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梁山我做主 - xp1024.com
《我的梁山我做主》


第一章 卖身穿越

今天是北宋宋徽宗政和四年十二月初一日,是王伦履行实验合同后的第七天,他一面在梁山泊的断金亭中来回踱着步,一面回忆着七天前发生的事情。

这个王伦并不是《水浒传》中的白衣秀士王伦,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小青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为什么给自己起这么个名字,或许只是无意之间和《水浒传》中的人物重名了。

他是个文学、军事与历史的发烧友,对水泊梁山的故事烂熟于胸。

二十一世纪的王伦在现代社会的时候也研究过各类军事、历史、国学书籍,比如《二十五史》、《四书五经》、《战争论》、《军事谋略学》、《孙子兵法》与《毛主席选集》等等,在与人交谈的时候虽然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是那些都只不过是纸上谈兵。

三个月前,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王伦患了重病,本来就贫穷的家境因为他患上了严重的疾病后四处借贷而变的更加雪上加霜。正当他愁苦无奈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招聘广告:

本公司急聘高科技实验合作人才,不限性别,不限年龄,不限学历,不限身体健康与否,薪金面议,有意者请速与本公司联系,联系人胡先生,联系电话:136

于是,他怀着试探的心理给胡先生去了电话,并与胡先生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当他见到了胡先生,交谈后才知道,这家公司开发研制了一种高科技全新的机器设备。这种机器可以使人的思维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并且可以使接受穿越时空的这个人的思维完全进入到他所回到的那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的大脑中,将原来那个人的大脑思想与思维完全取而代之。但是这个高科技产品的性能还不稳定,是否真的能如上面介绍的那样还有待验证,如果一旦传送失败,或者是传送过去后,不能将这个接受传送的人及时接回来,则意味着这个接受传送的人将完全没有意识与思维,这也就是所谓的脑死亡。王伦听完了介绍后,知道这家公司不是在招聘什么合作人才,而是在招聘实验品。胡先生许诺他,如果他愿意应聘,他们公司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并且答应他们公司将尽一切努力,竟快将他从过去接回来。

王伦一听对方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刚要开价,忽然想到,他这是在出卖自己,是在将自己的命拿去换钱,但他转念又想到,自己得了重病,反正是无钱医治,迟早是一死,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卖个好价钱,就算自己此次一去不返,总还是可以给家里做点“贡献”。

最后经过双方洽谈协商,王伦以三十万的价格将自己“卖”给这家公司,合同上注明,如果实验失败,该公司将再支付给他父母三十万,做为工伤抚恤金。但是,如果王伦毁约,将会赔偿一百万的伪约金。

王伦隐瞒着父母履行了合同。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被他的思维取代的竟然是水泊梁山的第一任领导人王伦的大脑,换言之,现在的王伦已经不再是二十一世纪的小青年了,虽然他的思维依旧是自己的,但身躯却成了心胸狭窄的代名词的白衣秀士王伦了。

就在王伦在断金亭上踱步的时候,一个小喽罗报告道:“王头领,山下的朱贵射响箭上山来了。”

此时,漫天的雪花肆虐山东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时而羽花浠乱,时而轻罗摇粉,或片片飘坠,或崩腾而降,白皑皑,迷茫茫,整个水泊梁山都水天一色,白茫一片。

王伦望着天地之间的颜色,想着山下的响箭,回忆起了《水浒传》中的一回回目:“林冲雪夜上梁山”。

不一会儿,王伦看见朱贵引着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身材的汉子上山来了。王伦看着朱贵身边汉子的模样,心中暗道:“从外表上看来,这人便是林冲了。”

朱贵领着那汉子来到王伦面前,那汉子当下单腿跪地给王伦行礼道:“小人林冲拜见王头领!”,

王伦道:“林教头,不必多礼,快起来,快起来。”一面说着一面将林冲扶将起来。

林冲起身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王伦。王伦不拆开看也知道这是柴进写来的推荐信,他看也不看,将信揣到怀里道:“林教头能来我梁山入伙,那是我梁山的荣幸,是我王伦的荣幸,也是众家弟兄们的荣幸。”

林冲见王伦不拆信,心中难免打鼓起疑:“莫非这位王头领不愿意收留我林冲吗?”可是当王伦的话说完后,林冲心中当下大叫惭愧:“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是——”正当林冲心中暗自庆幸的时候,王伦又道:“可是林教头这一上梁山,家中的亲人必定吃官司,在下耳闻林教头是因奸臣高俅之子高衙内要霸占教头的妻子而遭陷害,不知林教头是否愿意将家人也接上梁山来,这样教头一可以夫妻团聚,二来也可以保全家人,不晓得林教头尊意如何?”

林冲一听王伦这话,牵起伤心往事,更兼他没想到王伦会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心中甚是感激,当下泪流满面,跪拜道:“王头领能如此为小人着想,小人......小人......”林冲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教头快起来,快起来。”王伦忙将林冲扶起道:“林教头,既然上了梁山,那就是我王伦的弟兄,怎么老是小人小人的称呼,今后不可再这样了。林教头,烦劳你修书一封,在下明日便领着杜迁和宋万下山去东京接你的家人上山,免得夜长梦多,遭高衙内那贼害了!”

林冲呆了,他没想到王伦竟然提出亲自下山接自己的家人,忙道:“王头领,这如何能劳动您的大驾,小人自己去接便可以了。”

“林教头,草料场被烧,你又杀了人,如何能去东京,那不是自投虎口吗?”王伦握着林冲厚实的手掌,语重深长的道:“林教头,你别去,免得接不到嫂子反自己身陷囫囵,你的妻子便是我王伦的姐姐。我悄悄的去,接了嫂嫂便快快的回,神不知,鬼不觉。到时,我只带杜迁一人进京城,宋万来回通报消息,准备接应,林教头,你就镇守山寨,这样安排最好!”

“这......这如何使得?”林冲觉得自己遇到明主了。

诸事安排妥当后,王伦在聚义厅上大摆酒宴,一为欢迎林冲入伙;二为自己饯行。席间,林冲又把东京城里的人情风俗说了,王伦等三人一一记下。

次日午牌时分,王伦扮着富商的模样,杜迁、宋万扮成仆人。林冲满心感激的将他们直送到金沙滩上。林冲看王伦,头戴卍字头巾,身穿白绿绣花绸衫,腰系紫白色玉带,足穿红锦薄底便履。头巾上加着紫绸风披,腰间挂了一柄绿鱼皮纹剑匣,匣外垂下五色穗子,临风飘荡。

王伦道:“林教头,山寨就拜托你了。”

林冲慨然道:“王头领,请您放心,只要我林冲还在,山寨便一定在!”

王伦拍了拍林冲的肩膀,不再说话,上了船往朱贵酒店方向去了。

此时,雪已经停了,惨淡苍白的太阳像一粒冰丸子在冻云中缓慢的移动,天色透光,似乎要放晴了。

东京的天气要比山东好得多,温暖如春,淡黄的斜阳照着桅樯如林的汴河,照着车马行人不断的天汉桥。天汉桥拱如玉带,高大壮观,水面又低,船过不必去桅,汴梁人士喜欢在此赏月,故而此处遂成为汴梁八景之一。

王伦和杜迁进了城,宋万则留在城外准备接应。进了城后,王伦和杜迁四处打听林冲的家在那里,可是却没一人知晓。

二人刚下了天汉桥,迎面走过来一伙泼皮,约莫有七八个人。他们拦住王伦的去路,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一副极不友善的面孔,望了一阵王伦后问道:“你是谁啊?怎么打听林教头的家?”

第二章 初入东京

对方虽对王伦不敬,但一听他称呼林冲为“林教头”,王伦心想应该不会是高衙内的走狗,但他还是抱着小心的态度道:“在下姓张,是林娘子的弟弟,我这次来东京是来看望我姐姐和姐夫的。”

那泼皮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王伦,见他衣着华丽,像个富家公子,他道:“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林教头家。”

王伦看了一眼身旁的杜迁,暗示要他提高警惕。王伦对那泼皮道:“在下多谢这位大哥的好意,只是在下与这位大哥素未谋面,如何敢劳动尊驾?这位大哥只要告诉在下林教头家在那条街,在下自己去找便可以了。”

那泼皮听了王伦的话,投来怀疑的目光,呵呵冷笑一声,他知道王伦不相信自己,于是道:“我是林教头的朋友。”

“朋友?”王伦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青草蛇李四便是我了。”

“哦,原来是李四哥。”王伦一听这人的名字,当下放心了一半。青草蛇李四便是那个企图将鲁智深推进粪窖,结果反被鲁智深打了进去的众泼皮中的一个,同时他也是亲眼见证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那历史时刻众见证人之一。王伦道:“请李四哥前面带路。”

李四先遣散了众泼皮,然后独自一人领着王伦和杜迁往林冲家去了。

王伦为了试探林娘子是否还活着,问道:“我姐和姐夫现在还好吧?”

“哎——”李四长叹一声,摆手道:“莫谈,莫谈,说来气炸人肺腑,你姐夫林教头被高俅那厮陷害,你姐姐被高衙内软禁在家中,要被强霸去做小妾了!”

“啊!”王伦得知林娘子还活着,心中大喜,但仍故作惊讶的道:“还有这等事情!快带我去见我姐姐!”

这时,从巷子口又转进来一人,看见李四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起,走过来问李四道:“小四,这都是些什么人?”

“这位是林娘子的弟弟,我正要带他去林教头家。”李四又向王伦介绍道:“这位是我兄弟,过街老鼠张三。”

王伦向张三拱手道:“在下见过张大哥。”

张三的绰号真是叫得恰如其分,他生得獐头鼠目,真和老鼠一般。张三打量着王伦和杜迁后,将李四拉到一旁低声道:“他们什么人你弄清楚了没有?万一他们是高衙内的人,那咱们兄弟不就栽到他们手上去了吗?再说咱们正在想办法搭救林娘子,现在可万万出不得纰漏啊!”

李四恍然道:“三哥提醒的是,小弟险些着了道。”他过去问王伦道:“你说你是林娘子的兄弟,可有什么凭证?”

王伦想了想,对张三李四道:“二位大哥,请借一步说话。”

四人来到一个小巷里面,王伦前后一看,见没有行人,他向杜迁使了个眼色。杜迁会意,双手突然多了两把匕首,张三李四还来不急反应,匕首已经顶到他们的腰眼上。

张三李四都大吃一惊,不敢动弹。张三战战兢兢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那里开罪你了?”

王伦微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并非是林娘子的兄弟。”

李四惊问道:“那你是谁?”

张三道:“早就看出来了,我可从来就没听说过林娘子有什么兄弟。”

“在下是梁山泊白衣秀士王伦!”

“你就是白衣秀士王伦!”张三、李四互相看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

王伦继续道:“如今林教头已经上了梁山,我这趟来就是来接林娘子上梁山,让他们一家人团聚的。”

张三激动的道:“菩萨保佑,老天爷开眼了,总算有人来搭救好人了!”

此时,杜迁已经收起了匕首,李四道:“高衙内已经派手下的狗腿子日夜在林家门前走动,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就能知道,现在救人怕是不容易哦。”

王伦道:“我自有办法,你们先引我去见林娘子,到时你们记着,无论是谁问起我的身份,就说我是林娘子的弟弟,知道吗?”,

张三李四齐道:“王头领放心。”

王伦的心中正在酝酿着一个既可以营救林娘子,又可以顺手做掉高衙内的一箭双雕的计划。

嘱咐妥当后,王伦与杜迁在张三和李四的引领下径直往林家去了。

王伦远远便看见林家门前有四五个泼皮游来晃去,张三对王伦道:“王头领,你看,门前有狗,怎么进去?”

王伦略一思索,问张三道:“三哥,你认识他们吗?”

“有的认识,有的认识却不很熟悉。”

王伦道:“这就好说。”当下从怀中取出三十两银子给张三:“去,请他们吃酒,把他们都引开。”

“好嘞。”张三拿着银子去时,李四也跟着。

“四哥,你别去。”王伦喊住李四。

“我和三哥一起去好些。”

王伦道:“你就别去,万一那些狗有的不去喝酒,你好再去以别的借口将他引开。”

张三喝李四道:“你小子真没出息,怎么见了酒就不会认路了?——还是王头领思虑周全——小四,你就在这里听王头领吩咐。”

王伦等三人目送张三而去。张三走近那些人后,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只见他们勾肩搭背,亲热非常。不一会儿,张三便领着他们出了离开了林家,往热闹的街上去了。

王伦一见张三成功,叫道:“走!”三人一起来到了林家门口,王伦对杜迁和李四道:“你们就在这里。”

“是。”

“吱呀”一声,王伦推门进去,看见林家院子里面的满地的败叶,桌椅板凳四处斜歪,一副破落的景象。

这时,从屋内出来一个佝偻着背,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人来。

王伦心想这老人应该是林冲的老岳父了,于是躬身道:“张教头,您好。”

那老人眼皮一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了摇手,示意自己耳背。

当王伦要走近些再说一边的时候,那老人突然道:“你回去告诉衙内,老汉的女儿虽然已经被她夫君休了,但她是绝对不会改嫁的。”

王伦苦笑一回,凑近张教头的耳旁道:“老人家,在下是林教头的朋友,这是有一封林教头写的书信,麻烦您老看看。”

张教头先是一塄,盯这王伦看了一番后,接过书信,看毕,双目圆瞪,不知是恐惧还是惊讶:“你......你......你是梁山泊的王伦?”

王伦微笑点头,问道:“林娘子现在可好?”

“哎!”张教头长叹一声:“什么好不好的,如今成了笼中鸟,网中鱼,还能好得起来吗?”

王伦听了张教头的话心中难免有几分心酸,他道:“张教头,只要您老愿意和林娘子同我一道上梁山,与林教头团聚了,那就是鸟上青天,鱼归大海了。”

“哎,”张教头叹着气,摇着头往屋里走:“这是什么世道啊,不为匪,不为贼,便没了活路,这是什么世道啊!”

就在这时,只见杜迁和李四一起慌张的进得院来,关上院门,李四一脸惶恐的道:“王......王头领,高衙内来了!”

第三章 花花太岁

李四的话音刚落不久,只听门外一个色急急的声音道:“娘子,娘子,小生来看你来了!”

这时一个身材矮胖,满面红光,约莫二十八九岁的男子进了院来。王伦料想,此人便应该是传说中的高衙内了吧。

王伦一看见高衙内,脑中立时形成了许多擒拿高衙内的计划,现在进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正好一举拿下,然后当做人质,胁着他,带着林娘子一起逃回梁山。可是他忽然又想到,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明目张胆的擒拿“国防部长”的儿子,且不说走不走得脱,就算真的走脱了,高俅一为了自己的面子,二为了自己的儿子,虽说只是螟蛉之子,他也有可能调集大军围剿梁山。王伦心里清楚,现在的梁山还不具备和大宋王朝叫板的实力,至少也要等晁盖等人上山之后,并且与二龙山、清风山等几处的“同仁”们达成了攻守同盟的协议之后,才有一战之力,于是王伦决定采取诱的办法,力求神不知,鬼不觉,秘密的将高衙内诱到城外再做掉他。

当下,王伦满脸堆笑的迎上去,见了高衙内纳头便拜:“小人见过高衙内!”

李四没想到堂堂梁山泊首领会给高衙内下拜,他忽然想道:“不好,老子上当了,这人一定不是梁山泊的首领,他是高衙内的狗腿子!”此时李四的心中又惊又恼,可是也不敢发作,只是在悄悄的没人知晓的情况下溜走了。

杜迁虽然也对王伦的举动吃惊,但他是十分忠诚、十分相信王伦的,他想王伦这般举动必然有他的目的,所以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

“你是谁?”高衙内见王伦衣着不一般,以为是那家王侯贵族的子弟,他眨着一双小眼睛问道。

“小人是林娘子的同胞兄弟。”

“你是林娘子的同胞兄弟?”高衙内一副不信的神色问道:“本衙内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

“小人是今天才到东京来的,”王伦道:“小人刚来东京,便听说衙内看上了小人的姐姐,小人真是欢喜的紧,这是小人姐姐的福气啊,想那林冲不过一个武夫而已,如何能配得上小人的姐姐,又如何能与衙内相比呢?”说着,王伦作出一副十分欣赏的样子看着高衙内,竖起啊拇指,赞叹道:“衙内生的天庭饱满,一副富态的尊容,更兼仪表风雅,真是当世第一大帅哥,再者,您又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哎,小人的姐姐能被衙内看上,想必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吧。”

张教头年纪本已过花甲,再加行自林冲被充军发配后的种种家变,老人家受了刺激,耳朵有些背了。高衙内刚进院门,张教头见着他心里就堵得慌,所以进了屋去。

王伦的这番话十分的对高衙内的胃口,他对王伦大有一种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感觉:“如果你姐姐能有你这般晓事那就好了。”

“衙内放心,小人的姐姐最听小人的话,只要小人劝说她几句,小人的姐姐定然会......”说到这里,王伦突然停住,露出一脸的淫笑。

高衙内听出了王伦的话中的“弦外之意”,一副色急的样子道:“那我就多谢这位兄弟了,对了,本衙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人姓张,名叫张学友。”王伦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这里说话不方便,小人请衙内借一步说话。”

高衙内听了王伦的话,心中虽喜,但仍想见林娘子一面。王伦告诉他:“心急吃不着热豆腐,万一因为这一次见面坏了衙内的好事,那小人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好,那本衙内就先依你,你说去哪里说话?”

“去哪里全凭衙内意思。”

“好,张兄弟是个爽快人,那咱们就去探春楼怎么样啊?”高衙内一面往林宅外走一面叫道:“张兄弟,那可是东京城第一风流快活的去处啊!”,

“探春楼?好,就去探春楼。衙内,小人去给姐姐招呼一声便来。”王伦回头喊道:“李四、李四......”这时,他才发现李四已经不在了。完论心中暗道:“糟糕!他一定听了我刚才的话,误以为我是高衙内的人,跑去给张三报信去了——杜二哥——”王伦小声对杜迁道:“你赶紧去将张三和李四找来。”

杜迁也有些不明白王伦的意思,他将王伦扯到一旁问道:“王头领,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伦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站在林宅门前等自己的高衙内,轻声杜迁道:“我要生擒高衙内!”

“生擒高衙内?”杜迁一脸的怀疑。

“对,我要来个一箭双雕,既要救出林大嫂,又要活捉这个王八蛋。”王伦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杜迁。

杜迁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王伦问道:“这样行吗?”

“不这样,咱们不可能在高衙内的眼皮底下将林大嫂接回山寨去。”

杜迁想了想,确实也没别的办法道:“好,我现在就去找张三李四他们,只是怕他们不再相信我们了。”

“那你就将我的想法告诉他们,他们会干的。”王伦一脸自信的说。

杜迁心里虽然疑惑,但现在也没有时间问,只好先去做了再说。

杜迁去后,王伦进屋,上了二楼见到了林娘子和侍女锦儿。那林娘子果然生得端庄美貌,只是一双眼睛有些红肿,脸色煞白,犹如大病方愈。

张教头已经将林冲的书信给林娘子看过,林娘子见了王伦行礼。王伦忙称不敢,然后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林娘子,希望她能配合。自从林冲被发配后,林娘子已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听了王伦的计划后,想着又能见到自己的丈夫,还能出口恶气,当然是满口答应,她心中只想:如果计划失败,她则一死而已,也决不让高衙内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张兄弟,怎么还没出来啊!”门外的高衙内不耐烦的喊道。

“来了,马上就来了。”王伦一面应着高衙内,一面向林娘子拱了拱手,随即随即转身出了房间,下了楼,陪着高衙内上街去了。

第四章 风尘救弱

此时黄昏时分,开封城六街三市华灯初上。高衙内领着几个彪形大汉和王伦来到了开封最是热闹繁华的丘门街上。一路上的行人看见了高衙内犹如看见毒蛇猛兽一般,纷纷避之惟恐不及。

刚到一个华丽的高楼大门前,见门楣上挂着一块匾,匾上大书“探春楼”三个字,门两侧各挂着一面牌子,牌子上各书五个大字:“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门前站着许多女人正在招揽客人,王伦看那些女子虽然个个体态风骚,却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色相已经凋零,浓沫艳妆遮不住额前眼角的鱼鳞细纹。这想必便是传说中的妓院吧。

王伦跟着高衙内进了门,这才看见这探春楼果然收拾得整洁华贵:四面竟没有院墙,全部都是两层歇山式红楼,飞檐斗拱画栋雕梁,楼上楼下廊边都装着红木栏杆,新近才油漆过。廊檐下吊着各色彩灯,晃得满院流光溢彩。大小丫头,有的端茶、有的送酒,迈着细碎的脚步楼上楼下忙个不停,酒香、肉香、脂粉香到处飘荡。

忽然听见“哗”的一声,王伦转头看去,一个女子将一盆水打翻在地,接着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追到门口,抓住那个女子的发髻,一推一揉,就把她拖倒了。压着嗓子恶狠狠骂道:“贱货,谁叫你不肯接客,老子熨平了你!”接着又是一脚,踢得那女子在地上滚了两滚,一头撞在王伦小腿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那被打的女子情急之下,死死的抱着王伦的大腿:“大爷救命啊,救命啊!”

王伦看着脚下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子,不知是正义心陡起,还是怜香惜玉,他横着眼盯过去,向那打人的男人说道:“你怎么这样横?瞧她这纤弱的身子,经得住你踢吗?你就不怕打死人啊!”

“回公子的话,”那人瞥了王伦一眼,见王伦有些贵气,又见王伦身边的是京城闻名的“花花太岁”高衙内,立时便变成了和尚庙里的笑面弥勒佛道:“她是我女儿,我是她干爹,这是我们自个家事,她是我们前年买进来的,别人十六岁就接客了,偏偏她犟得很,十九了还不肯开包,我们开行院的吃的就是这碗饭,又不是义仓,又不是孤老院,就这么干养着她,怎么成?”

“当初买奴家的时候,说好的只卖艺,不卖身!”那女子躺在地上仰着脸说道,“你们这探春楼是恶霸地狱!公子呀......”她绝望地盯着王伦,欲哭无泪的样子,“他们欺负奴家不识字,写了一张假卖身契,逼着我接客过夜......奴家弹曲儿唱歌儿,没少给他们挣钱......”

她抽抽噎噎地哭诉着,妓院老鸨已经下楼,一把拉起那女子,替她理发整衣,絮絮叨叨连“埋怨”带劝慰:“晴晴呀,我跟你说过多回,别沾惹王福那个老龟孙,凡事离他远着点......怎么就是不听呢?他赌输了钱,又吃得像醉猫似的,没事不拿你撒气找谁去?好了好了,快回房里......”她转眼照王福“呸”地啐了一口,说道:“你瞧瞧你那副鳖样儿!除了打人还有什么能耐?还不滚进去挺你的尸!就这么竖在这儿现眼!”

此时晴晴立在屋檐的灯笼下,王伦打量她时,瓜子脸,细腰身,体态是十分玲珑,只是脸上铅华不施,眉目疏淡些,左腮下还有几个雀斑,颜色虽然不很惊人,但和那些老女人相比之下,那还真是红花要绿叶来衬托。

王伦说道:“你们开妓院的图的不就是钱吗?她唱曲儿挣钱不也是钱?这么作践她,将来人也没了,钱也没了。妈妈——”这时王伦第一次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和感情基础的女人喊出这般崇高的称呼,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对“妈妈”这个称呼的侮辱,心里就好象吃了苍蝇一般腻味,“妈妈你甭和我玩虚的,给这个晴晴开包是多少钱,一年的包银又是多少?你开个价儿我听听。出得起,是她的命;出不起,也是她的命。”,

老鸨见了王伦身边的高衙内,忙卖弄着没人要的风情,陪着一脸的笑道:“是什么风把衙内大人吹到咱们这探春楼来了,衙内大人啊,我可是当自己女儿看晴晴的!”又一脸媚笑得对王伦道:“公子您要包她,是她的造化。我不赚这个钱,您出个本儿,连开包在内,总共五百两!公子您要是手里紧,我还可再放一点价!?”

“五百就五百!”王伦爽快的答应了,忙着去腰包里掏钱。

“慢!”高衙内豪气冲天的一把拦住王伦道:“这是哪里?这是东京,是我高衙内的地盘,再说咱们过不了几日便是亲戚了,怎么能让你张兄弟掏银子?那还不折了我高衙内的面子吗?”高衙内对那老鸨道:“老婊子,再说说,多少银子?”

“哎哟,既然是高衙内的亲戚,我......我那还敢要您老的银子啊?”老鸨将晴晴扶起来道:“晴晴,还不快扶公子上楼。”

“不......”晴晴闪眼看着王伦,虽然生的白面书生的样子,不是十分的讨人嫌,可是随即果决的说:“奴家说过,不卖身!”话音刚落,便听王福在屋里又吼道:“你个死妮子,皮贱!”

王伦一口便打断了王福的话,“你不过是个拉皮条的,很贵重么?——晴晴,我可怜你!不要买你身子,只买你个平安。陪我唱唱卡拉——,不,唱唱曲,好吗?”

晴晴这才认真打量王伦一眼,见他忠诚厚道,满脸的本份相。她在这里呆得时间久了,看出眼前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良久,她才点了点头,低声道:“那......奴家跟你走......”

那老鸨早就笑吟吟走过来,竟亲自扶着王伦和晴晴上楼,温言细语地说:“你跟了这位公子,可真是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如今你是公子的人,谁敢再难为你,看我不揭了他的皮!好丫头,进了我们这行里头,最好的出路不就是寻个好人家从良么?你合了公子的意儿,这可是皇天菩萨......”好话就说了一车。

王伦再回头看高衙内时发现她已经坐上了一桌酒席上,并有两个半老徐娘的妓女倒到他的怀里去了。一个女子端着酒杯,拧着高衙内脸蛋给他灌了下去,笑道:“就巧儿好吗!我们就那么惹衙内的厌么?今晚我偏就要陪衙内。衙内自己品品,是巧儿好还是我的好!”

“成!”高衙内脸上放着红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人,过了五十还坐地吸土呢。越是这样的,倒比黄花女儿好玩儿......”

王伦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今天晚上你不会再去搅扰林冲的娘子了。”

和晴晴进了房,王伦心里难免一阵慌乱,他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从怀里抽出两张银票,对晴晴说道:“这一张是一百两,给你做私房钱。等会儿,我再给五百两给你妈。好好歹歹你不至于再受那些腌臢气了......我坐会儿就走,今后咱们如果有缘再见......”那晴晴用泪盈盈的目光盯着王伦,良久,突然脸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问道:“你......真是个好人。你只是可怜奴家就这么花银子......看不中我么?”

“哪里的话......”王伦越发局促不安,结巴着说道:“我这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觉得你可怜,没别的什么意思......”

“公子对奴家好,这是奴家的福气。实不相瞒,奴家原本姓郑,唤作郑晴儿,杭州人氏,只因朝廷大兴花石纲,向奴家家里勒取花石,奴家家里是平头百姓,哪有什么花石孝敬朝廷,那应奉局的朱勔便陷害家父。家父原本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那厮硬说家父做了首什么藏头反诗,将家父打进了大牢,朱勔那厮又派手下的衙役将奴家家宅拆毁,农田霸占,父惨死牢狱,母亲伤心过度,也......”说道这里,晴晴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地滚了出来,搓弄着衣角拭泪。,

王伦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一个劲的在一旁说:“晴晴姑娘别哭,别哭......”又听晴晴道:“奴家有个哥哥,在带着奴家逃难出来,想去霸州投奔舅舅,可惜才到了东京,奴家的哥哥忽然患了重病,卧床不起,药也吃了几十副,只不见好,后来也下世去了......”

王伦给晴晴拿了条手帕递给晴晴。晴晴接过手帕,继续道:“哥哥下世,奴家这做妹妹的总不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客死他乡不说还没个葬身之地,奴家身上的银钱都给哥哥医了病了,那还有银钱置办寿木,购买阴宅,便只好将自己卖到了这里,本来说好了,卖艺不卖身,他们欺负奴家不识字......硬是逼着奴家接客过夜,今日亏得遇见了公子,不然奴家非让那王福给打死了不可......”忽然晴晴抬起头看着王伦,眼中还闪着泪光,泣声说道:“如果公子愿意把奴家赎出去......一千两银子就够了——奴家做一手好针线,给你太太当奴当婢......怎么都成......”她突然下了决心,起身扑在王伦怀里,温声说道:“今晚......你别走了......”

王伦慌张的一把将晴晴推开道:“不......不......晴晴姑娘,我不能带你走......”

“难过公子是嫌弃我是这风尘之地的女子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是个穷光蛋......养活不起姑娘......”王伦慌乱的语无伦次。

“无论公子是富贵还是贫穷,都愿意跟着公子一起,为奴为婢......再说,奴家唱曲也存了些银子,将来也可襄助公子做点小生意,总可以过活的......”

“这......这......”王伦为难了,他想了想,道:“等下我先给你赎身,之后你愿去那里,悉听尊便。”

晴晴一听这话,眼泪又簌簌的落了下来:“奴家......奴家一个没家的人,公子好心赎我出去,可是又不肯要奴家,那......那奴家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来......”

王伦无奈,只得叹了口气道:“你愿意跟着我便跟着吧,只要今后不后悔便成了。”说罢王伦将老鸨唤进房来,付了一千两的银票给老鸨道:“妈妈,我不是有银子没处花,我这几日还有些事要办,我替晴晴姑娘赎身,先住在你这里,你要好好照应着,过些时日我再来了接,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不找你麻烦,自有人放不过你,你可知道?这银票的事情我不跟高衙内说,他不会寻你晦气的。”老鸨知道王伦是高衙内的“亲戚”哪敢不应,又接了王伦的银票,自然是满口答应,连连点头:“请公子放心,我明日就给我女儿寻个清静的房间安顿下来,不让任何人打扰。”

“我有事要先走了,高衙内问起来,就说我回家陪我姐姐去了。”王伦微微的点了点头,又对晴晴道:“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毕了就来接你,好吗?”

晴晴杏目含泪点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奴家......奴家等着公子......”

第五章 夫妻重逢

王伦回到林宅,林娘子还没睡下,又见杜迁、张三、李四都在。

杜迁见了王伦道:“王头领,怎么才回来啊,到哪里去了?”

王伦没有回答杜迁,只是对杜迁道:“杜迁兄弟,你立刻连夜出城,要宋万立刻回梁山去送信,让林教头迅速带人马来接应,人马不要太多,四五十人就足够了。”

杜迁问道:“为什么不要林教头多带些人马来?”

“多带人马要时间准备粮草,我现在最多只能拖延高衙内六七天内不对林娘子霸王硬上弓,所以一定要快。而且人马多了在路上打眼。”

“遵命!”杜迁此时隐隐觉得眼前的王伦变了,但他又说不上来变在那里。

当夜无话,各自休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高衙内只是派人来询问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吃得怎么样啊,住得怎么样啊。地球人都知道,高衙内有些急不可奈了,而王伦心中是欢喜的,高衙内越是色急越好,只有先把高衙内的味口吊得高高的,那他中标的可能性就更大。

这天,终于按耐不住色欲的高衙内亲自来到了林家,而且还带来了十七八个彪形大汉。他一进门便叫嚷道:“张学友、张学友、张学友!”

二楼的林娘子已从窗户中看得清楚,她将一柄剪刀握在手中,只要高衙内和他的手下敢冲上来行强,她立刻便自杀。

王伦早在屋内看得清楚,他早料到会有这一幕,忙出去应道:“衙内,你怎么亲自来了?”

高衙内瞪了一眼王伦,叫道:“你和你姐姐说得怎么样了?都七天了,你不会是戏耍本衙内吧?”

“衙内这是说的什么话?”王伦一副献媚的样子道:“小人的姐姐说了,衙内如真的喜欢她,就请衙内允许她搬出城去居住。”

高衙内一听这话,立时听高了警惕,他斜眼瞪了一眼王伦:“小子,别在老子花花太岁面前玩花样,是不是想跑啊?窗户进窗户出——没门,来人——”

王伦一看高衙内要动手,忙道:“等等,衙内,听小人将话说完嘛。”

高衙内冷冷道:“你说,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衙内,小人姐姐已经回心转意,她答应顺从您了。”

高衙内冷冷一笑,他不相信王伦的话,道:“真的吗?”

“衙内,您想想,如今那林冲已经被发配到沧州去了,小人姐姐,一个女子,为了活计总得找一个靠山不是?”王伦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眼高衙内,见他神色慢慢缓和了下来,他接着道:“可是我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是知书达礼的,小人姐姐虽不能称得上大家闺秀,但至少也是个小家碧玉吧?她夫君刚刚因犯了王法而被发配,如果现在答应了您,明着和您幽会,那街坊们会指着脊梁骨骂,那小人的姐姐今后还怎么做人啊?所以想......”

高衙内觉得王伦的话有礼,听了连连点头。他想到时候自己带着人和林娘子一起出城,还怕她飞了不成?

王伦摇了摇头,叹道:“小人姐姐说啊,我家在城外有一处宅子,只要能在那里和衙内长相思守,衣食无忧,她凭身的心愿就满足了。”

此时高衙内已经被王伦说得利令智昏:“你姐姐真的这样说?”

王伦故做一愣,故作失望的摇着头,叹了口气道:“衙内不信?不信便算了,只是可怜我姐姐一片苦心啊!”此时王伦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

“那好,本衙内明天就去城外找个宅子,好......”高衙内显得有些急不可奈。

“这样不妥啊,”王伦道:“衙内,小人的姐姐是烈性子,这你是晓得的。”

高衙内点着头,在的等着王伦发话。

王伦道:“小人姐姐说了,就算要搬出城去住,也只住自己的房子,她决不会因为衙内喜欢他而去沾衙内的便宜,小人的姐姐说了,她喜欢的是衙内的人,不是衙内的房子、金钱和权势。”王伦说这话的时候,那可是一副正义凛然、豪气冲天的神态。,

高衙内被感动了,他何曾听过这样“豪气”“感人”的话语:“这小娘子还真是知心的人儿啊!”

“小人家在城外有一处宅子,小人姐姐说,先去那里住下,等风声过了,一切便听凭衙内安排。”王伦料定高衙内是个存不得隔夜食的耗子,现在只要先将林娘子救出城去,高衙内迟早是要自己送上门来的,所以他没说让高衙内来找子找林娘子这一类的话,物极必反,以免高衙内起疑心。前面高衙内已经动疑了。

“好,好,还是娘子想得周到啊!”

王伦为了让高衙内彻底的释疑,又道:“还请衙内派人护送小人的姐姐出城。”

“好,好,张兄弟啊,你想得真是周到啊,你说什么时候走好啊?”

“一切听衙内安排。”

“那......那现在就走吧,张兄弟看如何?”高衙内一想到自己的“淫谋”就要成功了,心里好似猫爪子挠一般。

“现在就走?是不是急了些?”王伦也怕夜长梦多,当然是越早走越好,但是他已经拿住了高衙内的脉,不怕他上天,故意反说,以此消除高衙内的戒备心理。

“不急,不急,一点也不急,现在走最好。”

“那就听衙内安排?”王伦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来。

今天一早上,杜迁就已经去东京城外,以高衙内的名义租了一间宅子。想这高衙内一贯是横行霸道,他要租宅子,谁敢说个不字?可是林冲和宋万接应的人马还没有半点消息,这不禁让王伦焦急起来。

林娘子与张教头在高衙内和他手下的几十个泼皮的“护卫”下,没有半点阻拦,安全的出了东京城北门。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北门外的平原上呼呼的刮着刺骨的寒风,天地之间仿佛除了风声再无任何动静。王伦一行在高衙内的“保护”下到了杜迁安排的宅子。这宅子共有三间房间,林娘子十分的厌恶高衙内,她瞟眼见高衙内色迷迷的看着自己,便领着自己的使女锦儿进了一间房去。高衙内看见林娘子秀丽的脸旁,全身都觉得酥了,自己的魂魄仿佛被林娘子勾走,不自觉的也要跟着林娘子进房。王伦一把拦住高衙内道:“衙内,我姐姐累了,我看你今天就不要进去了吧!”王伦自从见到高衙内那日起,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忽悠他,一直自称“小人”,现在出了城,虽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但王伦不愿意再低声下气了,于是他自称了一声“我”。

其实王伦本想顺势将高衙内拿下,可是见他带得手下太多,而杜迁和张三、李四的本事又太稀松平常。贸然下手,他怕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本......本衙内要进去看看娘子。”高衙内认为自己的事情已经成功了,所以他将“林娘子”改口称呼“娘子”。

“衙内,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姐姐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高衙内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不悦,但是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强,于是他只好带着泼皮们悻悻的离开了。当然,他怕到嘴的鸭子飞了,也留下了几个人在宅子门前站岗,并美其名曰“保护”。

就在高衙内带着泼皮们离去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王伦和杜迁、张三、李四一齐抽出腰刀,就是张教头也拿着一柄朴刀准备拼命。林娘子握着把剪刀,牵着侍女锦儿的手,随时准备自尽。林娘子虽然早有随时自尽的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时,心中难免紧张,身子微微的颤抖。

他们都以为是高衙内忍耐不住,去而复来。

“杜迁兄弟,我是宋万!”门外有人小声喊道。

王伦一听是自己人,长舒了一口气,他向杜迁使了个眼色,示意开门。

门一开开,宋万进来了。王伦向屋外看了看,没看见高衙内留下的两条看门狗,问宋万道:“门前的狗呢......”

