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绝美冥妻 - xp1024.com
《我的绝美冥妻》


第001章 为富婆看坟

二十多年前,有位姓袁的算命先生说我的八字纯阴,适合吃死人饭。他给我取名叫乔阳,说是补点阳气,既可以吃死人饭,又可以镇住鬼气。

大学毕业后,我便来到了他的易经风水店打工。

这天,他交待我说,今天不选葬和看坟,便去打麻将了。

我拿起桌子上一本没有封面的相书随意翻看,很快便被书中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这本书没有理论,全是一些口诀。不像袁叔教我的面相知识,什么相有五官,分三停,又有十二宫等。

书中的一些口诀,很直白。比如看手相有这么两句“大拇指大而长,大小是个官”“小拇指短又短,做事不耐烦”。

极有可能这是一本相法笔记,里边全是一些有料的东西。

我心里很是激动。突然有一位美女进了店子里。

“大姐,你是要请菩萨吗?”我问。

美女没有理会我,继续在店子里望来望去。看那样子,像是有什么话要问,又不好问。

我仔细打量着这女人的面相,很快便想起了那本相法口诀里的一句话。

“右边奸门有疙瘩,有夫若无似守寡”

这口诀很明显,说的就是夫妻感情不太和谐,有老公也像没老公一样,要么那方面不行,要么就是性格合不来。而这美女的右边奸门处,刚好有个小疙瘩。

再看这女人的奸门凸显,鼻梁高又直。正好应了口诀里的另一句话。

“奸门凸显鼻梁高,闻起骚来吃不消”说明这美女是属于那种**比较强烈的女人。

**强烈而又夫妻感情不和谐,结合这两点来看,这女人十有**是到这里来问婚姻的,只不过见我是个小青年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大姐,坐下来吧!我给你相个面,和你谈一谈感情的问题。从你的面相来看,你这段时间过得比较郁闷啊!”我笑着朝那美女道。

美女一脸惊讶地瞄了我一眼,旋即便走到了我的面前,问:“你会看相?”

“嗯!懂一点吧!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我老板来看。不过,他替人看相收费是比较贵的。”我笑着解释道。

“多少?”

“五百!”

美女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立马补充道:“包括手相、面相、痣相。从手相的三大线说起,先总论健康、感情、智慧和事业,再细论婚姻、子女、财运、睡眠、性情,重大流年关卡;面相则从三停、五官、十二宫论起,再到百岁流年运气。”

美女一听,我说了这么多,眼睛瞪大了。

我见美女已经有点兴趣了,便单刀直入地朝那美女试探道:“大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内心一定很苦闷,你渴望男人,却又从男人哪里体会不到一个女人应有的快乐。”

“真是神了!”美女苦笑了一下,“这你都能够看得出来。”

“相由心生嘛!一个人的内心会反应在脸上的。”我笑着答道。

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站了起来朝我问道:“你们店里看不看坟?”

“看啊!我这就给我们老板打电话吧!”我掏出手机准备给袁叔打电话,突然又想起他走时说过,今天不看坟和选葬。

我只好又赔笑着朝美女解释道:“抱歉,我们老板说了,今天不看阴宅。明天再来吧!”

“你们老板不看,你去看呗!我给你钱也一样。五百块,怎么样?”

美女朝我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我养的一只庞物猫死了,想给它找个地方葬了。然后再给它诵一部经。”

五百对我而言已经不少,这单私活我决定接下了。

我笑着答道:“我们店里不卖经书,那些经都记在我的脑子里。这样吧!这事,我替你搞定。你放心,我给你们诵一段《往生咒》就可以把这猫儿送走了,一定往生善道。当然也可以选择《地藏经》,功德很大,经文比较长,得加点钱。”

美女笑了笑,爽快地答应了。最终同意给我八百块,选坟加诵经。

我立马拨通了袁叔的电话,编了个理由请了假,把店门钥匙交给了隔壁快餐店的老板。

后来才知道这美女是个有钱人,开着奔驰车来的。她叫邹丽,是一家酒店的老板,结婚一年,正和老公闹离婚。

我们一起来到了市区外的一座荒山上。邹丽说就把这只猫葬在这座山上,因为这山腰有一座庙,她经常会去庙里。如果把猫葬在这里,以后她没事的时候,可以来看一看。

那天阴沉沉的,一进山,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

走了一阵后,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些累了。

我朝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地面上有一撮动物的毛,便捡了起来。

“停!这猫就葬这里吧!你看,地上有片毛,正好与猫谐音,这是好兆头啊!再看这四周的风水也不错。”

我欣喜若狂地说道。

邹丽见我说得蛮有道理,就同意了。

我把罗盘取了出来,将它置于腹部。只见罗盘上边的指针飞快地转动着。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我记得袁叔以前说过,如果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罗盘胡乱地转个不停的话,说明这地是有阴灵占据,需要祭拜后再开盘。

其实我是不太相信这些的。不过,为了图个心理安慰,还是决定先祭拜一下再说。

想到此,我便让邹丽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些香烛和纸钱取了出来。

我点燃了三柱香,对着四处拜了拜后,便向半空中撒洒纸钱,边洒边念:“诸位打扰了。请山神作证,我已留下卖路钱。”

做完这些仪式后,我开始给猫坟地定向了。

说是定向,其实也就做个样子罢了。给猫看坟,还定什么向啊!

“可以动土了。”我朝邹丽道。

邹丽早有准备,她把带来的洛阳铲,一铲子插进了鲜黄的泥土当中。

我这边则开始替那只猫儿,做起了超度仪式,一边念着《往生咒》,一边洒着纸钱。

突然,邹丽大声尖叫了一句,把手中的铲子丢得老远。

“血,血,这里有血……”

邹丽指着刚挖好的泥坑大声喊道。

第002章 红头巾

我低头一看,差点就吐了出来。

只见那鲜黄的泥土里,渗出了一股殷红的鲜血。

就在这时,忽见那泥土中拱动了一下,紧接着从那土中钻出了一条蛇。

邹丽的反应快,抡起手中的铲子便拍打在那条蛇的脑袋上,三两下便把这蛇给打死了。

见蛇已经死了,我和邹丽的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没事,有蛇出没的地方,说明这是好风水,有生气。”我笑着朝邹丽安慰道,继续念起往生咒来。

其实,我根本就不怎么懂超度。

只不过听袁叔说,为人超度时,一般是念《地藏经》和《佛说阿弥陀经》,这是佛教的超度,道教的超度则用《度人经》,还有一种比较方便的咒语,两教都有,那就是往生咒。

我只学了道教的往生咒,当时便用上了。

我见邹丽已经挖好坑后,便喊了一句:“入土为安!落棺!”

邹丽把那只装死猫的小木棺埋进了坑里,不一会儿,又填上了土,把从网上买来的木制墓碑也装上了。

这女人趴在坟头,哭得很伤心。

突然,我看到从草丛中蹿出一条头戴血红鸡冠,腹部鼓胀的怪蛇,嘴里时不时还发出“咯咯咯”像鸡叫一样的声音。这正是传说中的鸡冠蛇。

“快跑!这是鸡冠蛇。”我朝邹丽大声喊了一句,没命似地朝山林里跑去,一口气便跑了好几百米远。

等我回头看时,已经看不到邹丽的人影了。

咦!这女人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我心里不禁有些为她担心,怕她出事。犹豫了一会儿,我干脆在林子里的一块石头上躺了下来,心想看邹丽呆会儿会不会找到这里来。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

醒来后,我不打算等邹丽了,便朝下山的方向走去,可是走了一会儿,才发现那路不对,只好又折回来。

但奇怪的是,我怎么走都感觉不对。当时,我心里便升涌起一阵不祥的预兆。我想到了小时候,家里人说的迷路鬼。

据说山里面有一种小鬼,专门迷人路。让人在里边怎么走也走不出来。这时候,只要没有谈过恋爱的男人,撒一泡尿就可以破解了。也就是童子尿。

想到这,我便把拉链扯了下来,准备放童子尿。

谁知,刚一转身便听到草丛里传来一阵“嘶嘶嘶”的声音。

低头一看,在我的对面,有一条眼镜蛇正虎视眈眈地望着我,吐着红信子,样子很是吓人。

我转过身撒腿就跑。

“哎哟!”

突然,我被什么给伴了一下,只觉胸口一阵绵柔。

抬头一看,眼前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正望着我。

“妹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我朝那位女子点头微笑道。

女子只是愣愣地望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很快,她便转过身,朝前走去。

她走得非常的快。

不一会儿,我便看到那美女淌进了一条小溪里。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缓缓把上衣给解了,露出雪白的一片,上身只穿着一件红红艳艳的红肚兜。

这一幕看得我直流口水。我甚至有一种很想靠近她的冲动。

“小乔!”

忽听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邹丽过来了。

“丽姐,你刚才上哪儿去了,那蛇没咬到你吧!”我关心地问了一句。

邹丽一脸阴沉,“不提这事了。”说罢,她转身朝山下走去。

“你去哪?”我朝邹丽问道。

“拿钱给你,看风水的钱。跟我来!”邹丽面无表情,径直朝前走。

这时,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里竟然多了一块红布,是一块红头巾。

显然是刚才那少女的。

我回头朝那位红衣少女望了一眼,红衣少女正好也在看我。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缨红的嘴唇边摆了摆,从嘴型可以看出,她是在告诉我,不要跟邹丽走。

“走!”

忽见邹丽转过脸,朝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少女连忙把脸转过去。

我只好跟着邹丽上了路。

天色渐晚。

邹丽带着我踏上了一条林荫小道。这条道上,一片幽暗,勉强可以看到前方的路。

她走得很快,快得我都看不到她的脚。

我跟在后面,小跑起来。

“咔啦啦!”“咔啦啦!”

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一阵,自行踏板带动转链板的声音。

“小伙!要不要坐我的车子。”一位大叔骑着一辆28自行车,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不了,我朋友还在前边呢!”我用手指了指前边的邹丽道。

“前边没有人啊!”大叔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没人?你看不到她?一个穿裙子和丝袜的女人啊!”我心里有些慌了。心想,难道是见鬼了?

“看不到!”大叔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朝我道:“你见鬼了吧,前边就是火葬场,我看你一定是被这女人的灵魂给引过来了,这地方见这事,很正常。”

“这样啊……”我被吓了一跳,只觉后背冷飕飕的。

正当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了起来,是袁叔打来的。

“小子!都两天两夜了,打你电话也不接。警察在找你呢!他们怀疑你把一个开奔驰车的女人给杀了。”

我一听,心里更慌了。看了看手机,还真是过去两天了。那刚才看到的,真的是鬼了?

“你是说,邹丽死了?”我惊讶地问道。

“好像是叫邹丽吧!怎么,还真是你把人给杀了?”袁叔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道。

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并且说了,遇到那个红衣少女的事情,还有那一面红头巾。

袁叔听了,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起来:“你死定了!前天,可是风水师最忌讳的杀师日,看了凶地,是要死人的。我都和你小子交待过,说那一天不能看阴宅。你完蛋了!”

我吓得连忙在电话这头向袁叔道歉,说是我错了。

袁叔骂了一阵后,反而不骂了,语重心长地安慰我:“乔阳!你也别想太多,回来再说。你记住,在路上,不管遇到多么漂亮的女人,都不要和她们说话。尤其是穿红衣服和戴红头巾的女人。我看,你八成是撞阴婚了,那女鬼还会来找你。赶紧把那红头巾给丢了。”

“啊!……”我立马把手上的红头巾丢得远远的。

“有什么好啊的?快点回来!子时的阴气最重,若在11点前还不能回来的话,你是活不过今晚了。现在是酉时,你属狗,酉时属鸡,这是相害。在这一个时辰,你千万要小心。最好找个阳气重的人送下你。”

袁叔在电话那头再三叮嘱道:“命硬的人,一般阳气重。叫花子,杀猪的都行,命越贱,往往八字也就硬,阳气也重。”

原本我心里还不是特别怕,但听了袁叔的话,我心里更加的没底了。我看了看手机,正好傍晚六点,是酉时。

这是一个鸡飞狗跳,生肖与时相害的时辰。

还好,那位大叔,没有走远,我决定找他送一送。

“大叔,等等!”我朝大叔喊道。

我不经意地朝先前邹丽走的地方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这女人的身影了。我的心里,又像是被什么给拽了一把,一股凉意,从后背莫名升起。

“什么事?”大叔将脚支撑在地面上,停了下来,回头朝我问道。

“能不能送一下我回家?”我问。

“不行啊!我要上火葬场上班。”大叔又将脚搭在了脚踏板上。

一听大叔在火葬场工作,我心里乐了,不用说,这人的阳气肯定重。

可是大叔却对我说不行。这可把我急坏了。

我连忙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朝大叔扬了扬道:“我给你钱。麻烦你送一下我,好吗?”

第003章 鬼的士

那位大叔想了想,终于掉转车头,将自行车溜到了我的身边。

“好吧!我答应送你,不过,我只送你到前边的公交站台,那里有很多公交车,也有的士。我也不要你的钱。”

大叔还真没有要我的钱,义务把我送到了公交站台。我留了他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说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请他吃饭。

与大叔道别后,没几分钟便有一辆的士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位瘦脸的哥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脑袋朝我喊道:“去哪里?”

“市里的滨江公园。”

“上车吧!”

我迎了上去,准备上车。

就在这时,我发现这瘦脸的哥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看来起很吓人。我仔细打量着这家伙的面相,心里不禁有些犹豫了。

只见这家伙的眼睛满是黑眼圈,下边还有一对大眼袋。黑眼圈多,说明这人平时的睡眠不足,大眼袋的男人主好色。一个睡眠不足,而且好色的男人,阳气肯定不足。

再看这人的人中短而窄,耳珠还缺了一点。看人寿命看人中,看人福报看耳珠。从面相上看,此人的寿命不长,福报又小,显然八字不够硬。

袁叔再三叮嘱我要找个命硬阳气足的人送我,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可眼前这家伙,一看就是一副撸多了的样子,别说避邪了,不把鬼给招来,就算万幸。

“你到底走不走啊!”瘦脸的哥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生气地喊了一句。

我朝远处望了望,见有一辆空载的的士正朝这边开来,便朝瘦脸的哥摇了摇头:“不走了!”

“毛病。”的哥生气地瞪了我一眼,加大油门便将车子开走了。

我朝马路中驶来的的士招了招手,车子很快便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这次的运气不错,司机是一个三大五粗的络腮胡,这家伙说话也够响亮,一看就是阳气十足的人。

我坐上络腮胡的车子,便朝滨江公园的方向直奔而去。

络腮胡的车子开得又快又稳,不一会儿便在一座大桥上追上了先前的那一辆的士。

“喂喂喂!要撞上了。”

就在要超车时,忽见络腮胡用手指着前边瘦脸的哥的车子大声喊了起来。

砰!

随着一声巨响,先前那位瘦脸的哥的车子撞破护栏,从大桥上飞了下去,落入了滚滚江水当中。

这一幕看得我胆颤心惊。

“小子,算你命大,没有坐刚才这家伙的车子。”络腮胡朝我瞄了一眼道。

我苦笑一下,没有作声。这不是我的命大,是我专业,多亏学了袁叔的相学。

我看了看的士车上的时间,是六点半,还有三十分钟就进入下一个时辰,只要我逃过酉时也就是晚上7点,基本上就得救了。子时的阴气虽重,但那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滨江公园,袁叔说了,只要赶在子时前回家,就没事。最怕的就是半途中的酉时。

“师傅能不能再开快一点,我有急事。”我朝络腮胡催促道,恨不得现在就赶到袁叔的身边。

“好嘞!”络腮胡立马提了速,车子在马路上飞奔起来。渐渐的,我可以看到熟悉的街道了。最多十分钟,我就可以回到滨江公园。

“不好!刹车!”

就在我内心有些得意时,忽见迎面一辆大卡车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车了,络腮胡一个紧急刹车加甩盘,紧接着车子一阵剧烈的晃动,“蓬”地一声,撞在了马路上的花圃上。

“走不了了,你坐别人的车子吧!”

络腮胡见车子已经撞坏,朝我摊了摊手道。

我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别找了,算是一点补偿。

一下车,便有一辆的士迎面开来,我伸手将的士拦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上了车。

“带我去滨江公园。”

我嘴里喘着粗气,朝的士司机道。

的士司机没有作声,继续开着车子。我有些好奇地朝的士司机望了望,昏暗的车厢里,隐隐可见司机一头漆黑的长发,和一双雪白的手,但是看不到脸。

是个女的?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袁叔让我找个阳气足的人送,可他妈的,我上了一个女人的车子,这不是更加的加重阴气吗?

“师傅,下车!”我大声喊道。

女人没有理会我,她用手理了一下头发,继续开着车子。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女人的头顶上,还戴了一朵小红花,很像一个鸡冠。望着这血红的家伙,我不经意地想到了那天看坟时遇见的那一条鸡冠蛇。

我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一般。这太邪门了,我怎么感觉这车厢里阴冷阴冷的,心里总会不经意地幻想着,随时会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钻出一条蛇来。

“大姐停一下车好吗?”我再一次朝女人喊道。

“不行!”女人果断地拒绝了我。

这声音很熟悉。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一束灯光,从前边照来,落在了女人白晰的脸上。这回我彻底的看清楚了她的模样,桃花眼、鼻梁高,奸门处有个小疙瘩。

邹丽,没错是邹丽!

这死女人,死了还要缠着我,太可恶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有五分钟就进入七点了。酉时一结束,便是我的生肖本命时,对我是有利的。

“去我家吧!”忽见邹丽转过脸,对我露出了微笑。那笑怪怪的,像凝结了一层薄冰,冷冷的,让人望一眼,便心生寒意。

“不了吧!丽姐太晚了……”我的额头都吓出细汗来了。

邹丽冷然笑了笑,没有作声,继续开着车子朝前走去。

怎么办?我心里急得团团转。突然我想到了镜子可以避邪。

对,用镜子照这死女人!

我咬紧了牙,开始在身上摸索起来,希望能够找到什么避邪的东西。

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镜子。

车子悄无声息地开着,我朝窗外一看,那是一片漆黑。既看不到树,也看不到山,更看不到街道,也不知到了什么鬼地方。

“不好,刚才上车时,车子是迎面开来的。这车应该调头才对。可现在这是往火葬场的方向在走啊!这不是去送死吗?”

我仔细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

“我要下车。”我再一次朝邹丽大声喊道。

这女人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阴冷的笑。忽见,她转过脸朝我吐了一下又红又长的舌头,旋即便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看上去像是要给我来一个强吻。

这是要吸我的精气?

我用手推了她一把,大声喊了一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家里的老人和我们说过,要是遇到已经死了的人,化成的鬼魂来吓人,只要说一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鬼就会气得自己消失。

我的话一出口,果真见邹丽气得瞪大了眼睛,头顶上那一朵红花冠竟然也跟着动了起来,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发绿。

忽见她张开嘴巴,吐出血红的舌头,一上一下的撩动着。

车子停了下来,这女人就这样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车厢里格外的静,静得只可听到我心跳的声音。

“呐……嘀呐……”

夜空中陡然传来一阵锁呐的响声。

我抬眼一望,在车子的前边出现了一队人马,四名壮汉抬着一把大红花轿正朝车子这边迎面而来。

邹丽猛地回过头,连忙用双手把住了方向盘,再次启动了车子。只见她咬了咬牙,吐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恶狠狠道:“撞死你!”

说罢,便开着车子朝前边的轿子撞了过去。

唧……

伴随着紧急刹车,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束强光照在了我的脸上。

我用手遮挡了一下。

陡然间,邹丽和轿车都不见了,大花轿也消失了。一辆大卡车,正像倾倒的大楼,朝我撞了过来。

我想跑,却跑不动,整个身子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一般。眼看大卡车就要从我的身上碾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道红影掠过,一双雪白的小手落在了我的手心,冰凉冰凉的。

“快走!”

一阵轻柔的声音从我的耳边拂过。忽然,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将我拽到了一边,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恍惚中,我看到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朝我回眸一笑,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

只是眨眼功夫,女子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繁华的车流。

我躺倒在马路的中央,距离大卡车的车轮只有半尺远,在我的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砰!”

卡车的车门关上,从车上跳下来一位又黑又高的男子。

“没事吧!”男子问。

我摇了摇头,“没事!”

男子见我没事,长舒一口气,气极败坏地朝我骂了起来:“吓死我了!你他娘的,在马路中间走来走去,走毛线啊!倒地上了还傻逼逼的笑。我草,还有这样的极品。”

说完,男子转身便上了车,一脸开心地再次发动了车子,摁响了喇叭,吓得我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男子开着大卡车走了。

我抬头朝前一看,这地方离先前那位络腮胡撞车的地点不远。说明我并没有走远。看来,先前,我是被邹丽的鬼魂给迷住了,一直在这马路上徘徊,难怪会被人骂傻逼。

傻逼就傻逼吧!只要没事就好。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心又一次崩紧了。

还差五分钟11点,也就是子时。袁叔说过,子时阴气最重,如果还不能回来的话,我会死得很惨。

可这里离滨江公园开车都要十分钟。

第004章 一起玩

我急得满头大汗,站在马路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滴滴!

突然,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乔阳!快上车。总算找到你了。”

从车窗里探出一只光溜溜的脑袋,一看就知道这是袁叔。

“我的袁叔,你总算来了。”我激动地叫了一句。心想,有袁叔在,我算是得救了。我俩的八字相生相旺,而且袁叔的命比石头还要硬,长得像个杀猪的,估计鬼见了都要怕。

“今晚,你也别回去了。就上我家住吧!我家的房子亮堂,阳气足。”

我上车后,袁叔第一句便说了这事,听得我心里万分感动。

可很快,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抱怨起来。

“我说你小子,吃人饭,干鬼事。干什么不好,你偏要去给猫看什么坟……”

我坐在车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等到袁叔骂得烦了,才接了一句:“袁叔!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明天先去派出所把情况说明,警察估计要带你去看现场,到时候,我也随你一起去,你看的那块坟肯定有问题。”

袁叔说着,用手抹了一下油光发亮的光头,露出了贪婪的笑:“对了,那富婆看坟给了你多少钱?”

“还没给呢!”

“什么?没给!你这不是吃人饭干鬼事吗?钱没赚到,还差点把命都给丢了。罢了罢了,不说了,快把这车费给付了。我们下车吧!”

车子停了下来,袁叔的家到了。

他下车后,连头也没有回,便朝屋子里走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敢情这家伙,以为我给富婆看坟捞了一笔,才心急火燎的开车来找我。

袁叔这些年给人算命看风水赚了不少钱,这栋小洋房便是他当神棍忽悠来的。

进了袁叔的家,他也没有问我有没有吃饭,用手指了指一间客房黑着脸道:“今晚,你就睡这里,老实在房间里呆着,哪也别去。”

说罢,便出了门,这人一走,便没了影。估计又是外出打麻将去了。

我和袁叔的家人混得很熟,经常在他家住。尤其是她那在医院上班的女儿袁欣,见到我就一口一个乔阳的叫,那真叫一个甜。

大概袁叔也有招我为婿的意思,他们家就一个女儿。对于我和袁欣两人的亲密,袁叔和袁婶根本就不在乎。

“乔阳!你吃了饭没。要不,姐姐给你煮面吃?”

袁欣穿着一条小短裙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那白嫩嫩的大腿毫不介意地给我露那么一点春光。

“好吧!”我爽快地答应了。

换成以往,我可能会故意在她的大腿上捏那么一下,然后换来一阵狂疯的粉拳,两人一阵打情骂俏,这才甘心。

但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一想到邹丽那死女人头顶上的那一朵小红花,我就怕。

不一会儿,袁欣煮好了面,端到了我的面前。

她用筷子夹起面,一小筷一小筷地喂我。这妖精姐姐就喜欢这样伺候我,当然只限于他父母都不在家的时候。

“你妈不在家吗?”我小声问了一句。

“去外婆家了。”袁欣说着,朝我挤了一个媚眼,小声道:“呆会儿,你陪我一起看鬼片好不好。”

“我好困,今晚就算了吧!改天好吗?”我赔笑着朝袁欣道。

“不行就算了!我睡觉去了,吃完了自己洗碗。”袁欣生气地进了房间,把房门一关,当真听不到里边的动静了。

我吃过面后,洗了碗回到房间倒床便睡。

刚一躺下,房间的门便被打开。袁欣黑着脸进来了。

“喂!你怎么连澡都不洗就上床睡觉啊!脏死了。”

说罢,她捧了一套换洗的内衣裤给我,“喏!这是你上次留在我家的,我给你收起来了,已经洗过了,你现在就去洗个澡吧!”

我伸手去接袁欣手中的内衣裤。这美人却有意让了一下,朝我白了一眼:“我衣服都帮你洗了,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你要我怎么谢!”我说。

“赔我一起看鬼片好吗?”袁欣再次说道。

见这美人如此的诚肯,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了。

等我洗完澡进到袁欣房间里的时候,这妖精早就准备好椅子,打开电脑,在等着我陪她一起看鬼片。那是一部老片子,林正英的《至尊僵尸》。

袁欣看得很来劲,我有意眯着眼,尽量的让自己不去看这些吓人的情节。

“乔阳!我害怕!”看着看着,袁欣往我的怀里钻了进来。

我也没怎么拒绝,伸手便揽住了这美人儿。反正我也有入赘袁家的意思,真要发生点什么,就顺其自然吧!当时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好了,我不看电影了。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好不好?”袁欣神秘莫测地,朝我微笑着眨巴了一下眼睛。

“嗯!”这正合我意。

“你先转过身去,我一会儿再找你。”袁欣说完,便起身,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

“喂!你干嘛?”我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经历了邹丽的事情后,我特别怕黑。

“你再等一等就好了。我和你做一个游戏。”袁欣一边说着,一边笑。

这笑声听得我有些冷飕飕的,突然间,我觉得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降了不少。

“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我的耳边传来一阵温柔的声音,听着那细软的耳语,我的心都感觉要化了。一双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我,让我感觉一阵莫名的激动,心像鹿撞一般。

不一会儿,那双绵柔的小手,又把我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袁欣!你这是要干嘛?”我有些心慌地问道。虽然也想过我俩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也来得太突然了。

“给你穿上新衣服。”袁欣“咯咯”地笑着,又开始给我穿衣服。

我任由这丫头摆布,不再反抗也不吭声。

“老公!抱住我。”袁欣抓住了我的手环在她细软的腰身上。

“老公?”

我心中一阵惊讶。

“嗯!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来,我们一起拜堂吧!”

袁欣摸出一盒火柴,点燃了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蜡烛。

幽幽闪动的蜡光下,袁欣盖着红盖头,身着一袭大红袍,看上去美极了。她微微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脸,但身材却是如此的好看。

而此时的我,身上也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唐装,正是旧时男子结婚时必穿的衣服。

烛光摇曳,映衬美人身。

温馨的场面,令我陶醉,我像是被什么给迷住了似的,一心只想和眼前的美人好。

我忍不住将手搭在了袁欣的双肩,叫了一句:“老婆!”

“夫君!”

“娘子!”

我心潮澎湃,不能自已。真想将眼前的美人儿,一把抱起,然后痛痛快快地疼她一阵。

“我美丽的娘子,给我看看好吗?”我伸手准备去撩她的红盖头。

袁欣却拔开了我的手,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要嘛!我们先拜完堂,再,再……”

后边的半句她没有说完。

“再什么?”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再……再入洞房。”袁欣说完,便把身子转了过去,那娇羞的样子,更是看得我骨头都软了。

“好!”我牵起了袁欣细嫩的小手,一阵冰凉如蛇的感觉,立马从那小手心沿袭而上。

“你的手怎么是冰冷的?”我狐疑地问道。

“因为我紧张,我需要温暖。”

袁欣娇滴滴地朝我答道,红盖头微微露出一角,显露出她美丽白晰的下巴。

“来吧!我们先拜堂。”不待我多想,袁欣便拽着我来到了一张桌子前,开始在她早就准备好的烛光前拜起堂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高堂不在,父妻对拜!”

突然,从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声音。

这可把我吓坏了。

我立马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慌张地望着眼前的袁欣道:“刚才,刚才是谁在说话?”

“是我开了桌子上的录音机。”袁欣“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朝桌子上望了一眼,这声音还真是从一台老式录音机里传来的。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娘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入洞房了。”我情绪有些激动地将一只手搭在了袁欣的膝弯处,另一只手则搂着她的细腰,准备将这美人儿给横着抱起来。

“嗯!”袁欣点了点头,身子有些瑟瑟发抖,显然她也很紧张。

“来吧!我们入洞房了。今晚,将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我激动地把袁欣抱到了那一张足足有两米宽的席梦思床上,用手轻轻地撩开了她头上的红盖头。

很快,一张俊俏无比的脸蛋呈现在我的面前。漆黑的睫毛下,嵌着一双盈盈似水的大眼睛,若玉般的脸宠上有着一对极其诱人的小酒窝。

这是一个绝世大美人,可我还是被她的美艳所吓倒了。

“你,你是谁?怎么不是袁欣?”

我的腿不自觉地在发抖,这妹子正是傍晚在山林里遇见的那位红衣少女。好像刚才就是她将我从大卡车的面前拽走的,要不然肯定被邹丽给害死了。

如此说来,她是来帮我的?可怎么说她也是个鬼,她不是人。我心里无比的紧张。

第005章 女尸

“别过来!”我转身便飞快地朝门外跑去。

“夫君!别走!”

声后传来了红衣少女温柔的声音。

我才懒得理她,不走是傻逼。

呼!呼!

这死丫头竟然张嘴把桌子上的蜡烛给吹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我摸着黑朝门口的方向走去,手在半空中乱抓。突然只觉手心一阵棉柔,我的手好像落在了这死丫头的胸怀上。

“夫君!别走!”

红衣少女抱住了我,她细软的身子与我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落入饿狼嘴中的小绵羊,动弹不得。

“别这样……姑娘……我们又不认识。”

我扭妮着身子,像个半推半就的娘们,想反抗,却发现浑身没了力气。

一阵淡淡的清香入鼻,沁人心脾。

不知何时,少女的两片唇落在了我的嘴唇上,凉凉的,湿湿的。

伴随着一缕幽香入鼻,一股暗力轻轻地把我推倒在床上,我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知死活的被那一缕香随意的折腾。

不可以!她是一个女鬼。人鬼殊途,会死人的。我在心里挣扎着,猛然用力推开了红衣少女,大声喊了出来。

“不要!”

砰!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乔阳!你怎么了?”

灯光下,只见袁欣穿着一件吊带睡衣冲进了我的房间里。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我还是在袁叔给我指定的客房里睡。而袁欣也根本没有给我送衣服。

“你没事吧?”袁欣关心地问。

“没事,做了一个恶梦而已!”我笑着答道。

“没事就好。早点睡吧!”袁欣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

“袁欣等等!”我起身拽住了袁欣的手,小声道了一句:“要不,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袁欣有些惊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嗯咳!”

是袁叔进来了,他有意咳了一声,旋即朝自己的女儿瞪了一眼,“欣儿,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还在这里做什么?”

“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袁欣连忙将手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挤出了一个微笑,解释道:“对了,乔阳刚才做了一个恶梦。他让我给他解梦。”

袁叔听了这话,仔细打量着我的眼色,旋即又翻了翻我的眼珠子,脸色凝重道:“你和我说实话,刚才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

我朝袁欣望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刚才所梦到的内容和袁叔说了。

袁欣一听,我竟然梦到别的女人,气得转身就要走。

“回来!”袁叔叫住了她,又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你们俩今晚换一个房间睡吧!”

“为什么?”袁欣有些不情愿。

“因为你房间里的床是单人床,而乔阳睡的是双人床。双人床容易招惹桃花,风水学当中讲究的是有形必有煞,既然留了两个人的位置,那象征的意义就是再召一个对象来。乔阳撞了阴婚,召感不来别的女人,只好把女鬼给召来了。还好只是一个梦。要不然,就麻烦了。”

说着,袁叔用手抹了一下光溜溜的脑袋,一本正经道:“快起来,换房间。”

“好!”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觉两腿无力,走路都有些打摆。想不到,这死丫头这么厉害,只是一场春梦,却弄得我腰酸背痛,两腿乏力。

袁欣和我换了房间。这一招还真有效,一觉睡到大天亮,连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袁叔陪同我一起去了派出所。

负责邹丽案子的是一位美女警官,叫林敏,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六的样子。

林敏对我进行了一番严格的审问后,便带了两名协警和挖坟的工具,押着我前往邹丽出事的地方,说是要把那只死猫刨出来看看。

袁叔也跟着去了。

“喏!这里便是我那天给邹小姐选的坟,里边埋了一只死猫。”我手指着前边的猫坟道。

“刨开来看看。”林敏一脸严肃地朝两名协警命令道。

“别动!”

忽见,袁叔大喊着跑了过来。

“这地方是一个天然的地庙,中间高来两边低,前边还有三棵松,象征香火来朝,若在这地方动土,那叫犯地煞。”

袁叔说着,朝我瞟了一眼,“这小子已经错过一次,就千万别再错了,否则必定会招来更严重的煞气。会死人的。”

“地庙,你开玩笑吧!”

林敏冷笑一声,朝袁叔警告道:“大叔,我看你年纪大,就不和你计较,你要是再这样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给铐了。宣传封建迷信,到处造谣也是犯法,你知道吗?”

“姑娘,这不能动啊!我以一名资深风水师的名义担保……”

袁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林敏给打断了。

“资深个屁!再说,我真把你铐了。”

林敏当真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副手铐,在袁叔的面前晃了晃,

吓得袁叔脑袋一缩,不敢再吭声,脸像霜打的茄子。

见袁叔的脸色这么难看,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帮着劝起林敏来。

“林警官!这地方还真是邪。”

“住嘴!”林敏朝我大声吼了一句:“你小子少给我装神弄鬼,邹丽死亡的事情,还没有完。你是最大的嫌疑人。”

说罢,朝两名协警一挥手,“给我挖!”

没用多长时间,协警便把猫猫的小木棺给刨了出来。

“咦!这土里怎么有血?”突然听到一位协警叫了一声。

林敏朝坟坑里瞄了一眼,皱了皱眉道:“这里头一定有情况,继续挖!”

我的神经立马蹦紧了。那天就是因为见血了,才挖出一蛇,然后把那条鸡冠蛇给招来了。

“喂!你们千万别再挖里边的土,挖了会有麻烦的。”我大声朝林敏喊道。

林敏听我这么一说,狐疑地朝我望了一眼,得意地笑了起来:“给我挖,这小子一定有问题。”

“别挖啊!这里头有蛇。”我心里替他们担了一万颗心。

“滚!”林敏用力推开了我,将手指到了我的鼻尖处,“你小子听好了,再这样,我把你给铐了,你这是防碍公务知道吗?”

“挖吧!你会后悔的。”我生气地答了一句。

“给我挖!”林敏一挥手,那两个家伙当真又往下挖去。

挖着挖着,从鲜黄的泥土中,现出一条条像筷子一般粗的蚯蚓,有的被铁锹斩成了两半,带血的身子在泥土中来回地翻滚着。

林敏见了,回头朝我冷笑一句:“这就是你说的蛇?嘿!装神弄鬼。”

我没有作声,眼瞪瞪地看着两名协警继续往下挖。挖着挖着,突然现出一截红布,紧接着一只红袖子现了出来。

“林警官真的有情况,你看,这是女人的衣服,还有头发。”

“继续挖,这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林敏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突然见这女人把手中的铐子往我的手上甩过来。

咔答!

这女人竟然把我给铐了起来。

“喂!我没杀人。你不能铐我。”我说。

“没杀人也要铐,你现在是重大嫌疑犯。逃了,我可负不起责。”林敏冰冷地答道。

我真的要晕过去了,撞了阴婚不说,还摊上这事。如果真从这黄土里刨出一具女尸的话,我可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快看!果真是有一具女尸,一具红衣女尸。”

我朝那坑里望了一眼,还真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背对着我们。我立马想到了昨晚在梦境中遇见的那一个红衣少女。

突然间,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我很想看清楚那具女尸的脸,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个红衣少女。

“把她翻过来看看。”林敏朝协警命道。

协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弯下腰,把那女尸的身子翻了过来。

袁叔见状,立马跑到了那坟坑边,一脸阴沉地打量着那女尸。

当协警把女尸翻转过来时,我差点就吐了,只见一头漆黑的头发下边是一张根本看不到肉,完全烂透了,已经干得只剩皮包骨的脸。显然这是有些年头的腐尸。

奇怪的是那干枯的舌头,特别长,差不多可以舔到咽喉了。

我由此联想到梦境中的红衣少女。顿时心里无比的失落,我希望眼前的女尸不是那个带酒窝的漂亮妹子。

林敏死死地瞪着那具女尸,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自言自语道:“这尸体,我得请法医来验一验。”

“别!你们千万别再折腾了。赶快把这女人照着先前的样子给埋了。这女人一定是枉死的短命鬼,怨气极大。她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埋进了土中,说明埋她的人,不希望她灵魂回来。”

袁叔朝林敏劝道。

林敏扬起脸不屑地朝袁叔瞟了一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人命关天。你看,这是用草席卷着埋的,旁边还洒了生石灰。撒石灰画格子,是画地为牢的意思。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女人的后背上一定还吊了铜钱。五帝钱压着她,让她永无翻身的机会。”

袁叔一脸严肃地朝林敏警告道:“你们千万不能乱来,会死人的!”

