梳妆打扮结束后,小果含着笑静静看着我,赞叹。

“婚裙美妆美还人美?”我微笑轻问,从床上拖起来折腾近一个多时辰,我已彻底清醒,初起床的沉闷心情也已一扫而空,这才有心情与小果说笑。

“都美。”小果浅浅的笑饱含温柔与宠溺。

我轻轻笑笑,婚裙是炎渝亲手绣制,选用最上层的衣料,特别是在绣纹上,包含许多另人称绝的绣法,整体的设计低调淡雅又不失庄重奢华。

“不知公主何时才能卸下面巾呢!”小果抬手抚上我长至腰际的红色面巾,眼里带着丝丝疼惜。

因带面巾的原因,为我梳妆倒是省了许多事,所谓的妆,便也只是小果将我平时随意披散的长发绾起一个复杂的发髻。

棕色带卷的长发一半绾成髻一半披于后背,带上与正装相配那精美奢华的新娘发冠,而面巾两端则在脑后别于发冠之内,多少影响到了整体的美感。

我静静看着小果,并未接口他的问题,抓起他柔滑而温暖的手。如着魔般放到唇边亲了亲,温和的看着他道:“辛苦你了小果。”小果愣愣看我,俊美的容颜染上红晕,腼腆的垂下眼去。

我感觉一个人带着面巾能成为习惯,遮住脸庞,让人看不到面上的表情,我认为控zhì

眼中的情绪比面部表情容易许多。我不想让人将我看清,所以我虽容貌早已恢复,却一直带着面巾,当然这只是我自我安慰很官方理由。

其实,我还在找一个适当的,能将面巾揭下的时机,而现在这个时机还未到,但具体这个时机是什么时候因何事,我并不清楚。只是心里一种单纯的感觉,我不想揭下面巾,并不是刻意要隐藏自己的容颜,掩盖自己容貌已经恢复的事实。

我不怕当初向闭月下毒之人,我想那个或许也已经知dào

,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加大下毒的剂量。从我喝的茶水,洗干净的衣物、被子、床单上的熏香,许多我能用上的组合都不放过。且日常得让人生不出一丝怀疑。

门外专门负责婚典的官员禀告吉时已到,我得出发去参加两个大祭典,首先去皇城西边祭祖,再到城东祭司高台祭天。

我不紧不慢的出了“月园”,园外,花瑾、迟暮、炎渝、俏儿与一干负责的官员左右如列队般恭候,,皆是一身喜庆的新衣,看到我出来眼中闪过不同程度的惊艳。

“公主,真的好美!”俏儿看着我满脸艳羡的感叹。眼中含着笑意的惊艳毫不掩饰。

我给了她一个含赞带嗔的笑眼,眼神一一落到花瑾、迟暮、炎渝身上,花瑾满yì

的微笑着。满眼因我而生的骄傲。

迟暮静静看我,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祝福与为我的愉悦,嘴角挂着一抹极浅的笑,很美。

炎渝同样静静看我,带着一丝愉悦与骄傲,眼神中还含着丝丝我看不懂的复杂。

他们不用随我去参加祭典,原花瑾是我父亲本该参加,但他如今身份尴尬,不便参加这些皇族仪式,所有人一路送我到府门口。

我踏上由六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拉拖,金银红三色为主,皇家婚典专用的豪华马车,喜炮升空绽放璀璨光华,喜乐奏响,负责奏乐的是天律宫的乐师,由紫捷带领,而紫其也在其中。

我看到他们微微愣了下,自中秋献演之后直到迎娶迟暮时上天律宫见过他们一次后,我便一直没见过他们。

紫捷发挥领者的认真态度,目不斜视的站在乐队最前面,紫其悄悄向我看来,正对上我的视线怔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快速收回眼去。

紫其的分神让紫捷察觉,满含威严的淡淡瞥了他一眼,向我看来,眼神略带复杂,朝我微微一笑像是祝福。

马车在皇族仪仗队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向右丞相府行去,首先我得去迎接我的正夫。

抵达右丞相府时,相府大门左右两边已列队站满了人,应该均为相府之人,我站在马车上,看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左宣由左相牵着,被人簇拥着从府内走了出来。

公主正夫的正装喜袍都是一样,繁复精美奢华,衬得左宣更加的高贵优雅,他面上依然带着温润的笑意自信高深,散发着蓝光的长发一半用嵌着红宝石的羊脂发冠束起,一半垂于后背,缓缓走来,如同神君降临人间一般,让人激动兴奋,视线只想紧紧跟随着他却又害pà

惶恐不敢直视。

待左宣将要走到门口时,我眼眸含着笑,从马车上缓缓优雅走下,与他们同时走到门口,一内一外,静静对面而立。

左宣蓝色的眸子依旧深邃如海,透着致命的危险与诱惑,我淡定的迎视那双让许多人想看又不敢对视而矛盾的眼眸,眼眸弯起一个刚好的幅度。

“新娘接新郎,交付一生,永伴相随。”喜官朗声诵颂。

我朝月国文官之首的右丞相左思诀优雅的伸出了手,今日的左思诀一身暗红袍衫,带着喜庆之意,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无比温和,让人看不出丝毫喜怒,看了看我,又看向左宣,几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如普通的慈母面对出嫁的儿子满含深情与不舍,将左宣的手轻轻放到我手上,柔和而略微动情的道:“宣儿就交给公主了,望公主能好好待宣儿。”

“闭月定不辜负。”我从左相手上接过左宣的手,那一瞬间心猛的跳了一下,竟有一种将一个男子从家长手上接下的激动感,仿佛我接下了这只手,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便有责任牵着他一直走下去。

但这场婚礼背后到底是如何,我想左相自然清楚,这些话不过是让人看看的场面话而已。

左宣的手修长有力光滑干爽,微凉,我牵着他转身往马车走去,身后传来轻轻地抽泣声,含着不舍激动等等情绪。

牵着左宣上了马车,在进入马车前,左宣回头,我亦跟着回头看向左宣的家人们,左宣的母亲,左宣的父亲,左宣的弟妹,大家都满眼不舍的看着左宣,唯独没看到那个我最想看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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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婚礼进行时

我与左宣先去祭了祖,再浩浩荡荡从城西穿到城东去祭天,一路上喜乐鞭炮齐鸣,我与左宣站在马车上接受着人们的瞻仰。

月国皇室公主迎娶正夫的马车并非那种平时乘坐的封闭式马车,而是四面一米高栏杆式类似于游行的花车,但整个构造与布置是普通花车所没有的奢华霸气与威武。

从西至东,街道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多是为一睹左宣的风采而来。

城东的露天祭坛位置偏僻,平时都是封锁状态,不得随意进入,有专人把守着大门,当然平时也不会有人前来。

抵达大门,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我牵着左宣下了马车,一直牵着他笔直的向着对面祭坛走去,两旁是守护的带刀侍卫,祭坛下方左右两旁则是以女皇凤后为首,前来围观的皇室成员与文武百官。

我牵着左宣走到祭坛之下,首先是拜女皇与凤后,再接受百官朝贺,接着便踏上通往祭台上的石阶。

从祭坛下到祭坛之上有一百层石阶,左右两边是举立着婚旗的宫人,而宫人之间交叉站着一名双手合十的小和尚。这里并不需yào

安排侍卫,因这些天禅寺的小和尚其实个个武功高强。

喜官每一个步骤在进行之前都会高声颂贺,让人完全不用担心不知自己该干什么,或是在仪式里漏掉某个环节。

祭坛顶端是圆形的祭台,祭台之上还有一个高出一米的圆台,一身佛前童子打扮的沉鱼正垂着眼,双手合十盘腿端坐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佛前的位置,沉静淡然出尘,很有一种大师的感觉。

祭台中间一张长形方桌,上面摆满了祭祀需yào

的所有东西,祭台两侧则站着天禅寺的高僧。

我与左宣站到方桌前,双膝跪于方桌前的两个蒲团。两名小和尚分别端了金盆给我们净手,再分别燃了三支香送到我们手上。

方丈缓缓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表情认真而虔诚,很有一种高僧的气势,出尘祥和、悲天悯人。

坐于祭台之上的沉鱼开始低声吟唱起来,低低的佛乐吟唱扩散开来,仿佛如湖面的波浪般一圈一又一圈漾开,拂入人心,沉鱼的声音竟然出奇的动听。靡靡梵音荡人心弦。带着能让人平心静气的宁和。

明明是一个人的吟唱却一层接一层仿佛多人合唱一般。越散越广,仿佛从高中之上罩下的梵音,响彻这一方天地。

这叫“佛童贺乐”,每个公主迎娶正夫时都会有一个天禅寺的小和尚来完成。最大的要求便是内力深厚,因这么吟唱得从祭天仪式开始直到结束,而祭天仪式得进行半个多时辰。

不急不缓稳稳的控zhì

着内力吟唱是一件十分考验内力的事,是一件十分费力的事,这事都会选天禅寺新一批小和尚里内力最好的来完成,沉鱼在天禅寺已是老资格,照理说到了这一年这事已轮不到他来做。

曾经,沉鱼在新一批小和尚里名声最是响亮,据说当初大公主二公主娶亲时都想起沉鱼来“献贺”但那厮很大牌的拒绝了。而今日,名声已更加响亮的沉鱼大师居然亲自出马为我“献贺”这算是何等的荣幸?

沉鱼就得那么稳稳的吟唱着,而我跟左宣就得那么一直端正的跪着,直到方丈完成所有的流程,叩首。上香,仪式结束。

在我起身时,沉鱼终于抬起了一直垂着的眼皮,大大的眼睛淡定非常,若只是如此看着,沉鱼的气质真的很像那种得道的高僧,但我对他的本质再清楚不过,这和尚是个自恋又雷人的囧货,爱财贪小便宜,欺软怕硬等等,世俗得普通俗人还可怕,突然看着他这么正儿八经的,说实话我心里别扭得想笑。

祭天仪式结束,我与左宣又手牵着手走下石阶,突然左宣滑了下脚,我立马下意识的侧身稳稳扶住他,压低声音关心问:“没事吧?”

左宣转头与我对视,温润微笑着轻轻摇头,与我对视的深邃蓝眸意wài

的“深情”,我心不受控zhì

的“突突”加快跳了两下,感受到无数道视线狠狠射到我身上,而我顺着感觉对上一道最为复杂的视线,只见蓝萱正直直盯着我们,表面的典雅、温婉维持得十分辛苦,眼中满是愤恨、哀伤与心痛。

我微微蹙眉,收回视线淡淡看了左宣一眼,眼眸里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左宣迎视着我十分坦然。

下阶梯滑脚这种事,对于身有武功的人来说实在太过另人匪夷所思,再者石阶干燥并不滑,若是有人暗算左宣他也不该是如此坦然的神情,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左宣刚刚是故yì

的。

我不想去深究左宣如此做所为何意,在众人面前秀一秀深情,是故yì

刺激大公主还是故yì

刺激大公主呢?我都不想去管太多!

两项最煎熬的仪式终于结束,我与左宣在祭坛之外分别,各自回府。

从早起到现在折腾这么久,我一直滴水未进,现在差不多是上午十点半左右,就我早睡晚起的作息习惯,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的我还在睡觉,所以之前这么久我也没感觉到饥饿。

回到府内我便开始受不了,感觉又困又累又饿,从早起出门不是站着就是跪着,腿都有一种要报废的感觉。

被我一直刻意压制的负面开始爆fā



回到“月园”我要小果最快速度的将我头上又沉又重的发冠摘掉,再将身上厚重的正装换下,接着,我便穿着里衣大咧咧的坐在卧室里吃吃喝喝补充体力,看得小果浅笑着直摇头。

前去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我只需换上另一身轻便的喜袍在府内等着迎亲的队伍将左宣迎回,之后一切便按普通的成亲模式拜堂即可,所以,我现在绝对有充裕的时间来解决个人问题。

吃饱喝足之后,小果开始给我更衣,将我按到梳妆台前换了一个稍简单的发髻,插上精美的发簪与发饰。

忙完之后,喜婆宣bù

吉时已至,迎亲的队伍将到,我就被簇拥着去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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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震惊出场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热闹哄哄,这是我站在府门口等待花轿来临时在脑海里旋绕的四个成词。

先不管那“喜气洋洋”有多少喜气,认识或不认识的宾客,个个脸上都堆满了笑,嘴里不住说着恭喜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根本无需多做判断,也无需去深究。

迎亲的队伍特有的锣鼓、喜乐与鞭炮声由远及近,我在府门口站了没一会儿,便看到迎亲的队伍从街道那头缓缓行来,走在红绸铺就的街道上,哪怕迎娶的不是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激荡。

街道上的红绸是迎亲的队伍从我府上出发时铺下的,在月国的婚俗里,女子迎娶正夫当天,喜童在前红绸铺地,供抬着聘礼的队伍行走,意预“十里红妆”,当然也不一定都要那么奢侈的用绸缎,只要是红色布料便行,铺就的距离一般都是从府门口到街口,也有的铺得更长,都是按各家经济状况而定。

公主迎娶正夫都是从新娘的府门口,用最好的红绸一直铺到新郎门口去。

聘礼,在一个婚礼里一直是人们最为关注的一点,闭月公主迎娶正夫,到处都是话题,而我娶正夫时下聘礼的阵势同样是后来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公主迎娶正夫时下的聘礼,除去皇室所出那些固定的礼单,剩下的便由公主的父君家出,出多少看公主外婆家的实力与财力,比的就是公主背后那由父君撑起的势力。

曾经二公主迎娶正夫时,那聘礼下得让夫家拿得手软,而今天,六公主则刷新了二公主的记录。

花瑾本是月国八大世家之一花家的嫡子,奈何当年已被逐出家门,六公主便失去了所谓的外婆家。

但是花瑾不是月国普通男子,不是一个简单的父亲,他如今是驰骋商界的大贾。所以,后来我听说我的聘礼队伍红绸有多长,队伍就有多长时,诧异却不惊奇,心中感动着叹喟,怎是一个土豪了得啊!即使身后没有家族撑腰。

婚礼当天我并不知dào

此事,婚礼所有准bèi

事宜一直都是由小果、花瑾与喜官去负责,我并未关心询问过。

迎亲的队伍越走越近,花轿还未进入府前路道,喜乐越来越响。空气中满满都是鞭炮的气味。门外街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突然,原本还算沉静的人群骚动起来,不知正传着什么话,满脸的惊异。个个垫脚伸长脖子往街道那头瞧,那迫切的模样让我感觉有些奇怪,皇都的百姓又不是没见过公主娶正夫的场面,有必要那么激动又不可置信的么?

我看了看身边的人,所有人都被街边围观的群众弄得一脸奇怪,看来问也问不出什么,我只得忍着好奇等待花轿到来,实在想不出婚礼在这个阶段能有什么事让人们惊异的。

迎亲的队伍都是皇室统一的配置,从人数到用具、装饰、花轿。每位公主迎娶正夫时都是一样,不会因为哪个公主受宠或不受宠而不同。

终于,只有正夫座得上的十六台大轿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内,看着那奢华威武的花轿,我心跳得飞快忍不住有些激动。只是因那场面让我震撼,无关其他。

随着十六台大轿向前移来,又一顶花轿随后出现,我终于明白人们为何那么惊异,连我都吓了一跳,数了数抬着轿子的轿夫,十二个,侧夫。

心,突然“嘭嘭嘭”跳得飞快,如捣鼓,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让我紧张忐忑又害pà

的猜测,周遭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离我远去,眼中只剩下那顶十二台的花轿,轿中之人是谁?会是我猜测之人吗?

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悄悄咽了下口水,抿了抿唇,希望不是我猜测之人,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我心思翻转间,鞭炮声、喜乐声渐歇,十六台大轿已经在府门口停了下来。

喜官高声朗诵了一段贺词后,请我走到花轿前,拖着长长的音更高声的吟叫:“新娘牵新郎,此情比天长。”

这事并非第一次,我稳了下心神,淡定的将手伸入轿中,干爽光滑,微凉的触感在我手心蔓延,握住,将左宣牵了出来。

换下庄重的正装,左宣一身简约修身喜袍,纯大红,无任何花色修饰,只在袍摆与袖口用浅红的丝线绣着波浪暗纹,就像他平时穿蓝袍的风格一般无二。

闪着蓝光的长发依旧一半用简约的银制发冠束起,一半披于后背,发冠正中镶嵌一颗红色宝石,周边围绕着几颗小小的蓝色宝石,呈众星捧月之态,两边垂下用好几种红线拧成的红绳,绳尾挂着泪滴状红蓝融合的宝石。

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温润如玉,完美的脸庞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眸深邃璀璨生辉,魅惑人心却不带任何感情,就像九天之上睥睨众生的神。

将左宣牵出花轿,我有一种将天神扯下凡尘的感觉,从此那个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天神渐渐染满尘埃,完成从神到人的美丽蜕变!就像之前我将迟暮牵出花轿时很相似的感觉。有点讽刺,有点悲哀,我在心里笑笑。

“左宣,那是怎么回事?”我将左宣牵到面前,不动声色的压低声音问。

“那是我给公主的惊喜,我想公主应该喜欢!”左宣优雅的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探究的看着左宣,微微蹙眉,正好喜官来请我去另一台轿子将新郎牵出。

左宣依旧挂着他那高深自信的笑:“公主快去吧!我想公主会开心的。”

开心?我想不论那轿子里是谁我都不会开心,不爱上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爱我,一直是我在这个世界时刻警醒自己的人生信条。

不论对方是谁,嫁与我当侧夫,与我绑在一起,我都注定会对不起对方。

走到十二台大轿前,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过的紧张,以至于站在花轿前迟迟伸不出手去,周围传来低低地议论声。密密麻麻闹闹哄哄,大家都在猜测着轿子内的人会是谁,在不耐烦的议论着我为何还不将新郎牵出。

“公主,赶紧将新郎牵出来吧!可别耽误了拜堂的吉时。”喜官忍不住小声提醒。

我淡淡瞥了喜官一眼,喜官浑身立马紧绷,抿紧了唇似是被我骇了一跳,我忍不住在内心吐槽,我只是淡淡的一瞥有必要吓成那样吗?胆子小得都要没有了吧?难不成我竟如此有威严了?

吐槽之后,心,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我往轿帘中伸出手。所有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息紧紧盯着。似乎都很紧张。甚至比我这个当事人更加紧张。

没让我等,一只手轻柔放入我的掌心,同样光滑干爽,微微的凉。我心突然狂跳起来,我忘记了将手握住,对方则温柔的握住了我的手。

有些麻木的收手臂,那是将人从花轿中牵出的动作,当花轿内的人出现在人们视线内时,我听到整齐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一副震惊万分的模样,统一得就像经过专业训liàn

一般。

人群爆动了。当人们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后,不敢置信的议论声仿佛要将我淹没得永世不得翻身。

我呆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精美的大红袍衫,外穿一件拖地的飘逸无绣长外褂,一头如瀑的墨发仅在发尾绑上一条红色的发绳。整个人俊逸雅致,与左宣几分相似的俊美容颜,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迷人,让人如沐春风。

他,不是别人,正是左宣的嫡亲弟弟,左相家另一位嫡子,那个温和得如春风一般,亲切得如同邻家大哥哥一般的男子,这个世界的“导师”,左枫。

同样的名,同样的脸庞,同样的性格,唯一不同的便只有装扮,我能清楚的将自己与俏儿区分开,却总是不能将左枫与导师区别开来,我总是在左枫身上寻找导师的身影,缅怀着过往。

导师是我黑暗十年的阳光,左枫亦是闭月冰冷内心深处的温暖,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那缕阳光,而闭月更是谨慎深沉的护着那份温暖。

当我穿越到闭月身上,当导师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左枫时,我与闭月合二为一,两份感情融合在一起,让我分不清彼此。

一直以来,我对左枫的感情都很特别,也很矛盾,我想靠近他,又害pà

靠近他。

如今,左枫站到了我面前,我的手还握在他的掌心,从今往后他便与我牵绊在了一起,我感觉心里有些哽塞,胸口有些胀疼,眼睛也有些发酸,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如坠一个甜美又苦涩的梦境,很矛盾,感觉开心又有些难过,下意识向俏儿望去,只见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眼中却盈满了泪,就像当初我躲在导师定婚场外,看着里面导师与女友双手交握的情形时一般无二。

那时我站着的位置是那女子的背后,所以,直到死,我都没看过导师的女朋友是何等容貌。

我看着导师的正面,将导师眼中的温柔看得一清二楚,深深印在了心上,形成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我记得我那时脸上微笑着,心却痛得无法呼吸,眼里水光闪动却没能落下,就像现在的俏儿。

我的心在微微颤抖着,我收回落在俏儿面上的视线转向左枫,我知dào

我在这个世界不会长久,能拥有左枫的日子有限,就,就先借左枫在我身边一些日子吧!我自私的想。

在另一个世界,在我还叫蓝俏儿的时候,蓝俏儿没能与左枫在一起,但在这个世界,我定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左枫就先借给闭月一段时间,等到了时候,再将他还给蓝俏儿!

在我心里,就这么偏执的认为,左枫是蓝俏儿的,而蓝俏儿也是左枫的,他们就该幸福快乐的永远在一起,而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蓝俏儿,而是闭月,月国的六公主蓝月。

“新娘牵新郎,此情比天长。”

喜官带着喜悦的高声吟叫让我回过神来,我结束与左枫那在外人看来绝对“含情脉脉”的对视。

牵着他走到左宣身边,伸出另一只手,左宣微笑着自然的将手放入我手心,我牵着俩人,在围观众人乱七八糟的视线中缓缓向府内走去,其中有一道我想无视却完全忽略的。

俏儿,很抱歉让你难过了,原本我一直想撮合她与左枫,害pà

有女子将左枫从她身边抢走,但到头来抢走左枫的人竟是我。

虽然我还没有跟俏儿明说要撮合她与左枫的事,但我心里一直这么考lǜ

着,现在事情却发展成这样,心里对俏儿便生出愧疚感来。

后来的后来,当我与左枫幸福快乐毫无芥蒂的生活在一起后,当他听我说到这一段时,嘴角抽搐的睨着我说:“你就是自己瞎折腾,折腾别人还够还折腾自己。”那时温润柔和的左枫已经被那些毒舌的渣渣们完全带坏。

“公主就是个抖m啊!欠虐!”这是骚包面具男与无耻臭和尚经常说我的话。

这两只搁一起,那毒舌简直天下无dí

,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剿一窝传说中的“悍匪”,愣是没动用一分武力,仅凭两人一唱一和的毒舌将对方吐槽到缴械投降,将那匪头气哭,哭得连她娘都不认识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也是后来的后来,我开始反省我自己,我老是说左宣自以为是的做着自以为对别人好的事,却从未考lǜ

过别人的感受,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当然,现阶段的我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欢庆的喜乐响起,婚礼正常进行,人们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面上的笑容发生了质的变化。

拜堂、送入新房,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害我之前还设想过会不会有人来抢亲啊闹事什么的之类,不过,怎么说我这都是女皇赐的婚谁敢来闹?于是,我忍不住吐槽,那些什么从拜堂仪式上抢亲啊之类的狗血桥段也不过是电视里随便演演,小说里随便写写的罢了!现实里哪来那么多勇气炸天的人?

于是,我吐槽过早,遭报应,当我第三次赢取某美男时狗血的桥段还真发生在了我身上,这又是后话。

且说现在,两位新郎被喜婆带去了新房,而我则瞬间被宾客们包围了起来。

ps:

不知dào

大家会不会被导师,左枫,我,蓝俏儿绕晕呢?哎呀呀!我自己都有点晕!就酱紫吧!4k送上!

第一八三章:宝贝疙瘩

“公主真是尽享齐人之福啊!恭喜恭喜!”

人群将我围在中心,抱着拳道出各种祝hè,笑着看我的绝逼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其热切程度另人发指,我不去深究这些人“恭喜”里有几分真,或是态度里是否含着讽刺,实在不喜这些虚伪的客套,我也不愿多说些什么,只是眼里堆满了笑抱拳回礼,嘴里说着:“同喜同喜。”

好不容易才从宾客堆里逃离开来,看着被往宴厅带去的宾客,我悄悄吐出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

“月儿,真是恭喜啊!”带着笑意的磁性嗓音从背后传来,我无力的吐出一口气,无奈转身,当看到背后蓝烨身边的人时,怔了怔,随即笑开:“幻。”

“公主,恭喜啊!”幻看着我,清澈的眼眸莹润,微笑着抱拳。

“哎!”我叹息一声,有些不情不愿的抱拳回礼无力的嘟囔:“同喜同喜。”

“噗!”幻看着我喷笑:“公主为何如此没精打采的?”

“被吓坏了呗!”我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有些发愁。”

“月儿,有何可愁的?若是别人怕是都要乐疯了,一下将左相家两位宝贝疙瘩给娶了,那可是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蓝烨轻摇着折扇笑得放荡不羁。

“宝贝疙瘩?”我嘴角抽了抽:“我做梦也没敢想这事。”

蓝烨摇着折扇笑,我睨他一眼:“皇兄,大冬天的你拿个折扇扇来扇去不冷么?”装风流倜傥也要看季节好么?不然真的很违和啊亲!

“天气虽冷,本殿下热情不减,每天热血沸腾。”蓝烨毫不在意的笑,继xù

扇着绘着他自己扇面的折扇。

热血沸腾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呵!”我与幻相视一笑,看向蓝烨揶揄:“我看你是兽血沸腾。”

“月儿今晚可得悠着点呀!”蓝烨看着我笑得非常暧昧。

我瞥了瞥嘴,看了幻一眼,看到他含笑的清澈眼眸里同样带着丝丝暧昧。无力叹息一声:“你们快去入席吧!”

看着蓝烨与幻向宴厅走去,我舒心的笑笑,幻并不喜参加这一类的宴会,他能抛却身份尊卑亲自前来。我很开心,说明他现下心里便是真心将我当成了朋友。

宾客去宴会厅,我就得去新房完成后面的礼节,将新郎带来向宾客敬酒。

在喜官的引领下我首先去了左宣的院子,正夫的院子是我居住的“月园”左边第一个庭院,上书“海蓝”,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蓝色为基调的简约装修风格,配上大红的喜庆布置,低调而奢华。院子里三间一层木楼,中间最大一间是左宣居住的房间。

院子装修布置完成后,我还是第一次前来,被人簇拥着走到房间门口,进入新房。房间与我的一样,分了里间跟外间,里间又分卧室跟外室。

我们进去时,左宣正端坐于外室的圆桌边,面上带着平常的狐狸微笑,完全没有做为一个新郎该有的羞涩,没做多余的事。直接喝了交杯酒,转身走人,我还得去左枫的院子。

临出门时,我忍不住回头横了左宣一眼,左枫的事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左宣许是想不到我会回头横他,几不可察的怔了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面上笑意不减,深邃的眼眸尽是从容。

我想左宣既然这么做就该想好应对我的说辞。

左枫的院子在左宣的旁边,便是我“月园”左边第二间院子,搞得我右边第一间侧夫的院子没人住。那本该是迟暮住的院子,但他现在不住,左枫完全可以入住,院子的排序也隐涉到夫君在府内的地位与受妻主的宠爱程度,住的院子自然是离妻主越近越好。

不过那是别人府上,在我府上可没那一套,呃……不过,当初生迟暮的气,讨厌他,将他打发到后院深处去,似乎娶进门的夫君院子居住的排序与妻主宠爱紧紧相连,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东西,左宣的院子与左枫的院子,除去围墙,中间隔了一条供两人并行宽度的小径。

走到院门口,我看着院门上那“清风园”三个字心里就有些犯嘀咕,而院里翻修出来的布置风格出奇的与左枫的气质相符,新院都布置好了,难不成小果早就知dào

左枫也一起嫁过来的事?翻修布置新院的事可是由小果全权负责,而我竟然被蒙在鼓里?

好嘛!看来我不仅要找左宣要交代,还得找小果讨个说法。

难怪沉鱼那次说什么一下娶三,不是他数错,而是他丫的就是说漏了嘴!我说我怎么感觉他后面在跟我打马虎眼来着。

边想着我便走到了房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我心里生出些紧张来,在喜官的引领下,我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步入新房,这院里的房间与左宣那边无二,左枫同样坐在外间的圆桌旁。

我看着那印刻在心底的容颜,想着如今自己与他的关系,心便不受控zhì

的飞快跳动起来。

左枫见我们进来,缓缓站起身,看着我笑得温和,优雅从容与左宣不相上下,没有一丝新郎该有的紧张与羞涩,也没有特别的激动喜悦,亲切柔和的眼神、表情与平常完全没有一丝区别。

我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也有些酸涩,只有不含感情没有期待才能如此淡定,转念想想也是,左枫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他嫁给我,我心里本就再清楚不过,与感情无关,我又何必抱着不切实jì

的期待?

调整好情绪,我眼眸含着如常的笑,听着喜官的贺词,拿过酒杯,双臂相交,将酒饮尽。

“喝了交杯酒,夫妻情深天长地久,礼成!”

这句话,我听了三次,三次都是讽刺。我将空了的酒杯放下,垂下眼自嘲的笑笑。

再次抬起眼时,眼眸微弯一个恰到好处的幅度,笑意弥漫。表面已恢复如常,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心里的酸胀与悲哀。

左枫看着我,亲切柔和的眼眸微微漾了下,似是飞快的闪过了一丝诧异与哀楚,快到我差点抓不住,导致我直接忽略不再多想,反正想也明白不了。

“走吧!去宴会厅!”我看着左枫微笑着温和道。

“嗯,好!”左枫点了下头。

我想伸手去牵他的手,也不知是出自什么心理,或许是因今天婚礼必要作戏的牵手牵成了习惯。也或许是心里就真的想牵他的手,证明着我与他现在表面上确定的新关系。

想了想,婚礼到了这个阶段没必要再演牵手的戏,免得显得过份遭人嫌,抬到一半的手就那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改成请的姿势。

左枫看着我的手怔了下,抬眼深深看我,仿佛要将我心思看透一般,看得我心跳得飞快,我轻咳一声,装着很自然的问:“怎么了?”

左枫微微一笑,眼神包容而温柔:“没什么。”立马让我有一种春风拂面之感。只是风里又似带了淡淡的涩,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眼,淡淡道:“那走吧!”说完立马向房外走去。

左宣在左,左枫在右,身后跟着喜官小厮,我们浩浩荡荡向正宴大厅杀去。

我们一出现。闹哄哄的大厅立马安静下来,我带着两人走到大厅最前面发表了一番新婚感言,宣bù

宴会正式开始。

大厅又开始闹腾起来,无数目光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落到我们三人身上,我顶着压力带着两人去敬酒。

“六公主真是让人羡慕到死呀!咱月国两位最温润如玉的男子皆被公主收入房中。敬公主享齐人之福。”

“是呀!是呀!这么开心的一天,我们可是不会轻易放过公主的。”

“对对,上次公主迎娶暮侧爷时,咱们可都是见识过公主的酒量,今天可一定得与我们喝个痛快!”

“就是呀!公主上次为暮侧爷档酒,不知今日两位爷能否得到公主那般疼宠啊?”

“是呀是呀!”

“对呀对呀!听说两位公……爷,都不是好酒之人呀!”

“公主替他们挡酒是应该的应该的嘛,公主不能厚此薄彼呀!”

其他人立马纷纷附和。

我看着这些堆满笑意的脸,算是知dào

了,这些人心里不平衡,想着这法不让我好过,而我还拒绝不了,若是拒绝了证明我不够疼宠左宣与左枫,起码证明他们在我心里不及迟暮,他们两人心里或许不会在意,但这话传出去却会让左相面上难看。

若是我不拒绝……

今天我是迎娶正夫,请柬派发比单单娶侧夫多得多,再加上这是女皇下了皇榜的,让参加的宾客心里无所顾忌,又正好是腊八节官员休假,国子监也已是假期,再加上我迎娶的是月国右丞相的嫡长子,想看热闹的人多,收到请柬的宾客携带的家眷便多了起来。

娶迟暮时是摆了三十桌,现在特么爆增到八十桌,直接开了两个宴会厅,一桌十人,一人三杯,一桌就是三十杯,八十桌?那我估计得喝得醉死过去,还不算那些能喝爱劝着多喝几杯酒的,就算把酒换成水,或是兑上水,肚子估摸着都得撑到爆。

不过喝水不如喝酒,喝水非常容易涨肚,一般不会有人那么做,即使是兑水也不会干,那样很容易被人察觉,掉份,而且月国在婚礼上喝的酒的好坏也是一个话题。

如此,我便面临了一个对一般人来说十分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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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

第一八四章:差点沉醉

不过嘛,我不是一般人,喝再多的酒于我而言都不成问题,喝下去异能一烧除了身上的酒气,完全跟没喝一样样的,这些人如意算盘打得再响也算计不到我。

不过,为了稍稍安抚一下这些心灵饱受打击的人,我还是假装为难了一下下,引来这些人更加猛烈的挑唆与激将。

就在我准bèi

豁出去,视死如归的决定要喝酒,以证明我不是那等厚此薄彼的人时。

“嫁人只此一次,大喜的日子,即使不胜酒力,大家敬的酒也是该喝的。怎能让公主一人全喝了去。”左枫温和的声音如春风般吹拂开来。

兴奋挑唆的一群人顿时禁了声,面面相觑,随即又有些干的哈哈笑起来。

“枫侧爷此言有理啊有理!哈哈哈!”

“不过,公主酒量无人能及,为自己夫君挡挡酒也是应该的嘛!若是别人或许不行,但六公主不一样啊!定是能办到的不是?不然怎能同时娶得到两位呢?”

“可不是嘛!这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六公主居然实现了,必有其过人之处,这喝酒也该是其中一点嘛!”

“对嘛,说实话六公主可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这不也该表现出一点过人之处来,让我等心服口服呀!”

“这……”

左枫还想说什么,我抬手挡下,看了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左宣一眼,给了左枫一个安心的眼神,目光转向挑唆的人群,云淡风轻的道:“大家说得在理,本公主能娶到左家两兄弟乃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能不疼宠他们呢?岂能让人说本宫厚此薄彼让他们心里委屈了去?这酒本宫自然是要替他们喝的。”

我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挑唆的人这会又尴尬的笑了起来。

“公主这次不同以往,可是摆了八十桌呢!我们也就是说说。公主若是不行可千万别逞强啊!”

“是呀是呀!”一人话出其他人纷纷附和。

表面的意思是为我好,可却也堵住了我的退路。

“这说的哪里话?本公主岂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之人,行就喝,不行就不喝。不存zài

逞强之说,大家不必担心我。”我好脾气的道。

就这样,我带着左宣与左枫去给宾客敬酒,一桌一桌的喝过去,毫不含糊,左宣跟左枫有些是自己喝,不过绝大一部份都被我挡了下来,喝到最后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怪物。

醉是肯定的,我不能表现得太过逆天,所以当喝到第七十桌时。我终于是撑不住,双腿软得无法站立,不得不由两名小厮搀扶着我,继xù

去敬酒。

喝到最后一桌眼神彻底迷离起来,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放到了小厮身上。即使是这样,所有人还是被我震得发愣。

特别是那些挑唆我喝酒的人,那表情别提有多精彩,笑声干得能自燃,嘴里不得不夸着:“公主真是好酒量啊!”

“呵呵!好说好说,大家继xù

喝,不醉不归啊!”我的状态在即将醉死过去的边缘。

“先把公主扶下去休息。”左宣大爷终于开了金口。无人敢反驳。

“嗯嗯,我去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再来跟大家喝啊!不醉不归!呵哈哈!”我被小厮带向后院,嘴里还不忘念叨着,醉意十足。

被小厮搀扶着出了大厅,脱离了热闹的人群。我长长舒出一口气,厅外的冷空气,吹得我十分舒坦。

虽然我用异能烧掉了酒,不至于酒精上头,但蒸发出来的热气熏得我整个身体燥热不已。皮肤一片通红,表面看起来与普通喝醉酒的人一般无二,当然这样将酒蒸发出来的结果就是,我身上的酒气比普通人重上许多倍,熏得扶着我的两名小厮蹙紧了眉,抿紧了唇,脸颊通红,一副极度忍耐的模样。

我身上的酒味连我自己闻着都受不了,也不好意思这么折磨别人,醉意朦胧的嘟囔:“你们都下去,本宫自己走。”颇有点耍酒疯的感觉。

两名小厮顿住脚步,为难的相视一眼,向我探究看来,我眼神坚定的瞪着他们:“走开,让本宫自己走。”

“公主!”俩小厮愣了愣,脸颊红得更厉害,扶着我的手却没松开。

我微微蹙眉,看来我醉眼朦胧的毫无威慑力啊!只得用力睁开了两人:“站着不准跟着本宫,不然叫你们好kàn

。”

我踉跄的向前走去,两小厮听话的站在原地面带丝丝担忧,我不管他们,独自一人向后院方向挪去,脚还真有些发软,而使用异能也让我感觉疲累,于是,走了没多远我便一个腿软向前栽去。

腿根本就不受清醒的大脑的控zhì

,我内心悲愤的嚎叫起来,而让我更加悲愤的是似乎手也很无力哪!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悔不该做那好心人,小厮被我熏一下怎么滴?这下好了,要与地面来场亲密无间的会面。

可不就是会面,我的脸啊!会被压平么?会么会么?我的容这样不就毁了,哪还用得着千方百计的下毒啊?

有些人喝多了唠叨,我想我这是喝多了,脑子那叫一个活跃,说什么异能将酒一烧,跟没喝一样样的,这话我真是说得太早了些。

后领被人扯住,就在我即将亲吻到美好的大地时,一条有力的臂弯圈住我的纤纤小蛮腰,嘛?喝醉了人还会变得自恋么?苍天哪!我想振臂高呼。

后背撞上一个胸膛,温柔亲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你没事吧?”带着浓浓关心。

我浑身僵住,意识到自己是在谁怀中,心不受控zhì

跳得飞快,缓缓转过身,对上左枫担忧关怀的眼眸,迷离的眼眸定定看着那记忆深处的俊美容颜,眉飞入鬓,鼻若悬胆,眸似碧空,似永轻拂着温柔的春风。唇如晨阳,浅浅的橘红,看得我有些痴迷,缓缓抬起了唇。

左枫怔怔看我。微微偏过头去,我的吻落在他的嘴角,我们同时僵住。

下意识的躲避,反应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被拒绝了,心,没想像中痛,只是有些慌乱,我垂下眼猛的后退一步,不争气的软腿差点让我向后倒去。好在左枫一直圈在我腰上的手臂收紧,才将我的身子稳住。

“抱歉,我喝多,我以为是杯沿。”尼玛这借口到底是要有多次啊?我欲哭无泪,不敢面对左枫。在他怀里转过身,不顾发软的腿,咬牙强撑着抬脚前行。

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发软的腿根本一分薄面都不肯给我,吝啬得我想指天骂地。

又差点栽倒还是左枫将我拯救,身体突然悬空,我落入一个我一直渴望而不得的胸膛。

“公主醉了。我带公主回房。”左枫垂眼看我,包容亲和的笑笑,温柔道。

我呆呆与左枫对视,差点沉溺在他温柔亲和的眼眸中,逃避似的垂下眼皮,公主抱啊!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声。微微笑笑,贪恋的将脑袋轻轻贴上左枫的胸膛,心想着干脆一次赚个够本,下次不知dào

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脑袋帖得便紧了些。还忍不住轻轻蹭了蹭。

左枫浑身僵硬了下,又缓缓放松下来,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我轻轻闭上了眼,若这是梦,千万别让我太快醒来。

上天似乎听到了我内心的祈祷,所以当我知dào

我这一睡便睡了两天两夜时,心里便好好感谢了老天爷他全家一番。

醒来时,我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环境,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又穿越了?当再仔细观察时才发觉这环境似曾相识,入眼的是各种蓝色,睡得混混沌沌的脑袋这才慢慢清醒过来,快速蹦出几个字“左宣的房间。”

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我继xù

观察着安安静静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房间,天色大亮,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明显已经换过,浑身清爽没有一丝酒气,证明我也已经洗过澡。

可我怎么会在左宣的房间里醒来?我揉了揉脑门,只记得自己被左枫抱着向后院走去,之后便再没有一丝印象,是左枫直接将我抱到左宣房里,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心情有些低沉,我宁愿相信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意相信左枫直接将我抱到左宣房里的猜测,那到底事实会是怎样?

“公主,你可终于醒了!”

想得入神,不知何时左宣走到了床边。

尚在自我猜测世界中的我,呆呆抬头看向左宣,讷讷问:“终于醒了?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怎么会在你这?”

“公主睡了两天两夜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左宣淡淡看着我,为我解惑:“成亲那天枫将喝得烂醉你的送到我房里来了。”

“呵!”我轻轻一笑,心里酸胀得难受:“是嘛!原来是这样!”

左枫,哪怕你不将我带到你房里,将我送回我自己的房间不好?为何要将我送到左宣的房间?我不相信他不知dào

我与左宣之间的婚礼是如何而来。那他将我往左宣房里送时到底抱着的是怎样的想法?

“枫会将公主送到我房间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公主不必介怀。”左宣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看我,磁润的声音如常不带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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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本银荣升大姨妈啦!哇咔咔!好开森,所以,明天我得去看咱家亲亲的小宝贝,距离有些远,明天不定回家,所以明天更新可能送不上,大家都知dào

我是各种残,今天晚上又还要加班干活!事很多啊!偏偏我又是那么的懒!嘤嘤嘤……

第一八五章:有利可

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我心漏跳了一拍,心率有些失常,想想也是,左宣是正夫,无论是谁都该将我往他房里送才对。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我神色如常的看向左宣,嗤笑一声:“介怀?谁说我介怀了?我有什么可介怀的?”

左宣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公主可知现在外面什么传言说得最多?”

我睨着左宣,挑了挑眉淡淡道:“我现在对外面的传言不感兴趣,只想吃东西。”

“来人,去通知大家,公主醒了,再端些热水与食物来。”左宣微笑的看着我,头也不转的道。

外面传来应“是”声,我瞥了瞥嘴,等待的时间正好与左宣讨讨左枫的事。

“左宣,为什么左枫会与你一起嫁给我?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说?”

“我想给公主一个惊喜。”左宣从容道,问:“公主不喜欢吗?”

“惊喜?”我嘴角抽了抽。

“我想公主是喜欢枫的吧!所以安排枫嫁给公主,公主该开心才对!算是我为公主做的第一件事。”

“我喜欢枫?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喜欢枫了?”我微微蹙眉,我自认为自己将对左枫的感情掩藏得很好,难到还是让左宣看出来了?再者我的内心现在还很混乱,不知dào

自己对左枫到底抱着怎样的感情。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他凭什么如此笃定?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左宣看着我笑得如同狐狸:“公主看枫的眼神与看别人的不一样,从很早开始就是!难不成是我会错了意?公主不喜欢枫?”

左宣虽是这样问着,但语气却是否定。

不喜欢左枫吗?我扪心自问,虽然心里不清楚自己对左枫的感情,但却也不能坚定的回答不喜欢吧?可想着成亲那天借着酒劲胆大包天的想吻左枫,被他本能的避开了去,心里赌了一口气,淡淡回答:“不喜欢,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左枫。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自以为是的事,我不觉得惊喜。”顿了顿补充:“惊倒是有,但喜却一丁点都没有。左宣。我答yīng

娶你已经顶了很大的压力了,现在可倒好,居然还多了一个左枫,若是早知dào

,我说什么都不会答yīng

。”

“所以了,我才瞒着公主呀!”左宣说得理所当然。

我被噎了下,横了左宣一眼:“真不明白,左枫怎么会答yīng

如此荒唐的事。”

“公主觉得很荒唐?”炎渝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与左宣同时向外间望去。

炎渝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怒气。桃花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身后跟左枫与迟暮。

炎渝快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瞪着我质问:“公主觉得枫嫁给公主是荒唐的事?闭月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我眼神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左宣的事不关已,左枫略带受伤勉强的笑,迟暮探究而担忧的眼神。炎渝的怒火与质问。

这些人表面上都是我的夫君,可又有哪个心是真zhèng

放在我身上的?

我是一个有起床气的人,刚起床时情绪低沉,脾气特别不受控zhì

,心情不好就只会往坏里想,先是想着娶迟暮时的事,因不满他的利用而顺着他的话娶了他。结果彻底得罪女皇,那个我名义上的母亲居然派人来杀我。

又想着娶左宣的事,正好他要嫁人我还缺一个正夫,不过是相互利用仅此而已,可外面传言是如何说的?说我强行霸占了左宣逼迫他不得不下嫁于我。

好吧!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左枫?我凭什么娶他?或许我是喜欢他没错,但是左宣凭什么笃定我喜欢他就瞒着我带着他嫁给我。连我发表意见的机会都不给,拒绝都做不到。而他呢?拒绝了我,还将我送到左宣房里,他们一个个有考lǜ

过我的感受吗?

冷哼一声,我语含嘲讽的道:“我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

“闭月。你要不要这么没良心?”炎渝怒瞪着我显然因我的态度气极。

“良心?”我嗤笑一声:“我怎么没良心?左枫同时嫁过来的事我被蒙在鼓里,花轿到了门口我才知dào

这么一回事?难道你觉得不荒唐吗?要嫁给我,怎么也得征求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吧?总得事先给我一个迎娶的理由吧?”

我知dào

,我的话伤了左枫,也明白炎渝为好基友打抱不平的心理,可这事是我的错吗?我才应该是受害者吧?

我是不是该对左宣这一安排感恩戴德才是对?

“公主喜欢枫,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左宣淡淡开口。

“够了!”我轻喝一声。

别老拿我喜欢左枫当借口,敢情我刚刚说的全白瞎了?是对牛弹琴么?

“那不就结了!”左宣理所当然的接话。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内伤,我的“够了”任谁听着都知dào

是何意,竟然被左宣故yì

如此扭曲。

我恼怒的躺回了床上,愤愤的拉过被子将整个人盖住。

紧绷的气氛就这样被左宣轻而易举的打破,

“咦?不是说公主醒了吗?”小果疑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是醒了。”这是左宣的声音。

“公主,起了吗?小果来伺候公主穿衣洗漱?”小果温和中带着恭敬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我掀开被子,心里尤带怒意。

“公主怎么了?”小果在床边坐下,担忧而关怀的望着我。

“没事。”我淡淡应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小果立马利落的伺候我穿衣,而那几只居然也不知回避就那样看着我,这可是男女有别的古代,即使我穿着里衣,也该是非礼勿视,他们竟然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真当自己是我夫君了么?

既然他们不自觉,我也懒得提醒,无视他们。穿衣、洗漱、吃东西。

吃饱喝足便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而整个过程居然没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

“公主。”将走到门口,宣大爷终于开了金口。

“有事?”我顿住,头也不回的淡淡问。

“公主打算去哪?”

“朝秦暮楚。”

“为何?”

“吃饱喝足当然就是出去玩了!”我缓缓转过身:“难不成还要在这跟你们大眼瞪小眼的浪费时间么?”懒懒地睨了左宣一眼。我扬了扬眉:“你管我?”

“不敢。”左宣神色如常的微笑着。

我定定看了左宣一会儿,再环顾其他几人一圈,转身继xù

向外走去。

“公主可知前日幻公子是以何种身份参加咱们的婚礼?”左宣磁润悦耳却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

我脚步再度顿住,心里于左宣的问题很快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当然是以我朋友的身份!”但转念一想,这问题由左宣问出来必定还有后话,而那话绝对是我不乐意听到的。

微微蹙起了眉,我缓缓转回身,直直盯着左宣,并未开口,等待着他接下去的话。

“幻公子是代表修家前来。毕竟是公主迎娶正夫,八大世家自然得派人前来祝hè!”

我盯着左宣微微眯起了眼,继xù

沉默,所以,他的意思是要我别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与幻的私交有多深么?

“公主可知“朝秦暮楚”的当家是谁?”左宣深邃的眼眸一直紧紧锁定着我。

我抿了抿唇。终于失去耐心,声音稍低微带冷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左宣唇角勾起的幅度加大:“朝秦暮楚”的当家就是修家的当家。”掉人胃口的顿了顿,一字一顿的淡淡道:“名叫修桦。”

修桦?

我惊诧着僵住,修桦?朝秦暮楚的当家?修家的当家?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幻的真名就叫修桦吧?

“修家现任当家修桦,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唯利是图。”

幻等于修桦等于修家当家等于……左宣嘴里那三个形容词?

“呵呵!”我轻轻笑笑:“唯利是图?”我挑了挑眉悠悠道:“你是想告sù

我,幻与我接触是因我有让他所图的利?”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

“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呵呵!”我不屑的笑了笑:“似乎传言中这些形容词也有放在我身上。”

“呵呵!”左宣笑笑,微微垂下眼,又悠悠抬起,深邃的眼眸带上丝锐利,淡淡道:“公主是纸老虎,他。可是真老虎。”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怒火有些上涌,沉声反问。

“公主别生气。”左宣悠然自得的看着我:“我只是想把我知dào

的,而公主不知dào

又应该知dào

,也想要知dào

的,告sù

公主。仅此而已。”

“呵!”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与左宣静静对视一会儿,再环顾其他几人一圈,云淡风轻的道:“有利可图便有利可图吧!我并不在意,你们谁嫁给我又不是因我有利可图呢?”说完再不停留,也不管几人听了我的话面上各自不同的反应,转身快步离开。

疾行出了“海蓝院”我的脚步一点一点慢了下来,我早就知dào

幻的身份不简单,也想过他与我接触是否存zài

着某种目的,见过幻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便也知dào

他那种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与人结识,我一向都很有自知之名,自己不是人见人爱的角,幻不可能因见到我心生好感而有心相交。

我攥紧了拳头,仰头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朝秦暮楚”还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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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今天一大清早就出发去看望小宝宝,大夏天的便没有留着过夜,来回光在车上就七个小时,回到家又累又晕!但看着还有时间把今天的工作推到明天,先把今天的章码了粗来,我是有多爱码字呀?我是要有多勤奋啊?表扬我吧亲爱的大家!

第一八六章:虚情假意

很多东西我都想过,却在幻一次次的用心相待中漠视掉,相信着幻待我是出自真心,而不是为了某种目的的刻意伪装,我希望幻待我的是一份单纯没有目的友情,可,事实上呢?会是如何?

我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里呢?

幻对我的好真的只是虚假的伪装吗?心,酸胀得难受,爱情得不到,友情也是假的么?

或许我该亲自去问问,自己憋在心里左想右想只会越想越糟,有些事就该开诚布公的挑明,看看幻是怎样的反应与说法,死也要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彻彻底底。

“六公主?滚!你以为本公子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们……”

清润透彻的声音如冬天的冰水般冷冽,这就是我抵达“朝秦暮楚”穿过百花院后无意中听到的话,第一次听到幻的声音冷洌轻蔑得另人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我僵怔过后很快逃出了“朝秦暮楚”,幻后面还说什么我无心再听下去,现下什么都不用问了,答案已经再清楚不过,这下可以彻底的死心了。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我抬头看了看遥远的天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就连我自己都是假的,我又何必期待那一份真?心里胀痛哽塞得厉害,眼睛也很酸,想哭,却流不出泪,我的自尊与骄傲不容许我因这等小事而哭泣。

心还未放出太多,再收回来便是,这没什么难的。

天空似乎更加阴沉,沉冷而压抑,我快步向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小果呢?”

马车上除了车夫并没有那个本应呆在马车上的人,我微微蹙眉沉声问。

车夫许是被我的沉冷语气骇到,战战兢兢的回答:“回、回公主,果、果管家说有事离开一会儿。”

“他自己离开的?什么时候?”我淡淡问,心情本就不好的我由里到外的施放着冷气。

车夫浑身抖了下。低垂着头敬怕的回答:“在公主进去后,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来找果管家,果管家便跟着那人离开了。”

“小厮?可有看出是谁府上的小厮?”这个世界每个府里下人的装扮都不同。

车夫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我微微眯起了眼:“你知dào

什么只管说。若有任何欺瞒别怪本公主手下无情。”

车夫惊惧的跪了下去,不停磕头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那便说。”我睨着车夫冷冷道。

“那……那小厮衣着看不出是谁府上的,但是我记得他在大公主身边出现过。”

“大公主?”我微微蹙眉。

车夫抬头小心看我一眼继xù

道:“可那小厮穿的并非大公主府上的衣服所以奴才才不敢说,奴才也是只一次见他跟在大公主身边,那次见了因那小厮生得俊美而记下了。”车夫低垂着头,满脸踌躇,似是狠心鼓起了勇气又道:“果管家见到那人时,脸色不太好。”

大公主的小厮找小果到底是何事?不期然的,我想到了“风云货栈”街对面的宅邸。也想到小果本该是被选为大公主执事的事,许多我想刻意忽略的事,现在生生在脑海里清晰浮现。

为什么?小果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难不成小果待我也非真心?不,不会,小果看着我的眼神骗不了我。他在我身边十五年,不对,是在闭月身边十五年,而这些日子与他的相处让我清楚的感受到他发自内心对我的关心。

或许我看不清幻,但与小果却是朝夕相处,我不相信我蠢笨到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分不清,我相信小果。我该相信着小果才对。

想通了我便不再计较此事,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车夫,淡淡道:“起来吧!你在这等着小果回来就直接回府,我先回去了!”

“是,公主。”车夫不敢有异议,点头应下。

“对了。别告sù

小果我们刚刚的对话。”我走出几步,想了想,回头提醒。

车夫恭敬垂首称“是”,我迎着冷风缓缓离开,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看样子一会儿该要下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到大街上,我的脚步又慢了下来,特别是从一条小巷里出来,从一家茶楼的窗下经过时。

“啧啧,我告sù

你可得多补补,千万别做六公主第二。”一个暗含嘲弄的女声传入我耳中。

是说我的八卦?我微微蹙眉,停下脚步,什么“千万别做六公主第二?”这是何意?

“哎,真是的,你说六公主多有钱?怎么就不知dào

自己多补补呢?”另一个女声感叹。

“补?肯定补了!我看啊,那些有钱人就是那个多了,体虚。”

“嘿嘿嘿……”里面传来猥|琐的笑,我听得更是一头雾水,突然就想到了醒来时,左宣问我知不知dào

外面关于我疯传的八卦,那时我心说,我在床上睡了两天两夜外面说什么我如何得知?鄙视于他的废话,所以我才说不关心传面的传言,实jì

上心里免不了好奇,只听里面笑过后聊天声再度传来。

“听说六公主身体本就不好,上一次不是一下强娶了俩?差点死在床上,不是殡礼都办了吗?”

“对对对,我一个熟识的朋友在六公主府上当差,听说那天六公主都快要下葬上,突然在灵堂上就醒了过来,那可是诈尸呀!真真是吓死人了。”

“嘘!炸尸这话可不敢乱说。”

“切!怕什么?”

“听说当时被六公主强抢回去的男子差点全部陪葬,好在六公主是又活了过来,皇家传出消息说六公主只是一时被过气,其实没死,就,怎么说来着?”

“诈死?”

“对对,诈死,后来六公主怀疑府上那些男子心怀不轨想加害于她,这才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府。”

“不是因为她独宠渝公子?”

“什么独宠?要真是独宠。她后面怎么会又娶这么多?只不过是当时没有渝公子加害她的证据,不好将他赶出府罢了。”

“咦?其他人不也没证据照样赶出了府,连左大人都被赶出府了。赶渝公子那还要什么证据?”

“渝公子比左大人倔呀!”

我听得额头滑下一排黑线,继xù

听。

“真不知左大人离开了六公主府。这会又嫁回去算怎么回事?枫公子还一起嫁了,真是没有天理了,怎么能这样呢?”

“真是的呀!那次她强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娶的是左大人跟渝公子,咦?这次娶的又是左大人啊,还搭上了枫公子。不过强娶那时是没名份的,这次可是名正言顺的正夫哎!”

“真是没想到,咱们月国最差劲的六公主居然娶到了他们,还有月国第一美男竟然也被她收入了房中,六公主这桃花运真是要炸天了。”

“我是不是也得去拜拜佛。求个桃花远?”

“算了吧?人家什么身份?人家身份就是桃花远,不过那又如何呢?六公主娶了他们,也满足不了他们,新婚之夜居然被他们两兄弟那个得两天两夜下不了床,啧啧真是!有运摘花。没力品啊!”

“哈哈哈!就是就是,真是太给咱们女人涨脸了,哼哼哼!”

“六公主不是长得奇丑无比吗?他们也那个得下去呀!”

“不会是六公主给他们下药了吧?”

“真有可能,不过六公主之前一直戴着惟帽,现在又蒙着面巾,看不到脸啊!只用下面,闭上眼睛。想想另一张脸也就过去了!”

“听说左大人跟大公主两情相悦,关系匪浅,你说他在跟六公主那个的时候想的是不是大公主?”

“有可能有可能!嘿嘿嘿!不然也不会那么卖力,让六公主都下不来床。”

“以后你家里那几个骚男若再敢怨你,你就跟他们说说六公主的事,保管你在他们心里立马威武又雄壮起来。”

“哈哈哈!我看不够威武被怨的是你吧?”

“嘿嘿嘿。不是我们,是六公主。”

“哈哈哈,喝茶喝茶!”

听着这些满满都是嘲讽嫉妒的八卦,我嘴角抽了又抽,抬脚离开。真佩服我自己居然能听这么久!尼玛的,八卦流言害死人,要不要说得那么离谱那么扭曲?

我真是感觉相当无语,好气又好笑,回头看了看那茶楼,看到坐在窗边桌上那两名容貌普通的中年女子,想出手给这两货一点教xùn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使用异能还耗费我的精神力,跟这种无知小民有何可计较的?实在不值当,聊天八卦人之常情嘛!

回到府里,小果还没回来,我独自一人向“月园”走去,无事可做便窝在房里看小说算了!从沉鱼那拿来的几本他的收藏还没看呢!其中还有那本穿越前辈写的“言情小说”正好kàn

看穿越同仁写的故事寻找一点精神上的慰藉。

我府上有不止一个湖,要保持湖水的鲜活府内自然便会有溪流,后院与前院中间便隔着一条小溪,因此去月园的路上要经过一座小拱桥。

此刻,拱桥上站着一名男子,男子站在桥上左侧,面朝左前方,一身米色的长袍,如墨的长发只在发尾用米色的发带绑紧,寒风从后院的方向吹来,侧吹起他的长发与袍摆,就像一副带着冬意的画卷,唯美却冷萧。

左枫怎么会站在这里?我微微蹙眉。

ps:

非常感谢热恋酱,闲闲补丁酱送的平安符~~~~来嘛来嘛,多奖励奖励我!嘿嘿嘿!其实我有想过闭月成亲那天来个酒后那啥的,但是那两只太过强悍,闭月不是他们对手,只得做罢!其实就出场的这些美男的性格而言,闭月的头一次必须给某只才行!大家能猜到是谁么?猜对有奖哦!

第一八七章:喜欢的人

我正想着街上听到的八卦,走到桥左后方的小径时才看到桥上有人,本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避,但距离已太近想避开已是不能,再者我为何要像做错事一般不敢面对他?虽现在心里确实不想面对他,但也不该有那懦弱的表现。

调整了下心绪,我继xù

向拱桥走去,左枫依旧保持着向前看的姿势不变,像是想什么入了神。

“枫。”我走上桥主动打了招呼。

左枫转过头来,面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微微颔首一礼:“公主。”

同样是微笑,左宣的微笑带着高深自信,像只狡猾的狐狸,给人感觉高远、疏离,幻的微笑带着莫测悠然,像个妩媚的妖精,偏偏眼眸清澈如泉水,给人感觉魅惑、纯然。相比之下,左枫的微笑最让人感觉舒服,温柔亲和得如同邻家的大哥哥,给人感觉他能包容人所有的任性带着宠溺,让人忍不住亲近。

“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这里?”我走到距离左枫五步之外停下。

“特地在此等候公主的。”左枫微笑看我,语气自然亲和。

“嗯!”我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自在,淡淡问:“有事?”

“想跟公主说声“对不起”。”

我微微怔了下:“为炎渝刚刚的态度?”

“有,更有为嫁给公主的事。”

我微微蹙眉,只是看着左枫不再接话,心里冒出丝丝酸涩。

“很抱歉没有事先与公主说明。”左枫深深看我一眼,转回头看向前方:“大哥与我说他要嫁给公主,公主也已经答yīng

,问我要不要一起嫁,我便应下了。”

我静静看着左枫的侧脸,听着他温和的话语,这一刻我眼里只有这个米色的身影。不再是在他身上寻找导师的影子。

“我本想说要不要先与公主说说,大哥说若是我与公主说了,我们两个都嫁不成,大哥带着我入宫面圣。便秘密将这事定了下来。这不是不尊重公主,只是……”左枫转过头来看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只是想告sù

公主,在所有身份适合我嫁的女子里,我只想嫁与公主。”

我微微惊讶,听了左枫这话心里却无一丝喜意,反正添了丝悲凉,因左枫说这话时并不带感情,他在所有人里只想嫁给我不是因为他喜欢我。

我轻轻扯了扯嘴角:“是嘛!”我没有问为什么,因我不想知dào

答案。没听到确切的答案,即使心里清楚,偶尔也能自欺欺人的往心里希望的方面去想想,不至于像对幻那般面临着彻底死心的局面。

“枫对不起。”我一时不该说些什么:“之前在左宣房里,那些话。不过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嗯!”左枫理解的点点头:“我既然嫁给了公主,公主便是我的妻,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

我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诧定定看着左枫,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不是承诺,不是保证。不是征求,而是理所当然的讲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既然是一辈子在一起,包容,便是必须做到的一点。”左枫微笑的看着我,表情语气都透着认真。

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很涩。即使不喜欢也能一起过一辈子么?或许在一起生活久了便能培养出感情来?一辈子的时间很长,足够用来培养感情,但是我的一辈子?

突然发xiàn

我心底竟十分害pà

这个词,但也让我忍不住为之动容。

“一辈子吗?”我声音有些干似感叹似反问:“枫可有喜欢的人?”

左枫看着我没有回答,似在思考。片刻后似是有了答案开口却是反问:“公主可有喜欢的人?”

我定定看着左枫不知该如何回答!脑海里闪过好几张俊彦,最后定格在左枫的容颜上,那张脸像是导师又像是左枫,我给不出答案。

左枫轻轻一笑直直看我:“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寻找答案。”温和的语气,坚定。

“公主不会知dào

我嫁给公主图的是什么!”轻飘飘地语气带着丝悲凉与哀伤。

我怔怔站在桥上,看着左枫离开的背影,我不懂他于我说这些话是何意,也不懂他的哀伤从何而来,不懂他为何能如此轻易的说出一辈子。

左枫可有喜欢的人?

我站在寒风中默默的想,突然发xiàn

关于左枫的传言里居然没出现过一个绯闻对象,就像左宣于大公主,迟暮于女皇,炎渝于三公主,幻于蓝沫。

左枫待人态度总是温柔亲和,脾气好得无可挑剔,他人缘极好,许多人都十分喜欢他,照理说这样的人该有不少绯闻对象才对,可事实上却一个都没有,他对待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亲和态度,但,那似乎才是真zhèng

的疏离与冷漠。以至于没有一个女子真zhèng

能与他走得极近。

这就是左枫!

他似乎永远不会属于某个女子,明明很近却总是让我感觉特别遥远,他,就像风,抓不住,很近也很远。

“公主,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这里?”

“特意在此等候宣大爷的。”

多熟悉的对话啊!我有些想笑,左宣是我的正夫,在府上他自然便是大爷,迟暮是二爷,左枫是三爷。

“呵呵!”左宣轻轻一笑,走到我身边与我并排而立:“公主刚刚跟枫聊了什么?”

“你这么八婆干嘛?”我毫不留情逮到机会就损左宣。

“变八婆也是分对象的。”左宣毫不在意我话中的损意,微笑着从容道。

“哟,敢情你这意思是因我,你才变八婆的?”我淡淡睨了左宣一眼。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公主今晚得带我们入宫见婆婆了!”

婆婆?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后一想,原来说的是女皇,公主迎娶正夫第二天都得带着入宫面圣,就像普通人家带着夫君见公婆一样,不过我情况特殊,父亲就在我府上。临近过年,作为一个商界泰斗,在我婚后花瑾又开始忙碌起来,昨天去了外地。所以左宣只是说去见婆婆。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今天醒了过来是必须去了的,明天是新婚第三天,早起得带着夫君回门。

我非常不想入宫不想见女皇,但没办法,这一趟是必须的躲不掉。

“嗯。”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府上太过杂乱,你看着清理一下。”心里有些烦躁,留下这一句话后我便快步离开。

府上的人员是时候清理一下,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夫上任也是一样。我给左宣这个机会。

刚回到“月园”天空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来,气温骤然下降,月国京都的天气像我原来世界的华中地区,四季分明,冬季并不算特别寒冷。

在我靠躺在外间的软塌上翻了两页小说。小果终于回来,我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他似乎也没有要与我说的意思。

“天气变冷了,公主怎么不叫人生火?”小果进了屋跟我见礼后有些忧急的问。

“哦!忘记了!”我盯着手上的小说一副看得入迷的模样。

小果无奈叹息一声,开始往屋中漆黑冰冷的火炉里生火,这两天两夜我都是在左宣房过里,失了两天主人的房间满满都是冬天的冰冷。

“公主回来这么早。可是没见着幻公子?”小果边忙碌边随意问。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翻页的手顿了顿,提到幻,心里刻意忽略的痛就紧紧揪着我的心脏,痛得我难以呼吸。

“公主,你没事吧?”小果往炉子里夹了一块木炭。转头担忧而关怀的望着我。

我抬眼迎上小果的眸子,担忧与关怀都很真,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我微微一笑,低头看小说随意道:“没事啊!”

“嗯。”小果有些不放心的看我一眼。没再多问什么,继xù

忙碌。

小果刚生完火,一名小厮便来给他传话说是左宣有请,小果似并不意wài

,淡定的点头应了一声,跟我告退随小厮离开。

小果离开,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下来,冷冷清清,除了窗外的雨声便是自己的呼吸声,寂寥得让人烦闷,手上的小说怎么都看不进去,一把将小说丢到矮几上,我趴到窗沿上看着窗外从高空滴落的雨水。

也知发了多久的呆,直到小厮前来询问我午膳是在房里用还是去餐厅,我才回过神来,现在竟然才中午?

天气太过阴沉而我也没去注意房里的漏斗,想了想道:“去餐厅吧!”

当我走到餐厅外时,其他人均已在餐厅内,俏儿与左枫不知正笑聊着什么,一副相谈甚欢的亲密模样,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我不是想过要撮合俏儿与左枫么?左枫现在嫁给了我,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岂不正有利于我撮合他们?

看到左枫与俏儿在一起,就会让我想起自己与导师在一起的日子,若是没有他,在那冰冷又黑暗的研究院里我肯定撑不下去,也不会知dào

自己的异能为灵魂携带,不知dào

自己最多只能活到二十岁。

异能是如何来的,研究院那些研究员们谁也说不清楚,灵魂本就是很玄的东西,而灵魂携带着异能便更加玄幻,大部份人说是人类灵魂的一种异变,但为何会异变更是一个难解之谜。

许是感受到我的视线,左枫抬眼向我看来,微微愣了下,眼中似是闪过一抹悲哀与伤痛,我怔了怔,有些不确定自己在左枫眼中看到的情绪,想再仔细确认,左枫已然恢复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

我微微蹙眉,步入餐厅。

第一八八章:吃剩下的

所有人起身跟我行礼,我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以后在府里就不用这么动不动行礼了,烦。”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又面面相觑,左宣微微一笑:“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我们以后照做便是。”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这样不符合规矩呢!没想到你倒是不迂腐!”我睨着左宣微笑道。

左宣笑笑:“我只是唯公主的命是从。”

“可得了吧你!”我翻了个白眼嘟哝,径直向座位走去。

“公主公主。”俏儿兴奋围上来,满眼含笑:“公主,我最近去学做蔻丹,公主喜欢什么颜色的?”

“做蔻丹!”我微微偏头,想了想,:“嗯!我喜欢淡淡的粉红色,其实什么颜色都好。”

“嗯嗯,等我做好了,第一个给公主。”俏儿笑得开心。

“好。”受俏儿喜悦的感染,我心情也不由得轻松许多。

我不喜欢留指甲,总是剪得平平整整,一直也没涂蔻丹,虽无那方面的喜好,不过既然俏儿亲自动手做,那我自然得卖她这个面子。

各自入座,默默吃饭。

“啪、哒!”

是菜掉后筷子掉落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尤为突兀,所有人都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炎渝微微蹙眉,眼中很快闪过一抹痛楚,慌忙收回的手微微颤抖,我怔了怔问:“渝渝,怎么了?你没事吧?”

炎渝抿紧了唇面上带着丝难堪与窘迫,摇了摇头,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吃。”说完便低垂着头向餐厅外走去。

“渝。”左枫担忧的唤了一声,站起了身对我道:“我去看看他。”

“嗯,哦!”我茫然的点点头,之前没特别注意看炎渝,这会儿看他似乎精神不太好。

“小渝这些天不眠不休的刺绣。再加上冬季寒冷,想来是肩膀的旧疾复发了。”左宣收回追随他们出去的视线淡淡道。

“肩膀的旧疾?”我诧异的看向左宣。

“公主不知dào

?”左宣更加诧异的看着我反问,很快又敛了神色道:“也是,公主并不关心小渝。自然是不会知dào

的。”

“我……”我有些哑口无言,我不关心炎渝?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些愧疚来。

“也没什么,小渝只不过是小时候右边肩膀受过伤,而他又是用右手刺绣,右手使用过度就会痛,特别是冬天湿冷的时候就会特别严重一些。”左宣淡淡道。

我竟然一点都不知dào

,心里愧疚更甚,不为别的,就算是朋友,就算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关系。我多少也该关心炎渝一二,而我似乎真的从来没有真zhèng

关心过他。

炎渝亲手为我绣制婚裙,其实这事完全可以交由“云绣宫”其他人来做,可他却执拗的独自一人去完成,他早出晚归。哪怕是在“云绣宫”通宵不回,我也不曾多过问一句,面对他时关心的只言片语都没有。

“看来这几日发作得有些严重,不然以他的武功也不会连筷子都握不住。”就在我愧疚反省时左宣又幽幽补充。

突然,我便失了胃口,放下筷子,缓缓站起身:“你们慢吃。”转身离开。心因炎渝而混乱,我不知dào

现在自己心里炎渝于我到底算什么?朋友?真的只是朋友?一个可爱傲娇的弟弟?似乎都不那么单纯。

可是有些东西我想要,要不起,想给,也给不起。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些,天空中的乌云并未因下了雨而消散。反而越积越多,阴沉冰冷的扼住人的咽喉,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果跟了出来想为我打伞,我直直盯着雨水,摆了摆手:“你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听左宣的安排。”

“是公主。”小果将伞递给了一旁守候的小厮。似轻轻叹息了一声,嗫嚅:“公主,你没事吧?”

“嗯?”我转眼看小果,看到他面上的担忧与关怀,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没事。”

下午差不多四点多,雨势转小,寒风却更加肆虐,我一点都不想出门,但不得不带着左宣与左枫进宫面圣。

我们入到宫里时,接待的宫人说女皇正与大臣在御书房议事,我们被带到偏殿等候,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我有些不耐烦,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低沉,又不得而发,只得老老实实等候,面上也不敢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

又过了一刻钟,宫人进来带我们到御花园的“欣暖阁”用晚膳。

“欣暖阁”顾名思义为暖阁,冬天之时里面哪怕不烧着炭火也是温暖如春,坐落于御花园内,用于冬天在御花园摆小宴所用,占地差不多一百平的一层木楼,四面墙壁为特制的透明玻璃,一边赏花一边用膳,不可谓为一种极好的享shòu



这座暖阁与我府上的观星楼一般历史悠久,那些玻璃自然是由穿越前辈带来,由此可见,穿越前辈可比我威武许多,也知是做什么的。

雨已经停了下来,雨过后天也未晴,迷蒙的白雾从花间缓缓升腾,冬季天黑得本就早,特别今天还是雨天下午六点多,天便已是漆黑一片。

宫中早起掌灯,圆形的灯笼高高挂在路边灯柱上,橘黄的光在雨后升腾的白雾中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包括花园中那些盛开的花朵皆是朦朦胧胧美不胜收,可我根本无心欣赏。

一路进了“欣暖阁”女皇还没到,意wài

的大公主与二公主都已在,还有她们各自的正夫,基于我比她们小,自然而然得先行与她们见礼。

大公主客气回礼,眼神落到左宣身上时眼中闪过诸多情绪,最后化成了伤痛,艰难的收回了眼,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喜欢左宣。

二公主态度倨傲爱搭不理的模样,淡淡回了下礼,凭这一点她就比不过大公主有大家风范,若不是她夫君的身份与背后雄厚的势力。她跟本没哪一点可以与大公主一争这太女这位。

在我向两位公主见礼后,大公主正夫司徒翎与二公主正夫徐籽呈同时向我见礼,我礼貌回礼,徐籽呈乃四大国公府之一徐家的嫡子。

月国四大国公府除去洛家便是徐家第二。武官出身,徐家军更是威名远播,是月国最为精锐的军队之一。

两人容貌均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因都是习武出身,身上带着月国男子少有的刚毅,颇有一种英气逼人的气势。

相互见礼后,暖阁内便安静下来,各自寻了位置坐下,左宣与司徒翎两人是月国这一辈年轻人里的风云人物,成就不相上下。素来不和。

不和的两人见面自然没有说话的兴致,而我不是其他公主皇子,没必要讨好大公主或二公主,也不怕自己的态度得罪她们,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说话。而她们两人更加不和且相互顾忌,便也无话可说。

我很识相的坐了处偏远的位置,坐下后便透着玻璃看外面的景色,宫人进进出出布桌准bèi

着晚膳。

暖阁内的气压很低,一时间无人打破沉默。

从玻璃上隐隐反射的倒影,大公主时不时看向左宣几次想开口,却又抿住了唇一副想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忧急模样。看得我都有些替她捉急。

二公主则饶有兴趣的看看左宣又看看左枫,眼神露骨,我在心里冷笑,二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但她也就只能如此看着他们两人yy一下罢了,就算左宣与左枫什么都不牺牲的抚慰一下二公主下色的神经。

司徒翎与徐籽呈则眼含探究。不时的观察着我,我淡定的看着窗外,假装什么都没发xiàn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宣,十六梅花会,可有什么准bèi

么?”终于。大公主忍不住开口。

“宣啊?叫得挺亲热的嘛!”二公主立马将我心中所想,语气不阴不阳的说了出来:“六皇妹啊!有人当着你的面勾搭你新婚正夫呢,你作何感想呢?”

我再一次在心里感叹一声,二公主真是毫无大家风范!假装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挑拨与讽刺,转过头微笑道:“二皇姐真是幽默,一个称呼而已,再说叫宣也不算亲热吧!又不是宣宝宝,宣亲亲什么的。”

“哦?难不成六皇妹叫左大人都是叫宣宝宝、宣亲亲?”二公主似笑非的眼神在我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大公主有些僵硬的面上。

“呵呵!”我愉悦的笑了起来:“说二皇姐幽默还真是幽默。”没承认也没否认,语气更是如常让人听不出真zhèng

的情绪。

“我幽默却也不及六皇妹大度啊!”二公主看看左宣又看看大公主,意有所指。若非女皇要大公主娶司徒翎,现在的左宣便是大公主的正夫,大公主喜欢左宣人尽皆知,而左宣对大公主的态度也很暧昧,二公主这是暗讽我带绿帽呢!

我假装听不懂,疑惑的看向二公主:“哦?不知二皇姐这是何意?”赌她也不敢直白的明说。但显然我低估了二公主的流气与色相,只见她看着我笑得暧昧非常:“六皇妹与左大人圆房时难道没发xiàn

什么么?六皇妹,不知经常吃别人吃剩下的滋味如何?”

ps:

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哒!话说,大家想看穿越前辈的故事咩?其实我脑子里很早就想了穿越前辈的故事,作为美夫的姐妹篇,同样是n那啥的设定,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呜呜呜……在严打君的威压下我等只有缴械投降的份!自问,我肿么那摸木节操捏捏捏?

第一八九章:明目张胆

“蓝曼,你休要胡言乱语坏人清白。”大公主沉声呵斥。

二公主微微眯了眯眼,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反问:“你说清白?你们之间还有清白可言?都不知在一起干了多少次了!”

二公主因与洛家的关系,很早便去军营历练,大部份时间都待在军营里,常年与将士们打交道,不受宫廷规矩约束,洒脱随性,再加上她本身的风|流荒|淫,言语自然而然是毫无顾忌的粗鄙。

大公主抿紧了唇,同样微微眯起了眼,证明她是真的动了怒:“不要以为人人都如你那般!”

我看着俩人暗自寻思,她们的关系竟已剑拔弩张到表面的平和都无法维系的地步,小时候她们俩便不和,时常吵架,后来长大一些后,渐渐学会了收敛,表面上开始装着亲和融洽的模样,现在终于是装不下了。

“我?我哪般?”二公主挑了挑眉眼神闪过一丝冷厉,冷哼一声,转向我悠悠道:“我问的是六皇妹你插什么嘴?是吧?六皇妹。”

“呵!”我垂着眼轻轻一笑,意味不明,并不表态。

大公主气得双眼喷火,但为了自己的形象又不得不努力压制着,隐忍着怒气盯着二公主。

“六皇妹还没告sù

皇姐滋味如何呢!”二公主放荡的添了添唇,眼眸迷离的看着我,态度不依不饶。

我不气不恼更不羞,惊诧的瞪大了眼看向二公主:“这问题二皇姐还用问我啊?”遗憾的摇摇头,爱莫能助的道:“那我恐怕无法给二皇姐答案了。”意思便是你老人家经常吃别人吃剩下的还来问我是何滋味?我可没吃过别人吃剩下的。

二公主听了我话,盯着我的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眼中阴厉一闪而过,眼底深处翻滚着怒意,像一条蛰伏的毒蛇,我坦然自若的与二公主对视,不慌不惧。

二公主荒诞的艳名在外。但与艳名同样出名的是她的威名,她是所有公主里最早也是最多上战场的人,武功高强出手狠厉,是我们这一辈公主里武功最高的人。在军营里名声尤为响亮,不管她为人如何,在军营那实力为尊的地方还是有不少人尊崇于她。

那由战场上累积带着刚硬血腥的威压绝对不容小觑,胆小的估计能被她一个眼神吓得腿软,她目中无人但她确实有目中无人倨傲的资本。

或许我该改改之前的想法,拥有一定的军心也让她有与大公主一争的资格,但是,这样的人适合为将,却不适合为王,再说大公主在军中的声望也是颇高。

“蔓公主向来快人快语直言不讳。还望六公主见谅。”就在暖阁内的气压随着我与二公主的对视而越来越低时,徐籽呈上前一步朝我抱拳一礼微带歉意道。

“呵!”我淡淡收回眼轻轻一笑,望向徐籽呈眼眸含笑的道:“你倒是个知书达理的。”

徐籽呈看着我微微怔了下,垂眼退下一步:“六公主谬赞。”

二公主眼含怒气满脸阴霾的瞪着徐籽呈,显然很生气于他的示弱。

“呵呵。”大公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二公主脸色更加阴沉,给了徐籽呈一个阴狠的警告眼神,冷冷的视线射向大公主,正想开口说什么。

“皇上驾到!”

“凤后驾到!”

宫人尖利的声音传来,二公主不得不愤愤的收敛了面上所有的负面情绪。

我们所有人恭敬行礼,迎接着女皇与凤后的到来。

“都免礼平身吧!不必如此多礼。”女皇的声音带着笑意,听得出似乎心情很不错。

谢了恩后。我们所有人起了身,而我在看到跟在女皇身后的人时怔了下,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眼,心里却闪过一丝怒意。

其他人看到那人时也是微微怔了下,二公主满眼嘲讽的瞥了我一眼,亲热的扶上凤后的手臂。跟凤后说起了话,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凤后可是二公主亲爹,二公主在面对凤后时笑嫣如花嘴甜如蜜,哄得凤后笑容满面。满眼慈爱的看着她。

那一边大公主也跟女皇说上了话,而我就像透明人一般被忽略,似是被刻意无视,排除在外,若是已前的闭月必定会伤心、生气、难过,可现在的我却是没有一点感觉,淡定的走在他们之后。

站在圆桌的主位旁,女皇眼神慈和的环顾我们一圈道:“此次是庆贺六儿新婚的家宴,大家都入座吧!不必客气拘谨。”说完首先入座。

宫人带着我们各自入座,突然,女皇指着自己右边的位置道:“暮儿,你且坐这吧!”一般情况下,女皇左边的位置坐着凤后,右边坐着得宠的贵君,若是遇到这样的场合,没有贵君前来,右边的位置便空着。

所有人都怔了怔,转头看向女皇与那被女皇称之为“暮儿”的人,再隐晦或明目张胆的向我看来。

二公主便是那明目张胆的人之一,满眼的鄙夷与蔑视合着似笑非笑的揶揄。

那所谓的“暮儿”便是我名义上的侧夫,传言中最受女皇宠爱的月国第一美男、天律宫宫主迟暮。

现在女皇当着众人的面叫他坐一般贵君坐的位置,那是怎么个意思,不言而喻。

“扑通!”

迟暮保持着他一贯的清冷,笔直的跪了下去,那膝盖磕在石质地板上的声音,让听着的人都直觉得膝盖一阵剧痛。

“迟暮不敢。”迟暮恍若不觉一丝疼痛,恭敬的低垂着头,清冷而坚定道。

女皇微微蹙眉,眼中很快闪过一丝怒意,随即无奈的摆了摆手,随意而自然道:“罢了罢了,平身吧!何必呢这是?一个吃饭坐的位置而已。”

“谢,皇上。”迟暮恭敬道谢,冰冷而柔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做势要站起身却一下没能站起来,可见他膝盖磕伤得严重。

当他第二次要起身时,左枫上前扶了他一把。等迟暮站定,女皇摆着手让我们入席,明显心情比刚进来时差了一大截。

左枫将迟暮扶到我左边的位置坐下,而他则坐到迟暮左边。左宣坐我右边。

餐桌上的气氛透着一股无形的压抑,每个人都有宫人伺候夹菜,默默吃着饭,正所谓食不语,我自己府上没这个规矩,但这宫里却必须遵守着,规矩使然即使是沉默也没什么尴尬。

宫里的御厨做的饭菜色香味自然无可挑剔,但我还是觉得幻做的饭菜最好吃,一想到幻我心里便忍不住难受,心里不舒服。现在又正是在吃饭,不自觉的就将悲愤化为了食量。

可以说,我是餐桌上胃口最好的人,食欲似是完全不受压抑的气氛影响,引来餐桌上其他人频频的目光扫描。

饭后。二公主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六皇妹胃口真是好得让人嫉妒啊!”

我微微一笑,谦虚道:“还行!”

二公主面色一冷,似是噎了噎,呵呵一笑又道:“皇妹在自己府上是没吃饱怎么着?还是府上厨师做的菜味道不行啊?”又呵呵笑了笑:“若真是如此皇姐建议皇妹把厨子换了,皇姐这有几位厨艺高超的厨子,介shào

给皇妹如何?”

“皇姐的好意,皇妹这就先谢过。心领了,皇妹不过是很少吃到宫中御厨做的东西,自然得好好捧场。”我淡定的微笑着,答yīng

你我就傻缺了,府上正在换血,我会给你安插人进去的机会?

“月儿呀!若喜欢宫中御厨做的东西。有时间多入宫来陪陪母皇、父后用用膳,瞧你一年到头就没入宫几次,还有你们也是,长大了就将母皇父后都忘到脑后去了,一年也难得来几次陪我们。”许是见二公主与我斗嘴落了下乘。凤后淡淡睨了二公主一眼,适时开口,悠悠的话语满满都是老父亲对儿女的慈爱与殷殷期盼。

“是,父后。”

凤后的面子无人敢当面去驳,明知这话假得不能再假,我也不得不与大公主、二公主恭敬点头应下。

之后是我带着左宣与左枫向女皇、凤后的敬茶仪式,又不痛不痒的聊了会天,看着差不多,我便带着左宣与左枫告辞离开,嗯,还有迟暮。

从御花园出来,临上接我们出宫的轿子时,我回头扫了一圈身后,除了花与路灯再无其他。

“公主,怎么了?”左宣疑惑看我。

我微微蹙眉,摇了摇头,钻入轿子,刚刚从御花园出来,我就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那双眼神并不带恶意,不仅不带恶意,还……总之,那眼神落在我后背时让我感觉有些莫名的难受,那眼神似带着欣慰、喜悦、小心、忧伤、悲哀、关怀、心疼、害pà

,总之很多矛盾又复杂的情绪掺杂着。

可以肯定的是,那是绝对陌生的眼神,但在这皇宫里又有谁对我抱着如此复杂的情绪?没有恶意没有厌恶。

我努力搜索着闭月的记忆得不到一丝线索,只得放qì

,反正那人不管是谁,他所有的感情也是寄托的闭月身上,与我无关。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懒懒地侧身靠躺在的软塌上,微微眯着眼,看着垂着眼端坐在右边座位上的迟暮,看着他被我看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忐忑、越来越不自在。

似乎他只有在面对我时才会有这些表现,或者说只有在面对我时这些表现才变得明显,他的清冷已不足以很好的掩饰。

难不成我在他心里十分恐怖?让他那么怕我?我不由得摸着下巴心想。

于是,我恶向胆心边做了一件让他更怕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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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零章:真太坏了

静静看了迟暮一会儿,我缓缓坐起身,向他的膝盖伸出了罪恶的左手。

“嘶啦”一声,左手微带异能,将迟暮的袍摆与裤子从膝盖的位置撕开,露出他磕伤的膝盖,一片青紫红的痕迹,看得我心里一撮怒火闪过。

“呀!”迟暮低声惊呼一声,瞪大了眼惊惧的看着我,浑身僵硬,整个人呆怔而不知所措,清冷的眼眸闪过丝丝慌乱,羞愤的咬住下唇,垂下眼去,绝美的小脸立马通红一片。

左宣与左枫也诧异而疑惑的看着我。

“痛不痛?”我淡淡看着迟暮淡淡问。

迟暮垂着眼咬着下唇,轻轻摇摇头。

我微微蹙眉,对迟暮的态度非常不满yì

,怒由心生,抬手在他受伤的膝盖上戳了戳。

“咝!”迟暮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绷得更紧。

“看着我,告sù

我痛不痛?”我盯着迟暮声音微沉带着丝丝怒意。

迟暮迟疑的抬眼看我,清冷的眼眸氤氲,也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其它,看得我心里生出不忍与心疼。

也不知dào

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虐他,orz……可能是看他怕我,最好欺负,若是换成左宣我绝逼不敢这样,一瞬间,我感觉我就是欺软怕硬的典型代表,人性的劣性根在我身上得到完美的体现。

我真是太坏了!

“痛不痛?”我看着迟暮又问,声音放轻了许多。

迟暮怔怔看我,许是想从我眼中看出我这么做的意图,或是在想该如何回答才能另我满yì

,可终究却是想不明白,咬着下唇轻轻垂下眼去,点了点头:“痛。”

“知dào

痛就好。”一听迟暮的回答,我心里怒意又有些升腾,想着他跪下去时的决绝。那声音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膝盖疼,忍不住冷声道:“你说你跪就跪,你那么直挺挺的跪下去干嘛?受了伤,痛的是你。心疼的可是我……”

一个“我”字才吐出一半,我便立马收了声,我心疼什么?我有什么好心疼?人家哪里稀罕我心疼了?咬了咬牙,心里火气更甚出口的话就变得不中听:“你说你这么做给谁看?为了什么?为了让女皇心疼你?话说女皇好像生气多过心疼,都没有给你找人处理伤口,难不成是顾忌着我们在?你侬我侬的事是该两个人单独的时候才做嘛!哼哼!”

不知dào

为什么,想到迟暮跟在女皇身边进“欣暖阁”的画面,我竟会如此生气。

迟暮垂着的头更低,让人看清他面上的表情,但浑身散发的哀伤气息却浓烈得让人心痛。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不说话?”我不依不饶冷蔑质问,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公主,行了!越说越过份。”左宣终于忍不住开口:“二弟当时不那样,你以为女皇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到时难堪的可是你。”

二弟?

我嘴角抽了抽,睨了左宣一眼。泄火的目标转移:“左宣,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乱认亲戚啊?”

“公主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公主的夫君,我是府上的大爷,他是二爷,叫二弟有何不对?”

“对!你是大爷。”我给了左宣一个鄙视的眼神,可心里却该死的因他的话而生出丝丝喜悦。

“呵呵!”左宣笑笑:“我们可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心微微触动。

家人吗?

我看看左宣,看看左枫再看向迟暮。迟暮惊诧的看着左宣,感受到我的视线转头看向我,刚接触到我的视线便咬着唇惊慌的垂下眼去。

我无奈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捏上迟暮的下巴,用拇指将他的下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心疼而温和的道:“别咬了!再咬都要咬破了!”

迟暮抬眼呆呆看我。眼中波光微漾,脸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我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无礼,立马收回手。有些尴尬的道:“那个!对不起,我情绪没控zhì

好,刚刚口不择言的,你别放在心上。”

转头看向车门叫道:“小果,进来。”

小果应声而入,带着一身冷气,我微微蹙眉。小果朝我们无声行了一礼,环顾了下车内,看到迟暮的情况时惊诧了下,自觉的在车厢暗格里将药箱拿出来放在矮几上,有条不紊的准bèi

着所需用的药,开始处理迟暮的伤。

车厢陷入安静,我们静静看着小果给迟暮处理伤,处理好后一一将药收起,再从暗格里拿出一条毛毯体贴的盖在迟暮的膝盖上。

看着迟暮被撕裂的袍摆与裤子,我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我都对美男做了什么?这可是不能乱露出肌肤的古代啊!我发誓我没有要羞辱迟暮的意思,但我知dào

他肯定会那么想,哎!

再说,冬天这么冷,撕烂了他的袍裤也会让他受冻,我怎么就一不小心做出了这么天怒人怨的事呢?

在我自我检讨间,迟暮感激的看了小果一眼轻轻道:“谢谢!”

小果怔了下,浅浅一笑礼貌道:“二爷不必客气。”

一切处理妥当,小果无声朝我们行礼,准bèi

退出去,我心里生出丝不悦,因小果恭敬的低姿态,有些冷然的问:“去哪?”

小果诧异看我:“出去外面。”

“这里面又不是没有座位,外面那么冷,去外面干嘛?”我冷冷的道。

小果抿了抿唇,乖乖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担忧的看着我,踌躇一会儿弱弱问:“公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话说到一半我默默住了口,突然发xiàn

自己语气很冲!

orz……我这是开启了更年期模式了么?情绪怎么就这么不稳定呢?

“哎!”我叹息一声,无力的倒在软塌上。

马车“轱辘轱辘”前行。

“公主。”迟暮轻轻地声音传来,带着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的踌躇与不安。

“有事?”沉浸在脾气不稳定的反思中,我心不在焉的懒懒反问。

等了一会儿,迟暮紧张的轻声道:“今天我入宫的事。”

一听到入宫,一想到女皇今晚对迟暮所存的心思,我心里就不舒服,早干嘛去了?抬起手制止迟暮继xù

说下去。懒懒道:“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什么都不想听。”

车厢再度陷入安静。

“二弟,你说,她不想听我们听。”

一听到左宣叫“二弟”我就忍不住嘴角抽搐。淡淡睨了左宣一眼。

我靠躺着头朝左,左宣与左枫坐在右边窗下的座位,而左宣坐在里面,我刚好不用扭头或抬头就能冷睨他。

我没作声,翻了个身,变成面朝里侧躺着。

“今天下午,你们入宫不久后,女皇派人宣我入宫,说是有要事相商,后来天晚了便留着我在宫里用膳。”沉静了一会儿。迟暮清冷的声音轻轻漾开。

“你没拒绝?”我翻身坐了起来,直直盯着他。

迟暮惊诧看我,咬住下唇轻轻垂下眼去,似是想起什么立马松了下唇,小心看我一眼。道:“拒绝了。”

“那你怎么还跟着女皇出现在欣暖阁?”我的语气开始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我!”迟暮惊慌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去道:“皇上说你们都在,说新婚时公主未带我入宫今天就算是弥补……”

我盯着迟暮眼神越来越冷,迟暮似有所感声音越说越小,头越垂越低。

“哼哼!”我怪怪的哼笑两声,懒懒问:“敢情你这是怨我当初没有带你入宫,面见你日思夜想的女皇大人咯?”

“我。我……”迟暮猛的抬头看我,眼中满是慌乱与不知所措。

“哼!”我冷哼一声冷冷道:“怎么?被我说中,没话说了吧?你这是向我炫耀女皇有多宠爱你,你们感情有多深吗?我们入宫不久就宣你入宫,不久是多久?有事相商啊?玛丽隔壁的,敢情我们跟傻缺似的在那冷得掉渣的偏殿里等那么久。是因为女皇正跟你在一起呢!”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难怪女皇进“欣暖阁”时春风满面的,是被你喂饱了吧?”

“我没有。”迟暮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着我,急得眼圈通红,倔强的咬紧了颤抖的唇。眼中带着丝丝哀伤与委屈。

“公主,二弟他,你……”

“闭嘴!”我第一次冷喝左宣。

“公主!”左枫看着迟暮的样子,眼中满是不忍,看向我也试图说些什么,我冷冷盯着他:“怎么,你也要为他说话?”我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冰冷的视线警告的转射向小果,成功让似乎也想开口的小果抿紧了唇低下头去。

“咝啦!”

衣帛撕裂的声音在沉冷的车厢内突兀响起来,我惊愕的看向声音发出的源头,只见迟暮左手撕开左边的衣衫,露出左边胸口上方那殷虹的圆点。

“守宫砂”三字立马从我脑海深处蹦了出来。

迟暮抿紧了唇,眼神氤氲的看着我,面上带着哀凄与决绝,声音微带哽咽,颤抖的呢喃:“我没有,没有。”

我呆呆看着迟暮,心“嘭嘭”跳得飞快,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这么一出,没想到他看起来又瘦又弱,手上居然有那么大的力量同时撕开几层衣服,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严谨到有些古板的迟暮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居然将衣服撕破。

我怔愣着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他心里到底是被我逼成哪样了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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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扰人清梦

迟暮左手紧紧抓着左边胸口的衣服,骨感莹润的手指捏得泛白,垂着的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带着难过、委屈与哀伤。

酸涩感深深刺激着我的心房,罪恶感由心底深处不断往外蔓延,迟暮本就怕我,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谨慎又敏感,我怎么能对他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冷静下来后,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唇动了动却一时发不出声,只感觉喉咙干涩得紧,一股寒风从窗口吹进来,迟暮冷得瑟缩了下,我看着他撕烂掉的衣袍,起身,忙将长外褂脱了下来,小心的披到他身上,顺势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将外褂拢紧。

迟暮惊讶的抬眼看我,略大的绝美凤眼中水雾氤氲,如融化成春水的冬雪,冰凉中含着楚楚可怜的柔软,小心的追寻着春的温暖。

我的心在他的眼神下轻轻颤了颤,心里的罪恶感被心疼与怜惜取代。

环顾了马车上已从因迟暮的举动而惊愕中回过神的另外三人,我轻轻叹息一声,眼神柔和的看着迟暮,悠悠道:“我知dào

你想表达的意思,第一,为何你会出现在宫里,是因女皇的宣召,皇命难为。第二,你为何会同意女皇在宫中留晚膳,是因为我们在。”

迟暮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温和问:“是么?”

迟暮愣了愣,慌忙垂下眼去,轻轻点了点头。

“迟暮,对不起。”我看着迟暮郑重道歉,心里酸胀难明。

迟暮再度抬起眼来,惊诧的看着我。

我苦涩一笑,收了视线,垂下眼,轻悠地道:“对不起,我,我不该冲你发火。可是我不知dào

为什么控zhì

不住心里的火气,说了那些伤人的话,我……”

我突然想到曾看过的一份关于我体内异能的研究报gào

,说异能可以影响我的情绪。会让我情绪变得容易失控,且会越来越严重,特别是在异能爆fā

的前几天。

在现代世界时我整日都在研究院里,心里除了唯一牵挂的导师外,无人再能牵动我的情绪,而导师对我总是温柔让我一直心平气和,异能影响情绪这点并未能得到很好的体现,而到这个世界后,异能成长了三分之一,对我的影响便更大。再者这个世界我遇到的人和事与我息息相关,是我必须面对无法忽视的。

牵扯的人事一多,心里压力过大,情绪就容易受到影响。

我记得研究报gào

上最后写了一条推断,异能许最终将导致人情绪失控如疯。异能反噬,焚身而亡。

有些不愿去想的回忆在脑海里回荡,似乎也有这一面的原因,我才会与仇人同归于尽,我不想让导师看到我癫狂的模样,不想让他看到我异能失控后在他面前化成灰烬的绝望画面。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里酸胀不已。努力控zhì

着声音不让人听出里面的颤抖:“对不起,迟暮,对不起!”我抬眼看向迟暮,微微一笑:“我不知dào

该怎么说,也不想求你原谅,总之对不起。”我心里很乱。想说些什么缓解心里的酸痛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迟暮惊诧的看着我,眼眸里有着担忧与不知所措,慌乱着直摇头。

“我明明说咱们以后是朋友,说要好好相处。却对你说了这么伤人的话,对不起,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公平?我在心里哀伤的想,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我身上有这该死的异能?让我不敢如常人那般去爱,让我每月忍受非人的疼痛?还要让我面对变癫狂与烈火焚身的恐惧?

迟暮头摇得更加厉害,却无法阻止我继xù

向他忏悔,急得他伸手抓住我的手,我们同时怔住,迟暮很快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立马将手收了回去,歉然而羞怯的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去。

“公主,你别再说对不起了。”迟暮抿了抿唇:“我,都怪我,是我不会说话。”

我恍然回神,呆了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一不小心开启了怨妇模式?怨天尤人什么的也太符合我的风格了!

我叹息一声,将情绪平复,恢复成正常模样,微微一笑,温和道:“可你还是想向我解释对吗?”即使知dào

自己不会说话,可能因没清楚表达自己心底的意思而造成误会,他还是忍不住跟我解释。

他不是话多的人,也不是喜欢解释的人,却开了口要向我解释。

迟暮抬眼怔怔看我一眼,垂下眼去轻轻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怪我,不生我气?”

迟暮猛的抬起眼来看着我连连摇头,眼中不见一丝怨恨,让我倍感惭愧,同时心里更多的则是对他的心疼。

迟暮为什么怕我,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直到我们心身相依的后来,我实在想不明白而开口问他,他先是愣了下,接着便羞涩的垂下眼去,嘴角带着丝回忆的浅笑,轻轻道:“公主本就讨厌我,我怕公主更加讨厌我。而我,不想被公主讨厌,怎奈何越是这样想越是…”听得出他的矛盾与无措,我心里酸涩、胀疼不已。

回到公主府,虽然时间尚早,但洗漱过后我便直接钻进了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与迟暮和解后左宣三人看我的眼神,直让我有些头皮发麻,他们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他们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我情绪上的变化?

我懊恼不已,不是早就已经看开了吗?怎么就突然钻了牛角尖怨天自艾起来?不行,以后无论如何都要控zhì

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轻易向异能这股恶势力低头。

这异能影响情绪跟来大姨妈或更年期似的,说到大姨妈,好像我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我微微蹙眉,这身体毛病还真是多,不过不来月事也好,省得麻烦。

像男人那样多好!我就是攻他们全是被我压的受,哼哼!我天马行空的乱想,在心里仰天高呼,哦,天哪,让我变男人吧!本想以此来转移自己注意力,放空思绪不去想异能的事,怎奈何迟暮的身影又在脑海里晃来晃去。

现在我的以为自己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迟暮发火而语出刻薄,归咎于异能的影响,孰不知异能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更重yào

的还是因另一个原因。

翻身侧躺着朝里,逼迫自己脑袋放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靠近,先是站在床边静静看我一会儿,再轻轻坐到了床边定定看我,来人并未带有恶意,让我有一种熟悉感,我睡得混沌迷蒙的脑子在那视线之下,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被子被轻轻掀开,虽然房间火炉里炭火正烧着,空气的温度却比我被窝里低上许多,一股冷气袭进被中,很快又被轻轻阻断,那人竟然胆大包天的钻进了我被子里,躺在我身后,我此刻已是彻底清醒过来。

“哎!”轻轻一声叹息在身后响起,我如遭雷击,浑身微微绷紧,蹙起了眉抿紧了唇,决定先暂时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可身后人却再也没了动静,若不是那微微的呼吸声,我都要以为身后根本没人。

终于,我忍不可忍,翻身坐了起来,冷冷睨着擅自钻入我被子的人,冷蔑而慵懒的问:“不知幻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没错,这半夜胆大包天钻入我的被子里的人就是“朝秦暮楚”头魁中的头魁,那个拥有着羞花之貌,清润如水、纯然妩媚的幻公子,嗯,或者该说是“朝秦暮楚”的当家阴险狡诈、唯利是图的修桦公子。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幻面前说过“朝秦暮楚”的当家是黑心的奸商,心比别人烧了几十年的锅底还黑,难怪那时幻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幻用右手缓缓支起上身,带着丝慵懒的媚惑,那由粗变细松松的长发辫从左肩落下,柔柔的蜿蜒在床上,清澈的眸子轻闪着潋滟的波光,与额前粉色的宝石交相辉映,专注的看着我,眉宇间那股纯然的妩媚比平时更加魅惑人心。

这样的幻充满了禁|欲的诱|惑,我强稳住飞快跳动的心脏,微微眯起了眼,眉头拧得更紧眼神也越发冰冷的盯着他。

“哎!”幻幽幽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与我面对面,清澈的眼眸中带上丝无奈:“公主,可是生我气了?”

我瞥了瞥嘴,冷嘲的淡淡道:“哪能啊!”

“我就知dào

公主误会了。”幻更加无奈的笑笑。

“没有!”我想也没想的冷冷接口:“我们之间哪能有什么误会?”幻的笑容太过惑人,扰乱人心,我郁愤的偏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

“呵呵!”幻愉悦的笑笑。

我转回头来,双手环胸,不满的瞪着他。

“呵呵!”幻又轻轻笑两声,看着我眼眸含笑的道:“有没有人跟公主说过!公主赌气的样子很可爱?”

赌气?可爱?

我嘴角抽了抽:“若是无事,幻公子请回吧!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个男子大半夜溜到一个女子的房间,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幻不以为忤的看着我,眼中的笑意更深:“大半夜男子溜进女子的房间只是扰人清梦这么简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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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刺激人呢

“那不然呢?”我挑眉反问:“你到时可别怪我饥不择食,没人为你做主。”

“呵呵!”幻又笑了起来:“看来公主是不生我气了。”

“不生气!当然不生气了!”我翻了个白眼嘴上逞强淡淡道:“因为我根本就没生气过。”

“真的是误会,公主不相信么?”幻有些受伤的看着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淡淡反问:“我自己在别人眼里什么样的,我再清楚不过,我不敢奢望幻公子待我能有所何不同。”

“公主!”幻无奈的看着我:“公主,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我不是说过我需yào

公主吗?”

想着上天禅寺前与幻长谈的那晚,我垂下眼,沉默,我想相信幻的话,可心里却没那个自信。

“公主,要如何才能相信?我都已经主动爬上公主的床了。”幻透润的声音带着丝无力,我现在心里很矛盾,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不然这样!”幻的语气似是下定了决心豁出去一般,缓缓往后退去下了床,我不知幻要做什么,抬头疑惑看他。

幻在我的视线下缓缓抬起了右手,轻轻拉开胸前透明罩纱的衣结,我呆怔的看着他的动作,看着透明的纱衣从他手上缓缓滑落,幻的手就像穿过清澈透明的水帘,优雅的伸向腰带。

今晚的幻穿了一深粉蓝色宽袍,同色系的软质腰带缓缓从他手上滑落,仅看着便让能人感觉到它的柔软丝滑,就像幻肌肤的触感,我惊了下,暗暗唾弃自己,这都什么邪念?

只见腰带轻轻落到躺在地上的纱质罩衣上,如玉带飘落水中在人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悄悄咽了下口水,好像猜到幻要做什么。又不太敢确实,心里有个声音提醒我该阻止他继xù

下去,却又期盼着看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没看清幻手上动作,只见他身上的衣袍突然全数从上往下滑落。我惊愕得瞪大了眼,视线下意识的随着衣袍滑落的轨迹一路向下,所有属于幻的风光尽收眼底。

我瞬间石化,身体深处升腾起一股燥热直逼我的眼眸,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想我的眼睛一定热得发红,心“嘭嘭”跳得飞快,几乎又是下意识,我急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着站在床前的幻。

啊娘咧!幻到底是怎么做到袍子与裤子同时脱下的?还是他没穿裤子?嗷嗷,这不是重点啊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看了不该看的。会不会长针眼啊?眼睛好炽热啊!可现在不该是漆黑的夜里吗?为何我会看得那么清楚?嗷!天杀的,床边桌上盖着夜光石的盒子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今天我到底要受到多少刺激呢?先是迟暮在马车上撕烂了衣衫,现在是幻当着我的面脱了个彻底,一丝不|挂的男子身我还是头一次见呢?排除曾看过的某些双男的无节操漫画。

真人呢!这可是真人呢!要不要这么刺激人呢?不对,之前在天律宫时有偷窥过迟暮。但那是后背啊!这可是前面,前面好么?我内心不断咆哮,这叫纯|情的我情何以堪啊?啊啊啊?

表鄙视我,我真的很纯|情好么?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二、三次元的脑补,真人实战什么的真心离我好遥远!

床边传来轻微的响动,我疑惑看去,只见幻趴到床上。如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缓缓向我逼近,清澈的眼眸潋滟着波光里带着丝丝危险的光芒,那模样竟是说不出的媚惑,我感觉喉咙发干,心跳得飞快,有些无措又感觉有些兴奋。更多的则是惊惧,导致我被怯懦的本能控zhì

向后挪去,直到后背抵在后墙上退不无可退。

幻还在向我逼近,动作缓慢而优雅带着强烈的诱惑。

“公主!”幻直直定着我,像是下意识的伸出舌头缓缓添过唇畔。我脑袋里“轰”一声炸响,是什么爆zhà

了?轰得我浑身炽烫!

幻的声音很轻,清澈透润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性感的媚惑,就像沾了清水的羽毛一般轻轻拂过我的心尖,凉凉的柔软让我心头痒得忍不住轻颤,也终于将我从石化状态解除。

“你你你你……你停住!停住,别过来!”我偏过头不敢看着幻,竟然紧张得结巴,又怕大声让人发xiàn

,不得不压低的声音竟带着丝丝颤抖,好像是被吓的,我内心悲愤不已的仰天长叹。

幻这到底是要干嘛呢?饥不择食了吗?不对不对,是为了证明他对我与其他人不同?

orz……我内心好凌乱!

幻很听话的没有再逼近,像一只慵懒而高贵的白虎紧紧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透一般。

一阵冷风吹来,没用异能暖身,只穿着不厚睡袍的我被冷风吹得一阵哆嗦,我房间的窗户分上下两层,上面挨着房顶的一层是不算太大向上打开的横窗,也算是天窗,下面是两面向左右打开的竖窗,我不喜欢房间的窗户关得彻底,那样空气流通不好,冬天的时候便将上面的横窗打开。

我保持着偏头的姿势,僵直着上身去拉被子,拉不动,我微微蹙眉,大着胆子疑惑看去,只见幻整个人压在被子上,刚好今天我的被子换了床较深的橘色为主色的被套,与幻莹润洁白的身子形成强烈对比的同时,渡上层暖暖的橙,那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看,急忙偏过头去。

估摸着幻的位置,哆嗦着双手将被子往他身上盖去,嘴里忍不住抱怨:“大冬天的不穿衣服也不怕冻坏,冻坏了我可不会负责。”幻压在被子中间,我将被子两头一齐盖到他身上,将他包个严严实实,好在我的被子又宽又长,才能确保他猫科动物般横趴着还能将他盖遍。

幻的身子本就冰凉,这下更是冰得如同冬天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棍,我忍不住蹙眉,用异能将被子烘得暖热一些,也终于敢正面对着他。

幻怔怔看着我,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似含着丝诧异、感动、欣喜,柔软?温情?贪恋?

我被幻看得有些不自在,嗔了他一眼:“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以为,公主扯被子是自己冷想盖。”幻还是直直的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的道。

“我又不怕冷,还穿着衣服,又不像你。”原本练武之人的内力可以有效抵御寒冷,但幻本身修习的内力偏阴寒,再加上中毒的原因,他很怕冷,冬天是他最难熬的季节,就像夏天于我一样。

“公主。”幻轻柔的唤我一声,一个微笑在他面上绽放,看得我有些发怔,幻不像迟暮,他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却没有一个笑像现在这般……该如何形容呢?我一时竟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幻这个笑容。

幻本有着足以羞花的容颜,以往他的笑能让最美的花因之黯然失色,而这个笑,则似乎能让世间所有美丽的花儿为之绽放,倾尽所有为之衬托,哪怕是瞬间凋谢也甘之如饴。

这种感觉很怪,却很强烈,第一次,我感觉幻清澈的眼眸真zhèng

的清澈如泉。

幻改成了坐着的姿势,扯着胸前的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带着笑吃吃看我,又轻柔地唤了我一声。

我被他看得越来越不自在:“到底怎么了?干嘛一直看着我叫我又不说话?”

幻摇摇头,调皮一笑,微带羞意的垂下眼去,好一会儿才抬起来看着我,恢复如常:“公主是不生我气了吧?”

“哎!”我无奈叹息一声,垂下眼悠悠道:“其实,与其说生气,还不如说伤心,听到你用那样冷蔑的声音说出那样的话,我心里很难过。”

“公主怀疑我接近公主是有目的的,而我对公主的好都只是虚假的伪装。”

我点点头,抬眼看到幻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我微微一笑:“我不得不这么想。”

“好吧!”幻无奈的厥了厥唇:“我可以理解公主这想,但是,公主可真是让我受了大大的冤屈。”

冤屈?没那么严重吧?我幽幽看着幻,没有接话。

幻狡黠一笑:“公主穿的衣服不厚,就算不怕冷也会冷的,不如进被子里面来,听我跟公主解释。”说完便要打开被子,我哪敢让他完成这个动作,急忙伸手将被子捏紧,慌忙道:“你先别动,先把衣服穿上先。”

说完我立马爬下床抓起幻散落在地上的衣袍,也没敢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裤子,将他的衣服一团赛到了他怀里,背对着床,听着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不受控zhì

的便想起幻一丝|不挂站在床边与趴在被子上的画面,心头发热,感觉自己有些心猿意马,可一想到幻是蓝烨的受,我的心又渐渐平静了下来,谁会对自己“姐妹”有那方面的想法啊?啊哈哈!

我在心里干干的笑几声,同时也听到身后幻的声音传来:“好了,公主上来吧!”

缓缓转身,幻正两手抓着被角,对我张开双臂。

“公主,来嘛!快投入到我的怀抱里来!”脑海里响起这样带着刻意拖长媚音的声音,只见幻妩媚的朝我抛着媚眼,勾人不已。

“公主,怎么了?”清澈透润的声音带着丝疑惑,我恍然回神,眼前哪有什么勾人的幻?只见幻坐在床上神色如常的看着我,连声音都很正常:“公主快上来啊!很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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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么~~~~欢迎围观幻华丽的表演!啦啦啦~~~

第一九三章:闭门羹

我暗暗唾弃了一下我自己,调整下情绪,上了床,略犹豫了下,装着很自然的钻到了幻怀里,幻立马收紧了手臂,从背后环抱着我用被子将我们一起紧紧包裹。

“嗯!”幻舒服的低吟一声,叹喟:“真舒服。”拿脑袋在我脖子里拱了拱,顺势将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好温暖。”

心控zhì

不住跳得飞快,而我还要努力控zhì

住自己的身子在放松状态,不让幻察觉到异样,幻柔若无骨的冰凉不论何时都让我倍感舒服,我咬了咬唇,努力稳住心神,悄悄吐了好几口气,终于真zhèng

放松下来,自然的靠在幻怀里,温和道:“好了,你解释吧!”

幻微笑着,保持着下巴抵在我肩上的姿势侧头看我,温和问:“公主不好奇我为何知dào

公主误会了我吗?”

我斜眼瞥了幻一眼,撇了撇嘴道:“朝秦暮楚”是你的地盘,你若想知dào

的事自然会知dào

得一清二楚。”

“呵!”幻轻轻一笑,透着轻松,静静看我一会儿才道:“那天本家来了个自以为是的人,提到了公主,于是我反问“六公主”?与那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色胆包天的人,想勾搭我,于是我才说了“滚,你以为本公子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了吗?”这两句话可是分开的,不是连在一起的。”

原来是这样!听了幻的解释,我心里那个关于幻的结终于有了点松动的迹象,我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睨了幻一眼:“然后呢?”

“哎!当时我因本家的事而心烦,没注意到公主来,还是过后听一小说的。”一小是幻的贴身小厮,他有四名贴身小厮分别叫一小、二小、三小、四小,这就是幻取名的本事,跟左宣有得一拼,后来我还知dào

幻有四名贴身暗卫。他给人取名一万、十万、百万、千万,如此恶欲的名字尽显他敛财的黑商本质,害我忍不住替那些武功高强厉害威武的暗卫叫屈。

“原本那天我就想来找公主解释,但因有要事不得不先去处理。于是我争分夺秒将事情处理完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向公主解释了!”幻的声音带着丝丝委屈与撒娇的意味,听得我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转头仔细看着幻的脸庞,眉宇间有着难掩的疲惫之色,我已软下来的心彻底缴械投降,心疼问:“是不是很累了?累了就先睡吧!”

话一出口我便怔住,我都说了什么?仿佛让幻与我同睡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语气自然的让我心惊,我不是应该要他回去休息吗?可是,我不想离开幻的怀抱,直觉他需yào

我身上的温度给他在这寒冷的夜一个温暖的好眠。

就在我天人交战间。幻突然将我搂得更紧,开心的在我耳边道:“太好了,终于跟公主和好如初了,也能自然而然的在公主这里蹭一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语气自然单纯得没有一丝暧昧成份。让我有些自惭形秽,也不再矛盾,自然的接受了幻将与我一起睡的事。

与幻一起躺下,被他拥在怀里,两人面对面,幻微微一笑:“不过,现在我还先不能睡。公主心里对我应该还有疙瘩吧!”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仰头迎视着幻的视线轻轻问:“朝秦暮楚”的当家就是修家的当家对吗?”

幻看着我点了下头。

“修家的当家叫修桦对吗?”我再问,幻再点了下头。

“所以你就是“朝秦暮楚”的当家!”

“嗯。”幻轻轻应了一声,面上并不无意wài

之色。

“素来花楼都是消息最佳的集中地,修家神mì

而强dà

,虽如今已隐世不问世事。其实力却绝对不容小觑,曾是八大世家里消息最为灵通的,我想现在修家对消息的收集应该比以往更厉害吧?你就是江湖人称无所不知的木华公子吧?”

幻微微惊诧了下,既而温和的笑了起来:“公主,说的都没错。但说到“无所不知”我也不并非真的无所不知啊!”语气里带着丝丝沮丧。

“我知dào

,世界之大岂能让人知晓全部?那不过是一种夸赞的形容罢了。”我理所当然道。

“哎,公主,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啊?”幻不满的叫了起来。

“当然是安慰了!”我轻轻一笑,顿了顿道:“所以,我想啊!幻公子接近我到底是图的什么呢?”

我的问题换来一阵沉默,幻将我往怀里压了压,似带着叹喟的道:“若说我接近公主无所图,那还真不符合我的行事风格,公主身上有许多人想知dào

而我也好奇的秘密,我有派人入公主府打探,无果。”

“我虽好奇,但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从没想过自己亲自出马。直到那天碰到公主,就是五公主因沫郡主之事来寻我那天。突然发xiàn

公主给人的感觉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突然生出想与公主接触的念头,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若说我现在真zhèng

图的,便是公主身上的温度吧!”

“公主放心,我想我是绝对不会做对公主不利的事的。”

我微微一笑,本已松动的心结彻底打开,伸手环住幻柔软的腰身,点了点头,心,终于平静下来,虽然感觉幻言语未尽,但,够了,我在幻怀里稍稍调整了下更舒服的位置,柔声道:“睡吧!很晚了!”如老夫老妻一般的感觉。

第二天被小果强行叫醒时,身边已空空如也,勉强还能感觉到身边曾有人躺过的痕迹,心,不免有些怅然若失,抬手抚上额头,那上面有幻临走前印下的吻,一个很轻很轻的吻,但那冰凉柔软的触感直到现在都让我感觉异常清晰,明明是冰凉的却让我心里感到无比炽热。

今天的天气持续阴沉,我感觉再这样下去该得下雪,用过早膳,我带着左宣与左枫兴致勃勃的回门,可到达右丞相府时我们却吃了闭门羹,只得悻悻回了公主府。

此事,立马就成为了京都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因此左宣与左枫是被闭月公主强迫无奈下嫁的传言被人们认定为了绝对的事实,左相其实非常不愿意自己出色的宝贝儿子,还是俩,嫁与闭月公主,对此事非常无奈又是十分的气愤。

由此,我就这样背上了卑鄙无耻的骂名。

普通民众觉得左相定十分厌恶闭月公主,非常不待见她,而那些权贵各方面势力则更多在想左相此举到底是何意?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左相绝对不会与六公主同一阵营。

如今太女未定,左相是朝中中立派里势力最大的,是两大派系最重点的拉拢对象,但奈何那老狐狸面对她们的拉拢总能不着痕迹的搪塞过去,全无突pò

口。

如今大公主有右相一派的拥戴,二公主有凤后一派的支持,两人之间势力趋于平衡,若是左相表示支持其中某位,那人便有最低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继承太女之位。

本两派系的人在争相设法迎娶左宣或左枫的同时也在等,在看,看左相到底会将两位嫡子嫁与谁,曾有人这样猜测,或许会一边嫁一个,但以女皇如今的情况定不会让她们两方一方独大,这个猜测很快便被否定,又有人猜或许会嫁与中立派官员中某位合适的嫡女、或中立的公主。

于是,两派系的人早早便盯上了那些符合条件的人,以到时从她们入手拉拢时能快速顺利的行事。

怎奈何,事实完全超出了人们的预计,谁都没想到左相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跳入六公主府这个巨大的“火坑”,难不成左相看中了六公主?六公主可是一个比左相更难搞定,绝对油盐不进的家伙。

就在那些人纠结着要如何拉拢我,心痛着左相口味怎么那么重时,左相在儿子回门礼时给了我一个闭门羹,让那些人心里暗暗庆幸平衡的同时又纠结不已。

左相与六公主并未因联姻形成一个相连的势力啊,那要拉拢的话还是得分开呀!好难啊真的好难!

话说回来,我们的马车离开了左相府往回走,左宣与左枫神色如常,并未因在回门时被自己老娘拒之门外而面露难过之色,要知dào

在这个世界,嫁出去的儿子回门时而不得入的意思便是,娘家将他们当水一样泼了出去,暂时是不想认他们了的。

“公主,现在我们可变成没家的孩子了!公主不可再抛弃我们啊!”左宣用毫无感情的音调说着可怜兮兮的话,我眉角抽了抽,微微蹙眉,我不相信左相会不认她这两个宝贝儿子,之所以这么做定是别有深意。

但到底是为何呢?我一时想不明白,只听左宣又道:“被欺负了也不能负气跑回娘家,公主可不能欺负我们。”

我嘴角抽了抽,我以前怎么没发xiàn

左宣这么……这么!哎!不知该如何形容,淡淡睨了左宣一眼悠悠道:“敢情你还没把我公主府当家,还没有已嫁为人夫的觉悟啊?再说我哪敢欺负你左大爷呀!”心说,我也就只敢欺负欺负迟暮,至于他的抛弃一说直接无视。

左宣笑笑耸了耸肩,开口,说句让我险些吐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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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哪有你重要

“都压得公主两天两夜下不了床,我哪里没有为人夫的觉悟啊?”

吐血!

左宣你能不能不用如此温润如玉的面孔,用那么认真的话气说出这么粗俗又违背事实的话啊喂?

乃这是沉鱼那臭和尚附身了么?

我嘴角抽搐着横白左宣一眼,不再理会他,转向左枫问:“枫,渝渝的情况怎么样?”

挂着微笑默默听着我们对话的左枫,闻言向我看来,微微蹙眉道:“情况不太乐观。”叹息一声道:“若能彻底治愈就好了!再这样下去只怕……”

左枫没再说下去,但从他凝重的神色便能知dào

炎渝的情况真的非常糟糕!

过了好一会儿后左枫才再度开口,带着浓浓的担忧与焦虑:“刺绣是渝的全部,我不敢想像他的手若是无法拿针了他会如何。”

“这么严重?”我惊诧反问,想过严重,但我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心里不免为炎渝担忧起来。

“重yào

的是,明明有能治愈的药方却无法使用。”左宣淡淡插话。

我疑惑看着两人:“什么意思?”

左枫叹息一声道:“早些年炎姨从孙太医那听说一个可以治愈渝肩伤的药方,可方子上许多药材都十分难寻,但是,即便能将那方子上那些药材都寻到也无法熬制成伤药。”左枫嘴里的炎姨便是炎渝的母亲礼部尚书大人。

“为何?”我更加疑惑。

“因为其中最重yào

的一味叫“熔炎玉”的药需yào

熔解,可至今都没听说有能办到的人。且那味药也是最难寻的,这些年炎姨虽知dào

希望渺茫,但药方上的药除了“熔炎玉”外其它的全已收集了来。”

“熔炎玉?熔解?”我听得更加迷惑。

“对,药方最后制成的药用于外敷,先将其它药熬成膏,在那些药将要成为药膏时加入熔解后的熔炎玉浆,这样药用才能真zhèng

发挥,若无熔炎玉浆那那些药膏则毫无作用。”

“熔炎玉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无法熔解呢?”

“熔炎玉为火山口石头内形成的一种极其罕见。又极其坚硬,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东西,大家一般称之为玉,既然是在火山口石头内形成。那么一般的火根本无法将之熔解。故而有药方却无法使用。”

“原来是这样!”我蹙眉沉吟不解问:“既然如此,那怎么知dào

那药方有用啊?”

“药方乃是前人留下,据医书记载,一般人无法将那“熔炎玉”熔解,但记载中称将炽阳神功修liàn

到第十层的人可以做到。”

炽阳神功?又是炽阳神功?

我惊疑的看着左枫,再看向左宣。

只见左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将那狐狸笑发挥到极致,深邃的蓝眸更加深不见底。

“炽阳神功乃传说中的功法,到现在已经失传,而炽阳神功也只有传中炽阳体质的人才有可能修liàn

到第十层。炽阳体质的人何其难寻啊!武林中有一个传言,不知是八百年还是千年前大陆上出过一位炽阳体质的人将炽阳神功修liàn

到第十层,但那功法太过猛烈,最后那人走火入魔被神功反噬,而其他非炽阳体质的人练到第三层便容易会被反噬。这也是炽阳神功可怕的地方,也是另其失传的原因之一。”左枫继xù

为我解惑。

“炽阳神功练达十层,取人性命翻掌之间,且灰飞烟灭。”左宣看着我淡淡接口:“杀人不留痕,死,却尸骨无存,便有人将炽阳神功称之为魔功。禁止修习,这是炽阳神功失传的最大原因。”

我迎视着左宣的视线,微微蹙眉,他看过我杀人的场景,所以,他是怀疑我修习了炽阳神功?

左宣扬了扬眉:“毕竟一份功法再危险。其威力之大是其它所有功法无法比拟的,在强dà

实力的诱惑下还是有不少人甘愿冒险,据说那炽阳体质将神功修习到第十层的人年龄不过二十岁。”

二十?

“咯噔!”

我心忍不住抖了下,“二十”在我心里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魔咒,压下心头强烈的震惊与某种莫名的激越感。假装很云淡风轻的看着左宣,淡淡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二十岁的时候走火入魔,被神功反噬的?”

“起码传言如是说。”左宣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据记载,炽阳体质的人每百年会出现一名,但那些人不管有没有修习炽阳神功,都活不过二十岁。”

我的心再次猛烈的颤了颤,在左宣深邃的蓝眸里,我看到自己瞪大眼的惊愕模样,察觉自己的失态,我垂下眼,心跳得飞快。

抿紧了唇,我暗暗思忖,这个世界所谓的炽阳体质、炽阳神功,会不会与我身上的异能有什么关联?

可,有关联又能如何?似乎也不能如何吧!

心中突然奔腾的情绪渐渐平息,我抬眼看向左枫道:“别担心,若是这样,或许我有办法。”

左枫惊诧看我,我认真看他,微微一笑以示我的信心,左枫扬起微笑道:“可那“熔炎玉”异常难寻,据说整个大陆不会有超过五块。”

“难寻也要为渝渝寻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坚定道。

左枫跟左宣都微微错愕,随即对望一眼微笑开来,左枫眼中还带上丝丝安心与欣慰。

“其实,熔炎玉于别人来说是十分难寻,但于公主嘛!可就再简单不过。”左宣又习惯性卖起了关子。

我淡淡睨了他一眼:“少卖点关子好么?亲?”

左宣轻轻一笑:“我昨日看过府上仓库的登记册,咱们府上便有一块“熔炎玉”,公主的仓库里可有不少好宝贝。”

咱们府上?好嘛!不错,终于有自己是我公主府人的觉悟了!我赏了左宣一个赞赏的眼神。

左宣微笑着很自然的受下。

我嘴角抽了抽,淡淡道:“那赶紧请孙太医来为渝渝看看吧!”

太医院只有一位孙姓太医,名叫孙荷,一位年过花甲德高望重的老人,是月国乃至整片大陆都极具名气的外伤骨科圣手,绝对醉心于医学。太医院中外科大夫有许多都是她的学生,是太医院里极少医术高明却不恃才为傲,也不是那种太过功力的大夫,简而言之就是一位极具医德的大夫。

能做到这一点十分难得。特别是在皇宫那个巨大的染缸里。

我们刚刚抵达公主府,长得如弥勒佛般和蔼可亲的孙太医便带着一名背着药箱的少年到达,速度之快另我咂舌。

左宣已派人去仓库拿“熔炎玉”,也派人通知炎家将准bèi

好的药材送来,炎渝放假在家,闻讯于孙太医之后进入大厅。

“公主,真的有办法将“熔炎玉”熔解?”等待药材的时间,孙荷终于按捺不住目光灼热的望着我,面上是想刻意压制却无法抑制的激动。

“应该是没有问题吧!”我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带着如常的微笑平静的看着孙荷。淡淡道。

“呵!”孙荷看着我微微怔了下,微笑着点点头:“公主说没问题便定是没问题的了。”

孙荷的语气竟带着绝对的信任,我有些意wài

的看着她,收到她一个平和的笑,一个来自于长辈慈和信赖的笑。让我心里生出丝别样的温暖。

“公主,熔炎玉拿来了。”左宣接过小厮递来的玉盒放到我旁边的茶桌上。

“孙太医,我现在该如何做?”我看了玉盒一眼,转头看向孙太医虚心请教,毕竟有些药材拿时总会有些禁忌。

孙荷愣了下,和蔼的笑容里带着丝喜欢与赞赏:“熔炎玉无任何禁忌,公主用何法熔解。直接熔解便可。”转身打开放在她旁边茶桌上的药箱,拿出一个特质玉瓶递给少年,转向我道:“熔解后的玉浆装入这瓶中即可。”

小果去接过少年手上的玉瓶放到玉盒边。

我点点头,打开玉盒,一股炎裂之气从盒中飘出,只见盒子里一根如成年人小拇指大小长短。通体深红光滑润泽的东西,其观赏性并不高,甚至有点恶心,像烧红后又冰冻住的小拇指,我忍不住嫌弃。

“公主。怎么了?”左宣疑惑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我抬起眼,看到所有人面上的好奇,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恶寒将“熔炎玉”拿了出来,展现在大家面前,有些怀疑的道:“这就是熔炎玉?”

看到我手上的东西,孙荷无比惊喜的瞪大了眼:“对对对,没错没错,熔炎玉,这就是熔炎玉,通体光润红泽指天,这就是无比珍贵的熔炎玉啊!”

我看着孙荷那欣喜若狂两眼放光的饿狼模样,抽了抽嘴角,内心忍不住吐槽,一根冰冻烤坏的小拇指而已啊!啧啧,越想越恶心。

既然这玩意儿已验明正身,那我还是快点将它烧了吧!拿在手里真心的好挑zhàn

我的忍耐极限啊!

“公主,熔炎玉极其难得,价值连城,公主真的打算因我熔了它?”炎渝抿紧了唇,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我问,淡淡的语气里似带着丝丝紧张与忐忑。

“这一根东西,哪有你重yào

?”我想也不想的自然道,别说我现在嫌弃它,就算我十分喜欢也会毫不犹豫的为炎渝将它熔了。

炎渝愣住,瞪大了好kàn

的桃花眼怔怔看我,其他人也看着我同样微微怔愣。

难得看到炎渝呆呆的模样,看到他这样我心里就不可遏制的冒出想要逗他的念头,于是,几乎是不经过大脑的,我便吐出了一句让炎渝面红耳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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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铭记于心

我看着炎渝勾唇一笑,忍不住口花花:“这玩意儿虽价值连城,但渝渝你可是无价之宝。它哪能跟你比,是吧?”

说完我笑着朝炎渝抛了个媚眼,在所有人呆愣的目光中,用大拇指与食指捏着“熔炎玉”使用异能将之烧成了浆,深红浓稠的玉浆从我指尖缓缓滑落,一滴一滴滴入玉瓶,当最后一滴滴落指尖时,我发xiàn

那浓稠的玉浆居然没有一丁点沾在我手指上,甚至不留一丝痕迹。

宝贝果然有宝贝的可取之处,我稍稍对“熔炎玉”有了丝好感,在它光荣牺牲在我手里后。

整个大厅陷入无边的静逸,直到炎欣的到来,许是感受到大厅里不同寻常的气氛,炎欣朝我行礼后有些纳闷的走了进来。

“欣小姐,药材都带来了吗?”我微笑的看着炎欣云淡风轻的问。

“嗯,都带来了,真的可以做那药膏了吗?”纳闷瞬间被抛到脑后,就连一向沉稳的炎欣都忍不住满脸的激动:“小渝真的可以痊愈,不用再忍受那份痛,遭那份罪了?”

“那就看孙太医的本事了!”我转眼看向孙荷。

“嗯,没错。公主可有适合熬药的房间?”孙荷盯着玉瓶,最后一个回神,眼神炙热的看着我,眼里又是欣喜又是震惊,满脸因激动而通红。

我有些受不住一个老婆婆那样“深情款款”的视线,勉强给了孙荷一个微笑,表面装得很淡定的转眼看向小果。

小果浅浅一笑:“房间已命人准bèi

好,孙太医随时都可使用。”

“那事不宜迟,老臣这便动手,照这个时间来的话得熬到明天早上,允儿,要做好准bèi

。”孙荷激动不已一副要好好大干一场的架势。

“是奶奶!”少年恭敬颔首,看得出他内心的激动。却不似孙荷那般狂喜,仿佛有些什么心事。

我没想到这少年居然是孙荷的孙子,看得出孙荷对他的重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面容姣好,尚稚嫩的脸庞上是不符合年纪的老成,在我打量他时,他也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我。

“允儿,不得无礼。”孙荷轻喝一声,转向我抱拳一揖道:“孙儿不懂礼数,还望公主恕罪。”

“无妨。”我笑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转向孙荷道:“事不宜迟,孙太医请吧!若有任何需yào

只管与府上的人说便是。”

“是。公主。”

小果带着孙荷祖孙俩与炎欣带来拎着药材箱的小厮下去,大厅再度陷入安静。

“小渝,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炎欣一脸担忧关怀的看着炎渝心疼问。

炎渝面色一滞,抬眼向我看来。炎欣顺着他的视线同样向我看来面带疑惑。

我给了炎渝一个弯弯的笑眼,炎渝的脸唰的更红了些,横白我一眼,偏过头去,只是那横白的一眼毫无气势,含娇带嗔的意味相当浓厚,让我眼中的笑加深。炎欣则愣了愣,看看我又看看炎渝,若有所思。

第二天我刚起床就听小厮来报孙太医已将药膏制成,在大厅见到兴奋得红光满面的孙荷时我忍不住感叹,难得她一个老人家在药房熬那么久还能如此神采奕奕,再反观我这没精打采的大好青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带着刚起床的慵懒我往大厅的主位上一坐,孙荷立马将药盒送上道:“公主,药已制成,且成色极好,只需为渝公子用上十天定能痊愈。”语气里是难掩的兴奋与成就。

“好!辛苦孙太医了!”我真挚道。

孙荷抱拳一揖:“托公主福。老臣能在有生之年制成此药,是老臣的荣幸。”从药箱里拿出那个装着玉浆的玉瓶献上:“一份药膏只要加入两滴便可,不用这么多,这里是剩下的熔炎玉浆,交还与公主。”

看到孙荷将玉瓶献上,孙思允眼中浮现痛惋之色,我微微一笑,抬手制止去接玉瓶的小果,对孙荷道:“孙太医,这玉浆您便拿着吧!”

“这?”孙荷惊诧看我,眼中满是犹豫,原本垂着眼的孙思允抬起了瞪大的眼惊喜看我。

“我想孙太医需yào

这玉浆,算是我送给太医辛苦的谢礼。”我温和的看着尚犹豫迟疑的孙荷,顿了顿补充:“若孙太医心里过意不去,那这些玉浆制成药膏后,再送我一份好了。”

“思允谢过六公主。”孙思允见自家奶奶还在犹豫,终于受不了的一把抓过孙荷手上的玉瓶,紧紧攥在手里,单膝跪地向我行了个大礼,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感激,坚定道:“公主之恩,思允定铭记于心,不论公主要如何报答,思允均在所不辞。”

“允儿。”孙荷蹙紧了眉,看着孙思允的眼神满是不赞同,却又有着丝丝动摇。

“奶奶,有了这药,大哥的腿伤便能治愈,也就能重新站起来,大哥已经痛得站不起来太久,难道奶奶不想看到大哥重新站起来吗?明明大哥那么优秀。”孙思允眼中闪动着泪花,坚定的看着孙荷,带着丝丝祈求。

孙荷太医长孙孙思凡早年因采药从山上摔了下来,双腿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就像炎渝的肩伤一样,原先阴冷潮湿的天气就会发作无法行走,后面这两年更是大部份时间都得在轮椅上度过。

孙思凡在医术上的建设极其出色,早些年在同龄青年里名声极高,直到后来受伤,这是我昨天后来听左宣提起的,孙思凡与左宣是国子监同一届的学生。

孙荷叹息一声,声音微颤,许是想到了她饱受疼痛折磨的长孙,眼中同样闪起丝丝泪光,特别她是举国闻名的外、骨伤大夫,却只能看着自己孙子疼痛无计可施,那种哀痛也只有经lì

的人才能体会。

“孙太医,你不必想太多,我闭月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若无你的药方,也出不了这能治愈渝渝伤的药。”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柔和而诚恳,心说既然你那么不安,不如就让孙思允以身相许算了,但想到玩笑不能乱开,只得作罢。

孙荷带着丝惶恐转眼看我,缓缓单膝跪了下去,郑重道:“老臣不敢,老臣谢公主大恩,为思凡谢公主再造之恩。”

“孙太医快快请起。”被一个老人跪,心里别提有多别扭,忙抬手将她请了起来,再将孙思允一并叫起,微笑着温和道:“说什么再造之恩实在言重,也是这熔炎玉浆有多,不然我还真无法实现当回好人的愿望。”

我带着玩笑的话语,让孙荷放松许多,她会犹豫再正常不过,毕竟是在宫廷里打滚多年的老人,一件事总会想得多一些,挟恩图报可是最常有的事。

“不过……”我话锋一转,孙荷浑身似僵了下,面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像是在说,果然吧!有后招。慌忙垂下头去,作恭敬聆听状,我好笑的摇摇头道:“有一点希望孙太医谨记,能制出这药都是孙太医的功劳,我不过是出了“熔炎玉”而已,我想孙太医明白的吧?”我故yì

将“熔炎玉”三个字微微咬重,而非说的“熔炎玉浆”我想她会懂我话里的意思。

府上的人员左宣已清理过,办事效率不可谓不高,现在刚好来检验一下成果。

“是!”孙荷有些意wài

的看着我,同时似也真zhèng

放下心来。

“好了,那我就不留孙太医用早膳,孙太医与思允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

孙荷将这药膏的使用方法与注意事项交代了遍,带着孙思允告辞离开。

派人送孙荷祖孙两回府,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炎渝,将药盒递给左枫:“枫,去给渝渝上药吧!”

“好!”左枫拿过药盒与炎渝相携出了大厅,我吩咐下人将两人的早餐送去炎渝的院子,看着两人有爱的背影,突然我发xiàn

我撮合好基友比撮合恋人来得顺手得多,不由得看向俏儿,心想,俏儿呀!你咋不是男的呢?呢呢呢?

天气越来越冷,每一年的最后一个月总是最热闹而忙碌的,人们忙着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聚集在一起“取暖”交流感情。

各种大大小小以各种各样借口为由的聚会层出不穷,今年或许因我娶了左宣他们的缘故,或许在婚礼间见我酒量无dí

,脾气温和似乎变得好相与的缘故,各种聚会的请帖叠放在书房的书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当然是不会去凑那个热闹,有些需yào

送礼物的就叫小果去送,有些在左宣看来非常有必要参加的,我便派他当代表前往,左宣分身乏术之时,我就派左枫去,再然后就是炎渝,至于迟暮吧!他就算了,他比我更不适合参加那些虚伪客套的聚会,摆着一张清冷至极的绝美小脸往那一座谁都不理,只有一个冷场的效果,他更适合藏在家里!

左宣劝我再三无果,便也不再劝我参加那些聚会,有一次他聚会回来抱怨,我们在外面累得跟狗一样,公主你在家倒是清闲得很,我便冷冷睨他说:“你若不想去,大可不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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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事(个人认为)~~~捂嘴贱笑~~~~~~额~不对是偷笑!咔咔咔!

第一九六章:梦境(慎入)

左宣嘴角抽搐:“不是人人都能如公主这般超然,基本的人际交往还是必须得有的。”

“我说左宣你这样累不累?”我懒懒地睨着左宣,对他说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左宣便不再说话,直直看我,欲言又止的叹息一声转身走人。

我预想的雪迟迟不下,天气大部分时候都处于阴沉状态,偶尔太阳赏脸的露下面又缩回了云层,原本洁白的云渐渐被染成乌黑,冰冷的雨水从天空飘落,从小到大又从大到小如此反复,使得我根本不想出门一步。

大部分时间窝在房里看闲书,不然便到俏儿那看看花聊聊天。

十二月十四晚,大忙人们又都出了门,小果一大早便回了本家,且得逗留一晚,值得一提的是,月国皇家的执事都出自月国有名的,复姓为欧阳的执事世家。连俏儿都奉花瑾的命出门去了什么山谷买花,府里便只剩下我与迟暮。

在后院最里面有一处天然的温泉,虽说以前闭月不会去,我也没去过,但一直有人仔细打理着,再说虽我院里的浴池也是引进的温泉水,但在室内泡温泉与室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为了不辜负打理温泉人的苦劳,今晚单独与迟暮用过晚膳后,我如往常一般回房看闲书,看到里面一个描写冬天泡温泉如何舒爽的情节,许是受到书中主角的蛊惑,我丢了书,心血澎湃的准bèi

东西往后院最深处快乐的奔去。

今天白天下过雨,晚上难得的居然放晴,天空澄净得让人心动。

经过迟暮的院子,我往里面看了看,橘黄色的灯光从屋里淡淡散发出来,不时传出几声琴音,像是在边弹边修改曲子。过年宫中会有好几个大宴会,他必须准bèi

新的曲目。

似乎所有人都忙碌着,只有我最清闲,早睡晚起。吃饱喝足就窝在房里看小说,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一天便也就这样过去,放假的日子真是清闲哪!清闲得我有些不安。

继xù

往里走了差不多一百米的样子,穿过一个半人高的假山群,冒着腾腾白雾的温泉出现在在眼前,那是一个能容纳十几人的不规则大温泉池,池边用彩色的小石子铺就出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正对着温泉并排摆了两张石质躺椅。两张躺椅间是一张长方形石桌。

池子两边各设一根高高的灯柱,上面是莲蓬头形状镶嵌着夜光石的路灯,细密的光速向水流一般洒下。

“哇啊!居然这么大。”我欢呼一声跑到池边,看着白雾迷蒙下清澈见底的池水,蹲下身探了下水温。正好,迫不及待的脱掉衣裙边自言自语:“可以在里面游泳了哎!”

用异能将石椅烘干,把衣裙往上面一丢“扑通”一声我便跳到了池水里,一个猛子扎到水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游累了泡够了,我才从池里爬了上来,用异能将湿漉漉的身子与头发一并烘干。并抵御着寒冷,慢吞吞地将带来更换的衣裙穿上,心满yì

足的往回走去。

刚走出假山群,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气直冲上脑门,这种情况的发生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

异能爆fā

的前兆?可今天才十四没错啊!难不成异能爆fā

提前了?

丝丝热气从身体里往外渗出,与异能爆fā

时的前兆一样没错。可其渗出的速度与十五异能爆fā

时又有些不同,现在只是缓缓的很温和不似十五晚时那么暴烈带着疼痛。

忽然异动的异能又归于了平静,我身体的温度却就此拔高,细密的汗水不断往外冒,我身上的力qì

也在快速流失。如发高烧那般,开始头晕目眩、头重脚轻起来。

咬牙勉力强撑着身体往回走,身体力qì

的流失快得让我心慌,我无力的靠在路边的灯柱上直喘气,抬头仰望清澈的天空欲哭无泪,有一种乐极生悲的苦逼感!

异能异动,绝非好事,看来这一世异能成长了三分之一,命就会相应减短,这身体恐怕熬不到二十岁了吧?我苦涩的笑笑,吐出一口气,白色的气体升向天空快速消散。

“公主?”

冰凉又柔软的声音,如同冬季的鹅毛雪,我垂下头,向声音发出的源头望去,一身白袍清隽高远的迟暮站在我不远的地方疑惑而小心地看着我,我努力扯出一抹笑:“迟暮啊!”连说话都嫌费劲。

“公主,怎么了?”迟暮声音里透着紧张与担忧,快步向我走来。

突然又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冲得我头脑袋“轰”一声差点失去意识。

尼玛,这玩意儿还是间接性的么?我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看着迟暮走到近前,那一身白在黑夜里让现在这种状态的我感觉尤为恍眼,视线里是完完全全的白,极致的白过后便是彻底的黑。

虽然我很想跟异动的异能抵死抗争,但最后一刻,就是在迟暮距离我不过一步之遥时,我很没骨气的屈服向前无力扑倒,晕死过去。我坚决不承认我是努力坚持着迟暮走到进前才往他怀里扑,为的是不至于狼狈的倒到地上。

无边无际的黑暗将我包裹,我在黑暗中不断坠落,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我双脚着地,再入眼变成了无边无际的白,白雪皑皑的世界,白得清冷白得孤寂白得绝望。

我想,这应该是我的梦境,因为脚下是雪,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我不知dào

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可是很多梦似乎都是毫无根据的。

我不再去想为什么,在这一片白色的世界里行走,漫无目的,整个世界除了我再无其他,耳边只有我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跟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飘起了雪,一片一片,纷纷扬扬,给这片雪白的天地涂染一层新白,雪越下越大。我在雪地里艰难前行,心想,是不是这些天我期盼着下雪,现实没雪下。到梦里来实现了?

我拢了拢衣服,环顾四周,因大雪纷飞的缘故视线里的雪带上层灰,迷迷蒙蒙,雪已掩到膝盖,苍茫大地只有一个渺小的我,压制与孤寂如这雪白大地般无边无际,将我紧紧缠绕。

我依然前行,不知为何就是不停下脚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根本毫无头绪。

仿佛又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走了很久的时间,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我已走得筋疲力尽,汗流浃背,热,很热,身体由内到外都在叫嚣着燥热,喉咙干得冒烟,我很奇怪。明明我是在雪地之中行走,为何身体的反应却像在沙漠中长徒跋涉般?

又走了一段距离,就在我感觉身体已到达极限时,终于,我看到前面雪地里有了异样,带着欣喜我憋着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跌跌撞撞,只见雪地里躺着一个如真人大小的雪人,散发着丝丝冰凉之气,仿佛雪地所有的冰冷尽数被他吸收。

就像是近乡情怯那般,在距离雪人十步之遥时。我放缓了脚步,慢慢向着雪人走去,蹲在雪人身边,雪人没有五官,浑身白得耀眼,我朝他缓缓伸出了手。

“好凉快啊!”我叹喟着长舒一口气。

雪人身上是我身上燥热完全相反的温度,也正是我此刻最需yào

的。

我欣喜的跨坐在了雪人身上,缓缓趴到了雪人身上,雪人许是有些结了冰,有点僵硬,我吸取着雪人身上的冰凉,可衣物的阻隔让我微微蹙眉,总感觉得毫无间隔的才能完全吸收雪人的冰凉来驱散身上的热度。

毫不犹豫的,我将身上有阻碍作用的东西全部扯离,安心的趴到雪人身上,但突然发xiàn

雪人居然也穿着衣服,我就纳闷一个雪人还穿什么衣服?毫不客气的给他扒掉。

终于是完全无阻隔的趴在了雪人身上,我开心的抱着雪人的脖子蹭了又蹭,将脸左边右边交换着贴着雪人冰凉光滑的胸膛,身体里的燥热得到很好的驱散,喉咙的干燥就越发明显起来。

口很干,舌很燥,想喝水喝冰水,若是能吃到冰凉的雪糕或冰棒就更好了,我心想。双手撑在雪人脖子两边的雪地上,我撑起上身,定定看着身下的雪人,心想,雪人是雪做的,应该能吃吧?

缓缓低下头,在雪人脸上添了舔,不好,隔着面巾添不到,我烦躁的将碍事的面巾扯下丢弃,感觉雪人浑身更加僵硬了些,明明没有五官,我却感觉他好像瞪大了眼,我低下头又在雪人脸上添了添,好凉好甜,就跟吃雪糕一模一样,这个发xiàn

让我欣喜若狂,原来这不是单纯的雪人,而是雪人形状的牛奶雪糕。

我开心兴奋得仰天长嚎一声,感谢老天爷让我做了一个吃雪糕的美梦,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开动。

从雪人的额头一直往下添,因穿越的异世没有冰箱、雪糕这些东西,我舍不得用咬的方式吃雪糕,虽然雪糕很大,却小心的用舔这种吃得慢一些的方式。

冰凉的雪糕缓解了喉咙的干燥,而我已经从上往下一路品尝到了雪人腰间的位置,接着往下时我更加欣喜的发xiàn

雪人身上多出一根圆柱形的冰棒。

好开森,尊的好开森,我添了舔冰棒,嗯,红豆味的,是我喜欢的冰棒味道,但是我更喜欢绿豆味的冰棒,再添添,居然就变成了绿豆味,我更加开森,冰棒的味道跟雪糕就是不一样,似乎更冰凉一些,我毫不犹豫张口吞下,将整根冰棒含在嘴里吸,让我惊奇的是冰棒并未因我吃了而变小,居然在我嘴里变得更大。

吃了好一会儿冰棒,终于是解了渴,我跨坐在雪人的膝盖上,定定看着雪人的冰棒,羞愧的发xiàn

有个地方也很想要冰棒的冰凉。

可是?我又有些犹豫,再想想,梦都是无厘头的,在梦中做出再不符合常理再无节操的事都无所谓,因为是梦,梦都是假的、空的。

在这样的心理建设下,我缓缓上移,又缓缓地跨坐在了冰棒上。

“噗!”

仿佛身体里某层东西被捅破的声音,好吧!声音不过是我的脑补,仅仅是有那么一种感觉罢了!

身体顿时被冰凉填得满满当当,我彻彻底底满足,舒爽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微微眯起了眼,如此保持着,上半身缓缓扑下趴到雪人身上。

原本没有五官的雪人,居然在这一瞬幻化成迟暮精致绝美的容颜,我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屏住了呼息。

脑海里蹦出三个字“这是梦”,对对对,没错,这是梦是梦是梦啊!我努力这样自我催眠,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对有着迟暮脸庞的雪人勾唇邪恶一笑懒懒道:“反正你是我夫君,对你做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你可别怨我,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别想不开哦。”

想着反正是梦,对雪人迟暮甜甜一笑道:“我爱你。”在他唇上吧唧一口,咂咂嘴:“好甜。”

身心舒爽,每个细胞都在欢叫着畅快,我抱着雪人的脖子,安然的趴在雪人胸膛上沉沉睡去!

ps:

非常感谢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么~~今天更新早吧,先更新后工作!这一章里“舔”字粗现有点多怕被咔嚓,有些用“添”请大家见谅!还有就是!这一章吧!大家千万表脑补哈,不然尊有点重口~~这个那个~~~呃~~我~~~呃~~~嗯~~~慎入~~~邪恶的爬走~

第一九七章:毁于一旦

脑海里只一直盘旋着这样的字眼“我做了个先苦后甜的美梦,美梦啊!美梦美梦!”不仅让我在睡梦中笑弯了唇,更是笑着从梦中醒来。

“呵呵,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做了一个那么没节操的梦!”我边想边缓缓睁开了眼。

可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一向自诩面对任何事都能沉着、冷静、镇定、沉稳,保持着平常心态,淡定从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始终做到云淡风轻的我,彻底惊呆。

好吧!那些形容词与我其实没多大关系,但是,我真的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若木鸡,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梦里的雪人怎么会真的变成了迟暮,而梦里发生的事……似乎好像大概都随着迟暮的真实化而变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梦成真?

orz……不带这样玩的好么?

我不是说对迟暮以朋友相待吗?跟他以朋友相处吗?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这算是哪门子的神发展啊?我欲哭无泪,可是心里隐隐冒出那丝丝想忽略都忽略不掉的窃喜算是怎么回事?不该这样的好么?这叫我以后以何脸面对面对迟暮啊?

我悲愤了好一会儿,先小心翼翼的撑起上半身,仔细观察着迟暮,看他这样子似乎睡得很沉,不如趁着他还没醒赶紧逃离作案现场吧!

心动不如行动,我刚刚想行动,突然又僵住,身体里,梦中那种由下传遍身体每处的满胀感真实存zài



不会吧?我在心里哀嚎一声。

努力控zhì

自己不哆嗦省得将迟暮抖醒,小心的看向迟暮光洁白皙到有些透明,仿佛渡了一层薄冰般的胸膛,左胸右上方原本那名叫“守宫纱”殷红的小圆点已经消失。

鼓起了勇气,我视线缓缓往下。

该死的。要不要贴得如此毫无缝隙?心里尚存的一丝丝或许现实会是梦境剪辑版的侥幸彻底覆灭。

我小心再小心的将整个人撑起,空虚感由心滋生,我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不小心看到了梦里的冰棒。脸立马爆红,很自然的想起梦里的情节,哆嗦的想,或许有些情节现实里没发生吧?但显然这想法说服力似乎不是很大。

不不不不……不会吧?我哆嗦的滚下了床,不经意间看到迟暮腿间的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猩红,我瞪大了眼,那那那,那个应该是我留下的吧?难怪某个地方感觉有点疼,哆嗦着抓着地上属于我的衣物,憋着一口气。一边用眼角注意迟暮是否醒来边哆嗦的穿上衣服,穿好里衣后,我将外裙抱在怀里快速逃离。

先逃到外室悄悄松口气将外裙穿上,我立马狂奔出了房间,逃出了院子。在府上一阵乱窜。

气喘吁吁的我双手撑在墙上,低垂着头面对着墙思过,怎么办怎么办?我居然做了这么天怒人怨、天理不容、天伦之乐……不对不对,天天向上?

抚额!

怎么会这样?我在心里大声哀嚎,忍不住挠墙。

“公主?”

谁呀?

谁叫我?没见我正忙着挠墙吗?没空搭理你!

“公主,你一大清早在这对着墙干嘛?”

我浑身一僵,另一个声音?不不不。我没听到没听到,刚刚从自己房间里落荒而逃出来的我还没来得急梳洗,低头看自己胸前两层敞开的衣襟,刚刚衣服只是乱穿一通来不急系钮扣什么的,整体来看大概也只比衣衫不整稍好那么一点点,似乎不大好见人吧?

“不会是假扮成公主的人吧?”又一个声音响起:“要不要叫侍卫?”

“不用!”我惊然。立马抬头转向三人,再叫人来还得了?被三个人围观我狼狈的样子就够了好么?我真是失策失策啊!怎么能这样跑出来呢?不就是把迟暮那啥了吗?有必要如此方寸大乱么?我该小心的躲到浴室里面去的嘛!那里是我的房间呀!我火烧屁屁一般跑出来是闹哪样啊?

深吸几口气缓缓吐出,我稳下心神,假装很淡定的站直身,左手横到腹前。右手背到身后,摆了一个十分装逼的姿势,缓缓转向声音传来的右边,左宣、左枫、炎渝三人站着的方向,淡淡道:“是我,没错就是我闭月公主,不要怀疑你们眼睛看到的一切,真的是我!就是我!”

三人看到我的瞬间惊愕的瞪大了眼,有些呆愣的直直盯着我。

我拢了拢外裙的前襟,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你们……”

“公主,你的脸……”炎渝错愣的盯着我讷讷道。

我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难不成我没洗脸被看出来了?可我不是带着面巾吗?我疑惑看看炎渝,又看看左宣、左枫,咦?不对啊!面巾呢?

我后知后觉的发xiàn

自己居然没戴面巾,想来是刚刚太过慌乱一时忘记了!也难怪他们三人看到我时那么震惊。

“咳!”我又轻咳一声,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道:“怎么样,你们对我的脸还算满yì

吗?有没有很惊艳的赶脚?有没有察觉自己瞬间会爱了?”

三人眉角不同程度的抽了抽,左宣淡淡睨着我问:“上一次公主中毒,新晋医神幽羽在府上小住了一段时间,传言他治愈了公主的脸庞,原来是真的?”

“嗯!”我毫不犹豫点头,这样的解释是最好不过的吧?

“公主既然容貌已经恢复为何之前还一直戴着面巾?”

“习惯了嘛!”

“哦?”左宣一脸不信。

“其实,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你也说了,幽羽是来为我解毒,解毒后我容颜得以恢复。我想,这样说你该懂了吧?”

左宣三人都面露惊诧,左枫微微蹙眉看着我问:“传言公主的容貌……原来是因为中毒?”

“嗯。”我点点头:“我的脸因毒素填充而扭曲,时间太长,即使现在已经痊愈,冷风吹久了脸就会痛。故而我便一直戴着面巾了。”

看着三人面上的疑问,在他们开口之前,我立马补充道:“我现在能跟你们说的就这么多,至于其他的。你们就什么都不用问了。”我知dào

他们心里会有这样的疑问,比如中的是什么毒?如何中的毒?下毒之人是谁?为何御医检查不出来?我想这些他们还是不要知dào

的比较好!

三人对望一眼,一起选择了沉默。

左枫温和一笑道:“对了,公主,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你到这里来是?”

话题又被扯回,经过刚刚的打岔,我心里已经想好应对的话,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自然道:“昨晚睡得特别早啊!今天便早早起来了!想过来探望一下渝渝嘛!”刚刚不经意的一瞥,我看到了“渝园”两个字。没想到我一不注意居然跑到了炎渝的院子外。

昨天晚上吃过晚饭我才看了两页小说就去泡温泉,在温泉里大概疯了一个小时左右,算算时间,绝对在他们回府之前便已经被迟暮送回了“月园”。

“是嘛?”炎渝蹙着眉头看我,语气里满是不信:“那我得感谢公主还记得来探望我了?”

“当然是了。”我有些心虚。面上却保持诚意十足的模样,看着炎渝勾唇,坏坏一笑,悠悠道:“看来渝渝对我这些天没来探望而心生怨念了呢?本公主心里可是一直记挂着渝渝的哟!”

炎渝看着我怔了怔,极低声的呢喃:“原来公主说这种话时是这样的表情!”

“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遂反问。

“没什么。”炎渝快速回答,从我面上不自然的移开了眼,嘟囔:“公主出门没照镜子吗?”

呃……想到自己穿得混乱的衣服。我干干的笑笑,解释:“那什么,小果不是没在嘛!啊哈哈!我又不习惯其他人伺候,呵呵呵!”这个解释非常合理吧?我为我的机智喝彩。

“呵!”左枫轻轻一笑,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包容与宠溺:“若是公主不嫌弃,让我来伺候公主穿衣吧!”

“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呆了呆后,连忙摆手:“不不不,枫,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啊哈哈!那个。你们快去餐厅用早餐吧!不必等我,我回去整理一下我自己,就酱紫!我先走啦!”说完我迫不及待的离开。

这下好了,我的光辉形象在这个冬日的清晨彻底毁于一旦了!原本还打算寻个适当的时机再摘下面巾,来一次华丽丽的角色容貌大逆袭来着,之前在脑海里设想的那么些场景全白瞎了。

我带着满腔的怨念往月园挪去,走到月园大门口,我停下脚步,想了想,闪身到门边贴着墙,探出脑袋小心的往里望了望,迟暮应该已经起来走了吧?我不相信他是睡觉睡得那么死的人,我想我醒来不久他肯定也已经醒了,只是为了避免直接面对我的尴尬而装睡而已。

我不喜欢院里有太多人,一直以来在院中伺候的只有小果,正常情况下我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时间,今天小果会在我起床之前回来,便也就没另外安排人等着伺候我起床。

现在时间最多才六点半,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任何一个下人出现在我月园附近,这也是我放心在自己院子前偷偷摸摸的原因,不然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搭错经了!

ps:

非常感谢恋酱、弦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么~~~亲们有想到会是迟暮吗?嘿嘿!我为这样的安排设想了好几个理由,请看恋酱留言里的回复,嘿嘿嘿!谁叫迟暮是所有人里最好欺负的呢?呢呢呢?看到乃们的留言我好开森啊!哈哈哈!转圈圈~~~

第一九八章:又爱又恨

虽然心里想着迟暮很有可能在我离开后便立即离开,可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往院里走去。

进入房间时,迟暮果然已经离开,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隐隐生出那么一丝失望,人啊真是一种容易矛盾的生物!

站在卧室门口环顾室内一圈,干净整洁得仿佛任何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若不是那足够三人同眠的床上床单已经换新,我都要以为我太过入梦大清早幻视了!

许是迟暮叫人进来收拾的吧!我如是想,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想过,就迟暮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人进来看到那番有可能暴露昨晚事件的床单。

所以,后来有一次无意间在迟暮衣柜里看到那别具纪念意义的床单时,我惊、呆、了!

反应过来我便缠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当然我不可能得到他的回答,当时坐在床上的迟暮红透了脸,头低得都要埋到了被子里。

再于是,我就开口逗他:“我说暮啊!你不会是故yì

收藏起来作纪念的吧?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变|态的嗜好啊!”

迟暮猛的抬起头来,羞恼的抿紧了唇,用一种你才是变|态你全家都是变|态的眼神瞪着我,惹得我狂笑不止。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迟暮不再像开始那么怕我!不过,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不是?

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至于现在嘛,我慢吞吞走进卧室,在全身镜前站了一会儿,值得欣慰的是形象并不似我想象的那么糟。

去衣柜里拿了睡袍往浴池挪去,经过屋内圆桌看到上面的茶壶,感觉口有点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吞到一半,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事,我浑身一阵恶寒,喝到一半的水并未喷出囫囵的吞了下去。呛得我直咳,奇怪的是我却没有恶心的感觉,满脑子都是单纯的牛奶雪糕与红豆绿豆冰棒味。

“哎!”我悲哀的叹息一声,放下茶杯,颓废的往浴室挪去。

说来更奇怪的是,昨晚异能异动,烧得我不省人事,今天却没留下一点后遗症,我可以保证昨晚那绝对是异能异动,而非不小心中了什么春毒。可这跟中了春毒一般的做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温热的浴池泡得我昏昏欲睡,从浴池里爬起来用异能将自己烘干,随意的披上浴袍往卧室挪去,扑到了床上,翻身准bèi

睡觉。

梦里的情形不期然的从脑海某处蹦出。我烦躁的翻来覆去许久都无法入眠,想着自己现在躺着的床上刚发生不久的事,身体里就有一股热气在骚动。

昨晚梦境里我是坐下后就趴在雪人身上睡着,那么现实里我是不是也就那样睡着了呢?那迟暮有没有得到释fàng

啊?我不由得想,随即又摇摇头,怎么能满脑子这种龌|龊的思想呢?呃!其实也不算龌|龊吧?这是人非常正常与生俱来的本能呀!

啊啊啊!面对脑海里混乱碰撞的思想,我在心里抓狂的咆哮几声。天人交战的结果就是我真的困了,不知不觉睡着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记得看房里的漏斗,快中午十二点了,唤了小果一声,小果应声而入。伺候我穿衣洗漱。

眼神掠过我床上时似是怔了怔,我有些心虚,小果不会是发xiàn

什么,知dào

什么了吧?可之后小果的表现一切如常,我又稍稍安下心。虽然我知dào

府里其他人知dào

这事是迟早的事,但能瞒过一时是一时吧!

“公主,去餐厅用午膳吧!”小果伺候我梳洗完毕后看着我浅笑道。

这些天我只要是中饭之前起来都是去餐厅用膳,我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别问我为什么犹豫,我是怕在餐厅碰到迟暮,而为什么又点头了呢?因我想起迟暮这个时候已经去天律宫上班去了。

其实倒不是我没种,不敢面对这件事,贞操什么的,哎,算了!我只是不敢面对迟暮,我想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他一定在短时间内不想见到我。为了他也为了我与他之后能和谐的相处,我想我短时间内不该出现在他面前,等事情淡了,他静下心来后,我再找他好好谈谈。

可是,谁能告sù

我迟暮现在不是应该在天律宫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餐厅里?看他低垂着头静静坐在那,身上清冷的气息似乎更重了许多,我想他现在心情一定非常糟糕。

在距离餐厅十步之外,发xiàn

餐厅内异常的我毫不犹豫的停下了脚步。

餐厅里,左宣、左枫、炎渝都在,左宣与左枫是放婚假,炎渝则是休病假,俏儿去买花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我做贼心虚的错觉,餐厅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让我有一种他们在等着审判我的感觉。

似有所感,迟暮抬头往外看来,接触到他闪动着某种我看不懂的光芒,显得清冷异常的眸子,我浑身僵了下,心虚的偏过头去,不敢与迟暮对视。

“小果,那个!我突然想起,我想在房里吃饭,你把我的中饭送到房里来吧!”我转身往回走,我很孬的选择了逃避,美其名曰,等迟暮冷静下来再跟他道歉,我现在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以免火上加油了!

可是,我也很无辜不是?昨晚我根本就毫无现实意识呀!我根本不知dào

自己在现实里做了什么,那我要怎么道歉呢?说,真是不好意思哈!昨天晚上我把你当雪糕吃了,再解释,我是因为做梦梦到了一个雪人,在梦里把雪人当雪糕舔,没想到梦里的雪人在现实里会是你哈,啊哈哈!

可是,尼玛你把雪人当雪糕舔了没什么,可你怎么还把雪人给奸了呢?你丫到底是多没节操才做了这么个没节操的梦啊?啊啊啊?

再说这样的道歉有没有一种推卸责任的嫌疑?会很伤人吧?

哎!

我大大的叹了口气,伤脑筋,很伤脑筋,若那个人不是迟暮,我也许还不会如此纠结,毕竟他是那么严谨保守的性格,在我面前总是那般小心翼翼,再加上我之前对他的恶劣态度与做的坏事,导致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友好和睦,他在我面前一直都那么拘谨,甚至让我感觉到他心里隐隐的一丝自卑。

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知dào

,迟暮是一个心思细腻又敏感的人,说话做事总会小心观察对方的神色,只要发xiàn

对方神色有了些变化就会惶恐不安,这些表现被他隐藏在清冷之下并不易察觉,但我总是能感受得清楚。

许是他长久以来接触得最多的人是女皇,而与高高在上的女皇大人说话自然得小心谨慎,且女皇不会告sù

他她每一个表情变化里隐藏的是怎样的情绪,迟暮便只有靠自己去猜,去想。因得不到告知,他的猜想不一定都会对,他便会猜想得更多,想得多就混乱,混乱便会不知哪是猜得对的哪是错的,这样的情况下就容易去选取坏的那个答案,久而久之便造成了他现在的性格。

敏感自卑谨慎小心,为了自己不被女皇厌恶看轻,他绝对遵守礼节让自己的表现无可挑剔,在工作上也就更加努力,严谨自律。

不知女皇知dào

迟暮被我吃了会是什么心情呢?

我单手撑头靠躺在软塌上,手上拿着本厚厚的没翻几页的《五国武林奇功实录》,勾唇坏心的想,女皇一定很后悔很生气吧?那她会如何对付我呢?呵呵!

我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去想那些了!看看书吧!

自从再一次听到关于“炽阳体质、炽阳神功”的说法,我便对它有些上了心,想从这些书里查查看能不能发xiàn

一些别的东西,但这些书里写的还没幻跟左枫、左宣三人说的加起来的多。

晚膳时我依旧龟缩在房里用餐,半夜异能如常爆fā

,守在冰室外的除了小果还多了一个赶不走的左宣。

被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我突然有一种站立于虚空之中,置身于某个虚无的漆黑空间里的感觉,眼前不远的地方漂浮着一个冰蓝色的巨大火球,以一种万分嚣张的姿态“呲呲”的向四面八方喷射着火焰,就像上一次看到的一样,我知dào

这就是我体内的异能。

“魂界”两个玄幻感十足的字突兀的在我脑海里闪现,让我知dào

自己此刻身处于自己的“魂界”里,我惊愕的站在原地愣愣看着那个冰蓝色的火球,冰蓝色,我很喜欢的颜色之一,我虽然有时会怨恨为什么我会异于常人,但对异能心里还是有些喜爱的,真zhèng

是又爱又恨。

视线从火球上移开,我打量这个名叫“魂界”的地方,我也不知为何知dào

这是魂界并相信着,总之,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本能的知dào

,本能的相信。

抬头,我仰望着纯黑的天空,黑得毫无杂质,黑得让人绝望,让我有一种想用纯白去涂染的冲动,就是昨晚梦境里那些白。

ps:

非常感谢恋酱送哒平安符~~么么么~~~

第一九九章:出事了!

不知是不是我心里的渴求太过强烈,我惊喜的发xiàn

漆黑的天空闪现了点点纯白,就像夜空里的星星。

纯白如雪带着冰凉,片片飘落,落向那嚣张炽烈的冰蓝火焰,但奈何白雪的力量太过薄弱,在半空便被蓝火蒸发消散!

白雪还在不停飘落,好像要用自己冰凉的力量去压灭冰蓝火球的炽烈,明知自己不是火球的对手却毫不退缩前仆后继的落下,又被蒸发掉。

看着那片片飘落的白雪,让我感觉他仿佛有生命一般,每一次的蒸发就是决绝的牺牲,我突然感觉心很疼。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不要再落下了!”我痛苦的捂住了脸庞,想哭却没有泪。

许是白雪不厌其烦的飘落让冰蓝火球恼怒,一股巨大的火焰突然朝我喷射而来,将我狠狠撞飞,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无力的阖上眼久久无法睁开。

我感觉我又回到了冰室,清晰的感受着来自灵魂的疼痛,那种痛不欲生使得我在冰床上发狂的挣扎起来,直到疼痛慢慢退去,意识渐渐模糊。

异能爆fā

后,我在床上躺了三天,除了解决三急问题,其余时间我一律不下床,吃喝全由小果伺候,也正好我心安理得、名正言顺的不出现在任何有可能与迟暮碰到的地方。

今天是异能爆fā

后的第三天,这三天左枫、炎渝来探望过我两次,左宣来过三次,十六中午买花回府的俏儿来过四次,记得她在看到我没戴面巾的模样时,惊得瞪大了眼,久久回不过神来,之后便陷入某种莫名的兴奋与激动中,看着我直傻笑,就差流口水。痴痴道:“公主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公主公主,我真的好开心。”接着又愤愤道:“我就知dào

关于公主的传言都是假的,我再也不相信传言了。”

我淡定的笑笑:“传言也不都是假的。我曾确实丑得人神共愤。不过是现在恢复了而已。”想着穿越之初看到的那张脸,没差点把我吓得穿回去。

看着眨巴着纯净大眼的俏儿,我似认真似玩笑的道:“以后,若是听到有人说我丑,俏儿,你就告sù

他们,我闭月公主之前容貌被毁,如今已经彻底恢复,貌若天仙了哈!”

“可以说吗?”俏儿惊喜的看着我。

“当然可以。”我肯定点头。

关于我容貌恢复的事,我得一点一点放出消息。等传言传遍大街小巷,人们从不屑不信到怀疑动摇时再找个机会展露于人前,彻底摆脱戴面巾的日子。

府上被左宣“清理”过后,便只有我想放去才能传出去的八卦,左宣似乎早就有了针对我公主府的“清理”计划。即使我不跟他说,估计他也会主动向我提及,这几日看来似乎效果还不错。

“公主,那些人看到公主的容貌一定会很震惊,特别是那些诋毁公主的,一定会嫉妒得发狂,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嘲笑公主。公主现在可是绝对当得起闭月这个封号。”俏儿笑得十分自豪道,顿了顿又激动道:“我都迫不及待看到那些人被狠狠打击的模样了。”

看着俏儿带着扬眉吐气的气势离开,我好笑的摇摇头,她本对我就有一种盲目的崇拜,现在更是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我感觉得到。她是真zhèng

的将我放在心里非常重yào

的位置。

三天里,唯有迟暮没来探视过,明知他绝对不可能来,我心底竟还有着丝丝期盼,想着或许他来了。便表示他原谅了我,可是,他没来,一次都没来过,他果然是真的很生气,真的非常不想见到我啊!

“公主,你与二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是我异能爆fā

后第三天的下午,左宣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看着坐在床上正由小果投喂的我,这些天我的饮食十分不规律,都是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吃。

听到左宣的问题,我浑身僵了僵,虽他说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如今左宣当了一半的家,我不指望迟暮那晚在我院子里过一晚的事能瞒过他,但在室内具体发生的事便只有我与迟暮两个人知,现在他来问我,显然是还不知我与迟暮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而我自然不会告sù

他。

我轻咳一声看向左宣道:“听说十六梅花会,宣大爷可是出了大大的风头!作的诗词获得满堂喝彩啊!你的死对头司徒大人应该很不开心,他不开心,你就很开心吧!啊哈哈!”

“公主不要转移话题。”左宣保持着狐狸微笑淡定的看着我,丝毫不为我认为会让他兴奋骄傲的话题所吸引。

我在他的视线中败下阵来,撇了撇嘴道:“你怎么确定我与迟暮之间有事发生过?再有,你干嘛不去问他?”

“我有问过他,但是他只摇头,什么都没说,所以,我想问问公主。”

什么都没说吗?也对,这种事他怎么说得出口?十五那天中午,我居然还想着他是不是跟左宣他们告状了,我真是脑袋秀逗了!他说不出口,可这种事要我又怎么说得出口?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既然发生了公主就该去面对,将事情解决好。”见我沉默,左宣也不再逼问,如是说。

顿了顿后,左宣又道:“迟暮在这四天里,前一天中午跟晚上都去了餐厅用餐,但是,都没吃几口,后三天,他没再去餐厅,送去他院里的饭菜也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我跟枫与小渝都找过他,但显然没什么作用,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什么?”左宣的话让我吃惊,迟暮又绝食?担忧的同时还有些生气,心里酸胀又苦涩,迟暮竟生气、难过而绝望到这种生无可恋的地步?用绝食来宣泄他心中对我的愤nù

与不满?指责我的言而无信与不厚道?

我拧着眉,抿紧了唇,心里的酸痛在快速蔓延!

“再有,十五那天中午,公主为何去了餐厅而不入?”

“我!”张了张嘴又颓败的闭上,我现在暂时什么都不想说!

突然没了胃口,我让小果将食物撤下,翻身睡觉。

睡到半夜时迷迷糊糊间发xiàn

自己躺在一个柔软冰凉的怀抱里。“幻,你来啦!”我咕哝一声,伸手紧紧抱住幻的腰身,往他怀里拱了拱,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异能爆fā

后的三晚能在幻冰凉柔软的怀里沉睡让我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第二天醒来时比以往要早一些,好好睡了三天,再加上放假的日子闲适不已,我今天的精神特别抖擞一些。

用过早膳正准bèi

出房门在府里走走,一名小厮面色慌张的跑了过来,若是我没记错,他是迟暮院里伺候的小厮吧?难不成迟暮出事了?我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

就在我思索间,小厮跑到了我近前,急忙行了一礼开口就是:“禀公主,不好了。”

我心再次跳了跳,他是迟暮院里伺候的小厮没错,他来找我,必定是迟暮出事了,我心里焦虑,表面装得淡定,微微蹙眉沉声问:“慌慌张张的干嘛?发生何事了?”

小厮吓得抖了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真是奇怪啊!以前我以为他们是怕我丑炸天的容颜,可我现在明明没戴面巾,亮出恢复了的容貌,小厮居然也能这么怕我,看来我积威甚深,气势迫人哪!

“禀公主,今晨奴才去接二爷时,听宫人说,二爷得罪了太后,被关押起来了!”小厮焦虑不已的说着,最后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可我听着小厮的话却是云里雾里一团迷糊。

今晨去接迟暮?宫人?太后?迟暮不是在城北天律宫吗?哪来的宫人?太后不是在城外皇陵山中的皇家园陵别院里住着吗?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人,迟暮怎么就得罪了太后?

月国皇陵在城西西山上,西山并非一座山,而是一片山群,因整片范围被皇家圈下设为皇陵而整体称之为“西山”。西山上除却皇陵外,还建有一大片的皇陵别院、祭祀行宫、守卫住殿。

先皇辞世后,太后太妃们便都去了黄陵别院居住,很少离开,也及少再问世事。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小厮语气稍缓和,排除以上说的那些,就迟暮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得罪太后到让太后将他关押的地步吧?

小厮显得更加惊惧,吞了吞口水道:“昨日元太妃生辰,女皇在宫中举办庆贺的宴会,太后一并出席,二爷入宫献乐,因宴会持续到夜深,二爷便被留在宫中过夜,但后来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只说是二爷冲撞了太后,太后震怒将二爷扣押,关了起来。”

太后是女皇的生父,元太妃是太后的亲弟弟,据说女皇跟元太妃的关系比跟太后这个亲爹还要亲厚许多。

“二爷这些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身体本就虚弱,现在被关押着,听说……听说,还不给喝不给吃,还被用了刑,公主,想想办法救救二爷吧!”

ps:

非常感谢恋酱送的平安符!么么么~~~既然有宫廷,我想吧!自然就该有太后这种*oss级的生物~~啦啦啦~~~

第二零零章:人不可貌相

不给吃不给喝,还用刑?迟暮到底是怎么得罪太后了?

可女皇不是在宫中吗?女皇不是十分宠爱迟暮吗?她怎么会就那样看着迟暮被太后关押、受刑?不为迟暮求情?还有?事实真是这般吗?

“公主,不如入宫去看看吧!”闻讯赶来的左宣挥手让小厮退下,看着我淡淡道。

“昨晚宫中办宴了?”我竟然不知dào



“是一场小宴,元太妃不喜铺张,女皇只叫了大公主与二公主相陪,其他公主皇子均未受邀参加。”左宣淡淡解释:“但二弟被太后关押的事已在宫中传开,据说太后盛怒,连女皇为他求情都没用,此事还是公主亲自出马,二弟恐怕等不及,公主还是即刻入宫吧!”

“女皇求情都没用,我去有用吗?”

“不管有没有用,迟暮是公主的侧夫,公主就必须为他做主不是?公主有这个责任与义务。”

“哎!”我叹息一声,左宣说得没错,迟暮不管名义上还是实jì

上都已是我的人,我有责任与义务照顾他保护他,他出事我不能不管,而且我不仅要管还要管好,我微微眯了眯眼,抿了抿唇,开口坚定道:“走,入宫。”

太后虽不在宫中居住,但宫里依然是得有为他准bèi

并长期打理的宫殿,名叫“慈宁宫”,似乎不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我原来的世界,太后们居住的地方起的都是这个名。

下了马车,我与左宣走入宫门,一位宫人立马迎了上来,说是女皇命他在此等候,我若入宫便直接将我带去“慈宁宫”。

上了接人入宫内的软轿,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轿子缓缓停了下来。

下了轿,入眼的是一大片梅林,白色的梅花已争相绽放。朵朵纯白傲然立于枝头,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样一大片白梅林,心,因眼前的美不胜收而震撼。

我府上也有梅林。但种的都是红梅,记得“朝秦暮楚”同样有一片梅林,不知开的是何种颜色的花,我想应该是粉红色,毕竟幻那么喜欢粉色。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照着闭月的记忆,太后居住的慈宁宫就在这片梅林之内,我疾步踏上梅树间用白色小石子铺就的小径,大概走了五分钟。眼前出现一道白色的围墙,砌成围墙的白色大石块与我“月园”的相同。

一扇长方形的大门,正对着我们所走的小径,门大开着,远远的便能看到院内的大致情况。进入大门是一片同样栽种了白梅的庭院,庭院正中间是正殿,为两层木楼。

很快我与左宣便走到了院门口,院内除正殿外还有四间一层雕梁画栋的木房,正殿左右两边各两间,整体呈半圆形排列。

通报过后,我们被带进了正殿大厅。大厅内部的装修设计多以白色为主,低调而奢华,陈设并不复杂,与一般大厅不同的是,对着门靠里墙,一般摆放主位的位置摆着一张可供三人同眠的软塌。塌上正中摆着一张放了一套白色茶具的矮几,矮几旁还有一个巨大的抱枕?还是枕头?

我微微惊诧了下,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枕头,姑且就先叫枕头吧!足有普通枕头五个那么大。大厅左边往里进入内殿,右边摆着三张待客的茶桌。

此刻大厅内空无一人。宫人叫我们稍等片刻便向内殿走去。

不消片刻,从内殿缓缓走来一位身穿银色宽袍的男子,男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绝对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温柔婉约,带着温和笑意微微弯起的眼角,有着丝丝细纹,那是岁月在他面上留下的唯一痕迹,也让他看起来仿佛被岁月深造而特别能包容他人。

一头深青色的长发,前半部份用发带在脑后绑紧,与其余的长发铺于后背,两鬓垂下一大缕霜白的长发,垂到腰际,别具魅力。

因着闭月的记忆我知dào

这男子便是太后,一个比先皇小十岁,一直被先皇宠爱着的唯一的皇后,比起他的容颜,更让人在意的是他浑身散发出来,那种岁月沉淀下雍容华贵、祥和宁静的气质!

总而言之,太后就是一个看起来像爹一样的慈祥爷爷,我实在想不出这个看起来温柔慈爱,脾气很好的男子盛怒之下会是什么样,而又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气得将迟暮关押甚至用刑。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真zhèng

透彻的理解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闭月。”

“左宣。”

“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与左宣弓身行礼态度恭敬。

“月儿来了呀!”太后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磁性,微笑着轻轻看了我们一眼,缓缓走向软塌,跟随的宫人熟练的将矮几挪到一边,太后懒懒地坐到软塌上,右手撑着头,侧靠躺在了那个巨无霸枕头上,嗯!原来那玩意儿是靠枕。

宫人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递到太后手上,太后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又递还给宫人,开口,依旧是那慵懒的语调:“月儿何时也学会了这套虚礼?说什么千岁?若人真能活个千岁那不成老妖怪了!哀家看起来像老妖怪吗?”后面一个老字微微咬重。

听着眼前慵懒侧身靠躺在软塌上的男子自称哀家,我心里竟然没有感觉有丝毫违和感,或许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特别适合这个自称。

可是他说的这话,我嘴角抽了抽,太后最初给我的美好感有了些崩落的迹象,这刚一开口言辞就如此犀利,连基本的礼节之语他也能如此挑刺,男人也有更年期吧?太后今年已五十五岁,这是进入了更年期的节奏吧?看来我得小心应付了,更年期的人可是毫无道理可讲,从他说的这话我就明显感觉到了。

虽内心吐槽着,我保持着很标准看起来很恭敬的行礼姿势,太后他老人家还没叫我们平身,我们只好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温和道:“基本的礼节,闭月可不敢废。”至于“老妖怪”这一说,我就直接忽视吧!何必去撞个那枪口?

“哎,记得上一次看到你时,你还是好小一个,这一转眼啊,就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那个小小人儿都娶夫了!”太后看着我感叹,他在先皇辞世后便去了皇陵别院居住,很少回来,也很少让人去探望,而那时闭月才三岁多一些。不过即使是探望,即使是他回来,也轮不到闭月出现在他面前。

面对老人家对岁月的感叹,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选择保持沉默,正所谓少说少错,可别到时一句话不对就点爆了贴着更年期标签的危险炸药桶,先小心观望一会儿,再找个适当的时机提迟暮的事!

“以前你见到哀家时还是叫皇爷爷,现在怎么就叫了太后这么个生份的称呼呢?”似带着追忆、感叹、忧伤,太后说完还长长叹息一声,轻轻伸出手,宫人将茶杯递到他手上,他又轻轻抿了一口,递回。

这谱摆得!我暗暗瞥了瞥嘴,都十几年没见了,能不生份嘛?也不知我若是叫了皇爷爷,他会不会嫌我故yì

套近乎?懒懒地戳我一针,都十几年不见了,月儿对哀家还真是一点都不生份啊!

我感觉太后肯定是会这样,虽刚刚与他有所接触,我就是如此确信着,果然荣升为“太后”的都是老巫婆?呃?老巫公?不对,是老巫师!迟暮的事看来会不太好解决!

我忍住内心不断的吐槽,保持着微笑真诚道:“太后是皇爷爷,皇爷爷是太后,在闭月心里皇爷爷与太后一样亲厚。”

“呃?”太后愣了愣,接着轻轻笑了起来,仿佛很愉悦的样子:“月儿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讨喜啊!”

“谢皇爷爷喜爱。”我的腰又往下弯了一点。

“都免礼平身吧!瞧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拘泥于礼数?不叫你平身还不知自己站直了?”太后面上的笑意加深,眼神在我与左宣身上转了一圈,定格在左宣身上:“你就是月儿的正夫左宣啊!”

我与左宣道过谢站直了身,我都不想吐槽了!

左宣微微一礼,有礼有度的道:“正是下官。”

“你,我倒是见过许多次。”太后动了动,调整了下姿势又道:“听说你与萱儿的关系很是亲厚,怎么就嫁给了月儿呢?”

我额头滑下一排黑线,你当着正妻的面光明正大的问别人的正夫为什么不嫁给绯闻对象,真的好么?别以为你是太后,就能如此口无遮拦好么?

太后最初给我的美好感彻底崩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表面看到的东西可真是太会骗人了。

左宣轻轻笑笑,转头看我,深邃的蓝眸中溢满温情,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深意,我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左宣竟如此会演戏,不过再想想,我早该发xiàn

他这会演戏的天份,中秋在天禅寺那次为解“折桂花事件”他不就演得很好?

太后看着左宣看着我的眼神,轻轻一笑道:“若是萱儿不听她母皇的话迎娶司徒家那小子,估计你早就嫁给她了吧?萱儿啊!就是太听她母皇的话,她明明那么喜欢你哎!其实,男人嘛又何必将自己端得那么高?虽说萱儿娶了司徒小子当正夫,你也还是可以嫁给她当侧夫的嘛!虽听说你俩不对盘,但,若能和谐的伺候好同一个妻主,当侧夫比他那个正夫更得妻主宠爱,岂不就是你的本事?”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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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狗血桥段

我额头挂落更多的黑线!太后您老人家是被剪断月老牵扯出那条红线的邪恶剪刀俯身了吗?

你可是一直当着正夫的人,并得到先皇的宠爱,你确定你这样说真的没问题么?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亲!

还有你当着我的面可惜我男人没嫁给另一个女人的态度到底是闹哪样啊?我觉得我都吐槽无力了!生生压下心里生出那一股抓住太后衣领猛烈摇晃着狠狠质问的冲动,心说我入宫可不是来听他老人家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啊喂!

左宣上前一步行了礼道:“回太后,左宣已嫁给六公主为正夫,那么,现在是公主的夫,将来也是。”语气是理所当然的认真,我听着怔了怔,看着他说完抬眼平静的与太后静静对视着。

太后缓缓眨了下带笑的眼,扬了扬唇,轻轻笑了一声。

左宣含着如常的笑着垂下眼,恭敬退回。

我看着两人的表现微微蹙眉,迟暮的事不能再耽搁了,遂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恭敬而温和道:“敢问皇爷爷,听说迟暮不小心惹了皇爷爷不高兴,被皇爷爷关押了起来,可是真的?”

“嗯!没错!”太后笑得温婉祥和,听了我的问题淡淡瞟了我一眼点了下头。

我倒想不到他会如此爽快的承认,怔了下,继xù

道:“不知迟暮因何而惹了皇爷爷不高兴,孙女在此替迟暮跟皇爷爷道歉,皇爷爷是否能大人有大量别再生他的气了?”

“嗤!”太后慵懒的嗤笑一声,我额头黑线立马挂落,一听这声我就知dào

了不妙,这老人家又要启动更年期模式了,果然只听太后不屑道:“你都不知他因何惹了哀家不高兴,就替他道歉啊?若是他根本就没错呢?”

我嘴角又忍不住抽抽,哈!我算是知dào

了,或许迟暮根本就没得罪他。不过是他自己更年期发作在这发疯而已,倒霉摧的迟暮就沦为他更年期发作之下的牺牲品,心里这般想着,我表面装着平静。心里自我提醒,不能跟这不讲理的老小子,啊,不对,是老人家,一般见识,保持着微笑温和问:“那不知皇爷爷为何要关押迟暮呢?”

“哦……”太后懒懒的应一声,微微偏了偏头定定看我,慵懒问:“迟暮是你何人?”

我面色滞了滞,太后不可能真不知dào

迟暮与我的关系。那么为何有此一问?想不通便只好认真回答:“他是我侧夫。”

“嗯……”太后又懒懒应了一声:“听说你很讨厌他啊!”

“没有。”我如实回答。

“月儿,你与迟暮之间的事哀家倒也听说了些,要说你迎娶他的事,说到底你也受到了些委屈,他那般不厚道的做为。你讨厌他也是正常。”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我额头黑线直冒,我委屈?我一点都不委屈好么?我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喜欢自说自话的男人,哼!老男人!

“现下,皇爷爷我替你出气,讨回点公道不正好吗?反正你讨厌他,皇爷爷便替你教xùn

教xùn

他!为你回做主。”

那我是不是还该感谢您老人家了?什么时候您老人家对我这么上心了?早干嘛去了?事过境迁了才想着来为我做主?不带这样理所当然说风凉话的您勒!我相当无语,轻轻一笑道:“那月儿就先谢过皇爷爷了。可这教xùn

之事,实在不敢劳烦皇爷爷您!皇爷爷是何等尊贵之躯,这等小事岂敢劳烦皇爷爷呢?就让月儿将人带回去吧!”

“月儿不必客气。”太后优雅的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劳烦,反正你皇爷爷我最近无事可做,正好可用此解解闷。”

解闷?我嘴角抽了抽!心里有些生气,敢情折磨人就是您老人家苦闷生活美好的调味品是不?守寡太久没有女人的滋润这是心理扭曲了吧?

“你且放心。哀家会好好替月儿你做主的,虽说迟暮让哀家很生气,但罪不至死,哀家不会要他命的,最多折磨几天。无非就是饿几天打几下,等你皇爷爷心情好了,便会将他送回你府上的。”太后轻轻一笑尽显雍容华贵,仿佛那恶毒的话并非出自他口中一般的恬然,语气随意自然得像在讨论咱们今天吃什么呀?今天天气怎么样啊一般,淡淡道:“你且安心,哀家有自有分寸,会留着他一口气的。”

太后的话不似玩笑,我蹙紧了眉,弓身一礼语气带上丝冷硬:“皇孙女不是小孩子,早已过了那个需yào

长辈做主的年纪,别说折磨迟暮几天,哪怕是一刻我都不乐意见到。”想着迟暮莫名被用刑,此刻可能就在忍受着痛苦的折磨,我心里就疼得一阵阵的发紧。

之前还以为传言有可能并不真实可靠,想着太后也许不会乱动用私刑,想着以女皇对迟暮的宠爱虽不能让太后放了迟暮,但多少可以让他不受苦,可现在听太后这话,我敢肯定,迟暮被用刑的传言必定是真的。

“不知迟暮如何得罪了皇爷爷,但请皇爷爷饶了迟暮。”

“呵呵!”太后看着我意味不明的笑笑,并不为我的话所动。

“敢问,迟暮到底如何惹皇爷爷不开心了?”我咬咬牙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一些,只有知dào

了具体的起因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也没什么,只不过他作的曲子不合哀家的心意,他见到哀家行跪礼时慢了那么一点。”太生慵懒十足的道。

“就这样?”我不可思议的抬眼看着太后,若不是我出门戴了面巾,他一定能看到我此刻极度扭曲的脸。

“嗯!”太后点了点头:“就这样!”

我嘴角抽了又抽,您老人家能不能不用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承认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既然是这样那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太后摆明了就是没事找事的无赖态度。

“那到底要怎样,皇爷爷您才会放过迟暮?”我无奈叹息一声悠悠问。

太后看着我勾唇一笑,雍容华贵中带上丝邪恶,两种冲突的气质相结合,让太后看来别具魅力,简直就是个十分标准的美大叔,颜色略深的柔美红唇缓缓吐出四个字:“你求哀家。”

哈?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后,单膝跪地,恭敬的行了个大礼道:“六皇孙女闭月恳求太后饶过迟暮。”既然他说迟暮在见到他时行跪礼慢了一些,那我现在给他行跪礼求他准没错吧?

但显然我低估了老巫师的邪恶巫力。

太后对我的表现并不满yì

,淡淡睨了我一眼道:“月儿,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更重yào

的是得有求的人诚意。”

我现在这样还不够有姿态?还不够有诚意?我内心有些抓狂,压下,带上微笑十分有诚意的看着太后问:“那不知要如何还算有姿态?如何还算有求人的诚意?还请太后不吝赐教。”

“你真的愿意为了迟暮那小子,诚意的求哀家?其实你不求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也只打算折磨他几天就给你送回去的。”太后笑得别样的慈祥温和。

“我说过,我不想看到他受折磨,别说几天,哪怕是多一刻都不行。”我坚定而冷硬道:“若是皇爷爷只是觉得无聊想折磨人玩,那么我闭月愿意替换下迟暮,供皇爷爷折磨享乐。”

太后听了我的话愣了愣,定定看着我一会儿,好像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接着便“哈哈”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愉悦的模样,笑得眼角都带上了丝丝水光,好不容易止住笑,太后轻轻地哼笑一声:“我倒也并不是非得折磨人来享乐,再说我对折磨女子没多大兴致,既然,你要为迟暮求情,那么就到院里跪着求我,让我看看你为迟暮那小子求情的诚意,等到你皇爷爷我满yì

了,我便会放你们回去,如何?”

“好!”我毫不犹豫答yīng

:“但是,你现在得给迟暮吃喝,得为他疗伤。”

“没问题。”太后痛快应下。

“说话要算话,等我跪得您满yì

了,你不可再找任何不牵强的理由为难我们。”

“行,哀家向来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太后微笑着看我,挥了挥手:“快去外面跪着吧!”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么狗血的桥段会发生在我身上,以前,看过八点档的宫廷狗血剧看到这样的情节时我还吐槽过,这是得有多傻缺的男、女主还会做这么傻缺的事啊?若是我绝逼不会做这么傻缺的事,要我那样傻缺缺的跪在殿外求情求原谅,大不了我还不求了!要不要总是出现这么狗血的桥段?得是有多脑残了才想不出新的桥段?一个狗血桥段这个剧用那个剧也用,简直能跪瞎人的钛合金眼好么?

所以,我吐槽过早遭了现世报,不对,我这应该叫来世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吐槽了!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我终于理解了剧中男、女主的感受,特别在皇权至上的年代,若真是别无他法,若是跪求可以简单有效的将事情解决,何乐而不为呢?谁能否定狗血的桥段其所存zài

的价值?

ps:

非常感谢恋酱送的平安符,弦酱投的评价票票~~~么么么~~~~大家可还喜欢太后?闭月若不为美夫们做点什么,他们怎么会死心塌地的喜欢上她呢!对吧对吧!

第二零二章:与你无关

我面朝正殿,跪在慈宁宫种满了白梅的前院中,反省自己曾经的吐槽行为,抬头仰望阴沉的天空,按剧情发展应该会下点雨或雪的吧?

不曾想,在傍晚时分,天空竟真的开始飘起我期盼已久的雪来,我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来!倮咸欤?阋?灰?饷淳ぞひ狄档陌刺茁烦雠疲吭绮幌峦聿幌缕??竟?鞴蛟谠褐心憔拖卵??馐悄帜难?。课?以鎏硇┓瘴В??斓惚?沟钠?ⅲ?袒?冶?业男蜗竺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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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啦!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太后站到殿门前抬头仰望着天空感叹,眼含喜悦。

我僵直着上身跪在原地,对他选择视而不见,也不知这心理扭曲的老巫师要我跪到什么时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宫中掌起了灯,食物的香味从“慈宁宫”正殿右边的第一间偏殿里飘出,那应该是餐厅,我肚子不断的发出“咕噜”的抗议声,入宫到现在我便滴水未喝粒米未进,太后不仅没有一点要我起来的意思,也没有一点要人送食物给我的想法。

许是我肚子的欢唱扰了太后赏雪的兴致,太后微微蹙眉垂下头静静看我一会儿,抬脚缓缓走到我面前,蹲下身,面带着温柔而慈祥的微笑:“月儿,饿了吧!”照太后的要求,我跪的地方就在进入正殿,离正殿大门最近的空地上,大门前是一条回廊,太后此刻就蹲在回廊上,而我与回廊之间也就两步之遥。

两步之遥,如同天壤之隔!

我淡淡看着太后,并未回答他的话,心里则非常不屑非常鄙夷的吼了声“废话”。

“呵!”太后轻轻一笑:“哎呀!下雪了呢!月儿可是跪了快一天啦!腿肯定已经麻了吧?”

知dào

我跪了这么久,知dào

我腿麻了,您老人家还不行行好让我起来?我在心里默默回答,淡淡看着太后面上没有一点表现。

太后见依然得不到我的回应,兴致有些缺缺。耸了下肩,继xù

用他那慵懒又随意的腔调道:“哀家允许月儿你现下起来如何?”

听到太后这么说,我心里没有丝毫喜悦,因感觉到他尚有后话。微微眯了眯眼,这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恶劣。

“呵呵!”太后欢乐的笑了笑:“原来还没跪傻,终于有点反应了,反正不过是让迟暮小子在哀家这受几天折磨,你又何苦要为他遭这份罪呢?不如现在起来,你回府去,好吃好喝好睡,也就是把迟暮留下几天而已嘛!”我嘴角抽了抽,果然,我就知dào

这老巫师没那么好心。轻轻地冷哼一声,我偏过头去,别以为你丫是太后小娘就不敢给你甩脸色!

太后对我的恶劣态度似乎并不在意,慵懒依旧的道:“为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嗯!甚至是讨厌的人你这是何苦呢?值得吗?”

我抿了抿唇。本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说过,我不讨厌迟暮,至于值不值得这与你无关。”

为何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跪求?这一跪是为求太后对迟暮的饶恕?还是自己为求得迟暮的原谅?该是两者都有吧?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机会给你了!若你不要便继xù

跪着吧!跪到哀家满yì

为止。”太后缓缓站起了身,抬头看向天空幽幽道:“雪,越下越大了!”缓缓转身往殿内走去。幽幽感叹:“瑞雪兆丰年啊!”

我看着太后的背影微微蹙眉,总感觉他的话里别具深意!踌躇了一会儿,冲着太后的背影淡淡问:“有给迟暮吃喝疗伤了吧?他现在如何?”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太后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道。

太后走入殿中,淡淡瞥了眼站在窗前的左宣懒懒地招呼:“走了宣小子,吃饭去了!”

站在窗前仰头看着天空的左宣淡淡看我一眼。转身跟上,从我答yīng

跪到殿外到现在他都没说一句话,太后叫着他陪着下了一天的棋。

“元太妃还没起吗?”太后慵懒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明明喝不了酒还要喝那么多!”太后带着丝无奈轻轻抱怨,又悠悠叹息了句“有些戏,错过了可就没得看了!”之后便再没了声响。

我眉脚抽了抽。直觉太后嘴中的戏与我有关。

慈宁宫很大,明里的守卫或伺候的宫人却很少,太后他们去了餐厅后,我就感觉四周陷入一种十分空旷的寂静。

洁白柔软的雪“扑簌扑簌”落下,与四周的白梅融为一体,被橘黄的灯光渡上一层暖色却又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洁白。

我抬起左手,接住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许是这个世界空气无污染特别澄净的缘故,我感觉这里的雪也特别的白一些,轻轻落在上手,柔柔软软,点点冰凉就在手心化开,就像迟暮的声音。

迟暮的声音便如这冬天的鹅毛大雪般,柔软而冰凉,不同的是雪化开在手心,他的声音化开在人的心里。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太后现在如何待他?他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吃东西?我忍不住担心!那个,那个仿佛带着遗世孤寂般小心翼翼得让人心疼的绝美男子啊!

我将带着雪水的左手心捂上心口。

迟暮!

太后与左宣从餐厅回到了正殿大厅,将左宣留在大厅,太后便带着伺候他的两名宫人去了内殿,左宣站在厅中直直看着我,面上依旧带着他狐狸般的微笑,深邃的眼眸透着抹深思。

正殿大厅的门一直大开着,我能看到殿内的情况,殿内的人也能清楚的看着我。

今天一整天,太后与左宣在厅中软塌上博弈时便不时转头看看我,也不知他选我跪的位置是为了方便看戏还是为了便于监视我。

左宣看我一会儿,转身走向大厅某个角落,太后从内殿出来,看到左宣走去的方向愣了下,微笑着向左宣走去,不知跟左宣说了句什么,左宣浑身似僵了下。恭敬垂下头去像是告罪了一声,太后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招呼着左宣坐到软塌上继xù

博弈。而左宣走去的角落,正放着两把油伞。

左宣是想来为我撑伞遮雪吗?我在心里笑了笑。电视中这个桥段里跪着的不论是男主还是女主,另一方都会出现站到身边用伞或用披风撑起一片天空吧?

于是,那片将要为我撑起的天空,还没出现就被捅破崩塌了么?

果然,我不是电视中的女主,左宣也非男主啊!

我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夜越来越深,雪,继xù

越下越大。这一方天地在雪夜中越来越沉静。

“哎哟!头好痛哦!哥,你怎么不给我吃解酒的药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句呢哝抱怨打破了这份沉静,一个身穿浅绿色宽袍的男子从内殿晃悠着走了出来,用手不停的击着脑侧。

左宣听到声音起身朝男子行了一礼。

太后眼也不抬的盯着棋盘懒懒道:“谁叫你喝那么多酒的?让你尝尝宿醉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多。”

那绿袍男子便是太后的亲弟元太妃,不过显然他现在已经将头痛的抱怨抛到了脑后。突然发xiàn

左宣的存zài

般,惊喜的盯着左宣,一脸兴致的看了又看,接着满yì

的点点头道:“平身吧,不必多礼,你来多久了?”

“回元太妃话,来一天了。”左宣恭敬回答。

元太妃还想说什么。太后懒懒地开了口:“宣小子,该你了。”左宣只得向元太妃告罪一声,坐回继xù

下棋。

“哎哟!我肚子好饿啊!”元太妃走到软塌前,看了眼棋盘,手改为了揉肚子:“你们都已经用过晚膳了?”

“不然呢?”太后淡淡睨了元太妃一眼,淡淡向我瞟来。我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看着殿内。

“啊哟!那谁陪我一起吃饭呀?”元太妃带着撒娇意味的哀嚎一声,垮下了肩膀,因是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会不会是失望的厥起了嘴。

我想着心里就一阵发颤,这元太妃小太后五岁,话说你一个五十岁的爷爷辈人,撒什么娇啊?像个十五岁的少年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人说,老小老小,越老越小,老人有时就像小孩,会耍小孩子脾气。这样一想,我心里就开始觉得这元太妃可爱起来。

太后微笑着没再说话,元太妃左右看了看,转过身,终于发xiàn

了我,惊喜的欢呼一声瞪大了眼:“哇啊!跪着的雪人哎!哥,你什么时候有堆雪人的雅兴了?”

我嘴角抽了抽!我知dào

我身上是落了一层积雪,您这是眼神不好呢?还是故yì

埋汰我呢?

“蹬蹬蹬!”元太妃跑到了门边,抬头仰望天空,像从未见过雪一般惊喜大叫道:“哇啊!下雪了哎!”

抚额!雪人都堆了!自然是下雪了!您有没有发xiàn

自己有点先后不分呢?

我感觉太后两兄弟都是奇葩!

“月儿,你怎么被你皇爷爷罚跪了?那你皇爷爷一定没给你饭吃吧!”元太妃看了会雪,垂下头看我,十分精巧的五官,眼睛扑闪扑闪十分闪亮,看起来非常年轻,年轻到我不知该用何种数字来形容他的年龄。

元太妃看着我眨了眨眼,欢呼一声:“太好了,有人陪我吃饭。”接着慈爱的看着我温柔道:“月儿乖,小爷爷,这就去拿吃的来!”

ps:

非常感谢恋童鞋送哒平安符~~弦童鞋送哒粉红票~~么么么~~~~元太妃出场,其实他跟太后都是打酱油的角色,按贵君的设定,似乎该叫太君,但素但素~~~太君这个称呼真心一点都不美腻~~

第二零三章:生个宝宝

我嘴角抽搐的看着元太妃向餐厅欢乐的跑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后,视线转回时扫过殿中的太后,对上太后笑得慈祥宁和的眼。

我微微蹙眉,将视线淡淡移开。

没一会儿,元太妃便拎了个食盒出来,宫人很有眼力见的在我前面的回廊摆了张矮凳,元太妃自然的坐到我面前,从食盒里小心拿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先自己闻了闻,开心感叹:“嗯……好香!”再将碗伸到我面前眼睛闪亮亮的看着我:“月儿,闻闻看,是不是很香。”

我拧紧了眉,怎么元太妃给我一种十分不靠谱的感觉?他说要我陪他吃饭?真是我按正常人理解的那样吗?

似乎元太妃并不太想知dào

我的回答,当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时,元太妃他老人家已经在我面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简直就是完全无视我的状态。

我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眼里只有稀饭吃相优雅的男子,一个大大的井砸中我的额头。忍着饥肠辘辘我嘴角抽搐着偏过头去。

一瞬间,仿佛比原来饿了好几倍,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残酷的酷刑啊!啊啊啊!我在内心疯狂咆哮,就知dào

这元太妃不靠谱,岂止是不靠谱,简直是不安好心。

我内牛满面!

“来!”就在我悲愤间,一个银匙伸到我唇边!

我疑惑转头,拧眉看着歪着身子过来的元太妃,伸到我面前的银匙也随着我转回头而转来。

“啊…”元太妃笑眯眯的看着我,张嘴做喂东西状。

我看了看他碗里还剩下一半的稀饭,再看看他手上的银匙,喂我的稀饭是他吃过的,那这银匙肯定也不可能更换吧?

元太妃见我只是看着他不张嘴,将银匙转回送到自己嘴里,满yì

点头:“嗯,好吃。”

果然!我眉脚抽了抽!

“来!啊…”元太妃再度舀了一匙稀饭递到我面前。

我眉脚持续抽搐着盯着眼前的银匙。太妃爷爷,咱们没亲密到这种地步吧?请问您这样真的合适么?

与人同食一碗食物,同用一个银匙这种事在我五岁后便再也不曾出现过,更别提十岁后到研究院后变得冷漠的我。是绝对不可能与人做如此亲密的事。

“月儿,你为什么不吃?”元太妃厥起因吃了稀饭而变得晶莹的唇,十分受伤委屈的看着我,仿佛我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般。

“莫非你嫌弃小爷爷不成?”元太妃用更加受伤的小眼神瞅着我。

我嘴角抽了抽,淡淡看着他,丝毫不因他表现出的委屈、可怜所动。

“哎!”元太妃重重的叹息一声,又将递到我面前的银匙转回送到自己嘴里,抿了抿,咽下,目露回忆道:“记得你小的时候。就是这么大。”元太妃用手比了下大小“就是这么大的时候,那时你还是软嫩嫩的小肉团,爷爷我还用嘴嚼碎食物亲自用嘴喂给你吃,你当时吃得可开心了。”

不可能吧?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用嘴嚼碎食物亲自用嘴巴喂?嘴就长在您身上不是您亲自,难不成别人还能拿着你的嘴喂吗?

orz……现在不是吐槽他语病的时候啊!而是他话里的内容哎!

“那时你可喜欢爷爷这样喂你吃东西的啦!”元太妃还在温馨甜蜜的回忆着。

我好想抬手捂住耳朵。可惜不敢用异能御寒,怕被太后发xiàn

异样的我手臂已冻僵,这个话题太残酷,我不想再听!泪!这绝对不是真的。

“你可别不相信,这可绝对是真的。”元太妃看着我一脸认真的道。

好吧!真就真,反正那个人不是我,是闭月啊!这么想着。我顿时茅塞顿开,心里阴霾瞬间消散。

元太妃将稀饭放到一边,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小碗汤,再拿了个新的银匙,看着我轻轻一笑道:“好了,我放qì

了。”舀了一匙汤送到我唇边:“来。先喝点热汤暖暖身,再喂你吃些东西。”

我抿了抿唇,很想吃,但是理智告sù

我,这事还得得到太后的同意。抬眼向太后看去,太后低着头看棋盘,仿佛完全感应不到我的视线般,没给出一丁点回应。

元太妃顺着我的视线回头看了太后一眼,转回,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吃吧!哥他不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吃饭没人陪的。”

“嗯。”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嗓子有点干。

努力抬手想接过元太妃手上的汤碗与银匙自己吃,元太妃却将手移开,厥着嘴看我:“若是不给我喂,就不要你陪我吃饭了!”

好吧!我无奈妥协,那我就帮忙掀面巾吧!将面巾揭开一角,张嘴喝下元太妃送到唇边的汤,元太妃惊喜的瞪大了眼,本就闪亮的眼眸更加亮晶晶起来,精巧的脸庞是开心到激动的表情。

又喂我喝了几口汤,元太妃眼神柔和的看着我道:“月儿,你知dào

吗?你还是小肉团的时候可真好玩,你赶紧生个小肉团给小爷爷玩吧!”

“噗!”喝到嘴里的汤,我一下全喷了出来,元太妃紧张的闭上眼睛等待被喷的命运降临,好一会儿,才小心睁开眼睛,发xiàn

自己没事,眨了眨眼,看着我戴着的面巾,拍着胸脯,大大松了一口气。

“咳咳咳……”我被呛得猛咳起来,生孩子?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从来都不曾想过,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哪怕一次都不曾想过。

“你皇奶奶都没有给我生。”元太妃厥着嘴嘟囔,眼中浮现淡淡追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又道:“不过也好!”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悲哀后便是释然。

生在皇家的子女是幸也是不幸,先皇的子嗣在皇族记录中并不算多,但对皇位的明争暗斗却不少,十个女儿,五个儿子,如今除去成皇的女皇,女儿只剩下两个,因月国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男皇,儿子基本不会直接参与其中,还剩下三个。

我想我有点明白元太妃的心情。

“不过,男子还是很希望妻主能与自己生个属于俩人的孩子。”元太妃恢复常态,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我:“我觉得月儿那叫迟暮的侧夫就很不错,不如月儿就先跟他生一个小宝宝吧!小爷爷真的很期待呀!不知月儿跟咱月国第一美男的孩子会是何等模样呢?”

我跟迟暮的孩子?会长什么样?我默默想了想,还没想出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问题是那么的……立马甩了甩头!这种问题,就不用想了!

我一点都没有要为谁生一个小孩的想法,在我现在认为,那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就连以前我曾那么喜欢着导师,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里面的宣小子也挺不错的。”元太妃越说越兴奋:“对了宣小子的弟弟也一起嫁给了月儿哎!月儿若是生,可不能偏心,最好是能给他们一起生。”

一起生?那么便预示着得一起那个啥或是间隔一刻钟那啥!黑线立马糊了我一头!

眼见着元太妃还要继xù

说下去,我立马出言打断:“小爷爷,你还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吃饭呀?”

“啊!”元太妃低呼一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正在做的事。

“啊!”突然又大叫起来,眼睛更加亮闪闪的盯着我,兴奋异常的道:“乖月儿,你刚刚叫我什么?叫什么?来来来,再多叫几声听听,乖月儿,来嘛!”

我嘴角抽抽的看着开心兴奋得周身都冒着粉红泡泡的元太妃,心底对他生出些许好感来,终究是不堪其扰,不得以又唤了一声。

导致元太妃一直用星星眼看着我,喂我吃了两大碗饭菜后又去拎了一食盒来,兴致高昂的继xù

给我投喂,可我已经吃饱不想再吃,元太妃撒娇卖萌,使用各种无耻手段,害我心一软无奈妥协,最后,我终于忍不可忍:“够了,你想撑死我吗?”

元太妃怔怔看我,眼睛眨巴眨巴,接着便低低笑了开来,笑得眼中蒙上一层水雾,透出回忆道:“我记得你还小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喂你吃东西,你皇奶奶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元,够了,你想撑死月儿吗?”跟你刚刚的语气很像很像。”回忆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幸福。

我怔怔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元太妃,他的笑,那么甜蜜,却让我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心有点疼!

先皇辞世快十五年,在离世之前,先皇便做了一件史无前例的事,留了让她后|宫男人们离开皇宫,开始另一段新生活的诏书,毕竟那时许多贵君都还很年轻,很多人依诏离开皇宫回到自己最初的地方。而太后、元太妃与另三名太妃则选择去了皇陵别院。

那个任何一届帝王鳏夫最惧怕所去的地方,一入皇陵别院便是一生陪伴着一堆黄土,那种青苦寂寥几人能够承shòu?

太后他们这一住便是十五年,而且还会有更多个十五年,十五年的时间他们是抱着何种心态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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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只有你敢

“小傻瓜,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你小爷爷我。”元太妃嗔了我一眼,抬手揉了揉我满是雪的头顶,“有你皇奶奶的回忆都是美好的,虽然她早早便离我们而去,却一直,一直都在这里。”元太妃微笑的收回放在我头上的手,捂上自己左边的胸口。

“会难过吗?”我毫不在意从头顶纷纷落下的雪花怔怔问。

“会!”元太妃点了下头,附到我耳边用正常的声音道:“你皇爷爷的头发就是那样白的。”

我呆了呆,下意识看了殿中的太后一眼,嘴角又不由得抽抽,有你那么大声说悄悄话的吗?你说得那么大声,殿里都听得到了,有必要附到我耳边吗?

“但有着美好的回忆,足够支撑下我们的余生。”元太妃退回,轻勾唇角,仰头望向天空。

美好的回忆,便足够支撑下余生,吗?我有些无法理解,也有些无法苟同,可看着元太妃面上因回忆而露出的幸福又仿佛有些能够明白。

在最后的最后,我又叫了元太妃一声“小爷爷”,带着由衷的尊敬,他便飘飘然的转着圈飘回殿中,抱着太后的手臂不停炫耀着。

太后深深看我一眼,拉着痴痴笑着的元太妃回了内殿!

左宣拿了伞走了出来,打开伞蹲到我身边,撑起一片无雪的天空,我抬头看看头顶的伞,再转头看向左宣悠悠开口:“左宣,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左宣微笑加深道:“要回,咱们就带着二弟一起回。”声音淡然而坚定。

一起回吗?我轻轻一笑,点点头:“那你去殿里吧!外面冷。”

“嗯。”左宣点了下头,却没动,直直看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奇怪,莫名问:“怎么了吗?”

左宣轻轻摇了下头,移开放在我面上的视线看向前方。再转回看着我问:“我那么痛快的答yīng

回殿中,不在这陪着公主,公主心里没有失落?对我失望吗?”

我怔了下,笑笑。说实话我并未想过左宣会为我撑伞陪着我,心中自然也不会有失落,更不会对他有失望,因为……

“这样才是你啊!左宣。”我微笑着轻轻道。

左宣深邃的蓝眸闪了闪,轻轻笑了一声,垂下眼悠悠道:“这样啊!”

沉默一小会儿,左宣抬起眼来看我:“有几个问题想公主能为我解惑。”

“哦!什么问题?”我看着从伞沿滑落的雪花淡淡问。

“公主为何愿意为二弟跪求太后?”左宣直直盯着我,用那仿佛能将人看透的深邃蓝眸。

我转眼迎视着左宣,淡淡道:“这方法可行不是吗?”

左宣对我的回答并没任何特殊的反应,看不出满yì

还是不满yì

。继xù

问:“太后说过他只需留迟暮几天,便会放他回去,且不伤他性命!公主却执意要救他,若是换成别的公主定不会冒着得罪太后的危险而坚持。毕竟迟暮惹到了太后,不管事实如何。太后治他罪是理所当然,无人敢说什么,无法在太后手上救回迟暮,也无人会怪公主,公主如此坚持要太后放了迟暮,惹恼了太后是绝对的。”

“太后虽不问世事,但身份摆在那里。且他在朝中的威信不容小觑,若是换成别的公主巴结他还来不急,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侧夫,而且还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侧夫而去得罪太后,从大局来说孰轻孰重我想公主心里应该清楚吧!毕竟太后说过不会伤了他性命,为何公主还会那么坚持?为了迟暮得罪太后。自己还要遭受这份罪,值吗?公主?”

“你觉得呢?”我看着左宣反问:“你对我这种得罪太后自己又遭罪的行为有什么看法?”

左宣似是没想到我会反问他,怔了下,认真道:“我觉得很傻。”

“呵!”我轻轻一笑,没有尴尬没有生气没有心伤。只是有点淡淡的无奈:“左宣,你还真是直言不讳啊!”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话锋一转道:“但,很让人感动。”声音带着点飘忽的味道,“恐怕月国所有公主里,也只有闭月公主你会做这样的事,敢做这样的事。”

“是嘛!”我有些好笑的反问,并不太相信的左宣说的话,月国还有那么多公主呢,或许还是会有个别像我这么傻吧?

“是!”左宣十分肯定的点头:“因为其他公主没胆子得罪太后。”

“哦!”我点了点头,淡淡应了一声。

“所以,公主为何会为二弟到如此的地步?”

我抿了抿唇,缓缓抬起僵硬的手伸出伞外,接住几片雪花,感受着那份冰凉柔软,开口:“你也叫他二弟了,我与太后的对话,你也都听在耳里,我不想他受到更多伤害,他是我夫君,我便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化解他的危机,你也说过,我有责任与义务救他,我怎么能把他留在太后手里?在太后说会折磨他到只剩下一口气的情况下,我就更加要坚持将他救回了,我跪一跪而已,也不算遭太大的罪,若能换来迟暮不被太后折磨又有什么不值得的?”

左宣直直看我,深邃的眼眸带着深深的探究,我坦然的迎视着他,眼眸含着如常的笑道:“只要他安好,这就是我心里的答案,宣大爷可还满yì

?”

左宣微微垂下眼,轻轻一笑,抬起眼再度望入我眼中问:“公主不怕得罪太后?”

“我得罪的人还少了吗?”我笑着毫不在意的道,顿了顿,收了笑认真道:“太后,怕也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为何?”左宣不解反问。

我悠悠叹息一声,悠悠道:“深情的人不该那么小气。”

左宣看着我静默,似是在思索我刚刚的答案,过了一会儿才又问:“若是将迟暮换成别人,公主还会这样做吗?”

“那就得看换成谁了!”

“若是枫、小渝?”

“会。”我坚定的看着左宣,勾唇一笑道:“若是换成宣大爷你,我也会。”

左宣怔了怔,接着便垂眼低低笑了起来,没再说什么,站起身向殿内走去。

不断飘落的雪,如同洁白的精灵,让我想起梦里那一片苍茫雪白的大地,想到异能爆fā

那晚向冰蓝火球决绝飘下的白雪,好温柔!

这一晚雪下了一整夜,左宣在正殿窗前站了一晚,我又感觉到一双眼睛在背后看着我,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心疼,感觉上与上一次那个是同一个人,但当我转回头看向宫外时却又什么都见不着。

到底是谁?宫里到底还有谁会对闭月如此关心?我努力在闭月的记忆中搜索,奈何得不到一丝线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雪稍稍转小,太后便以起床看到我碍眼为由,派人传命将我们赶出皇宫。

我跪在雪地上,在看到迟暮从正殿右边第二间偏殿里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缓缓走出来,这才在左宣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迟暮走到偏殿门口便缓缓停了下来,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我,愧疚、歉意、紧张、担忧、感动、恐慌、忐忑……等等情绪融合在他清冷的绝美眸子里!我站在原地静静与他对视,所有因担忧而生的焦虑情绪在见到他后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迟暮并没有我想像中被用刑后那么狼狈不堪,情况却也不见多好!消瘦的脸庞明显又瘦了一圈,本就白到近乎有些透明的肌肤,在黑色长发的映衬下更加苍白得吓人,带着难掩的疲惫,看起来虚弱不已,就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让人忍不住心疼。

迟暮白色的宽袍上,从右边大腿滑下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痕,直到脚边的袍摆,血痕已干,深红与雪白刺痛了我的双眼,大腿的位置染开一大圈,颜色也深上许多,可以看出那是血痕的源头,从血痕的情况看,他腿上的伤必定不轻。

伤口很疼吧?

我看着迟暮除了以上情绪并未表现出疼痛或隐忍的清冷眼眸,心瞬间被狠狠揪紧,就连坚毅都那么让人心疼。

没有言语,左宣扶着我向迟暮走去,站在殿外,我朝迟暮伸出手微笑着温和道:“走,我们回家。”

迟暮怔怔看我,缓缓垂下眼看着我向他伸出的手,再抬眼怔怔看我,带着小心忐忑与不确定,我也不催他,只是温和的看着他,坚定的伸着手。

迟暮终于缓缓抬手,小心放入我掌心,冰凉而柔滑带着让人心疼的骨感,我轻轻握住,迟暮僵了僵,带着惊诧怔怔看我,我朝他眨了眨眼,迟暮恍然回神,缓缓放松下来,看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该从何说起,抿了抿唇,轻轻垂下眼去。

我轻轻笑了笑,心情轻松愉悦,与左宣对望一眼,三人一起出了白梅园,园外已有三顶软轿在等候,想来是太后早命人安排,上轿之前我回头淡淡看了眼白梅林,太后!能混到太后这个位置,道行果然高深,完全让人琢磨不透!

雪又有渐大的趋势,左宣一左一右扶着我与迟暮出了宫门,在外焦急等待的小果看到我们带着惊喜立即迎了上来,顾不上什么见面行礼的礼仪,将我从左宣手上接过,满面担忧满眼心疼的问:“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由小果搀扶着向马车走去,看着他眼低带着的青黑柔声问:“等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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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惹人怜爱

小果定定看我,老实的点了点头:“嗯。”

“让你担心了。”小果的手十分冰凉,我带着心疼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他扶在我左臂上的手,小果怔了怔,看看我,又垂眼看我的手,抬眼,给了我一个带着腼腆的浅笑。

我在宫里的事必定已经传出,想来小果定是担心坏了,照他的性格,怕是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在担忧与焦虑中等待着。

覆在小果手上的手紧了紧,再看看跟在旁边的左宣与迟暮,在这个雪晨,我似乎真zhèng

感受到,自己已不再是一个人。

回到公主府时,花瑾、左枫、炎渝、俏儿四人听到消息出来迎接,我了解后得知,他们在大厅等了一晚,同样看了一夜的雪。

“让大家担心了!”我歉意的看着几人,内心感动的暖流轻淌。

花瑾面带慈爱而包容的微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没有质问、没有责怪。

“父亲。”心暖暖的,我发自内心的微笑着。

大夫早已请到府中,迟暮被送回“暮园”让大夫检查伤口,我让所有人用过早膳都回去休息,自己便也带着小果回了“月园”。

先喝了花瑾命小厮送来的姜汤,我迫不及待的泡到了浴池里,被温热的水包裹,我舒服的吐出一口长气,被热气熏得昏昏欲睡。

最后是小果将在浴池里迷迷糊糊睡着的我捞了起来,伺候着我穿衣,擦干头发,再喂我吃过东西,将我小心的抱到了床上,又轻柔的为我按摩着双腿。

“小果,你也快去休息吧!我没事的,别忙活了!”我迷迷糊糊的嘟囔,翻了个身彻底进入梦乡。

其实在太后回内殿休息后。我便控zhì

着异能给自己暖身、活血,我自然不会那么傻的就那样老实的干跪在雪地里那么久,所以,我除了没睡觉再加上使用异能感觉疲累。腿跪得麻木外并无大碍,大雪的冰寒并未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我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起床梳洗,吃过东西,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走到窗边,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雪已停,天空虽未放晴却并不阴沉,外面是特属于冬季银装素裹的美景。

左宣与左枫婚假已结束。炎渝也结束病假开始去“云绣宫”,大家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开始工作各自忙碌。

我回头看着往火炉里添炭火的小果问:“小果,迟暮怎么样?”

小果回头看我一眼,继xù

忙碌道:“二爷右边大腿一处扎伤。深可见骨,孙太医亲自前来包扎处理,孙思允公子一并前来,并留下照看,昨夜二爷发了高烧,今晨醒来已无大碍。”

我听得心一揪一揪的疼,叹息一声问:“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小果摇摇头:“没有了。”抿了抿唇又道:“二爷。似乎心事很重,胃口不好,今晨送去的稀饭勉勉强强才吃了两口,光喝药又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住。”

听到迟暮不好好吃饭,我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丝火气。他怎么就那么不知dào

好好爱惜自己?生气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心疼。

“公主,要去探望二爷吗?”小果转身微微蹙眉,面带丝担忧的看着我问。

我蹙紧了眉头,点了点头:“去。”

小果舒展了眉头,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公主愿意去看二爷真的太好了。”

“呵!”我轻轻一笑,挑着眉看小果:“你好像很希望我去探望迟暮?又很怕我不去探望他?”

小果轻轻一笑,去拿披风:“之前公主明显躲着二爷,致使二爷不吃不喝,公主这个系铃人出马将铃解了,二爷定会好好吃饭,身体也会恢复得快些。”

小果这一说让我不由得想起入宫前我与迟暮之间的事,心里有些不自在起来,但到得现在,我已不会再逃避,正好趁这个机会去与迟暮好好谈谈,好好赔赔罪。

小果为我将披风披上,我让他去忙,独自一人往“暮园”走去,走到一半,我又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既然是去探望加赔罪就得有探望与赔罪的样子,什么都不带不太好吧?

为了体现出我的诚意,我想了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直到三个时辰后我再次出现在去“暮园”的路上。

手上拎着一个食盒,心里带着点忐忑站在了迟暮的房间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我压下心头的忐忑推开房门,表面装着十分自然的走了进去,关上门后,深吸一口气,往房内走去。

迟暮静静靠坐在床头,头往里偏着,双手交叠放于被外,置于腹上,柔顺的墨发垂在前胸,遮住那绝美的小脸,给人感觉清冷、孤寂而哀伤,有人进来也不回头,不开口,不知正想着什么。

我静静看了迟暮一会儿,拎着食盒走到床边的圆桌,将食盒放到圆桌上拿出里面一碗香味四溢的汤,拉了张与床齐高的圆凳坐到床边。

整个过程,迟暮都不曾回头,仿佛沉浸到了某种独我的清冷世界里,我悄悄叹息一声。

“迟暮。”我轻轻唤了他一声,生怕吓着他。

迟暮浑身几不可察的颤了下,有些僵硬的缓缓转过头来,看到我,怔了下,微微瞪大了眼,显然是想不到我会出现,眼中闪过丝慌乱与不知所措,双手撑到身侧,似是想起身,我急忙出声:“乖乖的别动。”

迟暮听话的不再动,惊诧疑惑又小心忐忑的看着我。

“来,喝点东西。”我端着碗,舀了一匙汤送到迟暮唇边。

迟暮看着我眼神复杂,似是想拒绝又不太敢,紧张不安的抿着唇并不张开。

我手举得有些酸,收了回来柔声道:“先喝点汤再吃点稀饭,其他的等吃完东西再说。”

迟暮小心看着我,轻轻垂下眼去,迟疑开口:“我…”

“我知dào

你想说没胃口,但是,这可是我亲自熬了三个时辰才成功的,你放心,我试过味道了,觉得可以了才敢送来的给你喝的,给点面子啊,喝一点吧!”我将碗向迟暮递去,期盼的看着他。

迟暮不敢置信的抬眼看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而我又没有下厨的天份,失败了好多次才成功的,你吃吃看。”我记得我去到厨房时,厨房忙碌的所有人惶恐的跪了一地,在听到我去厨房的目的后,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嘴巴张圆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而我接下来的表现,更是让他们看得直打颤。

原本好好的厨房被我弄得一片狼藉,出来时我看厨房管事都快哭了,想想就觉得好笑。

“你早上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是鸽子汤,很有营养的,我没有乱煮,可是请教了厨房当值的厨师的,鸽子是现杀的,很新鲜,汤的味道很鲜美。”大概在杀了十几只鸽子后我才终于熬出我满yì

的味道。

迟暮看着我的表情变得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嗫嚅:“公主,你…我…”

“好了,别你啊,我的了,先把汤喝了。”看着迟暮还是不为所动,我玩笑道:“你别是怕我下毒吧?”

迟暮瞪大了眼,急忙将我手上的汤碗接过,猛的往下灌,用实jì

行动证明他并未对我有那么不好的怀疑,一口气将汤喝完,抿了抿着唇定定看我,带着丝小心又讨好的意味。

“噗!”我忍不住好笑,拿过他手上的空了的汤碗,起身去食盒里拿稀饭,边轻松道:“跟你开玩笑的,幸好汤已经不烫了,不然就你刚刚那势头,还不把自己烫伤了,你知不知dào

,我刚刚真担心你会呛到。”

“咳咳咳……”我话刚说完,迟暮的咳嗽声便猛的响起。

我呆了呆,将刚碰到稀饭碗的手收回,返回,坐在床边,抬手轻柔拍抚上迟暮的后背给他顺气,好气又好笑的道:“敢情你是真的呛到,刚刚一直憋着呢!”

好不容易止了咳,迟暮轻轻抬眼看我,眼眸氤氲带着楚楚可怜的味道,惹人怜爱,绝美的脸颊通红,是咳的也是羞的,有些怔的看我一小会儿就抿着唇轻轻垂下眼去,轻轻开口:“多谢,公主。”

我心情轻松欢愉,带着柔和的笑伸手轻轻捧起迟暮的脸庞,让他面对着我,迟暮整个人僵住,怔怔看我,我直直迎视着他,看着他紧张惊诧又呆愣的模样恨不能狠狠欺负他。

呃……是好好疼爱他!

我给了迟暮一个绝对温和的微笑,惹得他更加呆怔,反应过来后不知所措的垂下眼去,浓密翘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我轻轻一笑,帮他顺了顺垂在脸边因咳嗽而乱了的长发,再轻轻将右边的长发顺到他耳后,起身去圆桌上的食盒里拿来稀饭,递给他。

迟暮乖乖的接过稀饭碗,垂着眼乖乖的吃了起来,看着他一匙一匙的将我亲自煮的稀饭乖乖吃下,让我心里感觉开心又自豪,同时让我感觉,这样看着一个人吃东西也是一种幸福。

静静看着迟暮将稀饭吃掉一大半,我伸手将碗夺了过来,迟暮怔了下,抬眼惊诧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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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炮灰的真相

我看着迟暮温和道:“好了!我知dào

你已经吃饱了,别吃了!”

依上次的经验估摸着已经到达了他的极限,可他依旧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我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的笑着轻轻摇摇头。

“可!”迟暮咬了咬唇,手伸出又收回又想伸出,显得有些焦愁又畏缩。

我站起身,将碗放回食盒:“我知dào

你想说这是我亲手做的不想浪费,但我是为你好才给你做吃的,若是吃多了反而让你不舒服,我会难过的,反正还有,等会你饿了再吃。”

迟暮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嗫嚅:“公主!”

我微笑着返回,坐到圆凳上与迟暮对望着,直到他羞怯的垂下眼去,我才满yì

的轻轻笑了笑,温和问:“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迟暮垂着眼摇了摇头,轻轻道:“身体已无大碍,多谢公主关心。”

“听说你惹到了太后,被太后关押用刑,右腿上的伤被扎得深可见骨,你还有没有被他用别的刑?”大夫检查说迟暮身上的外伤只有右边大腿的扎伤,我有些不太敢相信,深怕太后还对迟暮用什么让他痛却看不到伤口的刑,比如被扎针什么的。

迟暮摇了摇头。

我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不确定,迟暮的性格可不是那么容易老实交代的,又问:“真的没有了吗?你可别瞒着我,虽然不能找太后报仇为你讨回公道,但适当的给他舔舔堵还是可以的。”我感觉自己被某些宫廷狗血剧荼毒得有些深,一听到动用私刑就想到了容嬷嬷之流。

迟暮焦急抬眼看我,带着震惊、奇怪、感动与探究,又轻轻垂下眼去摇了摇头。

看到迟暮摇头我稍稍安心,虽然太后并未对迟暮过多用刑,但一想到太后那阴晴不定的更年期症。想到迟暮腿伤深可见骨,我就心中气愤:“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惹到了太后,他下手也太狠了。想废了你的腿不成?”

迟暮抬起眼看我,眼中焦急更甚,又摇了摇头,咬着唇,仿佛鼓足了勇气道:“太后并未对我用刑,这伤是我自己扎的。”

“哈?”我惊疑的瞪大了眼反问:“你说什么?”

迟暮定定看我,紧咬着唇,清冷的眼眸慢慢氤氲,轻轻垂下眼去有些无力的道:“这伤是我自己扎的,与太后无关。太后只是将我软禁并未对我用刑。”

这算什么神发展?

自己扎的?若真是如此迟暮对自己也太下得去手了吧?我心颤了颤,微微蹙眉,思索片刻,想来这事迟暮没理由骗我,整件事该是另有隐情。疑惑问:“能告sù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能让他如此对待自己,这事恐怕不简单!

迟暮低垂着头,没有给我一点回应,若不是看到他放在被子上越攥越紧的拳头,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在听我说什么。

看出迟暮的纠结与痛苦,看着他紧握的拳头。我伸手轻轻将之包住,柔声安慰:“放松一些,若是你不想说,我不会逼着你说的。”大不了叫人去查好了,事情是就近发生,想查到真相并不难。

迟暮浑身僵了下。抬眼诧异看我一眼,渐渐放松下来,垂着眼看着我包着他手的手,好一会儿才轻轻道:“是我不好,惹了太后不快!”

“果然是太后更年期发作故yì

没事找事呢!”我咬咬牙有些不悦又不屑的嘟囔。在宫里问太后原因时,对于太后的说辞,我还怀疑过那会不会是太后故yì

不告sù

我,迟暮真zhèng

惹到他的原因而乱讲的呢。

迟暮抬眼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我收回手,双手环胸,不满的咂巴了下嘴,淡淡道:“太后说你演奏的曲子不合他的心意,行跪礼时慢了点这才惹得他不快,将你关押了起来。不是你不好,是他自己心情不好就迁怒于你。”

迟暮听了我的话更加惊疑的看着我。

“呵呵!”我冷冷的笑笑:“你也觉得太后很不可理喻吧?”

迟暮恍然回神,连连摇头。

我微微蹙眉:“摇头?什么意思?”我突然灵光一闪,沉吟一声问:“你说你腿上的伤是自己扎的!是不是太后逼你这么做的?”叫太后的果然都是狠毒又变|态的?

“啊?”迟暮更加惊诧的看我,睁大了眼薄唇微张,呆怔得可爱,面上带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不是?”由于迟暮的反应太大,我微微挑眉反问。

迟暮保持着呆怔摇摇头,让我眉头紧蹙,危险的眯起了眼,迟暮咬着唇,眼中惊怕一闪而过,轻轻垂下眼去,似是无声的叹息一声,抬眼小心看我,又垂下,唇张了张又紧紧抿起,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看得我心中焦急,面上又不敢有任何表现,静静等着他想好后自动开口。

纠结踌躇了好一会儿之后,迟暮又小心看我一眼,我耐心而鼓励的看着他,迟暮怔了怔,轻轻垂下眼去,终于悠悠开口:“公主是误会太后了!”在说了这句后,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迟暮才再度轻轻开口:“那天晚上,我……留宿宫中,女皇她……我为了保持清醒……用发簪将自己扎伤……太后闯入撞见震怒,将我带回了慈宁宫,软禁了起来。”

从迟暮断断续续并不完全的叙述中,我大概能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关于那晚发生的事也在我脑海里形成清晰生动的影像。

十二月十八晚,女皇在宫中为元太妃举办庆祝生辰的宴会,迟暮受命入宫献乐,女皇喝了酒,越看迟暮越可口,宴会持续到深夜,女皇便不安好心的留迟暮在宫中过夜,迟暮那时因被我那啥的事心绪不宁情绪低落,自然并未多想不疑有它,便依言在宫中女皇安排的宫殿里住下。

迟暮沐浴完毕正准bèi

睡觉之际,女皇来访,迟暮自然小心招待着她,女皇向迟暮暗示着她对他的心思,迟暮因道德约束而假装不懂女皇话里行间的深意,女皇渐渐失去耐心,一把扯开迟暮的衣襟,当看到迟暮左胸前的红点居然已经消失,想到自己小心圈养不舍得吃的小白兔居然被其他人先品尝了味道,不由怒从心生,决心将迟暮小白兔拆骨入腹,迟暮惊惧恐慌之下剧烈反抗,女皇恼怒不已便给他喂了药,迟暮为了保持清醒不被吃干抹净,趁女皇老饿狼不备,手持发簪狠绝的朝自己的右腿扎去。

至于他不束发,发簪从哪来,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女皇一时被迟暮的狠绝震吓住,心中生出不舍与怜惜,但女皇狼王的权威何时被小白兔如此挑zhàn

过,心中更多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就在她想有更加猛烈的扑食行为时,太后闯了进来。

看到自己女儿居然对她自己的女婿做出如此违背伦理道德的事,盛怒,但出于护犊情结,太后也不能将自己女儿如何,更何况他女儿还是一国之主,顾及皇家颜面,他只有将此事压下,并传出与事实相悖的传言,他不舍也无法得对自己女儿如何,心中所有的怒火便只有发泄到迟暮这个身为受害者的蓝颜祸水身上。

看完脑海里播放的宫廷大戏,我一个激灵猛然回神,得出的结论就是,迟暮被炮灰了!那是何其的可怜与无辜?不过,话又说回来,女皇不是他深爱的存zài

吗?他为何要拒绝女皇?并且用如此决绝激裂得让人震撼的方式?再想到自己对他做的事,我生生打了个寒颤。

我想女皇错就错在不该用强,既然迟暮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皇用强都如此反抗,那那晚为何他不反抗我?还是反抗了被我以绝对强dà

的武力给镇压住了?那他岂不是恨透了我?会不会到了每天画圈圈诅咒我的地步?

我小心的瞥了迟暮一眼,只见他正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惶恐不安紧张又忐忑,我抿了抿唇鼓足勇气道歉:“迟暮,那个,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虽不知歉有多大作用。

迟暮听到我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浑身僵了僵,并未抬头,不知想着什么,整个人更加紧张惶恐起来,恐怕他并不想提起那于他来说可能如同噩梦一般的夜晚吧?

我心里生出丝丝苦涩,轻咳一声,继xù

道歉:“我知dào

事情已经发生,说对不起也不能弥补什么,知dào

你不想提起那晚的事,但是,我还是想跟你郑重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yì

要那么做的,我知dào

你一定很生气,不想看到我,心里恨透厌透了我,但是,我……”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再一次郑重道歉:“对不起,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别再生我气,好好吃饭,好好照顾好自己。”

迟暮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长发遮住他的容颜,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无法看出他是何种情绪,只觉得他浑身散发的清冷更加浓重了些。

迟暮的毫无反应让我有些忐忑,心一点一点往下沉,他不会原谅我的吧?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吧?甚至会厌恶又憎恨着我吧?想到被迟暮厌恶,我心里就感觉又酸又疼,胀得难受。

终于,迟暮缓缓抬起了头,清冷的眼眸直直盯视着我,深深望入我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我满眼诚意,表面装得十分淡定的与迟暮对视,可心跳却在他的视线下越来越快。

于是,事情便朝着我预料不到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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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我们是夫妻

第一次,在与迟暮的对视中我先败下阵来,干干笑了笑道:“那个,再说,我们是夫妻嘛,啊哈哈,做那种事本来就很正常呀!啊哈哈……”

话说出口后,我懊恼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本想是来道歉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话一出,之前的道歉会不会变得毫无意义?诚意绝对大打折扣了吧?毕竟这话,不仅显得理所当然还显得我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错般。

我正焦虑着要如何补救时,只见迟暮轻轻垂下眼去带出悠悠的声音:“公主还记得我们是夫妻啊!”

“咦?”我惊诧的看着迟暮,这话是何意?我感觉我有点理解无能。

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心中惊喜,轻咳一声,试探的问:“你的意思是,不怪我了?”

迟暮抬眼看我,眼神有些奇怪又有些轻松,抿了抿唇反问:“怪?我,怎么会怪公主?”

这下,换成我错愕的看着迟暮。

迟暮看我一眼,轻轻扯出一抹极浅的笑,带着羞怯垂下眼去轻轻道:“我以为是公主不想见到我,厌恶我,怨恨着我。”

“欸?你怎么会这么想?所以,我们是相互误会了?”在知dào

迟暮压根就没有生我气后,我顿时喜上眉梢。

“我以为十五那天中午,公主看到我心生厌恶才偏过头去不想看我,才没进餐厅用膳。”迟暮低垂着头轻轻道。

“冤枉啊!”我哀嚎,没想到我跟迟暮的误会就是这样造成的,认真解释:“那天我接触到你的视线是因为不好意思才偏过头去的,至于没进餐厅是我不太敢面对你,觉得自己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怕你正生气,估计着你应该是不想看到我,所以我怕你心里舒服才没进餐厅。想等着你冷静一点后再找你好好谈谈来着。”

迟暮抬头看我,我们对视一会儿。同时笑了起来,气氛是难得的轻松愉悦、和谐美好。

既然他对我对他做的事不生气,那为何女皇想对他做那样的事,他要那么激烈的反抗?要说。女皇是他喜欢的人不是吗?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发酵,不断膨胀,虽隐约能猜到答案,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亲口听到答案从迟暮口中说出,虽知dào

这问题问了会伤到他,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迟暮怔怔看我,好一会儿之后轻轻垂下眼去道:“我是公主的夫,岂能做出对不起公主的事?我怎么能背叛公主?”

当预想中的答案真的从迟暮嘴里听到时,我的心忍不住“嘭嘭嘭”飞快的跳了起来。宁愿自我伤害也不让对不起我的事发生,哪怕对方是他最喜欢也是唯一喜欢的女皇。

想到迟暮心里女皇的位置。我感觉心里有些酸涩,身体不背叛,思想呢?思想也不愿背叛吧?不然他怎么下得去手伤自己那么深,可是,他委屈吗?

我抿了抿唇想了想道:“若还有下次。别那么傻伤了自己,无法反抗便顺从好了,就算那什么了,也没什么损失。”

迟暮惊愕看我,显然十分无法理解我的话。

我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这解释让人感觉有些莫名的苍白。

不是有人说过,遇到强x的事,假如无法反抗不如躺下好好享shòu

嘛!就像生活。这句话曾在网络上不是很流行么?我觉得特别有道理。

更何况他是男子,男人被女人那啥更谈不上损失吧?在这种事情上面男人向来不是吃亏的一方嘛!可我现在根本忘记,这个世界虽也与我原来的世界一样男女平等,但这个世界的男人、女人与我原来世界男人、女人的社会地位与整体观念是完全相反的。

月国曾是一个女尊国度,迟暮是一个受传统教育成长起来的男子,他的思想严谨而保守。他就像是我原来世界绝对保守的女人,自然将贞操看得极重,我怎么能用我原来世界男人的观点去看待他?话我自认为没恶意,但听到他耳中岂不有全盘否定并讽刺他决绝反抗的意义?

迟暮轻轻垂下眼去,轻轻道:“若是换成枫公子。公主还会这么说吗?”

“这关枫什么事?”我不解反问。

迟暮偏过头去,带着清冷的哀伤道:“我累了,想休息,多谢公主前来探望。”

我咬了咬唇,刚刚难得的轻松和谐气氛被我打破,看着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我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嘱咐他好好休息后告辞离开。

我到底能不能跟迟暮像朋友一样好好的玩耍?我仰头望天!

情绪有些低落的往回走,看到另一条小径上左枫与俏儿有说有笑的并肩行走着,气氛相当的和谐美好。

我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起消失在小径的拐角,他们面带笑容对视的“幸福甜蜜”画面定格在我脑海里,似乎注定能够走到一起的人,根本不需yào

别人的撮合就能很好的走在一起。

我叹息一声,收回视线,看着空空的两只手,感觉自己手上似乎少了点什么?

食盒!

对了,我把食盒忘记在迟暮房里了,应该去拿来还回厨房吧?应该的吧?

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我转身往“暮园”走去,对,我是去拿食盒的,顺便再向迟暮好好解释一下刚刚说的话,抚平他心里的创伤,揉碎他心中的疙瘩。

这次我进迟暮的房间没有敲门,轻手轻脚的像做贼一般,迟暮依然靠坐在床头,头往里偏着,柔顺的长发遮住他的容颜,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冷与沉静,哀伤与落寞,自嘲与伤痛,那么浓,浓得让人心碎。

带着歉然与酸胀我轻轻走到床边,静静看着迟暮。

迟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清冷孤寂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仿佛根本不曾发觉有人进来。或是已经发觉只是不想去理会,独自守着那个世界,不知未来没有温暖。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捏紧般的疼,缓缓坐到床边。将迟暮轻轻拥在怀里,道歉的话带着丝丝颤抖倾吐而出:“迟暮,对不起。”

迟暮浑身僵硬了下又缓缓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刚刚的话并不是否认你的做法,你问若是换成枫,我会不会说那样的话,我想告sù

你,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那么说,或许你无法理解,你觉得我那样说不对。但是,比起贞操,我更重视的是生命,比方说,若是这次太后没有出现。若是女皇看到你扎伤自己仍旧不为所动要将想做的事进行到底,你会怎么办?”

迟暮浑身几不可察的颤了下,我放开他,抓着他的肩膀看着低垂着头的他继xù

柔声道:“你不会继xù

伤害自己,企图让女皇停下来,也许女皇会心软停下,若是她坚决不停呢?你会不会为了不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以死来捍卫自己的贞操?”

迟暮缓缓抬眼看我,清冷的眼眸中带着迷茫的氤氲,让人怜惜不已,我的心在他的视线下变得更加柔软:“我说对了是不是?”

迟暮咬了咬唇轻轻垂下眼去,证明我的猜测无误。

我抬手轻柔的抚着他脸颊边的长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贞操固然可贵。但是在我心里命更加重yào

,若是为了保住贞操而反抗受伤,伤不算重倒还好,若是因反抗而伤得奄奄一息,我宁愿人好好的。哪怕失去贞操也无妨,好好的不伤不痛,因为只有好好的,好好的活着,才能惩治对方,为自己讨回公道。”

好吧!在迟暮这次的事件里,对方是女皇,想要惩治对方可不容易,但,这并不是我要表达的重点,重点是,贞操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用身体受伤保贞操,不如好好享shòu

被人操。

噗!好粗俗,但却出乎意料的押韵!

我轻柔的捧起迟暮的脸,让他抬起眼看我,问:“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迟暮绝美的脸庞通红一片,咬了咬唇,羞怯的看我一眼,垂下眼,点了点头。

我舒了一口气,轻轻笑了笑:“所以,你别难过,也别生我的气,你因我而决绝的反抗女皇我很开心也很感动,但是看到你受伤我更加心疼。”

迟暮抬眼惊诧看我,粉润得有些透白的唇微张,那呆怔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的亲一亲,行动被思想支配,当我反应过来我不能对迟暮那么做时,我唇与他唇的距离只剩下一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

看着他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好笑,原本要落在他唇上的吻轻轻地落到了他的鼻尖上,看到他更加屏息,更加惊愕僵怔完全忘记呼吸的模样,我心情大好,扯开一抹笑的同时顺势退了回来,坐正。

看着迟暮本就通红的脸从鼻尖有更加艳红的色彩晕染开来,我心情更加愉悦,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自豪与暗爽,又有一种猫偷到腥的开心与幸福。

我与迟暮的关系经过这几天一系列的事件,有了革mìng

性的转变与突pò

性的进展。

就这样,宅在府里的我又多了一件事做,在原来睡觉、吃喝、看小说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探望迟暮。

送上门的各种请柬从纷至沓来瞬间到了寥寥无几的地步,毕竟我得罪了太后,如此正合我意,省得左宣在我耳边念叨人际交往的事,也省了那些请去参加各种喜宴的份子钱。

小日子平静的过了两天,这天我刚起床用过早膳,小厮来报,一个自称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人给我带来了太后的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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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八章:该珍惜的

太后口谕?

我疑惑的与正在收拾餐具的小果对望一眼。

小果叫人接手收拾餐具的工作,代我去接见太后派来的宫人,不一会儿回来道:“太后请公主入宫。”

“入宫?”我疑惑拧眉:“有没有说去干什么?他为什么叫我入宫?除了我可还有叫别人?”

“太后只是叫人传了口谕请公主入宫,其他的问了,文公公只是推说不知。”

“嗯……”我沉吟,对皇宫无好感,我并不太想入宫,再说太后找我能有什么好事?

“文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带公主一起回宫复命呢!”小果看出我的不愿,无奈道。

皇权至上的世界,太后派人传我入宫,岂容我轻易推拒?我想了想,无奈妥协,听过迟暮的解释,正好去探探太后之前的做法到底是为何,真如我想的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还是其他?再为迟暮也为我自己讨点公道!

吩咐小果拿来面巾,现在在府内我一概不戴面巾,准bèi

好,没有拖延,直接出门,在大厅见到那传话,小果称之为文公公的宫人,确实是太后身边伺候的,之前在慈宁宫见过,记得太后叫他小文,我总感觉有点违和,应该叫小文子!呃……似乎也不大好听!

太后贴身伺候的有两名宫人,从那天看他们与太后的相处模式来看,似乎特别熟悉太后的习惯与喜好,颇受太后重视,看年纪跟在太后身边的时间必定不短,在我心里便归类于绝对听命于太后的头号爪牙。

文公公看到我来,淡淡看我一眼,不卑不亢十分淡定的行了一礼,由此便能看出其素质之高,绝非泛泛之辈,而作为其主人的太后自然更加深不可测。

太后突然的召见让我心里有些没底。本想向文公公打听一二,但想着打听估计也打听不到什么,我便也不愿浪费那点口水,态度平和的摆了摆手。免了文公公的礼,淡淡招呼一声,向府外走去。

坐在马车上,从车窗看着外面骑着高头大马的文公公,我在心里感叹,果然是太后身边的爪牙,就是不一样。在我印象中宫人出门不是坐轿就是坐马车,特别是像混到小文这个地位的宫人,鲜少看到骑马出宫的,由此可见其绝对的特殊性。

又是那一片白梅园。这两天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停停下下间积雪越来越厚,白雪与白梅融合而成的景带着冷冷的美,冷冷的香。另人神往沉沦。

远远的看着独坐在凉亭中那一抹银色的身影,沉静宁和,如冬季沉淀下的白梅,少了分雍容华贵,多了些傲然冷凝。

太后此次召见我并未在慈宁宫内,而是在宫外那片白梅林的一处凉亭里,在凉亭外大约五米的距离。文公公停下脚步无声的请我独自前往凉亭。

我朝文公公微微颔首表示感谢,不紧不慢地走到凉亭外,恭敬行礼:“闭月拜见太后。”

“进来吧!”太后淡淡看我一眼,朝我懒懒地招了招手,面上依旧是那温柔婉约的微笑,看起来温柔慈爱。

“谢太后。”我低垂着头步入亭中。将礼节做得无可挑剔。

“坐吧!”太后懒懒地看着我,声音听不出喜怒。

又是恭敬的道谢,我规规矩矩的选了个距离太后最远的位置坐下,凉亭内顿时安静下来,太后不开口我便也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着。保持缄默。

有宫人送来一整套煮茶的用具,太后开始动手煮茶:“会煮茶吗?”

我摇了摇头,老实回答:“不会。”

太后看了我一眼,手上不停,轻轻笑了笑道:“哀家原本也不会,因为你皇奶奶喜欢,所以才开始去学的。”

我看着太后不紧不慢,熟练而优雅的动作,默默想着他说这话的深意,但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这话能有何深意,也想不通太后为何与我说这番话,他又为何召我入宫,难不成只是为了与我喝茶聊天?缅怀一下有先皇的过去?

“你心里可是怨着哀家?”好一会儿后太后慵懒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闭月不敢。”我礼貌而淡然的回答,心里却凉凉反问能不怨吗?还想着讨点公道来着。

“行了,在哀家面前不必如此拘谨,哀家今日叫你来,不过就是为了找个人聊聊天,不是为了看你装模作样的。”

我嘴角抽了抽,太后果然还是那个太后,我微微蹙眉:“为何是找我?”那么多想巴结着您讨您欢心的人不找,偏偏找我是闹哪样啊?我可一点都没有与您在凉亭里吹着寒风聊天的闲情逸致。

“哀家想找谁就找谁,需yào

理由吗?”太后淡淡睨了我一眼,将茶叶随意的撒进烧着水的茶壶里。

好吧!您是太后,您最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感觉太后根本不是想找人聊天,而是想找个人来给他喷,很不幸,我就是那个他最想喷的人。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闭嘴不言。

“你家那死倔的暮小子怎么样了?”太后用银匙搅拌着茶壶里的茶叶淡淡问。

正看着太后那像煮汤一样煮茶方式的我怔了下,我居然在太后声音里听到了丝关怀?这不科学!我抿了抿唇道:“托太后的福,迟暮的伤已无大碍。”

“呵!”太后轻轻笑了一声,结束手上的搅拌动作,将银匙放到一边,盖上壶盖,看着我柔和道:“对人家好一点,他值得你对他好。”

我又怔了下,看着太后的眼神丝毫不掩饰我心中的疑惑。

“那天你跪在殿外,他求我让你起来,我没答yīng

,他不吃不喝不也愿疗伤,坚决求我让你起来,那势头仿佛我不让你起来,他便不吃不喝不疗伤,最后没办法还是将他打晕才能好好给他疗伤,醒来后趴在窗口看了你一个晚上。”

我怔怔的听着。听着太后声音里的疼惜,听着我并不知却与我有关迟暮所做的事,他,比我想象中更加坚毅决绝。

“那孩子很死心眼。想得多,又没自信,他需yào

一个人真zhèng

的对他好,而那个人就是你。”

我微微蹙眉,默默消化着太后的话,真zhèng

对迟暮好的人?我?难道女皇曾经对迟暮不是真zhèng

的好吗?太后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你既然能为他做到那个地步,可见他在你心里占着你自己也想不到的重yào

位置,而那个位置值得让他占据。你可意识到了这点?”

我呆了呆,想了想,看向太后真诚道:“那晚多谢太后及时赶到。保护了他。”

太后怔了怔,轻轻笑了笑:“是真心感谢?”

“是。”我点头。

“呵呵!”太后看着我笑了起来,转眼去看“咕噜”做响的茶壶,用毛巾包着手将茶壶从小火炉上拎了下来,再拿了一个茶碗先用热水烫过。再盛了半碗茶,递到我面前:“尝尝看。”

沉浸在这到底是汤还是茶的疑问战里的我,看着面前冒着热气飘出茶香的小碗,悄悄咽了下口水,为嘛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在太后温柔又隐含着丝丝期待的目光下,我端起了茶碗,吹了吹。小心的抿了一口,瞬间变色,差点就吐了出来,忍了忍,十分艰难的咽了下去。

“如何?”太后看着我眼中期待更甚,接着又微微蹙眉带着丝不悦:“看你那痛苦眯起的眼。难不成有毒?”

“你自己尝尝看啊?”我有些没好气的道,又苦又涩,这是什么玩意儿?整我呢?毒倒是没有,不过比起这个难喝到爆没毒的茶,我宁愿喝好喝但有毒的茶。

一说到有毒的茶。想着这些日子喝的茶,我心里便有些黯然,结合着炭火烧出的某种气体,形成的毒素无时无刻不在我体内做怪,虽然能被异能轻松镇压,但我心里却是越来越不舒服。

太后狐疑的看我一眼,给自己盛了一碗,却并没有喝,看着茶碗悠悠道:“太久没煮,都生疏了,自从你皇奶奶离开后,我便再没动手煮过茶。”

茶碗飘腾的白色雾气,朦胧氤氲了太后追忆的容颜,仿佛看到了他与先皇曾在一起时甜蜜、愉悦而幸福的时光。让我忘记了去吐槽他茶煮得难喝根本就不是生不生疏的问题,而是他从根本上就煮得烂。

“呼!”太后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向梅林悠悠道:“这些白梅有一半是你皇奶奶种下的,一半是我们一起种下的,还有另一半是我与你小爷爷种下的,前前后后几十年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我看着面露回忆,眼中含着更加温柔笑意,温婉宁和的太后,再看向洁白冷傲的白梅,沉默。

“有些东西会随着某人的离去而消失,但日子却还是那样过着。”太后唇角的笑意微扬,转头看向我继xù

道:“眼前值得珍惜的美好,将会成为以后宝贵的珍藏,人该活在当下,勇敢抓住珍贵的幸福,免得在将来的回忆里满是苦涩与遗憾。”

从白梅园出来,太后的话犹在耳旁,珍惜当下?他为何会对我说那些话?难不成他知dào

些什么?

太后的话冲击着我坚定不爱便不痛的信念,早就摇摆不定的心,因太后的话而混乱,我到底该怎么办?

出了皇宫,我依然找不到答案,转头看着那巍峨的宫门,在那如深海般危险又黑暗的皇宫里,在最是无情的帝王家,不管是太后还是元太妃,回忆起先皇却都是一脸的甜蜜与幸福。

或许太后的话是对的!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前边右边看了看,发xiàn

居然还不见马车的踪影,从宫人去马车停放处通知小果他们我已出宫的时间到现在,就算是用蜗牛爬的速度,马车也该出现在我视线之内,突然,我心“咯噔”跳了一下,难不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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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自己解决

像是要印证我内心所感,刚刚去停车苑的宫人带着满脸的惊恐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我站在原地看着跑近的宫人微微蹙眉。

宫人跑到近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气喘吁吁浑身颤抖的道:“公主,不好啦!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浑身哆嗦额冒冷汗的宫人,微微眯了眯眼,沉声道:“说清楚。”

“公主,公主去停车苑看看便知。”宫人头垂得极低更加哆嗦的道。

内心不好的感觉更甚,挥手让宫人起来,我快步向停车苑走去。

“公主。”

背后传来小果的声音,我顿住,转头,看到小果与车夫从街道那边走来,心下稍安,既然他们俩没在马车上,那停车苑里发生不好的事便与他们无关,等到两人走近行了礼,我淡淡问:“你们去哪了?”

许是刚刚听宫人说出事心情受到影响,我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小果与车夫一齐跪了下去,车夫还是原来的阿牛,在左宣把府上清理过后他还在,那便证明他可用。

“公主恕罪,我们刚刚到街上去买了些东西,让公主久等了。”小果低垂着头温言请罪。

“起来吧!我不是怪你们让我等。”小果又要开口我抢先补充:“也没怪你们擅离职守。”一般情况下,车夫都是得在马车上,或是在马车附近等候,以便主子回来随时都可坐马车离开。

两人踌躇着站起身,小果担忧的看着我问:“公主,怎么了?”

“刚刚宫人去停车苑,回来说出事了!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只要我的人没事便好,环顾了下四周,除了宫门口与巡逻的守卫,那名宫人已不见踪影,让我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蹊跷。

摇摇头。看了看小果与车夫,招呼俩人向停车苑走去。

进入皇宫的大门右边直走,大约五百米在皇宫对面的位置,特别设立了一个停放马车的停车苑。因在皇宫边上,皇宫巡逻的守卫会从外面经过,停车苑并未安排人看守。

所以,当我看到我马车正门的车帘上,那用鲜血书写那大大的“杀”字时,根本无人可问。

小果与阿牛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僵站在我身后。

“公主,这?”好半天小果才回过神来,惊诧而担忧的看着我。

我微微拧眉,看着车帘上那透着恐怖与死亡气息的“杀”字眼神微冷。用鲜血书写的字迹未干,缓缓向下流淌出道道刺眼的血痕,飘荡在空中的血腥味被寒风吹散开来。

我缓缓向马车走去,一支利箭划破冷凝的空气从右侧射来,钉在马车木制的门框上。我转头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再环顾下四周,空空荡荡了无痕迹,想来那人已经离开。

看着尾部还在颤抖的箭,看着箭头上钉着的纸条,我缓缓走近,刚想抬手将箭拔下来。小果立马把我的手挡下,面色凝重的道:“公主别碰,有毒。”

我转头定定看着小果,看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条手帕,在箭身上擦了擦,原本素色的手帕变红。小果将手帕丢到一旁,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些药水在手帕上,再用积雪将手帕埋掉。

看着小果一系列的动作,我微微蹙眉,看起来小果对毒素的感知异常敏锐。对毒的处理也十分纯熟,既然如此,那我最近喝的茶的与烧的炭火能形成毒素他是否知晓?闭月容貌扭曲是因为中毒,他又是否知dào



心里有一个声音说,以他对毒的敏感绝对知dào

,或许所有的毒还都是他下的,另一个声音又在说那种是两种无毒的东西混合才形成的毒素,他或许并不知dào



知dào

还是不知dào

?我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思绪激烈的混战着,心不受控zhì

的下沉,不知为何我的心竟偏向于“知dào

”。

不该是这样的,我努力说服自己,下毒之人是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小果!不会是小果的,他应该不知dào

有两种无毒的东西融合会形成毒素这种事,可,事实会是怎样?

我不愿再去想,看着小果将有毒的手帕处理完毕,努力压下心头各种思绪,淡淡问:“现在可以把箭拔下来了吗?”

小果浅浅一笑,眼眸沉静的拦住我道:“公主,让我来拔。”

我没说什么,站在原地,不退不让,小果向前几步将箭拔下,把上面的纸条递给我,检查了下箭道:“就是普通的箭,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识。”

“嗯。”我点了点头,将纸条打开,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拧眉屏息,纸条上面依旧是用鲜血写的字,内容扭曲而森冷,落款“血杀三仙”。

“哼!”我冷冷一笑,将纸条捏紧。

“公主?怎么了?”小果担忧的看着我。

“你看看。”我将纸条递给小果。

小果接了看过后脸色大变,呢喃:“血杀三仙!”

“怎么了?”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小果脸色变得这么难看,虽说他并非绝对的处变不惊,但也似乎没多少事让能动容到这种地步,将纸条从小果手上抽回,捏在手中随意的烧成灰。

小果并未注意到我手上的动作,焦虑而担忧的看着我道:“据说血杀三仙是三姐弟,老大老二是女子,江湖号称分别是天杀、地杀,老三则是人杀,他们出道已久,曾一时搅得武林腥风血雨,其手段阴狠毒辣,他们下“杀”限的人还从未有一人幸免过,甚至曾经有武林第一高手之称的莫青云都葬于他们手下,五年前他们将咱们月国江南武林第一大帮“傲云”灭了满门,又去将花音国玄肃王爷灭门后被武林盟主与花音国女皇联合下了诛杀令,整片大陆联合通缉,但是他们擅长用毒、擅于易容、藏匿一直都无法将他们抓捕归案,而这五年他们也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没想到现在他们竟然……”

小果焦虑无比的看着我:“公主,将此事上报给女皇吧!”

“小果,镇定。”我抬手抓住小果的肩膀,让他面对着我,看着他认真道:“这事,谁都不许说,再说上报给女皇?以我与她的关系你觉得可能吗?”

小果怔住,呆呆看我又羞愧的垂下眼:“对不起,公主,可这事该告sù

爷与瑾主子他们吧?”

“不要说,谁都不要说,这事我会解决好。”既然“血杀三仙”那么厉害,告sù

左宣他们又有何用?增加几个人来一起焦虑而已。

小果看着我唇张了张,在我淡然逼视的眼神下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拧紧了眉陷入思索。

我拍了拍小果的肩膀轻松道:“别担心,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会解决好,相信我。”

小果怔怔看我,眼中的担忧并未因我的话而减少反而似更多了一分,欲言又止半晌,叹息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小果那并非完全放心信任的态度让我心里有些不大满yì

,冷眼射向阿牛,阿牛立马低下头恭敬道:“奴才谨听公主命。”

“嗯。”点了下头,我转向小果,勾唇一笑懒懒道:“虽然照你的说法,那什么“血杀三仙”想杀的人就必死无疑!但想要我闭月公主的东西,还那么嚣张的想要本公主的命,我就好好给他们上一堂人生大课。”

叫他们用生命学习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有多高傲死得就有多惨,有多嚣张就被拍得有多扁。

我将车帘以小果阻止不了的速度用力扯下,使用异能瞬间烧个干净,既然这个世界有一种叫“炽阳神功”的东西,那么我在使用异能时,便也用不着再特意的遮遮掩掩。

小果怔怔看我,我回望着他,淡淡问:“想说什么?”

“车帘上有毒。”小果看着我讷讷道。

“呵!”我轻轻一笑,踏上马车淡淡道:“管他丫什么毒不毒的,回去了!”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三点半的样子,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进门后看到走在前面的左宣,淡淡唤了一声,临近过年吏部是所有部门里算得上清闲的,左宣除了按时上朝,其他时间都是在外自由活动,回府时间不定,有时下了朝就直接回府,有时又会晚上一些。

左宣停下,回头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公主。”等我走到身边时语气随意的问:“听说太后传公主入宫了?”

“嗯。”我点了点头。

我与左宣往府内走去,左宣又很自然的问:“介yì

告sù

我太后找公主所为何事吗?”

“嗯……就……”我正想说,可想了想与太后会面的整个过程,又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仔细想想,太后叫我去好像从头到尾说的话可以总结为“珍爱迟暮,珍惜当下”,似乎可以归类于……闲聊?

虽说我现在还未入朝为官还不是正儿八经的政客,但太后在皇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叫我去并未教导我一些关乎皇家啥啥啥的东西,居然就是为了教育我面对生活的态度?

而抱着进宫为自己与迟暮讨个公道目的的我,居然屁都没放一个就被太后带歪后直接滚出了皇宫?

我看着满眼求知欲的左宣讪讪回答:“就闲聊!”

“嗯。”左宣点下头又问:“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公主的车帘哪里去了?”

第二一零章:独自面对

听了左宣的问题,我心里“咯噔”的跳了下,左宣你的观察力要不要这么好?早知dào

刚刚就不叫他了,省得他回头看我还望到门外的马车上去。

我压下心头的心虚淡淡道:“车帘脏了就扔掉了。”

“这样。”左宣点点头,看向小果:“之前的账本还没对完,我们去书房吧!还有快过年了许多东西也要好好规划筹备一下。”

“是。”小果恭敬垂首。

我淡淡看向小果,眼神暗含警告,小果看着我眸光闪动着担忧的水光,咬了咬唇,低垂着头跟在左宣身后向书房走去。

结果,小果还是将这事告sù

了左宣。

傍晚,按纸条上定的时间,我正准bèi

出门,小果将我拦了下来。

我微微蹙眉用质问的眼神看着小果,小果担忧的拧着眉头,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嗫嚅:“公主!”

“你这是干嘛?”我淡淡问。

小果咬了咬唇飞快看我一眼,低下头去道:“大爷说在他回来之前,务必保证公主还在府上。”

我微微眯起了眼,心头微怒:“你将这事告sù

左宣了?”

小果担忧又复杂的看我一眼,点了点头。

“你!”我心中怒意升腾,咬了咬牙,缓缓吐出一口气,冷冷道:“我不是告sù

你不要告sù

任何人?你把本公主说的话当什么?放屁吗?还是耳旁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公主吗?”

“我!”小果抬眼焦急看我,眼中水光闪动。

我明明跟他说过我会解决好,明明叫他相信我,可是,我知dào

他是担心我,可我心中的火气完全将他对我关怀的那份感动无情吞噬,我生气,气小果对我的不信任。

“小果并未做错,公主何必责怪他?”左宣步入我房中淡淡道。身后跟着左枫、炎渝还有迟暮。

左宣看了看我又看看小果,再看我问:“发生这么大的事,公主为何要瞒着我们,试问公主眼里又有我们的存zài

吗?”左宣向来情绪波动甚少的语气里带着丝丝质问与隐隐的怒气。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左宣。眼神环顾其他三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担忧、责怪、失望,抿了抿唇,冷冷一笑道:“告sù

你们又有何用?你们有把握打赢三杀吗?”

几人听了我的话,面色微变。

左枫叹息一声,眼神柔和的看着我温柔道:“公主,我们是公主的夫君,我们就是一家人,就该有难同当,公主为何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就算我们无法打赢三杀。但起码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将此事解决。”

左枫的话像柔软的刺,轻轻扎入我心里,我看向左枫淡淡嗤笑:“不是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现在本公主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大难,你们赶紧走吧!顺便把府上的人遣散。若是我此次去处理不当,今晚他们就会来灭我满府了。”

几人的面色再度变化。

“闭月,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炎渝怒气腾腾的瞪着我。

“渝渝,我说的不是屁话是心里的实话。”我看着气得胸前狠狠起伏的炎渝轻轻一笑道:“渝渝啊!赶紧回家,以后别动不动就生气,对身体不好,三公主很不错呢你……”

“你闭嘴!”没等我把话说完。炎渝瞪着我怒喝着将我的话打断,好kàn

的桃花眼里一片氤氲:“你,你以为我们是贪生怕死之辈吗?闭月,你太过份了,上次是这样,这次你又这样。你……”炎渝狠狠偏过头去,眼角滑下一滴晶莹,让我的心,微疼,有些涩有点胀。

“血杀三仙”在纸条上是这样写的“闭月公主若老实将神器钥匙交出便赐予公主痛快的死。若是做无谓的抵抗与挣扎,便非常不痛快的死,附加满府男女绝对凄惨的陪葬。交货时间:今日酉时,过时不候,再见亥时。交货地点:东明山顶。”

我自信可以毫无悬念的结果“血杀三仙”,但那得是在他们也在明处,我的异能能捕捉到他们的情况下,但是他们三人擅长用毒、易容、隐匿,我想之所以曾经武林那么些高手会摘在他们手上,无非就是他们总是躲在暗处,手段也比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阴狠,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便也是他们能在“国际通缉”之下而逍遥法外的一大原因。

由此,我不敢保证自己能绝对将他们解决掉,若是不能将他们处理干净,那今晚的公主府,危矣!

“时间快到了,我该走了。”不想再与他们多废话,我抬脚向外走去。

左宣伸手拦住我:“公主不能去。”

“不去?难不成要我在这当缩头乌龟,等着他们晚上上门灭我满府?”我虽不是什么热心的人,但却不愿看到无辜的人因我而陷入危险甚至失去生命。

“现在不是公主意气用事的时候。”左宣坚定的看着我。

我更加坚定的回望左宣与他对视:“左宣,我不是意气用事,他们不知dào

,但是你应该知dào

我的实力,我有我的打算。”

左宣的深邃的蓝眸闪了闪,横在我面前的手臂缓缓放下:“那公主也不能一个人去。”

“不,我必须一个人去。”若是我带着侍卫同去明里暗里的保护,在人多的情况下,若是他们易容成己方任何一个人混在其中当如何?别说解决他们,只会给他们躲藏造成便利,增加不必要的牺牲。

左宣是聪明人,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聪明人,担忧过后认真思考便应该明白这一点。

“公主。”左枫、小果同时担忧的唤了一声。

我眼神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定在静静站在最后面的迟暮面上,迟暮无声的满眼担忧的看着我,想到太后的话,我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抬起右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安抚的捏了捏。

“府上交给你们安排,切记。任何人不得靠近东明山。”我扬了扬手上两个信号弹向外走去:“等我信号。”没发出信号证明我已无力将信号发出,红的证明我还安全但危险并未消除,绿色代表安全,我已顺利将对方解决派人来接。

在几人的目送下。我拿了一个准bèi

好的盒子,走出了房间向府外走去,府门口红渊牵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等候着。

“公主。”见我出来红渊恭敬一礼。

“嗯。”我应了一声,接过红渊手上的缰绳问:“都处理好了?”虽然大雪天的又已是傍晚,可能根本无人上东明山,我还是派红渊悄悄去清了场。

“是!”红渊点头,欲言又止。

从来都是面无表情,汇报或领命办事后从不多言直接离开的红渊,难得的竟有踌躇的时候,我不由好笑问:“怎么了?”府上除了左宣几人。其他人都还不知有事发生。

红渊摇摇头:“无事,公主早去早回。”

“嗯。”我点点头,姿势潇洒的上马,扬鞭,头也不回的离开。

下午的雪已经停了下来。冬季夜幕降临得早,再加上阴沉的天气又是在树木茂密的山间,差不多六点半左右的时间周围已是漆黑一片,雪未融又降下,无人行走的山路上积雪没过了小腿,我穿着鹿皮长靴,举着火把。不紧不慢的向山顶走去。

东明山并不高,之前国子监秋游时来狩过猎,这座山的环境我并不陌生,走了大概差不多半个时辰,我站到了山顶。

寒风肆虐,吹得火把尖的火焰疯狂摇摆。却顽强的并未熄灭,四周漆黑而森冷,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便是自己“嘭嘭”的心跳声,安静得诡异,偶尔几声尖利不知是何种大鸟的啼鸣

带起一种恐怖的死亡气息。

“东西本公主已带来。”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起一个精美而古朴的盒子,淡然傲立于原地:“想要,便现身吧!”“血杀三仙”出手,基本不在敌人面前现身,我得想办法确定三人的位置,最好是能将三人引出,然后一举歼灭。

“唧唧唧!”森冷而怪异的笑声从四面传来,让人分辨不出声音发出的具体方位,仿佛带着回音一圈圈漾开又弹回,一会儿过后阴阳怪气的声音仿佛从头底罩下:“本仙现身之时,便是六公主亡命之时,公主还想要本仙现身吗?”

“哼哼!”我冷冷笑笑将盒子收回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圆球蹲下身轻轻放到地上,缓缓站直身,一脚轻轻地虚踩在圆球上,有恃无恐的道:“那便看你们是否想要你们想要的东西了?看到我脚下的圆球没?”

四周再度无声,我感觉三对阴冷的视线从三个方向射在我身上,能感觉到他们所在的方向,却还无法确定他们具体的位置,尚未到动手的时机。

下午回到府里后我又在一本叫《论武林那些年的腥风血雨》里多了解了一些关于“血杀三仙”的资料与事迹,稍稍分析了他们的处事与性情,大概知dào

面对他们该以何种姿态,该说些什么,能另他们稍稍放松警惕。

我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道:“早闻“血杀三仙”天下无dí

,素有“阎王之手”之称,本公主被称之为皇室的败类,活得实在失败,能由人间阎王收了命也是一种荣幸,但,本公主不想死不得不明不白,三仙也并非无故取人性命,本公主想知dào

三仙是受何人之命?以三仙的本事与江湖地位,想请到三位出马可不是一件易事,本公主也想一睹三位仙颜,以求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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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推,死也要加下更,嗷嗷嗷~~加更完滚去做事了~~~么么大家~~

第二一一章:突然变化

“嗤嗤嗤!”另一个冷蔑阴柔的笑声响起:“闭月公主倒是好胆识,够识实务,让本地杀仙刮目相看啊!但你落入我们三仙的手下,你认为还有与我们谈判的资格吗?”

“知dào

本公主脚下的东西是什么吗?”我淡然的微笑着:“本公主保证,你们若是不完成本公主的要求一定会后悔!”我动动了腿道:“这,可是一个足够将我自己与你们想要的东西一起炸得粉碎的玩意儿。”

森冷的空气变得有些凝滞,异能在体内缓缓运行,我凝神戒备,突然四股劲风从我前后左右扫过,吹熄我手上的火把,劲风如刀锋刮面,划破我的面巾与披风,我不动声色的泰然而立,没有任何动作。

劲风混合着空气吸入鼻息,与异能在体内碰撞,居然连个照面都不打就先直接下毒,果然够阴狠,我在心里冷冷一笑,悄悄吐出一口浊气。

没有火把的光亮,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与地上的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唧唧唧!”怪异阴恶绝对挑zhàn

人类听觉细胞的笑声再次从四面传来:“居然真的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呢!不得不让本天杀仙另眼相看啊!”

我的异能与书上记载的炽阳神功又有所不同,炽阳神功是一种内力的修习方式,练习神功的人,体内必有内力,能让人感应到,而异能则外人无从探知,没有内力的我在习武之人眼中就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嗤嗤!”地杀仙的笑声接上:“闭月公主的胆识比本仙预想的更大。”

话音落下,我感觉有人出现在我右前方的位置,悠悠转眼看去,眼睛在适应黑暗后,即使无光也能在黑暗中看到模糊的人影。

“没想到最近传言闭月容貌恢复竟是真的。”森冷的语气,阴邪的视线,从我左前方而来,武功修习到一定程度的人在黑暗中即使无光也能正常视物。

我转头看去,更加适应黑暗的双眼。人物的轮廓更加明显,身穿夜行衣的曼妙身材,左边来人是个女子。

别问为何我听过她们声音却分辨不出她们的性别,只因她们刻意发出的声音扭曲怪异雌雄莫辨。

“闭月公主请把东西交给本仙。”绝对傲慢带着命令的语气从右前方传来。

我在心里冷笑。淡淡道:“东西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本人杀仙最见不得就是容貌太好的女子。”没等左右两侧的人发声,正前方传来一道十分萝莉的声音,那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煞气,听得我怔了怔,一个高大的人影在正前方落下,人影脚尖沾到地面的同时一道锋芒直朝我右边的脸颊飞来。

我眼睛盯着前面绝对魁梧的人影,再结合刚刚听到的声音,只感觉头顶天雷滚滚。劈得我僵在原地,忘记了躲闪,锋芒划过我的脸庞来不急伤到我,便被我脸颊上的异能烧成灰飞。

很好,既然三人都已出现。站定在我前面三个方向当活靶,我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意念操控着异能毫不犹豫的向三人攻去。

三声惊恐的、不可思议的闷哼声毫无悬念的响起,原本站在我前面三个方向的人影无力跪倒,我控zhì

着异能分别烧了三人的手筋脚筋,确保他们无力逃跑,又有力qì

回答我的问题。

用异能,我将手上的火把点燃。火光瞬间将这一方天地照亮,我清晰的看到了传说中的“血杀三仙”。

而当我看到三人的容貌时,顿时震惊得僵怔在原地,瞪大了眼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三人,我的心,跳得飞快。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颤抖的质问,怎么会?怎么会是他们?

跪倒在地上的三人身穿着夜行衣,并未蒙面,他们的容颜在火光中清晰的倒映在我眼中。

“公主,是我们。”温柔亲和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

我怔怔看着那心底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只觉心里胀痛难明,再看看其他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异能伤到的三人怎么会变成左枫、炎渝与迟暮?

我不认为“血杀三仙”其实就是他们三人,那么为何他们会在这,是被血杀三仙抓来当了挡箭牌?我敢保证刚刚血杀三仙已经出现,那么现在血杀三仙会在哪?我心惊的想着,看着三人面上的痛苦,回过神来我立马向三人走去。

等等,走了两步我又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三人微微眯起了眼,血杀三仙擅长易容,那么这三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究。

刚刚突然看到三人熟悉的容颜一下慌了心神,我得镇定,先冷静下来,我暗暗自我调整情绪。

“公主,他们……”炎渝好kàn

的桃花眼因疼痛而氤氲,话未说完,一阵带着毒气的森冷劲风猛的吹来。

“唧唧唧!”怪异阴恶的声音从四面传来:“闭月公主,果然不能小觑了你,不过,送给你的礼物,可还满yì

?”

我心一惊,天杀?难道?前面的三人真是左枫他们?

“嗤嗤嗤!为了给闭月公主准bèi

这礼物可费了我们不少心思呢!”

地杀?

我更加心惊,僵在原地,火把从我手中掉落,在地上滚了两滚却未熄灭,忽明忽暗的跳动着火光。

我伤了左枫他们?刚刚施放的异能足够将他们的手脚筋彻底烧坏,这?怎么会这样?我焦虑而纠痛,顿时有些心慌意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真是左枫他们吗?刚刚不是有两个是女子的身形?

我快步向左前方的左枫走去,胸前果然是鼓起的,我毫不犹豫的向胸前那一坨抓去,手感不对,用异能直接将衣服烧掉,我看着抓在手里的大白馒头,差点跌坐到地上。

僵硬的抬眼看向左枫的面庞,丟掉馒头,我不敢相信的朝他的脸伸出手。朝脸侧摸去,可是没有,找不到人皮面具的接合点,心中最后一点侥幸的希望被无情打碎。我颓然的收了手,差点掉下泪来,强自忍住,颤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三人一一扶坐起来,靠坐在树干上,我懊悔痛苦得想立马自我了断,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手筋脚筋烧坏如同废人,那么他们今后该怎么办?

在接下来左枫的叙述中我得知,原来。在我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血杀三仙便潜入公主府将他们三人悄悄虏了过来。

“大哥很快会发xiàn

我们已经失踪,会派人过来的。”左枫给了我一个安抚而温柔的笑。

我蹲在三人对面,看着左枫再看看炎渝与迟暮,心。痛得无以复加。

“唧唧唧!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闭月公主,既然我们送给你这么好的礼物,你可要乖乖的把东西给我们。”

“嗤嗤嗤!那样我们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痛快,让你们在黄泉之下好做伴。”

我冷冷的颓丧的笑笑,将盒子从怀里掏出来,无力道:“你们想要的东西在这。要便来拿吧!”

“不。”炎渝大叫一声,瞪着我道:“不行,公主,不能给他们。”

“这东西我本就不想要,不过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想要谁便拿去就是。若不是这东西,你们也不会……”我紧紧咬住了唇,心如同撕裂般疼,懊悔愤nù

紧紧扼住我的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若这是一场梦多好?右手抓着盒子。我左手攥紧了拳头,修剪得很短而整齐的指甲嵌入掌心,淡淡的血腥味飘出,在寒风中消散。

“公主。”左枫看向我的手,薄唇微颤,满眼的担忧与心疼:“公主,别这样,我们不会怪公主,若是今晚注定逃不掉,能与公主一起死也是一种幸福。”

“枫。”我复杂的看向左枫,心里有感动有愧疚更多的则是愤nù

与不甘。

“公主。”炎渝与迟暮也坚定的看着我。

“少在那浓情蜜意的,看着恶心,还是等着一会儿到地狱里去你侬我侬吧!闭月公主,将东西放到最左边那棵树下去。”天杀高傲的命令。

我认命的站起身向最左边那棵树缓缓走去,突然转身,决绝的向那地上那颗差点被我遗忘的黑球扑去。

左枫三人惊恐的瞪大了眼,惊呼出声:“公主,不要。”

一股强烈的劲风向我扫来,将我向后掀飞,狠狠摔倒在地,我抱着盒子在地上滚了一圈趴在地上,将盒子护在身下。

另一股劲风袭向黑球,将黑球向山下扫去,黑球受风力的影响飞起射向山下,估摸着该到了落地爆zhà

的时间,山下却是一片安静。

寒风肆虐,停下的雪又飘飘扬扬落下,山顶陷入诡异的寂静,空气的流动渐渐变慢又飞快的滚动起来,森冷而压迫透着冷厉与阴沉。

“呵呵呵!哈哈哈!”我声音由低到高的笑了起来。

“可恶,你居然敢骗我们。”天杀的声音透着浓烈的怒火。

“本仙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闭月,我们将让你不得好死。”地杀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呼呼!”

两股含着毒的劲风一后一右向我袭来,随风而来的是两个黑色的身影,落在我身后的人一落下便伸手掐住了我的喉咙,滑腻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打了个寒颤,一股怪异的腥臭从那只手扑入我鼻息,我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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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再生异变

“唧唧,闭月公主,咱们好好玩玩,让你知dào

惹怒我们的下场,准bèi

好承shòu我们的怒火吧!”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环绕,阴邪无比的热气吹入我耳中,我浑身又颤抖了下,起了一身鸡皮,暗暗咬牙压下心中的厌恶与恶心感。

右边人影落下,快速伸手朝我怀中抓来,我手臂一挡死死护住盒子,对方一抓并未成功,只是将我右手臂抓破,立马,从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暗想这个爪子同样带毒。

血腥味蔓延开来,我感受到掐着我脖子的手在颤抖,兴奋的颤抖,并开始缓缓施力。

“嗤嗤!闭月公主!”阴柔的声音如同地狱恶鬼的召唤:“不得不说,你真够本事,自出道以来,我们还是头一次被骗到。”地杀的手从右边缓缓朝我受伤的手臂抓来,将要抓到手臂时又停了下来,缓缓抚过我的伤口,就像野兽的舌头缓缓舔过,我身上还没掉落的鸡皮顿时增加了一层。

轻抚的手突然在伤口上用力一抓,我眼前一黑痛得差点背过气去,咬牙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抓在伤口上的手继xù

施力,似乎是带了某种可以让痛觉更加深刻的毒,我紧紧咬住牙关,每个月都要承shòu异能爆fā

的痛苦,这点痛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不足挂齿!但真特么痛得挠心。

“居然不叫?”地杀的声音带着恼怒又隐隐含着兴奋,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别玩了!已经浪费过多时间,主子那里不好交待,咱们得速战速决。”带着浓浓煞气与威严的萝莉音从前方传来,一只利箭带着森冷的寒芒向我心口射来,箭头上闪着幽幽绿光显然是萃了致命的毒药,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我前方十步之外,手握弯弓。

我后背有人掐住喉咙,右边被人抓住手臂。对直直射来的利箭根本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利箭带着绝望的色彩向我心口射来。

“公主!”三声惊呼凄厉了整个山头。

异变,在箭头将要刺进我心口的刹那发生。

“嘭嘭!”

是两声人体倒地的声音。

一团巨大的冰蓝色火焰在我前面十步之遥熊熊燃烧,火焰内魁梧的身影来不急扭曲便消失无踪。余下一团冰蓝的火焰越烧越小,缓缓熄灭在寒冷漆黑的夜空中。

“啊!”迟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渐渐颓废的垂下头去,缓缓失去生机,慢慢萎靡灰败。

意wài

发生得太过突然,太过震撼,其他人僵怔着,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我心抽了抽又缓缓平复下来,面无表情的静立于原地,漠然的看着魁梧的人杀被冰蓝色的火焰包裹吞噬。冷漠的看着迟暮随着人杀的死亡而消逝,整个人缓缓消融,大概,这里的迟暮两个字该打个引号。

终究是一模一样绝美的容颜,我不忍看着“他”像雪人般融化。右手挥出一团火焰将“迟暮”包裹,微微偏过头,再回过头时火焰消散,空气中是人、衣物、毒素与白雪燃烧后带着冰凉湿润的焦臭味,寒风刮过,了却无痕。

“你!怎么会?”天杀惊异痛苦而无力的声音从我背后地上传来。

“哼哼!”我垂着眼冷笑两声,缓缓移开几步。

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天杀与地杀。终于看到传说中“血杀三仙”中天杀与地杀的容貌,我心里不禁有些失望,本以为她们会长得极具特色,但没想到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若光看容貌根本看不出他们便是享有“国际通缉”的“血杀三仙”。

也或许正是他们丢到人堆里便找不出,普通而无害的容颜。正给了他们躲避追捕最好的条件,我想若是他们刻意收敛身上阴邪毒恶的气息,绝对与普通人无二。

“你……是个魔鬼!自己的夫君居然也下得去手。”地杀双眼通红的狠狠瞪着我,并未刻意扭曲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魔鬼?”我悠悠反问:“你认为你有资格如此形容本公主吗?我夫君?这话你还真敢说出口。”

“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天杀嘶哑的朝我怒吼。

“不过是稍稍烧了你们的五脏六腑而已,至于如何做到的?”我不紧不慢地走到天杀身边。勾唇俯视着她,缓缓蹲下身,悠悠道:“想知dào

本公主是如何做到的,那么你先告sù

本宫,你们主子是谁?”

“哼,无可奉告。”天杀硬气的偏过头去。

“是嘛?”我看了看周围,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抵在天杀的肩膀上,异能缓缓从树枝输入天杀体内,天杀闷哼一声,满脸痛苦的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眼神鲜红而冷厉。

“噗……”

天杀突然朝我喷出一口鲜血,带着浓浓的腥臭,我直觉危险万分,左手赶紧在面前挥出一个火焰盾牌,将天杀喷出的血尽数烧掉,不让其有一点喷到我身上,我想那一口出奇腥臭的血绝对带着剧毒,而就算是不带毒,那也不能让那玩意儿沾一点到身上,那不得恶心死?

天杀见喷出的血液攻击无效,愤nù

的瞪大了眼,不甘的低吼一声,既而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公主,你……怎么?”左枫温柔亲和的声音带着丝丝探究与浓浓的担忧。

“先别说话好么?很快本公主就会处理好的。”我淡淡扫了“左枫”一眼柔和道,缓缓向地杀走去,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懒懒问:“不如你告sù

我?”

“做梦!”地杀用狠不能将我千刀万剐的眼神瞪着我,即使是趴在地上也想要在气势上将我压倒,可惜她那凌厉阴邪的眼神对我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哼!”我轻轻冷笑一声:“问你,不过是给你一个痛快死的机会,既然你不想要那么就拉倒吧!不过,你不说,我估计也会让你痛快的死,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大晚上的与你们在这浪费时间。”我缓缓抬起右手,手心跳动着一簇冰蓝色的火焰。缓缓向地杀推去。

“公主!”炎渝惊恐的叫声让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淡淡偏头向他看去。

“血杀三仙是整片大陆通缉的恶徒,公主已经杀了人杀,剩下的两杀就交给官府去处理吧!将他们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炎渝看着我建议。

“对呀!剩下的最好是交给官府处理,好销案。”左枫附和。

“哼哼!”我淡淡瞥了两人一眼,有些嘲讽的道:“你们说的话是出自真心的吗?交给官府处理?”我看向地杀勾唇冷冷一笑:“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多杀两个也无妨,更何况,这可是杀一送一稳赚不赔的事啊!是吧?地杀仙?”

地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后又将眼危险的眯了起来,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你怎么会知dào

?我们下了那么多次毒,你为什么还没死?”

“呵呵!”我轻轻笑:“后面这问题可真不中听,本公主告sù

你,就算你死成渣。本公主都不会死。”我瞥了瞥嘴,冷冷笑了两声道:“你是想问我怎么会知dào

你们的秘密吧?至于怎么会知dào

?不如你告sù

本公主你们主子是谁,我就告sù

你答案如何?”

地杀阴毒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磨出两个字:“休想!”

我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淡淡道:“看来,你们是真的不会出卖你们的主子啊!想不到你们还是少见的好狗嘛!哼哼!刚开始,我差点就被你们骗到。但是,我的夫君可不像他们那么臭,为了将你们三人引出来还真是不容易,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乍一看到左枫他们三人时,我确实以为是他们,但在靠近他们后,我突然闻到他们身上有股血腥味。那股气味其实特别淡,却隐含着毒素,若不是我嗅觉异常灵敏,再加上有异能傍身根本无从发觉,再结合从《论武林那些年的腥风血雨》的书中了解到那些关于“血杀三仙”的情况,我便猜到事实大概并未朝着那么糟糕的方向发展。

“哼!”地杀冷哼一声。阴狠的视线舍不得移开分毫的瞪着我。

“众所周知,血杀三仙是三个人,而人们所不知的是,血杀三仙其实原本有六人。”我微笑着淡淡睨着地杀,并无意wài

的看到她面上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呵!”我轻轻一笑继xù

道:“只不过你们一般行动都会故yì

造成你们只有三人的假象。你们三人隐匿在暗处,而另三人则隐匿于更加深暗的地方,你们两人一对,相互交替。因为你们擅长模仿根本无人能将你们分清。”

“但是,在与莫青云一役中,你们其中一人被他斩于剑下,后又在灭傲云帮与花音玄肃王爷时挂了两个,于是,你们血杀三仙,真zhèng

的变成了三个人,可是,你们搭档?兄弟姐妹?情人?总之你们混乱的感情极深。人杀擅长用蛊,其中有一种叫“傀儡蛊”那种蛊是母子蛊,母蛊种在你们身上,再找一具刚死的死尸种上子蛊,以你们的鲜血喂食,子蛊体便会看起来如正常人一般,且会按着你们的意愿行事,母蛊死则子蛊亡,那些东西!”我伸手指向“左枫”他们的方向,咬了咬牙,沉冷道:“那种早就死烂的玩意儿居然敢整成我夫君的模样?整成他们的容貌非一朝一夕的事,看来你们是蓄谋已久了!真是罪无可赦,还妄想用他们刺激我,企图让我死前体会一下愧疚到崩溃的滋味?”

我之所以知dào

这么多,是因为《论武林那些年的腥风血雨》那本书,是从幻那里刮来的。

我朝地杀的右臂砸下一簇火焰,敢伤我右臂,我就烧你右臂来还,睚疵必报就是本公主认真贯彻的基本生活处事方针。

控zhì

得恰到好处的火焰闪动着美丽的冰蓝色,无情的煅烧着地杀的手臂,冒出“嗞嗞”的声响,我冷冷的俯视着她,沉声问:“说,你们主子是谁?”

“啊!”地杀努力隐忍,终究是忍不住痛苦的低嚎挣扎起来,我忍不住鄙视她,她才烧个手臂就叫着扭成这样,想姐姐我每个月这火焰猛烈焚烧全身一次也没像她这般,注意,小娘烧的是全身哪,全身好么?突然察觉我是何其的坚强!不,是刚强!

再看地杀,冷汗布满她的额头与脸庞,她狠狠喘息着终于强忍住,咬牙瞪视着我:“本仙就算死也不会告sù

你,而且你也将必死无疑。”

地杀说完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而让人震惊的是,她的身体像气球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鼓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再看向天杀与易容成左枫、炎渝模样的勉强能再称之为“人”的东西,只见他们同样如气球一般鼓了起来。

不知何时,他们竟分成四个方向将我包围在了中间,我心狠狠“咯噔”的跳了下,生出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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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计划萌芽

四人的身体越来越鼓,毫无停下的趋势,就像用打气桶不断吹气的气球,鼓起的速度由慢到快再稍稍慢了下来,仿佛很快要到了一个极限,而当超越极限后……

“自爆!”

两个字从我脑海中快速闪过,实在不知他们哪里来那么凶残的勇气,我也无法想象人居然也能像满气的气球一样炸开,但现在的情况已容不得我多想,一个武林高手的自爆是高手绝望之下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最后一击,是一件绝对惨绝人寰的事,其威力绝对不亚于一个手榴弹,而现在我要面对的是四个武林高手的自爆。

死无全尸,是整片大陆人们最为忌讳的事,更何况是自爆这种自己将自己撑爆zhà

成渣的事,一般情况下武林高手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即使是武林中的邪魔外道都不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

情况之危急逼迫得我极力发挥奔跑的潜能,边跑边用意念操控着异能将他们包裹,但由于领悟到他们的自爆的行为过晚,异能已无法在他们爆开之前将他们烧成灰,并卸掉那股内力。

所以,此刻异能烧掉他们爆开的肉渣却烧不掉她们内力爆开时的冲击力,就在我冲出四人包围圈不远,一股强劲的力道袭上我的背部,将我猛的掀飞,狠狠落地后冲劲不减的往山下滚去。

人体的自爆没有声音,威力却丝毫不因没有声音的造势而减小,翻滚得晕头转向的我不忘记双手抱头,将脑袋拼命护住,省得到时撞到山下的树干或石头,撞出个失忆什么的狗血言情综合症。

“嘭!”一声巨响。

我终于从翻滚中解脱,身体狠狠的撞到了一颗歪脖子树的树干上,背部二次创伤。

背靠在树干上,我侧躺着一动也不想动,紧紧的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脑袋强烈的眩晕与身体剧烈的疼痛。

不得不说我是比金刚还刚还强的闭月公主。连遭重创居然还没有晕厥过去,雪越下越大,落到脸上冰冰凉凉,静躺好一会儿后。我终于缓过来一口气。

从怀里摸出了绿色的信号弹,哆嗦着无力的双手发出,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本是不想让他们来的,原本是想自己英勇的骑着高头大马凯旋的,但没想到竟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不过终究我是赢了,想笑,却连扯动嘴角都嫌费力,我缓缓睁开眼睛。扭着脑袋仰望纷纷扬扬的雪花。

下吧下吧!将一切黑暗的罪恶掩埋在冰冷的雪白之下!

突然,我怀念起原来的世界,那个和平的世界,怀念起与导师在研究院的日子,即使那个世界也有绝对的无情与黑暗。却隐藏在和平之下,不会像这个世界如此的明目张胆。

导师如今可好?婚后的生活可还幸福?没有我之后,他又将进行哪方面的人体学研究?因我这个异能的研究项目,他被我蹉跎了十年,十年啊!我一半的人生。

那十年里,我一直渴望着如普通人一般自由的生活,整奈何被用来实验研究的小白鼠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研究院那坚固的牢笼。可,我有想过要逃吗?那时似乎从来都不曾有过逃跑的念头,是因为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吧,毕竟在那个世界,身份为普通公民的我有太多我无法抗衡的存zài



因自知绝对不可能得到,我对自由的渴望与日俱增!

是因为那份对自由的渴望太过强烈?老天爷才额外补给了我三年?那么我现在。我又是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该在这样的生活里蹉跎掉宝贵的额外三年?

我很懒,很怕麻烦,不愿去面对、去想、去解决什么复杂危险的事情,从来都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不得不说我讨厌现在这样的生活。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好活,还在这样那样的黑暗里消磨?心,突然觉得好累!

在钢筋水泥、高科技的现代世界时我逃不掉,那么现在呢?在这没电脑没手机没定位系统,任何东西都落后的古代呢?

心里一旦生出了某种想法,就像往土地里播下种子,生根发芽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茁壮成长。

我在心里种下由“逃避”的外壳包裹,名叫“希望”与“自由”的种子,有了计划,心情便轻松起来。

心情好,身上的疼痛与疲惫便不再那么难以忍受,等待也不再那么煎熬,我迷离着眼看着纷纷扬扬的白雪“扑扑簌簌”落下,孜孜不倦的想要排解掉孤寂却越发的孤寂,努力不懈的想要驱散掉静逸却越发静逸。

不由得我想到迟暮,他的世界,是否一直如我此刻看着雪景感受到的那般?

“他需yào

一个真zhèng

对他好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你!”太后的话犹在耳旁。

突然发xiàn

,若是独自离开,最放心不下的竟是迟暮!可他真zhèng

需yào

的真的是我吗?

“公主!”

带着试探激动,熟悉的温柔亲和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感觉身后一股劲风拂来,熟悉到骨子里的俊逸容颜出现在我视线之内,带着浓浓的担忧与心疼。

“枫!你来了!”我扯出一抹安心的笑,左枫眼里的心疼更甚,温柔的声音带着疼惜的轻颤道:“对不起公主,让你久等了。”蹲跪下身小心翼翼的将我抱起。

就像导师第一次将我从研究台上抱起那般,那温柔疼惜的模样让我沉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强撑的意志终于可以松懈,异能使用过后的疲惫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分不清眼前那带着疼惜,温柔到宠溺的专注眼眸是左枫还是导师的。

靠在坚实的胸膛上,我缓缓闭上眼睛,不管是导师还是左枫,他们的怀抱给我感觉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都能让我的心感觉安然又温暖,有着让我一直贪恋的味道。

一声带着内力呼唤的轻啸从头顶发出,如风扩散,这是导师没有的本事,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清楚的知dào

。此刻抱着我的人是左枫,那个一身米色宽袍,长发过腰的俊逸男子,不是那个一身轻松休闲服。精碎短发的俊美青年。

“轱辘轱辘……”轮椅转动的声音如同束缚我心灵的魔咒,由远及近,我躺在床上,害pà

的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蒙住,不敢去看左枫、炎渝与迟暮坐在轮椅上的样子,不敢面对他们哀怨愤nù

与满是绝望的眼。

轮椅转动的声音在床前停下,如地狱冤鬼般的哀鸣向我压来:“公主,你为何伤我们至此?”

“为何伤我们至此?”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躲在被子里的我用手紧紧捂住耳朵。心被悔恨压迫得疼痛不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抱歉,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幽怨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凄楚与痛苦。哀伤与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我除了呢喃着毫无作用的三个字什么都做不了!

“公主!公主!”担忧而心疼的声音掩过怨恨的质问,“公主!公主!”且越发的清晰。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到小果担忧焦虑而心疼的眼眸,我狠狠呼吸着,心跳得飞快,每跳一下都是让人窒息的疼痛。让我久久无法平静,眼神迷茫。

“公主,你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小果惊喜又心疼的声音将我从飘忽迷茫的思绪中拉回,我眼睛渐渐有了聚焦,呆呆看着眼前小果俊美细腻的容颜,看着他喜极氤氲又满是疼惜的眼眸。

“小果!”我轻轻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公主,我去通知爷他们你醒了!”小果眼眸中水波转动,给了我一个浅浅的笑,吸了下鼻子站起身飞快往屋外走去。

我怔怔看着小果离开的背影,原来是做梦?梦醒后心痛还在那里。久久无法平复,我呆呆看着卧室的入口,许是外室的窗开着,冬季的寒风吹入,那垂下的珠帘轻轻晃动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陷入压抑的静逸,为何小果还没回来?

正常情况下按正常的速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在府里打几个来回都已足够,左宣他们听到我醒来的消息不该很快就赶来吗?

可是现在,为何没有一个人前来?

因背部受伤最重,我是趴在床上,侧扭着头望向卧室入口,脖子酸痛到麻木,我陷入无尽的等待。

“轱辘轱辘!”轮椅转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与梦里一般无二,我惊恐的瞪大了眼,僵怔过后反应过来伸手拉扯被子,扯到伤口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咝!”我倒吸一口冷气,疼痛让我闭上双眼,顿时忘记所有。

“对不起公主,弄疼你了!忍一忍,很快就好!”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丝紧张与谨慎小心,我猛的睁开眼,明亮的灯光刺激着我的双眼,我微微眯起了眼,浓浓的草药味与血腥味钻入我的鼻吸。

床边摆了两张与床齐高的圆凳,分别放着一个水盆与一个打开的药箱,一名少年坐在床边认真的处理着我背上的伤。

小果站在一旁打着下手,盯着少年的动作紧蹙着眉头,满眼的担忧与心疼,不经意的转过头来,对上我的视线惊喜的瞪大了眼,怔了怔后,快步走到床头蹲下身,视线与我平齐,眼中水雾弥漫,下睫毛终于支撑不住越积越大的泪珠,滚落,带起小果轻柔颤抖的声音:“公主,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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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无法释怀

我呆呆看着眼前的小果,看着他泪珠滑下脸庞,滴到被子上缓缓晕开,整个人有些茫然。

刚刚我一直在做梦?是梦中梦?

那么现在是真zhèng

的醒了吧?

像是为了回应我的疑问,背部传来一阵疼痛,看来终于不是在梦境里了!

“公主,你感觉怎么样?”小果蹲在床边巴巴的看着我。

“没事!”我微微一笑:“别担心。”话刚说完没一会儿,疲惫席卷意识,我再度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后的晌午,原本以为一睁眼看到的必定是小果,却不成想竟是左枫。

就像在研究院时一样,每当因研究陷入昏睡后醒来,看到守在我床边的必定是导师,而那时会守在我床边等我醒来的也只有导师,看着眼前俊逸的容颜,我有些发怔。

“公主,可是醒了?”惊喜又带着丝疑问的声音将我的心神拉回,我朝左枫微微一笑轻轻应了一声:“嗯。”

“可有哪里不舒服?”左枫坐在床边满眼温柔的看着我,伸手轻轻为我将覆到脸上的乱发顺到脸边。

我看着左枫自然而亲昵的动作有些发怔,左枫收回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僵,反应过来后,快速收回,有些尴尬与歉然的笑了笑:“对不起公主,是我逾越了!”

我心里闪过一抹失落,垂下眼踌躇着开口:“枫……”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抬起眼如常的微微一笑:“没关系。”疏离,在我们之间缓缓飘荡,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左枫忽扬起一抹如春风般的笑,站起身:“我去通知大家与思允公子,公主醒了。”说完左枫转身离开,这让我想起梦中小果说去通知大家却久久不回的场景,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伸手抓住了左枫的衣袖。

左枫顿住。看了眼我抓着他衣袖的手,再向我面上看来担忧问:“公主?怎么了?”

呃……

我看着自己的手呆了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模一样的画面,似乎是在这昏迷的三天里迷迷糊糊间时常发生的。难怪一醒来看到的是左枫啊!某种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复苏,我嘴角抽了抽,讪讪的松开,收回,有些窘迫的笑笑:“没,没什么,只是想说你叫孙思允快点过来,我,我浑身上下都很痛。”编好理由,我将发烫的脸埋到了枕头里。不敢让左枫看到我更加窘迫的模样。

孙思允治疗外伤尽得孙荷真传,上次与孙荷一起来医治迟暮的腿伤便一直留在我府上,三天前晚上为我治疗手臂与后背上的外伤之人便是他。

“可是伤口裂开?”左枫的声音透着紧张与担忧。

“你快去通知他们吧!”我在枕头里闷闷道。

“嗯。”左枫应了一声后,我便听到他快步向外走去的声音,突然顿住。传来温柔的安慰声:“公主别担心,我……我们会很快回来。”

“嗯!”我声音更加闷了起来,这次我不仅受了外伤更是因“血杀三仙”内力的自爆而受了严重的内伤,这三天三夜,昏睡中的我极不安稳,第一晚在孙思允为我处理好伤口后,后半夜我便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似乎说了很多话,可具体说了什么,我现在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但抓着左枫的衣袖不放的印象却是越来越深刻。

左枫说很快便很快,就像导师一样,从来不会骗我。

一群人先后进入了卧室。孙思允坐到床边为我把脉,一脸认真的他稚气中带着几分威严,颇有几分名医大家的气质。

所有人都安静等待着孙思允诊脉,我的视线从孙思允身上转到一群进来探望我的人身上,在看到安然无恙的迟暮与炎渝时。我心飞快的跳了跳,又狠狠松了一口气,没事,他们都没事,真的太好了!

虽说后面我笃定那是“血杀三仙”的傀儡体,但在没看到左枫他们三人都安好时,我心里多少还有些膈应,那一模一样的容颜让我心里有着短期内难以磨灭的阴影,让我无法轻易释怀。

除了小果与几位夫君,花瑾与俏儿也在,还有一位坐在轮椅上陌生的青年,青年一身碧色宽袍,皮肤很白,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白与透着丝病态的苍白,容貌即使是与左宣他们这些在月国数一数二的美男面前也毫不逊色,月国不缺容貌俊美的男子,但要真zhèng

算得上数一数二,更重yào

的是本身的气质,而在青年身上,有着一股淡雅沉静到极致的气质,病态却不惹人怜,让人感觉是一个心态十分健康豁达的人,恬淡宜人。

看到青年身上的碧色,不期然的我想到另一个同样一身碧色,更有着一双碧色的眼眸,存zài

感极低的男子——幽羽,他让人容易忽视他的存zài

,但他眼角下那红得妖冶的泪痣与眼中深深的忧郁却让我印象那么的深刻。

同样是病态的苍白,眼前的青年给人感觉带着希望,而幽羽的白则正好相反仿佛透着绝望。

同样那么沉静如湖,眼前的人就像一个水流涓涓流淌的活水湖,而幽羽则像一个幽深的死湖,孑立、孤寂得让人心痛,我心莫名的抽了抽。忘忧园还留着,他,又在何方?