王伦话音未落,又见一人随着宋万的身后进来:“门外的狗我送他们去见阎王了!”

林娘子一见到随着宋万身后进来的人,泪水夺眶而出,手中的剪刀“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错,随在宋万身后进来的正是头戴钢盔,身着铜甲,手握丈八蛇矛的豹子头林冲。

林冲夫妻,久别重逢,二人默视良久。王伦见场面有些尴尬,他上前对林冲道:“林教头,来日方长,此时还在险地,你和大嫂有什么话还是等回了山寨再说吧。”

第六章 爆菊花

此时的林冲对王伦既感激又钦佩,当然是无不服从:“紧遵寨主将令!”

王伦道:“别一口一个寨主的,山寨又不是我王伦的私有财产——”说到这里,王伦想到,按照原著中描述的,晁盖一行七人马上就要上山了,如果自己不想像前王伦那样落个死于非命的下场,现在最好就是笼络林冲,当然,现在林冲已经完全被自己征服,可是还是不放心。王伦本想和林冲结拜兄弟,可是这样做目的太明显了,他略一思索,计上心头,对林娘子道:“大嫂,请问青春多少?”

林娘子答道:“奴家虚度二十五。”

“哎呀!原来比在下大一岁,”王伦当下对林娘子道:“大嫂如果你不嫌弃,在下想和你结为异姓姐弟,反正这些时日我喊你姐姐也喊得习惯了,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林娘子一听这话愣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不知该如何对答。林冲微笑着对妻子微微点头,示意可以。

林娘子略一思索道:“王头领真愿意人奴家作姐姐吗?”

“只要姐姐不嫌弃。”

“那......那奴家就叫你一声叔叔吧。”在宋朝,已婚女子称呼自己的兄弟都唤“叔叔”,这是指着孩子叫。

王伦当即下拜道:“姐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林娘子将王伦扶起来道:“叔叔不必多礼。”

王伦又对着林冲道:“姐夫请受内弟一拜。”

林冲急忙将王伦扶住:“王头领,这......小人可担当不起。”

当天晚上,王伦命令杜迁、宋万、张三和李四两人领着十余个喽罗连夜将林娘子和张教头还有锦儿一起护送回梁山。

杜迁问王伦道:“寨主,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回梁山?”

王伦冷笑一声:“你们先回去了,我这场大戏才好继续演下去——林大哥,你先别走,留下来和我一起演完后面的戏。”

林冲虽然不明白王伦所说的“大戏”是什么,但是他现在惟王伦之命是从,当然不会有异议,正步道:“谨尊寨主将令!”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从来没起过早床的高衙内今天破天荒起了个早床,其实不能说是他起了个早床,应该说他一晚上都没有睡。整整一个晚上,他一闭上眼睛,就是林娘子在床上风情万种的想象,可是他又觉得不象,林娘子的风情绝对不是他平日里玩弄的那些残花败柳的做作所能比较的。于是,他一大早上就带着几个小厮,出了城门,去领教林娘子的风情去了。

当高衙内兴高采烈的来到林娘子的住宅门前时,他看见自己安排在门前的人不见了,这让他大吃一惊:“林......林娘子莫非是跑了?”想到这里,高衙内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推开宅子的大门,他还没有站稳,一柄冰凉的腰刀刀刃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高衙内绝对没有想到的,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他叫也不敢叫一声,甚至不敢看是谁在拿着刀。当高衙内慢慢的退出宅子的时候,他才看清楚拿刀人的脸。

“林......林......林冲!”

林冲一手握着柄腰刀,架在高衙内的脖子上;另一手提着条蛇矛,提防来自其他方向的偷袭。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的林冲瞪着一双豹环眼,死死的盯着高衙内,眼中透着杀气。

“林......林冲,你......你不要胡来,我......我是高太尉的儿子,你杀了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林冲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正要挥刀结果了高衙内时,只听一人道:“姐夫,不忙动手。”说话的正是王伦。

跟着高衙内一起来的两个小厮一见高衙内被制住了,转身便要跑。可是此时如何还能走得脱。王伦已经命令留下的四个喽罗将将他们拿下了。

高衙内等主仆三人被押进了宅子后,王伦微笑着走近高衙内。高衙内惊恐的望着王伦,问道:“张兄弟,你......你要做什么?”,

“啪”!王伦一耳光扇在王伦的脸上,微笑道:“不好意思,我骗你了,我不姓张谁,我叫王伦,是梁山泊的王伦,你知道吗?”

高衙内一听这话,双腿立时软得跟面条一般,摊在地上。王伦蹲在地上,依旧是一脸的微笑:“衙内,你来做什么啊?”

“做什么?不......不做什么啊......”

高衙内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伦又一耳光扇到他的脸上:“不做什么?真的吗?”

“小的......是来找林娘子的......”

“找林娘子?林娘子是我王伦的结拜姐姐,是我大哥林冲的娘子,你找我姐姐做什么?”王伦做了个鬼脸:“我看你是不怀好意啊!”

“没......没有......”

“呀呵,现在了还不说实话,看来不给你上点大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王伦看了一眼林冲道:“大哥,把刑具拿出来。”

“遵命!”

林冲拿出了一根早就准备好的木棒,足有个婴儿的拳头粗。他将木棒递给王伦,王伦笑着对神色惶恐的高衙内道:“衙内,你放心,我不会野蛮到打你屁股,那有多痛啊。你不是喜欢祸害女人吗?呵呵,我今天让你享受享受被祸害的感觉——把他裤子给老子扒了!”两个喽罗三下五除二,将高衙内的裤子扒了下来,露出了他雪白肥胖的屁股。王伦像打桌球似得在高压内屁眼处笔画了两下,然后对一个喽罗道:“你来吧。”

那喽罗接过木棒,对准高衙内的菊花,猛得一使劲,顿时高衙内痛苦的呼叫连天:“大......大王,您......饶了......小人吧......小人再不......不敢了......”

王伦依旧微笑道:“兄弟,衙内还觉得不爽,加把劲啊!”

喽罗道:“小的知道!”说着手上加力。木棒的进出声和高衙内的惨叫声充斥了整个宅子,不到半个时辰,高衙内已经是三魂幽幽七魄荡荡,只有进气,没了出气。

喽罗满头大汗的对王伦道:“大王,他好象没气了。”王伦走近高衙内,用食指和中指在高衙内的鼻前一探,果然是气若游丝。他将喽罗的手中的木棒递给林冲,林冲看着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的高衙内,满腹的怒火委屈一齐涌上脑门,使出全身力气,在高衙内的头上疯狂的乱打。林冲直打得全身大汗,木棒上沾满了高衙内的鲜血和脑浆后才住手。王伦轻轻的拍了拍林冲的肩膀,对喽啰们道:“放火把房子烧了,毁尸灭迹,要他高太尉没处查去!”

林冲出了口恶气,满眼感激的看着王伦。一旁一个喽啰问王伦道:“头领,这两个狗腿子怎么办?”

王伦本不想杀他们,可是不杀他们,高太尉立刻就会知道是梁山的人杀了他的儿子,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会调大军来围剿,现在的梁山还没有势力对抗宋朝的大军压境,所以他只好委屈这两个小厮了。王伦冷冷的道:“送他们上路!”

两个小厮一听要杀自己,一起倒栽葱似的给王伦磕头,口呼饶命。

可是这种呼号还有什么用呢?林冲得了王伦的命令,毫不犹豫,一矛一个,在他们二人的胸膛上各留下了一个透亮的窟窿。

第七章 重返探春楼

王伦林冲杀了高衙内,毁尸灭迹后,正准备动身回梁山时,王伦忽然想起了探春楼的晴晴。他对林冲道:“姐夫,我要回东京城去一遭。”

“现在回东京?做什么?”王伦的话让林冲吃惊不小。

“去有点私事。”王伦觉得将实情告诉林冲有点不好意思。

林冲也不好再多问,道:“王头领,如今我们杀了高衙内,一旦城中得知了这事,高俅那老贼一定全城戒严搜捕,那东京便成了死地,头领万万去不得啊。”

王伦微微一笑道:“姐夫放心,咱今天刚杀了那畜生,房屋也烧了,便是朝廷来查,找到的尸首也是黑炭一坨,不知道烧死的是谁,一定会以一般的案子查办,等他们查到是高衙内的时候,嘿嘿,咱们早就已经在梁山的断金亭上喝酒吃肉去了。”

林冲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道:“莫如在下和头领一起进城?”

“那才是进了死地咧,”王伦道:“姐夫久居东京,相识的人多,如今你是朝廷重犯,如何能进得东京,黄河边上有个周家渡口,姐夫你去哪里等我便可,我接了人便快快去寻你,然后一起回梁山,如何啊?”

“好吧。”林冲从怀中摸出一把剔骨的尖刀递给王伦道:“头领,你拿着,缓急时也有个用处。”

“胸怀利器,杀心自起,”王伦看了眼林冲递过来的尖刀道:“这次进东京如果我用上了这把剔骨尖刀的话,那我就肯定出不来了——”王伦微微一笑,将刀推还给林冲道:“姐夫,这刀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林冲道:“要个兄弟跟着同去吗?”

王伦略一想,道:“不用了,你们先去周家渡口的晓月客栈吧。”

于是王伦独人单骑回东京开封去了。

王伦进入东京城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他先寻了家客栈住下,将马栓在拴马桩上,因为昨天晚上辛苦了一夜,身子疲乏的紧,所以告诉店小二别去叫他吃中饭,准备在客房中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下午再去探春楼。王伦本想晚上在去的,无论怎么说探春楼属于这个时代的红灯区,想必也只有晚上才会开门营业。但又转念一想:晚上人多眼杂,万一出个纰漏,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这一觉,王伦只睡到下午约莫申时左右才醒,他起身洗漱干净,去街上买了套新衣服换上后,径直去了探春楼。

此时的探春楼里面可比不得它晚上的繁华热闹,王伦来到门口,将马栓在栓马桩上,看见几个小厮在打扫庭院楼道的清洁,再一看,又看见老鸨子坐在一张檀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一个少女——当然,这是个妓女,王伦看她身形最多也就十五六岁。那少女低着头,脸色苍白,身子微微的打着颤。

“彤彤啊,你堕胎也有七八天了吧,怎么还不愿意接客啊?”

“妈妈,我......我还是觉得身子不舒服。”

“哎——”老鸨子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长叹一声道:“彤彤啊,不是妈妈不心疼你,是王福那鳖孙在我这里已经说了好多次了,别的院子里的姑娘堕胎三天就开始接客,可是你这......哎,你说你要妈妈这圆场还怎么打,万一要是王福那鳖孙撒起野,妈妈我也拿他没办法啊。”

老鸨子的这番话连哄带吓,唬的那少女一下子跪在老鸨子面前,因为哀求的声音很低,白健没听见她哀求的什么。

王伦走过去,老鸨一见是王伦,两只桃花眼立时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哎哟,张公子您来了,晴晴都等你等的苦了——”老鸨扯着尖锐刺耳的声音喊了一嗓子:“晴晴,你日夜思念的张公子来了!——彤彤,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说。”

彤彤没有说话,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上楼去了。

与此同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王伦抬头一望,看见晴晴正站在二楼,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王伦微笑着望着晴晴缓步上楼,二人四目向对,晴晴脸上一红,娇媚的转身飞进房去了。

王伦进了房,看见晴晴坐在床上低着头。他走近晴晴,轻声问道:“晴晴,我来接你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晴晴忽然一下站了起来,一下投进了王伦的怀中点着头,王伦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湿润了。

“你愿意跟我走吗?”王伦轻轻将晴晴推开,四目相接,含情脉脉的又一次问道。

“全凭公子安排。”晴晴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好,那我去给老鸨子要你的卖身契。”接着王伦出了房间,去喊老鸨。此时老鸨就站在门外,一见王伦出来,媚笑道:“张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啊?”

王伦微微一笑,问道:“最近衙内来过没有啊?”

老鸨笑道:“自从那日衙内走后便再也没来了,也不知最近是不是又有了别的什么姘头相好的。”

“啪”的一声脆响,王伦甩手一耳光扇在老鸨子的脸上,怒道:“的少放屁!什么姘头相好的,衙内如今和我姐姐成亲了,你这不是在拐着弯的骂我姐姐是姘头吗?这话让衙内知道了,你这妓院还想开不想开了!”

老鸨摸着火辣辣的脸庞,本要发作撒泼,一听这话,心中又惊又怕:原来这张公子是花花太岁的小舅子啊!急忙连连赔礼道:“不敢,不敢,小人失言,失言,小人哪敢有这般心思,还请张公子恕罪。”

“算了,你没这心思便好,我也不会将你这话告诉衙内的,你要知道,衙内知道了这话,还不拆了你这婊子窝!”王伦一副心胸宽广不计前仇的样子道:“晴晴姑娘的卖身契呢?”

此时老鸨已经被王伦吓半死,一听王伦要晴晴的卖身契,那还敢磨蹭,急忙着讨好道:“哎呀,公子,小人忘不了的。”老鸨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取出一张契约给王伦。

王伦接过后,看了看,肯定是晴晴是卖身契后,走进房间到一个蜡烛前,当着晴晴的面将卖身契化为了灰烬。

晴晴看着飞灰,眼泪簌簌的趟了下来。

老鸨问道:“公子今天晚上可是要在这里过夜?”

“不了,你去忙你的吧。”说罢王伦转身进房,将房门关上后对晴晴道:“你快收拾好东西,咱们现在就走,好吗?”

晴晴低声道:“奴家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只等着公子来接,奴家还怕公子不来呢。”

“怎么会呢,我答应了来接你便一定会来接你,怎么会说话不算了呢?”王伦道:“那咱们现在就走,好吗?”

晴晴当下从枕头边提起两个包袱道:“公子,这些都是奴家平日里存得些私房银子和几件贴己的衣衫,咱们离开这里,去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做些个生意,奴家给你......侍候太太.....给你生儿育女......”晴晴越说越害羞,最后几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就听不见了。

第八章 满室生春

此时已是午夜,东京城的几条主要街道,除了“红灯区”外,都已经是寂静无声。城门早已关闭,今天晚上肯定是出不了城的,王伦只得将晴晴引到自己住的客栈。

王伦和晴晴进了房间,晴晴将包袱放到一张凳子上,扶着王伦在另一条凳子上坐好,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先将床被铺好,也不等王伦说话,又去楼下端了盆热水上来。她将王伦扶到床檐坐下,将水盆移到床边,默默的将王伦的鞋袜慢慢脱下,轻轻的一只脚一只脚的将王伦的双脚放进盆中,轻轻的搓揉着。

晴晴一边给王伦洗着脚一边问道:“公子,你饿吗?”

在王伦的记忆中,只有母亲给过他这般无微不至的关怀,如今他穿越来到了宋朝,能有这样的待遇,他是想也不曾再想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宋朝的风尘女子会这般的体贴入微,让他心神皆醉。

“公子,奴家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奴家啊?”

“哦,有一点,等会儿我去楼下要店小二给我做碗面条吃吧。”

“那怎么成呢?”晴晴的芊芊细手在王伦的脚趾缝间轻轻的搓着,娇柔的道:“那些店小二粗手粗脚的,能做出什么好面来,等会儿公子在躺床上休息一会儿,奴家下去给公子做碗面条来。”

王伦现在的感觉就是无语了,他从来就没有想象到过,女人会有这么让人不得不爱的一面,难道他现在就是传说中的在走桃花运吗?晴晴给王伦洗完了脚后,从床下拿了一双木屐,轻轻的给王伦穿上。然后给王伦斟满了一杯茶,放在床头的茶几上,轻言细语道:“公子,您去床上小酣片刻,奴家现在就下楼去给你做面条来吃。”

王伦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拒绝她?不舍得!答应她?更不舍得!只好像木偶一般的傻傻的点了点头。

晴晴下了楼后,王伦仿佛还在梦中一般,这是真的吗?我是在做梦吧?“哎哟——”王伦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当疼痛证明他不是在做梦是,他称心满意足的将双手枕在头下,靠在床头悠然自得哼着小曲:“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猜,Iloveyou,我就是要你让我每天都精彩。天天把他挂嘴边,到底什么是真爱,Iloveyou......”王伦正陶醉的时候,晴晴已然端这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进了房间:“公子,您是在床上吃,还是下来在桌子上吃?”

“呃——”小曲戛然而止,王伦道:“桌子上吃吧,高的桌子,低的板凳,这样吃得才舒服嘛。”

晴晴听了王伦的吩咐立刻将那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在桌子上,然后急忙过来将王伦从床上扶了起来。“晴晴,我自己能起床。”王伦被晴晴无微不至的服侍服侍得有些别扭。

“公子要喝酒吗?”

“今天高兴,喝一点吧。”

“好,公子,您等等,奴家去给您拿酒来。”晴晴说着,又飞奔出了房间,下楼去给王伦买酒去了。

王伦看着晴晴下楼去的背影,心中不免犯难起来:“我是现在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呢?还是等离开了东京再说呢?哎,这么美丽的女子我这么忍心骗她呢?算了,等她回来了我就告诉她吧,何去何从任她自己选择。”

不一会儿,晴晴提着一壶酒,一个小酒杯进了房间。

王伦让她讲酒和酒杯放到桌子上面道:“晴晴,我有话和你说。”

晴晴坐到王伦身边,挽着王伦的一只胳膊,头靠在王伦的肩膀上,轻轻的道:“公子请讲。”

“其实我不姓张,我姓王,叫王伦。”

“奴家愿意一辈子跟着公子,侍候公子,无论公子姓什么都一样。”

“我是梁山泊的头领白衣秀士王伦,在朝廷眼里我是个贼寇,说不准那一天就会被朝廷给抓了,被砍了脑袋,横尸街头......”王伦说这话时,双眼死死的盯着晴晴的双眼。,

晴晴先是微微一愣,听到“横尸街头”四个字的时候芊芊玉手赶紧掩住王伦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并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口道:“无论公子是什么,都是晴晴的救命恩人,都是奴家托付终身的男人,没有公子奴家现在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就算......就算要奴家和公子一起去死,奴家也是愿意的,心中也是欢喜的紧的......”晴晴说这话的时候将王伦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幸福啊,王伦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般的幸福过一次。这时,晴晴松开王伦的膀子,湛满了一杯酒道:“相公,让奴家喂你喝一杯酒吧。”说罢,晴晴将杯中的酒喝到嘴中,却不吞下,然后嘴对嘴的将酒液送进了王伦的口腔之中。

香艳啊,就算生在二十一世纪的王伦也没有这般香艳的喝过酒。晴晴在探春楼里面虽然没有接过客,可是在那风花雪月的地方耳闻目濡了许多可以让男人快活的方法,今天她决定使出浑身解数要让自己的男人好好的快活一回。

晴晴一下扑到王伦的怀中,娇滴滴的道:“官人,你替奴家赎了身,救了奴家,奴家......奴家就是你的人了,难道你不喜欢奴家,不要奴家吗?”

在梁山上面王伦是老大,可是现在这间客房中,晴晴才是主导。一缕少女的体香飘进王伦的脑中,再加上酒的刺激,王伦看了一阵晴晴,猛得一把将晴晴抱到床上。顿时床头烛光摇动,满屋春意盎然。

王伦、晴晴二人如鱼得水,温柔乡中几度春风方才寸心满意,王伦偎依在晴晴挺拔的胸口上。或许是晚上王伦实在是太操劳了,他还在熟睡着。晴晴看着王伦熟睡的样子,好似一个孩子一般,她轻抚着王伦的脸旁,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怜爱,不禁轻轻的在王伦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这时王伦也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正偎依在晴晴的怀中,于是轻轻的拨弄了一下晴晴额旁几根散乱的头发,又握着晴晴的手,伸进被子里面,放到自己的鸟上。怎么说晴晴也是个初经人事不久的女孩儿,一下子让她羞红了脸......

王伦见晴晴害羞的样子,骄艳中又带着几分妩媚,一把将晴晴按住。

晴晴只觉得肚子上一凉,王伦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肚兜内,舌头也冲入了晴晴的小嘴,横冲直撞,攻城略地,与她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晴晴有些急不可耐,轻声喊道:“官人......快......”

“不能叫官人,要叫老公。”

第九章 巧遇

日上三竿,二人又经过一番“早锻炼”后才极不情愿的起床。晴晴光着身子下床准备服侍王伦穿戴,王伦看着晴晴胜雪的肤色,诱人的胴体,又忍不住将晴晴抱到床上温柔一番才正式起床。

晴晴先服侍王伦穿戴整齐洗漱干净后,然后自己再打开昨天晚上戴来的包袱,穿上一件鹅黄色的春衫,下裙为紫色,这正应了宋时女子服饰上淡下艳的标准,打扮合理有度、清秀文雅。她秀丽青丝盘着发髻,髻上戴的却不是桃、杏、荷、菊、梅等时下女子常戴花饰,乃是一绢制紫色雪柳,那雪柳乃是迎春花枝,正是合了当前冬去春来的时节,也合了晴晴此时此刻的心境,并且不失淡雅文韵。

二人下了楼,结了房钱后,王伦先将晴晴扶上马,然后自己也骑上了马,王伦轻轻的挥了下马鞭,那马向轻快的向东京北门驰去。宋朝之时正是礼教兴盛之初,什么男女大防的思想正是从这时开始兴起。男女共乘一骑,一时引来了街上的行人的驻足的目光,有些个腐儒惊讶的叹道:“世风日下,真是不知羞耻啊!”

可是王伦晴晴此时他们心中都充满了幸福,哪还在乎这些?二人骑马悠然自得的出了城门,离了东京,往北而行。不一日,来到了和林冲约定的周家渡口。和林冲会合后,林冲见王伦身边跟着一个女子,心中好奇,但却也不好问。王伦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姐夫,这是在下的妻子,唤做郑晴晴——晴晴,这位便是东京城里闻名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林教头。”

林冲听了王伦的介绍,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给晴晴行礼。晴晴过去在探春楼时,只是受人白眼,被人欺负,何曾有人这般给她行大礼,一时手足无措的扶住林冲,叉手向前道:“叔叔请起,折杀奴家了。”

当天晚上众人在周家渡口的晓月客栈住下,次日,林冲去渡口寻了条渡船,然后众人一起乘着渡船到了黄河北岸。上岸后,一行人骑马奔驰,径直往梁山泊而去。

大名府就是现在河北省的大名,是北宋王朝在首都开封北面的军政中心,也是王伦一行回梁山的必经之路。

王伦一行人到大名府时本想穿城而过,可是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再往前走恐怕错过宿头,也只要在这里住一晚上再说了。王伦一行人牵着马刚要进城,忽然只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林冲急忙将王伦和晴晴拦到路旁,众人们也闪到一旁。只见一个少年公子骑着匹骏马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

一个喽啰瞪了那骑马飞驰的少年公子一眼,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的骂道:“神气什么?什么东西!”

马背上的人头也不曾回的继续向前奔驰。忽然那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背上的人被摔了下来。

原来那马速度太快,撞到了一个乞讨的瞎眼婆婆。那摔下的公子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马鞭不由分说向那瞎眼婆婆身上狂抽。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的狠?”一个路人问。

“这是梁中书的公子,惹不起的。”另一个路人答道。

王伦对一个喽啰道:“你上去教训下那个狗东西。”

“是!”那喽啰径直过去正要出手教训梁中书的公子时,只见一个十二三的少年跳出来,一把抓住马鞭道:“你怎么这样的狠心!”

梁中书的公子没料到有人敢管他的闲事,瞪了那少年一眼,见是个还没长成人形的少年,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我爸是梁世杰!”说罢要把马鞭从那少年手中抽出来,不料,那少年的力气极大,将马鞭抓的死死的,无论如何也抽不动。

“宋朝版的我爸是李刚!”王伦心中惊呼。

梁公子飞起一脚,要踢那少年,不料那少年身法极快,闪身避开。梁公子一脚踢到了石头上,身子一下子蜷缩在了地上,哇哇的叫痛。,

那少年上前看那瞎眼的婆婆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他对旁边的人道:“谁去帮我叫个郎中,谁去帮我叫个郎中。”那少年叫了数声,没人答应。

“去,叫个郎中来!”那少年寻声望去,说话的正是王伦。王伦吩咐喽罗去叫郎中去了。

“多谢大哥!”

“这婆婆是你什么人?”王伦问那少年。

“我不识得这个婆婆......”

“啪!”那少年正和王伦说着话,梁公子一鞭子抽到了那少年的脸上,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看本公子不活剐了你这个小畜生!”说罢,又是一鞭子向那少年抽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飞起一脚,正踢在梁中书的公子的脸上,梁中书的公子顿时晕厥了过去。

这时,又有一个与那少年一般年纪的少年,跑到那少年身旁喊道:“岳飞,快跑,捕快来了!”

那少年向王伦做了个鬼脸,道:“大哥,婆婆就交给你了。”说罢起身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钻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王伦一下子傻了,难道他就是后来的抗击金兵的民族英雄岳飞吗?不会吧,是不是只是同名同姓?

王伦将哪个婆婆交给一个郎中,又给了那个郎中五两银子后,也领着林冲、晴晴和四个喽罗迅速离开。当王伦一行人寻了家客栈住下,正准备吃饭时,他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岳飞。王伦努力的在回忆着历史,按着《说岳全传》的说法,岳飞登上历史的舞台时,梁山好汉早已烟消云散,可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大名府呢?

酒菜上齐后,王伦一边饮酒一边思索:“历史上的岳飞生于公元一一零三年,现在是一一一五年,也就是说,岳飞现在应该有十二岁了,岳飞出生那年,黄河发大水,他的父亲死于那场水灾中,他的母亲将他抱在一口大缸中才幸免遇难,后来母子二人顺着水势,飘到了大名府内的内黄县安了家,岳飞还拜了周侗做老师——”想到这里,王伦什么都明白了。他对一个喽罗道:“你去打听一下,刚才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

“是!”

林冲问王伦道:“头领,打听哪个少年做什么?”

王伦神秘的一笑,本要说出因由,但转念一想,还是暂时不说为妙,问道:“林教头,你是不是有个师傅叫周侗?”

林冲一愣:“头领如何知道?周老先生正是在下的开手师傅。”

王伦当然不能告诉林冲这些他是从书上看来的,道:“林教头,你等着吧,说不准你们师徒能在这里在见上一面。”

“真的?”林冲一脸的疑惑:“难道我师傅在大名府?”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等于两小时)的时间,那喽罗回来向王伦禀告道:“哪个少年名叫岳飞,字鹏举,原籍相州汤阴(今属河南)人,家乡发大水时逃难到这里来的。”王伦听哪个喽罗罗嗦些自己知道的事情,有些不耐烦:“我问他现在住那里?”

“他住在离内黄县三十里的麒麟村。”

“走,去麒麟村!”当下王伦吩咐三个喽啰照顾好晴晴,自已与林冲,还有那个先去打探消息的喽啰出了客栈,往麒麟村去了。

第十章 拜访

麒麟村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王伦林冲在那个喽啰的引领下来到麒麟村时,已经是傍晚十分。他们进了村子一问就知道了岳飞家的住处。王伦等人来到岳飞家的门口,见岳飞住的房子又破又矮,窗户纸都已经破烂。院子门关着,王伦上前敲门,不想轻轻一敲,门就开了。王伦探进头去问道:“家里有人吗?”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你是谁啊?”

“我是过路的,因为路过了宿头,想在您这里住一晚上,可以吗?”

“家里没有多的床铺了,不便留客,请客官见谅。”

王伦料想说话的应该是岳飞的母亲,既然人家不答应留宿,他也不好硬闯,正要回头离去时,忽然看见五个少年出现在自己面前,岳飞就在其中。

岳飞来到王伦面前,看着王伦道:“咦,你不是在大名府遇见的那个大哥吗?你怎么来我家了?”

王伦问道:“你就是岳飞岳鹏举?”

“正是。”

王伦看了一眼林冲,又问道:“你义父周侗周老先生在吗?”

“大哥认识我义父吗?”

王伦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义父在家吗?”

岳飞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旁一个身材瘦长的伙伴抢答道:“先生去他徒弟卢员外家吃酒去了。”

王伦问道:“卢员外?莫不就是卢俊义卢员外?”

“是啊,咦,这位大哥这个也知道?”

一个面皮黝黑的小伙伴怒斥那瘦长的小伙伴道:“王贵,岳大哥都没说话,你抢着回答个什么?”

那名叫王贵的小伙伴道:“牛黑子,岳大哥都没说话,关你屁事啊!”

“好了!”岳飞断喝一声,众伙伴顿时闭嘴。

王伦猜想,牛黑子应该是牛皋,那两外两个想必就是张显和汤怀了。这时只听林冲问道:“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岳飞回答道:“师傅说明早上直接去学堂,想必今天晚上就在卢员外家休息了。”

王贵问林冲道:“这位先生称呼先生作师傅,难道你也是咱们先生的徒弟吗?”

林冲慨然回答道:“正是。”

岳飞问道:“难道你是林冲林师兄?”

林冲微微颔首。在岳飞身后一个脸上长着几粒麻子的张显上前道:“林师兄不是火烧了沧州大军的草料场,杀了陆虞候,到梁山去落草为寇了吗?”

“草料场不是我烧得,是那些泼贼为了陷害我,他们烧的。”林冲不再理会张显,黯然神伤的对岳飞道:“小师弟,你对师傅说我来看他老人家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直默不作声的汤怀往他们身后一指,喊道:“快看,先生回来了。”

众人一起回头,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老者,骑着一只小毛驴向他们这边过来。林冲见了,急忙迎上去,跪在地上道:“不孝弟子林冲拜见恩师。”

那老者正是名动江湖的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他今年已然是七十五岁的高龄,须发皆白,但已依然是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周侗从驴背上跳下马来,将林冲扶起来,语声微微颤抖:“老夫......以为再看不见你了!”

“弟子不孝,辱没了您老人家的威名,弟子罪该万死啊!”

“哎,不说了,你的遭遇老夫都知道了,昏君佞臣当朝,你们这些忠正之士当然只有避难草莽了。”周侗长叹一声,问道:“传言你上了梁山,一相可好?老夫听闻梁山上那白衣秀士王伦是个心胸狭窄之辈,他容得下你吗?”

林冲道:“弟子正是被王头领收容才活得了一条性命,这次弟子正是和王头领一起去东京搭救弟子的家人,回山路过大名府,在街上偶遇了您的义子岳飞,一打听才寻到这里来的。”

“哦,真的吗?那看来江湖传闻不实啊,老夫倒想见见这位山大王。”

林冲忙道:“请师父近前一步,弟子给您介绍。”,

周侗和林冲的对话王伦都听见了,道:“如何能劳驾周老爷子的大驾啊,在下久仰周老爷子的威名,一直无缘拜会,今日得见,当然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上前拜会才是啊。”

王伦上前时,岳飞等小兄弟无人也一起围了过来。

周侗上下打量了一番王伦,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王头领借一步去老夫的住所如何?”

王伦欠身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因为王伦、林冲身份特殊,周侗不愿意牵涉得人太多,于是对王贵等四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王贵、汤怀、张显和牛皋四人听了先生这般说,顿时觉得无味,只好悻悻散去。

周侗的住处离岳飞家不远,没一会儿,王伦、林冲和岳飞随着周侗进了周侗的家门。

周侗、王伦和林冲分宾主坐下,岳飞侍立在周侗的身后。周侗对王伦道:“方才那些不敬之语还请见谅。”

王伦爽朗的将手一挥道:“都是江湖上的人,那还计较那些个话语。”

周侗哈哈一笑,不再提起不愉快的事情。只听林冲问道:“不知师傅这些年都在那里,什么时候来的大名府?”

周侗道:“五年前我在大名府的一位朋友开罪了蔡京,被判流放,我来给他送行,后来在这里认识了方才离去的那几个孩子的父亲,他们留我在这里做他们儿子的先生,于是就留下来了。”说道这里,周侗看着王伦道:“王头领,不知日后你准备何去何从?”

王伦听得出,他问自己何去何从,其实是关心自己徒弟的前途,于是反问道:“老先生觉得王某应该何去何从?”

周侗道:“恕老夫直言,落草为寇,终究不是个了局,王头领该有长远打算才是啊。”

王伦猜想,周侗是想劝说自己归顺朝廷,于是道:“老先生所言甚是,在下与林教头并非天生爱做贼,只是朝廷无道,我们这些人轻则没有出头之日,重则遭他们陷害,只好先寻个栖身之地,保全性命,待天下有变之时,就可救民与水火,扶大厦之将倾。”

周侗听着,摇了摇头道:“王头领此言差矣,如果庙堂之上,君明臣贤,你们这些英雄好汉理当辅佐朝廷,合力保卫朝廷的江山社稷,再如果君昏臣庸,那英雄豪杰们则应当团结在一处,给天下的百姓打出个清明的世道来——”说到这里,周侗轻声道:“今日的贼难保不就是明日的君,今日的君也不免会沦为明日的贼。”

王伦一听这话傻眼了,没想到周侗也是个造反派,道:“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时只听岳飞插言道:“义父,你总是教导孩儿要忠君爱国,可是如今怎么又说打出个清平世道来呢?”

周侗回头正色对岳飞道:“飞儿,你记着,时不同,则势不同,世间的事情没有千篇一律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尔。你可记住了?”

岳飞道:“儿子记住了。”

当晚,众人又说了些闲话后,王伦、林冲便离开了周侗的住所,回客了栈去,第二天径直回梁山去了。

但他们谁也不曾想到,王贵因为好奇,去而复返,猫在周侗家的窗子下将众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也本来是件无关痛痒的事,不料,这件事后来竟然引出一场大祸来,彻底的改变了岳飞的命运。

第十一章 报信

梁山泊位于郓城寿张两县之间,方圆八百里,烟波浩淼。梁山山形突兀,峰回路转,雄伟异常。

王伦等一行人此次下山,救出了林娘子,杀了高衙内,真可谓是大胜而归。王伦、林冲与晴晴等一行人离了大名府地界,连着赶路,来到朱贵的酒店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晌午时分,朱贵忙安排舟船,下了水泊,径直投梁山而去。

晴晴终究是个女子,这是第一次到梁山,她紧跟在王伦身旁,不敢离开半步。王伦等人上了岸,晴晴看见金沙滩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半山里一座亭子,亭檐上写着“断金亭”三个大字。再转过去,看见一座高大的关隘,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进了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旗号。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晴晴看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有一片镜子一般的平地,有一两千平方米。靠着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王伦先让宋万去给林娘子、晴晴、张教头,还有林娘子的使女锦儿安排房间住下。然后唤齐众头领在聚义厅上会齐。

王伦做在中间的交椅上,林冲、杜迁、宋万、朱贵、张三、李四分两班坐定。朱贵起身拱手对王伦道:“王头领,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伦今天实在是高兴:“朱贵兄弟请讲。”

朱贵道:“此次王头领下山,杀了高衙内,就得林娘子,那真是大快人心,但是高俅那老贼知晓此事是我梁山所为,安肯善罢甘休,一旦朝廷调大军来剿,恐怕我梁山难以抵御,还是早做安排为好。”

宋万笑道:“朱贵兄弟多虑了。王头领一把大火,给他来了个毁尸灭迹,高俅老贼如何能够知晓是我梁山杀了高衙内啊?”

朱贵道:“宋兄弟,你如何这样的糊涂,高俅老贼一旦发现林娘子不见了,定然知道是林教头接走了林娘子,还杀了他的螟蛉之子,再一追查,得知林教头上了梁山,怎么会不调大军来征讨呢?”

朱贵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林冲起身,双手抱拳,正色坚定道:“请王头领与众位兄弟放心,高俅老贼如果调大军来征讨梁山,我林冲定然冲锋在前,和老贼决一死战。”

王伦没想到这个朱贵思虑会这么的精细,他对朱贵道:“朱贵兄弟,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们梁山上的兄弟不能看见自己的兄弟有难,怕与朝廷一战而袖手旁观,就算没有林冲兄弟这事,难道朝廷就不会来征讨我们吗?”王伦扫视全厅,接着道:“当然,如果兄弟们愿意在这小小的梁山上做一世的强盗草寇,那自然不能得罪朝廷,可是兄弟们如果想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那和朝廷之间定然是要开战的。”

朱贵忧虑道:“只是现在我梁山的力量还太弱,不好这么快和朝廷翻脸......”