林敏狐疑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朝两名协警道:“翻过来看看,看后背是不是真的绑了东西。”

协警当真又把女尸翻了过来。

袁叔仔细打量着女尸的后背,很快激动地用手指着女尸红衣服上的一个小口袋道,“在那里!在女尸命门穴的位置。这地方用红线缝了一个封了口的口袋,铜钱一定就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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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鬼迷路

不一会儿,便见一位协警把女尸的衣服给扯破了,从里边摸出了三枚铜钱。

“还真有铜钱?”

林敏见真的从那女尸的身上摸出了三枚铜钱,脸上掠过一丝阴云。

可很快她又狐疑地朝袁叔道:“好哇!我看这女尸就是你埋在这里的。你有重大嫌疑。”

说罢,林敏朝两位协警使了个眼色:“带回去再说!”

“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我怎么可能杀人呢!再说这女尸死了估计有些年头了。”袁叔一脸慌张地解释道。

“先带走再说。”

随着林敏的一声令下,两名协警朝朝袁叔围了上来。

“等等!”

袁叔瞪大了眼睛道:“你们带我去派出所调查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得先把这女尸照着原来的样子给埋了。我看这地方的煞气极重。如果不把这女尸好好埋了,是会死人的。”

林敏张了张嘴正欲说话。

这时,却听一位协警突然喊了起来:“林警官,这天快要下雨了!”

我抬眼朝天空中望了望,还真是乌云滚滚。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那天出事的时候,也是乌云滚滚,然后出现了鸡冠蛇,再然后邹丽就挂了。

“袁叔快跑!鸡冠蛇要出来了。”

说完,我便没命似地向前疯跑。袁叔见我跑,也跟着跑了起来。

“竟然敢逃跑!给我追!”林敏大喊一声便追了上来,两名协警也跟着撵了上来。

我手上戴上了铐子,跑不快,三两下便被林敏追上。而袁叔更惨,被一位协警用手反剪着摁倒在地。

“哎哟!”

忽听“扑”地一声,回头一看一位高个子协警跌倒在地。

林敏回头望了一眼,破口大骂起来:“傻大个!你搞什么鬼。”

叫傻大个的协警,生气地爬了起来,低头一看,地面上有三个像馒头大一般的马脖菌,便生气地抬起脚,准备踩下去。

袁叔见了大声喊了起来:“别踩!坟前鬼馒头,不是好兆头。”

马脖菌,这东西在当地的土话叫鬼馒头。

砰!砰!砰!

傻大个没有理会袁叔,用力对着那三个马脖菌连踩三脚,发出一阵像打火机爆裂的声音,很快便荡起了一阵褐色烟雾。

见状,袁叔的脸色煞白,喃喃自语地嘀咕起来:“完蛋了!完蛋了!整了个一炮三响。这是要死人的。”

话正说着,雨就落下来了。豆大的雨点滴落在人的身上凉凉的。

“快跑!”

林敏推了我一把,便朝茂密的林子里跑去。所有的人都跟着跑了起来。

跑了一阵后,雨就停了。

林敏押着我,又继续往回走,可奇怪的是,转了半天也没有再转回去。

“见鬼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出口呢?”林敏一边抱怨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一看没信号,只好又骂骂咧咧的继续押着我和袁叔赶路。

这时已经进入了茂林深处,整个林子里凉飕飕的,四周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林中的土壤里微微渗了些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泥土味。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兆,这情景和出事那天一模一样。

袁叔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扯了扯我的衣服道:“乔阳!你那天是不是也是这样迷了路?”

“嗯!”我点了点头。

袁叔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完蛋了!我看八成是撞上迷路鬼了。”说着,他用手抹了一下油光发亮的光头:“小子!你告诉我,你还是不是处?”

“处?啥意思!你是说,我用童子尿破迷路鬼。”我小声答道。

“太棒了!我袁程还真是没有看错人,想不到你小子还真是个处。”

袁叔兴奋地在我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催促道:“快!找个地方放一泡童子尿,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我回头朝林敏望了一眼,见她暂时还在找路,便偷偷转过身去,把拉链给解了,准备放童子尿。

“喂!你干嘛?”

林敏朝我大声喊了一句。这声吼叫比高音喇叭还厉害,吓得我一下萎了。

“他要尿尿呢!”袁叔赔笑着朝林敏道。

“懒人屎尿多。”林敏白了我一眼,旋即又吼了一句:“快点!我给你一分钟时间。”

听了这美女警官的话,我再也尿不出来了。

“喂!你好了没有啊!”

一分钟后,林敏大声朝我喊了起来。

“没……再等等吧!”我的额头都急出汗来了。

袁叔掏出手机看了看,有些着急地抱怨起来:“小子,你倒是快一点啊!现在都四点多钟了,下一个时辰是酉时,酉时天擦黑。我们再不出去的话,就麻烦了,那是会死人的。我属兔你属狗,酉时属鸡。兔鸡相冲,鸡狗相害,如果真要发生点什么事,我们俩首当其冲。”

“袁叔!可是我真的尿不出来啊!”

袁叔越是催我,我越紧张,一紧张就萎了。

“快点啊!这他娘的都快十分钟了,还要不要赶路。”

林敏破口大骂着,直接在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吓得我连忙把拉链给扯了起来,应了声:“好了,好了!”

袁叔气得要命,指着我大骂起来:“你这个吃人饭做鬼事的家伙。太不争气了。你倒是给我尿一个啊!”

“袁叔,我是真的尿不出来。”我苦着脸答道。

“好了,你们俩最好老实一点。”林敏朝袁叔瞟了一眼,旋即便推了我一把,“走!”

袁叔见状嘴里是一路抱怨,可是又不敢大声,只好像唐僧念经一般,叽哩咕噜地念个不停。

童子尿没有放成,我们只好又在林子里继续转悠。转了一阵后,突然听到前边传来了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

不远处,有一位身穿青色衣服的大妈正拿着镰刀在打柴。

林敏兴奋地跑了过去,打起了招呼。

“大妈!请问这林子的出口在哪里?我要去三棵松。”

三棵松就是我先前看坟的地方。

大妈抬起头,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一咎乱发,咧嘴笑道:“三棵松啊!你们沿着前边的路走就是了。你们是迷路了吧!一定很饿吧!前边刚好有一座庙,可以去那里弄点东西吃。”

“谢谢大妈!”

林敏微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便押着我和袁叔朝前走去。

我回头朝那位大妈望了一眼。

大妈朝我咧嘴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麻绳,准备用来捆柴。

很快,又见她遮眼望了一下远处的天边,叹了口气道:“太阳还没落山咧!”

说完,又把那一根麻绳收了起来,放在胸前拉直了,比划了一下。眼睛盯着那一根麻绳,发起了愣。

“快看!还真有一座庙。我们走快一点。”

林敏推了我一把,让我走快一点。

没几分钟,我们便赶到了庙里。一进庙,林敏让另一位协警看着我。她自己则跑到庙堂里的贡桌前,随手抓了一个苹果便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咣咚!”

“救命啊!”

忽听一声巨响。

我回头一看,从不远处的一口水井里发出一阵“扑腾”“扑腾”的拍水声,与呼救声汇聚在一块儿。

“不好了!傻大个掉水井里去了。”一位协警跑到水井边大声呼喊道。

林敏丢下苹果便朝井口的方向跑去,我和袁叔也跑了过去。

我俯下身子一看,只见井水没到了傻大个的胸口处,但并没有要往下沉的意思。显然,这井里的水并不深。

但傻大个却吓坏了,慌乱地拍打着井水,一个劲地大喊救命。

“叫!叫!叫毛线啊!这水又淹不死你。真是个废物!这么大个人,走路还会掉井里,真不知你是怎么走路的。”林敏破口大骂起来。

与此同时,她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快,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竹竿或绳子一类的东西,我得把傻大个拉上来。”林敏用手推了我一把。

“有了,我刚才看到路上有一根绳子。要不,我去捡来吧!只要五分钟就够了。”我想让林敏给我解开手上的铐子。便有意这么说的。

“那你快去啊!”林敏答道。

“姐!你帮我把手铐给解了吧!要不,我跑不动啊!”

“别叫我姐!”林敏生气地瞟了我一眼,旋即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帮我把手上的铐子给解开了。

“快去快回!”说完,她又朝身旁另一位协警使了个眼色,“跟着他,这里有我看着。”

我顿了一下,便飞快地往回跑去。

还好,那位大妈,没有走。

“大妈!借你的绳子用一下。”我说。

大妈用手遮眼望了望远处的天际,道了声:“太阳还没下山咧!”

说完,便把那一根足足有三米来长的麻绳,捡了起来,板着脸道:“拿去吧!用完了还给我。不还,我会来找你。”

大妈直愣愣的看着我,那眼神阴阴的,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大妈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我从大妈手里接过那一根麻绳便飞快地朝庙里跑去,那位协警也跟了上来。

“姐!绳子拿来了。”

我把绳子递给了林敏。林敏接过绳子瞄了一眼,旋即惊讶地道了声,“奇怪,这绳子上怎么有血?算了不管了,先救人吧!”

林敏把绳子丢进了水井里。傻大个伸手便抓住了那一根绳子。

第007章 坟上有坟

在众人的帮助下,我们用绳子把傻大个子给拽了上来。

傻大个子一上来,林敏便握住了他的手,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傻大个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而已。”

林敏见傻大个没事,脸色很快又沉了下来,一脸凶悍地骂了起来。

“真的服了你,走个路还会掉到井里去,你还算男人吗?好了,自己进庙堂里头找一点东西吃吧!”

林敏说完,又朝我和袁叔扫了一眼,“你们两个也一样,自己进去找一点东西吃吧!”

这时,天已擦黑,我和袁叔也饿得不行,便进了庙堂里。

在庙堂的中英摆了一尊,从来没有见过的神像,神像前贡了一只鸡,五个苹果和一碗倒头饭。

我将那只鸡端了过来。

岂料,就在这时,从我的后边伸了一只手过来。

“这是我的。”林敏非常霸道地把我手中的那只已鸡给抢走了。

我实在是饿,便伸手去拿贡桌上的倒头饭。

“等等!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拿,要问问庙里的神仙看。”

袁叔叫住了我,旋即便从庙堂里的一张桌子上取了五枝香,点燃了,然后对着庙堂里的神像一阵跪拜后,便将香一字排开插在了香炉里。

我见袁叔点的是五枝香,不解地问了一句:“袁叔,供神不是都用三枝香吗?”

“那是正规宗教的神佛。可今天这庙里的神像,我从未见过,或许属于地仙或阴庙里的精怪。我们要问事的话,就得多加两枝。五,代表无,取意无心冲撞,同时又表示多一份恭敬。”

袁叔说着,回头向我解释道:“不是所有的鬼神都能拜的,记住香不乱焚。乱焚是会死人的。有些阴神的脾气古怪,没拜好反而会招惹麻烦。”

我没有再作声,静静地观望着。

“这香炉里的香,有点不对劲。”袁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哪里不对劲啊!”我问。

袁叔没有作声,呶了呶嘴,示意我继续看。

我仔细看,那香火好像是有人在吹它似的,一会儿明一会儿暗,香头燃烧得特别的快,又像是有东西在吃它。

“怎么会这样?”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袁叔瞪了我一眼,示意别作声。

我们继续看着那几支燃烧的香,突然发现,只有两枝烧得特别的快,其中有一枝,一下子就燃到了香梗的部分,另一枝则烧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保持正常燃烧速度,另外三支依旧缓慢地燃烧着,估计要烧一个小时的样子才能够烧完。

更为奇怪的是,那枝已经燃完了的香,香灰足足有半尺来长,中间还打了一个圈圈,另一枝烧了一半的香则打了半个圈。

“走吧!”袁叔的脸色阴沉地拽了拽我的衣服,示意我到一边去说话。

这时的林敏只顾着啃鸡肉去了,也没有管我们。

袁叔把我拽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坐了下来,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乔阳!今晚这里恐怕会有大事要发生。”

“啊!是什么大事。庙里的神不让我们吃他的东西吗?”我问。

“不是这事。比这事大多了。你看到了那两枝香没有?一枝打了圈,另一枝则打了半个圈。”

“看到了。这又怎么样呢?”

“这代表要死两个人的意思。香炉里有五支香,烧成两枝短,三枝长。这说明什么?这是三长两短的意思啊!今天这里恐怕是要死两个人才会罢休。现在已经打了一个圈,说明很快就会有个人要走了,等到这打圈的香灰一掉,那人就会挂。”袁叔说。

“那我们还不快去救人,这香灰马上就要掉了啊!”我心急地答道。

“怎么救?你都不知道接下来是谁会有事,而且怎么个死法也不知道。”

说着,袁叔,叹了一口气,“死了这两个,最后剩下的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呢?”

“你的意思是说,今晚要死三个?”我问。

“不!今晚在这里要死两个。但剩下的还有一个,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反正也就这段时间吧!唉!怪就怪那个傻逼女人,还有那两个协警,说了不要去动那女人的尸体。偏要不听,尤其是那个傻大个,更是作死,把坟前的三个鬼馒头也给踩了。”

袁叔越说,脸色越难看。

“今天刨女尸的坟,便相当于风水学当中的开棺,开棺的日子可是有许多禁忌的。‘坟前鬼馒头,不是好兆头,遇见不能踩,一踩响一炮。’刚才那傻大个,在跑的时候,跌了一跤不说,还把那三个鬼馒头给踩了。这叫什么?这叫点炮,跑谐音炮,踩了三个鬼馒头,就相当于放了三炮,这叫‘一炮三响’。要死三个人才肯罢休咧!”

“啊!那怎么办?”

袁叔的这番话,听得我后背发凉。

“怎么办?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吃人饭,干鬼事的家伙给害的。犯了杀师日不说,还犯地煞,制造了一个棺上加棺的风水局。”袁叔又开始抱怨起来。

“什么叫棺上加棺啊!”我问。

“棺上加棺,就是坟上,再埋坟。棺上加棺,必定会死了又死。正因为如此,才会招来今天这几个傻蛋无礼的冲撞。我看那坟坑里的死女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袁叔说用手抹了一下光头,唉声叹气道:“算了,我们偷偷溜走吧!让这几个家伙去死算了。死完三个,估计这女人的怨气也就化得差不多了。我们也管不了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林敏突然出现在袁叔的后边,将脸沉了下来,一把揪住了袁叔的衣服,狠狠道:“老东西,又在这里宣传封建迷信,什么不死不死。我看要死,也是先死你。”

袁叔心里正憋了一肚子的火,听林敏这么一说,生气地推了她一把:“放开我。你这傻女人,闯大祸了知道吗?你这他妈的是吃人饭做鬼事。害人害己。”

“哎呀!你还敢和我动手?”林敏直接上前一个擒拿手拿住了袁叔,很快袁叔便“哎哟哟”地叫了起来。

“放开袁叔!听到没有。”我见林敏这般对待袁叔,心里很是生气,便从后边抱住了她。

“哟嗬!耍流氓,耍到警察身上来了。臭小子竟然敢摸我的,看我不打死你。”

听林敏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吓得我连忙又松开了她。

林敏放开了袁叔,气得脸色发白,怒吼着朝我追了过来:“小子,别跑!敢摸我,今天不修理你,我这警察白当了。”

这美女警官跑得真快,眼看就要撵上我了。

就在这时,忽听从庙堂另一边的厢房传来了一阵喊叫声。

“不好了!傻大个上吊自杀了。”

一位协警大声喊着朝林敏跑来。

“什么?自杀!”林敏被吓了一跳,顾不得追我,朝厢房跑去。我和袁叔也跟着冲了进去。

进去一看,只见在房间的横梁上悬挂了一根长长的麻绳,麻绳上则吊着傻大个,傻大个的整个脖子悬在那一根麻绳上,双腿挺得僵直。眼睛突出,发紫的舌头都垂到了下巴的下边,还有黑血从舌尖处流淌下来。

在傻大个的下边则倒了一张贡桌,显然是踏着贡桌自杀的。

“傻大个!”林敏叫了一声立马把贡桌扶了起来,踩上贡桌将傻大个给抱了下来。

她探了探傻大个的鼻息和心脏,很快便哭了起来,嘴里一边呼喊着“傻大个”一边,拼命地摇摆着他的手。

其实,傻子也能看出来,傻大个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敏不停地叫喊着。看上去精神也有点不正常了。

袁叔上前安慰了一阵,林敏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只是一个劲的自责,她说是自己害死了傻大个,不该骂他。

袁叔见状,便走到我的身旁,感叹了一句:“唉!看这姑娘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去死。要不,我们今晚就留下来吧!”

“你有办法对付那女鬼吗?”我说。

“试试看吧!”袁叔面带愁色道。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那根绳子千万要捡好,不能再让林警官去碰了。我怕这丫头会想不开。你在这里盯住她。我去准备一下,看今晚我们能不能够逃过这一劫。过了今晚,明天我就去找高人。”

“好的!这里交给我。”说完,我便站起身准备去把那一根绳子给收起来。可奇怪的是横梁上空空如也,我心中不由得一紧。

“不好!那根绳子不见了。”我朝袁叔喊了一句,袁叔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他朝四处张望了一下,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还有一名协警呢!那家伙去哪里了?”

“快找!晚了就没救了。”袁叔大声喊了一句,便朝外跑去。

我们在庙堂里找了一圈后,并没有看到协警的人影。袁叔只好又来到了庙堂前,观望先前点燃的那五枝香。

不一会儿,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手指着那两根短香道:“看到没有,先前那个打圈的香灰已经掉了,说明人已经走了。”

说到这里,袁叔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妈的,我真笨,这香灰明明就像是根绳子,绳子圈起来,能干嘛!肯定是上吊啊!这么明显的兆头,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袁叔!别说了,你看这一根香,又打圈了,我们赶紧找人吧!这香灰一掉,又要死一个了。我们分头行动,到庙堂的外边看看,十分钟后在这里相聚。”

说完,我便快速朝庙堂外走去。

第008章 看香断吉凶

我刚一转身,却发现那位协警从庙院的门口钻了进来。

“你刚才上哪儿去了,那根绳子呢?”袁叔抢先问了一句。

协警愣了一下,道:“你说那根绳子啊!我把它扔了。”

“扔了好!扔了好!”袁叔自言自语地答道。旋即便扯了扯我的衣服,示意我上林敏的厢房去看看。

咚咚咚!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抬眼朝外一看,银色的月光下,有一位穿着青色衣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拄着柺杖,用手敲了一下院子里的木门,探着脑袋朝院子里望了望。

“有人吗?”

“奶奶有事吗?”我笑着问了一句。

“我找一个年轻人,今天傍晚,他向我媳妇借了一根麻绳。我是来问他麻绳的事,借人东西是要还的。”

老太太说着,轻声咳了一下“嗯哼!”旋即又朝我问道:“小伙!是不是你借了我妇媳的麻绳啊!”

我正考虑要不要告诉这老太太绳子被扔了的事情。这时,袁叔却用力扯了扯我衣服的边角,拼命地朝我挤眼睛。

我知道袁叔一定是希望我不要实话实说,这家伙的性格我非常了解,出了事,一点担待都没有。

我可不想做这种丝毫不讲信用的人。

我不屑地白了袁叔一眼,旋即微笑着朝老太太道:“奶奶这绳子我不小心弄丢了。要不,我赔二十块钱给你媳妇,你看怎么样?”

“唉!你再找找吧!借人家的东西是要还的。”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找到了你送到山腰来,我媳妇在那儿等你。挑柴挑一担,两根麻绳绑一双,少了一根就落单。这担子挑不起来,我们就赶不了路咧。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找不到绳子,你自己和我媳妇说去!”

说完,老太太便拄着拐杖朝外走去。

我朝老太太的背影望了望,月色下的她,竟然没有影子,顿时心中打起了鼓。

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老太婆的一只脚已经只剩一截白森森的腿骨了,根本就看不到一点肉,空洞洞的裤腿,迎着山风飘荡着,发出一阵“啪啦”“啪啦”的响声。

老太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山腰走去。

滴得!……滴得!……滴得!

拐杖击打在山间的石阶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更衫显出荒野的冷清。

随着声音的远去,老太太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这碜人的一幕,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和袁叔,还有那位协警,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送着那老太太离开,直到听不到半点的响声。

“吓死我了!”协警捂着胸口喘了一口粗气,他转过脸朝我道了声:“这位小哥,你死定了,这绳子是你向这老太太的媳妇借的。她今晚肯定会来找你的。”

袁叔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倒霉鬼,和谁借东西不好,怎么能跟鬼借东西呢!而且,刚才你还和鬼搭腔,这不是自找死路吗?人和鬼是不能说话的,这是要死人的。只要一说话,她就会缠着你。还奶奶呢!我看今晚那老鬼就要把你领去当孙子。”

“怎么办?袁叔!你替我想想办法吧!”我向袁叔哀求道。一想到要当这老太太的孙子,我就怕了。

“唉!还能怎么办?把绳子送回去吧!要不然,那女鬼找过来,那不是更麻烦?你去吧!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袁叔说着朝一旁的协警笑了笑道:“这位兄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大叔!您说得对极了。我赞成您的意见。”协警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帮你把那根绳子捡回来。”

说完,协警朝院子外走去。

袁叔这死光头,到了关键时刻就出卖我。我得想办法治一治他。

“袁叔!只怕今晚这一趟去会了那女鬼,我就再也回不来了。”我略带伤感地说道。

“去吧!没事。我给你算过命,八十岁之前死不了!就算真要死,那也是你的命。”袁叔答道。

我就知道这死光头会来这一招,得给他来点狠的才行。

我装作一副留恋不舍的样子,略带伤感道:“袁叔!今晚凶险万分,估计去了就没得回。我倒没什么,就是放不下我的欣儿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袁叔听了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什么?你小子和欣儿都搞出孩子来了?”

“嗯!”我装作很紧张的样子:“袁叔!你放心,我会对欣儿好。”

“你个兔崽子,我打……”

袁叔捏紧了拳头想要揍我,可很快又把手落了下来,苦着脸道:“我说呢!难怪让你小子刚才在林中放童子尿,憋了半天就是放不出来。原来,你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个处,在我面前装呢!唉!我这是引狼入室啊!”

“袁叔!我走了,协警同志已经把绳子捡回来了。我去给女鬼送绳子。万一死了,你好好帮我照顾欣儿吧!”我站了起来,装作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兔崽子你给我回来。你去了欣儿咋办?坐下来,我们再商量商量。”袁叔朝我喊道。

见袁叔的态度转变,我心里乐啊!还真把我当女婿看了。

袁叔从协警的手中接过绳子,仔细看了看后还给了对方,皱着眉道:“找个地方埋了吧!这绳子不送了。”

“大叔,你不是让这小子去送绳子吗?”协警有些不解地问道。

“送个屁!真要去了,那八成是回不来。我看这样吧!把绳子藏起来。我试一试,看能不能通过布局,躲过一劫。”

说着,袁叔便站了起来,朝协警招了招手,示意他到一边说话,我也跟着过去了。

“来,你们俩个都听好了。今晚我们准备和那女鬼斗一场法。首先我们要把绳子藏起来。”说着,袁叔从自己腰间的一个布袋子里取出了两颗大蒜。一颗塞到了我的手里,另一颗则塞到了协警的手里。

“你们两个听好了,我估计一个小时左右,那女鬼必定会来取绳子。还记得那老太太说过的话吧!‘挑柴挑一担,两根麻绳绑一双’,这意思很明显,是告诉我们要死两个人。而且都是死在麻绳上。所以这麻绳一定要藏好。”

袁叔话刚说到这,协警便惊慌地叫了起来:“哎呀!不好,这绳子,我刚才又不知搁哪了?”

“快找!”

袁叔大声喊了一句。

于是我们三人又往回走去,沿途寻找绳子。此时已是夜晚,只能借着月光、打火机还有手机的光芒来寻找麻绳。

找了一阵,并没有找到麻绳。

“奇怪!这麻绳应该就在这走廊上才对啊!可怎么就是找不到呢!”协警自言自语道。

听了这话,我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脑海中不经意地想到了一个“死”字。

我回头朝庙堂里神像前的那五枝香望了一眼,只见三枝已经燃烧到了一半,另外两枝有一枝灭了,灰也掉了,还有一枝则已经打了一个圈圈。眼看那灰就要掉了,灰一掉,说明人就要挂。

我心里正担心着,忽见那香灰倏地一下从香头掉了下来,散成了灰烬。

“不好!又要死人了。会是谁呢?”我心中道了一声。

蓬!

忽听左侧的厢房里传来了一阵巨响,正是先前傻大个出事的地方。

“是林警官!”

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声音,说完便飞快地朝左厕的厢房跑去。

打开房门一看,只见横梁上悬挂着一个女子的身体,一双长腿来回不停地蹬踹着。地面上则倒了一张贡桌。

是林敏上吊了。

“快!救人。”

说话间,我已经用双手抱住了林敏的双腿,拼命往上送。

在袁叔和协警的帮助下,总算把林敏给救了下来。还好,这丫头的脸是红润的,鼻息也正常。

可就在这时,从林敏的嘴里传来了一阵阴冷的笑声,“我就喜欢傻傻的,怎么了?”

袁叔不解地望了协警一眼,“林警官是不是在和傻大个谈恋爱啊!”

“怎么可能!她还没有找男朋友呢!”协警答道。

“嘿嘿!你们谁拦我,我就让你们谁死。”林敏冷笑一声,比先前笑得更碜人了。

“不对,这不是林警官的声音,怎么有点像个男的。”协警瞪大了眼睛道。

“快!把她扶起来。这女人是中邪了。幸好我们来得快。要不然,死定了。”袁叔一脸严肃地,从腰间的布袋子里取出一块八卦镜,对着林敏照了照。

“滚开!”林敏用力一掌朝袁叔的手中拍了过来,竟然将八卦镜打落在地。

袁叔脸色一沉,旋即又袋子里摸出一块姜,朝协警望了一眼,“你是不是童子?”

“童子?不是!”协警摇了摇头道。

“唉!麻烦了!这女人中邪很深。要借用童子之手,用姜抹她的膻中穴才有用。因为童子的阳气足,而姜可以避邪,但凡有一点神通的灵界命体都不喜欢闻姜和蒜的味道。即便是修行者也不吃姜和蒜。同样鬼物也不喜欢这两样东西。”

袁叔一脸正色地解释道:“这也是为什么姜和蒜可以治很多怪病的原因,其实人体有一部分病,是阴灵在作怪。而中邪,又叫阴灵驻体。阴灵会选择印堂或膻中这两个位置藏身。也就是道家说的上丹田和中丹田。阴灵若是驻体上丹田用镜子可以将它驱出,到了中丹田就得用具备法力的符咒了。当然用姜也可以,不过需要纯阳之身的童子手才行。”

第009章 庙中闹鬼

说到这,袁叔连连叹气。

“唉!看来这美女警官是没得救了。如果不能够在一个时辰内把她体内的阴体驱除,等到阴灵入驻下丹田,想要驱除都难了。”

听了袁叔这话,我心里为林敏担心。

虽然这女人有点凶悍,但好歹也是一条命。如果长期被阴灵占据身体,轻则得病,稍重一点就是神精病,再重一点恐怕就是出意外死去。

如今这社会本就是男多女少,多救一个女人,就会少一个光棍,那是无量功德啊!

想到此,我小声道了声:“袁叔!要不,这姜让我来抹吧!”

“你来抹?你不是说,你已经不是处了吗?”袁叔狐疑地问道。

“现在还是。我刚才是骗你的,我和欣儿,其实没那回事。”我笑着解释道。

“你个兔崽子,早知道这样,让你去送绳子得了,也不必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事来。”袁叔生气地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米粟。

他把一块姜塞到了我的手里,“喏!拿着!知道膻中穴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说。

“在人的胸口,也就是人字骨的交汇处。”袁叔指了指自己的胸前道。

我一看是这地方,不由得有些怕了。

这可是女人的胸怀啊!如果我伸手用姜去抹的话,万一林敏清醒过来,以这女人的脾气,没准还真会去告我,说我非礼也。不说坐牢,拘留个十天八天的,也够我丢人了。

“算了吧!这事我干不来。”我有些为难地答道。

“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不快点把这女人体内的阴灵驱除,附身久了,就很难赶走了。她身上的鬼,要她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你可要想清楚了。”袁叔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就当行善积德吧!”我朝身旁的那位协警推了推,“兄弟,你要替我作证,这不是我非礼女警官。是形势所逼。”

“你放心,我一定会作证的。”协警答道。

我见有人作证,胆子也大了。把那一块姜用力一掰,弄成了两半,然后伸手把凌云的衣服给解开了。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手探了进去。

谁知我的手刚一落在林敏的胸前,这女人便像疯了似的叫了起来。

“放开我!我要当公务员。”

“是傻大个的声音,傻大个上了林敏的身。”协警叫了一句,吓得不敢靠近。

我看到林敏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吓得连忙把手中的那一块姜给丢在了地上。

袁叔听了却有些激动地叫道:“傻大个上身那更好,新死的鬼魂附体能力不强,好对付。快点!林警官还有救。”

协警有些迟疑。

袁叔吼了一嗓子:“快啊!把这女人抓住。她的眉毛竖起来,说明这姜是有效的。”

协警听了袁叔这话,才壮着胆子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林敏。

“快!给她抹姜。”袁叔上前抓住了林敏的手。

这两个家伙像抓猪一样,把林敏给摁在了一个角落里。

我把姜捡了起来,对着林敏胸怀处的膻中穴拼命地抹姜。

姜汁落在林敏的胸怀上,林敏又一次像杀猪似地叫了起来。袁叔紧紧地瞪着林敏的眉毛,大声喊叫:“快点抹!把姜再掰开,多一点姜汁抹在上边。”

我慌乱地抹着,林敏终于不再挣扎了,静了下来。这丫头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有些呆滞。

“继续抹!”袁叔喊道。

我只好手慌脚乱地继续抹着。

突然,我看到林敏的眼睛瞪了一下,紧接着,忽见这丫头一脸愤怒地朝我吼了一句:“你们想干嘛?”

一听这声音,我被吓了一跳。现在完完全全是林敏的原声,说明傻大个的灵魂已经走了。

“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一听这话,袁叔和协警两人,立马松开了林敏。

“是这小子让我抱住你的,衣服也是他解开的。”协警当着我的面,出卖了我。说完,便转过身,没命似地朝外边跑去。

袁叔本想解释,可是一看林敏那怒目金刚的样子,也吓得转身便跑。

“姐,你听我说……”

“啪!”

不待我说完,林敏便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妈的,真痛!

“去死!去死!去死!……”林敏怒吼着,左一拳右一掌地朝我的身上袭来,打得我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姐!饶命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你打吧!是我的错好吧!”

我抱着脑袋,将要害护住,索性让这丫头去打。我心想,只要这女人不告我流氓,我就认栽算了。

打着打着,突然,见林敏停了下来。她瞪大了眼睛,望着前边,猛地一下抱住了我,身子瑟瑟发抖道:“你看,那角落里有一个老太婆。”

我朝厢房的角落里一望,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一位老太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我们这边走来,空洞的裤腿下,露出一截白骨森森的腿骨,没有半点肉。

老太太边走边叹气:“唉!还差一根麻绳咧!要挑一担,少根麻绳怎么担啊!我还是去找我的麻绳吧!”

说完,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了先前上吊而死的傻大个的面前。她望着傻大个的尸体,摇了摇头道:“只怕今天是要一头重一头轻了。”

“妈!要不,那边挑两个吧!”

话音落,便见从一个黑暗的墙角里钻出一个妇女来,只见那女人的手上拿了一根长长的麻绳,还有一根扁担,麻绳上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正是那个借给我绳子的砍柴大妈。当时我差点就吓尿裤子了,心想,这女人肯定是要来向我要绳子的。挑两个,说明还要死两个啊!

大妈拿着绳子走到了傻大个的面前,摇了摇头道:“一头重来一头轻,不挑两个都不行。我还是先找绳子吧!”

说完,便拿着扁担和麻绳径直朝我这边走来。这女鬼走路时踮着脚,身后看不到影子。很快,老太太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我这边走来。

我和林敏吓得瑟瑟发抖,这丫头拼命的朝我的怀里钻,脸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脖子上。

看着这大妈和老太太一步步逼近,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还差一根绳子咧!”

大妈走到我和林敏的面前嗅了嗅,吓得林敏把我抱得很紧,我都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跳了。

“这里没有,再找找看吧!”

大妈嗅了一会儿,摇头转身出了门去。

我和林敏勉强松了口气,可很快老太太又从我们的身旁路过。

老太太将手中的拐杖向门槛处一点,然后迈着那一只,只剩骨头的腿向外跨去。

她吃力地借着拐杖的力,将身子撑了起来,向外摆去。眼看这腿就要跨过门槛了,但身子一晃,又荡回了屋子里。

“唉!老了!”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沙哑。

说着,又一次拄着手中的拐杖,点在了门槛外,将整个身子支撑起来,缓缓向前移去,眼看这老鬼就要出门去了,谁知身子一晃,又退了回来。

如此的反复,出了又进,像是被什么给挡住了似的。

把我都急出汗来了。我真想上去在这老太太的腰杆上推一把。

“嘿!”忽见老太太用力一点,在拐杖的推力作用下,将整个人给送了出去。

我和林敏瞪大了眼睛望着门口,见老太太走远,再也没有回来,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人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当场便抱在了一起。

“妈呀!吓死我了。”林敏抱着我,竟然哭了起来。

想不到这彪悍的漂亮警花还会哭。

“妹子,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一时冲动,牛逼吹得有点大,我抱住了这美人轻轻地在她的背上拍了两下。

林敏立马推开了我,一把揪住了我的衣服,“我草,你是不是想趁机揩油啊!”

这丫头的力气很大,勒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我低头一看,见警花的胸口还躺开着,便赔笑着提醒道:“姐,你的大门忘了关,你家姑奶奶正在门口张望呢!”

林敏低头一看,满脸羞意。

“去死!打死你。”

说着,这丫头的拳头又往我身上砸了过来。

我也顾不得痛,转身便准备逃。

“站住!”林敏扣好衣服,伸手抓住了我:“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明天派出所见。刚才你为什么把我衣服解了?”

“这事有点复杂……”

我只好坐下来,和这美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了这话,林敏的脸上,才舒展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我道了歉。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

“应该你的头,你再说!”林敏作了一个要打我的动作,吓得我不敢再作声了。

“走,我们找光头和你的同事去。干脆一起离开这里算了。”我把地上的两块姜给捡了起来,分了一块给林敏,叮嘱道:“拿着!我估计刚才那两个女鬼没有发现我们,就是因为我们身上有姜味。这东西可以避邪。”

“不行,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守住傻大个。是我害了他。”林敏一脸决然道。

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美女警花的脸上,可见这丫头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性感有肉的嘴唇,眉毛开阔而漆黑。

“这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女子。”我在心里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按照相学理论,眼睛为面相五官的监检官,代表一个人的心机与神气。

林敏眼珠黑白分明,代表她忠贞。这丫头的眼睛黑多于白,说明这样的女人直爽,没有什么心机。

再观林敏的眉毛开阔而又清晰,眉毛是一个人的保寿官,保寿官好的人,容易遇贵人,遇事逢凶化吉,得寿命长,故曰保寿。难怪这丫头,刚上吊了都没有死。真是命大啊!

更为难得的是,这美女长了一张好嘴。嘴是相学中的出纳官。女人的出纳官好,不仅旺夫还可旺朋友。

林敏唇线分明、红润有肉。下唇厚而圆润,下唇厚实的女人多重感情,有人情味,不仅如此嘴角还微微上扬,嘴角上扬,心性乐观,就算骂人也是刀子嘴,不往心里去。

这是一个难得的旺友之相。

命大、没有心机,而且还重情义。这样的女人不和她交朋友,实在是一种浪费。

“我也留下来吧!反正我们身上有姜味。估计,那两个女鬼找不到我们。再说让你一个人留这里,我不放心。”我决定讨好这位美女警官。

“算你小子有人性。”林敏道。

“和你学的。”我笑着道。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听外边传来一阵,女孩子嬉嬉哈哈的笑声。

“咦!这里还有座庙呢!”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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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胆小鬼引路

我将脑袋探了出去,一看是三位年轻女子进入了院子里。

那三个美女一进庙里,便发现了我。

“呀!这里有人!”

三人相互望了望,轻声嘀咕了几句。

最终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美女叫了一句。她有些怯生生地走到我的面前,说:“你可以帮我去推车子吗?”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紧张,我以为这女人是鬼。

那美女见我不坑声,有些害怕地望了望我,小声道:“大哥!我和你说真的。我们的车子从山腰的农家乐下来时,突然蹿出一只野猫,为了避让野猫,结果不小心撞到沟里去了,想找个人帮忙推一推。”

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很紧张。

看这美女怯生生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女鬼,我的心便放了下来。

“敏姐,要不我们一起去吧!”我朝身后的林敏道。

“不行!我要留在这里守住傻大个。”林敏一脸决然地答道。

穿长裙的美女见林敏不肯去,便对我说,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她说她们的车子,是辆qq,不是很重。

她还说,她们要赶着下山。如果我愿意帮她们,她可以给我五百块钱。

我说钱就算了,只要她带我下山就好了。美女很爽快地答应了我。

我劝林敏也和我一起走。林敏拒绝了,她说不能丢下傻大个不管。

长裙美女见我和林敏还有话要说,便面带歉意道:“不打扰你们聊天,我在外头等你。”

“敏姐,和我一起走吧!留在这里很危险。”这是我最后一次劝林敏。

林敏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道:“你走吧!原谅我白天时对你的粗暴无礼。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邹丽不是你杀的。不过,案子并没有结束,希望明天我还能够打通你的电话。”

她轻咬了一下唇,语言中微微有些伤感。看得出,她不希望我走,但又不想连累我。

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这美女警花的脸上。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性感有肉的嘴唇,眉毛开阔而漆黑。

她的唇线分明、红润有肉。下唇厚而圆润的女人重感情,有人情味,不仅如此嘴角还微微上扬,嘴角上扬,说明她心性乐观,就算骂人也是刀子嘴,不往心里去。

这是一个值得深交的美女。我在心里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按照相学理论,眼睛为面相五官的监检官,代表一个人的心机与神气。

林敏眼珠黑白分明,代表她忠贞。这丫头的眼睛黑多于白,说明这样的女人直爽,没有什么心机。

“你在这里等我,我帮她们推完车子,还会回来。”我决定今晚留下来与林敏一起在庙里守夜。

林敏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儿,我便跟着那三位美女一起出了庙里。

那位穿长裙的美女告诉我,她们的车子,离这里稍微有点儿远,让我跟着,别走丢了。

七拐八转后,进了一条山路。

“乔阳!”