现在的我并不知dào

,在腊月二十五我想到幽羽这一天,在某个山洞里同样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的幽羽同样想到了我,也是在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才导致后面我与他之间发生的种种,愉快的不愉快的,爱过伤过更痛过也怨过恨过。

孙思允淡淡看我一眼,面上带着丝不满,微微蹙眉,许是我情绪波动过大对他把脉造成了干扰,我歉然的笑笑,孙思允看着我愣了下,抿了抿唇,收回手,轻轻舒了一口气:“公主恢复得很好,再静养些时日定能痊愈。”

此话一出,我感觉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花瑾最先坐到床边。抓着我的手深深凝望着我,没有责怪没有质问,只有手上传来的力道让我感受到他的担忧紧张与后怕。

我感觉胸口有些哽塞,迎视着花瑾仿佛含着千言万语的眼。抿唇深深微笑道:“对不起父亲,让你担心了。”

花瑾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心里所有的语言都化成了那一声长长的叹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没事就好!”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眼神又环顾所有人一圈,看到大家眼中的关切,我心里感动之余还有着一丝莫名的胀涩与愧疚。

与所有人一一问候后,我得知那陌生青年是孙思允的哥哥孙思凡,那个曾十分出色因采药腿部受重伤而淡出人们视线的男子。

孙思凡在医术上有着绝高的天赋,于他奶奶孙荷有着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只是在受伤后他便过起了相当于隐居的生活,鲜少出现在人前,他不仅擅长治疗外伤同时更擅于治疗内伤,出于我愿意给他“熔炎玉浆”治疗腿伤的感激,此次听到我受伤便毛遂自荐的过府倾力为我治疗。

孙思凡腿上的顽痛因时日已久。彻底恢复还需yào

些时间,所以他仍旧坐着轮椅,其实还有一点便是,孙思凡当年采药从山上滚下的事并非单纯的意wài

,每个光鲜亮丽的豪门大宅内都有着或多或少不为人知的黑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让我黑线爬背的是,我终于知dào

为何我梦中会听到轮椅转动的声音。敢情孙大少就是罪魁祸首。

一群人探望过后陆续离开,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与左宣。

从左宣嘴里我了解到,那天晚上左宣已调齐了人马在东城外等候,看到我发出信号弹后便立即赶往东明山。

由于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他们无法确定我的具体位置,上山后便散开寻人。直到左枫发xiàn

我已是他们上山后半个时辰,原因在于倒霉催的我滚到了一个小山坳里,东明山山势不高,但范围甚广,隐蔽的小山坳甚多。再加上下大雪给他们的搜索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

“公主,能告sù

我,那晚在山上发生的事吗?血杀三仙如何了?”左宣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定定看我,深邃的蓝眸里似乎多了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很深沉,又仿佛带着丝丝迷惘与惆怅,那个沉稳从容,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带着狐狸般自信微笑仿佛一切都能在掌控之中的人,居然也会有惆怅的时候?那个温润如玉却又优雅淡然,高深莫测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般的男子也会有迷惘的时候?

我不懂!只觉得这样的情绪很不适合出现在左宣眼中。

“左宣。”我轻轻似叹息似呢喃的唤了一声,垂下眼定定看着眼前的被子,眼神仿佛要穿透棉被看到里面攥紧的手,轻轻道:“那晚的事于我来说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只一想到异能袭出,眼前出现受异能伤害的人是左枫他们,我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即使后面知dào

那些人是假的,但一想起就会后怕,且,这次是假的,我不能保证下次会不会变成真的。

就算不被人为设计,可在我异能失控之后呢?那晚异能的那股狂爆让我心惊,我现在已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安然的抗到二十岁。

我抬起眼,对上左宣的眼眸,意wài

的,在左宣深邃的仿佛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蓝眸中竟看到一抹心疼快速闪过。

ps:

非常感谢热恋童鞋,紫苏落葵童鞋送的平安符~~么么~~我真是残透了,今天的更终于是赶上了~!我去,才一更呢!呃~其实是昨天晚上做梦,跟n.p女神还有腐神大人斗地主去了!赢的人奖励美男啊啊啊!她们告sù

我我已经更新,所以,我以为,我已经更新了!(闭月等人:呸!)

呃……

julia雅酱乃好像好久都木有来了啵?伦家还以为被乃抛弃鸟~玻璃心差点碎了一地,可素,乃一粗出就做出投更新票这摸凶残的行为真的好么?么么么?(闭月吼:6000字还多么?你个渣!)

噗!遁走~~

第二一五章:心情晴朗

我愣了愣,怀疑不是我眼睛出了问题就是左宣的脑袋有了毛病。

“既然如此,那么公主就别再回忆了!”左宣看着我温和道。

一向磁性悦耳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里,我居然听到了一丝温柔?我确定,不是我眼睛有问题,而是左宣脑袋短路了,先不说语气问题,就连说的内容都不像他平常的风格,他什么时候如此体贴了?

于是,我小心的看着左宣试探的问:“左宣,你没事吧?”

左宣微微蹙眉,深邃的蓝眸里闪动丝丝危险的光芒,淡淡反问:“什么意思?”声音无情中带着丝冰冷。

我缩了缩脖子,好嘛,这才是左宣。讪讪一笑道:“这样才像你嘛,刚刚差点以为你脑里某个零件,出、问,题了!”在左宣笑意转动却深邃得带着危险漩涡的眼神下,我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

“哼!”左宣眼神淡淡的睨着我,意味不明我哼笑一声。

“好了!”我撇了撇嘴道:“我还是跟你说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吧!”我觉得这事可以不跟别人说但一定得告sù

左宣,且能够毫无保留的告sù

他。

左宣也不再追究我刚刚暗骂他的话,淡淡点了点头,听着我简要的叙述了那晚发生的事,最后,我总结道:“血杀三仙能逃过国际通缉与他们背后的主子有着绝大的关系,他们那样狠辣的江湖人能那么忠心与决绝,不可能是一般府上收纳的门客能做得到的,我想他们应该都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势力培养出来的。”

一个横跨武林与官府绝对不容小觑的势力,若真是如此,既然对方想要神器的钥匙与地图,此次没能成功,必定还会有下一次的行动。

左宣敛眉沉思片刻,抬眼看我:“就这个方向,我马上派人去查。”

“嗯。”我点点头。又与左宣聊了几句,左宣在说要我好好休息后起身离开。

我看着左宣将要走出卧室的身影,踌躇着叫住了他。

右手刚撩起珠帘准bèi

出去的左宣,顿住。回头向我看来:“怎么?”深邃的蓝眸带着平和的光芒,少了些平时深不可测的危险诱惑,温润得让人安心想要依靠,似乎彼此间的距离也不再像最初那么遥远。

我迎视着左宣那能让人沉沦的眼神,压下心头微微的悸动,微笑着问:“此次若是我回不来,你有何打算?”

左宣浑身似僵了僵,平和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带着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锐利,微微拧了下眉。深深看我一眼,转头离开,并未给我答案,余留珠帘轻轻地清脆的碰撞声。

“呵!”我轻轻一笑带着丝苦涩,感觉有些疲累。缓缓趴下正准bèi

休息,左枫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公主,该喝药。”一如既往的温柔亲和。

“嗯。”我应了一声又缓缓爬起来,好好坐在床上,就这样动几下,胸腔从内到外的感觉到了疼痛,只是我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左枫坐到床边的矮凳。准bèi

一匙一匙的喂我喝药,我朝他伸出未受伤的左手道:“我自己喝吧!”

左枫不赞同的摇摇头:“公主别动,会扯到后背的伤口裂开的,还是让我喂公主吧!公主右臂的伤很严重。”

我摇摇头坚持:“我左臂没受伤,可以自己喝,再说后背的伤口又不严重。不怕扯裂开的。”其实我后背就是撞伤严重,外伤口并不深,因“血杀三仙”自爆时内力冲击到背部,使得我背后的衣物破损,只是一些从山上滚下来时被树枝荆棘刮到的皮外伤。

“就算伤口不深不怕裂开。那撞伤那么严重,公主扯到也是会疼的。”左枫温柔的眼眸里满是坚持。

我有些想不到左枫会如此坚持,有些发愣的看着他。

“公主是不愿我伺候公主吗?”左枫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语气像是玩笑,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受伤与自嘲,那被温柔掩盖的情绪淡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却被我敏锐抓住,让心有刺痛,我急忙解释。

“你说的哪里话,能得枫公子伺候是我的荣幸,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我有什么好不愿的。”顿了顿叹息一声,面上带上丝为难与委屈,眼神可怜的看他:“这药很苦哎!我可不打算一手端碗一手拿匙,一口一口喝,我想一口闷下去。长痛不如短痛啊!”

左枫愣了愣,看着我的眸光闪了闪,接着轻轻笑了起来,将药碗递给我:“好吧!倒是我考lǜ

不周了。”

“嘻嘻。”我笑笑接过药碗,在左枫温柔包容而宠溺的眼神下“咕咚咕咚”一口气将苦得要命的黑色药汁喝了下去。

“啊!好苦!”喝完我吐了吐舌头,苦得我眼晴蒙上一层水雾,左枫接过我手上的药碗塞一个水杯到我手里:“蜂蜜水解苦。”

我立马将水饮尽,垂着眼长长舒出一口气。

“公主还是醒了乖一些。”左枫声带笑意的道。

我抬眼疑惑看向左枫,看到他眼中带着笑意的温柔与宠溺,愣了愣,而左枫在对上我的眼眸时也同样愣住,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站起身道:“公主喝了药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愣愣看着左枫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眨了眨眼,刚刚他好像脸红了!这时的我并不知dào

自己眼眸蒙着层水雾的杀伤力有多大。

兀自的想,他说我还是醒了乖一点,是指喝药这件事吧?这些天昏迷中的我都拉着他巴不得他寸步不离,那喂我喝药的事自然也就是他来做,难不成他喂我喝药时发生了什么?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看过那么多八点挡的狗血剧,难不成左枫见我不乖乖喝药便采用了电视里惯用的方法?

我不自觉的伸手抚上唇畔,不会这么够血吧?我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内心却不受控zhì

的生出丝丝甜蜜的雀跃。

倦意来袭,我打了个哈欠,小心的趴下,带着愉悦的情绪进入梦乡。

这一睡,我便又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醒来精神饱满,身上的疼痛也不再明显,一是孙思凡两兄弟医术高超,用的都是极好的药。二是闭月的体质特殊,再加上受异能的影响伤口愈合得比常人快上许多。

这次醒来卧室内安安静静,除了我并无他人,醒来发xiàn

没人在床边守着,我心里居然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真是受伤了就矫情了,我有些自嘲的笑笑,看到一束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心情顿时晴朗起来。

难得的天空放了晴,在床上躺了那么些天。我决定起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刚下了床,小果便走了进来,许是因躺太久,又或是起身太猛。我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摇摇晃晃的将要倒下,小果惊呼一声急忙冲到我面前,将我扶住关切的问:“公主,你怎么样?没事吧?怎么起来了?”

眩晕感很快过去,我站稳,对上小果担忧的眼眸我微微一笑:“没事,躺得太久突然起来有点晕。看到开太阳了想出去晒晒太阳。”

“公主,感觉怎么样?不如先坐一会儿,我去叫思凡公子来给公主把把脉,再出去晒太阳。”

“这……好吧!”原本想拒绝但对上小果关心又殷切的眼神,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我知dào

他是担心我。那就得到大夫的允许我再出去吧!

小果放下心来,给了我一个浅浅的笑容:“那公主稍等,我去请思凡公子。”

“嗯。”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外面便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我忍不住微微蹙眉。说实话,因为那天晚上的梦,乍听到这个声音让我打心里生出些恐惧,我摇摇头将情绪调整好,孙思凡便被孙思允推了进来,身后跟着小果与迟暮。

孙思凡进来便向我微微行了一礼:“草民见过公主。”在他身后的孙思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厥了厥嘴才跟着无声的朝我行了礼。

孙思允的表现让我感觉有些好笑,孩子就是孩子,尚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不过,这样也挺好!让人感觉真实。

我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轻轻摆了摆手:“两位公子不必如此多礼,这几天有劳两位了。”

“不敢当。”孙思凡微笑着谦逊的微微颔首,自己转动着轮椅向我而来,我伸出手给他把脉,他朝我微微一笑,大方而沉静,伸手搭上我脉门,房间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孙思凡收回了手,微笑道:“公主身体的恢复能力好得让人嫉妒,再休养几日便能痊愈了。”

孙思凡自然随和又带着丝丝调皮的语气让我对他心生好感,笑笑,带着诚意道:“我可不敢拿身体恢复能力好来居功,我虽身体恢复能力比常人好一些,但更重yào

的是你们兄弟俩的医术足够高啊!”

“呵呵!”孙思凡轻轻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丝欣赏,又很快闪过一丝顿悟,转头与孙思允对望一眼,再看向我朝我一揖道:“那就多谢公主谬赞了。”

我微微一笑,看了小果一眼问:“那我可以去走走,晒晒太阳吧!”

孙思凡眼神不着痕迹的在我与小果身上转了一圈,微笑着道“当然可以。”

又与孙思凡聊了几句,说是下次再特意登门拜访向我道谢,我连推说不必,孙思凡一定坚持,我只好无奈妥协。交代一番我需yào

注意的事项后,孙思凡带着孙思允离开。

其实提供“熔炎玉浆”的事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当初对孙荷的态度算得上恩威并施,我本觉得与他们之间已经扯平,如今孙思凡对我带着如此感恩的心倒让我有些汗颜。

看着孙家两兄弟离开,我将视线转到了迟暮身上,小果看看我又看看迟暮,很识相的退了出去,其实我觉得根本没那个必要。

第二一六章:混乱的心思

看着小果离开的背影,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迟暮垂着眼静静站在原地,若是与一群人进来时,他总是带着浑身的清冷静静站在人群之外,所有人里离我最远的位置,仿佛独自存zài

于一个高远的世界,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但我知dào

,他不是不愿意靠近,而是不敢靠近,他不是不关心,其实他有在默默关注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总是那样容易让误会让人心疼。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迟暮身边,温和问:“伤怎么样了?”

迟暮轻轻抬眼看我:“回公主话,已经快好了!”

“哎!”我无奈叹息一声:“都说跟我在一起时不必那么拘谨了!”

迟暮咬了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这几天可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看迟暮的脸色不是太好。

“嗯。”迟暮点点头,轻轻垂下眼,遮住眼中的羞怯却掩不住面上的红晕,感受得出他因我的关心而心情不错。

“说实话。”我声音稍稍下沉。

“我!”迟暮猛的抬眼看我,忐忑而不安,咬了咬唇又轻轻垂下眼去声如蚊呐,小心翼翼的道:“我,担心公主。”

“噗!”看着迟暮紧张不安的模样我忍不住好笑:“傻瓜,我又不是怪物,你那么怕我干嘛?”

“我……”迟暮轻轻抬眼看我,清冷的眼眸里眼波轻漾,单说了一个字便抿紧了唇,轻轻垂下眼去,再开口却说了另外的话:“对不起公主,都是我没用,不能帮zhù

公主。”

“好了。”我呆了呆,轻轻一笑,双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迟暮愣了愣。我仿若不觉捏了捏他的手,温和道:“别这么说,只要你好好的就好,我可是妻主啊!怎么能将你们置于危险之地?倒是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原本我不让小果把这事告sù

你们,就是怕你们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公主!”迟暮抬眼定定看我,踌躇了好一会儿后轻轻垂下眼去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我松了迟暮的手微笑着温和问:“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迟暮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看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走出房间,站在房门前。

今天算不上完全的晴天,阳光只是隐隐从云层中透射而下,颇有几分含羞带怯的意味。我抬眼迎视着连日来难得的阳光,忍不住扬起了唇角,转眼看向身边的迟暮,看到他同样抬眼迎视阳光,唇角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就像这冬日微微破云而出的阳光,美得让人炫目。

我想,太后说的话或许我可以试着实行看看,爱迟暮,应该是可以的吧?毕竟在他心里有一个最爱的人,即使将来我消失于世,他也不会太过伤心难过。

这想法一出。我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不是已经决定离开了吗?现在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何用?还是赶紧将这想法尘封吧!

与迟暮不紧不慢的走出院子,走在阳光下银装素裹的世界,阳光驱散了白色世界的孤寂与清冷,粉碎了那一份纯白又阴沉世界的绝望,总感觉这一切变得十分美好。带着希望。

心情自然而然的更加轻松愉悦,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府上的梅花园,不时听到积雪掉落的声音,

红色的梅花很大一部分尚有淡淡白色的积雪,一部分则在阳光下卓立。展现着艳红的傲然。

寒风吹来,梅花欢喜的轻轻晃动,积雪纷纷掉落,透着蓬勃的生机,走在梅园中,我便想起与太后在白梅园里的对话,想不通太后为何会特意宣我入宫,为的是跟我说迟暮的好话。

“迟暮,你跟太后熟吗?”我站在树下抬手抚上一朵梅花温和问。

“嗯……”站在我身后的迟暮略微沉吟轻轻道:“太后是我琴艺的启蒙先生。”声音带着丝丝紧张与忐忑。

“哦!”我点点头,转头看向他微笑安抚:“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迟暮微微蹙眉:“太后他?”

我干脆转身与迟暮面对面,看到他面上隐隐的不安微笑道:“太后很关心你。”

迟暮抬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唇动了动,片刻后轻轻垂下眼去带着丝踌躇道:“太后,是一个很好的人。”说完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呵。”我轻轻一笑:“放心吧!我不怨太后,你跟太后有常见面、联系吗?”

迟暮摇摇头,眼中带上一丝失落:“自从太后去了皇陵别院便再没见过,也没联系过。”

“嗯。”我点点头,没漏掉迟暮眼中的失落,想来太后在迟暮心中占据极重yào

的位置吧!犹豫着如何开口安慰安慰他,却听他又道。

“三岁那年,女皇将我带回了宫,在御花园的一座凉亭里,我看到了坐在其中抚琴的太后,当时便被那琴声深深吸引,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亭中风华绝代的男子,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琴声竟能那般动听。”

第一次,我听到迟暮说这么多话,更想不到他竟会跟我说这些,看着眼前站在梅树下陷入回忆的男子,看着他绝美清冷的脸庞上那难得一见的柔和,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太后抚完琴,我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女皇提醒,才慌忙发觉自己的失礼,急忙行礼,可太后却并不怪罪于我,看着我的眼神反而温柔又慈爱,还问我要不要跟他学琴。”

“可是,我只跟太后学了两天的琴,之后便再没见过太后,听说是因先皇病重太后无暇分身,再后来,太后便去了皇陵别院。”

迟暮说完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看着我的模样显得有些尴尬无措。

我走到他面前带着鼓励与安抚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

迟暮愣了愣,有些羞怯的垂下眼去:“公主不怪我多言吗?”

“怎么会呢?我只会怪你话太少。”我微微一笑,放眼望向远方,再看向迟暮道:“你可知,那天太后宣我入宫所为何事?”

迟暮疑惑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紧盯着迟暮的眼眸道:“他要我对你好一点。”

迟暮怔住,定定与我对望,好半天后垂下眼去,有些艰难的道:“那,那公主对我,好,是因太后他……”

“乱想什么呢?”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截住迟暮的话,抬手轻轻捧起他的脸庞,眼神柔和的看着他温和道:“即使太后不说,我也会对你好的,只要你愿意接受。”

“公主!”迟暮怔怔看我嗫嚅,眼中眸光轻漾。

一时间,我眼里只剩下面前绝美清冷的容颜,我耳朵里只剩下我们彼此交织着,心脏快速跳动的频率。

唇不知何时印在了他的嘴角,松了手,看着他愣愣脸红的模样,看着他羞怯垂首的风情,我笑了,心是从未有过的柔软与轻松。

冬日的阳光让人感觉异常温暖,与迟暮从梅园散步回来分开之后,我让小果在院中的草坪上摆了张躺椅,闭着眼睛侧躺之上懒懒地晒着太阳,想着穿越以来发生的种种。

首先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小果,如同稚鸟情结,我相信并依赖着他,理所当然的享shòu

着他的照顾,之后是左宣与炎渝,第一次见到左宣他便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我第一个念头便是要远离他,尽量与他少有接触。

我将闭月抢回来的男子全部遣散,但倔强的炎渝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开,脾气火爆的他让我常常喜欢逗他,甚至将他逗到哭,对他口花花,喜欢看着气恼又傲骄的模样,乐此不疲。

我带着炎渝去逛花楼,遇到了放荡不羁自恋的蓝烨,见到一个与我在原来世界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相同的俏儿,我想着她便是这个世界的我,同时也遇到了长得闭月羞花清润如泉的幻,我贪恋着他做的美食他冰凉的柔软,在他清澈而纯然妩媚的眼眸里差点沉沦,再后来,遇到这个世界的导师左枫,那个曾是我心里唯一的温暖,是照亮闭月心中黑暗唯一一束阳光的人,于他的感情最为特殊、强烈却又不得不压抑着,再再后来,遇到了迟暮,那个清冷的带着遗世孤寂,让人心疼的男子。

后来因他们发生的事全部超出了我的预想,也让我渐渐控zhì

不住自己的心,不可否认,我喜欢他们,但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我才不能伤害他们,不能让他们因我而受到无可挽回的伤害。

看清了自己的心,在一切还来得急之前,我想将一切斩断,反正,迟早都是要分离,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说我自私也好懦弱也罢,远离现在的一切的念头已在心中滋生,我便再也遏制不住它的成长,心动不如行动,我猛的睁开双眼,叫来小果。

但在心动不如行动后面还有一句更加重yào

的话,此刻却被我彻底忽略。

“公主?”小果恭敬站到我身边。

我压下心头的激动,对小果淡淡吩咐:“去给我准bèi

笔墨纸砚来。”

小果疑惑看我,点头应是,将要离开又停下,踌躇了下还是忍不住问:“敢问,公主要笔墨纸砚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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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滋味难明

我朝小果挥了挥手懒懒道:“你去拿来就知dào

了。”

小果点头离开,我坐起身抬头看向天空发呆,既然准bèi

离开,自然要做些准bèi

工作。

没一会儿小果回来:“公主,笔墨纸砚都拿来了。”眼神从我受伤的手臂上掠过一脸的担忧。

“嗯。”我转头看向小果懒懒地站起身:“走,回房。”

要小果将笔墨纸砚放到外室的圆桌上,我边坐下边吩咐他一起坐下,淡淡道:“小果,和离书会写吧!”

“和离书?”小果惊诧看我。

“嗯。”我点点头:“写三份,再盖上我的印章拿去给左宣。”

“公主?这?为何?”小果不解而焦急的看着我:“公主才刚成亲不久不能和离,再说爷他们并无不好,公主为何要和离?”

手肘抵着桌面,我单手撑头懒懒道:“我没说现在就要和离,只是先备着吧!”

“公主!”小果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一脸的踌躇:“公主……不喜欢爷他们吗?”

我摇摇头,心里虽有答案却不想说出来,叹息一声道:“小果,你照做就是了!”

“爷他们会伤心的。”小果拧紧了眉忧虑的垂下头去。

我没再说什么,小果顺着我的意思拟了三份和离书,再拿来我的印章,打开,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眼前精致的印章,没有犹豫的拿起,盖下,天空似乎一下阴沉了下来。

和离书出的结果就是,左宣、左枫、迟暮三人表现得十分平静,倒是炎渝跑来质问了我一番,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四人一致对我避而不见,即使是在府中偶遇也是视若无睹,但若是人在府中却都会去餐厅用膳。导致餐厅的气压低得人喘不过气,而这种低气压渐渐扩散将整个公主府笼罩,府上所有下人一时间变得战战兢兢小心谨慎。

花瑾在我第一次醒来晚上便去了外地,临近过年他变得更加繁忙。俏儿不知发生何事,观察了两天,忍了两天终于忍不住问我。

我蹲在一个花盆前,仔细看着眼前绽放的花朵,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听到俏儿的疑问云淡风轻的道:“没什么,我不过是给他们三人一人一份和离书罢了。”

“什么?和离书?”俏儿震惊的叫起了来,窜到我身边瞪大眼不解的看着我:“为什么?公主想跟爷他们和离?这么大的事还没什么?公主你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的,心血来潮罢!”我毫不在意的笑笑,转移话题:“最近画画学得怎么样?”

“嗯。枫哥哥一有时间就指点我一二,我越来越喜欢画画了。”说到画画俏儿一脸兴奋,双眼放光。

“嗯,那就好。”我点点头:“有什么不懂的就多跟枫请教,别不好意思。”我抬手拨弄了下花瓣看向俏儿问:“你觉得枫怎么样?”

听了我的问题俏儿面露回忆。不知想到什么嫣然一笑,开心回答:“枫哥哥挺好的。”

我并未放过俏儿面上淡淡的羞涩与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微笑着点点头,曾不止一次看到他们相谈甚欢的亲昵模样,我想或许一切会水到渠成,根本无需我做点什么,因为我心里虽想撮合他们。但真zhèng

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我内心似乎会生出嫉妒的情绪。我,做不到亲手去促成他们。

话题被我转开,俏儿或也明白有些事我不愿多说,没再继xù

追问下去,既而说到我受伤的事上。

府上其他人包括俏儿在内并不知dào

我受伤的真zhèng

原因。也不知那晚发生的事,对于这个问题我自然更加不可能告sù

俏儿,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敷衍了过去。

可俏儿对这事显然还有许多话说,眼神深深的看着我道:“那一晚的气氛太过凝重,我感觉很不安。想去找枫哥哥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听说爷他们都在大厅,我便过去了,我听到大爷跟渝哥哥的对话,直觉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俏儿咬紧了唇,眼中全是后怕与担忧。

或许是因左枫与炎渝最好相处,俏儿唯独叫两人哥,至于左宣与迟暮,他们一个高高在上颇具威严,一个清清冷冷看着十分不好相与,她与府上其他人一般恭敬的叫他们一声爷,面对他们时也显得相当拘谨。

“我这不是没事嘛!”我微笑着安抚的拍了拍俏儿的肩膀,淡淡问:“左宣跟渝渝说了什么?”

“渝哥哥显得很焦急,问大爷,我们真要就这样枯等着,怎么都应该派些人手保护着公主,我们应该去帮公主,双拳难敌四手,对方就算再厉害也敌不过人多磨战,若是公主因无人帮zhù

,导致回不来怎么办?”

俏儿拧紧了眉头忧伤的看我一眼,继xù

道:“当时我冲进大厅问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枫哥哥说没什么事,要我别担心,我心里却更加不安,因为他们的脸色都太凝重,后来公主回来了,伤得很重,那晚大家都在公主房外守了一晚,大家都很关心公主。”

我默默听着俏儿的话,心里滋味难明。

“公主,你知dào

吗?看到公主重伤昏迷,我真的好害pà

,害pà

公主出事,公主!”俏儿眼中含着泪花焦切的看着我:“公主,答yīng

我一定要好好的,好不好?”

看着俏儿后怕轻颤的模样,心,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很重很沉,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

俏儿舒出一口气,泪却留了下来,抬手擦了擦泪又笑了起来,吐出口气道:“公主,我真的不敢想象没有公主的世界会是怎么样,我想爷他们也是一样,我们不能没有公主。”

不能没有我吗?

我有些艰难的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了俏儿肩膀,无法言语。

沉默片刻,我想了想问:“俏儿,那左宣怎么回答渝渝的问题的?”

俏儿怔了下,反应过来我问的是她听到炎渝问左宣的话,目露回忆道:“大爷很坚定的说。公主一定会回来的。”

从俏儿那回来,她说的话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让我离开的心出现了丝动摇。

“我们不能没有公主!”

他们真那么需yào

着我吗?

“公主一定会回来!”

左宣对我竟是那么信任着吗?

就这样,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再两天就要过年,左宣他们依旧对我爱搭不理,不过越是临近过年他们便都越是忙碌,一天下来除了用晚膳食时能见到他们外,其他时间基本见不着他们的人影,如此,对于他们对我的态度,我便也毫无心理压力。

二十八这天,小果在我起来伺候我洗漱后便去忙碌,我身上的伤已基本痊愈。前一天孙思凡如几天前离开时说的,特意前来向我道谢,并为我检查了下身体,再次表示了对我恢复能力的嫉妒。

我百无聊赖的靠躺在外室的软塌上手拿闲书,眼晴看着窗外发呆。这几天天气阴晴不定,自那日天空稍稍放晴,第二天便又开始下起了雪。

雪依旧是停了下,下了停,外面的景致始终保持着冬季特有的银装素裹。

今天虽未开太阳,天空却也并不阴沉,天空浮动着朵朵白云。澄净透亮,寒风微拂,冷,却不刺骨。

我有些坐不住,放下书,向外走去。走到房门外,我想了想又折返,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个钱袋,掂了掂份量,打开看了看。满yì

的塞到衣袖里,这才安心出了门。

走到大门时刚好碰到回来的炎渝,我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渝渝,你回来啦,今天休息了吗?”

再有两天过年,炎渝所在的“云绣宫”现下并不忙,其实混到他副宫主的位置,除非必要,许多绣活根本无需他亲自动手,官越大行动越自由,若是无事,工作时间他想去哪就去想。

炎渝冷淡的看着我,点了下头,就要往府内走去,在他经过我身边时,我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公主,这是干嘛?”炎渝停下,扭头瞪我。

我不在意他的冷淡,笑眯眯的道:“我要去逛街,我们一起去吧!”

“不去。”炎渝想也不想的拒绝,并开始甩手:“公主,请放开我。”

“不放,我要你陪我去逛街。”我干脆抱住他的手臂一脸无赖,将他往府外拖。

“放手,你放手,我不去,不去。”炎渝用力挣扎。但最终还是被我塞进马车拖到了大街上,他就是个面冷心软的傲娇纸老虎。

临近过年,大街上分外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天气虽冷却丝毫不减少人们上街的热情。

我挽着一脸冷黑的炎渝走过一条又一条街,进了一家又一家店,兴致高昂的买了不少东西,身后跟着拎东西的车夫阿牛。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风运货栈外,我不自觉的看向街对面那座宅邸,那个藏着小果秘密的地方,将要收回目光时,一辆不算奢华的马车拐进了宅邸正门的巷道。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原本是打算往风云货栈前面右街走的我,放开炎渝的手臂向左街走去,走到对面宅邸正门巷道的对面,看到刚刚的马车停在了小果进的那座宅邸前,马车上的人已抬脚进入正门,我只看到对方一个背影。

即使我并未看到对方正面,却也知晓了那人是谁,我僵站在原地,只觉浑身冰凉,怎么都想不到小果会与她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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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悄悄跑路

我感觉身边的人来人往变成了灰色,我独自站在街头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传言小果本是被选为大公主的执事,结果却被闭月强行霸占。

“大公主!”

我有些想笑,大公主从正门进入了小果从后门进入的宅邸,若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傻缺都不会相信。

可为何偏偏是大公主?

我不会忘记曾指使宁国公暗杀我的人是大公主,虽说大公主听女皇的命令行事,即使要杀我的事她不是主谋也是头号帮凶,结果她们没有得逞,我也无确切的证据证明与她们有关,即使有证据也无法找她们讨说法,我只能自己吃了个哑巴亏暗暗吞下。

谁叫对方是女皇呢?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如何与月国的主宰抗衡?

皇室之间就是如此黑暗,无理可说无情可言,只有权势至上。

生于皇室哪个公主皇子会不经lì

或这或那的危机?所以,被暗杀的事对方并未占到一丝便宜,我便也心理平衡的不去计较。

但,显然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小果,一个在我身边十五年的人,若是他都不可信,我还能信谁?该信谁?导致闭月容貌扭曲的毒至少沉积了十年以上!在闭月身边十年以上又能轻易下毒的还能有谁?

纵观整个公主府,只有小果,只有一个小果,之前我隐隐想到,却不愿去承认,但现在我却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实,这该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

不,不对!我摇摇头,悲哀的是闭月不是我!

再者我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那么闭月的一切就与我无关。

爱无关,恨也无关,恩无关。怨亦无关。

“公主,怎么了?”

炎渝的声音将我从独立的空间里拉回,想通之后,我微微一笑。摇摇头:“没什么,我们继xù

逛街吧!”

“公主看起来不太好,真的没事?”炎渝拧眉一脸探究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真没事,走吧走吧!去逛街。”我挽住炎渝的手臂,将他向热闹的街道拉去。

炎渝一边由我拉着,一边不死心探究的看着我。

我看他一眼,笑道:“你看着我没感觉我精神抖擞的吗?真没事啊!只不过我蒙着面巾你看不到,不然你将看到我面色红润万人迷。”

“切!”炎渝受不了的横白我一眼,偏过头去。此事就此揭过。

回到公主府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时间,我今天起得稍早,出门时大概也就上午十点左右,第一次逛了这么长时间的街,而整个过程炎渝竟出乎我意料的没有丝毫抱怨。这让我对他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午膳是在“朝秦楼”用的,这让我想起已好些天没见过幻与蓝烨,也有些日子没去过“朝秦暮楚”了。

我遇到血杀三仙的事并未外传,也未上报,因对方被我烧得灰都不剩,报上去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盘腿坐在软塌上。心情愉悦的翻着今天上街的战利品,选择性的遗忘了某些让我不痛快的发xiàn

,嘴里还哼着乱七八糟十分轻快的曲调。

“去逛街了公主很开心呢!”小果进来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我心跳了跳,抬眼看了小果一眼,面上的笑意不减:“小果,来。我给你买了礼物。”

“礼物?”小果疑惑着向我走来。

将要靠近软塌时我受不了他行走的慢速度,伸手将他拉了过来,按坐到软塌上,从买的一堆东西里拿出一个纸包塞到小果怀里:“快过年啦,自然要送礼物给你了!当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可别嫌弃。”

小果愣愣看着怀里的纸包。面上是不敢相信的感动,听了我的话连连摇头:“公主能送东西给小果,小果怎么会嫌弃?”

“嘻嘻。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跪坐在小果身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嗯。”小果腼腆的浅浅一笑小心的将纸包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愣,惊诧道:“靴子!锦宜鞋坊的!”

“嗯!试试看合不合适,你整天走来走去,自然得有一双好鞋,这可是“锦宜鞋坊”新出的镇店之宝,说是用什么皮什么绒来着,反正就是好东西,要是穿着舒服再去买。”

“公主。”小果满眼感动的看着我:“谢谢公主,可是这太贵重了!”

锦宜鞋坊是京都最有名的鞋坊,做鞋的工艺堪称月国之最,自然他们卖的鞋价格出奇的高,非常人消费得起,更别说镇店之宝了。

“别客气,快试试看合适不!”

“可是,这鞋……”小果看着鞋满眼的喜爱,面上是为难不舍。

“别说舍不得,鞋子买了就是穿的,不穿还有什么意义啊!快试快试!”

“那,我出去试。”小果抱着鞋站起身,我将他拉住:“就在这试吧!出去干嘛!”

“可是,可是!”小果脸颊通红,腼腆的看了我一眼:“可是!”

“别可是了,咱俩谁跟谁呀!”古代穿不露肤,自然不能轻易在异性面前露脚,更何况我还是主子,我明白他的顾忌,但作为现代人的我看来,这根本就是再稀松平常的事,催促:“快点,难不成你想要我帮你试?”

小果惶恐的连连摇头:“不不,不敢!”

“嗯,那就换吧!”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小果带着羞涩腼腆脱鞋、穿鞋。

“怎么样?合适吗?站起来走走。”

“嗯,很合适,刚刚好。”小果听话的站起身,小心的走了走,转头惊喜的看着我,踌躇好一会儿后弱弱问:“公主知dào

我穿的鞋码?”

“嗯。”我点点头自然道:“我特别注意看了下。”

小果更加感动的看着我,一副开心得无以言表的模样,俊美的容颜更加细腻柔和,含喜带羞的眼眸闪动着纯粹的光芒。

我拍了拍小果的肩膀:“去先收起来吧!”

小果点点头,小心的将靴子换下,再小心的包了起来。带着喜悦离开,我看着小果轻松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酸涩。

用晚膳时,我让小果将我包好的另几份礼物带去了餐厅。一一送给左宣他们。

即使他们对我不理不睬,我也笑眯眯的将礼物送给了他们,换来的是他们满满的疑惑不解。

我坦然自若的面对他们审视的眼神,晚膳结束,一切如常,看一会儿闲书洗漱睡觉,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轻手轻脚的起床穿衣,将藏在床下的好几张大面值钱票装好,那是足够我以后生活的费用。除了钱其他的什么都没带,我可不会做收拾个包袱的傻缺行为,既然是悄悄跑路,怎么能带着那么明显暴露自己行为目的的东西。

府上明里暗里那么些侍卫可不是摆设,明里的侍卫我可以避开。但暗里的侍卫我还真不知他们具体所在的位置,若让他们看到我背着一个包袱往外走,那么奇怪的行径必定会通知左宣,那时我若再想潇洒的离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可是……谁能告sù

我深更半夜的正常人都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香甜,大冷天的不睡觉在府里散步是闹哪样啊?

我微微蹙眉,冷着脸看着站在对面优雅从容的左宣,我实在不知他到底有什么勇气那么淡定的跟我说他在散步。而且这些天见到我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在这会最不应该碰上,最不想他见到我的时候,竟然走过来跟我打招呼,真是稀奇。

“那么公主呢?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左宣完美温润的面上带着狐狸般的微笑,深邃的蓝眸紧紧的揪着我:“看公主的装扮与行走的方向似乎是要出府?”

“嗯。”我淡定的应了一声。说实话刚看到左宣时我确实是紧张了下,但现在终于稳下了心神,我是公主,是府上的主人,我想去哪去哪。无论什么时间。不过,即使我如此做心理建设,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大半夜的公主打算去哪?”很自然的闲聊语气,让我不忍冷漠的甩他“与你无关”四个字,微笑道:“睡不着,想去“朝秦暮楚”玩一晚,好些日子没去了。”当着正夫的面理直气壮的说去花楼玩,我真是一个渣妻。

“公主是想幻公子了?”左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是又如何?”

“若是公主喜欢幻公子,我会帮公主将他娶回来。”

“哈?”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左宣,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迎娶幻,我喜欢他,但是正因为喜欢他才不想耽搁他,再说,他也不是那种想娶就能娶的人,先不说他是修家的当家,就算他只是“朝秦暮楚”头魁幻公子的身份,若是他不愿,谁都打不成他的主意。

说白了,娶幻,比娶左宣这些高官之弟还难,娶官家子弟,可以求女皇一道圣旨,但若是幻,除非他自愿,谁都无法让他就范。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朝秦暮楚”自然在皇权之下,但有些东西皇上不能随意染指,只要是一个明君都不会做这种掉份,让名声受污的事。

“嗯,不对,是公主若想娶幻公子,我会同意。”左宣似是想到什么摇摇头改口。

在月国,女子在有正夫的情况下,迎娶夫侍都得得到正夫的许可与认同。

“左宣你想太多了。”我抬手甩掉额头的黑线睨了左宣一眼:“我走了。”

在我走出几步之后,传来左宣幽幽的声音:“公主,若是出门,还请多带几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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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离开未遂

带侍卫?

我是准bèi

撂担子与这一切断绝关系,带着侍卫还可行?

“不必了。”我淡淡拒绝。

“明日冬狩,公主可得早些回来。”

回来?我在心里嗤笑一声,继xù

向外走去,我回来就不是闭月,嗯,我本非闭月。

“来人!”左宣淡淡唤了一声。

“嗖!”一阵风声,我听到四名侍卫恭敬的声音:“爷。”

“你们保护好公主,不得让公主有任何闪失,不然……后果你们自知。”左宣淡淡吩咐。

“是。”侍卫应下。

我微微拧眉,心里生出丝怒意,顿住脚步,声音微沉:“我不是说了不要侍卫吗?”

“公主深更半夜出门,为了公主的安全不得不带侍卫,若公主再有任何闪失,整府的人都得跟着倒霉。”

“什么意思?”我缓缓转身冷冷看着左宣。

左宣深邃的蓝眸落入我眼中带着看穿一切的锐利,我隐隐感觉左宣似乎洞悉到了什么,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公主如今是危险期,若是侍卫失职造成公主受伤或其他,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里的生活什么时候不是危险期?我撇撇嘴:“我不过是去一趟“朝秦暮楚”能遇到多大危险?”

“是嘛?”左宣别有深意的看着我:“公主可能保证准时参加明日的冬狩?”

我抿紧了唇,微蹙着眉头与左宣对视,轻轻扯了下嘴角,淡淡吐出两个字:“当然。”

“公主可记得,若是错过了时间,府上所有侍卫可都将受到惩罚。”左宣不含任何一丝感情的嘱咐。

惩罚?又是惩罚?我微微蹙眉:“什么惩罚?”

“轻则杖责,重则处死。”

软糯而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心咯噔跳了下,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缓缓扭过头去,只见炎渝、左枫、迟暮还有小果缓缓从后边的径道走来,站在我五步之遥的地方,神情各异的看着我。

我想。他们或许已猜到我想做什么,难不成我想要离开的意愿竟是那么明显?撂担子的心思我不曾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还是说他们竟是那般了解我?那么,我是不是该感到开心?

“呵呵!”我垂首轻轻一笑:“你们怎么都大半夜不睡觉?”

没有人回答,炎渝恼怒的瞪着我,左枫心疼的看着我,迟暮垂着眼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哀伤,小果则忧虑的望着我。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们……”

“血杀三仙的事太后知dào

了。”左宣淡淡开口。

我愣了愣,默默听左宣继xù

说下去。

“那天带领公主出宫的宫人,尸首在了停车苑里发xiàn

。浑身失血之亡,那晚公主刚离开,太后派人下了懿旨,公主在,六公主府便在。公主若是……那么,六公主府便没有存zài

的意义,包括所有六公主府的人。”

我震惊的瞪大了眼,心狠狠缩了下,僵在原地,心里怒火横生:“太后怎么能这样?”

左宣并未回答我的问题,神色如常的看着我道:“若是公主失踪。那么府上的侍卫将第一批受到惩罚,接着便是派去寻找公主的侍卫。公主与六公主府所有人都在一条船上,公主是掌舵人,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

“呵!”我冷冷一笑:“若是我哪天病死了,或是因其他不可抗拒的原因死了,六公主府所有人也要跟着陪葬吗?那我应该在自己死之前将所有人遣散吧!不如现在就将所有人遣散。”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六公主府其他人自然无需陪葬,前面说的不过是因失职造成公主受到伤害的后果。”

“呵!”我自嘲的笑笑,说白了,就是我根本不能撩担子走人,我做不到无辜的人因我而受到惩罚。轻则杖责,重则处死。

“公主生在皇家,自然比普通人遇到的危险多,但谁叫公主生在了皇家呢?即使不是生在皇家,又有多少人能真zhèng

做到随心所欲?人生本就有太多的不如意,太多的束缚与不得以,太多的无可奈何,很多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很多东西不是不去面对就不存zài

的。无论身在何方,很多东西都将如影随形。”

“话,我只说到这里,夜很深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左宣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其他人都在深深看我一眼后默默离开。

“公主……”小果踌躇而担忧的唤了我一声。

“滚,别管我。”第一次,我对小果发火,小果僵在原地,愣愣看我,眼角余光中其他人离开的脚步似顿了顿。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淡淡道:“小果,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公主。”小果声音轻颤,不舍的转身离开。

心动不如行动,行动就会心痛,这就是我行动的结果。

我静静站在原地,颓废而心伤,离开了又能如何?左宣说得没错,很多东西会如影随形,比如暗杀,谁叫我是公主,是月国的闭月公主,哪怕我不手握神器的地图与钥匙。

就算真的离开,自由了安宁了,但是,心呢?我做不到无牵无挂,我还不够冷血,我不是没有弱点的存zài

,在异能爆fā

后的三天,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易要了我的命,不得不承认我需yào

庇护。

再说躲藏的日子又能过多久?那样能算真的自由安宁吗?

还有甘心吗?没努力过,并未真zhèng

的失败就如此落荒而逃?不想被人轻易踩踏压制,就得有绝对强dà

的实力,不单单是个人的实力而是整体的实力,是这样吧?我该留下让自己强dà

起来?

我是月国的公主,在承shòu比常人更多黑暗的同时,也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机会,若我注定做不了平凡人,那就不平凡的走下去吧!

我不会再退缩逃避,就这样走下去,走一步是一步吧!我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之前,我明明身在局中却将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并未将自己当成真zhèng

的闭月公主,现在。我想我该正视自己的身份。

不能平平淡淡就轰轰烈烈,即使不轰轰烈烈也不能再浑浑噩噩。

我抬头看向天空,隐隐看到微弱的星光闪耀着,努力突pò

漂动的云层,哪怕是再微弱也要绽放光芒,哪怕是再艰难也要努力坚持。

狠狠吐出一口气,我迈开了两条站僵的腿,在府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当回过神来时竟站在了“暮园”之外。

看到里面橘黄的灯光闪动。透着一种淡淡的孤寂,孤寂中又藏着浅浅的温暖。

迟暮,还没睡吗?前几天才说要对他好,后几天就要弃他而去,应该很伤他的心吧?他应该对我生气又失望吧?

我站在院外静静看着院里的景致。很简单,简单到有些清冷,百合花已在迟暮院中种下,来年便能开花,院中一侧有一个大水缸,据说是用来种白莲的。莲,迟暮就像由白雪幻化的莲。清隽高远,傲然绽放于雪山之巅。

就在我将要离开时,房门突然从里打开,迟暮站在门口与我遥遥相望。

迟疑片刻,本是要转身离开的脚步向院中走去,不紧不慢地在迟暮的注视下走到他面前。扯出一抹不算好kàn

的笑淡淡道:“还没睡?”

迟暮抿了抿唇,轻轻垂下眼,点了点头。

“外面很冷,能让我进去吗?”

迟暮没有抬眼也没有回答,轻轻侧开了身。

我冲他微微一笑。向屋内走去,屋里清清冷冷不见多少温暖,我看着漆黑的火炉微微蹙眉:“怎么不烧炭火?”

迟暮随后进来,将门关上轻轻道:“烧不烧都一样。”

我扭头看了迟暮一眼,走到火炉边,将木炭添上,随手甩了团火焰,将火焰的温度控zhì

得恰到好处把木炭烧旺,源源不断的暖气从火炉中蔓延开来,我走到屋中的圆桌随意坐下。

桌上摆着一套茶具,茶壶有茶,却已冰凉,我握着茶壶用异能将里面的茶水烧热,翻了两个茶杯,倒了两杯茶水,抬眼看着垂着眼站在桌子三步之外的迟暮温和招呼:“坐。”

迟暮抬眼向我看来,眼神复杂,轻轻垂下眼去,缓缓走到桌前,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愣愣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发呆。

我捻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与我房里准bèi

的茶水不同。

放下茶杯,我看着迟暮悠悠开口:“很多人都羡慕、嫉妒我拥有的一切,而我却想要放qì

一切离开,你很无法理解吧?”

迟暮抬眸看我一眼,又轻轻垂下,轻轻摇了摇头。

“我现在不会离开了,等着到了可以和离的时间,我看着你们离开,我不会绑着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但是,和离书你得好好收着,我可不会写第二次。”

“公主放心,和离书我会好好收着。”迟暮清冷而柔软的声音幽幽传出,我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他竟然开了口,而内容从道理上正是我想听到的,却毫不意wài

的刺痛了我的心。

“但是,我永远都不会盖上私章。”迟暮猛的抬眼,坚定的看着我。

不曾想迟暮还有后话,而话的内容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愣住,怔怔看他。

迟暮抿了抿唇,似是鼓足了勇气,第一次正视着我坚定道:“我既然嫁给了公主,一日为公主的夫,便终生为公主的夫。”

我更加呆愣的看着迟暮,看着他眼中的认真与坚定,想不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不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更想不到他还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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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大家觉得虐么?为嘛我不觉得捏?话说伦家还木有开虐呢~~~望天~~

还有,大家觉得左宣他们渣吗?咬手指望天~~

嘿嘿嘿~~大家一定想不到闭月离开未遂吧~~话说,我没打算让她离开,不过她该正视一下自己滴身份~~就酱紫~

还有还有~~后面等幽羽粗来,其实不会太疟滴,大家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伦家素亲妈啊~~

第二二零章:关于绿色

“公主,别丢下我可好?我想要,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我在哪,你在哪?”我如无意识般重复迟暮的话,愣愣看着他眼中的坚决与真诚,心仿佛被一股暖流轻轻包裹,暖得熏眼,让人想要落泪。

“暮。”我暖暖的微笑着与迟暮对视,柔声道:“我叫你暮可好?”

迟暮怔了怔,微微一笑,如冬雪初融般美好,氤氲上绝美的双眸,点头:“好。”

从迟暮那出来,我独自走在回“月园”的径道上,看着前院在寒夜中散发的灯光,突然我想起这样一首歌。

“夜幕笼罩灿烂的一片灯海,多少人多少种无奈,在星光里遗忘昨天的伤害,一觉醒来还有期待,我不放qì

爱的勇气,我不怀疑会有真心,我要握住一个最美的梦,给未来的自己,一天一天一天推翻一天,坚持的信仰,我会记住自己今天的模样,有一个人惶惶相惜,有一颗心心心相印,抛开过去我想认真去追寻,未来的自己,不管怎样怎样都会受伤,伤了又怎样至少我很坚强,我很坦荡,未来的你,会懂我的疯狂!”

第二天难得的早早醒来,我静静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发呆,直到小果进来伺候我起床,我转头呆呆看着小果。

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想起自己昨晚对他的态度,恐怕他一晚没睡好吧!心有些疼。

“公主!”小果站在床边忐忑而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昨晚没睡好?”我坐起身,下了床,站在小果对面,抬手轻轻抚上他眼下那一圈青黑。

小果浑身僵了下,几不可察的颤了颤,愣愣看我,眼中不自觉的浮上水光,慌忙垂下眼去摇摇头,呢喃:“公主。”

“昨晚我……”想道歉想解释?又有些觉得没有意义。轻轻一笑,我摇摇头,抚了抚小果的脸庞,收回手温和道:“伺候我穿衣吧!今天要去冬狩。别迟了!”

“是公主。”小果抬眼对我浅浅一笑,眼神柔得能化出水来。

梳洗完毕后,我坐在外室的圆桌旁,手里缓缓转着斟满茶水的瓷杯,默默等待去为我拿早餐的小果。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我望向房中烧得正旺的火炉,两小股气在体内碰撞、融合,欲往上涌,来不急行动便被异能烧个透彻。

“公主,早餐来了!”小果满脸幸福的将食盒放到圆桌上。将里面的食物一一摆出,一小碗瘦肉粥,一小碟水晶蒸饺,两小碟我喜欢吃的小菜。

“嗯。”我微笑着点了下头,捻着银匙喝了一口粥。抬眼看到小果笑弯的眉眼。

“看着我吃东西这么开心?”我微笑着问,又喝了口粥。

“嗯。”小果点点头满眼柔和的看着我:“能够在公主身边伺候,看到公主好好吃东西,我就觉得很开心。”浅浅一笑,腼腆的垂下眼去轻柔道:“感觉很幸福。”

“小果!”我捻着银匙,垂眼看着面前的粥,抿了抿唇。抬眼专注的看着小果认真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果抬眼愣愣看我,呆怔的点了点头:“好!”

“你知dào

我之前容貌为何那么丑陋吗?”我直直看着小果淡淡问。

小果微微睁大了眼,僵硬片刻,愣愣摇头。

我垂眼看了下捻着银匙的手,感觉有些用力过度,轻轻放松下来。缓缓搅了下粥,抬眼看向小果淡淡道:“我之前容貌之所以那么丑陋不堪是因为中毒,毒素将我的容貌扭曲,你知dào

吗?”

小果脸色大变,惊得瞪大了眼。身子摇摇欲坠,轻轻颤抖着。

“你知不知dào

,这茶水与炭火烧出的某种气体,与曾经喝的安神茶与安神香烧出的某种气体在体内融合,会形成导致人容貌扭曲的毒素?”我定定看着小果,看着他脸色的惊变,看着他羞愧的咬住下唇,就像有两排锋利的牙齿咬着我的心头,越咬越紧,痛又带着血流的腥涩。

小果万分歉疚的看我一眼,缓缓跪了下去。

我感觉心头那一团柔软被狠狠咬破,血肉模糊,小果这是承认了?他知dào

?他明明知dào

却……哪怕是撒谎也好,小果,只要你说不知dào

,我就会相信,我哀伤的看着跪在腿边的小果,心痛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公主,是小果失职了。”小果抬眼看我一眼,怔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心痛,慌忙垂下眼去,声音微颤:“小果不配当公主的执事,竟然竟然……小果任凭公主处置。”

小果的话,让我的心死而复生,压下心头跳动的急切与隐隐的喜悦,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不知dào

?”

小果迟疑了下,羞愧的摇摇头,抬眼,泪光闪动:“小果不是一个合格的执事,请公主责罚。”

我笑着舒出一口长气,抬手将小果扶了起来:“这不能怪你,其实那算不上真zhèng

意义上的毒,极难发xiàn

,连御医都发xiàn

不了,你没能发xiàn

也在情理之中,我不怪你。”

“公主。”小果愧疚的看着我嗫嚅:“对不起公主。”

“好了!真不怪你,再说我现在容貌已经恢复。”我微笑着握住小果的手温言:“小果,你是一个很好的执事!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执事。”

“公主!”小果满眼感动的看着我。

“好了。”我安抚的拍了拍小果的手背:“以后从内务府领的茶叶就都不要泡了。”

小果僵了僵,愣愣看我,带着震惊与疑问,我微微一笑,瘪了瘪嘴,算是默认小果心中的怀疑,小果眼中闪过一丝愤慨,接着心疼而担忧的看着我:“公主,这事……”

“这事你不必担心,以后内务府的所有茶都放着就好,也不用担心我会中毒,我有吃幽羽给的解毒丹,现在,嗯,可以说是百毒不侵。”我朝小果悠然笑笑,这样的说法应该很容易让人信服吧?这谎言在心里辗转千回,现下说出来,我从心到面自然得就跟叙说实情一般,让自己都察觉不到丝毫破绽。

小果点头应是,接着惊喜的看着我:“真的?公主真的百毒不浸了?那真的太好了。”看着小果眼中发自内心的喜悦,我扬唇轻松的笑了开来。

月国每一年都会有“冬狩”,在京都北边一里之外的皇家猎场,是月国冬季一大盛事,女皇唯一一次出宫,集合所有皇室成员、文武大臣参加的狩猎。

这种以女皇为首的活动,即使我再不愿也不得不前往参加。

我在公主的队伍里,骑着马顶着寒风,随着队伍的速度缓缓前行。前往皇家猎场的队伍按身份排列,禁军在最前面开道,女皇骑着高头大马在禁军之后为整个队伍之首,于女皇身后两侧是月国两位王爷,左右二相,接着是凤后的銮驾,再后面是受女皇宠爱特意带出宫参加狩猎的贵君驾座,王爷正、侧夫的座驾。

之后的队伍便如下排开,公主、皇子、郡主、世子,紧接着是公主们正夫与侧夫的队伍,再后面则是文武百官,官家子弟,围猎官兵,两侧则由是御林军护卫,绝对盛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皇家猎场挪进,速度之慢让我忍不住打瞌睡,没办法,昨晚睡得太晚今晨起得过早。

“嗤!六皇妹可得悠着点,不然从马上掉下来,可就让人笑话了。”五公主蓝炼冷蔑而刻意压低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

我脑袋一磕,稍稍清醒过来,队伍两人并行,因四公主腿疾无法坐马,五公主与三公主并行,听了蓝炼的话,蓝婧微微侧头看我一眼。

我眨眨眼让自己清醒过来,淡淡看了蓝炼一眼微笑着,同样低声道:“多谢五皇姐关心。”

“看六皇妹昏昏欲睡的模样,想来是昨天晚上累坏了吧?”蓝炼傲慢的睨着我,勾着唇满脸的冷蔑。

“是啊!”我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点了下头。

“哦?皇妹才三位夫君啊!一晚上竟是累到第二天在马上都能睡着?可得好好加强体力才行,要是更多的话,身体如何吃得消?”蓝炼的眼神带着嫌弃在我身上,上下扫了扫,略微沉吟后道:“咝,不对,还有一位侍郎渝公子,是四位才对。”说完眼神不着痕迹的从旁边的蓝婧身上掠过。

蓝婧脸色变了变,抿了抿唇,直直看向前方。

没等我回答蓝炼又道:“看皇妹这么累,昨天晚上将府上夫君一起宠爱了吧?才四位就累成这样?”蓝炼又十分嫌弃的用那暗含阴沉的视线扫了扫我:“啧啧,看你瘦弱的模样,怕是满足不了你夫君们吧。”抬眼在我头顶扫了扫:“堪忧啊堪忧,六皇妹不是皇姐说,我好像看到你头顶罩着一朵绿色的云彩了。”说完愉悦的低低笑了起来,笑够之后傲然道:“想皇姐一晚十个,看,第二天依然神采奕奕。”

我嘴角抽了抽,轻轻一笑悠悠道:“五皇姐可真勇猛,不过别说皇妹我没提醒皇姐,五皇姐你可得悠着点,体内气生不及泄出,危矣啊!到时可别心有余而力不足,让皇姐夫们幽怨哪!届时就不是头顶绿色云彩,而是头压绿色石山了。”

“什么意思?”蓝炼微微眯起了眼,眼中闪着暴戾的光芒。

许你埋汰我还不容别人反击?我在心里冷冷一笑,眼眸却含着温和的笑意,毫无惧意的迎视着蓝炼阴沉冷厉的眼眸,耸了耸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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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陷阱姻缘

“什么意思啊?”我勾唇一笑,悠悠道:“纵欲过度老得快啊!外强中干衰得早!绿色堆成山,一下压死,翻身无力。”我看着蓝炼怒火涌动的双眸,笑得泰然自若。

蓝炼咬了咬牙张嘴还想说什么,二公主淡淡回头瞥了她一眼,暗含警告,蓝炼不甘的抿紧了唇,暴戾从眼中一闪而过,阴沉着眼盯着我冷哼一声,道:“闭月,一会儿狩猎场见。”

虽然我们压低声音,但周围这些人都有内力,自然是听得到我们的对话。

“呵!”我轻轻一笑,缓缓眨了下眼,一股冷意在眨眼的瞬间从眼中一闪而过。

二公主冷厉的眼从蓝炼身上扫过后淡淡从我身上掠过,勾着唇昂首挺胸的看着前方,一副倨傲、目中无人的姿态。

大公主回头,淡淡看了我一眼,视线越过我向后望去,淡淡转回头,典雅温婉间似带着丝丝哀痛。

我眼神淡淡的看着大公主的背影,扭头向后望去,即使中间隔着重重人群,即使在一群容貌出众的俊男美女间,我还是能一眼抓住那抹优雅至极的蓝色身影,纯纯的深蓝,在五彩缤纷间尤其深邃,那般无人能及的沉稳从容,绝对最为夺人眼球。

有些人就是那么出彩,即使是在一大堆金子里,他也会是最闪耀的那个。

那个男子是我夫君啊!我有些自豪的转回头,此次冬狩,迟暮因要为第二天宫廷年宴的献演做准bèi

,一大早上天律宫忙碌并未参与,炎渝如今身份尴尬,他是礼部尚书嫡子贵为云绣宫副宫主,但在我府上却无名无份遂不愿参加,左枫今日在翰林院正好要当半天值,故也未前来。

若是他们全来。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他们整体的外在实力定能横扫其他人的正侧夫,整体的魅力指数绝对狂甩其男子八条街,我满心自得的想着。

队伍缓缓前行,从皇城校场出发。穿过街道,出了都城北大门,正常情况下小半个时辰就能到的地方,愣是骑着马慢悠悠地晃了一个半时辰才抵达。

皇家猎场的范围甚广,延绵着八座山头,每座山比东明山还低,环境却相对幽深许多,不过为确保这些身份高贵的人的人身安全,里面都是一些圈养的性情温和的动物,没有任何攻击性高的猛兽。

从猎场大门一直往前走。进入一个类似于古罗马格斗场的大场地,看台、格斗场整体的构造与罗马格斗场一般无二,就是中间的格斗场地要宽广许多,这里整体称之为“训演广场”,广场设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整个“训演广场”在八座狩猎山中间。

女皇带着凤后、贵君踏上主台,其他人则下马牵着马在广场上列队听女皇狩猎之前的集训演讲,无非就是关于狩猎的一些规则与鼓励。

每个家庭为一组,每一组狩猎的动物不同,之前有分发下折书写明,谁先狩猎完规定的目标,再猎下所有动物中独一无二的那只“独苗”。便获得本界冬狩之王的称号,得到女皇的嘉奖。

狩猎动物的划分从动物的毛色到腿上绑着不同颜色的布条为区别,毛色由人为染上,确保有许许多多不同的颜色来划分每一组的猎物,比如我今年就要狩到两只红色的山鸡,两只黑色腿绑红布条的兔子。一只绿色的鹿,这些小动物还没被放到山上被人射杀就经lì

了非人的摧残。

别看每一组只要狩到五只猎物,但全部放到山上犹如石投大海,就跟大海捞针似的极为麻烦不易,光寻找便需yào

很多时间。再加上还有其他人的干扰,比如把不是自己狩猎目标的猎物赶跑之类。

上山狩猎时限为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到“训演广场”集合,基本上每一年能完成任务的很少,但每一年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干劲十足,特别是那些年轻子弟磨掌擦拳,就等着一展身手在女皇面前有个好表现,要知dào

得到女皇的青睐可是无上的荣耀。

女皇“训演”结束之后带着两名贵君下了主台,领先翻身上马,两名贵君紧随其后,凤后则与另两名贵君留在看台上,除却一些实在是不想动的文官或年老的官员留在看台上等候外,其他人在女皇一声令下纷纷翻身上马,再一声鞭令,四下散开,分别从四个方向的大门往不同的山上进发。

女皇由禁军暗中保护,三品以上大臣跟随,其他人则自行选择要出哪道门上哪座山,一般每个宅府收到狩猎折书就会确定要哪些人参加,以及做出狩猎的作战计划,比如谁上这座山,谁上哪座山之类,基本上一组都会有八人,当然参与的上限也是一组八人,可以分别上不同的山头寻找猎物,像我这种一组只有两人的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像许多人丁兴旺的人家内部,为了得到参与冬狩的资格而少不了一番勾心斗角,像我们这样的情况他们怕是很难想象。

我随着大流翻身上马,却不像其他人那般迫切的往山上赶去,而是默默站在原地,我与左宣并未商量过要如何行动,反正我并不在意狩猎的成绩。

“公主,咱们上哪座山?”左宣不紧不慢的策马来到我身边。

我想着蓝炼离开前阴沉的瞟我一眼,颇具挑衅意味的说“闭月,三号山见”的话,看向左宣微微一笑道:“三号山吧!”

“好,走吧!”左宣拉了下缰绳,我们打马一起向通往三号山方向的东门走去。

皇家猎场八座山从东至西按数字排列起名,每座山高低不同,山上的植被也不尽相同,走在其中狩猎的难度也是不同,其中以一到三号山难度最大,山上有利于猎物躲藏,有碍于行走狩猎的树丛、荆棘颇多,其他山则相差不多,各有各的难度特点。比如有的山石堆过多,马匹不好行走,有的山树木过矮。骑马过去在脖子或头部前面总会横亘出树枝之类。

而三号山有一个特点就是挖成陷阱的坑多,当然坑并不深,一般只有两到三米高,里面也没有致命的刀阵箭阵之类。只是单纯的坑,足够容纳一匹骏马的大坑,掉进去不会受严重的伤,会轻功的人都能起来,只不过若是掉陷阱里,一方面是失去代步的马匹,另一方面则是很丢脸而已。

上山的路有好几条,我与左宣骑着马不紧不慢的往山上走去,积雪甚深的山道上已留下许许多多马蹄印。

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并未发xiàn

我们的目标猎物。那么多人上了山也很少见着人影,山上种的是普通的松树,松树下草丛荆棘,并无特别的景致可观赏,这让我感觉相当无趣。

不过一路上到是偶尔有见到几只被染成不同颜色的兔子山鸡之类的猎物。这让我感觉很好笑,好好的白兔被染成绿色,紫色什么的我都不忍吐槽。

“哈!”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左宣,你说这样狩猎有什么意思呢?找都的不到!八座山呢,找五只猎物。”

“所以每年都有人去饲养厮买消息!”左宣微笑着淡淡道。

“这样啊w猎也作弊。”我撇撇嘴。

“能确定猎物放在哪座山上,但在那座山寻找也是不易,作弊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左宣不以为意道。

“咝……”从前方隐隐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我与左宣对望一眼。

“公主要去看看吗?估计是有人掉陷阱里了!”

“嗯,去看看吧!”我虽不喜多管闲事,但能上山的都是参加狩猎的人员,既然碰到帮一把也无妨,反正左右无事。

当我跟左宣寻着声音将近一个大坑时,只见坑边站着一匹马。显然是已有人早我们一步抵达,从坑里传来说话声。

首先是一道可怜兮兮弱弱撒娇的男声:“公主,我掉下来时不小心扭了脚。”听得我起了一层鸡皮。

“我给你看看。”这是大公主怜惜的声音。

左宣唇角的笑意加深,眼中隐隐闪过一抹嘲讽。

我静静盯着左宣,微微挑了挑眉:“要过去看看吗?”

“不必。我们走吧!”左宣毫不犹豫调转马头。

我跟在左宣身边探究的眼神落到他身上,真是掩饰得极好,看不出丝毫异样哎!

左宣转头看我微微蹙眉:“公主为何一直用这种眼神看我?”

“呵呵!”我轻轻一笑:“左宣,当初你喜欢大公主吗?当她决定娶你的对头司徒翎时,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公主怎么突然问这个?”左宣挑了下眉探究的看我。

“刚刚你的表情让我顿时明白了点什么。”我勾唇邪恶一笑。

左宣抚额,淡淡道:“每一年的冬狩,都会有那么几个未出阁的男子,以这样那样的形式出现在自己心仪女子的面前,企图换来一段梦寐的姻缘,有些人不惜以受伤为代价得到一个在心仪女子面前表现的机会,正可谓煞费苦心。”

“哦?还有这种事?”我有些好笑:“也就是说刚刚那男孩是算准了大公主出现,故yì

掉坑里等大公主救,然后一来二去两人就……那要是我们早大公主一步岂不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正想开口说什么。

突然,从前方传来锋利的破空声,毫无预兆的一支冰冷的羽箭闪着绝利的寒光向我眉心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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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记说昨天那章提到的歌,叫《给未来的自己》梁静茹唱滴,窝粉喜欢哪!大家去听听看~~~~

第二二二章:我们家公主

羽箭的速度极快,以我的身手根本无法躲开,当然我也不打算躲,只消用异能将箭烧掉即可,这于我没有丝毫威胁力。

左宣在我之前发xiàn

射来的箭,在我看到箭时,他已快速弃马落到我面前,面对着我将我向后压倒。

“嗖!”

我心“嘭嘭”跳得飞快,还没等我从被左宣扑倒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听从右边传来箭射出的声音,我慌忙在左宣怀中转头看去,只见一支利箭向从前方射来的箭飞去,“叮”一声,前方的箭被右边的箭射向右边,掉落到地上。

左宣转头看向出现在左边的人,仅仅是淡淡的一眼,便回过头来正对着我,缓缓直起身边将我拉起来,左手揽着我的腰际,右手抬起理了理我鬓边的乱发,关心问:“公主没事吧?”

我摇摇头,察觉自己与左宣的姿势太过暧昧,淡淡瞟了眼出现在左边的人,轻轻咳了一声提醒的唤了一声:“左宣。”本想说有人看着呢,要他赶紧回自己马上去,但想着他刚刚毫不犹豫的来救我又说不出这么过河拆桥意味的话。

即使我不明说,左宣也意会,双脚用力飞身而起,稳稳落到他自己的骏马上,转头看向左边的人淡淡道:“多谢司徒大人施以援手。”

“你我是同僚,左大人何必如此客气。”出现在左边的人正是大公主正夫司徒翎。

我看着两个面色明显不对盘的人虚伪的客套,正想向司徒翎道谢,从前方传来马蹄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我们三人同时缓缓向前方看去,只见蓝炼带着傲慢悠悠从前方出现,手上正握着弓,明显是刚用过的模样。

司徒翎看着蓝炼,微微蹙眉,眼神瞟过地上的箭。再向我与左宣看来,明显的是要默默当个旁观者。

我与左宣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怀疑,默契的没有第一时间去质问蓝炼关于刚刚的事。

而蓝炼在我们面前十步之外停下。眼神在我们身上转了一圈,看了眼地上的箭,冷蔑一笑:“怎么,打起来了?”勾着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司徒翎微微一笑,看向我与左宣,我与左宣对望一眼,再看向蓝炼,狩猎的箭都由铸造苑统一发放,并无区别,一人十支箭。而蓝炼马背上挂着一只心脏插着箭的猎物,后背箭篓里侧出的箭尾却只有八支。

若刚刚射向我的箭是她所为,那么她却又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是失败了故yì

的掩饰还是想射杀我的另有其人?可她偏偏又从前方出现,种种迹象都表明与她有关。

“五皇姐来得真是时候啊!”我看着蓝炼淡淡道。带着微微的试探。

蓝炼撇了撇嘴,不无遗憾的道:“似乎晚了一点,错过了一场好戏。”

“呵呵。”我笑笑,向左宣投去询问的眼神,左宣不着痕迹的摇了下头。

“闭月!”蓝炼边声音低沉的唤着我,边伸手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对准了我的心口。阴冷道:“既然错过了一场好戏,那么现在,本公主便亲自演一出精彩的好戏。”说完朝我扬了扬下巴,冷蔑的命令:“将你的箭搭上,我们就这样比比,看看谁的箭厉害。让我看看你到底凭什么得到那个男妓的青睐。”

男妓?我微微眯起了眼,蓝炼与蓝沫关系极好,蓝沫痴迷幻,这声男妓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幻岂容她蓝炼如此侮辱,原本迟疑着要不要就这样与蓝炼正对比射的我。左手拿过马背一侧的弓,右手从背后的箭篓里缓缓抽出一支,搭在弓上,箭头冷冷对准蓝炼的心口。

射击的瞄准是一种习惯,国子监的箭术课,教练教我们射杀目标对准的都是心口,而刚刚想要射杀我的箭是射向眉心,不过也不排除蓝炼有两种习惯的可能,但由此便也大大降低了蓝炼的嫌疑。

“你们这是准bèi

干什么?”

就在我与蓝炼对峙着,手上的弓缓缓拉满,弓上的箭将要射出时,大公主微沉的声音突然闯入。

冬狩时不得私斗,这是规定,蓝炼咬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与不甘,大公主与二公主之间的竞争越发激烈,蓝炼做为铁杆的二公主党,自然不能让大公主抓了把柄好在女皇面前参上一本。

我缓缓放下弓箭,蓝炼也缓缓将弓箭收了起来,我们所有人看向大公主出现的方向,只见大公主隐含威严稳稳坐于马背之上,像一个王者般出现,而她的前面则坐着一名娇俏的男孩。

蓝炼看着大公主再看向他怀里的男孩,嗤笑一声,看向司徒翎,阴沉的眼神再从我与左宣身上扫过,向后一拉缰绳冷哼一声打马离开。

司徒翎看着大公主面前的男孩,微微蹙了下眉,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忧伤,转头看向我与左宣,再向大公主看去淡淡道:“下官继xù

去寻找猎物。”

“嗯。”大公主淡淡看了司徒翎一眼点了下头。

我看着司徒翎离开那略带萧索的背影,他在大公主面前居然自称“下官”他们之间竟如此生份?我望向左宣,见左宣面上并无异色,看来司徒翎与大公主之间的关系并非秘密,我无趣的向大公主看去,只见她怀中的男孩睁着如小鹿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与左宣,若是细看,会发xiàn

男孩唇到下巴的位置竟与左宣有那么几分相似。

大公主叹息一声看着我谆谆教导:“六皇妹,冬狩时不可私斗,怎可如此冲动?若是此事传到母皇那又是一番不快。”

“呵!”我轻轻一笑,一脸受教:“大皇姐说得是,是皇妹冲动了。”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大公主这种长者的高上姿态。

大公主嗔宠的看我一眼,转向左宣耐心而柔和的道:“宣,六皇妹是冲动的性子,你却是不同,你怎么能就这样放任皇妹的性子,由着她跟蓝炼胡闹而不管呢?”

一番话看似对我的关切,看似对左宣的责怪,可实则对我的性格进行了批判与定性。也有一种左宣并不关心我的暗示在里面,隐隐挑拨着我与左宣之间的关系。

“六公主想做什么,我觉得可行的才会默许公主去做,再说这次是五公主先挑衅的我们家公主。岂能畏缩的让人看了笑话,这事司徒大人可以为证,事后若是真有什么不良后果,我自会为公主承担,不让公主吃了亏去。”左宣迎视着大公主的视线,微笑着淡然道。

左宣的话轻松将大公主的挑拨驳回,不是不管而是无须去管,怎么会不关心?我们可是一家人。

说到不阻止,这事你大公主的正夫可是见者有份,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大公主的脸色变了变。特别是在听左宣说到“我们公主”时更是闪过一丝焦虑与不信,努力保持着面上的温婉典雅,微笑着道:“好了,这事便就这样吧!你们就两个人来吧?还没狩到一只猎物呢!抓紧时间吧!若到时一只猎物都没狩到让人看着笑话。”

“好。”左宣看我一眼,保持着如常的微笑与语调。朝大公主抱拳一礼道:“那么,我们就先就此别过。”

“皇姐也要加油啊!去年冬狩之王是二皇姐,今年大皇姐说什么也得夺个第一。”我满眼真诚的看着大公主道,我敢发誓我话里不带一丝暗讽,但大公主如何理解就是她的事了,不过我想她一定是曲解了我的话,不然她眼中也不会闪过一抹隐晦的怒意。

策马向山里走去。四周不见一个人影,不时寒风刮来吹得松树“哗哗”作响,树上的积雪纷纷飘落,风过后,继xù

前行间,不时周围传来几声积雪掉落的声音与动物窜过的响动。

狩猎时间是两个时辰。现在最多过去半个多时辰,差不多还有近三个小时要在山上晃,我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怨念。

“左宣,那你知不知dào

这山里有没有我们的猎物?”虽然我不在意成绩,但若是在一座完全没有自己猎物的山上晃了两个时辰。那得是一种多傻的行为啊!

既然作弊是公开的秘密,没有会相信我们没去“饲养苑”买消息吧?

“有,黑色腿绑红布条的兔子就在这山上。”

“那也好,不算漫无目的。”我吐出一口浊气,骑马在积雪甚深的山间行走真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我扭动了下有些僵的身子。

我想明天起来一定会腰酸背痛苦不堪言,炎渝他们不来绝对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公主可是累了?”左宣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丝丝关心。

“有一点。”我活动了下肩膀淡淡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左宣有些好笑的道:“公主是又累又乏?来的路上居然坐在马上打瞌睡,公主还真是本事,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谁叫昨晚睡得太晚,今天又起那么早。”我翻个白眼受不了的道。

“那怪谁?还不是你自己自找的?”左宣毫不留情的数落我。

“切!”我自知理亏瘪瘪嘴偏过头去,突然想到某些话,又转回头来看着左宣问:“左宣,那晚带着太后懿旨的压力,你是以何种心情等着我的信号的?”

左宣愣了愣,显然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微微一笑道:“不知为何,就是相信着,公主一定不会丢下我们。”

如此感性的话出自左宣的嘴中,让我有些适应无能,一直以来,左宣在我心里都是一个十分理性的人,所以我微微眯起了眼:“就只是这样?”

左宣轻轻一笑,带着些无奈:“我不是见识过公主的实力吗?血杀三仙什么的,我想绝对不会是公主的对手。”

“哦!”我有些茫然的点点头:“既然你知dào

我那么厉害,那么就应该知dào

刚刚的箭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为何那样奋不顾身的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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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共乘一骑

左宣在我这个问题下怔愣的时间完全超出了他掌控的正常范畴。

好一会儿之后才微微一笑道:“若我说刚刚是下意识所为,公主可相信?”

左宣这个微笑与以往那种不带感情公式化的微笑不同,带着丝丝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感叹,自嘲与无奈,给人感觉有了些温度。

“信。”我点点头:“不过刚刚还真不符合你平时的行事风格。”

“是嘛?”左宣有些好笑的看着我:“我一直好奇在公主心中我的行事风格是怎样的?在公主心里我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嘛!沉稳淡然,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每做一件事都会经过精心的算计,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不会说毫无意义的话,在一件事的处理上会选择损失最小利益最大的方式,即使是一件没利益的事也能被你抠出一点好处来,哪怕是一件再不起眼的事,你也能有效的利用,你有那个自信也有那个能力,总之,在我心里仿佛没什么事能难得到你,你做事绝对不会被感情左右,就像大公主说的,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但刚刚他那样扑过来却是最冲动的一种,之前的箭是以一种倾斜的弧度,从高处向我眉心射下,他那样用后背对着箭尖,将我保护在他怀里,若不是司徒翎将箭射掉,那么他背部必定会受伤,当然是在我没有能将箭瞬间烧成灰的异能的情况之下。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你给我感觉,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神,睥睨众生,神是没有七*六的。”我看着左宣笑了笑,左宣却是愣了愣,失笑道:“我倒没想到公主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啊!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sù

公主,我不是神。是人。”

左宣定定的看着我,深邃的蓝眸仿佛能从我眼中直透入我心里,将我的心紧紧抓住,让它为他而跳动。

我微微一笑。压下“嘭嘭”快速跳动的心律,淡淡移开了眼,看着前边积雪的树枝,是啊!左宣是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只不过藏得太深,表现得太淡,淡到让人忽略,可是有就是有,所以我在说他是神后。笑了。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到除了家人不会对其他任何人付出感情,一个绝对冷情的人,那是一种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式,至于在情爱方面。你看得清感情于自己的身份所存zài

的意义,我感觉在你心里一切都用价值来衡量,我很想知dào

,你到底喜不喜欢大公主?”

我转回头带着望入左宣深邃眼底的魄力,直直盯着他的眼眸问。

“呵!”左宣轻轻一笑:“原来在公主心里我是这样一个人,我有些听不懂,公主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当然是夸你了!”我的眼神从盯改为睨着他悠悠道:“虽然理性的人给人感觉冷酷无情。但却很可靠。”

左宣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让我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我们之间突然沉静下来,就在我以为左宣确实是不会回答时,只听他淡淡道。

“对大公主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那时候觉得比较和得来,觉得他是所有公主里最适合嫁的人选而已。”

“而已?”我挑了挑眉。

“嗯。”左宣直直看我认真道:“仅此而已。”

我点点头。答案还算让人满yì

,这个话题也就此结束,换成刚刚发生的事:“左宣,你觉得刚刚射杀我的会是蓝炼吗?”

左宣眼中闪过一抹冰冷,摇摇头肯定道:“不是。如果我猜的没错,五公主是那人引过来的,司徒翎也是一样,若是按公主以前的暴脾气,刚刚生气质问五公主,这事势必会闹大,毕竟那样的情况五公主嫌疑最大,到时司徒翎就是人证,因为不管到底会不会是五公主,若是公主咬定是五公主,那么司徒翎说不定会站在公主这边。”

“嗯。”我沉吟着点了点头:“司徒翎倒不失为一个颇具份量的人证,那人倒是好计策。”

“就算司徒翎不站在公主这边,这事闹到女皇那,不论事情真相如何,我们三方都讨不得好。”

我冷哼一声道:“所以,这事不会是大公主党与二公主党的人所为。”

“嗯!”左宣微微点了下头目露思索。

对方行事经过周密谨慎的计划,手法狠辣且擅长隐匿,不然我们不会在箭出现在近前才发xiàn

,可见对方绝非普通人。

我心思转了圈,转头看左宣还在想,微微一笑轻松安慰道:“算了,别想了,是狐狸就会露出尾巴,该知dào

的时候就能知dào

,别想太多了,现在我们抓紧时间找找猎物吧,不然一只都打不到太难看了。”

左宣朝我微微一笑:“或许公主说得没错。”

我与左宣在山里乱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狩到了一只目标猎物,而为了追那只兔子,我差点掉到了陷阱里,当时我所骑那匹马的两只前蹄,一只先踏入坑中,一只还在坑边上,为了必免掉入坑中的命运马儿还拼命挣扎了两下,结果还是无法挽回的往坑里栽去,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的坐骑不保,而我本人被左宣及时搭救拎到了他马上。

惊魂未定的我愣是靠在左宣怀中平复了好一会儿的情绪,反应过来黑兔子已跑得不见踪影,再看着摔到坑底的马儿,没办法将之救出来,顿时我有些恼怒,实在不该享shòu

什么将箭射出狩猎的乐趣,该直接用意念操控异能将那兔子烧到跑不动,乖乖让我抓。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恶人恶报么?我发誓再也不狩猎可爱的小白兔了,染成黑色的小白兔也猎杀。

不过这一只既然已经让我遭到了报应,那自然是要将之猎到,于是,我与左宣共乘一骑在山里游荡开来。

一心想着寻找猎物报复的我,根本没去体会什么共乘一骑的浪漫,在终于狩到那只黑兔后,我该死的带着兴奋居然靠在左宣怀里睡了过去。

当被左宣叫醒时,我发xiàn

自己已被左宣带回了“训演广场”。翻身下马,跟左宣一起拎着猎物向登记台走去。

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登记台登记,在公主们专属的登记台外,一群人正扎堆的聊着天。都是公主与她们的夫君们,当所有人看到我与左宣过去时,纷纷将目光向我们射来,在看到我们手上的猎物时,应该是在看到只有左宣手上有一只猎物时,所有人的眼神都带上了或浓或淡的鄙夷。

在登记台一侧摆着装猎物的篮筐,每位公主的猎物放在相应的篮筐里,我一眼望去,只有标着六字的篮筐还是空的,显然我是最后一个下山的。再看看那些篮筐里都是三只以上的猎物,显然我不仅是最后下山还是成绩最差的一位。

我顶着周围人强烈的视线,淡然在站在登记台前,当眼神再一次从那些装着猎物的篮筐扫过时,在一个标记着四字的篮筐里。我看到了一只伤口位置异于其他猎物的山鸡。

我心跳了跳,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看着登记官在登记本上记录下我的成绩,眼神扫到四公主的成绩,四只,看着登记官将黑兔扔到了六字篮筐里,我的视线就如此自然的顺着登记官的动作再次看到那些篮筐。四公主的篮筐四只猎物一览无遗。

我转头看向左宣,左宣看着我深邃的蓝眸微微闪了下,显然他也已经注意到了四公主篮筐里伤口位置特殊的山鸡。

“六皇妹,没想到今年会是你的成绩垫底啊!”五公主看着我冷蔑的嘲讽。

“六皇姐今年才来两个人,成绩差也在情理之中嘛。”说这话的是九公主,九公主是二公主党。相貌普通勉强算得上清丽,带着一股很虚假的俏皮可爱,看着我眨了眨眼道:“话说,刚刚看六皇姐与左大人共乘一骑回来呢,听说六皇姐上了三号山。不会是掉坑里去了吧?”说完便捂嘴笑了起来,周围也传来低低的含着嘲弄的笑声。

“九皇妹可真聪明,这都猜得到。”我微笑的看着九公主故作惊讶的道,丝毫不受他们嘲讽的影响,泰然自若的站在登记台前。

猜出众所周知的事被夸成聪明,其中的讽刺意味不可谓不重,九公主瞬间就变了脸色,冷着脸扯了下嘴角不阴不阳的道:“那皇妹我就多谢六皇姐夸奖了。”

难为她竟然没有发火,我在心里暗赞了一下九公主,笑得相当温和的道:“好说好说,当皇姐的自然要多夸夸皇妹,有利于皇妹各方面的成长。”

“哼哼,六皇姐这话是怎么说的?”九公主冷冷一笑,轻蔑而鄙夷的道:“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夸奖还能有利于人成长?六皇姐未免太好笑了吧?试问我夸夸你,你能长高吗?哦!不对,是皇姐夸皇妹,看六皇姐身板如此矮小瘦弱,不如让五皇姐夸夸看,看六皇姐会不会长高?”

身材是闭月除去容貌外的一大痛,月国女子基本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而闭月才一米六五不到,受女尊的传统思想影响,女子自然是越高越好,不然也得在平均线之上,妻主自然要比夫君高,最不计也得同高,而我却比府上任何一个夫君都矮。

九公主这话简直算得上最恶毒的人身攻击,直接戳闭月的心窝子,若我是这个世界的女子,若我还是原来的闭月,听了九公主这话必然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但现在嘛,九公主这话对我攻击指数绝对为零,我保持着如常的笑,带着恨其不争的意味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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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打起来了

“九皇妹此言差异啊,皇姐夸夸你自然不能将你夸得长高,你看看你现在长高了吗?”我故作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抬手轻轻点了点脑袋道:“你六皇姐我说的智商啊智商,啧啧,有些人的智商真是硬伤啊!”

我用极其怜悯的目光爱莫能助的看着九公主,假装十分担忧的摇了摇头。

“你!”九公主愤nù

的瞪着我,似是想骂人,却又顾忌着现在的场面,咬牙忍住,不得不说她忍耐能力还算不错,起码比五公主强。

“呜呜……”几声沉重庄严的号角声响起,将这一场针锋相对终结。

所有人迅速列队,女皇再次走上主台,带着帝王的威严与绝对的意气风发,看得出这场冬狩让她心情十分愉悦,愉悦得有些过分。

今年的冬狩之王不是二公主也不是大公主,而是十二公主蓝芷,一个大大咧咧喜好玩乐不学无术的纨绔公主,这一结果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若说闭月是皇室第一败类,那么十二公主就是第二,但女皇对她与闭月的态度不同,她虽不受宠爱但却不被厌恶,因十二公主父君的关系,女皇对她多少存zài

些愧疚与怜惜,而她虽纨绔却极有分寸,不像曾经的闭月简直无法无天。

女皇又是一番演说后,宣bù

冬狩结束,而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左右,没吃中饭的我早已饥肠辘辘,我掉入陷阱里的座骑已被参加围猎的官兵救起,由于腿受伤被送去治疗,从饲养苑另牵了一匹马来给我带步。

冬狩的队伍浩浩荡荡回城,与来时稍有不同,所有人似乎都少了分斗志昂扬,安安静静的骑着马跟在队伍里缓缓前行。

突然后面的队伍里传来一阵骚动,越演越烈,所有人纷纷停下向后望去。只见在郡主的队伍里,一名俏丽的女子慌乱的拉着在原地直打转的骏马,而那女子正是闭月的宿敌蓝星。

蓝星座下的马看起来十分焦躁,吭嗤吭嗤的打着响鼻。由在原地打转到左右乱跳一阵狂甩,场面登时一片混乱,蓝星坐在马上好几次险些被甩下马,紧紧拉着缰绳惊叫连连。

马儿更加狂躁,高高抬起前蹄,当看到马儿腹下某个部位时,所有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面色迥异。

公马发情期不定,但冬天却很少,特别是在这种行走的情况突然的昂扬。明显马儿是被下了药,周围所骑没有母马,就在蓝星坐下的马想不管不顾向旁边的某公马跳去时,两名禁军打扮的女子快速闪来,一人将蓝星拦腰抱起飞离骏马。一人迅速将马儿制服。

“嘭!”一声马儿倒地,浑身抽搐几下再不动弹。

今年的冬狩原本将十分顺利的结束,不成想在最后的关头发生这样的事,蓝星是郡主,这事简直就是丢尽了皇家颜面,若是马儿只是被下了发狂的药还好,偏偏是下了那种药。

女皇大怒。命人彻查此事,并责骂蓝星连自己的坐骑都管不好,更让人气愤的是马儿发狂之后竟然不知将马匹制服,只顾着在马上惊叫,简直丢人至极,连带着韵王也受到了女皇的责骂。

我感觉蓝星今年特别点背。直觉这就叫恶人恶报,后来我从蓝烨那得知内情后,才知dào

蓝星那根本就是自食恶果,让我深深的明白了一个做人的道理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

有了这样一个插曲,今年的冬狩总算是有了一份负面谈资。幸灾乐祸的人向来不少,看到蓝星与韵王吃鳖绝对是许多人乐意见到的事,心情如何只有他们自知,起码看到蓝星倒霉,我就是其中心情很爽快的一个。

不过,好在,不对,应该说是可惜,可惜蓝星的马发狂时队伍还在城外,若到了城中街道上当着民众的面,女皇就不是大怒的问题而会是盛怒,那么蓝星必定更加倒霉,这也算是蓝星不幸中的万幸了。

女皇一番训诫之后,侍卫给蓝星牵来一匹新的骏马,队伍再度恢复原状踏上返程,像是怕再生状况,此刻队伍的速度明显快上许多。

半个时辰后队伍抵达皇城大校场,女皇站上校台也不多言,直接宣bù

冬狩结束各自回府。

从校场出来,我大大松了一口气,与左宣骑着马并排奔跑在回府的路上,月国城内的街道都是人行道与车道分开,骑马也是走的车道,所以哪怕是在城中打马狂奔也不怕惊到路人。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府门外,只是刚到门外我就感觉到了府上与以往不同的紧张气氛。

“公主,爷,你们可回来了!”我与左宣跳跃下马,侍卫队长便迎了上来,一脸的忧虑。

“发生何事了?”左宣将马交给小厮看向侍卫队长问。

我也将缰绳交到小厮手中疑惑的看向侍卫队长。

“公主跟爷快进去看看吧!”侍卫队长一脸的难言与苦闷。

我与左宣对望一眼,快步向府内走去,刚进入大门不久,就听到大厅方向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我心中一凛与左宣再次对望一眼,看到他眼神中的惊异,加快速度向大厅走去。

当我们走到大厅前院旁的小道上时,只见原本好好的大厅前院一片狼藉,而两个身影正在半空中打得难解难分。

大厅门前的回廊上,左枫、炎渝、小果、俏儿还有沉、沉鱼?正仰着头看着打斗中的两人,神情各异。

左枫微微蹙眉面带丝丝无奈,炎渝满脸淡然,小果与俏儿则一脸担忧,在看到两人的武力将庭院里的植被破坏到时脸上一阵阵的肉痛,至于沉鱼,不指望从他淡定到木纳的面瘫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但感觉得到他身上隐藏不住的兴奋。

突然沉鱼转头向我的方向望来,眼睛亮了亮,不过我眨眼的功夫便站到了我身边,扭捏了一下看着我用隐含娇羞的声音叫了声:“公主。”再看向左宣唤了声:“大哥。”

我顿时浑身僵硬,起了一声鸡皮,沉鱼的突然离开,让站在大厅门口的其他人纷纷向我们看我,我抬手跟他们打了下招呼,示意他们继xù

看戏。

抬手指了指正打得激烈的两人,我看向沉鱼挑了挑眉的问:“他们这是干嘛?”

“打架啊!”沉鱼理所当然的回答,用看白痴的眼神淡淡瞟了我一下。

我嘴角抽了抽,咬牙:“我当然知dào

是打架,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什么打架?”

“哦哦哦……”沉鱼面色淡定如常语气带着丝丝的兴奋道:“公主你问我可就是问对人了。”

我边等着沉鱼接下来的话,边转头看向庭院中从半空落到一处假山上持续打斗的两人,再看看前院中光荣了的树木花卉,只觉得额头“突突”狂跳。

等了好一会儿却没等到沉鱼开口,我疑惑的转头看向沉鱼,只见臭和尚目不转睛的看着庭院中打得起劲的两人,我嘴角抽了又抽:“和尚,等着你说原因呢!就那样不开口了是闹哪样啊?”

沉鱼缓缓地不舍的转回头来看我,语气毫无起伏的道:“跟人说话,眼睛看着对方是基本的礼貌,公主刚刚的视线被他们诱惑了去,贫僧贫僧……”

我咬了咬牙,痛苦的闭上眼睛,只觉一排又一排的“井”正列队朝我额头昂首挺胸的走来。

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沉鱼淡淡命令:“快说。”

“事情是这样的。”沉鱼一副说书人的姿态用毫无起伏的语调道:“这事还得追述到今天未时三刻。”

抚额……

我想这问题实在不该问沉鱼,我真是犯了一个弥天大错,瞪了沉鱼一眼轻喝:“说重点。”

沉鱼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故事分开头中间与结尾,只有在了解了事件开头的起因,再……”

“沉、鱼。”我咬牙打断了臭和尚正准bèi

的滔滔不绝,暗暗攥紧了拳头。

“好嘛!”沉鱼万分不乐意的妥协淡定道:“他们同时看中了一个院子,谁也不让谁的吵了起来,三哥便让他们到大厅来坐下好好谈,结果谈不拢,打了起来。”

沉鱼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什么同时看中了一个院子?什么三哥?沉鱼嘴里的三哥是谁?我突然回过味来刚刚沉鱼有叫左宣大哥,那么三哥?不会是左枫吧?

orz……

希望不是我猜的那样!不然真心太惊悚了有木有?

“你说清楚,他们怎么会看中一个院子?他们怎么会突然到我府上抢院子来了?这是唱的哪出啊?”我混乱的抚额上下看了看沉鱼:“还有你怎么来了?”

“糊涂了吧?刚刚人家就想从头清清楚楚的跟你讲,公主偏偏要人家说什么重点。”沉鱼欠扁的用他那淡定到木纳的杏仁眼扫描我。

还有,他居然用“人家”那么装逼的自称,我只感觉头顶天雷滚滚,列队向我走来的“井”欢乐的跳上了我的额头。

我已相当无语,有句话叫,认真你就输了,所以对于沉鱼绝对不能那么认真,我双手环胸,冷冷睨着沉鱼:“你到底要不要说?”

第二二五章:邪念已久

“哗啦!”

还没等沉鱼回答,一声巨大的破碎散落声,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我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好嘛,又一座假山光荣献身,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现在我首要的不是去问事情的起因,而是在打斗中的两人制造出更大的破坏前阻止他们的恶行。

我刚向前迈出一步手臂便被左宣与沉鱼一左一右的拉住,我微微蹙眉,看了看沉鱼又看向左宣:“你们干嘛?”

“公主想去干嘛?”左宣收回手淡淡看我。

“去阻止他们啊!”我理所当然的道:“再这样下去,他们非得把我公主府拆了不可。”

“轰……”

像是为了响应我的话,一面隔开院子的墙轰然倒塌,我惊得瞪大了眼冲打斗中的两人叫道:“你们俩快住手。”

一坨雪从树枝上掉落,“啪”一声,打斗中的人还在打斗。

“咔,轰!”又一棵倒下。

“哗啦!”又一个花坛报废。

“真是够了。”我怒了,用力甩开沉鱼抓着我的手。

“公主,别过去,他们俩已经打红了眼亲娘都不认了,你过去会被轰成渣的。”沉鱼死死抓着我的手臂不让我挪步。

其实我并不想进入到他们战圈里,我又不是活腻味了,只是想稍靠近一些吼他们,太远了我的声音完全被打斗声淹没。

突然我看着沉鱼,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我迎娶左宣祭天时沉鱼“献贺”时的吟唱,微笑着对沉鱼道:“和尚,用内力叫他们停下来。”

“他们不会听我的。”沉鱼略微无奈的眨了下他可爱无波的大眼睛。

“你就说公主生气了,要他们立即停下。”左宣在一旁出主意。

沉鱼看向左宣,缓缓点了下头:“好,我听大哥吩咐。”

我嘴角抽了抽,沉鱼这左一声大哥右一声大哥的叫得好不娴熟亲热。而更让我无语的是左宣竟然面不改色的受着。

沉鱼右手放到嘴边成喇叭状对着战圈叫道:“打架中的人听着,你们已经成功挑起了公主的怒火,赶紧放下手上的攻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公主的怒火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仔细着将你们烧成渣,不对,烧成灰,灰飞烟灭,灭绝人性,性命攸关,关门放狗,狗……”

“够了!”我差点因沉鱼的喊话而风中凌乱。头上“井”字跳动,忍不住一掌朝沉鱼拍去。

当然,以我的身手自然是打不到他,不过,打斗中的两人终于是停了下来。一人站在前院唯一幸存的假山上,一人站在一株小树苗顶端,遥遥对视。

“你不是我的对手,永远。”稳稳站在一只兔子都能压断的小树苗上的男子,对着站在假山上的男子傲然道,态度是十足十的轻蔑与不屑。

“咳咳!”站在假山上的人轻轻咳了两声,冷冷盯着站在树苗上的人。

站在假山上的男子一身粉蓝色宽袍。外套一件透明罩纱,一张足以羞花的容颜,如绸缎般的长发编着一条由粗变细松松垮垮的辫子,绕过左肩垂过胸前直到腰际,一颗水滴状粉蓝色的宝石连着发饰垂在额前,凤眼微弯。带着勾人聂魄的纯然妩媚,寒风袭来,透明的罩衫如清澈的泉水般围绕全身缓缓流淌,美,清润如水。

而站在树苗上的人则一身绝对精美颜色艳丽的宽袍。带卷的墨发一半在头顶挽成一个复杂的发髻,一半垂于后背,长至大腿,两鬓垂下几缕带卷的发丝垂到腰际,弹性十足,五官被一张精致的桃木面具遮盖,只露出邪魅高傲的眼与最为鲜艳的薄唇,精巧的耳廓上一排能闪瞎人眼的耳钉,在寒风中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之王,美,邪魅如妖。

没错,在我府上打斗得如火如荼的两人就是“朝秦暮楚”当家兼第一头魁幻公子跟“须弥云镜”第一杀手面具男。

我看着大厅前院那一片狼藉,长长叹息一声,总感觉我的天空将要暗淡无光,不由得抬头望了望天,果然,阴沉的快要下雪了!

所有人坐在大厅里,一时无语,默默喝茶,整体的气氛就像刚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般平静,我在喝了两杯茶,吃了两碟糕点果腹后,再喝下半杯茶,将茶杯放下,眼神在幻、面具男还有沉鱼身上扫过,淡淡问:“你们怎么来了?”

“来过年。”沉鱼第一个理所当然的抢答。

我眉脚抽了抽:“你不在天禅寺过年跑我这里来?”

“跟一群和尚过年有什么意思?”沉鱼淡定的瞟我一眼。

敢情你不是和尚怎么着?我在心里一声狂吼,不想再理会这天雷滚滚让人无语的臭和尚,转头看向幻,眼神立马柔和许多。

幻微微一笑:“我也是来跟公主一起过年的,公主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了。”我笑眯眯点头,转向面具男,面具男单手撑头,慵懒的侧靠在椅背上,邪魅的眼带着深沉探究盯着我的脸,懒懒开口:“你的脸怎么好了?”声音带着一种飘渺的味道,很是悦耳动听,却含着让人厌恶非常的轻蔑与不屑,姿态高傲得无可救药。

面具男总是能非常轻易的勾起我内心的火气,我挑了挑眉,语气不善的反问:“怎么?我的脸好了,你很失望?”一进到府里,我就将面巾褪了去。

“啧!”面具男不屑的轻啧一声:“很失望,你的皮相失去了它该有的价值。”

“是啊!不能再将你吓晕过去了!”我咬了咬牙,不阴不阳的讽刺。

“是啊!以前还有能将人吓晕过去的价值,现在嘛!”面具男吐出更加不阴不阳的语调,轻蔑非常的摇了摇头:“皮相而已。”

“你个脸都不敢露出来的面具男,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的皮相?”我怒了。

可面具男丝毫不受我火气的影响,气定神闲的高傲道:“我是杀手,自然要保持杀手的神mì

性,再说我是如此的貌美,让人心生邪念如何是好?我可不想让我美丽的双手沾染鲜血,再说,杀那些人又是白费力qì

没钱拿的事,谁愿意杀他们啊!”

面具男慵懒地翻看着自己的双手,勾唇一笑,邪魅中透着一股嗜血的危险。

敢情你杀人家还是人家的荣幸怎么着?能不能不要把杀人说得跟切瓜一样随意啊喂?我抚去额头将要把我压垮的“井”,嘴角抽了又抽,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啐了一口道:“我呸,你丫手上沾的鲜血还少了么?”

“好危险,那我不是也得戴个面具?”一直安静的沉鱼突然瞪着淡定的大眼如是道,忽而绞着手指扭捏的说:“怎么说,我长得也是如此的沉鱼落雁。”

“嗯,允许你模仿我。”面具男像个高傲的女皇一般睨了沉鱼一眼。

“哼哼!”沉鱼学着面具男的肢体动作高傲的昂头道:“公主,贫僧是如此的貌美,你可千万不要对贫僧心生邪念,贫僧是纯真的小和尚啊小和尚!”

“嗯,和尚你倒真是秀色可餐,保不准公主对你,像对我一样心生邪念已久,可惜啊!咱们就让她看着吃不着,馋死她。”面具男用十分肯定的语气极其高傲道。

“哎呀哎呀!这样真的好么?”沉鱼扭捏不已的道。

“你们真的够了好么?”邪念已久?馋死我?抚额,这世上为何会有这种将不要脸理所当然发挥到极致的人?

“面具男你到底想来干嘛?”我有些不耐的道。

“来过年啊!”面具男理所当然的道,不屑的睨了我一眼,慵懒地换了个姿势道:“还有,本公子是有名讳的,不叫面具男。和尚你告sù

她,本公子叫什么。”

沉鱼点了点头很狗腿的回答:“公主,四,五哥的名字叫淳于寒烟,乃记住了么?”

“淳于寒烟!”我呢喃,嫌弃看向高傲得如同一只公孔雀一般的面具男,直觉这名字跟他相当不搭配,简直就糟蹋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

看他那目中无人,邪魅得如同妖孽一样的气质,哪里有“寒烟”两字那种给人飘渺出尘的感觉?不过,我微微蹙眉看向沉鱼:“你刚刚叫他四五哥,是什么意思?四五是他的小名么?”说着我就忍不住笑出声,转向面具男道:“四五这名字倒是很适合你。”

淳于寒烟的眼神立马冷了下来,眯了眯眼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沉冷道:“公主是觉得脑袋呆在脖子上太重了吗?”

“哼!淳于寒烟,你态度也未免太猖狂了。”幻看不过去冷哼一声悠悠开口,纯净的眼眸冰冷得如同冬天的清水,冷得刺骨,透得恻肤。

“手下败将,你有何资格多言?”面具男高傲的扬了扬下巴,极度轻蔑不屑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罕见的冰冷。

两人对望着,中间瞬间产生一条噼里啪啦的火线,我只觉脑袋瞬间涨大,还没等我开口咬断两人间的火线沉鱼淡定的开了口,“其实,四,五,是排行。”

“什么意思?”我心里“叮”一声猛的看向沉鱼。

“公主知dào

,幻公子跟寒烟公子为何争夺院子吗?”

攥拳,沉鱼这可恶的臭和尚又卖起了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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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热恋童鞋送哒平安符~~么么么~~~

第二二六章:猎到艳没

沉鱼的眼神从我身上开始一一扫过坐在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昂首挺胸的扭了扭身子,轻咳一声道:“他们争夺的院子是四夫住的。”

“四夫?”我惊得瞪大了眼。

“是呀!公主的四夫呀!”沉鱼又是十分理所当然的态度,接着扭捏了一下道:“我就比较谦虚了,我愿意做小。”

“做小?”我更加受惊。

“当然啦,师傅要我来公主府渡情劫,我自然是公主的夫君之一了。”

情劫?夫君?

我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和尚居然要嫁人了?

“公主别太高兴,贫僧还没到时候真zhèng

下山入府,我可不想太早进入围城!”沉鱼淡定的看了我一眼,颇有一种自得的意味。

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

“我们所有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

orz……刚刚明明是内心独白来着,和尚你回答个毛啊?

最终的结果,三位不请自来的贵客被安排在了客房居住,关于四、五的问题也被搁浅,并跟他们约法三章,绝对不准在府内动武,不准破坏府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砖一瓦,解决好一切之后也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我走出大厅,站在厅门前的回廊上,看着下人正收拾着那一片狼藉的大厅前院,叹息着摇摇头,往餐厅走去。

迟暮正好回府迎面走来,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三皇子蓝烨,今天去冬狩时我并未看到他。

两人看到大厅前院的惨状都面露震惊,蓝烨啧啧两声看向我们问:“这发生什么惨案了?我错过什么了?哇啊!”突然惊叹一声几步上前,抓着我的肩膀,左看右看,眼带着痴迷满yì

点头,接着一把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拉着快步往前走,拉开与其他人的距离,让我连跟迟暮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兴奋的道:“月儿皇妹我听外面隐隐有传言说你容貌恢复了。美若天仙啊,这不一回到京都就迫不及待来看你了,顺便来蹭顿月儿家的饭。”又仔细的左右看了看我的脸感叹:“果然,传言所言不假呢!”

蓝烨一脸的激动骄傲:“只有我家月儿当得起闭月这个封号,关于月儿你出生时让月亮都羞愧躲入云后的传言看来绝对是真的。我家月儿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行了,皇兄,你就别夸我了。”我脸皮虽厚但也经不住人当面如此夸张的称赞,只听得我有些哭笑不得,面对蓝烨灼热的视线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蓝烨忽而压低声音:“不过,月儿你真是好福气啊!府上真是美男云集。看得为兄好生嫉妒啊!”

我嘴角抽了抽睨了蓝烨一眼:“嫉妒?若是皇兄想要就带回去吧!”

蓝烨连连摆手:“咦!那我可不敢,他们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我想着现在被轰成废墟,原本美不胜收的大厅前院,心中对蓝烨的话颇有同感,话说回来我还没要他们两人对我前院的破坏给出赔偿呢!不过。要他们俩赔偿还是算了,求他们别再一言不和动起手来,损坏我府上的物品就谢谢他大爷了。

不想继xù

这个残忍的话题,我问:“皇兄今天没去参加冬狩?”

蓝烨跳过花痴模式,转成平时放荡不羁的自恋模式,“唰”的一声打开他的折扇懒懒道:“去了。”

我瞄了一眼蓝烨手上轻轻扇动的,扇面上画着他自己半裸图的折扇。嘴角抽了抽,好心提醒:“亲爱的三皇兄,现在可是大冬天的啊!”

蓝烨挑了挑眉:“那也阻止不了我将折扇打开的热情。”

我受不了翻了个白眼:“你给外面厚厚的积雪一点面子,矜持一点成不?”

蓝烨哈哈一笑,扇得更来劲,我受不了的摇摇头舍弃他。倒退几步走到迟暮身边:“明晚的节目准bèi

得怎么样?”

“嗯,挺好!”迟暮轻轻抬眼看我,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别太操劳了!”我看着迟暮纤弱的身板心疼道。

“嗯。”迟暮轻轻点了点头。

跟迟暮又闲聊了几句,发xiàn

其他人的视线纷纷投射在我们身上,我微微蹙眉:“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神情各异的移开了眼,我纳闷的将视线定在俏儿身上,她总是最乖,会毫不保留的解开我的疑惑。

“公主跟二爷的关系好像一下好了很多,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俏儿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呵呵,那可不!”我愉悦的笑笑,看向迟暮,迟暮正看着我,不想突然撞进我的视线,愣了下,轻轻垂下眼去,绝美的小脸羞红一片。

迟暮垂首间的风情,看得其他人都不由得愣了愣,这让我心底的自豪感噌噌往上冒,入了眼,扩散到眉梢。

用过晚膳后,我们一群人聚在大厅里闲聊,好在晚膳并未发生什么状况。

记得当我们一群人进入餐厅,我率先坐在主位上后,看着幻跟淳于寒烟走向座位,我还提心吊胆的盯着他们,生怕他们因座位而发生争夺,好在一顿饭吃下来,他们相安无事,和谐的在一起用了餐晚膳。

喝着饭后茶,我又想起晚膳前问蓝烨那关于去冬狩的问题,他说他去了,可我却并未在队伍里见到他的身影。

蓝烨抿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道:“我迟到又早退了。”

“你胆真肥。”我朝蓝烨竖起了大拇指。

“哼哼!”蓝烨毫不在意的带着丝嘲讽的笑笑,淡淡道:“反正在不在,母皇也不会注意到!有什么关系呢!”

蓝烨的语气虽淡,虽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但多少隐藏着丝悲哀,不被母亲宠爱悲哀,被母亲厌恶悲哀,可又有哪种能比得上被彻底无视更加悲哀呢?或许有,那就是被自己的母亲毒害抹杀。

“哼!”我冷蔑的哼笑一声道:“她,算了,我不予评价,不过今天她从山上下来心情似乎特别好?”

“你可知她为何那么开心?”蓝烨勾唇一笑,不羁的眉眼朝我调皮了眨了下。

我撇了撇嘴:“若是知dào

,我还要问你?”

“冬狩嘛,狩猎的有动物,也有人,今天咱们伟大的母皇可是狩到了一对俊美的双胞胎。”蓝烨不羁的笑意里含着丝丝嘲讽:“连两位同上山狩猎,最受母皇宠爱的贵君都无法阻止咱们母皇猎艳。”

“公主,你不知你今天有猎到艳没?”不知何时,沉鱼竟蹲在了我与蓝烨中间的茶桌旁,瞪着他那平静无波的杏仁眼直直的看着我。

我嘴角抽了抽,勾唇一笑,懒懒道:“我为何要告sù

你?”

沉鱼扬着他那无dí

可爱却淡定非常的脸,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的道:“我仅代表所有在场公主的夫君来审问,嗯,不对,是询问公主,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抚额!

我无力道:“臭和尚,你最近又看什么书了?”

“我那里还有一本“言情故事”的姊妹书“警匪故事”,都是珍品的古书啊!公主,你什么时候把“言情故事”还我?”提到小说,沉鱼本就又圆又大的眼睛又大了一分。

“送出的东西还想要回去?没门。”我挑眉。

“那是你诈我,你再这样,我们铁定不能好好玩耍。”沉鱼直愣愣的盯着我,那呆木无波的大眼睛盯得人头皮有些发麻。

“呀!不对!”沉鱼突然大叫一声:“没想到公主居然如此卑鄙,还用上转移话题的计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说,快说,快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几排黑线从我的额头无力滑下,我眉脚抽搐的看着沉鱼。

“公主,说嘛!”沉鱼的身子柔柔的扭了一下,用平静无波的声音撒娇真是说不出的怪异,雷得我登时浑身僵硬,而沉鱼显然不这么轻易放过我,僵硬的朝我抛了个眉眼:“人家冒着被你看上的危险用上了美男计,你还忍心不坦白从宽么?”

我控zhì

不住的攥紧了拳头,缓缓闭上眼,实在是沉鱼那用呆木的大眼睛抛眉眼太过让人不忍直视,偏过头去缓缓睁开,我狠狠吐出一口气,勉强忍住揍沉鱼的冲动道:“你家大哥比某些叫贵君的可厉害多了,绝对能阻止你家公主我的猎艳。”

话一说完,我就痛苦的抚住了额头,说的什么跟什么呀这?真是被臭和尚雷傻了吧?

“呼!”沉鱼非常重的吐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胸脯道:“那我就放心了。”转身缓缓走回他的座位,经过左宣身边时,朝左宣竖了个大拇指:“大哥威武,是我们这些小弟的好榜样,日后小弟一定以大哥马首是瞻。”

噗!这个二货!

左宣面带如常高深莫测的狐狸微笑,看着沉鱼扬扬了唇,真真是一副大哥的架势。

我有些凌乱,都不正常了!二是病没法治,还会传染!太可怕了!

orz……

“公主跟我们说说,今天冬狩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吧!”俏儿一脸兴致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我看着俏丽可爱的俏儿,看着她纯净的眼眸,终于感觉到了“正常”两个字,治愈了我严重雷伤的心灵,顿时内牛满面。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说到“冬狩发生的事”我感觉厅内隐隐荡开一股沉冷的气流。

第二二七章:共枕

那仿佛是一种被挑衅而产生的冰冷与愤懑,一种该是我产生的情绪。

我抬眼看向左宣,知dào

我遇到危险被挑衅的只有他,估计刚刚是他吧?可那股低压似乎有点复杂,不像单纯一个人的,难不成还有其他人知dào

了那件事?为我而怒?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既然说到有趣的事,自然就得说到蓝星坐骑发情的事了!宿敌的倒霉我自然乐意声情并茂的去讲述。

于是,我得到以下评论。

左宣失笑摇头:“公主,你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沉鱼举手赞同:“加一。”

淳于寒烟:“加二。”

直到俏儿最后一个加到八。

我一头黑线的看着他们,直到最后的最后,蓝烨笑得神mì

的看着我问:“若将那件事发生的内幕爆出来,保准月儿你更开心。”

“哦?”我兴致的扬了扬眉:“内幕是什么说来我听听?”

蓝烨轻轻一笑道:“其实给马下药的就是蓝星自己。”

“啊?”我惊然。

蓝烨嘲讽的笑笑解释:“她原本是想害你,不过不小心被我发xiàn

,将投喂给两匹马的草料给换掉了。”

“啊?”我听了蓝烨的话愣了下,欢快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宿敌蓝星怎么那么老实呢,没想到她居然真惦记着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看蓝星一定怄死。真是不要太开心哪!”

我伸手拍了拍蓝烨的肩膀:“皇兄真是太感谢你了,还好有你,不然我可就倒霉了。”

事情原来是这样,蓝烨因为迟到而未上山狩猎,坐在看台的角落里边闭目养神边等待着冬狩结束,蓝星在看到我从山上下来没自己骑马就猜到了发生何事,鬼鬼祟祟去了饲养苑在猎场的马棚。

我的情况蓝星注意到的蓝烨自然也注意到,想到平时我与蓝星的关系。直觉蓝星想使坏,便悄悄跟了上去,果不其然,蓝星在问过饲养员要安排哪匹马给我后。便悄悄在那喂给那匹马的草料里下药。

原本蓝烨想将加了料的草料处理掉便是,可后来,看到蓝星牵着自己的马过来喂食,用计将蓝星引开后,便将蓝星自己加料的草料给了蓝星的坐骑食用,也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事。

“她还得yì

的自言自语说,正愁着不知该如何给你的马下药,给你一个教xùn

,说什么皇天不负有心人呢!”蓝烨最后撇撇嘴道。

“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作自受。”

我与蓝烨相视笑开。

好心情持续到回房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极少运动的身子突然这样骑下马,浑身的酸痛让我渐渐有些笑不出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将烛火点上静静躺着,默默想着最后在四公主篮筐里看到那只伤口位置特殊的山鸡,眉心中箭啊!是巧合还是射杀我的人就在四公主带来的夫君里?若是后者该当何解?

四公主体弱多病。一直深居简出,闭月与她从未有过任何接触,谈不上得罪过她,上次在三公主婚宴上看她对我的态度并无恶意,不像是想要索我命的存zài

,难不成闭月是与她今天带去的某位夫朗结过怨?还是其他原因?我百思不得其解。

看对方狠辣的用箭方式,绝非一般习武之人。箭里隐含的那股森冷决绝倒有点像,血杀三仙。

我被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跳,没错,当那支箭向我的眉心射来时,就有点像那晚“人杀”的箭射来时那般感觉,森冷得能让人绝望。隐隐带着一股煞气。

难不成这次的射杀事件与“血杀三仙”事件有关联?或者说两件事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个人。那么幕后主使会是谁呢?会与四公主有关吗?

突然我有些怀疑,四公主是真的体弱多病还是假装?毕竟许多小说电视里都那么演,用病弱来迷惑外人的双眼,暗中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计划,隐藏在暗中最大的幕后黑手。往往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哎!”我叹息一声,真是毫无头绪,窥觑我的人太多,光这么想根本找不到答案。

“公主为何叹气?”透潤清澈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我坐起身挑起床幔向窗口看去。只见一身粉紫的幻带着淡淡的微笑徐徐向我走来。

“幻!”我笑着唤了一声,往床里挪去,让出外边的位置,对于此刻自己这个动作,我只想说我无法解释。

“公主,还没睡着呢!”幻走到床边,脱了鞋钻进了我被子里,带来一股冷气,使得我不受控zhì

的抖了下,立马拉过被子将他紧紧包住:“是不是很冷?”

这一切简直自然得不可思议。

“嗯,冷。”幻很老实的点头,裹着被子冲我笑弯了眉眼,纯净而妩媚的眼眸里的笑意分外纯粹,“公主,刚刚在叹什么气?”

“没什么。”我摇摇头,看到幻眼中的不信与不满,笑着道:“就是很久没活动,今天突然骑马,浑身酸痛得厉害。”

“那好办,公主趴下,我给公主按摩按摩。”

“嗯,好!那麻烦你了!”我略微沉吟欣然点头,趴下,幻的按摩手艺乃是一绝,让幻按摩是一大享shòu



“公主那么客气干嘛?”幻有些不悦的嗔了我一眼。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很晚了嘛!”

“那抓紧时间给公主按摩完,咱们就睡觉。”幻跪坐在我身边开始动手给我按摩,“公主只穿着睡袍冷不冷?”

“没关系,我不怕冷。”我侧着头与幻聊天,直到他不紧不慢的将我全身都按了一遍,对他招手道:“好了!来睡吧!”

“好,那我先脱衣服。”

脱衣服?我脸似乎有些发烫。

幻就那么跪着倒退向床沿缓缓挪去,让我想起他把自己剥个干净在我床上如个大型猫科东西一样爬来的情景。

“难不成公主要我合衣睡?”幻停下,歪着头看我。

“呃……不是不是。”我眼神闪了闪,微微偏过头不敢正视他,朝他摆了摆手:“快脱快脱。”

orz……为嘛有一种猴急的感觉在里面?一定是错觉。

“呵!”幻轻轻一笑,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朝我妩媚的眨了下眼,退到床边,下了床将外炮脱下,仅剩内单,接着迅速钻进了被子里,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嘟囔着:“外面好冷。”我悄悄舒了一口气,好在幻没有裸睡的习惯,汗!我到底在想什么?

从幻怀里艰难的抬起头,我看到他如晨露中桃花花瓣般的粉润双唇,毫无预兆的我心里产生一种这样的想法,很想尝一尝,不知是何种滋味呢?暗暗咽了下口水,我眼睛有些发直的呢喃:“幻。”

“嗯。”幻低头看我,对上他清澈的眼眸,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将脸埋进了他胸膛里,听着他有力而规律的心跳,闷闷道:“没什么,睡吧!”

幻心跳不加速,面不改色,眼神清澈,他是多信任我才会与我同床共枕?我怎么能对他产生邪念呢?

该死该死,我懊恼的敲打自己的脑袋,真该拉出去突突突!

“公主怎么了?”幻带着关心的疑惑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浑身僵了下,一时忘记自己是在他怀里,一有动作他便感觉得到,哎!我真是太大意了,缓缓放松下来平复了紊乱的心神,伸手抱住幻的腰身,摇摇头:“没什么,睡吧!”

“真的没什么?”幻用右手掌将我的脸庞从他怀里托起,直直与我对视,温言问:“公主真的没什么吗?”清澈透润的声音带着丝丝磁性的魅惑。

我怔愣的看着幻勾唇一笑,缓缓低下头来,我就那样呆呆看着那我刚刚垂涎的粉唇越靠越近,最后在仅仅与我唇剩下一线之隔的位置停下,仿佛只要一开口话说就能触碰到。

我心立马飞快的跳了起来,与幻交织的呼吸让我感觉浑身都有些发热。

“公主。”幻轻缓地唤了我一声。

“轰!”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炸开,炸得我头晕目眩,碰到了碰到了,幻的唇是那般的柔软带着他特有的冰凉,那触感让我不甘只是似有若无的浅触,唇微微一动冰凉柔软的触感便清晰的从唇上传到了脑中。

轻碰即离,我垂着眼不敢看幻的表情,睫毛因紧张轻轻颤动着,见幻并无反对抗拒,我心一横,大着色胆再缓缓亲了上去,这一亲便有些不可收拾。

单纯的触碰已无法满足我的色心,忍不住轻轻吸允起来,柔软冰凉,弹性与韧性完美融合,就像冰过加了橡皮糖的糯米糍,让我爱不释口,吸允过后轻轻咬了下,我感觉幻浑身紧绷了下,呼吸有些加重,直觉自己并没咬疼他,我可不敢太用力,但还是立马安抚的舔了舔。

幻缓缓放松下,呼吸的力度却不减轻,吸气间我感觉自己的舌头被某样柔软润滑的东西卷住,微用力吸了一下,放开,我的舌却已进入了另一片领地,这种新奇的体验让我浑身兴奋的发颤,完全按照自己本能的心意攻城掠池,直到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才气喘吁吁的撤tuì



第二二八章:没名没份

我心“嘭嘭”跳得飞快,感觉自己飘飘忽忽的完全找不到自我,突然感觉下唇被人含住吸了吸。

嗷……幻反攻了!我在心里狼嚎一声,浑身僵硬,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幻将我刚刚对他做的事原原本本的还给了我,不过其中似乎还增加了某些我所没有的东西,让我的浑身发软,忍不住咛嘤了一声。

幻的动作顿了下,我吓得抬眼看他,看到他清澈的眼眸带着潋滟的波光,缓缓旋转着将人深深吸入,让我不自觉得沉溺其中,空气变得稀薄,我感觉自己即将窒息溺亡。

“傻瓜,接吻居然不会换气?”幻放开了我,捏了下我的鼻子,满眼无奈间夹着丝丝宠溺。

“没经验啊太紧张了。”我将自己真实的内心毫无保留的剖析在幻面前。

“噗!”幻失笑,诱惑十足的问:“那要不要我教你?”纯然妩媚的双眸波光盈盈,柔得能将人的心融化。

“你教我?”我被幻的双眸浸得傻傻愣愣迷离的反问,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嗯。”幻微微一笑妩媚惑人,透润清澈的声音带着低低的磁性轻缓道:“现在就教可好!”

我直直与幻对视悄悄咽了下口水,虽没实战经验理论倒是看过不少,直觉再这样下去非得出事不可,心里警钟大响,闭上眼睛不敢看幻惑人的又眸,连连摇头:“不,不用教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过年很忙,怎么也得早点起来啊!”说完干干笑了两声。

幻语气轻快愉悦的道:“好吧!”完全没有因被我拒绝的失望,让我不禁怀疑,他刚刚那么说是不是对我的一种试探,至于试探什么。大概就是看我是不是一个容易色令智昏的女子,这样?

啧啧,我发xiàn

我的心智真是跟三藏大哥面对女妖精的媚惑时的坚定有得一拼,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赞。

忽然。眼睛上传来柔软温润的触感,是幻在我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传来他轻柔惑人的声音:“公主,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我刚刚默念三藏稍稍平静下的心跳又“突突”跳了起来,迟疑了下,还是乖乖的缓缓睁开了眼睛:“怎么?”

“呵!”幻轻笑一声,抿着唇微笑着对我眨了下眼,粉红的舌缓缓添过下唇,轻轻咬住再缓缓松开,问:“我只是想问公主。味道可还满yì

?”

“轰!”又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炸开,轰开我之前脑里的混沌,灵台一片清明,我咂了咂嘴,微笑:“很满yì

。”

“呵。”幻看着我愣了下轻笑着摇摇头。将我用力搂紧,抬手将我的脑袋按到他胸膛上:“睡吧!”

我在幻的怀里微笑轻轻应了一声:“嗯。”

一夜好眠无梦,正睡得香甜的我,迷迷糊糊间听到“笃笃笃”敲打木鱼的声音,我微微蹙眉难不成是因昨晚睡觉前想到了三藏大师的原因?

“啊!”

突然一声惊叫让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接着是木鱼掉到地上的声音,再接着便是敲木鱼的木杵掉到木鱼上的声音,“笃”很大一声。仿佛能敲到人的心里去,而这些声音全都从我的床边传来,将我从半睡半醒间拉到清醒的世界。

我转头向床外看去,昨晚睡觉前被幻放下的床幔不知何时被挂起,只见一个身穿银灰色僧炮的小和尚呆呆站在床前,一手捂住嘴巴。一手颤抖的指着床上,一副老婆发xiàn

老公偷人的哀痛模样。

我看了看窗外隐隐透进的青光,更加哀痛的叹息一声,抬手抚额,:“和尚。你一大清早这是想闹哪样啊?”难怪听到木鱼的声音,原来是这臭和尚在作怪。

“你们,你们……”和尚继xù

指着床,一副哀痛得无法言语的模样,只是配着他那淡定到呆木的杏仁大眼,再结合他毫无起伏的语调,实在是很违和啊亲!一点都没有抓奸在床的震撼力啊喂!

抚额……无视我吧!完全不知所云的哎!抓奸在床什么的……orz……

“嗯……”一声低缓的轻吟传开,幻缓缓坐起了身,带着初醒的迷蒙,缓缓伸了个懒腰,优雅的打了个哈欠,迷离的眨了下眼,转头往床边望去:“发生什么事了?”声音带着初醒的磁性低哑,纯然被初醒的迷蒙扩大,揉合着由内而外散发着妩媚,惑人不解释。

沉鱼“嚯”的一声坐到床边,瞪着淡定到木纳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幻道:“这样没名没份的被公主睡,四哥,乃是何其的委屈!你且安心,佛祖会为你做主的!”

“离我远一点。”幻看着沉鱼近在咫尺的可爱脸庞,向后稍退,挑了挑眉淡淡问:“和尚,你怎么来了?”

“四哥!幸好我来得早,不然你就要被公主吃干抹净了。”沉鱼巴巴看着幻,明明面上没有表情却让感觉到一股邀功求表扬的感觉。

呸,要吃干抹净一晚上早就吃干抹净了,还等着你大清早来解救?我嘴角抽搐着在心里默默吐槽。

幻面带着如常的微笑,淡定的看着沉鱼温和道:“乖,下次可别这么早来打扰四哥清梦知dào

不?”

“造……”沉鱼挺了挺胸,忽而扭捏起来:“那个,四哥,下次你再这样能不能带上我啊?虽然还没有名分就被睡这种事对良家美男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zhàn

啦,吐艳!但是感觉好像好刺激哦!”

臭和尚话越说越歪,我强忍着满头的黑线咬牙道:“刺激你个头啊!大清早的皮痒是不?”

“那公主帮贫僧挠不?”沉鱼淡定的看着我道,接着绞起了手指用平平的语调说着娇羞的话:“哎哟,好羞涩哦,公主要摸贫僧了!”

“我摸你个大头鬼!”我受不了,唯有对臭和尚使用暴力,才能安抚我一大清早就被雷劈的那幼小的心灵。

结果自然是打不到沉鱼,第一次,我发xiàn

床太大的坏处,我睡在床里面。居然伸手打不到在床边泰然稳坐着毫无闪躲的沉鱼。

我使劲伸手往沉鱼挥去,上半身趴到了幻大腿上,该死的居然还是够不着臭和尚。

偏偏臭和尚还不怕死的挑衅我,缓缓扭着身子淡定的看着我道:“手短打不到我!打不到我!”

怒。我攥紧了拳头,准bèi

爬起身去揍他丫的,幻伸手抱住我的腰,将我拉坐好,淡淡瞥了沉鱼一眼,安抚:“好了公主,不生气,别跟这臭和尚一般见识。”

沉鱼浑身似僵了下,缓缓站了起来,刻意的抖动着双唇。指着我们用面瘫脸与平调声演绎悲愤:“你们,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欺负我单纯善良,柔弱好欺,我要去找大哥给我作主。找五哥给我找回场子。”说完转身离开,眨眼便消失在了房间内,快得让我怀疑刚刚经lì

的一切不过是只是没睡醒的幻觉。

迷茫的转头看幻:“沉鱼刚刚来了?”

“嗯,来了!”幻微笑着点点头,抱着我躺下,将脑袋埋在了我颈间低哑着声道:“公主,再睡一会儿吧!还早着呢!”

这一觉被梦境困扰着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梦到沉鱼带着左宣跑进来抓奸,一会儿又梦到他带着淳于寒烟来讨要公道,一会儿又梦到自己被带到了公堂之上问罪,沉鱼为主审官,大拍惊堂木,质问我“为何那么多可以名正言顺睡的夫君不睡。要去偷睡未婚的良家美男?果然是夫不如侍,侍不如偷么?”

于是听了这话陪审的淳于寒烟不乐意了,不屑的瞥了幻一眼轻蔑道“他个万人枕也能叫良家美男?别笑死人了好么?”

接着幻怒了“你个杀千刀嗜血的怪物,连人都算不上,想被人枕还没人乐意枕呢!满心都是赤果果的嫉妒啊!”

最后。两人言语不和动起手来,在场的其他人开始劝架,结果劝架的人没劝成也加入了战圈,一场一对一的独斗演变成一场声势浩大的群殴,沉鱼将惊堂木拍得“啪啪”响,场面一片混乱!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不堪,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啊!

终于我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入眼的就是幻放大的俊彦惊得浑身紧绷屏住了呼吸。

“公主,醒了!”幻慵懒的单手撑头,一手卷着我一缕头发把玩,脸上挂着绚烂的微笑凝视着我。

“呼!”我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渐渐放松下来:“幻!”

“公主可是被我吓到了?”幻低低笑了两声,缓缓松开手指上卷着的我的头发,又开始慢慢卷着玩。

“哎!”我摇摇头叹息一声,哀怨的看了幻一眼:“被臭和尚害得做了个梦。”

“噩梦?”幻松了我的头发,捻掉我沾到唇上的几跟发丝,冰凉光滑又极致柔软的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唇,我只感觉仿佛有一丝电流从唇畔窜开,窜遍全身,引得我浑身一阵轻微地颤栗。

我吓了一跳,慌忙抓住幻的手:“你什么时间醒的?我们起来吧!”

“好!”幻微笑着点点头,拥着我坐起身,附到我耳边道:“公主真敏感。”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幻的唇似有若无的擦过的耳垂,结合轻轻喷出的温热的气体,带着丝丝的暧昧,让我浑身又是一颤,起了一身鸡皮。

呆呆看着已经起来站在床边穿衣的幻,我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跟幻一起睡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把持不住将他拆骨入腹。

ps:

非常感谢热恋童鞋送哒香囊~~么么~~么~啊!好开森,转圈圈~~~昨晚梦到小和尚啦,影响真大~~orz~~~

第二二九章:敢赌敢说

昨夜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又不知何时停下,早晨走出房门,只见外面本就银装素裹的世界又添了一层雪白!白得没有丝毫瑕疵。

外面传来声声爆竹,噼里啪啦的展现着过年的热闹喜庆,不知多久我不曾过过一个热闹的年。

过年,在进入研究院后于而我言便失去了任何意义,对常人来说一年中合家团聚的最大一个节日变成了清冷孤寂的代名词,过年许多机构都会放假,平时本就不热闹的研究院便只留下几个值班的人员,更显清冷。

导师会在陪我吃过两人极早的年夜饭后回家陪家人过年,剩下的时间便只有我一人守在电视前观看春节联欢晚会,一晚上下来根本不知晚会联欢了什么,起码我感觉不到一丝欢乐,直到后在导师无数次的申请下研究院终于同意给我配了电脑,每当新年独自一人时,我不再看所谓的联欢晚会,翻了一个又一个喜剧电影来看,边看边哈哈大笑,却越笑越想哭,万籁俱寂,只有自己的笑声在空旷清冷的房间内回荡,显得那么突兀。

在研究院里看不到外面的霓虹,不知外面过年是怎样的光景,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如同我的人生,而现在我感受到了,记忆中早已模糊掉,儿时那种因过年而产生的快乐,我感觉我的人生有了些色彩,而给我添加色彩的人……

“公主,怎么了?”幻站在我身边疑惑看我。

我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感觉今天过年似乎特别热闹一点,开心,走吧!去吃早餐!”

“噢!”幻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我们并排向院外走去。

今晨我并没要小果伺候我起床,倒不是怕他发xiàn

幻在我房里过夜的事,反正已经被沉鱼发xiàn

,府上其他人知dào

是必然的事。再加幻没提前离开,便说明他并不怕被人知dào

,既然幻都不担心,我就更加不会在意了。毕竟这是一个带着女尊传统思想的世界。

只是昨天大厅前院被毁,小果带着人加班加点的修整到除了一些像墙面这样大型的工程外,其他已修缮如初的地步,再加上今天过年许多事需yào

小果处理,像我穿衣洗漱这种小事便没必要再麻烦他,一切在幻的注视下自行完成。

当我跟幻走到餐厅时,其他人都已在餐厅内,左宣、沉鱼、淳于寒烟三人扎一堆不知正聊着什么,左枫跟迟暮不知低声交谈着什么,炎渝与俏儿对着一盆花不知在讨论着什么。气氛显得很热烈,和谐又欢快。

当我跟幻走进餐厅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纷纷抬眼向我们看来,接着又收回视线无视我们再度聊开。热烈的气氛里有着丝丝莫名的诡异在流淌,这股诡异直到用完早餐还依然存zài

着。

“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有什么问题想问就问!”终于我再受不了那股诡异的煎熬,淡淡开口。

用完早餐后无事可做的一群人,去到大厅又继xù

扎堆热闹,听了我的话纷纷停下,向我看来。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将视线定在最不怕死的沉鱼身上。

沉鱼感受到众人的重托。昂首挺胸的站了起来,对着我道:“公主,其实我们就一个问题想问!”

我淡淡睨了沉鱼一眼懒懒道:“说?”

沉鱼轻咳一声,淡定的看着我淡定问:“昨晚你跟四哥,谁上谁下啊?”

“噗!”我喷,一脸悚然。

没等我有所反应。幻泰然自若的微笑道:“都有。”

“噗!”我再喷,不敢置信的看向幻。

“哈、哈、哈!”沉鱼叉腰淡定的大笑三声,抬手缓缓指了一圈:“今天晚上公主发给你们的压岁钱都是我的了!”

在月国,大年三十晚守岁时,妻主都会给府上夫侍发压岁钱。正夫则得给府上每一个当差的下人发过年红包。

听了沉鱼的话我自然而然猜出了他们这些人背着我所干的勾当,平复下心绪后,懒懒地扫了众人一圈后,淡淡道:“你们胆挺肥啊!居然敢拿我这种事打赌?”

微微勾唇,看向兀自得瑟的沉鱼,懒散中带着丝危险道:“和尚你本事挺大嘛!居然能让所有人都参赌。”

“那可不?魅力太大没办法!”沉鱼淡定的甩了下头,可惜他一光头没刘海,那本该潇洒非凡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由内而外的娘气。

我嘴角抽了抽,轻轻哼笑一声傲然道:“我决定,今年不发压岁钱。”

“公主你这种因纯粹报复而不顾老祖宗遗留下基本规矩准则的行为是要受到强烈谴责的。”沉鱼立马不干了,快走到我面前声讨我,那毫不停顿的语句足以证明他淡定外表下的激动,这个贪财的臭和尚。

“什么老祖宗的规矩准则?在我府上我就是规矩!一切都由我说了算。”我淡淡睨了沉鱼一眼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

“什么规矩呀?”磁性中带着清冷的声音从厅外传来,一个成熟稳重的青色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

“父亲!”我开心的站了起来,前几天收到花瑾送来的书信,说是大雪封路恐怕没法回来过年,这让我不无失望,不曾想他竟然在三十这天赶了回来!

许是受闭月本身的影响,我对花瑾的孺慕之情,就跟对自己亲爹似的深,深得让人汗颜。

花瑾步入厅中,所有人都站起了身,行礼,就连高傲得目中无人的如淳于寒烟都不例外,这让我颇为惊奇。

“父亲,公主说今晚不发压岁钱,这不是罔顾老祖宗的规矩嘛!”沉鱼立马恬不知耻的像家长告状。

父亲?

臭和尚还真敢叫,我一头黑线!

花瑾愣了下,看了看沉鱼,疑惑向我望来,还没等我说什么,沉鱼就一把挽住了花瑾的手臂,瞪着他那木纳的大眼睛撒娇:“父亲,你要为鱼儿做主。”

鱼儿!做主!

我无语望天!

由于晚上要入宫参加年宴,府上的团圆年宴则安排在了中午,举杯同庆时,我明显感觉得到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是我十年来过得最为开心的一个年,一个最为热闹的年,看着欢声笑语、举杯畅饮,偶尔小小斗下嘴的亲友们,我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很幸福,一直不愿意上桌与我们同用膳的小果今天也破例加入,我感觉,真的圆满了!

用过中膳,花瑾因赶路舟车劳顿回院休息,俏儿因昨晚参加修整大厅前院同样回院休息,我们剩下的人则在大厅开了两桌牌打得热火朝天,直到需yào

为入宫做准bèi



小果为我换公主正装时,除了左宣、左枫、迟暮三个同样要换装的人外,其他几人分布在房间不同的位置围观我换衣服,真是一点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意识都没有。

我从镜子里看向坐在圆桌旁与沉鱼聊着天的炎渝问:“渝渝,你怎么不去换衣服?”

“我不想进宫。”炎渝看我一眼淡淡道,炎渝的身份想入宫便可以去,若是不想也不会像我这样非得去,我淡淡点了点头。

“入宫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跟着四哥去“朝秦暮楚”好玩!”沉鱼淡定的瞥我一眼后,转头看向炎渝淡定的问:“是吧小渝!”

臭和尚还想逛妓院玩?说是跟着幻去,便摆明了不想自己花钱玩!这个死抠的臭和尚!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沉鱼一番。

炎渝撇了撇嘴不屑道:“我才不去“朝秦暮楚”呢!”

渝渝这才乖嘛!我在心里给渝宝宝点了个赞。

“啊?那我们今晚在公主他们去潇洒的时间干嘛去?”沉鱼语调平平的表现着他的苦恼,转头看向悠然自得单手撑头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的淳于寒烟问:“五哥,你有何计划?”

“别叫本公子五哥。”淳于寒烟冷蔑高傲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嗜血的味道缓缓道:“不然本公子就计划着怎么剐了你!”

沉鱼将放在淳于寒烟面上的视线缓缓地移开,对到我镜子中的视线道:“公主,你管不管?”

“管什么?”我好笑的反问。

“五哥欺负我!”沉鱼缓缓将视线移向寒烟又飞快收回。

“和尚!”寒烟飘渺动听的声音缓缓漾开,淡淡地威压沉下,圆桌上的茶壶“咔哧”一声出现一道裂痕,我微微蹙眉,扭头看向寒烟冷冷道:“淳于寒烟,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

“哼!”淳于寒烟勾唇邪魅一笑,风情万种的挑了下垂到前胸的长卷发:“小月,你可别忘记你还欠本公子三件事。”

我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我记性好着呢!”

“那就好!”寒烟高傲的扬着下巴:“既然知dào

自己还欠着本公子,那就对本公子客气一点。”

寒烟的态度让我心中怒火隐隐升腾,我转过身怒视着他,挑眉:“本公主对你还不够客气?”这个喜怒无常的货!

“哼!”淳于寒烟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向我走来,幻站起了身,冷冷的盯着他,寒烟带着轻蔑与不屑淡淡瞟了幻一眼,瞬间站到了我面前,我立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微微蹙眉,毫不示弱的仰着头瞪着他。

“扑哧!”突然寒烟笑了起来,接着便愉悦的“哈哈”大笑,我头顶黑线满脸莫名的看着他。

寒烟笑够之后,勾唇邪魅一笑,弯身附到我耳边用所有人都听到得到声音,说了句让我咬牙切齿的话。

第二三零章:你堕落了

我嘴角疯狂抽搐,淳于面具男十分不屑又十分嫌弃的看我一眼,“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小渝,为了避免被炮灰的命运我们赶紧撤!”沉鱼边说边拉着炎渝消失在了珠帘之后。

独留我一人站在镜子前风中凌乱!

不对,幻跟小果还在!

“哎!”我叹息一声,转身面对着镜子:“小果,继xù

吧!”

“嗯!”小果点了点头,继xù

往我身上加各种配饰,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咬了咬唇,踌躇半晌鼓起勇气道:“公主,其实公主这样很好!”

“是吗?”我兴致缺缺的反问,从镜子中向幻望去。

幻微微一笑,缓缓向我走来,站到我旁边点了点头道:“小果说得没错,公主这样很好!”

“是吗?”我依然有些怏!

淳于寒烟的话是这样说的“小月,你现在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只到我胸口!”

这就像我原来的世界,一个男人的身高只到一个女人的胸口那般,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捶胸顿足的事啊?

虽然我对自己现在的身高与身材还算满yì

,但这身材于这个世界却完全不及格,于身材这一点我的思想与这个世界正好相反,而幻他们却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思想自然遵循着这个世界的准则。

“幻,你真的不嫌弃我太矮太瘦吗?”其实我觉得我并不算瘦,若按我原来世界的标准,就是最标准的身材,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可于这个世界来说就如同九公主说的矮小瘦弱!

ORZ……明明就是她们太过孔武有力!好吧!其实她们身材并不魁梧,而是好得就像我原来世界走在T型台上高挑的女麻豆!再加上她们练武功的原因,那身材更是好得没话说!

我有些颓败的自我厌恶!

“我若是嫌弃公主,昨晚就不会跟公主……”幻言语未尽的朝我妩媚的眨了下眼,小果为我装扮的动作顿了下,我疑惑的看向小果,而他却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到面上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转到了我身后。

幻看了小果一眼,站到我面前,为我整理了下衣领,清澈的眼眸里满是真挚的道:“公主这样真的很好!是吧小果?”

我感觉到小果的动作顿了下,听到他应了一声:“嗯,是真的。”继xù

忙活,我隐隐感觉到小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却没去深想。

既然幻跟小果都这样说,我便也不再去纠结身材这个问题,反正我才十七完全还可以长高,我现在很乐观的想着,再者能达到月国的水平线自然是好,若是不行也勉强不来,无需为这种事给自己增添烦恼。

穿戴整齐后,小果最后为我蒙上面巾,对我浅浅一笑:“好了,公主真的很美。”

“呵!”我失笑,看了看镜子里一身盛装的自己有别于平常的淡雅,整个人看起来庄重华美,眼眸平静时隐隐透着一股威严霸气,而在带上笑意后,眼波流淌间若月晕似星辉,则多了份慵懒柔和的魅惑,闲雅高贵,我忍不住感叹:“人靠衣装这话一点都没错啊!”

“公主天生丽质,没有这些装扮也很好kàn

。”小果满眼欣赏的看着我。

“小果你今天是吃了蜜啦?”我双手捧住小果的脸,眼眸含着笑意看着他愣愣的看着我,脸在我手上越来越红,腼腆的垂下眼去浅笑着轻轻道:“我不过是说出心里所想罢了!”

“呵呵呵!”我开心的笑了起来,看着小果红得几欲滴血的俊颜,不舍的收回了手:“好了,打扮完毕我也该出门了。”

“嗯,公主早点回来,我煮好新年糖豆等着公主。”幻朝我挥了挥手。

听到幻要做东西吃,我有些流口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笑眯了眼,点头:“嗯!”

走到大厅,左宣、左枫与迟暮已换好正装等候,每个人的打扮都庄重华贵,又各有特色,每个人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我站在门外,欣赏了一小会儿美色,满yì

的点点头,微笑着朝三人招手:“走了!”

左宣走过来,上下看我两眼问:“公主出门,这面巾打算戴到什么时候?”

“嗯……”我假装很苦恼的沉吟,忽而一笑道:“不告sù

你。”

左宣愣了下莞尔一笑,摇摇头呢喃:“公主戴着面巾也好,免得……”

我没听清左宣说了什么,疑惑看他:“什么?”

“没什么。”左宣摇摇头:“走吧!”

我瞥了瞥嘴,疑问的看向左枫与迟暮,他们是练武之人估计能听清左宣说了什么,可是两人都只是对我笑笑,什么都没说,我不是喜欢纠结的人,既然得不到答案便索性将之抛到了脑后。

我们进宫的时间靠后避开了高峰期,当我们抵达皇宫入宴前休息的大殿时,距离正宴开始还有半个多时辰,里面已是人满为患,热闹不已,虽然我极不愿进去与里面的人虚伪客套,但在这过年之际,丈母娘与岳父就在里面,我没有不去打个招呼的道理。

我带着左宣、左枫、迟暮进入大殿,聊天说笑中的人们有意无意的向我们看来,有些与左宣、左枫交好的则热情的与他们打着招呼,两人一一礼貌回礼,相对于他们两人,我跟迟暮就有些显得倍受冷落,我们就这样向在殿最里面的左相走去。

穿越人群,终于看到了沉静坐在茶桌旁的月国右丞相左思诀,只见她端着茶杯默默品着茶与同桌的男子,那男子便是左父,前太傅之子沈孜弈,一个给人感觉十分温暖极具书卷气的俊美男子,或与另一边的人不时低语几句,我们距离左相越近,关注我们的眼神便越多。

不紧不慢地走到左相旁边,我们礼貌的跟她与左父打了招呼,左思诀缓缓放下茶杯,不急不徐地站起身,抱拳向我微微还了一礼,沈孜弈也站起身无声的朝我行了一礼,有礼有度,对我们的态度不冷不热。

又寒暄了几句,我看到另一边炎渝的母亲礼部尚书,正对上她有些复杂的眼神,我愣了下想了想,遥遥向她微微颔首算打招呼,她显然想不到我会跟她打招呼,愣了下,不情不愿的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礼,我知dào

她心中对我的怨念太深,若不是顾忌着在宫中这样的场合定会甩脸不搭理我。

跟该打招呼的都打过招呼后,我跟左宣交代一声,陪着迟暮离开往旁边设宴的“承俸殿”后殿走去。

节目表演的安排等事宜有紫捷与倩音两位副宫主负责,迟暮来晚一些并无影响,只要够时间他自己做表演前的准bèi

即可,迟暮天生绝美之姿,也无需化妆,不用绾发,只要换上演出服,而他的演出服一向简单更换容易,基本不用十分钟就能搞定。

我跟迟暮进入后殿,参加表演的所有天律宫人都已准bèi

完毕,等候着开场,见我们来集体愣了下,确切的应该说是见我跟迟暮一起来而惊诧,不过他们不愧是月国最为遵守规矩最为严谨的部门,愣怔不过一闪而过,立马整体站起身恭敬行礼。

“都免礼吧!”我微笑着摆了摆手。

所有人道过谢后,各自归位,我跟迟暮向殿最里面与外面隔离甚远的专属更衣室走去,天律宫的人悄悄注意着我们,直到我们左拐个角身影消失在他们视线范围之内。

一直往里走到更衣室,我在门口停下,迟暮跟守在门口两名他在天律宫时,一直伺候他的小厮进入更衣室。

“公主,你怎么来了!”倩音走到我身旁奇怪看我。

“陪迟暮过来啊!”我理所当然的回答。

倩音眼带着探究,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公主!”紫捷也走了过来。

“紫捷!”我微笑着招呼:“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嗯,也就那样!”紫捷微微一笑:“我们每天也就那样练习,倒是公主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不少!”

“呵呵!”我轻轻一笑:“还好!”

“公主你真的为了他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啊?”倩音朝更衣室努了努嘴:“你现在跟他好像很好的样子?”倩音不喜迟暮,不过现在看他提到迟暮时的神态比以往倒是好了许多。

“不是好像很好,是本来就好。”我微笑着纠正倩音的话。

“公主,你堕落了!”倩音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看着我。

“倩音不可胡言乱语!”紫捷微微蹙眉轻轻喝斥,有些无奈的朝我笑笑:“公主。”

“无妨。”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好你个娘娘腔,你叫他的时候就暮啊暮啊的叫,叫我就倩音倩音连名带姓的叫,你说,你是不是还贼心不死?”倩音听了紫捷的话立kè

炸毛,凑到紫捷面前咬牙切齿的怒瞪着他。

“你,你怎么就老喜欢胡言乱语!”紫捷被他气得没话说。

“我哪里是胡言乱语?我说的明明就是实情!”倩音不依不饶。

“你再这样胡搅蛮缠,看我怎么收拾你!”紫捷恶狠狠的威胁。

我看着争吵中的俩人好笑摇头,这两个人啊!回头看了下更衣室紧闭的门,想到一件十分重yào

的事抬脚向殿外走去!RS

第二三一章:不定怎么想

迟暮要参加开场与最后一场的表演,天律宫的人都得在表演结束后方去用膳,等到结束时都差不多十点,我怎么能看着迟暮挨饿?现在距离宴会开始大概还有半个时辰,迟暮做好表演的准bèi

后还有一大段的闲置时间。

我出了后殿向前殿大门走去,皇宫内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可即使装扮得再喜庆也掩盖不了皇宫特有的苍凉,金碧辉煌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黑暗,我不喜欢皇宫非常不喜欢。

前殿宫人宫女们端着食物迅速有序的进进出出,一名监督的宫人站在门边的回廊上,不时催促着训斥着。

我站在监督宫人身后的回廊上看了一会儿,走到宫人身边温和开口:“这位公公!”

宫人转过头来,看到是我愣了下,立马垂首行礼:“奴才明和见过六公主。”看起来态度恭敬,不献媚不惶恐,礼节挑不出一丝问题,喜恶不形于色是个不简单的人,看年纪大概已四十多岁是宫中的老人。

我微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钱票,拉过明和公公的手,将钱票塞到他手中,朝正往里端的食物扬了扬下巴,温和道:“劳烦公公用食盒给我装一份那些食物可好!”宫人都是端着端盘,端盘上放着三碟食物,为一份。

明和并未看手中的钱票,不动声色的将之收入衣袖中,朝我一礼道:“公主客气,奴才这便去为公主准bèi

。”

“嗯!”满yì

的点了点头,明和公公微微行了一礼后向殿内走去,不时便拎了个小食盒出来,我接过打开看了看,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钱票塞到他手中:“这算是本宫给公公的过年红包。”

明和愣了下,这会倒是看了下手上的钱票,眼中极快闪过一丝惊喜,弯腰行礼:“多谢公主。”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再逗留,拎着食盒回了后殿,进入后殿天律宫的人看到我又愣了下,视线转到我手上的食盒更是错愕,正想站起身行礼,我微微抬手阻止,又纷纷坐下,他们看起来虽心中有千言万语急需交流,却在我消失在拐角后与前一次一样规矩的并不交头接耳。

拐角之后的通道内有三间更衣室,天律宫宫主一间,两名副宫主各一间,这里面一般的天律宫人禁止入内,安静得有些冷清,我径直走到迟暮的更衣室前,两名小厮已经出来守在门口,看到我都愣了下后状似恭敬的行礼:“公主。”我知dào

他们俩因我迎娶迟暮时拒绝他们陪嫁心里颇有些怨气,不过见到我时表面功夫做得倒是到位。

我摆了摆手温和问:“换好衣服了?”

“是!”其中一人垂首回答。

“嗯。”我点点头正想直接推门进去,两一名小厮同时抬手阻拦:“公主要进去,先容我们通报。”

“通报?”我挑了挑眉淡淡道:“不必,本宫自己敲门。”

我话刚说完,门便从里面打开,迟暮朝我颔首一礼:“公主。”手把着门静静站着,清冷的眼眸淡淡瞥了两名小厮一眼,两名小厮本就低垂的头更加低了下去,带着惶恐,我还真不知dào

迟暮在天律宫的威严竟般高,莞尔一笑,抬脚跨入室内边道:“暮,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来。”

将门关上,迟暮默默跟了上来,更衣室内的布置很简单,一个衣柜,一面全身镜,一个竖立的衣架子,一张茶桌。

茶桌两侧摆着两张太师椅,我将食盒放到茶桌上,打开,将里面的食物摆了出来,一盅乳白鲜香的鱼汤,一碟蛋饺,这种蛋饺里面的馅像烧麦馅,有糯米、肉粒、香菇粒等!味道很好管饱持久,一蝶四神斋素鸡,都是迟暮喜欢的,我站在回廊上看着就等着这些比较清淡的菜。

“公主,这?”迟暮走到桌前疑惑看我,带着还未消退下的意wài



“快坐下吃吧!为了避免你饿着,我特意去前殿拿来的。”我拉着怔站着的迟暮坐下:“安心吃,我是通过正规渠道拿来的,若等到表演结束再吃,那不早饿坏了?”

迟暮浅浅一笑,感动的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去:“多谢公主,可是天律宫众人都是表演结束方用晚膳,我是宫主该以身作则,我……”抬眼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咬了咬唇。

“哎哟!没关系的啦!”我将汤匙塞到迟暮手中在茶桌另一侧坐下,微笑的看着他傲然道:“谁叫他们没有一个闭月公主给他们送吃的呢!快吃吧!”

迟暮还是显得有些为难的犹豫着,我大概能明白一向恪守严规的他的纠结,无奈叹息一声,将汤碗端起舀了一匙汤送到他唇边:“我喂你,这样就不算你破坏规矩,来!”

“公主!”迟暮轻轻抬眼看我,语气里带着丝哭笑不得:“我还是自己来吧!”

“嗯!”我举着汤匙不放:“先把这口喝了。”

迟暮直直看我半晌才缓缓将唇凑上来,小心翼翼的喝掉我送到唇边的汤,垂下眼去绝美的小脸通红一片,我心里满足的笑在膨胀,收回汤匙放入碗中,将碗递给迟暮,看着他优雅进食。

迟暮被我盯得似有些不自在,喝了几口汤后踌躇着开了口:“公主,你也吃一点吧!”

看着迟暮紧张忐忑又带着丝羞怯的模样,我恶由心生忍不住逗他:“只有一双筷子呢!暮的意思是要我们同用一双筷子吃东西吗?”这话若是对别人或许也没什么,可迟暮这人保守就不定怎么想了!

只见他本就通红的脸颊“轰”一下更加红得娇艳欲滴!抬眼我看我一眼飞快垂下眼去,捏着汤匙不知所措的:“我,我。”我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噗嗤!”我忍不住喷笑出声,轻轻握住他捏紧汤匙的手,安抚道:“逗你呢!这里只有一人份的,再说一会儿晚宴就要开始,我还是留着肚子到时胡吃海喝吧!”

“公主!”迟暮抬眼看我带着丝无奈浅浅的喜悦:“公主还是快些回大偏殿吧,不然宣大哥他们该等急了!”

“不忙,还有时间呢!我得监督你乖乖吃饱再走!”

迟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垂眼认真用膳,我单手撑头直直盯着他,很简单平常的一件事也能让我感觉到幸福。

迟暮现在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若说之前的我对迟暮是因他清冷孤寂而心疼怜惜,那么现在的迟暮就让我喜爱疼宠。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我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

宫廷年宴是皇宫一年最为盛大的宴会,距离正宴开始还有半小时,足够品阶的官员与皇亲国戚开始进入“承俸殿”大殿站到各自的位置!

公主、王爷二品以上大员携带正、侧夫参加,其他人员则只带着正夫,左右下首第一位为两位王爷,接着是左右丞相,再接着便是成年公主,按长幼排序,再到其他官员。

我带着左宣、左枫站在标着六的位置,我的对面是五公主,左边是八公主,右边则是四公主,八公主是大公主党,闭月之前与她并无接触,但她是绝对拥护大公主与左宣的大宣党,在我娶了左宣后看我是各种不顺眼,其实我怀疑她自己就喜欢左宣,但奈何左宣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一眼,可怜的娃!

这会虽位置相临,八公主自然便也不会跟我打招呼,倒是四公主态度友好的对我颔了下首,她的神态与第一次见我那般无二,看不出丝毫异样,我压下心头的疑虑,自然的颔首回了一礼。

时间一到,女皇便带着凤后与两名身份最高的贵君隆重出场,在所有人的朝拜中缓缓向高高在上的王座走去,威严十足的免了众人的礼,开始演讲过年贺词,再带着所有人举杯祭先祖,最后则是举杯同庆,集体将酒一饮而尽,女皇宣bù

晚宴开始,所有人缓缓坐下,音乐响起,迟暮带着天律宫众人徐徐出场开始今晚的表演。

宫廷年宴的正宴讲究奢华,喜庆中不免透着淡淡的拘谨,所有人默默吃菜,观看舞台上的表演,不时与周围的人无声敬酒,若无乐声,整个大殿将沉闷非常,晚宴就这样持续着。

我不紧不慢地消灭着面前桌上精致丰富的美食,不时品品宫中仅仅在过年这天拿出设宴的极品美酒,我并不好酒,却也本着不浪费的美好品德将我桌上那壶喝个精光。

一个半时辰的晚宴就这样平静的接近尾声,台这上一场表演结束后,就是迟暮带领的最后的压轴演出!

吃饱喝足的众人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舞台上,人未出乐声先行,一段悠扬的乐声后,舞者袅袅飘出,一段喜庆洋溢的舞蹈后,动作变缓,悠悠向两边散去,露出舞台中心身穿银色为主绚丽精美演出服的迟暮。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深深吸引,不知他何时上的舞台,垂着眼静静坐在琴架前,在他头顶是一盏十六角悬挂的精致宫灯,十六个角点着红烛,闪烁的橘光柔柔的包裹着一身银白的迟暮,让他看起来仿佛轻轻散发着微光,凉中透着淡淡的暖,给他清隽高远的气质添了些近在咫尺的魅惑!

骨感晶莹的手轻轻拨动琴弦,将闻者带到另一个美好的世界,少了分清扬多了分绵延的美妙琴声回环荡漾,我虽不太懂琴艺,却也听得出迟暮的琴技似乎又上了一层楼。

我眼神带着笑意柔和的看着舞台正中的认真抚琴的绝美男子,只见他轻缓地抬起了眼,与我对视一眼又轻轻垂下眼去,琴声透着更多的轻松欢快。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迟暮琴声里时,意wài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RS

第二三二章:针对教导

琴声让听者沉醉,首先演奏者便将先沉浸其中。

迟暮带着轻松融入音乐中的画面很美,美得让人惊心动魄!而真zhèng

让人惊心动魄的事便在这最美的时刻发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这样呆愣的看着绚烂的十六角吊灯往迟暮头上落下。

速度之快让台下的人根本来不急动作,或是都不敢有任何动作,这里是皇上设宴的“承俸殿”,舞台正中垂吊的大宫灯乃用黄金链条固定,在宴会之前都会有专人检查,自然掉落这种事简直让人十分匪夷所思。

毕竟,谁都不愿意在大过年的点女皇的火,工作自然都会极认真的完成,在皇宫中,一个不小心便是永恒,没有谁会那么不惜命,选择这种轰轰烈烈的自杀方式,宫灯掉落这样的意wài

十几年都不曾在年夜正宴上有过,这件事的发生就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惊得站起了身对舞台大叫一声:“暮!”

迟暮被我的叫声叫得回过神来,抬头望向头顶,宫灯已近在咫尺,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明黄的身影从舞台上快速闪过,留下如同泼墨画般的痕迹。

“嘭!”

吊灯狠狠砸在迟暮刚刚坐的位置,发出一声一巨响。

所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舞台边上的一幕神色各异的看我一眼之后纷纷低下头去,音乐早已停止,舞台上的人惶恐的跪了一地,整个大殿陷入静逸,之前的欢乐喜庆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紧张不安、惶恐惧怕的氛围紧紧揪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怎么样?没事吧?”女皇那如对极其宠爱的情人般的关心软语在这安静的大殿内响起,带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扩散能力,传遍殿中每一个角落。

迟暮愣愣看着女皇,反应过来,立马从女皇的怀抱退了出去,面对着女皇匍匐着跪了下去:“多谢皇上搭救,迟暮感激不尽。”

女皇保持着蹲跪拥bào

的姿势看着迟暮微微眯了眯眼,缓缓站起身,威压升级,右手一甩衣袖背到身后威严十足,缓缓道:“负责殿检的奴才给朕杖毙!”自然随意的说出冷酷的话语,仿佛在人心上狠狠敲了一记闷棍。

侍卫领命离开,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我也一样,过年夜又如何,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女皇,谁惹了她,一句话便让人只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女皇在原地静站着,似是在等自己的怒火过去,忽然转头看我一眼,振臂一挥:“正宴已到尾声,众卿家都散了吧!”

所有人如蒙大赦起身走到中间的过道“哗啦”跪了一地:“皇上息怒,臣等告退。”

低垂着头,所有人如潮水般向殿外退去,我分别跟左宣左枫对望一眼,再看向台上同时准bèi

撤离的迟暮一眼,跟着人群挪动。

“迟暮,朕还未叫你退下。”突然女皇淡淡开了口隐含威严,移动的人群顿了顿,迟暮又跪了下去。

走在我旁边的蓝炼勾唇一笑,侧头嘲弄的瞥了我一眼,周围人的眼神也有意无意的向我扫来,带着意味难明的情绪。

我微微蹙眉,随主流低垂着头,眼神有些发冷,女皇要留下迟暮干嘛?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次元太妃生辰宴惹太后不快被关押的事,一般人不知实情,但我想现在在场的许多人都能知dào



“皇儿与驸马们也都留下。”女皇再次淡淡开口,我停下了脚步,实在想不通女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我有预感于我来说绝非好药。

在其他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女皇将我们召集到舞台边上,凤后跟两名贵君带着侍从站到了女皇身后。

女皇带着威严眼神淡然的缓缓扫过我们,开口:“叫你们留下也没什么重yào

的事,不会耽搁你们太长时间。”

女皇的视线在扫过我身上时冷了几分,最后转到迟暮身上柔声道:“小暮,起来吧!”

“谢,女皇。”迟暮沉静了一会儿轻轻开口,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礼貌而疏离,缓缓站了起来,清清冷冷地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去,带着浑身的清冷缓缓向我走来,在我身边侧夫所站的位置站定。

迟暮善于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清冷之下,我不知其他能否看出来,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刚刚看我那一眼带着的小心与不安,感觉得到向我走来时的紧张与忐忑,站到我身边时的忧虑。

“刚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女皇眼神又在我们所有人身上兜了一圈:“所以,你们平时要努力,好好学习好好习武,别有事没事整日游手好闲,不然,做为妻主,夫君遇到了危险,连救自己夫君的能力都没有。”

众公主恭敬垂首应道:“是,谨遵母皇教诲。”

女皇这话明显的就是争对我,在所有人面前刮我的面子,我在心里冷冷笑了笑,说不上生气,也说不上不生气。

“六儿,你这些年母皇都看在眼里,你也长大了,别光顾着玩,也该好好努力努力!特别是你的功夫,不能偷懒。”女皇转向我语重心长的教导。

我微微一笑,点头应是,虽说我继承了闭月的记忆,知dào

她背地有多努力,而那些努力又非我所为,定会被女皇这句话气个半残。

闭月不是不努力,而是她的身体根本聚集不了内力,这事不管女皇是知还是不知,都只能证明她实在是个非常合格的渣妈,不过,女皇下一句还是险些让我变了脸色,愣是憋了半天才忍住心中的火气,憋住不拿话顶回去。

女皇悠悠的隐含着丝丝嘲讽道:“别像刚刚那样,自己的夫君还要别人去救。”

尼玛,稀罕你救啊?求你了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么?我在心里吼了一声,面上却是装着一脸似受教又似满不在乎的模样,我怕表现得太淡然会看起来不像闭月,这样的表现比较像现在有了改变的闭月。

“咦?”女皇身后的一名贵君惊疑一声开了口:“本宫以为六公主武功还可以呢!”

这名贵君是受先皇御封,并不受女皇宠爱,身份在女皇的后宫却是高贵,不过也只是顶着一个头衔,在年宴的时候女皇会带着他前来参加,我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号。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疑惑向他看去,见所有人都看着他,那名贵君怔了怔,微微一笑道:“本宫听说六公主有一次遇到刺杀,亲自将杀手制服,以为六公主的功夫是还不错的。”说完便微微一笑,垂下眼不再开口。

我看了那名贵君两眼,年纪不小长相清俊,终于想起来他的名号“舞贵君”因当年他在莲花池间一舞被先皇看到而得名,受先皇御封“莲舞。”

他这一句看似随意的话却将我拍成了夹心饼,若我否认他说的话,便落实了女皇对我的批评,突然我没办法开口去否认闭月的努力,她曾努力习武的画面突然清晰非常的在我脑海里播放。

就像自己亲身经lì

般,那种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失败的无可奈何与颓败,曾深深的折磨着闭月,甚至让我现在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心痛!她是曾嚣张跋扈玩世不恭过,但武功却从未放松过练习,没有内力,便单纯的练外功,她的努力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想象与比拟的。

武功是闭月内心里最深层的痛,甚至超过身高与容貌的殇,蓝星等人没少用这事侮辱闭月,一口一个废物,让闭月曾深深的自我厌恶,月国实力为尊,若是她的武功高强,小时候也不至于被人那么欺负。

若是承认,就变成我明明有救迟暮的能力却不救,摆明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我想他说的遇到杀手的事是中秋之前的事,那都不知多老的黄历了还翻出来说,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莲舞贵君”一番,也难怪不受宠,活该不受宠,这么讨人厌。

不过,即使我不承认这话,估计迟暮都会因这话多想,经过血杀三仙的事,或许对我的实力他有了一定的认识,迟暮太过敏感,又是那句话,不定他会怎么想!

我看了迟暮一眼,决定保持沉默什么态都不表,有时沉默就是最好的武器,最让人窝火的方式就是正视了却不去搭理毫无反应,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大殿内就这样陷入诡异的安静,好一会儿之后所有人都向我看来,似是一直在等待我的回答,我泰然自若的站着,对那些询问的眼神视若无睹。

“咳!”许是见气氛太过凝滞怪异,二公主轻咳一声,用轻蔑高傲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不阴不阳的问:“六皇妹,你就没什么说的吗?”

“嗯?”我疑惑的看了二公主一眼,微微一笑:“二皇姐想要皇妹说什么?”

“嗤!”二公主嗤笑一声问:“六皇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母皇跟舞贵君说话?”

一句话让女皇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冰冷,让舞贵君脸色沉了沉,若不好好回答,恐怕今晚我得倒大霉。RS

第二三三章:有火要降

别看二公主整日在军营里混,有时看起来五大三粗,气度小得没一点大家风范,这心思倒不算太让人捉急!

我心思翻转间,我微微一笑,神情坦然语气肯定眼神真诚,不慌不忙的道:“有啊!我又不是出门没带耳朵,二皇姐要我把母皇跟舞贵君的话为你复述一遍吗?”

“好啊!”二公主勾唇满脸嘲讽与倨傲,像是料准了我没听女皇跟舞贵君的话,或是听了也不一定能一字不差的记住并复述下来,道:“六皇妹既然这么说,那就把母皇跟舞贵君刚刚的话一字不差的说来听听,若是有差的话,那可就……”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抹阴厉。

啧啧,我在心里感叹三声,刚说她的心思不让人捉急,这会我就忍不住为她的智商捏把冷汗,这么明显的套我会跳进去么?

我轻轻一笑,疑惑反问:“二皇姐为何?那么立志于要皇妹把母皇跟舞贵君说的话复述一遍啊?是二皇姐刚刚开了小差根本没听么?”

“你……”

“够了!”

二公主动怒瞪着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凤后喝斥一声,十分不甘愿的住了口,盯着我的眼神满是阴霾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声音很轻却透着刺骨的凉意与冰冷的杀气。

凤后眼神微沉的扫了扫我跟二公主,看着我时眼神微微似更沉一分,微微闪一下又恢复原本的状态,走到女皇身边行了一礼:“皇上,今晚过年,这后面还有许多节目等着皇上去呢!一家人团圆的节日都放松些,教育孩子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不如今晚就先这样吧!”

女皇顺了凤后的台阶,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就像一个对着一群不让她省心的孩子的母亲,而不再是高高在上一国之主的女皇:“好了,行了。那就这样吧!”

在与所有人一起行过告退礼后,我真挚的看着女皇道:“多谢母皇刚刚救了我夫君,六儿感激不尽。”一句话突出了“我夫君”三个字,满满都是迟暮妻主的光芒在闪耀。直接折射给女皇一个明确的信息,迟暮是我的人,我的男人。

女皇看着我危险的眯起了眼,凤后见状,上前一步轻轻一笑,一脸慈祥的朝我摆了摆手:“月儿与你母皇何必如此客气,好了!去玩吧!皇上,我们也走吧!弟弟们还在等着皇上呢!”

女皇威严沉冷的“嗯”了一声,淡淡扫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恭送着女皇一行消失在殿门后。其他人都在看我一眼后向殿外走去,每个人眼神含义不同,我便揉吧揉吧成一个意思“你丫胆真肥”。没人多说什么也没人找我麻烦!与女皇的较量中在最后的时刻扳回一程,我心情说不出的美丽。

结束正宴后,宫里还有自由酒宴跟狂欢。想参与便留在宫中,不想便可自行回府,当然选择离开的很少,特别是年轻人,出宫的路上便只有我与左宣三人。

今晚过年现在才结束一个大的节目还没有软轿坐,得自己走出去,且入宫出宫的软轿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坐的。得得到女皇或凤后的许可,就我今晚得罪了女皇又因二公主间接得罪凤后,以后入宫都休想有软轿坐,不过我也很少有机会入宫就是。

出宫的方向十分冷清,只有不时几队巡逻的侍卫走过,精美的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无人欣赏,与这边相比皇宫的另一个方向灯火辉煌,仿佛还能听到那一边的欢庆与热闹。

我们四人沉默着向宫外走去,再拐两条回廊便能看到宫门,那种被一双情绪复杂却没有恶意的眼神盯着的感觉再次爬上背部。我猛的扭头,身后除了回廊晃动的灯笼与回廊边的花草树木不见一个人影。

就好像在我转头的瞬间,那双眼睛便快速躲藏了起来,毫无痕迹,让我根本无法找出他所在的位置。

一队巡逻的侍卫从背后的回廊走过,那人会不会在侍卫队里?我盯着那一队侍卫从左边的回廊向右边走去,感受到我的视线,侍卫队长带着整队人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我行了礼,语气淡然的道:“属下见过六公生,请问公主可有什么事吗?”

我眼神从每一个侍卫身上扫过,没有发xiàn

任何异样,微微蹙眉摆了摆手:“没事。”巡逻的侍卫正要离开,我突然想到问了句:“这路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

侍卫队长有些奇怪的看我一眼摇头坚定回答:“没有。”

我微微拧了下眉,转身继xù

向宫外走去,不可能是错觉,一次或许是错觉,两三次都是错觉那我就可以去墙角蹲着装蘑菇了!

那到底会是谁?宫里到底还有谁对闭月如此关心?既然想见闭月又为何要那般小心翼翼?躲在暗地里不敢出来?

“公主,怎么了?”左枫关心问我。

我想了想,摇摇头:“没事。”既然左枫问了我,那么他刚刚便没感觉到背后有人!他一个习武之人都没感觉到,说了也没什么意义,算了,就那样吧!

上了马车,我便靠躺到了软塌上放松,正宴是那种坐着矮凳的矮桌,凳子太矮活动范围又不大,缩着腿坐了三个小时很不舒服。

马车上谁也没说话,我假寐着在心里估算着回去到府上得十一点半之后了,这些天我都是早睡晚起,现在已经十点多我有些犯困,耳边是车轮转动的“轱辘”声,突然感觉有点口干,我不挑食但口味相对比较重,多喜欢吃咸辣的食物,今晚吃东西时沾的酱汁多了些。

今晚小果没跟来,现在不能叫他给我端茶倒水的伺候我,看着马车上各自沉思的三人,我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缓缓坐起身,蹲到软塌前趴在矮几上开矮几另一面的门拿茶壶,扒拉了好半天也没抓到。

“公主要拿什么?”左枫第一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拿茶壶,我渴。”我停下动作,保持着趴在矮几上的姿势看向左枫。

左枫就坐在右边窗下外面的位置,他最方便给我拿。

“公主要喝茶吩咐我一声便行!”左枫柔和的看我一眼,低头往矮几里看,拿了茶壶放到了我依旧搭在矮几上的右手里,接着又拿出了个杯子。

“我不忍心说话打破马车内的沉静啊!”我微微一笑,退回了软塌上坐着,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这种天水放着已经凉透,喝下去冰得我一哆嗦。

“呼!”我长长舒出一口气,倒回了软塌上。

“喝了冷冰冰的水,给公主降了点火了么?”左宣突然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我愣了愣,笑笑,慵懒的反问:“谁说我有火要降?”

说实话,今晚女皇做的事说的话我不生气是假的,她做的事实在是太……我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母亲与女儿抢同一个男人这种事,听就感觉十分挑zhàn

人类底线,更何况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说女皇从那么高高在上的位置闪下来抱救走迟暮,表现得也太过从容不迫,就算她武功再高反应再快也有些不符合常理。

女皇是在吊灯即将砸到迟暮时,从舞台右边抱着迟暮往左边舞台边上冲去,迟暮是背对着她坐着弹琴,这一点也有些奇怪,迟暮是唯一一个敢背对着她弹琴的人,据说这是她特许的,可见她对迟暮的宠爱程度。

殿中顶上的吊灯并不高,掉落下的速度很快,按照迟暮与女皇的位置,女皇看到意wài

发生最快的速度应该直线闪下,从后面抱着迟暮往前冲去,那样会扫到迟暮面前的琴与琴架,就有些狼狈。

她太过追求美感,忘了一些人在紧急情况下行事的一些基本逻辑,而她将迟暮救下时居然一点都没扫到琴,过份的镇定就仿佛她知dào

这事会发生一般,根本无需反应的时间,在心里已经设想好了自己营救的路线。

若是如此,那么坚固的吊灯,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迟暮弹最后一首曲子时掉下,很大可能就是女皇亲自搞的鬼,或许不用说可能,就是女皇自导自演的一场英雄救美的大戏。

戏份不多,却满是内涵。

“呵!”左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车厢内又再度安静下来,我又倒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想着要怎么开口跟迟暮解释一下没出手救他的事,或是要不要跟他解释?

“公主,冬天别喝太多凉水。”左枫温和的关心一声。

我双手将杯子包住,朝左枫笑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悠悠道:“别担心,我会把水捂热,不信你摸摸。”

左枫看着我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满眼都是温柔的包容与宠溺,溺得我的心一片柔软,因女皇的烦闷与压抑的怒火似乎在被一点一点的溺掉。

“公主!”迟暮冰凉而柔软的声音,带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轻轻响了起来,我转头向他看去,正对他带着紧张与不知所措的清冷眼眸,心跳了跳,当看到他被女皇视弱珍宝的抱在怀里,看着他们“深情对望”。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当时那种心情,当周围的人用那种嘲弄的视线凌迟着我时,说一点都不在意那绝对是假话,我是人要面子,表面再能装着淡然,心里却还没能豁达到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第二三四章:莫名的感动

迟暮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轻轻道:“我当时不需yào

人救也能没事!”

我愣了愣,失笑:“这话若是让女皇听到她一定会很伤心。”

“公主!”迟暮紧张看我:“我跟皇上……我……”迟暮咬了咬唇话说得十分艰难。

我抬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别说了!我懂,我不怪你。”

虽然看到女皇将迟暮搂在怀里不舒服,但这与迟暮无关,若是以前我或许会迁怒于迟暮,若不是跟他扯上关系,我也不会受女皇这气,但现在不会了!

“公主!”迟暮看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收回手,正坐在软塌上,手上缓缓转着茶杯轻轻道:“我知dào

你的意思,你是想说遇到危险你并不需yào

麻烦别人搭救,你有自救的能力,对吗?”

迟暮看着我有些愣,轻轻点了点头。

我轻轻一笑继xù

道:“我没有内力,不会武功,若说今晚这样的情况我却并不是没有能力救你,这一点我承认,但是,你千万不要多想,我没有出手并不是说我不想救你!你能明白吗?”虽有“炽阳神功”掩护,但我的异能现在还不能轻易暴露在女皇等人的面前,更何况“炽阳神功”是被名列禁止修liàn

的魔功,不过,当时若迟暮实在没人救或无法自救,我还是会出手。

迟暮直直看着我,轻轻垂下眼去,点了点头:“明白。”

“我也不会因今晚的事迁怒于你,我会生女皇的气,但与你无关,我跟你说过的话不会因为女皇的任何行为而改变,但是!”我顿了顿严肃看着迟暮:“你得让我觉得值得。”

外人的行为我们无法控zhì

,却绝对可以控zhì

自己的行为,女皇要对迟暮做什么存zài

着什么心思,外人无法控zhì

,但迟暮得能控zhì

自己不去回应,就像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样的道理。

今晚迟暮反应过来飞快离开女皇怀抱的行为我就挺满yì

,经过上次扎腿事件,我相信迟暮能抵住女皇的诱惑,但到底能抵抗多久还得接下去再看,看女皇的模样似乎对迟暮并不死心。

迟暮抬眼看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想是懂了我话里的意思,抿了抿唇,保证:“我绝对不会辜负公主。”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今晚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大过年的因不相干的人破坏情绪不划算!”

我将杯里的水饮尽,倒到软塌上闭目养神淡淡道:“我眯一会儿。”

不相干的人吗?若真是不相干的人就好了!我抬起手臂覆到了眼睛上,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说不难过吧,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说难过吧,似乎又没那感觉。照理说女皇与我确实可以算是毫不相干的人,起码从灵魂上来说是,但身体发肤却实实在在是她给予的。

皇家无情,说血脉亲情什么的最是讽刺,可不管有情或无情,血缘关系摆在那里,女皇的行为实在叫人发指,简直比她想杀我还让我无法接受。

我、迟暮、女皇,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无义在先,是我插足他们之间,女皇现在会做这些也无可厚非,现在我才突然恍悟,原来我才是那个无耻的第三者!

啧啧!我摇摇头,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恐怕我是月国唯一一个敢跟女皇抢男人的公主,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以往晚上到了这个时间,除了花街其他正常人家都已熄灯入眠,今晚则到处通明,整个城市灯火辉煌。

月国在过年这晚将守岁看得极重,一家人一起迎接新年的第一个时刻,一起吃糖豆,预示着来年一家人团结美满,生活甜蜜。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我站在府门口,想着府内有人正等着我回家,心里隐隐有些激动,不由加快脚步向府内走去,看着府上让人感觉温暖那通明的灯火,我心里生出些莫名的感动。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对于家的记忆已是隔世般遥远,这种家的感觉我以为我再也体会不到,而就在今晚,在异世的第一个年,家的感觉那么清晰的将我包裹,提醒着我定要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距离大厅还有一段距离,我便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吵吵闹闹的声音,很热闹带着喜气,那是一种能让人忘掉所有烦恼与不快的声音。

“切!我说和尚,你是地主派来的细作吧?”这是寒烟飘渺动听的声音。

“这……纯属意wài

的失误!”这是沉鱼淡定的声音。

“你哪次都是意wài

的失误,别不承认,你就是地主派来的习作!”软糯的声音属于炎渝。

“你们没看小果地主跟俏儿地主比你们俩农民还穷啊?什么世道!”沉鱼又淡定的说。

“你这比两个地主加起来还富有的农民没资格说这话!”寒烟又慵懒的飘出一句。

看来他们是在打五人斗地主,我嘴角的笑意越扬越高,三并两步的眨眼就到了大厅门口,一股清爽的甜味飘来,我深吸一口气,心情别样美腻,跨入大厅便大声来了一声:“我们回来了。”

“欢迎回来!”沉鱼头也不回的回道。

“公主,你们回来了!”俏儿跟小果同时站了起来。

“嗯。”我应了一声,看向跟幻坐在大厅另一边下棋的花瑾:“父亲。”

花瑾慈爱的微笑:“回来啦,你们赶紧去换身衣服回来守岁。”

“嗯。”我点点头,正装太过沉重害我一度认为自己会被压矮,看了眼大厅正中火炉上冒着热气飘出甜味的锅,看来是幻煮的糖豆了,多少年不曾不吃过了?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在过年这一天也会煮上一些糖豆,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之一。

小果跟着我回月园,伺候着我换了一身衣裙,又打来热水给我洗漱,温热的毛巾覆在脸上,我舒服的长长吐出一口气,洗了把脸整个人感觉瞬间精神许多,看了看桌上的漏斗,现在才差不多十一点半,回到府上的时间比我预计的早一些。

小果将准bèi

好的红包给我,七个,我纳闷:“不是应该八个吗?”

“八个?”小果想了想,腼腆笑笑:“我的红包只要大爷给就可以了。”

“你是我的执事,就是我的人,怎么能左宣给就可以了呢?你快再包一个。”我对小果将自己归到下人一类里很不满。

“公主。”小果一脸为难。

我抿了抿唇,小果的不听话让我心里的不满隐隐有变成不快的趋势,口气有些生硬的道:“那好吧!你去拿红纸来我自己包。”

“公主别生气,我这就去包。”小果复杂看我一眼,低头向外走,不一会儿便又拿来一个红包。

我满yì

的将所有红包都装到衣袖里,整理完毕后回到大厅,刚到门口沉鱼就跳到我面前伸手要红包。

“一共八个,都一起给我!”沉鱼淡定的声音里隐隐含着丝喜悦。

我拿出一个红包放到他手上,附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明知那个赌压根就不成立的。”沉鱼立马僵硬,我退回站好,淡淡睨了他一眼,那晚臭和尚在屋外听了好一会儿的墙根,还以为我不知dào

,不过我原本确实不知,后来在我不小心溢出的一声低吟时臭和尚乱了呼吸,让我察觉了。

绕过装雕塑的沉鱼,我往厅里走去,给所有人一一发红包,这种感觉很新鲜,很有一种一家之主的感觉,发完红包便到了收红包的时间。

我拿着花瑾发的红包心里激动难明,以前过年导师也会给我红包,但是这种家里长辈给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可惜府上就花瑾一个长辈,不然还能收到更多的红包。

在进入研究院前过年最开心的就是收红包,过年那晚爸妈一人给一个,去拜年又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之类的亲戚。

在这个世界,妈跟爷爷是指望不上了,第一次我想到了外公外婆,花瑾的父母,两老还健在,花家是月国八大世家之一,花瑾的母亲现在还是花家家主。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看着还在发红包的花瑾,被家里逐出家门,逢年过节不能回家,即使遇到花家人也只能形同陌路,花瑾心里又是怎样的滋味?

在闭月很苦那些年,花瑾比闭月更苦吧?

花瑾发完红包看我看着他发呆,走过来笑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很开心,有多久没跟父亲一起过年了?”

“呵!”花瑾带着叹息轻笑一声,感叹:“是啊!有多久没在一起过年了?”目露丝丝追忆。

“快要新年了喽!准bèi

放烟花喽!”沉鱼一声淡定的大叫打破我与花瑾之间隐隐的哀愁!

所有人都看向大厅里的漏斗,看着漏斗里的沙缓缓往下落,仿佛能清楚的感觉到时间从指间流过,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住,直到最后一粒。

沉鱼、幻、炎渝、寒烟,四人用内力将大厅前面的窗全部推开,手上火折子像摆在大厅前院空地上的烟花弹去,瞬间烟花飞上天空的声音占满整个世界。

“嘭嘭嘭嘭!”

烟花在天空炸开,虽然短暂却毫无保留的绽放了它最绚烂的光彩。

我走到窗边,看着天空中闪耀的精灵,烟花绽放的声音从不同的地方传来,热闹了整个都城,美丽了每一个角落。

我看着走到我左右两侧并排站着的几人,扬起了最幸福的笑。RS

第二三五章:蠢蠢欲动

我并不知左宣他们准bèi

了多少烟花,不过我估摸着放了半个小时,空气中满是烟花燃放后的硝烟味,远处“嘭嘭”声还在继xù



看过烟花回到大厅,幻去盛糖豆,小果跟俏儿帮忙,我先拿了一碗给花瑾,幻再亲手送一碗到我手上:“公主,新年快乐,要开开心心,甜甜蜜蜜的。”

“新年快乐!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甜甜蜜蜜的。”我将碗接过,在幻的注视下吃了一口糖豆,甜味正好,香软适中,比记忆中糖豆的味道更好,但含着的幸福却都是一样,满满的融入身体每一个角落。

吃过糖豆又坐了一会儿,大家先后离开去休息。

最后大厅里只剩下我跟左宣。

“公主,还不打算去睡?”

“有点兴奋,不太想睡!”

“呵!那去走走如何?”

“好啊!”

与左宣在府内漫无目的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那样慢慢地走着,感受着冬季夜半的寒风,热闹退却,空气中余留淡淡的硝烟味,仿佛整个世界如玩累的孩子陷入了安宁的沉睡。

突然想起,我想离开那晚左宣出现说在散步的事,有些想笑,转头看向身边的左宣:“那晚,你说在散步是真的吗?”

左宣疑惑看我一眼,想了想反应过来,轻轻一笑:“不是,冬天大半夜一个人散步,我还没那个闲情逸致。”

“所以,你是特意在等我。”我挑挑眉。

“嗯。”左宣老实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会知dào

我想离开?”

“大家都想到了。”

“所以了!”我有些颓败:“你们怎么就都知dào

了?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左宣对我微微一笑:“不算明显,只是我们都感觉到了而已。”

“这算什么答案?”我失笑。

“这种感觉只有真zhèng

关心公主的人才感觉得到。”

真zhèng

关心我的人?我顿住脚步,看着依旧缓缓向前走去的左宣,纯粹的深蓝,没有其他绣花暗纹,仅仅用白色绒线滚边的窄袖长袍,一条同色略宽的腰带收紧腰身,非常简约的款式却能有效的衬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托出他深沉如海的气质,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明知有着致命的危险却抵抗不住深入海中一探究竟的诱惑。

而他,就像一个局外人站在高高的地方,俯视那些企图爬进他心里的人,优雅从容的看着别人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抵达他的心门。

我一直觉得左宣嫁给我的目的并不单纯,起码不会有感情的成份在里面,而他刚刚的话,意思是他有关心我?真zhèng

的发自内心的关心我?

不止是他,炎渝、左枫、迟暮、小果他们都一样!面对我的不辞而别,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只是,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站在原地,看着左宣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句。

左宣停下脚步,转身看我,点了下头:“嗯,我知dào

了!”

我与左宣静静对望一会儿,扬起了笑,走到他身边,继xù

向前走去:“左宣,今天下午出门的时候你到底说了句什么?”

“什么说了句什么?”

“就是你问我什么时候出门不戴面巾的时候,你最后说的那句话。”

“公主怎么还记着这事?”

“当然,你是不是骂我来着?”

“我哪里敢?”

“那你说了什么?”

“我……我说公主还是戴着面巾好一点,免得祸害更多少年?”

“咦?祸害更多少年?我有祸害谁了?”

“公主自己想去。”

“呀!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好了?”

“就是矮点。”

“你嫌弃我?”

“不会!”

“那你还说?”

“纯粹想埋汰一下你。”

“切!有意思吗?”

“有!”

似乎,我与左宣的距离在越来越近。

跟左宣闲扯着,走到了荷花池边,意wài

的看到池中凉亭里一个青色的身影,侧对着我们,单手背在身后,仰头望向前方,仿佛在思念与追忆着什么,整个人带着淡淡的担忧与哀伤,我顺着他望的方向看去,那是……皇宫的方向,我心莫名的抽了抽!

花瑾为何会在过年的半夜独自一人遥望皇宫?他在思念着什么?又追忆着什么?他因何而担忧又因何而忧伤?

“公主,要过去吗?”左宣的询问让我回过神来。

我看了花瑾一会儿,抿了抿唇摇摇头:“算了走吧!看父亲现在并不想被打扰吧!”

离开荷花池,脑海中满是花瑾站在凉亭中忧伤的身影,我想了想:“左宣,你知dào

当年我父亲跟女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左宣摇了摇头:“我所知dào

也不过仅是传言说的那些。”

传言花瑾曾十分受女皇宠爱,后来却被赐给了韵王当男宠,没人能说清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也没几人能知dào

事情的真相。

女皇将自己的贵君赐下这种事,在月国历史上还真是少之又少。

我想,或许可以找个时间去问问花瑾,可是合适吗?那算不算揭别人的伤疤?或许会有机会知dào

的吧!

大年初一,我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前一晚睡得太晚,感觉还是很困,眼皮重得撑不起,但这是新年第一天,第一个有着这么多人一起的新年,想到这我脑袋就很快清醒了过来。

一大伙人一起吃过早饭,寒烟第一个离开,沉鱼跟幻也没待多久便也告辞离开,炎渝提出要回家看看,左枫陪着他一起去,左宣跟花瑾凑在一起下棋,我没什么亲朋好友来拜年,也不要去哪里拜年,便带着俏儿去外面逛了一天街,感受着新年的热闹。

新年前三天就这样过去,日子又恢复如常,直到初六所有商铺已开始正常营业,所有官员回到工作岗位,够品阶的官员要开始早起上朝。

要说好,也就国子监的学子们,直到正月二十才要去上学,还有十多天的假期挥霍。

我还没来得急问花瑾的爱情故事,他就又忙了起来,前几天人在京都,初五的时候就去了外地。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整个公主府就剩下我最闲,兴奋完新年后,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每天早睡晚起,不时在府里溜达溜达,去看俏儿种种花,大多数时间就窝在房里看闲书,看不进的时候就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发呆。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好,积雪开始融化,万物即将复苏,许多沉静的东西也将蠢蠢欲动。

初八这一天,左宣下了早朝回府,到月园跟我汇报了年前两件事调查的情况,据消息称冬狩时四公主框里那只眉心中箭的猎物是山上捡的,当时四公主府一个参与狩猎的人正在追那只猎物,突然一只不知从何方射出的箭将猎物射杀,那人便就此将猎物带回,四公主的嫌疑就此洗刷。

另一件则是“血杀三仙”的事,这件事的调查并未有结果,只是有了一丝丝眉目,隐隐涉及到江湖上一个叫“西界”的神mì

组织。

“西界?”我看着左宣惊诧反问,在脑中组织了一下关于“西界”的信息:“就是那个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每一次出现势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从武林到朝廷,搅得人心惶惶的西界?”

“是,江湖上就一个“西界”,现在只是调查到的消息隐隐有牵扯到,还不明确。”左宣微微蹙眉,目露思索:“若真与西界有关,那就麻烦了。”

我单手撑头看向窗外,懒懒地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你都说麻烦,那可真是麻烦,要血杀三仙真是西界的人,要是西界的人都像血杀三仙那样,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像血杀三仙那样的都不能称之为人了,该叫魔鬼,而我居然被魔鬼称之为魔鬼,真特么有成就感。

“听公主这语气,怎么感觉公主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左宣有些好笑的睨着我。

“在不在意的又能如何呢?也不一定就是那个凶残的“西界”,等确切的结果出来再说吧!”这些事是越来越复杂,竟然能牵扯到一个武林里神mì

而强dà

的存zài

,不管血杀三仙是否是西界的人,西界都已被扯入了局中,这事必定不简单。

左宣点了点头,抿了口茶随意道:“边关传来信报,最近花音国在与我月国交界的边境,活动十分频繁。”

听了左宣的话,我怔了怔,这还是左宣第一次跟我谈起国家大事,平时我也不去关注这些东西,可以说我是一个非常不合格的公主,不知左宣为何突然跟我说这事,只是单纯的闲聊还是有其他的目的?我微微挑了挑眉很平静的反问:“这是要打仗的节奏?”

“五国之间和平共处也有些年头了,有人耐不住寂寞也是正常。”左宣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哼哼!有些人闲着了,就喜欢做梦,做着争霸天下的美梦,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杀孽,依我看,就现在各国的形势谁都别想成功。”

“所以,公主就变得至关重yào

。”左宣直直盯着我认真道。

我没再说话,与左宣对视一会儿,叹息一声,转头看向窗外,正所谓怀璧其罪,可那个“璧”连我自己都不知dào

在哪里啊!试问谁能知dào

我的惆怅?

几次搜索闭月的记忆,完全一点印象都没有,到底神器的地图与钥匙在不在闭月手上呢?这事我要不要跟左宣说一说?RS

第二三六章:形象崩落

我将放在窗外的视线缓缓拉回,定在左宣面上。

怎么说左宣现在与我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事是否该告sù

他,让他有个心理准bèi



在我盯了左宣半晌之后,左宣悠悠开口:“公主,你这么色迷迷的盯着我意欲为何?”

我面色滞了滞,轻咳一声:“左宣,我问你,你相信有神器吗?”

“嗯?”左宣微微挑眉:“公主为何有此一问?”

“你回答我的问题就是。”我微微拧眉:“还有你觉得先皇真的把神器的地图与钥匙传给我了吗?”

“嗯?”左宣扬了扬眉:“公主这是何意?”

“啧!”我嗔了左宣一眼:“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回答我。”

“呵!”左宣轻轻一笑:“据史书记载,我月国确实有神器,而且先皇确实把神器的钥匙与地图传给了公主,这事我母亲可以证明。”

“是嘛?那你说神器会是什么?”

据记载神器就使用过一次,其威力能将一座大山瞬间移为平地,那么神器会是什么?是大炮之类的武器?还是导弹一类的?神器是与穿越前辈一起穿越来的,那么到底得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带着这么逆天的东西穿越啊?

左宣睨我一眼理所当然道:“神器就是神器嘛!”

呃……

好吧!这问题当我没问。

“左宣有件事我想告sù

你,但是你听了可千万别失望。”我觉得还是告sù

左宣比较好。

“嗯。”左宣点了下头,平静的看着我淡淡道:“公主要告sù

我什么?”

“其实,我根本不知dào

神器的地图与钥匙在哪里。”

“嗯?”左宣微露疑惑。

“大概先皇是把神器传给了我,但是我完全不记得神器的地图跟钥匙放在哪里了!”我随意的摊了摊手:“就是这样!”

左宣看起来没多大反应,定定看我,目露思索:“所以……”

“所以,我很惆怅,所有围绕我发生的事都因神器的地图与钥匙。可我压根不知dào

那玩意儿在哪。”我哀怨的看着左宣。

左宣看着我笑了笑,郑重道:“但确实是存zài

的,只是公主忘记了放在哪里,神器让公主陷入危险。但也是公主可以倚靠的保障,所以,这事,除了我,公主不要再告sù

其他任何一个人。”

“嗯。”我点了点头:“就算神器存zài

,你说都放了这么久了,还能好吗?八百多年了!”

左宣面色滞了下淡淡道:“先皇将神器传给公主时,只有你们两人在场,三岁已经能记事,不如公主好好想想地图钥匙放哪了。找出来我们去看看,看神器到底还能不能用。”

“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啊!不如你派人在府上找找吧!”

左宣摇摇头:“这事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不能大张旗鼓的找,若说找东西,恐怕没人比得上迟暮。”

“迟暮?”我惊诧反问。

“嗯。”左宣想了想道:“公主考lǜ

考lǜ

。看要不要找迟暮谈谈。”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发xiàn

自己对迟暮的了解似乎太少了一些,或者说是我从来就没去真zhèng

了解过,迟暮是左宣他们也都是。

神器这事跟左宣提过一次后我便将之抛到了脑后,日子一转眼便到了十五元宵节,过了元宵节。新年就算真zhèng

过去。

这天寒烟、幻跟沉鱼大清早的便到了府上,花瑾没有回来,倒是蓝烨在我们用过早膳后施施然晃了进来,说什么过年的时候没来,没吃到幻做的糖豆,今天怎么也得来一起过元宵节吃幻做的元宵。

可惜我们幻公子今天并不打算亲自动手做元宵。引得蓝烨哀怨连连。

元宵家宴跟过年一样安排在中午,晚上宫里有元宵晚宴,十五是闭月病发的日子,以往每年这一天闭月都不会进宫,我自然也一样。

下午左宣、左枫还有迟暮三人换衣服进宫。寒烟、沉鱼跟蓝烨用过午膳先后离开,我便带着小果跟幻、炎渝还有俏儿上街看花灯。

直到夜幕降临,在外面用过晚膳,又逛了会街,买了河灯去河边放,还去广场放了孔明灯,这才心满yì

足的回了府,幻也跟着我们一起回公主府。

回到府上已近十一点,左宣他们已经回来,所有人集聚大厅,站在大厅门口我手一挥:“很晚了,都各自回房休息吧!”

“公主!”俏儿担忧的叫了一声。

其实,我知dào

他们都没忘记今天是我病发的日子,也能理解他们的担心。

“都回去休息吧!反正每个月都会来这么一次,习惯了,没什么,都别担心。”我故作轻松的笑笑,不敢去看他们的表情,摆了摆手,带着小果径直往西院走去。

又是一次生不如死的折腾,这次异能爆fā

过后不像以往,小果进来将我抱回房还能迷迷糊糊的知dào

,而是彻底的不省人事,半夜也没醒来吃过东西,一直昏睡了两天三夜,直到十八那天上午幽幽醒来。

左宣他们已经去工作,小果伺候我起床,就像平常那样,俏儿听说我醒了来看我,没说我病发的事,跟我闲扯了一会儿回去继xù

种花。

幻十六那天还在我府上待了一天,一直没等到我醒,晚上蓝烨来看我,见我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两人没再待下去一起离开。

午膳之前,左宣跟迟暮先后回府,两人并没到月园来,我在餐厅见到他们,两人看到我时都悄悄松了一口气,同样没提我病发的事。

午膳之后我又去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时间并不长,却做了很多很杂的梦,醒来时大概下午三点半左右的样子,到底梦到了什么完全不记得,只隐约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到锅里煮了一顿,出了一身汗,没有叫小果。自己起来去衣柜拿了件冬天的睡袍,往外间走去,打算去浴室泡一泡。

掀开珠帘,看到左宣跟迟暮竟在外室的软塌上下棋。两人听到声音,同时转头向我看来,我们三人同时怔住。

回过神来,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形象,午睡时我换了睡袍,许是睡着感觉热而无意识的将袍领扯得很开,露出大半个胸脯,我没想到他们俩会在,起床时迷迷瞪瞪的也没顾上整理一下,想着反正要洗澡。再加上身上异能爆fā

后的余热作祟,鞋也没穿,光着个脚丫子。

我赶紧扯了扯睡袍,理了理头发,干笑两声:“你们在下棋呀!”

迟暮反应过来红着脸垂下头去。左宣倒是镇定,只是面上的笑容微微加深,深邃的蓝眸看起来更深一些,淡淡道:“公主醒了?”

“嗯。”我压下心中不断翻滚的窘迫,点了点头,强装镇定淡淡道:“你们继xù

下吧!我去洗个澡。”说完也没等左宣回应便迅速左转往浴室走去,直到将浴室的门关上。我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用照镜子我都自己刚刚是什么样,睡得乱糟糟的长发,松垮垮的睡袍,毫无遮拦的脚丫。这是怎样一种懒散颓废的风格呀?

完了,我美好的形象在左宣跟迟暮这彻底崩落了!

泡完澡出来,左宣跟迟暮刚下完一盘棋。看到他们我心里已经压下的窘迫又隐隐有些造反,我用毛巾边擦着头发边往卧室里走,总想着是否该说点什么,临进卧室时看了他们一眼轻咳一声道:“你们继xù

,别管我。”

等消失在他们两人的视线范围内后。我开始后悔,说话就说话,说之前轻咳一声算怎么回事?这不明摆着让他们知dào

我内心的不自在吗?坐在镜子前,我边擦头发边自我反省。

擦得手酸头发还在滴水,在现代时我都是短发,现在这头发又长又厚,擦起来非常麻烦,要不是异能爆fā

后的三天不能使用异能,我也不会干这么费劲的事,突然很想念现代的电吹风。

当我擦好头发,换好衣服出去时,左宣跟迟暮又下完了一盘棋,左宣看到我,就睨了我一眼道:“若不是听到里面的动静,我还以为公主又睡着了。”

“别说风凉话好么?你又不进来伺候我。”我向圆桌走去,倒了一杯水喝。

“哦?”左宣饶有兴趣的扬了扬眉:“公主要我伺候什么?擦头发还是穿衣服?”

左宣语气中带着揶揄,这让我想起之前顶着头乱发,衣衫不整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当我什么都没说,你是大爷我哪敢让你伺候?”

感觉肚子有点饿,我朝外面叫了一声小果,没有回应,出来一位面生的小厮。

“小果出去办事了!”左宣解释了句。

我撇了撇嘴对小厮道:“去给我拿些吃的来。”小厮应声离开。

左宣跟迟暮没再下棋,一人下了软塌走到书架前随意的翻着上面的书,一人垂着眼静静坐在软塌上。

我向软塌走去,在迟暮对面,左宣原本坐的位置坐下,迟暮显得有些紧张,我没话找话跟他聊天:“你跟左宣两个下棋谁厉害一些?”

迟暮抬眼看我,嘴角扯开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宣大哥厉害一些。”

“你这是谦虚呢还是谦虚啊?”我单手撑着头看着迟暮,近距离看着他是一种享shòu



迟暮怔了下,嘴角的笑意加深:“我没谦虚。”

“怎么?公主想跟我来一盘?打探对手实力呢?”左宣转头笑着看我:“公主书架怎么全是闲书?”

“不是闲书难道我还要放四书五经么?想着后天要早起去国子监,我就惆怅得很。”这是大实话,悠闲的假期就要结束,这种心情根本不是惆怅就能完全诠释的。

左宣挑了挑眉,面上的狐狸笑加深悠悠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让公主不用再早起去国子监。”

第二三七章:进了卧室

我总感觉左宣的笑容里隐含着一丝算计,但不要早起去国子监上学的诱惑,让我将那丝算计忽略,问:“什么办法?”

左宣从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握在手中,看着我笑得自信从容:“依公主的年纪早该已经结业,所以不必非等到期末考核再去考,可以申请国子监每学期开始前的单独考核。”

“噢……”我长长应一声,恍悟的点点头,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嗯……”左宣学着我拉长的语气点了下头,“不过对成绩的要求会比普通结业考核要高,公主若有把握可以去申请,考核通过的话就可以不用早起去国子监了。”

“是啊!”想着早睡晚起,猪一样的日子可以延续,我就开心不已,磨掌擦拳的狠不能立马去国子监参加考核。

“公主决定申请学前考核?”左宣淡定问,垂眼翻了下手上的书,怔了下,微微拧眉一把将书合上:“公主怎么什么书都看?”

我忍住笑,假装很无知的问:“怎么啦?”其实当左宣拿出那本书时,我就默默在心里催促着他快点打开看,想看看左宣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的反应,那是一本男男画册,从沉鱼那搜刮来的,可惜左宣的反应并不大,我有些失望。

左宣有些无语的看我一眼,把书放回书架:“既然公主决定申请学前考核,那么明天便亲自去一趟国子监。”

小厮拿来食物,左宣有事要去处理告辞离开,迟暮本也想走,被我留了下来,正想跟他说点什么,食物的香味飘来,我肚子很积极的欢呼了一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大,我呆了呆,迟暮有些怔愣的看着我,估计是没听到谁肚子饿能叫那么大声。

我嘴角抽了抽,直觉今天是我的形象瓦解日,脸有些发热,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想着今天脸反正已经丢得差不多,不在乎多丢那么一丁点,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大着胆子拉着迟暮坐到了圆桌旁:“陪我一起吃点吧!”

桌上一罐砂锅粥几蝶精致小菜,足够两人食用,我房里也有多的碗筷,迟暮没有拒绝,陪着我安静进食,他吃的并不多,大部份都填了我的五脏庙。

吃饱喝足我拉着迟暮进了卧室,站在卧室正中,我环顾了卧室一圈,盯着床淡淡开口:“暮,你看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机关?”

“啊?什么?”迟暮带着些诧异反问。

我转头看向迟暮,看到他有些呆怔明显不在状态的模样,微微蹙眉,我刚刚说话的声音不小而且吐字清晰,他反问是几个意思?

迟暮绝美的小脸在我的注视下越来越红,不好意思的缓缓垂下眼去,咬着唇似带着丝懊恼。

看着迟暮这模样,我脑中灵光闪了又闪,在心里猥|琐的笑了笑,我什么都没说的将他拉进卧室,他该不会是想岔了吧?还是说……想到迟暮有可能想到的另一件事,我有些笑不出来了。

那一晚我迷迷糊糊根本没多少记忆,但迟暮却是清醒的状态,他应该印象很深刻的吧?

我感觉卧室内的温度突然有升高的趋势,猛的摇摇头,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不定能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事。

“我想让你看看我这卧室里有没有什么机关、暗格之类的。”一般小说里重yào

的东西不都这样藏的嘛,既然左宣说迟暮会找东西,应该是说他发xiàn

暗格机关之类的能力高于常人。

迟暮定定看我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站在原地很慢很仔细很认真的环顾了卧室一圈,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与平常完全不一样的气势,让我看着便挪不开眼,这样的迟暮少了分与世隔绝的清冷,多了分脚踏实地的沉稳与从容不迫。

在我面前摒弃了小心翼翼与忐忑谨慎,不再有羞怯与不安,就像变完全就了个人一般,带着自信与淡然。

我的视线就这样一直沾在迟暮身上,被他折射出来的魅力深深震慑,看着他这看看那摸摸,不时轻轻敲一敲,他的动作很慢带着十分专业的认真,这样的迟暮非一般的吸引人。

卧室内没有机关,不过倒是让他找到了几个暗格,可惜暗格内空空如也,毛都没一根。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迟暮停了下来,朝我摇了摇头:“没有了。”

“没了?”我恍然回神有些迷蒙的看着他:“确定?”

迟暮点了点头,肯定道:“没了。”

“什么收获都没有哎!”我缓缓走到梳妆台前懒懒坐下。

迟暮也不多问朝我微微一笑,静静看着我,似在等候着我下步的指示。

“哎!算了,我们出去走走吧!”既然卧室没有,那神器的地图与钥匙就可能藏在别的地方,以后有机会再找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就想起来了。

我跟迟暮走出卧室,正好碰到回来的小果,小果看着我们怔了下,连忙低头行礼:“公主,二爷。”

“小果,你回来了!”我心情不错,并未因找不到东西而沮丧,主要是想到再不用早起上学的快乐压倒了一切,跟小果交代一声,我跟迟暮出了房间,总感觉有什么异于平常。

走出月园好一会儿,我才想通,刚刚小果低头行礼似乎就一直没抬起头来,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不会是看到我跟迟暮从卧室出来误会什么了吧?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误会就误会吧!反正跟迟暮某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第二天,我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当然这大早不过是于我而言,我起来时,左宣他们都已离开好一段时间。

用过早膳,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带着小果坐上了前往国子监的马车,国子监学子虽还没去上学,但夫子们都已提前十天应卯。

还未开学,本就幽静的国子监更显幽静,我无心欣赏它的景致直奔祭酒办公室,说明来意。

国子监祭酒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慈祥和蔼的女子,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平时很少能见到她,听完我的来意后,静静看我一会儿,点了点头:“好,下官这就上报,公主明日前来考核。”

我没想到申请学前考核就是一句话的事,心里诧异面上倒是表现得很平静,微笑着点了下头:“好!麻烦祭酒大人了。”

“公主客气!”祭酒大人面上神情不变微微颔首。

事情完成我便也不再多留,告辞离开,下楼的时候碰到大公主,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大公主见到我有些诧异淡淡回礼,我并不打算跟她过多交谈,她似乎也是一样,相互打过招呼后便擦身而过。

大公主向上走去,眼神明目张胆的落到跟在我身后的小果身上,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不免想到他们共同进一座宅邸的事,原本的好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看着坐在对面的小果,假装特别随意的懒懒问:“小果,你觉得大公主这人如何?”

“大公主?”小果惊诧看我,微微拧眉似在想着该如何回答,却想不到好的答案,有些艰难的道:“大公主她……”

“算了!”我抬手制止:“不必说了,我对大公主也不太感兴趣。”我没想到光是从小果嘴里听到“大公主”三个字心里就不舒服得想骂娘。

悄悄几个深呼吸,我起身坐到左边窗下的位置,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街景,雪已经完全融化,梅花绽放的季节即将过去,而这么久了我还没去“朝秦暮楚”看看那片梅林开的到底是何种颜色的花,头也不回的吩咐:“小果,去朝秦暮楚。”

白天的“朝秦暮楚”很安静,除了两名守门的小厮再不见其他任何人,两名小厮估计是新来的并不认识我,迎上来礼貌的告知我白天还未营业不待客。

我看着这两名俊秀的少年,微微一笑有些故yì

的道:“我不是来消费的,就是进里面去走一走,看一看。”

两少年对望一眼,依旧很礼貌的道:“不好意思客官,若无邀请与玉牌,客人白天是不能进去的。”玉牌是指拍买下小倌或姑娘在阁内包了院子住下的住牌。

“六公主你们也敢拦,活腻味了就施乐院报到去。”低磁的声音带着丝丝妖娆,从右边传来,两名小厮浑身颤了颤,与其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兴奋清脆的喊声:“公主!”

转头望去,只见海棠站在我们右边十步之外,手上拉着扑腾着做势向我扑来的玉笛。

两人的打扮与之前见到的无异,一人,松垮垮的发髻,开叉到大腿根部,下窄上宽的修身宽袖长袍,仿佛是套着什么透明的东西,看起来像光着的脚丫子,风情万种。另一人,宽松的短褂,略松的热裤,及膝的长靴,可爱纯萌。

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们了,这会儿一见颇有一种见到久别好友的感觉。

“奴才见过海棠公子、玉笛公子。”两名小厮反应过来惶恐行礼,再转向我恭敬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六公主见谅。”

我转头看向小厮,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无妨。”

突然感觉一股冲力向我袭来,还来不急反应,身子便被人紧紧搂住。RS

第二三八章:幻的唯一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我颈间蹭了蹭,边发出满足愉悦的叹喟:“公主,公主。”

我浑身僵了下,还没来得急反应,抱着我的人就被强硬拉开,接着就听到玉笛不满的嚷嚷声:“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我要,我要抱!”

“你要是么?要抱对么?”海棠低沉的声音很轻很缓,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力度。

玉笛被海棠拉着衣领,边扑腾着边点头,我看着海棠缓缓凑到玉笛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玉笛立kè

浑身僵硬老实下来,期期艾艾的看我一眼,厥着嘴嘟囔:“公主是来找幻的吗?”

“嗯……”我沉吟了下,点了点头。

“幻没在,离开京都了,公主还要进去吗?”海棠勾着唇淡淡看着我,整个人看起来柔柔软软闲散而慵懒,无比妖娆。

“进去!”我想也没想的回答,幻没在我虽然有些失望,但梅花还是得去看。

玉笛一听说我进去,欢呼一声跳到我身边,想伸手抱我,手刚伸来又讪讪收了回去,背在身后,看着我笑眯了眼:“公主你今天在这过夜吧!我们玩一晚上斗地主!”

“现在才上午呢,你就说晚上的事?”我有些好笑的看着玉笛,往“朝秦暮楚”内走去。

“是啊!先提前跟公主约好嘛!”玉笛走在我身边,步子迈得很大,超过我了就原地转个圈退到我身边,看起来开心得像个孩子,能让人看着心情便跟着轻松下来。

我微笑看着玉笛,眼神柔和,说实话我很喜欢他,当然,只是单纯朋友的喜欢,“今晚我不能在这留夜。”

“公主是怕家里的夫君吃醋?”玉笛歪着头看我,眨巴着灵动而纯良的大眼睛。

我就着玉笛的话想了想,若我在“朝秦暮楚”过夜,左宣他们会吃醋吗?应该不会吧?虽说现在跟左宣的关系越来越好,但他跟左枫一样仅处在一个朋友的位置,炎渝吧应该也只算是朋友,至于迟暮?我笑着摇摇头无法想象,认真回答玉笛的话:“我是晚上得早点睡,明天起来有事要忙。”

“哦……这样啊!”玉笛点点头:“这段时间公主都不来玩,我还以为公主变夫管严了呢!”

“夫管严?”我忍不住失笑。

“嗯!”玉笛点点头:“而且公主跟其他客人也不一样,每次来也不跟小倌厮混,公主没跟任何一个倌儿做过吧?”

我双脚一个交错,踉跄了一下,玉笛用如此平淡的声调,那么单纯闲聊的态度,眨巴着纯良的大眼睛说出如此惊人的话,让我有些消化不良,轻咳一声佯装镇定道:“玉笛,你说点别的吧!”

“别的?”玉笛歪了下脑袋想了想,咧嘴一笑:“别的就是,公主是唯一一个我看得上的女子,唯一一个我愿意亲近的女子。”忽然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同样也是幻的唯一。”

幻的唯一?玉笛的话让我的心“嘭嘭”用力跳了跳,幻唯一看得上的女子?唯一愿意亲近的女子?虽说我已能感觉到,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让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玉笛你说得有点多。”在另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海棠淡淡开口。

玉笛毫不在意的笑笑,睨了海棠一眼,说了句我不太听得懂的话:“想要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并不容易,不过那并不重yào

。”

这话说的是海棠?第一次见海棠时我便能感觉得到他对我的敌意,虽说现在再见我时敌意减少许多,也能和谐相处,但也仅此而已,关系不坏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似乎又不只是说海棠那么单纯,我暗暗琢磨,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来,便很自然的跟以往一般将问题抛到了脑后。

“朝秦暮楚”的梅林开的果然是粉红色的花,我独自一人在梅林里站了很长一段时间,看着粉色的花瓣在寒风中飞舞,直到海棠袅袅走来,他站到我身边,伸手接了几片飘零的花瓣,悠悠道:“我刚到“朝秦暮楚”时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那时候我还很小,总是分不清这是梅花还是桃花。”

我转头看海棠,看着他面上带着回忆的浅笑,很美,带着妖娆的魅惑。

“第一次见到幻时,就在这片梅林,那时候他也还很小,还没到我现在大腿这么高,那天他在梅林里练剑,我见过很多冰冷的人,但没见过像他那么冷得刺骨的小孩,他不喜人靠近,不喜人进入他的领地。

所以,那天他的剑划伤了我的脖子,没有片刻犹豫,若不是被人及时发xiàn

,我肯定会失血过多而亡,很多人都怕他,我虽不怕他却也因他而心惊。

我还记得他剑刺向我时,看着我的眼眸很清澈,是我从未见过的清澈,却冷得让人绝望,我不怕幻,真的,却恐惧他的眼神,其实他比我还小两岁,那时的我武功初成很骄傲,却会对一个小自己的人的眼神产生恐惧。

那个时候,他就会像现在这样带着微笑,那种看着很温和,却实jì

上冷到骨子里的微笑,他的笑从未进入到他清澈的眼眸,他就像山间冬天的泉水,不结冰却冷入骨髓。直到后来遇到三殿下他身上多了些温度,再就是现在,遇到了公主。”

我静静看着海棠,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么多,他的声音低沉而迟缓透着惑人的磁性,我只是静静地听着。

海棠停下,直直看我一会儿,垂了眼,微微勾唇继xù

缓缓道:“外界传言修家神mì

而强dà

,但是,没人能知dào

其中的糜烂与**,我想公主已经知dào

幻是修家的当家,这么多年,他坐镇修家,从小到大,很多人不服气,暗地里做了许多事,记得他继位之初时对一切都放任不管,修家是存是亡,是兴旺还是衰败于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后来,他开始执掌修家,依旧对某些人某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现在。因他是男子,家族便有人很不安分,特别是在知dào

他有嫁人的意愿后,不过那些并不重yào

。”

海棠说完袅袅离开,没有看我,也没看飘零的梅花,消失在了纷纷的粉色花雨中!留下最后一句话。

“幻是修家历史上第二位男当家,修家男只嫁不娶,很多人都想娶他,特别是知dào

他真实身份的人,因为,他的嫁妆将是整个修家。”

海棠的话让我隐隐有些明白之前玉笛说的那句“想要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并不容易,不过那并不重yào

”的深意。

离开“朝秦暮楚”时,玉笛送我到门口,笑着朝我挥手:“公主明天要加油,取得好成绩哟!”

他能知dào

我明天要参加学前结业考核的事并不奇怪,但就这一句,再结合之前海棠说的话,突然让我心里加了层压力,明天的考核似乎变得不再只是关乎我结业,结业后我就不用再早起那么简单。

越想我心里就越不踏实,回到府上后,打听了下左宣在书房便急着去他,其实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找左宣,毕竟考核的事不管如何我都得真枪实弹的自己上,可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而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左宣。

无关这事是他提出的,就是有事了就想到他这么简单,是什么时候起我竟这么依赖左宣了?我有些心惊的想着,向书房走去的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公主,怎么了?”左枫温柔亲和的声音如春风般轻轻吹掉我心中的浮躁。

“公主!”俏儿开朗的声音让我愣了下,他们又在一起啊?

我调整了下情绪,缓缓转身看着从我右后方小径并排走来的两人,看着他们手上拎着画具,微笑:“去画画回来呀!”

“嗯。”俏儿开心的点点头,慢跑两步到我面前笑得兴奋的道:“今天我跟枫哥哥去云松山画山景了,山里的雪还没完全融化,溪里有彩色的小鱼,溪边还有紫色的冬花,好美。公主要看看画吗?”

“好啊!”我点点头,看着俏儿解下背上的画框。

最近左枫跟俏儿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越来越多,看着俏儿脸上单纯的笑,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嫉妒。

俏儿单纯的笑,纯净的眼,这不是我想保护的吗?为何如今看着心里会觉得那么难受?心态的改变源于什么?左枫吗?

我转头看向左枫,见他正含着温柔宠溺的笑意静静看着俏儿,心有那么一瞬间的酸涩,胀痛难明,这明明就是我一直期盼见到的,为何现在真看到了又觉得那么刺眼?

刺眼,不想府上有让我刺眼的存zài

,这个念头就这样在心里滋生,像上次我想离开的念头一般,萌芽,并茁壮成长。

导师,左枫,不管在哪个世界,蓝俏儿都深爱着你,你们就该在一起,我盯着左枫思绪渐渐飘远,导师如今可好?在原来的世界,俏儿没法陪在导师的身边,那么在这个世界俏儿定能陪在左枫身边!弥补那一份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缺憾!

俏儿连着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画,我有些惊艳,俏儿在画画上的天赋比我好得多,这画是画得越来越好,我由衷的夸赞了她几句。

俏儿开心的将画收了起来,左枫要她先回院子将画挂起来处理好,又叫来小厮将手上拎的画具让小厮送回院子,交代好这一切转头看着我道:“公主,我们聊聊吧!”RS

第二三九章:考核基本

俏儿看了看我又看看左枫,笑着向我们挥手跟小厮一起离开。

左枫一直微笑的看着俏儿消失在小径的拐角,转头看向我温和道:“公主我们边走边聊吧!”

“嗯。”我点头,向前慢慢走去,不知为何面对左枫时我竟有一丝莫名的心虚。

左枫要跟我聊什么呢?聊他喜欢俏儿,他要跟俏儿一起离开公主府?我心里隐隐有些紧张,若他说了,我便潇洒的让他们离开,毕竟他手上有我已经盖了章的和离书,只需他自己盖上私章就能生效。他们离开时我得送些东西给他们,可送什么好呢?送东西的事交给小果去办吧,至于送什么小果自己看着办,反正这些从来都不需yào

我去操心。

我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越跑越远,甚至想到左枫跟俏儿结婚生子,想到他们成亲时我要不要去的问题,他们生了宝宝我要不要认个干妈什么的,也不知我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手腕突然传来拉扯的力道,我微微回神,有些怔的看着面前的灯柱,耳边是左枫关心中带着丝无奈笑意的话语:“公主,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我缓缓转头向左枫看去,看着眼前熟悉到骨子里的俊美容颜有些发怔,一样吗?好像又不一样?不一样吗?似乎又有许多一样的地方,那么我因喜欢导师而喜欢眼前的左枫?还是单纯的就喜欢眼前的左枫?

若他没有与导师一模一样的容颜,我会喜欢他吗?皮相不过是表面,其实真zhèng

让我在意的是左枫给我的感觉吧!太多地方竟然与导师能完美契合,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相似感,很神奇。

照理说,左枫是这个世界的导师,但两个世界人文环境不同,成长环境各方面都不同,内在里不该有那么多相同的地方。就如我跟俏儿一样,区别十分明显。

感觉上就好像我跟俏儿是两个灵魂,而导师与左枫是同一个灵魂,这种感觉很玄乎。我却常常会有那样的感觉,偶尔也有区别,但那却似乎只是与我熟悉度的分别,一种表面形象与行为的不同。

以前我并未去正视这个问题,但随着与左枫越来越多的接触,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来自灵魂的相似,我真佩服自己这种玄幻的感觉,是明明白白的发自内心的感觉,而不是想象,这有点可怕。

“公主。公主!”左枫的声音加大,声音里带了更多的不解与担忧。

“噢!”我一个激灵终于彻底回过神来,看着左枫无辜的眨了眨眼。

“呼!”左枫轻轻吐出一口气,眼里满是无奈的包容与宠溺,轻轻一笑道:“公主看着我想了什么?一副遇到疑难杂症的模样。”

呃……疑难杂症?好吧!其实我感觉说不解之谜更恰当。

我微微一笑。恢复常态,带着笑意道:“我在看着你,想着俏儿刚刚的画,想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区别。”

没错,刚刚看的俏儿的画,她画是左枫站在溪边的模样,我曾也喜欢画导师。笔下出现过的人物只有导师,到了那种仿佛闭着眼睛都能将他画下来的地步,我明白那种感觉,那种迫切将自己喜欢的人展现在自己笔下的心情,难怪俏儿今天特别开心兴奋一些。

“呵呵!”左枫温柔轻笑,亲切柔和的看着我:“那公主看出区别了没?”

我摇摇头。向前缓缓走去,轻松道:“没有,俏儿的画技是越来越好了。”不想再继xù

这个话题我微笑着看着左枫问:“你说要跟我聊聊的,聊什么?”心跳有些不受控zhì

的加快。

左枫先是轻笑着摇头,听到我后面的问题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刚看公主有些苦恼,就想跟公主聊聊。”

我呆了呆,心跳回到正常频率,心里有些诧异的同时又仿佛松了一口气,表面平淡的问:“就这样?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左枫看着我,眼神有那么一刻的深邃很快又恢复常态,含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摇了摇头:“公主是在为明天的考核担心吗?”

“一语中的。”我朝左枫竖了个大拇指,叹息一声:“刚刚我就想去找左宣说说考核的事,可是又不知dào

要怎么说,正犹豫着,我现在感觉有点紧张。”

左枫轻轻一笑,那是一种能让人安心的笑声,很轻很温柔:“公主对通过考核有多少把握?”

有多少把握吗?我想了想,颓败的发xiàn

自己似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听左宣说可以在学前申请通过结业考核就不用早起去国子监,于是,凭借着那一份因不用早起的激动与喜悦产生的冲劲去申请,却并未想过自己到底能不能通过考核的问题,而且具体要怎么考都不曾了解,是与普通结业那般考还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与项目?

像是看出我的担心,左枫温柔的笑笑:“就跟普通的结业考一样。”

听了左枫的话我稍稍安心,可是,普通结业又是如何考的?闭月从未参加过,也就不了解,而我也从没去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我疑惑的看着左枫。

左枫又轻笑两声,带着淡淡无奈与包容,像是料到了我定不知dào

般并不诧异,温和道:“结业考,分文考跟武考,文考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里选四样考,武考就考箭术与武术,箭术又分站定场地考跟马上箭术考,武术就是打擂台,赤手空拳考跟兵器考,兵器只要在十八般兵器里将一半打到通过就行。”

十八般兵器里将一半打到通过就行?十八种兵器的一半打到通过,就行?能不能不用那么轻松的语气说这么惨无人道的事啊?

我感觉自己有些僵硬:“那个,打擂台啊!那得跟谁打呀?具体怎么打呢?”我是否该庆幸文考只要考四样?

orz……

又不是要考文、武状元,考这么多这是闹哪样啊?我决定问个问题找点平衡:“国子监所有学子都这么考吗?”

“不是,只有公主基本要求是考这么多,国子监其他学子在武器上只要过三种就行。”左枫很干脆的为我继xù

解惑。

我嘴角抽了抽,忍不住低低咒骂一声:“次奥!”

“什么?”左枫疑惑看我。

我摇摇头,笑得有些艰难:“没什么,你跟我说说考兵器时怎么算过吧!“

“嗯。”左枫点了下头娓娓道来:“兵器擂台考,先是与教官赤手空拳对打,教官觉得可以通过就会拿兵器,教官拿什么兵器,参考的人员便跟拿,考过一种教官就会换另一种,直到达到合格数量。”

吓……左枫的话让我惊得下巴脱臼:“这这这,这是要一次性完成还是可以暂停一下中途休息休息?要是教官看哪个不顺眼一直不让过,或着拖延着打,第一项就累趴,那后面的不就直接歇菜了?”

“上了考核的擂台没有中途暂停跟休息的,呃!至于公主说的情况其实也会有,但还有其他观看考官与围观考核的人呀!围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般教官不敢那么做,就算是有动作也不会太过明显。”

“靠啊!”我感叹式的低骂一声:“你没带一点夸张吧?”

左枫叹息一声,好笑的摇摇头:“没有。”忽然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我奇怪看他,微微蹙眉:“怎么啦?有什么就直说吧?让打击来得更猛烈些,我抗得住。”

“呵呵!”左枫愉悦的低笑两声温柔的看着我:“公主,其实文考的八项,虽规定只需选四项来考,但公主们暗地里一致很默契的都将八项考过。”

“哈?”我眉脚抽了抽,淡淡道:“这句话你没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dào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八样都考,那我绝逼考不过,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不过特么的到底是谁想出的考核啊?将公主们个个塑造成文武双全的光辉伟大形象这得多残酷的心啊?公主们岂不从小就是在努力学习各种技能中度过?

可怜见的公主们完全木有美好快乐的童年哎!

不对,现在不是高兴,呃,开心,不对是关心公主们童年不美好的时候,而是我明天要面对的考核。

武考我不担心,倒是文考八项,琴棋歌赋不管是我还是闭月都不行,书画诗词问题不大,既然公主们考核时都是考八项,那我绝对只考四项,看我不顺眼的人会不会想法子逼迫我考八项?

将我的疑问跟左枫说明,左枫怔了下,想了想笑着摇摇头:“估计不会,结业考核里大家更注重武考,明天上午公主先去考文考,大家会等着看公主的武考,估计是不会有人抓着公主的文考。”

“有点道理。”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只听左枫道:“若是公主不放心,咱们去找大哥,让他今天去安排一下。”

“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找左宣安排一下。”这事是左宣提出的,他总该为我做点什么。

我跟左枫向书房走去,进到书房时,在里面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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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零章:别扯

书房内除了左宣,还有一个穿着紫色锦袍与一个身穿桃粉色宽袍的男子,我站在书房门口愣了愣,带着惊讶与疑惑步入房内:“幻,三皇兄?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真zhèng

让我惊疑的不是他们来的时间,而是他们出现的地点,既然在书房那必定是找左宣谈正事。

在我公主府内的书房谈的正事便应该与我有关,就算与我没有直接关系也会有间接关系,我疑惑的看了左宣一眼,再看向幻:“我刚刚从“朝秦暮楚”回来,听说你去了外地?什么时候回来的?”

幻微笑道:“刚刚回来。”

看着幻淡淡的微笑,清澈的眼眸,想起玉笛跟海棠说的话,我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大自然,立马默默调整好情绪,随意问:“你们在谈事啊?谈完了吗?”

“刚好谈完。”左宣含着狐狸笑看着我淡淡问:“公主找我有事?”

“嗯。”我淡淡点了下头,看来是不打算告sù

谈的什么事了,不说就算了,我撇了撇嘴,将之前跟左枫提到的事跟左宣说了一遍。

左宣听后,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我去安排。”

“月儿可是紧张了?”蓝烨不羁的眉眼闪动着似笑非笑的流彩。

我挑了挑眉如实回答:“一开始并不紧张。”看了幻一眼继xù

道:“现在有一点了。”

幻面带着微笑,微微垂首,抬起左手轻轻抚了抚脸侧的长辫。我原本欣赏幻妩媚风情的双眼定格在他的左手上,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堵塞,浑身僵了僵,微微瞪大了眼,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执起他的手,怔怔看着他手的灼伤,我感觉自己抓着幻的手在轻颤。这种不受控zhì

的轻颤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我紧紧咬住唇,缓缓抬眼看进幻清澈的眼眸:“这伤!”我感觉自己的声音从来都没这么难听过,吐出来是那般的艰难。

幻怔了下,眼神在书房内的其他人身上转了一圈。扬起嘴角,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轻轻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回平淡道:“没事啦,是我做东西时不小心烫到的。”

我眼神环顾其他人一圈,垂着眼去,长长吐出一口气,带着不可遏止的轻颤,难怪,我异能爆fā

醒来后没有一个人提到我病发的事,原来那晚出事了。在我毫无所觉的情况下。

“别骗我了,这伤,我知dào

是怎么造成的。”我抬手拍上额头,痛苦的吐出一口气,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缓缓抬眼,愧疚的看向幻,忍着心中的痛苦,拉着他往外走去。

“公主!”在走到门口时左枫担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复杂的看了几人一眼,拉着幻急步离开,直到无人而幽静的梅林内,我才将幻缓缓松开。背着他站了一会儿,转过身面前着他,咬着唇看他一眼,抬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幻呆了呆,就在我正想将的衣襟扯开时,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的动作:“公主。你这是要对我耍流|氓吗?”

我抿着唇看着幻没有回答,手上施力,幻紧紧抓住我的手:“别扯!公主别扯,冷!”

我抓着幻胸前左右两边的衣襟不放道:“给我看看。”本想强硬的命令,发出的声音却带着颤抖的祈求。

幻定定看我一会儿。轻轻松了手,我的视线从他清澈的眼眸缓缓下移至胸口,慢慢拉开他的衣襟,白皙光滑的胸膛上一个灼伤的右手印,我浑身僵硬,抓着幻衣襟的手收紧,垂下头痛苦的闭上了眼,好一会儿才带出颤抖的道歉:“幻,对不起,对不起,我……”说不下去,心乱如麻痛得难以呼吸。

我伤了幻,可我完全不知dào

,完全没有记忆,异能最后会让人陷入癫狂,研究报gào

上这句话在我脑海里盘旋,企图将我打入万丈深渊。

“怎么办?”我咬紧了唇,想哭却流不下泪。

幻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带着仿佛要将我揉入他身体里的力道,认真而坚定道:“没关系,公主,没关系,我没事,我不怪公主,真的没关系。”

我摇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狠狠摇头。

幻轻柔的拍抚着我的背,一遍又一遍:“公主,你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听我说,真的没关系,你先平下心来。”

我怔怔的靠在幻怀里,幻柔若无骨的冰凉,轻轻地温柔的安抚让我焦躁混乱的心绪缓缓平静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低垂着头从幻怀里退出,深吸一口气狠狠吐出,抬眼看向幻的脸庞淡淡道:“告sù

我十五那天晚上我……病发后发生的事吧!”

“公主!”幻有些担忧而为难的看着我。

“幻。”我定定看着幻,在最初的混乱后,我稍稍平静下来:“我知dào

你手上的灼伤不是做东西时烫的,你手上的伤与胸膛上的伤都是我造成的。”异能的灼伤与普通火焰的灼伤区别并不大,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但对异能烧灼痕迹无比熟悉的我只消一眼便能看出来。

幻无奈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抚上枝头一朵梅花,梅花在他指尖凋落,幻面色不变的看着那朵红梅缓缓飘到地上,抬眼看着我平淡道:“那晚小果将昏迷过去的公主从冰室抱出来,我们都在门外候着,见到你们出来便迎了上去,许是公主感觉到我身上的冰凉,在我靠近时从小果怀里滑下站着往我这边倒,我让小果把公主交给我,刚接过公主,公主身上便爆fā

一阵炙热,当时公主一只手抓在我手掌上,一只手撑着我的胸膛,就这样。”

“就,这样?”听了幻的话我心稍安,抿紧了唇悄悄咽了口唾沫:“然后呢?”

“那股炙热的时间很短,只是猛的爆出就好像突然又了收回去,小果靠得最近发xiàn

不对将公主抱开,所以我伤得并不重,小果将公主拥回怀里时,那股炙热已经下去,并没有伤到他。”

幻云淡风轻的说着,给了我一个轻松的笑。

我悄悄吐出一口气,还好不是发狂了用异能去攻击人,但这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次是异能不受控,在我毫无所觉的情况伤了幻,伤得并不重,那下次呢?下次又会伤到谁?伤得轻重又会是如何?

“幻,以后……”我攥紧了拳头,话未说完唇便被轻轻覆住,我呆怔的看着幻近在咫尺微微阖上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如蝶翼轻扇,飞到人心上,刮出一窜窜让人酥麻的电流,唇上是并不陌生,能让我忘记呼吸的柔软触感。

还没来得急反应,唇上的触感消失,我便被拥在了怀里,下巴搁在幻的肩窝上,呆怔的视线里,是迟暮错愣的绝美容颜,接着便是他慌乱转身落荒而逃的背影。

我僵在幻怀里,这算什么神发展?刚刚幻吻我的时候迟暮看到了吧?这会儿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刚刚因异能产生的负面情绪被这种仿佛偷|情被撞个现行的刺激冲淡。

心里似乎没有多少对迟暮的愧疚情绪,尴尬羞赧倒是多一些,就好像迟暮是我夫君,幻也是,所以我跟幻亲热并没有对不起迟暮。

orz……我这是受闭月本身存zài

着这个世界的原始心态影响?还是因以往看的那些多夫小说的影响?而造就了我如今心安理得的喜欢几个男子的心思?我不清楚。有些事,不需yào

将答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出来吧!

“公主,好点了没?”幻轻柔在话语的耳边响起,我点了点头,幻缓缓将我松开,微笑的看着我:“那公主还会想对我说刚刚想说的话?”

刚刚我想要幻以后不要再靠近我,我笑着摇摇头悠悠道:“幻,你不怕我吗?”

“怕什么?”幻眨了下眼,明明看起仿佛只是普通的眨眼,却将那股他特有纯然妩媚发挥到极致。

我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干,轻咳一声,转身向一颗梅树下走去,轻轻靠在树干上,与幻隔着些距离看着他悠悠道:“在我身边,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又伤了你。”

红色的梅花瓣在幻身边飞舞,微微的寒风扬起他透明的外罩,如清水般在空中缓缓流淌,片片梅花落在外罩上,如花落流水,画面很美,美得如梦似幻,如诗如画。

幻静静站着与我静静对视:“若是怕被公主伤到,我便不会站在这里。”幻抬起带着灼伤的左手看了一眼,再抬眼向我看来:“我怕的不是这种伤,而是。”幻用食指点上自己的心口:“这里的伤。”

我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感动,看着幻只记得呢喃:“幻!”

“公主。”幻依旧指着自己的心口直直看着我:“这里,原本无人能伤到,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你能伤到,你会忍心伤害吗?”

心,胀得厉害,我咬着唇连连摇头。

幻带着笑缓缓向我走来,清澈的眼眸波光潋滟,让我心甘情愿的沉溺其中,可是。

看着三步之外的幻,我无法忽视心中感动喜悦之下的隐痛:“幻,我体内那将你灼伤的东西,也许有一天我再也无法控zhì

,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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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章:震慑全场

幻缓缓走到我面前近得只剩下半步的距离,抬手顺了顺我鬓边的长发,并未说话。

我抿了抿唇道:“这次伤你,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知dào

后来还会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做出什么伤害身边人的事,也不知dào

会在哪一天,走到书里写的炽阳神功的结局,我身上的并不是炽阳神功,但两者的结局却是一样。”

幻低头在我眉心轻轻印了一下,双手捧着我的脸,将唇缓缓下移与我鼻尖相对,轻轻开口:“公主,有我在,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公主向那样的结局走去,我们会努力去改写结局,万物相生相克,既能生便能克,公主,我们一起努力如何?”

看着幻眼中的坚定与希望,我缓缓闭上眼,不忍反对,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再缓缓睁开眼与幻悠悠对视:“幻,也许你说得没错,但是,若是这个生了,与之相克的还未有呢?若是努力了结局还是无法改变呢?”

幻嘟起嘴,在我唇上亲了亲,安然微笑:“起码我们有在一起努力过了!那样不管结局如何也无憾了啊!”

“幻!”我低喃一声,扑到幻怀里,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谢谢。”

翌日,我早早起床与左宣他们同一时间出门,照以往上学的时间抵达国子监,今天是国子监开学的第一天,当马车停在国子监门口我从马车上下来时,其他先我到达正往里走的学子们纷纷驻足观望,交头接耳。

我今天要进行结业考核的事昨天就已传开,休息了一个寒假刚开学就碰到这么爆zhà

性的事,想来许多人都因有这份谈资而兴奋。

我镇定自若的往里走去,在广业堂外碰到等候的夫子,将我引去考室。

考室安排的是广业堂最边上的空教室,三张书桌摆放在教室前端,那是考官的位置。一张书桌摆在教室正中,那是我的考位,整个空旷的教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进入考室时,三位考官已坐于考官的位置上。一位是总夫子,还有两位是国子监教授文课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三人有着绝对的份量当这考官,他们的判定毋庸置疑。

见到我进来,三人均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朝我无声微微行了一礼,我同样无声的礼貌回礼,不疾不徐地走到考位旁站着。

“公主的考题我等已准bèi

好。”总夫子拉开了挂在身后黑板上的卷轴:“公主选考四项为时两个时辰,现在便可开始。”

“嗯。”我微笑着点头应了一声。

考桌上已准bèi

好文房四宝,小果开始为我研墨。我看着卷轴上的考题默默想着该如何作答。文考我选择考的是书、画、诗、词。书,考的是书*力,只要将考官给的内容写下即可,其他三项则按题绘画,写诗。作词。

因今日是国子监开学第一天,上午所有学子、夫子都得到诚北堂参加开学典礼,所以我文考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前来围观,花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将四项文考顺利考完,若不是画画调墨水、颜料需yào

时间我可以完成得更快。

考试是否通过都是三位考官现场点评,走出考室时,我悄悄舒了一口气。今天的天气并不好,稍有些阴沉,这让考室内的气氛更显沉闷而凝重,无形的便会给人造成一种压力。

当然这个压力对我的影响并不大,但若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当小果将我书写好的文字与写下的诗、词递交给考官。看着他们不露声色的低声交谈,我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才稳下心来画画,画好之后小果将画交上,三位考官又是一番不动声色的交谈,好一会儿之后三人才站起身。总夫子微笑着宣bù

通过文考,在我四样“考卷”上盖印章。

广业堂内有一处公布栏,就在我现在考室外面的空地上,我站在考室前看着三位考官将我的“考卷”挂到公布栏上,宣誓着考核通过。

我微笑看着,心里隐隐有些成就感,三位考官忙完后,总夫子缓缓向我走来,其他两位则在向我行了一礼后离开。

总夫子走到我面前问:“公主提前考完,现在是回府还是?”

“接着武考!”我没有犹豫的回答。

总夫子看我一眼,微微一礼:“公主可先前往崇武堂稍候,老夫这便下去安排。”

“嗯。”我礼貌点头:“麻烦总夫子了。”

正常的结业考核共三天,一天文考两天武考,不过今天就我一个人参考无需按那个正常时间来,一切就看我自己的速度,对于这次考核,我打着速战速决的计划,决定一天就将会部的考核完成。

崇武堂在国子监三堂里范围最广,由室内练武堂,骑术大广场,擂台大广场,三个大部分组成。

武考首先在骑术大广场考两样箭术,总夫子的安排十分迅速,我大概才等了五分钟便带着三位武课教官前来,而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大公主。

简单的打过招呼,总夫子向我说明考核规则。

两样箭术先考站定场地对靶射箭,共四十支箭,分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四十米四种距离,总分四百环,正常结业考核通过的成绩是三百五十环,而因我是申请的学前结业考核成绩则要求高些,三百九十环。

听完总夫子的规则介shào

,再没过多的废话,我向箭场走去,在其中两名教官的陪同下去选弓、箭。

选完弓、箭,当我站在四十米的站定区正要开始时,一群少年少女涌进了骑术广场,迅速围到了箭场外,本安静的箭场变得闹闹哄哄。

原来是开学典礼结束,许多学子都赶来围观我的考核,与学子们的急切不同许多夫子教官在他们之后不紧不慢的走来,立马便坐满了箭场边的坐台,而在这之后还有人不断赶来。

我微微蹙眉看了看不断往这边来的人群,深吸一口气,示意教官开始,定场对靶射箭限定的时间为一柱香,教官接到我的示意在箭场边那个大香炉里插上一支香,点燃。

围观人群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面无表情的抽出一支箭,搭到弓上,镇定自若的瞄准靶心,缓缓将弓拉满,带着自信,放手,箭射出,带着破空之声,划出精炼的弧度,钉在靶子标记着八环的位置上。

“吁!”

所有带着紧张屏息观看的人群在见到这样一个成绩时,集体松了一口气,发出不屑而失望的声音,带着嘲讽与幸灾乐祸纷纷议论起来。

“看着那架势好像把握十足似的,没想到才射出八环。”

“就是呀!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紧张,没想到是装的,照这样下去肯定通过不了。”

“啧啧真是差点就被骗了,看她那淡定从容的模样还以为能射出个十环呢!”

“没希望喽!就这样还参加学前结业考,哎!这是闹笑话呢吧?”

“文考还不知dào

是怎么考过的,现下武考,看吧看吧!”

围观群众的议论往往会对考试的人产生极大的压力与影响,特别是这种嘲笑讽刺的议论与等着看笑话的态度。

我并未因第一箭的失利而懊恼,也并不将周围的议论放在心上,刚刚不过是试箭,试的是箭也是大公主的态度,看到她面上几不可察松一口气的神情,看到她眼中很快闪过的不屑,我在心里冷冷一笑,看来她并不希望我考过。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所有等着看我笑话的人都将失望,因,射一个八环根本不会影响到我的成绩。

在我准bèi

射第二箭时,箭场外围传来一阵骚动,接着见人群向两边让出一条道,只见左宣、左枫、炎渝、迟暮缓缓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些朝廷大臣,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箭场边的坐台走去,身份低的夫子教官立马起身让坐。

与左宣四人遥遥相望,看着他们如常的神态,眼中的支持与信任,我微微一笑,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檀香,看了下香炉里燃着的香,微微蹙眉,似乎这香烧得有点快,在心里冷笑一声,不再管周围的一切,认真看着前面的靶,又射出两箭九环。

许是左宣他们到来的缘故,周围的吁声与议论声比之刚刚收敛许多,我泰然自若的站着抽出了第四支箭,瞄准着靶心,一时间,我仿佛看到自己在研究里无聊发泄猛射箭的样子,仿佛看到闭月努力练习狂射箭的模样,那种箭射出时弓弦弹出在耳边的声音,那种箭射入靶心的穿透声都让我感到兴奋。

两个人的实力结合起来就会取得超越之前所有人的好成绩,在那些企图看我笑话的人目瞪口呆中创下新的记录,三百九十六环。

香未燃尽,透着一种被遗忘的孤零零,我怕有人在我考核时做手脚,不管是围观的人少或多时,左宣他们的到来让我定心,但我却已然中套,好在我有速度有准头,有绝对傲视箭场的实力。

第一轮的箭术考核结束,我的表现震慑全场,紧接着便是骑射,转移到旁边的骑术练习场,同时是射四十箭四个距离,而我也在这个项目遇到了最为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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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二章:无视挑衅

骑术练习场整体呈一个椭圆形,从右边椭圆的圆弧口入场,需yào

绕着整个场地转一圈再回到入口。

设定的路线很简单,便是整个椭圆形的边线轨迹,入场后首先在直线跑道右边遇到第一个靶位,再到场地的另一头即将向左转弯返回时遇到第二靶位,转弯之后刚入另一边的直线跑道,便立马就是第三个靶位,而这个靶位设在左边,接着是最后一个靶位,同样设左边,在返回直线跑道,整个椭圆形的中心位置。

其中最难的便是第二跟第三个靶位,不仅间距近而且还得变换方向,若是马速不快倒也无妨,有足够的时间抽箭、搭弓、转换方向、瞄准。但整个场地极大,骑射限定的时间一般考核是一柱香而我则为半柱香,生生压了一半的时间,一般骑射不管是练习还是考核,转一圈都是一个靶射出一支箭,一个靶共要射十支箭,就得绕着整个场地跑十圈。

按马匹一般奔跑的速度,半柱香的时间根本不够跑十圈,自然便得加快速度急速狂奔,在第二与第三靶位之间的转换时间就会变得极短,往往第三个靶位是丢分最多的位置,时间太过紧凑瞄准时间不充分,导致准头把握的缺失从而将箭射偏,将箭射到靶外直接丢十分的情况更是大有人在。

所以,骑射平常结业的成绩要求比定点对靶射箭要低许多,只须三百环,可现在我的成绩要求是三百五十环。

拿着原来的弓去马厩选好马,再将四十支箭仔细检查好放入挂在马右侧的箭囊,我翻身上马,环顾四周一圈,在左宣四人那定格一会儿,将箭囊调整到最顺手的位置,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对着准bèi

点香的教官道:“开始!”

香燃上,我双腿夹紧马腹,一声大喝,扬鞭策马,飞奔向前,前五圈我采取的是保守的一个靶射一支箭的方式,马匹奔跑的速度则是渐渐适应的一圈比一圈加快,骑射除了考核箭术之外还有一个重中之重便是骑术。

结束第五圈时我注意看了下香已燃烧了大半,这次的香燃烧的速度倒是正常,兴许无人相信我能达到要求的成绩,觉得根本没必要在暗地里做些什么小动作,而现在我已经丢了二十分。

按照第五圈的速度估计剩下那小半柱香的时间根本不够,一般人在这种时候会选择加快马速,但那样对箭射出的准度会有很大的影响。

我没再加快速度,第六、七圈的时候我不再一个靶射一支箭而换成两支,这对控箭的技术要求立马便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在我第一次将两支箭抽出搭在弓上时,清楚的听到了围观众人整齐的惊呼声,“不会吧!射双箭?”

当第一次射出的双箭稳稳的钉在靶心的位置时,传入我耳中的是同样整齐的抽气声与惊叹声。

如此便只剩下一支箭,只需yào

再跑最后一圈,而现在我才丢了四十分,时间也足矣,这一关我以三百六十环的分数稳稳通过,再创下记录。

从马上跃下着地的刹那,我悄悄舒出一口气,心中有些雀跃,现在只要通过武术考核就不用再来上学,彻底解放了!

带着这种兴奋我往坐台看去,发xiàn

成年的公主除了四公主与二公主外不知何时竟全数到场,而四公主跟二公主两个本人虽然没来,她们的正夫却在围观的人群里。

总夫子上前询问我是否需yào

休息下午再考武术,骑术考核是一件费体力又费精神力的事,而接下来的武术考核更是极费体力,虽然我最好是休息休息恢复下面力,但我还是摆了摆手淡淡道:“不必了,直接去擂台大广场。”

就这样,一连串的考核被我一鼓作气攻下,有异能在手,再加上闭月练过外功,多少知dào

些招式供我摆摆样,武术的考核就那样毫无悬念的通过,在围观的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我所有的考核结束,并完美通过。

在围观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带着前所未有的愉悦心情,不紧不慢地从擂台上走下,心里一个小人正欢呼跳跃着,表面却装着云淡风轻,成绩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完全不担心有人找借口说我无法通过考核。

下了擂台我往左宣他们所在的位置走去,祭酒大人从人群中走出将我拦下,垂着眼做了个请我上台的姿势,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我疑惑的看着他,垂着眼的祭酒大人没给我任何反应只是保持请的姿势。

一般每个科目考完便可离去,现在祭酒又将我请回擂台让我有些担心节外生枝,询问的向左宣望去,左宣微微点了下头,我抿了抿唇提着心跟着祭酒大人返回擂台。

站在擂台前端,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我心里虽有些忐忑,表面却一派泰然,平静的站着。

祭酒大人往下面的人群左右看了看,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祭酒大人满yì

一笑,缓缓开口:“今日我月国六公主蓝月参加学前结业考核,六公主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们要向六公主学习,争取结业考核时也能取得同样甚至更好的成绩,在此,我特宣bù

,蓝月通过结业考核允予结业。”祭酒大人沉缓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力度在广场上空一圈又一圈的漾开。

我没想到祭酒大人带着我回擂台是当众宣bù

我通过考核,愣了下后会心的笑了笑,这一刻,我的心是真真zhèng

正的安了下来。

祭酒大人说完转向我道:“公主,三天后结业诏书会送到你府上。”

“嗯。”我点了点头温和道:“那没事了?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是。”祭酒大人垂首,抬手做了请的姿势道:“公主请。”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台下走去,一个人影落到我前面五步之外,我顿住脚步,看着用轻功跃上台来面带挑衅的蓝炼微微蹙眉。

蓝炼眼眸阴沉的看着我,态度傲慢语含不屑的道:“六皇妹,擂台考核结束后,以往都会有一个切磋环节,皇姐还从未与皇妹切磋过,趁这个机会我们来切磋一二如何?让皇姐领教一下皇妹的厉害。”

对于蓝炼的挑衅,我微微一笑淡淡道:“五皇姐啊!实在不好意思,皇妹今日一下便将分三日的考核完成,有些乏了,你若想向我讨教还是下次吧!等皇妹恢复了体力,那样才能好好与皇姐切磋嘛!”

蓝炼看着我脸色变了变,愤恨的冷哼一声有些咬牙切齿的道:“那好吧!皇姐就不强人所难了,等皇妹什么时候恢复了体力再与皇妹切磋一二。”蓝炼勾唇冷蔑的笑笑:“不过皇妹也太容易乏了,这体力可不够看啊!”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左宣他们一眼。

“哼!”我轻轻一笑:“难得皇姐还知dào

自己是强人所难,至于我体力够不够看,可不是皇姐说了算的。”我眼眸带着温情的笑向左宣他们看去,转回头淡淡看着蓝炼悠悠道:“若五皇姐无其他的事,皇妹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蓝炼如何反应向台下走去,不愿直面蓝炼的挑衅虽我真的乏了,但与她来一场的体力倒还是绰绰有余,只是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而且台下也还有人看着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还有人一副准bèi

起哄的模样。

说乏了,便不会有人再纠缠着切磋的事,毕竟我累了体力不是在最好的状态,赢了我胜之不武,输了更是面上无光。

与左宣他们一起出了国子监,左宣还要回吏部工作,左枫要回翰林院,炎渝回云绣宫,他们特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看我考核另我感动,虽然他们没有对我大喊着加油,但我感觉得到他们内心的呐喊,他们是真zhèng

为支持我而来,不像其他围观的人只为着看一场热闹,期盼着看到一场笑话。

小果去了停车苑通知车夫前来,最后在国子监门口只剩下我与迟暮,我们之间隐隐有着一丝尴尬在流淌。

片刻的沉默过后我轻咳一声,如平常般看向垂着眼的迟暮,用完全闲聊的语气轻松道:“你要回天律宫吗?”

迟暮轻轻抬眼,看我一眼又轻轻垂下眼去,轻轻道:“不必回也可以。”

“那就好,去天律宫那么远呢!”马车驶到近前,我温和的招呼着迟暮:“走,那我们回家了。”

迟暮抬眼,颇有触动的看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点了点头,就这么一瞬间,我们之间刚刚隐隐的尴尬烟消云散。

虽然我考核的速度很快,但到现在结束也稍稍超过了午膳时间,现在回到府上厨房又要重新给我们准bèi

,通过了考核我很开心,这可是毕业今晚必须得集体一起庆祝一番,不过在这之前就先与迟暮跟小果小小庆祝一下吧!

原本侧靠在软塌上的我,坐正,看向迟暮征询:“暮,今天中午我们在外面用膳吧!为我通过结业考核我们去庆祝一下。”

迟暮带着微微的笑意,点了点头:“嗯,公主说了算。”

“好!”我欢快应了一声,转头吩咐小果:“去朝秦楼”。RS

第二四三章:刺激强烈

马车不时便停在了“朝秦暮楚”外。

刚从马车上下来幻的贴身小厮二小便立即迎了上来,微微行了一礼后道:“公主,公子备了酒菜正在雅间等候着公主。”

“哦?”我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招呼了迟暮与小果,跟着小厮进了“朝秦暮楚”的大门,左转往“朝秦楼”走去。

“朝秦楼”并非指一栋楼,而是指着那一整片“朝秦暮楚”的左边区域,环境清幽雅静,走出通往“朝秦楼”的通道,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朝秦楼的主楼,待客的主楼是大堂开放式的客桌,而雅间则还要往里,呈独栋的二层小楼,都得提前预订。

原本我只想在主楼大堂随便找个位置解决一顿,晚上再请幻到府上聚聚,没曾想他竟中午在“朝秦楼”为我定了个雅间设席。

跟着二小一直往里走,越走里面越发曲径通幽,穿过一片矮竹林,一栋精致的两层木楼赫然立于眼前,门匾上书“翡翠”二字。

一楼的门往外打开,连着门槛便是直接上二楼的阶梯,二小引着我们到门口便停下,抬手请我们自行上二楼。

刚踏上阶梯,玉笛便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开心的冲我挥手:“公主,你可算到啦!”接着视线便转到迟暮身上双眼放光的张开双手臂,就做势朝迟暮扑来:“冷美男,抱抱。”

就在玉笛将要扑下来,我们都吓了一跳顿住时,玉笛的动作突然戛然而止,只见他一脚伸到半空,一脚仅剩脚尖抵着阶梯边缘,足以见得他要扑下来并非只是做做样子,而是真心想扑,我看看玉笛所在的高度,再看看迟暮,这一扑要是落实了迟暮会不会被扑倒在地?俩人直接滚到门外去?

我有些惊悚的摇摇头,抬头去看玉笛,只见那就喜欢乱来的家伙挥舞着又臂向前扑腾,嚷嚷着:“哎呀!放开我,放开,公主不让抱,抱冷美男为嘛也要阻止我?”

玉笛被扯着往左偏了偏,海棠从他身后露出头来,带着妖娆的笑,看着我微微颔首打招呼:“公主。”再转头看着迟暮带着丝歉意道:“不好意思,刚刚没吓到你吧?”

迟暮看着海棠与玉笛子有些怔愣,微微摇了摇头。

“那就好。”海棠安心的笑笑,拉着玉笛离开了楼梯口,隐隐听到他压低了声恶狠狠的威胁:“精力挺好啊,很敢乱来嘛,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立时,我感觉基情的火花在我脑海里噼里啪啦的炸开,扬了扬眉,我似乎知dào

了点什么,勾唇默默笑了起来。

“公主,怎么站在楼梯上?”清澈透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纳闷扭头:“幻。”我以为他已经在楼上。

与幻一起来的还有蓝烨,我微笑着跟他招呼:“三皇兄。”看着两人缓缓走来,我在心里感叹,又一对完美搭配的CP啊!

想完又觉得不对,貌似他们这对CP被我给拆掉了!艾玛,我怎么一不小心就做了这么残忍的足以天怒人怨的事?腐神会审判我的吧?

蓝烨,我在心里悄悄吐出一口气,虽然他对幻的**态度似真似假,但他其实是真心喜欢幻的吧?可我抢了他喜欢人,而他于我的意义与女皇那些的是完全不同的。

“月儿别站在楼梯上发愣了,快上去吧!”蓝烨带着不羁的笑,轻摇着折扇潇洒倜傥。

“嗯。”我回过神来,将刚刚的思绪抛开微笑着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去,事已如此多想何用?

二楼整层为一个大厅,四面墙上是一扇挨着一扇的窗户,左右两面墙边上分别开了两扇小门,通往外面环着整个二楼的回廊。

站在二楼楼梯口,左边墙下设有一个小舞台,舞台上铺了粉绿色的毛毯,上面摆了好几样乐器,右边墙下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大小花色各异的砂锅,杯子碗筷一应俱全,前面墙下摆了几张圆形茶桌,后面墙下那一片,地上同样铺着毛毯,上面摆着张四方矮几。

圆桌与茶桌都铺着粉橘色桌布,椅子套着同色系的座垫,四面墙上的窗户雕刻着梅花状的窗花,渡上粉红的颜色。

大厅正中一个四方火炉正烧着红旺旺的炭火,温暖弥漫,整个格局简约而温雅,让人感觉十分舒心。

幻直接请我们走向圆桌入座,小厮将砂锅盖一一揭开,香味四溢,我肚子立马“咕噜咕噜”欢快的叫了起来,在大家含笑的注视下,我干笑两声:“一上午能量消耗过大,我要饿晕了,咱们开动吧!”

说完就不再管他们,一心一意埋头在了美食中,奋斗一通后我心满yì

足的摊在了靠椅上,小厮来将餐具撤下后又上了茶水与饭后甜点。

依旧没管其他人,我又自顾欢乐的享shòu

了“朝秦楼”绝对美味的茶点,彻底摊着一动也不想动,最近放假我完全不运动,突然进行这么高强度的运动,整得我疲累不堪。

吃饱就犯困,我终于从某种自我的世界中缓了过来,想着是不是该回去睡一觉,这才去注意大厅里的其他人,发xiàn

小果、玉笛与蓝烨搭起了牌桌打起了斗地主,迟暮跟海棠也不知何时坐在了一张茶桌上,边喝茶边聊天,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我有些迷茫,我这是吃多撑傻了还是累傻了?居然完全不知dào

他们何时凑在了一起,魂游天外不要太严重啊喂!

不过回过神来看到这么和谐的一幕,我心中倒是倍感欣慰,特别是迟暮,能多交几个朋友最好不过。

幻命人将后墙下的矮几撤掉,跪坐到毛毯上朝我招手:“公主过来,我帮你按摩按摩。”

“好!”我立马起身朝幻走去,自然的头朝外的横趴到了他面前,毛毯特别柔软温暖让我有在上面打两个滚的冲动,浑身放松的趴着,由衷感叹:“这毛毯好柔软躺着好舒服!”

“公主若喜欢,我命人给公主找来原料制作。”幻边给我按摩边轻松道。

我被按得极其舒服差点低吟出声,强行忍住懒懒问:“这是不是什么动物的毛?”

“嗯,是紫貂。”幻随意回答,声音满是淡然,可我却愣了下无法淡定了,这个世界的紫貂体形比我原来世界的紫貂基本大上三四倍,皮毛更是柔软光滑,数量十分稀少,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紫貂只在花音国境内存zài

,是花音国皇室定下的御宠,在花音国但凡捕获到紫貂的都必须送入花音皇宫,违者斩立决,相反的自然是丰厚的赏赐。

花音皇室还有专门寻找抓捕紫貂的队伍,可见花音国对紫貂的重视。

而现在,幻居然拿珍贵的紫貂皮毛当地毯,别人不都拿皮毛做披风大衣么?呃……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居然敢捕杀花音国的御宠,于这个世界的人就不要提什么爱hù

野生动物了!那都是扯淡。

“啧啧,这要是让花音国皇室知dào

会怎么样?你胆真肥!”我轻轻摸了摸身下的毛毯。

“花音国皇室可管不到月国来。”幻毫不在意道:“就算知dào

了他们又能耐我何?公主想要的话我便能帮公主弄来。”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自信与傲然。

“别了!这怎么也算是对她们皇族权威的一种挑衅,还是少做的好,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烦。而且紫貂在花音境内并不好找,找到也不好捕,要花费许多的人力财力物力,若是让花音的寻捕队碰到还会发生火拼有生命危险,我可不能因自己一时不必要的私心而给你惹麻烦,给你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公主。”幻清澈透润的声音带着低沉魅惑的磁性,温热的气体喷到我耳朵里,我浑身一阵轻颤,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感觉背上加了层压力,是幻俯身到我耳边说话时,上半身压到了我背上。

“公主真好。”幻又轻柔低缓的说了句,带着发自内心的愉悦,唇轻轻碰到我的耳垂,我浑身僵硬,感觉脸上有点热,心跳也有加速的迹象,周围全是**的空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耳垂被一种温润吞噬并吸了吸,轻轻咬了下。

“唔!”刺激才强烈我没忍住惊呼出声,声音却透着一股很不平常的味道,不像惊呼倒像某种似痛似喜的**低呼。

我急忙咬唇,紧紧将嘴闭上,脸颊发烫,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完全是被刚刚自己那一声给吓的,这大厅里还有其他人在呢,幻这是想闹哪样啊?不用回头,我都知dào

其他人在看着我们,那视线唰的射到我身上感觉太实在有够清晰。

幻已经坐直了身,一本正经的给我按摩着,我浑身紧绷,心“嘭嘭”跳得飞快,为何总感觉幻最近都在有意无意的诱惑我呢?我是要坐怀不乱还是干脆沦陷呢?

苦恼纠结了一会儿,感觉放到我身上的视线已经移开,我回头狠狠瞪着幻,无声的质问他,幻回给我一个十分无辜的眼神。

我在他的可怜巴巴的视线下败下阵来,叹息一声问:“你怎么知dào

我会来“朝秦楼”?”

幻轻轻一笑,仿佛带着丝得yì

道:“猜的。”

“猜的?”我有些不信反问。

“嗯,公主别不相信,我真的是猜的,心里就有一种感觉公主会来,吩咐厨房备了酒菜,结果公主真的来了。”幻缓缓地说着,轻柔的声音带着一种很微妙的幸福,一下一下的揉着我的心,让我的心变软变热。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RS

第二四四章:求婚

心有灵犀什么的,我忍不住窃笑,带着丝丝甜蜜,将幻刚刚的恶劣行径给抛弃掉,我微笑着温和问:“那要是我不来呢?”

“不来的话,就派人去请公主呗!”幻理所当然的回答。

咔嚓!

为嘛我瞬间有种美好被戳了一个窟窿的感觉?

放松了全身趴着,我用脸蹭了蹭柔软的毛毯,花音国的御宠啊!幻比我想象中的要威武多了!不由得想到很早以前左宣对幻的评价,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唯利是图,他说我是纸老虎,而幻是真老虎。

这些贬义的形容词联系到幻身上,我竟感觉满含褒义,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若幻太过善良那他如何在修家这样的大家族里生存下来?还是以当家的身份。

这样的人胆不肥能行吗?所以他胆大到敢挑zhàn

花音国皇室的权威,也胆大到敢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与我那般亲密。都那么的毫无顾忌。

幻是骄傲而强dà

的,可就是这样一个骄傲又强dà

的人,他说他需yào

我,他对我温柔以待,会亲手为我做饭、按摩,琐事却是最温暖人心。

真好!我在心里感叹一声,在幻让人享shòu

的按摩中缓缓入睡。

醒来时我发xiàn

自己枕在幻的大腿上,天色已是漆黑一片,厅里点上了烛火,其他人不见踪影,我迷蒙的眨了眨眼,刚刚睡醒来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

“公主醒了!”幻微笑着低头很自然的在我唇上亲亲:“醒了就起来吧,压得我腿都麻了。”

“呃!噢!”我被幻亲得更加昏沉,感觉飘飘忽忽的找不到着力点,挣扎了半晌才坐起身:“其他人呢?”

幻环着我的腰身支撑着我:“他们都先回公主府了。”

“回府了?”我迷蒙的反问一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今晚庆祝毕业的计划,我瞬间完全清醒过来:“哎呀!糟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不会一下睡到下半夜了吧?那还庆祝个毛啊!

“公主别急,现在才刚刚到戌时。”幻边说着边抱着我站起身,收回环着我的手臂活动了下筋骨:“我们现在回去吧!他们应该都准bèi

好了。”

才刚到七点我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舒服的伸了懒腰问:“准bèi

好了?准bèi

好了什么?”

幻朝我眨了下眼:“庆祝公主结业的家庭宴会。”

“家庭宴会!”我低喃,嘴角扬起的浅笑带着幸福的味道,家庭宴会,这个词这瞬间,让我感觉是那么的温馨,温馨得想落泪。

自己的十年,闭月的十七年,家,是那么空洞的存zài

,更别提什么家庭宴会,因为我们都没有家人,而今我强烈的感觉到了“家人”这个词存zài

的意义,有一群人正在家里等着我,正在为我办毕业宴会。

十岁被带回研究院,没上过初中、高中更别提大学,毕业是什么滋味?我想体会而不得,记得刚上小学时,我跟爸妈憧憬过自己的未来,考上市里最好的初中、高中再考上市里那所全国著名的大学。

爸爸说,“每一个学段的毕业,预示着另一个新的开始,所以……”

妈妈接话,“所以,宝贝每一次毕业我们都办一场隆重的家庭宴会,以做庆祝,这是我们一家三口与未来的约定。”

这些尘封的记忆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开启,无法实现的约定总容易让人心心念念,遗憾这个词总让人无法轻易释怀,而今天在另一个世界我以另一个的人身份,与另一群人完成与爸妈儿时的约定。

我感觉,我的人生又圆满了一分。

今夜无风,云很淡,皎月当空繁星轻闪,不算特别晴朗的天气却十分静谧美好,我坐在木制长椅上,右脚踏在椅子上,右臂搭着右膝盖握着一个酒壶,一口一口慢慢地品着,慵懒而闲肆,我发xiàn

酒这个东西喝得多了便会慢慢爱上它的味道。

带着笑意,我静静看着面前的草坪,在那草坪上似乎还残留着热闹的余温,小半个时辰前,我们一群人就在这草坪上吃着烧烤喝着酒,放肆欢庆。

现在草坪已收拾干净,所有人都各自回房休息,许是因睡了一下午的关系,又或是太开心兴奋的原因,我现在完全没有睡意,便依旧留在这里,独自回味刚刚经lì

的美好。

“公主还没去睡!”清澈透润的声音从左方传来,我缓缓偏过头去,只见一身粉紫色宽袍的幻缓缓走来,身上那一层透明的罩纱在月光下盈盈闪闪,额前粉紫色的水滴宝石璀璨着魅惑的光华,映入那他清澈的眼眸更加的妩媚惑人。

他就像从暗夜里走出的妖精,带着魅惑众生的魔力让人彻底沦陷在他的魅力之下。

不过,这件粉紫色的宽袍美则美矣,现在穿却太过单薄,立春早已过去,冬末春初的夜依旧寒冷非常,更何况是幻本就怕冷的体质。

我放下酒壶站起身,快几步向幻走去与他会合,脱了外褂披到他身上,在胸前拉紧:“这么冷的天,多穿一些。”

幻怔了怔,抬手握住我尚抓在外褂前襟的手,静静看我一会儿,认真而轻柔道:“公主,我想嫁给你,我们成亲吧!”

“嘭嘭、嘭嘭”我呆怔的与幻对视着,看着他清澈眼眸中氤氲的温情,心跳如捣鼓般响彻整个胸腔,越跳越快仿佛要飞出胸膛。

幻在跟我求婚?幻在跟我求婚!幻向我求婚了!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在盘旋,我又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找不到着力点,虽然我已经娶了三房夫君,被深情求婚却是第一次,这种感觉根本无法言喻。

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才发xiàn

自己喉咙干得发燥。

“不说话,那我就当公主答yīng

了!”幻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亲,扬起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放开我的手,将我紧紧拥在了怀里把头埋到我颈间轻声道:“我想一直一直这样抱着公主,哪怕再冷也会感到温暖。”

我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又是怎么睡下的,只依稀记得草坪边上的迎春花开了,那娇美的金黄花朵璀璨不已。

第二天醒来时,久违的阳光射入窗台,晴朗的天气让人本就美丽的心情更加明朗,我躺在床上发了会呆,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影片的结尾是幻的求婚,虽没有鲜花戒指也没有特意布置的浪漫场景,却让我感觉那么的温馨美好。

只是反应过来的现在,我又不免有些懊恼,这个世界男女的关系定义与我原来世界的相反,那么求婚的事不该是我来做么?

啊啊啊……我在床上打了几滚,又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求婚,真美好,难怪电视剧里演那些男主向女主求婚的桥段里,女主角会表现得那么开心激动,这种心情简直不单单是开心激动能够完美诠释的。

这一方面的事我从未憧憬过,也许正是从未憧憬不敢奢想,才在当事情发生时会那么喜悦,感觉那么震撼。

如此心情飞扬的过了两天,遗憾的是这两天幻都没有来,打听之下原来是与蓝烨一起离开了京都去办事。

离开京都这么大的事居然没跟我报备,让我心里不免有些微辞,可转念一想,幻是修家当家,向来独立自我,估计也没什么恋爱经验,虽然他跟我求了婚我们却并未成婚,依旧是相对独立的个体,他去哪里干什么自然不用来特意向我交待。

这两天阳光都很明媚,午后去花园散步,俏儿正好送给我做好的蔻丹共三种颜色,与她在花间待了一会儿,我便独自一人到凉亭里去涂蔻丹。

我对这东西并不热衷,以前在研究院时在网上无意间翻到一个美甲的视频,心血来潮的便跟导师申请了买指甲油,买回十多瓶却只开了三瓶涂过一次。

我看着放在面前圆桌上的三盒蔻丹,一一打开看了看,粉红、褐色、紫色,再看了看我修剪整齐的指甲,决定用这三种颜色在指甲上画一个比较简单的图案。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手终于完成,我吹了吹爪子,看着指甲上的图案满yì

微笑,将左手上的蔻丹晾干,接着准bèi

画右手的指甲,可惜左手根本没右手能耐,画了半天一个指甲都没能完成,我有些泄气的趴到了桌子上,考lǜ

着是否该把左手指甲上的图案洗掉,选择最简单的方式,直接涂上一种颜色,可那样于我而言涂蔻丹就变得没有了意义。

“公主,怎么了?”

就在我纠结不已时,一个温柔亲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同天籁。

我立马原地满血复活,眼睛闪亮亮的望着左枫,将两只手摊到他面前:“枫,帮我画蔻丹吧!”左枫看向我的手,柔和的眼眸带上丝惊奇,微笑着在我对面坐下:“公主怎么想到在指甲画画的?这样比单单涂一种颜色有趣多了。”

“嘻嘻。”我笑笑,把蔻丹盒推到他面前:“就那样想到的。”

左枫如春风般微笑着看我一眼,看了看我指甲上的图案,左手轻轻执起我右手手指,微凉干爽的触感就那样从我指尖一路窜到了心上。RS

第二四五章:透心凉心飞扬

左枫是国画圣手,照我左手指甲上的图案画到右年指甲上.于他而言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小事,虽是简单的小事但他却画得极认真,让我有一种被他打心眼里重视的感觉。

午后的阳光从左边的天空照射而下,把左枫身后的凉亭地面渡上一层温暖的金黄,折射的暖光晕染到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温柔亲和。

我就那样静静看着左枫专注的为我画蔻丹,温馨与甜蜜在心里缓缓融合,两辈子加起来我涂过两次指甲油,一次是自己独自完成,一次则由左枫帮忙,便忍不住带着愉悦柔声开口:“枫,你是第一个帮我涂蔻丹的人。”左枫抬眼柔和的看着我,嘴角挂着温和如春风般的浅笑温柔道:“公主也是我第一个帮忙画蔻丹的人。、,

我们相视而笑,左枫垂眼继xù

为我画蔻丹,我含着笑默默看着,偶有寒风拂过huā园,早春美丽的huā朵在阳光下轻舞,空气中飘散着淡淡huā香,阳光下的剪影变得细碎,如梦幻般让人迷离。

初春的阳光午后,huā园中心的凉亭里,一个俊逸雅致、温和迷人的男子为我认真的画着蔻丹,这个温馨美好的画面,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眼神越出画面之外,huā园里一个俏丽的女孩蹲在huā间艳羡的看着亭中的美好,缓缓收回眼时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忧伤与落寞,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心里漾起的甜蜜、温馨、愉悦在一点一点沉淀。

左枫已为我画到最后一个小拇指,我神色如常的微笑着假装很随意的问:“枫是刚刚回府就来huā园了?”

左枫的动作顿了下,并未抬眼,微微点了下头温和道:“嗯,回到府里无事可做,便到huā园来看看。”“哦!”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晴朗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色,最近左枫在府里大部份的时间似乎都是跟俏儿在一起。

被轻轻抓着的右手,被放开,手指上微凉干爽的触感消失心,

莫名生出丝怅然若失,左枫温润的声音轻柔响起:“公主好了。”“呃?”我回过神来,把孤零零僵直在中空的手默默收回,微笑着看了左枫一眼,低下头看着右手的指甲,比我画的精致润和许多简单的图案透着一种艺术的味道,惊喜的抬眼感激的看着左枫:“画得比我画的好太多了,这么简单的图案在枫手上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很好kàn

,谢谢你枫。”

“不用谢公主对我,何需如此客气?”左枫温和的看着我,面上依旧是那温柔亲和的微笑,只是似乎笑容里多了那么一丝几不可察的苦涩,我不愿去深究,带着轻松愉悦的笑认真的欣赏着自己的爪子,心却渐渐地不知飘到了哪里。

等到指甲上的蔻丹干了之后,我站起了身,左枫也同时站了起来,我把三盒蔻丹摞起来,抓在手中,垂着眼静默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看着左枫随意道:“你再玩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左枫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的微微拧了拧眉,最终咬了下唇,扬起如常的温柔微笑,点了点头朝我微微行了一礼:“公主慢走!”

心里薄薄的灰色浓厚了一分,就像筑起了一道心墙,围绕出一个标记着左枫的灰色地带。

第二天天气更加晴朗,空气中便多了几分春意我的心情如天气一般持续晴朗,起来用过比较晚的早膳,国子监的结业诏书便送了来,这让我的心情立马往艳阳高照发展。

我心中的小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就这样一直从上午到下午。

“公主,宫里来人下旨,快出去接旨吧!”

下午我正趴在外室软塌上抓着小说看得正带带劲,小果突然走了进来,说了句让我迷惑不已的话,我将视线从书上缓缓转移到小果面上,只见小果面上的表情似喜悦又似担忧复杂难明,我微微蹙眉:“下旨?

这会儿会下的什么旨?”

小果抿着唇摇了摇头:“总之,公主先去接旨吧!”

我磨磨蹭蹭地从软塌上下来,小果拿来面巾为我蒙上,虽不知女皇突然给我下什么旨,但跟皇宫扯上关系,我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旨意已下,即使我再不愿也只得头顶着一排问号不紧不慢地向前院走去。

当我到达前院的会客厅外时,只见厅内一位年长一些的宫人昂首挺胸的立于厅中,这名宫人娄有些印象,是女皇身边仅次于贴身宫人的存zài

,女皇下的许多圣旨都由他来宣下。

只见他面色不虞,想来是等得久了些觉得我怠慢了他心生不满,毕竟为女皇传旨某种程度上便代表着女皇,谁敢让他如此久候?我在心里瞥了瞥嘴,最看不惯就是这种自视甚高、狐假虎威的宫人,而在他身后则站着三名手端托盘的年轻宫人,其中一个宫人的托盘上放着一个明黄卷轴是圣旨,另两个托盘上的东西用绸布盖着体积有点大看不出是什么。

我微微拧了下眉,假装步伐急切的步入厅中,所有宫人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朝我行礼,我态度友好的抬了抬手,带着丝歉然温和的对着年长的宫人道:“不好意思,让公公久等了。”

“奴才不敢。”宫人淡然的垂首一礼,挺直了身板傲然道:“请公主接旨吧!”

我单膝跪地,垂首听着宫人捏扯着嗓子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在宫人宣读的内容下,我头顶的问号一个挨着一个倒下换成一排排的省略号“文武双全,品学兼优?”这说的是我么?不会是这位公公走错门了吧?

继xù

听下去,头顶的省略号渐渐被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火字代替,最后组娄一个巨大的火字压在我的头顶,事情怎么能如此展开?怎么能?我在心里仰天长嚎!

“六公主请接旨吧!”宫人傲慢的声音将我奔腾的思绪拉回。

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抬手接旨边叩拜:“谢主隆恩。”这谢字违心得我肠子都在扭曲,却很装逼的带着感激的微笑缓缓站起身。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宫人微笑着向我道贺,我朝小果伸手,小果将准bèi

好的钱票放到我手上,我再将之打赏给了宫人笑着道:“同喜同喜,辛苦公公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宫人接过不着痕迹的看了下手上钱票的面额,惊喜从眼中一闪而过,面上的笑意多了半分真,态度好了许多,指着另两个托盘道:“那是给公主备下的朝服。”我微笑着点了下头,示意人将托盘接过,宫人功德圆满的告辞离开,我捏着圣旨心里的小太阳被一支冰箭无情射下,春寒料峭里一大桶冰水兜头罩下,是那么的透心凉,心飞扬!

或许其他人收到这样一份圣旨会开心〖兴〗奋的拜八辈祖宗,可这却正好是我最不想要的,圣旨的大致内容就是我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国子监的结业考核,便将要担当起做为月国公主为国为民的责任,从明天开始上早朝,先了解月国的朝政,之后再慢慢为女皇分担处理一些事务。

难怪左宣说到要我参加结业考核时,我感觉到了一丝算计,我早该想到,在国子监结业之后会根据考核成绩封官入朝,什么不用早起?在国子监还每个星期有一天休息,上朝可是要每天风雨无阻,哪怕没什么事,特么的也要早起去大殿里站一圈回来。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啊!果然是某学段的结束预示着另一个新的开始么?

本以为女皇看我那么不顺眼会选择将我放养,绝壁不将我往朝上带,可我显然低估了女皇强dà

的内心,每天早上看到厌恶至极的人,简直湮灭早晨本就不多的美好,真没想到女皇竟如此凶残,虐人虐己毫不含糊。

女皇让我入朝?

我缓缓在会客厅的茶桌旁坐下,默默思索,在月国毕业刚入朝的公主并未立即封官,无实权,而是先了解朝堂之事,之后女皇会安排任务进行试炼,通过试练者,按照创造政绩的多少给予不同的嘉奖,安排适当的官职得到一定的权利。

女皇这是打算完全将我捏在掌心里么?她会对我入朝之后的试练做出怎样的安排?别说我在朝中没有自己的势力,就算背后都无势力可依靠,那女皇还不是想怎么捏我就怎么捏?

这样想着,我头顶巨大的火字便更加熊熊燃烧起来,大有一股燎原之势,我仿佛预见了我未来的日子,是那么的暗淡无光,那么的苦不堪言。

左宣回府的时候我就将圣旨砸到了他怀里,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dào

会这样?还说什么我以后再也不用早起,你个阴险狡诈的臭狐狸。”左宣淡淡看我一眼,面上挂着狐狸般自信高深的微笑,从容的将圣旨打开看了看,朝我抱拳一揖道:“恭喜公主得到了女皇高度的评价,以后你我就是同僚了,请公主多多关照。”

“你!”我咬牙颤着手指狠狠指着左宣,强自压下心中翻滚的怒意,用力的收紧了手指紧握成拳背到身后,傲慢的睨了左宣一眼懒懒道:“要说关照,该是你给我关照吧?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交代么?”

第二四六章:意外撞见

事实证明一句十分经典的古人云: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左宣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淡淡道:“公主以后确实是不用早起去国子监了呀!”

是呀!不用早起去国子监,只是要早起去上朝嘛!我暗暗磨牙,笑面狐居然跟我玩这套文字游戏,可恶至极,但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就算我心里怨念再多也只能捂着心口,认了。

反正人们毕业之后不都是要进入社会工作嘛!这么想着心里倒也平衡许多。

我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站在辉煌庄严的大殿,听着一群身穿官服的人讨论着国家大事,这种只在宫廷电视剧中见到的场面,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在另一个世界身为普通民众的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也有如此高大上的一天。

即使这样的日子我已连续着过了十天,这十天来,我每天早上与左宣一同到金銮殿上朝听着大臣们议事,退朝之后便回府自由活动,从这一点上来说似乎又比去国子监上学好上许多。

每天退朝之后我便回府补眠,睡够之后就如放假的日子一般窝在房里看闲书,小日子过得比我想象的要滋润得多,预想中的麻烦一点都没有,女皇仿佛忘记了我的存zài

一般,平平淡淡的就这样过去了上朝的前十天。

最近月国似乎也没发生什么需yào

在朝堂之上议论的大事,每天无非就是听官员们向女皇报gào

一些之前接下事务完成的进度,比如某某官员的贪污舞弊案,某某地方的剿匪情况。再有就是一些之前已发xiàn

事件的追踪,比如花音国在两国交界边关城外的活动情况等。

不过我有感觉,我平静的日子绝对过不了太长久,女皇其实并不是真的忘记了我的存zài

,只不过现在我还处在一个了解国政的阶段,等这个阶段过去,到参与实事试炼阶段时,不用女皇开口朝堂上有的是人会给我没事找点事。

就这样又是两天过去,农历二月初虽天气依旧寒冷却到处都有了春意,这些天天气变化不大,不是晴朗就是多云,这样的天气特别让人们有相约着到花丛中体验春意,交流感情的热情。

这一天,我如往常般带着努力隐藏着的睡意抵达了金銮殿,站在特定的位置,不前不后不偏不中,静静听着周围人虚伪客靠的寒暄,默默等待着上朝钟声的响起,祈祷着今天不同派系的官员别再因为一件小事而争论不休耽搁下朝时间。

上朝的钟声准时响起,原本交谈中的大臣们静默下来,大概五分钟过去,一向准时的女皇没有出现,值得一提的,让我心理不平衡的是,我们来上朝的都必须要早到一些,而女皇则掐着点入殿。

大概又是五分钟过去,女皇依旧没有出现,平日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开始跟个八婆似的围绕女皇为何还没来,是否出了什么事悄悄交头接耳起来。

就在低声小心的议论到达某个阶段时,女皇身边的宫人总管出现在了高高的皇位边上,所有人换上庄重而严肃的沉默看向总管公公。

总管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高声道:“宣皇上口谕,今日免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岁!”即使女皇没来还是得进行这一日高呼,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呼得最真心的一次,女皇不早朝啊,可以提前回去休息,真心赞!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我这般欢乐,许多大人是带着纳闷诧异担忧退出金銮殿的,女皇自从继位以来很少不来上早朝,近乎完美的扮演着一个勤政君王的角色,哪怕是生病很不舒服她也会出现,罢朝这样的事似乎只发生过一次,那一次她连续五天不上朝,据说是与某贵君有关,而那位传言中的某贵君就是我父亲花瑾。

这次女皇又一次罢朝,估计着可能又是跟某美男有关,我暗暗猜测,与左宣一起跟随着人群向宫外走去。

由于没重yào

的事需yào

处理,以往出了宫便去吏部的左宣,今天与我一起坐马车回府。

许是今天没议事,没看到女皇的原因我心情别样好,坐在马车上听着大街上清晨蓬勃的热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左宣,你说女皇今天为什么不来上朝?”出了皇宫就可以没有顾忌的八卦女皇。

左宣神色如常的看着我淡淡道:“公主记得冬狩的时候女皇狩到一对双胞胎的事吗?”

“啊!”我恍然,猥琐的笑了笑,果然,我猜想的没错,“女皇是什么时候把他们接入宫中的?”

“就元宵节那天女皇特意宣他们入宫,那晚过后就直接留在了宫里。”左宣淡淡道,看着我的眼神似闪过一丝担忧与气恼。

“元宵节那晚啊!”我轻轻呢喃,嘴角的笑意带上丝讽刺的冷意,闭月每月病发女皇向来不管不问,该潇洒潇洒,该跟几个贵君睡就睡,怎么快乐怎么过,我都有些怀疑她记不记得我每月病发的事。

虽然我对女皇不抱有任何一丝对母亲的期待,但想到自己痛得死去活来而她没事人一样开开心心玩男人,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不过这种不舒服很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回到府上,不像以往那样倦意满满,只想倒床上睡个天昏地暗。精神不错,看着府上清晨薄雾下的景致感觉更加神清气爽,一向晚起的我根本不曾清晨在府上闲逛过,突然便有了去瞧瞧府上其他地方的兴致,不知荷塘在清晨下是怎样的风光,花园又是哪样的一番美色。

带着小果一路走到了花园,晨雾化为花露,在娇美的花瓣上点上几许晶莹,让我感觉到蓬勃的朝气与活力,心旷神怡。

心还没来得急旷多久,神还没得急仔细的怡,我愕然的看着花园中相拥的两人,心被狠狠揪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呼吸紧得将要窒息。

左枫跟炎渝的品阶并不需yào

去上朝,只要按时到相应的部门去工作即可,可是,谁能告sù

我左枫今天为何没去翰林院?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与俏儿在花园中抱在一起?

而且,他们似乎不仅仅只是相拥吧?我看着前面花园中两个挨得极近的脑袋,左枫背对着我,头从左缓缓偏向右,又从右慢慢偏向左,这是在干嘛呢?不言而喻。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在最初震惊后的现在竟然出奇的平静,竟然还能扬起如常的微笑,只是眼中的冷意怎么都没法压下去,我看着花园忘我的两人,云淡风轻的开口:“你们俩这是在干嘛呢?”

被突然打扰的两人同时吓了一跳,僵了下迅速分开,面上带着尴尬又窘迫的神色,眼神因心虚而闪烁着不敢看我。

晨雾中朦胧梦幻的花园静谧得可怕,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我静静看着十步之外的左枫与俏儿,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为何都要沉默?难道不该向我解释一下?不该向我道个歉吗?好一会儿之后,我淡淡开口:“你们走吧!离开公主府。”

左枫微微瞪大了眼,倒吸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只是缓缓吐出一口气垂下眼,偏过头去。

俏儿震惊的瞪大了眼,纯净的眼眸波光闪闪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嗫嚅:“公主?”

“现在,立kè

,马上给我离开公主府,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我冷冷的看着他们,内心虚假的平静被打破,面上伪装的假笑再也挂不住,明明是他们对不起我,为何却没有一点愧疚与歉意?我真想不到他们的脸皮竟是厚到了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

俏儿愣愣看我,焦急的转头看向左枫,又焦急的看向我,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惊惧的瞪大了眼,快步冲到我面前,用力摆着手,摇着头焦急到语无伦次的道:“公主对不起,我,我们,我们刚刚,不是!你不要赶我们走好不好?”

“哼!”我冷笑一声:“不要赶你们走,你们做出这样的事让我撞见还好意思留下吗?你认为我闭月公主心胸宽阔到能容忍下这种事?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吗?以为你无论做出什么我都会原谅?”

俏儿彻底呆愣住,傻傻看着我连连摇头:“不是的公主,我,我们,只是,我没有,公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刚刚……”

“够了!”我轻喝一声,努力压制着内心翻滚的怒意与疼痛,眼神越发冷然,勾唇冷蔑一笑沉缓道:“只是?误会?没有?刚刚?你们刚刚只是在忘我的亲吻,只是亲吻而已,你是要这样说吗?”

“亲吻?”俏儿浑身僵住,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左枫也浑身僵了僵。

俏儿好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蹙紧了眉,眼眸汪汪的看着我焦急道:“不是的公主,我们没有,你误会了,我们没有亲吻,没有。”

“没有?哼!”我气极反笑:“我亲眼所见,你还敢说没有?还敢说是误会?你的意思是本公主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不是的公主。”俏儿满脸的焦急与不知所措,急得泪水滚滚落下,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看得清清楚楚,我恐怕都将因她此刻的作派动摇内心认定的事实。RS

第二四七章:燥动的季节

可事实就是事实,哪怕再极力辩驳也无法改变。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离开公主府,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我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公主!”俏儿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我顿住,带着冷然微微侧头。

“公主,我们没有亲吻真的没有,我,我们怎么怎么会?”俏儿焦急而无措的解释着。

我缓缓转身,冷漠的看着俏儿,又瞥了眼默默站在一旁的左枫,勾唇微微一笑缓缓道:“没亲吻?那你们抱在一起做什么?”

俏儿僵了下,抓着我衣袖的手缓缓松开,难过的看着我:“公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我扬了扬眉带着嘲讽懒懒反问:“我想的那样?是哪样?”

“我们,我们没有,没有做对不起公主的事,我们,我们刚刚只是……”俏儿焦急的辩解着。

“哼,敢做不敢当么?”我冷蔑的打断俏儿的话。

“公主!”俏儿被我异常的冷漠震慑住,呐呐不知该再如何开口,显得更加焦急而不知所措,转头向左枫看去求助:“枫哥哥,你跟公主说说,你快跟公主解释,我们……”

左枫缓缓抬起手制止俏儿再说下去,面上没有了以往的微笑,淡淡道:“俏儿,不必说了,现在不管我们怎么说公主都不会相信,既然公主那么不想看到我们,那我们便依公主之言离开吧!”语气依旧温和,只是带着淡淡的哀伤与自嘲。

“枫哥哥!”俏儿意想不到的看着左枫呐呐唤了一声,好一会儿颓然的垂下头去。

左枫看了俏儿一眼,再看向我,悠悠道:“公主,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浑身僵怔了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左枫,望入他温润柔和的眼眸,看到他眼中隐藏在温和之下的哀伤,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轻缓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公主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不是在看着我,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愣愣看着左枫,看着他扬起一如往常似春风般的微笑,缓缓转身离开,温暖柔和如春风却满是秋的萧索。

忍着内心的酸涩与疼痛,我维持着表面的冷漠,原来左枫早已将我看透?刚刚是误会了吗?难道是我花眼了?可那又如何?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实。

再者是误会还是事实都已经不重yào

了吧?

难过又如何?心痛又如何?不舍又如何?不是早就有了要将他们赶出公主府的打算吗?不是早就期盼着他们能在一起吗?这不过是一个撮合他们的契机,仅此而已。

虽然方式不太对,但只要他们在一起便是弥补我于另一个世界的缺憾,我的人生又将圆满一分,心里再多的钝痛也能忽略,没有了蓝俏儿没有了左枫,我就是真zhèng

告别了过去,好好的当我的闭月公主。

俏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我重重磕了一个头,泪眼朦胧:“公主,保重!”

我淡淡看着俏儿,没有任何反应,我身边有太多的危险与不安定,俏儿走吧!离开公主府,离开我,离开这隐含着复杂与阴暗的生活,反正早晚有一天你都是需yào

有自己的生活,一个平稳安定平淡普通的生活。

俏儿缓缓站起了身,深深看我满含伤痛与不舍,起身走上左枫离开的方向。

我缓缓闭上眼,转身,与他们背道而驰,早春的寒风袭来,我一阵瑟缩,也不知是因风里的冷还是心间的痛。

突然,感觉特别疲累,我看向蹙紧了眉头默默站在一边,满眼担忧看着我的小果,扯出一抹浅笑悠悠道:“小果背我回去吧!我好累。”

“公主。”小果心疼的看着,走到我面前蹲下,我趴到小果背上,闻着小果身上如雨后青草般淡淡的青香,将头埋在他颈间,缓缓离开花园。

我闭着眼昏昏欲睡,带着迷蒙悠悠问:“小果,你会背叛我吗?”

小果浑身僵了下,前行的脚步顿了顿,慢慢放松下来继xù

缓缓前行,坚定而认真的轻轻开口:“在小果心里公主最重yào

。”

是嘛!我环着小果的双手紧了紧,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小果,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

左枫与俏儿离开了公主府,原本我还想对他们放放狠话,说什么,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不然见一次打一次,以增加我的决心与气势,可是,他们离开时,我竟连面都不敢现。

左宣没有来质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就连一向与左枫关系最好,脾气最冲动暴躁的炎渝都没来找我麻烦。

我躲在闭月以前练习画画,我还一次都还没进过的画室,站在画架前挥动着画笔,一个又一个人物跃然纸上,每一个都是同样的俊飘雅致,同样的温和迷人,给人感觉温柔亲和如沐春风,只是他们带着不同的神情,不同的姿态。

我一遍又一遍的画着左枫,就像以前在研究院得知导师将要订婚的消息,我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画着导师一样。

在学会画画之后,我每天必做的事就是画一张导师的素描,导师微笑的模样,苦恼的模样,温柔的模样,导师穿着白大褂的模样,穿着休闲装的模样,穿着衬衣、体恤、运动装的模样,却没有一张是穿着米色长袍的。

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我缓缓垂下手,看着画中一身米色长袍,墨发长及大腿的俊逸男子,愣愣出神,导师从来都是清爽的短发。

两人的身影在我眼前快速转换,最后画面定格时是那一身米色长袍的男子,在所有人都欺负排斥我时,他朝我伸出了手,我落水时他施展轻功将我从水中拎起拥在怀中,眼神温柔,在我被绑架时他带着人及时赶到后与杀手激烈交锋,加上闭月的记忆与这半年多的接触,满脑子都是左枫、左枫,最后是他认真专注为我涂蔻丹的模样,以及那带着萧瑟的背影。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淡淡的问句隐藏了太多的无奈哀伤与自嘲。

离开又是带着怎样的包容与温柔?我并没有真zhèng

看到他们的唇碰在一起,紧凭着一个从后背看到的动作去猜测,一次又一次打断俏儿解释的话,不管是我的不愿面对还是不信任,亦或是自以为对他们好的撮合,都伤了这个男子的心,他曾说过,“我既然嫁给了公主,公主便是我的妻,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

“我知dào

,我知dào

,公主每次看着的时候,都不是在看着我!”淡淡忧伤的话语揪紧了我的心脏,戳破了我内心的秘密。

仔细想想我竟是伤他至深!

也终于明白,我喜欢他,与容貌无关,可是只能就这样了吧?谁叫我亲手推开了他,悔亦无用,但若是他真能与俏儿幸福的在一起,便也能无悔吧?

我将画好的一张一张放到桌边的画整理好,放到画架上,看到上面几叠蒙了灰尘的画纸,好奇的翻了翻,惊讶的发xiàn

竟全是左枫的画像,想来都是出自闭月之手,我僵愣在画架前,心情复杂的无以言表。

从画室出来已是深夜,守在门外的小果见我出来悄悄松了一口气,担忧的看着我:“公主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必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朝呢!”

小果微微蹙眉点了点头。

半路上碰到站花坛边看着花发呆的迟暮,我愣了愣关心问:“暮,怎么还不睡?”

“公主!”迟暮抬眼看我轻轻道:“睡不着。”顿了下,带着丝小心与紧张问:“公主,我们能聊聊吗?”

迟暮忐忑不安的模样让人心疼,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环顾了下四周,这里距离荷花池不远,“我们去荷花池坐坐吧!”转头对小果温声道:“你先回去休息。”

小果抿着唇,看看我又看看迟暮,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荷花池已是一片新绿,春意盎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静,我与迟暮并排坐在池中凉亭的长椅上,我懒懒地靠在凉亭的护栏上侧头看着迟暮:“怎么失眠了?”

迟暮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去:“公主可知女皇为何给我取名迟暮?”

“为何?”记得迟暮曾这样问过我一次。

迟暮叹息一声,静默一会儿轻轻道:“迟暮,迟来的朝朝暮暮,一直以来,我都知dào

女皇只是将我当成了某人的替代品,从我身上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一开始我并不知dào

那个人是谁,直到看到瑾先生。”

“女皇不喜我与他人接触,我便乖乖待在天律宫不与任何人多做接触,尤其是女子,那时我心甘情愿的为女皇如此,每天默默等待着她贲临,我的命是女皇救的,是她将我养大,哪怕只是一个替身我也无怨,我记得她给我取名时说,以后我们就天天在一起可好?虽然来得晚一些。”

原来这就是迟暮名字的深意?迟暮曾说过天律宫的白玉兰并非因他喜欢而种,而白玉兰是父亲喜欢的花,原来女皇是将迟暮当成父亲的替身了吗?不能与父亲朝朝暮暮,便圈养一个与父亲气质相似的人来朝朝暮暮吗?

迟暮抬眼看我,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气继xù

道:“我按照女皇的要求成长,只要是她的命令我便绝对不会反驳,并认真执行,传言女皇特别宠我,而事实上曾我也是那么认为,曾经我是想要嫁给女皇,以为自己喜欢着女皇,可女皇却并没有要娶我的意思。”

我静静看着迟暮感受着他的情绪,心抽了抽却没因他说喜欢女皇而生气吃醋,因为我知dào

他还有后话,只听他继xù

道。

“我突然厌倦了在天律宫只为一人,与世隔绝与其他人隔绝的生活,惶惶不安揣测着圣意的日子,以至于中秋那晚我壮着胆子说出那些试探的话,我很庆幸当时那么做,因为遇到了公主我才知dào

,对女皇我心里带着的不过是感激的仰慕,想嫁给她不过是想要报答她的救命与养育之恩。”

说完迟暮长长松了一口气,定定看我:“公主,喜欢一个人就该及时将他抓住,免得将来后悔,女皇当年将瑾先生赐给了韵王,虽不知当时发生了何事,但女皇后悔了!喜欢就没什么是不可原谅的,更何况是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呢!”

“呵!”我苦笑了下叹息一声,直直看了迟暮一会儿,转身趴在护栏上看着面前的荷叶悠悠道:“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差劲?”

“没有,公主很好。”迟暮认真回答,顿了下又道:“我只是说出心里想说的话,我想公主做事定有自己的道理。”

“呼!”我吐出一口气淡淡道:“今天早上的事,就那样吧!我知dào

你关心我。”我站起身拍了拍迟暮的肩膀微笑道:“别担心,回去休息吧!别想太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把你让你女皇的。”

“公主!”迟暮猛的站起身咬唇看我,一张绝美的小脸立马通红一片。

“好了!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我捏了捏迟暮的手臂,心情已不再如之前那么沉郁。

与迟暮在“月园”大门外分开,看着他往后院深处走去,我转身缓缓走入院内,难得迟暮能跟我谈心,带着些欣慰与愉悦,微微扬起了嘴角。

第二天如常般早起,本以为昨晚睡那么晚会很难起床,却不曾想没等小果叫我便醒了过来,去餐厅与其他人用了早餐如以往一般跟左宣一起去上朝,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日子就又这样过去五天,这五天有三天是去宫里转一圈便回,女皇罢了四天朝,在女皇罢朝的第四天回去补眠醒来时小果没在,我想了想招来红渊询问,说是小果去了风运货栈对面的宅邸。

我心不免有些晦暗,在听说幻回到了京都之后便去了“朝秦暮楚”问了他一个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在我将问题问出来时,幻静静看了我好一会儿,微微拧了下眉说:“那间宅邸名义上是大公主的,但其实是女皇的。”

女皇的!此刻我站在金銮殿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女皇,心,冷如坚冰。

“依臣看这事就交给六公主去办吧?六公主入朝也有段时间,这件事正好是一个很好的试炼。”隐隐听到某大臣说出这样一句话,让原本的争论不休停止下来。

“嗯……”女皇沉吟着看我一眼,威严十足的问:“若是如此,此事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无人回答,女皇嘴角的笑意带上丝满yì

:“那么这事便交给六儿去办,六儿意下如何?”

哼!我在心里冷哼一声,都已决定的事还问我意下如何有何意义?上前一步抱拳道:“儿臣定幸不辱命。”

女皇又跟我说了些勉励与告诫的话,正式下旨委派我带兵前往与花音国交界的边关城,为了公平起见,就刚刚争论的是大公主还是二公主去,女皇提出要两人分别派手下的一位将士带兵跟随。

最近花音国在边关的活动越发猖獗,甚至与月国边关的守军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边关消息传来,花音国加派了许多人马正往边关而来,大有一种进军月国边关的架势,为了以防万一求女皇加派人手。

出了金銮殿,我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一上来就是带兵前往边关,这试炼够分量。

左宣走到我身边,我与他缓缓向宫外走去,直到坐到了回府的马车上,我才问:“我接下这个事,你怎么看?”

左宣微笑的看着我,深邃的蓝眸似闪烁着丝丝激荡道:“很好!”

是嘛!我转头默默看向窗外!

春,是个燥动的季节!RS

第二四八章:恶劣的处境

花音国与月国交界的边关城为靡城,位于月国最北边,从京都到靡城按一般的行军速度需yào

走半个月的时间。

因这些年花音国与月国一直相对和平,虽就近花音在边境活动频繁,但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两国并未发生战争,如今花音国明目张胆的往边境增兵,但他们的行军速度却特别慢,他们表现得如此的光明磊落,再结合曾经他们的行为实在让人猜不透他们前往边关的目的。

或许他们结兵前往边关未非是要发动战争,许是为另外某种不可告的人事。

原本从花音国京都发出的军队,按正常的速度抵达边关就需yào

行走一个月的时间,如今他们再慢下来,月国这边发兵也就并不急切。

月国发兵前去也不过是作一个防范,并不代表就真的会发生战争,起码朝中大部分人都认为花音国不会将战争主动挑起,这么些年其他四国打过大大小小的仗,但因着月国有神器庇护并未被波及,所以和平了那么多年,战争这个词在月国就变得有些遥远。

在金銮殿上决定好领军的主帅,两天之后才定下跟随的副帅与军队,定好人员之后将于五日后出发。

让我意wài

的是两名副帅居然是大公主的正夫司徒翎与二公主正夫徐籽呈,而派出的军队分三方,两方来自拥护大公主与二公主的军队,一方则是中立派衷于女皇。

因此,此次领军出征,当然不一定征得起来,我不过是名义上的主帅,一个被架空的毫无实权的主帅,除了手中一个女皇颁发下的主帅令符再无其他,可一个朝中无势力无背景又不被待见的公主,出了京都别指望他们能将我手上的主帅令放在眼里,而且旗下的人马还是相互不对盘的三方,还没出发我就已经可以遇见了那些人之间的矛盾,这一路去边关的半个月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当这天晚膳后在大厅休息得到调令时,连左宣都微微蹙了下眉头,虽面上依旧带着自信高深优雅从容的微笑,但眼中闪过的冷意让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厅内顿时一片愁云惨淡。

我将调令丢到一边,毫不在意的道:“你们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呢!反正也不一定打仗,带着他们去边关转一圈而已,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没有人回答,静默无声中气氛更加压抑,只怕这次前往边关最怕的不是打仗,而是这一路上我的人身安全,不仅要防着带领的人马,还要防着其他暗中的危险,我早就将花音国某些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得罪死,我甚至想,只怕对方知dào

这次是我领的兵,本不想开战都会忍不住打过来。

我一旦出了京都某些事做起来就变得方便许多,那些惦记着我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怎么了这是,跟要下雨了似的?”

一道温醇的磁性嗓音打破厅内的沉静,所有人往门口看去,只见蓝烨徐徐步入厅中,所有人起身见礼。

“三皇兄。”我站起身朝蓝烨扬起了笑,前天幻跟蓝烨又离开了京都办事,现在蓝烨回来,那么幻应该也回来了,像是看出我的心思蓝烨看着我轻笑着无奈摇头道:“幻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一些过来。”

“嗯。”我点点头,招呼蓝烨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

小厮训liàn

有素的上了茶,蓝烨抿了一口茶看着我道:“听说发兵的调令下来了!”

“嗯。”我点了下头,将丢在一旁的折子递给蓝烨。

蓝烨看后微微眯了下眼,不羁的笑容里带上冰冷的轻蔑道:“司徒翎、徐籽呈、江瑟这可都是谁都不服谁的存zài

,特别这个江瑟仗着自己资格老哪个公主的面子都不卖,为人蛮横固执刚戾自用,嫉恶如仇。

曾经可是最多上书参月儿你的人,后来你还强抢了她疼爱的二儿子回府当男宠,导致那男子原本一桩好好的婚姻被破坏,从你府上离开后抑郁之下选择了参军,入了军营再无人上门为他提亲,江瑟是老将军思想保守,她愿意看到自家女儿参军入兵营,却非常反对家中的男儿参军,可以说她对月儿你是十分的……”

蓝烨话未尽却谁都知dào

这江瑟是如何的厌恶我,说厌恶或许不恰当大概对我是十分的憎恨。

我悄悄抹了下额头上并不存zài

的冷汗,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更何况把人家整得估计得孤独终老,闭月作的孽,现下我就得来承担,整个情况瞬间又恶劣了几分。

大厅里其他人的眼神“唰唰唰”的往我身上扫射,我干笑两声道:“曾经年少轻狂不懂事,如今我已浪子回头,但错已犯下,我也无法去改变什么,江瑟恨我厌我也在情理之中,到时再看吧,走一步是一步。”

“公主倒是看得开。”炎渝不冷不热的刺了我一句。

我垮了肩膀,幽怨的看向炎渝似真似玩笑的道:“渝渝,你说我要怎么办?江二公子没人要,你家姐姐那么多不如跟他牵牵红线吧!多少弥补他一下,降低江将军对我仇意啊!”

炎渝微微蹙眉还真似思考了下,既而又狠狠瞪我一眼道:“你自己作的孽我为什么要帮你?”

“嘛!渝渝表这样嘛!怎么说我们都同住一个屋檐下,渝渝你那么喜欢我,帮帮我不是应该的嘛?”我好久没逗炎渝突然瘾犯了。

炎渝抿紧了唇,脸一阵红一阵白,用他那水汪汪万分迷人的桃花恶狠狠的瞪着我怒吼:“谁喜欢你谁喜欢你,要不要脸了,谁要帮你,我才不要帮你呢!”吼完冷哼一声偏过头去,那傲娇中带着羞涩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激萌。

“那好吧,是我喜欢你,我那么那么喜欢你,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上帮帮我呗。”我笑意满满的道。

炎渝横白我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沉重的气氛却是因此而稍稍轻松了些。

“公主吉人自有天向,此次的任务定能超乎所有人意料的完成。”左宣微笑着淡淡道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晚上我刚躺到床上,幻一如既往的从窗户窜了进来,我无奈的看着站在窗边笑意盈盈的幻:“以后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呗!”

“哼哼!”幻略带得yì

的笑笑,缓缓向我走来:“跳窗户有感觉一些,找公主睡觉的行为要低调。”

我好笑的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往里挪了挪自然的招呼:“快上来睡!”