杜迁道:“朱贵兄弟,你今天怎么了,尽说些丧气话。”

朱贵还要说话时,王伦道:“大家不要争了,现在官军还没来,不要伤了和气,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什么都别说了,小的们,把酒肉摆上来,再把我姐姐、张教头,对了,还有锦儿,都叫来,咱们先庆祝一番再说。”当夜,梁山聚义厅上无人不喝的大醉。

时光如梭,六月的一天早上,王伦起床后,洗漱一番,吃了午饭后,让喽罗将朱贵和林冲唤到聚义厅上,道:“林教头、朱兄弟,我想下山一趟。”

“下山?!”林冲王伦对望了一眼。林冲问道:“王头领,下山做什么?”

王伦喝了口茶道:“昨天朱兄弟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准备下山去一趟郓城,看看那边有没有增加官军,再看看朝廷有什么动静没有,如果有动静,看有什么动静,我们也好早做安排,另外去郓城,去还要见一位重要的人物。”王伦记得,按照历史,或者说是原著的发展进度,托塔天王晁盖现在应该已经抢劫了生辰纲了,晁盖是个讲义气的人,与其等着他来投靠梁山,不如自己亲自下山给他来个通风报信,顺便把宋江的“功劳”给抢了。,

朱贵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头领是山寨的司命,如何能够轻动?”

王伦道:“我必须亲自下山去看看,孙子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我不下山怎么能够知彼呢?”

“可是......可是......”朱贵道:“王头领,你下山去,万一出个好歹,那我梁山兄弟该怎么办呢?”

“没事,让林教头和我一起下山能出个什么好歹?”

林冲道:“朱贵兄弟,有我林冲便有王头领。”

王伦道:“如果林教头愿随我下山,那明天清晨,我们便去郓城,这山寨就交给杜迁、宋万与朱贵哥哥把守了。

王伦坚持要去,杜迁等人也不好坚决反对,也只好答应。晴晴又服侍王伦换上了一套漂亮衣衫。林冲也是一身华装,腰悬腰刀,告别了妻子,与王伦一起下了山。

王伦、林冲领着四个喽罗,过了水泊,中午便到了郓城。

王伦牵着马来到一座茶楼下,问一个卖泥娃娃的小贩道:“小哥,你可知道晁保正的家在那里吗?”

那小贩看了王伦一眼,没有回答。林冲上来,从怀中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递给那小贩道:“我等是晁保正的友人,因好久不曾与他来往,不记得他的家了,还请小哥指教。”

那小贩接了银子道:“从这条路往前,走到头,就是东溪村,去那里一问,便知道了。”

王伦见林冲如此通人情世故,自己却真是自叹不如。二人上了马,沿着青石板的大道向前疾驰而去。

王伦却不知道,他与林冲正在打听晁盖住所时,晁盖与吴用却是在茶楼上看的清楚,听的真且。晁盖对吴用道:“学究,这二人我不识得,他如何说是我的朋友?其中一定有蹊跷。”吴用道:“不妨事,先回庄上看看他们的来意再说。”于是,二人抄近路先回到了庄上。

不一会儿,晁盖听见庄外有人敲门,他望了吴用与公孙胜一眼,吴用道:“兄长毋慌,先叫阮氏兄弟与刘唐伏于大厅两侧,但觉得来人来意不善,听兄长掷杯为号,一拥而上,将他们剁作肉泥。我与兄长出去接待,看看他们的来意。”原来,自从晁盖在黄泥岗上劫了那生辰纲后,日日小心,生怕被人知晓,所以时时刻刻都防备着。

晁盖与吴用将王伦、林冲接到大厅上,晁盖问道:“二位是什么人?来我庄上做什么?”

王伦笑道:“在下路过贵庄,听闻晁保正是江湖上的一条好汉,特来拜访,另有机密事情相告。”

晁盖一惊,带面不露色,微笑问道:“我一山野良民,有什么机密事需要阁下相告?”

吴用截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吴用早就看见站在王伦身后的林冲脸上的金印。

王伦看着吴用笑了笑道:“在下王伦,在江湖上是个无名之辈,也没什么称号。”

“王伦?”吴用看了晁盖一眼,问道:“莫不是梁山泊的白衣秀士王伦吗?”

王伦道:“正是在下。”

吴用问道:“王头领亲来这里,就不怕我们将你拿去送了官吗?”

“哈哈!”王伦冷笑道:“拿我送官?你敢吗?”

吴用瞪视着眼前的人,良久道:“你是贼,我等皆是良民,如何不敢将你送官?”

王伦打量了吴用一番问道:“看先生的打扮想必就是智多星吴用吧?”

“正是。”

“先生足智多谋,那黄泥岗上的好事可真实谋划的天衣无缝,”说到这里,王伦看着晁盖与吴用,见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只可惜百密一疏啊。”

晁盖双手一扶茶杯,立时就要掷杯。吴用将晁盖的手一扶,从容的笑道:“王头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在下听不太明白。”

王伦顿了顿,道:“我好心来救你们,可是你们却不领情,那就算了,我就先告辞了,只是你们要提防着白日鼠白胜,这人烂赌成性,小心在他身上坏了七位英雄的性命。”王伦说完对林冲道:“林教头,咱们走。”说罢,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晁盖一听王伦说出了白胜的名字,大为吃惊,连忙拦住王伦道:“王头领请留步,有话好说。”

王伦头也不回道:“众位好汉既然信不过我王某,那我也无话好说,官府若来捉拿众位,众位若瞧得起我王某,可往梁山避难,我王某定会力抗官军,与众位生死与共!告辞了!”说罢,领着林冲离去。

晁盖急忙追出去,拦在王伦前面,拱手道:“请头领留步。”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的黑汉子踉踉跄跄,气喘吁吁的闯进来,不由分说的携着晁盖的手便往厅里走。

王伦见来人黑矮,心中暗道:“来人一定是宋江!”

第十二章 逃奔梁山

到了大厅中,宋江对晁盖道:“哥哥快走,黄泥岗事发了,白胜被官府抓住,已经供出了黄泥岗上正是以兄长为首的七人劫蔡太师的生辰纲。济州府差一个何缉捕,带着人马,奉的是太师府的钧贴和本州的文书,来捉你们七人来了,天幸撞在小弟的手里,小弟推说知县外出有事,叫他们在县对门的茶馆里等我,小弟要先回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哥哥不可耽搁,请速速离去。”

晁盖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忙将公孙胜、阮氏兄弟与刘唐唤出来,一起向王伦拱手谢道:“多谢王头领亲来报信。”然后又向宋江道:“多谢贤弟。”

宋江道:“小弟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往庄外去了。

王伦上前对晁盖道:“烦请兄长速派人往梁山上送信,请山上的杜迁头领,与宋万头领速带兵马在水泊边接应。”

晁盖道:“多谢头领!”吴用对晁盖道:“速教阮氏兄弟回石竭村将家人接来会齐。”

晁盖吩咐阮氏兄弟回去接家人,然后在前面大路聚齐,又叫刘唐骑着一匹快马往梁山去了。晁盖一面命家人收拾财物,一面对庄上的庄客道:“我晁盖劫了蔡太师的生辰纲,犯下了大罪,准备往梁山去,你们愿随我去的,便一起走,不愿去的我给你们钱财,你们自往别处谋生去吧。”有一半庄客愿随晁盖走,不愿去的,晁盖发给钱财,让他们自谋生路去了。

到了晚上,只见庄前庄后来了大队官军,将个庄子照得透亮。林冲从晁盖庄上取了一条花,骑着黄骠马在前面开路,王伦、吴用、公孙胜与少许庄客押着财物走在中间,晁盖亲自领着大部分庄客殿后,临走时,晁盖一把火将自己的庄子烧着。晁盖望着雄雄大火,想着自己祖辈几代人经营的庄子,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心中百味齐生。

夜色漆黑,五指难辨。林冲单匹马,走在最前面开路,行不远,只见迎面来了一队捕快,约莫四五十人,为首的捕头,名叫钱清。捕快人人手举火把,将个夜空照亮。捕头钱清叫道:“大胆晁盖,你竟敢抢劫蔡太师的生辰纲,还不下马受死!”

林冲也不答话,挺直向钱清杀去。前面的几个捕快,见林冲只孤单一人,他们仗着自己这方人多势众,也不惧怕,都提刀向林冲砍来。林冲那条花使的神出鬼没,试想几个捕快如何敌得住他,眨眼间便有五人被林冲的花在胸口上开了窗户。众捕快一看不对头,纷纷撇下钱清逃命。钱清还没会过神来,林冲手起一,将钱清刺死于马下。

林冲回首望去,见王伦与吴用等人押着财物已经赶了上来,又纵马向前,继续开路。

林冲行不多远,听见前面有人声,因为夜色太黑,实在是看不清楚,他独自一人,纵马向前,见到一行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林冲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林冲话音未落,只见眼前刀光一闪,林冲急持去挡。因为在林冲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见挥刀向自己砍来的人好象认识,林冲急问道:“来人可是阮家兄弟?”

“老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立地太岁阮小二便是!”

“且慢动手,我是梁山泊豹子头林冲!”

阮小二站住,挺着扑刀,定睛看去,果然是林冲。他问道:“晁天王在那里?”

林冲答道:“晁天王在后面,你们速将家眷带到后面去交给王头领照应,快去后面接应晁天王!”

阮小二拱手道:“多谢林教头!”说罢,他领着家眷及阮小五、阮小七去了后队。

林冲继续向前,行不多远,远远望见前面,火光冲天,他知道又有官军拦路。果然,行不多远,只见一人骑着马,挺着,引着七八十个捕快迎面而来。

林冲借着火光望去,见那人一副美胡须,威风凛凛。林冲握紧手中花,纵马向前,准备厮杀。正在这时,林冲只听见身后有人喊道:“林教头且慢动手!”,

林冲回首望去,正是王伦骑马赶来。林冲住马,看见王伦趋马向前。王伦对那骑马挺的人道:“阁下可是美髯公朱仝?”

“正是!”

“在下梁山王伦,早听闻美髯公是个忠义人物,晁天王虽然劫了蔡太师的生辰纲,犯了不赦之罪,但那些都是不义之财,取之合于天理,今公率军拦道,企图捉拿天王,不怕有朝一日遭天谴吗?”

王伦读《水浒传》时就知道,晁盖之所以能逃脱官府的围捕与这位朱仝是有很大关系的,他名明知朱仝不会全力抓捕晁盖,他今天说这番话的目的只为能快些过了朱仝这关,尽快回梁山去。

不料朱仝却道:“我乃朝廷命官,如何能坐视强盗逃走!”话音未落,拍马直刺王伦。林冲见了,将一挺,迎了上去。二人战了七八个回合时,朱仝轻声道:“快走!”林冲会意,虚晃一,直冲过去。朱仝将向林冲一指,道:“追,莫走了强盗!”朱仝撇下王伦不理,领着全部捕快追林冲去了。

王伦正要走时,吴用纵马上来,急道:“晁天王被官军围住,脱不得身。”王伦喊道:“阮氏兄弟,快去救天王,在前面会齐!”

原来晁盖是被郓城县的都头插翅虎雷横率领捕快围了,不得脱身。阮家兄弟上前,遇着捕快便杀,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寻了许久,就是不见晁盖踪影。三人心中正在焦急时,只见晁盖提着一并扑刀,领着三个庄客从草丛中钻了出来,阮小二道:“哥哥无恙,真是大幸。”晁盖一身鲜血,道:“是雷都头放了我一马,走,快去寻王头领他们。”

阮家兄弟护着晁盖行了三里多路,在一棵大树下遇到了王伦、吴用、公孙胜与林冲等人。王伦上前握着晁盖的手道:“天王能安全出来,真是吉人自有天向,此处不可久留,快赶路,到了梁山就一切大吉了。”

此时众人已经跑了大半夜,都已经疲惫不堪,又押着许多的金银,分量沉重,谁还跑得动?忽然,只见迎面火光冲天,人喊马嘶,不知又来了多少官军。林冲、晁盖、阮家兄弟等人忙握紧兵器,准备厮杀。

这时,只听一人道:“幸亏朱贵兄弟机警,派人下山暗中保护头领,一听说东溪村中来了许多捕快,便知道要出事,急忙率兵下山,幸亏路上遇着刘唐兄弟,不想王头领真的出了事故。”

王伦一听便知道是摸着天杜迁的声音,林冲急忙迎上去,道:“杜迁,我们在这里!”

不一会儿,杜迁、宋万与刘唐领着三百兵马到来。王伦问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宋万道:“头领下山后,我等不放心,便派喽罗下山打探,听说郓城县中无故多了许多捕快,想到是头领下山,走露了风声,急忙与杜迁兄弟率兵下山来接应,不想走到半路,遇到了赤发鬼刘唐,说王头领与晁盖正被官军围捕,所以我们就马上赶来了。”

杜迁对王伦道:“王头领赶紧去水泊边,朱贵兄弟在那里准备了大小船只三十余只,上了山就安全了。”

上了梁山,进了聚义厅,先安排众人去休息。次日,王伦命人杀了五只猪,三头牛,大摆酒席,众好汉在山上吃喝的快活,当说到吴用如何智取生辰纲,如何在酒中下蒙汗药时,大家大笑一回。酒还没喝完,一个喽罗来抱道:“水泊聚集了大队官军,约莫有三四百多人。”

王伦望了众人一眼,笑道:“何缉捕不请自来,但是咱们可没给他们准备酒菜,怎么办呢?开来只好请他们去阎王爷那里去喝酒了。”林冲笑道:“才几百人,林某率领着小的们下山,不肖一坛酒的工夫就把他们料理了!”林冲说着便起身要去,刘唐端起碗酒,一饮而尽道:“我刘唐陪教头走一遭。”

王伦笑着端着酒碗拦道:“不急,不急,要小的们用心守着关口就好,就算官军过了水泊,上了梁山也不急,等咱们吃完了酒在去料理他们也不迟。”

林冲、刘唐执意现在就要去,吴用道:“王头领说的有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等官兵士气消弭后在去攻打不迟。”林、刘听了吴用的话,觉得有理,就不急着下山与官军厮杀。

第十三章 初战官军

一省官军对梁山的征讨,叫作进剿;数省官军联合征讨梁山,叫作会剿;由宋朝中央政府派出军队征讨梁山,叫作围剿。

而这次官府对梁山的征讨既不能算是进剿,也不能算是会剿,更不能算是围剿,最多只能算是对晁盖犯罪集团的抓捕。

可是王伦不愿意让晁盖和他带来的兄弟参加这次反抓捕的斗争,他要依靠梁山现有的力量打败官军。其实目的也就无非两条:第一,不能让晁盖等人看轻了梁山,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对于梁山来说,不过是大年初一的兔子——有他们过年,没他们照样过年;第二,不能让晁盖等人看轻了自己,如果这次能击败官军的征讨,那么他在梁山的地位将是晁盖等人不能动摇的了,更何况还有个林冲在自己的左右呢?

因为没有善于水战的高手,所以王伦不能等官军下水再打。他决定出击,在水泊边上打官军个措手不及。

此时已是六月天气,白天里依旧焰滕滕一轮白日,晒得地皮起卷儿,道路上的浮土象热锅里刚炒出的面,一脚踏上去便起白烟儿,焦热滚烫,灼得人心里发紧。

缉捕何涛正在石歇村收集渔船,可是四百多人,少说也得五六十条,可是这个小渔村一时如何能凑够这么多船啊?四百多官兵在石歇村正正闹腾了两天一夜,弄的鸡犬不宁,也才勉强凑够了船只。

当东方的朝阳刚刚露出云层,折腾了一夜的官军准备休息的时候,在刚刚破晓的曙光中,二十余黑衣骑士突然从地平线上,由远方缓缓的向官军方向移动,为首的一个黑衣将领,一手挽着马缰,一手提着丈八蛇矛立马在一个小山坡上,远远看着官军方向。忽然,片刻之间,二十余名骑士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名黑衣将领依旧立在那里。

黑衣人的出现使的官军阵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那是谁啊?”

“是不是朝廷派来帮咱们的?”

“不像啊,该不会是贼寇下山了吧?”

“不会吧,贼寇那有那么大的胆啊!”

官军看见那黑衣将领将手中的蛇矛临空一招,他的身后立时出现了数百名士兵。忽然,那黑衣将领大吼一声,跨下坐骑一声长嘶,人立而起,接着犹如闪电一般向另一个官军阵中冲杀过来。

“是梁山贼寇!是梁山贼寇!”

这黑衣将领正是豹子头林冲:“杀呀!杀呀!”转瞬他冲到了一个官兵的面前,一矛刺中他的咽喉。那官兵倒在地上,还没死透,嘴中发出微弱的“呃呃”声,手脚不停的抽搐。林冲一马蹄踏下,正踩在那官兵的胸膛上,一声骨折的脆响,那官兵顿时毙命。

宋万和杜迁见林冲这边已经开杀了,他们也率领着步兵从官军的两翼围了过去。在下山袭击官军前,王伦对林冲、宋万和杜迁说过:“这是关系到我梁山生死存亡的大战,务必要全歼官军,一个报丧的人也别给他放回去!”

此时官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士兵们有的拿着武器准备抵抗,有的丢下武器就往后面跑,那些准备抵抗的见大家都跑,他也干脆丢下武器一起跑。

可是怎么又跑得脱呢?何涛也慌了,他做梦也没想大梁山贼寇竟然敢袭击官军。正当他骑着马慌不择路,想溜走的时候,忽然跨下的座骑惨嘶一声,马失前蹄,“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将何涛掀了下来。何涛身子还没落地,宋万已经一刀砍在了何涛的脸上,何涛“啊”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想爬起来抵抗,杜迁一刀将一个官兵砍倒后,看见何涛要站起来,他扑上去一刀,砍在何涛的脖子上,鲜血迸出,喷得杜迁一脸红色。

官兵见长官被杀,一时好比鸟兽一般四处逃散。这时,宋万、杜迁率领的人马已将官兵围得死死的,剩余的官兵见无路可逃,纷纷放下兵器,跪地向林冲、宋万和杜迁三将投降。,

林冲、宋万和杜迁三人将俘获的捕快押上山去。俘虏们个个被绑了双手,坐着船只过了水泊,上了梁山,走在蜿蜒的上路上,看着四周林立的刀枪,个个心中都在打鼓:“看来这次是活不成了。”

一个年纪小的俘虏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前面的刀枪,心里害怕,腿子一软,怎么也不肯走了。一个梁山军的士兵见了,冲上一脚踢在那官兵的脸上,那官兵顿时血流满面。梁山兵士一把抓住那俘虏的头发,“啪”“啪”两耳光:“妈的个*,装什么死,跟老子快走!”

那俘虏被打,也不敢放声哭泣,只是捂着受伤的鼻子,默默的抽噎。

当那梁山士兵还要殴打那官兵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喝道:“住手!谁让你打他的?”那梁山士兵寻声望去,见王伦和晁盖、吴用、公孙胜从断金亭上沿着山路下来。喊住手的正是王伦。

“王......王头领,他个狗日的和咱们撕杀的时候,威猛的很,现在被抓了就装死!”

王伦瞪了那士兵一眼,道:“兄弟,你打他打错了。”

“打错了?”那士兵一脸的茫然。

“不错,他们是来征讨咱们梁山的官兵,在战场上,他们是咱们的敌人,可是他们也是受了上面人的差遣,没有办法才来的,其实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受苦的人,就算我们今天把他们都杀了,朝廷的昏君奸臣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马上就会有更多的壮丁来征讨咱们梁山,你说这样你是在给谁帮忙啊?所以,我今天想立一条规矩——”王伦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山上山下的兄弟和俘虏,他走近俘虏,从怀中取出一条手绢,替那被打伤的俘虏擦去脸上的鲜迹。那俘虏做梦也没想到,梁山泊的贼寇头子会给自己擦血,不知是疼痛,还是感动,心中一酸,竟然哭了出来。又听王伦对俘虏们接道:“你们都是普通小卒,你们的父母妻儿听得你们战败,必定心中担忧挂念,依门哭泣,我也不为难你们,愿意留在我梁山的,我王伦热烈欢迎,不愿留下的,按路程远近,发给路费,我王伦欢送,放你们下山回家。可好?”

俘虏们听了这话,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没一个人敢动。这时,只听王伦轻轻的拍了拍手,只见从山上面有八个喽罗挑下来四个大箱子。

箱子在俘虏们面前打开,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王伦道:“这是分给你们的路费,愿意走的来拿吧。”这些东西都是晁盖等人劫生辰纲所得,王伦这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罢了。

起先还没一个敢动,过了良久,终于有一个俘虏走了过来,王伦亲手给了他二两银子道:“如果今后朝廷再要你来征讨梁山,你只管来,如果再被俘虏了,我王伦还发路费给你。”

“谢......谢......王......头......领......”那俘虏接过王伦的银子,竟然痛哭了起来。

有了第一个来拿银子的,后面的自然就纷纷而来。王伦兑现诺言,每人发了二至五两银子,恭送俘虏们下山去了。

宋万道:“这些官兵平日里对待百姓,比豺狼虎豹还凶狠,就算不杀死这些人,也不该放他们下山再去祸害别人。”

王伦笑而不答。

晁盖也不太明白,问道:“王头领,你这是什么意思?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王伦看了看吴用,吴用也只是微笑不答,但他心中暗道:“江湖传言说这王伦是个嫉贤妒能的心胸狭窄之辈,今日看来江湖传言信不过啊!”

第十四章 西江月.梁山泊

此时梁山山前山后共有七八百人都来参拜,王伦让林冲、刘唐负责梁山军马的枪棒操练,阮氏兄弟负责水战操练,宋万、杜迁、张三和李四管理梁山内务,朱贵依旧在山下经营酒店,打探各路消息。王伦又把晁盖带上山的金银财帛取出一部分分给小头目和士兵。其余的银钱拿来修理山寨,打造刀枪弓箭和衣甲头盔,安排大小船只。从此山寨里天天教演马步水兵,准备迎战官军。

这日,朱贵上山来禀报,济州府尹又派团练使黄安率领一千军马来攻打梁山。

王伦接道消息便和众头领正在聚义厅上商议抗击官军的事宜。

晁盖对王伦道:“寨主,官军来势凶猛,我军应小心应对才是。”

林冲昂然而起,拱手对王伦道:“请寨主让小弟打头阵!”

吴用道:“虽然官军来势汹汹,但不是不可破,只要我军正好利用这方圆八百里水泊,将官军都淹死在里面。”

公孙胜道:“学究之计甚高。”

王伦怎么会不知道利用水泊抗拒敌军呢?可是他觉得打败何涛还不足显示他梁山的军威,他微微一笑,道:“列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官军此次是有备而来,大有一举踏平我梁山之势,随有水泊可资利用,可是官军一旦守住水泊边,再逐渐增兵,我梁山就算不被攻破,也会被困死,所以,我们不能坐守,要主动出击。”

“出击?”晁盖惊讶道:“官军有一千人马,而我军七八百人,贸然出战,怕是山寨不保。”

王伦小声的向众人道:“我早有计划,只要依计而行,一定可以大破官军。”接着王伦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

吴用听后,思索了一会儿道:“寨主之计虽高,只是太险,一旦稍有差池,山寨则不能保守了。”

王伦扫视全场,坚定的道:“风险与利益成正比,风险越大则利益越大,打仗那能不冒些险呢?再说正是因为风险太大,官军则料不到我军敢这般行动,正所谓出奇制胜嘛。”

众人见王伦心意已决,不好再说什么。王伦将林冲唤到身旁道:“林教头,你与宋万率三百军马下山,去十里外的密林中埋伏,当官军下水后时,只要如此行事,一定可以大败官军。”

林冲道了声知道了,便和宋万同去点集军马去了。

王伦又对阮小二和杜迁兄弟道:“小二、杜迁三人率领两百人马,把守第一道关口,官军过了水泊,也不能放官军一人一马进关!”

阮小二与杜迁齐道:“领命!”

王伦又对晁盖和刘唐道:“烦劳晁天王率领剩下的一百军马,作为接应,随时准备救援小二和杜迁。”

晁盖心存疑虑,他望了吴用一眼,道:“遵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黄安领着兵马到达了石歇村,这次他比何涛聪明,因为他在来以前已经命令郓城县令为他的部队准备好了船只。

官军在黄安的指挥下次序井然的一一上了准备的船只向梁山开进。

黄安装备了三百弓箭手站在船对的前左右三个方向,只要有敌人出现,立时会遭到箭雨的袭击,可是奇怪的是,一路上风平浪静,出了在水泊上飞行的是水鸟,一个人影也没看见。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在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等上了梁山的港口——金沙滩!

官兵人人手持钢刀,扛着云梯向梁山的第一道陆上关口冲来。阮小二命弓箭手一齐向官兵射击,官兵冲的快的纷纷倒地,迟一些的一看不对头,扔下云梯,调头就跑。

黄安见官兵逃回来,将逃得快的官兵砍死,大声喝道:“临阵脱逃者斩!”

官兵们无奈,又只好纷纷回头向梁山的关口冲去,可是只能是留下一片尸体落荒而逃。

黄安领着官军连日攻打,阮小二与杜迁奋力率兵抗击,梁山虽然兵马很少,可是梁山的关口道路狭窄,官军一次只能以百人冲锋,故而官军连续攻打了十余次,梁山仍然是岿然不动。,

阮小二看见一个将领正在指挥官军进攻,他料定那人是团练使黄安,阮小二将杜迁扯到垛口下,指着那将道:“杜迁兄弟,你看到了吗?黄安在那里督战,我想独个冲下关去,斩了那将,官军必然退去!”杜迁道:“要去我们兄弟一齐去!可是王头领有将令,不许出战,我们如何去打开关门出去呢?”

阮小二指着一个靠着关墙的云梯道:“我们顺着云梯下去,斩了那将再从云梯上来。”

“好!”

阮、杜二人,各提着朴刀,顺着云梯爬了下去。关下的官军成百成千,阮小二、杜迁冒着矢石下得关去,二人提着朴刀左砍右剁,血肉横飞。官军打仗本是狼上狗不上,见阮杜二人英勇,瞬间杀死了二三十人,何人还敢上去与他们交手。

阮小二提刀直扑黄安,黄安见有一人向自己杀来,不曾防备,一时惊恐万分,忙指挥保护自己的亲兵上去阻拦。

杜迁见阮小二被围,连砍死两人后,也不顾阮小二,直向黄安扑去。黄安见又有一人冲自己杀来,他终究是个武官,有些胆量,从腰间抽出腰刀,迎击而上。

王伦听说阮小二与杜迁冲杀出去,大吃一惊,惟恐他们有失,急命晁盖、阮小五和阮小七率领一百兵马出关接应。刘唐宋万守卫寨墙。

晁盖和阮家兄弟各持兵刃,顺着云梯下去,此时整个梁山的人马几乎都出了关口,与官军厮杀。王伦领着吴用、公孙胜登上了墙头,督促守御。

官军人多势众,梁山兵精将勇。黄安的武艺如何敌得过阮小二,渐渐的落了下风。黄安见势不妙,叫道:“亲兵何在?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哈哈,你的亲兵都被老爷杀尽了!”阮小二舞刀向黄安砍来。黄安一见不妙,急忙就地一滚,钻入了一群官兵中。阮小二、杜迁举刀杀入官兵中,黄安此时已经精皮力尽,他将手中的刀向阮杜二人一指,道:“杀死这些贼寇!”官兵见长官在旁,不敢怠慢,一齐围攻阮小二与宋万。

这时,晁盖也杀入官军阵中,他那杆朴刀舞得好似泼风一般,着者不是身首分家,鲜血迸发,就是身体被削去了一半,肢体横飞,那个敢近他。晁盖、阮小五、阮小七、刘唐和杜迁领兵杀进战阵后,官军开始慢慢后退。当官军退到开阔处时,又翻身杀回,这下官军一次可投入四五百人一齐与梁山人马厮杀,梁山的兵马只不过百人,终究是敌不过的。经过激战后还活着六十多人。

正在这时,官军突然边打边撤,都往他们停靠早岸边的船上去了,显然官军要撤退了。晁盖、阮家兄弟、刘唐与杜迁要率兵追击,忽然听见关鸣金,只得率兵回到关上。晁盖问王伦道:“头领,官军撤走,我军正好追击,为何鸣金啊?”王伦笑而不言,这时看见阮小二和杜迁站在晁盖身后,他沉下脸来,不看着他们二人道:“今后再有人违背我的将令,定斩不饶!”

黄安之所以突然撤走,是因为郓城县令派人送来求救文书,说梁山的军马正在攻打县城,要黄安立刻回援。原来黄安来攻打梁山时,将县城中的军马捕快几乎调空,林冲与宋万见黄安在攻打梁山时,当即按着王伦的安排,奔袭郓城。果然,城中闻知梁山人马到来,一片惊恐,县令立即派人向黄安求援。

黄安领着手下兵将急忙回援县城,如果县城丢失,这个责任他可负不起。他急忙下令人马上船,在石歇村登岸后,刚行了十余里,黄安回首望去,见手下的兵将只剩七百多人,并且各个疲惫不堪,队伍拖得三五里地长,他问一个随来的郓城捕快道:“这是那里?”

那捕快喘着气,望了四周一眼道:“回禀大人,这里是剑锋坡。”

“啊!”

忽然听见前后喊声大起,前面豹子头林冲,背后云里金刚宋万,两下一齐杀来,黄安拼命厮杀,希望能杀出包围。可惜官军早在急速行军中被拖得没了队形,不能形成战斗力,兵将各自逃命,黄安弹压不住。林冲杀到黄安面前,黄安还不急防备,林冲提手一枪,正中黄安咽喉,黄安哼也未哼一声,倒地身亡了。林冲将黄安头颅枭下,挂在马头,大呼道:“黄安人头在此,降者免死!”

剑锋坡之战,林冲、宋万共歼灭官军七百多人,其中有四百多人做了俘虏,而梁山只有三十八人阵亡,四十多人受伤。二将得胜,领着军马,押着俘虏,收拾官军丢弃的兵器,凯旋回山。

王伦得知林冲宋万大获全胜,当下吟道:

山下旌旗在望,

山头鼓角相闻。

敌军围困万千重,

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

更加众志成城。

剑锋坡上杀声起,

报道敌军覆灭。

第十五章 斗文争玉(1)

豹子头林冲、云里金刚宋万得胜回山,王伦大开宴席庆贺。席间,王伦对晁盖道:“天王能安全来到梁山来与小弟聚义,那可多亏了宋江宋押司与朱、雷二位都头。古人云:‘知恩不报,非为人也!’今日我能与天王在此富贵快活,那可不能忘却了他们三位啊,小弟想派人到郓城去一遭,送些金银给恩人,天王以为如何呀?此为其一,其二,白胜兄弟还陷在济州大牢里,我们必须要人去救他出来。”晁盖没想到眼前这个王伦如此的讲义气,忙道:“寨主所言甚是,一切听凭寨主安排。”

王伦道:“那就请吴学究去办理吧。”

王伦饮了口酒道:“小弟还有一事请天王应允。”

晁盖道:“寨主旦讲无妨。”

王伦道:“小弟无才无德,坐在这寨主的位置上,着实的不能胜任,惟恐日后误了众位好汉的前途,今请晁天王坐这寨主的位置,日后也好率领众好汉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青史留名。”

晁盖听了这话,忙起身离坐道:“寨主差矣!那日黄泥岗事发,若先无寨主前去报信,后无寨主收容我等上山,焉能有我等兄弟七人的今日,我等今日来了,寨主将位置让于我晁盖,日后传到江湖上,岂不惹的江湖上的好汉耻笑我晁盖是个无义之徒,寨主再要如此说,我晁盖只好下山。”

王伦心想,做戏自然要做足,他离席跪地拱手道:“天王若不依从小弟,小弟长跪不起。”

晁盖见王伦这样的诚心,本要应允,但见一旁的林冲面露怒神色,他忙道:“寨主若再推让,我晁盖只好去死!”王晁二人谦让了一番,最后王伦“不得已”仍坐了寨主的位置,晁盖坐了第二把交椅,吴用与公孙胜任正副军师。

酒宴过后,王伦已经醉熏熏,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这时,一个喽罗过来对王伦道:“王头领,晴晴姑娘说她身体不舒服,要您去看看她。”

此时的王伦虽然喝得半醉,但还是十分的关心晴晴的,一听说晴晴病了,道:“你......你......前面带路,呃——”王伦打了个酒嗝。

不一会儿,王伦晃晃悠悠到了晴晴房门口,对那个喽罗道:“你先下去吧。”然后轻轻的敲门:“晴晴姑娘,你睡了吗?身体怎么不舒服啊?”

“是相公吗?”声若鸟啼。

“是......是我,呃——”

“相公,您进来啊。”

“吱呀”,王伦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漆黑:“晴晴,你在那里啊?”

“相公,您往前走。”

王伦听了,晃晃悠悠,步履蹒跚的听话往前走。“砰”,王伦不知碰到了什么,一交摔倒在地。

“相公,你怎么了?”言语中充满了惊慌,又听见有人穿鞋的声音,接着蜡烛被点燃。王伦朦胧的看见一个只穿着一件红色肚兜的女子向自己这边走来。

王伦眼睛一亮,酒醒了一半,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晴......晴晴,你不是病了吗?”

晴晴一脸娇羞的道:“自从上了梁山,相公多日不曾理会奴家,可奴家想念相公的紧,又不好去喊相公来,只好......只好......”

王伦已经明白了晴晴的心意,猛得一把将晴晴抱起,道:“就只好想了个计策将你相公赚来,是也不是?”

晴晴羞得将脸埋在王伦怀中,不敢应答。

床头烛光摇动,满屋春意盎然。

王伦、晴晴二人如鱼得水,温柔乡中几度春风方寸心满意,王伦偎依在晴晴的胸口。或许是昨天晚上王伦实在是太操劳了,他还在熟睡着。晴晴看着王伦熟睡的样子,她轻抚着王伦的脸旁,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心痛。

宴席次日,刘唐下山去给宋江和雷横、朱仝二位都头送金银去后,王伦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武松。他估计武松现在应该在柴进庄上,宋江后来正是到柴进庄上去避难才结识了武松。这样一等一的人物可不能叫宋江先结识,捡了便宜去。王伦决定下山,先去柴进庄上,去认识武松。经过与晁盖、吴用等人的商议,王伦带着阮小五与阮小七下山,去拜访柴进。当然,王伦没有说出拜访柴进的真实用意,只是胡乱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事。,

王伦扮作商人,阮小五与阮小七扮作伴当,在领着三个小喽罗,一起下山去了。

此时正是秋收时节,官道两旁都是金灿灿待收的庄稼,王伦等一行人放马纵情狂奔。跑了半日,马已疲乏,众人望见前面有两处高高随风飘荡的酒幌子,王伦问道:“小屋、小七,到去前面吃几杯酒如何?”

阮小七将马缰拉了一把,那马喷喷的原地转了一圈,道:“如此正好,我喉咙里正渴得紧。”

一个喽啰道:“小的先去前面占个桌子,点好酒菜等着掌柜的和教头。”说罢,那喽啰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那马一冲而出。

王伦和阮小五相视一笑,也轻轻的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加快了脚步。

片刻功夫,王伦等一行人到了一个酒家前,只见酒家内坐着三五桌客人,再看那先来的喽啰已经占据了一张八仙桌,桌面上坑洼不平,显然已经是久经风霜。桌上摆着一盘牛肉,一盘猪脚,一盘馒头和两坛子酒。那喽啰见了王伦等人来了,笑着上前牵着王伦的马缰道:“掌柜的,酒菜小弟已经给备下了,只等掌柜的来享用。”

王伦跳下马来笑道:“那就多谢兄弟了。”说罢,六人一起围着八仙桌坐下。

阮小七一只脚踏在一个圆凳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大呼过瘾。

“斯文些,别露了破绽。”阮小五提醒道。

“晓得晓得。”阮小七看了看四周的食客,抓起一块牛肉送到嘴里,老实的坐下。

这时,只听邻桌一个生得团团一张胖脸的中年汉子道:“伙计,你听说了没有,赵员外家得了块美玉,通体翠绿,玉上镌着‘丰大豫亨’四个字,精美无比。”

另一个白面无须的汉子轻呷了口酒,吃了口菜道:“这事谁没听说,青州的慕容知府知道了,要出一千两银子买了献去东京给当今圣上,赵员外不肯卖,闹得沸沸扬扬,这事那个不晓得?”

“你说也是啊,慕容彦达是青州的知府,手却伸到咱们沧州来了,手伸得够长的。”

“嘿嘿,”团团一张胖脸的汉子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哦,还有我不知道的?”