忽听从身后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可是我不敢回头,我听人说,走夜路时,如果有陌生人叫你,最好不要应,更不能回头。

“乔阳!别走啊!”

那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是袁叔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激动。

这次我转过了身,可是后边除了黑乎乎的林子什么也没有。

“我在这呢!”突然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差点就叫了起来。

很快袁叔又用双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嘘!别作声。”

他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朝前边呶了呶嘴道:“那三个女人已经死了,前边翻车了,你千万别去推,推了就回不来了。你看,那几个女人走路都看不到影子。”

我仔细朝前一看,还真是看不到一点影子,也听不到走路的声音,而且脚是踮着走的。

顿时,我只觉背敷寒冰,浑身冷飕飕的。

这在这时,先前那穿着短裙的女子回过头来,在找我,“人呢!”

她望了一阵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叫了一句:“快来啊!”

袁叔立马站了起来,吼了一句:“不要脸的死女人。滚!”

那女人一听,“呜哇”一声,竟抹着眼泪,踮着脚跑下了山。她身旁的两位女子也跟着跑了,一路哭哭啼啼的,听上去倒有些可怜。

想必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胆小鬼了,死了也这么可怜。

“袁叔!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

“走小路,尽快到马路上去,我们先上车,然后下山。”袁叔说。

我问他哪里来的车。他说,他刚才到山腰的农家乐租了一辆车,让我跟他走就好了。

“我们不能丢下林警官不管啊!”我说。

“唉!还林什么警官啊!这女人其实,刚才就已经吊死了,你看到的是个鬼。那庙里阴得很。去了,你就回不来了。”袁叔朝我说。

一听这话,我的心像被什么给刺了一下。

“跟我走!不能再耽误了。”袁叔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我只好跟着他一起朝山林中走去。走了一会儿,果真见到前边有一条马路,马路上停了一辆黑色面包车。

我上了车,袁叔便坐上了主驾室。

“把安全带系上。”袁叔说着,又从车上拿了一顶帽子扣在了我的脑袋上,叮嘱道:“这东西戴上对你有好处。”

“嗯!”我点了点头,随手将安全带扯了起来,拦在了自己的胸前。

“系上一点。”袁叔又说。

望着袁叔一脸冰冷的样子,我心中有些狐疑。在我的印象中,袁叔根本就不会开车子。可他今天却坐在了主驾室。

突然间,我感觉到车厢里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浑身都觉得有些冷了。

我低头一看,绑在自己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全带,而是那根该死的麻绳,上边隐隐还可见斑斑的血迹。

完蛋了,难道袁叔也已经死了?我心里又惊又怕。

我想喊,却喊不出来。顿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时,我才发现,身旁的袁叔已经不见了,而先前的那一辆车子也不是车子,却像是一顶轿子。

突然,我头顶上有一方红头巾垂了下来,原来的帽子也变成了红头巾。

我坐在轿子里头,不能动弹,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耳边时不时便荡起一阵“吱咯吱咯”的声音,是轿子压梁的声音。

这轿子晃得很厉害,偶尔还可以听到壮汉们抬轿时的喘息声。

“快点!我们要赶在卯时前,闯过去。”

一位壮汉一边说,着一边喘着粗气。

这话听得我心里更是害怕。心想,这是要去闯鬼门关,送我去阴间的节奏啊!

我身上的麻绳越来越紧,位置正一点一点向上移,已经移到了脖子上,粗壮的麻绳牢牢的套住了我。

完蛋了,我肯定就这么走了。我心想,自己肯定会死去。

一定是那个砍柴大妈用麻绳来索我的命了。

突然间,我又想到了那个红衣少女,因为这红头巾是我那天看坟时,和这阴妹子相撞后才有的。

如果是这阴妹子的话,她不应该害我,才对啊!

我记得那天邹丽要害我的时候,是这丫头把我给拽走了啊!可今天这轿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要抬我去成拜堂结阴婚?

说到底还是一个死啊!

我的心乱如麻。

伴随着那轿子一上一沉,身边传来了呼呼的山风声,显然这轿子走得非常的快。

感觉他们是要赶在天亮前要把我送到阴间去。我真想哭了,老子这么年轻,女朋友还没谈呢!死了我也不甘心啊!

“咯咯咯!”

蓦地,从耳边传来了一阵鸡鸣声。

原本陷入绝望中的我,心间像是陡然透进了一缕强光。我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鸡一鸣鬼就要走。

“快,把他放下来。”

好像是袁叔的声音。奇怪他到底死了还是没死啊!

“咚!”

正当我狐疑之际,轿子便突然停了下来,砸在了地上,一阵巨烈的摇晃,差点把我弄得摔倒在地。

我抬眼一瞧,轿子不见了,在我的眼前站着一位身着大红袍的女子。她轻轻地撩起了头顶上的一方红头巾,显露出白晰的脸庞。正是那天要和我拜堂的那个阴妹子。

此刻的她,依旧美艳无比。但我却希望她快点走。

阴妹子心有不甘地瞟了一眼,“哼!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说完,轻咬了一下唇,跺了一下脚,身子便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给抽空了一般,差点就软摊在地。

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心魂刚定,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咯咯咯!”

只听一声鸡鸣,旋即便看到有一条头戴血红鸡冠的怪蛇,摆动了一下尾巴,拼命地朝我奔来。

我吓得没命地叫了起来。

我顾不得那蓄生到底有没有来追我,转身撒腿就跑。我的嘴里喘着粗气,两腿拼命地蹬,却怎么也跑不动似的。

顿时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两眼冒着金星,喉咙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像是要死了一般。

第011章 猫叫尸身起

跑着跑着,我整个人就有点迷糊了。

不知何时,那根麻绳莫名其妙地勒紧了我的脖子,而且将我整个人也挂在了一棵树上。

“快,把他放下!”

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了袁叔的声音,恍惚中我感觉到有人抱住了我,拼命的往上送。那人把我从麻绳上取了下来。

不一会儿,又听到了林敏的声音。

“快,把他放平,我看看还有没有呼吸,如果没有的话,看来是要做人工呼吸了。”

当时我的意识虽然有点模糊,但是一听到美女警花给我做人工呼吸,心里竟然有一点点小小的激动。

不过,很快我又想到袁叔说林敏死了。可袁叔好像也死了啊,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难道,我刚才是被鬼迷心窍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轿子,而是自己拿着麻绳去上吊了。可路上遇到的袁叔又怎么解释呢?我心里有凌乱了。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一定要小心,袁叔和林敏有可能都挂了。

我微微睁眼开眼,朝前一望,不但袁叔和林敏在,那位协警也在。

这时林敏已经府下身子,凑近了我。她用手探了一下我的鼻息。我很害怕,因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怕被发现我还活着,只好强行闭气。

“完蛋了,这家伙好像是没气了。”林敏叹了口气道。

说完,她又将手探进了我的胸怀里,忽觉胸口传来一阵温热。她的手竟是暖烘烘的。

我心中一阵惊喜。林敏的手是暖和的,说明她并没有死,因为死人的手都是冰冷的。

“怎么样了?林警官要不,你和他做人工呼吸算了。”

是林敏身旁的协警在说话。

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说实话,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来没有体会过女人的吻是什么味道呢!如果林敏和我做人工呼吸,我绝对不反抗。

“要不,你来做吧!”

正当我心里无比兴奋之际,却听林敏和那位协警说了这么一句。

“我……我……”

协警吱吱唔唔,很不情愿。

“我什么我?快点啊!救人要紧。”林敏朝那位协警大声喝了一句。

“好吧!”

协警当真弯下了腰,阙起唇,往我的嘴巴上贴过来。一想到要被一个男人吻,顿时我就想吐了。

我用手撑了撑地面,立马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好了,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

我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喘着粗气。

林敏却得意地笑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冷笑道:“小子,躺在地上的滋味不好受吧!怎么?不等我来做人工呼吸了?”

“敏姐,我已经没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林敏生气地朝我翻了一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你没事了。刚才我伸手探你的心跳时,你小子的眼睛转来转去,后面听说要给你做人工呼吸,你小子竟然在偷笑,你丫的,胆子不小,还想骗姐的初吻呢!”

“哪敢啊!”我只觉脸火辣辣的。慌乱地将目光移向了一边,我看到袁叔正一脸严肃地瞪着我。

“袁叔,你,你原来没死……”我紧张地问了一句。

“你才死了。”袁叔听了我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朝我吼了一句:“小子,你把这事给我好好说一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把刚才从庙里遇到几个女孩子,然后又在半路遇到了袁叔,最后遇到了红衣少女和鸡冠蛇的事情和袁叔讲了。

“对了,你呢?袁叔你刚才和协警两人跑哪里去了?”我问。

“我们刚才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庙里,只不过是在对面厢房而已。后来,看到你和几个女孩出去了,我怕出事,便跟了出去。谁知你会在庙院外的一棵树上用绳上吊呢!”

袁叔答道。

“我也没有想到啊!对了,那个袁叔是不是你啊!”我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是我?”

袁叔连连摇头,脸色疑重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红衣女鬼在搞鬼。那女人是想接你过去和她成亲。这事不解决恐怕是没完没了。”

说着,袁叔又皱起了眉头,“但是那鸡冠蛇和那红衣女鬼又是什么关系呢?还有那大妈和老太太,她们会不会是一伙的?”

提起鸡冠蛇,我的心中也是满腹疑问。

我仔细回想,从那阴妹子的表情来看,好像最后一句话“哼!我不会就此罢休。”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那鸡冠蛇说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鸡冠蛇刚才是出来帮我的。但我转念一想不对,这鸡冠蛇那天分明把邹丽给害死了,又怎么可能会帮我呢?

“不管了,这事下山再请高人化解吧!现在已经进入卯时,天快要亮了。山里的阳气渐渐回升,一切的鬼物隐没。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先在这庙里休息一会儿吧!等天完全亮时,再下山。”

袁叔朝林敏和那位协警望了一眼道。

林敏和协警点头答应了。

不一会儿,袁叔便来到了庙堂里。

此时香炉里的香已经燃烧完了。

他再次点燃了三支香,拜了神之后,将香插在了香炉里,这一次的香烧得很平稳。

不一会儿,袁叔又从自己的布袋里摸出一包油菜子,旋即朝林敏和协警招了招手道:“快,你们俩都进来吧!我用油菜籽在这里画了一个圈。可以避免一些小鬼来打扰。我们就在这里头好好睡一觉。”

见袁叔说得如此的肯定,我心里也就不怎么怕了。

油菜籽避邪这事,我小时候就听家里的老人们说过,说是小孩子睡觉时,用炒熟过的油菜籽做枕头可以防止小孩被鬼搅。

我、林敏还有袁叔和协警四人,缩成一团在袁叔布下的那个圈子里睡起了觉,没几分钟袁叔便打起了呼噜。

我心里总想着那个阴妹子还有那一条鸡冠蛇,怎么也睡不着。

不经意地翻了一个身,我看到林敏也瞪大了眼睛,还没有睡。

“敏姐,你怎么不睡呢?”我问。

林敏没有理我,只是蹙着眉头,像是在仔细聆听着什么,一会儿,她才扬起脸朝我问道:“你听,是不是有猫在叫?”

“我怎么没听到。”我一脸惊讶地问道。

“我总觉得还有事要出。”林敏担心地说。

“袁叔已经给我们布下了避邪的阵法。不会有事的!”我笑着安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出事。

“睡吧!”林敏微微翻转了一下身子,闭着眼睛眯起觉来。

喵!

大约隔了五六分钟,从院子的外边传来了一阵猫叫声,我被吓了一跳,忙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林敏。

这丫头竟然睡着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转过身朝庙堂的外边望去,淡淡的月色下,有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睛像幽幽发亮的小手电筒一般,正朝我这边望来。

是一只大黑猫,通体黑乎乎。

最终它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吓了一跳。我想起那天给邹丽看坟时葬的那只猫,看上去和这猫有点像啊!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望着那只猫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心跳得越来越快。

喵!……喵!……

猫越走越近,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借着庙堂里的烛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这蓄牲的背上被什么给刮掉了一层皮,露出鲜红的肉,腿也像是刚撞断了,走路一瘸一拐,大腿上还在流着血,样子十分的碜人。

看着那蓄牲一步步逼近,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快走!别过来!”我在心里骂那只猫,可这蓄牲非但没走,还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它望了望林敏,猫着身子,朝前走了几步,翘起胡须,在林敏的头上嗅来嗅去。

突然,那只猫的胡须碰到了地上的油菜籽,很快便听这蓄牲“喵哇”一声,身子一跃而起,猛然转身,便朝右边的厢房奔去,也就是傻大个停尸的房间。

这一声猫叫,把所有人都给惊醒了。

“怎么了?”

林敏一脸惊慌地爬了起来。

紧接着协警也起来了。最后才是袁叔起来。

他用手揉了一下眼睛,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告诉了他。袁叔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猫叫尸身起。不好!傻大个肯定要诈尸了。”

说完,他便飞快地朝右边厢房跑去。推开房门一看,在墙角里横躺着一具尸体。

袁叔连忙走过去,用手机照了照,看了一会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没事!”

话刚说完,便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吗?”

是一位男子的声音。

我和袁叔等人只好走出了房间。

“大叔!你们来得正好。快,帮帮我们,山腰有一辆车子翻了。那里压住了几个人,我看是快不行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求你们帮忙了。”

一位中年男子一脸着急地朝我们道。

这时,天已经朦朦亮。

袁叔略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道:“走,我们先去救人。”

说完,便跟着那中年男子出了庙院,我和协警也跟着去了,林敏一人留在了庙里。

没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山腰的公路上,只见在路边翻了一辆红色的qq车,在qq车的车轮旁,则躺着一只已经被撞死了的黑猫,黑猫眼睛瞪得很大,眼睛碧蓝碧蓝。

第012章 法眼断纯阳身

那一辆qq车已经严重变型,在车门处卡了一个女人的脑袋。那女人低着头,一头漆黑的长发遮住了脸。

协警的胆子大一点,他走上前去,用手将那女孩的头发撩了起来,很快一张狰狞可怖的脸,便呈现在众人面前,女人的眼睛直往上翻,紫黑色的舌头吐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死女人正是昨晚到庙里来找我推车的那个长裙美女啊!

“没气了!血都干了,估计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协警伸手在那长裙美女的鼻尖处探了探,摇头叹息道。

中年男子听了协警的话,一脸惊讶地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我刚才上山的时候,还听到这车子里的女人在叫我。她说让我救一下她们,只要把车子推起来就好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像是被人给拽了一下。昨晚,这女人也是这么说的。看来,这中年男子也是见鬼了。

“我们再看看吧!”那位协警说着,又弯下腰朝已经变了型的车子里头看,很快便叫了起来:“里边还有两个。快,我们先把这辆车子推起来。”

说完,协警便准备去推车子。

“等等!”我转过脸朝袁叔望了望道:“昨晚就是这个女人叫我来推车的,后来就遇见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我们冒然推车,恐怕会出事啊!”

“死者为大,既然这女人找我们推车,说明她被压着不太舒服,我们还是帮她一把吧!再说,胆不鬼一般是不会害人的。”袁叔答道。

听了袁叔的话,我们四人合力将那一辆qq车推了起来。

协警钻进车子里又看了那两个女人,出来时,他失望地摇了摇头:“里面的两个女人也挂了。”

袁叔说没话,而是走到那只死猫的面前蹲了下来。他仔细看着那只猫,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看来,事情有点麻烦。这下又回到了起点,所有人的死,好像与这猫有关啊!”

袁叔说完,站了起来,朝我使了个眼色道:“走,我们再去看看昨天的那个女尸,还有你埋的那只猫。”

我只好跟着袁叔又往回走。

“喂!你们不能走啊!走了,林警官会说我的。”协警一脸紧张地喊道。

袁叔没有理会这家伙,沿着三棵松的方向走去。奇怪的是,这一次往回走非常的顺利,在林子里也没有迷路。我们只用了半个钟的样子,便来到了女尸的面前。

当我再次看到那一具红艳艳的女尸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对于那个有着一对甜甜酒窝的阴妹子,打心底里,我还是有些好感的,虽然我怕了她。但并不讨厌她。可是眼前这女尸看着就恶心。

真心不希望这两者是同一个。

袁叔走到那女尸的面前,观望了一阵后脸色稍稍舒展开来。

他点了点头道:“还好,这女尸和昨天比没有多大变化,一切还来得及。”

说完,他又走到那个猫棺面前。

打开猫棺,一股恶心的臭味扑面而来。

我探着脑袋,朝里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那只死猫的身上,已经爬满了蛆,将猫身上的肉吃得只剩骨头了。

不过奇怪的是,那猫头却完好无损,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碧蓝碧蓝的,简直就像是活的眼。

“走,我们现在就下山,找人高人作法,把这女尸给埋了。”袁叔站起身准备下山。

就在这时,听到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喂!你们等等我。”

是林敏从林子里冲了出来,她喘着粗气朝袁叔道:“你们打算去哪里?”

袁叔以为林敏是来阻止他处理女尸的,便一脸正色地朝林敏警告道:“林警官如果再不处理这女尸的话,到时我们都有可能会死。”

林敏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三张百元大钞:“帮我找人,把这猫和死女人埋了吧!这次我听你的。另外,关于邹丽的事情,我会进一步调查清楚,决不冤枉好人。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也罢!这钱你应该出一份。”袁叔毫不客气地从林敏的手中把那三百块钱接了下来。

袁叔下山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打电话联系了一人叫练羽生的人,说是请他来作法。

我听到袁叔在电话中,谈了很久的价,最终那个叫练羽生的家伙,同意以5000块的价格,前来替我们作法事。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低下了头,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挂了电话,袁叔拉着脸走到我的面前,用手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

“小子,听好了。刚才练道人说,要五千块钱,才愿意给我摆平这事,这还是友情价。这钱我先帮你垫,刚好抵你半年工资。”

“啊!半年?我不是一千五一个月吗?也才三个多月啊!”我一脸委屈道。

“闯出这么大的祸来了,你还好意思拿工资啊!你行你去请人啊!”袁叔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吓得我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道,老板就是老板,剥削人还能找出一个如此响亮的理由。

两个小时后,那位叫练羽生的高人便来到了袁叔家。

那高人身着一袭黄色道袍,头戴八卦帽,背后背了一把一米来长的桃木剑,腰间别着一只灰色的法布袋。颇有一番道骨仙风。

我一看这人,心中便有一种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感觉。

在高人的身旁则跟着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妹子。那妹子穿得比较随意,一身运动服,后边背了个小背包,看上去倒有些像个学生妹。

“来,小茹这位是我和你提过的袁伯伯。他最擅长的是相面术和四柱八字。以后你可以和他多多交流。”

说着,高人练羽生的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脸上。

袁叔便笑着介绍起来:“这位是我店里的员工。当然,我也教了这小子不少东西,可以称得上徒弟了。你女儿我看还得叫他师兄呢!”

“很好!小茹过来,认识一下。”练羽生拽着他身旁的妹子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好!我叫乔阳。乔布斯的乔,太阳的阳。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乔师兄。”我微笑着把手伸了过去。

“师哥?”那妹子冷冷笑了笑,扬起脸脸鄙视地瞟了我一眼:“开玩笑,你能做我的师哥?”

当时我真想找个地洞钻了进去,想不到这美女这么不给面子。

“我叫练小茹。你可以叫我小茹。认识一下。”说罢,这妹子把手伸了过来。

我以为她要和我握手,连忙把手伸了过去,谁知这妹子将手一拍,打开了我的手,眉头微蹙道:“你干嘛?想占便宜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逼,那手缩回来也不是,伸出去也不好。

练小茹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说着,她将手一翻,递了一张名片给我:“来,拿着!这是我的名片,以后遇到什么难题可以打电话找我。”

我接下名片,放进了自己的兜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一个上午,我感觉像是被这美女给扇了一巴掌似的,弄得我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好在中午的时候袁欣回来吃饭了,又是给我盛饭,又是给我夹菜的,那热情的劲儿,让我的心里多了一丝安慰。

下午,我们选了吉时3点来到了三棵松。

练羽生来到三棵松,四处观望了一阵后,脸色便沉了下来:“这地方的煞气可不是一般的重。”

“嗯!”袁叔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乔阳你过来一下。”练羽生朝我招了招手,从腰间的法布袋里取出一只罗盘准备交给我。

“爸!为什么要把罗盘给他啊!你给我还不放心吗?”练小茹有些不悦地朝自己的父亲瞟了一眼。

“因为在这种极煞之地开盘,要纯阳之身的童子才行。”练羽生一本正经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童子啊?”练小茹不服气地答了一句。

这时,袁叔也有些好奇,小声朝练羽生道:“师弟!你怎么知道这小子还是个处啊!当年我们一起去江西学艺,我的相学可是学得最精了,师父怎么没有教我这么一招呢!”

“那是因为师父算出你将来仅凭精湛的相学就可以养活自己了。知不知道别人是处男,这又不能当饭吃。可我这个风水师必须要懂一点道门功夫才行啊!有时布局,还就要用到处男。所以师父当年是特意教了我这一招的。”练羽生笑着答道。

“哦!师弟你就透一点给我呗!”袁叔有些迫不及待地答道。一旁的练小茹更是瞪大了眼睛。

“这个很简单,你看这小子有没有处男线就知道了,当然还要参考眉毛。如果处男线清晰,眉毛偏正有神,百分百就是纯阳之身。”

“原来如此。”

说着,两个老家伙得意地笑了起来。

“给我看看!”就在这时,忽见练小茹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看了又看,最后又看我的眉毛,很快便得意地笑了起来:“哟!想不到还真是个处呢!”

“嗯咳!小茹你这是做什么?今天可是来看坟的。不能乱说话。快,你先去敬香,撒一点过路钱,我准备要做法了。”练羽生朝小茹吩咐道。

“知道啦!”练小茹吐了一下舌头,便准备香烛去了。

“乔阳过来。你拿着它,朝着那三棵松的方向走四十九步,记住千万别回头。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尤其要记住不能多走,也不能少走,到了四十九步,就停下,再看手中的罗盘,到时再听我命令行事。”

练羽生将罗盘塞给我后,特意叮嘱道。

第013章 七根定魂钉

我将罗盘托在手上,呈水平状置于腹部,照着练羽生说的,对准了那三棵松的方向,缓步朝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三九步、四十步……”

我一边走,默念着数,移动的步子不是很大。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而且越往前走,周身的温度越低,就在我走到第四十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冷得我直发抖。

“乔阳,等等我。”

忽听耳边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喊声。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就回头了。还好,我想起了练羽生的话,他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回头。

我继续朝前走着,可很快心里又焦急起来,“糟了,我刚才数到多少步了?是四十二步,还是四十三步啊!”

一时间,我把所数的步子弄乱了。

“快走啊!别停。”

练羽生在后边叫道。

我只好继续朝前走。

“四十八、四十九。”我咬着牙,朝前迈了一步,低头一看此时的罗盘指针飞速地转动着,显然这地方有鬼。

“练叔,不好了,罗盘在飞快地转动。”我大声喊了一句,但是没有回头。

“继续走啊!”练羽生朝我喊道。

“可是我已经走够了啊!”我端着罗盘答道。

“别管了,你一直朝前走就好了。”

耳边有一个声音响起,是练羽生的声音,但又有点不太像。

我的心里无比的矛盾,心想到底要不要朝前走。我记得练羽生说过,不能超过步数。事实上,我现在都有可能超了,继续走那更超了。

“练叔!我到底要不要走啊!”我大声喊了一句。

空旷的山野中,没有任何的回应。我的心里开始有些慌了。

难道我刚才已经走错了。现在正被鬼给迷住了?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不管了,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我咬了咬牙,转过身来。

可奇怪的是,在我的身后并没有人,先前的女尸和那只死猫还有袁叔和练小茹他们都不见了。

完蛋了,一定是鬼打墙。我的感觉身上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喵!

空旷的山野中,传来一阵猫叫声。我抬眼朝前一望,只见前边有一只,只剩骨架和猫头的怪猫,正诡异地望着我,那猫的眼睛透着幽幽的绿光,像是要吃人一般,看着就吓人。

喵!

怪猫摇晃了一下脑袋,从身上抖落下几只白色的肉蛆,缓步朝我走来。这一幕看得我差点就吐了。

“别过来!”我大喊一声,转过身便拼命地朝前跑去。

“孩子爸,是你来看我了吗?”

跑了几步,又听前边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声音。

我抬眼一看,只见在我眼前站了一位身穿红袍的女子,那女子头上盖了一方头巾,腹部微微隆起,一看就像是怀孕了。

完蛋了,一边是女鬼,一边是死猫。

我几乎要哭了出来,转身又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顿时整个山野里变得一片阴暗。我也顾不得看不看得到路,没命似地向前疯跑,双腿穿过草丛时发出一阵“刷刷刷”的响声,时不时还惊起林子里的鸟兽。

“哎哟!”

我跑了一阵后,忽觉与什么猛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头漆黑的头发。

“鬼啊!”

我大喊一声,爬了起来,准备再跑。

“啪!”

忽觉脸上火辣辣的,有人在我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鬼你个头,是我啊!”练小茹生气地朝我吼了一句。我揉了眼睛,这才发现,眼前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先前的景象。

只见练小茹一手托着一面八卦镜,跌坐在地上。袁叔和练羽生也在身旁。

她用手正揉着着自己的胸口,看来刚才是我撞痛了她。

“这是怎么了?”我一脸愕然地望着众人道。

“别怕!我想你刚才一定是走错步子,撞邪了。只要你把你刚才看到的,一一告诉我就行了。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练羽生朝我安慰道。

我只好把刚才所经历的一一告诉了练羽生。

练羽生的脸色沉了下来。

一看这脸,我心里就有点担心了,心想这女鬼肯定不好对付。

袁叔也焦急地问了一句:“怎么样?这个凶地还能不能化解啊!”

练羽生吐了一口烟圈,笑道:“肯定能!不过要多加七百块钱,这是材料费。其实,这个局很容易化解,不过是一只猫灵和女鬼而已,很好对付。但是要消耗我七根定魂钉,成本价也要一根一百啊!”

练羽生有意摆出了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袁叔干笑了一声:“成!我给你加一千吧!”

“爽快!”练羽生说罢,朝练小茹使了个眼色道:“小茹!把我的七寸定魂钉取来,取七支就好。”

练小茹立马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七根,像筷子一般长的竹钉。每一根的竹钉上都画了符文。

“来,我们先把这猫给埋了。小茹,你先给这蓄生点个穴。”练羽生朝练小茹吩咐了一句。

练小茹拿起罗盘,四处张望了一阵后,最终在一棵松树的面前停了下来,她用手指着那棵松树道:“我看这猫就葬这里吧!”

说完,她朝我瞪了一眼,“快动手啊!现在就把这猫给埋了。”

“好吧!”我转身便去拿铲子。

谁知练小茹朝我吼了一句:“谁让你拿铲子了?我是让你把那只死猫提过来。”

“啊!这……可是那只猫都已经长蛆了啊!”

我一想到死猫的样子,就想吐了,更别说去提那只猫了。

练小茹鄙视地白了我一眼,“真没用。”

说罢,她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根红绳子,递给我,“拿着,把这根绳子套住那死猫的脖子,然后将它挂在树上。以后记住了,猫死了不能入土,因为猫是阴体,一入土必会加重身上的阴气,万一点中凶地,必然会变成猫灵,到时就会祸害人。”

“原来如此!”我笑道。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时,猫死了是不会埋掉的,而是挂在树上。以前不懂是怎么回事,今天听了这丫头的解释算是长见识了。

不一会儿,我便用绳子将那只死猫套上提了起来,然后挂在了松树上。

练小茹点燃了三根香,插在那只死猫的下边,烧了一点纸钱,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说是助其升天。

接下来,练羽生又让我和袁步两人把那具女尸抬进了土坑中。照着原来的样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埋了下去。

“好了,基本上搞定了。等我把七寸定魂钉打下去,这女鬼就永远无法翻身了,你们所犯的那个一炮三响的局,自然也就解了。”练羽生吸了一口香烟,显得有些得意。

他脸上所表现出的自信,看得我都信了几分。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对了,练叔。这女尸会不会就是和我撞阴缘的那个妹子啊!我刚才看到她的肚子都起来了,好像怀孕了。还有,那天我们在庙里遇见的那个大妈和老太太会不会再来找我们呢?”我说。

练羽生沉默了一会儿,仔细打量着这女尸,旋即一脸轻松地笑了:“不会再有事了。这一切的问题都是因为你犯了杀师日,制造了一个‘棺上加棺’的局,才会有后来一连窜的倒霉运。”

“这事,这就好比风水学中的凶宅,住久了,会让人莫名地生病甚至死亡。但是通过布局或做法,把凶宅里的磁场信息改变,里边的凶气会自然消失,凶宅也就不凶了。”

说到这,练羽生有些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道:“只是可怜了,这死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啊!也不知道你这个当爹的会不会有些舍不得。”

“当爹?你是说我?”我不解地问道:“你是说是这女尸和我撞了阴婚?”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老实说那阴妹子,我还有几份期待,可是这女尸,我想到就恶心。

“没错!”练羽生的回答,让我非常沮丧。

“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生关系啊!”我真想吐了,没想到这女尸还真的就是那个阴妹子。

“有没有发生关系,你心里有数。不用和我解释。”练羽生笑了笑,朝我和袁叔道:“好了,小茹上钉!”

“让开!”练小茹用手拔开了我,生气地骂了一句:“想不到,死女人你都能上。佩服你的勇气,但鄙视你的人品。”

说完,这丫头便将先前取出的那七根竹钉子,打在了女尸坟上的四周,头、肩、手、脚的位置,各打一根,坟头坟尾一米处,又打了一根。

边打,练小茹的嘴里还边念唠:“竹即是木,木克土来,土锁魂,锁住女鬼不翻身……”

练小茹是用石头打的竹钉,每敲一下,我心里好似有一种莫名的痛感。

我在想,练羽生刚才说过的话。我怎么想也不明白,这女鬼怎么会怀上我的孩子?我记得当时也只是和她亲了几口而已。难道这鬼亲一下就能有身孕了?不可能!

“哎呀!你看,这坟头的钉子,怎么冒血了?”

突然听到袁叔叫了这么一句。

我顺着袁叔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见到七根定魂钉当中的一根钉子涌出一股殷红的鲜血,顿时心里便升涌起一阵不祥的预兆。那天给邹丽看坟时,也出现过这样的征兆。

第014章 一对猫耳

练羽生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他看了看坟头上的那根竹钉,旋即便走到了练小茹的面前,一把拽起了她的手,又气又心疼:“看你这傻丫头做事,敲个竹钉也能把自己的手给弄伤了。”

说着,他便从自己的布袋子里取出了一些止血药撒在了练小茹的手指上。显然,那竹钉上的血是从练小茹的手指上流下去的。

“坟头见血,这不是好兆头啊!”袁叔望着练羽生道。

练羽生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定魂钉一下,再厉害的鬼也翻不了身。”

见练羽生答得如此的肯定,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我们一起回到了袁叔的家里,袁婶和袁欣都在家。袁叔让袁婶特意做了几个好菜。一开饭,他和练羽生两人便喝起了酒,两人聊得火热,把我和练小茹晾在了一边。

大概是由于她的手指受伤了,这丫头夹菜时,老是夹得不太稳。

“看什么看,夹菜也没有看过啊!”练小茹生气地白了我一眼。

就在这妹子转过脸时,我看到她的眉头上,隐隐泛起一丝淡淡的青色。这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了相法口诀里的一句话。

“保寿宫上见黑云,十有**鬼索命。”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说的就是人的眉毛上头若见青色,很有可能是有脏东西跟着。

仔细看练小茹的眉毛,眉头部分一根根都竖起来了。我心中不由得一颤。这妹子的身边一定跟了脏东西。

记得小时候奶奶给人收惊时,也是要看眉毛的,如果谁的眉毛竖起来了,那十有**身上是跟了脏东西。现在练小茹不但跟了脏东西,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索命的厉鬼。

我心里开始替练小茹担心起来。可是如果我告诉练小茹说她身上跟了鬼,她肯定不会相信。

想到此,我便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袁叔道:“袁叔,你看小茹妹妹的眉头,好像有点不对劲,有一抹淡黑色。”

袁叔眉头一皱,便凑近到练小茹的面前,仔细看了看,很快脸色便沉了下来:“麻烦,好像这丫头出现了中邪的症状啊!”

“怎么可能?”练羽生有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她的身上可是戴了护身符的。”

袁叔想了想,便笑着解释道:“我只是有这种预感,我们还是尽量小心一点为好。毕竟今天下午在坟头可是见血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看这样吧,要不你们父女,今晚就留在我这里过夜。万一有点啥事,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练羽生想了想,点头道:“行,这事就听你的。我们今晚就住这里了。”

两人笑了笑,又喝起酒来。

不一会儿,忽见袁叔转过脸朝我喊道:“对了,乔阳。今晚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回去睡吧!我这里有客就不方便招待你了。呆会儿,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就好了。”

“啊……”我的心都凉了半截,这下好了,晚上我要一个人面对又黑又脏的出租屋,万一真要来个女鬼啥的,那不是死定了。

“啊什么啊!我这里又不是旅馆。”袁叔有些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低下了头,答了一句:“好吧!”

练小茹见我挨批了,有些得意地笑了。

这一幕刚好让袁欣看到了,她不高兴地把筷子放了下来,朝我使了个眼色道:“乔阳,你送去上班好吗?”

袁欣在医院做护士,经常要上夜班,有时她会让我送她。

我骑着摩托车,把袁欣送到了医院,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那昏暗的小单间,我的心便绷紧了,房间很简陋,连电视机也没有。我在想,今晚这可怎么过啊!万一那红衣死女人再来找我,那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我决定到小店里买一打啤酒上来,不管怎么样,先把自己灌醉了再说。没准,人醉过去了啥事也没。总比活活吓死强。

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几瓶啤酒下肚,我整个人便有点晕乎乎了。

陡然间,胆子也变得大了不少。

我斜躺在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看起来。

翻着翻着,整个房间就变得凉快起来,风吹得我手上的杂志“哗啦啦”作响。

我朝阳台边的玻璃门望了望,隐隐好像有一件女人的衣服在那里荡过来荡过去,把我吓得一紧一松的。

“妈的,谁啊!有本事,你就出来,别躲躲藏藏了。”我壮着酒胆,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从阳台的玻璃门后边钻出一道人影。

昏暗的灯光下,现出一张苍白如纸的人脸,是一张女人的脸,她披着头散着发,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长裙下的脚,微微踮起。

我仔细看了看,正是昨晚叫我去帮她推车的那个长裙美女。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我,那一双眼睛幽幽发着绿光,很像猫的眼睛。

她的手指细长细长的,前边的指甲,像猫爪一样。不仅如此,她的头顶还长了一对猫耳。

见了这死女人的模样,我的酒意顿时吓醒了一半。

“帅哥,是我……”

女鬼怯生生地说道:“我是来找你还钱的。”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钱。哥,我,我有钱。”我吓得两腿发抖。

“不行,欠人东西要还的。”长裙女鬼踮着脚,缓步朝我飘了过来,她的手里抓着五张百元大钞,向我伸了过来,“这是我请你推车的钱。你收下吧!”

眼看这死女人都已经到我的身边,我真的想哭了,我试着提了一下脚,却发现根本就动弹不得。

“收下吧!收下这钱,我就走,要不然,明天我还会来的。”长裙女鬼说道。

见这女人这么说,我只好壮着胆子,把手伸了过去。

长裙女鬼一下抓住了我的手,我只觉手心一冰凉。她把钱塞在了我的手里,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手却没有松开。

望着她手上像猫爪一样的指甲,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死女人,突然用力一抠,不死也要大出血。

我屏住了呼吸,望着这死女人。

此刻的她好像也很紧张,胸口在高低起伏着,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看到这模样,我突然想起,这死女人是个胆小鬼,便大声喊了一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女鬼咬了一下嘴唇,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将头一甩,用手捂着嘴巴便呜呜咽咽地转身跑走了。死女人跑的时候,是踮着脚跑的。

望着她一脸狼狈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

奶奶的,敢吓我,我也吓你一回。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低头一看,手里那五百块钱,还真是钱,心里不由得有些欣喜若狂,心想呆会儿就拿去存了。

咚咚咚!

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乔阳,开门!”

好像是袁欣的同事小琴的声音。

我正准备起身去开门,不想却见眼前掠过一道红影,紧接着一双冰冷的手落在了我的手心。

“别出去!”

一身红袍,漆黑的长发,脸上隐隐可见那一对酒窝。不是那个阴妹子又会是谁?

阴妹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满眼含情地叮嘱道:“夫君,无论如何,你不能出去。”

望着那死女人,顿时我像是被人打了麻药似的,动也动不得,喊也喊不出。

咚咚咚!