“嗯。”幻两三下便将外衣脱掉钻到了被子里将我搂到怀中,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吟,将头埋到我颈间蹭了蹭道:“公主,怎么办,不抱着公主我都睡不好。”

“那以后你就天天抱着我睡好了!”我将幻的脑袋从颈间捧出来,看着他面上的疲惫,心疼的轻抚着的脸庞。

幻将我的手轻轻覆住,嘴角挂着舒心的微笑,眼眸晕满温情,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亲:“这可是公主说的,那么公主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等我从边关回来!我们就成亲。”心里溢满柔情与幸福,原来跟喜欢的人聊结婚的事竟让人感觉那么甜蜜。

“嗯。”幻面上的笑加深:“那公主可要风风光光的将我娶进门。”

“那是当然。”

“那公主可要快点回来。”

“那当然。”

“那这些日子我可就找大哥准bèi

成亲的事,选好日子!公主回来我们就成亲。”

“好!”我紧紧搂住幻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里,安心睡去,不管此去边关遇到什么困难,家里有人正着我回来,那么我便有绝对的能量克服任何困难,没人能将我闭月公主如何。

距离出征还有两天,这天下朝之后,左宣与我一同回府,回到府上,发xiàn

炎渝跟迟暮居然没去工作,而蓝烨跟幻也都在。

人员太齐全让我心里有些忐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今天公主不是要带领副将上天禅寺征前祈福嘛,我们也一起去。”左宣淡淡解释。

我看着身边的所有人,看着大家眼中的关心,心里的暖流差点泛滥成灾。

当我们一群人到天禅寺山下时,司徒翎与徐籽呈已在山下等候,相互客气的打过招呼,向上山走去。

天禅寺门口已有等着接待我们的僧人,一行人没有停留的去参见主持了无大师,再按照程序参拜祈福一直忙了一个多时辰,已近午膳时分,了无大师便留着我们用了斋饭。

吃饱喝足休息够了之后,我们一群人便告辞离开天禅寺,与司徒翎、徐籽呈竟相处得超乎意料的和谐。

更在我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上天禅寺竟没碰到沉鱼,在走到正殿时反而碰到了沉鱼的师傅,传说中天禅寺的另一位高僧闲散的了尘大师。

我们走到正殿门口时了尘大师正好从殿内出来,原本我并不知dào

这看起来随意闲散,枯瘦如柴的中年和尚竟是沉鱼的师父,只是跟着大家一起礼貌的与和尚见礼,听到其他人唤了声“了尘大师”。

了尘大师颇具大师风范的行了个佛礼打了句佛号,我不由得好奇的悄悄打量起这了不起的了尘大师,到底是要怎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出沉鱼那个样坑爹囧雷的小和尚呢?

在我悄悄打量着了尘大师时,人家却是光明正大的打量着我,然后微微拧起了眉,说了句让我们所有人都变色的话。RS

第二四九章:微妙变化

了尘大师直直打量着我,微微蹙眉,接着便抬手掐指认真的算了起来,眼中的情绪几经变幻,惊诧、不敢置信、疑惑、纳闷,最后化为凝重,朝着我行了佛礼打了个佛号淡淡道:“公主魂带邪咒,若此咒不解,将魂散身灭。”

魂带邪咒?

听了了尘大师这话我浑身僵硬,心不受控zhì

的“嘭嘭嘭”飞速跳了起来,一声一声仿佛直击灵魂,手也不受控zhì

的轻轻颤抖起来,这种感觉很怪,仿佛是一件埋藏千年的秘密被人突然道破,似激动又似震撼,还有丝莫名的欣喜。

“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炎渝不满的质问。

我有些僵硬的环顾其他人一圈,只见所有人面上带着不同程度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了尘大师淡淡瞥了炎渝一眼淡淡道:“意思就是咒不破,公主将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炎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呢喃,接着拧紧了眉瞪着了尘大师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公主就是个祸害,祸害遗万年,怎么可能会命不久矣?”

“渝渝!”我无奈而宠溺的看向炎渝,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柔的唤了一声。

炎渝抿紧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狠狠吐出一口气,偏过头去,精致的脸庞一片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或是恼的。

我眼神又在所有人面上转了一圈,除了司徒翎与徐籽呈外,其他人均微微拧眉,面带担忧疑惑透着丝丝凝重。

了尘大师是佛家高僧,有些话其他人说出来或许会被人认为是疯言疯语,特别是不信神佛之人,但这话出自了尘大师之口意义就变得完全不一样,而且看他认真的态度这话说出来更不可能是玩笑,也并非恶意的诅咒,而只是在简单的称述一个事实。

我微微一笑,努力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看向了尘大师温和问:“那大师既然能看出邪咒,不知可有解咒之法?”

了尘大师看着我眼神微微闪过一抹诧异与赞赏,叹息一声略带哀伤与歉然朝我又行了个佛礼,无奈道:“阿弥陀佛,恕老衲无能。”

我抬手虚扶,略带惶恐道:“大师不必如此。”

“老衲只能送一句话给公主。”了尘大师直起身微微颔首与我们擦肩而过,留下一句悠悠的话:“祸福总相依,悲喜常相伴,心宽福自来,有些事且随缘、随心。”

心宽福自来,随缘、随心?我在心里默念一遍,朝了尘大师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礼真挚道谢:“多谢大师!”

我发xiàn

司徒翎跟徐籽呈看我的眼神变了许多,不过我也无意去深究,与他们一起下了山,礼貌客套的告辞后各自离开。

回去的马车上所有人沉默无言,气氛比之前两天得到调令时更加的凝重。

“公主,为何你能如此淡然?”好久之后幻悠悠开口将沉默打破。

淡然吗?或许吧!无论谁猛然听人说自己将要活不久,都不该如我现在这般表现得仿佛毫不在意吧?因为我早已歇斯底里过,如今自然便能坦然面对了而已,早已知dào

的事又有何可震惊惶恐的?

我挑了挑眉微笑道:“难不成你们都相信了尘大师的话?”

“难不成你不相信?”炎渝斜我一眼一脸的怀疑,大有一种你不信你丫那么认真问了尘大师问题是闹哪样啊?

我瞥了瞥嘴,毫不在意的道:“信与不信又能如何,人命天定,阎王要人三更死那便不会留人到五更,担心忧愁也没用,了尘大师的话那么玄乎听听就好了,又没有根据别太放在心上,我之所以会问了尘大师那个问题,只是不想落了了尘大师的面子,顺着他的话聊下去而已。诅咒什么的你们信吗?又不是神话故事!”

“嗯,我也不能相信了尘大师的话,魂带邪咒什么的,别说咒了说到魂就很玄了!”蓝烨扬了扬唇第一个响应我的话。

“对,大家都别愁眉苦脸的!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幻笑着接话看向我满含柔情道:“我们要与公主一起慢慢变老呢!公主一定舍不得我们的。公主你说是不是?”

“是!”我压下心中的哽塞狠狠点了下头:“你们可是月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不知多少人嫉妒我娶了你们,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呢!”我看向蓝烨道:“还有皇兄跟父亲。”

所有人都静静看我,慢慢扬起了唇。

此事仿佛就这样揭过,只是我感觉每个人似乎都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不过现在并不是我去想这些的时候,如今我首要面对的是出征。

从天禅寺回到府上,在外地忙碌的花瑾赶了回来,带了许多便于携带又有效防身的东西给我,还要炎渝在我带的所有衣服里缝上许些便于装防身之物的暗袋。

看着炎渝带着抱了一大叠衣服的小厮离开,我心里暖暖的,低头看着放在桌上花瑾带来的武器,选了一把可伸缩的匕首,慢慢打开,刀锋隐隐泛着冰蓝的寒气,让我对它一见钟情,只听花瑾介shào

道:“这柄匕首叫“冰焰”是五百年前一位不知名的大师铸造,是不可多得的近身武器。”

“嗯。”我点点头,叫小果拿来块坚硬的石头试了试,跟切豆腐似的锋利无比,我满yì

的将匕首收起对花瑾道:“谢谢你父亲。”

花瑾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慈爱的看着我道:“此去边关定要多加小心,把红渊跟青司带上,若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定要通知于我。”

“嗯,放心吧!我会的。”我乖乖应下。

花瑾欣慰而不舍的看着我,再看向桌上其他的武器道:“冰焰”用来贴身防身,再选一件武器带去吧!”

我看了看桌上的其他武器微微蹙眉沉吟一会儿,道:“父亲能不能找人给我做一把袖弩?”

“袖弩?”花瑾疑惑反问,面露沉思。

“嗯。”我点点头:“就是比一般的弩小,可以绑着固定在手腕上的。”

花瑾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站起身:“为父知dào

了,这就去联系人赶制出来。”

“好!”这个时候我便也就不跟花瑾客气什么。

第二天所有人各自忙碌,刚下朝回到府中,我需yào

的袖弩便送了来,去了府上我还一次没用过的练武场试用,刚刚射了几箭,满yì

的正打算再多试几下,小厮来报,有一位自称是沉鱼大师的和尚来访。

我微微蹙眉,沉鱼来干什么?朝小厮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听了我的话小厮却并未离开,站在原地一脸的为难。

“怎么了?”我疑惑询问。

小厮满脸的纠结小心道:“沉鱼大师在门口等候,说,说是要公主亲自出去迎接。”

我嘴角抽了抽,这臭和尚玩什么呢?耍大牌?淡淡道:“你去跟他说,我正忙着呢,没空去迎接他,要是怕迷路你就带他进来。”

小厮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公主,沉鱼大师说,他要你出去亲自相迎才进来。”

“什么毛病?”我有些不满的嘟囔。

“他说他有非常重yào

的事跟公主说,公主必须亲自出去将他迎进来,他说公主要是不亲自出去迎接他一定会后悔的。”小厮带着豁出去的架势说完立马狠狠低下了头。

“那月儿就出去看看吧!”在一边旁观的花瑾开了口。

“嗯。”我无奈的点了下头,将袖弩从手腕上解下放到一边,向府门走去。

大老远的就看到一身银灰色僧袍的沉鱼垂着眼静静站在大门外,像是感应到我的目光,缓缓抬起眼来,快速看我一眼又慌忙垂下眼低下头去,就像偶像剧里那些看到暗恋的男神时的女生,一般无二的表现。

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臭和尚玩羞涩?难不成最近看了什么暗恋系的小说?男主是怯弱小白兔型的小受什么的?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估计一会儿就会有滚滚的天雷。

走到门口,与沉鱼面对面站着,我拧着眉看着他继xù

低头装羞涩,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抬起头来,一条黑线从我额头滑落,我轻咳一声道:“和尚,我来了!”

“我知dào

你来了!”沉鱼头也不抬语调平平的回了句。

一个“井”砸中我额头,我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淡淡道:“你说你有重yào

的事找我,非得我亲自迎你进去,我现在来啦,进去吧!”

沉鱼站在原地没动,缓缓抬起头,用他那淡定到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好一会儿之后道:“公主是老虎。”

我眉脚抽了抽,忍着额头又一个“井”字的袭击,双手环胸睨着沉鱼冷冷道:“臭和尚,你丫是来找抽的对吧?”

“不是!”沉鱼淡定的摇摇头,视线一直牢牢的钉在我面上,我被他看得头皮有些发麻,有些失去了耐性:“那你说你是来干嘛的?你到底要不要进府里去?”

“进是要进的,不过在进之前有些事得先说清楚。”沉鱼十分淡定的说着,视线依旧牢牢锁定着我,微微摇了摇头,明明依旧是那面瘫脸,我却仿佛看到他面上带着特别无法理解的哀痛。RS

第二五零章:天雷滚滚

我头顶笼罩着一团由“井”字组成的黑云,狠狠压着我内心一根叫理智的稻草,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自我催眠着我没看到臭和尚面瘫下的嫌弃与挑剔,没看到他的纠结与认命。

出口的话相当不客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话是要说的!”沉鱼淡定的看着我,“嗯嗯!”仿佛是用力的挤着什么又道:“屁放不出来。”

“噗……”

我面色僵硬!

沉鱼扭捏了下:“哎哟!放出来了!”

一排乌鸦从我头顶飞过,席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漩缓缓飘远,萧索而苍凉!而我在这苍凉之中凌乱不堪。

“公主,是母老虎!”凌乱中听到沉鱼淡定吐出这句话,好嘛!现在加了个“母”字,难不成我不是母的还是公的么?

ORZ……重点似乎不是在这个点上!

我正了正神色斜着沉鱼道:“你在骂我?”

“公主怎么会这么想?”沉鱼呆木的大眼睛似乎射出很不可思议的光芒,缓缓偏过头去嘟囔:“脑回路不同真心好难沟通!”

我压抑着抽搐的嘴角道:“我想脑回路正常的人跟你都很难沟通!”

“公主是想说我不正常么?”沉鱼缓缓转回头来看我,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确实是不正常了!”

“你就从没正常过好么!”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吐槽臭和尚的机会。

沉鱼盯着我眼神又深了几分,仿佛是很悲愤的偏过头去又猛的转回来,轻轻叹息一声缓缓道:“这次我外出云游,公主不仅总是跑到我脑海里作祟,还常常跑到我梦里捣乱!”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我的反应,似乎是看出我并没什么特别的表现有些失望的继xù

道:“以前我独自外出只会有师父、主持师伯、了缘师叔、玄空师弟BALABALA(一大堆法号)……偶尔到我脑海里做下客,基本不会到我梦里去闲逛。公主,你知dào

问题出在哪了吗?”

我一边跟井字黑线什么的做斗争,一边淡淡的看着沉鱼挑了挑眉:“你继xù

说!”

“我回来之后,带着这些问题咨询了下了空师叔,了空师叔是我们天禅寺的感情顾问,为天禅寺众僧解决一切人生道路上遇到的感情难题,你知dào

了空师叔是怎么说的吗?”

我嘴角狠狠抽搐,天禅寺真是人才济济啊,人才的话谁敢乱猜?所以我拒绝回答臭和尚的问题。

沉鱼似乎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回答,直接道:“师叔说我这是红鸾星动!”说出这句话后狠狠松了一口气,既而搅着手指扭捏了下道:“艾玛,红鸾星什么的不要太凶残哎!来势太凶猛让人受不了的哎!”

红鸾星动……

咔嚓!轰隆!我头顶的天空电闪雷鸣!

沉鱼摆着张淡定的面瘫脸,瞪着呆木的大眼睛,用平平的语调道:“于是,我去找了师傅,师傅说得好直接,让人好羞涩,他说,你这是思春了,下山渡情劫去吧!我好震惊,万万没想到我情劫来得这么快,这么的毫无预兆!让我好恐慌!嘤、嘤、嘤!”

思春?情劫!

我有点接受无能,看着一脸淡定的沉鱼,只觉得天雷滚滚,怎么也无法将他现在的表现跟恐慌连接在一块,努力整理一下沉鱼说的话问:“你不是早就说你要下山渡情劫吗?什么毫无预兆?扯什么淡啊你?”

沉鱼立马理直气壮的回我一句:“用这些词语渲染一下气氛啊!懂不懂情调啊亲?”

我嘴角的抽搐根本挺不下来,好吧,你丫最牛是最懂情调的和尚,你一个和尚还讲究情调又思春,怕不怕佛主请你去喝茶呀?

不过终于我也理解了和尚说的“老虎”是什么意思,记得在迎娶左宣上天禅寺净斋那几天,有一次沉鱼说是要下山去化斋,我就忍不住对着他唱了《女人是老虎》这个十分经典的歌曲。

“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哎嗨……”不期然的我心里唱响起这句歌词!所以,我能理解成刚刚沉鱼是在跟我告白么?

告白什么的不要太委婉啊喂!

最后沉鱼总结道:“所以,我来公主府渡情劫了,以后由公主养着我。”

我睨着沉鱼道:“我府上可不养闲人!”

“切!本大师厉害着呢,以后你肯定得求着养我。”沉鱼淡定说完跨过了门槛向府内缓缓走去,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小径的拐角,独留我风中凌乱,石化,甚至差点风化。

出发去边关的前一晚我们如往常般用过晚膳后,聚集在了大厅喝茶聊天,蓝烨跟幻也在,聊的都是一些轻松的话题,有沉鱼在气氛总是又囧又雷,完全压制掉即将出征前隐隐的凝重,坐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回房。

一切都已准bèi

妥当,只等着明天出发,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记得第一次进房间时,这里就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心里有些不舍,这一去边关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为了养足精神我早早睡下,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却不曾想躺到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许是潜意识里带兵前往边关就有着要打仗的意味,这一晚我就做了一个关于打仗的梦,只是与传统古代的打仗不同,竟然是带着法力的玄幻风。

梦里隐隐是感觉一大群敌人来袭,可是我只看到梦中的我有着一头月色的长发,虚立于空中,头顶是璀璨的星空,一身月色的衣裙随风飞扬,浑身散发着月柔的光晕,尽显绝代风华。

我双手不断挥舞着,嘴里默念有词,凝结着攻击法印,周身形成数个光球,光球缓缓旋转,散发着清冷又柔和的月亮之光,耀眼夺目。

随着我手印的变换,光球向我的身前移动,缓缓融合,有形成一个巨大光球的趋势。

接着画面一转,手上的光球不知何时已脱手而去,我并未看到我要攻击的人是谁,仿佛前面一片黑暗,黑暗中隐藏着许多危险,接着眼角瞥到一团黑色的光球向小果袭去,直觉那光球若是砸到小果身上他定会灰飞烟灭。

其实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是“灰飞烟灭”但我知dào

不能让小果受到任何伤害,带着害pà

失去他的恐慌,我毫不犹豫的向小果冲去将他护在怀中,用身体将黑球档下。

我猛的从梦中惊醒,坐起了身,狠狠喘息,舔了下唇咽了口唾沫,好一会儿之后“嘭嘭”乱跳的心脏才稍稍平静,看着从窗口透射进来的青色,我一手抚着额头,一手仍有些心有余悸的捂上心口,刚刚的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仿佛亲身经lì

一般,却又浓雾迷蒙有些没头没尾,混乱不已。

“公主,怎么了?”小果急忙跑了进来坐到床边担忧的看着我:“做噩梦了?”

“小果。”我看着一脸关心担忧的小果,梦里那种将要失去他的恐慌再次袭上心头,伸手将他紧紧拥在怀中:“小果这次去边关,你别去了!”小果是我的执事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自然是要与我同去。

小果在我怀里僵了僵,轻轻抬起手,一手环上我的腰身一手抚上我的背轻柔问:“为何?”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我将脸埋到小果颈间深吸着小果身上淡淡的青香。

“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都是反的,公主不必太紧张。”小果轻柔的安抚着我。

我浑身僵了僵,梦都是反的,梦是反的,那会不会是预示着有一天小果会因救我而……不,不会的,我摇摇头,会做这样的梦可能是因为出征太紧张了吧?我以为我根本不在意,其实内心深处其实是紧张的吧,于是便由梦境反射了出来?

一个梦而已能代表什么呢?以前有梦到自己掉钱,若是某种预示,我却并未在现实中掉钱,若说是反的,我也没有捡到钱过,道理是一样,梦只是梦,光怪陆离。

如此自我开解着我便稍稍安下心来,轻轻将小果松开,却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一梦成谶。

“公主,出门在外身边更加需yào

一个照顾的人,若我不去谁来照顾公主,我不会放心的。”小果抓着我的双手忧急的看着我:“公主让我去吧!我不会给公主添麻烦的。”

“小果!”我看着小果眼中的坚持,叹息一声道:“我不是怕你添麻烦,只是这次前往边关危险重重……”

“我不怕,只要在公主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小果急切的表明自己的坚定,我与小果对望一会儿在他的眼神下败下阵来,妥协的点点头:“那好吧!”出门在外有一个贴身照顾自己的人也好,相互照顾吧!我不相信自己连自己的执事都保护不了。

距离天亮没剩多少时间,跟小果坐在床上说了会儿话便起床穿衣洗漱,向餐厅走去。

明明今天我比以往都早了许多,可当我到达餐厅时其他人都已在餐厅内,一起默默用过早膳,跟大家一一告别,一会儿与左宣去上朝之后便去校场,将直接从校场出发,便没有了与大家一一话别的时间。

给了每人一个离别的拥bào

,纵然大家仿佛有千言万语也只化成一句简单的“等你回来。”RS

第二五一章:小冲突

“大家都安心吧!你们去不了,不是还有我沉鱼大师跟着公主嘛!保证她不在外面乱拈花惹草。”沉鱼拍着胸脯淡定保证。

这世界公主出征带着夫朗是正常的事,特别是在公主初入朝的试炼上,毕竟公主迎娶的夫都不是普通人,所要具备的基本条件就是能文能武,当然文武的厉害程度不同,但基本上都是公主左膀右臂的存zài



原本左宣他们上书与我同去,但被女皇驳回没有批准,理由是我准bèi

去边关的时间过于仓促,他们的职位又高,短时间无法找到合适的暂代处理他们事务的人员,反正不管说什么都不过只是拒绝左宣他们与我同去的借口而已。

与左宣一起出门去上朝,我发xiàn

车夫换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隐隐透着某种气势的年轻男子。

“公主!”新车夫不卑不亢的朝我行了一礼。

见我盯着车夫瞧,左宣开口介shào

:“这是十三,这段时间便由他为公主赶马车,并贴身保护公主。”

“嗯!”我点了点头上了马车,暗暗猜测着十三的身份,感觉他并不像普通的侍卫或暗卫,不过既然是左宣安排的我便也不去过多的深究,我相信左宣。

马车稳稳朝皇宫驶去,左宣从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我看着他手上的小木盒并没立即接过,疑惑问:“这是什么?”

“小枫申请调任洛城刺吏,昨天带着俏儿去了洛城,这是离开前托我交给公主的。”

我定定看了左宣片刻,再垂眼看向他手上的盒子,伸手拿了过来,看了看,塞到了衣袖里。

“公主不打开看看是什么?”左宣瞥一眼我的衣袖状似好奇的问。

我挑了挑眉:“你没看里面是什么?”

左宣摇摇头睨着我道:“给公主的东西我怎么能私自打开看?公主说这种质疑我人品的话是要受到强烈谴责的。”

我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转头看向窗外,左枫带着俏儿去了洛城了吗?似乎前往边关蘼城要经过洛城吧!从京都往北要经过的第三个大城。

朝堂之上女皇对我们勉励一番。带着满朝文武前往校场为我们践行,六千士兵已在校场集合完毕,女皇走到台上进行一番激励人心的发言,我与副帅司徒翎、徐籽呈还有大将军江瑟站在女皇身后。

原本身为主帅的我需yào

在女皇发言之后发表一段演讲。但考lǜ

到自己在这一次集结军队中的尴尬地位,我便什么也没说,直接喝了践行酒,出发。

从校场出发经过街道,大概是为了让城里的百姓们瞻仰到领兵将帅们的丰采,在这一段路上都得骑在高头大马上不紧不慢地前行。

军队走的是车道,围观的人群站在人行道上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是纯粹看热闹的轻松模样,聊八卦的神态,完全没有在看一支出征队伍该有的情绪。

大概无人认为会真的发生战争。就连民间的八卦消息都不会说我们出征是因花音国大概要攻打月国,而且就算战争真的发生估计也不会打到京都来,长久的和平让这里的民众对战争已经有些失去了概念。

我想,果然还是当一个普通的民众来自在。

小果、沉鱼与我的侍卫队在北城大门外等候,在大部队走出北城后加入队伍。花瑾、蓝烨、幻、炎渝与迟暮,在北城门边的茶楼上目送我们,我坐在马上扭头与他们深深对望一眼,拉马离开。

带着大部队一路向北,很快两天平静的过去,第三天傍晚在树林里安营扎寨时本就不合的三方士兵里终于爆fā

了第一场小冲突。

领兵出征,晚上都是在树林中扎营过夜。哪怕是当晚刚好到某个城镇,军队也不能入城,只在城外驻扎。

“公主,你不去看看吗?”我靠在马车上看着远处的夕阳,沉鱼不知从哪拿了根黄瓜晃到我身边边吃边问。

“我为何要去看呢?”我微微勾唇带着丝嘲讽淡淡道:“他们又不是由我统治的士兵。”

“但是,公主你一定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发生冲突吧?”沉鱼眼睛看着发生冲突的方向淡定道。将吃了一半的黄瓜塞到我手里道:“公主,你帮我拿着,我去看看。”

我看着手上的半根黄瓜相当无语:“臭和尚,你自己想凑热闹你就去,拿我当借口算怎么回事?”

已走出几步的沉鱼缓缓扭头对我缓缓眨了下眼:“公主是这里最高长官。好当枪使。”说完转回头将光溜溜的脑袋傲娇一甩,向前走去,刚走两步又回过头用呆木的大眼睛盯着我,淡定警告:“别偷吃啊!”

我嘴角一抽,看了眼手上的半根黄瓜,臭和尚菊痒怎么的,直接将手上的黄瓜朝沉鱼砸去:“我去你的!”

沉鱼淡定的十分轻松的将黄瓜接住,傲然的睨我一眼,啃着黄瓜离开。

没等沉鱼回来,江瑟旗下的一个参将便来请我去“参帐”,参帐是每次扎营特意扎出来供我们将帅商议、处理事务所用。

每天我们在各自用过晚膳后,都得聚到参帐中开个例会,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发生,也就聚在一起看看路线,聊聊行军的速度。这会儿引发冲突的人已被带去了帐中。

我转头看了下我随行的侍卫,有的正在四周警戒,有的忙着扎营,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忙碌着,根本无需我操心,再看看与侍卫一起忙碌着准bèi

晚膳的小果,对参将点点头,与之一起向参帐走去,十三立马跟上,一般我单独行动时,沉鱼若不在我身边都是十三跟着。

走到帐外我便听到江瑟一声怒吼:“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三天我们四方人一直处得相安无事,江瑟虽每次看到我都没好脸色,却也没故yì

说什么挑我的刺,也还未见她发过火。

我掀开帐帘步入帐中,里面除了江瑟、司徒翎、徐籽呈还有三方的参将,地上跪着三名男兵与两名女兵,月国现在军中的男女比例已由以前的二千比一到现在的八百比一,此次结军前往边关靡城,便带了八层的女兵两层男兵。

所有人都转头向我看来,江瑟厌恨的瞪我一眼,重重的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地上跪着的三名男兵也厌恶而怨恨的看我一眼移开视线,而其中最为清秀俊美的男子看我的眼神中厌恶、怨恨则要深许多,跪着的两名女兵则一脸的轻蔑与不屑,一副十分不以为然的模样。

从他们服饰上胸前的标志可看出,三名男兵是隶属于大公主现于司徒翎旗下的士兵,而两名女兵则是隶属于二公主现于徐籽呈旗下的,似乎与江瑟并无关系,而她却是所有人里最气愤的,这让我很是疑惑不解。

既然江瑟把我叫来而这些人还跪在地上,自然便是要我来处理问题的,我朝帐里走去往主帅的位置上一站,转身面对众人,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淡淡转了一圈淡淡道:“谁能跟本宫详细说说具体发生了何事?”

江瑟冷哼一声,嫌恶的看着我轻蔑而讽刺的道:“事发这么久公主居然还不知dào

发生了何事?敢问公主是故yì

这么问羞辱于人,还是得到消息的速度慢到让人发指?”

江瑟的话让跪在地上那位俊秀的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江瑟狠狠的剐他一眼嫌恶的偏过头去。

其他人也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发火看好戏,我轻轻哼笑了一声自然不可能因江瑟的话生气,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淡淡道:“你们旗下的士兵发生冲突,本宫以为本宫根本没必要知dào

,我想你们长年治军,总不能下面士兵发生冲突都解决不了吧?再者说了,据我了解我月*纪一向严明,可现在居然在行军的路上,士兵间罔顾军纪发生冲突,不管是因何事而起,说实话,这管理得实在叫人失望。”

所有人在我话中不同程度的变色,我微微一笑,慵懒而淡然的道:“既然江将军派人将我请来,想必是觉得此事有让我知dào

的必要,那么。”我抬手指向男兵中的一位道:“你,来我告sù

本宫吧!”当然,我没有指那俊秀的男子,直觉此事应是因他而起。

被点到名的男兵看了身边两名同伴一眼,抿了抿唇,朝我行了一礼,开始跟我叙述起这场冲突的始末。

原来三男兵中最俊秀的那名男子叫江鹤轩,是江瑟的二子,就是早前蓝烨说的那曾被闭月抢回府去当男宠,被遣回家后抑郁之下参了军的江家二子。

江鹤轩参军进未投入她母亲营下,而是投到了大公主掌管的四营,那两名二公主营下的女兵也不知从哪听说,原本这次出征江鹤轩本不在名册之上,后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调令的人将他加了上去。

刚刚这两名女兵就用这事调侃江鹤轩,言语太过尖利就变成了恶意的讽刺与挑衅,江鹤轩的好友,也就是与他跪在一起的两人看不下去,就回了几句,谁知对方见他们居然敢回嘴,说出的话越发过份,双方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吵了起来,最后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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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娘城

简介:特种兵重生归来,逐步成长之路,锋芒毕露。

第二五二章:流言下的真相

“她们说鹤轩是见这次领兵的主帅是公主,才故yì

设法进入这次行军的队伍,说……”那男子有些为难的看了江鹤轩一眼,又悄悄观察了江瑟一眼,豁出去般道:“说他以前是公主的男宠,便是为了再次爬上公主的床,好利用这样的机会晋升,还说现在根本没人娶他,要是不借机勾搭上公主就得打一辈子光棍。”

我发xiàn

江鹤轩在听到“男宠”这两个字时,原本努力淡漠的脸色变了变,羞愤恼怒一闪而过,紧紧抿起了唇,江瑟又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我江家儿郎岂是如此无耻之辈,岂容人如此侮辱?就算真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去找闭月公主。”

呃……我有些汗颜!

原来如此,难怪江瑟会如此生气。

“他说的可全部属实?”我转头看向两名女兵淡淡问,两人轻蔑的瞟我一眼冷哼一声别开了眼,一副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的姿态。

哼,很好!我在心里冷冷一笑。

“她们说的话可要过份得多了!”另一名男兵狠狠瞪了两名女兵一眼忍不住愤愤道。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慵懒而沉缓的道:“国了国法,家有家规,军有军纪,罔顾军纪恶意侮辱他人故yì

挑起事端者该当何罪,我想在场的人都比我清楚。”视线放到两名女兵身上我声音更加沉缓地道:“既然你们对他刚刚叙述的事实没有任何异议的话,那么一切就该按军法处置。”我再转头看向徐籽呈:“徐将军,你说本公主说的对吗?”

徐籽呈朝我微微一礼淡然道:“违反军纪者自当按军法处置!”

“那这事你们就看着办吧!军法上该如何处置便处置,给其他营的将士做个好榜样,让所有人知dào

什么叫军纪。”说完我抬脚向帐外走去。

将走到帐门口,跪地上的两女兵不满的叫了起来:“这不公平,动手呢?是他们先动的手。你这根本就是故yì

偏袒,因为他是你原来的小男宠,就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

我顿住脚步微微眯了下眼。压下眼中淡淡的冷意,侧头幽幽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公主故yì

偏袒了?”原本我说这事交给他们处理的意思便是双方都按军纪处置,我不相信有谁听不明白,这而女人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该是故yì

的吧?

“我们说的明明就是事实,事实难不成还不让人说了吗?他本来就被公主你抢去当了男宠,被原本将要娶他的妻家退了婚,本来现在就无人愿意娶他,这些事谁不知dào

?事实都摆在眼前,难道还有不许人说的道理?”女兵一号愤慨道。

“可恶!”江瑟咬牙怒吼一声,“嘭”旁边立着挂地图的架子应声倒地,好在这种临时的仅用一晚的帐篷没摆放座椅桌子什么的,不然它们就要沦为江瑟怒火之下的炮灰了。

我缓缓转身看了眼气愤难当的江瑟,再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兵。一字一句都在提醒着曾经我对江鹤轩做的事与关系,她这是在故yì

挑拨我与江瑟之间本就不怎么样的关系吧?

看来,这事便不是一个意wài

而是故yì

算计而为之的,我转头向徐籽呈看去,只见他微微蹙起了眉。带着淡淡的思索与不悦,看来这事他并不知情,倒是他那边两个参将的表情十分可疑。这次结兵前往边关他们三方都带了两名参将,一名副将,现在这些人都在参帐内。

徐籽呈是徐家军的少将军,不过这次领的兵是二公主旗下三营的士兵。

这次行军集结的队伍简直就是儿戏一般,好在只是带着人去给边关造势。消息传来花音国带着五千兵马前往边关,月国这边便派了六千,若要打起来便只是一场很小规模的战争,但就现在这样的队伍带上战场恐怕情况十分不乐观。

别说三方士兵关系如何,平时并不在一起训liàn

互不熟悉,配合度就大大降低。现在就连带领他们的将领都与他们不熟悉,这要真开起战来……

这思绪飘得有点远,我赶紧拉了回来,眼神在帐内环顾一圈再看向两女兵道:“没错,嘴巴张在你自己身上。你想说什么别人自然管不着,但是你们似乎说的还不止这一点,引发这场冲突的重点也不在江鹤轩是否曾是本公主的男宠上,而是你们污蔑他想要借本公主上位,你们敢说这话还是事实?敢说这不是你们故yì

捏造诽谤,恶意中伤?再说你们认为是实事的事也并不完全属实。”

我缓缓走到两女兵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淡淡道:“再者说,你们故yì

这样来来回回提醒江公子是本公主男宠的事是为何?不过是想要江将军生气,借此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罢了,你们这是在军中故yì

无事生非,离间上级,也是要受军法处置的,而且是非常严厉的惩治。”

许是谁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话,所有人看着我的表情都有些怔愣,我轻轻一笑转头看向江瑟:“我想江将军不会中她们如此低劣的计吧?”

江瑟直直看着我,又看看那两名女兵,再向我看来抿紧了唇,微微眯起了眼。

“呵!”我微微一笑,朝江瑟行了一礼真挚道:“江将军,我知dào

我曾做过许多荒唐事,令公子的事我深表歉意,我知dào

一声抱歉并不足以弥补我曾对令公子对将军造成的伤害,只是曾经我对令公子其实并无枉念,只是看他容貌出众,请去府上做了一段时间的客,正所谓流言害死人,竟然将我请到府上的贵客说成是男宠,这一点我深表遗憾与无奈,事实其实是如此的啊!哪怕是我请的方式不太对,那也不能传成那样不是?哎!这也不过是有心人故yì

扭曲传出的流言罢了,谁若将流言当真,那真是……”

我惋惜的摇了摇头看着帐内有些目瞪口呆的人,轻轻一笑:“再者本公主现在有正夫有侧夫,他们都知dào

事实如何,不然他们也会选择嫁给我了!有些事容易造成误会,可我偏偏是不喜解释的人,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其实我是在一本正经的颠倒是非!汗!

我看向两名跪着似乎有些傻掉的女兵道:“你们如此编排污蔑本公主,又用此事侮辱江公子,挑事端,让本宫实在心塞得厉害,虽说本宫是这次行军的主帅,但你们是二公主营里的士兵,看到二皇姐的面子上,我也就不严惩你们,小小的惩戒一下以儆效尤吧!就赏一百军棍好了。”

“嗬!”我听到了倒吸冷气的声音,丝毫不顾,瞥了眼跪着的三名男兵,看向司徒翎淡淡道:“司徒大人,他们是你旗下的士兵,你便看着处置吧!虽说是他们先动的手。”我看了跪在地上的几人一眼淡淡道:“似乎也没受什么伤,他们是受害者,从轻发落吧!毕竟这是行军路上,小小责罚一下就行了,此事就这样吧!本宫要去用晚膳了!”

说完我向帐外走,突然想起来一般对跟在身边的十三道:“十三,你先留下监督一下徐将军执行军法,虽然我知dào

徐将军不是会徇私舞弊的人。”淡淡扫过站在徐籽呈身后的两名参将悠悠道:“但有些人就不敢保证了,你帮着我盯着点,也好表明我对此事的重视。”

“是,公主。”十三微微抱拳行了礼,似乎这些天一直淡漠冰冷的十三,嘴角带上了丝丝笑意。

“不要!”两女兵惊怒的叫了起来:“你不能这样惩罚我们,我们是二公主的人,你闭月公主不能这么惩罚我们。”

“不能?”我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道:“别忘了本公主现在可是你们的主帅,记住你们现在是在军中,若非如此,仅凭你们污蔑本公主那些话,以及你们对公主不敬的态度,要了你们的小命我二皇姐也不能说什么。”

说完我再不停留扬长而去。

出了帐篷,沉鱼立马迎了上来,朝我竖了个大拇指,将脸凑到我面前,指着自己的淡定到有些呆木的大眼睛道:“看,公主看到了吗?”

我伸手拍开眼前沉鱼放大的可爱面瘫脸,有些无语的道:“你要我看什么?看眼屎吗?”

沉鱼状似僵了下,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手:“公主你怎能如此粗俗,若是你刚刚只看到我眼中的眼屎,那么那个眼屎就你。”

黑线……

臭和尚真是一点都不吃亏,我瞥了他一眼向我们搭帐篷的方向走去。

“公主怎么老是跟我不在一个频道上?这样我们怎么能好好玩耍呢?”沉鱼跟在我身边嚷嚷。

我抽了抽嘴角睨了沉鱼一眼忍不住回道:“谁能跟你这个奇葩在一个频道上?”

“五哥呀!”沉鱼理所当然的回答,又道:“好久不见五哥了,我好想念他,没有他的日子我好寂寞。”

“呼!我吐出一口气受不了的摇了摇头。

“公主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我知dào

你很好奇我刚刚为何要你看我的眼睛,我是想告sù

公主,公主你在我眼里越来越威武了。”说完就莫名的搅着手指扭捏起来:“哎哟,好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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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章:再见左枫

我嘴角抽搐着伸手甩掉额头上的一大堆黑线,脑回路不同果然不能好好玩耍,请问威武跟羞涩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对了,和尚,你刚刚看热闹看到哪里去?”热闹都散了却不见他立即回来。

“是这的公主,四哥派人送来了一个非常重yào

的消息!”沉鱼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纸卷递给我,直直看着我呆木的大眼睛似闪着八卦的光芒:“情书呢,情书,公主快打开看看。”

我睨了沉鱼一眼:“你刚刚才说是重yào

的消息,现在又说是情书,前后矛盾不要太明显啊亲!”

“真不浪漫!”沉鱼直勾勾盯着我看缓缓偏过头去。

我嘴角抽了下,有些受不了的摇摇头,将视线转到手上,把纸卷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心咯噔跳了一下,微微蹙起了眉头。

“四哥的消息最灵通,已经设法让宫中的人知dào

这个消息!”

“嗯!”我点了点头。

“公主要做好心理准bèi

。”沉鱼淡定的声音里带上丝慎重。

我有些不习惯的看了眼表现正常的沉鱼,点点头:“嗯!”

“安心啦!”沉鱼淡定的抬手缓缓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怕,有沉鱼大师罩着你呢!”

黑线……臭和尚真是哪样都让人感觉不自在。

幻送来的消息称,发xiàn

一队假扮成商队的花音士兵以正常行商的速度前往边关,现在只发xiàn

一个近百人的小队,但尚不知dào

这样伪装的花音士兵还有多少。

花音国派了五千的人马光明正大的前往边关,而暗中又用如此掩人耳目的方式往边关输送士兵,看来花音国这次目的不简单。

我将纸条握在手中,用异能直接烧掉,且行且看吧!

回到我驻扎的地方,帐篷已经搭建好,小果跟侍卫还在煮食物。太阳已落到山的另一边,参帐那边隐隐传来板子落到肉|体上的声音与痛苦的闷哼声。

早春的气温还很低,特别是夜幕降临之后,四周点起了火把。树林中传来浅浅的虫鸣,不时还传来几声鸟叫。

用过简单的晚膳后去参帐开了今天的例会,我并未将收到的消息告sù

其他人,这种消息还是等宫中传来再公布比较好,不过宫中到底会不会把这个消息传下来就难说了。

经过这一次的小冲突,接下来三天队伍又回归了平静,不过夜间却变得热闹起来,这一晚沉鱼离开了两次,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些天,沉鱼与小果都与我同睡一个帐篷。当然分了三个地铺。嗜睡的我因心中带着警惕离开京都以来没一晚睡得安稳,白天大部份时间便窝在马车里补眠,倒是感觉时间过得挺快。

古代的官道两旁不是田园就是树林,我看了没多久后便失去了兴致,特别是在收到幻的消息后我更加没有了欣赏沿途风景的兴致。

在现代世界时。古代打仗的电视剧看过不少,但想到可能要面对那样真实的场面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犯怵,虽然我并非简单的生活在阳光下的现代人,手上带的血腥也不少,但想到那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场面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队伍从京都出发的第七天上午,我依旧如往常般躺在马车的软塌上补眠,小果坐在我对面。沉鱼坐在左边窗下的位置啃小说,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骚乱,马车猛然停了下来,我感觉到一股威压立马将马车包裹,从瞌睡中瞬间清醒过来。

“叮!”

武器撞击的声音从马车门口传来,接着便是快速的打斗声。不一会儿外面平静下来,这是出发这么些天以来第一场于白天发生的袭击。

“公主,怎么样,你没事吧?”车外传来司徒翎寻问的声音,小果跟沉鱼率先出了马车。我也起身钻出了马车,拍了拍十三的肩膀:“辛苦了!”十三微微颔了下首。

我跳下马车,看了看四围的情况走到司徒翎面前:“我没事,其他人怎么样?”

“有几个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司徒翎朝我行了一礼道。

徐籽呈与江瑟也先后往这边走来,我们对这次袭击事件进行了简单的交流,最后我询问了下他们各自队伍的情况得知并无大问题后,宣bù

继xù

赶路。

袭击队伍的人并未留下任何线索,明显的目的是为刺杀我而来,但对方在有几人受了伤,发xiàn

情况不妙后便立即撤离,毫不恋战,就像只是某种试探。

队伍不紧不慢地前行,经过刚刚的袭击事件我暂时没了睡意,从衣袖里掏出那个左枫要左宣转交给我的小木盒拿在手中把玩着,出了这片树林,大概再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便将经过洛城。

左枫与俏儿早我们出发,而他们行走的速度也会比我们快,想来到现在已在洛城安定下来。

“公主,这是什么?”沉鱼似乎丝毫不受刚刚袭击事件的影响,出发后又继xù

淡定的捧着他的小说悠闲的啃了起来。

我淡淡睨了一眼凑到我面前,用面瘫脸演绎八卦的沉鱼:“没什么,看你的小说去。”

“是嘛!”沉鱼缓缓退回了原位,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手上的盒子:“打开看看嘛!”

我瞟了沉鱼一眼,将盒子收回了衣袖里,侧靠在软塌上,盒子里装着的会是什么?左枫会让左宣转交给我什么?

闭上眼睛假寐了片刻,我又将盒子从衣袖里掏了出来,抿了抿唇,没在犹豫的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张整齐折着的纸张。

我疑惑的将纸张拿了出来,沉鱼用书挡着自己半边脸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着我,小果看了眼我手上的纸张移开了目光。

将折叠的纸张打开,看到上面书写的内容我怔了怔,这竟然是我写给左枫的和离书,落款的位置只有我盖下的章印,左枫将我写给他的和离书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捏着和离书的手缓缓收紧,心念一动,和离书在我手上消失无踪。

心里某个被揪紧的地方缓缓松了下来,灰色的地带照射入阳光,一片温柔的暖意。

每一步前行便距离洛城越来越近,我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停下午间休息用午膳时正好到洛城城外,军中后勤要去城中补给物需,我骑上了马由沉鱼跟随着往城门飞驰而去。

“吁!”

到达城门外时,我猛的拉紧了缰绳,马儿高高抬起前蹄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再落下原地踏了踏,我眼睛紧紧揪着城门上那一身米色袍衫的男子,摇摇相望,早春的凉风扬起他仅在发尾用米色发带束紧的发,如玄墨般的长发与米色的发带随风飞扬,携着米色的袍摆,是那般的俊逸雅致。

“枫!”我无声的唤了一声,仿佛天地间仅剩下相望的彼此。

左枫嘴角温和的笑意加深,温柔亲和,好kàn

的眉眼弯起仿佛能包容人所有任性的宠溺。

在我的注视下,他缓缓站上了城墙,纵身轻轻跃下,如清风幻化出展翅飞翔的鹤鸟,在空中划出优美轻柔的弧度,引起城门口的人们一阵惊呼,缓缓落到我马上,与我面对面坐着,四目相对。

左枫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凑到我面前仿佛很仔细的看着我的眉眼,我带着“嘭嘭”乱跳的心脏呆怔的看着他。

“公主,上次我与俏儿就只是这样,那天早上她眼睛不舒服,我便给她看了看,仅此而已。”左枫温和的开了口。

身下的马儿轻轻动了动,我恍然回神,轻轻点了点头:“我知dào

,我知dào

了,对不起枫对不起。”这声对不起包含了许多,我想他懂。

左枫摇摇头,温柔的注视着我,眼里满满的都是包容与宠溺,抬手温柔的顺着我因骑马奔驰而被风吹乱的长发,整个画面是那么的温馨而美好,我沉醉在这只有我与左枫两人的世界里。

“二哥。”沉鱼淡定的声音从我右后方传来打破这一份静谧,将我拉回现实,周围喧闹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排队入城出城的人不少,此刻正都看着我们指指点点。

“小鱼。”左枫转头看向骑在另一匹马上的沉鱼,温和的打了个招呼,似乎看到他并无意wài



“二哥是特意在城门上等我们,请我们入城用午膳吗?”沉鱼拉着马缓走几步与我们并排站着。

“嗯。”左枫温和的点了点头。

沉鱼缓缓扬起脸呈四十五度,做天使仰望状:“其实二哥是特意等公主的吧!好在等是到了,不然得多心伤啊!”垂下头轻轻摇了摇用淡定的模样表现着忧伤,缓缓道:“嘤、嘤、嘤,我是多余的,第三者什么的,哎哟!好心塞!”

黑线笼罩整个城门口,我嘴角抽了抽笑骂道:“臭和尚你一天不雷人心里就不爽快是不?”

“看到你们忘我的相亲相爱,雷了人,我心里也不爽快!”沉鱼瞪着呆木的杏仁大眼瞅着我,转头看向城门口的路人,也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钵盂跳下马,对着正看着我们的路人淡定道:“有钱的捧个钱场啊,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啦!”

“叮!”

有人往和尚的钵盂里投了一枚铜币,我默默的偏过头去,我绝对不会承认我跟这和尚是一伙的。

第二五四章:承认地位

“一、二……三十个铜币,还有两个银币呢!”

与左枫一起去城中用过午膳,坐在继xù

前往边关的马车上,沉鱼淡定的数着他的战力品,明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却感觉到了他身上隐隐透出的喜滋滋的味道,仿佛一个十足的财迷出现在我们面前。

“啧啧,没想到这样都有收入,我真是个天才。”沉鱼将钱放入钱袋,看向对面的左枫,双手做捧心状道:“二哥,这都要感谢于你惊艳的出场。”

我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臭和尚,也不知对他的行为做出什么反应,不过再次听到他对左枫的称呼我还是忍不住道:“和尚,我刚刚就想说,你以前叫枫三哥,现在又叫二哥?你这是几个意思?”

“是吗?”沉鱼仰头又是四十五天使角,微微沉思道:“有时三哥跟二哥在我心里并列第二,公主有什么问题么?也不对,所有哥哥在我心里都是并列的,二或三或四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公主居然如此迂腐于数字排位么?啊!公主你终于承认我的地位了,我要当六,不,七哥。”

我嘴角又开始抽抽,我想我根本不该跟臭和尚说什么哥的问题。

只见沉鱼完全沉浸到关于哥的兴奋中,摆着淡定的可爱脸庞继xù

说:“六哥的位置让给小渝,我真是一个谦让的好和尚。”绞着手指扭捏了下道:“我好有大师风范,我因为我自己醉了!”突然又扭头看向小果:“八弟,我们成亲吧!”

噗……

我不喝水也忍不住喷了!

“啊?”小果见沉鱼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怔了下,红着脸愣愣看着沉鱼再看向我,羞涩的垂下头去,掩掉眼中隐隐浮现的忧郁与哀伤,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微微蹙眉还没来得急求证或深想就听沉鱼对左枫道:“三哥,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我最喜欢的是金币。”

“嗯,你若喜欢我到时送金币给你!”左枫温和的笑着道。

于是,这两人开始聊起成亲送礼物的话题来,我有些受不了的倒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小果跟迟暮附身似的一直低垂着头静静坐着,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今天中午跟左枫入城用过午膳之后,他便跟着我们一起前往边关,他现在调任洛城刺使只需跟洛城知府知会一声,不必得到知府的同意就可自行活动,原本我并不太想让他跟我们去边关,可也抵抗不住他温柔的坚持,特别是他在提到我上午刚刚遇到一场袭击的情况时,义正言辞的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更加无从反驳,就这样他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午膳时俏儿也与我们一起,现在她已在城中开了一家花铺,左枫派人帮忙,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俏儿便由此开始了全新的生活,这让我很是欣慰。

所有话都说开之后,我与她又仿佛回到了最初,心里又一个疙瘩被抚平,这让我的心情又好上许多。

“对了!”突然我睁开眼睛,分别看了左枫与小果一眼,再唤了一声十三,将幻传来的消息告sù

他们。

“所以,咱们这次去边关可能会遇到这么些年来都不曾出现的战争!”左枫微微蹙了下眉道。

“嗯。”没等我回答沉鱼就点了点头淡定道:“三哥,我好期待,我现在好兴奋的。”

“和尚!”我头顶着黑线抽了抽嘴角,和尚不都是以慈悲为怀吗?他……算了,他本就只是一个披着和尚外皮的雷货,除了一个光头外没哪一点能将他与和尚关联上。

沉鱼缓缓转头看我淡定道:“开个玩笑!”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有句话说平静的湖面造就不出强悍的水手,安逸的生活成就不出时代的伟人,所以,现在当伟人的机会来哒!”说完淡定到有些呆木的眼眸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

我黑线的看着沉鱼,抓起他放在一边的小说塞到他怀中:“看你的书去。”转头看向一脸沉思的左枫问:“枫这事你怎么看?”

“花音国这几任的女王野心一个比一个大,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咱们月国,她们这么些年来若是做好了准bèi

,恐怕这次……”

“嗯!”我点点头:“我也有预感她们会动手。”

“若她们真的在准bèi

万全的情况下向咱们开战,若我们能以绝对的力量守住边关,并打压回去,将他们进攻我们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不仅能打压花音国还能对其他国家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只是不知花音到底会派多少将士前往边关,女皇又如何处理这个消息。”左枫有些担忧的道。

于是,两天之后边关传来花音国攻城的消息,女皇下令要我们全速赶往边关靡城,整个队伍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与隐隐的恐慌。

花音明面上增派前往边关的士兵还在路上,那些伪装的士兵也还有路上,但首次攻城的士兵就超过了她们原来守军的三倍,才一天不到,边关便传来告急的消息。

幻的消息又一次送来,现已发xiàn

的花音伪装士兵超过了万人,且是花无厝旗下一支极其精锐的队伍。

我们按正常的行军速度抵达靡城还需yào

七天的时间,哪怕是赶路也要四天才能到达,女皇派人传令驻守边关附近的某支守军增援靡城,却并没从京中或其他驻守内地的军营调兵。

又一个夜幕降临,还剩下两天的路程便能抵达靡城,队伍在林间停下扎营休息,我去士兵营地中转了一圈,赶路让许多人都显得疲累不已,毕竟大部分士兵都是步行,他们相互间便也没了精神去看对方不顺眼,士气显得有些低迷,这样下去即使赶到了边关又用什么力qì

上战场打仗?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这里许多士兵都没上过真zhèng

的战场,有些人兴奋,但也有许多人害pà

而恐慌。

用过晚膳后将帅照常集合在参帐开例会。

我站在主位上,眼神环顾所有人一圈道:“照现在赶路的速度,我们还有两天就能抵达靡城,从靡城传来的最新消息称,现在双方已暂时休战。我们许多士兵因赶路疲累,明天可以适当减慢速度。”

“不行,若花音再度攻城,我们没能及时赶到,延误战机的罪公主能担吗?”江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我淡淡看了江瑟一眼,都不想说我们这点人根本就不够看,更何况还是一支分散的,素质并不高的队伍,淡淡道:“将队伍分成两批,身体素质高的为先行部队,另一批放慢速度前行,若赶到边关人都累趴了怎么上战场?上去给人当瓜切么?花音往边关增兵的队伍若按她们现在的速度恐怕要五天后才能到,就算快也要三天。”所以真的不用太捉急。

我想了想又道:“还有,我收到一个宫中并未传下来的消息,我想该告sù

你们,或许你们中已经有人知dào

,但还是得郑重的提一下。”

所有人都看着我微微蹙眉,除了司徒翎外其他人眼中还带着疑惑。

我有些纳闷于徐籽呈都未得到消息,淡淡道:“据可靠消息称,花音国除了明面上的五千士兵外,还有据不完全统计上万的士兵进行伪装往边关而来。”

此话一出,从几个参将副将口中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面色几经变化,其中站在徐籽呈后面的一名参将看着我,态度不算友好语气生硬的问:“敢问公主从哪听来的消息?消息又是否可靠?”

我淡淡瞟了那名参将一眼,声音略显沉缓的道:“你不必管我从哪得到的消息,信与不信那是你们的事,我只是告sù

你们,让你们有个心理准bèi

,仅此而已,再有,你们记得统计一下各自的队伍里有哪些士兵是上过战场,哪些从未上过的,最好让上过战场老兵带着新兵一些,鼓舞一下士气。”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帐中本就凝重的气氛更显低沉。

“公主提到的问题很重yào

。”片刻之后司徒翎淡淡开口。

于是,接下来帐中众人就我刚刚提到的问题展开了讨论,散会之后各自下去安排。

决定将队伍分成两队,我与江瑟带领先前部队快速赶往边关,司徒翎与徐籽呈带领另一队减慢速度在后。

其实我有想过整体队伍全速赶往边关,趁着休战的时机说不定赶过去还能好好休息整顿一番,但是我想花音国将士估计不会给我们休息恢复的时间。

而且这次休战多少显得有些蹊跷,月国派去靡城增援的将士与原本靡城守军加起来,人数还略少于花音国的将士,据说那一场仗花音国伤了月国一个在军中颇具威望的将领,大挫月国将士的势气。

原本花音国的将士准bèi

乘胜追击,将那一次月国出城迎战的将士一网打尽,但不知为何却突然退了回去,并不再造势攻城,双方形成了休战的局面。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分好的队伍我与江瑟往靡城赶去,靡城地处月国北方边关,虽现在已是春季,气温却如月国都城的冬天般寒冷,且更显萧索。

下午的时候我们便进入了靡城领地,经过一个位处于靡城与前一座大城交界的小镇,在这个小镇上我们听到了一件让人愤nù

不已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二五五章:初到边关

与靡城交界靠近边关的第二个大城叫望城,两城交界之地的这个小镇叫梅陇镇,小镇不算特别富庶也不算贫苦,人口比月国一般这样面积的小镇要少上许多。

许是因边关战争的原因镇上显得有些清冷、萧条,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愁云,这一边的房屋建筑颇具边关特色更是融合了一些异域风情。

即将走出小镇时,只见右边的街道上一大群人正围观着什么,面带愤nù

、忧愁与惋惜的指指点点,从人群中心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闻者忍不住心伤。

我微微蹙眉:“这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沉鱼说完没等我回答便打开车门窜了出去。

我将窗帘放下,没再去看车外的景致,靠在软塌上揉了揉额头,连续这么些天来赶路与休息不善睡眠不足让我感觉头很晕,再加上前天晚上的异能爆fā

让我感觉身体更加疲累,脑仁有些突突跳的疼着,情绪也因此受到影响非常不晴朗,若再多看这萧条的街道徒增负面情绪。

想着前晚的异能爆fā

我只能用不堪回首来形容,不愿再多想,不过这次让我心中对前晚半夜在树林里带着侍卫为我警戒的沉鱼几人充满感激。

没一会儿沉鱼便回来,不用我们问他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街头那里一户人家的两个儿子于前天失踪,今天下午被送了回来,失去了生气,我刚刚查看了下,整个人伤得惨不忍睹,尤其是下面,据说镇上这两个月有二十几个少年如此,且都是十到十五岁之间的少年。

被人掳走之后两天或三天又被送了回来。据说两个月前花音国边关驻扎了一支很特殊的守军,而做这些事的人就是那支守军的将军吕庄。而且不止这个镇,其他周边的镇也有这样的事件发生。只是这个镇要特别严重一些。”

“吕庄吗?”我微微蹙眉,似乎是花音国那花无厝王爷手下一名得力的干将,“不知这事镇上的官员是如此处理的?”

“备案彻查呗!”沉鱼淡定道:“但是却没有丝毫效果,那人的狡猾之处在于。她能让所有人知dào

是她所为,但却又让人抓不住一丝有利的证据证明。因她是花音国的将军,咱们这边的官兵又不能跑到他们花音边关营去兴师问罪,靡城府衙出动大批人马根本没能阻止她的恶行,这两个月来不知多少靡城少年被抓去玩弄残害。我刚刚询问之时清晰的感觉到靡城百姓对官府深深的不满与失望。”

“民心!”听完沉鱼的讲述后左枫呢喃一声,微微蹙眉看向我:“这事若不好好处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对方动摇靡城百姓的民心之策?”我感觉脑仁跳得更加厉害,招小果过来给我按摩,继xù

道:“民心无论何时都非常重yào

,若是靡城官府失去了民心,再有有心人从中挑拨一二。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挑起靡城的内乱,若再唆使人将城门从内打开,那么花音国便将顺利的不费一兵一卒的攻下了月国边关。

“哼哼。”我冷冷一笑:“这倒是十分符合花无厝的行事风格。”

左枫目露丝担忧与冷凝道:“再加上最近花音国攻城,月国场场失利,再这样下去情况将越来越不妙。”

“这样。我们到了靡城之后就去花音边关约战,在战场上将她千刀万剐。”沉鱼淡定开口,那平平的语调说出如此狠厉的话带着一种别样的肃穆感。

我们都看向沉鱼,默然!

进入靡城时已是下午,我们直奔靡城府衙,边关的府衙与普通城的不同,这里是边半守军的将领与知府共同办公的地方。

我的到来并没得到太过热情的欢迎。可以说我根本没得到靡城任何人的期待,毕竟我是月国皇室名声最差的公主。

以前是出了名的无能且嚣张跋扈,被称之为月国皇室的败类,更喜欢到街上强抢美男,而靡城最近又发生了这样的少年惨案,我的出现便更加另人不喜。虽说我这大半年的表现已完全转变,但奈不住之前那么多年给月国人民留下的深刻的恶劣印象,再加上边关与京都的距离,关于我改变了的消息即使传到这里,对于改变这里的人对我的感观的效果也就微乎其微。

倒是江瑟颇受欢迎。毕竟他是月国出了名的将军,不说她个人的性格如何,但打仗却是一把好手,月国这些年虽不与别国发生战争,但国内围剿土匪山贼的事却不少,而且月*中每年都会有对阵军演,江瑟带领的部队表现一向偏好。

我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态度,没有休息的直接将所有人集合,留下小果与几名侍卫打理住处,带着人去城墙就地了解情况,回来便到了晚膳时间。

“公主,下官吩咐人为您与江将军准bèi

了接风晚宴,这边请。”靡城知府张蓉,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女子,此人为官清廉严明无私,在靡城有着一定的名声,只见她面上带着淡然的微笑,礼貌的朝府衙客厅的方向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微微点了下,身体的不适让我根本无心去说多余的话,眼中含着如常的微笑点了下头往张蓉指引的方向走去。

晚宴很简单,简单到这若说是对于一国公主的接风宴简直可以说是非常怠慢,自然我不会在意这些,靡城现在战争的危机未解除,若他们将这所谓的接风宴办得奢华隆重,我想我才应该生气。

参宴的将领与官员都默默观察着我表现,我实在没心情与这些人纠缠客套什么,淡然的坐到主位上,宣bù

开宴。

宴桌上的气氛带着些诡异的压抑与沉静,我默默填着肚子,只想早点吃完去洗个澡再躺在床好好睡上一觉,这近半个月虽说晚上到河里洗澡感觉不错,但睡觉的条件实在不怎么美好。

“不知公主喜欢看何表演?喜欢喝什么酒?边关不比京都,下官也不敢擅自做决定去准bèi

,不知……”

好一会儿之后张蓉带着试探开口,没等她说完我便抬手制止,淡淡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表演吗?本宫不一直都在看么?还有本宫不好酒,难不成张大人以为本宫是那种在战争时期还不忘寻欢作乐的无耻之徒吗?”因为不舒服我的脾气便暴躁许多,说出的话就完全客气不了。

“这位大人,请你不要把六公主往歪路上带好么?”沉鱼淡定开口,端的是一副高僧的超然模样,此刻他出现在这里是以天禅寺代表的身份。

“下官不敢。”张蓉急忙起身惶恐的打了个揖,天禅寺是月国的护国寺,它在月国人民心中有着绝对超然非凡的地位,天禅寺的和尚便多受人们的敬重,特别沉鱼正儿八的经的模样颇具高僧风范。

“谅你也不敢,不然这会表演的男子已经在这表演了!”沉鱼摆着面瘫的可爱脸庞淡定道,他说的话比我更加不客气,但他的声音不大又是平平的语调,让人听着不带嘲讽,反而带着一股众生平等的慈悲,就像是简单的称述一件事实,比之生气更加让人感到惭愧。

张蓉面色变了变不见多少尴尬,满是惭愧的微微一礼告罪一声后坐了回去,无人再开口,宴桌上的气氛更显压抑沉静。

直到从边城城门那边传来紧急的号角声,那是有敌军靠近的信号,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齐齐向我看来。

果然花音国的将士不会给我们休息的时间,连晚饭都不让我们安生用完,我心里生出更多的暴躁,站起身,沉冷道:“准bèi

迎战。”

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迎着冽冽寒风,看着远处天边火红的夕阳,微微眯了眯眼,太阳快要落山了,边关的气温降得很快变得更加寒冷,却正好吹散我身上异能爆fā

后残留的余热,让我冷静不少。

城上所有的士兵严阵以待,花音国的军队在夕阳的余晖中浩浩荡荡而来,带着深沉的肃杀之意震慑人心,在距离靡城城门百米之外缓缓停下。

我并不懂得如何目测出人数,但知dào

他们的人马绝对比我们多上两倍,前面是骑在战马上的骑兵,骑兵之间包围着一辆由八匹骏马拉着的奢华坐驾,坐驾四面垂着白色的轻纱在冷萧的寒风中冽冽飞舞,只见上面摆着一张宽长的软塌,一名女子慵懒的侧卧其中,在她左右两边各坐着一名少年,还有两名少年一左一右蹲跪在她脚边。

坐驾停稳后,女子长手臂一甩,霸气威武的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出了垂纱,昂然立于坐驾之前,邪肆而冷虐。微微扬起头向我看来,嘴角勾着冷蔑的笑,眼神阴冷如蛇,轻启红唇:“本帅听闻闭月公主抵达边关,早闻月国闭月公主大名,特带我花音边关将士一睹闭月公主风采,不知闭月公主可敢现身。”

“哼!”我在心里冷冷一笑,居然看着我问我敢不敢现身?明明说早闻我的大名却又一副不认得我的模样,这是故yì

刺激我呢吧?

ps:

非常感谢热恋童鞋送哒平安符~~~么么哒~~~~我很不会写战争的场面,大家将就着看看,表太较真,这仗打起来也不会有太大场面,也不会打得很苦逼,就是一个剧情的需yào

不素重点,大概我想说的就酱紫……

第二五六章:百步穿杨

“那人是谁呀?我感觉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了满满的恶意!”沉鱼往我身边靠了靠淡定非常的道:“还有看她那样子明明就认识公主哎!公主明明已经站在这里,她居然还问公主敢不敢现身?她这是脑残呢?还是白痴呢?或者是智障啊?还是说眼睛有问题?贫僧觉得她是心智有问题,公主你怎么看?”

“我觉得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有问题。”我勾唇一笑认真回答。

沉鱼又转眼看周围其他的将士淡定问:“大家怎么看。”

在场的将士想不到沉鱼会突然询问,也想不到沉鱼会说出那样一番话,面色显得有些僵硬,纷纷点头附和,既而便有人回答了沉鱼最初的问题:“她就是吕庄。”

吕庄两字一出,所有人眼中都带上了愤nù

又有些耻辱的火焰。

“她就是吕庄。”我淡淡呢喃,看着那名女子的眼神便不由得冷了许多。

“公主,我来回话。”沉鱼定定看我。

我挑了挑眉,点点头:“好。”这隔着城上城下的距离,没有内力的人喊话绝对是一件自虐的事情。

得到我首肯后,沉鱼与我并排站在垛口,淡定的眼神锁定站在坐驾上的吕庄,轻咳一声后淡定开口:“城下那位出门忘带身上某种硬件的人听着,站在这里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闭月公主。”用内力扩散出去的声音在城门上空回荡,淡定的语气仿佛带着一种尔等何其有幸瞻仰到闭月公主,还不赶紧跪舔的意味。

“公主从一开始就在,看不见的话回家把忘记带的硬件装上再来。你要问我那硬件是什么,那么我很大方的告sù

你,它的名字叫眼睛。”

这是我见过骂人不长眼,最长的一种,我默默汗了下颜,只见吕庄咬了咬牙。原本嘴角带着邪肆冷蔑的笑意崩落,脸色无比阴沉,冷哼一声,面上闪过一抹暴虐。勾起了唇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美男,本帅十分看好你。”

“多谢你的夸奖,虽说你看好贫僧,贫僧本应该秉承礼尚往来的原则,可贫僧却十分不看好你。”沉鱼特别淡定道。

“哼哼,美和尚,本帅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看到本帅的好,希望到时你的反应不要让本帅太失望。”吕庄勾着唇阴冷的眼神紧紧锁着沉鱼,我周围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吕庄喜欢玩弄残害美貌的少年。她这话明显是看上了,长着一张可爱无dí

娃娃脸的沉鱼。

沉鱼丝毫不受吕庄的话影响,带着始终如一的淡定:“骄傲自满是病,有病就得去看大夫啊亲!臆想不要太严重好么?”

“哼哼!本帅会用事实证明!”吕庄双臂一张,高傲威武的道:“闭月公主请你好好kàn

着。还有城墙那些残兵败将们,看到了么?这些就是粉碎你们的力量,而我们还有比之更多的人马往边关而来,但是你们的皇却并未派其他的军队增援你们,很快本帅就会站在你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实务的就趁早投降,本帅定不会亏待你们。”

我身边的将士听到吕庄这话集体愕然。低声交谈起来。

“花音国不是还只有五千的将士往边关来吗?她这是危言耸听吧?”

“吕庄从来不在这种事上撒谎,看来这事必定是真的,我们得立即将这个消息上报给皇上。”

“比现在更多的人马,我们如何招架得住?”

我看着站在车驾上,一身黑裙外套紫黑色披风威风凛凛的女子,微微眯了眯眼。看来这吕庄比我想象的要厉害,现在这是用向我们施加压力,使得我们恐慌的方式对我们劝降了!

听着身旁还未停止的议论,我回头冷冷看了眼受吕庄话影响的将士:“你们是边关守军的将领,如此恐慌的表现成何体统!”我本就头疼。只觉得现在头更加疼起来。

议论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顿了顿后,许多人面上闪过不屑,其中还有一人冷哼一声,不阴不阳的道:“难不成公主还有本事以寡敌众?”

“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左枫眼神扫向那名将领,一向温和的他,此刻声音也带上了丝沉冷。

而就在这时从城下又传来另外一人的声音,听这人就话的语调像是专门的劝降官。

“靡城的将士们,你们的女皇听闻边关告急,却只派那么一点人马增援,而从上次的交锋中,你们也应该知dào

,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就算现在你们的六公主带着人马来,可那是一支怎样的队伍,我想,你们比我这个外国人要清楚得多,难道你们认为六公主能带着你们打赢我们吗?”

我身边的将士再度交头接耳起来,不得不说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这些靡城将士的心窝,可事实却又让人那么无从反驳,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这些将士在交谈着,虽对赢得战争的态度有些消极,却并未说出什么叛国的言论。

城下的声音还在继xù

传来,“由此可见,你们的女皇根本就……”就什么,她并未直言,这种让人自行脑补后面话的方式比直接说出更具威力。

“你们这样不过是白白牺牲,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朋友,你们再仔细想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为国捐躯真的值得吗?”

我微微拧眉,看着夕阳将最后一丝光线收入山的另一边,冷冷一笑坚定道:“为将士者肩负着保家卫国的责任,靡城是月国的靡城,我闭月公主势必在此誓死守卫靡城,抵御外敌入侵。我们都是月国的臣民,岂能受外国人的挑拨乱了军心,怎能在敌人面前弱了我们的士气!”

身旁交谈的声音渐弱,我感觉到所有视线落到我身上,缓缓转身看着众人缓缓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我们是将士,保家卫国的将士,无论何时面对何种境地,我们都该保持着军人的骄傲与血性。”

所有将士看着我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我缓缓转回身看向城下,看着那名骑在高头大马上被士兵保护着的,依旧在说着动摇我们军心的话的劝降官,朝旁边伸出手:“拿弓箭给我。”

“好咧!”沉鱼立马应下,身影缓缓移动,仿佛才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便见他已经返回,手上还拿了张普通的弓一支箭,他的身手让一旁的将领惊得瞪大了眼。

我先接了箭,从衣袖暗袋中扯出一块刀片,在箭身上刮了两字,其实我更想手指带着异能在箭身上烧出这两个字,但奈何前晚异能刚爆fā

,这两天还不能施用。

刮好字后,我伸手接过沉鱼手上的弓,将箭搭上,瞄准,射出。

箭带着冷厉擦着那名劝降官的眼角飞过,带起几滴鲜红钉在她身后的旗杆上,将那人吓得浑身僵硬,吕庄微微蹙眉,面上怒气一闪而过,阴狠的眼神直直盯着我,手臂一挥,也没看清她什么动作,箭便已在她手上。

不屑的回收眼,当她看到箭身上那两个字时,面色变了变,抬头向我看,眼中有不信有惊疑有探究,我满含自信镇定自若的与她对望着。

吕庄满脸阴霾的盯着我,好一会儿之后,咬了咬牙,右手一抬:“退兵。”花音将士无一人有异议,执行着吕庄的命令,可见她平时在军中是何等的*,也可见花音将士绝对服从将帅命令的宗旨,与对将帅决策的信任。

“闭月,本帅还会再来的。”吕庄勾起一个冷虐的笑,用阴狠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退回白纱内,慵懒地侧卧在软塌上。

“本宫静候吕大将军再来。”我淡淡道,特意把“再”字咬重一些,在心里补充一句,再来一次也将会是你来的最后一次。

我冷静泰然的看着吕庄,虽然距离甚远,我只用平常说话的音量,但有内力的吕庄应该听得到。

“胖鸡欲翔万里云。”吕庄的车驾缓缓离开,从内传出她高亢的唱词在城门上空飘荡,“秀才弄斧向班门,齐木争高上岑楼!”

我保持着自信的笑,看着吕庄带着军队离开,并未因她难听的歌声里的讽刺而变色,心里却着实狠狠松了一口气,吕庄心思深沉生性多疑野心颇大,如若不然她估计也不会因这两个字退兵,只盼这两个字能拖她两天,至少也要等到后天我能施用异能。

见到花音就这样退兵,我身边的将士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反应过来后面露欣喜,佩服的看着我其中一人道:“公主好厉害!本以为今晚将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公主一箭便让对方退兵了。”

由此,我一箭让花音国退兵的消息就这样快速传开,而对方带军的将领还是让靡城人深恶痛绝的吕庄,这让我在靡城军民心中的声望以一种逆天的速度迅速增长。

“早闻公主在国子监结业考核时是百步穿杨的好手,原来我并不相信,今日一见,公主的箭术果真名不虚传。”江瑟朝我微微抱拳略有些别扭的赞道。

第二五七章:故弄玄虚

江瑟的夸赞让我有些意wài

,这种有些类似于主动示好的行为,是我怎么也想到的,这倒让我对她有些刮目相看,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去计较之前她对我的恶劣态度,毕竟她厌恶的是曾经的闭月,而曾经的闭月就是个反派一样的存zài

,正常人都会讨厌。

我微笑着温和道:“江将军谬赞。”态度谦和有礼,恰到好处的姿态。

江瑟抿着唇微微蹙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其他一些将领也先后说着夸赞的话,我只是淡淡微笑,不骄傲也不谦逊,态度平和。

从城墙到那名劝降官后的旗杆距离起码有一百五十米以上,要将箭射中,而且擦着那人的眼角飞过确不是件简单的事,准头是一回事,更重yào

的是这弓箭都只是普通的弓箭,这种弓本身的力度与射程都只在百米之内,这就更加考验持弓者的本领。

边关的早春冷,特别是夜幕降临之后,花音的军队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我对着已从欣喜状态恢复的将士道:“花音只是暂时退兵,我们绝不可放松警惕。”

“是。”众将抱拳整齐而有力的应下。

忍着头疼与身体的疲累,带着人去巡查一圈我才回了府衙休息。至于她们是否向女皇传了消息又是否发了请求增调援军的奏折,这些我都未去过问,我想这些也无需我去过问。

终于得已躺在了床,我悄悄舒了一口气,这一睡我便睡到了第二天傍晚。好在有身为我侧夫的左枫在,这一整天许多事便都由他代替我出了面。

好好休息过后,头不再痛,身上的疲惫感也减轻不少,我整个人也精神起来,虽然还是感觉浑身有些无力,但头不再疼让我心情好了许多。头疼的折磨实在是太过让人难以忍受。

我躺在床上并不打算起床,起身靠坐在床头,小果去端来热水伺候我简单的洗漱过后,将放在房间火炉上温着的食物端了来。

外面的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早已过了晚膳时间,填饱肚子之后左枫与沉鱼先后来到我房中。同样是赶路风餐露宿,可沉鱼、左枫他们却不见多少疲累,从这一点便可清楚的看出会武功的人与不会武功人的差异,特别是沉鱼显得比平常更加精神,我仿佛在他淡定之下看到了隐隐的兴奋之意。

“公主感觉怎么样?”左枫坐到床边满脸心疼的看着我。

“好多了,别担心。”我微笑着给了左枫一个安心的眼神。

“公主的脸色还是很差。”左枫抬手心疼的抚了抚我的脸颊,我抬手覆在左枫手上,脸在他掌心蹭了蹭,轻柔道:“我没事。就是第一次这样出远门又赶路,觉得太累,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居住的是府衙后面一处独立的院子,侍卫不分昼夜的守护着,现在在房里我并未戴面巾。

“嗯。”左枫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收回手,俊逸的脸庞似染上了浅浅的红晕。

我轻轻笑了笑,分别看了沉鱼与小果一眼:“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有。”沉鱼抢答着移到我床边站在左枫身侧道:“公主出名了,一箭就让花音退兵,现在靡城军民都特别推崇公主,坊间传说公主一箭射出将对方完全震慑,对方就害pà

的退了兵。”

我嘴角抽了抽。传言什么的不要太逆天啊!

“其实,花音会退兵是因公主在箭上刻的两个字吧?”沉鱼淡定的盯着我:“公主刻的是什么字?”

“你当时就在我旁边最近的地方会不知dào

?”我扬了扬眉与沉鱼对视着反问。

沉鱼看着我毫无窘迫,淡定如常的道:“我是替三哥跟八弟问的!”

“嗯。”我有些无语的点了下头,微微蹙眉道:“神器事关重大,但现在仅仅这两个字也拖不了吕庄多久,或许明天要么后天她就会再来。以我们现在的人马。得好好想想如何应对的策略。”

“明天下午司徒大人他们就会到,而花音国那五千人马也会在三日后抵达边关,幻传来消息,又发xiàn

不少花音那些伪装的士兵,不过他要我们不必担心那些伪装士兵。有人会去解决。”左枫道。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左枫又询问的看向沉鱼,沉鱼曾到处云游,在中秋于天禅寺的血红丹桂园那次,除了职业收集消息的幻外,沉鱼是唯一一个知dào

面具男身份的人,以他掌握消息的能力我想他或许会知dào

点什么。

若说单单只是幻手上的力量,恐怕还足以在花音境内解决那些花音国伪装的士兵,而且还是花无厝手下的一支精兵,既然幻发消息让我们不必担心,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会是什么力量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沉鱼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dào

,可我感觉他似乎不是不知dào

而是不愿说,或许确切来讲,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暂时不能说。

我不死心的向小果看去,某些时候他知dào

的东西也不少,小果歉然的摇了摇头,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真不知dào



我微微蹙眉:“幻只说对方会解决,也没说是帮忙还是什么么?”

左枫摇了摇头,我吐出一口气,不得不说得知花音那些伪装的士兵有人解决,我心里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大头,但同时又有些担忧起幻来,不管暗中解决花音那伙伪装士兵的势力是敌是友,那应该都与幻有关,希望他一切安好。

不再对此过多纠结,我放松下来道:“那样就最好不过,现在虽然我们与花音的兵力有些悬殊,却也不是那么难以战胜。少了那份隐藏的危险,只需对付明面上的花音士兵事情就好办多了,等吕庄再来的时候那场仗无论如何也得赢,而且得赢得漂亮。”

左枫看着我,面上的笑意柔和轻松了许多:“看公主这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嗯。”我点了点头勾起一个狐狸般的笑意:“法子就是故弄玄虚,不过要你们秘密准bèi

一些东西。”

“什么?”沉鱼呆木的眼眸飞快闪过一丝亮光。

我招手将沉鱼跟左枫凑近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沉鱼听后立马去着手准bèi



翌日,在又休息了一晚之后,我精神又好了许多,去城墙例行的巡视一番后回到了院子继xù

养精蓄锐,下午的时候司徒翎他们抵达靡城,因着他与徐籽呈的名气,边关的将领对他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不管他们现在底下带领的队伍如何,他们都是军中强dà

的存zài

,特别是身为徐家军少将军的徐籽呈更受军中将士的爱戴。

晚上接风宴过后召集了所有将领开了一次会,对即将可能到来的战争进行部署,会议结束时已近十点半。

我与左枫走到我们暂住的院外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对望一眼,快步向院中走去。

只见十三正与两名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小果与守卫院子的侍卫站在四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战圈,那两名黑衣人见到我来,其中一人迅速将十三紧紧缠住,另一名渐渐脱离与十三的打斗,身形一扭执着冰冷的长箭便向我刺来。

我站的原地,侍卫立马向我靠拢将我保护起来,小果也跑到我旁边微微将我档住,全然保护的模样。左枫向前一步,从腰间抽出软剑迎了上去,黑衣人一袭未果,也不恋战,做势要撤tuì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我淡淡开口。

我话说过后,十三的攻击变得凌厉,没两下那名黑衣人便招架不住,被十三制服丢到了我面前,另一名与左枫打斗的黑衣人见状微微瞪大了眼,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发出更加猛烈的攻击,我看得出来左枫有制服那人的实力却需yào

一些时间。

微微蹙眉对十三道:“去帮忙。”

十三点了下头,身形一闪,加入战圈,没两下便与左枫将那名黑衣人制服,我看得出来以十三的实力解决那两名黑衣人不过只需几招之内,之前他不过只是拖延着,等我回来看该如何处理。

让我有一种猫在玩老鼠的感觉,不由得多看了十三两眼,更加好奇起他的身份,十三招式里的凌厉与霸气绝非一般侍卫所能拥有,那股隐隐的肆虐与血腥也非普通训liàn

之下所能形成的。

见着两名黑衣人被擒,我淡淡瞥了她们一眼,向院子的主厅走去,在主位上坐下,侍卫将两名黑衣人扭送按押着跪到我面前,将她们蒙面的黑巾扯下,赫然是花音国人的模样。

我靠在椅背上,端起小果为我倒的茶抿了一口慵懒问:“你们是来刺杀我的?”

两名黑衣人恶狠狠的瞪着我,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并未回答。

对于她们的不予理会我并不在意,勾唇一笑道:“你们是花音国的士兵?吕庄的部下?”

两人一副仿若未闻的模样,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我问什么都闭口不言。

“那我猜猜吧!”我又抿了口茶,将茶杯放下不紧不慢地道:“你们其实并非是来刺杀我的,而是还打探情况的吧?本宫知dào

你们吕将军想知dào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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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战斗打响

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两人,我轻轻哼笑一声道:“本宫不会为难你们,这便放你们回去。”

两人微微变色,对望一眼,转而向我看来,带着不信与探究。

“本宫一向说到做到,不过你们得替本宫向你们吕将军带一句话。”我含着如常的淡笑看着两人。

两人再次对望一眼,微微蹙眉,抿紧了唇瞪着我。

我看着两人缓缓地清晰道:“告sù

你们吕将军,本宫带着神器而来这一点她不必怀疑,如若不信,战场上,咱们便可小试一番。无需再派人来察探,因为神器除了本宫,谁也别想知dào

在哪里,那么想知dào

的话,本宫等着她再来时一睹神器的风采。”

将两名黑衣人放走,并派人确定她们回了营地,我坐在房间窗户边默默看着沉鱼带来的小说,也许明天吕庄就会带着士兵前来。

“叩叩!”

窗户被轻轻敲了两下,我转眼看去,只见面容冷峻的十三站在窗外。

放下书,我看着十三,若是无事他根本不会来找我,所以我便不问静静看着他,等待他开口。

十三看了眼我手上的书,再将视线移到我面上道:“主上那边进行得很顺利,主上说,他期待看到公主在这边的表现,还叫公主不必担心幻公子,幻公子的轻功天下一绝,而且有主上在,他也会尽全力保护幻公子无碍,请公主安心处理这边的事务。”

我看着十三离开的背影,思索着他刚刚蕴含几层信息的话,解决花音国伪装士兵的是十三的主上,那么那股势力便是友,十三是左宣安排给我的车夫,但我直觉那个主上并不是左宣。

那个人应该是我认识的人,而且能让左宣信任,难不成是花瑾?他是商业泰斗又出身月国八大世家之一的花家。且还是花家嫡子,入宫当过贵君,后又入韵王府,怎么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可我又感觉那一股神mì

而强dà

的势力并非他所有,如若不然,在蝶依母女那件事上,他也用不着去找“须弥云镜”下单。

那么会是谁呢?若将身边的人一一分析排除开来,最后剩下的……

我微微瞪大了眼,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答案,随意的唤了一声:“红渊。”

一名黑衣男子应声落到窗外,我看着他吩咐:“花音伪装士兵的情况,你去密切注意一下,我想知dào

劫杀她们的势力出自哪里。”

“是。”红渊点头应下。

“万事小心。”我嘱咐一声。

红渊深深看我一眼。点了下头,闪身离开,虽说平时与红渊跟青司的往来不多,但在我心里他们也已有了一定的份量。

不一会儿消失了一天一夜的沉鱼终于回来,告sù

我需yào

的东西已准bèi

好。跟着他去查看一二,我满yì

的回房休息,养足精神准bèi

迎接即将到来的巨大挑zhàn



第二天一大早,敌军来袭的号角在靡城上空响起,各将士早已按前一晚会议定下的部署准bèi

完毕,我带着沉鱼、左枫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浩浩荡荡而来的花音士兵。

如前一次一般,吕庄隆重出场。不过这次花音的士兵停在了城外两百米之外。

“闭月,这将是你第一场战争也会是最后一场。”吕庄威风凛凛的站在车驾上傲然发话:“别以为搬出什么传说中的东西就能唬住我们,而且还是八百年前的玩意儿,不管那东西曾经被如何称之为神器,现在不过也只会是一堆无用的废铜烂铁,别以为所有人都那么蠢傻的还相信什么神器。”

“吕庄。若我是你,就不会前来送死,不会将花音众将士送上门来给我们收割性命。”我勾唇冷冷一笑缓缓地一字一句的道:“你们对我月国是无义之战,犯我月国者神器自将清理,你若不信本宫也无法。那么,便只有用事实来证明。”

我右手一挥,身后城中某样黑色的庞大的物体缓缓升到半空中,形状之怪异极具震慑力,一出现便博得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便是我让沉鱼去准bèi

的东西,超大号孔明灯,且要求形状越怪越好,在沉鱼异于常人脑洞大开的情况下,这形状便怪得无与伦比,漂浮在空中一副霸气侧漏的威武模样。

所有人都仰头望向天空,一副惊叹疑惑的模样,吕庄微微拧起了眉,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怀疑。

“今日,就让贫僧给尔等科普一番,月国的神器。”沉鱼站到垛口望向花音士兵加上内力淡定非常的开口。

“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月国的神器之一,黑蝎子号虐杀空中悬浮战船。”

一条黑线从我额头滑落,花音士兵隐隐骚动起来,吕庄不满的喝斥一声冷蔑道:“神器?你说这是神器就是神器了吗?就这样一个丑陋的玩意儿也想骗过我们?别开玩笑了。”手一伸便拿来了弓箭,对准了漂浮在空中的勉强能称之为孔明灯友情出演的“神器”。

沉鱼呆木的眸光似是微微沉了沉,我想着昨晚上沉鱼滔滔不绝的跟我炫耀着他的设计,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美腻,显然吕庄口里说的“丑陋玩意儿”戳到了他的痛脚。

“你冒犯了神器,准bèi

承shòu神器的怒火吧!”沉鱼淡定的看着吕庄,依旧是那么淡定平平的语调却让听出了淡淡的森冷之意,那语气听得连我都差点信以为真。

吕庄嘴角扭曲的抽搐了下,手上的箭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孔明灯的腹部位置,可惜“神器”无碍,箭却被“神器”吞噬,其实是我在箭将刺中孔明灯时用意念操控异能,将箭从头到尾的燃烧掉,让人看起来就仿佛箭被快速吞噬一般。

从花音士兵里传来哗然声,吕庄不死心的又朝“神器”射了十几箭,结果都是一样被“神器”吞噬。

我冷冷一笑,站在垛口朝吕庄大声喊道:“吕庄,本宫劝你即刻退兵,并告sù

你们花音的皇,月国不是好惹的,神器也不只是摆设,你们如今看到的只是神器中威力最弱的一种,但就这一种便足够让你们全军覆没,本宫不喜战争,战争太过生灵涂炭,让多少家庭破碎,本宫给你机会和解,如若你执迷不悟,那便别怪本宫不客气。”

“骗人的玩意儿,闭月,你休要故弄玄虚。”吕庄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我,又朝“神器”射了几十箭,可情况一如之前。

吕庄变了脸色,花音士兵骚动着被隐隐的恐慌笼罩,沉鱼在这时再次开口:“吕将军,你可知你刚刚的行为代表什么吗?”煞有介事的用悲天悯人的姿态行了个佛礼打了个佛号道:“贫僧会为因吕将军过失而往生的花音士兵们诵一段往生咒,望她们早入轮回,来世别再与吕将军为虎作伥,沦为你愚蠢行为之下的牺牲品。”

随着沉鱼的话语落下,花音士兵接二连三的倒下,怪异形孔明灯飘到了花音将士所在的上空,她们倒下的势头在扩大且越来越快。

恐慌惊惧,花音士兵的骚动越演越烈,随着身边莫名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且查探过后证实已会部失去生机,沉鱼念经的声音盘旋着,更是增加了某种悲痛的沉重感,到了最后花音士兵发生了无法控zhì

的骚乱,但还是被吕庄与几位将领压制了下去。

而“神器”的怒火似乎还未发泄完毕,只见它腹部大开,从里面飘落下许些形状各异的“小神器”喷射着某种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收割了许些花音士兵的生命,在“小神器”落到地面后便爆zhà

开一团巨大的火焰,将最近的几名士兵吞噬,痛苦的挣扎两下后化为灰飞。

这样的场面让本就恐慌、惧怕的花音士兵更加惊惧,吕庄带着将领好不容易镇压下的骚乱再次有隐隐复发的迹象,不过这让我对花音士兵的素质有些刮目相看起来,也对吕庄御下的本事累积的威压有些钦佩。

用意念操控异能耗费的精神力比手控多得多,而在我的灵魂与身体契合这么久之后,异能得到成长,威力大增,精神力似乎也强上许多,而那些花音士兵就那样站在那里当活靶,只要少许的异能烧到他们的要害便能出现之前另人恐慌的画面,倒下的花音士兵不计其数,我也感觉到了明显的精神疲劳。

世界的和平总是需yào

一些牺牲,处于这样的环境面临这样的境况,就算造再大的杀孽我也无悔。

“小神器”全部降落完毕,悬浮在上空的“神器”被我用异能烧掉,让人看起来就像忽然消失无踪。

趁此机会,吕庄红着眼挥剑大喝:“攻城!”

战斗就此打响,唱响一曲激昂苍凉的悲歌。

另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庞大孔明灯在之前那盏消失后快速在城内升到半空,眼尖的花音士兵看到后惊呼出声。

“看神器,那真是神器!”

“竟然突然就凭空消失,又忽然出现,月国有神器庇护,真的有神器。”

花音士兵的进攻出现停滞,又有身边的士兵莫名倒下,看不到伤口却失去了生气,人的心理承shòu能力有限,花音士兵的军心到此彻底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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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交战

第一次直面古时的战争,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城下士兵顶着盾牌,组成攻击阵形往城墙移动,城上箭如雨下,随着阵形下的士兵莫名倒下,整个躲藏于盾牌下的士兵被击得溃不成军,花音军心大乱的结果便是,越来越多的士兵轻易便丧失生命于城上月国士兵的箭下。

花音士兵因恐慌有心撤tuì

,吕庄不死心的要求继xù

进攻,在这种矛盾之下,只让更多的花音国士兵葬送性命,几次进攻无效且损失惨重后,吕庄终于极不甘愿的命令士兵向后撤tuì

二百米,离开弓箭的射程,却并未退兵,仿佛是准bèi

休息片刻商议再次攻城的方法。

第一回合大挫花音士气,与花音的萎靡比起来,月国将士的士气则是空前的高昂。

我看着站在车驾上不知与花音将领说着什么的吕庄,勾唇冷冷一笑,淡淡吩咐:“传令下去,准bèi

开城门,本宫以主帅的名义集合将士出门迎站。”

“是!”跟随传令的小将领命退下,出门迎站需yào

带多少士兵,带哪些士兵,下面的人自然会安排妥当。

没多久,小将来报出城迎战的队伍已集结完毕,我带着左枫与沉鱼下了城墙,走向集合的空地。

集合地上,共六支队伍,三支是我从京都带来的,江瑟、司徒翎、徐籽呈为将,两支是靡城守军,一支是从另一地方调派增援的队伍。

刚刚的战争让所有将士都充满士气,面带激昂,目光坚定,少见怯意。

我抬手摸摸了靡城军营为我准bèi

的战马,翻身上马,掉转马头面对着整齐排列的将士,声音沉缓道:“此役,我们要将妄图侵我月国者重创到底,以振我国威!”

“振我国威,振我国威!”将士们整齐的高呼声慷慨激昂振奋人心。

我调转马头,扬手:“出发。”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我带着将士们不紧不慢地向城外走去,每一步都带着踏上人心的压力,在身后城门缓缓关上后便是与花音将士的生死对峙。

花音将士见我们出来微微诧异,转而换成一种即将大仇得报,带着郁愤的扭曲快意,许是想着我们也在场“神器”便不可能再向下攻击,许是认为我们没有了逆天的“神器”她们在与我们对战时就有绝对赢得我们的把握。

吕庄站在车驾上威武昂扬的看着,冷蔑道:“闭月,本帅不曾想你竟然敢带人出城对战,一个依附于神器的国家,一个仅靠神器的军队,若无神器,你们便是水里翻不起浪花的虾米,我们随手便能将你们彻底碾压。”

吕庄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我们的不屑与蔑视,贬低我们的实力,以此增加花音士兵对我们的厌恶与愤nù

,同时也增加花音士兵对自己实力的信心。

不得不说她的话对本国的士兵起到了一定鼓舞士气的作用,加深了花音士兵对月国士兵的仇恨,同时起到激怒了月国将士的作用,企图让月国将士羞愤难当,不再倚靠神器而用自身的本领与他们对战。

攻心,还真是符合吕庄的行事作风!若是一般人听到她这话估计就会说“没有神器,我们也能战胜你们。”就此落入吕专布下的语言圈套,而从我身后的的将士中也隐隐传出了这样的话语。

我更加冷蔑的“哈哈”一笑,傲然昂首,不紧不慢地道:“吕将军,本宫能理解成你这是嫉妒么?”转而沉冷而傲然道:“我们拥有神器,神器能为我们御敌,能让我们省下力qì

,又能以绝对的力量阻止你们的进攻,粉碎你们的狂妄自信,有神器可用我们又为何不用?

使用神器并不代表我月国将士就无强dà

的本领,此刻我们出城对战,就是让你们知dào

,我月国不仅有悬浮高空神mì

强dà

的神器,我月国所有的将士也是不可忽视的保家卫国的“神器。”谁碾压谁,不是嘴巴吐出的话说了算,而是要用事实来证明。”

我顿了顿轻轻哼笑一声道:“而事实上你们刚刚被我们碾压过,至于现在,战后且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一方。”

不按吕庄预想的发展让得她脸色变了又变,狠狠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稳下心神,冷笑着用阴沉的视线将我锁住:“闭月,有本事,咱们就来对战一场。你若输了就痛快的打开城门将我们迎入城去。”

“哼!”我勾唇冷冷一笑:“若是你输了呢?”

“本帅怎么可能会输给你。”吕庄狂妄道。

“输不起吗?”我轻蔑的睨着吕庄:“如此不平等的要求你认为本宫会答yīng

?你是自己傻还是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傻缺?”

“哼哼哼!”吕庄隐含着怒气冰冷而肆意的笑了起来,狂笑一会儿后,冷厉的眼神如刀般向我刮来:“若是本帅输了,便立即撤兵,你到底敢不敢应战?”

“吕庄,你会不会太过阴险卑鄙,你身怀高强的武功,我们公主并无内力,你竟然厚颜无耻的向公主提出对战。”身后一名靡城将领忍不住出声怒喝出来。

“就是,任何一个会武功的人都能看出,公主没有内力,不会武功,你竟然不要脸的如此欺上公主。”

身后是各种为我向吕庄义愤填膺的讨伐声,不管她们是为我本身,还是怕我输了让靡城沦陷,都多少让我有些感动。

“想与公主对战,先战胜我们再说。”沉鱼与十三骑着马缓缓向前,一左一右与我并排而立。

我抬手制止身后的讨伐声,看着吕庄道:“本宫可以给你一个与本宫对战的机会,但是,若是你输了,可不仅仅只是退兵那么简单,你得与我们签订战败条约,条约只有三点,一:赔偿我们一亿金币,二:永不再侵犯我月国,如若不然我们便出动更高级的神器将你们轰成渣。三,你们花音与我月国交界的边关的守军不可超过三万,所有超额人员退回花音国内,如若不然我们有权进行清理。”

“不可能,闭月你的要求不要太过份。”吕庄咬牙阴沉的盯着我,现在换成她身后的将士义愤填膺的指责着我。

我无谓的耸了耸肩淡淡道:“你若不答yīng

也无妨,反正此战过后,你花音国也将再无窥觑他国的实力,本宫在这就给你们好好上上一课,让你们看看,月国一个没有内力,外功也只是一般的公主如何将你完败,让本宫治治你们这狂妄自大的毛病。”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我出城的目的就是亲手将吕庄了结,为那些被她残害的少年报仇雪恨,为靡城的将士一雪前耻。

“狂妄,我看闭月公主你也需yào

治治。”吕庄不屑的冷哼一声,眼中带着丝丝兴奋施展轻功跃上马背,一套动作潇洒帅气,花音士兵立kè

叫好为吕庄造势。

我瞥了瞥嘴不屑道:“动作再帅又如何,华丽无用的花架子而已。”从旁边要来一杆红缨长枪,我执着长枪打马不紧不慢地往两军中间的空地走去。

“驾!”吕庄一声大喝,打马飞驰而来,她使用的同样是红缨长枪,一上来便带着冷厉主动向我刺来。

我拍马往旁边一闪,躲过吕庄的攻击,之后的对战便一直是吕庄进攻,我拼命躲闪,有好几下还躲闪不急而伤到手臂血染半臂,表面上看起来我被吕庄狠狠压制显得极为狼狈。

但吕庄其实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每一次我们武器的交锋,我便将异能通过长枪输入她体内,不然以吕庄的武功,就我这没有内力的三脚猫,没两下便被她刺到了马下。

又是追跑一圈下来,吕庄终于有些追赶无力,马儿缓缓停下与我相隔五米对峙着,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明明该气喘吁吁,却努力隐忍控zhì

住自己的呼吸,让人看起来仿佛完全无碍威武雄壮的模样,眼神无比怨毒的盯着我。

“呵呵!”我看着吕庄轻轻一笑:“吕将军,投降吧!”虽然我表面看起来狼狈,但其实伤并不重,反而是吕庄,表面没有任何伤痕,内在里却被我烧得千疮百孔,我并未烧她的要害,但她能坚持这么久也够让我刮目相看的了。

“你休想,闭月,你到底在使用什么妖术?”吕庄阴狠的盯着我咬牙问。

“妖术?”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嘲讽道:“没成想吕庄将军你居然还会说出如此与怪力乱神有关的言论。”我勾唇一笑压低声音道:“不怕告sù

,本宫是神器继承者,身上自然有神器之力,今**必失败无疑。”

将声音恢复到正常的音量,我淡淡的带着丝闲适的嘲讽意味道:“你本想欺我没有武功,以为此战必赢,却不曾想一不小心踢到了铁板,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闭月!”吕庄暴喝一声,红着眼打马以最快的速度朝我冲来,带着决绝的狠厉,这一次我并未打马逃开,而是静静坐在马上,看着吕庄的长枪从上往下的用力挥下,带着一股将我从中切开的势头,冷静的抬枪抵挡。

“嗙!”两枪相撞。

经典的胶着画面由我与吕庄真实的演绎,吕庄的长枪奋力往下压,我横举着枪用力抵扛着,吕庄越压越下,长枪前的刀锋距离我的脸庞也越来越近。RS

第二六零章:战后

惊险的画面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吕庄直直盯着我,眼神阴沉而疯狂,嘴角勾起冷蔑肆意而扭曲的笑,仿佛绝地反击之后她即将赢得胜利一般,兴奋而癫狂。

我冷冷一笑,用意念操控异能随意烧了吕庄的手臂,疼痛让吕庄手臂失了力道,我趁机用力向上一顶,挑开吕庄的长枪。

吕庄不敢置信的微微瞪大了眼,惊惧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双腿一夹马腹就着我的力道向后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我将长枪缓缓直指向吕庄,带着沉冷与威严缓缓道:“吕庄,本宫若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痛快的杀了你,不足以慰藉那些少年的在天之灵。”我微微垂下眼叹息般,用仅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就让你带着生不如死的痛痛上几天再死吧!”

语毕,我第一次向吕庄主动发起了攻击,长枪带着冷厉向吕庄刺去,枪头鲜红的长缨带着嗜血的冷酷,吕庄微微眯眼,本能举枪阻挡。

异能以长枪为媒介向吕庄体内迅速窜去,疼痛让吕庄扭曲了容颜,带着惊惧与极度的不甘无力的从马上跌落。

“将军。”花音将士惊呼出声,其中一人快速闪来,将吕庄救走。

失去主帅的军队,尤其是一个强悍**的主帅,一个军队里绝对的灵魂支柱,当那根支撑着他们,在他们眼中仿佛永远都会屹立着的柱子轰然倒下时,结果可想而知。

花音将士本就为数不多的自信瞬间碎成了渣,恐慌在她们之间无限蔓延。

我缓缓抬起了右手,抿紧了唇眼中沉冷闪过,做了个手势,城墙上立马响起了冲锋的号角,顿时高亢激昂的喊杀声四起。

真zhèng

残酷的大混战就此展开,血腥味浓了这一方的空气,惨叫怒骂声悲了这一方的空间。天气阴沉边关春的寒风肆虐,我稳稳坐于马上解决着所有攻击我的敌军,看着一个又一个原本鲜活的身影倒下,我心里不仅感到不忍反而隐隐带着暴虐的兴奋,手上的长枪更加快速狠绝的收割敌人的生命,用力扯回刺入敌人体内的长枪,一股温热的鲜血溅上我的脸庞,将我月牙白的面巾染上刺眼的猩红。

我感觉自己像个嗜血的杀神,花音士兵再无人敢轻易靠近,看到我的眼神都写满了恐惧二字,我心“嘭嘭”跳得飞快,鼻息间的血腥味将我从某种杀红眼的暴虐状态拉回。

吕庄已被人护送离开,花音原本威武雄壮的军队被打得溃不成军,剩余的将士边打边退去,逃离战场。

月国将士锲而不舍的追杀,直到距离靡城城墙一公里,越距之后便将进入靡城与花音边关城颂城之间的无人辖区,我抬手又做了个手势,鸣金收兵。

听到号声大部份将士便停下追杀,纷纷退回,却有一支队伍仿若未闻般,如打了鸡血似的继xù

向前冲去。

“穷寇勿追!”徐籽呈用内力发出一声警告,而那些人依旧仿若未闻向前冲去,持续追杀,隐隐还传来些不满而不屑的抱怨。

“明明对方已无招架之力,为何不追上将之剿灭干净要收兵?”

“你们没种,我们才不会像你们那样,追啊!杀啊!”

看着那一大队士兵冲着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我微微眯起了眼沉声问:“那是谁旗下的?”

“禀公主,她们是末将旗下三营士兵。”徐籽呈微微蹙眉翻身下马,上前一步抱拳道。

我淡淡看向徐籽呈问:“哪一队的?”

徐籽呈抬眼看着我道:“李亚参将直率的五百人三队士兵。”

李亚,上次挑事的两名女兵就是她旗下的,每次会议站出来挑刺的也是她,我转头看向她们消失的方向希望她们不会出事才好,掉转马头准bèi

回城。

战争后的战场苍凉悲戚,满地横尸,敌方的己方的。血流成河,满目猩红,几队士兵在将领的带领下清理战场,几队在救治伤员,看着这悲凉的场景,心情是无法遏制的沉重。

许多士兵面上带着失去朋友失去亲人的悲痛,我轻轻叹息一声,无言的走过战场向城门走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顿住微微侧头。

“禀将军不好了!”马上的士兵慌忙翻身下马,跪到徐籽呈面前,声音焦急忧虑而嘶哑:“我们遇到了伏兵,姐妹们被包围了!求将军支援。”

四周的空气在那名士兵的声音落下后,压抑而沉闷,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向我看来,徐籽呈拧紧了眉头,面色沉冷,抬眼向我看来带着询问。

救人之事刻不容缓,虽她们因不听号令而陷入危机,但不论如何都是月国的将士,我看着徐籽呈淡淡道:“去吧!多带些人马,万事小心。”

“是,公主。”徐籽呈抱拳领命迅速集结人马快速离开。

沉鱼看着徐籽呈离开的背影,转回头来直直盯着我,淡定道:“公主,我也去吧!”一场战争下来,沉鱼银色灰的高级僧袍竟不染纤尘,我想了想,点了点头:“确保徐籽呈的安全。”

“嗯!”沉鱼点了下头,掉转马头扬鞭离开。

善后的事无需我去操心,回到城内直接去了府衙的住处,一进门小果便迎了上来,看到我狼狈的模样满眼心疼:“公主,你怎么样?”看到我划破的手臂拧紧了眉忧急道:“公主,你受伤了。”

我将面巾扯下,丢到一旁,长长舒出一口气,满息的血腥味闻得我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翻涌,安抚的拍了拍小果的手柔和道:“我没事只是一点点皮外伤,热水都准bèi

好没有,我现在要洗洗。”

“嗯。”小果应了一声看向左枫:“三爷也洗洗吧!”

“嗯。”左枫温和的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小果。”

今天异能的施用是我穿越以来用得最多的一次,精神虽疲劳但并未到达上限,记得在研究院时,我曾不止一次进行过超负荷施用试验,直觉现在的精神承shòu力似乎随着异能的增长而增强了不少。

表面上身体虽能支撑,但施用过异能的后遗症却严重许多,恢复的时间也慢上许多。

泡在浴桶里,我昏昏欲睡,虽心系着沉鱼他们,但也抵抗不住疲倦凶猛的袭击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整个人依旧感觉疲累,能醒这么快我想大概是因心里有挂念的事,手臂的伤已仔细处理包扎,小果守在床前,见我醒来,开心的看着我柔声道:“公主醒了!”

“嗯。”我微微一笑,挣扎着坐起身,小果上前环抱着将我扶着坐起来:“公主我去端水来伺候公主洗漱,再拿吃的来,再派人去通知三爷他们。”

“好!”我微笑着点头:“小果,沉鱼回来没有?”

小果微微蹙眉,抿了抿唇,面色有些凝重,点了点头:“回来了。”

看着小果的模样,我心“咯噔”跳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沉鱼出什么事了?”

“嗯?”小果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摇摇头:“沉鱼大师无碍,就是……等一会儿他与三爷来再与公主说吧!”

听到沉鱼没事,我安下心来,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多做询问。

由小果伺候着用过简单的早膳,我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微微蹙眉,小果收了碗筷出去,左枫与沉鱼一起快步进来。

“公主感觉怎么样?”两人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左枫关怀而疼宠的看着我。

我与左枫对望着,微笑着摇摇头,心里感觉暖暖的,看到他面上明显的疲惫心疼不已:“这些天都辛苦你了!”战争之后就不必说了,在战争之前除非一些重大的会议我参与外,其他所有事务都由他代我出面,我倒是清闲了他却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碌着。

“没事。”左枫摇摇头微笑着温柔道:“为公主分担是应该的。”转而又无比心疼的看着我:“公主才是辛苦了。”

“呵呵!”我轻轻笑笑:“脸色是不是还是很差?”我知dào

自己稍过度施用异能后的脸色是何等让人不忍直视,毫不在意的道:“我也就表面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看起来很丑?”

左枫摇摇头。

“不准嫌弃我啊!”我玩笑道:“这样可比我以前容貌扭曲时好kàn

多了。”

“确实是好太多太多了。”左枫感叹着笑笑。

“咦?”我有些诧异:“你看过我以前的容貌?”

“嗯。”左枫点点头:“公主忘记了?”

“哈!”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闭月的记忆完全没有这回事,大概是她选择性的忘记了吧,毕竟左枫在闭月心中的份量是何等重yào

,让左枫看到她那么扭曲的容颜,让她情何以堪呢,“我还真忘记了,不知dào

枫当时有没有被我吓晕过去。”我不会忘记刚穿越来时,那被我容貌吓晕过去的小厮。

许是见我提到曾经的容颜并未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左枫似乎悄悄松了一口气,轻轻一笑道:“怎么会呢!我胆子会那么小么?”

看着左枫坦然的模样,看着他提到我曾经的容颜并无恐惧或厌恶,只有隐隐的心疼,让我心中满是触动,他见过我曾经扭曲的容颜,可他却还是选择嫁给了我,心无芥蒂的嫁了过来。RS

第二六一章:你懂的

与左枫聊了会天,一向话多的沉鱼却一直保持着沉默,低垂着头静静坐在床边,他这样反常的表现让我有些纳闷,也很不习惯,想着刚刚小果未说完的话,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不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吧?

“和尚,这些天也辛苦你了。”我真诚道,虽然许多时候沉鱼让我感觉又雷又囧,使得我总是对他恶语相向的模样,但他的本事与为我所做的事我都记在心里。

沉鱼缓缓抬起头,淡定到有些呆木的大眼睛状似羞怯的看我一眼,缓缓移开眼去:“这些天是挺辛苦的,公主得好好犒劳犒劳我,渡情劫什么的就是当牛做马,好忧郁,我想我上辈子肯定欠公主很多钱,这辈子来给公主卖命,还是没有月钱的那种,话说公主什么时候把我娶进门,我好领夫君每月的月俸啊!虽然钱少了点但多少也是一种安慰。”

我嘴角抽了抽,沉鱼还是沉鱼,所有的担心都是白瞎,我淡淡睨着他道:“你嫁给我的目的如此不单纯,你认为我还会娶你吗?”

“我的目的不单纯?你看我纯洁的大眼睛,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纯真。”沉鱼凑到我面前仅剩一指的距离道。

我微微拧眉,脑袋往后移了移,扯开与沉鱼的距离:“我看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不再与他多扯,转头看向左枫:“这两天可有什么大事?”

左枫转眼向沉鱼看去,沉鱼眨巴着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公主,我有负你的重托,把徐籽呈弄丢了。”

“徐籽呈丢了?”我看了看沉鱼又看看左枫,再看向沉鱼:“说清楚,什么意思?”徐籽呈是四大国公府徐家的嫡子,是徐家军的少将军,是二公主的正夫,身份非同小可,这样一个人若是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被花音国的人抓走了。”沉鱼将昨天他离开之后的事向我款款道来。

靡城到颂城之间要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昨日,李亚带领追击的那一大队士兵,就是在树林里遭遇花音士兵的伏击,沉鱼追上徐籽呈带领的队伍抵达树林救援,原本被伏击的月国士兵被花音国彻底压制,在徐籽呈带人加入后,形势便得到迅速扭转。

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中途沉鱼离开去树林深处救一名男子,回来后这一边的战斗结束,而徐籽呈也被抓了去。

原来,在沉鱼离开后,一面倒的战斗徐籽呈他们必定会赢,哪知即将结束时花音一名将领把李亚劫持。

为确保李亚安全,徐籽呈便向那名将领提出交换,那些增援的将士与李亚带领已所剩无几的士兵都已回来,而徐籽呈则被抓去了花音国。

“奇怪,为何徐籽呈会跟李亚交换?”徐籽呈家是将门世家,而他又是从小便受军营教育成长的男子,更是军中少将军,理应是最受保护的一个,为了一个参将他根本不该做这等事,他也不会不知dào

,他自己是一军之将也不能为一个参将做这样的事,将帅被擒他不该不知dào

这对军队的负面影响有多大。

“是这样的!”沉鱼呆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仿佛可以称之为兴奋或八卦的光芒,淡定道:“李亚那娘们是二公主如今最宠爱的夫侍的妹妹,而她自己与二公主之间的关系更是……你懂的。”

“哈?不会吧?”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感叹:“二公主还好这一口啊?”

“可不是嘛,所有公主里最yin|乱的也就二公主了。”说到八卦沉鱼更加滔滔不绝:“徐籽呈这人其实还不错,长得好,武功好,身材好,脾气还不错,人品也过得去,跟了二公主真是暴殄天物,他平时根本不受二公主宠爱,日子过得挺苦逼的,而且二公主还有暴力倾向,心情不好时常常会虐打人,而且他品行好怎么能看得惯二公主某些傻*的行为,被二公主家暴最多的就是他了,好几次被打得身无人样,因为他身后有一个徐家军他被推入了二公主府那个食人的大火坑,若不是他身后有一个徐家军恐怕他现在都化成一堆白骨了!”

“哎!真是阿弥陀佛啊!这些身份尊贵的高官子弟能有几个的婚姻是幸福的呢!都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沉鱼淡定的摇了下头,忽然道:“不过公主稍稍例外,嗯,值得我观望一二,还有,公主你可不能因为徐籽呈可怜就对他因怜生爱,当然,你想救他脱离苦海也是可以的,非常有必要的,但是你不能对不起哥哥们,见一个爱一个娶一个。”

黑线从我额头滑落,我抽着嘴角不满的睨着沉鱼:“你当我是那么多情的人吗?”

“还行吧!也算不得有太多情,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没爱上我,好忧郁!”沉鱼做西施捧心哀伤状缓缓偏过头去。

我嘴角抽搐着默默无言,决定不想搭理他看向左枫问:“那徐籽呈被抓了去,我们得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果然公主是看上徐小哥了!”沉鱼缓缓转过头来直直盯着我道。

“臭和尚,你正经点行不?”我受不了的哼了一声:“对了,你居然去树林里救人,什么人能让你动手搭救?”别看沉鱼是和尚,他可一点和尚该有的慈悲心肠都没有,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

“哎呀!公主你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重中之重的点了。”沉鱼拍着胸口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一个对公主非常有益的人哦!公主见到他一定会开心的,知dào

我救的人是他,一定能让我将功补过,一定能……”

“行了。”我打断沉鱼的话:“你赶紧说是谁行不?不啰嗦会死星人么你?到底是谁,哪那么多铺垫的废话?”

沉鱼盯着我的呆木的眼神中似带着些不满,缓缓吐出两个字:“幽羽!”

“幽羽?”我诧异反问,怎么都没想到沉鱼救的人竟然会是幽羽,自从他从府上离开后我便一直未曾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幽羽为何会出现在两国交界的树林里,而他又遇到了什么要沉鱼去救?我疑惑的看着沉鱼。

沉鱼就像是感应到我心中的疑问般,淡淡睨了我一眼道:“他原本到树林里采药,为了等那株草药开花他已经在树林里等了很长的时间,这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后来他被吕庄抓了去,你也知dào

花音是女尊国,军队里全是女人,自然要抓一些美男去那什么的,昨天大概是因为战争的原因花音军营防范松懈,他便逃了出来,我去救他时,他正被十几个花音士兵追杀着,那模样真是可怜得,真是能让人闻者心伤,见者落泪。”

“这样!”我微微蹙眉:“那现在他怎么样?”

“孙思允已经给他疗过伤,刚刚我们来之前还在昏迷着。”

“孙思允怎么会在这?”又是一个让我疑惑的存zài



沉鱼好似嫌弃的看我一眼:“啧啧,孙小少真是可怜啊!他是随我们这次一起来边关的军医,公主居然不知dào

!”

对着沉鱼淡定里隐射的嫌弃,我挑了挑眉:“军医有哪些人我应该知dào

么?”

“不应该,一点都不应该。”沉鱼缓缓瞥了下嘴,动作僵硬违和不已。

“行了又扯远了。”我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色,微微蹙眉,被敌国将士抓去必定不会好过,希望花音将领看在徐籽呈身份不一般的情况下,不对他做什么过份的事才好,也不知他现在如何,“昨天到今天你们有没有商议出营救徐籽呈的办法?”得尽早将他救回来。

左枫轻轻摇摇头道:“花音那边将徐将军带到了城内秘密关押,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关押地点,再加上两国刚刚发生战争,我们的人进到融城也很困难。”

“这样确实麻烦!”我微微拧眉:“恐怕徐籽呈也等不了我们那么久,那有没有跟花音那边交涉,要如何她们能将徐籽呈放了?”

“嗯。”左枫点点头:“她们说要让咱们用神器去交换。刚刚我们来公主这之前,就听其他将领在会议室争论着到底要不要用神器去交换徐将军。”

“是嘛!”我心里有些想笑,看了看沉鱼与左枫:“那有多少人愿意用神器去交换?”

“除了徐籽呈下的另一名参将,其他人要么反对,要么沉默。”左枫有些忍不住的笑了下道:“这事还得公主来定夺。”

“嗯。”我点了点头:“即刻传书花音颂城将领,就说我们愿意用神器交换徐籽呈。”

“好,公主,我这就去办。”沉鱼话音未落完身影便已消失在了房中,由此可见他淡定的外表之下一颗急切营救徐籽呈的心。

不过多时,沉鱼回来,带回花音的回信,对方让我独自一人带着神器到树林去交换徐籽呈,若是我不敢独自一人前往,也可带少许人马穿过树林到颂城城外去,双方在城外的空地一手交货一手交人。RS

第二六二章:营救

花音边关城雄伟的城墙之外与靡城一般,是一片面积宽广的空地,我静静坐在高头大马上,立于距离城墙大约两百米的地方,身后是装着“神器”的马车。

对面的城墙上每一个垛位都安排着手持弓箭的士兵,集体用冰冷、尖利的箭头直指着我。

吕庄慵懒地坐在城墙上于垛口之间,用阴沉怨毒的眼神直直盯着我,那模样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能在这里看到吕庄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她看起来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再看不出其他异样,她的坚毅让我深深钦佩。

“吕将军,你们要的东西本宫带来了,请问我们徐将军呢?”我淡然的迎视着吕庄淡淡开口。

“哼哼!”吕庄冷哼两声:“闭月公主还真是好胆识,本帅不曾想你竟敢只身前来我颂城之外,着实让本帅刮目相看。”

吕庄的声音冰冷中透着想隐藏却隐藏不住的沙哑,我轻轻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吕庄悠悠道:“吕将军也是同样另本宫刮目相看。”

吕庄咬着牙,面上痛苦的扭曲一闪而过,看着我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抬起右手向后招了下,便见徐籽呈被人押着站到了她旁边的垛口。

徐籽呈直直看着我,面上的神情复杂,似是不敢相信,不赞同,担忧、感动又十分不解。

“徐将军,你没事吧?”我看向徐籽呈淡淡问。

徐籽呈抿紧了唇轻轻摇了摇头,他看起来并不见多少狼狈,让我稍稍安心。

“闭月公主,你们的徐将军在这。”吕庄旁边一名副将打扮的女子上前一步大声道:“现在,请闭月公主将神器送到城门前来,希望公主不要做任何手脚。”那人看向徐籽呈沉声道:“如若不然后果绝对不是公主乐意见到的。”

“我闭月一向讲究信用,你们才是别乱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你们要的神器与我们的徐将军就在前面一百米处交换。”要我送到城门前那与我自投罗网有何区别?虽然我不惧,但也不愿做那等明显傻缺的事。

那名副将询问的看向吕庄,吕庄微微点了下头,一百米在弓箭的射程之内,我想吕庄定不会轻易将我与徐籽呈放走,以免无辜之人丧命故而只身前来。

“好,那现在请公主证明这神器是可用的,是真实的神器。”那副将冷冷看着我提出要求。

我有些不耻的冷笑一声道:“神器如此奇形怪状,难不成你们还怕有假?既然你们需yào

证明那本宫便证明给你们看好了。”

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手指长短大小,看起来十分古老的短笛模样的竹筒,举起来展示在花音众将士面前:“这是控zhì

神器的短筒,上面三个按钮,第一个是升空,第二个是攻击,第三个是隐藏,现在本宫按第二个按钮。”

我装模作样的将短筒指向空地之外的树林,随着我话音的落下树林边上一棵大树“咔嚓”一声轰然倒下,我又用所有人都看得清的动作再将第二个按钮按下,那棵倒下的树瞬间化成灰飞。

我转眼看向城墙之上,看到上面所有人面上的不敢置信,看到吕庄眼中一闪而过的狂热,心里很想笑,表面却装着一片淡,眼中是想隐藏又无法隐藏的无奈、心痛与不舍,有些烦躁的道:“现在你们看到了,赶紧交换吧!”

那名副将与吕庄对望一眼道:“你先将短筒放到前面一百米的位置,然后退回去。”

我眼中不耐一闪而过,又生生压下,点了点头,向前缓缓走去:“在本宫向前时你们可千万别轻举妄动。”

“哼哼,闭月公主请放心,我们还不屑搞这种小动作。”吕庄勾唇邪肆一笑。

旁边的徐籽呈猛烈的摇起头来,眼神焦急,吕庄朝那名副将使了个眼色,那名副将在徐籽呈脖子边点了一下,徐籽呈忧急的声音便传了开来:“公主不要,公主不能将神器给他们,不要为我用神器来交换,我根本就不值得,不要用神器来交换我,月国不能失去这神器。”

我继xù

向前走去,对徐籽呈的撕声喊叫充耳不闻,估摸着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将短筒朝吕庄扬了扬,放到地上,抬眼淡淡看了徐籽呈一眼向后倒退,退到马儿边上直直看着吕庄。

吕庄派人下来将短筒取走,送到她手上,徐籽呈哀伤而绝望的看着我:“公主,我们会成为月国的罪人,是我连累了公主,为了我根本就不值得。”

我淡淡看了徐籽呈一眼,对于他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也没有对他说任何安慰的话,看着满眼欣喜狂热把玩着短筒的吕庄淡淡道:“执短筒的人与神器之间还有一个联血仪式才能真zhèng

使用神器,如何进行联血仪式写在神器之上,现在请吕将军把徐将军送下来,按照约定进行交换!”

吕庄仿佛心情一下好了许多,缓缓站起身站到垛口之前,看着我微笑道:“神器是何等重yào

的存zài

,从之前我们之间的交战便可看出,闭月公主竟然愿意为了徐将军不惜让出神器,这让本帅很是奇怪。

本帅想你们军中定许多人不会同意公主如此做吧?我想就算是徐将军的妻主二公主蓝曼都不见得会这么做,那么为何公主会愿意呢?一开始我认为是也许神器是假的,但从公主刚刚一系列的表现来看,这神器必定是真的吧?那么,我想请问闭月公主,到底是因何愿意为了徐将军成为月国的罪人?”

“哼!”我不悦的冷哼一声,眼神难得的沉冷:“吕将军神器自然是真神器,请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废话少说。”

“呵呵呵!”吕庄愉悦而肆意的笑了起来,勾着唇邪邪朝我抛了个媚眼道:“看来公主是性情中人,此性情可非彼性情,公主对徐将军如此深情,真是让本帅大开眼界啊。”吕庄慵懒地挥了下手:“去,把徐将军还给闭月公主。”

我看着吕庄微微眯起了眼,对于她的话不否认也不承认,徐籽呈听罢想说什么,我淡淡瞥了他一眼隐含着的丝丝警告,他微微蹙眉,唇动了动抿紧,深深看我一眼,被人押着离开垛口。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四名士兵押解着徐籽呈缓缓走来,我赶着马车缓缓向前走去,双方在走出差不多的距离后,相隔十步之外停下,对方将徐籽呈放开让他独自走来,我在拖着马车的马匹上拍了一下,马儿自己缓缓向前走去。

我们双方都紧紧盯着对方,以防对方做什么小动作,徐籽呈与马车在距离我五步之时交叉而过,就在他走到马车尾时,突然转身去拉马匹的缰绳。

就在他有动作时,押解着他下来的四名花音女兵施展轻功迅速窜了过来,两人拉马车,一人将我挡住防范着我,一人朝徐籽呈挥出猛烈的一掌将他打得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并冷蔑的啐了一口:“哼,中了化功散还这么不老实。”边说着边做势向徐籽呈再补一掌。

虽然我比不上会武功之人的速度,但一直防范着意wài

发生的我还是能很快做出反应,快速解决了那个挡在我面前的女兵,在那人第二次向徐籽呈出手时挡在了徐籽呈身前,并在那人的掌力抵达之前朝那人挥出一掌。

攻击徐籽呈的女兵因疼痛倒在了地上,另外两名女兵已将马车拉到了城门口,城墙之上,吕庄看着我冷冷一笑,眼中满是阴狠的暴虐,抬手朝下一挥,在城墙之上早已准bèi

好的弓箭手纷纷向我们射击。

我反身快速将徐籽呈拉起来,搂抱着他往外撤tuì

,迅速离开弓箭的射程。

“公主小心。”徐籽呈无力而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便想要施力反将我护住,被我紧紧抱着:“别乱动。”我微微侧头,撇到刚刚被我打倒在地的两名女兵不知何时已挣扎起身,两人带着同样凶狠的劲道执剑从两个相反的方向,一上一下向我的要害刺来,长剑的剑尖已近在咫尺。

饶是我武功高强反应够快在如此凌厉又刁钻的攻击方式下,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只能避开要害不受伤害,但即使是避开了要害我估计都会被刺成重伤,更何况我不会武功,怀里还抱着一个受了重伤的成年人。

但这之上的情况只是对一般武林高手而言,我对两人的攻击置若罔闻,继xù

带着徐籽呈向外走去,而攻击我的两名士兵在剑尖碰到我衣服时整个人浑身僵住,动作戛然而止,片刻之后直直向后倒去,发出两声巨响。

我将徐籽呈带到坐骑之前,翻身上马,并将他往马背上拉,还没成功把徐籽呈拉上马背,从花音本就未关的城门内闪出一批身穿紫黑色劲装的女子,并迅速将我们包围。

徐籽呈扯回了我拉着他的手,拧着眉看着将我们包围非士兵打扮,散发出高手气息的女子道:“公主,你走吧!别管我了!”

我淡淡环顾了一圈将我们包围的劲衣女子,平静的看着徐籽呈朝他伸着手,坚定道:“上来。”

徐籽呈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两个人骑一匹马会影响速度,我帮公主冲出去!”RS

第二六三章:感兴趣的

“徐籽呈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在马上俯视着徐籽呈沉声道:“我来这就是为了救你,难不成你想要我白跑一趟?费了那么多劲全白瞎掉?快上来。不管你想什么,现在只要听我的话按我说的话做就行。”

徐籽呈想开口说什么被我打断,命令:“别啰嗦快点上来。”终于,他抿紧了唇朝我伸出了手,我一把抓住,施力将他拉上马,在我身前坐下,搂着他的腰身快速调转马头,无视将我们包围的人向树林冲去。

我马儿刚动时,包围着我们的人同时向我们发难,我勾唇冷冷一笑,执着马鞭的右手向四周随意一挥道:“再让你们见识一下神器继承者的厉害。”

不去管那些人被异能击中的结果如何,我打马冲出了包围圈,一路飞驰过树林,回到了靡城。

“公主,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吧?”入了城门左枫、沉鱼与小果便立即迎了上来。

我摇摇头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小果:“还行,出了点意wài

。”看着沉鱼道:“你跟小果先带徐籽呈去疗伤。”

“公主。”徐籽呈焦虑的看着我,咬了咬唇问:“公主为何要用神器去交换我?”

“呵!”我轻轻一笑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道:“那个神器没了就没了,没了那一个还有其它的,但这世界上却只有你一个徐籽呈,若是没了可就彻底没了。”

“公主,你这算甜言蜜语加花言巧语。”沉鱼瞪着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你当着我们的面钓凯子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黑线狠狠砸中我的额头,我嘴角抽了抽:“臭和尚,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左枫三人则奇怪的看着我们:“钓凯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黑着线瞪了沉鱼一眼:“快带徐籽呈去疗伤。”

“可是……”徐籽呈仍旧十分不放心的看着我。

“别担心,安心疗伤吧,那玩意儿是假的。”看着徐籽呈那我是罪人一般的表情,我忍不住向他解释。

“假的?”徐籽呈惊异的看着我。

“嗯,公主怎么可能让花音国的人得逞,放心吧!走吧,带你去疗伤,看你伤得挺重啊,能撑这么久还没晕过去,真是不容易。”沉鱼边说着边示意小果拉着马儿往前走,继xù

絮絮叨叨:“你有没有被公主感动啊!其实你也不用太感动,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今天是你,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她也会这么做的,公主也就胆肥了一点,其实没别的什么心思,公主喜欢美男子,这从哥哥们与我的长相就可以看出来,虽然你长得不错,但公主不会对有妇之夫感兴趣的,更何况你是她二姐夫呢,她是不会对姐妹的男人有什么心思的!

哎哟!那也说不定哦!万一公主就好你这一口呢,哥哥们里面都没有你这款的,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像你这种类型的男子在咱月国还是比较少的,要是那样的话,哎哟哎哟!真是一篇精彩美妙的家庭lun理故事啊……”

沉鱼他们越走越远,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那些让人黑线直冒的话随着他们拐过街角而消失。

我与左枫对望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微笑着执起他的手,一起缓缓向府衙走去:“我就这样没与其他人说带着“神器”去交换徐籽呈,那些人怕是要闹翻了吧?”

“可不是。”左枫笑笑:“公主要不要跟他们解释一二?”

“解释就解释吧!”我好笑的摇摇头,微微拧眉认真道:“不能让他们依赖神器,这样对月国以后的发展不好,再说这还不是真的神器。”

“嗯。”左枫点点头:“公主可想好要如何说了。”

我有些疲累的吐出一口气:“随便编一个理由就好了。”

“公主很乏了?”左枫心疼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没事。”我摇摇头:“幻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没?”

“伪装的花音士兵已被解决得差不多,再加上她们首战失利,女皇震怒,这次领兵的人马大部分是花无厝旗下的将士,花音皇太女借此向花无厝发难,花音内部现在将越来越乱,估计再无心也无力对外的征战。”

“看来咱们没多久就能回去了。”好消息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我叹惜一声:“能以最少的损失解决掉这次战争危机真不错。”

“公主的功劳最大,付出最多,可是……”左枫眼中的温柔与心疼更甚。

我无谓的笑笑:“有些付出无关紧要的人无需知晓,你们知dào

就好了,再说锋芒过利不好。”

“嗯。”左枫点点头:“只是总归是让公主委屈了的,而且等吕庄知dào

神器是假,恐怕这几天晚上都是无法安宁了。”

“哼哼!”想着吕庄得到“神器”喜悦嚣张的表现我就只觉好笑:“我觉得我的演技真是太好了,骗得那些人团团转。”

“若非知晓真相,我想我也会被骗过去。”左枫好笑的摇摇头。

我与左枫相视一笑,抿了抿唇道:“枫,关于之前你与俏儿的事,你怪不怪我?”

“若是怪公主,我就不会在公主经过洛城时在城门上等公主,也不会跟公主一起来边关了。”左枫微微扬唇淡淡的嗔了我一眼:“但是其实我也有怪过公主的,那天早上刚开始没想通其中关结时,怪公主的不信任,也怪公主的自做主张。我不是跟公主说过么?既然嫁给了公主,那么便打着与公主过一辈子的打算,就决心与公主做一世的夫妻。”

“那若是我不去洛城你怎么办?”我感觉自己与左枫的心又近了几分,即使边关的早春再冷,即使生活中有再多隐藏的危险黑暗让心坚硬,此刻的心却是那么的温暖而柔和。

“呵!”左枫有些自嘲的笑笑:“我好像没想过公主不来。”

我松了左枫的手,停下脚步,从衣袖里掏出那个他要左宣转交给我那装着和离书的木盒,递给他:“还给你。”

左枫疑惑的看着我,略有些迟疑,我抓起他的手将盒子塞到他手中:“你打开看看。”

“公主,你能告sù

我,以前你在通过我看着谁吗?”左枫低垂着头看着手上的木盒,将木盒握紧抬眼直直看入我眼中问。

我呆了呆,扯了扯嘴角,叹息一声柔和问:“这重yào

吗?”

左枫垂下眼将木盒打开,愣了下,抬眼看我笑着摇摇头:“不重yào

了。”

我牵起左枫微凉干爽的手,然后十指紧扣,缓缓向前走去:“以后我会告sù

你的,以后我不会再在任何人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嗯。”左枫微笑着点点头:“我已经感觉到了。”

早春寒冷的边关,清冷萧索的街头,我与左枫执手前行,一步一步走出属于我们俩的道路。

回到府衙时,我们刚走到府衙门口便被里面焦急等待的将领包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都是关于神器的重yào

问题。

“好了,都安静。”我沉声喝斥一声,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眼神环顾所有人一圈道:“关于神器的事,本宫现在就告sù

你们,本宫是神器的继承者自然会保护好神器,知dào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刚刚有人说到,若是没有了神器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我沉声质问,眼神冷冷的环顾所有人一圈:“其他国家同样没有神器也一直好好存zài

着,为何没有神器的花音有胆量攻打我们月国?那是因为她们有足够强dà

的军队,曾经在场许多人或许都怀疑我们月国到底有没有神器,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神器的威力,但是,你们都是月国的军人,这种依赖神器的心思最好趁早掐灭,要知神器是死物,活人不该将希望寄托在死物之上,不怕告sù

你们,神器一百年只能使用一次,花音如今拿走只是一个无用的东西,而且本宫又怎么可能将那么危险的东西真的交给花音国?

神器的事不该是你们操心的事,你们要操心的是如何提高我月国的兵力,提高军队的实力与素质!我月国神器是守护月国于危难之时所用,如今用了一次已是违背了天意,再多使用便将引来天罚,所以我们不能太过指望着神器。”

所有人都沉静着拧紧了眉不知思索着什么,我再次环顾所有人一圈,淡然而冷漠的道:“关于神器的事,本宫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人的非议。落人把柄只会另我们月国陷入不义之地,本宫希望你们知dào

轻重。”

说完我拂袖离开,也不管那些人是何反应,回到院子,我靠坐在椅子上休息,心里说不清是何种滋味,看着为我倒茶水的左枫有些无力的问:“枫,你说我造个假神器的做法对还是错?”

“没错。”左枫将温热的茶水递到我手中,在旁边坐下道:“我相信经公主一席话将士们都能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而且我们这次使用的“神器”并未到传说中毁天灭地的地步,其他国也没理由借机向我们发难,却又起到了一个震慑天下的作用,再者依照其他四国如今国内的形势,恐怕都不会有谁有那个心思征战天下了的。”

左枫顿了顿微微蹙眉,担忧的看着我:“对外相安,对内就……公主要面临的东西便会多起来,要做好准bèi

。”RS

第二六四章:化险为夷

我知dào

我今天的表现会很快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尤其是吕庄后面说的那番话,不管何时八卦总是传得飞快,且越传越扭曲,越传越偏离事实,对内,我最先要直面的就是二公主。

国内的争斗从未消停过,月国尚未立太女,争斗更是日益激烈,曾经的闭月对此毫无影响,但现在的我却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今的我将受到更多的关注。

原本在月国典制上太女是立长,但奈何大公主生父出身太过卑微,又因二公主生父凤后与凤后背后的势力在朝堂之上施加的压力,女皇无法立大公主为太女。可大公主除了出身,其他各方面表现均是极佳,凤后一方也找不到其他理由越过大公主立二公主为太女,导致月国如今两党之争的局面。

两党势大,其他公主均势力微弱,于她们毫无威胁,现在排除其他公主对两党最具威胁力的便是我,曾经的闭月有神器,却各方面品行表现都不可能得到拥戴,也就是说曾经的闭月毫无太女该具备的基本素质,而现在我的表现大扭转,足够让某些人产生危机感。

晚上想要刺杀我的刺客来了三波,躺在床上我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起了又歇,渐渐进入梦乡,平静的梦突然出现一片血光,幻的身影隐隐在血光之中挣扎,我猛的从梦中惊醒。

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我缓缓平下心来,招来青司:“红渊最近可传回什么消息?”

青司摇了摇头:“除了每日报gào

并无特殊消息。”

“花音那边的事要结束了吧!让他尽快回来吧!”我揉着额头淡淡道,青司领命退了下去,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黑夜中摇曳的树影,心因刚刚的梦境无法安宁。

“西界”人员在花音国内出现,并闹出极大动静的消息已传遍五国,我想解决花音伪装士兵的必定是“西界”的人,传言中“西界”界主江湖人称火华公子,神mì

莫测武功高强。有人说他的武器是扇子,有人说他的武器是短棍,还有人说火华公子其实非公子而是一名艳绝天下的女子。

总之,关于“西界”的传说多之又多。但最让人胆寒的还是它高深莫测的实力。

之前左宣调查“血杀三仙”时得到的消息隐指她们出自“西界”,若如今铲除花音伪装士兵的是“西界”的人,那么十三便出自“西界”,而西界界主是我认识且维护我的人,在左宣刚开始调查“血杀三仙”时他还未知“西界”于我是何种态度。

既然如今左宣信任了“西界”那么是否证明“血杀三仙”并非是西界的人,那么又是谁故yì

放出消息如此引导左宣的调查?

这些问题,我想左宣都已知晓,可他却都没告sù

我,可恶,他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背着我密谋又有幻参与的。也就我将要参加结业考前去书房找左宣碰到的那次了吧?

如此再不难猜出“西界”界主的真实身份,确定了我之前心中所想,若真是他,一切的解释便都通顺起来,我想他的武器大概应该是折扇吧!

忽然。强烈的压迫感夹杂着肃杀腥沉的血煞之气,从八个方向压来,仿佛在我们头顶形成一个巨大抽空的石罩,意图要缓缓将我压在石罩下,让我心里感觉十分不舒服,我微微拧眉,在心里冷冷一笑。今晚的第四次刺杀来了!

这种熟悉压迫感,来的是不止一次刺杀我的“血煞八魔”!

我站在窗边静待发展,感觉那股压迫感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攻击摇摇欲坠,后就如同玻璃一般散碎飘零消失无踪。

空气流通寒风习习,十三落到窗边:“公主无碍吧!”

“嗯。”我点点头,想了想:“十三。能告sù

我你的全名吗?”

十三扬起冰冷的脸庞看着我微微挑了下眉淡淡道:“渡鸦十三。”

“渡鸦十三。”我轻轻呢喃,点了下头,十三淡淡看我一眼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渡鸦”西界中实力能与武林三大杀手组织抗衡的存zài

,看来我第一次遇到“血煞八魔”的围攻,在树林里助我用内力将他们逼退的就是“渡鸦”。

原来早在那么早之前我便受了“西界”的保护。受了他的保护。

“公主,红渊传来消息。”在我正准bèi

回床上继xù

休息时,青司闪身出现在窗外,将一个纸卷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瞬间变了脸色,咬紧了唇将纸条紧紧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对青司交代道:“让红渊先别回来了,密切关注着那一边的情况,及时发回消息,注意安全。”

“是,公主。”青司点头闪身离开。

我将捏在掌心的纸条又展开看了看,正准bèi

用异能烧掉,小果、左枫与沉鱼走了进来,“公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没事。”有些事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给了三人一个安抚的微笑:“刚刚做了个噩梦醒来有些睡不着而已,今晚也太不太平了,你们都辛苦了,去休息吧!”

“既然公主没睡意,那公主要不要见见刚刚抓的小美男子,武功不怎么样却来刺杀公主为吕庄报仇呢,没想到吕庄那么挫的人也有男子对她真爱呢!”沉鱼凑到我面前淡定的眼眸中似闪着兴致的光芒。

“不见,有何可见的?”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见想刺杀我的人。

“那少年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呢,公主真不见啊?”沉鱼不死心的蛊惑我:“吕庄的真爱啊!那是多么难得遇见的存zài

,自然也知dào

许多外人所不知的东西,比如花无厝的二三事什么的。”

“那你去审问他呗!”我兴趣缺缺的睨了沉鱼一眼。

“审问?”沉鱼直直盯着我:“若是问不出可以严刑拷打么?”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何可或不可的?”我毫不在意道。

“公主,人家可是少见的美男子呢,公主舍得啊?”沉鱼锲而不舍的劝说着我:“公主,你就见吧!人家口口声声呼唤着要见你呢,说不定你见了他就不舍得对他严刑逼供了。”

我微微拧眉,危险的眯了眯眼:“臭和尚,你又跟谁打赌了?”

“打赌?打什么赌?”沉鱼十分淡定的看着我,“公主真不见?”

“谁想见我就见啊!不见!”我坚定拒绝。

“我就说公主不是那种美色熏心的人。”一旁的左枫微笑着温和开口,小果点头附和。

沉鱼缓缓转头分别看了左枫与小果一眼,再缓缓转头看着我道:“恭喜公主通过考验。”

“考验?”我感觉我额头又冒出了黑线,看了看沉鱼又疑问的看看左枫与小果。

“外面美色的诱惑实在太多,我也是为公主好啊!没想到公主听到有美男可看竟毫不动心。一点都不符合一般月国女子的行事风格,听到是美男居然还能那么云淡风轻的说对他动刑,一点都不符合一般月国女子怜香惜玉的行为准则。”沉鱼平缓的语调里隐隐透着丝感叹与欣喜。

“切!”我白了沉鱼一眼,甩袖往大床走去,懒散地躺倒在床上,右手心还捏着那传递着我让心焦的消息的纸条,无力的吐出一口气:“都去抓紧时间休息吧!”

沉鱼眼尖的将视线定在我右手上:“公主,你手里捏着什么?”

我睨了沉鱼一眼,阖上眼,将右手摊开,在空中挥了挥,淡淡道:“什么都没有。”

左枫三人退了出去,我想着纸条上写着在花音国蓝烨因救幻身受重伤的消息怎么也无法入眠。

梦中的血光总在我闭上眼睛时隐隐浮现,无法心安,我翻了几个身烦躁的坐起了身。

“公主。”沉鱼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我转头看去,眨眼间他便站到了床边,“公主是心挂着四哥吧!”

我直直与沉鱼对望着,微微蹙眉抿紧了唇,点了点头。

“早前我为四哥算过一卦。”沉鱼缓缓坐到床边看着我道:“算出四哥此行必有血光之灾,若是无法及时获解,将危及生命,这事我也告sù

了四哥,可他为公主毅然决然前往花音。”

沉鱼的话让我的心堵塞而沉痛,感动又心疼,紊乱的跳动着。

“当时的卦象很乱,看似死门却又隐隐含有一束天光,当时我看不透,现在却能算出来,那是真龙护光。”沉鱼平平的语调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公主可能明白?”

“真龙光现,便将化险为夷,相信我,四哥已然渡过此劫,不会有事的。”沉鱼缓缓站起了身:“我希望这些话公主能记住,不要泄露出去,这也是公主,若是其他人我断然不敢说出此话。”

沉鱼缓缓向窗边走去,从窗口缓缓爬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思索着他的话,真龙光现?真龙光现化险为夷,现在幻于危难之时救了他的是蓝烨,那么意思难不成说蓝烨是真龙天子?

蓝烨是“西界”界主,他秘密拥有着如此强悍实力的组织,难不成他在秘密谋划着什么?若真如此,在这一场戏中我又该扮演着何种角色?

第二六五章:那些八卦

西界的规模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形成,那样一个神mì

而强dà

的组织也非等闲之辈可以继承,当年蓝烨因后|宫争斗离开过皇宫多年,是否便是那时他去了西界,是因机缘巧合而去,还是其他原因?

但不管是何原因蓝烨现如今是西界的界主,他说过他会保护我,而他也用行动证明了他说的话,我相信蓝烨,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照理说我与蓝烨虽接触过,却并未发生过任何刻骨铭心加深感情的事,但我就是相信着他待我是出自真心。

哪怕有消息隐指“血杀三仙”是出自“西界”,在得知蓝烨是西界界主时,我首先想到的便是“血杀三仙”真zhèng

所属的势力故yì

放出的虚假消息,至于对方的目的,大概为了隐藏自己找一个实力强悍的替死鬼,混淆我们的视听。

我感觉得到蓝烨并非是那种对我两面三刀的人,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像我这种冷情的人自然比一般人看得更清,看得更透,他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既然我选择了相信他,若他真有登上那个位置的能力与想法,我想或许我会扮演一个支持者的身份。

月国从未出过男皇,继承之位上也一直从公主中选出,但也并没限制皇子就绝对不能继承皇位。

皇室的亲情最为淡薄,而蓝烨此次之所以带领“西界”人马进入花音解决那些伪装的士兵完全就是因为我,若是其他人,他定不会有所行动,当然若是换成其他人出征边关或许女皇也不会不给边关增加援军。

现在实jì

的情况便是,各方面势力都盯着这一方的动态,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江湖绝非适当的时机,如此行动太过容易将他暴露,将“西界”暴露,而现在他还为救幻身受重伤。希望后续的一切能顺利解决才好。

不知是怎样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大亮!小果正将食物放到房间的火炉上温着,我缓缓坐起了身,异能之前的使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昨天又再次使用,再加上担心的事多,整个人感觉从精神到身体都非常疲累。

懒洋洋地唤了小果一声,小果立马放下手上的活跑到床边,满脸心疼的看着我:“公主吃些东西再休息休息吧!三爷说现在没什么重yào

的事需yào

处理,许多战后的事他会代公主去办,公主安心好好休息,今晨收到幻公子传来的消息,他让公主别担心,安心处理边关的事。他们遇到的险都已化为夷,之后的日子恐怕暂时无法与公主联系,但请公主放心,他绝对不会有事,届时京都相见。”

“呼!”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既然幻说没事便真的没事了吧?听着小果转达这些话,第一次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思念,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想在幻身边,想与他一同面对险境。

由小果伺候着简单洗漱,吃过东西后我便又沉沉睡了过去,离开京都的半个多月一直不曾好好休息过,现在终于可以稍稍安下心来养精蓄锐。

我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在这三天里发生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事,花音已于昨日宣bù

对月国称败,并对此次挑起战争向月国予以赔偿,两国并签订停战合约,月国从朝中委派使臣前来边关签约,今晨使臣已出发上路。而那个使臣是二公主。

“公主,你拿神器去交换徐籽呈的事都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所有人都认定你是看上了二公主的正夫,还有人说你们已经珠胎暗结,听大哥从京都传来消息说。二公主听闻这传言怒得将徐籽呈的院子砸了个稀巴烂,还带人上六公主府堵大哥来着。”沉鱼蹲在火炉边直直盯着火炉里面目不转睛的道。

今天我起来后,沉鱼就不知从哪抱了一大袋的红薯来,左枫跟我普及这三天的事,他便拉着小果蹲在火炉边烤红薯,不时插上几句话。

红薯在月国就属靡城产得最多,可以算是靡城的特产之一,秋季将红薯挖起后藏到地窖中能一直放到来年。

香甜的红薯味在房间里飘开,驱散了几分清冷、沉闷与凝重,我轻轻嗤笑一声道:“什么叫珠胎暗结?哪个缺德的这样乱传?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二公主无理取闹,我也不会对她客气的,反正在边关嘛,许多事她觉得好做,于我来说也是同样,我还会怕她不成?”

“哎!”沉鱼重重的叹息一声:“恐怕可怜的徐籽呈等二公主到了边关,之前在花音受的伤刚刚好,又要被二公主虐打重伤了。”

沉鱼缓缓转过头来看我:“若是二公主虐待徐籽呈,公主会出面帮他么?”

我微微蹙眉:“若二公主太过份,大概会出面帮徐籽呈吧!但毕竟徐籽呈是为救二公主的相好李亚才被抓去的花音,我想她也不能对徐籽呈做出太过份的事吧?”

“嗨!说到李亚,公主可别忘记她因不听从号令被公主下令按军法处置,被打得半死不活,现在还躺在床上动不了。”沉鱼缓缓转回头盯着火炉:“公主跟二公主可真是彻底水火不容了!”

我嘴角抽了下,沉鱼若是不说,我倒还真忘了李亚这事,决定去救徐籽呈之前,有将领来询问李亚的私自行动不听号令的事该如何给军中一个交代,我当时便沉冷的说了五个字:“按军法处置。”

原本从闭月开始与二公主一边的人关系就是极差,我见到二公主时对她便由心的感到厌恶,我想我于她根本就不需yào

向对大公主那般维系表面的平和。

“不容就不容呗,我闭月公主的树敌就没少过。”我毫不在意的瞥了瞥嘴,看向左枫问:“有没有查出“血煞八魔”是谁请的杀手?”之前我没怎么在意这些,但这次她们竟然出现在边关,让我不得不心生好奇。

“得到消息是花音太女所请,她似乎还想将这事嫁祸给花无厝。”左枫抿了抿唇道,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齿。

“花音太女就是个蠢货,算了,反正花无厝迟早会解决了她。”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不曾想在我这话说了没过一个时辰,收到花音传来的消息,花音太女突然抱病卧床不起,恐怕时日无多,而她之所以突然病倒矛头直指花无厝,花音内乱彻底爆fā



我吃着烤好的红薯,享shòu

着红薯特有的香甜,满yì

的点了点头,在研究院时我也吃过烤红薯,但那是用微波炉烤的,不像现在用最原始的炭火烤,那时红薯本身的味道也不及现在这里的香甜,美味能让人心情愉悦再加上听到花音内乱严重这样的好消息,我心情更加美好。

我不知幻遇到危险的具体情况,但据说与花无厝和花音太女有关,之后负责搜捕幻的是花音太女。

花音太女与花无厝本就十分不和,如今矛盾彻底爆fā

,两伙人斗得不可开交,便再没那么多精力去管幻他们的事,便于幻他们在花音的行动。

花音女皇对外的野心很大,但在处理女儿与妹妹的矛盾上从来都不尽人意,不过这次她心中的天秤似乎是向花无厝倾斜,花音女皇需yào

花无厝,但同时又忌惮着她,帝王向来多疑,就不知她与花无厝之间的感情有多少相互信任可言,花无厝与花音太女之间的斗争不算什么,花无厝与她们女皇斗起来才好kàn



我看向啃着红薯干的沉鱼淡淡道:“和尚,你觉得花无厝跟她们女皇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公主想知dào

她们之间的八卦?”沉鱼蹭的一下窜到我面前。

我扬了扬眉:“你知dào

什么外人所不知的东西?”

“当然了。”沉鱼拖了张椅子坐到我身边,把手上剩下的红薯干塞到我手里,看着我道:“花音女皇花无阙与花无厝是同父同母的姐妹,花无厝小花无阙十岁,当年花无阙并非太女,是花无厝将原太女设计入狱并不久后被满门抄斩,那一年花无厝才十岁,后来花无厝又设计了好些有能力坐上太女之位的公主,让花无阙顺利坐上皇位。”

“所以说,现在的花音女皇之所以能坐上皇位都是因为花无厝?”我有些愕然,花无厝厉害但没想到她居然那么逆天。

“可不是。”沉鱼从我手中拿了条红薯干咬了一半嚼起来:“花音女皇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花无厝的,野心阴狠有余,谋略手段不足,若不是花无厝她如何稳坐皇位?当年可有不少大臣反对她,都是花无厝用手段将那些反对的声音打压下去。”

“花无厝为何为花无阙如此?”我纳闷的微微蹙眉:“难不成传言是真的?”

沉鱼将手上剩下的一半红薯干放回我手上道:“传言真得不能再真了,知dào

花音现在的太女为何那么讨厌花无厝嘛,就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场面。原本她可是花音所有公主里最喜欢花无厝的。”

“哦?”我挑了挑眉,沉鱼伸手在我手上拿起一条红薯干递到我唇边,我顺势咬进嘴里,嚼了嚼咽下,看了下手中剩下的红薯干,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第二六六章:有何可羞涩

沉鱼看着我呆了呆,缓缓偏过头去,脸颊微红继xù

道:“其实花音太女对花无厝是因爱生恨,花音皇室就是一部盛大的宫廷伦理剧!花无厝这人若非站在与公主敌对面上,我还是挺欣赏她的,就凭她横扫花无阙母女这份魅力都让人叹为观止,望尘莫及,可花无厝是个几近偏执的姐控,她拥有的男人女人不少,但最爱的只是她姐姐,所以。”沉鱼缓缓转回头看我:“公主若想离间花无厝跟花无阙,很难。”

我微微拧眉,沉鱼伸手从我手上拿了根红薯干,咬了一半剩下另一半又放回我手中,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当然要离间她们很难,也仅仅只是很难,绝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毕竟人都是会变的,特别坐在那个高位上的人,花无阙在那个位置上那么久,心理早不复当初那般纯粹,她疼花无厝爱花无厝。

但这么些年,他们两人各自拥有着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毫无保证的感情充满了危机,哪怕是再相爱的两个人在那样的情形里,她们的感情也不可能如酒越存越香,只会在时间的摧残之下,沧海桑田,虽表面坚固依旧,其实内在里早就隐藏了许多的千疮百孔。只需yào

将那些疮捣得更烂孔弄得更大,她们之间便就能游戏结束了,更何况她们之间的感情为世俗所不容,花无厝倒是不在意其他人如何看,但花无阙不一样,她在皇位上越久便越在乎世俗的眼光。”

“照你后面的说法,要离间她们似乎也不会太难吧?”我被沉鱼说得有点晕。

“普通的离间是简单,但要真zhèng

让她们闹翻,斗起来还是挺难的,花无厝多半不会与花无阙斗起来,毕竟在她心中花无阙与花音国最为重yào

。”沉鱼抓起我手上他放下的半根红薯干递到我唇边,我终于恍悟,刚刚那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我盯着唇边被沉鱼咬过的半根红薯干抽了抽嘴角:“臭和尚,这是你吃过的。”

“又不是第一次,公主有什么可羞涩的?”沉鱼保持着动作淡定的看着我。

“所以,你前面一次是故yì

的?”我感觉额头有黑线在欢乐的往外冒。

“不是。”沉鱼淡定的摇了下头。缓缓收回手,将红薯干送到了自己嘴里,咀嚼几下咽下淡淡道:“前面那一次是我准bèi

自己吃的,然后……递错了方向。”

我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东西吃都吃了再计较也未免太过矫情,不再管这一插曲,想了想,勾唇轻轻一笑,云淡风轻的道:“既然她们不好离间,那么就随意的挑拨一下算了。不能让她们彻底闹翻,就让她们过得郁卒一点好了!”

“好!”沉鱼抢答般赞成,淡定到有些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仿佛闪过一抹兴奋的精光:“这事就让我去办吧!我就是伦理小说里正义的化身,主角眼里的大反派。嘿、嘿、嘿!”沉鱼平板的一字一顿的邪恶笑声让我浑身僵硬,只见他说完便站起了身向外挪去:“我这就去安排。”

话音落下人影消失,真乃实打实的行动派,卷走我堆满额头的黑线。

停战的消息传开,靡城上下一片欢腾,所有人终于都舒了一口气,晚上城中举办欢庆赢战的盛会。我做为此战告捷的第一主帅自然得去参加,太阳落山后,我换上一身戎装带着府衙所有官员与军中将领前往举办欢庆的地点,城中心圆形大广场。

骑马走在明亮的大街上,我终于看到这座清冷的边关之城热闹了起来,终于看到笼罩在靡城上空的沉重压抑消散。散发着这座城特有的生气。

中心大广场足够容纳上万人,这种庆贺战争胜利的庆会属军民大狂欢,当我们抵达时已有许多人在为庆会做着准bèi

,广场上回荡着欢声笑语,一片热闹喜庆。广场正中心燃着巨大的篝火,照映着人们热情洋溢的笑脸。

我们的出现让忙碌着的人们集体单膝跪地行礼,我如今在靡城可以说是声威大震,再加上我独自一人带着神器去救徐籽呈更是让我美名远扬,什么实力非凡、胆识过人、重情厚义等等诸如此类。

原本闭月曾祸害的范围只是月国京都,于边关靡城的人来说关于闭月所有不好的一切不过只是传言,来自遥远京都的传言因距离而太过抽象,相比之下我现在就近的表现才让他们感觉到真实,自然便能轻易对我的印象产生改观,并接受崇敬他们看到的我,边关的居民比内地的民众更加崇尚英雄,而现在我便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我做了个请众人起身的手势,微笑着温和道:“大家都起来吧!今夜为庆贺咱们与花音之间战争的胜利,就请大家放肆的开心,敞开了喝,让我们不醉不归。”声音越说越激昂,我走到主位上,端起桌上倒满酒的大碗举起大声道:“喝!”说完率先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酒很烈很赖很烧但也很香,仿佛带着边关特有的随性与豪迈,我将碗放下,不由赞叹一声:“好酒。”

“好!”下面响起一大片的叫好声与拍手声,欢庆的宴会就此开始,有人弹起边关特色热情奔放的音乐,各种水果食物酒水一一送上桌,更有好几个威武雄壮的女子抬出几只斩杀好的肉牛架到广场中心的火篝上做烤全牛。

年轻的男孩女孩开始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舞,展现着月国边关特有的热情与奔放,热烈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欢笑声直冲云霄。

靡城太守最先向我举杯,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不断的有将领来向我敬酒,我自然是来者不拒,均一一饮尽。

吃着喝着唱着笑着,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篝火边上跳着简单而欢乐舞蹈的人们,豪迈激扬的乐曲渐渐变缓,柔美悠扬的乐声仿佛在诉说着对情|人的思念,眼前欢快的舞蹈动作慢慢被柔软取代充满着异域的媚惑风情。

一个柔软的身影从人群中闪过,仿佛一条清润的水带在人们之间流淌,他就像暗夜中由水幻化的精灵,吸引掉我所有的视线,直到一只完美无暇的手将一盘切好的烤牛肉送到我面前。

我愣愣看着眼前那双如春笋般嫩滑、柔若无骨的手,视线缓缓上移,宽松的粉紫色衣袖外罩一层透明的薄纱,松垮垮的黑辫随意的垂在腰前,越往上辫子编得越大,精致的锁骨,光洁的脖颈,不算尖也算不上圆润的下巴,滑出优美的弧形,如晨露中桃花花瓣般水润的双唇,鼻若清澈溪水下幅度最优美的石,一双微挑的凤眼水波粼粼,清清澈澈,透着纯然的妩媚。

此刻清澈的眼眸中正带着笑意,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模糊了其中一双呆愣的眼。

“幻。”我缓缓站起了身如梦呓般唤了一声,生怕重了声惊了眼前清润如水的绝美男子,我一时不知眼前的人是真实还是我喝多了出现的幻相。心里有一种想落泪的感动。

“公主。”透润清澈的声音温柔传入我耳中,手被轻轻握住,我心里突然一个激灵,生出些警觉,眸光里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向我的腹部刺来,动作猛烈而凶狠。

“公主小心。”旁边传来左枫与小果的惊呼声,站在我座位三步之后的十三也在惊呼声响起时出手,可惜眼前的人与我的距离太近,等待十三的搭救已是不及,匕首带着森冷与狠厉刺入我的腹部,而那人也被十三一掌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怨毒的看我一眼后冷笑着晕了过去。

欢乐的庆会因这意wài

的发生引发小范围的慌乱,热闹的广场也陷入安静与沉重,四周守卫的士兵迅速在我周围形成保护圈,普通的民众被隔离开来焦虑而担忧的看着我这边的情况。

左枫与小果一左一右出现到我身侧关怀的看着我:“公主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冷着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哪里还有一点幻的模样,微微眯了眯眼,心里因失望而产生的怒火完全压过被刺杀的愤nù



在左右两边座位上的官员与将士也纷纷上前来询问我的情况,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手中只剩下一半刀锋的匕首扔到地上,发出“哐”的一声的厉响,淡淡吐出两个字:“无事。”

看到所有人面上的紧张与担忧,我努力调整了下情绪,微微一笑,随意的挥了下手,毫不在意的道:“真没事,被刺杀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大家都继xù

玩!不要因此而坏了兴致。”我眼中带上了如常的笑意,令人将那人拖了下去,命士兵撤回原位,招呼着围观的民众温和道:“一点小插曲,没什么事,大家都别担心,继xù

玩继xù

热闹,庆祝咱们战胜的庆典岂能因这点小事而搁置,大家继xù

唱起来跳起来喝起来,热闹就该酣畅淋漓,大家就都继xù

吧!”

既然我都这么说了,自然无人违背,再加上虽发生了刺杀这样的恶劣事件,但我却毫发无伤,欢庆的宴会继xù

,肃静的广场再次热闹起来。

经刚刚的事,我再无心欢庆下去,向所有人敬过一碗酒后,带着我身边的人离开。

走出热闹的中心,来到马车停放的位置,我环顾身边的人一圈,发xiàn

某个家伙似乎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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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升华的深情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庆会开始后不久,沉鱼便钻到了人群里,刚刚我被刺杀,集体肃静时也不见他出来,我微微蹙眉:“可有看到沉鱼?”

所有人茫然四顾后均摇了摇头,若非有事沉鱼绝不可能不出现,是否他发xiàn

了什么情况?

“叮呤!”

清脆的铃声仿佛从遥远的天空散下,很远又似乎就在耳旁,一声一声钻入耳中,带着空灵飘渺的味道,缓缓钻入脑中透出迷幻媚惑的色彩。

“公主,快捂住耳朵。”十三闪到我身边沉声嘱咐:“别去听那个铃声。”

“铃声有异,赶紧用内力屏蔽听力。”我转身向其他人交代,抬手捂住耳朵,可惜只是这样捂根本无法完全将铃声屏蔽掉,且在这时铃声越发响亮也渐渐急促起来。

我感觉眼前出现一团迷雾,浓白的迷雾由慢到快的扭曲起来变换着各种颜色,使得我头晕眼花,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空气被一点一点挤压出去,闷得我发慌发疼,我捂着胸口有些无力的靠在马车上,狠狠喘息。

“公主。”左枫抱扶着我满眼焦急却无计可施,小果倚在马车上同样满脸痛苦,我伸手紧紧握住小果的手给予他力量。

十三抿紧了唇笔直站立,冰冷的脸庞隐隐透着凝重,拧眉似在思索着对策,又仿佛在判断着声音发出的具体方位。

铃声越来越急,清脆空灵里隐隐带上了尖锐,内力浅的侍卫也抵抗不住,手捂着耳朵面露痛苦。

喉咙感觉到一丝腥甜,我想努力压制却还是无法控zhì

,嘴角溢出了血丝,想离开这里脚步却沉重得仿佛生了根扎入了土中,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如此艰难的险境,由此也显露出了异能的弊端。它能烧掉世上千千万万实质性的东西,但无法烧掉像声音这种抽象性的东西,对声波攻击根本毫无办法。

就在情况越发危急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介入。就像沉闷的空气里注入一丝清凉,让人感觉由心的轻松舒爽。

随着笛声介入的时间越长,胸口那种沉闷压迫的疼痛感缓缓减轻,仿佛一个无形的大力士将压在胸口的大石缓缓搬开,并由外至内修复着胸口因大石挤压造成的伤害。

悠扬的笛声带上丝高亢,铃声速度变缓,但一下一下却比之前更重,尖锐中带上丝凄厉,仿佛飘荡出一个个嗜血的幽魂,笛声也在这时忽而一转。每个音符都在快速的跳动着,仿佛幻化出身穿铠甲的精灵士兵。

幽魂与精灵在空中碰撞,一场无形的音之大战仿若有形般展开,就像光明与黑暗的搏斗,就像正与邪的抗争。

我脑中仿佛有什么在闪动。隐约看到璀璨的星空下明月光华与黑暗幽光在激烈碰撞,画面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稍纵即逝间带走脑袋的胀疼,笛声如优美的精灵踩着美妙的步伐缓缓靠近。

在我们这一方天空形成一个保护罩彻底将铃声隔绝,忽然铃声极致的凄厉过后发出破碎的哀鸣,十三在那个瞬间快速闪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笛声渐止,一人执着玉质的笛子从黑夜中缓缓走来。一头及肩的褐色短发,灵动可爱的五官,又大又圆的眼睛闪动着灵动而纯良的光芒,一身褐色七分袖宽松短褂,褐色的热裤,褐色的及膝长靴。看到我咧嘴一笑,眼眸如星星般闪烁,张开双臂欢乐的朝我奔来:“公主,我来了,我好想你哦!”

“玉笛。”我微微惊诧。有些怔愣的看着玉笛朝我跑来,一把将我抱住,毛茸茸的脑袋在我颈间蹭了蹭:“公主,好久不见,你有没有很想我?”

我呆站着任由玉笛抱着,怔怔看着于玉笛之后从暗夜中走出那有着一张足以羞花容颜的绝美男子,带着清润如泉的气质与纯然的妩媚,站在五步之外静静与我对望,看着抱着我的玉笛眼神微沉:“玉笛!”

玉笛浑身僵硬,迅速将我放开,留下一句:“属下去帮忙抓敌。”闪身离开,速度之快如逃命,卷起一阵冷风,并隐隐留下一声不满的嘟囔:“真小气抱一下都不让。”

“公主。”幻微笑着看着我,清澈的眼眸波光潋滟泛着柔情的波光,向我缓缓走来,轻轻将我拥入怀中清澈柔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眷入人心的温柔:“公主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你有没有想我?本如止水的心因幻这句话泛起圈圈涟漪,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差别竟是那么的大。

柔若无骨的冰凉,这才是我的幻,我缓缓抬起手拥住幻的腰身慢慢收紧,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哽塞,笑着道:“想,很想。”

幻缓缓将我松开,轻轻捧起我的脸庞,手捏上面巾的一角看着我的眼眸略带上丝询问,我缓缓眨了下眼,用眼神告sù

他赞同。

幻微笑着直直盯着我一会儿,将我的面巾轻轻扯掉,缓缓低下头来,伸出粉色的舌,轻轻舔上我的唇角,顺着血丝滑下的轨迹舔过,我立马浑身僵硬,轻颤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眼角的余光看到周围的人怔愣过后纷纷或偏过头或垂下眼,不敢乱看,之后,我感觉唇上印下了一层冰凉柔软,带着如晨雾中花瓣清润的香,略微恋碾后缓缓移开。

“幻,你真的来了!”好半天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激动的抬手抚上幻带着想隐藏都隐藏不掉的疲累的绝美脸庞,心疼不已,这些日子谁都是那么的辛苦。

“嗯,我来了!”幻伸手抓着我抚在他脸上的右手,轻轻蹭了蹭:“公主见到我开心吗?”

我反手握住幻带着特有冰凉柔若无骨的手,微笑着点头:“当然开心了。”想起刚刚在广场中心的事与刚刚铃声的事又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眼神环顾所有人一圈,看到许多侍卫面上依存的苍白,再看了看左枫与小果关心问:“怎么样,都没事吧?”

“没事。”左枫与小果摇摇头,我瞥到小果衣袖上猩红的血渍眼神冷了冷。

衣诀飘动的声音响起,沉鱼、十三跟玉笛施展着轻功同时回来,面色沉冷。

三人看了看我们。有些羞愧又郁愤的垂下了眼,十三弓身朝我抱拳道:“十三失职,请公主责罚。”

我摇了摇头,抬手将十三扶了起来:“十三。这不能怪你,在我眼中你并未失职,我不会罚你,你无需自责。”

十三抬眼深深看我一眼,垂下眼去:“多谢公主。”

“小鱼,如何?”幻看向沉鱼问。

“我已按四哥的要求做了布置,不过对方很狡猾不知效果会如何。”沉鱼定定看着幻又缓缓转头向我看来,缓缓竖起了大拇指:“公主受的内伤并不重哎。”再看向小果用淡定的声音惊呼一声:“小果,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明明都没有内力的人差别怎么那么大?”疑惑而探究的看我一眼又看向小果:“走。哥带你去疗伤。”说着便伸手拉住了小果的手,看向我:“公主我们赶紧回吧!去审问一下那个敢冒充四哥的印度阿三。”

“居然胆敢冒充四哥来刺杀公主,看我不把他抽筋剥皮,不审出点什么都对不起我一晚上的奔波。”沉鱼淡定的声音隐隐透着股嗜血的森冷之意,我微微拧眉:“和尚。你悠着点。”

“阿弥陀佛,贫僧一向以慈悲为怀,公主且安心。”沉鱼立马就散发出如得道高僧般的超然气质,装模作样的行了个佛礼。

我们一行人回了府衙,直奔暂住的小院,左枫因内力足够抵抗铃声的攻击并未受伤,回到院里后去安排侍卫守卫的工作。与其他的琐事。受伤的侍卫下去疗伤休息,留守院子的侍卫加强警戒,十三因强忍着铃声辨别铃声发出的位置也受了内伤,我让本想继xù

值守的他去好好疗伤休息。

沉鱼带着小果去找幽羽疗伤,玉笛也跟着一起去,房间里便只剩下我跟幻。在回来的马车上吃过幻给的有治疗内伤功效的药丸,内伤本不算严重的我此刻已好了许多,受异能淬炼的五五脏六腑、七筋八脉似乎比普通人要强韧许多,抗压能力也强上许多倍,恢复能力也比普通人快很多。这又是一个异能存zài

的益端。

时间大概已至十一点,我与幻分别洗漱沐浴后一起躺到了床上,面对面躺着就着窗口照射进来的月色默默注视着对方,不去询问双方这些日子具体是怎么过的,不去讨论这段时间发生大大小小的事,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对方,看着思念的脸庞近在咫尺,此刻满眼满心只是对方,心因对方眼中的深情而温暖,溢满了柔情。

时至情浓,有些事便那么顺其自然的发生,红绸帐暖,月光下摇曳着甜蜜,升华着彼此的深情,交付予对方最柔软真贵的心灵,紧紧贴合毫无保留,携手攀上巫山,共谱一曲极致的“悦章”。

美丽的云彩在我眼前飘荡,我感觉自己脚下也踩着柔软的云彩,整个人飘飘忽忽,心情舒爽而愉悦,前面彩色的天空中一个透明的水球在缓缓旋转,我向着水球飘了过去,微笑着伸出右手,就在手即将碰到水球时,水球轻轻一扭带着调皮的味道,快速向远处飘去,眨眼便消失在我眼前。

“别跑!”我大呼一声,从梦中醒来,正对上一双含笑的清澈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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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亲耐哒热恋送哒平安符~~~么么哒~~今年严打特别严重,所以某些情节只能一笔带过,但之前答yīng

过恋酱写幻的详细版,所以我会写了放在一个企鹅由相里,由相放在本章的评论里,谁要想看的话可以私戳我要秘码,当然,我会先看粉丝值滴,嘿嘿!虽然很麻烦,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木有办法,被请去喝茶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顶风做案什么的不要太勇猛呀啊啊啊~~~~

第二六八章:某种深意

窗外清辉的月光已被细碎的阳光取代,我看着幻微挑着的凤眼此刻更觉妩媚魅惑,清澈的眼波盈盈润润,轻漾着丝丝缠|绵的柔情。

昨晚与幻之间的一暮暮在脑海里播放,我面上便不由得有些发烫,浑身都有些发热起来,但更多的感觉是腰部酸痛,双腿无力,也不知昨晚幻的第二次是何时结束,身上整洁干爽,似乎隐约记得昨晚最后他还抱着我去洗了澡,不知忙碌到何时才睡的觉,今天我醒来时他竟已经醒了,这精神头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而且看起来颇有点容光焕发的味道。

“什么时辰了?醒很久了吗?”我看着单手撑头侧躺着凝视着我的幻问,声音比平常刚醒时更加磁哑,估计是昨晚使用过度造成的后遗症,这让我的脸更加烫了一分。

“快午时了吧!”幻抬手顺了顺我脸颊的乱发:“我也才刚刚醒。”说着在我唇上亲了一口:“公主感觉怎么样?现在起来么?”

“嗯,还好。”我略微闪躲着幻炙热温柔得能让人融化的视线:“现在,起来吧!”

“呵呵!”幻低低笑了两声凑到我耳边:“公主害羞的模样真可爱。”我嘴角抽了抽,嗔了他一眼。

“公主这眼神真诱人。”幻将我拥入怀中贴着我的唇道:“不如我们来一次再起来吧!”

“来?现在?”我微微睁大了眼佯怒着瞪着幻,面皮本就厚的我现在也没了多少羞涩,睨着幻道:“撸多伤身啊亲。”

“这跟撸还是有区别的。”幻低低笑几声:“若不是看在公主身子的承shòu力,昨晚我肯定不会两次就算了的,不过给公主上了我们秘密特效药,现在是不是一点都不疼?今晚可以多来几次!”

幻说得自然,可我却感觉我又有些羞涩了,嘴角又忍不住抽搐,不过跟幻这一次其实应该算得上是我的第一次,与迟暮那次根本就含了他的就没有动,而且我相信迟暮根本不可能像幻一样主动进攻,可以说那次只是单纯的破了我们双方的某样东西。

想到这里我就不免想到,迟暮他们在京都过得如何。

“公主,在想什么呢?”幻略带不满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在想你精力怎么那么充沛!”我嗔了幻一眼想着昨晚刚看到他时面上的疲累,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昨晚看你面上还带着隐藏不掉的疲累,现在怎么就能那么精神呢?”

“嗯。”幻将脸在我手上蹭了蹭,朝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笑着道:“因为我吸收了公主身上的精气啊!”

“切!”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笑嗔道:“长得像个妖精还真当自己是妖精了?”

“嘻嘻!”幻完全不顾我捏着他脸的动作,笑嘻嘻的在我眼睛上吧唧一口道:“其实主要的原因是抱着公主睡得踏实,休息好了精神就好了,还有,**气的事公主可别不相信,是真的哦,跟公主爱过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盈舒爽多了!”

听着幻近乎直白的话我嘴角又抽了抽,额头砸上一坨黑线:“我以前怎么没发xiàn

你说话那么敢?”想着他昨晚大庭广众之下就亲了上来,我更加黑线:“还那么敢做。”

“嗯,因为是对公主嘛!”幻笑得理所当然,搂着我的腰将我往他那边拉了拉,用某样坚硬的物体蹭了蹭我的腿,笑意满满的道:“今天晚上要好好准bèi

一下,这就叫食髓之味啊!”

食髓知味什么的……我心颤了颤,说实话幻柔情与技术的结合真是让人有些欲罢不能,我也多少能体会到欲这个字的某种深刻含义。

说是起床,一直在床上蘑菇了好久我们两人才爬了起来,因小果受了内伤,是左枫端着热水进来给我洗漱,见幻在我房内他也没什么特别反应,神色如常温柔亲和的跟我们打着招呼,告sù

我们洗漱过后刚好可以去用午膳。

今天的午膳特别热闹,不仅多了幻跟玉笛还有幽羽、孙思允。

之前听沉鱼说将幽羽救了回来,我却一直没时间去探望他,战后我同样也还没时间去慰问探望伤兵,自然也没见过孙思允,这会见到两人让我有些意wài

也有些开心,毕竟出门在外碰到认识的人总是容易产生一份特殊的情意,据沉鱼说是叫他们来给小果与受伤的侍卫疗伤便将他们留下一起用了午膳。

许久不见幽羽他还是老样子,一身碧色长衣,头发一丝不苟的挽起,用一根简约的木簪固定,精细而立体的五官,带着极淡碧色的眼眸,透着深深的忧郁,左边眼角下一个红得妖冶的泪痣,没有血色带着病态苍白的皮肤,娇艳欲滴的薄唇,如带着露珠的大红色玫瑰花瓣,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妖冶得让人心惊。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那么安静,仿佛深山中一汪没有涟漪,没有任何水生物的深湖,深不见底,孑立、孤寂,沉静轻幽。

简单的打过招呼,便安安静静的坐着,存zài

感低得能让人忽略掉他的存zài

,我倒是跟孙思允多聊了几句,午膳过后两人便告辞离开,战争后最为忙碌的便是军医,这次有我参与的战争伤员倒不算太多,但前几次的伤兵数量却是庞大得惊人。

午膳过后闲适下来,小果去休息,左枫跟沉鱼各自去忙碌,我慵懒地躺在房间的软塌上,幻坐在我身边轻轻揉捏着我的腰身。

“幻,三皇兄怎么样了?”我舒服地吐出一口气问。

“公主不必担心,有孙思凡在,烨不会有事,休息一会儿后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猛的坐起身,幻顺势搂住我的腰,我瞪大了眼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三皇兄他……”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

“嗯。”幻点了点头,眉头微微拧了拧面色带上点点凝重:“好在孙思凡有公主上次做的“熔炎玉膏”一些骨头的重伤能很好的治愈,只是他身上中了一种奇毒,需yào

请幽羽治疗。”眼神闪过一丝刺骨的冷芒,声音也透出丝丝阴狠。

我看着这样的幻愣了下,身体微微前倾靠到他怀中,抬手轻轻将他环抱住,安抚的在他背上抚了抚:“别生气,到时这仇咱们好好报回来。”

我可不管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话,谁伤了我伤了我在意的人,这债就必须得讨回来。

“嗯。”幻身上冷意消散,看着我笑得柔和:“就像小鱼说的公主可要给我们找回场子。”接着语气带上丝认真:“花无厝这人很不简单,她似乎盯上了公主,公主以后要多多小心,那天也怪我太过大意,才着了对方的道,害烨为救我身受重伤,还差点暴露。”

“以后行事定要小心。”我搂着幻紧了紧。

幻从小便是修家当家,他成长中所经lì

的事太多太多,若他心思不够慎密,武功不够高强如何能稳坐当家之位?他话说得云淡风轻但那次的事其中的凶险却可想而知。

“嗯。”幻点了点头,将头埋在我颈间轻轻道:“为了不让公主担心,我以后行事也会小心万分的。”

“四哥,你去不去看那个假冒你骗公主的印度阿三?”沉鱼淡定平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转头向门口看去,沉鱼眨眼便到了塌前,呆木的大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抱在一起的我们,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光芒:“你们还没抱够啊!”

幻缓缓将我松开,坐正,朝沉鱼挑了下眉微微一笑,沉鱼呆木的眼眸中又闪过一丝光芒,我微微蹙眉,总感觉两人眉来眼去间正传递着什么与猥|琐有关的东西,而沉鱼的话似乎也还含着某种深意。

“走,去看看那个胆敢冒充我的印度阿三!”幻颇具气势的站起了身,转头看我:“公主要一起去吗?”

“嗯,去!”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们能跟我科普一下,那些会音波攻击的是什么人么?”那些人于我是最危险,威胁力最大的存zài

,我不得不上些心。

“可能将要看到的场面会引起心理的一些不适,公主要做好心理准bèi

。”沉鱼看着我,装模作样的对我向外做了个请的手势,边道:“就让我来给公主科普一下好了!”我点点头,我们一起向外走去。

“那人关押在府衙后的地牢里。”沉鱼走在我左边引路道:“那人跟后面摇铃声伏击公主的是一伙人,一个叫“古韵”江湖上古老神mì

而邪恶的门派,他们用内力注入音律来进行攻击,初级一些的就是通过不同的乐器奏出音律迷幻人的心智,让人产生幻象,中级一些的在初级的基础上让人陷入幻象后癫狂,或就此陷入沉睡,再就是能通过音律压迫人的大脑,既而压迫束缚人体,让人受严重的内伤而亡。

内力越高音律攻击就越高,练到最高层时,秒杀一个武林高手那完全是小菜一蝶,若遇到内力相同的人,让他们占了先机,根本不用太费力就能将对方搞疯、搞傻、搞痴、搞死随便他们开心。”

“照你这样说,那他们岂不是很难对付?”我微微蹙眉。

沉鱼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也不是,每一种武功不论它有多厉害都会有弱点,他们自然也不例外!”RS

第二六九章:比想象的厉害

每一种武功不管有多厉害都会有弱点.我默默咀嚼着沉鱼的话.我想他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弱点。

“公主,我说过,万物本相生相克,既然其存zài

便有克制的办法。”幻轻轻握住我的手笃定的看着我。

“嗯”.点了点头,感觉心暖暖的,很柔软,一语双意,我懂。

“所以。,.沉鱼缓缓朝我伸出手,像是想像幻般握住我的手,可在即将碰到我手时又缓缓收了回去,背在身后,继xù

跟我科普:“音律功是一种远程的攻击方式,他们多练习内功与轻功,所以在打斗的功夫上一般都很弱,而且那些音律功的音谱都不简单,驾取起来十分困难,需yào

很多时间去练习,故而他们在攻击敌人时都不敢现身,且会隐藏、混淆自己所在的位置,不会离敌人太近,一旦被敌人攻破就赶紧逃命。

音律功是一种极其难学的功夫,若是一个不好很容易被反噬,内力通过音律功施放出来,效果若是好了会让内力增强三倍,最好的效果还能到五倍。

曾经古韵派风靡一时,但他们行事太过猖獗,用音律到处作恶,且他们练习音律功为求音功速成、强dà

,以童血喂指,走的路线太过阴邪,残害了许多孩童,便受到武林名门正派一致剿灭,最后销声匿迹,据说那时古韵派差点被灭门,但还是逃了几个躲到了huā音的深山里。

古韵派的音律功便被称之为音律邪功,他们奏出的音谱哪怕听起来再悦耳动听、空灵飘渺里面都是带嗜血的诡异与阴邪。,.

“这也就是我的音律功跟那些妖人的区别”.玉笛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我转过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玉笛,玉笛朝我咧嘴一笑:“公主.我也跟你们去看那个印度阿三。”说完就扑到了沉鱼背上,跟沉鱼勾肩搭背的走着,似乎沉鱼跟谁的关系都能很好起码与出现在我身边的男子相处得都特别和谐。

“还有什么我没说到的,1小笛你跟公主科普吧!我口干。,.沉鱼舔了舔唇缓缓转头淡定的与把头搭在他肩上的玉笛说,玉笛偏头与沉鱼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我腐血沸腾。

玉笛点了下头抬头看我笑得〖兴〗奋,本想转到我与沉鱼之间,看了幻一眼后颓败的放开沉鱼,乖乖走在沉鱼的外侧拉着脖子看我:“公主你想知dào

什么?,.

“会音律功的人很多么?”我跟玉笛隔着沉鱼聊了起来。

“不多,因为音律功特别难学会,音律功的音谱更是十分稀少,学这种功夫比其他功夫更加需yào

天份,再加上它远程攻击可以,近身完全无用,很少人会去学,当今武林会音律功的据我所知的,有我、海棠还有公主的侧夫迟幕再有须弥云镜的当家血魅。

最后就是沉浸多年,就近突然出现的古韵派人了,不知他们如今的规模多大,也不知他们里面有没有高手。”“连你们都不知dào

”.我有些惊讶,微微蹙眉,玉笛厥起嘴,委委屈屈的摇了摇头,我转头看向幻,幻扯了扯嘴角,耸了下肩:“古韵派的人在我们这次在huā音行动时隐隐察觉到他们的行迹现在并未收到他们确切的资料。”我抿着唇点了点头,看向玉笛问:“昨天在马车那里伏击我们的人,音律功大概是到何等级了?,.古韵派为杀我而现身江湖,就那个冒充幻的印度阿三最后看我的眼神中含着的怨恨就能判定,我与他们绝对不可能化敌为友,那样一个坚定的想要我命,于我又充满巨大威胁的存zài

最好能尽快将之彻底铲除,我眼中冰冷的狠意一闪而过。

“昨晚伏责公主的共三人,他们的功力堪堪算得上中级一阶音律功中级跟高级分五个阶段,在记载中从未有人能突pò

中级的,但这种功夫每个等级,不同的人效果也不尽相同。”“这样”.我点了点头盛觉有些凝重:“不知他们是受谁之命前来刺杀我。,.

“从表面的线索来看他们与huā无厝有关但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幻微微眯了下眼淡然道“但不管他们受谁之命看他们的狠劲都是站在了我们死敌的位置上,必须铲除。”清澈透润的声音满是森冷之意,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说话间我们便到了府衙后院的地牢入口,门口的守卫见我们来,恭敬的向我行礼后将我们放了进去,地牢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浓到的霉味与含着血腥的闷臭味,一般像这种边关府衙内的地牢,关押的都是十分重yào

的犯人,最多的是敌国的细作.或战争中被俘虏的敌军重yào

的将领。

不过现在这个靡城府衙内的地牢,据说关押的犯人并不多,我无需去具体了解,忍着挑zhàn

人类嗅觉极限的臭味,走下长长阴暗的甬道,眼前出现一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左右两边面对面设着封闭式的牢房,中间留着足三人并行的通道,沉鱼领着我们一直往前走,在左边倒数第二间牢房外停了下来。

沉鱼掏出钥匙,在我疑问的视线下道:“这是重犯,我便自己保管了牢房的钥匙。,.边说着边打开房门上巨大的铁锁,可是当牢房的大门打开时,不大的封闭的牢房里竟空无一人,除了地上早已干涸的血渍证明这里曾关押过受伤流血的人外,再无其他。

我们疑问的看向沉鱼,沉鱼回望我们缓缓眨了下眼,面色是不变的淡定,步入牢〖房〗中环顾一圈,再蹲到血渍前查看,转头看向我们道:“从血渍的干涸程度看,人已不在牢房内多时,而且从牢房内整体的情况来看判断,是被人从正门或背或抱着离开的。”沉鱼站起身走出来道:“我跟三哥是昨天半夜丑时离开,从地上留的血渍量来看,人大概是在卯时被带走,那个时间正是守卫交班的时候。”沉鱼抿了下唇,面瘫脸上依旧带着淡定,但我明显感觉到在他淡定之下隐隐的阴沉。

“意思就是人被悄无声息的救走了?”我微微拧眉环顾地牢一圈:“这牢房都长一个样,和尚,你不会是记错关押的牢房了吧?”沉鱼淡定的表情一滞,眉脚似抽了下道:“我可是过目不忘的记性,怎么可能把牢房搞错?我可是一个很靠谱的人哎”.

沉鱼抬手招来巡逻的守卫:“你们今晨交班时可有发xiàn

什么异样?”巡逻的守卫面面相觑后摇了摇头:“没有。”再转眼看空荡荡的牢房立即变了脸色,朝我单膝跪了下去:“地牢的门与锁都是玄铁所制,若无钥匙根本无法打开,属下等巡逻时见锁、门均无异样并不知,不知请公主恕罪。”“你们可知这牢房里关押的是何人?”我看着跪在地上面无人色的守卫淡淡问。

“是昨晚在庆会上刺杀公主的刺客。”守卫颤抖着回答。

“所以,地牢的所有守卫都知dào

这间牢房关押的是昨晚刺杀我的刺客?”“是”.守卫恭敬回答。

“那这牢房的钥匙有几人配备?,.

“这牢房钥匙共三把,知府大人那里有一把,两个班次的队长各一把。”“嗯,起来吧!”我略微沉吟看向幻几人道:“我们先出去吧”.

地牢里的空气实在让人受不了,我都有点怀疑被关押在这里的犯人基本活不太长久,是不是就有一点被熏死的成份在里面。

出了地牢,我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有犯人逃跑的消息传开,靡城知府张蓉带着人匆匆赶来,呼啦跪了一地,请罪,不管在哪里犯人逃跑于府衙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更何况现在逃跑的犯人还是刺杀我这个皇族的重犯,并且还是悄无声息的逃了出去,若不是我们去地牢审看,他们还未发xiàn



先不说地牢本身的守卫,就府衙内的守卫也是森严,而犯人就那样让人毫无所觉的成功逃脱,这于府衙来说简直就可以称之为奇耻大辱。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下令全面搜捕逃犯,张蓉领命迅速安排人员,在这时,前一班次已回去休息的守卫被全数传了回来。

询问之下得知,他们在将要交班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当时正在做交班前最后一次巡查的守卫队长则听到一阵婉转的箫声,琴声与箫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他们只是感觉自己比往常要疲累一些,再未发xiàn

其他异样,毕竟值了一晚上的夜班犯困是正常,故而也未有人放在心上,且音律功退出江湖舞台多年曾经就是十分神mì

的存zài

,如今知dào

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且哪怕是知dào

,能防住音律功攻击也十分不易。

由此可以判定,对方趁着守卫精神最为疲累之时用音律功将他们迷住,取了守卫队长的钥匙进入到地牢内将人救走,再将钥匙送回,再趁着交班守卫松懈之时悄然离开。

听过守卫的叙述,幻跟玉笛的面色都凝重了起来“看来古韵派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许多。”

第二七零章:会疼人

了解完事情后守卫全数退下,地牢外的空院只剩下我们几人,幻命玉笛下去安排人员全力调查古韵派之事,左枫闻讯也赶了过来。

“我感觉公主惹到了一个了不起的敌人。”沉鱼缓缓抬头望向天空,很神棍的淡定道:“这天,要变了!”再缓缓转头直直看着我道。

“敌人在暗我在明,公主以后出门把二哥带在身边吧!不如现在就传信让二哥来边关呗!哎哟,人家好想他!不知dào

二哥音律功有多厉害?

反正古韵派绝对是一个十分难缠的敌人,曾经全武林一起绞杀他们前后都将近花了一年的时间,像这种被打压过后出来报复社会的危险份子发起疯来可是很残暴的,更何况人家现在背后有人啊!在巨大的保护伞下面,行事就更加嚣张了!为了公主的安全身边最好多几个会音律功的高手保护!小笛再厉害也会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时候。”

我微微蹙眉分别与幻跟左枫对望一眼,沉鱼忽然淡定的大呼一声,拍了下手道:“哎呀!公主不如请“须弥云镜”的当家血魅来当保镖吧!把一切不属于古韵派会音律功的人都揽过来。”

我额头滑下几条黑线,嘴角抽了抽:“血魅?“须弥云镜”的当家呢!是说请就请得动的么?再说“须弥云镜”只接杀的任务,不像“登极重乐”还接保镖任务吧?再说人家武林上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的当家可能会肯来给我当保镖?”

“不试试怎么知dào

他不肯呢?”沉鱼淡定的伸出右手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起来:“公主,我跟你说,你跟血魅吧可是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的。”沉鱼说完浑身似僵了下淡定改口:“呃……不对,是一段想逃都逃不掉的美满的姻缘。”

幻不着痕迹的往周围瞟了瞟,轻轻笑了笑。

“姻缘?”我好笑的摇摇头:“和尚你敢再扯一点不?”

“公主不相信我?”沉鱼凑到我面前,指着他淡定到有些呆木的大眼睛道:“看到没?我眼中深深的伤痕,都是公主你刮的,让我的心哪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噗!”我喷笑,抬手将沉鱼的脸推开,不紧不慢地往回走:“我相信你好了吧!既然是你提出请血魅来当保镖,那么就由你去请好了,你就说,喂,小子,你将来是闭月公主的夫君,现在你未来的妻主遇到**烦,你快去保护她,不然你丫以后就没人嫁了!”

“嘿!这说法真好!”沉鱼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左枫跟幻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跟沉鱼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着,我们回到了暂住的院子。

小果已经起来,坐在放杂货的偏房门口捣鼓着木炭,见到我们立即迎了上来与所有人打过招呼后道:“公主,徐将军来了,已在里面等候公主多时。”

“徐籽呈?”我有些诧异:“他怎么来了?伤好了?”

“看样子似乎是有事。”小果微微蹙眉。

“嗯。”我点点头看着手上拿着火钳,衣着单薄的小果不满的拧了拧眉道:“天冷,多穿点衣服,你还受着伤那些杂事叫人去做就行,自己就不要去忙活了。”

小果浅浅一笑道:“公主房里的木炭要用完了,反正我无事可做,便出来装一些,伤也已无大碍,公主不必担心。”

“内伤不好治愈,自己要多上点心。”我拿过小果手上的火钳叫来个小厮,把小果还未做完的事交代了下去,抓着小果冰凉的手捂了捂:“手怎么这么冰。”边拉着他往房里走:“好好在房里休息,昨晚才受的内伤,就算幽羽医术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让你痊愈,受了内伤抵抗力差,要注意好保暖别着凉了。”

“嗯。”小果浅浅的微笑着,眼神柔软,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腼腆的垂下眼去。

徐籽呈面色有些凝重的坐在房间外间的茶桌旁,见我们来站起身朝我行了一礼:“公主。”看到幻时愣了愣微微垂下眼去。

“坐吧!”我走向主位坐下:“你伤怎么样了?”

“还好,多谢公主挂心。”徐籽呈并未坐回去,站着又朝我行了一礼:“下官本该早些来感谢公主救命之恩的。”

“不必客气。”我微微摆了摆手:“你是我月**中将领,且是我本次出征的副帅,身为主帅自然有必要搭救自己的副帅。”

“嗯。”徐籽呈感激的看我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的坐下,仿佛带着难以启齿的踌躇。

幻跟左枫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小果回耳间加了件外套去准bèi

茶水,看着往外走的小果我默默叹息一声,适当的活动一下也好,便也随他去了。小厮送来木炭,沉鱼将木炭添上,又蹲在火炉旁准bèi

烤红薯。

“你来找我应该不止是跟我道谢的吧?”我接过幻剥好皮的桔子吃了一瓣看向徐籽呈问。

“有一件事我思考再三,觉得应该跟公主说一下。”徐籽呈拧紧了眉,似是终于鼓足了勇气,看了左枫跟幻一眼才转向我道:“李亚因公主下令受军法处置而怀恨在心,向二公主传书信时故yì

将那件事跟下官与公主的事扭曲后添油加醋的上报,二公主看了她的书信后大怒,已快马加鞭的赶来,估计再三天便能抵达边关,说与公主势不两立,要将我们……二公主怒气上来说到做到。”徐籽呈抿了抿唇,歉然的看着我:“对不起公主,是我连累了公主。”

“我们之间本就什么都没有,名声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此事其实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二公主若听信谗言于你我不利,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倒是你,别傻傻的任由她欺负。”我淡淡道,冷蔑的嗤笑一声:“你当时真不该用自己去救李亚,她不仅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知感恩于你,还在背后如此陷你于不义,这种人就让花音国抓去又如何,若是她,本宫就绝对不会去救,管她去死。”

徐籽呈看着我面色滞了滞,左枫跟幻低低笑了两声,小果拎着茶壶进来,看着我浅笑着摇摇头,为我们一一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站到我身后。

我扭头看向小果:“别站着去坐着,要是不想干坐着就去帮沉鱼烤红薯。”沉鱼似乎对红薯有一种偏执的热爱,除了烤红薯外,还有什么蒸红薯、炒红薯、煮红薯、红薯汤红薯粥,红薯干,他还命令厨房今晚跟他做红薯焖饭。

“嗯,八弟我们一起来烤红薯吧!四哥还没吃过呢吧!”沉鱼转头看向幻,呆木的眼眸似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四哥,靡城的红薯真心太好吃了!”说完一下窜到幻面前,眨巴着呆木的大眼睛像汪星人一样望着幻道:“四哥人家想吃你做的红薯,呃……不对,是公主想吃。”

我黑线的看着沉鱼:“和尚,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真的没问题么?”

“公主,人家这段时间给你当牛做马的,人家就这么一点点渴望,你就满足人家嘛!”沉鱼缓缓转头看我用淡定的面瘫脸演绎楚楚可怜那是一种怎样的违和,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嘴角抽了抽,面上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心里却是动容,询问的看向幻。

幻微微一笑:“小鱼这段时间确实辛苦,很有必要好好犒劳一下。”说完眸光闪闪的看着我,向我传达着某种深意,我嘴角抽了下无言的翻了个白眼。

“太好了,那四哥就是答yīng

了。”沉鱼淡定的欢呼一声,深情款款的看着幻:“四哥么么哒!”再转头看我:“公主么么哒。”“嗖”一下又窜回了火炉旁,更加深情的盯着火炉,嗯,是火炉内炭灰下肉眼看不到的红薯。

徐籽呈有些斯巴达的看着沉鱼,沉鱼盯了火炉片刻缓缓转头看向徐籽呈道:“不好意思刚刚跑题了,徐美男,其实我觉得,你还是跟二公主和离好一点,她根本就不疼爱你,不过二公主冲着你家的徐家军估计不会同意和离,不如你休了她吧!然后嫁给我们公主,你看看,我们公主多会疼人。”

“臭和尚!”我看了眼被沉鱼的话震住的徐籽呈,黑线的睨着沉鱼道:“你再胡言乱语,就别想吃幻做的红薯。”

沉鱼淡定的用手捂住嘴,一副怕怕的模样,做了个将嘴封住的动作,转头认真盯着火炉不再说话。

我看向徐籽呈淡淡道:“这事我知dào

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清者自清,你别太担心。”我微微蹙眉试探的问:“或者你是担心我对二公主不利?”

徐籽呈惊然看我,有些羞愧又有些茫然,表情几度变幻,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道:“二公主武功高强,但我知dào

公主的实力要对付二公主绰绰有余。”徐籽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面上略带上丝难堪继xù

道:“我也说不上来担心二公主还是公主,从公主刚刚的话中,我想,公主大概知dào

二公主平常是如何待我,待一些她不再看得上的侍郎,呵,其实,我并不是没抵抗过,可惜技不如人,再加上她是妻主,她要如何待我,我又能多说什么。”

徐籽呈带着淡淡的忧伤离开,沉鱼热心的嘱咐了他一句,留下我们默默沉静后面面相觑,集体盯向沉鱼,沉鱼无辜的摊了下手,再次打开了话匣。RS

第二七一章:下下之策

‘.徐哥哥.二公

主要是欺负你你就告sù

我.我让公主去给你做主。

好好考lǜ

我的话吧!”沉鱼对徐籽呈的嘱咐在我耳边久久回荡,无法消散。

沉鱼淡定的回望我们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徐籽呈可以争取一下,他不像司徒翎,司徒翎是喜欢大公主跟大公主有感情的,不过他跟大哥不和,咱们完全不用考lǜ

,但徐籽呈嘛!他不喜欢二公主,心中对二公主完全没有感情,咱们非常有必要挑拨离间他们,将徐籽呈争取过来。”沉鱼说着搅着手指扭捏起来:“艾玛,挖墙脚什么的真是太带感了!”我黑线的瞪了沉鱼一眼,左枫跟幻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眼中似乎写着“赞同,.两个字,我知dào

沉鱼所说的争取徐籽呈并非说得将他争取过来嫁给我,而是得到他的支持,得到他背后的徐家军。

幻看了沉鱼一眼,轻轻一笑道:“徐家军英勇善战,皆是忠勇之辈,其实当初徐家徐老将军并不愿意将徐籽呈嫁给二公主,是凤后看中徐家军权,一面向徐家施加压力一面跟女皇请的赐婚圣旨,这些年徐籽呈在二公主府过得如何徐家表面上没表现出不满,但私下其实已看二公主十分不顺眼。

但徐籽呈已嫁给二公主为正夫,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们夫妻间的事徐家也不好插手,而徐籽呈也是一个要强的人,他不愿家里人担心,二公主对他做的许多事自然不会告sù

家里人,独自默默忍受,这人的忍耐程度都是有限的,一旦爆fā

将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其实我们无需刻意去挑拨二公主跟徐籽呈之间的关系,若二公主死不悔改对徐籽呈变本加厉的伤害,不用别人做什么,他们之间都得玩完”.我接口道。

“但徐籽呈所要考lǜ

的事情也很多。”左枫抿了抿唇道:“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跟二公主走到无法挽回的一步,毕竟不管是和离也好休弃也罢,于男方与男方一家的名声都会产生极坏的影响,而且就算是徐籽呈愿意,他家里人估计也不会同意。

再者徐籽呈嫁二公主当正夫是女皇下的旨,依二公主的性格听闻他与公主的传言,估计是恨不得把徐籽呈剐了再休掉,可她就算想把徐籽呈休掉凤后也会第一个不赞同,而且二公主虽性格狂暴傲慢但她不笨,她知dào

徐籽呈跟徐家军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所以,若想徐籽呈跟二公主彻底完全还得有人从中作梗!”我挑了挑眉道。

“嗯嗯。,.沉鱼、左枫跟幻三人集体点头。

“徐籽呈的大姐最疼徐杉呈,可以从她下手。,.1小果也忍不住插了一嘴。

我额头顶着黑线僵住这样讨论着如何把人家夫妻搞离婚掉真的好么?么?么?

在房内乱扯了没多久,我跟幻去找了幽羽一起离开了府衙,马车在城内兜了几圈,甩掉跟踪我们的人,穿过一条小巷,到达另一条巷子的入口,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落到我们面前朝我们抱拳无声一礼,其中一人拿出一条黑布。

幻对幽羽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规矩如此。,.

幽羽面色不变点了下头:“嗯。,.乖乖由着黑衣人将他的眼睛蒙住,接着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架着幽羽施展轻功跃入巷子右边的围墙。

幻伸手侧搂住我的腰身,低头在我脖颈边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公主我带着你。,.

“不用把我的眼睛禀住吗?,.我抬头认真的看着幻。

“当然不用,因为是公主你啊”.幻低头在我唇上吧唧一口.这是一种对我绝对的信任我心中欣慰而愉悦,幻不再废话搂着我提气,施展轻功闪身跃入巷子左边的围墙,突然的离地让我惊得抱紧了幻的脖子,没去问为何跟黑衣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在寒风中我将头埋到了幻的怀里。

只觉得幻带着我闪来闪去,呼呼风声从耳边刮过,在极快的速度之下根本没有一点浪漫可言,除了心里一丝丝的〖兴〗奋外也根本体会不到被轻功带着飞起的乐趣。

没一会儿,幻便停了下来,我发xiàn

自己身处的是一间非常普通的院落,不见黑衣人跟幽羽,一名老者从正厅内蹒跚的走了出来,朝我们无声行了一礼,便缓缓走开,幻带着我进入主厅,在主厅正中供奉着神位的香坛里扯了扯其中一支香头,大厅主位的桌子“咔嚓,.一声往旁边缓缓挪开,露出一个幽深漆黑看不到底的洞口。

我往洞口望了望只感觉一股森冷的阴风吹来,忍不住打了寒颤。

幻从后面将我抱住微笑道:“公主做好准bèi

,要跳下去了!”说完也不给我心理准bèi

的时间直接朝洞口跃下,寒风从下往上刮得我睁不开眼,带着让人窒息的冲劲。

下坠的时间很短,双脚着地后就着头顶入口的亮光,只见面前是一条足两人并行的甬道“哐当”一声头顶的门关上隔绝自然的亮光,幻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夜光石,牵着我的手走进甬道开口:“甬道尽头有一间石室,烨就在里面养伤。,.

“嗯。,.我点了下头与幻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都是地下甬道,这条甬道空气虽不算清新,但很干爽,不像之前去靡城府衙的地牢阴暗而潮湿,臭气熏天让人难以忍受。

“对了。,.我扯了扯幻的手吸引他的注意力道:“我很奇怪孙思凡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幻转头看我一眼道:“孙思凡当年上山采草药从山上滚下来,断了双腿,不是意wài

而是人为设计,孙思凡怀疑是孙家二房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孙荷为了家宅安宁,当年事情就不了了之,原本孙思凡觉得自己双腿已废,再计较也于事无补,再加上当年孙荷的竞争对手正盯着他们,就盼着他们家出点什么事,为了大局,孙思凡便也不再追究什么。

可惜那些想害孙思凡的人根本不知罢手,这么些年没少做陷害孙思凡他们大房的事,如今孙荷的对手已不成气候,再加上孙思凡双腿已好,看着那些人不知收手,孙思凡便也动了给自己报仇反击的心思,可惜事情过去多年,想找到证据更加困难,他便找到了我,孙思凡向我买证据的条件是答yīng

我一件事,烨受伤后,我便派人将他秘密接了过来。”“原来如此。,.我点了头点,疑惑道:“西界内没有医术高的人吗?”一般每一个组织都会有一个专职的大夫,更何况是“西界”这种传承已久的古老神mì

组织。

“有的。,.幻的轻轻叹息一声道:“虽然西界鬼医医术高明,但她没有“溶炎玉膏,.不是。”声音中带上隐隐的担忧:“这次烨中的毒,鬼医束手无策,希望幽羽能解开。,…

我抓着幻的手紧了紧坚定道:“别担心,皇兄不会有事的,就算幽羽无法解开我也会想办法解开。,.

是毒的话我倒是不担心,虽我无法直接为蓝烨解毒,但可以把蓝烨身上的毒吸到我自己身上来烧掉,至于吸收毒素的是那种过程,在生命面前节操什么的根本就不再那么重yào

,大不了让蓝烨的某个男孩把毒吸到身上,我再把那男孩给…

当然这是下下之策。我相信幽羽有把毒解开的实力。

幽羽这人虽然看起来冷寂不好相与,但他并不像有些神医那样有什么不轻易给人看伤看病的规矩,一副自己是高人就如何了不起,恃才傲物的姿态,只是一般人很难找到他而已,可若是找到了他开口跟他提出要求他便会答yīng

,不管对方的伤病是大是小都会认真对待,当然他也不是一个热心的人,不会多管闲事随意的去救死扶伤。

在甬道内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小片绽放着粉色huā瓣的梅林,而在梅林中心隐约看到一间石室,仿若进入了另一个静谧美好的空间,这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我站在甬道口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亮堂唯美的梅林,再回头看看身后幽深漆黑的甬道,摇了摇头,与幻向梅林中的石室走去,刚走到石室门口,便见印象中沉静温润的孙思凡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看到我们愣了下,吐出一口气,摆正神色朝我行了一礼:“公主。”再朝幻领了下首算打过招呼。

“呃,.我有些愕然的看着孙思凡问:“怎么了?看你气得不轻。”孙思凡面色僵了僵,隐隐爬上了某种可疑的红晕,摇了下头淡淡道:“.没事,公主是来探望三殿下的吧,三殿下在里面,我去熬药。,.

说完转身往旁边快步走去。

我与幻对望一眼,怎么听都感觉孙思凡把“三殿下,.这三个字咬得特别重,印象中孙思凡应该是那种脾气很好的好好先生,也不知蓝烨做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再加上他面上那可疑的红晕,不会是蓝烨对他那啥骚扰了吧?

我微微抬头望天,脑中的腐神经又开始活跃起来!

第二七二章:谈心

“思凡,凡凡,小凡!”

就在我腐神经欢乐的跳动间,只听从石室内传来蓝烨似艰难似痛苦似撒娇似挑|逗,富含磁性的呼声。

“凡……”

再接着是拉长的完全带着颤音软软的撒娇声。

听得我浑身一颤,抖落一地鸡皮,幻也嘴角抽了抽,额头挂着十分明显的黑线。

“亲爱的凡凡,人家好痛,快来啊!”蓝烨更加可怜做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跟幻对望一眼向石室内走去,石室分外、中、里三间,最外一间未设门,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们直接向里走去,推开中间的门,中间的房间左边墙上开着窗,摆了一张茶桌与一个货架,右边靠墙摆了一张木床。

我们穿过中间走到最里的门外,幻上前直接将门推开,里间跟中间的摆设差不多,不过在正对着门的墙下多摆了一张软塌。

蓝烨正规规矩矩的躺在房间右边的木床上,瞪着眼直直盯着天花板,整个人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脸色有些苍白,消瘦了许多,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若不是几乎全身都缠着的白色纱布,根本无法看出他受了重伤。

“三皇兄。”原本我以为我不会太难过,可当真的看到蓝烨时,心里压抑出的疼痛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月儿妹妹,幻幻,你们来看我了!”蓝烨偏过头看向我们,声音里夸张的带着像是要泪流满面的感动与激动。

我跟幻走到床边坐下,蓝烨眼眸闪闪的看看我又看看幻:“我都要无聊死了。”

“是嘛!我看皇兄似乎一点都不无聊嘛,老实交代,刚刚你对人家孙大夫做什么了?”我压下心中的难过故作轻松的睨了蓝烨一眼调笑道。

“嘿嘿!”蓝烨奸笑两声:“还好有小凡凡在,他真是太好玩了,你们别看他看起来沉静沉稳,阳光向上脾气很好的样子,其实容易脸红又容易生气,脾气可大了,随便逗一下就发火。”

“养伤就好好老实养伤,伤着了也不消停。”幻板起了脸训了蓝烨一句。

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关心、心疼与难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幻朝我笑了笑,抿了抿微微蹙眉,看着蓝烨正色道:“一会儿幽羽就会过来。”

“哎哟,小幻幻,你又别扭傲娇了!”蓝烨瘪了瘪嘴委屈的看着幻,勾唇不羁一笑道:“我知dào

你心疼我担心我,知dào

你对我有着深深的愧疚,哎哟,咱们两个谁跟谁呀!救命之恩,不如你以身相许报答我就行了!”

“别做梦了,我已经许给你月儿皇妹了。”幻睨了蓝烨一眼道。

“啊!我这是被抛弃了!”蓝烨夸张的垮下脸看向我委屈的叫了起来:“月儿皇妹,我被抛弃了,快来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

“皇兄受伤的心灵需yào

柔媚娇嫩的少年来安慰。”我好笑的看着蓝烨,心里却感觉一阵阵的胀痛,假装轻松的笑着道:“皇兄快点养好伤,好找少年安慰。”

“啊……”蓝烨大大叹息一声:“月儿真是说到皇兄心坎上去了。”

蓝烨的伤并没过多长时间,正是愈合的关键时期,就算他表面表现得再轻松,看着他身上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也能知dào

他有多痛多难受,我知dào

他为了不让我们伤心、难过,才故yì

如此表现。

跟蓝烨闲扯了一会儿,两名黑衣人带着幽羽到来,原本我还以为他们会在我们之前到达的。

幽羽到来后,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朝蓝烨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后,坐到床边直接为他检查身体。

我跟幻自觉让出位置站到一旁,两名黑衣人送来幽羽便退了出去。

幽羽先是认真检查蓝烨的身体一番,再打开医药箱抽出一根银针,在蓝烨手指上扎了下,再拿了一个瓷瓶在手指下接了几滴血。

接好血后将瓷瓶收了起来,拎着医药箱坐到房间另一边的茶桌旁,从里面拿出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与工具,把血倒出来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看着幽羽那专注的模样,我们不忍发出任何声音打扰他,静静坐着等待着答案。

面对自己的专业,带着认真与自信的幽羽无疑是十分吸引人的,整个人仿佛都充满了光彩,依旧孑立依旧那般沉静轻幽,有了医的相伴却少了许多孤寂,就连眼中的忧郁都淡了许多,我觉得幽羽就像一个谜团,心里满是无法向他人言说的秘密,背负着许多沉重的东西,让人心忧心怜。

不知过了多久,幽羽停下动作,抬起了头,转头看着我们淡淡道:“这位公子中的毒叫“百花”需yào

“百草”来解。”

“嗯。”幻平静的点点头:“不知幽医神可能解开?”

“能。”幽羽点了下头肯定回答。

幻悄悄松了一口气问:“那不知需yào

我们帮什么忙吗?”

“一间安静的房间,草药。”幽羽从医药箱里拿出纸和笔开始“唰唰”写了起来,写好之后递给幻:“尽快。”

幻起身接过纸张,看了下将之收入衣袖,看了看我再看向蓝烨:“我这便出去安排。”

幽羽收拾好医药箱,两名黑衣人进来将他送回去,房间里只剩下我跟蓝烨。

“皇兄,你现在需yào

休息吗?”我坐到床边关心的看着蓝烨问。

蓝烨面上痛苦一闪而过,咬牙忍住,叹息一声道:“这毒可真毒,你皇兄我的身体在鬼医的调理下,一般的毒于我已经无效,却还是被它侵入,幽羽说的跟鬼医的说法一样,但鬼医无法解毒,幽羽却能那么确定的说能解,不得不说他挺厉害的,不愧是医神的儿子。”蓝烨勾唇不羁的笑了下:“现在我不想休息,月儿跟我聊会儿天吧!”

“好!”我点点头:“皇兄要是口渴了我就喂你喝水,千万别客气的使唤我吧!”

“哈哈。”蓝烨爽朗的笑笑,朝我坏坏的扬了扬眉道:“能有奴役月儿皇妹的时候,皇兄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月儿。”蓝烨的语气低了一分,放|荡不羁间带着丝认真道:“幻这家伙……怎么说呢,很多修家的人或是武林中人都说他是一个没有心的阴险狡诈的虎,虎猛而狠,它不像狼拥有狼群,它即使是独自一只也能称霸一方,而一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虎,想让他吃亏绝对不易。

曾经的幻没有软肋,他做事从来不会冒险,可是这一次,他明知有危险明知花无厝挖了一个陷阱等着他跳,他还是跳了下去,因为古韵派,因为古韵派于皇妹的威胁。”

我心颤了颤,胸口涨涩而哽塞,看着蓝烨的眼眸微微瞪大,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不是幻大意不是他计谋输人一筹,而是因为我,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威胁到我的存zài

有关的消息才会……

蓝烨安抚的看我一眼,微微一笑道:“刚认识幻时,我也以为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所以,能想得到他的心不容易,月儿定不要辜负了他。”

我不知该说什么,咬了咬唇点了点头,轻轻舒出一口气看着蓝烨笑得真挚道:“皇兄,谢谢你,谢谢你告sù

我这些。”

“月儿,你还记得我在天律宫时跟你说过的话吗?”蓝烨看着我少了平日里似笑非笑的目光柔和温软。

“嗯,记得。”我点了点头,在中秋献演上天律宫排练节目时,蓝烨来探望我说过,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他第一次抱着我,看着我对着他笑,他就有一种感觉,我是特别的,那时就发誓定要好好保护着我,发誓让我开心快乐,发誓要让我幸福。他说我若有任何需yào

他帮zhù

的,他定当竭尽全力,他是真心希望我能开心幸福。

这些话我记得,都记得。

“那你相信吗?”蓝烨直直凝视着我问。

我与蓝烨对视着,毫无保留坚定的点了下头道:“相信。”

“呼!”蓝烨狠狠松了一口气看着我愉悦的笑了笑道:“对月儿,我一直有一种很特殊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感情,亲近的哪怕为月儿做任何事都愿意的心情。”

“是嘛!”我柔和而温暖的笑笑:“其实对皇兄,我也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第一次见就对皇兄有一种莫名的亲近莫名的喜欢莫名的信任。”

“哈哈,是嘛!”蓝烨更加愉快的笑了两声:“你说我们是不是上辈子就是兄妹?而且还是关系特别好,发誓生生世世都做兄妹的那种?”

“嘻嘻!”我轻松愉悦的笑了笑:“也许吧!”

与蓝烨相视而笑,内心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然,有种感觉很奇特,仿佛与生俱来,我感觉我跟蓝烨就是这样,没有太多亲密的事,没有太多共同美好的回忆,就那么彼此相信着彼此挂心着,仿佛是轮回了千年的执着累积的深情,不仅仅是多少个日日夜夜,而是多少个年年岁岁。

既然双方心已说开,有个盘旋在我心上的问题让我忍不住问出了口:“皇兄,你对幻?”到底只是玩笑还是真心喜欢?

蓝烨怔了怔,定定看我一会儿,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微微一笑道。RS

第二七三章:真爱

“我知dào

幻与我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我喜欢幻也只能是对朋友的喜欢。”蓝烨的笑容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曾经我以为幻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不过那个人是月儿你,我也就无话可说,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了!”

如此我明白了!悄悄吐出一口气我不知该说什么,心情有着隐隐的沉重,得到了确切的答案,虽如我心中所想,却还是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抢了自己真心相待,又真心待自己的哥哥喜欢的人,这种心情实在是酸爽得让人不敢相信。

“月儿,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深谙此理,所以有些事我不会太过执着,有些人只要看着他幸福快乐就好。”蓝烨看向我笑得坦然。

“嗯。”我点了点头,蓝烨的豁达让我动容,这种电视里男二的经典台词真实演绎起来,还真带着让人无以言表的感动,若是沉鱼他或许会缓缓竖起大拇指说,这绝壁是真爱吧!

想到沉鱼,我便想起他说的关于蓝烨是真龙天子的话,我直直看着蓝烨,拧了拧眉,略微踌躇后试探问:“皇兄你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

“喜欢什么样的生活?”蓝烨疑问的呢喃抬眼看向天花板,片刻之后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想过。”收回眼看着我带着丝回忆道:“父亲还在的时候,感觉日子很无趣,想着就那样与父亲生活下去,后来遇到了襁褓中的月儿你,感觉沉闷灰暗的日子有了些光亮,便想着能一直看着你的笑脸,生活也变得有了目标,那就是做到在皇奶奶面前发的好好保护你的誓言。

后来父亲被害,我便只是努力着生存下去,再后来好不容易得到母皇的许可离开皇宫外出游历,其实就是逃避宫中黑暗的争斗,根据父亲的指示加入了西界,在西界时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为的是将来重回皇宫,一是施行小时候的誓言,二是为父亲报仇,可以说,月儿,你是我整个人生奋斗中唯一的精神支柱,咝!”蓝烨说完偏了偏头有些苦恼的道:“这种感觉很奇特,也很玄乎,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为了保护你而存zài

,这种念头甚至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

看着认真坚定的说着要保护我的蓝烨,我感觉他是那么的温暖,感觉他就像太阳一样,炙热而强dà

,带着莫名的感动我轻轻笑了笑:“那皇兄现在保护我的心仍旧偏执吗?”

“当然。”蓝烨肯定回答:“我会竭尽全力好好保护月儿,我心中唯一认定的皇妹,月儿你不记得,可我却清清楚楚记得你在谁怀里都闹腾都是面无表情,唯独到我怀里乖乖的安安静静还对我笑的模样,皇奶奶说,月儿你的容貌足以闭月,天生是个美人胚子,得了容貌却不会笑,直到见到我,皇奶奶说我们俩有缘。”

蓝烨勾唇傲然一笑:“我可是月儿第一个对着笑的人哦!”

“是嘛?”我有些惊奇的笑笑,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起小时候的事,这会听着心里只感觉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暖:“皇兄你不会唬我的吧?”

“怎么会?”蓝烨嗔了我一眼:“这事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我不就被你一个笑容掳获,跟皇奶奶发誓定会好好保护你呢吧!你若不信,这些事可以去问瑾叔叔啊!听皇奶奶说月儿你生下来不哭不笑,第一次露出笑容是对我,第二次是对小果,其他人可都没能得到这份殊荣,连疼爱你的皇奶奶,连你的生身父亲瑾叔叔你都不曾对他们笑过。”

“呵呵!”我有些干的笑了笑:“没想到我生下来就是一个这么奇怪的小孩啊!”

蓝烨又跟我说了许多小时候我与他的事,最后他感叹着总结:“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你就那样占据了我整个心灵,让我对你死心塌地的。”

蓝烨的话让我触动甚深,带着柔软的心我轻缓开口:“皇兄想过要如何才能更好的保护我吗?站在什么样的位置,拥有什么样的身份才能最好的保护我?”

蓝烨微微睁大了眼,惊诧的看着我,我坦然而诚挚的回望着他:“沉鱼跟我说了一句与皇兄有关,但不能告sù

其他人的话,可既然事关皇兄,我想告sù

皇兄也无妨。”微微顿了顿,我缓缓道:“皇兄身带真龙之气,虽然和尚平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我相信他说的话。”

蓝烨直直看我,好一会儿之后,轻轻吐出一口气,微微偏过头去,陷入沉思。

幻适时回来,看出他们单独有话说,我找了个借口出去走走,梅林不大,安静清幽,我话已说清,既然说出便表示向蓝烨奉献出了自己绝对的信任,他如何抉择那便是他自己的事,至于他有没有为皇的实力与能力,又是莫名的我感觉得出,他有。

若是蓝烨为皇?我伸手抚上一朵梅花,压下梅枝轻轻嗅了下梅花特有的寒香,比起其他任何一个公主皇子,蓝烨是最让我感到安心的那个。

“公主!”孙思凡柔和温润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我微笑着转过头去看向孙思凡温和道:“这些日子劳烦思凡公子,辛苦了,若是皇兄有何事做得不妥的,还请公子多多担待。”

“公主无需如此客气。”孙思凡温和的微笑着:“一开始在下并不知受伤的是三殿下,不过是与木华公子一事换一事,为医者自当为伤者尽心竭力,此乃分内之事。”

“嗯。”我点了下头心里突生一个念头问:“公子可有婚约在身?”

孙思凡愣了下,轻轻一笑摇摇头道:“之前倒是有,但在受伤后对方便将婚约取消了。”

“抱歉。”我歉然的笑笑。

孙思凡摇摇头,并示无碍,略微踌躇后道:“在下能冒昧问公主个问题么?”

“嗯。”我点点头。

孙思凡感激的点了下头问:“公主跟幻公子关系很好?”

我想不到孙思凡会问这样的问题,微微一笑道:“他是我喜爱的男子,你觉得呢?”

“嗯!”孙思凡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朝我温和一礼:“在下去准bèi

药材了!”

“好,麻烦你多多照顾皇兄了!”

“公主很关心三殿下,跟三殿下关系很好?”正准bèi

离开的孙思凡犹豫了下又问。

“对,他是我唯一认可的皇兄。”我看着孙思凡认真道。

“嗯,在下知dào

了。”孙思凡再微微一礼转身离开。

我看着孙思凡往回走,经过石室大门,幻正好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空碗,孙思凡从幻手上接过碗往石室旁走去。

幻抬眼向我看来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向我走来,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公主,我们回去吧!烨喝了药休息了。”

“好。”我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石室一眼,跟幻向漆黑的甬道走去。

一直安安静静地直到坐在回去的马上,幻静静看着窗外片刻,转回头深深的凝视着我,缓缓道:“公主,我们中秋那次上天禅寺时,了无大师不是叫住了烨,给他算了一卦嘛!”

我点点头:“嗯,然后呢?”

“烨的卦为无相之卦,十字批解为“命贵无前例,绝裳为月衫”,与公主有着莫大的关系,公主的命格成雾,烨的事业成谜。”幻微微蹙眉,眼中带上丝凝重。

其实某个人身带真龙之气,并不表示他有九五之尊的命,未到结果确立,一切都将会有变数,按这话,蓝烨的事业与我的命格密切的联系在一起,他将来如何与我将来的命运有关,而我的命格成雾,意思是算不出来还是说我根本就没有未来?

我想或许是后者吧?既定的未来要如何扭转?起码我现在并不知dào

,摇摇头不再多想,我看着幻微笑道:“那就是说我的命格跟皇兄的事业相辅相成?”

幻微微蹙眉:“重点是公主的命格成雾。”

我疑惑的挑了挑眉,一时找不到幻话中的重点。

“是雾便能拨开云雾见日明,公主的未来一半成殇一半成裳。”幻认真的看着我,抓着我的手紧紧握住:“了无大师说,公主十七岁时经lì

一劫,迈过一个大坎,二十岁将有一场大劫。

劫为拨雾重筹,若雾散才见日明,日明才有月,月华成衫化绝裳。”

将幻的话在心中咀嚼一番,我想了想道:“所以这两年多很关键,恐怕这两年会发生很多事吧?”

“嗯。”幻点点头:“公主,我相信公主定能拨开云雾,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公主站在一起。”

“呵。”我反抓着幻的手无意识的捏了捏:“算命这东西,信一半就好了。”

幻笑笑,不再继xù

这个透着沉重的话题,看着我含着笑意问:“公主觉得孙思凡怎么样?”

“还不错。”我真诚回答。

幻扬了扬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垂下眼不知想着什么。

我奇怪的看着他疑惑问:“想什么呢?你问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原因?”

幻朝我神mì

的眨了眨眼:“没什么,就单纯的问问公主对孙思凡的看法。”

我撇了撇嘴,跟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直到府衙我也没问出个所以然,美男心海底针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没错。

下了马车小果便立即迎了上来,向我行礼后面带着愁虑道:“公主,出事了!”RS

第二七四章:出手的兴致

看着小果面上的担忧我微微蹙眉问:“怎么了?”

小果微微拧眉道:“公主离开不久治疗营便传来李亚伤卒的消息!刚刚从增调军营内传来消息称李亚的部下闹了起来。”

“李亚伤卒了?”我有些诧异的反问:“她被打过板子不是并未危及性命且身体在治疗下已在恢复了么?一直躺在床上养伤,怎么会伤卒呢?”

小果摇了摇头一脸深思:“具体原因尚未知晓,三爷已过去查看。”

“不管李亚的死因是什么,二公主都会将这笔账算到公主头上,公主要做好准bèi

。”幻站到我身边淡淡道:“我们先进去吧!”

“嗯。”我淡淡点了点头,正准bèi

往里走,一名士兵打马而来,看到我立马拉紧缰绳,马还未停好便跳了下来朝我抱拳一礼道:“公主不好了,军营里闹得厉害,烦请公主过去看看吧!”

我微微拧眉心里生出些烦躁与不耐,看向幻跟小果道:“你们先进去,我去军营看看。”

正好沉鱼牵了两匹马过来,我接过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与沉鱼一起打马向军营奔驰而去。

沉鱼与我并排骑行,缓缓转头看我淡定道:“公主,李亚的死表面看由外伤引起,但仗责的伤明明已经转好,却突然恶化,军医只说是因伤口受到感染,再找不出其他原因,我感觉此事颇有蹊跷,也不知由于何种原因,李亚的直隶部下与三营的人都认定了此事与公主有关,在军营里闹了起来向军营里其他人揭露公主种种的“光辉”事迹。”

“真是不消停,扰乱军中秩序她们不知是何罪吗?到底是谁给了她们那么大的胆子敢那么做?”我微微拧眉,实在是不喜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们是二公主旗下的人马,二公主最近不痛快,自然就得给公主找点不痛快了,军营中有维护公主的,两方人马是越吵越激动越骂越邪火,不过可惜无人敢动手。”沉鱼颇有些讽刺意味的撇了撇嘴。

“哼哼!”我冷冷一笑:“那是自然了,口水仗跟拳头仗可是两个天差地别的处罚等级。”

靡城守军的营地与其他增调将士暂住的军营并不在一处,增调的将士军营在靡城北边城郊大营,不多时我与沉鱼便抵达北边营地之外。

顺利进入营地,远远的便能听到从训liàn

大广场内传来的吵闹声,我扬鞭加快了马速直接冲到了训liàn

大广场的校台之上。

校台之上另一支增调靡城的将领远远站在台边,左枫与其他我从京都带来的将领站在校台正中,司徒翎刚说完一句劝慰的话,台下的士兵激动的反驳着,因着我的出现所有声音都沉静在我的马蹄声之下。

我坐在马上,以绝对居高临下的姿势傲视全场,慵懒地把玩着手上的马鞭,含着笑意云淡风轻的道:“很热闹嘛!继xù

吧!”

整场流动着诡异的寂静,唯有寒风呼呼作响,我再淡淡的扫视全场不自觉散发出丝丝威压,勾唇轻轻一笑道:“你们有何不满的继xù

发泄啊!”

李亚几个直隶的兵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道:“我们要为李参将讨回一个公道。”

“哦?”我拖长了音,微微挑眉:“公道?”潇洒的从马上跃下,缓缓向校台前端走去,眼中含着淡淡的微冷的笑意看着那些闹事的士兵,站定在校台最前端,沉声道:“李亚在战场上不听从号令的行为给整个军队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与极其恶劣的影响,想想那些枉死的兵士,再想想,你们要为李亚讨何公道?军医鉴定她是因军法处置时伤势过重,伤口恶化而陨命,而你们认为是本宫暗地里动的手脚,哼!”我冷哼一声,眼神带着冰冷的笑意扫过那些士兵冷蔑而不屑的道。

“就她一个小小的参将,还没有资格引起本公主向她出手的兴致,再者,她所犯下的错,欠下那百多条的生命,本就该……”我顿了顿,冷冷一笑,一字一顿的沉冷道:“以死谢罪。”

“呼!”

一阵寒风吹来,给我的话带上些许森冷之意,那名上前一步的士兵下意识后退一步,面上浮现出惊恐,而她身边的人看着我浑身似也颤抖了下,眼中有明显的惊惧闪过。

“而你们之中……”我抬起手中的马鞭,缓缓指过三营的士兵,在经过那几个看着就是带头挑事的士兵时缓了缓,勾唇冷笑一声,猛的将马鞭收起,傲然而立,云淡风轻的道:“带头在军营中散播谣言、滋生事端者,按月**法当赏军棍五十逐出军营。”

看到那些士兵明显变了的脸色,我微笑着缓缓转头看向站在徐籽呈身边的另一名参将,带着不容违抗的气势,缓慢而沉冷道:“吴参将,徐将军有伤在身,此事便交由你查处,明天,本宫要得到结果。”

说完我也不管那些人是何反应,转身向马匹走去,翻身上马眼神扫过在场所有的人淡淡道:“军营的纪律本宫希望所有人都铭记于心,切勿挑zhàn

它的权威,下次若是再有人滋生事端,就不是五十军棍与逐出军营那么简单了。”

我驱马行至左枫身边,身上的沉冷之气尽散,向左枫伸出手温和道:“枫,我们回去了!”

左枫温柔亲和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交到我手中,我微微施力,左枫便轻盈地跃上马来,坐于我身后,将我圈在怀中,抓住缰绳,打马跃下了校台至停在校台边上的沉鱼,相视一眼后正准bèi

策马离开,从三营士兵聚集团里传来一声焦急而惊惧大喊:“闭月公主,我们是二公主旗下的士兵,你没资格处置我们。”

“就是,我们是三营的士兵,是二公主的士兵,你没资格处置我们。”其他人大着胆子纷纷附和。

“是嘛!”准bèi

好奔驰的骏马因骤然的停止而原地踏了几步,我从衣袖里拿出主帅的令牌,举在手中扬了扬,头也不回的道:“看清楚,这是女皇御赐的主帅令牌,本宫有权处置此次随本宫出征的任何一名将、士。”

身后再没了声音,我轻轻一笑道:“别以为二公主来了边关,你们就以为自己有了倚靠,好好想一想她是以何种身份而来,在此次回京都复命之前,你们就都算是本宫旗下的将士。若谁扰乱军营违反军纪,本宫定毫不留情按军法处置,记着本宫一向说到做到。”

回去的路上还在外郊,看到右侧小道上背着篓子往山里走的幽羽,我抬头看了看阴沉下来的天色,再看向他准bèi

前往的云雾缭绕的深山,微微蹙眉,还没等我开口沉鱼便驱马追上幽羽,站在他身边问:“小羽,你这是上山采药么?”

我跟左枫停下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两人。

“嗯。”幽羽看向沉鱼一眼淡淡应了一声,转头淡淡看了我与左枫一眼,朝我们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继xù

前行。

沉鱼趴在马背上缓缓跟随着幽羽的步伐,定定看着幽羽继xù

问:“就你一个人上山啊?边关的山又高又深,你不怕么?”

幽羽朝沉鱼微微一笑,像是感激沉鱼的关心,肯定的摇了摇头。

沉鱼略微思索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早点回来。”

幽羽又是点了点头,踏着稳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离开,我们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

沉鱼掉转头马缓缓走到我身边:“公主要不要派两个人暗中保护一下他?”

我扬了扬眉,看向左枫。

左枫点了点头,抬掌拍了两下,两名身穿黑衣的侍卫闪现在我们马旁恭敬抱拳垂首,左枫看向我,我看向暗卫朝幽羽离开的方向微微抬了下下巴吩咐:“你们去暗中保护着他。”

两名暗卫领命离去,因着幽羽的身份,沉鱼给他安排住在府衙旁边的一处小宅,军中伤员过多,他最近也有去城内特设的治疗营帮忙,他不仅话少存zài

感又低,根本不与人交往,除了我们几人其他人并不知他就是新晋的医神幽羽。

就连一开始为他疗伤,现在与他关系还不错的孙思允也是不知。

回到府衙暂住的院子,走到房间门口,看到里面小果与幻坐在火炉边聊着天,虽不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但看起来相处得还不错,气氛轻松和谐,画面美好安宁。

“在聊什么呢?”我脱下带着寒气的披风挂在衣架上,边关早春的气温低如京都的冬天,特别是在天气阴沉下来时,寒风更是肆虐。

小果跟幻同时站起身看向我们,松了一口气般道:“公主,你们回来了。”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走到火炉边坐下,在火上烤了烤手,搓了搓,看向在我旁边坐下的左枫问:“具体的情况如何?”

“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也没检查出内伤更查不到中毒的迹象,可是她的伤在军医初次诊断时就说并不危及生命,上次我们去探望也看出已经有了好转,却不知为何突然恶化甚至丢了性命。”左枫有些纳闷的摇了摇头。RS

第二七五章:电闪雷鸣夜

所有人面带沉思,左枫继xù

道:“这两天负责照顾李亚的卫兵与负责治疗她的军医都未发xiàn

她的身体有任何异样,却在今天中午之后伤情迅速恶化直至……且守卫的士兵很肯定这段时间并没发生任何特殊的事。”

“算了,无需去管她了!”反正李亚于我而言毫不重yào

,那种人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她的死活对我也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若说有人这么做是为了加深我与二公主之间的嫌隙,无妨,反正我与二公主之间本就不可能存zài

友好。

当然,若二公主提及此事我还是非常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番,我可不想莫名被人利用当了替罪羔羊,至于二公主会不会相信,那便是她的事,解释后她仍要找我麻烦,便是她无理取闹,错在她,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正当防卫占着道理的一方。

若是二公主有点脑子她就不会找我闹,有些事适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过离了京都没有凤后的压制,恐怕二公主不会选择努力压抑自己的脾气去忍耐。

不管是徐籽呈的事也好,李亚的事也好,一个她从前完全不放在眼里,甚至十分瞧不起的人如今如此挑zhàn

她,我可以想象她心中的愤nù



“公主,你认为李亚最有可能的死因是什么?”幻微笑着看着我,神情轻松。

“若她身上无伤,综合一切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我故yì

顿住吊人胃口,微笑的看着几人。

“中毒呗!”沉鱼淡定的往火炉里仍了一个红薯淡定道。

我嘴角抽了下,横了沉鱼一眼,兴致被浇灭,撇了撇嘴淡淡道:“没错,就是中毒,一种让人发xiàn

不了,能让李亚伤情恶化至命的毒。”

“这样的毒?”左枫微微蹙眉面带思索:“那下毒之人会是谁呢?军医检查不出来,看来那毒很不简单啊!”

“公主要不要小羽去检查一下?他医术高明更是解毒、用毒的高手说不定能检查出来。”沉鱼窜到我面前眨巴着呆木的大眼睛看着我:“让他证实一下我们的猜测对不对!”

我略微思索后点了点头:“你去跟他说说看。若他愿意就去检查一二,不过,过几天再找他。”

现在幽羽在为蓝烨解毒做准bèi

,这是重中之重。我不希望有其他任何事影响到他。

“嗯。”沉鱼点了点头,跳到幻身边:“四哥,什么时候给我做红薯啊?”

“现在吧!”幻站起身拍了沉鱼的肩膀一下:“带我去你买下的小宅,借厨房一用。”

“好呀好呀!”沉鱼摆着淡定的脸连连点头。

我惊异的看向沉鱼:“和尚,别告sù

我你不是租用府衙旁边的那座小宅,而是把它买了下来!”

“嗯。”沉鱼十分淡定的点了下头,呆木的大眼睛里似闪过一丝自得的光芒淡定道:“那宅子不错,正对上了我的眼,我就是把它买下来了。”

“啧啧,你这和尚还真是有钱啊!”我摇头感叹。

府衙旁边的宅子别说比其他地段的贵上三四倍。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买得下,因靠近府衙一般人是无法购买的。

“我沉鱼大师一副字便能赚到买下一座宅子的钱,有何可大惊小怪的?”沉鱼淡定道,我生生在他淡定的语气里听到了丝不易察觉的傲然。

“行!你牛!”我朝沉鱼竖了竖大拇指,这爱财的臭和尚对别人跟个铁公鸡似的。对自己可真是大方得离谱。

“那是自然。”沉鱼很淡定的受下我的夸奖,与幻一起走出了房间,走到房门又顿下缓缓偏过头淡定道:“别太崇拜贫僧,贫僧只是个传说。”说完心满yì

足的扬长而去。

我额头笼罩着满满的黑线,嘴角抽了又抽,这个自恋的臭和尚。

今晚的晚膳有幻做的菜让我胃口大开,本有些阴郁的情绪也得到非常有效的缓解。晚膳过后,我躺在房间窗边的软塌看着沉鱼不知从哪搜刮来的闲书,幻侧坐在软塌上轻轻地揉着我吃撑的肚皮,让我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左枫跟小果在房间另一边悠闲的下着围棋,沉鱼跟在晚膳之前回来的玉笛不知去了哪里,整个房间安安静静。充盈着炭火的温暖。

“噼啪!”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我手上的书“吧哒”掉到了地上,人也从瞌睡中清醒过来,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微微蹙眉:“变天了。”又是一声惊雷落下,闪电照亮半个夜空。

“恐怕是要下大雨了!”幻看了看紧闭的窗户。窗纸上映着闪闪的闪电之光。

我心里不免生出些担忧,暗中跟随幽羽而去的暗卫还未回来复命,那便说明幽羽还没回来,雨夜的深山比之平常危险多倍,更何况是这种边关完全可以称之为原始森林的山林,其中毒物猛兽必定不少,我看向左枫问:“枫,能联系到那两名暗卫么?”

“嗯。”左枫应了一声,站起身往房间外走去,不一会儿便匆忙走了回来:“公主,刚刚收到两名暗卫的求救信号。”

若非遇到特别危险的情况,暗卫一般不会发有损他们骄傲的求救信号,看来他们遇到了大麻烦。

我抿紧了唇下令:“马上调派人手前往救援。”

“是。”左枫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我走到门边看着外面漆黑阴沉的天气,寒风吹晃着树影如同魔鬼般张牙舞爪,豆大的雨点一滴滴快速落下,紧接着越落越多越落越急,顷刻间便是瓢泼大雨。

本就极低的气温因下雨更是降低不少,左枫安排好任务回来,走到我身边一起看着哗哗撒下带着冰寒的雨水,微微拧眉面上带着丝担忧:“我们能抽调的人手有限,毕竟是私事,军中的人马也非真隶属于公主不好调派,希望能一切顺利。”

无官职在身无背景的公主身边的侍卫数量有一定的限制,暗卫更是稀少,之前我六公府上的无论是侍卫还是暗卫都是女皇安排的人马,根本没有一个是属于或说绝对忠诚于我的侍卫,虽然平时她们听令于我,但她们真zhèng

的主人是女皇。

以前的闭月根本不去操心这些东西,她没有培养哪怕是一丁点属于自己的势力,那些侍卫到底忠诚于谁并不在她的关心之列,只需她们平时跟着她一起耀武扬威,平时听从她的号令,她要她们抢谁打谁她们一切照办就行。

后来左宣来了之后府上大清洗,明里的侍卫换了一些人,暗卫则增加了一些人,稍稍超出了公主府守卫的标准配置,但能真zhèng

放在身边放心差遣的则并不多,左宣能将府上干杂活的下人都换成忠于自己的人,但侍卫这一项上,他不能把女皇派下的人马全数换掉,那绝对不是女皇乐意见到的,起码在“掌控”这一点上现在的我还不能去彻底挑zhàn

女皇。

此次前来边关我带的暗卫与侍卫并不多,因此这会儿去营救幽羽我能调遣的人马更是少得可怜,看着漆黑阴冷的天空,看着天空中绝厉凄寒的闪电,听着轰隆震击人心的雷声,我心里升出丝丝不太好的预感。

“公主,别担心,进房里去吧!”左枫给了我一个如春风般安抚的微笑,让我焦躁的心稍稍平复,点了点头一起返回房中。

在软塌上坐下没一会儿,沉鱼便闪进了房中带来一阵湿寒之气,站在火炉边看着我们淡定问:“小羽是不是还没回来?”

“嗯。”我点了下头悠悠道:“他应该是遇到了危险,跟随着他的暗卫发来了求救信号。”

“难怪刚刚回来时看到公主的侍卫出去。”沉鱼垂下眼缓缓转身面对着火炉安静烤火,不知正想着什么,少顷,飘出他幽幽的声音:“今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寒风肆虐,真是一个适合干坏事的夜晚。雷电造势,风雨清痕。”

沉鱼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你们说那些侍卫跟小羽不会有事吧?为何我仿佛闻到了一丝含着血腥的冤怨?”

沉鱼的话让我们都微微变了脸色,我心中的不安加剧,拧着眉抿紧了唇横了沉鱼一眼:“臭和尚你是犯罪小说看多了吧?”

“咦?”沉鱼微微偏了下头淡定着演绎着惊奇道:“公主怎么知dào

?我最近就在看什么《武林灭门录》每一个门派被灭门时都是这样的天气,每一群人被追杀时也都是这样的天气,在书里似乎这样的天气就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大事,真是太让人奇怪了,难不成这是一种气氛的渲染?”

本以为跟沉鱼闲扯能减轻心中的不安,却不曾想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外面的雷声闪电似乎更加猛烈,风声“呼呼”刮着像极了某种残酷的哀鸣,雨声“哗哗”如同绝望的悲泣。

“为何我仿佛闻到了一丝含着血腥的冤怨?”沉鱼又重复了这样一句话,鼻子用力在空中嗅了嗅了。

“不是仿佛闻到了血腥味,而是真的有血腥味。”

就在幻这句话落下时,门外传来侍卫含着痛苦艰难的禀告声:“禀公主,不好了,我们在山林中遇到了伏击。”

第二七六章:果然不假

“伏击?”

不好的预感随着门外传来的倒地声而落下,我们一起打开房门看到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浑身是血的倒在门外,看起来伤得极重,这打扮是我府上的暗卫。

沉鱼蹲到暗卫身边,迅速而小心的查看一番,抬头看着我们淡定道:“受了严重的内伤跟外伤。”

“来人,带大齐下去疗伤。”左枫淡淡下令两名侍卫出现将受伤的暗卫抬了下去,左枫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道:“大齐是这次派去山林营救的小队长,武功自是不必说,既然他都伤得那么重赶回来报信,其他人恐怕。”

“看来他们是遇到了很厉害的对手,上次我遇到小羽他就在被人追杀,这次会不会又是追杀他的人?”沉鱼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果然这种天气会发生不好的事是真的么,果然小说源于现实超出现实。”缓缓转回身定定看着我问:“公主现在打算怎么办?”

“准bèi

蓑衣。”我看着外面的如猛兽般的天气淡淡道:“进山。”

“公主准bèi

进山救小羽?”沉鱼淡定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惊诧与兴奋。

“不仅是为救幽羽。”我默默思索着今晚的整个事件,总感觉那些伏击侍卫的人并非只是冲着幽羽而去,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淡然道:“还要给殉职的侍卫们一个交代。”

“公主真要入山?”幻转到我面前略带担忧的看着我:“公主有没有想过那些人是故yì

引公主入山?”

“若是如此正好去寻求一个答案。”我微微一笑,此刻心竟是出奇的平静。

沉鱼“呵呵”一笑道:“这种天气适合发生一些悲惨的事,我跟公主一起入山。”

“好!”我点点头并不拒绝沉鱼的跟随看向身边的另外三人道:“枫,幻,小果你们待在这里,我跟沉鱼再带着四名侍卫进山。”

“公主我也去。”十三闪身出现抱拳道。

“你伤还没好呢,好好歇着。”我想也不想的拒绝。

十三还想说什么,幻抬手制止,看着我柔和道:“公主再带着玉笛去吧!”

“嗯。”我点了点头。

“公主早些回来。”幻走到我面前将我拥在怀中,将头埋在我颈边轻柔道:“真想跟公主一起去。”

“可你现在还不能暴露。”我安抚的拍了拍幻的背,与他分开。

玉笛从房顶落下,选定好跟随的侍卫,我们披上蓑衣带上雨帽,骑马离开府衙。

出了靡城北门我们一路向幽羽进入的山林疾驰而去,好在这个世界有夜光石,不然火把在这样的雨夜根本无法发挥其作用。

进入到山林内顿时感觉天空又黑沉了几分,有了茂密树叶的遮挡,雨点不再那么密集,马匹也只能行走着前进。

“试着联系一下侍卫。”我向身后的侍卫小队长命令,虽不抱任何希望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片刻后,小队长回报:“公主,毫无回应。”

“嗯。”我看着漆黑幽深的山林,往第一次发出求救信号的暗卫留下的地点走去。

血腥味混合着山林中雨水的味道,随着寒风飘来,侍卫的尸首被悬挂在树枝上,随着寒风悲戚的晃动,失去生命不多时的身体还在源源不断的流下猩红的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形成血色的流水,惨不忍睹。

“将人放下来。”我心中怒火闪过淡淡吩咐。

当沿着一颗又一颗树将我派出的侍卫与暗卫都放下后,只见前面两棵大树的树干书写着血红的两个大字“诛杀”。

扭曲的字体带着绝厉森寒,受树叶的遮挡雨水流在树干上变少变缓,猩红的液体流动出字体的痕迹,就仿佛两个活了的字妖冶邪恶。

“噼啪!”

天空一道巨大的闪电照亮这一方天地,就着闪电凄厉的光芒,我这才注意到字是刻在树干之上,而那流淌的触目猩红从字体上方流下,在两棵树的中间,一个人影被绑挂着悬于半空之中,两条漆黑的绳索绑在他的手腕之上,血,顺着绳索一部分于绳索之上便含着雨水滴落于地,一部分顺着绳索缓缓流向两边的树干,流到那两个大字之上,再顺着字的尾端滑下树干。

残酷而凄绝!

被绑挂着的人披头散发无力的低垂着头,虽看不到他的容貌但从身形与衣着可以得知那人便是幽羽,垂到身前的墨色长发被雨水淋透,发梢晶莹的雨水一滴一滴连续不断的滴落,如同人痛苦的泪水。

碧色的长衣粘在身上,被冰冷的雨水浸透,两边肩膀更是被两个铁爪嵌入,源源不断的冒出猩红的血液被雨水淡化顺着身体流淌而下,铁爪的链条延伸到他身后不远的树顶之上,铁爪是用于固定幽羽的身形,也是折磨他的酷刑。

树顶之上一个绝对包裹于黑暗中的身影傲然而立。

我静静坐于马上,看了狼狈不堪的幽羽一眼,视线缓缓上移定格在立于树顶之上的人身上,那人阴冷的眼神也居高临下的锁定着我。

“没想到闭月公主居然真的会来,闭月公主的重情重义让小女子深感佩服。”树顶上的人缓缓开口,声音清灵悦耳。

“本宫的人都是你杀的?”我看着那黑衣人淡淡询问。

“咯咯咯!”黑衣人的笑声如银铃般动听却又仿佛隐隐透着一股阴冷:“公主此言差矣,杀公主的人不是我。”黑衣人展开双手臂傲然道:“而是……我们。”

随着她话音落下,我们四周的树上顷刻间站满了黑衣人,带着仿佛完全融入黑夜一般的黑暗。

“这是小女子于雨夜为公主特意准bèi

的礼物,公主觉得如何?”黑衣人清脆的声音带着丝丝得yì



我环顾那些人一圈勾唇冷冷一笑:“很好,谢谢你带着这么多人给我死去的侍卫祭命。”

黑衣人浑身爆fā

一股阴冷的威压,接着仰头大笑:“哈哈哈,闭月公主好大的口气,囊中之物竟也敢如此嚣张狂妄。”

“没错,本宫就是月国最嚣张狂妄的闭月公主。”话音落下,念力操控着异能向周围的黑衣人攻去,带着只有我自己知dào

的狠绝,我一向喜欢速战速决,而幽羽的状态也无法过久的等待。

“嘭嘭嘭嘭……”

人体不断落地的声音像是加入雨声演绎乐曲里的鼓点,一声声敲在人的心上,让人激荡也让人心惊。

“嘭!”

最后一声巨响,正验证那句站得越高摔得越狠,高傲站于树顶的黑衣小女子狠狠被异能击中,强忍片刻终究是支撑不住从树上摔落,我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摔得狼狈的女子,她站在那么高的树顶也不怕被雷劈。

“和尚去救幽羽。”我盯着那在混合着血水的泥地上挣扎的黑衣女,除了她,其他人我都是直接毙命,淡淡向沉鱼吩咐,抬眼看向悬挂在半空的男子,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生命尚存,依旧是用念力操控异能,我将那钳爪着他肩膀的铁爪与捆绑着他手臂的绳索烧掉,沉鱼施展轻功跃向空中,将失去支撑往下掉落的幽羽接住,返回马背,手指快速点上他身上的穴道止血。

我拉着缰绳缓缓向黑衣小女子走去,立于她面前淡淡问:“是何人派你前来?目的为何?”

“你,怎么会?”黑衣小女子显然还处于不敢置信的阶段,还没从被我一招秒杀的冲击回过神来,努力抬起头来用阴冷的眼神狠狠瞪着我。

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黑衣小女子只是瞪着我刚刚还挺爱说现在却不吐一字,我跃下马背,暴虐因子在我心中滋生,促使我一脚狠狠踩在她的胸口之上沉声命令:“说。”

“噗……”黑衣小女子喷出一口鲜血,咳嗽两声,艰难而痛苦道:“闭月公主冷血残酷果然不假,正所谓成王败寇,小女子死不足惜,王爷定会为小女子报仇。”说完脑袋一歪便失去生机,而身体却在一点点胀大,我微微拧眉右手一挥,冰蓝色的火焰将黑衣小女子的自爆扼杀在了摇篮里。

一团烧掉一个人体的火焰在黑夜中是何其显眼,我回头淡淡看了一眼神情呆愕的侍卫,再看向刚刚忙着检查着黑衣人尸首,一脸惊诧的玉笛,接收着他满眼的崇拜与兴奋,翻身上马淡淡命令:“回去。”

电依旧在闪,雷还在轰鸣,雨势没有一丝减小的迹象,狠狠冲刷着山林里的血腥,掩盖掉惨绝的罪恶。

“嗷呜……”当我们走到山林的边缘,一声狼嚎从山林深处传来,接着是越来越多的呼应,也许到了明天这个雨夜山林里的戚绝将了却无痕。

“笃!”我一扬马鞭,向府衙一路疾驰,到达靡城城门外时,已过了门禁时间,在紧闭的大门外,我向站在城门之上的守卫掏出了腰牌,沉鱼用内力将声音送上:“闭月公主回城,尔等速速打开城门。”

看守城门的守卫是知dào

我们出了城的,这会儿看到我的腰牌,听到沉鱼的话便立即将城门打开放我们进入。

速度不减的回到府衙,发xiàn

府衙内竟依旧灯火通明,要知dào

这个时间点人们早已睡下,就算是知dào

我外出未归,有左枫在他也不可能让府衙如此大张旗鼓的为我留灯,而府衙中的官员也不可能为我这么做,大概是发生什么大事了?RS

第二七七章:奸妇

不去管府衙正厅那一边的灯火通明,我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侍卫,直接往后院走去回到暂住的院子,只见小果焦急的站在房门前,看到我来眼睛一亮松了一口气激动道:“公主,你回来了!”

幻也从屋内走到了门口,清澈的眼眸含着安心的笑意:“公主回来了!”

“嗯。”我点点头走上到回廊,随手将身上的雨帽摘下再将蓑衣脱掉,浑身感觉轻松不少,小果上前从我手上将东西接过,我又将面巾扯掉,小果看着我许是见我面色不太好担忧道:“公主没事吧?”

“没事。”我微微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小果的肩膀:“去叫人准bèi

热水,我要好好泡个澡。”

“是!”小果垂首应下又道:“公主,二公主到了。”

“二公主到了?不是说快也还要三五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诧异反问,看来府衙灯火通明是因为二公主了。

“二公主刚到不久,一到就要找公主算账,惊动了整个府衙,三爷已经过去了!”小果耐心解释。

“这样,我知dào

了!”我向房间走去,小果收了蓑衣去吩咐人准bèi

热水。

“公主的脸色很差。”幻伸手拉住我的手,心疼的看着我,我们一起走进房间,我捏了捏幻柔若无骨的手,微微一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今晚异能的使用虽不过度却也不少。

没多久,热水送了回来,小果不会武功受了内伤恢复慢,我让他下去休息,泡在浴桶里,幻提出帮我按摩擦澡,反正两人已是那种关系,我也没什么好害臊大方同意。

沉鱼将幽羽送去了府衙旁边的小宅,玉笛去请孙思允疗伤。那些身亡的侍卫暗卫其他侍卫自知该如何处理,我靠在浴桶边缘疲累的闭上了双眼,幻动作恰到好处的给我揉捏着手臂。

“之前那些侍卫都死了,被挂在树枝上。幽羽被悬挂在两棵树中间,奄奄一息昏迷了过去,不知何时才能醒,才能行动。”我压抑着心痛轻轻吐出一口气。

一方面是为幽羽的身体担忧,还有一方面自然是为蓝烨担心,蓝烨的毒需yào

幽羽来解,据说百花之毒毒发时浑身痛痒难耐,且一天比一天厉害,直到百天之后彻底毒发浑身溃烂而亡,拖一天蓝烨就要多受一天且会加剧的痛苦。

自然还有那些惨死的侍卫。我虽冷情但看着那些跟随自己的年轻生命就这样逝去,而且一下就是十几条,心里便特别不是滋味。

直觉那些人是冲我而来,幽羽不过是被我连累,那黑衣女子的自爆让我想起“血杀三仙”。一般的杀手任务失败会选择死亡但不会自爆,只有足够残酷的组织才会培养出如此决绝的人,而她最后话里提到的王爷,我想指的应该是花无厝。

难不成“血杀三仙”跟今晚这批人都是花无厝的人?可我总感觉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劲,如此想着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幻,以前“血杀三仙”的事有人故yì

引导着左定查到“西界”头上,她们到底是谁手下的人?会是花无厝吗?”

幻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继xù

揉捏着淡淡道:“尚未确定“血杀三仙”的所属,对方行事异常谨慎,但能确定她们并非是花无厝的人,公主为何有此一问?”

我将今晚的事与心中的怀疑跟幻说了一遍。

“如此。”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等一会儿问问玉笛看他可有什么发xiàn

。”

泡完澡,洗去身上的凉气与血腥,我穿戴整齐带着幻向府衙外走去。刚走出院子不久,便被两名侍卫拦下。

“六公主,我们公主有请。”侍卫语气生硬的道。

我本准bèi

去探望幽羽,了解他的身体情况,现在根本无心去应对二公主。冷冷扫了两名侍卫一眼淡淡道:“今夜夜深,二皇姐赶路舟车劳顿,本宫便不去打扰了,你们回去告sù

你们公主,请她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本宫定亲自前去拜访。”

“听说六皇妹不在府衙,皇姐我可是一直等待着皇妹,看看,皇妹这不是在嘛?想见皇妹一面竟然还要皇姐我亲自来请啊!不知皇妹为何对皇姐我避而不见,难不成是心虚害pà

了?”一道沉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悠悠转过头去,只见面色阴沉眼神冰冷的蓝曼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带着倨傲缓缓走来,停在距离我差不多十步之外。

那一群人里有府衙的官员,有留驻于府衙里的军中将领,有她带着的贴身护卫,蓝曼的身份非同小可,所有官员自然不敢怠慢。

雨依旧在下,寒风依然肆虐,在“哗哗”的雨声与电闪雷鸣中,我与蓝曼静静对视,左枫从蓝曼身后的人群向我走来,站到我身边低声道:“二公主听说公主回来,没等到公主去主厅便带着人来寻公主。”

“嗯。”我微微点了下头同样低声道:“之前派出的侍卫都出了事,你回去看一下。”

左枫眼中闪过一抹沉冷点了点头越过我,跟幻打了个招呼,往院子走去。

我看向脸色更加阴沉的蓝曼淡淡道:“二皇姐何出此言?皇妹不懂,还请二皇姐明示。”

“闭月你少在那装蒜,既然敢做就不要不敢当,你干的事,本宫要一一向你讨回来。”蓝曼咬了咬牙,盯着我的眼神阴狠如毒蛇。

我冷冷一笑淡然的迎视着蓝曼的视线淡淡道:“皇妹我并未做任何值得二皇姐来讨的事,还请二皇姐明察,二皇姐赶路刚到边关,还请好好休息再做其他打算,现在皇妹有事外出就不耽搁皇姐休息了。”

站在雨里跟人对峙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我说完也不等蓝曼回应,继xù

往外走去。

“闭月。”

与蓝曼擦身而过之时,只见她眼中窜起两簇愤nù

的火苗又生生压下,冷冷开口:“你所做的事不管承不承认,我蓝曼都要跟你算清这些账,你欠下我蓝曼的债都必须全部偿还。”说完阴冷的看我一眼,向着与我相反的方向准bèi

扬长而去。

“蓝曼,我再申明一次。”我微微侧头,蓝曼也顿下身微微偏过头来,我转回头看着前方淡淡道:“我闭月不欠你蓝曼任何债,若你非要听信谗言捕风捉影,别怪我闭月没提醒你,身为月国的公主,无理取闹丢的可不止是你自己的颜面。”

“就凭你也敢教xùn

本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蓝曼积压的怒火顷刻爆fā

,转身抬掌带着狠绝向我袭来,也不管离了雨伞被雨水淋湿。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掌风,我缓缓转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蓝曼的手掌即将击打到我,在我将要施用异能秘密攻击蓝曼时,一个人影闪到了我面前,替我将蓝曼那狠辣的一掌挡下,被打得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接着被雨水冲刷着流走,变淡。

突然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僵站在原地,因雨夜撑伞的缘故让人看不到表情,只感觉到很多人都悄悄屏住了呼吸,极力降低自己的存zài

感。

蓝曼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浑身爆fā

出刚劲而血腥的威压,脸色是从未见过的阴沉与暴虐,微微眯起了眼,射出的光芒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泛着嗜血的残酷,“看来传言一点虚假都没有,徐籽呈,你好,很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就像猛兽啃咬撕扯着猎物。

“来人,将他拖下去。”蓝曼冷喝一声,两名侍卫上前将徐籽呈架了起来,正准bèi

拖下去,蓝曼抬手制止:“慢。”

转眼盯着我勾唇一笑,眼中带着残酷与嗜血,缓缓走到徐籽呈面前,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冷声道:“为了你的奸妇,你这个淫夫胆子真是不小。”转而捏紧徐籽呈的下巴:“本宫会让你清楚的知dào

谁才是你的妻主,胆敢背叛本宫还胆敢在本宫面前秀深情,本宫就让你好好享shòu

如此胆大包天的后果。”蓝曼右手狠狠一挥冷喝道:“拖下去。”

徐籽呈垂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凄绝的笑意,仿佛对周围的一切与自己的境况都毫不在意,我微微蹙眉,猜不透徐籽呈为何会出来替我挡那一掌。

蓝曼阴狠而冷蔑的瞟我一眼,怪笑一声转身离开。留下跟随的官员站在原地,闻着雷声雨声享shòu

着携着雨水的寒风一动也不敢动,我微微垂下眼,面无表情的跟幻一起向府衙外走去,今晚我实在没心情管与二公主有关的事。

沉鱼给自己在府衙旁边买下的小宅取名“静宅”,第一次踏足此地,还是在这样的天气与多事的夜晚,我无心去欣赏什么,只大致感觉小宅的装修极具边关特色。

循着亮光,我跟幻来到了宅子的后院,后院几间房屋均一片通明,其中一间从窗户上看到人影晃动,门被从里轻轻打开,玉笛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我跟幻向那间房走了过去,进入房间,一股热气迎面扑来,玉笛将门关上,指着房间里间紧闭的房门道:“公子,公主你们来啦,小鱼跟小思允还在里面疗伤,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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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折腾惨了

等待总是让人感觉特别漫长,玉笛被幻派了出去,许多事需yào

他带人去查明,房间外间只有我跟幻坐在火炉旁感受着时间缓慢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间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拉开,沉鱼从里走了出来,淡定的面瘫脸带着丝疲惫的苍白,看到我跟幻并不意wài

淡定道:“没什么大碍,受了些内伤,外伤也不是很严重,蝶谷医王人品不怎么样,百凝丹倒是不错,失血过多,不过有他自己炼制的补血药丸恢复很快,若无意wài

小羽明日便会醒来。”

听到幽羽并无大碍,我放下心来,沉鱼浑身血腥去沐浴,我跟幻进入里间,迎面袭来的气味让我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里间跟外间一样摆着火炉都烧着旺盛的炭火,药味血腥味跟热气混合的气体实在有够挑zhàn

人类嗅觉。

里间正对门的墙下是一张简约的木床,幽羽静静躺在床上整个人更显沉静清幽,孙思允正在收拾房间走到床尾一边的墙边将窗户打开通风换气,见我们进来微微颔首打个招呼,打开旁边另一扇窗户,继xù

收拾房间。

我坐到床边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幽羽,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不见血色,左边眼角下红得妖冶的泪痣也黯淡了几分,鲜红的薄唇更是血色尽褪,一直以来看到他头发都是梳得一丝不苟的绾起,这样披散着长发的模样平添了几许柔软与脆弱,哪怕是紧闭着双眼也仿佛能看到其中深深的忧郁。

让人心怜心忧。

幽羽需yào

人守着,今晚注定无法好好休息,卧室换好气后孙思允将窗户关上,留了一人在房内,其他人去外间休息。

后半夜幽羽发起了烧,别人发烧是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而他却是一直发冷,浑身颤抖。不管孙思允用什么方法都是无效。

“呃……”幽羽拧紧了眉头浑身因冷得难受而颤抖着想要蜷缩起来。

“他受了内伤,别让他缩起来。”孙思允用了好些办法都没能让幽羽好受些,显得有些焦急无措起来。

“别急,会有办法的。”我安抚的拍了拍孙思允的肩膀。孙思允定定看我咬紧了下唇,显得有些委屈、懊恼,在我鼓励而坚定的目光下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有办法。”一旁的沉鱼忽然淡定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沉鱼,沉鱼一把抓起我的手,缓缓摩挲了两下,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反应过来立即将自己的手从沉鱼手中抽回警惕的瞪着他,沉鱼看着我呆木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委屈,缓缓眨了下眼淡定道:“要说取暖,自然是从人身上取最好,而公主身上的温度又是人体取暖中最好的一个。公主赶紧上|床抱着小羽。”

听完沉鱼的话,孙思允跟幻的眼神都“唰”的射到我身上,片刻之后幻悠悠开口:“小鱼的话很有道理。”这意思是同意沉鱼的提议了。

孙思允也有些茫然的点点头,我嘴角抽搐着在三人的注视下,坐到床边试着轻柔而小心的将幽羽拥在怀中。效果果然显著。

沉鱼跟孙思允都明显舒了一口气,一人留下一句“公主好好照顾小允”,一人留下“公主有事就叫我”一起离开了卧室,只听沉鱼回应孙思允的话:“别担心,有公主在不会有事了。”

我额头滑下一排黑线。

幻颇有些无奈而幽怨的看我一眼,也离开了卧室,想着幻早晨说的晚上那啥那啥的计划。我低头看着怀里终于稍睡得安稳的幽羽,再看向紧闭的房门额头的黑线加剧。

我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靠坐在床头上让幽羽躺得舒服些,看着他面上并未放松仿佛带着警惕拧紧了眉头的模样,我心中猝然一痛,睡着了都不敢放松这是常年生活环境形成的习惯。他到底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我不由得思索。

抬手轻柔抚|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稍稍舒展的眉头,我再抬手将他额头余下的褶皱抚平。好在幽羽的背部没有外伤,我抱着他靠坐着时间一久自己浑身不舒服,整个人缓缓下移直接躺在床上。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轻柔地将被子盖好,在脑中回荡着一句“这情节真是狗血啊真是够狗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醒来后第一次没有初醒的迷蒙,我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怀中的幽羽,看着他依旧沉睡,神色比昨晚安然许多,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温度似乎已经回到正常,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下床里面一点的温度,太凉,抱着幽羽我动作缓慢地往床外移去,再小心而轻柔的将他抱着挪开自己的怀抱,更加小心轻柔地将他放到我躺过暖和一点的地方,幽羽没有武功,他身上虽不似幻那般因中毒冰凉不已,但体温偏低,是天寒便手凉脚凉很难暖和的体质。

我下了床,稍用异能将整个被子烘得暖和些,再小心的为幽羽掖好被子,活动着被压得发麻又酸痛的身子边向房间外走去。

外间只有孙思允坐在火炉边,我正好叫他去检查一下幽羽的身体,正想找热水洗漱,房间大门被沉鱼猛的打开。

我吓了一跳,压低声音吼道:“你干嘛着呢?幽羽还没醒呢!”

沉鱼愣了下,看了里间紧闭的房门一眼,面上毫无悔过之意,立马窜到我面前道:“公主不好了,徐哥哥快死了,小允是不是在里面?你快回去看看,府衙都热闹得赶上过年了。”

说着沉鱼便推着我往外走,我茫然的被沉鱼推到了门外,终于反应过来抗拒着沉鱼的推搡:“你别推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今天虽没开太阳,但天空也不阴沉,明亮而清澈,空气异常清新。

沉鱼叹息一声摇摇头淡定道:“昨晚徐哥哥被二公主那个臭婊子折腾惨了,今晨她也不知听了她身边谁的话,把徐哥哥扔到了公主的房门前,小果早上起床看到差点没被吓傻,徐哥哥真的快死了,四哥已经去请来了小允的哥哥正在救治呢,二公主还向公主放狠话,说了很多,现在整个府衙的人都被惊动,全聚集在公主院外呢!”

“二公主这是干嘛呢?”我微微蹙眉:“她喜欢闹就让她闹去,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先洗漱,然后填下肚子再去应付她。”

沉鱼定定看我点了点头,转身回房,我只得自己去找水洗漱,再去厨房找了些吃的,填饱肚子回到房间,看了下时辰差不多上午十点。

“公主小羽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沉鱼从里间出来看到我淡定问,完全没有了我刚起来时将我往外推的急切。

我点了下头,向里间走去,孙思允已经为幽羽检查好身体,见到我进来朝我微微颔首走出了房间,我看着关上的房门,走到床边的矮凳坐下,幽羽偏头幽幽看我。

我神色如常自然的迎视着幽羽的视线关心问:“感觉怎么样?”

“无碍。”幽羽轻轻回答,微微垂下眼,睫毛颤动几下又抬起眼来看着我道:“多谢公主。”轻幽的声音带着丝无力。

“不必客气。”我微微一笑站起身:“好好的安心养伤,我先走了。”

既然幽羽已经醒来那便说明他已无大碍,我便也放下心来,该去处理二公主的事,脚步还没跨出,幽羽将我叫住,我疑惑看他。

“解那位公子的毒,还有一味要到山中采集的药材,花与叶均为紫色的“紫鸢草”,在昨天我进入那座山第二座峰的峰顶。”只有在说到与医有关的事时幽羽才会多说些话。

“我知dào

了!”我点了下头:“你安心休息,我会派人去采。”

“嗯。”幽羽应了一声:“下午,药齐了的话,下午我便能准bèi

解毒。”

我看着幽羽忧郁的眼神中透出的坚定,抿了抿唇,再看他缠着纱布的伤口,我虽希望蓝烨的毒早些解,但也不愿看到幽羽那么拼命,悄悄吐出一口气温和道:“别太勉强自己。”

幽羽看着我愣了愣,坚定的摇了摇头:“无妨。”

我没有再跟幽羽就这个问题继xù

下去,微微一笑,温和的看着他道了声“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卧室,感觉得到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身后的门关上。

与沉鱼一起回到府衙的院子,走到院外并未听到里面传出任何声音,安静得超出我的意料,不过却感觉从里散发出明显沉重的压抑。

我不紧不慢地向院门走去,站在院门口,看着里面垂首站立着的靡城官员几乎挤满了院子,人群之中蓝曼竟搬了凳子如大爷般坐在其中,我院里的侍卫站到了我房间前面,左枫跟小果站在房外的回廊,隐隐与二公主形成一种对峙的形势。

蓝曼身边站着一个模样俊俏眼神倨傲的少年,眼尖的发xiàn

了我,眼睛一亮,抬手指向院门大声道:“看,闭月公主回来了。”

所有人闻声,整齐转头向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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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沉鱼的另一种身份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走向院内,我明显能感觉到许些官员如同获救一般松了一口气,纷纷朝我行礼。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淡淡看了蓝曼一眼向院内走去,走到房门的回廊上低声跟左枫交代让他安排人进山采药,再转身淡淡看着因被我忽视而面色难看的蓝曼。

回头淡淡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我并不假装一副自己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看着蓝曼淡淡道:“我想不到二皇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实在让皇妹我刮目相看。”

蓝曼带着十足的气势缓缓站起身,冷然的看着我轻蔑道:“本宫已经看到事实证明了你与跟徐将军见不得人的关系。不管是月国的律法还是道德层面都明确规定、约束女子不得窥觑他人正、侧夫,这事说出来也足够丢本宫的颜面,但本宫却不得不说,皇妹你勾引我二公主正夫,更是强迫他与你发生不该发生的事,皇姐我也不得不说皇妹你才真是让我们所有人刮目相看,道德简直败坏到了极点。”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三声,冷冷勾唇淡淡道:“我不得不说皇姐编故事的能力特别惊人,无中生有的本事也是令人叹为观止。”

“闭月,既然你敢做为何又不敢当呢?”蓝曼冷蔑一笑失望的摇摇头,:“如此小人行径真是让人心寒,徐将军昨夜外出身受重伤,他不去找本宫却来找你,听说他受伤还是因为你呢,本宫还听说他倒在你房外,而你却不通知本宫自己将他救回了屋子,啊!还是你自己的卧室,现在他就躺在你的床上吧!”蓝曼浑身爆fā

冰冷的气息,怒视着我质问:“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蓝曼的话与沉鱼告sù

我的出入太大,若不是沉鱼告sù

我的有偏差,那就是蓝曼在演戏,让我微微蹙眉疑惑的看向沉鱼。

沉鱼看我一眼上前一步,朝蓝曼行了个佛礼颇有些高僧的意味悠悠道:“阿弥陀佛,佛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其实不只是我出家人,更是告诫世人皆不可打诳语,二公主诳语打得太响,贫僧不得不站出来劝诫一声,您这样颠倒是非黑白,自己赶着给自己戴绿帽子真的好么?您是否觉得头上戴个绿油油的帽子要特别美丽一些?觉得自己正夫被人抢了特别光荣?如此败坏徐将军的名声跟六公主的名声,您心里到底打着什么如意黑算盘?

徐将军是此次六公主率兵出征的副帅,身为主帅去敌国营救回自己国家的将军本就应该,更何况六公主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的还是您的正夫,您不仅不感激,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认定徐将军跟六公主之间有着什么见不得人关系?主帅去救副帅就变成主帅看上副帅了么?你岂能听信敌国将领的谗言,这么容易就被敌国将领牵着鼻子走,这智商贫僧看着心里真是替您捉急好么?

请问,主帅跟副帅的关系竟然成了见不得人的关系了吗?岂能如此抹黑这世上的主帅跟副帅之间纯洁的关系呢?”

沉鱼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语速不快不慢字正腔圆,正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悠悠叹息一声,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眼神扫过院中有些呆愕的众人,继xù

道:“再说今晨的事,据我所知徐将军昨夜被二公主您打伤,拖下去之后便未离开过府衙,未离开过您居住的房间,而他为何今晨伤得奄奄一息,您自己做的事,贫僧想您心里比谁都清楚。虽然徐将军被某人丢到六公主房外的时间非常早,但府衙的侍卫都不是摆设的雕塑好么?”

沉鱼淡定的看着蓝曼,蓝曼隐藏起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就像暴风即将来临,平静却十分可怖,盯着沉鱼的眼神阴沉中带着明显的杀意。

沉鱼丝毫不受蓝曼眼神的影响继xù

淡定道:“亲,既然是扯谎,也请扯得有点水平好么?”平板的语气中颇有一丝语重心长的味道。

“您这是鄙视我们这么些人的智商么?再者说,今晨,你说徐将军被救进屋内就证明了他与六公主有了传言里的关系?我佛以慈悲为怀,贫僧就在想,就徐将军今晨的模样,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遇到那样的情况都不可能见死不救。

若都如你这般说法,救一个人就证明救人者与被救之人之间有某种关系,那以后谁还敢救人?请不要玷污了如此高尚的行为。”

沉鱼的话基本还原了整个事件的发生,揭露了事实的真相,其实或许很多人心里都能猜到事实到底如何,但碍于二公主的威严与其背后的势力不敢对她的话提出任何质疑。

沉鱼淡定到有些呆木的大眼睛淡淡扫了蓝曼一眼,蓝曼面色几经变幻冷哼咬牙道:“你这和尚明显跟闭月就是一丘之貉,自然是事事偏帮着闭月,你很敢说也很能说嘛!一个小和尚也敢如此造次真是反了不成?徐籽呈重伤难不成不是因为闭月吗?”

蓝曼阴冷的眼神扫过院中站着的所有官员冷蔑道:“昨晚他替她挡了一掌谁敢说没看见?后来闭月外去,徐籽呈自然是秘密外出,两人外出幽会,难不成还要通知所有人不成?”蓝曼勾唇冷冷一笑阴冷的眼神再度扫过众人轻蔑一笑,盯着我沉声道:“本宫可听说了,其实徐籽呈是受闭月你所迫,被你虐打屈服,但那种人也真是天生的贱种,被迫之后就变成了乖乖顺从,这种轻易就背叛了妻主的男子简直令人失望得心痛。”

我不知dào

蓝曼为何硬要死抓着徐籽呈昨夜有外出的话不松口,即使是被沉鱼挑破,她也坚持自己的说法,也不知dào

她为何要如此认定徐籽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总觉得她的坚持超出了她平时的作风。

蓝曼心情不好便会虐打她的床上人,这在朝中根本不是秘密,靡城虽距离京都甚远,但那些传言这里的官员不可能不知,徐籽呈与我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他昨晚为我挡的那一掌,二公主岂会不虐打他撒气?

说实话,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蓝曼这么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的人,说着完全颠倒是非黑白的话就不怕遭雷劈么?不得不说蓝曼刷新了我的下限。

“这种妻主极力败坏自己正夫名声的行为更加另贫僧心痛。”沉鱼仿佛是跟蓝曼杠上,上前一步淡定开口:“看来败坏别人名声是一件容易让人上瘾的事,贫僧还是劝二公主尽快戒掉,在此贫僧必须特别申明一点,贫僧并非什么貉,就算六公主是貉贫僧也不可能是貉,而是天禅寺的“判官”沉鱼大师。”

此话一出满院官员整齐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哗然四起,纷纷悄悄打量着沉鱼,就连蓝曼都目露惊愕,微微拧紧了眉头,面上闪过一抹隐恨。

之前沉鱼以贴身护卫的身份跟在我身边,许多人知dào

他来自天禅寺。但此刻听到沉鱼自报家门却一副十分震惊的模样,我有些纳闷,看来问题出在“判官”两个字上,对于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听到的一个新词,我努力以此为关键字搜索了一下闭月的记忆。

在月国典制上,虽一般太女是立长,但为了月国长久的发展,在立长公主为太女之前都要经过品行评判,月国便存zài

着“判官”一职,判官为一份隐藏的职位。

“判官”在月国某种程度上有着极高的地位,一般情况下无人知dào

本界的判官是何人,若超半数的“判官”评判那名公主不合格将会被取消继承资格,改立另一个势力、品行、能力各方面都足矣当上太女的公主。当然出现通过不了评判的长公主这样的事,在月国历史上发生得极少。

“判官”有两种,一种是评判品行,一种是评判能力。

天禅寺与天禅寺的和尚于月国是绝对神圣而不容亵渎的存zài

,佛为信者,代表的是诚信、正义、公正与严明,故而天禅寺的“判官”评判的是品行,共三人,他们会负责评判继承太女之位的公主品行是否合格,在这一点上“判官”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在我们这一界中,大公主跟二公主是继承太女之位的热门人选,沉鱼之前的语中是对蓝曼明显的批判,一旦他公开自己的身份,便证明了他之前的话是以“判官”的身份对二公主品行的评判,虽说仅一个“判官”的评判不足矣完全影响她的继承权,但终究是一个巨大的污点存zài

着。

“判官”话出必定为真,院中所有官员交头接耳。

蓝曼面上的表情风云变幻,终究是冷冷地大笑几声,更加倨傲的扬起了头轻蔑的瞥了沉鱼一眼,正想开口,我不愿再跟她过多纠缠,率先道:“总之,本宫跟徐将军之间清清白白,凡事讲究证据,你无凭无据便大张旗鼓的找我算账,纯粹就是没事找事想无中生有,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蓝曼,看在你是我二皇姐,是父后疼爱的女儿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凡事请三思而后行,别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想怎样就怎样,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想如何扭曲都无法改变。”RS

第二八零章:发挥作用

在我话落之后,蓝曼眼中愤nù

的火焰窜高,正想上前,她身边那个俊美而倨傲的少年轻轻地勾住了她的手臂,蓝曼带着威压,怒意满满的回头瞪着少年,少年似乎对她丝毫不惧,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微笑,淡淡看我一眼勾唇邪邪一笑,凑到蓝曼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蓝曼脸上的怒意慢慢消退,表情各种变幻,眼中森冷与残酷闪过后归于平静,带着冷笑睨着我倨傲道:“闭月,既然你要证据,本宫便给你证据,等着身败名裂吧!有些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就别痴心妄想了!”说完高昂着头转身离开。

我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心里忍不住想笑,身败名裂?我闭月本就名声恶劣,也从未期盼过自己美名扬天下。至于她所指痴心妄想的东西,不管她指的是什么,本公主就从未想过,何来妄想?简直可笑至极。

那名少年同样倨傲而冷蔑的看我一眼跟上蓝曼,看着他们带着胜利者姿势离开的背影,我好不容易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摆正了神色,我看着院中面面相觑的官员摆了摆手:“都下去吧!”

不大的院子变得空旷,站在房间前的侍卫回到各自隐匿的位置,看着安静下来的院子,我转头看向沉鱼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天禅寺的品行“判官”,不过“判官”一旦暴露,他便失去“判官”资格,天禅寺住持会重新秘密选出一人,为保住“判官”高端大气的身份,一般判官都不会将自己暴露,那是一种隐匿的荣耀,沉鱼竟然就这样暴露?

因二公主失去“判官”之位损失会不会太大?我微微蹙起了眉头。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沉鱼凑到我面前淡定道:“我一直在等有一天光明正大的让世人知dào

我是“判官”。那些人为了保住“判官”之位直到死都不为世人所知,既然自己当过“判官”这么牛叉的事怎能不高调的让世人知dào

?像这样既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又有机会名扬天下,一举两得啊!当然我沉鱼大师的名声本就远扬动天下,这样就只是给自己的名声提高个档次吧!总之就是值了。”

我嘴角抽了抽,臭和尚的脑回路常人无法揣测,我悠悠叹息一声道:“既然你觉得好就好。”身后的房门打开,幻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上前询问:“怎么样了?”

幻摇了摇头,轻轻吐出一口气,冷蔑的撇了下嘴道:“徐将军身上的伤连我这个开花楼的人看着都不忍,二公主下手真不是一般的狠,能不能救回来难说,我去找鬼医,绝对不能让他在公主房里出事。”

“嗯。”听幻这么说我心里也生出些凝重:“快去快回,辛苦了。”

“公主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幻嗔了我一眼低头在唇上吧唧一口,闪身离开。

我呆了呆,我想我要努力适应幻这种旁若无人想亲就亲的行为,看着直直盯着我眼睛隐隐放光的沉鱼与一旁低垂着的头面色微红的小果,我轻咳一声先叫小果下去休息,再一本正经的看着沉鱼问:“刚刚在蓝曼身边的少年是谁?蓝曼怎么会那么听他的话?”

沉鱼感叹的摇摇头:“四哥的轻功又精进了一层,真是羡慕不来啊!公主,你真的得把徐哥哥救出二公主虎口,你是没看到他的身上的伤,什么鞭伤烫伤前面后面,身上根本就没有一处好的皮肤,这话真的毫不夸张。”

沉鱼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自顾的说着,抬头望了望天空,颇有些悲天悯人的味道,垂下眼来定定看我淡定道:“二*子这次把徐哥哥虐打狠了,就把他丢到了公主这里,为的就是若徐哥哥救不回来,那责任便全部推到公主头上,她一口咬定徐哥哥跟公主的关系,咬定徐哥哥对不起她为的是给徐家增加压力,用此事结合其他事逼迫徐家交出兵符。所以她才那么有恃无恐,若徐哥哥救不回来,事成定局凤后也不会多说二*子什么,只会助她向徐家施压,为补偿她受到的伤害要徐家交出兵符作为补偿。”

听了沉鱼的话我汗颜,一个和尚*子来*子去的真的好么?呃……好吧,似乎我关注的重点出现了偏差,若是真如沉鱼所说,那便也能很好解释了蓝曼的做法。

对于徐家军,不是拿到兵符就能轻易号令的,二公主想要能真zhèng

统治徐家军必定要对徐家军进行一番整顿,但那样势必让徐家军元气大伤,所以凤后才会让二公主跟徐籽呈联姻,得到徐家的支持。

其实二公主也是怕与徐家闹翻吧!想把罪推到我身上,想把她自己置到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去,这算盘打得倒是响,手段不见得有多高明,但以二公主背后的势力若徐籽呈真救不回来,她的计划便十有**能够成真,当然啦,我会用那仅剩的一二翻盘就是。

“蓝曼真就这样计划着的?这是你猜的还是确切的消息提供所得?”我看着沉鱼挑了挑眉。

沉鱼淡定迎视着我学着我的模样挑了挑眉,神mì

兮兮的对我勾了勾手指,像欺骗小红帽的怪蜀黍一般咧了下嘴道:“公主想知dào

,来来,乖乖把耳朵凑过来。”

“和尚!”黑线糊了我满头,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轻喝:“快说,不然把你变成烤鱼。”

“公主怎能如此凶残,嘤、嘤、嘤!”沉鱼装模作样的捂住心口:“我这颗幼小的澄净如小白兔般的心灵啊,钝痛钝痛的。”

“少来了你。”我忍着笑抬手拍了下沉鱼的肩膀,沉鱼倒吸一口冷气,那模样像是痛的而且看他的反应不像是演戏,我微微蹙眉,刚刚那一下我并未使劲他怎么会?

我看了沉鱼的左肩一眼,看向他呆木的大眼晴问:“和尚,你左肩怎么了?”

“左肩?”沉鱼疑惑反问,淡定的看着我的大眼睛眨了眨:“什么怎么了?很好呀?哎哟,我刚刚是装的啦!怎么样演得很好被骗了吧?”

“装的?”我扬了扬眉危险的眯了睐眼悠悠问:“是嘛?那我再拍一下如何?”

“哎哟!”沉鱼假装怕怕的向后倒退一步:“公主也想学二*子虐打人,当六*子吗?”

“和尚。”我正经严肃的喝了一声。

沉鱼愣了愣,厥起了嘴,颇有些委屈意味的看我一眼:“好嘛,受了点小伤。”

“小伤?”我不相信,若是小伤我那样拍一下,想在我面前隐藏自己受伤的沉鱼根本不会有那么明显的疼痛反应,心无法控zhì

的有些疼痛起来,我悠悠叹息一声温和道:“和尚,受伤了你怎么不说?”

“无碍啦,一点小伤而已。”沉鱼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忽然凑近我道:“要是公主真心疼我,就赶紧把我娶回去,让我领点月奉抚平一下受伤的**跟心灵,有钱拿我就算受伤伤得也开心些。”

“你!”我有些心疼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无奈的瞪了沉鱼一眼。

“好了,言归正传。”沉鱼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公主不是想知dào

,我对二公主的行为是猜测还是因消息确立吗?不是想知dào

二公主身边那个少年是谁吗?”

沉鱼让我颇感无奈,微微抿唇点了点头:“嗯。”

“那少年是二公主身边的一个谋士,一个会暖床又会给二公主出谋划策的多能男子。”沉鱼淡定说着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那是四哥故yì

安排在二公主身边的。”

我眼睛一亮,挑了挑眉:“所以,今天看到蓝曼的做为是他出谋划策的结果?”

“嗯!”沉鱼点了点头:“不止是今天,昨天更早之前他就在二公主耳边吹风了。”

“原来如此。”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只要徐哥哥醒来,二公主就会彻底失去徐家的支持。”沉鱼僵硬的勾唇淡定的发出几声冷笑。

我看着他的模样受不了的摇了摇头,看着去安排侍卫进山采药的左枫回来,立即迎了上去,他去的时间似乎有点长。

“刚刚去处理了一下昨天带回来进山的侍卫。”左枫走到我面前解释了一句。

“嗯。”我点了点头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后续的事处理好,尤其是抚恤方面。”暗卫一般都没有家人,他们要么是孤儿要么是被卖签了终身卖身契的,殉职的火化安葬,便彻底与这个世界了断。但明面的侍卫许些是家中有老有小的,抚恤必须安排到位,钱虽然不能买回一条生命,却也是对她们家人的一种补偿。

说话间,幻与一名女子落到了院中,女子身材高挑火辣,堪称性感尤物,五官姣好张扬带着勾人的魅惑,特别是紫黑色的唇不仅不让人感觉恐怖,反而透出一种邪恶的媚惑味道,不用介shào

,她定就是鬼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闭月公主啊!”女子饶有兴趣的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我满yì

点头:“不错不错,闭月公主这才是真绝色啊!”说着冲我友好的扬起了笑脸,姣好张扬的容颜更添风采:“能认识公主我真是太开心了,我叫鬼鬼。”说着朝我潇洒的抱了抱拳:“幸会。”

就在我内心吐槽着我戴着面巾呢,你就能看到我绝色,还真绝色,这让面巾情何以堪时。

“公主小心!”

幻提醒的声音突兀响起。RS

第二八一章:帮他穿衣

“鬼鬼姑娘这样的见面方式未免太过热情了点。”我看了眼掉在面前两条挣扎着不知名的小花蛇,看向五步之外的性感尤物微笑道。

就在鬼医抱拳的瞬间一条小花蛇迅速飞出了她左边的衣袖,紧接着另一条从右边的衣袖飞出,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我浑身施放异能,超高的温度让小花蛇将要接近我时便掉到了地上,并未伤它们性命。

鬼医看了眼地上的小花蛇,再看向我“哈哈哈”爽朗的大笑三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公主果然是真绝色。”

我有点汗颜,搞不清楚她嘴里的“绝色”到底是何意!或许任何一个她觉得好的方面都可以用“绝色”来形容?

我看着她但笑不语。

“行了,这屋里的人我决定救了。”鬼医眼神在我们几人身上流转一圈,手一招,花小蛇便回到了她的衣袖中,朝我灿然一笑。

“请。”我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公主,客气。”鬼鬼笑着扬了扬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原来这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医,传言是一个脾气怪异的糟老头,没想到是一个性感火辣的大美人,不过她给人医病疗伤可不像幽羽那么好说话,她一是得看自己的心情,二是需yào

对方能给出让她满yì

的交yì



“这次她看在烨的面子上愿意来一趟,却没明确答yīng

我出手。”幻走到我身边笑得柔和:“多亏了公主,让那家伙心情好,不过她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幽羽。”

“嗯。”我点了点头:“幽羽已经醒了,到时为他们引荐一下。”

鬼医这一进去就是一个多时辰,她进去之后孙思凡便走了出来,打过招呼我向他询问了下蓝烨的情况,之后他便告辞离开回去照顾蓝烨,为了避免在外面吹寒风,我们去了旁边左枫的房间,这期间玉笛来过,跟我们说了昨晚在山林勘查的结果。

那群黑衣人大部份确实是花无厝的手下,但其中有几人据查却是身份不明,应该是属于另一伙人,那名黑衣小女子也是不明人士之一。

那些遭毒手的侍卫从伤口上判断是花无厝的人下的手,而向暗卫出手的则是那些不明人士。

至于二公主为何那么快便抵达边关,其实她并非从京都出发,在我与徐籽呈的传言四起时,她便在距离边关大概六日之程的城中,女皇下令让她以谈判官员前来靡城时,她早已私自往边关而来,也可以说,女皇是得知她已出发前来靡城,才顺势委任她为此次与花音签定合约的首官。

在鬼医从房间出来后,我跟幻便带着她去了“静宅”,玉笛在报gào

完昨晚的事后便与沉鱼一起离开,左枫也去忙碌处理一些官场上的事务。

我们走到大门时碰到左枫派去山中采药的侍卫回来,我顺便将采回的药材给幽羽带了过去。

“公主,你跟刚刚屋里那位的事我都听说了!”不紧不慢地走在去“静宅”的路上,张扬性感的鬼医忽然开口,转头看我勾着唇笑得极其**。从府衙去“静宅”的距离很短却也足够小聊一场。

“是嘛!”我微笑着淡淡应了一声随意问:“那你相信多少?”

“我只相信公主独自一人去敌国营救他。”鬼医朝我媚惑的眨了下眼:“以前我连这一点都是不信的。”

“哦?”我微微扬了下眉淡笑着道:“鬼医不愧是鬼医,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

“那是自然。”鬼医傲然的扬了扬头,姣好的五官张扬而生动,让人心生好感,“那些人只知dào

抓着奸|情,世人很多似乎都比较喜欢那些八卦的东西,而我更关注的是公主的实力,我喜欢有实力的人。”说着朝我抛了个媚眼道:“其实,公主不必那么客气,叫我鬼鬼就行。”

既然鬼医都如此明显的向我伸出了橄榄枝,我自然乐得与她结交,即使她初见便向我放冷蛇,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因为我知dào

她那一手其实并无恶意,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的实力与性情。

“能结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鬼医为友,是我的荣幸。”我看着鬼医诚然道。

江湖与朝廷明面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朝廷中人看不起武林人,而武林之人同样看不上朝廷中人,虽然现在朝廷与武林暗中多有勾结,但彼此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大部份依旧是互相看不上眼。

特别是武林中越有名气有实力的人,对皇族中人更是有些退避三舍之意。

“好。”鬼医一拍手掌豪爽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就这样,我交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基友!

我们走入后院,孙思允正在院中捣鼓药材,看到我们并无意wài

,只是在看到鬼医时愣了下,朝我们行了一礼:“公主,来看小羽了。”

“嗯。”我温和的点了点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幽羽醒着还是睡着?”若是幽羽正在睡觉我便只有等晚一些再为鬼医引荐他。

“刚刚睡醒来。”孙思允看了鬼医一眼微微蹙眉道。

我有些奇怪顺着孙思允的视线看到鬼医放在他身上饶有兴趣的眼神,在心里暗笑一声含笑道:“要我为你们介shào

还是你们相互自我介shào

一下。”

孙思允看着我,像是有些羞恼的鼓起了脸说了声“我去拿药材”便转身离开,鬼医的视线一直放在他的背影之上直到他转了个身消失在拐角之后。

“怎么?看上他了?”我笑看着不舍的收回视线的鬼医揶揄道。

“呵!”鬼医微微一笑看着我别有深意的摇摇头道:“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心已有所属,又为别的流水化成了落花。”

呃……

我抬头望天,什么流水落花的我完全听不懂,好吧,其实是我不想听懂,淡淡看了鬼医一眼,抬手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径直向里间走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想不到公主竟然这么有礼貌。”鬼医看了靠坐在床头的幽羽一眼,再看向我笑着道。

幽羽朝我们无声颔首打招呼,我朝他微微一笑,再看向鬼医悠悠道:“当然了!有礼貌的孩纸才是好孩纸。”

“噗……”鬼医喷笑:“公主比我想象中的好玩多了。”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向幽羽与鬼医互相做了简单的介shào

,两人打过招呼便相对无言,幻则静静坐在房间圆桌旁从始至终都扮演着空气,气氛变得有些冷场,鬼医看着垂眼靠坐着沉静轻幽而孑立的幽羽,唇动了动,仿佛想说点什么又有些无从说起,抿紧了唇,微微拧眉向我投来一个带着无望的求救眼神。

虽跟鬼医刚刚认识,但我感觉她是一个话多的人,此刻对着幽羽竟然说不出话,让我颇感奇异,决定“救”她一回,走到床前将手上的药材递到幽羽面前:“你看看,需yào

的是不是这个?”

幽羽看了草药一眼才抬眼看我点了点头:“嗯。”

“那我先将这草药放在外间。”我轻松而自然道。

幽羽又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微微沉静后看向幻问:“其他药材呢?”

幻微微怔了下,转眼看向幽羽道:“都已准bèi

好了。”

“好。”幽羽轻幽的应了一声,做势就要掀开被子下床,我急忙抬手按住他:“你干嘛?”

幽羽抬眼看我认真道:“准bèi

解药。”

我看着幽羽眼中的认真与理所当然,轻轻叹息一声:“虽然我想着解毒越快越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勉强,你身体受得了吗?”

“我行。”幽羽坚定的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与幻对望一眼,终究是收回了按着他的手不再言语。

幽羽要起床,我们自然不好站在房里围观,一起向卧室外走去,但想到他伤了的手腕跟肩膀,我又忍不住顿下脚步回头看向他问:“要不要帮你穿衣服?”

幽羽怔了下,鬼医在一旁对着我挤眉弄眼,幻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无奈抚额:“我的意思是可以让孙思允帮帮忙。”

“咦……”鬼医撇了撇嘴失望的睨了我一眼:“我还以为公主要亲自为幽医神服wù

呢!”

“我只想说,你想得太多了!”我淡淡的睨了鬼医一眼,直觉她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媒婆性子。

幻看着我挑了挑眉,似乎是想说什么终究却只是抿了抿唇走出了卧室。

幽羽垂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淡淡道:“我自己,就可以。”轻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坚定。

我跟鬼医对望一眼,看向幽羽,感觉这个沉静轻幽、孑立孤寂的男子坚强得让人心酸。

在外间坐了没一会儿,穿戴整齐的幽羽便打开了里间的门,正好孙思允从外面进来,看到幽羽起来愣了下,立马拧紧了眉头快步走了进来:“小羽,你怎么起来了。”

“有事。”幽羽朝孙思允微微一笑。

“有什么事需yào

你拖着重伤的身体去办,要是很急我帮你。”孙思允看着幽羽眼中带着丝责备,面上满是担忧。

“嗯。”幽羽感激的看了孙思允一眼,点了点头:“我这样炼制解药,确实需yào

你帮我。”

幽羽的话让孙思允跟鬼医都愣了愣。RS

第二八二章 都想死你了

在这个世界,不管是武功、医术或者其他技能,都讲究师承一脉,在医术上,医术高明者若非对自己师承之人都讲究一个不外传,此乃秘技,有些师傅哪怕是对自己的徒弟也会留有一手,更何况是外人。

幽羽是前医神之子,继承母亲绝世医术,“百花”之毒连江湖上同样赫赫有名的鬼医都无法解开,幽羽能解自有他的秘法,若一般人自当独自一人秘密炼制解药,以免泄露炼法,而幽羽竟然叫孙思允帮忙,说明他根本不怕炼药方法被人看了去。

就像江湖有些医术高明的人疗伤致病不喜周围有人,一是怕被打扰,二自然是怕方法被人学了去,对自己超出一般人的看家本领自然要好好保密,哪怕是一丁点也不愿被外人窥觑了去。

幽羽邀请孙思允帮忙,要么他不在乎泄露方法让孙思允知dào

,要么便是他有那种即使方法泄露出去,其他人也无法做到的自信。

但不管哪一种都让人惊诧。

不过以幽羽现在的伤情来看,炼制解药之时必定许多都要孙思允代劳,以孙思允在医术上的造诣与聪明程度,一次全面的帮手下来定能将之学个七七八八,我看着幽羽平静的神色,感觉他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炼药的方法被人学了去。

幻带着幽羽跟孙思允离开,去之前答yīng

幽羽准bèi

好绝对安静的屋子,我跟鬼医站在院中看着他们离开。

“那个家伙真是,让我无话可说。”鬼医看着幽羽的背影摇摇头,再转到孙思允背影上勾唇悠悠一笑:“还是他可爱一点。”

幽羽沉静如深山中清幽的湖,看着他寒风中离开的背影,想着他除了本就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加苍白外,再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我在心中悠悠叹了一口气,轻轻一笑道:“他看起来不好相处,平时的话也多,但与医有关的话题他还是比较愿意开口的,我想你跟他其实应该是很有话说的。”

鬼医抿紧了唇,蹙紧了眉一脸的苦恼:“之前听说他赢得了跟蝶谷医王的比试,我就一直想有个机会结识他,我也本以为跟他会有很多话说,就算没话题也能自顾自的跟他闲扯,哪怕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说也没什么问题,但刚刚面对着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哦?”我斜眼看向鬼医扬了扬眉调笑道:“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失语紧张综侯群?”

“什么呀?”鬼医嗔了我一眼:“什么真爱失语紧张什么群的?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真爱失语紧张综侯群都不知dào

?亏你还是鬼医呢。”我睨了鬼医一眼颇有些语重心长意味的道:“那是病啊鬼姑凉,得治。”

鬼医微微拧眉,抬头望天默默思索片刻,垂下头来看着我嗤笑一声道:“本鬼姑凉只犯有真爱多语兴奋激动综侯群。”说着朝我抛了个大大的媚眼柔柔道:“就像现在本姑凉面对公主的状态。”

“好吧!”我假装很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果真在你眼中看到了红果果的“真爱”两个字,本公主表示万分感动。不过真爱君,咱们这样在院中顶着寒风聊天真的没问题么?”

“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如何?”鬼医微微偏头媚笑着又朝我抛了个媚惑十足的媚眼:“能遇到一个一见如故的人不容易啊!咱们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嗯。”我赞同的点了点头:“那是必须的。”

对于靡城我并不熟悉,于是自称对靡城了如指掌的鬼姑凉便负责寻找小聚的地方,再于是我被他带到一个名叫“风无棱”十二个时辰都营业的男倌馆。

我站在男馆的门口,看着大门牌匾上透着优雅的三个大字,再看着贴在门柱上风雅非常的对联,以及站在大门口慵懒地挥着彩色羽毛扇拉皮条的老鸨,一阵无语,之前听鬼医说要带我到一个绝对好的地方喝酒聊天,吃的喝的都乃靡城一绝时,我根本就不该抱有任何希望。

“公主怎么啦!走啊!”鬼医走出几步见我没跟上回头催促,而这时那名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的老鸨眼睛放着光,扭着水桶一般的腰身热情的迎上了鬼医,娇羞的扇了一下手中彩色的羽毛扇笑得谄媚道:“哎哟,亲爱的鬼姑娘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哟!青子柳子春子燕子叶子balabala(一堆人名过后)他们可都想死你了。”

在我脑中对于这个世界的花楼都定义在“朝秦暮楚”这么高端的地方时,忽然看到电视中传统的花楼突然感觉有些适应无能,站在原地头顶是一片乌泱泱的黑线。

“哎呀顾妈妈,我这不是来了嘛!而且我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朋友呢!”鬼医笑得魅惑而绚烂的转头朝我扬了扬下巴。

“艾玛!”那老鸨一看到我猛的一拍大腿,眼睛更加放光,红光满面显得十分激动,笑得合不拢嘴:“这不是咱们月国的英雄闭月公主嘛?”说着便朝我深深一礼,抬手朝里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能来我们“风无棱”这种小地方,真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啊!公主里面请,馆里所有小子任公主免费挑选。”

我站在原地看着笑得开心不已激动又兴奋的胖妇人,嘴角抽了抽,既然她认出了我,而且还表现出对我如此单纯的崇拜与欢迎,我眼中含着如常的笑意迈开了往馆内走去的脚步。

“哎哟,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啊!”鬼医一听乐得大叫了起来,笑得媚惑的轻轻撞了一下老鸨道:“我跟公主可是朋友,顾妈妈免了公主单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顾妈妈笑眯眯的看着鬼医道:“等哪天鬼姑娘也能单枪匹马去敌国把爱人好好救回来,顾妈妈我就给姑娘你免单。”

我黑线,无语望天,传言,真心的敢不敢再离谱一点?

“那爱人可还是我救回来的呢!”鬼医撇了下嘴嘀咕一声,扭着性感火辣的身材便走进了“风无棱”的大门。

我无奈叹息,只得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就着顾妈妈热烈的双眼走进馆内。

第一次进这种普通花楼,而且还是纯男馆的花楼,整体的装修风格带着浓烈的边关特色与异域火热的风情,一股浓烈的电视上看到的花楼气息迎面扑来,热闹调笑,丝竹声,声声丰盈,看着大堂搂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我只得感叹一声开花楼真赚钱,这大白天的生意都这么好。

像是看出我眼中的感叹,顾妈妈在一旁叹息一声:“哎!以前生意可比这好太多了,都是因为战争,搅得人心惶惶,萧条了很长一段时间呢,不过现在又慢慢好起来了,这都多亏了公主啊,啊哈哈!”

眼神在大堂环顾一圈我微笑着认真道:“我可不能揽了所有功劳,这都是月国所有将士齐心协力的成果。”

没有谁能靠一人之力就赢得战争,所有将士的奉献与牺牲都值得活着人的记缅。

顾妈妈愣了愣,直直看我,面色激动眼中带着欣慰,闪着点点泪花:“有公主此言,不枉那些在战场上牺牲与受伤的将士。”

一抹悲伤从她眼中闪过,她又极力扯开笑脸,但眼中的泪仍旧不受控zhì

的从她眼中滑落,她急忙捂住嘴,将脸偏向一边,再转回来时已收拾好了所有情绪,笑着道:“真是对不起公主,公主是来开心的,可老身却……刚刚……”

“顾妈妈,无妨。”我心中有些哽塞,温和的微笑着安抚的拍了拍顾妈妈的肩膀。后来才从鬼医嘴里得知,顾妈妈唯一的女儿牺牲在了战场之上。

虽她做的是皮肉生意,虽算不上善良,但对楼里的小倌并不像某些花楼那般刻薄冷漠,正所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一个职业里的人也是各有不同,顾妈妈的境遇值得同情。

逝者已矣徒留活者伤悲。

从“风无棱”出来,我抬头望着不算阴沉也不算晴朗的天空,心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沉重。

“客官,您真的这就走啦!”一名清俊的少年从后面追了上来,微微喘着气眸光闪亮的看着我。

跟鬼医一起喝过酒吃过东西,蘑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不得不说“风无棱”的食物确实不错,之后鬼医便带着六名俊俏的小倌离开了雅间,饱暖思yin|欲什么的在她身上得到了明确的体现,不过让我惊愕的是那丫居然带着六个小倌一起,六个啊六个。

既然小聚结束,我自然便打道回府,我可以跟人一起到花楼喝酒小聚,但绝不会做再多的事,有些事只能与喜欢的人做,这是我绝对坚守的原则。

我看着眼前清俊的少年并未在刚刚我们的雅间出现过,虽不认得他但还是温和道:“嗯,回去了。”

少年目光灼灼的看我一会儿,咬着唇,含着娇羞的笑低垂下头,踌躇片刻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道:“后天晚上是我出阁之夜敢问客官能来吗?”rs

第二八三章:激烈了一晚

“抱歉,她不能来!”

还没等我回答,一道清澈透润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带着丝丝冷意,让我的心“咯噔”一下生出些莫名的心虚。

少年放在我面上期待的眼神越到我身后,瞬间愣住,眼中浮现惊艳,面上带着明显的抹自惭形秽,再看向我时闪亮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咬着唇羞赧的低下了头,飞快的朝我弓身一礼:“抱歉客官。”

转身跑回了馆内。

我转身看着款款而来的幻,那优雅闲然的模样,清润如泉高雅的气质,俊美到足以羞花的容颜,带着纯然的妩媚,浑身上下都闪烁着让人自惭形秽的光芒。

“公主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好了。”幻走到我面前似笑非笑的道,“浑身的酒味跟胭脂味,看来公主是去喝花酒了。”

“嗯。”我坦然的点了点头:“这家花楼的酒菜非常不错。”

幻微微挑了挑眉状似无奈的叹息一声,牵起我的手不紧不慢地往回走悠悠道:“虽然知dào

公主去花楼不会做什么,但是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呵!”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温和道:“我理解。”不管是哪个世界哪个时代,谁看到心爱之人出入这些场所心里都会不舒服,幻的直白坦言让我感觉特别舒心,捏了捏他柔若无骨的手我看着他微笑道:“我并不喜欢出入这些场所,今天这次是个意wài

,我以后不会了。”

“嗯。”幻满yì

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我道:“公主若想去,也只能去我开的花楼,嗯,这以后就是咱们家的花楼,许多地方都有“朝秦暮楚”的分店,等咱们成亲,我就把那些店告sù

公主。”

幻前面的话让我额头滑落几滴冷汗,后面的话却又让我诧异感动。真想一直牵着他的手一起过一辈子,这样的男子啊!让我怎能轻易放开离他而去?仅仅能够在一起两年多哪能满足?

没有哪一刻,我像现在这么渴望能一直活下去,活到老!可对异能又是那般无可奈何。若真如了尘大师所说乃是诅咒,那我又该到哪去寻求解咒之法?

这些日子其实我很不愿意出门,不愿上街,不愿到靡城各处去走走,不愿到军营中去看看,怕的就是看到那些失去亲友的人们的悲痛,靡城守军中许多都是靡城本地与周边的人,战争让多少家庭陷入凄寒,我不愿看到他们因彻底失去的难过忧伤,怕联想到在我被异能吞噬后幻他们就是那样的模样。让我心痛不忍。

“公主,烨的毒解开之后,我便得离开了。”幻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语气里满是不舍:“下次见面就得是咱们都在京都的时候。”

我用力回握着幻的手,点了点头。心里被不舍填充,却无法开口叫他留下,现在的我们注定要如此奔劳,又有何法?

与幻回到府衙,徐籽呈的伤情已经稳定却尚未醒来,二公主初到边关,外出寻找各种泄火的方式不再纠缠着我。一时间我清静了下来。

晚上,我与幻实现前一天的打算,将近一夜的疯狂,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已是傍晚,这天天空微微放晴,而我却是错过了那一点阳光。

经过半天一夜。幽羽在孙思允的帮zhù

下将蓝烨的解药炼制了出来,再花了半天的时间为蓝烨解了毒。徐籽呈依旧未醒,期间快活够了的鬼医来为他检查过一次身体。本想邀我外出玩耍奈何我还躺在床上与周公为伍,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便消失在了院中。

既然蓝烨的毒已解,幻自然便已离开。没有告别也没有留下任何话,如突然出现般又悄悄的离去,用沉鱼的话说就是,四哥留下玉笛给公主当牛做马,证明他来过。

我想或许我身上的某种印迹更加清楚的证明,他来过。与幻的关系更近一步后,他便是我在这个世界从感情到身体最为亲密的第一人,我就像初陷入热恋中的小女孩,不见他便想,刚离开就思念,想要能与他时时在一起,天天能见面。

因为我的房间被徐籽呈占用,当晚我跟幻是住在“静宅”,醒来时房内只剩我一人,安安静静让我更觉寂寞,起来穿衣梳妆,拖着有些酸痛的身子走出了房间,傍晚的寒风仿佛还带着丝丝阳光的余温,吹掉我眼中多余的情绪,只剩下如常的随意淡然。

在院中碰到端着药碗的孙思允,向我见礼后告sù

我厨房有热水有食物,我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去洗漱,拿出锅上温着的食物,看起来十分精美可口,完全不似边关的“粗犷”,让我有些惊喜,香味萦绕鼻息,这一看便知是出自谁的手。

坐在厨房一边的方桌上,吃着绝对的美味,品着那熟悉的味道,眼睛突然感觉有点发酸发烫,将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我将碗筷放到了洗碗盆里,转身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孙思允,看着他一脸的复杂与踌躇,我微微一笑温和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孙思允复杂的眼神在我面上转了一圈,垂下眼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抬眼时眼中的复杂已消失,看着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个初见时给我感觉像个小野猫一样的少年,如今竟是成熟不少,因情所愁是那么明显,但我无法为他解愁与他的距离只能如此。

用过幻留下精心准bèi

的晚餐,我去府衙转了一圈,听了沉鱼跟左枫这一天发生之事的汇报,再去探望过昏迷中的徐籽呈便回了“静宅”盖被入梦,半夜的时候鬼医来带着我去探望了蓝烨,解毒之后蓝烨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我便也安下心来。

跟鬼医在梅林间喝酒聊天到天亮才回到了府衙,洗漱泡澡带着疲累吃过简单的早餐,便在左枫的房间补了一天的眠。

又是一觉睡到傍晚掌灯时分,醒来时感觉神清气爽,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环顾了下整个房间,很简单的客房,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温暖,那是左枫身上特有的气息。

“叩叩!”

敲门声响起,我转眼盯着房门没做任何反应,只听外面传来沉鱼平板的声音:“哎哟喂,公主居然还没醒,四哥真是太威武了,不过相对而言公主就太弱了,现在就四哥一人都能让公主几天下不来床,以后可怎么办哟!”