“你知道慕容知府和当今圣上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

“郎舅关系啊,慕容知府的妹子是当今圣上的妃子,而咱们沧州的王知州是少宰王黼的本家兄弟。”说道这里那团团一张胖脸的汉子喝了口酒,又加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接着道:“当今圣上喜好金石,你想想,慕容知府在青州怎么知道赵员外家得那块美玉,这肯定是王知州派人去说的啊。然后要慕容知府来巧取豪夺的啊。”

“那王知州怎么不自己将这美玉弄到手,再献给当今圣上呢?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这......”那胖脸汉子犹豫了一会儿,显然他被这话问住了,可是又不愿在朋友面前露怯,胡诌道:“这肯定是王知州不愿意得罪赵员外,才请来了慕容知府啊,赵员外虽然是济南人,在咱们沧州也只有这一处庄园,可是终究赵员外的父亲是以宰相的身份告老还乡,不是好惹的。”

“那慕容知府准备怎么将这美玉弄到手呢?”

“亏你还是沧州人,这也不知道吗?沧州家家户户都知道了。”

“慕容知府准备怎么弄?”

“王知州将赵员外家在咱们沧州一处宅子的管家抓了,说要告赵员外指使家奴侵占他的田产。王知州依仗着这件事情,逼迫着赵员外和慕容知府斗文!”

“斗文!?”

“怎么个斗法不晓得,但听说要斗三场,谁胜两场便算是胜了。如果慕容知府斗文斗得输了,两家相安无事,如果赵员外斗输了,赵员外就得忍痛割爱了......”

“哈哈......真的假的?”团团一张胖脸的汉子话还没说完,白面无须的汉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想那赵员外是前朝宰相赵挺之的第三子,是个书香门第出生,自幼读得满腹诗书,那慕容知府能有几斤几两,敢和赵员外斗文?且不说他莫容知府斗文斗不斗得过赵员外,就算斗过了,那赵员外的夫人李易安可是当世无双的才女,那慕容知府斗文能斗得过她吗?”,

“李易安???”王伦听了这三个字,心中一愣:“他们说的李易安怎么这么耳熟啊?”随即恍然大悟:“咦,南宋的大才女李清照不就自号‘易安居士’吗?难道他们所说的李易安就是李清照?让我想一想,今年是宋徽宗政和五年,也就是公元一一一五年,李清照好像是一零八四出生的,那她现在应该有三十一岁了,她的老公叫赵明诚,如果这个赵员外是赵明诚的话,那李易安就是李清照不错了!”在这个时代能碰上奸臣慕容彦达那对于王伦不觉得半分稀奇,看过《水浒》的读者都知道此人,最后此人成了梁山好汉的刀下之鬼。可是能遇到中国历史上的大才女,这对王伦来说那就是算“意外”的惊喜了。

又听团团一张胖脸的汉子不服气的道:“你笑什么?慕容知府已经在城北的永济渠旁设下了文棚,明日便要开始了,不信你便是看便是了。”

另一张桌上的一个两片小胡子的客人一副胸有成竹的口气道:“在下看来,这次赵员外是输定了。”

“哦,这位客人怎么这般说,莫不是故作惊人之语吧?”马上有人反对。

小胡子客人嘿嘿冷笑一声:“你们想想那慕容知府明知斗文斗不过赵员外两口子还主动提出要和他们斗文,很明显那慕容知府是有所准备的,背后有人给他撑腰,嘿嘿,你们看着吧,赵员外这次不仅非得忍痛割爱不可,如果不知道知难而退,双手奉上美玉的话,弄不好还有牢狱之灾啊!”

与两片小胡子同桌的客人夹了筷子菜,正要往嘴巴里送,听了两片小胡子的话,将筷子放下道:“难道他慕容知府还敢明抢不成!好赖赵员外也是前朝宰相的后人。”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你也知道赵员外是前朝宰相的后人,是后人,不是宰相,那算个什么?”两片小胡子喝了口酒道:“慕容知府明抢或许不敢,但可以巧取啊!他这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要和赵员外斗文,里面必定有文章,再说了,当今圣上是个好玩花石之人,听了这等宝物如何想不要?你们等着看吧,我定然不会说错的......”

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五个衙役,迎着小胡子过去,为首的一个衙役“啪”的一耳光闪在那小胡子的脸上,喝道:“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敢在这里乱嚼朝廷官员的舌根,老子看你是活腻味了!”

那小胡子刚才还说得口沫横飞,突然祸从天上来,吃了哑巴亏,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看也不敢看衙役一眼,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气愤,浑身只是瑟瑟发抖。

阮小七见了衙役乒百姓,心中顿时活气,在怀中摸到刀柄,便要起身和衙役们火并。

王伦看阮小七的神色便知道他的心思,当下使个眼色,不叫他发作。

突然发生的变故使得整个酒家里的客人或者是伙计老板都愣在了当场。那衙役一把抓住那小胡子的领口,将他提起来,阴声阴气的道:“你给爷爷我记住了,今后将自己这张破嘴给看严了,别让嘴巴惹的祸连累了脑袋搬家,今天就只当爷爷我教你怎么做人了!”说罢,将那小胡子一把推倒在地,转身出了酒家,扬长而去。

衙役走后,阮小七恨恨问王伦道:“当家的,怎么不叫我教训那些平日里只晓得乒老实人的衙役?”

王伦道:“怪也只能怪那汉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这才祸从口出,好在今日这些衙役们没怎么为难他,此事也正好给他个教训,以免日后生出大祸来。”

正当阮小七和喽啰们还在琢磨着王伦说的话时,他心中已经另有打算。日后梁山迟早要来攻打青州城,此番正好以青州举行斗文大会的机会,乘着人头混杂,盘查松懈的机会去摸个路径,更何况还能领略一代才女李清照的风采呢?当下便决定暂不回拜访柴进,去永济渠边参观斗文大会。当天晚上,白健等一行人进了沧州城,在城内寻了个客栈住了一夜。

第十六章 斗文争玉(2)

刘家渡口坐落在永济渠像硬弓一样弯成的弧形处,渠面波光粼粼,本是一片苍凉的沙岸,如今被沧州王知州命人收拾的平平整整,搭起了凉棚,凉棚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茶水果品一应俱全。名眼人一看便知,能进入凉棚就坐的都是沧州的头面人物。斗文大会还没开始,沙岸上凉棚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午时刚过,只见王知州和慕容彦达身着官服,身后跟着三个文士,文士的后面是一队官兵,威风八面的向凉棚这边过来。

王知州和慕容知府从马背上下来后,略停了停,王知州问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师爷道:“赵明诚和他婆娘到了没有啊?”

“回禀老爷,都在凉棚外面站着恭候老爷驾到咧。”

“哦,来了。”王知州本想请赵明诚夫妇道凉棚里来坐着,但他忽然想到这个赵明诚仗着是前宰相的儿子,平日里虽然对自己客客气气,其实根本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杀杀他的威风。王知州知道慕容彦达这次举行这个斗文大会是别有用心的,若论文采,他十个慕容彦达也比不了赵明诚一个,本来他可以直接将那块美玉抢来便是,但今天请来了京城国子监的几位名儒,他的目的是不仅要将那美玉弄到手,更要从文采上将赵明诚击垮,让他无地自容。只要他得到这块宝玉献给皇上,再让他妹妹在皇帝耳旁吹些枕头风,那自己还不平步青云?想到这里,王知州看了看慕容彦达和已经在八仙桌入座的三位国子监的名儒,又望凉棚外一看,果然看见赵明诚和他的妻子李清照在凉棚外站着。

在慕容彦达知道赵明诚是个窝囊废,好收拾得很,主要是他那老婆李清照,那简直就是一个小辣椒,如果不是这个李清照从中作梗,说不定赵明诚就已将这美玉亲自送到自己府上来了,说不准现在都已经到皇上的手中了。

这时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知府相公,这斗文本不过是莘莘学子们平日里无聊时的文字游戏而已,我家相公本不欲来这里与知府相公做这些个无聊之事,但奴家以为知府相公为了那块劳什子的玉石已经和我相公说道了几次了,今天这次便做个了断,如果知府相公承让,我夫妻二人小胜了这次斗文,还请知府相公便不要再来叨扰,如果我夫妻二人技不如人,让知府相公占了上风,那我家夫君定然双手送上那玉石,从此两家再无瓜葛。”

看也不看便知,这说话的女子便是后世词人中大名鼎鼎的李清照。李清照虽说已三十出头,但一来她身材娇小,二来平日里保养的也好,一张脸秀丽绝俗,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双薄唇未施唇色,却也是粉色晶莹,总之给人的感觉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宋时女子以高髻、着花卉为尚,李清照也不例外,只见秀丽青丝盘髻,髻上戴梅花发饰,一身鹅黄色的裙子,腰上系了一条淡绿色的腰带。

“嘿嘿,”只听慕容彦达干笑两声道:“赵夫人,这个当然,只不过这次和贤夫妻斗文的并非本官,而是这三位——”慕容彦达将手向身后的三个儒士一让:“这三位是国子监的大儒,这位叫李松,这位叫马翔,这位是米琼。本官此次只是做个裁判而已。”

在人群中的王伦听到慕容彦达这样介绍心中道:“这慕容彦达连国子监的人都请来了,看来那徽宗皇帝真的是想这美玉想疯了——”接着心中长叹一声:“看来他们夫妻输定了。”

慕容彦达这样一说,赵明诚夫妇二人对望一眼,和国子监的人斗文虽然是他们所始料不及的,但他们并无本分恐慌,只是愤恨慕容彦达言而无信,本说是自己和他们夫妻斗文,现在竟然临阵变卦。

慕容彦达也不等他们夫妻答应不答应,便道:“此次斗文规则如下:斗文大会一共三场,第一场对对联,由国子监的儒士出上联,赵明诚夫妻对下联,对不上便为负;第二场斗诗,由国子监的儒士出韵,赵明诚夫妻作诗,如作不出便为负;第三场斗算数,由国子监的儒士出题,赵明诚夫妻解答,解答不出自然为负。当然,这三场比赛各以一枝香为限,过了时限,赵明诚夫妻若答不出,也算作负。三场两胜,如果赵明诚夫妻有两场告负,便要将那块美玉亲手奉给本官。”,

“操!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嘛!”王伦心中暗骂。这种斗文比赛,肯定是出题方占优势,还有时间规定,这不是明摆着下他们夫妻的套吗?

“那我们胜了两场呢?”李清照问道。

慕容彦达笑而不答,在他看来,赵明诚夫妻根本就没有可能赢的了。

“如果我们胜了两场又当如何?”李清照追问。

“那美玉慕容知府便不要追要了!”回答的是沧州的王知州。

“好了,闲言少叙,开始吧!”慕容彦达有些急不可耐。

“那便由在下出斗第一场吧。”说话的是马翔。这马翔五短身材,头上挽这个卍字头巾,一脸的麻子,黑黝黝的,好像脸没洗干净一般。

“先生请出题。”赵明诚拱手向马翔道。赵明诚今年三十四岁,身高中上,身板硬朗,方脸高鼻,天庭开阔,只是眼窝微陷,或许这正是这些时日让这块美玉纠缠的精疲力尽的表现。

“赵员外,听清楚了,在下上的上联是:两船并行,橹速不如帆快。”马翔说完,一脸的得意声色。这个上联是他早些年求学是一个同年所出的上联,一时无人能对,他料定今年他出这年,就算赵明诚、李清照再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那也不是一枝香的时间能对得出来的。

马翔所出的上联属于谐音双关联,此种对联利用语言文字同音、同义的关系,使一句话涉及到两件事情或两种内容,一语双关地表达作者所要表达的意思。比如此联:两船并行,橹速不如帆快。橹是仿照鱼尾制造的促使舟船行进的工具,安装在船尾,左右摆动可使舟船像鱼儿摆尾那样前进。人力摇橹的速度肯定不如借风力鼓帆而行得快了。可是这里又暗含了两个人的名字,“橹速”谐音三国是的东吴谋臣鲁肃,“帆快”又谐音汉初刘邦的大将樊哙。而马翔在此处出此上联视乎又是在告诫赵明诚夫妇,“文”不如“武”,你们再有才华,当今圣上只需几个衙役便可让你家破人亡,还是乖乖服输,将美玉献出来的好。

这个上联一出,看热闹的人们只是觉得有趣,而通门道的人们则都皱起了双眉,在思索下联,过了一会儿,又都纷纷摇头,看着赵明诚,不知他能否对得出。

赵明诚思索了片刻,对不出下联,他看着妻子李清照,希望她能有一妙对。过了良久,眼看着一枝香便要燃尽,李清照依然秀眉紧锁,朱唇微抿,似乎也没对出来。

“嘿嘿,”马翔得意的干笑几声道:“不知列为看客们可对得出下联来啊?有对得出来的不妨说出来指点指点赵员外。”马翔说这话时一脸得意忘形的神色,让人看了讨厌的紧。

这时知听人群中以人喊道:“我有下联,想请先生指教!”

众人看去,说话的正是王伦,其实赵明诚的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是看不惯马翔那副嘴脸也喊出来的。马翔的这个上联在这个时代或许还真是个绝对,但是对于来至于二十一世纪的白健来说,那就是个小KS了,过去他在网络上已经看过许多类似的“绝对”的下联,当然也包括这幅对联在内。

“哦!”马翔没想到他的话刚出口就有人揭榜,心中又奇又气,道:“那请这位先生说出尊驾的下联。”

王伦向前走了两步,人群自觉的分开。阮小五、阮小七和三个喽啰跟在他的身后。王伦走近八仙桌,看了看慕容彦达,又看了看赵明诚夫妇,不疾不徐的问马翔道:“这位先生的上联可是两船并行,橹速不如帆快?”

“正是。”马翔点头。

“那我就对八音齐奏,笛清难比箫和。”王伦说出下联后问马翔道:“先生觉得如何?”

马翔心中暗暗玩味着:上联以船为对,下联以音为联,对仗工整,平仄得当。“笛清”谐“狄青”,乃宋仁宗时的大将,“箫和”谐“萧何”,乃汉高祖的宰相。上联文在前武在后,下联则正好相反,是武在前文在后。马翔心中暗自叹服,向王伦道:“先生高才,在下佩服!”

慕容彦达、王知州、赵明诚和李清照都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赵明诚向王伦行礼道:“多谢先生赐教。”

王伦忙还礼:“不敢不敢,偶然得之,班门弄斧,何敢言赐教。”

这时知听慕容彦达扯着喉咙道:“这第一场算赵员外作负。”

慕容彦达此言一出,凉棚外顿时人声鼎沸:

“为什么?”

“不是对出来了吗?”

“知府大人要耍赖了!”

......

慕容彦达整了整衣冠,向前一步道:“大家伙看清楚了——”慕容彦达将手往那一枝香处一指道:“香已经灭了,可是赵员外没有对出下联,故而作负。”

“不是有人对出下联来了吗?”有人喊道。

慕容彦达道:“是啊,是有人对出下联来了,可是并非赵员外对出来的啊,这次文斗是赵员外夫妇参加,而并非别人啊。”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哑口,又听慕容彦达道:“请李松李先生出第二题。”

第十七章 斗文争玉(3)

当一个衙役要点第二支香的时候,李松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待在下出了题再点香不迟。”

说罢,李松往前面走了两步,略整整了头冠,又轻轻掸了掸衣衫,看着赵明诚夫妇冷冷一笑,拱了拱手道:“在下出得这题是作诗,还请易安居士指教。”

李松这样说,显然是没有将赵明诚放在眼里,李清照看了一眼丈夫,见赵明诚没有说话,于是道:“还请先生出题赐教。”

“在下的题没有题目,只有韵,易安居士若能按照在下所出之韵作出诗来便算是胜了。”

“请先生出韵。”

李松扫视全场,一字一字道:“九,韭,酒。”

王伦对诗词格律略通一二,一听题目立时愣住了,过了片刻,眉毛不禁皱了起来。这么险窄的韵,一时这么凑得起呢?

这题看似简单,其实要比出题目作诗要难得多。作诗并不难,古人只要读过一点书的书生都会作诗,只是有优劣之别而已。可是一旦作诗被限韵了,那可就不是一般的读书人能够作得出来的了。

古人作诗讲究压韵,一般说来便是要在诗文的第一、第二和第四句的最后一个字要使用韵母相同或相近的字(当然宋朝没有拼音字母,所以有专门的严格的韵书),使朗诵或咏唱时,产生铿锵和谐感。李松的题目本没有什么稀奇,可是李松这样一限韵就是说赵明诚夫妇作出的诗文第一、二、四句的最后一个字只能依次是九,韭,酒这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又没有一点关联,急切之中要作出一首诗来是何等的困难。

李清照听了李松的题目,微微一笑,问道:“李先生,题目出妥了吗?”

“还请易安先生指......”

“等等,”李松的话还没有,只见慕容彦达从座位上起身上前一步道;“赵员外,本官平生最喜爱猫,猫虽然是畜生,可是极通人性,知道谁家贫,谁家富,谁家势强,谁家势弱,它都能分辨清楚,有钱有势的,它自然是乖乖的待在那里做只温顺的猫儿,一旦家贫家弱,它则会毫不留恋的立时离去,畜生尚且如此,有些人却还不如畜生识时务,知进退......”

赵明诚虽然听出了慕容彦达的话指桑骂槐,但他却是有修养之人,没有发作,可是他的夫人李清照却早已安奈不知,抢道:“慕容知府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慕容彦达干笑几声道:“也没什么意思,只希望贤伉俪在作诗的时候也能将这畜生写到诗里,如何?”

“这算是一题吗?”

“当然不算,这只是本官在作诗这题中加的一个小小要求,当然,如果贤伉俪没有达到,那本官也只好判贤伉俪输了。”

慕容彦达这话一出,人群中一时一片哗然,不过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们倒想看看传说中的易安居士是不是真有才,在他们看来当然是题目难度越高越是能刺激他们看热闹的兴趣。

这题虽然出得是极度不公平,可是李清照清秀的脸色并未露出难色。慕容彦达的话刚落地,只见李清照上前一步,一脸傲气的道:“那就依了知府大人,听好了——”在场的人没想到李清照竟然这么快就能做出一首诗来,而且还是按照这般苛刻的要求作出来的,全场顿时一片寂静,个个都在洗耳恭听李清照会作出一首什么诗来。

只听李清照语气平和的轻轻吟道:“照猫画虎十八九,吃尽鱼虾不吃韭。只为捕鼠太猖狂,蹬翻案头一壶酒。”

李清照话音一落,顿时引来了满场的喝彩,就算是再不懂诗词的人也听得明白,第一句,第二句和第四局的最后一个字分别正好是九、韭、酒,连顺序也没调换,开头第一句便将慕容彦达喜欢的畜生猫写了进去,却不说诗作的怎么样,反正他们提得要求都依然是尽在其中了。

第二局的胜负自不用说,一目了然。李松固然是脸色苍白,他没想到苦心思索了三日的题目,对手瞬间便给他破解了。慕容彦达脸色更加难看,他坐回道太师椅上,将手一挥:“米琼,下一题!”,

米琼手持一柄折扇,摇头晃脑的上前,向赵明诚夫妇微微一拱手,接道:“赵员外,易安居士,咱们也不客套,在下这题是算术题,在下出题了。”

“米先生请。”

“山上有一群羊,山下有一群羊,若山上之羊牵一只至山下,那山下之羊正好是山上之羊之两倍,再若山下之羊牵一只羊至山上,那山上之羊则正好与山下之羊数目相等,请问山上羊有几何,山下羊有几何?”说完题目,米琼一脸得意的看着赵明诚夫妇,他心中暗道:“就算你李清照文采再是出众,这算术之题恐怕就不是你一枝香的功夫能解得开了的吧。”

这一下轮到赵明诚夫妇傻眼了,山上山下,羊来羊去,将赵明诚夫妇“羊”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赵明诚拱手道:“请......请先生再说一遍题目。”

于是米琼很有君子风度的又将题目再说了一遍。

赵明诚李清照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解不出来。

王伦一听题目,笑了:“这在二十一世纪就是小学生的数学题嘛!”他一看赵明诚和李清照的表情,知道他们解不出来,其实这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可是第一来他心中仰慕李清照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杰出才女,第二,这慕容彦达将来是梁山的死敌,现在煞煞他的威风虽然没有实际的利益,却可以在天下好汉面前摆明自己的立场。

于是挤到赵明诚和李清照身后,轻声道:“山上五只羊,山下七只羊。”

赵明诚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对对联的青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李清照高声道:“山上五只羊,上下七只羊......”

李清照将答案说出,围观的人群历史沉寂下来,过了片刻,欢声大振。算上这题,赵明诚夫妇连胜两题,最后的胜利者当然是赵明诚夫妇了。

当人们还在欢呼的时候,慕容彦达“嚯”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目光中透着杀气,盯着赵明诚夫妇看了良久,叫道:“来人啊!将赵员外身后那个扰乱斗文会场的刁民给本官拿下!”

原来王伦的动作慕容彦达看在眼里,见他坏了自己的大事心中又气又恼。但是阮家两兄弟如何会眼睁睁的看着王伦受欺,二人一下子跳到白健身前,挡在王伦身前。

围观的人见衙役们要拿人,都纷纷的散开,只将赵明诚、李清照夫妇和王伦等一行人留在中间。

正当衙役们准备上前去捉拿王伦的时候,忽然只听见一人道:“王知州,慕容知府,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文斗改武斗了?这可有损当今朝廷的脸面啊!”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行人,约莫十七八个人,都骑着马向这边过来。围观人群中有人喊道:“是柴大官人来了。”

第十八章 献策

王伦寻着那人的喊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四五岁,骑一匹雪白卷毛马的汉子被一群人簇拥着向这边过来。马上那人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条;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带一张弓,插一壶箭;总而言之,一看,给人的感觉,他就是个贵族。不错,这人正是横海郡的名人柴进,江湖上人称小旋风的便是。

柴进从马上下来,一面向前走,一面给周围的百姓拱手行礼,当他走进王知州和慕容彦达的时候,微微一欠身,向王知州道:“横海郡柴进,拜见知州大人。”

王知州忙介绍道:“这位是当今的国舅爷,青州府的慕容知府。”

“在下是王知州治下之民,只知王知州,不知其他。”柴进说这话的时候,看也未曾看慕容彦达一眼。

王知州看了眼慕容彦达,尴尬的一笑,问道:“柴大官人大驾至此,有何贵干?”

“看看,”柴进微微一笑道:“听闻此处在斗文,来看看,本想是看文斗,怎么要让在下看武斗了?”

王知州指着王伦道:“是这些刁民在这类破坏斗文现场,故而要捉拿维持秩序。”

柴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王伦,其实王伦和柴进早就相识,当年王伦还没去梁山时,曾与杜迁在柴进庄上住过一段时日。柴进一眼认出了王伦,心中大惊,当下问道:“他们如何破坏斗文现场了?”

柴进这一问倒将王知州问住了,斗文前一没说别人不能作答,也没说别人不能将答案告诉赵明诚夫妇。

“知州大人,是您下令拿人的吗?”

“不,是......”王知州看了眼慕容彦达,话没说完。

只听柴进又道:“知州大人,这沧州,您才是父母官,就算要拿人,也容不得别人发号施令啊?如何能让一个外人插手呢?别人插手,说得轻些,这叫什么拿耗子来着?”

柴进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中立时发出哄笑声来。百姓那个不知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句俗语。

说到这里,柴进看着慕容彦达,对王知州道:“说得重些,这叫越权干政,虽然我柴进是大周皇帝的嫡派子孙,在别人眼里是落架的凤凰,但无论怎么说在下也是王知州治下的属民,就要为知州大人讨回朝廷命官的尊严来。”

柴进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说得慕容彦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却又说不出话来。

王伦看清楚了,柴进的这番话明着听来是在为王知州长脸,其实是在提自己这些人解围,同时又是在挑拨王知州和慕容彦达的关系。看来后来这些梁山好汉还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将来真将这些人物收在自己麾下做出番事业来还真得认真想想怎么驾驭他们。

这时只见柴进向赵明诚夫妇这边过来,看了眼王伦,微微点了点头,对赵明诚道:“赵员外,易安先生,此时如有空暇,是否愿意赏光到寒舍坐一坐。”

赵明诚本不想和柴进有瓜葛,但今天如果没有柴进出面,恐怕自己也脱不了身,只好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柴进又向赵明诚夫妇身后的王伦等一行人道:“也请这众位朋友赏光。”

王伦这次来就是冲着他柴进来的,将手一让,道:“请柴大官人前面引路。”

柴进一愣,他本以为是林冲说话,没想到诗林冲身旁的年青人开腔,他料到此人来历不凡。

忽然,空中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柴进引领着赵明诚、李清照夫妇、王伦等一行人进了自己的庄园。

相互自我介绍认识后,柴进摆下酒宴,盛情款待了赵明诚夫妇与白健、阮小五、阮小七。柴进道:“二位贤伉俪,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

赵明诚道:“大官人请讲。”

柴进给赵明诚斟满了一杯酒,问道:“身家性命与美玉比起来,那个更重要?”,

赵明诚略微愣了片刻:“请大官人将话说明白些。”

“在下听闻,这次与贤伉俪斗文的是从国子监来的文士,不知是也不是?”

“正是。”

柴进淡淡的道:“赵员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请大官人不吝赐教。”

柴进轻呷了一口酒道:“想要霸占你这美玉的不是王知州,更不是慕容彦达,是——当今圣上!”柴进最后四个字,说得让赵明诚夫妇冷汗直冒。

王伦心中暗道:“看来这柴进还有些政治嗅觉。”

又听柴进道:“依在下之见,还请将这美玉亲自送到王知州府上,让王知州送去东京,献给圣上,如此方能免去奸臣陷害之祸啊。”

赵明诚听了这话,看了眼妻子李清照,分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这时只听王伦道:“大官人的办法或许免一时之祸,难保长久——”说到这里,王伦自失的一笑:“其实在昏君奸党之间,想保长久唯一的办法只能和他们同流合污,在下看来赵员外是定然不会这般的,奸臣也容不得赵员外与他们同流。”

在斗文大会上赵明诚见识了王伦才思敏捷,方才又听了柴进的一番话,心中畏惧,于是恭敬的向王伦拱手道:“阁下若有妙法教我夫妻脱难,在下感激不尽。”

“感激不感激倒是其次,若要脱难,还是大官人方才说的,员外要将那块玉献出来才好。”

柴进之所以大散家财结交四方英雄豪杰,是因为他一直对赵匡胤发动陈桥驿兵变,夺了他柴家的江山耿耿于怀,又见到当今皇帝昏聩无能,认为夺取江山,恢复柴家天下的日子到了,所以他不惜金钱的大肆收买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企图有朝一日,也发动一次兵变,将宋朝的皇帝赶下台去。赵明诚是前朝丞相之子,在济南、沧州一带名声响亮,柴进给赵明诚、李清照夫妇出计,本意是想拉拢他们,为今后计较。不想王伦否定了自己的计谋,心中本来不悦,又听而来也赞同自己的意见,心中也舒悦了些许。

这时,又听王伦接着道:“但是决不能将这玉交给王知州。”

“为什么?”李清照问道。

“因为他地位太低了。”王伦道:“既然赵员外里外都要忍痛割爱,为什么不走走门子,将这块玉直接送去东京呢?”

李清照问道:“先生是说送给当今圣上吗?”

王伦微笑着摇了摇手指道:“赵员外如若直接将这块玉送给昏君,那不是挑起奸臣们对自己的围攻吗?”

柴进思索了片刻王伦的话,又听李清照问道:“送给谁?”

“蔡京。”

“蔡京?”在场的人无不惊讶,李清照更是投来鄙夷的目光。

赵明诚道:“请王先生将话说明白些。”

王伦不疾不徐的道:“你们想想,慕容彦达从青州跑到沧州来抢夺这块玉石,难道蔡京高俅等辈就不想得到这玉去昏君面前邀功吗?或许他们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也或许是他们不屑得到这块玉,但是一旦他们知道了慕容彦达到过沧州来夺玉,在他们眼里慕容彦达这是要和他们争功争宠,可是慕容彦达只是个知府,说明他在昏君眼里的地位远远不如蔡京高俅等辈重要,赵员外如果将这玉大张旗鼓的送给了蔡京——一定要是大张旗鼓,不说蔡京是否会感激员外,至少不会和员外为敌,而且慕容彦达也定然不敢再和员外为难了。”说到这里,王伦略微的顿了顿,喝了口酒,接着道:“只是赵员外从此难免要挨些骂,可是挨骂总比叫破人亡要好一些吧。”接着王伦又长叹一声:“以退为进,明哲保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赵明诚听了王伦的话连连点头,李清照听了白健的话充满感激,柴进听了王伦的话惊愕不已:“看来当初我是小看他了。”

第十九章 笼络武松

赵明诚夫妇二人讨了主意,再三感激后,见天色不早,雨夜停了,当下便告辞而去。此时桌上只剩下柴进、王伦和阮家兄弟四人。没了外人,熟人相见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柴进给王伦敬了杯酒,然后说道:“王头领此番来沧州,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

王伦道:“在下想起过去的往事,想起柴大官人的乐善好施,喜好结交天下英雄,故而特来拜访。”

“那正好,在下听闻王头领以七八百军马击破官军一千之众,对头领的足智多谋仰慕不已,甚是想念头领,几番要去梁山拜访,只是俗事缠身,不得成行,头领既然来到鄙庄,那就请多住些时日,在下也好向头领请教一些用兵之道。”

王伦知道柴进说的不过是客气话,爽朗的笑哈哈一笑,道:“我有什么用兵之道,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呵呵,头领太过自谦了,”柴进笑道:“奔袭郓城,设伏剑锋破,这可不是一句‘瞎猫碰到死耗子’说得过去的。”

王伦笑而不言。

柴进大开宴席,王伦与阮小五、阮小七一同入席后,柴进正要给王伦敬酒时,王伦道:“这么丰盛的宴席,如果没有个当世闻名的好汉一同吃酒,那酒吃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在下在梁山时就听闻大官人礼贤下士,想必庄上必然有英雄豪杰,不如一同请来吃酒如何?”

柴进想了想道:“我这庄上都是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若说英雄豪杰,”柴进又想了想,“头领乃是当世一等一的豪杰,还有什么英雄能与头领相提并论呢?”

王伦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柴大官人的庄上藏龙卧虎,好汉那是肯定有的,不如我说个人出来,看大官人认识不?”

“请讲。”

“武松!可有此人。”

柴进一愣,道:“有是有,只是此人不过只是将他人打死,吃了人命官司,若说英雄豪杰,恐怕还不算。”

王伦起身,反客为主,给柴进斟了杯酒道:“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是不是英雄豪杰,日后自有分晓,不如柴大官人将他请来,一同吃酒又有何妨呢?”

“好,就依头领。”柴进命仆人去请武松。

不一会儿,一个大汉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来到王伦的面前,王伦见那大汉至少有一米九以上的身材,腰圆膀粗。这时只听那大汉道:“武松见过柴大官人。”

柴进道:“武二请坐——这位是梁山的头领王伦。”

武松抱拳向王伦行了个礼,入坐后,对王伦道:“小人近日听闻王头领以少胜多,大败官兵,很是钦佩,请受小人一碗酒。”

“多谢武二哥。”王伦过去在研读《水浒传》时也细细的研究过武松这个人的性格,其实武松这人在性格上有很大的缺陷,他喜欢吹牛,好面子,自视甚高,虽然江湖经验极其丰富。比如在十字坡识破孙二娘酒中下药的伎俩,但同时又容易轻信别人的甜言蜜语,又比如张都监略施小恩小惠,唤了他几声“义士”,便骗的他说出了“小人当执鞭随蹬,报答恩相”的感激话语来,后来几乎丢了性命。王伦心中暗道:“要笼络住他,对症下药便可。”

武松潇洒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他见王伦也将杯中酒喝干时,问道:“我与头领并不相识,头领如何知道柴大官人庄上有我武松这么个人?”

王伦道:“在下过去未曾落草之时曾流落清河县,说来惭愧,那时在下囊中羞涩,四日四夜没吃一粒粮食,眼瞧着就已是三魂悠悠,七魄荡荡,令兄是个善心之人啊,见我可怜,送了三个炊饼给在下充饥,那饼真是爽口,今日仍没忘却。在下正是从令兄口中得知他有个兄弟,而且知道武二哥殴伤人命逃了出来,我料想你便是逃到了这里。”

“王头领......王头领你见过我大哥?真见过我大哥了吗?”武松没料到在他乡会得到兄长的音讯,当下又是激动又是不信。,

“武二哥,你兄长成亲了。”

“真的吗?我哥哥成亲了!”

王伦知道宋江早晚会逃难到柴进的庄上,他怕日后武松与宋江认识,被宋江将武松笼络了去,就想要武松早早离开柴进的庄子,使得宋江见不到武松。于是王伦对武松道:“二哥,你打的那人没死,你哥哥如今在阳谷县上过着安稳日子,你何不去寻你哥哥?”

“当真?”

“我王伦若有半句假话,他必日死于刀剑之下!”

武松听了这话,对王伦道:“多谢头领指点,他日我与家兄若有再聚之日,定不忘头领大恩。”

“二哥多礼了。”

当下王伦出了些银两送给武松,又将自己早就备新衣服送给武松。一旁的柴进如何肯要王伦花钱,自己取出一箱缎匹绸绢,庄上有裁缝,也要给武松做衣服。

王伦在柴进庄上相伴武松住了十数日,武松思想,要去阳谷县看望哥哥。柴进、王伦两个都留他再住几日。

武松对王伦道:“小弟与哥哥多时不通信息,想去看望他。”

王伦道:“二哥你走后,我便回山,二哥日后若有需要,只管来梁山找我,在下定然全力相助!”武松相谢了王伦。

柴进取出些金银送与武松。武松谢道:“实是多多相扰了大官人!”

武松提了包裹,拴了哨棒要行,柴进又治酒食送路。武松穿了一领新衲红绣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背上包裹,提了哨棒,相辞了便行。

王伦道:“二哥少等一等。”回到自己房内,取了些银两,赶出到庄门前来,说道:“在下送兄弟一程。”

二人离了柴进东庄,行了五七里路,武松作别道:“尊兄,远了,请回。柴大官人必然专望。”

王伦道:“何妨再送几步。”路上说些闲话,不觉又过了三二里。武松挽住王伦手道:“尊兄不必远送。尝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王伦依依不舍着道:“容我再送几步。前面官道上有个小酒店,我们吃三杯了作别。”

三个来到酒店里,王伦上首坐了;武松倚了哨棒,下席坐了便叫酒保打酒来,且买些盘馔果品菜蔬之类,都搬来摆在桌上。二人饮了几杯,看看红日半西,武松便道:“天色将晚;哥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

王伦心中大喜。武松纳头拜了四拜。王伦取出一锭十两银子送与武松。武松那里肯受,说道:“这是哥哥的盘缠,如何能给我?”王伦道:“贤弟,你如果拒绝推却,我便不认你做兄弟。”

武松只得拜受了,收在行囊。王伦取些碎银子还了酒钱,武松拿了哨棒,三个出酒店前来作别。武松堕泪拜辞了自去。

王伦站在酒店门前,望不见武松了方才转身回来。行不到五里路头,只见柴进骑着马,背后牵着一匹空马来接。王伦见了大喜,一同上马回庄上来。

武松去后,王伦的目的达到,也向柴进辞别,柴进苦留,王伦执意要走。柴进送给金银,王伦推辞不掉,收了金银,回梁山去了。

第二十章 清风山

王伦等人离了沧州,刚走到一片树林中,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两个大汉,一个穿绿,一个穿红,头上都戴着万字头巾,各挎了柄腰刀,一个手中握着柄朴刀,一个手中挺着条长枪。

阮小五对着那人道:“那里来的蟊贼,敢截爷爷的道。”说着,从腰间抽出腰刀,便要厮杀。忽然,只听的一阵锣响,从林子的四周走过来百来个喽罗,将王伦等等人为在了核心。

只听阮小七喊道:“是那一道的朋友,报个名上来!”

那个穿绿装的大汉冷笑一声道:“爷爷是清风山的好汉,识相得留下买路钱,不然就在你们身上戳他娘的二三十个透明的窟窿。”

王伦一听清风山三个字,马上想到了矮脚虎王英。于是他扯着嗓子喊道:“来的好汉可是矮脚虎王英、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位好汉啊?”

那个穿红装的大汉跳近前来,问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王伦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人一家人了,在下梁山泊王伦,久慕好汉威名,今日得见,真是三身有幸啊!”

“你是白衣秀士王伦?”

“正是。”

“你就是去东溪村报信救了托塔天王晁盖,后来又杀了何涛黄安的王伦吗?”

“如假包换。”

“哎呀!”那红装大汉将手中的长墙往地上一扔,跪在王伦面前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英雄,该死!该死!”

“你是?”