“乔阳,快开门啊!袁欣出事了。”

外门传来了小琴的声音。

“不能开门!”那阴妹子又向前走了一步,死死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听袁欣出事了,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用力往那死女人的身上推了一把:“滚开!”

说完,便朝外冲去,可刚一起身便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哎哟!”

我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睁开眼睛一看,这才想起,刚才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我的手里并没有钱,而那个穿红衣服的阴妹子也没有来。

“妈的,吓死我了!”我长舒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身上的酒意吓醒了一半。

咚咚咚!

刚一坐下,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乔阳,开门!”是小琴的声音。

我的心被吓了一跳,想不到这梦里的事情还真的应验了。可是我要不要开门呢!阴妹子说,我不能去,这算不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呢!

不对,这死女人只会骗我去和她结婚,她才不会管我呢!

想到此,我便应了一声:“来了!”说着,便伸手去开了门。

“乔阳,不好了。袁欣刚才中毒了,现在只剩一口气了,她说有话要和你说。”

小琴喘着气朝我说道。

“走!”

我的心像是被人灌了铅似的,顿时无比的难过。我骑着电动车,载着小琴来到了医院。

“她在哪里?”我一脸紧张地问道。

“你跟我来!”

小琴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坏坏地笑了笑,把我引进了住院部的楼道里。

她走得很快,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小琴!你上哪儿去了?”我一脸紧张地问道,黑暗的走廊里,看不到一个人影。

“嘘!快过来。”

小琴从一个房间里钻了出来,她朝我招了招手。

滴答!

她打开了房间的门,往里指了指道:“进去吧!袁欣在里面。”

“怎么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啊!”我探着脑袋朝病房里一望,里面是漆黑一片。

就在这时,忽觉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我推了过来:“进去吧!她在里面等你呢!”

我被小琴推进了病房里,身后传来了一阵“咯咯”的笑声。

砰!

房间里的门被小琴关上了,我的整个身子跌进了黑暗中,很快又觉胸口一阵绵柔,耳边传来了一阵温柔的呢喃声。

“乔阳,是我!”

是袁欣的声音,她紧紧地搂住了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的心不再紧张。

“今晚,我特意请了假。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什么日子?”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但心里却是激动的。

“是你的生日啊!我的小傻瓜!”袁欣身子微微一扭,向我撒着娇道。

“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我激动地答道。

不一会儿,袁欣便在房间里点燃了蜡烛。她决定在这一间废弃的病房里给我过二十四岁生日。

“来,今天我要把我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你看。”

说着,袁欣把身上的那一身护士装给脱了下来,秀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将双腿交叠在一块儿,用手轻轻地拉扒了一下丝袜,颇有弹性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又见她微微抬起腿,当着我的面将丝袜给脱了下来,露出修长的雪腿。

第015章 诡异太平间

袁欣坐在椅子上翘着修长的雪腿,一脸妩媚地朝我勾了勾手指,我便不由自主地过去了。

她一把楼住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了八张红牛,“给你的!生日快乐!八百块,也算我欠你的。”

“谢谢!”我没有做作,果断接下了钱。反正,下次欣姐过生日,我也可以多给她一点。

袁欣又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道,说要和我做一个游戏。

我问她是什么游戏。她问我喜欢不喜欢她的身体,我说喜欢。于是,她就用手抹了一把蛋糕上的奶油在自己的大腿上。

“亲我,我要你像喜欢奶油一样,喜欢我。”袁欣向我撒娇道。

我非常激动地一把便抱住了她,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接下来,我又想亲她的唇。

不想袁欣却轻轻地推开了我。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说要我吸她腿上的奶油。我埋下头当真便吸了起来。

袁欣坐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睛。我每吸她一下,她便会轻轻皱一下眉头,似乎有痛感,但又觉得很舒服。

“还要吸吗?”我望了望,她的大腿都有些发紫了。

袁欣却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继续!”

我只好继续帮她吸。也不知道吸了多久,忽听门外传来了一阵嬉嬉哈哈的嬉闹声。

“好了!你先起来吧!我的姐妹们来了。她们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

袁欣轻轻把腿缩了回去,将身体移向了一边。

我只好停了下来。一会儿,她又把丝袜穿上了。

“生日快乐!”

房间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进来了三位穿着粉红色护士装的姑娘,小琴也在其中。

“来,把蜡烛点亮。我们手拉着手,围着蜡烛转圈圈,转完四十九圈,再停下来许愿。”袁欣微笑着朝我说道。

我高兴地点头答应了。

我先是与袁欣的手扣在了一起,紧接着又与小琴的手扣在一起。

奇怪的是这两个丫头的手都是冰冷冰冷的。

“快点啊!我们一起转圈啊!”不待我多想,袁欣便带头转起了圈圈,我只好也跟着转了起来。

边转,袁欣嘴里边念:“转啊转!转到太阳落了山……”

另外三名护士也跟着转了起来。

烛光下的这四位姑娘,脸色白非常的白,白得像纸一样。

转了两圈后,便有一支蜡烛被转动的风给吹灭,周身的温度明显的降低了不少,我感觉有点冷飕飕的。

越看她们,我就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尤其是我对面一位个子比较高的妹子,看起来总觉得很脸熟,可是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转着转着,这妹子身上的衣服,就变了,由原来的护士装变成了月白色的长裙。

我的心被吓了一跳,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我又朝袁欣望去。此时的她刚好把头顶上的帽子给抖落下来,散落下满头乌黑的长发,头顶上很快便现出了一颗血红色的鸡冠,紧接着脸也变了。

“啊!怎么会这样?这女人不是邹丽吗?”我差点就失声叫了出来。

最终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喊出声来。

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又朝另外三名女子望去。

此刻,她们头顶上的护士帽也都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不同的是,在她们每个人的头顶上多了一对猫耳。

这三个女人正是今天早上出车祸死的那三个美女,当时还叫我去给她们推过车子。

我真想立马松开手,往外跑去,可又怕惊动了这几个女鬼。我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沮丧地发现,邹丽和另一个妹子把我抓得紧紧的。

“转啊转!转到太阳下了山……”邹丽牵着我的手又转了一圈,忽听她大声喊了一句:“停!”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邹丽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嘴里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好了,乔阳把蜡烛吹灭!”

我张了张嘴,面对眼前的蜡光却怎么也下不起嘴来。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把蜡烛给吹灭了,只会死得更快。

过他大爷的生日,恐怕这所谓的生日,就是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的日子吧!

“要不,我们再转一会儿圈圈吧!”我向邹丽哀求道。

“不行!现在就吹蜡烛。”邹丽满脸阴沉地答道,头顶上血红色的鸡冠随着她说话的时候,在微微擅抖着。

“那我们唱一下生日歌再吹蜡烛吧!”

我朝邹丽微笑道。

“行!”

“祝你生日快乐!”

所有人都唱了起来。

我有意把这首生日歌唱得声音特别的大,希望能够引起外边人的主意。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听到,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好了!”忽见邹丽的脸色阴沉下来,大声朝我吼了一句:“快啊!把蜡烛给吹灭了。”

“好,我吹。”我只好阙起嘴巴,吹灭了其中一支蜡烛。

邹丽见我不太愿意配合,生气地用手一扇,便把所有的蜡烛给扇灭了。

顿时,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阴暗当中,我在里边又冷又怕。

“桀桀!”

耳边传来一阵女人阴冷的笑声,黑暗中,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正在一步步朝我靠近,显然是邹丽这死女人来向我索命了。

咚咚咚!

突然从外边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有人对着屋子里大声喊了起来:“吵什么吵,死了也不安稳。”

屋子里的笑声停止了,变得无比的安静。

我转过身跑到了门边,这时从门缝隙里透进来一缕的昏暗光线。

借着光线,我可以看清楚这屋子里的景象。房间里整齐地摆了两排大大的柜子,一层又一层,在每一个柜子的上边还有编号。

我已经猜到了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太平间。

门外有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过来了,我拼命地用拳头砸门。

“喂!开门啊!放我出去。”

我大声喊道。

不想,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啊!有鬼!”紧接着,便听到一阵跑步的声音,接下来,外边的灯也灭了,声音也越走越远。

顿时我的心都凉到了骨髓里去了。

原本应该是有人过来了,可被我这么一喊,却把人给吓跑了。现在外头的感应灯都灭了。说明人也走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晚上11点半,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最容易闹鬼。

我这个倒霉蛋却被反锁在这种倒霉的地方,看来是真的要去马克思那里报到了。

突然,我想起了,在租房里做的那个梦。当时那个红衣阴妹子是劝我不要来这里的。如此看来,那阴妹子心里还是有我的。

呸呸呸!有我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希望我死。

不一会儿,从门外传来了一脚步声。

“咦!现在没有声音了。刚才我听到还有人在里边闹呢!”

“是吗?林大爷,你会不会听错了啊!”

“我才不相信真有这样的事情呢!”

“我骗你们不得好死。唉!先开门吧!”

滴答!

房间的门打开了,“啪!”紧接着灯也打开了。

我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

“妈呀!有鬼!”

一个妹子大声尖叫一句,转身便朝外边跑去。

“打!”

一位年轻力壮的保安冲了过来,对着我便是一顿猛凑。

“哎哟!大哥,别打了。别打了!是人不是鬼啊!”

听到我的惨叫,那位保安才停了下来。不过很快,又用一个反剪手将我拿了下来,“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一会儿,又听到另一位年轻的保安喊了起来:“我去!这小子一定是对这女尸下手了。你看,连人家的丝袜都给扯去了。”

听了这话,我也被吓了一跳,转身朝后一望,只见一个储尸格,被扯了出来。

保安押着我到了女尸的面前。

我一看,正是死女人邹丽,而她大腿上的丝袜也被人给扯了下来,显露出一道青黑色的伤口。估计这伤口就是让鸡冠蛇给咬的,这女人八成是中毒死了。

如此说来,刚才我吸袁欣的大腿,也有可能是在吸这女人了?想到这,我只觉肚子里一阵反胃。

“报警,报警!快报警,这家伙是个变态。”

有人怂恿着,要把我送派出所去。

其中有一位大爷,满脸狐疑地望着我,他走到我的身旁问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太平间的钥匙我从来就没有离过手,也没有给过别人。”

我想解释,却发现说话也不利索了,感觉舌头是麻的。

“让警察去处理吧!”

众人押着我到了保卫科,没多久警察便来了。还好是美女警官林敏,她一见到我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后面的笔录也就一笔带过了。

这美女警官还算给脸,特意给我做了解释,说我不是变态,只不过是因为警方一直怀疑是我杀了邹丽,所以自己想去取证调查,才闯到医院的太平间来了。

这话听得那守太平间的大爷,是一脸的阴沉。他嘴里在不停地念叨“我就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进去的?”

林敏一走,袁欣又来了。她大概是听到医院的人在议论,也跟着来看热闹了。结果一看是我,被吓了一跳。

后来,她又看到我的舌头肿了,连忙又带我去做了清洗。我告诉她,是撞鬼了。这丫头倒也相信了。

就这样,我陪着袁欣在医院值了大半夜的班。到天亮时分,忽听从大厅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外一望,只见几名医生和护士推着一名病人,快速地进入了急救室。

后来听人一说,才知道是袁欣的同事小琴被车撞了,就在她准备来上班时,被车撞的。

我心里有些纳闷了,这么说来,昨晚去敲我门的,那一定是小琴的灵魂了。这女人很有可能是被邹丽那死女人给害的。可邹丽的灵魂,我记得在去火葬场的路上就遇到过啊!

或许是肉身停在这里的缘故,那死女人还舍不得走吧!难怪说人土为安。

“走吧!下班了,我们先吃早餐去。”

忽见,袁欣过来挽住了我的手,朝医院外走去。

吃完早餐后,我抢先买了单,结果把钱递给老板时立马迎来了一顿披头盖脸的骂:“你要死啊!拿死人用的钱来吃东西。没钱,他妈的别泡妞嘛!”

我一看,脸立马红了。那钱还真是一张冥钞。

我想起来了,是邹丽那死女人让我帮她吸大腿时给我的。

正当我纳闷之际,袁叔打来了电话。

“小子,你赶快赶到我家来。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这事得请更厉害的高人才能摆平。”

第016章 火车上的灵异

袁欣帮我付了早餐钱后,我们心急火燎地往袁叔家赶去。

进了小区,就在我把摩托车停放好时,低头一看,地上竟然有一小沓钞票。

“钱!”

我激动地叫了一句,可很快便想到了,昨晚做梦时,梦见的那个长裙美女的胆小鬼。是她给了我五百块钱。

我在想,这钱到底要不要捡,会不会又像昨晚邹丽那死女人给我的钱一样,到了天亮就变成了冥钞。

“捡啊!还愣着干嘛?”袁欣生气地白了我一眼,将那五百块钱捡了起来,塞到了我的手上。

我一看这钱,还蛮新的,一点也不像冥钞,便将它装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我和袁欣一起进了袁家。

一进家门,便看到练小茹坐在地上,要死要活的哭。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朝袁叔问。

练羽生扶着练小茹一边用姜抹着她的额头,一边向我述起了苦。

他说,昨天半夜起来,无意中看到练小茹打开了冰箱的门,端出一盘鱼,在偷吃。当时以为是这丫头贪吃,便当场骂了她。

后来,他又回去睡了,可是睡了一会儿后,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他推开房间进去一看,看到练小茹用一双丝袜将自己吊在了吊灯上,两腿不停地蹬着。好在他抢救及时,这才没有出事。

后来,人是救过来了。可是醒来后,却要死要活。

练羽生给练小茹抹了大约有四十多分钟的姜,这丫头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见练小茹的情绪平稳,练羽生这才松开了练小茹,让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朝袁叔道:“这事,我恐怕是搞不定了。你们还是另请高人吧!”

“那怎么办?”我几乎要哭了出来,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希望,这下又破灭了。

袁叔抽着闷烟,一句话也没有说。

练羽生见他不说话,便主动从自己的腰包里抽出了一沓钞票,朝袁叔招了招手道:“老袁,这是你给我看风水的钱,我全数退给你,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袁叔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钱给推了回去:“这钱,你还是给我收下。接下的活,可不能半路摞挑子啊!”

袁叔吐了一口烟圈道:“实在不行,你就带这小子去一趟江西的兴国县吧!江西的风水闻名,那里有懂下茅山法的风水高手。十年前,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位高人,你们去找找他看,或许他还在。我把地址写给你们,你们就说是袁程让你们去找他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一听这话,我的心都凉了。袁叔这分明是想一脚把我踢开啊!说话都变成“你们”了,显然是把我当外人看了。

练羽生犹豫了一会儿,挺起胸点了点头道:“行,天下没有难得到我练羽生的事情。你把地址给我,我准备今天就动身。不过,话说好了,如果你的那位高人朋友,坐地要价的话,这事我也不管了。”

“你放心,我的这位朋友,是得到了真传的道门弟子。虽是在家相,实为真正有修为之人。他最多只收你三百三。多了的,你们给他也不要。”袁叔满脸坚定地答道。

“路上所有的开销得算这小子的。”练羽生用手指了指我道。

袁叔没有说话,估计在他看来,不关他的事。

为了保命,我只有答应的份。我决定把我存的那三千块钱私房钱全部掏出来。没办法,保命要紧。

下午,袁叔便租了一辆车子将我们三人送到了火车站,踏上了开往江西的列车。

我们买的是软卧,车厢里空荡荡的。

练小茹睡在我的对面,他老爸练羽生则躺在上铺,躺下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我在卧铺上,丝毫没有睡意,想看书却看不进。我有意和练小茹搭理了几句,这丫头却不理我。

车子跑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了。

我发现练小茹坐了起来,她有些不耐烦地望了一眼窗外,又望了望我,最终起身拿了一包辣条走到我的铺位旁,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来,吃一点吧!”

我接过姜条便吃了起来,只是轻轻咬了一口便被辣得皱起了眉头。

练小茹见我如此的不经辣,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两人聊了起来。和她聊了一阵后,才知道这丫头原来还在读大学,不过,是一所没有什么名气的大学,而且管理很乱,请假什么的,只要和学校老师搞好关系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得意:“其实,这种烂学校,读跟不读没有什么区别,我去哪里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把一样东西要弄到手罢了。”

“什么东西?”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练小茹听我这么一问,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脸色一沉道:“没什么。”

这丫头的脸色变得很快,显然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过,我也没有打算追问下去。

我随便找了一个话题,两人继续吹牛打屁。

和她聊了一阵后,才知道这丫头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坏,甚至还有一点点小可爱。

车子跑着跑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深夜。

练小茹说她有些困了。回到她的铺位上睡觉去了。

其实我比这丫头还要困,毕竟昨晚上一整晚没有睡觉。这丫头一走,我便进入了梦乡。

我先是梦到自己回到了袁叔家。袁欣给我煮面吃,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我。

喂着喂着,她把碗给放了下来。她说,她去换一件衣服,让我在这里等着她。

于是我就坐在那里等她。不一会儿,这美人当真换来了一件像火一样红的裙子。她把平时扎起来的辫子放了下来,撒落下满头漆黑的长发。

“老公,我好看吗?”她有意用手遮住了脸。

我一把便搂住了她,有些激动地答道:“好看。”

“那你想不想和我结婚。”袁欣抱住了我,将头依在了我的肩膀上。

“想!”

“我也想!”

她把我抱得更紧了,向我撒着娇,轻轻地将我的身子推到了沙发上。

“啪!”

就在她把我推倒的片刻,她把大灯给关了,亮起了壁灯。

接下来,便是一阵酥酥麻麻的亲吻。

但奇怪的是,她的唇是冰凉冰凉的,虽然带给我的是种种说不出的舒服,可这种冰凉的感觉令我感觉到明显的不适应。

“袁欣!”我轻轻推开了她,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

“嗯!”

她很紧张,脸侧着。

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想看清楚她的脸。我用双手端起了她的脸,强行扳了过来。

昏黄的灯光下,浮现出一张精致迷人,大大的眼睛,漆黑的睫毛,若玫瑰般的红的嘴唇,冷艳而又白晰的脸蛋上微微嵌着一对小酒窝。

是阴妹子,她不是人。

我慌乱地一把推开了她。

“你别过来!”

“夫君!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吗?”

阴妹子满眼含情地望着我。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从她的脸上找不到丝毫令人不满意的地方。

我静静地望她,竟然有些失神了。

“喜欢!”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喜欢就不要躲我。”她的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凉凉的,却令我的心有一种鹿撞的感觉。

“抱我!”

阴妹子温柔的语调极具魔力。我再也无法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当真将手落在了她的细腰上。

我将嘴贴了过去。

“啊!”

就在我的嘴将要碰到那若花瓣一般的嘴唇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放开我!”

我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这才发现,我竟然抱住了练小茹。

“混蛋!你把我弄痛了。”练小茹“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可把我吓坏了,连忙松开了她。我像个傻子一样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跑到我的铺位上来了。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便听从上铺传来了一阵吼骂声。

“王八蛋!你想干嘛?”睡上铺的练羽生一个翻身便爬了起来,下来后撸起衣袖说要揍我。

我连忙架起双手护住了头部。

练羽生生气地在我的身上砸了一拳,还好被练小茹给喊住了。

“爸!别打了。他不是故意的。”

我趁练羽生狐疑之际,连忙爬了起来,穿上鞋子叫了一声:“我先上个厕所。”

说完,便没命似地朝厕所的位置跑去。

这个厕所一蹲就是半个钟,我真怕练羽生冲到厕所里来打我。

还好没有追上来。我心想,他的气应该消了一些,这才出了厕所往自己的铺位走去。

穿过车厢的卧铺时,忽听耳边传来了一阵女人的轻哼声。

“哎哟!……哎哟!……”

我好奇地探着脑袋朝一间卧铺里望了望,昏暗的车厢里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在向我招手。

“靓仔!过来帮我一下。好痛啊!”女子皱着眉头道,看上去她很痛苦。

“大姐,你有事吗?”我关心地问道。

“先把门关上!”大姐朝我使了个眼色道。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过的新闻,说是有一些女人在火车上勾引男人,然后在卧铺里卖肉。难道这女人是这样的货色?

“快啊!帮我一下好吗?你先把门关上吧!我不会害你的,我是真的有事。”

望着女人一脸诚肯的样子。我不再犹豫,便把门关上了。

女人望着我,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谢谢!”。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我要生了,你帮我接一下生好吗?”

我朝女人的肚子一望,果真隆得好高,看来是真的要生了。可是我一个黄花闺男和女人接生,这传出去都会笑死人。再说,这活我也不会啊!

“大姐,要不我去叫乘务员吧!”

我苦笑着答道。

“不了,就你!”女人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冰冷的手落在了我的手上时,只觉一阵粘乎乎的,一股浓浓的腥味扑面而来。

我低头一看,吓得差点就晕过去了。

只见那女人满手是血。

再朝她的脸望去,原本苍白的脸,陡然间像裂壳的鸡蛋一般,生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线。

女人裂嘴笑了起来,脸上、舌头上还有牙齿上全是鲜红的血。

第017章 血糊鬼

我看到这女人嘴角的两颗虎牙,突然间变长了许多,只在眨眼功夫便生出了獠牙。

这就是传说中,因难产而死的血糊鬼。我在心里下了这么个定义。

这死女人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肚子下方道:“快!动手啊!我的娃儿估计就要出来了。”

我吓得脸都绷直了,干笑着,“大姐,我,我是真的不会接生啊!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怎么会接生呢?”

“桀桀!”

死女人冷笑一声,拱起的身子,又沉了下来,不断有血从嘴角流出,那是牙齿咬破舌头时流出的血。

她张大了嘴巴喊了起来:“啊……痛啊!”

她挣扎时,我看到她的肚子拱动了一下,盖在她肚子上的被子被血映红了。

“快!帮帮我……”她满脸痛苦地拽着我的手往她的小腹处送去。

“不行啊!”我吓得两腿发抖。

“不行,你就得死。”女鬼的眼睛瞪得无比大,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她的手拽得我很紧,长长的指甲几乎抠进了我的肉里。

我浑身颤抖着,试着弯下腰讨好她:“大姐,行,我答应你。你先松开我好吗?”

“好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是有些呼吸困难,紧接着整个肚子猛地又挺了起来。她的双腿在用力蹬踹着被子。

忽地,又见她大声喊了一句:“啊……”

她紧咬着牙,额头渗出了大汗,汗水粘着湿湿的头发。偶尔她用手抹一下自己的嘴角,又用手去掠自己的乱发,很快满手的鲜血又将头发给弄得血红血红。

鲜血顺着黑发一滴一滴往下流,滴落到车厢的地板上,像怒放的鲜花,我看得都有点想吐了。

“快!帮帮我。”女鬼紧咬着牙,苦苦哀求道。

“大姐,你还是没有松开我啊!”我苦笑着答道,目光落在了包厢的门把上,我想找个机会,偷偷的把门打开,然后逃走。

可是女鬼并没有松开我,而是拽着我,往下送,“来,你先坐下来,我就松了你。”

说话的同时,她用脚把被子蹬掉了。

我低头朝她的大腿上一望,只见那卧铺的坐垫上,满是通红一片。突然从她的两腿挤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正一点一点地往外钻。

“出来了,我的孩子就要出来了,你帮我压一压。”

死女人将我的手摁在了她的肚子上。

那粘乎乎的手,像泥鳅一般,一想起就有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

我不敢看那女人的身体,她却不高兴了,朝我吼了一句,“快啊!帮我动手啊!往下压啊!”

她紧咬着牙,两腿一蹬,整个身子拱了起来,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啊……”

这时,她已经松开了我。

我立马站了起来,伸手去拉包厢的门,却发现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又用脚拼命地踢那扇门,边踢边喊,“快,开门啊!开门啊!”

“你骗我!”

突然,从我的脑后传来女人阴冷的叫声。

我回头一望,见那死女人正张开了血盆大口,朝我脖子上咬了过来。

“不要……”我大声叫了一句。

突然,我想起了对付胆小鬼长裙美女的办法,便转过脸大声朝那女鬼喊了一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更加愤怒地吼了起来。

一看女鬼的表情,我便知道,自己的方法失败了。那种方法对付胆小鬼有用,可是对付这样的猛鬼,恐怕不行啊!

“你为什么要骗我……”

女鬼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朝我的脖子上掐过来。那粘乎乎的手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掐得我喘不过气来。

死女人得意地笑了,伸出长长的舌头准备往我的脸上舔。

我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脸上忽觉一阵粘乎乎,湿湿滑滑的,一股恶心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女鬼已经在用舌头舔我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情急中,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大人们和我讲过的鬼故事。说是用人的中指血可以破猛鬼。我立马咬破自己的中指,往那女鬼额头上点去。

死女人被我点中后,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啊!”

女鬼张大嘴巴向后退了几天,满脸惊恐地望着我的手指。

我手指上的血在一点一点往下流。流了一会儿后,我感觉有点头晕,只好用另一只手压住了指节,勉强止住了血。

那死女人却笑了起来,“桀桀!过来吧!给我接生,来吧!……”

女鬼一边说着,整个身子就轻轻地移了过来。

忽见她猛地一个前扑,踮着脚将双手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使命将我往下摁。

“来吧!给我接生啊!”

这死女人按着我的头压在了她的裙子底下。

就在这时,从她的裙子底下,突然掉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紧接着,“咿哇”一声,一个满身是血,光着身子的婴儿,从她的裙子底下钻了出来。

那婴儿顺着死女人的大腿飞快地爬上去。只见他用手撩开了死女人的衣服,阙着嘴“吧嗒”“吧嗒”地吸起奶来。

女鬼望着自己的孩子,目光中立马多了一份慈祥。她用手轻抚着怀中的婴儿。

见到这模样,我悬着的心暂时落了下来。心想,这死女人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害我了。

我偷偷向后移了几步,然后将手落在了门把手,暗中用力,死命的去拉开门。

可要命的是,那门怎么拉也拉不开。

吸了一会儿奶后,女鬼怀中的婴儿,突然停了下来,咂巴了一下小嘴,转过脑袋,眼睛滴溜溜地望着我。

别看这小鬼小,但那一双眼睛,却很大。

那小鬼望着我,朝我笑了笑。我也陪着他笑了笑。

可笑着笑着,小鬼嘴巴一扁,竟然哭了起来。这可把我吓坏了。

我连忙摇头朝那死女人解释起来:“大姐,不是我弄哭的。”

死女人没有理会我,只是将那小鬼搂住了,满脸恨意地瞪了我一眼,旋即又见这女鬼将手上的那个小鬼放了下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这死女人的手上还提了一只像女人胎盘一样的肉袋子,那肉袋子不断地有血流出来。

小鬼伸手打开了袋子,探着身子猛地一下钻进了那袋子里。不一会儿便从那袋子里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好像是那小鬼在里边吃胎盘里的污血和羊水。

女鬼望着袋子里正在轻轻蠕动的小鬼,满意地笑了。她将袋子的封口一收,然后用另一只手把裙子撸了起来。

只见她瞪大了眼睛,弯着腰,双腿分立,吃力地将手中的袋子活生生地塞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了。

在塞的过程中不断的有血从她的身体里渗涌而出,流了一地。

看得我都差点晕了过去。

我顾不得这死女人有多难看。转身便用双手去拉卧铺的推拉门,可那门却怎么拉也拉不开。

“桀桀!”

身后传来了女鬼阴冷的笑声,她伸出双手朝我扑了过来。

“大姐,别过来。”眼看那死女人就要掐住我的脖子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唤声。

“夫君!快,蹲下。”

是阴妹子的声音。

我心中好一阵激动。虽然我知道她是个鬼,但不管怎么样,死在阴妹子的手上,总比死在这死女人的手上要强。

我毫不犹豫地蹲了下去。

“快,过来!”

我朝卧铺下边一望,只见在下铺床的下边躺着一位身穿红衣的妹子,正是那个和我撞阴婚的阴妹子。

我立马将身子趴在了地上,然后与那阴妹子滚在一起。

阴妹子静静地望着我,小声对我说:“夫君,别怕。这女人看不到你。她的肚子太大了,没办法弯腰。”

话音落便听到那死女人失声吼叫起来:“人呢?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说着,这女人就哭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她在卧铺车厢里来回走动着,赤着脚,所过之处,留下一只只血脚印。我在床铺下,可以看到不断的有血从她的小腿处流下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卧铺间。

“你为什么要骗我……”死女人来回说着这一句话。

突然,又见她在先前的卧铺上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大声喊了起来,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啊……痛啊……”

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让我不自觉地想起这女人生前一定很痛苦。

很有可能这死女人是在这卧铺车厢里难产死的。据说,枉死的鬼魂,每天会不断地重复演绎她之前的死法。想必这死女人,又要经历一次难产的痛苦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希望快点天亮就好。

阴妹子把脸转了过来。她用手轻轻地拭去了我脸上的污血,满眼含情地望着我。

“夫君,跟我走吧!”

忽听阴妹子来了这么一句。

这可把我吓出冷汗来了。虽然这妹子漂亮,可随时都会要我的命。

我想说,不行。可是又怕这阴妹子翻脸,只好苦着脸朝阴妹子解释道:“可是可以。可是我们现在没办法走啊!”

阴妹子紧紧地拽住了我的手,宛尔一笑道:“我有办法!呆会儿,我们出去后,你闭上眼睛。如果有东西搂住你的脖子或者用舌头舔你,你用另一只手,反手去打就可以了。你只管抓住我的头发朝前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这……”我真想哭了。

“你不愿意?”阴妹子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目光中泛起了一阵恨意。

我被吓坏了,只好连连点头:“愿意!”

“好!走!”阴妹子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从卧铺底下钻了出来。

阴妹子也滚了出来。

她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方红头巾,又双手扯着像是在当镜子使,估计是用来遮挡躺在软卧上的那个死女人的。

我不经意地朝那死女人望了一眼。

她还在用力挣扎着,嘴里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突然,见那死女人瞪大眼睛,朝我瞪了一眼,立马爬了起来。

第018章 破旧的林场

“别看!快闭上眼睛,拽住我的头发。”阴妹子朝我喊了一句。

我立马拽住了她的头发,跟在她的身后,缓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儿,我便感觉到有一只什么东西跳到我的脖子上来了,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传来一阵“哇咔咔”的声音,一会儿,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脖子,冰凉冰凉的。

不用说,一定是刚才那死女人的孩子又出来了。

我连忙反手去打,打一下,便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咿哇哇!……”

听着这可怜的哭声,我有些心软了。

“继续打啊!”朝我喊道。

我只好又用力去拍打,不一会儿,便听“突”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后背掉了下去。

我心中好一阵激动,心想那小鬼终于走了。

拽着阴妹子的头发,我继续朝前走着。走了一会儿,路上再也没有听到什么或感觉到什么东西了。

我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可很快,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我就这么跟着阴妹子走,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我心里很是矛盾。想松开阴妹子,又怕再次遇见那死女人。

就在这时,忽听耳边传来了一阵乘务员的叫喊声。

“南昌,南昌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了。”

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

我知道火车到达南昌的时间是凌晨6钟。这时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也就是说,这时候,如果我松开阴妹子,肯定是安全的。

想到此,我果断地松开手,并睁开了眼睛。

我的手刚一松,便看听阴妹子喊了一句。

“夫君!你怎么了?”

她一脸惊讶地望着我,眼神中满是悲伤:“你不愿意和我走?”

我没有说话。

不经意地抬眼朝前一望,见狭长的走道里,正有一位乘务员朝我走来。顿时心中惊喜万分。我立马伸手朝那位乘务员招了招手,“乘务员过来一下。”

那位乘务员抬头望了我一眼,皱了皱眉,立马应了一句:“有事吗?”

“哼!乔阳!你太伤我的心了。”阴妹子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满眼含泪地转过身跑走了。

望着那一抹血红色的红影,消失在火车上的过道上。我心中如释重负,总算解脱了。可一会儿,又升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我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一点什么。

阴妹子很快便消失在狭长的走廊上,但那位乘务员,好像并没有看到她。

乘务员走到了我的面前,她问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只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问她厕所在哪里。

乘警一脸惊讶地指了指道:“你身后不就是厕所吗?”

我回头一看,这才知道,原来就在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就是厕所。

乘务员望着我好一会儿,好似想起了什么。她往回走了两步,侧目朝身旁的卧铺包间一看,很快便惊讶地叫了一句。

“哎呀!要死了,这被子怎么掉到地上来了。”

她走进了包间,用手把地面上的被子抱了起来。当她的手将被子的一角无意掀起时,我看到被子上,有一块血红色的印子。

乘务员一脸惊慌地望了望被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被子昨天才换的,都没有人睡过,怎么会有血呢?”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咯噔”一响,仔细朝那个卧铺看了看,正是昨晚在这里遇见了那个要生孩子的死女人。

乘务员没有作声,只是把被子折好摆在了下铺。她起身又看了看卧铺包间的拉门,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这里也有血?”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阴云,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口气:“唉!这死女人,不知道要闹多久才算够。”

说完,她扬起脸朝外走去,结果抬头一看,正好与我撞了一个正着。

“吓死我了!”乘务员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叫了一声,旋即又扬起脸问我:“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正说着,忽见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的手指大声喊了起来:“啊!你,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中指的伤口正在流着血。这伤口是昨晚咬破用来对付那女鬼的,现在口子又裂开了。

乘务员朝我的手指看了看,又朝卧铺门把及被子上望了望,一脸狐疑地望着我,道:“你昨晚是不是在这个包间里睡觉了?”

“是!”我想了一下,点头承认了。

“大姐,这间卧铺是不是有点邪门啊!昨晚我莫名其妙就跑到这里来了。”我壮着胆子朝那位大姐问道。

大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告诉了我这里的实情。她说这个卧铺在半年前死过一个孕妇,当时发作了,在车上生了,孩子生下来,便大出血,大人和小孩都没有抢救过来,死在了卧铺上,弄得那卧铺到处是血。

她还说,后来老是听到有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经常有乘客投诉。实在没办法,列车长才让人找了一位道士做了法,这事才算平熄了。

大姐说完,便把软卧间的门给锁上了。还说我没事别到处乱坐。

大姐走后,我立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练羽生和练小茹还在睡觉。估计这两个家伙已经把我给忘记了。我乘他们熟睡之际,也爬到了上铺睡起觉来。

火车又跑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才赶到兴国。

下车后,我们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了一家饭馆解决温饱问题。把肚子填饱后,我们便找在县城打了一辆的士,直奔袁叔给我的那个地址。

听司机说,那是一个非常僻偏的小山村,去了那里,当天都回不来,而且要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他还让我们考虑清楚,要不要第二天再去。

练羽生想都没想,说不用了。就这样,我们出发了。

那个地方的路况还真是差,车子跑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赶到。

最后司机把我们送到了一个小山坳里停了下来,他指着远处的山腰道:“喏!你们顺着这一条山路一直朝前走,那里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这个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姓张,有没有你们说的张桥生,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上去问问吧!”

练羽生付了钱后,便带着我和练小茹一起上了山。

大概是练小茹第一次进深山的缘故,这丫头看到满山翠绿的秀丽景色,便大声呼喊起来。

她父亲没好气地瞪了练小茹一眼,这丫头才打住。

这山看起来不是很陡,可是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才发现,好像才爬那么一点点,要爬到山腰,还真要一两个小时。

练小茹爬了半个钟后,干脆坐了下来,不走了。她说累了,走不动。

没办法,我们只好又都坐了下来,决定歇一会儿气再上山。

坐了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

抬眼一看,原来是快要下雨了。

我看练小茹走得很吃力,便伸手去扶她。

不想却被她老爹一下打开了我的手,“滚开,别来打我女儿主意,昨晚在火车上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

听了这话,我心里是说不出的苦。让我没想到的是,练小茹竟然也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她问她爸,昨晚我到底对她怎么了。

练羽生气得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骂了一句:“你还有脸说?好了,快走吧!”

吓得练小茹不敢再问了。不过,打那后,这丫头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当时我也觉得纳闷。

我在想,昨晚我做梦和阴妹子亲热,然后不小心抱住了练小茹亲,这丫头难道当时不知道吗?可她明明还尖叫了啊!难道是睡了一觉后,把这事给忘记了?或者是阴妹子上了她的身?

我正想着,天空就下起了雨。

“快看,前边有房子。”忽听练小茹兴奋地叫了起来,立马朝前边的屋子跑去,我们也跟着跑起来。

进到屋子里,才知道这是一个废弃的林场,房间里结满了蜘蛛网,地上还有许多的木屑和碎木块。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练羽生望着天空,一脸惆怅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晚要在这鬼地方过夜了。”

说完,他便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连连改口道:“乱说的,好的灵,不好的不灵。”

雨一直下到了天黑,才停下。

这时已经看不到路了,我们只好在那一栋破房子里住了下来。

练羽生取出了一沓报纸,分了一半给练小茹,只拿了一张给我。

一进入夜晚,深山里的温度明显的要比外边低许多,我从包里取出了衣服,裹在身上,缩着身子蹲在墙角。

不知不觉,便熬到了晚上九点钟,我们都有困了。

练羽从包里取出了一盏手电筒,打亮了,放在了自己的身旁,然后又在屋子里的四周转了一圈,双手对着半空中作揖,念念有词:“借个地方睡觉,若有打扰多多体谅!”

说完,他又从包里取了一幅画像平摊放在了自己的身旁。

他见我一脸惊讶地望着他,有些得意地笑道:“这是天师钟馗的画像!可以避邪!嘿嘿!不过,只能保住这三米范围没事,你呢,我也没办法照顾了。哈哈!”