久违的“井”字砸在我的额头上,什么叫几天下不来床?臭和尚说话敢不敢靠谱一点?

顿了顿,只听平板的声音再度响起:“三哥,你说公主以后能满足我们吗?”

“和尚!”我忍不住了怒喝出声。

话未落尽房门被从外推开,沉鱼首先跨进了房内淡定的瞥我一眼,埋怨:“公主怎么这样?醒了也不早回应我们。”

“哼。”我冷哼一声睨着沉鱼:“早些回应就听不到你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我哪有说你坏话?贫僧从不做那种背后道人长短的事。”沉鱼淡定的看着我:“因为贫僧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坏话。”

我横了沉鱼一眼道:“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凭空捏造。”

“我哪有胡说八道,难道公主没有跟四哥激烈了一晚?”

激烈了一晚……臭和尚怎么知dào



我盯着沉鱼危险的眯了眯眼,难道这家伙偷窥?

“切……”沉鱼像是猜到我心中所想,呆木的大眼睛闪过一丝仿佛能称之为鄙夷的光芒,淡定道:“你们那么大声,我就睡在旁边的房间,想不知dào

都难,你们倒是痛快了,可我是经lì

了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啊!”

我在沉鱼的话中浑身僵硬,看了眼站在一旁面色有些不大自在的左枫,只觉一股窘迫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无力抚额,我淡淡睨了沉鱼一眼,和尚你这么开放你家方丈知dào

么?非礼勿听啊亲。

“公主,要起来么?”最后还是左枫上前打破了尴尬。

我点头:“起来,躺了一天起来活动一下。”

沉鱼眨了眨眼不怕死的淡定道:“公主为何还要起来活动,晚上跟三哥一起在床上活动活动就好啦!”

“噗!”

我喷出一口老血,这个没有节操的臭和尚。

左枫面色一滞泛起了红晕,无奈的嗔了沉鱼一眼,当收回的视线与我的撞上时,我们都同时愣了下,又都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可害燥的?”沉鱼在一旁凉凉道,我跟左枫同时将眼神射向他,两人间刚刚升起的一丝尴尬瞬间消失无踪。

今天我醒得稍早,正赶上集体晚膳,听说今晚二公主去北边大营请三营的将士喝酒狂欢,我看着我暂住的房间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徐籽呈摊上二公主这样的妻主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被折腾得只剩下一口气,躺在床上昏迷了这么久,而二公主这两天则一直在吃喝玩乐,据说昨天她还在花楼玩坏了两名少年,这样的人若当上了太女成了女皇,月国可就危险了,由此也更加让我坚定了一个想法,即使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也不能让二公主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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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值得拥有

(本文女生网独家首发,请大家到女生网支持正版阅读!)

晚膳过后去“静宅”探望了幽羽,再回府衙探望徐籽呈,昏迷中的徐籽呈看起来很安详,带着一种仿佛解脱了的轻松,让人看着不免有些心酸。

晚上差不多九点我回到房间刚刚躺下,负责照顾徐籽呈的医者来报徐籽呈醒了过来,我心中一喜,没有犹豫的起床直接在睡袍外披上一件外褂便前去探望。

沉鱼回“静宅”过夜,原来他住的房间给我让了出来,今晚我便住在府衙内。

当我走进房间时,左枫已在房内,回了“静宅”的沉鱼竟然也已经在内,不知何时前来的鬼医正在为徐籽呈检查着身体。

步入房间的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整齐的向我射来,我挑了眺眉回望着他们,看着他们各自将眼神默默移开。

“这位公子的伤恢复得挺好,不过还得小心伺候着。”鬼医看着我眼神亮了亮,笑得十分欠扁的道:“公主可以放心了。”

“嗯。”不去理会鬼医眼神中的**,我神色自若坦坦然然的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温和的看着徐籽呈关心问:“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徐籽呈愣愣看着我,放在我面上的视线满是不敢置信,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睡下时我将面巾摘了下来,刚刚起来时并未戴回。

“你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担心,就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并不打算向徐籽呈解释我容貌的事,看着呆怔中的徐籽呈微笑着温和道。

徐籽呈眸光一闪终于回过神来,收回目光垂下眼,不算浓密也不算翘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几下,再抬起眼来看着我诚挚道:“多谢公主相救。”声音嘶哑,微弱无力。

“不必客气,其实你不用谢我,将你救进屋的是枫跟小果。为你医治的是鬼鬼。”我微笑着坦然道,语气不亲近也不疏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徐籽呈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忧伤与自嘲,微微一笑。眼神在房中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谢谢大家。”

“嗯……”鬼医长长应了一声,勾起一抹性感的笑看着徐籽呈道:“其实公主刚刚的话有异,虽然将你这条命救回有我一大半的功劳,不过若不是看在公主的份上,我是不会出手的,所以,你这条命可以说是属于公主的。”鬼医站到我身后将双手自然的搭在我肩上。

“鬼鬼!”我黑线着无奈的唤了一声,将她的手抖掉回头横了她一眼,鬼医朝我魅惑的眨眨眼:“我说的是实情啊!”

我不再管她,这家伙媒婆属性泛滥。是无法跟她讲清楚的,说来也奇怪,我跟鬼医明明才刚刚认识却让我有一种认识了很久的熟悉与亲近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似曾相识的缘分?转回头看着徐籽呈道:“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你的命只会是属于你自己的。不会是我的更不会是其他任何人的。”

徐籽呈看着我再度陷入呆怔。

“徐哥哥,你感觉到公主对你的关心了么?”原本坐在房间窗边软塌上的沉鱼,起身缓缓走到了床边,呆木的眼神直直盯着徐籽呈:“有没有感觉到了公主的好?我只想说,闭月公主你值得拥有,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哦!”

抚额……我看着更加呆怔的徐籽呈。已经无心去管头上的黑线,淡淡瞥了沉鱼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徐籽呈道:“看到你醒来我就放心了。”估摸着探视时间已经差不多,我站起身自然而温和道:“一会儿喝过药就好好休息吧!”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本就不多的睡意现下更是寥寥无几。看着从窗口照射进来银白的月光,我愣愣出神,鬼医跟沉鱼的话并不是没对我造成影响,可对于徐籽呈我确实产生不了过多的想法。

当朋友可以,但当夫妻我感觉我与他走不到那一步。并不是说他嫁给过二公主我就嫌弃,若是爱了我不会在乎他的从前,可先不说他对我感觉如何,我心里对他就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我是一个相信感觉的人,我感觉到我跟徐籽呈最多只能走到朋友这一步。

能少祸害一个人就少祸害一个吧!我翻了个身阖眼睡觉。

接下的几天日子显得有些平静,不管是幽羽还是徐籽呈伤势都在慢慢好转,但在这平静的背后,两条流言却一点点传播开来,隐隐形成一种碰撞交战的形势。

第一条称,闭月公主色胆包天看上二公主正夫徐籽呈,不顾道义逼迫徐籽呈就范,本该以死相拒保住贞操的徐籽呈却轻易屈服在闭月的淫威之下,原来他早有背叛二公主之心,于闭月公主的引诱是半推半就,两人最后不顾道德正义珠胎暗结,有军中将士为证,二公主得知实情盛怒,对徐籽呈家法处置,而徐籽呈被二公主家法竟然心有不服,向闭月寻求庇护,乃淫夫典范。

第二条称,闭月公主与徐籽呈之间为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一切不过是谣言谬传,闭月公主如今娶了夫,成了名副其实的夫管严,连去花楼都不敢点小倌怎会去勾搭其他人的正夫,一切闭月公主看上徐籽呈的谣言不过是二公主想打压六公主的手段,二公主身为一国公主竟然散播谣言,更不分青红皂白仗着身份去随意挑衅折辱闭月公主,所谓的人证不过是她收买的假证人。而对于徐籽呈她也并非是对他家法处置,而是赤果果床上的虐打,闭月公主看不过去出于道义便对徐籽呈施以援手。二公主还在花楼玩坏了好几个少年,足矣证明她的暴力。

孰是孰非,一时间众说纷纭,有站在二公主一方的自然也有站在我这一边的,两方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左宣、左枫、迟暮,我的正侧夫联名表示相信我,舆论开始以绝对的形势偏向我,再到徐籽呈一番我本清白二公主太过无理取闹不讲道理的言论传出。以及二公主做的许多暴虐之事的传出,彻底将她推到了舆论唾弃的顶端。

古代舆论的力量超出我想象的厉害,二公主的名声一时降到了最低点,凤后听闻大怒极力压制那些对二公主不利的传言。但奈何京都距离边关实在过遥远,有些东西他想挽回已是不及。

在皇权至上等级森严的封建古代,虽然没有民主一说,民众的喜恶无法影响皇权的继承人,但民间不好的传言特别在确有其事的情况下,却会影响到朝中大臣的态度,特别在这种两公主一争太女之位,大公主名声颇好,中立派尚多的情况下。

这一天边关天气晴朗,疯传热闹了好些天的两条流言之间的“战争”以我绝对的优势获胜。看了下日子三月十三,再两天又到了异能爆fā

的日子,而我也离开了京都一个多月,当听到左宣他们联名表示相信我时,我有些意wài

更多的是喜悦与感动。

想他们了。

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反射着阳光的绿叶。将一个装着纸条的小竹筒绑到信鹰的腿上,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放飞,这是一种幻专门培养送信的苍鹰,速度比信鸽快上许多,也聪明许多很难被人中途猎杀,截取信息。

幻离开这些天,每隔一天便会收到他传来表相思的书信。第一次我感受到这种与爱人通信的甜蜜,流言满天飞的日子,不管外面闹成哪样,我都只宅在房中过着还算惬意的小日子。

每天去探望一下幽羽,再回来探望一下徐籽呈,便宅在房中看沉鱼搜刮来的闲书。要么就跟小果下棋打花时间,有时左枫、沉鱼或玉笛不外出时便跟他们打牌。

或是鬼医来找我时,跟她一起喝茶聊天,不过两天前鬼医来找我辞行,说蓝烨的伤好了许多。他们不宜在靡城多做停留,我不知他们具体是何时离开,一如来时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没有迎接亦没有送别。

“公主,再过三天,与花音国签订和约的官员就到靡城了。”左枫坐在我对面收回放在飞走信鹰的视线看着我温和道,“等和约签好,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叹息道:“是啊!就快可以回去喽!”顿了顿,我看着左枫踌躇了一下带着些期盼问:“枫,你是回京都还是洛城?”

左枫怔了下,轻轻一笑道:“我是新上任的洛城刺吏,刚刚上任就跑来了边关,若无其他要事,自然得待在洛城。”

“哦!”我点了点头,语气难掩失望,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看着左枫难免自责,“都怪我当初……不然你也会离开京都,去离家那么远的洛城。”

“但是若无那一朝。”左枫执起我的手笑得温柔亲和:“我跟公主之间就会一直那样不温不火,公主还不知何时才会承认我。”

“都怪我想得太多,钻到了某个牛角尖里。”我反握住左枫的手:“枫,我只是怕我会伤害你,越是怕伤害你却越是伤害了你。”

每一次异能的爆fā

就将我向毁灭推进一步,所以异能每一次的爆fā

都让我心生恐惧,特别是在有在乎的人有不舍得的现在。

后天又是一次异能的爆fā

,我总感觉这次异能的爆fā

会发生点什么,我转头静静看着窗外随意问:“枫,若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ps:非常感谢书友140726084507327送的平安符~~~眼睛肿得快睁不开了,痛得我想哭……但还能忍着将今天的更码了粗来……码了很久很久……苦哈哈的~~~~特别就想到了盗的问题上,还请搬文的手下留情……

第二八五章:好有情调

“公主,这种假设性的问题问了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没等到左枫回答,沉鱼的声音便平板的插了进来,刚回头向门口看去,沉鱼便站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我一眼,移了身坐到了左枫的旁边,歪着头看着左枫问:“三哥,你说是不是?”

左枫笑笑,没反对,也没有表示赞同。

刚刚略带忧伤的气氛消散,我真不知该说沉鱼是破坏气氛的高手还是调节气氛的能手,或许他说得没错,假设性的问题问了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或许我的目的不在答案,只是想让他有个心理准bèi



“不过,虽然没意义吧!”沉鱼话锋一转:“我还是挺愿意回答公主这个问题,公主想知dào

我的答案吗?”

我挑了挑眉,直觉沉鱼根本不可能给出什么感动人心的答案,还是点了点头:“说来听听。”

“嗯。”沉鱼点了点头,看了看我又看看左枫,再将呆木的眼眸放到我面上道:“那我一定会拉着三哥,把公主的名字刻在一个木牌上供起来,早晚一柱香。”

黑线!

果然是不能对沉鱼的答案抱有任何期待。

黑线了片刻,我抬手将黑线甩掉,彻底失去了对这个问题纠缠的心,看着沉鱼问:“让你找的山洞找好没?”

“找好了,绝对隐秘,小果正在打扫、布置呢!”

“那就好。”我点点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山洞是为了后天异能爆fā

所用。一时间房内沉静了下来。

“对了,公主。”片刻之后左枫打破了沉默,面上带着喜意微笑着道:“明天靡城守军陈参将的儿子嫁给她手下的钱副将,公主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成亲这么好的事自然要去凑热闹了。”沉鱼淡定抢答:“是不是公主。”

我默默点了点头,左枫微笑着道:“原本陈参将的儿子跟钱副将定下的婚期在二月,奈何花音大军压境,不得不将婚期延后,正好拖到现在冲冲喜。这些年边关其实很不太平。大大小小的暗战时有发生。嫁给一名军人,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但即使如此,娶还是会娶。嫁的人也是愿嫁。”

看着左枫说这些话时眼中的温软柔情,我想我得到了他于我刚刚问题的答案。

“公主,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左枫站起身朝我伸出了手。

跟左枫一起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边关三月的春风依旧寒冷,新绿却顽强的破土而出,呼吸着野外清新的空气,感觉心旷神怡。

前面一条不大的河流,河对面一名年轻男子正蹲在河边洗衣服。

“前面那座村庄叫“英雄村”也是烈士村,他是村里的村民。他的妻主是靡城守军中的一员,在这次战争中牺牲了,他们才成亲一年多。”左枫看着那名蹲在河边的男子悠悠道,与我对望一眼,温和一笑继xù

说:“上次跟靡城官员一起来探视时。我跟他聊过几句,当听到妻主牺牲的消息时,他伤心难过得的几欲晕厥,但他还是坚强的好好活着。

我曾问他有没有后悔嫁给他的妻主,他说不后悔,因为他们在一起开心过幸福过快乐过,即使他的妻主离开了他。但他拥有着两人美好的回忆,他会好好的活着,为了他自己更为了他与妻主的孩子。”

我与左枫交握的手紧了紧,悠悠叹息一声:“想要天长地久,但若不能,起码曾经拥有。”

“对。若连拥有都不曾,那将会是一辈子的后悔与遗憾。”左枫静静看着我,温润的眼眸满含柔情。

我想或许我该给左枫他们留点什么?孩子吗?可是现在这身体月事来得极不正常,不知是本身就有问题还是受异能的影响,不知能不能怀孕?

我想了想。带着试探假装很随意的问:“枫,你喜欢小孩吗?”

左枫愣了下,温柔的笑笑半认真半玩笑道:“公主是想给我们生小宝宝吗?”

我扬了扬眉:“你们要是喜欢我就生。”当然,我在心里补充一句前提是得我生得了。

“嗯。”左枫点点头,面上是满满的喜悦深情的看着我道:“公主,那我郑重的告sù

你,我很喜欢小孩。”

心,在与左枫的对视中“嘭嘭嘭”跳得飞快,因这个话题延伸出的**气氛将我们紧紧围绕。

“公主,不好了!”沉鱼平板淡定的声音将我与左枫之间的**打破,回过神来,发xiàn

我们唇之间的距离仅剩毫厘。

这个破坏气氛的高手,我在心中暗叹一声,与左枫对望一眼,快速分开。

“哎哟,你们好有情调,这是准bèi

打野战的节奏咩?”说话间沉鱼便站在了我们五步之外,呆木的大眼睛闪着隐隐的光芒注视着我们:“我不会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吧?不如你们继xù

啊,我给你们放风,顺便加入你们的队伍。”

一个大大的“井”狠狠砸上我的额头,我白了沉鱼一眼:“注意一下你身为和尚的形象好么?”

“和尚也是男人啊,是男人就……”

“和尚。”在沉鱼说出更加惊悚的话之前,我立即打断他,悄悄吐出一口气淡淡问:“你火急火燎的跑来,发生什么事了?”

“啊,是这样的。”沉鱼仿佛猛然想起般淡定道:“二公主来抢人了。”

“二公主来抢人?”我与左枫对望一眼:“为什么?这么多天她对徐籽呈都漠不关心,就像忘记了他的存zài

一般,到处玩乐,怎么突然来抢人了?”

“听说徐籽呈的大姐傍晚就会到靡城,徐大姐疼爱弟弟是出了名的,二公主自然得把徐籽呈抢回去。在徐大姐面前做出一个关心正夫的样子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还能把徐哥哥握在手中当人质,不管徐哥哥跟不跟她走,她都是占便宜的一方,不过她算准了咱们不会让徐哥哥走,这样她就能在徐家大姐面前落实徐哥哥对不起她、背叛她的话。”

“这下看来真是有些麻烦了,徐籽呈的伤还没好,若是被她带回去。说不定又要被她伤害。”我微微蹙眉:“反正不管蓝曼说什么,徐籽呈都不能被他带走。”

当我跟左枫、沉鱼回到府衙时,蓝曼带着的侍卫跟我院中的侍卫竟交起了手,而蓝曼正跟十三打得不可开交。这么些天过去,十三的内伤早已痊愈。

院外靡城府衙中的几名官员正在小心围观着,还有其他官员正陆续赶来,我排开堵在院门口围观的官员,走进院内,发xiàn

司徒翎跟江瑟站在院中仰头看着蓝曼与十三在空中的交战。

玉笛护着徐籽呈站在房间门口,看到我回来,咧嘴一笑朝我挥了挥手,徐籽呈看我一眼羞愧的垂下眼去。

司徒翎因玉笛的动作转头向我看来,朝我无声一礼。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下头,司徒翎在这些天发生的事中虽没明确的站在我这一方,言语间却多有相信我的暗示,跟他虽不算友但也不是敌。

“十三哥,别玩了。公主回来了。”玉笛将手放到嘴边做喇叭状向十三叫了一声,十三看了我一眼,攻击变得凌厉,向蓝曼打出一掌,趁着蓝曼避退的瞬间闪身退回站到玉笛身边。

玉笛的话跟十三的举动激得蓝曼大怒,想她武功高强,何时受过这等待遇。对方与她交手不过是在玩,想战就战,想退便能退轻易退出战圈,拦都拦不住,这于她而言简直就是耻辱,也不管十三已经退下。抬掌便向十三发出一记十分凌厉的攻击。

“蓝曼,你不要太过份。”我随手抓起放在院中的扫把,异能灌入扫把之中将之横在了蓝曼身前,蓝曼本想无视横挡到身前的扫把,可靠近之后极高的温度让她眼中闪过一抹惊骇。身形一转几个转身站在了院子正中,怒瞪着我,其他侍卫的打斗也都停了下来,双方对峙着。

我将扫把随意一丢,不紧不慢地走到房间门前的台阶上,站在玉笛跟十三身前,迎视着蓝曼愤nù

的视线淡淡道:“不知二皇姐为何带人来我院中伤我侍卫。”

“闭月。”蓝曼恨恨瞪了十三跟玉笛一眼,转向我道:“徐籽呈是本宫的正夫,你有何资格阻止本宫将他带回,就算你们之间关系匪浅,他现在也还是本宫的正夫,本宫有权对他进行任何处置,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外人,一个外人有何资格横亘在本宫与徐籽呈之间?你居心何在?”

“呵!”我轻轻一笑:“徐籽呈是你正夫又如何?如今他随我闭月公主出征在外,他先是本宫的副帅才再是你二公主蓝曼的正夫,本宫身为主帅自然要保证本宫副帅的生命的安全,本宫非常明确的告sù

你,你想将徐将军带回绝对不可能,本宫不会在将他从狼口里救出又把他送回狼口,蓝曼,想将徐籽呈带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必再说了,你的心思,路人皆知,傍晚徐籽呈的姐姐就会抵达靡城,我想她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疼爱的弟弟,还待在把他折磨得差点丢了性命的人手中。”

蓝曼阴沉着眼瞪着我,嘴角因愤nù

而抽搐,忽然她哈哈大笑起来,说了句让我气乐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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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三角戏

“闭月要么你让本宫带走徐籽呈,要么你就承认与他苟且的关系。”二公主盯着我阴冷道。

照她这意思我若不答yīng

徐籽呈跟她走,那便说明我跟徐籽呈有不正当的关系,这话说得既没道理又不要脸,我冷冷一笑眼神不由得发沉。

“二公主未免也太过咄咄逼人了些吧?而且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司徒翎带着丝丝笑意忽然悠悠开口。

“就是。”江瑟不屑的冷哼一声附和。

我看着两人明确的站出来反对二公主颇有些诧异。

蓝曼不屑的冷哼一声,眼神阴狠的缓缓扫过两人面上,倨傲道:“本宫与闭月之间的事,何时容得到你们开口?”

对于蓝曼的态度司徒翎毫不在意,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道:“不管容不容得到我们开口,我们也照样要说一说,还不就是因为有些事情我们实在看不过去。”司徒翎顿了顿,眼神环顾院子一圈,院外已聚集了许些靡城的官员与将领,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这才继xù

道。

“我们是跟随六公主一起出征边关的将领,行军的整个过程,朝朝夕夕的相处我们都看在眼里,六公主并未如传言那般对徐将军行事。我们可以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清白不过,至于六公主看上徐将军的传言乃出敌国将军吕庄之口,纯属挑拨之言,目的就是看到今日这等局面,还请二公主谨言慎行,切勿再依照谣言继xù

错下去。

至于徐将军在哪养伤之事,下官认为若真为徐将军的身体着想,还是让徐将军继xù

留在此治疗,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到鬼医出手疗伤。再者说,徐将军就站在此处,完全可以问问他自己的意愿不是?”

司徒翎这话一出,围观众人纷纷附和“是啊。有司徒大人与江将军为证,二公主该相信六公主跟徐将军是清白的了吧?”

“我本就坚信六公主与徐将军清清白白,六公主勇敢有义气怎会做那等下作之事?”

“司徒大人的话我也相信,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反正是我信了。”

“二公主可千万不要中了吕庄那个大魔头的挑拨离间之计啊!”

“是呀是呀!吕庄那人居心不良,想破坏咱月国公主之间的关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屁话都说得出来,千万不能中了她的计了。”

“二公主就相信六公主跟徐将军吧!司徒大人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徐将军要选择在哪疗伤就在哪呗,反正都是在府衙内。”

“是呀是呀!六公主竟然能请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鬼医前来为徐将军疗伤真是厉害啊!徐将军还是留在此疗好伤的比较好。”

“不过到底徐将军要在哪里还是交给徐将军自己选择也挺好!”

“就是就是。”

围观的官员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蓝曼不耐不喜的蹙起了眉头,阴沉森冷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让说得起劲的官员们纷纷噤了声,直直盯着徐籽呈倨傲道:“本宫问你。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本宫走,若你不跟本宫走,从此就再不是我二公主蓝曼之正夫。”

“呵呵!”徐籽呈似自嘲又似嘲讽的笑了两声,漠然的回望着蓝曼道:“我的命是六公主救的,算起来我欠了六公主两条命。就算二公主这样说,我也不会跟公主走的。”语气迟缓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哼。”蓝曼冷笑着点点头咬牙道:“好,很好,徐籽呈,今日我蓝曼就正式将你休弃,在场众人为证,从今往后。你徐籽呈再不是我二公主府上之人,从今往后你与本宫桥归桥路归路,你将成为月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公主休掉的正夫。”

蓝曼说完满是不屑的啐了徐籽呈一口,带着倨傲与冷蔑扫过在场的所人:“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围观的官员面面相觑,再集体抱拳弯腰一礼齐声道:“二公主不可,还请二公主三思。”

“三什么思?本公主向来说一不二。”蓝曼带着倨傲与冷漠昂扬离开。

围观的官员见蓝曼离开。一场演绎了好几次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面面相觑后向我行了礼,交头接耳的缓缓离去。

司徒翎跟江瑟在其他官员离开后也先后离开,热闹的院子再度安静下来,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一阵带着冷意的春风吹来。细碎了几许阳光,我没想到蓝曼竟然会冲动的当众说出休掉徐籽呈的话,有这么多人在,以二公主倨傲自我的性格绝对不会再把话收回去。

二公主跟徐籽呈是真的玩完了!闹了这么久的三角戏终于迎来了结局,而不管是这个结局还是整个过程,受到最多伤害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徐籽呈。

“徐哥哥,你没事吧?”沉鱼平板而淡定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扭头看去,只见徐籽呈惨白着脸色遥遥欲坠,在这个时代被妻主休弃是一件对男子有着绝对伤害的事,不管是何原因,舆论都会压着男方喘不过气来,更何况还是这种当众决绝的方式。

人言可畏,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我依旧好好过我的日子。

“徐哥哥,二公主那种人离开她是解脱,是好事,你别太难过。”沉鱼淡定的安慰道。

“就是呀!那种女人离开才是最好的。”玉笛点头附和。

“你别怕自己给家人蒙羞,若他们真的爱你,不会在意那些东西。”左枫也加入安慰徐籽呈的队伍。

“对。”沉鱼点点头接口:“当然这种事在京都传开会影响名声,但是名声值几个钱,只有自己过得开心快乐才是真的,就像公主,你看她的名声有多臭,曾经背地里被人骂成什么样,她还不是过得好好的。大哥、二哥、三哥嫁给了公主,还有住在公主府上的小渝,背地里不同样被人说三道四,小日子依旧过得潇潇洒洒,传言其实伤不了人,只有将传言放在心上的傻子才会被传言所伤。”沉鱼忽然抬头看我:“是不公主?”

沉鱼的话说得是没错,可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我嘴角抽了抽,缓缓走到徐籽呈面前温和道:“和尚说得没错,徐籽呈你并没做错什么,你问心无愧,所以别想太多,别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呼!”徐籽呈轻轻吐出一口气,看了我们所有人一眼微笑道:“谢谢公主,谢谢大家,其实,我曾也有过离开二公主的想法,但……”徐籽呈自嘲的笑笑:“这次的事我想过很多种结果,其实现在这种结果是我想到最有可能的一种,我不在乎别人如何说我,只是怕给家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想,他们会理解你的。”我走到徐籽呈面前想抬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手刚刚抬起又收了回来,我想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得稍稍注意一下的吧!

所有人的眼神都从我将要抬起的手上扫过,表情不一,徐籽呈怔了下微微垂下眼去,似松了一口气又似有些失望,矛盾而纠结。

我轻咳一声:“好了,徐籽呈你别想太多,回去休息先好好把伤养好。”

一群人散去,各自忙碌,最后回廊上只剩下我跟左枫,如今战后许多事宜已解决完毕,左枫也无需再天天与靡城的官员、将领外出处理事务,且再过三天与花音签订和约的官员抵达边关,也没再有多少需yào

我们参与的事务。

傍晚出了条让靡城官员、将领与所有百姓都欢欣鼓舞的消息,那个残害了诸多少年让靡城所有人厌恨又惧怕的吕庄死翘翘了。

我的名声再次在靡城军民心中增长一大截,我与吕庄对战时的场景被人以各种版本传颂开来。

“特别是公主说的那句“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痛快的杀了你不足以慰藉那些少年的在天之灵,就让你带着生不如死的痛痛上几天再死吧!”被人们大赞啊!”沉鱼坐在我对面淡定的面瘫脸上仿佛带着丝丝兴奋的闪光。

坐在窗边软塌上看小说的我将手上的书放下,微微蹙眉略一思索:“哎!等等,我记得最后那一句我说得很小啊!”

“但是许多有内力的将领都听到啦!”沉鱼淡定的睨我一眼:“公主现在被人们夸赞得神乎其神,说让吕庄死就死,说几天死就几天死,就差被人说成是阎王了。”

我嘴角抽了下,这话真的是夸赞么?再说我也没具体说让吕庄几天死不是!不过我并不喜欢被人传得太过强悍,那于我而言并非好事:“和尚,想个办法让传言停下来,我喜欢低调。”

沉鱼看着我微微挑了下眉,点了点头:“好,知dào

了!我跟小笛这就去处理。”

“嗯。”我点了点头,沉鱼离开房间,我独自一人继xù

看小说,我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是说徐籽呈的姐姐傍晚会到吗?为何现在还没到?

心里不免生出些担忧,低头将这一页的内容看完,刚要翻页便听到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我微微蹙眉,心里生出丝不好的预感淡淡道:“进来吧!”

“公主。”房门推开,徐籽呈满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ps:

昨天去喝喜酒,回来晕车难受头痛得厉害,完全没精神码字,早早就睡下了,今天把更补上。哎!

第二八七章:悄悄行动

“公主,我大姐快到靡城时遭到埋伏被抓了。”徐籽呈带着焦急与忧虑快步走到我面前,咬紧下唇:“我不知该怎么办,仅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将大姐救回,我思索再三决定来找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具体怎么回事?”我将手上的小说合上,坐直身:“说清楚。”

“这个。”徐籽呈将手上的纸条递给我:“刚刚我收到了这个。”

我将纸条接过,看到上面的内容拧起了眉头:“来人,通知沉鱼跟玉笛回来。”

左枫跟小果一起去布置检查我要沉鱼准bèi

的山洞,此事便不急着通知他们。

领命的侍卫刚离开没一会儿,沉鱼跟玉笛便出现在我房内,我将纸条递给玉笛:“玉笛你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事的具体情况。”

玉笛将纸条接过去,沉鱼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伸长了脖子一起看过之后淡定道:“这事是二公主干的,之前只听说她有这个打算。”

“二公主?”徐籽呈惊诧反问:“她怎么能这样?”

“二公主是睚眦必报又喜欢迁怒于他人的人,最近她发生的一切对她太过不利,徐哥哥这话说出来或许伤你的心,但是二公主休了你便相当于失去了徐家的支持,而她需yào

徐家军,从纸条上的内容看似是花音国人所为,但此事肯定与二公主脱离不了干系。”沉鱼从玉笛的肩膀上收回脖子在我旁边坐下道,“现在凤后还没收到二公主做这事的消息,但他知dào

后必定会大怒,二公主自然得急得做点什么弥补一下损失,好减轻凤后的怒火。”

“无非就是想要我徐家军的军符。”徐籽呈冷蔑的笑笑,眼中冰冷的狠意一闪而过:“她想都别想。”愤恨的叹息一声:“都怪我连累了大姐。”

“不用着急,就近发生在靡城边上的事很容易就查到了,等查到了徐大姐关押的地方,我们就前往营救。”玉笛话刚说完。忽然面上一喜便闪身从窗口窜了出去。

“大概是有什么好消息了。”沉鱼淡定道,看着看向玉笛离开的窗口有些发怔的徐籽呈继xù

道:“徐哥哥不必担心,小笛出马很快就有消息了,到时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跟小笛再去帮你把人救回来。”转头看向我问:“公主你要亲自出马不?”转而又道:“不行,公主你不能去,你得好好待在府衙里保护徐哥哥。”

我任由着额头的黑线默默滑落,思索着点了点头看向沉鱼:“和尚你有多少把握?”

“十成!”沉鱼淡定的微微扯了下嘴角,给了我一个十分僵硬的微笑:“要是不行就发信号向公主求助呗!到时再让十三用轻功带公主过去。”

我有些无语的点了点头,“其实……”我转头看向徐籽呈:“问你个问题。”

“呃?公主请问。”徐籽呈带着恭敬朝我微微颔了下首。

“徐籽呈你有想过向二公主挽回一下吗?”我直直看着徐籽呈问。

徐籽呈看着我愣了愣,轻轻嗤笑一声摇摇头道:“不想。”

“一点都不想?”我眼眸含着温和的笑意带着丝认真缓缓道:“二公主的生父是凤后,她的背后不仅有一个国公洛家,还有一个韵王府,她不管出生还是势力都是所有公主中最具有优势的一个。若她继承了太女之位,那么你就是太女正夫,将来若她登上帝位,那你……就是凤后。你舍得吗?会不会想起来会觉得很可惜呢?”

许是想不到我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徐籽呈看着我的模样有些呆愣。轻笑一声迎视着我的眼眸认真道:“若是很早之前公主这么问,或许我会犹豫,想起来或许还会不舍,但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根本不奢望那些东西。

先别说二公主是否能继承太女之位,就算能。我也不会觉得可惜,我知dào

我没那个命,二公主并不喜欢我,就像我同样不喜欢她一样,观念的不同造就着我们背对而驰的局面。她娶我入门不过是贪图着我徐家的军权,将来若她能登上帝位。她必会想方设法拿到徐家军的兵符,到那时,不仅是我还包括徐家、徐家军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我深深看了徐籽呈一眼,轻轻一笑:“你倒是看得透彻。”

“公主,查到了!”玉笛从窗口窜了回来语气带着丝丝兴奋。“徐家大姐苡将军就被关押在城内,那里不宜太多人去,小鱼咱俩去悄悄把人救出来吧!”

“好,没问题。”沉鱼站起了身分别看了我跟徐籽呈一眼淡定道:“安心等我们回来!挥挥!”说完跟玉笛一起闪身出了窗口。

“挥挥?”我黑线了下,同时在心里吐槽“明明有门却偏偏都喜欢钻窗口”,我对沉鱼他们的行动没有丝毫担忧,安慰了一脸紧张忐忑的徐籽呈几句便自顾的看起了小说。

天色越来越暗,到处都掌起了灯,在侍卫进房内点灯时,左枫跟小果回来,我看了下房内的沙漏,差不多晚上七点。

说来惭愧,为了配合我的作息,我们现在都是差不多晚上七点用晚膳。

左枫跟小果见徐籽呈在我房内都有些诧异,相互打过招呼后左枫坐到我身边温和问:“小鱼跟玉笛呢,这一到吃饭的点都会准时出现的人今天居然还不见踪影!”

“他们有事去办了!”我看了徐籽呈一眼将之前的事跟左枫简要的讲述了一遍,左枫微微蹙眉了解的点了点头安慰了徐籽呈几句。

“你们回来的时间点倒是掐得很准。”我看了左枫一眼再看向一进来就忙着挑灯、添木炭的小果:“小果别忙了,坐着休息一会儿。”

“没事。”小果朝我浅浅一笑,他的内伤已经痊愈,受伤的时候不闲着,伤痊愈之后更是闲不下来,提着空了的装木炭的桶走出了房间,刚到门口碰到从回廊另一端走来的小厮,又转回头来问:“公主是不是等小鱼他们回来再传膳?”

“嗯。”我点了下头,小果浅浅一笑回头跟小厮吩咐了句,提着桶正要关门离开。沉鱼跟玉笛一左一右扶着一名女子落到了院中,闪身便进到了房内。

“大姐。”

沉鱼跟玉笛带着人刚站稳,徐籽呈就激动的冲了过去唤了一声,满脸心疼的从玉笛手上接过女子的右臂,女子喘息着显得很是无力,看到徐籽呈安心的吐出一口气,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没事,别担心。”

女子身材高挑略显魁梧,一身简易戎装,头发全数盘起,干净利落,腿上跟背部都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显得有些狼狈,眼神却是清亮,眉宇间透着坚毅,在房间内环顾一圈,看到我表情僵了下,垂首跟我行了一礼:“六公主,卑职失礼了。”

“无妨。”我温和的摆了摆手:“快先扶苡将军坐下。”徐籽呈的大姐名叫徐籽苡人称苡将军,徐家军由徐大将军统管,之下又分有六名少将军,由徐家最为出色的六名嫡女嫡子担当,而徐籽呈是徐家军中唯一一个男少将军,徐籽苡是所有少将军中最出色的一位。

沉鱼与徐籽呈一起小心将徐籽苡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你中了化功散,喝点水去去药性,过两个时辰,功力就会恢复。”

徐籽苡接过水杯感激的点了下头将水一饮而尽,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模样徐籽呈接过空杯又给她续了两杯,徐籽苡这才满足的吐出一口气,稍缓过来一点劲看向我感激道:“多谢公主搭救,卑职感激不尽。”抿了下唇看向徐籽呈颇有些纠结道:“还有呈弟的事……”

“苡将军现在先不用说这些,你初到靡城今晚先好好休息,让沉鱼带你去先疗下伤,至于其他的事明天再说。”我微笑着温和接过徐籽苡的话,我想很多事徐籽苡需yào

跟徐籽呈单独聊聊。

徐籽苡看着我愣了下,点了点头:“好,多谢公主。”

沉鱼跟徐籽呈扶着徐籽苡离开,去“静宅”疗伤,幽羽的伤同样已痊愈,住在“静宅”,有他在徐籽苡的伤根本不成问题,沉鱼回来的时候徐籽呈并未一起回来,用过晚膳,沉鱼便又回了“静宅”去。

玉笛向我汇报了下营救徐籽苡的具体情况后招呼一声也离开了府衙,这些天若无重yào

的事晚上他都会留在府衙内暗中保护着我,由此可见定是发生了重yào

的事,不过既然他不向我说明,我也不好多去过问。

“二公主居然会做这么卑劣的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左枫将玉笛离开时打开的窗户关上,转回身摇摇头道:“这样她可算是跟徐家彻底闹翻了。”

“徐籽呈跟我的流言压得她喘不过,她一直义愤难平,再加上连着几次在我这都讨不到好,导致她更加气郁,反正她都休了徐籽呈,以她的性格自然是破罐子破摔,对徐家人也不会客气了的。”我慵懒地侧靠在软塌上懒懒道。

“呵,不知二公主知dào

苡将军被悄无声息的救走会做何感想?在知dào

苡将军是被公主所救又会如何?”左枫有些担忧的看我一眼:“公主跟二公主这仇恨是越拉越大了!”

第二八八章:有缘人

我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越拉越大就越拉越大,反正她明面上也对我做不了什么,她件件事都不占理,能奈我何呢?”突然我感觉很好笑这种看着对手跳上跳下做着不占理的事,然后又去将对方做的事破坏掉,看着对方那种打落牙齿只能含血吞的无奈苦闷与气郁,我心里就感觉特别开心:“就今天这事她就不敢声张啊!”

翌日,一大清早我就跟左枫带着贺礼去参见了陈参将儿子的婚礼,对方显然想不到我会亲自前去,错愕又激动不已,因我现在是靡城的英雄当然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虽然我不在意wài

人对我的态度如何,但受欢迎这种开心还是挺让人享shòu



边关军中之人比一般人要豪爽许多,但我甚少在人前出现,因着身份多少会给他们带来些压力,在观礼祝hè新人喝过喜茶后我跟左枫便回了府衙,陈参将的品阶并不高,一场婚礼参与的宾客不似京都豪门高宅那般充满了虚伪客套的交际,那些诚挚的欢声笑语与美好的祝福让人舒心愉悦。

与左枫并肩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满眼都是边关特色的东西,远离了京都的谨慎繁华,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由随意。

在这一片热闹中一处角落仿佛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靠着墙闭目养神,他的前面摆着一张矮四方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桌前摆了一张矮凳,旁边摆了一副帆布,上书“测字”“算命”,道士双手抱胸,浑身散发着冷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想。他这样摆摊一天下来不知能不能赚到一个铜币。

忽然道士猛的睁开了眼睛,眼眸黑如曜石,眼神锐利,审视的上下打量我一番又审视的看了看左枫。站直身,再转向我微微眯起了眼,朝我抱拳淡淡开口:“这位姑娘,来一卦如何?”

我顿住脚步微微挑了挑眉:“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道士镇定自若的看着我道:“贫道乃无名小卒,姑娘可唤我玄宵。”

“玄宵道长。”我微笑着朝道士抱了抱拳,直觉这道士很不简单,与左枫对望一眼,径直走到矮桌前摆了纸,握笔写下一个“命”字,转到道士面前:“那就请道长策个字吧!”

玄宵道长垂眼看了下纸上的字。抬眼看我淡淡道:“命,乃人为天,姑娘命格不凡奇异,乃世间无一。”玄宵道长仔细而专注的看着我的眼,微微拧起了眉头。面上带上丝不解与凝重:“姑娘魂中奇异邪咒,命格受到影响……”摇摇头:“真乃奇哉怪哉!”

魂中奇异邪咒?我心“咯噔”跳了下,魂中邪咒,与了尘大师说的一样,我越来越感觉我身上的异能就是他们所说的邪咒,调整了情绪微笑着淡淡问:“既然道长说我中了咒,那不知dào

长可有解咒之法?”

玄宵道长看了看我。又看看左枫,再看桌子纸上我写的字,思索片刻摇摇头,顿了顿道:“虽不知具体该如何解咒,但从姑娘写下这字可测断,解咒与“人”有关。命带口,咒带口,咒叩由人压,人应缘而来!但命字之间还有个“一”横亘,说明此路必定有所阻拦。多有不易。”玄宵道长顿了顿,着手卜了一卦面色凝重的摇摇头:“一切便看造化吧!且珍惜有缘人。”

说完玄宵道长便再度靠着墙闭目养神起来,我从衣袖里掏出几枚金币放到矮桌上跟左枫一起离开。

魂中邪咒,却都无解咒之法,解咒与人有关,这话说了跟没说也没太大区别,“有缘人有缘有”似乎经过这玄宵道长一说,我似乎抓住了点什么又没能好好把握住,“有缘人”到底是何解?珍惜有缘人吗?

“公主,公主!”

左枫温润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我看着眼前温润俊逸的容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有缘人,眼前这不就是有缘人吗?都成夫妻了可不就是有缘人吗?

可那又如何呢?就算有了“有缘人”又要怎么解咒呢?珍惜他们?就算不为解咒,爱上了自然就会珍惜,难不成我珍惜着珍惜着咒就那样自动解了?我有些颓败的轻轻吐出一口气,还是找不到法门。

“公主怎么了?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叹气的?”左枫疑惑的看着我关心问。

我摇摇头,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现在想再多想不出来也是白搭,朝左枫温和的笑笑:“没什么,我们赶紧回去,说不定苡将军找我们有事要说。”

左枫点了点头,我们向府衙走去,略一踌躇后左枫试探的开口:“公主,刚刚那道长说的话?”

我转头看向左枫勾唇一笑:“你相信吗?”

左枫轻轻一笑摇摇头:“看他那样不像一般的江湖骗子,一般算命的道士若说算命之人中咒自会用卖解咒之法来赚钱,但诅咒什么的也太玄乎了一点。”

在天禅寺遇到了尘大师时左枫并不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轻轻一笑道:“不管他说的诅咒如何,但一句话说得很对。”我深深看着左枫道:“珍惜有缘人。”

“嗯。”左枫眼中的柔情轻漾狠狠点了下头:“珍惜有缘人。”

这个瞬间,我感觉我跟左枫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回到府衙时,徐籽呈跟徐籽苡都在,坐在院中主厅,明显是等我的模样,见我来立马起身行礼,我摆了摆手,在主位坐下:“坐吧!”

徐籽苡并未坐下朝我抱拳一礼道:“公主,呈弟的事卑职已了解清楚,现下卑职需赶回京都向家里禀明,家弟之事多谢公主照拂。”

我想不到徐籽苡竟会在抵达靡城的第二天便离开,微微思索了下并不出言挽留,温和道:“那苡将军一路多加小心。”

没有送别,徐籽苡悄悄离开,徐籽呈目送着她消失在房顶,片刻之后垂下头来看我:“公主,我的伤已经大好,就不再占着公主的房间了,这些日子多谢公主的照顾。”

徐籽呈会离开在我的预料之内,他的伤虽还未痊愈,但也已经大好,再住在我这于理不合,我点了点头:“府衙给你新安排的住处在司徒翎隔壁,若有何事可来找我。”

“多谢公主。”徐籽呈朝我行了一礼,又朝左枫颔首道:“多谢。”

看着徐籽呈离开,我单手撑头看着院外发呆,短时间内徐籽呈与二公主之间就没我什么事了,二公主两次对徐家人出手失利已被多方人马盯上,有把柄在我手上她或许没何可担心,但若落到司徒翎再转到大公主手上,大公主再在女皇面前参上一本,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据左宣从京都传来的消息,大公主已经很隐晦的参了二公主一本,且证据确拙。

昨天发生的事今天京都皇宫中的人大概就快要收到消息了吧?京都又要热闹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那些都不是现在的我要去操心的事,现在于我来说最重yào

的就是面对明晚的异能爆fā



第二天晚膳过后,留了左枫在府衙,我带着小果,由沉鱼与玉笛秘密跟随着去了之前叫沉鱼为我异能爆fā

准bèi

的山洞,甩开某些暗中跟踪的人,坐着马车出了靡城南门后换了马匹向延绵的山林进发。

十三早已带着几名暗卫前往警戒四周,花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我跟小果终于到达了山洞,山洞在进这片大山的第三座山峰的半山腰,视野相对开阔,山下若有什么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洞口又十分隐蔽。

“怎么样,公主对这个山洞满yì

不?”沉鱼从身后的树枝上跃到我身边,淡定的声音带着丝丝自得。

我环顾下四周,夜光石的亮光所照的范围有限,晚间的山林在月光下朦朦胧胧,延绵起伏像一只蛰伏的猛兽,从深山间不时传出鸟兽的鸣叫,沉睡了一个冬季的山林在春季开始活跃起来,对于沉鱼的问题我微微点点头。

沉鱼淡淡睨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如此简单随意的表态不太满yì

,抬头看了看天上被乌云缓缓遮住的圆月,微微蹙了下眉,很快又恢复如常的淡定道:“我可是在找了好些个山洞之后才选定的这个,像这样好的山洞可不好找,公主赶紧进去看看!”

我扬了扬眉,玉笛留在了洞口,我跟沉鱼与小果往山洞内走去,走过一小段一人高只够一人前行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山洞中间一根天然石柱,上面挂着夜光石,左右两边靠着山壁各摆了一张石床,左边的石床上整齐的叠放着被褥,右边的石床上则空空荡荡,床头同样有一根石柱,大小足够一人环抱,山洞收拾得特别干净整洁,就连山壁也同样清理得干干净净,空气清新干爽,没有一般山洞的闷压、湿气与异味。

我满yì

的点点头心里生出丝丝感动,虽只是我一次性使用的山洞,他们也不想委屈了我尽量将环境整理到最好:“真是辛苦你们把这山洞准bèi

得这么好!”

“那是当然了!”沉鱼淡定中隐隐带着丝傲然,“公主再摸摸看右边的石床与山壁,再看看现在对面的山壁有何不同?”

第二八九章:泄愤

右边的石床?

对面的山壁?

带着疑惑与好奇,我先走到石床边摸了下,让我惊奇的是,石床十分冰凉竟比我府上冰床的温度更低,石床边的山壁同时冰凉不已,我在上面摸了又摸,疑惑惊诧的转头看向沉鱼问:“这是什么石头?怎么会这么冰?这石床哪里来的?”

“这具体是什么石头暂且不得而知,至于这石床的来历嘛,其实它本就在这山洞之中,之前就是一大块凹凸不平的石头,是这两天三哥跟小果打磨平的。”

“小果,你们……”我转头看向小果,心里的感动无以复加。

小果浅浅一笑:“这都是三爷的功劳,我不过就帮忙打打下手。”

“公主,你就先别感动了,三哥跟小果的功劳高那也先有我找到了这山洞呀!你不为我感动感动?”沉鱼抬手在我眼前缓缓挥了挥。

“感动,我当然也因你感动了。”我拍开沉鱼的手好笑的看着他,我知dào

在这样的山林间找个山洞其实并不难,但可贵的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好的山洞,沉鱼的话不假,他必定是找了许些山洞之后不满yì

再继xù

,直到现在这个,他为我所做的一切,虽然我表面不说,但心里对他的感激只多不少。

“哎!其实公主也不用太感动,只要公主给我一些报酬就好了。”沉鱼轻缓地揉着被我拍开的手,用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看着我淡定道。

我挑了挑眉:“好啊!你说你要什么报酬?”

“咦耶!”沉鱼淡定的欢呼一声:“公主既然答yīng

得这么痛快,那我也就痛快的说了。”

我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只要我做得到。”

“其实这事很简单,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沉鱼绞着手指扭捏了几下,用他那淡定的面瘫脸演绎着挑zhàn

人类视觉极限的羞涩,我忍住抚额的冲动,轻咳一声道:“你直说好么?”

“好吧!”沉鱼恢复了常态看着我淡定道:“听说边关的日出很美。公主,在回去之前,你陪我去看一次日出吧!”

“看日出?”我惊讶反问,沉鱼对日出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喜爱。虽然日出很美,但我对那却非常无感,其实我是对一切需yào

我早起的事无感,不过既然沉鱼提出我没有不答yīng

的道理,点了点头:“好啊!在回去之前我们去看一次边关的日出,到时……”

“就你我二人去才算数。”沉鱼截住我的话:“若再有其他人,我们就再另外去一次,两个人是浪漫,一群人是烂漫,区别可是两个极端。”

我嘴角抽了下。什么浪漫烂漫的这臭和尚鬼心思真多,又在内心默默吐槽一句:臭和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这话截得真是*,让我后面左枫、小果所有人一起去的话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公主答yīng

了,那就太好了。”沉鱼拍了下手,抬指指向俩石床中间里面的山壁。夜光石的光亮并未照到那里面,我只隐约看到上面垂着茂密的藤条,撇了下嘴缓缓走了过去,惊奇的发xiàn

,藤条下竟然是空的,洞内又现洞口,将藤条挑开。里面是一个更大的山洞,洞中天然的景色别具一格,各种藤条垂挂着,藤上不仅有嫩绿的芽叶还开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最让人惊喜的是洞中还有一汪冒着雾气的水池。

我走进洞内转了一圈,探了下池水的温度,没有多少热度甚至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是我异能爆fā

后最喜欢的温度,这水池之所以会飘雾气,只是因洞中的温度比池水更低,水池清澈见底,且能感觉到缓缓地流淌。是活水池,这里面可看出同样是细心清理过。

“这山洞确实很好,而且收拾得也很干净。”我走到外洞不由得感叹,难怪小果连着两天整天整天的都在这边打理,我感激的看了小果一眼,再转向沉鱼:“难为你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山洞。”

“嘿嘿!”沉鱼笑了两声平板淡定的声音带着丝讪然:“其实这山洞的位置是小羽告sù

我的,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附近的山里采药,知dào

这里有个不错的山洞。”

“幽羽啊!”我了然的点点头,朝沉鱼挑了下眉。

沉鱼淡定的回望我:“虽然山洞的位置是小羽提供的,当然我并没跟他说山洞是替公主找的,不过像这些山中的很多山洞都是猛兽的窝,这个山洞之前住着几只巨大的洞狮,不过被我消灭了,所以我的功劳还是最大的,公主答yīng

我的事不能反悔。”

我无力的吐出一口的气:“放心,我既然答yīng

了你就绝对不会反悔的。”

可惜我不反悔,天空却会有不作美的时候,事与愿违的事总是时有发生,最后直到我们离开边关,说好的看日出也没能实现,从这我便一次又一次欠下沉鱼的日出,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得以实现。

夜半,乌云遮月,天空黑沉沉一片看不到一丝亮光,整个山林透着一股诡异的静谧,就连空气的流动都仿佛变得迟缓。

猛兽的嚎叫从更深的山中传来,一声一声更添夜的幽深。

我在洞口站了一会儿,带着小果进入洞内,躺在右边的石床上,让小果如以往那般将我绑了起来,然后仅留我一人在洞中等待着异能的爆fā



“小果出去吧!两个半时辰之后再进来。”我躺在的石床上感受着体内异能隐隐的骚动,看着蹲在石床边的小果平静道。

小果担忧而心疼的看着我蹙紧了眉,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默默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向洞外走去。

整个山洞安静得只剩下我的呼吸与心跳声,异能的骚动越来越来强烈变成燥动,这些感觉我再熟悉不过,痛楚随着异能燥动的强烈一点一点加剧,直到异能彻底的暴动,痛深入骨髓,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高温炙烤,这种痛不欲生不管经lì

多少次都碾压着我恨不能即刻死去。

我无力的睁着眼,只感觉眼前的石壁在旋转,将我卷入黑暗的深渊,整个人在黑暗中飘荡,模糊眩晕的意识一点一点变得清晰,我脚踏虚空看着前面张牙舞爪嚣张肆虐的冰蓝色火焰,恍然,这里是很玄幻的“魂境”我的魂境。

只见冰蓝色的火球向四面八方兴奋喷吐着火舌,显得张狂不已,仿佛在叫嚣着什么,心有所感的,我抬头往上看去,只见漆黑的天空中布满了朵朵洁白的雪花,这些雪花我并不陌生,前两次异能爆fā

我进入魂境时就有看到,我一直想不通这些雪花从何而来,记得曾经第一次进入“魂境”时并没有这些东西。

而让我惊异的,现在天空中不仅有雪花,还有一个透明清润的水球在旋转着,我总感觉这个水球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我看了看天空中的水球,又看看无比嚣张的冰蓝色火球,发xiàn

原来这火球叫嚣的对象竟然是水球。

水球比火球小上很多,这一看就知dào

不是火球的对手,只是,水球还是动了,如烟花炸开般炸射出晶莹的水滴,然后整体在空中收缩呈弧形向火球包去,一滴水滴落到我的额头上,冰凉而柔软,好熟悉的感觉,我心里生出丝莫名的胀涩,整个人愣住,呆呆看着火球喷射出丝丝火焰,穿透水滴形成的包围网。

“嗞嗞”声连续不断的响起,忽然几声轻柔的乐声侵入,无形的乐声仿若有形般将呆愣着的我一圈一圈缠绕,越来越多的乐声如无形的绸带向我飘来,将我包裹,渐渐收紧,我感觉到了难耐的窒息,眼皮也变得沉重偏偏身体动弹不得分毫。

即将闭合的眼睛余留一条缝隙,模糊间我看到一道透明清润的水柱向我射来,将缠绕着我的“乐声绸带”溶解掉,身体的束缚感缓缓消失,我的呼吸变得顺畅,水柱绕着我的身体缠转一圈,我只感觉身体的僵硬感仿佛被水柱卷走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水柱完成任务化为点点水滴,火球仿佛看到水球的表现心有不甘,猛然胀大爆开,形成一道火墙将乐声阻隔在外,同样将我推出了“魂境”。

意识回到身体,我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疼得仿佛要爆zhà

开来一般,异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疼痛感强烈得我挤压出我内心的狂暴。

山洞外传来兵器交响的打斗声,传来音波功乐声的碰撞,邪恶的乐声越来越尖利,我猛然明白那尖利的乐声就是束缚到我窒息的罪魁祸首,若不是那乐声,异能不会突然发狂,我也不会就那样被从魂境里推了出来,在魂境之内我便不要忍受这种彻骨的疼痛。

魂境并非说进就进,我根本不知要如何才能进入,那种契机十分难寻,一次异能的爆fā

能进入一次,若出来便再无法进去,我还没搞清楚魂境里雪花与水球的由来,还想着在魂境里找找看能不看发xiàn

点什么,都怪这该死的乐声破坏。

我内心的怒火勾着异能暴动的痛不欲生,整个心脏叫嚣着狂躁,猛的坐起了身,走下了石床,双手成爪,整个手抓跟手臂都燃烧着层冰蓝色的火焰,我已经无法考lǜ

太多,快步向山洞外走去,只想烧了那发出乐声的家伙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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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全军覆没

这一晚,注定一夜血腥!

我走到山洞门口,隐约间看到无力倒滑在山洞边的小果,七窍猩红的痕迹刺痛我的双眼,冰蓝的火焰仿佛在眼中燃烧,带着妖异的猩红,玉笛捏着玉制的笛子吹奏出抵抗尖利乐声的笛声,透过冰蓝的火焰,我看到他嘴角的猩红,左手一挥沉声道:“滚开。”

我没去管玉笛如何,阴沉着脸看着前方黑暗的树林间闪动的人影,兵器的交锋碰撞出点点火花,发出的各种声音都让我狂躁不已,特别是那越发尖锐的乐声,我缓缓闭上眼,凝神倾听,脑中同样被乐声激起狂暴之气的异能与我心神合一,寻着乐声的方向,发射出三条冰蓝色的火链,在这黑暗的山林中划出耀眼的轨迹,烦人的乐声戛然而止。

我站在洞口遥望着漆黑的山林勾起一抹邪恶而冷蔑的笑,缓缓举起跳跃着冰蓝色火焰的右手:“所有惊扰本宫的人都将以命抵债。”

“快!是闭月公主,她终于出来了,闭月公主练功走火入魔,加紧进攻取其狗命。”静谧黑夜中阴沉的声音往往清晰非常。

“哼哼哼!”听到如此不自量力的声音我冷蔑的低低笑了起来,透过火焰看着向我快速扑来的黑衣人甩手就是一窜火焰,火焰的温度控zhì

到可以看着那些黑衣人在火焰中痛苦挣扎,我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们要陪着本宫一起痛,本宫就让你们痛个痛快,哈哈哈!”

我疯狂的发泄着内心的狂躁,将所有企图靠近我的人影卷入冰蓝色的火焰之中,放肆的发泄,异能不断的甩出,痛苦的呻吟与模糊间的挣扎,冰蓝色扭曲的画面,都让我感到无上的快意。隐约间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我,声音微弱无力带着浓浓的担忧与焦虑。

“公主,够了,快住手!”

我缓缓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勾唇冷蔑一笑,甩手便丢出了一团火焰,我看到那发出声音的人惊恐的瞪大了眼,心里冷冷一笑,一条人影快速闪过,将那吓傻的人抱着跳开,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整个空间仿佛只剩下我一人,夜风轻吹,树叶“沙沙”作响,在沙沙声中隐隐含着清远而悠扬的吟唱。吟唱间环绕着丝丝笛声,透着清凉的味道与晚风一起拂过我的面庞,带着让人平静、安定、宁和的力量,体内奋力往外钻的异能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我身上的力qì

也同时被慢慢抽去。身体瘫软着缓缓倒下。

当我恢复意识时发xiàn

自己还躺在山洞的石床上,记忆片段中似乎我做了一个光怪陆离带入感极强的梦,什么天界魔界什么大战,什么自己是月神对战魔姬,什么冰蓝色的“焚魂咒”,可现在去仔细想想,画面又变得模糊不清。越想就忘记得越快最后记忆变成了一片空白。

“公主,你醒了!”惊喜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侧头看着趴在床边抬起头一脸欣喜的小果,脑海中一个相近的画面闪过,仿佛曾经无数次小果趴在床边等待着我醒来。

“小果!”我迷蒙的看着小果,这张脸明明已经看了近万年却一点都感觉不到腻。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这想的什么呢?什么近万年?是做梦还没醒吧?我立即闭上眼睛,平复着突然跳得飞快的心脏。

“公主,公主怎么了?你没事吧?”焦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又一个模糊的画面从我脑中闪过。我嘴角挂着冷蔑的笑,右手朝这个声音的主人毫不犹豫的甩出一团火焰。

我猛的睁开眼睛,灼灼看着小果:“小果,我昏睡了多久?十五那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小果的脸色变了变,眼中带上恐慌与后怕。

“沉鱼呢?玉笛呢?十三他们呢?”很多黑暗的画面从我脑中闪过,我想抓住努力去看却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感觉脑仁突突的跳了起来,头有些疼。

“公主我听到你叫我了,是不是想我了?”沉鱼淡定平板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接着是玉笛带着玉润质感的声音:“公主,醒来就想到我,我真的好开心哦!”

听到两人中气十足的声音,看着两人缓缓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我悄悄松了一口气淡淡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公主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呃,不对,是两天两夜半。”玉笛跟沉鱼走到床边蹲下身:“现在是三月十七的后半夜。”

我点了点头,不再执着于询问十五那晚发生的事,从刚刚小果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那晚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肚子饿得“咕咕”叫小果自动去给我端来食物,伺候着我吃饱喝足。

“咳!”

“咳!”

我微微挑了下眉睨了沉鱼一眼:“有话想说就说话,感冒喉咙不舒服就去找幽羽吃药。”

“嘿!”沉鱼分别与玉笛小果对望一眼,看向我淡定问:“公主可还记得十五那晚发生的事吗?”

我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十分模糊的印象,但那晚到底发生何事,我努力想了想,除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入骨髓的痛不欲生,完全想不起来其他任何东西。

“一点都不记得了?”沉鱼有些不死心的看着我问:“自己走出了山洞杀了很多刺客又灭了古韵派三个绝对的高手都不记得了?”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那晚有刺客来袭击?还有古韵派的高手一起?”记忆里隐约间似乎是有什么让我很狂躁的尖利乐声出现过。

“是的。”沉鱼点了点头,接着将那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跟我讲述了一遍。

“那晚的刺客多得不得了,血煞八魔也来了,还有很多花音国的刺客,一些很厉害的无名刺客,古韵派还出动了两名难得一见的高手。”沉鱼淡定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感叹的意味,缓缓扯开一抹僵硬的笑道:“那一晚的架打得真是太过瘾了,不过,最后那些人都被公主灭了,那叫一个凄惨。公主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乃绝顶高手。”

“是嘛!”我平静的听完沉鱼的话,那一晚竟然那么热闹,可我现在却完全印象全无,微微蹙眉问:“那晚我有没有伤了自己人?”

听了我的问题沉鱼三人都愣了愣,对望过后一起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有些不太相信,怀疑的而探究的看着三人。

“其实吧!实话跟公主说吧!”沉鱼仿佛经过艰难的考lǜ

后道:“差一点点啊!公主杀红了眼,差点把我们都杀了,还好我机灵反应快,叫所有人都好好躲了起来,就那些刺客想杀公主,一个一个赶着上前送死。”沉鱼抬起右手缓缓拍了拍胸膛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是嘛!”我将信将疑的扬了下眉:“那一晚的行事不是很隐秘么?为何还会引来那么多的刺客?”这一点让我很纳闷。

“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玉笛双手环胸厥了厥唇,面色有些愤愤然的道:“虽说那些人都死死盯着公主的动向,但公主难得夜间外出一次,也不足以让他们集体对公主出手,都怪二公主派人悄悄放出消息,说公主有怪病,十五夜病发的公主毫无抵抗之力,是刺杀公主的最好时机。”

“蓝曼?”我微微眯了下眼冷冷笑了一声。

“不过。”沉鱼淡定接口:“现下那晚因二婊子的消息出动的势力都全军覆没,因此她可给自己拉了不少仇恨,那晚也有她派出的人,损失绝对惨重。”

天亮的时候是我异能爆fā

后的第三天,原本我还想再在山洞休息一天再回去,但负责与花音签定和约的官员已抵达边关,与花音签和约的日子就是今天下午,我这从京都由女皇亲自委任的增援出征主帅,让月国赢得战争,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最大功臣岂能不现身?

睡到差不多上午十点半起来,小果伺候着我穿衣洗漱,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心疼不已,昨晚后面跟他们三人闲聊中得知,小果因古韵派的音律功又受了内伤,不过这次有玉笛在他伤得并不严重。

走出山洞之时,沉鱼、玉笛跟十三都在洞外,十三见我出来,看着我的眼神飞快闪过一丝敬畏与复杂。而我还没来得急深想十三的表情,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十五那晚在夜色之下,我虽没清楚的看到山林的景象,但可以看出那是怎样的郁郁葱葱,而现在眼前的山林就像经lì

了一场巨大的浩劫,一片范围甚广的树林变得空空荡荡。

树林变空地,高大的树木曾存zài

的痕迹连一丝都找不到,空地边上的树木也是断得东倒西歪,有些被烧掉了一半,有些仿佛被碾压过一般失去了生机。

“这……”沉鱼将头探到我面前,顺着我的视线缓缓移向树林淡定道:“很大一半是公主的功劳。”

虽然我心中已猜到,但真听沉鱼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唏嘘,那晚在我失去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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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刷新节操

事已发生,只要没有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便不再去在意,深深看了眼葬送了许多生命的树林,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吧!

我翻身上马,轻轻摸了摸马匹的鬃毛,勾唇一笑,颇带些冷酷的味道,双腿轻夹马腹,打马缓缓离开。

回到府衙刚好是午膳时分,有京都前来签订和约的官员,府衙又热闹了几分,靡城府衙除去早膳的其他两顿便都设宴共同用膳,我虽不喜这种虚伪的官宴但刚好碰到也不好推辞。

当我到达宴厅外时,二公主正好被人簇拥着从另一面走来,我顿下脚步十分自然的等待着二公主先进厅内,谁叫她年长呢?我即便再厌恶再看不起她这表面的功夫还是得做一做,免得让人说这皇家人竟如此不知礼数。

我屡受二公主挑衅,我们之间是怎样的不和周围人都看在眼里,在这样的场合若我假装看不到她赶着在她之前先入厅,其实也无可厚非,但争这一时的面子反而容易落人口实,也许我让蓝曼先进的行为让人觉得我这是在示弱,但另一方面更是体现出我知礼大度的良好品格。

“哼!现在知dào

示弱了?知dào

自己不及本宫了?”蓝曼脸色并不是太好,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阴沉,走到我面前的回廊倨傲而轻蔑的看着我不屑道。

“呵呵!示弱?”我笑着轻轻摇摇头:“真没想到二皇姐的思想竟然如此的……二皇姐不要想太多了,人要懂得谦让嘛!正所谓长幼有序!这点礼数我想连三岁的小孩都懂。”

“你!”蓝曼抬手怒指向我,阴沉着脸,眼中残暴的杀气毫不掩饰。

我淡然平静的回望着蓝曼,云淡风轻道:“二皇姐这是要在门口站到几时,您是咱月国的二公主就不要跟人家侍卫抢工作了!”

我特意稍稍加重了那个“二”跟“枪”字,再结合之前长幼有序,要懂得谦让的话,我想二公主肯定会多想。

果不其然。蓝曼的脸色扭曲了下,眼中的阴沉森冷了好几分,这个“二”字绝对是蓝曼横亘在心头的一根利刺,就因为她是二公主。就算她生父是凤后,就算她背后可倚靠的势力再大,她也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太女之位,而若非凤后利用他们背后势力向女皇施压,让她跟大公主争夺太女之位,大公主早就被立为太女,哪还有她什么事?

蓝曼冷哼一声甩袖进入宴厅,沉鱼朝我竖了个大拇指,我扬了下眉,噙着浅笑随后跟上。

一顿饭在蓝曼的低气压中艰难结束。看着其他官员那噤若寒蝉的小心模样,我想她们这顿饭吃得定会消化不良。

未时中刻,花音国负责与月国签订和约的官员准时到达靡城府衙,因她们是战败国自然得登门送上称败文书。

因签约的内容两国女皇早已定好,签定和约的过程很顺利。若是能排除二公主讽刺对方,用对方出气,气得对方差点内伤的泄愤行为之外。

晚上在靡城照例设了欢庆会,这下花音国与月国之间的战争是彻彻底底的落下帷幕,我只意思性的参加了个开场便回府衙休息,现在还是异能爆fā

后的第三天,我需yào

足够的休息。而且似乎是因为异能爆fā

那晚我疯狂的使用了异能,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疲劳。跟沉鱼约好明早去看日出,我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是在唉声叹气中醒来,迷蒙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坐在床边呆呆看着窗外的沉鱼。我抬手揉了下眼睛,偏过头看向透进光亮的紧闭的窗户,再看向放在房中的漏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和尚,你怎么不叫我?”若漏斗上的时间没错。那么现在已经差不多上午十一点。

沉鱼缓缓转过头来直直看着我,叹息一声,缓缓摇了摇头,又缓缓转回头去看向窗户。

我微微蹙眉试探问:“不会是你叫不醒我吧?”

沉鱼这次没有转回头,只是保持着他呆呆的姿势缓缓摇了摇头,淡淡道:“看公主睡得香,我就没忍心叫公主。”

和尚居然这么体贴?我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内疚,明明答yīng

他一起去看日出却一觉睡过头了,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沉鱼突然转过身扑到了我怀里:“嘤、嘤、嘤,下雨了,居然下雨了,贼老天抛弃我了,他就是看不得我太幸福,果然是浪漫遭嫉妒,晒恩爱死得快。”

我浑身僵硬这臭和尚说的哪跟哪啊?不过下雨了?心中的感动与内疚瞬间消散,这约定好去看日出天公竟然不作美,特别还是在特别期待的情况下来这么一个致命的打击,确实让人心塞。

想安慰沉鱼却被他越抱越紧,勒得喘不过气,抬手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下:“松手,你想勒死我吗?”

“哎哟,好痛。”沉鱼淡定的叫了一声,抱着我的力度稍稍减小:“公主想打死我吗?人家明明伤心得紧,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应该这样。”

说完手便在我背轻轻抚|摸起来,名副其实的抚|摸,像流氓那般。臭和尚这是吃我豆腐呢还是吃我豆腐呢?

大大的“井”字砸上我的额头,我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身体放松下来,淡淡道:“和尚,是不是想吃烤鸡爪了?”

沉鱼浑身僵了下,立马收回手放开我倒跳到五步之外,捂着心口用呆木的大眼睛怕怕的看着我淡定道:“公主,贫僧胆小乃表随便下贫僧。吓多了对身体发育很不好的。”

“你还要发育什么?”我淡淡睨了沉鱼一眼,看沉鱼这样是从打击中恢复正常了,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发育……”沉鱼忽然搅起了手指,垂着头演羞涩,扭捏道:“就发育那里。”

我抽着嘴角不明所以的看着沉鱼,这是闹哪样呢?

沉鱼抬眼飞快的看我一眼大叫一声:“就那里嘛!”吓了我一跳,平板的语气里带了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什么那里?”我更加莫名其妙:“你突然抽什么疯呢?”

“你你你!”沉鱼抬眼直直盯着我,缓缓摇摇头,那眼神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傻货,虽然臭和尚的眼眸始终呆木,但隐隐透出了一丝看白痴的光芒。

我心中郁气升腾,正想训一下沉鱼以正我公主的威严,被他一句话搞得风中凌乱。

“就是让公主爽得几天下不来床的神器嘛!”

我僵坐在床上凌乱着,看着臭和尚迅速逃亡后大开的窗户默默无言,黑线满头。然后缓缓躺下,我想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嗯嗯,一定是的,我现在好好躺下睡觉再用正确的方式醒来。

闭上眼睛的片刻之后,和尚你特么真是和尚吗?我在内心大声咆哮。

orz……

我又一次被沉鱼雷到,他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他节操认知的记录。

花音国已向月国称败,战争补偿、停战和平公约也已签定,所有增援靡城的将士、前来签约的官员不便也无需再留在靡城。

三月二十这天,我们踏上回京的归途,天气持续阴沉太阳的影子都不曾见着,直到离开我都没能陪沉鱼去看日出,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不过沉鱼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毫无所谓的模样,应玉笛之邀坐在马车里跟左枫、小果欢乐的打着四人斗地主。

我看了他们一小会儿,倒在软塌上补充睡眠,今日回京,与所有从京都来的人一起,自然就得早起参加送行仪式。凯旋回京没有压力,所有人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任务,回家的心情都是大好。

返程的速度不疾不徐,第一天就这样过去,傍晚在树林里安营扎寨,慢吞吞地钻出了马车,伸着懒腰呼吸着树林里清新的空气,感觉特别心旷神怡!

哪怕天气阴沉,心情也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阳光明媚,所有人为晚膳、晚上过夜各自忙碌,看着烧起的火堆,沉鱼从我们后面一辆马车里拿来红薯欢欢喜喜的去烤红薯。

值得一提的是,那辆马车上装的都是靡城百姓见我们离开,前来送行时特意送的特产,原本我并不想收,可臭和尚说什么不能狠心拒绝人家的心意,来者不拒的收了整整一马车。

用晚膳时,从二公主驻扎的营地那边传来怒骂声,要说整个欢乐的返程队伍里有谁心情不好,那绝对非蓝曼莫属,当然还有她随行的侍卫们,主子心情不好,她们当下人的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真是一群可怜的娃。

选上司什么的真是太重yào

了。

回程如来时一般,各自队伍各自安营扎寨,每天晚上用过晚膳后为首的官员、将领便聚集在主帐内对一天的行程做一个简单的交流。

用过晚膳后我跟左枫一起去主帐,最后进入主帐的是黑着脸的二公主,其实回程第一天平平静静也没什么事需yào

交流处理,不过是各自问候几句。

“这速度实在太慢,本宫明日将加速先行回京。”二公主丢下这样一句便带着倨傲离开主帐,她手下三营的参将也跟着离开,余留其他官员、将领在帐内,一时无言,面上的神色都不是太好。

第二九二章 意外消息

同属一个回程的队伍,若无特殊情况自当跟大部队一起回京,蓝曼想自己先行离开也无妨,但她的话若说得委婉一点其他人自然不会有想法,可惜她的态度太过倨傲,太过目中无人。

当然了,这里的官员除了司徒翎、江瑟这样站在她对立面的,其他委任与花音签定和约的官员都品阶过低,她蓝曼是何许人也,自然不会将这些官员放在心上。

蓝曼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不管如何都让人心里不舒服,由而心生成见,虽然那些官员品阶低也不妨有心高气傲的,虽她们人微言轻,但谁又能说品阶低的官员背后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品阶高的官员?

就这几名官员里面色最差那位,似乎就是某中立派高官最得yì

的门生,这样二公主无疑就将那位她跟大公主共同争取的某大人推向了大公主的怀抱。

其实这连我都知dào

的人际关系,二公主不可能不知,但她的态度并非针对一人,再加上她平时拉帮结派的事多由凤后在背后为她牵线搭桥,这其中的某些道道即使是懂,性子使然再加上心情不好她也不会再去在意那么多。

“大家其实不用太诧异,二公主本就一向如此。”司徒翎微笑着自然道。

其他官员嗯嗯啊啊的回应着,二公主平时如何张狂这些京官哪有不曾听说一二的,但凤后又极力宣扬二公主品行如何好的话,说多了有时便让人疑惑到底哪些才是真?现在司徒翎这么一说,再加上二公主刚刚的作为,在场的人一想便知那些传言孰真孰假,再远一点想深一点想,这些京中官场打滚的人还不知能想出什么东西来。

不管她们想出什么,反正都不可能对二公主有利便是,若是我再表现好一点,多一个直观的对比。那二公主在她们心中的印象就会更加往下滑。

这么想着,我保持着如常的微笑平淡道:“二皇姐是急性子,怕是赶着回京都有急事,而且似乎她被凤后传书责骂了吧。心情不好嘛她会这样的态度也无可厚非,大家别放在心上,咱们就这样用最适当的速度回京,免得太过疲累,不过若是大家想快一些也可以,毕竟回家心切再正常不过。”

“那不知六公主是否也是回家心切呢?”司徒翎笑着看向我随意问。

我看着司徒翎微微扬了下眉声音含着笑意道:“心切那是自然了,咱们离家也有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对家里等待的夫君本宫可甚是想念啊,司徒大人怕也是十分思念大皇姐了吧?”

司徒翎轻轻一笑,微微垂首。眼中的想念恰到好处的落到所有人眼里,面上带上丝表现羞意的红晕,便是无声的肯定回答了我的问题。

“呵!”我轻轻一笑道:“离家在外谁不想家里人的,回家,谁不心切呢?咱们为首的不是坐马车就是骑马。本宫也想加快速度回京,但与咱们一起回家的士兵呢!整体的情况不能不考lǜ

,大家说是吧?”

“那是自然了。”江瑟附和一声:“若有特殊情况需yào

先行也没什么,但是嫌弃队伍速度慢,啧啧,真是,一个骑马一个走路。速度岂能相比?”

“呵!”我又轻轻笑笑:“那大家说说今天整个行程的感受,速度啊休息的时间啊是否需yào

调整?”有些话题说得差不多,就行了!

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依旧平静,我们保持着最初的速度行走,从边关往回一路向南气温越来越暖和,春是最生机勃勃的季节。一路上到处都是嫩嫩的新绿绽放的春花,一样的路往回走感觉已全然不同。

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抵达京都大概还需yào

十天,整体速度比去靡城时稍慢上一些,这一天傍晚我靠在马车上看着远处的夕阳时,左枫过来告sù

了我一个让我很意wài

的消息。

“公主。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左枫笑着向我走来朝我挥了挥手里的纸条。

我转过头看着左枫,看着他眼里发自内心的喜悦:“什么好消息呀?”

左枫走到近前将纸条递给我,站到我身边:“洛城传来的消息,公主自己看吧!”

我挑了挑眉,将纸条接过,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愣住,这个消息让我很意wài

、很诧异、很疑惑同时又欣慰而开心,有些激动更有些莫名的复杂。

纸条上的字是俏儿写的,不大的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内容,首先是关心问候的话,再就是一些关于她现状的闲聊,最后是邀请我参加她婚礼的请求。

“公主,在俏儿心里公主就是最敬爱的家人,没有公主就没有我的今天,公主永远都是俏儿心里最重yào

的人。公主,我找到了那个能够跟我共度一生的人,所以我决定嫁给他,公主,我要成亲了,所以,俏儿恳请公主能前来参加俏儿的婚礼,俏儿亲上。”

看着这最后一句,我心里哽塞难明,心微微颤动着,俏儿是这个世界的我,当在这个世界遇到她时,我就感觉是不是我穿越的着陆点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蓝俏儿”这个名字在现代世界我用了二十年,俏儿于我是绝对特别的存zài

,她有着与我曾经一模一样的容颜,有着我失去了的纯净,我以为,我穿越而来就是为了到这个世界看到这个世界的我找到真爱幸福快乐,以弥补我在另一个世界的缺憾。

而那个真爱我一度认为是左枫,也为此伤了我们三人,如今,俏儿说她要成亲了,我越来越清楚的分辨出了现代天朝蓝俏儿与古代月国蓝俏儿的区别。

现代的蓝俏儿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古代的蓝俏儿我想,她定会平安、幸福、喜乐、美满的过完一生。参加俏儿的婚礼,我想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我最后的结局,那么现在的我呢?结局又将如何?

许醇冬,俏儿将要嫁的男子姓名,一个于我绝对陌生的名字,洛城人,商贾之后,家里开了几间花铺,几个花场,虽不算大富大贵,家境却也算得上殷实,重yào

的是许家人为人良善本分,家庭和睦融洽,许家父母慈祥和蔼,许家一家仅四口人,许醇冬是大哥十八岁,对俏儿一心一意,下面还有一个十二岁尚未成年的弟弟。

晚膳之后玉笛就将俏儿将要嫁的人家的资料给我送了来,总之这许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

“贫僧觉得这许家还是不错的。”沉鱼伸长脖子看了下我手上的资料道。

我挑了下眉看了沉鱼一眼再看向左枫跟玉笛。

“嗯嗯。”玉笛点点头:“许家为商讲究诚信,在洛城那一片口碑挺好,家庭条件与环境也很适合俏儿姑娘。”

我轻轻吐出一口的气:“你们调查的结果我自然是相信的,可俏儿不是才到洛城两个月吗?就这样跟许醇冬成亲?会不会太快了点?”

“听俏儿说其实在很早之前她就认识了许醇冬,那时她还在原来没落没的那家人里养花,后来他们在年前又在京都偶遇,之后都有书信往来。”左枫解释,而这些我居然一点都不知dào



“许醇冬这人我也见过,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子。”左枫满眼温柔的看着我道:“公主大可放心。”

我与左枫静静对视一会儿,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我之前都没看清的对我的深情与某种真相,微微一笑:“既然你们都说好,那肯定就是好的了。按现在的速度到洛城是四月初一,俏儿的婚礼就在四月初一,咱们到时脱离队伍单独行动吧!提前一天到洛城,俏儿家里只剩下她一人,我六公主府就是她娘家,我们就是她的娘家人,自然要她嫁得风风光光的。”

当即我便写信给左宣,让他准bèi

足够的嫁妆送到洛城,再派人在洛城买了座宅子做为俏儿出嫁的娘家。

不管我现在能如何将俏儿与我自己分开,怎么说她也是这个世界的我,这种感觉若非亲身经lì

亲眼在看根本无从感受这种感觉。

事情谈完各自回帐休息,我看着走在最后的左枫将他叫住,左枫回头疑惑看我,我抿了下唇轻轻开口:“枫,你为何会选择去洛城?”

左枫愣了下,轻轻一笑微微垂首再抬眼柔柔看我:“公主说呢?”

“呵。”我笑了,心里柔软非常,左枫微笑着带着柔情深深看我,转身走出了帐外,或许这个问题根本无需去问,答案就在我们的心底。

跟其他人交待一声,我带着人脱离了大部队在三月三十这天上午赶到了洛城,直接奔向命人在洛城买的宅子,宅子买的现宅,买下便能入住,不过在买下后有进行了大致的整修。环境、装修、面积、地理位置都让我满yì



午膳之前,炎渝带着人运着左宣准bèi

好的嫁妆也抵达了宅子,近两个月不见,炎渝并没太大变化,看着指挥下人搬东西下马车的炎渝,我带着人站在门口微笑着看他懒散开口:“渝渝,两个月不见有没有很想我?”

一面对炎渝我就忍不住口花花,就喜欢看着他脸红炸毛的傲娇模样,炎渝浑身僵了下,转身惊讶的看向我们。

第二九三章:能抱抱你吗

“你们怎么已经到了?”炎渝惊诧过后,看我一眼微微垂眼朝我行了一礼:“公主。”也不等我说“免礼”他便站直了身看向左枫跟沉鱼惊喜的笑了起来。至于跟他关系不好的玉笛则直接选择了无视。

在来之前我们有通过书信,若按原本的速度,我们该下午在炎渝之后抵达洛城。

炎渝跟左枫是从小到大的基友,呃…挚友!跟沉鱼的关系在过年之后也以一种令人惊奇的速度增长,三人开心的相互问候,玉笛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站在我身边双手环胸厥着嘴看着他们。

“公主,让他们在这叙旧,我们吃中饭去。”玉笛有些孩子气的道。

叙旧的三人听了玉笛的话一起向我们转过头来,炎渝静静看我似是犹豫了下才走到我另一边,指向装着货物的马车一本正经的道:“公主,这些是宣大哥依公主之命准bèi

的嫁妆,若是还有需yào

添置的就在洛城购买。”

我看着两大马车的东西,点了点头,略微思索:“差不多了,无需再添置什么。”我并不打算给俏儿的婚礼摆多大的排场,太过招摇引人注意对他们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中午我们去了洛城最出名的酒楼“雁回楼”用了午膳,之后一起去俏儿在洛城开的花铺,花铺所在的位置很好,正值中午铺子里没什么生意,正堂里留了一名正摆弄着花草看堂的小厮,我们走进铺门,小厮便放下手上的活笑着迎了上来:“客官来买花,里面请。”

“你们掌柜的在吗?”我环顾了下整间花铺的布置,满yì

的点了点头,清新的花香让人闻了精神能为之一振。

小厮的眼神在我们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哪怕是见我们衣着气质不俗,也不慌不乱不刻意献媚,显然是见过场面极有经验的小厮。面上保持着亲和微笑道:“掌柜的在后堂,不知几位是?小的好去跟掌柜的通报。”

这种商铺是那种前面为铺,后面带着居住的院子,铺屋一体的商铺。俏儿用自己存下的钱将之租了下来。在开店之初左枫留了人帮俏儿的忙,并指点一二,在商铺的经营进入正轨后派了名小厮当帮手便离开了,看这小厮的模样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帮手,我也更加安心些。

“我是你们掌柜远房的表姐。”

第二天,我就用这个身份参加了俏儿的婚礼,而此时,在我话落之后俏儿刚好从后堂走了出来,看到我们瞪大了眼愣在原地,面上一副见到意想不到的亲人的激动。小厮见此景也不再多说什么,朝我们微微一礼走到一边继xù

忙碌。

我向俏儿走去,拉着她往后堂走去,直到后面的庭院俏儿才回过神来,激动的看着我双手抓着我的右手:“公主。你们怎么今天就到了?”接着又一一跟左枫他们打过招呼,招呼着我们在院边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下,并送上茶水。

“好了,俏儿别忙了!”我拉住又要去准bèi

点心的俏儿指着对面的位置道:“坐着吧,咱们聊会儿。”

这一聊,我跟俏儿就聊到了日头偏西,我们聊了很多。聊没有遇到双方的从前,聊两人的相遇,两人之后的相处,大部份都是俏儿在说我在听,一桩桩一件件承载着我们的回忆,直到最后那天清晨的“误会”。即使在我去边关经过洛城时这事已说开,但我那时我听着俏儿的道歉,心里虽觉得该道歉的是自己却并没有开口,那件事那时其实算不上真zhèng

解决,总感觉有点什么横亘在我们之间。让我们不再像最初那般亲厚。

这会儿我再一次听着俏儿的道歉,抬起了手制止,直直看入俏儿带着歉意的纯净眼眸,真挚道:“俏儿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做。”

“公主!”俏儿眼眸中浮起泪花:“我能抱抱你吗?”

我站起身微笑的看着俏儿张开了双臂,俏儿含着泪缓缓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们相视着在夕阳下拥bào

,俏儿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道:“谢谢公主。”我感觉到一滴温热滴在了我的肩头。

轻轻安抚的拍了拍俏儿的后背,我心里的滋味复杂难明,明天俏儿就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与全新的生活,平淡的普通人的生活。

我渴望的生活。

晚上一起在外用过晚膳,将俏儿接到了我洛城新买的宅子,因俏儿是外嫁,宅子并不需yào

怎么装扮,在大门口挂了双喜的红灯笼,再布置一间新娘出嫁前住着的新房,再从大门到新房沿路铺上红筹。

干活的人手无需我去操心,左宣早已安排妥当,包括为俏儿梳妆打扮的丫鬟、喜婆,当晚睡到半夜所有人便起来忙碌着。

许是心里太过兴奋激动,天还没亮我便也醒了过来,站在新房里看着梳妆打扮中的俏儿,心里的激荡比自己成亲还强烈。

天渐渐亮了,外面响起欢乐的喜乐与鞭炮声,吉时到,迎新娘出门,在月国,女嫁男跟男嫁女不同的是,女嫁男,新郎得亲自上门迎亲,过五关斩六将到新娘的新房里将人迎出去,以证明新郎的能力。男嫁女则由新娘家里派出适合的女子到新郎家中在大门口将人迎回。

女嫁男迎亲时比男嫁女热闹许多,作为俏儿唯一的亲人,我在新房内陪着俏儿,外面传来热闹的起哄声,过五关斩六将,新娘家里会设好五关,五关无非就是回答问题,喝酒,每过一关新郎都得给设关人红包,斩六将,由六人设置一些简单的关卡要新郎通过。

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沉鱼跟古灵精怪的玉笛在,这次新郎迎亲之路怕是比较艰难了,从外面传来的起哄声就知dào

他们玩得有多开心。

“新郎到喽……”

终于,喜婆激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是一番对新郎的夸赞之词,鞭炮响起,喜婆回到房内,站在新娘面前念了一长串祝福之语,示意我将新娘牵起,这事本该由俏儿的母亲的来做,现在便只有我来代劳。

我将俏儿牵到门口,终于看到了那个将与俏儿过度一生的男子许醇冬,一个长相周正面容带笑的男子,看起来是那种端正实诚让人感觉舒心可靠的人。

许醇冬给我第一印象挺好,我想俏儿跟他定能幸福和美的过一辈子,这种感觉说不清由来却很强烈而真实。

在喜婆的指示下,我看了俏儿一眼,将俏儿的手交到了许醇冬手里:“要相亲相爱幸福一辈子。”

许醇冬看着俏儿,眼中是满满的深情,原本看着我的俏儿与许醇冬深情对望着,许醇冬收紧握着俏儿手的右手,看向我坚定点头道:“好。”

俏儿转头看我,眼中泪水盈闪:“姐,我走了。”

我心里一哽,眼中同样带上水光点了点头:“好。”

“拜……”喜婆高声吟唱。

许醇冬跟俏儿一起跪到了我面前,这是女子出嫁拜别父母拜别娘家之礼,在喜婆的吟唱下,两人朝西方一拜,那是对女方已逝父母的拜别之礼,二拜是向着我,拜别娘家人,三拜对天,感谢月老红线牵。

许醇冬将泪流满面的俏儿牵了起来,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缓缓向外走去,听着欢乐的乐声,我心里胀得满满的,有一种看着自己出嫁又似看着疼爱的妹妹出嫁的满足感与幸福感,还有一种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

迎亲的队伍走后,我带着左枫他们做为参加喜宴的娘家人,带上嫁妆与贺礼向许家而去,虽然我们的队伍不大,却吸引了许多看热闹的目光。

参加完俏儿的婚宴,已是下午,我们回到了宅子,出征回京的大部队今天中午经过洛城,我不急着归队,许是起得太早,一切事情结束后疲倦来袭回房补充睡眠。

这一觉我睡到了差不多晚上十点,醒来后由小果伺候着简单的洗漱并吃过东西,一时间没有睡意,跟小果聊了会天,得知沉鱼跟玉笛去街上游玩,看看夜间的洛城。

洛城三面环水,城中河流众多交错,别有一番风味,晚间这些河流上便会有大大小小的画舫出现,有唱戏的,唱曲的,更多的自然就是做那喝花酒的皮肉生意,相当于移动的花楼,其规模是其他地方完全无法比拟的,也算是洛城的特色之一。

“叩叩!”

轻轻地敲门声响起,我正想开口让人直接进来,小果站起身去开门,来人如我所猜是左枫,在这一群人里也只有他会那样礼貌的敲门了,两人说了几句话,左枫走了进来,小果走了出去并将门带上。

“公主睡得可还好?”左枫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坐下问。

“嗯。”我点了点头:“还不错,刚从府衙回来?”刚刚问小果得知,左枫下午在我去补眠后出门去了府衙。

左枫点了点头:“公主明日要离开洛城了吧?”

我点了下头,作为出征回京队伍的主帅,我自然不能在外逗留过久,得赶上队伍回京复命,左枫在洛城任职当然就留在了洛城,三天后俏儿回门刚好有他在家,在一起这么久想着明日就要分别我心里便满是不舍。

第二九四章:关系进展

纵使心中再多不舍,第二天我还是离开了洛城。

春天的风、春天的阳光、春天的花草树木,组成一副副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画。

坐在缓缓行驶的马车上,从车窗看着站在宅子门口朝我们挥手的左枫,一头如黑色绸缎般,仅在发中用米色发带绑紧的长发,一身米色为主色系的精美锦袍,外穿一件材质柔软飘逸的无袖外褂。

长发、袍摆、外褂一起在春风中轻轻飞扬,整个人仿佛与春风融为一体,温和而轻柔,是那般的俊逸雅致。

直到人影越来越小我才收回视线,看着道路边上闪着莹莹粼光的河水,我心想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春水吧,不及一丝左枫眼眸里轻漾的波光。

经过昨晚我跟左枫的关系又增进了一大截,因晚上我们聊天聊得太晚,我就那么顺其自然的将左枫留在了我房内同床共枕了一夜,记得我说让他留下时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诧,惊诧后眼中那含着喜悦温柔得能让人瘫软的波光,记得醒来时看到那双写满柔情与温柔宠溺的眼眸比春水还要柔软。

现在想起来,被温柔融化的心都不由得加速跳动起来,但说不上遗憾还是其他,昨晚我就那样跟左枫单单纯纯、规规矩矩的同床共枕昨了一晚,连拥bào

都没有的那种,仅仅手牵着手,感受着彼此手上传来的温度,睡了一晚到醒来都没有松开,就是这样的纯粹,我竟感觉出奇的温馨甜蜜。

放下窗帘,我靠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想着与俏儿成亲前一天的长聊,才发xiàn

自己竟对俏儿有了那么多的误会。

“去红枫镇看枫叶那次,看着枫哥哥送给公主的画像,我就知dào

,在枫哥哥心里眼里便只有公主。当时我就羡慕得不行,枫哥哥的画画得真好,让我望尘莫及,我也很喜欢那张公主的画像。差点就忍不住跟枫哥哥讨要,后来看到枫哥哥将画送给公主,我心里又开心又失望。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得枫哥哥画的公主呢?”

至此我才知dào

红枫镇那次左枫将画送给我,俏儿眼中的失望竟是这般,也确实是如我所想左枫将画送给我俏儿失望难过,但所包涵意义与我想的却完全不同。还有中秋在天禅寺,左枫将平安符送给我,俏儿面上同样有过失望,并不是我所想的左枫没将平安符送给她,而是左枫送平安符给我时并没说什么对我表明心迹的话。左枫的不抓住机会表白多少让她有些失望。

“当公主迎娶大爷那天,看到枫哥哥从轿子上下来时,我的心都激动开心得提到了嗓子眼,看到枫哥哥嫁给了公主,看到公主成亲。正侧夫都已齐全且各各都是人中龙凤,我就激动得控zhì

不住自己的眼泪,第一次我真zhèng

的感受到了喜极而泣。”

“早晨在花园那次,枫哥哥只是凑近帮我看眼睛,对不起公主,我不想让公主误会了,公主曾经问过我喜不喜欢枫哥哥。我真的只是把枫哥哥当成哥哥一样喜欢,公主是我心里最重yào

的人,我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公主,明天我就要成亲了,跟醇冬认识是跟之前那家主人买花的时候,其实现在想想那时我心里就有了他。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可年前一次去买花时我又碰到了他,我想,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之后我们都有书信往来,关系也越来越好,对不起公主,这些事我都没有跟公主说过。”

“从公主府出来时我很伤心很难过,枫哥哥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洛城,他说他知dào

醇冬的存zài

,知dào

醇冬是洛城人,那时我觉得我配不醇冬,是枫哥哥鼓励的我。醇冬说他很喜欢我,而我也很喜欢醇冬,许叔叔许婶婶人也很好,醇尹也很乖巧,他们让我感觉很温暖。”

俏儿的话还犹在我耳旁萦绕,原来一切都是我误会了,许醇冬的事不怪俏儿不跟我说,而根本就是我没有去真zhèng

的关心了解过她,只是一味自以为是的将自己的想法加诸到她的身上。

殊不知,我是我,她是她,终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想着想着马车就出了城,加快了速度奔跑在回京的官道的,轻轻摇晃间我悠悠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下午,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我迷蒙的眼将马车内环顾了一圈,原本骑马走在马车外的玉笛不知何时进到了马车内,跟沉鱼、炎渝打三人斗地主,打得热火朝天,沉鱼坐在右边窗下的位置,小果坐在他旁边靠近我的位置含着浅笑围观。

真是和谐啊!我在心里感叹一声,小果第一个发xiàn

我醒来,开心的唤了我一声,沉鱼淡淡看了我一眼,其他两人则盯着自己手上的牌认真思索着,丝毫不受周围的影响。

我看着在牌桌上扛上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小果道:“小果我饿了。”

“嗯。”小果应着,蹲到我身边,将矮几打开,我诧异的看着他,矮几放东西开门那面不是在我对面吗?转念一想定是他们想到我醒来要吃东西,为了方便小果给我拿东西,也为了不打扰他们打牌故而把矮几换了面。

我额头隐隐有要冒黑线的迹象,接过小果拿出来的食物补充能量。

第二天下午我们赶上了大部队,由于距离京都越来越近,队伍行走的速度变快,四月初五那天下午便抵达了京都北门之外。

一路上平平静静连个小毛贼都不曾见过,也许十五那晚那些人损失太过惨重,被我震慑住暂时不敢有所行动,也许正在预谋着更大的阴谋寻求更适当的机会。

而在前一天,早已回到京都的二公主赶回加入我们的队伍,做出一副与我们一起回程的模样,这让许多人暗地里鄙视不已。

壮士凯旋,女皇带领文武百官到城门相迎,而我也从马车里出来坐到了高头大马之上,先前部队开道,带兵出征的主帅带领三名副帅缓缓入城,而让人恶心的是二公主不仅与我一起走在主帅之位,更是超我一步,一副她是此次率兵出征主帅她是最大功臣的姿态。

蓝曼是后去与花音国签定和约的谈判主官,一般她该坐在文官专座的马车之内,再不然也该是她走后我一步,如今她的做法再一次刷新我对她脸皮厚度的认知。

正所谓人无脸则无dí

,对于蓝曼的做法我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有些东西我根本就不在乎,当蓝曼走在前面将要到达女皇御驾前,跃下马的瞬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倨傲轻蔑的瞥我一眼时,我回给了她一个无比温和的微笑,虽然隔着面巾但我想她一定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我面上的笑。

蓝曼咬了咬牙,阴狠的瞪了我一眼,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定特别心塞而抓狂吧!我在心里冷蔑的笑了笑。

不紧不慢地向女皇走去,我看着站在女皇身后的大公主蓝萱,那典雅温婉的高贵姿态,再看看蓝曼,感觉她真是幼稚无脑得可怜,我想,她可能是被宠坏了吧!

眼神扫过女皇身后的文武百官,在其中看到了左宣跟迟暮,即使在那么多人中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笑意便带上了真,分开两个多月我才知dào

我会想念他们,他们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比我想象的要重得多。

参拜了女皇,听了女皇喜悦的夸赞,看着她站在高高的威武奢华的御驾上,激昂的向围观的百姓歌颂月国将士的勇猛,宣导月国实力的强悍,最后所有人拜倒匍匐于地高呼“皇上万岁”。

女皇满yì

的扬手,带领着队伍缓缓向校场走去,站在校场的高台上,女皇再一次对将士们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扬的赞扬与勉励,我上前将主帅的令牌交还给女皇复命,到此是彻底完成了出征边关的任务。

女皇笑着夸赞我几句,命身边的宫人收回令牌,让我们出征的将士先行回去休息,第二天上朝时间将帅入宫参拜受封领奖,晚上再举办庆功宴,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回宫。

也正是这次的庆功宴让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我本就不喜参加宫廷宴会,但这一次我是主角没有不去参加的道理,后来,我总是想,若不是这一次的宴会,那些东西我要多久才能知dào

真相?一直在被蒙蔽中生活又是否比知dào

真相要好?

二公主与前往边关签约的官员也一同回了宫,校场只剩下我们这些出征边关的将领,我眼神在整齐站在校场的所有将士身上转了一圈,如今我与他们已是没有任何关系,也无需说点什么,跟司徒翎、江瑟、徐籽呈道别后便离开了校场。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看着熟悉的京都街道,终于回家了,心情是无法言喻的激荡,哪怕京都是黑暗争斗漩涡的中心,我现在也十分乐意站在其中,在一切还未有定数之前想要独善其身显然不可能,那就只有好好努力一把。

第二九五章 表明心迹

这算是身为公主的觉悟吧?

即使我有了身为公主的觉悟。

但是,女皇并没有给我参与搅动京都风云变幻的机会,在经过这一次花音国的攻战,暗中的某些风起云涌竟渐渐平静了下去,造就了一种相对和谐的局面,当然这只是针对大局而言。

大局相对平稳,私人的某些争斗就变得激烈起来,之后,女皇以历练之名将我踢出了京都。

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府门口,左宣还未回来,迟暮带着府内所有人夹道欢迎我的回归,跳下马车,我看着站在府门口那纯白清隽的身影,缓缓向他走去,这次面对我迟暮没有垂首,而是直直与我对视着,带着让一般人察觉不了的紧张忐忑等待着我的靠近。

距离越近,迟暮在面对我时的紧张,我就越发明显感觉得到,迟暮有些怕我,也许是我之前对他太过恶劣留下的阴影,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这就叫自作孽啊!也只有靠以后的相处去慢慢扭转了,我走到迟暮面前,微笑的看着他温和道:“暮,我回来了!”

“公主。”迟暮清冷的眼眸里带着明显的激动,轻轻扬起的嘴角是如冬雪初融般美好的微笑,绝美的脸庞是让人疼惜并心跳加速的光彩,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抬手将他拥住,迟暮浑身僵硬愣愣着任由我抱着,片刻之后才缓缓地小心翼翼的放松下来。

我收紧抱着迟暮的双手,骨感的让人心疼,凑到他耳边疼惜道:“瘦了。”

迟暮浑身轻轻颤了下,我将他松开,双手抓着他的双肩,细细看着他:“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虽有跟左宣通信了解他们的情况,但我还是这么问了一句,其实我更想问的是“有没有想我”,不过就迟暮这性格。以我现在跟他还不算特别亲密的关系,也只有作罢,不过却不阻碍我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迹。

我看着在我的注视下,垂着眼绝美的脸庞已一片红晕的迟暮道:“这些日子我有想你哦!”

迟暮猛的抬起眼来看我。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微微抿了抿唇,面上的红晕加深,深深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去,那羞涩又有些无措的风情让我的心柔软而愉悦。

环顾周围一圈,见其他人都老实低垂着头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我满yì

的轻轻一笑,当然这其他人里不包括沉鱼。搂着迟暮的腰身往府内走去,心里霸道的想着迟暮的有些风情最好是只有我独自拥有。

回到了久违的房间。强烈的熟悉感中伴随的是浓浓的归宿感,虽我离开了两个多月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通风,不会有那种久无人住的气闷感。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我便去浴室好好的泡了下澡,浑身放松的靠躺在温热的浴池里。我舒服的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几天赶路不管是洗漱、饮食、休息都极其欠佳,果然还是待在家里好啊!在外奔波的日子始终没有在家里这种踏实感。

想到奔波我就不由想到花瑾,想到幻跟蓝烨,他们三人现在都不在京都。

当我泡好澡舒舒服服地从浴室出来时,看到侧对着浴室门,闲适的坐在外室圆桌旁的左宣。微微愣了下,笑着打招呼:“回来了!”

左宣转过头,深邃的蓝色眸子含着温润的笑意看着我点了点头:“公主若再不出来,我都打算要破门而入了。”

“呵!”我轻轻一笑耸了下肩自然道:“没办法,谁让我这浴池泡着太舒服呢!”

“是嘛!”左宣微勾的嘴角上扬:“有机会那真得来试试公主的浴室。”

“行啊!你若想,随时都可以。”我拿干毛巾擦着头发在左宣对面的位置坐下。当着他的面用异能把头发烘干。

左宣看着我微微挑了下眉笑道:“公主真是大方。”

我朝左宣眨了下眼笑道:“我就从来不是小气的人。”

分别了两个多月我跟左宣之间不仅没有变生疏,反而因为时常的通信变得熟悉,跟左宣分别后的相见也没有两个月不见的激动。忆起与左宣的关系,从最初的防备、针对到现在的友好相处,这些变化都在证明我跟左宣是走得越来越近。但最终我跟他能走到哪一步?我无法预见。

左宣轻笑着摇摇头:“公主现在想谈正事吗?”

我想也没想的摇头:“现在对我来说最大的正事就是吃晚饭。”站起身缓缓往卧室走去懒懒道:“换身衣服吃饭先,有事到时再说吧!”我们虽有书信往来,但很多事在书信中没法详谈,只知dào

双方发生的事的大概,我知dào

左宣一定有很多想向我询问的问题。

走进卧室,看着还在卧室内整理那些我带去边关的衣物的小果温和道:“先休息会吧小果,别忙活了!”

“公主。”小果抬头朝我浅浅一笑,拿着准bèi

好的衣服向我走来,自然而熟练的伺候着我换下睡袍,看着穿戴整齐的我笑着真诚道:“公主是最美的。”

“噗!”我愣了下,忍不住喷笑:“小果,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小果眨了眨眼带着腼腆浅笑着垂下头去,俊美细腻的脸庞染上淡淡红晕轻轻道:“我说的是心里的实话。”

“好吧!”我笑着摊了摊手,听到这样的赞美自然开心,招呼小果往外走边笑着看他道:“小果你的意思是反正不管在别人眼里如何,在你心里我都是最美的,是这样吧?”

小果垂首间的笑意加深,腼腆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着我认真道:“也是最重yào

的。”

看着小果眼里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认真的眼神,我心莫名的跳了跳,像是某种不太好的预兆,我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呢?转念便没再把这种莫名的感觉放在心上,带着小果出了卧室跟左宣一起向餐厅走去。

府里一年四季都有花,但其他三季却没有春特有的鲜嫩感,看着府上在春风中摇曳的嫩绿枝丫,姣美而富有生机,令人赏心悦目。

刚出了院门就碰到沉鱼跟迟暮,我们五人一起向餐厅走去,一起用过晚膳后小果回房继xù

忙碌,我们四人便坐在大厅休息聊天。玉笛在到达京都城外时便已独自离开。

将双方这两个多月大大小小的事都大概交流完毕时,已是差不多晚上十点,我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好了,就这样吧!早点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想着要早起上朝我就郁闷,这样对比起来的话还是在外面过得比较舒服。

回到“月园”,看到小果坐在外间的圆桌旁发呆,那模样该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披散着,不停的往下滴水,手里捻着干毛巾也不擦一下,就连我走进房门他也没有察觉。

我微微蹙眉:“小果,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公主。”小果微微惊了下,转头看我站起身带上浅笑向我走来。

我扯过小果手上的毛巾,拉着他回到座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我帮你擦头发。”

“不,不可。”小果惊慌的扭头伸手想要拿回我手上的毛巾,并要站起来,被我按了回去,命令:“老实坐着,我要干嘛就干嘛有什么不可的?”

小果垂下头有些惶惶的坐着呐呐道:“怎么能让公主给我擦发,这不合规矩。”

“在我这管他什么规不规矩的呢!”我安抚的拍了怕小果的肩膀柔声道:“你好好坐着享shòu

着本公主的服wù

吧,这可是很难得。每次都是你伺候着我,也让我来伺候你一次,快点把头发擦干就早点去睡觉,这些日子在外面都没能好好休息。”

小果终于缓缓放松下来,点了点头:“多谢公主。”

我微微一笑,控zhì

着异能通过毛巾,动作轻柔的为小果擦着头发,我很享shòu

这种亲密,但没成想这将成为我跟小果最后的亲密。

第二天早起上朝,已经很久没有早起过的我根本是在睡梦中被小果跟左宣塞到了马车里,直到马车停在皇宫大门前,我才强打着精神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在小果的搀扶下慵懒地下了马车,跟左宣走向入宫的大门。

其他同上朝的官员笑着上前跟我们打着招呼,我只是微笑着轻轻点下头不做过多的回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我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一阵惊恐的低呼声传入耳中,左宣伸手将我往他那边用力拉去,奔驰的骏马与我擦肩而过,扬起我带卷的长发,马过之后又缓缓落下。

坐在马背上的女子扭头看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而阴冷的笑意,眼神得yì

而张狂,转回头高昂着,肆意的扬起马鞭狠狠落下,马匹嘶鸣一声更加快速的向前奔跑,驼着那带着倨傲的背影消失在宏伟的宫门之后。

“公主没事吧?”左宣缓缓放开我关心问。

我摇摇头给了左宣一个微笑淡淡道:“没事。”看着仿佛还弥留着一阵疾风的宫门,在心里冷冷一笑,若不是左宣救我救得快,我被他搂着呆愣了下,刚刚那人必定会从飞奔的骏马上摔下来为她的嚣张付出代价。

第二九六章 打探口风

左宣微微蹙眉:“公主没事就好!”转头看向宫门深邃的蓝眸闪过一抹晦暗。

其他官员微微驻足,看着我们交头接耳,之前跟我们热情打招呼的似有意无意的拉开了与我们之间的距离,无人敢上前关心询问一二。

“六皇妹没事吧?”蓝萱与司徒翎一起从后面走上来,深深看了左宣一眼再看向我带着非常官方的微笑关心问。

我摇摇头看了左宣一眼,发xiàn

他面上的狐狸笑比平常似乎浅了一分并含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眼神扫过一旁带着微笑面具的司徒翎,再转眼微笑着看向蓝萱道:“稍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多谢大皇姐关心。”

蓝萱点了点头,司徒翎微笑着开口:“六公主无事便好。”再看了左宣一眼轻轻一笑道:“看得出来六公主跟宣正爷的关系挺好的。”

“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左宣看向司徒翎,面上狐狸般的微笑已恢复如常。

司徒翎还想说什么,蓝萱淡淡看了他一眼,再看向我们温和道:“上朝时间快到了,赶紧入宫吧!”说着也没等我们的回应直接向宫门走去,司徒翎朝我微微颔首再淡淡看了左宣一眼抬脚跟上,转身从左宣身上移开那瞬间的眼神,微沉。

看着大公主跟司徒翎离开的背影,看着他们跟其他官员有说有笑打招呼闲聊的模样,我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左宣,正看到他放在他们背影上的目光收回,我淡淡道:“大公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左宣挑了下眉:“那公主的心情如何?”

我抬头望了望天,云层很厚,看来今天大概不会出太阳了,收回头朝左宣灿然一笑:“还不错。”

左宣轻轻一笑:“那就好了。”

看他那意思大公主的心情怎样与他无关,他只在乎我心情如何?

左相从我们身边走过,眼神淡淡的看向我朝我微微颔首一礼。深深看了左宣一眼向宫门不紧不慢走去。

今日朝堂之上一片欢乐祥和,主要的议题就是月国战胜花音国之事,女皇显得十分开心,对所有出征边关的将士与守军都褒奖了一番。再由宫人宣读所有将士的嘉奖。

“六儿首次领兵出征边关,表现得非常不错,初入朝堂的考核任务完成得极好,表现出了过人的机智,用假神器将花音众将迷惑,打得对方落花流水,让我们真乃刮目相看,以后也要多多努力才是。”在宫人将嘉奖的圣旨念完,我们几名出征的将领谢主隆恩后,女皇无比慈爱的看着我微笑道。

我上前一步感激而恭敬的一揖:“多谢母皇夸赞。闭月惭愧,必谨遵母皇教诲。”关于神器之事,在最初往京都传来捷报时,提到我使用神器战胜花音,朝堂之上就此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有人说我不该轻易使用神器使月国陷入不义之地,有人说只要我能战胜胆敢侵犯月国的贼寇,稍使用神器也无妨,正好起到一个震慑他国的作用。

后来,徐籽呈被擒,我用神器去交换,朝堂之上又以此展开了争论。不过此次大部分官员都认为神器非同小可,我不该拿神器去交换徐籽呈,而且神器虽由我保管但也是月国之物,我不该不上报女皇,私自处理神器,许多官员都以此向女皇启奏要严惩于我。还有一部分则保持沉默。最后,左宣站出来向所有人禀明了真相,说我根本就没使用神器,在与花音的战争中出现的所谓的神器,不过是巨型的孔明灯。一切不过是为战胜花音国使用的障眼法而已,左宣一人面对诸多口舌与声讨,直到花音上当受骗的消息传出,事实证明,神器是假,这场朝堂之上没有硝烟的战争才以左宣的胜利而告终。

如若不然,我回到京都别说因战争获胜得到奖励,估计还会获罪入狱。

整个早朝都在说战争获得胜利之事,至于徐籽呈跟二公主的事只字未提,据说此事初传到京都,朝堂之上是各种讨伐我跟徐籽呈的声音,这事也就闹了两个早朝,之后便无人再提及,女皇对此事也还未做最后的表决,但徐家跟二公主已彻底闹翻,徐籽呈与二公主解除夫妻关系是板上订钉的事,徐籽呈这次回到京都居住的都是徐府。

我想徐家不再站在二公主那边,女皇也是十分乐意见到的。让我意wài

的是,在早朝即将结束时女皇提到了二公主在宫门纵马,甚至差点伤到我的事,不咸不淡的训斥了二公主两句。

没错,早上在宫门纵马的就是蓝曼,在所有公主皇子里也只有她得到骑马入宫的特殊许可。

早朝结束后,女皇将二公主、徐籽呈与徐籽呈的母亲留了下来,走出金銮殿许多官员都向我道贺,女皇赏了我很多东西,至于以后入朝的官职却还未定下,但今日早朝之上女皇对我态度太过**难明,这些人见风使舵之下,免不了前来讨好一二。

女皇今日早朝对我的态度实在太过奇怪,不管是明里暗里都不再有曾经那种厌恶与针对,那和蔼喜爱欣赏的模样让我浑身起鸡皮,事出反常必有妖,那种根深蒂固的厌恶我不认为她会因为我立下战功而改变。

难不成说女皇厌恶我是因为我以前的荒唐,现在我改变了她自然就会对我有所改观?这,更加不可能,我感觉得到女皇对我那种由衷的厌恶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那么她现在这样又是为何?我心里隐隐生出丝不安。

蓝萱与司徒翎也上前来向我道贺,虽说这次立下战功最大的是我,但获利最多的其实是大公主,司徒翎立下战功蓝萱与有荣焉,她旗下的四营将士升职嘉奖则是更大的收获,算起来战功最大得到口头赞赏最多的是我,实jì

上得到的收获我则是最少的一个。

我简单的回了蓝萱一声“同喜”向宫外走去,并不想与有她过多的交流,而蓝萱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自然的与我并行着微笑问:“六皇妹是如何看二皇妹与徐将军之间的事?”

蓝萱的问题让我微微蹙眉,我的脚步缓了缓转头淡淡看了蓝萱一眼,再看看周围一同向宫外走去,状似不在意其实都悄悄竖起耳朵的官员微微一笑淡淡道:“他们的事皇妹我没什么看法,那不知皇姐你呢?”

蓝萱的眼神在我面上多停了一下,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路平淡道:“二皇妹这次对徐将军真是太过分了些。”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并未接话,蓝萱又问:“那皇妹对徐将军是何看法?”

“还不错。”我微微挑了下眉随意回答,似笑非笑的看了蓝萱一眼,半认真半玩笑的道:“大皇姐若想了解徐将军不妨到徐府多多走动。”转头看向走在蓝萱身后一步的司徒翎道:“司徒大人跟徐将军关系还不错吧?”

司徒翎看着我微微蹙了下眉,笑着点了点头:“还不错。”顿了顿又道:“不过比不上公主跟徐将军的关系好,自然徐将军还是跟枫三爷的关系最为要好。”

对于司徒翎的话我又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徐家现在的地位很尴尬,因徐籽呈的事名声受到极大的影响,但他的军权又不容人小觑。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现在的徐家就像是一块臭豆腐,闻着臭,吃起来香,但那气味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蓝萱这是想打探我的口风呢!

“徐将军长得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若是出了二公主府,孤独终生的未免太可惜了,他还那么年轻啊!”不知何时走到我们旁边的八公主感叹的摇了摇头。

我们都淡淡的看了八公主一眼,各自微笑着无人接话,跟八公主一起的一名年轻女子道:“是呀!流言真是能害死人呢!”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流言厉害,但二公主竟然那么容易就相信也太不应该了!可苦了徐将军,这以后谁敢娶他呢?”另一名跟在八公主身边的年轻女子在看了我一眼之后接话。

我是流言里的女主角,若非因为我徐籽呈也不会陷入那样不堪的流言之中,他跟二公主也不会搞到现在这般局面,看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对我颇有怨念,有为徐籽呈打抱不平之意,仿佛徐籽呈被二公主休弃没人敢要,我就该为此负责。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出来,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去,气氛出现短暂的沉静,仿佛她们都在等待着我开口说点什么,偏偏我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现,更没有要开口表态的意思。

这两名年轻的官员品阶不高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大公主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颇具威严道:“在宫里说二公主闲话,你们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若非今天有宣告战功嘉奖的大事,这两名年轻的官员根本无需也不够资格上朝,当然她们入宫上朝也只是站在殿外聆听。

两人一听蓝萱这话立马都噤了声,这个话题也就这样无疾而终。

在宫门口与蓝萱她们道别,左宣去吏部,我坐上马车回了公主府。

回到府上后我直奔“月园”去补眠,进入卧室时,发xiàn

我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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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 求着娶我

床上的人朝外侧睡着,半边脸埋到被子里,看着那熟悉的容颜,我轻轻扬起微笑,心柔软而轻盈,将脚步放轻,缓缓朝床边走去。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变成正躺着,我抿唇无声一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欣赏了会儿床上的睡美男,脱了鞋缓缓地趴到那人身上,捧着他的脸,在那如晨间桃花瓣般粉润的唇上轻啄了一口,贴着他的唇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睡美男悠悠睁开了双眼,微笑道:“公主怎么知dào

我醒着?”

“我想,你定会等我回来一起睡的。”我边说着边将外裙脱掉钻进了被子,抱紧被子里柔若无骨的冰凉身子。

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还在外奔波的幻,而敢在我不在的情况下爬上我的床也只有他敢那么做了,当然在我在的情况下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也只有他敢。

幻反搂住我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公主刚去上朝我就到了。”

“看来是有些时间了。”我在幻胸口用力的嗅了嗅:“连澡都洗过了。”

“是呀!体验了下公主的浴室。”幻扬着唇低头在我唇上吧唧了一口轻柔问:“我香不香?”语气里颇有些魅惑的味道。

我点了点头老实回答:“香。”顿了下补充道:“很香。”

“那……”幻凑到我耳边,柔软而冰凉的唇轻轻滑过我的脖颈停在我耳垂的位置,引起我浑身一阵轻颤,透润的声音含着丝丝暗哑:“公主想不想吃?”下半身朝我靠了靠,让我感受到某个部位的变化。

我浑身僵了下缓缓放松下来,抬眼嗔了幻一眼,扒开他胸前的衣襟,在他胸口某点粉红上狠狠吸了一口,幻从喉间发出一声婉转的低吟,听得我浑身发软,心“突突”跳得飞快,我狠狠吞了口唾沫,抬起头笑着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客气的开动了。”

“来吧!别客气。”幻摊开双臂,清澈的眼眸波光潋滟,散发着纯然的妩媚蛊惑人心,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低低的笑了开来。

饱餐一顿之后浑身乏力的我带着极度的愉悦缓缓进入梦乡,醒来时正到中午,幻单手撑头注视着我,一只手卷玩着我一缕长发,清澈的眼眸莹莹闪闪,唇角勾起优美的幅度:“公主醒了?”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不错。

“嗯。”我点了点头声音是少有的哑磁慵懒,想着让声音产生这种效果的过程,我不禁老脸微热,轻咳一声摆正神态,活动了下身子,酸痛感不是很明显,看来幻很节制也有帮我按摩过。

左宣、迟暮、炎渝都还没有回来,沉鱼也不知跑去了哪里,我让小果把午膳送到房间,跟幻一起用了午膳后侧躺在软塌上看着窗外生机勃勃的花草,品茶聊天,享shòu

着宁静的午后。

不多时,沉鱼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兴冲冲的冲进了房间,把书“嘭”一声放到我跟幻中间的软塌上,端起我的茶杯将我仅抿了一口的茶水一引而尽,完全来不急阻止。我有种感觉臭和尚就是故yì

要喝我喝过的茶水,根本就故yì

不给我制止的机会。

至于为何我会有这样不要脸的感觉,就当我臭不要脸吧!ORZ…或许该说沉鱼是个臭不要脸的和尚尽做臭不要脸的事。

沉鱼喝完茶水将茶杯准确无误的放回原来的位置,跳上软塌盘腿而坐,赏都不赏我半个眼神,直直盯着幻道:“四哥,好消息。”淡定平板的声音隐隐透着丝兴奋。

“布局成功,找到了?”幻勾唇一笑带着丝丝冷意。

“嗯。”沉鱼点点头:“什么时候去端?”

“鱼儿也上钩了?”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哼!”沉鱼冷笑一声淡定里带着丝傲然,缓缓转头快速看我一眼,又直直看着幻道:“他们受公主打击太大,稍微放点饵就凑上来了!”

两人的对话听得我云里雾里,我微微蹙眉懒懒问:“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勾当呢?”

“公主哪里的话?我们哪有背着你明明就当着你的面勾搭。”沉鱼转头直直盯着我淡定道。

“和尚!”我两条黑线从我额头滑落,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吧!是这样的。”沉鱼举手做投降状淡定道:“我们背着公主准bèi

干灭别人满门的勾当。”

“别人?”我没有因沉鱼的话而心惊,那家伙的血腥我已经习惯,淡淡问:“谁?”

沉鱼在酝酿悬疑气氛失败后缓缓吐出三字:“古韵派。”

“古韵派!”我低低重复。

原来在靡城中心大广场第一次欢庆战争胜利,古韵派第一次出现,以音律迷惑我的心智,让人假扮幻企图刺杀我时,沉鱼在欢庆的乐声里听到异样后便去追查了使用音律功的人,后来碰到了幻,根据幻的计划进行了布局,追查行事神mì

的古韵派人的行踪并找到他们门派总堂的所在,调查他们具体的资料。

现在的计划是将他们门派里的高手一一引出逐个消灭后,再攻击古韵派总堂彻底将之灭门,揪出他们背后的主使。

“现在还不到端他们的时候。”在沉鱼跟我将这些事陈述后幻淡淡道,眼神中闪过一抹冰冷的狠绝:“他们一心想取公主性命,总堂那边我们必当仔细布局,务必一举将之铲除个干干净净,以免有漏网之鱼,让他们将来还有翻身的机会。”

沉鱼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上钩的鱼儿就只有先钓着了!”

“嗯。”幻点点头:“掌握好分寸。”

沉鱼缓缓点了点头,把手往书上一拍:“咱们换个愉快的话题吧!”

“在换愉快的话题之前,我需yào

申明一点。”我瞥了眼沉鱼手下看不出是什么书的黄皮书淡淡道。

“公主请说,不论公主说什么我们都会满足公主的。”沉鱼说完扭捏了下,飞快的看我一眼微微垂下头去做羞涩状,我嘴角抽了抽,臭和尚就正经不到一刻。

“动手的时候必须算上我一个。”我认真看着两人坚定道。

“那是当然了!”沉鱼抬起头淡定的看着我理所当然道:“那根本不必公主说,公主可是最大的战斗力啊!必须出动!”

呃……我一时无言不知该作何反应,我这是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废话?

沉鱼凑到我面前瞪着呆木的大眼睛眨巴了下:“公主还要对我做什么吗?”

“谁要对你做什么?”我黑线的抬手推开沉鱼的脸,在这时左宣走了进来,沉鱼一下就跳下了软塌闪到了左宣面前:“大哥,日子我已经看好了。”

“哦?是嘛!”左宣微笑着朝我跟幻打了个招呼再看沉鱼:“哪天?”

“大哥!来!”沉鱼招呼着左宣坐到软塌上,翻开矮几中间那本厚厚的书看也不看的就往上一指:“这天,五月初九,好日子,大哥你聘礼准bèi

好了么?”

原来那黄皮书是黄历书……

左宣往书上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错。公主、幻公子你们意下如何?”

我扬了扬眉,分别看了三人一眼:“这是我迎娶幻的日子?”

“嗯……”沉鱼摇摇头:“是公主迎娶我跟四哥的日子。”

“你?”我惊诧反问。

“怎么?”沉鱼淡定的看着我:“公主不乐意?”

“不乐意。”我很肯定很直接的回答。

“哼!”沉鱼淡定的哼了一声:“不乐意就算了,这次是四哥的主场,以后我会让公主求着娶我。”

我嘴角抽了抽,抬手拍了拍臭和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那你一定要好好努力!”转头看向幻:“你觉得如何?”

“没问题。”幻微笑着点了点头,幻嫁人非同小可,按修家规定他的嫁妆里包含着整个修家,看幻面上的轻松,说明他已经摆平了修家内部的一些阻力。

就这样迎娶幻的日子定下,下个月初九,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加上之前早有为此做了准bèi

,时间上并不匆忙,实现了去边关前与幻的约定,从边关回来后就商定成亲的日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没有丝毫减退,以至于在皇宫欢庆宴上看着那些虚伪客套的嘴脸也没有厌烦与不耐。

这次庆贺战争胜利的宴会,作为帅兵增援的主帅,女皇将我捧得老高,让我当了场名副其实的主角。

自由酒宴上,我被人簇拥着恭维着,仿佛整场宴会就围绕着我一个人旋转,若是别的公主或许会心喜,会享shòu

这种众心捧月的快|感,会志得yì

满,但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不容易才转开所有人的注意力,走到宴会边上无人的阴影里,默默看着前面的热闹。

女皇对我态度改变引起的不安现在变得越发强烈,强烈到我无法忽视无法平心静气,我看着空空荡荡的主位,女皇不知何时离开了,再环顾整个会场其他人都在。

忽然,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复杂视线射到了我身上,仿佛含欣慰、激动、关怀又隐隐带着担忧与矛盾,这道视线在我入宫时不止一次在背后偷偷注视着我,反正无事可做,我决定今晚将这视线的主人揪出来。RS

第二九八章 那个偷窥的人

仔细感受了下视线传来的方位,我猛的扭头,看到背后一处树丛轻轻晃动着,我微微眯了眯眼,抬脚朝那个方向走去。

悄悄离开举办自由宴会的御花园,沿着暗中之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一处十字路口,身后是我走来的道路,往左边走是一道拱门,拱门后是一个莲花池,往右走是笔直的玉石路,玉石路一边是一片漆黑的小树林,往前则是上回廊,两边空的回廊蜿蜒曲折,往左一眼到底,往右拐过一道墙面。

我站在十字路口中间,一时不知该往哪走,以前感觉到那人的偷窥时我都未放在心上,更没有要去将那人找出来,在宴会场那边躲在树丛后的人显然也想不到我这次会向他走过去,略有些慌乱后便立即离开,等我走到树丛时看到一个人影匆忙拐过一处拐角,没有犹豫的便跟了上去,一直跟到这处僻静的十字路口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就在我准bèi

放qì

返回时,几声细微压抑的咳嗽声从右边漆黑的小树林里传了出来,在这安静偏僻的皇宫一角显得突兀而诡异,我心跳了跳,微微拧眉,轻轻朝咳嗽声传来的方位缓缓走了过去。

就着路灯昏暗的亮光,我看到一棵树干后露出的带着颤抖的衣角试探问:“你是谁?”

因感觉那人对我没有恶意,我的声音很轻生怕将人吓走,但那人明显还是被吓到,浑身似僵了下后便下意识逃走,我飞快冲了过去也不管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唐突,伸手将那人的手腕抓住:“别走,你在暗中看了我好几次,你到底是谁?”

“咳咳咳……”那人背对着我,偏过头去,披散在后背的长发将他的侧脸遮住,让我根本窥觑不到他一丝容颜。用另一只捂住嘴轻轻咳嗽起来。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紧紧盯着那人的背影,一半头发在头顶绾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余的披散于后背,身形跟我差不多高,看起来十分瘦弱,一身普通的男装,衣料不错但看起来已洗得发旧,看他咳得浑身颤抖似乎病得不轻。

这人看起来在宫中过得并好,手中的手腕小得让人心疼,我微微抿了抿唇,抓着他手腕的手不由得松了松,那人感觉到就要将手抽回打算逃掉。我又立马将手收紧,心里的疼惜加剧,直觉这人对我很重yào



“放开我吧!”那人停止了咳嗽轻轻开口,声音是成熟的磁性含着丝特殊的能让人心神荡|漾的柔软,带着些嘶哑。很特别的声音也很好听,让人听过一遍就能记得深刻。

我咽了口唾沫轻轻吐出一口气淡淡道:“你答yīng

我不跑,我就放开你。”

那人点了点头,我缓缓将他的手腕放开:“你为什么在暗中偷偷看我?我们认识吗?”那人摇了摇头,我微微蹙眉。

“我们不认识?意思是我不认识你,但是你认识我?”那人也不知是不想多言还是不愿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我微微蹙眉又问:“你在宫里是干什么的?你是谁?或者说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这三个问题让那人浑身都僵硬了下。依旧只是摇了摇头。

我有些失去了耐性,吐出一口气:“对于我的问题你也可以选择性回答,但别只是摇头或点头,能不能开口跟我说点什么?”

那人低垂着头就那样站着没有给我回应,只是不时掩唇咳嗽几声,我眉头蹙得更紧。这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想就这样不再去管他,心里却又无法放下,我想看他那么为难或许该放qì

什么都不要再问,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告sù

我。若现在不问清楚定会错过特别重yào

的东西后悔终生。

“你三番五次在背后偷看我,我知dào

你对我没有恶意,正是因为没有恶意,所以我才更想知dào

你是谁?这宫中存zài

着关心我的人,我不能就这样错过。”

“咳咳咳……”那人剧烈咳嗽起来,头又低了一分,手捂着唇哪怕是咳嗽停止了都久久不曾放下,身体在轻轻颤抖着,散发着浓浓的忧伤让人忍不住心酸心痛。虽然我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但我感觉得到他哭了,那种默默流泪努力压抑的痛让一片天地都陷入悲伤之中,让我的心胀涩难明。

我努力搜索着闭月的记忆,无论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关于眼前之人哪怕一丁点的信息,我悄悄叹息一声,缓缓走到眼前人的面前,或许看到他的容颜我会想什么。

“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不知为何在说出这句话时我心里竟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张。

那人僵了下用力摇了摇头,微微侧过身,躲避着我的视线,我抿紧了唇,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在这一刻彻底耗光,我抬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用力扳了过来,显然他想不过我会这么做,浑身僵硬着呆愣住,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我。

对上那含泪瞪圆眼尾微挑的凤眼,我的心仿佛被轻轻扎了下,再将他捂着嘴的手拉下,在看清这人的容颜时我呆在原地,因我们现在所站在的这棵就在路边,距离路灯并不远,虽光线很暗但我还是看清了他的容颜。

我见过的美男不少,但还是因他的容貌深深震撼!其实我之所以因他的容貌震撼一是因其俊美的程度,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与我六分相似的容颜,只不过他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眉头紧蹙含着一种病态的柔美,流过泪的眼泛红,里面那浓浓的忧伤透过泪水更加明显。

男子愣愣看我,瞪大的眼缓缓变得柔和,带着想表现又不太敢显现出的慈爱,还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矛盾与激动。

“你?”男子看起来很年轻,但还是看得出他身上岁月的痕迹,那是一种被岁月摧残沉淀下来的气质透着浓烈的沧桑。

男子羞愧的偏过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轻轻吸了下鼻子,微微扯了扯嘴角:“让你见笑了。”

我直直看着男子,对于他的话没有给出回应,心里的疑惑更甚,他到底是谁?宫里为何会有一个长得跟我如此相像的男子?

“你到底是我什么人?为什么我们会长得这么像?”我感觉我仿佛探到了某个秘密的边缘。

男子看着我呆了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显然是平复了情绪,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慈爱与欣慰,悠悠道:“你别问了,有些事你肯定不会想知dào

的。”

我没想到他会开口说这么多话,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你怎么知dào

我会不想知dào

?既然我问了,自然就是想知dào

了才问,我没办法看着一个跟我如此相像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却不知dào

关于他的任何信息,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吗?”

我的话又让他红了眼圈,男子捂着嘴偏过头又咳嗽了起来,听着他咳嗽的声音,每一下都砸在我心上带出难言的疼痛:“你病了?是不是很严重?有没有吃药医治?”

男子停止了咳嗽看着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安抚道:“别担心,无碍,都是老毛病了。”

我无奈吐出一口气:“我之前问的问题你不想回答,那你能不能告sù

我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这样问对方年龄太过唐突,但我知dào

他不会怪我,而我又急于了解他。

男子抿着唇思索片刻,像是经过了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轻轻摇了摇头,看着我无比温柔道:“关于我的一切,你其实不需yào

知dào

都可以,有些事知dào

了,比不知dào

要好一些。”

“可是……”我感觉得到他的坚持,若他真不想告sù

我,不管我说什么都是无用。

“回去吧,你出来太久了。”男子关心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一个长辈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我心“咯噔”跳了一下,来不急深想,男子又道:“下次若能再见,你想知dào

的我都会告sù

你的,今晚的宴会你是主角离开太久不好,快回去吧!”

男子说得没错,我蹙着眉在心里权衡一二点了点头,其实再耗下去男子也不会多说什么,不如到时回去叫幻调查一下好了。

“那我先回去。”我看着男子郑重道:“你要保重身体,我们还会再见的,记得你刚刚说的话。”

“嗯。”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心情不错,眼中的忧伤略少了些。

我深深看了男子一眼,转身离开,一路上都在想着男子的身份与他可能与我的关系,看他那与我六分相似的脸若说我跟他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打不死我也不信。

一路脑补很多种可能,各种狗血剧情在我脑中神展开,当我一个激灵从脑补他是花瑾的弟弟被女皇留在宫里泄愤中回过神来时,发xiàn

自己不知走到了宫里什么地方。

我站在路中看了看周围的景致,发xiàn

这里似乎有点熟悉,这种熟悉感来自记忆的深处,再仔细想一想,这一片不是闭月成年之前在宫中居住宫殿的附近吗?

既然走到了这里,不如就去看看闭月曾经住过的地方,这样想着我便照着模糊了的记忆往闭月以前的宫殿走去,而在那里面我看到让我震惊到忘记呼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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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 太过恶心(慎入)

我不知dào

要如何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震惊、愤nù

、失望、难过,总总情绪交织着,紧紧缠绕着我的心慢慢收紧,或许我不该来这里,真的不应该。

闭月以前居住的宫殿在皇宫东边最偏僻的位置,曾经便鲜少有人前来,如今更是安静得出奇,哪怕是春天的生机都无法完全掩饰掉这里的萧索。

我走到院外看着暗夜下的建筑,这里承载了闭月十多年的回忆,院门大开着,失去主人的庭院竟没有我想像中的杂草丛生,甚至比主人还在时更加干净整洁,这让我不免心生疑窦。

往里看去,正殿的门也大开着,里面散发着点点光亮,有人!我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暗暗警惕,会是什么人大晚上的跑到这废弃的宫殿里来?来干什么?

我放轻脚步缓缓往院里走去,走到院中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某种**的喘息,我心跳了下脚步不由得顿住,微微蹙眉,难不成我这是遇到偷|情了?

“嗯呃……”

又是一声吟叫划破夜空,我浑身僵住,这声音?我心瞬间“嘭嘭嘭”跳得飞快,夜太黑太静哪怕是只发出一丁点细微的声音也能被无限放大,我正想往前走去,脚步刚刚抬起,只见两具绝对坦诚相见的身子滚到殿中心。

就着殿中微弱的亮光,我愣愣看着殿中忘情交缠的身体,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原本紧闭着双目躺在地上的男子猛的睁开了双眼,正好对我的视线瞪大了眼,浑身僵硬,察觉男子的变化,跨坐在男子身上的女子缓缓向后转过头,在看到我时微微愣了下,接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傲的笑,丝毫没有被人撞到与人苟合的慌乱与尴尬。转回头缓缓抬起身子。

被女子身体含着的昂扬随着女子的起身缓缓展现在我面前,我拧紧了眉,一口气紧紧的憋在胸口,女子在即将完全将昂扬放开时。又缓缓坐下,再缓缓起身,让我清楚的看到男子峭立的昂扬,仿佛以此证明男子于她是如何情动。

太过香艳的场景,让我胸口一阵翻滚,我僵在原地,就那样愣愣看着,看着男子身下藏青色的小厮服,看着服装上那六公主府的标志,这一切的一切都狠狠刺痛了我的双眼。

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法移动。喉咙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无法发出一丝声音,我的视线僵硬的从两人结合的部位往上移,定定望入那男子的双眼,男子咬紧了下唇,缓缓闭上眼睛带着羞郁偏过头去。缓缓抬手攀上了女子的背,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着,女子满yì

的低笑几声,卖力的上下动作起来。

被人撞破还能继xù

那最原始的运动,我不得不佩服他们,不知该说他们脸皮够厚还是心理素质过硬。

这里没有给闭月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而现在又给我不好的记忆添上浓重的一笔。我缓缓转身,身后的喘息与吟叫变得粗重,我的呼吸却仿佛被狠狠扼住了一般,不紧不慢地努力带着优雅出了院子,直到走了很远,我撑在一颗树上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碰到这样的场面。更没想到自己会就那样离开了院子,没有质问没有谩骂,就那样静静转身离开,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滋味,我捂着胸口吐得只剩下酸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干呕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某种火焰从内心深处窜起,一点一点向全身蔓延。

我抬头望着无星无月的天空,漆黑一片,就如同我现在的心绪,我快步向皇宫外走去,一刻也不愿再待在这里,这宫里的空气让我恶心到窒息。

在宫门抢了一匹黑马,翻身坐上奋力挥打着马鞭任由马匹在街道上疾驰,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春季的晚风很凉打在身上我没有一丝感觉,只是在不停的加快马速,只想远离那让人作呕的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我想或许我该冲进去,但男子躺在女子身下那媚眼如丝的柔顺模样,那抬起手臂环上女子的动作都明确表明了他的态度,两人*的交处在我眼前晃动,声声娇|喘吟叫在我耳边回荡,我狠狠咬紧了牙关,身体骚动的火焰变得越来越活跃,我狠狠扬鞭甩下,马匹吃痛飞奔的速度再次加快,身体里怒火与异能融合的火焰在横冲直撞,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却远远不及左边胸口里蔓延的痛楚。

失控了!不管是我的情绪还是异能,我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忽然一股猛烈的火焰直冲脑门,我再支撑不住被火焰折腾得摇摇欲坠的身子栽下了马背,滚到了路边的草地上,原来不知何时我竟是跑出了京都,跑到了郊外,好不容易停止滚动,不去管身上的疼痛,我强撑着仅剩的点点意识望着头顶的天空,漆黑依旧,我发出一声似嘲似哀的轻笑,意识被黑暗席卷而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唯独小果细腻的容颜最为清晰,我曾以为,就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背叛我,唯独他永远不会,就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离开我,唯有他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他在我身边太久太久,久到我们都忘记了时间忽略了空间。

斗转星移时光飞梭,多少个年年岁岁后的一晚让这一切发生了改变,一场神与魔的大战,让我拥有的平静湮灭,我们自从在一起后从未分开过,而这第一次分开就仿佛是永远,我不知dào

他还会不会再出现在我身边。也许他伺候我太久厌烦了腻味了!

当梦醒的时候梦里的一切只剩下苍凉的空白,我已印象全无,唯有小果俊美心细腻的容颜在脑海里飘动。

“公主你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时首先看到的是沉鱼放大的面瘫娃娃脸,我感觉头有些发晕发懵,隐隐有些胀痛,微微眯起了眼,确定自己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我侧过头,看到房间里除了沉鱼还有幽羽。

我们从边关回来时邀请了无处可去无事可做的幽羽一起来京都,他应下,不过却是独自一人行动说是边来京都边在路上采药,我抬手揉了揉额头,挣扎着坐起身靠坐在床头看着端坐在床边的沉鱼问:“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沉鱼呆木的大眼睛往上翻了下:“我们还想问公主发生什么事了呢?公主不是去宫里参加庆祝赢战的宴会吗?怎么会跑出城,还晕倒在路边,幸亏小羽经过救下了公主,不然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是晚上,不好的记忆从脑海中闪过,我微微蹙眉:“我晕睡了多久?”

“五天五夜了。”沉鱼叹息一声,幽羽收拾好药箱朝我微微颔首向房间外走去,沉鱼扭头看他嘱咐:“公主醒了,今晚好好安心休息,不要再研究药到太晚。”

幽羽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微微侧头似看了我一眼,走出了房间,沉鱼转回头看我:“公主这一睡就是五天,可让我们担心坏了,这五天可发生了不少事。”

五天?五天了?我被沉鱼说出的时间骇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听沉鱼又道。

“这五天来,第一天,公主将在下个月初九迎娶四哥的消息正式向外公布,第三天,大公主将在下个月初九迎娶小果为侧夫的消息向外公布。”

我浑身僵了下,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小果将要嫁给大公主当侧夫?定下的日子还是我迎娶幻的那一天,我有些想笑同时心中又隐隐升腾着一股怒气,冷蔑而沉缓道:“小果嫁给大公主?”

沉鱼定定看着我点了点头:“嗯,女皇颁下的圣旨,布告都贴出来了,这件事可轰动了整个京都,不,是整个月国都轰动了。”

“呵呵呵……”女皇下旨?我低低笑了起来,越笑就越觉得好笑,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泪都差点流出,沉鱼就那样定定看着我,我好不容易收了笑淡淡问:“小果,现在何处?”

“在风云货栈对面的宅子里。”回答我的是出现在门口的幻,与幻一起前来的还有左宣。

“大哥,四哥,你们还没睡呢?”沉鱼扭头跟两人打招呼。

左宣跟幻朝沉鱼点了点头,转头向我看来,幻走到床边坐下,左宣则走到房间的圆桌旁坐下,三人一起看着我,仿佛想从我这寻找某种答案。

我扯了扯嘴角,回看三人:“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公主现在有何打算?”左宣整了下衣袖看着我淡淡问。

“呵!”我轻轻一笑:“我以为你们要问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主想说吗?”左宣淡淡反问。

“你们能查得到吗?”我眼神淡淡扫过三人。

“公主希望我们去查吗?”幻直直看着我温和问。

我微微蹙眉,抿了抿唇,摇摇头:“整件事太恶心,我怕恶心到你们,还是不要查的比较好。”一想起那晚看到的事我胸口就翻腾得厉害,我抬手捂住了胸口,缓缓抓紧胸前的衣襟:“这五天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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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零章:为了什么

“公主。”幻担忧而心疼的看着我,起身往前坐了坐,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覆上我抓着胸前衣襟的手。

我给了幻一个微笑,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那晚我离开御花园太久没回,左宣寻找之下得知我离开了皇宫,跟迟暮、炎渝一起出宫,发xiàn

我的马车还在停车苑,马车上除了车夫不见小果的身影。

现在我的车夫是阿牛,十三在回到京都后便回了“西界”,在靡城异能爆fā

那晚,“渡鸦”也在暗中为我防卫,若单靠沉鱼他们与我带的那些侍卫、暗卫,根本无法抵抗那么多的刺杀者,大概在我走出山洞之前他们就杀了进来。

左宣三人坐车回府,得知我并未回到府上,刚派人寻找,幽羽便带着昏迷过去的我出现,而那晚小果便一直没回来,打探之下知得小果在宫内,第二天女皇便派人到府上颁下小果辞去我的执事一职的圣旨,从此小果脱离我六公主府,我无权干涉小果的任何事。

之后的事便如沉鱼之前所说,虽我昏迷左宣他们还是按计划,发出我即将迎娶幻为夫的消息,此消息一出立kè

轰动了整个京都,当然幻是以“朝秦暮楚”头魁幻公子的身份嫁于我,修家最为神mì

,知dào

幻是修家当家的人少之又少,而光靠幻公子在“朝秦暮楚”的人气就足矣这消息震撼人心。

当人们还在为这个消息长吁短叹时,之后两天一个让人更加震撼的消息席卷京都,女皇下旨赐婚将闭月公主的执事小果嫁与大公主为侧夫。这样的事月国历史上可是前所未有,要知dào

公主的侧夫对其身份要求颇高,执事为仆,历来最高也只是嫁给自己的主子当夫侍。更别说一个公主的执事嫁给另一个公主,还是嫁给另一个公主当侧夫实在令人惊异。

更加让人津津乐道又不由深想的是,大公主迎娶小果之日与我迎娶幻公子是同一天,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何关联?

“许多人说六公主把小果嫁给大公主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六公主支持大公主最好的证明。将小果嫁给大公主就足以证明六公主的诚意,而大公主愿意迎娶小果为侧夫,也表明了大公主接受六公主的真心。”沉鱼在左宣说完后接话道。

“诚意?真心?呵呵!”我冷蔑而嘲讽的笑笑,沉鱼又道:“还有人说六公主侧夫之位已满。为了报答从小到大照顾自己的执事,六公主想给自己执事一个身份,而小果以前本该是分配给大公主的执事,小果爱慕着大公主。大公主一心争取六公主的支持,六公主便以此为条件,大公主思虑再三应下,并向女皇请旨。”

我垂下眼勾唇冷冷一笑:“这些传言?”

“大公主默认了。”左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她真是……”我轻轻嗤笑一声:“帮我约小果出来一下吧!”

我独自一人坐在芙蓉茶楼二楼的雅间内,倚着大开的窗看着下面街道缓缓而来的小轿,看着小轿在楼前停下,一个身穿精美华袍的男子从轿中走出。浅青色为主色系的华袍上用不同颜色的丝线勾绣着精美的图案,男子细软如丝的墨发用几种颜色绞成的发绳扎着高高的马尾,往左侧斜梳的刘海遮住侧脸,勾勒出男子细腻的脸部线条。

我淡淡的看着男子带着两名小厮走入楼内,不一会儿便听到敲门声。我头也不回的懒懒道:“进来。”

楼下人来人往热闹不已,雅间响起开关门声后便陷入沉静。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片刻后我淡淡开口,缓缓转头看向垂眼站在雅间门口的小果,抬手指向雅间正中的圆桌:“进来坐!”

小果抬眼看我一眼,走向圆桌缓缓坐下淡淡道:“不知六公主叫小果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小果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我心生怒意,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隐隐的怒火我勾唇冷蔑一笑:“大公主知dào

跟你女皇的事吗?”

小果浑身僵了下。缓缓放松下来垂着眼点了点头:“知dào

。”

“哼哼!”我冷冷一笑:“知dào

她还愿意娶你?”

“因为这是女皇的旨意,她不敢不从。”小果淡淡回答。

“你也有脸嫁给她?”我看着淡然的小果语气变得尖锐。

小果浑身再度僵了下,轻轻颤了颤,语气依旧淡然:“这是很早以前女皇跟大公主一起应下的。”

我微微眯了眯眼。

小果继xù

道:“原本我该是大公主的执事,女皇让我跟在公主你的身边,听她的安排行事。将来给予我大公主侧夫的身份。”

我缩在衣袖里的手攥紧,轻轻一笑,表面装着云淡风轻道:“是嘛!”

“是。”小果肯定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与小果直直对望:“导致我容貌扭曲的毒是你下的。”

小果视线不移,点头:“是。”

“你一直知dào

那种慢性毒能扭曲我的容貌。”

“是。”

“其实,那时我发xiàn

你身上的痕迹是女皇留下的。”

“是。”

“你一直都在欺骗着我。你是女皇跟大公主特意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是。”

“呵!”我带着感叹轻笑一声,移了眼,看向窗外悠悠道:“所以,我不该生气,因为你于我根本不存zài

背叛一说,我也不该难过,为了一个细作不值得,可是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呢?那时的我那么暴力。”

“为了家族荣誉。”小果的回答铿锵有力。

为了家族荣誉,多有力的理由?我无从反驳。只听小果又道:“我们欧阳家世代侍奉皇族,世代为皇族之仆,从来不曾有一个能当上公主侧夫入公主家谱,这样光耀门楣的事我不能错过。”

“哼哼!”我轻笑两声,心里仿佛堵了一大块浸水的海绵,又沉又湿,淡淡道:“为何女皇不直接将你收入宫中封你当个贵君,岂不更加光耀门楣?啊,这样不行,女皇注重颜面,内里腐烂不堪表现也要光鲜亮丽,这种收自己女儿执事当贵君的事她怎么能做?这种肮脏违背伦理道德的事她哪会公然去做?也就敢暗地玩玩而已。”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转头淡淡看了小果一眼微笑着淡淡道:“大公主心真宽,她心甘情愿的娶你吗?她到底以什么样的心情迎娶一个被自己母亲玩烂了的男子为侧夫,她不嫌恶心吗?”

小果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咬了下唇,微微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大公主听话,就算恶心她也必需遵照女皇的意愿行事,她不能也不敢违逆女皇的意思,她不像二公主有凤后,不像六公主你有神器,她离不开女皇的宠爱。”

我敛了面上的笑意,眼前的男子明明那么熟悉,却又让我感觉那么陌生,心一阵又一阵的绞痛无法压制,我看着小果轻轻吐出一口气,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小果缓缓抬起眼望入我眼中,我毫不掩饰眼中的心痛与失望,小果的眼眸闪了闪,轻轻垂下眼去,身体紧绷。

我淡淡看着小果,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地一字一句道:“十五年,十五年了,你在我身边十五年,即使是虚情假意,我也感谢你这十五的陪伴,这么多年,辛苦你,委屈你了,小果。”

小果低垂着头没有给我任何回应,而我也不需yào

他的回应,最后淡淡看了面无表情的他一眼,抬脚离开,走到门口我顿下微微侧头沉声道:“你知dào

吗?看到你们缠|绵我恨不能当时就烧了你们,以后,我闭月的人生里再没有一个叫小果的人。”

我打开雅间的门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嘭”一声门关上的大响在我背后响起,泄露我内心真zhèng

的情绪。

下楼的脚步有些沉重,曾经在我面前带着腼腆浅笑的小果,如今面无表情淡然无谓的小果,到底哪个才是真zhèng

的他?

“在小果心里公主最重yào

!”

这句话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我脑海里,在小果心里到底什么最重yào



“在小果心里公主是最好的!”

小果到底以什么样的情绪说出这样违心的话?如今,所有的话都变成了讽刺,变成了笑话。

之后几天我都没去上朝,不想看到女皇恶心的嘴脸,左宣便以我身体不适为由向女皇请了假,其实并不想左宣替我向女皇请假,为此我还跟左宣吵了一架,我知dào

左宣是为我考lǜ

但就是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我跟幻说了那晚见到的男子,很快幻便给我带来了那人的资料,转眼就到四月十五,异能爆fā

后我在床上躺了两天,十八是月国清明节,这天的皇室祭典所有人都得参加,一忙就是一天,这天我头一次在从边关回来后在京都见到了蓝烨。

晚上跟蓝烨去“朝秦暮楚”玩到半夜,回到府上习惯性的叫小果给我准bèi

沐浴用的东西,恍然间记起,小果已不在我府上,那个叫小果的男子与我已没有半分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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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一章 人跟人不能比

习惯是最为可怕的东西,心不由生出丝悲凉,左宣新安排的小厮出现,我挥手让他退下,独自走进浴室将自己泡在温水中,仰头任由莲蓬头的水冲刷着脸庞,感觉眼睛涩痛得厉害。

也许夜半热闹后的清冷能让人变得脆弱,不然为何此刻我会那么难受?就连刚知dào

小果背叛我时,我都没这么难过过,我以为经过几天的沉淀,我已经不在乎,原来心痛一直被我压抑。

话说得好听,但心,根本没能将小果的行为不归到背叛里去。

我深吸一口气将整个人缩到水里,闭上眼睛将憋着的一口气缓缓吐出,就像吐掉胸腔里沉积的郁气、怒气与深深的难过、忧伤。

破水而出后,我想,或许小果嫁给大公主也不错,那样一顶月国最大最重最尊贵的绿帽子也只有大公主那样心胸广阔的人才才戴得住。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如果那是小果的选择我尊重他,不报复,就当感谢他那么些年在闭月身边的陪伴与付出,毕竟他最对不起的是闭月而不是我,从此再见便是路人。

第二天,我开始去上朝,下朝时女皇将我留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女皇以一种睥睨的姿态俯视着我,眼神含上了对我一贯的厌恶与冷蔑,我静静站着带着傲然,眼睛平视前方。

“你知dào

朕为何那么讨厌你吗?”女皇威严而冷傲的声音在空旷的金銮殿内回荡,我淡淡抬眼淡淡看着女皇等待着她的后话。

女皇勾唇冷冷一笑:“不管你表现得如何,朕都不会喜欢你,不会重视你,朕最不缺的就是孩子,赢得了战争得到朕的夸赞内心沾沾自喜了吧?那种极喜后被狠狠打击的感觉如何?”女皇宽袖一甩单手撑头慵懒地侧靠在龙椅上:“原本,朕打算赏你东西后再下一道旨意把小果嫁给萱儿,不过那夜被你撞见朕很意wài

,当然这样效果似乎更好。你是朕怀胎十月掉下的一块肉。朕如何忍心如此待你?要怪就怪你有一个令朕非常不悦的父亲。”

女皇缓缓站起身,冷哼一声道:“你若要恨就恨花瑾,他不该背叛朕,正所谓父债子还。他欠朕的,朕自然就找你来还,哈哈哈……”女皇冷蔑的看我一眼,转身不紧不慢地离开。

看着女皇离开那冷傲而威严的背影,忽然,我有点理解《封神榜》里哪吒为何能做出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事,摊上女皇这样的一个母亲,身体里留着与她相同的血液,让我恨不能自我毁灭再与她毫无关系,不得不说女皇刚刚的话恶心到了我。

女皇?我垂下眼转身向殿外走去。若你不再是女皇,你还能如此嚣张吗?

“公主!”

刚跨出殿门,左宣的声音便打断我的思绪,我抬眼看着站在殿外台阶下的左宣淡淡问:“还没走?”

“等公主。”左宣等我走到他身边,一起向宫外走去。

“嗯。”我淡淡点了下头。心情不好不想多言。

在宫门口跟左宣分开,我踏上回府的马车,刚刚坐下外面便传来司徒翎的声音:“六公主可否留步?”

“有事?”我靠在软塌上感觉有些疲累的阖上眼懒懒问,异能爆fā

后的第三天没能好好休息,身上有股难言的疲累。

“六皇妹可有时间与皇姐一叙?”蓝萱的声音让我缓缓睁开了双眼。

“大公主不像二公主有凤后,不像公主有神器,她需yào

女皇的宠爱。她不能也不敢违逆女皇。”小果的话在我耳边响起,忽然我觉得蓝萱很可怜,但现在我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与她叙,再说我跟她也没什么好叙的,遂淡淡开口:“很抱歉大皇姐,皇妹现在心情不好。恐怕一不小心说出什么冒犯的话,还是不要与皇姐一叙的好。”

不管蓝萱找我做什么,我都没兴趣陪她演戏,她默认了那些传言,若我现在与她有所交集。更加落实了那些流言,哪怕是误会,我也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再说了她是女皇的爪牙,厌屋及乌,就算觉得她可怜我也只觉得是她活该。

让阿牛赶马车离开,驰起的风扬起马车的窗帘,我看到站在马车外面色不虞的蓝萱,面无表情的司徒翎站在她身后一步,两人的眼神与我的对上,我缓缓移开了眼,窗帘落下,将我与他们彻底隔绝开来。

回到府上走在回“月园”的路上碰到迟暮,我疑惑问:“今天没去天律宫?”

迟暮摇了摇头轻轻道:“天律宫的事我已经渐渐交接了出去,现在不用常去也可以。”

“哦!”我点了点头跟迟暮缓缓往后院的方向走去:“女皇同意你辞官了?辞官之后呢?”

话说,迟暮曾为了反抗女皇而狠绝的伤了自己,小果呢?则在女皇身下辗转承欢,人跟人真是不能比,我在心里冷冷一笑。

“我还不知dào

,小渝说可以去国子监当音律夫子公主觉得可行吗?”迟暮有些忐忑的看着我。

想像了下清冷的迟暮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样子,想着课堂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没事找事的问他问题,不善言辞的他被问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我微微蹙起眉头,看着迟暮绝美的容颜,其实我觉得迟暮最好是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忽然有些理解女皇以前为何将他圈养在天律宫不让他与外人接触的心情,可我怎么能做如女皇那种人渣相同的事?

我给了迟暮一个鼓励的微笑:“你若是喜欢、愿意的话就去试试,多多与人接触也挺好,自己好好考lǜ

一下。”

“嗯。”迟暮轻轻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考lǜ

的。”

“彻底离开天律宫还需yào

些时间吧?”想起蓝烨曾说过的迟暮天律宫宫主的身份并不简单,不知迟暮与女皇之间?是否迟暮也是女皇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的人?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因为女皇而背叛我?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吧!未发生的事现在去胡乱猜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看到迟暮点了点头又随意问:“不知新上任的天律宫宫主是谁?”

天律宫宫主直隶于女皇,由女皇直接指派信任的人去担任。

“是紫捷。”迟暮温和看我一眼轻轻道:“紫捷是天律宫副宫主,提到当宫主正合适。”

紫捷啊!我点了点头,想起紫捷跟蓝烨不错的关系,心里就有一种微妙的愉悦。

晚上早早睡下,因第二天又将是忙碌劳累的一天。

四月二十,先皇辞世十五周年祭典,其盛大奢华程度超出我的想象,清早上朝之后女皇便带着文武百官,所有公主皇子皇亲国戚带着家庭主要成员前往皇陵西山拜祭先皇。

祭典有两天,第一天繁琐的祭拜结束后,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便可下山,所有皇室直系成员则得留在皇陵别院居住一晚,第二天清早再一次拜祭后方可下山。

留夜的皇室成员每年都会留有一人守夜,守夜人在入夜之后空腹沐浴便去皇室宗祠跪拜为先皇为皇室列祖列宗守夜,今年正好轮到我。

月国皇室宗祠双设,一个在天禅寺,一个便在皇陵西山之上,宗祠在西山最高的那座山峰之巅,我们暂住的皇陵别院在山腰,一条足五人并行的石阶从山腰延绵至山顶。

石阶两旁设着高高路灯,沿路插着月国的国旗,在夜风中咧咧作响,我拖着饥饿的肚子缓缓走在石阶上,午膳过后,我便被拖去沐浴,沐浴之后又聆听了一下午的佛经,之后又是沐浴,换上素白的连衣裙,一番折腾夜幕降临,直接让我上宗祠守夜,晚饭都不给吃,说什么熏陶了一下午的佛法要保持洁净空灵之身。

沿路没有守卫,我身后跟着两名走路不发出丝毫声响的天禅寺大师,路灯散发着橘色的光显得异常寂静,四周暗黑的山峰晚风习习透着丝丝苍凉。

宗祠大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一名面无表情的守卫,一条石块路从大门口笔直的通过大概两百米的院子直达宗祠正殿。

正殿中间设着神坛,坛墙上摆着历届月国帝皇的牌位,旁边的墙面上则挂着她们的画像,我步入殿中在两位大师的指点下净手,上香,三叩参拜,便独自一人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整个宗祠只剩我一人,两名大师与原本在宗祠内的守祠人一起离开,整个西山高峰之巅便只剩下我与守在最外面大门口的死人脸侍卫,看着香炉里的香将要焚尽我起身去添香,又返回蒲团上跪下,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我只觉自己又饿又困,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夜越来越深,整个宗祠都陷入深夜中,看着那些亡者的牌位,晚间的春风让我感觉就像是阴风阵阵,多多少少带出些阴森感。

跪得腿脚发麻,我干脆盘腿坐在蒲团上,也不管自己这样犯了不规矩的大不敬之罪,大半夜的都钻被窝里睡大觉谁会来管我?

让我想不到的是还真特么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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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二章 诡异的场景

我单手撑头看着墙上的画像,看看祭台上那些新鲜的水果精致的糕点,再看看那袅袅升起的香烟,虎摸了下哀声连连的肚子,还是放qì

了用祭拜列祖列宗食物来果腹的想法。

难怪那些公主提到祭奠守夜就一脸苦逼相,果然不是一般的难熬,我站起身又一次往香炉里添香,走到墙边一一看着那些女帝的画像,最后站在先皇的画像前。

容貌自然不必多说,看起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温柔谦和,眼神透着丝丝灵动,并不像其他女帝那般威严,看起来和善许多,但到底先皇是怎样一个人我无从得知,不过似乎也与我无关。

我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倦意来袭,将两个蒲团拼起来,打算将就着小睡一会儿,不想竟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站在宗祠正殿的门口,看到躺在蒲团上睡觉的自己,犹豫了下缓缓走过了去,忽然香炉里的香疯狂释fàng

着青烟,很快青烟弥漫整个正殿遮住我的视线,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奇怪的是我面对这诡异的场景居然毫无惧意,淡然的待青烟散去,只见一名少女赫然出现在对面的墙面下。

虽然少女出现得离奇,但我想着这是我的梦境,出现任何不符合常理的事也是情有可原,再者少女容貌绝佳气质不俗,看起来温柔和善,我并没有被她突兀的出现而吓到,望入她含笑灵动的眼眸感觉还有点眼熟:“你是?”

少女双唇一厥幽怨的看着我:“小月儿居然不认得我,真是让人伤心呢!”

我微微挑了下眉淡淡道:“我应该认得你吗?”

“哎哟,真是太冷漠了,搞得我好伤心啊!”少女装模作样的手捂心口一副颇受打击的模样。

我抿紧了唇微微蹙眉,双手环胸淡淡看着少女的表演,少女看我一眼,摇摇头大大叹息一声,放下手站直身,收敛面上做作的表情。将双手背到身后顿时带出几分威严,缓缓向我走来,在我三步之外停下认真看着我道:“好吧!不浪费时间了!其实我就是她。”少女侧身抬手指向先皇的画像。

我看看墙上的画像再看看少女,难怪觉得这少女眼熟。这样与画像一对比发xiàn

两人还真像,只是这少女看起来比画像年轻许多,不,是年轻太多。

“我就是月国先皇,你皇奶奶。”少女头一昂傲然道,接着朝着我嘿嘿一笑道:“来。乖孙女儿叫声皇奶奶来听听。”

我看着笑得猥|琐认真不到一刻的少女,这二货是月国先皇?是我皇奶奶?我好笑的摇摇头,哪怕是做梦也不要这么不靠谱好么?

“哎哎哎!你这表情算怎么回事啊?”少女厥着唇不满的看着我:“这里虽然是你的梦境,但我们可都是比真金还真的存zài

,我是你皇奶奶的事实是不容置疑的。”

呃……我看着鼓着脸双手叉腰的少女额冒黑线!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自我催眠。反正是梦再奇特也正常,既然她要说是我皇奶奶那我就当她是我皇奶奶好了,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看着自称是我奶奶的少女淡淡道:“那不知皇奶奶到我梦里来所为何事?难不成这就是传说的托梦?”

“没错,这就是托梦。”少女将手背到身后点了点头:“我一直在这里等了你十五年。”

我扬了扬眉淡淡道:“所以呢?”

“我有很重yào

的事要告sù

你。”少女面上的表情再度变得认真。

我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好,你说。我听。”

“嗤!”少女睨了我一眼:“不要以为这是梦一切都是假的,用这么无所谓的态度面对我。”

梦难不成还是真的不成?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

“算了时间有限,我就先不纠正你的态度了,接下来我说的事,你要认真听着,好好记下。”少女无比认真的看着我,我微微拧眉。有点被少女眼中的认真震慑到,点了点头。

“这事还得从你出生说起。”少女看我一眼,背着手到走窗边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陷入回忆:“你出生那天,原本天空中明亮的圆月变得黯淡,后渐渐隐于云层之后,现乌云遮月之相。了还大师早算出你灵魂异相,魂带邪咒活不长久,为了延续你的生命也为了双面寻找解咒之法。在得知你那天将要出世早早去到宫中,布下法阵,在你生下之时将你的灵魂一分为二。留在这里的两魂六魄携带三分之一的邪咒,而另一部分一魂一魄则携带三分之二的邪咒送到了异世。

一魂一魄为一人者因灵魂过度不全,人则痴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了还大师将你分去异界的一魂一魄覆在与你同时出生,命格相近且适合的人身上,那个人就是蓝俏儿,以她之魂养你之魂,而异界蓝俏儿的一魂一魄则抽覆到这个世界的蓝俏儿身上。”

少女话里的内容太过玄幻,我听得一阵愣神:“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不是现代世界的人,我不是从现代魂穿异世,而是回归本土?我不是蓝俏儿我只是闭月寄住在蓝俏儿身体里的一魂一魄。”

“嗯。”少女点了点头。

这信息含量太过令人震撼,我感觉脑袋有点蒙,果然因为这是做梦吧?但为何我有那么强烈的真实感?我纳闷的摇摇头道:“那若是这样说的话,蓝俏儿的父母就不是我父母,那他们的死是因为我了?”若不是因为我带着诅咒也就是异能覆到蓝俏儿身上,爸妈也不会死于非命。

少女厥着唇伸起食指摇了摇:“非也非也,蓝俏儿一家本就是那个命数,即使不是你,她的父母也会因其他意wài

而亡,若不是你蓝俏儿也只能活到十岁,与她的父母同时身亡,不管是这个世界的蓝俏儿,还是异世,也就是你说的现代世界,但因为你的关系,这个世界的蓝俏儿加上另一个世界的一魂一魄才得以继xù

活下去。

当然这毕竟是逆天改命的事,所以个世界的蓝俏儿势必要受一些苦,但在遇到回归的你之后,她这一生都会过得美满幸福、平安喜乐、一生无忧,这就是她为你牺牲的回报。

因你之前缺少一魂一魄,性格上自然就出现了缺陷,同样受到逆天改命的影响日子过得就苦逼一些。”

如此的话便能解释为何我刚穿越过来进入闭月的房间时,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也能解释为何到这个世界后异能增长了三分一,我将少女的话默默消化后问:“那既然这样,我灵魂的诅咒要怎么解?”

“唉!”听到我的问题少女哀伤的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了还大师将你的灵魂一分为二,为的就是能让两个世界的人来寻求解咒之法,但是,均一无所获,不过两个世界的时间差让你多了三年的生命,解咒的关键就在这三年了。了还大师说若这三年无解,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微微蹙眉心想,既然是将灵魂分到别的世界去寻求解咒之法,为何不将灵魂多分到几个世界去?不过我又转念一想这种转换灵魂逆天改命之事做起来必定不简单,而付出的代价?我心颤了颤。

少女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重重叹息一声,目露深沉的忧伤悠悠道:“了还大师为你设的法阵以生命为奠,所以早早圆寂了。”

我心“咯噔”跳了下,这种欠人一命的感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又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少女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你不用觉得欠了还大师一命,他说那本是他欠你的,他来到世上就是为了你,为了还你曾经的情。从此他便不再欠你什么与你两清了。所以,他的法号才叫了还。”

“是嘛!”我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应了一声,心里隐隐有些苍凉。

“该说的我都说了,差不多是时候该离开了。”少女环顾了下宗祠一圈撇了撇嘴,看向睡在蒲团上的我,再抬眼看着我灿然一笑:“或许你会觉得这是梦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那么我将神器钥匙所放之地告sù

你,你去看看就能辩明真假了。”

“神器钥匙所放之地?”我微微蹙眉呢喃。

“嗯。”少女肯定的点点头:“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dào

,如此也能证明我真的就是你奶奶。”

“哼哼!”我轻笑着点点头:“其实我不懂,皇奶奶你为何会要将神器钥匙传给我,不知皇奶奶见过神器吗?”

我仰躺在蒲团上,头掉挂在蒲团之下,愣愣看着那条笔直的通往宗祠大门的石块路,静静回想着刚刚的梦境,发xiàn

竟然记得无比清晰,每一个画面每说的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忽然一个银色身影出现在我倒视范围内,我缓缓眨了眨眼,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没动,这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人来了?这大半夜的?

在我思索间银色的身影很快便站到了大殿门口,这宗祠的殿门包括两边的窗户一直都是大开着的,而我也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微微蹙眉翻了个身,直接跪在蒲团上垂首行礼:“月儿不知太后莅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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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三章 是真是假

“呵!月儿真是够随意!”太后带着温柔婉约的笑缓缓步入殿中,将一个食盒放到我面前:“坐着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我乖乖道了声谢,没敢真听太后的坐着,而不紧不慢地站起了身,太后淡淡瞥我一眼,走到神位前,拿香、燃香、上香,动作优雅娴熟,再弯腰拜了拜后转身看我一眼,抬手指向先皇的画像淡淡问:“你叫她皇奶奶了吗?”

不知太后为何有此一问我莫名的摇了摇头,太后转身走到我身边,在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抬眼看我招呼道:“坐吧!”

我点了点头依言在另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太后将食盒打开,一股香味袭来我肚子毫不客气的欢呼起来,太后揶揄的看我一眼,我心中虽尴尬但面上却不显,保持着如常的淡然隐含着一股豁出去的无谓。

“吃吧!先皇托梦给我说你饿了,我就想着给你送点吃的来,不得不说她对你还真是好得让人嫉妒,最惦记着你,以前那些公主们守夜也不见她托梦给我。”太后边说边从食盒里拿出一小碗汤递给我,“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我在心里默默黑线,就算不用先皇托梦也该知dào

我饿了吧,想对我好又何必拿先皇当借口?接过汤碗我一饮而尽,虽没吃出是什么汤不过很好喝,我轻轻舒出一口气,空荡荡的肚子终于舒服多了,太后接过空的汤碗嗔我一眼:“何必那么急?我又不会跟你抢。”

我根本就没怕你跟我抢好么?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太后把汤碗放在一旁,又将饭菜端出来,把饭碗递给我,又把筷子拿出来递给我,一脸的温柔慈爱:“吃饭吧!”

“谢谢!”我接过碗筷微微捏紧筷子微笑着道谢,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太后递这递那那无微不至的模样让我有些动容,曾也有一个在我身边这样照顾着我。哎!我在心里悄悄吐出一口气,有何可想的呢?埋头认真填自己的五脏庙。

“先皇来找过你了吗?”太后歪着头看我吃饭,片刻后问。

我顿了顿,想着刚刚的梦微微蹙眉。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诧异而疑惑的看着太后,太后微微一笑抬手指向先皇的画像:“她托梦给你了吧?她先托梦给你才去找的我,你说她是不是很偏心。”

我扭头看了先皇的画像一眼再看看那些牌位,虎躯一震,刚刚在梦中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听太后如此说总感觉有点莫名的阴森感,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后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太后点了点头:“来了。”

“嗯。”太后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窗外,轻轻叹息一声悠悠道:“她说有一句很重yào

的话忘记告sù

了你。”太后转回头直直看着我,我抿了抿唇淡淡问:“什么?”

太后扬唇一笑朝我眨了眨眼道:“她说了还大师说过要你一切随心随缘,这世上许多人都是因你才存zài

。所以你碰到喜欢的人就收了吧!”

“哈?”我惊恐的瞪大了眼还好没在喝汤喝茶,不然我肯定得喷出来。

太后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怀疑这是了还大师的原话,也是先皇找你要说的最重yào

的一句话,可是她忘记了,所以现在就由我代为转告。你若是有其他什么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

了还大师?你身为天禅寺的前主持说这样的话真的好么?先皇?能不能靠谱一点?我黑线再黑线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赶紧吃,老人家大半夜的不睡觉可熬不住,吃饱了我好回去继xù

睡觉,你也……”太后瞥了那些牌位一眼:“你也可以继xù

睡,是你的话她们可不敢有任何怨言。”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着太后,他说的话实在叫人无法理解与……阴凉爬背。

太后摇摇头:“没什么。你就当我老糊涂,胡言乱语不必放在心上。”

我抽了抽嘴角继xù

吃饭,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家那几位真是精力旺盛,半夜不睡觉,胆大包天想悄悄给你送吃的,要知dào

其他公主的夫君们。有没有那个贼心我不知dào

但绝对是没那个贼胆的。”

太后的话又让我诧异的看他一眼,守夜有明确规定,守夜人必须保持着纯净不可沾了浊气,所以在聆听佛法泡过澡之后不能吃喝凡尘之物,免得沾染上尘世的浊气影响守夜之人对先祖的敬意与虔诚。一般自然无人敢违反规定,不得不说太后会给我送吃的我很感动,现在又听他说左宣他们也想大半夜的悄悄给我送食物,心里欣慰而感动。

“不过他们被我轰回去了,要知dào

这里只有我给你送食物无人敢说。”太后轻轻一笑叹息一声道:“年轻真好啊!”

太后在我将他带来的食物消灭干净后起身离开,看着那银色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外,我仰躺在蒲团之上保持着太后来之前的姿势发呆。

在第二次与太后见面于宫中梅园喝茶后,我对他的感觉就有了很大的变化,于是这次与他的相处随意自然得超出我的想象。

翻了个身我朝外侧躺着,刚刚的梦依旧清晰的在我脑海里,即使再加上刚刚太后说的话,我依然有些无法相信那是真实的,可忍不住去想搅得我根本无法入眠,最后愣是跪坐在蒲团上老老实实守夜到天亮。

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在朝阳刚刚破云而出时,一道低沉的号角响侧西山,一夜就这样过去,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改成规规矩矩跪着,淡淡看着香炉里袅袅燃烧升起的青烟,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也就要变成那块牌牌了。

一群和尚排着整齐的队伍缓缓走入殿中,默默走到各自的位置盘腿而坐,双手合十态度虔诚的开始诵经念佛,我在一名大师的指示下净手、上早香,之后便功成身退。

走出宗祠大门,左宣跟迟暮带着两名小厮在大门外等候着,跟两人打过招呼一起回住处,下了长长的石阶,往左转上回廊,半路上碰到旁边回廊迎面走来的蓝萱,她的身后跟着她的正、侧夫,小果自然在其中。

我表情淡然的跟蓝萱微微颔首算打过招呼,目不斜视的继xù

向前走着,不给小果哪怕是半个眼神,若昨晚的梦是真,那么闭月就是我,我就是闭月,而小果对不起的人自然就是我,这让我更加没法原谅小果。

原本,我以为我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可以置身事外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可以认为与这一切有关的是闭月而不是我,若梦为真,那么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回到住处好好泡过澡,换了衣服,用过早膳,带着左宣他们参加今日的祭典,一切结束之后跟着集体一起下山。

文武百官在山下等候恭迎,女皇昂扬的踏上御驾,其他人也坐上各自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队伍返回京都。

坐到马车上我就再也支撑不住,歪在软塌上便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一觉无梦,醒来时已是傍晚,房间内安安静静,我迷蒙的坐起身,心情有些沉闷,忽然想起先皇在我梦里说的关于神器钥匙所放之地的事,翻身下床边套着外褂边快步往外面走去。

“公主,你醒了。”

刚走到外室便碰到从外走进来的迟暮,跟他打了个招呼脚步不停的向外走去吩咐:“我到院里一下,你叫人把晚膳送来。”

“好。”迟暮清冷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点了点头。

我走到院门口,再往右走了十步,面对着院墙,锁定了在从上往下数的第五块白色石块,若那真是先皇的托梦,证明梦里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按她所说神器钥匙就放在这石块里面。

我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紧紧盯着那石块,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缓缓抬手在石块上敲了敲,根本没有中空的感觉,再敲了敲旁边的石块,反复敲了两遍,感觉上一模一样。我额头滑下黑线,果然那只是梦啊,梦都是假的啊!我居然傻乎乎信以为真还在这敲来敲去,真是让人汗颜。

我忍不住因自己的傻缺行为挠墙。

“公主?”迟暮小心翼翼的声音将我从自我检讨中拉出,我保持着撑墙的姿势转头看向迟暮,只见他站在通往院门口的走廊上,有些疑惑忐忑又踌躇的看着我,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厮小心而奇怪的看着我,我轻咳一声站直身,想了想,朝迟暮招了抬手:“暮,你过来一下。”

迟暮挥手让两名小厮退下后朝我走来,站在我三步之外紧张而疑惑的看着我:“公主?”

“别那么紧张。”我走近迟暮抬手在他手臂拍了拍,指着墙面道:“你看看这里有没有暗格?”

“暗格?”迟暮看我一眼,再扫了扫墙面,我指向第五块石块:“这个好像是重点。”

迟暮点了点头,表情认真而严谨,在石块上仔细摸了摸,再在第五块石块的边缘按了按,接着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块白色的石头似乎往下沉了一下后缓缓向外移出,在移出差不多五厘米的模样便停了下来,我迫不及待的凑了过去,发xiàn

石块顶端有一个小小的凹槽,而凹槽内确实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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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四章 大胆的说

石块顶端的凹槽并不大,难怪敲不出内空的感觉,里面确实有东西,但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钥匙。

请问有谁家钥匙长手表那样么?

我黑线的将凹槽里的“手表”拿了出来,石块便自动回位,我看了恢复原样的墙面,再左右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外型跟我记忆中的手表差别不大,就是厚度大概才一毫米,拿着很有份量,摸着是金属的质感,但根本看不出具体是何种材质,银色的“手表”光滑如新,根本没有一丝传承了八百多年的痕迹。

表盘为正方形与一般手表不同的是,看起来有点像手机的屏幕,此刻漆黑一片,这是电池手表吧?现在大概是电池没电了吧?也对啊放了八百多年还能有电那真是神了,我默默黑线着,记忆中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手表吧?难不成穿越前辈是土豪这是定制款?再看看手表的表链,表链略宽上面还雕刻着十分精美的图案,手链里面还刻着一个英文缩写,果然是定制款啊!看起来很昂贵的样子呢!

可是凹槽里除了这个“手表”再没其他东西,不是说神器钥匙跟地图放一起吗?我这是被耍了吧?所有相信有神器的人都被耍了吧?

我记得先皇回答我为何将神器传给我时,朝我眨了眨眼十分随意道“没有为什么,我想给你就给你了呗”在问她有没有见过神器时,她又很随意的摇头道“没有。”

我看看手上的手表再想想先皇不靠谱的性格,抬手抚额……果然是被玩了!

“公主?”迟暮疑惑而担忧的唤了一声。

我转头看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没事,走,回房。”

回到房间,我将“手表”随意的仍在圆桌上,去浴室洗漱,出来时小厮已将食物送来,迟暮站在圆桌旁将食物从食盒里一一拿出摆上。

因早已过了晚膳时间,迟暮已用过晚膳,礼貌的拒绝了我的邀请告辞离开,我没有挽留他点了点头答yīng

,迟暮垂下眼,眼中似飞快闪过一抹失望,转身的瞬间咬住下唇,似是带着羞赧与自我唾弃的尴尬快步往外走去。

“等等!”迟暮的表现让我心生疑惑,迟暮顿住浑身紧绷,身上那散发出来的紧张忐忑让我微微蹙起了眉头。

“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我看着迟暮僵直的背影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柔。

迟暮浑身更加僵了下,连忙摇头低声道:“没有没有。”

“没有?”我站起身缓缓朝迟暮走去,站到他面前:“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没有?”

迟暮低垂着头,从发间露出的皮肤一片通红,我更加疑惑,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将他脸侧的长发顺到耳后有些好笑的问:“到底怎么啦?怎么突然脸这么红?”

“我,我,我没,没什么。”迟暮飞快看我一眼偏过头,脸又红了几分,让我想到娇艳欲滴。

“真的没什么?”我歪头凑到迟暮面前,迟暮满脸紧张睫毛轻轻颤动,咬紧了唇带着犹豫轻轻摇了摇头。

我抬手将迟暮的下唇从他的牙齿下解救出来,静静盯了他一会儿,看着他闪躲羞涩的小模样,牵着他的手按到圆桌旁:“你先坐着,我先吃饭,趁我吃饭的时候你想想要怎么说,等我吃完了你再告sù

我。”

迟暮抬头看我,倒吸一口气唇动了动一副无比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接着泄气的垂下眼去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有什么就大胆的说吧!”

用完晚膳后小厮将碗蝶撤下,我把玩着“手表”跟迟暮面对面坐在外间窗边的软塌上,大开的窗吹进春风带来阵阵花香让人闻着神清气爽,心情也不由得变得轻松。

“我,那个……”迟暮低垂着头一副十分难以启齿的模样。我看着他耐心的等待着。

迟暮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道:“昨天晚上,我梦到先皇了。”

“你梦到了先皇?”迟暮的话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我微微诧异淡定问:“先皇托梦给你了?”

迟暮惊诧的抬眼看我,大概是觉得我的反应太过平淡,茫然了片刻点了点头轻轻道:“我明明感觉只是一个梦,大概一个梦没必要放在心上,但是醒来的时候梦里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梦里先皇说她这是托梦,要我一定按照她梦里说的做,要是我做不到她会无法安息,我……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迟暮苦恼的垂下眼去,咬住下唇。

托梦,这沾着怪力乱神之意又叫人无法无视的事,确实是让人苦恼又纠结。真是一个死了十五年的人还来搅人清梦真是让人受不了又无可奈何。

我现在也不知该叫迟暮怎么办,想到还是先问问题的关键:“那先皇托梦跟你说了什么?”

“啊?”迟暮惊慌的抬起头看我一眼又轻轻垂下眼去,绝美的小脸一片通红,好一会儿之后才嗫嚅:“先,先皇说,说,公,公主最先,最先迎娶的是我,我,我,我们……还,还没……那,那个……”

从迟暮断断续续的话与他面上的羞红,我大概能猜出先皇跟他说了什么,轻咳一声装着很随意的问:“先皇是不是说我们还没真zhèng

的圆房?”

“轰”

迟暮的脸红得几欲滴血,头又低了几分,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先皇……

我抬手抚额,直觉那些所谓的先皇托梦都是真的,我将“手表”翻看了几下,其实这玩意不当手表用就当手链也挺好kàn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有些鬼使神差的将“手表”戴到了左手腕上,正想着先皇还可能说的话,突然两声“嘀嘀”声从手腕上传来。

我惊诧的看向手腕,迟暮也缓缓抬起头来惊异的看向我的手腕,我与迟暮对望一眼,再看向手腕时只见“手表”原本漆黑的屏幕出现一条加载条,我惊愕的微微瞪大了眼,直觉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手表”。

加载条的加载很快便加载到了百分之百,“叮”一声,整个屏幕闪了下亮了起来,出现两个按键,一个是开机,一个是关机。

手表还搞成这样?果然订制货就是不一样吗?可是怎么突然又有电了呢?我带着纳闷点了开机键,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特殊的事,做贼一样把窗户关了起来。

“手表”“嘀嘀嘀”响了三声,在手腕上方出现了一个五寸大小的全息屏,上面出现一方数字还有一条密码输入框,我惊诧得瞪大了眼,迟暮更是看得眼睛发直。

我呆呆看着虚空中出现的数字,这东西是穿越前辈留下的,在我所在那个时代只有智能机,而在一些幻想未来的影片与小说里则出现了“通讯终端”而通讯终端里则有一种是“手腕型通讯终端”难不成这就是?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喜到,有些激动起来。

敢情穿越前辈是来自未来?

不过现在在我面前的问题是这密码是什么?我仔细想了想,记忆里出现一串八位数字,试着输入点确定,屏幕扩散着打开,全息屏的界面与手机一般无二,我惊奇的这点点那点点。终于确定这就是在现代幻想影片里出现的“手腕型通讯终端”,有手机的所有功能还有一些手机没有的高级功能。

我发xiàn

新大陆般津津有味的在全息屏上划来划去,首先点开一个“终端乐园”提示没有网络,我翻了翻,将那些看起来需yào

信号或网络的都点了一遍,提示无法使用,就跟现代的手机一模一样。

剩下的就是终端里许多明显不需yào

网络,终端本身保存的资料文件夹,视频文件夹,照片文件夹,还有各种游戏。

我犹豫了下点开了资料文件夹,发xiàn

里面又分了许多小的文件夹,我大致浏览下,里面有各种电子书、医学资料等等,我在一个命名为“武器”的文件夹那里点了下。文件夹打开,里面又分了许多文档,点开一篇标题为“关于穿越”的文档,我认真的看了起来,从这里面的内容我确定了“神器”是确实存zài

的,这文档里也提到了神器所放之地,后面又写道这样一句“斗转星移之下若要找到神器,需yào

开启终端的定位搜索。”

所以,先皇托梦是真的,我梦里梦到那些都是真的,太后说的是真的,迟暮也确实是受先皇托梦了。

我呆愣着的看着面前的全息屏,好不容易才平复下翻滚的情绪,我看向同样呆愣的迟暮,迟暮愣愣看我,缓缓抬手指着全息屏:“公主,这,这是什么?”

我看着迟暮明显吓到的样子,在心里轻轻吐了一口气,这东西对我来说还好,但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就太过匪夷所思,迟暮还能保持着清醒向我询问,看来他心理素质还不错,但我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个东西呢?

我先将终端关机,压下心头的激动与兴奋,抬手安抚的拍了拍迟暮的手臂:“你别紧张也不要害pà

,这东西是古书上提到的月国带着神器穿越来的那位先辈带来的宝贝。”

“啊!”迟暮恍然的点点头,表情也变得轻松。

有穿越前辈就是好,特别是一个月国传说中神一样人物的穿越前辈,我悄悄抹了把汗!

忽然,一股劲风将窗户吹开,一个人影闪进了房内。RS

第三零五章 跟谁睡

突然出现的人让我吓了一跳,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在看清来人时,重重吐出一口气:“臭和尚你的出场方式能不能正常一点?”

沉鱼幽怨的嗔我一眼淡定道:“四哥不也这样,你怎么不说?”

“他是他,你是你。”

“公主的心是偏的。”沉鱼淡定的哀嚎一声闪到迟暮身边将脑袋搭到了迟暮肩头,淡定的求安慰求虎摸。

迟暮偏头抬手轻轻安抚的拍了拍沉鱼的脸庞,什么时候迟暮跟沉鱼这么亲密了?我下巴差点砸到地上,沉鱼这跟谁都能关系很好的属性真是要逆天了!

沉鱼得到安慰瞬间满血复活,趴到矮几上再将脑袋凑到我面前:“公主你刚刚干嘛那么心虚,在干什么坏事?”

有些事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我朝迟暮使了个眼色,但沉鱼显然不是好应付的,立即就微微瞪大了呆木的大眼睛:“你们在眉来眼去的干嘛?你们之间有秘密,哼哼!别想瞒着我,我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公主得到了穿越先辈的宝贝,到底是什么宝贝?公主给我看看嘛!”

“你在外面听到了?”月国的神器是穿越前辈带来的,但凡与她挂钩的东西都足以让许多人垂涎,我微微蹙眉:“那外面听到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沉鱼撇了下嘴,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接着转成傲然:“有也被我解决了,所以公主快给看看宝贝。”

“嗯……”我思索片刻,看着沉鱼跟迟暮郑重道:“宝贝很重yào

,你们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嗯。”两人同样郑重答yīng

,沉鱼更是连连点头,呆木的眼眸闪着丝丝亮光。

我左手伸出来将衣袖撩开。把终端打开,一向淡定的沉鱼瞬间不淡定了,瞪大了眼平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颤抖的呢喃:“通讯终端。”

“你知dào

?”我诧异看向眼神发直看着终端的沉鱼。

沉鱼眼也不眨的点头:“我可是穿越先辈的粉,在古书里见到描述过。没想到女神留下的终端在这。公主……”沉鱼艰难的将放在终端上的视线转到我脸上,向我发射着灼热的光芒:“公主,把终端给我玩玩吧!”

“给你玩?”我微微挑眉,沉鱼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就借我玩几天嘛!”

“这你能玩什么?”我手指在全息屏上随意的划拉着,沉鱼看得口水都要流了下来,小心的伸手向全息屏轻轻划了下,兴奋得浑身紧绷,迟暮在一旁看着清冷的眼眸里似乎也带着丝跃跃欲试。

“古书上说。这东西可以拍照,摄像,录音,看小说,还有看影片很多很多玩的。”沉鱼无比兴奋的看着我。

迟暮一脸懵懂的看向沉鱼,显然他不懂沉鱼说到的那些词是何意,沉鱼接收到迟暮的眼神便几哩呱啦的跟迟暮详细的解释起来。

“说什么呢?那么激动?”左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沉鱼立马噤声跟迟暮都询问的看向我,我无奈的吐出一口气,既然沉鱼跟迟暮都知dào

。左宣知dào

了也无妨吧!

在左宣来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后幻也出现了,于是一群人面对这新奇的东西差点没炸开锅,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我觉得三个男人,不,是四个男人同样也是一台戏。

我有些受不了的将终端从手腕上摘了下来,递给沉鱼:“你们自己先玩着吧!”沉鱼兴奋的接过终端,我起身去圆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边看着不淡定的四美男边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沉鱼在把终端在其他三人手上都转了一圈后接回,颤抖的戴到手腕上,等待片刻,屏幕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反应。再等等,屏幕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沉鱼愣了愣。四人面面相觑,疑问的向我看来。我疑惑的回望他们,沉鱼垮了脸:“不会是坏了吧?”

“不应该吧!刚刚还好好的。”我将茶水喝完放下茶杯走回软塌,拿过终端带到手腕上,等了没几秒屏幕就有了反应,刚刚了解了一下终端,这终端启动运行靠的不是电而是人体热能,离了人的手腕就会自动关机。

“可以呀!”我将终端摘下亲手给沉鱼戴上,等待片刻依旧没反应,再给左宣、迟暮、幻三人试戴,情况如沉鱼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再戴到我手上一切正常。

“这?”我看着正在启动的终端,纳闷的看向惊疑的四人笑道:“看来这玩意儿只有我能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沉鱼在幻与左宣那卡了两次扑的动作后,哀痛的扑到了迟暮怀里,发出嘤、嘤、嘤的哭泣声。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无法抵挡他们对新鲜事物的渴求,伸着手臂开着终端任由他们随意的玩着,直到夜有些深了,该睡觉了,沉鱼还抱着我的手臂不肯离去。

然后,左宣召集三人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完全无视我的意见,不顾我的感受,做出了轮流在我房间过夜的决定。

“喂喂喂,左宣,你们,好歹考lǜ

一下我的感受行不?”我再一次发出抗议。

左宣淡淡睨了我一眼,一本正经的道:“我们是公主的夫君,本就应该轮流侍寝,之前因种种原因没能实施,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公主独守空闺。”

侍寝…?独守空闺…?

我只感觉我被一团大大的黑线笼罩完全看不到头顶还有光芒,事情的发展要不要歪楼成这样?嘴角抽了抽:“那沉鱼可不是我夫君。”

“反正将来一定是的,公主迎娶我是早晚的事,我现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定位为公主的夫君,不介yì

提前履行身为公主夫君的责任与义务。”沉鱼淡定的看着我姿态是那般的大义凛然。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左宣最后拍板:“今晚就由我先留在公主房内,你们都各自回房吧!”

“凭什么?”沉鱼第一个不乐意的叫了起来:“今晚我要跟公主一起睡。”

亲,你是想跟我一起睡还是垂涎着我的终端呢?我感觉我的地位已经直线下滑到负数以下,不再发表任何意见,默默坐着装雕塑。

“就凭我是正夫,当然这第一晚该是我。”左宣淡淡的语气带着丝理所当然。

“公主最爱的是我,这第一晚该是我的。”幻伸手将我拥在怀中颇具占有欲的强势插话。

“爱?”沉鱼抱着手臂抖了抖:“肉麻死了,我还说公主最爱的是我呢,这理由不成立。”

“在这里打感情牌是让人鄙夷的作弊行为,坚决不可取。”左宣淡淡睨了幻一眼反对,接着淡淡道:“你们俩现在还不算是公主的夫君,刚刚把你们安排进去就算不错了,现在还想争这第一晚?”

“公主不爱你,绝对不会太乐意把这一晚给你。”沉鱼立即反驳左宣。

“是嘛!”左宣浑身散发出丝丝冷气又立马敛住,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迟暮静静看着他们一副置身事外的清冷模样,但能看出他内心的焦急,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颇具萌点。

我眼神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转头往紧闭的房门看去,刚刚似乎炎渝走到了门外,刚要进来时听到几人的争吵便顿住,现在又离开了。

“不管,我最小你们当哥哥的要让着我,这第一晚该是我的。”

在沉鱼爆出一句这么幼稚的话后,我终于受不了的爆fā

了:“好了,停,都别说了。”

争吵中的三人集体住嘴向我看来,我悄悄吐出一口气,之前怎么看不出他们竟如此幼稚?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谦让,我是不是要跟他们讲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弘扬弘扬中华大方谦让的美好品德?

我眼神扫过左宣三人:“今晚……”最后定格在迟暮身上轻咳一声道:“迟暮是我第一个娶的,今晚我跟他睡。”

左宣三人面面相觑,迟暮惊诧的看向我抿了抿唇又轻轻垂下眼去,脸颊慢慢染上红晕。

“好吧!”幻在我脸颊上吧唧一口,在我耳边低声道:“等成亲了我要好好补偿。”幻说话时轻轻喷洒出的温热气体让我脖子缩了缩,浑身轻颤了下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我连忙点头答yīng



沉鱼不甘的看着我,在他开口之前我看着他微微扬了下眉:“你再说就取消你的资格。”

“好吧!”沉鱼无奈妥协,一脸淡定的看了看我又看看迟暮:“公主稍稍手下留情。”

左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迟暮,再看了看幻跟沉鱼,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么,休息吧!”深深看我一眼往外走去,沉鱼跟幻也在跟我告别一声后跟上。

我看着关上的房门在心里“切”了一声,吵什么吵最后还不是得听我的?可又有些后知后觉的想,他们想玩终端为何变成晚上跟我一起睡?大概可以理解成白天他们都忙没时间来玩?于是,为了晚上多些时间玩就跟我一起睡,那么,利用晚上睡觉的时间玩终端岂不影响到我睡眠?晚上不睡觉躺在床上玩终端真的好么?他们跟我一起睡就是为了玩终端?那么他们到底是想跟我睡还是跟终端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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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章 豁出去的迟暮

我发xiàn

我的思绪陷入了一个怪圈里,看着低垂着头坐在软塌上的迟暮我抬手抚额,原本不知该如何完成先皇的托梦,这就机缘巧合的……

这一晚发生的事让我完全始料未及,而这个“始料未及”今晚还要持续作怪。

我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显示二十二点三十分,这是我认为终端最好的一点,能给我一个绝对准确的时间,而且那么久没用也根本不用人工调时,它会自动对时。

这个时间对于早睡的人来说已经很晚,我看着低垂着头坐在软塌上紧张忐忑不已的迟暮,想着要如何才能让他放松下来。

直到洗漱完毕坐靠在床头我还在想,其实大概让人放松的方式其实挺多吧?可是这么久我还是没能想出来,或许我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认真思索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我发xiàn

自己貌似也有些紧张。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让他们自己回去睡不就好了?一个人睡多自在?现在可好?我看向进入卧室的珠帘,迟暮洗澡洗漱时间似乎有点长啊!

若要形容我现在跟迟暮的关系,那就是处于刚刚恋爱状态,之前还只是牵牵小手,偶尔亲亲小嘴都还是怀着试探,紧张忐忑的心情,这一下就跨越到同床共枕,不仅是他我都不可遏制的紧张起来。

两个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紧张是再所难免的,呃?其实也不算第一次,但之前那次是在我不清醒的情况下,妈蛋!我忍不住自我唾弃,只是单纯的在一起睡觉而已,又不是要做那种事。干嘛想那么多呢?

我深吸一口气,不能紧张,若是我都紧张那迟暮岂不会更加紧张?忽然。我混沌的大脑灵光一闪,转移注意力是化解紧张感最好的方式。我有终端这么个神器在还化化解不了同床共枕的紧张与尴尬?

看来我还真是太紧张了,没办法迟暮那性格想叫人不紧张都难,我想了想若是换成沉鱼,我估计就能淡定从容。

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将终端打开,穿越前辈来自未来四零一四年,那是一个天空灰暗的战乱年代,穿越前辈是当时八大世家之一医药世家的嫡女。医药世家的人从小进行的便是军医训liàn

,后来她与其他六名青梅竹马的世家子弟组成了一支专卖武器的商队,她在商队中担当队医之责。他们是当时最为出名的军|火商之一。

战争残酷做军|火生意是一件极其危险但又十分赚钱的事,穿越前辈在一次用潜艇入海单独运货中遇到深海对流导致穿越。

其实作为队医,原本运货的事根本轮不到她,但那时其他人都太过忙碌,而她要走的那一条路线也是最为平静安全没有挑zhàn

性的,谁成想竟然遇到那种自然灾难,但到底是自然灾难还是人为灾难穿越前辈也不得而知。

所以,结果就是穿越前辈带着一大潜艇的武器穿越了八百年前的月国。那些来自未来杀伤力极大的先进武器就是传说中的神器。

在照片文件夹中我看到了穿越前辈未来世界的小伙伴,但关于他们的照片并不多,穿越前辈并不是一个喜欢照相的人。还看到了穿越前辈在月国时的照片,都是他几位夫君所照。

我翻着那些照片心情有些莫名的激荡,之前沉鱼他们也有翻过这些照片,这里面有一位还是幻的祖辈,修家史上另一个“朝秦暮楚”的男当家。

我再翻看了穿越前辈的穿越故事,那丫的经lì

可比我惨多了,我心情莫名的变得十分愉悦,这种对比之下寻求到的平衡感,真是一味安慰人心的良药。

“公主。”迟暮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抬头看着站着床边紧张忐忑的迟暮,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让出的位置:“快上来睡吧!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迟暮抿唇微微一笑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上了床浑身紧绷的坐靠在床头。我给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将手腕放到我们面前,点开视频文件夹,选了一个名称像是喜剧的电影,将全息屏幕拉大柔声解释:“这个就是沉鱼之前跟你说的视频,我现在放的叫电影,电影就是一群人演一个故事,有专门的人录制下来。”

迟暮盯着全息屏听着我的解释再看我一眼,恍然的点点头,之前沉鱼他们还没打开到视频文件夹来。

“咱们现在看的这个是喜剧电影,有半个多时辰,要是看困了就直接睡,想看的话明天继xù

看。”

“嗯。”迟暮微笑着点点头,整个人都放松不少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我们不再说话,并排靠坐在床头认真看起电影,电影的情节还不错搞笑的地方很多,女主角是一名性格淡然冷漠的医生,男主是一个阳光开朗的警察,一次男主出警时受伤送到医院邂逅了女主,于是狗血又搞笑的故事就此展开,女主一次下班不小心看到了某个犯罪过程,被犯罪份子盯上,警方派了男主保护女主住进了女主家里,于是两人变相**的生活就此展开,然后,播放到某个夜晚女主沐浴的过程时,我斯巴达了!

迟暮更是浑身僵硬不可思议的盯着屏幕,反应过来后立马偏过头,绝美的小脸一片通红,我也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也不知怎么的没把视频关上而是拖动了进程条,然后更加让我斯巴达的画面就那样硬生生在我面前播放。那喘息那低吟,那叠合的身体,迟暮疑惑的回过头来,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瞬间瞪大了眼,脸更是红得像是烧了起来一般同样斯巴达了!

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立即将视频关掉,心“嘭嘭”跳得飞快,感觉羞愤又懊恼,谁能告sù

我,在上千个视频里为何我偏偏选中了个“动作”片?

orz……

原本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气氛弥漫着淡淡的**,我轻咳一声,把终端关机对迟暮干干的笑了两声:“那个,很晚了,我们还是睡吧!”话一说出来,我又感觉不太对劲了,气氛似乎更加**了些还隐隐含着丝旖旎。

迟暮点了点头飞快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小心翼翼地躺下规规矩矩的盖上被子,我也小心躺下,总感觉忘记了点什么。

看着卧室里的亮光,我恍然夜光石忘记盖了,我轻轻起身,迟暮紧绷的身体不安的颤了下,我在心里悄悄吐出一口气心里的紧张感瞬间消散,看着紧闭着双眼眼皮颤抖得厉害的迟暮温和道:“我去把夜光石盖上。”

迟暮猛的睁开眼,对上我的目光眼眸闪了下,咬了下唇轻轻道:“我去。”说着便掀开被子下了床,我缓缓躺了回去,夜光石被盖上屋内瞬间便暗了许多,仅有银白的月光从窗口射入增添了些亮度,在适应了黑暗后虽看不清人,但模糊的轮廓还是能看得出来。

迟暮缓缓走回,动作轻柔小心的上了床,规规矩矩的正躺着,安静下来的夜,能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好一会儿之后,迟暮轻轻偏过头看我:“公主,你睡着了吗?”声音带着踌躇与小心,明显感觉得到他异常的紧张与忐忑。

我偏过头在黑暗中与迟暮对视,眼睛看不太清两人的呼吸就变得异常清晰,我心跳不由得加快,抬手按上心口轻柔道:“还没呢,怎么了?”

迟暮没有回答,黑暗中我模糊的看到他咬紧了下唇,像是犹豫纠结不已,踌躇了许久,忽然豁出去般翻身压到了我身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鼓作气的把唇压到了我唇上,呃……准确来说是撞到了我唇上。

于是,在我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发生了完全意想不到的事,当脑海一片空白,灵魂好像飘荡到某种极乐的世界,眼前仿佛看到个洁白的雪球时我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我做梦都想不到,严谨保守的迟暮,在我面前总是小心翼翼惧怕着我的迟暮,居然会忽然化身成狼将我吃干抹净,事后还红着脸羞怯的小心翼翼的用手帕为我轻柔的做着清洁工作,再将沾了我跟他体内某种混合物质的手帕仔细的叠了起来。

“那个……就不用叠直接扔了吧?”我想不到在跟迟暮亲密过后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迟暮羞怯的看我一眼摇了摇头,将叠好的手帕放到床边的矮凳上,转身躺正,偏头看我忐忑的轻声问:“公主,有,有没有生气?”

看着黑暗中迟暮那紧张忐忑不已的模样我无声一笑,有心逗逗他故yì

将声音放沉:“现在才想起会不会惹怒我会不会太晚了?”

迟暮浑身紧绷不知所措的道:“对,对不起公主,我我我……”

我起身单手撑头侧对着迟暮,看着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我轻轻一笑,抬手挑起他一缕长发把玩着故作邪恶的道:“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我!”迟暮浑身紧绷着咬紧了唇豁出去般颤声道:“我我,我随便公主怎么惩罚。”

“是嘛?”我勾唇一笑懒懒道:“惩罚你是必须的,但在惩罚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迟暮居然能做出这样让我惊喜,不对,出乎意料的事,其中必有隐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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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章 目光灼热

迟暮咬着唇点了点头。

我看着他想了想问:“先皇给你托梦的事你还有告sù

谁吗?”

迟暮愣了下,有些难为情的点了下头轻轻道:“有告sù

小鱼。”

“和尚?”我立马顿悟:“所以,你会这样做是沉鱼跟你出的主意?”

迟暮浑身僵了僵,咬紧了下唇一副为难的模样,大概是不愿做出卖朋友的事,我理解的点了点头:“你不必回答了,我知dào

了。”

迟暮抬眼飞快的看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这么做全是因先皇的托梦?那你自己心里的想法呢?”这个问题很关键,我发xiàn

我有点害pà

听到迟暮的答案。

迟暮点了点头又立马摇了摇头。

我心微沉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迟暮小心的看我一眼抿了抿唇轻轻开口:“也不全是因为先皇的托梦,我是公主的夫君,夫妻之间本就该做这种事的不?公主一直没叫我们侍寝,我心里很不安,我想跟公主之间的关系更近一点。”

迟暮的回答让我微微下沉的心飞了起来,唇角完全不受控zhì

的弯起,挑了眉道:“那你不怕我会生气,会厌恨你?”

“我……”迟暮抬眼担忧的看着我又是豁出去一般:“我怕,但是我不后悔,公主想怎么惩罚就惩罚吧!”

“噗嗤!”看着迟暮那视死如归的模样,我忍不住喷笑出声,他也不想想刚刚他找不到地方还是我给扶进去的,怎么可能生他的气?怎么可能会厌恨他?

迟暮愣愣看我,我在他唇上吧唧一口,用脸蹭了蹭他的脸,柔声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说实话你敢那么做,我很开心。”

“公主。”迟暮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我在的他耳边呢喃:“你刚刚开心吗?快乐吗?”

迟暮羞红了脸咬紧下唇轻轻点了点头,我抬手抚上他的胸膛,缓缓一路向下,轻轻握住某个翘起的硬物,迟暮浑身紧绷起来,我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添了一下含笑轻问:“还想要吗?”

“可,可以吗?”迟暮转脸看我,我们两人的呼吸紧紧纠缠着,我笑着点了点头媚惑道:“当然可以。”

一晚柔情融化彼此,我跟迟暮的关系有了一个里程式的跨越。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身处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再无其他颜色,整个空间也只有我一人再无其他任何生物,熟悉的梦境让我呆了呆,记得跟迟暮的第一次,我就是在这样的梦境里看到一个雪人,现实里把迟暮当成雪人给吃了。

再一次进入一望无际的雪白梦境,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天空是明亮的,没有了那种阴沉与压抑,让人身处其中心情轻松明朗。

我在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忽然发xiàn

前面冰雪融化出一大片嫩绿的草地,草间还绽放着五颜六色的小花,春意盎然。

我欣喜的踩到草地上,面前的草地缓缓向两边分开,中间出现一条雪白的小径,我毫不犹豫的踏上小径,沿着小径一直往前走,走了没多久面前出现一个嫩绿的小山坡,只见小山坡上背对着我站着一位一身雪白的男子,拖地的长袍似雪,披散垂至脚踝的长发似雪。

我站在小山坡下,愣愣看着站在坡顶的男子,一阵风吹来,拂起他一身如雪,那般的清隽高远。

男子缓缓转过了头,绝美的小脸与迟暮如出一辙,我呆愣的与男子对视,男子扬起一抹微笑,我感觉他是迟暮又不是迟暮,他身上隐隐含着一股迟暮所没有的霸气,仿若高高在上清冷的嫡仙,感觉很熟悉又不只是单纯对迟暮的熟悉。

我与男子久久对视着,直到从梦中醒来。

“公主,你终于醒了!”左宣受不了的声音钻入耳朵,我茫然的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着侧面完美温润的脸庞,迷糊呢喃:“左宣?”大脑混混沌沌,我不是跟迟暮睡吗?怎么醒来看到的是左宣?咦?不对?床为何摇摇晃晃的?我渐渐清醒,发xiàn

自己靠躺在马车的软塌上,左手被左宣抓着,左宣的视线正放在终端的全息屏上,我立马黑线。

“公主真是不要太能睡,怎么叫都叫不醒,马上就要到皇宫了,赶紧清醒过来。”左宣淡淡瞥我一眼又转回专注的看着屏幕淡淡道。

我嘴角抽了抽,想伸个懒腰,左宣扯着我的左手:“别乱动。”

一个“井”字砸在我额头上,我睨着左宣不爽道:“我饿了。”

“等下朝回府再吃。”左宣头也不抬的回。

我默默内流,很自然的想起小果来,以前无论任何时候马车上都会备着食物,从茶水到糕点到水果应有尽有,我坐起身打开面前矮几的小门,里面空空如也。

“给公主安排个贴身小厮吧!”不知何时左宣的视线从屏幕上挪到了我面上。

我坐正身子轻轻吐出一口气,摇摇头:“不必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左宣关掉终端,把我的左手放到我右手上:“我不知公主与小果之间发生了何事,但若公主需yào

小果,我会想办法把小果要回来。”

“呵!”我有些苦涩的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别说是女皇已经下旨把小果赐婚给大公主无法抗拒,就算没有女皇的旨意我也不再需yào

小果。

“我跟公主说过,只要是公主想要的我都会帮公主得到。”左宣认真的看着我。

我挑眉看向左宣,有些清冷的笑笑后悠悠道:“左宣,你知dào

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左宣定定看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并未回答,而马车也在这时缓缓停了下来。

今日朝堂之上并无特殊的事,不过倒是有说到一个关于花音国的消息,花音国太女于两天前病逝,花音皇室现因太女之位而陷入前所未有的激烈内斗。

不过,我想有花无厝在花音国这内斗不会持续太久,花音现有成年公主身份相当,自当按顺序而立,若无意wài

花音国新太女将是二公主花芷茗。太女刚刚薨逝,新的太女上位最快也得在前太女薨逝一个月后选出,花音国本就因对月国的战争陷入漂摇,如今皇室再经不住强烈而长久的内斗,所以,花音国会以最快的速度立出太女结束这场无妄的内斗。

下了朝刚走下金銮殿前的台阶,八公主带着几名官员就不着痕迹的围了上来,跟在我旁边走着。

“六皇姐。”八公主走到我身边唤了一声如闲聊般道:“今日母皇还未公布皇姐入哪个部门为官,不知皇姐准bèi

入哪个部门可否跟我们透露一二?”

我转头看向八公主微微一笑淡淡道:“八皇妹,皇姐我没准bèi

入哪个部门,母皇如何安排我便听从。”

一般公主通过入朝考核五天之后十天之内女皇就会给安排官职,而我回来早已超过十天还毫无安排消息。

“难不成还没定么?听说昨日母皇召见了吏部官员,难不成没有商议皇姐封官一事?”八公主疑惑的看着我再看向走在我另一边的左宣。

“哦?是嘛?”我淡淡的应了一声,疑问的看向左宣:“皇上昨天召见你们了?”

“嗯。”左宣微笑的点了下头。

“咦?六皇姐不知dào

?”八公主诧异看着我再看看左宣。

我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淡淡道:“不知。”

“母皇还不给皇姐定下官职,皇姐不急么?”八公主看着我满脸的疑惑不解。

“这有何可急的。”我云淡风轻的笑笑。女皇这些天上朝完全没有提到我封官的事,仿佛彻底将我遗忘了一般,若是别的公主面对这种情况定会着急上火,但我这种没有野心又懒惰的人巴不得女皇不给我封官,那样只需每天上朝听一群人说着与我无关的事,下了朝就完全是自己的时间想干嘛干嘛,又何必当官每天忙来忙去的处理那些事务?做一个无实权的闲散公主有何不好?

八公主探究的看着我,无法理解的摇摇头嘟囔:“也不知六皇姐是真不在意还是?”八公主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还是母皇对皇姐有其他安排?”说完眼神又瞟到了左宣身上试探的问:“左大人,母皇就一点都没提到皇姐的事?”

左宣轻轻摇了下头微笑着淡淡道:“八公主若想知dào

还不知去问大公主。”

八公主面色一滞,观察了下我的脸色,微微蹙眉目露思索,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干的笑笑道:“我也就是好奇,关心关心六皇姐而已。”

“那多谢八皇妹关心了。”我朝八公主煞有介事的微微颔了下首。

八公主脸色微变干笑着摆了摆手:“哪里哪里。”

因小果一事,再加上上一次我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大公主的邀请,如今我跟大公主关系如何外人或许不知,但八公主是大公主党,她必定知dào

许多外人所不知的事情。

大公主依附于女皇,而大公主党也就都是女皇的爪牙,我本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不怎么样,如今双方关系更是僵硬,这样关系下的“关心”便是虚情假意,我的感谢也就包含了讽刺之意。RS

第三零八章 甜蜜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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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主不再跟我说什么,自然的转头跟身边的官员低声聊了开来,而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直走到宫门与左宣分开,等待马车之时五公主蓝炼一脸阴沉的走到了我身边。

蓝炼冷蔑的瞥我一眼傲慢道:“今晚红枫格斗场决斗敢不敢来?”

“决斗?”我偏头冷笑一声:“我为何要跟你浪费那个时间?”

“你让沫伤心难过,就得付出代价。”蓝炼阴沉着脸看我,“若你赢了就娶幻公子,若是你输了就不要妄想着娶他。”

“呵!”我冷蔑的轻笑一声,蓝炼的自以为是真是让我无语至极,我冷冷看着蓝炼淡淡道:“我想你一定没搞清楚,幻下个月初九就会嫁给我,这是已定的事实,不是妄想,无论任何原因都无法改变,蓝沫伤心难过与我何干?我没有义务为她的伤心难过买单。喜欢幻的人何其多,难不成每个人都要来找我要代价?你以为你是谁?蓝炼,你以蓝沫为借口就幻之事找我麻烦,说不得是你自己喜欢幻吧?”

“哼!”蓝炼轻蔑的冷哼一声:“一个花楼的小倌而已他不配。”

我眼神沉了沉,冷冷一笑:“那就是你喜欢蓝沫了,不然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蓝炼脸色大变,眼神阴狠的瞪着我:“闭月,你休要胡言乱语。说到底你就是胆小,怕输,输不起。”

果然被我说中了,我撇了撇嘴跟蓝炼多说无意,马车停到了近前,我冷蔑的瞟了蓝炼一眼踏上马车,在进入马车前我顿住微微偏头懒懒道:“蓝炼,激将法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你就省省吧那幼稚的做法。”

“你根本就没有沫有资格迎娶幻公子,连跟我决斗的勇气都没有的人,真是另人不耻。”蓝炼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道。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至于你说的决斗,本公主可没有那个闲功夫应付你这种无聊的人,没时间陪你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我对你更加不耻。”说完转身钻进了马车。

感觉身后一股沉冷的劲风袭来,我保持着钻入马车的姿势不变,用念力操控异能袭向蓝炼,背后传来一声闷哼,我在心里冷冷一笑,蓝炼该庆幸我今天心情不错,就小小惩罚她一下算了。

“公主,你晚上真不去啊?”马车内传来沉鱼淡定的声音,刚刚进马车垂着眼太过专注于施放异能没注意到马车内有人,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微微顿了下,抬眼看向老神在在的坐在软塌上的沉鱼,我嘴角抽了抽,吩咐车夫赶车,走到软塌前抬手用力推开沉鱼:“起开。”

沉鱼上半身歪了下,软软地侧扑在软塌上,缓缓扭头看我淡定的控诉:“公主怎能对我如此粗暴。”

粗暴?

我盯着沉鱼微微眯了下眼邪恶的勾唇一笑:“还有更粗暴的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要!”沉鱼朝我缓缓眨了下眼,对着我张开双手臂淡定的媚叫:“来嘛来嘛公主,让粗暴来得更猛烈一些。”

“去死。”我受不了的抓着软塌上的枕头砸向沉鱼,沉鱼淡定接住,往旁边挪了挪,一手抱着枕头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来,公主快坐。”

我在软塌上坐下睨着沉鱼:“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自己到是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了。”

“算账?”沉鱼歪着头看我略一思索,呆木的大闪过一抹亮光:“二哥他做了?”

…看着沉鱼呆木的眼眸中隐隐的兴奋,我微微蹙眉闭嘴不言,沉鱼显得更加兴奋:“二哥居然真的做了,他真是太厉害了,二哥是我的偶像,从此以后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公主,你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自然是很爽的感觉,但是,我会告sù

你么?我淡淡睨了沉鱼一眼:“以后别再乱出什么馊主意。”

“切!”沉鱼学着我的样子睨我:“公主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出的主意是馊主意吗?今晨看到二哥红光满面的,我就知dào

我出的主意不错。我还没看过二哥看起来那么轻松过。像我这么贴心的小棉袄上哪找去,公主还不赶紧把我收入房中,好好爱。”

“小棉袄?”我上下挑剔的扫视沉鱼:“你这小棉袄毛都没有,贴心也不够温暖。”

“那……”沉鱼垂眸沉吟,片刻后抬起眼来直直盯着我,带着认真与郑重道:“公主,等我长发及腰你娶我可好?”

我挑了挑眉看着沉鱼光溜溜的脑袋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好,到那时我给你铺十里红妆。”

“这可是我们甜蜜的约定,公主到时可不能耍赖。”沉鱼直勾勾的盯着我:“不完成约定者将受到佛祖的惩罚,一辈子没gc。”

我黑线的看着沉鱼,佛祖戒色,不管人这方面好么?臭和尚真是一刻不雷人浑身上下不舒坦。

“咱们得盖个章。”沉鱼心情飞扬的在自己右拇指上亲了下,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按上了我的嘴唇,双手一拍淡定道:“约定完成。”接着绞着手指扭捏了下:“真的好甜蜜哦!跟公主间接接吻了,有好爱!”

我看着挂着面瘫的娃娃脸,睁着呆木的大眼睛扭捏着的沉鱼,偏过头长长呼出一口气,抚着胸口默默给自己顺气,告sù

自己不要跟臭和尚计较,计较我就输了。不过该死的,沉鱼刚刚的“盖章”居然让我心跳漏跳了半拍。

“好了。”我抬手拍了下沉鱼的手臂:“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急着来玩终端的啦!”沉鱼朝我淡定的眨了眨眼,抓着我的左手臂边打开终端边道:“再说我现在是公主的贴身侍卫,自然要贴身保护着公主。”说完就点着全息屏开始旁若无人的玩了起来。就连回到府上,我躺在床上补眠的时间沉鱼也不放过。

从补眠中醒来是因胸口的重压,睁开眼睛对上的是沉鱼沉静的睡颜,第一次看到沉鱼睡着的样子,放松下来的可爱娃娃脸,阖上的呆木眼眸,没有醒着时的淡定与木纳,睡着的沉鱼就像一个沉睡中的婴儿,安然纯净。

终端是待机的画面,我静静看着不知何时趴在我胸口上睡着的沉鱼,那样的睡颜我不忍破坏,一动也不敢动的静静躺着,什么时候我跟沉鱼竟亲密至此?

看着沉鱼的睡颜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才几分钟又好像过了半个小时,沉鱼猛的睁开了眼,害我吓了一大跳,看着沉鱼眼中的清明,根本不似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

我微微蹙眉,沉鱼直直盯着我:“公主,若是我不睁开眼睛,我准bèi

就这样躺到什么时候?”

“和尚?”我声音微沉眯起了眼:“你根本就没睡着?”

“没有呀!我精神好着呢,白天根本不会睡觉。”沉鱼不怕死的大方承认。

我猛的坐起身,甩掉额头上的黑线,压住直抽的眉脚,抬脚就朝沉鱼踹去,太傻了,我居然没看出臭和尚装睡,就这样被他给玩了。

…沉鱼一把抓住我的脚踝,用脸在我小腿上蹭了蹭,我立马浑身僵硬起了一身鸡皮,心跳也不受控zhì

的加快。

沉鱼将脸贴着我的小腿,偏头看我呆木的眼眸里仿佛染上层柔情:“公主,我好感动,我发xiàn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我终于反应过来用力将腿抽回,用手摩了摩小腿被沉鱼脸贴的位置,嘴角抽搐着道:“你爱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立kè

马上从我床上滚下去。”

“不要嘛!”沉鱼扭捏的用平板的声音撒娇:“公主我也扑倒你吧!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吧!”

“滚下去。”我再也忍无可忍,一脚将做势要扑过来的沉鱼踹下了床。

晚上,当我从浴室出来时看到进入卧室晃动珠帘后左宣的背影,我呆了呆,快步向卧室走去,看到坐在梳妆台前正将所有头发绾起的左宣。

我移到左宣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左宣干干道:“你还真的来啊?”看来按照昨晚的侍寝安排今晚是轮到左宣。

左宣从镜子里淡淡看我一眼:“我说的话,可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把长发全数绾好,左宣缓缓站起身,转身朝我微笑着深邃的蓝眸闪过一抹亮光:“公主先在床上等我吧!我去体验一下公主的浴室。”

“呃……”我看着左宣不紧不慢地出了卧室,看着晃动着发出清脆撞击声的珠帘轻轻吐出一口气,任命的转身爬上了床,留了外面的位置,朝里侧躺着直接睡觉。

与左宣的同床共枕我没有一丝紧张,大概是知dào

现在我们彼此都没对对方有任何旖念。

左宣洗漱并未花过长的时间,许是我根本没有要等他的心思,很快便将要进入梦乡,而在这时也听到了珠帘碰撞的清脆声,我瞬间又清醒过来。

左宣将夜光石盖上,现在我房间里照明不再点灯,感觉到左宣自然的掀开被角上了床,躺好之后淡淡道:“公主把终端换到右手腕上来吧!”rs

第三零九章 煽情的话

我卧室的床靠着里墙,正对着进入卧室的珠帘,我们睡的方向是头朝左,现在我睡里面,挨着睡在外面的左宣的是右手。

“纯粹冲着终端来的!”我腹诽一句,依左宣之言将戴在左手腕的终端换到了右边,再正躺着将右手臂伸到了左宣面前。

“公主心情如何?”左宣抓着我的右手打开终端淡淡问。

“干嘛突然这样问?”我偏头瞥了左宣一眼。

“没什么,就想到了便问了下。”左宣侧头含笑看我:“从公主刚刚伸手的动作我似乎感觉到了公主内心的几丝不爽。”

“你敏感过度了。”我闭上眼睛撇了撇嘴,心里不爽吗?当然是不爽了,睡眠受到影响能爽得起来吗?我淡淡道:“别玩太晚,早些睡,我先睡了。”

“嗯……”左宣略一沉吟:“现在终端上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十分,比昨晚早了许多,公主确定就睡了,不陪我一起玩下?”我昨晚有跟他们解释了终端上的时间。

“我嗜睡自然要早点睡,陪和尚玩了一天的终端,我现在对终端恐惧了,你自己玩吧!”我将头朝里侧着。

“好吧!”左宣淡淡应了一声:“不过有个问题想问问公主。”

“嗯。”我懒懒应。

“公主想入哪个部门为官?”

“哪个部门都不想。”我老实回答想了想:“女皇有提到了?”

“没有。”

“那?”

“我想若公主想入哪个部门,我就去安安排排。”

“千万别。”我转头看向左宣:“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嗯。”左宣转过头来与我对视着。深邃的蓝眸在黑暗中栩栩生辉,看得我差点沉溺。心跳也有渐渐加快的趋势。

我一时没有了睡意,轻咳一声将头转正盯着漆黑的床顶淡淡道:“女皇根本没打算给我封官吧?”

“嗯。”左宣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就算封也不会是京官,公主要做好心理准bèi

。”

“不是京官才好呢!”我冷哼一声:“离开京都越远越好,免得整日上朝看到某些人恶心。”

左宣没再说话。卧室内一下陷入沉静,我感觉得到左宣一直放在我面上的视线,沉默半晌。我疑惑的偏过头看向左宣:“怎么了?”

“公主。”左宣眼神迷蒙的看着我:“公主有想过我、小渝、迟暮,不。不包括迟暮,他现在已经辞掉了天律宫宫主一职,我跟小渝是京官,公主若是离开京都为官,那离开的时间并非一两个月而是一年两年。”

“所以?”我心“嘭嘭”直跳内心隐隐有些期待左宣说出什么煽情的话。

“所以,局势风云变幻,一两年时间之下,京都的局势可能发生很大的变化。或许公主远离那些争斗也不错,但公主现以身处局中,在形势还未稳定下来之前不宜远离京都,再者,我们是公主的夫君,若公主不在京都,我们的处境会变得非常不利。”

我的心跳恢复到正常频率,果然指望左宣说出什么舍不得、会想你之类的话,不过是自作多情的野望。

我转正头盯着床顶,轻缓地吐出一口气。悠悠问:“左宣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想要的又是什么?”

卧室再度陷入沉静,就在我以为左宣不会回答的时候只听他淡淡道:“因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这些我都没想过。”

太多的身不由己吗?我在心里默默呢喃。

“不过。”左宣话锋一转:“虽然我不知dào

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不知dào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却可以为公主喜欢的生活与想要的去努力。”

我诧异的转头看向左宣,左宣弯眼一笑,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柔声道:“公主快睡吧!”

谁说左宣不会说煽情的话,这话说出来简直让我猝不及防,闯进了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不过,我们确实对彼此没有旖念的呀!搞不明白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闭眼睡觉。将要睡着之时听到左宣问了句明天要不要去干什么?我没听清,胡乱的应了一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朝时蓝炼没来。据说是上火严重,整个嘴巴起泡烧心烧胃。吃不下睡不着,脾气本就爆zhà

的蓝炼更是在府上大发雷霆。

听了周围人关于蓝炼的交头接耳。我在心里冷冷一笑,敢用那样的态度跟语气说幻,没烧烂她的嘴我已是手下留情,顶多疼上十天半个月,我对异能的控zhì

可是极好的,不是来找我要我为蓝沫的伤心难过付出代价吗?这就是要我付出代价的代价。

下朝回到府上经过大厅时,看到沉鱼跟炎渝凑在一起不知密谋着什么,我站在大厅之外的径道上默默看着两人,昨天早上炎渝去“云绣宫”之后晚上也没回来,派人传话说要赶工,当时我还有点认为他这是不愿意回来的借口,既然今天这个点在府上,那么昨晚他确实是又通宵干活了。

至于我为何会认为他会故yì

找借口不回来,大概是因前晚左宣他们开小会安排侍寝人员时并未把他算进去,毕竟他在我府上的身份颇为尴尬,这傲娇的家伙在我穿越之初为争一口气,也为了逃避家里把他与三公主的撮合不愿离开我府上,现在这么久相处下来,他对我的态度已发生了巨大的改观。

对炎渝我最初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弟弟,总喜欢逗逗脾气火爆又傲娇的他,看着他生气恼怒,把他气到到哭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看到他被我气得流下的眼泪,我为自己骄傲的同时又心疼着,对他的耐心完全超出了我所能忍耐的极限,不得不说他已经占据了我心里某一个重yào

的位置。

“啧啧,小渝,我就说公主喜欢你,你看她,看你看得成了望夫石。”沉鱼淡定的声音传入我耳朵中,我恍然回神,看着不知何时站在大厅门口看着我的俩人抽了下嘴角,臭和尚望夫石不是这样用的好么?只见沉鱼一边看着我一边凑到炎渝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炎渝蹙起了眉抿了抿唇嗔了沉鱼一眼,精致的小脸爬上丝丝红晕。

“公主你今天没什么事吧?陪小渝去参加炎痕的婚礼吧!”沉鱼边向我走来边道。

“炎痕?”我略一思索,那不是跟炎渝很不对盘的三堂哥,到这个世界我拉着炎渝去第一次去逛夜市时,在半路上还碰到户部尚书的嫡二女林微为他制造“火树银花”的浪漫,结果“火树银花”被我放了点异能变成了火海银花,记得当时林微就只顾自己弃他逃命。

“不知他嫁给谁了?”我的眼神在沉鱼跟炎渝身上转了一圈。

“他嫁给了户部尚书的嫡长女林初为侧夫。”沉鱼平板的语调里带上丝不屑与愤懑:“前天他还趾高气扬的找了小渝冷嘲热讽了一番呢!不就是一个尚书嫡长女的侧夫嘛!了不起得跟什么一样。”

“他嫁给户部尚书嫡长女,林微的亲姐姐呢?”我好笑道。

“公主还记得林微她们?”炎渝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记得当然记得了,我们不是碰到林微给炎痕搞什么“火树银花”嘛!结果……”忆起当时的情景,我跟炎渝相视一笑,明明过去的也不算太久,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一般,“后来林微的妹妹林芸还为她家姐姐找我麻烦呢,你家三堂哥现在嫁给了林微的姐姐,他是非户部尚书家的女人不嫁还是存心进林家找林微不自在的?”

炎渝撇了撇嘴:“我才不认那人是我三堂哥呢!不过林家大小姐跟二小姐不合,林二小姐那晚之后还找过炎痕忏悔,炎痕不愿再见她,林二小姐想要又得不到的男子,林大小姐就想方设法得到,他们之间大概也就这样了。”

“这样啊!”我微笑着点点头,忽然想到了我、大公主跟左宣的关系,不知大公主会不会认为左宣是我想方设法从她身边抢来的?如此,对迎娶跟女皇有染的小果,她心里多少也多了几分安慰?

哎!我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想这些有何用呢?有些美好碎了就是碎了,有些人离开了就再不会回来。

压下心头忽然的伤感,我看向炎渝问:“什么时候去参加婚礼?”不过话说回来户部尚书的嫡长女迎娶侧夫我居然毫不知情,我到底是有多不关心朝中官员家中之事呢?

“中午之前过去吧!”炎渝满脸的不情愿。

“等下大哥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沉鱼倒是给我感觉挺开心。

鉴于还有时间,我现在先回房补下眠,差不多的时间沉鱼将我叫醒,左宣得知我要去参加林初的婚礼诧异看我问:“公主昨晚不是说不去嘛?”

忽然,我想到昨天晚上在我将要睡着时左宣问我的不就是这个嘛!汗!

我挑了挑眉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还不成?”

“大哥,公主是因为小渝才改变的主意。”沉鱼乱入。

“哦?是嘛!”左宣看看我又看看炎渝,思索着点了点头,咕哝了句让我黑线,让炎渝面红耳赤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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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零章 宠爱就是宠爱

“看来轮夜的名单上得把小渝加上!”

“嗯嗯。”沉鱼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那让人明显感觉得到的喜悦就好像“炎渝”是他一般。

“小渝你没意见吧?”左宣看向炎渝毫无诚意的问了句,炎渝红着脸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左宣就自顾道:“没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好了,我们出门吧!”

看着向外走去的左宣,看着被沉鱼勾着脖子一起往外走的炎渝,我忍着额头一堆又一堆的黑线,胸口憋着一股气慢慢沉寂下去,缓缓抬脚跟上。

婚礼总是热闹而喜庆的,户部尚书林府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但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去参加婚礼是直接入宴席,至于前面迎亲拜堂的礼程自然无围观的意义。林家负责迎客的是林尚书的妹妹与几名年轻的小辈,林微、林芸都在其中。

林尚书身为六部一之的户部之首,前来参加她嫡长女婚宴的人员自是极多,更何况林初也在朝为官,虽不算特别出众但也算不错。

当我们从马车上下来时,正是宾客抵达最为集中之时,在大门口的宾客都向我投来惊异的目光,迎宾的林二夫人在看到我时愣了愣后,客气的将正与她攀谈的宾客请进门去,立马带着几名林府小辈端着灿烂的笑脸迎了上来,抱拳弯腰喜悦道:“六公主亲自前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真乃荣幸之至。”

京都所有官员都知dào

我从亲自不参加官员家中的各种宴会,以前闭月公主的名声不好,但因着神器继承者的身份也有许多人想要结交,更别说现在我的一切都在扭转,再加上月国右丞相的两名嫡子都嫁给了我,不久之前我又率兵大败花音国的侵略,虽女皇迟迟不给我封官让人怀疑女皇对我的态度,但也不妨碍越来越多的官员想要结交我的心思。

只是那些人一直结交无门,此次我竟亲自参加户部尚书嫡长女的婚礼让得许多人都震惊不已,我想那些人一定自行脑补了许许多多的内容。

我微笑着微微点了下头:“林二夫人客气。”

比起林二夫人的热情,其他跟过来的几名小辈就没那么愉快了,面上的笑容假得让看的人都觉得腮帮子疼,林芸在我手上狠狠吃了次亏后,这会自然是不会过来,站在大门另一边迎接着其他的宾客偷偷向我们这边看来,而过来的林微隐晦的看了林芸一眼后,笑着朝我抱了一拳上前一步道:“听闻六公主从来不参与应酬,今日能来还真是让我们惊喜万分哪!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林微看了炎渝一眼颇有深意的道:“大姐何其有幸啊!小渝,小痕之前还念叨着你呢!”

炎渝跟炎痕之间的关系,做为炎痕的旧情人林微自是再清楚不过。炎痕处处要与炎渝攀比,如今他嫁了林大小姐当侧夫,自然是感觉自己高了炎渝这个被人抢去当夫侍的堂弟一头。

虽不知沉鱼之前说的,炎痕找了炎渝具体如何炫耀,又奚落了炎渝什么?但必定不是好话,我轻轻一笑懒懒道:“今天是渝渝来,本宫才来的。”

林微跟林二夫人面色都是一滞,林微干笑两声道:“传言六公主曾经对小渝宠爱有加,如今迎娶了正侧夫后就变了,没想到公主还是那么宠爱小渝啊!”

“那是自然了!”我理所当然的淡淡道:“本宫对本宫男人的宠爱绝对从一而终,竟然还有传言说我不宠爱渝渝了?本宫可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我们只会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好。”

我满眼柔情的看向炎渝朝他眨了下眼,炎渝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发愣,回过神后微红了脸抿着唇偏过了头去,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自嘲与忧伤。

参加完婚宴回到府上已经下午两点,我们各自回房洗去一身酒气,泡过澡后我穿着浴袍,靠躺在外室的软塌上玩终端,春暖花开的季节不冷不热舒适非常。

“叩叩!”

敲门声传来,我在心里略微猜测了下来人,头也不抬的懒懒道:“进来吧!”

“公主。”轻缓地带着踌躇的脚步在软塌前停下,软糯的声音含着丝丝犹豫与忐忑。

我的视线从全息屏上移到垂着眼站在软塌旁的炎渝面上,指着对面的位置自然道:“坐吧渝渝。”

炎渝抬眼看我,在看到全息屏时惊愕得瞪大了眼。

“这个是我新发xiàn

的穿越先辈留下的宝贝终端。”我温和的看着炎渝微笑解释。

炎渝僵硬的把视线转到我面上,看着我又愣了愣,微微咬了下唇垂下眼,再抬起看我,缓缓在我对面坐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把全息屏最小化,端起面前矮几上的茶壶,翻了个茶杯倒了杯茶水放到炎渝面前,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炎渝愣愣看着面前的茶杯片刻,点了点头。

“有什么要说的就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吧!”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炎渝开口。

“我!”炎渝抬眼看我一眼又将视线转到了茶杯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怎么啦?”我放下茶杯伸手在炎渝的额头上轻轻揉了下:“额头都写川字了,有什么那么不好说的吗?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你。”

炎渝抬眼看我,我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炎渝怔了怔,脸颊微红的偏过头去厥了厥唇。

我发xiàn

炎渝现在与我对视越来越容易脸红了,真是有趣,看着他那含羞的小模样,我想要逗他的邪恶因子立马出来作祟,我轻轻一笑媚惑道:“渝渝,看你这样,不会是来跟我表白的吧?”

“表白?”炎渝猛的转回头来面对着我,瞪大了桃花眼:“表什么白?”

“表白就表白啊!就说你怎么喜欢我啊!说你爱上我了,今天很让你感动你要感谢我就以身相许什么的。”我朝炎渝抛了个媚眼。

“怎么可能?”炎渝立马炸毛,站起身红着脸瞪我,好kàn

的桃花眼眼波盈盈豪无威慑力:“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还,还什么爱上你,要不要脸了?”

看着炎渝那有些色厉内荏的模样,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拉着炎渝的衣袖让他坐下,哄道:“好好好,你别生气别着急上火,来来坐下。”炎渝轻轻甩了下手臂,鼓着脸瞪我,我抓着他的衣袖不松手,笑着继xù

道歉:“好吧好吧!我的错我不该就这样直接把你的内心抛开。”

正准bèi

坐下的炎渝听闻此言动作一顿,更加恶狠狠的瞪我,边用力甩手:“你要不要那么自恋啊?胡说八道什么呢?放手!”

“呵呵!”看着炎渝炸毛,看着他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庞涨红得几欲滴血,我认为他完全是羞的,我笑得更加欢快,不仅不松开手反而抓住了他的手腕,再往下移握住他的手,停下了笑声,眼含笑意与柔情深深看着炎渝。

炎渝的动作也在我的盯视下渐渐变弱,有些不自在的瞪我一眼嘟囔:“干嘛?看什么看?”

“呵呵。”我眼神不变不移的看着炎渝道:“渝渝你想说的是我干嘛要这样看你吧?”

炎渝横白我一眼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手也任由我抓着,我轻轻捏了下炎渝的手柔声道:“渝渝你不承认你喜欢我就算了吧!可是,我发xiàn

我喜欢上渝渝你了,怎么办?”

炎渝浑身僵了僵,缓缓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慢慢地好kàn

的桃花眼氤氲起来,眼眸中的水波流转雾气越积越多,悄然滑落,炎渝更加僵硬,咬了咬唇羞愤的偏过头去,忽然又猛的回过头来:“你又逗我!”

软糯的声音带着鼻音,含着丝丝懊恼与委屈,我看着眼中含泪鼓着脸瞪我的炎渝,只见他眼眸中隐隐带着丝丝紧张害pà

与失望,我不由失笑,摇摇头,认真的看着炎渝郑重道:“我没有逗你,说的是心里真得不能再真的真心话,我喜欢你,说那些宠爱你的话不是做戏。”

“真的?”炎渝嘟囔反问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抬手轻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点头:“真的。”

炎渝定定与我对望片刻,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嘴角带着控zhì

不住翘起的弧度,整个人也感觉轻松起来。

我拉着炎渝在我身边坐下,炎渝低垂着头害羞起来,接着害羞又转成了忧虑,迟疑片刻抬起眼来看我有些不安的问:“公主会因为徐将军的事,我没站出来支持公主而厌恶我吗?”

我怔了怔,看着炎渝忐忑不安的模样失笑着摇了摇头,捧着他的脸让他正对着我,故yì

板着脸满眼受伤的道:“那你当时为何没站出来呢?你是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炎渝急忙摇头解释:“我是相信公主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所以了!”我轻轻摩挲了下炎渝嫩滑的脸庞,在他眼睛上柔柔印下一吻温和道:“我怎么会因那事厌恶你呢?我知dào

你的心是怎么样的就够了。”

炎渝含笑定定看我,我们深情对视着!

“哐”一声大响,打破我们之间甜蜜柔情的气氛,沉鱼淡定的声音飘了过来:“公主出事喽!”RS

第三一一章 偏执的深情

说话间沉鱼就移到了软塌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炎渝,一脸的若有所思。

我微微拧眉:“和尚你大呼小叫什么呢?出什么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沉鱼顿住抿了抿唇:“总之,四哥那里有热闹,不,是有麻烦了!”

“幻?”我微微蹙眉,看沉鱼这样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大坏事,嗔了沉鱼一眼有些不爽的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能不能改改你这喜欢吊人胃口,说话说一半的毛病?”

“不改!”沉鱼淡定而肯定的拒绝,睨我一眼:“公主过去看就知dào

了。”

“好吧!”我无奈点头站起身,往卧室走去换衣服,沉鱼在后面淡定的问了句:“公主要我们帮忙穿衣打扮不?”

我嘴角抽了抽,懒得理他径直进了卧室,换了身月白色的银丝精绣修身长裙,戴上同色系的面巾。

出去时看到沉鱼跟炎渝凑在一起不知低声说着什么,只见沉鱼嘴巴一张一合,炎渝红着脸微微蹙着眉头听着。

看着两人的神情,我微微眯了眯眼:“和尚,你在说什么呢?”

沉鱼缓缓抬头看我:“知心大师在跟小渝解决疑难杂症呢!。”

我眉脚抽了抽:“你别又在乱出什么馊主意,我去“朝秦暮楚”了,你们去不?”

“我当然是要去的!”沉鱼站起身:“做为公主的贴身侍卫,本大师非常有必要十二个时辰贴着公主的身。”说完扭头看着依旧坐着的炎渝问:“小渝你去不去?”

炎渝缓缓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再看向沉鱼摇头:“我就不去了。”

“嗯。”沉鱼点点头:“有什么搞笑的我回来告sù

你。”

炎渝点了点头,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柔声道:“快去补眠吧!以后少通宵干活,能不自己干的活就不要干了。”

“咦……”沉鱼颇有些嫌弃意味的摇摇头:“别人都是说要身先士卒的好好工作,公主却撺使小渝偷懒。”

我朝沉鱼挑衅的挑了挑眉:“怎么滴?不服气?”

“呵!”炎渝轻笑出声。面上洋溢着甜蜜点了点头:“知dào

了!你们快去吧!”

当我跟沉鱼抵达“朝秦暮楚”时,只见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围观的人群,所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哎呀!这沫郡主真是痴情一片呀!”

“啧啧。痴情?这个样子也不怕丢人!”

“幻公子也太狠心了,不出来见个面就算了还不让人进门。之前不还选沫郡主入幕吗?妓子无情真是妓子无情啊!”

“就是,有了更高的靠山就弃原来的不顾,真是够冷血冷心的。”

“你们知dào

什么呀?沫郡主喜欢幻公子,但幻公子不喜欢她呀,她整天这样痴缠着他烦不烦啊?”

“就是就是,之前她府上的夫郎还来“朝秦暮楚”闹事找幻公子麻烦呢!”

“当初沫郡主要为幻公子赎身被幻公子拒绝了,还没怎么样呢,她府上的夫郎就那样。这要是进了门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多少人想为幻公子赎身都被拒绝了,话说怎么就突然传出消息他要嫁给闭月公主了?”

“可不就是嘛,不过闭月公主家的夫郎就比沫郡主家的温和,懂得讨妻主欢心啊!听说闭月公主的正夫还亲自为闭月公主迎娶幻公子准bèi

聘礼呢!”

“嘿嘿!都是豪门大宅里的夫郎可还真是不一样啊!这会沫郡主看是急坏了,她也是所有想为幻公子赎身里痴情的一个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爱幻公子啊!看得我都感动了!”

“说不定幻公主对沫郡主也是有心的,但被她家里的夫郎给吓住了。”

“哈哈,说不定啊说不定。”

“嗤!为了一个小倌这样值得吗?”

“小倌?幻公子能是一般小倌吗?人家可是“朝秦暮楚”的头魁。”

“头魁怎么了?还不是一个勾栏院里的倌,就算他只卖艺不卖身那也一样。”

“你说话可得小心些,幻公子就要嫁给闭月公主了。闭月公主最是护短,被她听到可有你好受的。”

“那又怎么啦?她还能把我怎么样?说这些话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哼哼。不过又一个被骚贱的小倌迷惑的蠢傻女子而已,唔,好痛!”

“干嘛?咬到舌头啦?说了别乱说话。咦呀?那不是闭月公主嘛?”

我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朝秦暮楚”门口被小厮挡住,满脸伤痛颓废的蓝沫。看着发xiàn

我到来,默默自动闪向两边让出道的围观人群,我跳下马车,不紧不慢地向大门走去。

春风迎面拂来,一股浓烈的酒气袭入我的鼻息,我微微拧眉。走到满脸潮红眼神迷离的蓝沫面前,看来是喝多了跑来找幻的。

我看了眼挡在大门口的“朝秦暮楚”小厮。再看向念叨着要见幻的蓝沫眼神微沉:“来人,把沫郡主送回韵王府。告sù

沫郡主的夫郎们,不要让醉鬼乱跑。”

我这次出门带了四名侍卫,两名侍卫上前来架起了蓝沫,蓝沫挣扎着反抗就是不愿离开,我沉声道:“打晕她。”

两名侍卫依言将蓝沫打晕,架着蓝沫离开,我叫住他们补充道:“告sù

她的夫郎们转告酒醒后的蓝沫,幻公子是我闭月公主的人任何人都不得宵想。”

闹哄哄的场面出现短暂的寂静,围观的人群愣愣看我,默默看着蓝沫被带走,交头接耳的渐渐散去。

“看!幻公子,是幻公子出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句意犹未尽缓缓散去的人群集体停下观望,带着难掩的激动与兴奋,哪怕是背后谩骂诋毁幻的人也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张望,只为一睹幻的风采。要知dào

“朝秦暮楚”的头魁可不是一般人随意能见到的。

我看着走到大门口的幻,一身粉蓝色的宽袍外套一件莹润的纱衣,在春风中如清澈透润的泉水潺潺,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带着纯然妩媚上挑的清澈眼眸,温情的看我一眼后,含着丝丝冰冷淡淡扫过围观的人群。

我向幻不紧不慢地走去,只听围观的人群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刚刚沫郡主在这里这么久幻公子都不出现,现在闭月公主一来,沫郡主一走,他就出现了,还是闭月公主面子大,如此看来幻公了是有多不愿见沫郡主啊!真是一点都不怕得罪沫郡主呢!”

“他现在有闭月公主当靠山,还怕什么得罪沫郡主啊?他就要嫁给闭月公主了,对自己未来的妻主自然是不敢怠慢了。”

“说来也奇怪啊!为何那么多出色的男子都忽然嫁给闭月公主了呢?”

“那能有什么奇怪的,女皇宠她呗,以前闭月公主看中了谁就强抢,现在不过是改变了方法而已。反正他们那些人成亲都是为了利益,能有什么感情可言呢,所以为什么嫁给闭月公主其实也就无需深究原因了。”

“那倒也是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哪懂得什么感情呢!至于妓子就更不要谈什么感情了,那些人的感情都被权、钱磨灭了,在他们眼中在利益面前感情根本一文不值。”

“是啊是啊!”周围人纷纷附和,我听着只觉好笑,在心里笑两声便将那些声音排出耳外,外人如何看如何说那是他们的事,我的生活到底是怎样无需让他们知晓。

我想,若我站出来说,我跟幻成亲是因为相互喜欢,因为实打实的感情,并不是因为利益,我想这些人估计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

走到幻面前,我们含笑相视,一起往里走去,无视身后那些“热切”的视线。

原来蓝沫今天去参加林初的婚宴,席间有人提到不久后我与幻,大公主与小果的婚礼,蓝沫自从去年在天禅寺遇到我跟幻后,心里虽还有幻但也不敢再奢望,更别提对幻有什么行动。那时,我跟幻不过是假戏,时光荏苒,如今我跟幻就成了真。现在想起来穿越过来,不,应该说是我灵魂回归后还不足一年的日子,精彩丰富得甩我原来二十年生活的几条街。

如今得到幻要嫁给我的确切消息,想来蓝沫心里定难受之极,幻没嫁,她还有一个自我编织的念想,而如今念想被现实打破,碎成了渣,今日在喜宴上便不由得喝多了酒之后找到了“朝秦暮楚”,其实我非常无法理解蓝沫这种偏执的深情。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懂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如此折腾有何意义?也许我太过骄傲,太过冷情,若现在的我有蓝沫一半对待喜欢之人的执念,我跟小果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变成永远的无可挽回。

在“朝秦暮楚”待了没多久,幻跟我们一起回府,用过晚膳待了片刻便有事离开,其他人也各自忙碌,我则回了房独自一人玩起了终端。

下午在“朝秦暮楚”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都,韵王好面子,据说因此事大发雷霆用家法狠狠惩罚了蓝沫,又将她禁足了半个月。由此,我跟韵王一家本就恶劣的关系又添加了一笔,当然这些我并不意。

玩了一会儿便去泡澡,舒服的靠躺在了床上,选了一部电影看起了来,等待沉鱼的“临幸”!(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第三一二章 两个胆小鬼

原本左宣之后轮到的是幻,但今晚幻有事要去处理便跟沉鱼调换了日子。

影片是一个现代背景的爱情片,我看着看着思绪便不由得飘远,这些日子我都没有静下来好好想想先皇在梦里跟我说的那些话。

养了我十年,疼爱我十年,为**了十年心的父母其实不是我的生身父母,我只是寄住在他们女儿身体里的异界之魂,而他们最后还因我而死,虽先皇说,那本就是他们的命数,即使没有我,他们也会在那时因其他原因离开人世,但我依旧无法卸掉心中的枷锁。

他们对我的爱与保护是那么的清晰深刻,每每想起都让我心胀不已,关于在现代生活的记忆如今因影片的环境在我脑海里一页页翻开,在现代仅三个人便完整了我的世界,两个离我而去,一个我离他而去,这就是我之前整个人生的总结。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感觉这世界的一切应该都只是一场梦,如今恍然感觉,曾经的一切才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人生如梦,谁能知dào

未来到底会怎样?且行且珍惜吧!

我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又回到了现代,回到那个美好幸福的童年,回到与导师愉快相处的日子,没有了那些黑暗与痛楚。梦由心生,不知何时我竟已拨开了心中浓重的阴霾。

第二天从梦中醒来是因为感觉身上的重压,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情形时,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跳过初醒的迷蒙,变得清醒非常。

只见沉鱼一条手臂横在我胸前,一条腿压在我腿上,而头枕在我的手臂上,差不多半边身子都压在了我身上,睡姿相当豪迈。而在我腰腹间还有一只完美无暇的手压覆着,顺着那好kàn

的手一直往上,一条光洁优美的手臂,再往上对上凌乱微敞的前襟,隐隐露出奶白的胸膛极具魅惑,最后是炎渝那张雌性莫辨的精致脸庞,即使是睡梦中的表情也隐隐透着丝傲娇的味道,但更多的是萌感。

不过,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为何他们俩会一起出现在我床上?昨晚他们是什么时候来?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炎渝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眼中是初醒的迷蒙,眼神没有聚焦,我微笑的看着炎渝初醒来有些呆呆的模样,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猛的瞪大了眼,倒吸一口气,僵硬的与我对视着,在我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时,炎渝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眼神在我们身上转了一圈,在看到自己手所放在位置后,浑身又是一僵,面色“红润”透着羞恼,猛的收回压在我腰腹上的手。

“渝渝,早啊!”我温柔的笑着跟炎渝打招呼,炎渝面上的红又加深了一分,恶狠狠的嗔我一眼,翻过身去不再面对着我。

我知dào

,炎渝这是不好意思了!先不去管他。我不舒服的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抬手拍了拍沉鱼压着我的手臂:“我知dào

你醒了,别装了,到底要压我到什么时候?赶紧从我床上下去。”

“公主,乃说错哒!应该说让我从你身上下去。”沉鱼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臂跟腿,头却还枕在我手臂上,我只感觉整条手臂麻得失去了知觉,不去计较沉鱼说的话,也不去计较他收回手臂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蹭到某个不该碰到的地方,我嘴角抽搐着道:“我的手臂都要被你压废了,你还不给我赶紧起开。”

沉鱼看着我缓缓眨了下眼,大大的眼睛里依旧是呆呆木木,眼神在我面上扫了又扫,在扫过我嘴唇时总是稍稍停顿,仿佛想做点什么却又不敢,矛盾的挣扎着什么,最后,缓缓坐起了身,定定看我:“公主,早安,么么哒!”说完转身下了床,背对着我穿上僧衣。

我看着沉鱼的背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听到身边的动静,转头去看着背对着我坐起身的炎渝,我暗忖:这俩人一起来不会是相互壮胆的吧?

炎渝瞥我一眼,对上我探究略含揶揄的眼神,微微蹙眉,鼓着通红的小脸跨过我下了床,跟沉鱼站在一起背对着我穿衣。沉鱼凑到炎渝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炎渝僵了下后点了点头。

我揉着又酸又麻的右手臂,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人,好笑的想:估计是凑在一起密谋着跟我睡的事,相互鼓励相互安慰呢吧?嘿嘿!

“公主,你还不起来?”沉鱼穿好衣后,很自然的帮炎渝整理了下衣领,转身面对着我。

而我正因沉鱼刚刚面对着炎渝那整衣服的动作陷入了某种有爱的世界,娃娃面瘫攻跟炸毛傲娇受什么的真是绝配啊!不过我更萌温柔攻跟傲娇受,哎!我忧郁望天,枫,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再不来看看CP就要被拆了!

“公主,你想什么呢?表情那么荡?”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是沉鱼放大的可爱面瘫娃娃脸,距离太近,近到吓我一跳。

我抬手推开沉鱼的脸,看了一眼正带着不爽与探究盯着我的炎渝,“嘿嘿”笑了两声:“没想什么,你们先出去洗漱,我马上起来。”

“哼哼!”沉鱼淡定的哼哼两声,微微昂起了下巴:“公主,你昨晚没等我们就先睡着,今晚得好好补偿我们。”

“今晚?你们?”我诧异反问。

“当然啦,四哥要明晚才有空,今晚就还是我跟小渝的。”沉鱼淡定的声音里隐隐含着丝愉悦,“可以跟公主一起睡两个晚上。”

难怪!我眉角抽了抽,难怪左宣说把炎渝加上轮夜名单上时沉鱼会那么开心,敢情原因在这里。

可是,当晚上我问两人要什么补偿时,两人对望一眼,脸颊微红的摇了摇头,一个往外侧身一个往内侧身,背影略带颓败,我在心里暗笑,两个胆小鬼!

日月交替间,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五月初八,这些日子还算得上平平静静,女皇一直未曾提到我封官的事,许些官员在向我打探无果后也不再纠缠着我,值得一提的是,徐籽呈跟二公主已由女皇私下判了和离,凤后找我谈了一次话,无非就是假意调解我跟蓝曼的关系再试探我对徐籽呈的态度,我自然是没给他任何有用的答案。

若说这段时间还有何事让人津津乐道的,那就是孙荷孙太医家腿残多年的嫡长孙重新站了起来,那个曾才气名气跟左宣、司徒翎有得一拼的男子,自受伤后便消息在人们视野中的风华男子,再次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且凭借着高超的医术进入太医院。

有人说,太医院有了孙思凡,那么下一界太医院之首非他莫属,不过孙思凡的行事十分低调,为人也礼貌谦和,虽难免有人看他不顺眼,却得到大部份人的喜爱。

再追述到孙思凡当年受伤的事,有了幻提供的证据,故yì

谋害孙思凡的人被秘秘密处置,一个是孙家二房的人,一个是与孙荷敌对的太医。太医院由此也发生了动荡,但轻微的动荡并未产生太大的影响。

再有,在一次上朝时提到去某处剿匪的事,有人提出让我领兵前去,我自然是不愿的,可还没等我开口,二公主就站了出来主动请缨,女皇应下时,她傲慢得yì

的睨了我一眼,她们自然不愿给我创造功绩的机会,孰不知如此正中我这懒人的下怀。

第二天就是我迎娶幻的日子,前两天下过一场雨,今日*光明媚,被雨水滋润过的繁花更加似锦,美不胜收。

我跟俏儿并肩走在花园中,感受着春花的灿烂,今晨我下朝回到府上时,俏儿跟她的夫君与左枫已到府上,他们来参加明天我跟幻的婚礼。

“逛一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看着俏儿有些苍白的脸色柔声关心。

“嗯。”俏儿微笑着点点头,绾着妇人发髻的俏儿成熟了许多,每次手在下意识覆在腹部上时纯净的眼眸里带上几许母性的光辉。

“这次回来,多住几天再回去吧!”至受先皇的托梦后,如今我面对俏儿时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俏儿于我而言不再是这个世界的我,而是我某种意义上的救命恩人,当然照先皇所言她也因此而得到了回报。

“后天就得回去了,这个季节是铺子里最忙的时候。”俏儿感激而愉悦的看着我。

我理解的点点头微微蹙眉:“可是你的身子?别太累了!”

“没事的,我受得住。”俏儿灿然一笑。

与俏儿在花园逛了一圈回到大厅,正跟沉鱼聊着什么的许醇冬见我们来,跟沉鱼告罪一声,立马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来朝我颔了下首,一脸紧张的扶住俏儿心疼问:“有没有不舒服?”

俏儿握住许醇冬的手,微笑的回望他摇了摇头,调皮的眨了眨眼:“见到公主我开心,不舒服也舒服了。”

“你呀!”许醇冬满眼宠溺的笑。

看到两人恩爱甜蜜,我满心欣慰,笑看着两人道:“坐了那么久的马车,你们赶紧先去休息吧!”RS(

)

第三一三章 因幻的亢奋

俏儿也不再坚持,跟我们告辞后与许醇冬在小厮的带领下离开大厅。

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舒心的微笑着,回过头时,只见大厅里的沉鱼跟左枫都定定的盯着我,我缓缓转身面对着他们扬了扬眉:“怎么啦?”

沉鱼跟左枫对望一眼,再看向我摇了摇头,沉鱼留下一句“公主你跟三哥好好叙叙,亲热亲热,我去找小羽玩去了”闪身出了厅外,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要不要去休息休息?”我收回视线看向左枫微笑着温和问,他们这么早就到,说明昨晚有连夜赶了路。

左枫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温柔道:“不必了,虽然晚上赶路,但速度不快,在马车上有睡过了。”

“嗯。”我点了下头,给了左枫一个紧紧的拥bào

,传递着我内心对他的思念与爱恋,左枫温柔的回抱着我,深情呢喃:“公主。”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在这一刻我深切的体会到,也更加清楚明白自己对左枫的感情,告sù

自己,既然相爱了,就全心全意的去爱。

我一般都喜欢宅在房里,在大厅互表相思之后,我跟左枫边闲聊着边走进了我房间。

“看到俏儿如今这么幸福,我也就安心了,刚刚看许醇冬紧张俏儿那劲真是……”我笑着摇了摇头感叹:“没想到这么快俏儿就怀有了身孕。”说到这个我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同时又让我有些唏嘘,俏儿得再过几个月才十六,虽说这个年纪在这个世界已算成年,许些女子都是在这样的年纪生儿育女,但受现代观念的影响我还是有些接受无能,十几岁未免也太早了些。

不过,更加让我在意的问题是,我跟幻跟迟暮都有过夫妻生活,且事后并未做任何处理,而我根本没有一点要怀孕的迹象,月事来得也非常不正常,现在几乎两个月才来一次,而且每次时间短不说量还极少。

我记得曾经在研究院时,关于我身体的研究有提到过受孕一项,说是异能会对这方面有很大的影响,那时的身体被十分确定的研定为没有生育能力,不知如今换了一个身体,是否还是一样的结果?

毕竟在现代身体的灵魂携带了三分之二的异能成长,异能每月的爆fā

对身体某个部位造成了严重的损害。但如今这身体灵魂才携带三分之一的异能成长,影响少了一份,每月异能爆fā

也只是高烧,身体内某个孕育生命的器官大概能得以健康的成长。如此我应该还拥有着做母亲的权利的吧?

但,我又转念一想,如今异能三份融合爆fā

变得更加猛烈,在那样的折磨下,即使是我成功受孕又是否能保住?这些姑且先不说吧!等有时间去找幽羽好好检查下身体情况。

“是啊!俏儿他们现在的日子挺让人羡慕的。”左枫感叹的点了点头,看着我的温柔眼眸带上丝疑惑与关心:“公主刚刚在想什么呢?”

我带着左枫在软塌上坐下,轻轻一笑看向窗外,看着白色院墙上的米色小花朵道:“枫,你知dào

为何我院墙上种着那么多米色的花吗?”

左枫在我对面坐下,小厮给我们端来茶点,放在我们中间的矮几上,左枫为我倒了一杯茶送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神温柔深情:“为何?”

我指了指左枫身上米色的锦衣,左枫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抬眼看向我时,一脸恍悟又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猜测的模样。

我给了他一个微笑,垂下眼端起茶杯闲适的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再抬眼看向左枫含笑道:“就是因为你!在我被欺负,你第一次向我伸出手时,你就住进了我这里。”我放下茶杯指向自己的心口,以前觉得那一切不过是闭月对左枫的感情,如今,我知dào

,我就是闭月,那些感情就是我的,我毫无芥蒂的接受了一切,心里有一种圆满了的感觉。

左枫深情凝望着我,温柔亲和的眼眸闪漾着宠溺的波光,透射着意wài

与层层喜悦。

“所以,我很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以前,我没有过这种想法,即使是在靡城时跟左枫提到过一次,也只是那么说说便没怎么放在心上,但今天在看到俏儿怀孕后,看到他们夫妻眼中那种将要为人父母特别的幸福喜悦,这种想要拥有与自己心爱之人结晶的欲|望就忽然变得强烈起来。

左枫惊喜的微微睁大了眼,伸手握住我的手笑得无比温柔:“我很开心,谢谢公主。”柔和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激动的颤抖。

我回握着左枫的手柔声道:“我想给你们每一个都生一个,那样就完满了。”但就不知我的身体争不争气,我在心里有些悲戚的想。

“嗯。”左枫微笑着点了点头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深深望入我眼中坚定道:“我们会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

傍晚的时候花瑾也赶了回来,晚膳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因明日要早起,所有人都早早各自回房休息,明日婚礼,按风俗,今晚我得一个人睡,我扑到床上,终于找回了一个人睡的自在,在床上滚了几圈,又难免感觉身边有些空落的不习惯与孤独感,让我有些难以入眠。

我撇了撇嘴,感叹习惯真是一样可怕的玩意儿啊!在黑暗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后,用明天就迎娶心爱的幻入门的喜悦,压下心中升腾起的丝丝难受与压抑,翻了个身逼迫自己入睡。

在春意最浓的时候我迎来了我第三场婚礼,月农历五月初九,天气晴朗,春风绵绵,一大清早我就起了床,由小厮梳妆打扮着,或许是因为迎娶的人是与自己相爱的人,心里有着前两次都没有的亢奋与激动。

梳妆打扮过后,我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身着精致华美喜裙的自己,亲手带上垂至腰间的大红面巾,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公主吉时到了。”沉鱼在门外喊了一声。

我转身往门外走去,在房间门口,迟暮、沉鱼、炎渝、幽羽、俏儿、许醇冬分两旁而立,含着笑默默看着我,我眼神含笑从他们身上扫过,被他们簇拥着往府门走去,左宣、左枫跟花瑾在前厅忙着安排处理各项婚庆事宜。

我走到府前大门,看着外面准bèi

好的迎亲队伍,满yì

的点了点头,再看着站在队伍最前端挂着红绸花的高头大马,马匹通体雪白威武又不失优雅,我不紧不慢地朝马匹走去,潇洒的翻身上马,直视前方:“出发。”

“霹雳啪啦”的鞭炮声过后,欢天喜地的喜乐随之响起,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我是亲自带着聘礼出门迎接新郎。

浩浩荡荡的队伍伴随着喜乐声与鞭炮声走上大街,大街上不似我府门口那段路没多少围观的人群,街道两旁人头攒动面上带着兴奋与看热闹的兴致。

当人们看到我亲自带队,又看到我身后队伍中的花轿时都面露震惊纷纷议论起来,我不去管围观人群的言论,不紧不慢地向“朝秦暮楚”走去。

在半路上碰到大公主府前去迎亲的队伍,代表大公主领队迎亲的是八公主,她当看到我们的队伍时微微蹙眉,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悦,看到领队的人是我时面露惊讶,视线往我身后移去,面上惊讶加深的同时更添上一抹不虞。

我跟八公主淡淡对望一眼擦肩而过,原本,大公主年长,而她迎娶的是侧夫,有女皇圣旨的官婚,我该推后不该与她同个时段迎亲,但我却不管那么多,这一天最好的吉时就是这个时段,我怎能让避?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更加兴奋的交头接耳起来,个个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激动与兴奋。

不多时,我带着队伍站在了“朝秦暮楚”大门外,今日的“朝秦暮楚”张灯结彩红筹飘漾,一片喜庆,大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被左宣安排的侍卫隔挡开,我想他们都是为了第一眼看到新郎打扮的幻而来。

我带着激动翻身下马,向“朝秦暮楚”的大门走去,沿着铺就的红绸路,通过玉笛跟海棠为首设下的“过五关斩六将”来到幻居住的“水园”,在院门看到房间门口迎风而立的幻,美得让我惊艳心“嘭嘭”直跳。

幻整体大致的装扮其实与平常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那平常的一身淡粉颜色加深,但整个人的气质说不出的高雅华贵,清润妩媚。

幻一身极其精致华美的大红喜袍,喜袍外套着一件透明的罩纱,莹莹闪闪,春风拂动中如泉水潺潺流淌。

头顶戴着精致繁式的发饰,从发饰正中一颗水滴形大红的宝石垂在前额,给幻纯然的妩媚增添一股妖冶的媚惑,发饰后垂下两条大红发带与如墨的长发缠编着一条由粗变细松松垮垮的长辫,随意的挂在左边的肩膀垂至腰前。

我与幻深情对视着向前走去,幻也同时向我走来,行走间,只见幻身上的喜袍从袍摆开始,一朵巨大美丽的花朵缓缓绽放,幻就如同踏花而来的仙子,美得如梦似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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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四章 新婚之日

“新娘牵新郎,携手一世,共享一生……”

听着喜婆的喜令我朝幻伸出了手,幻看着我微笑,将莹润的手放入我手中。

握住这独有冰凉的柔若无骨,我满足的扬起微笑,与幻手牵着手往外走去,来到大门口时,围观的人群发出声声惊叹,看着幻的眼神满是痴迷与灼热。

幻面带着微笑不受周围人丝毫的影响,在看到迎亲队伍里的花轿时,微微惊诧的瞪大了眼,转过头动容的看着我。

我捏了捏幻的手给了他一个满含深情的微笑,幻回握我的手,让我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我牵着幻走到了花轿前,十二抬的无顶大轿,精致奢华,最为抢眼的是四面垂下的红纱外垂挂着大红的宝石垂帘,在阳光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将幻牵入花轿,我向队伍最前端的白马走去,翻身上马,风华肆意。喜乐奏响,鞭炮震天,我带着迎亲的队伍缓缓回程。

在喜音与鞭炮间歇的空挡,围观人群惊叹的议论声落入我耳中。

“那就是幻公子吗?好美,没想到闭月公主竟然真娶到了幻公子为夫,而且还以侧夫之礼迎娶。”

“啧啧,我听说闭月公主不仅是以侧夫之礼迎娶幻公子,而且还真把幻公子以侧夫的身份入了家谱。”

“不会吧?还有这种事?侧夫不是只能入两个?”

“人家可是最受宠的闭月公主,她有那份心想让府衙认证幻公子编入侧夫之位,府衙哪敢不照做?”

“那宣公子他们也答yīng

?”

“答yīng

啊!据说这事还是宣公子亲自去办的呢!”

“闭月公主还真是好福气,娶到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之前不是说闭月公主长得奇丑不比,能把人吓晕吗?后来又听传言说闭月公主容貌恢复了,到底哪样才是真的?”

“那谁知dào

呢,看闭月公主还戴着面巾,估计容貌依旧无法见人吧?”

“若是闭月公主真恢复容貌还好,若是奇丑无比怎能跟那些美男们相配?想想就让人可惜心痛啊!”

“是啊!就是的啊!”

鞭炮与喜乐声将议论声掩盖,我抬手抚了抚面巾,在心里轻轻呢喃,容貌吗?

半道之上,迎面又碰到大公主府返回的迎亲队伍,而这时两方的鞭炮跟喜乐都正好告一段落,围观的人群里也没发出任何声音,相遇的场面在沉静的气氛下,生出些紧绷感,整个空气仿佛都变得静谧而迟缓,两支队伍缓缓交过。

并未刻意去看,对面静坐在十二抬大轿里一身喜袍的小果映入我视线之内,缓缓地,我抬起了左手,轻轻扯掉自己的面巾,随着面巾的下滑,我感觉到围观的群众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直直盯着我,直到我面巾彻底扯下,放着它随春风飞远。

倒吸冷气的惊叹声整齐响起,我微微勾着唇眼眸含笑直视前方,并未去看围观的民众,不是想知dào

我的容貌吗?那么今日我便公布答案!

虽说是受女皇之命,但我这面巾是因小果一手戴上,如今,当着他的面,当着众人的面,我将这面巾卸下,曾经与小果的一切就如同这面巾一去不复返。

女皇,还有何阴损的毒招,就只管放马过来吧!我闭月不再惧你!

双方的喜乐同时响起,声音大有一争高低的架势,我面上保持着高雅的微笑,在心里冷笑一声,就这样吧!

我这次的婚礼不像前两次那么热闹,但其中真实的喜气却多了许多,因非官方介入的婚礼,我邀请的宾客自然有所限制,这次是与相爱的人成亲,我不需yào

那些虚伪做作应酬的祝hè,只需yào

真zhèng

亲朋好友的祝福,但,不请自来的宾客却是不少。

最大的两个代表就是极有可能继任花家下一任家主的花芷倾,四公主蓝惜正夫慕容覃。

而许多官员则派人送来的贺礼,今日是大公主迎娶侧夫的日子,我不仅没有向官员们发出喜柬,也没有与大公主喜宴的时间错开,我这种不将礼法不将大公主放在眼里,甚至有些挑衅意味的行为,那些最会“审时度势”的京官们在这种时候自然不会亲自到我这来。

我与幻的亲友都极少,再加上幻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一次的婚宴,我们能请的人很少,但加上不请自来的倒是满满热闹了整个宴厅。

蓝烨自然是在邀请之列的,难得的他这次出门身边竟没带貌美的少年,孙思凡跟孙思允来了,还有让我意想不到的鬼医也来了。

与幻一起向到场的宾客敬过酒后,我们坐到了蓝烨他们那一桌,说说笑笑吃吃喝喝,让我真zhèng

感受到了成亲的喜悦。

宴席从中午持续到夜幕降临,宾客都已散去,当然不包括那些交好的蓝烨、玉笛、海棠、鬼医与孙思凡兄弟。

孙思凡原本早已想告辞离开,却被蓝烨一直拉着不放,今日是我的婚礼,他又不好生气甩手走人闹出不愉快,只得压抑着对蓝烨的怒气耐心的坐着,不时被蓝烨激着喝几杯酒。

喝了不少酒的我与幻看着那一桌兴头仍甚的几人,相视一笑携手回新房。

幻的新房就是之前过年他来时住的那间院子,重新装修布置起名“幻园”,格局与左枫他们的院子相差无几,院里三间房,一间主房两边为侧房,入园是彩色石子铺就的径道,直通到上主房的三层阶梯,径道两旁种着各种粉色的花朵,一条回廊连通三间房屋。

主房分卧室跟外间,我跟幻在外间用过交杯酒,一起洗掉一身的酒气,倒在了床上,我看着支着身子在我上方的幻,被酒熏得迷蒙的眼渐渐清醒又在他的柔情缱绻的眼神下迷离,洗澡时洗了头的幻头发散开,随意垂散着长发的幻平添了几分慵懒更加妩媚惑人。

哪怕不是第一次与幻如此亲密,我的心还是怦怦然跳得飞快,我的眼里心里脑海里只剩下眼前带着纯然妩媚的清润男子。

粉润的唇在我唇上轻轻碰了下,再轻缓地滑过我的五官让我整张脸变成他粉唇的舞台,幻放松了身体压在我身上,双手捧着我滚烫的脸庞在我唇边轻柔道:“公主,接下来的一切就都交给我吧!”

“嗯。”我慵懒地点了点头,侧头看到我们交缠在一起的长发,心被填得满满的,让自己整个人都变成幻施展魅力的舞台。

都交给幻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成了三次亲,终于过到了一个正常的洞|房花烛夜,这让我心情十分美腻。

第二天,俏儿他们如计划离开,左枫则多在京都待几天,第二天与左宣一起去了趟丞相府。第三天我跟幻在床上腻到中午才起来,我懒懒地侧躺着头枕在手臂上,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编着发辫的幻。

幻不喜他人触碰,自然许多事都是亲力亲为,这一手编发辫的动作流畅娴熟,哪怕就这样一件平常的小事做起来也是那般的赏心悦目。

“幻你很喜欢这个发型么?”看着幻熟练的在辫尾,用与辫子交缠在一起的发带打上结,我开口。一直保持着一个发型是给自己树立一个标志性的特征?

“嗯……”幻沉吟转头看我:“公主觉得怎样?喜欢吗?”

我点头:“喜欢,很好kàn

。”

幻愉悦而略带自得的笑了几声道:“我其实也有想变换发型,不过我只会梳这个,而且就这发型能梳得又快又整洁。”

“哦……”我恍然的点点头,真相总是没有想象来得美好富有深意,很自然的我想到迟暮,他一直随意的披散着长发会不会是因为他不会绾发?

因我与幻的婚礼非官婚,所以没有假期,第四天我便要去上朝,而这次上朝,女皇以增加阅历锻炼能力为名,给我安排了个临时职务——八府巡按吏。

关于我初九婚礼的所作所为,据可靠消息称有御史给女皇上书弹劾我,但女皇此次上朝却只字不提,也没给御史当场启奏的机会,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看着我已然恢复的容貌,眼神晦暗难明。

下了朝,有官员便朝我围了上来,无非就是恭喜我得官得到女皇的重视,得到大展拳脚的机会,再恭喜我迎娶了京都第一名倌幻公子,那是何等的福气,最后就我容貌恢复赞美几声。

好不容易走到了宫门口摆脱那些官员的纠缠,一如往常左宣去吏部,我坐马车回府。

靠躺在马车的软塌上,把玩着女皇御赐的金牌,我的心情说不出是好是坏,矛盾不已,八府巡按吏将离开京都巡视各省,考核吏治。虽只是临时官职,但有女皇受命御赐金牌,颇有一种代女皇巡查的意味,巡查期间权利颇高。

按皇命,明天就得出发,才刚成亲就要跟幻分开?我里很是不爽,但能离开京都不再看到那些让我厌恶的嘴脸我又不免有些开心。

带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回到府上,花瑾、幻、沉鱼、迟暮、左枫都在,我将圣旨摊给几人看:“明天我要开始漫长的旅途了。”

在马车上,我已经在心里自动将“巡查”改成了让我能很好接受的“因公旅游”。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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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章 狗血故事

几人将圣旨看了一遍开始自己的发表看法。

沉鱼:“八府巡按吏啊!还不错,终于可以不要憋在京都里了,咱们走遍大江南北吧!”

花瑾:“虽圣旨上没明说,但估计得去解决最近某些地方发生的事件。”

左枫赞同的点点头:“以前八府巡按吏都是有一个委派的秘密任务,去某个地方处理某个棘手的案件,就那么一路巡查过去,必须把那个案件处理好,这次女皇没有明确提出,但要做好这巡按吏还得做出成绩。”

沉鱼:“这个好说,总要有点事情做才有意义嘛,不然就游山玩水没个目标也太无聊了一些。”

花瑾微微蹙眉目露思索,面带担忧的看着我:“此次出门必定危险重重,同行的人员方面得好好安排。”

“父亲放心,小鱼定分好好保护公主的。”沉鱼看向花瑾淡定而坚定道。

黑线爬上我额头,对于沉鱼对花瑾的称呼我已不想吐槽什么。

“嗯。”花瑾给了沉鱼一个浅浅的微笑信任的点了点头,沉鱼就如同得到“婆婆”肯定的“儿媳”羞涩的扭捏了起来。

我额头黑线的份量增加。

迟暮轻轻抬眼看我小心翼翼的问:“公主,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呃?”我诧异的看向迟暮?

“能,当然能啦!”没等我回答沉鱼就先开了口:“二哥现在天律宫的事务已交接完毕,没什么事做,正好可以一起去,多好啊是不公主?”

“可是太危险了。”暗中盯着我想要我命的人可不少,就像之前说的,在京都之内对我动手是件十分冒险的事,但当我离开了天子脚下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不怕。”迟暮坚定的看着我,咬了咬唇轻轻道:“我想能为公主分担。”

“呵!”我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转头看向幻不舍而歉然,刚刚成亲就要分开这是何其残忍的事?

幻看着我柔和的笑:“如此也好,正好可以去度蜜月。”“度蜜月”这词是从终端的电影里学来。

我眼睛一亮:“幻,你跟我们一起去?”

“嗯。”幻点了点头,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才刚刚跟公主成亲,我怎么舍得跟公主分开。”

我笑着点头:“有时间?”

“当然,许多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可以。”幻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时机成熟我可以当个甩手掌柜啦!怎么说我也该给自己放放假。”

中午左宣回来,最终商定的结果是,在我夫君里除了左枫跟炎渝走不开,其他人都跟我一起巡查各省,幽羽作为队医同样加入。

晚上去休息之前,我跟花瑾单独坐在了一起,该交代的都已交代完毕,我也有时间向他打听一些事情:“父亲,你能跟我说说文睿吗?”

文睿就是我入宫,两次三番在背后偷窥我,那个与我长得六分相似的男子。从幻那得到的消息,文睿是女皇的弃君,与花瑾交好,若想知dào

文睿的情况不妨向花瑾了解一二。

花瑾明显愣了愣,眼神在我面上定格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看向厅外,好一会儿之后才悠悠道:“为父与校自幼相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感觉得到花瑾在听到“文睿”两个字时明显的动容,说到文睿时眼中自然的温柔,这让腐神经敏锐的我抓到了点什么。

花瑾目露回忆道:“当年……”

直到今晚我才了解到一些关于当年父辈们的故事。

故事内容其实并无太多曲折,花瑾是月国八大世家之一的嫡子,从小就聪明过人,因此受花家其他孩子的嫉妒,与他们的关系便分外疏离,不过他并不将那些人放在心上,清冷孤傲。

在花家常常都是孤身一人,直到五岁时去学堂。他是花家最聪敏长相又最好的嫡子,自然不乏追捧者,但花瑾实在看不上那些人,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久而久之便也无人再企图靠近他,那样高傲清冷的模样自然会另许多人都看他不顺眼,但同时又畏惧着他。

在学堂之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些喜欢欺负人的恶霸学渣,文睿就是常被人欺负的那个。

文睿性格软弱沉默寡言,文家是一个小世家,文睿虽是嫡子,但父亲早逝,新的当家主君自然视他为眼中钉,文家家主平时对他也是关心甚少,若不是文家家主意在提高自己家族的声望,想要通过联姻攀上好的人家,规定家中子女都要会诗词歌赋培养出世家子弟的风范,文睿估计也不会有上学的机会。

文睿虽内向沉默,但人长相漂亮又聪明好学,典型的学霸型人物,这样的人最受霸王学渣的欺负。

故事的发展就如同许多狗血电视剧里那么狗血的展开,一次中午文睿又被欺负,正好打扰到了花瑾的午休,在见过文睿无数次被人欺负,花瑾第一次站了出来,这之后两人的关系便越来越好。

直到长大即将成年,当时花瑾他们所在的学堂与国子监有一个比赛,就在那一次文睿看上了当时还是太女的女皇,后来先皇身体越来越差禅位于女皇,女皇登基后自然要选秀君入宫,文睿心系女皇,自然想得到一个名额,而如此也正合文家家主之意,文睿不管是容貌还是才华都足够资格成为秀君,此事定下并不难。

每个家族都想往宫中送人,很多少年都想入宫得到女皇青睐一朝飞上枝头,花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当时花家最好的人选当数花瑾,可花瑾跟本不想入宫,但因文睿他终究还是决定入宫为君。

就两人的容貌自然很快便得到女皇的青睐,在入宫成为秀君一个月后,女皇招了他们两人一起服侍,一并封两人为贵君,但女皇的眼里心里只有花瑾,根本不多瞧文睿一下,这让文睿很伤心受挫。

花瑾见不得文睿伤心,想方设法企图为他得到女皇的青睐,但这却让女皇开始厌恶起文睿,原本花瑾与文睿居住的宫殿就在彼此隔壁,后来女皇将文睿调离了花瑾旁边分到后|宫中最为偏远的地方。

女皇更是有意阻止两人相见,虽花瑾得到女皇宠爱,文睿受到女皇的厌弃,但文睿并没像狗血宫斗电视里那般去嫉妒、记恨花瑾,他只是自怨自艾自己伤心难过。

一次花瑾半夜偷偷去见文睿被女皇发xiàn

,女皇大怒,狠狠惩罚了两人,文睿认为自己牵连了花瑾让花瑾再不要去见他,花瑾本就不喜女皇,更不喜宫中那些争宠的暗斗。

“那时我问校想不想离开皇宫,不过却把他吓坏了,为此我们吵了一架。一入宫门深似海,成为了女皇的男人再想离开皇宫又谈何容易,不过我已打定主意离开,后来有人设计我与韵王在宫中幽会,我便将计就计,与韵王谈了合zuò

的条件,再后来就被女皇赐予了韵王,校也被打入冷宫。”

听完花瑾的叙述我微微拧眉:“上次我从靡城回来宫中设宴时碰到了他。”

花瑾提了一口气微微睁大了眼,又缓缓放松下去:“这些年我们过得都不好。”

“父亲,其实文睿才是我生身父亲吧?”就这样我轻松问出了最近一直盘亘在心中的问题。

花瑾定定看我,微微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dào

,曾经我一直以为你是我跟女皇的孩子,直到中秋那时看到你恢复的容貌竟跟校那么像。”

“所以文睿才是我父亲?”此时我嘴里的问句带了些肯定。

花瑾抿了抿唇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道:“当年我跟校一起服侍女皇,宫人给了我们两碗药,我以为都是防孕药,后来才知dào

给校的那一碗是,给我的那一碗是助孕药。因我对女皇的排斥,对去服侍她的事自然满心不愿,当时我们都没有当着宫人的面立即将药喝掉,放在了桌上。”

“所以,可能后来你们喝药时拿错了药碗。”综合文睿对我的态度,我已经十分认定他才是我亲爹。

花瑾微微拧眉,目露追忆,片刻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淡淡道:“可能吧!但我坚决不承认当时跟校拿错了药碗。”

“嗯。”我理解的点点头,文睿还在宫中,若花瑾承认女皇知dào

文睿才是我亲爹,真担心女皇会对他不利,我咬了下唇道:“找机会把他接出宫吧!”

“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强dà

,一是希望能给你一些依靠,二便是希望有朝一日将校接出宫能好好保护他。”花瑾咬了咬牙:“就算那时他不愿出宫,哪怕是强行我也要把他弄出皇宫。”

看着花瑾眼中的坚决,我抬手安抚的握了握花瑾的手:“父亲,我想他会愿意离开皇宫的。”接着我想到上次见到文睿他那病态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忧起来:“他的身体似乎很不好。”

突然间我想把文睿接出宫的念头变得特别强烈:“父亲,你现在做好若把他接出宫后的安顿么?”

“若能将他接出宫我现在自然能将他好好安顿,可想要在不惊动女皇的情况下将他接出皇宫却是不易。”花瑾蹙紧了眉头。

皇宫不是说进就能进,且在进了之后还躲过女皇的耳目带个人出来就更加不易,直觉是越快将文睿接过宫越好,可明天我就要离开京都,到底要怎么办?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左宣快步步入大厅,给我带来一个从宫中传来的消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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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六章 明目张胆的要

“公主,刚刚得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女皇遇刺了。”左宣走到我旁边淡淡道。

我跟花瑾对望一眼,看向左宣:“有具体如何说吗?”

“据说是女皇的两个新宠,一个已被击毙,另一个受伤潜逃,女皇受了伤,但伤势如何,未知。”左宣顿了顿:“其他公主都已入宫,咱们也得入宫探望一二。”

我与花瑾又对望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相同的信息,我再转头看向左宣,命人将幻跟沉鱼叫来,聚集在一起后我将文睿的事简要的跟他们叙述了一遍。

当然,我并没跟他们说文睿大概是我生父的事,只是坚决了要将他带出宫的决心,一番计划之后,花瑾跟幻去准bèi

在我们将文睿带出宫后的接待与安顿事宜。

女皇发生如此大事,我入宫探望便得带着正、侧夫同去,命人去通知其他人来到大厅,跟炎渝交代一声我带着左宣、左枫、迟暮与换了侍卫装后的沉鱼前往皇宫。

时间尚早才在八点,皇宫为抓刺客戒严,刺客仍在宫内,出宫需yào

严查,但入宫如平常般顺利。

看着一队又一队跑来跑去的皇宫守卫,我发xiàn

女皇并未出动禁卫军,想来女皇的伤势不重那两名刺客的刺杀也并未真zhèng

触怒天颜。

女皇的寝宫在过年时改了一个名字叫“乾坤殿”,看着殿门上那崭新奢华的匾额我撇了撇嘴,乾坤代表天地,代表天下江山,只因女皇的一个新宠说,女皇居住的宫殿该叫“乾坤”意欲卧枕天下江山,当天女皇便乐呵呵的派人去重塑门匾。

当我们抵达“乾坤殿”时殿外已站满了人。成年公主带着正、侧夫,在京都的成年皇子全员到齐。“乾坤殿”的大门紧闭,想来是御医还在殿内为女皇疗伤。所有人都沉默的站着,我们的到来收到所有人各异的眼神。无需与谁打招呼选了个空地站着等待。

不一会儿,“乾坤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几名太医从内走出,孙思凡也在其中,大公主立即急切的迎了上去,站到最先出来那名最年长的太医面前:“王太医母皇怎样了?”

王太医眼神在众人身上淡淡扫过,对大公主微微一笑拿腔拿调的道:“皇上乃真龙天子福泽在天,已无大碍。众位公主殿下可进去探望,但皇上需yào

多多休息,入内时间不可过长,不可喧闹。”

太医离开之后,众人由大到小十分秩序的步入殿中,“乾坤殿”与其他所有宫殿一般分卧室与外殿,哪怕女皇住的宫殿再大,这么多人入内也显得有些拥挤。

女皇卧室之内,还留着两名御医,孙荷是其中之一。凤后已在其中。女皇身穿睡衣披着一件外袍靠坐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微含倦怠。凤后坐在床边一手握着女皇的手情深意切,旁边还有三名正得宠的贵君眼神殷殷切切的看着女皇,想来他们之前是在外殿等候着。

入了卧室所有人自然先得行礼,一群人哗啦单膝跪了一地,整齐划一的向女皇、凤后请安,再向女皇言尽关怀之语。

“好了,都免礼平身吧!”女皇将自己的手从凤后手中抽出,懒懒地抬了抬手,声音慵懒低磁透着丝无力。

道谢之后所有人站起身。女皇的眼神缓缓从所有人身上扫过淡淡开口:“朕已无大碍,尔等挂心于朕。朕倍感欣慰。”

“母皇!”大公主亲昵的唤了一声,朝床边走去。蹲在床边,看着女皇满眼的关心与担忧。

女皇朝大公主伸出了手,两人单手相握,女皇给了大公主一个安抚的笑:“放心吧,母皇没事。”

“嗯。”大公主扬起安心的笑点了点头,母慈女孝的画面能闪瞎人的眼。

于是,有人终于看不过,凤后朝二公主招了招手,二公主看着女皇与大公主那亲密的模样,抿紧了唇,女皇最宠爱大公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同时也宠爱二公主,但那宠爱却失了许些对大公主那般的真,特别是在最近二公主做的这些事后,女皇对二公主颇具微词,而二公主生性太过傲慢两人之间便也就有了嫌隙,二公主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收拾好面上的表情依凤后之意走到床边,近距离的关心了下女皇。

女皇也就那般亲亲热热的回着话,受宠的贵君适时的插说几句漂亮话,一时间床那边呈现一种其乐融融的场面,与我们这些低垂着头站在靠近门边沉默的一群人,让我有一种明与暗的区别。

之后韵王与曦王带着各自的嫡长女也前来探望女皇,一群人聊起来越发热闹和乐。

“那就是大公主新迎娶的侧夫吧!长得果真俊美。真是让本宫自愧不如呢!”不知哪个贵君说了这样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站在第一排第三位的小果身上,脱去小厮服,穿上精美华贵锦袍的小果确实如换了一个人般俊美,细腻柔美的脸庞增加些精细的美感,比起在场的许多男子都要俊美许多。

我站在第三排最边上的位置,淡淡看了小果一眼,只见小果低垂着头,听到这话朝床那边无声恭谨的行了一礼,大公主面上带着喜爱与满yì

的笑看了小果一眼温言:“柳贵君谬赞了,果儿哪里及得上贵君俊美不凡呢?”

“就是啊!”二公主灿灿一笑不咸不淡的道:“大皇姐的果侧君,曾是六皇妹的执事,一个执事哪能跟柳贵君你相比啊?”

二公主话一出,原本和谐温馨又热烈的气氛瞬间变冷,女皇面上带着笑脸色不变,淡淡看了二公主一眼又看了小果一眼,再从我面上轻轻扫过。其他人也在看了小果一眼后再看看我最后将偷偷打量的视线定在大公主面上。

我神色如常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样,大公主微微蹙了下眉,凤后嗔了二公主一眼,正想开口,柳贵君便先和事佬般笑了笑道:“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

没等柳贵君话说完,二公主就插话淡淡的带着些嘲讽道:“是啊!英雄不问出处嘛!花楼里的男子也是俊美不凡呢,所以,六皇妹不是就在大皇姐迎娶侧夫那天,同一时间以侧夫之礼迎娶了一个“朝秦暮楚”的头魁嘛!”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刚刚变冷的气氛竟因二公主后面的话微微升了些温度,我在心里冷冷一笑,当所有人带着不同意味的视线都放在我面上时,我依旧神色如常保持着沉默,就好像我面对的只是一只乱吠的狗,它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完全与我无关。

迎娶幻那天我的做法,无疑打破了之前大公主默认我与他合zuò

,条件是给小果换得一个侧夫之位的传言。

女皇的卧室内顿时陷入一种奇特的静默,最终还是凤后开口打破这怪异的沉默,将气氛调整扭正。

女皇有些疲累无聊的轻轻吐出一口气,慵懒地挥了挥手:“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就都回去吧。”

就在所有人准bèi

行礼出声告退时,女皇仿佛忽然想起般看向我们这个方向慵懒而毋庸置疑的道:“小暮你先留下!其他人就先回吧!”

所有人都愣了下,纷纷向我看来,表情有淡然的有担忧的,更多的则是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与嘲弄,就仿佛看到我头顶罩下了一顶巨大的绿色的帽子。

我缩在衣袖里的手暗暗攥紧,女皇的话再明显不过,要我们所有人都先退下独留下迟暮,而在曾经的传言里,迟暮与女皇之间的关系无人不知,我想不到女皇竟有脸如此明目张胆的留下迟暮,且以这种强势的方式毫不掩饰自己的居心,无形的狠狠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脸面什么的,我并不是太在乎,但迟暮现在是我的人,在我已经确定自己喜欢他,与他有了夫妻之时后的现在,当然就不容许任何人亵渎他,更何况是打他的主意,要知dào

我一直都是一个极护短的人,爱了就无畏无惧。

衣袖上传来小心翼翼拉扯的力道,我偏过头,看着小心却紧紧抓着我衣袖泛白的手,再将视线上移至迟暮清冷的眼眸,看到那清冷里含着的紧张忐忑与恳求,我微微一笑,缓缓松了紧攥着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迟暮抓着我衣袖的手温柔道:“母皇刚刚遇到刺杀这种黑暗,让人胆怯不愉快的事,想来需yào

听听音乐舒缓下情绪才好入眠,暮,你的琴艺那么好,便留下给母皇好好弹奏几曲。”我微笑着看向女皇不带任何副面情绪温和道:“想来在暮嫁给我为侧夫后母皇便很少听到暮单独的演奏了吧?时间似乎确实是有些长了。”我特意咬重“侧夫”两个字,再转头看向迟暮柔和而鼓励的道:“暮,母皇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母皇曾经那么宠爱你,你要好好表现奏几首拿手的曲子,别让母皇失望了,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迟暮缓缓松开了手,朝我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下头,清冷冰凉而柔软,如同冬天雪花般的声音满是安心与坚定道:“好。”(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第三一七章 你在哪我在哪

女皇直直看着我眼神微眯,眼中隐隐含着怒气,属于帝王的威压淡淡扩散,我丝毫不惧的迎视着女皇那能让人胆颤的视线,淡然的承shòu着她的威压。

凤后适时的站出来打圆场,笑得温雅和善的道:“休息之前听听悦耳的音乐确实不错,更何况是小暮的琴音,其他人就都回吧!小暮的琴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趁此机会,本宫也沾沾光,便与月儿在外殿品品茶听听音乐,岂不快哉。”凤后温柔的看向女皇笑道:“皇上是会成全我们的吧?”

女皇很快便恢复了慵懒闲适的笑,淡淡瞟了眼还站在门口的其他人,随意的摆了摆手:“就这样吧!”再唤了声贴身伺候她的宫人总管道:“去把“龙吟”拿来,朕确实是很久没听过小暮的琴音了,甚是想念啊!你们若有谁也想听的,若觉着时间尚早,便到外殿品茶听琴吧!”

众人谢恩告退,某些意图看热闹的人面上不免失望,女皇的话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是想让人留下还是离开,结合着凤后的话许多人都选择了离开,我让左宣与左枫也先回去,最后外殿便只剩下我,凤后,跟大公主与她的正、侧夫。

凤后坐在侧位上,虚伪的客套几句后,大公主带着她的三位夫君坐在凤后之下,我坐在他们对面最靠近门边窗口的位置,离他们远远的,有宫人给我们送来茶水与点心。

卧室内不知是何种情况,外殿的我们也无一人开口,低垂着头沉默的沉默,品茶的品茶,没一会儿去拿琴的宫人回来送入卧室,之后清扬动听的琴声便从里面传来。一圈一圈如清水般漾开。

我单手撑着头听着琴声默默看向窗外,看着窗外娇美艳丽的鲜花在晚春的风中轻轻摇曳,一道温婉充满关怀柔情的声音混合入琴音中:“果儿。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这糕点挺不错。你吃一些,晚点回去咱们吃了宵夜再睡。”

我看着窗外的眼微微眯了下,另一只缩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在心里冷哼一声,没想到大公主也这么会恶心人,感觉到几道视线落在我身上,我保持着表面的云淡风轻,欣赏着窗外的鲜花。仿佛完全沉浸于音乐之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所察。

在迟暮弹了三首曲子后,那清隽高远的白色身影走出了卧室,我缓缓站起了身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他身上,我对他扬起了柔和的微笑,迟暮看着我似悄悄松了一口气,清冷的绝美小脸缓缓轻松下来,跟凤后微微行了一礼后,迎视着我走到我身边。

女皇身边伺候的宫人出现在卧室门口,对我们道女皇已歇下。让我们直接离开即可。

跟凤后行礼告退,等凤后先行出殿,再等大公主先行。我跟迟暮才跟在他们身后走出“乾坤殿”。

凤后去“坤宁宫”与我们分道而行时,我们又向他行了一次礼,恭送着他走上另一边回廊。

“皇妹,我们便结伴出宫吧!”大公主站直身后,转头典雅温婉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欣然接受:“好啊!”

夜有些深了,春天的晚风带着凉意,一阵风袭来迟暮几不可察的瑟缩了下,相处这么久。我自然知dào

迟暮相当惧寒,当即脱下外褂温柔的披到了他身上。迟暮愣了下,低垂着头想拒绝。我将前襟紧了紧:“晚上天凉,披着,别感冒了。”

“六公主还真是体贴!”走在一旁的司徒翎微笑着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些淡淡欣赏与艳羡,我回给了他一个不置可否的淡笑,司徒翎转头去看小果关怀道:“小果,你今晚穿得也挺单薄的冷不冷?”

小果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司徒翎,再悄悄看了眼大公主,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大公主看向小果温婉一笑,随手就脱下了自己的外褂走到小果身前温柔披上:“冷就不要逞强,倒是我疏忽了,不如六皇妹来得心细。”大公主看向我微带着丝激赏温和一笑。

小果抓紧了外褂的前襟迷恋而感激的看着大公主浅浅一笑,带着羞涩与腼腆微微垂下头去,我淡淡瞥了小果一眼,看着他的做派看着大公主跟司徒翎的做法只觉恶心想吐,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之后,我不再看他们一眼,也无人再挑起话题,快到宫门口时碰到一队押解着一名受伤昏迷少年的侍卫入宫,看那少年的衣着容貌应该就是刺杀女皇的另一名新宠。而在队伍后面,还有两名侍卫拖扶着一名精神萎靡,眼神有些癫狂涣散的中年男子,男子衣衫破旧沾着刚风干的血渍,脖子上还有条细细的血痕。让我想到“被劫持”与“冷宫中的男人”。

在宫门口与大公主告别,上了马车之后我面上的假笑再也装不下去,感受着马车缓缓驶离皇宫,离开那个展现人演技的舞台,不管那些人演技如何,我还是不可遏制的被气到。敛了所有表情坐在软塌上,攥紧的双手搁于前面的矮几。

不得不说小果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大公主说那些话时,我不发一言,是因为懒得理会还是因为自己怕一开口就泄露自己内心的情绪?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心隐隐传来的绞痛。

微凉柔滑的触感小心翼翼的覆上我攥紧的拳头,我抬眼看向坐在左边的迟暮,只见迟暮低垂着头咬着下唇,因紧张与忐忑浓密翘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他小心的将我的拳头翻了过来,再轻轻地将我曲紧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就好像瓣开了那只紧紧揪着我心脏的手,让紧紧缠绕着的怒火松散再慢慢消散。

在将我五根手指都松开后,迟暮将手心置入我手心,缓缓地紧紧握住,轻轻抬眼看我轻柔而坚定道:“公主,有句话白天的时候就想告sù

你。”

我平复了情绪,被怒火灼伤的心被迟暮柔柔抚平,我微微一笑温和的看着迟暮:“什么?”

迟暮直直望入我眼中认真而坚定的道:“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呵!”我舒心一笑,点了点头,被迟暮治愈的心满是柔软。现在我还不太能理解迟暮这句“公主在哪我就在哪”,也不知他这话里的坚定有多深,直到后来一件事情的发生,让我知dào

迟暮这句话里豁出所有的坚决。

“公主!”迟暮满眼歉然而愧疚的看着我:“对不起,公主,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

迟暮后面的话被我用唇紧紧堵住,迟暮僵愣了下后,缓缓放松下来,抬手将我搂住,我们在车厢里忘情的拥吻,没有哪一次如此激烈,就着拥吻着姿势我将迟暮拥bào

着拉到软塌上,吻着吻着便有些檫枪走火,而这火越烧越旺到了无法控zhì

的地步。

之后,迟暮从怀里掏出手帕,红着脸小心轻柔的打扫着战场,我将迟暮拉着坐好柔声道:“别忙了,反正一会儿回去还要洗澡的。”声音里带着某种运动后特有的慵懒低磁。

“嗯。”迟暮轻轻点了点头,将手帕小心的折叠整齐收了起来。

我靠躺在软塌上,按了按还在“嘭嘭”跳得飞快的心脏,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没想到我会跟保守的迟暮做这了件这么开放的事,这样的体验还是第一次,太过刺激的兴奋与激动让得我们进行的时间不长,但体会到了某种特殊的从未有过的欢愉。

回到府上时,花瑾、幻、左宣、炎渝坐在大厅之中,四人见我们回来同时抬头看向我们,简单的打过招呼,我在主位上坐下问:“如何?”

“已安顿妥当!”幻给了我一个安然的笑:“公主要去看看吗?”

“嗯。”我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站起身,看向厅里其他人:“都先去休息吧!”向厅外走时我拍了拍迟暮的手,再走到炎渝面前:“你先回房,我去去就回。”

炎渝含羞的嗔了我一眼,微红着脸点了点头,今晚轮到他跟我一起睡。没再过多的停留,我跟花瑾说了声“别担心”,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显示十点半,没想到居然在宫中待了如此之久。

幻搂着我施展轻松飞出了府,一路飞驰,幻在我脖颈间嗅了嗅,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在我耳边轻轻道:“公主在马车上把迟暮吃了?”

我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在幻怀里回头嗔了他一眼:“你怎么知dào

?”

“闻到公主身上的味道,猜的。”幻低低笑着满含媚惑。

“你?”我有一种秘密被人揭开的窘迫,脸不自觉的有些发烫,再一次轻咳一声调整好情绪:“那下次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幻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下,简单平常的两个字却仿佛带着勾,轻轻地勾着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若不是时机不对说不定这又会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

幻的轻功数一数二,带着我在街道上飞速的七拐八拐,搞得我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过了二十分钟落入了一座宅邸的后院中。(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哒~~~又素新的一个月了,我这个月大概没那么忙,所以决定双更,所以,等会还有一更,昨天码的,修改一下传上来~~~

第三一八章 热闹的冷宫

这座宅邸的后院很普通,幻带着我在黑暗中走入几座假山间,像是很随意的在假山敲了几下,假山之间缓缓移开一道石门。

又一次与幻同行甬道,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在这期间幻告sù

我,文睿受了伤,不过伤势不算太重,被送到了一座隐秘的小宅里,幽羽已被带过去为文睿疗伤,有他在不会有问题,沉鱼、左枫也在那边帮忙照顾。

出了甬道是另一座宅邸的后院,这座宅邸不大,装修格局也十分普通,幻带着我施展轻功几个起落间站到了一处院子中。

这座院子里有四间房屋,正屋里亮着灯,幻牵着我往正屋走去,走到门口时,房门从里打开,露出沉鱼面瘫的娃娃脸,见到我们并不意wài

淡定道:“公主,你来啦!哇啊,公主你跟里面那个好像!”边说着边让开身子让我们进屋,再将门关上。

正屋分卧室跟外间,我们进入外间时,左枫跟幽羽刚好从卧室出来,打过招呼,我跟幻进入卧室,静静的看了会紧闭着双目安静躺在床上的男子。

男子的脸庞更加苍白消瘦,让人看着便忍不住心疼,病态苍白之下的柔弱感更是能让人心生怜惜。

“咳咳!”两声咳嗽声将安静打破,躺在床上的文睿有些痛苦的蹙紧了眉,之后便又渐渐放松下去,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神带着初醒的迷蒙,带出片刻的迷茫,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接着惊吓的将要坐起身,一时间并未注意到我们的存zài

,生怕他乱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我立即快步到床边阻止他的动作。

文睿惊愕而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便先咳了两声。让那与我颇为相似的凤眼染上一层薄雾更有楚楚之意,我在床边坐下。看着文睿温和道:“你受伤了我知dào

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先放松身体好好的,安心的躺着。”

文睿在我的眼神与安抚下缓缓放松了身体平躺着,幻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卧室,文睿侧着头满眼忧虑、不知所措又不乏慈和的看着我。

我给了文睿一个温和的微笑道:“这里是宫外,是……是父亲暗中的宅子。”

文睿又是一阵惊愕,在听到我说“父亲”两个字时,浑身僵了僵。眼神微微闪了下,滑过一丝黯淡,微微垂下眼去,再抬起时全神贯注的看着我,仿佛要一下将我看个够,记个清清楚楚。

平和的迎视着文睿的眼神,我微笑着轻悠道:“其实,你才是我父亲吧?”

文睿慌乱的瞪大了眼,我温和的看着他:“其实,我在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有了这个猜测。”我站起身。在文睿迷惑的而忐忑的眼神,走到房间的梳妆台前,拿了面镜子。走回床边,将自己的脑袋凑到文睿边上,文睿侧头看着近距离的我浑身僵硬,我朝镜子里抬了抬下巴:“看里面,我们多像。”

文睿缓缓转头看向镜中,在镜子里与我对视一眼,愣愣看着镜子中六分相似的脸,放松了僵直了身体,有些认命的悄悄吐出一口气。含着忧郁的眼神毫无聚焦的盯着床顶,咬了咬唇。微微蹙眉,一副纠结踌躇难以启齿的模样。

我坐回床边的矮凳。将镜子放到一边看向文睿静静等待着他开口,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他敞开心扉,片刻之后,文睿悠悠叹息一声,偏过头来看着我,吐字清晰而轻缓的道:“我上次说过,若我们再见面便把你想知dào

的都告sù

你。”

“嗯。”我点了点头等待着文睿的下文。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dào

了许多东西。”文睿温和的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又点了点头,文睿转正了头盯着床顶目露回忆,吐出一口气像是豁出去般道:“我对不起瑾。”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xù

道:“当年,我跟瑾一起入宫,女皇很喜欢瑾却看不上我一眼,那次女皇一起召见了我们,那晚,我们一起去沐浴时,我把浴巾忘记在入浴室的更衣室,偶然听到外面宫人说安排给我们喝药的事,每一个去伺候女皇的秀君都得提前喝药,原本我并不在意,却听到说女皇安排给我们的药不同,给我安排的是防孕药,而给瑾安排的是助孕药,那时我迷恋着女皇,也想为自己的家族做点什么,就把自己跟瑾的药碗给换了。”文睿吸了下鼻子重重吐出一口气,偏过头小心而不安的看着我。

我神色如常平淡的看着文睿:“所以,当年你们不是不小心拿错了药碗,而是你故yì

换的?”文睿微微瞪大了眼,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丝焦急与羞愧,咬着唇闭上眼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片刻之后微微睁开了眼盯着床顶艰难道:“你觉不觉得我很卑鄙无耻?会……会不会很讨厌我?”

我看着文睿那忐忑不安的模样轻轻一笑,温和道:“你看看我,看我这样像讨厌你吗?”

文睿缓缓偏过头,注视我半晌,见我对他确实没有一丝负面情绪,才悄悄松了一口气,眨了眨眼回忆道:“女皇很宠爱瑾,很喜欢瑾,她想要一个与瑾生的孩子,可是,我却私心的把药碗给换了,我想反正女皇那么喜欢瑾,有没有一个孩子女皇都是一样那么喜欢着瑾,而我不一样,女皇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要不是因为瑾,女皇根本不会看我一眼,所以,我想若是我跟女皇有了一个孩子,她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接受我,可是……”文睿的眼角流下一行晶莹,声音颤抖的道:“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瑾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我恨那样的自己,我没脸见瑾,是我连累了瑾,都是我,是我害了他。”

“校。”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花瑾带着激动、急切又不失柔和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即便站到了床前,眼神无比柔和的看着床上呆愣住的文睿,好半天文睿才反应过来,看着花瑾的眼神满是激动,眼中的泪肆意流淌,“瑾,对不起,对不起瑾。”

花瑾缓缓蹲下身,微笑着柔和的看着文睿:“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怎么会怪你?”

看着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我站起身悄悄离开了卧室,我不知花瑾是何时来的,心里感觉暖暖的很窝心,现在是属于他们两人单独的叙旧时间。

出到外室,我先向幽羽了解了下文睿的伤,再从沉鱼那了解到他将文睿带出宫的经过,沉鱼充分发挥了他罗里吧嗦的特质,我愣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出声吼他。

“当我悄悄潜到冷宫时,那冷宫真是太冷了,但今晚却很热闹啊!要说我真是没想到皇宫的冷宫占地面积竟然那么大,冷宫里居然有那么多人,我真是想不到居然有那么多被女皇玩过的男子被打入冷宫,那女皇后|宫里该有多少人呢?美男三千?真是可怜见的,女皇真无情得让人惊叹,那些人也真是太倒霉了!

当我潜到冷宫外时,只见几队宫廷守卫正在围攻一名少年,原来另一名刺杀女皇逃走的新宠逃到了冷宫,那少年武功挺高不过似乎是中了什么毒,伤了很多侍卫却也寡不敌众,逃到了冷宫内,见人就砍,跟报复社会的恶徒一样,当我潜进冷宫内时,见地上倒了好几个人,而文叔叔也在其中。

听到动静的其他冷宫里的人纷纷向这边聚拢,那些侍卫追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吓了一大跳,要知dào

冷宫里那些人虽然现在是被女皇打入了冷宫,但并不表示他们没有翻盘的机会,有好些出身颇高,有时女皇只是将人打入冷宫算是给一个教xùn

,里面就有那样一位女皇就近十分宠爱的男子。

于是,侍卫向那少年喊话了,少年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而且他似乎有些要毒发无力再对抗那么些侍卫,而有两名被吓坏的曾得女皇恩宠的男子缩在一角,少年凶狠的眼神扫过两人,而其中一人也不知哪根经搭得不对,朝那少年叫嚣他是女皇宠爱的人,过两天就会离开冷宫,不准伤害我之类的,试问刺客是能这样刺激的吗?那智商真是令人捉急啊!不过也因为他让我后面的事好办多了!那刺客少年伸手便朝那边抓去,叫嚣的男子把旁边另一名吓傻的男子一推,推到了少年手下,变成了人质。

有人质在手侍卫不敢乱动,被那少年逼迫着后退,直退到了宫外,而我就趁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文叔叔带出冷宫内,给我跟文叔叔换了侍卫的衣服,一起追着他们出了宫。”

终于听完沉鱼的讲述,我点了点头,想来我们出宫时碰到,那押解“新宠刺客”侍卫队后面拖扶的那名中年男子便是刺客在冷宫抓的人质。

不过让我费解的是,文睿既然被打入冷宫,那为何我入宫时他还能出冷宫来在暗中偷窥我?后来一次问起得知,原来他手上有太后赐予的在宫中自由行走的令牌,侍卫不会阻拦他只要他不惊动女皇。

过了没多久,花瑾将我叫入卧室,我跟花瑾一起坐在床边,眼中没了忧郁的文睿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仔细的慈爱的打量着我,带着欣慰与感慨:“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一九章 低调处理

文睿有些忐忑的朝我伸出了手,他的胸口被划了一剑,伤口很长,好在并不深,我立即伸手将他的手轻轻握住。

我之前觉得迟暮的手已经够骨感,但没想到文睿的手更加纤细,有些粗糙微微的冰凉,让人感觉到这些年这只手的主人过得很不好。

“月儿,你会不会嫌弃我?”文睿有些不安的道,神情带着点自卑。

我握着文睿的手紧了紧温和而真诚道:“怎么会呢?若是嫌弃您,我还会像现在这样握住您的手吗?”