“小人正是矮脚虎王英,那位是我兄弟,白面郎君郑天寿。喽罗们只说山下来了客商,不想竟然是哥哥,真是失敬失敬啊。”王英道:“走,随小人上山,咱们兄弟喝几杯,也叫小人好给哥哥赔罪。”

王英不由分说的将王伦一行人拉上了清风山。

清风山位于青州地面。清风山山势巍峨,四面险峻,古怪的老树藤萝满山,山见的瀑布飞流直下,成群结队的麋鹿狐狸在荆棘丛中跳跃奔跑。王伦一行因为是从大名府回二龙山,所以要经过清风山。

王英、郑天寿领着王伦一行上了山,王伦看见,山寨四周都是木栅,当中一座草厅,厅上放着三把虎皮交椅,后面有百十间草房。王英上问一个喽罗道:“大大王现在何处?”喽罗回答道:“大大王吃醉了酒,正在后面休息。”我想他们口中的大大王一定是锦毛虎燕顺。王英要去叫醒燕顺,王伦道:“大王刚睡,别搅扰他的清梦了。”

王英道:“也好,就让我先陪好汉喝几杯吧。”王英命喽罗摆了酒宴,自己与郑天寿陪着王伦、阮家兄弟吃起酒来。约莫吃了半个时辰,一个赤发黄须的汉子从后面出来,王英上前拉着王伦向那汉子介绍道:“大哥,这位是梁山泊的头领王伦——这位就是我大哥燕顺,江湖人称锦毛虎。”

燕顺向王伦拱手道:“小弟久仰王头领威名,今日得见,正是三生有幸!”

王伦还礼道:“锦毛虎燕顺的大名小弟也是早有耳闻——这位是短命二郎阮小五,这位是活阎罗阮小七。”

阮家兄弟与燕顺相互行礼后,众人重新入席。大家先说了些闲话,王伦问燕顺道:“大王,你这清风山好虽好,但是待在这山上终究不是个了局,不知大王日后有什么打算?”燕顺道:“哎,小弟也正为这事犯愁,不知大哥有什么好的归宿。”王伦饮了杯酒,缓缓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逼无奈,才占山为王,哪个又愿意做一世的土匪,终身遭世人唾骂耻笑呢?依小弟之浅见,我们今后无非三种结局。”

“那三种?”

“第一种,被官军剿灭,世世代代不得翻身。”王伦顿了顿,接着道:“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的结局,所以第二种那就是等着朝廷绛旨招安,大伙一起去朝廷做官,每天在小人奸臣之中周旋徘徊,一着不慎,最后也难逃个身首分家,自古以来,哪个做了山大王的能在朝廷中快活一世?朝廷无非先以甜言蜜语哄骗的我们投了降,然后翻脸不认人,对我们这些山大王大肆的屠杀。”,

燕顺恨恨道:“莫说我们受了招安朝廷不杀我们,就是只在那些奸臣贪官中周旋,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王头领,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能有个好的归宿吗?”

王伦微微一笑,道:“有是有,只怕大王不敢去做。”

“我们这些人成天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王伦道:“反正我王伦是不准备受他朝廷招安的,要打便打,死也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有是一条好汉。”

王英追问道:“哥哥快说,什么路是我们的活路。”

王伦望了众人一眼,一字一句道:“只有杀上东京,夺了皇帝老儿的鸟位,咱们自己开个朝廷,这样我们这些人才能活得性命,今后才能青史留名封妻荫子——你们敢做吗?”

燕顺看了王英、郑天寿一眼,吞了口唾沫,道:“敢是敢,可是咱们就这几百人马,恐怕是......”

王伦截断燕顺的话道:“恐怕什么?大丈夫死则死耳,不死则成大事,想那汉高祖起于布衣,论起家的本钱还不如咱们兄弟呢?可是只要报定一条不反到东京绝不罢休的心思,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再者,咱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别的路好走吗?横竖是个死,不如他娘的放手博一把,算不到有朝一日,咱们也可以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的到皇帝的金銮殿上去吃酒!”

燕顺听了,热血沸腾,猛得一排桌子,站起身来拱手道:“日他妈的,今后我燕顺这一百多斤就交给王头领了,今后头领要我水里水去,火里火里去,日后若有反悔——”燕顺四下里看了一看,拾起一支弓箭,“啪”的一声将弓箭折断:“如有反悔,就如同此箭!”

王英、郑天寿见自己的大哥表态了,他们二人也一齐道:“小弟以后愿听哥哥驱使!”

燕顺道:“哥哥何时回山?我等兄弟将这清风山的山寨烧了,收拾军马财物,一同随哥哥去梁山入伙。”

王伦见收伏了清风山,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他端着酒碗,起身道:“日后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在一处生,死在一处死,如背誓言,必死于刀剑之下!”

第二十一章 改造梁山

王伦这次将清风山的人马带回梁山,那是意外的收获,这样虽然壮大了梁山的实力,但是要和大宋王朝对抗,那还是蚍蜉撼大树。他突然想起那日杀了高衙内回梁山时朱贵的一番话,心中也不禁有些打鼓,一旦高俅查出了杀死了高衙内的凶手就在梁山,那高太尉一定会以他“国防部长”身份的便利条件调集大军来围剿梁山,公报私仇。梁山虽然有八百里水泊可作为天然的屏障,可是只要朝廷多调些人马,多花些时间,踏平梁山那还不是问题的。

现在摆在王伦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如何打破下次官军的围剿。想打破官军的围剿无非两种办法:一种是将现有的一千多军马加紧训练,将这只为数不多的人马训练成一支能以一当百的精兵。以一当百说起来自然是容易的紧,可是就算梁山上的每个士兵都练成了降龙十八掌,真正要以一当百那也不过是只有小说里才有的神话;另一种那就只能在技术上想办法,可是以现在的工业能力,就算王伦知道怎么做核武器的全部过程和每个细节也是做不出来,别说是核武器,就算是一支毛瑟枪也做不出来啊。那究竟怎样才能真正做到“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呢?王伦决定首先筹集粮草,这样至少可以做到被官军围困时不至于因为弹尽粮绝而束手就擒。于是他派宋万和杜迁化妆成商人模样下山四处去购买粮食,反正晁盖等人打劫生辰纲得来的金银珠宝够梁山三五年内花销不尽。在宋杜二人下山后,又派遣林冲、王英、燕顺等人率领人马下山去附近的乡村找土财主们“借”粮。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王伦便起了床,晴晴侍候他穿戴整齐,洗漱干净后,他便在断金亭上聚齐了晁盖、吴用和公孙胜三人。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梁山上的树林开始枯黄,灰暗的云块缓缓的从南向北移行,阳光暗淡,天气阴冷,给人一种荒凉寥落的感觉。

断金亭的中央有石桌石凳,晁盖、吴用、公孙胜三人上了断金亭,见石桌上摆着果品菜蔬和一坛子白酒,又见王伦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独斟独饮,不明白王伦的意思,晁盖问道。“不知王头领清晨唤我们三人来可有什么事吗?”

王伦请三人入座,站起身来,移步亭边,望着八百里水泊凝然不动的如同一缸浓浓的绿酒,微风无力的轻抚着湖面。王伦眺望良久,对晁盖等三人道:“我思虑了几日,想把咱们的八百里水泊改造改造。”

晁盖、吴用、公孙胜莫名其妙的相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改造?如何改造?”

王伦早料到三人会有这般惊讶,转过身来,不疾不徐的道:“世人都说,咱们梁山之所以能和朝廷对抗,靠得就是方圆八百里的水泊作为屏障,可是我这几天想了又想,咱们梁山之所以能利用这水泊凭借的不过是两条,第一,咱们是以逸待劳;第二,对地理的熟悉。凭着这两条,对付小股官军,那自然是应付自如,手到擒来,可是如果那天朝廷发大军来围剿,备足粮草,把咱们梁山围他个三年五载,那什么地形他们莫不清楚?”

晁盖、吴用与公孙胜听了王伦的话连连点头,吴用上前一步问道:“那王头领准备如何改造梁山水泊呢?”

王伦给三人各斟了杯酒,自己端起一杯酒,轻呷一口道:“梁山水泊,方圆八百里,有多少浅滩?有多少暗礁?又有多少芦苇港汊?进出梁山的港汊多由芦苇的长势决定,咱们可将一些进出水泊的要道上铺设假芦苇,使得敌人不识路径,不能进入,而我军则可自由出入来去。再将一些浅滩暗礁处的芦苇除去,当敌人的船一进来便搁浅触礁,那他们变成了网中鱼,笼中鸟,任由咱们去捕捉了。有一条很重要,在改造水泊时,真芦苇也好,假芦苇也罢,咱们的人马去了都要能够使它们开合自如,为我所用,要使整个梁山的水泊变成一个巨大的迷魂阵,进来容易,想出去——”王伦干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进:“那可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公孙先生,你是奇门遁甲的行家里手,这改造水泊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王伦走近公孙胜道:“如果说起迷魂阵,那自然是诸葛武侯的八卦阵首屈一指了,希望公孙先生在改造水泊时能将这八百里水泊变成一个迷魂八卦阵,任他千军万马来,只要下得水泊来,那也是有来无回,全送他们进水泊里去喂王八。”

公孙胜没想道王伦会将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办理,有了一展拳脚的机会,心中又是感谢又是激动,当下拱手道:“请头领放心,贫道定然不辱使命!”

“好,明日就让小七陪着先生去水泊各处做实地勘测,先绘制一张改造图来。”王伦轻拍着公孙胜的肩膀道:“公孙先生,只要水泊改造成功,就算有朝一日梁山不慎落入官军之手,咱们也能在这片水泊之中游走自如,和官军周旋到底!”

王伦又道:“上次黄安率军来攻打梁山,咱们用了一招诱敌深入,抄其后路,然后再半路伏击的办法消灭了他们,可是下次可就不见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如果下次官军准备充足,把梁山水泊四面围定,就没有抄官军后路的机会了。所以——”王伦又轻呷了一口酒:“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做出一两件克敌制胜的利器来才好。”

吴用轻捋着胡须道:“水上交锋以远程攻击武器当先。”

“远程武器当以弓箭为首,可是我们的弓箭远没有官军的射得远,再者就算射得远也射不沉官军的海裘大船啊!”晁盖摇着头,他觉得王伦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不能成为现实。

王伦微微一笑:“天王,你听过‘霹雳车’吗?”其实所谓的“霹雳车”就是大家所熟知的抛石机。

晁盖摇了摇头,吴用道:“王头领所说的‘霹雳车’是否是袁曹官渡大战中曹军用来攻击袁军弓箭手的‘霹雳车’?”

“正是,”王伦道:“吴学究会做吗?”

吴用思虑良久:“在下没有必成的把握,只能是试一试。”

王伦望着吴用,以不容讨价还价的语气斩钉截铁的道:“吴学究,为了梁山的安危,为了众家弟兄的身家性命,你必须把‘霹雳车’做出来,必须,知道吗?”

吴用被王伦犀利的眼神望得心中发毛道:“在下......一定做出霹雳车来......”

“另外还有一件器械也许军师多多费心。”吴用还没醒过神来,王伦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头领请讲。”

“床子弩。”

“床子弩?”吴用道:“小声听过此种利器,却从未见到过。”

王伦道:“林教头就在军中,或许见过。这种器械也许多多造些,在下听闻此种利器是宋军攻城时用来射击躲在城墙后面的敌军的,我军造出后,将它安放在水泊边,官军来攻,如果他们穿过了港汊,又避开了霹雳车的攻击,那床子弩便是我梁山水泊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晁盖道:“如果以上诸项都成功了,那梁山便成了铜墙铁壁了。”

“好了,明天大家伙就开始吧,争取在冬天来临前完工,力争官军再来进攻时都能派上用场。”

第二十二章 颁布军纪

交代完毕了研制器械,改造水泊的任务后,王伦对晁盖道:“天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多多帮衬于我。”

“什么事,头领但讲无妨。”

“那便是军纪。”王伦道:“前次黄安来攻打梁山,我严令只可据守寨墙,不能出击,可是有两个兄弟擅自下寨攻击,那次是运气好,没有出甚大事,一旦有失,我梁山则会陷入被动,所以要严明军纪,梁山上下必须一体执行,不得有任何敷衍。”王伦在这里没有点那两个兄弟的名字,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王伦说的是谁。

晁盖道:“头领所言正是,自古行军作战,军纪为先。”

王伦道:“军纪重在严明,即要严,也要明,所以我制定了几条军纪,与各位头领商议商议。”

晁盖道:“头领请讲。”

“行军作战首重号令一致,不能腰来腿不来,更不能狼上狗不上,也不能勇者上,懦者退,要做到进则同进,退则同退,所以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全军上下一切行动要听指挥。”

晁盖、吴用和公孙胜听了这条纷纷点头。

“得民心者得天下,怎么才能得民心,我想第一条便是不能劫掠百姓,我们不仅不能劫掠百姓,相反还要保护百姓不被劫掠,所以,我想第二条就是——”

晁盖抢道:“头领放心,兄弟们定然不会劫掠百姓的。”

“不是不能劫掠百姓,而是不能拿百姓得一针一线。”王伦道:“第三,战场上缴获的东西一律归公,由主帅同意分配。”

公孙胜道:“王头领,在下觉得这条不妥当。”

“公孙先生请讲,如何不妥?”

“自古以来,战场所得,各缴各得,如若缴获皆要归公,那势必在战场上无人再会全力拼杀。”

王伦微微一笑道:“公孙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道这里,他看了眼晁盖和吴用,接着道:“一场战斗能获得胜利,绝不是一人活一军所能取得,所需要的是全军上下齐心努力方能成功。譬如,一场战斗,晁天王攻敌城池,吴军师截敌援军,公孙先生你劫敌粮草,一仗下来,损失不等,缴获各异,如若各顾各,那今后没人只想着吃肉,谁还愿去啃骨头?缴获归公的目的就是要让全军能形成合力,而不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三人听了无论的话,默然无语,又听王伦道:“第四,我全军上下对百姓说话必须和气,严谨哇哇乱叫,别让人一开上去就像是土匪;第五,买卖公平,这是对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补充,防着咱们军中有些宵小之辈,打着买卖的旗号去劫掠百姓;第六,借东西要还,借东西一律要打借条,不然就是抢,抢老百姓的东西,一律杀头;第七,损坏了东西必须赔偿;第八,不打人,不骂人,今后我军作战,难免会在百姓中招募民夫,我军战士,无论对谁,百姓、民夫,就算是被俘虏的敌军官兵,也不许打骂;第九,很重要的,不能损坏庄稼,无论是咱们梁山附近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一律不允许损坏;第十,这是所有从古自今的军队都难避免的,不许调戏妇女;第十一,不能虐待俘虏,《孙子兵法》里面就说过,只有善待俘虏才能越战越强。”

其实王伦所颁布的军医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吴用听完了王伦颁布的军纪,道:“在下佩服,王头领的这十一条,切中治军要领,在下佩服。”

王伦他明知吴用这话多少有点阿谀奉承的味道,但在众人面前他需要这样的奉承,这样可以提高自己的威信,于是微微一笑道:“说是这么说,能不能切实的实行,那还要看今后我们这些头领第一能不能以身作则严格遵守,第二还要看众位头领能不能执法如山。最关键的是,无论是操练军队也好,给军队制定军纪也罢,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这才是关键。”…,

这是吴用又道:“有一点晚生甚是担心。”

“军师请讲。”

“清风山的人马才上山不久,头领颁布军纪,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冲他们来的?咱们需不需要做点准备......”

“什么准备!”王伦觉得吴用的话别有用心。

“是否可以将清风山的人马打散后混编在咱们梁山军中,也好监视他们,以免发生不测。”

“不测?什么不测?一旦真把他们打散了,他们心存疑忌弄不好还真有不测。”王伦斜眼看着吴用,道:“我王伦以公心布法,不去计较这些,别让咱们大成布公的一些举措弄得像搞阴谋诡计似的。等我明天将军纪颁布了再说。”其实吴用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王伦也不想让梁山兄弟之间产生龃龉。

事情商议完毕后,众人散去,王伦依旧坐在断金亭上,他再思考是不是去见见清风山的燕顺、王英和郑天寿三位头领,可是去见了他们说些什么呢?说得不好弄巧成拙,反而不妙。但是王伦还是决定去见见清风山来的三位头领。

燕顺等清风山的头领和他们的兄弟都驻扎在蓼儿洼,王伦去的时候,他们二三百人正在吃午饭。王伦一出现,燕顺等人迎了山来。众人相互行了礼,王伦问道:“众家兄弟,饭菜可还合口啊?”

“多谢王头领美意,有酒有肉,甚是快活。”燕顺问道:“王头领可曾吃过了。”

“吃了吃了,”王伦看见燕顺、王英和郑天寿都在,于是道:“我有一件事情正要和三位头领商议。”

王英将手中的一碗酒一饮而尽道:“王头领有事只管说便好。”

王伦略顿了顿道:“如今咱们梁山有了一千多兄弟,人马是越来越壮了,只是没有个军纪章法,怕将来和官军较量起来也难取胜啊。”

燕顺道:“那还不简单,你是咱们梁山的大头领,你立个章程,大伙照着做便成了。”

王伦微微一笑:“这可不成啊,梁山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怎么能我说了算呢?”

郑天寿道:“咱们这些人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箩筐,能立什么章程,还是你大头领说了算。”

王伦又看了看燕顺,燕顺道:“大头领说了算。”

王伦道:“章程我倒是立了两条,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

“大头领但讲无妨。”

于是王伦将那十一条军纪对燕顺等人说了一回。

燕顺道:“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咧,就这啊,好,兄弟们都听大头领的。”

王伦听了燕顺的表态才松了口气,但心中也还暗暗的后怕,就燕顺那一句“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咧”可以看得出,燕顺对梁山还是有防备之心的,王伦道:“明日我在聚义厅前正式宣布军纪,恭请三位兄弟率领着众位弟兄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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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二龙山来人

次日,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在聚义厅前面的空地上,梁山的所有头领与兵士都整齐的排列在那里,王伦站在他们面前,慷慨陈词道:“我们这些人,那个生来就是强盗,又有哪些人生来就愿意做强盗——”王伦扫视全场,看见下面的人群中有人微微点头,他接着道:“只是因为庙堂之上,君昏臣贪,我们这些人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这才在万般无奈之下在这梁山聚义。咱们在这梁山聚义,绝对不是为了打家劫舍,贪图一时的快活,我们梁山军是义军,是要为天下无数的受苦之人,为天下无数的蒙冤之人打江山的队伍,我们的目的是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王伦的话一说完,晁盖带头喊道:“替天行道!”

全军将士一齐欢呼:“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王伦看了眼全军,又看了眼晁盖,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我和晁天王、吴军师、公孙先生,还有燕顺兄弟、王英兄弟、郑天寿兄弟一齐制定了十一条军纪,简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纪一旦颁布,希望全军上下一体严格执行,如有违反军纪的,就不要怪我王伦不讲兄弟义气——晁天王,请您颁布军纪!”

“遵命!”晁盖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来,朗声诵读道:“军纪颁布如下:三大纪律为: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二,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八项注意为:第一,说话和气,第二,买卖公平,第三,借东西要还,第四,损坏东西要赔,第五,不打人骂人,第六,不损坏庄稼,第七,不调戏妇女,第八,不虐待俘虏。军纪颁布完毕,希望全力一体严肃执行。”

全军将士齐声道:“谨遵王头领军令!”

至此,对于梁山的整顿的任务基本下达,至于能否达到预期的效果,一要看众将执行的情况,二要看在今后的战斗中是否能够切实有效的提高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正在这时,王伦看见从山下上来一名军士,径直走刀朱贵身旁耳语了一阵。朱贵听完那军士的耳语,走出人群,向王伦一拱手道:“禀报王头领,山下的酒店中射来一支响箭,说酒店中来了一个人自称命叫操刀鬼曹正,是青州辖下二龙山的一个头领,要上山来拜见王头领与林教头。”

王伦当然知道操刀鬼曹正是谁,他看了一眼林冲,故意问道:“姐夫可认识?”

林冲拱手道:“此人是开封府人氏,是在下的徒弟。”

“哦,姐夫的徒弟,快快迎接上山。”王伦让人引曹正上山绝不是因为他是林冲的徒弟,而是因为他是二龙山的人。二龙山派人来梁山,那定然是有大事来的。刚听说曹正来时,他以为二龙山的鲁智深和杨志是来挖自己的墙角的——将林冲挖到二龙山去。但转念又一想,第一,鲁智深时个心胸开阔的真好汉,绝不会做这样的龌龊事;第二,如果是来挖墙角,不会说是求见自己,这种事儿哪能见得光呢?

王伦先将全军遣散,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和晁盖、吴用、公孙胜和林冲端坐在聚义厅上,等着曹正来见。

不一会儿,王伦看见朱贵领着一条大汉上了山来,径直朝着聚义厅进来了。林冲见了,起身拱手道:“贤弟多时不见一向可好?”

那汉子见了林冲纳头便拜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快起快起,”林冲将曹正扶起,介绍王伦道:“这位便是我们梁山的大头领,白衣秀士王伦。”

当下曹正又向王伦拜道:“王头领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王伦站起身来,走下交椅,去扶曹正道:“都是江湖兄弟,无需这些虚礼。”

“小弟有以事向求,王头领如若不答应,小弟绝不起来!。”

王伦和林冲一听这话都傻了:这曹正怎么突然来这一手!王伦道:“兄弟有话起来说!”,

曹正依旧跪在那里道:“如今青州官军正在攻打二龙山,山寨围在旦夕,请王头领务必发兵救援!”

“什么!”王伦一愣:“青州城的官军在攻打二龙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曹正道:“五天前,约莫一千多青州城的官军伙同清风寨的一千官军突然攻打山寨,山寨没有防备,如今头两个关口都已经失守,请头领快快发兵救援!”说到这里,曹正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兄弟起来说。”

“王头领不答应救援二龙山,小人绝不起来!”

“我答应我答应,就冲着你是林教头的徒弟,鲁智深鲁师傅又是在下敬佩的好汉,怎么会见死不救呢?你现在就赶紧回二龙山报信,在下一定率领梁山人马救援二龙山!”王伦一面说着一面将曹正扶起来。

“真的?!”曹正不相信王伦答应的这么爽快。

“都是江湖上的汉子,一口唾沫一口钉,还能有假?”

刚刚站起身来的曹正又一把给王伦跪下:“小人......小人替二龙山的弟兄们多谢王头领了!”

当下曹正喝了口水,胡乱吃了些东西,向王伦等众位头领告辞后回二龙山报信去了。

曹正去后,晁盖道:“此次攻打二龙山的官军有两千余人,而咱们梁山总共也就千余人,能救的下来二龙山吗?别将自己的本钱配进去才好。”

王伦一直对晁盖是有戒心的,如今梁山上厉害些的头领都是晁盖的心腹,自己若不是对林冲有大恩,说不定这伙人还真会将自己给火并了。只从方才曹正开口求援以来,王伦便有心将二龙山的人马拉上梁山,这样一来可以壮大梁山的实力,二来也可以让二龙山的人马制衡晁盖。只是如果自己去救下了二龙山,而因为二龙山的头领青面兽杨志记恨晁盖等人劫了自己押运的生辰纲不肯来梁山入伙那该怎么办?

王伦听到晁盖这么一说,问道:“那天王的意思是......”

王伦话还没有说完,吴用接道:“天王的意思是二龙山不能不救,但须得智取,不能蛮来。”

“如何智取?”

“只用战国时孙膑破庞涓的办法便可。”

“围魏救赵?”

“官军绝对想不到梁山军马会救援二龙山,更想不到咱们会给他们来一手围魏救赵。”

王伦看着吴用良久,微微一笑:“那就依了军师。”当下王伦派张三、李四下山,分别去打探清风寨和青州城内还有多少官军,以确定“围魏”的目标。

第二十四章 袭占清风寨

张三李四下山去打探消息,前前后后足足用了七八天的时间,林冲与鲁智深是好兄弟,怕二龙山有失,连连催促着王伦一面向二龙山进军,一面等待消息。可是王伦总以敌情不明为理由推脱。这天,张三李四终于回山,他们告诉王伦,如今清风寨内虽然检查严格,但是官军甚少,而青州城则不同,少说还有四五千人驻守,不用说,“围魏”当然是拿清风寨下手,只要能够一举攻占清风寨,不怕围攻二龙山的官军不撤退。至于王伦为什么不急着向二龙山进军的理由没人知道,独独吴用心中暗自嘀咕:“别人不明白,还能瞒得过我智多星吗?你这不过是为了削弱二龙山的力量,便于你下一步收服二龙山做的手脚罢了。”

前几日,清风寨的知寨小李广花荣正陪着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四处游玩。这个客人正是因为杀了阎婆惜,逃来避难的及时雨宋江。

这天,花荣因为正在率军攻打二龙山,就要他几个贴心的兵士陪着宋江在清风寨上闲逛。因为清风寨处在个三岔路口上,过往的客商都打此经过,所以,这清风寨是青州地面上第一繁华的村镇。

宋江从早上逛到中午,人有些疲倦了,正准备回去。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旁晃过,他急忙回头去看,却因过往的人太多,没有看见。宋江本以为是看花了眼,当他正准备离去,刚走一个酒店门前时,只见一个算命先生,拉着自己道:“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

宋江定睛看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智多星吴用。

“客官,您可要算上一卦呀?”

宋江一见是吴用,吃了一惊,忙道:“在下正好请先生问问前途,请先生里面说话。”说罢,宋江命随从在酒店外面等候,自己拉着吴用进了酒店。

进了酒店,宋江正准备要酒保开间雅室与吴用交谈,不想,吴用反拉着宋江进了见靠街临窗的雅室中。宋江一进去,只见有三人正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其中一人是托塔天王晁盖,一认识赤发鬼刘唐,而另一人他却不认识。

晁盖见宋江进来,忙迎上去,拱手道:“宋押司久违了。”晁盖介绍另一人道:“这位是梁山的头领白衣秀士王伦。”

王伦这是第二次见到宋江,但上次太过匆忙,没有看的清楚,这次他打量了这个即把梁山事业推向高峰,同时也一手毁了梁山好汉的及时雨宋江,果然同书上介绍的一样,黑与矮是宋江最大的特点。

王伦起身拱手道:“在下久闻宋押司仗义疏才,是天下第一的好男儿,今日得见,真是三身有幸。”无论王伦如何的讨厌宋江,但是,此时此刻该说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宋江也拱手对王伦道:“王头领的威名,在下在郓城时就有所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英雄了得啊。”宋江顿了顿,问晁盖道:“不知天王今日到这清风镇来做什么啊?就不怕被官家察觉,就不怕.......”王伦不待宋江将话说完,插道:“在下我和天王、军师在山上待的气闷,特意下山来走走,顺便买些新鲜玩意回山去耍耍。”

晁盖问宋江道:“不知宋押司如何在这清风镇啊?”

宋江将怒杀阎婆惜,路过柴进庄上,再来清风寨依从花荣的事都说了一遍。

晁盖叹了口气道:“我等本是要报答宋押司的救命之恩,不想反因为我们送去的金子害了押司,不知押司今后有什么打算,是否愿意一起上梁山入伙?”

宋江苦笑道:“在下再不济,也是个书香门第,还未曾想过落草。”

众人在一起喝了一会儿酒,眼看天色已黑,宋江告辞离去。

宋江离去时,一个喽罗进来,在吴用的耳旁低声说了一阵。

吴用见室内没有外人,对王伦道:“头领,林教头已经率领四百骑兵在清风寨北寨外待命,只等您一声令下,他们就攻打北寨来。”,

王伦端着杯酒,轻呷了一口,道:“命一同进寨的阮氏兄弟带人去攻占北寨寨门,寨门一开,乘势拿下北寨。”

“是!”吴用刚要离去,王伦又道:“南寨若有兵来救援北寨,命燕顺、王英与郑天寿务必挡住。”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寨门早早就已经关闭,阮氏三兄弟和一同混进寨子的二三十个喽啰早就扮作弄蛇的乞丐在寨门口准备就绪,

这时只见一只烟火“嗖”的冲天而起,阮小七首先叫道:“军师的信号!”

“杀呀!”阮小五从衣服里抽出腰刀,一个箭步冲近寨门,一刀将一个守寨门的官兵砍倒。

顿时寨门前的百姓乱成一片,阮小二一面舞刀砍杀官兵,一面喊道:“梁山泊好汉来了,要命的都闪开!”

阮小二奋力将寨门的门杠扛起,将寨门打开,高声叫道:“寨门开了,发信号!”

阮小七从怀中取出一支烟花,在一家铁匠铺中用火点着,猛得用力抛向夜空。那烟花冲天而起,爆炸后五彩的火光四散开去。

不一会儿,林冲领着四百骑兵冲进寨来。梁山的军马好似潮水一般涌进寨来。官军一没有准备,二来指挥官不在,顿时乱作一团。瞬间二百守寨的官军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

林冲对一个喽罗道:“去禀告王头领,北寨我们已经拿下了!”

“是!”

在酒店里的王伦、晁盖和吴用在一种焦虑与亢奋的心情中等待着战报。

一会儿,一个喽罗来报:“禀告头领,我军攻占北寨。”

王伦一听北寨已经被自己的军马占领,于是对一个喽罗道:“去发信号,命燕顺、王英与郑天寿诈败,将南寨知寨刘高引出来!”

“是!”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喽罗来报:“禀告头领,清风寨知寨花荣的家眷都被拿住了。”

“好!”王伦叫了一声道:“告诉兄弟们,不得伤害惊吓了花知寨的家眷,好生安顿,敢有冒犯的,格杀勿论!”

“遵命!”

片刻,在酒店里的众人先听见“嗖”的一声,然后又听到“啪”的一响,他们知道信号已经发出了。

南寨知寨刘高听闻二龙山的贼寇大队人马下山来了,正在攻打北寨,他吓的浑身发抖,脸色犹如冬瓜一般,青一回,黄一回,嘴里只是反复的念道:“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并且许下十万经书,三百寺院,只求救一救他性命一救。

王伦领着晁盖、吴用进了知寨的大堂。林冲对王伦道:“头领,咱们抓住的清风寨的军事怎么办?”

王伦还不急回答,道:“可曾看见宋江宋押司?”

林冲道:“未曾看见。”

晁盖自言自语道:“刚才把宋押司留在一起就好了,万一他死在乱兵兵之中,那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王伦对林冲道:“对被俘的清风寨官兵好生看守,不得虐待。”

“遵命。”

这时一个喽罗来报:“刘高紧闭寨门,不出一兵一卒来救援北寨。”

王伦没料到刘高会这般胆小,他在思索时,吴用提醒他道:“头领,请立即下令攻打南寨,万一青州兵或者是攻打二龙山的官军来了,而南寨兵乘机杀出,那我们腹背受敌,那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王伦点了点头,道:“除了留下五十兵士看守北寨与打扫战场外,其余军马全力攻打南寨!”

第二十五章 鏖战青州军(1)

攻打南寨比攻打北寨要艰难的多,只打了一夜也没能将其攻破。原来知寨刘高早就将北寨的军马都抽调去保卫南寨了,就是防着突然杀出一支军马来攻打清风寨。

次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个喽啰上了酒楼,他看见王伦正扒在一张桌子上睡觉,晁盖则坐在一张靠椅上,脚翘在一张桌子上,而吴用端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王伦听见了进来的脚步声,一下子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喽啰,问道:“攻打南寨的的情况怎么样?”

那喽啰回答道:“回禀头领,还没攻下来!”

“啪!”王伦恨恨的猛地捶了一下桌子:“怎么搞的,一个南寨攻了一晚上还没拿下!”

王伦的捶桌声将熟睡的晁盖和吴用惊醒,晁盖问道:“怎么了?南寨攻下来了?”

王伦没有理会晁盖对那喽啰道:“你立刻去告诉林教头和各位头领,今日中午之前必须拿下南寨!”

“遵命!”那喽啰转身正要离去,王伦忽然又喊道:“等等,你去将林教头和燕头领唤来。”

“遵命!”

那喽啰去后,吴用上前问道:“王头领,怎么?不准备进攻南寨了?”

王伦道:“军师觉得呢?”

吴用道:“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初到之时,士气旺盛,正是攻克南寨的最好时机,如今寨内已经准备充分,再要强攻,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在下看来还不如早做迎击官军援军的准备。”

王伦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想法。”

晁盖问道:“要是寨子里的官军杀出来怎么办?”

王伦冷冷一笑:“我借个胆子给刘高他也不敢。”

吴用道:“现在刘高是不敢,一旦官军的援军到了,怕他就敢了。”

王伦道:“所以我们要乘着官军援军还没到来之前主动出击,先去进攻围攻二龙山的官军。”

吴用道:“咱们一共只有一千多人,即要围困南寨,又要迎战官军,恐怕兵力不足,况且围攻二龙山的官军是咱们梁山军马的两倍,主动出击,在下看......”说完,吴用一脸的忧虑神色。

王伦道:“我想立刻吩咐攻寨的兄弟围着南寨挖壕沟与陷坑,一可以防备刘高突围,二可以防着他们出来配合官军援军攻击我军。”

这时,吴用还未及说话,只听得酒楼楼下脚步声响起,一会儿只见林冲和燕顺已经来到了酒楼之上,王伦上前问道:“你们在中午之前有把握攻破南寨吗?”

林冲看看燕顺,燕顺看看林冲,林冲道:“只要不停的进攻,破寨只是个时间问题。”

王伦摇了摇头道:“官军不会给太多时间给咱们了,所以我决定不进攻了。”

林冲惊讶的问道:“不进攻?”

“对,不攻了。”王伦的语气很坚定。

燕顺问道:“那头领准备怎么办?”

王伦道:“围着南寨挖壕沟和陷坑,壕沟陷坑里面都埋下竹签,把他围起来,我军主力准备迎战官军援军。”

林冲和燕顺又互望了一眼,王伦道:“不能耽搁了,快去!”

“是!”林、燕二人一齐领了令后,转身离开了酒楼。

林冲和燕顺去后,王伦又对吴用道:“军师,你立刻去安排两个伶俐些的军士去二龙山方向和青州城方向打探消息,官军一旦有动作,要他们立刻回报。”

“遵命。”吴用立刻去安排去了。

王伦这个时候想起了桃花山海有一支人马,虽然他知道桃花山上的两个头领一个叫打虎将李忠,一个叫小霸王周通,可是自己和他们没什么来往,见也未曾见过他们一面,现在去请他们出兵帮忙,他们会来吗?看来他们是指望不上,只能立足于现有的兵力自力更生了。

旁晚时分,梁山军士卒一千多人一起动手,围着南寨挖了个两丈多宽,一仗多高的壕沟,壕沟里面又插着竹签,陷坑的后面又有大大小小的陷阱,里面也全是竹签。王伦命令吴用和郑天寿率领一百多名弓箭手留下监视,他自己率领主力前往围攻二龙山官军回援清风寨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却说围攻二龙山的官军将领是青州兵马统制霹雳火秦明、青州兵马督监镇三山黄信和清风寨知寨小李广花荣。二龙山的两位头领花和尚鲁智深和青面兽杨志眼看二龙山是守不住了,本来是要放弃山寨,率领剩余的喽啰们逃走,当他们得到了操刀鬼曹正回报,梁山军马会来救援后,他们决定坚守山寨。

这日,官军们围攻二龙山正紧,忽然得报清风寨北寨被梁山军马攻占了,花荣大惊失色,他的家人都在清风寨里面,清风寨失守,他的家人必定落入贼手。如今他那还有心思继续进攻二龙山,向秦明和黄信道:“二位将军,清风寨失守,我军后路遭袭,还是快快回救才好。”

秦明头戴乌金盔,身穿铁甲,一手握着柄狼牙棒,一手扶着腰间的长剑,他心中知道,如今花荣因家人遭擒,方寸已乱,而且本军后路被断,这也是件大事,于是他对花荣道:“花知寨,你立刻和黄信率领一千军马回救清风寨。”

花荣道:“统制大人,依在下看来,我军还是全军回救为好,兵力分散,万一这边打不下二龙山,而我和黄督监又因兵力不足,救不下清风寨,我军进不能进,退步能推,那大势可就去了。”

秦明一想,花荣的话也有道理,但是眼看着二龙山要破了,现在放弃,他心中如何能甘休,于是道:“花知寨,你与黄督监先去,明日天黑之前,本统制立刻回兵来与你们会合。”

花荣回救心急,也不再和秦明多说,立刻点起一千马步军,同黄信一起率着军马向清风寨杀去。

一路上,花荣见步骑混走,行军不快,心急,他对黄信道:“督监大人,救兵如救火,你率步军慢行,在下领着骑军先行一步了。”

黄信明知花荣这是犯了兵家大忌的,可是他又体谅花荣回救心切,也不好阻拦,只要由着花荣自领军先去了。

第二十六章 鏖战青州军(2)

花荣提着条花枪,背着张弓,马鞍上挂着一壶箭,领着三百多骑兵在如墨的夜色中打着火把急速前进。此时此刻他只想早些回到清风寨,希望家人能够逃过贼寇的杀戮。他有些不明白,临行前他已经留了五百多健卒防守北寨,并且做了周密的布置,怎么这么容易就让贼寇给攻破了呢?当然,花荣不知道,他前脚跟着秦明和黄信去攻打二龙山,刘高后脚便找了个理由调三百人去了南寨。

行了打半夜,花荣的骑兵已经是人困马乏。当官军行到一条小河边,花荣看见两岸林木茂密,丘陵起伏,很利于步兵作战,心中一动。此时官兵们都争着去河边,不顾水寒彻骨,争着弯下腰去,用手捧起水来喝几口,润一润干得冒火的喉咙。战马也不再听从主人的意志,也纷纷下河嬉戏。就在这队形混乱的当儿,突然一阵铜锣声,埋伏在对岸树林中的梁山军马一跃而起,发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向河滩冲杀过来。同时,一队弓弩手站在土丘上对官军猛烈射击。霎时间,在河边喝水的官兵和在河水中嬉戏的战马成片的倒下去,鲜血使小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花荣一面挥舞着长枪抵挡迎面射来的箭矢,一面叫喊道:“上马,给我冲过河去!”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已经是寸步难进,那还能指望那些平日里欺负老百姓都是好手,可是临阵对敌就不堪一击的官兵呢?