说完,他又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串栓了三颗狗牙的红绳项链挂在练小茹的脖子上,最后又将一把桃木剑插横放着在自己的头顶。

这些东西全是避邪的,这家伙把自己和女儿护得严严实实,却不管我的死活。

也难怪,估计这家伙还在为昨晚我亲练小茹的事情生气,所以有意要给我脸色看。

练小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见我缩在角落里。这死丫头竟然还有心情笑。

我懒得理她,她也没敢和我说话。估计是怕她老爹说。

就这样,我们相互望着,看了一会儿后,练小茹就睡着了。

空荡荡的破屋子里,被山风吹过,发出一阵呜呜的响声,时不时便听院子外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生气地甩门。

我有些害怕地站了起来,想去外边把门关上。

刚一起身,我便看到门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只见一位白白发苍苍的老头,卷起裤腿,光着脚,背上背着一个斗笠,一手拿着竹条,另一只手拿了一盏手电筒,愣愣地望着我。

第019章 猫灵附体

两人对望数秒后,老头裂嘴朝我点了点头道:“小伙子,有没有看到一头黄牛从这里路过啊!”

“没有!”我说。

“真的没有?”老头又问了一次,他有些狐疑地用手电筒在四处照了照,这才客气地笑着朝我点了点头:“那好,我走了!”

“等等!大爷,你是不是上边张村的啊?”我问。

“没错啊!有事吗?”大爷再次转过了身。

“你认识张桥生吗?”我说。

“张桥生?你找他做什么。”老头似乎觉得有些惊讶,冷笑一句。

“我找他有事!”

“这样啊!他就住在我家隔壁。”老头子答道。

“那你可以带我去他家吗?”我心急地问道。想想这些天发生的怪事,我就想哭,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这位高人。

“等我找到我们家的老黄牛再带你去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找牛。记住别走远啊!我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那老头偻佝着背转身朝外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我跑过去把院子的木门关上了,立马转过身便跑进了屋子里。

我再一次回到了角落里。

我试着闭上眼睛睡觉,可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会浮现出那个生孩子的血糊鬼,吓得我再也不敢睡了。

事实上,自己困得要命,有几次都差点直接倒地上去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起身轻轻地走到练羽生的身旁,看了看见这家伙睡得像死猪一般,便壮着胆子,在练小茹的身旁躺了下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丫头的身旁,铺了报纸,还有她的脖子上有狗牙,头顶上还有一把桃木剑。

我心想有这些东西罩着,就算有鬼,老子也不怕了。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我在练小茹的身旁躺下后,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死女人的样子,倒是有几次出现了亲练小茹画面。

妈的,这也太污了!不管了,想妹子总比想死女人强。我厚着脸皮挨着练小茹的身子眯着眼,睡起觉来。

这丫头呼出的一缕缕幽香,轻轻的柔柔的,吹在我的脖子上,竟然有一种莫名的舒服。此刻的我,没有了恐惧感。

咚咚咚!

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

我心想是那位大爷回来了,翻身爬了起来,便朝外跑去。

“你回来了!”

我老远便喊了一句。

打开门一看,出现在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爷,而是一位戴斗笠,手提马灯的中年男子。

“你看到我儿子没有?”

“没有!”我愣愣地摇了摇头。

男子把斗笠摘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在男子的头顶上,还戴了一顶灰色的军帽,军帽上有一个鲜红的五角星,他的胳膊上满是鲜血,腰间还别了一把驳壳枪。

忽见男子从腰间把枪掏了出来,再次朝我问道:“真的没有看到?”

“没有!”我差点就吓得背过气去。

不用说,眼前这位“大哥”肯定就是传说中的阴兵了。兴国素有红军县之称,眼前这位“军大哥”,恐怕就是已经死了几十年的兵哥哥了,当年这里可是革命的战场啊!

“谢谢!”中年男子说完,便把枪收了起来,叫了一声:“走了!如果你看到我儿子,你告诉他,我在前边的三道弯等他。对了,我儿子身上披了一件蓑衣,背上有个斗笠,头发白了。”

说完,男子便拿起枪转身朝门外走去。

儿子的头发都白了,这不是阴兵是什么?

男子一走,我便转过身飞快地朝屋子里跑去,也顾不得把门关上。

我也不管练羽生会不会骂我,倒在练小茹的身旁紧紧地挨着这丫头。一手握着她胸前的那一串狗牙项链便睡起觉来。

我的心跳得非常的厉害,恨不得现在就天亮了。妈的,想不到这杀师日这么厉害。自从给邹丽那死女人看了坟以后,一系列的怪事就根本没有停过。

希望明天到了张村后,那位叫张桥生的高人能够帮我们摆平这事。

不对!这张桥生又到底是个什么人?现在还说不准呢?

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位红军“好兄弟”和我说过的话。他说他儿子白头发,背了斗笠,这么说,他儿子不就是先前那位说会回来找我的大爷吗?

这大爷到底是人还是鬼啊!如果是鬼的话。那他说和张桥生是邻居,这张桥生又会是什么?

顿时,我的头都有点大了。

不过,我转念想了想,等到明天白天再去找张桥生,那总该是没问题的。阳气这么重,总不可能还闹鬼吧!

可仔细想想,这事还真不好说。那天给邹丽看坟,还不是白天遇鬼了?山里的阴气重,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突然间,我对一切都表示怀疑。甚至我会想,那个送我们来山里的的士司机会不会也是个鬼?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大半夜,我是被一阵尿意给憋醒的。

我醒来一看,练小茹不见了。在我身旁不远处正躺着练羽生,这家伙正打着呼噜。

我朝屋子里望了望,根本就没有练小茹的踪影。

突然,在我的脑海中,闪过练小茹上吊自杀的画面。前天晚上练小茹被鬼上身,然后差点就上吊死了,既然是被鬼缠上了,这丫头很有可能还会做这种傻事。

想到这,我的心里,无比的着急。

“小茹!”

我从地面上把练羽生的手电筒捡了起来,轻声呼唤着练小茹的名字,在院子里寻找她的踪影。

走了几步,我看到在院子的角落里有一道白色的影子。

那道白色的影子移动得非常的快,只见影子一个飞身便跳到院墙上去了。

我用手电筒一照,白色的光芒下,现出一张俊俏、白晰的脸蛋。

练小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将头一扭,便翻过围墙跳到外边去了。

这一幕把我都看傻了。想不到练小茹竟然如此的厉害,原来是一位高手啊!

当时我有点小小的激动,也顾不得害怕,提着手电筒便追了上去。

“小茹!等等我。”

朦胧的夜色下,练小茹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飞快地在奔跑着。

我打着手电筒拼命的在后边追赶,一路跌跌撞撞,走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跟上这丫头。

这时,从耳边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

我聚目朝前一望,只见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是一条小溪。

由于夜晚,也不知道这溪水是深还是浅。我看到练小茹朝那溪水直奔而去。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到这时,我才明白,练小茹根本不是什么高人,她完全是被鬼上了身。

她这是要去寻死的节奏啊!

“小茹!”我大声喊了起来。

练小茹回头朝我望了一眼,可是很快又转身扑进了水里。

“傻丫头!不要!”

我大声喊了一句,没命似地朝前跑去。

“咣咚!”

她的整个人都扑进了水里,浅起一阵巨大的浪花。

我心想完了,这么折腾不死也恐怕也要半死了。谁知这丫头整个身子又飞快地从水里弹了起来。

她站在那里,双手捧着一个白白的东西,旋即便传来一阵“啪啦”“啪啦”的响声。

我走近一看,差点就吐了出来。

原来,这丫头的手里正捧着一条活鱼,用嘴巴在撕咬着。

此时的她鼻子和嘴巴几乎挤到了一块儿,完全像一只猫的样子。

她一边啃着鱼,一边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我站在一旁看傻了,想上前去救她,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把鱼啃死了,一阵撕咬后,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张开嘴巴,发出“喵”地一声怪叫。

这一声怪叫,十分的碜人。听得我都后背发麻。

“年轻人。快!用筷子夹她的中指。这姑娘还有救。”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忽听从身后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我回头一望,正是先前那位,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家老黄牛的那位大爷。我心中一颤,心想,这老头到底是人还是鬼啊!我要不要听他的?

“唉!你怎么就不信我呢!”老头有些不爽地瞟了我一眼,卷起裤腿,便趟进了水中。

此时的练小茹见到那老头来了,脸色中掠过一丝惊慌,立马跑了起来。

老头子一脸轻松地笑了笑:“别跑了!我已经追上你了。死猫!”

说完,便一个箭步掠了过去,然后将手中的一根竹条轻轻一折,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那老头伸手拽住了练小茹,将她的手固定,用折断的竹条对着她的中指用力一夹。

很快便听“喵”地一声怪叫,从她的身体里钻出一道黑色的影子。是一黑猫。

黑猫跳进了水里,踩着水中的乱石,几个蹦跳便跳到了对面的河岸。

“快来啊!帮我扶住这死丫头啊!”

老头大声朝我喊了一句,我两腿打着飘地朝练小茹的身旁跑了过去。心里却怕得要命。

我在想,这老头子会不会要我的命。

还有他嘴里叫练小茹死丫头,会不会练小茹也已经死了啊!

第020章 拜会阴阳先生

“扶着她上岸!”老头把练小茹的身子往我身上一甩,转身轻轻一跃,便踏着石头跳上了岸。

我用手轻轻地在练小茹的鼻尖探了一下,这丫头竟然还有呼吸,而且手心是热的。

说明这丫头还没死。

“小茹!”我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的脑袋,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时,那老头子朝我喊了一句,“小子,先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来,生堆火让她暖暖身子再说,不用一个小时,她会自己醒来的。这丫头刚才是被猫灵附体了。我刚才用竹子夹了她的中指后,那猫灵逃走了。”

说完,老头便赤着脚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忽见那老头子回头朝我喊了一句:“小伙子,你不是要找张桥生吗?你明早再来吧!我现在就去告诉他,说你们明天早上到他家去吃早饭。”

“谢谢大爷!”

说完,我低头朝怀中的练小茹望了一眼,只见这丫头软得像个没有骨头的人,只好将她扛了起来,朝废弃的林场走去。

我扛着练小茹进了先前的那一间屋子。就在我准备将练小茹放下来的时候,练羽生起来了。

他揉眼朝我一看,气得跳了起来:“好哇,你个兔崽子,我就知道没好事。妈的,竟然敢趁着我睡着了,偷我女儿,你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这家伙抡起拳头便要朝我砸过来,吓得我连忙将练小茹放了下来,转身就朝外跑去。

练羽生追了一会儿后,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自己的女儿了。

最少隔了有二十多分钟,我才敢回到屋子里。

“小子,说!你刚才对小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这丫头,弄也弄不醒,你是不是给她喂药吃了。”练羽生凶狠狠地朝我吼了一句。

我只好和他说了说实话。

练羽生狐疑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不解气地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并且一脸严肃地警告我,让我别打他女儿的主意。

他大爷的,昨晚老子累得半死,这家伙的心里想到的却是我打他女儿的主意。简直就是好心喂了狼。

不一会儿,我们便在屋子里生起了火,用来给练小茹取暖。

一个小时后,练小茹悠悠地醒转过来。

这时,练羽生刚好离开了一会儿。

练小茹醒来后,一看生了火,而且自己的衣服是湿的,立马爬了起来,一脸惊慌地用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声音颤抖道:“乔阳,你到底想对我干嘛?”

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练小茹一听是我把她扛回来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像审犯人一样问我,到底有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我说没有。后面,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中指,又问我,这是怎么弄的。我说是一个老头夹的。

练小茹不相信,她说一定是我想对她图某不轨,然后她反抗,结果弄成了这样。我向她解释,她就是不听。

还说要找我算帐。妈的,把老子搞烦了。我干脆将脖子一梗,大声吼了一句:“没错!我是想对你那啥。反正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就差没有那啥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这不过是气话,谁知道话刚说完,练羽生便冲进了屋子里。

“你个蓄生,终于说实话了,看我不打死。”

说完,练羽生对着我便是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当时那发狂的样子很吓人,估计是真的想把我打死。把练小茹都给吓坏了,她连忙抱住了自己的父亲。情急中,这丫头竟然和他老爹来一句,“这事是我自愿的。”

这下好了,我心想这老封建一定会打死我。谁知,练羽生叹了口气,竟然不打了。一个劲地说自己没有管好女儿,然后拿出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后来,我溜出去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练羽生早早便带着我朝上边的张村赶去。

一路上,他问了我很多问题,比如我老家是哪里的,到底在袁叔的手上学到了多少功夫,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把一旁的练小茹都给逗乐了。

张村到了,一进村子便听到,从一户人家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男的女的都有。

在屋子一侧的角落里,有两位好事的妇女在聊着天。

“听说昨晚余伯死了。”

“是啊!都七十五的人了,还冒着雨去找牛,不生病才怪。”

“听说,回来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就这么躺过去了。”

“会不会是在三道湾那里撞了什么哦!那地方很邪气,有时到了下雨天,还可以听到枪声呢!我看这余伯,八成是被阴兵带走了。”

听着两位妇女的议论,我脑海中立马想到了昨晚的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我在想,不会是昨晚的那个老头子死了吧!如果是的话,那我昨晚看到的那个白头发的老头极有可能是个游魂了,而那个拿枪的中年男子就八成就是阴兵。

“大婶,我想问一下,张桥生是在这个村子里吗?”我上前问道。

“是的。就在前边,那一位哭丧的屋子的隔壁就是张桥生的家中。”一位妇女答道。

我心中一颤,心想,昨晚那老头和我说过,和张桥生是邻居来的,难道真的是他死了。

“大婶,前边这一户人家死的那个老爷子是不是满头白发,有点驼背,喜欢打赤脚啊!”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你是来找他的吗?”

“哦!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听了大婶的话,我的心里被惊了一跳。

我和大婶说了声谢谢便径直朝张桥生的家中走去。

“大哥!请问这是张桥生家吗?”练羽生走近土砖屋,和里边的主人打了招呼。

“我就是张桥生,你们一定就是余伯说的那几位客人吧!进来吧,我饭都做好了。”

一位头发微微有些白,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从土砖屋里钻了出来。

当我听到“余伯”二字时,心中又是一惊,刚才那两个妇女说余伯昨晚死了。

可晚我分明在河边看到了余伯,而且余伯还告诉我,他看到了张桥生会告诉他,说今天会来客。

现在张桥生说是余伯告诉他会来客的,说明余伯的魂来找过他。这也太吓人了。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张轿脸上的表情,更是恐怖。

他一出屋子,便朝我望了一眼,很快便一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大声吼了一句:“死女人,还不快给我下来。”

我开始以为,他是在说我后边的人。可是我回头朝后边一望,除了墙根本就没有人。

于是有些胆颤心惊地问道:“张大伯,你,你是不是看到有什么东西了?”

张桥生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进了屋子里,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鸡毛禅子,对着我的后背便是一阵“扑通”“扑通”的拍打。

“还不快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打着打着,我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差点就把我给吓晕了。

“好了,没事了!”打了有一分多钟,张桥生这才朝我望了一眼道:“你刚才背了一个死女人,我已经帮你把她打走了。不过,估计用不了多久,还会来找你。”

听了这话,我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眼前这位张大伯,是真正有道行的高人,怕的是,那死女人还会来找我。

张桥生见我一脸紧张的样子,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怕,只要有我在,那死女人不敢害你。”

“谢谢!张叔,如果你能够帮我除掉那死女人就更好了。最好把她杀个魂飞魄散。”我笑着朝张桥生道。

张桥生愣愣地望了我一眼,脸色微微一沉道:“你对这死女人的怨念如此大?非要把她打得魂飞魄散?”

“我……”我突然想到了那个阴妹子,心里陡然间有一种莫名的难过。

对啊!如果张桥生所说的那个死女人是那个阴妹子的话,我还要把她打得魂飞魄散吗?毕竟,她也救过我啊!而且是两次。

我心里有些犹豫了,顿了顿朝张轿生道:“你所说的那个死女人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吗?”

“不是,是一个满手是血的血糊鬼,生孩子死的,她想害你。”张桥答道。

我立马想到了火车上那个生孩子的死女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狐疑。

“这死女人,是我在火车上遇到的。怎么她跟了我这么久,我一点感觉也没,而且她要害我,应该早就动手了啊!”我自言自语道。

“血糊鬼害人,多半是在床上。不管任何鬼,只有在机缘成熟的条件下才会现身,并且害人。”张桥生说着,朝我使了个眼色道:“不谈这事了。先吃了早饭再说吧!”

就这样,我们三人便进了张桥生的家中。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张轿生,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和我们平常里种田的农夫差不多。

而且,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

他们家的筷子感觉是那种越吃越粗,碗也像是怎么洗不,也洗不干净似的。

练小茹拿着筷子,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看着就好笑。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望着那漆黑的桌子,想想就没胃口。可是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最后,还是练羽生打开了话匣子,他向张桥生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并且说是袁叔让他来找他的。

张桥生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当阴阳先生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说完,他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小伙子!你放心,那血糊鬼我还是会帮你劝走的。”

第021章 茅山法术难求

我和练羽生互望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奈与失望。练羽生又有些不甘心地劝了几句,可张桥生还是一脸果断地回决了他的要求。

他说,他不会再去干这种抓鬼镇妖的事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隐隐透着些许的伤感,或许背后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苦衷也难说。

看着这简陋的屋子,家徒四壁的样子,我不禁想到了在民间关于修练下茅山道法的人,要受五弊三缺之苦。

或许是因为在生活上受了什么打击,张桥生才有了退隐江湖的念头吧!

由于张桥生的拒绝让整个饭局变得一片死寂,本来我和练小茹就因为怕脏不敢下筷子,这会儿就更加的没有了胃口。

我们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后,便下了桌。

练小茹站在土砖屋的外边,静静地观望着,这屋子四周。我心里有些纳闷,心想这丫头在看什么。

不想,这时张桥生却出来了。

他走到了练小茹的身旁,笑了笑道:“你应该是学过风水的吧!”

练小茹点了点头,有些高傲地朝张桥生道:“没错,我爸就是一个资深风水师,在风水方面,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这丫头说话的时候,言语中带着刺。

张桥生稍稍有些生气,朝练小茹皮笑肉不笑道:“懂风水,不懂道法,就算再厉害,也只能算个半桶水。”

“我呸!我爸比你过得滋润多了。他帮人做一个风水策划的案子,少则能赚几千,多的话几万,甚至十万二十万。你有吗?”

练小茹朝张桥生顶起了嘴。

“小如,不得无礼。”练羽生朝自己的女儿吼了一句,旋即又朝张桥生赔笑道:“我这女儿没有管教好,没大没小,张大师别见怪。”

张桥生不屑的摇了摇头道:“别叫我大师。我不过是一个农民,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在风水方面,我还是觉得比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师要懂得多一点。”

“那是!”练羽生点头承认道。

这么一说,张桥生反倒没有话说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张大师,其实骨子里对风水和道法是很热爱的,并且面对同行的高手是不服气的。

之所以要回避。想必一定是在生活方面受到过什么打击,才会如此的痛恨阴阳先生这个职业。

我仔细打量起张桥生的面相来,只见此人的额头微微前凸,鼻梁处稍稍起了节。

额头主少年运,又主一个人的心胸,凸起说明少年好冒险,鼻梁起节的人,则多为固执。

基于这两点,眼前的这位张大师,骨子里是一个不服于人的人。虽然他脸上的气色有所收敛,事实上,这是通过自己的理智或者修养在强行压制着,一旦触到他的某根敏感的神经,这种人还是会毫无遮掩地表露出他的本能心性。

想到此,我决定用激将法,让张桥生帮我们。先前练小茹的激将,便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如果我应用得好,一定可以获得成功。

“张大叔!我觉得你的风水水平未必就比得上练叔叔。而且袁叔的相学也比你厉害。你别不服气,或许你以前厉害过,但我敢保证,你现在肯定不如他们。知识这东西,不进则退,你或许是不适应了江湖才退出江湖的吧!”我笑着说道。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不如他们呢!”

张桥生听了我的话,不服气地朝我答道:“就拿你说的老袁来说吧!他除了懂一点安微派的相法和麻衣神相还有什么。再厉害也出只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财富、寿命、夫妻感情等,对于吉凶的预测,却是时准,时不准的。但我们下茅山阴阳相法里的观望法却能够看出短时间的出吉凶来,而且百试百灵。”

“看相本来就可以断出吉凶啊!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啊!”我笑着答道。

“乱说,相由心转。一个人的面相会随着一个人的心性、修为以及学识还有周身磁场变化而发生变化。一个人每一天每一分钟的相,事实上都是不一样的,但作为一名普通的相师,看到的只是面,却观不到此人的磁场信息。”

张桥生有些自得地答道:“所以很多人去看相,昨天看和今天看的说词会是一样的。因为相师只能看到表面,但我的下茅山阴阳相法,却不同,可以通过观气看出,一个人不同时刻的吉凶来。”

听了眼前这位大师的话,我打心底里佩服。

的确传统的相术,是没有办法观测出一个人的实时信息,如此一来也就没办法判断出一些临时发生的灾祸。

就好比那一天,我给邹丽看相,只看到了她的过去,家中有丧事,却没有看到未来。如果真的掌握了张桥生这种所谓的下茅山阴阳观望法,恐怕今天的结果又不一样了。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无法证明你的厉害之处啊!”

我将目光落在了张桥生嘴角的一颗“贪吃痣”上,笑着道:“比如,我用传统相法,可以看出你的‘贪吃’,你是一个比较讲究吃的人,但衣着和形象,却很随便,不讲卫生。可是你用你的下茅山法,又能够观望出我什么呢?”

我的这番话,大概刺到了张桥生的痛处。

他气得下巴的胡须都有些颤抖。

“你和老袁学的那一套相法,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我能看到什么?你听好了,我能够看到你犯了桃花煞,而且看中你的是一个阴间妹子,她要和你成婚。我还能够看出你中了尸毒,而且是女尸的毒。你的舌头,不出三天,就会变黑,在今晚就会应验,到时尸毒一发作,你会难受得要命。”

“啊!”

一听这话,我彻底的服了眼前这位高人。同时心里很紧张。我怕尸毒发作。

一旁的练羽生一也跟着佩服起来,他紧紧地握住了张桥生的手,“兄弟,要不我们一起出去闯吧!我敢保证,凭你这一份实力,一年最少可以赚五十万。”

“少来,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假风水师,整天口口声声化煞镇煞,虚假无用的名词弄了一大堆,可是真要出个猛鬼啥的?我问你,你拿什么去化?看都看不到煞气,你还怎么个化法?不过是,全凭一个罗盘和一把桃木剑在那里瞎摆弄罢了。”

张桥生的这番话,说得练羽生哑口无言。

练小茹却不服气地扬起了脸,“你说了这么多,可是又能证明什么呢?除了证明你的无能以外,还有什么?如果你真有本事,你为什么不去当大师呢?却要躲到这山窝里来当龟孙子。还有,如果你真的这么厉害,那你就帮我们解决问题啊!说到底,你根本就是在吹牛!”

“你……”张桥生气得脸色发紫,他咬了咬牙朝练小茹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

说到这里,他打住了,眼中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忧伤。最后又见他钢牙一咬道:“算了,你们赢了。总之,我是不会随你们一起出山的。”

见到了张桥生的实力后,我的心里更是痒痒了。如果不能够拜他为师,我有一种白活一世的遗憾。

“张叔!你收我为徒吧!”

我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那一刻,我是真的很想和他学艺。因为我知道,他和袁叔还有眼前这位练羽生,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如果我能够学得他的这一门手艺,美女、钱财、名望不请自来。这个世界上,我要啥有啥啊!

再说,我现在也是别无选择了。有阴妹子逼婚,舌头还中了尸毒。如果不解决的话,随时都会死人的。

奶奶的,说起尸毒,我心里就气。

都怪邹丽那死女人,幻化成袁欣的样子让我吸她的大腿。死女人,等着,等我学到了张桥生的抓鬼本事,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张桥生见我跪在了他的面前,有些吃惊,同时又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子,你还是好好和身旁这位练叔叔,好好学风水吧!我呢,没别的本事,只不过,会和鬼看相,为鬼相宅而已,天天和鬼打交道,时间久了,你会烦的,而且这个赚不了钱。练叔叔的本事才大,看个风水,化个煞啥的,就是大把在把的钱。所以,你还是和你的练叔叔和袁叔叔混吧!我这不适合你。”

“不,张叔,我是真的想拜你为师。不为别的,只是想跟着你学一点真本实。有没有钱,我也不在乎。”这话我还真是发自内心的。反正手艺学到手了,也就不差钱了。

张桥生没有说话,好像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

这时,忽听“扑腾”一声,练小茹这小辣椒竟然也在张桥生的面前跪了下去:“张叔,要不,你也收下我呗!我可以给你交学费。而且我还可以给你养老,当你的干女儿都可以,我每天给你洗衣服、拖地、做饭。”

看到练小茹这只高傲的孔雀都跪下了,我心里就想笑。妈蛋,这年头脸皮果真还没有饺子皮值钱,为了学点本事,这大小姐连干爹都叫上了。也是蛮拼的。

也罢,练小茹都可以不要脸,我干脆连脖子也不要了。

“师父!你收下我吧!我愿意当你的干儿子,我给你洗脚、搓背、揉腿都行。”我作出一副比练小茹还要诚肯的样子。

我知道,张叔手上可是有着千金难求的真本事。错过了,一辈子都会后悔。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第022章 开启鬼门线

张桥生见我和练小茹都跪下了,脸上露出了笑容。看这家伙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估计心里还蛮有成就感呢!

张桥生在我们的面前走来走去,笑着道:“你们别跪了,说实话,这门职业就算我肯教你们。你们也未必肯学。想当年,我还是被我师父给逼着走了这条道呢!话我就说到这,你们爱跪就跪,我的态度很明确,不收徒!”

说完,忽见他跑了起来,边跑边喊:“不好,那死女人进我屋子里去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莫名的开心。

我心想,这死女人进了张桥生的屋子,他伙肯定会去摆平她,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我再也不怕被这女鬼上身了。

正当我有些小小的得意时,却见张桥生拿着一把鸡毛掸子追了出来。

“完蛋了!让这死女人上了这兔崽子的身了。”

张桥生的话一说完。

我便觉得脑袋一阵旋晕,感觉浑身像是挑了重担一般,特别的难受,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更为糟糕的是,我看到有一双苍白如纸,又沾满了血污的手,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想回头却又回不了头,那死女人重得要命,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啊!张叔……哦,不,师父你可得想办法救救我。好像那个死女人又跳到我的背上去了。”我朝张桥生苦苦哀求道。

“不是好像,是已经跳上去了。”张桥生的脸色中掠过一丝担忧。

我只好拽着他的衣服,苦苦哀求:“师父,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想办法。”

张桥生没有理我,径直朝屋子里走去,我只好也跟了进去。不一会儿练小茹也进来了,她和练羽生一起进到了屋子里。

“别过来!”

就在我要靠近张桥生的时候,忽见张桥生大声喊了一句,吓得我立马停步。

“小子,你最好老实呆着。否则你和你身上的死女人都有危险。”

张桥生一脸严肃地警告道,与此同时,见他将手伸进了桌子上的一个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

他撮着香灰在我的面前画了一个圈,一边画一边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念毕,又见他停了下来。

他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嘴巴里沾了一点口水,然后对着我的额头点了一下,迅速地写下了一个字。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我朝张桥生赔笑道,心想多叫几次师父又不会死人,没准这家伙一高兴,还真收了我当徒弟呢!

“用我的阳气封住你的印堂,不让小鬼上你的身。唾液里也含了一个人的精气神,若是持了咒的唾液符,威力是不可小看的。”张桥生朝我答道。

那一刻,我感觉他很酷,再也不觉得他像个老农夫了,而是颇有几份电影里的林正英的影子。

“师父!其实你蛮帅的。”我笑着赞美道,这还真不是拍马屁。

“少来!听好了,现在你哪里也别去,就在这个圈子里呆着,不能乱动,不能坐下。今天,我就破例给你做一回法。如果你肯配合我,我替你把这死女人送走。如果你不配合我,那你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了。”

“行,我一切都听师父的安排。”我高兴地答道。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其实我知道这不过是心里作用罢了。

事实上,我还是能够看得到那死女人的那一双苍白且满是血污的手,勒住了我的脖子。不过,还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有张桥生在,我的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张桥生没有再和我多废话。

他回到了香炉面前,点燃了三枝香。我想,那应该就是他在家中设的一个简单的法坛,虽然没有贡神像,但可以看得出,这不是一般的香炉,上边刻了符文,香炉的贡桌上特别的干净,贡品也很有讲究,都是单数。

不一会儿,张桥生又取来小半碗的米,然后打了一碗清水,在香炉前一阵叽哩咕噜的念唠后,便将水倒入了小半碗米当中,接下来,便端着米走到了我的面前,朝我叮嘱道:“拿着!呆会儿听我的命令,抓一把米,朝不同的方向撒去,这叫四门恭敬。做完这个仪式后,你只管端着碗就好了。静静地看着东北角。”

“东北角是哪里啊?”我摸了摸脑袋朝张桥生问道。

张桥生朝我冷笑了一句:“这点方向感都没有,还想学下茅山法?”

我被他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一旁看热闹的练小茹听了,格格地笑了起来。我有些不爽地朝她叫了一句:“你知道东北角在哪里吗?”

练小茹一脸得意地朝我扬起了脸道:“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用罗盘测出来啊!”

说罢,便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只罗盘,置于小腹处,便开始摆弄起来。一会儿便见这丫头用手一指前边的角落道:“喏!就在那个方向。”

“嗯!这小妞比较机灵。”张桥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朝练小茹招了招手道:“小妞,你过来一下。你把这些面粉拿在手里,呆会儿,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师父!”练小茹一脸激动地答道。她从张桥生的手中接过了一包面粉。

张桥生摇了摇头道:“小妞,你别叫我师父。我们这是民间派的下茅山法,是不传女弟子的。所以,从理论上而言,你不可能会成为我的徒弟。”

“那他呢?”练小茹指着我道。

“他?”张桥生笑了笑道:“那得看他的造化。如果有缘,我可能考虑收他为徒,把我所知道的这半桶水,全部灌给他。如果没有缘的话,就算他在外边跪一年,我也不会收他为徒。”

“哼!既然你不肯收我为徒,那我也没必要给你干活了。”练小茹生气地把手中的面粉丢在了地上。

“丫头,别急嘛!”

张桥生见练小茹气乎乎的样子,反倒乐了。

他把面粉捡了起来,朝练小茹笑着道:“虽然,你不能当我的徒弟,但是我可以推荐你去一个地方,我保证那个师父的道行不在我之下。”

“这还差不多。”练小茹又一次从张桥生的手中接过了面粉。

“好了,我要准备做法了。”张桥生说完,便又亲自去把屋子里的门和窗户全关上了,最后又在屋子里的三个角落点燃了蜡烛,只留了东北角。

他走到东北角的位置,轻轻地用手一推,便将一块土砖取了下来,仔细一看,才明白原来这地方是一个暗窗。

正是我所望的那个位置。

这时,我听到身旁的练小茹小声朝自己的父亲问道:“爸,东北角开窗不是风水学里的禁忌么?这张叔为什么要在这个位置开一个暗窗啊!”

“这叫开鬼门线,如果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大忌。但张叔是精懂下茅山道法的高人。想必开鬼门线,定有他的用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开鬼门线把这女鬼送走。”练羽生答道。

“狗屁!”张桥生走到了练羽生的面前,有些鄙视地瞟了他一眼,“不懂,就别在小辈们面前装万事通。我这不叫送鬼,我这叫引鬼。今天这小子的身上背了一大一小,两个鬼,怨气重得很,我不想用道门中的厉法伤了她,只好用引鬼法,让其它的鬼请她走。”

说到这里,张桥生朝我望了一眼道:“那啥?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乔阳!”我答道。

“乔阳?嗯,这名字不错,你有乔,我也有桥。看来咱俩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缘。”张桥生说完,又向练羽生要了一支烟。

他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时间,好一会儿才朝我喊道:“乔阳,你坚持住,还有一小时二十分才是正午时分。这法,只有在正午时分和子夜时分做才有效,因为这两个时段的阴气最重,你就先忍一忍吧!”

妈的,我真想骂这家伙了。这法还要一个多小时以后才能开工,这家伙却这么早就让我在那里站着,这不是想累死我吗?

“师父,你能不能先帮我想办法把我背上的那个死女人弄下来啊!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我朝张桥生喊道。我是真的有点扛不住了。哪怕放这死女人先下来歇口气也行啊!

“如果能想办法,我早就帮你想了。用鸡毛掸子可以打鬼,但也要阳气重的人才打得。而且最多不能超过三次,今天我已经打了两次了。在屋外打了一次,屋内打了一次。不能再打了,再打我身上的阳气,也会耗得差不多,万一这死女人发起狠来。那我就完蛋了。所以,我只能想别的办法,帮你把身上的死女人弄下来。”

张桥生朝我答道。

听了张桥生的话,我的心凉透了。可没办法,只有忍的份。

我站在圈子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两腿不知不觉有点麻了。

不行,再这么折腾下去,估计还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要累趴下去了。这死女人怎么感觉有一两百斤啊!虽然是个鬼,但却重得要命。

我试着朝身后的死女人望,就在这时,忽见这死女人裂嘴朝我笑了起来,竟然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在舔我的脖子。

“大姐,你别这样好吗?你背在我的背上,多难受啊!那边有个床,要不你去那边躺着呗,躺着多舒服啊!”我苦笑着朝身后的那个死女人道。我只希望那死女人快点离开我的身上就好了,要不然,恐怕我还挨不到十二点就要倒下去了。

第023章 女鬼打墙

死女人听了我的话,对着我的脖子哈了一口气,冰冷冰冷的。

她轻声在我的耳边低语道:“那你背我过去呗!”

“你自己去吧!我,我不方便啊!”我一想到这死女人生孩子时,那满身是血的样子,我的头皮就发麻。

我侧目朝角落里的张桥生望了望,这家伙正和练羽生两人坐在角落里下象棋呢!而练小茹则站在一旁观看。

我去!这几个家伙好像完全不当一回事似的。尤其是那个张桥生,更是气死我了,把哥们我一个人画在了圈子里,又不能坐又不能走,而且身上还背了一个百来斤的死女人,要等一个多小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恐怕我还没有被鬼给害死,就直接给累死了。

“走吧!你背我到床上。我就下来。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我后背上的那个死女人在我的耳边吹着冷风道。

背她上床?做梦!我估计那死女人一躺床上,肯定又要生孩子,然后又是各种尖叫了。我才没那么傻逼呢!

“师父!”我朝张桥生大声喊了一句,可奇怪的是,他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似的。

顿时,我的心里慌了。我在想,一定是这死女人施了什么法术,让张叔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喊叫声。

“张叔!”

我再次喊了一句。

死女人却笑了:“别喊了!他们已经死了。其实,他们和我是一样的。那死光棍,是想把你留下来对付我。”

死光棍?想必这死女人说的就是张桥生了。

听了后背上那个死女人的话,我心里顿时变得六神无主。现在我都不知道张桥生到底是人还是鬼。

怎么办?难道真的背着这个死女人去床上生孩子。我勒叉,这死女人估计是生孩子生上瘾了。我真要是依了她,命都会没。

坚决不干!

“背我过去啊!你听到没有。”

死女人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说话都有点冲了。

“不去!”我果断地答道。

“不去,你就会死在这里。”死女人冷冷地朝我说道。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阵冰凉。

我突然想起,以前奶奶和我说过一的一个鬼故事。说是有一天,村子里有一个熊孩子见人就骂,说你要死了。

开始骂了两个,没有听到,人走了。熊孩子气不过,继续找人骂。

这回骂到一个老太婆,那老太婆都七十多岁了,老人家最怕的就是人家说她死了。

老太婆气不过,当场便和小孩子顶了一句:“要死也是你先死。”

熊孩子“哼”了一声,又找另外一个人骂,这回骂了一个搞摩托车出租的男人,男人没往心里去,只是笑着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死了你也得不到啥好处啊!

熊孩子笑了,一蹦一跳地回家了。

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熊孩子说要去县城,熊孩子的妈妈,就让那个搞摩托车出租的男人带他去找熊孩子的爸爸。

结果在半路上,辆摩托车与一辆大卡车相撞,熊孩子和骑摩托车的男人,当场便死了。

后来,那老太婆说了这事。村里一位懂道行的人说,这熊孩子,是被鬼附了身,这鬼是在找替身,幸亏这老太婆说了一句“要死也是你先死”,让那鬼没有找成替身,结果找到了那个摩托车的男人身上去了。

想到此,我心中不由得一颤。心想,对于这个死女人的话,我可不能乱答,万一说错了。自己挂了都不知道。

既然不能乱说,那我干脆不说算了。

“喂!快背我上床啊!要不然你会死在这里的。”死女人有点狂躁了。

我没有理她。

她就用舌头继续舔我的脖子。

吓死我了!这死女人的舌头像冰棍一样,落在我的脖子上冰冷冰冷的,弄得我又痒又冰,还真有点冷不住想笑。

不能笑,一笑就泄阳气了。我尽量的屏住自己的呼吸。

我想起先前张桥生说过的话,他说正午时分和子时的阴气最重。看来,正午马上就要到了,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到,现在周身的温度要比先前冷了许多,说明阴气重了。

这死女人刚才还没有这么猖狂,现在竟然主动用舌头舔我,而且还和我说话,显然是因为临近正午时分的缘故。阴气重了,死女人的活力也强了。

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守在这里。

我想张桥生和练羽生还有练小茹他们三人,一定还活着。只不过现在这死女人迷住了我的心魂,让我没办法和他们正常沟通罢了。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却听背后的死女人发出了一阵狂妄的笑声。

“哈哈哈!我终于到床上了。帅哥,你也坐下来一起躺一躺吧!”