文睿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继而面上又带上丝难过与愧疚:“这么多年,苦了你了,都是我的错。”

我微微一笑安抚道:“反正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yào

的是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我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花瑾的手,让我们三手交握着我看着花瑾道:“父亲还是父亲。”花瑾微微一愣,我再转头看向文睿道:“以后我就叫您爹爹,我们就是一家人。”

花瑾跟文睿错愕的对望一眼,轻松的笑了起来,有些激动的点头:“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花瑾、左枫、沉鱼跟幽羽留在了这小宅里,我跟幻一起离开,依旧是幻用轻功带着我,但却是走了另一条道,看着脚下熟悉的街道,我现在才知dào

那小宅竟就在距离“朝秦暮楚”不远的位置。

回到府上时已是十二点,府上其他人都已歇下,跟幻来了个绵长的晚安吻,我们各自回房。

走进房间时看到卧室里面还亮着光,我放轻了脚步走进卧室,看到床上朝里侧睡着睡熟了的炎渝,轻手轻脚地拿了睡袍去了浴室。

好好泡了个澡,从浴池里出来直接用异能将身体烘干,套上睡袍,回到卧室,小心的掀开被子上了床,炎渝低吟一声,翻过身来迷迷蒙蒙睁开眼,看我一眼嘟囔:“公主回来了?”

“嗯!”炎渝这个样子让我心里一片柔软,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柔声道:“很晚了安心睡吧!”

“唔……”炎渝迷糊的应了一声,又翻过身去,进入梦乡。

我钻入被中,给炎渝掖了掖被角,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将脸侧着贴在他的后背上,炎渝先是浑身紧绷了下,又缓缓放松下来,微微后退往我怀里靠了靠。

我满足的扬起嘴角,这一刻只觉温馨甜蜜,闭眼睡觉。

一夜无梦到天亮,醒来时怀里依旧是满满的,我迷糊的睁开了眼,对上炎渝闪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笑,低头在他额头上毫不客气的吧唧了一口,看着炎渝白嫩的脸庞缓缓染上红晕,如早春盛开的桃花,粉嫩娇艳令人赏心悦目。

炎渝推了推我有些没好气的道:“醒来就赶紧起来吧!抱够了没有?你要抱我抱到什么时候去?”

“嗯……”我从鼻间发出甜腻上扬的声音,埋了头在炎渝脖颈间蹭了蹭,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嘟囔:“不够,怎么抱渝渝都抱不够,我要抱着渝渝直到天荒地老。”

炎渝嘴角抽了下,桃粉的精致容颜顿时一片通红,用力将我推开,坐起身,横白我一眼:“得了吧!早饭还没吃呢?恶不恶心?”

说着便从我身上跨过准bèi

下床,被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按着趴在了我身上,四目相对,炎渝惊吓的瞪大了桃花眼,呆呆看我,我勾唇邪恶一笑:“渝渝,我今天就要离开京都了,我们要好久不见呢!你就不想做点什么?”

“做?做什么?”炎渝有些结巴的木然道,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躲。

我抬手在炎渝的翘臀上拍了下。

“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清晨尤为清脆。

炎渝僵直着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本就通红的俊脸更是红得将要滴出血来,僵愣过后炎渝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狠狠瞪我一眼,毫无威慑力的哼唧一声“臭流|氓”慌忙翻身下了床。

我又一次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

面对着炎渝我总是很容易口花花,什么话都能轻易的说出口,什么表情都敢袒露也什么都敢做,这种感觉很神奇也让我感觉特别轻松,根本不需yào

太多的时间去相互熟悉加深感情,就能随意亲密。

炎渝回头瞪我恶声恶气的道:“干嘛?”

我微微一笑,嘟了嘟嘴,用另一只手点了点唇:“这里,亲一下,不管是早安吻还是即将离别的礼物。”

炎渝红着的脸有点变黑的趋势,盯着我的唇,蹙紧了眉咬紧了下唇,满脸的纠结,仿佛想按我的要求来做又不好意思没有勇气,终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炎渝深吸一口气,弯下身在我唇上飞快的亲了下。

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这下满yì

了吧?”

我松开炎渝的手腕,朝他勾了勾手指,炎渝疑惑的拧眉有些防备的看着我:“你又想干嘛?”

我灿然一笑,纯良不已理所当然的道:“刚刚是你给我的早安吻,你下来,现在换我给你?”

炎渝用眼横我,一副大爷的模样,我在心里轻轻一笑,坐起身,再转身跪坐在炎渝面前,勾下他的脖子准确无误的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吻,在我们气喘吁吁的分开后,我添了添他的嘴角,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捧着他的脸与他极近的对视柔声道:“等我回来,我会很快回来的,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别再通宵干活了,我还是那句话,能不自己做的就不要自己做。枫代左宣留在京都一段时间,你们有个伴我也安心些,我会让炎大人接纳我的,我会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炎渝直直看着我,桃花眼雾气朦胧,泪从眼眶中快速滑落,他吸了下鼻子,退开一些偏过头去,嘟囔:“我知dào

了,真啰嗦。”抬手用力抹了下脸,转过头来瞪着我飞快道:“你自己在外面也要小心。”

“嗯。”我笑着狠狠点了下头。

炎渝看着我破涕为笑,接着鼓起了脸转过身去穿衣,我也下了床,叫了人进来伺候我们穿衣梳妆洗漱。

与炎渝一起出了“月园”,在路口碰到左宣,得知昨晚半夜皇宫冷宫走水,烧伤烧死了不少人,因是冷宫是皇宫中最不受待见的地方,故而此事并未被宣扬出来,且被快速低调的将事情处理完毕。

放火的人是昨天被推出去成为人质的男子,冷宫里不乏精神有问题的人,而那名男子便是一个时而清醒时而发精神病的人,昨晚被带回去后就扬言要报复那名将他推出去的叫嚣男子,当时根本无人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而他也在闹过之后安静睡下,谁曾想到后半夜的时候他居然在那名男子的房间外放了一把火,因冷宫偏远被人发xiàn

得晚,在将火扑灭后不少人都已命丧火海。

那叫嚣的男子死了,那放火的男子也在之后被女皇下令斩杀,而文睿也在死亡名单之上。

那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住着一群被遗忘的人,此事也很快就那样轻描淡写的过去。

到达餐厅的时候左枫他们已经回来,除了花瑾跟文睿其他人都在,一起用过早膳,之后便依照安排带着人坐上了离开京都的马车。

看着站在门口送别那两个越来越小的身影,我轻轻出一口气,坐回软塌。

左宣拿出一张地图摊在马车中间的矮几上:“咱们就一路往西,往西的气温适宜。”纤长的手指指向其中一个圆点:“这里是曾城,这个地方需yào

好好的调查一下。”

“曾城?”沉鱼凑到地图上看了看:“那个诡异的城市?接连发生大案又很快能结案的地方?”

“嗯。”左宣点了点头。

我看着地图微微蹙眉,西方?总感觉西方是一个特别有内容的地方,西方的各州各县各城,许多都是特别繁华具有名气的,“西界”在西方,还有……

我抬眼看着左宣挑了挑眉,左宣回望着我深邃的蓝眸微微闪了闪,我想我猜到了左宣选择西方最大的理由。一次我跟左宣在终端上打开过“神器”的定位,就在西方边城外的大海里。

“与西方边关海城交界的是琼耀国吧?”我看向地图问。

“嗯。”左宣点头:“曾城是边关往内的第二座大城!曾城对海城呈半环绕的形状,所以曾城还有一部分是跟琼耀国交界的,那里是深山老林悬崖峭壁,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往这一边城市繁华,商队众多,相对的盗匪也是最为猖獗的。”幻慵懒地侧靠在软塌上把玩着我一缕长发,看了眼地图道。

我坐在软塌的中间,幻坐在我右边霸占了我一向靠着的位置,迟暮坐在我左边,左宣坐在右边窗下的位置,沉鱼坐在左边窗下靠里的位置,幽羽则坐在他旁边。

“而且黑暗的事情也很多。”沉鱼淡定补充:“终于我可以实现我小时候行侠仗义的英雄梦了。”

所有人都仿佛没听到沉鱼的话,各自望天,沉鱼还行侠仗义?他那种市侩财奴的本性,行侠仗义之后跟人家要钱是他绝对做得出来的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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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章 路遇死刑犯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出了城西大门,我们带了八名侍卫骑马跟随,至于暗卫有多少我不得而知,出了城不久,走在宽阔的官道上,海棠跟玉笛加入了我们的队伍,轻飘飘地落到了我们马车上。

一人坐在车顶当避雷针,一人妖妖娆娆的坐在车夫旁边的副驾驶位上,引得行驶在官道上的其他人纷纷侧目,为了避免发生交通问题,幻将他们喊进了马车,在这里需yào

提到的一点是,这次出门的车夫又换成了十三。

与一般带着大型阵仗出行的八府巡按不同,我们有些接近于微服出巡,行事尊崇低调的原则,就这样我们的行程在低调中渡过了三天,在第四天中午来到都城往北的第一座大城丽城,许是因靠近京都的原因一路上平静而顺遂。

丽城就如同它的名字般,集艳丽、华丽、美丽于一城,如今正值旺春之季路边各种艳丽的花朵争相绽放,天气晴好,街道上的男男女女们多打扮得明丽动人,春意浓浓。

没有京都的庄重奢华,丽城整体给人感觉明艳华贵,我们的队伍缓缓走在丽城的主街道上,看着两旁的行人商铺,我欣赏着这座城市独有的美丽,八府巡按使进入各省主城一是肩负巡视之责,二是考核当地吏治。

一般的八府巡按都是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高调出现,每到一处大城当地府衙收到消息便带着所有官员到城门口迎接,迎接至府衙走一遍官方程序。早收到消息,准bèi

妥当的府衙面对前来检查的巡按使自然把一切都打典好,巡按使前来吃吃喝喝玩玩便考核结束,没发xiàn

任何问题,再继xù

到下一个地方,与公费旅游无异,直到真zhèng

有要事件处理的地方。

不过,既然我打算走的微服私访路线,若无问题自然便不去惊动当地府衙。

“第一站,丽城。”玉笛趴在车窗边饶有兴趣看着外面,转过头看我:“公主觉得丽城怎么样?”

我在软塌上坐正,瞥了眼窗外,笑着点了点头:“还不错。”再看向其他人商量道:“我们走了三天,在丽城多休息几天吧?”今天是我这月异能爆fā

的第二天,身上还残留着异能爆fā

的后遗症,身体疲乏精神不济。

所有人一致同意,马车径直向之前幻派人定好的客栈驶去,拐过一条街,只见街上的人们纷纷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似乎是赶着去看什么热闹。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疑问的看着那些面带兴奋往右边街道奔去的人群。

玉笛放下车窗坐正看我:“似乎是今日午时在丽城刑场斩首一名死刑犯。现在衙役正押解着犯人上刑场呢,人们就去看热闹了。”

“还碰上这种事?”我淡淡呢喃。

“公主,要去看看吗?”左宣淡淡问。

我看向其他人,见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去看看吧!”我从未在现实中见过那种押解犯人过街的场面,不知跟电视剧里演的是否一样?围观的人往犯人身上扔烂菜叶,砸臭鸡蛋,吐口水什么的。哪怕精神不济也想去开开眼界。

事实证明,电视剧什么的也有不欺我的时候,甚至眼前看到的这场面更让我感到震惊,围观的人到底是从哪拿来那么多臭鸡蛋?还有心的捡来那么多烂菜叶。

我们的马车停在人群之后,看着囚车从左边的街道缓缓朝这边驶来,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臭鸡蛋味,囚车上的人是一名年纪不大的男子,整个人狼狈不堪,身上衣物沾着血水、灰尘脏乱不已,被扣在面前的双手指节红肿溃烂,能明显看出他被施用过拶刑。

围观的人群咒骂着,不断的往男子身上扔臭鸡蛋烂菜叶,但即使如此,男子依旧昂着首挺着胸,眼神木然的看着前方,无奈而绝望。

“公子。”突然人群里冲出一名少年,声嘶力竭满是让人闻之动容的悲怆,少年踉跄的冲到囚车前,紧紧抓着囚车的木栏,被囚车缓缓拖行了几步,领头的衙役队长抬手让队伍暂时停下,往囚车上扔东西的人因囚车停下,大概因为目标不移动的命中率更高扔得更加猛烈,很快冲到囚车前的少年也是一身狼狈。

“公子公子。”少年泪流满面无助而哀伤,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木栏一只手奋力往囚车内伸去,企图碰一碰他的主子,或是抓住他的主子便能将他家主子留下。

囚车上的男子木然的垂首木然的看着冲到面前的少年,轻轻扯了扯嘴角轻柔而无力:“乖,别难过,回去。”

“公子公子。”少年泣不成声哽咽道:“公子这不公平不公平,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男子定定看着少年,木然的带着嘲讽与哀戚缓缓道:“小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

“怎么能这样,人根本就不是公子杀的,明明就不公子杀的为什么?”叫小朗的少年大声嘶喊,喊到喉咙嘶哑,那声音中满是悲戚与愤nù

,转身张开双臂护着男子冲着人群大喊:“别扔了都别扔了,我家公子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不需yào

长官的命令,两名衙役立即上前将少年拉开,少年拼命挣扎着叫喊着“我家公子是冤枉的,我家公子是冤枉的……”

囚车缓缓向前行驶,男子木然的眼眸闪了闪,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不甘与愤恨,咬了咬牙,缓缓仰头看着天空,轻轻吐出一口气,轻扯嘴角扯出一个无比苦涩又嘲讽十足的笑。

少年挣扎的身影被抛到车后,两名衙役嫌恶的将少年狠狠扔在了地上,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囚车,企图靠近时被衙役挡开。

看着缓缓往右边而去的囚车,男子最后停留在我眼中的表情是那么的深刻,少年不遗余力的追赶与嘶喊一声一声在我耳中环绕,我微微蹙眉:“把囚车拦下来。”

“好咧!”沉鱼淡定的呼应一声,闪进了人群,玉笛立即跟上,凑热闹也就他们两个最为积极。

沉鱼跟玉笛两三下便闪到了囚车旁,只见沉鱼从后背单手撑住被衙役扔出的少年,前推着少年站定后,单手在少年肩膀上借力施展轻功高高飞起,再从高处落到了囚车之上。

囚车弹了下,稳稳停了下来,面对这从天上降下来一名和尚的场景,围观扔东西的人在惊异中忘记了动作,之前已经脱手而出的东西被沉鱼抬手用内力轻轻一挥返回砸到了投掷人的身上,顿时呆愣的人群爆fā

一阵惊恐的呼声。

这些人砸别人的时候那么痛快,现在多少也能体会一下那种被臭鸡蛋烂菜叶袭击的滋味了!

旁边的衙役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立马手抓身侧的配刀,戒备的盯着沉鱼,衙役队长抬手一指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截阻囚车?”

沉鱼淡淡瞥了那些衙役一眼,浑身散发着一股超然高远的气质淡定道:“八府巡按使第一侍卫沉鱼,奉我们巡按使大人之命,命你们停下。”

“八府巡按使?”衙役们面面相觑,许是沉鱼的气质震慑了他们,让他们有些不确定却又不敢质疑,那衙役队长微微蹙眉,思索片刻终究还是出口道:“你说你是奉八府巡按使大人的命令,证据呢?”

沉鱼缓缓转头望向我的方向,留了其他人在马车上,我与左宣带着侍卫不紧不慢地向囚车走去,围观的人群惊艳诧异的看着我们自动让出道路,我走到那名衙役队长五步之外停下,玉笛立马向我靠拢。

沉鱼从囚车上轻飘飘地跃到拖着囚车马车的车板上,看向那囚车内的男子淡定道:“你说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这话一点都没错,不过,既然你让我们家大人碰到,若你真是冤枉定能还你一个清白。我家大人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人。”男子木然的看着沉鱼没给他任何反应,根本没有一丝自己能够洗刷冤屈的希望。

沉鱼见男子没有反应也不在意,跃到我身边看向衙役队长介shào

道:“这就是我们八府巡按使大人。”我配合的将令牌展在衙役队长面前,衙役队长上前仔细看了下令牌,像他们这种混到衙役队长的都必须学会识别月国所有的令牌,并能辨别出真伪。

衙役队长在看清令牌之后立马双手抱拳单膝跪了下去:“小的参见巡按使大人,不知巡按使大人来此,多有怠慢还请恕罪。”其他衙役见队长跪下自然跟着行礼。

我摆了摆手淡淡道:“都免礼平身。”

衙役队长站起身恭谨的站在一边,有些为难的试探道:“大人,午时将近我们知府大人还在刑场等着呢,不知这?”

还没等我开口,那叫小郎的少年一下便扑跪到了我面前,连连磕头:“大人冤枉啊,我家公子是冤枉的,大人一定要为我家公子作主啊!求你了大人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公子。”RS(

)

第三二一章 起誓的下场

我看着面前一下又一下狠狠将头磕在地面上的少年,看着他额头上的混合着尘土的鲜血,微微蹙眉沉声开口:“别磕了,既然本宫站在这,这事便是管定了,只要你家公子是冤枉的,本宫定会为他洗刷冤屈。”

少年扬起头激动的看着我,愣了愣,复而又磕起头来:“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行了,我家公主叫你别磕就别磕了。”沉鱼抓着少年的衣领将他如小鸡仔般拎了起来,少年呆呆看着从他身后走出的沉鱼,又看看我再看看我带领着的侍卫,僵愣后惊惧的垂下头去。

旁边的衙役包括围观的人群都惊异的看着我,从围观人群里传来莫名的议论声。

“刚刚那位巡按使大人自称本宫呢?”

“刚刚那位自称巡按使第一侍卫的和尚叫巡按使大人公主叫呢?”

“不知dào

巡按使大人是哪位公主啊?”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之时从右边的街道传来喧闹声,人群迅速外退让开一条通道,只见一队衙役快速抵达我们面前,训liàn

有素的往两边散开,一顶四人抬的官轿在我差不多十步之外落地,从轿中走出一名身着知府官服的中年女官,女官长相普通身材偏胖,眉峰凌厉,眼神浑浊,一看就是恃强凌弱的狗官模样。

女官下了轿飞快看我一眼,快步走到我五步之外单膝跪地行礼,高声道:“下官丽城知府李依参见六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与之跪下行礼的还有几名跟在轿子后面跑来的丽城官员,在李依话落之后集体参拜:“下官等参见六公主。”丽城的官员都跪下了,其他衙役与围观的人群自然立即哗啦跪了一地。

我眼神淡淡的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都免礼平身吧!”

“谢公主。”随着李依起身,其他人也缓缓站起了身。

李依眼神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再看向旁边,惊愕了下立即朝左宣抱拳一礼:“下官眼拙一时没能认出左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左宣挂着他那经典的狐狸笑淡淡道:“李大人客气。”

围观人群里又传来小声的议论。

“六公主?这就是闭月公主啊?就是那个带兵打败花音国,迎娶了咱月国右丞相两名嫡子,迎娶了月国第一美男?之前又迎娶了京都“朝秦暮楚”头魁幻公子的闭月公主?不是说闭月公主出门都是戴着帷帽的吗?”

“你傻呀!闭月公主之前是容貌中毒有异,现在容貌恢复了自然不再戴着帷帽了。”

“就是,你看呀!闭月公主也就矮小一点,那容貌真是当得起闭月这个封号哎!”

“左大人?刚刚李大人叫公主边上的俊美男子左大人?难不成就是左丞相嫁给闭月公主的嫡子?那是左宣左大人还是左枫左大人?”

“你笨呀!这个左大人优雅淡然如嫡仙,高深莫测的蓝眸,头发闪蓝光,当然是左宣左大人了!”

“咳!”李依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朝我抱拳一礼带着丝讨好的意味笑着道:“公主,现下已是午时,下官这便设宴为公主接风洗尘吧!”

我抬了下手看了李依一眼淡淡道:“不急。”手指指向囚车上的男子:“你先跟本公主说说这人的案子吧!”

囚车上,从囚车停下一直正着头木然看着前方的男子终于低垂下头看向我,木然的双眼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却又很快黯淡下去,低垂着眼不知陷入何种自我的思想境界。

“公主。”李依阴郁而厌恶的看了囚车上的男子一眼,再转回头来垂首道:“公主,此人是柳香楼的男倌,此人低贱阴狠罪大恶极,故yì

杀害本城王员外家的二小姐,手段之残忍另人发指。他已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这不今日押解去刑场处决这等恶徒。”

“胡说,你胡说。”小郎听了李依的话大声反驳着叫了起来:“王二小姐根本不是我家公子杀害的,是……”

“闭嘴!”没等小朗说完,李依身后一名高瘦的女子沉冷的眼神如刀般射下小朗,厉喝出声。

“呵!”我轻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名女子,懒懒地移开了眼看向小朗淡淡命令:“继xù

说。”

被那女子喝吓得脸色发白的少年抬眼飞快的看我一眼“扑通”一声再度跪下:“公主,杀害王二小姐的不是我家公子,当时我也在场,是莫三小姐把王二小姐亲手杀了的。”

“哦?”我懒懒地反问:“事实真是如此吗?”

“是!”小朗坚定回答。

“公主,此人的言论不可信,此案人证物证具在分明就是那个低贱的男倌杀了王二小姐,而且他也已在罪状上签字画押,不可听信这少年的胡言乱语。”那名高瘦的女子再次凌厉出声。

我看向那名女子,微微眯了眯眼,女子看着我不卑不亢,我勾唇一笑转头看向李依问:“不知这位是?”

“回公主话,这是本府的王师爷。”李依笑着回话。

“呵呵!”我轻轻一笑看着李依道:“原来是丽城府衙的师爷,不知dào

的本宫还以为她才是知府大人呢?”

李依脸色变了变悄悄抹了把汗,王师爷上前一步保拳一礼:“公主哪里话,王某不过是一介师爷而已。”

“你也知dào

你只是一介师爷?”沉鱼淡定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师爷而已也胆敢在我家公主面前放肆。”

“下官不敢。”王师爷抱拳又是一礼,只是这礼是行了,态度却隐隐透出丝倨傲。

“哼哼。”玉笛冷冷的哼哼两声冷蔑道:“不敢就老实点,公主没问你话就不要乱说话,小心拔掉你的舌头。”

“小笛咱都是文明人不轻易做那种凶残的事。”沉鱼拍了拍玉笛的肩膀淡定的语气带着点语重心长的意味:“别乱吓人,把人吓坏就不好了!”

“嗯嗯。”玉笛连连点头:“小鱼说得对咱是文明人不乱做凶残的事。”

“就是的嘛!”沉鱼点头呆木的大眼睛直直锁定王师爷的眼淡定道:“咱们怎么会去拔人舌头呢?那多费劲啊!最多就是用刀割嘛!”

“嘻嘻嘻!”玉笛欢乐的笑了起来:“小鱼这方法确实是省力多了。”

“是吧!”沉鱼淡定朝玉笛抛了个媚眼。

两人的对话听得周围丽城的百姓们一阵惊愕悚然,听得那些官员衙役们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我淡淡看了沉鱼跟玉笛一眼有些好笑的摇摇头,看向王师爷问:“王师爷,不知王师爷跟被害的王二小姐是?”

“回公主话,是下官姐姐家的亲侄女。”王师爷态度不算恭敬但外放的自我收敛了许多。

“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所以……”王师爷抱拳诚恳道:“下官绝对不会允许有冤枉好人的事发生,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让下官疼爱的侄女死不瞑目。”

“嗯。”我淡淡点了点头指向小朗:“所以……你对于他说的话有何看法?”

王师爷冷蔑的看了小朗一眼道:“犯人是他主子,他自然要包庇他的主子了。”

“嗯。”我点点头懒懒道:“继xù

说。”

王师爷看我一眼微微蹙眉道:“他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为了给他主子脱罪捏造的谎言。”

“嗯。”我依然淡淡点头,转眼去看小朗:“她说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你怎么说?”

“禀告公主。”小朗气得哼哧哼哧的急促呼吸,双眼通红,举起右手立誓坚决道:“小人所说的话绝无半句虚言,若有半句谎言小人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我轻轻地拍了下手,带着淡笑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少年沉冷而迟缓地道:“你知dào

吗?你的对天起誓无用。”小朗咬紧了唇脸色煞白,我轻轻一笑,眼神含着笑意淡淡扫过眼前的众人再落到小朗身上淡淡道:“因为若谁胆敢欺骗本公主,那么他的下场绝对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更加凄惨。”

视线之内,李依、王师爷、衙役们与周围的群众都不自觉的浑身打了个颤栗,看着众人的反应我满yì

的微笑着,朝身后挥了下手:“来人,去把本案涉及的另一名嫌犯带到这里来,本公主今日就当街审案。”

两名侍卫上前领命,我转头向李依道:“还烦请李大人派衙门的捕快一同前往,再将那些之前的人证、物证也带到这里来。”

“呃……”李依看我一眼干干的赔笑着小心建议:“这个,时候也不早了,公主不如先去用过午膳,现在先将犯人收押入监,此案稍后再断?”

我轻轻摆了摆手微笑着看着李依悠悠道:“李大人,本宫不希望本宫的话再说第二遍。”

“是是是!”李依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转身将我的命令下达下去。

“公主,我们也去看看。”沉鱼跟玉笛磨掌擦拳的向我请命。

我微笑的看着两人:“去吧!”RS(

)

第三二二章 找人算账

看着沉鱼跟玉笛施展轻功消失在人群中,我眼神随意的扫过前面神色各异的官员,在心里冷冷的笑了笑,特别是在看到李依面上的不安跟王师爷微沉的眼与紧蹙的眉头时。

等待的时间无人出言,就连周围的议论声都少之又少,能让人清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更能让人好好细数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中做过的大大小小的事。

旁边的人群无声的往两边退开,之前留在马车上的幻、迟暮、幽羽跟海棠朝我们缓缓走来,使得周围的人盯着他们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公主。”幻微笑着朝我招手,走到近前温和道:“看你们这么久,我们也就过来看看了。”清澈妩媚的凤眼在周围淡淡转了一圈:“怎么样?麻烦吗?”

“大概……”我看了囚车上的男子跟刚刚站起来低垂着头,如守护者般站在囚车旁的小朗一眼,微微一笑:“不会太麻烦吧!”

而这件事确实也不麻烦,本身就不是一件复杂的命案,因当时在场的人不少,都看到了事件的真相,只不过那些人在强权的威逼利诱之下为了给真zhèng

的凶手脱罪,集体做了假证。

等了没多久,奉命前去请人的侍卫跟捕快便回来复命,沉鱼跟玉笛也在所有人证都被“请”来后回来。

我看着一排跪在面前的男男女女只觉头大,干脆撩了担子将此事交给左宣处理,而我则与幻他们一起站在一边吃着沉鱼带回来的丽城小吃旁观。不管是从肚子饿了还是看戏得吃东西哪一点来说,吃东西都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

左宣的名头有多响亮,他的威慑力就有多高,作为月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男吏部侍郎,左宣有着太多的过人之处。解决这样一件毫无深度的凶杀案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左宣只是双手背在身后,沉默着微微施放着威压在跪着的一排人面前缓缓地走来走去,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上。沉重而充满了压迫,走了两遍就有人招架不住几欲昏厥。只见那些人额头上冷汗直冒,面无人色。

终于,左宣缓缓在一名黄裙女子面前停了下来,淡淡开口:“所谓的强权,不应该用来欺凌弱小,人在做,天在看,一个人做了什么事老天爷都会记在账。总有一天,它会来找人算账,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也许在将来很久很久之后。”磁性沉稳的声音含着淡淡的魅惑,却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左宣深邃带笑的蓝眸在跪着的一排人身上淡淡扫过,“但是,你们的帐,或许老天爷没机会找你们算了。”

左宣在那名身穿黄色华美裙装的女子面前停下脚步。女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鼓起勇气缓缓抬起头来看了左宣一眼,在看到左宣的容貌时愣了下。眼中隐隐透出丝痴迷,但在对上左宣深邃的蓝眸后,面上那种痴迷变成了沉迷与陶醉,说实话我很为她的色胆担忧。

左宣勾唇加深了面上的淡笑,接着黄裙女子浑身一颤惊惧的垂下头去,浑身控zhì

不住的颤抖着。

“哼哼!”左宣淡淡的笑了两声看着黄裙女子淡淡道:“莫春涵,丽城首富莫家三小姐,上面一个嫡出的大姐,二姐是与你同母同父的庶出。虽说你们是庶出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为莫家家主。也就是你们的母亲,十分宠爱你们的父亲。特别是在莫家主的原配夫君去世之后,虽现在还在守孝期,但莫家主已将你们的父亲提为了当家主君。”左宣移开了放在黄裙女子身上的视线,缓缓扫过其他人:“而你们这些人,一些是莫三小姐的狐朋狗友,一些是柳香楼当红男倌,你们无人比得上莫三小姐的出身,平时都恭维巴结着她,无一人敢得罪她。

因为莫三小姐嚣张跋扈,睚眦必报心眼比针眼小。她家不仅是丽城第一首富,她三姨还是京中四品高官,她四叔还嫁入了武林八大家之一的秦家,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秦三娘的正夫。”

左宣顿了顿,眼神环顾周围一圈,轻轻一笑继xù

道:“你们这些人常常聚集在一起喝花酒,一个月前,你们又如常聚集在了柳香楼,点了在场的男倌,还有……”左宣长指一指,指向囚车:“还有这位柳香楼的前头魁无花公子。”左宣往左边迈了一步站在一名男子面前居高临下的以一种睥睨的姿态看着他问:“我说的对不对?”

那男子小心的抬头看了左宣一眼又飞快垂下,点了点头。

“俗话说恶人总有恶人磨,丽城这么大总有一个或两个,与莫三小姐身份背景、脾气性格都旗鼓相当的人,而那个人就是被杀害的王员外家的二小姐。”

在左宣说出这话时,身穿黄裙的莫三小姐浑身重重颤抖了下,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

左宣并不管莫三小姐的反应,咽了下口水微微蹙眉,转头看向沉鱼道:“小鱼,接下来的故事由你来说。”

“是,大哥!”沉鱼郑重领命,跟左宣交换了位置,学着左宣之前的样子背着手在跪着的一排人面前缓缓踱步,我看着沉鱼微微眯了下眼提醒的轻咳了一声。

沉鱼回头看我一眼,轻咳一声淡定道:“首先非常有必要的就是介shào

一下这王二小姐的身份,她呢,同样不得了,是王员外家的嫡女,有一个姨在丽城府衙当师爷,不用说了,就是前面这位嚣张倨傲比李知府还有话语权的王师爷,同样的有另一个姨在京都当四品高官,更重yào

的是王二小姐父亲的亲弟弟,有幸被女皇选中入宫封了个嫔君,颇受女皇宠爱了一段时间,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王家借着那位嫔君的势,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莫三小姐跟王二小姐一向不合,每次见面都少不了冷嘲热讽一番,但还是每次都要聚在一起,特别是在去寻花问柳的事情上,于是悲剧就那样发生了。”沉鱼站到莫三小姐面前淡定道:“一个月前的今天,你们又一次聚集在了柳香楼,点了一众小倌之后,又花了大价钱点了囚车上那位卖艺不卖身的无花公子,王二小姐垂涎无花公子已久,那晚酒过三巡之后,王二小姐不顾规定想买无花公子过夜,无花公子自然不肯,莫三小姐当然就不放过这个打击讽刺死对头的机会,于是,你们两人之间在爆fā

口角之后又一次大打出手,而积怨已久的两人借着酒劲越打越激烈。莫三小姐便用无花公子弹的琴把王二小姐给砸死了。”沉鱼往右移动两步问着一直低垂着的头浑身颤动的女子问:“你说,贫僧说的对不对?”

女子缓缓抬头看向沉鱼,双唇激烈颤抖着,僵硬的转头去看莫三小姐,沉鱼“嘿嘿”一笑又开口道:“包庇是一种罪,欺瞒是一种罪,做伪证也是一种罪,你不必看其他人,事实是如何,你就诚实的回答贫僧的问题。”沉鱼的语气淡定平板,却又有点像点化世人的高僧,耐心而慈悲。

那女子缓缓僵硬的把头转回看着沉鱼,沉鱼呆木的看着她道:“搬用一句刚刚我们公主说的话。啊!”沉鱼仿佛突然想起般道:“还没给你介shào

的吧!大家一起,视线请跟随我的手指。”沉鱼说着缓缓将手指向我淡定介shào

:“那就是我们公主,月国六公主闭月公主,她是女皇委任的八府巡按使,刚刚撞见了这起案子,听到有人喊冤,便推翻原来的审判,在此重新审理,我们公主只认事实真相,可是非常不喜欢撒谎的人,若让她发xiàn

谁说了慌扭曲了事实,那么可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还恐怖,所以,好好说说,一个月前这一天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谁才是真zhèng

杀害了王二小姐的凶手?反正你们都是罪人,想好了说,谁说好了,可以将功补过。”

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颤抖得更加厉害,莫三小姐更得抖得如同筛糠,丽城官员们也是面色各异,将本就低垂的头垂得更低。

“哎!”沉鱼叹息一声淡定道:“不过像王二小姐那种渣渣死了也就死了,居然还连累其他无辜的人就太不应该了,之所以那么多人都在一间雅间之内矛头却全都指向无花,一吧,他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二吧,莫家家大业大钱多底蕴深,王二小姐不是看上无花了嘛!与其抓了真凶,还不如把无花献给王二小姐陪葬。”沉鱼走到王师爷面前幽幽问:“贫僧说得对吗?王师爷?”

王师爷浑身颤了下,下意识想反驳,被沉鱼抢先开口:“贫僧告sù

你吧!王家那位入宫封嫔的男子已被女皇打入冷宫,并死在了冷宫内,王家如今差之莫家不仅只是毫厘,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跟莫家索要好处的机会,整件事情的真相很简单也很直接的摆在那里,不过是强权掩盖事实也假换真的代替之事,而不上道的无花公子就成了那个倒霉催的替死鬼。在强权面前哪怕很多人都知dào

事实真相也无人敢说!这事本就这样依照着你们的私心顺利解决,不曾想,这无花公子福大命大,在行刑之日碰到了我们公主。”(未完待续)

第三二三章 接不接受

沉鱼呆木的大眼睛缓缓扫过面前跪着的一排人淡定道:“我大哥说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没机会找你们算账了,因为这帐,我们公主找你们算。”

沉鱼话落之后,整场寂静无声。

其实像莫、王两家这样的一方霸主,手上沾染的鲜血必然不少,若在这起案件中死的只是一个身份普通微不足道的人,像莫家这样的大家私下处理便好,其实,即使像现在死的是王二小姐,他们两家也是可以私下协商,根本不可能惊动到官府前来处理。

坏就坏在,莫三小姐将王二小姐打死的地方在人多热闹的花楼,此事知晓实情的太多,不得不通知了官府法办,王家又想借此事从莫家得到好处,私下处理没有公办所能得到的好处多,而王家有一个在衙门拥有着绝对话语权的师爷,众所周知的事在两大家联手遮天之势下,扭曲了事实,将一个无身份无背景的花楼小倌捏造成了犯人。

片刻的寂静之后,我缓缓走到沉鱼身边,眼神淡然的扫过跪在地上的一排人,再扫过在场的丽城官员,最后定格在李依面上淡淡道:“李大人,答案由你来告sù

本宫吧!刚刚左宣左大人跟沉鱼说的话是否全部属实?”

李依低垂着头,整个人都仿佛从冬天冰水里捞起来一般,浑身颤抖得厉害,小心的抬头看我一眼结结巴巴道:“下官,下官……”

“李依,本宫告sù

你,莫、王两家在丽城是一方霸主,在两家的压力之下此事你或许根本无法作主,此事你的责任并非最大,但一个知府做到这份上,本宫可以拟出无数条罪证来治你的罪,你最好想清楚,你是给月国皇室为官治理丽城,还是给莫、王两家做事,本宫现在问你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既然沉鱼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到你们极力掩盖掉的事实真相,那么就有的是办法撬开你们的嘴。”

我在跪着的一排人面前缓缓走了圈,站到莫三小姐面前淡淡道:“哼哼,这么多人证,这么多看到事情经过的人,你们不把人杀了毁灭人证来个死无对证,也不把人潜走,你们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无人来管或无人敢管此事呢?”

“噗通!”

李依终于受不了笔直的跪了下去了:“公主,左大人他们说的都是实情,下官失职有违知府一职,下官愿将功补过,还望公主恕罪。”

随着李依的承认,事情就这样解决,囚车上的无花公子当场换成了莫三小姐,就在被锁好在囚车上的时候,处于呆滞状态的莫三小姐猛然惊醒,拼命大叫起来:“放了我,放了我,我是莫家三小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王二妞是自己找死,这不能怪我,是她自己短命,这根本不能怪我,放了我,快放了我,我要见我母亲我要见我爹。”莫三小姐大哭着叫喊着声嘶力竭,忽然她通红绝望的眼眸里爆fā

一阵绚烂的光彩:“母亲,母亲……”莫三小姐一边激动的大叫着一边奋力的朝人群方向伸手,接着只见她瞪大了眼,满眼的不可置信,呆愣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一副深受打击的绝望模样,浑身瘫软,她不再发出一点声音,无声而绝望的留着泪。

我微微偏头看向人群,只见人群里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被几名小厮簇拥着缓缓离开了人群。想来那个就是莫三小姐的母亲,她这是放qì

了她的女儿,是深明大义还是为了家族不受牵连?不过就之前他们的做法来看,应该是不想被莫三小姐牵连吧!

“呼!”我轻轻舒出一口气,看着被小朗扶着的男子极缓地走到我面前跪下十分规范的磕头一礼:“无花多谢公主主持公道还无花一个清白,为无花洗刷冤屈,公主大恩无花将永远铭记于心,有生之年定当竭尽所能报答公主大恩。”

我看着前面匍匐于地的男子与跟他同样磕头的少年,微微一笑淡淡道:“你很会说话。”若是一般人都会激动的连连磕头说感谢救命之恩吧!这无花还能表现得如此淡定,看来这无花公子非一般人,一般人可做不到他这么隐忍自己的情绪。

无花匍匐的身体微微低了低,并未出声,我看着他满身的狼狈淡淡道:“起来吧!”

“谢公主。”无花诚挚道谢轻轻地喘息了一声,我感觉得到他在强撑着身体忍耐着疼痛,小朗将无花小心的扶了起来,无花摇晃了下险些晕倒,小朗担忧而焦急的惊呼一声用力将无花支撑住:“公子。”

无花很快又站住了身,给了小朗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担心,没事。”

“好了,事情解决了,你们安心回去吧!”小朗那担忧焦虑的眼神像极了某个人,微微刺痛了我的心。

“多谢公主。”两人再次道谢,小朗扶着无花缓缓离开,刚走出没两步,沉鱼冲着他们的背影淡定询问:“你们有地方去吗?”

艰难前行的两人顿住,两个前行的背影微微僵硬,沉鱼又道:“难不成你们想回到那个冰冷无情的柳香楼吗?你们有钱吗?无花身上的伤很重能请得起大夫买得到药吗?柳香楼的嬷嬷或许愿意出钱,但那代价是你能够承shòu的吗?”小朗扶着无花僵在原地,两人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茫然,有些对未来的恐慌却又隐隐含着希望、坚毅与决绝。

“碰到即是一种缘分,事上倒霉的人千千万万,我们不可能都碰到并给予帮zhù

,但既然碰到了你,你们。”沉鱼颇有大师风范的说完了这句话转头淡定的看着我:“公主,多积攒一些公德很有用,也很有必要,既然帮了他们,那就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无花公子立即转过身,许是转得太急扯到身上的伤,那看不清皮肤颜色的脸瞬间冷汗直冒,憋着一口气眉头紧紧蹙起,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缓缓开口声音透着浓浓的嘶哑无力:“无花不敢再求公主帮zhù

!公主能为无花主持公道无花已感激不尽,不敢再劳烦公主。”

看着无花虽狼狈但隐隐透出的骄傲,我微微蹙眉淡淡道:“你这是以退为进?还是高傲的自尊因子作祟?”

无花浑身一僵,慌乱的瞪大了眼急忙解释:“不,不是的,我……无花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无花眼中的慌乱,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要嫩一点,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淡淡看着无花淡淡道:“遇到冤假错案,身为月国的公主,一个有良知的公主,既然碰到了本宫便有责任与义务去解决,至于这之后的事便不再本宫管辖范围之内。不过既然和尚开了口说帮你到底,那于本宫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那就帮你到底。无花公子,受人帮zhù

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本宫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好人,你是接受或是不接受,本宫给你选择的权利。”

无花愣愣看我,我坦然的迎视着他,我不知若是换成其他公主面对此事会如何解决,我是一个淡漠而凉薄的人,但遇到这种事却无法不站出来,身为月国的公主,我有那个几句话就能解决一件有些人倾尽所能都无法解决的事情的能力,自当适当的发挥自己的作用,利用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力量。

此事能就这样顺利的解决不免让我有些唏嘘,这就是皇权时代的权利力量。如沉鱼之言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平事,月国如此之大,又有多少这样的事在发生?

又有多少人会站出来解决这些事?有些人想出头却无能力无背景而无能为力,有些人能解决但害pà

得罪强权而选择坐视不理,而那些有能力权利高到不畏惧某些强权的人或许又不屑于去管这等小事。

有些事无法绝对杜绝,却有办法减少,那就得看那些地方官的素质了,不过,那似乎不该是我该去操心的事,我能做的,也只是去解决出现在我面前的事,做到问心无愧便是。

无花缓缓跪下,用行动来做出了选择,我微微一笑:“起来吧!”无花在我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我看着他淡淡道:“希望将来你不会让本宫后悔今日帮了你。”朝身后微微招了下手:“来人,带他们去洗漱。”再转头看向幽羽:“幽羽,你去帮他看看伤吧!”

幽羽深深看我,忧郁的眼神仿佛带着淡淡的探究,点了点头:“嗯。”

等他们走后,我再去看依旧跪在地上的一排人,再看向满脸颓败的李依和有些有恃无恐的王师爷,与其他低垂着头努力降低自己存zài

感的丽城官员,再加上周围“嗡嗡”的议论声,我拧了拧眉心生些厌烦。

早过了午膳的时间肚子一遍又一遍的发着无声的抗议,再加上还是异能爆fā

后的极度需yào

休息的第二天,我的耐心早已到达极限,看向左宣道:“接下去的事该怎么处理,你来办吧!我先去客栈休息了,你处理完赶紧回来一起用午膳。”RS(

)

第三二四章 上游下游

“是。”左宣微笑的抱拳领命,深邃的蓝眸里的笑意含着少见的真。

沉鱼主动留下帮忙,我留了一半的侍卫给左宣,带着其他人去直奔幻命人定了房的客栈。

云来客栈位于丽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它不是丽城最大的客栈但却是丽城最为清雅华贵的客栈,环境清幽雅静,是其他客栈无法比拟的。

云来客栈正堂主楼与电视上看到的客栈相差无几,主要的是它主楼之后的客房,设于一个又一个清雅的院子内。

客人可以根据入住的人数选择不同的院子,据说最大的院子有二十间房。

幻命人定了客栈两间相临的中型院子,我对这客栈的入住环境与房间的装潢布置都很满yì



一人一间房,各自回房,我进到房间洗漱一番后顿时精神不少,站在窗边看着院中足四人环抱的盛开着粉色花朵的桃树,桃树下一张圆木桌,围绕着几张圆木凳。

春风拂过,桃花纷飞,意境优美别致,我想象着在桃树下品茶下棋,或是看书睡觉,那是多么惬意的事。

左宣跟沉鱼没多久便回来,幻早已定了雅间命人准bèi

好饭菜,吃过饭我便回房把自己丢到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起来穿好衣,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显示两点半,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就看到院中坐在桃树下博弈的两人,一个纯白一个粉蓝,在粉红色纷飞的桃花瓣中美得让人迷恋、沉醉。

无需我亲自去吩咐,小二送来洗漱用水跟食物,吃饱喝足,我晃到两人身边,两人抬头朝我看来分别打了个招呼,迟暮捻着白子继xù

看棋盘。

“其他人都出去了?”我环顾了下安静的院子,院子房间的分布为半圆形,每一间房的房门都紧闭着。

“嗯,左宣跟小鱼去衙门处理后续的一些事,海棠去调查莫、王两家,玉笛跟幽羽上街去买药材。”幻拉着我在他与迟暮中间的位置坐下。

我点了点头,这次我们遇到的案件虽不复杂,但性质却十分恶劣,昨日后来押上囚车的莫三小姐被直接拖去了刑场,丽城的官员非常有必要更换,身为掌管月国官吏,胜任调度的吏部侍郎,左宣需yào

去衙门好好考察一番,哪些人该罢免哪些人该降职他都需yào

做出一份详细的报gào

上书女皇。

至于莫王两家,做为丽城的一方霸主,为了避免他们太过狂妄,也该适当的敲打敲打。

我们在丽城呆了七天,第五天女皇派了官员到达丽城,与左宣一起将丽城衙门好好整顿了一番,丽城大大小小一半以上的官员被替换。

无花公子的伤很重,内伤加外伤都是在监牢里被用刑造成,一直昏迷了两天,在幽羽的治疗下伤势已渐渐好转,不过他的手再也无法弹琴。

在此期间我也了解到,无花公子原是丽城前任师爷家唯一的嫡子,四年前前师爷被现在的王师爷设计陷害,一家十几口只剩下他与小朗被卖到了柳香楼。

陈年的冤案在左宣的主持下翻案,在询问过无花的意愿与对他考核之后,左宣给他在府衙安排了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官职,直接居住在府衙之内。

七天里,左宣他们忙得像个陀螺,幻不时也收到一些消息处理下正务,最为清闲的也就我跟迟暮,贯彻实行了吃喝玩乐的四项人生主要项目。

第八天睡到自然醒,我们的队伍再次踏上征程。街道两旁依旧繁花绽放,丽城依旧那么美丽,人们依然打扮靓丽的在街上来来回回,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徐徐前进着,孰不知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丽城内部风起云涌。

不管那些官老爷们如何,不管那些豪门大家又是如何,寻常的百姓们依旧那么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根本不受丝毫影响,若非得说有影响,不过就是多了几份茶余饭后的谈资。

忽然发xiàn

,我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羡慕这些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幸福,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普通人家在享shòu

平凡普通的幸福下自有普通人家的烦恼。

三日后,我们经过隶属于丽城最西边的小镇,这座小镇名为“桃花镇”一座有着十分悠久历史的小镇,到处到处都是盛开的桃花,仿佛进入一个桃花的世界美不胜收。

现下正值桃花节,桃花节为期七天,不大的桃花镇热闹非凡,仿佛有无数粉色的泡泡包裹着粉色的桃花瓣在空中轻盈的舞蹈。

桃花节里赏桃花,桃花节里品桃酿,桃花节里结桃缘,桃花节顾名思义,除了本意的桃花外便是隐喻的“桃花”,许许多多年轻的男女会在这七天内赶赴桃花镇,共赴桃花宴,以期盼结上一份桃花缘。

我们经过桃花镇时,桃花节才刚刚第二天,我看着马车外粉色的热闹对其他人道:“咱们在桃花镇玩到桃花节过再走吧!”

于是,几人眼神刷的向我设来暗含无形的利刃,扎得我心肝一颤,我干干的笑两声:“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公主!”海棠看着我笑得有些阴险、奸诈的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结个桃花缘什么的吧?看呀,大街上的美少年们多诱人哪!”

“怎么?你看上哪个美少年了?”还没等我说话,玉笛就瞪着海棠凉凉道:“要不要我今晚给你送几个到房里去?”

“呃……”海棠面色一僵讪讪的闭了嘴,看着玉笛妖妖娆娆的笑了笑,笑容里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玉笛高傲的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偏过头去。

“噗!”我喷笑,幸灾乐祸的睨了海棠一眼,这就是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蚀把米,哦嚯嚯……

原本我们就打算在桃花镇过夜,反正也不赶着要去干什么,一致同意在桃花镇多玩几天,现在是到处人满为患的桃花节,住宿问题十分紧张,好在幻在桃花镇有一座私宅,平常一直有人打理,我们可直接入住。

幻的私宅在桃花镇南边,出门一条两侧种满桃树的长街,往左差不多五十米上通往镇中的主道,主道两旁同样种满桃树,再左边是一条贯穿整个小镇的大河。

用过晚膳后,便到了掌灯时分,整个小镇都陷入一种粉色的朦胧里,我们一群人一起走出宅子到街上散步,路边的桃树上垂挂着一排一排的粉灯笼,使得街道上整个气氛温馨中透着丝丝魅惑与旖旎。

我们刚走到河边,便听河堤下传来欢快的嬉笑声,这边的马路高出河面许多,沿着河岸线筑着高高的河堤,河堤上一层一层阶梯通到与河面齐平的板台上,平时人们可以到板台上洗衣服洗菜。

而现在许多少年少女蹲在河边的板台上扑捞着河面上漂浮着花灯,盏盏精美的桃花形花灯从河的上游缓缓漂来,有蓝色跟粉色两种,这就是桃花节上的桃花灯媒。

以桃花灯为媒有人在上游放桃花灯,蓝色灯是女子所放,粉色灯则是男子所放。放灯之人在桃花灯上写上一些关于找到主人的提示与找人过程中要完成的任务,比如去哪里买点什么东西啦,或是放灯的主人将一样他身上的东西放在某个地方要去拿到啦!依据各人喜好想怎么写怎么写,想写什么写什么,深奥一些的就出个谜,简单一些就将直接写明。

有人则在下游捞桃花灯,谁捞到谁的灯,便提着灯按照上面的提示将放桃花灯的主人找到。

每一个放灯的都会在自己灯上标一个特殊的标志,等他在上游看到人有提着他的灯寻来,便在暗中观察着那人,若那人按着自己的提示找到自己,而自己又觉得对方不错,便在最后提示的地方见面,之后会如何发展就看当事人是怎样的心思了。

河面上还有几艘精致的画舫,画舫上传来悠悠的琴声与欢闹声,有人就在画舫之上捞灯,处于花灯之间,想要哪盏灯便捡哪盏灯,桃花节发展至今,其实有很多人都是特意在上游看自己看上的人放灯,然后便到下游来专门捞那盏灯。

“哈哈哈!我要去上游放花灯!多放几个,蓝灯也放红灯也放,让好些人来找我。”玉笛咧着嘴笑得无比欢快,凑到我身边兴奋道:“公主,咱们两到上游放灯去吧!公主也多放几盏,公主的灯就不需yào

外人来找了。”抬手一指左宣他们:“让他们在下游捞灯来找公主,谁先找到公主,今晚公主就跟谁滚床单。”

我嘴角抽了抽,睨了眼兴奋得手舞足蹈的玉笛,看了眼妖娆的站在一旁危险的盯着玉笛的海棠,他们两个看起来都是受啊,但两受相吸必有一攻,之前我还在想,他们到底谁是攻谁是受,现在总算是有答案了。

“公主公主,你想什么呢?笑得那么邪恶?”玉笛拿一根手指小心的戳了戳我:“去不去嘛,咱们去上游哇,我用轻功抱着,不,带着公主去。”说完小心的瞄了幻一眼,见幻没什么特别反应才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要去你去吧!”我抬手推了下玉笛:“我可没那个闲情。”

“这多好玩啊!为什么不玩?”玉笛瞪大了纯萌的大眼睛非常无法理解的看着我:“公主看看小鱼他们那眼神,多饥|渴!”RS(

)

第三二五章 不顾形象

“饥|渴?”

我在心里默默挠墙,这个词可是别具深意的,这傻孩子会不会用词?

不过我还真在沉鱼他们眼中看到了丝丝含着兴致的饥|渴,不,是渴求!那或高深或清澈或呆木或清冷的眼眸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他们愿意尝试一番,想体验一下以花灯为媒的乐趣。

“公主!”沉鱼首先开了口:“入乡随俗嘛!咱们在桃花节上玩耍,参与一个桃花节经典的节目是非常有必要的嘛!你觉得呢?”沉鱼后面一句问话是冲着他身边的幽羽。

幽羽忧郁的眼眸扫了我一眼再看向沉鱼点了点头:“嗯。”

“哎哟!公主!你看,幽羽都同意了,你就别矫情了。”玉笛欢乐得差点没蹦起来,可爱生动的娃娃脸差点没笑成一朵菊花。

我嘴角抽了抽嘟囔:“这种活动只有跟不认识的人玩才有意思吧!不然怎么叫桃花灯为媒呢?”

“公主你说什么?”幻挑着眉微微扬唇看我,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带着媚惑的尾音道。

左宣看着我的深邃的蓝眸闪着似笑非笑的光芒,迟暮清清冷冷的看着我暗含着丝丝忧虑与不安,沉鱼用他那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海棠满眼的幸灾乐祸,玉笛则颇有些赞赏与苟同意味的看着我,连幽羽都沉静的注视我。

“哈哈,哈哈哈!”我干干的笑笑:“那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没有说。”

玉笛抬手捂脸,忧伤的扭过头去悲愤的道:“夫管严啊!”

“你少废话。”我瞪了玉笛一眼,眼神环顾四周准bèi

可以转移的话题。

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激动的叫喊:“白仙子开曲啦!”

“白仙子开曲了?”

“走,快去快去,去晚了就没位置,听不到啦!”

只见前面街道上的人听到那一声吼,纷纷火急火燎的往镇中快步走去,有些甚至不顾之前努力装出的优雅形象向前奔跑着。

“白仙子是什么人?”我疑惑的看向小伙伴们。

小伙伴们同样一脸茫然,“抓一个问问就知dào

了。”沉鱼说着伸手抓住一个向前奔去的女子,女子依旧向前跑出,跑了好几下发xiàn

自己还在原地,愣了下用力甩手,没等沉鱼问,那女子就厌烦的扭头凶恶的瞪了沉鱼一眼吼:“杀千刀的,不要耽误我去听白仙子弹琴,错过了白仙子的琴……”

女子在看清拉住她的沉鱼的容貌后,神情慢慢变得柔和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眼神在我们身上转了一圈,僵愣着不知所措。

“我问你,白仙子是何人?”沉鱼见女子老实了手不松的淡定问,我敢保证沉鱼若是一松手,那女子会用比刚刚更快的速度奔走。

“白仙子是一个身穿白群弹得一手好琴的女子,她的琴非常非常好听。”女子说到自己的偶像立马激动起来语速也不由得加快:“白仙子每次开曲都只弹一首曲子,那曲子简直就像仙音一般让人沉醉,而且入场的名额有限,去晚了就听不到了!”

沉鱼松开女子的衣袖:“你去吧!”女子飞快的看了我们一眼向前快速奔去。

“琴弹得非常好听的女子?还仙音?”海棠傲然的挑着眉,有些不屑的瞥了瞥嘴。

“能有多好听,让这些人这么狂热?”我看着从身边飞奔而过的人惊悚的摇了摇头。

“要不咱们去听听看?”沉鱼淡定询问,呆木的大眼睛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好啊!”幻微笑着点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用琴弹出的什么曲当得起仙音。”

所有人没有异议,幻将我搂在怀里看向其他人微微一笑:“轻功过去。”说完带着我向前闪去。

我们这一群人除了我跟幽羽其他人都会武功,幻带着我,沉鱼带着幽羽,其他人跟在后面很快便到了那所谓的白仙子开曲的地方。

这是一座十分普通的宅邸,门口排着两条队伍缓缓向前移动,门边守着两名下人打扮的女子,手上各端着一个透明的花瓶状装着钱的容器,每一个进门的人都自觉往里投一个银币,此时两人手上的花瓶式容器已经将要装满银币,而排着的队伍还很长很长,只见排在后面的人伸长了脖子满脸的焦急,“哎哟,快满了快满了,满了就又没机会进去听曲了。”

“嘿,这生意好啊!”我们站在队伍之外街边的桃花树下观望着。

“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沉鱼看了眼那长长的队伍,缓缓转头看我。

我睨着沉鱼淡淡道:“既然你这么问,你肯定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

沉鱼“嘿嘿”笑了两声,扭捏的绞了下手指,恢复正常认真道:“去排队吧肯定是排不到进去了,去插队吧!又太掉素质,既然我们有轻功,干脆就飞进去吧!还节约七个银币呢。”

你的重点是节约七个银币吧?这种逃票的行为也很掉素质好么?

不过,有人显然不想我们做出什么掉素质的事,只见从门内走出一名小厮,站在门口望了望,看到我们面上一喜,小跑着朝我们而来。

跑到近前小厮标准的弯腰向我们行了一礼,看着我道:“敢问这位是闭月公主吗?”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颇有小厮素质的小厮微笑着点了下头:“嗯,正是本宫。”

小厮再看向左宣等人一一询问,得到准确答案,扬起了有些意味难明的笑脸:“我家主子早闻暮二爷,海棠公子琴艺过人,今日我家主人在府内戏台开曲,肯请诸位入府指点一二。”

我与左宣他们飞快的眼神交流后含笑点头:“好啊!”

“诸位,请!”小厮往旁边退开一步向我们做了个极标准的请的姿势。

于是,我们在还在排队的人们那羡慕嫉妒,又满是疑惑愤懑的目光中,不疾不徐不花钱的走进了大门。

入了宅子,在小厮的带领下从那两排往里走的队伍边上走过,引来人们的侧目。我悄悄打量着这宅子的格局布置,越往宅子里走,我心里的警钟就敲得越响,直到走到宅子里设立舞台的院子,我才发xiàn

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宅邸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普通。

设立舞台的院子给人一种十分空旷幽深的感觉,院墙很高,差不多高出普通院墙的一半,墙上挂着红色的灯笼,发着带红的让人的心悸的幽光,院子正中心一个单独的高出地面差不多两米的圆柱形舞台,舞台边上分八个方向插着高高的手臂粗的灯柱,灯柱上同样挂着红色的灯笼,舞台下边围绕着一圈一圈的矮凳,除了这三样东西外再无其他,没有一颗树一株花哪怕是一根草。

小厮将我们带到院里,再将我们请到最前排的位置坐下后便退了出去,此时院子里的座位已经快要坐满。

左宣坐在我的左边,再往左依次是海棠、幽羽、沉鱼,迟暮坐在我右边,再过去则是幻、玉笛。

我眼神的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似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平淡随意的外表下是暗自戒备与警惕。

“公主,你觉得这白仙子的琴技会怎样?”左宣转头带着他如常的狐狸笑看着我随意闲聊。

“会怎么样啊?”我懒懒偏了下头淡淡道:“那得听过之后才知dào

了!”

“听大家说白仙子的琴技如何高,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玉笛兴奋的磨掌擦拳。

“高?”海棠高傲的扬眉不屑道:“能有多高?及得上我跟暮暮高吗?”海棠向前弯腰朝迟暮看来妖娆而傲然的笑笑:“你说是吧暮暮。”

迟暮没有回答只是跟海棠对望一眼后,轻轻垂下了眼,嘴角扯开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也许是因有着共同兴趣爱好与长处的原因,这段时间,海棠跟迟暮的关系以一种让人惊奇的速度加深,两个惺惺相惜的人常常以一种相见恨晚的状态凑在一起聊天,其实说聊天也不完全准确,大部份时候都是海棠在说迟暮在听,迟暮间或着点点头或说上几句话,两人然后在纸上刷刷的写着外人完全看不懂的乐谱。

就在这说话间,背后传来一道轻轻地关门声,一个身穿红裙,长相妖冶身材高挑的女子袅袅走到舞台中间,原本舞台下闹哄哄的声音立即消失。

红裙女子满脸笑意,大红色的薄唇弯起一个最性感的弧度,上挑的眼尾也勾着大红色的眼尾线,两种大红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带着红色的灯光下幽幽闪闪更显妖冶。

“非常感谢大家的捧场,红娘子我也不多说废话,下面就让我们用热情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白仙子入场,请大家共赴音乐巅峰的乐园。”自称红娘子的红裙女子双臂潇洒一张,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迎面扑来,我们所有人都仿若未察,跟着众人一起笑着鼓掌。

红娘子带着微笑缓缓鞠了一躬,眼神友好的从我们身上扫过,垂了眼微微颔了下首,缓缓退下了舞台。

“铮……”

一声悠扬的琴声仿佛从天外袅袅传来,将人从头到脚温柔抚过,让人有一种通体舒畅之感,再一圈又一圈环绕到耳边,深入人心深入人的脑海。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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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交锋

人未到声先至。

只一声便能听出弹琴之人的琴技如何,我虽自己弹得不怎么样,但怎么说琴技也是身为公主的必学课之一,学会分辨琴技高低是学琴之人的基本功,不得不说这人的琴技确实不错。

我悄悄看了下身后满脸激动眼神隐现痴迷的人们,微微蹙眉,刚刚红娘子散发出的淡香有让人产生幻象的作用,而刚刚优美琴声的作用,便将隐隐产生幻象的人引领入一种美好的幻象之中。

“铮……”

第二声琴音传来,仿佛拨动上人心头某一根弦,让人的心与之产生共鸣。

接着又是六声单独的琴音,每一次的间隔都相差无几,每一次的弹出都仿佛拨动人心底不同的弦,让人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七根发出优美琴声的乐弦。

“铮铮铮……”

这次是几声缓慢却连续的琴声传来,脑海里的乐弦仿佛也跟着一起共舞,只见一名手托七弦琴身穿白裙的女子,从远处缓缓飞来,再从舞台上方缓缓降落而下,美如仙子降临,女子双腿交叉在原地优美的转了个圈,带着优雅微微下蹲,将琴放在膝盖上就是一连串的音符宣泄而出。

音符仿佛化做了一个个身穿白裙的貌美女子在身边翩翩起舞,在耳边温柔软语,邀请着人们与她们共同贴身轻舞,进入到一个美妙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好几个身穿白裙的貌美女子可以给人任何服wù

,只需yào

人的一个心念她们就会虔诚的给予服wù

,然后再在人们尽情的忘我的享shòu

之时,缓缓地轻轻地将人拖下黑暗的深渊。

即使是往下坠落,浑身也舒适得飘飘然,如同羽毛般悠悠飘荡,就仿佛在一个轻摇地温柔的怀抱里,让人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危险,就那样一直沉醉沉醉。直至……

“嘣!”

一声琴弦绷断的声音将一切美好的幻象打破。

“怎么回事!”从舞台后方传来红娘子惊疑的质问。

舞台下的人们茫然的面面相觑后爆fā

出了热烈的掌声,舞台中心的白裙女子白皙的脸庞瞬间充血,眼神飞快扫过我们,在红色的幽光下生出些扭曲的弧度。

红娘子优雅的淡定的飘到舞台上,抬手往下压了压笑得无比灿烂的道:“非常感谢大家的捧场,今日白仙子的演奏到此结束,欢迎大家下次再来。”

所有人缓缓站起身依依不舍的离开,仿佛还在回味刚刚的美妙感觉无一人说话,我们也站起身跟着人群向大门走去。一直走到大门口,之前那位小厮从后面匆匆赶来:“公主,各个公子请留步。”

看着最后一名观众走出了大门,我们几人眼神随意的接触,停下脚步,小厮跑到我们面前弯腰标准一礼,因为太过标准而显得有些刻意,“公主,诸位公子还请留步。难得一次见到诸位,我家主人肯请诸位再多留片刻。”

“哦?”我微微扬了扬眉淡淡问:“不知你家主人还有何事?”

“我家主人最近写了首新曲,请诸位鉴赏一二。”小厮煞有介事的回答。

“嗯……”我略微沉吟看向其他人,点了点头:“反正我们也无事可做,不如就再留下听听曲,之前你家主人弹的曲子可是非常不错的呢,琴技精湛少人能及啊!”

“能得公主夸赞,我家主人一定非常开心的。”小厮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丝得yì

,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冷蔑。

我们又被小厮带回了之前设立舞台的院子,只是此刻,原本舞台下一圈一圈的矮凳换成了七把太师椅,椅子与椅子中间还放了茶桌。

“诸位请坐,还烦请诸位稍等片刻,我家主人马上就来。”小厮微笑着说着,朝一边招了下手,几名小厮便训liàn

有素的端上茶水与点心,并一一为我们将茶水倒好,站到身后以便随时伺候,服wù

得十分周到。

不消片刻,白裙女子袅袅出现在舞台上,我端着茶杯捻在手中轻轻把玩着,看着舞台上的白裙女子温和微笑。

白裙女子走到舞台前端,朝我们弯腰标准一礼,眼神从我们身上缓缓扫过,面上带着些激动:“非常感谢大家愿意留下赐教,素儿感激不尽。”

“原来白仙子叫素儿啊!”海棠散懒的声音悠悠传开。

“呵!”白素儿轻轻一笑看向海棠谦和道:“白仙子不过是大家抬举之称,小女子全名白素儿。”

“哦?”玉笛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白素儿:“素儿姑娘还真是厉害啊!没想到刚刚受的内伤这么快就好了。”

白素儿面色一僵,尴尬的笑笑:“不知玉笛公子此言是何意?”

“行了!”我“哐”一声将茶杯放到茶桌上站起身微笑的看着白素儿:“你们就都别装了,想干嘛就赶紧的,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在这干耗着。”

白素儿脸色一变,瞬间就卸下了谦和的面具,阴沉的盯着我:“闭月公主此言到底是何意?本姑娘客客气气请你们听曲,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呼!”我轻轻吐出一口气:“白素儿,不,或者该叫你红娘子,别以为换了身皮我们就不认得你了,本宫知dào

你在拖延时间,实话告sù

你,你的那些毒气对我们没用。”

“哈哈哈!”红娘子仰天狂妄的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声声刺耳,与此同时,站在我们身后的小厮也同时笑了起来,每个人都笑得十分癫狂,声声敲在人的脑海里,敲在人的心口上,仿佛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噗嗤!我去!”这样的场面说不出的诡异恐惧,又带着莫名的喜感,我忍不住喷笑。

“公主还有心情笑呢!赶紧解决了他们啊!这笑声太难听了!我都想吐了。”沉鱼呆木的大眼睛直直射向我。

“噗!”我还是觉得很好笑,在众人或无奈或受不了的目光中,心念微动,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

“嘭嘭嘭……”接着便是人体倒地的声音,有来自我们身后的还有舞台上那名女子,那还来不急闭上的眼睛昭告着她的死不瞑目,灰败的眼里满是惊恐与不敢置信。

从之前的弹琴与刚刚的笑声,我发xiàn

这院子的墙面有增强回音的功效。

就在我们准bèi

离开院子时,八种乐器的声音从八个方向带着绝对的压迫兜头罩下,声音仿佛又传入地下,再从地上升起,形成只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抓住我们脚踝,双重施力之下,使得我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乐声尖利诡异而扭曲,带着丝丝阴寒之气,比恐怖片里的配乐还让人心生恐惧,阴柔的曲调仿佛幻化成一只只厉鬼,在人耳边嘶鸣,在人身上啃咬让人难受不已、痛苦不堪遍体身寒。

我抬手用力捂住耳朵却没有丝毫作用,两只冰凉而柔软的手一左一右覆盖上我的手,冰凉的气息形成一层保护罩将尖利的噪音隔绝在外,有效缓解了我的痛苦,我转头看去对上幻清澈的满含关怀的眼神,我给了幻一个无事的微笑,再询问的看向他的耳朵,幻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我担忧的去看幽羽,见沉鱼将他护着,再看左宣跟迟暮一副能坚持住的模样,我稍稍安下心来,玉笛飞快抽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子吹响抵抗的乐曲,海棠也从衣袖中抽出一支小管配合着玉笛共同抵抗着对方音律的攻击,我们这边的压力得到缓解,迟暮立即飞身向舞台,将之前那白仙子留在舞台上的琴快速拿起。

就在迟暮将要返回时,那倒在地上的红娘子突然直挺挺的弹了起来,飞快转身对迟暮就是一挥袖子,紧接着一个凌厉的扫腿,迟暮抱着琴飞快后退,红娘子立即缠上,一边散着毒粉一边攻击,迟暮被她逼得连连后退,根本无法回来。

“暮拉开的距离再远一点。”我朝迟暮大喊,迟暮抬腿挡住红娘子的攻击,借机向后加速弹跳开,并甩手朝红娘子丢了几枚暗器,红娘子追赶迟暮的身形一顿,就在她停住的几秒里,我立即一边用手一边用意念施放异能,双管齐下,冰蓝色的火焰瞬间将红娘子包裹顷刻间化为飞灰。

迟暮闪身飞回了我身边,努力压抑狠狠的喘息,感激的看着我,我关心而担忧的看着他:“怎么样没事吧?”

迟暮摇摇头:“没事,只是刚刚一直憋着气。”

“嗯。”我放下心点了点头,想来刚刚迟暮是为了避免吸入红娘子撒出的毒粉而屏住了呼吸。

迟暮飞快地将琴放到茶桌上,娴熟的将断了的那一根弦一头接到旁边一根弦上,一头接到另一根琴弦之上,扯直,再抬手认真的抚起了琴,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快速而娴熟看得我一阵发怔。

清脆的含着丝低沉的琴声混合入玉笛他们的乐声中,加入了又一份音律的力量,原本有些处于下风的我们渐渐抵住对方尖锐的乐曲。

双方胶着着,相互抵抗着,一时之间不相上下,一方加强另一方也根着加强,如此僵持着,我们其他几人在迟暮三人的音乐保护罩之下无需再用内力遮堵耳朵,只见在双方音律碰撞范围内的红灯笼一个接着一个的爆裂开来,整个画面给人感觉惨烈不已。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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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七章 危机转机

音律功的交锋,要么交手双方心照不宣的停战渐渐减弱,要么就是一方稍弱支持不住输掉,再要么就是实力相当的双方抵抗到底同归于尽。

现在的情况趋于最危险惨烈的第三种,不得不说古韵派的人这次派出的人手音律功颇高,双方一直僵持不下,三对八本就吃亏,迟暮三人的脸色是越来越差。

但是他们必须坚持着不能输,若是输掉不仅仅是他们将受严重的内伤,我们也会立马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毕竟敌人在暗我在明,若是我们这边无人抵抗对方的音律功,那对方再用那远程攻击猛烈的罩下来,我们恐怕将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当然我们绝对不可能让那样的情况发生。

“怎么样?能确定对方所在方位了吗?”我看向幻、左宣跟沉鱼三人低声询问。

“差不多。”左宣点点头,跟沉鱼、幻打了个眼色,毫无预兆的施展轻功分三个方向快速飞去,从音律碰撞的边缘飞过消失在黑暗之中。

红色的纸屑在空中飞扬,带着点点被烛火燃烧的青烟,所有的灯笼都已破碎,制成灯笼架骨的竹篾混合着外面一层包着的油纸在空中燃烧出一团巨大的火焰,照亮这一方的天空后院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八个方位传来的音乐只剩下五方,看来左宣他们的第一击得手了,迟暮他们用音律功将对方拖住,左宣他们再在辨别出对方隐藏的位置后出手将对方斩杀。

只剩下五人的队伍不再是迟暮三人的对手,对方也显然明白了我们意图,在牺牲两人打掩护后,其余三人退去了对战,果duàn

逃跑。

左宣他们毫无犹豫的追了上去,我微微蹙眉,虽然明白穷寇勿追的道理,但古韵派难得一次出动如此高规格的人马岂能就此轻易放过。

“我们也追上去。”我看着前面黑沉的天空淡淡对停止了吹奏的迟暮三人道。

“嗯。”三人齐齐点头。

“给。”幽羽将一个瓷瓶递给三人。

海棠将瓷瓶接过打开闻了闻,惊喜的微微瞪大了眼:“有助于稳固恢复内力的药丸。”

“嗯。”幽羽点了下头。

“谢了!”海棠道了声谢,倒了一颗药丸吃下,再将瓷瓶给了玉笛再传给迟暮,看着幽羽随意问:“我虽不太懂药,但知dào

这种药丸十分难炼制,药材也十分难寻,你没有内力怎么会想着炼这种药?”

幽羽浑身似僵了下接过迟暮递还给他的瓷瓶沉静道:“练手。”

“哦……”海棠理解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我看了幽羽一眼,他是一个有秘密的人,我一直都知dào

,但他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呢?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看向吃了药丸后明显脸色好了一些的三人淡淡道:“走吧!我们赶紧追上去,不然就追不上了。”

“公主放心,小鱼身上有小羽给的药粉,再远,我们都能追上他们。”玉笛嘻笑的看向幽羽:“对吧小羽。”

“嗯。”幽羽点了下头,将他话少的风格发挥到极致。

迟暮带着我,玉笛带着幽羽,我们一路按照幽羽的指挥在镇外幽深的树林里与左宣他们碰了面。

“怎么样?”我们落地后跟左宣他们站在一起。

今晚原本月朗星稀,此刻天空中却布满了厚厚的云层,让这幽深的树林更加幽暗。

“前面。”左宣深邃的蓝眸盯着前方,一直以来高深莫测,自信从容的左宣此刻面上竟带着丝凝重,微微蹙了下眉头:“公主,看来一会儿得有一场硬仗了。若实在不行一会儿记得找准时间让幻带着你离开。”

“离开?”我微微挑眉:“是逃跑吧?对方来了很厉害的人物?”

左宣点了点头淡淡道:“若是正面交锋咱们自然不惧,但这种躲在暗处混合着内力的声音攻击对付起来实在麻烦。”

“不然咱们现在就一起撤吧!”我建议:“反正来日方长!就让他们的脑袋在脖子上多待几天好了!”

“来不急了!”幻朝我笑笑护在我身前。

“哎哟!想不到闭月公主的口气还挺大的嘛!”一道听不出男女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得人心“嘭嘭”直跳。只消一句话就能听出此人的内功深厚,音律功的功力必定非凡,跟我们之前遇到的古韵派人高出不知多少个档次。

古韵派的人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在街上看到那些人疯迷的模样就猜到定是古韵派人的在出没。出京的这么些天一直都很平静,若再没人跳出来蹦哒那真是妖兽了。

“虽然闭月公主你想让洒家的脑袋在脖子上多待几天,但洒家却不想你们的脑袋在脖子上多待几天呢!”另一个带着与之前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同样高深功力的声音,如沉闷的夏风袭来,明明是浑厚的声音偏偏要用娇柔的调调说话,让人听着异常不舒服。

“是嘛!”我厌热,这男子夹杂着内力声音里给人的闷热感让我打心底有些火燥,声音也不由得变得沉冷:“本公主现在也改变主意了,不想让你们的脑袋再多待在脖子上几天,哪怕几个时辰。”

“哈哈哈……”浑厚的男声声声如同捣鼓,敲在人的心口上声声闷痛,带着绝对的阴狠嗜血一字一字的道:“不用几个时辰,半个时辰,洒家就让闭月公主你的脑袋离开你的脖子。”

废话不多说,多说易生变,浑厚的男声落下后,天空中传来了实质的鼓点声。

“咚、咚咚、咚……”每一声都带着强悍的压迫力,仿佛要将人的心,人的脑袋,人的五脏六腑全都敲碎。

“哐、哐哐、哐……”在鼓声中夹杂着尖利的锣声,带着强烈的穿透力,仿佛要将人一下下穿出无数个洞。

这两样东西就算不加上内力,敲起来都极具压迫力与穿透力,更何况结合着特殊的节奏与内力,那杀伤力简直达到一种逆天的状态,真是让闻者极度**。

“吱嘎……吱嘎……”又一种嘎哑的声音加入,那是不会拉二胡的人硬拉乱拉出来的声音,相当的凄惨悲凉。仿佛将人缓慢地奋力的往两边拉扯,意图将人生生撕碎。

不得不说,这三人的功力非常高深,绝对能称之为高手。

迟暮他们自然立即弹吹起来抵抗,细密清扬的乐声徐徐形成一道无形的盾牌抵抗着对方锋利如矛的攻击。

迟暮三人之前就因在院子里对抗那八人而消耗了不少内力,此刻遇到更厉害的对手,才刚刚对上,脸色就变得煞白。

沉鱼见状立马双手合十,微微垂着眼,浑身爆fā

出一股高僧的超然,靡靡之音从他口中缓缓倾吐而出,给迟暮他们的音盾加上一层厚厚的防护,使得音盾变得强固。

但,即使是加上沉鱼的力量,音盾在对方又加强了几分的攻击下变得脆弱,仿佛出现了一丝丝裂痕。

“哈哈哈!砧板上的鱼肉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阴邪冷傲的声音满是嗜血的狂妄。

“唰唰唰!”十三跟十名黑衣暗卫落在我们身后,左宣看了下迟暮他们的情况,沉声命令:“幻,你跟十三先带着公主走,其他人立即给二爷他们输送内力。”

“不。”我淡然开口,毫不犹豫的反对:“我不能走。”

暗卫遵照左宣的命令立即训liàn

有素的站到迟暮他们身后,为他们输送内力,如此一来迟暮他们有了内力补充可以支持的时间变长,他们发出的音律功威力也同时加大,但同时伴随的风险却加大许多,几个人的内力融合,只要有一个分心或受伤,其他人就都会受到巨大的成倍的影响。

“公主!”左宣盯着我微微蹙眉。

“左宣。”我毫不退让的看着左宣认真道:“虽然我帮不上忙,但是,我觉不会给你们添乱,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能在这种艰险的时刻离开。因为你们都在。”

左宣静静我,深邃的蓝眸微微闪过一丝亮光,缓缓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面前漆黑的虚空,面上的狐狸笑加深,深邃的蓝眸盯着前方沉冷道:“那三个老怪必须死。”

有了暗卫内力的辅助,迟暮他们渐渐与对方持平,再缓缓压过对方,就在将对方越压越低之时,对方又加入从院子里逃出的另三个乐器的声音,又缓缓将局势扳回,迟暮他们再度渐渐陷入了弱势。

我看着迟暮他们苦苦抵抗着,只听海棠发出的音符变得有些不稳,嘴角也流下一丝鲜红,所有人额头的汗水都如被泼水般流淌,越来越多的人嘴角流下了血丝,他们都受了内伤而且内伤在加剧。

如今只剩下迟暮、玉笛还未见红,在场音律功最强的便是他们两人,但我知dào

他们也一定已经受了内伤。

我内心焦虑愤nù

而饮恨,而我偏偏什么忙都帮不上,这种眼睁睁看着同伴在为我奋斗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相当糟糕,迟暮他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干看下去,必须想点什么办法!

可是,我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我根本无法准确的使用异能攻击,乱发异能的话不过是浪费力qì

的无用功。

不过,施用音律功也有需yào

在一定的距离范围内,就在我想着要不要不管那么多直接将前面那些能躲藏人的大树烧掉时。

“哔哔哔……”

清脆带着尖利的听不出是何种乐器的声音骤然从旁边的树林传来。RS

第三二八章 亲手消灭

“哔哔哔”的声音来势十分凶猛,且发出的速度越来越快,若说迟暮他们的音律悠扬延绵若盾,偏防御型,古韵派那些人的压迫穿透似矛,属攻击型。

那么这人的音律就像是绝对锋利的穿透性绝强的利箭,带着绝对强悍的攻击性,无坚不摧,而它攻击的对象是古韵派。

我原本提起的心稍稍松了下来,虽不知来人是谁但从现在情况看,对方哪怕不是友也非敌。

“哔哔哔”的声音越战越勇,古韵派的人里很快又只剩下三人,一道嘶哑而苍老的声音从空中沉缓传来:“血魅,我们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帮着他们向我们出手。”

“哔……哔……”两声绵长而尖利的声音过后,一道飘渺动听带着绝对高傲的男声悠悠传来:“纯粹无聊想杀人,巧的是本尊看中了你们。”语气是那般的狂傲,大有一种“你们被本尊看中是你们的福分”的意味,那般的邪魅狂狷,目中无人,让人恨不能用鞋耙子狠狠抽他丫的。

“你!”嘶哑的声音恼怒的冷哼一声,“吱嘎”“咚咚”“哐哐”的声音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激烈频率。

“哼哼哼……”邪魅冷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往四面八方散去。一个身影出现在左边一棵大树的顶端,高挑修长的完美身形,包裹在一件精美艳丽的长袍之下,高贵而美艳,带卷的墨发在春风中肆意的飞扬,头顶绾着十分复杂的发髻扣着一个绝对精美绝伦的发扣,耳朵上一排能闪瞎人眼的耳钉。一面雕刻精美的桃木面具遮住他的面容,只露出邪魅狭长的眼以及鲜红嗜血上吊的薄唇。让人感觉神mì

而高傲。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一轮明亮的弯月出现在天空中,仿佛就静静挂在那人后背的上方。如同死神的镰刀,散发着森冷的光芒。给傲然站在树尖的人,渡上一层华冷的银光,以一种绝对强dà

的气势睥睨天下。

“面具男?淳于寒烟?血魅?”我看着傲然站在树尖的人心里满是惊愕。然后“血魅”又等于“虚弥云境”的当家?我心颤了颤,难怪他敢那么高傲那么目中无人,这个骚包的面具男是要逆天啊?

“月月,尽情的膜拜本公子吧!好好kàn

着本公子如何碾压这三个又老又丑的货。”淳于寒烟微微垂眼看我,从衣袖中抽出一支竹笛“哔哔哔……”的吹了起来,让人感觉就是一通乱吹。但谁也无法忽视它的威力,这声音比之刚刚更具攻击性,简直如同淬了毒液的钢针,不管对方是鼓是锣是二胡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它都能让那些东西变得破败不堪。那强悍如骤风般的“哔哔”声,让我根本没时间去计较他往我额头上砸的“井”字。

有了寒烟的加入,迟暮他们的音律开始从防御转成攻击,直到世界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寒烟、幻跟左宣立即施展轻功向树林中闪去,而寒烟在闪去之前还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拎着一直向前疾驰。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骂他就听他的命令声:“那三个老怪在前面,给你一个亲手灭了他们的机会。”

我已经看到前面那拼命逃窜的身影。其实不用他说憋屈了一晚的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亲手烧了那些对我威胁巨大的家伙。

右手一扬一团冰蓝色的火焰绝对毁灭的力量划出一条死亡的轨迹,前面跑得最慢的那人瞬间被冰蓝色的火焰吞噬,来不急有任何反应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解决了其中一个。另外两个自然不在话下。站在树顶,看着面前两团渐渐变小的冰蓝色火焰,直到彻底消失余下漆黑的虚空。

“去把另外三个也烧了!这种丑怪只有烧成渣才再也用担心出来吓人。”寒烟对着面前的虚空极度轻蔑而不屑的冷“切”了一声后道。

我想他说的话很对,就像之前在院子里,那红娘子明明死了后面还能弹起来攻击人,想来他们的尸首是能被人暗中控zhì

的。不过,我抬头瞪了寒烟一眼:“你能不能把你的爪子从我衣领上挪开?”

“切!”寒烟轻蔑而不屑的睨我一眼,抓着我衣领的手恶意的扯了扯,极具高傲与邪魅的道:“一只小鸡仔还想反抗老鹰?”

我嘴角抽了抽。哼哼一笑,随便朝寒烟身上一抓。扯下一块布料,在手里挑衅的扬了扬:“不放手就等着变成秃鹰吧!”

寒烟盯着我手上从他身上扯下的衣料。再看看他身上缺了一块的长炮,浑身爆fā

出冷虐而嗜血的气息,狭长而邪魅的眼冰冷无情的盯着我,如同看着一个死人,我心“咯噔”跳了一下,对于骚包臭美完美主义的他来说,我想我刚刚的做法是他绝对无法的容忍的行为。看他那恨不能一口将我咬碎生吞活剥的眼神中那实实在在的杀意,我抿紧了唇,毫无惧意全没悔过之意的回瞪着他。

淳于寒烟,这个在我生命里很早出现的男子,那个贯穿我整个童年希望与失望的男子,他是我童年记忆中唯二的美好,却是给我打击最大的人,不知为何,在他好几次帮zhù

过我,而此刻竟为了一件衣服而对我产生实质的杀意时,我竟然会感觉有些心酸。

幻跟左宣一左一右的落到我身边,淳于寒烟抓着我衣领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捏得很紧,然后施力,将我从树上丢了下去。

那么冷漠那么轻蔑那么高傲,我向后倒飞坠落,淳于寒烟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用看蝼蚁般的眼神漠然的看着我,让我感觉遍体生寒。

“淳于寒烟,你疯了。”幻大叫一声跟左宣一起迅速向我飞来,幻在我还在半空中就将我稳稳的接在怀中,带着我轻飘飘的落地,左宣的轻功不及幻在我们之后落地,两人关心的看着我:“公主,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心“嘭嘭”跳得飞快,还有点没从刚刚的刺激中回过神来,有些僵硬的轻轻摇了摇头。

“淳于寒烟,你突然发什么疯?”幻担忧的看我片刻,冷眼射向淳于寒烟冷冷质问。

淳于寒烟用一种“不服来战”的冷蔑高傲的姿态挑衅的睨着幻,幻勾唇冷哼一声正要动手,左宣抬手将他拦住:“别冲动。”

幻顿住,看了左宣一眼再冷冷瞥了寒烟一眼,站在原地不再打算跟淳于寒烟动手。

淳于寒烟朝幻“嗤”了一声,别有深意的扫了左宣一眼,看向我高傲而施舍的道:“月月,本公子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不要一再挑zhàn

本公子的极限,若是换成别人胆敢撕本公子的衣服,本公子早就将他的身体撕开。”

“哼!”我冷哼一声,乱跳的心平复下来,冷冷的盯着淳于寒烟冷蔑道:“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了。”

“哈哈哈!”淳于寒烟静静看我片刻忽然愉悦的大笑起来,我微微蹙眉,看着笑得得yì

而愉快的人只感觉莫名其妙,心中翻滚的怒意在莫名中缓缓平静。

淳于寒烟勾唇一笑,风情万种的将胸前的长发撩到身后,冰冷漠然的眼眸被浓浓的带着得yì

的笑取代:“月月,生气啦!失望啦!难过了吧!心酸了吧!呵呵,我就知dào

,你早就已经深深的爱上我了,哎哟,不要那么小气嘛,反正把你丢下去,有人会救你的,就算他们俩不救你,我也不会让你摔死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真的一点内力一点轻功都不会呢!而我也想不到,小辫子就算了,蓝蓝也会那样毫不犹豫的冲出去救你。”

“寒烟,你话有点多。”左宣淡淡的瞥了淳于寒烟一眼。

“蓝蓝你该感谢我。”淳于寒烟邪魅一笑:“月月从小就这么没用,真是辛苦你们了。”

“你!”我内心刚刚平静的怒火再度翻滚起来,咬牙愤愤指着如一只高傲的孔雀般站在树顶俯视我们的骚包男。

“好了,本公子知dào

了,月月别动不动就跟个弹筒一样,后会有期咯!”树顶的那艳丽华贵的身影仿佛融化在了月光之中,我嘴角抽了抽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淳、于、寒、烟。”知dào

,你知dào

了什么啊?你知dào

?简直莫名其妙。

“呼……”幻看着空无一人的树顶抚了抚额,将我拥在怀中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背:“公主别生气了,他那人嘛就那样。”

左宣也回收放在树顶的视线微微扬了下眉,轻轻一笑,看向我们淡淡道:“去烧了另外三个古韵派的人,咱们就赶紧回去吧!免得二弟他们担心。”

不过,当我们三个找到那三人可能阵亡的地方时却不见那三人的尸首。

“看来是被带走了!”幻在原地缓缓转了一圈,微微拧了下眉又很快松开:“不过杀了那三个老鬼,古韵派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至于还剩下那个什么所谓的门主……”幻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差不多该到彻底清算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大家有猜到来的人是骚包男咩?

第三二九章 月亮惹的祸

当我们回去时沉鱼他们正好想来找我们,因淳于寒烟及时赶到,所有人的内伤都不重,吃过幽羽特制治疗内伤的药丸,暗卫们已各自回位,迟暮他们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沉鱼迎上我们,上下左右的望了又望:“五哥呢?”

我睨了沉鱼一眼不爽道:“谁你五哥?”

“咦?”沉鱼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摸着下巴淡定道:“我敏锐的嗅觉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酸味。”沉鱼窜到幻面前八卦:“四哥,你能跟我八卦一下你们去追穷寇时发生了什么吗?五哥呢?”

“谁你五哥?”幻微笑的挑了下眉淡淡反问。

“吓!”沉鱼抬手捂住嘴巴:“你们不会是把五哥献给那三个老怪了吧?太凶残了!那我的排名岂不是要向前推进一名了?五哥,小鱼为你默哀!”

不去理会沉鱼突然的蛇精病,我走到迟暮身边将他扶住关心问:“怎么样?没事吧?”

迟暮轻轻扯了个极淡的浅笑给我,轻轻摇了摇头:“没事。”顿了顿有些踌躇的又道:“公主没事吧?”

我微微一笑:“没事。”再转头去看玉笛跟海棠关心询问了下,一起返回镇中。

沉鱼还在锲而不舍的询问淳于寒烟的情况,在幻那里问不到就跑去问左宣,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一路上窜下跳的活力非凡完全看不出一丝受内伤的痕迹。似乎不论何时沉鱼都精力十足,这一点让我不得不佩服他。

出了树林,看着远处透着粉色光圈的小镇,即使距离甚远也能让人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其中的热闹,是那般的美好充满了轻松的欢愉。

十三将马车赶了过来,上了马车,我让十三快点回城,似乎是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久,让此刻的我尤为渴望那份光明,其实从出城到回城期间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哎!”沉鱼趴在车窗口看着外面一张张印着红光的笑脸叹息一声,淡定道:“多亏了五哥及时赶到,不然哪能这么快回来看这些人发|春呢!”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瞟我。

我睨了沉鱼一眼,前面一句说的倒是不假,只是后面一句……

“你不就是想知dào

我跟淳于寒烟之间发生了什么嘛!”幻霸占了我侧靠的位置,我就舒服的靠在幻的身上,幻拿手指卷玩着我的一缕长发,我就卷玩着迟暮的一缕长发。

“然后呢?公主你终于开窍了准bèi

跟我八卦了吗?公主你跟五哥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交锋,你们之间相爱相杀的戏码准bèi

要演到何时?公主对五哥在危难之时及时出现鼎力相助有何看法?公主对五哥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有何评价?公主你们回来时五哥没有跟着回来,他是被袍灰了还是公主你把五哥气走了?”沉鱼瞬间将放在窗外的呆木视线转到了我身上,手里若握个话筒沉鱼就是非常专业犀利的娱乐记者。

我嘴角抽了抽,额头的井字在猛烈的闪动着:“臭和尚你敢不敢再八卦一点?”

“敢啊!”沉鱼淡定点头:“说真的,公主准bèi

什么时候把五哥收了?我觉得五哥对公主绝逼是真爱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那是多么珍贵啊!公主可不能放过一定要牢牢抓住哪!虽然五哥这人臭屁了一点,但邪魅狂狷的设定大概就是这样吧,作者的心思你猜不透啊猜不透,五哥这人是狂傲了点,但奈不住人家有那个实力嘛,所以都是可以理解与包容的嘛……”

沉鱼还在那BALABALA……我受不了的抚住额头,这种乱入式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不过话说回来,淳于寒烟对我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思呢?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到底准bèi

做什么?每次都是忽然出现然后就那样什么都没留下的离开,真是正如轻轻地我来了又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劳资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晚,我是跟迟暮一起睡的,沉鱼原本很不服气,他说他也受了伤也需yào

我的安慰与陪伴,为何我只给迟暮不给他,后来又说,好吧,迟暮是他心中新晋的男神,既然是二哥男神那么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甘拜下风。孔融让梨的故事不是告sù

我们要懂得谦让嘛!

我当时对他只剩下无言以对只能在内心默默吐槽,什么叫你没话说?你已经说了很多了好么?

在桃花镇我们待了七天,每一天都出去凑热闹,虽然迟暮他们受了内伤,但有内力的人不是太重的内伤再加上幽羽的绝顶的药,修养一晚第二天便生龙活虎起来。

离开桃花镇的前一晚,幻从宅子后院桃树下挖出了两坛酒,十年前他来到桃花镇,在桃花镇买了这处宅子亲手酿了几坛桃花酿,再亲手埋下。

在桃花镇每户人家的父母都会为自己的子女酿桃花酿,最少埋上个十年,等子女成亲时拿出来喝,那时幻已无父无母,在听到这个说法时他便独自一人酿了酒。

那晚,幻端着酒碗望着天空明亮的弯月说:“那晚的月亮也像今晚这样,很弯也很亮,原本我没打算酿酒的,但也许是月色太美……那时的我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能将这酒挖出来喝。”

幻笑着对我说:“还好是酿了,也碰到了能让我将酒挖出来的人。”那一晚等其他人都去休息后,我跟幻就在银白的月色与纷飞的粉色桃花下尽情的尽情……

我们的行程又平静的过去了几天,这几天我们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春雨绵绵,偏偏出了桃花镇之后有三天是需yào

在路上度过,官道开在延绵的山林里,两旁除了树木还是树木,不过在树林里大概会有些小村庄,除非迫不得已我是非常不喜欢到不认识的人家里借宿的,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

第四天的时候我们抵达了京都往西第二大城下的边界小镇,在小镇里休息了四天看着天气变好才再度启程。

不过从这个小镇再往西又要三天才能到另一个小镇,而这一边也渐渐没那么太平起来,比如现在,一群山贼打扮的人从树林里窜了出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天空阴雨绵绵,也真是难为他们这种天气还出来打劫,真是不管做什么职业都不容易哪!

“晚上估计会下大雨。”沉鱼从车窗探出头去望着天空说了这样一句,再缓缓把头收回来看着我道:“公主,我们让他们把我们劫走吧!树林里湿哒哒的不适合过夜,今晚就去山贼窝里将就一晚算了。”

我默默黑线了下,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小鱼这提议不错。”幻第一个点头。

“可以。”左宣也赞同,其他人同样没意见,一个二个把山贼窝当成自家后院似的。

于是,在外面的山贼等得不耐烦再度放狠话时,沉鱼钻出了马车,我本以为他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服那些山贼,会BALABALA说上一大通,却没曾想他一出去一个字不说直接动手,非常野蛮非常狂霸的用暴力将那些人制服,再如个超然高洁的高僧般淡定道:“在前面带路回窝。”

马车在一群倒霉催的山贼的带领下继xù

前行,沉鱼钻回马车,我惊悚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他们制服的!”

“那岂不是浪费口水,不管用什么方法结果是令人满yì

的就是,对付山贼有什么比暴力还来得快?”沉鱼说得十分理所当然:“怎么样公主,刚刚我很帅吧?”

“嗯嗯。”我点头:“非常帅。”

沉鱼一偏头,面瘫脸上写上忧郁两个大字:“其实我是非常讨厌暴力的人,但又非常喜欢武力,好矛盾啊好矛盾。”

山贼的贼窝自然都是在山上,从大路拐进小路一直往上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我们才到达这伙山贼的山寨,山寨看起来特别简陋,一色做工粗糙的木房,照沉鱼的话说就是,没有一点山寨该有的威武霸气,粗犷倒是满满的。

沉鱼一下马车看到眼前所谓的山寨就挑剔道:“啧啧,你们这安全设施也太烂了,这也能叫大门,一推就倒好么?也亏得你们能在山头上当山贼啊!简直是丢山贼的脸哪,这附近其他同行就没有来吞并你们?啊,看看你们这,估计根本没哪家山贼愿意吞并你们,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说得那些山贼无地自容,愧疚难当,点头哈腰干笑连连。

“娘……”

一声清脆的童音将那些山贼从沉鱼的魔咒之下解救,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男童欢快的从大堂跑了出来扑到了为首的那名妇人怀里。

男童扑到他娘怀里后才发xiàn

我们,黑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瞅着我们小声问:“娘,他们是谁啊?”

“他们……呃……他们……”那山贼头目浑身僵硬满脸尴尬不知该如何介shào



“小家伙,我们是路过的商人,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又要下雨了,这不,来你们这借宿一晚。”沉鱼看着小男孩和蔼的道,不过他顶着一张面瘫脸瞪着呆木的大眼睛这和蔼的效果似乎根本无法传达到小男孩那里去。

只见小男孩害pà

的往他娘的怀里缩了缩,这时从大堂又跑出来了几个小孩。RS

第三三零章 新的发现

那些跑出来的小孩有男有女,大概都在五到八岁之间,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瘦黄模样。

一时间整个山寨门口只剩下叫娘的声音,小家伙们扑到娘亲的怀里叽叽喳喳欢快的说个不停,比如说今天摘到很多野菜啦,采到很多蘑菇啦,还摘到野果子啦!

我们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不免有些愕然,面面相觑过后沉鱼询问:“你们这是?”

“哎!”山贼头子叹息一声满面愁容,将小家伙打发去跟其他的小朋友玩,引着我们往大堂走去边道:“其实我们这也是第一次下山打劫,我们也不想当山贼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才……”

从山贼头子陆大力口中得知,他们原本是山下一个村子里的村民,五年前一个叫“秦真派”的江湖门派在这一片成立,那个门派常年强迫性的征收年轻的弟子,还要求村子里每家每户每月上交一定份额的钱粮,前半年还好,但到后面要求的越来越多,陆大力他们这村子人口不多原本生活虽不算富足却也过得去,后来因“秦真派”的关系他们无法再在村子里生活下去,集体搬到这山上来,守着这一个山头过日子。

四年多来他们开垦土地种菜,再加上到山上打猎砍柴去卖,山寨里老老小小上百来人自给自足日子也过得下去,可是在前些日子山寨里许多人都生了病,这种病有一定的传染性但也能治,死亡率并不高,可惜他们没钱请大夫买药,无药救治的话,那么那些生病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如此。”沉鱼了然点头:“不过你们第一次打劫就打了我们,也不知该说你们没眼力见呢还是有眼力见,不过不得不说你们运气挺好,我们这里有大夫,作为借宿的报酬可以让他给你们看看。”

沉鱼转头询问的看向幽羽,幽羽同意的点了下头。

“真的?”陆大力欣喜而激动的看着我们接着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站起身朝我们鞠躬一礼道:“真是对不起各位了。”

“好说!”沉鱼随意的摆了摆手:“把我们住的房间安排好一点就好了。”

“好好好!”陆大力连连点头:“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你说的那个“秦真派”在什么地方?”左宣淡淡询问。

陆大力看向左宣愣了下,急忙回过神来面色微红尴尬的轻咳一声道:“就在山里面,在这里后山的边上还隐隐看得到的,不过下山进去要走一个半时辰。”

“那个门派现在人多不多?”左宣又问。

“有多少人不知dào

,反正他们在本地征人大概都是送到别的地方去,这里每一个被他们抓走的人都再也没看到也没了消息。平时他们也不下山走动,就是每个月一到月中就派些人下来到处收钱收粮,给不起的就打不给的就抢,比土匪还凶恶。”

左宣听完目露思索,看向幻淡淡道:“你怎么看?”

“有必要去查探一下。”幻淡淡回答。

我淡淡看了两人一眼,默默扭头看向幽羽,再转头看向陆大力道:“那些生病的人在哪?快带大夫去看看吧!”

陆大力带着幽羽去看病人,沉鱼跟玉笛也跟了去,不一会儿,另一名女子带我们去收拾好的住处休息。

我没想到大堂后面的面积竟然那么广,俨然一个环境优美的小村庄,虽然居住的房子建得十分粗糙但却透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温暖。

现在或许不该再说山贼而是村民,打听之下得知,陆大力是村长,而现在带我们去住处的是副村长,副村长带着我走到了一栋有着四间房的一层木房前,拘谨而恭敬道:“这是村里最好的房子,还有旁边那三间就差一点,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各位请吧!有什么需yào

可以到那边找我们。”副村长指向对面一排木房。

“好,麻烦了!”我温和的道谢,副村长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告辞离开,在得知他们并非真的山贼,而且那般自强不息,说实话我同情他们的遭遇也挺佩服他们。

这栋房屋四间房,其中一间是大厅,三间卧室,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东西虽旧虽破却很干净,我在房间转了一圈回到大厅,没一会儿,沉鱼他们就在村长的带领下回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站在大厅的窗户边,侍卫在将马匹安顿好后训liàn

有素的守在房子外。我真想不通像我们这样规格的队伍,陆大力他们怎么敢跑出来打劫我们,果然是被逼急了吧!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沉鱼边走进大厅边道。

“中毒?怎么回事?”我询问的看向陆大力。

陆大力一脸懵懂不知:“我们也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前些天去镇上集市卖柴,原本还好好的,过两天就开始不舒服起来,原本还以为是感冒,但没想到越来越严重,后来我们就去镇上找大夫,但大夫一听这症状就说是什么什么传染病,最近很多人都生了这种病,他那里有药但是每一副药要十个银币,一个人要吃三副药才能治好,我们平时就卖卖柴卖卖猎物,根本就没那么多钱抓药!可没想到是中毒?”陆大力仍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看沉鱼又看看幽羽。

“既然我们大夫说是中毒,那必然就是中毒了。”我肯定道,看向幽羽:“能解吗?”

“嗯。”幽羽看我一眼点了下头。

“小羽说就是非常简单的毒。”沉鱼走到厅中在椅子坐下道:“小羽给他们吃了解毒丸,明天就能痊愈。”看向陆大力问:“你们镇上有几家药铺几个大夫?”

“三家药铺,七八个大夫吧!”陆大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沉鱼老实回答。

“你说你们这附近的村镇上许多人都生了这种病?这三家药铺都有能治病的药吗?”沉鱼又问。

陆大力点了点头:“都有。”

“若是如此。”玉笛跳到我旁边的窗沿坐下:“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以此牟利。”

陆大力待了一会儿告辞离开,我们礼貌的拒绝了她给我们准bèi

晚饭,一群人聚集在了大厅。木房后有厨房,原本就是要在山间过夜,我们还有准bèi

着适合快速烹饪利于储存的干货,在饮食上我们可不会亏待了自己,及时是出行带的食物也不会只是简单的干粮。

命人准bèi

晚膳,在这里需yào

特别说明的一点是,侍卫里有两名幻特别安排的厨师,既是侍卫又是厨师,不得不说这年头多才多能才混得开。

“我觉得这事肯定是那个什么“秦真派”搞的鬼。”沉鱼道。

“这五六年来,像“秦真派”那样的小门派在各地崛起,像这样用毒让人误以为生病的事件也时有发生,但那些事发生的规模不大时间不长,并没惊动到官府,没引起人们的重视。”海棠靠在门边懒懒道,“那些小门派征收年轻弟子,平时也不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就像真的只是建立一个门派,弘扬本门的武艺,但他们又很少在武林中走动,平时就在门派里集体训liàn

。这些小门派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关系,不过,就我们最近的调查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能知dào

他们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是这样的话。”我微微蹙眉思索:“就是有人在背后密谋着什么了,而且还是如此长久的布局,其目的绝不简单。”

“对方行事谨慎,这么些年也没见他们做什么特别的事,我们现在也还没能调查出他们幕后之人,至于他们准bèi

干什么就更加无从得知了。”幻耸了耸肩道。

“这事我们要不要管?”沉鱼平板的声音里带着丝兴奋:“去把那个什么“秦真派”血洗了,再将那些跟他们有关联的小门派一个一个的灭了,不管那人有什么阴谋都得告吹。”

“和尚,你是开玩笑的吧?”我带着黑线翻了沉鱼一个白眼。

“当然了!”沉鱼淡定回望我:“不然我真那么血腥么?贫僧可是普渡众生从不轻易杀生的和尚啊!”

“一边去!”我嘴角抽了抽。别人正谈正事呢,你乱入什么?

“武林大大小小的门派众多,向来明面上武林跟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我们对其中一家门派动手,那就会引起其门派的不满,武林事武林管,现在这事我们就不必管了,暗中调查一些这小门派为恶的证据送到武林盟主那里,让他们来解决吧!”左宣淡淡道。

“若是武林盟主都被暗中那人收买了呢?”沉鱼立即提出了问题。

“那也没关系。”左宣轻轻一笑满含自信:“他们在暗,反映的次数多了,武林盟主明面上总是要管管的,也能让那些人收敛下自己的行径,毕竟他们暗中还有更大的目的,在还没到时机去达成那个目的之前,就背后那人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不会让下面的人因这等小事而惹出什么纰漏的。”RS(

)

第三三一章 检查身体

左宣的话很有道理,关于这事的讨论就这样结束。

阴雨天天空灰蒙蒙一片,总让人感觉天黑得特别快又特别早一些,大厅点上了灯,晚膳也做好一一端了上来,几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一个叠着叠一个趴在门框外怯怯的往里瞧。

小家伙们虎头虎脑,虽因营养不良长得瘦小黝黑,但那眼睛却晶晶莹莹闪闪亮亮,单纯不已,让人看着便心生喜爱。

菜还未上完,我们还坐在厅中闲聊,看到几个小家伙,我微笑着招手和善道:“外面下雨别淋湿了快进来。”

小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推着一个怯怯的走了进来,好奇的看看我们,又看到大厅另一边飘着香味的食物,咽着口水红着脸腼腆的垂下头去绞着衣角。

“你们是来找我们玩的吗?”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太喜欢小孩的人,但是看着这些小家伙怯生生单纯又可爱的样子我心底便不由得软了一片,也生出些亲近之意。

在京都时并不是没见过小孩,但那些在深宅大院中锦衣玉食里,各种礼仪规矩下成长起来的小孩,总归了是少些纯粹的单纯,看着是软软萌萌,我心底却从没生出过去逗逗他们的亲近之意。

小家伙们听了我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红着脸咬着唇羞怯的垂下眼去,其中一个小男孩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们闻到了好香的香味。”

“呵!”小家伙羞怯的诚实让我跟左宣他们都忍不住好笑。

好一会儿之后,之前在山寨门口扑到陆大力怀里的小男孩怯怯的看着我小声问:“姐姐,你们是大城市里来的吗?”

“是呀!”我朝他招了招手,小男孩看看其他小朋友,小心的慢慢地挪到我面前,仰着小小的脸庞望着我,或许是因为太瘦显得眼睛特别大,黑黑亮亮,小巧的鼻子还动了动像只可爱的小兔子,我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笑得温和柔声问:“你怎么知dào

我们是大城市里来的呀?”

“娘说大城市里的人都长得很漂亮跟天仙一样,姐姐哥哥们那么漂亮一定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小男孩红着脸看我一眼咧嘴羞怯的笑笑垂下头去。

小男孩的回答让我忍俊不禁,好想告sù

他其实大城市里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漂亮得跟天仙一样,真zhèng

的天仙其实一般都是在深山中的,不染世俗尘埃就像他们现在这样。

又跟小家伙聊了几句,命人拿来几包牛肉干,每个小朋友都分了一包,便见陆大力匆匆跑了过来,先向我们告罪一声再转向小男孩严厉道:“三娃,你们怎么跑这来了?怎么还能乱拿别人的东西呢?”

“娘!”

“大婶!”

小家伙们怯怯的看着陆大力,抓在手里的东西想松开又不舍得但是又想松开,一脸的纠结与不知所措,我温和的看着陆大力诚挚道:“村长,你别责怪他们了,小家伙都很可爱,东西是我送给小家伙们的礼物,你别客气。”

“这……”陆大力一脸的为难:“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温和的微笑道:“我们到你们这借宿,送些礼物不也是应该的嘛!”

“那,那真是太谢谢了。”陆大力拉了下三娃:“你们说谢谢了没有。”

“谢谢姐姐!”小家伙们整齐道谢,满脸的笑意。

陆大力带着小家伙们回去吃饭,走到门口才忽然想起转回身,懊恼的敲了下自己的头道:“看我,我来是想告sù

你们,生病,不对,是中毒的村民已经好了很多了。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陆大力在小家伙们的围绕下欢欢喜喜的消失在了雨夜的朦胧中,那纯粹的欢声笑语还久久在空气中回荡。

“公主很喜欢小孩?”不知何时沉鱼站到我身边,我这才发xiàn

自己竟盯着门外发起了呆,看了沉鱼一眼,再看向也正看着我的其他人,我将目光移向已经准bèi

好的晚膳:“吃饭吃饭,吃完饭好休息。”

晚膳后,海棠、玉笛跟沉鱼下山调查“秦真派”跟下毒卖药牟利的事,时间还早,洗过澡,我待在房里心不在焉的玩了会终端,想了又想决定去找幽羽检查下身体。

今天看到这些小家伙,我心里想要给迟暮他们生个宝宝的念头更加坚定,虽然之前就有想过找幽羽但我却一直没将这一想法付诸于行动,至于原因,我想或许我是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吧!

今天看迟暮跟幻他们看小家伙们的眼神我可以感受出,他们其实也是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吧?

我走到幽羽房外时又有些犹豫了,若是我活不过二十,那迟暮他们带着个拖油瓶肯定不利于他们改嫁,他们还很年轻人生还很长,也许以后会遇到另一个喜欢的人,要是对方真喜欢他们自然不会计较他们带着个小拖油瓶,将他们一起带回了家,但是对方虽然表面接受了小拖油瓶,背地里却虐待小孩怎么办?毕竟孩子不亲生的,后妈什么的,我站在幽羽房外将以前现代在网上看到的,许多后妈虐待小孩的新闻都现套到了我未来还不知在哪可怜的单亲小包子身上,浑身打了个冷颤,正打退堂鼓呢,幽羽的房门从里面打开。

幽羽端着一个水盆估计是出来倒水的,看到我在外面愣了下,疑惑的看着我,既然已经无法再逃避那就面对吧!我轻咳一声坦然的看着幽羽:“我来找你,有点事。你先把水倒了吧!”

“嗯!”幽羽点了下头,转身走到另一边将水倒掉,走回,对着门无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自然走进了幽羽的房间,山寨上的房间自然是很简陋的,面积也不大,一张床一个衣柜再一个挂衣服的衣架子再无其他,连张坐的椅子都没有。

幽羽在身后将房门关上,把脸盆放到了门边的地上,我站在房间中间忽觉尴尬,直觉现在来找幽羽真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难不成坐床上?在我心里,床,是一样非常私人的东西,坐在一个不太熟的异性的床上,似乎……不太好吧!毕竟有些人并不喜欢不熟的人坐在自己睡觉的床上,我悄悄瞄了那张不大的木床一眼。

幽羽走到床边,将本就平整的床,再整整了,抬眼看我迟疑了下,指着床:“坐?”

“嗯!”我呆了下点了点头,原来幽羽是不介yì

不熟的异性坐自己床的人?好吧!既然人家都不介yì

那我自然就不会矫情的推脱什么,很自然的在床沿坐下。

在我坐下后,幽羽同样坐在床上,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我看着沉静的幽羽沉默片刻后,将手腕伸到他面前,幽羽看了下我的手腕再抬眼疑惑看我。

“你给我把把脉,看我能不能怀有身孕。”

幽羽呆了下,点了点头,抬手覆在我的手腕上,认真把起了脉,一边把着脉一边蹙着眉思索着,把好脉后,再翻了我的眼皮左右看了看,再看着我淡淡开口:“舌头。”

幽羽突然开口让我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我舔了下唇依言将舌头伸了出来,幽羽看着我呆了呆,带着病态苍白的脸庞似乎染上层非常淡非常淡,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红晕,抿了抿唇在我舌头上认真查看,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怎么样?”我发xiàn

我问出这话时心里带着难掩的紧张,幽羽紧蹙的眉头让我的心也跟着紧紧的。

“嗯……”幽羽沉吟,放在嵌入墙面上的小木板子上的油灯散发着橘黄色的柔光,将幽羽苍白的脸庞渡上层暖色,微微朦胧了他眼角下妖冶的泪痣使得整个人都多了分生气。

幽羽像是仔细在脑海里研究了下我的身体状况又像是斟酌自己的话,半晌之后才道:“公主的身体情况很特殊,想怀上身孕恐怕很难。”

“很难?”对于幽羽的答案我有些意wài

,只要不是说绝对不行那就是有可以的希望?

“嗯。”幽羽点了下头。

“那意思就是不是绝对不能,你有办法对吗?”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问。

幽羽沉默迟疑了下,还是点了下头:“嗯。”

“什么办法?”我追问。

“我……”幽羽垂着眼一脸迟疑,再抬起眼来直直看入我眼中问:“我能冒昧问公主一个问题吗?”

“嗯?”我疑惑的扬了扬眉,难得幽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可以。”

“公主,是想给谁生?”幽羽直直看着我问。

我没想到幽羽想问的是这样的问题,轻轻一笑道:“若是可以,我想给每一个爱着我而我也爱着的夫君都生一个。你是大夫,你刚刚给我检查过身体,你该知dào

我身体……哎!”说到这个我就不免心酸。特别是第一次在人前明确的提到这一点,情绪有些失控。

我看着幽羽沉静如湖的眼眸,微笑着吐出一口气,压下内心的酸胀,努力调整好情绪淡淡道:“所以我想给他们留下点什么。”RS(

)

第三三二章 一件大事

幽羽直直看着我,第一次他这样长时间的直面着我,仿佛要看到我内心甚至灵魂深处,半晌之后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

从幽羽那出来,我一身轻松,没有被直接宣判死刑,我还有希望,有希望享有女人特有的权利,虽然幽羽说我的身体需yào

好好调理,而且一次最多只能怀一个,保守估计下,我应该是只能给一个夫君生一个宝宝。

让我纠结的是,我该给谁生呢?只给一个生的话对其他人会不会太不公平?

照幽羽的话说等我把身体调理好后,怀上其实不难就是保住依旧艰难且十分危险,特别是我在每月十五病发之时。在调理身体期间他需yào

在我病发时研究如何控zhì

,他需yào

完完全全的了解我的身体状况。

我站在房门外看着外面的雨帘,晚上的雨确实是下大了,若让幽羽完完全全了解我的身体状况,那么无异于将我的弱点暴露给了他,若是……不过,既然选择了他那么就该相信他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想通了下了决定,我轻轻吐出一口气,一个冰凉柔软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幻身上的寒冰之毒前几天在那个小镇上时已经解开,他的身体已不再像原来那么冰凉没有生气,当然或许是因为中毒过久,即使解了毒,他身上的温度也比普通人低一些。

原本他说我需yào

他身上的冰凉,不太想解毒,而那时我也以为他中毒只是身体温度低,不曾想他会有毒发的时候,若不是偶然撞见,我还不知他寒毒发作时从里到外如结冰般,冻得他痛苦不堪。

从桃花镇出来后抵达的第一个小镇,那晚在客栈投宿我是跟沉鱼一起睡,平时都很早睡的我因陪沉鱼拿终端打游戏,一直玩到了半夜,忽然听到幻那边传来动静,我们立马闯进了他的房间,我还记得,当时看到如同冰人一样的幻时,心紧得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那种害pà

失去的恐惧,那种看到他僵硬挣扎的疼痛都生生撕扯着我的心。

当时我便扑到幻身边,在幽羽的告知下给幻解毒,其实解毒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跟幻那什么,在那什么的时候幻将身上的毒渡到我身上,因我身上的高温那种毒于我没有威胁,之后我再在自己身体里将寒毒烧掉即可。

可是当时幻正在毒发已经失去意识,而那种毒需yào

他用内力逼到我身上,这也是之前我跟他那啥却没把他毒解了的原因,不过从幽羽那得知,幻若不逼毒,我可以自己将毒吸过来。

正在毒发的幻不能一下承shòu我体内的温度,我需yào

慢慢地将他身上的寒冰融化,于是,这一次我在自己清清醒醒的情况下舔了一次人形冰棒。

柔若无骨的手臂环抱着我的腰身,我将自己放松靠在幻的怀里,当时急着帮幻解毒,现在再想起那晚的情形……

幻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柔声道:“公主,夜雨好kàn

吗?”

“好kàn

!”我压下面上与心头微微的燥热,收了思绪微笑着点头,幻没问我站在房外想什么,或许他是怕我为难,也怕问了我给他一个敷衍的答案,我微微扯了扯嘴角:“幻,你想知dào

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公主在想什么?”幻搂着我紧了紧。

“幻,我想当母亲,想拥有跟你们的孩子,但是我的身体……”我想让幻知dào

,我心里是想要给他们生孩子的,在月国似乎妻主愿意为某个夫朗生孩子才是表示她心里真zhèng

有那夫郎的证明。虽然我跟幻他们或许无需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我们的爱情,但若可以又有什么不好呢?

“所以,公主去找幽羽了!”幻在我侧脸上亲了亲:“公主,知dào

公主有这样的想法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希望公主勉强自己的身体,只要公主好好的就好了。”

幻带着我往屋内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们不再谈论关于生孩子的问题,躺在床上用终端看娱乐节目,直到沉鱼他们安全回来才睡下。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我们用过早膳离开山寨,在陆大力的推脱下还是留了许些干货与适当的钱作为住宿的费用以及沉鱼打伤他们的赔偿。那些中毒的村民都已痊愈,所有人送我们到山寨门口千恩万谢。

迎着朝阳我们再次踏上行程,两日后抵达又一个小镇,在镇上休息几天再继xù

前行,之后的日子再度回归平静,而这之后的一段行程里,镇与镇之间的距离也很短,有时一天能经过三四个小镇,这一段时间都不再需yào

在树林中过夜。

就这样我们经过了好几座大城,再又经过一座大城抵达下面一个中型的小镇休息时,时间已到六月十四,空气中满满都是夏天的味道。

不过月国西边夏天并不是太炎热,起码没有记忆中在现代那种燥热得仿佛能将人融化掉的感觉,这里的夏风多少还能让我感觉到舒适,或许这里的生态环境未被破坏,自然天气对这个世界的态度也就“温和”许多吧!

我们此次休息的镇叫“荷源镇”,荷源镇顾名思义以荷而得名,镇上荷花池众多,其中荷源镇有一半的建筑是建于荷花池中,此时我跟左宣就在一处荷花池中的茶楼品茶,坐在二楼雅间靠窗的位置,品着荷源镇特制的荷花茶,看着下面池中各种各样绽放的荷花,池边垂柳青青,夏风习习,是那般的惬意与闲适。

荷花池间修着纵横交错的浮桥,许多人都走在荷花间赏莲、采莲,迟暮与海棠结伴走在荷花间游玩,玉笛跟沉鱼去寻找用于我十五异能爆fā

的冰室,幻跟幽羽去药铺收集助我调理身体的药材,并寻找一些在我异能爆fā

时用来控zhì

的药物,幽羽已设定好我异能爆fā

时的控zhì

方案,打算明晚在我异能爆fā

时试用,这段时间他已收集并炼制了不少药水。

一只灰色的信鸽飞到窗边,左宣站起身将信鸽腿上的竹筒打开拿出里面的卷纸,喂食过信鸽后将信鸽放飞,打开卷纸看了起来。

“枫他们来信了,说什么?”那只特别灰的信鸽是我们跟左枫、炎渝联系的专用信鸽。这些日子我们都保持着通信。

“公主自己看吧!”左宣将卷纸递给我,我接过认真看了起来,信中除了表示收到我们寄回的特产很开心以及对我们的思念与一切安好外还有“大公主带着正侧夫跟七公主,二公主带着五公主出京了!”

我疑惑的看向左宣:“她们这时候出京什么干嘛呢?”

“那是因为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沉鱼跟玉笛一前一后从窗户窜了进来,沉鱼坐到茶桌边倒了两杯茶,先将一杯递给玉笛,再举起另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吧了吧嘴满yì

的哼哼两声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呆木的大眼睛在我跟左宣面上转了一圈满yì

于我跟左宣“求告知”的眼神,继xù

道:“江湖最新盛大消息,雾宫宫主要在雾宫比武招亲了。”

“雾宫宫主?比武招亲?”我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淡淡反问:“这算什么盛大消息?于是说……”我忍不住笑:“你是想说,大公主跟二公主他们去那什么雾宫参加比武招亲去了?”

沉鱼淡定点头:“正是。”

“哦……”我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

“啧!”沉鱼嫌弃的瞥我一眼:“公主哦是什么意思?这可是震惊武林震惊五国的大事啊!公主好歹多点反应好么?你不知dào

这消息雾宫还没正式公布,已经有很多人赶往雾宫了,这可是比选武林盟主的比武大会还要热闹百倍的盛会,这可是五国含金量最高的比武招亲大会哪!公主要不要去参加呢?”

“去参加比武招亲?”我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淡淡的白了沉鱼一眼:“得了吧!我才不要去参加呢!你要是说你想参加,我们就过去凑凑热闹,去给你加油助威!”

“欸?我?”沉鱼学着我的样子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忽而扭捏的绞着手指羞涩的看着我道:“伦家眼里心里只有公主好咩?伦家对公主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伦家已经深深的中了一种叫闭月的毒,除非死,不然这毒是永远不会解开的。雾宫宫主什么的就拿来当哥哥好了!”

我僵硬的看着沉鱼,嘴角不受控zhì

的抽搐着,额头的黑线狂飙着,浑身颤抖了下,哗啦哗啦抖落无数鸡皮。

“好!”玉笛拍手叫好,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笑嘻嘻的道:“小鱼你恶心人的功力又加深了,害我掉了一身鸡皮。”

“切!”沉鱼淡定的睨了玉笛一眼:“学着点,到时说给海棠听。”

“什么说给我听哪?”海棠妖娆慵懒的声音从雅间门口传来,怀里抱着一大束荷花的海棠跟迟暮缓缓走了进来。

“哇啊!”玉笛惊呼一声:“海棠你竟然乱摘人家这么多花,你怎么好意思呢?你个辣手摧花的!”

“嗤!”海棠白了玉笛一眼,傲然的笑着道:“这可都是别人送给我的。”说着飘到了玉笛面前妖妖娆娆的伸出一只手指挑起玉笛的下巴,缓缓地妖媚道:“我这手可从来都只摧你这朵菊花啊!”RS

第三三三章 一个男人

“噗……”

左宣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喷我一脸,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咳咳……”左宣咳了咳,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迟暮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下,掏出手帕递给我,我接过擦了擦脸,看着依旧咳嗽着的左宣关心问:“你还好吧!”

左宣摆了摆手:“公主,不好意思。”掩着唇轻轻咳嗽着:“实在是有点突然。”

我有点呆的摇了摇头:“没事。”转头瞪了海棠一眼,海棠笑得傲然自得,将怀里的荷花塞到玉笛怀里,袅袅走到茶桌旁坐下悠闲的品着茶,玉笛僵硬的站在原地,脸颊红了一大片。

沉鱼飘过去拍了拍玉笛的肩膀:“你功力真是太浅了,海棠一出马就把你KO了,这辈子你已经翻身无望了。”

“KO?是什么意思?”玉笛僵硬的问沉鱼。

“孩子,你关注的重点错了好么?”即使这样说沉鱼还是勾着玉笛的脖子跟他认真解释起KO的意思。

对于这些人我能做的只有抚额……

“公主!”正当我准bèi

递给迟暮一块我认为挺不错的糕点时,沉鱼忽然从我背后探出头来,吓得我直接将糕点塞到了他嘴里:“臭和尚,你再乱入,下次我就把糕点塞你鼻子里。”

沉鱼嚼吧嚼吧,把糕点咽下,然后,顶着面瘫脸演委屈,把脑袋搭在迟暮肩膀上,指控我:“嘤、嘤、嘤,公主好凶残。不过,糕点很好吃,下次能先把包糕点的荷叶剥掉就好了。”

迟暮微微一笑,抬手安抚的拍了拍沉鱼的脸颊,沉鱼转到迟暮另一边坐下,拿了块之前那种我准bèi

拿给迟暮的糕点,先递给迟暮,再给自己拿了块,缓缓将包糕点的荷叶剥开边吐槽:“这么小一块糕点还包着荷叶,麻不麻烦?他们做不嫌麻烦,我吃还觉得麻烦呢!”

“和尚!”我看着碎碎念的沉鱼忍不住道:“你可以不剥荷叶直接吃,反正你刚刚已经那样吃了!”

“咦?”沉鱼诧异看我:“真的?”

我点头,沉鱼再询问的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点头。

“那是因为那是公主拿过,公主喂给我吃的,所以嘛,别说把荷叶吃下去,就是把公主的手指咬吧咬吧吃下去也是没问题的。”沉鱼淡定的剥着荷叶淡定说完淡定的将糕点一口吃了下去。

瞬间,我手指抖了抖,想象着沉鱼咬断我的手指混合着糕点咔哧咔哧的吃下去,再看着那些糕点完全没了胃口。

“话说回来,公主你到底去不去参加雾宫宫主的比武招亲啊?”沉鱼吃了糕点旧话重提。

“去啊!我觉得必须去!”玉笛抱着荷花坐到沉鱼另一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

“去什么去?”海棠睨了玉笛一眼凉凉道:“去见你雾宫那个宝弟弟么?”

“什么宝弟弟?”玉笛瞪大了眼望着海棠:“我心里眼里可只有你,我对你的心可日可月,我……我……”玉笛转头去看沉鱼:“小鱼后面怎么说来着。”

沉鱼淡淡看了玉笛一眼再看向海棠淡定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证,我已经深深的中了一种叫海棠的毒,除非死,不然这毒是永远不会解开的。”

“对!就酱!”玉笛转头直直看着海棠。

海棠嘴角抽了抽:“臭鱼,我可没给你下毒。”

“想的呢你!”沉鱼睨了海棠一眼,淡定道:“能中你这种毒的只有小笛,我口味可没那么重哪亲!我中的毒可是叫“闭月”的。”沉鱼扭头看我:“公主,伦家对你的心……”

“喂喂!”左宣顶着黑线淡淡道:“你们够了啊!小鱼,你跟公主科普一下雾宫!”

“是,大哥。”沉鱼站起身,摆上说书先生的架势道:“雾宫位处于月国、花音国、夏竺国、梵影国、琼耀国,五国交界的五不管地带,雾宫旗下的产业遍布五国,五国里纺织、酿造有一半都的原材料都是由雾宫旗下的产园提供。纺织包括各种制作衣裙鞋子的面料,酿造包括酒、酱油、醋。可以说雾宫是五国民间最有钱的组织,雾宫宫主是五国最有钱的人。所以,现在雾宫宫主将要比武招亲的消息一出,五个国家从武林到朝廷都轰动了!”沉鱼顿了顿直勾勾看着我:“公主,在大概了解了雾宫的情况后,有没有感觉兽血沸腾?有没有心动的想把那五国最有钱的男人征服,收入自己后院的欲|望?”

我抚了抚额头,诚恳的看着沉鱼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呢?”沉鱼淡定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理解,摇头道:“公主你不正常,你看大公主跟二公主她们都去啦,公主可不能落于人后啊!”

我白了沉鱼一眼,我发xiàn

我最近做这人动作的频率直线上升,想了想淡淡道:“去看看热闹倒是可以有,不过参加比武招亲就算了吧!雾宫宫主那么有钱,干嘛还搞什么比武招亲啊?”

“就是有钱才搞比武招亲啊!有太多太多的女子想娶他,所以他得从那些女子里选出一个最好的嘛!”沉鱼理所当然道。

“那怎么不说他虽然很有钱但跟他的钱一样,缺点也有很多很多,别人根本就是怕娶他,或者他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再或者他长得奇丑无比,歪瓜裂枣嫁不出去,才要搞什么比武招亲这样的噱头把自己推销出去。”

“不会吧!”沉鱼眨巴了呆木的大眼睛朝门口望去。

正当我想他看什么时,雅间的门从外推开,幻跟幽羽也回来了。

“四哥,雾宫宫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dào

吗?小羽你之前在五不管那里待过,你听那里的人对雾宫宫主的评价么?”沉鱼巴巴看着幻跟幽羽走来,走到茶桌边坐下。

我倒了一杯茶给幻又给幽羽倒了一杯,沉鱼看着我的动作,缓缓抬手捂住脸:“真是差点对待啊!”

“雾宫宫主啊?”幻抿了几口茶淡淡开口,沉鱼看着他连连点头。

幻勾唇一笑道:“一个男人。”

“然后呢?”沉鱼追问。

“然后听说是一个绝色无双的男人。”幻将茶水饮尽补充:“没几个人见过他的容颜,据说见过他容颜的人都不可控zhì

的迷上他,然后……被他杀了。”幻放下茶杯伸手拿了个荷叶包的糕点,我手指抖了抖,幻关心看我:“公主怎么了?”

呃……

我摇摇头:“没什么。”拿过他手上的糕点帮他剥开荷叶,递到他嘴边。

沉鱼直直盯着我的手突然冒出一句:“咬她手指。”

“嗯?”幻咬掉糕点疑惑看沉鱼,再抓着我的手指看了看,把我的手指拉到唇边,轻轻舔了下,转头看向沉鱼微笑着道:“咬就算了,舔一舔好了!”

僵硬中的我立马石化。

最后,我们决定在荷源镇休息够后转向西北方去雾宫凑凑热闹,反正无事,哪怕自己不参与去体验一下那种盛况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第二天,六月十五,异能爆fā

的日子,或许因为这是我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试图对异能的爆fā

做出抵抗,心里从早上起就隐隐带着丝紧张。

沉鱼跟玉笛找到的是一处位于镇边的地下冰室,夏季总会有更多的商家建起冰室储存东西,虽然普通的冰在我异能爆fā

后对我毫无作用,但此刻进入冰室却让我感觉到十分凉爽舒适。

冰室的面积不大,白天时沉鱼他们已经为我今晚的异能爆fā

做好了准bèi

,虽然无法治愈,但若幽羽有方法控zhì

,在我异能爆fā

时让我舒服些也好。

冰室内没摆床,中间一根石柱,石柱的灯台安了夜光石,石柱旁摆了一张四方桌,幽羽站在桌边从医药箱里拿出需yào

的东西做着准bèi

工作。

因之前幽羽已经跟我们说过方案,我盘腿坐在石柱下,幻用准bèi

好的软绳将我绑在石柱上,留着我两条手臂,再用特质的长布条绑住我的嘴巴。

左宣、海棠、玉笛、十三跟暗卫们在外面警戒,沉鱼跟迟暮在室内门口守护,幻在我对面盘腿坐下。

在幽羽的计划中,他会用浸了极寒属性药水的银针压制我体内爆fā

的热气,幻是阴冷的内力,在我异能爆fā

时他往我体力输入内力调和我体内的热气。

幽羽将浸着药水的银针检查过后,给我吃了一颗药丸,在室内点了香,一种能让我放松下来进入一种昏睡状态的香。

“公主,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全身放松下来。”幽羽端着银针,蹲到我身边认真道。

香的效果没那么快,得到我异能爆fā

时发挥效果。

我点点头,看着幽羽那闪着银光的银针,让我一下想起在研究院时研究员手上的针筒,心里生出一种一直压抑着需yào

去习惯的恐惧感,那种被关在玻璃箱里让人研究的愤nù

不甘与恐慌一下就紧紧揪住了我的心,面上虽不显身体却不受控zhì

的抖了抖。

“公主,别怕,有我们在,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幻双手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亲了亲温柔道,清澈的眼眸漾满了柔情,沉鱼跟迟暮也柔和而鼓励的看着我,给我安定的力量。RS(

)

第三三四章 会很痛

时间、空间,面对的人都已不同,所有东西都已改变,结果自然也会不同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中带上感动舒心的笑意,朝他们眨了眨眼,心里的负面情绪被幻他们的柔情抚平,如今我已真zhèng

意义上的不再是一个人。

再多的惧怕、恐慌都不再需yào

一个人去扛,累了也有可以依靠的怀抱,有安慰的亲吻,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幽羽蹲到我身边准bèi

忙碌:“会很痛。”

我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幽羽点了下头,幻将我肩膀上的衣物褪下,只留了重点部位有遮挡,银针缓缓刺入我身体的穴道带起冰凉刺骨的疼痛,随着扎入银针的变多身体渐渐没了知觉,固定了身体,幽羽再转到我的头部,随着一根一根银针的扎入,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隐隐感觉异能开始骚动起来。

细密的银针组成细密的冰网,两股冰凉的气流从我手掌缓缓往体内流淌,遇到刚刚窜出的异能在经过一番胶着后缓缓融合,开始的情况似乎还比较理想,之后异能越来越多越来越狂暴,冰凉气流的量根本无法匹及异能的量渐渐被淹没,细密冰凉的网也即将被异能冲破毁坏。

冰凉跟火热在体内不停碰撞,深入骨髓的疼痛蔓延全身,清晰的疼痛过后,我一阵恍惚,一股剧烈的冲劲将我冲撞到进入过几次的魂界。

我漂浮在魂界半空中,看着对面嚣张狂妄的向四面八方喷吐着火舌的冰蓝色火球,让我惊奇的是火球上空,除了上次看到那个透明的水球外还多了一个雪白的雪球。

面对火球嚣张的喷吐,水球跟雪球缓缓旋转起来,接着水球射出三条透明的水柱,雪球射出三条雪白的雪链,水柱跟雪链向火球袭去,火球立即将那些四散的火焰融合成六条巨大的冰蓝色火链,迎接水柱跟雪链的攻击。

三方的碰撞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浓浓的雾气升腾,是水柱跟雪链被火焰蒸发的结果,我知dào

,水柱跟雪链不是火链的对手,只见它们被火链以极快的速度烧融、蒸发,越来越短。

忽然从漆黑的天空落下厚厚的雪花,洁白的精灵旋转着融入雪球,雪球得到增援,雪链融化的速度明显变慢。

接着天空中又倾泄下冰凉透明而细密的水流,水流同样旋转着融入了水球,水球越转越快,顽强的与火链抵抗着。

双方稍稍出现胶着,水与火的战斗,要么火被水浇灭,要么水被火蒸发。

只是片刻,天空中的雪花跟雨点渐渐消失,火球猛的一个剧烈的闪动,发出耀眼的强光,射出去的火链猛然增强,一击将雪链跟水柱彻底烧融。

整个空间弥漫着浓浓的白雾,而我也被这浓雾挤出了魂界,眼中最后刻下的是悬浮在高空中的水球跟雪球,它们安然的漂浮在一个火球无法触及的地方与火球遥遥相望,像是监视着火球的一举一动,伺机攻击火球,将火球湮灭。

我总感觉这水球跟雪球很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以往我每一次出了魂界就是生不如死的疼痛袭击着我的意识,而这次被挤出魂界的我整个人飘飘悠悠,没有着陆点也没有方向,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前面虚空出现一道晶莹透明的水帘,我愣了下,心中一喜,快速穿过水帘,眼前出现一片清水的世界,潺潺流水清澈透明,不知从何处流来又不知将要流入何方,我就那样站在水面上,顺着水流缓缓前进。

少顷,水流往两边散开,露出一条清澈的小溪,溪底是各种粉彩色的石子,我走在小溪里,脚下的石子冰凉光润,踩在上面舒适不已,水堪堪没过脚踝是最让我感觉舒服的深度。

我在小溪里缓缓前行,不多时终于看到小溪的尽头,而在小溪尽头一名男子低垂着头坐在溪边,这个画面很玄幻,也很唯美,满满都是水的世界,男子坐在水面上,脚下是一条有着彩色石子的小溪,男子身上披着一件透明的……不知该说是披风还是极宽大的围巾,将肩膀跟整个身体以及大腿都包住,在膝盖的位置敞开,两边的下摆还很长,随着水流轻轻飘漾。男子虽低垂着头,但我依旧能看出他有着一张与幻一模一样的脸,如瀑的长发由粗变细编着松松垮垮的辫子,从左边的肩膀一直垂到左脚边,发尾在小溪里轻轻漂浮。

男子身上披的勉强称之为衣物的东西虽是透明的,可衣内的风光却毫不外露,小腿跟脚都晶莹透润而光滑,美得让人挑不出一丝缺点。

我勉强收回放在男子小腿跟脚上的视线,在距离男子大概十步之外停下,静静看着坐在溪边不知该说是泡脚还是玩水的男子。

男子缓缓抬起头来,静静与我对望,清澈的眼眸缱绻的微笑,我愣了愣,感觉眼前的男子不是幻却又是幻,有幻的熟悉却又着丝不属于幻的陌生,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幻!”

男子面上的笑加深,眼波轻漾,粉润的唇轻启:“我们……终于见到了!”声音清澈透润,满含柔情。

“你……是?”男子的话让我不解。

“我是幻却又不是幻,不过,幻绝对是我。”男子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抬头望向天空,有些可惜又有些不舍的道:“你该回去了!”

“回去?”我纳闷:“这是哪?”

男子偏头看我带着清润的微笑:“你的梦里!”

“梦?”我呢喃,眼前的一切在缓缓瓦解,像强烈的光将这一切照亮,亮得几近透明,然后透明到虚无,我受不了的眯起了眼,整个空间只剩下男子轻轻的声音悠悠飘来,让人听着很不真切:“对,梦,是梦,就该醒了。”

“公主,你醒了!”幻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我耳中,我猛的睁开眼睛,愣愣看着幻近在咫尺的俊彦,好像有什么从脑海里一点一点流走,不管我怎么努力却无法抓住。

“公主,怎么了?”幻关怀而担忧的看着我。

我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做了个梦,但是现在忘记了!”

“公主,你终于醒了!”沉鱼的声音让我放在幻面上的视线挪开,这才发xiàn

,这是荷源镇我暂住的客房,房间里其他所有人都在。

看着大家眼中的关心与面上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我茫然的眨了眨眼:“我睡很久了吗?”

“没多久,就三天三夜。”沉鱼淡定道。

呃……三天三夜呀!我默默望天!

“哎呀!你个臭丫头别再玩那个水球了……”

外面传来一句大骂,水球?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魂界、水球、雪球、火球这些东西飞快从我脑海中闪过。

“对了,水球!”我压抑着喜悦呢喃,水球,我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那水球了,我惊喜的看向幻,再看迟暮,我也想起来在哪见过那雪球了。

我想我抓住了什么非常重yào

的东西,我想,我可能不会那么早死,我想我找到了解除诅咒的方法。

一切随心随缘,珍惜身边的人,意思就是说解咒与身边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现在想想关系果然匪浅!

异能是诅咒,解咒之法是随心随缘!与我产生水球跟雪球的人是我喜欢也喜欢我的幻跟迟暮,是否再跟另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发生关系就会又产生一个“球”呢?当“球”们的实力压过火球时,是否我身上的异能就会消失?

异能或者说诅咒是“火”那么与我产生“球”的就得是与“水”有关的,水将火浇灭,诅咒解。

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我的猜测真实可靠,内心甚至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激动,我需yào

“水”,但是还是有问题来了,是与每一个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人都能产生水系球还是需yào

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水水水?我在内心默念着,对了!我灵光又一闪,看着幻问:“幻你五行是属什么的?”

“五行?”幻疑惑看我,这时我才发xiàn

其他人都用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我,我纳闷的扫过众人:“怎么啦?”

“公主,你没事吧?”沉鱼凑到我面前仔仔细细的看着我:“你刚刚说什么“水球”?然后你又在想什么?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傻笑的,你不会发病烧傻了吧?”沉鱼伸手探上我的额头。

我白了沉鱼一眼,抬手打开他的手:“你才傻了呢!本公主好着呢!”岂止是好?我因自己猜测到解咒之法,想着困扰自己那么多年,让我每个月都痛不欲生一次,让我只能活到二十岁的异能能消除,我就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那你自己一个人在那傻乐什么?”沉鱼斜我。

“等等,你先别打断我,别打断我的思路。”我抬手制止沉鱼再开口,将他的脸从我面前推开,看向幻道:“对的,五行,你告sù

我你五行属什么?”RS

第三三五章 真心小萝卜

“我五行属水吧!”幻疑惑看我:“公主怎么突然问这个?”

“属水?”我瞪大了眼反问,感觉自己兴奋得心“嘭嘭”跳得飞快,这种即将解开世纪性难题的心情真是充满了紧张与激动,“怎么突然问这个到时我再告sù

你。”

我转头看向迟暮问:“暮,那你呢?”

“我?”迟暮诧异而疑惑的看着我,摇摇头:“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我呢喃,恍然的点点头,人的五行属性根据八字来判断,这个世界的人跟我之前所在的现代不同,现代人基本很少有人会去关注自己的五行属性,而这个世界的人则不同,基本上出生时就会有先生批字,记录在册,基本上知dào

自己具体出生日期与时辰的都会知dào

自己的五行属性。而迟暮是女皇捡来的,他大概是不知dào

自己具体出生日期的,我歉然的看着迟暮:“抱歉。”

迟暮摇摇头,清冷的眼中反而有着更多对我的愧疚,一副没能告知我答案的忐忑与失落。

“暮。”我招手让迟暮坐到我床边,握着他的道:“没关系的。”迟暮的性格自卑又敏感,若不跟他说清楚,他估计会自我厌弃不安失落很久。

“可是……公主的问题很重yào

吧!”迟暮垂着眼,咬了咬下唇,睫毛轻轻颤抖着。

“也不是很重yào

。”我轻柔地顺着迟暮侧面的长发:“能知dào

最好,但是不知dào

也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

“嗯。”迟暮轻轻抬眼看我轻轻点了点头。

“那现在。”沉鱼凑过来,在床边坐下:“让贫僧来算一算。”沉鱼煞有介事的抬起手掐着手指:“若是公主不说,我还一时没想到。”沉鱼边算着边看我一眼,面色僵了下接着一喜,当然他的面瘫脸若不是用心去看,根本看不出这些变化,沉鱼略一思索道:“公主命中五行缺水。”顿了顿,想了想,再分别看了下幻、左宣跟幽羽,又开始掐指算起来,呆木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接着缓缓收了手,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公主命中缺水,一般人命中缺什么属性,只需yào

在名字里起带什么属性的名就可以,不过公主名叫蓝月,名不带水,以前我还在想掌门师伯为何不给公主名字里“补水”,现在我知dào

了。”

沉鱼呆木的眼眸中闪着微光,让我感觉得到他此刻的开心与兴奋,不过,他又习惯性的吊人胃口了,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总感觉我跟他有什么想到了一块,耐着性子淡淡问:“然后呢?你知dào

了什么?”

沉鱼缓缓扯了下嘴角,看得我浑身打了个颤,沉鱼敛好表情淡定道:“我知dào

,公主的五行缺水,但在名字里补水根本没用。”

一排乌鸦“呱呱”叫着飞过,留下一排硕大的省略号……

“臭和尚!”我睨了沉鱼一眼:“我希望你还有很重yào

的后话。”

“当然有很重yào

的后话了!”沉鱼瞥我一眼颇有些傲娇的味道,“公主缺少的水,需yào

五行属水的人来补,而且需yào

几个。”

“需yào

几个?”我心跳了跳反问,沉鱼点头,我黑线:“那到底需yào

几个?”

沉鱼淡定的摇摇头:“我不知dào

。”

“切!”我给了沉鱼一个鄙视的眼神:“你这半吊子的神棍。”

在我魂穿过来后,我就有些相信了某些与科学相饽的东西,之后又听了尘大师说到玄幻的诅咒,再后来又是先皇的托梦,再一次提到诅咒说到关于了还大师将我灵魂一分为二,为我保命,为我多创造些寻求解咒之法机会与时间的事。

在我把终端从墙里抠出来,再从终端上了解到神器的事时,我就已经全部相信那些玄幻的东西。

“公主这眼神是鄙视是轻视?”沉鱼睨着我呆木的眼眸向我发射着他很不爽的信号,叹息一声淡定道:“不是贫僧道行不高,而是因为贫僧也身处其中才会算不到。我都不想告sù

公主,我五行也是属水的,不然师父怎么会叫我到公主这来渡情劫呢!原来如此,难怪师父要我下山渡情劫时说他辛苦养了十几年的徒儿,虽然从一开始就知dào

要就这样送人,但真到这个时候还是很舍不得呢!”

“所以……”我将额头上的黑线甩掉,我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也只有了尘大师这样的和尚才能教出沉鱼这样的和尚,“你师父有跟你说过我魂中邪咒的事吗?”

沉鱼稍稍上下打量我,点了点头:“公主刚刚一个人在那发蛇精病,就是在想诅咒的事?”

“嗯。”我点点头又黑线的抽了抽嘴角,什么叫发蛇精病?

“公主摸到了解咒的门道。”沉鱼定定看我。

我勾唇“哼哼”一笑又立马敛住,淡淡看着沉鱼淡淡道:“这个功劳送给你。”

“那多谢公主了。”沉鱼装模作样的朝我抱了下拳行了一礼:“我也是刚刚灵光一闪,公主解咒的法子一定跟五行属水的人有关。也就是说五行属水的人帮公主把公主缺的水补齐,那灵魂里携带的邪咒就能解除了,但是到底需yào

几人还不得而知。”沉鱼抿了抿唇:“既然不知具体的人数,那么就秉承着多多益善的原则,公主多接触几个五行属水的人吧!”

我横了沉鱼一眼:“说你是半吊子的神棍还真是!”不管什么东西缺了补,补只能补适量,多了反而不好,不然,我可以把沉鱼的话理解成只要是五行属水的人我就把人给办了?忽然我就想到了在皇陵祭拜先皇守夜时太后说的一句话“了还大师说过要你一切随心随缘,这世上许多人都是因你才存zài

,所以你碰到喜欢的人就收了吧!”

碰到喜欢的人就收了吧!收了吧!收了吧!这是唆使我当个花心大萝卜?花心大萝卜啊!

我浑身一颤,不,我不想当萝卜!而且还是花心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望天,我现在已经迎娶了四名夫君,有四个相互喜欢的人,这算花心大萝卜么?不算吧?顶多算花心小萝卜,不,我是真心待他们的,应该是真心小萝卜。

“当然了!”就在我陷入自己是萝卜的漩涡中越来越深时,沉鱼淡定开口:“也不是每一个五行属水的人都对公主有用,若心不在一处,也是无用的。”

心在一处这很重yào

也很关键,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这都不行,所以得相互喜欢,且得真心相互喜欢。

“公主,若是如此,就真是太好了!”幻激动的在我脸颊上吧唧了一口,迟暮也微笑的看着我,反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宣,那个小火药筒跟左枫的五行是属水的不?”幻看向左宣问。

左宣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微笑着点头:“嗯,都是的。”

“那太好了。”沉鱼拍了下手:“这可真是缘分哪!不过具体要怎么解咒呢?”沉鱼询问的看向我。

“怎么解咒?”我反问?其他人也直直看着我。

“对啊!”沉鱼点头:“知dào

与公主真心相待的五行水人能解咒,但具体要怎么做呢!”

“具体啊?”我舔了舔唇,心头有些发燥,想到跟幻与迟暮在把某种原始运动做到极致时看到的“水球”跟“雪球”我干干的哼笑两声,耸了耸肩道:“大概跟内力有点关系。”

记得在魂界时水柱跟雪链对抗火炼时天空有出现水流跟雪花的增援,为了进一步证明我的猜测,我问:“我病发那晚有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转头看向站在房间左边毫无存zài

感的幽羽问:“那晚的结果怎么样?”

幽羽复杂的看我一眼,抿紧了唇蹙紧了眉,摇了摇头。

“公主那晚把小羽的银针都烧成渣,不,是烧成烟了,渣都没有。”沉鱼淡定的摇了摇头。

“所以,那个方法失败了?”我微微蹙眉。

幽羽垂着眼点了点头:“嗯。”

“其实也不算失败!”我想了想道,幽羽抬眼疑惑看我,带着丝不信。我微微一笑:“这不是安慰你的话,而是事实,因为以前病发时我都能感觉到非常清晰的疼痛,不过这次没感觉到了,这还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轻松的熬过了病发。”因为在异能初爆fā

时我就进入到了魂界,而这次进入魂界的时间比以往每一次都长,长到异能爆fā

结束。

“是嘛!”幽羽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更加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其实一开始的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幻歉然的看我抿了抿唇:“怪只怪我的内力不够。”

“不过好在,公主差点暴走时四哥跟二哥的内力能压制住。”沉鱼颇有些感叹意味的道。

“我还是差点失控暴走了!”正准bèi

安慰幻的我心跳了跳:“那你们没事吧?”

沉鱼分别看了幻跟迟暮一眼摇了摇头。

“幻跟暮后来有向我输内力,为了压制我体内热气的暴动?”这个问题至关重yào

我不得特别问清楚。

“嗯。”沉鱼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我激动得差点蹦起来,不过,想到水球跟雪球与火球的对战以失败而告终,我看着幻跟迟暮道:“你们有没有受内伤?”RS(

)

第三三六章 跟他什么情

幻跟迟暮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我微微眯了眯眼:“要告sù

我实情,不能有任何隐瞒哦!”

“实话告sù

你吧!”沉鱼看了下幻跟迟暮,见他们没有反对继xù

道:“公主差点把两位哥哥掏空、榨干了!”

“噗!”正在喝茶的左宣又喷了!

最近他面对这种别有深意的话越来越不淡定,莫不是思|春了?我探究的看着左宣。

“大哥,你没事吧?”沉鱼转头关怀而探究的看着左宣。

左宣摆了摆手:“没事。”

“大哥,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沉鱼适时的发挥他的八卦精神。

左宣已经恢复优雅从容的常态,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哦……”沉鱼拉长了音有些不太相信又有些不甘的点了点头。

异能爆fā

那晚,我挣断了软绳,差点失控,当时幻输入我体内的内力已经起不到丝毫调和的作用,幽羽果duàn

让迟暮帮zhù

幻用内力压制,两人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我体内,内力几近枯竭才勉强将我压制住,好在那时我异能的爆fā

也正渐渐过去,不然还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此次异能爆fā

我的收获颇丰,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明媚!这种打通了一直梗在心中幽暗之门的光明感与希望感让我充满了正能量。

雾宫宫主比武招亲的消息正式公布,七月初七于雾宫正堂大擂台进行角逐,参加比武的人限十六到二十六岁的女子,其他不限,比试共三项,参加比武的女子只需亲自参加一个项目即可。其他两项可由他人代劳,对于如此心宽的规则,我无力吐槽。

于是。我们在我醒来两日后离开荷源镇往西北方向而去,于七月初六下午抵达雾宫所在的雾山脚下。看着高耸入云被浓雾环绕的山峰。看着山峰上大大小小连接着又相对独立的建筑,我这才知dào

,原来这雾山其实就是雾宫,雾宫也就是整个雾山。

一栋栋做工精良的木屋从山底直到山顶,据说雾宫人员众多,按职位等级居住在山不同高度的房屋中,若无特殊情况不可越界,从下到上要经过一层层的关卡。雾宫宫主居住在雾山最顶端最豪华的宫殿中,真zhèng

是睥睨天下。

山脚有两处进出的大门,此刻,两处大门除了两边站着的四名侍卫外空空荡荡,比起大门范围外的人山人海,简直如同冰火两重天,一面太过清冷一面则太过热闹。

千年之前雾宫落户五不管地带,将这荒芜的五国无人愿意管理的交界处发展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不管城”,雾山在五不管城的东边,它就像是五不管城的太阳一般赫然而立。它的面前是五不管城,后面是险峻的大山。

五不管城的居民都是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自己原来生活的地方再无法容下他们而来到五不管城生活,五不管城又叫一座有故事的城,又叫自由之城,这里无人管理,没有宪法没有卫队,不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杀人放火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来到这里生活的人仿佛有约定般一致安分。无人管却无人敢放肆。

因为这里是雾宫的天下,虽雾宫并不管五不管地带的任何事。但这里俨然形成一个以雾宫为王宫的小型王国。

若只从表面看,五不管城就与普通的城镇一般无二。各种各样的商铺、酒楼、客栈应有尽有,我不知平时的五不管城是何种模样,但如今因雾宫宫主的比武招亲,五不管城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大街上能看到各种打扮的人走来走去,多是几人一伙,成群结队。

毕竟向雾宫宫主这样的人物比武招亲,说百年难得一遇都不为过,五国的朝廷、武林许多有头有脸平时难得一见的人物都会出现,这样自然吸引许许多多的人前来一睹盛况。

明天是比武招亲日也是七夕情人节,今日不管是前来参加比武招亲还是单纯来看热闹的人都已抵达五不管城,城内各酒楼、茶楼基本时时满座,客栈更是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定完,在此期间,财大气粗的雾宫在城边建立起了许些临时客栈,让许多没定到客栈的人入住,不过若是来得更晚连那些临时客栈都住不到,那便只有想办法住到城中居民家中。

不过如今是夏季,对于随便找个树枝就能过夜的武林人士,住宿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至于其他身份的人,自然是自行想办法。

而我们……没定到客栈,其实不是没定到而是一路上负责定客栈的幻根本没命人去定,照他的话说就是,我们可以住到雾宫。

“幻,你确定雾宫宫主会让我们入住雾宫?”我看着雾宫站着守卫的大门,看着无人敢靠近的大门五百米半径范围。“听说这些天,许些人想拜访雾宫宫主都被拒之门外啊!在比武招亲雾宫开放之前,雾宫不迎接任何人呢!”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嘛!”幻朝我安抚的笑笑:“公主我问你,若是有人到咱们六公主府借宿是想打公主你的主意,公主会答yīng

吗?”不等我回答幻就继xù

说:“不会。但是有人只是单纯没地方住到咱们府上去借宿,公主会答yīng

吗?”

又不等我回答幻继xù

道:“反正咱们那么多地方,让对方住两三晚又何妨,对吧公主?一样的道理,那些人想见雾宫宫主,想进雾宫是在打雾宫宫主的主意,但是咱们又不是冲着他去的,咱们只是单纯的借个宿啊!因为他咱们千里迢迢而来,因为他客栈都已住满,难不成他还想要咱们露宿街头?咱们又不打他的主意,那些人是居心不良才被拒之门外的,咱们坦坦荡荡他还有何理由拒绝咱们?”

“这……”我茫然的点点头:“有点道理。”我被幻一连串“打主意不打主意”的话绕得有点迷糊,感觉他这话有道理但又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在我终于想清楚,幻话中的不对劲时,十三已在有事没事经过雾宫门口瞻仰雾宫霸气宏伟的人们的视线中,赶着马车跨过五百米安全半径来到了雾宫门口。

然后守在大门口的守卫往两边一撤,一副恭敬邀请的姿势,让我们毫无阻拦的,连个问话都没有的就那样进入了雾宫的大门。

我的脑海中还盘旋着这样反驳幻的话,人家又没求你千里迢迢的来,你丫没定到客栈管人家丁事?露宿街头就露宿街头啊!人家又没求着你来,你说你不打人家主意就是不打人家主意?现在多少人都是冲着雾宫宫主来的,就凭你一句话人家就让你进去住吗?当人家是傻叉叉啊!傻、叉、叉啊……

结果,我们一句话没说人家就让我们进来了,这是?闹的哪样?

我眼神放光的盯着幻:“你跟雾宫宫主有奸|情?不,私|情,还是不对,交情?”

幻瘪了下嘴摊了摊手,摇头:“我跟他什么情的都有,目前为止。”

“那是你们?”我转头询问的看向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摇头。

“那就是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其实谁想进雾宫住都是可以的。”我自我肯定的点头。

“公主你看。”还没等我自我肯定完,沉鱼淡定的声音将我的视线拉到门外五百米半径外,只见一辆马车正要越界,几名身穿彩色劲装的侍卫仿若凭空般出现,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马车里探出一颗女子的脑袋看了我们一眼:“为何他们能进去,我们不能进?”

“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站在最中间的侍卫生硬道。这话有点熟悉!

“我们是夏竺国夏羽,夏恬,想拜访一下贵宫的副宫主,不知可否通融?”马车里有人将之前那颗脑袋拉回,伸出另一颗脑袋,语气谦柔客气中带着丝丝威严。

“抱歉,雾宫现在不迎接任何人,不接受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见宫中任何人。若有需yào

请到明日再来。”侍卫几乎机械性的回答。

“为什么呢?那刚刚那辆马车怎么就能进去?”之前那一颗脑袋又伸出来生气质问:“你们别说那辆马车是你们雾宫的,上面坐着的是你们雾宫的人,那明明是月国的六公主,她是公主,我们也是公主,为什么她能进我们不能进?你们这是看不起我们夏竺国吗?”

侍卫笔直的站立着,没有回答那女子的质问。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懒得理会。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见侍卫不说话那女子更加恼火起来,看着就是一个平时被宠坏的女孩,任性娇纵,受不了一点委屈。

侍卫依旧没说话,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他是懒得理会那女子,女子还想说什么被那个谦和的女子拦住,只听那谦和的女子说了句“那真是抱歉”马车便缓缓掉头,离开。

围观的人群交头接耳,侍卫们又如出现般神mì

消失,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足矣证明他们武功的高强。(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第三三七章 什么目的

门口真实的一幕让我心跳了跳:“咱们这样搞特殊会不会不太好啊?”我知dào

这事定会很快传开,会变成众矢之的吧?会被人群起而攻之吧?

“我现在是看出来了!”我眼神凌厉的在其他几人身上转了一圈:“说,你们谁跟这雾宫宫主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

“噗嗤!”幻喷笑,将我搂靠在他身上,安抚的捏了捏我的肩膀:“公主你到底在不安什么?”

“哼哼!”我眼神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怕你们有阴谋,你们背着我干什么陷害我的勾当!”

“哪能呢!”沉鱼淡定的瞥我一眼:“公主你真是不要想太多,有被迫害妄想症就赶紧让小羽给你治治!”

“臭和尚最焉坏的就是你,你看我现在就治治你!”正当我准bèi

去拍沉鱼的光头时,不,他现在的脑袋已经长出了绒毛,而且还是黄色的金黄色的头发,一种在月国乃至五国都极少有的张扬发色,马车外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闭月公主,我们副宫主有请。”

刚刚马车在进入大门后就一直停着没动,一是看门外的戏,二是无人来引领我们该往何处走,只得原地等待,总不能随便乱窜吧,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不适合太过放肆!

在众人目光的送别下,我打开车门不紧不慢地出了车厢,站在马车上,看着马车下一身彩衣的小厮眉脚跳了跳:“你们副宫主只找我一人?”往车厢抬了抬下巴:“那他们呢?”

“宫内已为公子们准bèi

好了住处休息!”小厮抬眼平和的微微一笑。

“嗯!”我淡淡点了下头跃下马车,跟着小厮走上左边的径道,只见另一名小厮带着马车继xù

往前走去。

雾宫的房屋是建于树林间,树林为天然的院墙,隔开一间又一间木屋,这些木层面积、楼层、格局各有不同,低的有一层三间相连,高的有独栋三层,就像是不同户型的木制别墅坐落于树林间,环境清幽雅静,在朦胧的雾气与各种颜色鲜艳的鲜花中颇为唯美梦幻,仿若世外仙山。

跟着小厮往左直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再一路往上,之后又是左拐再往上,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在走出一片小树林时看到一座山边八角凉亭。

凉亭里一名身穿深青色长衫的男子负手而立,一头亚麻色的长发,随意的绑了一把,垂于后背,发尾随着夏风轻轻扬起,背影极具风华。

“副宫主,闭月公主来了!”小厮恭敬的弯腰道。

男子抬手随意的挥了挥,小厮行了一礼无声退下,我站在原地默默看着男子的背影,亚麻色的头发,很直很柔顺很美!片刻之后,男子淡淡开口:“公主看够了吗?觉得我的头发好kàn

吗?”男子的嗓音向大提琴的声音低沉丰满,给人感觉沉稳而柔和。

我轻轻一笑缓缓向凉亭走去,步入亭中,站在男子左后方三步之外,默默看着亭中空荡荡的光洁无比的彩色圆形石桌。

“公主从外面走入亭**十五步,每走一步都会遇到一种致命的剧毒,而公主能安然的站到亭中让亦某很是佩服!”男子缓缓转过身,微笑着看着我,俊美无匹的五官温润不已,这是一个如左宣般笑面狐一样的人物,而他的瞳仁是特别的银灰色含着刺骨的冰冷之意,或者说,这是一只笑面狼!

“在下南宫亦,雾宫副宫主,欢迎闭月公主光临雾宫。”男子抱拳微微一礼。

我微笑的看着南宫亦,挑了挑眉瞥了下石桌淡淡道:“这就是你们雾宫的待客之道吗?连茶水都不准bèi

的?”

“呵呵!”南宫亦轻轻一笑:“公主在得知自己经lì

了剧毒而来,还敢喝我备下的茶水吗?”

“剧毒而已!”我毫不在意的笑笑在石桌旁坐下:“我这不是没事吗?”

“不得不说公主确有特别之处!”南宫亦拍了拍手,两名小厮端着茶水跟点心而来,在将茶水点心放好后无声无息的离开,证明他们绝对的训liàn

有素。南宫亦提着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在我对面坐下:“公主请。”

我端着茶杯闻了闻:“茶很香,没毒。”我朝南宫亦笑笑抿了两口茶水,满yì

点头:“上好的水果茶,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公主喜欢就好。”南宫亦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轻轻抿了抿,颇有些感叹意味的道:“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种茶!”

“味道如何?”我向面对老友般随意问。

“还不错。”南宫亦将茶杯放下直视着我:“刚刚公主在得知自己经lì

了十几种毒是何感想?为何还能如此淡定?”

“很简单哪!”我将茶水饮尽放下茶杯,南宫亦提起茶壶给我续上,我看着缓缓流入杯中的茶水微笑道:“因为不管任何毒对我都造成不了任何危害,无惧自然就无畏,也无谓了!”

“好!”南宫亦赞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神毫不吝啬欣赏之意。

我又喝了一口茶,把玩着茶杯看着南宫亦问:“敢问南宫副宫主,你们雾宫不让其他人进来却让我们进来了,这是何意?”

南宫亦扬了下眉轻轻一笑:“你们不是没地方住吗?”

“仅是如此?”我勾唇极轻的哼笑一声:“我想你们雾宫应该不是这么善良有爱心的吧!”

“我们雾宫的善良跟爱心都给了公主你们。”南宫亦耸了下肩纯良道。

“是嘛!”我并不指望真能从南宫亦口中得到真实答案,毫不在意的笑笑又淡淡问:“那让我们进来是你的命令?”

“不!”南宫亦摇头:“是我们宫主的意思。”

“果然啊!你们宫主跟我们有深仇大恨吧!或者是跟我有深仇大恨?”我单手撑头看着凉亭外,外面山峦延绵起伏,空中薄雾缓缓飘荡,清凉的夏风带着薄薄的白雾拂来,清爽宜人,让人神清气爽,保持着撑头的姿势我转头看南宫亦:“让我猜猜我到底怎么得罪了你们宫主,要他这样利用广大群众来对付我,是我以前强抢了他弟弟?”

“呵呵!”南宫亦笑:“我们宫主没有弟弟。”

“那就是我抢了他表弟?”

南宫亦笑着摇头:“我们宫主也没表弟表哥堂弟堂哥!”

我挑了挑眉:“那就是不小心抢了他的小情|人!”

南宫亦摇头:“公主真幽默,我们宫主没有小情|人。”

“没有?”我懒懒反问,悠悠叹息一声:“那你们宫主到底为何要让我成为公敌呢?话说回来,你们宫主多大身高三围体重多少?容貌如何?”

“公主明天就能知dào

了!”南宫亦微笑着给我添了茶:“这桌上的糕点都是公主喜欢的吧!选的可是最好的原料做出的,就凭我们宫主这份心,公主成为公敌又何妨呢?”

我垂眼看着桌上的糕点,不得不说,这些糕点还真是我最喜欢吃的,我夹了一块雪白的凉糕放到嘴里,甜味适中香软可口,凉味比普通凉糕重一些正是我最喜欢的口味,不得不说这糕点的味道实数极品。我看着凉亭外盛开的艳丽的花朵微笑道:“你们宫主有心了。”

雾宫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在山腰还要往上一半的位置,三栋双层连接的小楼,装修精细华贵,所有的家具都昂贵得随便拿出去一件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品。大到我们睡的床,小到我们漱口的水杯。所有的一切无不在叫嚣着“我们雾宫有钱我们是超级土豪”。

用过晚膳后,我们一群人坐在小楼二楼外的回廊,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吹着山间清新的凉风,晚间的夏风更加凉爽,我趴在栏杆在上享shòu

着凉风的轻抚舒适不已。

“这地方真不错!”沉鱼背靠着栏杆仰着头:“月亮星星都特别亮特别近一些。”

“回去在观星楼里看,那样月亮星星感觉更近。”我看着山下的景色淡淡泼沉鱼的冷水。

“公主你期待明天的比武招亲吗?”沉鱼丝毫不受我的影响依旧盯着天空。

“我现在只想知dào

雾宫宫主为何让我们进来住,我感觉他绝对有什么针对我的阴谋!”这个问题我始终无法放下。“而且他将我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你们不觉得这样的敌人很可怕吗?”

“公主干嘛要将雾宫宫主划到敌人的阵营里去呢?”沉鱼偏头看我呆木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赞同,说完又继xù

回头看天空,淡定道:“大概雾宫宫主暗中仰慕着公主吧!这星相很不错啊!公主且安心吧!”

翌日,我还在睡梦中……

“闭月,出来,接受我们的挑zhàn

!”

“出来出来出来……”

“闭月,赶紧出来,接受我们的挑zhàn

!”

“挑zhàn

挑zhàn

挑zhàn

……”

我猛的坐起身,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烦躁的揉了揉脑袋,起床气直冲脑门破口而出:“吵什么吵,作死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昨晚我一个人躺在超豪华的大床上(此处怨念脸)昨晚幻他们居然没一个人愿意陪我睡,嫌弃我一个老问题问来问去,没完没了,其实我也不知一向心宽的我为何会在雾宫宫主这个问题上纠结良久,导致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失眠到天快亮才睡着,这会儿好不容易睡得舒服外面竟然吵炸天,这是闹哪样呢?

挑zhàn

挑zhàn

你妹啊,挑zhàn



等等,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挑zhàn

???RS

第三三八章 谁更小人

外面短暂的寂静后,更大的喧闹声,叫嚷声混合着不满的叫嚣声狠狠冲进了房间。

“闭月,你不要太嚣张,快快出来接受我们的挑zhàn

!”

“睡觉,居然还在睡觉!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你以为雾宫主就是你的了吗?真是可恶未免也太狂妄了!”

“快出来接受我们的挑zhàn

!”

“快出来快出来快出来……”

我坐在床上良久,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难怪我昨晚会那么不安,心里不好的预感成真了!我果然是被算计了!

不理会外面的叫嚣,我缓缓躺了回去,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五点五十九,居然六点都没到,这些人精神真是不要太好,雾宫今天开放的时间要不要再早一点呢!真是!我翻身将被子拉高把头蒙住,打开终端的音乐播放,塞上虚拟耳塞,秉承着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继xù

睡大觉。

我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被人当成热闹看的,看热闹必须睡好吃好喝好之后才心情美美的去看,现在,对于嗜睡的我来说,任何事都没有睡觉重yào



舒缓的音乐隔绝外界所有与我无关的东西,带着我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次醒来,是睡到自然醒,这种浑身舒爽的感觉让我起床气降到负值,外面吵闹声已不知何时消失,我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懒叫:“有人在吗?”

“公主!你醒了!”房门从外面打开,幻信步而来,走到床边弯下腰在我唇上吧唧一口,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将终端关掉:“公主饿了吧!”

“嗯!”我老实点头,若不是饿了我想我估计还不会醒过来。

起床穿衣洗漱,坐在房间窗边的方桌上吃着热腾腾的精致美食,听着从远处隐隐传来的热闹的嚎叫声,我看着单手撑头慵懒坐在一旁看着我的幻问:“其他人呢?”

“打擂台去了!”幻轻松随意的回答。

“打擂台?”我咽下口中的食物惊疑的看着幻。

“嗯!”幻微笑的点点头轻松道:“公主快吃吧!吃完就该到公主出场了。”

“我?”我惊诧的瞪大了眼:“我为何要出场?”

幻无奈的看着我叹息一声道:“我们昨天入住雾宫,那些人认定雾宫宫主对公主另眼相看,羡慕嫉妒恨之余都很不服气,认为公主何德何能得到雾宫主的青睐?今晨很早便集结于雾宫外说要挑zhàn

公主,以打败公主为荣,以打败公主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她们比公主更有能耐,以此吸引雾宫宫主的注意,以此证明,她们比公主更值得雾宫主青睐,公主今晨听到那些人的叫嚣了吗?”

我点头:“听到了!而且还吼了她们一声。”

“所以群雄暴怒,奋起挑zhàn

!”幻笑着道:“公主不应战,我们就应战了。”

“干嘛要应战?”我幽怨的嗔了幻一眼:“她们爱叫就让她们叫啊!没人理她们看她们独角戏能演到什么时候去!”抱怨完我埋头吃东西。

“公主要当缩头乌龟!我们可不愿意当!”沉鱼淡定的声音在窗外骤然响起,吓得我差点呛到,愤nù

的抬头看向窗外,正准bèi

开骂,在看到沉鱼那两只熊猫眼时瞬间愣住,所有怒气迅速沉淀忍着笑问:“臭和尚,你这是?”

“你想笑对不对?”沉鱼呆木的盯着我,唰一下拉下自己的衣服,大方的露出胸前两个深青的掌印:“公主是群熊注意是狗熊的熊,公主已是群熊的公敌,而我们也随着公主成为公敌,应下那些红眼熊的挑zhàn

,现在挑zhàn

我们就成了比武招亲的第一项。”

沉鱼慢吞吞地将衣服拉好继xù

道:“雾宫宫主会在群斗中初选出十名他看上表现良好的女子,打伤我的人是玄天派新上任的掌门,那女人一手玄天冥掌雄霸天下,我被他打伤退下台来,在我来这里时,他对上了二哥了!公主赶紧去吧!二哥打不赢他的,我这人从小就耐打,二哥就不一样了,你看他那么……”

不等沉鱼说完我站起了身,暗暗握拳:“雾宫宫主自己比武招亲居然还利用上我们,你快去找幽羽疗伤。”我转头看幻:“我们去擂台。”幻跟沉鱼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两人的眼神似乎是暗中交流了什么,不过此时的我无心深究,想着迟暮可能被打伤我就迫不及待想去擂台一看究竟。

雾宫的擂台摆在山腰一处空旷的大广场,广场中心高出地面两人高的四方擂台,擂台面积甚广,能容纳好几百人在上面打斗,擂台下设着三面看台,目测能容纳几万人。

幻用轻功带着我一路往下飞驰,几个闪跃间就站到大广场边的屋顶,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场景,虽已做了些心理准bèi

我还是被这盛大的场面震惊到,差点被那热烈的气氛掀飞。

擂台正前方的看台,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空置着,从那位置左边坐着的南宫亦,右边坐着另一位衣服印有雾宫标志的男子来看,那中间的空位便是那神mì

的雾宫宫主之位。

于他们后面一排排的位置坐着的都是雾宫旗下的人员,身份从高到低的排列下去,左面的看台坐着的是各国朝廷之人,右面的看台则是众武林人士。

本以为现在来擂台就能看到那个暗中阴险的家伙,不曾想比武招亲都已开始,正主居然没在!我环顾了下广场周围的建筑,估计那人正躲在暗中看戏吧!

此时,擂台上一片混战,迟暮跟左宣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真zhèng

是群战双豪的场面,我看着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闭月公主来了!”

不知谁嚷了一句,擂台下所有人都抬眼向我望来,而擂台上的人都纷纷停下了动作,但其中一名正与迟暮对打的女子则丝毫不受影响,对迟暮步步紧逼,迟暮刚躲过她一个扫腿,她便立即快速出掌,带着狠辣向迟暮的胸膛拍去。

那一击迟暮无法避开,若被打中便是重伤,我眼神微沉,意念操控异能袭向那名女子的胸口跟右手,伤了沉鱼后还想伤迟暮,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女子的攻势立即被瓦解,闷哼一声攥紧了右手,左手捂着胸口痛苦的单膝跪倒在地,抬眼沉冷而怨毒的盯着我:“偷袭,简直是卑鄙小人。”

“哼!”我冷哼一声,勾唇一笑,幻带着我飞下擂台,站到迟暮跟左宣身边,我淡淡扫过站在擂台上的女子:“你们以多欺少才是无耻至极的小人,是小人就没有资格说别人是小人。”

“你胆小如鼠,自己将头缩在乌龟壳里,竟然让自己的夫君出来迎接我们的挑zhàn

,现在还有脸辱骂我们。”

“就是,像你这种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雾宫主的特令住于雾宫。更没资格辱骂我们。”

“就是像你这种人才是真小人,有种你自己站出来接受我们的挑zhàn

!”

“就是就是。”

擂台上的女子你一言我一语激愤不已,其他人纷纷附和。

“人呢,贵有自知之名,就凭你们,也配让本公主出手?”我眼神环顾整场一圈勾唇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道。

“她们不配就让本小姐来会会你!”从右面看台上飞来一名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火红的身影在空中留下条红色的幻影,眨眼间便站到我几步之外带着自信傲然的笑,漫不经心的看着我。

“哇啊!是赤家二小姐火凤儿!”

“是火凤儿哎!”

人群里传来激动的惊叹声,我暗暗撇了撇嘴,淡淡的与红裙女对望着,更加漫不经心的道:“你又是哪只?她们不配,你认为你就配了吗?”

“传言,闭月公主嚣张狂妄,现在看来果然不假。”火凤儿并不生气,轻轻一笑依旧是那傲然的姿态:“配不配,试过不就知dào

了!”眼神瞬间转冷,抬掌便朝我的面门袭来。

我站在原地,丝毫不将一出场就引起轰动的火凤儿放在眼里,看着她越来越近,到差不多的距离时,我轻轻抬手,随意的挥了下,火凤儿失了内力的手便到了近前,我抬手将她的手腕抓住,靠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过肩摔,将她狠狠摔到地上。

“哇啊!”人群爆fā

整齐的不敢置信的惊叹声。

片刻诡异的寂静过后议论声立马传了开来。

“不会吧?闭月公主居然仅仅一个照面,仅需一招就将武林排行第八的火凤儿打倒在地了?”

“武林八大家之一赤家的武学天才,赤二小姐就这样被闭月公主放倒了?”

“传言闭月公主修习了武林禁忌的炽阳神功,居然这么厉害?”

“天哪,我都看到了什么?火凤儿一出方圆十里寸草难留,到底这么不靠谱的话是谁传出来的?”

“我眼睛花了吗?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心目中的女神火凤儿居然被我心目中的恶魔闭月公主放倒躺到了地上,女神你为何还不起来?正义与邪恶的交锋怎能以邪恶的胜利而告终?”

“我现在终于相信闭月公主敢一人前往花音营救旗下将军的事是真的了!不只是她胆够肥,而是她艺更高啊!”

“火凤儿站起来了!”人群爆fā

热烈的欢呼,就像见到了一大座金山般激动。RS

第三三九章 这样也行

我淡淡瞥了人群一眼再看向火凤儿,只见她隐忍着痛苦姿态还算优雅的缓缓站起了身,自然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丝毫不因被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有损她的女神形象与威严而尴尬,淡定的将自己整理完毕,朝我抱拳一礼:“闭月公主果然厉害,赤裳甘拜下风!”

赤裳,武林八大家之一赤家嫡二女,赤家以赤焰掌闻名天下,赤裳是赤家新一代的武学天才,五岁,家族其他人还在修习赤焰掌初级入门时,她就修习赤焰掌过二级,八岁横扫当地一个中型的门派,后来在江湖上渐渐成名,并封给她一个尊称“火凤儿”,到现在成为江湖上据说一个年轻一辈很靠谱的武力排行榜上位居第八,成为年轻一辈武林中的翘楚,名动天下。

赤裳此言一出毫无意wài

的引起一片哗然,她的表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对她少了些敌意,多了分欣赏,我微笑着抱拳回礼:“裳大侠客气!”

赤裳微笑着微微颔首施展轻功返回看台,擂台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保持着如常的微笑淡淡道:“还要向本公主挑zhàn

么?本公主不介yì

你们一块上。”

“啪啪啪!”南宫亦适时鼓着掌缓缓站起身,坐在他身后的所有雾宫人都跟着鼓起了掌,两面看台上的人则面面相觑,用眼神无声交流着什么,或者表情不一的看着我。

南宫亦身形一动,下一瞬便站到擂台之上,将所有人都客气请下擂台,走到擂台前端眼神环顾整场,在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才微笑着讲了一段客气有礼的开场白,将所有人的情绪都安抚好之后宣bù

雾宫宫主初选中的十人,而我赫然在名单之内。

我们的位置被安排在左面看台第一排,当我们下了擂台走到看台时,海棠、玉笛、沉鱼跟幽羽都坐在座位上,这会儿我凳子还没坐热就跟其他被选中的人请到了擂台上。

于我而言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

我本就只是为了来看热闹,按照我最初那单纯的想法自然是不愿去趟这浑水,但在那整场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沉鱼一句:“上去吧!人家也不一定就能选中公主你啊!那么多人看着呢!要是不上去会被认为拿乔,看看那些人炙热的眼神,都快扑过来将公主撕咬干净了。看看擂台上面那架势,公主不上去就不开始啊!公主不能在得罪了群熊再得罪雾宫,我们会被口水淹死的!不过就去凑个热闹嘛!公主意思意思走个过场,不要太努力就好了。”

“万一被选中怎么办?”我纠结的小小声嘟囔。

“选中了就娶了呗!”幻非常理所当然的轻松道。

我再看向其他人,面上是一致的表情,我嘴角抽搐:“你们真大方。”

于是,我就这样妥协了,站到了擂台上,一数之下才九个人,还有一个呢?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时,雾宫两人为一队,共十队人举着手臂粗大概五六十米高的圆柱走上擂台,呈弧形隔开相同的间距站好。

笔直的纹丝不动的举着五六十米高的圆柱,虽只有手臂粗细,但那样举着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如此证明,雾宫的实力绝对不容人小觑,他们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商家,他们雾宫随便上来侍卫的武功都是如此的高强。

无人再纠结谁没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擂台那些圆柱之上,南宫亦笑着宣bù

比武招亲第二轮开始,“方法很简单,我们将选出最快上到圆柱顶端的前三名进入下轮的角逐。”

随着南宫亦的一声令下,其他八人立马施展轻功往圆柱上飞去,看台传来加油呐喊声,喊声震天,我站在原地看着如脱缰野马一般的女子风一样的往圆柱顶端登,直在上到一半时所有人都开始往下滑,我就知dào

这一项不会就那样简简单单,只见举着着圆柱的两名雾宫侍卫开始快速将圆柱转动起来。一副要将上面的人甩出去的架势。

南宫亦在这时悠闲补充:“若被甩下圆柱将失去角逐资格。”

圆柱上的人想方设法的不让自己脱离圆柱并努力往上攀,但圆柱上半截似乎是涂了什么十分光滑的东西让得她们频频滑下,轻功也需yào

一个借力点,而她们往上借力便滑下,让得这场看试简单的比试变得十分有看头。

看台上起哄声、加油声、惊呼声、可惜的感叹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蓝萱也在这些被选中的女子中,其中还有一个面熟的女子是昨天在雾宫大门口看到的那名夏竺国的傲娇公主。从打扮容貌上看还有一名是花音国的公主,其他则都是身世与自身成就都十分出色的武林女侠,刚刚的火凤儿也在其中。

我站在擂台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们的爬杆表演,南宫亦这时还命人抬上了香炉,往香炉插上半支香道:“从现在开始,香燃尽比试便结束!”

有了时间的限制,让人们更加激动起来,南宫亦抬手压了压,坐在看台上呐喊的人们都缓缓收了声,南宫亦微笑着道:“在那边努力角逐之时,让我们来问问一直站着没动的闭月公主是否有其他的打算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我身上,我看着南宫亦的笑脸,看着他笑不到眼底散发着丝丝冰冷之间的银灰眼眸,柔和一笑:“没什么打算!”

“哦?”南宫亦看了下依旧在圆柱上努力的几人,再看看擂台正中香炉中燃得只剩下一半的半根香,微笑着问:“公主难不成是不想争取这个名额?为何呢?是看不上我们宫主吗?”

确实是看不上啊!我在心里立即回答,不过这话却没有冲出喉咙的机会,我看着看台上直直盯射着我的眼神,我敢保证若我就这样说了,定会被他们用眼神千刀万剐削成渣,于是,我微笑着虚伪道:“传言雾宫宫主风华绝代,本公主又怎会看不上呢?怕只怕你们宫主眼光太高看不上我这样的女子,能得到二次上擂台的机会本公主非常开心也觉得自己特别幸运,但是,那圆柱太高我上不去啊!虽然不舍却也只有忍痛放qì

了!这机会就让给更有实力的人吧!”

“哦……”南宫亦恍然的点点头。

看台上的人立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看着我的眼神有的充满了不屑与鄙夷,有的则是深深的不解与惋惜。

南宫亦淡淡扫过众人一眼,转过头来看着我,银灰色的眼眸闪烁着某种让人看着心中一紧的光芒,并带上丝别有深意笑,笔眯了眼,缓缓转向众人有些激动的赞道:“闭月公主为人实诚,拥有着一颗懂得谦让的心,我们宫主常说人贵自知,而闭月公主便是一个特别有自知之名,又懂得满足的人,所以,这进入下一轮的三个名额里,首先胜出的是闭月公主。”

“啊?”我斯巴达的看着面色激动得仿佛哥伦布发xiàn

新大陆一样的南宫亦。听到看台上传来众人整齐的下巴砸在地上的声音。

“咚咚咚……”还有擂台上好几人从圆柱上掉下来的声音。

这样也行???我不淡定了!

最后在限定的时间内,只有一人攀上了圆柱的顶端,其他人全部光荣阵亡!

南宫亦将我与另一名女子留在台上,请到擂台前端,气定神闲的享shòu

着众人目光的质疑,微笑道:“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何刚刚说选了十人却只有九人上台,如今说进入下一轮需yào

三人现在却只有两人,这两人便是站在我右手边的闭月公主跟秦大小姐,两位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就无需再多做介shào

,而还有一人是暗定的只需yào

参加最后一轮的……”

所有人还来不急吐槽南宫亦的话“嘟嘟嘟……”充满异域风情,低袅婉转的葫芦丝声从空中飘来,缓缓加入其他的乐器声,动听而飘渺,片片粉色的花瓣如细雨般从空中缓缓飘落,所有人都仰头迷茫惊奇的看着飘落的花瓣,只见一支白色的队伍从擂台正面的屋顶缓缓如仙女般踏风而来。

前面几名一身飘逸白裙的女子开道,中间是八名同样打扮的女子轻松的抬着一顶垂着白纱的凉轿,凉轿里一名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后面又是几名白裙女子断后。

多么经典的神仙姐姐的出场方式啊!我在内心感慨着,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出场方式惊艳而霸气,看着一队白裙仙子从顶头缓缓飞过向对面的屋顶飘去,在经过那些还未撤下抬的圆柱时在上面如舞蹈般绕了一圈,坐在凉轿里的女子从轿中轻盈跃出缓缓飘落在正中的那根圆柱顶端,夏风轻扬,飘逸的白裙在风中飞舞,女子稳稳站在圆柱顶端,面上蒙着一方白色面巾,让人看不出她的容貌,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名女子的眼睛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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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零章 该选谁?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明而媚,妖而霸,亮而冷,就像寒冰之下的琉璃,美得让人惊艳让人沉醉却又能让人心生怯意。

女子傲然而立的身姿修长,凹凸有致无不堪称完美,就像一个冰雪女王站在世界的顶端神坛之上睥睨众生,而我们就是那些被她睥睨的众生。

沉静,整个场面因女子的到来而出现绝对的沉静,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小心瞻仰着女神的风采,又像是被她一时震慑住,不过更像是出现了超级偶像,所有人都激动的屏息等待着回过神后奋力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兴奋。

“另一个名额也就是内定的名额,天山派掌门天山冰雪!”南宫亦朝高高站在圆柱上的女子一扬手隆重介shào



“哇啊!”惊叹声冲破云霄。

“天哪啊啊啊!冰雪仙子,是冰雪仙子我居然看到了冰雪仙子!”喜若癫狂人群。

“真的是真的是啊,没想到冰雪仙子竟然也来了,原来冰雪仙子喜欢的是雾宫主这样的男子,也只有像雾宫主那样绝色风华的男子才配得上冰雪仙子嘛!他们真是般配哪,天造地设都不足以形容啊!”乐傻痴迷人群。你丫见过雾宫宫主那阴险的小人吗?你就说他绝色风华,传言一般都不可信啊亲。

“啊哈哈啊哈哈!我看到了谁?竟然看到了冰雪仙子啊!我真是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冰雪仙子!真是让我死也无憾了!”喜极而泣人群!那你丫怎么还不去死?

我看着激动得亲爹都不认得眼中只有那一身白裙所谓的冰雪仙子的人群,在心里默默吐槽,再瞥了眼享shòu

而冷傲立于圆柱顶端的女子,她身上有一种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的高冷气质,但不得不说,她身上还有一种让人想将之拉下神坛狠狠踩进泥土里的欲|望。

天山冰雪在享shòu

够众人的瞻仰后从圆柱上轻飘飘跃下,如一只自由滑翔雪白的蝶,美得让人心碎,不,是心醉。

天山冰雪缓缓站到南宫亦的左手边带着高高在上的冷傲,眼神淡淡的扫过我与秦大小姐定于南宫亦面上,微微颔首:“继xù

吧!”声音冷如冰雪却又悦耳动听虽带着“吧”字却微微含着丝命令的意味。

南宫亦微笑着点了下头,转向看台垂下眼时银灰色的眼眸里带着丝不悦与嘲讽,显然天山冰雪的态度让这位一直主持着全局的雾宫副宫主不满,我不知秦大小姐有没有看到但肯定天山冰雪不曾发xiàn

这一点,只见南宫亦面对着众人笑容里带了分真:“接下来便是最后一轮,将由我们宫主亲自出马参与比试。”

看台响起热烈的欢呼,所有人都因即将见到传说中的雾宫宫主而激动兴奋。

南宫亦话落后分别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各位加油!”便闪到了看台的座位上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

片刻之后,在千呼万唤中,从雾宫上方飞来三名衣着打扮一模一样的男子,三人用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姿态分三个方向缓缓落到擂台里面,看台上雾宫所有人都立马站起了身,弯腰行礼:“属下等参见宫主。”左右两面看台上的其他人虽不行礼也都站起了身以示尊重。

三个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随意摆了下手,上位者的威严发挥得淋漓尽致!众人缓缓坐下独留南宫亦,南宫亦带着崇敬看了台上三个一模一样的人一眼,再淡淡扫过我们三人,转身对所有人介shào

道:“台上有一位是我们真zhèng

的宫主,现在就请闭月公主、秦大小姐、冰雪掌门选择一个作为对手,将之打败,谁选到我们真zhèng

的宫主并将我们宫主打败,那么谁就是我们未来雾宫的女主人。”

这时,有一名雾宫小厮捧着一个抽签筒走上擂台,南宫亦道:“现在就请三位抽签,按照顺序,谁抽到的签数字在前谁就先选择。那么三位,请抽签吧!”

我看着擂台上三个衣着艳丽的男子,高挑修长的完美身形,是那般的高贵美艳,带卷的长及大腿的墨发,绾着十分复杂的发髻扣着一个绝对精美绝伦发扣的头顶,戴着一排能闪瞎人眼耳钉的耳朵。雕刻精美的桃木面具遮住的面容,邪魅狭长的眼以及鲜红妖冶的薄唇,神mì

而高傲。

光一个就足够闪瞎人的眼球现在来三个,这让我有些接受无能,早在昨天看到那些身穿彩衣的侍卫,以及凉亭里彩色的圆形石桌,再加上到处可见那艳丽不已的花朵,我就想到敢让侍卫穿颜色如此恶俗衣服的人就那个骚包男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我仍旧有些不太敢确定,在没得到确切的答案时,我期盼着能得到其他的答案,想着也许只是我直觉出错,世界上有着相同喜好的人多的是,不一定就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但是就在刚刚看着那三个缓缓飞来的身影时,我见到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再看左宣、幻他们那淡定的模样,果然他们早就知dào

了雾宫宫主就是淳于寒烟,就我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

武林三大杀手组织之一“虚弥幻境的当家”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是五国最有钱的“雾宫宫主”,淳于寒烟简直不要太逆天,简直是没天理了有木有!

果然如沉鱼所说,人家有绝对高傲蔑视一切的资本,这根本是我等凡人嫉妒不来的。看那从一出场就冷傲得跟神坛女神似的天山冰雪大大,瞬间就被骚包男拉下神坛成功化身普通花痴女。

虽然骚包男挺拔修长的身材往那一站高贵美艳的气质就能瞬间惊艳全场,气场全开足矣震慑整场,那浑身散发出来的邪魅气质更是让人心动得想尖叫,特别是那高傲睥睨的姿态更是让人膜拜,但各位亲你们连他的脸都没看到就不要露出那么痴迷梦幻的表情好么?说不定面具背后是一张猥|琐至极的抠脚大汉脸,而且还顶着一个酒糟蒜头鼻什么的铁定会后悔得想失忆,当初怎么就被那样的表面给迷惑了呢?缺根经还是少根弦啊?简直就是不堪回首的噩梦啊有木有?

我的思绪越飞越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完全失去了控zhì

,不知将要飞向何方,就听到冰雪仙子虽冷却柔和不少的声音:“不如还是让闭月公主先来吧!”

我恍然回神,三个骚包男给我的视觉跟心理冲击实在太大,容许我缓一缓,安抚一下受惊的灵魂,只见秦大小姐微微一笑:“那也好,那就请闭月公主先吧!”

哈!之前听南宫亦说雾宫宫主喜欢懂得谦让的人,这会就开始当着雾某男的面谦让起来了?表现好了给谁看呢?南宫亦那么明显瞎掰的话也信?姐们,你们的智商真是令人捉急好么?

我微笑着朝端着抽签筒的小厮走去:“既然两位那么客气,那本公主就不客气。本公主先抽了你们随意。”伸手抽出了一支签,上面写着个大大的“三”字,亮给好奇翘首的众人看。

我感觉我脑袋一定是抽了,不然不会现在还淡定的站在台上,我觉得我该弃权才对,但是又特别不想看到骚包男被冰雪仙子带去神坛,尼玛内定啊!把我们都当猴耍吗?其实你们早就已珠胎暗结了吧?你们就只是让众人来见证你们走在一起那个美妙的相爱相杀的过程吧?重头戏也是唯一有用的一场比试就是一会儿之后吧?

简直是岂有此理!我看着先后去抽签的天山冰雪跟秦大小姐,冰雪仙子大大抽第二个很好!谦让的美好品德体现了出来,又不是最后一个显得落于人后,真是好处都被她给占光了,我们是什么?配角?而且还是炮灰女配?

最可恨的是,居然还拿我当挡箭牌代替仙子当公敌?真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那么我就该发挥我恶毒女配的强dà

破坏力,让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在心里阴暗的笑了!

天山冰雪抽到的是一号,果然好事都让她占了,以她跟骚包男的关系要认出哪个是真人应该不难吧?若是如此?只有打败了骚包男才能娶他,那就让骚包男赢好了!我继xù

在心里打着暗搓搓的主意。

“冰雪掌门抽到的是一号签,那么现在就请冰雪掌门先选吧!”南宫亦命人收了我们手上的签笑得十分明媚。

天山冰雪认真的缓缓扫过擂台另一端一模一样的三人,显得有些纠结不知该选哪个,我看着天山冰雪那踌躇犹疑不定的模样,是演的还是真的啊?若是演的那演技真是不可谓不高哦!若是真的那也太伤心上人的心了吧?心上人都分清真假?

就在天山冰雪准bèi

选定人时,南宫亦开口发出善意的提醒:“冰雪掌门要想好的再选哦,掌门是最先选的一个,绝对有可能选到真的,若是选错了,哪怕是将对方打败也是无用的。”RS

第三四一章 打是不打

天山冰雪踌躇了,微微拧了下眉,盯着对面的人思索半晌,才缓缓抬起手指向对面站在中间那位笃定道:“就选他!”

“好!”南宫亦微笑点头看向秦大小姐:“现在请秦大小姐选吧,二选一比三选一好选多了吧!”

“呵呵!”秦大小姐柔和的笑笑:“那倒是,我就是选左边那位吧!”

“嗯,好!”南宫亦微笑点头最后看向我:“最后是闭月公主,已经别无选择了!对此公主有何要说的吗?”

我点头:“有,当然有,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必须说一说。”

“哦?”南宫亦微微挑了挑眉:“公主请说!”

我看着南宫亦,面上的笑意加深:“若我没选中真的宫主,又将对方打败,若是什么都没得到我又费了那么多的劲也太亏了一点,不如这样吧……”我朝南宫亦兴致的一笑用食指将他一指:“若是我将对方打败,你,就嫁给我如何?”

“哇啊!”人群爆fā

不满的惊叹!

“那怎么行?那肯定不行?绝对不行?”

“闭月公主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正宫主得不到就要副宫主哪有这样的道理?”

“闭月公主怎能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会不会太不要脸了一点啊?”

我眼神淡淡扫过激愤的群熊,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不将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在众多冰冷的视线中我感觉有一道尤为强烈,仿佛是从擂台里面射到我身上的,我疑惑探究的往那边望去,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撇了撇嘴微微一笑,平和的看着浑身有些僵硬的南宫亦耐心等待他的答复。

南宫亦略有些尴尬的笑笑,轻咳一声,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朝我抱歉一笑道:“在下非常感谢公主的厚爱,只是,在下不在比武招亲之列恐怕不能答yīng

公主的要求。”

“是嘛!”我缓缓地反问扬了扬眉,直直盯着南宫亦一副不愿轻易放qì

的模样。

“我们都是冲着雾宫宫主的比武招亲来的,就不要破坏规矩打其他人的主意了吧!”看台上传来不满的叫声。

“就是!既然南宫副宫主都如此明确的反对了,闭月公主就不该咄咄逼人了!”

“要知dào

这里可是雾宫的地盘,这里是五不管地带,闭月公主可不要太过放肆了些!这样对自己可不见得好!”

“莫不是闭月公主还想强逼南宫副宫主不成?我们可是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嗤!”我眼神缓缓扫过那些叫嚣的人,冷蔑的笑笑:“本公主跟南宫副宫主的事还轮不到无关紧要的人说些什么!你们之中难道就少了想打南宫副宫主主意的人,不过就是怕本公主捷足先登嘛!装什么正人君子呢?本公主要怎么做本公主自己心里有数,还论不到你们在此说三道四的教本公主如何做。”

我顿了顿,含笑看着那些叫嚣的人,一字一字的沉缓道:“因为你们没那资格,不配!”反正我已经是公敌,在他们眼中嚣张狂妄,那么我就不妨就那样嚣张狂妄给他们看,真zhèng

正义强dà

的人是不会那么三八的叽叽歪歪,也只有一些实力又不怎么样却偏偏自以为是、自视甚高的人才会如此,我不怕得罪那些人。

看台上的声音弱了下去,那些人在我眼神下垂下了眼,一副怒不可遏到说不出话的模样,其实是敢怒不敢言了而已,其实沉不住气喜欢叫嚣的也就那些个人,我只是看着不想放qì

,还没坚定的跟南宫亦说“我就要你呢”急什么呀?一副生怕南宫亦被人抢走的模样!

看台上无人再发声,我满yì

的笑笑,随意的耸了耸肩:“既然你不行,那我就把我打败的对手打包带走好了。”

南宫亦朝我眨了下眼,眼中带上丝探究,仿佛在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随意的挑了挑眉“没想干嘛就是想得到你们雾宫的人,做为精神损失补偿!”

“为何?”南宫亦蹙眉。

“少装蒜”我扬眉“谁叫你们把我整成了公敌?要是什么都得不到那不成单纯被你们利用的冤大头了?之前说什么雾宫宫主青睐我,现在出来一个内定的老情|人冰雪女神,纯粹是打我脸的吧?”

“咳!”一道带着提醒意味的咳嗽声响起,我跟南宫亦一起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缩小版的南宫亦”豪迈而随意的坐在南宫亦的位置上,见我们看他略有些羞涩的挠挠头:“那个……我一来就看到你们俩在眉来眼去!话说,你们要眉目传情到什么时候,这擂台还打不打了?哥,做人要厚道啊,现在可是宫主大人的比武招亲,你跟她的候选人**不清会死得很惨的,别怪你弟弟我不提醒你,我已经看到你凄惨的未来了,赶紧立遗嘱吧!把你的遗产都留给我,话说最近你把钱都藏哪了怎么我都找不到了?”

南宫亦嘴角抽了抽,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银灰色的眼眸带着冰冷的利刃射向男孩,男孩丝毫不觉,悠闲的侧坐在座位上,小腿还轻轻摇晃着,忽然,他浑身一个激灵,往擂台里恐惧的看了一眼,“嗖”一声便不见踪影,留下一句“闭月公主,我叫南宫闲,十一岁,是南宫亦的亲弟弟,他要是没眼光的不选你,那你就考lǜ

考lǜ

我吧!我长大了一定会比他还俊美很多倍的,欢迎来养成我啊…啊…”在空中久久回荡。

所有人都呆呆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久久无法回神,在好不容易回过神后许多人看我的眼神都尤为复杂。

“到底怎么样啊?行不行?”我悠悠的催促南宫亦。

南宫亦微微一笑坚定道:“不行!”

“哎!”我垮下肩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在这忙活半天毛都没得一个?那有什么意思呢?”

“有意思得很啊!”南宫亦狡猾一笑:“最后一场比试现在开始。”

冰冷的寒意爬上我的后背,我漫不经心的扭头,真不知该说是冰雪女仙跟秦大小姐运气不好,还是说我运气太好,或者说对面那三只根本就是看人自己调换了位置?

天山冰雪跟秦大小姐都跟对方交上手,看着他们如火如荼的战况,我跟对面的人静静对望着,淳于寒烟有淳于寒烟的高傲,那种高傲到完全目中无人,自恋到极致的气质不是任何人身上都能有的,哪怕是模仿得再像。像也只能是像而已,哪怕是非常像,也成不了真!

我觉得找出真zhèng

的淳于寒烟并不难,原本天山冰雪是选中了的,而此刻,那个真的淳于寒烟站到了我对面,我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与旁边的激烈相比,我们这一边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看台上的众人一边在看精彩的打斗一边抽空分几个眼神给我们。

要知dào

天山冰雪可是武林年轻一辈榜上挂着第三名头的人,至于第一跟第二嘛!一个是“虚弥云镜”的血魅,一个是“西界”的火华公子。

我严重怀疑那榜单的真实性与全面性,在我心中真zhèng

的高手都是低调的,排行榜什么的根本不屑于将自己的名字放到上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第一什么的,今天我就要将他终结。

我看着对面的淳于寒烟微微眯了眯眼,对方看我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高傲、轻蔑与极度的不屑,让人恨不能用鞋耙子狠狠抽他的脸,更有鲜红的薄唇弯起那最不羁冷蔑的幅度,所有的一切都在勾着我内心的怒火,现在的淳于寒烟功力加深,无需yào

开口就能让我内心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新仇旧恨我抬掌就要去攻击淳于寒烟,但转念一想,我又缓缓收了手,我感觉到有人跟着我的动作提了一口气,又失望的缓缓松了下去。

“闭月公主!你到底打不打啊?”南宫亦忍不住问了句,挥手让小厮送上香炉:“有时间限制的啊!抓紧时间啊!”

“哼哼!”我将双手背到身后傲然一笑,眼中带上缱绻的柔情温和道:“自己的男人是用来爱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若是雾宫宫主想要找一个武功比自己高的女子为妻,无需自己送上门挨打,证明对方的实力是通过外人证明的,谁强谁弱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有真心相爱才是最重yào

的。不然一言不合,就像那样打打杀杀!”我抬手指向擂台上的两个战圈笑得无比温柔的道:“那家里不得鸡飞狗跳的,雾宫宫主武功高强,个性十足,若是跟我其他夫君不合,那我岂不整日不得安宁?”

我轻轻一笑看了对面浑身散发着冷气的淳于寒烟一眼,再转向众人道:“都是夫君啊!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到时我该帮谁呢?我是一个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文明人,就说现在吧!我的武功太过霸道,一出手便是伤,我不想看到雾宫宫主受伤,更不愿他伤在我的手下,而就输赢来说,让他输了吧丢他的面子,若是让他赢了吧我自己又觉得太对不起自己,本公主并不怎么在乎面子,在乎的是里子。”

“哈哈哈……”天空传来爽朗霸气的笑声:“闭月公主很好,很狂妄!本殿下喜欢!”RS

第三四二章 深深的爱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空搜寻着,猜测着此刻自称本殿下的是哪国哪位殿下!

似乎很多人都喜欢玩人未至声先到这一套,是否那样会显得自己强dà

一些?或是靠这样的方式吸引人的目光刷存zài

感?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在内心鄙夷了下对方,垂眼间就见一身纯黑长衫的男子落到了我左边三步之外,还没等我看清对方,就被站我对面的淳于寒烟轰下了台,对方向后飞快退去在空中一个帅气的翻身,落到看台上一个空着的座位,被淳于寒烟那样毫不客气的用内力轰下台,他也不恼笑眯眯的“啧啧”两声感叹:“真是一如既往的粗爆哪!”

男子站在座位上看我:“闭月公主,既然你不想跟对方打,不如就把这机会让给本殿下吧!”

“等你变成女人再说吧!”一直没开口的淳于寒烟冷冷开口,声音带着特有的飘渺味道悦耳动听。

那黑衫男子无谓的耸了耸肩,坐在座位的椅背上,放|荡不羁的翘起了二郎腿:“我妹妹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哼!”淳于寒烟极度不屑的冷哼一声:“那就让她自己来上擂台。”

黑衫男子勾着唇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骄傲道:“我妹妹可是真zhèng

的文明人,完全不会打打杀杀这一套!”

我赏了黑衫男子一个极淡而不屑的笑,不再去管那天外乱入的黑衫男子,看向对面淳于寒烟面具下透着丝阴霾的邪魅眼眸。不知他听了我的话是何感想?他是希望我打败他?还是打赢他?亦或是平局?

而擂台那一边的两个战圈,秦大小姐被对手打败,天山冰雪将对手打败,可惜他们的对手都不是真zhèng

的雾宫宫主。

两个伪淳于寒烟完成任务,规矩的垂首而立,淳于寒烟随意的挥了下手,两人闪身瞬间消失!

淳于寒烟朝秦大小姐跟天山冰雪抱了下拳,秦大小姐回拳面色平静的跃下了的擂台,天山冰雪看着淳于寒烟眼神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愧纠结模样,软软叫了声:“雾郎!”那声音酥得人浑身发麻!我不由得颤了颤抖落一地鸡皮!

“天山掌门,缘分已定,接下来就是在下跟闭月公主的时间!烦请先下台去!”淳于寒烟语气生硬而冷傲的说着看也不看天山冰雪一眼,直视着我道:“闭月公主,你无需跟本宫主玩激将法那一套,也不要耍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你在乎里子,那么本宫主在乎的就是里子面子,你害pà

后院鸡飞狗跳那就拿出能将我们都制服的本事,实力,本宫主喜欢自己去证明,只有自己亲自试过才知dào

,你到底适不适合,有没有足够的资格让本宫主与其他的男人一起伺候你!”

淳于寒烟勾唇无比高傲的哼笑一声:“起码公主你的夫君本宫主是试过了的,虽然不怎么样,但勉勉强强的,也算有资格与本宫主同时享有一个妻主。我们会不会一言不和打打杀杀,公主你的生活会不会不得安宁那就看公主你的本事了!”

淳于寒烟看了眼擂台上的香炉,如开屏的孔雀般张开手臂傲然而近于施舍的道:“来吧!在本宫主的比武招亲擂台上,只有输赢,没有平局!”

异能在手心盘旋,我看着对面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真zhèng

是邪魅狂狷的男子却完全下不去手,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京都的夜市上,他就那样站在人群中带着高傲邪魅的姿态,他面对我轻蔑不屑的态度都让我怒火中烧而印象深刻,仿佛忽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第二次见他是秋游狩猎考核的东明山上,他依旧那般冷傲用施舍的语气跟我说话,告sù

我有人请了杀手要杀我,来了又走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他依旧高傲邪魅,让我看到了他冷酷嗜血的一面,也在过年时让我看到他接地气平和的一面。最后一次,他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出现,在解救了我们后就又那样离开,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忽然来了,又忽然走了!轻轻地轻轻地……

我攥紧了手,对于淳于寒烟我说不清心里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更分不清他到底在做什么需yào

什么,看不清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从桃花镇他救了我们后,我就花了很多时间去想,一直想一直都无法明白,也不知该如何定位我跟他的关系。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说实话,论武功,我不及你,所以,我干脆认输好了!”

“哇啊!”人群再次惊叹!

“不会吧!还以为能看到一场绝对精彩绝伦的打斗,结果就这样?认输?不会吧闭月公主!不带这样玩的!”

“认输啊?认输的话夫君没了,里子面子可都没了哪!不管怎么样都得争取一下嘛!”

“就是就是!不管实力如何,都只有打过才知dào

啊!万一赢了呢?就赢得了雾宫宫主当夫君呢!”

“比试必须有啊!”

“比试比试比试……”看台传来整齐的呐喊声,最后甚至变成“决斗决斗决斗……”

我深深怀疑,那些人是在我承认自己武功不如淳于寒烟才这样积极的呐喊,目的就是想看嚣张狂妄的我被强dà

的雾宫宫主虐打爆揍。

淳于寒烟缓缓扫过那些激动呐喊的人群,再看向我勾唇一笑,微微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呐喊声立马停歇,淳于寒烟冷蔑高傲的声音含着丝笑意:“擂台比试,又不是非得比试武功,我们可以比比别的!”

“比别的?比什么?”我疑惑拧眉淡淡问。

“月月,本公子知dào

你对本公子深深的爱意,所以,本公子会在公平公正公开的方式下跟你比试一种绝对会输给你的项目,让你在所有人见证下赢得本公子招亲的冠军!让你光明正大的理所当然的迎娶本公子。”

耳朵里传来熟悉的语调我愣了愣,看了眼看台上神色正常的交头接耳的人们,再看了看淳于寒烟,是传音入密?淳于寒烟魅惑的缓缓眨了下眼,我微微蹙眉,不知为何此刻听淳于寒烟熟悉的说话方式再与刚刚他语气里那种冷傲的陌生比较,我心里一股如委屈般的酸涩隐含着丝恼怒,又暗含着丝喜悦从心里一点一点的往上冒。在即将冲出脑门时我恍然回神,这种情绪出现的实在太不正常,像小媳妇一样的委屈感到底是怎么来的?简直是妖兽了!我惊悚的摇摇头,努力将心底复杂的情绪甩掉。

在我努力跟自己做斗争时,淳于寒烟面向众人傲然道:“既然闭月公主不喜欢武力,那么最后本宫主跟闭月公主的巅峰对决就来文斗好了!”淳于寒烟说完朝南宫亦使了个眼色。

南宫亦会意闪身上台,微笑着朝看台颔首道:“世人都讲究一个能文能武,比武招亲,重点在招亲,既然是招的亲自然得招好亲,武,咱们已经看过,文,自然是不能少的。所以,最后也是最重yào

的一场比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然若是每一样都比太需yào

时间,所以我们就在八项中选出一项来比试。为了公平、公正、公开,比试同样以抽签的方式,在下会将这八项写在竹签上放入签筒,由我们宫主抽中哪项就比哪项!”南宫亦宣bù

完看向我装模作样的询问:“如何?这样可以吧?公主?”

我看着笑得跟只狐狸一般的南宫亦,再看向站在那高贵冷艳的淳于寒烟,这俩人是早有预谋还是心有灵犀?既然你们都这样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我点了点头:“可以。”

“好!”南宫亦拍了下手带着丝激动,也不知他的激动是真是演,朝台下招了手,便有雾宫的小厮端着空的签筒,崭新的竹签与笔墨走上台来,南宫亦当着众人的面在八根竹签上分别写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每写好一支亮给众人看,南宫亦的一手好字得到满堂喝彩,便将签放入签筒。

在将最后一支签放入签筒后,南宫亦将签筒用力摇了摇,把签摇乱,递到淳于寒烟面前,恭敬道:“宫主请选!”

淳于寒烟随意的抽了一支,看也不看的递给南宫亦,南宫亦看了一眼亮给众人,崭新的竹签上写着一个潇洒的“琴”字。

看台上的众人在屏息等待最后的比试项目,在看到答案后立马低声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南宫亦让众人议论了一会儿后抬手压了压,笑着道:“最后一场,闭月公主跟我们宫主的巅峰对决就是比琴技,若是闭月公主弹得比我们宫主好,那么闭月公主就是这次我们雾宫宫主比武招亲最后的大赢家,将在之后选定良辰吉日迎娶我们雾宫宫主,成为我们雾宫未来的女主人。”

擂台正面看台上的所有所属雾宫的人,都站起身举手整齐的喊着“哈哈哈”做着加油助威的动作。动作有力,声声震天!宣泄着自己的激动,表现着自己的支持。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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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三章 睁眼说瞎话

雾宫众人的气势让我心有些微微的激荡起来,淳于寒烟这个宫主在他们心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zài

?看着那些人绝对拥戴的模样,我再看着浑身散发着狂拽冷傲气息的淳于寒烟,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强dà

,强dà

到无懈可击。

一个人要变得像他那般强dà

到底要如何才能达到?到底从小到大都要经lì

些什么?那个曾被我扭曲的容貌吓到晕倒的男孩,成长到如今的模样,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不知他会不会累?会不会冷?如此想着,我再看淳于寒烟时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办事效率奇高的雾宫小厮,训liàn

有素的将整个擂台铺上一层上好的地毯,再在之上面对面的摆上琴案,放上七弦琴,再在琴案后铺上坐垫。

小厮准bèi

好一切后,南宫亦微笑着看我跟淳于寒烟做了个请的手势:“宫主,闭月公主请入座!”

我跟淳于寒烟对望一眼,走到琴案后坐下,南宫亦又道:“比试就选最简单的方式,一人一曲,谁琴技高我想大家都听得出来,那么,两位谁先开始?”

“本宫主先来吧!”淳于寒烟冷傲而随意,显得极有自信。

我眼神淡淡的看着淳于寒烟,刚刚到底是他传音入密还是我幻听了?什么比试一项绝对会让我赢的项目?坑我的呢?亏我刚刚居然还有些相信?脑袋被驴踢了我居然会相信?我暗暗磨牙!琴技?我也就会弹几首简单的练习曲,根本就毫无技艺可言好么?想故yì

看我出丑呢吧?骚包男故yì

展示自己的强项,显得他多文武双全呢!各种现吧!

我内心还在疯狂吐槽,对面淳于寒烟已开始弹奏起来,那傲然自信的架势让人充满了期待,第一声,还过得去,第二声第三声,这到底弹的什么曲如此有个性?

我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各种现吧……现、吧?”

看着对面一副弹得极投入模样的男子,我忍无可忍的抬手捂住了耳朵,这个淳于寒烟到底在弹的什么?接下来的声声“铮铮”简直如魔音入耳,看台上的人集体斯巴达!

我额头堆满了黑线,看着对面自信淡定弹得极认真的淳于寒烟,我嘴角抽搐着,他这是故yì

的还是真不会弹?难听也该有个限度啊?你丫不会弹还弹个球啊?忽然我想起桃花镇那晚的“哔哔”声,那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再对比现在,我去啊!就算不加内力,他弹的曲也能秒杀一摊一人啊一摊人!

终于,淳于寒烟一曲完毕,所有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整场诡异的寂静,南宫亦带头鼓掌,稀里哗啦的掌声缓缓响起再越来越多越来越热烈,我甚至听到有人违心的夸赞。

“雾宫主琴技真是超出常人啊!非常强dà

!”

“是啊!雾宫主的琴技乃世上独一无二,今日一闻感受颇深哪!”

“此曲曲风大胆诡异莫辨,蜿蜒曲折之感甚为震撼!极具深度!弹起来难度奇高!真乃不可多闻的神曲啊!”

“是啊是啊!”许多人纷纷附和。

听着那些虚伪的夸赞明显的恭维,我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黑的说成白的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他也就姿势摆得唬人而已,那曲子能听吗?听多了绝逼做噩梦好么?好吧,或者这也算一种另类的流派!我等凡人无法理解,更无法企及那超脱的世界!

又听着人们一番夸赞后,有人问:“这是雾宫主自创的曲子吧?不知叫什么名字呢?”

面对众人的夸赞,淳于寒烟带着高傲毫不客气的受下,微微颔了下首道:“本宫主琴技稍弱,刚刚弹的《兰花调》让各位见笑了!”

兰花调……兰花调……兰花调……花调……调……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面上的笑瞬间定格,整场再度陷入诡异的寂静,一阵夏风吹过竟冷得让人生生打了个寒颤。

兰花调是月国乃至其他四国都十分有名的曲调,几乎每个学琴的都会弹兰花调,兰花调曲境优美弹奏简单!而刚刚淳于寒烟弹的,根本就不在调上,不过经他这么一说,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又能找到点兰花调的调调在里面,所以,他说他琴技稍弱不是谦虚,而是骄傲啊!完全就是乱弹琴好么?

能把一首简单的兰花调弹成这样也算本事了!而他刚刚弹琴那投入认真的模样,也无人敢说他是故yì

乱弹琴,试问雾宫宫主放水给我,让我赢有何意义呢?大概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些夸赞过淳于寒烟的人尴尬过后,又立马夸赞起淳于寒烟的手法。

什么雾宫主手法高超能将兰花调修改得节奏感如此强烈啊!兰花调经雾宫主一弹立马别具特色,加深了许多的深度啦!等等等等……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巧舌如簧”四个字都得甘拜下风,起而拜她们为师!

我无语非常的坐在琴前,照这个形势,我还有弹的必要吗?我琴技本就不行,弹出来那些人必定会极尽全力的批评我的琴技,她们得不到,她们心中诚服的女子得不到,又怎么可能会让我得到雾宫宫主?除非是一个琴技确实高得让人无话可说,无可挑剔的!

“我们宫主已曲毕,现在到闭月公主了。”南宫亦在夸赞声渐歇后看着我道:“不知闭月公主准bèi

弹什么曲子?”

我看着南宫亦再看向淳于寒烟,又看向看台上那些一脸安然满眼计较好了,仿佛不论我弹得如何都要说我不如淳于寒烟的人们,微微蹙眉,她们怎么想的呢?我就偏偏不让她们如意。我微笑着看向南宫亦道:“你们比武招亲的规则里不是写着,参加比武招亲的女子只需yào

参加一项就可以,其他两项可由他人代劳嘛?”

南宫亦愣了下,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所以,本公主已经参加了两项,这最后一项就让人替本公主完成吧!”我傲然而理所当然道。

“这当然可以!”不等看台上的人说什么南宫亦与淳于寒烟对望一眼便答yīng

,“不知公主要请公主的谁来代劳呢?虽然规定里说可由其他人代劳,但这人不能是公主的手下或朋友,必须是公主的夫君!这样自家人帮忙才足够让人信服。”

“嗯!”我理解的点点头,转头看向左宣他们那边,对着迟暮道:“暮,你愿意帮我吗?”

迟暮站起身清冷的眼眸直直盯着我带着丝激动与喜悦,轻轻点了下头:“自然是愿意的!”

我微笑着点了头,迟暮施展轻功飞到我身边,南宫亦向众人介shào

道:“迟暮,原月国天律宫宫主,闭月公主侧夫!”再转向迟暮问:“不知暮二爷准bèi

弹什么曲子?”

我让出位置,迟暮优雅坐下,看着南宫亦也不吊人胃口轻轻道:“鸳鸯曲。”

鸳鸯曲同样是五国有名的曲调,是一首极常听人弹的曲子,只因它美好的祝福与祈愿,当然它的难度比兰花调高出不知多少个系数。

迟暮的琴技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高超,一首鸳鸯曲让人深深沉浸在那份甜蜜的幸福里,仿佛一个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在眼前展开,一个怀揣着对爱情美好向往的少年祈愿着遇到梦中那个心爱的女子,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相恋,最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并一起祝福全天下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所有有情人都能像他们那般幸福甜蜜。

一曲终了,所有人久久沉浸在那份美好幸福里,只见看台上满满的飘荡着粉红色的泡泡,最后一场比试毫无疑问自然是我在迟暮的帮zhù

下胜出。

但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不服气,不甘心她们心目中世界第一的超级男神雾宫宫主就那样定下嫁给了我。

于是,南宫亦在跟淳于寒烟对望一眼后道:“今日闭月公主在我们宫主比武招亲上赢了我们宫主,便定下我们宫主将要嫁给闭月公主,我们雾宫是商,商最重yào

的就是讲究信用,对于比武招亲的结果不论最终赢的是谁,我们宫主都会按照招亲启示上写的下嫁。若各位有谁非常不服气的可以找闭月公主挑zhàn

。”

雾宫宫主为期一天的比武招亲就这样仅用半天的时间圆满结束,为了感谢所有特意赶来支持的人们,为了庆祝雾宫宫主选到妻主,雾宫将举行为期七天的欢庆会,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所有人在五不管城的食宿都将由雾宫全包,这让人们欢呼不已。

比武结束所有人本该散去尽情的吃喝玩乐,距离午膳时间也只剩下小半个时辰,而偏偏有人就是那么不甘心,在所有人都起身准bèi

往外走时,天山冰雪一声:“闭月公主。”将所有人都叫得站在原地,因雾宫的大手笔而兴奋交谈的人群,立马双眼放光的噤声,生怕错过天山冰雪的每一个字。

我跟左宣他们刚说完“吃完饭找你们算账”就听到天山冰雪冷傲的叫声,微微蹙眉,转身带上如常的微笑,看着在一群白裙女子的簇拥下如女神般缓缓而来的天山冰雪淡淡问:“有事?”R1152

第三四四章 非常和谐

“无事也不会叫你了!”天山冰雪站在我五步之外冷冰冰道,毫无客气可言,那高高在上矜贵冷漠的模样让我无语非常。

既然对方不给我好脸色,我自然而然甩给她一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不耐眼神。

“哼!”天山冰雪嫌弃而冷蔑的审视我一番:“真不知你运气为何会那好?”

“运气好也是本事!”我勾唇轻轻一笑。

天山冰雪本就冰冷非常的眼眸下沉,带着冷傲与施舍道:“现在本尊就要挑zhàn

你,本尊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迎娶雾郎。”

我双手环胸挑剔的睨着天山冰雪,嘴角勾着浅浅的嘲讽慵懒道:“你要挑zhàn

本公主?现在?”

“没错!”天山冰雪冷声坚定道:“你根本就配不上雾郎,你没有资格迎娶他。”

“哦?”我微微扬了下眉,好笑的懒懒反问:“本公主不配他,难不成你就配么?不过,不管你觉得本公主不配还是觉得你很配,他雾宫主要嫁的都将是本公主。”

“你!”天山冰雪气得威严十足又冷咧好kàn

的眼眸再沉了一分:“你敢不敢跟本尊一决死战!”

“一决死战?”我夸张的反问好笑的淡淡道:“天山掌门,你老人家想死本公主还不想当杀人凶手呢!”

“你!”天山冰雪那些白裙小妹们愤nù

而怨毒的盯着我,做势就要上来向我动手被天山冰雪抬手制止,天山冰雪冷冰冰的盯着我道:“嚣张狂妄需yào

本事,那么就请闭月公主让本尊见识一下你为何能如此嚣张吧。”

“不好意思,本公主不想让你见识!”我淡淡的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没想到闭月公主连本尊的挑zhàn

都不敢应下,听她们说闭月公主胆小如鼠,就是只只会躲在夫君背后的缩头乌龟果然一点都不假。”天山冰雪冷蔑十足的道。

“啧啧!”我摇摇头,侧头去看天山冰雪轻轻一笑懒懒道:“激将法啊!不好意思于本公主一点用也没有,不接受挑zhàn

,本公主是懒得理你懂么?本公主何必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再说躲在自己夫君背后本公主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谁要他们厉害呢?乐意让我躲,这一点你啊!你嫉妒来哪!”

说完我带着厉害的夫君们,在围观众人惊愕不满失望,在天山冰雪愤nù

冰冷异常的视线中扬长而去!

回到住处我就召集所有人兴师问罪。

看着一个个坐在厅中悠闲的模样,我暗暗磨牙:“你们都早知dào

了雾宫宫主就是淳于寒烟了对不?为何不告sù

我?”

“你没问啊!”沉鱼理所当然的回答:“而且谁知dào

你那么迟钝,想一想就该知dào

雾宫宫主是我最亲爱的五哥了!不然我们怎么可能会让公主参加比武招亲?”

我嘴角抽了抽臭和尚说话能气死人,我瞪了他一眼:“我不跟你说话,换个人回答,我今日要正一正我妻主的威严,你们把我蒙在鼓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左宣淡淡看我一眼:“若是告sù

了公主,公主还会来吗?”

“会啊!”我挑着眉肯定点头。

左宣扬了扬眉看向幻,幻轻轻一笑看着我道:“若是告sù

了公主,公主还会上擂台吗?”

我撇了撇嘴:“我不知dào

我也没想上擂台啊!”我现在回想起来,在雾宫里真是每走一步都是陷阱。

“可是现在的结果就是公主已经上了擂台!而且在比武招亲里胜出了,选个好日子就可以把五哥娶进门了!”沉鱼淡定看我:“结果已经出来,其他的就不要再去纠结了嘛!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公主该开心欢呼才对!”

“那我是不是还得烧香拜佛啊?”我瞥了沉鱼一眼:“感谢老天爷垂怜还是感谢列祖列宗保佑?你们怎么不恭喜我呢?”

“噗!”幻喷笑:“那恭喜公主又收极品夫君一枚。”

我挑眉睨着幻:“你不是跟骚包男不和吗?恭喜里有几分真哪?”

“我跟他不和那是我跟他的事,他嫁不嫁给公主那是他跟公主的事。”幻笑得轻松肆意:“公主放心吧!我们都是识大体的人,不会让公主为难的,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会过得非常和谐的!”

“非常和谐”里那咬牙切齿的味道绝逼不是我的错觉,我虎躯一震惊恐的看着幻,幻笑得非常无害看不出丝毫异样:“我可是真心恭喜公主的。”

“公主难道对能迎娶五哥的事不开心吗?”沉鱼歪着头看我。

不开心吗?倒也不是,很开心吗?也不算,那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总之,很复杂无法形容。我叹息一声在茶桌旁坐下,端起茶杯准bèi

喝点茶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左宣冷不丁的道:“寒烟五行属水。”

连生辰八字都知dào

了?我惊异的看向左宣,左宣耸了耸肩:“我想,寒烟肯定是公主有缘人中的一个。”

“他……”我抿了抿唇:“他愿意嫁给我吗?他为何要嫁给我?”

左宣挑了下眉:“这些问题就得问他自己本人了!公主晚上不妨找他好好谈谈!”

午膳之后,我躺在床上午睡,从比武广场回来,我因这个结果而凌乱的心一直无法整理好!其实我是喜欢寒烟的吧?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喜闻乐见的吧?可是我到底在担忧什么?在心烦什么?

难道……是寒烟真实的心意?

我就这样想啊想啊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月月,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谁在说话?我迷迷糊糊的有些要醒来又无法睁开眼睛。

“哎!我就知dào

,你忘记了!不过那也没办法,这就是命!”

悠悠的叹息无奈中透着丝宠溺,是谁?到底是谁?约定?什么约定?什么约定我忘记了?对了,会叫我月月的只有淳于寒烟,但感觉上又不太像是他,我试探的叫了一声:“寒烟!”

“公主,公主?”沉鱼淡定的声音带着丝小心与兴奋:“公主你做梦啦,梦到五哥了,你梦到五哥什么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着沉鱼近在咫尺的脸,眉脚抽了抽:“臭和尚,你干嘛呢?”

“没什么。”沉鱼淡定的站直身:“我没想到公主竟然爱五哥爱得那么深哪!白日做梦也能梦到!”

“胡说什么呢你?”我缓缓坐起身揉了揉额头,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睡了一个小时,再看向大大咧咧站在我床边的沉鱼:“你这喜欢在别人睡觉的时候进入别人房间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为何要改?”沉鱼理所当然道:“我也只喜欢进公主的房间啊!我是公主的贴身护卫嘛!我都不介yì

你介yì

什么?”好吧!在男女平等的月国男是稍弱的那一方,我不再跟沉鱼扯这个问题:“你进来干嘛?”

“我就是进来看看,看公主醒了没!”沉鱼淡定看我:“琼耀国的三皇子来拜访公主了。”

“琼耀国的三皇子?”我伸了个懒腰懒懒问:“谁?”

沉鱼这次倒是不吊人胃口直接告sù

我答案:“就是公主跟五哥最后比试时出现的那个一身黑的“本殿下”。”

“他来拜访我?干嘛?”我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沉鱼盯着我僵了下,默默的缓缓的别过脸去,面瘫脸上带上丝红晕,我暗中好笑的摇摇头,沉鱼也就是嘴巴敢说,其实内里纯情又胆小。

“大概他是看上公主了。”我穿好衣服沉鱼转头看我:“我们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哦?”我拿梳子梳头睨了沉鱼一眼玩笑道:“莫不是对于看上我想跟我在一起的人,到底能不能嫁给我,你们还有标准的?”

“那是自然。”沉鱼理所当然回答:“琼耀国是男尊国,他势必不愿跟其他男子共侍一妻,若是他真看上公主,肯定会让公主抛弃我们跟他单独在一起的。”

“噗!”我忍不住好笑:“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个男子抛弃你们吗?”我微微蹙眉,头发打结,梳子在后脑勺扯不下,沉鱼看着我缓缓眨了下眼,走到我身后接过我手上的梳子,动作轻柔而仔细的将头发打结的部分理顺,开始帮我梳着头发:“公主,不会吗?”

“当然不会了!”我肯定回答转头,沉鱼手还抓着梳子放在我头上,我突然转头,我们面对面的距离就变得极近,跟沉鱼四目相对时,我们都愣了下,我感觉心“突突”飞快的跳了跳。

沉鱼恍然回过神来,呆木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缓缓松了手,淡定的推开一步:“公主要见他吗?他现在还在大厅。”

我想了想:“见吧!”

“好!”沉鱼立马离开了我房间,看他那背影让我有一种他是落荒而逃的感觉,不由得笑了笑,抬手抚了下心口,不得不承认,沉鱼,其实有很多让人心动的地方。嘴巴是多了点又毒了点,面上的表情是少了点,但他很将身边的人放在心上。

比如每次跟玉笛回来,他给自己倒茶喝,总是不忘先给玉笛一杯,这些自然而然的小细节才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一个的体贴细致。

仔细想想,我发xiàn

我身边的男子都是那么体贴,让我强烈感觉到我何其有幸能遇到他们。R1152

第三四五章 突如其来

我们居住的是双层三栋相连的小楼,每一栋楼上有三间房,楼下中间是大厅,左右两边各一间房,我房间在中间那栋二楼中间的房间。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从下面传来爽朗的笑声,让我莫名的想到刚刚梦里的声音,可是,又感觉有些差别!简直莫名其妙,我甩甩头,懒懒地走下楼。

楼下的声音静了下来,我站在楼梯上往下看,大厅里只有左宣、幻、沉鱼跟那黑衫男子四人,楼下的人抬头看我,站起身,我回以微笑缓缓下楼。

“抱歉久等了!”我看着黑衫男子淡淡道。这黑衫男子给我的印象很平淡,没有好感也没有厌恶的感觉。

“无妨。”黑衫男子微笑着朝我颔首:“倒是本殿下突然造访,唐突了!”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走到主位坐下再招呼所有人都坐下,才看着黑衫男子问:“有事吗?”

“无事便不能来找公主吗?”黑衫男子好笑的看着我反问,顿了下又道:“公主知dào

本殿下?不需yào

本殿下自我介shào

一下?”

我淡淡与黑衫男子对望,仿佛看到他眼中一抹极淡的希翼与期盼,摇了摇头:“刚刚听沉鱼说你是琼耀国三皇子。”

“对!”黑衫男子笑着点头,却隐隐透着丝失望,黑衫男子笑起来眼睛是弯弯的,让人感觉他的笑不仅只是扯动嘴角,而是眼睛也是带着笑的,这样的笑给人感觉很真很阳光,看着温暖而舒心。

“本殿下是琼耀国三皇子钟离泫。”黑衫男子傲然的自我介shào

。绚烂的笑脸骄傲阳光给人感觉无忧无虑,跟他一身纯黑的衣着形成鲜明的对比。

“嗯。”我点点头:“我想泫殿下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找本公主何事?”

“呵!”钟离泫笑笑爽朗道:“我就喜欢闭月公主这一点,说话不拐弯抹角。”

“既然如此……”我好笑的看着钟离泫:“那你也就别再拐弯抹角了。”

“嗯。”钟离泫点了下头,垂眸踌躇片刻,抬起眼来看我认真问:“月月,你真不记得我了?”

黯然柔和带着丝宠溺的声音与刚刚梦中无二,我看着面色突然认真的钟离泫,心“咯噔”跳了下,微微蹙眉淡淡反问:“我们以前有见过吗?”

“果然是不记得了?”钟离泫悠悠叹息一声转头看向窗外:“那月月记得寒烟吗?”

“有什么关系吗?”我微微拧眉。

钟离泫轻轻一笑,转过头来直直看我,微弯的眼眸带着丝宠溺带着歉然带着追忆,缓缓将覆盖着耳朵的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一排耳洞:“月月说过,会亲自准bèi

耳钉给我戴上,每年的生日一对耳钉当生日礼物,十二年过去了!我从原来的一个耳洞打到了现在十二个,今天该打第十三个了!”

我愣愣看着钟离泫,记忆里那个男孩不是邪魅的淳于寒烟而眼前阳光帅气的钟离泫吗?

钟离泫直直看我,眼中溢满柔情缓缓看了左宣跟幻他们一眼:“我来晚了对吗?”

“你?”看着钟离泫明亮的眼眸中隐隐的忧伤,我喉咙仿佛哽住了一大团棉花,与钟离泫对望的一点一点过去的时间,就像一滴一滴水滴落在棉花上,沉重而压抑。

“那一年我被当成质子送到月国,我们在一起整整半年,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吗?淳于寒烟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绑架你,是我不顾一切的去救你,你忘了吗?你说你讨厌待在月国长大了就嫁给我,跟我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忘了吗?”钟离泫直直盯着我柔声质问,我看着他无言以对。

大厅的气氛压抑中带了点湿意,钟离泫继xù

道:“这些年我一直努力着,就为了有一天能将你带离月国,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dà

,只想有一天能带你离那个给你伤害让你难过的地方,父皇给我安排的妻妾我看都没看一眼,可是,你却把我忘记了!”

钟离泫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是那样淡淡的叙述,却像一根根针扎进我心里成一张网,泛起

细密的疼。

记忆里一道冰封的门仿佛被突然推开,在我掀开面巾时,带着面具的小淳于寒烟吓晕了过去,小小的钟离泫却是满眼心疼的看着我,将我抱紧。

心突然很疼,就像刚刚穿越过来第一次在梳妆台上看到那些耳钉时那般,疼得喘不过气,我抬手捂住心口,咬紧了牙关,钟离泫冲到我面前,俯身,满眼关心而担忧的看着我:“月月,你没事吧?”

我微微一笑,看着钟离泫眼中纯粹的心疼缓缓道:“钟离泫,我让你不再拐弯抹角,你现在也未免太坦白了吗?”

我缓过这一股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疼痛,直直看入钟离泫的眼淡淡:“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记了,至于你说的这些谁又能告sù

我是真是假。”

钟离泫受伤的看着我缓缓直起身,嗫嚅:“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呼!”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本想说不相信,但看到钟离泫眼中的受伤话到嘴边改了口:“不是不相信,只是我记得淳于寒烟,但记忆里却没有你。”

离别,我话刚说完仿佛看到小小的自己追着一辆马车一直跑一直跑,小小的钟离泫从前面疾驰的马车中伸出头来:“月月,我会回来的,你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的!”悠悠的带着宠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傻瓜,不要怕没人要你,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我都不会不要你,我们拉钩,这是我们的约定,我长大了就娶你,带你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我们。”

“还在等钟离泫吗?”高傲冷蔑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真是没见过比你还傻还蠢的人,他早就忘记你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他为何还不来?”

“告sù

你吧!琼耀国跟梵影国和亲,钟离泫已经迎娶了梵影国的五公主为妻了,梵影国的五公主可是梵影国最美的女子,哪像你这个丑八怪!”

“不要再等了!他永远也不会来的!你还准bèi

耳钉呢?喂!碰一下都不让,要不要这么小气?”

“我还会念及小时候的情谊偶尔来看你,他啊,又娶了两位美娇娘咯!不过话说回来,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话你也信啊?”

“你真认为他会带你离开月国?就你这样,去了琼耀国背井离乡更加被欺负,他根本保护不了你。他太弱了还没我一个手指头厉害!”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捂住耳朵,埋下了头,满脑子都是淳于寒烟的冷言冷语。这些尘封的记忆突然如决堤的河水奔涌而出。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让我完全无力招架。

“月月,你记起来了是吗?你记得我们的约定了是吗?”钟离泫紧紧抓住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喜悦。

“钟离泫你够了!”飘渺的声音冷蔑而满是不屑。

我红着眼猛的抬起头,看到站在大厅门上口的淳于寒烟,豁然起身咬牙道:“淳于寒烟,你把话说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狠狠的指向钟离泫,我想不到,我完全想不到我人生中竟然还有这样一笔情债。

淳于寒烟耸了耸肩,云淡风轻的道:“你自己失去了记忆那能怪谁?”

我看着淳于寒烟耳朵上那一排能闪瞎人眼的耳钉,猛的冲到他面前抬手就去抓:“这些东西都不是你的,你凭什么戴?”

淳于寒烟往旁边闪去,我扑了个空,由于前扑的力道过猛,身体完全刹不住,一下扑到了正好出现在门口的南宫亦怀里。

我狠狠咬牙,手在南宫亦怀里撑了下,也不管惊愕莫名的南宫亦,转头锁定那艳丽的身影继xù

扑,我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不知是生气还是难过,只觉胸口憋着一团气,被浸水的棉花压堵着完全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口子。

淳于寒烟玩一样躲来躲去:“负心的人是他又不是我,你干嘛要把气撒到我身上,也不对,负心的人明明是你,你这样抓着我出气算怎么回事?”

淳于寒烟的话让我如招雷击,喘着粗气僵愣在原地,看着大厅中默默看着我的左宣、幻、沉鱼,再看着楼梯上静静站着的迟暮,我颓败的吐出一口气。

淳于寒烟抱着手臂高傲不已的睨着我:“你说你自己完全不记得钟离泫怪谁?”

不记得了,怪谁?是我穿越过来后记忆出现了缺失?还是就那个机会曾经的我故yì

将些记忆尘封?

但是,那一切都只是曾经啊!曾经的一切只能属于回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低垂着头缓缓平复着自己翻腾的心,缓缓抬眼平静的看着钟离泫:“抱歉,对不起我是真的忘了!”记忆中曾最亲密的人如今看来是那么的陌生,曾经那些执着的等候也敌不过时间的摧残,更替掉心里曾最最重yào

的部分。

“你容貌恢复了!”钟离泫笑着看我眼神柔和,缓缓站到我面前,抬手抚上我的脸庞:“我很开心,可惜,我不是第一个看到你容貌恢复的人。”钟离泫的手很温暖,轻轻抚上我的眼睛悠悠道:“可惜,曾经只有我一个人的眼,已经没有了我。这么些年的努力,我只为你,若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月月你告sù

我。”R1152

第三四六章 险恶用心?

我愣愣看着钟离泫迷茫忧伤而痛苦的眼眸,轻轻垂下眼,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抬眼直直看着钟离泫淡淡道:“钟离泫……”却不知自己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若是你没失忆,你会等我吗?”钟离泫认真问。

“我……不知dào

!”我轻轻垂下眼叹息一声:“假设性的问题问了也没有意义,事实已经如此了。你说你这些年为了我而奋斗,没有了我不知该怎么办!但这些年,我们都是在没有彼此的情况下过过来的。我之前过得很糟糕,你知dào

吗?”

“我知dào

!”钟离泫毫不迟疑笃定回答。

我愣了下,随即释然,琼耀国在月国有探子并不奇怪,我微微一笑:“但是,我现在已经很好了!”

“所以我是真的来晚了?”钟离泫垂眼自嘲的笑笑,再抬起眼来直直锁住我的眼眸:“可是,我不甘心。”

我心颤了颤,在刚刚那一瞬我看到了钟离泫眼中一闪而过的执着与坚狠,抿了抿唇,蹙紧了眉头。

“月月,你告sù

我为何你记得淳于,却不记得我?”钟离泫非常不理解的看着我,像是溺水者猛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或许他并不相信我是真的不记得他。

我拧着眉,钟离泫的执着让我有些厌烦,我能说我的记忆把他们两个混合起来了么?沉默片刻我淡淡开口:“我问你,你娶了梵影国的五公主为妻了吗?这些年你迎娶了妾氏了吗?”

钟离泫微微瞪大了眼,眼中惊喜一闪而过,又带上丝焦急:“月月,你听我说,我这么做都是形势所迫,迫不得已的,我必须让自己变强,有足够的能力能保护你。”

“那就是有了!”我淡淡一笑。

“我……”钟离泫一时哑口无言,刚刚突然而至于记忆中淳于寒烟那些话看来并不全都是假的。

“所以,小孩子的话就别当真了。”我认真而淡然道。

“别当真?”钟离泫嘲讽的笑了下眼神有些发沉:“你如今告sù

我别当真?可我已经当真了十三年,这十三年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明知dào

你……却无法到你身边,你知dào

我是以怎样的心情熬过来的吗?”钟离泫向前两步走到我面前:“月月,你等了我十二年,我知dào

你心里是一直有我的对不对?若是你怪我让你等得太久,那么我很抱歉,但是,现在我来了!”

钟离泫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我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撞到一个柔若无骨的怀抱里,幻从背后环抱着我,我抬眼看他,幻回给我微笑看向钟离泫:“泫殿下,你如此出现在我们公主面前说这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想让公主抛弃我们跟你走吗?”

钟离泫看着幻环着我的手眼中略显阴霾,飞快闪过一抹受伤与嫉恨,冷冷盯着幻道:“没错,我相信月月心里一直爱着的只有我。”

“抱歉,我绝对不会抛下他们跟你走的,你说我等了你十二年,但是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我的语气带上了丝生硬:“你说那些耳钉是我为你准bèi

的。”我指向淳于寒烟:“但是,现在那些耳钉已经戴在了他的耳朵上,我的记忆里,那些耳钉是为他准bèi

的。有些事就不必再那么执着了,你已娶了妻妾,就算你娶她们是因形势迫不得已,你没有碰她们,哪怕是多看一眼也没有,那都没有了意义,而我也有了我心爱的夫君。我不能辜负他们,你也不该辜负……你的她们。”

钟离泫受伤的深深看我一眼后转身离开,我看着那带着哀伤、萧索与不甘的背影拧紧了眉,心里堵塞的棉花,水浸得很满,又湿又重,压到了心脏又沉又痛。

关于小时候的记忆还是不太全面,可就在刚刚我却突然感受到了曾经等待的心情,那种焦急的期盼,希望过后的失望,那种听到淳于寒烟提到钟离泫近况的苦涩、沉痛与怨愤,就那样铺天盖地的席卷着我的心房。

“月月,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了?”淳于寒烟看了钟离泫的背影一眼冷傲的睨着我。再别有用意的扫过幻他们:“当初你们的一点一滴本公子都看在眼里的,你曾经为了等他才拒绝你们女皇在你成年时安排的亲事,现在竟然就这样狠心的拒绝得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我浑身僵了僵,幻环抱着我的手臂缓缓松了开来,我心里慌了下,却没去抓幻的手,离了幻的怀抱冷冷的看向淳于寒烟:“你到底什么意思?”之前感觉自己喜欢淳于寒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为他是幼年记忆里唯二的美好吧?若那个人不再是他,那我对他又将是怎样的心情?

“我想你或许是真的不记得了。”淳于寒烟勾唇冷蔑一笑:“不然你第一次见我,刚刚见到他也不会是那样陌生的表情,你若不记得,完全可以去问你曾经的贴身执事啊,关于你成长那些日子的事没有他不知dào

的。”

我看着淳于寒烟的眼微微眯了起来,他依旧是那样非常轻易的就能挑起我内心的怒火,每一句话都能非常准确的戳中我心窝里极痛的那一点。

“你说这些耳钉记忆里是为我准bèi

的,实话告sù

你,这些其实是你给钟离泫准bèi

的。曾经你连碰都不让我碰。”淳于寒烟说着边缓缓将那些耳钉一只一只解了下来,丢在我旁边的茶桌上,我看着茶桌上那些耳钉只觉刺眼非常,心里怒火升腾。

淳于寒烟冷冷一笑,高傲道:“本公子真没想到你居然是那么狠心而冷情的人,或者该说绝情才对,念了十多年的人,说忘就忘,那么他们呢?说不定也能说丢就丢,说不要就能不要。”

我咬紧了唇,纂紧了拳头,一把抓过茶桌上的耳钉,握在手中,冷冷一笑,直直盯着淳于寒烟:“你说得没错,本公主就是那么绝情冷心的人。”手张开,冰蓝色的火焰包裹着十二对耳钉在手心燃烧,连渣都不剩,所有人都看得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我冷冷看着淳于寒烟淡淡道:“淳于寒烟,你说这些做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淳于寒烟冷哼一声云淡风轻道:“就是看你过得太好,给你一点不痛快,也想早点让他们认清他们在你心中的位置,以及你是一个怎样绝情的女人。”

“淳于寒烟!”我怒喝一声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浑身也气得不可遏制的颤抖:“你办这比武招亲又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淳于寒烟随意的摊了下手:“琼耀国的形势并不好,钟离泫不便离开琼耀国更不便进入月国,五不管嘛他倒还是可以来的。这些问题你迟早都要面对,就算你忘记了,他没忘,我没忘,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可以证明那是事实,早点面对早点解决不好吗?”

“原来,你的比武招亲就是为了把我引来,把钟离泫引来,让我们见面。”我咬牙冷冷笑了几声:“你真是煞费苦心啊!比武招亲就是儿戏吧!”

淳于寒烟摇摇头:“不,比武招亲不是儿戏,结果本公子可是非常认真对待的,只是觉得非常有必要证明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他。”

“那结果,你满yì

吗?”我冷哼一声:“既然比武招亲的目的是这样,那我绝对不会娶你的。”

淳于寒烟眼眸微沉:“你以为本公子想嫁给你吗?”

“既然这样不就好了。”

“若我不嫁给你,就必须杀了你。”

“那你来杀啊!只要你能杀得了,我闭月洗好了脖子等着你。”我转眼去看幻跟左宣他们:“好了,我们走吧,这地方本公主一刻也不想待了。”

“走?”淳于寒烟冷哼一声眼神阴沉的盯着我冷蔑而极度高傲的道:“本宫主不让走,谁也别想走出雾宫。”

“哼!”我不屑的瞥了淳于寒烟一眼抬脚就往外走,没受到任何阻拦。

淳于寒烟冷酷轻蔑从身后悠悠传来:“你走可以,但是他们就永远别想离开雾宫了。”

我顿住脚步,飞快转身:“淳于寒烟,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说你到底娶不娶我?”淳于寒烟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盯着我。

“死也不娶。”我坚定道。

“好,你很好,从小到大……你就……你!”淳于寒烟怒不可遏的指着我,南宫亦终于从呆愣的看戏状态回过神来,笑着站到我们中间赔笑道:“宫主,闭月公主,你们消消气,消消火。”看了淳于寒烟一眼再看向我道:“公主,我们宫主其实没有恶意,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嘛!”

“没有恶意?”我冷笑着反问:“他那样还叫没有恶意?从我昨天到这里再到现在,你说你们做的哪一点是善意的?先是让我成为公敌,再利用我的夫君们打擂台,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让我在比武招亲里胜出,现在告sù

我比武招亲就是为了让我的夫君们认清我是一个怎样绝情的人,淳于寒烟,既然你看我那么不顺眼又何必搞这么些东西?你故yì

破坏我们夫妻关系很开心吧?什么小时候跟钟离泫的约定也是你编排出来的吧?你心思能再恶毒一点吗?”

“你说什么?”淳于寒烟咬牙眼神冰冷的盯着我,忽然转头看向小楼树林的入口冷蔑道:“你曾经的贴身执事来了,是真是假,你自己问吧!”R1152

第三四七章 把心打开

淳于寒烟左一个你曾经的贴身执事,右一个你曾经的贴身执事,简直就是故yì

恶心我,内心的怒火控zhì

不住翻腾奔涌,我冷冷的看向树林中的小径,用微笑来掩饰内心情绪那一套被我彻底撕碎。

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跟淳于寒烟这样吵架,感觉幼稚又没营养,每说的一句话都不经过大脑,就着怒气喷出,只为说出极尽伤害寒对方的话,摆出让对方越发生气的姿态,单纯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一身华袍的小果不紧不慢地出现在树林间的小径,浅青淡蓝相间的选色,做工、用料均数上层的华袍,让小果看起来华美逼人,头发依旧是绑着高高的马尾,清爽干练,将小果身形拔高的同时又拉得他俊美细腻的脸部线条更加细腻俊美。

小果在我们目光的注视下走到小楼前,看到毫无掩饰怒容的我愣了下,眼神很快从我面上挪开扫视整体的气氛,也掩饰掉他眼中似乎几欲浮现的担忧与心疼。

自从女皇受伤那日入宫见过小果后,我便更加不愿见到他,得知大公主带着他来,我连半个眼神也不愿往大公主所在的地方施舍。

小果无声的朝我行了一礼,表情淡淡的,再颔首与其他人无声见礼,这样的小果让我感觉很陌生,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更是窜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知雾宫主叫小果来所谓何事?”在与所有人打过招呼后,小果站在小径口看向淳于寒烟淡淡问。

我站在小果与淳于寒烟之间小楼前的空地上,小果在前,淳于寒烟在后,两人都是我不愿看着的面孔,我面无表情的朝左站着,眼神放空的看着左面的树林,看着林间盛开的鲜花。

“那个曾到月国当过一年质子的琼耀国三皇子钟离泫,你还记得吧?”淳于寒烟冷傲问。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小果愣了下,微微睁大了眼,隐含着担忧的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记得。”

“那很好,闭月说她把钟离泫的事全忘了,你跟她好好回忆回忆。”淳于寒烟冷声命令。

小果愣了下,疑问的看向我,我没有正眼看小果,只是轻轻冷哼一声,小果看我片刻垂下眼淡淡开口:“泫殿下到月国当质子的后半年认识了公主,那时他们几乎天天形影不离,那是公主童年里最快乐的时光,泫殿下很照顾公主,无微不至,对公主很好,掏心掏肺的好,被欺负时泫殿下也毫不犹豫的将公主护在身下……”

“行了!”我沉声打断小果冷漠而厌烦的看着他:“加那些没必要的形容干嘛?显示你学问高吗?”

小果浑身僵了下,淡淡与我对视,再询问的看向淳于寒烟。

淳于寒烟冷冷一笑:“你跟她说说,钟离泫走后她是怎么样的。”

小果垂下眼继xù

淡淡道:“泫殿下走后,公主一直等着泫殿下,一直盼着他来,后来哪怕在大街上强抢美男也不过是为了发泄内心的不安跟焦躁,泫殿下一直不来,看得出公主很怨愤很失望但也没放qì

期盼着。”

“嗤!”我冷蔑的睨了小果一眼:“你真的好了解本公主啊!当你是本公主肚子里的蛔虫吗?本公主什么心情你还知dào

得那么清楚,你够了好吗?这样让本公主觉得很恶心。”

“直到……”小果暗暗深吸一口气,不理会我的恶言恶语淡淡道:“直到公主强抢宣大爷跟渝公子那晚,公主喝了很多酒,因为听消息说泫殿下那天又迎娶了一名美貌的妾侍。那一晚的公主是我从未见过的伤心……”

“是啊,你是要说我伤心得背过气去,还是喝酒喝多了差点喝死?可惜我没死,你很失望吧!”我又截断小果的话,感觉心口有一道浅浅的伤疤被轻轻扒开,撕扯的疼痛让我抓紧了心口的衣服,喉咙仿佛被人狠狠遏住无法呼吸,一团又一团浸水的棉花堵塞胸口,沉重难忍。

怒火混合着异能从心底涌出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我忍受着烧灼的痛混合着压抑的痛,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

“公主,你没事吧!”幻闪出大厅从侧面将我拥在怀里,满脸的担忧与关怀,我回给幻一个安心的微笑,摇了摇头,他身上的冰凉适时压制住我忽然奔腾的异能。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倚着幻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沉默片刻我抬眼平静的看着淳于寒烟平静道:“你说你比武招亲是认真的,我想我或许可以猜到你为何要让我见钟离泫,你见过我如何执着的等待他,十几年一心等待的感情或许很深,但也只是等待的感情,一种对年幼时约定的执着,对那份记忆中温暖的贪恋。但是感情是需yào

经营的,需yào

在一起在生活中日日累积的,我跟他,我们都不过是对年幼那份美好的偏执,时间,距离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可以瓦解很多东西,我们都长大了,很多东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了。

他变了,我也变了,你看到了我们长大后的相见是怎样的一种场面,我们还适合在一起吗?还适合如曾经的约定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吗?年幼时单纯的美好的愿望已经被现实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或许你认为我心里最爱的人是他,认为我或许会不顾一切的跟他离开,过两个人的日子。我那么坚持的等待,他那么努力的奋斗,都只是为了那个美好的愿望,等到能实现时,我们就会抛下一切去实现?

若是,我没忘记他,若是我没遇到幻他们并迎娶他们爱上他们,或许我会跟他走,但是,他能走吗?他有妻有妾,他有放不下的牵挂,哪怕可以离开,哪怕我们离开了,也不过只是一时,只是一段镜花水月的美好,根本不可能长久,一切都变了!随着我们的成长,我有了牵挂放不下的东西,我们已经早就不再是彼此心中的唯一,他已经不再是我心里唯一的坚持。

我想我该珍惜的是现在身边的人,等了十二年,也该够了!你说我冷心也好绝情也罢,我就这样了!我……”

“公主,别说了!我们都懂,对不起。”幻搂着我紧了紧,将头埋在我颈间深情呢喃。

“我先回房,我想睡会儿。”我离开幻的怀抱轻轻道,心里感觉有点累,缓缓转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进入大厅,走上楼梯,经过站在楼梯上的迟暮身边时,淡淡看了他一眼。

“公主!”迟暮担忧而歉然的看着我,我微微一笑,继xù

上楼。

淳于寒烟这样做,我想幻他们也是知dào

并默许的吧!其实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但心里却免不了生出委屈与难过,他们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对他们自己的不自信,还是对我的不相信?

封存的回忆铁盒,已锈迹斑斑,开了锁后的回忆依旧能如潮水般涌出,淹没浅滩。

我躺在床上,将被子拉高把自己紧紧蒙住。

不知是回忆还是梦境,我看到皇宫偏僻的凉亭,两个小孩坐在一起相互依偎相互陪伴,小男孩眼中的疼爱与宠溺,小女孩眼中的依恋与珍惜,都那么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他们眼里只有彼此的满足与快乐轻轻牵动着我的心。

一百多天的相伴更换为几千个日夜的思念与期盼,时间轮回之下,剩下的是希望的残骸,曾经那份对美好期盼的心早已不知丢到了哪个寂寞清冷的角落。

我从梦中醒来时外面已是万家灯火之时,我缓缓坐起身,看向窗外,抬手捂上心口,感受着那规律跳动的节奏,不管如何,心还是热的。

下楼时,所有人都坐在大厅默默等待,大厅内的气氛沉静而悠冷,听到我的脚步声,所有人抬头向我看来,我如往常般回以微笑:“我饿了。”

“我们在等公主一起用晚膳。”左宣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少了分高深莫测多了分真情柔软,深邃的蓝眸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我道。

安静的一起用过晚膳,玉笛说五不管城在举办欢庆会,提议一起去凑热闹,其他人询问的看我,我点头称好。

走下雾山时,在半路上碰到南宫亦跟南宫闲,远远的看到两人面对面站着,南宫闲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有些不服气又低垂着头有些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无奈纠结,南宫亦激动的说着什么,南宫闲不时撩着眼皮这看看那看看,眼神从我们这边飞快扫过,愣了下,又飞快转回,眼中满是惊喜,再看到队伍里的玉笛时更是惊喜的瞪大了眼。

“笛哥哥!”南宫闲也不管自己正在被自己气个半死的亲爱的哥哥训斥,欢快的朝玉笛挥手。

玉笛正看着我努力说话调节气氛,听到有人叫他茫然的转头去看,在看到南宫闲时灵动的大眼睛瞬间溢满惊喜,同样挥着手大喊:“宝弟弟。”

然后,两人分别离开组织向对方快乐的奔去,让我有一种狗血言情剧里,阔别已久经lì

苦难的男女主角忽然相遇的即视感。

转头去看海棠,果然,他的表情不是太好,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海棠瞬间黑了脸,我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很多。R1152

第三四八章 独处

我想我是得了一种看到别人不开心我就开心的病。

看着前面欢乐奔跑的少年,快乐的抱在一起,那画面实在是不要太美好,我微笑着看着激动的抱在一起的玉笛跟南宫闲,没想到南宫闲竟然就是海棠提到的宝弟弟,不过宝弟弟这个称呼还真不是一般的亲昵,难怪海棠会黑脸。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咱们可爱调皮的宝弟弟将嘟起的唇凑到了玉笛脸上,左右两边吧唧吧唧,那声音大得绝对能彰显他见到玉笛的惊喜愉悦,开心快乐。

我看着叽叽喳喳相见甚欢的两人,感叹,真有活力啊!黑着脸的海棠袅袅走到两人身边笑得十分妖娆问:“亲热够了没?”

“你谁啊!你管我们!”南宫闲立马昂着头抬着下巴跟海棠呛声。

海棠勾唇一笑,纤细光润的长指,朝玉笛一指:“小毛头,你错了,大哥哥管的只有他,不包括你这个小屁孩。”那妖精般妖娆的美男带上邪恶的一笑,带着绝对让人毛骨悚然又迷死人不偿命的媚惑。

玉笛浑身一僵,有些心虚的看了海棠一眼,那大眼睛中的惊恐立马转为没节操的迷恋。海棠睨了玉笛一眼,高傲的睨着南宫闲,勾唇略带满yì

的一笑,轻佻的拍了下玉笛的翘臀:“发什么愣啊!走了,狂欢凑热闹了去。”

玉笛傻愣愣往前走,南宫闲可怜兮兮的,极其不甘心的看着魂都已经被海棠勾走的玉笛柔柔弱弱的唤了声:“小笛哥哥。”

“够了你,赶紧给我面壁思过去。”南宫亦一身冷气的走过来一掌拍在南宫闲的后脑勺上。

南宫闲吃痛的捂着后脑勺不满的回头瞪了南宫亦一眼,在南宫亦冰冷的眼神下,又弱势的委委屈屈的转回头来瘪了瘪嘴,可怜兮兮的看了玉笛一眼,再愤恨的瞪了海棠一眼,眼神扫过玉笛的翘臀跟海棠的手,眼神几经变幻,南宫亦注意到南宫闲的眼神跟表情,狠狠剐了海棠一眼,又一掌拍在了南宫闲后脑勺上:“还不滚。”

“别打我,整天打我头,有本事你打我屁股啊!”南宫闲捂着后脑勺不满的抗议。

南宫亦嘴角抽了抽:“你再多废话一个字试试,明天一个铜币都别想拿。”一掌又拍在了南宫闲后脑勺上。那力度看得我都直觉脑壳生疼。

一说到钱,南宫闲立马奄了,本就不高的气焰瞬间熄灭,可怜巴巴的低垂着头,突然他又抬起头来,银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我:“闭月公主,亲爱的。你把我娶了吧!我哥虐待小孩。”

“滚!”南宫亦黑着脸抽着眉脚一脚踹在南宫闲屁股上,南宫闲“嗷呜”一声施展轻功就着南宫亦的力道飞出去老远,瞬间便不见了踪影余留下一句委屈不满的抗议“我是让你用手拍不是用脚,闭月公主记得娶我,别让我等太久啊!养成啊养成!”

南宫亦对着南宫闲消失的方向抽了下嘴角,转向我抱拳一礼道:“让公主见笑了!”

我微笑着摆了摆手:“你弟弟很可爱。”

南宫亦有些惊悚的看我:“公主不会是看上我弟弟了吧?”

我勾唇哼笑一声:“我看上你了!怎么样?”

南宫亦吐出一口气:“公主会开玩笑了,看来是已经没事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事了?”我朝南宫亦挑了眉。

南宫亦轻轻一笑:“公主没事就好!”顿了下又道:“公主这是准bèi

去街上玩?”

“嗯。”我点点头:“去凑凑热闹,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呃……”南宫亦有些为难的沉吟,一脸踌躇,似是有其他的话要说。

我下午去睡觉那段时间,淳于寒烟、南宫亦跟小果不知是何时离开的,就像我不知幽羽、玉笛、海棠是何回来的一样。自然等待我一起用晚膳的只是我们那巡按的一行人。

“你不去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我淡淡说完绕过南宫亦向山下走去。

“宫主。”走出几步之后听到南宫亦恭敬的叫声,我顿住脚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叫我,但转念一想南宫亦叫我语气并不是这样,转回头时看到站在右边中间那条小径入口的淳于寒烟抿了下唇。

“五不管城现在举行的欢庆会是庆祝本宫主选到了妻主,公主不觉得上街该叫上本宫主吗?”淳于寒烟高高在上的睨着我冷傲问。

我冷冷瞥了淳于寒烟一眼,懒得理会他转身就走,沉鱼立马跳出来打圆场,窜到淳于寒烟身边:“五哥,走,我们上街去玩啊!你要给我们尽尽地主之宜哪!”

淳于寒烟看着热情的沉鱼,傲然一昂头:“那是自然。”

一行人欢欢乐乐的出了雾宫,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雾宫包下了城里所有的酒楼、茶楼、花楼、客栈等等,只要是需yào

花钱的地方都被雾宫提前预付了钱,所有消费全免,到处都呈现一种人满为患的场景。

在街上走了没一会儿,我们就被人团团围住,多是趁机攀谈想要与我们其中的谁结交的,最后,无法,一大群人在一起的目标实在太大,我们不得不分开游玩,海棠带着迟暮走了玉笛立即跟上,海棠还在为刚刚宝弟弟的事冷落玉笛,玉笛苦哈哈的跟在两人身后上窜下跳。沉鱼跟幽羽一起走上另一条街道,左宣说要单独走走,幻也表示自己有点事要单独去处理一下,最后,只剩下我跟淳于寒烟杵在大街上。

那些想要上前攀谈的人慑于淳于寒烟一身的冷傲之气,也只敢在一旁观望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我想左宣他们一定是故yì

的,故yì

让我跟淳于寒烟单独相处。

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突然感觉那些热闹都渐渐离我远去,整个空间都只剩下我跟淳于寒烟,尴尬吗?我问自己,似乎答案是否定。但是想不出跟淳于寒烟一起逛街有何意义,热闹再度回归,我正想独自离开,淳于寒烟淡淡开了口,“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抬头疑惑的看着淳于寒烟的侧面,不等我回答,他便揽上我的腰施展轻功跃上旁边的屋顶,一直带着我出了城来到一片河边草坪。

今晚的月色很好,繁星漫天,在城外空旷的河边,哪怕是没有灯也能看清周围的景象。淳于寒烟放开我,独自一人缓缓向河边走去,我站在草坪上默默看着淳于寒烟的背影,看着他走到河边低垂着头看向河面。那背影冷而寂,孤而傲,让人看了心情十分复杂。

我静静站了一会儿,想了想往河边走去,与淳于寒烟间隔了差不多三步的距离看着河面,这条河并不宽大概才两三米,河水有多深夜间看不清,因此刻,河面上倒映着天空中的繁星,形成一条星河,美不胜收,美得……让人惊喜。

“以前,我很喜欢一个人在漫天繁星的夜晚到河边来,看着在河里闪烁的星星什么都不想。”沉静片刻之后淳于寒烟淡淡开口。

我静静看着河面,没给一点反应却默默聆听着。

“第一次出任务时我五岁,杀的是北方一个大帮三十多岁的帮主。”淳于寒烟淡淡的带着丝冷蔑的话让我心颤了颤,只听他继xù

道:“出任务前一晚我独自一人在河边站了很久。不是害pà

杀人,我的训liàn

从两岁就已经开始杀人,不是担心任务失败,因为我有能取得对方项上人头后全身而退的自信与实力。只是习惯的站在河边放空思想,我不知自己到底为何要那样做。我看着河面,是看着夜间的河水?还是河面上倒映的繁星?或是明月?我找不到答案。”

淳于寒烟说到这里停住,很久都没再开口,我们并肩看着河面,却不知具体看的是什么。一只夜间的夏虫跳到了河里,漾起一圈圈涟漪,扭曲了河面上倒映的繁星与明月。淳于寒烟再度开口。

“十岁那年我接到一个任务,一个让我很不可思议特别不屑完全看不上的任务,我想不通那个老家伙竟然要我一个影级杀手去杀一个五岁的女娃。不过,既然老家伙把任务接下来给我,我就必须去完成,出那个任务前一晚我依旧到这河边来,我记得那一晚河里的月亮很亮很圆。”

淳于寒烟的话让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缓缓转头去看他,带着惊愕与疑问,正对上他含着揶揄的邪魅眼眸,我浑身僵了僵,淳于寒烟勾唇一笑:“钟离泫其实并不知dào

,那时我去月国皇宫,接的并非是我第一个任务,也并非是单纯的绑架你。”顿了下轻缓道:“而是去杀你。他并不知dào

,在那时十岁的我已经是个杀人如麻的职业冷血杀手。”

我愣愣看着淳于寒烟只觉心颤得特别厉害,就那样直直看着他的,直到他邪魅而冷酷的眼眸缓缓柔和下来,我才感觉心跳回到正常的频率,整个人也平静得不像话,终于开口说出今晚对淳于寒烟的第一句话:“那你那时为何没杀了我?”做为一个杀手,一个武林三大家之一“须弥云镜”的影级杀手,要杀我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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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九章 相应代价

“呵呵呵!”淳于寒烟忽然笑了起来,眼神看向前方,越过小河望向那漆黑的树林。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正对着他的侧面,没有了耳钉的耳朵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那种缺失就像空空的耳洞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在心里一直旋转,钻出一个小小的洞,透着风,很凉。

淳于寒烟止了笑,转头看我:“记得你欠我三件事吗?”

我虽不太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记得。”

“嗯。”淳于寒烟应了一声,我本以为他会就此提出要求,他却移开了眼,继xù

了刚刚的话题,“你说我为何当时没杀你?其实或许是看到你们在一起太美好。我是冷血的杀手不会因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而心软,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在皇宫里将你杀了的,但是,我却发xiàn

,你是公主,住的地方却那么偏僻,除了一个贴身执事连个守卫,伺候的宫女宫人都没有,杀一个那样的你非常简单,我却是不屑杀那样的你。”

淳于寒烟顿了顿,冷蔑的哼笑一声,我不再看他,垂首去看美丽的河面,不得不说小时候的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只听淳于寒烟继xù

道。

“传言女皇是如何的宠爱你,可是事实上……于是当时我就想,若是我把你掳走,再故yì

放出消息女皇会不会派人来救你,作为一个杀手做这些实在太过多余与无聊,不过那时我就那么做了,结果,只有钟离泫一个人来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男孩,竟然敢只身来救你,我不屑却因他的行为感到震撼,明明自己害pà

得要命却拼命要保护你,当时我跟你打了个赌你记得吗?”

随着淳于寒烟淡淡的叙述关于那时的记忆在脑海里一点一点变得清晰,我淡淡道:“你说他对我的心是假的,没有谁会对一个丑八怪真的好,若是不信就把帷帽掀开让他看看我的容貌,看他会不会被吓晕或是直接吓死,看他在看到我那么丑后还会不会对我好,结果,他没被吓晕,你倒是被吓晕了,结果他没因此而厌恶我疏远我,反而心疼我对我更好。”

不得不说淳于寒烟从小嘴巴就是萃了毒的。如今想来这就是我内心最大的感慨。

“呵!”淳于寒烟轻轻一笑:“在这里值得澄清的一点是,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真的晕倒,一个两岁就开始杀人的人什么样恐怖的画面没见过,我不过只是假装晕倒好更真实的看钟离泫的反应,看你的反应。”

我诧异的看向淳于寒烟给了他一个不屑的表情,淳于寒烟转头看我轻轻一笑:“其实你是相信我的话了吧!那你还记得当时你们确认对方安好怎么对我的吗?”

我微微蹙眉点了点头,当时钟离泫看到我的容颜震惊后心疼的抱着我很久,等他放开我,我们相互检查对方是否受伤,确认全都安然无事后,我看向晕倒在地的淳于寒烟拉着钟离泫的衣角小声而害pà

的问:“他没事吧?”

钟离泫警惕而探究的看着淳于寒烟不确定的道:“应该是没事吧!他是坏人,坏人不会那么容易有事的。我们趁着他晕倒赶紧走吧!”

“嗯。”我连连点头,钟离泫拉着我飞快走了几步我又拉着他停了下来:“他晕倒在这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醒会不会着凉生病啊?”

“应该不会吧!他那么厉害,能一个人把你从宫里掳来。在这里躺一躺不会有事的。”钟离泫有些不确定的说完蹙着眉看着淳于寒烟。

“他干嘛戴个面具,是不是跟我一样难看。”我当时小小声带着失落道,对淳于寒烟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别乱说!”钟离泫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坚定道:“你不难看。”

“可是,他都吓晕了!”不得不说把人吓晕给我的心理冲击很大。

“你看我不是没事,是他自己太胆小。”钟离泫柔声安慰我:“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等他醒来我们就走不掉了。”

“嗯。”我点点头,钟高泫牵着我的手离开,我跟在他身后一直回头看着晕倒在地的淳于寒烟,心里特别过意不去,挣脱了钟离泫的手,跑到淳于寒烟身边把外褂脱下来盖到了淳于寒烟身上还说了声:“对不起把你吓晕了。”做完一切又飞快的跑向站在原地无奈而宠溺的看着我的钟离泫:“那样他会好一点吧!他醒来不会生我气了吧!”

钟离泫微笑着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看他的年纪也不大,要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要是知dào

你对她这么好,醒来怎么还会生你气,他不仅不会生你气还会感激你,觉得你好的。”

我一手紧紧的抓着钟离泫的衣角,一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当时我觉得钟离泫的手是那么的温暖,看着他有些惊喜的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泫哥哥觉得我好吗?”

“傻瓜,当然好了,在泫哥哥心里你是最好的女孩。”

钟离泫牵着我往树林外走,那是皇宫后山一处幽深的树林,据说很多宫里的人死了之后都会直接丢到了树林里,是皇宫里一个十分恐怖阴森的存zài

,但那时有钟离泫在我却没感到丝毫害pà

,那个深秋夜间幽深的树林,枯黄的树叶萧索,树阴重重漆黑戚寒,而我的心却十分灿烂温暖。

“泫哥哥,他说母皇已经知dào

了我被绑架,却没来救我,她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稍后钟离泫几步看着他的背影小心而忐忑的问。

钟离泫身形顿了下,回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别乱想。”在夜光石的照耀下那张稚嫩的脸充满了阳光。

我甜蜜的跟在钟离泫的身后,很快就将母皇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又小心忐忑而期待的问:“那泫哥哥会不要我吗?”

钟离泫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抓着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道:“不会,我不会不要你的,傻瓜,不要怕没人要你,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你,我都不会不要你,我们拉钩,这是我们的约定,我长大了就娶你,带你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我们。”

我现在又清楚的记起来,那晚在夜光石照耀下钟离泫璀璨的眼眸,满满都是坚决。

“那时我觉得你真是单纯善良得让人可笑,你明知dào

我是劫持你的坏人,却还担心我会不会受凉,那时我就在想,怎么世界上会有那么蠢傻的人。”淳于寒烟淡淡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我嘴角抽了抽,横白了淳于寒烟一眼,那时我也不过才五岁,一个正常的五岁小女孩,哪能跟他一个两岁就开始杀人的怪物相比?

淳于寒烟又道:“当晚,你们回到宫里,半夜时我又去找你,想继xù

完全任务,那时你已经睡着,钟离泫守在你床边,即使无能为力,他还是极力阻止我。他依旧以为我只为绑架你,跟我谈条件,孰不知我是杀手,若不是我不愿浪费自己的力qì

杀任务之外的人,他早就到阎王殿里谈条件去了。”

淳于寒烟冷蔑而不屑的一笑,我拧紧了眉头,记得淳于寒烟有说过,他并不是一个不喜欢滥杀无辜的人,而是那个无辜杀了没钱拿,他不愿做多余的无用之事,说得他杀了任务之外的人他还很吃亏似的。

“后来我跟他打了个赌。”淳于寒烟直直看我:“赌你们的情能有多长久,赌你们的约定能不能实现。十二年,说实话我很意wài

。小时候的你傻就算了没想到长大了的你还是那么傻。曾经的赌能不能赢对我来说已不再重yào

,但这么些年看着你过来,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境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去年,又是一个秋天,刚刚入秋,六公主府搭建起了灵堂又很快撤掉,你死了又活了,很多东西都忘记了!你变了,没有了期盼没有了希望,你开始笑了却像个死人,我只有在看到你生气时才能感觉到,你还是活着的。”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星星依旧在河里不停闪烁,我又一次陷入回忆,回忆起穿越过来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与淳于寒烟遇到的每一个画面,最后问:“你没把我杀了就是任务失败,那你有没有受到惩罚?”

淳于寒烟似乎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轻轻一笑道:“须弥云镜不容许任何一个杀手任务失败,若是失败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所以在接每一个任务时都会将任务的难度分析好,根据任务难度的不同分配给相应的杀手,确保他们不会任务失败,毕竟培养杀手也是非常费时费力费财的事情。

你是我杀手史上唯一的一个黑点,唯一一次任务的失败。惩罚当然有,老头子不会因为我特殊的身份而网开一面,跟行刑的长老进入黑塔,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后来,我出来了,但是,这还没完,我因任务失败的代价还有……”R1152

第三五零章 快喜欢我

淳于寒烟邪魅的眼变得深邃,片刻之后才缓缓道:“杀不了你就得嫁给你,这是我活下来的第二个条件。”

我怔了怔,笑了起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所以,你办比武招亲让我赢,为的就是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名正言顺的嫁给我?”

淳于寒烟不置可否的笑笑转头看向河面:“很多东西都变了唯独这条河这些星星一直不曾变过,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放qì

要杀你的念头,却一直无法下手,因为看到你对钟离泫傻傻的执着,老头子跟我说过深情的人往往也是最无情的人,那种人将一个人放在心里时可以很长久很执着,可一旦心里没再有那个人也可以很干脆的一刀两断。”淳于寒烟说到这里顿住,沉默片刻之后才转头看我继xù

道。

“老头子的话往往都很有道理,以前我无法理解,现在依然无法理解,却清楚的在公主身上看到这了句话。老子说走进这种人的心很难也很容易,被这种人赶出心里很难也很容易。”

我有些怔愣的看着淳于寒烟,就像没想到我跟他会那样吵架一样,没想到我会跟他站在河边如此心平气和的聊天。

“我无法理解这些矛盾的话,当然也无需去理解这些话,曾经我能杀能却没杀你,现在我已经不想杀你了,当然杀你也不再那么容易。”淳于寒烟冷傲一笑,摊了下手。

“所以,你终于下定决心嫁给我了!”我看着璀璨的河面有些嘲讽的轻笑一声:“而且为了嫁得不那么突兀,你选择了这种比武招亲的方式,淳于寒烟。”我抬头认真的看着淳于寒烟:“你决定嫁给我只是单纯因为当年任务失败的条件?”

淳于寒烟看着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淡淡道:“夫妻是缘分的结合,结合成一家人,只有跟你结合成一家人才能揭过任务失败这一页,因为杀手不杀最亲密的那个人,只有你成为我的妻主才能很好的给这个失败的任务向所有“须弥云镜”的杀手做出交代,须弥云镜是不容许杀手有任务失败的记录。这么些年过去,我已经能接受嫁给你的事实。”

“那这样,你们“须弥云镜”的杀手失败一个任务就跟任务对像成亲算了,这样就不算任务失败了,这样也行?”我有些受不了的嘲讽。

淳于寒烟没因我的语气而生气,只是冷傲一笑轻蔑的睨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在黑塔里杀死执法的长老?那可是比自己高两级的老杀手。”

“切!”我撇了撇嘴:“你这是变相的夸自己很厉害是吧?”

“我又何必变相的夸自己厉害?我本来就很厉害啊!”淳于寒烟理所当然的十分高傲道。

话题有些歪楼,我淡淡的看了淳于寒烟一眼再看向河面,沉默在我们之间环绕,少顷,我抬头认真的看着淳于寒烟认真道:“淳于寒烟,我只会娶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婚姻不是儿戏,不是将就,现在你并不喜欢我,所以我不能迎娶。”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喽?”淳于寒烟邪魅的眼眸带着挑|逗意味的缓缓眨了下,高傲不已的睨着我道:“婚期未定,所以你就要努力了,努力让我喜欢上你,好成亲。”

我嘴角抽了抽,给你点台阶让你下,你们竟然偏偏飞速往上爬,看着淳于寒烟那邪魅狂狷的得瑟样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话还没说完,别急着得yì

好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迎娶你,比武招亲就这样算了吧!”

“你不喜欢我?”淳于寒烟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怒气又生生压下:“比武招亲所有人都已知dào

结果,我自然不可能就让它这样算了,我雾宫是商讲究的是信用,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认为我雾宫宫主是一个不讲究信用的人?”

“那就让我来说明好啦!”我没好气的道。

淳于寒烟微微眯起了眼沉声道:“那你这是想要让所有人认为我雾宫宫主是一个被人嫌弃不要的人了?”

“你!”我顿时哑口无言,无奈的吐出一口气:“那你想怎么样?”

“你说你不喜欢我,又说我不喜欢你,那你就努力让你自己喜欢上我,再努力让我喜欢上你啊!”淳于寒烟理所当然恨铁不成钢的睨着我。

“你!”我盯着他持续哑口无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将霸道跟厚脸皮结合得如此完美的人?

“良辰吉日未定!”淳于寒烟高傲的勾了勾唇,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睨着我:“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努力吧!”说完脚尖一点身形向后极其优雅的飘去,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艳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中,我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看了看漆黑陌生的四周,不会吧?淳于寒烟竟然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城外?这是哪啊?要我怎么回去?次奥!

我盯着淳于寒烟消失的方向半晌,无望的吐出一口气,看来那骚包的面具男是不打算回来了,是铁了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了!在心里默默将淳于寒烟问候了一百遍,转身静静看着依旧璀璨的河面发呆,再抬头看向天空,这漫天繁星的夜空真美。

隐晦的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还很早,干脆躺在河边的草坪上看星星看月亮,月亮很圆星星很亮,夏夜的郊外气温凉爽宜人舒适不已。

躺了一会儿之后,我淡淡开了口:“出来吧!”

对面的漆黑的树林传来细微的响动,我缓缓坐起身,看着站在河对面一身黑衣仿佛要融入黑夜中一般的男子。

隔河而望,我跟钟离泫久久对视着,眼中只有彼此,感觉却变了。

钟离泫施展轻功从对面飞了过来,很慢很慢地朝我走来,在我身边停下,居高临下的看我一会儿在我身边坐下,我们默默的在草坪上并排而坐久久无人开口。

“对不起!”仿佛只是几分钟又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我轻轻开口,不管怎么样,是我违背了我们的约定,虽主观上来说我并没有错,但客观来将我还是有愧于他的,之前记忆不全的对不起有诚意却不够甘心,此刻,我转头对看钟离泫认认真真的道:“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虽然失去记忆这事我没法控zhì

,但是,我想就算我之前没有失去记忆,或许也不会再等你了。”停了好一会儿我才继xù

缓缓道:“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对不起。”钟离泫温和的看着我,却有什么不一样了,我轻轻一笑:“你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呢?”

“呼!”钟离泫悠悠吐出一口气:“对不起让你等得太久,其实,即使是到现在,我也还没那个能带着你好好生活的实力,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呵!”我轻轻一笑垂下眼,心里酸胀难明,嘴巴涩得厉害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年,钟离泫能从安排在月国的探子知dào

我的情况,而我也不时从淳于寒烟那得知他的婚姻情况,我们这么些年却从没想过联系,就那样默默守着一个约定,一守就是十二年,如今是我先放qì

了,我愧对他,这里面有我的问题,又怎能不说有他的原因呢?

或许,我们都没错,只是时间将一切都淡化了,情淡了,心淡了,希望淡了,所有属于我们共同的东西都淡了,在我心里眼里脑海里的他,淡了!

钟离泫走了,在将我送到雾宫门口后独自一人消失在了黑夜中!那个记忆中可靠的稚嫩的背影如今已成长得如此伟岸,似乎更加可靠了,却不再是我的依靠。我静静看着钟离泫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曾经灵魂不全的我幻想过长大后再次见钟离泫的画面,我们相视而笑,眼中只有彼此,我们相互拥bào

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幻想过他带着一大队人马将我风风光光的迎娶回琼耀国,带我离开月国这个冰凉冷漠的牢笼,如今,我们再见了,我不再认得他,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不仅认得了他,还记起了曾经很多关于他的甜蜜与希望,只是再见,却是陌生了!

我就是闭月,闭月就是我,灵魂全面的现在的我却依旧还是跟以前灵魂不全的我有差别的吧?这种感觉很迷蒙,像是自己的经lì

又不太像是自己的经lì

,那种混淆的感觉其实非常不美好。

钟离泫的背影早已不见,这时我以为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钟离泫,却不想再见竟是那样的光景。

我垂首看着右手中一只弯月形的耳钉,想着离开河边前,钟离泫拿出这样一对耳钉:“我知dào

这一年我的生日礼物你不会再准bèi

,所以,我特意准bèi

了一对耳钉。”钟离泫将一只耳钉放到我手心笑容如记忆般阳光:“能帮我戴上吗?”

我看着钟离泫月光下的眼眸,就像记忆中那晚深秋夜光石下的眼眸一般璀璨,点了点头,在戴第二只时,钟离泫将我的手合起来:“这只耳钉留着作纪念吧!”

纪念啊!我将耳钉握紧,收回视线,正准bèi

走进雾宫,就听身后传来大公主的声音:“六皇妹请留步。”R1152(

)

第三五一章 牛皮糖

我微微拧了下眉,缓缓转身,看到大公主身后跟着小果与司徒翎不疾不徐地走来,站在原地默默等着大公主走近。

大公主左右看了看,勾唇一笑温婉典雅:“六皇妹怎么一个人?”

我微微一笑直接无视大公主的问题淡淡问:“大皇姐有事吗?”

“嗯。”大公主点了下头:“若是皇妹有时间,咱们去茶楼聊聊吧!”

我并不想跟大公主去什么茶楼,更何况还有小果在我更觉得心里隔应:“皇姐有何事就在这说吧!时候不早了,皇妹我有些想休息了。”

大公主眼中愠怒一闪而过,笑着点了点头:“听说今日琼耀国的三皇子钟离泫来找皇妹了?”

我眼神微沉瞥了小果一眼,小果垂着眼默默站在大公主身后,我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温和依旧点了下头:“是。”

“刚刚跟皇妹在一起的就是钟离泫吧?”大公主又问,带了点质问的意味。

我微微眯了下眼,轻轻一笑直直看着大公主:“大皇姐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大公主直直回望着我,含笑的眼眸带着丝凉意:“听说六皇妹跟钟离泫有一段极深的感情,皇姐希望皇妹在感情面前要保持冷静,不要感情用事,凡事都要理性对待,要记得有些东西虽在皇妹手上但那可是月国的,皇妹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担心我带着神器投奔琼耀国?我在心里冷冷一笑:“大皇姐不觉得累吗?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看着大公主面上的薄怒,我轻轻一笑懒懒道:“皇姐尽管放心好了,皇妹必当将皇姐的话谨记于心,至于自己的身份皇妹可从不敢忘。”

大公主笑笑:“那就好!既然如此……”大公主转身看向小果:“果儿,你不是说想去广场放七夕孔明灯吗?咱们这就去!”再转头看我无比温婉道:“皇姐也不过是关心皇妹,既然皇妹心里都有数,那皇姐也就安心了,如此,告辞!”

这个世界有七夕子时跟心爱的人一起放飞孔明灯,祈福感情长久和美的习俗。

大公主说完转身离开,走出两步之后又似想起般回头道:“对了,差点忘记恭喜皇妹在雾宫宫主的比武招亲中胜出,又将迎娶一位一等一的美男子,再有……”大公主看着我孤零零一人笑道:“祝皇妹七夕节情|人快乐。”祝福里带着浓浓的讽刺感。

看着大公主搂着小果扬长而去,看着小果顺从的倚在大公主怀里,仰头含羞带喜的看着大公主的侧脸,又浅笑着腼腆的垂下头去,我恨不得自插双目,压下心中隐隐的怒火,叫了一声:“左宣。”

声音有点大,让得大公主一行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看来。

左宣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朝大公主无声行了一礼,再一脸狐狸笑的看着我道:“公主怎么了?是叫我一起去广场放七夕孔明灯吗?”

大公主看到左宣眼眸微微闪了闪,有些诧异有些柔情有些伤怀,刚刚周围明明没看到人,大公主他们都有武功却没感觉到左宣在旁边的阴影里,而我却能知dào

左宣在,他们心里怕是惊愕又不解吧!

“放什么孔明灯啊?敢不敢再无聊一点?”我看着大公主淡淡睨了左宣一眼:“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荡什么荡,走了,我们回去睡觉了!”

“嗯。”左宣点点头:“今晚轮到我跟公主一起睡了,好吧!早点回去休息也好!”

我在心里默想了一下,今晚还真是轮到了左宣,看着大公主不虞的脸色与阴沉下来的眼眸,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转身往雾宫内走,忽然又感觉自己这样特别幼稚,摇摇头叹息一声加快了脚步。

听身后左宣祝福了大公主七夕节快乐才跟了上来,我撇了撇嘴,左右看了下:“行了,都出来吧!以为我不知dào

你们在暗中跟着吗?”

“哎哟!我们明明隐藏得很好,公主怎么发xiàn

的呀?”沉鱼首先闪了出来,接着是幻、迟暮、海棠、玉笛、幽羽一个不落。刚刚大公主还嘲讽我情|人节孤单一人,现在忽然就冒出这么多,我微微侧头,果然大公主的面色更加晦暗。一是左宣他们都在周围而她居然没发xiàn

,二嘛自然是看到我的夫君们都不如她所想那般留着我一个人过情|人节。

“哼!”我轻哼一声睨了沉鱼一眼,再缓缓扫过其他人:“你们我还能不了解。”

“公主厉害。”沉鱼淡定恭维:“一年一度的情|人节我们自然是要跟公主一起过的,我们每人亲手做了七夕孔明灯,跟五哥说好了到了时间就到雾宫最顶上放飞。”

“唔!”我淡淡应了一声往雾宫上走,其实放孔明灯也不算太无聊的事,特别是在无数人想上却无资格上的雾山顶的宫主宫殿,沉鱼继xù

道:“若是公主困了想睡觉可以跟大哥先睡一下,到了时间我们再叫你们起来,不过估计你们那时还没睡着吧!”

沉鱼就这样在我身边一直说,我感觉到大公主他们站在街道上看着我们往上走一直往上走,大公主射在我后背上的眼神越发沉冷。

晚上十一点半在淳于寒烟的带领下,我、左宣、迟暮、沉鱼走进了雾宫最顶端的雾宫主殿,这个除了雾宫宫主其他人若无允许绝对不得涉足的地方,雾宫最权威的所在。

主殿占地面积甚广,共三层,秉承了淳于寒烟的风格艳丽奢华、金碧辉煌,看得我们感叹连连,那些精细华美的装修,那些昂贵奢侈的装饰,让我都有些要化身成了刘姥姥。

站在主殿三楼的天台,俯瞰整个五不管城,灯火通明,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看着天空中冉冉升起描绘着七夕图案的孔明灯,那是一盏盏对爱美好的祈愿,一份份含着炙热的爱的心意。

我跟左宣他们一起放飞了他们准bèi

好的孔明灯,看着孔明灯在空中缓缓向明月飞去,带着我们对彼此的爱,越飞越高越来越远,时间能让许多东西变淡,也能让许多东西变深,如酒越存越香。

在雾宫待了五天,我们离开五不管地带,准bèi

直接从边境城市前往月国西边边城曾城,这五天来不断有人跑到雾宫向我提出挑zhàn

,我完全置之不理,久而久之人们便无趣放qì

,不过也有人依然执着,那就是天山冰雪。

第五天上午,想着第二天就要离开,我终于拗不过众人不再宅在小楼里,跟他们一起去逛街,正当我们在五不管城某茶楼喝茶看戏时,天山冰雪猛的闯进了我们的雅间,举着明晃晃白闪闪的剑指着我:“闭月,赶紧接受本尊的挑zhàn

,若你喜欢雾郎那就接受我的挑zhàn

,让本尊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迎娶雾郎。”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天山冰雪,看着门外许多人伸长了脖子张望想看热闹,让沉鱼把门关上,看着执着的天山冰雪问:“你很喜欢雾宫宫主?”

“闭月,你少废话,你终于不再当缩头乌龟敢出来走动了,你这样的人别说迎娶雾朗,就连喜欢他都不配。”天山冰雪愤恨而不屑的瞪着我。

“这位仙子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你喜欢雾宫宫主,现在虽我跟他已由比武招亲定了亲事,但却还未成亲,说明你还有希望,还有机会,若是你真喜欢雾宫主,想要跟你亲爱的雾郎在一起一生一世或生生世世,不该是来找本公主挑zhàn

,而该是想方设法讨得雾郎的欢心,让他死心塌地的喜欢你,那时看你们郎情妾意说不定本公主会大方的成全你们。

你说本公主不配喜欢雾郎,那本公主实话告sù

你,本公主压根就不喜欢他。”我慵懒地靠座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换了个姿势睨着沉静下来表情不断变幻的天山冰雪缓缓的一字一句道:“这位美腻的仙子啊,本公主最后要告sù

你,臭豆腐不是人人都喜欢吃的。”

天山冰雪呆愣许久,又冷冷的盯了我许久,恍悟般转身快速离开,我看着天山冰雪那满是焦急的雪白背影消失在门外,扬起了胜利的微笑,这下天山冰雪这块牛皮糖该不会再粘着我了吧!

在茶楼坐了好一阵看了几出戏,我们又去五不管城其他地方逛到傍晚回雾宫用晚膳,走进餐厅,我被一股特别的臭味熏了下,进入餐厅的脚步顿了顿蹙着眉头问:“你们谁让厨房做了臭豆腐啊?”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蹙着眉茫然摇头。

“臭豆腐是本公子让厨房特意做的。”淳于寒烟那满是高傲飘渺动听的声音在厅外响起,艳丽的背影一闪便进入了餐厅,这些日子为了提前体验一家人的感觉,只要是在雾宫用餐,淳于寒烟都跟我们一起。

“五哥,你怎么突然想吃臭豆腐啊?”所有人一一入座,沉鱼淡定的看向淳于寒烟问。

淳于寒烟睨了我一眼勾唇高深而冷傲的一笑,莫名的我觉得后背一阵阴凉,爬上一层冷汗。R1152(

)

第三五二章 第一个吻

看着坐在餐桌前的淳于寒烟,我默默思索,天山冰雪从茶楼出来后肯定是去找了淳于寒烟了吧?肯定把我说的话一字不漏再添油加醋的告sù

他了吧?淳于寒烟听了生气了吧?

刚刚看我那眼神里的诡异估计是想了什么损招对付我了吧?我左想右想,将淳于寒烟可能想到报复我的法子都捋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完全没想到淳于寒烟竟会做出那样完全超出我意料的事,打得我措手不及,雷得我外焦里嫩!

淳于寒烟轻轻哼笑一声淡淡回答沉鱼的问题:“就那么突然想吃臭豆腐了,原因嘛……今天听到某人说到臭豆腐了!”淳于寒烟淡淡看我一眼缓缓道:“某人说臭豆腐不是人人都喜欢吃的,我就看看咱们这里都有谁喜欢吃臭豆腐。”

“哈、哈、哈!”沉鱼一字一顿的笑了三下,夹起一块臭豆腐放到嘴里,咀吧咀吧咽下赞道:“臭豆腐闻着臭吃起来香哪,我喜欢。”

淳于寒烟看了沉鱼一眼,满yì

的笑笑,自己也夹了块臭豆腐,观察良久优雅的咬了一口,缓缓咀嚼着,淳于寒烟在吃饭时戴的面具是露出嘴巴跟下巴那种,不得不说他的下巴十分入人眼,此刻那好kàn

的下巴嚼动的幅度与平常似乎没多少差别,但依旧让我看出他咽下臭豆腐时隐隐有些艰难,我暗暗好笑,欢乐的伸手夹了块红烧瘦肉,正准bèi

吃,就见淳于寒烟将筷子上剩下的臭豆腐一股脑的塞进嘴里飞快的咀嚼后咽下,豁的站起了身抿着鲜红的薄唇朝我走来。

我纳闷的看着淳于寒烟走到我旁边直直看着我,抬手示意我站起来,我莫名看他还是缓缓站起了身:“你想干……”

一个“嘛”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淳于寒烟用嘴堵住,我顿时浑身僵硬灵魂出窍,淳于寒烟还不只是单纯的碰唇即止,而是张开了嘴带着一口的臭豆腐味将舌头撬进了我的口腔,我瞬间石化!

而淳于寒烟如此还没完,带着臭豆腐味的舌还在我口腔里肆意了一番,才心满yì

足的离开。我感觉我在风化!看着淳于寒烟带着胜利的高傲走出餐厅的背影,我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爆叫出声:“淳于寒烟,淳于寒烟。”我攥紧了拳头浑身发颤咬牙切齿道:“你丫不是自诩是天下第一美男吗?你竟然做出如此掉份的事,啊啊啊!”我抓狂。

淳于寒烟站在餐厅外微微侧头冷蔑的看我:“那又何如?臭豆腐的味道怎样?可还喜欢?”

“你你你……”我抬手颤抖的指着他,淳于寒烟愉快的冷哼一声扬长而去,我气得站在原地转圈:“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我我我,我下次一定要吃了榴莲亲回去!啊啊啊!呸呸呸!”一口的二手臭豆腐味差点没恶心死我。

这就是我跟淳于寒烟的第一吻,印象极其深刻,直到后来每次回想起来,都让我浑身打颤。

餐厅里左宣他们同样被淳于寒烟的举动震慑得呆愣住,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坐得最靠近我的左宣僵硬的给我倒了一杯茶僵硬的递到我手上:“公主,来漱漱口。”

我看了左宣手上的茶杯一眼,看着那颜色略深的茶水也没多想,接过就往嘴里倒,接着“噗……”喝进去的“茶水”被我全喷了出来,喷了一桌的菜全部报废,欲哭无泪可怜巴巴一脸菜色的看向左宣:“为嘛茶水里有那么浓的臭豆腐味?”

沉鱼小心的将茶壶打开看了看闻了闻,立马屏住呼吸看着我淡定道:“好像茶壶里是臭豆腐汤!”

满餐厅的臭豆腐味让我嗅觉罢工导致二次中招,我站在餐桌前缓缓风化,淳于寒烟,你狠你真狠,不过就是把你比喻成了臭豆腐,你就这样报复我,真是太狠太绝了!

马车缓缓驶出了五不管城,我看着身后越来越小的雾山,浑身打了个颤简直是噩梦啊有木有?肚子“咕噜噜”发出了几声抗议,从昨晚到现在我是滴水未喝粒米未进,连睡觉都感觉被臭豆腐攻击一夜失眠。

我瘫软在幻身上,直到中午到某一小镇休息吃了幻亲手做的美食,我才从臭豆腐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边境城镇间的道路与内地不同,荒芜幽深鲜有人行走,偶尔能在山道间碰到些商队,镖队,山林间碰到一两个砍柴打猎的村民。一路上多深山密林,野兽山贼盗匪层出不穷。当然这些于我们来说都无足轻重。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五不管城过去了五天,这一天,我们得在林间过夜,好在这些天天气晴朗,在山间过夜也干爽舒适。

在树林间安然过了一晚,早上起来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让人身心放松,心情舒畅,用过简单的早膳,我们继xù

不紧不慢地上路。

今天走的山路偏僻幽深,晚上还得在树林间过一晚,到第二天中午才能到达下一个小镇,不过在傍晚时经过一个比较大的村落,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村子给人感觉沉静悠远,但似乎这份沉静中又带着丝紧张害pà

与忧愁,在橘色的夕阳下透着一股凄凉与无望。

“二娃呀!”一声凄厉沙哑含着哭腔的高喊在这沉静的傍晚突兀响起,带着让人心颤的悲哀,惊飞林中将要休憩的鸟儿,让我们所有人都怔住。

“这是发生何事了?”我让十三将马车停下,掀开车帘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在入村长长的小道上跌跌撞撞走来,整个人有些癫狂,浑身笼罩在浓浓的悲伤中,神情麻木而绝望。

“他三叔!”

“三哥!”

“双林啊!”

男子身后追来一名少年跟两名中年女子,三人都满脸焦急担忧与哀伤。

很快前面那被唤作双林的男子跑到了马车近前,见到人满脸的激动,一下扑到一名侍卫身上瞪大了通红的眼焦急问:“请问请问,你有看到我家二娃了吗?我家二娃这么高。”男子胡乱的用手比划着高度,“穿着一件花棉袄,脸圆圆的红扑扑的,有些胖胖的,软软的,看着我的眼睛很圆很亮,他才刚会叫我爹爹,他还软软的叫我爹爹,二娃啊!二娃!”男子说着留下泪来,放开了侍卫朝旁边树林里嘶喊。

追着男子的三人很快追了上来,看到我们愣了下,两人一左一右将男子的手臂抱住,安抚:“双林啊,回去了回去了啊!”

“不要不要,你们骗我我不回去二娃不在家,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我不回去,我要找二娃找二娃。”男子激动的挣扎大哭起来,抓着他的一男一女不由得都红了眼眶,另一名女子站在那看着也满脸黯然神伤。

“这是怎么了?”沉鱼钻出马车,一副得道高僧的姿态站在马车上看着四人慈悲为怀的问。

“这,你们?”男子还在挣扎着哭着呢喃着要找二娃,哭得浑身瘫软,架着他的两人跟另外一名女子满脸哀伤为难,忐忑歉然的看着我:“真是抱歉冲撞了你们。”

“无妨。”沉鱼摆了摆手,对架着男子的两人道:“你们先带他回去。”再转向另一名站着的女子道:“你且先留下跟我们说说你们这里发生何事了?”

那一男一女将疯癫的男子带了回去,三人跌跌撞撞的走在田间小道上,被夕阳拉长的倒影满是悲伤与凄凉。

留下的那名女子看着三人走远,再看向沉鱼又看了我们马车与侍卫一眼,叹息一声道:“村里近两个月连续丢了十多个小娃,他三叔,哎!艳儿妹子家共有三个娃,一个七岁一个五岁一个才两岁,挺可爱的娃娃,前两个月丢了一个,前一个月丢了一个,十天前又丢了一个,后来都在山里被人发xiàn

,那模样真是……”女子颤声叹息一声吸了下鼻子,“那样子真是太惨了,双林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就……成了那样。”

“丢了十多个小娃?”沉鱼看了我们一眼:“报官了吗?”

“报了!”女子重重叹息一声:“可是都没用。村里人现在都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家里有小娃娃的能躲去外地的都去了,还有一些实在没办法,白天黑夜的守着也根本没用啊!听说隔壁村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可是官府这两个月来了几次都没什么用。这凶手抓不住,叫我们可怎么活哟!”

沉鱼看向我们,我们所有人眼神交流一遍,沉鱼跳下马车,我们先后都出了马车,女子看着我们满脸惊艳与错愣,沉鱼看着女子安抚道:“我们是城里来经过这边去西边办案的。”沉鱼指向我介shào

道:“这是我们巡按蓝大人,你能带我们去找你们村长吗?”

“大人?”女子看着我们许是看我们衣着气质不俗,愕然而惊喜激动道:“大人是从大城里来的高官?要帮我们抓杀娃娃的凶手吗?”

“嗯。”我肯定点头。一个村在两个月内丢了十多个小孩,而且被残害抛尸山林,如此恶劣性质的案件我们必须处理。

我直觉这事,定不简单。R1152

第三五三章 该算账了

女子将我们带进了村,进了村更加清晰的感觉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间,夕阳刚刚西下家家户户都已大门紧闭,村间的通道清冷戚寒。

我想若没有那样掳杀小孩的恶徒,此时村里定是热闹不已,青中年们从地里干活回家,老年人们搬了凳子坐到房前乘凉聊天,小孩们在路上欢乐的奔跑玩耍。

可是此刻,看着这萧条的景象不免让人压抑、悲凉。

女子带着我们走到村中一间还算大的四合院,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与询问声:“谁啊?”

“丽婶子,我春花!”女子大声回答。

很快我们前面的大门打开,一名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女子出现在我们视野中,女子看到我们满脸惊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询问的看向春花。

春花勉强的笑笑,向女子介shào

道:“丽婶子,他们是大城里来的巡按大人,说要帮咱们抓那个……”春花咬了咬唇叹息一声对我们道:“这是我们村长丽婶子。”

“你们是巡按大人?”村长愣怔的看着我们,我将令牌给村长看也不知她能看出什么,只见她眼神从令牌上缓缓抬起,看着我们的眼神带上了敬畏,继而探究的看了我们许久,再与春花对望一眼后才将门打开:“各位请进来吧!”

巡按大人到村里办案的消息快速传开,许多村民都跑来村长家中一看究竟,看到我们的架势都有些愣怔而畏惧。

这村子算是这一带中型的村子,属于三星镇下辖村,三星镇也正是我们下站的落脚点,这村子叫河星村,距离三星镇只需半天路程,若脚程快些一个半时辰便能从河星村到三星镇,所以这村子村民们的生活虽不算太富足却也基本衣食无忧。

原本村民们的生活都很平静,偶尔发生些事也都是些不大的事,直到两个月前,不知从哪来的恶徒半夜到村里掳走小孩,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掳走了十多个小孩子让许多家庭陷入了悲剧之中,那些被掳走的小孩从一岁到八岁不等,基本在补掳走三四天之后便会在山中看到小小的尸首。

河星村长叫张秋丽,家中上有一位老母亲,迎娶了两房夫君,养育了两女三子,家庭条件不错,生活和乐,只是一个多月前她最小的五岁的儿子也被掳走遇害。

我们来时村长一家正在用晚膳,让她先去吃饭,我们在村长家的大厅中向赶来围观的村民们了解情况。

“对方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左宣问。

“不知dào

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每次来都会抓走三个娃子,十天会来一次,今晚距离上一次就是第十天了。”其中一人担忧而恐惧道。

“那些被抓走的孩子后面发xiàn

具体是怎样的?”沉鱼问。

村民们一听这问题都齐齐变了脸色,眼中满是愤nù

与恐惧,好久之后其中一人才咬牙道:“整个人都干了,没血了。”

我们一行人惊愕对望,左宣他们都看着我,我微微蹙眉抿唇,这时村长也吃完了饭来到大厅,我看向村长,再看向在场的村民:“按你们所说,今晚那恶人估计又会来,你们都先回去,别害pà

,有我们在,这事我们定会处理好。”

村民们离开,天彻底黑了下来,大厅里点上油灯,整个村子陷入幽静,不时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叫,村长给我们整理出了三间客房,她们家四合院占地差不多一百多平,平时就准bèi

着两间客房,我们的到来不算太过打扰,像这种村里土地面积甚广,房屋一般都有一定的面积。

用过自行准bèi

的晚膳,沉鱼、海棠、玉笛出去在村里勘察一番,我们其他人各自回房洗漱,准bèi

休息。

客房有两张床,今晚我跟幻、迟暮睡一间,看着房间靠里墙与靠外窗的两张比单人床稍宽的床我还在想着该如何分配,幻就那么轻轻一推将两张床合并起来,站到迟暮身边看着我微笑道:“今晚我们就这样睡吧!公主睡中间。”

我看着红着脸低垂着头的迟暮点了点头,沉鱼他们没多久便回来,海棠跟玉笛直接回房间,他们跟幽羽睡一间,沉鱼跟左宣一间,沉鱼回房前到我们这转了一圈,蘑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离开。

正躺在床上感受着两边的存zài

我舒心的笑笑,心情又立马因想到这村子遇到的事而压抑沉重,时间还很早,我们的行程并不赶,一路也不算累,一时还不太想睡,我跟两人聊起这次的事件。

“你们说今晚那人会来吗?做这些事的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手段凶残的恶徒我们自然不惧,但普通的村民却不一样,必须尽快将此事彻底解决掉。

“今晚会不会来不知dào

,但这事不是一人所为。”幻偏过头看我:“公主安心吧!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嗯。”我应了一声,有幻他们在许多事都不必我去操心,这种感觉很好,我是懒人,最乐得清闲,不再多想,一左一右握住两人的手缓缓进入梦乡。

“啊哇!”

半夜,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划破幽静的夜,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出门在外我的睡眠就变得很浅,易入眠也易醒,我醒来时幻跟迟暮都已醒来,我们飞快披上衣服出了房间,来到院中,村长张秋丽一家也都起了来,张秋丽紧张的搓着双手稍靠近我一脸的担忧:“大人?”她其中一名夫君搂着两男一女三个小孩子站在大厅门左边,还有一名稍年长的女孩挽着她另一名夫君的手站到门的右边,老人家站在最中间,都巴巴的看着我,这些日子他们都处于高度恐惧与紧张的状态,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尤其是四个孩子。

张秋丽跟我打过招呼返回跟家人站在一起,最小那名女孩扑到她怀中害pà

得直颤抖:“娘,那坏人是不是来了?”

张秋丽将孩子搂得紧了些,满脸的紧张却故作轻松的安慰:“妞儿别怕,有娘跟爹爹在呢!娘跟爹会保护你的。”

其中最大那名男孩挪过来安抚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妞妞儿别怕,哥哥也会保护你的。”

别一名稍年长的女孩也道:“姐姐也会保护你。”

“嗯。”小女孩眼睛闪亮的狠狠点了下头,纯净明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温和的看着那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都别担心不会再有事了。”

这时玉笛跟侍卫一共抱着三个昏迷的,差不多五岁的小男孩从院墙外飞身而下。落到院中,看得张秋丽一家惊的瞪大了眼,张秋丽看着那三个小男孩倒吸一口冷气满脸惊惧,疑问的眼神从我们身上扫过嗫嚅:“他们?”

沉鱼跟侍卫将孩子放到大厅中的椅子上看向张秋丽道:“他们没事只是晕过去,侍卫已经去通知了他们的家人。”

张秋丽松了一口气有些激动的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四个小孩明显认识那三个小男孩离开了爹娘的怀抱,跑到男孩身边一脸担忧关心的看着他们。

玉笛闪到我跟幻身边低声道:“是古韵派的人,我们原本想跟着他们找到窝点没想到被发xiàn

了,海棠跟小鱼已经跟对方交上手了。”

我们几人对望一眼留了些侍卫跟左宣、迟暮坐镇村中,幻用轻功带着我,与玉笛出了张秋丽家,半夜一声凄厉的大叫惊醒了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让得这一方天空充满了亮光。

亮光使得黑夜不再幽深,淡淡的橘黄给清冷的夜染上些温暖,给人踏实的希望,我们快速从村中穿过来到村外的树林,远远便听到音律交战的声音,我们悄悄摸近,不一会儿交战结束,跟沉鱼他们一起来的暗卫将两个印度阿三打扮的男子押到我们面前。两人蒙面的白色面巾染红了鲜血,奄奄一息。

“公主,怎么处理他们。”沉鱼踢了下倒在地上的男子看向我问。

“这些小喽啰留不得,即使失去了生命特征也能被*控着跳起来伤人。”

我话刚说完,刚刚还奄奄一息的两个印度阿三,忽然直挺挺弹了起来,我立马甩出异能将两人包裹烧成灰飞。

“背后人应该是用音律控zhì

他们,那样音律控zhì

需yào

一定的距离,那背后人应该就在这不算远的地方。”飘渺动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身艳丽的淳于寒烟站到了我们旁边的树枝上。

这个家伙怎么来了?我纳闷的想,尖锐的眼神射向傲然立于树枝上的某骚包男,臭豆腐吻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自他那天傍晚从餐厅扬长而去后就再没见着他,我们离开时他也没出现,这会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淳于寒烟居高临下冷蔑的睨着我:“古韵派的老巢就在这附近,他们也就只剩下那一对变态的掌门兄弟了!是时候找他们算最后的总账啦!我们要在他们邪功大成之前彻底灭了他们。”

“古韵派掌门有两个?就是刚刚背后的操控者?”我微微蹙眉反问:“别告sù

我他们正在练以童血喂指的邪功?”R1152(

)

第三五四章 不男不女

淳于寒烟从树枝上轻飘飘地飞了下来,不屑的睨着我反问:“不然呢?他们抓那么多小孩干嘛?”