就在这时,花荣看见自己的正前方不远处有三个大汉,一个手持三股叉,一个握着腰刀,还一个舞动着一柄两股叉,他们踏得河水四溅,气势凶猛,大有遇人杀人,遇神杀神之概,在官军中劈砍刺叉,只杀得官兵东倒西歪。这时,他们猛然看见了花荣,于是三人一齐向花荣杀去。

花荣身边的亲兵一见到有人向主将冲过来,纷纷驭马冲了上去。当两方相遇时,一个大汉一腰刀挥到一个亲兵的马匹的颈项上,那马吃痛,猛的向前栽倒,马背上的亲兵被甩了下来,接着另一个大汉当胸一叉,将那个花荣亲兵的胸口叉出六个窟窿来。而与此同时,其他的亲兵也被一两个大汉与众多的梁山军士杀得缺臂少腿,四散奔逃。花荣一见自己的亲兵被杀溃,当下他将枪往马背上一横,取下背上的弓,搭箭在弦,瞄准其中的一个大汉,准备放箭。就在这时,花荣猛然看见一柄腰刀向自己这边飞插过来,他忙闪身躲开朴刀,就在这时,又一个大汉挺着两股叉冲到自己面前,一叉将花荣的坐骑叉出两个窟窿,那马“嘭”得一声,倒在河水之中,花荣也被掀了下来。

此时正个战场的形势是一边倒的,官军的三百多骑兵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死伤殆尽,河中四处都是漂浮着残缺的尸体和痛苦呻吟的伤兵,满身湿漉漉的花荣的弓和箭都已经失落,他双手紧握着花枪,惶恐的注视着从四面八方缓缓围过来的梁山士兵,他绝望了,但他仍在做这最后的抵抗。

这时,那个持三股叉的汉子将钢叉临空一横道:“花知寨,你麾下的兵士都去见阎罗王了,如今你的家眷都都在清风寨,俺们王头领命人好好招待,没人去骚扰祸害他们,请花知寨放心。俺们王头领说了,那怕你带兵再打进清风寨,俺们撤退,也不会伤害花知寨的家人,请花知寨放心。俺家王头领还说了,他敬佩你是条好汉,只要你肯归降梁山,俺们梁山给你坐把交椅,如何?”

花荣听说了家人的消息,心中又惊又喜,但家人落入贼寇之手,他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此刻他目光凶横的看着那汉子道:“我堂堂官军,岂能降你贼寇!”说罢,挺着花枪向那汉子杀来。

那三个汉子也也示弱,各挺着兵器来与花荣搏杀。花荣一来连夜行军亏了气力,二来以一敌三,终究是寡不敌众,四人约莫斗了四五十个会合,那三个汉子终于将花荣砍伤后生擒。,

正当这时,只见从不远处一队火把的光亮向这边过来,其中有人喊道:“花知寨莫慌,黄信来也!”

那手持三股叉的汉子见又来了官军,冷冷的一笑:“果然不出王头领的妙算!”于是他将手中的钢叉向后一挥,大叫一声:“撤呼!”

当下,所有的梁山军马在这汉子的指挥下迅速撤进了树林之中。

不一会儿,黄信领着七百步兵来到小河旁,此时映入他眼帘的只是一幕血腥的画面,四处的残肢断臂,四处的人尸马尸,四处的呻吟伤兵,四处的鲜血横流,四处的未尽火把,四处的残破军旗。黄信呆住了,他没想到,三百骑兵尽然覆灭的这般的快,这让他对是否还继续向清风寨进军产生了怀疑。

黄信也算是个老资格的将领了,他看见战场上对手撤的干净,扯的利索,他知道,对手不是等闲之辈。因为在战场上组织一次成功的撤退,往往比组织一次成功的进攻,要难得多,撤退弄不好会变成溃退,而对手没有一点点溃退的迹象。可是现在黄信却是更加的犯难,前进,前途难料,后退也是前途难料,留在原地,那无疑是等死。

最后,黄信决定后退,他决定会合了秦明之后,再决定进退。

然而就是黄信这一退,倒是退得王伦险些乱了阵脚。原来当王伦侦知回援清风寨的官军分为前后两路,前路是骑兵,后路是步兵后,他才决定让阮氏三雄率领步兵在小河上树林处,不利骑兵冲击的地方伏击骑兵,得手后立即撤退,将后面的步兵引诱到树林外面的空旷之处来交战,因为他再空旷之处已经扶下了引火的稻草与硫磺,只要官军的步兵一进来,先是一阵火箭,将官军打惊打慌打乱,然后再骑兵冲锋,那便可以将后面的步兵一股歼灭。可是现在黄信选择了后退,他不得不另想破敌的办法。

林冲一身铠甲,手持丈八蛇矛,问道:“王头领,怎么办?”

王伦想了想道:“林教头,你立刻与燕顺、王英两位兄弟立刻率领骑兵追过去——”说到这里,王伦凑近林冲的耳旁,耳语了好一阵。

“遵命!”林冲听了王伦的话,冷冷一笑后跃上马背,大叫一声:“跟我冲!”

第二十七章 鏖战青州军(3)

黄信率领着所部七百人又原路向二龙山秦明的主力靠拢,终究他是个武将,有些胆略,亲率领着一百人断后。

试想来回奔波了一夜的七百骑兵那里能比骑兵跑得快,黄信的人马走出没有五里地便被林冲、燕顺和王英所率领的四百骑兵给追上了。但是让黄信觉得纳闷的是,四百骑兵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只是远远的跟着。

黄信身旁的一命副将略显得慌张的问道:“督监大人,这伙梁山贼寇是什么意思,既然追了上来又不进攻,他们做什么鬼?”

说句实话,黄信也摸不透梁山军的真实用意,他只得对身旁的官兵道:“大伙儿都不要怕,要镇静!”

可是当你是鱼肉,人为刀俎的时候,想镇静?那还真要有些定力才成,就算黄信有,他的副将有,可是那些士兵却不是人人都有的,惊慌似瘟疫一般很快在军中开始蔓延。

过了片刻,黄信明白了对手不进攻的真实用意——是在等着自己的军队在惊慌失措中自己溃散掉。一个有经验的猎手在追捕猛兽的时候他是不会和猛兽硬碰的,他会将猛兽射伤,然后远远的跟着,让惊慌的猛兽精疲力竭之后再一举成擒。

其实黄信只猜到了一点。原来在林冲、燕顺和王英三人率领着骑兵追击而来的时候,王伦曾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不要追上了就立刻攻击,要让他们快要和秦明靠拢之后在发动猛攻。

林冲明白其中的奥妙,可是燕顺王英还不明白时,王伦又给他们举了个例子:渔人在垂钓,当鱼儿咬钩的时候他是不会急着提线的,因为鱼儿才刚刚咬钩,如果受了惊吓,鱼儿会奋力挣扎,弄不好,结果就是线断鱼脱,竹篮打水。正确的方法是当发现鱼儿咬钩,让它咬,让它游,让它跑,当它累了疲了,再也没力气的时候,只需轻轻一提,鱼儿只好乖乖的进了渔人的鱼篓。

现在林冲等三人率领的四百骑兵就是垂钓的渔人,黄信的七百步兵就是已经咬钩的鱼儿。

其实最重要的还有一条。现在不发动进攻的原因是在离黄信不远的地方霹雳火秦明正率领着一千军马正在进攻二龙山,如何击败秦明,才是问题的关键。王伦对林冲等人道:要等黄信部的官军完全惊慌失措,快要和秦明会合的时候再发动攻击。兵法上面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王伦这次是准备反用这条兵法,他道:“就算是一群惊慌失措的鸭子慌不择路的闯进狼窝的时候,狼窝也会因此发生短暂的混乱,只要他们乱了,那就正是咱们乱而取之的好时候。”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它照着西边的山峦和丘陵。巍峨的二龙山山峰高高耸立,多么壮观!多么肃穆!跟在林冲骑兵身后的是王伦和晁盖所率领的步兵,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只要看见林冲的骑兵开始冲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也指挥步兵扑上去。

这次战斗对于王伦来说是一次赌博,他是再拿梁山的命运,那自己的命运在赌博,可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他只能孤注一掷的将自己所有的本钱都一股押上去,能不能打败官军,生死存亡的关键就看林冲能不能利用好黄信部的官军争先恐后撤进秦明营寨时所造成的混乱,一个跟追,将官军击溃。

果然不出王伦所料,在撤退的路上时,官军还能听从黄信的调遣,可是当他们看见了军营,看见了“秦”字大旗时,队形立时就乱了,都争先恐后的往军营里面疯跑。黄信知道梁山军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弹压了数次,最后自己也被卷进了溃逃的大潮之中。

就在这时,林冲将丈八蛇矛往空中一展,蛇矛在太阳光下被照得银光闪烁:“兄弟们,咱们梁山的生死存亡在此一战!跟我冲啊!”

四百骑兵,听了号召,一起双腿一夹马肚,四百匹战马,一千六百只马蹄,形若风驰,声若奔雷般的向黄信部的步兵冲杀而去!,

“梁山贼寇来了!梁山贼寇来了!”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惊慌失措的官兵面对着四百梁山的骑兵的冲锋完全丧失了斗志,都犹如一群受惊了的鸭子,丢盔卸甲,连滚带爬的往秦明营寨里面冲。

秦明早就已经发现黄信部的人马正在往自己这边过来,心中冷笑道:“妈的,这个黄信怎么又回来了?怎么没看见花知寨啊?难道是他一个人回清风寨去了吗?管他妈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心中这么想着,吩咐手下的一个士兵道:“快去,将寨门打开。”他的话音刚落便看见黄信麾下的士兵拼命的往寨子里面跑,又发现黄信人马的背后是一支旋风一般冲过来的骑兵!

“快关寨门!关寨门!”可是已经晚了,七百多官军溃兵已经将寨门挤得严严实实,寨内的官兵想作战却出不来,寨外的官兵想逃命,却进不去。而正是这种形势,却给了梁山军最先冲过来的骑兵砍瓜切菜的绝佳机会,顿时,官军的寨门前横尸遍地,血流成渠。

秦明终究是个悍将,他见遭到了梁山军的袭击,虽然惊怒,却不慌张,他将狼牙棒一横,大叫一声:“跟老爷冲,杀光这些贼寇!”

一个副将问秦明道:“统制大人,咱们寨子里只有四百人,是不是派人将攻打二龙山的军马唤来助战?”

秦明道:“放屁!贼寇想得就是让咱们把攻打二龙山的军马调回来,现在不仅不能调回攻打二龙山的军马,还要他们加紧攻打,只要拿下了二龙山,咱们就有转败为胜的机会!”

“遵命!”一个小卒去给攻打二龙山的官军送信去了。可是那小卒没跑出几米,一支羽箭便送他去见了阎王。

秦明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他舞动着狼牙棒,将挡在他面前的梁山兵士打得头颅开裂,鲜血横流,脑浆满地。

这时,赤发鬼刘唐看见秦明大杀梁山兵士,于是他挺着朴刀和秦明斗了七八个回合,不一会儿,燕顺、王英又加入了战阵,又过了一会儿,林冲也杀了进去。此时的官军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有的跪地求饶,有的伏地哭泣,有猫在地上的瑟瑟发抖,有的横尸就地头缺了半边。

站在战场外面的王伦时时注视着战场的形势,从兵力上而言,他少于官军,从形势上来说,官兵混乱不堪,所以他现在绝对不能让官军重新组织起来。忽然,和他站在一起的晁盖提着朴刀指向二龙山方向道:“王头领,你看,围攻二龙山的官军果然撤下来了!”

王伦知道,胜败得失,就看能不能击败这支官军,他对晁盖道:“天王,你迅速带领所有的兄弟去劫住这支官军,快!”

“遵命!”晁盖大叫一声:“跟我来!”于是他率领着九十余人向那支官军中唯一还秩序井然,保存着战斗力的官军冲杀过去。

第二十八章 鏖战青州军(4)

就在那支唯一还保存着一定战斗力的官军加入战场后,二龙山的头领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和操刀鬼曹正也大开寨门,率领着仅存的二百多二龙山的喽啰也杀将了出来,一场名副其实的大混战开始了。

王伦被二十几个梁山士兵簇拥着站在一个土丘上,俯瞰着战场上的血淋淋的每一幕。

燕顺手舞朴刀冲上去连杀了两个官兵后,秦明举着狼牙棒狠狠的砸下,燕顺横刀一隔,岂知秦明使尽了平身的力气,只震得燕顺虎口生疼。当燕顺还在喘息的时候,秦明又是以棒,横扫过来。燕顺忙矮身去躲,秦明接着一棒,打在燕顺的马头上,那马顿时毙命,将燕顺掀了下来。这时两个官兵过来,挺着长枪就往燕顺身上戳,好在这时上来两个梁山兵士将那两个官兵杀死,燕顺逃得了一条性命。晁盖和阮家三兄弟冲金官军,左砍右刺,直通通的杀出一条血路,向着秦明扑去。

林冲的蛇矛在官军中更是神出鬼没,他一矛刺进一个官军副将的身躯,那副将咕咚一身载倒马下去,官军人人惊骇,纷纷后退,本就已经十分混乱的官军这般就更加的混乱了。

二龙山上冲杀下来的鲁智深、杨志和曹正,以及他们麾下的兄弟就更是杀得卖力,方才还唯一一支略有秩序的官军在梁山军和二龙山人马的两下夹攻后夜开始混乱溃逃。

官军因为被黄信部的溃军冲击,已然是混乱了,如又遭梁山军突击,更是混乱不堪,后来又被从二龙山上撤下来的官军再次冲击,那就已然是一锅稀粥般的混乱了。二龙山的人马与梁山人马是越杀士气越旺盛,而官军此时那还有什么士气,不是仗着人多,或许早就已经是全军覆灭了。

一场混战下来,官军伤亡固然惨重,梁山军的损失不小,足足有四百多儿郎殒命沙场,更是无人不带伤,便是林冲也在乱阵中北一支箭矢射中了臂膀。当战斗刚一结束,鲁智深、杨志与曹正三人将兵器交给手下的喽啰后,径直来道王伦站立的土丘。三人一见到王伦,纳头便拜,鲁智深道:“洒家在这里先替咱们二龙山活着的兄弟多谢网投领得救援之恩了!”

王伦忙将他们三人扶将起来,看那鲁智深果然如书中描述的那样生得是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王伦长叹一声道:“此次作战,是我王伦犹豫不决,调度无方,用兵无法,才让咱们两处山寨损失惨重!我......我......”王伦说到这里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被自己的话语感动,更或者是被战场的惨烈所震惊,忽然潸然泪下:“我对不起众家弟兄啊!”

王伦这一哭倒让鲁智深、杨志和曹正傻眼了,鲁智深道:“王头领,洒家知道,你们梁山人马也没有官军多,可是你能将官军打得哭爹喊娘,那真是让洒家佩服的紧哪,怎么还说调度无方,用兵无法呢?咦,怎么没见洒家那林冲哥哥啊!”

“智深兄弟,我在这里!”鲁智深回头有一看,只见一个大汉从马上跳下来,向鲁智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哎呀,洒家的大哥啊,你可想死洒家了!”鲁智深冲着林冲跑过去,一把将林冲抱了起来。鲁智深问起林娘子如今是否安好,林冲将王伦孤身入东京,救了林娘子,又杀了高衙内给他出气的事情说了一回,鲁智深当下跑到王伦面前,一把跪下,连磕三个头道:“王头领,如果不是你救出洒家的嫂嫂,嫂嫂定然被那狗东西给害死了,那洒家也没脸再见林大哥,是你成全了咱们的兄弟之情啊!”

王伦连忙又去搀扶鲁智深,鲁智深不肯起来,还要磕头,王伦道:“鲁师傅,如今在下已经拜林娘子做了姐姐,那咋么今后就是兄弟了,兄弟帮兄弟做些个事情,还要讲这些俗礼吗?”,

鲁智深一想道:“王头领说的也是,既然你是洒家嫂嫂的兄弟,那也就是洒家的兄弟,好!既然大伙儿道到了咱这二龙山的地界,走,一起上山去喝个不醉不归。”

就在这时,王英过来道:“王头领,你猜猜咱们这次抓了多少官军?”

“多少?”

王英做了个八的手势,王伦道:“八百?”

王英哈哈笑道:“咱们不仅抓了八百官军,还拿住了两条大鱼咧。”

“你是说秦明和黄信都被咱们给拿住了?”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杨志一听说拿住了八百官兵,心中不仅升起了兔死狐悲的感觉,好赖他当初也是个军官,如果不是万般无奈,他是万万不会上这二龙山的,于是他上前一步,向王伦一拱手,问道:“王头领准备如何处置这些官兵?”

王伦看那杨志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反问道:“杨制使以为该怎么处置?”

杨志道:“没有杀伤咱们兄弟的都放还了吧。”

王伦哈哈笑道:“战场他们这些人如何可能没有杀伤咱们的兄弟呢?只是如今他们成了俘虏,我王伦也不为难他们,愿意留下来和咱们一起劫富济贫的咱们双手欢迎,不愿意留下来的,我王伦发放路费,双手欢送,杨制使觉得这般如何啊?”

杨志方才说“没有杀伤的放还”,其实他就是想将这些俘虏都放了,可是他又不好说得太过,只好说话时留有余地,他万万没想到王伦这般的洒脱,心中不禁暗暗的佩服。

王英问道:“王头领,秦明和黄信也放了吗?”

王伦看了杨志,问道:“杨制使觉得呢?”

“听凭王头领定夺!”

王伦道:“先将他们押上二龙山再说。”

“遵命!”

王伦又对林冲道:“林教头,你立刻派人去清风寨,对吴军师说,命他立刻和郑天寿兄弟放弃北寨,押着俘虏与花荣的家眷,速来二龙山会齐!”

“遵命!”

恰在这时,晁盖领着阮家兄弟和刘唐过来,杨志一眼便认出:“是他们!就是他们!”说着便提着朴刀向晁盖等五人冲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骂杨志

王伦一看杨志要上去和晁盖等人拼命,忙叫道:“杨制使,我有话说,且慢动手!”

杨志看也不看王伦一眼,只道:“待洒家杀了这几个劫生辰纲的鸟男女再来听王头领说道!”

阮家兄弟和刘唐一看杨志提刀过来,他们也不含糊,只听阮小七叫道:“妈的,老爷们拼了命来救这二龙山还救出仇人来了,那鸟人还真以为咱们怕了他不成!”当下,阮家兄弟和赤发鬼刘唐也各挺兵器,准备和杨志厮斗。

“干什么!”这时只听王伦断喝一声:“怎么啊,刚将官军灭了,你们还没杀得爽快吗?要自相残杀不成!”

“杨制使,你要作什么?难道一点面子也不给洒家留吗?”鲁智深一手提着水墨禅杖两三步走到杨志面前,另一只手将杨志手中的朴刀摁住。

此时现场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晁盖冷眼向看,林冲移步王伦身旁,燕顺、王英不知该如何是从。王伦忽然微微一笑,走近晁盖身旁道:“晁天王,都是误会,不要往心里去,待我和杨制使说说,事情也就化开了。”

晁盖哈哈笑道:“在下倒没什么,只要不让王头领为难才好!”接着只听晁盖对阮家兄弟和刘唐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都给我退下!”

王伦看到眼前这一幕,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梁山内部会发生裂痕,于是他先对晁盖和林冲以及鲁智深道:“烦劳三位哥哥指挥兄弟们赶紧打扫战场,救护受伤的弟兄,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王伦又转脸对鲁智深道:“鲁师傅,如今二龙山遭官军破坏的甚是厉害,如果青州再来官军,恐怕就很难抵御了,不知鲁师傅可愿意先领着兄弟们去我梁山歇歇马,略加恢复之后再回二龙山如何?”

鲁智深双手一拱道:“亏得王头领为众家兄弟想得周到,洒家不会客套,那就依了头领的意思——只是洒家还有一件事情要料理一番,让杨志兄弟——”鲁智深看了一杨志,接着道:“——和曹正兄弟先去,洒家稍后便到。”

现在王伦也不便问鲁智深有什么事料理,他走近杨志道:“杨制使,借一步说话如何?”

杨志没有说话,一手提着朴刀,另一只手一让,于是王伦与杨志并肩向一处远处的小溪走去。

溪水清澈见底,在他们的脚下奔流,冲着溪中大石,溅出银色浪花,又翻过大石倾泻而下,发出小瀑布那样澎湃之声。溪前溪后,高山重叠,林木森森,只是林木上都没了爷子。不断有鸟声从竹树中间传来,只觉宛转悦耳,却看不见在何树枝上。他们的对面是一处小小的临水悬崖,布满层层苔藓,老的深暗,新的鲜绿,苔藓剥落处又露出赭色石面。悬崖上边被年久的藤萝盘绕,好似一堆乱发。在悬崖左边有一丛不知名的金黄色的树枝倒垂下来,倒映在流动的清水里边。几条细长的鱼儿在花影动荡的苍崖根游来游去。

王伦左脚轻轻的玩弄着一颗石子,道:“杨制使,你和晁天王他们的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觉得,你今天这样做却是不该。”

杨志自己也觉得今天自己的做法有些孟浪了,无论怎么说,人家是来救援自己的,但他心中有火道:“当初不是他们劫了洒家押运的生辰纲,洒家何至于沦落道今天这一步,真是辱没了先辈的威名,日后洒家那还有脸面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王伦道:“杨制使觉得落草二龙山是件辱没祖宗的事吗?”

杨志没有说话。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王伦从他的脸色看得出,他的回答是肯定的。王伦微微一笑道:“我有一言,还请杨制使听了不要恼火才好。”

杨志道:“王头领请讲。”

“在下敢问杨制使,如若晁天王他们没有劫那生辰纲,又或者没劫到生辰纲,那便不会辱没了杨制使先辈的威名吗?”,

“至少洒家不会沦落到今日为盗为贼的地步。”

王伦道:“杨制使此言差了,在下听闻,当年杨制使因为翻了船,失落了花石纲,于是到东京去走高俅的门子,希望能再谋个一官半职,是也不是?后来因为不知什么原因,高俅不仅不买账,还关押了杨制使,杨制使这才穷困潦倒走途无路,去东京街头卖刀,又因为牛二要抢你的祖传宝刀,你一怒之下,杀了那厮,这才被发配到了大名府,大名府的梁中书见杨制使本事高强,于是又让杨制使去押生辰纲,这才发生了黄泥岗生辰纲被晁天王劫走的事情,对也不对?”

杨志听着王伦回忆这自己的遭遇,长叹一声:“时运不济啊!”

“杨制使恕我直言,”王伦准备重重的打击一下杨志,希望能让他大彻大悟,于是道:“那花石纲和生辰纲都是什么?都是贪官污吏们搜刮的民脂民膏,那花石纲更是弄得江南百姓拆屋毁田,卖儿卖女,家破人亡,你堂堂杨老令公的后人,却去给贪官污吏们做押运百姓血泪的——帮凶——”王伦本要说“走狗”,但一想,这词也太过刺耳,于是改口成了帮凶。

王伦这些话,杨志从来没有听过,今日被这么一说,顿时沁出一身冷汗来。

又听王伦接着道:“杨制使为了一官半职,在高俅梁中书等奸臣中献媚讨好,请问,杨制使的先祖杨老令公会这般的去做吗?”

杨志听了这话,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王伦再道:“在下知道,杨制使一向将自己视作国家栋梁,不屑与江湖草莽为伍,若不是失了生辰纲,断然是不会落草的,杨制使,在下说得可是这样?”王伦不待杨志回答,接着道:“请杨制使想想你将你自己视作栋梁,在下也将杨制使视作栋梁,就算天下英雄都将你杨制使视作栋梁那又能怎么样呢?如今的朝廷昏庸无道,奸臣当权,他们会将你看作什么?恕在下直言,杨制使你在他们眼里,狗屁不如!”

王伦的每一句话都刺着了杨志内心深处的隐痛,杨志在这瞬息之间觉得天地放佛崩塌一般,他六神无主的看着王伦,只听王伦道:“林教头和鲁师傅,那个不是披肝沥胆的英雄,那个不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他们没有拿自己的热脸去贴贪官污吏的冷屁股,他们活得光明磊落,活得堂堂正正,做人不可有傲气,但绝对不能没有骨气,杨制使,你恰恰活反了呀......”

“啊——”王伦的话刚说完,杨志忽然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倒了下去。

第三十章 破庙偶遇(1)

大伙儿只看见王伦在和杨志说话,杨志一会儿低头仿佛在沉思,一会儿又抬头仿佛在长叹,只是他们离得太远,又夹杂着溪水的声音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忽然,众人听见杨志的大叫声,又看见杨志倒在了地上,都是一惊,纷纷抢了过去。特别是二龙山上和杨志交好的些喽啰们更是抢在最前面。

此时王伦将杨志搀扶着躺在地上,当众人过来的时候,杨志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人,又看了看王伦,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王头领,骂得好,骂得好啊,洒家活了这么些年,看来都是活得糊里糊涂,活得给祖先丢脸,活得让世间的英雄好汉们嘲笑,今天......”杨志越说越激动,咳嗽了两声,接着道:“今天算是让王头领给骂醒了!”

王伦握着杨志冰凉的手道:“杨制使,只要明白了,重活一回又有何不可呢?如今咱们兄弟们都在一起,只要大家团结齐力,还怕不能一起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让世人刮目相看吗?”

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喊道:“清风寨来人了!”

王伦轻轻的将杨志交于两个二龙山的喽啰后,站起身来,只见不远处,一骑快马,夹杂着滚滚灰尘向这边飞奔而来。那马还未停稳,马背上的人一跃而下,然后小跑到王伦身旁道:“禀报头领,吴军师得到探报,青州官军又出动一千人马向清风寨杀来,军师请王头领速速去清风寨会齐,然后一同撤回梁山。”

王伦问近旁的曹正道:“曹正兄弟,从你们二龙山去梁山除了走清风寨那一路,还有别的什么道路吗?”

曹正双手抱拳道:“有是有,只是多是山僻小路,艰难难行。”

“只要是路别可以了。”王伦又对那报信的兵士道:“你回去告诉军师,让他将清风寨的北寨烧了,然后押解着细软和花荣的家眷现行回梁山。”

“遵命!”

那兵士上了马,一抖缰绳,刚要走,王伦喊道:“等等!”

那兵士一听王伦有话说,忙拉住缰绳,那马前踢扬起,原地打了个转后稳稳落地。

王伦道:“你嘱咐军师,万万不可让花荣的家眷出事,一路上要悉心照料。”

“遵命!”然后那骑兵风驰电掣一般的飞奔而出。

王伦环顾众头领,发现少了一人,于是问道:“鲁师傅呢?”

一个兵士回答道:“鲁头领方才一个人提着水墨禅杖往桃花山方向去了。”

王伦料想鲁智深定然是去桃花山找那里头领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去了,定然是官军刚刚进攻二龙山的时候鲁智深派人去那里求救,而桃花山不出兵,这才来找的梁山,看来这番鲁智深免不了又要在桃花山大闹一番了。现下王伦无心再去管这些事,他将众头领聚到一起,分派道:“晁天王,烦劳你和小二领着一部分兄弟,押着二龙山的家当现行一步。”

晁盖和阮小二齐道:“遵命。”

“曹正兄弟,你和林教头领一部分兄弟,抬着受重伤,不能行走的兄弟走在后面。”

林冲和曹正齐道:“遵命!”

“燕顺、王英二位兄弟,你们领着轻伤的兄弟走在最后,防止有官军追击!”

“遵命!”

王英问道:“王头领,这些个俘虏怎么办?”

燕顺道:“这还用问,一刀一个,杀了拉倒。”

王伦道:“燕顺兄弟,咱可不能违反咱自己定的军纪啊——”他对王英道:“除了花荣、秦明和黄信就三个递将外,再就是受重伤走不动的,能走的都放了,走不动的也和咱们自己的兄弟一样,抬上梁上。”

“好咧!”王英道:“俺这就去办。”

林冲问道:“王头领,你和那一路兄弟一起走?”

王伦道:“因为在下言语冒犯,杨制使身体不适,小路颠簸,怕杨制使身体吃不消,我决定和小五、小七还有刘唐兄弟一起,装扮成客商,抬着杨制使从大路回梁山。”,

杨志忙道:“如何敢劳动王头领......”

王伦将杨志的话拦住,道:“杨制使,不用多说了,你当我是兄弟就让我抬你一程,也好减轻我心中的罪恶感。”

当下由曹正先说明路径,然后分路往梁山而去。

且说王伦一行七人(其中有两个喽啰)扮成客商,先是一路抬着杨志走,后来经过一个小镇时买了乘驴车,让杨志躺在上面,杨志躺着的被褥下面藏着短刀一类的兵器。刚离了青州地界,忽然天空彤云密布,天色暗了下来,接着唿的卷过来一阵深秋的寒风,王伦身上打了个冷摆子。阮小五手搭个棚眺望远方喊道:“要下雨了,快找个地方躲躲。”

于是一行人赶着驴车小跑了一阵,没见到一个房屋,最后在一个山坡上看见了一座破败的寺庙。王伦一行人急忙抢进去。但见寺庙里面中廊柱的朱漆都已剥落,禅房的窗户也强床百孔,显然这庙已经许久没人来了。正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现在王伦等人也顾不得这许多,先将杨志扶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杨志道:“洒家身子没那里甘贵,能自己走。”然后众人又将稻草拢了拢,这样可坐可睡,又将一些破烂的门窗堆载一起,准备作生火取暖用。

一切方才准备就绪,哗啦啦的雨水从天而降。

就在这时,忽然庙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声音似乎有许多人,接着听见有人呵斥道:“老子们看你往那里跑!”

阮家梁兄、刘唐、杨志还有两个兵士警觉的一齐操起短刀,以防意外。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子连跌带撞的跑上庙阶,冲进庙来。王伦等众人看去,那女孩子约莫十七八岁,这样的天气就穿了一件破烂流丢麻布衣衫,也没穿鞋,一双小脚上尽是被石子草刺喇开的口子。

那女孩子面色苍白的看着庙中的众人,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只是去还是留。

第三十一章 破庙偶遇(2)

不一会儿,只听得门外人声鼎沸,有人喊道:

“臭×做的——野丫头,看你往那里跑!”

王伦等人先是一愣,转瞬冲进来五个彪形大汉,他们看见王伦等人也是一愣,但随即也不理会他们,其中一个大汉抢上来,一把揪住那小女孩的后衣领,便往外面拖。

“大爷,您放过我吧,求求你了......”那女孩子嚎哭的瘫在地上,不愿出庙去。

那大汉那管那女孩子的哀哀哭求,只是一味的将她往庙外拖。

王伦看着那女孩子煞白的脸色,怜悯之心大动,他站起身来,走过去,轻轻在那大汉的肩膀上拍了拍。那大汉看了眼王伦道:“老爷劝你少管闲事,否则叫你们这些杀不尽的乞丐都走不出这破庙!”

“什么东西,敢在老爷面前放屁!”王伦还没发作,刘唐和阮家兄弟都唿的一下一齐站了起来。

那大汉一见有三个人站了起来,叫道:“怎么,还想来横的,你知道老爷领了多少人来了吗......”

话音未落,“啪”“啪”“啪”......刘唐一套组合拳已经招呼到那大汉的身上,那大汉还没醒过味儿来,就已经被打得晕厥倒在地上。

“好啊!,还真有人敢来横的,兄弟们,给我上!”又一个大汉大叫一声,庙外的人一下子都涌进了庙来。王伦看他们个个都是庄丁的装束,有的手里还拿着一支木棒。可是他们进来后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因为现在刘唐、阮小五、阮小七,就是杨志,还有一起的两个兵士都已经持刀在手,他们那个还敢乱动。

王伦看着眼前的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没办法,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人,不讲道理,只认拳头,没办法啊没办法。”想着想着,王伦趋步向前将自己身上的那一件披风给那女孩披上:“妹子,别怕。”

“你......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敢明抢明夺!”

王伦一听对方的一个大汉说出这话来,乐了:“娘的,咱们的台词怎么被他们抢着说了!”

王伦凑近那小女孩,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那女孩摇了摇头。

“我......我是你丈夫,你怎么不认识!”

“你胡说什么,我......我不认识你......我是被别人拐来的......”

“你个臭婊子,连自己的男人都不要了,真想去做婊子不成!”那大汉一面说着一面往那女孩子身边靠。

王伦知道这大汉靠过来没安好心,他喝道:“你要做什么!有事说事,离她远一点!”

那大汉先是一愣,但他立刻想到,要将这臭婊子立刻弄走才好,不然便会出事,于是故作气壮的吼道:“我领我婆娘回家也碍着你们的事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难道要明抢明夺不成!”

“你说你是她男人便是她男人了?”王伦道:“我听她口音好像是苏杭一带的,怎么会是你老婆呢?再说她已经说了,是你们拐来——”王伦不想在这里多生是非:“我劝你们还快些走了的好,否则我就要去告官了!”

那大汉冷冷一笑:“告官?怕只怕你有官没处告去!”忽然,又听见外面脚步声大起,心知不妙。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一个汉子,身材瘦小,他走到方才那大汉的跟前,凑近耳旁,低声说了一阵。那瘦小的汉子说话的时候,王伦看见那大汉的脸上露出了一阵阵得意的冷笑,还是不是的瞄上王伦两眼,仿佛就是在说:你们该死了!

刘唐是个久利江湖的人,他如何看不出来,他走到王伦身旁,将王伦拉到自己身后,阮小七乘着那伙人不注意,将那女孩子也拉来人过来,他们立时拉开架势,便要和那伙人开打。

那大汉一脸得意的道:“你们知趣的就把这臭婊子交给老爷们,咱们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杨志忽然走到前面道:“要是我们不将这姑娘交给你们呢?”

杨志向前,让王伦觉得有些吃惊,但又一想,或许是自己对他的那一番骂让他真的醒悟过来——要做一个真正的好汉。

刘唐道:“杨兄弟,你先去休息,这里有我们咧!”

杨志微微一笑道:“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洒家今日遇到了这等不平之事,若不拔刀相助,先不说算不算个好汉,便是个男人也不配做了。”接着他将手中的刀递给王伦,冷冷的道:“你们谁要是不怕死的就来,洒家若是用兵刃胜了你们便不是好汉!”

“看来今天免不了一场打了!”那大汉凶恶的道:“兄弟们杀,杀了他们不用赔命!”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庙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只听庙外有人喊道:“大哥,这里有座破庙,咱们去里面避一避雨吧。”

“好,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夜了。”

“大哥你看,庙里有辆驴车,咦——还有好多人呢!”

“正好,看看有什么热闹的事,咱们也搀和搀和,顺便打听打听咱们要找的人在不在这里。”

庙外的人一面说着一面已然进来,又听方才第一个说话的人道:“人还不少呢?或许他们知道咱们要找的人在那里。”

那姑娘一听声音,高兴的喊道:“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那姑娘一喊,立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是百花吗?”

“是我,是我,哥——”那姑娘略带哭腔的喊道:“快来救我......”

接着看见三个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的汉子站在庙门口,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但三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势便使人觉得他们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王伦一听到“百花妹子”四个字心中一愣:“百花?好像在那里听过,百花百花,哦,对了,方腊有个妹子叫方百花,难道就是她......”想到这里王伦不觉看了那姑娘一眼。

第三十二章 破庙偶遇(3)

那人贩子大汉一见对方的家人寻来了,知道大事不妙,大叫一声:“动手!一个也别让他们走脱!”