死女人说罢,整个身子滑了下去,我听到了“突”的一声,回头一看,这死女人,竟他娘的坐在一床洁白的被子上。

奇了怪了,我怎么这么犯贱,竟然把这死女人背到床上去了。

不可能,我记得自己明明没有离开那个圈啊!可现在,为什么这死女人坐在床上呢?难道是我不知不觉就把她给背来了。

“帅哥,坐下来吧!”

死女人用脚勾了一下我的腿,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不会为难你。我说了,只要你背我到床上,我就放你一马,以后再也不缠你了。我想你也累了,坐下来歇一口气吧!”

死女人朝轻声道。

听起来,这死女人好像并不坏。

我有些犹豫了,的确我的腿很酸很麻。背着一个一百来斤的死女人站了差不多两个钟,不酸才怪。

我是真的要休息了,要不然我的腿受不了。

“谢谢!”

我在那死女人的床上坐了下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我刚一落座,便听到了一阵阴冷的笑声。

“桀桀!你终于肯听我的话了。啊……我的肚子痛了……啊,我要生了……”

死女人在床上躺了下来,张开两腿条,陡然间,皱起眉头大声喊了起来。

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女人的身上,又是像那天在火车上一样,满身是血。

“快!快帮我接生啊!……我的孩子就要出来了。”

死女人再次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一看就知道,这他娘的是生孩子的瘾又犯上了。

我去勒个叉啊!真是眼睛被屁熏了。刚才我就应该看出来,这床不是张桥生家的床,张桥生可是一个连自己脸都洗不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白的被子呢!这分明是被鬼打墙了啊!

鬼打墙?有了,极有可能,这死女人现在用的就是鬼打墙,从而迷失我的心智,让我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要用童子尿破了它。

想到此,我有些得意。也不管那死女人生孩子上瘾也罢,叫死叫活也成。

我转身便把拉链给扯了下来,准备放尿。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准备好一切,将要放大招的时候。

忽听耳边传来“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听到有个妹子骂了一句“流氓”。

我揉眼一看,正是练小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小子!你干嘛?”练羽生听到喊叫声,冲过来便拽住了我的衣领,他低头一看,我裤子的拉链都拉开了,气得一拳便朝我的脸上打了过来。

“哎哟!”

这老东西的拳头还蛮硬的,一下竟然把我打出了圈外。

咣当!

我手中的碗打落在地,碗破碎了,瓷片碎了一地,米洒了一地。

这时,传来了张桥生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我的天啊!你怎么把碗都给打碎了?还有,人怎么坐到圈外去了。”

他朝我望了望,又朝练羽生瞪了一眼,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他娘的,搞什么鬼。现在是正午时分。老子正在做法引鬼,鬼门线已开,下一步,就是施食招鬼入门了。这下好了,我的护身咒还没有念,米就已经洒出去了。只怕到时鬼一进来,我们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张桥生一脸心急地来回踱着步子,看来,事情非常的严重。

“张兄!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练羽生朝张桥生挤出了一个微笑。

张桥生没有理会他,只是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符,然后沾了一点口水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小子,这里最危险的恐怕就是你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鬼,进到这屋子里来抢米。现在你被鬼缠身,是最容易见到他们的。也不管了,见到就见到吧!我已经给你的额头贴了一道六甲六丁护身符,勉强可以挡一会儿。呆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装作没有看到就是。如果有人让你让路,你就闪到一边去,什么都不要说。”

张桥生一边说着,一边踱着步,“不行!万一有猛鬼进来,这符也保不住你啊!看来,我还得把你的魂藏起来才是。”

说完,张桥生不经意地低头一看,很快便皱起了眉头,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对着地面上拍了过去:“死女人,你还躺在这里做什么,都是你害的。看老子不用五雷符把给你轰了。”

“啊……不要!”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前边传来。

我仔细一看,眼前立马现出了一张苍白带血的脸,正是先前那个躺在床上生孩子的死女人。

这死女人,一会儿现身,一会儿又不见的,还真是讨厌。

我以为张桥生会把那张五雷符打在死女人的印堂穴上,岂料,就在那纸符要落在死女人的额头时,却见张桥生将手一收,朝那死女人道了一句:“你走吧!再不走,到时就没有机会了。”

第024章 施食超度

张桥生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悉悉卒卒的声音,我低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原来在我先前打碎碗的地方,蹲了很多人蓬头垢面的人在那里抢米吃。准确的说,那是一群鬼。

有男也有女,一个个枯瘦如柴。他们的手脚瘦得皮包骨,但肚子却很大。

我看到一个枯瘦的老太婆,从地上抓了一把米,拼命地往嘴里送,可很快,又将米吐了出来。老太婆吐出长长的舌头,拼命地用手扇乎着,像是被米烫了似的。不一会儿,又从嘴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咿咿呀呀”很是瘆人。

我想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饿死鬼,听说它们死后,由于长时间的吃不到东西,整个人便会瘦得皮包骨。

这种鬼生前由于贪吃,死后还保持了原来的体形,肚子特别的大。想吃,却又没得吃。

因为饿死鬼,没有办法正常的吞咽东西,食物一送到嘴里便会变得奇烫无比,甚至像火焰一样灼人。

据说这种鬼,只有在法师开了焰口的情况下,才可以吃得了东西。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

突然见那饿死鬼转过脸,用憎恶的眼神瞪着我。这死老太婆裂开嘴巴阴阴地笑着朝我走来。

“完蛋了!被鬼发现了。”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转身连忙朝张桥生的身旁跑去:“师父,救我!”

张桥生不耐烦地朝我望了一眼,答了一句:“等我把这死女人搞定再说。”

说完,他便拿着手中的一张符朝先前那个生小孩的死女人的印堂**了过去,骂了一句:“快滚!”

死女人不甘地发出“啊”地一声惨叫,起身一手提着裙子,另一只手则提着一只带血的胎盘狼狈地朝外边跑去。

她所逃跑的方向,正是先前张桥生所开的那一道鬼门线。

然而,她的身子刚来到鬼门线旁,便被一个衣衫褴褛的饿死鬼扯住了衣服。

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饿死鬼,他伸出枯瘦的手朝死女人的身上抓去,像是要去抢她手中的那个血盘胎。

死女人拼命地用手去拍打饿死鬼,可很快又来了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头子,老头子也像发疯似地去扯死女人手中的血袋子。

死女人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拼命地往外逃去,很快便消失在鬼门线的开口处。

我把目光收了回来,朝屋子里一望,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里都有饿死鬼,一个个瞪大着眼睛,望着我。

“小子,快过来!”张桥生朝我招了招手,指着床底下道:“快,小子,你先躲到床底下去。等我画几道符后,你再出来。对了,你把生辰八字告诉我一下。写在纸上,别说出来。”

张桥生说话的同时,便递给了我一个烟盒,又从床头上摸了一支笔给我。

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烟盒上,交给了张桥生,身子立马钻到了床底下去了。

就在我的身子刚钻进床底下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了我。

我转身一看,有一双像干柴一般的手拽住了我的衣服。

我探出脑袋一看,吓死我了。这手正是先前瞪我的那个死老太婆的,现在正裂嘴对我笑呢!

“师父,我的衣服被拽住了。怎么办?”我向张桥生大声喊道。

张桥生没有理我。我看到他在桌子上,用一支极细的毛笔正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我想大概是在画符吧!

我心里急得要命,心想完蛋了。

如果被这死老太拽出去的话,肯定会把我给吃了。

就在我心里万分着急之际,却听练小茹大声喊了一句:“乔阳,你这是在干嘛?”

“妹妹,你又不是看不到,我现在被一个老太婆给缠上了。”我苦笑不得地答道,心里还真希望这丫头能过来救一下我。

“我怎么看不到啊!”练小茹答道。

“你看不到,那是因为你身上的火焰高。这小子犯了地煞,又被女鬼缠上了,身上的阳气低得要命。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你就别再添乱了。”

练小茹只好停了下来。一会儿,又听她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句:“喂!乔阳,你是不是真的被鬼缠上了啊!”

这傻女人,都这时候了,还说这话,我才没那个闲心去理会她。

“如果是的话,你就把你的鞋子脱下来打它,它就会松开你了。”练小茹朝我大声喊道。

听了这丫头的话,我也不管到底有没有用,伸手往脚下一摸,便把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对着那死老太的手便打去。

“啪!”

很快便听到“哎哟!”一声,那死老太的手当真松开了我,像触电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

我立马滚到了床里边去了。

我回头一望,那死老太的手在床的边缘捞来捞去,像是在摸什么东西似的。

一见这模样,我立马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对着死老太的手便拍了过去。

“啪!”

鞋子拍打在那死老太的手上,奇怪的是这老太太没有叫,不仅如此还伸手把我的鞋子抓住了。

她俯下身子朝床底一望,裂嘴笑了起来。

望着这死老太一脸恶心的样子,我就想吐了。

她趴了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将身体贴在地上,向我缓缓爬来。估计这死老太还真是把我当小鲜肉,想把哥们我给活吃了。

吓得我,连忙往床的里面缩去。

缩了一会儿,我回头一看,那老太像只巨大的蜘蛛一般挺着个大肚子想钻进床底,却怎么也进不来,肚子总被床的边缘给卡住。

我现在总算明白张叔为毛要我钻到床底下去了,原来这玩意是专门用来对付饿死鬼的啊!

想想也是,饿死鬼的肚子这么大,想爬进来肚子却不听话,只有在外头干着急的份。

我悬着的心勉强放了下来。

就这时耳边传来了张桥生的声音。

“小子!五分钟后,你可以钻出来了。我准备给这些饿死鬼,做一场超度,先给他们开焰口。只有开了焰口,这些饿死鬼才可以吃得到我们布施的东西,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呆会儿出来以后,你就在床上躺着,你可以先睡觉,睡着也没关系。我已经把你的魂给藏起来了。今天这屋子里的鬼都没有办法加害于你。你就放心好了。”

张桥生在外边朝我叮嘱道。

“师父,可是我要起床的话,怎么办?”我问。

“如果你要起床的话,第一件事情是先照镜子。照了镜子后,就可以起床了。我现在把镜子丢给你。”

说完,张桥生便朝我丢了一面镜子过来。

我把镜子捡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

床外边的那个死老太,依旧没有死心。五分钟后,我听到外头有洒米的声音。

那死老太听到洒米的声音后,立马爬了起来,一会儿便跑走了。我探着脖子朝床外一望,只见屋子里有很多的脚,朝一个方向奔去。

床边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我果断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朝前一望,只见张桥生穿着一身黄色道袍,头顶上戴了一顶高功帽,一手拿着柚子叶,一只手端着一只白色的杯子。

只见他用柚子叶在杯子里沾了一点水后,洒向四处,一会儿又端起一只碗,抓了一把米朝那些饿死鬼的身旁洒米。

与此同时,嘴里不停地念着咒语,同时还变幻着手印。

“宣说灵章,咒施法食,三途五苦,尽得沾濡,十类四生,悉皆饱满,即超阴境,共涉仙乡……”

随着念咒声起,张桥生矫健有力地踏着看不懂的步子,来回在屋子里走动。

他两眼有神,双目似闭非闭,这个时候,看上去才真正的像是一个得道高人。

这一点与练羽生正好相反,练羽生是乍看像个有道行的人,可是真正让他做法时,却不像那么回事了。

张桥生一刻也没有停歇,飞快地踏着步子和念咒,不一会儿,他的后背上的衣服便湿了。

此时屋子里的那些饿死鬼,一个个也像是吃饱了似的,有的茫然地望着四处,一会儿后,又低下了头,有的当场便流下了眼泪,好似在忏悔着什么。

我被当时的场景给吓坏了。

洒米的声音停止了,但念咒的声音还在继续。

张桥生已是汗流夹背,他来到了法坛前,一脸认真地面对着香炉念动着咒语,像根木人桩似的,一动不动。

一旁的练小茹和练羽生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位高人做法。

我也一样,只是静静地观望着。

突然见张桥生,对着眼前的香炉拜了三拜,然后叫了一声:“好了!”

话音落,我朝屋子里的四处望去。陡然间,那些饿死鬼一个也不见了。

真是太神奇了!

“张叔,他们都走了吗?”我一脸惊讶地问道。

“嗯!他们是都走了。不过,那个死女人又回来了。”

张桥生用手一指东北角,我朝那角落一望,果真见到那个死女人,又腆着个大肚子来了。她满身是血,头发上和衣服上也有。不过手上的胎盘不见了,大概是又收回去了吧!

“他在找你!”张桥生朝我使了个眼色道。

我仔细一看,那个死女人果真朝我这边望了过来。我被吓了一跳。

第025章 接阴胎

死女人在屋子里四处张望一阵后,便将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那一张床上。她缓缓朝角落里的床边走去。走路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吃力,估计是因为身上怀了孩子的缘故。

张桥生走到了我的面前,朝我指了指那个死女人道:“看到没有,那个死女人刚才在找你。那是因为她想找个人背她,她走路的时候脚会痛,而且每走一步,下体便会流出血来。”

我低头朝那女人所走过的地方一看,还真是布满了血印,那鲜红的血是顺着女人的大腿流下来,然后被脚掌踩在了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带血的脚掌印。

“师父,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小声朝张桥生问道。

“小子,别叫我师父。我现在还没有决定要收你为徒。”

张桥生不屑地瞟了我一眼,静静地望着那个死女人,最终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么办?要么,用五雷符将这个女人给斩杀,要么,劝她走。可是这死女人好像并不愿意听我的。”

张桥生好似陷入了一片沉思当中,我看到他用手指在推算着什么,嘴角微微浮出一丝喜意,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或许这样处理才是最好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总觉得这老光棍想玩什么花招,那脸上的笑容,也有点阴阴的。这与他的面相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是不太相符的。

难道张叔也被什么附了身?还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总觉得,张叔对这死女人留了一手。如果他要超度这女鬼,不过是念一段咒语,做一场法事的事情。就算要斩杀,我也相信他是有这个能力的。可为什么他要把这事情,弄得如此的复杂呢?

我心里狐疑地问道。

就在这时,听到练小茹叫了起来:“张叔,不好了。那个死女人好像又跑到你的床上去生小孩了。”

张桥生有些惊讶地望了练小茹一眼,“你现在也能够看得到这死女人?”

“嗯!”练小茹点了点头,朝张桥生答道:“先前的那些鬼我没有看到,但这一次,我却是看到了。”

“完蛋了,看来这女人身上的怨气又重了一分。”张桥生有些担心地答道:“身上的阴气重了,火焰低的人才容易看得到。看来,这死女人还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说着,他看了看时间,扬起脸朝一旁的练羽生和练小茹道:“你们去做中饭吧!我和乔阳就留在这里守住这个死女人,以免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哼!为什么是我去弄吃的,而不是他呢?”练小茹有些不服气地朝我瞟了一眼道。

“因为,他的魂被我藏起来了,是不能够离开我的视线的,万一真要有点什么事情的话,那可是一条人命。”张桥生答道。

练小茹听了这话,嘴巴扁了扁便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走到屋子里的土灶前,准备生火做饭了。

这时,那个死女人已经上了张桥生的床。

她将身子平躺下来,两腿自然而然地分开,看上去,又要演绎那一天在火车上生小孩时的一幕了。

“师父,这死女人要躺在你的床上生小孩了。”我说。

张桥生的脸色沉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快过去,躺在那死女人的身边。只要床上有人,她就没有办法把孩子生出来。”

“可是……可是她是一个鬼啊!”

张桥生竟然让我一个大活人去赔这死女人睡觉,这叫什么事嘛!

我死活不肯去。我总觉得好像这是张叔的什么阴谋。

张桥生见我不肯去陪死女人,又和我好说歹说,他说这么做都是为我好,后来又硬逼我。

他说,如果我在那女人的身旁躺下来,会加重床上的阳气,床上的阳气一重,死女人的孩子就生不出来。死女人的孩子生不出来,这死女人就不会害不了人。如果等死女人的孩子一出来,第一个有危险的一定是我。如果没有害到我的话,这死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在想,去吧!一会儿,又怕去了就是送死。

正当我心里犹豫之际,张桥生在我的后背猛地用力推了一把,我的身子只觉一阵踉跄便朝那死女人所坐的那一张床冲了过去。

“哎哟!”我一下便跌坐在死女人的身旁。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倒霉,我刚倒下去,这死女人的身子正好翻了过来。

我的身子顺势便滑向了床的里边,死女人则睡在了我的外边。

也不知道那死女人到底有没有看到我。

只见死女人将两条腿轻轻分开了,她用手撸起了裙子,皱着眉头,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妈的,又来了。

我差点就哭出声来了。想想自己不但要赔这死女人睡,还要在她的身旁看她生小孩子,这简直就是受罪啊!

不行,我得出去。

我心里正这么想,却见到张桥生不断的朝我做手势,我从他的嘴型配合手势,大概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告诉我,不能离开,如果我一走。就会是死路一条。

没办法,只有听这老光棍的话。

我躺在床上,心里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我看到死女人,张开了双腿,把裙子撸起,眼看又要重复那天在火车上的一幕了。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死女人的脚有意朝我这边伸了过来,压在了我的肚子上。当时我的心里很紧张,心想,这死女人不会是想弄死我吧!

可是我又不敢碰那死女人,就这样,一直被死女人给压着。要命的是,这死女人的腿一点也不重,压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我突然想起了张桥生说过,他把我的魂藏起来了,这死女人看不到我,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着拱起身子将那死女人的腿给抖了下来。

还真是灵了,这死女人竟然没有发现。

死女人朝我这边望了望,又把脚给缩了回去。果真是看不到我。

既然看不到,我就可以放开玩了。我决定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她生她的孩子,我只管睡我的觉就是了。等睡醒了,饭也就熟了,正好起来吃饭。

反正要死要活,现在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与其担惊受怕的,还不如就这么睡过去得了。

想到此,我便当真闭上了眼睛,在床的里头躺了下来。

我眯上了眼睛,不一会儿还真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人在一旁大声的喊:“快!用力,马上就要出来了。”

恍惚中,我感觉有人把我拼命的往里边挤。

妈的,这女人不会真的又生了吧!

我从迷糊中醒来,心中一紧,立马睁开了眼睛。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此时的屋子里是一片昏暗,在床头的桌子上点燃了一盏桐油灯。

在桐油灯的照耀下,端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手里拿了一把剪刀,放在那桐油灯的火焰上,正来回地烧着,隔了一会儿,老太太手中的剪刀便烧得通红通红,很是吓人。

“好了!再加把劲,这孩子就可以生出来了。”

老太太低头朝躺在床上的死女人低声叮嘱了一句。

我转过脸朝那死女人望了一眼,只见此时的她,已经是大汗淋漓,乱发贴在了脸上,显得非常的疲惫和体虚,但一点也不恐怖,反倒有那么一点点的妇人之美。

这回我看清楚了,这死女人的身上并没有血,手也是白白净净的,脸上除了汗,剩下的倒是美了。

“用力!用力!马上就要出来了。”

忽见那死女人,两腿分得很开,将整个小腹微微翘起,好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出来了,出来了!”

忽听老太太大声喊了一句,紧接着,便听到“咿哇咿哇”一阵孩子的啼哭声。

不知何时,从死女人的两腿间钻出了一个胖乎乎,粉嫩嫩的婴儿,那婴儿手脚胡乱地蹬踹着。

老太太裂嘴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拖起了婴儿的小屁屁,满脸慈祥地望着婴儿,高兴地叫了一句:“生了,生了!是个带把的!”

说完,又见这老太太,操起手中烧红的剪刀,对着死女人和婴儿之间连着的脐带,一剪子剪了下去,然后,嘴里念叨了一句:“火光剪刀,剪一剪,了断此生恨。”

此情此景,看得我整个人都糊涂了。我在想,这死女人,还到底是不是火车上的那个死女人啊!

“好了,把符贴上,送她一程,问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忽听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抬眼一看,正是张桥生凑近了床边。

老太太没好气地朝张桥生翻了一个白眼,“好了,这里交给我吧!女人家生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来看什么,孩子的爹都在这里,你着什么急。”

说罢,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点了朱砂的符纸,对着死女人的额头,准备贴下去。

死女人侧目朝怀中的儿子望了望,旋即便眨了一下眼睛,从长长的睫毛下,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挣扎着叫了一句:“等等!让我喂饱孩子再走吧!”

那声音无比的悲切。听得我都想哭了。

死女人用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斜躺着搂住了那个婴儿,给她喂奶,边喂眼泪边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忽见她转过脸,伸手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吓了一跳,想要避让。

却见她苦笑着咬了一下唇道:“孩子爸!这娃儿,你就好生带着吧!”

孩子爸?

顿时,我只觉天都暗了,心里叫苦道:我什么时候和这死女人搞上关系了?

第026章 魂婴

正当我狐疑之际,便听身旁的那个老太婆不停地朝我眨眼睛,“快,快答应她啊!”

当时,我也搞不清楚状态。心想,老太婆应该是个人,她应该是帮我的,便点头答应了。

我对死女人说,我会照顾好小孩的。

话一说完,死女人的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很快整个人便倒了下去,两眼一闭,便一动不动了。

“你安心的去吧!孩子会有人好好替你照顾的。”

老太婆朝死女人微笑着说道,将手中的一张符纸对着那死女人的额头贴了下去,旋即她又转身朝张桥生喊了一句:“搞定!快去把魂瓮取来,这小鬼仔可是个好东西。”

张桥生点头“哦”了一句,很快便从桌子的底下摸出一只像小酒坛一样的东西,递到了老太婆的手里。

老太婆从死女人的怀中把那个光着身子的婴儿抱在了手里,不用说,这肯定是个小鬼了。那小鬼一到老太婆的手中,立马哭了起来,不停地蹬着脚。

“小家伙,别调皮,很快我就给你找个新家。”

说罢,见那老太婆在那小鬼的小屁屁上打了三下,小鬼的哭声立马停了,眼睛转来转去,陡然间像是懂事了许多。

老太太施了个剑指手,对着那酒坛子比划了几下,便开始念起了咒语,一会儿又听她喊了一句:“进!”

小鬼听到命令后,立马从老太婆的手中,跳了下来,然后将双手搭在那只黑色坛子的坛口,探着脑袋朝那坛口望了望,用力一蹬,整个身子便跃进了那酒坛子里。

我朝那酒坛子望了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很是纳闷。心道:这酒坛子也才一个拳头那么大,那小鬼是怎么钻进去的?

“好了,新家落户,七七四十九天后,你就可以出来重新做鬼了。”老太婆一边说着,一边将坛子的口封住,然后将手中的一张符纸贴在了那酒坛上。

张桥生见老太太已经把小鬼收进了坛子里,一脸激动地从老太婆的手中把那个酒坛子接了过去:“太好了,终于弄了一只魂婴,这玩意以后对我可是大有用处啊!”

老光棍的这番话,把一旁的练小茹和练羽生都看傻了,两人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你的师父打水洗手。”一旁的张桥生朝练小茹使了个眼色道:“你不是要学道法吗?眼前的这位陈婆陈仙姑,她就是一个道法高手,你和她学就成了。”

“啊!”练小茹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情愿地答了一句:“你让我和她学给鬼接生?”

老太婆见练小茹好像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朝她瞥了一眼道:“小姑娘,别看不起我们这一行。学会了鬼接生,吃穿都不愁呢!养个小鬼,以后给人看事啥的都方便多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过了今天我就不收徒弟了。”

“这……”练小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露出了笑脸朝老太婆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这就去给师父打水。”

听到这里,我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了,一定是张桥生趁我睡着之际,请来了一个会接生的神婆,然后再把这个死女人送走。

可是,刚才老太婆为什么要说我是孩子的爸呢?

不行,这事我得问清楚才行。

“阿婆!你刚才说我是孩子的爸,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这女人,我分明就不认识啊!”我小声问道。

“怎么了?给你一个现成的爹当,你还不乐意了。不用你出钱也不用你费力,这么好的事情,上哪儿找去哦!”老太婆笑着朝我答道。

“可是,我,我又不认识这女人,再说我也不想当这个爹啊!你看能不能帮我解除一下,和这小鬼的父子关系。”

我听人说过,在鬼面前承诺了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否则,它们下次还会来找你。

可刚才老太婆说我是这鬼孩子的爸爸,这不就等于是说,我愿意认这小鬼当爹了吗?

既然是爹的话,那以后肯定要尽到抚养的权力了。我可不想每天都和一个小鬼打交道,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太婆没有理会我,只是伸手在那个死女人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然后朝一旁的张桥生道:“走了!这女人这回是真的赶去投胎了。用被子把她盖住吧!你去念一段往生咒,送一送她,希望她下辈子能够有一个好的去处。”

“嗯!陈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把她度到一个好的去处。”

张桥生说完,转身便回到了法坛前。

我见他走了,也打算就床。

岂料,他转过身朝我吼了一句:“别乱动,这死女人还没有走远,你最好是,能够安静的躺下来,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我去!这老光棍把我整得人不人鬼不鬼,都让我当了小鬼的爹了,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态度还这么差,真是可恶。

看来,我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要不要认老光棍做师父了。

心里虽不情愿,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躺了下来。没办法,活命要紧。

“来,可怜的女人。我给你盖好被子吧!被子一盖,你就暖和了,下辈子过得也舒心,不会再挨冻了。”

叫陈婆的老太婆,欠起身子替死女人盖上了被子,连头也蒙住了。

盖好被子后,陈婆又朝我望了一眼。

见我抬着头看她,便伸手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米粟,“小子,看什么看?还不快躺下。呆会儿要是这死女人不肯走又回来找你,你就麻烦了。”

听了老太婆的话,我只好又躺了下去。

我有意眯起了眼睛,装作要睡的样子。不一会儿,便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哗哗”的洗手声,和念经的声音。

洗手的肯定是陈婆,念经想必是张桥生在给死女人做超度了。

我躺在床上,用耳朵仔细地聆听着。

隔了一会儿,又听到陈婆在和练小茹说话。

“来,丫头,我看看你的手。嗯!这手相不错,是一个可以掌得住财,镇得住鬼的手。看来,师父以后得好好的教你一些本事了。”

“师父,那你帮我看看事行么?”练小茹小声朝陈婆问了一句。

“行,我知道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是想考验师父我的本事呢!那我就先看看你最近发生的大事吧!你啊!两天前上过吊,差点就死了。昨晚呢!又差点**了。”

陈婆朝练小茹缓缓道。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就急了。心想,这陈婆不会是说我昨天晚上,差点把练小茹给那啥了吧!天地良心,我可是对这妹子啥事也没有做,当时除了把她扛在肩上,就连碰都没有碰她一下。虽然我有这样的机会,但我根本就没有动那心思啊!

“啊!师父,你这事也知道啊!原来乔阳那混蛋,还真有这种念头,看来我要找他算帐了。”练小茹生气地答了一句。

话刚说完,我便听到练小茹的老爸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乔阳,你这个兔崽子给我死出来。妈的,今天你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我要你的命。”

一听这话,我心里就急了,立马爬了起来,准备开溜。

陈婆见状拦住了练小茹的父亲,笑着解释道:“别急嘛!你看把你给急得,说得乔阳真的和小茹有什么似的。我是说小茹昨晚差点被那个猫灵夺了身。幸好有人出手相救,如果不救她的话,只怕现在的小茹,已经被猫灵夺舍,真正的练小茹却会成为在四处飘荡的游魂了。”

这还差不多。陈婆总算还了我一个清白。我在床上坐了起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了,法事做完了,死女人已经走了。”

忽听张桥生叫了一句。他朝床边走来,伸手一把将被子掀了起来。

“走了!死女人真的走了。”

我朝那被子下一看,还真是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小子,你也可以起床了。记住!先照镜子再起来。”张桥生朝我叮嘱道。

我拿一面镜子,照了照。

可是当镜子里的镜像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差点就被吓晕过去。

只见那镜子里的男人,满脸的络胳胡,眼睛瞪大比铜铃还大,这简直就是一个张飞。根本就不是我。虽然我算不得很帅,但好歹长得也还过得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像张飞啊!

“怎么会这样?”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陈婆朝我笑了笑,安慰道:“别怕!对着镜子哈三口气,便可以看到你的真身。刚才张叔把你的魂给藏起来了,那死女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看到你的真身。我在死女人的身上,发现了一张照片,心想一定是死女人的老公。便想到了一个换身渡魂法。我们用了一个小法术,让你在死女人的面前,现出了他以前老公的模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死女人的心中有怨气。我用通灵术和她沟通过。她是因为难产生孩子死在了列车上。因为胸中积着一股极强的怨气,从而无法投抬做人。如此她的孩子也没有办法生下来,但又会不停地演绎临死前的痛苦,直到找到一个孕妇当替身为止。”

“她在列车上躺了大半年也没有找到替身,最后只好借着你的身子来到这里。我问她要怎么样才肯走,她说只要看她老公一眼,然后把孩子生下来,交待几句话就可以放心的走了。我答应了她,于是就动用了后来的换身渡魂法,想不到这死女人还真的就走了。”

陈婆说着,笑了一下,“这鬼就是鬼,说两句好话就骗住了。她也不想想,就算孩子生下来也是个鬼娃啊!她老公又怎么可能养得活呢!不过,也好,我正好打算养一个魂婴,算是成全了我。哈哈!”

第027章 为魂瓮相斗

听了陈婆的话,我对着镜子哈了三口气,果真很快又恢复了我英俊潇洒的面貌。

陈婆见我没事了,笑着也把那只坛子收了起来。

张桥生却有些不乐意了,他走到了陈婆的身旁,小声朝陈婆道:“师姐,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我只是请你来给鬼接生,又没有说要把这魂婴给你啊!”

“哼!你没说不代表我不可以拿走啊!这魂婴是我接的生,他当然是属于我的。孩子的父亲都没有意见呢!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一听这话,张桥生的牛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师姐,这死女人是我送走的。这个小鬼仔当然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在里头,所以你不能够白白的拿走它。”

“呀!你这老光棍,这是在威胁我么?”陈婆不服气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张桥生。

“总之,你今天把那个小鬼收走了,我是有意见的。”张桥生一脸冰冷地答道。

“有意见也没用!这小鬼是我的。”陈婆说完,朝练小茹使了个眼色道:“小茹,走!”

“师父!这……这不太好吧!我朋友乔阳还在这里呢!”练小茹的一番话听得我心里暖暖的,没想到这丫头到了关键时刻,还能够记住我这朋友。

练羽生也过来了,他笑着朝陈婆打了招呼:“陈仙菇,我们就这样走不太好吧!今天我们可是到这里特意请张高人替我们做法的。”

说罢,他朝我指了指道:“这小子那天给狗看坟犯了杀师日,点中了一个一炮三响的日子,现在已经响了一炮,死了一个了,还要死两个。后来,我也去过那个地方,而且布下了七根钉魂钉,可还是没能压得住那一股邪气,还让我女儿被猫灵给上身了。我看那地方实在是邪门。恐怕没有张高人是解决不了啊!”

“哼!有什么解决不了。我去一样可以帮你们摆平。”陈仙姑拍了拍胸脯道。

“是吗?”练羽生的眼色中掠过一丝惊喜,笑着朝陈仙姑道:“那这样太好了。要不,我们今晚就动身吧!”

“成!不过,我要起卦,问一问吉凶,看什么时候动身吉祥。”陈仙姑朝练羽生答道。说完,便缓步走到了屋子里的贡桌前,取了三枝香便准备起卦。

可是,还不等她把香给点燃,张桥生便冲过去一把将她手中的香给缴了,“不行,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没有资格在我家做法。”

“你个老光棍,我看你是吃多了。咱们师父刚走,你丫的就硬气了。行,你以后再也别找我做什么事了。咱俩就此一刀两断。”

陈婆一脸气乎乎地把香往桌子上一丢,便转身准备朝外走去。

“你回来,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你坛子里的那个小鬼有我的一份。”张桥生朝陈婆大声喊道。

陈婆生气地转过身,挺起了胸,将双手往腰上一插,霸气十足。看这架势,像是准备与张桥生大干一场。

我一看这情形,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不管陈婆离开,还是张叔生气,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我心想,如果这两人都肯为我出山的话,那解除我身所犯的那个杀师日带来的一炮三响,希望就会更大一些。

我仔细打理了一下陈婆的面相,只见这女人的面相,眉宇开阔,眉毛清晰无杂,说明这人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只不过嘴巴有点大,而且嘴角点有内弧,这样的女人一般比较多嘴,爱管闲事。但人绝对是个好人。

反观张桥生的眉毛,连得比较紧密,几乎形成一眉之势,这种人的性格是比较固,而且多数心胸不够开阔。所以,这两人争吵下去的话,最终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想到此,我决定好好的劝一劝陈婆,看能不能让这女人把她得手的那个魂坛子交出来,送给张桥生得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补偿一点钱给她。

“阿姨,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想把你腰间的那个装魂婴的坛子给买下来。”我笑着朝陈婆道。

“买下来?”陈婆笑了笑,朝我瞟了一眼,手指着我的胸口道:“小子,你心中的那一口诡计可骗不到我。你是想把我的魂瓮买下来,然后送给个这个姓张的老光棍对吧!”

“这……陈阿姨,想不到这个你也能够看得出来。厉害!”我笑着用手挠了挠脑袋,朝陈婆竖起了大拇指道:“既然你的法力这么高强,我想逮个小鬼应该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吧!”

“你懂啥?这个可是魂婴,非常的不好弄呢!可不是一般的小鬼,这小东西还从来没有见过阳光,身上的阴气极重。不信,你摸一摸这魂瓮看。”

陈婆说着把身子转了过来,有意露出了腰间的那个黑色的坛子。

原来这东西叫魂瓮,我算是明白了。我小心翼翼地把手落在了那个漆黑的魂瓮上,很快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便由手传遍我的全身。

还真是奇了怪了,想不到这魂瓮这么阴冷,看来夏天还可以用它来保温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子,你给我过来。”张桥生见我和陈婆挨得很近,大概有些生气。

“阿姨,要不还是把那个魂瓮里的小鬼仔卖给我呗!”我再一次朝陈婆道。说完,便朝张桥生点头笑了笑:“师父,我马上就过来了。”

陈婆听我叫张桥生师父,眉头皱了一下,旋即脸色沉了下来:“不行,我这魂瓮不卖。再说,你也买不起。你知道这个值多少钱吗?”

“值多少?”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最少五十万。”

“啊!这么多?阿姨,那我先过去了。我师父在叫我。”

说完,我便朝张桥生的身旁走去。

“小子,等等,你刚才叫那个老光棍叫什么?”陈婆朝我问道。

“叫师父啊!”我说。

陈婆听了这话,立马笑了起来,朝张桥生道:“老光棍,你不是说,你已经退出江湖了吗?怎么现在又收起徒弟来了。”

“这是我的事,和你这个老女人无关。”张桥生生气地答了一句。

“哼!你骂谁老女人?”陈婆气得几乎是跳了起来,将双手叉在了腰间,将手指到了张桥生的鼻尖上,“你给我说清楚,你个老光棍,你凭什么骂我?”

“凭你做事不厚道。今天这死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发现的,可是你却把她肚子里的那个小鬼仔给弄走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女人的份上,我早就对你动手了。”

张桥生生气地答道。

“是吗?你个老光棍。我也和你挑明了。如果不是看在我们曾经同出一门的份上,我也早就对你放煞了。”

陈婆咬牙切齿地答道。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吵了起来,彼此谁也不让谁。

最后吵累了,彼此瞪大了眼睛,望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冷冷的望着。

这两人还真有一点意思。一个老光棍一个老女人,没有走到一起,还真是有点可惜啊!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

想不到练小茹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她走到了我的身旁,用手轻轻推了我一下,小声道:“乔阳,你看,我们要不要把这两人撮合成一对啊!”

“怎么撮合?”

“我们请他们一起出山,然后到时给他们制造一点浪漫的爱情故事。”练小茹说着,轻声格格地笑了起来。

这想法固然好,可是很难实现。

“唉,丫头,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请他们出山啊!”我说。

练小茹鄙视地瞟了我一眼,“我看你就是一个大傻。没有钱,不知道想办法吗?你看,这两人为一个小鬼仔便争得死去活来。如果还有什么更令他们向往的东西。我想,不用钱他们也会跟着我们跑了。只要到到了三棵松,到时就由不得他们了。”

练小茹这丫头一点醒,我顿时茅塞顿开。

是啊!只要我编造一个谎言说我那天在三棵松看坟,看到了一个比今天这个死女人阴气还要重的孕妇。

那么眼前这老光棍和老女人肯定会感兴趣。这兴趣一来,就不愁他们不肯下山了。

“陈阿姨,师父!你们俩都别争了。其实呢!我这次来兴国,主要是想请你们去对付一个阴气极重的死女人,比你们今天遇到的那个血糊鬼,还要凶狠。我想,如果你们能够把她肚子里的鬼仔收到魂瓮里去的话,那一定会是一个非常难得的魂婴。”

我朝陈婆和张桥生道。

“乔阳,到时我陪你一起去。这事我一定会给你摆平。你放心,我不会收你太多的钱。”陈婆主动答道,

张桥生听了,也不服气地答了一句:“乔阳,这事让我来,我不要你的钱。”

见两人都热情地答应了,我心里高兴啊!便笑着道:“陈阿姨、师父,要不你们俩陪我们一起去吧!到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我呸!”

“照应个屁!”