我抿紧了唇,微微蹙眉,现在不是跟淳于寒烟呛声的时候,我淡淡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其他人再将视线定到幻面上:“彻底铲除掉古韵派的事准bèi

得怎么样了?”

幻看了淳于寒烟一眼:“有他的加入能绝对成功。”

古韵派的人擅长伪装,我以为他们的老巢会在某个绝对隐秘的深山中,却不曾想他们竟然就在河星村南边一座普通的树林内,几间小木屋就像是最普通的山民。

而且,他们本身若就是这样看,外表也与普通的山民无异,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在我们最初到时他们还如普通山民般害pà

颤抖了一番,淳于寒烟二话不说手起刀落,顷刻间,干净利落的结果了几人的性命,其他人这才一掀外衣露出古韵派特色的装扮,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乐器就要摆阵形,可惜他们的动作赢不过淳于寒烟的刀,只是眨眼的功夫剩下的几人便倒地而亡。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淳于寒烟杀人,干净利落毫无迟疑的身手彰显着他身为魅级杀手高强的武力,身上那股嗜血的冰冷与邪魅狂狷的气势简直到达了某种极致,让人望而生畏,遍体生寒,那样的淳于寒烟仿若俊美无匹的死神,让人打心眼里恐惧却又让打心眼里仰慕迷恋。

几间木屋共十五名古韵派人,淳于寒烟在将那些人解决后,带着我们径直飞入最中间那间木屋。

海棠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卧底留下的暗号,走到屋中一张普通的桌子前正着转了两下,反着转了三下,木屋里间的地板轰隆一声打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

“消息称,古韵派的老巢在地下,他们挖建了一座地下村落,这里是唯一的入口。”海棠走到洞口往里扔了样东西躲开,只听里面哗啦飞出一大群吸血蝙蝠,我立马扬手甩出异能将飞出的蝙蝠烧个干净。

“同样地下村落的甬道错综复杂布满了机关,按照时间来算,那两个古韵派的掌门兄弟邪功未成,现在估计在地下村中等童血练功吧?”玉笛走到洞口往里探了探,转头对我们道:“可以下去了。”说完率先跳了下去,接着是海棠、沉鱼、我跟幻、十三、淳于寒烟与其他四名暗卫断后。

因着“朝秦暮楚”派来的卧底留下的暗号,我们一路上走得有惊无险,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走出了错综复杂的甬道,那一条条或交叉或相交或并排的甬道若无记号势必会迷失其中,更别说那些凶险的机关与甬道顶端或山壁上的毒虫,无一不显示着古韵派的实力,不得不说这样的地方不仅难寻且极其难攻,古韵派的藏身之所果然不简单。

走出甬道后是一片平台,面方是一片虚空,站在平台上我才发xiàn

面前竟被彻底挖空,往上是高高的顶部,顶部吊着一盏又一盏巨大的吊灯,灯碟上燃烧着蜡烛,将整个大洞照亮。

我们身处的这甬道口平台竟在前面大洞一侧的山壁上,近于半腰的位置,像舌头一般从我们身后的甬道伸出,往下十几米才是地面,地面上修建了一间又一间木屋,俨然一个聚集的居住地,面积十分广阔。对面的山壁上也还往里挖了一个又一个山洞,建了一间又一间嵌在山壁里的木屋。

一旦有人进来,住在对面山壁里的人跟下面的人都能一目了然。这一切让我惊叹,而此刻整个空间安安静静,静得异常,我们站平台上小心警惕的打量这古韵派的地下总巢。

从平台往下没有阶梯只有一条长长的绳索垂到下面,若想下去,只有通过这条绳索,而人掉在绳索上根本就是对面与下面人的一个活靶。

“这里面还共有二十人,对面山壁第二排左边第一间山屋里两人,第三排中间那间三人,第一排最右边那间两人,其他人则分布在下面的木屋中。”淳于寒烟往对面扫了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淡淡道:“至于那两个老鬼,不在这里。”

“不在?”我惊异的看着淳于寒烟:“你怎么知dào

得那么清楚。”

“通过呼吸声判断敌人数量与敌人所处的位置,这是作为杀手的基本功。”淳于寒烟轻蔑的睨了我一眼高傲道。

“五哥,赞的。”沉鱼朝淳于寒烟竖了个大拇指。

淳于寒烟高傲自得的一扬头:“小意思。”

“行了,赶紧将这些人解决吧!不然那两老鬼就要跑远了。”幻受不了的睨了淳于寒烟一眼。

“哼!”淳于寒烟冷傲的勾了勾唇角居高傲的睨着幻:“有没有种比比?”

“比就比!”幻给了淳于寒烟一个谁怕谁的眼神。

忽然尖锐凄厉的音律响彻整个大洞,因在洞中音律的回响与音量都大大提升,如猛兽般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浓烈的腥风朝我们咬来,海棠、玉笛、沉鱼立马用音律功抵抗,淳于寒烟跟幻避开音律交锋的碰撞点向对面飞去,古韵派人的音律声飞快减弱减少,只是片刻便彻底消声。

淳于寒烟跟幻都带着一身血腥味回到平台,两人对望一眼,淳于寒烟带着胜利的笑冷哼了一声,幻瞥了瞥嘴不屑的轻哼了下。

不用问也知dào

他们两人的比试结果,既然这里已经解决,无需多言,我们立马去追那逃跑了的古韵派掌门。

轻功飞到对面山壁下,一道石门后是一条半人高只够一人行走的甬道,这次在我的要求下,由我来开道,异能烧掉一切遇到的阻碍,很快我们走出了甬道,外面竟然是一座小山谷,回头我才发xiàn

这甬道口居然在一个坟包下,浑身打了个颤。

等我们所有人都走出甬道后,忽然,一张大网从头顶飞速罩下,将我们所有人罩个正着。

“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带着内力的压迫在头顶盘旋,“尔等杀害我古韵派儿郎,今日,就要你们通通陪葬,哈哈哈,看看这里都有谁?月国闭月公主,雾宫宫主,“朝秦暮楚”当家与他的左肩右臂,天禅寺判官笔沉鱼大师,西界渡鸦十三,哈哈哈,小爷真是赚了赚透了!”

“哼哼!笑得未免太早!”淳于寒烟随意的冷哼一声,根本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即使是站在网中姿态也是那般的高高在上。

“哼哼哼!”对方笑得十分欢畅得yì

:“你们已是我们兄弟的囊中之物,说实话,你们居然能追到这里来,还真是本事。”

“那是自然的了!”沉鱼淡定接口:“就你们那点伎俩根本就不够看好吗?”沉鱼抓着网用力扯了扯。

“嘿嘿嘿……和尚大师!”另一个声音嘲讽而阴傲道:“别白费力qì

了,不管你们是用内力,还是用削铁如泥的刀啊剑啊都无法将这网破坏,乖乖等着我们的蹂躏吧!”

“好啊!有种你就来啊!现在就来嘛!”沉鱼松了手淡定不已。

“他们哪里有种哪!不男不女,借他们几百个胆,他们也不敢来。”淳于寒烟嗤之以鼻道。

“行了行了行了!”首先说话那个声音淡淡道:“别想着这样就能将我们逼出去,激将法啊没用,你想说我们没种那就没种好了,你说我们不男不女……”声音猛的阴沉下来:“到时我们也让你体会一下这种美妙的感觉。”继而轻松道:“不男不女嘛!那又如何,你们还不是会成为我们的玩物,到时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压下刺耳非常,我只觉得心中翻涌得十分难受,低声问:“怎么样,确定对方位置没有?他们好像在等援军啊!话说他们怎么不用音律功?”

“还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他们邪功未成,现在估计陷入一种无法使用音律功的尴尬境地里了。”淳于寒烟冷蔑一笑。

“你们!”暴怒的声音突然在空中响起,我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你们竟然,你们竟然敢!”天空中的声音咬牙切齿,充满了极度的愤nù

与不敢置信。

“啧啧啧!”淳于寒烟十分不屑的摇摇头:“你们就在刚刚知dào

了什么?”

“估计是现在才知dào

另两个自以为特别隐蔽的窝被端了吧!”沉鱼淡定接口:“真是可怜见的,还在这笑啊笑,不过还真是好笑啊,古韵派要从此彻底,彻彻底底的从江湖,不,从世界上除名喽!”

“啊……”

“啊……”前后两声悲愤的嚎叫阴寒凄厉尖锐不已,“我们要立马杀了你们,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现在是半夜,允许你做做梦,你这个愿望十分美好,但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沉鱼特别云淡风轻的回话。

“要节哀啊两位,要是做梦能让你们心情好点的话就继xù

做吧!反正你们不男不女没后代,古韵派葬送在你们手上也很正常不要太伤心。”淳于寒烟也不咸不淡道。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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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五章 巧合?

淳于寒烟跟沉鱼一唱一和,语气里的轻松肆意与古韵派两位掌门的暴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恶……”一声爆喝如天空一声惊雷猛然压下,迎面扑来一阵带着血腥的劲风刮得人面颊生疼,“放箭,给小爷放箭,不等了小爷再也不能等了,小爷现在就要将他们射成马蜂窝。”

愤nù

的咆哮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可惜却不见半支箭的影子。山谷风声阵阵我们面面相觑,由此不难猜出,我们周围埋伏了箭手,他们与古韵派两位掌门同为一伙却不听从他们的指挥。

沉静之后是一声更加愤nù

的咆哮,随即响起“叮呤……”一声悠长尖锐的铃铛声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声音由强变弱再由弱增强如此反复。

“嘭嘭”我只感觉心强力的跳了两跳,整个人出现片刻的眩晕,这时铃铛声中夹杂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声音,仿佛是笛声与萧声的结合,吹奏出来的音律也透着一股浓浓的邪媚阴柔之感,仿佛恶鬼勾魂的邪笑欢叫,撕扯着人的灵魂,啃咬着人的肉|体。

我只觉整个人感觉非常不好,压迫、恐惧、惊慌、绝望,像是只身一人陷入腥臭泥泞的沼泽,缓缓缓缓地往下掉想要挣扎想要爬出却完全无能为力,哪怕是叫喊都无法做到。

“有破绽,月月,破网。”就在我越来越难受时,淳于寒烟的声音如冬日温暖的香风将我紧紧包裹保护,整个人仿佛瞬间从沼泽跳入了清澈的温泉。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施用异能将网烧个干净。

淳于寒烟跟沉鱼的身影在网破的瞬间闪身向林中飞去,与此同时,利箭带着破空声如雨般从四面八方射来,不能让这些箭阻碍了他们两人前进的速度,不然古韵派那两个老鬼又会逃跑了,在这样的思想下,我双手与念力同时施放异能,将那些箭烧在刚刚射出的半空内,冰蓝色的火焰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圈将整个山谷照亮得如同白昼。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箭手显出了身形,冰蓝色的火焰也在璀璨过后瞬间消散,留了十三保护我,其他人闪身出手,打斗声仅仅持续了两分钟都不到的时间便停止。

所有人返回我身边,淳于寒烟跟沉鱼一人提着一名长相一模一样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子回来。两男子的脑袋软软垂吊着,那模样就像是脖子已断只剩下一层皮将脑袋连接着身体,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这就是古韵派仅剩的两位掌门了。”沉鱼淡定的抖了抖手上的男子,就像抖着一个玩偶:“这脖子皮好有韧性,五哥的手法真好,啊呀!不好,后面开裂,真是不经夸的。”

我受不了的偏过头拧紧了眉:“赶紧处理了吧!”

“要不要把他们整理一下,送去官府斩首示众啊?别看这两个老鬼看起来年轻少说也有六七岁了,手上沾的童血没有两三百也有一两百了。”沉鱼用一根不知何时拿的树枝挑起手上男子的右手:“看看这爪子都红成这样了。”再挑起左手:“啧啧,真是恶心透了。”

“不是派人去剿古韵派令两个巢了吗?”我看着男子那深红微肿的手掌,就像注入了许多血水,尤其是那又尖又长的指甲同样曾深红色,看起来恶心不已,并散发着一股淡腥臭的气味,我受不了轻啧一声,“抓几个古韵派的喽啰去法办,把这两只扔那让我赶紧处理了。”

沉鱼点点头跟淳于寒烟刚将人扔到地上便见两人便开始慢慢膨胀,自爆?我惊愕了下,古韵派的掌门竟然也会自爆?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他们做到这一步?我立即甩出异能将两人在自爆成功前烧尽。

山谷恢复了漆黑幽静,就连山间的虫鸣鸟叫都彻底消失,一时安静得出奇。

今晚异能的使用有些过度,我感觉疲累得脑袋都有些混沌,幻将我搂住让我靠在他怀里:“回去吧!他们增援的人不会来了!”

何时回到村里的我不知dào

,太过疲累回去的路上我靠在幻怀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在三星镇客栈的客房里。

三星镇不算很大,客栈也都是最普通那种,一楼是用餐大堂,二楼是投宿的客房,我醒来时正好午膳时间,在客房里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各种吵杂的议论声。

“两个多月的小孩丢失遇害的案子终于破了!昨天在菜市场外斩首那几名主犯你们有看到没?”

“看到了,真是大快人心啊!还好巡按使大人从这经过,不然还不知dào

要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些穷凶极恶的恶徒呢!”

“就是呀!听说犯人是一伙人江湖邪教的人,叫什么古韵派,抓了小孩去练什么邪功,你们可知dào

县衙统计就近两个月咱们整个三星镇丢了多少小孩吗?”

“多少?”

“这么多?三百多个?”

“可不是嘛!我一个表妹家也丢了两个,那些人真是太残忍了。”

“幸好是破案了!不过他们是一个邪教门派,那个门派不知dào

有多少人,都抓住了没有啊?”

“三天前的半夜,巡按使大人派人到县衙调人抓捕,听说彻底捣毁了他们的据点,将那些人都绳之以法了!”

“要那样就好,我可听说古韵派在很久以前就有出现过,那时是一个很大的门派,人数众多,也是危害一方,听说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武林正派都加入铲除古韵派的事里,但还是让一些古韵派的人逃了,到如今东山再起,真希望这次能将那些恶徒都清理干净。”

“听说曾经古韵派为害江湖,是武林人士去铲除的,这次是朝廷派下来的巡按使大人破的案,既然有以前的教xùn

,这次肯定说什么也不能再有漏网之鱼了吧!”

议论声还在继xù

,我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发呆,狡兔有三窟,那晚我们去捣毁古韵派老巢的同时,淳于寒烟的手下分两批人马在“朝秦暮楚”探子的配合下攻击他们另外两个窝点,将古韵派的人一网打尽。

左宣派人到县衙请的人马不过就去凑了凑热闹,给此事造点声势,毕竟衙门的人大势出动特别容易吸引人们的关注,让这案件破解的过程稍稍明朗。不然衙门的人一点动静没有这案件就宣bù

告破,那也太让普通民众们觉得匪夷所思,不信而无法安心。

“公主你可算醒了。”沉鱼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嗯。”我应了一声起身靠坐在床头:“其他人呢?”

“大哥带一半的侍卫去了县衙,二哥跟海棠上街去了,四哥跟小羽去采药,小笛去办事,五哥则回去了。”沉鱼走到床边坐下:“公主感觉怎么样?小羽说公主是疲劳过度,需yào

休息,这一睡就是三天怪让人担心的,炽阳神功用起来副作用那么大啊?”

“嗯。”我点了点头:“再厉害的武功都有弱点嘛!”如今传言里都说我深习炽阳神功,既然能给异能一个能让人接受的称呼那么我便也就默认了。

没一会儿所有人回来,各自回房洗漱准bèi

用午膳,幽羽留下给我检查身体,一切无恙,之后递给我一颗药丸,我接过便直接吃下,幽羽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发愣。我接过他手上的温白开水喝了一口疑惑询问:“怎么了?”

幽羽摇了摇头站起身:“公主的身体状况不错,最近调理的效果很好,若能在公主病发时好好控zhì

住,那便能准bèi

生孕了。”

我有些欣喜的点点头:“距离七月病发没几天了,你有想到控zhì

的法子了吗?”

“嗯。”幽羽点了下头。

“有什么需yào

你只管说,麻烦你了。”我看着幽羽给了他一个诚挚感激的笑。

幽羽看着我愣了下,摇了摇头:“无碍。”

就我的身体没有再需yào

说的,幽羽朝我无声一礼离开房间,我看着缓缓合上的房门,看着被房门遮挡住的沉静背影微微蹙了蹙眉。虽不明显,但从五不管地带回来后,幽羽的心事似乎又深了几分。

体内的异能将要烧掉刚刚我吞下的药丸,我默默将异能引导开,让药丸在胃里融化,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我们还在旅途中,不方便煎药水,这些日子每到一个地方幽羽便炼制出给我调理身体的药丸,只要是幽羽给的药丸我都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有些异能不会起反应而有些……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紧闭的房门,异能会对我身体有害的物质产生反应并自行清理,对于幽羽对我身体调理的方式与所需的药材我并不多过问,希望一切不过是巧合吧?

我们在三星镇待了好几天,直到将古韵派的事彻底处理完毕才离开,三星镇往西就近的几个镇行程都在一天内,我们无需在树中过夜,就这样又是几天过去。

夏季是雷雨多发的季节,这一天已是七月十三,上午还天气晴朗下午天空便响起了阵阵雷声,瓢泼大雨说下就下,因雨势过大,我们只得先停下来等雨停了再走,夏季的雷雨时间不长,这一次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雨便停了下来,继xù

前行后前方大路发生了山体滑坡,我们不得不转走小路。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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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六章 小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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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边境小镇间本就没有了官道,一些山间大路都是附近村民或路过的商队走出来的,大路的路况不算太好,小路的情况就更加糟糕,而且这小路还是松软的泥土路,在下过大雨之后就更是泥泞难行。

马车晃晃悠悠地缓慢前行,今日雨后天空仍旧阴沉,小路两旁的树林茂密幽深,使得空气更显沉压,看这样子过没多久又将有一场大雨。

在林间小路艰难的前行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另一端的石子大路,马车刚刚驶上大路,只听路边隐约传来痛苦的低吟声与呼救声,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倒在路边的草丛里,被雨水冲刷过的血水流了一地,略浓的血腥味迎面飘来,我微微蹙眉,扑倒在草丛里的小家伙大概五六岁的模样,听到声音仿佛绝望之下看到了希望,奋力的仰着头朝我们伸出手,小小的手粘满了泥土与血水,头发脏乱不堪湿哒哒的粘在苍白的小脸上,对上我的眼神满满都是对活下去的渴望。

我让十三停车,命侍卫将人救了进来,在知dào

自己被救之后小家伙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让小家伙躺到软塌上,我坐到左边靠窗的位置下,看着昏迷中不时浑身颤抖,呼吸急促满脸恐惧,睡梦中都十分不安稳的小人心生怜惜,不由得轻柔的安抚着他。期间,大概因淋了雨有些发烧,幽羽给他吃了颗药丸。

晚膳之前我们抵达了又一座小镇,幻依旧已命人定好了客栈,我们来到客栈门前准bèi

下马车,小家伙还没醒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我试着将手抽回,小家伙便不安害pà

的低吟起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我心软,只得亲自将他抱下了马车,小小的身体软乎乎的,一直软到了我心坎里。只是,虽已把他身上的脏衣脏裤脱掉,但头发与脸上还粘着血污与泥水,散发着一股一股的腥臭味。

给小家伙安排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吩咐客栈小二打来热水,首先得将这小家伙好好洗干净,鉴于小家伙一直抓着我不放,我决定亲自帮他洗澡遭到了幻他们强烈的反对。

“公主,他可是个男孩子,你不方便为他洗澡。”幻拉着我劝道,其他人看着我赞同的点头。

“噗!”我忍不住好笑:“男孩子,就算他是男孩子也没什么吧?他才多大一点啊,五六岁吧!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他再小也是男的啊!男女授受不亲啊公主。”沉鱼也加入劝说,看了看我怀里的小家伙再看看我,缓缓抬手捂住嘴:“公主你不会是想吃这么嫩的豆腐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臭和尚你思想敢不敢再龌|龊一点?”我受不了的白了沉鱼一眼,不过也就此放qì

了亲自给小家伙洗澡的打算,轻柔的安抚了下小家伙将他塞到了沉鱼怀里:“好好帮他洗干净,再让人去买几套干净的衣服来。”

沉鱼别扭的抱着小家伙叹息一声:“我不会帮人洗澡啊!”眼神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小笛你不会看着我一个人手忙脚乱吧?”

…玉笛询问的看向海棠,得到海棠的许可这才拍着胸脯一脸义气的点头:“放心吧小鱼,我帮你。”

看着玉笛那夫管严的模样,我默默扭头,没出息的,都是男人,不,对方才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要这样?听沉鱼说他还想反攻,还把什么不想当小攻的小受不是好小受放在嘴边,我看他这辈子是翻身无望了。

沉鱼跟玉笛带着小家伙去洗澡我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声:“你们动作轻一点,他还晕着,身上还有伤口要小心一点。”换得沉鱼一个直直的盯视,呆木的大眼睛盯得我头皮发麻。我挥了挥手:“快去快去吧!搞定了等你们一起吃晚饭。”

“公主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会是个慈母。”幻抓着我的手捏了捏,收回放在沉鱼他们身上的视线看着我微笑道。

“嘿嘿!”我舒心的笑笑回捏着幻的手,再看向旁边的迟暮笑道:“以后我当慈母你们当严父。”

多么美好的野望啊!我在心里感叹一声,望向幽羽,能不能当慈母这希望就寄托在幽羽身上了。

没一会儿,沉鱼跟玉笛就将洗好的小家伙抱回了房,就在我隔壁,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去看洗干净小家伙,看到沉鱼将要把头发湿漉漉的小家伙放到床上立即阻止:“臭和尚,你想让他发烧加重么?头发那么湿怎么能就把他那样放到床上去,你洗完澡洗了头发不擦干就睡的吗?”

沉鱼将要把人放下的动作停住,扭头看我:“我十几年都过着没有头发的生活啊!”

呃……

我看着沉鱼一头只有现代男士短寸那么长的金黄短发,静默,好吧!算你有理。走过去将小家伙抱到怀里轻柔的放到床上,让沉鱼扶着他坐着,叫小二送来干毛巾带上些异能把小家伙的头发快速擦干,再轻柔的将他的头发梳顺。

洗干净的小家伙长得极其清秀,脸颊虽苍白却可爱不已,小小的脸蛋偏瘦皮肤如牛奶般光滑软嫩,头发细软光滑如绸缎,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萌正太让我看着心生喜爱。

“公主干嘛对他这么好?一个陌生的小家伙。”沉鱼淡定开口,眼神直直盯着我呆木的眼神带着点控诉的味道:“咱们认识这么久,公主都没对我这么好,话说能不能分一点好给我啊?”

我将小家伙小心的放到床上让他躺好,再给他盖上丝薄的夏被,睨了沉鱼一眼:“等你长得像他一样大,我绝对对你比对他更好。”

“好吧!”沉鱼淡定的点了下头,盯着床上的小家伙好一会儿,不知想着什么。

幽羽进来给小家伙检查身体,重新好好包扎了下他的伤口,我们这才一起离开去用过晚膳。

晚膳过后,天彻底黑了下来,瓢泼大雨再次降临,我们各自回房,我心里惦念着救来的小正太直接去了左边隔壁小家伙的房间,幻说无事也跟着我一起,我们进入房间刚在床边坐下,小家伙便幽幽醒了过来。

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一副还未彻底清醒的模样,看到我跟幻愣了愣,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眼中布满恐惧害pà

与浓浓的哀伤,浑身颤了颤,眼泪夺眶而出,低声抽泣起来。

我跟幻对望一眼,没有哄小孩的经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鱼、迟暮跟左宣这时也过来,看到床上哭泣的小男孩愣了下,沉鱼看着床上的小家伙好一会儿再看向我跟幻:“你们欺负他啦?”

…我跟幻摇头,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坐到床边温柔的安抚着床上哭得伤心欲绝的小人:“乖啊别哭了,饿不饿?你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叫好不好?”

小家伙抽泣的看着我,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眸又黑又亮,可爱不已,直直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点依赖的味道,吸着鼻子抬起小手擦了下眼泪,我从衣袖里抽出手帕轻柔的为他擦掉眼泪鼻涕,柔声道:“先喝点粥好不好?”

小家伙点了点头。我派人去吩咐小二送粥上来,趁着这段时间我决定询问下他的情况,幻坐在我旁边,其他人坐在房间床对面的茶桌旁,我温柔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吃的很快就送上来,你能告sù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吗?”

小家伙抿紧了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再看向其他人,垂下眼去嗫嚅:“我叫苏离轩今年六岁了。”

苏离轩?我在心中默念,挺不错的名字,继xù

柔声问:“你怎么会在那林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苏离轩听到这个问题害pà

的瞪大了眼,像是回忆起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浑身颤抖起来,眼泪立马盈满了眼眶颤抖的带着哭腔道:“昨天晚上村里来了一群坏人,好恐怖好可怕,爹爹、娘还有哥哥姐姐,村里的人都被坏人杀了,好多好多血,娘要我跑,我就一直跑一直跑。我好怕好害pà

。”说着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

苏离轩的话让我们惊愕,我将他抱在怀里温柔的安抚:“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小二将粥送了来,我沉默的喂着苏离轩一口一口吃下,吃饱之后小家伙犯了困,照顾着他睡下,我们离开了房间。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就像是冤屈的哭泣与发泄,听到这样的消息让我们的心情受到一定的冲击,按苏离轩的话来说,这附近山里有座村子惨遭屠村,如此大事我们到这镇上却未听人议论,要么就是还没被人发xiàn

,要么苏离轩说的话有假,但一个六岁的小孩又怎会莫名说出这样的话?所以,虽我不想看到那样凶残的事发生,但心底知dào

此事必定是真,不管事实如何,幻立即派人去查。r1152

第三五七章 有点诡异

这一场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在声声沉闷的雷声中,我隐隐有些要醒来,迷迷糊糊的想着这样的天气,刚刚经lì

过那样惨绝一幕的苏离轩会不会害pà

?可我却并未真zhèng

的清醒过来。

今晚我是跟迟暮一起睡,翻了个身收紧了环抱着迟暮腰身的手臂,将脸往他胸膛贴了贴,就这样又迷迷糊糊陷入深睡,直到第二天阳光射入房间。

醒来时我有片刻的迷茫,忽然想起昨晚似乎打了很久的雷,偏过头看向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迟暮:“昨晚是不是打雷了?”

迟暮转头看我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还打了很久。”

“啊!”我应着边起身靠坐在床头,有些纳闷:“你昨晚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没?”

“隔壁?”迟暮清冷的眼眸带上疑惑。

“嗯。”我点头解释:“左边的隔壁,苏离轩小朋友。”幻的房间也是我隔壁,右边隔壁。

迟暮摇摇头:“没有,公主听到什么动静了?”

我摇头:“没有。”正是没有才觉得有些奇怪:“你说他一个六岁的小家伙刚刚经lì

过那样恐怖的事,昨晚电闪雷鸣的不害pà

?还是说小家伙没心没肺睡得太好?”

迟暮思索的摇摇头:“一会儿我们过去看看,问一问。”

“公主,起来了吗?”沉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跟迟暮寻声望去,便见沉鱼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沉鱼看了我一眼再跟迟暮打了个招呼,看向我道:“离轩小朋友都起来了,公主还没起来?小家伙吵着要姐姐呢!”

我斜了沉鱼一眼睛,掀被子下床:“幻派人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昨天我们经过那条小路往东五六里有一个叫苏家村的小村子,正如小离轩所言。”沉鱼默默别了眼不看我淡定道,“那个村子太偏僻,昨天又下大雨根本没人发xiàn

那里发生的事,今天衙门的人已经过去了。事发原因还在调查,至于凶手……”沉鱼摇了摇头。

屠村案件很快在镇上传开,让人们震惊不已,成为人们连续很长一段时间热议的话题,坐在镇中心的茶楼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茶楼里其他人带着惊恐的议论,我微微蹙眉,到今日我们来到这镇上已经七天。

这七天,左宣参与了苏家村屠村案件的调查,发xiàn

了许多问题,却没找到一点关于凶手的线索,甚至是造成这起案件的原因都还未能定性,案件似乎一下陷入了僵局。

做为苏家村唯一的幸存者,苏离轩小朋友这几天养好了身体,可精神还不是太好,也无法从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再者也不忍心让他再陷入那种恐怖的回忆。

这七天里我经lì

了异能爆fā

与爆fā

后的无力期,这次异能的爆fā

幽羽已能很好的将我的身体控zhì

住,这一点倒是挺值得我开心。只是因苏家村的案件让得这种喜悦冲淡了不少,特别是看到孤零零的苏离轩时,心里便不免因他的遭遇揪心。

今日,左宣跟沉鱼依旧去了衙门,海棠、玉笛这几天总是在外面忙碌奔波,常常是神龙见首不尾,我跟迟暮邀了一直窝在房间里配药的幽羽带着苏离轩到街上走走,散散心。

在逛了两条街后,我们走进镇中心这家茶楼休息,听着其他人聊着苏家村的事,有我些担心的看了眼趴在窗边往外看的小家伙,看他没多少反应只是一脸兴致的看着街道上的热闹,从未来过镇上的小家伙被街道上许多没见过的玩意儿吸引掉了所有的注意,没看到他有何异样,我悄悄安下心来。

来逛街后被街道上的热闹与新鲜事物吸引,苏离轩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容,也许是年纪太小了吧?我想,小孩子总是很容易忘记,容易被分散注意力,常常哭过就忘记了,这样也好,没有烦恼没心没肺。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孩子容易忘记,那为何那时才五岁的我对钟离泫的记忆那么深刻,我现在记起来,那时钟离泫走后我伤心难过了很长的时间,以至于等了他那么多年?

我看着面色轻松的趴在窗口的苏离轩,他刚刚经lì

了那样恐怖的事,失去了家人,就能这么快恢复过来?总让我感觉有些奇异,我是不是该说他心够宽?感叹一声人跟人不一样?

再者我们刚到镇上那晚雷雨夜,我第二天问起他时,他说他并不知dào

前一晚有打雷,我当时想大概他是太累所以睡得沉,也只能感叹一声他心真宽。

“姐姐。”清脆的带着丝腼腆怯懦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我看着转过身来小心缓慢的走到我面前的小家伙微微一笑:“怎么了?”

小家伙摇了摇头,仰头给了我一个微笑又有些腼腆的垂下头去嗫嚅:“没什么,姐姐刚刚是在看着我发呆吗?”

“噗!”我忍不住好笑:“是呀!被姐姐看得不好意思了?”我抬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

苏离轩的脸缓缓变红,头垂得更低了,手紧张的抓着衣角,沉默半晌,忽而又抬起头来担忧的看着我:“姐姐,你们是从这路过的吗?”

我点了点头,看着小家伙眼中明显的紧张与害pà

,不由得疑惑:“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姐姐,那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苏离轩紧张而期待的看着我,又缓缓低下头去小小声道:“姐姐我……”

小家伙大概是怕我们走了,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吧?

我将苏离轩拉到怀里,将他轻轻抱住,再从桌上拿了块糕点递给他:“你喜欢跟我们在一起吗?”

苏离轩接过糕点,眼睛亮晶晶的看我连连点头:“喜欢。”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怎么样?”我揉了揉苏离轩的头,可爱的小家伙特别讨人喜欢,他的家人已全部丧生,而且这么些天过去也没有他的什么亲戚来询问过他的情况,我想与其把他送到亲戚家不如自己带着他,一个小家伙又不是养不起。而且他已经六岁,我认为这个年纪的小孩处于最为懵懂的年纪最是好带,觉得带着他完全没有问题。

“可以吗?”小家伙喜悦的睁大了眼:“姐姐的意思是以后我就跟着姐姐一起生活,姐姐不会把我送走吗?”

“嗯。”我肯定点头:“当然了!你都叫我姐姐啦,我怎么会把自己弟弟送走呢?”

“嘻嘻!”苏离轩有些腼腆的笑笑,像是想起什么般,举起手上我刚刚给他的糕点,送到我唇边带着丝羞怯与期待的看着我道:“姐姐吃!”

窝心的小家伙,我笑了笑,正准bèi

张嘴去咬苏离轩手上的糕点,一只手伸了过来挡住,我跟苏离轩都愣了下,疑惑的看向手的主人,幽羽。

幽羽看着我们淡淡吐出两个字:“苍蝇。”再将苏离轩手上的糕点拿走,放到了桌子上,将糕点碟子往我们这边推了推:“吃这个。”

我看着幽羽的举动恍悟的点点头,捏了捏愣愣看着幽羽的苏离轩道:“刚刚看到一只苍蝇从你手上飞过,羽哥哥是说糕点被苍蝇叮过不能吃了,来,咱们吃这个,让姐姐喂你。”

苏离轩收回放到幽羽面上的视线,朝我有些羞怯的咬唇笑笑:“羽哥哥不会讨厌我吧?”

“怎么会呢?”我看了幽羽一眼,揉了揉苏离轩的头,一个敏感的小孩,有点像迟暮,想着不由得去看迟暮,迟暮正好kàn

向我,对上我的视线有些疑惑,我轻轻一笑:“我在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迟暮想了想,微扯嘴角轻轻摇了摇头。

就这样又是两天过去,苏家村的案件依旧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在茶楼苏离轩被幽羽阻止后,两人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怪异,确切的说是苏离轩似乎对幽羽有了些抵触与疏离或是……不喜厌恶?

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懂事,有了自己的喜恶,但若苏离轩只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对幽羽产生那样的负面情绪是不是有些不妥?我在想是不是得找个机会跟小家伙谈谈心,好好引导教育一下他?可是一向心宽的小家伙又为何会在这样的小事上一直纠结着?

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也该去跟幽羽谈谈?就在我想着跟苏离轩、幽羽谈话之前找幻或左宣咨询一下意见时,收到了京都传来的派令,这事便就这样搁置下,当再想起时,此事已没有了意义。

这天傍晚我正准bèi

出房间去客栈我们特别包下用膳的雅间,左宣从衙门回来正从楼下上来,看到我示意我返回房间,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左宣退回门内,疑问的看着很快走到门外的左宣。

左宣将一封盖着玉玺的文书递给我淡淡道:“女皇新下的任务,明天咱们得离开这里了。”R1152

第三五八章 差点走丢

“离开这里?”我接过文书:“那苏家村的案子怎么样了?”

左宣摇摇头,深邃的蓝眸中闪过一抹意味难明的光芒,视线落到我手上的文书,朝我抬了下下巴:“公主先看看。”

我有些不甘的将文书打开,其实听说是女皇新下的任务我就免不了的心生排斥。

看到文书上的内容我拧紧了眉头,一是因文书上提到的不清不楚的任务内容,二是因与我一起去完成任务的人。

我将文书丢到旁边的圆桌上:“非跟她们一起不可?”

左宣点点头:“女皇之命不得不从。”

“那这里的事就这样不管了?”我微微蹙眉,若是非不可去完成的任务,那晚一点见到合zuò

伙伴也稍好一些。

左宣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凑到我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微微瞪大了眼,又拧紧了眉,眼中不由带上丝冷意与阴霾:“真的?”

左宣点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有些难受的吐出一口气:“有多少把握证明?”

“八分。”左宣肯定道。

我拧紧了眉点了点头,调整好情绪,勉强的微微一笑:“走,吃晚饭去吧!”

翌日清晨,我们离开了这座城镇,按照女皇新发任务的要求加速前往曾城,坐在马车上我看着路边稻田里的金黄,不知不觉八月即将过去,我回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这一年的经lì

比我过去二十年都要精彩,这一年我也收获了许多不曾收获到的东西,只可惜今年的八月十五没能一家团圆。

不过今年一年中异能爆fā

最为猛烈的一晚,是我过去那么多次异能爆fā

过得最为轻松的一次。我看着幻、看着迟暮、看着幽羽。因为他们,我才终于从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感知中解脱出来。

经过之前的失败与经验的总结,这次幽羽依旧施针、燃香。不过针上换成了能让我肌肉放松柔软的药物,而要幻输入内力也不再是企图调和。而是跟迟暮一起,用内力压制住我四肢冲撞的异能,让我手脚无法乱动,而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也瘫软着,无力挣扎。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我在异能爆fā

之前就进入了魂境,直到意识从魂境出来,异能已爆fā

结束。我完全没感觉到疼痛,我想应该是幽羽燃的香跟扎在我头部的银针起到了十分重yào

的作用。

不知不觉行程已过去好几天,这几天我们在林中过过两次夜,其他都能在当天到达下一个城镇投宿。

“还有七天就能到曾城了,过了这个镇要走三天才能到下一个镇,有需yào

的东西就在这镇上买好,准bèi

好哦!”这天下午我们抵达了一个叫梅陇的小镇,马车缓缓走到镇中的主道上,沉鱼看着外面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林立的商铺道。

“这些天赶路累不累?”我搂着苏离轩小朋友顺了顺他鬓边的长发关心问。

苏离轩乖巧的摇摇头:“我不累。”再贴心的问我:“姐姐累不累?”

我微笑着摇头:“我也不累,等会到了客栈时间还早。有没有想要买的东西?咱们到街上逛逛买东西?”

听到逛街买东西,苏离轩小朋友开心得眼睛闪亮亮的,接着又不好意思的笑笑:“姐姐已经给我买了好多东西了。花了很多钱,我也没什么要买的。”

“别担心,想买什么就买,姐姐有钱。”我亲昵的捏了捏苏小朋友的脸颊,换来小家伙腼腆又幸福的一笑,可爱非常,暖心不已。

到客栈略做休息后,除了左宣、迟暮跟海棠,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到了街上。大街上热闹非凡,我为街道上这样的人数咂舌。逛了一段之后才知dào

今天是镇上赶集,人比平常多了数倍。我这才理解的恍然,赶集日多了许多平时不来的小贩,多了许多周边乡村前来赶集的人们难怪如此热闹。

看着各种各样卖小玩意的摊子我饶有兴趣的挤在人群里,站到一个首饰摊前,看着上面各种雕刻着梅花做工精致的首饰,我在其中看到了一对耳钉,确切的说大概应该叫耳环,只不过那个环特别小,环上掉着一夺含苞待发的红梅。

梅陇镇多梅花,其中梅花的数量与桃花镇种桃花的规模不相上下,只不过现在是秋天,只能看到路边光秃秃的梅树。

我将耳环拿起来看了看,一张带着桃木面具的脸从我眼前闪过,我忍不住好笑,决定将耳钉买下,付了钱把耳钉收好,看到旁边一个玩具摊,我正准bèi

问苏离轩要不要买玩具,却发xiàn

不见了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小家伙。

再看向在旁边几个摊子围观的几人,也并未发xiàn

苏离轩的身影,我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惊惧的想,不会是把小家伙弄丢了吧?我看向同样跟着我的十三问:“十三看到苏离轩了没有?”

十三冰冷的脸庞带上些迷茫,看了看我周围没看到苏离轩,愣了下:“刚刚还看到在的,哪去了?”

“不会是走丢了吧?”我看着大街上那么多人焦急又担忧,叫了幻他们:“苏离轩不见了。”

“不见了?”幻他们立马搜索周围。

“咦?”沉鱼左看看右看看淡定道:“我们太不适合带小孩了,才逛了这么一下就把人丢了。”

“别说风凉话了。”我横了沉鱼一眼:“快点分头去找吧!”小家伙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回过神来忽然发xiàn

我们不见了,还不知该有多焦急害pà

难过呢?他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故yì

把他丢了?

或者,小家伙会不会遇到坏人?会不会被人贩子什么的拐跑或抓走?我越想越担心,原路返回边喊着他的名字边焦急询问周围的人,却只得别人的摇头或摆手。

一直走到这条街的入口,还是没能找到苏离轩,沉鱼、玉笛跟幻往另三个方向找也同样没找到,我们聚集在街口左看右看,想着下一步的寻找方向,忽然,在隔壁一条小街的街口,我看到了茫然站着的苏离轩,一脸焦急与恐惧的四处张望着,带着哭腔低低的喊着:“姐姐……”那小模样可怜兮兮让人心疼不已,我急忙飞快朝他走了过去边叫道:“小轩。”

“姐姐!”苏离轩听到我的声音惊喜的瞪大了眼,迈着小短腿飞快朝我跑来,看他跑到近前我蹲下身迎接着他小小的身体一把将他搂住,小家伙楼着我的脖子将脸狠狠埋在我肩膀上后怕的呢喃着:“姐姐姐姐……”

“乖,别怕别怕!”我抱着苏离轩温柔的轻抚着他的后背,心里愧疚不已,他一定是吓坏了吧,苏离轩低低的抽泣起来:“姐姐,姐姐,我还以为姐姐不要我了。”

我将苏离轩搂紧了一些:“对不起,都怪姐姐不好,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心里生出些悲哀的触动,我在心里幽幽叹息了一声。

一场走丢有惊无险,接下来逛街我都一直牵着苏离轩的小手,并给小家伙买了许多东西,转移他的注意力,补偿他受到惊吓的小心灵。

买了许些两日后在林间过夜需yào

的东西,我们回了客栈,用过晚膳各自回房,许是因今天在街上经lì

了走丢事件,苏离轩更加粘我,显得很没安全感,这些日子他都是一个人睡一间房,今晚却扭扭捏捏的说想跟我一起睡。

我惊诧了下,还没等我回答,沉鱼就开口反对:“不行。”其他人同样加入反对的队伍,看着低垂着头抓着衣角快哭出来的小人,我心软了,不过,我蹲到苏离轩面前,抓着他的肩膀让他抬起眼来认真看他道:“小轩乖,姐姐说过不会不要你,就绝对不会把你丢下,难道你不相信姐姐?”

苏离轩连忙摇头,眼眸湿漉漉的看着我像只可爱的小白兔:“没有没有,我信姐姐。”

“嗯。”我微笑着满yì

点头:“小轩,姐姐就睡在你隔壁,姐姐喜欢独立勇敢的乖宝宝,所以,今晚还是一个人睡好吗?”

苏离轩定定看我,抓住我的右手,一手抓着我的手掌,一手抓在我手腕上,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听姐姐的,我要做个独立勇敢的乖、乖宝宝,让姐姐多喜欢我。”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那快回房,一会儿小二送来热水洗漱后就乖乖睡觉好么?”

“好。”苏离轩笑着狠狠点头。

“来!”我牵起苏离轩的小手:“姐姐带你回房。”

我跟苏离轩对望一笑,牵着他回房,温馨的气氛将我们柔柔包裹着。

等小二送来热水我如最近一般亲自帮苏离轩洗了脸,再叫人来伺候他洗澡,我这才离开他的房间。

走出房间,我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再看看我的右手,轻轻扯了下嘴角,推开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就被幻从身后抱住。

我转过身搂上幻的脖子,攥取他的唇极力吸吮,幻没有丝毫诧异积极回应,搂紧我的腰,让我们紧紧贴着,一吻尽,我们额头抵着额头喘息着,好一会儿,我努嘴亲了亲幻的唇,将头埋在到他的脖颈里深吸一口气,清润如水的味道我微微一笑,轻轻叹息一声:“幻,我感觉我有点难过。”(未完待续)

ps:最近吃双十一买的零食有点吃多了,之前的时间出了点错误,不是七月应该是八月~~~汗~~~特别说明一下~~~~~~爬走~~~~

第三五九章 异变徒生

幻将我搂得紧了紧:“公主别想太多,咱们洗洗睡吧!”

我默默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有些感情不该付出就不要付出,该理性时就不该感性,我想我做得到。

翌日再度启程,梅陇镇下一个镇叫曲林镇,越往西,镇与镇之间的道路便幽深僻静,尤其是梅陇镇到曲林镇之间要经过一座险峻深邃的峡谷与密林,两个晚上需yào

在路上过夜,其中一晚就得停在峡谷与密林之间,这种杀人越货最好的地段。

我跳下马车,看着身后发出呼呼风声的峡谷,再看看前面漆黑幽深的树林,抿了抿唇,扭回头看看刚刚经过的大峡谷,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橘红色的大夕阳在峡谷之间透射,极力绽放最后的光彩,苍茫而唯美。

“好漂亮啊!”苏离轩站在我身边看着仿佛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的夕阳感叹。

“漂亮吧!”我微笑的看向苏离轩,一个六岁的小家伙会感叹夕阳真心不容易哪!

“我比较喜欢看日出。”沉鱼飘过来站到我另一边淡定说了一句,又准bèi

飘走之时道:“公主,你答yīng

陪我看日出的,靡城那次没看到成,这次曾城你一定得陪我去了。你已经答yīng

我的可不能反悔。”

我斜了沉鱼一眼:“不就是日出嘛!陪你去看就是了。”

沉鱼满yì

的飘走,我看向苏离轩:“小轩喜欢看日出吗?”

苏离轩摇了摇头,有些懵懂的看着我,我微微一笑,小家伙日出之时还在睡觉吧?哪能知dào

什么日出呢?

峡谷与密林之间一片不大的草坪,我们在上面安营扎寨休息过夜,时间很快便进入了夜半,整个空间渐渐静谧下来,连夜间偶尔的几声鸟鸣都消声匿迹,呈现一种极其诡异森冷的沉静。

晚秋的风刮过峡谷“呼呼”声就像猛兽的嘶鸣,吹过密林“哗哗”声如同野鬼兴奋的叫唱,它们紧盯着猎物蓄势待发,企图找准时机便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叮!”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打破某处诡异的胶着,秋风的悲鸣响侧天地与细密的“叮叮”声混合成一曲魂灭的殇歌。

“姐姐,我怕。”苏离轩缩到我身边,惊惧的盯着帐篷的入口,害pà

得浑身颤抖。这几日我们的行程一直平静安宁,别说刺客连拦路打劫的小毛俣济慌龅健6?褚谷磁龅搅苏?迨盗η亢返纳笔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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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我将苏离轩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安抚:“别怕,有姐姐在,不会有事的,哥哥姐姐们都会保护好你的。”

“嗯。”苏离轩狠狠点头仰头看着我,眼眸如初见那般又黑又亮,我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庞给了他一个极其柔和的笑,把他搂得更紧了一分。

忽然“嘭”一声巨响,我们头顶的帐篷被掀开,几名黑人握着森冷的长剑向我们刺来,苏离轩恐惧的瞪大眼惊呼一声,害pà

的扑到我怀里,将我的双臂贴着身体拦腰紧紧抱住。

“小轩快放开,你抱着我的手了,我没法拿武器保护你。”我挣扎了下,完全无法挣开,我真没想到小家伙的力qì

竟然会那么大。

“叮叮叮……”幻跟十三闪到我们面前拦下杀手们的攻击。

我急忙安抚苏离轩:“小轩别怕,快躲到我身后去。”

苏离轩立马恍然从惊怕中回过神来,听话的松开我,贴着我躲到我身后,小小的身体紧紧的挨着我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右手。

我安抚的轻轻拍了拍抓紧我右手的小手,认真的盯着前面的打斗,这次出动的杀手规格可以说是我们出行这么久来遇到最高的一次,人数众多不说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短短的时间之内侍卫就受伤大半,暗卫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而且若不是我暗中用意念施放异能,恐怕武功并不算高强的侍卫们就不只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我认真看着战场,只见几名杀手将迟暮团团围住,险险几次迟暮都差点受伤,我看到帐篷一边一名侍卫被挑掉的长剑,迈开脚步正准bèi

去拿剑加入战圈去帮迟暮的忙。

异变在这时徒生。

后腰猛的一下剧烈的疼痛让我止住了动作,不可思议的缓缓扭头,看到苏离轩带着邪笑的小脸,那又黑又亮的眼眸满满都是嗜血的森冷。

“你?”我惊愕的瞪着苏离轩抬手往后腰上轻轻一抹,满手的鲜红刺痛了我的双眼。

“公主。”幻大呼一声,甩掉几个缠着他的杀手闪到我身边,毫不犹豫的一掌向苏离轩劈去。

苏离轩冷蔑的哼笑一声,飞身向后躲开幻的攻击,站在几步之外带着冷蔑的笑讽刺的看着我们,这一方的变故让打斗停止,左宣他们站到了我身后,而那些黑衣杀手则闪到苏离轩身后,与我们形成对峙的局面。

迟暮飞快过来跟幻一左一右扶着我,幽羽飞快跑来检查我的伤口,点住了伤口周围几个重yào

的穴道,我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直直盯着苏离轩沉声问:“你是何人?”

“哼哼哼!”苏离轩不屑的睨着我冷蔑而傲然道:“要你命的人。”

“呵!”我讽刺的轻笑一声缓缓点头:“很好,我闭月公主竟然会栽在你这样的小鬼手上,你真的很好,真是好本事哪!”

“哈哈哈!”苏离轩狂妄的笑了起来,那嚣张阴冷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六岁的小孩,他冷哼一声不屑而嘲讽道:“怪只怪你们都太蠢太好骗,怪就怪你闭月公主烂好心,真是让人没想到啊,传言里冷情冷心的闭月公主竟然是一个那么有爱心的人呢。”

“唔!”幻忽然手捂着胸口一脸难受,迟暮也同样痛苦的喘息一声,身体支撑不住的蹲跪在地,而其他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我勉强忍受着后腰的疼痛,惊异的看着其他痛苦蹲地的人焦急问:“怎么了?你们都是怎么了?”

“哈哈哈……”苏离轩更加狂妄的笑了起来,小小的脸庞带着可怕的邪恶与扭曲:“今日就会是你们所有人的祭日。”苏离轩缓缓走到我面前,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我:“啧啧,没想到你会是一个那么善良的人哪!说实话你对我还真是好,抱着你的感觉跟被你抱着的感觉真是舒服,不过你揉我的头捏我的脸可就让我感觉没那么美好了。”

苏离轩看了看满脸痛苦瘫倒在地的其他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沉鱼呆木的眼眸直直盯着苏离轩:“你竟然给我们下毒?什么时候?”

“啧啧啧……”苏离轩摇摇头“我会告sù

你吗?”眼神在我们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幽羽面上不屑道:“什么神医之后,还不是被我毒倒了?真是垃圾。”

苏离轩再将视线转到我面上:“闭月公主,若不是那个人的命令,我还真不想要你的命,不过你身体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强,现在还没倒下去,你杀了“血杀”那三个变态兄妹,还灭了古韵派那些伪货,灭了个干干净净,原本那个人是不想杀你的,不过你杀了那么多人他很不开心,留着你太过危险。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厉害呢,不就这样嘛!”苏离轩抬手在我脸上拍了拍:“这张脸真好kàn

啊!可惜啊可惜了,明年的今日,看在你之前对本公子那么好的份上,就多给你烧些纸钱吧!”

“呵呵呵!”我甩开苏离轩的手:“怪我闭月眼瞎,竟然把你这样的混蛋当弟弟。”疼痛让我再也支撑不住,鲜血从后腰一下流到脚跟淌到地面,染湿了我整个裙摆,我再也支撑不住痛苦的缓缓弯下了腰,大口喘息着,嘴里的血不断的往外冒,我咳嗽了几声,看着苏离轩艰难

询问:“竟然是何人派你而来?你嘴里的“那个人”是谁?”

“嘻嘻嘻!”苏离轩欢快的笑起来:“虽然你们都要死了,但是,我不会告sù

你们“他”是谁的。”苏离轩凑到我面前勾唇邪恶一笑:“闭月公主,你只需yào

知dào

你是死在本公子手里就对了,若是不甘心,做鬼了就来找我,我会很乐意见到姐姐你的。”

“呵呵!”我轻轻一笑直直盯着苏离轩的眼睛:“你真的不打算告sù

我?”

苏离轩抬手轻柔的擦掉我嘴角的鲜血,看着自己被染红的手,伸出舌头缓缓舔了一下,邪笑的看着我缓慢而坚定的摇头:“不说,不能说,我说过,公主你,还有其他所有人,都只需yào

记住你们的命是在本公子手里失去的,那就足够了。”苏离轩看了看四周:“这里真是一个杀人掩尸好的地方啊,放心吧!看在这么多天相处的情份上,本公子不会让你们暴尸荒野或被野兽啃咬当食物的,本公子会好心将你们的尸体化掉,变成一摊血水,让你们给这些草树当肥料,也算是发挥了你们最后的作用,来年本公子定会来这里给你们燃一支香,看望看望你们的。”R1152

第三六零章 情份与破绽

情份?

多么讽刺的一个词啊?我垂下头低低笑了几声。

“这么些天相处的情份,你真的不打算让我们死个明白?”我幽幽叹息一声不死心的问,特意将情份两个字咬得极重。

苏离轩看着我坚定的摇头:“闭月公主,你就死心吧!别说话了,留点力qì

给毒发吧!”

我失望的摇摇头:“既然如此,来年,本公主也无需你来看望我们给我们烧香烧纸钱了。”

“闭月公主又何必跟本公子客气呢!”苏离轩勾唇一笑眼神邪恶而阴寒。

“小轩!”我幽幽唤了一声微带叹息,抬眼定定看着苏离轩,念力操控着异能向对面袭击去,悠悠道:“我真有把你当弟弟来疼爱的啊!”苏离轩定定看着我眼眸微微闪了下,

“嘭嘭嘭……”人体到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苏离轩猛然回头,看到身后全数倒地的黑衣杀手,再快速回头,忽然拧紧了眉,微微睁大了眼直直瞪我,满脸隐忍着痛苦的跪倒在地,眼神带着不敢置信与浓浓的阴沉喘息问:“你?呃……呼……你做了什么?”

我盯着苏离轩缓缓直起身,敛了面上的痛苦,淡然的俯视着他淡淡道:“小轩,你太让姐姐失望了。”

“你?”苏离轩更加不敢置信的瞪着我,我将插在后腰的匕首缓缓抽了出来,看着上面的鲜血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将之随意丢在地上,再看向满脸阴霾抿紧了唇盯着我的苏离轩勾唇一笑道:“或许,我还当不了你姐姐吧,毕竟你的年纪比我大啊,是吧?小轩?”我缓缓走到苏离轩面前蹲下,如往常般捏了捏他的脸:“或者我该叫你夜莺?其实夜莺这名字或者该说是代号,挺不错的,使用率极高,又很上档次。”

苏离轩的表情不断变幻过后渐渐归于平静,冷冷的哼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早就知dào

了我的身份对么?”

我微微耸了下肩:“也不算太早。”

“他们也都早知dào

了是吧?”苏离轩看向我身后同样敛了面上痛苦,站起身的其他人表情有些扭曲的问。

我扭头看了幻他们一眼,再转回来看着苏离轩点了点头,微笑道:“没错。”

“你们真能装。”苏离轩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我:“是什么时候知dào

的?”

“什么时候啊?”我看向苏离轩身后那些都已失去生命特征的杀手,抬起右手,心念一动一团冰蓝色的火焰在我手心跳动,苏离轩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我淡然的笑笑,将手上的火焰往他身后甩去,将那些杀手烧个干净。

再看向微微呆愣面色阴沉眼神冰凉的苏离轩,笑得云淡风轻的道:“这样咱们就可以安心的好好的聊聊了,虽然你不想让我们死个明白,但,我却会让你死个明白的。”

我将围绑在腰上的血包扯出来丢在地上,那血包是幽羽不知用何东西特制而成,能让匕首扎进去时的手感如同扎入人体的肉一般无二,看着地上的血包苏离轩的脸色又阴沉一分。

我轻轻一笑悠悠道:“没想到吧?我不仅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他们同样也没有中毒。说实话,本公主真不知该如何说你,小轩哪,你是太自负认为自己很聪明戏演得很好还是认为我们太傻太蠢太好骗?”

苏离轩眼神极其阴霾的盯着我,那模样恨不能将我一口一口咬了吞下去。

我毫不在意的笑笑继xù

悠悠道:“应该是这两样都有吧?你一直的成功的让你眼高于顶,你是武林排名第三的杀手,不过你并不认为你只是第三,你认为自己天下无dí

吧?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我把你当弟弟温柔的待你,将你搂在怀里时,你一定在心里不屑嘲讽的暗笑吧?”

如此说着我咬了咬牙,压下心头微微翻滚的怒意,轻轻的不屑的笑笑继xù

道:“殊不知你自己的伪装漏洞百出,你会输给本公主,输给我们,是因为你太过自大太过自负,你犯了对敌时的大忌,那就是轻敌,导致你满盘皆输,你二十几年的人生将要终结在本公主手里。”

苏离轩听完我的话盯着我许久咬牙缓缓道:“你,太可怕了。知dào

我的一切还能那样若无其事的与我亲密相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dào

的?”

我微微勾唇:“我只想说从一开始你的表现就很可疑。至于我的表现……”我微微垂下眼“呵呵”一笑,不再说下去。可怕?其实我的演技不算太好吧?知dào

他的身份还能与他那般亲密,到底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说不清楚。

苏离轩拧紧了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副败者的姿态,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我沉默片刻,抬头看着阴沉下来的天空,轻轻吐出一口气,其实虽一开始我觉得苏离轩的表现异于正常的六岁孩童,却也想了许多反驳怀疑的理由,将苏离轩当成一个有着悲惨经lì

的小孩,一开始确实对他心生喜爱,想将他当成一个小弟弟来看待疼爱,但他越来越多异样的表现让我无法再那样自欺欺人。

左宣那天将女皇的文书给我,在客栈房间外,我问苏家村案件时说出“凶手就在我们之中时”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就是苏离轩,那个看起来才五六岁,他自己说自己六岁的萌正太。我当时为自己这样的直觉思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在后面的事实面前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

我是真有将苏离轩当弟弟一样疼爱过的,不过事实却总是那么残酷,幻调查到了苏离轩的身份,一个江湖上销声匿迹很长时间的杀手,一个长不大的只能保持五六岁模样,实则已是二十八岁成年的男子,曾名动江湖的自由杀手“夜莺”,一个排名杀手榜第三的魅级杀手。

与很多厉害的杀手一样,无人知dào

“夜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我身边的幻是何人?他是被江湖上形容为无所不知的“木华公子”需yào

调查又岂能查不到?更何况还有一个同是杀手的淳于寒烟帮忙。

眼神带上丝无奈、失望与忧伤,我看着苏离轩淡淡道:“其实你一开始与普通的小孩有异的表现,我也只是觉得你大概与众不同,如此,当我弟弟我更加觉得自豪,但是,小轩哪,你的表现实在是让我自欺欺人都做不到,苏家村的所有村民其实是你杀的吧?”

苏离轩看着我眯着眼,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没错。”

“是啊!”我点头叹息悠悠道:“那让我来说说你为何要屠了一个村子,苏家村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山村,那里的村民都是非常普通的山民,你说你是苏家村人,但你身上的气质却没有一点像普通山村的小孩。而且造成苏家村民致命的伤口太过整齐,都是一招必命,那杀人的功力太过专业,试问,一个那么普通村子的村民能因何招来武功高强的杀手?显然不可是因财因物,因那个村子实在太普通,且那个村子每一家的东西都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你这么做不过就是想造成你家破人亡无处可去的目的,可以名正言顺的跟随着我们。破绽一,你身上的气质。破绽二,你的名字,那样一个落后的小山村,那里的村民朴实没文化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怎会起一个苏离轩如此文艺又有深度的名字?

破绽三,雷雨夜你睡得未免太过香甜,这或许可以用你年纪小或心很宽来解释,但还是很不符合常理,刚刚经lì

过失去家人的悲痛,并看到他们被杀的经过,再心宽的小孩也不可能睡得那么安稳,或许其实你那晚是醒了的,知dào

有打雷的,但你担心我问你既然听到打雷为何不怕不叫喊,于是干脆在我问你时你说你不知dào

。至于其他的破绽……”我顿了顿,蹲得太久腿有些发麻,我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继xù

道。

“在茶楼那次,你递给我的糕点被幽羽阻拦,其实那时根本就没有苍蝇,那糕点上被你下了毒,在梅陇镇大街上走丢那次,其实根本不是走丢而是你自己故yì

离开,为的就是安排这次的刺杀吧?再过没几天就到了曾城那时下手就太晚,而这个地方,你说的对真是一个杀人掩尸的好地方,你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些时间你认为你已得到了我们的信任,是到了动手的时候,但是你并不知dào

我们早有准bèi

。”

我举起右手在苏离轩面前晃了晃:“你几次抓着我的右手,一是试探我的武功看我内力如何,二嘛就是给我下毒吧?而且还是邪恶的蛊毒,你抱着我将脸埋在我颈间同样也是在给我下毒,不得不说你的手段真的很高又很多,没测到我的内力你很失望也很疑惑吧?你也一定不知dào

我根本不惧怕任何毒,不管是毒药还是毒物。”

我看着表情带上丝颓败的苏离轩勾唇一笑缓缓道:“还有,非常值得告sù

你的一点就是……”R1152(

)

第三六一章 一片狼藉

我的表情缓缓沉冷下来,看着苏离轩冷蔑的勾唇一笑:“你知不知dào

,你身上有一股血腥味,一开始我没注意,以为是你受伤才有的,后来我才知dào

,那是你杀人杀得太多而留下的,你是杀手,你的双手沾染了太多无辜之人的鲜血,人们都说相由心生,你的眼神没有小孩子该有的纯净,太黑也太亮,黑得深沉亮得刺眼,一切都显得太过刻意。”

想起那时我们去过夜的山寨,想起山寨里那些小家伙,苏离轩与他们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天差地别。

“呵呵呵……”苏离轩低低笑了起来,接着仰头哈哈大笑,垂下头来再看向我时,带着某种冰冷的决绝与阴狠,我微微拧眉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苏离轩突然朝我扑来,将我扑倒在地并紧紧抱着我,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冲进我的鼻息伴随着引线被点燃的嗞嗞声。

就像苏离轩不知dào

我腰上绑了血包一样,我们同样不知dào

他何时在身上绑了炸药,我拼劲全力也无力无法将苏离轩推开。

苏离轩将头埋在我颈间凑到我耳边低沉道:“闭月公主的的炽阳神功再厉害也会怕炸药吧,既然我输了得死,那么……闭月公主,咱们就共赴黄泉吧。好有个伴嘛!”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苏离轩紧紧抱着我,那种拼劲全力的力度就像八爪鱼一样,又粘又紧,不论我如何挣扎用力也无法将他从身上扯下,再者他身上有炸药,距离太近我不能施用异能。更有,他或许是使用了类式于“千斤坠”的功夫,让我感觉他的重量一下增加了几十倍,被他压着根本无法翻身。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苏离轩的身体在慢慢涨大,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炸药加自爆?

“公主!”幻几人大呼一声。就要跑过来,我急忙大喊制止:“别过来他身上有炸药还要自爆。你们赶紧离远点。”一个武功高手自爆的威力有多大?在东明山与“血杀三仙”对战时我就知dào

,如今再加上苏离轩身上的炸药,那威力就更加巨大。所能造成的伤害简直无法估计。

双手是被苏离轩压着贴着身体,无法动弹,我冷冷一笑沉声道:“苏离轩你那么想拉着本公主跟你一起死吗?本公主偏偏不会让你如愿。”

苏离轩丝毫不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低低笑了几身。我默默蓄力,猛的将手反到身后,摸到大腿之下。刚刚苏离轩将我扑倒时正好压到了我之前从后腰里抽出丢在地上的匕首,抓住匕首,我咬牙用了全身的力qì

将匕首用力向上一划,将苏离轩的手臂切断,温热的鲜血喷了我一脸,苏离轩痛苦的闷哼一声。

之前他被我用异能攻击,我留了他几口气将他身上的战斗力烧尽,刚刚他突然蓄力猛然将我扑倒,他的体力已到达极限,再加上他又使用了“千斤坠”开始了自爆。整个人已无多少自主意识,此刻手臂被我斩断,猛然的疼痛将他压着我的力道泄去不少。

看着马上就要烧完的引线。我飞快将苏离轩从身上推开,他的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我,我毫不犹豫的又将他的另一只手臂从中斩断,苏离轩嘴巴动了动,说的话让我抿紧了唇,抬脚便奋吝上他的胸口将他踹远。

而这时苏离轩身上的引线与自爆马上就要完成。

“你们快撤!”幻大喝一声,他自己飞快朝我闪来,将我横抱起立马闪开。

“嘭!”

巨大的爆zhà

声震耳欲聋,即使幻施展轻功将我带远。带依旧是稍慢了些,强dà

的冲力将我们冲撞到旁边树林的树干上后滑落在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幻,你怎么样?没事吧?”爆zhà

平息过后。我从幻怀里爬起来,焦急的检查着他的身体,刚刚他一直将我护在怀里,巨大的爆zhà

冲击他首当其冲,撞到树干上时也是他的背撞上。

幻喘息一声,抬手抚上我的脸庞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摇摇头:“没事,我没事,公主别担心。”

其他人也闪了过来,关心询问着我们的状况,我将躺在地上的幻拉起来坐着,摇摇头看向其他人:“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所有人摇头,面上的表情都不太好,我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空气中满是炸药爆zhà

后的硫磺味与肉烧焦混合着血腥的恶臭味,我抿紧了唇蹙紧了眉:“先离开这里换个干净的地方。”

垂眼,看到仍旧挂在我身上的苏离轩的前半截手臂,浑身恶寒的颤抖了下,压下胃里的翻涌,念力操控异能将断手臂烧掉,再受不了的将外裙扯了烧掉,不再看这一方的狼藉,转身离开。

密林里有条干净的小溪,我去溪里将自己清洗干净,换了身干净衣服,幸好在之前黑衣杀手刚来的打斗时十三将马车赶离了战场较远的地方,不然马车肯定会被炸掉我现在连干净衣服都没得换,我们许多东西都放在马车里。

其他人本就有准bèi

,在爆zhà

之前闪开够快虽受点热力冲击的灼伤却并不严重,幽羽没有武功,爆zhà

时沉鱼带着他闪开故而他也无事,幻的轻功最好,速度最快,自然便由他来救我,虽仍旧没完全躲过爆zhà

的冲击并撞到树上但好在伤得也不重。

幽羽给幻吃了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幻去将自己清理干净后,幽羽再给他上了些外伤的跌打药,其他人在打斗时受的伤也相互包扎着,之后便去将自己清理干净。

我站在溪边看着忙碌中的人们,揉了揉后腰,苏离轩匕首那一扎虽没真的扎进我肉里,但那厮巨大的力道与含着内力的手法也使得我后腰一片青紫,隐隐作痛。

“给。”幽羽递给我一瓶跌打药,我笑笑接过:“谢了。”

幽羽摇摇头,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开,他也得去清洗一下。

我抬头看着天空,云层很厚黑压压一片仿佛要整个砸下来一般,压得空气沉闷非常,看样子等会儿要下大雨。

我悠悠吐出一口气,看向密林入口的方向,一场大雨过后所有的残骸都将被冲刷掉吧?那些血腥与残暴的证明。我看向自己的右手,那种刀切过手臂割断皮肉与骨头的手感仿佛还在,苏离轩痛苦的闷哼还在,他被我踢出之时的低喃也还在。“我不该小看你,因你果然足够残酷。”

“公主。”

我转头了眼走到身边的人,微笑着淡淡道:“左宣,你觉得我刚刚很残酷吗?”

左宣摇头淡淡道:“不,很正常。”

我与左宣定定对望,望入他那深邃的蓝眸带给我安定的力量,轻轻一笑:“嗯,我也觉得挺正常的。”在这样的世界,我这样的身份,“残酷”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属性。

我们连夜穿过密林前往下一个镇,还没走出密林带着凉意的大雨便瓢泼而至,听着外面的“哗哗”声,我靠躺在软塌上,在马车摇摇晃晃之下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厄长又杂乱无章的梦,梦里苏离轩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他不停欢快的“姐姐姐姐”的叫着我,然后他又嘤嘤嘤哭泣起来,质问我为何要对他那么残忍,接着又低低的跟我说对不起,问我对他的好有几分是真?问我为何对他好时能那么好,一旦冷酷起来又能那么决绝?

我从睡梦中悠悠醒来,马车还在缓缓前行,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亮了,太阳从山那边爬了起来,万丈光芒照耀着大地,驱散一切的黑暗,融解所有的阴霾。

梦很长,我感觉自己在梦中待了很久很久,以为自己睡了很长时间,最少都得会有个两天两夜什么的,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不成想才睡了五个小时。

“公主,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幻搂着我坐正,我伸了个懒腰,又懒懒地倒回靠枕上,摇了摇头:“不饿,没胃口,不想吃。”关于梦里的内容已变得十分模糊,心情却压抑着一时无法明朗起来。

“公主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沉鱼将视线从窗外转到我面上:“公主玩什么深沉忧郁啊?这样真是一点都不像你哎,有什么少女心事跟我们说啊,我刚刚看到日出了,心情别样好,定能为公主分忧解难。我立志要当公主的贴心小棉袄,来吧来吧,公主跟我倾诉吧!”

我翻了翻眼皮,什么少女心事,贴心小棉袄?淡淡看了沉鱼一眼,眼神再从马车内的其他人身上扫过,想了想沉吟片刻淡淡道:“我梦到苏离轩了。”

“吓!”沉鱼淡定的大呼一声:“他是化成鬼到公主梦里作怪的吗?来索命来了?那要不要本大师做场法事哪?对了。”沉鱼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快速折叠成一个三角状递到我面前:“这是贫僧特制的驱邪避鬼符,一个金币一枚,童叟无欺价,公主要不要来一发?”(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这章写得有点,那什么,嗯~~~那什么~~~

第三六二章 餐桌之上

我抽了抽嘴角,横了沉鱼一眼,直起身坐正:“具体梦到些什么我有些忘记了,不过我清楚记得他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沉鱼好奇的盯着我,其他人面上也同样带着不同程度的好奇看向我。

我眼神缓缓扫过众人,在扫过幽羽身上时稍作停顿,看向窗外微微一笑淡淡道:“他问我为何我对他好时能那么好,一旦冷酷起来又能那么决绝?”

感受着众人的视线,我扬唇轻轻一笑淡淡道:“其实我觉得他应该说“狠绝”,呵呵!谁真心待我,我便真心对谁,我可以对一个人很好,但若那人背叛了我,还想反过来谋害我,我可不是会讲究之前那些情份的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哪!”

九月初一的时候,我们抵达了曾城,曾城靠海,空气比我们经过的地方都要湿润,曾城渔业发达,渔民众多,许多人从小便在海边长大,去海里游泳,衣着便也是我在月国见过最为开放的地方,像玉笛那样短褂热裤的打扮在这里再也不是异类。

如今虽已过了中秋,但秋老虎一来白天的气温还会很高,大街上普通的民众们身穿短袖衣,七分裤,草编鞋,清凉不已。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曾城最大的特色就是到处可见的海产品,从吃的到用的都满是海洋的味道。

因带着女皇下达的任务,我们在曾城居住的是驿站,我们抵达驿站之时正要到晌午,而与我们一起去完成任务的同伴大公主一行已于我们前面三天抵达曾城。

没错,那我非常不想见到的要共同去完成任务的就是大公主他们,他们在从五不管地带回去的半路上被女皇一道旨意派来了曾城。

曾城的驿站与普通的客栈无异,共两层楼,一楼用餐大堂二楼住宿的房间,与客栈不同的是,我们在这里吃住全由曾城府衙供应,无需花一分钱。

“恭迎六公主,六驸马。”我们的马车停在驿站之外,驻守驿站的官员便立即迎了出来。

我跳下马车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边随意的摆了摆手:“免礼。”

官员在向我自我介shào

后再跟我汇报了一系列的安排,无非就是房间已准bèi

好,各种需yào

的东西都已备妥当,稍后便可用午膳,若有何需yào

有何要求便跟她说之类的,我都淡淡点头随意应着。

驻守管理驿站的官员是衙门品阶最低的,曾城驿站主官姓王是名三十多岁微胖的女子,看着她跟在我身边那诚惶诚恐的模样,我稍稍收敛了身上的低气压,只是一想到要见到大公主,想着女皇有意将我跟大公主扎一堆的行为便心生不满与愤懑。

女皇此举无非就是想让有些人产生一种我站在大公主这一方的错觉,这让我特别不耻,我厌恶二公主,同样讨厌大公主,特别是在大公主迎娶了小果之后我就更加不待见她不愿见到她,更何况小果还跟着她一起的。想着大公主特意在我面前秀她跟小果的恩爱我就恨不能自插双目,吐他们满脸口水。

我觉得我应该不要去在意,让他们自己玩命的耍猴,我没反应他们再怎么秀也没意思,可偏偏我的情绪就是能受到影响,根本不可控zhì



不想见的人偏偏就是能很快见到,刚踏进驿站大门,大公主带着司徒翎跟小果就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我们笑得无比温婉:“六皇妹你们来了。”

我看向大公主保持着表面的平和微笑着跟大公主行了一礼:“是啊大皇姐。”

双方的人都相互见礼之后,大公主走到一楼邀请我共用午膳,我本想拒绝但看着大公主面上胜利者的姿态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就便成了:“好啊!容皇妹等先回房洗漱一番,再下来用膳,若皇姐不介yì

就劳烦皇姐稍等片刻,我们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得先好好洗洗。”

“应该的,反正距离午膳还有些时间,皇妹且先去洗漱一番吧!”大公主点头善解人意的笑笑。

告别了大公主他们,我们在王大人的带领下上楼去了安排好的房间,二楼共有三排房间,一排五间放,从左数第一排与第二排呈背靠背的形式,第二排与第三排为面对面,中间一条足够三人并排行走的回廊。

我们被安排住在第三排的房间,我不由得问了下大公主的安排,得知他们是在第一排,我稍稍安了心,还好不是第二排,若是一出门面对面的就能看到他们,我不得膈应死?

房间是单间室,不过特别宽敞,中间由屏风隔开,梳妆台、软塌、圆桌、衣柜一应俱全,我住在五间中最中间那间,左边是左宣,右边是迟暮,左边再过去是玉笛,右边再过去是海棠,幻跟沉鱼、幽羽则住在我们对面,幻在第二排的第三间我对面,沉鱼是第四间迟暮对面,幽羽在第五间,大公主他们人数没我们多,一排住满,至于侍卫则都住在一楼。

我们分配好房间各自回房,驿站的小厮送来热水,我好好洗了把脸,感觉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房间开着后窗,窗下是一条巷子,对面是房屋侧墙。我记得旁边那是一家客栈,幸好对面不是房间开窗的方向,不然窗对窗的,这窗户是没法开了。

侍卫将我装着衣物的包裹放到衣柜里,退下,洗漱过后,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了下时间,正好到饭点,出了房间,其他人也从房里出来,一起下楼。

一楼大堂有差不多十张客桌,都是可坐八人的八仙桌,边关的驿站不常为官方所用,所以一年到头几乎很少会有朝廷的人来住,除了让普通人投宿不被允许外,这驿站平时便也做着饭馆的生意。不过现在有我们在驿站住,这期间自然是不再允许人随便进入了。

八人一桌,我、左宣、迟暮、幻、沉鱼、大公主、司徒翎、小果。海棠、玉笛、幽羽则与其他不当职的侍卫在另外的客桌。

既然曾城靠海盛产海产,食物自然都是以海鲜为主,看着桌上色香俱全,各种看起来就十分可口的海鲜,若是不去看大公主三人的话我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客气的相互招呼几句,我们默默开餐,既然驿站平时在做着饭馆生意,这厨师的厨艺自然不错。

海鲜味好,就是吃起来麻烦,特别是有刺的鱼,需yào

剥壳的蟹虾之类,原本有驿站的小厮要来为我们服wù

的但却被大公主好言劝掉,说什么吃海鲜自己剥壳吃起来更有味道一些,而且这是在外面又不是宫中无需讲究太多礼仪,大家都随意一些。

我听着直想翻白眼,心说你丫不要人伺候就让人退了,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啊,我懒啊亲,不喜欢自己剥壳好么?这不是礼仪不礼仪的问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种话实在不适合放到海鲜宴上啊!

嘿,不对,其实大公主有问了我,但没等我回答就自说自话的按照她的想法去办了,才刚开始在这点小事上我也不太想驳了她的意想想便算了。就当经过陌生人手的海鲜没只在自己手上的吃起来干净卫生好了。

在之后的饭桌之上,我终于知dào

了大公主让伺候的小厮退下到底是几个意思。

看着低垂着头认真为大公主剥海鲜的小果,我心里就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再看到大公主拿自己的筷子喂只顾着剥壳没吃几口的小果吃剥好的海鲜肉,小果腼腆的看了大公主一眼,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张嘴吃下,再抬眼跟大公主甜蜜的对望一眼,羞怯而腼腆的垂下头去更加卖力的剥壳。

以前都是小果伺候着我,无微不至,而他如今眼里只有一个大公主,看着他面上的笑,以前伺候着我不知该有多委屈吧?我在心里冷冷一笑,努力压下心头的翻滚,默默吃着自己的海鲜。

八仙客桌,我们坐的位置是,我跟左宣一面,我们对面是大公主跟司徒翎,右面是幻跟沉鱼,

我们左面是迟暮跟小果,靠着我这一头的自然是迟暮,小果在那一头靠着大公主,非常适合相互伺候的位置。

我让自己平静,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斜向那一角,认真享shòu

桌上新鲜美味的海鲜,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品种如此繁多又绝对新鲜的海鲜,味道不可谓不赞。

再者曾城料理海鲜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好,许多大厨的海鲜独家烹制可是其他地方完全吃不到的。

“公主,需yào

我帮你剥吗?”就在我跟一只蟹艰难的搏斗时,左宣忽然开口。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下,视线放到我跟左宣身上,我淡淡睨了左宣一眼懒懒地玩笑道:“有点诚意好吗?你要想伺候我何必问我直接做呀!”

我放下手上的蟹,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一声,好难剥啊,手都剥痛了,以前没亲手剥过第一次自己动手不知dào

窍门就是累人,只知dào

吃的人伤不起啊伤不起。R1152(

)

第三六三章 双刃剑

吐槽只是瞬间,我看向左宣笑得自然愉悦:“不过嘛,我觉得自己动手其乐无穷。”不顾颜面的缓缓舔了下沾着美味汤汁的食指,再舔了舔嘴唇笑道:“左宣你又不是下人要做那些伺候人的活干嘛!”

说完我含着笑淡淡瞟了小果一眼,小果低垂着头只能看到他咬紧了下唇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刚刚的话满是讽刺,下人就是下人,就算当了公主的侧夫也改变不了下人的本质。将他跟大公主之间的**瞬间打破,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凝。

谁也没说话也没吃东西,大公主看了低垂着头浑身散发着尴尬的小果一眼,再看了带着狐狸笑笑得优雅从容的左宣一眼,微眯着眼向我射来声音微沉:“还请六皇妹甚言。”

“甚言?”我拿起了刚刚放下的蟹“咔”一声用力将蟹爪掰下,轻轻一笑:“难道皇妹我说的错了吗?左宣本就不是下人,不是吗?只有下人才会干下人的活,左宣是本公主的正夫,自然是无需干那等下人的活计,不是吗?”

尊卑的观念在我心里并不强烈,我也从来都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个下人,曾经也从未将小果当成下人来看待,如今却非常乐意用“下人”两个字来提醒小果曾经的身份,不管他爬得有多高,都改变不了他曾经那个卑微的身份,或者我更愿意用低贱来形容?

呵呵,我不在意尊卑等级,不代表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古人不在意。我在打小果的脸同样更是在大公主的脸。

大公主盯着我无言以对,怒意从她的眼中喷薄欲出,我微笑着将蟹爪放到嘴里缓慢地嚼着发出,刻意发出清脆的“咔咔”声,眼神在所有人身上转一圈我好笑的道:“都看着我干嘛,吃呀!”

“就是就是,吃吧吃吧,这么多赶紧吃,要吃完别浪费,佛主说浪费很可耻呀!”沉鱼第一个响应我,夹了只龙虾,沉鱼原本是不吃荤的,但是他太经受不住诱惑,用他已下山来渡情劫,就相当于还俗,还了俗就不再是和尚,不再是和尚自然就是能吃荤的,更何况他都开始续长发了,更加不再是光头和尚了,这些话来当自己开荤的借口,吃起荤菜来相当的心安理得。

“要吃完不浪费就得胃口好,胃口不好吃下去也会消化不良自己不舒服,胃口好不好得看同桌吃饭的是什么人,我表示现在胃口不太好哎!”将蟹壳扔到桌上装壳的瓷碟里发出“噹”的一声,我边用手帕缓缓地擦手边悠悠道。

小果猛的站起了身,带着些羞愤、难受与无地自容,咬着唇委委屈屈的看了大公主一眼,再低垂着头朝其他人微微颔了下首:“我吃饱了,大家慢用。”说完便步履匆忙带着些落荒而逃意味的离开。

大公主警告的瞪我一眼,起身唤了一声“果儿”立即追上。

“嗤!”我不屑的嗤笑一声,以前要小果跟我们同桌吃饭他推三阻四,现在倒是坐着坦然,果然是身份不一样心态不一样了?想着小果刚刚的表现再想着他面对我们时的淡然,我在心里冷冷一笑这就是所谓的演技派。

“六公主不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吗?”司徒翎看着追上小果的大公主眼神闪过一丝黯然,看向我淡淡质问。

“过份?”我好笑看向司徒翎哼笑一声:“本公主哪里过份了?还帮他创造了博取大皇姐疼爱的机会呢,争宠夺爱真是一把好手啊!司徒大人,你们的后院生活应该很精彩吧!不过,本公主现在是发xiàn

自己确实过份了些,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司徒大人,白白给了他得宠的机会。”

司徒翎看着我抿紧了唇,轻轻一笑站起身道了声:“六公主慢吃。”便也转身离开。

“公主,一来就把大公主的人都得罪了,到时怎么跟他们好好合zuò

啊?”沉鱼啃着虾淡定询问。

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和得来就合,和不来就不合,谁要她先恶心我来着?别管那些了,碍眼的人都走了,咱们好好吃饭,难得吃到这么正宗的海鲜宴要好好珍惜啊好好享shòu

啊!”

我夹了一只虾已经能有些熟练的剥了壳,咀嚼着虾仁,看着桌对面小果那些剥好放到碟子里的海鲜肉,总觉得嘴里的味道失了些鲜美多了点苦味。

十五年的朝夕相处不是苏离轩那种十几天可以比拟的,我可以对苏离轩狠绝的出手,眼不眨心不跳,没有难过没有悲痛,顶多就一些感叹,对小果却是不同,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伤害,也能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这种伤害是一把双刃剑,伤了他也伤了我自己,不知谁的伤更重一些,却都是伤了。不管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都是痛了。

午膳过后回房休息,中午的海鲜吃得有点多,撑得我在房里走来走去,听到敲门声,我去将房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外的幽羽,错身让他进来。

幽羽进了房间,我将房门关上,带着他走到房间靠窗的软塌上坐下,幽羽掏出两个瓷瓶,先将蓝纹那个递给我:“调理药丸。”再将绿纹那个给我:“消食的。”

我接过瓷瓶一瓶倒了一颗吃下,再将瓷瓶收起给了幽羽一个温和的微笑:“谢了,你怎么知dào

我吃多了。”

幽羽深深看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站起身,跟我无声行了个告退礼,转身静静离开。

我看着幽羽沉静的背影轻轻一笑,心情愉悦的揉了揉肚子,往床走去,躺在床上准bèi

睡午睡,这些天赶路,在马车上坐得久了感觉就是浑身酸痛。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窝在一个地方不动,喜欢安定在一个地方的生活,这样漂泊着总感觉自己像一根没有根基的浮萍,飘飘荡荡很不踏实。而且也会感觉特别疲累,身体也好精神也好,没有归属感的迷茫特别不舒服。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我瞪着床顶懒懒道:“进来。”

“公主准bèi

午睡了?”听到来人推门入内再将门关上,不紧不慢地走到屏风外,再响起左宣磁性悦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

“嗯。”我懒懒应了一声:“有事?”

“刚刚大公主派人来,说请公主去商议此次任务的事。”左宣淡淡回答,我望着床顶发呆,女皇派人送给我们的文书只说有非常重yào

的任务要我们立即赶往曾城与大公主一起完成,也没说到底是何事这让我特别排斥。

什么事都不说,具体任务情况都得从大公主处得知,那根本就不是跟她一起完成而是来配合她完成,我不知dào

这个任务到底算是派给我们两个人的还是派给大公主,我在这其中到底需yào

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需yào

去参与还是只需yào

出现在曾城,在大公主身边,走个过场好让某些人误会?

我从床上弹起来,吃过幽羽给的消食丸感觉舒服多了,连胸口的闷气都消散不少。

“左宣。”我走出屏风看着随意坐在软塌上的左宣问:“你说女皇会不会其实没什么重yào

的事,只不过是想把我跟大公主安排在一起让某些人误会我的立场?”

“嗯……”左宣点点头沉吟,站起身淡淡道:“有一方面那样的目的,不过曾城确实也发生了大事件,而且前几年发生那几起结案很快的大案也需yào

好好查一查,这曾城可藏了不少秘密。”

“女皇的任务不会是要我们挖曾城的秘密吧?”我跟左宣走出房间:“大公主在哪等咱们呢?”

“一楼后堂,那里适合谈事。”

叫上沉鱼、迟暮跟幻,我们一起往一楼走去,在后堂门口碰到从厨房端着茶壶过来的小果,想着以前我喝的茶都出自他的手,而茶里放着导致我容貌扭曲的毒药,我恨不能将他手上的茶壶打翻,而我确实也那样做了。

“嘭!啪!”

先是托盘摔到地上的声音,再是装着滚烫茶水的茶壶掉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后堂里听到声音的大公主跟司徒翎都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碎片与冒着白汽的水渍,大公主质问的看我一眼再关心的看向小果,小心轻柔地托起小果的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样没事吧?手都烫红了,痛不痛?”

小果低垂着头咬着下唇忍着痛带着委屈,摇了摇头,抬眼给了大公主一个浅浅的笑:“我没事,多谢公主关心。”

“闭月,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公主将小果通红的手拉到我面前生气质问。

我淡淡瞥了伸到面前的手一眼,只见小果手背上一片烫伤的通红,我心里不仅没觉得过意不去反而生出些报复的快|感。

其实我并没想过要烫到他,只不过挥手时我原本是想打到托盘上却不想一不小心挥到了茶壶上,茶壶受力倾倒下来滚烫的茶水泼到了小果手上,小果吃痛没拿稳托盘,将托盘跟茶壶一起掉到了地上。

我毫不在意的收回了眼,面对大公主的质问我冷冷一笑懒懒反问:“大皇姐这是何意?”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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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四章 不受控制

小果的手烫伤了我心里很感觉特别暗爽,再仔细体味又似乎含着一点点痛,但看到大公主对小果的紧张,看到小果看大公主的眼神,心里那一点点痛便瞬间被怒意摧毁。

其实小果受了伤,我也付出了代价,我挥到茶壶上的手也烫到了,真又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在心中暗暗唾弃了下自己幼稚的行为,以后不要再如此冲动了。

做这些有何意义呢?不过能更好的证明我对小果的在意罢了,我越如此大公主便越得yì

吧?我何必去在意他呢?真是?一个潜伏在我身边虚伪的的细作而已,实在不值得我如此。

“是你故yì

的吧。”大公主质问我,将小果拉向司徒翎:“去帮果儿上下药。”

司徒翎准bèi

带着小果下去,小果看向大公主满脸惭愧:“公主跟六公主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果儿。”大公主无奈而宠溺的看了小果一眼,悠悠叹息一声:“你先去上药吧!”

“嗯。”小果浅浅一笑点点头,经过我身边时看了我烫伤的手一眼,踌躇了下抬眼看我道:“公主你的……”

其他人的视线都随着小果的眼神放到我手上,我冷冷盯着小果,小果浑身僵了下,咬着唇垂下头叹息一声跟着司徒翎离开。

我看着小果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前一句才说烫伤与我无关现在又故yì

暗示别人我的手也有烫到,那根本就是在说打翻茶壶是我故yì

为之,一方面能隐晦的告知大公主真相,一方面又能在大公主表现他如何大度善良识大体,真是,我在心里冷哼一声,真是敢不敢再虚伪一点?小果简直让我失望透顶,现在我彻底决定,以后见到小果绝对当成陌生人最好,我为那样一个人待在我身边十五年感到深深的耻辱。更可气的是我以前竟然看不清他的真面目,还在心里感激有他的陪伴,现在还能被他牵动情绪,实在太不值得了。

我缓缓握紧了拳头再猛的松开,微笑着看向大公主温和道:“没错,我就是故yì

打翻茶壶,故yì

让他烫伤。大皇姐知dào

为什么吗?”

大公主看着我微微蹙眉:“六皇妹你……”

“或许大皇姐是知dào

的吧?”我淡淡看了大公主一眼抬脚往后堂内走边淡淡道:“我曾经的容貌扭曲得能把人吓晕,传言那是因我有怪病的缘故,其实是母皇让欧阳荀果每日往我喝的茶水里,往我睡觉的安神香里放毒,毒素累积到我的面部,导致我面容扭曲。所以,我在看到他端着茶水时才会不小心失控,大皇姐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我顿了顿轻轻哼笑一声:“不能,因为没经lì

过的永远也无法理解那种心情,所以,皇妹我现在只不过是故yì

烫下他,而不是直接毁了他,大皇姐该感谢皇妹我足够大度。”

大公主直直看着我边往内走,听到我的话微微睁大了眼,又拧了拧眉,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些不信与探究,仿佛在思考我话中的真实性,看她那反应似乎并不知dào

女皇让小果做的这件事?

大公主摇摇头仿若无奈的冷哼一声,幽幽叹息,用一种看着无理取闹而不知悔改的任性小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大度道:“刚刚的事便算了,就此揭过,至于过去果儿对皇妹造成的伤害,我无法说什么,便代他跟皇妹道个歉,皇妹如今容貌也已恢复,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希望皇妹不要再如此针对果儿。”

“嗤!”大公主的眼神让我极不舒服,至于她的言辞我已不知该用何种心情何种表情来回应,不屑的嗤笑一声摇摇头:“我想大皇姐会错皇妹的意了,皇妹不过是想提醒皇姐留着那样一个人在身边要小心一些,啊,不过嘛,他是母皇的人,母皇那么宠爱大皇姐定不会让人对大皇姐你不利的,倒是我刚刚考lǜ

欠妥了些,就当皇妹我什么都没说,至于大皇姐代欧阳荀果道歉的事,皇妹我受不起,也不打算受的,值得特别提到的一点是,皇妹我并不会做特意针对谁的事,大皇姐说希望皇妹我以后不要再如此针对他真是多虑了。”

说完我深深看了大公主一眼,没等她开口便移了眼去看后堂的环境,一副完全拒绝再跟她扯下去的姿态,眼角的余光看到被憋住话的大公主面上怒意飞快闪过,我在心里得yì

的笑了笑。

后堂并不大,左右摆了两排四方茶桌,鉴于之前看到大公主他们坐了右边,我在左边中间的位置坐下,大公主坐在我对面。

左宣他们在我左右两边依次坐下,询问我手有没有事,我微笑着摇头,他们便没再说什么,驿站的小厮送来茶水,并为我们所有人倒上茶后退下,这时司徒翎跟小果也回来了。

“翎,烫伤药有没有带?”大公主关心的询问了下小果的情况后温婉的看着在他左边位置坐下的司徒翎问,小果则坐在她右边,足以证明他在大公主府的地位与受大公主宠爱的程度。

“嗯。”司徒翎点了下头:“刚刚给小果上完药便直接放在了身上。”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木盒。

大公主朝我扬了扬下巴:“六皇妹手也烫伤了,把药给她涂涂吧。”

不等我开口,大公主看着我继xù

道:“六皇妹,你手既然也烫到了就不要逞强了,烫伤就算不严重也该上上药,不然痛的可是你自己,不好好处理,搞不好会越来越严重还会留下疤痕很难看的。”

司徒翎看着大公主面上闪过一抹诧异,再看向我眼带思索的微微蹙了下眉,接着恍悟,起身向我走来,将药盒放到我旁边的茶桌上微笑道:“公主手烫伤了的话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我看了药盒一眼,给了司徒翎一个感激的笑拒绝:“本公主可没那么娇贵,手烫一下而已有什么关系?药你还是拿走吧!”

“六皇妹你又何必……”

“大皇姐。”大公主一副关爱妹妹的长辈姿态看得我直恶心,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毫不客气的截断:“皇妹我是成年人了,自有分寸,还是先说正事吧。”

司徒翎将药盒拿着坐了回去,大公主无奈叹息一声:“好吧!先说正事吧。”说完看向司徒翎。

司徒翎朝大公主颔了下首开始跟我们说起女皇此次要我们一起完成的任务。

首先是调查清楚最近曾城发生的几起灭门案,再者就是参加今年武林门派在曾城曾武山举行的武林大会,据可靠消息称,曾武山与其周围一片山脉有人在隐秘活动,调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与活动的目的,看是否有哪些武林门派与那些人有瓜葛,若有可能前些年那些结案过快的大案也需yào

再好好调查一番,曾城府衙需yào

好好整顿整顿。

我单手撑头默默听着司徒翎的叙述,曾城最近发生的几起灭门案被灭的都是驻守曾城的将军,也难怪女皇会重视,至于武林大会,我不期然的想到了近些年成立的那些不大的小门派,确实非常有必要好好调查一番。调查到武林之内,说不定还能查到屡次刺杀我失败便自爆的那些人出自哪里。

背后那人隐藏的功夫做得极好,幻他们到现在也没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不过应该很快了吧?毕竟在苏离轩这件事上得到了一条十分有用的线索。他的人一再损失,且损失越来越严重,他只会越来越沉不住气,出手的次数越多他便越容易暴露,我很期待那人身份曝光的一天。

想到这些我情绪便忍不住兴奋起来,听到司徒翎说还有一件很重yào

的事……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立马蹙眉“噗”的一下将茶水喷了出来:“什么茶呀,好苦。”体内的异能瞬间有了反应窜到口腔将口腔内残存的茶水烧掉,我微微睁大了眼,异能这样快的反应证明茶水里含着绝对致命的剧毒,我看向左宣他们:“茶水有毒,你们喝了没?”

所有人都惊诧看我,左宣立马唤来侍卫传下将驿站所有人控zhì

的命令,幻他们面面相觑:“我们都没喝茶。”

我站起身准bèi

去查看幻他们的茶杯,看对方下毒是针对我们全部还是只是对我,便听对面传来大公主关心的询问:“果儿,你刚刚喝茶了,有没有感觉怎么样?”

我心“咯噔”跳了下,瞬间提了起来,看向小果,小果看向大公主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我看着他那呆傻的模样,抿了抿唇,走过去将他的茶杯拿起来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直接喝了一口,没毒,感觉胸口提起的某样东西缓缓落了下去。

“公主。”小果呆愣的看着我呢喃,眼神带上我最熟悉的情绪,动容、担忧、心疼与仿佛深入骨髓的柔情,但那种熟悉转瞬即逝,快得仿佛只是我的幻觉。R1152

第三六五章 他是谁的

我想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

看着小果那看着我时恢复了淡然的脸庞,就连柔美细腻的脸部线条都满是淡然与掩饰不掉的厌恶。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心里自嘲的笑笑,我竟然还会如此关心小果?面无表情的将茶杯放回,不想泄露一点点自己内心的情绪,转身去检查其他人的茶杯,同样用喝的方式。

这样,就不会让人觉得我对小果的态度特殊了吧?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效果一定不大吧?这里的人哪个不精明?小果心里说不定还很得yì

吧?

真是够了!我在心里恼怒的低吼一声,缓缓平复下情绪。

检查的结果就是只有我的茶水有毒,而且仅仅只是我这杯茶,放在我左右两边茶桌上的茶壶里的茶水也都是无毒的,沉鱼已去将幽羽叫来,让幽羽检查茶杯里放的是何种毒药。

侍卫在门外来报,在后院发xiàn

一具驿站小厮的尸首被剥去了驿站*的小厮服,我回想了下刚刚来给我倒茶的小厮,实在没什么印象,挥手让侍卫退下并吩咐去处理好那名小厮的后事。

发生这样的事让整个驿站都陷入了紧张与沉重的气氛中,尤其是后堂本就不怎么样的气氛更显凝重。做为驿站首官的王大人立马跑来请罪,我深深看了微胖的王大人一眼挥手让她退下。

幽羽在这时也已将茶杯里的毒药检查出来,收了工具道:“这种毒叫“谨言”,无色无味,能迷失人的心智套话,致命,毒发为夜间睡梦之中。所以又叫“梦回”。入梦无回。这种毒产自东方毒王城,极难制成,而且其中一味药材成长的条件极为苛刻十分难寻。如今能做出这种毒的毒王城人不超过三人。”

东方毒王城是一个位于,琼耀国跟夏竺国交界地带单独的大城。它不像五不管,五个国家都不管,也管不了。东方毒王城是一个周旋于两个国家的大城,因毒王城厉害的毒师,它安然的立于两个国家之间,也依附于旁边的两个国家,与两个国家都打好关系,自然两个大国对毒王城这种行为十分不齿不待见。

但一个小小的毒王城既然已经向他们示弱。对方既然不愿,他们便也没有非得让对方选定一方或将之吞下的必要。毕竟毒药让人防不胜防,一个毒王城也实在没有让他们一争的价值。强行拿下毒王城的话,对付那一城跟毒药打交到的人需yào

付出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

于是,毒王城就那样在琼耀国跟夏竺国之间安然屹立了几百年,毒王城在东而且是整片大陆来讲的东方,从那边到月国西边曾城在跨越整片大陆三方之一的距离。我实在想不出对方为何要跑这么远来向我下毒。

受命于人这是绝对的,但会是受谁之命?我直觉肯定跟屡次派人对我动手的那人有关,那人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我突然发xiàn

自己刚刚错了。中毒的事实在不应该声张,既然是夜间毒发,那下毒之人晚上必定还会再来。对方下这样的毒想套我话,无非就是想知dào

关于“神器”的事嘛。若是未声张那晚上就能抓住那下毒之人了,这下泡汤了。

那样想要我命的危险人物自然是越早抓住越好,不过没关系,毒什么的本公主不惧。

至于神器的事,终端上的定位“神器”就在曾城西面的海域,现在有大公主在还有那么多事要做,不知何时才能出海寻找了。

收拾好思绪,我看向幽羽:“你说这毒无色无味。为何我喝着那么苦呢?”

幽羽浑身似僵了下,又飞快放松下来。看向我解释道:“因为公主有在吃药丸。”

“哦……”我恍然的点点头,大概是药与毒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吧!不过。若不是我心正乱着,手握着杯子时其实手能感应到茶水是否有毒的。

至于端起小果那茶杯时,手上感觉不到有毒,便用嘴尝了下,是自己本身对自己手部感应的不自信还是对对方太过担心才导致的不相信?

我竟然会担心他担心到怀疑自己能力的地步,想想真是可笑,我自嘲的轻笑一声:“这事就这样吧,反正想要我命的人从来都不会少,还是接着刚才的说吧,司徒大人说还有一件大事要办是何事?”

司徒翎与大公主对望一眼,所有人各自归位坐好,茶水的事就这样揭过,司徒翎眼神有些复杂的看我一眼继xù

道:“还有一件事就是下个初二月琼耀国皇帝六十大寿,皇上命我们带领使团前往琼耀。”说到这司徒翎顿了顿,看了下我的表情,继xù

道:“使团已从京都出发,半个月之后便到,还有一件事就是,曾城接连失去主将,皇上往曾城新派了三名镇守的将军,其中一位是徐籽呈徐将军,他们大概五日之后便到。”

“徐籽呈?”我在心里呢喃,看着司徒翎那深深看我的眼神微微挑眉:“司徒大人似乎有话想对本公主说?”

司徒翎摇摇头轻轻一笑:“其实现在接任曾城镇守将军一职很危险,曾城是边关城里最富有的一座大城,共五支镇守军,五名将军,有三名就在三个月前先后被灭门,公主对此有何想法?”

我淡淡看了司徒翎一眼,再飞快扫过大公主面上轻轻一笑:“司徒大人是兵部侍郎,对于你们的人员安排,本公主能有何想法?”

“哦?果真没想法吗?”司徒翎不信的扬眉看我。

我微微蹙眉探究的看了司徒翎片刻,淡淡道:“想法就是守军太多。”

司徒翎点头毫不避讳的道:“驻守曾城绝对是能捞油水最多的,原本五支军队,一支是韵王旗下,一支是二公主旗下,三支隶属皇上,被灭门的三位将军是皇上的人,现在皇上派来的三位将军,两位直隶属于皇上,至于徐将军,徐家军效忠女皇,但军权却不在皇上手中。自从徐籽呈将军嫁给了二公主当正夫,这徐家军跟女皇之间……后来徐将军跟二公主和离,这徐家军在朝中的位置就变得很微妙了,听说韵王想让沫郡主迎娶徐将军呢,不过这事肯定成不了。”

“于是,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直接说重点?”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懒懒的睨了司徒翎一眼。

“呵!”司徒翎高深的一笑:“如今出任曾城将军无疑是有生命危险的,据我们之前掌握的资料与六公主你们来之前这三天的调查可以肯定,灭那三名将军满门的就是现在剩下的两位联合所为,为的是一统曾城的军事,与某些收益,月国跟琼耀国这些年一向和平,导致这么些年守军与官员的重点已偏离了守卫的本职。

如今女皇再派来三人接任,两个是直隶女皇的将军,他们的关系不像原来的那三名曾城守将那般不团结,所以,她们若是对他们三人动手的话徐籽呈将军首当其冲。”

“嗯。”我点头淡淡问:“然后呢?”

“然后……”司徒翎跟大公主对望一眼道:“为了确保徐籽呈将军的生命安全,他需yào

一个绝对可靠的靠山,就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将那两个在曾城盘踞多年的老匹妇扳倒,徐将军人单势薄不能让他先跟对方碰上。所以,得让徐将军有一个让她们不敢轻易去动的靠山。”

“嗯。”我点点头,看了眼对面端坐着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大公主,默默思索他们的计划与目的,淡淡问:“若不是徐籽呈跟她们对上,那么就是女皇那两位新将军跟她们对上了?”

司徒翎思索片刻点点头:“没错。”

“那若扳倒这曾城的俩老匹妇,以后曾城的守军是几支?”我顺了顺鬓边的长发漫不经心的问。

“三支。”司徒翎很快回答。

“哦?”我扬唇一笑:“那跟她们对上的两位新将军,你们想要哪方赢呢?”

司徒翎跟大公主对望,用眼神无声交流,我眼神也扫过自己这边的几人再微笑着看着对面。

“她们赢,新将军留一。”司徒翎看着我笑容里带着诚意,轻易便决定了某些人的命运,我微微拧眉,看来大公主想染指曾城,不知是跟女皇串通好的,还是大公主单方面的垂涎计划。

我点点头,默默思索片刻,虽已明白对方话中之意,但还是看着司徒翎跟大公主似笑非笑的问:“司徒大人这是想告sù

本公主,大皇姐对徐籽呈将军感兴趣?这是要告sù

本公主不要从中阻碍的意思?或者是从中帮忙撮合?”

“呵呵呵!”大公主轻笑着摇头:“六皇妹真是幽默,徐将军跟皇妹之间的情分皇姐还是知dào

的,皇姐又怎能做那种夺皇妹所好之事?”

“呵!”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大概在她们的想法里需yào

给我一点甜头,我才会好好的与她们合zuò

吧?不然我凭什么跟她们一起对付二公主跟韵王手下的人,而且还是两颗极其难拔的大毒牙。(未完待续)

第三六六章 夫君们的感受

我看了大公主一眼,端起重新上的茶抿了一口。

看着司徒翎跟大公主那笃定的模样,我想此事定是女皇之意,如今大公主虽支持者众多但却一切都在女皇的掌控之内,她如今还没能力摆脱女皇的控zhì

,而她也还需yào

女皇。

女皇计划着新将军里牺牲掉自己两人中的一人,得到如今曾城那两个将军确切的罪证,拔掉二公主跟韵王在曾城的爪牙,而牺牲掉那人的空缺便可以给功臣大公主,名正言顺。也算是女皇给大公主的一颗大甜枣。

这样出面解决此事的我跟大公主就都得到了好处,活干得也该无怨无悔,那么在那之后呢?

我不由得深想,先不说我会不会迎娶徐籽呈,对曾城的利益的感不感兴趣,所有事情都按照她们的计划落定之后,在我被利用完之后,她们会放着徐籽呈跟我在一起?要知dào

徐籽呈背后还有一个徐家军,而徐家军?

我不相信女皇会不打徐家军军权的主意,只是如今她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收回徐家军的军权,毕竟她要做的是一个要脸的明君,做的都是那种既要当*子又要立牌坊的事,一切表面上都得名正言顺,如今徐家军是没有任何把柄落到她手中能让她利用,若是……

想到这我眼神微微沉了沉,下个月我们要去琼耀国,而传到京中我跟琼耀国三皇子钟离泫的关系……想到某种可能,我心里咯噔跳了下,微微眯了下眼,不管怎样我都绝对不能迎娶徐籽呈。

“我看皇姐才是真幽默,皇妹我跟徐籽呈将军的关系再简单不过,其实皇妹我跟徐籽呈之间的关系跟司徒大人是一样的,都不过是曾经的主帅跟副帅,大皇姐这夺人所好之言可就完全不恰当了。”我微笑着看向大公主,语气里带着丝不容置疑。

“六公主此言差矣,若非六公主徐将军也不会跟二公主和离,这其中种是存zài

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司徒翎轻轻一笑看着我的眼神稍显犀利:“其实,下官觉得徐将军跟六公主还是挺般配的,而且似乎徐家大小姐徐籽苡对六公主你的印象挺不错的。还曾扬言自家弟弟若是再嫁她最愿意看到的就是嫁给六公主你。”

“嗤!”我轻轻嗤笑一声,放下茶杯,看着司徒翎眼神带上些凌厉:“司徒大人这话本公主可不爱听了,明明是二公主自己对徐将军不义才导致他们走到那步,怎么就成了是本公主的原因?好吧!本公主不否认被人利用传了跟徐将军的流言,但那样本公主在其中也是受害的一方,靡城发生的事司徒大人你也在场,现在说这种话司徒大人觉得合适吗?试问什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徐籽苡将军对本公主印象好,她说的话又能代表什么?关于本公主跟徐籽呈将军关系的事早已有了一个清白的结果,司徒大人现在这么说到底是何意呢?”

司徒翎不以为然的摊了下手微笑道:“下官所有的意思不过就是觉得公主就是徐籽呈将军需yào

的那个靠山,想撮合公主跟徐将军在一起。我们公主并未打徐将军的主意,毕竟在我们心中徐将军该是六公主你的人。只是还想稍稍点醒六公主你一下而已,若公主对徐大人无意?但下官敢保证徐大人对公主你有情,希望公主可别辜负了徐将军。毕竟娶到一个徐将军百利而无一害啊!”

百利而无一害?我在心里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这话说出来谁信呢?

“司徒大人适可而止吧!”左宣终于淡淡开口,那含着狐狸笑的蓝色眼眸带着高深莫测淡淡瞥向司徒翎:“司徒大人如此怂恿我们家公主迎娶夫郎,而且还是当着我们的面,司徒大人真是一点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啊,好歹考lǜ

一下我们这些公主夫君的感受好么?”

“就是,你又不是媒婆,小呈也不是托到你手上待嫁的公子,你更不是小呈肚子里的蛔虫,你就知dào

他喜欢我们公主了?你们想这样用赢得利益的方式让我们公主迎娶小呈,简直太不把小呈放在眼里了,把他当你们手上收买安抚我们公主的棋子,敢不敢再不厚道一点啊?”沉鱼也忍不住放腔。

“而且,若真如你所言,小呈喜欢我们家公主,要让小呈以这样的形式嫁给我们公主,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感情好么?”

司徒翎被左宣跟沉鱼联合堵话,大公主立马开口帮腔:“我们也是在为六皇妹你着想,皇妹你是聪明人,自然能看清这其中的东西。这事不止是皇姐我个人的意思,而是得到了母皇的首肯。”

“哦……”我点头,轻轻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如我所想那般,不过大公主显然将我的松一口气会错了意,只听她略微满yì

的点点头道。

“所以皇妹大可放心,皇妹若是有心,跟徐将军的好事是必定能成的。”

“呵呵!”我好笑的摇摇头:“大皇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母皇派下的任务皇妹我必会配合皇姐去好好完成,有何需yào

皇妹去做的,皇姐只管说便是。皇妹也不想说什么身为月国的公主就该义不容辞的为母皇分忧,皇姐也知dào

皇妹跟韵王与二公主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凡能让二公主跟韵王不痛快的事皇妹就我特别乐意去做。”

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了口茶,我继xù

道:“至于迎娶徐籽呈将军的事,皇妹我可从未想过,如今皇妹我正侧夫齐全,差不多就够了,而且皇妹我也曾说过,我只会迎娶自己喜欢跟喜欢自己的人。不信的话,皇姐可以问问皇姐的果侧爷。”

我又抿了口茶,我并不担心女皇为了实现计划逼我就范而下一道赐婚的圣旨,因为皇上能下的赐婚圣旨只有正、侧夫,若其他夫郎她也下个圣旨那未免也太掉份了些,不会有哪个国君会做这种事。

将茶杯轻轻放下,我看着对面的大公主在别有深意的看了左宣一眼后,询问的看向小果,不过小果不知神游到了哪里,根本未给大公主回应,看到大公主向小果发信号,可小果就是收不到,她将微微的不悦隐藏在疑惑与关怀之下蹙起了眉,我就觉得好笑。

大公主轻咳一声,小果回过神来疑问的看着大公主。

“果儿,手是不是很痛?”大公主看着小果温和的关心问。

“呃……”小果疑惑的看着大公主,眼神再飞快从我们其他所有人身上的扫过,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点了点头:“嗯,是有点。”

“既然这样,那你就回房休息吧!昨晚……”大公主话未说完断在让人浮想联翩的位置,小果的脸适时的布上红晕,缓缓站起身,给了大公主一个娇羞的笑,再朝大公主行了个告退礼:“那果儿听公主的,就先回房了。”

“嗯。”大公主点头看着小果的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

小果低垂着头朝我们所有人都颔首一礼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大公主突然想起般道:“对了果儿,六皇妹刚刚的话你可有听到?”

小果抬眼疑问的看着大公主,大公主温婉疼宠的笑笑:“没事,你去休息吧,等会儿我去看你。”

小果点了点头,又是无声一礼后缓缓离开,自始至终他的眼里都只有一个大公主。我淡淡瞥了大公主眼,又现,真是现上瘾了,我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

大公主的心情明显变好,看着我的眼神满是透着得yì

、胜利与讥讽的愉悦,“皇姐不过是为皇妹着想,不曾想皇妹是如此看重两情相悦的人,既然皇妹心里没有徐将军,那也勉强不来,咱们要做的事,就翎说的那些了,案件我们已查明,等三天后咱们秘密出城迎接新上任的三位将军,之后便是武林大会,要到初十去了,其余的日子无事,皇妹便在曾城好好游玩一番吧。”

果然我不过是女皇跟大公主放给某些人看的烟雾弹,再一个就是被利用来当仇恨盾牌的啊!我在心里感叹一声了解的点了点头。

任务交流的会议结束,我们各自回房,我决定回房好好补充下睡眠,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醒来时我发xiàn

自己躺在幻的怀里,而幻靠坐在床头正拿终端看小说,天已大黑,房间里点着油灯,橘黄色的光轻轻跳动着。

“公主醒了。”幻将阅读页关掉,把我抱坐起来。

“嗯……”我带着初醒的迷蒙揉了下眼睛慵懒地应了一声,在幻怀里昂头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问:“几点了?”

“快九点了。”幻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公主起来吃些东西吧!”

“别拿口水蹭我头上啊!”我连连摇头,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那也是公主自己的口水。”幻又按着我蹭了蹭。我们在床上像小孩子一样玩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敲门声才悻悻起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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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七章 穿得好清凉

我直接穿着睡裙下了床懒懒问了一声:“谁啊!”

“左宣。”

幻去开门并吩咐小厮送来食物跟热水,我走到窗边的软塌坐下,听到外面街道传来的热闹声舒心的笑了笑,左宣走了进来在我对面坐下:“公主总算醒了,大公主等着公主一起去府衙呢?”

“等我一起去府衙?”我诧异反问:“都这个时间了还是去府衙?”

“嗯。”左宣点点头:“公主不是今日刚到嘛,府衙准bèi

了接风宴。下午的时候来请人,大公主的接风宴也推迟到跟咱们一起。”

“咦?”我揶揄的看着左宣玩笑道:“大公主说不定这是想等着跟你一起呢!”

“谁不知dào

我是咱们闭月公主的正夫啊!”左宣好笑的摇摇头:“谁敢打公主你的人的主意?”

“哼,有些人就是那么狗胆包天。”我淡淡的冷哼一声:“大公主等我们一起去参加府衙接风宴,从某方面来讲挺正常,但她到底什么心思我也知dào

,说实话我讨厌她比二公主更甚。”

“那公主去吗?”幻轻轻一笑坐到我旁边问。

“去。”我有些颓败的叹息一声,“不想去也得去。”

若是大公主等了我那么久,我不去,那不仅是打脸大公主的脸,同时也打了曾城府衙的脸,我倒是无所谓得不得罪她们,但我却不想让自己落个不识抬举、目中无人的话柄,站在衬托大公主豁然大度、贤淑良德的面上。

好人让她做了,好处被她占了,我被她利用了还落不得好,那我岂不是要怄死?

小厮送来洗漱的热水跟食物,我去洗漱准bèi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左宣跟幻在一起聊着天。

在我边吃东西时,我们就今天下午的任务会议进行了交流与沟通,他们两人想到的与我想到的差不多。再补充了一些我没想到的东西,又就任务之事的处理上进行了安排讨论。

“其实。我觉得事情肯定没大公主查到的那么简单那么单纯,不过现下事情挺多,有些东西就放到后面再说好了。”左宣最后道。

“曾武山是武林八大家之一曾家的地盘,曾武山庄在曾武山已建立了几百年,大公主说到要调查的人在曾武山附近山脉出没,而这次的武林大会在曾武山召开,这次的武林大会绝不简单,咱们要多加小心。”幻道。

“嗯。”我点头。对他们的话我都表示赞同。

商议完毕,我也吃完了东西,换了衣服跟左宣向房间外走去,叫了迟暮,在楼下与大公主他们会合一起去曾城府衙。

幻虽是我夫君却不是朝廷的人,所以那种场合不必参加,沉鱼虽曾是天禅寺的和尚,但照他的话说他现在出了寺,下了山到我身边渡情劫,在我迎娶他之前。他是我的贴身侍卫是下人,那种场合去了也只能站在我们身后看我们吃,所以他也不去。

晚上九点多还是这个世界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候。我靠躺在软塌上听着不绝于耳的热闹声,忽然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焦灼与不安,仿佛在曾城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大事。

驿站是府衙所属的一部份,两者之间距离并不远,仅仅相隔两条街,没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府衙大门前。

曾城府衙大门两侧不似其他地方摆着两头雄狮,而是一种月国神话里的海兽,虎头狮身被曾城人喻为海之守护神的“海嗷”,尖嘴獠牙威武雄壮。给我一种地头蛇的嚣张与狂妄之感。

我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有些好笑,看着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曾城官员与守军将领。整齐的恭迎行礼,却不难听出轻视与排斥之意。

大公主端着姿态让所有人免礼。曾城知府带着笑迎了上来:“大公主,六公主,司徒大驸马爷,左六驸马爷,果侧爷,暮侧爷,各位里面请。”

曾城知府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姓于名子林,面容还算俊朗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和善,一种让人看了便觉亲切而有好感的脸庞,中等身材,官袍加身颇具高官之势,这样的人可不简单,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我们在于大人的带领下,不紧不慢地往里走去,两道锋利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我不动声色的追寻着那两道视线,悄悄锁定那两道视线的主人。

曾城府衙的建筑风格带着曾城特有的海洋之风,其占地面积至少比靡城府衙大两倍,少了些庄严多了些精细奢华。朱甍碧瓦、琼楼金阙,不难看出这曾城府衙还真是有钱。

曾城是月国边境海产贸易的大城,是月国所有边关城里最繁华的一座大城,即使就整个月国来说,曾城也是排名前二十的繁华大城。

更何况这些年月国跟琼耀国的关系是与其他三国相比最好的一个,生意往来也是最多的,故而从曾城进出的商人是越来越多,做为与琼耀国交界的曾城,出、进关的税收与其他产业的税物收入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曾城府衙有个专门的宴会大殿,我们的接风宴便摆在那里,这一点与其他地方都是一样,面对面的四方矮客桌,中间是过道也是表演的舞台。不过一排里桌与桌之间的距离较远。

所有人按身份依次入坐,大公主的身份最高自然是她带着正侧夫坐在主位之上,我带着左宣、迟暮坐在左边下首的第一个位置,那是三张矮桌合并而成的大桌,虽盖着桌布,但近了能看出来。

对面是曾城父母官于知府,我与于大人旁边都是一身戎装气势不俗,看起来将近五十的老妇,便是之前进门时那两道视线的主人。再之后便是曾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将领。

宴会开始之前于知府向我们一一介shào

了到场的所有人,我便也知dào

了旁边这一身戎装就是曾城还剩下的两名将军,司徒翎嘴里的两老匹妇。

坐我旁边的是韵王旗下的曾城守军将军邵竹荪,对面于大人旁边的是二公主旗下的曾城守军将军敖真茹。两人年纪相仿,邵竹荪稍胖,敖真茹稍瘦,一个稍显深沉,一个稍显阴利。两人不时瞟我,我假装什么都没发xiàn

,带着如常的温和微笑安静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公主是主,我是次,我根本无需多说些什么或做什么。无需yào

去交际去寒暄,既然大公主想让人认为我跟她是一伙的的,那么我便认真演好她身边的跟随者角色。

一番介shào

过后宴会开始,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每张矮桌边都跪坐了一名小厮,负责倒酒剥海鲜壳。

有人站起身说了几句好话向大公主敬酒,大公主笑着豪爽的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得到人们的掌声与叫好声,有人开头自然就会有人继xù

,大公主对跟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你来往的互动,将宴会厅的气氛炒得十分热烈。

当然她们也不会冷落了我,在向大公主敬酒之后开始有人向我敬酒,不过我在喝了几杯之后便婉言将她们的注意重心转到了大公主身上,自己默默吃东西,在这样的场合我就不要去抢大公主的风头了。

宴会少不了表演,酒喝一圈之后,表演节目的艺者身穿极其飘逸丝薄的表演服出现,那若隐若现的朦胧,让得许多人看着都瞪大了眼,有些更是露出明显的垂涎之意。

艺者们袅袅走上舞台,拿乐器的乐者奏乐,舞者翩翩起舞,乐声暧|昧不已舞蹈动作性感非常,酒香菜香脂粉香气氛变得有些香|艳起来。

我看着衣着极其清凉的艺者,跟左宣迟暮分别对望了一眼,微微挑眉看向对面的于知府,于知府笑得暧|昧的朝我举了举酒杯,又看了我身边的左宣、迟暮一眼,笑得礼貌正经,我勾唇轻轻一笑,想来这是于知府特别安排的了,想玩酒色迷人?

我看向大公主,大公主收回饶有兴趣看表演的眼神,淡淡看了我一眼,继xù

看表演,不过看得出她并未真zhèng

被这样开放的表演吸引多少。

这样的表演我根本无心欣赏,眼神淡淡的在艺者们身上转了一圈,我收回眼看着眼前碟子上的海鲜肉,夹了块鱼肉放到嘴里,因我们这桌有三人,便一左一右的安排两位小厮伺候,不得不说他们海鲜剥壳,挑鱼刺,不仅速度快质量也好。

我看了下左宣跟迟暮,两人神情依旧,一个笑得如同狐狸一个清冷高远,仿佛对这一切早已见怪不怪掀不起他们心中一丝波澜,左宣真实的心理或许还好,至于迟暮……

其实我知dào

迟暮心里已惊异不已,从他刚刚看到人出来瞬间紧绷的身体我就能感觉出来,这种变化十分细微,外人看不出来,若不是跟他坐得近,若不是我对他又有一种莫名了解的感应说定也无从得知。

迟暮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分豪自己内心的情绪,用清冷来掩饰自己,让人看起来他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自成一个世界。也只有在面对我时眼中跟面上的表情会丰富明显起来。

想到这些我……(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第三六八章 嫁给谁委屈

我在心里满足自得的笑了笑,手悄悄往迟暮那边摸去,在桌下将他的手握住,迟暮僵了下,转头看我,我给了他一个满是柔情的笑容,迟暮清冷的眼眸柔和下来,并带上丝羞怯之意。

左宣忽然凑了过来,几乎贴着我的耳朵暧|昧揶揄:“公主跟咱们暮二爷玩什么小动作呢?这可是大庭广众哦!”

音乐越来越轻柔,舞者的舞蹈越来越柔软妖娆,气氛渐渐带上暧|昧,且越来越浓,人们边喝边吃边欣赏着媚惑十足能让人血气上涌的表演,许多人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台上的舞者们仿佛受到某种鼓励与邀请,轻飘飘地散开从舞台上飘到餐桌前,围绕着餐桌扭动着柔软的腰身,若是对方表现出欲|望与欢喜,便柔柔地朝对方倒下贴靠着对方坐下,贴身而舞。

左宣的音量足够让迟暮听到,迟暮面上染上丝丝红晕,转回头轻轻垂下了眼,那低头垂首的风情让我忍不住呼吸一滞。在整体旖旎的气氛之下,左宣的贴身靠近,迟暮略含羞意的垂首让我们之间的气氛立马往暧|昧的方向越跑越远。

原本打算往我们这里来的那名少年舞者也优雅的转了圈,不无失望的返回了舞台,与其他一些又出来替补位置的舞者翩翩起舞。

我感觉到好几道意味不同的视线射到了我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有嘲讽,还有愤nù

冰冷与失望难过,最后感觉视线的来源,从那么单一的方向,不用看我都知dào

是大公主的。

我暗暗挑了挑眉,心想,或许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也或许左宣是大公主心里的真爱,是她心里最爱的那个人。

所以,她对他才会一直念念不望,曾经或许她觉得他也是喜欢她的,只是她不得不听了女皇的话选择她更加需yào

的司徒翎,她认为她伤了骄傲的他,她以为他嫁给我不过只是一种赌气的行为,或许还会认为左宣这是自毁前程的做法吧?

大公主认为我们之间没有感情,那样她心里还有一种自我安慰的借口,但是,在现在如此暧|昧的气氛下,左宣那样贴着凑到我耳边低语,那份自然而然的亲昵与暧|昧,定让大公主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果然,眼角的余光里,大公主端起酒杯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微眯着有些微熏的眼睛看着我们的方向。

大公主那里或许因司徒翎跟小果的存zài

也无舞者贴过去,大公主的生活作风可是出了名的好,不过倒是有好几名舞者总是有意无意的从他们面前飘过。

酒过三巡,大厅里一直升级的暧|昧气氛在到达某个高度后渐渐退下,再又缓缓升起接着又慢慢退下,如此反复,整个大厅的气氛就控zhì

在如同艺者们穿的那若隐若现的衣服,一个让人挠心挠肺的度里面,一点一点勾着人心底最最本能的欲|望,轻轻地撩拨着。

很多人已喝得酒色上头,看着时候差不多,大公主站起了身,其他人或喝多或喝少的都站起了起来,能自己站起的就自己站起来,不能自己站起的就由十分有眼力见的艺者去扶着。

我们也缓缓站起了身,我目测了下整个大厅的情况,大部分以上的官员将领都是由艺者扶着的,就连于知府旁边的敖将军都由两名俊俏的少年搀扶着,不时还对着少年做着各种调|戏的表情跟小动作。

而在她旁边喝了不少的于知府倒是自己清醒的站着,之前他倒不排斥女舞者的贴身,不过能看出他不过是那样子逢场作戏,让自己融入气氛而已。

再有一个那便是我旁边的邵将军了,这会不仅不要人扶而刚刚也没给舞者近身的机会,于这一切虽看不出她的厌恶,但她自己却洁身自好的绝不同流合污。

这三个是如今曾城最大掌权的官员,第一次接触就让我明显的感觉他们绝不简单,要一次性扳倒她们其中两人恐怕比较困难,就算是扳倒了,后续也可能会有许多麻烦。不过那倒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是大公主跟女皇的事。再看看其他的官员,我在心里冷冷一笑,也不知那些人是真喝多还是假喝多。

大公主站在主位上,浑身散发着典雅温婉,又不失威严的气质,微笑着做了这场接风宴的结束陈词。

回到驿站,正准bèi

上楼,大公主叫住了左宣,我们所有人都盯着大公主,大公主直直看着左宣沉默半晌才道:“咱们聊聊吧。”

大公主说话会在话尾加个“吧”字,但那个“吧”却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她语气里就算有“吧”那句话也不是商量而是肯定的要求。

“不知大公主想跟下官聊什么?若有事需yào

我们处理的可直接下令。”左宣看我一眼后再看向大公主神色如常的淡淡道。

大公主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恼怒与烦躁,为难的视线扫过我们其余的人,再看向左宣,语气不由带上了亲昵:“宣,我想跟你单独聊聊,不是公事。”

“若非公事,那下官就更没什么可跟大公主聊的了。”左宣态度依旧如常的平淡。

大公主急了,上前一步双眼有些发红的看着左宣大声道:“宣,我知dào

你一定还怨着我,在生我的气,可是,我……你知dào

的,你应该知dào

的,我心里只有你,我真的爱你,很爱你。”

大公主如此直白的表白让我们都震惊了,我有些斯巴达的看着大公主,这勇气借着酒劲的吧?

听了大公主的话司徒翎浑身僵了下,眼神闪过明显的黯然,带着黯然神伤的模样让人看着都有些心酸。至于小果他原本低垂着头,在大公主说出那些话时猛的抬起头来,首先看的不是大公主而是左宣,视线再自然而然的转到我面上,我看着他勾唇冷蔑而嘲讽的笑了笑。

小果愣了下,眼眸几不可察的闪了闪,淡然的将视线移开,黯然的看了大公主一眼,忧伤的缓缓垂下头去。

“大公主还请甚言。”左宣微微蹙了下眉头,语气淡淡如故,“下官如今可已是六公主的正夫。”

“呵!”大公主叹息一声摇摇头,看着左宣的眼神有些灼热:“不,我知dào

你也是喜欢我的,你嫁给她不过是跟我赌气。宣,我知dào

你怨我当初没有选择你,但,你也知dào

这事我根本没法作主,你应该……”

“大公主,你喝醉了。”左宣微蹙的眉稍紧了些,看了司徒翎一眼淡淡打断大公主的话。

“我没醉。”大公主有些激动的挥手:“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你不愿见我,不愿给我解释的机会,你知不知dào

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你知不知dào

你嫁给她。”大公主猛的将食指指向我,再猛的收回拍上自己的心口:“我这里有多痛?我们明明心里都有对方的,为何我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为何你宁愿委屈的嫁给闭月都不愿稍稍委屈一点点嫁给我?”

“大公主,我想你一定搞错了,我嫁给六公主并不委屈,而且我也没有喜欢你。”左宣面上依旧带着狐狸笑,但深邃的蓝眸一片平静散发着更加深邃的幽光,淡淡的语气带上了丝沉冷。

“宣……”大公主看着左宣有些焦虑而深情的唤了一声,上前一步企图抓住左宣的手臂。

左宣站在原地没有退开,司徒翎上前一步拦下大公主的手,将她拉住沉声道:“公主你醉了。”大公主浑身僵住,缓缓转头定定看着司徒翎,再看了看小果,仿佛从某种冲动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抬手抚着额头低吟一声,看了看左宣,再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围观的人,扯出一抹有些干又有些苦涩的笑:“抱歉,今晚我喝得有点多,刚刚发酒疯的话大家别放在心上。”

大公主有些疲累的叹息一声看着司徒翎跟小果:“你们扶我回房吧。”

看着被司徒翎跟小果一左一右扶着往楼上走的大公主,我再看看旁边神情淡然的左宣,翻眼望天。

为何我会觉得大公主对左宣说的这些话给我感觉那么熟悉呢?我想了想,脑中智慧的灯泡“叮”的亮了,蓝沫,对了,那个痴情于幻的韵王三嫡女。

大公主跟蓝沫在这一点上多像啊!或许她们深情也或许都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感情上的失败,不想承认自己会那么没魅力,自己深深喜欢的人却不喜欢自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罢了!

大公主说她醉了,但刚刚看她眼眸那么清明,虽借着酒劲但我可以肯定她的脑子一定是清醒着的。

看到大公主这样我才是真醉了呢!我摇摇头叹息一声,我们这皇家蓝氏还真是盛产痴情种啊!而且都是那么自负的痴情种。

刚刚在回来的马车上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这一边街道上的行人已寥寥无几,我们进入驿站后又关上了门,这个点还在驿站值勤的只有六名小厮,再加上听到我们回来从房里出来的沉鱼跟幻他们,看到刚刚那场戏的人并不多。

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左宣一眼,故作歉然伤怀而不忍的看着左宣道。R1152

第三六九章 偷窥那种事

“左宣,若你跟大皇姐两情相悦,我定会愿意跟你和离,成全你们的。哎!毕竟拆散苦命鸳鸯这种事……”我装模作样的摇头一副愁苦不已的模样。

左宣淡淡睨我一眼再傲然挑眉:“什么苦命鸳鸯,公主这是想骂我是鸟吗?再说公主舍得我吗?像我这么好的正夫哪找去?把我让出去你就等着后悔的哭死去吧!”

说完优雅从容的往楼上走去,我看着左宣的背影,啧啧摇头,真是一个比一个自恋,没有最自恋只有更自恋。

“哇啊!这种表白真是……”左宣走到二楼楼梯口沉鱼便立马缠了上去:“大哥,你刚刚听到大公主的表白有何感想?还有你对公主这种表白方式她能懂吗?”

海棠闪到沉鱼身边,将正准bèi

凑近沉鱼的玉笛挤开:“那么怕公主不懂,你就去给公主翻译一下呗!”

“我觉得,向公主表白要采用最直白的方式,小鱼我跟你说……”玉笛隔着海棠往沉鱼那边伸长了脖子,他的声音跟他们一行人的身影都消息在了二楼回廊里端。

幻站在二楼楼梯口,给了我一个飞吻再向我跟迟暮道了声晚安就飘走了。

我看着带着轻快仰头跟幻回了句晚安的迟暮,不由感叹我的后院真和谐呀!

今晚我跟迟暮一起睡,小厮送来热水将我房里屏风后的木制浴桶装满水,也不知是出于何种考lǜ

这浴桶竟然大得两个人同时泡澡完全无压力。

我看了下时间已近十二点,考lǜ

到时间太晚,我对迟暮道:“咱俩一起洗吧!”

迟暮看着我愣了下,红着脸便羞怯的轻轻垂下了眼,看着迟暮这样我只觉心头发热。忽然就想到第一次在天律宫看到他温泉里出浴的模样,虽然迟暮不着寸缕的模样到得现在我看的次数不少,但那光洁到有些透明的肌肤沾着一层晶莹水渍的模样……我想着便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我发誓我向迟暮发出共浴这种邀请时。心思真的非常单纯,一是为了节约时间。二也是不想大半夜的小厮还跑来跑去换水那多麻烦?

可实jì

上的发展却……我们将对方剥个干净,拥在漂浮着花瓣的浴桶里,飘渺着薄薄的水汽中,翻滚、喘息、浮动,激起一圈又一圈荡漾的水波,一声又一声“啪啪”的交响。

第二天毫无意wài

的睡到日上三竿,沉鱼激动的跑进来告sù

我昨天向我下毒的人抓到了。

“抓到了?”我穿衣的动作顿了下诧异反问:“这么快?是何人所为”

“那当然了,昨晚你们去府衙后。我们就去街上玩啦!之后,公主你猜我们发xiàn

了什么?”

我把衣服穿好,走到另一边的屏风后的洗漱架刷牙洗脸,看到那巨大的浴桶想起昨晚跟迟暮的疯狂,脸不由得有些发烫,明明迟暮那样保守的一个人,我们却又是在马车里又是在浴桶里,我把刷牙的水吐掉,拧了毛巾盖到脸上,温热覆盖着皮肤舒服得我长舒一口气。继xù

想,或许正因为他保守所以我才更喜欢跟他在具有挑zhàn

保守的地方做那种事?回想昨晚那从由内而外散发的兴奋,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又有些沸腾起来。

不能再想了。我将毛巾从脸上扯下,放大的娃娃脸近在眼前,吓我一大跳,微微瞪大了眼,对上沉鱼那呆木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我心“咯噔”跳了下。

沉鱼缓缓退开一些呆木的眼眸直直盯着我不放:“公主你刚刚盖着毛巾想什么?心跳得那么快?是不是想到什么让人血脉偾张的事了?”

我与沉鱼对望着,抿了抿唇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将毛巾放到脸盆里搓洗愤愤数落:“臭和尚你又忽然这样凑到我面前,你知不知dào

这样能吓死人啊?你是抱着不把我吓死不罢休的目的来渡情劫的对吧?还有你刚刚在说下毒的事。你们在街上发xiàn

了什么?”

又拧着毛巾洗了把脸,而沉鱼站在一旁就那样看着我没出声。我洗好脸抓着毛巾疑惑的看向沉鱼:“问你话呢?看着我发什么呆?”

“公主。”沉鱼直勾勾盯着我呆木的眼眸更显木然:“昨天晚上,你跟二哥……”

“什么?”我惊异的瞪大了眼?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盘旋。

沉鱼忽然微红着脸扭捏起来:“我都听到了。”

“什么?”我的音量提高了些。

沉鱼更加扭捏:“还看到了一点点。”

“什么?”我大叫起来。

“哎!”沉鱼收起了扭捏。看我一眼,淡定中似乎带了点幽怨的味道,说:“害我一晚上睡不好。”低垂下头看着他双腿间的某个部位:“这里涨得发疼。我想有些事得成亲了才能做,不过我跟四哥了解到,公主跟四哥在成亲之前就那样“嗯嗯啊啊”了。公主今晚咱两睡,你……”

“臭和尚。”我忍着额头上的黑线大井字,眉脚嘴角一起抽的痛苦,大吼一声,将手上的毛巾朝沉鱼砸去:“你个臭和尚,色和尚,你丫居然敢偷窥,看我怎么收拾你。”

沉鱼闪身躲开我毛巾的攻击,向后推出好几步,歪着脑袋看我,完全没有一点自己偷窥了别人的尴尬与歉意,那么的淡定从容,一点认错自我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你你你……你居然敢躲?”我颤抖着手指着沉鱼,想到昨晚自己跟迟暮忘情的那啥,有一个人躲在暗地里偷看,给对方看了场现场版的十八禁,我就怒得心抽抽,偏偏对方还一副“这完全没什么”的模样。

“我不躲难不成站在那让公主砸吗?我又不是傻子,再说公主这么激动干嘛?反正以后我们也要做那种事,也会跟哥哥们一起的,公主有什么可害臊的?”沉鱼淡定的说着,赏了我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

我真该赞一下自己能从沉鱼呆木的眼眸里读出他眼神的含义,我死死盯着沉鱼咬牙:“臭、和、尚。”听听这臭和尚刚刚说的什么话?这思想该好好、好好的清洗一下,这臭和尚节操还在吗?

“我是在学习,通过观看现场总结经验,为以后能更好的伺候公主。”沉鱼理直气壮的看着我。

我嘴角抽了又抽:“敢情你觉得你偷窥一点错没有,还是在为我以后的性福生活着想怎么着?”我被沉鱼气乐了。

沉鱼摇摇头:“不,是为我们以后的性福生活着想。”

“臭和尚,去死吧!”我随手往洗漱架上一抓,也不管是什么直接朝沉鱼砸去。

沉鱼自然是淡定躲开,幻走进了房间看了下房间内的情况疑惑而关心问:“怎么了?”而我仍出的东西掉到地上滑到幻脚下,赫然是一块洗脸皂。这个世界也有香皂,形状跟现代世界的相差无几,不过成份完全不一样,但具体成份是什么?如何制成?我并未去了解,毕竟那涉及到人家的商业机密。

幻低头看着脚下的香皂,再抬头看我,又看向沉鱼,沉鱼眨巴了下呆木的大眼神,缓缓将眼睛撑大:“四哥,公主让你捡肥皂。”

我站在原地忘记了生气,因为我只顾着风中凌乱……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跟大公主他们一起,我就不明白昨天那一顿,明明跟他们闹得那么不愉快,大公主干嘛还是执意要跟我们一起用餐,我觉得这样下去我绝对会消化不良。

不过大公主给出的理由让我不太好拒绝,那么诚恳的跟我说抱歉,说虽是借着驿站的地也要请我们一起用餐以表歉意,而且我们现在住在一起,自家姐妹若不一起用餐也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啊,该珍惜云云……

“昨晚喝得有点多,我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疯言疯语,今晨还是听翎提起的,还请皇妹不要怪罪。”菜上桌,所有人都入座后大公主看着我笑得满是歉然的道。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公主眼神淡淡扫过司徒翎,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妨,皇妹我又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又怎会计较皇姐酒后之言。”

“呵,那就好。”大公主安心的笑笑转向左宣:“也还请左大人见谅。”大公主端起桌上的茶杯:“在这那本宫便以茶代酒向两位赔个不是。”

我淡淡瞥了左宣一眼,端起茶杯:“大皇姐客气。”

左宣带着如常的笑微微颔首,也端起了茶杯:“大公主客气。”

本以为大公主冲动向左宣表白的事就这样过去,却不想在我们喝了茶后,沉鱼悠悠说了句:“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啊,大公主真认为自己昨晚说的话是疯言疯语?”

原本跟大公主之间已变得有些轻松的气氛,因沉鱼的话而生出些尴尬僵硬。以至于之后很多天大公主见到左宣都显得有些不自在。

“你可以不说话。”想着之前房里的事我就气闷,抓了一只大闸蟹趴在幻身上塞到了坐他旁边的沉鱼嘴里。

“唔!”沉鱼被我塞了个正着,我坐正,瞪了他一眼,沉鱼把蟹从嘴里拿出来:“公主下次要喂我请先剥了壳,这样才有爱。”

“爱你个大头鬼!”我横了沉鱼一眼,眼神在大厅转了一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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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零章 下毒之人

“公主在看什么?”注意到我的视线,左宣给我夹了只虾,用筷子就那么轻轻一夹,虾仁与壳分开,看得我差点目瞪口呆。

“大哥,要用手撕。虽然用内力很帅……”沉鱼边啃着蟹边看着我们道:“但是用手有情|趣一点,再用手喂到公主嘴里,公主拿舌头舔一下你的手指,然后你就浑身如同过电一般,再然后,你们顺其自然的就……”

“臭和尚,蟹都堵不住你的嘴?”我横眉怒目射向沉鱼。

“公主可以拿嘴堵住我的嘴。”沉鱼淡定自如的睨我。

我咬牙,差点将手里的筷子砸了过去,在看到面对有些呆愣看着我们的大公主他们后,我忍了下来,放狠的给了沉鱼一个等会收拾你的眼神后,默默吃饭。

不过午膳过后我并没时间收拾沉鱼,在左宣跟我交流了一些事后,府衙来了一群人,知府大人跟几名主要的官员,还有邵、敖两位将军。站在楼梯上看着跟她们寒暄的大公主,这时我也知dào

了刚刚大厅里少的是什么,那个总是站在柜台后的驿站首官王大人不见了。

将官员们请到驿站后堂,一番虚与委蛇的客套,相互试探的攀谈过后,左宣站了起来:“今日请各位来,只是有件事需yào

告知各位,稍稍耽搁各位一些时间。”

所有人面面相觑,知府于大人站起身朝左宣抱拳一礼:“左大人哪里话,下官等谨听大人吩咐,不知左大人今日叫下官们前来所为何事?”

“嗯。”左宣做了个请于大人坐下的手势,眼神再淡淡环顾在场的人一圈淡淡道:“昨日我们刚到曾城,下午就在这里,发生了一件事……”说到这左宣顿了顿,含笑的深邃蓝眸又缓缓扫过众人:“我想大家应该都知dào

了吧?”

曾城几名小官员用眼神默默交流,于大人看了下左宣再看了我一眼缓缓点头,带着思索微微蹙眉,眼神晦暗的扫过邵、敖两位将军,而两位将军稍放气势的端坐在位置上,面上没有表情眼中却带着丝不屑。

“来人。”左宣朝外唤了一声。

两名侍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赫然便是驿站的首官王大人。我在发xiàn

驿站大厅柜台后没看到了王大人,再想到沉鱼在我房里的话,就猜到下毒案件与她有关。

侍卫将王大人押解到后堂中心,踢上她的腿弯让她单膝跪下,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王大人整个人显得十分僵硬想来是被点了穴道。

此刻看着这个微胖的中年女子,我微微眯了眯眼,又一个被炮灰的小喽啰,那么迫不及待的对我出手能得到什么呢?不过是让自己早点死而已。

“这位……”左宣手指向王大人:“本官想各位都认识吧?”

“这不是驿站首官王大人嘛!”于知府旁边的一名官员疑惑道。

“没错。”左宣看了那名官员一眼:“这就是这间驿站的首官王大人,昨日便是他接待了我们,也正是她命人下午在这里往我们公主的茶杯里下了毒。”

“王大人?下毒的人?”小官员们交头接耳起来,带着些不可思议,“听说昨日这里发生了下毒事件,没想到居然是王大人下的?左大人你们这么快就能查出下毒之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王大人所为?”

于知府看着王大人本就眯着的眼,射出丝丝犀利的光芒,表情略带思索与无法理解,邵将军淡淡看着王大人不屑的瞥了瞥嘴,而敖大人看着王大人的眼神就略有不同了,本就冷厉的眼神隐隐透着丝厌恶与失望的轻蔑。

“昨夜王大人去见了一个人,嗯……”左宣说到这稍沉吟着摇了摇头:“确切的说是去见了一个死人。”

后堂内因左宣的话响起一片哗然。

原来,沉鱼他们昨天晚上在街上游玩时,看到王大人步履匆匆的往城南走去便跟了上去,一直尾随着王大人进入了城南的一户普通的小宅里,那小宅住的就是下午那名被害的驿站小厮一家。

那一家人跟王大人是表亲,那被害死的小厮便是王大人的表弟,虽不是直系的表亲,但两家往来甚多关系一直非常好,王大人便是去悼念她那可怜的表弟,因心中有愧也因心中有鬼。

“其实,往我们公主茶杯里下毒的就是王大人那位表弟,王大人让他表弟在给我们上茶时拿给我们公主一个抹了毒药的茶杯,那本是很难让人发xiàn

的毒药,却不成想事情当场败露。

原本王大人的表弟并不知他信任的表姐嘱咐他一定要将那个茶杯给我们公主是何意,事情败露后非常害pà

,他去找王大人询问了此事,而王大人生怕他闹出动静在他连番的追问下承认,事后王大人害pà

表弟将事情泄露出去便对他表弟痛下杀手,他亲手杀了他的表弟,并将他表弟的外衣剥了下来,造成有人乔装混进来下毒的假象。”沉鱼作为案件的调查者将案件娓娓道来。

“晚上王大人因心中不安去了那被他掐死的表弟家忏悔,后又因任务失败而害pà

上面的人怪罪准bèi

卷铺盖走人被我们堵了个正着。”沉鱼叹息一声摇摇头:“她都害pà

事情败露而将无辜的表弟掐死,她都这么做了,又怎会想不到她上面的人可能会杀她灭口呢,孰不知做了的事就要承担责任,既然敢做就该做好承担事情败露的后果,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不管如何,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沉鱼说完呆木的眼神缓缓扫过后堂内的曾城官员,眼神在扫过敖将军时稍稍停留了下,惋惜的摇了摇头。

“你这是何意?”敖将军接触到沉鱼的眼神瞪着沉鱼冷声问。

沉鱼原本已离开敖将军面上的视线又缓缓转回:“何意?意思就是你在曾城称霸一方太久,你对自己拥有的毒药太有信心,做事根本不去想着掩饰,你……”沉鱼抬手缓缓指向敖真茹:“太过目中无人,高傲得如同你的主子一般,以为自己的权势够大就可有恃无恐,你就是命她。”沉鱼的手缓缓指向跪在后堂中间的王大人,“向我们公主下毒的人。”

“哼,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仅凭你的一面之辞就能说事情就是那样?谁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呢?就算下毒之人是她,你又凭什么说命她下毒的人是本将军?是六公主自己树敌过多,凭什么就说想要她命的人是本将军?本将军要她的命有何用?”

敖真茹冷哼一声眼神不屑的扫过我们,左宣轻轻一笑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轻轻一抖展开:“这是王大人的供词,白纸黑字,王大人亲自画押,交待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左宣抓着纸站到敖真茹面前,让她看清纸上所写的内容,看着敖真茹不断变幻的面容似笑非笑的道:“敖将军,事实已经摆明,自己做过的事又何必不承认呢?有胆子做却没胆承认吗?”

“她撒谎。”敖真茹抬掌愤nù

的一拍茶桌站起了身:“本将军根本就不认识她,更没有派她向六公主下毒。”

“哦?”左宣拉长了音淡淡反问,深邃的蓝眸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定定看了含着愤nù

有恃无恐的敖真茹片刻,直看得敖真茹面色发紧,纂紧了拳头,左宣再轻轻一笑,眼神缓缓扫过在场的其他官员再猛的锁定敖真茹的眼眸:“五天前,亥时三刻,王大人去了敖将军府上,而且还是从后门进去的,不知所为何事?”

敖真茹听了左宣这话愣了下,眼神微变冷哼一声漠然道:“一点小事,与左大人无关,就无需跟左大人交代了。”

“是嘛?”左宣轻轻一笑沉声道:“敖大人前一句才说不认识王大人,这会儿又因小事大晚上的见了王大人,而且王大人还是悄悄从将军府后门进去的,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敖大人到底在刻意隐瞒什么呢?”

“你……”敖真茹愤nù

的瞪大了眼抬手指向左宣,冷哼一声,用力一甩衣袖将手背到身后一副豁出去的坚定模样:“反正不管本将军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王大人,本将军都与毒害六公主的事无关。”接着冷蔑的瞥我一眼缓缓坐下,端起茶杯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嘲讽道:“六公主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下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向六公主下手?说来也奇怪,既然那毒是无色无味的六公主又怎会发xiàn

?莫不是这下毒之事是你们自己编排出来的吧?”

“哦?”左宣微笑着挑了挑眉:“我们可从未说过我们公主被下的毒是无色无味的,敖大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敖真茹微微蹙了眉抿紧了唇,接着又放松下来:“听说的。”

“听说的?”左宣笑着淡淡反问:“我们公主被下毒的事倒是传开了,但到底中的什么毒却并未传出去,敖大人这又上哪听说去?”

敖真茹将茶杯“嘭”的砸在茶桌上,霍然站起身怒视着左宣:“本将军说没有就没有,你又能奈我何?”

“敖将军莫气。”这时一直如老僧入定般坐在位置上旁观的邵竹荪将军,深沉的眼眸淡淡扫过我们淡淡开了口。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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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一章 为了肥肉

“都说这传言不可信,传来传去啊,什么都能传得出来。”邵竹荪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再将茶杯轻轻放回:“总归都是听人说嘛!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自己听听就算了,可不能拿出来说啊敖将军。”

邵竹荪顿了顿别有深意的睨了我一眼:“不然被按个意图谋害皇女的罪可是咱们这种在下面当官的受不起的。”

“我还不是一时嘴快,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嘛,府上的人嘴啐,在大街上随便听到点东西也喜欢在那说来说去,我这听得多了,这不是……”敖真茹有了邵竹荪的帮腔怒火也降了下去,底气更加足,无奈的摊了摊手:“一时情急就那样说了嘛!”

“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邵竹荪无奈的摇摇头:“敖将军可得改改这嘴快的毛病哪!”

“是是是,邵将军说得对,这毛病啊确实得改,必须改,以前改不掉,经过今儿个这事啊,真是无论如何都得改了。”敖真茹同样无奈的摇头叹息:“以前毕竟咱们这不曾来过如公主身份这么高贵的人啊,接触得少嘛,说起话来呢也都是毫无禁忌,现下可不行了,不然啊……到时可麻烦大了,我这把老骨头获罪倒没什么事,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连累了家里那些小的可就不划算了。”

“是的。”邵竹荪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咱们都是当兵的,耿直,说话呢喜欢直来直去,也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心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也不管话能不能说,到底对不对,以后可一定得注意。”

“邵将军说得是说得是啊!”敖真茹连连点头。

看着邵竹荪跟敖真茹你一句我一句,一唱一和并夹枪带棍的将敖真茹的失言揭过,还说到什么性格耿直?难怪司徒翎说她们是两个老匹妇果然是非常符合她们的形容。

大公主他们悠闲的坐在主位上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曾城的官员们低垂着头一副努力降低自己存zài

感的模样,只有于知府例外,端着茶杯,用茶盖缓缓地一遍又一遍刮过杯沿,敖真茹跟邵竹荪不再言语后,整个后堂但沉静下来,只剩下于知府轻轻刮茶杯的声音。

那一下一下的仿佛刮在人的心尖之上,引起丝丝轻颤。

在轻轻抿了一口茶,再将茶杯放下后,于知府笑眯眯的开了口:“可不是嘛!要知dào

谋害皇女可是诛九族的重罪,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想来敖将军是不会做的吧!”

于知府的话说得极缓,仿佛每个字都砸在人的心上,特别是在说到“诛九族”上时,那稍稍加重的音,有些发沉。整句话明明是帮衬的话,却带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肃杀之感。

邵、敖两位将军听闻此言稍稍色变,眼神隐晦而凌厉的扫过于知府面上,如此不难看出她们跟于知府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却还不至于在明面上对立,她们在忌惮着于知府,当然就现如今的情况看于知府一直已来也不能将两位将军如何。

由此也可以看出于知府的厉害之处,两个称霸曾城的老匹妇联合起来都奈何不了他,那得需yào

如何高的本事?

于知府眼神淡淡扫过邵、敖两位将军,缓缓站起身朝我们抱拳恭敬一礼:“六公主,左大人,下官认为此事不妨再好好调查调查一番,毕竟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破案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有些人不敢相信其真实性。

当然下官是十分相信公主、驸马的能力的,但悠悠众口不好信服,更何况此案涉及到咱曾城鼎鼎大名的敖将军,更需yào

细致调查了。

至于供词,王大人……不,现在他已不再是我曾城的官员,也许人犯王水荷做的是假供也不一定,为了替自己真zhèng

的上头人掩罪而诬蔑敖大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跟左宣对望一眼,左宣思索片刻轻轻一笑:“于大人说得有理,这样,此事便交由你们府衙去调查吧。毕竟我们是当事人,事情调查起来难免心切了些。且我们也是外地人,有些事调查起来总是顾忌颇多。”

“左大人客气,公主在下官辖区之内出了这种事,下官心中有愧,自当竭尽全力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给公主一个满yì

的交代,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企图谋害公主的罪人。”于大人又是一礼坚定道。

“那就好。”左宣放心的笑笑,“那此事便就先如此吧!于大人,且将人犯王水荷押解去衙门大牢吧!”

“是。”于大人恭敬一礼,招人进来将王水荷押了下去。

看着王水荷被衙役带了下去,那僵硬的身体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敖真茹。

“敖将军。”左宣收回目光含着高深的狐狸笑看向敖真茹:“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为证己身清白,还请敖将军届时好好配合于大人的调查。”

敖真茹看了邵竹荪一眼,再冷冷扫过于知府,冷哼一声冷蔑而傲然道:“那是自然,本将军没做过的事何惧人调查,只是老身老了,一生光明磊落,老来老来却惹上这样一身骚气,结果出来若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还请公主、左大人给老身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我悠悠开口:“敖将军一生为我月国镇守边关,劳心劳力,如此月国的栋梁老才,本宫又怎忍心冤枉了敖将军,让敖将军一生努力付诸东流,更会牵扯敖将军九族,本宫于心何忍哪?”

我看着敖真茹微变的脸色勾唇笑笑,看看向于知府道:“于大人,此事还请大人好好调查,可不能发生什么冤枉好人之事。案件的调查有何进展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本宫。本宫可会一直看着。嗯,还有……”我转头看向一身置身事外模样的大公主温和一笑:“还有大皇姐、司徒大人他们也在看着呢。”

大公主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眉头微微蹙了下,放松,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我皇家儿女在外被人下毒谋害,此事性质太过恶劣,还请于大人好好调查。”

于大人抱拳连连称是。

左宣淡淡环顾所有人一圈淡淡道:“那此事便就如此,各位大人便请回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于大人派来了一名姓林的新驿站首官,安排伺候我们的食宿。

回到房间,看着一同进来的几人,我看向幻跟沉鱼:“你们真是逛街的时候无意间发xiàn

王大人的鬼祟行踪?”

再转向左宣道:“咱们也就做这么多了,剩下的就都交给大公主吧!”

“嗯。”左宣点了点头:“到那天晚上,公主去不去?”

“去。”我肯定点头:“就让大公主留在这里捡便宜好了,谁要我们被设定为跑腿的人呢?”

左宣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我看向沉鱼:“好了,现在到你说了。”

“其实我们早就发xiàn

那王大人不对劲了,首先那小厮是被勒死的,那明显不是一个混进来能让我们察觉不出的武功高手所为。再有有人看到王大人抱着一套小厮衣服往厨房跑,并偷偷摸摸将衣服塞到了灶里烧掉,最后才跑到后堂请罪。”沉鱼走到窗边软塌坐下才淡定道。

“难怪昨天王大人跑来时气喘吁吁得不成样,那额头上汗水那么多。”我恍然的点点头,因此昨天我才深深看了王大人一眼,而她对我的视线不仅有些闪躲还带着丝惧怕,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只是也没多想。

时间就这样过去两天,这两天我极尽吃喝玩乐之能,让得暗中盯着我的人都羡慕得直流口水,这两天,与我们无所事事相反的是大公主他们在曾城官员的陪同下各处巡查,彰显身为大公主的尽职尽责。

而这两天于大人派人积极调查向我下毒之事,不过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曾城表面上还是和谐而平静的,但内里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湍急。

这一天夜里,我们骑马悄悄出了城,按正常的行程算,徐籽呈他们原本再三天便能抵达曾城,不过有消息传来,他们半路上遇到点意wài

耽搁了些时间,抵达曾城的时间要往后推迟一天。

得知一伙武功高强的人出了城,派人暗中盯着那伙人的行踪,之后我们便就悄悄出了城,快马加鞭往徐籽呈他们来的方向赶去会合。

那伙人是邵竹荪跟敖真茹府上养的门客,她们忍不住出手了,在大公主命人故yì

放出某些不利于她们的消息,比如新来的三位将军虽分别统领三军,但他们三位将军会归于知府统领,于知府将有调动三军之能。

比如说不管敖真茹是否是真下毒谋害我的人,都会被认定为意图谋害皇女之罪。

邵、敖两位老匹妇是有意吞并另三支守军的,岂能让马上就要到嘴的肥肉落到对手嘴里?

如今邵竹荪跟敖真茹两人联手才能跟于知府抗衡,若是曾城的另三支守军落入于大人手中,那她们哪还能如如今这般放肆的称霸一方,而于知府又不能奈她们分豪呢?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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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 继续追

邵、敖两位将军从年轻时便在镇守曾城,在曾城根基颇深,两人连手那就是觉对的称霸一方,且能做到绝对的只手遮天,更何况她们上面一个有韵王,一个如今上面是二公主曾经是凤后,俨然是一方霸主,在曾城如同土皇帝般说一不二。

就算还有一个可以跟她们抗衡的于知府,但于知府也只能跟她们保持某种平衡的局面,只能起到一个制约作用,无法与之对抗。

若敖真茹获罪,那么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邵竹荪在未得到新的力量加入时会被于知府压制,而敖真茹自己也会万劫不复。

如此邵竹荪在不久的将来面对的是孤军奋战的局面,若得到的消息一旦成真,那么她自己被取代的日期也将不远。

再就敖真茹而言,她如今在曾城有势力,她可以依靠自己拥有的势力跟邵竹荪的帮zhù

,共同对抗调查下毒案的于知府,在势力的压制下,就算得到证据证明就是她所为,她也能厚着脸皮嘴硬的概不承认,将自己置身外事,她在曾城有权,如今的于知府根本奈何不了她。

但若这三位新将军顺利抵达曾城,顺利继任了将军一职,归到于知府旗下掌管,那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为了自己以后,一个为了现在的自保,势必不能让新将军顺利继任,哪怕是顺利抵达曾城。之后她们上面的主子再跟女皇施压,将曾城那三支守军归到她们名下,那么她们就再也无所顾忌了。

所以,她们必须想方设法的全力阻止新将军成功继任,即使现在我跟大公主在曾城,即使现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她们也不得不冒险出手。

成则不死,不成则死,若是不出手,那么她们便必死,无论如何也要拼死一搏。

当我们赶到徐籽呈他们下榻之地风鸣镇时已是半夜,风鸣镇是曾城沿西边境一线的小镇,原本他们走的是内镇路线,但那里连几个小镇戒严禁止路过,沟通无果后他们不得不绕边境小镇而行。

戒严之事自然是邵、敖两人刻意安排下去的事,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行走边境线的镇,那一线是与琼耀国山崖、原始树林的交界边境,是人员混杂的地段,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最好的地段。

若徐籽呈他们在那些边境地出事,完全可以将凶手推给那附近的山贼之类,甚至是在边境出没的琼耀国人。

这些年月国跟琼耀国关系甚好,边境的管理并不严苛,两国边境的人去往双方的地界轻而易举,除去那些天然的屏障,交界镇之间便只是设有一个城卡,人员出入拥有通关文牒,安全检查并登记过后便可通行。

风鸣镇是曾城管辖之下的小镇,去往曾城主城正常速度下需yào

走两天,我们去风鸣镇并不赶是按照稍稍快过正常的速度行走,不过一路上为了隐匿行踪而费了不少事,好在两天赶到了风鸣镇,正好徐籽呈他们那边也走两天在风鸣镇会合,当然他们并不知我们有前来。

我们刚到徐籽呈他们入住的客栈便听到了隐隐的打斗声,且打斗声往三个方向散开,想来是邵、敖两人派出的门客将三位新将军往三个不同的方向引开,打的是将他们逐个击破的打算。听着越来越远的打斗声,显然他们这个主意已有了初步性的成效。

“禀公主,徐将军被引往不归森林去了。”一个暗中跟踪那些门客的暗卫来报。

“嗯。”我点头:“现在我们按计划兵分三路行动。”不归森林一听这名就知dào

其危险性有多高,必须在徐籽呈被引入或逼入森林之前阻止。

人少目标就小,此次我们从曾城出来的人只有我、左宣、沉鱼、玉笛、十三,司徒翎与大公主的六名暗卫,其他人都留在曾城坐镇。

按计划,我、左宣、十三、一名暗卫保护徐籽呈,玉笛带着两名暗卫保护其中一名新将军,司徒翎、沉鱼跟另三名暗卫保护另一名新将军,如此安排牺牲谁已十分明显。

计划早已定下,我们立马分头行动,我与左宣他们赶去不归森林的路上遇到了几次伏击,耽搁了不少时间,在我们赶到不归森林外时徐籽呈已被许些黑衣人逼进了森林之内,空气中飘着浓烈的血腥味,几个模糊的人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前方茂密的森林中。

我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升腾,“继xù

追。”抿紧了唇毫不犹豫的骑马冲进了森林。

不归森林刚进去唯一的感觉就是十分茂密,并无特别,但越往里走,这森林的特别之处就开始显现,里面荆棘密布,不仅有有毒的植物还有许多毒虫,马匹已无法入内,我们不得不弃马改成用轻功深入。

那名跟踪门客的暗卫跟大公主的暗卫在前开道,左宣带着我走中间,十三垫后。整个森林黑压压低沉沉,给人一种十分森冷的感觉,树林间一条流着黑水散发着臭味的小溪,有毒,树上各种毒虫也开始频繁出现,我们只得在地上疾行,一路追着地上或树干上留下的血迹往里追去。

差不多追了十多分钟,终于在前面看到被三名黑衣人围攻的徐籽呈,他的脸色十分不好,身上受了好几道伤,狼狈不已,被三人围攻处于弱势已明显不敌,露出了极限的疲态。

除了我其他人都是习武之人,视力不受黑夜限制,所以我们并没有拿着照明之物,而我因异能的关系在黑夜中也能看清,不过那样的方式我很少用,毕竟眼睛里烧着两团火让人看到非得吓死不可。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我已顾不了那么多,看到徐籽呈被三名黑衣人缠住,并被其中一人踢倒在地,另一人手中的剑向他的要害刺去,我立马甩出异能,在那名黑衣人的剑即将刺中徐籽呈之时将之击倒在地。

两名暗卫立马上前挑开另两名黑衣人的缠斗,与黑衣人打了起来,左宣带着我落到徐籽呈身边,我收了眼中的异能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夜光石,蹲下身将徐籽呈扶住关心问:“怎么样没事吧?抱歉来晚了。”

“公主,左大人。”徐籽呈惊诧的看我们,微微一笑,狠狠吐出一口气,摇摇头:“不晚,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猜到你们会有危险,就来了。”我大致看了下徐籽呈身上的伤,跟左宣一起将徐籽呈扶了起来。

暗卫已将两名黑衣人解决,我们正准bèi

离开时,一大群黑衣人将我们包围了起来,我不愿在森林里多做停留,且徐籽呈身上的伤也需yào

及时治疗,异能毫不犹豫甩了出去,一批黑衣人被迅速消灭,可我们刚走出没多久,又有一大批黑衣人包围了上来。

对方显然想用人海战术消耗我们的内力后再将我们打败,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而我的异能也不是无限使用,不过他们错误估计了我异能的超强攻击力,那些黑衣人被我尽可能的使用最少的异能袭击要害而亡。

又解决了一批黑衣人之后,森林里起了雾,浓浓的白雾来得非常快,使得森林里的能见度变得非常低,完全无法使用轻功在树干间跳跃,也无法在地上飞驰,方向的辨别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好在今晚有星星,森林虽茂密也没到抬头只能看到树叶完全望不到天空的地步,照着天空中北极星的指引,我们缓慢地往树林外走去。

林间悉悉索索的毒虫在雾起之后安静了下来,树林里只有我们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周身围绕的气氛变得阴森异常,温度也降低了不少,明明是中秋的季节却如同寒冬般冰冷,黑暗与浓雾深处仿佛有无穷的危险潜伏着,伺机向我们发动致命的攻击。

“嗖……”

一支利箭带着破空声向我们射来,钉在我旁边的树干上,接着从不同的方向,箭一支连着一支的射来,暗卫跟左宣用武器将箭挑开,我们一时被堵在了当场。看不到放箭之人身藏何处,但看箭矢的射来的弧度对方应该是躲在树上,而且我知dào

在黑夜与浓浓白雾的影响下,对方同样看不到我们,他们不过是猜测我们大概所处的位置而朝我们胡乱放箭。

这种暗箭防起来尤为麻烦,而且对方还不时变换着方向,第一批箭射出后,前一支箭与后一支箭射出间隔的时间也有所不同,能躲开的我便躲开了,不时烧掉一两支箭。我们在暗箭之下前进的速度变得更加慢。

我看着已经有些要支撑不住的徐籽呈,拧紧了眉,“我去将对方引开,十三,你带着徐将军先离开,留一名暗卫跟着我,左宣你跟她也一起离开。”我指向大公主那名暗卫。

“不行,公主,我得跟着你。”左宣坚定的看着我。

“不。”一向不多言的十三也开了口:“公主,让一名暗卫保护左大人带着徐将军走,我受命保护公主不能离开公主。”

“你们。”我既有气又感动,之前黑衣人的数量过多,再加上一路上烧毒虫毒草,我已感觉有些疲累,脑袋有些发沉。

徐籽呈的情况已不容我们多做拖延,我抿紧了唇,略一思索,做下最后的安排。R1152

第三七三章 左宣的胸膛

“十三,一定要保证好徐将军的安全,包括你自己。”我看着十三郑重道。

十三定定看我点了点头:“一定。”

我点头,给了十三跟徐籽呈一人一颗避毒药丸,再将自己外褂脱下,又把徐籽呈沾血的外衣脱下,把我自己的外褂裹到了徐籽呈身上,将他沾血的外衣披到我身上,虽之前已给徐籽呈吃了幽羽给的疗伤药丸,点了几处大穴道止血,但点穴道止血并不能完全将血止住,不过是减缓了血液流出的速度,他的伤太重必须尽快好好治疗,再者森林里气温太低他受了伤无法用内力御寒必须尽快离开。

我拍了拍十三的手臂,十三带着徐籽呈隐藏起来,又有箭射来,我用念力施用异能顺着箭的方向袭去,不知有没有击中目标,原本不密集但连续不断的箭有了稍长的中断。

我又抓了一大把树下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植物,用异能彻底将其气味烘出,掩掉空气里的血腥味,趁着这段时间十三带着徐籽呈悄悄离开,既然视线都受阻,那么对方定是通过气味来大致辨别我们的位置。

在十三带着徐籽呈离开之后,我跟左宣带着两名暗卫悄悄往左边撤离,留下一路的血腥味,森林里的雾更加浓郁,能见度更低,气温也越发低下,在这样的浓雾里就算有火把都无法照亮前方的道路,我没有拿出夜光石也没用异能看路,不想发光使自己成为躲在暗处里敌人的活靶。

一路由左宣带着疾行,血腥味不仅会引来暗中的敌人,还会引来森林中的猛兽,半道上的时候我将徐籽呈的外衣丢掉,而这时浓浓的白雾又发生了变化,不仅浓而且还让人感觉有点稠,让人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不知因何原因白雾变得有毒,不过我们都有吃了幽羽的解毒药丸,这些普通的毒气伤不了我们。

虽雾里的毒伤不了我们,但是在这白雾间呼吸却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算着时间距离刚刚的地方已经够远,我们停了下来,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变了天,天空黑压压浮动着厚厚的云层,遮住了给我们辨别方向的星星。

我们在浓雾的森林里迷失了方向,只能凭着感觉缓慢地往外走,却在这时那些销声匿迹的毒虫又开始活跃了起来,我第一次感觉到自然的力量到底有多强dà

,我们走了大概连一百米都没有的路程里便消灭了十批企图攻击我们的毒虫群。

好不容易毒虫安静下来又来了好几只巨大的猛兽,为了避免杀了猛兽有血腥味,引来更多的猛兽与毒虫,不管出现的什么都是由我来解决,又是一团异能甩出,看不清是何品种的猛兽倒在上,我感觉身体有些虚软,头晕脑胀得厉害,这是异能使用过度的症状,左宣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将我搂在怀里,让我靠在他身上:“公主?”一向平淡得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怀与担忧。

我用力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狠狠咽了下口水:“没事。”

我们继xù

凭着感觉一边打“怪”一边往外走,但越走越感觉不对劲,我拉着左宣停下:“我怎么感觉我们越走越偏,并不是之前进森林的那边呢?”

浓雾依旧未散,感觉从左边有风刮来,让我有一种站在悬崖边上的错觉。

“雾太浓根本没法辨别方向,这森林有些诡异。”左宣左右看了看,抬手感受了下风向:“不过应该是快到边上了吧!”

在我们还没讨论出自己到底身处森林的何方,一道黑影飞快从我们身边闪过,如同鬼魅。

我们立马凝神戒备。

“唔!”一名暗卫闷哼一声血腥味飘出,她的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看来来人武功颇高,连身经百战的暗卫都没能防住。

又是一道魅影闪过,另一名暗卫手臂也中了一招。

我拧紧了眉喝道:“谁,有种的就出来,别躲在暗处偷偷摸摸像只老鼠。”

对方并没给我回应,仿佛是打定了主意隐匿着身形伺机偷袭,看不到没法确定对方的位置,我根本无法攻击对方。

片刻的沉静过后这一次是三条黑影同时闪出,呈一种弧线将我们逼得连连后退,对方并不恋战,闪身出现之后又快速隐匿,这让我们根本毫无办法,一直被对方逼着后退,雾更深更浓更稠,背后有冷风拂来,让我心里咯噔一跳。

“不能再退了。”我下意识扭了下头向后看并叫了一声,忽然感觉脑后一阵阴冷,便听到“叮”的一声兵器的交响过后又传来轻微的撕裂声,在我转回头时,发xiàn

左宣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袭击而来的黑影已隐匿无踪。

左宣单手搂着我的腰身,因遭到袭击受力往后退了两步,忽然他往左后方歪了下又很快稳住身形。

已经到悬崖边了?这样的认知让我立马扭头看向身后,双眼带上异能,只见浓雾从下往上滚滚而来,果然是到了悬崖边上,我心里不详的预感忽然如那浓雾般升腾。

而这时黑影又一次向我们发动攻击,两人分别缠住暗卫,两人则闪来闪去的袭击我们,因对方速度过快,我无法准确捕捉他们的身形,异能发出几次也没能击中对方。

异能不是万能,我第一次心里生出深深的无力感,左宣带着我躲避两人的攻击显得十分吃力,不过倒是稍站到里面了一些。

我让左宣将我放开,异能使用过度让我脑袋昏沉脑仁“突突”的跳疼,连站立都有些不稳,心想,不能再耗下去了。

我打算以自己为诱饵,在对方的武器接触到我时,我便能因为接触,通过对方的武器将异能发出攻击对方,大不了就是受点伤。解决了这些黑影人之后再试着看终端上有没有导航,将我们导出森林外去。

若非到万不得已,我并不希望将终端暴露,这也是其实之前我就有想到过终端,却没有使用的原因。我以为凭着我们自己定能走出森林,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不曾想对方竟还安排着如此厉害的高手在暗中埋伏。

左宣依言将我放开,黑影这会却是长时间不出手,一点风吹草动对方就进入深度隐匿状态,真不得不赞一下对方强烈的警惕心。

两名暗卫的武功比左宣高,黑影被暗卫缠住后无法顺利脱身,缠斗起来渐渐露出败势,我想或许这些黑影的武功其实并不算太高,就是他们的轻功好速度快,并以黑夜与浓雾为遮挡的屏障,占了躲藏在暗处的先机。

就在我转头去看那两边战圈时,鬼魅的黑影向我袭来,左宣下意识想要保护我,另一条黑影便向他袭去,阻止了他的动作。

锋利的长剑划过我的手臂,而异能也在这时顺着长剑窜入对方的身体,黑影瞬间倒地不起,我看着倒在地上的黑影人,憋屈了那么久我感觉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其他黑影人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袭击左宣那条黑影飞速退回又与另一个从树林中飞快窜出,带着决绝之势向我袭来,但在即将接触到我时飞快扭转了身形向旁边的左宣攻去。

左宣躲避不及被其中一人划伤了手腕并挑开了手中的软箭,另一条黑影则从正面一脚踢中了左宣的胸膛。

左宣向后连退几步,一脚踩空,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

“不!”我大叫一声,瞪大了眼,只觉得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脑子一片空白,没等脑子发出指令,身体已率先行动发挥了潜能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左宣扑去。

在左宣坠落悬崖之时顺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纂住,下坠的力道将我径直往前拖,我另一手胡乱的在地上抓以求抓住能稳住身形的东西,终于在上半身被拖到崖边时我抓到了某种长着倒刺的藤蔓,手掌传来尖锐钻心的疼痛,很想将手放开却逼着自己爪得更紧。

异能已过度的使用,再加上刚刚情绪的大起与担忧的猛扑,也不知扑到了什么东西,震得我脑袋生疼,只觉耳边嗡嗡作响,浑身更是发软无力得厉害。

半边身体掉到了悬崖之下,左宣仰头看我,深邃的蓝眸带着不敢置信、感动与浓浓的担忧,左宣唇动了动,我只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身体缓缓下滑,我闭着眼睛咬紧了牙关,耳边传来左宣担忧而心疼的声音:“公主放开我吧!”

异能使用过度的疲累来得快而强烈,此刻我只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个昏天黑地,浑身无力到感觉呼吸都费劲,猛烈的眩晕感过去,我猛的睁开眼,坚定的看着左宣:“绝不。”

“公主。”左宣直直盯着我呢喃,深邃的蓝眸闪着某种从未有过的柔和光芒。

我的身形终于停止了下滑,可后背却爬上一层冰凉,我立即调动异能覆住背部,感觉有一股尖锐的森冷从上往下企图将我刺穿,就在武器将要刺中我后背时,异能立马缠绕而上。

与此同时……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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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四章 左宣的心

一只脚带着绝对的力度踹中了我的脚,异能顺着接触点袭击上对方,而那巨大的力度也将我堪堪稳住的身形踹得快速向崖下滑去。

我没想过有一天这么经典却又俗套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酸爽简直让人黯然**,连带着灵魂都在颤抖。

大概因为我是俗人,所以难免落入了俗套,这曾在各种电视剧里看得人倒胃口的一幕就那样痛快的发生在了我身上。

身体急速下坠,抓着刺藤的手跟纂着左宣的手下意识纂得更紧,根根倒刺刮破我的手掌,疼得麻木,疲累的我已没有精准的控zhì

异能将刺烧了而不烧断整条刺藤的能耐,完全只是依靠着强dà

的意志支撑着,我不能死,左宣更加不能死,我们都不能死,我必须紧紧抓着唯一的救命刺藤。

手掌上的鲜血顺着手臂滑下,混合着身上的汗水,下坠的身体缓缓变慢,然后停止。眼睛带上异能我低垂下头去看左宣,只见左宣抓住了旁边的一条刺藤,两人合力终于让我们不再下坠,我狠狠喘息着艰难而无力的询问:“左宣,怎么样,你没事吧?”

左宣跟黑影打斗时本就受了伤,一剑划在手臂,一剑划在手腕,也不知具体划到手腕哪个部位?不知伤口深不深?不知有没有划破了动脉?特别是最后那踢到胸口的一脚,定让左宣受了严重的内伤。

左宣看着我的眼睛微微愣了下,道:“还好,公主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要支持不住了。”我抬头扫了下崖壁,看到许多粗长的刺藤,顺着崖壁垂吊着也不知有多长,不知能承shòu我们的重力有多久。

就在我想到受重力时,就在我想着把脚踏到崖壁上缓点劲时,我感觉手上的刺藤有了松动的迹象,一声不好还来不急叫出口,刺藤也不知是断了还是被我连根拔起,我整个人立马往下掉,瞬间我跟左宣的上下位置发生了改变。

我拖着左宣一路下坠,根本停不下来,直到左宣手里的刺藤已到尾端才堪堪停住,左宣抓着我的这只手是手臂受伤,鲜血顺着手臂滑下让我们紧握的手变得粘腻而湿滑,有缓缓松开的迹象。

我看了下崖壁,那些刺藤也只有左宣手里那条最长,其它的尾端隐匿在浓雾里踪影全无,而崖壁上也没再有其他可以抓的东西只长满了光滑的绿油油的苔藓。

我忽然有一种天要亡我的悲愤,不过想到电视上主角掉下悬崖都不会死,我心里又生出了些乐观,可转念一想,尼玛我这不是电视啊!电视是假的我这可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亲身体验。

垂下头根本无法目测高度,脚下浓浓的白雾升腾含着越来越浓的毒气,幽羽给的药丸也有一个时限,所能抵制的也只是稍算普通不算太强烈的毒,而此刻的毒明显浓烈而强劲了许多,我有异能倒是不怕,但是左宣呢?

既然是悬崖底下一定是深渊吧?既然越往下毒气越浓,底下会不会是毒气源头,那源头又是怎样的?一个毒潭一个毒坑或是别的什么?未知的总是容易让人产生恐惧,我不敢再深想下去,不管下面是毒什么,但肯定是左宣无法承shòu的。

我抬头看着我们滑得越来越开的手,若不带着我,凭他的轻功应该能上去吧?就算伤重一时无法上不去,也能坚持到救援的人到来吧?

那袭击我们的黑影都被异能击中,定是活不了了的,暗卫也明显能打败那两个与他们缠斗的黑影,他们能离开森林吧?会很快带人来救援吧?沉鱼、玉笛他们的任务应该已顺利完成了吧?十三应该已经带着徐籽呈顺利出森林了吧?将徐籽呈安顿好后他也会很快带人来的吧?

也不知左宣手里的刺藤能撑多久,终究我都是要掉下去的,还不如早一点下去,好减轻左宣的压力也减少刺腾承shòu的力度。

“左宣,我受不了,你放开我。”撑着最后的力qì

,我坚定开口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可发出的声音轻飘飘的,头很晕胀痛得厉害,浑身软得已无半分力qì

,意识变得模模糊糊。

“不。”左宣拒绝的声音更加坚定,垂头与我对望一字一句道:“公主不放开我,我又怎能放开公主?生一起生,死便一起死。公主的手若是脱离了我的掌心,我也会放开这带着倒刺的藤条。”

左宣深邃的蓝眸满满都是决绝与坚持,第一次我在左宣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情,对我的柔情与爱意,那么清晰,我模糊的意识被左宣刺激得稍清醒了些,心里胀满了感动,我扯出一个无力的笑调侃:“左宣,这种冲动而感性的话真不符合你的风格。有你这话我已经很开心了!”

紧握的手,哪怕我们再不想松开,也无法抵抗这自然的力量,我的手彻底脱离了左宣的掌心,身体飞速下坠,那记忆中微凉而干燥的手,如今满是血水,离我越来越远。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极度的疲倦席卷而来,从身体到精神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感觉浑身轻松,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休息,可,就在我准bèi

阖上眼时,上方出现的身影让我瞪大了眼。

我感觉眼睛有点涩心有点胀,真的,只是一点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zài

,整个天地间只有我跟左宣。

我们一起去面对,一起迎接即将到来那未知的一切,巨大的冲力扭曲了左宣完美英俊的五官,但在我眼中这一刻的他却那么帅那么迷人,那蓝色的眼眸璀璨不已,深邃的诱惑让我心甘情愿永远沉醉其中。

“嘭……哗哗哗……”

不知下坠了多久,巨大的冲力冲得我后背生疼,难得的在我还保持着意识时,感觉自己砸到了一根较大的树枝,并将树枝砸断继xù

下坠,再砸断许些小树枝穿过茂密的枝叶,掉落到了相对柔软的树冠上,完全忍不住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接着左宣“嘭”的掉到我旁边,差一点就砸到我身上,树冠猛烈的晃了晃缓缓平稳下来,

也不知左宣在空中是何时翻的身,原本的面朝下此刻砸下来变成了背朝下,避免了狗啃的不雅趴下姿势,不见多少狼狈,这让我多少感觉有些惋惜。

我也不知为何此刻自己还有看左宣出丑的心思,大概是因为暂时的安全吧!可我的心才刚刚放松。

“咝咝咝……”

忽然从背后传来蛇吐信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背脊发寒,跟左宣对望一眼,立即强撑着疲累至极的身体轻轻翻身,单膝跪地,查看周围的情况。

不看还好,这一看吓我一大跳,我们所处的是悬崖上延伸出的一棵大树的树冠上,而在对面的崖壁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长着一棵一棵不大的树苗,树苗上缠着大小不一花色各异的蛇,看得我头皮直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

我疲累的神经再度紧绷,忽略掉疲累强打起精神,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潜能发挥。

因如今已时至中秋,而这崖壁上的温度又偏低,这些蛇想来是有些进入了冬眠的状态,被刚刚我们落下的声音吵到,胡乱的吐着信子,似乎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片刻之后又渐渐平静了下去。

可我提起的心依然不敢放松,身上出了一层冷汗,若不是异能使用过度还未恢复过来,我也不会如此惧怕,虽然现在还是能用异能,但那么多蛇,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对付得完,因若是异能真的使用太超出极限,异能就会发生反噬,那我也就不用想着什么二十岁之前解咒的事了,可以直接灰飞烟灭。

“咝咝!”

两声跟之前完全不同,给人感觉危险性极高的吐信声从我们下方传来,我跟左宣对望一眼,往下看去,只见茂密的树冠下的树枝之间两个脸盆那么大的蛇窝,两条婴儿大腿粗的白蛇盘在窝内。

其中一条三角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我们,另一条看起来则有些晕晕乎乎的,让我感觉那模样还有点萌,它们之间有一颗发光的东西让我看着有点眼熟,像是夜光石?

可蛇窝里怎么会有夜光石呢?我不解,既而我又想到了某种可能,那夜光石不会是从我身上掉出来的吧?然后就砸到了那条还在发晕的蛇的头上?把它砸晕了?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想发笑,可考lǜ

到现在危险的状况笑又被生生打散,看着那条清醒的蛇三角眼里放射着那阴冷的光芒,我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就在我准bèi

用异能袭击那两条蛇时,那只眩晕中的蛇终于清醒了过来,“哧溜”一声飞速窜下了树去,那跟我们对峙的蛇似乎对它的行为有些茫然,愣了愣,蛇头往下瞧了下,再狠狠暗含警告的看我一眼“哧溜”一声追了下去。

我有些发愣,我没想到我居然读懂了那条蛇的眼神,这是一种怎样高超的本领啊?我僵硬的转头看左宣:“左宣,刚刚那条蛇的眼神你看懂了吗?”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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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五章 意外的遇见

左宣愣愣看我,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它发狠的说让我们等着。”

呃……

左宣比我更厉害,他还能听到那条蛇的心声了,那蛇是要逆天啊!

直到这时我才发xiàn

我的视线清晰了很多,身边竟是没有了那些浓浓的白雾。就在我想着是那些雾终于散去了时,仰头才发xiàn

,那些雾竟在我们头顶差不多半米高的空中融合、浮动,就像近在咫尺的云层,这让我倍感惊奇。

两条蛇走了,我可不认为对方是被我的杀气吓跑,我又不是淳于寒烟那种顶级杀手有极度凌厉的杀气,而且这下面是人家的窝,虽不知它们去了哪里去干嘛,但早晚得回来,我们的危险依在,若是它们去搬来帮手,那我们就更加危险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我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五点,雾散去,视线变得开阔,努力强撑着不让自己晕睡去过去,带着异能看向青黑的远方,入眼的是一望无际茂密的树冠。

因为我们所处这棵树太过茂密底下还有一个蛇窝遮拦,在树冠间无法看到地面,不过想来距离崖底已没多高。

“公主,我去看看还有多高。”左宣吐出一口气起身,向树干轻轻跃去,往下看了看面露喜色,飞身而回,“距离地面已经没有多高了,我带公主下去。”

“嗯。”我点头,虽心里担心他的伤,担心他能不能好好施展轻功,但既然他说要带我下去,那势必有那个把握,心里的话此刻的我也无力去说,我们也没时间磨磨叽叽。

左宣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外衣脱下,再把外衣撕成两半,系成长绳,绑到树干上,做完这一切再回来将我扶起,一手搂着我一手抓着外衣绳施展轻功往下跃去。

脚粘地的时候,左宣支撑不住脚一软倒在了地上,将我护在怀里一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我们都无力的仰躺着喘息,这时我才发xiàn

左宣说的没多高竟也差不多有二十多米高,好在身下是柔软的草坪,若是别的荆棘啊或是碎石什么的我们又得加一道伤。

也好在这下面不是水潭水坑泥坑什么的,如此想来,我发xiàn

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左宣缓过一口气后偏头看我:“公主,你感觉怎么样?”声音透着丝虚弱无力。

“我想睡觉。”我无力呢喃,整个人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公主想睡就先睡吧!”左宣勉强坐起身,将我捞起拥在怀里:“我带公主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唔……”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靠在左宣怀里就要睡去。

忽然“咝咝”的声音又将我惊得稍清醒了过来,并听到从前方森林里传来大型四肢动物快速奔跑的声音,那声音一声一声的仿佛踏在人心上,越来越近。

左宣架着我勉强站起了身,天有些微微发亮,我们已滚离崖壁边差不多三米,而在我们对面差不多两米是在树冠上看到的森林边缘。

只见那两条大白蛇从树林里窜了出来,看到我们立马顿住了身形,在它们身后跟着出来的是一只半人高的白虎,而在白虎身上还站着一个名穿白衣的少年。

因天色的原因再加上我疲累得眼睛都是半眯着的,看不太清少年的模样,不过少年那清脆张狂的质问声倒是非常清晰的传到了我耳朵里。

“你们是什么人?”

而也就是在看到那少年听到他的声音后,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彻底昏睡了过去,悬崖底下有人,而那少年给我感觉也并非恶人,我想我们安全了。

在睡晕之前还隐约听到少年说什么“你们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砸晕我宝贝二白的人吗?”

敢情那蛇还真是去找帮手了,或者是去告状了?因为自己在睡梦中被吓醒被砸晕,所以去向主人求安慰求虎摸求作主?

带着这样奇怪的想法,我陷入了深睡,或者也能说是昏迷,很久之后又进入了梦乡,看到小小的自己跟小小的钟离泫,看到小小的我们手拉着手走在皇宫偏僻的角落里愉快玩耍,看到小小的我们在花园中欢乐的奔跑,看到小小的钟离泫将一个美丽的花环温柔的套到了我头上,笑着说:“长大后,月月就是我最美的新娘。”

小小的我们相视而笑,单纯温馨而甜蜜,我不知dào

自己为何会突然梦到钟离泫,也不知明明那么美好的梦却让我心生哀伤,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小小的我们两小无猜,看着小小的钟离泫用温情的眼神看着小小的我,而小小的我那透过丝巾依恋的看着小小的钟离泫。

我看着他们看着彼此,看着看着他们就笑了,我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笑着笑着我眼角却流下了泪。

“月月,所以我真的来得晚了。”

曾经美好甜蜜的话都化成了后来满是忧郁哀伤的语,那曾经明亮温情的眼眸布满难过与黯淡。

曾经有多甜蜜,将来就有多哀伤。

这句话不期然的出现在我脑海里,曾经有多甜蜜,将来就有多哀伤,就像我跟小果也是一样,曾经他在我心里有多重yào

,如今他带给我的痛就有多重。

原来,我一直都放不开。

“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开?”悠悠的呢喃不知出自谁的口中,我苦涩一笑。不管放得开放不开,该放开的人就必须放开。

梦里的画面再度转到了我小时候,那段曾被我遗忘的最快乐的时光,那段有着钟离泫的快乐时光。

我想若童年的美好时光在梦里只有钟离泫是否对另一个人不公平?毕竟左枫是我童年记忆里的阳光,是童年黑暗记忆里的光明。如此想着,我发xiàn

自己很久都没梦到枫了,不管是这个世界的左枫,还是现代世界的导师。

不是不想,只是没再梦到而已,包括炎渝,这一分开就是好几月,虽一直都有通信,但看不到摸不着如何解相思?到底要何时我们才能好好在一起?

梦,开始变得杂乱无章,最后又回到小小的我跟着小小的钟离泫牵手欢笑的时候。

我不知dào

为何自己总是梦到小钟离泫,就像醒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边的大钟离泫一样迷茫。

钟离泫坐在床边的轮椅上,歪着脑袋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拧着,苍白消瘦的脸上是浓浓的担忧,眼底有着一圈明显的青黑。

这样的钟离泫让我感到无比心疼,以至于我一时忘了深究醒来第一眼看到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是他,忘了深究才一个多月不见他为何会瘦了那么多而且坐在轮椅之上。

我没想到再见钟离泫会是这样的光景,这让我有些无措有些难过有些焦虑。

难不成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应该是左宣吗?初醒的迷蒙过后记忆飞快复苏,我跟左宣他们进跟琼耀国交界的风鸣镇边的不归森林救徐籽呈,后来迷失了方向走到了悬崖边,左宣被黑影人打落悬崖,我去救他,然后我们一起掉下了悬崖,最后,我们到了悬崖底看到了一个骑着白虎的少年。

没错,悬崖底,看到白虎少年之后我便晕了过去,那在我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悬崖底怎么会有钟离泫?左宣呢?左宣又有哪里?我又昏迷了几天?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开门声传了进来,钟离泫被吵醒,迷蒙的眨了眨眼,飞快向我看来,看到我醒着时愣了下后惊喜的瞪大了眼:“月月,你醒了。”

我迷茫的看着钟离泫,听着开门进来的人加快的脚步声,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我眼睛一亮:“左宣。”声音有些低磁而暗哑,这是久不开口的原因。

“公主,你怎么样?”左宣在床沿坐下带着放心下来的微笑温和的看着我。

我正想告sù

左宣没事,钟离泫便率先开了口:“我去叫任叔来看看,你们聊。”

钟离泫深深看我一眼再看向左宣微微颔首,推着轮椅“轱辘轱辘”离开,看着钟离泫黯淡的背影,我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能发出一音,我一时不知自己该跟钟离泫说什么,是叫他留下还是说些别的什么?

“公主。”左宣挪了下位置,阻断我的视线,我悄悄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向左宣,静静的凝望了他好一会儿,微微一笑,发xiàn

这样躺着跟左宣说话会很不方便,挣扎着坐起来,左宣见状抱扶着我靠坐在床头。

我环顾了房间一圈,再看向左宣:“我们这是在哪?”

“还在悬崖底。”左宣将枕头垫在我身后,让我靠得更舒服些。

我长长舒出一口气悠悠道:“意思就是我们得救了。”

“嗯。”左宣微笑着点点头。

看着左宣深邃的蓝眸里真实的笑意,缱绻的柔情,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左宣时,他就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让我打算着以后定要离他远远的,哪曾想我们之间竟是这样的发展!

我心里不免有些唏嘘,压下心里对现状种种的疑问,柔柔一笑感叹着道:“我真没想到,你竟会那么冲动。”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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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章 两个小姑娘

左宣轻轻笑笑,专注的看着我认真道:“我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我与左宣静静对视,只觉心跳得飞快,我们相视而笑,我安下心来:“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又睡了多久了?这里具体是哪?”心里还有一个非常重yào

的问题盘旋着,我略一踌躇又问:“钟离泫怎么会在这里,他到底怎么了?”

原来这里是琼耀国边境的一个十分隐秘的名为迷雾村的小村庄,就在我们掉下那悬崖下森林的深处,崖底的森林叫迷雾森林,常年被白雾环绕,且白雾中含有剧毒,足矣让人致命,既然叫迷雾森林自然便能让人轻易迷失其中。

迷雾村就这样被迷雾森林保护着与世隔绝,外人若没有村庄里的人带领根本无法发xiàn

他们的存zài

,若是误入森林,若无指引便将永远迷失在森林里。不归森林的白雾就是从迷雾森林飘上去的。

我们是被那天在崖底被白蛇叫来的帮手白虎少年所救,我已昏睡了五天,今日已是九月初十,武林大会举行的日子,不过我们是无法参加了,左宣的伤已无大碍。

至于钟离泫,他离开五不管地带回京的路上遇到了袭击,不仅身受重伤还身中剧毒,一队人马只剩下他跟一名贴身侍卫,他们辗转着躲避追杀来到迷雾村求医。

迷雾村的大夫,也就是钟离泫刚刚嘴里的任叔跟钟离泫乃是旧识,他医术高强,虽在江湖没有名声,但据说他的医术却是比鬼医更厉害的存zài



“那天骑着白虎的少年是任大夫唯一的徒弟,咱们现在就住在任大夫的医庐里,这里……”

“叩叩!”

两声敲门声打断左宣的话,左宣看了我一眼,再往后看了一眼淡淡道:“请进。”

推门声与走进来的脚步声后,一位长相甜美的少女端着托盘进入我的视线,少女进来首先看向左宣甜甜的带着丝羞怯唤了声:“左大哥。”

左宣神情如常的微微颔首:“芝彩姑娘。”

被唤做芝彩的少女羞涩的笑笑,垂下眼走到床边温和的看着我:“姑娘终于醒了。”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这明显对左宣有意思的少女,身材还不错,不胖不瘦,大概一米六的身高,一身烟霞色的蝶戏水仙裙衫,温婉又不失甜美,最重yào

的是身上带着一种女子初长成的风韵又不失纯净感,这是一种十分吸引异性的魅力。

“姑娘该饿了吧?听泫哥哥说姑娘醒了,芝彩便将熬好的粥端了来。”芝彩的声音如她的容貌给人甜甜的感觉,一声泫哥哥让我有微微的愣怔,记忆中或者说刚刚的梦境里小小的我一次又一次的叫着那个称呼。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怪异感,记得第一次做到有关钟离泫的梦时,是在雾宫,那时钟离泫就在楼下,而这次我清晰的梦到钟离泫他就在身边。难不成钟离泫还能控zhì

我的梦不成?这种想法只是这样从我心中不经意的略过,便没再多想。

我看着甜美友好的芝彩笑得愉悦:“不说还好,一闻到香味我就感觉饿得紧,多谢芝彩姑娘了。”

“芝彩姑娘有心了。”左宣也礼貌的道了声谢,端起托盘上的碗,准bèi

喂我。

我看着站在床边抱着托盘,小心的满眼欣赏、迷恋的看着左宣,面带桃花满脸憧憬之色的芝彩温和道:“芝彩姑娘别客气随便坐吧!”

“啊?”芝彩恍然回神,左宣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立马羞红了脸垂下头去,咬着下唇小心的瞄了左宣一眼,发xiàn

左宣已不在看她,有些失望的努了下嘴,咬了咬唇,微笑着看向我:“我就不坐了,家里还有事,姑娘先吃着,等会我再来收碗,不打扰了。”说完朝我们微微一礼,在又看了左宣一眼后转身离开。

“听说左哥哥的夫人醒了,小九快点快点,我们去看看。”风风火火的女声从屋外传了进来,左宣喂我喝粥的汤勺刚到嘴边,我没张口给了左宣一个疑问的眼神。

“公主,先喝。”左宣有些无奈的抿了下唇,我点点头,张嘴抿下送到嘴边的热粥,味道非常不错,我满yì

的点了点头:“嗯嗯,不错,再来再来。”

左宣无奈而宠溺的笑笑,再舀了一汤,送到我嘴边,我张嘴吃下第二勺粥时,也听到屋外先前那女声的第二句话。

“咦?二姐,你怎么在这?”先是疑惑而略有些惊喜的问句,其中还有一个处于变声期的男声叫了声“芝彩姐”,想来是那风风火火的女声嘴里的小九,接着风火女声恍悟道:“哦……我知dào

了。”坏坏的调侃:“二姐来看左哥哥的是不是?二姐你真是太坏了,来看左哥哥都不叫我,啊,对了,你别误会,我不是来看左哥哥的,我是来看左哥哥那天仙夫人的。”接着又有些扭捏的道:“当然啦,左哥哥也是要看的。”

“小妹,你乱说什么呀?”芝彩含着浓浓的羞涩嗔了一声。

“我才没有乱说呢。”风风火火的女声含着笑傲娇反驳后又放轻了声音:“二姐你手里那托盘是装什么的?”

“给那位姑娘送的粥。”芝彩老实回答。

“哦……”女孩恍然:“那那位天仙夫人应该也喝完了,走走,二姐,咱们一起进去。”

“咦?哎,别呀!”

“呯呯呯……”

门被敲得震天响,我跟左宣对望一眼,还没等我们回答,门就被人从外推开,风火的大嗓门也随即响起:“左哥哥,芝虹来看你了,我知dào

你家夫人醒了。”

这个房间分卧室跟外间,中间一道弧形拱门,床头的位置正好被隔开房间的墙壁挡住。

话音落下一道明艳的身影从拱门走了进来,看到左宣明亮的大眼睛一亮,再看向我,微微蹙了下眉,带着思索满眼审视的打量着我。

跟在她身后的是面带丝丝尴尬刚刚见过的芝彩,还有一个差不多一米六五长相周正皮肤黝黑的少年,芝彩分别看了我跟左宣一眼,走到明艳的少女身边向我们介shào

道:“这是家妹芝虹。”再指着少年道:“这是小九。”

“嗯。”芝虹从对我的打量中回过神来点点头傲然道:“没错,我就是沈芝虹,迷雾村村长是我爷爷。”

沈芝虹自豪的笑笑,也不客气,拖了一只矮凳坐到我床边,笑嘻嘻的看了左宣一眼,再看看我,又看看左宣手上还剩一大半的粥碗,拧紧了眉厥着嘴不满的嘟囔:“左哥哥,你家夫人喝个粥你还要你伺候啊?”顿了顿又道:“既然你家夫人的粥还没喝完,那就先喝粥吧,等把粥喝完了我再说事。”

左宣带着如常的狐狸笑,对沈芝虹笑了笑,笑得小姑娘神魂颠倒,左宣继xù

喂我喝粥,我看着被左宣电晕的小女孩轻轻一笑继xù

享shòu

着左宣的喂食,其实好好睡了一觉之后我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吃东西这种事完全可以自己来,而且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吃东西让人喂的人,也不知在何种心理下就这样坦然的接受着左宣的喂食。

接触到沈芝虹愤恨又羡慕的眼神,我想我找到了答案,不得不说沈家这俩姐妹长得非常不错,姐姐沈芝彩甜美可人,妹妹沈芝虹可爱喜人,长着一张十分乖巧的脸,眼神单纯直白,性格活泼开朗,有些骄纵有些小邪恶。

在三个陌生人的注视下,我毫无压力的由左宣喂着将一小碗粥喝完,空了好些天的肚子填得差不多,让我稍稍满足。

沈芝彩适时的上前从左宣手上接过空碗,左宣去倒了一杯水给我漱口,用漱口盆装出去,再给我倒了一杯茶,坐回床沿,沈家两姐妹的眼睛就那样跟着左宣来来回回,不过一个含蓄一个毫无掩饰,叫小九的少年就站在拱门口有些新奇而惊艳的看看我,又仰慕的看看左宣,在接触到我眼神时浑身僵硬立马红着脸收回眼垂下头去,不敢再乱看。

真是一个老实的孩子,我在心里感叹,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是我最喜欢的水果茶,我惊异而疑问的看向左宣,左宣只是瞥了下嘴,给了我一个含着柔情的微笑,这下不用问我也知dào

,这茶大概是钟离泫准bèi

的了,心里的滋味一时变得有些复杂。

“好了。”沈芝虹开心的拍了下掌,眼神带着点傲慢的看着我:“既然天仙姐姐喝完了粥,咱们也该谈正事了。”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直爽的小姑娘微笑着问:“哦?不知芝虹姑娘有何正事要谈?”

“嘿嘿嘿。”沈芝虹有些害羞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忽然又发xiàn

自己这动作有点那什么,飞快收回挠头的手小心看了左宣一眼,见左宣没在看她,有些放心又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端正坐好,看着我有些不可意思的道:“那个天仙夫人……”

“等一下。”我抬手打断沈芝虹的话,对于她对我那不固定的称呼有些晕头,决定纠正一下让她固定下对我称呼:“我叫蓝月,你可以叫我蓝夫人或月夫人。”对于十七岁的自己被沈芝虹叫夫人,我在心里默默汗了下,不过她们姐妹俩也真是,一个叫我姑娘,一个叫我夫人。我有些恶趣味的干脆就让沈芝虹继xù

叫我夫人算了,不过天仙什么的就免了吧。

“哦,好。”沈芝虹点点头:“那我就叫你月夫人好了。”

“嗯。”我微笑着点头,心里恶趣横生淡淡道:“好了,你要跟本夫人说什么?现在说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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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七章 赎身与私奔

沈芝虹看着我愣了愣,明亮的大眼晴飞快闪过一抹艳羡与自惭形秽,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大声道:“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

“嗯。”我看着她点点头:“说。”

沈芝虹在我的注视下显得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直直看着我大声道:“我想问月夫人要多少钱才能给左哥哥赎身。”

“赎身?”我诧异反问,带着疑问望向左宣,左宣回给我他也很迷茫的眼神,虽不解沈芝虹的话从何说起,我还是在略微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后,顺着她的话看向左宣笑着问:“你想要给他赎身?”

“嗯嗯嗯。”沈芝虹连连点头,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诚意,“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是我爷爷有我爹爹有,你只说要多少钱才能恢复左哥哥的自由身。”

“哦?”我饶有兴趣的看着沈芝虹虽心中已猜到但还是问:“为何?”

“因为,因为……”沈芝虹的脸渐渐红了起来,明目张胆的看了左宣一眼,见左宣正看着她立马昂首挺胸,底气十足的道:“因为我跟二姐都喜欢左哥哥,我们要为左哥哥赎身,然后嫁给左哥哥。”

“你说你喜欢左哥哥?”我有些恍悟的点头看着沈芝虹,略带思索淡淡反问,再看向站在她身边红透了一张脸娇羞不已的沈芝彩:“你二姐也喜欢左哥哥?你们要一起嫁给他?所以,你们不惜花重金也要为他赎身?”

“嗯嗯。”沈芝虹肯定点头:“就是这样,所以月夫人要多少钱才能从你手上买回左哥哥的卖身契?咦?等等。”沈芝虹忽然特别紧张的看着我:“你,月夫人,你也叫左哥哥叫左哥哥啊?”

“嗯?”我微微挑了挑眉,想了想,有心逗逗这个直白的小姑娘,笑着摇头:“不,我不叫他左哥哥,我刚刚的话只是依着你的叫法说而已,我平时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我想在沈芝虹思维里,若我叫左宣叫左哥哥,那就是一种对左宣有好感的信号,所以,我决定据实以告,打消她的顾虑。

果然,沈芝虹听了我的话狠狠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月夫人说说吧。到底要多少钱?”

“嗯……”我沉吟,看着左宣有些便秘的脸心里直想笑,“多少钱啊?”我做了个认真思索状。

我的思索让看着我的沈家两姐妹都一脸的紧张期待。

“我先问你个问题。”我看着沈芝虹。

“嗯嗯。”沈芝虹提着的一口气落下又提起,期待的看着我连连点头。

看着她那样子我心里直想笑,真不知她们这为左宣赎身一说从如何而来?是她们误会了什么还是一种要我跟左宣分开婉转的表达方式?不过看沈芝虹这样不像是会弯弯绕绕的人,大概是我跟左宣的关系哪里让她们产生了误会?于是我问。

“你。”我看着沈芝虹再看沈芝彩:“或许说你们,觉得他跟我是什么关系呢?”我朝左宣抬了抬下巴。

沈家两姐妹对望一眼,两人再一起看向左宣,沈芝彩娇羞的垂下眼去,沈芝虹看着我道:“看月夫人这样肯定是出生非常有钱的大户人家,看左哥哥这些天对夫人的照顾,还有你们受的伤,左哥哥应该是被月夫人家里买去当护卫的吧?左哥哥应该还是月夫人身边的护卫队长。”说完还略带骄傲的自我肯定的“嗯嗯”两声,既而又疑惑问:对了,月夫人你们怎么会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呢?你们是遇到坏人了?”

“嗯。”我点点头忍着笑道:“是遇到坏人了。”

“啊!外面好危险。”沈芝虹怕怕的拍着胸脯舒出一口气:“那月夫人左哥哥赎身的事?”

“给他赎身的话,恐怕要很多很多很多钱。”我煞有介事的道。

“那到底是要多少呢?”沈芝虹紧张的看着我。

“嗯……”我带着为难沉吟,瞟了左宣一眼,左宣微微扬了扬眉,我轻轻一笑傲然道:“无价。”顿了顿,看着沈芝虹轻轻缓缓却极其坚定道:“你左哥哥生是我月夫人的人,死是我月夫人的鬼,这辈子是别想离开我月夫人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芝虹惊愕的瞪大眼看我,又急又恼的道:“左哥哥被卖到你们家,就有卖身契,有卖身契就能让人为他赎身,什么叫你的人你的鬼?什么别想离开你们家?难道?”沈芝虹惊恐的瞪大了眼,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尖利:“难道你们有私情?难道月夫人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夫家的事拉着左哥哥一起私奔的?月夫人,女子当以夫为天,是女子更何况你还是大家女子,我想你应该知dào

女子该尊崇妻纲,你怎么能怎么能跟自己府上的护卫……”

沈芝彩听着自家妹妹的话浑身僵了下,反应过来小心的看了左宣一眼,立马去拉沈芝虹的衣袖,低声提醒:“小妹,你别乱说话,左大哥怎么会呢?”

“二姐,我也认为左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可是她……”沈芝虹满脸焦虑,纤纤玉手朝我一指:“你看她长得那模样,万一左大哥一时被她色迷心窍做了糊涂事,那……”沈芝虹越说越急,都一副快哭的楚楚可怜样。

对于沈芝虹大开的脑洞跟说风就是雨的性格让我万分汗颜,我想说这娃肯定是平时看这种情节的话本看得过多中毒太深。不过从她话中不难听出她对我容貌的绝对肯定,这让我多少有些开心,有些小得yì



“小妹,你别再说了。”沈芝彩见自家妹妹快哭了,不知该如何安慰劝导也是副快哭出来的无措模样,湿漉漉的眼眸带着救助楚楚可怜的看了左宣一眼。

至于跟沈芝虹一起来的小九,则站在原地满眼焦急的看着她,想上前又不太敢的纠结模样,真是个老实的骚年啊!我在心里感叹。

“芝虹姑娘,你想太多了。”在这个时候左宣微微蹙了下眉淡淡开了口。

沈芝虹即将滚落的泪听了左宣的话瞬间收了回去,满脸惊喜而期盼的看着左宣:“左哥哥你的意思是你跟月夫人没有私奔?”

“嗯。”左宣淡淡应了一声。

沈芝虹更加开心,但不知想到什么小脸瞬间又垮了下来,看着左宣嘟着嘴,有些幽怨有些不满并带着撒娇的意味问:“那你干嘛对月夫人那么好啊?又是守在她床边又是喂她吃东西的。”

没等左宣回答,我抬起了我被白色的纱布包个完全的左手,在空中轻轻晃了晃。疼痛已不是太强烈,但那被倒刺一路刮下来的感觉还深深刻在我脑中。

沈家姐妹的视线都放到我挥动的受伤的爪子上,左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轻轻拉下:“别乱动,你知不知dào

你的手掌都快烂成泥了?”

“吓?”我故作惊恐的看向左宣:“有那么夸张吗?我胆小你可别吓我,哎?”我看着左宣完好的手纳闷了:“你不是也抓着刺藤了吗?你手这么快就好了?”

左宣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点了点头:“嗯,我体质特殊伤口愈合得比普通人快上很多。”

“不会吧?你还是这样的体质?”我略微惊诧:“不过我听说这样的体质确实有,有些是先天的,也有些是后天的,你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大概是小时候吃错了药。”左宣煞有介事的道。

“切!”我怀疑的睨着左宣,左宣高深的笑笑,我立马就知dào

了答案,撇了撇嘴:“玩我呢?”

“哪敢?”左宣轻轻一笑。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嘟囔,看到屋里被我们冷落的三人直直看着我们,而沈家两姐妹更是眼含焦虑,外带幽怨不满羡慕嫉妒各种情绪,我心里的邪恶因子立马出来作祟淡淡道:“跟着我跳崖的事都做了。”

“跳崖?”沈芝虹惊惧的瞪大了眼大声反问,一双大眼睛在我跟左宣身上来来回回的扫射着。

“嗯。”我点点头,煞有介事的编着半真半假的故事:“我们遇到坏人,我被逼着跳下悬崖,然后他就傻傻的跟着我一起跳了下来。”

“这样啊!”沈芝虹恍然的点点头,看看我又看看左宣,再看向沈芝彩,有些干的笑笑道:“毕竟左哥哥是月夫人的侍卫嘛!这样全力的保护月夫人是应该的。”

别看沈芝虹大大咧咧但是她并不笨,我想她一定是想到了我跟左宣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是又结合我之前的话,与她自己对左宣的遐想心理,又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猜想的是真的。

哎!真是闺中少女啊少女,认识左宣才几天啊?对他的一切都完全不了解就喜欢?我在心里受不了的叹息一声,无法理解的摇摇头。

好了,玩得差不多就得了,其实也不能怪她们胆大敢肖想左宣,只怪左宣魅力太大,我吧了下嘴无情的说出了粉碎两姐妹情梦的话。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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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八章 心里酸不酸

“你们左哥哥可不是我月夫人的侍卫,他是本夫人的夫君,我们的关系可是合法的夫妻。”

“怎么可能?”沈芝虹不信的大叫出声,如遭晴天霹雳一般瞪大了眼,沈芝彩的反应虽没她妹妹那么大,但也立马抬手捂住了惊愕得微张的嘴,泪立马便盈满了眼眶,看了看我再看看左宣转身飞快走了出去。

“二姐。”沈芝虹有些迷茫的看着沈芝彩匆匆离开的背影柔柔的唤了一声,狠狠叹了口气羞愤的跺了下脚,瞪我一眼转身快步离开。小九见状不知所措而担忧的小眼神追着沈芝虹的背影,唇动了动紧紧咬住,刚想追出去,脚抬起又顿住,朝我们微微一礼这才转身追了出去。

呃……

我头上爬过一排省略号,看向左宣:“你怎么跟她们介shào

我们的啊?”

左宣微微拧眉略一思索道:“我姓左,单名一个宣,这是我们家夫人。”接着左宣恍悟:“琼耀国是男尊女卑国,难怪她们会那样误会,不过,我这样哪里像侍卫了?”

“噗!”我看着左宣略有些便秘的脸忍不住喷笑,“看看你的手。”

左宣很大方的将抓过刺藤的左手摊到我面前,左宣的手掌完好却并不是无损,上面还有着细细的伤痕,只听左宣解释道:“那天我用衣袖包了手。”

我嘴角抽了下,收回放到左宣手掌上的视线睨了左宣一眼:“你可真够淡定又机智。”

左宣失笑:“大概是运气比较好,那天那件衣服的衣袖刚好比较长。”

我舒出一口气仔细询问左宣的伤势:“那手腕上跟手臂的伤深不深。”

“没事,伤口都不深。”左宣毫不在意道,后来我才知dào

,左宣的不深就是没伤到骨头只是能看到骨头而已。

“那内伤呢?”我又问。

左宣笑笑:“已经过去五天早好了。别担心我,真没什么大碍。”

“看你这样也不像有大碍。”我横了左宣一眼:“都有精力祸害小姑娘,把人家小姑娘勾得差点丢了魂。”

左宣毫不在意的笑笑:“少女怀春很正常,魅力大没办法。”

“去!”我好笑的白了左宣一眼:“我以前怎么没发xiàn

你这么自恋呢?”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

屋外传来轮椅的响动声,还有一个熟悉的清脆男声撒娇的声音:“泫哥你就告sù

我嘛告sù

我嘛。”

“小家伙你够了。”一个生冷的男声轻喝。

“死冰块,关你什么事,我就问就问,哼,其实你自己心里还不是一样好奇,悬崖上随便掉下来的一个女子就让泫哥那样守着,你说你好不好奇她的身份还有她跟泫哥的关系?看到泫哥对她那么好你说你心里酸不酸?那几天吃醋都吃饱了吧!”

“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我胡说八道,我哪里胡说八道?哼,其实是被我说中心事心虚了吧?我说,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

“行了。”钟离泫略带威严的语气里有些头疼而无奈的意味:“都到人家屋外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屋外一下安静下来。

“叩叩!”

敲门声传来,我跟左宣对望一眼淡淡道:“请进。”

开门声传来,接着一位面容冷硬的青年推着钟离泫跟那天在崖下看到的少年一起走了进来,钟离泫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看着我微笑道:“任叔说你醒了就好了,无需再看,受伤的手按时换药就可以。”

“嗯。”我点点头。冷硬的青年规矩的站在钟离泫身后,只在进来看了我们一眼之后便目不斜视,想来他便是钟离泫身边唯一剩下的贴身侍卫,至于那名白虎少年又大又圆的杏仁眼滴溜溜的我身上转来转去,啧啧有声的道:“睁开眼睛之后漂亮了很多。”

“嗖”一下窜到床边弯下腰仔仔细细的研究我的眼睛一副口水快流下来的模样:“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哼!”一声极轻的冷哼来自站在钟离泫身后的青年。

少年听了立马转眼瞪向青年大声质问:“你哼是什么意思?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丑的。”

青年冷着脸并不回答只是不屑的别开了眼,那眼神仿佛在反问少年“你才见过几个人?”

少年被青年那眼神刺激得差点炸毛被钟离泫一个眼神制止,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在床边沈芝虹坐过的矮凳坐下,眼睛亮灿灿的看着我:“我叫初四,因为师父是在十二年前八月初四的时候捡到我的,所以他老人家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初四,你说他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泫哥叫钟离泫,死冰块叫白寒,宣哥叫左宣,看看大家的名字再看看我的,真是太随便了,姐姐,你叫什么?”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初四:“我叫蓝月。”

“啊!原来姐姐叫蓝月啊!”初四恍悟很自来熟的跟我聊了起来:“姐姐,你跟泫哥以前就是认识吗?”

我看了钟离泫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认识。”

“呀!”初四不知忽然想到什么瞪大了眼捂住了嘴,用屋里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姐姐,你从悬崖上掉下来,不会是以为泫哥哥死了,为泫哥殉情的吧?然后宣哥又跟着你跳下来,哎呀,这是一场多么纠葛的生死相随三角恋哪!”初四双手做捧心状陷入一种自我陶醉的幻想之中。

我嘴角抽了抽,严重怀疑他跟沈芝虹看了同一批话本而且都被那些话本严重荼毒。

“小初四,你想太多了。”看着初四眼冒金星亮闪闪的憧憬模样,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白嫩的有点婴儿肥的脸颊。

初四立马从脑补状态回过神来,双手捂着被我捏过的地方惊恐的看着我:“师父说男女授受不亲,摸了就要娶回家的。”如此说着上下打量了下我,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道:“姐姐,你多大了,跟姐姐说心里话吧!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两位哥哥都不是姐姐的良配,我觉得姐姐嫁给我是最好的选择,我不在意妻子比我大的,真的姐姐,你好好考lǜ

考lǜ

,你看我们刚刚有了肌肤之亲,姐姐,你嫁给我吧!”

肌肤之亲?“嫁给我吧”这是求婚?我眉脚跳了几跳,看着眼前眸光闪动着期盼光芒的小少年心里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臭小子肌肤之亲是那样用的吗?毛都没长齐就想娶媳妇,赶紧给为师去采草药去,整天就知dào

偷懒,看你将来哪来的钱娶媳妇。”一声狮子大吼从屋外传来,初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服气的厥了厥嘴,不舍的看着我道:“姐姐,我先走啦。”缓缓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嘟囔:“臭老头可恶的坏老头就知dào

压榨我。”

初四离开后站在钟离泫身后的白寒也离开,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初四屋里一下安静下来,我们三人一时默默无言,气氛有些尴尬而沉闷。

最后,是钟离泫打破了沉默:“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月月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看着钟离泫含笑的明亮眼眸,与左宣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好啊,出去走走。”

钟离泫先离开房间,左宣去屋里衣柜拿了一整套折叠整齐的新裙过来:“这是芝彩姑娘给准bèi

的新裙,公主将就着穿吧!”说着准bèi

伺候我穿衣,可看着那一大堆女性衣裙又显得有些无从下手,我好笑的摇摇头:“我自己来吧!”

我们的衣服都又脏又烂无法再穿,有衣穿就很不错,我并不会太在意穿别人的衣服,何况还是新的呢。

左宣也不跟我争,站到一边,我看着那一大叠深秋的衣裙,从内到外一应俱全,比月国女子的衣裙要复杂许多,我起身下床穿上放在床边的云头锦履,在原地踏了踏,刚好合脚,我满yì

的笑笑,再一件一件的将那些衣裙穿上。

最后,最外面是一条冰蓝色的百褶如意月裙,跟月国简约的修身连衣长裙相比,这裙子穿着给我平添了许些柔美少了些干练的英气,面料柔软丝华,绣花清雅唯美,做工精细雅致,最重yào

的是这裙子穿在我身上尺寸刚刚好。

我在原地转了一圈,看向站在一旁的左宣,看到他眼中明显的惊艳,我张开双臂一副展示的模样:“左宣你确定这裙子是沈芝彩的?她好像比我矮比我瘦一些吧,这裙子竟然这么合我的身。”

左宣微微蹙了下眉,往屋外看了一眼,我瞬间明白过来,想来这裙又是钟离泫派人特意准bèi

的,而且还特别瞒着左宣。他不过一个带着一名侍卫躲避追杀,逃到与世隔绝的迷雾村来求医的人,怎么有这么些能耐?又是给我准bèi

我喜欢的水果茶又是准bèi

合身的衣裙。

看到左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身上的裙装,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满,我不再就钟离泫的能耐问题多想,轻轻一笑,走到左宣面前歪着脑袋看他:“我这样琼耀国女子的装扮怎么样?”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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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九章 无耻的想法

左宣扬了下眉淡淡道:“还不错,偶尔穿来看看还行,长久的话还是穿月国的女子裙好一些。”

“嗯。”我点了点头,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宣:“我只是单纯的就裙子而言罢了。”

左宣同样挑眉:“我也只是单纯的就裙子而言。”

“呵呵!”我轻轻笑笑:“好了,我们走吧!”

左宣摇摇头:“不,人家邀请的可只是公主,公主去吧!我想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跟公主单独谈谈。”

我定定看了左宣一会儿,想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比如说吃醋什么的,可惜笑面狐左宣就是笑面狐左宣,太过善于用微笑来伪装自己,我愣是看不出一点异样的情绪。

有些颓败的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出去走走。”

迷雾村虽说是小村庄也有六七十户人家,房屋倚山而建,山并不高,但面积甚广,屋子在山底下的平地建立得最多,那里是迷雾村正村,沿山而上则零星的建着十几间房屋,其中还有梯形的菜地之类,有些古朴的青石板路铺就着穿插在房屋之间。

任大夫的医庐在山顶,占地面积大概有三百平米左右,几十间屋子,每间屋子都有其用处。钟离泫的轮椅可以自动行走,我跟他缓缓地走出任大夫家的院子,站在门前的大路上,整个村子的景貌都能够尽收眼底,远处是郁郁葱葱延绵起伏的山峦,稍近一些是茂密的迷雾森林,现在是白天,森林里只有薄薄的雾气往上飘去。

森林边缘往里有很宽一片农田,深秋已过了收获的季节,不过田里依旧有人在劳作。一条大约两米宽的河流将农田,跟村庄分成两边,有人在河边洗衣服也有人在河边洗菜。整一副画面给人感觉宁静而悠远。

我们没有往山下去,虽说这山不高。坡不陡,但钟离泫的轮椅并不方便下去,他带着我往左边的路走去,走出差不多四五米看到山顶的另一间房屋,我们继xù

前行,让我有些讶异这山顶的面积竟那么广。

青石板路在经过又一间房屋后便到了头,之后便是一大片草坪,草坪边上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

钟离泫说去走走便真的只是走走。一路上我们都没有任何交谈,我看着他的腿脚几次想开口问,话都没能说出口,左宣只知dào

钟离泫变成这样大致的原因,却并不了解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钟离泫这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吗?他今后又有什么打算?他现在的状况他家里人又是否知晓?

心里很多个问题想问却没有一个能问出口,听着轮椅“轱辘轱辘”的转动声,我只觉一阵心烦意乱。

在花间逛了一圈后便开始往回走,回去的路上遇到两个迷雾村村民,青石板路只够两人并行。他们礼貌的退到一边,让我们先过,我发xiàn

他们看钟离泫的眼神带着想隐藏却没完全隐藏住的敬畏。

或许他们知dào

钟离泫的身份吧我如此想。便没再多想,跟钟离泫回到了医庐,刚进院子就看到站在院中的左宣跟沈芝虹。

左宣手里拿着草药面朝着院门,沈芝虹背对着我们对着左宣伤心难过又非常无法理解的质问:“为什么?”

左宣微微蹙眉,显得有些不悦,抬眼向我们看来,一直看着左宣的沈芝虹因他的视线回头,看到我们眼睛一亮,转身快步朝我们走来先跟钟离泫打了个招呼。再看向我道:“月夫人我正想找你商量点事。”

我疑问的看了左宣一眼,左宣摊了下手。我挑了挑眉,看向沈芝虹微笑问:“不知芝虹姑娘找本夫人有何事相商?”

沈芝虹看了钟离泫一眼再看向我问:“夫人真跟泫哥哥单独出去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暗想沈姑娘不会跟我说什么女诫吧?

不过这次显然是我想多了,沈芝虹听了只是若有所思了一下便道:“月夫人,我跟姐姐真的很喜欢左哥哥,可是爷爷一定不会同意我们嫁给别人为妾,所以,所以请你跟左哥哥和离吧!”

我没想到沈芝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我心生不满,无心再应付她,声音微沉的反问:“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dào

。”沈芝虹理直气壮的点头:“反正月夫人也不止左哥哥一个夫君,把他让给我们有什么不可以?”

我心里的不满化成了不悦:“你怎么知dào

我不止一位夫君?”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左宣告sù

她的。

沈芝虹看着我眼神微微闪了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夫人的衣服爷爷说是月国服饰,爷爷说在月国只要有实力女可三夫四侍,男可三妻四妾,当然大都是女为妻主,看月夫人这样肯定不止一个夫君。”沈芝虹看我的眼神微露不屑鄙夷,我微微蹙眉,只见她挺了挺胸脯,听她不满又带着指责意味的又道:“让左哥哥这样出色的男子跟别人共侍一妻也未免太委屈了些。”

我虽然理解男尊国女子的思想,也明白她们对女为妻主女人的成见,但并不代表可以忍受她的鄙夷跟高尚的姿态,更何况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口的话就变得犀利:“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自己夫君和离?我以为你在知dào

左宣是我的夫君后会停止不切实jì

的幻想,没想到你不仅不放qì

反而生出如此无耻的想法,本夫人不妨明确的告sù

你,本夫人是绝对不会跟左宣和离的,不管发生任何事。”

顿了顿,我轻轻一笑又补充道:“就算是我跟左宣和离了,左宣也不可能娶你跟你姐姐的。”

“你!”沈芝虹气恼的瞪着我,看了我旁边的钟离泫一眼又扭头看了左宣一眼,愤恨的跺了跺脚,飞奔出了院子。

“公主心情不好?”沈芝虹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外,左宣走到我面前关心问。

我看向左宣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明天我们就回去吧!幻他们肯定很担心了。”

左宣笑着点了点头:“好。”

钟离泫抬头看我,眼神有些黯然,我抿了抿唇看着他道:“钟离泫你有什么打算?”

钟离泫有些自嘲有些哀伤的笑笑:“我如今这样还能有什么打算呢?”

“任大夫什么时候能把你彻底治好?”我踌躇了下问。

钟离泫摇摇头:“我中的毒是“无解”任叔把毒逼到了我的双脚之上,能将我的命保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现在不能走只是因为毒,腿脚并没有重伤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惊喜,心里的阴霾瞬间消散,虽我不能再跟钟离泫履行约定,但,毕竟他曾在我心里占据了那么重yào

的位置过,对于他我心里不能说是没有愧疚的,即使那并不能真的怪我。

但不管怎么说是我先背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在他还在为约定努力奋斗的时候。所以我希望他能好好的。

钟离泫有些疑惑的看我点了点头。

我微微一笑:“既然是毒的话,我有办法。”而且毒是在脚上,不是在身体里,那样我便可以直接用异能烧,若是在身体里的话,估计就得那样那样,要是要那样那样的话,我想我虽会纠结大概还是会为他解的吧?不过,幸好,没让我碰到那样的情况。

“你有办法?”钟离泫眼睛一亮诧异的看着我。

“你相信我吗?”明明我只要回一声“嗯”就可以,却偏偏问了这样一句。

钟离泫直直看着我眸光明亮,扬起一抹的灿烂笑点了点头:“相信。”

我被钟离泫的笑闪得愣了下,左宣在一旁轻咳一声,我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看着钟离泫道:“明天我们就得离开,事不宜迟,我现在就给你解毒。”

“现在?”钟离泫诧异反问:“要有什么准bèi

吗?”

“不用。”我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过程会有点痛,你要做好忍痛的心理准bèi

。”

考lǜ

到一是解毒的过程我不想让人看到,二是钟离累积毒素的脚不愿让人看到,我跟着他去了他暂住的房间。

任大夫院子的右边,建了一排十间一样的房间,由回廊连接着,钟离泫的房间就在我暂住房间右边的第二间,不仅外表一样里面的装修布置跟我那间也基本一致。

虽说不要做什么准bèi

,但在听我说了解毒的方法后,钟离泫还是命白寒准bèi

了热水洗了脚,之后正坐在床上,让脚垂挂在床沿下,我洗过手后拿了张高度适合的圆凳坐在他对面。

钟离泫的脚因累积毒素又黑又肿,显得有些狰狞,这让我不免有些心痛,将视线上移到钟离泫面上问:“疼不疼?”

钟离泫显有些窘迫,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动了动扯开一抹有些尴尬的笑:“看着很恶心恐怖吧?”

我横了钟离泫一眼:“有我以前的脸恶心恐怖吗?”

“月月。”钟离泫有些动情的看着我,那眼眸里带着忧伤的深情让我有些无法面对,假装很自然的垂了眼道:“我要开始了。”(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哒~~~

第三八零章 摸摸

钟离泫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后,道:“好。”

我握了握没受伤的右手,将右手先小心的覆上钟离泫的左脚,控zhì

好异能缓缓地将他脚内的毒素烧掉,钟离泫闷哼一声,我抬头,看到他痛苦的咬紧了牙关停下来道:“找个东西给你咬着吧!”

“不用。”钟离泫坚定摇头道:“没事,只是一开始有点不适应,这点痛还没到那地步,我受得住。”

“嗯。”我点点头没再劝说:“忍着一会儿,烧掉就能好。”

“没问题,别担心我。”钟离泫给了我一个暖暖的笑。

我回以微笑,心里有些不大自在,低下头继xù

烧毒,这一次没有停顿一直到将整个左脚的黑色毒素烧干净,让脚变回原本的大小,当然在高温的作用下,脚有些发红。

这样给别人的脚烧毒素非常考验异能的控zhì

能力,一个搞不好便会将脚烧伤,虽然这于我这种操控异能的高手来说并不难却很费精神力。

烧完一只脚,我抬头看钟离泫的状况,见他正盯着我发呆,我微微蹙眉抿了抿唇:“感觉怎么样?”

“啊?”钟离泫恍然回神:“烧完了?”

我失笑揶揄:“看我就能感觉不到疼痛了吗?”不知不觉面对钟离泫竟让我如老友般随意。

“嗯。”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不想钟离泫却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这么些年,每当遇到困难,每当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你,那样,我就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动力。”

我怔了怔,干干的笑了两声:“看你这样看来不需yào

休息,那我就继xù

了。”

“可是你脸色不太好。”钟离泫关怀而心疼的看着我:“你才刚刚醒过来,别再因为我累到了。”

我摇摇头微微一笑:“不会。”说完便立马垂下了眼,调整了下坐的位置,瞄准钟离泫的右脚,第一次一个人关怀心疼的眼神竟然让我害pà

久看。

我想,这大概就是初恋的特殊威力吧?其实这跟初不初恋的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就是在他面前心虚而已。钟离泫越表现得对我深情,我对他便越感觉愧疚。

可是愧疚?我是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假,是我先不再想履行也不假,但是他自己不也迎娶了妻妾,虽说他说那是迫不得已,虽说他说他对她们没有感情,虽说他说那么做都是为了将来实现我们的约定,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他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而且,一份儿时的感情,在十二年的长河里真能保持最初不变质?或者说有变化,在经lì

过太多黑暗后更加珍惜曾经那份单纯美好的感情?也对实现幼时的约定更加执着?难道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吗?没有别的原因了吗?我很怀疑。

但不管怎样,我跟他都不可能的了,这一次帮他解毒,也算是还了他多年惦念的情吧!

我不再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专心为钟离烧毒,当他右脚里最后一丝毒化成虚无时,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扬起笑脸对钟离泫道:“好了。”

钟离泫看着我愣了愣,我低下头,再缓缓摸了摸他的双脚,最后再仔细检查还有没有残留的毒素,听到钟离泫轻轻唤了我一声,我疑惑的抬起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被钟离泫拉起来压倒在了床上,并不由分说的吻了下来,柔软的唇在我唇上带着迫切辗转。

我先是愣住浑身僵了下,反应过来后,缓缓放松下来,不反抗也不回应,钟离泫一吻毕,双手撑在我脖子两侧,眼神深情而充满渴望的盯着我,我平静的回视着他冷淡道:“起来。”

钟离泫小半截腿还挂在床外,上半身侧压着我,我发xiàn

他居然可耻的硬了,说实话,钟离泫刚刚的吻我并不讨厌但也绝不喜欢。

钟离泫望着我那深情的眼眸带上痛苦,带上丝颓败缓缓闭上眼睛低低说了声“对不起”移开了身。

我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钟离泫,片刻之后悠悠叹息一声道:“钟离泫,我们就这样吧!其实你自己心里也知dào

,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从钟离泫房里出来,我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沉重,偏偏看到院子里沈家两姐妹围绕在左宣身边,不知正在干嘛,三人有说有笑。

我真不知沈家两姐妹到底还有何颜面出现在这里,而她们跟左宣的关系好像还一下变得很好的样子。

我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走进了房间,将门“嘭”的一声用力关上,径直走到床边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唇上还残留着钟离泫唇的触感,柔软温热,就像寒冷的冬日清晨吃到的刚刚出炉的白馒头,暖暖的带着丝丝炽烫,仿佛能一直烫到人的心里。

“咯咯咯”沈芝虹欢快的笑声从屋外传来。

而这时我想到了钟离泫那深情又痛苦的眼眸,是谁将那温暖明亮的眼眸染上了哀愁?是谁说要手牵着手一直走到尽头?我一直在走,可空着的手心告sù

我,这条路只剩下了我,某天突然回头,到底,我丢了你在哪个十字路口?到底你是在何时放了手?

我心烦意乱的拉了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住,直到快要睡着时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走进来,将我的被子扯下来,再将我的鞋脱掉,把我整个人好好的移到了床上并盖好被子。我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彻底进入梦乡。

我这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醒来时刚好六点,夜幕已降临,房里掌上了灯,许是悬崖下深山间天黑得早些,外面飘来阵阵香气,并传来热闹的欢笑声,还有烧得很旺的篝火传来的噼啪声。

开门声在这些声音中显得有些突兀,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发呆,直到听到左宣的声音才缓缓偏过头。

“公主醒了。正好马上要用晚膳了。”

“嗯,外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初四说咱们明明离开,今晚就召集村里的年轻人开个篝火晚会。”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掀被子下床。

刚睡起来脑袋有些昏沉,心情也有些压抑,不过在看到院中熊熊燃烧的篝火与篝火上烤的各种各样的食物,与围绕着篝火忙碌着的那些年轻的笑脸后,我的心情瞬间晴朗起来,脑袋也因那些香气变得清醒。

不过,若是沈家两姐妹不带着几名妹子将左宣从我身边明目张胆的拉走那就更好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钟离泫跟白寒走到我身边,我看着钟离泫道:“脚上的毒刚刚烧掉,受毒素的影响脚现在还比较脆弱,处于恢复期,最好别急着下地,等脚完全恢复了再说。”

钟离泫看着我原本有些歉然不安,听了我的话后灿烂一笑,点了点头:“谢谢你月月。”

“谢我什么?”我撇了撇嘴淡淡反问:“我不过是不想我白费力罢了。”

“呵呵。”钟离泫愉悦的笑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眸明亮而璀璨:“谢谢月月没有生我的气,没有讨厌我,谢谢月月还关心着我。”

“自作多情。”我横了钟离泫一眼,向院中走去。

钟离泫走在我身边笑得更加开心:“月月这一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哪一点?”我斜睨了钟离泫了一眼。

“刀子嘴豆腐心。”钟离泫笑着朝我眨了眨眼。

我又横了钟离泫一眼,没再说话,加快了脚步走向篝火,企图让篝火的明亮温暖将钟离泫的明亮温暖比下去。

篝火晚会,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唱歌欢笑,一整场晚会左宣都不知被一群“纯真”的姑娘抓去了哪里分食,钟离泫一直跟我一起,给我又是端这个吃的端那个吃的,不时感觉到一道熟悉的微冷的视线盯过来,我看过去又没能发xiàn

那个我猜想的视线的主人。

“姐姐。”初四突然凑到我面前大叫了一声,笑嘻嘻的看着我,他的身边还跟着那天在崖下看到的那只威武的白虎,我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只白虎,初四看到我的眼神骄傲的道:“白白很好kàn

吧?”

说着很自然的在我另一边坐下,抱着白虎的脖子用头亲昵的跟白虎的头蹭了蹭:“白白可懂事可听话了。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还有大白二白。大白二白就是那天的两条白蛇,不过它们要准bèi

冬眠了,不然我就也带它们来玩了。”

看着趴在初四身边乖得跟只大猫一样的白虎,我看向初四期待的问:“我能摸摸它吗?”

“这得问白白愿不愿意。”初四歪着脑袋期待的看着白虎问:“白白你让不让姐姐摸摸你?”

白白趴在前面两只爪子上的脑袋偏过来,看了初四一眼,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勉强的“吭呲吭呲”两声。

初四开心的笑了起来,激动的抓着我的手臂道:“姐姐,白白答yīng

了答yīng

了,除了我,姐姐是第一个得到白白同意摸它的人。”

“真的?”我惊喜反问。

“嗯,真的。”钟离泫在一旁颇有些嫉妒的道:“之前我也想摸摸它来着,可是没得到同意,没得到白白同意就去摸它的可是会被它咬的。”

我笑得开心,有些得yì

的看了钟离泫一眼,收到钟离泫一个温柔宠溺的眼神,我轻咳一声,跟初四换了个位置,爪子正朝白白伸去,刚要碰上那垂涎的柔软白毛时被一只干爽微凉的手抓住,并不由分说的将我拉离了位置。R1152(

)

第三八一章 与左宣的夜

我惊愕看着拉着我的手的主人:“左宣?”

左宣甩给我一个后脑勺,我愣愣看着,任由着他拖着我走出了院子,再将我搂在怀里施展轻功,远离了热闹。

左宣带着我下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落在半环绕着山腰的青石板路上,再拉着我一直往右边走去。

“左宣你干嘛呀?我还要摸白白呢!”

左宣并不搭理我,一直拉着我往前走。

“左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左宣还是没有回答,自顾的拉着我走。

一直走出了青石板路的尽头,带着我穿过一片小树林,走到一片长着几棵茂密的参天大树的草坪上,直走到很里面位置很隐蔽的一颗大树下终于停了下来。

“左宣,你干嘛呢?”我甩了甩左宣握着我手腕的手,没甩开,略有些疑惑而不满的微微蹙起了眉头。

左宣直直盯着我,这时我才发xiàn

左宣完美温润的脸庞上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晕,呼吸间带着明显的酒气,深邃的蓝眸带着笑含着潋滟的波光,带着点迷离的魅惑,惑人深陷。

这样的左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左宣你喝多醉了?”

左宣摇摇头:“没有,那一点酒怎么可能让我喝醉?”左宣凑到我面前,勾唇轻笑,与我之间仅差两指的距离,口齿清晰并不像喝醉了酒,不过声音低缓而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人轻颤的蛊惑,仿佛在撩拨人内心那一根最为敏感的弦。

我暗暗咽了口口水,左宣眨了眨眼,又凑近我一分,带着酒气的呼吸含着平时少有的热度,轻轻喷洒在我面上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挑|逗。

“公主,咱们是什么关系?”左宣忽然问,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大了一分。

我莫名看他,微微蹙眉,感觉左宣深邃的蓝眸里潋滟的波光下正酝酿着滔天的骇浪,我愣了愣老实回答:“夫妻啊!”

对于我的回答,左宣满yì

的扬唇笑笑,仿佛带着丝得yì

的味道:“对,没错,我们是夫妻。我可是公主十六台大轿明媒正娶入六公主府的公主正夫。”

“嗯。”我点点头,感觉左宣肯定是喝多了。

突然,左宣用力将我拉进了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揽住我的腰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将我的双脚一勾,我便中心不稳的朝后倒去。

左宣搂着我将我缓缓往后放下,在我安然倒在草地上后立马欺身压了下来,在我唇上啃了一口道:“既然我们是夫妻,那就该做些夫妻该做的事。”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撩起我的裙摆将我的褒|裤扯了下去,再飞快扯了自己的长裤,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挤了进来。

挤、了、进、来……

我身体立马紧绷,惊愕的瞪大了眼,瞬间进入了斯巴达状态,只隐约听到左宣“呼呼”吐出几粗气有些艰难的道:“公主放松一些,夹得我太紧了。”

我浑身真就那样放松下来,感受着身下被某种硕大炽热坚硬的异物填满的撑涨感,脑海里闪过一个词“酒后乱|性”,我呆呆的看着左宣:“你被下药了?”

左宣抿紧了唇,蹙紧了眉,答案不言而喻。

我没想到我跟左宣的第一次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我呆愕过后,又为自己沦为左宣解药性的工具而不满起来,再加上沈家两姐妹跟左宣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从我脑中闪过,反应过来后我便下意识的用力推拒着左宣:“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公主!”左宣轻缓地磨着我唇呢喃着唤我,我心颤了颤,“轰”一下从心头生出一股无法控zhì

的原始热流,并以一种绝对的速度灌满全身,融入四肢百骸。

左宣的双手撑在我脖子两侧,轻轻一笑,直直与我对视,深邃的蓝眸闪动着柔柔的蓝光,潋滟而缱绻,左宣低头在我唇上轻轻啃了一口:“公主真的想要我出去吗?”说着身下便缓缓地往外退去。

四周皆静,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星光撒下莹白点点,身体的感知就变得特别清晰,深刻,那一点一点极度缓慢地退出让我浑身不受控zhì

的轻轻颤栗起来,胀满的感觉在慢慢减少,让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空虚。

不想,不想左宣退出去,我的心在难耐的低吟着。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耳朵的听觉也变得特别敏锐,我听到自己越来越快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跟左宣刻意压制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一声一声腐蚀我的理智。

在左宣即将完全退出时,我抬手环住左宣的腰身,用力将他往自己身上拉,嘴,也将心里的话喊了出来,带着明显的颤抖与动情的难耐:“不,不要出去。”

“啪!”我跟左宣狠狠撞在一起。

“呃……”

我们同时不受控zhì

的低吟出声。

胀满将空虚全部填充,我狠狠喘息着,浑身瘫软满足的舒出一口长气。

“呼呼”左宣也在狠狠的喘息,缓过一口气后坏坏一笑,在我耳边低声道:“公主轻点,我可是第一次,刚刚公主可差点把我撞射了。”

我面上一热,嗔了左宣一眼:“你以前怎么没发xiàn

你这么流……呃……氓……”

左宣轻缓地动了起来,轻轻一笑带着丝邪魅道:“人都是多面性的,公主没发xiàn

的东西多了,以后好好挖掘。”

“哼哼。”我喘息着:“谁给你下的药啊?”

左宣用力撞了我一下害我吟叫一声,左宣带着满足轻轻一笑:“现在谁下的毒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咱们在干什么。”左宣顿了顿喘息一声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极具诱|惑的低哑着声问:“公主说,咱们在干什么?”

我受不了的白了左宣一眼:“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说你在干什么?”

左宣一改刚刚轻缓的动作,快而用力的动作着:“在**。”

“左宣。”我咬牙,挺了挺身,左宣撞到身体里某个点,我整个人颤了颤,脑子瞬间被身体最原始的渴望占满,双手从左宣的腰身攀到了他的背上紧紧抓着他背上的衣服,狠狠的喘息着低吟着,直到感觉到身体里某样东西在猛烈的收缩,某种无法言喻的快乐在不受控zhì

的涌出,愉快的在我全身上下窜动,促使我浑身紧绷着紧紧抱着左宣,感受着这种极致的快乐。

“公主。”左宣低磁的唤了一声,将我紧紧搂住,最后狠狠的撞击,带着我又一次攀登结合的高峰,站在峰顶,我迷糊的看到一个蓝色的水球从眼前飞快闪过,快得仿佛只是我的幻觉,在我想再仔细看看时,看到的是左宣莹润的蓝眸。

我看着左宣眨了眨眼,浑身瘫软无力的喘息着,左宣在我眼晴上亲了亲,右手手肘抵在我脖子边的草地上,撑着头看我,下半身还压在我身上,似乎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我微微拧眉:“你不打算出来吗?”

左宣歪着头看我:“公主觉得我有出来的必要吗?”

感受着小左宣在我身体里慢慢涨大,我一头黑线抽了抽嘴角瞪了左宣一眼:“你?”

左宣很是无辜的看着我,我头上的黑线加剧,摊开双臂,浑身放松,忍不住埋怨:“你也太不小心吧?怎么就让人给下药了?是她们下的药吗?这才认识你几天啊?就那么喜欢你?喜欢到这么不择手段?想生米煮成熟饭让你留在这里当上门女婿?不过这手段也太不高明了,而这么不高明的手段你居然还中招了?咝……”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生成。

我直直盯着左宣微微眯了眯眼:“左宣你不会是故yì

的吧?”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接着又很没诚意的跟自己辩解了下:“也没怎么故yì

,每一杯酒里的药量很少啊,所以我并没太在意,而且看到钟离泫一直围着公主,而公主还对他笑,我心里多少有点气,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哦?”我似笑非笑的睨着左宣:“你的意思是你看到我跟钟离泫在一起时吃醋了?”

左宣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公主若是比较喜欢这个说法的话就算是吧?”

“什么叫就算是?”我不满的嚷嚷,心里乐得开花,嘴角根本不受控zhì

的咧开:“吃醋就吃醋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左宣抬起我的下巴将我上唇的唇尖重重吸吮了下,笑得像只偷腥得逞后餍足的狐狸:“那公主有没有吃我的醋?”

我看着左宣挑了挑眉,老实点头:“有。”

左宣低低轻轻笑了起来:“好,算公主老实。”那低磁暗哑的声音,如惑人的鼓点般敲击在我的心头,让我的心被它的节奏引导着一下一下的跳动,“咱们也休息够了吧!看在公主这么诚实的份上,我便好好奖励奖励公主。”

左宣低头攥取了我的唇,右手托着我的头,左手轻轻抚上我的脖子,引起我一阵轻轻地颤栗,再顺着探入我的衣领一路轻缓地滑向我的肩膀,在我肩膀上来回摩挲着,并有意无意的往前下滑,有意无意的碰到我胸前的敏感,让我忍不住喘息稍带着不满的低吟起来。

左宣放开了我的唇,低头隔着衣物咬上我胸前因他而突起的某点,我满足舒服的呃哼几声,感觉小左宣又涨大了几分。

就在我们双双陷入对方美妙滋味中时,从我们来的方向传来了说话声。R1152

第三八二章 浸湿的心

“听说是往这方向去了!”这是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

“跟左哥哥说好了去放河灯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沈芝虹懊恼道。

“听说左大哥带着月夫人出来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呢?”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左哥哥,你在这边吗?”沈芝虹大叫,安静了一下又听沈芝虹抱怨的:“没有回应啊!”

“可能在很里面没听到,我刚刚问了听说看到他们确实是往这边去了的。”

“那我们再往里走去找找。”

三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跟左宣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我浑身更是因紧张而紧绷着,心里骂了几句“煞风景的”同时又有些气恼,狠狠瞪着压在我身上没有一丝要下来意思的左宣,居然还跟小姑娘约着去放河灯?很有情调嘛?

左宣无声一笑,又在我胸前啃了一口,我推了推左宣用眼神示意他下去,左宣笑着摇摇头,保持着两人不变的姿势将我抱了起来,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施展轻功窜上了茂密的树枝上,将我压在巨大的树干上,低头给了我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而下面也不闲着不快不慢地深入浅出,宛如一种折磨,而我偏偏还不能反抗。

因为,沈芝虹三人已举着火把走到了树下,这棵树大得足够大约六七个成年人环抱,树叶十分茂密,树枝繁多,左宣带着我站的位置在差不多第七八层的树枝上,我从树的枝叶间看到三人站在树下四处张望,生怕她们抬头看到我们。

我紧张得浑身紧绷,而左宣放开了我的唇,只是淡淡往下瞥了一眼,淡定从容的动作着,缓慢而入到深处,我抿紧了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溢出声音,狠狠瞪着左宣,在心里骂了几数声“禽兽变|态”。

我更是恨透了左宣此刻的淡定从容,那样对比之下,衬托着我的紧张害pà

,就像是一种对我胆小的嘲笑,并到让我感觉有些无地自容的地步。

左宣勾唇邪邪一笑,被左宣刺激着我因紧张而飞快跳动的心反而奇迹的平静了下来,浑身崩紧的肌肉也即刻放松下来。

可这时,沈芝虹突然抬头往树上看了看,我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立马又紧张的紧绷起来,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而左宣依旧淡定的动作着,这让我简直无语凝噎。

而让我更加无语的是,这种害pà

被人发xiàn

的刺激感刺激得我一下就在左宣的“折磨”下攀向了愉悦的巅峰,来得真是有些莫名又不对时候得让我想哭,但身体原始的反应就那样明明白白的发生了,我抓紧了左宣的手臂,极力控zhì

将要破口而出的吟叫,左宣见状立马用唇覆住了我的唇,将我的声音全数吞到自己腹中。

也不知沈芝虹有没有看到我们,她在往上看了看后,垂下头去,又左右看了看,抬手往前边一指:“我们再去那边找找吧!”

其他两人表示赞同,三人边走边聊的远去,我从高高的柔软的云端缓缓落了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地,浑身瘫软双腿无力,狠狠喘息着无力的趴在左宣的肩头,连找他算账的力qì

都已耗尽。

左宣终于不舍的从我身里缓缓退了出去,在我耳边低低一笑低低道:“公主的身体真让人有成就感,我们回去吧!”说完将我横抱起来,施展轻功闪回了任大夫医庐里我暂住的房间,将我轻柔地放到床上:“公主先休息下,我去准bèi

热水沐浴。”

“嗯。”我懒懒应了一声,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院子里的篝火晚会不知何时已结束,热闹退却的院子安安静静,连虫鸣都没有,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两声敲门声传来后响起钟离泫的声音:“月月,你回来了吗?”

虽看不到我还是偏头看向门的方向,呆了呆,淡淡回答:“回来了。”

门外安静下来,钟离泫没再说话也没有离开,我抿了抿唇问:“有事找我吗?”

片刻之后钟离泫才悠悠回答:“没,早些休息吧!”

“嗯。”我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早点休息。”

“好。”钟离泫的回答很快,透着丝安心与轻快,我盯着床顶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想钟离泫应该是一个阳光而骄傲的人,可如今在我面前却那么小心翼翼,我稍一点点的好便能让他开心。

我觉得我跟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跟他说得很清楚,但他这样的表现却很容易让我们之间无形中生出**,这样的执着让我不免有些心悸。

手上传来丝丝疼痛,我抬起手就着月光看了看,白色的纱布被染上红色,想来是刚刚激动之下太用力攥导致的伤口破裂,不知左宣手臂上的伤怎么样。

我正想着便听外面传来初四不满的嚷嚷声:“左哥哥,你都带着月姐姐干嘛去啦?你这手臂上的伤口可都深得能看到骨头了,之前都快好了,现在又裂开了,这些提水的重活就不要干了,洗澡的话直接去后院的温泉不就好了,干嘛要提回房。啊!你是提水给月姐姐的,让我来吧我来吧!”

我听了心里一惊,左宣手臂上的伤口竟然那么深,现在还裂开了?我翻身准bèi

起来自己去提水,或者直接去后院泡温泉岂不更好?刚刚抬脚下床,我就感觉有东西从身体里缓缓流了出来,顺着大腿根慢慢往下爬,我脸立马黑了一片,左宣不是才嗯了一次吗?子子孙孙不要太多啊!

我坐在床上有些不太敢动了,只听左宣拒绝了初四“蹬蹬蹬”走上了回廊,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还是站起了身走到了屋内的拱门,靠在门上看着左宣忙碌,左宣看到我微微一笑:“公主怎么起来了?”

我瞥了瞥嘴看着左宣的手臂:“我又没那么弱,缓过那股劲不就好了。”

外间由屏风隔开了一个角落用于沐浴洗漱,左宣提着两桶水走到屏风后将水倒入浴桶中,“好了,公主来沐浴吧!”

“嗯。”我应了一声去衣柜找换的衣服,打开衣柜看着里面堆满的新衣物,我就知dào

钟离泫不可能命人只准bèi

一两套衣服,我心里不免有些触动,拿了一套棉柔丝滑的褒衣我便往外间走去。

走到屏风后我惊异的发xiàn

左宣竟已脱了个干净泡在了浴桶里,刚好背靠桶壁面对着我,我看着不大的浴桶抽了抽嘴角,在白雾袅袅间睨着左宣:“你确定你是给我准bèi

水洗澡?”

“确定!”左宣粲然一笑,毫无预兆的“哗啦”一声站起了身,我浑身僵硬,愣愣看着左宣一丝不挂的修长身材,还有……傲然而立的小左宣,我咬了咬牙瞪着左宣:“你个禽兽。”

左宣张开双臂毫无廉耻的道:“公主来吧!虽然桶小了一点,不过公主可以坐在我身上。”

我抚额,看到左宣手臂上新包扎的纱布,抿了抿唇走到桶边看着左宣严肃道:“初四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伤得那么重,居然告sù

我只是一点小伤,拒实不报隐瞒实情罪无可赦。”

左宣噗嗤一笑,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脸笑得分外愉悦,我不满的拧着眉,抿紧了唇怒瞪着左宣,左宣好不容易收了笑,隔着浴桶抬手将我拥在了怀里柔和道:“我这不是怕公主担心嘛,当然也更怕公主不担心,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左宣身上的水渍将我浸湿,而他的话将我的心浸湿,我抬手环上了左宣的腰身,紧紧抱住,那光溜溜的触感透着不厚的衣物传来,让我从体内散发出热量,晚秋的夜凉,让我感觉左宣身上凉凉的很舒服,不满于有衣物隔挡着,我退出左宣的怀抱,三下五除二将衣裙剥了去,跨进了浴桶里,跟左宣毫无遮挡的抱在了一起。

我们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之后的事就那么顺理成章的继xù

,我直到睡梦中还感觉左宣在不停的动作着,抽抽送送进进出出。

期间仿佛听到了钟离泫敲门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我想应,却被左宣撞得一声吟叫,再之后似乎又有敲门传来,这次是沈家姐妹,左宣将我撞得更加厉害,让我根本不受控zhì

的“惨叫”连连。

隐约间我听到有人哭着跑远的声音,最后那些打扰的声音彻底消失,只剩下左宣性感低磁的嘶吼与自己的喘息与低吟。

翌日清晨,我醒来时左宣早已起床,我摸了摸旁边还留有余温的半边床,发了下呆,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才九点多一点,好在醒得不算晚,身上也是清清爽爽,受伤的手也有重新包扎过。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有左宣、钟离泫、初四、白寒,还有我一直只听过一句大吼未曾见到的任大夫。

我起床穿衣,大概是听到动静,在我刚穿完衣服时左宣就给我送来了热水洗漱,“公主,起了!洗漱完后,用过早膳咱们就准bèi

离开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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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章 万万没想到

“嗯。”我点点头,看着容光焕发的左宣想着昨晚的疯狂,我感觉面上有些微热,轻咳一声在左宣有些暧|昧,有点灼热的视线下,忽略身下某处传来隐隐的疼痛,表面装得很淡定的洗脸漱口。

村里的人一向早起,早膳都不会超过六点,当我洗漱完走出房间时,任大夫已外出采药,初四坐在白白身上等着跟我道别,看到我们出来立马从白白身上跳了下来,跑到我面前:“姐姐我会想你的,给你摸摸白白,我们要去追师父采药了。”

“嗯。”我微笑着点头,亲昵的捏了捏初四的脸颊:“帮姐姐跟你师父说声谢谢,这些天打扰了。”没想到在人家家里住了六天连主人的面都没见着。

“好的。”初四揉着脸嘻嘻一笑点点头:“我会把姐姐的话带给师父的。”

我走到白虎身边轻柔地摸了摸,柔软光滑手感极好,我满足的笑笑:“白白再见了。”

白虎傲娇的睨我一眼,走到初四身边,初四跳到白虎身上侧坐着,边往外走边朝我挥手:“姐姐再见。”

“再见。”我站在院中挥手,这让我有一种颠倒主客的不和谐感。

左宣带着我去餐厅,走到门口时,坐在里面的钟离泫站起了身微笑着向我打招呼:“月月起来了。”

“嗯。”我微笑着点头,忽然想起钟离泫昨晚听到了什么,我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而钟离泫倒是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我悄悄吐出一口气,走到餐厅中,看到餐桌上热乎乎的早餐都是我喜欢的。这已让我没有一点意wài

,甚至有点理所当然的感觉。

自然心里少不了触动,但更多的则是压力。

“饿了吧?”钟离泫走到我身边温和道:“赶紧入座吧!”

“嗯。”我看了钟离泫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再看向左宣。

左宣回给我一个微笑,钟离泫看了左宣一眼,左宣的视线也转到钟离泫面上,两人飞快对望一眼后,错开视线。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沉静下来,我们三人无声入座,开始各自默默用餐,让我感觉有隐隐的尴尬在我们之间飘荡着。

钟离泫不时给我夹早点,体贴的照顾着我的胃,而钟离泫给我夹一样,左宣就会给我夹另一样,两人如攀比般你来我往的直到将我的碗装了满满一碗再也放不下,才将往我碗夹来的食物在半空中顿了顿,看我面前的碗确实放不下后才悻悻的转回放到自己碗中。

我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是不是男人不管平时什么样,都会有小孩子的一面?

“公主想什么呢?”左宣温和关怀的问,“食物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吃的。”左宣从我碗里夹了个蒸饺送到我嘴边,我看了饺子一眼再看向左宣张口咬下。

左宣满yì

的笑笑:“公主赶紧吃吧!吃完咱们抓紧时间回去。”

“嗯。”我点点头,淡淡应了一声。眼神扫过钟离泫,看到他微微蹙了下眉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气恼,捏着筷子的手也有些发紧。

左宣淡淡看了钟离泫一眼,眼神很淡但却掩饰不住那一丝挑衅与得yì

,钟离泫看了左宣一眼眼神有些发沉,很快又平静下来温和带笑的看着我:“月月吃饭不能快,慢些吃对身体好。”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再将自己碗里的食物分了一半到左宣碗里,不去看两人的反应,埋头认真吃饭。

早餐过后迷雾村村长来到任大夫院中,一个各方面看起来都很普通的中年人,我跟钟离泫道别后跟左宣在村长的带领下离开。

走到院门时钟离泫在背后叫了我一声,我顿住回头,钟离泫微微一笑:“父皇六十大寿,月月去琼耀吗?”

我微带探究的看着钟离泫点了点头:“去。”

钟离泫拧了下眉,略一思索道:“那到时咱们琼耀京都见。”

“嗯。”我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走了,保重。”

“保重!”钟离泫给了我一个温暖的笑,我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开,身后隐隐传来钟离泫的仿若自言自语般的叹息:“父皇这两年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浑身僵了下跟左宣对望一眼,若无其事的缓缓往山下走去,我微微蹙眉,看着远处延绵起伏的群山,钟离泫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感叹一句,看来琼耀国要有大事发生了。

我感觉接下来将要迎来的琼耀国之行必定会不太平,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感觉会有什么很不好的事会发生。

村长家就在任大夫家稍下去一些的位置,旁边还有其他两户人家,我跟左宣经过时,看到沈家两姐妹躲在门后悄悄看着我们。

昨晚她们也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东西了,我记得我后面有迷糊的质问左宣,他说“我要让他们知dào

公主是我的,我是公主的。”

当时听左宣如此直白的话,不得不说我心里是开心的,即使是现在想起来还能让我心跳加速,但是……这种让人知dào

的方式也未免太不含蓄了一点,我在心里悄悄叹息一声,淡淡看了沈家姐妹所在的位置一眼,转头直视前方,情哪……色哪……人哪……

走到村口时,只见小九牵着三匹马等候着,看到我们礼貌的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村长微笑着对我们道:“下面就由小九带两位离开迷雾森林吧!”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我们:“这是防毒雾的药丸。”

我接过微笑着道了谢,自己倒了一颗吃下,再倒一颗递给左宣,再将瓷瓶还给村长,村长看着我手上的瓷瓶一眼,再看着我微笑道:“这个就送给姑娘吧!这药丸是任大夫配的,不仅对这雾毒有用,对很多毒也有用。”

“但是,这药丸是唯一能抵制这毒雾的吧!”我将瓷瓶塞到了村长手中:“这药丸流到外人手中不好。”

村长看着自己手中的瓷瓶,再抬头看我片刻将瓷瓶收了起来,点了点头:“姑娘说得有理,到是老夫一时考lǜ

不周了。”

我朝村长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在小九的带领我跟左宣离开了迷雾村。

小九带着我们走出迷雾森林时是半个时辰之后,迷雾森林外是一片普通森林,小九站在两片森林的交接地对我们道:“直接往前再走小半个时辰便能看到一条青石路,沿着那条路骑马半个时辰就能到镇上。”

小九再从怀里掏出两本通关文牒和一个钱袋递给左宣:“这是公子准bèi

的。”

难怪刚刚出来时我感觉忘记点什么重yào

的东西愣是一时没能想起,原来是通关文牒跟钱,我出门身上带的钱向来不多,更何况我跟左宣在坠崖时钱袋都不知掉到了哪里。

左宣没有客气的接过微笑道:“代我们向你们公子说声谢谢。”

“是。”小九认真点头。

“还有,谢谢你带我们出来。”左宣将文牒跟钱袋收起道。

小九红着脸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不客气。”

“有些人喜欢,就得自己勇敢的去争取。”左宣对着小九又说了这样一句,小九惊诧的看着左宣,接着脸更加红的低垂下头,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

左宣轻轻一笑,看向我:“咱们走吧!”

我点头,看向小九道了声别,跟左宣一起打马离开。

我跟左宣基本是按着小九说的时间抵达的琼耀边境小镇,排队过关后进入月国风鸣镇。刚刚入镇就在镇门街头看到一个卦摊,而卦摊的摊主拥有着一头金色的碎发,身穿银灰色的僧袍能看出质量极好,晌午阳光正明媚,金色的碎发在阳光中闪闪发亮,让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散发着金色佛光的得道高僧,超然物外,澄净高洁。

此刻高僧正跟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看手相,嘴巴一张一合,说得十分起劲,而商人也听得十分认真,若有所思的连连点头。

我跟左宣对望一眼,牵着马向卦摊走去,高僧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这一看视线便定在了我们身上,原本一张一合的嘴微微张开,呆木的眼眸明显的闪了又闪,面瘫的可爱娃娃脸……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我能清楚感受到沉鱼的激动与喜悦。

“大师,算一卦多少钱?”我看着沉鱼灿然一笑。

沉鱼直直看着我缓缓眨了下眼:“算卦请排队。”接着右手一指,我看到了一排看不到尾的队伍。

我默默汗了下轻轻一笑:“不知大师为何在此摆摊算卦?”

“因为在等两个很重yào

的人。”沉鱼看了看我又看看左宣。

我跟左宣相视一笑:“那么大师要等的人等到了吗?”

“等到了。”沉鱼直直看着我点头。

我舒心的轻轻一笑歪了歪头问:“若等不到呢?”

“那就一直等下去。”沉鱼坚定道。

我心跳了跳,抿了抿唇柔声问:“大师何必那么执着?”

“因为他们值得贫僧执着啊!”

我微笑着走到沉鱼身边,单手搂上他的肩膀,对排队等候的人挥了挥手嚣张道:“这位大师被本夫人包了,大家都散了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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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四章 不能赖账

在风鸣镇用过午膳,我们三人直接赶回曾城。

正常速度两天的路程,若骑马走大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第二天下午我们便能抵达曾城。

晚上我们在一个小镇上投宿,这个小镇有许多采矿厂,镇不大但镇上的流动人口颇多,我们到小镇上时因时间过晚走了好几家客栈都已住满,最后好不容易在一家客栈里定到了一间空房。

好在房间够大,三人一间房完全不必担心拥挤问题,而且左宣跟沉鱼都是习武之人,先不说左宣,反正沉鱼随便一个地方盘腿一坐就能睡。

吩咐小二送来晚膳,等待的时间,沉鱼呆木的大眼睛在我跟左宣身上来来回回的扫射。

“和尚你看什么呢?”我挑了挑眉。

沉鱼学着我的样子缓缓挑了下眉淡定道:“公主,我觉得你跟大哥之间不一样了。”

“哦?”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沉鱼懒懒问:“哪里不一样了?”

“眼神。”沉鱼看了看我又看看左宣:“啧啧!那小眼神真是……”沉鱼抖了抖身子,定定看着左宣:“大哥,你把公主吃了。”

左宣看着沉鱼挑下了眉,轻轻一笑点头:“嗯,吃了。”

“味道怎么样?”沉鱼呆木的眼眸闪过一抹金光,目光灼灼的看着左宣。

左宣高深一笑:“你以后自己吃了就知dào

了。”

“哎!”沉鱼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呆木的眼眸散发出幽怨的光芒:“为嘛?跟公主一起掉下悬崖的不素我?”

“就算跟公主掉下悬崖的是你,你现在也吃不了。”左宣凉凉的泼了沉鱼一盆冷水。

我一头黑线的看着两人“喂喂!我人就在这呢,能不当着我的面谈论这种不和谐的话题么?”

沉鱼忧伤的叹息一声,缓缓甩了下一头金黄的短碎,呆木的眼眸向我射出一抹惆怅:“是啊!我还未长发及腰。”

“嗯。”左宣微笑着看我一眼,安抚的拍了拍沉鱼的肩膀:“多多努力。”然后挑了挑沉鱼的短发:“几日不见长了很多,怎么拔的?”

左宣也是毒舌的。

“大哥!”沉鱼淡定的嗔了左宣一眼,那小眼神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又潇洒的甩了甩头道:“我才不会做拔苗助长那种事呢,不过稍稍浇了点肥料,好让头发快快及腰,那样我就可以吃公主了。不抓紧点怎么行?”

“嗯。”左宣理解的点点头。

敲门声传来,小二送来了食物,待小二将食物摆上桌后,我们一起入座,左宣坐我左边,沉鱼坐我右边。

“公主,大哥,来多吃点豆腐去去霉气。”沉鱼给我跟左宣一人盛了大半碗白豆腐。

豆腐我倒是很喜欢吃,不过左宣明显不喜欢吃白豆腐,看着左宣那完美温润的俊彦上隐隐的愁苦,我将他那大半碗白豆腐放到了沉鱼面前,嗔了他一眼:“你够了啊!中午已经吃过了,再说我们又不是从牢房里出来。我们是月国人不是花音国人,你自己不喜欢吃豆腐就要我们吃,不喜欢吃就不要点嘛!”在花音国有吃豆腐去霉气的习俗,广泛应用于刑满释fàng

的囚犯。

“那怎么行?师傅说了当和尚的,能心里没有佛,但是餐桌上必须要体现出对佛祖的敬意,豆腐就是最好的表现,豆腐是每餐必不可少的,而且是不可浪费必须吃完的。”沉鱼煞有介事的道,“再说,谁说我不喜欢吃豆腐?”沉鱼将大半碗豆腐一股脑倒进嘴里一口气吃掉对着我昂着下巴道:“不过,要是吃公主的豆腐我就更喜欢了。”

我嘴角抽了抽:“臭和尚,你真的够了,豆腐都堵不住你的嘴,喜欢吃拿去。”我将自己面前那碗也放到了沉鱼面前。

“我想说公主的唇……”沉鱼秒回,被我及时截断语带威胁:“你敢再说下去。”我又把那大半碗豆腐拿回来。

“不说就不说嘛!”沉鱼看着我的动作呆木的眼眸带上笑意,淡定的夹了块豆腐放到嘴里睨着我道:“我不是怕你,我是让着你。”

黑线罩满头,我努力控zhì

住抽搐的嘴角不再搭理沉鱼,开始用膳。

桌上除了白豆腐还有四方的油炸豆腐,这豆腐形让我想起了臭豆腐,想起臭豆腐就不免想起淳于寒烟。想起那个臭豆腐味的吻,只觉心头一阵恶寒,不敢再多想认真吃饭。

晚膳之后,在沐浴睡觉之前,我们先休息片刻,也趁机跟沉鱼了解这几天曾城的情况,中午时因赶时间我们并未向沉鱼询问。

沉鱼说:“那天晚上我们完成任务回来就碰到了十三跟小呈呈,后来我们进不归森林寻找你们半路上碰到两名暗卫,得知你们掉下了悬崖,她们说她们已经到崖边察看但雾那么大,哪能看到什么,后来我们赶往悬崖边去查看,把那些刺藤都拉了上来,却没见你们的身影,公主,大哥,你们知dào

吗?当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竟然有一种天都塌下来的感觉。

虽然小说话本里写坠崖都不会有事,但不管怎么样都会受伤,伤个半死不活什么的,你们知dào

我当时这心里!真的很难受。我都不敢把这消息告sù

其他哥哥,就怕他们受不住,看!”沉鱼轻轻捧起我还缠着纱布的左手:“公主手上的伤都还没好呢。”

听沉鱼这么说,我心里生出些酸胀,感觉胸口有点梗塞,我可以想象当他们听到我们坠崖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心情。

“公主。”沉鱼直直的盯着我:“你答yīng

我要陪我看日出的,你已经欠我很多次了,你可不能赖账。”

我对沉鱼柔柔一笑:“放心,我绝对不会赖账的,我会好好的保着自己命陪你看日出,看你长发及腰,为你铺十里红妆,将你迎娶进门每月发你月俸。”

沉鱼定定看我缓缓偏过头去:“公主真是讨厌,干嘛说这样的话,害人家好感动。”

“噗!”我喷笑看着沉鱼微微发红的侧脸:“臭和尚,你这是不好意思啦?”

我一直都知dào

沉鱼就是嘴巴敢说,其实内里胆子小着呢,有时脸皮也薄,不过就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面瘫脸跟呆木的眼眸所掩盖罢了。

“就是不好意思了,谁叫公主突然表白。”沉鱼缓缓转回头淡定的看我一眼。

“表白?”我望天,好吧,他要当成表白就表白吧,“那你继xù

说。”

“嗯。”沉鱼点点头继xù

道:“虽然我不敢把消息告sù

哥哥们,但是还是不得不告sù

了他们,第二天司徒带着一半人回了曾城,我跟小笛带另一半人便留了下来寻找你们,当晚四哥得到消息立即派人寻找,不过这些天的寻找都是无果。”沉鱼看向左宣道:“听说大公主听到消息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并且立即派人配合我们寻找,这足以看出大公主对大哥的情,深似海。”

左宣扬了扬眉淡淡睨了沉鱼一眼:“小鱼……”语气很淡却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危险,沉鱼立马老实缓缓转眼看我,再看向左宣淡定道:“大哥,我这么说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公主有点危机意识,让公主知dào

好好珍惜,好好疼爱大哥,绝无挑拨之意。”

“嗯。”左宣勉强点了下头:“好吧!算你过关。”

沉鱼“嘿、嘿、嘿”一字一顿的笑笑继xù

道:“这么些天寻找一点线索都没得到,而且悬崖边明显有一条刺藤被连根拔起,司徒翎觉得你们大概是凶多吉少了,不过我们都相信你们绝对没事。我算过,知dào

你们有险无凶,绝对会没事的,相信你们很快会回来。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又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卦,就在街头摆起了卦摊,等你们回来,我们都在等你们回来。

没想到你们回得还挺快。而且看情况似乎不仅不糟糕反而还不错,不,其实也不算快,这些天,我们都是度日如年哪!

公主,大哥,你们在悬崖下都碰到了什么?”

“我们获救了,悬崖下有一个小村子。”我想着不大的迷雾村,想着在迷雾村里碰到的钟离泫,感觉其实迷雾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子。“到时再跟你详细的说,你再说说这些天曾城事的。”

“运气这么好?”沉鱼呢喃,点了下头不再多问,很随意的叹息着道:“其实我也很自责,要是我跟你们去,估计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还好你们回来了。”

我心微微触动,虽然沉鱼说出这话就像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我知dào

,他心里其实真是那样想的。

这就是沉鱼!

我“哼哼”一笑拍了下沉鱼的肩膀:“还好我们是回来了,不然让你自责,我们多过意不去。”

“虽说如此……”沉鱼转头带着丝灼热看我:“公主也要补偿一下我受惊的玻璃心。”

“玻璃心?”我好笑的看着沉鱼:“你心玻璃心,那也是钢化玻璃。”

“公主,不带你这样真相的。”沉鱼不满的嗔我一眼,左宣凑热闹的笑笑,他们翻过“终端”无数遍,自然懂这些未来的东西,“表达过关于你们坠崖后我们的心情。”

“其实你说的大都是你的心情好么?”我忍不住插话。

“别吐槽。”沉鱼睨我一眼淡定道:“接下来就是这些天曾城发生的事了,别看大公主那样,手腕还挺硬。”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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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五章 大腿猪蹄

大公主哪样啊?她的手段不硬能稳住大公主的地位?

这次我改成了在心里默默吐槽。

从沉鱼那了解到,事情的发展与我们之前预料的一般无二,徐籽呈跟另一位出任曾城将军的女将军顺利继任,而那名牺牲掉的将军女皇则为她追封了官职,让其家人得到妥善的安顿。

邵、敖两位横霸曾城多年的老将军,因谋害皇女罪、谋害朝廷命官罪、贪污受贿罪、以权谋私罪等等罪名而被手持女皇御赐“尚方宝剑”的大公主跳过三司会审,直接满门抄斩。

“就在初八那天,听说曾城刑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而且那时武林大会也已要开始,曾城聚集了许许多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那场面真是前所未有的壮观,而且那天还有人到刑场意图劫囚,最后都被斩杀干净,大公主作为监斩官说那个“斩”字时,那叫一个威武那叫一个霸气侧漏,真是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沉鱼装模作样的抖了两抖继xù

道:“其实那时并不是处置邵、敖两个老匹妇最佳的时机,她们在曾城并非一朝一夕,她们的党羽还未清除干净,而大公主选择在那个时候办她们并即刻公开行刑,其实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成功的话不仅消灭了邵、敖两个地头蛇,也对她们旗下的党羽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而她的威望也将得到不止一星办点的提高,若是失败,她自己就会万劫不复。

大公主办事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的办,若不是大哥坠崖的消息刺激了她,估计邵、敖两位老匹妇现在还活着。特别是劫囚那段大混战,还有人刺杀她。不过在知府大人的鼎立支持与帮zhù

下,结果是她成功了。”

“于知府很不简单哪!”我感叹一声:“不知他是谁的人。”

“于知府确实不简单,此事若是没有他大公主现在怎么样就不一定了。”沉鱼轻哼一声,“便宜都让大公主占了,听说大公主把这事上报给女皇了,女皇狠狠夸赞了大公主一番,并将另一名将军任命的事交给了大公主,不过,大公主却提议将那支队伍合到小呈呈那支队伍下面去,她再委任一名副将便是。”

“如意算盘打得真响啊!”我冷哼一声:“女皇答yīng

了吗?”

“嗯。”沉鱼点点头:“答yīng

了,不过大公主现在还没派人上任。”

“女皇啊女皇。”我悠悠叹息一声:“她要办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就是女皇的力量。”

“那徐籽呈跟另一位将军,于知府确实是有调动权吗?”我又问。

“有。”沉鱼点头:“不过只有一半。”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一旁默默听着的左宣问:“你有什么想法?”

“于知府那一半权利,估计以后会被慢慢收回,其实谁也不会比谁笨,就看以后了他们三方的较量了,大公主想掌控徐籽呈那支合并的军队,前期想让徐籽呈为出头鸟跟于知府对上,借于知府之手铲除徐籽呈甚至包括他背后的徐家军。

女皇那位就是坐山观虎斗,想最后收渔翁之利了,但最后结果如何,看就于知府跟徐籽呈会怎么做。反正我们不参与其中就对了。”

“嗯。”我赞同的点点头看向沉鱼问:“那关于曾武山附近出没的人调查得如何?”

沉鱼呆木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有了眉目,而且跟这次武林大会,跟那些江湖上崛起的小门派,跟屡次企图刺杀公主最后失败并自爆的人有关系。”

我眼睛一亮:“意思是从“血杀三仙”到“古韵派”再到“苏离轩”,还有那些不怎么在江湖上走动总是闭门训liàn

的小门派,都是苏离轩说到的那个“他”,背后隐藏的那个人?”

“嗯。”沉鱼点头:“总的就是那样,具体情况有些复杂,到时让四哥跟你们说。”

“已经得到确切证明了没?”左宣问。

沉鱼神mì

兮兮的招呼我跟左宣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你们说,月国朝中谁跟武林有关系平时又故yì

表现得很低调?”

我微微拧眉思索,眼睛一亮跟左宣对望一眼:“是他?”

左宣微微眯了眯眼:“是他啊!”

“嗯嗯。”沉鱼点头:“没错就是他。”

我们三人眼神交流一圈,看着对方过近的距离,额冒黑线,各自退开,结束这跟坏人密谋似的凑一堆。

左宣抿唇思索片刻看着我道:“对方布局已久,影响力甚广,处理起来会很麻烦。公主有何打算?”

我静默一会儿,悠悠叹息一声,想着对方一直以来对付我的手段,眼神闪过一抹冷厉:“连根拔起。”

左宣跟沉鱼对望一眼,再一起看向我,沉鱼呆木的眼眸隐隐带着兴奋,左宣满yì

的勾唇一笑:“真怕公主会不忍心。”

“怎会?”我好笑反问,悠悠叹息一声沉冷而轻缓道:“对方如何待我,待我们的?这帐必须连本带利的算回来。”

骑了一天的马颠得我浑身如同要散架般,一是因太久没骑马,突然一下长时间快速骑马,二是大概一直是单手控缰绳,再加上可能是姿势不太对的原因,大腿内侧被磨得火辣辣的疼。

我们结束交谈后依次沐浴准bèi

休息,具体分配便是沉鱼睡软塌,我跟左宣睡床。

坐在床上,沉鱼先给我的手换好药后再跟左宣手臂上的伤换药,我起身站到沉鱼身后看着左宣的伤口,好在伤口没因今天骑马而裂开,而且愈合得不错。

因此我又不得不在心里吐槽,昨天晚上左宣跟我那什么,伤口怎么会裂开了呢?是我在自己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抓到他伤口了?还是他因为欲念太强烈导致血脉贲张而将伤口撑裂?

“公主刚刚看到你大腿内侧都破皮了,一会儿我帮你上药。”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时,左宣的话忽然响起,我吓了一跳:“你偷窥我洗澡了!”

“你洗澡我还需yào

偷窥?”左宣淡淡睨我。

“对。”沉鱼赞同点头:“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看。”

“你们?”我危险的眯起了眼盯着沉鱼,沉鱼手上的动作一顿,连忙摇头淡定的朝左宣努努嘴:“不,是大哥。”

“公主不要弄错重点,重点是你的大腿内侧伤了。”左宣说每一个字的语速明明一样,但我却仿佛听出他特意加重了“大腿内侧”四个字。

我撇了撇嘴毫不在意道:“只是破了一点点皮,没事,我自己涂下药就行了。”

沉鱼将左宣手臂上的绑带最后绑紧道:“大腿内侧,这个伤的位置真不错。”转头直直看我:“让我来给公主上药吧!”

“你一边去!”我把沉鱼拉起来推开,指着房间另一边的软塌:“快去睡觉。”

我站在床边看看床头再看看床尾:“怎么没有床帘?”

“需yào

床帘干嘛?”沉鱼盘腿坐在软塌上定定看我:“公主快点让大哥上药,然后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睨了沉鱼一眼,看到他那呆木眼眸里放出的丝丝精光,“切”了一声,爬上床,坐在床上非常大方的将褒裤卷了起来,好在这裤够宽大,卷到大腿根完全没问题,看到沉鱼直直盯着我这边,我挑了挑眉:“非礼勿视啊臭和尚。”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我眼里公主白嫩笔直的腿跟猪蹄没两样。”沉鱼淡定不已的道。

“你见过这么长的猪蹄?”我将腿在空中蹬了蹬。左宣一把抓住将我的腿放到他腿上:“别乱动。”我乖乖不再动,挑衅的看着沉鱼。

沉鱼呆木的眸光闪了闪淡定道:“贫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长的猪蹄,想着以后能啃到这样的蹄膀。”沉鱼扭捏的搅了下手指:“人家就好兴奋啊!”

好吧,臭和尚又赢了,我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心中邪念顿生,身体往前挪了挪,侧靠在左宣肩膀上:“宣,臭和尚欺负我。”

左宣浑身一抖,淡淡睨我一眼,开始把药水往我伤口上涂毫无诚意道:“我帮公主收拾他。”

“咝!”来不急点头应声“嗯”,辣疼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腿抽弹了下。

沉鱼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活该啊,要公主逞强,要公主小气,说了我带着公主共乘一骑的。”

“哼哼!”我得yì

的一扬眉:“我就是要你这个铁公鸡自己拔毛买马,怎样?”

“公主真凶残。”沉鱼幽怨的嗔我的一眼,对左宣道:“大哥,今晚你可以当我不存zài

。”说完在软塌上躺下,翻身背对着我们。

这话什么意思?我嘴角抽了抽,看床上有两床被子,我将其中一床捞起来往软塌上砸,差点没扔上去,沉鱼淡定伸腿一勾,将被子再一挑好好盖到了自己身上,欢乐的说了声:“谢谢公主。”

第二天,在左宣的授意下,沉鱼把他买的那匹马卖掉换了马车,因这个小镇马匹的需yào

大,沉鱼将马卖了再买了马车还赚了好几个铜币,这让他开心不已。

至于为何要换马车,我想起昨晚跟左宣一起睡下后发生的事就忍不住黑线。R1152

第三八六章 回来就好

我站在门边看着边盯着马行小厮给马车套马,边数着手上铜币的沉鱼,在心里好笑的骂了声“出息”受不了的摇了摇头。再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昨晚的事更加清晰的在脑海里回放。

昨晚,就在我昏昏欲睡时,左宣悠悠的叹息飘进了我耳朵里:“公主怎么就伤在大腿内侧了呢?”

“不然呢?”我迷迷糊糊的回话。

“不然……”左宣抓起我的右手放到了他某个部位上,我瞬间被硌清醒,黑线的睨了左宣一眼,压低声音恶声恶气道:“你……赶紧睡。”想将手抽回被左宣抓压得更紧,我嘴角抽了抽不再挣扎,以免动静太大让沉鱼发xiàn



“这样,我睡不着。”左宣顶了顶我的手。

我额头滑落无数黑线:“你真当臭和尚不存zài

呢?”

“完全可以。”沉鱼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我浑身僵了僵,横了左宣一眼:“你怎么忽然就……”

“硬了!”沉鱼快速接口。

“臭和尚,你的节操呢!”我冲沉鱼低吼了一声。

左宣低低一笑凑到我耳边有些无辜又有些魅惑道:“没办法,我这叫食髓知味。”

“那现在怎么办?”我捏了捏手下的东西,规模真不小,而且很烫手!

“可以用手。”沉鱼立马出谋划策。

“臭和尚,你的节操呢?”我默默咬牙。

“嗯。小鱼说得很对。”左宣赞同道。

我整个人被黑线笼罩:“左宣,你的节操呢?”

“公主帮大哥做这种事很正常啊!关节操毛事?公主。你在帮大哥之后能不能帮帮我?”沉鱼的声音再度传来,带了丝丝粗重感。

好吧,如此对比,左宣节操尚在,臭和尚绝对是节操碎成渣。

“你们自己相互帮忙好了。”我受不了的低嚎一声。

“公主,你的节操呢?”左宣跟沉鱼同时说道。

最后的结果就是左宣握着我的手帮他解决了男人的大问题,而沉鱼就在我们不远的软塌上清醒的听着。

照左宣的话说,他在嫁人之前的这方面的教育里就有跟其他夫郎共侍的一项,没什么好害臊的,而且这只是在被子里用手。至于沉鱼嘛。他本来就没节操。什么样的小说没看过呢,小说里的某些情形可多了去了。

“怎么了?公主手酸吗?”左宣从背后走来站在我身边,有些戏虐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我横了左宣一眼。这家伙昨晚也太持久了一点。

左宣轻轻一笑。很是愉悦的模样看向沉鱼:“小鱼。都准bèi

好了没?”

“马上就好,大哥。”沉鱼将手里的铜币一收,闪身到我们面前。仔细的看我几眼淡定道:“看公主一脸的欲|求不满,我心里就平衡了。”

“哎哟?”我挑眉睨着沉鱼懒懒道:“敢情咱们沉鱼大师这是欲|求不满了!这是在声讨本公主昨晚没给你服wù

么?”我眼神阴测测的扫过沉鱼的下盘。

沉鱼顺着我的视线缓缓看向自己身下,抬起右手,张开,淡定道:“五指姑娘本大师自己也有,不敢劳公主大驾。”说完缓缓飘走。

哼哼!看着沉鱼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我得yì

的笑笑,小样儿跟我斗,终于是小扳回一城了。不过也仅仅只是在无数次跟沉鱼的较量中小赢一次而已,如此想着又不免有些悲愤。

话又说回来,我到底在跟沉鱼斗什么呢?难不成我跟他要走欢喜冤家路线?想到这我受不了的抖了抖,这个想法简直不要太冷,要说欢喜冤家应该是淳于寒烟吧?

ORZ……真的够了!

马车的速度比骑马要慢上一些,当我们抵达曾城时已是华灯初上之时,进入城门,马车慢跑在曾城的主街道上,明显能感觉到城内充斥着一股紧张与萧索之感。

“武林大会刚刚结束,很多人都还未离开,邵、敖两位将军在江湖上可有不少厉害的朋友,那么多证据确凿的罪名压下来,于法二公主跟凤后不能说什么,但背后若不做点什么岂不太便宜了大公主,看来这些日子曾城会相当的热闹。”左宣掀开车帘望外看了看淡淡道。

“你这不会是为大公主担心吧?”我淡淡睨了左宣一眼调侃。

左宣轻轻一笑挑了挑眉:“公主吃醋?”

“我吃哪门子醋啊?你对她是怎样的态度我看得清楚着呢!”我傲然昂头。

“那公主为小果担心吗?”沉鱼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他现在是临时的车夫。

我敛了笑,微微蹙眉,抿紧了唇,只听沉鱼继xù

道。

“小果是大公主的侧夫,别人要对付大公主自然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而且大公主还一副十分宠爱小果的模样,听说,最近这几天向小果出手的人可不少,小果还受了伤呢,后来大公主让小果天天晚上跟她一起睡,好保护他。公主,大哥,你们说大公主对小果是不是真爱?”

“真爱什么真爱?你可以不说话。”我气闷的嘟囔。心情有些阴郁,这种阴郁的情绪直到驿站出了马车见到幻他们才得以消散掉。

“公主,公主你终于回来了。”我刚下了马车,幻便从驿站内闪了出来,将我紧紧拥在怀里,那仿佛要将我揉进身体里的力道,让我清楚的知dào

这些日子他对我是一种怎样的想念,怎样的担忧。

“幻。”我紧紧回抱着幻,心因激动而轻颤,胸口更是生出丝丝梗塞,单手轻抚着幻的后背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幻摇摇头,轻轻将我松开。微笑着用双手捧着我的脸,眼含深情的仔细端详着我:“公主瘦了。”

“那你要做好吃的把我喂胖。”我凝视着幻微笑道。

“嗯。没问题。”幻点点头,甜蜜的笑容里含着丝丝激荡:“我会做好吃的喂公主一辈子。”

“好。”我笑着应下,垫脚,昂头,在幻唇上吧唧了一口。

跟幻腻歪完,我看向站在驿站门口静静看着我们的那一抹白色身影,想靠近又不太敢靠近的迟暮,迎着他满含激动与温情的视线,我缓缓朝他走了过去。轻轻将他拥在了怀里。紧紧抱住:“暮,我回来了。”

“公主。”迟暮声音微颤的呢喃,轻轻抬起双臂,一手环上我的腰。一手抚上我的后背。将我紧紧拥住。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公主、公主……”让我清楚知dào

自己在迟暮心中到底占据着怎样重yào

的位置。

我在迟暮脖颈间亲了一口,轻轻将他松开,单手捧着他的脸轻抚着。看着他面上的憔悴心疼不已,我再看向周围站着面上带着轻松笑意的一圈人,海棠、玉笛、幽羽、十三,看到他们眼中的关怀,我知dào

这些日子他们都担心了。

“宣!”大公主激动的从楼梯上“蹬蹬蹬”跑了下来,我抬眼看去,只见大公主眼神直直盯着左宣,唇激动的颤了颤:“宣,你没事吧?”

左宣看了我一眼,朝大公主微微一礼:“没事,多谢大公主挂念。”

左宣淡然的态度,让大公主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眼神中的炙热缓缓冷却,恍然回神,发xiàn

自己的失态,温婉一笑:“没事就好。”再转眼关心看我:“六皇妹怎么样?没事吧?”

我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多谢大皇姐关心。”眼神瞥过站在大公主身后的小果,小果低垂着头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已无关,让我心沉了沉,小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大概是受伤的原因。

“六公主跟左大人没事真的太好了。”司徒翎也微笑着关怀一句。

“当然了,我们就说公主跟左大哥会没事的。”玉笛眸光闪闪的看着我,我回给他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玉笛一下激动起来,张开手臂就要朝我冲来,被海棠抓住了衣领,玉笛不满的扑腾:“我也要抱抱,我的小心肝可是受到了生死离别的强烈刺激,极度需yào

公主爱的抱抱来安慰安慰。”

“来吧!”我好笑的看着玉笛大方的张开双臂,他的话触动了我的心:“来,给你一个爱的抱抱,证明我好好的活着回来了。”

海棠笑着松开玉笛,玉笛一下窜了过来,扑了我满怀:“公主,公主,你安然回来真是太好了,这几天过着愁云惨淡的日子,这下终于拨开阴云见明月了。”玉笛用毛茸茸的脑袋开心的在我脖颈间蹭了又蹭。

拨开阴云见明月?这句话是这样说的么?算了,反正意思到就对了!

“让大家担心了。”我眼神环顾所有人一圈,安抚的拍了拍玉笛的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公主看我一眼再看着左宣,依旧显得有些激动。

沉鱼早将我们回来的消息传回,所有人都等着我们一起用晚膳,热热闹闹一大桌,庆祝我跟左宣平安回归,一场晚宴没有攀比没有试探没有勾心斗角,只是那样平平常常的开开心心的一起共进了一次晚餐。

用过丰盛的晚晏,时间尚早,得知我们回来的消息,于知府带着曾城主要官员来到驿站探望,徐籽呈自然也在其中,一行人待了半刻钟便很有眼力见的告辞离开。

之后,我们聚集在驿站后堂,大公主简要的告知我们不在的这几天发生的事,并就之后的行事做了安排,一切结束后各自回房休息,就在我们所有人起身准bèi

离开时大公主叫住了我。(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亲耐的逍遥自在的兔爷送的平安符~~乃终于打赏成功啦~哇咔咔~我造乃对我绝对素真耐~~哈哈哈~~~么么么~~~

第三八七章 没那么卑鄙

“六皇妹,你先等一下。”

我顿住疑惑的看着大公主。

大公主眼神环顾其他人一圈,再看着我道:“我们单独谈谈。”

我看了左宣他们一眼,再看向大公主点了点头:“好。”

待所有人都出去,我跟大公主面对面站在后堂正中,大公主指着旁边的茶桌:“坐。”

我看着大公主已在她指的茶桌另一边坐下点点头,其实我只想站着听大公主赶紧把要说的话说完,并不打算坐下跟她长谈,不过她坐着,我站着未免也太掉份了些。

跟大公主一左一右共坐同一张茶桌,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小果端着托盘进来,在我们之间的茶桌上将茶壶放下,并为我们一人倒了一杯热茶。

大公主温和的看着小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忙了去休息吧!这几天你都没睡好。”

“是,公主。”小果垂眼浅浅一笑带着丝腼腆一丝羞涩与甜蜜。

我看着手旁冒着热气的茶水,端起茶杯轻轻把玩着,忍了忍,没忍住,抬眼看着小果带着丝嘲讽与冷蔑道:“听说你受伤了?”

小果跟大公主都疑惑看我,我勾唇冷冷一笑缓缓吐出两个无比冰冷的字:“活该。”

小果浑身僵了僵,看着我那带着淡漠的疑惑眼眸仿佛闪过一丝伤痛,飞快垂下眼,朝我们行了一礼,低垂着头退出了后堂。

“六皇妹你……”大公主语气带着丝质问的怒意。

“大皇姐。”我立马打断大公主的话盯着手上冒着热气的茶,淡淡道:“有些话或许我不当讲。但我不得不说,既然小果是你侧夫,你就该保护好他,不管你是真宠爱他还是假宠爱他,希望你都不要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怎么?”大公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淡淡问:“你关心他?”

“不。”我坚定的摇头,看向大公主冷蔑道:“皇妹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推到前面,仅此而已。”

“我还没那么卑鄙。”大公主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无谓的耸耸肩:“便这样吧,反正也与我无关。不知大皇姐叫皇妹我留下来有何吩咐?”

“你非得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大公主有些恼怒也有些疲累而无奈。

“呵呵!”我冷冷一笑,好笑的看着大公主:“我跟大皇姐之间是何种关系?大皇姐又希望皇妹我用怎样的态度面对大皇姐你,又该用何种语气跟皇姐说话?”

大公主看着我悠悠叹息一声:“我们之间其实完全不必如此争锋相对。”

“是嘛!”我不以为然的笑笑。轻轻抿了口茶。或许大公主说得没错。我跟她不必如此争锋相对,她从未主动对我做过什么,不过是被动的听命于女皇行事罢了,但不论她是主动还是被动。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我跟她的关系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变得友好。

“算了。”大公主淡淡的摆了摆手:“我叫你留下要谈论的并非是你我二人的关系。”

我淡淡看着大公主将茶杯放下。点了点头,静听大公主的后话。

大公主看我一眼,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当暗卫告sù

我你们坠崖的经过时。如今我已不记得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只是,我从未想过你竟然会为他做到这一步。”

我轻轻一笑悠悠道:“是啊!在做之前,我也从未想过我竟能为他做到这一步。”

“嗯。”大公主赞同的点点头,将茶杯放下:“事情未发生前谁都不曾想过到底会如何。”

大公主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卷纸条递给我:“这是母皇要我带转给你的书信。”

我疑问的看着大公主将卷纸接过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我冷冷一笑,扬着卷纸问大公主:“这是何意?”

“就字面上的意思。”大公主看我一眼再看向我手中的卷纸淡淡道。

“嗤!”我嗤笑一声,用异能将卷纸当着大公主的面烧成飞灰:“你告sù

她,这不可能。”

“月儿。”大公主直直看我认真道:“母皇心系天下,不管如何她这个要求并不过份。”

“但我,不会答yīng

。”我回视着大公主坚定道。

“那是咱们月国屹立大陆最大的依仗与保证,若你,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有了什么意wài

,难道你就要它随着你消失?母皇只不过是要你选定一个知情者或继承者而已。”

我冷蔑的嗤笑一声:“那是月国最大的依仗,更是我最大的依仗。你认为我会将自己依仗的东西分给其他人?”

“那是咱们月国的东西,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应该让另外的人知dào

,以防万一。”大公主看着我的眼神带了丝冷意写满了坚持。

我跟大公主对望片刻,轻轻冷笑一声道:“选定一个知情人?大皇姐,想从我手上得到神器的到底是你还是母皇?”

大公主的眼眸微微收缩了下,我冷哼一声淡淡道:“那本就不该是这个世界应该存zài

的东西,其他国家没有它照样好好的存zài

着,这么些年月国没有动用它也好好存zài

着,若非真到生死存亡的时刻,它是不被允许使用的,更加不能用它征战他国,大皇姐是知dào

这些祖训的吧?母皇存着什么心,我想你再清楚不过。告sù

她,有本事就不要想着靠神器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我不会将神器的所在告sù

其他人,也不会现在选出继承人,她也大可放心,我不会利用神器对付其他国家更不会用神器来对付她。若她觉得拥有神器的我是存zài

的最大威胁,大可派人暗杀我,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做过。”

大公主微微眯了眯眼,定定看我,我沉默片刻再道:“神器,是月国的倚靠,却不应该成为全部希望的寄托,更不是实现野心的工具。”

“这就是皇奶奶选你继承神器的原因?”大公主轻轻一笑,仿佛带着丝嘲讽,怀疑道:“你真不会因自己的私心而使用神器?我真无法想象你会是那么大义的存zài

。”

神器传承了上千年,能不能用还是个问题,这么些年下来也没人见过,神器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存zài

,大公主到底凭什么如此笃定?或者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躲在暗处的人听到?神器破坏平衡,得不到就毁灭?毁灭了唯一的持有者,那么神器便真的只是传说了。

我在心里嘲讽的笑笑,真就那么想要我死么?那么不遗余力的给我拉仇恨?

“信不信由你,选不选新的继承者、知情人由我。”我站起身淡淡看着大公主:“若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还有一件事。”大公主抿了抿唇,略显踌躇,我看着大公主静静等待,大公主站起身,平视着我:“若得不到神器,母皇便有意跟琼耀国合zuò

,为表诚意,母皇会选择跟琼耀国联姻。”

“联姻?”我微微蹙眉。

“没错。”大公主淡淡看着我:“母皇知dào

琼耀国三皇子对皇妹情深意浓,若是跟琼耀联姻,皇妹是最好的选择,而琼耀国是男尊国,若是联姻,母皇会让皇妹跟所有夫君和离,只身远嫁琼耀。”

我定定看着大公主,看她的模样并不是说笑,想来女皇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不过……我勾唇冷冷一笑:“幸好,我有神器。”

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就看如何去利用了。我在心里冷冷一笑,不再跟大公主浪费时间,我转身离开后堂。

回到房间,左宣、幻、迟暮、沉鱼四人都在我房内,见我回来,幻立马闪到了我面前将我搂住,温柔的抚上我的脸庞,顺了顺我耳边的长发:“公主看起来很累。”

“嗯。”我点点头,跟大公主一谈只让我感觉心中疲累不已,不是早就没有了期待我又何必心伤?我靠在幻怀里,跟他一起走到房间的软塌坐下:“跟我说说那个人吧!”

“公主先跟我们说说,大公主都跟公主说了什么吧?”左宣在软塌对面坐下道。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将与大公主的交谈一字不漏的告sù

了左宣他们,最后我冷冷一笑:“你们说她们威胁我,有用么?”

“没用。”沉鱼淡定道:“大公主太低估公主厚脸皮的程度了,神器在手,逼急了为私而用也不是不可能的,是吧公主?”

“那当然。”我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大道理是说给别人听的。她们不仁在先,逼急了我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这事……”左宣略一思索冷蔑一笑淡淡道:“女皇想做成恐怕很难,韵王不会愿意见到。”

韵王?我轻轻一笑,是啊,韵王一直都是个有野心的人。

“算了,这事便先那样吧!反正神器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就对了。先别说韵王,琼耀国那边会发生什么还不一定呢,现在最重yào

的是那个“他”了,说说吧!让我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存zài

。”

“嗯。”幻轻轻一笑,略一思索敛了笑道:“首先要从他隐藏的真实身份说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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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八章 太突然

“隐藏的真实身份?”我呢喃着思索,不过于那种人而言有一个隐藏的真实身份这很正常。

“嗯。”幻点点头:“所有人都知dào

他出身武林慕容山庄,但他真实的身份其实是琼耀国四皇子。”

“琼耀国四皇子?”我惊诧反问,这是我完全不曾想到的。

“对。”幻又点点头:“四公主正夫慕容覃,也是琼耀国四皇子,而且他嫁给四公主,只是表面上是夫妻而已,实jì

上是合zuò

的关系。”

“所以……”我眼神沉了沉:“那些人都是慕容覃派出,而四公主也是知情的。”

“是。”幻肯定点头。

“呼!”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蓝惜,那个身体病弱深居简出的四公主,没想到她竟怀有着如此大的野心。果然在去年冬狩时想暗中射杀我嫁祸给蓝炼的就是四公主的人。

“据掌握的确切消息,四公主的父君其实出自武林,而慕容覃的母亲家也是出自武林,就是武林八大家之一在丽城的秦家。琼耀国的国君,早就盯上月国,在慕容覃生下时便悄悄送到月国,为掩人耳目送到一个表面上跟秦家没有关系,但暗地里却关系匪浅的慕容家抚养。对外则宣称四皇子生下来便没活成。

其实琼耀国国君选择继位的下一任国君是慕容覃,或者应该说是钟离覃,琼耀国太子殡天之后,二皇子跟三皇子便被设计着展开了对太子之位的争斗,原本两位皇子相互制约着。造就了琼耀国形势的平衡,但就在不久前,三皇子钟离泫。”说到这幻看了我一眼才继xù

道。

“钟离泫秘密离开京都去了五不管地带,回去时遇到暗杀,据说已经失踪身亡。”

除了左宣外,其他三人都直直盯着我,我默默消化着幻的话,淡定的看了三人一眼对幻道:“继xù

说。”

“公主,钟离泫死了。”沉鱼挪到我面前直直盯着我:“是钟离泫啊,公主青梅竹马的钟离泫。公主听到这消息不震惊不难过吗?”

我淡淡睨了沉鱼一眼:“钟离泫没死。这个幻先说完我再说。”

“没死啊!”沉鱼从我面前退开,淡定的话语里仿佛带着点点失望的味道。

幻跟左宣对望一眼,再看向我点点头继xù

道:“琼耀国国君马上就六十大寿,近两年他的身体抱恙。且越来越差。恐将命不久矣。这时钟离泫出事,无人再制约二皇子,那么这皇位便会落入二皇子手中。所以,远在月国的四皇子钟离覃肯定是坐不住了的。最近他的动作有点多也有些大,这让我们的调查有了许多突pò



那些杀手,还有古韵派,都是秦家倚靠着琼耀国国君培养起来的。他们原本想拉拢公主,但发xiàn

公主拉拢不成,四公主深信神器的存zài

,想从公主这里得到神器,结果很惨烈。之后嘛…得不到,便毁灭了!至于那些成立的小门派就是他们暗中培养的大势力了,一半由钟离覃掌控,一半由四公主掌控。

而武林中那些成立已久的大门派里也有很多是他们的人,这次武林大会新选出的武林盟主表面上与原来那个水火不容,但他们其实都是四公主的人。那些大门派,一些多偏向钟离覃,一些偏向四公主。”

“看来钟离覃跟四公主之间还是挺相互防备的。”听完幻的叙述我冷蔑笑笑,“琼耀国对月国还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啊!四公主也是。”

“嗯。”幻点了下头:“钟离覃跟四公主编排的身份其实是琼耀国的弃子,他需yào

发展势力回国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四公主同意跟他合zuò

,替钟离覃打掩护在月国发展势力。发展的势力一是钟离覃为自己回琼耀所用,二是为四公主在月国所用。

但其实四公主明白琼耀的野心,她清楚那些势力能送她上位也能让她下位,那些势力能去琼耀用更加能在月国用,她自然得防备着。”

“钟离覃在月国是一个长期的计划,原本钟离泫是琼耀皇帝在钟离覃大功告成回国之前用来抗衡二皇子,为钟离覃争取时间的存zài

,如今没有了钟离泫,而琼耀皇帝的身体又有异……

钟离覃等不到月国形势混乱跟四公主坐收渔利,琼耀国倒是要先乱了起来。”左宣轻轻一笑,深邃的蓝眸闪着丝丝精光。

“那你们说钟离覃现在会回国吗?”我微微蹙眉。

“从京都传来的最新消息,四公主借养身体之名,向女皇请旨离开京都,带着几名夫君去南方过冬。”幻微微勾唇:“不过,中途离开那么一两个人也没人会在意。”

“就钟离覃而言,在月国的安排已进入正轨,月国如今的形势还算平衡稳定,他完成在月国的任务还需yào

一些时间,琼耀势必是要回去看看的。悄悄回去看看。”左宣淡淡道,“趁着二皇子刚刚得势,根基未稳,琼耀国皇帝还能主持大局之时。”

“嗯。”我点点头看向幻:“我们来曾城跟大公主一起完成的主要任务,如今只剩下调查曾武山脉附近活动的人的事,那个可有结果?”

“曾武山脉跟其附近的山脉都已被挖空,在那附近活动的是琼耀国的商队与士兵。据消息称每隔很长一段时间,琼耀国的商队在伪装的士兵的护送下往山内运送东西。”幻微微蹙眉,“不过那一片山脉到底挖成什么样现在还不得而知,往那里面运送的东西据说是生活用品,但还有待调查。”

“嗯。”我轻松点头背后一直想暗杀我的人与他的计划都已清楚,接下来我再跟幻他们简要的讲述了我跟左宣坠崖后发生的事。再就此拟定反击钟离覃的计划。至于曾城的事调查出结果后自然便由大公主去处理,我们无需过多参与。

第二天,我是被响彻云霄的吹吹打打声与鞭炮声吵醒,我迷迷糊糊的翻身去摸身边的位置,恍然想起昨晚是我一个人睡的,那几只美其名曰,都辛苦了那么久,让我们都睡个好觉,好好休息休息。

我抬起手腕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八点半,其他人应该都已经起了,懒懒地叫了一声:“有人在吗?”

“嘭!”

回答我的是一声巨大的开门声,将我彻底吓清醒,就在我准bèi

骂人时,沉鱼跟玉笛闪到了我床边,不由分说的便将我从床上捞起,招呼几名小厮进来,手脚麻利的伺候着我穿衣洗漱梳妆。

我看着自己一身大红,华丽非凡精致绝美的新娘裙,错愕不已,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不然现实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事发生?

在我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身处现实与梦境,沉鱼跟玉笛一左一右架着我施展轻功窜出了房间,带着我飞快来到一楼大门边,我看着门外那一队由身穿红衣俊美的少年组成的迎亲队伍,惊得瞪大了眼,谁家迎亲队伍如此高的规格啊?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

更让我惊愕不已的是,就在我站到门口没一会儿,一抬由十二名美少年抬着的华丽轻纱轿从空中缓缓飞来,轻轻落到我面前,而轿内,稳稳端坐着一名身穿婚袍的男子,男子一头带卷的黑发一半随意披散着,一半在头顶绾成最复杂的发髻,装饰着各种绝对精美的发饰,面带一张比平时更加精美细致的桃木面具,耳朵上一排能闪瞎人眼的大红宝石耳钉。

淳于寒烟?我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他这是玩的什么呢?

有人催促我赶紧去将新郎牵出花轿,我迷迷糊糊的照做,看着身边一身华美艳丽新郎袍的面具男,我只感觉自己置身于云里雾里,但手上冰柔光滑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淳于寒烟的手很大,与其说是我牵着他的手,还不如说是他包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是我握过的手里触感最为细腻的但算不上有多光滑,却是让我心跳得最快的手。

直到拜过堂送入洞|房,我还迷迷糊糊地跟做梦一样,谁能告sù

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站在对面手握酒杯的淳于寒烟,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酒杯,我们现在是要喝交杯酒吧?

“嘭!”

我终于回过神来,把酒杯往旁边的桌上一放,怒瞪淳于寒烟:“你这是玩的什么呢?”

“成亲啊!”淳于寒烟把玩着酒杯理所当然道,狭长的凤眼闪动着邪魅而得yì

的光芒。

“成亲?”我嘴角抽了抽。

“对啊!”淳于寒烟往椅子上一坐,慵懒的一靠,高傲的睨着我:“就在刚刚,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说完还赏给我一个“便宜你了”的眼神。

“成亲是大事好么?你这样如同儿戏一样是闹哪样啊?”我竟然完全都不知dào

今天要跟淳于寒烟成亲,哪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简直不要太突然。

“哦……”淳于寒烟懒懒地挑了挑鬓边的长发,邪魅非常的道:“本公子比较喜欢给月月你惊喜,再说谁说这是儿戏了?本公子可是很认真的跟你成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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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九章 吃了什么

淳于寒烟将酒杯放下缓缓站起身,张开双臂在我面前缓缓转了一圈:“看,这可是本公子精心准bèi

的喜袍。”长指再朝我一指道:“再看你身上的喜裙也是本公子精心准bèi

的。本公子如此精心的准bèi

这些东西岂是为了一场儿戏?”