顿时破庙之内打斗猛起。最是觉得莫名其妙的要数是刚进庙来的三个汉子了,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群大汉别拿着棍棒刀叉向他们身上扑了过来。

无论对方是谁,当然,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谁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拿刀砍杀自己而毫无作为。那三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大汉当然不是任人宰割的主。这场打斗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王伦和那姑娘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到一顿饭的时间,那些大汉除了十几个逃走的以外,其他的全部躺在地上哭爹喊娘,杀猪般的哇哇乱叫。

当那三个蓑衣汉子向王伦走过来的时候,王伦这才看清楚了他们的面目。

中间的一个汉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方脸高鼻,天庭开阔,脸部线条刚毅,鹰隼般的眼眸目光犀利,闪耀着强大自信的光芒,浑身散发出的气势足以让胆小的人颤抖。剑眉阔口,长髯紫面,说不出的威武、豪爽。

那姑娘一见了这人,一下子扑了人去,抱着那汉子痛哭流涕。那汉子温柔的抚摸着那姑娘的秀发,微笑道:“好了,没事了,咱们兄妹这不又团聚了吗?”

“哥,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你......你也别逼着我做圣女,好不好?”那姑娘的声音嗲声嗲气的。

“好,哥都依你。”

“剩女????这年头就有这么时尚的词了吗?”王伦一面回味着“剩女”一面在看那汉子右手边的那汉子身材挺拔笔直,肩膀宽阔,长相俊伟,眉毛特别粗浓,鼻梁略作鹰勾,配以细长但精光闪闪的眼神,使人感到他绝不好惹。左手边的汉子是个秃头,王伦再在细看,才发现这汉子的蓑衣里面显然穿的是一件和尚穿的灰布僧衣。

“哥哥,雨停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走吧。”说话的是刘唐。

王伦冲着刘唐微微颔首后,对那姑娘道:“妹子,既然你和你的家人相聚了,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说罢,冲着你姑娘拱了拱手后,便和杨志、刘唐、阮家兄弟,还有两个兵士一同扬长而走。

刚到庙门,只听身后有人喊道:“好汉请留步。”

王伦就等着对方喊自己,于是回首问道:“这位好汉有甚事?”

方才中间的那汉子拱手走下庙阶道:“在下姓方,单名一个腊字,熟悉的兄弟们唤我做方十三。方才在下的小妹说是足下救了她,在下在此多谢了。”

王伦也拱手还礼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何言一个谢字。”

“敢问足下尊姓大名。”

“王伦。”

“莫不是梁山泊的白衣秀士王伦王头领。”

“不敢当,正是区区在下。”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啊失敬!”方腊一把拉住王伦道:“王头领,来,坐下说话——石宝兄弟,去将咱们马上的牛肉和酒都拿来,今天在这里和王头领偶遇,要好好的畅饮一番。”

王伦一听石宝这个名字,不觉的看了那个长相俊伟的汉子。这个石宝可是方腊手中一流的战将啊,原著中宋江征讨方腊,就是这个石宝一共杀了梁山五个好汉——流星锤打死急先锋索超,又顺手把来救人的火眼唆倪邓飞砍了,躲在门边又伏击了丧门神鲍旭,捡白钦的漏又砍了铁笛仙马麟,再补一锤子又打死了锦毛虎燕顺。又一人力敌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加美髯公朱仝尚能全身而退。便是五虎将之首的大刀关胜和他战了二十个回合后也勒马回阵,宋江不解,关胜说:“石宝刀法,不在关胜之下,虽然回马,必定有计。”能够得继承了武圣傲慢的大刀关胜认可的武将在《水浒》中绝对的属于凤毛麟角!

王伦还不及相应方腊的邀请,只听石宝道:“大哥,咱们还是离了这里再吃酒不迟,万一那些人去而复回,又是些麻烦事。”,

“石宝兄弟,怕个什么!”方腊身边的另一个汉子道:“有俺们在此就算那些个鸟人再来得多些,俺们也不怕他们!”

王伦问道:“方腊兄弟,这位是?”王伦心中嘴上这么说着,心中暗想:“完了,方腊手中的这些高手果然都是真实的人物,今后遇着他们真要小心些才好。”

方腊回答道:“这位叫邓元觉,江湖人称宝光如来的便是!”

王伦听了这个名字,更是头疼:鲁智深和邓元觉单挑,险些丢了性命,亏得武松相帮,才将这厮击退。我的个娘啊,这些人可都是牛人啊,今日遇到正好,看能不能想法子将他们收到梁山上去,不然将来和他方腊干起来(如果方腊不归梁山,迟早要干),这些人一个可以KO好几个梁山上的兄弟,那可大大的不妙了。

方腊又问王伦的身旁兄弟的姓名,王伦一一做了介绍。

石宝见方腊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将他们马背上驼的酒肉都拿进破庙,王伦也让刘唐去将驴车上的干粮取了下来,众人围做一圈,生起一堆活,然后开始吃喝。

方腊道:“在下这次来是出来寻找我这妹子的——”方腊一面说着一面看着自己的妹妹方百花,眼中虽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爱怜,只听他继续道:“在下来青州的路上,听说你们梁山军正在二龙山和青州官军大战,不知王头领怎么又到了这里?”

王伦将自己怎么来到破庙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只是隐去了骂杨志一节,然后又问道:“只是不知道,百花姑娘怎么来了青州,又被人贩子给拐了呢?”

方腊抿了抿嘴,王伦看得出,他在编故事。方腊道:“我这妹子在家和我闹了点小意见,于是就一个人跑出来了。”

既然别人不愿意说真话,王伦当然也不好追问,他当然不知道,其实方腊现在已经是明教的教主(若对方腊的明教教主身份有疑问,可参看金庸先生的《倚天屠龙记》),而明教历来便有立圣女的规矩,方腊准备立自己的妹妹做圣女,方百花不干,于是就跑了出来。

王伦敬了一杯酒给方腊道:“方腊兄弟,你既然到了济州,离梁山已经不远,不知是否愿意去梁山上走一遭啊?”

“好啊!”方腊还没说话,邓元觉抢道:“俺早就想去梁山耍耍——方大哥,答应王头领,咱们一起去梁山逛逛,也不枉来了中原一遭。”

方腊笑道:“既然邓如来要去,那咱们就去——王头领,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伦道:“求之不得啊!”

当夜,众人就在破庙里面休息了一夜,次日一起径直往梁山上去了。

第三十三章 方腊的心思

王伦等一行人回到梁山他发觉梁山多了许多的生面孔。

在聚义厅上,王伦先向一众梁山兄弟介绍了方腊等人后,问晁盖道:“这几位兄弟是谁?”

晁盖笑着介绍一一介绍道:“这两位是对影山的好汉,一位叫吕方,江湖人称小温侯,一位叫郭盛,绰号赛仁贵。”

王伦猛然想起,原著中这两个人是宋江介绍上的梁山,莫非宋江来了?当下环目四顾,发现还有一人,又问道:“这位兄弟呢?”

那人不待晁盖介绍,纳头摆王伦道:“小人石勇,大名府人氏,过去在大名府以在赌坊中放贷为生,江湖上的朋友都唤我作石将军石勇。”

王伦微笑着拱了拱手,试探着问晁盖道:“这次咱们打清风寨的时候,曾遇着宋公明哥哥,应该将他留在那酒楼中的,万一在乱兵中有个闪失,我王伦万死莫赎啊!”

吴用道:“哥哥放心,宋公明安然无恙。”

“哦,莫非他也上山来了。”

晁盖道:“咱们在俘虏中寻到了宋公明,本来也要请他上山,都已经来道水泊边了,这位石勇兄弟来报信说,宋公明的父亲亡故了,他回家去奔丧去了。”

王伦听了这话,心中暗暗的骂道:“妈的,怎么转来转去怎么又转回到原著的节奏上去了?”但他嘴上却道:“哎,可怜啊,天下哪有不亡的父母啊!”王伦又看了一圈,问道:“鲁师傅还没来吗?”

林冲道:“我那师兄也真是的,怎么说走就走,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啊。”

王伦笑道:“没事,没事,会回来的。”

当天晚上,梁山泊上大摆筵席,一来庆贺此次大败官军,二来欢迎二龙山的鲁师傅、杨制使和曹正领着二龙山的兵马来梁山歇脚(其实就归顺,但是当然不能这么说)和吕方、郭盛与石勇的入伙,三来欢迎方腊兄弟和他的兄弟石宝邓元觉,以及他的妹妹方百花来梁山游历。其实王伦领着方腊来梁山的目的明显的,就是想将方腊等人都拉入伙,如今看到宋江人虽然还没有来,但是“手”已经伸上了梁山,心中难免更加急迫的要拉方腊入伙来制衡宋江。

在酒宴上,王伦和方腊以及晁盖吴用公孙胜,还有二龙山的杨志是同坐一桌,他端着酒杯向方腊敬酒道:“方兄弟,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能在江湖上相逢,能在这聚义厅上饮酒,这是你我的缘分,来,为了这缘分咱两干一个!”

方腊也不含糊,端起酒碗道:“承蒙王头领看得起,来,干了!”说罢,头一仰,碗一送,碗中酒一饮而尽。

王伦将酒也干了后,问道:“如今朝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此时正是天下攘攘,民情汹汹之时,方腊兄弟也是一方豪杰,难道就不想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吗?”

方腊笑道:“兄弟正有话要对王头领说。”

王伦一愣,道:“兄弟请讲。”

方腊看了一眼同桌的众人,道:“众位好汉,请听在下一言。这梁山泊方圆八百里,却是绝佳的聚义之地,但要是想依托此处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在下窃以为还嫌不足。”

晁盖道:“方腊兄弟既然说梁山泊不足以成大事,请问哪里足以成大事?”晁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了不悦神色。

方腊侃侃而谈道:“自古成大事在人而不在地,在下上山时留心观察,估摸梁山泊满打满算,也就能容得下三四万之众,三四万军马,守御山寨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是要与赵宋王朝争夺天下,那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吴用和公孙胜听了方腊的话,二人互望一眼,微微颔首。只听方腊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是明教教主,咱们明教教义主张行善去恶,众生平等,若有金银财物,须当救济贫众,光明终究战胜黑暗,如今世道黑暗,所以咱们明教教众就是要推翻这个黑暗的世道,重新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光明世界。”,

这个时候王伦才想起来,在金庸老先生的《倚天屠龙记》中确实描述过方腊是明教的第二十五任教主,想道这里,王伦心中暗暗骂道:“妈的,老子怎么把这个忘了,我还想招纳他?真是糊涂啊!”方腊继续道:“朝廷在江南大兴花石纲,拆毁百姓房屋,逼得百姓卖儿卖女,如今我明教已经拥有十余万教众,如果王头领愿意和在下一同替天下百姓杀出个太平世道来,我方腊代表明教教众热诚的欢迎王头领及所有的梁山好汉。”说到这里,方腊又看了众人一眼,然后看着王伦道:“王头领如果愿意和我明教同舟共济,我方腊情愿奉王头领做明教之主。”

王伦听了这话,心中不禁自嘲的一笑:“我还想招纳他,没想他也在想着招纳我。你让我做明教之主,这不是屁话吗?你明教有了十万人,我才多少兄弟?我这一勺子盐撒到你这一江水里去还有咸味吗?”于是道:“方教主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就算咱们梁上兄弟不去江南,不也是一样和方教主一南一北共同成就大业吗?再者,方教主在江南,我王伦在山东,咱们也正好让朝廷不能集中兵力全力攻击一方,这也正好是兵法上所说的南北呼应,让朝廷首尾不能兼顾的道理啊。”

方腊听了王伦的话,抿了抿嘴,他知道已经没有招纳梁上好汉的可能,于是道:“这样也罢,只是日后如若推翻了赵宋,这金銮殿上,咱们两人可不能排排坐吃果果啊。”方腊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王伦道:“如今果果还没熟,那想得那许多。”

方腊道:“只要王头领领着梁山兄弟,抱着一颗造反到底的决心,果果迟早是要熟透自行落地的。”

王伦心中暗想:“这方腊胆也够大,现在在我王伦的地盘上敢说这话,就不怕我黑了他吗?”

王伦正想着,只听方腊道:“今日,我敢和王头领说这些,就是认准了王头领是个讲义气的好汉子,绝对不会做出那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来。”

方腊这话一出,王伦心中暗暗佩服:“这方腊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他说这话就等于是告诉我,如果我现在做了他,不好向天下的英雄好汉交代。”王伦道:“如果真像方教主说的那样,赵宋朝廷垮了,这金銮殿上是你明教的兄弟喝酒吃肉,还是我梁山的兄弟喝酒吃肉啊?”

方腊还没回答,只听有人喊道:“那就咱们两方的兄弟再杀一通,大不了再多些孤儿寡妇,反正俺和尚的那个宝贝是白长的,又不娶老婆,又不生儿子,怕个什么,谁赢了谁就在金銮殿上喝酒吃肉!”众人看去,说话的正是方腊手下的兄弟宝光如来邓元觉。

因为王伦和方腊所说的问题太过敏感,所以没人搭腔,正当话越说越敏感时,邓元觉这么一搅,他所说的既是事实,又显得幽默诙谐,顿时将一番要说入僵局的话又拉了回来。

第三十四章 鲁智深上山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王伦和方腊尿不到一个壶里去,那方腊再留在梁山也没什么意义了。次日,他便领着石宝、邓元觉和方百花一同离了梁山,回江南去了。

方百花临行前,她依依不舍的对王伦道:“王大哥,今后若有空闲请来江南耍耍,小妹领着你出去逛。”

王伦尴尬的苦笑道:“当然当然。”

就在方腊离开梁山的第二天早上,当王伦还搂着晴晴在做美梦的时候,吴用求见王伦。

在王伦的书房内,王伦和吴用各坐了一条凳子,吴用轻声问王伦道:“王头领,你就这么着让这个方腊走了?”

“军师是什么意思?”

吴用道:“依在下看来,这个方腊乃是当世豪杰,如果王头领将来没有逐鹿中原的打算,那当然应该让这方腊安全回江南去,如果王头领有心问鼎天下的志向,在下愚见,决不能放这方腊回去,应当——”说到这里,吴用看了一眼王伦,右手作了个刀状:“应当提前除害。”

王伦听了这话,不禁盯着吴用看了良久:吴用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难怪他在梁山上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难怪后来宋江主张招安时他虽主战,却无力对抗,但他今天这话终究是为我王伦,为梁山兄弟的前途着想,也没有恶意,于是道:“军师所言不错,只是这方腊终究是从我梁山走的,如果他在路上有个闪失,恐怕......”

“王头领的意思在下明白,坐车行船尚且有三分险,何况从梁山至江南,千里之遥,路上若有个闪失,嘿嘿——”吴用冷笑一声:“那谁又说得好呢?”

王伦问道:“军师真觉得仅凭咱们梁山的力量能推翻赵宋王朝吗?”

吴用道:“只要王头领方略的当,再加上兄弟们齐心协力,聚集力量,一旦天下有变时,那我梁山军马定然可以横行天下。”

王伦点了点头道:“军师说的有理,还有一条,不知军师是否想过,方腊的势力远远大过我梁山,我们为何不能利用他一把呢?”

“利用?”吴用当下领悟,问道:“王头领的意思是让朝廷去征讨方腊?”

“也不全对,咱们梁山现在军马不过千人,如果我们真想有所作为,必然要攻城略地,此次咱们救援二龙山,可以说是出敌不意,但仍旧打得十分吃力,要是真和官军的正规军打起来,恐怕还要艰险,”王伦略显得有些担忧的道:“所以我们不能没有盟军,没有朋友,朋友的朋友固然是很好的朋友,敌人的敌人则是更好地朋友,方腊不就是咱们最好的朋友吗?如果咱们这次在方腊回江南的路上做了他,明教必然会成为一盘散沙,明教也就没有力量再和朝廷对抗了。”

王伦看吴用微微在点头,接着道:“对于明教,咱们不必担忧他们,至少现在不必担忧,他现在对咱们不仅不会形成威胁,说不定还会成为咱们的强援。所以,方腊这次回江南,咱们不仅不能在背后做手脚,还应该想办法保护他,让他能够安全的回到江南,组织军马和朝廷斗,他们斗得越厉害,对咱们越是有利。”

吴用听了王伦的话,微微觉得有些惭愧,但仍旧道:“来日,只要宋廷一倒,方腊与他的明教终究会成为咱们梁山的大患,不得不防啊。”

王伦道:“军师说的有理,不知有甚良策?”

吴用思虑了片刻道:“借刀杀人!”

“如何个借法,又如何个杀法呢?”

“以明教的口吻四处张贴揭帖,只说朝廷无道,民不聊生,不说其他,朝廷自然会......”

吴用的话没说完,只听书房外有人喊道:“王头领、吴军师,二龙山的鲁师傅回来了。”

王伦一听鲁智深回来了,于是对吴用道:“军师这事我们以后在细谈,我已然有了将赵宋与方腊同时削弱的办法,只是此时不便说出,等过些时日我缓缓的说出来,和军师商议。”,

吴用道:“在下只是要王头领知道,在下是站在梁山兄弟这边的。”

王伦听了这话一愣,他听出吴用这话似乎话里有话,这时又听到书房外的那人道:“鲁师傅这次上山还带了一支军马还绑了一个人上山。”

“啊!”王伦一愣,打开房门,对那人道:“现在在那里,快带我去。”

“就在聚义厅上,王头领请!”

当王伦和吴用来到聚义厅上的时候,果见聚义厅外面的空地上站了一二百人。王伦进厅,见林冲、杨志正在和鲁智深说话,一旁站着一人,还有一人被绑着坐在一把交椅上,那被绑的人显得愤愤不平。王伦迎了上去,向鲁智深拱手道:“鲁师傅,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着实的让兄弟们担心啊。”

“哈哈,”鲁智深道:“洒家去了趟桃花山,当初官军攻打二龙山的时候,桃花山的这厮——”他指着被绑的那人——“见死不救,洒家要去和他说道说道,后来一想啊,既然洒家来了梁山,不能没有个见面礼押,于是就将这两位兄弟也请上了山来。”

一提到桃花山,王伦不用鲁智深介绍便知道这两个陌生人应该是桃花山的头领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了,但他还是装作不认识的问道:“这两位是?”

鲁智深指着那个被绑的道:“他叫周通,人称小霸王,这位是打虎将李忠。”

王伦微笑道:“鲁师傅,人家不愿意来梁山,你有何必强人所难呢?”

鲁智深道:“这可由不得他们,再说了洒家这也是为他们好,咱们二龙山尚且扛不住官军的攻打,他们桃花山又如何能扛得住,我领他们上山,正是为了他们好啊。”鲁智深这话一说,众人纷纷微笑,李忠的脸色则显得有几分尴尬。

这时,晁盖、公孙胜、刘唐、阮家兄弟、燕顺、王英、郑天寿、吕方、郭盛、曹正、石勇、张三和李四也进了聚义厅,晁盖问道:“王头领,花知寨、秦统制和黄督监咱们都还关着他们,你准备如何处置啊?”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快快快,将他们都请到聚义厅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第三十五章 劝降

不一会儿,六个兵士分别押着花荣、秦明和黄信来到聚义厅上。

在被关押在梁山的这段日子,花荣、秦明和黄信不仅没有被五花大绑,而且是吃的好喝的好,他们见了王伦即不跪拜,也不行礼。王伦打量着三人,只见其中一人生的白齿红唇,一对双眼皮的眼睛镶在白净的瓜子脸上,那是个绝对的帅哥:另一人相貌威严,身材高大魁梧,昂首而立,面露不屑的神色;还有一人面色温和,仿佛没有敌意。

“请三位将军自报一下家门。”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花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话的是那个帅哥,他知道这些日王伦对自己好吃好待的目的不过是要劝降自己。

“败军之将,你狂什么?”一旁的刘唐叫道。

“花将军,是我请来的贵宾,不可无礼。”王伦微笑道:“来人啊,给花将军看坐。”

花荣也不谦逊,凳子搬到,他一屁股坐上去,没有半分谢意。

面色温和的道:“在下黄信。”

王伦微微颔首,表示敬意。众人见还有一人不说,不用猜就知道,那桀骜不顺的自然就是性急如火的霹雳火秦明了。

王伦先不理会秦、黄二人,他知道如果想劝降他们必须吃柿子先捡软得捏,软柿子当然就是小李广花荣了,因为他的家人如今都在梁山。王伦走近花荣道:

“花将军,我请你见一个人。”

“......”花荣本来要问见什么人,他想自己被俘虏,那自己的家属也一定成了阶下囚,如果这伙强盗拿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来要挟自己,那该怎么办呢?但是,他为了不在强盗面前示弱,将要问出口的话有咽了下去。

不一会儿,花荣看见两个女子搀扶着一位老妇人进了聚义厅,花荣一眼便认出,这位老妇人正是自己的母亲。而搀扶她的一个是林冲的妻子,另一位则是晴晴。

花荣一见便知道王伦的用意,恨恨的道:“你是要劝我投降吗?”

“花将军之言差矣!”

“不是劝我投降那是什么?”

“是弃暗投明。”王伦不疾不徐的道:“如果将军将我等好汉皆视为草寇,那朝堂之上的那些贪官污吏难道就是忠君爱国的忠臣吗!请花将军看看这在坐的众位好汉,那个不是忠义之士,那个没有怀着一颗报国的忠心,可是当今皇帝昏庸,宠信奸佞,是英雄,是好汉再朝堂之上那就不会有好的下场,恰恰是那些国贼,个个嘴中说着忠君报国,私下里却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王伦说到这里,微微的有一些激动,他走到林冲身旁,继续道:“花将军可认识他?”

林冲是东京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花荣如何会不认识呢?并且花荣对林冲的遭遇也有所耳闻。

“就是这样的一个英雄,一个好汉,被高俅哪个奸贼逼得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不得不落草为寇,难道这就是你我要以死来效忠的朝廷吗?”王伦长吁了一口气,坐到一把交椅上,接着道:“我王伦有言在先,花将军如若一心要效忠哪个昏聩无能的皇帝,效忠哪个奸臣当道的朝廷,要一心与我梁山为敌,我王伦也不为难你,你的家眷都在山上,花将军若要走,我派人送你和你的家眷去青州城,如果花将军愿意留在山上,与众位英雄一同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那我梁山就为将军留一席位。”林冲听了王伦的这番话,感动的热泪盈眶。

其实花荣在清风寨时屡屡被刘高乒,早有心杀了刘高落草为寇的心思,刚才之所以不愿意马上投降,他是不愿意让众人误以为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听了王伦的这番话,顿时下了决心留在梁山,他起身拱手刚要说话,王伦拦道:“花将军暂时不要下决定,你可以回去思考几日,无论怎么说,这对你来说都是人生的一大抉择,希望你日后不要为自己的抉择后悔。”,

王伦的这番话秦明和黄信虽然也有深切的同感,但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落草为寇,更何况他们的家人还都在青州城,一旦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得知他们投降了贼寇,岂不是要将他们的家人杀尽。

这时,只听王伦道:“秦统制、黄督监,在下有句话,希望你们能够自己琢磨。”

秦明傲然不动,只是黄信拱手道:“王头领请讲。”

“在下以为,你们现在万万不能回青州。”秦明和黄信早料到王伦会对自己劝降,所以对于王伦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中。王伦继续道:“请二位将军想想,你们此次率领大军攻打二龙山,在慕容彦达看来必然是志在必得,他或许为了在当今圣上面前邀功,早就将剿匪的事情呈报了皇帝,可是你们如今却在握梁山上做客,请问,你们回去了,慕容彦达能绕过你们吗?”

黄信听了这话,不禁看了一眼秦明,他和秦明之间除了上下级关系外,还有着一层师徒关系。

王伦走到秦明身旁道:“秦统制,你一身武艺,一身本事,却成了贪官污吏拿来向昏君邀功请赏的工具,这让在下想来,却是可悲可叹啊。”说道这里,王伦故意的一脸不屑的笑了笑:“要是最后还死在这班贪官污吏的手里,那可就成了天下的一大笑柄了——秦统制,你觉得呢?”

秦明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憋得通红,他向王伦一拱手道:“王头领,你只要能将在下的家人从青州城里接出来,在下就归顺你梁山!”

“好!秦统制痛快!”王伦大声喝彩。

黄信忙道:“在下也和秦统制一样!”

王伦冲着黄信点了点头,拱手示意。

花荣道:“在下想来,这腌臜不堪的官场着实是不能在待下去了,在下愿意追随王头领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来。”

王伦见到一下子又收了三个猛将归顺梁山,心中自然是大喜不已。当下他立刻派张三李四和几个精细的喽啰下了梁山,径直去青州城迎取秦明和黄信的家人,又一面给他们以及他们的家眷收拾房屋,好生安顿。

这时,一个兵士进聚义厅来禀报:“禀告头领,山下有一个叫武松的大汉,领着十几个人要来投奔山寨。”

王伦一听武松来了,高兴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走,下山去迎接我的武二兄弟山上!”

武松在景阳岗打虎的事迹,现在整个山东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经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传奇故事。在坐的众人也想去看看能独自一人打死老虎的武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于是他们就跟在王伦的身后一起下山。

在山关前,王伦见到了武松,此时的武松已经是一身头陀打扮。王伦二话没说,上去就给武松来了个拥抱道:“武二兄弟,咱们终于又见面了。”武松叹了口气道:“我武二郎走途无路,特来投奔。”武松将兄长被淫妇害死,自己斗杀西门庆,又醉打蒋门神,血洗鸳鸯楼和大闹飞云浦的遭遇说了一遍。这些王伦当然是早就知道了的,但还是愤愤不平的替武松说了几句话,然后道:“武二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瞧不起我王伦吗?”武松笑道:“武松失言,请头领......”

“别一口一个头领的,二哥如果瞧得起我王伦就叫我一声哥哥,我叫你一声兄弟。”

“哥哥......”

“兄弟......”

“哥哥,我给你介绍几位好汉。”

王伦这才注意到在武松的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武松指着一个留着短须,约莫三十五六岁的汉子道:“这位是菜园子张青。”接着,武松又指着一个妇人道:“这是张青的浑家,孙二娘,江湖人称母夜叉。”

其实王伦一见到有个妇人就知道她是谁,但他还是故意的问了句:“莫非就是买人肉叉烧包的母夜叉孙二娘。”

武松笑道:“正是。”

在一旁的鲁智深道:“那年洒家路过她十字坡的时候差点就做了她的包子馅了。”

众人听了这话一齐哈哈大笑。

武松又指着一个短须白面,二十四五岁的汉子道:“他叫施恩,江湖上人称金眼彪的便是。”

当天,王伦在聚义厅上大开宴席,欢迎武松和花荣、秦明等好汉的入伙。

第三十六章 利器

自秦明黄信归顺梁山,武松一干好汉又来梁山聚义后,梁山自此无事,林冲、杨志、秦明、花荣、黄信等头领日夜操练军马,他们都是官军将领出身,所训练的方法自然也是当时宋军的正规战法。那些被带上山的受伤官兵,王伦也请郎中用心治疗看护,伤愈后要走得王伦亲发路费送行,不愿走的则成为梁山军的一员。梁山除去在救援二龙山中阵亡的兵士和受伤致残的兵士外,能再上战场有七百多人,再加上二龙山的八十余人,桃花山的两百人,还有归降的官兵四十余人,此时的梁山泊共有马步水兵一千有余。

秋去冬来,一连下了十余日的雪,将个梁山水泊下得水天一色。西北风滚过白茫茫的山岭,旋转啸叫。雪停之后黄灿灿的太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枝丫照在雪地上,花花点点。大冰凌柱像帘子一样挂在聚义厅的屋檐上。

在聚义厅上,王伦和晁盖、吴用、公孙胜等人正围坐在一个火盆前商议着上次所定的改造梁山水泊与研造器械的事宜。

公孙胜一身道袍,双手对搓着道:“这几个月贫道与阮家兄弟领着一般兵士将梁山的水泊按照王头领的意思已经改造完毕,只要官军敢来攻打咱们梁山,贫道保管他们在水泊里面转上两三个月也不知道如何走出水泊。”说着公孙胜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这是我梁山水泊的道路弯杂虚实图,请王头领过目。”

王伦接过图来,摊开一看,上面表明的清清楚楚,那里是浅滩,那里有暗礁,那里是活路,那里是死路,那里的芦苇荡是真的,那里的芦苇荡是假的。假芦苇荡后面既有活路也有死路,推开一道假芦苇荡,那便是死路,如若再推开一道,那又成了活路,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仅套中套,更有环中环,真假难辨,没有图纸,便是梁山的兄弟恐怕也不知该如何驾船行舟才能出得这迷魂阵了。王伦看罢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问吴用道:“吴军师,霹雳车和床子弩造得怎么样了?”

吴用手中捂着一杯热茶道:“霹雳车和床子弩的样板已经做好,只等王头领去查看,如若满意后,便可下令大批制造。”

王伦又问道:“霹雳车抛掷的弹丸军师准备用什么?”

“在下思虑了许久,如果用石块,那自然是方便,因为咱们梁山之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石头,只是石头的威力太小,再则,霹雳车的准头有限,一旦击不中敌军战船,那便什么用也没有了。”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连连点头,吴用接着道:“在下想如果在瓷坛中装满油,坛口堵死,留一根引线出来,发射前引线点燃火,抛出之后,就算击不中敌船,瓷坛一旦和水面发生撞击就会破开,本来瓷坛中的油在空中抛射的时候便已经被火引燃,瓷坛破裂后燃烧的油倾洒在水面上,油本就比水轻,可以漂浮在水面上燃烧,就算击不中敌船,无数瓷坛中的油燃烧起来也可将水面烧成一片火海,阻止敌船前进。”

王伦道:“军师真是心思缜密巧妙,只是这瓷坛万一要是和水面碰撞后不破裂,那不是白费心机了吗?”

吴用一脸有把握的道:“请王头领放心,这些装油的瓷坛在下准备去山下请人专门制作,瓷坛坛壁很薄,但又绝不会在霹雳车抛掷的时候破裂,只会在发生撞击后将油撒出,只是这个需要的银子就多了。”

王伦道:“再多银子也无所谓,只要能再日后的厮杀中保住梁山,区区银两又算什么呢?只是希望军师再费些心思,力求能将这霹雳车的准头提高。那床子弩你也做好了吗?”

吴用道:“说来惭愧,床子弩在下未曾见过,不好闭门造车,亏得林教头、杨制使、花知寨和秦统制都是官军中的将领,他们见过床子弩,在下在他们的指点下,这才勉强造出,只是能有多大威力,在下还未试过。”,

“那正好,明日咱们便来检验一下军师的杰作,力求将这些器械打造成我梁山攻城略地,抵御官军的利器。”

次日清晨,王伦领着梁山所有头领来到金沙滩前,只见金沙滩前摆放着一架霹雳车和一张床子弩。而吴用早已先行一步到达,将一切准备就绪。因为霹雳车体积高大,众头领在断金亭上时就已然看见了。王伦笑着问吴用道:“军师,你这霹雳车能打多远?”

吴用答道:“如若是六十斤重的石弹,能抛出六十至七十丈远,如若是二百斤的石弹,则能只能抛出二十丈远。”

王伦看了看霹雳车旁的油坛,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感觉到坛壁很薄,似乎挨着便要破裂一般,拿起一个,感觉也就十余来斤重,问道:“这个能抛多远?”

吴用道:“请头领看。”于是他指挥八个军士将霹雳车的抛臂轻轻拉了下来,将一个点燃了的油坛放置上抛臂的最末端,然后这八个军士再来到另一端。另一端有根绳索,八个军士一齐拉住绳索,同时发力拉扯,霹雳车装有拉锁的这一端重重的着地,那装有油坛的一端猛得翘起,将那油坛高高的抛了出去。

抛出去的油坛在空中突然变成了火球飞向前方,只飞到了芦苇荡的前面才完全落下,听不见一点声响。

王伦叫道:“好,军师能为我梁山造出此等利器,可谓功不可没啊!”

阮小二指着那床子弩,一脸不解的问道:“吴学究,你这几张弓箭排在一起,又都这般的大,打仗的时候能有啥用啊?”

林冲、杨志、秦明、花荣和黄信都是官军将领出身,他们自然知道这床子弩的厉害,林冲道:“小二兄弟,这叫床子弩,是攻城时用的。”

“攻城用这个?能有什么用啊?”

床子弩是弩箭武器中的登峰造极之作,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往往要几十人转动轮轴才可拉开,射程可达五百丈,确为古代的远程利器。如果将床子弩抵近城墙,它能将城垛射穿,将藏在城垛后面的敌军士兵射死。

吴用又指挥士兵当着众头领的面试射了一边床子弩,而目标正是金沙滩上的一块巨石。只听得“嗡”的一声,一支足有长矛大小的箭被射出,直射入巨石,没入一半。

阮家兄弟、刘唐、燕顺、李忠、周通等人看得瞠目结舌,他们从没见过这般厉害的武器,只听阮小七道:“王头领,这弓箭可多造些个,咱们将小船三五只并在一起,然后放一张这般的弓箭在上面,就算是官军的海泅大船来了也能射他个透亮的窟窿来。”

王伦笑道:“小七的主意不错——”他又对吴用道:“军师,你立刻组织人员工匠,多多的造霹雳车和床子弩来,咱们随时要准备迎战官军啊。”

第三十七章 大闹大名府(1)

正当王伦等众头领在为梁山军增添了作战利器而高兴的时候,只见湖泊面上划来了一艘小船,船上有三个人,一个是划手,一个是朱贵,另一人身材矮小,看去应该是个小孩儿。众人心中不仅纳闷:朱贵怎么领着个小孩子来梁山了?

不一会儿,小船在金沙滩靠岸。朱贵领着那小孩儿一上岸,王伦一眼便认出,来的小孩儿正是岳飞的玩伴王贵。

那王贵一见到王伦,一下子哇哇痛哭起来:“王头领,救命啊!”

“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哭啊,这还哪像个男子汉啊?”

“我......我......我大哥岳飞被官府抓起了,梁中书说要将我哥哥开刀问斩。”

王伦一愣,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问道:“梁中书为什么要杀我兄弟?”

王贵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岳飞哥哥在大名府时踢晕梁中书儿子的事被梁中书哪个老狗知道了,他派人把岳飞哥哥抓去拷打,要替他儿子报仇,师父去求卢员外帮忙,不想哪个老狗不买卢员外的帐,我们兄弟想救哥哥,可是急的没办法,我......我就说岳飞哥哥是王头领的兄弟,如果不放了哥哥梁山好汉就来打破城池,我本想吓唬那老狗,要他放了岳飞哥哥,不想那老狗反定了岳飞哥哥一个勾结反贼,图谋不轨的罪,要将岳飞哥哥开刀问斩,兄弟们急得没办法,就要我来找头领。”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梁山泊的王伦?”

王贵低下头去,道:“那天王头领和先生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如果你们不说他是我兄弟,或许还有营救的希望,可是你们说他是我兄弟,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这天清晨,天还没亮,大名府卢俊义府邸的大门就被“嘭”“嘭”“嘭”的敲的山响。门房看门的小厮大着哈欠,伸着懒腰问道:“谁啊?一大早上敲魂呢!”一面说着,一面去开门。门栓刚拉开,只听见“啪”的一声,那个小厮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一耳光扇倒在地。这一巴掌,将那小厮的瞌睡扇醒,他回到看去,只见一白发老者径直向内堂走去。

那小厮本来要破口大骂,但一见是个老者,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下去。

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河北玉麒麟卢俊义的师父周侗。

周侗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依旧身体健壮,健步如飞。他跨过月门,穿过走廊,来到大厅见,问一个正在打扫清洁的老妈子:“员外起身了吗?”

“还没有。”

“去叫,就说他师父来拜访他这个徒弟来了。”老妈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赖着不善。

老妈子是个精细人,她知道周侗是卢俊义的师父,平日里卢俊义对他师父也十分的尊重,听周侗的语气不善,话语中带着刺,不敢怠慢,忙道:“请周大爷稍等,我这就去唤员外来见。”

不一会儿,只见卢俊义睡意未消的从后面出来,一面扣着外衣的扣子,一面问道:“师父,您老人家一大早上来有什么事吗?”

“飞儿的事你到底帮忙还是不帮?”

卢俊义一脸为难的样子道:“师父,不是徒儿不帮忙,只是师弟犯的是谋逆大罪,他打的又梁中书的儿子,梁中书一心要将师弟制于死地,我们要救他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周侗瞪了卢俊义一眼:“那依你的意思那就是说飞儿这次是死定了?”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卢俊义接过一个丫鬟递过来的热毛巾,开了一把脸道:“谋逆罪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但主要是师弟得罪了梁中书,所以师弟的这个罪名是可有可无的,只要安抚了梁中书,救师弟出来,还是有可能的。”

“你说个谁信,什么时候可以把你师弟救出来?”