两人又吵了起来。

吵了几句后,又进入了僵持阶段。

陈婆没有要离开张桥生家的意思,张桥生似乎不打算让她走。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站了两个多小时。

我、练小茹、练羽生三人轮番劝都不管用。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

最后,还是陈婆先开了口。

“行,既然你不让我走,我也不走了。今天,我们就把师父请来,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请来就请来。谁怕谁。”

说罢,张桥生便取了三枝香,点燃了。一阵叩拜后,仰头望了望天墙壁上的位置,双目微闭地念起了咒:“抬头看青天,师父在身边……”

陈婆也跟着跪了下去,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不一会儿,便见那香炉里的三枝香,迅速地燃了起来,其中有一枝烧得特别的快,像是有什么在吃它。

“突!”地一声,最中间的那枝香的香灰直挺挺地掉了下来。

陈婆和张桥生相互望了一眼,同时叫了一句:“来了!”

第028章 请米仙问事

陈婆扬起脸望着香炉,述起了苦,“师父,你走了以后,我这个师姐是越来越不受人尊重了,似有若无啊!”

张桥生不服气地接过话道:“师父,你走以后,弟子这日子比以前更难过了。师姐有事没事就欺负我啊!”

“哼!还是看看师父怎么说吧!”

两人生气地互瞪了一眼,分别将脸转向了香炉,仔细地打量着那一根已经燃到了一半的香。

这滑稽的样子,让我和练小茹见了都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突然,从门口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别看了,我在这里呢!你们两个不争气的。真是死了也不能让我安心去啊!”

我回头朝门口一望,被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门口进来一位满头白发,佝偻着背的老头子。他光着脚,背上背了一个斗笠。

这老头不就是昨天晚上那个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家黄牛的那个余伯吗?早上还听到两个妇女在议论他说死了啊!

我心里吓得要命,恨不得现在就逃了。

“嘿嘿!小子,咱俩又见面了。”老头咧嘴朝我笑了笑。

“嘿!是啊!真是巧啊!”我尴尬地笑了笑,有意躲到了练小茹的身后。

练小茹见我一脸紧张的样子,不解地问了一句:“怎么了?你干嘛要躲啊!”

“这老头已经死了。”我小声朝练小茹道。

老头子大概听到了我的话,生气地朝我翻了一个白眼,“谁告诉你,我死了?我只不过是去阴间报道,当鬼差罢了。”

“啊!……”我和练小茹几乎是同时张大了嘴巴。

老头没有理会我,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张桥生和陈婆两人的脸上。

他有些失望地瞟了他们一眼,“唉!你们两个真是死了也不能让我安静一刻。我这还没入土呢!这边就吵上了?”

“师父,是他惹我生气的。我本来收了一个小鬼在魂瓮里,结果这老光棍不让我带走。”陈婆朝余伯答道。

张桥生立马跟着答了一句:“师父,你别听她乱说,这魂婴是我发现的,结果这老女人给那女鬼接生后,就把它收走了,再也不想还给我。”

余伯越听越生气,他将脸一沉朝陈婆和张桥生道:“你们俩把我从棺材里叫醒,就是为了说这事?”

“师父,其实我……我也想看看你老人家,舍不得你走。”陈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张桥生见状,也跟着讨好了一句:“师父,其实我也想念你。昨晚我还梦到你呢!”

“少来,昨晚我还没有死透,今早才死的呢!”

余伯生气地朝两人瞟了一眼,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微笑道:“小伙子,我看咱俩有点缘,你先说一说你的事情吧!或许我可以帮得到你。”

“你,你真的是要去当鬼差?”我有些激动地问道,心想,如果拜这老头子为师,那以后不是比张桥生还要牛逼啊!

可很快转念一想,不行。这老头子是个鬼,哪有拜鬼为师的啊!弄不好把命丢了都不知道。

不过,这老头既然是陈婆和张桥生的师父,在道行方面肯定是厉害的。据说有一些道行厉害的阴阳师,死后会被阴间的鬼王看中,被挑选为阴差。

估计这老头也是因为混阴阳先生太久了,才被下面的鬼王给选中了吧!既然现在都已经被选中当阴差了,那解决一点闹鬼的事情,那还不是像喝粥一样简单。

想是这么想,可毕竟对方是个鬼,我犹豫了好几次始终不敢开口。

“嘿嘿!小子,看来,你还不想把那一点破事说出来对吧!那我就坐下来,给你看个相吧!”

说罢,余伯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

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说是要给我看一个手相。这可把我吓尿了。那死老头的手冰凉冰凉的,像是摸了一根冰棍似的。

“老伯,我,我还是不看了吧!”

我挤出了一个微笑答道。真想早点离开这里。这老头也太吓人了。

“不行,我要看的相,哪里还跑得掉啊!”

老头的力气很大,拽得我很紧。我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却丝毫没有反抗之力,这更加的让我心里紧张了。

还好,那死老头接下来,并没有过份的动作。

“多大了?”老头问。

“二十四岁。”

“嗯!不错。看你的事业线,二十四岁流年那里,有一些红点点。说明,你今年的财运还不错。同时,你的感情线,在二十四岁这一年,多了一道斜纹,说明是要走桃花运了。而且呈隐性,仔细看才能够看得出来,上边透着一股黑气,黑气属阴,说明这是一段阴缘。小子,恭喜你啊!有一个阴间的妹子看中了你。”

老头拽着我的手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死老头还真是有料,看来,我还是和他说实话算了。

想到此,我便把我那一天如何给富婆看坟,不小心犯了杀师日,最后又点中了一个一炮三响的日子,一股脑儿全向这老头给说了。

“老伯!这事,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今天到这里来,便是想请你的两位弟子出山帮忙的。”我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需求也表达了。

“得!老子今天就和你结个缘。在去阴间报道前,做最后一件好事。”

老头用手捋了一下下巴的胡须,朝陈婆使了个眼色道:“徒儿,陈荷花,你替这位小哥,看一看到底是撞了什么,看有没有办法帮他解决。”

“是师父!”陈婆听了老头的话,便在香炉前开始跪拜起来,不一会儿,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对羊角圣杯。

她将圣杯置于胸前一阵祈祷后,对着圣杯哈了三口气,然后往地上一掷,只见地面上两只个半边的羊角圣杯,阴面朝上,刚好打了一个阴卦。

陈婆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朝我望了一眼道:“小子。恭喜你,今天最适合问阴事了。阴卦问阴事,吉!”

说罢,陈婆又去屋子里的米缸里,挖来了一碗米,又让我把贴身的衣服给脱了。最后,又取了一个鸡蛋用我的衣服包在了米里。然后用一个米筛子,将用衣服包好的米放在筛子里。

陈婆打了一碗清水,放在桌子前,点燃了三柱香后,双眼微闭,口中默默念动起咒语来。

一阵叽哩咕噜后,她又拿着那一袋用衣服包好的米,分别在我的头顶和胸前绕了三下,嘴里同时还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该回来的,就回来,该看见的就看见……”

忽见她将米往桌上一放,然后用力往地上跺了一脚,大声喊了一句:“到了!”

说罢,陈婆便伸手缓缓打开了那一包米。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展开的米,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朝我招了招手道:“快,过来,你看到没有。你就是在这个地方犯的事。这地方有三道痕,代表的是三棵树,树的后边有一个小米堆,代表的是一座坟,坟里埋的应该是一个死女人。因为这米堆有阴影,阴代表的是女人。”

我走过去,顺着陈婆手指的地方望了望,果真见到那米堆里,现了三道痕,三道痕的后边还真是有一个小米堆。

陈婆继续看。

突然,见她大声叫了起来:“哎呀!不得了了,你就是在这地方见鬼了,看到没有,鸡蛋上立着的两粒米,其中有一粒就是你,另外一个米呈黄色。喏看到没有,是黄色的,也立起来了。而且与那颗白色的米粒紧紧地挨着。这说明说什么,说明你是在这里撞到了一个黄花闺女。那妹子看上你了,恐怕不去都不行了啊!”

陈婆的这一番说辞,听得我毛骨悚然。那简直像是亲自去现场看了一遍啊!

“等等,你用手把这鸡蛋亲自抓起来。然后紧紧地握在手心,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三声‘米仙米仙,带我开眼’,要心无杂念的念。”

陈婆朝我叮嘱道。

我便照着她的吩咐做了一遍,当我念完“米仙米仙带我开眼”三遍后,便听到陈婆朝我喊了一句:“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睁开了眼,仔细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陈婆。

很快,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看到从陈婆的眼睛里折射出阴妹子的笑容,很快又看到了一林子,在林子的不远处,有一几栋土砖房。

不一会儿,从一户人家里出来了一个农妇,农妇的手里拿了一根麻绳和扁担,还有一把镰刀,在她的身后还跟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一只脚没了,只剩空洞的裤腿。

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一天在那个庙里遇见的老太太和那一位砍柴的大妈。她手里那一根血痕斑斑的麻绳,现在让我看到了还依旧心生寒意。

我吓得尖叫一句:“不要!”立马闭上了眼睛。

陈婆却笑了起来,她将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安慰道:“好了,小伙子。不用担心了。我已经看到了,你那一天所遇到的一些事情,我全看在了眼里。你啊!是去了一个**,撞上了一个阴妹子。阴妹子要和你结婚呢!”

“那怎么办?”我几乎要哭了。

“还能怎么办?要不,和阴妹子结婚,要不,杀了她。不过,我还没有这个能力。看看我师父怎么说吧!”

陈婆叹了口气道。

第029章 拜鬼为师

陈婆都说没有办法了,我只好再一次把希望放在了她的鬼师父身上。

“老伯!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不,余爷爷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立马改变了称呼,心想,要叫得亲一切才行。

余伯朝我裂嘴笑了笑道:“小子,论辈份,你还真是可以叫我爷爷。我也想帮你。不过,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你。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去面谈才行。我可以让我的两个徒弟送你去哪里,但谈事的必须是你。”

“谈?”我苦笑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和那个阴妹子去谈结婚的事情?”

“没错!这事,是你自己惹的,就得由你自己去谈。不过,在谈这事之前,你恐怕要学一点护身之法才行,要不然你根本就去不了那个**啊!这是个麻烦事。”

“**,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走一趟阴?”我的后背都渗出汗来了。

“嗯!必须得你亲自走阴才行。可惜啊!可惜我的这两个徒弟,目前还没有本事带人走阴。要是我在的话就好了。”

余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或许我去的话,还能够替你摆平这件事。”

“余爷爷,我看你现在也可以去啊!你不是阴差么,两眼一闭,一睁就到了啊!”

我巴结讨好道。心想,这人要是我的亲爷爷就好了。只可惜我的亲爷爷去世的得早。

余伯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啊!阴间有阴间的规矩。”

“我给你多烧一点钱,总行了吧!”

“不行!”

“我给你烧十个亿,外加两个日本妞给你,还加一辆宝马车,对了,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给你弄一个俄罗斯美女来……”我把我想到的都说上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当然,你能够多烧一点给我是最好了。女人嘛!这个,还是看情况吧!”

余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一看我就知道这事有戏。

“余爷爷,你其实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对吧!”我趁他还开心,便立马说了这句。

“嗯!办法当然是有的。不过,要看你的缘份啊!还有看你能不能够放得下。”

说罢余伯朝我仔细看了看,旋即便用手指了一下门口道:“去,你站到门口去,然后转过脸看着我。”

我照着他说的,站到了门口。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我看到陈婆和张桥生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们两想要说一些什么,却又不敢说。

一旁的练小茹也觉得有些怪怪的,她朝自己的父亲望了望,她的父亲朝她使了个眼色,这丫头便也闭住了嘴巴。

“乔阳,我问你。你后边有没有人。不许回头。”

余伯朝我问了一句。

“我不回头,我后边没有人。”我果断地答道。

“你身上有没有钱。”

“有。”

“有没有三毛三。”

“不止三毛三。”我说。心里不禁有些纳闷了,总觉得这老头问我的问题很怪。

“好!你现在已经是我茅山弟子了。不止三毛三,说明你将来还会有其它门派的传承,而且不会过得贫穷。我问你后边有没有人,你说,没有。那说明,你已经断后,你将来不会再有子孙后代。我让你不许回头,你说不回头,说明已经没有了退路。这一切是缘份啊!今天我要传授给你天底下最厉害的道法,下茅山法。”

余伯一脸严肃地朝我答道。

“啊……”我整个人差点就倒了下去。虽然我渴望学习道法,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没有子孙后代,那我还混个鸟啊!学得高深的道法又如何?难道老婆都不要娶了吗?我可不想当光棍。

我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师父,你真的要传他下茅山法?”一旁的张桥生朝余伯问道。

“当然,这是我等了三十年的徒弟,总算等到了。再不传,我都要到阴曹地俯去报道了。当年,我曾选中你为我的真传弟子,但是你的意志并不坚定。我问你后边有没有人,你回答我说,应该是没有人吧!这说明你的意志不坚定,留有退路。从你回答我问题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你没有办法学得高深的下茅山法。这是茅山道士的诅咒,也是禁忌。”

“倒是在金钱上,你回答得果断。我问你有没有钱,你说,没有,身无分文,结果穷了大半辈子。我试着传授给你下茅山法,可最终你还是没有学成,只修了个半桶水。说起来,都是命中注定啊!”

说到这里,余伯叹了口气,“这事是师父害了你。我不应该执着。你本应该早点结婚生子的。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传承对象,固执地让你修习下茅山的雷法,其实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因为你的鼻子上有鼻节,这种人,是练不成雷法的。练不成雷法,也就没有办法成就无上下茅山法。”

“师父!别说了。”

张桥生跪了下去,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我自己也觉得不是这块料。”

听了这话,陈婆也哭了起来:“师父,你别说了。”

张桥生和陈婆互望一眼,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化作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想必,这一对,年轻时也曾有过爱与恨。

“唉!是我耽误了你们俩个。”

余伯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张桥生的脸上,语重心长道:“桥生,遇到合适的,就结婚吧!别再执着于下茅山之法了。你并没有犯三弊五缺,也不是修练下茅山之法的料。放弃雷法的修炼,你就可以过平常的日子。你和陈婆一样,学的不过是中茅山之法,结婚生子并不犯戒。也不会有什么果报。”

听到这里,陈婆和张桥生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两人相互一望,最终却把脸转向了一边,各自失声痛哭起来。

“好了,都别哭了。要怨就怨师父吧!”余伯说完,朝张桥生喊了一句,“桥生,准备开坛。拜师仪式开始。”

“等等!”我朝余伯小声问了一句:“余爷爷,我能不能不学下茅山法。”

余伯摇了摇头,苦笑道:“不行,如果你不学下茅山法。首先,你活不过七天。因为你的身体内,已经中了尸毒。只有用下茅山的雷法,才可以慢慢的将它清除。”

“尸毒,有这么厉害吗?”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有没有这么厉害,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到了晚上,你便会现出鬼舌头,那是因为你吸了女人尸体的缘故。”

余伯说着,把一面镜子交给了我。

我接过镜子伸出舌头一照,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哪里还像是人的舌头,整个舌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倒像一条牛舌了,看得我差点都想吐了。

我心里恨啊!恨邹丽那个死女人。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死女人的尸体。老子过个生日,这死娘们竟然让我去吸她的大腿。我呸!

“怎么样?这下茅山法你还学不学。不学,你体内的尸毒一犯,七天必死。”

余伯望着我一脸认真道:“如果你不学习下茅山法,根本就没有办法摆脱那个阴妹子的纠缠。我估计,她今晚还会来找你。如果你学了下茅山法,那么你会受到祖师爷的庇护。一般的小鬼根本就不敢近你的身。就算近身也不敢动你。”

“我学!”

我咬着牙答应了。心想,反正是死,还不如当一个潇洒的道士,大不了就是没有后代嘛。又没有说不让娶妻了。

余伯笑了,“其实,你不答应也没用。这事从你回答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订下契约了。你不遵守也得遵守,这就是下茅山法的厉害之处,甚至有些高手会在梦里传承功夫,你没有办法拒绝。”

说罢,余伯朝张桥生望了一眼,问道:“准备好了没有。拜师礼走起。”

“好了!”

张桥生答完,便把一杯茶端到了我的手中,在我的耳边叮嘱了几句后,我便在余伯的面前跪了下来,向他敬了茶。

余伯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拽着张桥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来,今天你是师父。”

张桥生一脸惊讶,“这是意思?”

余伯笑了笑道:“我只能当他的师公。因为下茅山的传承,只有一次机会。每个师父只能将真传传给一个徒弟。这是门规。我传给你,你再传给乔阳。当然,我会在梦中另外指点乔阳,这不算犯忌。”

张桥生只好有些尴尬地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

“师父!请慢用茶。”

“嗯!”张桥生接过茶点了点头。

旋即他又转身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套道服,然后又给了我一把桃木剑,还有一双高功鞋,以及一个绣了八卦图的法布袋,最后才给了我一个罗盘。

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以后,余伯又用手摸了摸了我的印堂穴,“听好了,以后,你在普通人面前,就是一个风水先生。在众鬼面前,才是一位真正的茅山弟子。所以,你穿得上这衣服的时间,少之又少。来,我这里有一本阴阳秘法,你拿去好好的研究研究吧!里边有相法、风水和一些法术。等到机缘成熟的时候,你自然就能够领悟其中的意思了。”

“谢谢师公!”我又为余伯敬了一杯茶。他满意地接过茶一口便喝了个干净。

“好了,是时候去那头报道了。我们师徒几人,将来或许还有机会再聚。记住,我的名字就叫余博,博学的博。当然你叫我余伯也可以。估计到那头,也是这么叫我。”

余伯伸了一个懒腰,便起身准备走人。

“师父,等等!”陈婆叫住了余伯。

“怎么,你还想让我帮你们处理那个魂瓮的事情?”余伯朝陈婆问道。

“不是!”陈婆羞红着脸朝张桥生望了一眼:“我决定把这魂瓮送给张师弟。”

“师姐,是我的不对。这魂瓮还是你留着吧!你不是要收一个徒弟吗?正好趁咱们师父在这里,让小茹也敬一杯茶。师父还有礼物送呢!”张桥生说。

“哎呀!师弟你怎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陈婆朝张桥生望了一眼,旋即便笑了起来,眼神中多了一种叫温柔的东西。

不一会儿,练小茹又拜起师来,她向陈婆学习中茅山法,是可以结婚生子的那一种。师父也送了她一本书。

这丫头也不给我看,只是朝我神秘兮兮地眨巴了一下眼眼,看得我心里真是无比的失落。

虽然我学的是高深的道法,但付出的代价却比这丫头大多了,想想没有后代,我的小心肝就痛。

“好了,我走了!”余伯朝陈婆和张桥生望了一眼道:“记住,走阴那天,你们俩替乔阳护一下法,**里的那几个老鬼,没那么好对付。”

说完,余伯便踏着一缕轻风,朝门外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黑夜当中。

第030章 阴婚断

余伯走后,陈婆和张桥生两人好一阵唏嘘感叹,最后两人商量了一阵后,便答应随我们一起出山,不过要等余伯下葬后,再出发。

张桥生告诉我,他和陈婆拜余伯为师的事,在整个张村甚至在整个兴国县都没有人知道。

他说,真正懂茅山法术的高人,是不喜欢显摆的,而且也不轻易授徒。因为法不轻传。徒弟所犯的一切错,师父是要承担因果报应的。

练羽生听了,连连点头表示钦佩。他笑着说,如果有余伯这本事,去城里混的话,是非常容易发大财的。

张桥生听了不屑地朝练羽生白了一眼:“我师父的徒弟,发大财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们在师父的眼里算不得真传弟子。他们大部分都只是学了一些皮毛,比如懂一些相学和风水命理知识,便出去闯江湖了。但对于深层次的因果关系却一点也不懂。这种人,我是看不起的。”

“那是!”

练羽生尴尬地低下了头。大概也知道自己肚子里的货有几斤几两,便不再多言。

张桥生没有理会练羽生,他转身便回到了灶台边,特意煮了一点糯米饭给我吃。说是,这些糯米饭可以制我舌头上的尸毒。

我按他的要求,把糯米饭吃了,晚上照了一下镜子,还真是好了一点点,没那么黑了。不过,到十二点一看,还是那么黑,像一条牛舌,很是吓人。我真恨不得割了它。

吃过晚饭后,陈婆带着练小茹去了她家。练羽生也跟着去了。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我和张桥生两人。

“你先睡吧!师父还有一点家务活要干。”

张桥生朝我叮吩道。他用木板临时给我搭了个床铺。我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便不客气地在那铺上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我看到张桥生拿了一袋子面粉,绕着我的床铺散了一圈的面粉。

“你是属狗的,桃花位在东方,那我就在这个地方摆一盆花吧!”

张桥生说着,便在我的床头东面摆了一瓶假的花。

我问他,为什么要给我摆一瓶花在这里。张桥生笑着说,这样我就不会做恶梦,睡觉可以睡得安稳。

我心里有些纳闷。记得袁叔告诉过我,桃花位摆放花,是用来招桃花的。可师父说在桃花位摆花可以避邪,不做恶梦。到底谁说的才算是真啊!

“小子,别想那么多了。来,把这一面八卦镜,放在胸口的袋子里。我用红线给你绑住。你现在撞邪了,体内的元神不稳,极容易走神,所以要给你弄个护心镜,可以护住你的心不乱。”

说完,他便将一面小的八卦镜放进了我胸口的袋子,然后又用针和红线简单的缝起来了。

做完这些,他又取来了一支毛笔和一只小白色的碟子,碟子里装了一些红通通的东西,应该是朱砂。

“来,把你的两个手伸出来。”

我把手伸了出去。师父立马用毛笔在我的手心处点了两点。

他告诉我,这是用来避邪的。说是因为我体内的尸气很重,很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进屋子,所以要给我点上朱砂用来避邪。

做完这些,他又在我的床头,挂了一根皮带,然后在皮带上绑了红绳。

我也没多想,便安心地躺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太困了的缘故,很快便睡着了,并且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又见到了那个阴妹子。她依旧是款款深情地望着我。

这一次,我好像并不是很怕她。

“你找我做什么?”我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不是希望我来找你吗?”阴妹子朝我笑了笑道,说罢,用手指了指床头摆的一盆花:“喏!你的桃花位摆了桃花,而且在床头挂上了皮带,还绑了红绳。这难道不是暗示吗?”

她妩媚的笑容里,隐隐透着少女的天真与可爱。

说完,她将手落在了我的脸颊,轻轻地抚着着我的脸,一脸认真道:“我是来帮你吸尸毒的。”

阴妹子深情款款地凝望着我,还不待我开口,便将若花瓣一样的唇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冰冰的,湿滑而又甜蜜。

我竟然不知死活地拥住了她,感受着她给我带来的种种快乐与温柔。

好一会儿,她才松开了我,然后转过脸去,从嘴里吐出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原本她有些红润的脸蛋,顿时变得无比的苍白,与此同时,她的嘴里在喘着粗气。

“你刚才是真的,在帮我吸尸毒对吗?”我将双手落在了她白晰的脸颊上,静静地凝望着她。

“嗯!”她朝我宛尔一笑,脸上立马浮现出一对甜甜的酒窝。

“我叫殷灵。”阴妹子满眼含情地望着我。

“你真美!”我的手滑到了她的耳际,指间从她漆黑的长发间掠过,心像鹿撞一般。

我捧起她漆黑的长发,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满心陶醉,“我喜欢留长发,带酒窝的女孩。”

说话间,我拥住了她。搂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这美人儿便跑了。

她绵柔的身子依在了我的怀里,两颗心隔着衣裳,彼此撞击着对方,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

虽然是在梦境中,但那一刻,给我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甜蜜而又真实。

“你喜欢我吗?”

“喜欢!”

“把手伸出来,我要你和我对着手心说,你喜欢我。只有对了手心说的话才算数。”

殷灵轻轻地推开了我,美眸似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不一会儿,她已经将双掌立了起来,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吻。

我毫不犹豫地将双掌贴在了她一双若玉般的小手上。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当我的手心与她的手贴在一起块儿时,很快便听到了这丫头的尖叫声。

“啊……痛……”

殷灵皱起了眉头,狐疑地瞪了我一眼,“你,到底在手上放了什么,怎么好烫啊!”

她满脸恐惧地将手缩了回去,拼命地甩手,时不时又将手放在嘴边吹气。

“殷灵,你没事吧!”我关心地问了一句,心里很是担心。

“傻子,还快用朱砂掌打她。别心软,她是一个鬼,你们之间不可能会有结果的。而且她是来要你命的。”

忽听耳边传来了一阵喝骂声。我睁开眼睛一看,正是师父张桥生站在我的面前。原来,这不是梦,是真的。

殷灵扭头便爬了起来,转身便逃。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师父大声喊了一句。

我犹豫不知所措。

师父却从后边用力推了我一把,大声道:“快啊!再不动手,以后就没机会了。这女人会害死你。”

在推力的作用下,我一阵踉跄,便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落在了殷灵的双肩上,殷灵发出“啊”地一声惨叫,身子一扭,从我的双手里挣脱出来。

“拽她头发!”

师父大声喊道。

当时我的心里很乱,可最终,我还是伸出手去拽了她的头发。

“你……”殷灵生气地瞪了我一眼,稍稍迟疑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张桥生一个箭步跃到了殷灵跟前,提起桃木剑便对着她的肩膀刺了过去。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殷灵的嘴里发出。

她紧咬着牙,用含眼的眼神瞪着我。看得出她很痛苦。那痛声像一把冰冷的刺刀,扎进了我的心窝。

殷灵伸出右手用力一拍,“啪”地一声,将师父的桃木剑生生地拍断了。

她转过身,跌跌撞撞地逃到了窗户边。

忽见她猛然回头,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对着脸侧一旁,一绺漆黑的头发“咔嚓”一声,剪了下去。碎发若丝,纷纷洒落。

“还给你!你我夫妻情义已尽,如此断发,永难再继。”

说完,咬了一下嘴唇,一脸绝决地将头扭了过去,身子一跃便钻到窗子的外边去了。

望着殷灵离去的背影,我有一种无力呼吸的感觉。竟莫名地哽咽起来。

“傻子!”师父张桥生生气地在我的后背拍了一下,指着我大声骂了起来:“你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吗?那不过是一个鬼,而且是一个厉鬼。还指不定她的真身有多难看呢!没准是一个长舌头,烂得眼睛鼻子都看不到的死女人呢!”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的脑海中立马便想到了那天在三棵松所见到的那一具恶心的女尸。

长长的舌头,烂得只剩枯骨的骷髅脸。

妈啊!要是殷灵真是这个样子,那我还爱她吗?

我苦笑一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收拾起狼狈的情绪,朝师父道了一声:“谢谢师父提醒。”

“好了,睡觉吧!那死女人别看她把话说得这么决绝。我看,八成还会来的。她要的是你的精气。别傻傻的分不清,还以为人家是真的爱你呢!”

师父说完,便走到了窗户前,弯下腰,将那一绺乱发捡了起来。

他望着那一绺乱发,得意地笑了起来:“今晚布的这个局,总算有点收获。这死丫头也太粗心了,竟然留下把柄给我。这下,我们要去**找她就容易多了。实在不行,就把这女鬼给灭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像被什么给堵了似的。

“师父,可以把这些头发给我吗?”

不知为何,当我望着那一绺漆黑的乱发时,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同时又有些怀念。说真的,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彻底的放下这个阴妹子。

忘不了,那一对甜甜的酒窝,及腰的长发,还有那一双盈盈似水的大眼睛。

师父有些失望地望了望我,最后只留了一根头发下来,其余的都给了我。

“拿着!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到时你自己去走一趟阴,知道这女鬼的厉害了,你就会死心了。早点睡吧!明天开始师父便要传授你,茅山法术的一些基本功。”

第031章 下茅山法的开始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师父便把我叫醒了,说是要带我练气功。我本来是要撒了尿再去练的。结果师父说,不能撒尿,要把这一泡尿液练成汗液给排出来。

还说什么,做为一个茅山弟子,首先要有一个强健的身体。

身体强壮了,精神气才饱满,体内的正气足了,才会令鬼神钦、妖魔怕,否则道法修的时间再长也白搭。终难有大的成就。

师父带着我从屋子里偷偷溜了出去,引来一阵阵狗叫声。

我也不知道是他老人家有意的,还是那地方的狗会认人。每过一栋屋子,便会有狗跑出来。然后追着我咬。

可奇怪的是,那些狗见了他啥事也没有。最可恨的是,竟然有一条狗追了我一里多路。我停下来对那蓄生凶,那蓄生便转身跑了。

可是我一转身,又追了上来。而且是不吱声,偷偷摸摸地追上来的那一种。

吓死我了!

后面我火了,捡起一块板砖对着那条狗大声吼道:“来啊!再来,老子就用砖头劈了你,晚上扒了你的皮,吃狗肉。”

我以为这么吼一吼,那狗就不敢来了。谁知,我的话一说完,便听“嗖”地一声,陡然间又从墙角钻出一条大黑犬。

一大清早的,看得还不是很清楚,那条大黑犬,便咆哮着朝我扑了过来。

“喂喂喂……”我一下乱了,朝前一看,不止一条狗,原来是七八条恶犬冲过来了。

“别过来!”

慌乱中,我把手中的那一块砖头,对着那条朝我扑过来的大黑犬,扔了过去。

那天的运气实在是背。只见那砖头贴着大黑犬的耳朵飞了过去,滚入了草丛里。

大黑犬不但没有停下,反倒更凶了,身子一蹿便跳到我的身上来了。

当时,我心想完了,今天怎么着也得见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师父过来了。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对着那条狗的脸一巴掌便拍了过去。

那蓄生“嗷呜”一声,便跳了下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又爬了起来,夹着尾巴朝师父望了望,灰溜溜地逃走了。

它身后的那几条狗也停了下来,望了望,吠了两声,便没有再叫了,转身跟着大黑犬一起跑了。

“小子,记住!修道之人,对付动物不能以蛮制蛮。要有自己的方法。来,我教你一个手印,这个手印叫做‘退狗令’。大拇指与中指相叩,食指与无名平翘,小指高翘。当狗看到这个手印时,便会自觉地退下,不再追咬。”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说。

师父见我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便笑着解释道:“你别不信,这是以前的茅山师,游走江湖时留下的宝贵经验,算是狗语吧!不过,这手印,普通人用未必有效。想要让手印灵验,先要做到三年不吃狗肉,还要有祖师爷的加持才行。我们修道之内,有三种肉不能吃,不能吃狗肉、蛇肉和牛肉。”

“为什么这三种肉不能吃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说道。”我问。

师父想了想笑道:“无论是修道还是修佛,不外乎修的是慈悲与隐忍二心。所以严格来说,修行的人,是不应该吃众生肉的。当一个人的慈悲心越强时,持咒的威力也就越大。也就是说,戒行修得越好的人,念咒的威力就越大。”

“比如佛教中的大悲咒,提倡的是以慈悲为怀,这样念出的咒语才会有威力。所以长期素食的人,念咒效果会比吃荤的人要好。当然,师父所传承的是茅山法术,又是民间修道人,很多时候要做到入乡随俗,并不一定会严格持戒。”

“祖师爷告诉我们,有三种肉不能吃,分别狗肉、蛇肉和牛肉。不吃狗肉是因为狗通灵性,而且吃狗肉容易乱气。不吃蛇肉是因为蛇的怨气极大,报复心极强,吃蛇肉难免和众生结怨,不利修行。不吃牛肉是因为,当年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青牛是老子的坐骑,我们修道之人,很多咒语要得到太上老君的加持才具有威力,自然而然不能吃牛肉了。”

听了师父的这番话,我心中不由得对他多了一份敬意。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像个老农夫的中年男子,讲起道理来,是一套又一套的。

师父带着我一路慢跑,跑了一阵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他说的练气功。

他告诉我说,他教给我的是少阳壮功,可以练出体内的少阳之气。练这种功夫的人,必须为童子之身才能够将功夫练到极致。

他还说,只有一个人的精气神充足时,画出的符才会有大威力。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难怪师父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个老处。原来是为了把少阳壮功练到极致,同时也是为了增强画符的威力啊!

看来,这修道还真是一件苦差事,难怪这玩意会没落,学的人越来越少。

开始我对师父说的话,还不是很信。

不过,他带我慢跑了几公里后,随着体内的那一泡尿液炼化后,整个人的力气都感觉大了不少,而且精神也超好。不但不觉累,甚至感觉很爽。

回到家中,师父又和往常一样,还要干一些寻常的农活。他和我说,他们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懂下茅山法。甚至很多人看不起他,把他当另类看。

师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苦笑。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毕竟一辈子全扑在了下茅山法上。连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也没有来得及谈。

他和陈婆之间,也许曾经有过浪漫,但终究还是没有擦出爱的花火来。从昨天两人所流的那一场苦涩的泪水,便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心中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些难过。毕竟,我现在学的就是断子绝孙的下茅山法。要是让人知道了,还有哪个女人会要我啊!袁欣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事不想也罢!

我和师父吃过早餐后,便一起山上去打柴了,师父和我说了一些关于山里的禁忌,比如上山砍柴见到迎面而来的蛇,要回去,这山不能去了。去了必定会出事。因为这是对头蛇来了。

还有山上的鲤鱼不能捡,捡了,回到家里,村子里三天内必定会淹死人。因为山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鲤鱼,有,说明是闹鬼了,鬼来索魂了。

师父还说了一些其它流派的故事。

他说进了山,就是梅山道法最厉害。下了山,就是茅山道法最厉害。两派平时不斗法,一旦斗起法来,那是真是要人命。

梅山派的师公会放猖兵,茅山派的道士会放煞。谁不小心撞上了,不死也要病三天。所以,在乡下有一句话说得好,不能起得太早。

其实就是怕两派斗法时,放出的猖兵和煞。

我到了中午时分才回来,那时陈婆也带着练小茹过来了。

我问练小茹有什么收获。练小茹笑着和我说,她师父家比我师父家漂亮多了,住的也是干净的三层平房,在当地村里是最漂亮的房子。

因为她的师父会通灵看事,也就是我们乡下说的神婆。不过,大家也只知道陈婆会看事而已,可是并没有人知道她和余伯学过中茅山法术,还会养鬼。

陈婆是特意来张桥生这里商量处理我犯杀师日点中一炮三响的事情。

他们说,要等师公余伯下葬后,才能离开兴国。虽然师公的葬礼,他们不会去参加。但是那一天晚上,他们俩还是要偷偷的去送师公最后一程。

我们只好又在兴国住了三天。三天后余伯下葬了,由于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又非什么好友。张桥生和陈婆并没有参加余伯的葬礼。

只是在子夜时分,张桥生才带着我和陈婆去了余伯的坟上,偷偷的烧了一些纸钱,两人在坟头哭了好久才离开。

当然,我也难过了好一阵。虽然我知道余伯是去阴间当鬼差去了,但是一想到从此阴阳两隔,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过。

余伯下葬后。

第二天,陈婆和我们一干人等,便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在上火车的前一个小时,我打了个电话给袁叔报了喜,告诉他,说事情已经搞定,找到了张桥生,并且他已经答应出山帮忙替我们解决问题。

听到这个好消息,袁叔激动得不行。

他在电话那头大声笑了起来:“太好了,你们回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刚好接到了一笔大生意。人民医院的院长愿意出两万块钱,让我去帮他摆平医院里的一些怪事。你小子快点回来吧!我正缺个助手呢!”

我知道袁叔肯定又是要骗人去了。一般看风水,他都会带一个助手去,那个助手自然而然是我。

以前,我以为袁叔在这一块很厉害。

可自从让我认识了张桥生以后,才知道袁叔那一套,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大部分情况下,只能给人一个心理安慰,并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

不过,这老家伙的相术和算命术还是值得尊敬的。想比之下,似乎要比练羽生又要厉害一点。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突然脑海中不由得晃过邹丽的身影。

袁叔说去人民医院。那地方不就是袁欣上班的地方吗?邹丽和那几个半路请我推车的妹子的尸体,就停在那个医院的太平间啊!

也不知道,现在这几具尸体给处理了没?

难道又出事了?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只盼快一点回去就好。

第032章 珠帘化枪煞

我们赶到袁叔家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练羽生和练小茹还有陈婆三人在袁叔家吃过饭后,便与我们道别了。

陈婆和师父已经商量好了,找一个适合化解的日子前往三棵松,而那一个化解的日子是,农历三月十四,算起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师父说,这段时间让我好好的练习茅山道法的一些基本功,比如先把毛笔字练好,只有笔力达到一定水准的时候,画出的符才有劲道。

师父和袁叔是旧相识,两人见面后,感情依旧,聊了很多。当袁叔得知我已经成为他的徒弟后,整张脸都白了。

他嚅嗫了一下嘴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哥们我看到袁叔这张苦瓜脸时,便隐隐猜到了一些。

估计是对我失望了,以前他还考虑过让我入赘为婿,现在知道我学了下茅山法,那肯定不会再同意我和他的宝贝女儿袁欣在一起了。他还想着要我给他养老呢!这下好了,我都学了断子绝孙的下茅山法,那还有什么好指望的。

这事在下午便得到了验证。

下午袁叔提出说要去医院看风水,我和师父两人都随他一块儿去了。到了医院,袁欣便领着我们去见了她们的院长,中途袁欣和我挨得很近,被袁叔看到了,连忙扯开了我。

他说我看风水要有一个看风水的样子,别有事没事就和袁欣缠在一块儿。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退到了师父的后边。

后来,我们在医院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院长。院长大概对袁叔的名声早有耳闻,两人一见面,便像老熟人似的,聊得很是投机。

听院长说,医院最近这几天,死了两个人。一个是在上班的途中被汽车撞死的,是个女人。另外一个就是那天,医院里看太平间的老陈,莫名其妙地拿刀砍人,砍的是一个清洁工。还好,被人发现了,那清洁工得救了。

可是第二天,那清洁工气不过,说是连一个看太平间的老头子都敢欺负她。于是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住院部,院子里的一棵榕树上,上吊自杀死了。

现在弄得整个医院里人心慌慌,他们都说是医院里闹鬼了。

后来,有人说袁欣的父亲会看风水,于是就找到了袁叔。

袁叔听了院长大人的描述后,便从自己的布袋子里取出了罗盘,朝院长大人道:“走吧!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太平间。我们先看重点,再来看外边的布局。”

院长点了点头,便亲自带着我们朝医院里的太平间走去。

太平间设在了医院里的地下室,一进里边一股阴森之气便扑面而来。

还没有进到太平间里,便听到罗叔叫了起来,他用手指着罗盘道:“看到没有,这个地方有阴灵。”

我探过脑袋朝前望了望,果真见那个罗盘的指针在飞快地转动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一幕太熟悉了。那天给邹丽那死女人看坟的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后来果真出事了。

“这地方有问题!”罗叔一脸正色地朝院长大人道。

院长大人一听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问袁叔有没有办法把这些问题搞定。

袁叔用手抹了一下那油光发亮的脑袋,叼了一根烟在嘴里,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你把我请过来,我本应该帮你把这里的事情搞定。不过,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啊!”