淳于寒烟越说锁定我的眼神越沉冷:“难不成你把刚刚的拜堂当成儿戏了?”语气里嗜血的味道让人心颤。

我抿紧了唇微微蹙眉丝毫不惧淳于寒烟的杀气,悠悠叹息一声道:“我只是觉得就这样成亲太委屈了你一点,我完全不知情也没给你下聘礼,就这样突然的你把你自己送上门来给我娶进门。而且还不是在家里,是在他城的驿站里,这未免也太不正规了。”

我看着淳于寒烟微微眯起的眼冷哼一声大声道:“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我呸啊!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啊?莫名其妙的就自己办一场婚礼。还说什么给我惊喜?惊吓还差不多,有惊无喜好么有惊无喜。”

“是么?”淳于寒烟眯起的眼微射出慑人而危险的光芒,毫无预兆的抬手一掌将我推着向后倒飞出去,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我惊愕的倒在床上呆愣了好几秒。

淳于寒烟的力道、方位都控zhì

得极好,我除了倒下的姿势不太美观外,身上并未受伤,不过这样简直太丢人了,我心中的怒火腾的从心底窜起,单手撑起身子坐起。上半身刚刚撑起一半,一抹艳丽的红影便压了下来,将我压躺平在了床上。

我看着跨坐在我身上,睥睨着我的淳于寒烟再次呆愣,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你想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淳于寒烟勾唇一笑,邪魅不已:“拜完堂都送入洞|房了,你说我能干嘛?”淳于寒烟边说着边扯我的外裙。

“你、你、你……你可别乱来啊!我警告你。”我踢腿、扭身、单手拼命护着自己的外裙,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结巴,我这是紧张?是害pà

?这简直没道理。而淳于寒烟干脆点了的穴道,让我浑身动弹不得。

“你、你、你……你别太过份。淳于寒烟。”我怒得大叫。这次是真的结巴了,完全是气的,而这时淳于寒烟又丢了一颗药丸到我嘴里,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药丸顺着喉咙吞咽了下去。

我又呆了好几秒。语无伦次的像个泼妇一样大骂开来:“淳于寒烟你大爷的。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你敢乱来你居然敢点我的穴道,有种你放开我,淳于寒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对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烧成渣。”

淳于寒烟勾唇轻轻一笑,缓缓弯下上半身,右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卷起我鬓边的一缕长发把玩着,轻柔而笃定的道:“月月,我知dào

其实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也不会问我信不信你把我烧成渣了,你舍不得烧我,因为你喜欢我,我……”淳于寒烟纤长的食指指向我的心口:“我在你这里,你这里有我的位置,我知dào

。”

淳于寒烟的手就像按到了我心口的加速开关,他的触碰让我的心飞快的跳起来,带起一股又一股电流,窜向全身,让我浑身发麻,由内而外的冒出丝丝燥热。

“你知dào

个屁,你就知dào

。”身体的反应让我错愕而羞愤,我瞪着淳于寒烟用大叫来掩饰自己内心慢慢升腾起,那种我熟悉的伴随着空虚的原始需求,“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拜托你不要那么自恋到不要脸好么?羞不羞啊你,羞不羞?”

“该羞的是月月你吧!”淳于寒烟压低了声音,那飘渺动听的声音带着无限媚惑勾起人心底的火焰一下下的跳动,食指从我的心口缓缓往右边划去,再缓缓往下划,在我胸前写了“淳于寒烟”四个字,再得yì

的勾唇一笑,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般道:“我在你身上写下了我的名字,你就是我的了。”

我僵硬了片刻,嘴角抽了抽:“淳于寒烟,你敢不敢再幼稚一点?”

“你不信?”淳于寒烟不悦的反问,将旁边梳妆台上的镜子拿过来,他从原本跨坐在我腰身上变成跨坐在我腿上,再将我拉着坐起身,“唰”一下撕开我胸前的衣服,将镜子对着我的胸膛,果然上面印着“淳于寒烟”四个字,我看着那四个红色的大字,石化,他到底怎么做到的?我刚刚并没感觉到痛,他的力道怎么就能控zhì

得那么好?

不不不,现在重点不在这好吗?我欲哭无泪,淳于寒烟又将我推倒躺下,从腿上一点一点的挪到我腰上,摩擦着彼此的肌肤,我感觉自己身体更热起来,身下某个部位也在叫嚣着“要填满”,我后知后觉的想到刚刚淳于寒烟给我吃的药丸到底是什么。

怒火掺杂在原始的火苗里,我怒瞪着淳于寒烟:“你要不要这么卑鄙啊?淳于寒烟,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

我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是因为淳于寒烟点了我的哑穴,而是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我看到那张隐藏在精美的桃木面具下的脸,那张他自诩天下第一的容颜,于是,我惊艳得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彻底呆愣住,被他的容颜冲击得忘记得了呼吸。

“月月既然嘴硬的不肯承认喜欢我。”淳于寒烟俯到我耳边吐气如兰的道,“那么我便只有用实jì

行动来证明了。”淳于寒烟的声音充满了诱|惑,那是一种让人心甘情愿并热烈追捧入堕落的诱|惑,我浑身僵硬着,脑袋混混沌沌的追随着,沉溺着。

“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月月,所以,就靠它来证明了。”

它?它指的是什么?我完全来不急思考,便被“堕落”彻底吞噬,待到回过神时,我发xiàn

自己已经被淳于寒烟彻底吃干抹净。

我猛的坐起身,穴道不知是何时解开的,腰上传来一阵酸疼,而腿间也有一股热流缓缓淌下,我嘴角抽了抽,向下一看,浊白!空气中飘荡着旖旎的暧|昧的味道,我左右看了看,在旁边梳妆台前看到了某渣攻,我怒的将床上的枕头丢了过去,发出一声悲愤凄楚的怒吼:“淳、于、寒、烟!”

“怎么?”淳于寒烟懒懒地睨我一眼:“我没把月月喂饱?五次还不够啊?月月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你你你……”我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淳于寒烟控诉:“你个禽兽!现在是大白天。”

“白天怎么了?谁规定白天不能洞|房?”淳于寒烟赏给我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毫不在意道。

“外面有人偷听。”我悲愤的指向大门的方向。

淳于寒烟淡淡瞥了大门的方向一眼懒懒道:“他们爱听就听呗!大不了一会儿我去帮公主收点钱。”

喂……你不要总是搞不清楚重点好么?我黑线的倒回了床上,愣愣看着床顶,身体仿佛还流窜着某种极致快乐后的余韵。刚刚那一个又一个限制极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就像做梦一样,不管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还是这场完全意料之外的缠|绵。

心“嘭嘭嘭”跳得飞快,我抬手按上心口,喜欢淳于寒烟吗?或许是喜欢的吧!不然怎么会放任着药性发作?不然又怎么能让他得逞?即使浑身无法动弹但异能却完全能通过意念施放。

“月月我给你叫点东西来。”淳于寒烟站到床边,仔细的观察了下我,见我没什么异样,放心的点点头,“你要是累也先吃点东西再睡。”

我横了淳于寒烟一眼,翻身朝里侧睡着不想理会他,这发展未免太快了些,而跟淳于寒烟的运动我竟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听到淳于寒烟离开,听到他跟人交代送食物上来,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中又不免有些悲愤的起来。

可恶的淳于寒烟居然用美色诱|惑我!美男计什么的……想着看到淳于寒烟将面具摘下那一刻自己秒变花痴的情景,我重重的愤恨的叹息一声。在看过那么多,在身边拥有那么多俊美的男子后,我依然因淳于寒烟的容貌而感到惊艳。

他说他的容貌天下第一,其实并不过份,不管是他的五官还是他的皮肤都仿佛是艺术之神最美的杰作,毫无瑕疵,仿佛结合了左宣、幻、迟暮他们容貌里所有的优点,俊美得天怒人怨。

当然,每个人对容貌的评判不同,喜好不同,左宣他们的容貌本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每个人的气质不同,对美的诠释便也就不一样,他们都那般俊美不凡,诠释出各种各样的俊美,在我心里他们之间的俊美根本没有比较的意义。

但是淳于寒烟,只消一眼,我便将的容貌排到了第一位。邪魅的气质,狂狷的气势,倾城的容颜。

若说,美,左宣是如玉淡雅的美,左枫是温润俊逸的美,幻是清润羞花的美,迟暮是清隽高远的美,那么淳于寒烟给我最大的美感,就是朦胧虚幻的美。

他是那水中月,雾中花,非雾中的花,而是那遮花的雾,他如高山深林间的飘渺,是那寒了的青烟。

淳于寒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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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零章 流鼻血了

醇于寒烟整个人俊美得不真实,就像我跟他的婚礼,就像我跟他那最亲密的接触,让我云里雾里,如梦似幻。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要是梦千万别让我醒来……呸呸……若是梦赶紧让我醒来吧!啊啊啊!

“来妻主大人!”淳于寒烟不知何时坐到床边,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眼眸含着让我一看就想揍他的笑,高傲的看着我施舍般道:“吃点东西,吃了东西才有力qì

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飞速翻身坐起,横了淳于寒烟一眼,再看上他手上的碗,一把夺过,看了看再塞回他手中嫌弃道:“你就喂我一碗稀饭?”

“啧啧,真是好难喂饱啊好难喂。”淳于寒烟别有深意的摇摇头,把碗在我鼻子前缓缓转了一圈,让香味充满我的鼻息,害我嘴里口水泛滥,肚子发出欢快急切的叫声。

淳于寒烟得yì

的轻轻一笑,我黑线的僵怔着,睡了一晚,早上起来连口水都没喝过我的就被拉去拜堂,回来又被淳于骚男翻来压去狠狠折腾了一番,我早就饿得发晕。

“来,吃吧!”淳于寒烟抓起我的右手,把碗放到我手上:“这可是羞花公子亲自做的,月月快点吃吧!吃完这一碗还有别的好吃的,怎么说今天也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委屈了我们亲爱的妻主大人呢!”

听说这稀饭是幻做的我心中一喜,但转念又一想。他们一定是都知dào

了今天的事故yì

隐瞒着我,心里又有些愤愤起来,左手还包着纱布,我睨了淳于寒烟一眼傲娇的命令:“我手痛,你喂我。”

淳于寒烟叹息一声摇摇头:“真是没办法。”把碗从我手里拿走,用碗里的汤匙将稀饭搅拌几下,舀了半匙自己吃了一口,吧了下嘴,仿若自言自语般道:“虽然他什么都不如我,不过。不得不说这食物做的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好。”说完又吃了一匙。

我呆怔的看着淳于寒烟。我是要你喂我吃,你自己在那吃算怎么回事呢?我万份后悔自己刚刚任性的行为,我肉痛的看着稀饭碗,那可是幻做的。幻做的啊。我怨念不已。

淳于寒烟淡淡睨了我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本公子不过是好心帮你试下温度。”说着把汤匙拿出来。单单把碗塞到我右手上:“喝吧!”

“你!”我气结。

淳于寒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我,高傲道:“想让本公子服侍你,做梦去吧!刚刚那么辛苦的喂你来着。别想得寸进尺。”

我喝进去的一口稀饭差点把我咽住,被稀饭咽死也好过被淳于寒烟的话咽死。我嘴角抽搐忍着额头压下的硕大的“井”字,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脸没皮天下无dí

,对付这种人,我打算以静制动,不搭理他认真填被冷落已久的胃部,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难不成现在不是在做梦?”

淳于寒烟一把捏住我的脸,用力拧了下,痛得我眼泪盈满了眼眶,我怒了,吼:“淳于寒烟,你作死啊!”

“痛不痛?”淳于寒烟淡定的问我。

“我那样拧你一下试试,看看你痛不痛?”我气得恨不能把手上的稀饭扣他头上,但一想到这是幻做的稀饭我又生生忍了下来。

“痛,证明你不是在做梦,我们成亲是真的,我喂了你五次也是真的,别想逃避这个事实,躲避这个责任。”淳于寒烟义正辞严的道。

“谁要逃避事实?谁要躲避责任了?你、你、你……”你了半天我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在淳于寒烟面前我总是这么的不善言辞,我泄愤般的一口气把稀饭喝完,将碗递给淳于寒烟,“换肉给我吃,我要见幻,我要见左宣,我要见迟暮……把他们都叫进来。”我要兴师问罪。

“不行哦!”淳于寒烟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摇了摇,将一个装着饭菜的大碗塞到我怀里:“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公主就别想着他们了,喏。”朝我怀里的大碗抬了抬下巴:“公主慢慢吃,吃完了赶紧好好休息休息。”

我看了淳于寒烟一眼,再看看怀里装满饭菜飘着香气的大碗,再看看淳于寒烟,深深的感觉他就像喂猪的屠夫诱|惑小猪吃猪潲,心里默念:小猪猪快点吃,吃多长肥好宰你吃肉。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我不再理会淳于寒烟左手臂艰难的圈抱着大碗,右手握着筷子开始对美食进攻。

也许淳于寒烟看我这样太过凄楚,善心大发的将软塌上的矮几放到我面前给我放碗,我的骄傲自尊不允许我接受他的好意,侧过身继xù

艰难进食,结果差点把一碗饭菜翻倒在床上,最后不得不妥协。

“哼,闹什么小孩脾气啊?幼不幼稚?”淳于寒烟得yì

的睨着我,我吃饭的动作顿了下,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忍住了不理他,继xù

默默吃饭。

淳于寒烟抬手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跟拍宠物狗似的道:“这才乖,好好吃饭,你夫君我下去喝喜酒了。”

我低垂着头,用力咀嚼着嘴里的肉,捏紧了手里的筷子,猛的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淳于寒烟的后背,手里的筷子差点砸了过去,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没筷子怎么吃饭啊?不能因为那个骚包男而委屈了自己的胃,气是没法气饱的。

我盯着将我们隔开的屏风,用力插了一大块肉塞到嘴里,咀嚼咀嚼,狠狠咽下,决定为自己扳回一城:“我不是怕你,我是让着你。”

“嗯嗯……”外面传来淳于寒烟懒懒地略带宠溺,含着笑意不以为然的声音,“月月心胸宽阔,善良大度,自然是大方的不与我计较的。”

我听到了深深的讽刺,怒火在胸腔里翻滚,我闭上眼睛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平静下来,继xù

吃饭,将碗里的饭菜都当成了淳于寒烟,吃到嘴,嚼吧嚼吧,咽下,到时候再拉出来,变成米田共……于是,我解气了……

可是……ORZ……这不是我,绝逼不是我,我不可能这么恶心?

吃饱之后疲累的我再也支撑不住,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再将矮几一踢,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黑,房间内安安静静,从屏风后传来跳动的烛火光,身上的粘腻感让我瞬间黑了脸,以前睡一觉起来,身上不都已经清清爽爽了吗?这次是闹哪样啊?我已经非常清楚的知dào

今天早上乃至整个上午发生的事都不是做梦了,真的无需再留着如此有利的证据证明。

“公主醒了?”神出鬼没的淳于寒烟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公主是要先吃饭呢?还是先洗澡?”

“一起行吗?”我冷着脸淡淡道。

“行啊!”淳于寒烟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我泡在浴桶里,手上抓着一个巨大的肉包子卖力的啃着,包子是出自幻的手下,在我只能用单手时,泡着澡吃东西,包子简直深得我心。

“这叫喜包。”淳于寒烟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吓得差点把包子掉到浴桶里,反应过来,扭头瞪他没好气的道:“非礼勿视懂不懂,你进来干嘛?”

淳于寒烟挑剔的睨着我嫌弃道:“你,我玩都玩过了,还有哪一点是需yào

我非礼勿视的?而且非礼勿视这话是一个妻主跟自己新婚夫君说的话吗?月月你真是,不要太逗人好么?”

“你!”一对上淳于寒烟我就怒火中烧,偏偏还无能为力。扭回头不理会他,卖力啃包子,用美味来安抚一下自己受气的玻璃心。

淳于寒烟走到我面前,缓缓解开身上那艳丽宽袍的布扣,让袍子从身上缓缓滑落,掉在地上,我呆怔的看着他,有些颤抖的手慌乱的往嘴里塞包子,三下五除二将包子消灭干净,只见淳于寒烟再解开里面一件衣服,动作优雅极具魅惑,邪魅的眼眸淡淡看我一眼懒懒道:“曾城人成亲,新郎都会亲手做喜包给妻主吃。”

淳于寒烟里面的衣服也掉落到地上,露出莹润紧致的肌肤,双手撑在浴桶边,凑到我面前,鲜红的薄唇微扬,压低着声含勾带挑的问:“怎么样?好吃吗?”

我怔怔看着淳于寒烟,看着他无衣物遮覆的上半身,肌肤、形状、线条,简直完美得无与伦比,我悄悄咽了下口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话,从美色的诱|惑中回过神来恶声质问:“这包子明明是幻做的,你有没有诚意啊?”幻做的食物的味道是无人能及的。

淳于寒烟耸了耸肩:“本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本公的手是用来握兵器杀人的,所以就只有借花献佛喽!喏……”纤长的食指往旁边那一碟包子指去:“那上面的红喜字是我写的,你刚刚吃那个也有。”

淳于寒烟趁着我转头去看包子时,笔直的长腿跨进了浴桶内,站到我面前,在我又转回头时,便见他身上唯一的裤子往下滑去……我盯着眼前的风光彻底斯巴达……脑袋嗡嗡作响,在我灵魂凌乱飘荡迷迷糊糊间只听淳于寒烟道:“月月,你流鼻血了!”(未完待续……)

第三九一章 亏大了

流鼻血了……流鼻血了……鼻血了……血了……了……

我缓缓抬手擦了下鼻子,再缓缓垂眼看手,鲜红鲜红的,尼玛啊!居然真的流鼻血了!我在心里默默悲愤,不就一个没有衣物遮挡的男子身体嘛又不是没见过,从迟暮到幻到左宣哪个没见过,见得还少了吗?怎么一到淳于寒烟这就……

简直是太丢脸,太丢脸了!

我昂头瞪着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眼神戏虐的看着我的淳于寒烟,破罐子破摔的抬手狠狠一擦鼻血朗声道:“我就流鼻血了怎样?”

“噗……”淳于寒烟喷笑,接着“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再笑得弯下了腰,双手撑到我肩头,我头顶着黑线,嘴角狠狠抽搐,呆着眼直直盯着他。至于还在流着的鼻血,既然它让我那么丢脸,我干脆不管它,放任自流。

淳于寒烟笑到面具都掉了之后终于笑够,之后缓缓坐入水中,两个人都坐在浴桶中完全不显拥挤,我就说这驿站的浴桶设计的大小不知是出于什么邪恶的心理。

淳于寒烟双手捧着我的脸,因之前已有过一次经验,淳于寒烟那美得天怒人怨的妖孽脸我已产生了抗体,没再发生看着他的脸秒变花痴的坑爹情形,不过淳于寒烟接下来的动作又成功让我彻底斯巴达。

我就那样看着他伸出殷红的舌头缓缓添上我的上唇,缓缓将我鼻子与上唇间涂染的猩红的血液缓缓舔掉。我屏住呼吸,心不受控zhì

的急速跳动,看着淳于寒烟微微退开,直直盯着我勾唇邪魅一笑,舌头缓缓舔过自己的唇,舔掉沾在唇上的鲜红。

这样的淳于寒烟带着嗜血的邪魅,让人心动得颤栗的诱|惑……可,那可是我鼻子里流出的血啊带点鼻涕什么的,艾玛好想吐……

我受不了反身扑到浴桶的边缘,撑起上半身干呕起来。

“你!”淳于寒烟带着怒火的声音让我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你居然看着想吐!”

“呕……不是想吐。而是真的在吐只是没吐出来好么?”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到淳于寒烟的机会。

“是嘛?”身后的水“哗啦”一声大响,我扭头,看到站起身的淳于寒烟,就在我想着他可能被我气得要离开时。只见他漆黑的眼眸扫过我身上。眼神沉了沉。隐隐跳动着丝火苗,猩红的薄唇轻启,飘渺动听的声音带着满满的邪魅与丝丝暗哑。“既然月月你这样热情的邀请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邀请?邀请什么?

就在我奇怪纳闷之时,淳于寒烟单手搂住我的腰身,在我腰间几个穴道划拉了几下,让我瞬间感觉身下湿润难耐非常,淳于寒烟睨着我高傲的哼笑一声,从背后猛的攻入我体内……

这一次,我被淳于寒烟吃得渣都不剩。

不知是何时离开的浴桶,不知淳于寒烟是何时结束,当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身上倒是十分干净清爽,只是浑身酸痛瘫软无力,感觉喉咙干疼不已,隐约间我记起自己昨晚似乎叫着喊着最后甚至带着哭腔求饶来着。

我无比悲愤的拉高被子将自己蒙个严严实实,简直太丢脸了!

“公主醒了的话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透润清澈的声音!幻?我立马拉下被子,果然看到幻那张足矣羞花的绝美脸庞,站在床边静静看着我,如晨间粉嫩花瓣般的唇轻轻抿着,若远山般俊秀的眉头微微蹙着,清澈的带着纯然妩媚的眼眸带着丝心疼、无奈与宠溺。

“幻!”我看着幻有些委屈的唤了一声。

“哎!”幻悠悠叹息一声,在床沿缓缓坐下,将我捞起拥在怀中柔声道:“公主累坏了吧?”

我嘴角抽了下:“那个没有节制的混蛋呢?”声音沙哑难听,喉咙更是疼得发紧,让我立马黑了脸。

“没有节制的混蛋说谁呢?”淳于寒烟飘渺的声音传来,依旧那般动听,动听得我想揍他,艳丽的身影也从屏风后绕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稀饭。

“你你你……”我狠狠瞪着淳于寒烟咬牙。幻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背,淡淡看了淳于寒烟一眼,伸手,淳于寒烟将手上的碗递给幻,幻对我微微一笑柔和道:“公主吃点东西吧,我喂你。”

“我还没洗漱,我要先刷牙洗脸。”我嗔了幻一眼,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你气,联合骚包男欺瞒我,在我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时也不现身救我,简直,简直……简直可恶。

幻回给我一个无奈的告饶眼神,我跟他可是不和的,我一点也不想他嫁给公主,可知公主身体在被他折腾时,我可是心被折腾着。

“就在公主醒来之前一点点,四哥已经给公主洗漱过了。”沉鱼从屏风后伸出一颗金灿灿的脑袋。

“哼!”我冷哼一声,瞪了幻一眼,即使这样也不能轻易原谅你,我再转头去看沉鱼质问:“臭和尚,骚包面具男的计划你早就知dào

了对不对?”

沉鱼看了看淳于寒烟再看看幻,最后看向我诚实点头,说了句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好在,公主大腿内侧的伤已经好了,话说大哥带的小羽给的伤药就是赞哇啊!”

我嘴角抽了抽,横了沉鱼一眼:“知情不报,故yì

隐瞒,等着我算账吧!”

沉鱼一下窜到我面前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公主,你可要明察秋毫啊!五哥武力爆表岂是我等可抗衡的存zài

?要算账你就找大哥好了,这事可是大哥同意了的,而且还有悄悄给五哥下了聘礼。”

“聘礼?”我激动了,我呆怔的与沉鱼对视片刻,看了看淳于寒烟再询问的看向幻:“真下聘礼了?什么时候?”

“十一那天。”幻想了下回答。

我软在了幻怀里,真是亏大了!

十一,十一不就是我跟左宣离开迷雾村那天嘛!没想到就在那天,在某个我不知dào

的时刻,这几只,背着我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我在幻怀里蹭了蹭:“你说我在这个家里是不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没等到幻回答,沉鱼便先淡定的开了口:“这是好事嘛!我们要给公主一个惊喜,所以才瞒着公主呀!给公主一场突然而至的婚礼,这证明我们在乎公主,我们心里有公主,所以才愿意为公主费这个心,要是无干的人,谁会做这么多?公主在家里是有着绝对地位的,公主必须坚信这一点。”

“行了,跟你多亏似的。”淳于寒烟受不了的睨我一眼,“你能娶我进门,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懂么?”

“一边去,你个渣攻。”我狠狠瞪向淳于寒烟怒吼,身下某个部位隐隐传来痛感,让我愤恨的咬紧了牙。

“好了公主。”幻温和的安抚我,抬了抬手上的碗:“先吃东西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吃饱喝足之后,左宣跟迟暮也来到我房内,我看着房内众美男,瞬间没了兴师问罪的心,其实我对这件事也并没有太多排斥的吧!也是乐见其成的吧!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欣喜的吧?

虽然被瞒着感觉有些心塞,但沉鱼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若是跟我说了,我定不会答yīng

迎娶淳于寒烟吧,我跟淳于寒烟又要多久才能走到这一步?而且接下来要办的事需yào

淳于寒烟势力的参与,他需yào

一个名正言顺帮zhù

我,为我付出的理由。

他们为我所做的所考lǜ

的,我都懂。

跟几人说说聊聊,我犯困又继xù

休息,再次醒来时已经夜幕降临,屏风上映着跳跃的烛火,幽羽正站在梳妆台上调药,见我醒来朝我颔首无声一礼,继xù

忙碌。

明天是我异能爆fā

的日子,正想着找幽羽说说明晚的事,这会见他在正好聊聊,而且还有一件很重yào

的事也正想问问他。

想着这几天跟左宣跟淳于寒烟都有过夫妻行为,我看着幽羽沉静的侧影,踌躇片刻问:“幽羽,你刚刚给我检查过身体?”

幽羽停下动作看我,点了点头,继xù

捣鼓药。

“那你有没有发xiàn

我身体有什么不一样?比如说怀上身孕什么的?”我有些不大好意思,心里也带着丝丝紧张与期待。

幽羽的动作顿了下,看我一眼,摇了摇头,我失望的吐出一口气,幽羽端起装着调好药的药罐跟疗伤工具走到床边坐下,示意我伸出左手,我静静看着他熟练的拆掉纱布,熟练的上药,熟练的包扎。

每次幽羽在给人看病疗伤时,眼神总是很专注面上的表情很认真,这样的幽羽让人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仿佛再大的伤病只要有他在便什么都不必担心。

可他眼中那仿佛无论如何都化不掉的深深忧郁,身上那种抹不掉的孑立孤寂与如同死湖一般的沉静轻幽,给人的存zài

感是那么的薄弱,给人感觉那么的淡,仿佛整个人会越来越淡,在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影便会彻底消失。

我心里莫名一紧,直直盯着幽羽问了一句不时跳到脑海里,却从未想过要问出口的话。(未完待续……)

第三九二章 天雷地火

幽羽听了我的问题包扎的动作顿了下,垂着的眼让我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幽羽继xù

包扎着我的手,没有给我回答。

我抿了抿唇,看着幽羽左边眼角那颗红得妖冶的泪痣,仿佛散发着某种难言的哀伤,让我不忍再去探究什么,假装很自然的转到明晚异能爆fā

的事上。

“明天晚上就我病发的事准bèi

得如何了?”其实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如今在我异能爆fā

时好好控zhì

住我的身体于幽羽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幽羽将我手上的绷带绑好,抬眼看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幽羽,你知dào

吗?”我看着包扎好的左手微微一笑,看向幽羽认真道:“以前我很怕每个月的病发,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没有体会过根本无法想象它的恐怖,而且每次不管多痛我都不会晕过去,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着那种痛,每个月的十五夜于我来说都像是噩梦一样,害pà

却无计可施必须去面对。”

幽羽静静看着我,沉静如湖的碧色眸子微微闪动着,我轻轻一笑吐出一口气继xù

道:“我曾经就有想过,如果我死了,一定是受不了病发的痛苦疼死的,每一个大夫都没有办法,我只能生生忍受着疼痛。

但是,在你开始跟我一起面对病发后,我不再害pà

,直到上一次病发,我才知dào

原来我的病发并不是什么难以对抗的恶魔,我才发xiàn

原来病发也没那么恐怖。因为你的努力。我病发时没再感受到疼痛。”

我顿了顿,直直望入幽羽那沉静的碧色眸子真诚道:“谢谢你幽羽,有你在真好。”

幽羽看着我显得有些呆怔,微微垂下了眼,摇了摇头。

我不知为何会在这时对幽羽说这些,只是觉得想跟他说,想明确的传达我心中对他的感激。

“对了,幽羽。”我盘腿坐着单手撑着头看着收拾疗伤工具的幽羽轻松问:“明晚我病发时迷魂香烧的时间能不能再长一些?”

幽羽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失望的而略带可怜的看着他,幽羽抿了下唇。微微蹙眉难得的开口解释:“那个烧久不好。”

“嗯。”我点点头:“上次那样挺好的。”迷魂香加上幽羽的针灸能让我顺利进入魂境。但出来的时间却是完全无法预计,我想迷魂香的时间烧长些是否可以让我在魂境里待的时间长一些,不过既然幽羽说那个烧久不好那便算了。

幻端着食物进来,幽羽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跟幻无声打个招呼擦肩而过。我看着幽羽的背影。抿了抿唇,刚刚我问他的问题是“幽羽,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们吗?”

幽羽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吗?我有一种直觉,幽羽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而离开的原因会是什么如今却是无从预料的。

“公主,人都看不到了还看。”幻把食盒放到床头柜上,在床沿坐下,弹了下我的额头,“先去洗漱再来吃饭吧!”

“嗯。”我揉着额头嗔了幻一眼,点了点头,起床绕到屏风侧面去洗漱,幻跟着我一起过来靠在屏风上微笑的看着我。

我撇了幻一眼:“看着我干嘛?”

“明天去琼耀国贺寿的使团就到了,后天就要跟公主分开,这一分开就近有一个月看不到呢!”幻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丝幽怨与浓浓的不舍。

这次前往琼耀国以公主为贺寿使者的身份去,幻虽是我夫君但他并非朝廷之人,所以便不一起前去,再一个他跟淳于寒烟得留在曾城处理钟离覃那些武林势力的事。

我漱好口,在幻唇上安慰性的吧唧一口,如今我跟幻就是这么的随意,笑道:“小别胜新欢哪亲爱的,等我回来。”

幻扑哧一笑:“好吧!”

我从洗漱架上扯了毛巾洗脸,幻从背后环抱着我亲亲昵昵,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等我洗好脸便将我反过身面对着他,低头便有些急切的攥取了我的唇,给了我一个略显激烈的浓情深吻。

“啊呀!非礼勿视!”

正当我跟幻吻得天雷勾动地火时,沉鱼一声惊呼将我跟幻吓得分开,看着彼此眼中的浓烈情意笑着深深喘息着。

从屏风后出来,看着房内那一群气质各异的俊美男子,原来不止沉鱼来了,左宣、迟暮、淳于寒烟还有幽羽都在。

我吃着幻带来的晚餐听着几人商定明天所有事情的安排,明天从京都而来前去琼耀的使团抵达曾城,她们自然是入住驿站,需yào

参见我跟大公主,曾城府衙的官员会出面热烈迎接,并准bèi

接风宴。

“使团会在中午抵达,公主准不准bèi

出现?”左宣问我。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舔了下唇淡淡:“看情况吧!”其实这些跟官员们虚以委蛇的事能不参加我便不想参加。

“公主明天还是不要出房间吧!”左宣思索了下道,“就跟今天一样,毕竟是新婚嘛,那什么几天下不了床很正常。”

“说的什么呢?”我黑线的横了左宣一眼。

“这是为明晚公主病发做准bèi

。”左宣回给我一个淡笑并解释了下,“明晚公主病发就在房间里吧!”左宣看了淳于寒烟一眼道:“最近在驿站周围晃的人不少,正好借明天使团入住,增强保护为由,加派守卫并清理一番,有淳于的人守护,闲杂人等就别想靠近了。”

淳于寒烟勾唇一笑,傲然哼笑一声:“那小意思。”

“没问题吧幽羽?”左宣转眼看向站在最边上垂眼沉静而立的幽羽。

幽羽抬眼看向左宣点了点头。

“官府的事就由我跟小鱼去好了,其他人按各自的需求活动,就这样。”左宣询问的环顾所有人一圈,无人有异议点了下头:“好了,没事了,今晚……”

“今晚轮到我跟公主一起睡了。”沉鱼抢断左宣的话。

左宣看了沉鱼一眼,再看了看淳于寒烟点了点头。

“不,今晚我要跟幻一起睡。”我抗议。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偏心,都是轮流来的,你不能这样打破规则。”沉鱼呆木的大眼睛闪出一丝受伤,直刺我柔软的心,让我稍稍内疚了下。

不过,“哼!”我傲娇的昂头冷哼一声:“我要取消轮流制,以后我跟谁睡就靠翻牌来决定。”

“公主偏心,公主偏爱四哥,都不爱我!”沉鱼用淡定的语气委屈控诉,居然没有违和感,我发xiàn

沉鱼这语言的表达也是一种别人学不来的技能。

而且这种狗血言情剧的即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臭和尚最近又在萌什么小说。

我嘴角抽了下,“谁说我偏心?谁说我不爱……”一个“你”字到了唇边被我生生吞了回去,横了沉鱼一眼:“去你的,我本来就不爱你。”

“嘤、嘤、嘤。”沉鱼抬手捂住眼睛,一字一顿的假哭起来,往他旁边的迟暮肩膀上一靠:“二哥,公主好残忍,她深深伤害了我一颗纯情少男的心,我一颗赤诚而炽热的心被公主无情的打碎,碎成了一片一片已经拼凑不来,求安慰。”

迟暮微微勾起唇角,看我一眼,轻轻地安抚的拍了拍沉鱼的脸庞。

该说的都已说完,除了幻其他人一起离开我房间,并留下如下对话。

沉鱼:“大哥,公主以后真的会翻牌吗?那我跟五哥不是会没有出头之日啊!”

淳于寒烟:“和尚你敢拉着我垫背?”

沉鱼:“五哥,要勇于面对现实啊!”

左宣:“放心吧!这一点公主说了不算。”

沉鱼:“大哥最好了,大哥我最爱你,以后我绝对以大哥马首是瞻。”

淳于寒烟:“和尚,这么直接的表白你真敢。”

左宣:“小鱼以后话要想好再说,免得有人吃醋。”

沉鱼:“五哥跟大哥为我争风吃醋,我会很开心的啦!”

几人的声音消失在了门外,我嘴角抽搐着差点停不下来,这几只居然敢背着我发展JQ胆可真够肥的……

即将分离,我跟幻之间飘荡着离别的不舍味道,一起沐浴洗漱过后,我们一起睡下,单纯的盖被闲聊,回忆过去,从初始走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再展望未来,计划美好幸福的生活。

我知dào

我们的未来必定会美好,我们简单却甜蜜的未来计划终将实现,但是,现在的我们都不知dào

琼耀之行让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让我的心缺了一大块再无法填补,让我差一点再也无法回来,只差一点点我便彻底消失在世间,灰飞烟灭!若不是迟暮……

我们就如此相拥着说话聊天,直到天快亮了才一起沉沉睡去,这种感觉是充实而幸福的,爱着被爱着……

翌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秋末的阳光给人感觉慵懒而闲适,我醒来时正是中午,楼下热热闹闹想来是京都而来的使团已抵达,不过那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吃了点东西再度沉沉睡去。再一次醒来时是傍晚,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夕阳瑰丽的晚霞,绘成一副美不胜收的天然画卷,我站在窗边眺望着,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心情激动,没有哪一次我如此期待异能的爆fā

,期待着我对解咒猜测的验证。(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第三九三章 两男一女

如同以往一样,我站在虚空之中,看着对面张牙舞爪嚣张异常的冰蓝色火球,在火球上空除了原本的透明水球跟白色雪球外,还增加了一个深蓝色的水球跟乳白色的雾球。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让我欣喜不已,不过四个水系圆球依旧不是火球的对手,在如以往般跟火球一番厮杀后,无奈铩羽而归,分四个方位悬浮在虚空中与火球遥遥相望。

漆黑的虚空弥漫了水、火球交战后的浓雾,我在浓雾间徘徊,不知过了多久,在浓雾间隐约看到一个飘渺的身影,他仿佛跟浓雾融合为一体,又仿佛是由浓雾幻化而成,我想拨开浓雾看清对方的容貌,却一直无法成功。对方就像跟我玩捉迷藏一般躲在浓雾之后,我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如此追逐着直到我累得气喘吁吁,而他却轻松的站在浓雾后戏虐的看着我,与我的距离仿佛仅有一步之遥。

“算了,你不给我看就算了,反正,不管看不看得到你,等醒过来我也会忘记的。”这话说完我就愣住,为何我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有些不明所以,呆呆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直到海浪的声音一声一声拍打着我的心口,我这才回过神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到。

我愣愣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浓雾不知何时已散去,此时的我站在白色的沙滩上,整个天地间只剩下我。我面前的海洋与我脚下的白色沙滩,整个天地间也只剩下我的呼吸声,心跳声与海浪声。

我茫然四顾,抬脚往左边的沙滩走去,走了一半没看到尽头再转身往回走,走到原来所站的位置开始往右走,如此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平静的蔚蓝海面终于有了变化,只见一个蓝色的身影从海的另一边破浪缓缓移来,在我差不多五步之外停下。用那深邃的蓝眸静静看着我。我诧异的与来人对望着,只见他有着一张与左宣一模一样的脸,不过他的头发不似左宣只是微微带点蓝,而是一头深蓝的长发。一半在头顶用发冠束起。一半垂于后背。长至脚踝,身穿与海水融为一体的蓝色华袍,非常纯粹的蓝不带其他任何色彩。

“你是左宣却又不是左宣。但左宣却一定是你。”与来人对望片刻之后,我开口,我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说,总感觉这话很熟悉,似乎是听谁说过,但到底是谁我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来人看着我深邃的蓝眸微微闪动,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没错。”跟左宣很像的声音,只是这人的声音似乎更加磁性更加让人听不出情绪。

“能告sù

我点什么吗?”我有些莫名的问。

“你想知dào

什么?”男子勾唇一笑。

想知dào

什么?我一时也不知自己想知dào

什么,茫然的看着站在海面上的男子,讷讷道:“你们到底是谁?”

“你以后会知dào

的。”男子思索了下道:“反正你醒来这里的事也会忘记,又何必问呢?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以后你会遇到一个人,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一个在沉睡中等了你很久很久的人,他会告sù

你你想知dào

的一切,在你带着我们……回归之前。”

男子边说着身影缓缓往后退去,我有些不舍的想伸手将他留下,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何我完全听不懂?手微微抬起却又颓然垂下,因男子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只余一句话在我耳边回响,“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左宣时,脑子有片刻的空白与迷茫:“左宣,我梦到你。”

“哦?”左宣挑了下眉:“公主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什么了?

我仔细想了想,茫然的摇了摇头:“忘记了。”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慵懒地撑起身坐着伸了个懒腰,感觉整个人轻爽不已,左右看了看,看着自己身处的这完全陌生的房间:“我们现在在哪呢?”

“我们现在在船上,已经进入琼耀境内两天。”左宣坐到床边,不,这应该叫塌,左宣坐到塌边为我披上件外衣道。

我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显示九月十八下午五点,看来我又晕睡了近三天三夜,记得十五那晚左宣跟我说过我们前往琼耀京都是要走水路。

琼耀是一个多河的国家,“漕运”在五国中最为发达,水路几乎能通遍全国,而且走水路一般都会比走陆路快上许多,在天气良好的情况下,不管是琼耀国人还是其他去琼耀国的人一般都会选择走水路。

从曾城进入琼耀国边关城,再从琼耀边关城码头上船入运河直接北上,穿过大半个琼耀国南边的城市,正常情况在历时九天后便能抵达琼耀京都太阳城。

我们的行程总体还算顺遂,使团的官员里有人晕船,有人水土不服,都在服用幽羽配制的药后无碍。不时碰到一些海盗也都能轻松解决掉,除了第五日时碰到的那伙海盗勇猛些,造成了一部份人员不同程度受伤外,其他时候都过得平平静静,不过有幽羽与随行的大夫在,一路上人员的伤病都能轻松应对。

期间我们还遇到了几场雨,除了其中一场较大我们在经过的城市休息了两天外,其他的雨下的时间不算长也不大,就这样,我们在九月二十八这天下午抵达了太阳城外的港口。

与我们同时抵达的还有花音国的使团,由花音新太女花芷茗跟五公主花芷郁带领的花音使团从另一面而来,靠近我们与我们礼貌的打招呼,并直接与我们前行着朝太阳城外的皇家港口驶去。

太阳城外皇室专用的港口可两辆大船同时入港停泊,如此也避免了我们与花音使团因停船顺序而发生较量。

船停下,我们先后下了船,琼耀国二皇子钟离冕带人在码头列队迎接我们,跟我们一一打过招呼,让每个人都感觉受到了他的重视,给人感觉热情又很好的控zhì

在礼貌之内,是一个把握得非常好的距离。

钟离冕的长相与钟离泫有几相似,看起来温厚而和善,从表面上看,就是一个能让人轻松并放心依靠的人。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表象,钟离冕一个普通妃子之子能得到那么多势力的支持,能自然而然除掉太子的皇子,能毫不犹豫向钟离泫下绝杀令的皇子,他的黑暗面被极好的隐藏在了光明之下,他知dào

如何表现能让人产生好感并放松警惕。

我站在大公主身后半步,看着跟她与花芷茗关怀问候的钟离冕默默的想,我想钟离冕就是一只披了羊皮会笑的狼,表面温淳厚实内里阴险狠辣。

这样的一个人,真难为钟离泫跟他斗了这么多年,一定很不容易吧?想到这里,我便想到钟离泫在迷雾村说的京都见的事,看钟离冕这架势,琼耀皇帝是将自己六十大寿举办的事都交给了钟离冕全权处理,也不知钟离泫回来了没有?如今怎样?

一群人在码头一番虚伪的寒暄客套后,以钟离冕一句“诸位远道而来想已疲乏,现在便请大家先前往先宫休息吧!”为结束语,我们坐上了钟离冕安排的迎接马车,往琼耀行宫而去。

我跟自己的正侧夫左宣、迟暮与大公主的正侧夫司徒翎、小果被安排坐在一辆马车之上,第一次跟大公主他们同坐一辆马车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坐上马车后我便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看着琼耀国与月国完全不同的建筑街景。

琼耀国的建筑带着北欧风,多是两层由白色大石块建成的房子,许些房顶还有尖塔设计,或是蒙古包设计,门窗多是长拱形,别具一格的建筑与街风吸引着我的目光,让我暂时忽略掉同坐马车内让我厌恶的人。

这半个月的行程里,我基本都是呆在自己的船舱内,偶尔到甲板上看看风景,什么夕阳什么夜空,或是吹吹河风,很少跟大公主他们有所接触,而且出行用餐都是厨房人员送到每个人的船舱内自行解决,路上有点什么事也由左宣代我出面,就更少与他们有接触的机会。

从城外码头一路往里,进入热闹外城再到奢华的内城,琼耀国金色的皇宫便出现在眼前,北欧建筑风格的宫殿,给人感觉厚重而庄严,辉煌而宏伟,金灿灿如同给人希望给人光明给人温暖的太阳。

但在这明亮的金色下又隐藏着多少绝望、黑暗、冰冷,这是普通的民众们无从得知的,这是那些高高在上光鲜华贵的人们心照不宣的。

琼耀国行宫在皇宫旁边,占地面积之广自然无需多言。

马车在行宫外停下后,又有专人负责接待,钟离冕送我们进入行宫主殿,给我们介shào

了专门服侍差遣的人员后便告辞离开,还有三天就是琼耀国皇帝的寿典,许多事情都需yào

他去处理。

主要负责接待我们的人是琼耀国礼部侍郎,姓徐,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四十多岁温文尔雅的男人。

就在徐大人准bèi

带领我们去内殿休息时,从行宫内有衣着华贵气质容貌不俗的两男一女被一群人簇拥着缓缓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九四章 情敌相见

三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十分要好,容貌有些微的相似,两名男子看着女子的眼神充满疼爱与宠溺,不过其中一名男子看女子的眼神又比另一名男子多了点东西。

女子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岁左右,绾着妇人的发髻,身穿樱红色散花裙,肩搭了一件白色短绒毛披肩,华美而贵气逼人,五官清丽脱俗,眼眸明亮,笑起来温婉中又带着丝娇俏,仿佛能让人为了保护那份笑容而付出所有。

看得出那女子是在家人的关心宠爱之下幸福成长起来的,可却又不恃宠而骄,乖巧懂事知书达理,就像是那种样样都优异让家人骄傲,为他人榜样的小公主,偶尔有点小脾气有点小任性,但都无伤大雅只会让家人更加疼爱不已。

琼耀国整体的温度比月国低,特别是太阳城于整片大陆来说偏北,四季虽分明,但冬季的时间比其他三个季节都要长,如今还是秋末空气里已有了明显的冬寒。

徐大人与随行的琼耀国侍女见三人前来,弯腰行礼:“参见泫三皇子妃,司空太子,岚殿下。”

泫三皇子妃?我不由得多看了女子一眼,她就是那个嫁给钟离泫为妻的琼耀国五公主司空凝汐。在我看她时,若有所感般,她也正好向我看来,眼中飞快闪过诸多情绪,好奇、嫉恨、厌恶、鄙夷、惊艳、自卑……又努力掩饰在了平淡之下,余留丝丝无法平息的波澜。

徐大人向我们三方互相介shào

。女子确实是司空凝汐,那个嫁给钟离泫为妻,让曾经灵魂不全的我极度嫉妒厌恨的女子,两名男子一个是与司空凝汐同父同母的梵影国太子司空璘,一个是跟他们关系最为亲密的四皇子司空岚,而司空岚就是看司空凝汐的眼神多些让人深究东西的男子。

在徐大人向他们介shào

到我时司空岚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微微下沉带着寒意,而司空璘也多看了我一眼,再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司空凝汐跟司空岚微微蹙了下眉。

一群人又是一番虚伪客套的寒暄,之后相约晚上好好聚聚后怀着不同的心思分开。

行宫主殿往里。从左至右划分四个庭院建立四个大型宫殿。一个国家的使团分在一个庭院内,其中由矮树林跟围墙隔开,距离较远。

最先抵达琼耀国的是由梵影国太子带领的梵影国使团,住在从左边数起第一个庭院。梵影国与琼耀国关系最为密切。往来也是最多。特别是在钟离泫迎娶了梵影国五公主为妻之后。听说他们早在三天前便抵达了太阳城。

我们被安排在左数第二个庭院,花音国在我们旁边第三个庭院,第四个庭院就是还未到的夏竺国使团居住了。

徐大人领着我们到院门口留下给我们听候差遣的侍女。带着花音国使团往旁边去,我们一行人进入院内,庭院收拾着干净整洁,绿草红花美不胜收,院内建有一栋两层高的主殿,左右两边各设两间偏殿。

宫殿内装修、布置不似外表北欧式的简约风格,而是带着欧式风的奢华大气,金碧辉煌。

一楼是大厅跟餐厅,二楼是卧室,在院内主要负责我们饮食起居的是一名长相俊秀和善的侍者,侍者向我们介shào

着宫殿的结构,并带着我们走上主殿的二楼。

二楼卧室是面对面的两排房间,一排五间房,中间一条能供三人并行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间花房,花房可供闲时喝茶、聊天、看书、赏花。

琼耀国安排大公主三人住左边外三间房,司徒翎住左一号房,大公主住第二间,小果住第三间,我们则是右边外三间,左宣住司徒翎对面,我住大公主对面,迟暮住小果对面。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打心眼里排斥,想着一开门对面住的是大公主,我心里就感觉特别不舒服,不过既然琼耀如此安排,我看了那名带领我们上来的侍者一眼,不管私底下我们跟大公主他们关系如何,我却不想让其他国人看了我们不和的笑话,淡然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将我们安顿好后侍者便下了楼,表示有任何需yào

便可吩咐,跟大公主他们招呼一声,我们各自回房。

至于使团里的其他人员则住在一楼或偏殿,沉鱼跟幽羽便住在一楼,这次出行不仅没有了幻,同时也没有了海棠、玉笛与十三。

一个国家用来接待外国使团的行宫房间自然是好的让人无可挑剔,面积宽敞光线明亮,楼层不是太高,装修布置富丽华贵,给人感觉温暖舒适。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房间分卧室跟外室,墙壁中间一个封闭的移门隔开,外室是标准的客厅,还有一个宽敞的阳台。

卧室则还分出一间洗漱间,同样用移门隔开,不过这个移门的门板整个是镂空雕花,站在卧室内能看清洗漱间内的情况。

在琼耀国睡的都是炕床,冬季寒冷时暖房都会烧着柴火给炕床通暖气,比我们月国的木床要稍矮一些,我这间房的炕床很宽大约足够四人同眠,床上用品颜色清新淡雅,正是我喜欢的,不过这炕设计的宽度到底是出于何种用心呢?

我撇了撇嘴走出了卧室,正好听到敲门声,是送来热水洗漱的侍者,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少年,少年向我行礼后低眉敛目的将热水端进洗漱间,训liàn

有素的准bèi

伺候我洗漱。

“不必了。”我淡淡拒绝,少年也不坚持低垂着头退到一边,在我洗漱时带着丝好奇悄悄的打量着我,我假装没发xiàn

淡定的洗漱。

等我洗漱好后,侍者再将脏水端走,没一会儿那名侍者又与另外三名侍者送来茶水点心,恭敬的退到一边低眉敛目的站着,一副等待着随时受我差遣的架势。

我坐在外室厅中的茶桌旁看着边上四名少年有些纳闷,刚刚进行宫主殿看守候在殿内的都是侍女啊,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俊俏的少年侍者?

不过,我并不喜欢房间内有那么多陌生人在,看着几名少年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无需伺候。”

“是。”几名侍者恭敬弯腰,那名来了两次的少年上前一步道:“若是公主有事吩咐便可拉后墙上那根绳,奴才等在楼下会随传随到。”

“好。”我偏头看了眼我身后墙上那根精致的红绳,没想到他们这还有这样的装置。

近半个月的行程,大部份时间都是在船上渡过,总给我一种漂漂浮浮的不踏实感,终于脚踏实地,我整个人感觉好了很多。

喝了半杯茶,我又将六碟点心每一样都品尝一块,感觉味道非常不错,站起身向阳台走去,我发xiàn

这一排的五间房只有我这一间有阳台,站在阳台上眺望能看到那一面的太阳城风光,但最近进入视线的是对面花音国使团暂住的宫殿,好在看到的是宫殿背面的墙面。

我后来才发xiàn

琼耀国行宫内的四院宫殿所建的方向与殿型都各有不同,宫殿与宫殿之间能很好的保护隐私,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

在阳台上呆了一会儿,我返回厅内,听到敲门声,走去开门,看到门外的左宣、迟暮与沉鱼我抱怨了句:“这么久才来?”

“看来公主很寂寞呢!”沉鱼朝我缓缓眨了下眼淡定调侃。

“嗯,没错。”我懒懒地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眼神淡淡扫过三人老实承认,不得不说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下确实会感觉很寂寞。更何况还是我现在这样的身份,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之下,心中还会有一种不安的焦灼感。

我转身往厅内走,三人先后进来,走在最后的沉鱼将门关上,打量着房间摇头感叹:“公主住的房间就是好一些,看这壁画看这花瓶,看这桌椅。”

“怎么?”我拉着迟暮在茶桌旁坐下,好笑的睨着沉鱼:“说得跟你住得有多差一样?”不期然的我想到那张足够四人同眠的大炕调侃道:“你进卧室看看那炕床,大得能四人一起睡呢,要不你们晚上都来跟我一起睡好了!”

“哇啊!”沉鱼淡定的惊呼一声,“哗”的拉开移门,看着卧室内那张大炕,“比公主府上那床还大,话说睡觉的炕搞这么大干嘛?在上面打滚?”左宣跟迟暮也好奇的看了看。

我看着左宣跟迟暮的表情,问:“你们房间的炕有多大?”

“标准的双人炕床。”左宣又瞄了卧室那张大炕一眼,再看向阳台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居然设阳台。”

“大概是他们对自己行宫的安全保卫工作特别自信一点。”沉鱼从卧室出来走到阳台上转了一圈淡定道,“不过,阳不阳台的,真zhèng

的高手就算没有阳台要进来还不是能轻松进来。不过这样更方便人从下面跳上来,而且这阳台进到厅里居然没有门。”

沉鱼闪到我对面坐下分别看了左宣跟迟暮一眼:“大哥二哥,你们说,会不会有很多人从下面跳上阳台进里面来呀?再爬上公主的大炕……啊呀!好惊悚!公主,在这里的每一晚我都跟你一起睡吧,好尽贴身侍卫之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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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 凄厉大叫

沉鱼的话让我默默黑线了下,我笑看着他道:“行啊!你来吧!”

反正跟沉鱼同床共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管他将我的话当真或是玩笑都没问题。

“咝……”沉鱼呆木的眼眸看着我闪动着亮光:“公主这是准bèi

跟我在大炕上打滚吗?”

“打滚?”我睨着沉鱼挑了挑眉。

“嗯。”沉鱼呆木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打滚。”

“你准bèi

好了?”我戏虐的看着沉鱼。

沉鱼咽了下口水点点头:“准bèi

好了。”呆木的眼眸带着丝豁出去的坚决,带着一丝期待一丝兴奋。

“噗……”我喷笑,无奈的摇摇头。

“摇头?”沉鱼缓缓眨了下眼:“公主摇头是什么意思?”接着垂下眼略显凄凉的道:“我知dào

,公主不爱我。”

又来了!我抚额!

自从那次拒绝他跟幻睡后,这近半个月来,沉鱼动不动便说到这句话,我受不了的摇摇头不再理会他,跟左宣、迟暮闲聊起来。

稍晚一些夏竺国使团抵达,领队的是夏竺国太女夏樰与之前在五不管地带见过的二公主夏羽。

所有国家均已到达,晚上琼耀皇室在太阳城中心塔楼举办宴会为各国使团接风,中心塔楼是太阳城十分标志性的建筑,是城中最高的塔楼,共七层。

华灯初上,徐大人来请我们前往中心塔,在行宫主殿与其他三国的使团汇合后坐上琼耀国分派的马车。

在琼耀卫兵的开道下。我们穿过热闹的大街,来到灯火辉煌的中心塔楼,琼耀国二皇子带领琼耀皇室成员与大臣站在楼前迎接,周围是列队防护的守卫隔开看热闹的民众。

马车在塔楼前缓缓停下,我们先后出了马车,在一群光鲜亮丽的人群里,我看到了坐在轮椅之上的钟离泫,一身玄黑的锦袍,玄黑的眸子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俊帅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尽显冷酷。在看到我时如同曜石般冰冷的眼眸微微闪了闪。略显柔和。

我回给钟离泫一个温和的眼神,感觉旁边一道冰冷的视线射到我身上,我循着感觉转过头去,对上司空岚尚未退却寒意的眸子。我在心里冷冷一笑。默默移开了眼。

司空岚在梵影国颇具声名。被誉为玉面郎君,容貌自是数一数二的俊美,他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玉树临风”。不过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似乎对我有着极深的敌意。

负责交际的是大公主。我们不过是跟着打酱油的,能不说话的时候我坚决不开口,只是默默站在大公主身后半步,传言月国闭月公主孤僻冷漠不喜与人接触,这也正好省得我跟那些人虚伪客套。

跟随着大部队进入塔楼,塔楼内的奢华给我感觉简直到了腐败的地步,宴会设于二到四层,由身份的高低分于不同的楼层。我们这些主要的人员的宴会场便在塔楼第四层。

钟离泫由于腿脚不方便,迎接过使团后便离开回了府,行事极其低调,完全是被琼耀皇舍弃的无望模样,我知dào

那不过是他的伪装。

被侍者领到指定的位置,钟离冕站到主位上一番慷慨激昂的开场白后宣bù

宴会开始,所有的宴会其实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看表演,相互敬酒,说说笑笑活络气氛。

整场宴会其乐融融,看得出钟离冕心情特别愉悦,原本他还算低调,但在酒过三巡之后那种仿佛他就是琼耀国主人的姿态能亮瞎人的眼。

“闭月公主,来,咱们喝一杯吧!”爽朗的女声从旁边传来,我转过头去,是朝我举着酒杯的夏竺国太女夏樰,她们夏竺国的位置在我们旁边,夏樰的位置就在我隔壁。

夏樰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是那种长相中性,身材高挑给人感觉很帅气的女子,性格爽朗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大大的酒窝,让她那份帅气里增添了许些甜美,那种带着反差感的笑容能让人看了有一种怦然心动之感。

我举起酒杯带着如常的笑意颔首:“请。”

我们相视着将各自的酒一饮而尽,有什么在我们相视的眼神中悄悄出现,悄悄融入彼此心中,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朋友就这样在琼耀国的接风宴上相识。

一个人能不能与已成为朋友,有时只需一个眼神就足矣确定。

夏樰笑得开心朝我竖起了大拇指:“闭月公主爽快,咱们在琼耀还有几天,闲来无事时,咱们一起去喝酒如何?”

“好啊!”我爽快应下。

宴会在许多人都有了醉意后结束,一场宴会似乎是将所有人的关系都拉进了些,没再如最初那般陌生拘谨,不过在场像我这种第一次出使别国的很少,许些公主皇子之间其实早就相识了的。

她们在各自的国家就像大公主蓝萱在月国一样的地位,不管是我们月国的公主出使别国,还是别国的皇子公主出使月国,他们这些天之骄子见面的次数都已不少。只不过交情都不深便是。

回到行宫房间,伺候的侍者训liàn

有素的送来醒酒茶,再提来热水沐浴,我拒绝了侍者的伺候,独自一人泡在浴桶里,靠着桶壁放松身体,并驱动着异能烧掉体内的酒精。

泡好澡后,我感觉浑身轻松,穿着睡袍擦着头发走出洗漱间向梳妆台走去,眼睛往外瞟时隐约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人,难不成被沉鱼说中了?有人跳阳台上来准bèi

爬上我的床?

我好笑的摇摇头,刚刚那一瞥虽没看清,但似乎那人穿的是女装,应该是个女子。我向前走的脚步往后退,我卧室跟外室的移门没关,站在门边我看着阳台上的人影,微微蹙眉,完全陌生的女子背影。

感受到我的目光,阳台上的人扭头向我看来,眼神充满幽怨与狠毒,在深深看我一眼诡异的一笑后转回头,莫名的惊惧的大叫着“不要”起来,叫了一会儿之后便见她手撑在栏杆上,上半身往前倾,倒出了阳台。

接着“嘭”一声大响伴随着“啊”一声凄厉的大叫从一楼传来,接着便是惊吓而混乱的尖叫声划破了黑夜里寂静的行宫。

我靠在门框上有些发愣,被那女子的行为与尖叫骇到,房门被推开沉鱼跟左宣、迟暮飞快闪了进来,关心询问:“公主,你没事吧?”

我微微蹙眉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沉鱼往阳台闪去,我反应过来也跟着左宣、迟暮一起走向阳台,大公主、司徒翎跟小果也闻讯赶了过来。

“皇妹发生何事了?”大公主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司徒翎与衣衫有些凌乱头发还在滴水的小果,三人都疑问的看着我。

我跟左宣、迟暮刚走到阳台门口,看着大公主三人我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事情发生的突然又很莫名,我也是一头雾水,只能看事情往后的发展了。

我转头看向阳台想询问一下沉鱼往下看到的情况,发xiàn

阳台上已不见了沉鱼的身影,抬脚往阳台走去向下看。

只见阳台正下方的一楼,一名女子侧着头摔趴在草坪上,女子双眼紧闭,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女子身边围了一大圈面带惊恐、害pà

围观的侍女侍者,围观的人群里也有月国使团的官员,被闻讯而来的琼耀国侍卫隔开,还有其他一些听到动静的人正陆续赶来。

幽羽蹲在女子身边检查着女子的身体,沉鱼站在他的旁边。

我让左宣带我跳下去,迟暮跟着,大公主带着小果与司徒翎也从阳台上直接跳了下来,我看着给女子检查完身体后给对方塞了一颗药丸的幽羽问:“怎么样?”

幽羽抬眼看我摇了摇头:“没事。”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徐大人身后跟着两名侍卫从门外赶了进来,一脸焦急,看到我们先行了一礼,再看向我们宫殿主要负责的侍者沉声问:“发生何事了?”

侍者拧紧了眉抿着唇弯腰行礼道:“回大人话,有名女子从二楼阳台上掉了下来。”

“阳台?”徐大人疑惑反问,抬头看向二楼,看我一眼,再看向趴在草坪上的女子蹙起了眉头看向侍者问:“人怎么样了?”

幽羽站起了身,退开一些,沉鱼瞥了女子一眼道:“没死,受的伤也不重,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这位大人赶紧把人抬到屋里去看守起来吧!看她这打扮不是行宫内的侍女吧。不是行宫的侍女那就是刺客了,等她醒了好好审问审问,给我们公主一个交待,你们这行宫的保卫工作也太差了一点。”

“这?”徐大人看向沉鱼抿紧了唇,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再转向我跟大公主的方向告罪一声,命人将人抬进屋。

为首的侍者上前一步恭敬一礼道:“大人。”再朝我一礼道:“公主,这名女子并非刺客。”

“不是刺客?”沉鱼走到我身边,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盯着侍者:“若她不是刺客那她是何人?偷偷溜进我们公主房里意欲为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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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章 再聚一堂

侍者低垂着头有些惶恐的道:“她也不是偷偷溜进公主的房间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徐大人充满威严的沉声问。

“是。”侍者惶恐的点头道:“那名女子自称是三殿下院内的大丫鬟,说是找闭月公主有些事,原本奴才让她在大厅等候,派人去禀告公主的,但是公主正在沐浴奴才便让她先在大厅稍等片刻,不想奴才有事去忙再回大厅时已不见了她的踪影,奴才本以为她是等不急回去了,不想她竟私自去了二楼寻闭月公主,接着奴才便听说她坠了楼。”

“三殿下院内的大丫鬟?确定?”徐大人问。

侍者本就低垂的头更加低了一分肯定应道:“是。”

徐大人略一沉吟转头看我:“公主,你看这?”

我跟左宣对望一眼看向徐大人淡淡道:“能否请大人派人去将你们三殿下请来?”

“好。”徐大人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命人去请钟离泫。

我看向微垂着眼的幽羽问:“幽羽,能不能让那女子现在醒过来?”

幽羽抬眼看我点头:“能。”

“好。”我微笑点头略一沉吟,看了眼躺在大厅软塌上的女子道:“也不用现在,让她好好睡下先,等琼耀的三殿下来了再让那女子醒来吧!”

“嗯。”幽羽走到我身边应了一声。

“我们在那边听到惊恐的大叫,听说月国住殿这边出事了?”花音国太女花芷茗跟五公主花芷郁带着几名花音国的侍卫信步而来。

徐大人朝花芷茗她们微微一礼道:“一点小事。惊扰了花太女殿下与郁五公主还望见谅。”

“无妨。”花芷茗大方的挥手,“真受惊是月国的萱公主跟闭月公主,我们只是过来探望一二。”花芷茗说完转头看我们:“怎么样?萱公主、闭月公主无事吧?”

“无碍。”蓝萱看我一眼再看向花芷茗微微感谢一礼:“花太女殿下有心了。”

“无碍便好。”花芷茗微笑着眼神带着丝垂涎的味道,扫过我跟大公主身后的左宣与司徒翎他们:“众位公子也还好吧!”

蓝萱扬唇轻轻一笑:“自然是好的,多谢花太女关心了。”声音似乎比平常更加温雅,但却透着丝丝凉意。

花芷茗没再说什么,徐大人请我们先进大厅去坐着,等待钟离泫来的时间,我回房换衣服,大公主看着小果的模样微微蹙了下眉让他回房把头发擦干。

我跟小果一前一后走在上二楼的阶梯上。跟很久以前一样的距离却已是咫尺天涯。他那个模样应该是正在沐浴听到动静匆忙赶来的吧?为何?是因为关心还是急着看热闹?我不愿多想。

当我换好衣服下楼时发xiàn

梵影国跟夏竺国的两位皇子、公主也带着侍卫而来。刚刚分开的一群人此刻又聚在了一起,在大厅里各自坐一方,默默品茶,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压抑。

没多久钟离泫跟司空凝汐带着侍卫侍女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白寒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钟离泫。司空凝汐走在旁边。

钟离泫进入大门时。坐在大厅里的所有人均站起身,一群人打过招呼再坐下,钟离泫他们也坐在适当的位置。徐大人将发生的事简要的跟钟离泫禀告了遍。

“下官讯问过,在那女子坠楼前有人听到她惊恐的叫着“不要”,尚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她又为何会坠楼。”徐大人说完恭敬的退到一边,大厅里的其他人都看着我。

我们坐进大厅右边的第三张茶桌,夏竺国两位公主坐我们左边。花音国两位公主坐进大厅大门左边靠外第一张茶桌,往里一张茶桌坐的是梵影国两位皇子,再往里坐的是钟离泫夫妇,就在我们对面。

不去管众人的眼神,我看着钟离泫淡淡问:“不知她确实是泫殿下院内的大丫鬟吗?”

钟离泫看着我微微蹙眉点了下头:“是。”

“嗯。”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幽羽:“去把她弄醒吧!”

“嗯。”幽羽应了一声往被移到大厅中女子躺着的软塌走去。

我看着软塌上躺着的女子,想到她回眸看我的怨毒眼神,淡淡道:“大家想知dào

发生了何事不妨问问她吧!”

幽羽走到软塌边蹲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不大的银针袋,抽出银针幽羽淡定的忙碌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我默默看着幽羽,感受到对面钟离泫的视线,抬眼看了他一眼,司空凝汐顺着钟离泫的视线向我看来,隐含敌意,我淡淡移开了眼,将对面坐着的几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让我最奇怪的花芷郁的眼神,她淡然的看着幽羽,与花芷茗明显看热闹的表情不同,仿佛对这一切没有丝毫兴致,显得有些无聊,却让我在她那份淡然里莫名的感觉到带着某种异样的炙热。

我微微蹙眉,眼神再扫过花芷郁却又没有了刚刚的感觉,仿佛那不过只是我的错觉,而这时幽羽抽回了银针,软塌上的女子幽幽醒来,幽羽站起身返回我身后,关于花芷郁的眼神表情问题随即便被我抛到了脑后。

女子一手捂着额头,一手艰难的撑起身子,迷蒙着眼茫然的看向周围的环境,在看到大厅里这么些人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神僵愣的定格在钟离泫面上,接着又急忙翻身下软塌,一个踉跄仿佛是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之后跪倒在地,先向钟离泫夫妇行礼,再向厅内其他人见礼后有些委屈的看了钟离泫一眼,低垂着头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

钟离泫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冷声问:“紫鸢,你为何私自来寻闭月公主?又为何会从楼上坠下?”

“殿下!”钟离泫院内的大丫鬟紫鸢姑娘听闻钟离泫开口,小心的抬起头有些歉然而害pà

的看了他一眼,瞬间化身柔弱小白花。

“说。”钟离泫冷冷命令。

紫鸢飞快看了钟离泫一眼,委屈的咬紧了下唇,一副为难踌躇的模样。

这时步履有些匆忙的钟离冕从厅外走了进来,声音带着丝急切:“听说行宫出事了。”

大厅内所有人看向大门口,礼貌的站起身跟钟离冕客套的打着招呼,钟离冕一边回礼一边走到主位坐下并招呼所有人坐下,道歉:“抱歉本宫来晚了,因进宫跟父皇有事相商这才出了宫,刚出宫听说行宫出事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真是抱歉了各位,刚住入行宫便出了事,是我们的错,还请诸位见谅。”

钟离冕一句话透露的信息不少,面对如此客气的钟离冕其他三国的皇子公主都表示无碍,花芷茗笑着道:“我们倒没什么,出事的是在月国的住殿内,是闭月公主。”

侍女训liàn

有素的给钟离冕上茶,钟离冕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一副赶了路口干的模样,将茶杯放下看向我友好关怀:“闭月公主无碍吧?

我微笑着摇摇头淡淡道:“无碍。”

“那就好。”钟离冕好似长长舒出一口气,看向跪在厅中的紫鸢惊疑道:“这不是三皇弟身边的大丫鬟嘛?”钟离冕再疑惑的看向钟离泫:“这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紫鸢原本斜朝着钟离泫的方向跪着,现在转成正跪着面对主位上的钟离冕恭敬的行了一礼:“奴婢紫鸢拜见二殿下。”

钟离泫淡淡看了钟离冕一眼再看向紫鸢冷声命令:“说吧!”

紫鸢分别小心的看了钟离泫跟钟离冕一眼,咬紧了唇低垂下头深吸一口气仿佛给自己积蓄满勇气后抬起头,眼眸深情的看着钟离泫柔柔来开了口:“殿下,紫鸢说的话将会有些不敬,希望殿下能恕紫鸢的罪。”

“嗯。”钟离泫看我一眼淡淡应了一声。

紫鸢恭敬一礼转头颇有些怨愤的看我一眼,再柔柔的看向钟离泫深情而略显哀伤的道:“殿下,紫鸢是跟在您身边十几年的大丫鬟,从殿下幼时还在琼耀再到殿下去了月国一段时间回来到现在,所以,紫鸢知dào

,殿下心里有一个深深喜爱的女子。”说到这紫鸢小心而隐含挑衅的看了司空凝汐一眼继xù

道:“这么多年殿下心里一直念着她想着她,紫鸢包括其他殿下院中的丫鬟其实都知dào

这一点,知dào

殿下心里那个人是月国的闭月公主。”

钟离泫浑身僵了下,抬眼看我,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我身上,司空凝汐同样浑身僵了下,面上飞快闪过悲哀、愤nù

与难过,眼神在含着冷意扫过紫鸢后转头深情的看了钟离泫一眼。

在看到钟离泫将视线放在我面上完全无视她后,眼中闪过十分明显的受伤与难过,缓缓朝我看来,眼神努力着平静,面上带着想隐藏却隐藏不掉的忧伤与丝丝委屈。那坚强隐忍的难过模样十分能博人同情。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看了钟离泫一眼,再淡淡扫过对面的几人,花音国两位公主明显是看好戏的表情,梵影国太子司空璘表情略显严肃微微拧着眉,司空岚面上则带着明显的怒意。

我看向跪在地上的紫鸢,平常面上温和的笑带上丝戏虐,不知她演的这一出是受谁的指使,只听她继xù

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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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七章 一句话

“听闻今日月国为皇上贺寿的使团抵达,闭月公主也在其中,紫鸢见殿下从中心塔楼回来后心情不好,看到殿下又对着闭月公主的画像发呆,紫鸢思虑再三在接风宴结束后斗胆私自决定来找闭月公主。希望闭月公主能去见见殿下。可是……”

紫鸢说到这顿住,委屈而难过的看着钟离泫再愤愤的看我一眼道:“公主说什么都不愿去见殿下,她说她根本就不记得殿下,说她不相信紫鸢说的话,她说就算紫鸢说的是真的,那也只是殿下一厢情愿而已,无论紫鸢如何求,闭月公主都不答yīng

紫鸢去见见殿下还辱骂紫鸢。”

紫鸢说到这吸了下鼻子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样,眼神满含委屈的看着钟离泫语气带上丝气愤:“闭月公主不仅辱骂紫鸢还对殿下说着极尽侮辱之词,紫鸢气不过回了闭月公主一句,闭月公主便恼羞成怒扬言要将紫鸢从楼上丢下来,紫鸢说,听说月国女皇有让闭月公主嫁给殿下让两国联姻的意思,闭月公主听了更加气愤而恼怒的说、说……”

“说什么?”司空凝汐见紫鸢吞吞吐吐的模样轻喝一声:“有话便快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紫鸢浑身一颤害pà

的看了司空凝汐一眼,再委屈而不忍的看了钟离泫一眼。

钟离泫微微蹙眉:“说。”

“是。”紫鸢恭敬而惧怕的低垂下头道:“闭月公主说,说。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嫁给一个残废皇子。”

紫鸢话落,大厅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各种各样的眼神往我跟钟离泫身上丢,可怜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轻蔑的鄙夷的、愤nù

的厌恶的、探究的疑惑的等等等等。而紫鸢还在说。

“紫鸢没想到闭月公主是这种人,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说出对殿下不敬的话,紫鸢气极便跟闭月公主理论,可紫鸢才说了两句,闭月公主就把紫鸢逼到了阳台上,生气的把紫鸢推了下来。”

说完紫鸢抽泣起来,我在心里给她的表演打了九十五分。那表情那情绪控zhì

得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让我这个当事人听着都差点信以为真。

大厅再度陷入沉静,所有人都直直看着我,我看向对面的钟离泫淡淡问:“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钟离泫直直与我对视那冷黑的眼眸闪了闪,微微垂下了眼。那态度不言而喻。我垂下眼轻轻哼笑一声带着丝嘲讽。优雅的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再将茶杯轻轻放下,抬眼眼神淡然的扫过对面的几人勾唇带着丝冷蔑的笑,悠悠道:“不管本公主有没有将她推下楼。不管她说的这么多话有几句是具有真实可信性度的,但其中有一句说得非常对,本公主非常认同。”

我眼神缓缓扫过大厅里的所有人淡淡道:“本公主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残废的皇子?”我冷笑两声,敛了面上的笑意冷冷盯着钟离泫:“若紫鸢说泫殿下一直念着本公主,那本公主在此表示感谢,不过本公主是绝对不可能嫁给殿下的。不过不知殿下怎会突然就残废了?”我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钟离冕,刚好kàn

到他中的闪过的放心与得yì



我轻轻垂了下眼,在心里冷蔑的笑笑,再抬起看向钟离泫,只见他脸色苍白的僵坐在轮椅上,抓着轮椅扶手的手紧紧捏着,骨节泛白,站在他身后的白寒面无表情的眼含怒火的盯着我,司空凝汐同样一副愤nù

不已的模样怒视着我,不过愤nù

的眼眸里带着心疼的同时又带着丝安心。

我看着司空凝汐轻轻一笑道:“凝汐公主,本公主劝公主不如跟泫殿下和离吧!泫殿下这样子真是……”我无望的摇了摇头。

“你!”司空凝汐猛的站起身,面上带着隐忍不住的气愤与激动,怒指着我,冷哼一声愤愤收回手,眼神转向因深受打击而呆坐着的钟离泫,满含心疼与柔情,再转眼盯着我道坚定道:“殿下是本宫的夫君,一日为夫终生为夫,不管殿下哪样,本公主都会不离不弃。”

“好一个情深意切啊!”我勾唇嘲讽一笑:“公主只是单纯的念着跟泫殿下的夫妻情份还是因为喜欢泫殿下呢?”

所有人因我的问题而看向司空凝汐,钟离泫面无表情呆愣的眼眸也微微闪了闪,司空凝汐转眼深情的看着钟离泫鼓足勇气道:“本公主在见到泫的第一眼时便喜欢上了他,这么些年日夜相处,本宫对泫的情,不只是喜欢,而是爱,深爱,所以,泫……”司空凝汐满目柔情的看着钟离泫深情的唤了一声。

钟离泫微微抬眼与司空凝汐对望着,司空凝汐对钟离泫柔美而真诚一笑,伸手去抓钟离泫的手,钟离泫的手动了下仿佛是下意识想挥开司空凝汐的手但忍住了,任由司空凝汐握住他的手,司空凝汐眼眸一亮,嘴角扬起喜悦的笑,缓缓蹲下身深情的看着钟离泫柔和而坚定道:“泫,不管你怎么样,汐儿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汐儿永远都是你的妻子,生同衾,死同椁。”

“汐儿。”钟离泫缓缓抬眼看着司空凝汐呢喃,冰冷的深黑的眸子带着丝丝动容。

司空凝汐柔柔一笑,带着丝羞涩与甜蜜,缓缓站起身,整个人有些眩晕的晃了下,钟离泫焦急的扶住她声带关心的唤了声:“汐儿?”

司空璘跟司空岚也是一脸紧张关怀,司空岚更是差点冲了过去。

司空凝汐冲钟离泫柔柔一笑,缓缓坐下,摇摇头:“我没事。”接着羞涩的看了钟离泫一眼道:“泫,其实有一个好消息我要告sù

你。”

钟离泫疑惑的看着司空凝汐,司空凝汐羞红了脸甜蜜而幸福的笑笑,眼神闪亮的看着钟离泫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的道:“泫,我今日发xiàn

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怀上了你的孩子,司空凝汐一句话让钟离泫愣住,本就没有表情的面上看不出有何种情绪,其他人听了同样愣住,特别是司空岚那开心又忧伤的矛盾模样让人看着都觉心酸。

“泫?”司空凝汐有些紧张的看着钟离泫,忐忑的唤了一声。

钟离泫回过神来看向司空凝汐微微一笑:“汐儿,要辛苦你了。”

看到钟离泫的笑司空凝汐愣了愣,接着幸福的眼泪盈满了眼眶,摇摇头:“不,不辛苦,泫,我要为你生孩子,生好多孩子,生好多好多我们的孩子。”

钟离泫看着激动的司空凝汐沉默半晌,点头:“好。”

钟离泫无法行走只是因为脚上积满了毒,他也只是无法行走,其他功能完全正常,这些是整个琼耀国太阳城人都知dào

的事,不过不管如何钟离泫还是残废的,他已失去了一争太子之位的资格。

看着对面情深的夫妻,我心里说不清是何种滋味。初恋,就算不爱了,但毕竟曾经深爱过,听他说他仍旧一心一意喜欢着自己,听他说一直深念着自己视其他女人为无物,心里难免有些感动有些自得,但当那些他嘴里一心一意的情被现实打破时,与爱不爱无关,心里就是难免的有点小失落有点小愤懑。

其他人听闻司空凝汐怀有身孕的消息都笑着恭喜两位,钟离泫跟司空凝汐笑着受下。我站起身离开大厅向二楼走去,我没有去恭喜他们,因为突然我发xiàn

我做不到,哪怕是虚伪的恭喜都说不出口。

曾经那些跟钟离泫甜蜜的画面突然铺天盖地的向我罩来,曾经那些带着坚定的信念坚持等待的决心突然发出大声的嘲笑。好在我没再等待了,没再期盼了,那些约定早已被现实磨得千疮百孔。

这下,我对钟离泫再无一分愧疚。

我的薄情寡义很好的衬托了司空凝汐的浓情厚谊,看得出来司空凝汐是真心爱着钟离泫的,我站在楼梯上看向大厅里被众人围绕着的钟离泫,微微一笑,钟离泫我能为你做的就到这里了,接下来该如何做,请好自为之。

我转眼看着跟着我一起上楼的左宣、迟暮,再淡淡看了大厅一眼跟他们并排着一起往楼上走去,感受到几道视线落在了我背影上,我无心去探究那些视线的主人是谁,消失在二楼的拐角。

来到琼耀国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翌日清晨我们按照礼节进宫参见琼耀皇帝,马上六十大寿的琼耀皇帝看得出来身体确实有佯,不过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也是不错,略显苍老却威严不减。

琼耀皇对我们这些使团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与感谢,并表示接下来这些天便由钟离冕带领我们在琼耀好好kàn

看好好玩玩,一副钟离冕就是未来琼耀皇位接班人的姿态,至于昨晚在行宫发生的事琼耀皇并未提及,似乎昨晚的事并未惊扰到他,就那样揭了过去。

下了朝由钟离冕带领着各国使团在宫中用早膳,接着在琼耀国一部分大臣跟成年皇子的陪同下在琼耀皇宫各处游玩,到中午在宫中参加琼耀皇帝亲自出面的午宴,接着一行人出宫回行宫午休。(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下章预告:和尚有危险,公主快马不停蹄的去救他~~~~嘿嘿嘿~~

第三九八章 诡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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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疲累的倒在那张足够四人同眠的大炕床上,昨晚睡得晚今晨起得早,对于嗜睡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最痛苦的折磨,我趴在床上看着从外室走进来的左宣问:“下午有什么活动啊?又累又困又无聊,我只想睡觉,哪也不想去。”

左宣走进卧室看我一眼,再走进洗漱间拧了热毛巾坐到炕沿,将毛巾递给我道:“下午冕二皇子带使团去太阳城有名的百花山看花。”

我接过毛巾将毛巾在脸上盖了一会儿,再擦了擦脸,拉下毛巾递给左宣有些兴致的问:“就是传言里琼耀国那个拥有着其他地方都没有的花的百花山?”

“嗯,就是那个百花山。”左宣接过毛巾站起身往洗漱间走,片刻后回来问:“公主打算去吗?若是不想去随便找个理由跟钟离冕说一声便是。”

我在炕床上翻了个滚将鞋脱掉,盘腿坐在炕床上看着左宣道:“去吧,现在午睡时间好好睡一觉补充精神。”我懒懒地躺下偏头看向准bèi

离开的左宣问:“要不要在这一起睡?”

左宣顿住转身,微笑点头:“好啊!”

午睡起来跟左宣一起出门,我们刚打开门对面的大公主也正好将门打开。大公主看到我跟左宣一起愣了下,眼神在我脖子上略一定格,微微睁大了眼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但她眼中闪过的那抹黯然却被我收到了眼底。

左宣朝大公主微微一礼,大公主恢复常态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其他人也从房间出来,看到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左看看右看看,在看到我脖子时恍然。

我纳闷的摸了摸脖子,刚刚起来我没仔细照镜子。难不成午睡时左宣趁我睡着在我脖子上留下了什么暧|昧红痕了不成?

我询问的看向左宣。左宣回给我一个得逞的狐狸笑,我默默黑线,将衣领往上拉了拉。

百花山在太阳城西郊,海拔并不高面积也不算太广。是琼耀国的皇家花山。常年有卫兵把守。是普通民众不得靠近的禁地,平常百花山只有守卫跟园丁,偶有皇室成员上山赏花。大部分时间整个百花山都处于一种安安静静的状态,今日百花山难得的热闹了一回。

以钟离冕为首的琼耀国大臣、皇子、公主再加上大臣与皇子们的家眷,陪同着我们这些他国的使团在百花山闲逛着,转了一圈之后,钟离冕带着所有人进入百花山顶五层高的塔楼休息,在塔楼内品花茶、吃花瓣糕点、赏繁花,看山景。聊天说笑好不热闹。

在塔楼内闲坐了一会儿,我离开解决三急问题,从茅房出来后我独自一人在花园里闲逛起来,在我出塔楼前已有许些人三两成群的出来闲逛,我这样做并不算失礼。

百花山上每一种花种在一片区域内,由碧绿的及膝盖高的矮树围成一个个小花园,又有两人高的甚至更高大的茂密的大树将小花园隔开,环境清幽雅致。

比起一群人我更喜欢独自一人赏花,漫步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左边是矮树围成的小花园,右边是一排高大的树木,树叶在秋风中摇曳“哗哗”作响,午后的阳光从树叶间投下斑驳的光点,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宁静而悠远。

我停下脚步,转身正对着小花园,默默注视着园内的鲜花,那是一种紫黑到近乎于全黑的花,一层一层厚密的花瓣,组成巴掌大小的花朵,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看起来甚至有些诡异。

“这种花叫魇花。”

一道温厚的声音从左边的路上传来,我转过头,只见钟离冕独自一人信步而来,我朝他微微颔首一礼,默默转头继xù

看着花发呆,这花让我有一种很像钟离泫的感觉。

钟离冕走到我身边,与我并排站着看着眼前紫黑色的花朵又道:“这种花又叫思梦花,据说这种花能做成一种让一个人梦到另一个人的药粉。”

让一个人梦到另一个人的药粉?我心头一震,突然想到每次钟离泫在身边,我便梦到他的事,因为药粉的原因吗?钟离泫竟卑鄙的对我用药粉?

“轱辘轱辘”车轮转动的声音从左边的小路上传来,我跟钟离冕一起转头,看到司空凝汐推着钟离泫缓缓而来,两人面上带着轻松而幸福的笑。百花山不高上山的路是能通马车的大路,这次陪同使团的琼耀皇子里钟离泫也在。

两人看到我们愣了下,在我们差不多五步之外停下,秋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扬起我们四人的长发裙摆袍摆,时间仿佛在我们沉静的对望间沉淀。

首先是钟离冕打破了沉静:“三皇弟跟弟妹也来看魇花?”

“二皇兄。”司空凝汐跟钟离泫向钟离冕微微行了一礼,两人再一起看向我,司空凝汐笑得温婉:“闭月公主跟二皇兄一起出来看花?”

“不。”钟离冕笑着摇头:“皇兄我不过是刚好经过这里碰到了闭月公主。”钟离冕顿了顿看向钟离泫道:“三皇弟府上似乎是种了许多魇花吧?闭月公主好像挺喜欢魇花的。”钟离冕对钟离泫说完转头看我笑得无比温和的问:“是吗?公主?”

“嗯。”我看了浑身僵了下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焦急的钟离泫点了点头,看向紫黑的花朵淡淡道:“喜欢,这种花月国都没有,很好kàn

呢。”我顿了顿转头去看钟离泫:“泫殿下府上真的种了很多这种花?不知这种花要如何种植。月国能不能种得活呢?”

钟离泫看着我,抿紧了唇:“是,有的,若月,闭月公主喜欢,可以带些花种回去试种。”

“大概种不活吧!”我扬唇一笑:“琼耀国跟月国气温相差那么大。”转头看了钟离冕一眼再看向钟离泫道:“刚刚听冕殿下说这种花还叫思梦花,能做成让一个人梦到另一个人的药粉,是真的吗?”

钟离泫定定看我,眼眸微微闪了闪,蹙了蹙眉。有些艰难的点了下头道:“能吧!让一个人梦到另一个人并不完全准确。应该是一个人让他深爱思念的人梦到他。”

我静静与钟离泫对望,淡淡点了下头:“好神奇。”转头去看那些在秋风中摇曳的花朵,即使在阳光下即使那么多的花一起开放也显得那般孤寂,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极淡的香味。我记起这种香味我当初在迷雾村任大夫房间内醒来时便闻到过。不过此刻的香味要纯粹许多。

“这花还有这种效用?”司空凝汐惊奇的赞叹一声开心道:“我都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那样的话,哪天晚上我想梦到泫,用这种花做成药粉就能办到了?那样。泫,我们不仅每天白天在一起,晚上同床共枕时在梦里也能在一起了。”

钟离泫轻轻笑了笑道:“这花只是原料,要做成那样的药粉并不容易,听说有时也不见得有效果,而且用多了对身体不好,特别是你现在还怀有身孕。”

“咦?”司空凝汐娇嗔了一声:“泫这是关心我吗?不过又怎么会不见得有效果呢?”

“据说这种药粉,下药的人要绝对真心喜爱对方,而下药之人在对方心里的重yào

程度决定着药的效果好坏。”

“原来是这样,泫,等我把宝宝生下来后,我们试试吧?好不好?”司空凝汐有些雀跃而期待的道。

钟离泫略一沉默道:“好。”

“你们还真是。”钟离冕看着两人语带宠溺的感叹一声,转头看我问:“闭月公主呢?要不要拿些药粉跟心爱之人在梦中相会呢?虽说这药粉难求但若闭月公主想要,本宫会想法给闭月公寻来一些的。”

我给了钟离冕一个感谢的笑淡淡拒绝:“泫殿下刚刚不是说这种药粉用多对身体不好嘛!”我看了钟离泫跟司空凝汐一眼笑得温和悠悠道:“而且梦是假的,我与心爱之人只需在现实在一起便好,再说我睡觉不喜欢做梦,做梦太影响睡眠质量,这会影响我第二天起床的心情。”

“哈哈哈。”钟离冕爽朗的大笑起来:“闭月公主倒是现实得很。”

“对。”我点头:“我就是这么个现实的人。”

一个下午在百花山度过,坐在回行宫的马车上,我看着越来越远的百花山,想着那种名叫“魇花”的紫黑色花朵,想着在魇花园外碰到钟离冕他们了解到的关于魇花的事,再想想自己跟钟离泫的一切,突然很想笑。

我没想到钟离泫会让我这般失望,也没想过去讨厌钟离泫的,哪怕做不了恋人,或许也能做朋友这样?原来我错了。忽然我想起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大意就是分手的恋人做不成朋友,因为曾经互相伤害过,做不了敌人,因为曾经相爱过,最好的,就是做陌生人了。

以前我无法理解这句话也无法完全苟同,现在我忽然懂了,也明白了,还是那句话,无关爱不爱,钟离泫这样的行为,却让我感觉受到了伤害。心里某个想珍藏的关于曾经美好在崩塌。

晚上是琼耀盛情款待各国使团的宫廷宴会,主宴之后是自由酒会,夜间奢华的皇宫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自由酒会能参与的人比主宴多得多也随意很多,是年轻的男女们最喜欢的一项,这让自由酒会场更加热闹,结束的时间便晚了许多。

终于散场出宫回到行宫,刚进住殿大门一名侍女便迎上来递给我两张黑色的请柬。(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那个~~我估计错误,大家请把那什么下章预告忘记吧!关于文里提到的花,纯属作者君脑洞大开的虚构,大家请勿较真!这就素架空的好处哇,想肿么瞎编就肿么瞎编~~~噗~~~~

第三九九章 单独约见

我迟疑了下接过两张一模一样的请柬,看到那黑色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钟离泫,回到房间我才将请柬打开。

两张请柬相同的署名,如我所猜正是钟离泫,只是请柬上的是不一样的邀约内容与见面地点。

我心里义气的第一感觉就是把请柬烧掉,直接将这邀约无视,但在准bèi

将请柬烧掉时,接触到左宣跟迟暮疑问的眼神,我又暂时停止了执行这个念头,沉鱼直接伸长脖子看了看:“这两张请柬应该有一张是真的一张是假的,也有可能两张都是假的,公主你怎么看?”

钟离泫会想单独约见我,这在我的预料之内,但将时间选在今天既在我意料之内又在我意料之外,今天下午关于“魇花”的事我知dào

他会找机会给我一个解释,但看她已跟司空凝汐恩爱的模样我又认为他不会那么急切的跟我解释什么,毕竟解释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又何必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约见我?我们的关系如此恶劣又夜里约见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这样容易引起他人的窥觑,暴露他极力去隐藏的东西。

钟离泫在从五不管地带回琼耀京都的半路上遇到钟离冕派出的杀手劫杀,并身中能令他身亡的剧毒,他逃到了迷雾村由任大夫救回了他一条命,治好他的伤但那毒却是无法解,只能将毒逼到了他脚上,让他失去行走的能力换回一条命。

若不是遇到我,钟离泫脚上的毒根本无法解。他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站起来,我不知dào

钟离泫若是脚上的毒没解会不会再回太阳城,或许会回,以真zhèng

失去双脚的状态。

毕竟钟离冕出动杀手将钟离泫逼到那样的地步,而毒是钟离冕的人下的,他自然知dào

那毒的厉害,他或许认为钟离泫必死无疑,但让他意wài

的是,钟离泫回来了。

毕竟钟离泫遇到了那样高规格的劫杀,中了那样致命的毒。若安然无恙的回来。那未免也太打击钟离冕了一些,一是会让钟离冕对他更加警惕,势必努力调查能解开那毒之人,那样迷雾村便会有暴露的危险。同时也会将我暴露。二是会让钟离冕一如既往的甚至更加加强手段的对付他。

所以。钟离泫即使双脚已恢复。也将计就计的假装残废的回太阳城,一是能放松钟离冕对他的警惕,二是能在琼耀皇面前禀告自己的遭遇。一定程度上能让钟离冕的某些行为有所收敛,同时也能摆脱琼耀皇的操控。

“嗯……”我沉吟,将两张请柬递给左宣,“你看看。”

左宣接过请柬看了看递给迟暮,看着我挑了挑眉道:“公主跟泫殿下那么默契,这还是公主来说吧。”

我知dào

左宣说的默契是指昨晚面对紫鸢说的那些话,我不惜背上薄情寡义的骂名跟钟离冕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就配合着演了一出,他已残废我嫌弃他绝对不会嫁他的戏码,让钟离冕安心我不会站在钟离泫那一边,让他一定程度上对钟离泫放松警备。

我看着左宣挑了下眉,我就纳闷了,他们这几个能很好相处并互相接受,为什么就那么敌视钟离泫呢?

迟暮看过请柬后将之递还给我:“公主打算去吗?”

我接过请柬将两张请柬的外壳随意的前后看了看,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说实话,我不知dào

哪个是真的,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不想去。”

“那让我跟公主分析一下吧!”沉鱼在我面前来回踱了下步道:“其中一张请公主去青花街塔楼说有重yào

的东西要给公主,一张请公主去城外的码头画舫一叙。两个地方,都是夜晚人最多最为热闹的寻欢之地。”沉鱼说到这顿住开始思索,片刻后手一挥道:“哎哟不必分析了,这样吧,公主去码头看一看,我替公主去青花街塔楼一趟吧!”

“这样?”我询问的看向左宣。

“那就去看看吧!”左宣略一思索点点头:“暮留在行宫,我跟公主去码头,小鱼去青花街。”

就这样决定后,我跟左宣沉鱼下了楼,只听大厅侧门内传来几名侍女神mì

兮兮的聊天声。

“你说什么?那两张请柬都是三殿下府上的人送来给闭月公主的请柬?”

“是啊!真是奇怪,搞不懂为何三殿下要送两张请柬来哎!”

“大概是为了坚定想见闭月公主的决心吧?”

“你们说,三殿下要见闭月公主干嘛?昨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闭月公主那样说三殿下呢!”

“不会是三殿下想私下找闭月公主要个说法或者报复什么的吧?”

“有可能啊,昨晚闭月公主那么直接的驳三殿下的面子,看三殿下那脸色真是能吓死人,之前传闻三殿下出京遇到了不测,后来三殿下,身中剧毒回到京都,保住了命,却废了双脚无法行走,性情就大变了,整个人冷冰冰阴沉沉,听三皇子府上当差的姐妹说,三殿下常常莫名的就会大发脾气,阴晴不定的,很可怕呢。”

“其实闭月公主说得也有道理啊,看闭月公主那两位夫君,那么俊美,就连闭月公主那呆呆的贴身侍卫还有那位大夫都那么好kàn

,她又怎么会看上三殿下呢?要是三殿下没中毒没成这样还好,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听说月国只要有本事,女的可以三夫四侍,男的可以三妻四妾,闭月公主都有好几位夫君了,又怎么可能屈嫁给三殿下为侧妃,跟别的女人同侍一夫呢?”

“女的有好几位夫君,咦……想想都羞人得很。”

“你这样就别乱想了,看看人家闭月公主长得多好kàn

,也难怪三殿下一直念着她了。”

“那个紫鸢说的是真的?”

“可不就是真的,三殿下府上当差的很多都知dào

。”

“哈哈哈,我要长闭月公主那样也讨几房俊美的夫君。”

“羞羞吧你!下辈子投胎到花音国或夏竺国不用长那么好kàn

都可以,在月国不仅要好kàn

还要有本事的。”

“哎哟,真是看不出来啊,你居然都想得好好的了,嘻嘻嘻……”

后面的对话是几名侍女相互的玩笑,我跟左宣沉鱼各对望一眼,好笑的摇摇头,一起走出了大厅。

若是如此来讲,性情阴晴不定的钟离泫在这个时间约见我也就变得正常了!

在大门口碰到住殿主要负责的侍者,少年跟我们行礼后礼貌询问:“公主这是准bèi

出门吗?”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既然侍女都知dào

钟离泫给我送来了请柬,他不可能不知dào

,也该猜得到我现在出门是为了去赴约。

“那奴才为公主准bèi

马车,并派侍卫护送公主。”少年礼貌而得体道。

“好。”我点头。

现在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这个时间城里除了花街,一般街道已冷冷清清,太阳城有好些大大小小的花楼,其中最为热闹的是东南西北四大街,城外码头跟青花街人|流量都不算太大。

半路上沉鱼跟我们分开,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我们的马车驶入城外码头,码头边的画舫不是很多,根据请柬上的指示留了侍卫在码头,我跟左宣走上一艘外表普通的中型画舫。

画舫有两层,装修布置同样很普通,与其他热闹而通明的画舫不同,这艘画舫安安静静,悬挂在舫檐的红色灯笼散发着朦胧的橘红色的光,除了入口有两名侍者外里面不见一个人影。

白寒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朝我微微一礼:“公主,主子在二层舱内等着公主。”看了左宣一眼继xù

道:“主子有话想跟公主单独聊聊。”

我抬头看了画舫的第二层一眼,再看向左宣道:“你在这等等吧,我去去就回。”

“嗯。”左宣淡淡应了一声,白寒请左宣去一层舱内等候,我独自一人走上上二层的阶梯。

二层舫舱不是很高,我走到舱门外敲了敲门,听到回应拉来移门走进舱内,我这样的身高站在其中刚刚能站直,舱两头摆着灯架挂着红色的灯笼,舱正中铺着毛毯,毛毯上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摆着一套茶具,钟离泫盘腿坐在矮几一头,转头直直看我。

我将舱门“哗”一声关上,缓缓往矮几走去,带着如常温和的淡笑看着钟离泫淡淡道:“不知泫殿下请本公主来所为何事?”

钟离泫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丝黯然与忧伤,悠悠叹息一声道:“月月,我已将这里清理干净,不会有人能偷听到,不想笑就别笑了,我会难过。”

我顿住脚步心微微颤动了下,勾唇轻轻哼笑一声,笑得更加温和:“泫殿下说什么本公主听不太懂。”

“月月。”钟离泫站起身向我走来,站到我面前有些哀求的看着我:“月月,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能别用假笑面对着我吗?”因身高的问题,钟离泫微弯着腰显得有些可怜让他的哀求更显诚意。

我看着钟离泫慢慢敛了眼中与面上的笑,淡淡道:“说吧,有什么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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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零章 有危险了

我向矮几走去盘腿坐在毛毯上,钟离泫在我对面坐下,漆黑的眼眸直直看着我略显哀伤,微微垂下眼:“月月,我想跟你说……”长久的沉默后钟离泫抬眼真挚的看着我:“谢谢,还有……对不起。”

我定定看了钟离泫半晌,垂下眼,翻起一个茶杯,拎起茶壶缓缓往茶杯中倒水,倾流的水柱飘起淡淡白色的水雾,整个舫舱一时间只剩下水倒入杯中的声音。

倒了半杯茶,我将茶杯端起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是我喜欢的水果茶,酸酸甜甜,亦如此刻我的心情。

钟离泫一直静静看着我,我将茶杯放下与钟离泫对视着,淡淡道:“我说的话一方面是特意说给钟离冕听,一方面,我也确实是那样想的,我知dào

女皇有意跟琼耀国联姻,但是她不会如愿的。”

“月月。”钟离泫叹息一声如同曜石般漆黑的眼眸覆上一层歉意与忧伤:“对不起,我不会逼你做不愿做的事情,至于魇花药粉的事,我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回忆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我想我们能在一起,我没有恶意的,相信我。”

我缓缓点头微微一笑:“我不会怪你,当然也不会感谢你让我找回了失去的记忆,那些东西,我觉得已经对现在的我们没有了任何意义。”

“月月。”钟离泫眼里的忧伤加深,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凝汐的事……我只是喝多了。”

“这事。你无需跟我解释。”我心平气和的看着钟离泫:“没什么不好的。”

钟离泫苦涩的笑笑点点头:“但是我希望让你知dào

真相。”

“嗯。”我点点头,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

“钟离泫,你知dào

钟离覃的事吧?”考lǜ

良久我决定问问。

“嗯。”钟离泫点点头:“知dào

,现在钟离冕已经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注意力转移到了钟离覃身上。我给钟离覃当了那么久的傀儡挡箭牌也该够了。”钟离泫深深望入我眼中道:“以前我甘愿那么做,想着等到钟离覃回来登上大位,我便带着你归隐田园,不过现在……”钟离泫微微垂下眼略有些苦涩的笑笑,再抬起眼来定定看我:“若我成功,月月。你会来祝hè我吗?”

我没想到钟离泫会跟我说这些。且说得如此直白,看他这样应该是很有把握了,一时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悠悠叹息一声道:“万事小心。”

似乎已没什么再需yào

说的。我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我顿住。微微侧头淡淡道:“钟离泫,你对我的执着究竟是因为儿时的情与约定,还是因为其他的东西?”

“月月。”钟离泫微微睁大眼。焦急的站起身,想要开口,被我抬手阻止,“别急着回答你自己好好想想。”

钟离泫整个人愣住,僵立原地,眼眸几经变幻,有些颓然的幽幽叹息了一声。

我轻轻一笑带着微微的苦涩,拉开移门走出了舫舱,看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里滋味难明,现实啊就是这么的残酷。

我跟左宣坐上回行宫的马车,马车在行宫外停下当我们出了马车,看到太阳城东南方的某处浓烟冲天隐隐有强烈的火光跳跃着,我心里“咯噔”跳了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有些纳闷的想了想,摇摇头,下了马车往行宫内走,只听身后传来这样一句话:“青花街那边着火了,乱成一团。”

我跨上阶梯的脚顿住,扭头,看向正在交接马车的侍者问:“你说什么?”

许是我的语气太过严厉,侍者跟车夫仿佛都吓了一跳愣住,呆呆看我,我微微蹙眉,看着那名来接马车的侍者再次问:“你刚刚说什么?”

“青花街那边着火了,整条街都乱成一团。”侍者愣愣看我回答。

“青花街?”我心又咯噔跳了下,沉鱼就是去的青花街,拿着署名钟离泫的请柬,但钟离泫在城外码头画舫,那沉鱼手上那张请柬就是假的,不过以沉鱼的身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为何我心里会感觉这么不安?我看向左宣道:“去里面看看和尚回来没有。”

“嗯。”左宣似乎也预感到什么应了我一声飞快闪身入行宫内,我看向侍者又问:“青花街具体哪里着火了?”

“听说是塔楼。”侍者有些惶恐的看着我回答。

我抿紧了唇,心里不安更甚,这时左宣也回来,表情有些凝重,朝我摇了摇头。我立马快步向马车走去,左宣跟上,我们一起跃上马车,我命令还有些呆愣的车夫:“用最快的速度去青花街塔楼。”

马车在距离青花街还有一段距离便无法前行,这条街道是进入青花街的街头,整条街道人满为患,许多人闻讯而来围在街边围观,有官兵拉起了警戒防止人进入青花街,有官兵在青花街内疏散人群,不断的有人从青花街内跑出,有人提着水桶去救火。

只消一眼便能看出沉鱼不在围观的人群里,我心里不安再度加深跟左宣挤进青花街的入口,一眼便看到熊熊燃烧的塔楼,有官兵带着人从塔楼内跑出,有官兵跟一些群众正在扑救,但塔楼的火势太过猛烈,一桶一桶的水根本毫无作用,火越烧越大眼看着就要蔓延到旁边的房子。

站在人群里看不出个所以然,我抓着左宣的手腕:“有没有办法联系沉鱼?”

“我刚刚用内力吹了暗哨,但没得到回应。”左宣看着塔楼微微蹙了下眉,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握住我的手:“公主别担心,小鱼身手了得,不会有事的。”

“可我心里很不安。”我攥紧了手,努力平复下情绪。看到太阳城府尹站在警戒内的安全地带焦急的指挥着官兵救火,火光应得他的脸一片通红,又是几名官兵架着几人从塔楼内踉跄跑出,府尹大人向一名队长打扮的官兵大声问:“人都救出来没有?里面还有没有人?”

“大人……”官兵队长上前一步显得有些踌躇。

府尹大人火气有点高,双眼一瞪大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吞吞吐吐干嘛?”

“大人消消火,塔楼火那么大,里面就算还有人也无法再进去救人了。”一位师爷模样的男子蹙紧了眉一脸忧虑的在旁边开了口,“重yào

的是别让火蔓延开烧到旁边的房子了。”

“那就快点提水救火。”府尹大人火气更加高涨:“再两天就是圣上的寿诞了,城内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到时谁都别想好过。”

“大人,火太大,旁边的房子要烧起来。怎么办?”一名官兵喘着粗气跑到府尹大人面前请示。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找人帮忙救火。”府尹大人火气飙升,看向围观人群大喝:“看什么热闹,还不回家里拿能装水的工具来救火。”围观的人群立kè

散去一些,当府尹大人视线扫过我面上时僵了下,反应过来快步向我走来,朝我微微一礼语气不是很好的道:“这不是月国的闭月公主跟左大人嘛,两位怎么到这里来了?”旁边围观的民众立kè

将视线放到了我跟左宣身上。

左宣回了下礼道:“本官跟公主正好路过此处,看到出事便过来看看。”

我直直盯着塔楼抿紧了唇,淡淡看了府尹大人一眼道:“大人,赶紧命人将塔楼旁边的房子拆掉吧,火势太大,不然会沿着房子一路蔓延过去的。”我排开警戒的官兵向那些从塔楼内出来往外走,几个明显是塔楼内工作的女子走去,拦住几人问:“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金黄色头发穿着银灰僧衣的男子进塔楼?”

“金黄色头发的?”几名女子对望一眼看向我点点头:“有,有看到他进塔楼。”

“嗯,那位公子给人印象很深刻。”其中一名女子面带激动仔细回想了下道:“我记得他进塔楼本想上前,但他有请柬被人领上了四楼……对了后来四楼发生打斗,再后来塔楼起了火。”

我感觉我的心在“嘭嘭”跳得飞快看着女子焦急问:“那他有没有出来?”

这名女子跟其他女子对望一眼茫然的摇摇头:“起火后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没太注意。”

“没下,没,没下,没出来。”站在最后的一名女子突然惧怕的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塔楼,眼泪盈满了眼眶颤声道:“我就在四楼,四楼发生打斗他还救了我,我记得我记得,我下了楼被人救下,他,他还里面。”

“你确定?”我冲到女子面前抓紧了她的双肩。

“是,是的。”女子浑身颤抖的看着我眼泪流了下来颤声道:“我一直在等着他出来,想感谢他的,可是一直没见他出来。”

我松开女子,看着熊熊燃烧的塔楼,抬脚向塔楼冲去被左宣拉住:“公主,你不能进去。”

“不行,我得进去。”我眼神坚定的看着左宣道:“左宣,沉鱼还在里面,我要进去救他。”

“公主,火势太大,进去很危险,你绝对不能进去啊!”府尹大人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立马加入劝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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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章 救沉鱼

“公主,现在还不确定小鱼是不是还在里面,你贸然进去太危险了。”左宣拉着我坚决不松手。

府尹大人更是惊惧的表示以塔楼现在的火势已根本无法进人,进去也出不来根本就等于是送死。

我无视一旁府尹大人的话直直盯着左宣道:“我必须去,我们到这里这么久和尚都不出现,这很不正常,便说明他很有可能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意wài

,也许他现在正需yào

人去救他。”

“既然这样。”左宣眼神有所松动:“公主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左宣说完便松开我的手准bèi

往塔楼去,我立马将他拉住大声阻止:“不行。”

左宣扭头看我,我深深凝望着左宣:“我担心沉鱼有危险,又怎么能看着你涉险,让我去,左宣。”左宣想开口被我大声喝止,我直直盯着他坚定道:“别忘了我擅长什么。”

左宣愣愣看我,深邃的蓝眸微微波动,我微笑着拍了拍左宣的手,转身朝塔楼跑去,一鼓作气冲进塔楼大门,瞬间被熊熊的烈火与滚滚浓烟吞噬,隔断围观人群传来的惊呼声。

冲进火海那一刻,我立即抬手用异能在我四周隔开一个安全空间,这也是异能的另一种使用方法,它能在火里形成火墙隔开普通的火焰,不过在火焰中的异能会变得特别兴奋,控zhì

的难度会成倍增长,特别耗费体力与精神力,还有促使平常异能爆fā

的危险。若非万不得以异能绝对不能这样用。

这塔楼外面是用石块砌成,里面的房间、阶梯所有一切则都是木制,火是从四楼开始烧起,从上往下烧的速度比顺着往上烧要慢一些,所以楼下火在烧但东西被烧损得还不算太严重,就是浓烟滚滚气势十分骇人,之前听那女子说看到沉鱼在四楼,我进塔楼直接往四楼跑去边大叫着沉鱼。

“和尚。”熊熊火焰将我的声音吞噬,我不停的大叫着,一路往上。不时有烧坏的木梁从头顶掉落接触到异能化成灰飞。根本无需我去担心躲避,经过第三层时,看到三层大厅里倒着好几个人,有衣着正常的男女还有几名黑衣人。没见沉鱼的身影。接近四楼时血腥味、肉体火烧的焦臭味混合着各种烟烧味飘入我鼻息呛得我想吐。

我拧紧了眉加强异能防护墙的厚度。以便在那些气味飘来时能彻底烧掉,而在四楼大厅的墙根下我看到了靠坐在墙边,紧闭着双目奄奄一息的沉鱼。

沉鱼平时虽面瘫脸呆木眼。但沉鱼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健康活力的,这样脸色苍白没有生气的沉鱼让我心疼得无以复加。

“和尚,和尚。”我心因害pà

失去而颤抖整个人也不受控zhì

的轻颤,僵愣了下后飞快向沉鱼跑去,突然一根烧着火焰又粗又长的横梁从沉鱼头顶砸下来,那一瞬我只感觉自己吓得肝胆俱裂,抬手用异能将带火的横梁烧掉,我扑到沉鱼面前。

“和尚和尚。”我抓着沉鱼的肩膀焦急大叫,探了下沉鱼的脉搏还在跳,我稍稍安心。

“公……主……”无力的声音仍旧带着淡定的感觉,我欣喜的捧着沉鱼的脸:“和尚和尚,我在我在。”

“公主。”沉鱼缓慢而无力的撑起眼皮,呆木的眼眸盈盈闪闪,迷迷离离,直直看着我,微微扯了下嘴角笑笑:“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可能看我快死了,不忍心让我那么孤独的死去,让我在死前看到了公主。是我太想公主了吗?我都还没嫁给公主呢,这就是情劫吗?和尚是不能动情的吧?动了情,这劫啊渡不过去了。”

“和尚,臭和尚,我不是你的幻觉,我是真的,和尚你给我清醒一点。”我抓着沉鱼的双手紧了紧,不敢摇晃他,虽他身上的外伤能看到的都不重,但他这样可能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害pà

一不小心将他的伤加重。

沉鱼愣了愣眼眸微微睁大,比之刚刚看起来似乎稍清明了些:“公主,你来救我了?”

“对呀,和尚。”我心里梗塞得厉害,将额头抵在沉鱼的额头上,轻喃:“和尚,我来救你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现在将沉鱼救出去刻不容缓,我将他的手臂搭在我肩上,侧抱着将他架了起来,发xiàn

他浑身僵硬,微微蹙眉。

“我中毒,被点穴了。”沉鱼适时的解开我的疑惑,我很纳闷以沉鱼的身手与遇事的谨慎怎么会那么容易中毒并被人点了穴道,可在看到大厅一角倒着一个衣着跟我一样,身材非常相似的女子后有些明白了。

“公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带着沉鱼不算太艰难的往外走。

我看着沉鱼无力的垂在我肩膀上的脑袋心疼点头:“你问。”

“公主,你到底爱不爱我?”沉鱼的声音比之前低了一分。

“爱。”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在刚刚看到那根横梁掉下来时,我就清楚的知dào

了自己对沉鱼的感情。

其实在我心里早已将沉鱼当成了我们这个大家庭里的一份子,有些话听得多了,即使不是事实,心里也不自觉的已经将之当成了真。

“真的?”沉鱼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

“真的,比真金还真。”我坚定道,是不是再优秀再自恋的人在爱情面前也会变得不自信?我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继xù

道:“不爱你我干嘛冒险进来救你呢?傻和尚。”

“有公主这个答案,我死也无憾了。”沉鱼幽幽叹息一声,声音变得微弱。

“胡说八道什么呢?臭和尚,什么死不死的乱说话,信不信我把刚刚说的话收回?”我心咯噔跳了下一下提了起来。

“说出的口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的。”沉鱼有些不满的嘟囔,“不过,呵呵,真的是公主呢,真好,我还没长发及腰,公主都还没迎娶我,我怎么会死呢?公主还欠我很多个日出呢,我怎么能死呢?公主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只是有点累了想睡一觉。”

“和尚,不能睡。”我抖了抖肩膀,感觉胸口堵得难受心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

“公主,别那么霸道,不过公主要是答yīng

这次回去就迎娶我,我就不睡。”沉鱼的声音轻如飘絮,让我的心紧了紧,大声回答:“好,我答yīng

。”

“不长发及腰也行?”

“行。”

“也铺十里红妆?”

“铺。”

“那就好,那我现在就可以安心的晕过去了。”

我感觉肩膀一沉,心也同时沉到了谷底,停下脚步赶紧检查沉鱼的状况,呼吸还有虽然微弱,脉搏还跳虽然轻缓,发xiàn

沉鱼只是昏死了过去,我狠狠松了一口气,重新架起沉鱼快步向塔楼外走去。

从头顶掉下的东西越来越多,楼梯也被火烧得即将塌落,当我带着沉鱼走到一楼时,发xiàn

整个一楼大厅的东西都已烧得差不多,门框窗户到处都是火焰,变成了真真实实火的海洋,若不是异能可以隔开火焰,我们势必葬身火海。

找准大门的位置,我带着沉鱼快步冲出了火海,因不想暴露异能,“异能防护墙”在出门口时撤掉,我这种没有内力的普通女子,带着一个比我高重没有知觉的人速度肯定快不了,导致我们的衣衫跟头发都被烧到,刚出门口一桶水就兜头倒了下来,伴随着“出来了出来了”的惊呼与大叫声。

异能的施用跟抱拖着沉鱼出来,脱离了危险的我感觉头发晕,脚发软,浑身无力的向前扑倒被左宣接住,“公主,没事吧?”

左宣一手拖着我,一手拖着沉鱼,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摇摇头:“没事,赶紧回去,沉鱼被点了穴受了伤中了毒。”

“公主,怎么样没事吧?”府尹大人带着人迎上来,一脸担忧的看看我再好奇的看看沉鱼。

我摇摇头:“没事,大人忙,我们先回行宫了。”

府尹大人重重的舒出一口气,带人排开围观的人群护送着我们向马车走去,在我们的马车刚要离开时,钟离冕骑着马身后跟着一队跑步的侍卫赶了过来。

府尹大人带着官兵与围观的百姓哗啦跪了一地行礼,钟离冕大手一挥,来到马车边关心询问:“闭月公主没事吧?”

我掀着车窗帘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关心焦虑的钟离冕微微一笑道:“没事,多谢冕殿下关心了,只是受了一点点伤,正准bèi

回去。”

“那公主赶紧回去疗伤吧!我派人去请御医。”钟离冕松了一口气体贴道。

“不必劳烦了,我们有随行的大夫,冕殿下是来视察火情的吧!冕殿下先忙,我们先走了。”沉鱼正昏迷着我实在无心跟钟离冕多做纠缠,而钟离冕倒也通达,点头,吩咐车夫送我们回行宫。

行宫这边安安静静似乎丝毫不受青花街那边火灾的影响,夜已深,除了守夜的侍卫跟侍者,其他人都已睡下,马车在行宫外停下,左宣横抱着沉鱼,我们飞快往住殿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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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二章 没一个好东西

刚踏进住殿的院门,主要负责我们住殿的侍者便迎了上来,看到有些狼狈的我跟很狼狈昏迷的沉鱼微微倒吸一口冷气,关心问:“公主没事吧?小鱼怎么了?”

小鱼?

沉鱼还真是跟谁都那么容易混熟,我看着侍者问:“还有没有热水?”

侍者点头:“有的。”

“那好,你叫人打些热水送到我房间。”我快速吩咐,侍者点头离开,左宣听我这话抱着沉鱼上楼,我则准bèi

去找幽羽,看到自己的狼狈我看着侍者即将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打算叫住他。突然发xiàn

我不知dào

这名侍者叫什么名字,第一次见时他有自我介shào

,不过……我忘记了,无奈叫了一声“喂”。

侍者停下脚步,转身疑惑看我,我抿了抿唇道:“多打些热水来,还要沐浴的水,送到左大人房里。”在马车上时我已用异能将自己的衣服跟沉鱼的衣服烧干,不过身上依旧感觉极不舒服,而且衣服跟头发有被烧到,我需yào

将自己好好洗洗好好整理整理。

“是。”侍者点头应下,抬眼看我一眼道:“奴才名叫玉影。”我愣了下这侍者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点了点头,玉影朝我微微一笑转身快步离开。

我往大厅后门走去,一楼大厅房间的门,门开在大厅后方,沉鱼跟幽羽住在进后门左边的两间,之前听沉鱼说过,他在第一间幽羽在第二间,我来到幽羽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我稍用力又敲了敲并叫道:“幽羽。”依旧没有回应,在我准bèi

继xù

敲叫时。

“公主。”

幽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的转身疑问脱口而出:“幽羽你去哪了?”

幽羽看着我浑身僵了,缓缓放松下来,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茅房。”再看着我有些疑惑关怀的微微蹙眉向我走来。

对于幽羽的话我并未多想,眼神随着他走来而移动,急道:“出了点事,幽羽和尚受伤又中毒了。”

“小鱼?”幽羽推开门惊疑看我。

“嗯。”我点头:“现在在我房里。”

“稍等。”幽羽说完快步走进房内。很快便提着药箱出来。我们立马去二楼。

我靠在卧室的移门上,看着对面炕床上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沉鱼,心一抽一抽的疼。想着我刚刚上到四楼时看到那砸下来的横梁。我不敢再想下去。若我再晚那么一点点,沉鱼会怎样?

幽羽坐在炕床边仔细检查过沉鱼的身体,转身去开药箱。见幽羽初步诊断完毕我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怎么样?”

幽羽面色有些凝重,抿紧了唇,看我一眼只说了两个字:“能救。”便开始忙碌。

我松了一口气心又同时提了起来,幽羽说能救便说明沉鱼没有生命危险,但这两个字也说明沉鱼的情况很不乐观。

我退出卧室,左宣跟迟暮迎了上来:“公主!”

我分别看了两人一眼道:“幽羽说有救,可我心里很难受,不该让他一个人去的。”

“公主脸色很不好,别乱想了。”左宣心疼而担忧的看着我:“沐浴的水已备好,公主先去沐浴吧!”

“嗯。”我点点头,看到迟暮清冷眼眸中的担忧,我握了握他的手:“别担心,我没事,很晚了,去休息吧!”

迟暮抿着唇摇摇头,我明白他心里的担忧,叹息一声,拉着迟暮在椅子上坐下:“那就先坐会儿吧!”

幽羽给沉鱼驱毒疗伤直到天快亮才结束,我、左宣、迟暮在外室等待,异能的使用让我精神疲累,等待的时间我靠在迟暮身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听到开门声时我立kè

惊醒,站起身迎向从卧室出来幽羽,忙碌了一晚幽羽面上带着明显的疲惫,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一丝血色,这样的幽羽让我歉疚又有些心疼,“辛苦了幽羽。”

幽羽看着我愣了下,给了我一个微笑,摇了摇头:“小鱼没事了。”

“嗯。”我点点头回以微笑:“有你在真好,有你在我就知dào

和尚不会有事的。”

幽羽看我一眼,眼神似乎带着点复杂,我还来不及看仔细,幽羽便微微垂下了眼,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柔声道:“回去休息吧!”再看向左宣跟迟暮:“你们俩也是,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休息。”

“公主。”迟暮抓着我的手轻轻唤了我一声,我垫脚在迟暮额头温柔的吻了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柔声道:“乖,回去休息。”

迟暮愣了下,浓密翘长的睫毛轻颤着,微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嗯。”

三人离开,我进卧室坐在炕床边静静看着沉鱼,昏睡中的沉鱼就像沉睡的婴儿,给人感觉纯净美好。

我抬手抚上沉鱼那可爱的娃娃脸,醒时的面瘫脸在昏睡中放松着,显得更加可爱并带着丝丝娇柔的味道,惹人疼爱。

我坐在床边看着沉鱼,本以为会盯着盯着就睡过去,却没想我竟毫无睡意,就这样静静坐在炕床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东西,关于沉鱼的关于出现在我身边每一个男子的,外面的天色渐渐变亮。

我转头看向窗户,隔着纸窗看着太阳从东山下缓缓升起,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窗纸上,我转头看了沉睡中的沉鱼一眼,再看着纸窗上橘黄的阳光,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亏欠沉鱼,

他来到我身边后为我做这个做那个,从无怨言,而我竟也那么理所当然的接受着。答yīng

陪他去看的日出竟一次都没实现过。

我转头柔和的看着沉鱼,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下低喃:“和尚,还好来得急。”

这个白天,我带着左宣跟迟暮如常参加琼耀国为各国使团安排的节目,这个白天整个太阳城都在流传着两个话题。

一,钟离泫因前一晚闭月公主言语上的得罪,半夜在城外码头画舫约见闭月公主,结果闭月公主冷着脸离开,之后钟离泫怒砸画舫,两人彻底撕破脸。

二,闭月公主不顾生命危险勇闯火海,只为救下他的贴身侍卫。传言里薄情寡义的闭月公主,在码头画舫见过钟离泫后,听闻青花街塔楼起火,而他的贴身侍卫还在楼中,不管夜深不顾安危,英勇的冲进熊熊燃烧的塔楼将人从火海里救了出来,堪称奇迹。

原来,闭月公主竟是如此的情深意重,原来闭月公主的薄情寡义针对的只是钟离泫,接着人们便开始传起我跟钟离泫之间的种种。

一场青梅竹马的苦恋多角大戏就这样在人们的传言中横空出世。

在这场情感大戏里,钟离泫秒变背信弃义的渣男,司空凝汐化身破坏别人感情的恶毒女,闭月变成被抛弃可怜的因爱生恨的阴狠女,结果就是这场情感大戏里没一个好东西。

传言轰轰烈烈不难看出是有人故yì

造传,诋毁钟离泫,诋毁司空凝汐,诋毁我,意图不过就是挑拨我们之间本就恶劣的关系,贬低我们的名声,反正名声这东西,我早就不放在眼里,更何况这还是在琼耀国,我完全无所谓。

至于此事后续的处理,钟离泫跟司空凝汐在不在意那就不在我的考lǜ

之列了,不过我想钟离泫会将此事处理妥当便是。

当晚,沉鱼醒了过来,我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下,沉鱼受了严重的内伤,七经八脉皆受损,再加上中了毒,可以说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睁开眼睛看到我在床边的沉鱼有片刻的迷茫,接着嘿嘿一笑道:“晕之前看到的是公主,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公主。”停顿半晌后悠悠道:“真好!”两个字的感叹带着能让人想落泪的愉悦与激动。

沉鱼微微扯了扯嘴角:“公主果然是爱我的。公主快告sù

我,你说爱我的话不是我在做梦。”

我笑着,眼含柔情的捏了捏沉鱼憔悴的,明显瘦了的娃娃脸,心疼道:“臭和尚也有傻瓜的时候,我当然爱你了,而你现在是醒着的,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沉鱼看向站在我身后的迟暮:“二哥,你听到公主说的话了,将来公主要是敢反悔二哥可要给我作证。”

“嗯。”迟暮认真点头:“给你作证。”语气透着轻松。

“臭和尚说的什么话?”我又捏了捏沉鱼的脸,以前看着沉鱼可爱的面瘫脸就特别想捏,却苦于没机会,现在可算是逮到机会放肆的捏,“你家公主我是那种人嘛?”

“公主。”幽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刚沉鱼醒后左宣就下去通知幽羽,我站起身让开位置,看向幽羽道:“来了,臭和尚就交给你了。”

“嗯。”幽羽微微一笑点头,在我刚刚的位置坐下微笑着跟沉鱼打过招呼后,开始为沉鱼检查身体,左宣稍后走进卧室,跟我们站在一起,静静看着。

沉鱼醒来的时间差不多是八点钟,幽羽给他检查完身体后状况一切良好,这一晚我们得以安心的早早的好好休息。

第二天流言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不过传势再大的流言也在后一天琼耀皇帝寿诞之日的到来而被取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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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三章 吵醒你了

琼耀皇帝的六十大寿乃琼耀一大盛事,一大清早,我们便换上盛装入宫朝贺,皇帝庆贺大寿的流程颇多,我们观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礼。

晚上在琼耀皇宫御花园开展的普天同庆盛会更是前所未有的奢华与热闹,特别是在皇帝与一些老臣们离开后,剩下的年轻姑娘小伙们更是疯狂的欢乐着。

我把玩着酒杯带着迟暮坐在一处大树下的阴影里休息,看着面前草坪会场上活力四射的年轻男女们只觉疲累。

夏樰端着一杯酒微笑着向我走来,随意的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微微一笑:“怎么坐在这角落里?累了?”语气自然得就像多年的老友。再跟迟暮微微颔首打过招呼。

我微微一笑老实点头:“累。”

夏樰抿了一口酒看了人群一眼轻轻一笑摇摇头,微带叹息道:“确实让人疲累啊!”

我轻轻一笑看着会场内跟其他国公主皇子友好交谈的夏竺国二公主夏羽,再看向坐在我身边的夏竺太女夏樰调笑道:“你堂堂一个太女躲在这角落里可不有点不像话啊!”

“你还不是一样?”夏樰睨了我一眼笑着道。

“我们性质可不同。”我笑着跟夏樰碰了下杯抿了一口酒。

夏樰好笑的摇摇头:“其实我挺喜欢喝酒的,而且喜欢喝醉,但是很多时候都不允许我那么放任自己,这酒啊能看不能喝。能喝又不能喝饱,可真是折磨人哪!”夏樰夸张的悲痛了下。

“哦?”我好笑的挑挑眉:“喜欢喝醉酒?这爱好还真是特别,难不成你是借酒浇愁?或是借酒壮胆做什么坏事?”

“去!”夏樰轻轻撞了我一下笑道:“你看看我这样像有愁的人吗?我这样的做什么坏事还需yào

用酒壮胆吗?”

“噗!”我喷笑。

夏樰看着我愣了愣,眼神带着欣赏与惊艳:“我说,你笑起来是真好kàn

啊!八卦一下传言你跟泫三殿下的情事是真的吗?”

“怎么的?”我看着夏樰那俊美的脸上带着猥|琐的八卦,好笑挑眉:“你想感叹点什么吗?”

“感叹就是难怪他那么钟情于你了,要我是男的,我也钟情于你,就冲着你这面皮也值呀!”夏樰夸张的朝我抛了个媚眼。

“去你的。”我笑骂一声:“得了吧你!人家泫殿下可没你这么肤浅,以前我可是丑得能把人吓晕。人家还见过我那丑到爆的样。依然钟情。”

“啧啧,看你得yì

的样。”夏樰受不了的睨了我一眼,“不过听说你英勇的不怕死的冲进火海为救一个自己的贴身侍卫,我还是挺佩服你挺感动的。我可听说了。当时那火势可猛得很。一般人进去绝对有进无出啊!你真那么不怕死啊?”

“哼哼!”我得yì

的睨着夏樰:“那说明我不是一般人啊!而且死谁不怕哪?我可是惜命着呢。”

“那你还冲进去。”夏樰朝我抬了抬酒杯。

我抬起酒杯跟她碰了下抿了一口傲然道:“那是因为我有那个能把人救出来自信与决心啊!没那个实力可千万别学我啊!”

夏樰笑着摇摇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一见如故。”

“是。”我肯定点头。

夏樰愣了下。我们相视着笑了起来,坐在一起闲聊了好一会儿,在夏羽频频投过来的视线下夏樰站起身准bèi

离开:“后天就该各自回国了。说好的一起喝一杯的,明天去吧怎么样?”

“好。”我自然是应下,看着夏樰回到人群,我招呼迟暮:“咱们也去走走吧!”

迟暮点点头,我朝他伸出手,迟暮轻轻垂下眼,带着丝愉悦娇羞将手轻轻放到我手心,我们手牵着手走在人群里品尝着美食,至于左宣,作为月国最年轻的吏部侍郎,他被琼耀一众青年才俊蜂拥围堵着。

这晚皇宫的盛宴直到半夜才结束,回到行宫进入房间我看了下终端凌晨一点半,沉鱼已经睡下,我轻手轻脚的泡澡洗漱后爬上炕床,沉鱼幽幽睁开了眼,眼神有些迷蒙的看着我像个孩子般嘟囔:“公主,你们回来了。”

“嗯。”我微微一笑翻身面对着沉鱼侧躺着,给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问:“我吵醒了?”

“嗯……”沉鱼缓缓闭上眼睛,微微摇头鼻音上扬的否定。

“睡吧!”沉鱼这迷迷糊糊的样子让我有些好笑,心也变得十分柔软。

“唔……”沉鱼轻轻应了一声沉沉睡去,这样的沉鱼真可爱,我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心满yì

足的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起来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躺在我身侧的沉鱼早已不见踪影,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的沉鱼早就受不了,伤势稍有恢复能下床便如脱缰的野马往外奔。

昨晚宫中的宴会结束得晚,今天我们这些使臣无需入宫,这一天也是自行活动,正好是中午,我想着昨晚跟夏樰约的今天去喝酒,洗漱之后便独自一人出了门,正好在我们住殿大门口碰到正准bèi

来找我的夏樰,我们便一起离开行宫寻了家酒楼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其实这一个下午是我在雅间里守着喝醉了的夏樰睡了一个下午。

我没想到夏樰竟如此嗜酒,看她喝着酒一脸满足享shòu

的模样,我知dào

,她喝酒不是为了浇愁而是真的喜欢喝,在我答yīng

她,她喝醉了我就在这守着她睡上一下午后,她便敞开了肚皮喝,才喝了半个多时辰她便如愿的醉了,喝醉的夏樰就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着,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

我将外褂披到夏樰身上,让我庆幸的是她酒品够好,喝醉了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不吵不闹,不然我绝对会后悔自己没问清楚,她喝醉后会有何表现就答yīng

她让她喝醉。

夕阳西下后我将夏樰叫醒,夏樰缓缓睁开眼迷蒙的眨了眨眼,低吟一声,看到身上的外褂愣了下,就着趴着的姿势扭头看我:“小月儿可真体贴,我要是男人绝对嫁给你,被小月儿爱的夫君一定很幸福。”

“哼哼!那可不!”我得yì

的笑笑,伸手将夏樰身上的外褂扯回,挑剔的睨着夏樰嫌弃道:“你要是男的我也不会娶你的,酒鬼。”

“你不能对喜欢喝酒的人有歧视,这样是不对的。”夏樰捂着额头坐正身,甩甩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我在夏樰对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刚刚叫的醒酒茶,递到她手上,轻轻一笑颇有些感叹意味的看着她问:“你怎么就那么相信我呢?”放心的在我面前醉,放心的在我面前睡。

夏樰歪着头看我,喝了口茶,爽快的哈出一口气,微微一笑回望着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就是一种感觉吧!感觉你就是一个可靠的朋友。”

“嗯。”我点点头:“算你有眼光。”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朋友”是多难得的存zài

啊!有时友情其实就这么简单吧!一种心里的感觉,一种在某种时候可安心托付的倚靠。

夏樰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我眼中带着笑,那笑比之之前多了些柔和的东西,满足的感叹:“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

我跟夏樰直接在酒楼用过晚膳回行宫,在我们月国的住殿院门外分开,我走进院子没几步,玉影便迎了上来,先朝我微微一礼后递给我一个信封。

“这是?”我并没立即接过疑惑的看着玉影。

玉影看我一眼低垂着头恭敬道:“这是主子要奴才亲手转交给公主的。”

“主子?”我纳闷呢喃,探究的看了玉影一眼接过信封,正反看了看,看到信封上某个熟悉的标志了然的将信封塞到了衣袖里,往大厅走去。

回到房间,左宣、迟暮跟沉鱼都在,我随意的跟三人打了个招呼,在茶桌旁的一张椅子坐下拿出信打开看了起来。

信是钟离泫送来的,上面写的是关于我们来琼耀国这些天所发生的事的调查结果,首先是他院中大丫鬟紫鸢到我这跳楼的事与之后所说的话,幕后的主使者是钟离冕,目的是试探我对钟离泫的态度,挑拨我跟钟离泫之间的关系,分化钟离泫跟司空凝汐的关系,加深司空凝汐对我的厌恶。

这件事于钟离冕而言的结果,好坏参半。

其次是关于我、钟离泫、司空凝汐那感情大戏流言的事,幕后的主使者是花音国太女花芷茗跟五公主花芷郁。目的嘛无非就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败坏我们的名声。

最后一件事便是以他的名义跟他同一晚送来请柬的人,是司空凝汐,不过后面入到塔楼内的刺客导致沉鱼身受重伤的却并非司空凝汐的安排,至于到底是谁尚未查明。

尚未查明?我在心里冷冷一笑,是真的还没查明还是有意包庇某些人呢?我看完信把信递给左宣让他们三人传阅,最后看的是沉鱼他边看最后念道:“最后,明日你们便要离开琼耀,一路顺风!关于那晚你的问题……”

我抬手抢过信毫不犹豫烧掉,看着沉鱼严肃道:“那晚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跟我们说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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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四章 返程危机

“哎!”沉鱼叹息一声,走到我对面坐下,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微闪着祈求可怜的光芒:“往事不堪回首啊!公主就别问了吧?”

我没说话只是扬了扬眉,沉鱼颓败的举手投降:“好吧,说就说,不过公主你得答yīng

我一件事。”

“还跟我讲条件?”我斜了沉鱼一眼还是道:“说来听听。”

“等我伤好了,公主……”沉鱼说着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本画册递给我,娇羞而扭捏道:“咱们试试这个。”

我微微蹙眉接过画册,打开一看嘴角立马不受控zhì

的抽搐,巫山十九式?绝版珍藏?这么不和谐的画册,臭和尚到底是怎么弄来的?他一个和尚如此热衷于收集这些没节操的画册、图集、小说真的好么?

呃……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和尚了!某只伪和尚已蓄发还俗了!

我将画册一把塞到怀里严肃的看着沉鱼道:“画册没收,你赶紧说。”

沉鱼呆木的眼眸隐隐闪发着兴奋的光芒:“公主这是答yīng

了?”也不等我回答继xù

道:“好吧!那我就是说吧!那天晚上我到青花街塔楼,进了楼,拿出了请柬便有一名女子将我带到了四楼一间雅间,那女子带着我到雅间门外给我开门让我进去,可是里面空无一人,那女子命人上了茶点,让我的雅间内等候便离开了,等了好一会儿司空凝汐才来,我们说了没几句话。就有几名黑衣人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对着我们砍了起来。”

“对着你们?不是对你?”我疑惑问。

“嗯。”沉鱼点头:“是对着我们,起码表面上看到的是这样,不过那些人对司空凝汐出招让我有一种做戏的感觉,虽然很逼真。”

我略带思索的点点头:“你继xù

说。”我直觉那些黑衣人即使不是司空凝汐安排的那也会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不期然的我想到了司空岚,那个司空凝汐同父异母的梵影四皇子。

沉鱼接着说:“几名黑衣人的武功虽高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谁知后面黑衣人的人数增加,司空凝汐在慌乱中把灯台打翻引起了大火,火势并快速蔓延。楼内顿时乱成一团。混乱中我被黑衣人缠斗着根本无法下楼,而司空岚出现将司空凝汐救走。当我将黑衣人都打败想出楼时,火势已经变得猛烈。”

说到这沉鱼顿住看我一眼才继xù

道:“其实我也是一时大意才会着了对方的道,原本准bèi

下来了。有一个长得跟公主很像很像的女子在向我叫救命。那女子没有内力。我想了想便走了过去,没想到对方向我撒了毒粉并点了我的穴道,不过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让那女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惜她的点穴手法太特殊,我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冲开穴道,还伤了经脉。”

“所以火灾是因司空凝汐不小心引起的,你身上的外伤是黑衣人留下的,内伤是自己想冲开穴道而伤的?你受伤的关键点是最后那名女子,那女子已经死了,现在的话估计是已经烧成了灰,也就无从得知她跟黑衣人是不是一伙的?”我听完沉鱼的话最后总结,“之所以伤得那么重你就是自己作死?”

“哎哎哎!”沉鱼不乐意了:“公主,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以为黑衣人那么好对付,那时我就已经受内伤了,至于那女子……谁叫她身形跟你那么像啊?”

“嘿,这是还怪我了?”身形很像那女子叫救命他就救,总让我感觉不太符合沉鱼的行事作风,我微微眯起了眼盯着沉鱼:“你不会是跟黑衣人打斗打蒙了,就把那女的看成我了吧?”

“呃……”沉鱼面瘫脸瞬间僵硬,呆木的大眼睛微微闪躲:“真的是,黑历史就不要扒出来说了。”

“果然啊你!”我狠铁不成钢的指着沉鱼:“你居然我是真是假,傻傻分不清楚。”

沉鱼立马不服气的给自己解释:“那是那女子在不知觉中给我下了迷幻毒,我才把那女的看成了公主,着了她的道。不过我也要因此感谢她让我清楚的明白了我对公主的心。理解成因祸得福也就没那么郁闷了。”

“好吧!”我无奈叹息一声:“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大意。”我转头看向左宣跟迟暮:“你们也是一样。”

青花街塔楼事件便先这样过去,不管幕后主使是谁,如今也不是能彻底解决的时候,既然在琼耀,这事涉及到司空凝汐与钟离泫,这事最终的处理便交给钟离泫吧!再一个造成沉鱼重伤的人已被他消灭,这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报了。

翌日清晨,用过早膳后各国使团入宫面圣辞行,之后由钟离冕带领琼耀众臣到码头送行,我们就此踏上返程。

看着颇具欧洲风味的太阳城越来越远,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却让我有得有失,我收获了一份友情一份爱情,至于失去的则关于钟离泫,我无法准确的定性我跟钟离泫之间的关系,也无法准确的说明到底失去的是什么,大概只是心里一份想要珍藏的美好?

钟离泫在信上说,关于那天晚上的问题,他很抱歉,他似乎跟我说过不少的“对不起”,因为不知在何时,他原本对我单纯的感情掺杂了现实的东西。

他说他没法骗我,他说若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果,他会接受,他祝福我。

我们之间再没有谁对不起谁,有些人是过去式便只能是过去式。

返程因许多河道是逆流,行船的速度慢上许多,若顺利的话我们也需yào

差不多半个月才能抵达曾城。而就这样我们的返程平静的过去四天,第五天经过琼耀的一座大城时天空下起了大雨,使得我们在这城里休息了两天才得以再度启航。

就在我们再度启程的当晚,我们遭受了返程的第一波攻击,接下来的几天袭击我们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而且每一伙黑衣人前来间隔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攻击力越来越高。

“看来有很多人不想我们安然回国。”大公主靠在栏杆上看着漆黑的水面重重吐出一口气。

我看着其他忙着清理战场的人,轻轻吐出一口气,这天晚上,我们又击退一伙黑衣人的袭击,连续几天的奋战我们已经牺牲不少侍卫,很多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再加上没能好好休息体力透支得特别厉害,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确实是不少啊!”我在大公主对面的栏杆靠着,此刻船头的甲板上只有我跟大公主。到现在那些来袭击我们的黑衣人,能大致确定的有花音国的人,有琼耀国的人还有梵影国的人,再一个就是我们月国二公主蓝蔓的人。

我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呢喃:“不知dào

其他国的使团,会不会遇到像咱们这么猛烈的袭击。”异能使用跟内力一样有个限度,这几天使用异能后又没能好好休息补充体力与精神力,现在的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累感,而且更要命的是今天已经十月十四,明晚就是我异能爆fā

的日子。

“应该不会有咱们的生意这么好。”大公主看着我轻轻一笑。

“呵!”我收回眼回望大公主忍不住微微笑了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大公主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大概是因为共患难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鲜血被河水冲掉,血腥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沉静片刻后大公主开口:“没想到他们还真敢啊!这样下去不行。那些人目标一致,能在琼耀国特别通行,咱们现在的侍卫暗卫已经支撑不了多少,援军要从月国来琼耀一是需yào

时间,二是半路上会遇到很多阻碍,我们得想想办法。”

确实没想到那些人那么敢做,照常理来说,琼耀国应该是不允许他国刺客袭击我们,应该是保护我们的安危,以免我们出了事到时无法跟月国女皇交代。却不想,现在他们不仅不保护还加入袭击我们的队伍。

我想,大概琼耀、花音、梵影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们月国女皇野心勃勃,若我跟大公主在从琼耀回国的路上出了事,女皇定会以,为我们讨公道为由先跟琼耀谈判,而双方的谈判必定会不欢而散,女皇一怒之下便向琼耀发兵,这是女皇野心的计划,也是琼耀想看到的结果。

若琼耀与花音、梵影联合起来,拥有神器的我又已不在,那么单单一个月国怎么可能是他们三国的对手,就算月国能拉到夏竺国为联盟,但夏竺国女皇又不傻,别人三个国家,这里才两个国家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在那种时候,夏竺国不加入其他三国一起攻打月国就算不错了。

蓄谋的战争啊!

想到这些,我发xiàn

月国的形势不可谓不危急,琼耀跟花音、梵影大概正在挖一个大坑,准bèi

着让月国女皇跳下去,只希望我跟大公主都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月国,希望女皇不被她一统天下的大梦刺激得失去理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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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五章 危机降临

我看着对面的大公主停止这些想法,想了想问:“大皇姐,你觉得你在母皇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大公主愣了下,微微瞪大眼,沉默片刻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在母皇心里只有她的大业最重yào

。”

“我们现在是弃子了吗?”我看向船另一边受伤的官员与侍卫,幽羽跟随行的大夫在紧张的为伤员疗伤,我心里有些发冷的笑了笑。

“不。”大公主摇摇头:“成为弃子的是我,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母皇短期内不会派人来救咱们,而且现在我们跟月国方面又断了联系。但若她理智的考lǜ

大局,她就不会让你死,因为月国需yào

你。”

我定定看着大公主,大公主的眼神平静,平静下是掩盖不掉的疲累、心酸与苦涩,看来我刚刚想到的大公主也有想到了,她说的我当初正确的选择,就是我拒绝选出令一个神器的知情者或继承者的事。

“有人来救这一路也会困难重重啊!不知何时才能跟我们会合。”我幽幽叹息一声,想到幻跟淳于寒烟,出了太阳城之后我们便跟他们失去了联络,跟远在月国京都的左枫跟炎渝也失去了联系,估计是有人掌握了我们跟他们联络的信鹰飞行的轨迹与时间将之截获了。

幻他们在曾城处理钟离覃在月国培养势力的事并不太顺利,几乎大半个武林的人与四公主暗中多年培养的朝中势力,暗斗起来不是一件能轻松并顺利解决的事。不过幻他们在朝中也有以蓝烨为主的势力帮手。

这些事都得在暗中秘密处理。为防止暴露,行事就必须得万分的谨慎小心,处理起来的难度便也就增加许多。

每个人都不轻松。

左宣他们处理好战斗后的事宜,我们几人与大公主他们再加上使团主要负责的两名官员,聚在主船舱中一起商议解决方案,会议结束,我们各自回去休息,好在这一晚没再有刺客袭击,让得我们稍稍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经过一个小镇,我们下船补给。在小镇上。我们跟使团的官员分开,由几名暗卫扮成我们的模样与使团官员回船走水路。

我、左宣、迟暮、沉鱼、幽羽、大公主、司徒翎、小果,我们八人秘密改走陆路。原本我想跟大公主他们分开走,但最终还是决定我们在一起走。

若是这时我能知dào

后面发生的事。我不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跟大公主他们一起。不然也会发生那样让我痛彻心扉、追悔莫及的事。但这世上没有假设,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

我们乔装打扮后雇了辆马车悄悄离开小镇。大方的行驶在官道上向琼耀与月国交界的边关行去,第一天的行程平平静静地过去,傍晚我们拐入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将马车驶入林中,安营扎寨。

简单的用过晚膳,沉鱼跟左宣去山里找山洞,迟暮给幽羽打下手准bèi

药材,为我这晚异能爆fā

做准bèi



我跟大公主几人围坐在火堆旁休息,这让我有一种逃亡的感觉,这种感觉说实话还真不怎么样,我们默默坐在火堆边沉默不语,只有材火燃烧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幽羽跟迟暮准bèi

好药材后回到火堆边一起坐着,沉鱼跟左宣还没回来,我起身去树林里解决三急问题,回去时刚走了几步便感觉体内一股爆裂的异能窜起,我痛得低吟一声喘息着靠在就近的树干上。

火堆距离我还有些远,左宣跟沉鱼还没回来,我咬紧了牙关,靠在大树上休息只感觉又一股爆裂的异能窜起,并迅速流遍全身,灼烧的疼痛立即席卷全身,让我浑身瘫软的顺着树干滑下。

情况不妙啊!这几天异能使用过度又没能好好休息,异能有提前爆fā

的迹象了,又一股异能窜过我痛得咬紧了牙关,瘫倒在地。

“公主,你怎么了?没事吧?”焦急的声音从左面传来,我转过头去看到一脸关怀的小果。异能这时没再作乱,这阵疼痛缓缓退去,我淡淡看了小果一眼冷冷道:“与你无关。”

不想在小果面前狼狈,我强撑着准bèi

站起身却无力的栽倒,小果做势上前扶我,伸出的手跨出的脚又那样生生止住。

“发生什么事了?”左宣的声音从左面传来听在我耳里如同天籁,我转头看向左宣并伸出手,左宣闪身上前将我抱站起身看了小果一眼,关心问:“公主怎么了?”

“和尚呢?”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沉鱼的身影便问。

“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小鱼正在清理,我回来带你们过去。”左宣探究的看着我并回答。

“嗯。”我点头:“叫上幽羽、迟暮马上带我过去,病发要提前了。”

这一次异能的爆fā

比以前每一次都要早要猛烈,持续时间要长,虽有幽羽的针药,有左宣跟迟暮内力的压制也有那么一两次差点失控。

而外界的人不知,我这次异能的爆fā

有多凶险,站在漆黑魂境的虚空中,看着对面异常兴奋的冰蓝色火球,我心里隐隐有一点不祥的预感,生出丝丝警觉。

突然,从未移动过位置,从未袭击过我的火球张牙舞爪的向我冲来,那气势让我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毁灭的力量,我有预感,若我现在被这火球吞噬那么我就要彻底跟这个世界说永别,我想躲想跑,但双脚却仿佛定在了原地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动弹。

火球距离我越来越近,而最近异能爆fā

时便跟火球干上一架的水球们却没有丝毫动静,火球冲到我近前,我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火球那种即将彻底胜利的兴奋,我不知自己为何能感受到火球的心情,也不知火球为何还会有情绪。

就在它即将把我吞噬这千钧一发之际,水球们终于动了,它们迅速融合成一张水布飞速将火球包裹了起来,这让我感觉水球们之前的沉静不过是想要伺机而动,在嚣张的火球面对即将赢得胜利而稍放松警惕时,一击将之擒获。

之后是我熟悉的水、火两球的战斗,水球让我躲过了一场致命的危机,它们虽先下手为强,但他们仍旧不是火球的对手,最后双方各自回营遥遥相对。

火球会向我发动攻击,我想应该是最近我异能使用过度又没能休息补充好体力与精神力的原因,没有足够的体力与精神力,我对异能的控zhì

力就会下降,而异能就会在这种我控zhì

力薄弱的情况下对我进行反噬。

好在有水系的圆球们在,助我过度了这次危机,也不知要多少个“水球”才能打赢“火球”,我有些郁闷的想,有缘人,我到底要找多少个有缘人才能将诅咒解除呢?不过现在还有三个夫君没相交,意思就是我还有已知的三个“水球”没获得,若是再加上三个水球的力量,应该就能是火球的对手了吧?

这样的认知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但如今我的处境……

也许是潜意识里知dào

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怎样的艰险,这次异能爆fā

的后一天晚上我便醒了过来。

这临时买来的马车不像我那专用的马车有软塌,可以让我躺着,所以这一天,我靠在左宣的怀里睡了一天,好在这一天过得平平静静,晚上醒来吃了点东西,我靠着迟暮又沉沉睡去。这一晚我们依旧平静的度过,第二天,我清晨便醒了过来,这两天虽平静却让我心里的不安更甚,特别是我异能爆fā

后这绝对不能施用异能的三天,这让我心里特别没底。

刺客们应该已经发xiàn

船上的我们是假的了吧?不知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寻到我们的行踪追上我们,虽我们有为隐藏行踪而做了些工作。

此时的平静,让我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之感。

用过简单的早膳,在准bèi

启程之前,我们一群人聚在一起,左宣张开地图指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与将要行走的路线。这个世界的地图并不详细,所以只能指出个大概,更何况我们月国人在琼耀国地界,还是在被众势力追杀的情况能得到一份简要大概的行商地图已是不错。

“按我们现在的速度若无意wài

还需yào

七天才能抵达琼耀边关,但是这后面的路,城镇之间的距离很远,即使是官道都在密林中,这后面的路会很危险。”左宣将地图收起来道,“密林里有利于我们隐匿,同时也有利于敌人伏击。我们接下来要更加小心才行。”

大公主点点头:“我们这些日子行事如此小心谨慎,也故yì

留下一些诱导对方的线索,对方应该很难发xiàn

我们的行踪,只要熬过这七天就好了。”

可惜,我们行事再谨慎小心,哪怕是为隐藏行踪而做了诸多努力,我们的行踪还是被泄露了出去,就在这天下午,我们经过一处山林时,一大批黑衣人突然出现将我们团团围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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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六章 别讨厌我(慎入)

这一批黑衣人的素质一看便比之前遇到的都高。

我们这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暴风雨来临了,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得让人奇异,我们隐匿行踪的手段虽说不能保证让敌人绝对找不到我们,但来得这么快显然有些不符合逻辑,而且黑衣人明显一副知dào

我们这个时间经过这片山林在此等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此时的情形却不容许我多想,黑衣人二话不说向我们发动了攻击,我们只有八人,小果、幽羽跟我不会武功,而原本战斗力爆棚的我因现在还是异能爆fā

后的第二天而没有丝毫战斗力,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大公主、左宣他们五人的身上。

“冲过去。”大公主掀开车帘看着举剑向马车冲来的黑衣人沉声命令。

今天赶马车的是司徒翎,我们没请车夫而是会赶车的几位男子轮流赶车,司徒翎点了点头,大喝一声扬起马鞭重重甩下,马匹吃痛快速向前奔跑。

拦在路中的黑衣人急忙往两边闪,紧接着施展轻功追上,向马车车厢跟马匹发起攻击,马车车厢四散开来,马匹栽倒在地。

左宣带着我,沉鱼带着幽羽,大公主带着小果,我们飞身而起,落在前方的道路上,黑衣人立马便缠了上来。

左宣将我放在一颗大树下靠着树干站着,小果跟幽羽站在我前面,其他人拿出武器迎战黑衣人。

第一次我看到了沉鱼的武器。一支普通剑长毛笔状的武器,沉鱼原本受的伤还未痊愈,这些日子遇到袭击又用武功无法好好养伤,他的伤虽一直在治疗可不仅没好反而越发严重,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沉鱼使用武器,说明这次我们是真的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迟暮同样拿出了武器,一把比普通七弦琴稍小一点的琴,特殊的是它是折叠式的,迟暮从衣袖里拿出时只有巴掌大小的长方形木盒,只见他在木盒上按了下开关。木盒向四方展开。迟暮再手动的将之还原成琴的模样,弦都是现拉直的,我没想到他身上还有这么神奇的武器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不止是我连其他人见了眼神也闪着惊异。迟暮的动作很快。将武器装好后架在左手臂上。开始面无表情的拨动琴弦发动攻击,颇有种六指琴魔的风采。

音律功让黑衣人吃了不少亏,但在我们跟第一批黑人交上手之后。又有三批黑衣人先后抵达,加入战圈。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虽然我们这方左宣他们的武功高,但黑衣人的武功都不弱,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渐渐陷入困斗,每个人都先后受了伤,就连没有武功的小果跟幽羽都拿着毒粉加入了战圈,不过幽羽渐渐地往前去,虽说没内力武功也会耍两下单纯的外功,拿着药粉在黑衣人之间钻来钻去显得有些游刃有余。

小果一直在我前方,阻挡一两个从大战圈里退出来,想来攻击我的黑衣人。我靠在树干上,用袖箭不时的放放冷箭。随身带了那么久的袖箭第一次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

时间在打斗中缓慢地过去,我手上的箭射出最后一支,左宣他们招架得越来越困难,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看着战圈里不停被划伤的几人,攥紧了拳头,异能在身体里兴奋的叫嚣的,可是我不能施用,我知dào

一旦我现在施用异能就会受到异能的反噬灰飞烟灭,可是看着伤越来越重,体力越来越不支的同伴们,我真的只能这样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我不甘心,看着明显占据上风的黑衣人,这是黑衣人准bèi

好的最后的决战吧?这样的阵容这样决绝的气势,这样出现的时机,让我感觉这像是敌人精心的布局,试图这一举彻底消灭我们。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我直直盯着战圈,眼神一一扫过战圈中的每一个人,左宣、迟暮、沉鱼……他们不能死,我是他们的妻主有责任与义务保护他们。

“公主小心!”

异变就在这个时刻发生,小果一声凄厉的尖叫后,我只感觉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望的沉静,我呆呆看着站在我面前用身体护着我的小果,看着那从后方穿透了他心脏冰冷的长剑,“唰”的抽了回去,鲜红的血如注喷洒而出,溅到我脸上,温热而冰凉。

偷袭的黑衣人随后被大公主斩杀,大公主看了眼小果抿紧了唇,奋力抵抗着向我们这边攻来的黑衣人。

小果直直看着我,溢着鲜血的嘴角带着柔柔的浅笑,身形摇晃,要向后倒去,我本能的伸手将小果揽住,抱着他蹲下了身。

我感觉我的心在颤抖,整个人都恐慌的轻颤着,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小果,看着鲜血从他身体里泊泊流出,我想去按去堵住那心中上的伤,却又不敢,我四处张望着寻找幽羽的身影凄绝的大喊:“幽羽,幽羽,你在哪在哪?幽羽……”

可是,没有回应,黑衣人里不见幽羽的身影,幽羽……不知去向。

手被抓住,我低头去看小果,这样的伤……我胸口堵塞得厉害,心,撕裂般疼痛,眼睛酸涩得模糊了视线,我直直看着小果颤声轻柔的唤了一声:“小果。”接着扯了扯嘴角慌忙安慰:“没事,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公主,我……我……不行了……公主……”小果喘息着低语,眼眸满含深情的看着我,抬手想要抚上我的脸庞,我抓住小果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小果满足的笑笑:“对不起公主。”

“不。”我摇摇头狠狠摇头。

“公主,别讨厌我。”小果无力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祈求、期盼、歉然与忧伤。

“不讨厌,不讨厌,不讨厌。”我继xù

摇头,心痛得无以复加。

“太好了……”小果满足的叹息一声,浅浅一笑,定定看着我眼神有些涣散,轻悠而坚定道:“在小果……心……心里,公……公主……最、重、要……”

小果缓缓闭上了眼,带着满足与解脱又隐含不舍的浅笑,覆在我脸上的手也缓缓从我手心滑落,我整个人僵住,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里一片空白。

泪,从眼眶滑落,滴在小果细腻的脸庞上,我僵愣的低垂着头,看着双眼紧闭的小果,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小果……”我颤声唤了一声,“小果!”我加大了音量,企图这样能将小果唤醒。

可惜,心脏被刺穿伤……可惜……

我将小果紧紧抱住,忍不住泪流满面,上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我已不记得,流泪的滋味是怎样我已忘却,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我没有哭过,我以为我永远都会那样下去,不知哭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在现代目睹着父母被杀,自己被研究院带走,原本的幸福破灭我没哭,一次又一次被放到研究台上的耻辱与痛苦我没哭,异能爆fā

折腾得我死去活来时我还是没哭,可是这次小果走了……在我面前,就这样在我面前为保护我而失去生命。

在现代的父母,在这时的小果,他们都因保护我,因我而亡,积压的情绪让我泪流不止,若不是我不够强dà

,他们就不会出事,若不是我不够强dà

……

心,“嘭嘭嘭”跳得飞快,我眼神迷蒙的扫过战场,扫过苦战的左宣他们,我低下头,在小果唇上温柔的印下一吻,缓缓将他放下,轻轻一笑道:“小果,我现在就为你报仇,报了仇,我就来陪你。”

我缓缓站起身,体内本就兴奋不已的异能在这一刻得到释fàng

,由内向外飞快窜出,让我瞬间变成一个火人,一个包裹着燃烧着冰蓝色火焰的火人。

我这一方的变化让打斗暂时停了下来,整个山林寂静无声,一阵风吹过,我身上的火焰往上窜了窜,我缓缓向前走去,向黑衣人逼近,我的眼眸同样燃烧着火焰,黑衣人在我眼中扭曲。

我双手并用向黑衣人甩出一团又一团火焰,在黑衣人惊愕恐慌的眼神中,将他们烧成飞灰。

“快,灭了她。”不知谁惊惧的大喝一声,黑衣人集体举剑向我砍来,我勾唇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我不断的收割着黑衣人的性命,不管他们如何对付我,用毒用暗器,都伤不了我分毫,我无坚不摧的将在场的黑衣人烧个干净。

看着黑衣人的数量飞快减少,我邪恶的笑着,看到黑衣人眼里绝望的恐惧,我得yì

而轻蔑的带着兴奋大笑起来:“来啊!来杀我啊!我到要看看谁能杀得了我。”

我癫狂如魔,不消片刻便将黑衣人全数烧尽,不放过任何一个,没让在场的任何一个黑衣人从手下逃走。

黑衣人被我烧完,我整个人像是失去方向失去支柱般迷茫、无力。火焰在我身上熊熊燃烧生生不灭,体内开始传来灼烧的疼痛,但那根本算不了什么,我转眼去看静静躺在地上的小果,轻轻一笑,缓缓朝他走去,异能从内向外的煅烧着我,我想我很快就会消息在这个世界,连渣都不剩。(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我已哭晕在厕所~~~乃们千万表骂我~~~小果and亲耐的们,乃们一定要相信我素亲妈~~~亲妈啊亲妈~~~让我再去哭一会儿~~~呜呜呜~~~~

第四零七章 迟来的领悟

“公主。”

左宣跟沉鱼焦急而担忧的叫声让我顿住脚步,我缓缓转身面对着他们。看向伤痕累累的几人,惊愕而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发出一声苦涩的笑,微微垂眼勾了勾唇,抬眼看了看左宣再看向沉鱼悠悠道:“和尚,抱歉,不能陪你去看日出了。”

约定什么的以后还是不要再有了,真是没一个能实现的。

“公主。”沉鱼跟左宣向前,我立即抬手制止:“别过来。”两人惊得立马停住,紧张而忐忑的看着我,连一向面瘫淡定的沉鱼都变了脸色,我不由轻轻一笑,带着叹息道:“别过来!”

我抬头看向天空,天很蓝云很白,这一天却让我感觉那么黑暗,我缓缓垂下眼悠悠道:“很早以前我就知dào

会有这样的一天,人嘛,终究是要死的,不过一个早晚的问题而已。”

“公主,你不能离开我们。”左宣深邃的蓝眸里带着忧伤与痛楚,让我心一抽一抽的疼。

“公主,你答yīng

你要陪我去看日出的,你知dào

你已经欠我多少次了吗?你答yīng

我这次回去就迎娶我的,你还没娶我,你答yīng

我的任何一件事都没做到,你不能失信于我。”沉鱼向前一步淡定的声音带着丝丝激动。

“和尚,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你吧!”我苦涩的笑笑,由内而外的灼痛让我摇晃了下,差点栽倒,然而在这时有人从背后将我环抱住。

我浑身僵了下,心里窜过一股恐惧与焦急。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没了力qì

,只能无力哀求:“暮,放开我!”难怪在对面没看到迟暮,原来是悄悄走到了我身后。

迟暮环着我的双臂紧了紧,将下巴抵在我左边肩膀上,脑袋紧紧挨着我,略一喘息后,轻柔而坚定道:“不,我不放开。”顿了顿轻悠道:“公主,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过。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公主在哪,我就在哪,哪怕是死,也跟要着吗?我僵愣着喉咙仿佛被用力扼住。难受着无法呼吸。迟暮早已在我心里种下一根根细密的针。不碰无事,一旦触碰便刺刺的疼。

“暮你何必如此?”我哀伤叹息,身体里窜出的火焰又猛烈了一分。迟暮隐忍着闷哼一声,抱着我的双臂却又收紧几分,以示他的决心。

“迟暮。”我的眼泪再次淌下,悲愤而绝望的大喊:“你快放开我,不然你会被连着一起烧死的。”

“不,我不放开。”迟暮的声音透着无力却坚定无比,“没有公主,我便也失去了留在这世间的意义,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快放开我,求你了,放开我。”我无力哀求疼痛让我几欲失去意识,但烈火焚身的疼痛却不及我心痛的半分,让我努力保持着清醒,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悲痛而无力的局面,“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我不需yào

你陪着我去死,有一个小果,就够了。”

迟暮缓慢而坚定的摇头还是那句话:“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傻瓜,快放开我。”我更加悲愤的大吼,第一次我这么声嘶力竭。

“公主,停下来吧!”迟暮轻柔道,一滴冰凉滴在我肩膀上。

我无望的摇摇头:“暮,我停不下来了,我停不下来了。”

“停下来吧公主,若公主不想我死,若公主想我好好活着,就停下来吧!”又是一滴冰凉滴落在我肩膀上,接着一滴连着一滴的滴落,顺着我的皮肤缓缓往下流,流到我心口的位置,缓缓抚平那一股股从我心底深处狂窜出的爆裂,化解那一团团的炽烫。

体内流淌起几股冰冷的气流,我感觉狂躁的异能渐渐平息了下去,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浑身因疼痛而抽光了身体最后一丝力qì

,眼前的光渐渐变暗,最终化为无边的黑暗。

我在黑暗中漫步,左边是一块荧幕墙,上面播放着我跟小果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我停下脚步,伸手触摸到墙面上,那些滑动的画面戛然而止,转化成一张张印在玻璃上的照片,一张张有着小果各种各样神态的照片。

开心的、腼腆的、浅笑的、温和的、难过的、哀伤的、冷漠的、忧愁的、深情的、满足的、解脱的……最后是带着鲜红倒下不起的。

我的情绪在这些照片下变化着,最后的鲜红刺痛我的双眼,让我的心跟着抽痛起来,小果说,在他心里我最重yào

,最重yào

,什么是最重yào

?我后知后觉,其实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吧!到底要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他为我那么委屈自己?而我呢?又做了什么?

归根结底就是我太弱了,才要小果那么牺牲自己的保护我,若我有足够强dà

的力量,这个力量并非指的个人力量,而是左宣曾对我说过的势力,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这时我才真zhèng

意识到于我这样的身份,势力到底有多重yào



我举起双手趴在墙上,颤抖着手抚上小果的照片,心如刀绞,我的领悟太迟了,太迟了。

我想质问小果,若是为我,遇到什么事,为何不跟我说,为何要选择自己承shòu?为何那么不相信我?不让我跟他一起面对,不相信我能跟他一起解决?

可是,我又自我反省,曾经的我是一个怎样的存zài

?在灵魂不全时,暴躁无脑,脾气怪异,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势力,没有一个会帮zhù

我的人,生存极其艰难,我无权无势,日子吧得过且过。

灵魂全之后呢?想着自己活不过二十岁,日子是更加的得过且过,不思进取,不求上进,总是被动的去面对阴谋暗斗,像个陀螺一样打一下转一圈不打不转,只想着自己如何过得轻松,只想着能得到自由,想要摆脱自己的身份,毫无做为一个一国公主的自觉。

这样自私又没有觉悟的我如何让小果相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别说保护他连自保都做不到,如何能让他依靠?小果只得用他自己的力量,用他自己的方式努力保护着我。

小果……小果!我紧紧抓着心口,额头抵着墙上照片里的小果,我值得你如此保护吗?值得你如此牺牲吗?

回答我的是一声“咔嚓”紧接着“哔哗……”

印着小果的玻璃突然爆裂,碎成一片一片,洒落一地。

我呆愣的看着满地的碎片,再抬头看着变成一片空白的,书写着“记忆之墙”的墙面,那?是我关于小果的记忆吗?为何会碎裂?是我想要逃避不愿面对而想要选择忘记吗?

不?

我连忙摇头蹲下身,在现实里我已经失去了小果,我不能再失去关于他的记忆,我捡起地上的碎片,开始将那散落了一地的记忆碎片一片一片的拼凑起来。

我不知自己蹲在黑暗中忙碌了多久,就那一样一直不知疲倦的将那些散乱的碎片仔细小心的拼凑起来,直到最后成功。

我看着面前拼凑好的照片,轻轻吐出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地上,释然的笑了笑。

“公主!”

谁?谁在叫我?

在这没有一丝声音的黑暗空间里,是谁在叫我?

“公主?公主快点醒来吧!”

是谁?我抬头望向漆黑的虚空,醒来?我一直都是醒着的,何谈醒来?

“公主,公主……”殷殷期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深情与忧伤,“公主,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迟暮?是迟暮的声音?

漆黑的虚空幻化出迟暮那绝美清隽的容颜,迟暮,对了迟暮!

异能失控反噬后迟暮从背后抱住了我,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望着头顶漆黑虚空中的迟暮,低唤了一声,迟暮转眼向我看来,清冷的眼眸里带着丝哀伤的笑意,他的容颜渐渐淡去,我心里一阵慌乱,连忙站起身,大叫出声:“迟暮。”

我猛的睁开了眼,狠狠喘息着,愣愣看着头顶略显熟悉的床帐,一时茫然的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公主,你醒了。”左宣欣喜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我缓缓转头看去,看到一脸关怀紧张的左宣,眨了眨眼:“左宣。”声音无力而沙哑。

“公主,公主,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左宣惊喜的倾身上前轻抚了下我的脸庞。

“迟暮迟暮呢?”我伸手紧紧抓住了左宣的手焦急问。

“公主。”房门猛然从外推开,迟暮快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幻、淳于寒烟、沉鱼、左枫、炎渝。

我愣愣看着迟暮,心狠狠放松下来,再看到其他人心里激荡又有些难受,我朝迟暮伸出手,迟暮急忙上前坐在床沿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眼神又在所有人面上转一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是哪?你们怎么都在?”

“这是曾城的驿站,公主之前住的房间。”左宣柔声为我解惑。

“曾城?”我有点迷茫的呢喃,初醒有些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晰,“我们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迟暮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生出一股悲伤,我们是回来了,可有人却消失了,我悠悠叹息一声:“暮你的伤怎么样?我睡了多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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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八章 我的夫君们

在京都的左枫跟炎渝都到了曾城,我想我一定睡了很长的时间。

“公主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们可都要自我怀疑了。”

欣喜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一个身材高挑性感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有许久不见的蓝烨跟孙思凡。

“月儿。”蓝烨激动的跟我打招呼,孙思凡也朝我微微一礼。

“三皇兄。”我微微笑笑。

左宣跟迟暮让开位置,鬼医坐到床边给我检查身体,“今天是十一月初六,公主整整昏迷了二十天。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有点无力有点沉重。”我老实回答。我居然活下来,我没想到我居然在异能那么猛烈的反噬下活了下来,我记得是迟暮让我心里的怒火平息,接着便晕了过去,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嗯。”鬼医点点头:“这正常,毕竟你在床上躺了那么久,现在醒了好好养几天就恢复了,你身体所有受损的部分都已修复,身体没什么问题了。”鬼医抿了抿唇叹息一声直直看着我道:“既然你能醒来也说明放开了心结。”

我苦涩的笑笑,点点头:“我没事。”

鬼医将我扶着靠坐在床头,递给我一颗药丸,我接过药丸垂眼静静看着,想到幽羽,心又是一痛。

“公主。”左枫温润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抬眼朝左枫笑笑,这一别已经好几个月不见了。而且差点就再也见不着,我深吸一口气,接过他手上的水杯,将药丸吃下。

“我去熬药,你们聊。”鬼医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臂站起身离开。

“我去帮忙。”孙思凡丢下这一句跟着鬼医一起离开。

“月儿,你们先聊,我等会再来。”蓝烨也在说完这句话后追着孙思凡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我跟我的夫君们,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淳于寒烟慵懒地斜靠在屏风上,淡淡的睨着我。沉鱼站在他旁边定定盯着我。左枫跟炎渝站在床对面的圆桌旁温和的看着我,幻靠在梳妆台上柔柔注视着我,左宣跟迟暮则一人站在床尾边一人站在床头边。

他们是我黑暗人生中的光明,是我活下去的勇气与动力。是让我走出悲伤的力量。有些失去一次就够了。

我还有他们。不该一直被失去小果的悲伤主宰着,我缩在被子里的手用力攥紧。

片刻的沉静后我看向几人微笑道:“让大家担心了。”

“公主,你真的是差点吓死我们。”略微的沉静后沉鱼最先开口。

略有些压抑的气氛渐渐轻松下来。我跟每个人一一打过招呼沙哑着嗓子道:“都别站着了,随便坐吧,今年第一次大家都聚在一起,咱们好好说说话聊聊天。”我抬手拉着迟暮在床沿坐下,开始了解那些已经发生而我还未知的事。

那日在我昏过去后,十三带着西界的人前来救援,之后护送着我们回到了曾城,大公主跟司徒翎在曾城待了两天后回京复命。

而我们跟幻与左枫他们双方失去联系那段时间,他们依然能收到信鹰送的报平安的书信,后来左枫他们收到抱平安的书信不变,而跟幻他们之间的联系却有了改变,依旧按我们原本的时间联系,依旧是抱平安的内容,但书写的方式却稍有改变,这让幻他们心生疑窦与警觉,这便就延误了他们派人援救我们的时间。

而幻跟淳于寒烟一直忙着对付钟离覃跟四公主的那些暗中势力,被对方拖制着,被多方势力盯视着,不方便出动,便由“西界”的人出马前去,而他们半路上遇到了阻碍耽搁些时间,多方原因之下导致他们没能及时赶到救援。

“最后收到那封信已经很明显的告sù

我们,公主你们将要在哪里遇到危险。”幻坐在梳妆台前直直看着我,“你们行踪有人刻意的泄露了出去,而且他们选择在公主病发后的第二天动手也并不是巧合。”

“嗯。”我点点头努力压下胸口的翻滚,朝幻笑笑:“继xù

说吧!”

幻点点头继xù

道:“这些天调查的结果,他是花音国五公主花芷郁的人,那天他被花音国的人带了回去。”

“所以不存zài

背叛,因为他本来就是花芷郁派到我身边的细作了。”我叹息一声淡淡道。

“起码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细作,从他秘密向我们透露消息来看,他对公主还是有丝情谊的。”淳于寒烟颇有些嘲讽的悠悠开口。

我抿紧了唇,心里升起一股怒火,瞪了淳于寒烟一眼,他这轻易让我生气的功力真是丝毫不减,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努力平复情绪。

“还有就是现在月国跟琼耀国的关系,剑拔弩张,好在双方都有顾忌才没动起手来。”左宣道。

“好在公主跟大公主你们回来了,听母亲说,女皇掌握了此次琼耀国派人劫杀你们的确切证据,若是你们在回国时出了事,女皇便打算以此为由拿出证据攻打琼耀。”左枫道:“而朝中的主战派还有不少人。”

果然,女皇的计划如我所想,我冷蔑的笑笑:“五个国家屹立于大陆的时间都不短,上千年的传承许多东西都已根深蒂固,每个国家的风土民情皆不相同,一个国家妄想统治其他四国一统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那么做不过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让国家陷入动荡不安之中,到底有什么好处?”

“有人就是有那个野心,就是想追逐那种绝对的主宰权呗。”沉鱼淡定道,“之前先皇为何不将神器传给女皇而传给公主就是这个原因。”

“嗯。”淳于寒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淡淡道:“公主宅心仁厚心系天下百姓。”

我微微蹙眉眼神射向淳于寒烟:“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公主了。”淳于寒烟摊了下手理所当然道。

我翻了个白眼看向幻,幻微微一笑道:“公主说得很对。其实现在五国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没那个吞并别国并好好治理的实力。不过得到消息,琼耀、花音跟梵影三国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合zuò

的协议,此次没能成功逼得月国挑起战争,他们定还会想下一个办法。”

“那就想办法分化他们之间的合zuò

,每个国家之间都有争斗,都有不同的势力,想办法让其它势力将这些达成合zuò

协议的势力取代掉。”

“公主的意思是制造他们三国的内乱?”沉鱼呆木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

“对。”我邪恶的笑笑:“制造大内乱,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情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打别国的主意。”

“这个……”淳于寒烟跟幻对望一眼:“简单,交给我们。”

幻点点头道:“十天前琼耀国正式认回多年流落在外的四皇子钟离覃。琼耀皇帝十分看好钟离覃,这让钟离冕充满危机。琼耀不用咱们从中挑拨。他们都会很快大斗起来。”

“嗯。”我微微一笑点头问:“那就好,钟离覃跟四公主在月国的势力处理得怎么样?”

“想彻底铲除没那么容易,但都已确定并牵制住,再一点点蚕食。取缔。这个需yào

一点时间。”幻轻松自信的微微一笑。

“嗯。计划实施进入正轨就行。”我点头想了想,“这个不急。”

“现在咱们需yào

做点什么震慑一下那些窥觑月国,窥觑公主的人。”左宣微微勾唇道。

“嗯……”所有人若有所思的点头。我也点点头,将终端打开,调出“神器”定位图,并将全息屏放大,指着上面的红点道:“目标地在这个地方,从这出海往西,来回预计二十天,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做明天出海的准bèi

。”

“明天?公主你身体受得了吗?”左枫关怀而担忧问。

“没问题的。”我轻松笑笑,“我的伤已经好了,躺了这么久刚好活动活动筋骨。”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准bèi

。”左宣率先站起身,其他人也起身往外去,我将迟暮留下。

房间里只剩下我跟迟暮,我心疼的看着他道:“把衣服脱了。”

“啊?”迟暮红着脸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我看看你的伤。”我说着亲自动手去脱迟暮的衣服。

“我的伤没什么事,不重。”迟暮羞涩的低垂着头,抓住我的手轻轻道。

“那也让我看看,都伤哪了?”我坚持。

迟暮无奈的看着我轻轻道:“当时有一股冰冷的气流保护了我,只是胸口烧到一些。”

“那我就看看胸口吧!”我看着迟暮抓着我的手一眼道:“你先松开我,我不动手,你自己脱可好?”

迟暮红着脸咬着下唇颇为难的看着我:“这……”

“那我就只有自己动手了。”我说着将手从迟暮手中挣出,做势就要扯迟暮的衣服。

“公主公主,别别别……”迟暮连连求饶无奈道:“我自己来。”

我看着迟暮小心的将胸前的衣服敞开,看到那嫩滑洁白肌肤上那丑陋的烧疤心疼不已,抬手轻轻抚上那些疤痕我轻轻吐出一口气,直直看着迟暮道:“对不起,暮。”

迟暮摇摇头微微扬起嘴角,覆上我抚着他肌肤的手道:“没事。”再将我的手拉下,开始整理衣服边道:“好了,公主别看了。”

我摇摇头抬手阻止他的动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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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九章 你想的那个意思

“公主?”迟暮疑惑看我。

我直直盯着迟暮几乎占据了胸口一大半面积的伤疤,越看越心疼,越看越愧疚,迟暮被我看得局促连忙扯紧胸前的衣襟尴尬道:“很丑很难看,公主别看了。”

“鬼鬼有没有说这疤能不能祛掉?”我抓住迟暮的手有些焦灼的看着他。

迟暮愣愣看我,轻轻垂下眼轻轻问:“鬼医说这疤可能祛不掉,公主……会嫌弃我吗?”

“怎么会呢?”我伸手搂抱住迟暮,肯定是我刚刚的态度让迟暮误会了,我急忙解释:“我只是心疼你,绝对不会嫌弃你的绝对不会。”

迟暮轻轻抬起眼看我不太自信的反问:“真的?”

“真的。”我捧着迟暮的脸真诚的看着他,双手缓缓下滑,将他胸前的衣襟扯开在伤疤上轻柔的印下一吻,抬眼直直望入迟暮眼中道:“我只是觉得太对不起你。”

“公主不嫌弃就好。”迟暮微微一笑:“不过鬼医说她有药能让这疤痕慢慢淡下去,但不能保证肌肤完全的恢复。”

“呵!”我松了一口气,嗔了迟暮一眼佯怒道:“暮你变坏了,居然敢这样唬我。”

“公主,我……我……”迟暮有些焦急,不安而忐忑的看着我。

“噗……”看着迟暮那不知所措的模样我忍不住喷笑,将他紧紧的拥在怀里道:“傻瓜我跟你开玩笑的,暮。我爱你,我爱你,你爱不爱我?”

迟暮浑身僵了下又缓缓放松下来,略有些激动的点点头坚定道:“爱。”

“呐……我们是夫妻是相爱的两个人,所以在我面前尽量的随意,懂了么?”我下巴抵在迟暮的肩头柔和道。

“嗯,懂了。”迟暮轻松愉悦的应下。

敲门声传来,我跟迟暮分开,鬼医送来汤药,在我喝完药后迟暮拿着空碗离开。

看着迟暮将门关上。鬼医看着我微微蹙眉。满脸筹措。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样犹犹豫豫的可不像你。”我看着鬼医那纠结的模样有些好笑的道。

“嗯……”鬼医略一沉吟看着我:“公主是不是很久没来月事了?”

“月事?”鬼医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似乎真的很久没来了,我疑惑的看着鬼医点了点头。

“公主,你跟我说说你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药?”鬼医神情有些凝重的问。

“吃的药?”我仔细想了想。似乎在吃了幽羽给我调理身体的药后月事就没再来过。以前来得就少我也没去在意。难道那药有什么问题?我想翻下身上幽羽给的药丸给鬼医,发xiàn

自己已经换了衣服,不知药瓶放在哪便只能先道。

“之前是吃了药。我想怀上身孕,便找了幽羽……”我顿了下悠悠吐出一口气:“他给了我做了调理身体的药丸吃,怎么了吗?”

鬼医微微拧眉摇摇头:“以公主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不,是不可以怀上身孕,就算是怀上胎儿也无法存活,且会对公主的生命造成威胁。咝……”鬼医忽然又沉吟了下道:“不对呀!若是这样说的话,其实他也算是为公主好了?”

“那?到底是有什么问题?”我心因鬼医的话忽高忽低,再慢慢往下沉,渴望而不得,希望变失望,我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滋味。

鬼医思索片刻道:“公主的体质很特别,体内温度比一般人要高很多,姑且先叫炽阳内力,因其温度太高,阻碍了公主女性生理的发育,公主子|宫内有一种凉性的药,有助于降低公主子|宫的温度,形成一个适合胎儿的环境。

但是,那种药里又混合着另一种药物,能破坏公主的子|宫让公主怀不上身孕,时间长了会对子|宫造成严重的损害。所以这药用得很矛盾,两种药在身体里混合沉积,便会阻碍子|宫的成长,让公主断了月事。不过,也好在公主体质的特殊,若是一般人这会儿估计已经是个死尸了。”

我听得满心迷惑:“那到底他这是要害我还是助我?”

鬼医摊了摊手:“所以说很矛盾啊!我想他大概是不想害公主吧!不过那药是不能再吃了,我理解公主想当母亲的心情,但是以公主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我先开一些疏通月事的药给公主吃。”

“嗯。”我点点头:“我没有一点能当母亲的资格了?”

“也不是,公主之前伤重时,体内有几股冰冷的气流在流通修复公主的伤,不然以公主体内那么严重的灼伤,别说痊愈能保住性命都很难。”

“这样啊!”我点点头,心,就这么轻松下来,若按鬼医所说,我想只要我的“诅咒”解了,那么我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了。

不过,我眼神冷了冷,幽羽……

鬼医离开后,左枫跟炎渝进来,左枫告sù

了我关于小果后事的安排,当天便由大公主主持将小果火化,并将骨灰带回了京都,回到京都后了无大师命人将小果的骨灰盒带回了天禅寺。

左枫说完这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这是大公主的管家交给我,说是小果的东西,觉得应该交给公主。”

我忍住心里的悲痛将小本子接过,打开看看了,是小果的日记本,简要的记录了小果在我身边十五年来重yào

的事件与情绪,很好的证实了我晕过去后梦里的猜测,小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问:“了无大师为何要将小果的骨灰带回天禅寺?”

左枫跟炎渝对望一眼摇摇头:“不知dào

。”

“把沉鱼叫来。”想到某种可能我激动得浑身颤抖,人有灵魂这一点我最清楚不过。当初了还大师能将我的灵魂一分为二,将一部分送到现代蓝俏儿的身上,那么说明天禅寺的大师们确实有些道行。

不消片刻,沉鱼便推门走了进来:“公主你找我?”

“和尚,和尚快过来快过来,我有问题问你。”我激动的看向沉鱼兴奋道。

“怎么?”沉鱼看看炎渝,看看左枫,闪身到床边坐下。

“我问你,你师伯了无大师为何要把小果的骨灰带回天禅寺?”

“师伯把小果的骨灰带回寺里了?”沉鱼微微睁大了眼,呆木的眼眸闪过一道光芒。忙抬手掐指认真算了起来。接着缓缓收紧拳头,缓缓摇头叹息一声道:“可惜了,可惜了,可惜没能看到啊。”

“说清楚。什么意思?”我激动的抓住沉鱼的手臂。

沉鱼看了眼我抓着他手臂的手。面瘫脸带上丝红晕。再缓缓抬头看我:“就公主想的那个意思。”

“我想的意思,我想的那个意思?”我瞪大了眼看着沉鱼,在经lì

了痛彻心扉之后这又是让我欣喜若狂?

沉鱼点点头:“师伯的功力虽然没有师祖那么厉害。既然师伯出了手,再加上师父的帮忙,我刚刚算了下,有戏,不过这也得看机缘,还有就是看公主跟小果的缘分深不深了。”

“嗯。”我笑着连连点头,攥紧了手里小果的日记,我有预感小果一定会再回到我身边的。

我开心的跟左枫、炎渝、沉鱼一一拥bào

,左枫跟炎渝都一脸不解的看看我又看看沉鱼。

“公主怎么了?”炎渝拧紧了眉担忧而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沉鱼轻松的搂住炎渝淡淡睨了我一眼:“高兴傻了。”

“那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炎渝看着沉鱼问。

“是这样的……”沉鱼开始叽里呱啦的跟左枫与炎渝解释,再跟我们说了些神乎其神佛门的东西,什么阵法啊什么咒啊,听得我一阵眩晕。

心情好身体自然就感觉特别舒爽,我看了下窗外的阳光,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我只觉浑身僵硬得厉害,无情的打断沉鱼仍旧兴致盎然的滔滔不绝,看向左枫跟炎渝道:“扶我出去走走吧!”

“好。”左枫温和的笑笑点头,在听说小果会“回来”后,两人也都轻快了许多。

左枫跟炎渝一起扶着我下了床,太久没活动关节有些僵硬,不过并不严重,沉鱼在一旁说:“四哥有经常给公主按摩。”

“嗯。”我感觉心里暖暖的,站稳了由左枫跟炎渝扶着走了几步后就渐渐适应了下来,自己慢慢走到门口。

“嘭”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吓我一大跳,我看着站在门口的淳于寒烟一股怒气上涌:“干嘛呀你?想吓死人呢?”

淳于寒烟上上下下扫视了我一番别有深意的道:“月月可是活人。”说完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我:“对了月月,你诅咒发作时,有没有我的水?”

“什么有没有你的水?什么水?”我莫名的看着淳于寒烟。

“关于月月诅咒的事小鱼都跟我说了,我五行属水,我是月月破除诅咒的有缘人。”淳于寒烟高傲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淳于寒烟所说挑了挑眉:“既然你自己都说是有缘人了,那你还问我?”

“意思就是有了?”淳于寒烟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意思就是咱们相、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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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昨天说的小果,不应该说是侧,应该说是副~~~噗~~~应该说不素主的也是副的~~看我整天都想着什么~~~正夫侧夫的哎哟~~~

第四一零章 没你的房间

“咳!”我憋着笑轻咳一声道:“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就那么回事。”

“你的福分。”淳于寒烟看着我缓缓勾起唇角,朝我邪魅的眨了眨眼高傲道:“我就知dào

月月你喜欢我。”说完如同骄傲的孔雀般带着轻快离开。

这会我也明白了淳于寒烟在我们成亲那天说的那句“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月月,所以,就靠它来证明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了楼在后院转了一圈,回到前厅时正看到从外面进来的幻跟蓝烨,打过招呼后,我跟蓝烨俩人一起去了后院。

冬季的后院花坛里开着紫红色的月季,现在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几道明媚的阳光从屋檐间射下,给绽放的花朵渡上一层金色的晕光,美得绚烂而慵懒。

我跟蓝烨在花坛边缓缓转了一圈后,我在花坛的边缘缓缓坐下,伸手摸了摸娇嫩的花瓣,蓝烨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我。

我抬眼看向蓝烨微笑着诚挚邀请:“皇兄,明天跟我们一起出海吧!”

“嗯?”蓝烨疑问的微微蹙眉,在我身边坐下。

我微微一笑坦然道:“明天我们准bèi

出海去找神器。”跟蓝烨,我不想再隐瞒什么。

“找神器啊!”蓝烨悠悠叹息一声,看着我微笑点头:“好,我去。”

我跟蓝烨相视而笑,我轻松问:“皇兄你说过你会保护我,这种心情还在吗?”

蓝烨肯定点头:“在。”

我感动的笑笑感叹:“我现在也有那种十分渴望保护爱的人的感觉。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管你要怎么办,我都帮你。”蓝烨直直看着我坚定道:“倾尽所有的帮。”

我与蓝烨直直对视,互相望入对方眼中,探入对方心里,我扬起一抹轻松而愉悦的笑,点头:“谢谢你皇兄。”

“月儿!”蓝烨给了我一个无比温和的笑,转眼看了下紫红色的月季,摘了一朵递给我柔和道:“人在成长,成长中总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事,让一个人发生这样或那样的变化。有些情。在时间的长河里飘摇会掺杂入许许多多的东西,发生各种不同的变化,会变淡也会变深,有些心。不论日月如何变迁哪怕是沧海桑田也能亘古永恒。”

我接过紫红色的花朵。轻轻嗅了下。看着蓝烨微笑道:“月季花的花语是:等待有希望的希望,皇兄你知dào

我所希望的是什么吗?”

“你是一个懒人。”蓝烨看着我肯定道:“希望的就是当一个合格的懒人吧。”

我“嘻嘻”一笑:“皇兄还真是了解我,现在的生活让我感觉身累心累精神疲惫。皇兄。你说,什么时候我才能安安心心的享shòu

我所希望的生活呢?”

蓝烨定定看我沉默片刻坚定道:“快了。”

“嗯。”我点点头:“我想也是,皇兄,我感觉我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我转眼看向花坛生机勃勃的鲜花顿了顿,悠悠道:“因为有真心系着我的皇兄,有真心爱着我的夫君们。”

人,有牵挂才会觉得幸福,有希望生活才会充满动力,有目标才会有追求,人生才会更加完满。

冬季阳光的午后,温暖而馨宁,我转眼认真看着蓝烨道:“皇兄我把神器传给你吧。”

蓝烨直直看着我微笑着有些动容的问:“你那么相信我?”

“当然。”我肯定点头:“在所有公主皇子里,皇兄是唯一一个让我信任的人。”

蓝烨愣了下,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将我拥在怀中,轻柔而深情道:“月儿,你也是皇兄唯一认可的妹妹,皇兄爱你,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开心,希望能帮你过上你所希望的生活。这份心……”蓝烨放开我,深情而柔和的看着我,抬手按上心口:“这份心,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以前在,现在在,将来在。”

“我知dào

。”我抬手覆上蓝烨按着心口的手缓缓握紧,相视而笑。

有一种感情,心连着心,有一些心情,安然依托,有一种感觉,就只能是你我,就如我跟蓝烨。

关于小果的事很快我其他的夫君也知dào

,虽然太过玄乎,但是天禅寺主持大师这几个字一出,无人不信。

晚上大家为我办了庆祝宴会,这是第一次在淳于寒烟嫁给我后,以我夫君的名义与我其他的夫君团聚。

半年多了,我们终于都聚在了一起。

曾城知府于大人跟徐籽呈也受邀前来,于大人对蓝烨的态度让我明白了些什么,这让我很开心也免不了有些感叹,蓝烨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一顿饭一群相熟的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没有任何杂质。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果,确切的说应该是梦到了小果的声音,小果对我说,原来的他太脏了,他要去洗净自己身上的污秽,他会干干净净的回到我身边。

也许是睡得太久,半夜的时候我醒了过来,醒来后再没一点睡意,我躺在床上打开终端,翻着穿越前辈跟他那些夫君的照片,穿越前辈的夫君们还真是个个绝色各有特色,不过在我心里还是左宣他们出色一些。

好吧!平心而论,大概应该说不相上下。

我饶有兴趣的将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几百张照片看完将文件夹关闭,再打开另一个我从未打开过的照片文件夹,里面是穿越前辈穿越前跟朋友的照片,照片不多,就那么五张,照片里穿越前辈一身白大褂一头柔顺的短碎,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镜头前,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拍照,面瘫脸跟沉鱼一般无二。

从穿越前辈写的那些言情小说来看。我感觉她就跟沉鱼一个德行,面瘫脸下藏着一颗闷|骚腹黑的心,不过从那些录的视频来看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这一点倒是跟沉鱼相反。

终端里穿越前辈留下的各种照片视频不少,我想或许我跟我的夫君们是不是也该照点照片,录个视频什么的留个纪念。

精神很好,反正闲来无事,我将文件夹半闭后,打开录像,将摄像头对准自己。我轻咳一声。想开口,一时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在床上翻来覆去,我终究也没能说出一个字,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我迷离着眼看着坐在床边盯着我的两人。微微蹙眉:“你们俩大清早干嘛呢?”

“公主。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啊!”沉鱼将终端全息屏的画面调对着我,我揉了揉眼,坐起身看着上面播放的竟然是我睡着的画面。原来他们不是在看我,而是看着终端。

“公主睡着的样子真好kàn

。”沉鱼眸光闪闪的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自恋反问:“我什么时候不好kàn

啊?”将画面关掉准bèi

删除,被沉鱼伸手阻止。

“干嘛你?”我不满的瞪了沉鱼一眼。

“公主干嘛想删掉?”沉鱼质问。

“就是,公主干嘛想删掉?留着嘛!”炎渝在一旁帮腔。

这有什么好留的?我无语望天,总感觉这两人的态度有点问题,我将视频拖着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发xiàn

了很多不雅观的画面,因终端是在手腕上,所以我睡着了不时身不有点什么痒啊或者不舒服的,将手伸到衣服里这里抓一下那里揉一下的,很多隐秘的肉都照了下来。

我黑线的果duàn

将视频删除,看到两人面上明显的失望,我抽了抽嘴角,为了弥补两人受伤的小心灵,我将相机打开,拉着两人坐到床上,一手搂着一个照了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终端的神奇就在它照相跟拍立得一样还能洗出来,我顺手洗了两张,给了沉鱼跟炎渝一人一张,两人欢呼着撇下我跑出了房间。

用过早膳之后,我跟我的夫君们再加上蓝烨与孙思凡出发去港口,开始踏上寻找神器的旅程。

我坐在马车上跟站在驿站门口的鬼医挥手告别,鬼医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们,因她有“西界”的任务在身便无法跟我们一起出海。

低调的来到曾城最大的码头,我看着远处海面上那差多长一百米,宽三十米的双层大船,心里生出丝丝航海冒险的兴奋。

我站在二层甲板上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情别样激荡,今日天气晴好,冬的阳光让人感觉特别温暖舒适,不时刮来几阵北风让我更觉舒爽,船缓缓往开港口,往西海进发,此刻让我有一种想高歌一曲的冲动。

站了一会儿后,我决定去我的船舱房间看看,我们都住在海船的第二层,刚好第二层有十间房,下面一层有餐厅、厨房、厕所、浴室剩下的便是水手跟侍卫们住的房间,仓库则在再往下的舱底。

房间是呈面对面中间一条走道的形式,房间尾端有一个圆形的大露台。

我站在房间前端走道的入口,看着空无一人的走道大叫:“左宣,我在哪间房?”

左宣出现在左边第一间房的门边带着狐狸笑看着我淡淡道:“公主没有房间。”

“没有房间?什么意思?”我单纯的不解的反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沉鱼从右边第三间房里探出头来淡定道。

“字面上的意思。”我瞥了瞥嘴:“幻你出来。”

幻从右边第一间房里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清澈妩媚的眼眸含笑,假装很疑惑的看着我问:“怎么了公主?”(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hqh718

、烈火黑玫瑰*2,送的平安符~~亲耐的竣王投的五分评价~~么么大家~~~对乃们爱爱爱不完~~~~

第四一一章 夫君多的烦恼

“别装了你。”我睨了幻一眼,幻是主要负责准bèi

船的人,“真没给我安排房间?”

其他人也从房里出来站在门边看着我。

“是这样的,公主也看到了,船上房间就这么多。”幻笑着解释,我急忙抬手截断他的话,抽着嘴角道:“房间有十间,我们刚好十个人,你当我不会数数呢?”

“有一间是会议室,只有九间房。”沉鱼淡定插话。

“所以,我们集体商议决定,公主就轮流跟我们睡,一人一晚。”幻完美补充。

“轮流跟你们睡?”我挑了挑眉微眯着眼缓缓扫过每一个人,懒懒地斜靠在走道口的门框上,伸出食指缓缓摇了摇:“不不不。”美嗞嗞的道:“我要翻牌,每天晚上我翻了谁的牌子就由谁来给我侍寝,谁要是惹我不开心……”

回应我的是“嘭嘭嘭”几声关门声,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傻眼,不爽的嚷嚷:“哎哎哎,我说你们,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妻主了?”

靠躺在房间尾端露台的躺椅上,喝着幻准bèi

的茶水吃着幻准bèi

的糕点,我看着远方海岸线上郁郁葱葱的群山,看了眼旁边正跟左枫博弈的幻道:“对了,曾武山附近山脉琼耀国人活动的事调查的结果出来了没?”

幻头也不抬的道:“那山洞里是琼耀制造并存放武器的。已经由于大人将情况上报给了女皇,女皇回令暗中盯视。按时上报最新情况。”

“这样。”我了解的点点头,看着远处平静无波的蔚蓝海面,再看看一群美男在露台上或看书或打麻将或聊天那一片和谐的美好画面,心情分外愉悦。想想别人乌烟瘴气的后宅那些争宠夺爱的夫君,再看看我这些相处融洽的夫君,我内心真是无比的自豪。

曾城附近的海域很热闹,许多渔船在海上劳作,这一片海分近海跟东南西北四海,按照终端上的定位导航,我们要一路往西。越过西海、穿过西海海峡进入被曾城与琼耀海民称之为灭亡之海的黑暗深海。

按这船的航行速度情况正常之下需yào

十天。前五天要经过好几座有人居住的海岛,后五天的行程便再无人烟。

在海上的日子悠闲安适,很快四天过去,第五天晨曦刚至。一只信鹰飞到船舱的窗外。按顺序昨晚我是跟幻一起睡。幻起身打开窗收了信放飞信鹰,再将窗关上,返回床上靠坐着。

我眯着眼伸手摸索向幻的腰身。搂住,将头枕到他柔软的腰腹上,懒懒问:“海棠他们又传什么消息来了?”海棠跟玉笛都在其他城执行任务,所以我醒来后没见着他们。

“吵醒公主了?”幻低头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脑袋,我甩了甩头,很不满幻最近喜欢上这摸宠物狗一样摸着我头的习惯,报复性的在他腰上啃了一口。

幻轻轻笑了起来,捧起我的脸在我唇上吧唧一口道:“海棠传来消息,之前公主说挑拨那三国内乱的事有了初步性的成功。”

“这么快?”我翻身整个人压在幻身上惊喜反问。

“嗯,要让本就有暗斗的势力加大力度的争斗挺简单。”幻环着我的腰反身将我压在身下,勾唇媚惑一笑:“时间还早,公主咱们做点起床前的运动。”

今日的天气依旧晴好,清晨被幻压得累成狗的我睡到日上三竿,房间里静悄悄地,我躺在床上在心里总结了下这四个夜晚的生活。

第一晚跟左宣睡,不用说,折腾到半夜,第二晚跟左枫睡,就这样我跟左枫的第一次就在这船上发生,左枫在面对那种事时,中规中矩就跟他的人一样最为温柔体贴,这让我很是感动。

第三晚跟迟暮一起,我们靠坐在床上看了一部搞笑电影再一起照了张睡前照,就那样单纯的相拥而眠。

第四晚跟幻原本是相拥着纯聊天,接着便笑闹起来,再接着的事就那样顺其自然的发生,不过他还算体贴的晚上就要了我一次,谁知清晨又……好吧,这么久不见确实是把他憋坏了,我体谅他。

今晚是跟淳于寒烟一起睡,想着淳于寒烟那没节制又不懂温柔的野兽,我浑身便不受控zhì

的颤抖了下。

在床上躺着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我起床,穿好衣,没人来,看着房间里准bèi

好的热水,好好洗漱一番后还是没人来,这让我感觉很不正常,以前只要他们听到我醒来的动静最少也会有一个人出现,今天这么久居然没一个人来。

我疑惑的开门将对面的一排房间扫过,再扫着这一边的房间,门都大开着,安安静静,一副无人的模样,我轻声询问了一声:“有人吗?你们都哪里去了?”

等待片刻无人回答,忽然想起昨晚他们说今天我们经过航线上的最后一座有人岛,要停船靠岸上岛做些补给的。

“也不叫我,或等我醒了一起去。”我撇了撇嘴不满的嘀咕,肚子传来“咕咕”的欢叫,算了,先去吃点东西。

下到一层餐厅,看到他们一群人躲在厨房外偷听着什么,我疑惑的微微蹙眉,原来都还在船上,我没惨遭抛弃啊!我刚想开口问他们在干嘛,所有人回头看我,并对我做了噤声的动作。

我捂住嘴疑问的看着他们,发xiàn

沉鱼跟炎渝没在,我悄悄摸过去,走到左枫身边用嘴形问:“怎么了?”

左枫微笑着指了指厨房,我疑惑的侧耳倾听,只听里面传来炎渝带着喘息,有些艰难而烦躁的声音:“我不行了,好累,这太干了都没水了,太大了进不去。”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进去了,相信我,要全部进去才行。”这是沉鱼的声音,同样喘息着。

这对话?这喘息?我惊愕得瞪大了眼,脑袋有些发热,呆愣两秒后,我霍然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用力将厨房的门推开,随着在门“嘭”一声巨响的跟我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呢?”下,沉鱼跟炎渝惊吓的扭头看我,再看到围绕在我身后的众男,满脸错愕与疑惑。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

“哎!”身后失望的叹息让时间再次走动。

我看着蹲在火炉前,脸上沾着黑灰的两人,眨了眨眼眼,轻咳一声问:“你们俩在干嘛呢?”

“我们?”沉鱼跟炎渝对望一眼,炎渝抬手擦了下额头,站起身将火炉挡住,有些气闷又羞恼的摇头:“没什么,你们干嘛呢?”

我转头去看刚刚那偷听的几只,现在不是望天,就是看海,微微抿了抿唇有些尴尬的笑笑道:“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们怎么会都在门外,而且刚刚看我们的眼神那么奇怪?”炎渝不满的瞪着我质问。

沉鱼眼神在我们所有人身上转一圈,略一思索了然的点点头,扯了扯炎渝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炎渝听着脸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的变幻,终于在沉鱼说完后,一声羞恼的怒吼:“你们怎么就那么龌|龊呢?”

左右看了看,看到旁边货架放着的生鸡蛋,抬手就抓起一个朝我砸来并质问:“公主是不是也那样想的?”

“冤枉啊!什么怎么想的?我不懂。”我边叫边抬手控zhì

着异能将鸡蛋稳稳接住,递给旁边的幻:“要不要?熟了,烤鸡蛋。”

幻笑笑接过,在门框上敲了敲,缓缓剥壳,小心而享shòu

的将鸡蛋咬了一口,赞道:“嗯,好吃,烤鸡蛋还是第一次吃着,除了在公主这,别家都没有。”

幻将鸡蛋剥好送到我嘴边:“公主尝尝看。”

我一口将剩下的鸡蛋咬到嘴里,嚼吧嚼咽下:“还真不错哎!”

“你!”炎渝恼怒的瞪我一眼再狠狠的横白了幻一眼,排开我们快步离开厨房。

“公主,你真是过份了,小渝都这样了你还气他,真是太过份了!”沉鱼从厨房里走到我面前用呆木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盯得我后背发凉,然后傲娇的转身离开,嘴里还碎碎念着“太过份了”。

“我怎么了?”我莫名的看着沉鱼的背影再看看其他在场的人,表示我比窦娥还冤好么?我刚刚起来什么都不知dào

,我就怎么了?

“这就是夫君多的烦恼啊!”蓝烨装模作样的摇摇头眸光闪闪的看着孙思凡道:“小凡凡,亲爱的,以后我只娶你一个,你看夫君多就这样,后宅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小凡凡,我不会让你置身到战场中的……哎……小凡凡,你去哪,等等我啊!”

蓝烨追着孙凡思离开,隐隐还传来孙思凡不耐烦、羞恼又无奈的低吼:“别跟着我,你敢再乱说一句试试!”

淳于寒烟淡淡睨了幻一眼,再冷傲的睨我一眼道:“公主可不能偏心,咱们的羞花公子吃了烤鸡蛋,我们也是公主的夫君,公主可也得给我们烤鸡蛋吃,烤好送上来。”说完招呼了迟暮一声带着高傲袅袅离开。

“嗯,辛苦公主了,一会儿咱们吃完烤鸡蛋就去岛上走走。”左宣也悠悠离开,左枫正准bèi

跟左宣一起离开被我一把抓住:“在我还没醒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一二章 不逗你逗谁

左枫看了幻一眼再看向我温和一笑道:“也没什么,小渝就是一时有些钻牛角尖。公主也知dào

小渝的脾气。”

“嗯。”我略带思索的点头,左枫离开,我看向幻危险的眯起眼:“说,炎渝突然跑来厨房,你是不是说什么刺激他了?”

话说我才暗暗自得自己夫君相处和谐是那么的融洽,今天就那样发生了争吵,这些日子他们之间的平静,让我忘记了夫君里某些夫君跟某些夫君之间的不和。

ORZ……有些事就不能夸,一夸就垮。

幻无奈的摊摊手毫不在意道:“是他自己钻牛角尖啊!不能怪我。”

我嗔了幻一眼:“你别跟我说那些,你就说你跟他说了什么?”

幻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今天早上用早膳时,他嫌汤太淡,我就说那他自己再去厨房加点盐呗,他就嫌厨房抽烟重不愿意进,然后一来二去,我最后就说他大少年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为别人的夫君只会绣点东西,连厨房都不敢进,哪怕是为妻主做点暖胃汤都不会,很让妻主嫌弃,然后他脾气一上来就进厨房说要给你熬鸡汤喝啊!”

抚额……

我这些夫君里不会做汤做菜的六个占五个,也就幻的厨艺高超,炎渝也真是实在得可爱。再说了要盐何必自己去厨房,虽说这次我们出门没带侍者,但总还有其他下人不是,随便叫声“来人”吩咐下去不就解决了?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幻在一旁凉凉道:“公主自己说的出门在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要说其他人的厨艺跟我相比,虽说一个地一个天,但是他们多少还是会煮点汤水什么的,再不济也能认出糖跟盐,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所以受的刺激才那么大的。”

“等等?什么认不出糖跟盐,你还有什么隐瞒着我没说呢?”我微微蹙眉抓住了幻这句话里的重点。

幻忍着笑道:“他后来进厨房去拿盐啦,结果把糖拿了出来,噗……真是太好笑了。”

我睨了幻一眼:“于是,你就又说什么话刺激到他了?”

幻无辜的朝我眨了眨眼,我想炎渝既然这么生气。肯定被幻刺激得不小。于是立志要锻炼好厨艺,并含带着要超过幻一类的雄心壮志。

哎,我摇摇头,纯粹是闲的。就炎渝那口才那脾气。被幻随便刺激一下就能义气用事了。

“好饿啊!”我往厨房内走去。不再纠结于此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说谁?我心宽的想一点无伤大雅的争吵就随它去吧!

厨房烧着炭火的火炉上,一个不大的陶罐。一只大大的整鸡卡在罐口,冒着咝咝的烧烟,从缝隙间能看到罐子里面的水已经烧干,一层白色的盐在罐底,看得我嘴巴直发咸,原来这才是沉鱼跟炎渝对话的真相,真相什么的总是很幻灭而且相当残酷。

“来人。”我指着火炉:“赶紧把这里处理好!”那画面真是让人不忍直视,那俩只也太天才了,那鸡死了还要那么辛苦,我在心里为它默哀。

在幻的伺候下我填饱了肚子后用异能烤了九个鸡蛋,鉴于幻已经吃了半个又闲的去逗炎渝生气,做为惩罚这会儿没他的份。上去把鸡蛋一个一个送到那些大爷们手里,最后我敲开了炎渝的房间。

“亲爱的渝渝,你家亲爱的公主给你送烤鸡蛋了。”我推开房门先伸个脑袋到房里,船舱房间是单间能一眼望到底,所以我一眼便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炎渝,不知正想着什么厥着嘴一副气闷的模样,看到我横白我一眼愤愤的转过身去。

我好笑的走进房内将门关上,走到炎渝身边从背后拥bào

着他,一左一右将鸡蛋呈到他眼前:“热乎乎的烤鸡蛋,仅此一家,别人都只有一个,你有两个哦!我把我那个都给你了,怎么样我对你够好吧?”

“哼!”炎渝瞥我一眼傲娇的冷哼一声。

我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转身坐到对面,将鸡蛋剥好送到他嘴边:“来,本妻主喂你。”

“我有手。”炎渝横白我一眼:“不要你喂。”说完就着我的手在鸡蛋上啃了一口,咽下后,抿紧了唇,嘟囔:“剩下的你吃。”

“什么?”我假装没听清,心里憋着笑。

炎渝横白我一眼,潋滟的桃花眼没有丝毫震慑力反而魅惑非常,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庞染上丝丝红晕,恨恨道:“没什么。”做势就要咬我手上剩下的鸡蛋。我一把拿开,挑着眉看他:“你说这些给我吃的,这是想出尔反尔么?”

“你!”炎渝脸更加红,恨恨瞪着我羞恼道:“你明明听到了还假装没听到。”脸颊微鼓。

我将剩下的鸡蛋吃完,在炎渝脸上吧唧一口,将他拥住笑道:“渝渝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我在心里叹息:生气的样子这么萌不逗你逗谁呢?

“哼!”炎渝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我将炎渝的手执起,看到上面的烫伤,拿出从孙思凡给我的烫伤药,小心轻柔地为他涂上,柔声道:“渝渝,你的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手,你的手是刺绣做衣服的手,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你不必那么勉强自己,不会厨艺就不会,咱们家又不缺厨子你说对吗?”

炎渝眨巴着桃花眼看我,抿紧了唇微鼓着脸颊道:“可是哥哥们都会做点东西,书上说,要抓住妻主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我连我连……”炎渝咬下唇嘟囔:“你看他厨艺那么好,公主那么爱他。”

“我也爱你啊!你们在我心里一样,我有多爱他。爱他们,就有多爱你,有多爱你就有多爱他们。”我有点被自己这爱来爱去的绕晕,最近这种表白的话真没少说,说得真是越来越顺口。

“真的?”炎渝不信的反问:“公主不会嫌弃我笨?”

“不嫌弃绝对不嫌弃,再说了我的渝渝怎么会笨呢?”我轻轻笑笑:“当然啦脾气是暴躁了点。”

“哼!”炎渝横白我一眼,傲娇的抬了抬下巴:“还有一个鸡蛋,你给我剥。”

“是!很乐意为渝大人服wù

。”我捧着炎渝的脸在他脸上重重的吧唧了一口。

之后我们下船上岛,这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岛屿,在船上四天多我还是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在岛上慢悠悠地闲逛了一圈做了补给之后。我们再度启程,向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而去。

“公主,有好多人一直跟着我们哎!”

我们在船尾的露台上晒太阳,沉鱼从船头那边闪来边有些兴奋的道。

“让他们跟着。”我勾了勾唇。“我还怕没人跟呢。”没人跟的话谁来将“神器”无穷的威力传出去呢?

神器是跟着穿越前辈一起穿越来的。在终端的记载上说明。穿越前辈所在的未来世界是一个充满战争的世界,穿越前辈跟她的朋友们组成了一支贩卖军|火的商队,她是商队里的队医。是那个世界传承千年医药世家的嫡女,穿越前辈带着一潜水艇的未来高科技武器穿越而来,那些来自未来的高科技武器存放在潜水艇里,放上一两千年的绝对还能用。

所以“神器”不是传说,是绝对真实的存zài



太阳渐渐落到海岸线之下,橘红色的夕阳照亮一大片海面,莹莹闪闪,美得绚烂,让我忍不住用终端将之记录下来,拍了好些夕阳的照片后我招呼所有人:“大家快来,让我们拍照留念一张。”第一张大合照就此诞生,洗出来人手一张。

今天我们出了西海海域,这预示着我们结束了平静的航行,明天经过西海海峡,之后便是再也无人敢靠近的黑暗深海,那片海域环境恶劣,天气变幻莫测,海里凶猛的生物极多,不论是哪一种都有着能让人致命的危险。

晚膳之后我拉着所有人一起赏月,就是不说去睡觉,终端上的时间显示过了十点,对于这几天都是八点就睡的我们来说这个时间已经很晚,很多人都已有些不耐,一个接着一个的声讨我。

“公主,今晚的月亮都要被看穿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睡觉啊?”沉鱼有些怨念的道。

“看穿了月亮再看星星啊!那么多星星你一个一个看穿过去嘛!”我淡定回话。

“那公主自己在这看啊,干嘛拖着我们?”沉鱼不满睨我:“还真是奇怪啊!一向对睡觉比谁都积极的公主居然有不想去睡觉的时候,明天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升起来哎!”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今晚兴奋得失眠行不行?”我横了沉鱼一眼,继xù

抬头望天:“今晚的星星很亮很美啊!看那银河,看啊!多美!”

“这几天白天晚上天气都睛好,个个晚上的星星都那样,再看下去都要看吐了。”淳于寒烟无比轻蔑道。

“你吐一个给我看看?”我猛的转头眼神凶恶的射向淳于寒烟,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是怕面对今晚跟他同床共枕才会拖着所有人一起看星星。

淳于寒烟这个邪魅狂狷的货今天下午我给他送鸡蛋时威胁我了,他说我欠了他很多个夜晚,今晚他要把我欠下的债都收回。在他怀着那样心思的情况下我哪还敢爬上他的床,爬上去我还有命下来嘛?

淳于寒烟淡淡睨我一眼,大手一挥:“本公子决定了,现在就去睡觉。”其他人听闻此言“哗啦”一声撤了个干干净净,我叫都叫不住。

我跟淳于寒烟静静对站着,我心里生出丝丝紧张,我想我要完了!在这个月不圆的夜晚,本就是狼的淳于寒烟化身饿狼,我肯定要被饿得发慌的饿狼吃得渣都不剩……(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烈火黑玫瑰送的平安符~~~么么么~~~~

第四一三章 自己包好

淳于寒烟在银白的月光下缓缓摘下精致的桃木面具,那张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脸在月光的晕渡下带着一层朦胧而银白的光晕,高贵冷魅,让我心不受控zhì

的“噗通噗通”飞快的跳起来。

淳于寒烟优雅的朝我伸出了手,我就那样被美色所迷,乖乖的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中,淳于寒烟满yì

的笑笑摸了摸我的头夸赞:“乖。”拉着我便回了房。

我真是恨透了这个看脸的世界,简直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失望,失望透顶。

淳于寒烟把我扔到床上用被子盖好,自己再钻进被子里靠躺在床头,拉着我的手将终端打开,开始聚精会神的玩了起来,完全忽视了我的存zài



我愣了愣,在心里暗爽自己逃过一劫,翻身睡觉,淳于寒烟是我夫君里就近才看到终端的人,所以他对终端感兴趣这很正常。

我安心的翻身背朝着淳于寒烟睡觉,但却奇异的久久无法入睡,淳于寒烟还不准bèi

睡么?这是要玩到什么时候?这是眼里只有终端再没有我的节奏?我在他眼里居然一个终端都比不过?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他身边,咳!这话是自恋了一点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啊事实!咳咳!好吧!他居然还能安安心心的玩终端?想到这些我心里又有些矛盾的不痛快起来。

“你抓着我的手我睡不着。”我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的道。

淳于寒烟听话的放开我的手,我满yì

的笑笑。片刻之后,淳于寒烟还是原来的状态并未躺下睡觉,难不成他就那样靠躺在床头睡?我恶毒的想也不怕把脖子压歪吗?

好奇之下,我轻轻翻身去看,我去!为什么我不知dào

那个全息屏可以脱离手腕上方那么远?我看着正在玩游戏玩得认真的淳于寒烟,坏心的晃了晃手腕,顿时傻眼,全息屏居然不受影响。这可真是宝贝啊宝贝。

我突然想到自己跟蓝烨说把神器传给他的事,只是他拒绝了,不然这终端就是他的了。在终端还在穿越前辈手里时。终端是可以设置成与其他人共享共戴的。

后来因“神器”的原因,她把终端的设定改成了“唯一”,而且这个设定设置生成后再无法更改,不然终端系统就会崩溃。若这么神奇好打花时间的东西交了出去。我肯定会心痛肯定会舍不得。

返回来再说现在。我看着淳于寒烟那专注打游戏的模样。心里不知怎么就是各种不舒服,于是决定再度开口,冷冷道:“你这样有风有从脖子那里吹进来。我睡不好。”

意思已经很明显你丫还不乖乖躺下睡觉,可是淳于寒烟半个眼神都不施舍给我的淡淡道:“被子够大,自己包好。”

“淳于寒烟!”我忍不无可忍的翻身坐了起来愤愤的瞪着他。

“怎么?”淳于寒烟冷傲的睨着我。

“你、你……”我指着淳于寒烟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能说什么?我该怎么说?说你怎么不吃我?你怎么能无视我?你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睡自己在玩?你跟我一起睡我们那么久不见你居然能冷静的做个柳下惠?

之前明明就是害pà

被他啃才拉着所有人看月亮,迟迟不肯睡,现在又生出这样的心思我到底是闹哪样啊?

我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带着颓败重重躺下睡觉,谁知用力过猛,错误估计了自己跟床头的距离,“咚”一声一头撞到了床屏上。

“嗷……”我疼得吟叫一声捂住脑袋欲哭无泪的钻到被子里,背对着淳于寒烟,暗骂自己犯贱。

“噗!”淳于寒烟毫不客气的喷笑,于是我找到了向淳于寒烟宣泄怒气的理由,可想着自己刚刚丢脸的行径我的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决心实施冷战的策略。

不理会淳于寒烟,而他这会反而来了说话的兴致高傲道:“月月你是怕我干你,所以才拖着大家看月亮的吧。”

“淳于寒烟。”我嘴角抽了下,飞快翻身怒瞪着他:“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粗俗?”

“那不说干,说上?说做?压?骑?”淳于寒烟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我的脸随着他说出的话一个字黑一分。

我恼怒的低吼一声:“你别说话。”

“不说就不说。”淳于寒烟慵懒而傲慢的睨了我一眼:“跟我多稀罕跟你说话似的,不过我还想说的是,你赶紧乖乖睡觉吧!我不吃你,别搞得好像我多饥|渴多稀罕吃你一样。”说完又继xù

认真玩起游戏来,独留我气得呼吸不顺,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我在气闷中睡着,在惊吓中醒来,“嘭”的一声巨响就像打在我心口的闷雷,我猛的坐起身,天色已经大亮,往旁边看去,空的,淳于寒烟已经起来,我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九点过一分。

“嘭”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物品摔落的声音,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我心里一凛,不会是谁跟谁打起来了吧?夫君厉害有武功是好事,但这一旦一言不和打起来真是够呛,我飞快爬起来,一边穿衣一边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沉鱼走了进来并将我往房里推:“公主海盗来了,你先别出去,等哥哥们把海盗打走再出去。”

“海盗?”我诧异的看着沉鱼,任由着他推着我到床边并按坐下,我试探的问:“不是谁跟谁打起来了?”

“谁跟谁打啊?”沉鱼淡定反问。

“最有可能的就是淳于寒烟跟幻了。”我边整理衣服边道。

“哪能呢?”沉鱼淡定盯我一眼:“四哥跟五哥现在都是文明人,是君子,不动口也不动手了。”

“真是海盗来了?”我有些不太相信的问,站起身去洗漱。

“是啊!”沉鱼点头,跟在我身后,忽然将脸凑到我面前,呆木的大眼睛闪烁着受伤的光芒:“公主这是不相信我质疑我?”

“既然海盗来了。”我将毛巾挂好,整理了下衣着,“那必须得去看看。”

“不行。”沉鱼急忙拦住我。

我眯着眼危险的看着沉鱼,沉鱼无奈妥协:“好吧,那公主出去了可别说我没拦着公主。”

“为什么呢?”我睨了沉鱼一眼向外走去:“真是寒烟跟幻打起来了?”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沉鱼连连摇头,“真是海盗来了。”

“海盗来了干嘛不让我出去?”我受不了的横了沉鱼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我们的船停着没有前行,在我们船对面停着一艘同样体积的双层海船,一群人站在船头的甲板上与我们对峙着,船上的人还是我所认识的。

我站在走道上看着对面二层甲板上的人,勾唇一笑:“和尚,你竟然敢说花音国的太女跟五公主是海盗,胆挺肥啊,你说她们知dào

了心里会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了,在海上拦我们的船不是海盗是什么?”沉鱼十分淡定道。

对面甲板上不止站着花音国太女花芷茗,五公主花芷郁,在花芷郁身后还站着一个一身碧色长衣沉静如湖的俊美男子——幽羽。

“想见闭月公主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我们这可等了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花芷茗在一个不经意的抬眼看到我后如是说。

左宣他们站在露台上面对着花芷茗他们的方向,在听到花芷茗的话扭头向我看来,再集体责备的看了沉鱼一眼,沉鱼无辜而委屈的转身面对着墙壁,我眼神淡淡的扫过夫君们再冷冷看向对面,不紧不慢地向露台走去。

我明白了沉鱼为何不让我出来,原来是怕我看到幽羽生气难过,不过若是不知小果会回来,我想我现在肯定会怒火生腾,肯定会控zhì

不住一把烧了对面船上的所有人。

我站到露台最前端淡淡看着对面的人,微微一笑道:“不知茗太女殿下要见本宫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花芷茗微微一笑,略一沉吟道:“只是我们刚好出海游玩,碰到闭月公主你们一行,便过来打个招呼。”

“是嘛!茗殿下真是好雅兴。出海游玩玩到危险的西海海峡来了。”我无不嘲讽的微笑道。

“呵呵。”花芷茗仿佛没听懂我的讽刺一般笑笑自然道:“探险嘛,这样才刺激。”

“哦……”我恍然的点点头:“那茗太女就继xù

探险,这招呼也打了,咱们就此别过。”

“相见即使缘分,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外海相遇,那说明咱们之间的缘分匪浅哪!闭月公主不请我们到船上坐坐?”花芷茗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冰冷笑得温和的道。

我轻轻哼笑一声道:“我们船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啊,还请茗太女殿下见谅。”

“放肆,我们太女好言相对,而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一再被拒,花芷茗身边一位侍卫打扮的女子看不过去,抬手指向我大喝出声。

我淡淡看了女子一眼,想着自己跟花音之间的关系,想着花音国那些人对我所做的事,心中冰冷的怒意闪过,抬手一个异能便甩了过去,异能烧上那女子的嘴巴立马红肿起来,她手捂着嘴巴“呜呜”着痛苦的蹲下|身去。(未完待续……)

第四一四章 太没节制

我与花音国之间,从出战靡城到后来发生的种种,都已注定了我与她们的关系势同水火。在这样恶劣的关系下我又何必跟对方客气?

不发威真当我闭月公主是吃素的?随便一个侍卫都能指着我鼻子呵斥?

我冷冷看着那蹲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子冷哼一声,不管花音其他那些惊怒的侍卫,看向微露不虞的花芷茗温和道:“本宫很不喜欢有人那样指着本宫,而且那人还只是一个侍卫,主子在说话,一个下人插什么嘴?茗太女,下人那么不懂规矩,茗太女是一个知书达礼,通情达理的人,不介yì

本宫代为教xùn

一二的吧?”

站一旁显得有些无聊的花芷郁隐晦而探究的看了我一眼,花芷茗有些干的笑了笑,眼神森冷的扫了那侍卫一眼,看向我微笑道:“自然是不会介yì

,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闭月公主,还望闭月公主见谅。”

“好说好说。”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下人一般见识。”

“呵呵。”花芷茗干干的笑了两声跟花芷郁对望一眼,叹息一声道:“这也跟闭月公主打过招呼了,那我们便不打扰闭月公主了。”微微顿了下,花芷茗带着好奇看着我无比温和问:“不知闭月公主这是打算去何地,说不定咱们顺路也好有个伴。”

“嗯。”我点点头也不隐瞒老实道:“我们去黑暗深海探险。”

“哎呀!”花芷茗感叹一声:“说咱们有缘分还真是有缘,我们也正准bèi

去黑暗深海探险呢。常听人说,黑暗深海是死亡之海有进无回,本宫就不相信一片海真能有那么危险。”

“有时候前人的经验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微微一笑,好心提醒:“茗太女可别小看了大自然的力量,万事小心哪!”

“那是自然。”花芷茗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了丝深沉,“那是自然。”

“话说,最近去黑暗深海“探险”的人还真多哎!”我微笑叹息一声:“希望都有命回啊!”

“既然是探险。”在一旁一直未开口的花芷郁悠悠开了口,用一种十分闲散的眼神看着我微微一笑:“探险探险,就早该想到那个险有多险,做好为探险付出代价的心理准bèi

。闭月公主也请务必万事小心。”

“那是自然。”我含着如常的笑意看向花芷郁。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对话。我轻轻哼笑两声:“多谢郁公主提醒。”

“不客气。”花芷郁勾唇一笑,看向花芷茗道:“皇姐,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啦!”

“嗯。”花芷茗略含宠溺的看着花芷郁微笑点头。

花芷郁朝花芷茗微微一礼,再朝我们微微颔首。转身揽着幽羽的腰身缓缓离开甲板。

花芷茗看着花芷郁俩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笑得宠溺而无奈的摇摇头。只是那宠溺之下似乎带着些不屑与嘲讽,对身边的侍者压低声音却还能让我们听到的音量道:“去多熬些补汤给五公主跟羽大夫,就算是小别胜新婚。最近他俩也太疯狂了一些,就算年轻也该注意一点,太没节制可不行。”

侍者领命退下,花芷茗垂着眼勾唇略带阴狠的笑笑,再温和的向我们道了别,并下了让船驶到一旁的命令,我站在露台上看着他们的船缓缓让开航道在心里冷冷笑了笑。真没想到花芷茗会出现在这里。

“勇敢过头的人啊!”淳于寒烟十分轻蔑不屑的叹息一声,转身往里走。

勇敢过头的人?说的是花芷茗?为何?我疑惑不已。

沉鱼勾着炎渝的肩膀跟上:“最近一段时间咱们只能在会议室里聚了,四哥真有先见之明,不过话说回来露台上还挺冷的。”

幻微微一笑也往回走:“没办法我怕冷嘛!”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淳于寒烟轻蔑的冷哼一声走进了会议室。

“我信不信你信不信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公主信不信。”幻冷哼一声转头看我:“公主信不信?”

我当然点头无比坚定道:“信。”

幻给了我一个飞吻走进会议室,我则跟左宣、左枫、迟暮一起往里走,询问:“刚刚那两声大响是怎么回事?”

左宣带着嘲讽意味的轻轻笑了笑道:“有人想上咱们的船被仍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仔细想想之前那些响声确实比从露台传来远那么一点,也不知当时花芷茗有多生气,不过管她的呢,于我而言只要不是夫君不和打起来就成。

“刚刚面具男那聪明过头什么意思?”我凑到左宣身边低声问。

左宣探究的看着我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公主昨晚跟淳于闹不愉快了?”

“哼!那个鸟人。”我恼怒的磨了磨牙赌气道:“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他睡了,我要把他打入冷宫。”

左宣好笑的看着我道:“咱们这船上没冷宫。”

我豪迈道:“那就造一个。”

左枫轻轻一笑温和道:“那可是要花钱的。”

我挽上迟暮的手臂,看向左枫骄傲道:“我又不是沉鱼那爱财的铁公鸡,我舍得花这个钱。”

“好吧!淳于那意思是这样的……其实若我是花芷茗,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花音京都,自己跑到黑暗深海来冒这个险。”左宣深邃的蓝眸微闪着冰冷的光芒。

呃……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我看着左宣愣了下,点点头:“然后呢?”

左宣推开会议室的门,我们一起走进,只见先来的四只正在打“拖拉机”,沉鱼跟淳于寒烟一边,幻跟炎渝一边,四人玩得起劲,完全无视我们。

只听幻开心道:“抓分抓分。”

沉鱼:“啊?这样也能得分?”接着弱弱嘟囔:“五哥,你真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吗?”

“少废话,出牌。”淳于寒烟不耐的低喝一声。我在心里暗笑,真是再优秀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就淳于寒烟那牌技简直惨不忍睹,看他们还打钱,这下沉鱼不知要怎样肉痛了。

将门关上,我们四人坐到另一边,左枫准bèi

茶水,我听左宣继xù

之前的话题:“花音三公主跟四公主如今频频活动,其野心昭然若揭,花芷茗仰仗着如今有花无厝的支持,竟然敢跟花芷郁到黑暗深海来冒险,果真是很有冒险精神,要知dào

五公主花芷郁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她暗中是三公主的人。”

“这才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用生命在冒险啊!”幻在那边插了一句。

“花芷茗也不可能毫无准bèi

吧?”我反问。

“她再准bèi

也敌不过有心算计她的花芷郁。”淳于寒烟也开了口:“她能为幽羽铺那么长的路安排到公主身边,骗过你们所有人,对付算计了十几年的花芷茗那还不就是小菜一碟。”

我有些怒意的瞪了淳于寒烟一眼,只见他继xù

冷讽道:“有人些根本就浪得虚名啊!被那样的人摆了一道。”

幻淡淡看了淳于寒烟一眼淡淡道:“出牌。”然后声带快意道:“捡分。”

其实幻之前有调查过幽羽,不过因为修家下面有人被收买而没能得到关于幽羽暗中的一些资料,不过那些人现在都已被处置。

百密终有一疏,人不是神哪怕是神也会有打盹的时候,这再正常不过,毕竟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个世界聪明厉害的人永远都不止一人。

“所以,花芷茗这次多半是回不去了?”我冷蔑的笑笑:“不过是一个先后的问题,对了,他们故yì

接触我们,不会是打着谁出了事便把这屎盆子扣我们头上的主意吧?”

“扣也没什么关系。”蓝烨大冬天的扇着画着他自己的折扇春风满面的走了进来:“再怎么努力扣她也不可能成功,毕竟黑暗深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皇兄!”我看向红光满面的蓝烨,往他身后望了望,微微眯了下眼坏坏一笑道:“看皇兄今天的心情很好啊?红光满面光彩照人,刚刚有热闹也没出现,不会是才起床吧?还有怎么不见思凡大夫啊?”

“看他那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就知dào

他为何如此开心了。”幻笑看蓝烨一眼调侃。

“皇兄,你终于旗开得胜攻下思凡大夫啦?”我坏笑的朝蓝烨抛了几个媚眼,抱拳恭贺:“恭喜恭喜啊!”

蓝烨抱拳回礼:“同喜同喜。”走到我旁边坐下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月儿,趁着现在小凡凡还没醒,帮我们拍张照片留个念。”

“你确定能让我看你家小凡凡现在的样子?”我兴奋的搓了搓手。

蓝烨抬手想弹我的额头,我机智的躲开,还没等蓝烨拒绝,那边淳于寒烟就淡淡说:“全息屏可离主机最远一丈五,完全可以公主在门外,三殿下进去拍照,那样不管什么样的照都能安心的拍了。”

“真的?”蓝烨眼睛一亮。

“当然。”淳于寒烟眼看着牌头也不转的道。

“显你能是吧?”我终于找到机会喷淳于寒烟,“我们那么久都没发xiàn

,你一玩就发xiàn

了,你要显现在显什么呀?坏我好事。”

淳于寒烟今日带着半截面具,露出的嘴巴夸张的张成O形看着我,再看向其他人问:“你们都没发xiàn

?”(未完待续……)

第四一五章 主动一点

其他人集体摇头。

沉鱼还茫然的道:“我们早就发xiàn

了呀!”

淳于寒烟摊了摊手,给了我一个无望的眼神:“月月啊,你玩了那么久的终端居然这一点都不知dào

,枉你还是它的主人呢,不得不说智商真是硬伤啊!”

我嘴角抽了抽,正想开口反驳,淳于寒烟就抢先道:“再说就算我不说,三殿下也不会让你看思凡大夫的,你真是不要想太多好么?”

“哎哟!智商是硬伤。”幻清澈透润的声音愉快的插|入:“没牌了,我们又抓分,赢了。”

我解气了,欢喜的朝幻竖了下大拇指,幻笑着朝我得yì

的扬了下眉。

淳于寒烟看了下牌桌上的牌,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牌,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就智商那回事。”在被牵连输了好些钱后,爱财的铁公鸡沉鱼大师终于摒弃了对淳于地主的惧怕奋起呛声。

淳于寒烟沉默片刻,看着手上的牌,那模样仿佛是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竟然会就那样输了,之后冷冷睨了沉鱼一眼,不屑而冷傲道:“这跟智商有什么关系?”又高傲的扫了幻一眼:“你们敢不敢再扯一点?”再看向沉鱼随意道:“这次输牌要怪公主让我分心,下把咱们把钱双倍赢回来。”

“我能相信吗?五哥?”沉鱼无望反问。

“你不相信我相信谁?”淳于寒烟理所当然道:“你只能相信我。瞧你,出息。大不了到时哥哥给你钱,双倍给你。”

“真哒?”沉鱼瞬间喜笑颜开,“抓牌抓牌,继xù

继xù

。”

我横了没出息的沉鱼一眼,为了证明他们是真的知dào

怎么把全息屏调离主机,我挑了最少玩终端最老实的迟暮询问,于是,我失望的得到了答案,不甘的跟蓝烨离开了会议室。

花芷茗她们就那样理所当然的跟着我们,其厚脸皮的程度简直让我刮目相看。望尘莫及。

傍晚的时候我们出了西海海峡。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深海,我下命停船休息:“咱们等等那些落在后面的人。”

在我们发出后,便让留在曾城的某些人悄悄将我们此行的目的透露出去,现在在我们后面应该有不少船正跟着。

即将进入传说中的死亡之海。死亡之海上空天气变化莫测。海里有许多凶猛的海兽。有于船最大威胁的暗礁,深海漩流,还有迷雾迷湾非常容易让人迷失在大海之中。被大海吞噬。

不过我们没有一点紧张,因为我们有终端导航,导航会给我们导出一条安全的航道,让我们直接找到“神器”的所在。

厨师上来通知晚饭都已准bèi

好,因我们此次出门没带一名侍者,在某种时候厨师便不得不充当侍者的角色。

我看着坐在牌桌前没有丝毫结束迹象的几人道:“吃饭去啦。”

“吃完饭咱们再来。”淳于寒烟把牌一扔高傲道。

“噗……”我忍不住好笑,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淳于寒烟的机会:“我说你都输了一下午了,还没输够啊?”

淳于寒烟浑身散发着寒气冷冷睨我:“怎么?”

我急忙摇头,打牌打一下午没赢过一次,不管怎样不在乎输赢的人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本身又高傲的人,我不太敢去点那个火。

“哼!”淳于寒烟冷哼一声率先向会议室外走去,高傲道:“本公子有钱。”

“行行,你有钱,你任性,你有钱任性。”我努力憋着笑,看自诩天下第一的某男吃瘪真让人心情舒畅。

晚膳之后,沉鱼跟炎渝就表示有事不再参与打牌,左枫跟迟暮约着去下棋,蓝烨自然是没空跟我们一起,孙思凡吃晚饭时没出房间,他自然是去孙思凡房里陪他,他现在是巴不得把自己沾孙思凡身上,那点出息。

看着淳于寒烟那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我轻咳一声:“那就我跟左宣上呗。”我挽上左宣的手臂:“我跟左宣一边,你跟幻一边。”

“不行。”

“我拒绝。”

淳于寒烟跟幻同时反对,我看了两人一眼,他们两人本来就不和,我想了想,到时因淳于寒烟的渣技术连连输牌,幻肯定会放过这打击他的机会,到时刺激得淳于寒烟冒火气,两人打起来那还得了?

我连忙放开左宣跳到幻身边挽上幻的手臂:“那我就跟幻一边,你跟左宣一边。”

“不。”淳于寒烟摇了摇纤长的食指,再缓缓指向我:“你跟我一边。”

“可以。”左宣立即同意,幻也在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后点头同意。

牌过几圈,我受不了,把牌一丢:“不玩了,淳于寒烟,你就是对方派来的奸细。”我一把将淳于寒烟的牌按到牌桌上:“你你,你看看这么好的牌,你居然也能输。这也真是一种本事。”

我气呼呼的双手环胸:“不玩了,玩得人火大。”

“月月,你生气啦?”淳于寒烟毫无羞愧之意的问。

“生气。”我横了他一眼。

“那就好了。”淳于寒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居高临下的睨着我,勾唇一笑:“你生气我就开心了,好吧那就不玩了,玩得好累。”淳于寒烟看向幻:“下盘棋怎么样?”

幻安抚的看我一眼,再看向淳于寒烟点了点头,站起身跟他一起往旁边的棋桌走去,牌桌上只剩下我跟左宣。

我瞪着淳于寒烟的后背半晌才缓过气来,看向正在整理牌的左宣问:“你说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啊?”

“公主消消气。”左宣笑看我一眼将整理好的牌收好。

“消气消气,我必须消气啊,不然我非得被淳于寒烟气shi。”我一胳膊撑着牌桌侧靠在牌桌上,一手拍着胸脯顺气,横了淳于寒烟一眼:“哪天我shi了,肯定是被淳于寒烟气shi的。”

“月月,你这帽子扣得可有点大啊!”淳于寒烟放下一颗棋子头也不回道,“我更情愿你说,你哪天shi了,是被本公子干shi的。”

“淳于寒烟。”我愣了下后忍不住一声怒吼:“你个粗鄙的渣渣。”

淳于寒烟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没再理会我,幻看了淳于寒烟一眼再看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安抚道:“公主,他就那流|氓样,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流|氓?我怎么流|氓了?流|氓你了?”淳于寒烟睨了幻一眼冷傲道。

“你倒是想,你有那本事吗?”幻睨回去同时冷傲道。

“啧啧,脸大是吧?都快撑破天了。”淳于寒烟万分不屑道:“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月月赶紧撒泡尿给他照照,有人都快忘记自己什么样了。”

“真是够了,真想气shi我是吧?”我脑补了下淳于寒烟压幻的画面,哎,还别说,挺有爱的。

“好了,公主别气了,呐。”左宣把他赢的钱推到我面前:“拿去买糖。”

“嗷……左宣。”我发泄的扑到了左宣身上,揍他丫的:“你最过份,当我三岁小孩呢?”

“不。”左宣笑,一边笑一边躲:“我当公主是四岁小孩。”

“我打!”我的拳头如雨点般毫不客气的落到左宣身上,直打得他连连求饶,最后左宣一把将我抱住,按在椅子上坐好:“公主别闹了,跟你说正事。”

“闹什么闹?我没闹?”我坐在椅子上靠着牌桌气喘吁吁,不服气的瞪着同样有些喘的左宣,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而左宣竟然会那样幼稚的陪着我闹,这就是真爱啊!我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左宣也笑了起来,在我旁边坐下:“不生气了?”

我冷傲的睨了左宣一眼:“生气?什么是生气?像我这种阳光豁达,心胸宽广的人从来不生气。”

“对,就你阳光。”淳于寒烟又攻击我:“阳光的幼稚鬼。”

“你别说话。”我冲着淳于寒烟吃牙咧嘴一番看向幻问:“幻,我幼稚吗?”

幻无比深情的看着我:“不幼稚。”

我满yì

点头又看向左枫问:“枫,我幼稚吗?”

左枫宠溺的看向我:“不幼稚。”

我开心点头看向迟暮问:“暮,我幼稚吗?”

迟暮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不幼稚。”

我得yì

的睨着淳于寒烟,淳于寒烟受不了的搓了搓手臂:“掉了一地鸡皮。”

我感觉自己刚刚真是幼稚又无聊,可这心里怎么就感觉那么幸福呢?嘻嘻!

“说什么正事?”我恢复正常看向左宣问,忽然想起沉鱼跟炎渝:“话说和尚跟渝渝干嘛去了?大晚上的他们俩有什么事啊?”

“这也是我要跟公主说的正事。”左宣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我微微蹙眉,做洗耳恭听状,左宣略一沉默后道:“今天是十一月十二了,再三天又是公主病发的日子,花音国这样跟着我们,我们不得不防。”

“嗯。”我点点头:“进入黑暗深海后,我们就带着那些跟踪的船走一天,之后便将他们都甩掉。”

“嗯。”左宣点点头:“今晚公主跟小渝睡,小渝那性格公主也知dào

,今晚公主就主动一点吧!”(未完待续……)

第四一六章 没那么轻松

呃……

我有些斯巴达的看着左宣,不敢置信的呢喃:“正夫还管这种事呢?”

左宣挑了下眉微笑:“偶尔。”

月亮高挂,万籁俱寂,从某间船舱房间里隐隐传出这样的对话。

“公主,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下面。”

“那你喜欢从前面还是后面?”

“都行。”

“怎么能都行呢?得选一样,不然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

“那就前面吧!”

“那你喜欢缓慢,稍快,还是很快?还是不停变换?”

“不停变换吧!”

“那你喜欢小力,中力,还是大力?还是不停变换?”

“不停变换吧!”

“那你喜欢……”

“臭和尚你有完没完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

“说。”

“公主是先要我还是小渝。”

“两个一起上。”

“这么猛?”

接着隐隐传出的声音让月亮都羞涩的躲到了云层之后,只余星星在天空一闪一闪,我看不到我看到了,我看不到,我看到了。艾玛那些画面简直让人喷鼻血……我不敢看……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是下午,船已经在传说中的死亡深海海域不紧不慢地前行着,睁开眼睛那一刻,昨晚的记忆回笼,我呆呆看着床顶,想着昨晚在这个房间里,在现在躺着的床上所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原来胆小二人组昨晚在我们打牌时忙的事竟然是……

这简直让我难以启齿,“什么一起上”不过一句赌气似的玩笑,他们怎么就当真了呢?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实在了?那种掉三观甩节操的事怎么就那样发生在了我身上?那俩只怎么能、能……

空气中仿佛都还残留着昨晚那种称得上淫|靡的味道。

我拉高被子将头蒙住,口味太重了,这艘船真是承载了我许多非常非常重yào

的记忆,我决定回去定要把这艘意义非凡的船买下来。

肚子饿得厉害,回味,不对,是回忆完昨晚发生那出乎意料的事后。我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坐起身时只感觉腰酸得厉害,浑身有一种要散架的感觉,相比之下淳于寒烟真是不知温和多少,毕竟淳于寒烟不会要研究什么十九式、二十四式、七十二式。那些高难度的动作让我这一把坚硬的老骨头如何驾驭?果然什么都是比较出来的。

ORZ……我已被玩坏……

门外人影晃动。我眼神犀利的射向门口慵懒而冷然道:“在外面荡什么?还不快点进来伺候?”

“公主。饿了吧?”门从外面推开,温和的左枫走了进来,我愣了愣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怎么是你啊枫。”

“呵。”左枫温柔的笑笑:“他们俩个不太敢见公主。”

我暗暗磨牙:“做都做了还不敢见我?有胆做没胆面对?”

左枫走到床边坐下。拿了件厚外衣披到我身上,顺势将我拥在怀里温柔道:“咱们豁达阳光的公主生他们气吗?”

我撇了撇嘴,嗔了左枫一眼:“我已被亲爱的枫三爷,用他如春风般的温柔驱散心中仅有的一丝阴霾。”

“哎呀!公主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沉鱼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在他身边还有略显局促的炎渝。

我睨了两人一眼:“这一次就饶了你们,不得再有下次。”

“切……公主还不是舒服得嗷嗷叫。”沉鱼小小声嘟囔。

一个大大的“井”砸在我的额头,让我的眉脚直跳,我磨了磨牙:“臭和尚,我刚刚的话收回,渝渝就算了,你个臭和尚,你给我等着,对你,我绝不轻饶,不能姑息你这种没下限的行为。”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不带你这样玩的。”沉鱼淡定抗议,扭头向后看去:“四哥,你快给我求情,不然……这事……”沉鱼话没说完,只见幻闪到沉鱼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拉着他飞快逃离。

远远的隐隐传来沉鱼略兴奋的声音:“四哥,我好开心,我是继公主之后第一个跟你亲密接触的人。”

“哎哟,你们真是好基情哦!”飘渺动听又高傲冷蔑的声音属于淳于寒烟。

“哎!”我摇摇头,招呼还站在门外的炎渝进来,感叹:“还不就仗着我爱你们宠你们。”

进入黑暗深海的海域后,整个天气、环境、气氛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一方的海水让人感觉比一般海域的水都要柔软,流动迟缓许多,颜色更是蓝得发黑,并给人一种莫名的浓稠感,透着一种十分妖异的危险。

我刚起来那会还阳光明媚,睛空万里,现在天空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黑沉沉,仿佛整片天都要压下来一般。

按照终端的指示,我们的船继xù

航行,之后停在终端指示的安全暂停区域。

就在我们停好船后,只见远处几艘跟着我们的船被闪电劈中,瞬间冒烟、起火,沉入海底,船上的人在落海后连扑腾都没有就那样消失不见,整个场面诡异得让人心颤。

这是我们进入黑暗深海海域后第一次见识到它的威力,而接下来还有更多震撼人心、恐怖惊悚的场景等着我们。

电闪雷鸣的天气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夜晚也渐渐降临,我们虽有终端在手,能让我们避开危险找到安全地带,但这一晚我们精神也略紧绷了起来,没再像之前那么轻松。

因昨晚跟炎渝睡沉鱼来搭伙,故而这一晚为了公平起见,我轮到跟沉鱼睡时炎渝来凑对,好在两人有良心,知dào

自己昨晚折腾得有多疯狂,这一晚便只是单纯的睡觉,好好的休息。

半夜,海域再次发生危情,狂风大作海浪汹涌,有些小的船只被海浪掀翻,有些被吹离原地撞到暗礁而沉没,我们的船也摇摇晃晃十分不平稳,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便停了下来。饶是时间短暂也让不少船只消失。

之后一夜平静,不过第二天听说,有船有人被海兽攻击。

用过早膳后,我们聚集在了会议室。

“昨天我们已经见识过黑暗深海的厉害,终端显示现在我们距离目标地还剩下四天的海程,今天已经是十四,我们稍加快速度,先将那些跟着的人甩掉,一会儿我们画下路线图,再悄悄送到某些船上,至于他们能不能追上来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左宣说完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有什么意见?”

“没有。”沉鱼第一个响应,其他人同样没意见,左宣命人准bèi

好笔墨纸砚,我调出终端上的导航路线,除了我、蓝烨跟淳于寒烟外,其他人都投入到画路线图的工作中去。

一个小时之后,画够路线图,幻、沉鱼跟淳于寒烟拿着路线图闪身离开了我们的船,大约半个小时后陆续回来。

我们的船开始缓缓加速,渐渐甩掉身后一众跟着的船,在进入一片耸立着许些大大小小海岛的海域后,身后再不见一艘船只,我站在船尾遥望着身后海域,想到某个人,我在心里默念“自求多福吧!”

在海岛海域里航行的速度很慢,而这一片海域的危险之处在于,它会起雾让人迷失方向,我们在进入这片海域两个小时后,袅袅的白雾便缓缓升了起来,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我不得不到舵舱去,将全息屏搁在舵盘上,让舵手最快得知我们所处的位置,看到实实更新的路线,更好的掌握船航行的速度与方向。

之前都是左宣他们看了终端上的路线图标记好拿去给舵手,现在情况特殊也不在乎暴不暴露终端,而且船上的人其实多少也知dào

了点什么,毕竟我有大方的用终端在船上拍照过。

再者这些人都是幻或淳于寒烟或蓝烨信得过的手下,最重yào

的是,我不怕终端暴露,毕竟这东西只有我能用,落到别人手里也只是一个无用的手环。

这天晚上,我们在有浓雾的海岛海域过夜,遭到了入海以来的第一次攻击。

晚膳后,我们聚集在会议室打发时间,侍卫来报,有两名侍卫遭到不明生物攻击,身受重伤。

我们此行侍卫的身手均是不俗,能让他们受伤并受重伤的不明生物会是什么?我们对望一眼,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来到一层受伤侍卫的房间,两名侍卫都已失去生命特征,孙思凡检查了两人的伤后道:“袭击他们的生物有致命的剧毒,他们失去生命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中毒。”

“看他们身上的伤有抓伤有啄伤,且都伤在上半身,看样子袭击他们的像是某种鸟类。”沉鱼也蹲下身检查了侍卫的伤口,站起来略一思索后道:“我之前在书上看过,黑暗深海有四种最为凶猛的生物,被称之为黑暗使者,其中有一种叫“亡灵”的大型鹫类,据书上记载这种鹫体形庞大,十分狡猾,飞行速度奇快,嘴上有剧毒,我看他们这样很像是碰到了传说中的亡灵鹫。”

“嗯……”我微微蹙眉,看了眼两名牺牲的侍卫,转头看向外面漆黑的天色,惊奇的发xiàn

原本白色的雾正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变深。

而这时,侍卫又来报……(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海怪怪、烈火黑玫瑰送的平安符~~~么么么~~~一不小心我就掉节操了~~捂脸~~~现在这种时期有些东西大家自己脑补吧~~~嘿嘿嘿~~~

第四一七章 为一个女人

“启禀公主,爷,又有侍卫受了伤。”

我听了心中一凛:“传本宫命令,所有侍卫回到舱室,暂时不要在外面活动。”

侍卫领命离开,之后受伤的侍卫被带过来,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孙思凡检查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吩咐侍卫妥善善后后,我们离开侍卫的房间,聚集在一层空间最大的餐厅,发生这样的事给我们轻快的小日子蒙上了一层阴影。

有终端的安全指引,没想到我们避开了海里的暗礁、暗流、凶猛的海兽航行顺利,却遇到了来自天空的劲敌,顷刻间便夺去了三名武功不弱的侍卫的生命,这是我们的疏忽。

在终端记录里这一片区域的天空不会有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兽类,但毕竟近千年的时间过去,这一片海域大致上看并没发生多大变化,但其实内里的许多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打开终端,按沉鱼所说的输入搜索,果然出现了这种被称之为“亡灵”的鹫,有图片有详解还有如何应付的方法。

“海中凶猛的生物众多,不可见血,亡灵鹫惧火,可在船四周插上火把,最好是驱赶勿轻易攻击。”

“哗啦哗啦……”外面巨大的海浪翻涌,冬天寒冷的海风呼呼作响,从餐厅打开的通气窗吹入厅内。

左宣看了下外面的天气微微蹙眉道:“今晚的风很大,火把点上也会吹熄。还有这雾的颜色竟然越来越深。估计有毒。”

我朝那些黑雾甩出一小团异能,发出轻微的“吡”声,由此我得到判定:“这些雾有毒不过很微弱,解毒丸能对付。”

我们在进入黑暗深海后便都定时服用了孙思凡给的解毒丸,只要不是像之前侍卫中的那种几乎是瞬间致命的毒,便都不惧。就在我们准bèi

商议如何化解这次危机时。

“啊!救命。”惊恐的大叫从舵舱的方向传来。水手跟侍卫不同,有些并不会武功。

我跟所有人对望一眼:“我跟幻过去看看,你们就先待在这里吧!”幻的轻功是所有人里最好的,而且人多出去形成的攻击目标太大。

餐厅的门刚一打开,只见两团绿油油如小形灯泡一样的东西飞快向我们冲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抬手甩出了一团异能。

在异能将之包裹前。我清楚的看到一只体形庞大浑身乌黑的鸟类,那应该就是攻击了侍卫的“亡灵鹫”。我用终端的扫描探测功能扫视后这一结果得到确认。

亡灵鹫发出一声十分尖锐的叫声后被烧成灰飞,风吹得更加疯狂,将浓雾搅得分外骚动。浓雾里传出撕裂的啼叫。声声尖锐凄厉。如亡灵鸣唱。

“好像来了很多亡灵鹫啊!”沉鱼走到我们身边向外望去:“可惜天黑雾黑鹫黑看不到,哎哟喂,看到了。看天空里那些绿光,真是够阴森恐怖的。公主你闯大祸了。”

其他人也走到我们身边向外看去,淳于寒烟不屑道:“那些鸟是想要为死去的同伴报仇?”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任重道远道:“月月我们都不能动手,就靠你了,畜生有时比人可聪明,敏锐,也识实务多了,要用绝对的力量将之震慑住,便再也不敢靠近我们打我们的主意了。”

我睨了淳于寒烟一眼,将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抖掉,甩手向空中丢了好几团冰蓝色的火焰,淳于寒烟在旁边感叹:“这火可真好kàn

啊!真是越好kàn

的东西就越危险。”

“对,跟你一样。”我一边观察着空中的状况边回了一句。

“嗯,没错。”淳于寒烟很是开心的道:“月月这可是对我最大的夸奖。”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有什么?”炎渝忽然叫了一声,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远方的海面,只见漆黑的海面上似乎有一大团什么东西漂浮着。

我将终端的探测扫描打开,可惜距离太远无法照到,片刻之后那一大团东西便进入了探测范围,终端“嘀嘀嘀”响了三声,显示出了结果,海蟒,又名海龙,海内异常凶猛的群居海兽,黑暗深海的四大“黑暗使者”之一。

“不会吧?咱们要不要这么幸运?”沉鱼淡定的惊呼一声,顿了下道:“公主,快拍照留念,这些猛兽在外面可是见不到,在这里也是难得一见的。”

我横了沉鱼一眼:“有点紧张感好么?我们现在面对的是黑暗深海的两大凶兽,你多少也该表现出点害pà

吧?”

不过还是依照沉鱼说的拍了几照片,看着终端上显示出那无比清晰的照片,我不得不感叹,在这样黑的环境下还能照出如此清晰的照片,这终端真不是一般的赞。

沉鱼看了终端上的照片满yì

的点点头,淡定道:“这不是有公主在嘛,火焰一甩不见血,猛兽就那样消失,那些猛兽很快就会知难而退的,看,那些绿幽幽的光飞远了。”

我抬头望向天空,果然见那些亡灵鹫渐渐离开,在亡灵鹫离开后,变黑的浓雾又以肉眼看得到见的速度变白。

来自天空的威胁消失,可海里的海蟒却乘风破浪而来,在距离船大约五米开外的距离两条打头的巨型海蟒从海中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带着腥风朝我们咬来,带着能将人一口吞下的势头。

这两只海蟒的体形有成年大象般大小,长着两对于体形而言十分不搭却十分尖锐,小翅膀样的鳍,目测有四五十米长,那体形那劲头势必能冲破舱房,我立即毫不犹豫的甩出异能将两条怪兽似的海蟒包裹。

海蟒被异能包裹掉入海中,但那并不影响它们被烧成渣的命运,普通的水根本无法让异能熄灭。

停在不远处的海蟒群,感受到莫大的危险后迅速撤离,这一群海蟒并不多,大概十几条,在终端的记载里海蟒群最大的数量能达到上千条。

“黑暗深海真的好危险啊!刚刚那大口真是能吓死人,不吓死人也能臭死人,这也是我们,要是普通人估计得吓破胆。”沉鱼端着一张面瘫脸用淡定的语气道,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胸脯,“还好有拥有着最强神功的公主在,不然我们出手的话那得多多少麻烦啊!”

“怎么样,知dào

本公主的厉害了吧?”我傲然的睨了沉鱼一眼:“膜拜我吧!”

“公主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下第一。”沉鱼呆木的眼眸微闪出陶醉的光芒,怎么看怎么觉着怪异,我受不了的摆了摆手,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九点,不早了,去看一下那名水手怎么样,再就抓紧时间休息吧!”

这一晚的风浪很大,那名尖叫的水手当时在舵舱内,亡灵鹫冲下来欲袭击他,不过有木窗的阻挡,并未成功,一击未成后,亡灵鹫便转到了我们那一边,也就是我烧掉的那一只。

我们的船摇摇晃晃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风浪才渐渐变小平息。

天亮之后,天空下起了大雨,海浪又开始翻涌,那海浪的势头好像一个浪过来就能将我掀翻,

让我们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我们是那么的渺小。好在,那些大浪并未朝我们拍来,期间几个小浪只是冲了些水进我们船内,也好在大雨在下了半个小时后渐渐变小,海浪也缓缓平静下来。

只是,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我们在用过早膳不久,雨彻底停了下来,但天空依旧十分阴沉,黑压压一片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海上又开始刮起了风,北风呼啸,堪堪平静下来的海面又开始翻涌。

这一天我们根本无法航行,一整天的心都跟船不停的摇晃,中午过后豆大的雨点又开始落下,狂风再次大作,终端提示将有小型的龙卷风来袭,指引着我们躲到了还算大的海岛之下。

就在我们躲好五分钟后,几股小型的龙卷风凶猛袭来,我们眼睁睁看着龙卷风从我们不远处的小海岛袭过卷起几十米高的水柱,水柱里搅着众多海生物,还隐约看到有一艘大船,那船让我感觉有些眼熟。

我还没想到那船是哪伙人的,就听炎渝有些疑惑的道:“我好像在水柱里看到花音国的船了。”

“没错,就是花音国的船。”沉鱼肯定道。

“花音国的船?”我微微蹙眉呢喃,眼神直直盯着龙卷水柱离我们远去,心莫名“咯噔”跳了下,被龙卷风卷走,不知船上的人还能不能活?

“公主是在担心小羽吗?”恍惚间听到沉鱼问了句。

我冷冷哼一笑声回过神来:“我担心他?怎么可能?一个出卖我们的叛徒。”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左宣他们是怎样在黑衣人的围攻之下苦苦支撑,不会忘记那一天心中那种绝望的,撕心裂肺的疼痛,除非小果真的回来,不然,等待时机成熟,我首先要消灭的就是幽羽。

“月月,你想知dào

他因为什么而出卖你们吗?”淳于寒烟慵懒而冷傲的问,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抿紧了唇,淳于寒烟勾唇轻轻一笑道:“是因为一个女人。”(未完待续……)

第四一八章 你们给的力量

听了淳于寒烟的话,我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整个脑子嗡嗡作响,满脑子回荡着淳于寒烟那句“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

心狠狠抽痛了下。

我想,或许我已经不知在何时喜欢上了幽羽,并习惯了幽羽的存zài

,早已将他当成了我们的一份子,虽然他的存感总是很薄弱,虽然他话总是不多,但他却也确实为我、为我们做了很多。

不论是伤是病,不论伤病的轻重,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幽羽,他救过徐籽呈,救过蓝烨,救过沉鱼,更是助我在异能爆fā

时感觉不到了那种撕裂的灼痛,而如今他却给了我另一种钻心的疼。

幽羽做过太多让人感激的事,让人无法忘记的救命恩情,他的好让我安心,我说过有他在真好,伤了病了都不用担心,因为有他在。不管他来到我们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恩情我会记着,连同他出卖的绝情。

“什么女人?”幻不满的扫了淳于寒烟一眼,看向我道:“是因为他妹妹。”

“妹妹也是女人啊!妹妹就不是女人啦?”淳于寒烟随意的嘟囔了句。

“他妹妹?”我脑袋稍稍减温,疑问的看向幻?

“具体如何还没调查出来。”幻有些歉然的看着我:“花音国最难挖的就花芷郁刻意隐藏的消息,而且这次花芷郁故yì

带着他出现在咱们面前,刺激公主。这具体的真实情况就会隐藏得更好了。”

幻的话说完,片刻的沉默之后沉鱼道:“我想他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吧!”在我们之间跟幽羽关系最好的就数沉鱼,遭到出卖我想他心里也一定很不好受。

我拧了下眉,抿紧了唇,看向龙卷风消失的方向冷冷一笑:“不管他有没有苦衷,他截断我们的信鹰,泄漏我们的行踪,害死了小果,把我们害得那么惨,最要找算这笔帐的人是花芷茗、花芷郁。但这帐自然也是要记到他头上的。”

“可是他有给四哥他们发消息啦!不然十三不可能那么快找到我们。我们后面不可能那么顺利回到曾城,他其实……”沉鱼辩解。

“行了,别说那些东西了。”我有些烦躁的打断沉鱼的话,外面的雨还在下。想到小果。虽说我坚信着小果会回来。可是他要何时才能回来?几个月后?几年后?还是十几年后?又将以什么样子回来?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小果有重生的机缘,有了还大师跟了尘大师相助,灵魂需yào

附到一个合适的身体上去。在这个过程又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意wài

?比如重生后他还记不记我?他重生的身份会让他背负什么?会遇到什么困难?

开心之于,我又常常会如此担心着,东想西想总会想到很多很多,而且越想越糟糕。

在出海之前沉鱼已发消息回天禅寺询问,但一直到我们进入无法接受消息的死亡深海也没得到回信。

“公主,小果会回来,别想太多了。”温柔的安抚我,迟暮轻轻握住了我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将我曲起的手指一根一根掰直,释fàng

我心中禁锢的那一团怒火,再轻轻握住我的手掌,手心贴着手心,平复我翻滚的情绪。

晚上,在我异能爆fā

之前,雨停了,风平了,浪静了。

我躺在迟暮房间的床上,等待着异能的爆fā

,我看着正在做准bèi

的沉鱼问:“真不要把我绑起来吗?”

“不用。”沉鱼将银针泡到药水里抬头看我:“我看过小羽做那么多次,而且他都把要注意的事项告sù

了我,留了许多特制的迷魂香,公主安心吧!”

沉鱼转回头看着泡在药水里的银针,带着恍悟与感叹嘟囔:“我说他干嘛要把方法告sù

我,干嘛要给我那么多这些东西,原来他早就……哎!算了不想了。”

我躺在床上静静盯着床顶,原来幽羽找就做好了离开的准bèi

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发xiàn

而已,是我们对他的关心太少了吧?是太少了吧!

“而且,公主也说会有水球压制火焰,之前水球少不是火球的对手,这次应该又多了三个,公主好好kàn

着那一方的变化,这里有我们在没事的。”左宣自信的笑给了我安定的力量。

我眼神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关心我爱着我的人,点了点头:“我知dào

了。”

有你们给的力量,我便能毫无畏惧。

异能爆fā

之前,沉鱼按照幽羽留下的方法让我很顺利的进入了魂境,已经无比熟悉的漆黑虚空,在我所站位置的对面,冰蓝色火球张牙舞爪的燃烧着,在火球上空,我如愿的看到多了一个银色的水球跟清色的水球,我心中一喜,可转念一想,这次应该多三个才对,那还有一个呢?

我仔细寻找之下才看到水球们的上方,在虚空另一边的角落里,一个风球静静悬浮着。

风球?我脑海里闪过左枫的容颜,直觉这个风球是左枫留下的?可是为何其他的都是水系球,他的是风球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水球跟火球的大战如期展开,相比之前这次就激烈了许多,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火球赢得了胜利,虽然赢得有些艰难,但还是赢了,这说明水球的数量还是不够。

而风球就像不存zài

般,没有任何动作。

水球们回位与火球遥遥相望,根据水球们分布的位置,我发xiàn

它们在火球上空的八个方位点上,隐隐形成一个“八方水阵”,别问我为何会知dào

什么“八方水阵”,反正这个名词就那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隐隐的还有什么“水系主神”“天界第一大阵”,我不是特别清楚。

如今已有六个水球,六个水球占了六个方位,那么还剩下两个方位没球,所以,现在还需yào

两个水球就能组成“八方水阵”就能破解我灵魂携带的诅咒。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pò

性的发xiàn

,这让我开心不已。

陷入喜悦中的我回过神时,发xiàn

自己站在一片茂密的梧桐树林里,这片梧桐树林的树干很长整棵树高不见顶,叶子翠绿无比,反射着亮光,一滴又一滴水滴从树叶尖滴落,站在树下,就像天空下着雨。

我在树林里漫步,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往树林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我看到一个男子靠在树干上仰望着天空,男子身穿红底绣着蓝色雪花图案的宽袍,这衣着让我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不知他正看着什么,面上的表情幸福又略带忧伤。

我顺着男子的视线往上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滴一滴清色的水滴滴到我脸上,男子收回视线看向我,魅人的桃花眼,闪动着潋滟的波光,眼角挂着一滴泪珠,男子朝我微微一笑悠悠开口:“以前,很多很多次,我都这样靠在树干上仰望着你,渴望着有一天能站在你身边,现在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男子眼角的泪滴滑落,滴落到我心上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我柔和的看着男子嗫嚅:“渝渝!”

“呵。”男子垂首,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那是一只非常好kàn

的手,拥有着与炎渝一模一样容颜的男子笑看着我,喜极而泣:“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哗啦”一阵微风吹过梧桐树林,男子灿烂一笑抬头望向天空开心道:“风来了。”

我顺着男子的视线看到了空中一个与左枫长得一模一样的俊逸男子缓缓而来,对上一双无比温润宠溺的眼眸,我怀着激动的心情陷入那温柔的漩涡,愣愣呢喃:“枫。”

一眼千年,时空交替,自己在研究院与导师相处的画面从我脑海里快速闪过,回到月国后与左枫相识、相处、相爱的每一个心动瞬间在心头跳跃。

我陷入美好的回忆里,在我又一次回过神时,发xiàn

自己来到了天上,站在了银河边,河里,一名金色长发的男子正在游泳,他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再从水里起来时,潇洒的甩了甩头上的水,一头垂长的金发璀璨生辉,转头看我,可爱的娃娃脸上挂着可爱的大大的笑容,大大的杏仁眼则是我熟悉的呆木,抬了抬下巴男子淡定开口:“跟我一起游泳吧!到那头,谁先到,谁就有问对方一个问题的权利。”

“这是哪?”我看着河里那有些与沉鱼相同容颜的男子问。

男子微微歪了下脑袋,思索片刻道:“理论上你赢了我才能问我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我可以附送给你,这里是天上的银河,我是天界的河神。”

河神?我惊诧的看着男子,这个长得跟沉鱼一模一样的男子是天界河神?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还有眼前这条河真是天上的银河?银河不是星星组成的星河吗?这实质的银色的水是哪样不靠谱的设定哪?我疑惑,不过却没有多想,冲着男子挑衅一笑“噗通”跳到了河里。

我猛的睁开眼,看着眼前沉鱼放大的面瘫脸吓了一跳,某些脑海中迷蒙的东西瞬间消失,我呆呆看着沉鱼,总感觉自己好像梦到了他。

“公主,你醒啦?”沉鱼淡定的询问拉回我的思绪,我甩甩头,看着坐在床沿脑袋已经退回的沉鱼道:“你刚刚干嘛呢?对了,我梦到你了。”(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海怪怪、热恋送的平安符~~~么么么~~~话说,恋酱,乃好久木有来了~~~

第四一九章 原来是这样

沉鱼朝我眨了眨眼:“我刚刚凑近偷亲了一下公主,公主梦到我了?”

“嗯……”我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坐起身,口感觉有些干。

“公主梦到我什么了?”沉鱼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问。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也没去想沉鱼为何知dào

我想喝水,只一心去想他的问题,梦到什么了?好像有点印象但又怎么也想不清楚。

“是不是梦到我们比赛游泳了?”沉鱼呆木的眼眸微闪着某种莫测的光芒,我灵光一闪,游泳?对,游泳!只听沉鱼又道:“是不是我们在银河里游泳?”

我微微瞪大了眼惊诧的看着沉鱼:“你怎么知dào

?”

沉鱼定定看着我,刚刚眼神里那种高深的光芒已经消失,他扭捏的绞着手指道:“刚刚我在床边守着公主,无事可做我就看着公主,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就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在银河里游泳,银河啊,就天上的银河。然后公主来了,我问公主要不要比赛游泳,谁赢了就能问对方一个问题,可是在比赛前公主问我问题了,咝……”沉鱼说到这迟疑的思索,茫然的摇摇头:“问了什么呢?哎!忘记了!公主听我说有没有记起点什么?”

我摇摇头:“不记得,刚刚还隐约有点印象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梦很奇怪有没有?”沉鱼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看我:“奇怪的梦不记得了也没什么。”

我愣愣看着沉鱼。如常的眼神,如常的语气,我却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无奈的失望,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奇怪,我摇摇头没再多想,问:“其他人呢?我晕睡多久了?”

沉鱼不知发呆想着什么,听到我的问题略显茫然的眨了眨眼,回过神来道:“今天十一月二十了,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哥哥们上岛去了。”略一停顿。沉鱼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神mì

兮兮的道:“公主。我刚刚好像被什么附身了。”

我呆了下,嘴角抽了抽,无情的甩开沉鱼的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大白天你被鬼附身了。赶紧去喝点鸡血。”

“不!”沉鱼摇头面带思索略显认真道:“不是鬼。那种光明温暖的感觉不是鬼。”说着抬手掐指算了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让我心里也不由生出丝紧张,默默看着沉鱼。看着他快速掐动的手指越来越慢,然后垂下手有些茫然的缓缓抬头往上看,定格。

我小心而探究的看着石化的沉鱼,抬手在他没有聚焦的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于是打了个响指,沉鱼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直直盯着我摇摇头:“哎!算了!不管了。”

“你神神叨叨的干嘛呢?”我嗔了沉鱼一眼:“好在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非得被你那神叨样吓死。”

“神?”沉鱼呆木的眼眸射出一道精光,边缓缓掐着指边思索,然后咧嘴一笑:“原来是这样。”

“哪样?”我奇怪的看着沉鱼。

“公主,我跟你说。”沉鱼略显兴奋的拉着我凑在一起压低声音神mì

而自豪道:“公主,我跟你说,我刚刚算了下,我算到我前生是神。”

“噗……”我忍不住喷笑,指着沉鱼道:“神?你?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臭和尚,就你这样上辈子是神?你是什么神?我看神棍还差不多,而且若你上辈子是神,神又不入轮回,你要是神你跑到人间来干什么?”可是我笑着笑着却突然有些笑不出来了。

一个金色长发长得与沉鱼一模一样的男子在银河里向我说:“这里是天上的银河,我是天界的河神。”这样的画面突然从我脑海中快速闪过。

我呆呆看着沉鱼悠悠问:“你说你是神,神若无事岂会下凡,你为何要下凡?”

沉鱼呆呆回望着我:“是为了你吧。”

“为了我。”我有些无意识的呢喃,想起魂境里只有六个“水球”的“八方水阵”,想起冰蓝色的火球就是诅咒,我仿佛要抓住了点什么,却又一时毫无头绪,无从抓起。

“公主,你醒了?”带着惊喜的软糯声将我从莫名的思索中拉回。我茫然看了沉鱼一眼,抬眼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炎渝与左枫,愣了下,仿佛看到下雨的梧桐树林,一个男子靠在梧桐树上仰望天空,天空中有一个乘风而来的俊逸男子,炎渝跟左枫?

两人来到床边,带着一身寒气,左枫温柔宠溺的看着我关心问:“公主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揉了揉额头,摇摇头,微微一笑:“没事,你们从岛上回来了啦!外面很冷吧!我们的目标地怎么样?”

“很大。”炎渝略显兴奋的道:“出乎意料的美,还有难得一见的险峻之美。”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我:“公主外面下雪了,很美哦!”

“是嘛!”听炎渝说着我有些心动,“把窗户打开,我看看下雪天。”

沉鱼闪过去开窗,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扑簌扑簌”的专属于冬天的画面,洁白柔软的鹅毛大雪从天空飘落,纷纷扬扬,朦朦胧胧的雪帘之后是岛的一面,郁郁葱葱的大树上覆了一层雪白,整个画面冷、清而静,美不胜收。

我满yì

的收回目光看向左枫、炎渝:“有没有什么发xiàn

?”

左枫摇摇头可惜道:“我们没发xiàn

什么,其他人也快回来了吧!不知他们能不能发xiàn

点什么。”

听两人说了些岛上的所见,沉鱼给我拿来些吃食,等我填饱肚子没多久其他人也回来,同样表示没任何发xiàn



我将终端打开,点开详细定位。目标点显示没变,指向整座岛屿,我微微蹙眉思索:“神器是在潜水艇内,潜水艇的体积庞大非常,会不会在岛下的海里?或者等会我上岛,去岛上用终端仔细扫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

所有人面带思索的点头,幻看着我关心问:“公主这次病发有变化吗?”

“嗯。”我眼睛一亮,点点头,有些兴奋的跟他们说这次异能爆fā

在魂境看到的变化与发xiàn



“所以说公主属水的有缘人还有两个。”左宣总结。眼睛看向我其他的夫君。几人眼神交流一圈似乎达成了某种约定。

“那意思就是月儿至少还要迎娶两位夫君。”蓝烨悠悠一笑。

“会不会有点太多了?”我略微惆怅。

“不多不多。”蓝烨笑得灿烂给我数道:“大公主府上夫侍加起来最少有十五个,二公主嘛就更多了二十五个以上,三公主少一点,不过也快有十个了。五公主跟二公主不相上下。这还只是她们府上的。还有外面不计数的就更多了,所以月儿这夫君数量绝对是少的。”

蓝烨轻松的叹息一声:“月儿的诅咒能尽快解开就好啊!月儿可还有喜欢而没得到的人?”

其他人“唰”的向我看来,我在夫君们的视线下浑身都不受控zhì

的紧绷起来。干干的笑笑道:“也就小果了。”

“只有小果,没别人了?”淳于寒烟不信的问。

“不然呢?”我横了淳于寒烟一眼。

“公主,这关系到公主解除诅咒的大事,还请公主认真一点。”左宣盯着我那深邃的蓝眸带着严肃,“我不希望再看到那天那样的场景了。”

那天那样的场景,我心抽了下,我知dào

左宣说的是异能失控焚身的事。

眼神在夫君们面上转了一圈,我咬了下唇道:“有些事急不来的,了尘大师不是说过,随心随缘嘛!”

“那就是说除了小果,还得给公主找一位夫君了。”炎渝厥了厥嘴有些不太乐意的道。

沉鱼摇摇头:“不,是两个,而且重点是水属性的男子,小果不是公主水属性的有缘人。”

“呃……”

所有人陷入沉默,我讪讪一笑道:“也不是顺便一个水属性的男子就行,那个人得跟我有着很深的羁绊。所以这事急不得,得看缘分。”

“好吧!”幻无奈的摊了摊手:“原本我还想着回去就找很多水属性的男子来相亲呢,看来是没必要了。”

我悄悄擦了擦汗:“就怕你们心急之下会想这样做。这水属性的男子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就行的。”

“是的。”沉鱼赞同的点点头颇神棍的仰头缓缓道:“上辈子都不是普通人。”

一群人又聊了会后去用午膳,午休过后,雪停了,我们一群人下船上岛,我亲身体会了炎渝所说的出乎意料的美,看到了他说所的险峻之美。

我们的船停靠在岛的东面,从岛下一路往上,走在茂密的树林间,因下过雪的原因整个树上端朦朦胧胧,空气清新甜润。

岛上没有路,植被的种类颇多,参天的大树下铺满五颜六色的花草,许多都是我从不曾见过的,形状有趣特别,生机勃勃,整个环境给人感觉幽静而唯美。

不时还有许多可爱的小动物从花草间窜过,羽毛艳丽的鸟儿从树间飞过,树枝间还会有不同种类的猴子抓着青色的粗藤荡过,抖落点点树叶上的积雪。这些动物不怎么怕我们,对我们也没有敌意,或躲在树上或藏在树后略带好奇的悄悄看着我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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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3348345,简介:

前世蒙在鼓里,屡屡被人利用、迫害,惨死柴房,重生回到十三岁时,瑾瑜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不得不绝地反击,步步求赢……

第四二零章 太过霸道?

将终端对“神器”的详细定位打开,我们一路往上走,越往上树越矮,走了一个时辰来到山顶,顶端的树便只有到我的腰际那么高。

站在山顶,只见这岛另一边耸立着石峰群,我忍不住惊叹,这就是炎渝所说的险峻之美啊!

一座岛屿,中间一跳清澈的大河将之分成两半,岛这一边山林郁郁葱葱,岛另一边石峰如林耸立。

那些石峰底部相连,一圈高大的树木将石峰围绕起来,一座座或高或低光秃秃的石峰,直指云霄,越往上越小,峰顶看起来分外尖锐,石峰上端覆着一层洁白的积雪,峰体上还有以各种各样形状凹进去的部分,而凹入的上沿垂下石柱,就像冬天的冰柱更像倒挂的石峰。

我对着石峰拍了好几张照片,再招呼所有人:“来,我们照张相留念,这样的景致应该只有这岛有了。”

拍好照片,我们往下向岛中的河走去,走了半个时辰便来到河边,这条河大约有五米宽,清澈见底,河面幽幽平平静静,河里各种各样的鱼悠闲的游弋着,河道并不算太弯曲,很长,从左边往右流去,不知源头在哪,也看不到尽头。

河两边是一片长着细小柔软嫩草的草坪,跟我府上草坪的草是一个品种,我想我府的草估计是穿越前辈从这里移植过去的。

这时终端上一直亮着红光的详细定位点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慢慢闪的光点。闪烁的速度开始变快,全息屏上原本只是整座岛屿的大图变成我们现在所站的区域的缩略图。

对面的石峰林,前面的河流,我们所站的位置,终端整体扫描记录在内,在全息屏上还能看到我们小小的缩影,而导航的定位点不再闪烁,出现一个大大的红色箭头指向左边。

我们所有人惊奇的看着全息屏,用眼神交流一番后往左边走去,走到导航显示的两百米后。箭头往河中拐。在移动到河中的位置后停住,红点变成绿点,不再移动也不再闪烁。

“这意思是神器在河里?”沉鱼看了看终端又看了看河面道,“那这样的话咱们下河吧!”

“这河看着清澈见底。可是很深的。”我调出这河扫描的结果。“八百多米深呢。”

炎渝看了下终端上河的描述。再看看河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这河有那么深啊?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河这么清澈,河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除了鱼石子也没看到别的东西啦!”

“大概河里有机关吧?”很少开口的迟暮轻轻说道:“河中对应绿点的位置。仔细看的话能看出一些与其他水面不太相同的地方。”

“有吗?”听了迟暮的话,我们都向河中那个位置看去,“没看出来啊!”看了好半天我们也没看到迟暮所说的不同。

迟暮擅长寻找机关,他能看出来,我们看不出这很正常,于是,我在心里做出决定,问:“暮你会不会游泳潜水?”

迟暮微微抿唇轻轻摇了摇头:“公主是有什么打算?”

我点点头道:“我想着若你会游泳咱们俩个下水看看。”

迟暮有些歉然的看着我,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吧!”幻看了看河面道:“既然暮说那里大概有机关,公主咱们俩先下去看看找找,若找不到,我们再带着暮下去,不会游泳没关系,憋气总是没问题的,我可以带着他。”

“这样啊!”我询问的看向迟暮:“行吗?”

“嗯,行。”迟暮欣喜的点头。

我蹲下,伸手在水里划了下,抬头看幻:“水很冰哎!行不行?”

“没问题。”幻自信一笑。

淳于寒烟轻轻一笑道:“水冰没关系,月月可以把你们周围的水加加热嘛!”

“咦,对哦!”我恍然:“我怎么一时没想到呢。”

“你太笨,脑子不够活络没办法。”淳于寒烟毫不客气的抨击我。

我横了他一眼,刚想夸他终于说出一句让我开心的话了,没想到后面一句就又……算了,我不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了。

“那你们在岸上等着,我们下去看看。”我边说着边将外衣脱掉只剩下最里面一层衣裤,幻也脱得只剩下一条褒裤,光着上半身,我上前抱了抱他,将他周围的空气加加温。

其他人看了受不了的啧啧出声,我无视他们,幻得yì

的笑了笑,我们在众人的注视下入到河中,终端不惧水,在河里也能如常使用,我跟幻按照终端的指示游到定位点后开始往下潜。

潜了没多深便撞到某样坚硬的物体上,我跟幻欣喜的对望一眼,向岸上正看着我们的几人打了个有收获的手势,我用终端扫描了下,一切问题迎刃而解,看到终端上显示的结果,我跟幻欣喜的对望一眼,再仔细检查了下周围,确认终端上的结果后,一口气将用完,我跟幻一起往水面上游。

爬上岸我跟幻一人用异能一人用内力将身体烘干,刚穿好衣服,还来不急跟左宣他们说明情况,便有一群人从山上朝我们走来。为首的竟然是花芷茗跟花芷郁,幽羽也在其中。

这不禁让我怀疑,我们那天看到在龙卷风里的船是不是她们的,还是说她们及时弃船躲过了一劫?

一群人里有花音国的人还有一些身穿梵影服饰的人,看着他们向我们走来,我看着幽羽那安然无恙的模样心里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在心里自嘲的笑笑,怎么会有这种不该有的情绪呢?

“我们看到闭月公主你们的船停在岛下,便也靠岛停下。上来看看。”花芷茗走到近前微笑道,抬头欣赏的看了下周围的景致感叹:“这里可真美啊!”再看向我问:“不知闭月公主之后准bèi

往哪个方向去啊?”

我勾唇轻轻一笑温和道:“哪也不去了,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花芷茗跟花芷郁对望一眼,她们身后的人也眼带惊喜的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爽朗的似玩笑的道:“我们听说,闭月公主是到黑暗深海寻找神器的啊?”

话音落下,整场寂静,大概没有人想到居然有人会将这个问题如此直白的向我问出来,花芷茗微微拧了下眉,瞟了问话的人一眼。再淡淡向我看来。微带尴尬与期待。

我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略一思索,云淡风轻道:“你说的对。也不对。我们来黑暗深海确实是冲着神器来的。但是,我们不是寻找,而是取。”

对面的人再度面面相觑。显然想不到我会如此大方的回答那个让人感觉很蠢的问题,反应过来后又显得更加兴奋,眼眸里还隐隐闪着某种算计的阴狠光芒。

我微笑着眼神淡淡的扫过对面的一群人,勾唇轻轻一笑慵懒而随意道:“神器,是我月国的神器,是我月国守护国家绝对的利器,我们月国不会使用神器征战它国,但若是有些国家不自量力的打我月国的主意,或是觉得我这个拥有神器的人是一个很好欺负的人,那么就错了。”

我顿了顿,眼含笑意的看着对面的花芷茗悠悠道:“茗太女殿下。”再看向她旁边与身后的所有人神情微凛:“本宫知dào

你们心中所想,但是……有些东西属于谁的就是谁的,有些心不该长的别长,有些主意不能打的本公主劝诸位还是别打的好。”

对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看向我的眼神凌厉,表情不屑而隐含疯狂,我微加大音量:“话,本宫已经放出来,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到时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么就别怪本宫没提醒过诸位了。”

我看向左宣他们懒懒招呼:“风景看够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我们走出一段路之后,花芷郁闲散而略显阴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闭月公主,有些事别人不知dào

,我们嘛,心中都有数,有些东西没在手里,就不能说是自己的,这样未免太过霸道,而且就算是真zhèng

握在自己手心的,原本是自己的,被人抢了,那就也不再是自己的了。这种事闭月公主不是最有体会的嘛!”

我们顿住,我微微偏头淡淡道:“郁五公主的话,另本宫无言以对。”

花芷郁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我在心里冷冷一笑,抬脚离开,她这是打定主意想要抢神器,并公然叫板了?很好。

回船的路上看到岛上晃着不少人,大概是知dào

我们还没有拿到神器,在努力寻找企图得到神器吧!我仔细想了想幽羽在我们身边时,我们有说过多少关于神器的话。

终端的事幽羽是知dào

的,再加上她们猜一猜蒙一蒙再推理一番,又将知dào

多少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她们知dào

也无妨,最主要最关键的是终端在我手上,除了我谁也无法使用。

这我可以安心,但是那种被人出卖,而且还是被一个自己当成了一家人的人出卖,自己竟然将一个敌人的细作当成了家人,还对之产生了什么依赖、信任、喜爱的情绪,这种种的种种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愚笨,让我无法释怀。

走到岛下,看到岛屿边除了我们的船外又停靠了八艘大船,比最初跟着我们的船减少了非常大的一部份,我很佩服这八艘船的人,不得不说他们有些本事,能凭借着我们给的简要地图抵达这里。

八搜船仿佛相互之间防备着,停的距离甚远,但不难看出他们之间隐隐的某种联系,最重yào

的是他们停着看似随意却分八个方向将我们包围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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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一章 非要不可

我们将这一情况看在眼里,相互对望一番后,淡定的上船。

聚集在会议室里,我们一时相顾无言,沉鱼率先打破沉默:“小羽他们没事,我的心情好复杂,既开心又有些失望,当然开心的是小羽没事,失望的是那两个姓花的女人竟然也没事。

真是祸害遗千年,坏人命大,特别是那个叫花芷郁的,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看岛周围停着的没有他们的船,看来他们是弃船逃过了一劫。”

“确实是命大。”我勾唇轻轻一笑:“既然跟着我们的人都跟了上来,今晚我们就行动吧!黑暗深海危险的因素太多,早点拿到神器好早点回去,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

“嗯。”其他人都点头赞同,我们再对今晚的行动进行计划。

我将终端打开,把刚刚水下扫描的结果给所有人看:“水里那个位置,就是这样一个长四方体形的通道,由类似于玻璃的东西制成,两米半高两米宽,那里是一个入口,需yào

用终端扫描才能开启。”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晚上让人假扮成我跟幻,我们集体假装悄悄上岛,做出一副直奔神器而去的模样,实则是将人往入河的另一个方向引去,之后我再跟幻悄悄上岛下河。

夜幕降临之后,按计划左宣他们加上打扮成我跟幻的人下船上岛,我跟幻躲在船舱里,半个小时后,又一对打扮成我跟幻模样的人施展轻功下船。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从后面一艘船里,有两人施展轻功跟上,我跟幻对望一眼,又待了片刻,这才离开船上岛。

幻施展轻功带着我往岛上飞快闪去,我们都换上了夜行衣,并将衣服绑着贴紧身体,这样方便在河里游泳,很顺利的来到河边。没被人跟踪。我跟幻对望一眼默契的轻轻入河。

今晚乌云密布没有星光没有月光,河流一片漆黑,给人一种能将人彻底吞噬的恐惧,我跟幻很快便消失在漆黑的河面下。按终端的指引来到玻璃门外。我打开终端的扫描开锁。扫了下玻璃门。

终端“嘀嘀”两声后,只见玻璃门上出现一个四方格子,在格子上方出现一行字“手掌认证开锁”。并在旁边出现一个手掌的形状,我看了下,带着丝紧张期待的情绪,将戴着终端的左手小心的按了上去,等待片刻没反应。

我愣了愣,疑惑的跟幻对望了一眼,我又将右手按上去,只听门“嘀”一声,终端也“嘀”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动静,我跟幻又疑惑的对望一眼。

这时只见终端上出现了提示,机舱门已开启,将在二十秒后关闭。

我看着前面根本没有一点变化的玻璃门,郁卒了,开启?哪里开启了?为何一点都看不出来?玩我呢吧?

我纳闷的伸手去摸门,刚碰到门便惊异的发xiàn

原本坚硬的玻璃门竟然变软了,这时终端已经在十秒倒计时,我小心将手往里伸,难不成就这样进?

我跟幻用眼神交流了下,我决定直接将门无视往里走,我准bèi

进去时,幻将我拦住准bèi

自己打头阵,我将他拦住并直接往门内走,欣喜的发xiàn

还真走了进来,进门之后,一片亮堂,这让我不适的眯起了眼,抬手挡住眼睛,这时幻也走了进来,站到我身边,惊异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适应了光线后,缓缓将手放下,打量了下自己身处的环境,一个密闭的如同电梯的空间,顶部一盏高瓦数的吸顶灯,在我们前面又是一道门。一道门说不清是何种材质,反正看着应该是十分牢固的金属防盗门,没有门把,就那样光滑的一片门板。

“这顶上的就是终端上看到过的灯?前面的门是防盗门?”幻带着惊奇感叹。

我点点头,走到门前,用终端扫了下门,这次这个门终于偏向正常,“咔嚓”一声缓缓往里打开,里面是一条通道,通道两边墙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

我跟幻欣喜对望一眼,走进门内,走过一条向下斜不算长的通道,再来到一个大厅模样的地方,大厅里许多我熟悉的跟我陌生的,但都曾在终端上见过的家具。

大厅旁边有几间卧房,还配有未来化的卫生间、厨房,所有东西在经过了近千年,竟都保存得十分完好。

潜水艇内氧气充足,空气清新,走在里面不会有任何不适感,我跟幻在大厅这一边转了一圈,确定了潜水艇大致的结构,我这才发xiàn

,我们是从潜水艇顶部稍下一些的位置进入,这让我不得不感叹未来东西的神奇,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驾驶室后休息的大厅,因为是货运的潜水艇,前端所占的部分不大,主要的是往后的储货仓库。

当我跟幻走进仓库时,看着里面那些未来的新式武器忍不住惊叹连连。

“这就是神器?”我跟幻在做工十分高端的货架间行走,欣赏着放在货架上各式各样的武器,弹药。

“嗯,来自异世未来的高科技武器。”我眼睛在货架间流转,想着该拿什么出去震慑那些野心过大的人。

走到一个货架前,我停住,看着上面摆着的一个有背带的炮筒,用终端扫描了下,出来资料“便携式原子光炮”,威力二星,五乘六(单位万)。

“后面这应该是能炸掉的面积吧?”我招呼幻过来一起看:“这样的话,意思是能炸掉一座小一点的城池了,咱们拿这个试试威力吧?”

“好。”幻点头:“这个公主决定就好。”

接下来我跟幻忙着将“原子光炮”装备起来,潜水艇有攻击功能。只要将原始光炮装备上跟终端对接,便可通过终端控zhì

发射,发射的方向距离都可用终端调控,当然每一种武器都有一定的射程范围。

跟幻忙完一切后,我们离开,顺利的上了岸回了船,我们跟左宣他们有过约定,在岛上晃半个时辰便回船,我们回到船上时左宣他们已经回来。

“怎么样?”我们一进会议室沉鱼跟炎渝就迎了上来,一脸好奇期待的看着我。

我看着其他人站起身。同样一副急着知dào

结果的表情。傲然一笑道:“我们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了。”走到会议室中,我将终端打开,调出与潜水艇对接的页面:“神器已装备上,等着一个好时机让人看看它的威力。”

所有人都欣喜的松了一口气。接着询问我们具体的情况。我被一个个问题问得有些烦躁。手一挥道:“等会咱们一起去看看。”那样高科技的潜水艇,若无终端根本无想进去。而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也都无法将之破坏。

我很放心,哪怕我们的行踪暴露。下水之后,他们也无法得知我们的去向,就算他们发xiàn

了河里的秘密,他们也想不到那里会是进入潜水艇的入口,就算想到是入口也无法进入。

“真的真的?”炎渝激动的看着我。

“当然是真的了。”我温柔的看了炎渝一眼再看向其他人:“咱们来就是为了找神器,现在找到了,自然都应该去看看,也就不枉此行了。”

“太好了。”炎渝欢呼一声。

夜渐深,我们一行人出发,顺利的进入潜水艇,在里面待了一个半时辰,潜水艇的进出口有两个,我们出来时走了另一个,若说我们进去的入口是在河上游,那么出来时便是在下游。

只见沿河火把闪动,不少人在我们入河附近活动,我们没去管那些人,从这边上山回船,刚走到山顶便被花芷茗她们带人堵住。

“闭月公主,我们又见面了。”花芷茗上前一步笑得深沉而冰冷道。

“是啊!”我微微一笑,眼神沉冷:“茗太女专程等着我们呢?这大冷天又是大半夜的可真难为你们,辛苦了。”

“那没什么。”花芷茗毫不在意的笑着摇摇头:“有付出才能有回报,只要能得到想要的,再辛苦也没什么。”

“哦?”我好笑的道:“不知茗太女想要什么呢?”

花芷茗定定看我一会儿,轻轻一笑道:“听说闭月公主与诸位下河了,不知闭月公主可有找到你们要找的,不,按闭月公主所说的,是拿,不知闭月公主可有拿到神器?”

“嗯。”我笑着点点头非常大方而得yì

道:“拿到了。”

“是嘛!”花芷茗眼眸微沉闪过一抹兴奋的精光。

“是啊!”我笑着点头,面上温和的笑带上冷蔑之意,眼神在花芷茗身后所有人面上转了一圈,在扫过幽羽时略一停顿,与以往每一次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不同,幽羽这次抬眼沉静的看了我一眼。

我在心里冷冷一笑,看向花芷茗云淡风轻道:“茗太女想要吗?想要的话就别废话了,不过本公主不妨先告sù

你,这神器啊认主,只有神器的主人才能使用,现在只有本公主是神器的主人,意思便是只有我才能使用神器,你们拿走了也没用,当然啦,你们也拿不走。”

“哼!”花芷郁冷冷一笑:“那又如何呢?”

“哦?”我看向花芷郁淡淡一笑懒懒反问:“如何?这意思是你们非要抢不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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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二章 就是那么狂妄

“哈哈哈!”花芷郁放肆的大笑几声,闲散的看着我有些无聊而随意道:“公主若是愿意给,我们便也就不用抢了。”

“给?”我用一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般的表情嘲讽道:“郁五公主总是说些让本公主无言以对的话啊!给?”我敛了面上的笑冷冷道:“本公主怕郁五公主要不起。”

“哈哈哈!”花芷郁愉悦的大笑起来,收了笑淡淡看着我:“闭月公主,本公主要不要得起,那是本公主的事,现在本公主只想问一下闭月公主,给是不给呢?”

“你认为呢?”我笑得温和的反问,“本公主不给,我们确定要抢吗?”

“看闭月公主这样,应该是不会愿意乖乖给的了。”花芷茗轻轻一笑:“既然这样我们便也不得不使用一些激烈的手段了。”

“别怪本公主没提醒你们,五国曾经关于神器的公约里,其他四国不得打月国神器的主意,如若不然,不管是何人都可以直接杀无赦,而那人的死,所属之国不得追究,也无权追究。”

“那多谢闭月公主的提醒了。”花芷郁轻轻一笑,“既然闭月公主如此好心的提醒我们,那本公主也不得不提醒一下闭月公主,还望闭月公主能主动交出神器,不然受苦的可是你们。”

“呵!”我笑:“就凭你们也想从本公主手上夺走神器?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打赢我们?”

“如何不能?”花芷郁高傲而自信的抬了抬下巴。

“嘭!”

就在花芷郁话落下后,我身后传来人体倒地的声音。我微微惊愕,花芷郁跟花芷茗一脸得yì

的看着我。

我微微拧眉扭头看去,只见沉鱼无力的倒在地上,受不了的轻啧一声:“行了,别演了,起来吧!有什么意思?”

沉鱼眨了眨眼,有些不太乐意的缓缓爬了起来:“公主真是,对方那么辛苦的往咱们食物里下毒,好歹也装一下让她们开心一下嘛。”

“什么?”花芷郁跟花芷茗同时色变,惊愕的看着站起身拍身上尘土的沉鱼。再看看安然无事的其他人。显得很难以置信:“我们下的毒,根本称之不上是毒,无色无味,你们怎么知dào

的?”

“你别管我们怎么知dào

。”沉鱼淡定开口:“我们是不会为你解答这一疑问的。”

“行了。别废话了。”淳于寒烟不耐开口:“你们有什么疑惑。就把这问题带到地府里面去问阎王吧。”

战斗毫无悬念。现在的我们跟那些打神器主意,一直跟着我们到岛上来的人们的战斗力根本不知高出多少个档次,无需我动手就淳于寒烟一下就悄无声息的结果了十几人的性命。

仅仅只是出手一次。淳于寒烟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这一手让得花芷茗等人震惊不已。

花芷郁看了那些毙命的人一眼,眼神阴郁的看向淳于寒烟:“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这世上恐怕没几人能做到。没想到雾宫宫主竟然有这等身手。”

“小意思。”淳于寒烟冷傲、轻蔑而不屑道。

花芷郁微微眯了眯眼跟花芷茗对望一眼。

淳于寒烟邪魅的眼眸缓缓扫视拦路的人一圈,慵懒道:“本公子今日开心,决定做一场亏本的买卖,免费送人上西天,还有谁想去的?”

“狂妄。”

大概是看到这边的动静,几伙人从不同的方向往这边来,从其中一伙人里一名男子大喝一声,举剑向淳于寒烟刺来,只是他还未靠近便不甘的倒了下去。

淳于寒烟看着自己手上沾血的刀刃,那是一种两片柳叶弯刀铸合的双头刃,薄而锋利,闪着嗜血的冷芒,淳于寒烟舔了舔鲜红的薄唇,高傲而恩赐般的道:“还有谁活腻味了想跟这个世界说再见的尽管来。”

所有企图靠近的人都惊恐的站在原地,仿佛见鬼一般看着淳于寒烟,只听有人不敢置信的呢喃:“一招,竟然就那么随意的一招就把任庄主杀了。”

看他们这反应这被寒烟一招秒的任庄主武功应该很厉害了!我挑了挑眉,看向有些打退堂鼓的花芷茗与其他所有人,轻轻一笑:“你们跟着本公主到了这里,打着什么主意,本公主心里清楚,若你们现在放qì

,本公主保证留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就留下当我们月国神器的祭品吧!”

我顿了顿,悠悠叹息一声,缓缓地像个神婆一样幽幽道:“话说,神器不喜被打扰,已经有些发怒了。”

“轰!”

我话音落下后,一声冲天巨响,从远处平静的海中传来,让我们所站的岛屿剧烈晃动起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惊愕的看向那巨响传来的地方,只见海面猛烈的爆裂开来,海水带着巨大的冲力击向旁边两座略小的海岛,将海岛冲得瞬间粉碎。

爆zhà

中心耀眼的亮光,带着海水冲天而起,将这方天空照亮如白昼,冲起的气海在半空中形成一朵无比巨大的蘑菇云,久久不散。

大概一刻钟之后,我们脚下的海岛才缓缓停止了晃动,只见周围许多人都吓得脸色煞白,久久无法回神。

我轻咳一声,周围的人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愣愣看我,我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道:“刚刚大家也看到了,那只是本公主与神器一起给出的一点点警告,这一点威力炸到海里是这样,那你们知dào

若是炸到陆地是什么样吗?”

许多打神器主意的人面露惧色,花芷茗跟花芷郁从刚刚震撼人心的画面中回过神来,神色晦暗难明,我轻哼一声傲然道:“不妨再告sù

你们,本公主来到岛上是为了最后与神器签订契约,契约已完成,本公主便真zhèng

的能随心所欲的使用神器。

就刚刚那样,若炸在陆地上绝对能轻易的炸掉一座城池,所以,奉劝各位,回去告sù

你们的主子,不要再打月国与本公主的主意,记住祖上定下的五国公约,不然,下一次神器击中的地方是哪,本公主就不敢保证了。”

目的达成,翌日清晨我们返航,返回的航行一切顺利,十天之后回到曾城,而这时已是十二月初二,很多消息都已在五国传开,满世界都在议论我月国神器如何厉害的话题。

琼耀、花音、梵影三国陷入激烈的内斗,三国的合zuò

也出现了嫌隙,再无心打他国的主意。一场多方预谋的大战就这样偃旗息鼓。

月国女皇传来信诏,言八府巡按使任务结束,召我回京复命。

在曾城休息了三天,我们踏上回京之路,淳于寒烟走了与我们相反的方向回五不管地带,不管是“雾宫”还是“须弥云境”都有许多事务等着他去处理,他表示等过年了再去京都与我们一起过年。

看着淳于寒烟打马离开,我心里免不了生出不舍。而幻跟蓝烨也在跟我们一起走了两日后一起离开,年关将至,再加上出海二十多天他们也有很多事务需yào

去处理。再之后,左枫也与我们分开回洛城。

一大行人只剩下我、左宣、迟暮、炎渝、沉鱼、孙思行,这让我有些不习惯,有一种热闹过后清冷的孤寂感,心里充满不舍与思念。

十二月十九,晌午,天气晴朗,我们回到银装素裹的京都,下雪之后的阳光总让人感觉特别明亮而温暖。

入城之后,孙思凡跟我们告别回孙府,马车缓缓行走在京都大街上,我心里多少有些激荡,有些感慨,阔别半年多又回到这个地方,时间算起来不长,却让我感觉仿佛离开了很久很久。

久到感觉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其实京都并没有多少变化,依旧那么热闹那么奢华,变的只是我的心。

马车在六公主府大门外停下,我们一一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六公主府,让我有归属感的地方,我感叹一声:“我们终于回家了。”

其他人也挺开心,面带感叹。

早接到我们回来的消息,花瑾带着府上所有人到门口迎接,他与文睿早已在府上等候,这些日子我们都有书信往来,文睿一直住在“朝秦暮楚”不远处那个无名小院,花瑾派可靠的人照顾着他,俩人皆安好。

“父亲,我回来了。”看着站在大门内的花瑾我激动的迎了上去,其他人跟在我身后也跟花瑾打过招呼。

“月儿,来让为父看看。”花瑾抓住我的手,再握住我的手臂左右看了看激动道:“回来了就好啊!这些日子辛苦了!走,咱们屋里说话。”

“嗯。”我笑着点头跟花瑾边走边说的往大厅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文睿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显得忐忑激动而殷切,不时往外看一看,在终于看到我们时脚步顿住,一脸的欣喜,走到门边带着安心的笑,带着丝紧张静静看着我们走近。

文睿的身份曾是女皇的贵君,离宫的方式不太光明,不方便到大门,若是不小心暴露,再有人从中作梗,女皇追究起来那可绝对是个大麻烦。

当我们走到院外时,文睿再也忍不住从大厅快步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投的五分评价~~么么么~~~爱乃~~~一会儿还有一更~~~

第四二三章 唯一的答案

无需言语,那种家长对儿女殷切的期盼与思念便很好的传达到我心中。

血脉亲情温暖人心,那种被人焦急等待的感觉,让我心生激动。

如今的文睿比我初见时气色好了许多,这让我安心不少,想起当初他那种状态我就害pà

而心疼,加快脚步迎了上去亲热的唤了声:“爹。”

“哎!”文睿激动的应下,在我面前停下,眼眸含着慈爱灼灼的看着我,伸出手又默默收了回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

当初将文睿救出宫,我便离开了京都,没有相处过总会有些生疏,再加上文睿总是放不下心中对我的歉疚,让他在我面前紧张而小心。

我上前一步给了文睿一个温柔的拥bào

,柔声道:“爹,我回来了。”

这么些日子,文睿都居住在不大的无名小院不曾离开半步,为了不让人起疑,花瑾如常外出忙碌,能陪伴他的时间甚少,这是一种如同禁锢般让人心疼心酸的生活,我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安安心心,没有忧虑,光明正大的走到大街上。

“月儿。”文睿的声音哽咽带着轻颤,僵了下放松下来,欣喜的回抱我,努力压抑着激动道:“回来就好,回来了真好,咳咳咳……”

“爹,你没事吧?”我松开文睿轻抚他的后背。

花瑾急忙一脸关怀的上前扶住文睿:“怎么样没事吧?别太激动了,大夫说了你不能太激动。”

“咳。没事,咳咳……没事没事,可能刚才走得急了些。”文睿看向花瑾柔柔的笑了笑,抓着我的手笑得幸福而喜悦:“我这不是见到月儿嘛!来让爹看看,月儿,这些日子受苦了。”

我笑着摇摇头:“不苦,我没事,再说有他们照顾着呢!”我一手拉着文睿的手,一手拉着花瑾的手,看向正一脸温和笑意看着我们的。我的美男夫君们。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我微笑着道:“让爹爹跟父亲担心了。”

用过丰盛的午膳,陪着俩位老人家聊了会天,我便拉着沉鱼迫不及待的往天禅寺赶去。抵达天禅寺时得知了无大师跟了尘大师正在闭关。早在我们出了黑暗深海。沉鱼就收到了尘大师的回信,关于小果的事一切顺利,其他的都未多说。

原本我打算回来问个清楚。不过既然了无大师正在闭关那也无法,没能见到两位大师,我心里有些失望,入到寺内主殿上了香便也就离开,我还得回府准bèi

进宫复命。

我跟沉鱼走出主殿,一位小沙弥迎了上来,朝我们行了一礼后道:“六公主,师祖说,若是公主来便转告公主一句话,这也是公主心中疑问师祖所能给的唯一答案。”

我愣了下跟沉鱼对望一眼,压下心中的激动的点点头:“请说。”

小沙弥行了个佛礼打了个佛号道:“缘根深,情根重,时到缘来。”

“缘根深,情根重,时到缘来。”我重复呢喃,悬着的一颗心就那么缓缓定了下来,真诚的感激过后,我跟沉鱼离开了天禅寺。

回到府上梳妆打扮一番,我带着左宣入宫复命,女皇在御书房接见了我们,大公主跟二公主都在,随便的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再虚伪的关心鼓励几句,女皇便体贴的让我们回去好好休息,关于神器的事只字不提。

大公主与二公主也跟我们一起离开,走在出宫的路上,大公主随意的跟我聊了几句,大概是因为有了共患难的经lì

,我如今对大公主没再有什么排斥感。

二公主高傲的走在我们前方,忽然缓了下脚步与我们齐行,带着冷笑瞟了我一眼不阴不阳道:“听说六皇妹去了黑暗深海还动了神器。”

“嗯。”我微笑着淡淡应了一声。

“六皇妹现在可真是出了大名呢,现在到处都在传神器的事呢,说神器有多厉害多厉害,闭月公主是怎样的不能惹。”二公主口气淡淡,却隐藏不了她内心的嫉妒与愤恨。

“还好吧!”我勾唇轻轻哼笑一声,悠悠道:“说是说我闭月公主不能惹,但毕竟有些人胆够肥,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

“哼哼。”二公主意味不明的哼哼两声:“六皇妹这次出任八府巡按使,母皇对皇妹的表现赞赏有嘉,六皇妹不妨猜猜,母皇会给皇妹怎样的奖励与安排?”

“母皇圣心,皇妹不敢妄加揣测。”

“若是母皇给的安排不符合皇妹之意,皇妹有何打算?”

“皇妹我心中无意,不存zài

符不符合之说,母皇乃一国之君,母皇的安排身为皇女又能有何异议?”我故作不解的看向二公主:“母皇如何安排,皇妹我只能接受,还能有何打算?”

二公主深深看我一眼,冷蔑一笑,没再说什么,深沉的看了大公主一眼后,带着高傲快步向前走去,拉开与我们的距离。

大公主看着二公主那高傲自得的背影,隐含不屑的微微冷笑。转向我温和道:“当初若不是皇妹……哎!后来没等皇妹醒,我们便回了京都,还请皇妹见谅。”

“没什么,那时我昏迷的时间挺长的。”我毫不在意的笑笑。

“嗯。”大公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我们沉默着一起走到宫门口。

大公主站在马车旁跟我们道别:“皇妹刚回到京都,先好好休息,就快过年了,有时间咱们聚聚。”

“好啊!”我痛快应下,大公主愣了下,大概是想不到我会答yīng

,随即垂眼笑开,遮挡了眼中的情绪点点头,看我一眼再看了左宣一眼后转身上了马车,在马车缓缓启动时掀开车窗帘看着我道:“年前聚会多,皇妹若有时间不妨多参加些聚会,还挺有意思的。”

“嗯。”我笑得温和的点头。

大公主点点头放下窗帘,马车渐快,越行越远,我跟左宣也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回到府上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所有人各自在各自院中休息,我去花瑾院中见过两位爹爹,在他们那坐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自己院子。

原本文睿在我们入宫时提出要先回小院,我好说歹说才将他留下,并让他以后就住在我府上,吩咐人去安排院子时花瑾说让文睿跟他住一个院子即可,看着文睿那焦虑羞怯,想反对又不太敢说话的矛盾模样,我在心中暗笑,爽快的表示同意。

我记得当时文睿看我的眼神满是惊愕,羞涩之下带着怯意又有感动又是慌乱,还有些紧张担忧与不知所措,我安抚的握了握文睿的手,将他的手交到了花瑾手中。

同住一个院子这意味着什么,我懂,我们都懂,花瑾对文睿的心,文睿对花瑾的意,我也都看在眼里看得明白,他们蹉跎了半辈子,余生,我只希望他们幸福快乐。

回到阔别已久的房间,我激动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房间经常有人打扫通风,里面的一切跟我离开时没有任何差别,干净整洁,空气清新。

“回到自己家就是好啊!”我感叹一声走到外室软塌的窗边向外望去,入眼那熟悉的一切让我愉悦心安。

在房间转了一圈后,我又去府上转了一圈,再去在家的各夫君院子里串门,在炎渝房间里我看到在他床对面摆着一个绣架,上面挂着副已经绣好的我的全身画像,看得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炎渝从外面进来见我正在看画像,僵了下,飞快闪进来站到绣架前伸着手臂遮挡,鼓着脸羞恼的瞪着我:“别看,看什么看?你怎么能自己就进来了?”

“我有敲门啦!”我微微歪头笑着道:“谁知你刚好去上厕所,我就先进来咯!”我将炎渝拉开,炎渝就是倔强的挡着,我无奈的跟他对峙着:“你绣的是我啊,干嘛不让我看?”

“我……”炎渝脸红了一大片,有些颓败的垂下手,厥着嘴鼓着脸不说话。

“渝渝,你这是什么时候绣的啊?”我有些贱贱的凑到炎渝面前小声问。

炎渝横我一眼,偏过头去,脸颊更是红得几欲滴血,嘟囔:“我才不告sù

你。”

“那我问你,是在我跟你表白前绣的还是之后绣的?”我温柔的握住炎渝的手,将他拉到身边,一起面对着绣画。

炎渝看了我一眼咬了下唇,悠悠叹息一声,微微一笑面露追忆道:“是之前绣的,之前绣了一半,后面又绣了一半。”

我转头凝视着炎渝,不知他在绣这副画像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其实在我跟他表白之前他已经喜欢上我了吧?只是他又矛盾着,有些无法明白自己的这份感情。那段时间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炎渝被我看得不自在起来,嗔我一眼,抿了抿唇羞恼问:“干嘛这样看我?”

“嘻。”我压下隐隐的心酸与心疼,暖暖一笑,抱住炎渝的胳膊,转到他身后,从背后将他紧紧搂着,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与他在绣架前一起看着上面的绣画,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我不在的日子,他有多少个夜晚看着绣好的画像慰藉心中的思念?于是,我说……(未完待续……)

PS:恋酱么么~~是我说错了,我一直把5星说成了5分,噗~~~应该素10分~~今天的更就到这,明天还素3更~~~么么大家~~

第四二四章 封官

“渝渝,以后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不分开了好不好?”

炎渝浑身僵了下再缓缓放松下来,略显激动的点点头愉悦应道:“好。”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总是喜欢将人美好的愿望粉碎,哪怕有时那份美好很简单。

在过年之后我就被女皇踢出了京都,而炎渝不被允许跟随,我们再度分开,聚少离多的生活直到很久以后才得以结束。

第二天上朝,女皇就我任巡按使一职期间所做之事赞赏有佳,许多官员也是见风使舵的将我夸赞一番,之后女皇让宫人宣读正式的嘉奖诏书,除了许多打赏的东西外自然是封官。

而女皇这次表面上给了我极大的殊荣,竟还给我封了凤主,并划了封地,这让我成为皇女皇子里第一个封王的公主,所有官员听完诏书的宣读后都愣了下,表情不一,集体跪拜高呼“吾皇万岁”再向我恭贺。

我心里冷笑连连,努力压下心中的愤nù

,笑得温和的感谢女皇,感谢所有人的恭贺。

“如今已是年关,六儿等过完年之后再去封地吧。”女皇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威严而不失宽厚道。

我淡淡看了女皇一眼应下道谢,估计她心里是巴不得我即刻去封地吧?真是难为她能如此体恤我。

回到府上,进入大厅我就泄愤的把圣旨扔了出去,看着那明皇的一卷在地上滚滚滚,滚到桌子边被桌脚卡住停下。

“怎么了?月儿这是?”文睿急忙迎上来抓着我的手臂。关切而焦急的看着我。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冲文睿微微一笑:“没事,爹,别担心。”

花瑾走到桌边将圣旨捡了起来,迟暮跟沉鱼从后院的方向走来,刚到大厅院外沉鱼便向我打招呼:“公主,下朝啦!”

我跟文睿看向俩人,花瑾将圣旨打开,看着拧紧了眉头,愤恨道:“女皇真是太过份了。”

“怎么了?”文睿小心而担忧的询问。

“哎!”花瑾叹息一声安抚的看向我。将圣旨递给文睿。文睿拧紧了眉看我一眼,小心将圣旨接过看了起来。

迟暮跟沉鱼发xiàn

厅中气氛不对,两人加快脚步来到厅中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怎么能这样?”文睿看完圣旨又气又急,眼中都忍不住盈满了泪。

“到底怎么啦?”沉鱼看看我看看文睿。

文睿将圣旨递给沉鱼。伸手将我搂着。咬着下唇无比担忧而歉疚的看着我:“月儿。都怪爹没用。”

“爹!”我无奈而温和反搂住文睿叹息一声柔声道:“这关你什么事啊?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怎么能怪你呢?”

“我我……”文睿松开我,支吾。歉疚而心疼的看着我,悠悠叹息一声低垂着头道:“若是月儿有强dà

的外婆家,女皇也不能……不能这样对月儿了。”

“爹,你这说的哪跟哪啊?”我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在最初的愤nù

过后,对女皇的安排我现在已经看开,“要这样说。”我看了花瑾一眼:“我明面上可是父亲的孩子,爹,你这是在怪父亲吗?”

“啊?”文睿从自怨自艾中猛的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再焦急的看花瑾连连摇头:“不,不是的,瑾,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dào

。”花瑾温和的笑笑,有些无奈的将文睿拥在怀里安慰:“睿,月儿说得对,你别总是把什么错都怪到自己头上。”

文睿挣扎了下,挣扎不开,低垂着头脸红了一大片,小心的看看我再看看沉鱼、迟暮,见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安下心来,微笑着点点头。

“公主,你肯定不是女皇亲生的,不然她怎么会这样对你?”沉鱼跟迟暮将圣旨看完,沉鱼摇着头道。

“不是亲生的她早把我丢到皇宫后山喂狗了。”我撇了撇嘴,“哪还等到现在把我踢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那……什么时候去?”迟暮担忧的看着我问。

我看了沉鱼手上的圣旨一眼,有些心酸的道:“年后就去。”刚跟炎渝说再不分开,这过完年就又要分开了,不知炎渝得知这一消息会怎么想。

早起,炎渝去了“云绣宫”,估计他现在已经得到消息了吧!左宣跟我一起上朝后去了吏部。

圣旨上说明,我可以带家眷,但京中为官的不得前往,一是朝廷需yào

他们,二嘛,也是留着他们当人质在京都牵制着我。

其实这才是我最生气的原因,被威胁而无力反抗。

“和尚,跟幻他们发个消息吧!”我从沉鱼手上拿过圣旨,又看了看,在心中一番计较,眼神沉了沉,分离,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好。”沉鱼点头离开。

女皇给我封了凤主,这很好,赐了封地,意思就是斩断了参与某种争斗的机会,这没什么,我本就不在乎那些东西,可是,女皇赐的封地竟然是月国东北郡,月国最为寒苦贫瘠的地方。

与其说是女皇给我封王赏地,不如说是惩罚流放,最恶心的是我还得感谢她,我还得接受别人嘲讽、幸灾乐祸的恭贺。

中午,炎渝跟左宣回来,我们一群人聚在大厅准bèi

就此事进行讨论,但一时又无人开口。

看着众人面上的凝重、愤nù

与担忧,我轻咳一声毫不在意道:“其实离开京都也挺好的,京都虽然繁华但水太深,不适合我这种单纯的公主待着,去东北郡吧就我最大,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除了我父亲跟爹爹,其他人都不同程度的白我,我无奈叹息一声:“你们别这样,我已经看开了,你们也看开点吧!或许东北郡也没传言中那么差呢。”

“东北郡……”沉鱼淡定开口:“位处月国东北边,方圆数十万里,只有一座城,人口连一万都不到,常年冰封,连跟夏竺国交界的边关都不需yào

设关卡,可想而知,那地方是怎样的荒芜,环境是怎样的恶劣。”

“要我说,一个地方一年四季都冰封着,那也真的很奇怪哦!”我摸了摸下巴,对这个东北郡生出了些许好奇,“东北郡那边其实除了环境恶劣一些,其实也没什么。”

“就那一点就够了好么?”炎渝受不了的嚷了声,鼓着小脸,一脸的不悦:“公主你说能不能不去?”

“那怎么行呢?”我无奈的摊了摊手:“女皇都宣了诏书下了圣旨,而且我也接了,现在整个京都都知dào

我闭月公主被封了凤主,划了封地,哪能不去啊!”

“可是……”炎渝愤恨的重哼一声:“公主当时干嘛就应了呢?直接找借口婉拒嘛!”

“女皇已经决定的事,我拒绝她也会想办法让我答yīng

,那样我反而落了下乘,或是一不小心惹怒天颜,还不知会如何呢!”我看向炎渝无奈道。

炎渝难过的垂下眼嘟囔:“就这样决定了吗?”

“嗯。”我点点头:“女皇不要求我做出什么政绩已经很不错了,反正呢,别人去是受苦,我嘛,有一个商界泰斗的父亲,有一个五国第一富有的夫君怕什么呢?”

“可一旦封了凤主的公主去了封地,若无要事或是女皇召见,就不可回京,相当于得在那边安家,我们就得天各一方了。”炎渝继xù

难过嘟囔。

“渝渝,别难过。”我走到炎渝身边将他搂住:“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

“可是,昨天公主才刚刚说的,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不分开的。”炎渝说着泪便掉了下来。

我心疼的抹掉炎渝的眼泪,悠悠叹息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炎渝忽然抬头激动的看着我,吸了下鼻子道:“公主,我这就去辞官,跟你一起去。”

“渝渝!”我无奈的叹息一声:“傻瓜,别做傻事,就算你辞官,女皇会准吗?”

“那怎么办?”炎渝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泪刚滑出眼眶,他便偏过头快速将眼泪擦掉,我将他拥在怀中无声安抚。

大厅内的气氛被忧伤笼罩着,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其实这样的结果是我曾料想到过的,但没想到当它成真时,心里会这么难过,真zhèng

的接受起来是那么艰难,看着哭红了双眼的炎渝,我有那么一刻想,干脆就不去了。

可,既定的事,无法改变,理智上来说我也不想去改变。离开了京都,更有利于某些事的施行,也正好躲开某个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的漩涡。

晚上,宫中为我举办庆祝宴会,庆贺我彻底通过入朝考核,庆贺我在这一界公主里第一个封王。

宴会得女皇恩赐,所有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均可参加,三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参加,皇室成员就更不用说了,想参加就参加无限制。

炎渝本就对此事相当不满,对宴会的安排更是颇具微词,下午做准bèi

时一直怨念,直到现在坐在入宫的马车上嘴巴还不悦的厥得老高。

我抬手捧住炎渝的脸笑得温和:“乖啦,来笑一个,别生气啦!不然一会儿让炎大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炎渝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我将他的脸捧回来正色道。(未完待续……)

PS:今天下午我才发xiàn

恋酱护法啦~~~撒花撒花~~~于是,这一更是为亲耐的热恋升护法的加更~~~么么么~~~但凡升舵主及以上的我都会努力加更庆贺的~~么么大家~~~

第四二五章 那种心思

“一会儿在宫中肯定有人说话不好听,你可别跟人一般见识知dào

不?”

就我这事落进下石看笑话的肯定多,不说别的就说二公主党人数就不少,再加上韵王一派,还有我的宿敌蓝星之流,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嘲笑、打击我的机会。

炎渝横我一眼:“看情况,你怕我给你惹麻烦吗?”

“看什么情况?”我嗔了炎渝一眼:“你这脾气啊一点就着,我不是怕你惹麻烦,只是怕你吃亏,你自己说不过人家,平白搞得自己生气。”

炎渝脸色稍缓和,我再接再厉道:“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不管说什么,就只当没听见。”转眼去看左宣跟迟暮,虽然他们发脾气的可能性很低,但听了不好的话,心情肯定会受到影响,我不得不都打下预防针:“你们也是。”

“小渝脾气火爆就算了,公主还不放心我们吗?”左宣好笑的摇摇头。

“我主要是怕你们听了不好的话生气。”我悠悠叹息一声:“其实这些话我在跟你们说,也是跟我自己说。”

“公主放心吧!”左宣看着我深邃的蓝眸闪耀:“到时咱们一直在一起,互相监督安慰。”

入宫赴宴的人很多,也没有正宴跟自由酒宴之分,宴会安排在了皇宫空地最大的御花园,女皇携凤后与就近受宠的贵君出席。

宴会的主题是为我庆贺,女皇说完贺词后宴会开始。前宴结束之后女皇便携凤后、贵君离开,没有女皇在宴会就便得自由随意,各种各样的人接近我说着各种各样的话。哪怕我一脸的生人勿近也阻挡不了他们靠近的步伐。

跟我预料的一样,很多人说出的话非常刺耳,炎渝好几次想发飙被我拦住,我对于他们说的话毫不放在心上,大概是看我根本没反应,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次数多了那些人便也失去了兴致,怏怏离开,趁着这个人数齐全的机会。抓紧时间与想勾搭上的人联络感情。

终于解脱出来。我这才发xiàn

,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虽说许多人跟我不对付,但左宣跟炎渝在朝中还是有很多要好的官员。说好的在一起。这样的自由宴会也抵不住群友相邀的交流。

不过左宣跟炎渝就算了。迟暮呢?他是绝对不可能被人拖着喝酒聊天的,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迟暮的身影。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主,你在找暮吗?”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过头,看到紫捷跟倩音,我惊喜一笑:“紫捷、倩音,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公主。”紫捷跟倩音也同样笑着,朝我微微一礼。

许久不见俩人,但现在我却无心叙旧:“紫捷你刚刚问的话,可是看到迟暮了?”

“嗯。”紫捷微微蹙眉点点头:“刚刚我们跟暮聊了一会儿,他说来找你,可走到一半被女皇身边的王公公带走了。”

“女皇身边的王公公?带走了?”我心“咯噔”跳了下:“多久之前?”

“就在刚刚,我们看到他被带去,看到公主好像在找他,便过来告sù

公主了。”

“可有看到往哪个方向去了吗?”我有些焦急,也不知女皇找迟暮干嘛。

紫捷跟倩音对望一眼,略一思索,倩音道:“那个方向应该是去后花园。”紫捷思索着点点头。

“你们帮我再稍打听一下,我去后花园看看。”跟俩人交代一声,我悄悄离开宴会场地,悄悄往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指的是御花园的后园,那里若无女皇允许私人不得入内,但是不管如何我都得去看看,毕竟女皇对迟暮做过那样的事,我担心女皇对迟暮不死心,就算女皇已经对迟暮没有了那种心思,但……

迟暮是女皇救回养大,女皇对迟暮不仅有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恩,十几年的感情是一个很大的筹码。说实话,我,不是很自信。

屏息站在后花园一处高大茂密的树丛后,我静静看着不远处凉亭里,面对面坐着的女皇跟迟暮。

只见女皇不知说着什么,迟暮缓缓跪了下去,女皇站起身抓起茶杯,神情略显激动与愤nù

的一把将茶杯掷在了地上,居高临下的冷睨着迟暮不知说了句什么。

迟暮低垂着头不发一言,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哀伤与决绝,右手缓缓捡起了地上的瓷片,抬起左手腕,我看形势不对立马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没等我开口女皇便发xiàn

了我,抬眼向我看来。

我与女皇对视着,快步往凉亭走去,走到凉亭外微微一礼:“儿臣拜见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迟暮浑身一僵扭头看我,清冷的眼眸中闪过诧异与惊喜,我眼神淡淡的看向迟暮,迟暮愣了愣,咬紧了下唇,轻轻垂下眼去,遮住眼中的害pà

、哀伤、委屈与忐忑。

“刚刚不知行礼,现在再来这套虚的,免了吧!”女皇淡淡瞟我一眼优雅坐下,端着威严的姿态冷冷道。

我站直身不紧不慢地走入凉亭中,看了迟暮一眼再淡淡看向女皇:“宴会太过热闹,儿臣便到这附近静静,不知母皇竟宣了儿臣的侧夫到此,时候也不早了,不知母皇跟暮要谈的可都已谈完?若是谈完了,母皇可许儿臣带着暮回府?”

女皇淡淡看我片刻,眼神犀利,不知思考着什么,再淡淡瞥了迟暮一眼,悠悠开口:“六儿,你可知母皇为何那么讨厌你吗?”

我心沉了沉,即使心里早已对母爱没有任何期待,虽也知dào

女皇讨厌我,但真的亲口听到她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我轻轻哼笑一声,含着如常的笑看向女皇云淡风轻道:“儿臣并不想知dào

原因,因为母皇的儿女太多,因为我们生在皇家,天家无情,什么血脉亲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在母皇心里,儿女不过是可利用的工具,而我这个工具,母皇太难掌握。”

女皇勾唇一笑悠悠道:“你,倒是看得透彻。”女皇站起身走到凉亭边看向外面的繁花淡淡道:“其实朕很不喜欢冬天的花,都说春暖花开,花不是应该在温暖的天气里绽放吗?冬天太过寒冷,又何必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苦苦支撑?如此逆反?”

“那是因为它本就是冬花,越寒冷越是绽放。母皇又如何能说它是苦苦支撑?冬花在冬天绽放又岂是逆反?”我轻轻一笑淡淡道。

女皇转身定定看我嘲讽一笑:“不苦吗?”

“何苦之有?”我毫不退让的回望着女皇。

“所以说是逆反了。”女皇轻轻哼笑一声,看向迟暮道:“起来吧!”

迟暮深深一礼缓缓站起了身,低垂着头静静站立,女皇看着他面色淡然:“你们走吧。”

我有些想不到女皇会就这样放我们离开,微微拧了下眉,行礼:“儿臣告退。”

我跟迟暮退出凉亭,女皇像是突然想起般道:“代母皇向你父亲问好。”

我顿住,转身,略带探究的看了女皇一眼,微微垂眼:“是。”

“你知dào

,为何朕讨厌烨儿吗?”女皇忽然问了一个让我十分意wài

的问题。

我微微蹙眉,疑惑的看着女皇,她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提到蓝烨?难不成她发xiàn

了什么?

女皇轻轻一笑冷漠的看着我悠悠道:“你跟你父亲很像,你们就像毒药,一旦饮下便让人戒不掉,一生为此义无反顾。这,也是一种本事,输了,也只能说技不如人。”

女皇突然转了话题,这话听得我云里雾里,我仍旧只是疑惑的看着女皇,女皇慵懒地侧靠在凉亭的梁柱上,定定看我带着感叹道:“你们长得可真像,差一点我都要忘记了的。”

我心“咯噔”跳了下,我清楚的知dào

了她说的,我父亲指的是文睿,不是一开始我以为的花瑾。

“以前,我以为他不过是早了一步而已,现在,我知dào

了,有些东西……”女皇看了迟暮一眼,再看向我道:“不是早晚的问题。”

女皇周身围绕着淡淡的忧伤,我缩在衣袖里的手暗暗攥紧,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我突然明白了女皇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女皇早知dào

我生身父亲是文睿的事,那么她是什么时候知dào

的?女皇喜欢花瑾,而花瑾喜欢文睿,那她知dào

文睿没死她会怎么做?

女皇冷傲一笑,缓缓伸手到凉亭外,将触手的花朵摘下,轻轻把玩,垂眼淡淡看着手上的花朵道:“花还是春天开的好,就像萱儿。”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女皇,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微微一笑:“是啊!大皇姐很好。”

女皇抬眼看我,眼神带着诧异、犀利与探究,勾唇一笑,意味难明。

我微微颔首一礼,转身,跟迟暮一起离开。

沉默的走在返回御花园的小径上,两旁是一人高的不知名的花树,我走在前,迟暮走在后,幽静的小径只有我跟迟暮,气氛压抑。

女皇的话敲响了我心中的警钟,让我心中的情绪复杂难明,说不清是怎样的滋味,那种感觉不上不下,胸口卡着一团说不清是悲哀还是气愤的东西非常难受。(未完待续……)

第四二六章 眼光真好

第一次,女皇跟我说那么多话,我清楚的感受到女皇那种发自内心的悲哀,她也曾爱过,但,爱而不得,可悲的是她爱的人竟爱着一个男子,而她怀上了她爱的男子所爱的男子的孩子。

这是一种怎样纠结的三角恋?

高傲如女皇,在她发xiàn

自己喜爱的男子竟喜爱着自己另一名贵君时,她定会厌透了那名贵君吧?当她满心欢喜的发xiàn

自己怀上了自己喜爱的男子的孩子,最后发xiàn

那孩子竟是那个让她恶心厌恶的,夺走她爱的男子的爱,的男子的孩子时,女皇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忽然有些理解,女皇讨厌我,无可厚非。

不知女皇是何时发xiàn

花瑾对文睿的感情的?所以女皇将花瑾赐给了韵王。所以,女皇讨厌喜好龙阳的蓝烨?

“公主……”迟暮轻轻地小心的在背后叫我,带着紧张与忐忑。

我停下脚步,迟暮也及时顿住,我转身,看着垂着眼的迟暮缓缓抬起眼,小心忐忑而担忧的看着我。

我抿紧了唇拧紧了眉,眼眸沉静的看着迟暮,想着他在女皇面前跪下,想着他捡起那破碎的瓷片,想着他当时的动作,心里生出一股怒气,冷冷问:“女皇为何找你?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公,公主……”迟暮支吾半晌,清冷的眼眸带着浓浓的歉疚、犹豫、担忧、忐忑与哀伤,轻轻垂下眼。缓缓低下头去。

看迟暮这样是不准bèi

说了,我生气的冷哼一声,转身,快步往前走,迟暮呆了下后飞快追上来,焦急道:“公主,公主,你等等,我说……我……”

“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会勉强你。”我本不想理会他。但这话已不受控zhì

的脱口而出。

“公主你生我气了?”迟暮紧紧跟着我小心问。

“没有。”我赌气的违心道。加快脚步。

“公主……”迟暮停住,忧伤呢喃,哀伤的视线紧紧放在我身上。

忽然迟暮向我冲赶来,从背后将我紧紧抱住。我停下没有挣扎。迟暮紧紧箍着我。在我耳边一遍一遍的道歉。

我悠悠叹息一声,缓缓转身,迟暮将我松开。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对不起公主。”

“暮。”我抬手抚上迟暮的脸颊,顺了顺他遮住脸颊的长发柔声:“你知dào

我为何生你的气吗?”

迟暮咬紧了下唇,轻轻点了点头:“我,不该拿起那碎瓷片。”

我很欣慰,迟暮能知dào

我为什么生气,不是因为他没告sù

我女皇为何找他,不是他单独跟女皇见面,而是他欠缺考lǜ

的行为,“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不要伤害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心疼,我会难过?”

我抬手将他的下唇从他牙齿下解救出来,轻轻抚了抚他的唇后垂下手,直直看着他轻声质问:“你到底知不知dào

你自己在我心中有多重yào

?你知不知dào

当我得知女皇把你叫去时,我心里有多担心,当时若是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那样割下去,我知dào

你做得出来,你到底知不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你……唔……”

我后面的话被迟暮用唇堵住,我惊愕的瞪大了眼,看迟暮闭着眼,浓密翘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感受着唇上柔软的触感,这不是我跟迟暮的第一次亲吻,却是他第一次主动,我的心,跳得飞快,所有的怒火在迟暮紧张的有些生涩的吻下熄灭。

我缓缓闭上眼睛享shòu

着迟暮这个首次主动的吻,直到我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火热,迟暮不舍的缓缓退开,我在心里略略沉淀后才缓缓睁开眼,对上迟暮略显羞涩,深情凝视的眼眸,微微一笑,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我跟迟暮手牵着手缓缓往回走,迟暮轻轻道:“女皇要我离开公主,要我入朝为官或是待在她身边,我没答yīng

。她说,我的命是她救的,我是她养大的,没有她就没有我,我不答yīng

她就是忘恩负义。

可是,我不想离开公主,不想背叛公主,也不能背叛公主。女皇说我先是她的人,若我向着公主便是背叛她,她说我欠她的就该还。要么给命,要么给她关于公主秘密的东西的信息。”

迟暮的思想保守而严谨,女皇的话无疑给了迟暮的心一记强烈的鞭打,这样的抉择对迟暮来说无疑是无比艰难的?

“不管女皇说什么,我都不能出卖公主,后来,女皇说,不说也可以,要么我死,要么让我看着公主死,所以我……”迟暮看我一眼轻轻垂下眼去,悠悠叹息了一声轻轻问:“公主,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牵着迟暮的手紧了紧,我看着迟暮认真道:“不是,虽然你的命是女皇救的,虽然是她将你养大,但是这些年你没少为她付出,所以早就两清了,就算不能说两清,那也早该够了。恩情又岂是用来逼迫你就范的砝码?若恩情已被如此利用那便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是她先无义又何谈你忘恩负义?所以,女皇的话别放在心上。”

“嗯。”迟暮轻松而安心的微微一笑,点头。

“可是公主。”迟暮紧张的握紧我的手焦急道:“你说女皇还会不会对公主做什么不利的事?”

“安心吧!有些事她早就做过了,反正想对我不利的人多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相信我的实力。”我给了迟暮一个安抚的笑毫不在意道。

“嗯。”迟暮坚定的点了点头:“反正,我会一直跟公主在一起,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好。”我点头。

不期然的,我想到了小果,女皇还真是喜欢威胁人啊!用我的安危威胁我身边的人向她妥协,可惜同样的招数,这次她失败了。

小果,小果啊!小果会在哪呢?何时我们才能再在一起?快过年了,这个年小果能不能与我们团聚?

回到府上,我约了左宣跟花瑾到书房,跟两人说了今晚见到女皇的事。

“你们说这些事女皇都知dào

,她知dào

爹没死,会怎么办?”

花瑾思索片刻道:“女皇将睿打入冷宫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如今睿在宫中登记的名册已经注销,就算女皇找来也不惧,别太担心,而且听女皇说这些话……”花瑾顿了顿悠悠叹息一声:“她大概也不太再想纠结以前那些事了吧!”

我跟左宣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花瑾又道:“这事别让睿知dào

。其实这些事都因我而起,当年,怪我太冲动了,那些过去的情情怨怨,是我没处理好,害苦了睿,最无辜受苦的就是月儿你了,真的很抱歉。”

“父亲。”我不赞同道:“说什么抱歉啊?我没事,而且现在我们不都好好的?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嗯。”花瑾点点头:“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重yào

的是如何过好以后。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我们,很多以前无论如何都处理不了的事,如今都有了解决的能力。”

“没错。”我笑着点点头:“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我们了。”

从书房出来,我跟左宣往“月园”走去,今晚轮到他跟我一起睡,在府上,可以是我去夫君们的房中睡,也可以是夫君们到我的房间跟我一起睡,这取决于他们的选择。

“公主,明天跟我回一趟家吧!”左宣平视前方淡淡道。

我愣了下,点点头:“好,正好我想找左相聊聊,可以的吧?”

左宣转头看我微微一笑:“公主这是跟母亲心有灵犀啊?正是母亲今晚跟我说想见见公主呢!”

“是嘛!”我有些诧异,之前左相都不待见我,我带着左宣、左枫回门都被拒之门外,这以后的日子也没有任何来往,我疑惑道:“左相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你知dào

吗?”

左宣轻轻一笑道:“大概是要公主好好待我们之类的吧?”

“这是左相终于承认我了?”我眼睛一亮。

左宣好笑的看我:“母亲若是不承认公主,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我跟枫嫁给公主?”

“哦……”我恍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啊!左相眼光挺好的。”

左宣一侧身抬手弹了我的额头不满道:“是我眼光好好吗?”

我揉着额头瞪了左宣一眼:“那我明天见了左相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左宣微微挑眉:“公主想跟母亲说什么?”

我神mì

一笑:“不告sù

你。”

“你不说我也知dào

。”左宣傲然道。

我不满的嗔了左宣一眼:“那你还问什么问?”

“看公主老不老实啊!”左宣义正言辞的睨着我。

“那我老不老实?”我好笑的扬扬眉。

“非常不老实,必须严惩。”左宣说着将我一搂,施展轻功快速往“月园”飞去。

第二天,我托着疲累的身子早早起床去上朝,我发xiàn

魂境里“水球”多了以后,我整个人的状态都要好了许多,没再像以前那样特别难起床,精神萎靡。以前是嗜睡,现在顶多就是贪睡。

贪睡的很久没精神萎靡的我,前一晚被左宣翻来翻去的“玩”了半夜后才得已入眠,今天无精打采的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四二七章 见岳父岳母

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忽然某种感觉让我猛的清醒过来。

“怎么了公主?”左宣被我吓了一跳,疑惑看我。

我纳闷的看了左宣一眼,掀开车窗帘往外看了看,冬季清晨的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公主,怎么了?”左宣又问。

我失望的摇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没睡好出现了幻觉、幻听。”

“什么幻觉幻听?”左宣好笑的轻咳一声关怀的看着我。

我嗔了左宣一眼道:“我刚刚感觉小果在看我,还好像听到他在叫我。”

左宣愣了愣,一把将我搂到怀里,把我的脑袋按在他胸口:“果然是没睡好,赶紧抓紧时间再补下眠。”

我在左宣怀里扑腾:“哎哎!放开我,讨厌。”

左宣松开我的脑袋,我从他胸口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期待的仰望着左宣:“你没听到?”

“没有。”左宣摇摇头。

“大概是我太想小果了。”我放松身体靠在左宣怀里悠悠道:“左宣,了无大师告sù

我,随缘,但这随缘也太抽象了,没真的见着小果,我这心里就是很难安,时间越久越难安,都这么久了,你说小果是不是在那个回魂的过程中失去了关于我的记忆,或是他怨我不愿意来找我啊?”

“公主,别想太多了。”左宣轻抚着我的后背:“了还大师不也说了你们缘根深情根重吗?小果那么爱公主,怎么舍得忘记公主?怎么会怨公主而不来找公主?给小果一些时间吧!”

“嗯。好吧!”我安心的靠在左宣怀里:“我抓紧时间睡一下,免得到时让左相看到我没精神的样子不好。”

左宣失笑:“公主没精神的样子母亲看的次数不多了去了?”

“那不一样。”我捏了下左宣胸前的小豆豆。

左宣浑身一颤,抓住我的手:“公主别闹。”

“你都闹我一晚上了,不兴我闹你一下。”我不满嚷嚷,另一只手又在左宣的小豆豆上按了按。

“公主这是想跟我在马车上来一次?”左宣将我两只手都抓住,凑到我唇边低声问,勾唇一笑略显邪恶的轻柔道:“你跟暮就有在马车上来过一次嘛!”

“你?”我浑身僵住,惊愕的瞪着左宣:“你怎么知dào

的?”

左宣挑了挑眉:“那天你们的表情太明显了好吗?让我印象深刻,想不知dào

都难。”

“天哪!”我把头悲愤的埋到左宣怀里:“我已睡死,什么都没听到。”

离京的这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睡到自然醒。早已忘记了早起是何种痛苦的滋味,忽然我发xiàn

还是不在京都的好。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我跟左宣在宫门口分开,他要去吏部。我正好可以回去补补眠。我们中午去左府。刚好养足了精神去用午膳。

今日早朝主要议两件事,一是左丞相前些日子告老还乡,如今朝中只有左思决(左宣的母亲)这个右丞相。群臣讨论着左丞相的人选,不过争吵了一早上也没得出一个结果。

月国有两位丞相,右丞相是文官之首,主管吏部、户部、礼部,左丞相是武官之首,主管兵部、刑部、工部,原本这样一个权利甚高的官职,能驾驭的没几个,争议应该不高。

而事实上左丞相的人选确实不多,就两个,一个是兵部尚书洛大人,一个是刑部尚书诸葛大人,但也就因为是两人,才会一直争议不断,双方的拥戴者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女皇也一时无法定位。

不过在一干大臣里还有两人尚未表态,一个是右丞相,一个是吏部尚书,吏部主管官员升迁调动,这一票至关重yào

,右相是文官之首这一票更重yào

,虽说月国文相、武相各司其职,但内里免不了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这种时候右相的意见一般都视为中肯。

当然选定这种大官最后的决策权还是在女皇手里,不管那些大臣在朝堂之上为哪个吵得再不可开交,最后还不过是女皇一句话的事,这就是皇权。

另外一件就是关于选定太女一事,这事其实隔上一段时间就要争论一次,每一次都不会得到结果,但就是那样乐此不疲。而今日关于太女一争的诱因是花音国又一位太女上任。

花音国太女,现在应该说是花音原太女花芷茗,花芷茗与花芷郁一行在从黑暗深海回程时,遭到海蟒攻击,花芷茗不幸丧身蟒腹,近日从花音传来的消息称,按长幼顺序,花音三公主花芷裳继任太女之位。

由此月国朝臣忍不住上书女皇提议定下太女一事,看看人家花音国,太女都第三个了,其他国家太女、太子也早已定下,就月国还没个定数实在太有失国体。

这有失国体都出来了,我想月国关于太女一事,大概很快便能有一个结果。

马车在公主府门外停下,我跳下马车时,有一种被人暗中偷窥的感觉,可在想仔细感受时那种感觉又瞬间消失,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任何异样,摇摇头走入府中。

在大厅跟文睿与迟暮坐了一会儿,我独自回房补眠,年底了花瑾事多忙碌非常,一大清早便出了门,如今府上只有他们俩人,刚好凑在一起做伴,聊聊天喝喝茶下下棋。

中午之前左宣回来将我叫醒,我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跟左宣一起坐上了去左府的马车,在马车上我们聊起了今晨朝堂上争论的事。

“左丞相的事年前应该就会定下来,别看朝堂上那些官员在吵,僵持着,其实兵部尚书洛大人根本没希望,洛大人跟韵王走得太近,女皇怎么可能让一个跟韵王有莫大关系的人坐上左相的位置?现在只是女皇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升刑部的诸葛大人而已。”左宣淡淡道。

“这样啊!”我了解的点点头。

“嗯。”左宣点点头道:“至于太女一事吧!最少都会拖到年后。”

我继xù

点头:“对了,诸葛大人是谁的人?”

左宣挑了下眉,给了我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直直盯着左宣深邃的蓝眸,恍悟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不多时我们的马车便停在了左府门外,被管家领着往府内走时,我感觉我有些紧张,是那种首次登门见丈母娘与老丈人的紧张感,我一连悄悄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虽是悄悄的还是被左宣发xiàn



左宣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我镇定下来,而这时我们也走到了大厅外,左相跟相夫到门口迎接我们,俩人朝我行了一礼,我忙让他们免礼,左宣再朝两人行了一礼。

“公主里面请。”左相微笑着做了请的姿势。

“相爷请。”我自然是客客气气的回礼。

“都不是外人,我看你们就别如此客套了。”左相的正夫,左宣的父亲沈孜弈上前一步温和道,和蔼的看向我:“公主随意一些,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就好。”

对沈孜弈的话左思决并未表现出不满,我紧张的心稍稍放松,看向沈孜弈愉悦点头:“好的岳父大人。”

沈孜弈愣了下,接着温和的笑了开来,左思决嘴角的笑也多了分真实的幅度,我又轻松一分,左宣看我一眼,带着温柔的笑。

左思决看了左宣一眼再看向我,无声的做了请的手势,我们一起往大厅走,左思决道:“公主倒是让人感觉亲厚的,不像宣儿,礼貌、规矩,给人感觉客客套套的。枫儿也是一样,也不知怎么的两儿子就养成了那样。”

“左宣跟枫挺好的。”我发自肺腑道。

我们在大厅的茶桌各自坐下,我跟左思决坐一起,左宣跟沈孜弈坐我们对面,小厮训liàn

有素的送上茶点。

左思决看着我微微一笑,看了左宣一眼,眼中难掩骄傲,悠悠叹息一声:“他们啊,从小就跟谁都不算亲厚,长大了就更加了。”

“小时候啊?”我眼睛一亮,看了左思决一眼,再看对面的沈孜弈一眼道:“岳父岳母跟我说说左宣他们小时候的事吧?”

聊家常有利于增进关系,特别是听父母聊儿女小时候的趣事,关系就一下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不少,我心里的紧张也在聊笑中渐渐淡化、消失。

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我们就四人用过温馨的午膳,之后我跟左思决在府中散步,一直走到花园。

左府的花园种了许多小苍兰,花开正好,米白色的花朵给人感觉温暖润泽,就像沈孜弈给人的感觉,也像左枫给人的感觉。

左思决看着小苍兰道:“这些花都是孜弈喜欢并亲自种下的,枫儿也很喜欢,小时候总喜欢跟在他父亲身后,蹲在花园边看花,满脸的喜爱。那时还那么小一点点,一转眼就长大了,嫁人了,成家了。”

听着左思决追忆的感慨,这种心情我能感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温和的微笑着,当一个认真的听众。

“公主,咱们到暖房坐坐吧!”左思决很快从回忆中走出,看着我温和道。

“好。”我微笑点头,这是准bèi

要谈正事了,不知左相要跟我说些什么,不知我们正事的交谈会不会顺利,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二八章 就那么办

很多大户人家为了冬天赏花方便都会在花园中建一间暖房,跟一般的凉亭大小,四周是透明的墙,有些像现代的玻璃房,不过这个世界的并不是玻璃,不知是何种东西砌成。

暖房隔音,保暖,从里面能清楚看到外面的情况,赏花方便,也更有利于谈话。

我与左相穿过半个花园步入暖房,暖房四周烧着小小的火炉,亭顶开着通风窗,暖房内温暖而不气闷,中间一张木质圆桌,围着圆桌六张同质地的圆凳。

我跟左相入坐后,有小厮送来茶点,为我们将茶斟上后恭敬退下。

左相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悠悠道:“从宣儿跟枫儿最初嫁给公主到现在,他们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说实话……”左相微笑的看向我:“我很欣慰。”

我回左相以微笑,左相继xù

道:“最为母亲,其实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儿女能生活幸福快乐,小时候希望他们健康成长,学有所成,长大后,希望他们能嫁个好人家,夫妻恩爱日子甜美。

可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很多东西可能都难如心意,特别是在婚姻方面,我有想过宣儿跟枫儿可能会嫁的人,但从没想到会是公主。”

左相顿了顿,看我一眼,我虚心的当一个认真的听众,左相温和的微笑着继xù

道:“宣儿跟枫儿都很独立有主见,特别是宣儿,他们优秀我欣慰而自豪。但有时我又觉得宣儿太过优秀,也让我有些担忧,太过心高气傲,将来他会愿意嫁给谁?”

说到这左相微微一笑,抿了几口茶,优雅的将茶杯放下,我提起茶壶,为左相将茶水添上。左相看我的眼神有些诧异也带着些满yì

与欣赏,继xù

道。

“哪怕我身份再高,也像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担心儿子的婚事。以前有传言。宣儿跟大公主关系要好,说大公主喜欢宣儿,大公主会迎娶宣儿为正夫。那时宣儿的年纪已不小,在感性上来说。我那时倒也挺乐意看到宣儿嫁给大公主。但理性又感觉。宣儿可能嫁不成大公主。

后来大公主迎娶了司徒家那小子,我想宣儿可别是要孤独终老了。”

说到这左相笑了笑,带着追忆与感叹轻轻摇了摇头。片刻后继xù

道:“可是有一天,宣儿跟我说他要嫁给公主你,当时我很惊讶,不解,也有反对。不过宣儿坚持,我便也没再阻止什么,他做事一向自有分寸,决定的事并来跟我说了,便说明他已考lǜ

清楚,势必要那么做的。”

左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时我不知宣儿为何选择嫁给公主,但知dào

,他绝不是因为情。宣儿是一个冷情的人,就好像不知情为何物。”

左相悠悠叹息一声:“我有时还会想,宣儿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还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一心追求在官场上的作为,让他心里少了情?或是看过太多没有感情,只为利益的联姻,让他失去了对感情的追求?

在宣儿跟我说要嫁给公主后,枫儿也来找我,说要嫁给公主。宣儿也就算了,枫儿也来,这让我更加无法理解,虽然那时公主与原来有了很大的转变。”

“其实我那时也挺意wài

的。”想着当初的事,我心里不免有些唏嘘:“左宣约我跟我说他嫁给我当正夫,我原本也没想答yīng

,那时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可是他说反正我也缺一个正夫,他各方面条件都很合适,就那样我们达成了协议。

他根本没跟我说枫的事,直到成亲当天,说实话当时我还挺生气的。不过现在挺开心的,能得他们当夫君是我的荣幸,更是我的福分。”

左相柔和一笑:“他们嫁给公主的选择是对的。”

“谢谢。”我真诚的向左相道谢,心里有些激动,能得到左相的肯定,能得到她的认可,我与左宣、左枫的幸福才完整。

左相和蔼的微笑着轻轻摆了摆手:“其实公主的事先皇都曾跟我说过,当年了还大师给公主施法时我就跟先皇在门外。”

我微微惊愕,左相略带狡黠的微微一笑,真挚而柔和道:“公主,欢迎回来。”

“嗯。”我心情有些激荡狠狠点头,既然左相会跟我说这些,便表示我得到了她的信任,表示她是真zhèng

的将我当成了一家人,没有什么比在得到一个长辈的肯定后又得到对方的信任更让人开心。

“公主之后有何打算?”左相看着我认真问。

我微微蹙眉抿了抿唇道:“老老实实的去东北郡,有些东西我是真的不想要。”

左相点点头:“那公主去东北郡之后呢?打算在那扎根吗?”

我摇摇头:“不,我的家在京都,我会回来,若只是我一个人,在哪都无所谓,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先不说东北郡的环境如何,就它跟京都的距离也让我无法在那安家,渝渝跟左宣是一时间不能离开京都的,就算能离开,我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受苦,怎么忍心让他们离家那么远。”

我真诚的看着左相:“您跟相夫在京都,炎大人一家也在京都,所以,我的家以后必须是要在京都的。”

“嗯。”左相点点头,略带思索:“可是女皇估计不会轻易让公主回来啊!而现在公主里有能力一争太女之位的,二公主就不必说了,其他人定也有可能不会善待公主。”

我轻轻一笑道:“所有公主皇子里会善待我的恐怕只有一个人。”我稍加重了“皇子”两个字。

左相微微愣了下,思索片刻,定定看我:“认真的,确定?”

“嗯。”我迎视着左相的视线肯定点头:“认真的。确定。”

左相微微垂眼缓缓点了点头,悠悠吐出一口气,抬眼看我微笑道:“那好吧!”

我在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有左相的支持这事便成功了三分之一,至于另外的三分之二也已经完成了一半,就剩最后的角逐了。

之后我又跟左相聊了些先皇的事,聊了些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再聊了些左宣跟左枫小时候的事,当我们从暖房出来时已是夕阳西下之时,便直接在左府用过晚膳。我这才跟左宣告辞离开。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左宣,今天我很开心。”马车缓缓前行,我靠在软塌上,柔和的看着左宣道。

左宣微微一笑:“看出来了。”

“我觉得你跟岳母大人像一点。枫跟岳父大人像一点。”

“看出来了?”

“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吧?”我坐直身不满的嗔了左宣一眼。

左宣顺势将我搂在怀中:“能嫁给公主我很荣幸。这也是我的福分。能跟公主相爱我很幸福,能得到父母的祝福我很开心。”

“嗯。”我在左宣怀里狠狠点头,此刻的幸福感让我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我把头埋在左宣的胸膛,深吸着左宣身上清爽的气息:“左宣,到时去了东北郡,我会很快回来的,我们的家就在京都,只在京都。”

“嗯。”左宣点头:“只在京都。”

“谁都别想把我从家里赶走。”

“嗯,谁也别想把公主从家里赶走。”

“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开。”

“嗯,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开。”

“左宣,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四公主最近跟二公主走得很近。”

我从左宣怀里爬出来,双手撑着左宣的胸膛,看着他眨了眨眼,再懒懒地倒回他的胸膛道:“那咱们就跟大公主走近一些吧!”

“好,公主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左宣将我搂得紧了紧。

回到府上,听说大公主派人送来请柬邀请我去参加赏梅会,我没有犹豫的便决定去一趟。

年前的这段时间,跟去年不同,我往外跑的次数变多,参加京中聚会的次数也相应增加,虽然增加了也不过就三次,这也足够让人们另眼相看,不多日,闭月公主站在大公主一方的流言便那样传出。

只因我参加聚会那仅有的三次,一次是大公主主办的赏梅会,一次是大公主党里某高官的生辰宴会,还有一次依然是大公主党官员为首举办的赛诗会。

仅这三次,足以证明我的态度,而且对于其他一些聚会、宴会的邀请,我的态度冷漠如从前。

期间二公主跟韵王也有举办过聚会,有给我送来了请柬,我自然是不会去参加的,这便更加坐实了我支持大公主的流言。

时间就这样到了十二月二十七,还有三天过年,我独自坐在茶楼二楼雅间的窗边看着外面街道上的人来人往,终于大公主的马车停在了茶楼门口。

大公主从马车上下来,一身浅蓝金丝勾花的狐绒外褂,华美贵气,许是感受到我的视线,大公主抬眼向我看来微微一笑,我自然的回以微笑。

大公主真是不论何时看都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温婉典雅,我看着大公主往楼内走的身影暗暗道,心想:这一次我到茶楼单独赴大公主的约,也不知之前说我支持大公主的传言会不会变成我已经是大公主党了,我期待着。

雅间的门从外面推开,我正想起身相迎,大公主随意的摆了摆手:“这是在外面,而且只有我们两个,就不必讲那些虚礼了。”

我微微挑了下眉,点点头,坐好。

大公主走进来在我对面坐下,茶楼小二换下我原先的茶水糕点换上新的,为我们将茶斟上恭敬的退了出去。

大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向窗外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茶杯放下,看向我微笑道。(未完待续……)

PS:明天下大封吹,这一更便是再附加上的大封吹的福利,说实话,我这文是非常扑的,成绩非常差,遭遇严打君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推荐,编辑推荐对一篇文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重yào

,其实我没想到我会上大封推,真的很意wài

的,连续的“裸奔”让我以为被责编打入了冷宫,没想到后面有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很感谢亲耐的编编,毕竟文成绩太差很多东西不敢奢望。

最最要感谢的是一直支持我的亲们,追文的人少,但你们一直都在,我就会能坚持下去,努力将这个故事写好!

好了,我是一个废话很多的人,因为现实话少,都放到网上来说了,请亲们谅解,最后求订阅求打赏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明天是两更,后天就恢复一更了……

第四二九章 进去看看

“我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皇妹像这样在茶楼喝茶。”

我轻轻一笑:“我也从没想到过。”

“所以说啊!”大公主感叹一声:“很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

“是啊!”我点头赞同。

大公主微微一笑,垂眼沉默片刻,再抬眼盯着她面前的茶杯悠悠道:“月儿,这么些年,你知dào

我最羡慕的是谁吗?”大公主抬起眼定定看我。

我与大公主对视着,等待着她的后话。

大公主勾唇微微一笑,带着些自嘲的意味淡淡道:“我是大公主,可我的父亲没有高贵的出身,说不怨那是假的,我曾怨恨过为何我的父亲只是一个下人,但他是我的父亲,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直到他离开,我才知dào

我爱他。”

大公主顿了顿,沉默片刻才继xù

道:“我一直非常努力,努力按照父亲的要求达到母皇肯定的标准,甚至逼着自己要做到最好,做得更好,努力让人看到我优秀的样子,让人无法再用父亲的出身来嘲笑我,轻视我。

我以为我做到了,很多人都拥戴我,但又有多少人在背后瞧不起我,因为我只是母皇手里的一颗棋子,一颗被利用来对抗凤后一族的听话的有用的棋子,仅此而已。”

大公主直直看着我自嘲的笑笑:“我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我不能任性,不能自我。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羡慕你。”

我静静看着大公主,我想我可以理解她的情绪,大公主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窗外长长吐出一口气悠悠道:“有时被母皇无视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上好的云城乌龙茶,刚喝进去有些微的苦,之后便是绵长的甘甜,很好的茶,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喝酸酸甜甜的水果茶。

大公主转回头看我:“所以。我很羡慕月儿你。最羡慕你,甚至是嫉妒,虽然儿时很长一段时间过得不好,但那种不被要求着一定要如何如何的生活是我渴望而不得的。后来你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不在乎外界的批判,不在乎所有的流言蜚语,肆意而活。”

大公主又叹息一声。我把玩着茶杯淡淡看着她,大公主朝我微微一笑继xù

道:“而我呢,什么都做不了主,就连婚姻大事都是,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守住。”

我把玩茶杯的动作顿了下,微微挑了下眉,大公主轻轻一笑:“我知dào

,宣其实并不喜欢我,但他嫁给你时,他也不喜欢你,他只是选择一个觉得最适合的人成亲,成亲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人生中一件必做而没有意义的事。

可我喜欢他,我想娶他,若他只是选一个适合的人成亲,我希望那个人是我,可是,我没能做到,其实如果当初我坚持一点,若我不那么听话,或许现在宣眼里是我而不是只有月儿你。”

我轻轻一笑,放下茶杯看向窗外悠悠道:“或许吧!”

“但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啊!”大公主悠悠叹息一声:“我曾努力想让宣喜欢上我,可是却那么难,我颓败的以为宣若不喜欢我,那么他或许根本不会喜欢上谁,也曾有想过要怎样的女子才能让宣喜欢上。”

大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把玩着茶杯略一沉默,面露思索与追忆,微微一笑看着我继xù

道:“当初宣嫁给你时,我震惊、生气、难过,觉得你根本不配拥有宣这样的正夫,直到现在,直到与你琼耀之行,我看清了许多东西,宣嫁给你挺好的,起码比嫁给我好,以前的我不服气,不理解,现在的我能欣然接受,宣嫁给你我没什么可说的,希望你们幸福。”

“嗯。”我抿着唇点了点头,冲大公主微微一笑:“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想法。”

“呵呵。”大公主笑笑:“我以为我永远都做不到祝福你们,但没想到这话说出口原来这么简单,说出之后心里竟感觉轻松了很多。”

“谢谢。”我真诚道,得到祝福总该要感谢一下对方,我没想到大公主会跟我说这些,我对她的感观又有了改变,踌躇了下道:“其实司徒大人挺好的,眼里心里只有大皇姐你。”

大公主愣了下,幸福的笑笑:“我之前太过忽视他伤了他的心,满心满眼都是得不到的左宣,或许那时就是得不到的总感觉是最好的,在身边的反而不去重视,不知珍惜,好在我领悟得及时。”

我微笑着点点头,大公主悠悠道:“月儿你知dào

吗?现在的生活让我感觉很累,你知dào

我最渴望什么样的生活吗?”

我疑惑的看着大公主,大公主微笑着目露憧憬:“不需yào

大富大贵,不需yào

锦衣玉食,不需yào

豪门大宅,不需yào

权势滔天,只要衣食无忧,只要平安健康,只要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平平凡凡,自自在在,随心所欲,守一间温馨的小院,护一份安宁的幸福。”

我直直看着大公主,我看得出来她说这些话,是因为她内心是真的这么想,不只是随口的说说而已,若给她机会,她便真的会放下所有,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惜她是月国的大公主,要实现那些美好的平凡有太多太多的阻碍。

“从小……”大公主显得有些激动,继xù

道:“父亲告sù

我要努力,要如何如何,母皇告sù

我要努力,要怎样怎样,那时我也以父亲定下的目标当成心中唯一奋斗的方向,坚信着,可是一路走过来,经lì

的太多,我的心在变。

慢慢变累,他们没问过我想要什么,从没问过我累不累,只是一直一直的要求我要做到哪些,只要那个他们满yì

的结果,而我也一直那样从不曾让他们失望。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自我,长大后我开始寻找自我,开始问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月儿你相信吗?这就是我内心最想要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敢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说,连翎都不敢,更别说母皇。

在我心里美好的愿望在母皇眼里只会是没出息,我不想看到母皇眼里的失望,那会像刀一样割着我的心,很难受。但是,我的心已经被母皇捏碎,我不在乎母皇会不会失望,我只想在来得急的时候做一回我自己。”

我定定看着大公主:“或许你可以跟司徒大人说说。”

“嗯。”大公主微笑着点点头:“我是已经准bèi

跟他说了的。”

“嗯。”我微笑点头,没有过多言语。

“所有人都认为母皇最宠我,最爱我,其实……”大公主深深看我,自嘲一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句话大公主没说完,我也没问。

从茶楼出来,我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马车慢悠悠地在大街上前行,我想着大公主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我最大最大的愿望就是,待天下太平时,钟情于山水间。”

大公主真的跟我说了很多啊!我慵懒地靠在软塌上,我最近这是要变知心姐姐的节奏么?

马车缓缓停下,专属于大街上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进来,表示还没到家,我随意问:“十三怎么了?”最近特殊时期,从曾城回来到现在在京都我的车夫一直是十三。

“堵车了,前面十字路口围着一圈人,堵住了去路。”十三冰冷的声音传进来,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走出了马车,站在十三旁边往前方望去,前面已经堵了四辆马车,很多人都围着看热闹。

我很纳闷这么久居然没人疏通道路,等待片刻,我跳下马车往人群走去,这里是人行道与马车道交接的十字路口,来到人群外只听里面一名女子大骂着:“你没长眼睛是不是?真是够晦气的,你是打算讹诈我们的钱吧?你到是说话啊!哑巴了!想走?门都没有,赶紧跟我们小姐道歉,不然绝对不轻饶你。”

围观的人群看着里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那位小公子也真是倒霉,明明就不是他的错。”

“就是,我刚刚看得很清楚那位小公子是站在路边的,是那位小姐的下人,在马车经过时故yì

将他推到马车道上。”

“那小姐干嘛要这样做啊?”

“哎,还不就看中人家小公子了呗。”

听着围观人群的话,我微微蹙眉,看向十三道:“进去看看。”

在十三的帮zhù

下,我排开人群走到里面,只见一位长相清俊柔和的少年被一名身材魁梧的女子拉着手腕,少年身形瘦弱,也就比我高那么一点点,拧紧了眉低垂着头倔强的咬紧了下唇,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高傲的站在一旁,身后站着三名侍卫。

看到恃强凌弱这一幕,我不悦的微微蹙眉,沉声问:“发生何事了?”

我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我面上,而那少年的反应则十分奇怪,听到我的声音浑身僵了下,缓缓抬头向我看来,深吸一口气,微微瞪大了眼,眼神复杂不已,有欣喜,有担忧,有感慨,有哀伤期盼,有紧张忐忑,有难过失望……

我直直看着少年,微微眯了眯眼,少年的眼神让我的心跳了跳,我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少年反应过来奋力甩掉抓着他女子的手,不由分说的冲出了人群,女子愣了下,反应过来要去追。

“拦住她。”我跟十三交代一声,想也没想的追着少年冲出人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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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零章 单纯的拥抱

我不知dào

少年为何看了我要跑,我也不知dào

为何看到少年跑自己要追,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少年,我追了他两条街,累得气喘吁吁也没想放qì



少年一路跑,我一路追,他不回头,我也不开口叫他站住,就那样拼了老命的紧追不舍。直到在追了他跑了四条街,将他堵到了一处巷子里。

前面已没了去路,我缓缓停下,弯着腰撑着膝盖狠狠喘息,看着前方依旧跑动着,不甘的缓缓停下的少年。

好不容易我稍稍缓了过来,缓缓站直身,依旧带着喘息盯着少年问:“呼……呼……你跑干嘛?呼呼……”

少年也缓过一口气,缓缓站直了身背对着我。

我直直盯少年略带命令道:“转过身来看着我。”

少年浑身僵了僵,呆站片刻,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问你,你跑干嘛?”我看着少年的脸庞,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看到我就跑为什么?”少年容貌清俊,脸部线条十分柔和,白白嫩嫩,微带着一点点婴儿肥,有最初的焦急与不知所措后,努力敛了面上的所有表情,一派淡然。

“说话啊!”我心抽了下,看着少年的眼神变得柔和,缓缓移动脚步,带着诱惑性的柔声道:“回答我,为什么?”

少年瞬间破功,咬紧了下唇,下意识的后退,我往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我步步紧逼,少年步步后退,直到整个人贴着墙,退无可退。

我与少年的距离大概有五步之遥,少年的眉毛不算浓密,眉形柔和,睫毛虽不长却浓密,一双恰到好处的凤眼,很双的双眼皮。眼珠黝黑闪亮。此刻倒映着我的脸庞。

“你怕我?为什么怕我呢?”我继xù

柔声问。

少年定定与我对视,眸光闪动,满是复杂,这样的眼神让我感觉熟悉。一种到骨子里的熟悉感。

我在少年面前三步停下。少年紧张得浑身紧绷。定定看着我,眼神带着害pà

、忐忑、躲闪、忧虑、怯懦,而这在这些情绪下又隐藏着期盼、深情与渴望。

少年的眼神让我心酸。我感觉眼睛有些发涩,我与他就这样静静对视着,我攥紧了拳头,努力平复心中翻滚的情绪,好半晌我缓缓松开手,轻轻呼出一口声,深情的看着少年柔和轻缓的道:“你就是最近一直躲在暗处偷看我的人吧?”

少年微微瞪大了眼,紧绷的身体绷得更加厉害,眼眸闪了闪,仿佛有什么情绪就要从他眼中涌出,却在这时轻轻垂下了眼,眼皮遮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绪。

“为什么?”我再度缓缓移动脚步,直直盯着少年:“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为什么你要躲在暗处不愿出来见我?为什么你明明回来了,却不直接来找我?你在怨我吗?”我顿了顿,少年浑身僵硬,紧张着得发颤,我悠悠叹息一声轻轻吐出两个字:“小果。”

少年如遭到雷击,猛的抬起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咬着的唇缓缓松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双唇轻颤着,愣愣看我,明亮黝黑的眼眸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我走到少年面前,伸手将他紧紧拥到了怀里,带着想将他揉到骨子里的力道,压抑着激动呢喃:“小果,小果!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少年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缓缓抬手搂上了我的腰背,用力收紧,带着激动嗫嚅:“公主,公主……”一遍一遍。

“嗯。”我连连点头:“我在,我在。”

“呜呜……”少年压抑的哭声从我耳朵传到我心里,一滴一滴温热滴到我脖颈里,我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喜悦而安心的微笑着,温柔的轻抚着少年的后背。

“公主怎么认出我的?”小果缓过情绪后,吸了下鼻子靠在我肩头嘟囔着问。

“你的眼睛告sù

我的。”我松开小果,捧起他的脸,直直望入他眼中。

小果愣愣看我,眼波轻漾着,是无法抑制的激动与喜悦,破涕而笑,我抬手轻柔的为小果拭去脸上的泪痕,小果腼腆的羞红了脸,带着甜蜜幸福漾起了浅浅的安心的笑容。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我再一次激动起来,用力将小果拥在怀里柔声道:“对不起小果都是我不好,让你为我那么牺牲受了那么多委屈。”

小果回抱着我,抬手轻抚着我的后背,摇摇头柔和道:“都过去了,公主,都过去了,我没事,为了公主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我很开心能再回到公主身边,这就够了。”

“小果,小果……”我动容的低喃,我闭月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付出?得你如此爱恋?

小果的爱比海深,比蜜浓,值得我用生生世世来回报,我将小果拥得紧了紧柔和而坚定道:“小果,以后换我来保护你,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抗。”

“好。”小果点点头。

“要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好。”

“要……”

“少……少爷,呼呼,少爷……”

一道累得像是快断气的叫声,打断我向小果继xù

提出要求,我跟小果转头看向巷口,一名气喘吁吁的小厮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朝空中伸着低呼:“少……少爷……”

“嗬……”当小厮抬起眼看到我跟小果抱着时,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冷气,强撑着疲累的身子带着怒火踉跄的朝我们跑来,一手撑着腰一手颤抖的指着我:“你你你……你个色魔,你个胆大包天的色魔,你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家少爷做出……”

小厮停在我们五步之外,努力压下狗喘,痛心疾首的指着我颤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前,你你你竟然当街对我家少爷图谋不轨,你你你……”小厮说完努力冲过来边叫:“还不放开你的爪子,放开我们家少爷。我要代表正义消灭你……”

眼看着小厮就要扑到我身上,小果退出我的怀抱,哪知他本已贴着墙根退无可退,我现在才发xiàn

我们的拥bào

,就像我强将他压在墙上一般,小果看着冲来的小厮无奈大喝的一声:“童云!站住。”

仅仅一步之遥,名叫童云的小厮生生刹住身子,惊异的看着小果:“少爷?”声音里带着丝丝委屈,再转头看我,立马换成恶狠狠的模样。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厮,再看向小果,小果对上我的视线,腼腆的低垂下头,我不舍的将小果松开。

小果看向童云抿了抿唇道:“童云,这就是你一直倾慕的六公主,你不得无礼。”

“六公主?闭月公主?啊?”童云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看看我又看看小果,再看向我,眼含激动,嘴巴缓缓咧开,才咧到一半立马收敛面了所有表情,直直看着我大义凛然道:“就算是闭月公主大人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对少爷这样那样啊!”童云面带悲愤,双手做着拥bào

的动作。

接着童云像是想起什么,惊喜的倒吸一口气,瞪大的眼瞪得更大,看向小果咧嘴笑了起来钦佩道:“少爷,你这么快就赢得了闭月公主的心啦?少爷你真厉害。我就知dào

你能做到的,啊哈哈……”接着一脸苦恼:“可就算是这样,少爷你也不能在大街上就对公主这样那样啊!”

“童云!”小果抚额!

我看着小果跟童云的互动,有一个这样脱线的小厮的人家,家庭氛围应该很不错,再看小果现在的模样,长着一张柔和的让人看着便能让人心生喜爱、疼宠的脸庞,看这样子平时的生活应该很不错。

“少爷!”童云委委屈屈的看着小果。

“好了,童云。”我有些好笑的看着长相秀气的童云:“我跟你家少爷一见钟情,但我们刚刚不是你想的那样,知dào

吗?我跟你家少爷只是单纯的拥bào

。”

“单纯的拥bào

?”童云呢喃带着思索点了点头,“单纯的拥bào

,就像平时老夫人抱少爷那样的?”

“呃……”我看了小果一眼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差不多。”

“啊!”童云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

童云的话与表现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怎样的人家才能培养出这样脱线单纯的小厮?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可现在有童云在有些问题又不好问,看向小果道:“跟我回家吧!咱们回去好好聊聊。”

小果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好。”

我跟小果相视而笑,一起往巷子外走去,走了几步发xiàn

童云没跟上,僵愣的站在原地,小果看我一眼,微微蹙眉看向童云:“童云!”

没反应。

“童云,童云!”小果加大音量叫了两声,童云才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来迷茫的看向小果:“少爷?”

“干嘛呢?走啦?”小果温和招呼。

“少爷!”童云呼唤一声颠颠的跑过来,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想拉着小果往边上去,小果没动疑惑的看着他,童云有些焦急的又拉了拉小果,小果看向我,童云顺着小果的视线有些尴尬的朝我笑笑,我轻咳一声抬眼望天。

童云成功将小果拉到一边,再拉着小果抱团将头凑在一起,压低声音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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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一章 这就是缘分

“少爷,要是童云的理解没问题,公主说的家就是公主府吧?你就这样跟公主去公主府啊?”

童云边说边悄悄观察着我,其实他压低的声音我虽听得不太真切,却还是听到了。

“嗯。”小果点点头。

“这样发展会不会太快了?”童云有些不赞同的问,满脸的担忧与犹疑:“要是让老夫人知dào

会很生气的。”

“没关系,我会跟奶奶好好解释的。”小果微笑着安抚的拍了拍童云的肩膀。

“那……好吧!”童云勉为其难的点头:“少爷你可要矜持一点,别冲动啊!”

“放心吧!”小果微带黑线的柔和一笑,向我走来。

童云跟在小果身边碎碎念:“虽然少爷现在的脾气改了很多,但是童云还是不大放心少爷啊!少爷跟表小姐的婚事是老夫人从小跟小爷定下的,虽然我看那表小姐也很不顺眼,她哪里配得上少爷,她那个样子还敢嫌弃少爷,少爷可是我们的宝贝,学那些东西干什么?对吧少爷?”

我疑问的看小果,揶揄的笑笑,小果红着脸微微抿了抿唇,我伸手牵住他的手,小果看着我浅浅一笑,腼腆的垂下头去,而走在小果另一边稍后一步的童云根本没注意我们,自顾自的继xù

道。

“可是,那是老夫人定下的啊!少爷要是悔婚,就相当于老夫人失信于人了,就凭表小姐他们那家人。少爷不愿意嫁,还不知dào

要怎么抹黑少爷呢,到时少爷可就没人要嫁不出去了。再加上二夫人他们一家从中作梗,就更加没人敢娶少爷了,特别是那个羿少爷,处处跟少爷作对,老喜欢在老夫人面前说少爷坏话,少爷惹老夫人不开心后,最近就他最受宠了。”

说完童云忧虑的长叹一声后问:“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大后天就过年了。少爷再不回去夫人、老爷该着急了。”

童云的话让我大致了解一些小果重生这身份的情况,小果看向我。眼中带着不舍与矛盾。我握着小果的手紧了紧,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你现在家在哪?离京都远不远?”

“在京都东面的林县,不远,坐马车一个时辰就能到。”小果回答。

“这样啊!”我点头:“现在还早。咱们先回府用过午膳。下午我带左宣跟你回一趟家。”临近过年这些天左宣都只是下朝去吏部转一趟便回府。

“嗯。”小果顺从的点点头。

我们走到巷口。十三已赶着马车在巷口外的街边等待,我跟小果坐进马车,童云坐在十三身边的副坐。

在马车上了解到。小果重生的人家姓颜,在林县是数一数二的茶叶商,小果在颜家名叫颜果,是如今颜家当家(小果的奶奶)嫡长女的嫡出小儿子,上面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因为是幺子原先的颜果在颜家倍受宠爱,便被宠成了不学无术、任性贪玩而娇纵的性格,不过他虽娇纵但心性纯良,不学无术吧性格开朗大方,嘴巴够甜,特别会讨长辈欢心。

童云是颜家的家生子,从小跟颜果一起长大,两人虽是主仆却亲如兄弟,以前的颜果在恶作剧方面是一个鬼灵精的人,但很多时候神经都很大条,跟童云这个脱线的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活宝。

“奶奶有三房夫君,共育有三女三子,在这样的人家,争斗也是难免的,二姨一家跟我们家关系最不好,前些日子我成年礼,府上来了许多人贺礼,后来发生了点事,他……我不小心落到了池塘里。”

我一边听小果说,边直直看着他仿佛怎么都看不够,小果如今的容貌与原来完全不同,但在人群中只要一个眼神,我就能认出他,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

“所以……”我恍然的点点头,小果看着我点了下头,略带调侃的继xù

道:“以前的我听说过公主的事迹就一直仰慕着公主呢,公主挺受人欢迎的。”

“是嘛!”我得yì

的笑笑,原来小果还重生到我为数不多的粉丝身上了!这还真是缘分哪!“然后呢?具体发生了点什么?还有婚约什么的呢?”

小果看着我腼腆笑笑道:“婚约是奶奶跟他弟弟定的娃娃亲,在我……”

我抬手制止了下小果:“你说颜果吧!不然我听着别扭。”

“嗯。”小果点点头,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其实我也有点别扭,呵呵!”

我微笑着点点头,小果继xù

道:“颜果还在娘胎里奶奶就跟许黎的母亲定下了娃娃亲,许黎比颜果大两岁,许黎就是童云说的表小姐,是奶奶弟弟大女儿的嫡长女。许家也是茶商,在林县同样是大户,而许黎母亲的三弟是林县县令的侧夫,因着这一层关系,许家人平时就都比较傲横。

颜果成年礼那天,许家来参加便也就提到了婚约的事,颜果不喜欢许黎,许黎其实也是看不上颜果的,颜果平时整天就知dào

玩,没有一点学识,而许黎是秀才,就特别高傲一点。

不过许家最近生意上出了点问题,需yào

靠联姻来得到颜家的帮zhù

,再加上颜果生得好,许黎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他。

在颜果成年礼那天,许家提到婚约的事时便说,既然颜果已经成年那婚礼便可准bèi

举行,颜果当场就拒绝了,搞得许家人面上很不好kàn

,颜家人也是尴尬,颜果便被颜奶奶教xùn

了下。

颜果生气跑出了大厅,在后花园池塘边碰到了颜羿为首的一群人,颜羿是颜二夫人的嫡三子,就是童云说的羿少爷,平时跟颜果关系最不好,没有避免的他们发生了冲突,之后颜果就落了水。”

“嗯。”我点点头,听小果说颜果的故事让我想起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小果接着道:“我被救起来昏睡了两天才醒来,那天是十一月初七,养了好几天我才恢复过来,后来听说许家来下聘礼,而奶奶也接受了,并商定了婚期,我就又跟奶奶吵了一架,说……”

小果抿紧了唇犹豫着没再说下去,我疑惑的看着:“说什么?”

小果看我一眼,羞涩的垂下眼去道:“说坚决不嫁给许黎,我要嫁就嫁给闭月公主,家里的人都知dào

我仰慕公主的。”

“咳!”我忍着笑轻咳一声,没想到小果还会有如此勇敢的时候。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小果嗔了我一眼羞红着脸道:“颜果就是那样的性子嘛!”

“嗯嗯。”我笑着点头,将坐在我旁边的小果揽到怀里柔声问:“然后呢?”

“然后……”小果僵了下,再缓缓放松下来,安心的靠在我肩膀上,握住我的手道:“然后奶奶很生气,在我刚醒来的时候奶奶有来看我,她是真心疼爱颜果的,不过婚约这种事,就比较坚持。我去找奶奶时颜二夫人,也在一旁,就说我别总在那异想天开,其他二夫人家的人也开始说起来。

说闭月公主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连闭月公主的面都见不着还妄想高攀,家鸡还想变凤凰,那话越说越难听,颜果的母亲父亲哥哥姐姐们自然就跟他们吵了起来,后来的结果就是,我这个罪魁祸首被奶奶生气的关了起来。”

在这个封建的皇权时代,皇室于普通的百姓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zài

,虽颜家在林县是大户,但他们也只是商民,皇室于他们而言是相当高远的。

“许家是铁了心要联姻,我考lǜ

再三便准bèi

离开颜家,不过被童云察觉,也让二姐跟三哥发xiàn

,后来在他们的帮zhù

下,我带着童云来了京都。”

“你们来京都多久了?”我偏头看向肩膀上的小果,我们面对面的距离就变得只有一指之隔,呼吸瞬间缠绕在了一起,我跟小果直直相望着,眼中满是轻漾的深情,我们的呼吸在对望中发生了变化,我感受到了小果的紧张,自己的心也“嘭嘭嘭”跳得飞快。

“公主。”小果粉润的唇轻动柔柔低喃,缓缓向我的唇靠近,我压抑着激动与期待迎上小果的唇,当我们的唇触到一起时,一股电流从唇上窜遍全身,击中猛烈跳动的心脏,我们都再也压抑不下心中的激动,热情爆fā

,将对方紧紧拥住将这个吻变得热烈。

我将小果压到软塌上,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小果的味道,怎么都尝不够,稍稍满足分开时,扯出一条暧|昧的晶莹,在我跟小果唇间微颤了下,断开,落在小果下巴上。

我看着小果氤氲的眼眸,低头缓缓舔上小果下巴上那一条晶莹,舔上他的唇,最后将吻印在小果的眼睛上,而马车也在这时缓缓停了下来,童云轻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少爷……”从车门晃动的人影上,童云打算开车门被十三拦住。

童云不悦道:“你干嘛?”

这一路童云好几次跟十三说话,十三都没理会他,听童云这语气必定是生十三气了的。

我坐起身并拉着羞红了脸的小果坐起,整理了下小果稍有些乱的衣衫与头发,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吧唧一口微笑道。(未完待续……)

PS:发生点很不开森的事,更新晚了……

第四三二章 你想太多了

“小果欢迎回家,我们走。”

“是,公主。”小果浅浅一笑,眼眸闪着欣喜而激动的光芒,腼腆的垂下头去,先我走出去,如以往般站在马车下抬手扶我。

我将手交到小果手中,含笑相视,跳下马车,童云在一旁看得有些发愣。

我顺势牵着小果的手往府内走,童云站在原地愣愣看着我们经过,在我们走到大门口,小果招呼之后才回过神来跟上。

“哇啊!这就是公主府,好漂亮的地方!”盯着我们交握的手,沉默的跟在我们身后走在府中一段路后,童云的注意力终于被府中的景致吸引了去,连连惊叹。

“是啊!很漂亮!”小果看着周围略带激动的感慨。

我看着小果温和一笑,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少爷,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对公主府很熟悉一样?”在又走了一段路后,童云侧身走在小果旁边歪着头看着小果道。

“有吗?”小果偏头看童云。

“有啊!”童云连连点头。

“哪里?”小果笑笑问。

“哪里啊?”童云歪着脑袋微微蹙眉认真思索起来,想了片刻后苦恼的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

“那是你的错觉。”小果伸手轻轻拍了拍童云的肩膀。

“哎哟,咱们公主出门一趟颇有收获啊!”沉鱼淡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很快便站到了我们面前。迫使我们停下。

我笑看着沉鱼:“和尚,你仔细看看他。”我将小果拉到身前往,推到沉鱼前面。

沉鱼定定的看着小果,片刻后,微微睁大了眼,倒吸一口气,眸光闪动几下,伸出双手抓住小果的双手,想说什么看到一旁好奇看着他们的童云,又闭上了嘴。缓缓咧嘴一笑。拉着小果飞快往里走,淡定的声音略显激动:“走走走,七哥问你些事。”

沉鱼在走出几步后,干脆施展轻功。带着小果很快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范围内。这时看傻的童云才反应过来冲着沉鱼、小果消失的方向伸手焦急大喊:“哎哎。少、少爷,少爷……”叫着就要跑去,我一把将他拉住。安抚:“别急,我们走过去就行了。”

“可是,可是,他带少爷去哪了?”童云一脸焦急,“之前我在大街上跟少爷走散差点吓死,我不要再把少爷弄丢了。”童云一下急得都要哭了。

我安抚的拍了拍童云的肩膀:“在我府上,你丢不了你家少爷,就在大厅,咱们现在走去的地方。”

“他会不会欺负我家少爷啊?我家少爷不会有事吧?”童云一脸的担忧,“我听二小姐说,京都坏人很多的,像我家少爷长得这么可口的很容易被京都一些坏人拐到府里欺负,二小姐要我一定好好跟在少爷身边,好好保护少爷的。”

呃……

这种教育大致来说是正确的,我“呵呵”笑了下道:“你想太多了,你家少爷不会有事,和尚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再说,本公主是坏人吗?”

童云看向我愣了下,立马摇头摆手:“不是不是,公主不是坏人。”

“那不就结了。”我微微一笑往大厅走去。

当我带着童云来到大厅时,惊喜的发xiàn

所有人都在大厅,我站在门口愣了下,飞快步入厅中:“幻、枫、寒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公主。”

所有人向我看来,左枫给了我一个温柔而宠溺的笑容,淳于寒烟慵懒地看着我邪魅的眼,眸光轻漾,高傲的勾了勾唇,幻挂着纯然妩媚的笑向我走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bào



“幻,三皇兄回来没?”跟幻分开我笑得灿烂的问。

“回来了。”幻带着些欣慰与安心微笑着感叹:“一回来就去了孙府,他没救了。”

“这样啊!”我了解的点点头,又分别跟左枫、寒烟来了个久别重逢的拥bào

,眼神缓缓扫过大厅中的每一个人,花瑾、文睿、左宣、左枫、炎渝、迟暮、淳于寒烟、沉鱼、小果、幻,所有人都在。

这个年,注定团圆,真好!

我再看向门口,童云呆愕的僵站在门口,愣愣看着我们厅中所有人,眼含惊叹与艳羡。

我微笑着摇摇头,让管家带童云下去休息,厅中只剩下我们,面对面坐了两排茶桌,小厮送上茶水恭敬退下。

首先将小果如今家庭的基本情况跟其他人说了一遍,我看向左宣道:“下午咱们去一趟林县。”

左宣点点头:“好。”

在跟所有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我带着小果在府里闲逛。

“公主,为何大家都能认出我,为何这样怪力乱神的事,大家都不惊讶?”我跟小果漫步在花园里,花园里的花是俏儿种下,如今园丁打理着,花开甚好。

这些日子起起伏伏,跟俏儿的联系并不多,不过知dào

她一切安好,生下了一对女双胞胎,小日子幸福甜美。

我看向娇美的花朵,再柔和的看向小果道:“因为我们早就知dào

你会回来。”

小果惊疑的瞪大眼。

我轻轻一笑道:“因为了无大师作法让你灵魂重生了,只是我们并不知dào

你会重生到哪里,到谁身上。”

“原来是这样。”小果恍悟,面带激动轻轻舒出一口气:“那我得到天禅寺去拜拜,好好感谢一下了无大师。”

“嗯。”我点头,停下脚步直直看着小果,执起他的手担忧道:“不过你还没告sù

我来京都多久了?你从家里逃出来有没有受苦?”

小果柔和浅笑道:“公主从曾城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京都了,住在客栈里,二姐跟三哥有给我不少钱,所以并没受苦,公主别担心。”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嗔了小果一眼:“既然你那么早就在京都了为何不来找我呢?”

小果握紧我的手道:“我醒来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来找公主,可是,我现在这样又怕公主认不出我,毕竟这样的事,说出来谁会信呢,所以……没想到原来大家都知dào

。”小果欣喜而腼腆的浅浅一笑。

“小果。”我动|情的将小果拉到怀里拥紧。

“公主。”小果也将我拥紧:“我再也不会做伤害公主的事了,公主,你会不会讨厌小果的自私,其实当年我很早就知dào

茶水跟安神香能产生让公主的脸扭曲的毒,一方面是不敢违抗女皇的命令,害pà

女皇其它伤害公主的威胁。可还有一方面,我很自私的想着,公主的脸那样子,公主身边就只会有小果一个人,公主就只属于小果一个人的,明明知dào

公主那样会很痛苦,还是给公主用那些含毒的茶水跟安神香。”

小果声音哽咽,满满都是悔恨与歉疚。

我温柔的轻抚着小果的后背:“小果,你的日记本大公主的管家托人交给了我,我知dào

你的难处,我怎么会怪你。你一开始也不知dào

那些东西有毒不是?虽然没给我断,也有减少了嘛!”

“公主。”小果将我搂得紧了紧:“小果再也再也不要离开公主了。”

“嗯。”我点头,将小果松开,双手抓着他的肩膀认真道:“有句话我一定要告sù

你小果。”

“嗯?”小果带着紧张疑惑看我。

“小果我爱你。”虽然深信小果已经能感觉到我的心,但我还是想亲口将心里的感情说出来,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公主。”小果激动的将我搂紧:“小果也爱公主,很爱很爱。”

“嗯。”我笑着点头,虽然知dào

小果爱我,但确确实实的听他说出来,那种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爱不需yào

说出口,但听到爱的人将心中的爱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听到耳朵里,传到心里,那一种瞬间的心动是无法言喻、无法替代的。

一家人开开心心用过午膳,下午,幻、左枫、寒烟因赶路回来去休息,其他人各自活动,我、左宣加上喜欢凑热闹的沉鱼跟小果回林县。

上马车时,站在一旁一脸踌躇的童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小果:“少爷,真的让公主送咱们回家呀?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看向面带惶恐的童云轻轻一笑道:“本公主不只是送你们回去,主要的是去跟你们家老夫人提亲。”

“提亲?”童云惊愕的瞪大了眼,指向我们马车后的两辆运货马车:“那上面的不会是公主拉去提亲的礼物吧?”

“正是。”我微笑着点头。

“吓?”童云嘴巴张成了O形,瞪大眼:“提亲就那么多东西啊?印象里提亲都只提一点东西呢!”

“东西多少是其次,重yào

的是心意。”我微微一笑踏上马车。

去林县提亲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公主带着正夫亲自上门提亲,迎娶他们一个小商家的嫡少爷为侧夫,还有什么能拒绝的?

不过,在我跟颜老夫人提出来时,她除却震惊外,其实是为难的,毕竟小果有婚约在身,而且她已经收了许家的聘礼。

认真的听了颜老夫人的话,我没用自己的身份施压,只是晓之以理,向颜老夫人列举了许多许黎的“光辉事迹”,足够达成颜家悔婚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四三三章 你的春风

在去林县的马车上时,我就有跟小果了解过许黎是一个怎样的女子,那个人平时确实有许多毛病。

若不是因守着婚约的信用,再者考lǜ

到悔婚、退婚对颜果名声的影响,我想颜老夫人估计也不是太愿意将颜果嫁给许黎。对方是自己亲弟弟女儿的嫡长女,却谁知品行一代不如一代,特别是在跟县令攀上关系之后。

如今我的出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又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颜老夫人自然便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将所有事情谈完,商定好让小果大年三十那天中午去跟我们一起用年宴,我跟左宣、沉鱼离开颜府。

颜家所有人出门相送,我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所有人都仿佛还没从我们出现与所来提的事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我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小果面上,给了他一个柔和的微笑转身上马车。

我们回程时先去了一趟林县府衙,原本颜家是留我们用晚膳的,不过今晚我们要去诸葛府参加诸葛大人的升迁官宴。

前天上朝时,左丞相的继任诏书便颁发了出来,由原刑部尚书诸葛娴升任。

“公主,今天中午之前我跟大哥去礼部登记领取成亲文书时,把小渝提到了侧夫,把我也登记上侧夫了,公主,到时我跟小果的婚礼一起举行吧!”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沉鱼淡定平板的声音难得的带着丝兴奋道。

我看了左宣一眼,再看向沉鱼点点头:“好啊!不过你从哪里嫁?”

“我在京都有宅子呀!师傅就是我娘家人。”沉鱼淡定道。

“你在京都有宅子?我怎么不知dào

?”我惊异反问。

沉鱼呆木的盯着我半晌。缓缓眨了眨眼淡定道:“那是我去找公主之前买的,你又没问,我就没告sù

你呗!”

“好吧!”我勉为其难的接受这种解释点点头:“不过这事要事先跟颜家通下气,还有,我跟渝渝说过,要补给他一场盛大的婚礼的。”

“真哒!”沉鱼拍了下手,呆木的眸光闪动:“那小渝的婚礼也在那一天吧!”

“这事得回去跟渝渝说一下,今年在明天的冬狩取消。”我看向左宣:“明天咱们去一趟炎府吧!”

“嗯。”左宣点头答yīng

:“回去算好日子,后天就将日子定下。”

我点点头:“过了元宵节我就要去东北郡,婚礼定在新年期间。”

“没问题。”左宣点头。

晚上跟左宣去左丞相府参加晚宴回到府上的时间有些晚。今晚我是跟炎渝一起睡。走进房间时发xiàn

炎渝正坐在外室火炉边发呆,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微笑着抬头看我:“公主回来了?”

“嗯,怎么不先睡?”我走到炎渝身边将他拉起来往卧室走:“很晚了。在想什么呢?”

炎渝低垂着头。面上带着含羞的微笑。任由我拉着他走到床边,抬眼看我道:“我在想公主下午说的话,明天回家。我有些紧张。”

我伸手到铺好的被子里,用异能将被窝烘热,拉着炎渝在床边坐下温和道:“别紧张,下午炎大人不是接了拜帖了嘛!说明她是愿意见我一面的,再说我现在的表现那么好,炎大人不会再嫌弃我了的,要相信我,也是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我们会得到你家人的祝福的。”

“嗯。”炎渝定定看我,桃花眼潋滟着波光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别想太多了。”我安抚的握了握炎渝的手:“被窝已经很暖和了,先上去睡吧!我去洗漱。”我站起身在炎渝额头上亲了下,在他的注视下,拿了睡袍走出了卧室。

靠坐在浴池有莲蓬头那一面,我仰着头任由温热的水冲刷着脸庞,今天真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心里的喜悦让我抑制不住的微笑再微笑。

翌日天气晴朗,用过早膳,我、左宣、炎渝坐上了去炎府的马车,大街上热闹而喜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绝于耳,透着浓浓的年味。

过年期间喜事多,我们在街上遇到了一队迎亲的队伍,这让我想到去年迎娶左宣他们的场景,婚礼每一天不知会有多少场,但并不是每一场婚礼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年过去,很多东西都在改变,或好或坏,我只需知dào

,我们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便够了。

我们到炎府时,炎渝的姐姐们都到门口相迎,三公主也在,她们如今见到我不再像最初那般充满敌意与厌恶,见到炎大人跟炎老爷时,炎大人对我虽不热情亦或像左相那般亲切温和,却也是礼遇有加。

毕竟我不再是原来的我,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个人如何?时间长久之下总是看得清,我跟炎渝有了感情,彼此成了对方心中重yào

的存zài

,也不再是原来彼此不上心的状态与仅仅强霸屈辱的关系。

跟炎家人说明来意,片刻的沉静后,炎大人叹息一声点头说:“好。”

我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在炎府的午膳算得上是其乐融融的,午膳过后,炎渝被炎大人跟炎老爷叫去谈话,左宣跟炎欣与几位炎家小姐在大厅聊天,我跟三公主去炎府花园转了一圈,一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直到返回时在大厅的外院,三公主站到一株不大的梅树前道:“这还是我跟小渝一起种下的。”

梅树还很矮小开着两三朵梅花,我淡淡看了梅树一眼,再看向三公主,三公主朝我笑笑,再看向梅树道:“今年终于开花了。”

我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接口,三公主看向我真挚道:“祝你们幸福。”

“谢谢。”我微笑着点头,这些日子我跟三公主自然是有碰面的,不管是上朝还是在宴会上,却从来没说过一句话。

“这个给你。”三公主递给我一个折叠的信封,我疑惑的接过,正准bèi

打开,三公主看着我温和道:“回去再看吧!”

我微微拧眉,询问而探究的看着三公主,不知她如此神mì

的会给我什么?三公主坦然迎视着我悠悠道:“我知dào

有一天会有一场风暴席卷,我这个人……”三公主略有些自嘲的笑笑:“于某些方面而言软弱无能,从来都是一个没有过多追求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直直看着三公主,再看了下手上的信封,点点头,将信封收了起来:“没有过多追求很好,起码不会太累。”

“是啊!”三公主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炎渝今晚留在炎府过夜,我跟左宣从炎府出来,马车上我就将信封拆了,看过上面的内容后将之递给左宣,吩咐十三去三皇子府。

这是我第一次到蓝烨府上,没什么十分特别的地方,这地方反正蓝烨十天有九天半不在,不过好在我们今天刚好碰到了他在的半天。

与其说我们运气好,不如说是十三用某种秘密的方法联系了蓝烨。

在三皇子府后园的池塘边,我跟左宣见到了坐在柳树下木桌旁,春风满面的蓝烨。

“月儿,什么风把你们吹我这里来了?”蓝烨“唰”的打开折扇轻缓地扇着。

“三皇兄的春风呗。”我调笑,快步走到蓝烨对面坐下,左宣在跟蓝烨微微一礼后在我旁边坐下,我看向蓝烨折扇的扇面惊奇的瞪大了眼:“哟,皇兄这扇面居然换了哎!不错哦!”

我仔细瞅了瞅扇面上的画揶揄的看向蓝烨:“你把思凡大夫,这么妖娆的画到扇子上,经过人家同意了吗?”

“怎么样?皇兄画得不错吧?”蓝烨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我摸了摸下巴点头:“不错。”

“哎!”蓝烨“唰”的一声将折扇收起,朝我抛了个媚眼:“有时间你让你家那位画中圣手,帮我把我跟小凡凡一起画到扇面上呗。”

“切!”我嗔了蓝烨一眼:“那要不要我跟暮说一声,再给你跟思凡大夫写首歌?”

“嗳!”蓝烨将折扇往手心一拍,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这提议不错哦!今晚我去你家蹭饭,我决定亲自跟他们两位说,以表我的决心跟诚意。”

“噗!我就那么一说,你还认真了。”我好笑的睨了蓝烨一眼。

蓝烨扬了扬眉:“好的提议必须得认真啊!就这么说定了啊!在我去之前你先帮我跟他们提前提一提。”

“好吧!”我温和的笑笑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左宣,左宣将三公主给我的信封递给了蓝烨,我道:“这是蓝婧给我的。”

蓝烨挑了挑眉将信封接过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了然的点了点头递还给我,我将信封接过用异能烧掉。

蓝烨微微蹙眉抿了下唇道:“十二公主跟四公主走得很近,她们都擅长表面的掩饰,之前我们有特别调查过十二公主,上面所写的有部分是我们已经知晓的,还有一些未曾发xiàn

。至于上面说到的消息……”

蓝烨微微眯了下眼,眼神冷利:“我会派人去核查、处理,不过,蓝婧跟大公主党,二公主党关系都挺和谐,谁都不偏向,她不将这个交给大公主,反而交给月儿你,向你来表明她的态度与立场,不是她敏锐的嗅到了什么,就是有什么消息泄漏了出去。”(未完待续……)

PS:今天停了一天电~~~嘤嘤嘤~~~

第四三四章 我震惊了

“嗯。”我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咱们先蛰伏一段时间吧!”

蓝烨面带思索的点点头,轻蔑的笑了笑道:“至于韵王……她一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二公主不过是她手里握着的一颗棋子。”

“哼哼。”我冷冷一笑:“不如这样吧!三公主给的消息,去核实一下,不要打草惊蛇,韵王既然有这份心,咱们就随着她去吧!就现在这样的情况,韵王还不会有什么动作,咱们给她们加把火。”

我们三人眼神交流一圈,就此情况做出今后的行动计划。

三公主蓝婧给我的信中提到两点,一是有关于韵王与梵影国暗中密谋的消息,二是有关于十二公主隐藏势力的所在,十二公主跟四公主穿一条裤子,四公主的势力在倍受我们的打击之后攀上了二公主这条线。

四公主的野心不会因为一点打击而减小,攀上二公主,不是臣服而是利用,两条野心颇大的狼共舞,我们便且先看着,看她们能跳出怎样精彩的舞蹈。

这个年的年前、年后是我有史以来最为忙碌、充实、轻松、愉悦的。

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在鞭炮声中我睡到十点才起床,十三已经在九点时将小果接到了府上,我起床后,独自一人从月园向大厅走去,看着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府邸,我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特别是来到大厅看到一群美男们的热闹,看着他们为过年做着准bèi

。写对联、画年画、剪窗花,说说笑笑。

看着他们那和谐相处的画面,我心中更是喜悦,感觉幸福而美满。

中午年宴更是热闹,举杯欢庆时,看着餐桌上我的两位父亲与我的美男夫君们,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年,团圆佳节,去年过年,今年在场的很多人都在。这一点没变。变的只是我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心里的感觉也就变得完全不同,今年,我们是真zhèng

的成了一家人。真zhèng

的一家人团团圆圆过大年。

晚上依旧是入宫参加宫廷年宴。十一点回到府上一家人守岁。热热闹闹和和美美。

新年的几天府上热闹非凡,每一天的生活都在欢乐之中度过。

轻松快乐的日子总会感觉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正月初六。又一个于我来说意义重大的日子。

天还没亮我便从被窝里爬起来,一群人利落的为我梳妆打扮,站在全身镜前,我看着里面华美喜裙加身的自己,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如月晕似星辉,洋溢着甜美幸福。

月农历,乙未年,戊寅月,辛未日,宜纳采、嫁娶、祈福。就在这日,我将迎娶三个心爱的男子为夫。

虽然不是第一次成亲,但在吉时到,当我站在到大门等待迎亲的队伍时,我心里还是感觉有些紧张,内心翻滚着激动与兴奋,门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鞭炮齐名,喜乐震天,迎亲的队伍出现在了街头,围观的人群沸腾,满脸热切的往街头张望,兴奋的交头接耳,似乎我的每一场婚礼都能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我眼神灼灼的看着三抬十二抬大轿抬到府门口停下,在喜婆的高声贺唱之后,我一一将新郎从轿子上牵下,左宣再给每人一条打着同心结的喜带,由他们手握着喜带一头,左宣将三条喜带的另一头交到我手中。

我眼含柔情的看过我今天的三位新郎,同是喜袍,款式上稍有差别,但做工都精美华贵,各有千秋,炎渝精致,沉鱼奢华,小果清贵。

我牵着喜带带着三人往喜堂走去,从今往后我们便如此执子之手,共享人世繁华。

走进喜堂,拜过天地,在一片叫好的热闹声中我带着三人入新房,今日我虽同时迎娶三位夫君,但新房只有一间,是由我其他夫君们特意准bèi

并布置。全程不允许我窥觑一眼,也不向我透露任何关于新房的信息。

所以,当我们进入新房卧室那一刻我震惊了!

新房在单独的院子里,一层精细的木房大约有一百多平米,从外面看并无特殊之处,房子分卧室跟外室,由墙面彻底隔开,中间一道移门。

外室面积并不大,两头摆着大花瓶插着娇美的鲜花,进门左边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摆着干果、糕点、酒等婚礼必备物品。

在喜婆与小厮的带领下,我牵着三人进入外室,在喝过交杯酒后婚礼的流程便结束,喜婆带着人喜滋滋的离开,并将门带上,房间里便只剩下我们四人。

“不知dào

哥哥们布置的新房是怎样的。”沉鱼淡定的声音透着喜悦,语落之时沉鱼已站在了移门前“哗”一声将移门拉开,旖旎的桃粉色映照在沉鱼可爱的面瘫脸上,渡上一层暧|昧的朦胧。

“哇啊!”沉鱼淡定的惊呼一声,扭头看我们:“哥哥们准bèi

的新房我很满yì

。”抬脚想跨入卧室,可脚抬起又收回放下,飞快将鞋子脱掉后才缓缓踏进了卧室。

我跟炎渝、小果分别对望一眼,往移门口走去,只见移门对面墙下,摆着一张宽度足够六七人同眠的大床,而床的长度竟是与墙齐长,床头床尾紧挨着两头的墙面,床尾那边的墙面有一半是挂着桃粉色的垂纱,粉纱后面隐约能看出是浴室,中间一池冒着热气的浴池,足够六七人同时沐浴。

床所挨的墙面上画着一名身披月白色轻纱的女子,轻薄的纱仅仅覆在几个重点部位上,若隐若现,搔首弄姿,面上温情脉脉,眼波微微荡|漾,极具挑|逗之意,看得我下巴一下便砸到了地上。

墙上的女子一看便知是出自左枫之手,而那女子长着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可以肯定那画的就是我,栩栩如生得仿佛要从墙面上跃下一般,那妩媚的姿态更是让人看着热血沸腾,我明显听到了来自身边两只的抽气声。

卧室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桃粉色的毛毯,而在床头那边的墙面上则画着更加搔首弄姿的沉鱼、炎渝、小果,他们身上更是没有任何遮挡。

沉鱼左腿曲起坐着,右腿往前伸膝盖微微弯曲,身体微微前倾,右手随意的放在重点部位上,左手状似随意的放在右胸的红点上,可爱的娃娃脸没有表情,呆木的杏仁眼射出诱人的光芒,就像等待人采摘品尝的樱桃。

炎渝侧身而立,头微微向右后方偏,表情诱|惑,桃花眼氤氲而朦胧的水雾,左手捂着重点部位,整个身体的曲线完美呈现,尽显迷人之姿。

小果则是双腿曲起跪坐着,左手支撑着上身微微往左偏,右手随意的搭在重点部位上,优美的脖颈微微伸长,脑袋轻轻向后仰,表情迷离,整个脸部线条柔和媚人,粉色的舌微微伸出舔在嘴角上,更具媚惑。

他们的长发都随意批散,带着一种凌乱的美感,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火焰。

我狠狠咽了下口水,脱鞋走进卧室,墙角之上嵌着精致的花形灯座,“花瓣”里放着用红纱覆盖着夜光石,散发着朦胧旖旎的光晕。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震惊的是,卧室的天花板竟整个装了反照清晰的镜子,床尾那边的墙上,移门这边的墙面也同样装着镜子,这样躺在床上坐任何事都能从不同的角度看个清楚。

“哇啊!好多东西。还有画册哎!”沉鱼淡定的惊呼声将我从震惊中拉回,只见沉鱼站在床头柜前将抽屉打开,手上快速的翻着画册,眼眸闪着精光:“这画册可是绝版了,真好。”沉鱼头也不抬的招呼炎渝跟小果,三人便凑在一起研究画册,不用看我也知dào

那是什么东西。

我眼睛在卧室里缓缓转了一圈,卧室的陈设很简单,床,床头柜,中间一个一米高米字形包裹着绸布的木桩,上面还缠挂着软绳昭示着它的作用。

我受不了的摇摇头,心里却又生出丝莫名的兴奋,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那张超大超长的床上,床并不高,大概只有十公分,就宽度而言是能同时睡六七人,若就长度而言十几人都没问题吧?我汗颜的想着。那几只准bèi

这样面积的床到底是端着怎样不纯洁的心思啊?

我们四人在卧室转了一圈后离开,去前厅参加婚宴,这是我所有婚宴里最为热闹的一场,也是最为单纯的开心愉悦的一场,所以人的兴致都非常高,笑声喝彩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真。

带着三位新郎敬了一圈酒,沉鱼跟炎渝让我跟小果先离开。我也没跟两人客气,拉着红透了脸小果的离开了喜宴。

我们都喝了不少酒,虽然我用异能烧掉了大部份的酒精,但浑身发热直冲脑海,一进新房,“哐”的将门关上,我跟小果便迫不及待的激烈的拥吻了起来。

从外室一路吻到卧室,滚到了卧室柔软的毛毯上,一吻结束,小果在下我在上,我们气喘吁吁的对望着。(未完待续……)

PS:今天又停电了~~山里停电也没能接到什么通知,郁闷的~~~

第四三五章 做点什么

我温柔一笑在小果唇边轻缓地舔了舔,惹得小果“嗯”的一声低吟从唇边溢出,我心惹火的跳了跳,贴着小果的唇哑声呢喃:“我们先去浴室好好洗洗,洗掉身上的酒气。”

“嗯。”小果眼眸水波盈盈的望着我,带着浅浅柔和的笑腼腆着点了点头。

这一晚注定是放纵而疯狂,激情而热烈的,让我不论多久回忆起来都忍不住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洞|房花烛夜过后,我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因不知谁准bèi

的画册,我再一次被极度喜欢模仿、探新、挑zhàn

的某条鱼带领着两只爪牙玩坏,这让我再一次感叹,淳于寒烟其实真的挺温和。

日升日落,转眼这个新年即将过去,也预示着我将要离开京都,展开一段全新的生活。

元宵节花灯会,冬末春初,这个晚上的异能爆fā

魂境之行确定,小果确实非我解除诅咒的水系有缘人。

正月十九,带着一队侍卫,我坐上了前往东北郡的马车,原本我不想让任何一位夫君跟着去,但拗不过他们的柔情攻势与心中对分别的不舍,最终的队伍形成,由十三赶马车,淳于寒烟、沉鱼、迟暮、左枫、小果跟随前往。

左宣跟炎渝是京官,在女皇圣旨的要求里不得离开京都,幻需yào

留在京都配合蓝烨处理事务,左枫因是在外地为官,而我去封地也需yào

治理上辅佐的官员,故而并不受阻。

经过半个月的行程。我们还算顺利的抵达了东北郡唯一的城市,冰城,冰城面积甚广,人口稀少,贫瘠而落后。

我早在靠近冰城时遇到一群拦路抢劫的山贼,看到山贼那聚集的山寨,我就给自己早已有的心理准bèi

又调低了一档,但当站在冰城大门,看着里面那一片无法形容的萧条景象还是惊得张大了嘴。

记得我们追着那一群山贼到他们的山寨时,淳于寒烟跟沉鱼用他们的毒舌直接将那山贼的头目给说跪了。一把鼻涕一把心酸泪的求放过。

比如淳于寒烟缓缓环顾了山贼的山寨一圈。一边啧啧摇头看向山贼头目冷蔑问:“你们这经常有乞丐来过夜吧。”

山贼头目不明所以一脸迷茫。

淳于寒烟右手一挥,一股劲气打到院墙上,斑驳的院墙轰然倒塌。沉鱼淡定接口:“这样的地方还是你们山寨的总堂?乞丐都会嫌弃好么?”

“确实啊,破庙都比这好上许多。”淳于寒烟受不了的感叹。

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山贼头目羞愧难当。跪倒在地。只恨自己瞎了眼去打劫不该打劫的人,不,在受到淳于寒烟跟沉鱼的口头教育后。她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再也不当山贼,这不论打劫谁可都是非常不应该的。

下面挑的是淳于寒烟跟沉鱼的某一段对话。

“山贼混到你这份上,若我是你绝对会一头撞死在山贼祖师爷的牌牌上,以死谢罪。”

“谢的什么罪?”

“给山贼这份无比光荣的职业蒙羞的罪过。”

“那要我是山贼的祖师爷肯定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跳出来干嘛?”

“削她个没用的货,老脸被她丢得在地下都没处放。”

“那她用处还挺大,不争气得能把死了不知dào

多久的人气活。”

“这么一说确实哦!这也是本事啊!”

我停止回忆,从城门口向里望去,整条大街空无一人,只有北风呼呼,大开的城门更是没有一个守卫,门上的铁索绣迹斑斑,一看便知已经很久没用,而且整个城墙都被一层透明的冰所覆盖。

城门之外虽然萧条空旷,却无冰层,城门之内是东北郡领地,常年冰封,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被冰层覆盖的世界,那场景让我心里生出一种诡异之感。

就像我们在附近的城镇听说的,东北郡就是一个受到诅咒的地方。

原本我有些不相信,但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不由得有些认同了那些传言,冰城内放眼望去除了道路,其他地方都覆着光滑的厚厚的冰层。

我们所有人眼神交流一圈,往城内走去,城门周围一片空旷,一条马路向前直通,城内房屋零星而建,均是大石块砌成的一层平房,上空一片灰雾蒙蒙。

刚走进城门道路不远,从前方拐角跑来三名女子一名男子,看到我们眼睛一亮更加快速度的向我们跑来。

来到我们大约十步之外停下,单膝跪地行礼:“下官冰城知府梦戚率领全府人员前来接驾,接驾来迟还望公主恕罪。”

自称梦戚的冰城知府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身材中等,长相中等,一身穿官服洗得发白,脸颊冻得通红,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暗黄。

另两名女子则是捕快打扮,看起来与知府大人一般,三十多岁,营养不良,而那名男子是书生打扮,应该是府里的师爷,二十五岁左右,容貌还算清秀,很瘦,营养不良外加受冻的状态同样十分明显。

不难看出她们的生活是如何的艰辛。

我微微蹙眉抬了抬手:“都免礼起来吧!”

四人略带惶恐的站起身,努力压抑着喘息,我看着四人淡淡道:“你们该干嘛还是干嘛吧,不必管我,过两天我再去府衙。”

四人都有些诧异,但都不多言,恭敬一礼退到一边,我们一行人继xù

缓缓前行,拐过城门直线道路,是又一条直线的大街,整个冰城因都在灰蒙蒙之中望不到尽头,街道两边是简陋的商铺,插着标示的坊旗在冷风中孤寂的晃动。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看到我们都驻足观望,与其他郡区热闹的主城相比这里简直不能太冷清。

我在东北郡的王府在冰城中心,从城门一路往里,许是我们抵达的消息传开,许多人都从房里出来围观,终于稍驱散些冰城的清冷。

马车在王府外停下,我们先后下了马车,从外看王府自有其一番庄严,建筑风格与冰城其他房屋一般无二,这是我在得到封地圣旨后,花瑾跟淳于寒烟派人来前建立的。王府面积甚广,这是自然,毕竟在冰城别的不多,就地最多。

“这就是我们今后的家了!”沉鱼在府门口转了一圈,面对着我们:“这地方比我想象的其实要好很多。”

我嘴角抽了抽:“你的想象到底是要有多差多破败?”

沉鱼淡定睨我:“那总比现实比想象差的好。”

算你说得对,我嗔了沉鱼一眼,默默泪流,往府内走去:“走了走了,这地方温度还真不是一般的低。”

王府分前院、中院、后院、偏院,一间又一间的一层石屋,极具特色,前院是待客的大厅,中院是餐厅、厨房,后院则是我们的住房,偏院自然就是侍卫侍者的住房。

每一片院子都由围墙隔开,拱门相连,除了偏院,其他院子的距离不远,天寒气冷,这里的道路非常容易结冰,需yào

时常清理,道路短些少些自是最好。

我们的住房,在一个院子里,一层的石房呈凹形连接,门前一条回廊相连通。

王府的管家是淳于寒烟在雾宫的手下,一名儒雅的白姓中年男子,管家带着我们进入后院,并指着房间向我们介shào

,小厮将我们的东西搬进各自的房间。

我住在院中最中间的那间石屋,在我房间左边第一间是左枫,第二间是淳于寒烟,右边第一间是迟暮,第二间是沉鱼,第三间是小果。

石屋特别宽敞,分卧室跟外室,里面的装修布置低调奢华,外室烧着旺盛的火炉,温暖舒适居住环境极好,这屋里跟外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公主,怎么样?房间还满yì

吗?”淳于寒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我环顾房间一圈微笑点头:“很不错。”

在自己房间转一圈又去其他人的房间转了一圈,每个人房里的装修布置除了色彩不同外,其他差别都不大,居住绝对舒适。

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到环境恶劣的冰城会受苦,不论是花瑾、淳于寒烟还是幻他们都有的是钱,不仅有钱还有人,我们在冰城生活需yào

的任何东西都会有人送来,哪怕路途再遥远。

我不会在冰城待太久,女皇也没要求我出任何政绩,我大可在冰城肆意闲散的待上一段时间后回京都,但当来到冰城的第二天,在去过府衙了解了冰城居民的情况后,我的心思便发生了改变。

冰城往后延绵数万里便是整个东北郡辖区,冰城治理下有十个县,每个县往下又有村镇,冰城内有三百户左右人家,跟其他成千上万户的豪华大城完全无法相比。

据府衙人口统计整个东北郡如今还有八千左右的人口,住在冰城与周边郊区的三千多人,其他分布在下面的村县。

许多有条件的都在往外搬离,到周边的郡城讨生活,剩下的便是守着自己出生的根,一方面不太想离开祖上居住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没有搬离去其他地方的能力。

毕竟做为外来人口到另一个地方扎根十分不易,没钱没房没地,首先到官府入户登记就需yào

钱,有时还不一定能登记上,官府不一定会接收。

这里的人就那样一代又一代的守着艰苦的条件艰难的生存着。

在了解了东北郡的基本情况,又在知府梦戚跟师爷阳路的陪同下走访了城中几十户人家之后,我决定为自己封地的百姓做点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三六章 公主别急

东北郡如今是我的封地,东北郡的居民是我的百姓,我做不到自己享福看着封地百姓受苦,不管能不能改变当地的现状,若我努力过,不论结果如何起码能无愧于心。

在冰城逛了一圈后,我们回府用午膳,我将我的想法告sù

其他人。

左枫略一沉吟后率先开口:“公主的想法很好,想要改变一个地方百姓的生活水平,就得提高当地的经济状况,这两天我有在府衙了解,整个东北郡居民最大的经济来源是冰河里抓捕的鱼虾。可惜这些年鱼虾越来越少。

这里常年冰封,山上的植被在冰层之下,哪怕是夏季也是一样,不过夏天的冰层没那么厚,地里能种一些雪果,雪菜,再无其他。好在东北郡地广人稀,一季收成的雪果、雪菜倒也是能勉强维持人们生活到来年。环境太过恶劣公主打算怎么做?”

东北郡人的主食是雪果,一种类似于土豆跟红薯的东西,而雪菜,据说新鲜时是一种银白色的菜,吃起来像上海青的味道,当地人会将之晒干或腌制储存。

“嗯……”我缓缓点点头略一沉吟,看向淳于寒烟:“你怎么看?有什么方法能帮这里的人致富吗?”淳于寒烟是商人自有商人的一番眼光,“能不能将雪果、雪菜当特产来卖到其他地方赚钱?”

淳于寒烟撇了撇嘴淡淡道:“东北郡太过偏远,而且道路的状况太差。导致这里交通闭塞,穷苦落后,雪果、雪菜倒确实是东北郡这边的特产,处理得好味道应该不错,这倒是可以考lǜ

的一点,但是,将这里的东西运到其他城市贩卖,成本太高,估计不会有商队愿意接这样的活。也没有商人愿意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哎!”我大受打击的叹息一声嘟囔:“跟没说一样。”淳于寒烟淡淡斜我一眼继xù

道:“而且这些菜送出去能卖的只能是有名气的大酒楼,一道菜卖得挺贵那种。但是这种东西并无它的特别之处。哪家酒楼愿意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收购雪果雪菜。

就算是像咱们家羞花公子那样的“朝秦楼”卖这种菜也是会亏本的,虽说,咱们不怕亏那么一点,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东北郡在外人嘴里是受诅咒的地方。这东西自然会受到排斥。卖不到好价钱。”

“那能怎么办?”我满心不甘。

“公主别急,咱们刚来,这地方再考察考察。说不定能有什么发xiàn

。”左枫温和的安慰我。

沉鱼点点头淡定道:“这地方,一年四季冰封,城里寸草不生,周围的山光秃秃没有任何动物植被,但听说再往里走的山里却不像外面只是冰封的光秃秃的石山、土山,那些山里虽没动物却有被冰封的大树、花草,这很奇怪。”

“还有这样的地方?”我惊讶反问。

“对啊!”沉鱼点点头:“据说东北郡在很久很久,大约一千年前,四季分明物产丰富,这里的居民生活富足,但突然在一个秋天的夜里,东北郡下了一场大雪,之后整个地方开始冰封,冰层越来越厚,再没融化。”

“这是故事还是真的?”我听得有些愕然。

沉鱼缓缓耸了下肩:“反正是这里的人一代传一代传下来的,听说是真的,但也无从考究其真实性。”

“大概是真的吧!”迟暮轻轻开口:“我想起来,我有一次在整理记录月国各地方资料的老书里,看到这样的记载。”

“对的!”沉鱼点点头:“所以说东北郡被诅咒的传言就这样流出,说什么的都有,说得最多的就是东北郡太过富庶,连老天都嫉妒,也有人说东北郡某些人太过贪婪惹得神明不高兴,降下罪责。

不过时隔太久,现在离这里远的地方早已不记得这些东西,再加上冰城附近的山在那么多年过后,冰层下的植被等等都已枯烂,很多东西便被渐渐遗忘。但若说起来,还是许多人都听过诅咒传言。”

“据老书上记载,当年东北郡受诅咒一事造成了当地人十分严重的恐慌,京都方面还特意打压过流言。”迟暮轻轻接口。

“诅咒啊又是诅咒?”我悠悠叹息一声,走到火炉边坐下,看着里面烧得通红的炭火,冰城人根本用不起炭火,家里只烧着木材,是去东北郡之外的山里砍来,往往砍一次柴都要花上两三天甚至更多的时间,风餐露宿。

下午在问清楚了方向后,我们去了冰城还有冰封植被的大山里转了转,那里是冰城人恐惧的诅咒之地,被视为禁地,我是一方面想看看那难得一见的想象,二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利于冰城发展的线索,还有一点是,我隐约感觉那山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过去。

这种感觉很玄幻却非常清晰的出现在我心头,但我们在山里转了一下午,除了收获几张照片外再无所获。

我们在冰城闲散了几天,而冰城的府衙上至知府下至捕快却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冰城人口虽不多,却也会发生许多问题,还是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更何况是这样穷苦恶劣的地方,常常有人会为了几条鱼几只虾而大打出手。

这简直让我无法想象,心中也生出许些悲凉。

这一天上午,我因收到的消息前往府衙,正看到梦戚处理一场偷雪果案,我看了一会儿受不了的摇摇头往府衙后堂走去,冰城府衙简陋而破败,因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利,知府的俸禄都是半年一派送,但那些钱根本不够府衙的支出,府衙的人员便也精减得只剩下四人。

梦戚处理完偷雪果案后,到后堂来找我,梦戚不是冰城人,原本她是东北郡往西南方向而去霄城的官员,后来因得罪霄城太守,恰巧原本的冰城知府告老还乡,她便被霄城太守举荐到了冰城当知府。与我明升暗贬的情况一致。

“公主。”梦戚的脚步在背后停下后恭敬的声音响起,我静静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问:“梦大人,你到冰城多少年了?”

“快八年了。”梦戚带着感叹回答。

“那这八年你觉得冰城如何?东北郡如何?”我依旧看着远方淡淡问。

身后一阵长久的沉默,梦戚悠悠叹息一声:“公主,下官昨日收到了上面的调令,明日将带着师爷离开冰城。”

“嗯。”我点点头,冰城师爷阳路是梦戚的夫君,同样是霄城人跟在梦戚身边五年,两人去年才成的亲。

梦戚叹息一声道:“对冰城的治理,下官心有余而力不足,冰城的情况公主这些天也都了解了个透彻,公主问下官觉得冰城如何?东北郡如何?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能离开这里是下官一直梦寐以求的。”

“是啊!”我悠悠叹息一声:“在环境各方面条件都如此恶劣的地方为官八年必定艰辛不已,梦大人能离开,但有些人却是无法离开的。这地方太苦,梦大人这些年有想过如何改变这个地方吗?”

“想过。”梦戚斩钉截铁的道,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梦戚才悠悠道:“但下官做不到,从刚到冰城的怨愤再到后面的雄心壮志,最后雄心壮志被现实一点一点的磨平。请公主恕下官的无能,下官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官,但下官想或许公主能做到。能带领冰城的百姓走向美好的生活。”

“能吗?”我淡淡问,像是问梦戚又像是自问,若能凭我的力量将贫困的冰城带向富饶,那便相当于狠狠打了那些幸灾乐祸的人的脸,便相当于将那些嘲讽的等着看我笑话看我受苦的嘴脸踩在脚下。

改变冰城从大局来说为了冰城的百姓,从自私的方面讲便是为自己争一口气。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争这一口气,大概是这几天看过太多为了一点食物而大动干戈的画面太过刺激我的心脏。

可是,心里却又有一种努力无门的无力感,没有方向的迷茫,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梦戚离开后冰城就真zhèng

成为由我治理的领地,我不知dào

梦戚离开会有怎样的心情,或许如她所言是开心的,但又有没有一些遗憾?突然我很不想在我离开的时候冰城还是这样。

这里的人吃不饱穿不暖,为了几个雪果对簿公堂,为了几条鱼大打出手,为了一旦柴火吃尽苦头。

“公主。”梦戚沉默良久后踌躇开口:“下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缓缓转身面对着梦戚淡淡道:“说。”

梦戚双手抱拳微微弯腰,飞快的看我一眼低下头去略一沉吟道:“公主可听过东北郡的传说?”

“东北郡的传说?”我微微拧眉反问:“就是东北郡受诅咒那个?”

“正是。”梦戚弯着的腰低了一分,面上微带忐忑与惶恐。

“嗯……”我抿紧了唇略微沉吟道:“你继xù

说。”

“是。”梦戚恭敬一礼道:“下官一直很奇怪为何东北郡常年冰封,哪怕夏季气温不算太低也到处冰冻,到处覆着一层透明的冰,大约三年前,下官在街上碰到了一位云游至此的道士。”(未完待续……)

第四三七章 睡美男

“道士?”我微微蹙眉,梦戚点了点头,其实在经lì

了这么多后,关于诅咒啊法力什么这些玄幻的东西我都能接受并相信着。

我微微抿了抿唇问:“然后呢?”

“那位道长说,其实东北郡并非受到诅咒,东北郡上空飘荡着的并非邪恶之气而是一股祥冰之气,之所以东北郡冰封万里乃神力所致。只需解除此力东北郡便可恢复生机勃勃的原貌。”

梦戚一边回忆一边认真道:“有些东西,怪力乱神,但下官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是怎样的方法都得试试。”

“那道长怎么说?”我拧眉思索着问。

梦戚悠悠叹息一声道:“道长只说,寻其因得其果。神明降世,真身落,苦及一方,只待有缘之人。缘到苦除。”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样的是有缘人?”我问。

梦戚摇摇头。

“这不简直跟没说一个样。”我嘴角微微抽了下。

梦戚深有所感的点头:“差不多吧!下官也有想过去找那个所谓的有缘人,但根本无从找起,但这一说法起码能给当地人一个念想,一个安慰,他们并不是受到诅咒的人这样。”

当晚我请了冰城府衙仅有的四名公职人员到王府用宴,一是为梦戚、阳路践行,二是敬她们这么些年在东北郡的辛苦付出。

酒过三巡,梦戚抬眼望天。眼神迷蒙,微笑着感叹:“东北郡,八年,没能离开时日日夜夜想着离开,可明天就要离开了,心里的不舍却是越来越多了。”

梦戚起身走到我面前跪下行了个大礼:“公主,这次下官能调任,下官知dào

这其实是公主的功劳,公主的恩情下官永世不忘。”

我静静看着梦戚,陆阳也起身走到梦戚身边单膝跪地。给我行了个大礼。我看着俩人沉默片刻淡淡道:“梦大人其实不必谢本宫。”

是啊!无需感谢,这样的安排也不过是我自私的计划罢了。

夜深,几只信鹰飞离王府,眨眼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翌日。冰城府衙翻修。这让当地一些年轻人得到了一份短期的工作。清冷的冰城稍添热闹。

清晨用过早膳,左枫等人各自忙碌,我独自一人去了冰封树林。站在高大的冰树下,轻抚着覆着一层厚冰的树干,用异能将冰层融化。

一颗翠绿的大树破冰而出,在冷风中摇曳,“哗哗”作响,可不消片刻大树再度缓缓结冰,我舍弃了大树往山林里走去,看着前面一座高耸的山峰,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征服它的欲|望。

光滑的冰山,是附近这片山脉最高的一座,在冰层下,是嫩绿的小草与五颜六色的鲜花,有些花瓣上还停着美丽的蝴蝶,传说中东北郡被冰封时是在秋天,暖秋之时。

原本山林里还有一些被冰冻住的动物,但年岁久远,便都死了化了。这里的一切还仿佛能看到当时这里是怎样优美的风景,能看出所有的东西悄然间冰封、定格。

撑着一根木棍我艰难的爬到山顶,在山顶上能看到整个冰城与离开冰城的道路那一马平川的荒凉,此刻那荒无人烟的道路上缓缓行驶着一辆马车,那是来接梦戚离开的马车。

有些人能离开,但有些却是无法离开的,就像那些站在城门口望着梦戚离开的那些冰城百姓,距离太远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我却能感受到他们不舍而复杂的心情。

梦戚于冰城百姓来说,是一个不错的父母官,能力上虽说不上有多好,却是个一心为百姓的官员,比月国官场上许多官员都要做得好。

站在山顶,我缓过气来,丢了支撑站立的木棍,迎着冷风张开双臂,在我刚想大呼“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时,没有了支撑的我在光滑的冰面上站立不稳,脚上一滑,一屁|股摔坐在冰面上往山的另一面滑下。

“啊啊啊……”

我的叫声响彻山林,我说不清自己的叫声是因为害pà

还是太过刺激。

这纯覆着冰的高山没有任何可以抓着止住身形的东西,不过这山虽高幅度却很好,并不陡,快速往下滑让我有一种坐着另类滑滑梯的感觉,冷虐的狂风袭面,我却很喜欢这种低温,让我感觉十分舒爽。

下滑到一半,我惊悚的发xiàn

身下的冰层发出“咔咔”破裂的声音,接着浑身一轻急速下坠,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若只是那样滑到山下,应该不会受什么伤,可是现在这样往下坠落?

谁能告sù

我,我从山那一边上山时用异能那样烧才挖出落脚点,那三尺的冰冻,给人无坚不摧感觉的冰层怎么会就这样碎裂?

谁能告sù

我,碎裂的冰层下还刚好有个洞?在这样的半山腰为何会有一个口朝上的大山洞?简直不符合常理好吗?

可是再多的问题,也无法阻止我往下坠的势头。

“嘭”的一声巨响,老天不怜的,我砸到了一个十分坚硬的物体上,因我是整个人靠着山往下滑,所以当冰层破裂我是背朝下躺着往下掉,砸得我后背生疼,胸口翻滚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zhì

的吐了出来。

吐出一口老血,我干脆躺平喘息着,好不容易才从砸得满眼金星中回过神来,才来得急观察自己到底掉到了一个怎样的坑里。

于是,我惊奇的发xiàn

,这个结满冰的山洞十分宽大,我躺着从洞口望向天空,就像一只井底之蛙,让我忍不住想“呱呱”叫上两声,山洞本身其实并无其他特别之除。

惊奇的是我身下,我发xiàn

自己躺在一个长方体的冰坨上,冰坨表面因我这个重力砸下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而在冰坨内……

我立马翻身而起,跪坐在冰坨上,仔细观察着那个规规矩矩躺在冰坨内的男子,男子双眼紧闭,如剑锋般英挺的眉,稀疏却翘长的睫,上挑略带锋利的眼形,五官如刀削般立体,给人一种冷萧的美感,冰冷而唯美,带着一种能让人心动、膜拜的冷贵气势。

“睡美男?”我愣愣看着冰坨里的男子咽了咽口水,发xiàn

自己这样还像是骑在人家身上一样,十分的不礼貌,立马翻身从冰坨上下来,对着睡美男双手合十的祷告了一番。

“我不是有意打扰美人你休息的,勿怪勿怪啊!从上面掉下来纯属意wài

,不得不说咱们还是挺有缘分的,我砸到你也只能算你倒霉,好吧,其实我更倒霉,我可是被摔得都吐……”

我看向之前我血吐出的位置,看到刚刚吐出那一口血顺着冰层的裂痕,缓缓地流到睡美男嘴里,被睡美男吸收,如此诡异的画面让我背脊一阵发凉,惊愕得瞪大了眼喃喃:“吐、血、了……”

我直直盯着刚刚从嘴里吐出那一口鲜红彻底消失在几近透明的薄唇内,睡美男的皮肤光滑得几近透明,晶莹剔透如冰,吸血之后,面与唇都稍稍带上了丝血色,变得鲜活。

“不会是遇到沉睡的吸血鬼了吧?”我倒吸一口冷气感叹:“这个玄幻的世界啊!”后背还在发疼这绝对不是我在做梦。

“咔嚓!哗啦!”

长方体的冰坨彻底碎裂,躺在冰内的睡美男睫毛微微颤动了下,下一瞬猛的睁开了眼睛,我吓了一跳浑身紧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zài

感,小心的观察着被我一口血喂醒的睡美男。

睡美男似乎是睡得太久,睁开眼睛愣愣盯着上空,双眼放空许久,再缓缓偏过头看我,微微眯了下眼,再缓缓闭上眼睛。

我愣愣看着睡美男,震惊于他那一双银色的瞳仁,悄悄咽了口口水,睡美男不会又“睡”过去了吧?我大着胆子轻轻凑到睡美男面前,伸手探到他鼻子下,惊恐的收回手:“我去,有呼吸。”

而这时睡美男又猛的睁开了眼,一下望入我眼中,我想躲都躲不掉,睡美男直直看我片刻,转头看向天空,悠悠叹息一声,再看向我微微一笑,银色的眼瞳带上笑意后,渡上了一层暖意,轻漾着柔柔的水波,冰萧冷贵的五官也瞬间柔和下来,让人,怦然心动。

睡美男带着轻松下来的愉悦,叹息:“你终于来了!”如冰般晶莹剔透的声音,十分悦耳,但说出的话却让我一头雾水。

我疑惑的看着睡美男问:“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睡美男微微勾唇,缓缓抬起靠着我这边的右手:“扶我起来。”

来不急因他的回答而黑线,不知为何我就那样听话的上前,小心将睡美男扶坐起来,睡美男垂着眼缓缓活动着筋骨,面上带着某种类似于胜利、得yì

的浅笑。

我站到一旁静静的探究的看着睡美男,猜测着他的身份,睡美男有着一头垂顺的银发,现在我才发xiàn

他是齐刘海。

睡美男活动好筋骨后,淡淡瞥我一眼,又向个大爷似的朝我伸出手:“扶我起来。”

考lǜ

到睡美男沉睡过久,浑身僵硬不好活动,我依旧乖乖的过去将他扶着站了起来,发xiàn

他后背的银发同样整整齐齐,长度过腰并在臀部之上的位置。

银长直,齐刘海,这种女气的,在月国难得一见的发型在睡美男身上却没有一丝女气,没有一点违和感,反而因他冰萧的容颜、冷贵的气势而英俊得让人膜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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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八章 一吻定终生

银长直转头看我带着柔和,像是叹息般道:“我一直在等你,你知dào

吗?”

我愣了愣,还没等我回答他又道:“你当然不会知dào

。”

我嘴角抽了抽,在最初的震惊后我摆平了心态,听他这话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开始担心着怎么从这又高又深的冰洞里出去。

“你这样很没礼貌。”银长直走到我面前斜了我一眼,微微厥起了唇,十分可耻的卖萌,银色的瞳仁带着透明的水光闪闪发亮,带着点小委屈、小不满,混合着他身上冰萧冷贵的气质竟然没有丝毫违和,“嘭”的一下就击中了我的心脏,酥酥麻麻。

银长直睡美男明明是陌生人,却一副跟我非常熟的姿态,定定看我悠悠道:“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大概有……年了。”

“什么?多少年?”我没太听清诧异反问,似乎我听到了一个很了不起的时间。

“没。”银长直傲娇的翻了下眼皮,略带思索的微微蹙眉,之后,不知想了些什么,眉头松开,小眼神轻轻地朝我一瞟微微扬眉:“你不好奇我的身份?不准bèi

彼此先来个自我介shào

?”

“那好吧!”我看了看高远的洞口,再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地方能坐的,干脆揉着胸口转向右边缓缓原地坐下,这样避免正对着银长直。

摔下来撞到背,撞得胸腔内伤了,我一阵怄火,没事爬冰山上干嘛?爬上去也就算了。想耍什么潇洒姿态啊?真是NO作NO

Die。

“我叫镜玄。”就在我暗自懊恼时,银长直剔透的声音稍抚平了我心中的郁卒。

我抬眼看着不时何时走到我面前的银长直,一身银白略带透明光泽的修身长袍,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材,很惹火。

我垂下眼,点点头,轻轻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我叫蓝月,不过大家都叫我闭月。”

“闭月?”镜玄缓缓弯下腰,凑到我面前,微歪着脑袋看我。眨了眨如冰水潭般晶莹的银眸。微微嘟着嘴点点头:“很适合你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小月儿吧!”

“以后?”我挑眉反问:“你可以叫我小月,或是月儿,但请不要连着叫,我听了会起鸡皮。”

“对啊!以后。”镜玄勾唇一笑。伸出食指在我唇边摇了摇:“不。就叫小月儿。”

我直直盯着仅跟我一个拳头距离的俊彦。看得出他不会在称呼上妥协,撇了撇嘴:“随便你。”顺便偏过头去,拉开跟他过近的距离。扯断彼此越发纠缠的呼吸。

此男的出场方式太过诡异,太过让我震惊,我胆小还没跟这种疑似非人类的男子,如此迅速的发生什么暧|昧,虽然刚刚就已经暧|昧非常。

但是……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因为太过惊愕而忘记了反抗,我盯着近在咫尺的银眸,看着银眸晶莹的水光,唇上传来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一股冰凉的气息缓缓从嘴巴游到胸腔,抚平胸腔内的疼痛。

直到唇上的触感消失,镜玄坐到我对面,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我:“一吻定终生,以后我们就生活在一起了。”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镜玄,其实我更愿意叫他银长直,抚了抚胸口,内伤竟然被治愈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也就不计较他的失礼了,不过他刚刚说什么?

“一吻定终生啊!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或者生生世世在一起。”我没想到我竟然把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镜玄又理所当然的将刚刚说的话再说了一遍并直接升级。

“好了,就这样吧!咱们离开这里吧!”镜玄给了我一个十分勾人的笑,站起了身,随意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自顾自的道:“睡了那么久,我可是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呢!”

往前走了两步,扭头看我:“你已经见到其他人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镜玄无谓的瘪了瘪嘴:“看你现在的状况是见过了,那很好,虽然是这样的情况,那也没办法,谁叫大家都不容易,能在一起就挺好。”

我更加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完全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算了。”镜玄将目光转向洞口目光放远自顾道:“有些东西到时候了,你自然会知dào

。”再扭头看我一眼微微蹙眉:“是我以前不了解你还是你现在变了?”摇摇头微微垂下眼依旧自顾道:“管他的呢,现在这样挺好。”

“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我终于反应过来,慢吞吞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镜玄睨我一眼严肃道:“这里的冰一点都不脏。”

镜玄突然的严肃,带着从醒来后就没有的冰冷,让我愣了下,心突的跳了一下,我不动声色的抚平异样的心跳,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我知dào

不脏,只是整理一下坐皱的布料。”

镜玄给了我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温和的微笑着朝我招手:“来亲爱的,我带你离开,咱们回家了。”

“你这样真的好么?”嘴上这样说我还是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将手放到他手心,冰凉光滑很有韧性,我在心中对镜玄的手飞快作出评价。

“哪样?”镜玄握着我的手疑惑看我,银色的眼眸带着让人招架不住的晶莹。

我轻咳一声道:“你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身份?你家人呢?”其实我更想问他为什么会躺在冰坨里。

“你脑袋终于恢复转动想到关心我啦?”镜玄的语气带着丝激动与喜悦。

我嘴角抽了抽淡淡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镜玄看着我眨了眨眼道:“我的家人就是你,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至于我的身份现在不方便告sù

你,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是因为我将自己冰封于此,为了等待你,刚刚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非常的认真。”

“你将自己冰封于此?为了等我?”我轻轻反问,不知为何,这很不靠谱的回答却让我觉得很真实。

“嗯。”镜玄点点头:“就是这样。我为了你来到人……算了,有些东西我不能说,你以后会知dào

的。”

镜玄揽住我的腰身,带着我往洞口飞去,在洞口旋转了下,飞到了山顶站定,镜玄将我松开,带着微笑闭上眼睛缓缓张开双臂,肆意的寒风慢慢变得柔和,灰蒙蒙的天空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变亮,到冰城后一直未见的阳光从云层间透射而出。

我惊异的微微瞪大了眼,看了眼身边闭着眼一脸祥和如冰雕般剔透的美人,直觉这一切的变化都与他有关,虽然这想法很玄幻。

镜玄睁开眼睛,握住我的右手,朝我柔和一笑,拉着我往山下如飞般滑去。

我心一下提了起来,看着镜玄银色的发丝在风中扬起,一根一根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反射着莹闪的光,细润、光滑而柔软,我的注意力都被这美丽的发丝吸引,提起的心也缓缓放下,忍不住抬手抚过扬起的发丝,手感跟想像的一样还带着我很喜欢的冰凉。

我的眼神随着发丝飘起再缓缓落下,当看到脚下的情况时,我更是惊愕得拉长了下巴,只见我们脚下透明的冰层迅速融化,露出里面的柔嫩的小草与鲜花,那停在花瓣上的蝴蝶扑扇着翅膀飞向空中。

好不容易我才从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可当即便惊恐的发xiàn

我们已经快到山脚,可我们下滑的速度过快,我看着山脚下那被冰封着的高大树木,看着那巨大的树干,心想照着这速度飞得撞上去不可,心一下又提了起来,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很快又有了想法。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把山下那树给烧掉时,镜玄突然用力将我往前一拉,迅速将我搂在怀里,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在空中漂亮的转了几圈,轻飘飘地落到了山脚。

我抬头看着拥着我的镜玄,阳光在头顶闪耀,给他冰萧的容颜渡上一层温暖的金,冲突的美带着一种极致的魅惑让人忍不住心动不已。

冰层还在融化,苍翠的山林破冰而出,我站在山脚,看着这奇异的画面,想起梦戚前一天跟我转说那云游道长的话“神明降世,真身落,苦及一方,只待有缘之人。缘到苦除。”

神明真身落到凡间,会给他落下的地方带来苦难,这冰封万里便是。只待有缘之人,神明落于此地等待有缘之人,缘到苦除……缘到苦除,现在冰层消融,万物复苏。

所以……

我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身边一头银长直,齐刘海的冷贵美男?若真如那道士所言,身边这人是天上的神明?而且还是真身下凡?他说他在等我,我就是那个有缘人,也就是说他为我而真身下凡。

传说,东北郡在千年之前突然冰封,之前的冰洞里若我没听错。现在站在我身边的男子说,他等了我很久很久大概有一千年。

我心“嘭嘭嘭”跳得飞快,好像要抓住了点什么,却又一时不得要领,越想越是迷蒙。

镜玄温柔的带着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勾唇高深的笑笑:“有些东西不可强求,到时候了就有结果了,该知dào

的时候自然就知dào

了。”

我抿紧了唇,拧紧了眉问:“你什么都知dào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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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九章 一个条件

听了我的问题,镜玄愣了下,点点头:“知dào

。”

“那你不能告sù

我?”我微微挑眉。

镜玄摇头认真道:“不能,我不能泄漏天机,会遭到天谴的。”微微翻了下眼悠悠道:“我怕。”

“啊!”我受不了的长叹一声:“这话真是太玄幻了,你是神棍吧?”

镜玄歪头看我:“把棍字去掉。请叫我男神大人。”

我嘴角抽了抽,默默甩掉砸到额头的“井”字带着男神大人出山回王府。

从山里出来,覆盖着冰城的冰都已消融,空中迷蒙的雾散去,青天、白云变得清晰,阳光变得灿烂,所有冰城百姓走到大街上跪地而拜,喜极而泣。

月农历二月春初,冰城迎来了真zhèng

的春天,梦戚跟我说那道士的话在东北郡早有流传,如今不知是谁传出这个的话,闭月公主就是那个有缘人,拯救冰城脱离苦难的使者,一时间我成为了东北郡百姓眼中救世主般崇高、神圣不可侵犯的存zài

,成了东北郡百姓心中的信仰。

日子转瞬即逝,距离我从山里将冰坨里的睡美男唤醒带回过去了五天,这五天一直清冷的冰城热闹非凡,一直闲散的我忙碌不已,甚至有一种鸡飞狗跳的感觉。

我将面前的诉状一推瘫坐在太师椅上:“真是够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拿来给我处理了。”

府衙还在翻修,如今府衙也没有了知府。新官前来上任也需yào

一些时间,所有的事便都落到了我头上,王府书房也变成了办公的地方,其实我原本并不管这些东西,但看不得左枫太过劳累便大手一挥说,我也来管,现在我万分后悔。

“那公主休息一会儿吧!”旁边书桌上忙碌的左枫给了我一个温柔而宠溺的笑,书房另一边整理资料的迟暮跟小果也朝我微微笑了笑。

我朝两人扮了个鬼脸,吐出一口气趴在书桌上,看着左枫:“你哥派的人什么时候到啊?赶紧把这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办。这些日子你都忙瘦了。”

“还好了!”左枫毫不在意的笑笑:“若能将冰城治理好。很有成就感啊,忙一些充实。再过两天吧!人员会陆续抵达。”

府衙如今没人,调人过来很正常,至于调多少?那自然是得到我满yì

的人数。这些在我来冰城之前都有计划过。现在不过是按计划顺利发展着。不过计划之外值得人开心的一点是,千年冰封的冰城,融冰了。气候环境变好,那便更加有了许多人员进入冰城的理由。

冰城致富这一方面由淳于寒烟负责,而致富需yào

做的,一先修路,二兴修水利,三开垦荒山,雾宫做得最大的是原料生意,也有小规模的生产、加工、销售为一体的经营。

按照如今冰城的环境,淳于寒烟决定在东北郡养蚕,连桑树的种植、蚕场养殖、丝绸加工为一体,东北郡居民可以自己种桑树、或是选择养蚕,雾宫负责出苗出种并负责收购。拟定好计划之后便发信调来雾宫负责各方面的人才。

两日之后从月国不同方向而来的人陆续抵达冰城,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有条不紊的展开着,整个冰城乃至整个东北郡都沉浸在一片热闹、忙碌与欣欣向荣之中。

三月春风似剪刀,春天是一个带着希望的美好季节,一个月仅仅一个月,冰城需yào

的所有人员均已到位,冰城的建设走入正轨。

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用过早膳之后,我独自一人站在训liàn

基地的山顶上,看着山下平地里训liàn

的队伍满心成就。

这山下正在训liàn

的有两千人,是蓝烨、幻、左宣特别选出派送给我的亲卫队,只听我一人号令的亲卫军,主要负责训liàn

的人是沉鱼,有时淳于寒烟也会来客串一下教头,而我便会在必要的时候出面,发表一些激励鼓舞的演讲,也有时会参与到他们的训liàn

之中,让她们见识我的丰采。

让她们看看她们所需yào

效忠的主子,有着值得她们付出的能耐,有足够让她们臣服的实力,让她们感觉到成为我的人是一种荣誉一种骄傲。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左枫负责府衙事务的处理,迟暮负责府衙资料人事的管理,小果负责府衙后勤,沉鱼负责安全守卫,淳于寒烟负责致富。

闲下的,便是我,而比我更闲的就是咱们银长直镜玄大男神。

当日我将镜玄带回时,所有人沉默着对视了半晌,就在我以为夫君们会讨伐我时,他们热情的欢迎了镜玄,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镜玄跟他们竟相处得更是出乎我意料的好。

而更加让我惊异的是,淳于寒烟跟镜玄简直不能更合拍,那相互欣赏的小眼神,那相见恨晚的小激动,甚至让我感觉他们之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简直就是一、见、钟、情……

其实看到所有人都在忙碌,镜玄也是想帮忙的,但……在他屡次越帮越忙后,所有人便温和的拒绝了他。

这让镜玄还有点小失落小委屈小难过,最后我不得不在众夫君眼神的压迫下,出面安慰他安抚他开导他,说实话,我真没想到镜玄做事的动手力会那么差,破坏力竟会那么的强,到了就连小果都无法忍受的地步。

从训liàn

基地回去,刚进王府的大门,我就看到白管家一脸心疼的站在前院的花圃边,冰城的冰融化后管家便张罗着在府上种上花草树木。

“怎么了白叔?”我走近白管家身边,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很喜欢这位儒雅细致的大叔,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任何事都考lǜ

得极为周到,后来我便从白管家改了尊称他为白叔。

一开始他是惶恐不敢接受的,不过淳于寒烟都是叫他白叔,又岂能拒绝我?最后这称呼便也就按我的意思这样定下。

“公主,您回来啦!”白叔转头给了我一个微笑,不过笑容里怎么都带着些难过。

“怎么啦这是?”儒雅温和的白叔总是笑眯眯的很少能看到他这样明显的难过。

“哎!”白叔摇摇头:“也没什么。”

“哎哟!”我走到花圃边,往里一看立即便知dào

发生了什么,有些好气又好笑的道:“这一定是咱们玄大男神的杰作吧?”只见我离开时花圃里茁壮成长的小花苗全没了,只剩下一花圃的小杂草。

要知dào

那里面可都是白叔好不容易收集来的罕有花种,娇贵得很,极难打理,难怪他会那么难过简直是肉痛了。

“白叔节哀吧!”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白叔:“以后不管镜玄说什么,都不能心软,让他碰任何东西。”

镜玄外表高冷却特别会卖萌,那两种极端的冲突美感,常常能迷得人晕头转向,让人战斗力瞬间负值,完全无法招架住,乖乖接受他的请求。

不管他做错什么也能得到原谅,让人不忍责怪他,不会讨厌他。心里因这一次的教xùn

告sù

自己下次绝对不能再让他做什么,但下次还是会……如此周而复始。不让他去府衙之后,他就开始在王府里祸害。

白叔无奈的点点头,我又安慰了他几句,叫来人询问了镜玄的所在,得知他在厨房,我有些揣揣的往厨房走去。

还没到厨房门口呢,听到里面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我脚步立马顿住,不忍心去看厨房那一片狼藉,我之前看过一次简直不忍直视,跟他比起来,我将厨房弄狼藉的程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法比。

他那能折腾的劲头简直堪称一绝。

“镜玄!”我站在原地冲着厨房叫。

“叫什么?”剔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语气还不太好。自从我拒绝了他跟我一起睡后,他对我就充满了怨气。

“赶紧别折腾了,给我从厨房滚出来。”我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道。

“我不。”镜玄果duàn

拒绝,接着“啊呀!”一声,又一样东西碎裂在地。

“赶紧的啊,不然我把你扔回山里去。”我闲闲道。

“你敢那么对我试试?”镜玄十分硬气的回话。

“别废话,在我生气之前赶紧给我从厨房滚出来,我还要跟你算白叔好不容易种出来的花苗被你拔了的账呢!”

里面的人片刻沉默,语气稍弱:“我又不是故yì

的,我只是想帮忙拔杂草的。”

虽看不到,我却能想象得出镜玄此刻微厥起唇,闪动着银眸那可耻的卖萌画面,其实那只是他习惯性的表情,但是就是那么自然的动作才最让人招架不住,明明长着一张高冷的脸,偏偏有时的行为却那么纯萌,这人设简直再不能够了。

“你到底出不出来了?”对镜玄我还是很有耐性的。

“要我不折腾,你得答yīng

我一个条件。”剔透的声音带着丝得yì

与阴谋。

我挑了挑眉:“你要跟我讲条件?”我慵懒地双手环胸闲闲道:“你说来听听。”

“你答yīng

我,你先答yīng

我。”剔透的声音带着丝傲然。

我有些乐了:“你得先说,我才能看到底能不能答yīng

。”语带威胁:“别跟我耍这些幼稚的贱招啊!”(未完待续……)

第四四零章 亲,羞不羞

“哼!”镜玄冷哼一声:“懒得跟你耍嘴皮子了,只要你答yīng

晚上跟你睡,我就出去。”

“那你继xù

在厨房折腾吧!我出去了,去府衙吃中饭。”这些日子一般中午的时候都只有我跟镜玄在王府用膳。

说完我转身离开。

“你不能走。”随着镜玄话落,我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啃泥。

“银长直,你胆挺肥啊!”我怒了,用异能将脚下的冰融化,愤然转身,只见镜玄灰头土脸的站在厨房门口,厥着嘴幽怨的瞪着我:“小月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剔透的声音满满都是委屈。

我的心瞬间软绵绵,这个人看起来明明那么高冷,正经起来还有一种莫名的高深,怎么相处越久就感觉他越崩坏呢?看着他那呆萌的小模样我有些忍俊不禁:“哎哟我去哎,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啊?”

“明天三月十五哎!”镜玄不理会我的话自顾道:“你再不让我睡你,就又耽搁一点。我明明在为你好,你个冷心冷肺的,还不识好人心。”

我微微眯了眯眼:“你果然是什么都知dào

啊!”

“都说了我在等你,我如今在这里就是因为你。可是你都接受他们了却不接受我,这心偏得都比偏字还偏。”镜玄委委屈屈的控诉我。

“我知dào

你是喜欢我的,从见到我的第一面,你就已经不可抑制的喜欢上我了,只是你自己没发觉。或者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其实你想上我得很,我都看到你盯着我咽了好多次口水。”镜玄睨着我略带高傲道,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反正什么话就那样想说就说。

我额头一排黑线欢乐的跳跃,嘴角抽了又抽:“你到底从哪得出这些谬论的?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脸大得都快撑破天了,亲,羞不羞?”

“因为我喜欢你,想上你啊。”咱们家银长直男神大人非常理所当然的道。这封号有点长,不过某人非常喜欢。

“你喜欢我?”我磨着牙:“你还色胆包天的肖想我?”

“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了!”镜玄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厥了厥嘴。不爽道:“不然我那么折腾自己干嘛?冰封千年是闹着玩的吗?”

突然。我看着镜玄一时无言以对。

冰封千年,这话让别人听着或许觉得是神经病的胡言乱语,但镜玄对我说出这话,我心里虽不想承认但有一个声音告sù

我。这就是实情。

我叹息一声。带着完败的姿态离开。镜玄在后面问我“去哪?就要用午膳了。”我回了他一句“去餐厅。”

我坐在餐桌前发了很长时间的呆,在脑海里理顺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沉鱼很认真的跟我说过。镜玄就是我差着的两人中的一个。

我问他怎么那么确定,他说就是一种感觉,一种能成为兄弟的惺惺相惜,这种感觉跟我每一个成为我夫君的男子都有。最后说,除却感觉之外,他掐指算出来的。

掐指算出来的,掐指算出来的!我有些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镜玄,就算他是我解除诅咒的有缘人,但也需yào

我们彼此相爱才能有效果。

若是无情,我无法做到跟他这样那样,这样对他太不公平,我不想在跟他那什么时,心里只有一种他是我利用来解除诅咒的工具,我感觉我下不去口。

在娶了这么多夫君后,在感情方面我就更加认真,更加慎重。

“嘭!”

一个砂锅煲放到我面前,我被突然的声响吓一跳,看了眼前盖着盖的砂锅煲一眼后,再缓缓抬眼看向站在桌边的人,我发xiàn

我对他很能容忍,这样被吓一跳都没生气,轻轻吐出一口气,朝砂锅煲抬了下下巴:“这是干嘛呢?”

“我亲手做的十全砂锅煲。”镜玄在我对面坐下努了努嘴:“你得吃完。”

“为什么我听着这么惊悚呢?”我小心肝一颤,十全什么的,听着就很恐怖,我暗暗咽了下口水,突然想起镜玄说的,我盯着他咽口水,突然明白我到底是为什么咽口水,都是被他吓的,不想让他继xù

莫名的误会什么,现在这口口水咽到一半我就想生生止住,结果就是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咳咳咳!”我猛的咳了起来,真是冤孽啊!好不容易我才止住咳嗽,就听镜玄道:“你有那么饿吗?不就一砂锅煲嘛,瞧给你馋得,还是说你太期待吃了十全砂锅煲之后就能爽快的吃我,口水泛滥成灾了?你就是一头用假正经伪装自己的狼。”

“噗!”我惊悚的瞪着对面的男神大人,您老人家能别这么臭不要脸不?这自恋瞎扯的本事真是一点都不输给骚包的面具男哎喂!

“被我戳中心窝子了吧?”镜玄傲娇的睨着我:“无言以对了吧?”

“对。”我再一次败下阵来:“确实,我竟对你无言以对。”

镜玄手肘抵着餐桌,双手撑着下巴歪头看我,银色的眼瞳漾着剔透的光,带着胜利的笑意,朝我努了努嘴:“快惊喜的把盖子打开,吃我特意给你做的东西吧!不要太感动,我听说水……不是,我听说小月儿的四夫君非常擅长做好吃的,小月儿特别宠爱他呢,所以我也来这一手。

我这是在追你,你知dào

么小月儿?追妻攻略第一条,小鱼儿告sù

我,要先抓住对方的胃。”

“你别听他瞎扯。”我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打开面前砂锅煲的盖,一股很怪的腥臭味直冲鼻腔,我赶紧憋住呼吸,飞快再将盖子盖上,看向对面的银长直男神大人:“你这做的是什么啊?”

我从来没指望一个生活白痴能做出点什么来,但刚刚那气味也臭得太过销魂了一些。

“有蚯蚓,蜈蚣,蜘蛛……”

“停!”对面的美男认真的掰着手指数,我受不了立即抬手制止:“你这是存心恶心我呢吧?”

“小月儿,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你吃不吃?”伟大的银长直男神大人眨巴着银色剔透的眼瞳无辜而期待的看着我。

那小眼神,睫毛一刷一刷的,就像轻柔的羽毛一样刷过我的心房,微痒微麻微微有些心动,让我不忍拒绝他。

不过,我岂能就这样被他蛊惑,眉头一挑道:“那玩意儿你想要我吃?想害死我么?”

“小月儿果然不喜欢我。”镜玄立马将嘴厥得老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银色的眼眸满是哀伤,可怜兮兮的嘟囔:“书上说,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不管那男人为她做什么,做得有多难吃都会笑着幸福的吃完,然后夸他一句“亲耐的你真棒,做得很好吃。”怎么到了我这就完全不一样了呢?果然是因为小月儿不喜欢我么?”

我被黑线笼罩,无语凝咽,唇动了动十分艰难的憋出一句:“你少看那些臭和尚给你的白痴话本。”

“哼!”镜玄瞪我一眼,偏过头去发小脾气,嘴唇厥起的幅度更高:“反正你就是不喜欢我,枉我枉我……”镜玄像是难过得说不下去。

气氛有些压抑而忧伤,我微微蹙眉,抿紧了唇。

好半晌之后,镜玄回过头来认真看我,带着点感叹意味的道:“小月儿,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真的,你要相信我,给我一个在你身边的机会,难道你真的一丁点都不喜欢我吗?不喜欢吗?”

我愣愣看着镜玄,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此刻的镜玄眼神太过认真,太过真挚,太过晶莹剔透,让我有些沉溺其中,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我们就这样静静对望,忽然镜玄垂下眼,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开,背影带着浓浓的哀伤,让我心抽了抽有点疼,我想我可能并没有不喜欢他,起码一丁点的话还是有的。

但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这样喜欢会不会太快了一些?我有些纠结,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sù

我,喜欢就是一种感觉,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一见钟情也不是没有,时间根本不是问题,很快喜欢上一个人,就跟有些人哪怕是认识很长的时间也喜欢不上一样的道理。

“我的时间不多了,该怎么办啊?”悠悠一声叹息飘进我的耳朵里,我猛的抬头,看着镜玄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有些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晚,我没跟镜玄一起睡,哪怕是他想方设法的爬上我的床,最后依旧没能成功,第二天异能爆fā

后我陷入昏睡时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躺在一个晶莹剔透的冰圆盘之上,一个身穿修身银白色长袍的男子站在圆盘之外,静静看着我,那个男子就是镜玄,他深情的凝望着躺在我圆盘上双目紧闭的我,温柔一笑,带着决绝转身离开。

而随着他的离开,圆盘之上的我也开始慢慢消散,原来那个我不过是他用神力幻化出来的虚影而已。

画面一转,我看到镜玄站在一个天洞口,没有犹豫的纵身跃下。

“冰神啊!真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家伙!”

我不知谁这么悠悠说了一句,突然让我想起曾听过的两句话……(未完待续……)

第四四一章 胆子很大的人

“以后你会遇到一个人,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一个在沉睡中等了你很久很久的人,他会告sù

你你想知dào

的一切,在你带着我们……回归之前。”

一个胆子很大的人,镜玄!

“寻其因得其果。神明降世,真身落,苦及一方,只待有缘之人。缘到苦除。”

用真身直接从天界跳下,自我冰封千年,只为等待我的到来,镜玄!

我猛的睁开了眼,梦里的一切不像以往因我的醒来而模糊,依旧是那般清晰,冰神?镜玄!

风从大开的窗户吹入,温暖之中带着一种春特有的微凉,混合着春阳让人感觉慵懒而闲适,原本冰城在冰封之时,这房间的窗是无法打开的,如今寒冰消融,春暖物苏,这让我感觉有些像我的人生。

我的人生,我一直以为我只能活到二十岁,因为异能也就是诅咒的关系,被诅咒冰封着到了时间冰裂魂消,如今我知dào

了让这层“冰”融化的方法,知dào

有人为助我溶解这层“冰”做了怎样的付出。

喜欢就是喜欢,怎能不喜欢呢?想通了自己对镜玄的感情,我顿觉从里到外一身轻松。

“公主,醒了。”小果欣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眼望去笑得温和:“小果你在呀!”

“嗯。”小果点点头带着浅笑深情的看着我,走到床边坐下:“这些天我把府衙后勤的事都交了出去,不需yào

再去府衙了。”

“真的!”我眼睛一亮。其实我还真的挺不想他们那么忙那么操劳。

“是真的。”小果扶着我靠坐在床头:“二哥也把府衙的事交了出去。”

“那就好。所有派来的人都已上任,我是真不想看到你们那么忙,一天到晚不见人影。”我开心道。

“呃……呵呵!”小果有些尴尬的笑笑,略一踌躇道:“大概我们还得忙一段时间。”

“干嘛?”我有些不爽的嗔了小果一眼。

“我跟二哥都想在冰城开家属于自己的店,这样平时也能有些事做。”小果腼腆的笑笑道。

“哎!好吧!”我颓败的叹息一声:“你们都是闲不住的人,也就我最喜欢无所事事到处玩。”我假装十分忧郁的摇头:“你说我娶你们那么多夫君,一个个忙来忙去的不陪我,到底是闹哪样呢?小果,你说别人的夫君都是怎样的?”

小果小脸一红,轻轻抿唇浅浅一笑道:“别人的夫君都是在家无所事事。在后院宅斗。要么就是跟别人家君爷聚会。”

“就是嘛,那才是正常的夫侍的生活啊!你说你们怎么就都那么事业型呢?”我装着痛心疾首的模样道。

小果灿然而笑:“谁叫公主是玩乐型的呢!”

“是啊!”我悠悠叹息一声:“我们家跟别人都是反着来的,别人是妻主养夫君,咱们是夫君养妻主。”其实这样挺好。

小果轻轻笑开。笑了片刻道:“公主可知自己睡多久了?”

我挑了挑眉:“你这样问的话。肯定时间有点长了。”

小果点点头:“今天都二十了。”

“二十?”我惊诧反问。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三月二十下午一点十分,似乎这是我异能爆fā

昏睡最长的时间了。

“中午刚给公主喂了稀饭。公主现在想吃东西吗?”小果眨巴着眼睛看我。

我摇摇头:“没感觉饿哎!”

小果微笑着看着我:“那公主要不要起来活动一下?”

“嗯。”我点头,掀开被子起床,小果伺候着我穿衣洗漱,就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

坐在梳妆抬前,小果一边轻缓地给我梳头一边道:“公主一会儿去看看小玄吧!这几天他都躲在房里不出来,谁去叫都没用,食物都只让人送到门口。”

我微微蹙眉:“他怎么了?”

小果摇摇头,眼中带上担忧:“不知dào

,他不见任何人,听他的声音感觉他状况不太好。”

之后,我独自一人站到了镜玄的房门前,他的房间跟我们在一个院子里,在我房间左边的第三间。

我抬手敲了敲门,等待片刻没有反应,又抬手敲了敲:“镜玄!”

“嗯。”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

“怎么啦?”我关心问。

“没事。”闷闷的声音带了点小委屈。

“那你出来?”我试探问。

“不。”闷闷的声音很坚定。

“那我进去。”我肯定道。

“不要。”闷闷的声音带着点慌乱。

我可不听他的直接推门,没推开,门从里面反扣住了,我用异能直接将门栓烧了推门进去,往里望了望,屋里很安静,有点冷清,带着点孤寂的味道。

我将门关上,轻缓地往里走,走到卧室的移门前,缓缓将移门打开,看到靠左墙的床上整个蒙在被子里的人,微微蹙眉。

我们房间的床都放在左墙下,因左右两边的房间紧挨着,窗户开在门对面的墙上,镜玄卧室的窗户没开,房间里有点暗,给人一种沉冷的感觉。

“镜玄,怎么啦?听说你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是不舒服么?”我小心翼翼的向床靠近,声音轻柔地问。

“不是不要你进来吗?你怎么能这样闯进来?”被子里传来的声音气闷而略带委屈。

我不理他走到床边直接拉被子,没拉开,里面的人将被子紧紧扯着,我拧眉命令:“你给我松手,从被子里出来。”

“不松,不出。”里面的人还挺硬气。

“你也不怕把自己闷死?”我双手环胸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被子坨坨。

“反正都是死,闷死比丑死强。”气闷而略带哀伤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心“咯噔”跳了一下,想起那天他离开餐厅时说的“我的时间不多了”当时我没多想,现在听着却只觉得心里发凉。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悦反问,略一停顿道:“要怎么样你才肯乖乖从被子里出来?”

“哼!不出不出就是不出,我现在丑死了,丑死了!”镜玄的声音有些激动带着点难过。

我抿紧了唇,突然伸手奋力将被子扯开,正躺在床上的人眨巴着眼睛呆呆看我,带着点不敢相信,我愣愣看着躺在床上的镜玄,才几天不见,他整个人便仿佛苍老了十岁,那晶莹剔透的银发都失去了光泽,显得干枯而脆弱。

“怎么会这样?”看着如即将枯萎的树木般的镜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满满的都是心疼。

镜玄直直盯着我,银瞳里的波光闪闪,闪动着委屈与难过,厥了厥嘴,仿佛想说什么,又紧紧闭上了嘴。反应过来后慌忙要去拉被子,被我急忙按住手。

我顺势坐到床边担忧的看着镜玄:“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神吗?你不是真身下凡吗?怎么会这样?”

镜玄微微瞪大了眼,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你怎么知dào

的?”

“我晕睡的时间做了个梦,就知dào

了。”我心疼的看着镜玄认真道。

镜玄悠悠叹息一声:“既然你自己知dào

了这一点,那么有些事我便也就能说了,我之所以会变成了这样就是因为我真身下凡,下凡时我封了自己大部份的神力,在下到凡间之后将自己冰封时又用了过多神力,神真身下凡,若无法补充神力就会变苍老。我现在神力越来越少,等到没有时,我就可以化成飞灰了。”

“飞什么灰?”我有些气有些急:“怎么会这样?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是为你下凡又是被你唤醒的,你是入轮回来到凡间,如今虽肉身凡胎,但身上的神气还在,所以,你每天渡给我一些神气就行了。”

“就这样?”我稍稍放下心来:“那要怎么渡?”我突然想起他是将我吐在冰上的血吸完后醒过来的,难不成现在要喝我的血?他其实是吸血鬼吧?我略带黑线的在心里默默吐了下槽。

脖子被人勾住,正魂游天外的我一时不察,重心不稳的扑到了镜玄身上,唇同时被他攥取,就在我反应过来想挣扎时,感觉嘴里有一股气被对方吸了过去,接着躺在身下的苍老美人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变年轻,银色的长发也变得柔润有光泽。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跟妖怪吸人阳气似的,但我心里却并不觉恐怖,被他吸了气,按他说的话是神气,也没感觉身体有任何不适反而感觉浑身轻松暖洋洋的。

一股电流从嘴里窜向全身,我浑身抖了下后微微僵硬,几条黑线从额头滑落,反应过来我立马双手撑着镜玄的肩膀,站起身,冷冷盯着躺在床上舔舌头的某男,抽了抽嘴角。

某男朝我无辜的眨巴了几下带着笑意的银色剔透的瞳,扬唇一笑:“小月儿的味道真好,以后每天都要喂我一次哦,不然我会死的,灰飞烟灭那种。”

我顶着一头的黑线,睨着缓缓坐起身,恢复了往日自信与活力的银长直男神大人:“喂你一口气可以,但不要做多余的事。”

“比如?”镜玄歪着脑袋一副无比纯良的模样看着我。(未完待续……)

第四四二章 心都这么宽

我头顶的黑线增多,嘴角不受控zhì

的抽搐着:“比如刚刚那样。”

“哪样?”无耻的银长直继xù

装无辜装纯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还卖萌!

“下次你再敢乱伸舌头试试看。”我恶狠狠的威胁。

“伸舌头?往哪里伸?”镜玄歪着脑袋,厥了厥嘴,缓缓地将舌头伸出,微微动了动,极具挑|逗之意,灿然一笑道:“这样伸?我伸了你要哪样?”

我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某种火花,浑身僵硬,突然镜玄一个弹跳起来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将我紧紧搂住,伸出那粉嫩的舌在我唇上缓缓舔了下,我浑身像触电般一阵酥麻,一时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镜玄不紧不慢地将我放开,下床,带着胜利的笑意道:“以后我不伸到你嘴里,我就舔一舔你嘴唇。”边说边将身上睡皱的修身长袍随意脱掉,不着寸缕的在我面前荡来荡去。

确切的说是身上不挂一跟丝线的走到衣柜前拿了件长袍出来,从我面前经过,走到全身镜前往身上比着照一照,不满yì

再返回拿另一件,又不满yì

再换一件,如此反复。

“干嘛呢你?”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黑着线道:“你衣服都一个样啊亲,穿哪件不是一样的啊?”

“什么一样?”镜玄不满的嗔我:“小烟儿跟我说了,每一件都是有差别的,你这种外行人是看不出的。”

不得不说淳于寒烟对镜玄非常好,好得让我嫉妒。镜玄身上穿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是淳于寒烟亲自打点,而镜玄对淳于寒烟更是无条件的信任,他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你就那么相信他啊?”我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依我看那些长袍根本就没区别,也就你傻乎乎的信他说的屁话,他就逗你玩呢?你自己说,那袍子有什么区别?”

“才不会呢,小烟儿才不会骗我玩。至于有什么区别,我才不要告sù

你。你又不让我上你。”镜玄将手上的长袍往衣柜里一扔。又拿出另一件光着从我面前走过。我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不粗俗,还有你赶紧把衣服穿上,遛鸟还遛上瘾了啊!”

“你不是喜欢看嘛!”镜玄转身正对着我,特别没节操的荡了荡他那可爱的小家伙。

我眉脚嘴角齐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看了。”

镜玄傲然的一扬眉:“那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别以为我不知dào

。我都发xiàn

了你偷偷咽了十次口水。看我看得发馋还假正经。”

我……我简直无言以对!

镜玄拿着长袍在身上比了比。左左右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满yì

的厥了厥嘴,再从我面前走过时。我再看不过去,一把将他抓住,将长袍强制性的套到了他身上:“你再这样晃非得感冒了不可。”

“感冒了你就照顾我呗,正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镜玄笑得还挺得yì



“傻了吧你?”我将长袍给镜玄套上后,仔细整理,非常顺手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我是发xiàn

了自己喜欢这个家伙,之前刚醒来时很想告sù

他,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决定先晾晾他。

“小月儿,你干嘛?”剔透的声音故yì

软绵绵的发出,像羽绒般柔柔的缠绕上我的心,镜玄浑身发软的往我身上靠,我嘴角抽了抽又拍了下他的屁屁,发xiàn

这手感真心不错,故作严肃道:“站好了。”

时间就这样嘀嗒嘀嗒,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转眼三月过去,小果跟迟暮在冰城的商铺都开了起来,一个卖茶叶一个卖乐器,就冰城现在的状况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意有多惨淡,偏偏两人还十分乐观,反正他们开商铺也不是为了赚钱,纯粹的给自己找点事做打花时间。

这十多天来,镜玄每天都要从我这里吸一次神气,每次都会不同程度换着花样的作怪,我清楚自己的心,也就纵容着他随他去,由着他不时到这里搞下破坏到那里搞下破坏。

左宣、幻跟炎渝都知dào

了镜玄在存zài

,他们没说什么,只告sù

我,想吃就吃别客气,喜欢就喜欢,别在那乱纠结,他们同意这个男子跟他们成为兄弟,一切就是这么的毫无阻力。

他们的态度让我没有一点成就感,说实话,我还有些贱贱的想看到他们生生气吃吃醋什么的,可没想到他们心都这么宽。

今天四月初二,天空飘着细雨,这就叫春雨绵绵,很难得的除了左枫外其他人都在家,这雨已经下了四五天,也不知到底要下多久。

小果去了镜玄屋里教他叠衣服,因为上次他一件又一件的把衣服拿出来往身上比又不穿,随意的扔进了衣柜里,一团乱糟糟,被淳于寒烟教xùn

了下,这十多天,他就非常虚心的向小果学整理衣物,可惜一直没学会,也亏得小果有那个耐心教。

淳于寒烟跟迟暮在书房研究曲谱,此刻,只有我跟沉鱼在我房间用终端玩对战游戏。

“哎哟,公主你倒是认真点打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感觉你很不在状态哎!你这样我赢得很没有成就感啊!”沉鱼一个回踢将我操控的人物打倒,血条归零,游戏结束。

“算了不玩了,咱们看电影吧!”我甩了甩有些酸的手道。

“行吧!”沉鱼将游戏退出,点进视频文件夹,划拉着选电影头也不抬的道:“公主,咱们选恐怖片看吧!”

“随你。”我淡淡道,根本不在状态,突然,恐怖的音乐大声响起吓我一跳,我瞪了沉鱼一眼怒道:“你干嘛呢?想吓死我啊?”

“是你自己心不在焉好么亲?”沉鱼横白我一眼,将可爱的面瘫脸凑到我面前淡定的八卦:“公主你在想什么呢?这些天好像公主都有些困扰啊!”

“咝……”我沉吟,看着沉鱼近在咫尺的面瘫脸,望入他呆木的大眼睛:“和尚,你们真不介yì

我又多一个镜玄?”

沉鱼眨巴了下呆木的杏仁眼,退开与我的距离,将电影的音量调小后道:“助公主解除诅咒的水系有缘人注定有八个,所以这一生,公主注定最少有八位夫君,三哥不算全水系,但也是公主解除诅咒的助力,小果是水系之外,但他身份特殊,与公主的缘分情根都很深,他也注定是公主的夫君。

我们有默契的决定过,水系有缘人,我们会欣然接受,所以公主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但除了我们这些人,其他人公主就想都别想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沉鱼:“你们还达成了这样的默契?”

“嗯。”沉鱼淡定点头略一沉默后认真道:“其实我挺想一个人独占公主的,但是,这辈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公主,把你的下辈子给我吧!下辈子就给我一个人好不好?让我们体验一人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啊!”

我看着沉鱼有些发愣,其实沉鱼内心的想法其他人也有吧?我轻轻一笑,跟沉鱼一谈心境豁然开朗。

“公主你到底答不答yīng

啊?下辈子给我。”沉鱼淡定的声音带着丝激动催促。

我傲然的一扬眉:“看表现吧!看你们的表现,谁最让我满yì

,那我下辈子就跟谁一生一世一双人。”

“切!”沉鱼呆木的眼眸闪过一抹鄙夷的光,嘟囔:“这事以后得跟大哥好好商量商量。”

日子又这样过去几天,这春雨一直断断续续。

这一天中午,我跟镜玄在餐厅吃烤肉,白管家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飞快朝我行了一礼道:“公主,刚刚一名侍卫来报,南冰镇那边发生了很严重的山崩,五爷今天去了那边勘查,被困在了山里,连带着南冰镇下面的三个村子的村民。”

“什么?”没等我做出反应,镜玄就一脸担忧焦急的站起了身。

雾宫要在东北郡建厂,建种植、养殖基地,很多时候,雾宫下面的人选好地方,寒烟会亲自去勘查一二,指导一下工作之类的。

我看了镜玄一眼,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吩咐:“白叔,赶紧派人去府衙调派人手,再通知沉鱼集合人手前往南冰镇救援。”

“是。”白叔领命退了出去。

派人跟在自己店里的迟暮与小果说一声,我带着镜玄骑马往南城门奔去,在城外跟沉鱼率领的我所有的亲卫军会合,我们一起前往南冰镇,至于府衙的人手便在之后跟上。

南冰镇距离冰城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当我们赶到南冰镇发生山崩的东山山脉时,只见山土石块砸堆了一地,满目疮痍,高山崩松、碎裂砸得山下的树木断裂无数,将进山的道理完全堵死,当地的村民已经被组织起来在清理道路。

“这里就是进山的路,听说外面的还算好,当时有人在外山逃出来说,里面的山崩得更严重。”一位带路的小队长面带担忧的向我汇报。

“嗯。”我点点头沉声命令:“加快道路的清理。”

沉鱼带着我的亲卫军们加入清理道路的队伍,我看着那些人面无表情的按命令行事,无人表现出不满或抗拒,满yì

的微微一笑。

“这都是千年冰封带来的恶果。”镜玄站在我身边剔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怆呢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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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三章 好好抱抱

我听了微微蹙眉,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抚的握紧,镜玄厥着嘴委屈的看着我:“我很担心小烟儿。”

“别担心。”我温和安抚:“寒烟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静玄委屈而可怜的厥着嘴嘟囔:“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凡人的力量能有多大?哪怕他再厉害,在大自然强dà

的破坏力面前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蹙着眉定定看向镜玄:“你跟寒烟以前关系很好?”

“嗯。”静玄点头神采飞扬起来理所当然道:“他是我亲弟弟哎!我唯一的弟弟,我最疼爱的人,最爱我的弟弟,我们关系当然好了。”

弟弟?兄弟!我翻眼望天,兄弟CP什么的真是……太没有爱了!

“我没跟你说过吗?”镜玄诧异的看着我,“竟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黑线:“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还有这问题哪里奇怪了?这脑回路怎么长的呢?

看着道路清理的进程,照这速度还不知要清到什么时候,我走上前挥手排开正在忙碌的人群,待所有人退到一边,我抬手挥出一大团火焰将堵塞道路的石块等物一下烧个干净。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反应过来后,震惊转为激动与崇敬,“哗啦”跪了一地高呼:“公主无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扬唇微笑,这种被人膜拜的感觉说实话还真不错,能极度满足人的自尊与虚荣。我带着淡淡的威严挥了挥手,带着人快速往山里进发。

山里的情况比外面糟糕许多,不过没多久我们便看到了淳于寒烟他们。除却雾宫的人员外后面还跟一群村民,有许些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小烟儿!”镜玄笑着朝对面的寒烟挥手。

淳于寒烟看到我们,勾唇一笑,正要加快脚步向我们走来,忽然大地剧烈震动起来,我们之间的地面迅速裂开,直到裂开一条漆黑幽深足有十几米宽的沟壑,震动才缓缓平息。灰黑的尘土缓缓往空中飘去。就像幽灵的呼吸,森冷而阴霾。

站在淳于寒烟身后的村民看到此景都惊慌起来。

“这样咱们可怎么过去啊?”

“三牛流了好多血,再不出去医治就来不急了。”

“三叔也是!”

“王大姐也是啊!这可怎么办哪?”

“大家不必惊慌,我有办法。”镜玄举起手来大呼。“大家可以很快过来。”

我转头询问的看向镜玄。镜玄朝我笑笑:“我可以凝一条冰桥出来。让大家过来。”

我直觉这样有些不妥,如镜玄之前跟我说的他是冰神,他凝冰用的是神力。而我的火是诅咒之力,他真身下凡时神力封掉大半,又在冰封千年时消耗掉了大部分神力,如今他还需yào

我每日一渡气来保持生命力与体能,这一使用神力,我真担心对他有什么不利的后果,担忧道:“真的可行?”

镜玄肯定点头:“没问题的。”

“嗯。”看着对面受伤的群众,如今这情况也只有这样最快,我点头,朝对面道:“寒烟,一会儿镜玄凝冰桥,你快速组织人过来。”

淳于寒烟微微抿唇看向镜玄,镜玄朝他安然一笑:“我没问题。”寒烟应了一声再看向我点了点头。

“一会儿大家听从五爷的安排,不要慌不要乱。”我向对面的群众大声道,在东北郡,大家都按照我夫君的排序来称呼。

镜玄筑起冰桥,淳于寒烟安排着受伤的人先过,看着他们那缓慢地速度,我再看憋着一口气支撑着冰桥的镜玄,吩咐亲卫队员施展轻功过去将人接过来。

不消片刻,所有伤员都已过来被送出山医治,剩下没受伤的自然便是身份高的先过,可就在这时大地又开始震动起来比之刚刚更加剧烈,冰桥也在这时断开,镜玄闷哼一声。

“向后退。”来不急关心镜玄的身体,沉鱼拉着我跟镜玄飞快往后退。

剧烈的震动让对面淳于寒烟与他周围几人所站的地方突然坍塌,几人连着那石土块急速下坠。

“寒烟!”我惊恐大叫,沉鱼带着我跟镜玄又返回沟壑边缘,看着寒烟与那一群人被漆黑的沟壑吞噬,那一刻我只感觉肝胆俱裂。

“凝。”镜玄飞快变幻了几个手势,一条冰梯飞快向下伸出,片刻之后,终于见到向上飞跃而来的淳于寒烟,一身艳丽的宽袍是那么的耀眼,我狠提起的一颗心猛的放下,当寒烟站定到我面前时,我一把将他紧紧搂住。

在看到寒烟落下沟壑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了自己对寒烟的心,我对他的爱绝对不比其他夫君少一丁点。

“月月你抱得我太紧了!”寒烟反抱着我,飘渺动听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愉悦:“这么激动干嘛?”

我松开淳于寒烟嗔了他一眼:“我能不激动吗?”

“那让咱们再一起激动一下。”淳于寒烟用力将我搂在怀里,凑到我耳边深情低喃:“原来我比自己想像的更喜欢公主。”

跟寒烟站在一团的是雾宫的人员,多会武功,有个别不会武功的,也被会武功的带着顺着冰阶梯回到了地面上,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渡过了一场危难。

“你们抱够了没有,我也要抱抱啊!”镜玄在一旁厥着嘴不满嘟囔。

“来!”我跟淳于寒烟分开,把淳于寒烟推到了镜玄怀里:“好好抱抱。”

再一次,看着“深情”相拥两人,我默默唾弃,兄弟CP什么的真是……一点爱都没有。

“五哥!”沉鱼淡定的加入两兄弟的拥bào

,瞬间我就觉得美好了。

镜玄再次凝起冰桥,让对面剩下的人过来,在将所有人都解救之后,镜玄站在沟壑边缘,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静静站立,春风扬起他晶莹剔透的银发,若细看之下,能看到他的头发慢慢失去了水润,就像花朵走向枯萎。

我心不安的跳动,知dào

镜玄定是在施法,今日他神力的使用过多,现在再施用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可他已在施法,我就算再担心现在也无法阻断他的行为。

终于,大概过了五分钟,镜玄缓缓睁开了眼,安心的笑了笑道:“这样就没问题了。”说完便浑身瘫软的向后倒去。

淳于寒烟立即上前将他接住,半蹲在地的身子僵了下,我立即明白他看到了什么,命令其他人向后转,走到淳于寒烟面前,抬手轻轻抚上他怀里镜玄那苍老了的容颜,心疼不已。

低头吻上镜玄的唇,体内一股气自发的往镜玄嘴里流去,直到看到他的容颜恢复,银发再度变得水润剔透,我才离开,可惜镜玄依旧双目紧闭,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我站起身时,脑袋一阵眩晕,沉鱼立即抱扶住我。

“月月没事吧?”淳于寒烟将镜玄横抱起关心而担忧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事,我们赶紧回去吧!”这次给镜玄渡气大概只是单方面的原因,让我有一种被吸干的感觉,丝毫没有以往那种轻松的温暖感,再加上今天一路进山清道异能使用过多,此刻浑身发软得厉害。

直到后来我才从镜玄那了解到,之前每一次我跟他渡气时,他都会将我的神气与他的混合,再将一些混合的神气渡到我体内,故而我不仅不会有不适感,反而浑身舒爽,而像这次他昏迷着,单方面的吸收对我的身体必定是有着极深的影响。

不过我好好养养,就像异能使用过渡一般,休息好便能将气补回来。

就这样我好好休养了五天身体彻底恢复,镜玄也在昏迷了四天之后醒来,可是,醒来后镜玄的身子就像是被掏空一般怏怏的不见起色,一天一天的变老。

我坚持不懈的给镜玄渡气,一开始还能看到效果,却支撑不了多久,我便继xù

给他渡气,可是,像是吃药产生抗体一样,后面我再给他渡气时再没一点作用。

我们焦急担忧却无计可施,问镜玄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也只是摇头,就这样又过去几天,时间到了四月十二。

这一天,我早早来到镜玄房里,他还双眼紧闭着静静躺在床上,这些天镜玄的身体机能越来越弱,整个人苍老了二十岁,皮肤干皱,双目混浊,头发干枯不已,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我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俯身吻上镜玄的唇,执着的给他渡气,镜玄悠悠睁开双眼,剔透的银瞳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

镜玄睁着眼直直看我,抬手抓住我的肩膀将我跟他分开,轻轻一笑:“公主,我这么丑,你也亲得下去?”

“你就是你,不管你变什么样都是你。”我定定看着镜玄温和道:“再说,你不丑,啊里丑了就是老了一点而已,我再给你渡渡神气。”

镜玄摇摇头,微微垂着眼:“小月儿,不必了,本来这样渡气就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的,时间长了就没作用了。”

“那到底要怎么办?应该有治本的法子吧?你知dào

的吧?到底是什么?”我有些焦急而气恼的问。

镜玄抿紧了唇,厥着嘴带着点小委屈小可怜,倔强的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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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敢不敢试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一旦向他问这个问题他就这副样子,看着他身体一天一天衰败我是又生气又担心又无奈,此刻更是有些上火。

“是没有?还是你不愿意说?”我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拧紧了眉耐心问。

“有。”沉默半晌镜玄才缓缓点了下头。

“有?”我惊喜反问,既而又不爽道:“既然有,你干嘛一直不说,你在顾忌什么?犹豫什么?”我越说越激动,“是那法子不好办?不管要怎么做,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的,不管是什么,哪怕是不能做到也要想方设法的做到,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

“哎!”镜玄直直看我,银色的眸子波光闪闪,悠悠叹息一声,缓缓地有些艰难的坐起身,我没帮他,这样的小事他也不喜欢别人帮。靠坐在床头,镜玄低垂着头,看着自己松弛了肌肤的手陷入沉默。

我将一条毛毯披到镜玄身上,坐在床边极有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后话。

镜玄眼神复杂的看我一眼又垂下头去,像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无比决绝的下了决心,抬眼直直看我道:“想要治本,只有一个办法,我与你的两股神气,彻底融为一体。”

“彻底融为一体?”我疑惑反问“如何彻底融为一体?”

“交合。”这次镜玄倒是没犹豫语气非常干脆。

“交、合?”虽然我心里大概、隐约有这种想法,但真听到镜玄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我纯洁的小心肝(请无视形容词)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缓缓点头。

“但是……”镜玄的话忽然来个转折让我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定定看着他问:“怎么?”

“这方法有很大风险的。”镜玄抿了抿唇微蹙起眉:“你现在是凡人身体,我是冰神真身,若无法达到灵魂上的契合,两个人都会死翘翘。”

“灵魂上的契合?”我微微拧眉思索:“意思就是我们得彼此相爱?真心相爱?”

“嗯。”镜玄点点头厥了厥嘴:“就是这个意思,若我们不真心相爱两个人都得死的,小月儿,你敢试吗?”

“敢。怎么不敢?”我笑着认真的与镜玄对视。无比坚定道:“其实我很早就想告sù

你,我喜欢你的。”

“真的?”镜玄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

“真或不真,试过就知dào

了。”我给了镜玄一个自信而灿烂的笑:“反正我知dào

我是真心喜欢你,这就够了。有何不敢的?你看你现在这么丑我每天都亲得下去。这就是真爱啊男神大人。”

“哼哼!”镜玄睨我一眼:“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现在就来吧!”镜玄滑到被子里躺平,伸手环住我的脖子将我往他身上拉。我顺势趴到他身上,一个深吻过后。将鞋子踢掉,钻进了被子。

相识相知相吃,才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我跟镜玄感情的发展不所谓不迅速,或者,其实我们早已相识很多很多年,在我们都还在天界的时候。

采阴补阳,我终于深刻的体会到这个词的意义。

一觉醒来,看到身边笑意盈盈、神采奕奕的银长直男神大人,看着他恢复了的青春美貌,我安下心并在心里开心的同时又忍不住吐槽,须弥间从青年走到中年、老年,再瞬间从老年走到青年,这跨越简直不要太大,若非心理素质过硬,我要拿什么来接受你如此巨大的变化我的爱银……

“小月儿,一醒来就这样看着我,别看了哦,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镜玄扬着唇笑,笑容略带邪魅,满眼的餍足,抬手轻轻点了下我的鼻尖。

点得我浑身发麻,不要乱打广告啊亲,人给你广告费了嘛?我嗔了镜玄一眼,由面对着他侧躺着改成正躺着,抬起手腕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瞬间黑线,竟然一下到了第二天中午,昨天的“战况”在我脑海里回放,简直不要太激烈,激烈得都让人不敢直视,因为被憋了一千年的缘故吧?

果然是因为憋了一千年吧!男人真心不能憋么!

日子恢复了平静,忙碌的依然忙碌,闲的依旧闲着,转眼四月十五,又一次异能爆fā

,没有意wài

的“八方水阵”又多了一名成员,原本空着的两个方位上,其中一个多出了个剔透的冰球。

异能爆fā

之后的梦境,没有意wài

的我梦到了镜玄,看到他坐在房间的窗台上,靠着窗框边缘,抬手向前甩出一道神力,窗外的空地凝结一层透明的冰,他便那样静静看着冰面上倒映着的明月,一夜又一夜。

从梦中醒来时,我不像以往的每一次,醒来便不记得梦中的事,这次清清楚楚的记着,就连镜玄看着冰中月亮那种甜蜜又忧伤的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冰神是天界最冷的神,他拥有着最为冰萧的容颜最为冷贵的气质,常年冷冷冰冰,面无表情,却在夜深万籁俱寂之时,坐在窗台之上看着冰层里那月亮时,整个表情都变得柔和。

谁能知dào

,那个高冷的冰神,其实并不冷,他有着一颗热情的心,温暖的笑容,还会撒娇萌萌哒!

“小月儿,你醒啦,我算着你现在也该醒了,来,快来尝尝看我给你最新研制的八宝粥。”就在我回忆着梦境,更神游着因梦境而衍生的一些东西,我脑海里故事的男主角端着砂锅煲隆重登场。

对于一个生活白痴,我对他的砂锅煲没有一丝期待,坐起身靠在床头淡淡看了兴致勃勃的某男一眼,懒懒问:“你的八宝粥是哪八宝?”

镜玄欢快的将砂锅煲放到圆桌上,自己在圆桌边坐下,一手撑头目光盈盈的看着我,一手掰着数道:“有蛇胆、鸡心、癞蛤蟆疙瘩……”

“停!”我满头黑线的抬手制止镜玄继xù

说下去,就知dào

他做不出什么正常的食物,好在我没有期待。

不过,我嘴贱的问:“癞蛤蟆疙瘩是什么?”

问过之后我就后悔了,因镜玄一脸兴奋骄傲的说:“就是癞蛤蟆皮上那些疙瘩呀!”

我还期待着是某一种只是起了这样不动听的名字的东西,没想到真是癞蛤蟆疙瘩,我心目中的八宝粥瞬间就被镜玄毁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的?”镜玄坐正,厥起嘴定定看我:“你嫌隙这八宝啊?你要知dào

我可是花了很多时间来熬这个八宝粥的,你不能有食物歧视,书上说了,妻主真爱夫君,不管夫君做什么都会高高兴兴的吃光光,不管做得有多难吃都会笑着夸赞一声,真好吃的。”

“你丫闭嘴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相信那些白痴书上写的傻叉叉,我还不够爱你,不爱你,你现在能这么青春活力?”我挑着眉头斜他。

“嘿嘿!”镜玄猥|琐的笑笑,剔透的银瞳朝我发射着狼光,站起身搓着手向我走来色迷迷道:“那咱们再来证明一下。”说着便向我扑来。

“一边去。”我翻着白眼抽着嘴角,无力的推着压在我身上的某只男神,次奥!砸压shi爹了……

当晚我们一群人齐聚大厅时,收到左宣从京都发来的消息,朝堂之上这段时间对立下太女一事的呼声空前的高,于是,女皇迫于压力正式确立大公主蓝萱为太女,发下诏书昭告天下。

太女继位典礼,将于八月初一举行,这一日为天禅寺主持了无大师算出的黄道吉日。

我将书信递给一旁的镜玄并递给他一个眼神,镜玄会意将书信冰冻住,“乒”一声,被冰冻住的书信碎裂开来,炸开一朵小冰花,消失在空中。

我微笑着拍了拍手赞道:“精彩。”

现在还是我异能爆fā

后的第二天,不能使用异能,这种“毁尸灭迹”的事就交给能稍使用少许神力的镜玄来做了,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是为了想看那个空中炸开的冰花。

“八月初一啊!”淳于寒烟别有深意的感叹一声,看了其他人一眼再看向我:“月月,到时咱们就能回京都了。”

“是啊!”我勾唇一笑,微微眯了眯眼:“到时我们就要回京都了,那时候,京都会很热闹很热闹吧!”

“我最喜欢凑热闹了。”镜玄笑得灿烂。

沉鱼附和:“我也喜欢。”

“小鱼儿,今晚咱们俩一起睡吧!你继xù

跟我说说全国各地的趣事啊!”镜玄笑得一脸兴致。

“好!”沉鱼欣然同意:“小玄,咱们现在就去睡吧!反正时候也不早了。”

“好的。”镜玄同意,走到我面前在我唇上吧唧一口:“小月儿晚安。”沉鱼也过来略带扭捏的在我脸上吧唧一口说了声晚安,两人再跟其他人道了晚安便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大厅。

我看着俩人亲密的背影,再看向淳于寒烟调笑道:“小烟儿,你被你的小玄儿抛弃了!”

淳于寒烟朝我嗤了一声,带着高傲从窗口飘了出去,迟暮跟小果随后也各自回房休息,大厅里只剩下我跟左枫。

今晚我跟左枫一起睡,我们一起向房间缓缓走去,我发xiàn

今晚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握住他的手轻轻捏玩着温和问:“枫,有心事?”(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热恋送的平安符~~~姑娘送的压惊腊梅~~哈哈哈~~~么么大家,今天腊八喝腊八粥~~哎哟~~可素八宝粥被某只玩坏了~~我还要不要煮了,好纠结,我纠结去~~~

第四四五章 一点小兴奋

左枫回握我的手,悠悠叹息一声:“我有些担心小渝。”

五月十二梵影皇帝七十大寿,三公主跟炎渝已于三天前带领使团前往梵影京都贺寿。

“别担心,宣加派了人手在暗中保护,而且暗中还有幻的人,皇兄的人,寒烟的人,渝渝他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们不是每天都有收到渝渝传来的书信嘛!”

“嗯。”左枫点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只是我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我安抚的握了握左枫的手:“别想太多了。”

虽如此安慰着左枫,我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如今月国立了大公主为太女,二公主党必定会有所动作,韵王跟梵影有勾结,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要炎渝跟三公主一起出使梵影,不论怎么想都感觉带着些阴谋的味道。

果然,五月十二那天真的出事了!

从梵影传来消息,三公主跟炎渝被梵影皇室扣留,因他们对梵影皇帝的大不敬与挑衅之罪。

据传来的消息称,梵影皇帝寿诞当天,三公主跟炎渝带领主要贺寿的官员,带着礼物入宫贺寿,每个国家都会在这时间展现各国的寿礼。

月国给梵影皇帝的贺礼自然不少,一样一样展现到最后的压轴绣画时,意wài

发生,原本准bèi

好的贺寿图突然变成了空白,展开来一大张白绸。

人一国之主寿诞送一张殡天丧礼的白绸,那是怎样的意思?

梵影皇帝当即色变。再加上有心人的语言挑唆,梵影皇帝大怒,三公主、炎渝本就都不是擅言辞之人,再加上炎渝被人如此摆一道,脾气上来便冲了几句,结果梵影皇帝当场便将月国使团全数扣押,需yào

月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完消息,我将信纸捏着烧掉沉声道:“和尚,准bèi

一下去梵影京都。”正好借此行检验一下亲卫军的训liàn

成果。

“好咧!”沉鱼淡定的声音带着点兴奋,闪身离开。

我再转向左枫道:“枫。发消息给左宣。梵影不是要说法吗?跟左宣说本公主去,要他向女皇要通关文书与委派特令。”

“好。”左枫略微思索点了点头,担忧看我:“公主……”

“枫!”我看着左枫再看向迟暮、小果、寒烟跟镜玄:“你们都留在冰城,就我跟沉鱼去。”

“那不行。我得去。”镜玄第一个反对。带着坚决与些微强势。接着厥起嘴,强势瞬间卸去,用银闪闪的眸子盯着我。嘟囔:“这样一个看外面世界的机会,你必须给我小月儿。而且我

这身体离不开你太久的哎!”

“那好。”我无奈答yīng

:“那男神大人你一起去吧!其他人镇守冰城。”

其他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勾唇一笑:“大家别担心,我知dào

梵影这么做就是为了引我过去,有些帐也必须去算一算的。”

“你只管算吧!想怎么算怎么算。”淳于寒烟轻轻一笑,带着高傲:“像琼耀那次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寒烟说着走到我身后,将一条精美的项链戴到我脖子上,项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说不清是何种材质的圆柱形吊坠,做工十分精致。

将项链戴好后,寒烟走到我面前将吊坠捻起道:“这是“须弥云镜”的召令哨,有这个哨子可以召集号令“须弥云镜”的所有杀手,这次我会在暗中加派些人手,届时,你想杀谁就吹哨子,命令他们去杀,千万别客气。”

淳于寒烟这话血腥残酷,我听在心里满是感动,点了点头:“好,我知dào

了。”

“嗯。”淳于寒烟满yì

点头:“少许的杀戮是为了阻断更大的杀戮,有些人该杀就杀,千万别不好意思。”

“嗯。”我笑着点头:“我明白。”

“小烟儿说话好有道理,太威武了。”镜玄星星眼崇拜的看着淳于寒烟。

“公主,一路小心。”

“万事小心。”

小果跟迟暮带着柔情不舍的看着我,我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拥bào

,再抱了抱左枫跟淳于寒烟,带着镜玄走出王府。

东北郡本就在月国边境,去到月国通往梵影的边关原本需yào

六天时间,我们缩短到了三日,刚好在关外时碰到我异能爆fā

耽搁一天,在进入梵影之前我需yào

的东西左宣也已设法让人送来。

我们顺利进入梵影境内,从梵影边关到京都,正常速度是半个月的行程,我们花了六天时间赶到,十三驾马车的技术已是炉火纯青,其他人骑马的技术自然无需多言,一路不知跑死了多少良驹。

我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梵影京都梵影城,虽梵影皇室不至于对炎渝他们如何,但他们的日子必定不会太好过,主要是因这事炎渝在梵影皇室所受到侮辱与委屈,梵影皇室一口咬定炎渝他们所为就是故yì

,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也不给他们调查此事的机会,这种被冤枉的气可够炎渝受的。

我必须尽快将此事解决,给炎渝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带炎渝回家,哪怕是一点委屈我都不想看到自己爱的人受,多一天炎渝就要多受一天气,一天委屈,光想想我就心疼,炎渝从小就是在宠爱中成长,除了之前关于我,关于婚姻的事,他就没受过任何委屈。

而这一次梵影之行,梵影皇室如此作为,刻意制造的罪责强加到炎渝他们头上,无耻到如此程度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我们抵达梵影城时正是中午,农历五月已是初夏,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辣,我厌热,再加上连续赶路的疲惫让我心情低沉绷紧了脸,对于前来迎接我们的梵影国官员自然便没了好脸色。

“公主,下官已在行宫备好薄酒,公主舟车劳顿便请先去好好休息吧!”接待我们的是梵影的礼部官员,一名中年男子,看着我的眼神暗藏着不屑,梵影国是男尊国,许多人对其他两个女尊国与我们月国人的态度很蔑视。

我摆了摆手带着威压沉声道:“不必了,午膳我们都已用过,还是谈正事要紧,本公主可没那么多闲功夫。”

“如此!”那名官员看我一眼,表情不太好,点了点头:“这个时辰皇上正在午休,恐怕没时间接见公主。”

“既然如此,那就先带本公主去见见被你们扣留的,我们月国的使团好了。”我勾唇冷冷一笑,真当我多想见那老家伙呢?故yì

不见我给我下马威?

“此事恐怕下官无法办到,你们月国使团冲撞了我们陛下,若要见必须得到我们陛下的同意。”官员微带冷傲颇有些自得道。

“哦?”我懒懒地低笑几声:“如此小事竟也要皇帝陛下亲自过问?你们梵影国的皇帝真是勤勉,事无巨细都要管上一管。”

官员彻底变了脸色:“公主要见的那可是重犯,见与不见岂是小事?”

“重犯?”我脸色更加沉冷,眼神冷利的看着那名官员,缓缓地一字一字道:“重犯?不知我月国三公主与使团的官员如何就成了重犯?”

“哼!”那名官员冷哼一声:“你们月国使团藐视诅咒我梵影皇帝,此罪当诛,我梵影皇帝仁慈还未治他们的罪,却不代表他们是无罪的,有罪,便是犯,冲撞我梵影皇帝者便是重犯。”

“诅咒?藐视?”此刻我站在马车上,梵影的官员站在地上,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一笑:“本宫倒是想听听,我月国使团如何诅咒、如何藐视你梵影皇帝。我们月国一心与梵影国和平共处,而你们却如此自导自演挑起两国矛盾,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孰是孰非,公道自在人心。”

周围渐渐聚集了梵影围观的民众,我眼神淡淡扫了一圈,再看向那名官员冷冷道:“去告sù

你们梵影皇帝,本公主来了,有些事我们都心中有数,就不必装婊子了,若不想他的百姓对他失望的话,有些事便抓紧时间解决吧。”

从去年那段时间开始,在幻他们的安排之下,梵影内斗被挑得极为严重。

执政之初,梵影皇帝不算昏庸却也不贤明,无功无过,但这些年,梵影皇帝越来越老之后,疑心过重,野心过大却能力有限且刚愎自用,最大的缺点就是好酒色,听信小人谗言,虽未残害衷良,却将他们下贬,让一众忠良寒了心。

梵影跟琼耀是男尊国,跟琼耀的好战不同,梵影国很大一部份人都极讨厌战争,战争有什么好的呢?百害无一利,最近一段时间梵影民间传言,梵影皇帝想发动对月国的战争,这让惧怕厌恶战争的民众恐慌不满。

各地不时发出了起义,虽说皇权时代民众惧怕皇权,但若有有心人从中挑拨,生活都要过不下去,命都要没了,谁还在乎那点对皇权的恐惧,不论哪个时代,民众的力量都是无穷大的。

梵影皇帝是一个好名声的帝王,好不容易压下那些起义,消掉那些传言,他在梵影民众心中的可信度早已所剩无几,我就不相信,他在听到我如此说之后,还不见我。

其实,封建皇权的皇帝在每个国家都是高高在上,信仰一般不可抗拒与撼动的存zài

,而梵影皇帝如今能被轻易撼动除却幻他们有心的安排,还有一个最重yào

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四四六章 有何猫腻

梵影国有一个隐藏了野心的、贤明的、年轻的王爷,许多于梵影皇帝不利的传言、事件其实都是他在暗中操作。

也可以说,梵影国比太子还小一岁的年轻王爷司空允,就是幻他们在梵影合zuò

的对象。若无一个身份权势够高的人从中周旋,许多事做起来可都不容易。

“你!”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那官员咬牙冷视着我,抿紧了唇。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之时,梵影太子司空璘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没有过多废话,邀请我们前往梵影皇宫。

侍卫没得到允许不能进入皇宫,而我也只带着十几名亲卫进城,一队使团出使他国所带的侍卫有一定的数额限制,一般不得超过三百,而那三百人不得入城,所以我其他亲卫并未与我同行,而是乔装分散前来。

入宫的限制则更多,进梵影皇宫,我所带的人得到允许进入的便只有沉鱼与镜玄。

在皇宫大殿见到梵影皇,刚过七十岁的梵影皇帝,看起来很苍老,威严依在,但终究是弱了。

大殿之上,梵影群臣,太子与几位皇子都在,那位年轻的王爷司空允自然是在,还有琼耀国、花音国、夏竺国来前祝hè的使团。

我行过礼后,没过多虚伪客套的寒暄直奔主题,在大殿之上的交涉与我了解到的情况一般无二,多是太子司空璘发言,可见太子颇受梵影皇重视,身为梵影国的皇储如今的梵影皇必定是会让他继承皇位无二意。

不过这份重视的牢固度不知能有多少?

“闭月公主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公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了吧?”司空璘嘴角含笑眼神略显锋利的看着我。

“说法?”我轻轻一笑温和道:“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辞,不知太子殿下要本公主给出什么说法?”

“所有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东西封着你们月国的贴条,礼物是你们自己亲自拆开,白绸是你们月国“云绣宫”贡绸,那种工艺无人能仿,是你们三公主跟炎大人亲口承认,难道还有假不成?”一名皇子站出大声质问。

“本宫需yào

见我们月国使团的所有人,这个要求并不过份,你们如此遮遮掩掩。难不成有何猫腻?”我眼眸含笑依旧温和道。

“行了!”坐在高高皇位上极少开口的梵影皇挥了挥手:“去把月国三公主与使团的大人们都请来。”

在沉默中等待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三公主蓝婧跟炎渝等人出现在大殿门口,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我直接锁定炎渝,只见他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我心里怒气与心疼交织着。

炎渝走到大殿门口想是看到站在殿外的沉鱼与镜玄。愣了下,飞快往里看,当即便与我的视线对上。整个人更加愣住,眼中惊喜与愕然飞快闪过又转化成浓浓的担忧。

我不顾这是什么梵影大殿直接朝炎渝走去,梵影官员反应过来纷纷斥责我的放肆、目中无人与不懂礼数。

梵影皇坐在皇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殿中的情况,带着沉冷的眼神隐晦的射在我身上,我在心中冷笑,不去管那些人的叫嚣,走向月国的使团跟蓝婧颔首打过招呼后,转向炎渝柔声道:“渝渝,受委屈了吧?反心不管受什么委屈,本公主都为你讨回来。”我伸手想执起炎渝缩在衣袖中的手,隔着衣物碰到他手时炎渝倒吸一口冷气,痛苦的微微拧眉。

“怎么了?”我忙收回手,有些焦虑的关怀问。

“公主!”炎渝声音带着气恼与委屈,抿紧了唇,看向我的桃花眼积满了泪水,倔强的努力忍住,低垂下头去。

我的心立马就拧了起来,询问的看向旁边的蓝婧。

蓝婧抿紧了唇,眼中满是难受、愤nù

与愧疚道:“六皇妹,小渝的手中毒了。”

“中毒?”我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周围梵影国斥责的声音变大,变得尖利,我眼神冷冷的扫过那一群说得最欢畅的人,最后看向梵影皇,表情柔和下来装得十分恭敬与谦逊道:“皇上,闭月想在场许多人都知dào

炎大人乃本公主的夫君,与夫君分别多日,甚是想念,刚刚看到他一时激动,情急,闭月并无对皇上的不敬之意,并非目中无人。

闭月想皇上乃通情达理之人,应该是能理解闭月这份被担忧与思念刺激之下的冲动吧?不会因此而怪罪闭月的吧?”

梵影皇定定看我,眼含威压,我淡定而诚恳的迎视,片刻的眼神交锋之后,梵影皇微微一笑极大度道:“自然是不会怪罪的,闭月公主乃性情中人,朕甚为欣赏。”

“多谢皇上通达。”我带着温和的笑微微一礼,转向炎渝柔声道:“渝渝,给我看看你的手。”

炎渝抬眼看我,眼中带着犹豫,我鼓励的看着他,炎渝垂下眼,抬起手臂,我轻柔地挽起他的衣袖,当看到炎渝那原本在我眼里最好kàn

的两只手红肿得不成样子时,我顿时怒火中烧。

那双手是炎渝绣出各种绝美绣品的手,一直以来炎渝最为重视的就是他那双好kàn

的手,为有那样一双巧手引以为豪,一直都将手保护、保养得极好,而如今,却有人将他的手伤成这种模样,红肿中透着青黑,根本无法动弹。

“很疼吧?”我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心疼的看着炎渝柔声问:“怎么搞的?”

炎渝垂着眼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疼,轻轻动一下都很疼。”难过的抿紧了下唇,深吸一口气,抬眼看我,桃花眼水光莹莹,气恼道:“出事后被软禁在宫殿里,一日两位宫女送来的洗漱水有毒。”

“哼!”我冷哼一声垂下眼,沉默,炎渝何时受过这样的苦,这样的痛?这样的委屈?简直不可原谅。

我努力压下冲击着我理智的怒火,缓缓看向梵影皇笑得无比温和问:“此事不知皇上能否给闭月一个说法?现在,此事本宫暂且不谈。先继xù

来说皇上寿诞上的事。”

我顿了顿,眼神淡淡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再看向梵影皇,抱拳一礼道:“皇上,本宫明白的说,三皇姐与众位前来为皇上贺寿的大人们都带着一颗赤诚之心而来,据本宫所知,那准bèi

献给皇上的寿诞贺图也是我月国“云绣宫”绣者一针一线绣出,费了诸多心血花了许多个日夜的成果,她们根本不可能给皇上送一张你们所谓的白绸。”

“事实就是事实,岂容你狡辩?你再狡辩……”一直未成开口的司空岚淡淡带着冷蔑,幽幽开口,抬手指向炎渝他们:“他们在父皇寿诞之上献上白绸那也是事实。”

“在一国之君的寿诞上献上白绸?如此大逆不道,又有失本国体之事,你当我们月国使团的人是傻的?这样的傻事也能做?”我淡淡看了司空岚一眼,好笑的摇摇头:“这样的事居然也有人相信?本宫真的非常诧异,这智商到底是怎么的了?”

我不给人开口的机会,朝梵影皇恭敬一礼:“皇上,闭月作为月国派来处理此事的使者,代三皇姐与众位前来贺寿的大人跟皇上道歉!”梵影皇微微眯了眯眼,我继xù

道:“但是,本宫这道歉只是针对他们粗心大意并未检查好贺礼,连那么重yào

的贺礼被人调换都不知dào

,导致寿诞之上发生那些不开心的事。

我月国使团绝无不敬、挑衅之意,我月国一向崇尚五国和平,不然……”我别有深意的笑笑,话未说完,我想在场的人都能懂,月国若不崇尚和平,有“神器”在,几个轰炸下来,这个世界还会有其他国家的存zài

吗?

“闭月公主这明显是推卸责任了。”司空岚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不。”我看着司空岚的眼神满是温和的笑意:“本宫并非推卸责任而是还原事实真相。试问我月国使团如此做有何好处?在别国被扣押难道是一件很好很光荣的事?

若是换成一个残暴不讲道理的皇帝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他们岂不会被直接砍头。他们图什么呢?活腻味了?还是欠的?傻乎乎的自己找虐?一切的事情完全不符合常理,明明白白的就是被人陷害,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闭月公主说得挺有道理。”我看到许多梵影官员想开口说什么,可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司空允语气有些犀利的率先开了口:“但好道理只是讲出来的道理,要证明事实,讲究的是证据,不知闭月公主如此说可有证据证明?那有意陷害月国使团的又是谁?”

我朝司空允温和一笑眼神微带冷意:“既然本公主站在这里,说这些话,自然是知dào

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dào

了是谁在暗中耍这些并不高明的阴谋,有着确切的证据证明的了。”

早在前一日,我已得知事情的真相,并为解决此事做了万全的准bèi

,此刻站在梵影国的大殿上便是有恃无恐。

“哦?”司空允勾唇笑笑略带嘲讽之意:“那就请闭月公主拿出证据给我们看看。”

“哼哼!”我轻轻一笑悠悠感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是一堵做工并不好的墙呢!”

就在我即将揭露事情真相时,梵影皇帝身边的大总管从后殿匆匆赶来。(未完待续……)

第四四七章 附送的礼物

梵影皇帝身边伺候的大总管是他的心腹,那位公公走到龙椅一侧朝梵影皇恭敬一礼,表情有些阴沉而凝重像是有要事向梵影皇禀报,却又不适合直接大声说。

梵影皇看出大总管的顾虑朝他招了下手,大总管立即上前在梵影皇耳边低语。

只见梵影皇的表情渐渐阴沉,大殿内的气压越来越低,气氛凝重,当那大总管将话说完退到一边时,梵影皇的表情阴沉得可怕甚至有些狰狞,眼神冷利阴霾,大手一挥怒喝:“来人,将太子跟四皇子压下去,打入天牢。”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愣住,不知到底突然发生何事让梵影皇如此震怒。

“父皇?”司空璘惊异的看向梵影皇,表情也满是错愕与不敢置信。

候在殿外的侍卫听令立即入殿,两人一队一左一右站到司空璘与司空岚身后,无声请两人离开。

“父皇,为何?”司空岚拧紧了眉不屈而疑惑的看着梵影皇。

“为何?”梵影皇怒声大喝:“不孝子,还有脸问,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押下去!”

“父皇?”司空璘略带忧伤的呢喃,朗声道:“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让父皇如此震怒,但儿臣知dào

这必定是误会。”

梵影皇冷哼一声,不耐的挥手:“押下去。”

司空岚还想说什么,被司空璘一个眼神制止,司空岚恼怒的哼了一声妥协。两人向殿外走去,一个沉静一个带着愤nù

与不甘。

司空璘离开前淡淡瞥了司空允一眼,司空允拧紧了眉一副忧虑的模样,司空璘眼中闪过一抹冷厉,老实向外走去。

司空岚经过我身边时冷啍一声,咬牙别有深意的:“闭月公主。”

我勾唇冷冷一笑,眼神沉冷的瞥了司空岚一眼,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用眼神告sù

他“做事就要做干净,让人抓到把柄就是你的无能。怪不了谁”。

“哼哼!”显然司空岚是读懂了我眼中之意。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的幅度。

有了这样一个插曲,梵影皇显得有些心力交瘁,表示关于月国使团寿诞无礼之事就此结束,他不再予以追究。月国使团可正常离开。

至于炎渝手的事。梵影皇给出的解释是。那日有刺客入宫意欲向他的某位妃子下毒,不知那毒下错了水,他已调查到下毒之人乃梵影境内。江湖上一个叫五毒门的门众所为。

意思,若我想报仇便找五毒门。

有了一个台阶我也就顺势走了下去,带着月国使团离开了大殿,其他三国的使团也告辞离开,梵影群臣仍在大殿之上,看这架势是要商议刚刚他们太子与司空岚的事。

“公主怎么样?”我们走出大殿,沉鱼跟镜玄立即迎了上来,他们不被允许入殿,只得站在殿外候着。

“没事,我们抓紧时间回去吧!剩下的……”我转头看了大殿一眼冷冷一笑:“就留给他们自己玩吧!”

我们一行人出了梵影皇宫,三公主带着使团去行宫收拾东西,我带着炎渝坐上了我们的马车直接离开,出了梵影京都在城外等候着三公主等人。

在马车上我用异能给炎渝的手烧了毒,又上了药包扎好,炎渝与镜玄也相互认识了一番。

等待蓝婧的时间,夏竺国使团从城里出来,带头的夏竺国太女夏樰,我们自然好好寒暄了一番。

“这次太过匆忙,下次咱们再好好聚聚,我请你喝酒。”我看着夏樰诚意邀请。

“好!”夏樰爽朗应下:“那咱们可就这样说定了,下次见,应该就是在你们月国京都了,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啊!咱们不见不散!”

“没问题,不见不散。”我跟夏樰击了下掌。看着她们离开,蓝婧随后抵达,我们也同时踏上返程。

“公主,那什么五毒教是司空岚的人,而且听说做的坏事真的不少哦!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马车以正常的速度前行,沉鱼呆木的眼眸微闪着某种含着冷意的兴奋光芒。

“自然是要的。”我冷冷一笑点点头。

“要怎么做?”镜玄兴奋的看着我。

我看着怀里睡着的炎渝,再看了眼他包裹着白色纱布的双手,若不是炎渝习惯洗漱之前先泡泡手,那么现在炎渝中毒的就不止是手还有脸,中毒的疼痛让他好几个夜晚无法入睡,只想想我就心疼得无以复加,心中怒火升腾,我眼眸沉了沉淡淡道:“那种祸害一方的门派就不要留着了。”

这也算是我附送给司空允的礼物吧!

司空岚勾结二公主,在半道上命人将炎渝他们的礼物调换,并将礼物秘密藏了起来,司空岚结合司空璘再加上韵王的人从中帮忙,幻留在梵影的人与司空允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礼物所藏的地点,那时梵影皇的寿辰已过,只得委屈了炎渝他们。

在得知礼物所藏地点后,司空允命人秘密将礼物运出,要想瞒过司空岚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行动、布置都需万分小心,所花费的时间便多了一些。便到了我来到梵影国。

司空允的人秘密将礼物运出并秘密藏到了司空岚府上,这也便是在大殿之上梵影皇大总管向他低语所说的事。

还有一件事便是,梵影皇派去太子府监视司空璘的人传来消息,在太子府上发xiàn

了制好的龙袍。这种事于一个年迈的皇帝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当然,梵影皇虽是一个多疑的人,但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消息就相信便大发雷霆的处置他一向看好的太子,那是因为在此之前司空允便有意无意给梵影皇埋下了对司空璘怀疑的种子。

这一次能如此顺利的将事件解决多亏了司空允,至于司空岚跟司空璘之后将如何,那便看司空允的作为了。但不管怎样,二公主韵王党因此失去了梵影这方的助力。

回去我们便不再那么赶,一路看着风景,悠闲怡然。阻力自然是有,虽比不上琼耀那次,刺客团体却也还算庞大,不过那些可怜的刺客连靠近我们的机会都没有,便都被解决了个干净。

想将我留下岂是那么容易的事?琼耀那次做不到,这次,就更是异想天开了。

就这样,我们经过半个月的行程,于六月初七傍晚回到了月国去向梵影的边关城樊城。

当晚,我们在樊城驿站投宿,用过晚膳后各自回房休息,虽说不赶路,但也是舟车劳顿。许多时候风餐露宿的因各种因素睡不安稳总会劳累。

我站在房间的浴桶前,看着浴桶的宽度,默默留了下汗,这月国边关城驿站的浴桶难不成是同一厂家生产?这樊城驿站的浴桶竟然跟曾城驿站的一样,足够两人共浴。

既然如此,我朝外叫了一声:“渝渝,你来嘛!”

“干嘛?”炎渝询问着并同时向这边走来,站在屏风后又问了句:“怎么了公主?”

“你进来!”我隔着屏风直直看着炎渝:“这浴桶很大哎!我们一起洗。”

炎渝浑身僵了下,半天带着羞涩低喃:“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转出屏风,一把抓住炎渝的手腕将他往里拉:“我们是夫妻哪,有什么不好的?你还害羞啊?又不是没见过的。”

“呃……”炎渝小脸布满红晕:“那好吧。”

炎渝垂着头嘴角挂着笑,抬手准bèi

脱衣时,被我阻拦,我抓着他的手,放下,凑到他耳边说:“你别自己动手,让我来伺候你。”接着便缓缓地解开炎渝衣袍的盘扣。

炎渝带着羞涩而甜蜜的笑看我一眼,在我脸上吧唧一口,红着脸垂着眼,看着他那害羞的小模样,我舒心的笑笑,继xù

手上的活。

炎渝的手早已大好,在他手肿期间我一直亲手伺候着他,喂他吃东西,帮他洗漱梳妆,穿衣脱衣,等等等等……

我怀抱着炎渝靠在浴桶里,静静享shòu

着温热的水的包裹,感受着细滑肌肤的相贴,就这样单纯的拥bào

着,舒适而满足,感觉整颗心都被泡得柔柔软软。

“公主,要是这次使团里没有我你会去梵影吗?”炎渝浑身放松的靠在我怀里。

我低头在炎渝脖颈上啃了一口:“当然不会去了。我就是为了你才日夜兼程的赶去的,就怕你受苦受委屈。”炎渝他们在梵影皇宫时根本就不知dào

我会去,所以当在大殿门口看到我时才会那么惊讶,还有一点就是想不到我会那么快就到了梵影。

我执起炎渝的手,在他手上轻轻吻了吻有些不爽道:“可还是让你受到了那么大的苦。”

炎渝轻轻一笑,转头在我唇上亲了亲:“反正,公主也为我报仇了不是!而且公主还伺候了我那么久,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手再痛也值了。”

“傻瓜。”我啃了炎渝的鼻尖一口,在炎渝要抗议之前,辗转到他唇上,将所有言语所有柔情都融化在这个吻中。

翌日,炎渝与三公主他们回京都,而我们走另一个方向回东北郡,在驿站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

最后三公主看着我轻松的吐出一口气,真诚的微笑道:“谢谢你月儿,咱们八月京都见。”

我微笑着点头:“京都见。”(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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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的粉红票票~~么么么~~~再告sù

大家一个消息,这篇文已经接近尾声,在河蟹大风的压迫下苟延残喘了介摸久,也真是够够的了~~预计还有十章左右~~~

第四四八章 用一辈子还

我们看着炎渝他们离开后这才坐上了马车,往樊城东门慢悠悠驶去。

樊城自然比不上曾城,却也是热闹非凡,我从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看到一处巷子口几个小孩笑闹着,拿着石子砸向一个瘫软在墙根下的乞丐身上。

这样的事在很多地方都会发生,见怪不怪的情形,我仅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心却微微震了下,那乞丐的形象就那样印在了我脑海里,乱糟糟的发头,脏兮兮的长衣,无力蜷缩的身子,在我看过去时,像是感受到我的视线,浑身僵硬了下。

马车还在前行,街边的热闹却到不了我耳朵里,沉鱼跟镜玄窝在一起不知看什么没节操的话本。

我抿紧了唇,不由得攥紧了手,那乞丐我虽没看到他的容貌,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被我压在内心深处封存的熟悉感,许是察觉到我的异样,镜玄跟沉鱼抬眼看我:“小月儿,怎么啦?”

“十三停下车。”我蹙紧了眉,终究还是忍不住。

镜玄跟沉鱼对望一眼,奇怪看我,十三将马车停下,我看着两人道:“我下车一会儿。”

“公主去哪?去干嘛?”镜玄一把拉住我,睁着剔透的银瞳萌闪闪的看着我,“我也要去。”

我看着镜玄再转眼去看沉鱼,沉鱼一闪身先我们下了马车,淡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快下来啊!”

下了马车,我向那巷子走去。身边跟着沉鱼、镜玄,身后跟着训liàn

有素的亲卫,许是我们一行太过显眼周围人悄悄注视着我们。

走到巷子外,几名小孩还在那扔得起劲,看到我们过来集体愣住,一哄而散,我站到乞丐面前,居高临下的静静注视着他。

如今正是盛夏,乞丐一身脏污散发着阵阵恶臭,我抿紧了唇。只是那样盯着乞丐看。乞丐在我的注视下浑身因紧张而僵硬,像是害pà

又像是激动的微微颤抖。

许是我与乞丐之间的气氛太过诡异,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无人打扰。

等了许久。乞丐缓缓抬起了头。虽他脸上满是脏黑。但极度的消瘦之下,那深邃立体的五官更加明显,碧色的瞳仁。本就少有,那碧瞳里沉静如没有涟漪的湖与深深忧郁更是绝无仅有。如今一看,证实了我刚刚心中的猜想,忽然心仿佛被人用力捏住,有点痛、有点闷、有点恼。

“幽羽。”终究是我先开了口。

“公主!”声音的发出让人感觉十分艰难且嘎哑难听,我心又被捏紧一分,墙根下狼狈如乞丐,不,比普通乞丐更加狼狈脏臭的男子是幽羽,那个在矛盾中出卖了我们,让我们陷入绝境,甚至让小果失去生命的男子。

不过如今小果回来了,换了一个身体换了一个身份来到我身边,抛却了曾经那个沉重的身份,更好的安然的待在我身边,我对幽羽的恨意便也淡了。

我早知dào

自己对幽羽的感情,曾经以为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他,就将他当成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便好,哪怕是再见也只要当成路人即可。

可如今在月国边镜的小巷口,看到蜷缩在地狼狈不堪的幽羽,从不想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现在我心里的感觉很怪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心中原本对幽羽已不多的恨与怨慢慢被心疼取代。

“小羽!”沉鱼淡定的声音微带惊愕与心疼:“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鱼!”幽羽干裂的唇微微蠕动,眼睛转向沉鱼的方向,却……没有聚焦。

这个发xiàn

让我心狠狠抽了下,我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而冷淡:“你的眼睛?”

“看不见了!”幽羽悠悠叹息一声,难听的声音,毫不在意的语气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却更加让人心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我拧紧了眉淡淡问。

幽羽缓缓将眼睛转向我的方向,微微一笑,舔了舔唇艰难道:“我,在等公主,向公主赎我的罪,我欠公主一条命,我这条命我想公主亲手拿走,我这条命只有公主能拿走,除了公主谁也别想拿走。”

我的心仿佛被捏出了一个血窟窿,幽羽的嘴角溢出了血丝,我定定看着他,心很痛,第一次听幽羽说那么多话,可说出的内容却那么让人心痛。

我咬紧了牙冷冷一笑:“你在这等我,就是为了要我杀了你,就是想让我的手沾上鲜血?”

幽羽沉静片刻艰难道:“我想还公主一条命,此身便也无憾了。”

我感觉我整个胸膛都在泛疼,堵塞得特别厉害,我定定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幽羽,那个幅度十分怪异,四肢好像完全无力,我攥紧了拳头不再言语。

“公主,杀了我吧!”长久的沉默后,幽羽轻轻恳求,带着生无所望的决绝。

我淡淡别开了眼,看向街边生机勃勃的树木。

“公主!”沉鱼低唤我一声,虽仅仅只是称呼的两个字,但我却感受到了沉鱼的祈望,不要杀幽羽,救他吧!

攥紧的手缓缓松开,我悠悠叹息一声道:“幽羽,按你的意思,你的命现在就是我的了,你欠我的岂止是一条命?”我顿了顿,转头直直看着幽羽继xù

轻缓道:“我不会杀你,既然你现在的命是我的,那我就要你好好保着这条命,欠我的……用一辈子来还。”

幽羽抬眼愣愣看我,没有聚焦的、沉静的碧色眼眸,仿佛掉落某样重物,砸碎了忧郁,荡起圈圈涟漪,漫出两行晶莹。

我用力眨了下眼,压掉眼中的酸涩,轻轻吐出一口气,命令:“来人,将他带去好好清理一番。”

两名面无表情的亲卫上前,准bèi

一左一右将幽羽架起,沉鱼拦住其中一位,自己亲自上前与另一名亲卫小心将幽羽扶了起来。

当沉鱼将幽羽扶起时,难得看到变化的面瘫脸瞬间变色,呆木的眼眸也闪过明显心疼与愤nù

的光芒。

我看着幽羽被架着而无力垂着的双手,再看着他无力拖在地上的双脚,咬牙偏过头去淡淡道:“和尚,我们在马车上等你们。”

说完我快步离开了巷子,上了马车,我无力的靠在软塌上,抬眼看着车顶发呆,心里的难受劲太强烈一时半会儿化不开、去不掉。

“小月儿。”镜玄上了马车在我身边坐下,厥着嘴担忧的看着我,抓着我一只手用双手包住柔声道:“小月儿在心疼幽羽么?原来他就是幽羽啊!”

“嗯。”我点头承认,镜玄有了解过关于我的所有事情,事无大小巨细,人无远近亲疏,所以他知dào

幽羽与我们之间的全部。

“你认识他吧?”我看着镜玄问,意思是在另一个高远的地方的时候。

“嗯。”镜玄会意点头:“认识,不过不太熟,只见过几次面。”

“还有呢?”我等待片刻,镜玄没再说下去,我忍不住问,想要知dào

幽羽曾是一个怎样的人,或者应该说是怎样的神。

镜玄厥着嘴,眨巴了几下眼,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只能说这么多。”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好吧!反正我只需yào

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就好了。”

“就是嘛!”镜玄嘻嘻一笑,又跟我扯着其他的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的用心良苦我懂,看着镜玄活力的,努力逗我开心的样子,我心刚刚被戳出的伤口慢慢愈合。

半个多小时后,沉鱼回来,告sù

我们幽羽的身体情况,需yào

及时救治受不了颠簸。

我心“咯噔”跳了下,刚刚幽羽那情况都有些如强弩之末,我立即决定先留下,返回驿站,并要十三发消息给鬼医。

我们的返回让驿站的守官一阵惶恐,我下令让他去找来城内最好的大夫,其他人各自守卫。

我坐在驿站一楼大厅,看着大夫来了一个摇头无奈的又走了一个,再来一个同样无望的离开,我的心一点一点下沉,幽羽陷入了昏迷,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却没一个大夫有办法医治。

“十三,鬼鬼要多久才能收到消息?”我静静看着窗外,很久没有过这种焦虑的情绪。

“鬼医现在在曾城,收到消息赶过来,最快明天下午能到。”站在大厅一边的十三回道。

我站起身上楼,看到又一位大夫摇头无奈的走出幽羽暂住的房间,守官满脸忧愁的请大夫离开,看到我立即迎上来行了一礼满脸的为难:“公主?这城里的大夫都……”

“算了!”我淡淡开口:“你先下去吧。不必再叫大夫了。”

我走进房间,镜玄跟沉鱼都在房内,看到我进来,无声的看我一眼后默契的离开。

樊城驿站的房间宽敞,是单间的设计,房间只右边用屏风隔开一处用于洗漱,进门便能看到对面墙下的床。

我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躺床上那面容沉静的男子,整个人黯然无神,本就瘦的脸更是瘦得皮包骨,本就苍白的肌肤更是呈现一种异样的苍白,就连左边眼角那颗本鲜红的泪痣都黯淡无光,仿佛随时都能熄灭。(未完待续……)

第四四九章 所做的一切

我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幽羽,脑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想,又仿佛想了很多很多东西。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我感觉后背有些僵直,悠悠叹息一声道:“幽羽,我不管你听不听得到,在巷子里我最后跟你说的那句话,我重复一遍,只重复这一遍,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丢了这条命,你必须好好保着。”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偏了眼,不忍再看床上那虚弱、枯槁的容颜,舔了下唇继xù

道:“你欠着我的多了去,你知dào

吗?岂止是一条命啊?岂止是用一条命就能还的,欠下的债不是死了就是还了,还清了,你欠我的,只有活着才能还,只有活着,你明白吗?”

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直到外面的白变成黑。

第二天中午刚过,鬼医便赶到,比预计的要早了那么一些,据鬼医说,她接到消息没有丝毫耽搁,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就赶了过来。

这让我很是感动,现在却不是多说的时机,鬼医立即为治疗做准bèi

,沉鱼将幽羽抱到了治疗室,治疗室是昨天下午十三与人共同准bèi

,他了解鬼医的治疗习惯,在鬼医抵达之前便将一些她需yào

的准bèi

好。

鬼医这一进治疗室便是三天,幽羽的身体十分虚弱,嗓子被毒哑,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身上骨头多处断裂,至于其他小伤就便更多。除了外伤,身体内部也损伤无数,昨晚一度气弱,还是镜玄给他渡了一口气,好歹是保住了一口气。

直到第四天上午,鬼医才从治疗室走了出来,鬼医的脸色很不好,疲累不堪,看到鬼医出来我们立即迎了上去。

鬼医给我一个安心的笑,我提着的心瞬间便放了下来。鬼医道:“他的伤很重。不过命是保住了,说实话,他这样重的伤能活下来堪称奇迹,而且他的伤有了许些时日。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好在他体质特殊。身体的自愈能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但要想完全痊愈那也很困难,身体受到那么严重的创伤。总会留下些后遗症。这之后的半个月的治疗很重yào

,需yào

好好极细致的养着。”

“嗯。”我点头只要能治就好:“辛苦了鬼鬼。”

鬼医微微一笑摇摇头:“咱们就不必那么客气,但是还有一点……”

“怎么了?”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鬼医叹息一声道:“他的眼睛因为中毒而失明,他体内的毒太多,有些已经跟他融为一体,那些毒太过复杂恶劣,我一时没法解。”

我点点头:“没事,毒的事,等他醒了再说,那他的手脚?”

“好好养好好治能站起来,能正常走路,但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跑跳肯定是不能的了。手也是一样,那个需yào

很长的时间保养。”鬼医说完打了个哈欠。

我轻轻舒出一口气微笑着看着鬼医:“吃些东西去休息。”她连夜赶路过来,到这里又连续忙了四天,体力精神的消耗不可谓不重。

“嗯。”鬼医点点头:“我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写张药单,我需yào

一些药做药膏,有些药极其难寻,不过是公主你的话完全没问题。”

“好。”我笑着点头:“交给我吧!好好休息。”

傍晚时幽羽便醒了过来,他的嗓子上了药不能说话,我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跟他对望,当然他只是凭感觉望着我所在的方向,碧色的瞳水光闪闪,不再如以往那般死湖似的沉静。

“好好养伤,为了救你,鬼医五天五夜没休息,为了救你幻跟寒烟花了许多人力财力,这些天沉鱼也守着你照顾着你不眠不休,你现在不仅欠我,还欠他们的。”我的语气冷淡不已,说完不再管他转身离开。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与休养,幽羽的身体大好,脸色依旧苍白,但那鲜红的泪痣有了些光彩,鬼医与我们一起在樊城待了半个月,今后幽羽只需yào

按时吃药敷药即可,无需鬼医亲自动手。

我们又在樊城待了几天,时间便到了七月初一,时间一晃竟是到了夏末,鬼医带着激动离开回曾城,说是跟徐籽呈分别多日甚是想念。

鬼医自从在曾城认识徐籽呈后,就开始了她追夫的甜蜜又苦逼的日子,直到现在她还没追到徐籽呈,说到这,鬼医看我的眼神有些哀怨,我有些莫名,真挚的给她加油打劲。

徐籽呈之前所遇非人,若能跟鬼医在一起挺好,我真诚的看着鬼医:“我看好你们。追到了徐籽呈一定要请我参加婚礼,我给你们备一份大礼。”

“真的啊?”鬼医坏笑的朝我抛媚眼:“那我能不能自己点贺礼呢?”

“没问题啊!”我豪爽点头:“你想要什么就点什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送不出的。”

“切!”鬼医鄙视了我一番:“像你这种人生赢家就该拖出去烧了。太碍眼了!”

“请尽情的嫉妒我吧!哈哈哈!”

在我得瑟的笑声中,鬼医帅气的翻身上马,拉着缰绳,朝我灿然一笑:“走啦!”

“嗯。”我笑着挥手:“加油啊!”鬼医点了下头,下巴自信微扬,潇洒的策马离开。

翌日我们启程回冰城,因考lǜ

着幽羽不能太颠簸,我们的速度很慢,几天之后抵达冰城,离开了一个多月,冰城有了简直可以称之为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光秃一片苍凉的冰城街道边种满了绿色植被,整个冰城看起来生机勃勃、欣欣向荣,清冷的街道也变得热闹,如今冰城的人数快速增加,因雾宫的带动,吸引了许多商家前来开铺,也吸引了许多外地前来务工的人员。

一个刚刚改变的城市,正值蓬勃的发展阶段,所以变化总是特别巨大。

回到王府时,所有人都在,对我们的归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同时也并无人排斥幽羽。

现在的幽羽身体已好许多,但想要站起来还需yào

些时日,如今他坐着轮椅,我将小果拉到了他面前淡淡介shào

:“这是小果。”

幽羽微微瞪大了眼,表情带着些惊异,关于小果的事,我还未向他透露也特意让沉鱼保密,最初治疗那段时间,我知dào

幽羽必定很痛苦,是歉疚支撑着他,有些事我不想让他知dào

,怕他心一旦放松下来会影响他接受治疗的坚定。

此刻沉鱼跟幽羽解释小果的事,当沉鱼解释完全,幽羽面上略微激动,无聚焦的眼瞳带上愧疚寻着小果的方向看了过去,真挚道歉:“对不起。”幽羽的声音有些嘎哑,原本他中的毒能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不过好在他体内有毒刚好跟那种毒相克,才保住了他的嗓子,经过鬼医的治疗能正常说话,但声带依旧是受到了影响。

“没关系。”小果认真说着,看着幽羽的眼神有些心疼,关于幽羽的事,我有发消息给他们说过,小果在幽羽面前蹲下,双手覆住幽羽放在膝盖上握紧的手温和道:“小羽,没事的,现在这样挺好,我也是因祸得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幽羽动容的望着小果片刻,咬紧了唇,低下头去,我看着他们在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看着幽羽淡淡道:“既然小果不怪你,那我也就原谅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若不是小果回来,我必定不会原谅幽羽,但小果回来了,且原谅了幽羽,小果如今的身份比以前好了太多,并如此安然的在我身边。

到冰城的第三日,幽羽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所做的一切。

幽羽是曾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神之子,十七年前医神一家惨遭灭门,原因花音凤后想要医神为他所用,并想要医神的祖传“毒谱”,医神没答yīng



幽家惨遭灭门后,幽羽跟他妹妹幽莲被抓了起来,被灭自己满门的仇人抓起来,那样的童年可想而知有多煎熬,花音凤后一方面命人培养幽羽一方面又限制他的发展,让他学习医术毒术,又给他灌了无数控zhì

他的毒药,若不是为了他妹妹,幽羽根本挺不过那些日子。

幽莲生下便体弱多病,被抓之后更是生了一场大病,她身体的治疗需yào

花芷郁的血做为药引,他们也用此来逼迫牵制幽羽。

幽莲是幽羽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得不为了她忍辱负重,不得不听从花芷郁她们的安排。

花音凤后利用幽羽的毒术害了许多与他敌对的人,并将花音太女害死,为的就是让他的女儿上位,也就是花芷郁,花音人人都以为大公主是凤后的亲生女儿,其实,五公主花芷郁才是,这也是幽羽后来无意间得知的真相。

幽羽发xiàn

了花音凤后的阴谋,发xiàn

了花芷郁与凤后的关系,发xiàn

了幽莲的病根本就是花芷郁一手所致,也因此才让他沦落到差点丧命的地步。

当得知一切真相后,幽羽想方设法去见了幽莲,却只见到一具冰冷的尸首,原来,幽莲一是不想自己再拖累哥哥,二是无法忍受病痛的折磨,好不容易摆脱了看守的人员选择了自杀。(未完待续……)

第四五零章 久别重逢

幽羽被幽莲的死彻底刺激,再无顾忌的他要报仇,他要为死去的父母妹妹以及幽府所有枉死的人报仇。

结果仇没报成反而把自己给搭上。

“原本每个月花芷郁会让我跟小莲远远的看上一眼,让我们确认彼此无恙。”幽羽双手捧着热水杯,他现在的嗓子只能喝温开水,垂着眼像是看着杯子里的水。

他看起来很沉静,努力让自己沉静,但那颤抖的睫毛毫不留情的将他出卖。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我被抓住,折磨了好些天,后来花芷郁给我下了毒,挑了我的手脚筋,她不想我死,她留着我慢慢折磨,他说这是对我背叛她的惩罚。

我想到了公主,我觉得我这条命是公主的,我不能留在那里被花芷郁折磨,我想死,可是我只想死在公主手里,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行。”

说这着话时幽羽的语气很坚定,我愣愣看他,微微垂了眼,冰城夏末的风很温和带着几丝清凉,吹在人身上特别舒爽,吹动树叶“哗哗”动听,扬起我们的长发在空中丝丝纠缠。

这个画面很美,美得让人心动,但幽羽看不到,只听他继xù

道:“花芷郁并不知dào

我身体里累积的毒有“龟息”,在又一次折磨过我后,我断了气,她气急败坏的命人将我丢去了乱葬岗。”

幽羽微微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冷蔑。喝了两口水继xù

道:“将我带走的四名侍卫,其中两人受过我的恩惠。二月末的天很冷,另外两人将我一扔就走,那两人则为我挖坑,没有棺木,但起码不会曝尸荒野,在他们将我放入坑里时,我醒了过来,告sù

他们我所有积蓄藏着的山洞,让他们想法子将我送到冰城。后来得到消息公主要去梵影国。我便让他们将我放到了樊城。”

“二月末?”我惊异呢喃,没想到我在东北郡这段时间,幽羽正在受着这样的苦。

“嗯,这一路。经lì

了诸多辗转。”幽羽此刻的语调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疼。说出来不过几句简单的话,但这一路到底经lì

了怎样的艰难只有体会过的他才知dào



“那你什么时候到樊城的?”我问。

“公主去梵影经过樊城的前一天。”

原来那么早,那么早幽羽就到了樊城。那时我一心念着炎渝,而不知有一个人为了我历经艰辛,在陌生的城市等着我,只为还我一条命。

又是十天疗养,幽羽终于能站了起来,慢慢走,不得不说鬼医的药特别好,幽羽身体的恢复能力特别强。

七月十五,我们备好贺礼,准bèi

第二天出发回京都参加八月初一的太女继位大典。

冰城一切的发展都已步入正轨,这一次离开,便不知多久才会再回冰城。

所有的一切终将尘埃落定,八月初一便是终点,也是另一番新生活的启航。

我们的行程较快且一切顺利,七月二十七这天下午便抵达了京都。

这一天阳光明媚,初秋的天最是凉爽舒适,秋花满街,蓬勃盎然,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京都还是那么热闹那么繁华,却终究是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在这些繁华热闹深处隐藏着汹涌的波涛,疯狂的暗流,不知何时便会翻涌而去,席卷大地,带来一场腥风血雨。

我们的队伍在府门外停下,阔别了近半年,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一次我心情依旧激荡,比上一次更甚。

早收到我们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在府上候着,到府门口迎接我们的归来。

开开心心的进府门,还没来急好好互述相思之情,文睿晕倒的消息瞬间打散了我们久别重逢的喜悦。

文睿的身体不好从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知dào

,但后来的疗养让他看起来精神许多,不复以往的病态,本以为他的身体已养好痊愈,却不想就这么突然晕倒。

“怎么样?”我看着从文睿房间出来的幽羽问。

“是毒发。”幽羽微微蹙眉:“是一种慢性毒,时间最少也有十五年了。”

“慢性毒?”花瑾抿紧了唇,眼神闪过一抹冷芒,“最近一段时间睿不舒服,也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是老毛病,那病根一落下就极难痊愈,竟然是中毒?”

“嗯。”幽羽点点头,略一踌躇道:“上次我为睿先生检查身体时便已发xiàn

,但长年累积的毒引起了身体的病变,一时不好解毒,我有开了抑毒的药,本想后面回来在毒发之前解掉……却不想……”

气氛略凝固了下。

“那现在呢?能不能解?”我将那份凝固驱散期盼的看着幽羽。

感受到我的目光,幽羽缓缓抬眼向我看来,与我静静对视片刻,似乎在这不长的时间里想了很多,点了点头坚定道:“行。”

幽羽说了一系列解毒需yào

做的准bèi

,如今他眼睛看不到需yào

一个助手,他选择了孙思允,之前两人便有合zuò

过,也比较相熟。

左宣立马派人去孙府,没多久便将孙思允接了过来,孙思允还给幽羽带了几种用得上的好药,其中包括熔炎玉浆制成的膏药,幽羽身上骨头断裂,鬼医也说过,若有熔炎玉膏那骨伤便能完美痊愈。

许久不见孙思允,感觉他成熟了许多,简单的寒暄过后,幽羽就像孙思允介shào

起文睿的病情,告sù

他需yào

他做的事以及要特别注意的事项。

文睿毒发晕了过去,却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完全有充足的治疗时间,我看着幽羽苍白消瘦的脸犹豫再三道:“幽羽,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要么你先休息休息。”

幽羽有些诧异,愣了下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事,今天只是先针灸,用药调理下身体,今晚要等上一晚,明天早上才能正式解毒。”

“嗯,若是如此……”我微微蹙眉点了点头,能让文睿早一点好自然是好。

幽羽说了两张方子,让人去备药,一张是明天解毒需yào

用来沐浴的药水,一张是用来内服。

本以为作用于解毒前准bèi

工作的针灸不需yào

花太多时间,却不想幽羽跟孙思允这一进去直到晚上十点才出来。

我们便等着两人出来才一起用晚膳,晚膳结束后孙思允离开,我们一起去后院。在走到分开的路口时,沉鱼拉住我:“公主,鬼医说泡温泉对小羽的身体恢复有好处,让小羽到公主的浴室泡泡吧!”

我看着沉鱼再看向其他夫君,最后看向站在沉鱼身边的幽羽,最近一段时间都是沉鱼为幽羽带的路,我正准bèi

答yīng

,幽羽苍白的脸微红,面上笑容尴尬而局促,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后院不是还有一池温泉嘛!”

“那里太远太黑。”我立即否定府上另一池温泉并不容拒绝的道:“去我房里浴池泡吧!”

沉鱼带着幽羽进了我院子,我看着饶有兴趣四处观望的镜玄道:“好好回去休息,别乱搞破坏。”我身边多了一个镜玄,左宣在得知我们回来时便在后院为他准bèi

好了院子。

镜玄外表高冷,但当他看到花瑾、左宣、幻,银瞳闪闪的绽放了友好灿烂的笑容后,三人瞬间便被他收服。

镜玄虽不似沉鱼那么话多,却特别会讨人喜欢,闪着剔透的银瞳纯良的笑一笑,卖卖萌瞬间秒杀一大片,赚够好感度,但他们都不知dào

他到底有多腹黑狡猾。

这也是他一次不小心说漏嘴才让我发xiàn

的,比如说,他老得快没气的时候,那时他说要真情交合不然我们两个人都得死翘翘,其实根本就没那回事。

照他破罐子破摔的说法就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需yào

真爱的拯救啊?也就焚魂咒跟八方水阵才会那么BT那么矫情,你见过哪个妖精吸人精气要找一个真心相爱的?这种瞎编的事你也信,也就你单纯好骗,证明你足够爱我,俗话说得好啊!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真是好为你的智商捉急。”

我被他气得……无言以对。

后来我还发xiàn

,他也就跟我说话这么噎人气人,跟别人说话那嘴巴甜得,那萌卖得让我简直不忍直视。

镜玄厥着嘴幽怨的嗔我一眼:“我就早改邪归正,小月儿不要再揪着我的小辫子,再说我哪有精力搞破坏,我都要精尽人亡了。”

感受到其他人向我扫射来的目光,我抬手抚额:“哎哎哎!好好说人话啊!什么叫精尽人亡啊?”

镜玄厥着嘴轻轻哼一声嘟囔:“就是没精神了快要死了呗!”这意思是要找我补充神力了,也就是要跟我那个那个了,回来的路途上我们全部规规矩矩,还真是有些日子没开荤了,今晚轮到谁侍寝来着?

我摸了摸下巴,猥|琐的笑了笑,眼神在众夫君身上转了一圈,内心激动得直跳,拥有如此绝色的夫君真乃我幸,以前在现代网络上看多P小说时,我可是连想都没敢想这样的事有一天会发生在我身上,可如今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

可是,算了,我又不是禽兽,我亲爹还毒发躺床上人事不省呢,知dào

镜玄也就只是那样说说而已,我大手一挥道:“赶紧各自回房休息。”(未完待续……)

第四五一章 嫉妒不来

一觉无梦到天亮。

当我起来时,幽羽已经进了文睿房间为他解毒,我看了下终端上的时间八点不到,因着今天幽羽要给文睿解毒,我便早起一些,没想到幽羽竟会那么早。

“幽羽用过早膳喝过药没?”走去餐厅的路上我问小果。

“嗯。”小果点点头:“用过喝过了,公主别担心。”

“那就好。”我悠悠叹息一声,总感觉幽羽这次为文睿解毒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不过幽羽这次进去的时间却并不长,我刚入宫给女皇请安回来,走进院子坐了没一会儿,幽羽便开门出来,除了显得有些疲累没见什么异样。

“没事了,毒彻底解了。”幽羽在我们等待的视线下微笑道,沉静的微笑让人感觉莫名的心疼。

“你没事吧?”我问。

幽羽微微愣了下摇摇头:“多谢公主关心,没事。”

“去好好休息休息吧!辛苦你了。”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昨天刚到就让他如此操劳,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自己的身体还在恢复还需yào

疗养,最是不能劳累。可是无法,解毒这一手他最在行。

“是。”幽羽也不跟我客气,点头应下,沉鱼便送着他回房。

下午文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我文睿自然很开心,我们好好寒暄了一阵后,我关心询问:“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文睿仔细感受了下,眼中满是惊喜:“感觉身体很轻松。好久没有过这种轻松的感觉了。”

“那就好。”我轻轻舒出一口气。

之后我们又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让文睿认识了镜玄,便离开房间,毕竟文睿刚刚醒来还需yào

好好休息。

还有两天便是太女继位大典,近两天前来观礼的他国使团都已抵达,各种宴会、活动我需yào

前去参加。

在确认文睿无碍后,我便安心的带着我的正侧夫出门参加午宴。

招待各国使团的宴会,无非就是赏花宴、歌舞宴、赛诗宴这些东西,没多少意思,却必不可少。人们也总是会乐此不疲的参加。

今日午宴是百花宴。在皇宫御花园举办,当我们抵达时刚好是进入宴会场的时间。

大公主是主角,需yào

为两日后的典礼做准bèi

,所以这迎接使团主要负责的便是二公主跟礼部的官员。

琼耀国使团是二皇子钟离冕为首。花音国是花芷郁为首。梵影国是我曾在梵影大殿上见过一面却未听他说话的六皇子。夏竺国自然就是太女夏樰。

每一场宴会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宴会很热闹,所有人说说笑笑。但在这笑声底下又隐藏着多少暗箭?

宴会之中大公主前来亮了一下相,所以人都起身向她说恭喜并敬酒同饮,在大公主离开后,有人便开始夸奖大公主,并询问二公主的意见,我相信在场的人无一不知大公主与二公主的关系,便那样你来我往。

我只是淡淡看着,但战火最终还是烧到了我身上,只听琼耀国一名官员道:“听说六公主跟大公主关系很是要好啊?”

之前有传言说我是大公主党,而大公主能当上太女很大一部份也是因为有我支持的缘故,在传言里,若得不到拥有着“神器”的闭月公主的支持,那谁继任太女之位都将坐不安稳。

“嗯。”我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点了下头:“是啊,还不错。”

之前不管传言如何,我都未明确表态我跟大公主的关系,如今我此言一出,宴会上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便发生了变化。

宴会结束后下午各国使团随意活动,我邀请了夏樰到府上一叙,因有我的开头,二公主便有恃无恐的邀请他国使团人员到府上叙聊。

夏樰嗜酒,不忘之前我跟她在梵影的约定,我请她喝了幻亲手酿造的桂花酿,得她连连称赞,非让我答yīng

她离开时必须送她几坛好酒,我自然应下。

“月儿你真是好福气啊!”夏樰激动的拍着我的肩膀:“有一个这样能干的夫君,真让我嫉妒。”

“哎!”我假装无奈的叹息一声:“有些人啊,你嫉妒不来哦!”

“啧啧,看你得yì

那样。”夏樰受不了的睨我,喝一口酒享shòu

着摇头晃脑,吧吧嘴叹息一声道:“其实我真挺喜欢跟你聊天的,有空咱们相互写写信啊!”

我看着夏樰微微挑了下眉,笑着点头:“好啊!”我跟夏樰身份特殊,所以我们并不方便通信互相联系,哪怕我们只是单纯的以朋友的身份,写写信聊聊家常天气都不方便。

与别国身份重yào

的皇室成员联系,一个不好便会成为通敌罪证。五国这么些年维系着表面的和平,但暗中的争斗一向不少。各国中势力分化争斗更是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的关系所有的联系哪怕再单纯也会被认为是暗中的合谋。

夏樰是夏竺国太女,上有女皇,旁有虎视眈眈的其他公主,我是月国公主,上有限制周有压力,他们都不会包容我们的友谊。

除非,我们是各自国家的主宰,或是主宰者绝对相信我们友情的单纯。

如今夏樰说这话,便说明身为皇储的她,不久便将踏上夏竺国那个最高的位置。

“站得越高就越冷,也就越不能放肆的喝酒了。”夏樰摩挲着碗沿微笑着感慨,笑容里有些无奈有些沧桑有些坚定。

我为夏樰添上酒,举起酒碗:“来碰一下,干了。”

“来。”夏樰举起碗,两个酒碗清脆的碰撞后,我们一饮而尽,我将酒碗放下道:“冷了,想喝酒了你就找我吧!”你将是一国之君,无法想离开就离开,但我将是得到绝对庇护与信任的自由之身,想去哪就去哪!

夏樰眯着眼看我,哼哼一笑:“我就说我最嫉妒你了。”

“那我就还是那句话。”我朝夏樰眨了眨眼:“有些人,你嫉妒不来,哈哈哈……”

我跟夏樰聊了一个下午,直接留她在府上用晚膳。

晚上蓝烨来我府上蹭饭,不过照他的话说是来探望我爹,而且与我这么久不见,甚是想念,其实他就是想吃幻做食物,也不知他从哪得到消息今晚幻要亲自下厨,当然我们这么多人,他只下厨做一道菜大份量的。主要原料是我们从东北郡带来的雪果。

镜玄看到蓝烨时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眼中闪过一种见到偶像的激动,还有一种淡淡的敬畏,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

当晚我跟镜玄一起睡,几番激烈的“战斗”后,我趴在他身上懒懒问:“你认识三皇兄啊?”

“当然认识了。”镜玄傲然一笑,美丽的银瞳闪着剔透的光:“他的身份可高了,不过我现在不能告sù

你,其实你们也都认识啊,只是你们忘记了而已,还是我最聪明,真身下凡,要是像他们入轮回的话也会不记得以前那些东西的。”

我挑了挑眉:“所以你就为了记得以前的东西,所以不入轮回,真身下凡?你胆可真肥。”

神一般不能真身下凡,因为会给凡间一方带来灾难,而他也会有受到天惩的危险,更何况他下凡的时间那么久,搞不好会丢掉神位,甚至更严峻的后果。

“那有什么。”镜玄毫不在意的厥着嘴:“我都自我冰封了,天惩能耐我何?”

“所以,你这是捡着天罚的漏洞了。”我扬了扬眉哼哼笑了两声。

“嘻嘻,这也就我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啊!”镜玄满脸得yì

傲然。

“那你可害苦了东北郡的居民了。”我从镜玄身上爬下来,舒服的靠在他肩窝上。

“那个地方若不是我,会受到更大的天谴。”镜玄翻身压到我身上,萌闪闪的看着我:“小月儿求投喂。”

“还喂不够你?”我黑线身体发软,妈蛋,今晚已经七次了好么?不过话说回来,今晚七次了,我居然没感觉多累,这身体素质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些天光闻肉香吃不到,我要好好解解馋。”镜玄说着便毫不客气的啃了起来。

秋,是个收获的季节,时间一晃我灵魂回归竟已两年,从最初以为的穿越,以为的活不长久,以为的匆匆过客,我淡漠凉薄,不思进取,不在乎别人不在乎自己,得过且过。

再到后来一步一步被逼入争斗的漩涡,从只身一人、心无所挂到夫君满堂、满心牵挂。

我拥有了爱人、亲人、朋友。

我知dào

了原来我不是过客而是归人,我拥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那么便应该努力让爱自己的人,让自己爱的人,让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一直想要追逐着自由,追求着自我,想要远离原本的一切,自己出身的地方,一开始我以为限制自己的是身份,是地域,现在我明白其实是力量,不仅仅是己身的力量更是集体的力量。

我所渴望的自由所希望的生活,公主的身份能给我,京都这地方能给我,我是闭月,是这个国家的六公主,六公主府就是我的家,给予我一切的地方。

不管走多远,我终将回到这里,守着这里,若家都守不住何谈其他,后来的我了这样的执念。

而要做到这一切,我知dào

我的付出并不多,不过是搭上了一趟顺风的时间长久的布局,八月初一便是验收日。

一个改变许多人命运的日子,就这样来临……(未完待续……)

第四五二章 盛典风云(上)

月农历八月初一,阴,诸事皆宜,乃难得一见的黄道吉日,但物尽皆极,物极必反,又主乾坤之日。

风起,云涌。

是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天一大清早,我便起床梳妆,太女继位大典,所有参加观礼的成员都得正装出席,包括京中所有官员,皇室所有成员不管成年或未成年若无特殊原因都需参加,成婚者携正夫,正妻。

被小果伺候着穿上厚重的公主正装,到了差不多的时辰我跟左宣出了府去皇宫,炎渝、左枫也要去参加,但不与我们一路,他们是以官员身份参加,坐另一辆马车稍后出门直接去会场。

太女的继位典礼共三大步,一是会场初奠,会场就是京都中心最大的广场,中心有圆柱形梯台,场内可容纳数万人,周围便于民众观礼,初奠便是拜圣上获寄予,由女皇亲自念继任圣诏。

二是祭台拜天拜先祖,在完成第一步后,文武百官与各国使团前往祭坛,那里不可普通民众靠近。

三则是八方朝贺,在顺利完成以上两点后,所有人再前往校场,由朝中有资格的老臣带领文武百官向太女誓衷,不管参加的人心里服不服,但这个礼程必须完成。

三步之后太女继位典礼结束,普天同庆,新太女需坐新龙辇游城,让百姓瞻仰其丰采。

我们的马车在街道上缓慢前行,沿街站着守卫。差不多两米一岗,这几日街道上巡逻的卫兵增多,进城出城严格检查,许多人入到城内观礼,这让得原本热闹的街道更加熙熙攘攘。

城中整个街景特意装点过,喜庆而热烈,又不失庄严与肃穆,在这所有的表面之下又隐含丝丝肃杀。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我与左宣对视一眼,相携下了马车。如以往一样现在是百官入宫上朝时间。大家相互寒暄挂着似真似假的笑,似乎一切都还与以往一样,但又似乎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我站在马车前看着往宫内走去一身正装的官员们,抬头望了望天。阴天是一个很好的天气。能转晴也能转雨。不管是转晴转雨都毫不突兀。

“公主,走吧!”左宣魅惑沉稳,磁性却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记得魂归之初,这个声音让我印象深刻。

最初,我只想远离他,如今我们却齐头并进成为了彼此最重yào

的存zài



我转头,望入左宣深邃的蓝眸里,想着今天会发生的事,说实话,我有些紧张,不过此刻左宣眼中的高深与自信给了我安定的力量。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吧!”

如以往般进入金銮殿,走到固定的位置,站好,默默等待着上朝钟声的敲响,官员们如以往般交头接耳。

“咚……咚咚……”

宫中晨钟响,嘈杂的大殿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静待女皇的出现,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这么重yào

的绝不能迟到的日子,女皇却迟迟不出现。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群臣莫名的交头接耳起来,就在所有人的耐心越来越少时。

“嗒嗒嗒”的跑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宫人从后堂跑来,跑到韵王面前行了一礼,用周围人都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禀韵王,女皇刚刚准bèi

出门时忽然晕倒,凤后请韵王过去一趟。”

韵王面色一凛眼带焦急之色:“怎会这样?”再转头对大殿内的其他人道:“皇上最近身体抱恙这大家都知dào

,大家不必担忧,就先去会场吧!本王且去看看。”

没错,女皇近两个月身体都不太好,不时便抱恙不上早朝,不过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那就只有她自己知dào

了,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博弈,谁输谁赢且看棋走势,我们都是棋子谁都逃脱不掉,赢的是命,输的也是,只是命。

韵王匆忙离开后,群臣有些混乱的交谈起来,带着一点群龙无首的恐慌。韵王势大,凤后势大,两股势力完全结合,便大可逆天。

刚刚那宫人简单一句话,透露出的讯息实在太多,多到让人惊惧,让人恐慌。

去会场初奠的时辰将至,二公主开了口:“好了,母皇不会有事的,大家便赶紧去会场参加大皇姐的继位大典吧,万不可错过了时辰。”二公主的声音咬得有些重,带着点自得、轻蔑与嘲讽,还隐含着狠辣、阴冷与疯狂。眼神淡淡扫过我,带着十分明显的不屑。

这些日子幻、蓝烨、左宣他们的行事极其低调,低调到仿佛没有一点动作,被四公主与十二公主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而韵王二公主一党的行动极其嚣张,仿佛她们就已经是这个国家的主宰,简直被权欲冲昏了头脑。

原本在我离开京都之后,大公主跟二公主就太女之争就搬到了明面上,进入一种白热化的阶段,大公主屡屡被参,支持二公主的人越来越多,太女之位就仿佛已是二公主的囊中之物。

但也就在二公主以为自己绝对胜利之时,女皇却发出确立大公主为太女的诏书,这于二公主来说无疑于一个巨大的打击,足够勾起她内心深处的愤nù

、不甘与不屈。

二公主的愤nù

,就是凤后的愤nù

,便是凤后一族的愤nù

,他们愤nù

的结果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韵王正夫与凤后是兄弟,他们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韵王原本对二公主的态度并不算明朗,不过这次确是明确的告sù

二公主,不管她想做什么都会全力支持。这也让二公主更加胜券在握,嚣张得有恃无恐。

所有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向殿外走去,出了宫去会场,一些品阶不够上朝的与其他四国使团的人都已在会场等候,会场之外围满了围观的人群。

在会场我跟左宣站一起,所有人各就各位站好,等待着吉时的到来,而这一次,在吉时到了的大号角吹响后又是等待。

女皇没出现,而身为主角的大公主同样没出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会场交头接耳的闹哄声越来越大时,在主街道上传来开道锣声,身着盛装的凤后坐在十二抬凤辇上被人簇拥着缓缓而来,在凤后之后则是韵王的队伍。

所有人停止了窃窃私语,望向主街道,整个会场只剩下秋风的“呼呼”声,华丽庄严的队伍越走越近,在来到会场入口时宫人高声唱叫:“凤后驾到!”

所有人立即哗啦跪了一地:“恭迎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队伍从那条女皇与太女入场的会场大道缓缓走过,来到中心圆台,凤后带着庄严优雅的从凤辇上下来,韵王也从王辇上下来,站到台下最方便上台的位置,凤后由人恭敬搀扶着走到台上,站定,眼神缓缓扫过全场,手臂一挥威严道:“平身。”

跪了一地的人自然是一番感谢并高呼凤后千岁。待所有人站起身,恭敬等待,凤后微微一笑道:“今日乃太女继位的盛典,吾皇因身体不适需迟些再来,在此之前,盛典便由韵王代为主持。”

在台下所有人面面相觑时,韵王走到台上,凤后退到本为他准bèi

好的凤位坐下。

韵王首先说了些感谢的客套话,再科普太女于一国的重yào

性,继位盛典的庄重性,再说到需yào

怎样品格、出身的公主才有资格成为太女,不免的便提到了大公主的出身,再说。

“本今日走到台上接此重担的该是我月国大公主蓝萱,但,大家都看到了,吉时已过,大公主还未出现,其实在此有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要向大家宣昭,大公主蓝萱她已放……”

“咚、咚咚……”

就在韵王的话说到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几声专属于皇帝出巡的鼓声从正街大道传来,一队比之凤后更加威武、庄严、华贵的队伍缓缓而来。

两旁御林军开道,护道,在长长的举旗前卫兵后是身着皇马甲的御前带刀侍卫,这便预示着女皇亲临。

果然在一排略长的御前侍卫后是威武的龙辇,一身龙袍的女皇庄严的正坐在龙辇之上,龙辇之后接着的还是御前侍卫,再之后便是大公主蓝萱的辇驾。

大公主一身长公主正装,长公主的正装比其他公主要稍繁复一些,参加会场初奠穿的是公主正装,在初奠结束后,换上另外一套奢华素洁的祭装参加祭拜仪式,最后一步才会换上太女正装。所以在大公主之后是“云绣宫”的理装队伍、礼部侍者。

看到女皇与大公主到来,凤后跟韵王飞快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惊愕、不信与紧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垂下眼去,遮住眼中的冷酷与阴狠。

有同样的情绪的还有二公主,与站在台下的某些大臣,不过二公主与一些官员就没有两人那么镇静,看着女皇她们出现瞪大的眼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宫人高声唱礼:“皇上驾到!”才回过神来跪下行礼,有些人的身子更是控zhì

不住的微微颤抖。

其实在宫人唱礼之前,已有许多人跪下,在听到唱礼之后在场的所有人便无人再站着,集体恭迎高呼万岁。(未完待续……)

PS:因为原本计划1月底要出一趟远门,努力存了许多天的稿,现在改为2月初出门,今天1月最后一天,我决定今天就把结局贴粗来~~~

第四五三章 盛典风云(中)

女皇的队伍带着威严的气势缓缓步入会场,整个会场的气氛瞬间发生变化,强dà

的威压从上空笼罩而下,让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女皇与大公主先后下了辇驾,缓缓走到台上,女皇在前,大公主带着如常的表情跟在女皇身后,女皇走上阶梯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之上,让人心发颤,这,就是女皇的气势。

走到台上后,女皇淡淡瞥了跪在地上的韵王跟凤后一眼,勾唇冷蔑一笑,走到台前,站定,眼眸如凤后般同样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长臂一挥威严道:“免礼平身。”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会场的人数上万,这整齐的高呼响彻天地。

所有人站起身,韵王自动退到一边,凤后站起身后并未坐下,而是站在凤坐前,眼睛自然放到女皇身上,努力表现出欢喜与深情,但若仔细看便能看出他的紧张、忐忑与担忧,面上微笑的同时不知他心中算计着什么。

女皇一番开场白之后道:“借太女盛典,朕有几件重yào

的事宣bù

。”

女皇身边的大总管朝女皇恭敬一礼,拿了旁边小公公托盘上托着的圣旨,上前一步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诏的内容,有三点,一是大公主自愿放qì

继承太女之位,由众议推举的三皇子蓝烨继任太子,这将是月国历史是第一位太子。

二,女皇身体有恙。不宜再过多操劳,愿在半年之后禅位,颐养天年,不再过问政事,太子蓝烨继位。

三,凤后以及凤后一族企图谋害女皇与二公主,证据确凿,立即废除凤后,并将他与洛氏一族即刻收押打入天牢。

圣旨宣读完毕后,在场的所有人久久无法回过味来。首先是大公主跪下行礼。大公主党立即跪了一地,接着左相跪下,不是劝女皇三思,而是恭敬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左相的跪拜。外圈围观的民众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哗啦跪了一地。会场内月国的大臣又跪下一些。而场内其他四国使团首先夏竺国使团跪拜恭贺,接着是梵影国、花音国、琼耀国。

我接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微笑着恭敬跪下。本还有些犹豫的某些大臣又跪下一些,一向不站派系的三公主跪下,又带动一些人。

整场,只剩下韵王二公主一派,四公主十二公主一派的人员还站着。

女皇眼神沉冷,扫过站着的所有人再看向跪着的人道:“在今天如此重yào

的日子,试问朕怎能迟到?为何迟到?”女皇没再说下去,眼神冷冷扫过站着的一群人,不言而喻,手轻轻一挥。御林军“哗啦”上前,羁押凤后一族的人员,包括二公主。

没有意wài

的御林军遇到了反抗,首先反抗的就是满脸愤nù

双眼通红二公主,打伤一人打死一人,二公主双眼阴沉的看着女皇抬指质问:“凭什么抓本宫?”其他被羁押的二公主党也开始反抗起来。

女皇微微眯起了眼,声音沉冷充满威压一字一顿道:“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气氛沉冷得可怕,仿佛一场血腥大战在所难免,我低垂着头冷蔑的扁了扁嘴,考lǜ

到围观的人实在太多,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二公主,再看向那些拥护她的人,最后看向台上的大公主。

大公主淡淡与我对望一眼,适时出声:“二皇妹,皇姐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说不定母皇能对你从宽处置。”

“你闭嘴!”大公主的劝导无异于火上浇油,二公主大吼一声,做势要向大公主冲去。

我就那么很随意的用念力操控异能袭向二公主的要害,二公主身形一顿,痛苦的蹲跪在地,也许是出自武林高手的感应,二公主阴狠的眼神猛的向我射来。

我微微偏头,淡淡迎视二公主几欲将我撕碎的视线,微微一笑道:“二皇姐为何如此看着皇妹?”

“你卑鄙。”二公主咬牙切齿道:“竟敢暗算本宫。”

“皇儿。”台上身后站着两名御前侍卫的凤后,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就在所有人被那一声大叫吸引去注意力时,凤后抬手向蓝烨射了一枚闪着幽光的暗器,萃了毒药的暗器在凤后最后奋力的一搏之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与极刁钻的角度、诡异的弧线向站在台下蓝烨的要害射去。

而就在这时,站在蓝烨身边的两名皇子突然上前将他抓住。

看着那暗器距离蓝烨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射中被制住的蓝烨,许多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大概以为蓝烨在劫难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蓝烨淡定的震开抓制着他的两人,抽出衣袖内的折扇“唰”一声打开。

“叮”一声脆响,暗器撞到折扇上,蓝烨嘴角勾着一抹不羁的笑,从容的将折扇快速一转,再向台上轻轻一挥,那由凤后射出的暗器便以更快更刁钻诡异的方式向凤后反射而回。

眼看着暗器就要射中凤后的前心,蓝烨折扇再那么轻悠悠一扇,暗器改变了飞行轨迹“噗”一声射中凤后的手臂。

蓝烨这一手让人看得目瞪口呆,在暗器即将设中要害还能将其改变方向,这武功该厉害到何种境界才能做到如此随心所欲?

“殿下宅心仁厚,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名官员反应过来立马激动高呼。

一个刚想对自己下死手的人,明明有取了对方性命的本事,却没那么做,这可不就是宅心仁厚?这便带动了更多人对蓝烨的敬仰与夸赞。

凤后被御前侍卫压制住,二公主也被御林军制住,蓝烨朝女皇恭敬的行了一礼。

女皇看着蓝烨关心询问:“皇儿无事吧?”

蓝烨微微一笑点头:“多谢母皇关心,儿臣无事。”

在他们说话这空挡,我用意念操控异能袭击那些还欲抵抗的人。

“那就好。”女皇放心一笑,转眼看向二公主等人眼神变冷,威严挥手命令:“都立即带下去。”

被异能击中毫无反抗之力的二公主党,迅速被御林军全数押出会场。但整个会场的冷压气氛不减反增。

站在台上的韵王看了蓝烨一眼,再看向台下跪着的所有人,眼神淡然而冷酷,最后再看向女皇,收拾好所有的负面情绪,面带微笑抱拳微微一礼,温和道:“皇上,这月国有历史以来都是太女继位,这突然出一个太子,似乎不太符合典制吧?若是大公主不愿意当这太女,那便选另一个适合的公主吧,还请皇上三思啊!”

“朕旨意已下,韵王这是抗旨不遵的意思?”女皇淡淡瞥了韵王一眼,对韵王没多少客气,勾着唇微带冷意再看向台下其他站着的人:“众位还站着的爱卿也与韵王同意?”

“皇上。”一名拥戴韵王而思想守旧的老臣抱拳一礼掷地有声的道:“韵王说得没错,我月国一向公主为皇,岂能由皇子上位,这成何体统?公主中又不乏才德兼备之人,为何要选一个有着龙阳之好的皇子为太子,而且还半年后登基为皇?”

这位大人的话十分犀利的戳中蓝烨的弱点,女皇轻轻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位老臣问:“那依赵大人之意,大公主不愿当这太女,三殿下不能当这太子,那该由谁来坐这个位子?”

赵大人似乎被噎了下,看了韵王眼,略一沉默转眼看向我道:“六公主便是极好的人选。”似乎对自己的选择很满yì

,赵大人继xù

说话的语气就变得顺畅而理所当然:“六公主是月国神器的继承者,还迎娶了左相大人两位嫡子为夫,礼部尚书唯一嫡子为夫,原天律宫主为夫,更是迎娶了雾宫宫主为夫,修家家主为夫。

六公主战功赫赫,让我月国与花音的战争中赢得胜利,是近年战功最显赫的公主。

六公主还是我月国第一位封王的公主,短短五个多月的时间就让荒凉的东北郡走向繁荣,是政绩最卓越的公主,所以,臣以为,六公主是继任太女之位最适合的人选。”

这是想用无上的权势诱|惑我,想要我开口说服女皇收回成命,那她们便可再从长计议,并同时挑拨我跟蓝烨之间的关系呢?

我朝女皇微微一礼缓缓站起身,轻轻一笑,眼神淡淡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赵大人身上谦和道:“感谢赵大人对闭月的抬爱,不过赵大人实在是谬赞了,本宫可不敢当啊!本宫以为,母皇做出这样的决定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何需再三思呢?毕竟母皇又不是老糊涂,自己做什么难不成还分不清么?

赵大人说,刚刚韵王也说,我月国历史上都是公主继承皇位,但月国典制上咱月国可是男女平等的,所有权利皆相同,一切以才能、实力为上。

本宫以为,能力不分性别,三殿下有成为太子的能力,更有成为一国之尊带领月国更加繁荣昌盛的能力。本公主绝对支持三殿下。”

我朝蓝烨行了一礼,态度绝对恭敬,姿态绝对臣服。蓝烨微笑着回我一礼。(未完待续……)

第四五四章 盛典风云(下)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了我身上,我淡然一笑继xù

道:“至于赵大人说的三殿下喜好龙阳,本公主以为,不管一个人喜欢的是异性还是同性,那都是爱,是爱便不该受到歧视,爱一个人的心,更不该成为否定一个人的理由。”

赵大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一脸无言以对的表情,我微微颔首,结束我的发言。

“闭月公主,本王还是劝你乖乖答yīng

赵大人的提议为好。”韵王充满威胁的声音传到我耳内,看着周围毫无异样的人群,明白原来韵王是对我传音入密。

我眼神淡淡看向韵王,勾唇微微一笑满是轻蔑与不屑。威胁我?本公主是哪种惧怕威胁的人吗?

“皇上,还请三思。”无话可说,赵大人再说了这样一句深深一礼。

“赵大人,朕现在就把送给韵王那句话送给赵大人吧!”女皇勾唇一笑冷冷道,话刚说完眼神就微微眯了起来,缓缓看向韵王,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威压。

韵王带着傲然与决绝,自信的与女皇对望,呼呼的秋风在她们的对视下凝固,整个会场的气氛沉冷得能让人直冒冷汗。

韵王一定是对女皇传音入密说了什么,看这样子女皇估计得妥协,果然女皇勾唇一笑,压抑着怒火:“月国“判官”都已通过,韵王还是觉得立我月国三殿下蓝烨为太子不妥吗?”

“是。”韵王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颔首。

“可是君无戏言,朕这圣旨都下了也宣读了。又如何能改?”女皇微带着冷笑有些苦恼的道。

“事有不妥,本王想在场所有人都能理解。”韵王轻松的微笑着看向台下站着的人:“是吧诸位大人?”

“是。”所有站着的官员抱拳恭敬一礼。

韵王面上带着胜利自得的微笑,女皇微笑着眼中怒火翻涌,暗暗平复自己的情绪后转头看向台下面带斟酌,将要开口表态。

“公主,刚刚发xiàn

会场下面埋满了炸药。”幻的声音传到我耳中,我心中一凛,想来刚刚韵王跟女皇传音入密说的就是这个吧?女皇是一个惜命的人,就算她不为自己,那在场这么多人。还有其他四国的使团在。若韵王引爆了炸药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反观韵王,她已经豁了出去,她与凤后合谋的事女皇不可能不知dào

,现在女皇没直接处置她。那是因为其他四国使团在。再者一个在这种公开的盛典之上。一下处置那么多重臣会产生许多不利于月国的影响,但韵王,迟早都是会被女皇除掉。

或者。女皇现在留着她,就是想等半年后新帝登基,给新帝一个树立威望的机会。若真的太子立成,那么女皇跟太子就会联合起来对付她。

在这样已经撕破脸皮的情况下,半年的时间,女皇必定会借着处理凤后一族的事处理掉不少她韵王的人,半年时间来专心对付她,韵王将会输得极惨。

但若太子未立,她还有扳回一城的机会与希望,出于种种考lǜ

,韵王豁出去最后一搏,赢了,就赢得再次博弈的机会,生的机会。输了大不了就是死,大家一起死。反正她是要死的,能拖上这么多人垫背也赚到了,而且她笃定女皇绝对会妥协。

我微微拧眉垂下头,在心中冷冷一笑,韵王这计不可谓不高明也足够狠毒。但我们又岂能让韵王得逞?

“公主?”左宣询问的声音传到我耳中,看来他也收到了消息。

我看向左宣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女皇的视线放到我身上:“六儿可是有话要说?”

我看向女皇,抱拳一礼,再淡淡撇了韵王一眼,微笑道:“儿臣以为,母皇说得很对,君无戏言,圣旨是什么?圣旨决定的事,且本就没问题,岂能说改就改?韵王与那些要母皇改的大人,到底将母皇的威望与信用至于何地?也不知,她们是何居心哪?”

整场的气氛因我的话又压低一分,八月的秋却让人感觉冰冷异常。

女皇勾唇一笑,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深,韵王隐忍着怒意同时也盯着我,眼神满是厌恶与嘲讽。

“咝,突然好冷,怎么回事?”忽然有人惊诧低语,打破会场的沉压、冷凝。

“是啊!好冷!”会场外围观的民众交头接耳起来。

所有人都面露惊疑,女皇跟韵王更是直接将疑问的眼神投向我,我扬起灿烂的笑,不以为意我耸了下肩,朝韵王挑了下眉。

靠近左宣低声道:“镜玄出手了,传音给女皇跟韵王吧!”

左宣微笑着点了下头,正儿八经的站着,而女皇与韵王的表情却在这时先后发生了变化,女皇看向韵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韵王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

我用念力操控着异能袭向韵王,韵王抬手捂住胸口闷哼一声,那模样就像是气愤得心脏病发一句话也说不出。

女皇适时淡淡吩咐:“来人,韵王身体不适,请回去休息吧!”如此,在问韵王的罪之前便是软禁了。

没有了阻力,原本由大公主继任太女的大典改为蓝烨继任太子的盛典,之后便一切顺利直到结束。

我看着站在校场演讲台一身太子正装的蓝烨,整个人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又不失尊贵威严,极具气势。不得不说蓝烨很有天子的气质。

蓝烨的成功源自长久精细的布局,蓝烨父亲的西氏一族本是月国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大家族,由于被凤后洛氏一族陷害而落没,被那时的女皇逐出朝堂并势永不录用西氏一族之人。

余下的那些西氏族人为躲避追杀而离开京都,到月国西方隐姓埋名的生活,但洛氏一族却并不轻易放过他们,想要赶尽杀绝。

西氏一族为了生存,为了抵抗追杀,开创了“西界”,并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彻底消息,这让洛氏一族渐渐失去了打压他们的兴致。

后来“西界”越来越强dà

,他们开始往宫中输送人才,开始将出色的男子以合适的身份送到宫中为秀君,在宫中布局,慢慢地精细的一步一步的发展至蓝烨父君这一代,终于出了一个贵君,并诞下龙子,不过在西氏一族的计划里更希望是龙女,因月国一直女子为皇。

原本他们并不计划在蓝烨这一代,就让他走到月国最高的那个位置,虽说到蓝烨这一代,朝堂之上已经有许多是“西界”的官员,但时机并不算成熟。

但蓝烨能力出众,用了没多长的时间便当了“西界”之主,要想当上“西界”之主,一个被全“西界”人员认可的主子,武力、脑力、品德,各方面的能力都有着超高的要求,但蓝烨做到了。

原本蓝烨并没有那份登上月国高位的野心,改变他想法的是我,如他所言,他想保护我。

前年八月我们去天禅寺赏桂花,蓝烨被了无大师选中算命之时,了无大师跟他说过,他是真龙之命,他问鼎高位最关键的人是我,我将是他最大的助力,若我无心帝位。也将是他最大的阻力,若我有心帝位,因为我的命算不出来,不管哪样都有可能。

所以,那时我们在天禅寺门口等蓝烨从了还大师那来时,他看我的眼神才会那么复杂,那天并不是我的错觉,而那时蓝烨的心确实被了无大师那一卦搅乱。

不过,蓝烨一心为我,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向往权势的人,若我想登帝位,他便会不遗余力的助我,他不会跟我争,我们不会成为敌人,因为我们要做最好的兄妹。

当然,比起蓝烨我更加不向往权势,更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就如了无大师说的,我是蓝烨成就大事最大的助力。

我现已迎娶的夫君除了小果,其他人分别代表着一方势力,左宣左枫不必说,代表着左相一脉,炎渝便是礼部一脉,幻是修家家主收集对外消息的一脉,不过他本就与蓝烨情同手足。寒烟手下拥有着世界前三的杀手组织“须弥云镜”,还有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雾宫,试问,做什么不需yào

用钱的呢?

迟暮原天律宫宫主,天律宫除了献演之外更是女皇收集月国各位大臣资料的部门,正是因有天律宫的所在,西氏一族在宫中的行动才会更加艰难。

迟暮嫁给了我退出天律宫,并举荐原天律宫副宫主紫捷继任天律宫宫主,而紫捷也是“西界”之人,是蓝烨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之后,我被委派为八府巡按使,调查各地官员,在那个时候,在左宣的帮zhù

下,许多要职都更换上了蓝烨的人,最后一个更换的也是蓝烨手下最大的官员,那就左丞相,原刑部尚书诸葛大人。

如此更替下来,整个月国朝野便多了许多蓝烨的人,最后非常关键的得到右丞相的支持,大公主以及大公主党的支持,蓝烨继承大位成为定局。但还有两个最大的敌人,凤后一族也就是二公主党,再一个就是韵王。

在过年那段时间,朝堂之上加大对太女之位定下的争论,更是故yì

让二公主党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最后结果出来却是大公主,由此刺激二公主党谋反,便能让他们获罪将他们铲除。一切的计划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当然在这所有的计划里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那就是女皇。(未完待续……)

第四五五章 大结局(上)

我看向那个坐在皇位上带着淡笑,隐隐散发着威严的女皇。

她是让我最看不透的人!

如今这样的结果,是我们计划最终的目的,但女皇到底是因形势迫于无奈禅位,还是?

女皇的眼神里没有不甘,没有愤懑,看蓝烨的眼神也没有厌恨,淡淡的仿佛带着点感慨一点不舍,一点隐含无奈的解脱与轻松。

为何女皇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热烈”女皇转眼向我看来,眼神淡然。

我与女皇稍稍对望便移开了眼,看着一身尊贵的蓝烨走上新龙辇,冲天的号角吹响,声势浩大,震天的礼炮绽放,气吞山河。巡游的队伍缓缓往校场外走,浩浩荡荡,威武庄严。

不管如何,事已成定局,无论是谁都再无法改变这一结果。

后来的后来,女皇告sù

了我答案,很简单,她只是忽然厌倦了那个位置。

晚上是奢华的宫廷盛宴,在这场宴会中,少了韵王一派,四公主、十二公主,以及一些我所不知的人员,少了的人无人提起,大家心照不宣,该如何热闹便如何热闹。

争斗本就会有牺牲,一场争斗落下帷幕,便是用敌人的鲜血祭奠新的旗帜。

白天会场之内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场外则是真zhèng

血染的战场,今日十二公主在会场之内,但四公主借身体有恙为由并不出席,其实她是在场外指挥安排人员。

韵王一派阻止蓝烨继任太子之位。若是不能说服女皇收回成命,韵王便会放出威胁的大招,而四公主就在这准bèi

、守护大招的人员内。

沉鱼带着我的亲卫军配合蓝烨、幻安排的人与四大公主、韵王的人展开了一场并不算太激烈的战斗,毕竟实力悬殊太大,“西界”传承久远,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估计,虽然分调了一大半部份人去处理花音跟琼耀暗暗潜入月国的人,但有幻他们在,更有一个拥有着冰封之术的大杀器在,这场战斗我们想输都难。

当然。镜玄的冰封术不能直接攻击凡人。但封封地面让敌人滑倒,还是被允许的。特别是在对付会场下那埋着的炸药,一个冰封便将巨大的毁灭性的威胁轻轻松松化解掉。

月国此届历时已久的太女之争终于落下帷幕,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月国拥有了建国以来第一位太子。蓝烨也将在半年后成为月国的第一个男皇。月国朝堂进入近几百年来最为和谐、团结的阶段。月国也在蓝烨登基后两年进入一个鼎盛时期。

距离太子继任盛典过去五天,这五天京都风云变幻,凤后一族定罪。谋害一国之尊、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样样都是诛九族的重罪,罪无可赦,斩立决。

有以上相同罪名的还有四公主与十二公主一党,同样被判死刑。

两伙人都由女皇亲自监督执行,凤后一族公开斩首,而四公主与十二公主乃是用药秘密执行,她们在月国明面上本就不是有什么影响力的公主,往外传的消息也是病亡。不过在这样的时期突然病亡,难免让人遐想连连,这事也成为茶楼说书津津乐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题。

至于韵王,她没有被蓝烨登基后用来树立威望,因韵王在月国的名声好,女皇在最后的半年时间里一点一点将韵王所犯下的罪行公布出去,在将她的名声彻底败坏后,顺应民意将她处理掉。

皇位都是用白骨堆积而成,用鲜血浇灌巩固,身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环境,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所以于凤后一族,于四公主十二公主一派的结果,我心有唏嘘却没有不忍。

朝堂之上就这样腥风血雨了一段时间,不过那些都不再需yào

我去操心,只是这近十天左宣、左枫、炎渝、幻、寒烟、沉鱼都出奇的忙。

八月初五从花音方面传来消息,花芷郁回国途中遇刺身亡,听说她的死相极其凄惨,脑袋被送到花音凤后面前,花音凤后当即经受不住刺激吐血身亡,有消息称杀死花芷郁的是花无厝的手下,花音凤后一族怒冲花无厝的王府,导致花无厝重伤昏迷无法治愈,于一个月后薨逝。

花音国彻底没了野心进入自闭的休养阶段。

八月初八从琼耀方面传来消息,钟离冕在回国途中中毒身亡,尸首运回琼耀京都城后,仵作验出钟离冕所中之毒,乃是一种产自东方毒城十分稀少,极为阴劣,储存条件非常严苛的毒,而这种毒在钟离覃府上的密室被发xiàn



就是在这种时候,钟离覃曾毒害钟离泫的传言席卷琼耀京都,钟离覃遭到了猛烈的弹劾,琼耀皇迫于压力将钟离覃关入天牢,而钟离覃在被关入天牢后三日畏罪自杀。

钟离泫的腿伤慢慢痊愈,在钟离覃畏罪自杀两个月后被拥戴继任太子之位,又是两个月琼耀皇驾崩,太子钟离泫登基为皇。

至于夏竺国与梵影国,夏竺女皇三个月后退位,由太女夏樰登基为皇。梵影国则要曲折许多,在一年多之后司空允才被群臣拥护着登上皇位。

之后,在五不管地带召开了五国大会,五国签定和平协议,五国进入完全和平年代。

现在话说回到八月初十,这些天幻跟寒烟完全见不着人影,左宣、左枫他们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沉鱼倒是闲了下来。

炎渝他们“云绣宫”要为新皇登基的服饰做准bèi

,只有半年时间,新皇登基非同小可,除却龙袍外参加各项仪式都需yào

更换衣服,所以也忙得不可开交。

我依旧每天去上朝,下朝回来便无事可做。每天陪文睿聊天天喝喝茶,带着几位闲着的夫君这转转那转转。

这天我下朝回到府上,刚走进大门,沉鱼就立马朝我扑了过来:“公主不好了,小羽晕倒了。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

“幽羽晕倒了?”我诧异:“怎么了?”

沉鱼摇头,我微微蹙眉:“快去,去“朝秦暮楚”找鬼医来。”在蓝烨继任太子那天鬼医便秘密来到了京都。

沉鱼离开,我往幽羽的房间走去,进了卧室,镜玄跟小果都在。幽羽嘴里绑了布条。满头满脸都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如虾米般极力的曲着身,双眼紧闭痛苦的拧紧了眉。

他没有在床上滚来滚去,没发出痛苦的吟叫。就那样静静地紧紧的蜷缩着。独自默默隐忍着痛苦。而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计可施,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捏着,疼痛无力。

好在没多久鬼医便跟沉鱼到来。迅速给幽羽扎了几针,只见幽羽面色缓和了下来,沉静的昏睡着。

鬼医给幽羽诊完脉后表情凝重:“到底怎么回事?他体内的毒怎么又增加了还发生了异变?”

“什么意思?”我心“咯噔”跳了下。

鬼医看着我,眼带疑惑:“这些日子他都做了什么?”

我愣了愣,幽羽体内的毒增加?我想到了幽羽给文睿解毒的事,便将这事简要的跟鬼医说了一遍。

鬼医拧紧了眉思索着叹息一声:“难怪了,看来他是将毒吸到了自己身上。那毒跟他体内的毒发生了不良反应,若如公主所说睿先生中的毒,用药用针灸都是没那么容易彻底清除的。”

“那?”我询问的看着鬼医。

鬼医凝重的摇摇头:“我上次说过他体内的毒很复杂,我没有解的把握,现在就更加难办了。但是他身体之前的创伤非常严重,他体内的毒要是不解掉,恐怕……”

“我知dào

了。”我心沉了沉:“等他醒了我问问他有没有办法给自己解毒。”

鬼医看着我抿紧了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疑惑看她,鬼医幽幽叹息一声道:“医者难自医,不过他可是幽羽啊!医神之子,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解毒之术在我这上,大概他会是医者中的例外,他身体里的毒若是他自己没法解,这世上估计也无人有办法了。”

这个幽羽!我暗暗磨牙,心里有又气又急又心疼。

鬼医又仔细检查过幽羽的身体,之前的创伤恢复很好,就是体内的毒太恶劣,在开了些抑制毒发的药后离开。

晚上,幽羽醒了过来,我坐在床边看着他吃过些东西后,开始谈话。

“幽羽,你体内的毒,你有办法解掉吗?”

幽羽愣了下,垂着眼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医者难自医。”

“真的没办法?”我不死心的问,心里有些发急:“你那么厉害也要落到什么医者难自医里面?”

幽羽抬眼,愣愣看我,没有聚焦的碧色眼眸,微微闪动,就像泛着涟漪的湖,可是,这一刻,我却感觉幽羽的没有聚焦那么刺眼,虽不再那么沉静如死湖,却让我感觉彻底灰败,之前沉静却隐含着丝生的希望,此刻虽荡着涟漪却再没有一丝光芒。

幽羽没有回答我,片刻后垂下眼去,继xù

沉默。

我定定看着幽羽,第一次那么讨厌他的沉默,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问:“你为什么要将爹的毒吸到自己身上?”若不是吸了文睿身上的毒,他也不会……

“那样才能将毒彻底解掉。”幽羽微微一笑,顿了顿,“若是用药那毒无法清除干净,毒在体内的时间已经很久,若是再久一些……反正我体内的毒已经够多再多一种也无妨。”(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

逍遥自在的兔爷

送的平安符~~么么么~~~一会儿还有一章~~这一章本来早传了,但是在过程中发生了这样那样的问题~~~啊啊啊~~

第四五六章 大结局(下)

“无妨?什么无妨?你知不知dào

你会没命?”我忍不住心疼,但心里更多的是生气,我不想听到幽羽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话。

幽羽愣了下有些尴尬的笑笑:“不会没命的,我不会让公主白救我的,我体内的毒我虽没法解,但有办法控zhì

?”

“控zhì

?怎么控zhì

?控zhì

了也会毒发,也会让你疼得死去活来,万一哪天控zhì

不了了呢?”我生气,很生气,说话的声音便大了些,幽羽整个人愣住,半晌才道。

“疼一点没什么,万一哪天……那我也只能对不起公主了。”

我定定看着幽羽,因生气而呼吸加深,气氛变得紧绷,一直站在一旁当透明人的沉鱼上前淡定开口:“公主,息怒,别生气,小羽再想想有没有办法解毒。”

幽羽朝沉鱼抬了下眼,再垂下眼去,抿紧了唇,一脸踌躇,像是要说什么,终究没开口。我狠狠吐出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意,放柔了声音问:“真没办法解毒吗?”

幽羽浑身紧绷,点了点头。

我转身离开,心里满是矛盾,站在幽静的石子路上,抬头望天,今天天气晴好,月朗星稀,我的心情去纷乱不堪,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月儿,有些事顺应心意就好,不必太过纠结。”镜玄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悠悠说了这样一句话,从我面前悠悠飘走。

“公主你是不是有办法为小羽解毒。”镜玄走后没多久沉鱼又出现,他问我。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是什么方法?会危害公主的生命吗?会危害别人的生命吗?对公主有害吗?对别人有害吗?为危害社会安定民族繁荣吗?”

“行了你。”我瞪了沉鱼一眼,越说越扯。

我抿了下唇略一沉默后道:“不会有你说的危害,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沉鱼截断我的话:“既然不会有危害,那公主就帮帮小羽。”

回到月园的时候,小果也劝了我几句,可我还是犹豫着,第二天文睿也劝了我几句,我还是犹豫,可当下午幽羽又毒发时,看着他那隐忍着疼痛的模样时。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为幽羽解毒。

在给幽羽喂了压制毒发的药。他整个人沉静下来后,我让沉鱼将幽羽送到我房间浴池里,再将沉鱼赶了出去并将浴室门扣上。

我心里有些紧张,“咚咚”跳得飞快。站在门口看着被沉鱼放到水里靠在浴池边双目紧闭的幽羽。用眼神缓缓描绘着他的五官。精细而立体,就像西方的精灵王子,这让我想起第一次在酒楼看到他的情形。明明存zài

感低得让人忽视,我却就那样将他的形象记在了心里。

或许这就是缘分,是羁绊。

我缓缓向浴池走去,眼神一直不离开幽羽,踏入池中,将有某功能的药喂他吃了下去,坐在旁边,静静等待着药效的发作,幽羽的毒在体力,我不像幽羽体内有毒,有方法只需对掌就能将文睿体内的毒吸到自己身上。

所以我得通过跟他那什么将毒吸到我身上用异能烧掉。

可是我等了很久,等到心跳恢复正常频率,按幻的说法,这药下吃去没一会儿就会有作用。

这还是有一次我好奇跟幻要来看看的,原本想让幻吃试试药|性,但幻说他面对我根本不需yào

药,而且他没吃药我都吃不消,若是再用药,他怕我会很危险。

最后这药我们拿到了花楼里去试,于是看到的画面很生猛,猛得我恨不能自插双目,考lǜ

到幽羽体内毒太多,需yào

多释fàng

几次,再一个就是他在昏迷中我想大概需yào

药物的辅助我才能为他顺利解毒。

计划是美好的,可现实总是会有意wài

,这极品色药,对幽羽竟然没用,我不死心,又等了好一会儿,幽羽还是没反应,我现在想的是难不成被他体内的毒给消解了?

后来才了解到,幽羽因被花芷郁强行灌过太多这种药,身体已经对这些药里普通一些的产生了免疫,而就算是极品色药普通人的剂量于他也是无用。

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幽羽很忐忑,我心疼幽羽的同时很愤nù

,愤nù

花芷郁曾对幽羽的折磨与伤害,直后悔就那样让她死了简直太便宜了她一些。

幽羽问我会不会嫌弃他,我当然不会,一个人的过去,只是过去,他的那些过去是没有我的过去,而且那并不是他愿意的,我当然不会因此而嫌弃他,我在乎的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在一起,一起向以后走去,就不该被过去牵绊。

那是我第三次看到幽羽流泪,第一次是在他重伤在樊城等我见到我的时候,第二次是我为他生下女儿的时候。

第一次看到他的泪时,我只是看着,第二次我抬手轻轻为他拭去,第三次,我低头轻柔地吻上了他的眼角,吻掉了他的泪。

幽羽从来都不是轻易流泪的人,从在樊城看到他那么狼狈,在鬼医为他疗伤时也只是咬牙忍着痛,毒发的时候也是一样,他的泪都是为我而流。

话再说回到现在,既然药无用那我便只好亲自上阵,可当我将那些婚后中夫妻生活实战学习来的技能,一一在幽羽身上应用过后,我颓败的趴在了水池边。

偏着头看着双眼紧闭的幽羽,我郁闷得想撞墙,这可怎么办呢?他不会是痿了吧?要是那样我可就没办法给幽羽解毒了。

一想到解毒,我心里又气又急再加上失败的哀伤,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幽羽的脸轻悠道:“幽羽你告sù

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你是不是心里有排斥。自动抵抗了?

我不是要冒犯你,我想为你解毒,想要你好好活着,跟我们一起好好活着,我会保护你,我们都会保护你,再不让你受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好吧,他眼睛现在看不到。我悠悠吐出一口气。心里闷得厉害。

“公主……”幽羽虚弱低哑的声音传到我耳中,我心中一喜,原本,我只是想发泄的说说话。并不想能得到幽羽的回应。如今能得到回应我开心不已。直直盯着幽羽,看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聚焦的眼满是迷蒙。碧色的瞳纯净而璀璨,就像一个孩子。

接着意识到自己的情况,瞳孔立即收缩布满了惊惧,绝望的恐慌与惧怕,浑身不受控zhì

的微微颤抖起来。

看到幽羽的表现,我的心当即便被狠狠撞了下,一层因幽羽而生的冰壳瞬间破碎、消融。

“幽羽,你醒了?”我不自觉放柔了声音:“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

“公主,是你?”幽羽愣了下,惊惧并未消退又增加了些惊疑:“公主,真的是你?你?我?”

幽羽整个人颤抖得更加厉害,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与受伤,咬紧了下唇,面上的表情又变得坚决,只是那坚决里带着点视死如归的灰暗。

大概能想到幽羽的想法,我幽幽吐出一口气:“幽羽,你说你体内的毒你解不了,你可以用药压制,但是,我有办法解你体内的毒,我可以把你体内的毒吸到我身上,方法就是你想到的。”

幽羽整个人僵住,愣愣坐在水池里,不知想着什么,半晌才有些不敢相信的呢喃:“公主要为我解毒?”

“是。”我坦然面对着幽羽肯定点头。

幽羽仿佛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矛盾的失望,还略带尴尬:“我不值得公主这么做。”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的口气有些强硬,顿了顿又轻轻吐出一口气放柔了声音淡淡道:“我不想看到你毒发的痛苦,那样我心里会很不舒服,你说了,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我要对你负责。”

“公主。”幽羽呐呐呢喃。

“若你的毒不解,就是我的负担,你想那么让我负担着吗?你每一次毒发大家就为你揪紧了心,你想让大家一直这么担心着吗?”我停住,看着幽羽动容了又纠结的表情。

看着他思考得差不多继xù

道:“到底你要不要我给你解毒?若你现在说自己有把握将毒解了,我现在就离开,我只问你,你的回答是什么?若你还是说医者难自医,我就留下。”

幽羽静静沉默着,我耐心的等待着他的答案,看着他面上的纠结,我活动了下身子发出水声,幽羽面上一急,想开口又咬紧了唇。

我看着他,知dào

了他的答案,在心里悄悄叹息一声,柔声道:“若你答yīng

我给你解毒,你就点下头。”

幽羽略一犹豫,本就低垂的头垂得更低,缓缓点了下头。

我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靠近幽羽,将他缓缓拥到怀里,幽羽浑身僵硬得厉害,下意识的就要抗拒,我立马停下将他拥紧的动作并微微松开了他一些,我想就曾经幽羽受过的胁迫与暴力,绝对不能对他硬来,但并不完全放开,柔声安抚:“幽羽,别怕,放松一些,我不会伤害你。”

感觉到幽羽没有了下意识的防备与抗拒,我再将他缓缓搂紧,就这样带着柔情搂着他,让他适应我的拥bào

,接受我的拥bào

,等到差不多再轻轻吻上了他的肩膀。

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幽羽还是被吓住,刚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又紧绷起来,并抬手推我压抑着痛苦道:“公主,我太脏了,我……”看着眼中带上痛苦,慌乱抗拒起来的幽羽。我心中一急,用嘴堵住了他颤抖的唇。

幽羽不再抗拒,就在我想着要糟糕时,他愣愣的瞪大了眼,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痛苦慌乱被诧异取代,我退开,直直看着幽羽小心的叫了声:“幽羽。”

“公主?”幽羽眼中水光闪动。

“幽羽!”我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情绪,感觉上他很激动不像生气不像排斥。有些喜悦却不敢相信这份喜悦的真实性,很矛盾。

就在我努力猜测幽羽的情绪时,“哗啦”一声,幽羽突然上前吻上了我的唇。

虽然很艰难,我还是成功了,而且我惊喜的发xiàn

,当我们彻底融合在一起时,异能便自发的吸收幽羽体内的毒。

异能兴奋的将幽羽体内的毒吸收过来并烧掉,显得无比欢快,根本无需等到他释fàng

才会将毒吸过。所以。当幽羽释fàng

时,他体内的毒也被异能吸烧了个干净,一次性成功解决。

我跟幽羽抱在一起狠狠喘息着,等待着余韵缓缓褪去。

在某个运动的过程中。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幽羽缓缓睁开了眼睛。先是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又将眼睛闭上,再缓缓将眼睛睁开。

我惊喜的看着幽羽,待他彻底睁开眼睛时。定定看着他忙问:“能看见了?”

幽羽的眼睛又恢复了聚焦,清亮的碧色眼眸里倒映着我满是惊喜的容颜,我知dào

幽羽定是能看见子,他眼睛失明就是因为中毒,现在他体内的毒都被我异能烧掉了,眼睛自然就是能看见了,好在,眼睛没因毒而坏死。

后面我了解到,若幽羽的毒解得再晚一些,那么他的眼睛就算毒解了也会看不见,因中毒实在太久的话,眼睛就会被毒毒坏,不过,好在现在一切来得急。

“公主。”幽羽定定看我好久之后,才微微一笑,带着点腼腆一点羞涩、一点感激、一点感动、一点轻松与安心。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我目光灼灼的看着幽羽,医者难自医,但诊断自己身体的情况还是基本能力。

“嗯。”幽羽点头,闭上眼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片刻后睁开眼睛,惊喜的看着我,点点头有些激动有些不敢置信:“一点毒都没有了。”

“那太好了。”因为开心我给了幽羽一个激动的拥bào

,抱上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我们现在是光着的,不由得同时一僵,我没放开幽羽,他也没将我推开,我们就这样又顺其自然的来了一次。

当我们从浴室出来时,除了幻跟寒烟,其他人都在外面,大概是因为在浴池泡得太久,我感觉头有点晕,发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往卧室走,倒头就睡了过去。

是意料之外的也是意料之中的,睡着后我进入了魂境,立于虚空之中,我看着对面嚣张的冰蓝色火球仿佛处于一种紧张的备战状态,在它上方的八方水阵,剩余的一个方向里旋转着一个碧色的水球。

八方水阵八方齐,阵启。

八个水球同时旋转起来,向两旁射出耀眼的水柱,形成一个八方星阵,璀璨生辉,一直隐藏在远处的风球“嗖”一声飞到了阵眼中,八方水阵立马光芒万丈。

我周围漆黑的虚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见四周出现了连绵起伏的群山,头顶的虚空也变成了蓝天白云,渐渐地风起了,云层滚滚颜色加深,遮住了蓝天,雨淅淅沥沥的从空中落下,让整片天地迷雾朦胧,雨水中夹杂起雪花,雨消雪涨,片刻便将群山覆盖上一层雪白,雪停风吹,雪融成冰,冰融成水,从高山上缓缓流入河中,淌到湖里,湖水蔓延汇入海中。

我周围的场景瞬间变换,我依旧站于虚空之中,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海浪翻涌,一个闪烁着八种颜色的大水球从海里破水而出,“哗啦”空中落下一条龙卷风,旋转的风头推动着水球猛的向另一边的冰蓝色火球飞去。

水球跟火球迅速撞到了一起,我感觉整个空间都震了下,人也摇晃几下才站稳,带风的水球跟火球大战起来。

水与火与风,水弱则被火烧干,风弱则加动火焰燃烧,水强则将火浇灭,风强则将火吹熄。

如今,水、风强力融合,没多久便将冰蓝色的火球包裹,蚕食,整个空间水雾弥漫,只见冰蓝色的火球努力挣扎反抗,终究是抵不住强水强风的联合攻击,慢慢变小,渐渐熄灭了最后一丝火苗。

混合着风的水球也同时散开,飞速向空中射去眨眼便消失在白雾迷蒙的魂境内,而那些白雾缓缓融合起来。在原本冰蓝色火球的位置形成一个银白色的光球。

整个魂境都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柔光中,光球向我射来几道光束,在我身体里缓缓窜动,让我感觉浑身暖洋洋舒爽异常,光束溶解在了我体内,让我心里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感动。

银白色的光球光芒燃动,我直直盯着它,看到了一场神与魔的大战。

璀璨的星空下,我虚立于空中,月色的长发月色的衣裙随风飞扬。浑身散发着月柔的光晕。尽显绝代风华。在我的对面,虚立着的是一浑身黑色衣裙的女子,女子妖艳,带着浓浓的怨毒。

我是天界月神。大战魔界魔姬。在这一场大战中。魔姬被我的光球击中灰飞烟灭,而我因救小果中了魔姬的“魂焚咒”将坠落轮回遭受十世烈火焚身焚魂之苦,每一世只能活二十岁。在第十世后便将灰飞烟灭。

阳神是我哥哥,他想到用八方水阵为我解咒,但八方水阵,需yào

八个水系主神心甘情愿为我下凡,并在凡间找到我与我真心相爱。

现在我已是第十世,左宣他们便是为我下凡的水系主神,虽我一世只能活到二十岁,但一轮回一百年。

冰神镜玄为我下凡自我冰封等了我一千年,而左宣他们为了我轮回十世,小果也一直追随着我轮回。

如今第十世是最后一次机会,前九世的失败,让阳神在这一世也忍不住下凡,他就是蓝烨,今后保我在凡间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醒来的时候床边围满了人,我两位父亲在,我的美男夫君们也都在,一直在外忙碌的幻跟寒烟也不知何时已回来。

我的眼神从他们面上一一滑过,他们为我那样的付出,让我怎能不爱?我该如何报答他们的付出?我想只有用生生世世的爱吧!

我与他们就这样静静对望着,内心里的满足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月儿,你可算醒了。”坐在床边的文睿紧紧握住我的手。

“爹。”我给了文睿一个微笑再看向他旁边的花瑾:“父亲。”

“我昏睡很久了吗?”我撑着身靠坐在床头,活动了下肩膀,感觉精神饱满浑身充满了活力。

“也没多久,今天八月十五了。”站在文睿他们身后的沉鱼淡定开口。

“确实也没多久。”我嘿嘿一笑,收到了众夫君的白眼。还没到异能爆fā

的时间,我莫名其妙的就昏睡了五天五夜,我想他们肯定是担心坏了。

文睿跟花瑾站起身让开位置,让幽羽给我把脉检查身体,我乖乖配合,幽羽得出的诊断结果是,我现在非常健康。

“那能生宝宝了吧?”沉鱼急切的问了句。

“嗯。”幽羽站起身走到沉鱼身边微笑点头:“能。”

我的夫君们面带喜色面面相觑,然后鸟兽状散开,看着他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着往屋外走,我有些莫名:“你们去干嘛?不想听我昏睡间看到了什么吗?”

所有人充耳不闻,丝毫不受我影响的往外走,不知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隐约听到什么睡,什么生男宝女宝的。

“因为你们,诅咒解了,我每个月再也不会病发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我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所有人回过头来看我,带着深情的笑,对于我诅咒解除了的事他们似乎并不意wài



“谢谢你们。”我微笑着呢喃,真的非常感谢。

今天是中秋节也是我十九岁生日,也难怪所有人都在,我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夫君们离开是要去亲手做月饼与我的生日蛋糕。

午膳之前蓝烨跟鬼医来到我府上,最近一直忙碌着影子都没见着的海棠跟玉笛也出现,他们说来给我过生日。

我还收到了俏儿托人给我送来的礼物,几盆罕见的银白色的花,很美,她如今又怀有了身孕所以不能来京都,她小日子美满幸福,这让我开心且安心。

中秋是团圆佳节,去年过年时我以为我们一家已真zhèng

团圆,其实如今才是真zhèng

的大团圆。

午膳结束后,花瑾带着文睿回房午休,海棠跟玉笛回“朝秦暮楚”。蓝烨也在坐一会儿后离开,说是去找孙思凡,他这夫追得有点困难。而比蓝烨更困难的是鬼医。

徐籽呈在曾城,她在京都,今年中秋他们是别想一起过的了,我的夫君们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大厅只里剩下我跟鬼医,鬼医握着拳信心满满的说:“明年一定要跟他一起过。”

“你既然还没追到他,要不要我献个计给你?”我看着鬼医笑得十分高深(?)。

“什么计?”鬼医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

我故作神mì

的招手让鬼医靠过来,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鬼医表情几经变幻。嘿嘿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好的,反正京都也没我什么事了,我赶紧回曾城把他拿下。”说完便闪身离开。

这急性子。我看着只剩下我一人空空如也的大厅。摇摇头。其实我给鬼医献的计很常见也很烂,就是让她跟徐籽呈生米煮成熟饭让徐籽呈对她负责,没想到居然能得到她的苟同。并如此急切的去实施。

我也离开大厅回“月园”,走进卧室发xiàn

我原本的床不见了,换成了一张比我跟小果他们结婚时新房里那张更大的床,我惊愕的僵站在卧室入口,珠帘从我手上落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才一会儿的功夫,我这床就换了,这到底是谁的主意?我回神过来有些黑线的后退两步,差点踩到谁的脚尖,转头,对上镜玄萌闪闪的银瞳:“小月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进门?”

“呃……”我呆了下反问:“你想呢?”

“嗯,我昨天看了下日子,两个月后吧!”镜玄一脸开心:“两个月做准bèi

也刚刚好。”说完转身欢乐离开。

于是,两个月后我迎娶了镜玄,一年之后迎娶了幽羽。

片刻之后,我的夫君们齐聚我的房间,我问那大床怎么回事,他们说那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满脸黑线,有点想烧了那个所谓的生日礼物,于是想起一件十分重yào

的事,抬起右手,心念一动,一团银白色的光焰在我手心跳动着,看得夫君们都愣了愣,我心中一喜,没有了代表着诅咒的冰蓝色火焰,拥有了象征着神力的银白色光焰,我的实力更胜从前。

跟几人去院中测验了我现在银白色光焰的力量后,我们一群人围坐在我房间外室的圆桌旁。

左宣将一个放满竹签的竹筒放到圆桌中间,微笑的看着我道:“公主,今天你生日,我们除了送给公主的大床当生日礼物外,还给公主准bèi

了一个幸运大抽奖。”

“幸运大抽奖?”我看着圆桌上的竹筒挑了挑眉。

“嗯。”其他人点头,眼睛闪着不同程度的光盯着我。

“具体怎么说?”我微微蹙眉。

“这里面的签,上面写着我们的名字,公主抽到写着谁名字的签,今晚谁就是公主的生日奖品。”左宣从容解释。

“供公主赏玩。”幻朝我笑笑补充,那清澈的带着纯然妩媚的眼眸充满了魅惑。我仔细算了算,从去东北郡再到回来这么久,一直还没跟幻一起睡过,想着他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我差点脱口而出“就你吧不抽签了。”

寒烟横了幻一眼,带着冷傲在我开口之前开口:“某人注意不要破坏规矩啊!”并将竹筒放到我手里:“公主摇吧,摇好了赶紧抽。”

在几人的注视下,我抓着竹筒摇了摇,再缓缓抽出一根竹签,动作故yì

极缓慢地吊他们胃口,抽出来之后还用手按着,果真像摸奖一样慢慢移开手指,看到竹签上的名字时我眨了眨眼。

“谁?”炎渝最急性子。

看着大家面上的期待,我将竹签放到桌上,大家都往竹签上看,有人失望有人惊喜,没被抽中的起身离开。

“切,真没意思,走了走了。”

“哎,怎么这样!”

“真是,公主手气真臭。”

“今晚我们上街看花灯去好了。”

“听说今晚街上很热闹呢!”

“是的是的,我要去参加猜谜赢奖品,哈哈。”

“我们一起,看谁赢得多怎么样?”

“好啊好吧!”

最后房间里包括我在内只剩下三人,另外两个是幻跟迟暮,我跟俩人一时相视无言,略略沉默后我问:“这签怎么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一支签一个人呢。”

幻跟迟暮相视一眼轻轻一笑。

幻将竹筒里的签拿出来给我看,我越看越黑线,难怪竹筒里的签那么多,原本我还以为那样每个人抽中的机会会多,没想到签上不仅有写着一个人名字的,还有两个的三个的四个的甚至更多,各种各样不同的组合,难怪他们要准bèi

一张那么大的床。

晚上,我从浴室泡完澡出来,看着原本只有幻跟迟暮的卧室里,多了左宣、左枫、炎渝、寒烟、沉鱼、幽羽、镜玄、小果,看着十人有说有笑的模样,突然我想起在我灵魂穿越回归之前那些天常常做的一个梦。

梦里是一间低调奢华的古色古香的房间,我躺在房间内一张超大的床上,躺在我左右两边的是几个美得不能再美的长发美男,然后……

然后,美梦成真!

(全文完)

祝大家2015年梦想成真!(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亲耐的

月光下的玫瑰

投的2粉红票票~~么么么~~大结局啦~~哇哈哈哈~~正文部分就到这里啦~~感谢大家一路相陪,大家发xiàn

还有什么没提到的留言告sù

我,我番外补上,番外的话过几天会写一两篇,不过我要出门七八天啦!大家想看啥番外可以留言,若是可以,我回来就写~么么大家~~

本完本感言

    终于这篇文到这里结束了!

    一四年一月二十六号开的文,到现在连载了一年多五天,我知道我更新的速度很慢,因为我码字的速度太慢,为了不让自己断更,我开文都是存了十多万的稿才敢开。每次上传一章之前都会自己再读过检查一遍,虽然有时还是会有漏的错字什么的。

    我只想说,对这篇文我有很认真的在写,我想我没有码字的天赋,但是我就是喜欢,想把自己想到的故事码出来让更多的书友看到。

    每一篇文都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我很感谢喜欢这篇文,喜欢这个故事,一直陪伴着我一路走来的亲们,乃们的id我都记在心里,就不一一点到了,反正我心里记着,非常感谢大家。

    我没想到我能写这么长,原本我预计的字数是七八十万,但我想把我想到的都写出来,按着我改过很多次,终于觉得满意的大纲原本的写完,不想留有遗憾。

    不得不说的是,这是一篇命运多舛的文,开文之初,家里遭贼,电脑被偷存搞丢失,后来终于四月一号上架,编辑安排女生首页强推,十三号,一个很好的推荐,我一直期盼着。

    但不想,十二号一四年毁灭性的河蟹大风刮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强度呢?强到,单纯的写个“床”字都会变成**,多p也在打击之列,强推上不了,文也被雪藏,文文更名,那段时间很矫情的,说实话打击很大,半个月的更新都是靠着存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推荐,要知道推荐真的非常重要,茫茫书海那么多书若无推荐能被几人发现。

    写文自然是希望自己写的文看的人越多越好,成绩越好越好。

    之后收拾好心情,很长一段时间不去看那些数据,只管把自己的故事认真写出来,因为我知道还有些亲们没有放弃我。

    后来终于又有了编辑推荐,最后一次上了首页大封,大封下了之后一五年的毁灭性河蟹大风再度刮开。这次不得不说很幸运,下推之后风才刮来。

    文文一直在一名姓严名打的同志撒下的净网下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艰难的爬到了终点。

    再次感谢所有一直陪伴着我走来的亲们,若是亲们还算喜欢,文文申请完本后请点一下右上角的满意度投票。

    谢谢大家!鞠躬!

    最后就是关于新文,新文已经在准备,不知什么时候会开,打算写一篇爽文,题材可能有点小众,若是开了,请大家再去捧捧场吧!

    好吧我废话很多,因为很多话不吐不快哪!希望大家理解!么么!其实被严打君盯上怪不了谁,只能怪自己不清新,掉节操,所以2015年,捡好节操再出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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