袁叔顿了顿,将目光落在了农院长的鼻子上,指了指他的鼻尖道:“你鼻子上的这颗小痘痘,是刚长出来的吧!”

“是!怎么了?”农院长答道。

袁叔朝院长大人瞄了一眼,旋即便加重了语气:“这个太平间的阴气,非常的重,恐怕会冲了整个医院的地气,从而导致根基不稳,根基一旦不稳,首当其冲的便是医院的领导。事情小呢!会影响到你的兴趣,大的话,那是会要你的命啊!你鼻子上的小痘痘,便是一种预兆。”

农院长沉默不语,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袁叔说这话的时候,同时在观察着对方的面相。

这是相学里的察颜观色法,见什么人说什么法。

袁叔说院长大人的“兴趣”会受影响,此理论大概是从院长鼻子上的那一颗痘痘上得出的。因为看一个人的生育能力,鼻子便是主要的参照物,而那家伙的鼻子上的痘痘长在鼻尖,且与山根之底呈呼应之势,而且鼻梁中间也微微有些黯淡。说明这段时间这家伙那方面有点不太行了。

我心里也在默默地分析着此人的面相。

只见此人鼻不漏孔,收敛有路,鼻翼宽厚,说明这是一个比较贪财的人,只进不出。法令纹长,但一边长一边短,不对称。法令纹管权,说明此人是有权势的人,但一边长和边短,这示意难心平衡手中的权力,终会因为个人的原因而酿大祸。

才看这人的鼻子。山根虽有隆起,但起势较晚,大概是从三十五岁这个流年这里才开始隆起,说明这人是从三十五岁以后,才走的好运。

最主要的是此人的保寿宫眉毛稀松,且眉头部分有脱落现象,再看他的人中扁平而短,恐怕在寿命方会有一些影响。想要长寿很难。

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我发现这人的保寿宫的位置,起了一道细微的青痕。这与传说中的印堂发黑,意思差不多。

看来,袁叔也从这家伙的面相里头看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有一部分心里学的成分在里头,这肯定是假不了的。

我心里觉得这院长最近会有事出。可这也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相术这玩意我也拿捏得不是很准。毕竟,我不太会看一个人的气色。

这医长是一个贪财如命的家伙,而且有点小气,想要从这人的手中搞到大钱。看来有些不容易。

我不知道袁叔是怎么把价钱抬到了两万的。这家伙肯出这个价请袁叔出山,想必一定不是闹鬼这么简单的事情。

“农院长,我看这事,你还是别请高人吧!”忽见袁叔的脸色沉了下来,突然抛出了这么一句。

开始,我以为是袁叔真的看到了什么现象怕惹事,不敢接这单案子。可接下来的话,算是让我见识了这老狐狸的精明了。

袁叔的话一说完,院长大人便满脸惊慌跑到了袁叔的面前。

他满脸惊慌道:“袁神算这事你无论如何要帮我想办法。你放心,如果帮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一定会重金酬谢,比之前谈好的两万还要多。而且我可以答应把你女儿调到好的科室去。”

说完,院长大人当场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沓钞票,分了五张给我,又给五张给我师父,师父只接了三张,他说只要三张。最后农院长又给了一千块给袁叔。

他说这只是红包,压压邪气。

袁叔果断地把钱收了下来,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朝农院长道:“其实呢!这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只是我帮你解决了这事,得付出五年的阳寿。这地方的阴气太重了,我要镇住它们,那可是要用猛符才行啊!这猛符一出,必然会伤害无辜。鬼也是命啊!会折寿的啊!”

这话听得我都差点想笑了。我知道袁叔看相和算命还行,但是风水也只是懂点皮毛。道法啥的,最多也就懂点避邪的东西。

镇鬼擒妖啥的,那纯粹是骗人的。真要有那个本事,就不会被逼到让我去兴国找高人了。

还好,现在有我师父张桥生在,估计有事,也不至于那么紧张。

张桥生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举目朝四处望了一圈后,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太平间的正门上。

这时,我听到袁叔开始和农院长大肆谈论起风水学来。

“来,我告诉你为什么这里的问题很大。”

袁叔用手指了指通往太平间的那一条深深的走廊道:“一条深巷对着门,这是犯了风水学当中的枪煞。而且这一扇门是太平间的门。这就更加的加重了这一股煞气。巷子具有聚气的作用。可这里是地下室,对面又是太平间,聚的必定会是阴气。阴气越聚越多,流不出去,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便成了煞。不化解那是会死人的!”

“那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化解。”农院长一脸焦急地望着袁叔。

“在太平间的门上挂起八卦镜,便可以化了这一股煞气。八卦镜具有化煞和挡煞的作用。”袁叔说。

师父张桥生一听,脸色却变了,果断地答了一句:“不行,这地方一定不能用八卦镜。因为这里是停尸之地,几乎每天都会有阴灵进入太平间。如果用杀气极重的八卦镜化煞,必定会招来四处的怨气,从而会让这地方变成极凶之地。”

袁叔的脸微微泛起一丝不悦,可很快,他又笑着把这尴尬的局面给圆了回去。

只见他走到我的面前,用手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看到没有,小子学着一点。你要是有你师叔这悟性,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早就可以把店子交给你了。”

说话的同时,他拼命地朝我的师父张桥生使眼色。

张桥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闭上了嘴巴一句话也没有说。

袁叔见张桥生闭嘴不言,便笑着朝农院长解释道,“我这师弟呢!是个直性子,他是担心我的人身安全才这么说的。其实也不是不可用八卦镜化煞,只是太过刚猛了,弄不好会有反噬,对我不好。我也想通了,这种冒险的方法还是不用了。我打算用另外一种方法帮你化解此局。那就是用挂帘的办法,将这一股煞气给化解。”

说罢,袁叔,便交待农院长在太平间通往走廊的地方挂上珠帘,这样便可以起到化煞的作用。因为风水中讲究的是“有形必有煞”,而珠帘像生生不息的瀑布,可以把缓缓流来的阴气一一斩断,从而不再那么强烈。

布置好这些后,袁叔在农院长的陪同下,又去看了其他地方。袁叔一口气提出了好几种煞气,并提出了相应的改善方案。

农院长听了很是开心。最后,袁叔又说,晚上还要来这里做一场法事,这法事一做,从此医院便太平了。

就这样,两万块钱农院长便先付了一万五。说是剩下的,做法事的时候补上。

收了钱后,袁叔便带着我们说要去进馆子。

师父的脸色当场便沉了下来。

他把先前农院长和袁叔给的钱,塞在了袁叔的手里,一脸气愤道:“袁程,你果真一点也没有变。这钱,只怕你有本事赚,没那个本事花。你好自为之吧!”

第033章 风水法眼

师父气冲冲地走了。

“师父!等等我。”

袁叔见我要走,气得要命,朝我大声吼了起来:“小子,你走吧!你走了,就永远别来我们袁家。还有,张桥生你这牛脾气不改,这一辈子都别想娶老婆了。我他妈的,最看不惯你这种假清高的人了。”

张桥生只顾朝前走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望着师父孑然孤傲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的心中陡然间升涌起一阵莫名的崇拜,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人。

一个诚心向道者,应该要有这样的傲气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道骨仙风。我决定追随师父的脚步而去,哪怕孤单一辈子。

“袁叔,我先走了。你放心我会回来找你的。”我朝袁叔道了一句,转身便飞快地朝师父追了上去。

虽然,我知道我走了,袁叔会生气。

可是师父他老人家身在异乡,又是光棍一个。比袁叔更孤独,更需要人陪,这种时候,如果我还跟着袁叔走的话,会很伤他老人家的心。

“师父等等我!”我终于追上了师父。

“小子!算你有点良心。”

张桥生微笑着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旋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路边的一家小面馆上。

他带着我进去吃了一碗五块钱的阳春面。

虽然吃得很简单,但却很惬意。

吃过饭后,我便带着师父去住旅馆。师父说不用破费,去我住的地方就好了。我只好又带着他去了我的住处。

一进屋子,师父便开始打量起我屋子里的风水布局来。他说我的房间白天要多开窗,因为我所住的地方很阴暗。

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我房间里的一个通风口上,一脸严肃地朝我叮嘱道:“这个洞,马上用纸给它封上,然后在上边镶点带金的东西。因为这个位置是风水学当中的东北角,东北角窗一开,就相当于打开了屋子的鬼门线。”

“如果有鬼物从这里路过,首先便会考虑从屋子的鬼门线进来。若是阳气弱的时候,百分之百要见鬼。”

师父还说,我之所以会替死女人邹丽去看坟,从而犯杀师日,点中一炮三响的日子,和这鬼门线有一定的关系。

这事看似偶然,其实与我所住房子的风水和当年的流年运气有关。

不好的风水和不好的运气可以感召来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见鬼。我之所以一霉再霉,和这个房间里的风水有很大的关系。

听了师父的这番话,我的心里算是坦然了。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没救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师父的出现给了我巨大的信心。

“小子,把桌子擦一擦,我们准备画符。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

说罢,师父便从自己随身背着的一个布袋子里取出了一只朱砂笔和一个装了朱砂的小瓶子,然后又取出了一沓早就裁剪好的符纸。

“小子!看好了,师父从今天开始便教你画符。首先,你要了解符的构造。一道完整的符最少要包括以下三个部分。即符头、符胆、符脚。今天师父只和你说一个大概,以后再来慢慢和你谈论其中的用途和画法。”

师父用珠砂笔在那只装了朱砂的小瓶子里点了点,旋即便在一张黄纸上画起符来。

他一口气便画下了一张长长的符。

“这叫‘六丁六甲符’可以用它来护身,也可用来主动攻击,一般的小鬼是完全可以用这种符将它弹开的。记住,画符的时候,要一心不乱。初学画符者,须焚香请神,集中精力。当你的功力达到一定的时候,便可以做到心中一点灵光便是符。”

说到这里,师父有些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可惜师父也没有达到那种境界。相当年,你师祖在的时候,那可是真正的做到了一点灵光就是符。他可以就地取材,即时画符。甚至抓一片树叶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书成威力极猛的符。”

师父说完以后,又一画了一张符。

他画符的速度算不得快,但是每一道符都是一气呵成。而且他画符的时候,一声不吭,就算要说话也是在画完以后才说。

“好了,这是一道看似简单,威力却相当猛烈的符。这叫做五雷符。可以用来镇煞,亦可用来烧猛鬼。当然,这种符法要配合雷法用才能够将它本身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说到这里,师父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可惜,我真的不是修习下茅山之法的料啊!我练了十年的雷法,到头来却连五雷掌都没有练出来。如果练成了五雷掌,对付这些小鬼,又何须画符。直接一个五雷掌拍过去,便可将它们打得魂飞魄散。”

听了这话,我一句话也不敢说。我知道,这是师父的硬伤。不提为妙。

看得出来,这的确是一个在道法修为上,资质不太好的老实人。

我望着师父在那里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画了三张符出来。

师父又画了一阵后,才停了下来。

他笑着直起了身子,又从自己的包中把那一把桃木剑取了出来。

他拿着桃木剑在我的面前晃了晃道:“这把桃木剑,可是当年师祖送给我的入门礼物。与你的那一把相比,可能年份要差一点。但这玩意斩杀的厉鬼,却要比你的那一把要多得多。所以,这玩意的实用价值要比你的高。具有镇鬼的作用。”

“师父,那我要不要把桃木剑带上呢!”我说。

“不用了。你现在连基本的法步和印诀都不会,拿着桃木剑在手,也不过是相当于是一个不会玩枪的农妇拿了一把冲锋枪,起不了多大作用的。今晚,我们必须去一趟医院。我看,那地方会有事情出。”

师父说着,停了下来。

他问我,“你刚才是不是从那个院长的脸上看到什么东西了?”

“我只是看到他的鼻子上有一颗小痘痘,而且在保寿宫的位置,隐隐有一道青痕。我想,这人应该不是一个长寿之命。”我说。

“乔阳,你在相学上很有悟性。我看这样吧!师父从今晚开始便教你望气通眼法。所望气通眼,就是人或物的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色、气形、气场,来判断人或事的兴衰,甚至生死等吉凶。此功法分为六个层次。一、辩色层次,通过观望一个人的脸色,色斑等,来推断出一个人的吉凶。这个就好比法医看一个的色斑就知道尸体死了多久。”

“二、望气层次,可以通过一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色和气息,来辨别人的吉凶。三、辩形层次,可以通过观望气形来定吉凶。四、通阴层次,可以看出阴阳,辨别鬼物。五、观煞层次,通观察整体的气场形态来定出某一个地方的吉凶。”

“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就可以望气观煞了。比如风水师站在山峰上,便可以看出远近高低不同地方,所形成的煞气。”

“六、观星预测层次。远观星斗天相知晓天下事。当然,一般的人,最多能够修炼到望气层次就非常的了不起了。师父现在也才停留在望气层次。若是在古代,这就叫做二品相师。”

“六个层次,正好对应六个品相。一品辩色、二品辩气、三品辩形、四品辩阴阳、五品观煞、六品观星。四只有达到六品相师,才能够观星知未来,我们伟大的诸葛先师便是此等天才。对于一个普通的茅山弟子而言,能够修炼到第二层次就足够厉害了。也就是做一个二品相师就非常的了不起了。”

说到这里,师父的眼色中流露出崇拜之色,朝我微笑道:“你的师祖,在临终前已经是一个四品相师了。所以,他一眼便能够看得出你们的身上跟了什么东西。而我们需要用符咒或者在一些外物的作用下才能够具有此神通。”

听了师父的话,我心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师父,你还是说一说,怎么修练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我笑着问道。

“这个练法,很简单。师父会教你一套持咒修眼的心法。然后,你在平常生活当中,没事就看物体。大到看天空的风云变化,细到看一颗细砂。有一种最好的练眼法,那就是没事的时候,你数屋子的砖块数量,和路上的行人,还有就是马路上流动的车子和人。”

“如果有一天,你做到落眼识数了。你会惊讶地发现,眼与心其实是互通的。一旦你的眼法练到极致,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识别出路上流动的车子,并且记住它们的车牌。这会无形中强化你的记忆力。”

“时间一久,你会发现,看着看着,每一种物体都有它本身的磁场气息。这时,你就已经达到望气层次了。等到可以望出一个人身上的气色时,你就已经具备一名二品相师的潜力了。”

说罢,师父便让我在他的面前双膝盘坐下来:“来,仔细望着我的脸。然后,你把你所看到的,先用心记下,强记在脑海里。等下次你再看我的时候,你又记一次。长此以往的训练。当你练到一定次数的时候,你会轻而易举的发现我脸部的不同变化。”

“这就是修眼心法吗?”我问。

“不,这只是练第一层次,辩气层次。可以与第二层次交叉训练。修眼心法,需持咒。需要观师默像,才可以得到祖爷师的加持。这个咒,很简单,你每日打坐时,只需心中默念‘观眼明心’四个字即可。天长日久的念。在念的时候,同时默想你师祖的样子。这叫观想,也叫观师默像。算是与师徒间心灵沟通的一种手段。”

师父说完,便微微闭上了眼睛。

第034章 灵车

师父闭目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打坐了最少有半个小时,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朝我叮嘱道:“以后,你就照着这样做,每天最少打坐半个小时以上。等到你熟练了,再试着坐一个小时,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好了,我先去洗澡了。你再练一练打坐吧!”

说完,师父便起身朝洗手间走去。我便在沙发上打起坐来。

刚一闭上眼睛,便听到外边传来了阵急促的敲门声。

“乔阳!”

是袁欣的声音。

我非常激动地爬了起来,立马打开了房门。

“跟我走吧!我爸在那里等你呢!”袁欣一脸正色地对我说,看上去她有些不太高兴。

“你等等,我去叫我师父来好吗?”我对袁欣说。

“不用叫了。现在就走吧!我爸正生着气呢!”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袁欣。

我心想,既然袁欣都跑到这里来叫我了,那袁叔肯定是真的生气了,他一定是需要我去帮他做法事。

袁叔肯定是不希望我把袁叔叫去的。想到这,我便转身朝洗手间大声喊了一句:“袁叔,我出去一下。”

说完,便跟着袁欣出了门。

一路上袁欣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眼睛直直地望着路面,飞快地赶路。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欣儿姐,你等等我好吗?你爸是不是已经到了医院啊!”我问。

“你跟我来就是了!”袁欣说完便径直朝前走去。

我只好跟着她一直朝前走,可是走了一阵后。我又发现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去人民医院的路。

“欣儿姐,这里不是去医院啊!”

袁欣没有回答我,她转过脸望着我,问我,愿不愿意跟她走。

我说愿,她转身便继续朝前走。

就这样,我们一直走了很远,直到远离了繁华的市区。我这里的路灯也越来越暗了。

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起来。

“欣儿姐,你这是去哪里啊!”

“走啊!你不是说要跟我走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袁欣突然转过脸朝我问道:“我带你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这……这不太好吧!”我说。嘴上这么说,但我的心里其实是很激动的。私奔,总给人以美好的感觉,哥们我心里是真的向往啊!不过,我知道这也许是欣儿姐一时的气话。

“你不愿意!”袁欣有些生气地望着我。望着她那冰冷的眼神,我实在是不忍拒绝,只好点头答应了她。

我心想,先哄住这丫头再说。没准明天,她又带我回来了呢!就算真要私奔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大不了,我多从了她。

不一会儿,我们便一起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公交站台。

“车子来了!”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便有一辆公交车在公交站台停了下来。袁欣一把拽起我的手便上了车。

走近那一辆车一看,我被吓了一跳。这辆公交车的颜色竟然是黑色的。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颜色。

在我的印象中,公交车一般都是黄色或绿色和橙色的,从来就没有见过黑色的。

“上来啊!”

袁欣一把将我拉上了车。

上车后,袁欣径直朝走到车厢的后边,也没有买票便坐了下来。

我只好掏出一个硬币丢进了投币箱,然后又掏出自己的公交卡,在刷卡机上刷了一下。

滴!

刷卡机响了一下,很快便现出一行数字,-100元。这可把我吓坏了。我心想,怎么坐个公交车还要扣一百块啊!这也太黑了吧!

我想找司机论理。

这时却发现先前的投币箱里,隔着透明玻璃,躺着好几张百元大钞。

当时我的心里很纳闷,心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投一百的钞票。

我凑近那个投币箱仔细看了看,只见那红通通的钞票上,印了“天地银行通用”六个大字。我不由得吓了一跳,心都差点提到了嗓子眼。

完蛋了,这是一辆灵车。

我又朝开车的司机望了望,只见那家伙的耳朵长了一对猫耳,心里更是一惊。

我很快便想到了,练小茹那次被猫灵附身后,半夜起来吃生鱼的样子。

当时这丫头的脑袋上也长了一对猫耳。看来,这司机是被猫灵附身了。

这下麻烦了,这是要去死的节奏啊!

我朝前一望,只见车子正在朝一个漆黑的世界开去。

这车子根本就没有开灯,从昏音的车厢里,可以看到眼前是一片漆黑。但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车子还在飞快地奔跑着。

我回头朝坐在车厢后的袁欣望了一眼。

此时的她,正翘着穿了丝袜的长腿,面无表情地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其实,外边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顿时,我的心比先前更慌了。我在想,难道袁欣也已经……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难过。她刚才还问我,愿不愿意跟她走,看来,这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欣儿姐希望我去那一个世界陪她?我心里泛起一丝细微的暖意,这说明欣儿姐的心里是装着我的。就算死了,还惦记着我。

很快又有一些难过。惦记又有什么用呢!死了,就是就变成鬼了。还谈个鬼的恋爱啊!

“坐下!”

突然,司机朝我喊了一句,那声音像刀子一般冷。

我只好在袁欣的身旁坐了下来。

一股寒意笼罩在我的周身,特别是身子与袁欣挨着的这一边,非常的阴冷。我凝望着袁欣,心里无比紧张,我很想再试一试她的手的温度。可是心里又怕。

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我还是把手落在了她的手上,一阵冰冷的感觉,像电流一般,沿臂而上,迅速袭遍我的全身。

袁欣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并没有作声,而是握着我的手搭在了她大腿的丝袜上,往她的身子旁靠近了一些,好像生怕我会松开她的手。

老实说,我的心里很紧张。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把手缩回来的念头。

甚至我有一种想法,算了,如果真的踏上了这辆灵车下不来的话,那我就好好的和我的欣儿姐姐,到阴曹地俯去过下半辈子吧!

我的心里正这么想着,忽听耳边传来了一阵叭喇声。

我抬头朝前一望,只见从茫茫的黑夜当中,陡然间出现了一栋白色的房子,白色的房子上边嵌着一个大大的“十”字,再仔细一看,广告牌上写着一行大字“人民医院。”

没错,车子开进了医院里。

不一会儿,车子便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

我的心里好一阵激动,心想得救了。

我正准备起身朝前冲下去。这时袁欣却用力拽了拽我的手。

我转过脸朝她望了望,只见她的不停地朝我挤眼睛。从她的眼神里,我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与暧昧。

我知道,她不希望我走,或许她是为了我好。欣儿姐对我的关怀向来是无微不致的。难道下边会更危险?

我选择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看到有一位老太太上了车,那老太太走路时喘得特别的厉害,手脚也不太方便,上车时一颤一颤的。

她丢了一张一百的“钞票”丢进了投币箱。

一进车厢老太太便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然后仰起脸,伸长了脖子,拼命的喘气,张大了嘴巴“啊啊啊”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人都到挤了吗?”

我听到司机喊了一句。

“还差一个。”

袁欣答了一句,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的笑。

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划了一下。

突然间,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我觉得袁欣不是为我好,她似乎有什么在瞒着我。要不然,她为何要笑得如此的阴冷呢?坐在车上,一定是死,下车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车子的门还没有关上。

如果这时候,我选择逃跑,或许我还有机会。

可是,我走了欣儿姐怎么办?

好像我又有点舍不得她啊!

可是,我不下车,就一定会死。

我死了,我的师父怎么办?还有我的爸妈呢?我都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去看他们了。不行,我不能死。

想到这,我果断地松开了欣儿的手,起身准备朝车门外跑去。

谁知,我刚跑到门口时,便看到有一位光头佬踏上了公交车。

我仔细一看,正是袁叔上了车。

袁叔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伸手丢了一百块钱冥钞进投币箱,便朝我走来。

吓得我连忙向后退去。不知为何,当我看到那一双含恨的眼神时,心里就发怵。

突然间,我想起了下午师父和袁叔说过的话“有命赚这钱,没命花。”看来,袁叔也死了。

取!

汽车的车门关上了。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给捅了一下,无比的痛。我不想死!

咚!咚!咚!

有一位戴着草帽的老头子,追了上来,用手叩响了车门。

“还有人吗?”司机一脚点了刹车。

“没有!”袁欣答道。

“还有一个!”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答了一句。

车门再次打开了,司机喊了一句:“快点!”

老头子身子轻轻一跃,便跳上了公交车。

见车门打开,我立马朝车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砰!

令我极为失望的是,就在我跑到车门旁时,车门已经关上了。

第035章 索命幽灵

这时,我听到车厢里传来了一阵怪笑声,袁叔和先前的那个老太太都在笑。

尤其是那个死老太太,边笑边喘气,然后瞪大了眼睛,用手摸着胸口,从嘴里发出一阵“呼哈”“呼哈”的声音,笑得喘不过气来,像是一个重病之人,立马就要挂了似的。

我将目光移到袁欣的身上。令我伤心的是,她竟然也在笑,笑得阴冷阴冷的。

我不知道,这是代表开心还是得意。

“刚才上来的那一个,快投钱!”

司机朝先前那位上来的老头喊了一句。

老头子“哦”了一句,用草帽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伸手丢了一个硬币进投币箱内。

“不够!”司机冷冷地答了一句,旋即便生气地吼了一句:“你是去哪里的?”

“送人!”

“送谁?”司机把车子停了下来,冷冷地望着那个老头子。

车子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袁叔、袁欣还有那个老太太三人同时站起,冷冷地望着那个老头子。

“送一个黑发人。他走得有点急,我送送就回去。”老头说完,便从口袋里摸出三毛钱,“先给三毛,改天有钱再垫上。”

司机没有再说什么,叫了一句:“往后走!”便再次启动了车子,向黑暗中驶去。

老头朝我走来。他伸出了粗糙的手,向我的手抓来。

我被吓了一跳,立马将手缩了回去,老头却依旧有些不依不饶。这可把我吓坏了。

我回头朝袁欣望了一眼,转身便准备回到袁欣的身旁。我心里想,就算我要死,也要死在我欣儿姐的身旁。才不要被这死老头给拖着去阴间呢!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老头的身手竟是如此的敏捷。只见他伸手一捞,便将我的手给牢牢地抓住了。

我想挣扎,可很快便感觉到手心一阵温暖。

这手是暖和的,这老头不是鬼。是人!

我心里好一阵激动。就在这时,我看到老头有意把草帽的边缘往上撸了撸,很快便现出一张坚毅而熟悉的脸。

这人不是师父张桥生,又会是谁?

我真想扑倒在师父的怀中,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师父用力捏了我的手一下,我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往我的口袋里塞了一张黄黄的东西。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张符。

师父朝我做了一个ok的动作,然后朝我挤了挤眉。我想了想,他大概是对我说,“ok了没?”

师父到底说什么东西ok了没啊!

我心里正有些纳闷,又见师父用手指了指他自己,再指了指车门,然后又指了指我的口袋,最后又指了指车门。

将这一系列的动作连贯起来,我算是明白师父的意思了。他应该是告诉我,他要下车,他下车后,我立马把符拿在手上,然后也跟着下车。

我朝师父点了点头,师父微微笑了笑,便朝司机喊了一句:“送走了!麻烦开车的,开个门。过路的让个道,给我一条路。”

司机一听,便踩了刹车,打开了车门。

师父缓缓朝车门走去。我也悄悄的跟了上去,心里无比的紧张。

“回来了!”

师父轻轻一跃,叫了一句,便跳下了车。

趁车门还没有来及合上,我立马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将师父给我的那一张符握在了手上。

就在这时,我看到老太婆,飞快地站了起来,准备伸手去扯我。

袁叔也愤怒地瞪大了眼睛,袁欣更是气得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突然我看到在她的头顶处,陡然间升起一朵像鸡冠一样的大红花。

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颤,很快便想到了邹丽那个死女人,她死后头顶就有一朵怒红的鸡冠蛇的鸡冠

我不经意地朝驾驶室望去,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睛我看到在驾驶室的另一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的背影,那女人穿着丝袜,有着一双修长的腿

忽见女人把脸转了过来,她看到了我,咧嘴朝我笑了笑这死女人不是邹丽又会是谁

我被吓了一跳,“嗖”地一下,便跳下车。

就在我下车的一刹那,我看到邹丽满脸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头顶上的鸡冠抖动了一下,立马站了起来,像是要来追我,样子很是吓人

幸好此时的我,已经下了车我也学着师父的样子,喊了一句:“回来了!”

话音落,忽觉眼前一道灯光闪过。

我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了。

紧接着,我看到在一条狭长的过道上躺了两个人。一个有点像袁叔,另一个则有点像袁欣。

再朝前望去,只见远处的一扇门上写着“太平间”三个字。

这里正是医院里的地下室,太平间就在这里。我心中有些激动,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从灵车上逃离出来。

可很快,我的内心又陷入了一片难过当中。因为袁叔和袁欣两人躺下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刚才在车上的,一定是他们的灵魂。

我快步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这时,有一双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就叫了出来。

“嘘!”

正是师父,从一扇暗门的后边钻了出来。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别大声!等我先把脚给收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事。”说完,便见师父从自己的腰间里取出了一包粙菜籽,然后撒在了过道上。

不一会儿,他又拽着我的手,非常有规律的左边三脚右边两脚地向后退。

一边退,师父的嘴里一边念唠着,“左边扫一扫,右边扫一扫,鬼路自然消。来者无迹循,去者不可追。”

说完这些,师父一脸郑重地对我说:“刚才,你不小心上了灵车,差点就下不来了。基本上上了灵车的人,是很难再活过来了。除非用下茅山法,将他们的魂招回来,再藏起来。还好,你下了车,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说着,师父从自己的布袋子里取出了一些法器,有冥钞,还有符纸和大蒜。师父说,现在要已经收了脚,否则灵车司机还会把车开回来,将中途逃走的乘客抓回去。

师父将一颗大蒜塞到我的手里,小声道了一句:“掰一颗,塞在嘴里!再把这张符在自己的额头。”

说完,师父又给了我一张符纸。

我将一颗大蒜塞进了嘴里,之后又把师父给我的那一张符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突然,过道上的灯光忽闪一下,立马灭了。

顿时,整个过道里黑乎乎的一片。

“快趴下,别作声!”师父小声对我说了一句。我便趴了下去。

“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先去东北角点一盏蜡烛。刚才我在车上,答应了那灵车司机要补钱的,所以要多烧一点钱给他,他才不会再找我的麻烦。当时我投了三毛钱,他知道我是一位茅山师,所以才给了我这个面子但不管怎么样我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这是茅山师走阴时和鬼的承诺”师父说。

“那我呢?他们还会不会来找我”我问。

“你?最好在这里老实呆着。你是违反鬼约,中途逃跑的。就算烧再多的钱也不管用。虽然,师父已经替你收了脚,把鬼路给清了。但灵车司机最痛恨的便是那种中途逃跑的人。我也不敢保证他们就一定找不到你。今晚你还是小心为妙。过了子时才算太平。”

说罢,师父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和一枝蜡烛,点燃后放在了走廊的东北角,他在那里烧了一堆纸钱。

将纸钱烧化后,师父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朝我使了个眼色道:“趴好!我估计灵车司机,马上就要来这里取钱了。你把大蒜含着。呆会儿,如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你,就咬碎嘴里的大蒜。大蒜有怪味,它们不喜欢闻记住千万别作声。否则,让那灵车司机认出你的声音和气息就死定了。这脚也白收了。”

“嗯!”我点了点头道。

“过了子时,我便开始招魂。”

师父用手指了指不远处躺着的两个人道:“那两个,是老袁和他的女儿。我来的时候,已经倒下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必须要在子时之前,把她们的灵魂招回来,否则一旦等灵车到站以后。就算是大罗金仙来,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师父的话音刚落

我便听到从过道里传来了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踩在了油菜籽上。紧接着,我看到从东北角的位置,现出了两道人影,一男一女

我仔细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正是邹丽和先前那个开灵车的司机

估计这两个家伙是来找我的,灵车司机和邹丽左右望了望,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东北角的一堆烧化的纸灰上

很快,我看到那个灵车司机一脸兴奋地笑了起来,然后朝那一堆烧化的纸灰跑了过去邹丽那死女人也跑过去了

两个在纸灰前蹲了下来,然后伸手飞快地扒着纸灰,从里边抓出一张张红色的钞票,是鬼用的冥币

第036章 大蒜避邪

捡了一阵后,又见这一男一女朝我走了过来。

“还差一个人咧!票都买了,我可不能丢下他不管啊!”

灵车司机说着,便朝我这边走过来。邹丽则朝另一边望去,两只眼睛来回搜寻着,这可把我吓坏了。

他大爷的,这鬼哥也太较真了吧!我不过是投了一块钱硬币而已,弄得这么认真做什么。差一个就差一个呗!

灵车司机缓缓朝我走来,时不时晃了晃脑袋,长在脑袋两侧的一对猫耳,时不时便抖动一下。

我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这也太吓人了。

我想闭着眼睛不去看那灵机司机,可是又怕,万一那鬼哥走到我的身边,真要做点啥,那我不是死定了?

不行,我不能闭眼。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正朝我走来的鬼哥。只见他两只眼睛像烂桃子一般红,眼皮下有一对大眼袋,看上去像是一副撸多了的样子。

红眼睛,大眼袋。我去!这哥们,我见过啊!

这鬼哥就是那晚我打的回家,差点上了他车的那个的士司机,最后还看着这家伙从高架轿上冲到大江里去了呢!

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模样了?看来,这鬼哥也是被邹丽这死女人给害了。现在都成为这死女人的拖了。

邹丽这死女人,到底还要害死几个才肯罢休啊!

啪!啪!啪!……

我听到了粙菜籽被踩碎时发出的声音。鬼哥离我越来越近。这时,我才看清楚,他浑身湿透了,身衣上还在渗着水。

估计这模样就是他掉进大江里,溺水而亡的样子。

当他的脚落在油菜籽上时,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看上去好像他很怕这些油菜籽,每当脚下传来“啪啪啪”的菜籽声响时,他便会皱起眉头,咬着牙,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我再朝他身后的邹丽望去。

那死女人比这鬼哥还要痛苦。

死女人每踩一脚,便会把脚给抬起来,然后用手抹一抹脚底,小心翼翼地把粘在丝袜上的油菜籽用手拍掉,每弄一下,眉头就皱一皱,那貌似痛经的眼神,看得我的心里都有些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大姐,何苦呢!既然踩着油菜籽这么痛苦,还是早点回去和你的鬼哥啪啪吧!何苦缠着我呢!走吧,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正好在那头凑一对。

我心里在骂啊!

然而,心里的诅骂并不凑效。

不一会儿,鬼哥便走到了我的身边。这死鬼,竟然用鼻子在我的身上嗅来嗅去。嗅着嗅着,这死鬼竟然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我,我被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到了我。

谁知,就在这时,忽见那死鬼竟然阙起了嘴巴和鼻子,朝我的脸上嗅了过来。

你妹,老子又不是女人,身上没有你喜欢的味道。滚远点!我在心里骂着。

死鬼离我越来越近。

我一口便将嘴里的大蒜给咬碎了,一股刺鼻的蒜味立马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鬼哥闻到蒜味,将头一扭,立马转身便跳着步子走开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都要跳了出来。

还好,这初吻是保住了。要是献给一个死鬼男人了,我真的会哭。

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感觉到脖子有些冷冷的,好像有一双手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想回头去看,可很快又想到了老人们小时候说的,遇到鬼,不能够回头看。

因为人的肩头有两把火焰,这是一个人身上的阳气表现。回头很容易被鼻息或者从嘴里呼出的空气所吹灭。

呼!……呼!

耳边掠过一阵凉意,我明白了。不是手,是有人对着我的脖子在吹气。

我屏住呼吸,稍稍侧过脸,用眼睛的余光朝后一望,不由得吓了一跳。我看到了一双穿了丝袜的腿。

邹丽那死女人已经在我的身后蹲了下来。

她阙着嘴巴正对着我的脖子一口一口地吹气。

我的眼睛瞟了一会儿后,便感觉有点酸酸胀胀的了。只好又将脸轻轻地扭转过来,可是我这样就看不到这死女人。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我干脆将身子稍稍蹲下了一点点,用力咀嚼着嘴里的大蒜。

随着大蒜味道越来越浓,我感觉到脖子上的冷气越来越弱了,隔了一会儿后,再也听不到“呼”“呼”的声音了。

我用眼睛的余光向后望,好像没有看到那死女人。

于是,我的胆子便大了一点,干脆将头扭过去看。

这不扭还好,一扭我真的要哭了。

吧嗒!

原来邹丽那死女人正张开嘴巴,等着我去上钩呢!

“啊……”

我忍不住叫了一句。

邹丽立朝我眯了一下眼睛,阴冷地笑了笑,一脸愤怒地伸出双手朝我的脖子上掐了过来。

我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瞪着她。闭住了呼吸。

大概早太过紧张的缘故,憋了一会儿气后,终于忍不住大口大口地从嘴里呼出气来。

邹丽冰冷的双手,落在了我的双肩上,一点一点往下摸去。我的心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渗了出来。

最终这死女人的手落在了我胸口的位置。

她对着我冷冷地笑了笑,忽见眼睛皮一翻,陡然眼睛变大了不少。

紧接着这死女人张开嘴巴,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对着我的脖子咬了下去,同时拽着我的衣服,将我往她的怀里倒去。

可就在她的身子与我相碰时,忽见这死女人猛地一把推开了我。然后,用手在鼻尖处扇了扇,一捂鼻子,将头一扭,转身便走开了。

显然,这死女人也不喜欢大蒜的味道。我心里好一阵惊喜,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感从心底升涌而起。

随着一阵“啪啪啪”的油菜籽想起。

我看到邹丽的身影渐渐变小,离我越来越远。走到走廊的尽头时,那死女人满脸愤怒地回头瞪了我一眼,眼神里是满满的恨意。

那个灵车司机也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两人又都离开了医院,一对鬼男女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我像一团软泥似的摊坐在地,嘴里大口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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