“师父,这那说的好啊,梁中书这个人心胸狭窄,徒儿和他本来就有些嫌隙,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办。”,

周侗感觉到求卢俊义也不能将自己的爱徒救出来了,他赌气的向卢俊义拱手道:“卢员外,打扰了!”说罢,转身就向外面走去。卢俊义知道师父生自己的气了,连忙去劝周侗道:“师父,您别生气,慢慢想办法,总会将师弟救出来的。”

周侗理也不理卢俊义,径直出府去了。周侗刚走到大门口,只见浪子燕青从外面进来。燕青是个机灵的人,他见了周侗的样子,就知道周侗正为岳飞的事情忧虑恼怒。他忙将迎上去,道:“老爷子,怎么了?一大早上的是谁惹您生气了?”

周侗理也不理燕青,气冲冲的只往外面走。燕青拽着周侗道:“老爷子,谁招惹您了,别生气,您是不是还在为岳兄弟的事操心啊?别急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岳兄弟是个大富大贵的像,不会有事的。走,小乙陪您老去喝早酒。”燕青一面,一面拉着周侗往酒馆去。

周、燕二人出了卢府,转了一个路口,上了一家酒楼的二楼,捡了个临窗的桌子坐下,叫了些早点小吃,又叫了一壶洋河大曲。周侗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还是一副火暴脾气,他一想到自己义子兼爱徒再过几天就要被插上亡命旗,推到刑场上开刀问斩,他有气又急。燕青见了周侗的样子,道:“老爷子,别想那些烦心的事来,先喝酒。”燕青先给周侗斟满酒。

周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恨恨的道:“飞儿如果这次真的死了,我就要他姓梁的命!”周侗没注意到,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三个人。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伦、花荣与刘唐。王伦听到“飞儿”二字心中一惊,向周侗望了一眼。燕青察觉有人正在往自己这边看,忙道:“老爷子,别说气话,喝酒喝酒。”“啪”的一声,周侗排案而起,道:“什么气话,岳飞是我周侗的命根子,谁杀他我就要谁的命。”说罢,拂袖而去。

第三十八章 大闹大名府(2)

王伦所说的“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劫大名府的法场。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梁山头领们都不理解,王伦为什么要大动干戈的去救一个小毛孩子,他当然不能说这个小毛孩子是谁,将来会是什么人,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于是他只说,这小毛孩子首先是因为梁山才会被斩首;第二:梁中书公报私仇,他们全伙下山劫法场是除暴安良;第三:这个孩子是林教头的师弟,他们梁山好汉不能坐视不救。

于是乎,梁山好汉们便全伙下了山,准备劫大名府的法场。

下山前,晴晴不舍的拉着王伦的手道:“老公,你......你在外面别忘了奴家,还有我们的孩子......”说着,晴晴抚摩着自己的肚子。

王伦一愣:“你......你怀孕了?”

晴晴含羞的点了点头。

在一旁给丈夫送行的林娘子道:“兄弟,你真是马虎啊,晴妹子有身孕都三个月了,你还不知道啊。”

王伦尴尬的看着晴晴,然后弯下身子,耳朵贴在晴晴的肚皮上道:“乖乖的,别淘气啊,你敢使坏,老子回来不把你屁股抽肿!”

在一旁的王英笑道:“王头领,好了好了,咱们兄弟都知道你们夫妻恩爱了,别在这里馋咱们了!”

晴晴听了这话,一脸幸福的低着头。王伦笑骂道:“你个龟儿子馋也是白馋,有本事你自己找个去!”

鲁智深笑道:“林教头,你和咱嫂子成亲也有些年头了,怎么没见嫂子肚子里有啥动静啊?怎么反让王头领抢了先,是不是晚上偷懒了?”

鲁智深这话引来梁山好汉一阵哄笑,林娘子的脸刷地一下红得好似天边的红霞,林冲尴尬的低着头,先上船去了。

却说在大名府的酒楼上王伦看见燕青、周侗离去后,问花荣道:“兄弟都进城来了吗?”

“都进来,只要头领一声令下,这大名府立时给他来个底朝天。”

“好,”王伦点头道:“走,咱们去会会刚才那个老者。”

王伦领着花、刘二人追出去,看见燕青与周侗走在一起。

“前面走的可是周侗周老爷子?”

周侗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望去,见喊自己的这个人戴着斗笠,一时没认出来,问道:“你是谁?”

王伦迎上去,拱手道:“怎么啊,老爷子不认识在下了?”

当王伦走近时,周侗恍然大悟:“你是王......”

王伦取下斗笠道:“请老爷子借一步说话。”

周侗瞪着王伦,恨恨的道:“你来做什么?你还觉的你们梁山害的他不惨吗?”

“老爷子息怒,岳飞兄弟落到今日,一来是造化弄人,二来也是贪官害民。”王伦轻声道:“在下今日率领着梁山好汉全伙下山来到了大名府,就是为救岳飞兄弟一命。”

“救他一命?怎么救?”周侗随即醒悟:”你们要劫法场!”

王伦见周侗身边还有一个陌生人,问道:“这位是......”

燕青拱手道:“在下燕青。”

王伦向燕青拱手行礼,心中道:“原来他就是燕青。”嘴上道:“浪子燕青,久闻大名。”如果没看过《水浒》,说这等话自然是要避嫌的,但一听对方也是个未来的梁山好汉,也就放心了。然后又对周侗道:“对,就是劫他的大名府法场!”

周侗一看王伦愿意劫法场营救岳飞,心中一喜,但转念一想,如果他们救得岳飞,那自己的义子自此以后就只能做遭人唾骂的贼寇了,但又想到,在这贪官墨吏横行的年代里,做逆来顺受的良民还真不如做强盗来的快活。王伦见周侗面露犹疑神色,猜到他的心思,于是道:“梁中书存心害死我兄弟,此时若不救他,我兄弟性命就会不保,如此,我兄弟将一世背着骂名,永世不得雪耻,只要我兄弟能保着性命,日后还有雪耻的机会。”王伦忽然指着燕青问周侗道:“前辈,这位兄弟是谁?”,

周侗要为岳飞权衡利弊,于是他对燕青道:“小乙,你先回去吧,我陪这几位官人走走。”

燕青很识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王伦、花荣与刘唐就跟着周侗出了城。三人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席地而坐。周侗问道:“你们如何得知飞儿被官府抓了?”

王伦将王贵上山报信的事都说了一遍。周侗道:“祸就是那小子惹起的。你们这次有多少人下山来救飞儿?”

王伦笑道:“老爷子您放心,我们这次一定可以将岳兄弟救出来。”人数历来是军事秘密,王伦是不会轻易向外人泄露的。

忽然一个年轻的汉子从树下跳了下来,道:“若要劫法场,也算我一份!”

众人先是一惊,但王伦一看是浪子燕青,也就不是十分的慌张。周侗问道:“燕小乙,你怎么在这里?”

燕青笑道:“老爷子在这里搞英雄会,要去救我岳飞兄弟一命,如何能少了我燕小乙呢?”原来刚才在城中燕青并未离开,而是一直就跟在他们的后面。

王伦细看那燕青,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年龄,相貌英俊,身材魁梧。王伦笑着对燕青道:“燕青兄弟,这劫法场可不是闹着好耍的,一旦真的劫了,你可就是朝廷的敌人了。”燕青道:“我与岳飞是好兄弟,他今日有难,我燕青怎不能袖手旁观呢?”王伦欣赏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大家又在一起说了些闲话后,王伦对周侗与燕青道:“那日我们劫法场的时候,我想二位还是不来为妙,免得连累了你们。”

周侗道:“岳飞是老夫的义子,你们冒着风险来救他,老朽如何能袖手旁观呢!”

王伦知道再劝也只是白费唇舌,于是问道:“梁中书准备什么时候开刀问斩?”

燕青答道:“三日后在城南的集市开刀问斩,说是要杀一儆百!”

王伦冷冷一笑:“那咱们就三日后给他来个石破惊天!”

第三十九章 大闹大名府(3)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监狱的院子里就有了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两个值更的狱卒提着小小的白纸灯笼,每隔一阵在院中各处走走。今晚与往日大不一样,昨天黄昏的时候,监狱中就来了十几名官兵,他们人人挂着腰刀,坐在监狱的小耳房里。平日,有些常来送晚饭的犯人家属因为同狱卒熟了,都可以放进来站在院中,有的还可以直走到监号的铁窗外边。但是今晚,送饭的人,不论大人小孩,一律被挡在大门外边,对他们递进来的食物还都要检查一下。监狱里无论是捕快还是犯人都知道,今天天一亮就要处决人犯,人们也知道要处决的人犯是谁。

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号子里,小油灯因灯草结了彩,十分昏暗,借助铁窗棂糊的麻纸上透过的晨光,可以看出来屋中有一张小床、一张小桌、一只凳子。床上和衣靠着一个人,毫无声音,好像是睡着了。过了一阵,只听沉重的脚镣哗啦一声,这个人从床上忽然坐起,愤慨地叹口气,从牙齿缝中迸出来一句话:“真没想到,我岳飞一腔报国的热血就这样完了!”这突然迸出来的话声很低,只能使他自己听见。他跳下床沿,用拨灯棍儿拨掉灯花,把灯草拨长。小屋中亮得多了。

将近半个月来,岳飞就一个人住在这个安装有铁窗棂的斗室中,由于由于卢员外在衙门中使用银子,才给他特别优待,单独关押,还有床铺、一桌、一凳。

清晨,梁中书先差人去城南的集市打扫了法场。饭后点起士兵和刽子手,约有五百余人,都在大牢门前伺候,已牌时候,狱官禀了知府,亲梁中书亲自来做监斩官。

狱卒把岳飞押到了刑场后,将他带到青面圣者神案前,又给了他一碗长休饭,永别酒。吃了饭,喝完酒后。六七十个狱卒早把岳飞押上了断头台。

此时死到临头,岳飞低了头只叹气。大名府看热闹的人那真是压肩叠背,何止一二千人。刑场被团团围住,刽子手把岳飞面南背北跪在地上,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梁中书到来开刀。众人仰面看那亡命牌上写道:“大名府犯人一名岳飞,结连梁山强寇,通同造反,律斩。”

这时,法场东边,一伙弄蛇的乞丐,强要挤入法场里看,众士兵赶打不退。正闹着,法场西边,又有一伙使棒卖药,也强挤进去。士兵喝道:“你们这些人好不晓事!这是那里,还要挤进去看?”

那伙使棒的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走州过府,那里不曾去!到处看过杀人!便是京师天子杀人,也放人看,你这个小去处,砍得个吧人,闹动了世界,我们就是进去看一看,又有什么打紧的!”

这伙人正和士兵纠缠时。身为监斩官的梁中书喝道:“都赶出去,不要放他们过来!”

这里的纠缠打闹还没有了解,又见法场南边,一伙挑担的脚夫又要挤将进去。士兵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从这里挑担子过!”

那伙脚夫说道:“我们挑东西送知府相公去的,你们如何敢阻当我!”

士兵道:“便是相公衙里人,也只得去别处过去!”

那伙人就见过不去,就歇了担子,都掣了匾担,立在人丛里看。一个大胖和尚,身上刺着花绣,身旁靠着一柄禅杖,就坐在离法场不远的地方喝酒,

忽然法场北边,一伙客商推两辆车子过来,硬是要强挤到法场里去。士兵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客人问道:“我们要赶路程,兵爷能不能放我们过去?”

士兵道:“你们知道这是那里吗?怎么能放你们过去!你要赶路程,从别路过去!”

那伙客人笑道:“可是俺们是从京师来的,不认得你们这里的鸟路,只好从这大路走。”士兵那里肯放。

那伙客人齐齐站在那里不动。四下里吵闹不住。梁中书也禁治不得。又见这伙客人都坐在车子上看。没多时,法场中间,人分开处,一个人报道:“午时三刻到。”梁中书道:“斩讫报来!”两个官兵便去给岳飞抽掉亡命牌,开了枷锁。行刑的刽子手高举法刀,正要一刀斩下去时。,

“刀下留人!”

刽子手止住行刑,众人一起看去,只见卢俊义与燕青主仆二人,搀扶着一个泪流满面的老妇人向法场走来。那老妇人手中挎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些酒菜。

岳飞一见自己的母亲来,他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连在刑台上磕头道:“母亲,是儿子不孝,让您老伤心了......”

梁中书一见是卢俊义,冷笑了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卢员外啊,你凭什么叫刀下留人?”

卢俊义双目一瞪,道:“就算要草菅人命,也要等人吃了断头酒在上路吧!”

“你......你......”梁中书被卢俊义揭了短,一时语塞,道:“本官不与你一般见识——快快斩讫报来!”

行刑的刽子手听了梁中书的命令,再次高举法刀,将要斩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支弓箭正射中那行刑的刽子手,刽子手中箭仰面倒下。紧接着,只听见锣声大响。这时只见十字路口茶坊楼上一个白发老者,手握一柄腰刀,大吼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从半空中跳将下来,手起刀落,砍翻了另一个行刑的刽子手,然后直向梁中书杀去。众官兵急待把刀去砍杀时,那里拦得住。众人且簇拥梁中书逃命去了。这时东边那伙弄蛇的乞丐,身上都抽出尖刀,看着官兵便杀;西边那伙使棒的大发喊声,只顾乱杀将来,砍翻一片官兵狱卒;南边那伙挑担的脚夫轮起匾担,横七竖八,都打翻了许多的官兵;北边都伙客人都跳下车来,推过车子,拦住了人。一个客商钻将入来,背起岳飞便走。其余的人,也有取出弓箭来射的,也有取出石子来打的,也有取出标枪来标。

原来扮客商的这伙是晁盖、花荣、曹正;那伙扮使棒的是燕顺、刘唐;扮挑担的是王矮虎、郑天寿、石勇;那伙扮乞丐的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胜。

立时法场周围,不问军官百姓,被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渠。

卢俊义没想到有人会来劫法场,他再看去,又见自己师傅周侗也在其中,他身旁的燕青也要上去营救岳飞,被卢俊义一把拉住,主仆二人转过一条街道,回府去了。

此时官兵越来越多,晁盖大叫一声:“出水!”梁山好汉救了岳飞,一起往城门撤退。鲁智深和舞动禅杖,走在人们前面,他也不问是官兵还是百姓,见一人杀一人。官兵在后面紧追。花荣、燕顺、刘唐、王矮虎四个取出张弓箭,飞蝗般的向追兵射去。

众人将要冲到城门时,只见一将,身长七尺,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那将手提着一柄大斧就,领着一队官军拦住去路,大叫道:“大胆贼寇,竟敢劫法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花荣道:“大伙小心,此人是急先锋索超!”

晁盖见后有追兵,前有阻击,他将手中的朴刀向前一挥,大喝一声道:“杀出去!”说罢,率领好汉们向前冲锋。索超纵马挥斧向晁盖砍来。

忽然,索超听见弓弦响动,知道有人向自己射箭过来,慌忙闪躲。鲁智深手快,一禅杖拍到索超坐骑的头上,那马被禅杖拍中,吃痛的长嘶一声,轰然倒下,将索超掀下马来。刘唐见索超下马,健步上前,挥刀向索超砍去。索超向后面一翻,纵身跃起的同时一斧砍向刘唐脑门。刘唐见来势凶猛,心知斧力甚大,不敢招架,向前一滚,向索超下盘攻去。

好汉们各持兵器乱杀,向前推进。忽听见一人喊道:“天王李成在此,休叫走了梁山贼寇!”话音未落,只见一将纵马挺枪,领着三百官兵杀来。官兵大刀长矛,围杀梁山人马。好汉们并力死斗,官军前赴后继,催逼甚紧。

正在这时,忽然北面官兵纷纷乱窜奔逃。众好汉看时,一彪军马冲进重围,为首将领手持扑刀,乃是青面兽杨志。

杨志道:“武松杀散大刀闻达率领的官军,占领城门,王头领派洒家来接应大伙儿突围。”众人大喜,与杨志一同向北门杀去。梁山军马杀透包围,冲突出城。

第四十章 议剿梁山

索超、李成、闻达三将合兵一处,衔尾追击梁山军马。官军人人奋勇追击,刚转过一个山口,忽然鼓声雷动,喊声大起,礧石滚木奔雷价倒下来,官军还没醒过神来,已经有数百人被打倒在地。官兵大惊,看那山口现出三员大将,一员手执蛇矛,坐下白马;另一员手握狼牙棒,威风凛凛;还一员握着一口丧门剑,随时准备厮杀。

官兵突遇埋伏,心碎胆裂,纷纷的跌下马来。林冲见官兵如此狼狈,便止住三军,且慢厮杀。林冲一马当先,大喝道:“官军听着:你们既然这等不济,便杀尽了也空污了我手中的蛇矛,权且饶你等性命,快去报知脏官梁中书,叫他早来纳命。”便传令将兵马摆开,放一条活路,喝令官兵快走。索超、李成、闻达只顾约束人马,那有功夫回话,只得同众人都逃走了。

众好汉劫了法场,救了岳飞,得胜径直回梁山去了。王伦先众人一步回到梁山,布置了接风酒席,然后与军师吴用、公孙胜一起下山来迎接众好汉得胜回山。

却说梁山好汉大闹了大名府,劫走犯人,梁中书只得写表,差人申奏朝廷。蔡京听闻梁山好汉大闹了大名府,十分的恼怒。次日五更,百官各具公服,直临丹墀,伺候朝见。当日五更三点,宋徽宗升殿。净鞭响了三响,文武两班到齐,徽宗驾坐。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蔡太师出班奏道:“今有梁山泊贼首王伦、晁盖累造大恶,打破官军营寨,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年初杀害青州官军,今又大闹大名府,劫走谋逆重犯。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收服。伏乞圣断。”宋徽宗闻奏大惊,随即降下圣旨,就委高太尉选将调兵,前去剿捕,务将扫清梁山水泊,剿灭贼寇。

高太尉又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服。”宋徽宗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高太尉奏道:“此人姓云,名天彪,使一口偃月钢刀,有万夫不当之勇,现为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可以征剿梁山。陛下可授此人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匪寨,班师还朝。”天子准奏,降下圣旨:著枢密院即差人星夜前往景阳镇宣取。

梁山好汉日夜操练军马,准备迎战官军,岳飞依旧跟着周侗学习兵法武艺。

这日,王伦接到探报:朝廷任命山东景阳镇陆路兵马督监云天彪为兵马指挥使,率领骑兵三千,步兵七千,抵达济州,不日便要来打梁山泊。

王伦一听到“云天彪”三字,大吃一惊,在俞万春所著的《荡寇志》中,正是此人与陈希真、张叔夜一起率领军马剿灭了梁山好汉,王伦本想这不过是虚构出来的人物,没料到历史上还真有此人。如果有云天彪,那么就意味着陈希真、刘广等人那就是都有了。王伦心想:云天彪绝非等闲之辈,需得小心应付。当日,他将晁盖、吴用、公孙胜聚集在一起商议打破官军的征剿。

两天以来,济州城四周大军云集,戒备得比往日更严。从前天云天彪的人马开到了济州以后,每个城门都派一个兵曹亲率兵士多人把守,严查出入。城外,所有战略要地,都驻满了马步军队,不仅家家户户都被军队占住,而且四郊帐幕罗列,战马成群。一到晚上,鼓角互起,马嘶不断,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官军。从东往西的行人都得经过层层盘诘和留难,从北往南的旅客一概不许通行。

新任命的兵马指挥使云天彪今年三十八岁,他是今天黄昏前来到济州的。他来的时候,既不用仪仗执事和锣鼓开道,也不坐八抬大轿,而是穿着武官便服,骑着马,杂在一大群骑马的幕僚中间,在数百亲信的将校和卫士的前护后拥中突然而至。,

云天彪一到济州,他不是先去军营,而是先去知府衙门拜会了济州的府尹张叔夜。

他心中明白,如果不能和这位府尹大人的关系处理的融洽,这次对梁山的征剿是不会成功。到了府衙,云天彪见到济州府尹,磕头拜道:“兵马指挥使云天彪拜见知府大人。”

张叔夜见云天彪身材魁梧,长相俊秀,谈吐幽雅,又识得礼数,故而心中十分的敬佩。二人说了阵闲话后,张叔夜道:“年初,本府尹听闻青州知府派遣统制秦明去征剿二龙山,谁知那秦明统兵无方,反被贼军打得全军覆没,降了贼寇,青州知府本欲擒拿其家属治罪,不想——”说到这里,张叔夜摇了摇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那秦明久食国禄,却怀了一颗贼心,他早已将家属接到梁山泊去了。”

云天彪知道张叔夜说这话的用意,是暗示自己别步了秦明的后尘,他恨恨的道:“秦明实为官军中的败类!”

张叔夜道:“有云指挥在此,量那伙草寇不敢来犯境,如此则天下幸甚、国家幸甚,济州百姓幸甚。”

云天彪恭敬的道:“大人谬奖了。”

张叔夜问道:“不知云指挥此次征剿贼寇准备如何用兵,可否指教一二?”

云天彪道:“末将此次用兵方略为十六字诀。”

“哦,那十六字?”

云天彪一字一句道:“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齐头并进,互相支援。”

“恕本府愚钝,请指挥详言。”

“末将研究了前次贼寇打破清风寨与大败青州军马的战事经过,”云天彪侃侃而言道:“以末将之见,贼寇首领王伦极善用兵,其战法独特,军马调动,飘忽不定,宁人防不胜防,朝廷大军欲将其剿灭,只有先派军马守住各个交通要口,使贼军不能再四处飘忽流窜,然后我军渡过水泊,直取梁山,一举荡平贼穴。”

张叔夜拍手道:“云指挥真是再世孙吴,不知云指挥何日发兵啊?”

云天彪拱手道:“只要占领了各个交通要口,完成对梁山贼寇的合围后,立即发兵。”

第四十一章 火烧梁山泊(1)

上弦月已经落去,山影昏黑,树色如墨。梁山上的聚义厅依然灯火通明,一次极其重要的军事会议已经开过很长一阵了。官军已经在各个路口设立了营寨,梁山通往别出的道路都已经被截断了。

霹雳火秦明道:“很明显,朝廷的目的是要困死我们,我军现在只能抱定制置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和朝廷军马血战一场,才能击败官军。”

杨志道:“我军现在的军马只有一千余人,而官军有一万之众,如何能打得过呢?”

武松道:“打不过也要打,此次与官军作战,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已经别无选择了!”

“对!”鲁智深站起来道:“官军打仗是狼上狗不上,咱们虽然只有一千人,只要大伙齐心,一万官军算他娘个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主张死守山寨,待官军疲惫后,再一鼓作气消灭官军;有的主张乘官军初到,立足不稳时,主动出击,打官军个措手不及;还有的说打个伏击战,然后再死守山寨。

坐在王伦身旁的吴用道:“王头领,大家说的不少啦,你现在就说几句吧。”王伦点点头,随着轻咳一下,清清喉咙,准备说话。吴用赶快转向大家说:“大家静一静,别再说话,听王头领说吧!”

全场登时没有人再做声了。几乎所有的将领都望着王伦的脸孔,等他说话。

王伦坐直了身子,面带微笑,向全体将领们环顾一下,用平静的声音道:“官军有这一手我早就料到了,那就让他们来吧,只要能将他们引到水泊里来,正好试试咱们的霹雳车和床子弩。”

云天彪部署完毕后,率领着两千骑兵与三千步兵(有五千步兵被调去封堵要路路口去了)向梁山泊边的郓城寿张二县进军。到了郓城县衙,立即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

“以属下之见,贼寇不守水泊岸边并非是畏战逃走,而是有计划的撤退,属下以为,贼寇是在收缩兵力,企图做困兽之斗。”

云天彪望去,见说话的是都监祝永清。祝永清今年十九岁,生得脸如傅粉,唇如丹砂,声如鸾凤。他是祝家庄祝朝奉同父异母的兄弟。祝朝奉是祝永清大哥,名叫祝万茂,朝奉是祝万茂花钱捐了的功名。永清还有个二哥,名叫祝万年,今年二十八岁,与他一起在云天彪的军中任职。

云天彪认为祝永清的话十分的有道理,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于是问道:“祝都监,依你之见,现在我军当如何用兵呢?”

祝永清道:“属下以为,贼寇不在水泊外与我官军对垒,已然失策,他们退上梁山其实已成了笼中鸟,瓮中鳖,我军只要小心谨慎,渡过水泊,不中贼寇的埋伏,大军直逼其贼寨,莫说打,便是长围久困,当贼寇粮草尽后,那便好似熟透了的瓜果一般,可自然落地。”

祝家庄教师栾廷玉的兄弟栾廷芳也在云天彪的军中任都监。栾廷芳生得方面大耳,虎背熊腰,一副虬髯,问道:“梁山水泊中芦苇茂盛,港汊繁多,贼军又狡诈异常,如何能防的住贼军对我军的伏击?”

祝永清道:“我军可遣一旅偏师乘小船在前探路,而以主力乘海船尾随其后,如果贼军伏击我前军,我主力正好前往夹击。”

云天彪思索了良久,道:“那就依祝都监的方略用兵吧。”

次日天明,云天彪大军分作前后两军,各乘济州府尹张叔夜早先准备好的各类战船四五十艘,浩浩荡荡往梁山泊金沙滩驶去。时至中午,祝万年所率前军进抵芦苇荡边。这梁山水泊纵横数百里,湖面碧波万顷;水鸟出没。当地人说,太平时节,渔舟往来荡漾,临岸眺望,令人心旷神怡。如今浩淼的湖面上已经看不见一片帆影,听不到一声渔歌。

一个兵士问站立在船头的祝万年道:“督监大人,港汊繁多,小心贼寇有埋伏。”

祝万年早就想到此节,他没有理会那兵士的提醒,只是立在船头,眺望前方。湖面上水波不惊,芦苇荡前水鸟穿梭,于是他大叫一声:“快速穿过港汊,在前面等待主力会合!”,

那兵士又提醒道:“大人,芦苇茂密,还是小心为上!”

祝万年斜眼瞪了一眼那兵士道:“本将官还用你来提醒吗?你看看那些水鸟在芦苇荡上飞翔,如果下面有人埋伏,它们不早就惊吓的四散飞逃了吗?”

那兵士恭敬的道:“大人英明!”

此时跟在祝万年后面的官军主力海船有三艘,其他战船有三十余艘。只说这海船每艘都有三丈来高,七八丈长。这海船若在有风之时,可以杨帆鼓风,如若无风,船舱底层有很多轴轮,可以让水手在上面踩动,就好似今天的自行车一样,产生动力,可以让海船快速前进。只是船体笨重,吃水较深。

云天彪站在船头,看着祝万年一支人马迅速的穿过芦苇荡,心中不仅纳罕起来:“这梁山贼寇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难道他们已经放弃了巢穴,逃走了?”云天彪对站在身旁的栾廷芳的徒弟,兵马都监傅玉道:“向祝万年打旗语,让他们等候后军,待会齐以后再向梁山进军。”

这个傅玉可不是个一般般的人物,在《荡寇志》中便是他用飞锤将梁山泊的五虎上将大刀关胜打成重伤,最后不治身亡的。傅玉领了将令,当下命人发令。这时,官军的主力已到芦苇荡旁。云天彪下令,分道驶过港汊后再会合。

官军战船得了云天彪的将令,当下分成三路,径直往梁山驶去。

一路上云天彪和他麾下的官兵们个个小心,人人谨慎,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视着芦苇荡里的一丝一毫的动静,哪怕是一只野鸭水鸟掠过引起了芦苇的摇摆,也必定会遭到一阵箭雨,野鸭或者是水鸟瞬息之间也就便成了刺猬。

可是,官军所忧虑的埋伏并没有因如云天彪所预料的那样如期而来,反而一切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让所有的官军都觉得害怕。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天彪的主力终于和祝万年的先头部队会合。接下来的湖面再无任何阻碍,站在海船船头都已经可以看见梁山金沙滩的水寨了。

云天彪心情喜悦的拍了拍傅玉的肩膀,坐回到只要主帅才有资格坐的椅子上,大叫一声:“通令全军,全速向梁山杀去,一举捣毁贼寇匪穴!”

“遵命!”传令兵领命后,开始向其他各战船打旗语。

顿时官军所有战船全速向梁山金沙滩水寨杀去。

第四十二章 火烧梁山泊(2)

却说云天彪和祝万年会师后,浩浩荡荡径直杀向金沙滩。

原本波澜不惊的水泊面上湖风陡起,官军战船上的军旗迎着湖风猎猎飘扬。忽然,只听一个士兵往湖面上一指,喊道:“指挥大人,您看,那是什么?”

云天彪顺着那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乍一看去,只见湖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许多小块木板,云天彪心中也感到惊讶,道:“打捞一块上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士兵们忙遵从命令打捞一块木板上来。云天彪这才看清楚,木板上有一个圆洞,圆洞下面镶挂着一个坛子,坛口是敞开的。坛子里装着水一般的物什。云天彪将手伸进坛中,蘸了一些起来,有些黏糊,他凑到鼻前一闻,眉头一皱:“是油?”

因为官军的战船行驶太快,船队的两旁已经布满了这样的木板。云天彪猛然间醒悟过来,大惊失色,忙叫道:“通令全军,船队迅速后退,迅速后退!”

传令兵还来不及打旗语,就在这时,官兵们看见前方的天空上飞来十来个黑点,那些黑点在空中飞行了片刻之后,忽然变作火球,直挺挺的向官军战船袭来。

云天彪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中梁山贼寇的奸计了!”

就在这说话的时候,火球砸下。砸下的火球有的砸到了官军的战船上,立时点燃船身;更多的火球落到了湖面上,将湖面上的油坛引燃,引起连锁反应,霎时间,官军船队附近的水面成为一片火海,梁山水泊成了梁山火泊。原来那些木板上镶挂的都是装满了油或者是硫磺等一类引火之物的瓷坛,都是梁山军提前放置在这一片官军战船必经的水面上,只要官军战船行驶到这一水域,梁山上的霹雳车就会发射火弹。

梁山军这般布局也纯属无奈,因为霹雳车的数量终究有限,而准头又十分的差,就算是发射火油坛也很难对官军造成致命的打击。而如今这般设计那就大大的不同的,霹雳车抛出的火油坛根本就无需直接打中敌舰,只要落在湖面上,就可以对官军战船造成面性杀伤。

官军的战船全部烧着。官军的战船虽然比梁山军的木筏要先进高大得多,可是终究都是木头所造,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火势蔓延开来,顿时所有的战船都不同程度的大火烧燃。官军就像一大堆蚂蚁,四散逃窜。但见湖泊面上火光冲天,漫天浓烟,天空一派通红。云天彪虽然想竭力的控制军队的秩序,可是现在除了他身边的人,那还有人肯听他的调度,都只是争先恐后的往没火的地方跳水逃命。

就在官军争相逃命之时,只听得梁山山顶上轰隆隆一阵连珠炮响,湖面上顿时出现一百来只小船,在水面上如飞蝗一般向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的官军战船冲杀过去。火势稍弱的几艘官船想跑,可是湖面上已经被官船自己堵得水泄不通,那还走得动,有的官船想撞梁山小船,可是不如小船灵便,想撞撞不着,待要踏动水车走时,又被自己的船给堵住了去路,走不脱。

云天彪等正在着急,只见梁山小船已经团团围了上来,用铁钩搭住了官军的海船,如蜂拥般跳上去五六十人,逢人便砍,官军只想逃命,根本就无人抵抗。

此时,王伦正背负着手站在断金亭上瞩目着山下的战事。官军虽然遭到了火攻,可是仍然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慌乱,梁山军确实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可是随着战事久拖不决,有一部分战船被烧的不甚严重的官军安定了下来,开始拿着武器做最后的抵抗了。

这一幕是王伦最不愿意看见的,梁山军兵马有限,他不愿和官军进行这种消耗战,于是他对身旁的旗语兵道:“立刻命去封锁芦苇荡断敌退路的小七率军参战;命小二兄弟和小五兄弟不要和官军敢战之辈纠缠,吃柿子先捡软的下手。”,

“遵命!”先是山上一通鼓响,这是为了引起战斗中的阮家兄弟注意,然后旗语兵开始发令。

“王头领,在下看是不是让步军也参战。”说话的是军师吴用。

王伦点了点头道:“立刻让林教头率领所有会水的步兵参战,不会水的就留下看守寨子。”

当林冲所率领得步兵也加入战阵后,形势立刻有了很大的改变。此时官军的战船大多数被烧毁多数士兵都在水中挣扎,而林冲的步兵驾着小船上去的时候,也就是站在船上,举着长矛钢叉往水中乱插乱戳。

很快,战斗便结束了,五千官军三停被烧死、溺死在水泊中了,还有三停被梁山军连砍带戳的送进水泊里喂了鱼,另有三停算是识时务的“俊杰”,乖乖的放下武器,举起了手来。只有有一停随着云天彪驾着小船杀出了重围。

此战梁山军可谓是大获全胜,伤亡不到一百人,而俘虏的官军足足有一千五百余人,另外还缴获了大量的兵器铠甲与一部分没有完全烧毁的战船,还有少数没有在战斗中死亡的战马。

就在这时,王伦吴用看见朱贵引着一个汉子走在梁山的山道上。当朱贵领着那汉子走近后,朱贵道:“禀报王头领,这位是江州两院押劳节级,戴宗戴院长。”

王伦一听朱贵介绍,便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肯定是宋江在江州坐牢的时候喝多了酒,在墙上提反诗被人抓了,这戴宗跑到梁山来梁山求救,希望梁山能伸一把援手。说句实话,王伦是不想去救宋江的,可是不救又不行,无论怎么说,他对晁盖等人有恩......

王伦还自己在想着,晁盖听说宋江被抓了,大惊失色,立刻对王伦道:“希望王头领能伸以援手,救我宋江兄弟一命!”

王伦道:“晁盖哥哥放心,在下自有营救宋公明的妙计。”

“怎么救?”

王伦道:“如今我军刚与官军激战,需要休整。如果想救宋公明,咱们只能假造一封蔡京的书信,送去江州,待他们押解宋江来京师的途中,我们就可轻易的救得宋公明了。”

可是晁盖担心没人会模仿蔡京的笔迹。这时吴用举荐了两个人上山来相助行事。一个是“圣手书生”萧让,善写“苏黄米蔡”四家书体;一个是“玉臂匠”金大坚,善刻金石印记。于是吴用出了个点子将他们诱骗上山,这个不用说,这是吴用的拿手好戏。

这时,一个梁山士兵上前对王伦道:“此战咱们拿获了一个兵马督监。”

王伦对宋江不敢兴趣,但是对这个却十分的上心,问道:“叫什么名字。”

“傅玉!”

王伦一听这个名字,心中大惊:“这不都是《荡寇志》中的虚构人物吗?怎么还真有他们,难不成梁山好汉真会被他们剿灭不成?看来今后要加倍小心才好啊。”问道:“那个傅玉在那里?”

“在押来的路上。”

王伦想了想道:“先将他关起来,等会儿我亲自审他。”

“遵命!另外官军将领云天彪、祝万年、祝永清带着残兵逃到祝家庄去了!”

吴用提醒道:“王头领,对于这股官军残兵我军必须穷追猛打,不能让他们回复元气,再对我军构成威胁啊。”

王伦点了点头道:“通令全军,休整七日,七日后兵发祝家庄!”

“遵命!”

第四十三章 林冲的计谋——回马枪

营救宋江现在不是梁山的首要任务,然而却是不能不完成的任务。王伦决定将营救宋江的任务交给吴用去完成,自己要全心全意的放在追歼征讨梁山的官军的残余部队上面。

其实王伦本打算不告诉吴用他在营救宋江的计谋中,给江州知府蔡九的书信中图章的漏洞,如果这样导致宋江死亡则与他完全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可是他又想到,吴用醒悟自己的计谋出现失误是在戴宗离开梁山不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只好率领梁山兄弟全伙下山去劫江州的法场营救宋江,因为他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和梁山可以说没有任何瓜葛的小毛孩——岳飞,就可以大动干戈的去劫大名府法场,难道为了晁盖以及他手下兄弟的救命恩人就不能再去劫一次江州法场吗?如果不去,势必会引发梁山内部对他的离心离德,所以王伦还是将吴用在营救宋江的计划上可能出现失误的地方提前提醒了他。

在萧让和金大坚被诱骗上梁山,并且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入伙后,他们给戴宗准备了一封天衣无缝的书信,然后又请来林冲给戴宗大略说了下东京城的情况,以及他所知道有关蔡京的信息,以便蔡九盘问时,他能回答得上来,不致出什么差错。

戴宗怀揣着书信下山后,至于在半路营救的事情,王伦又交给了公孙胜去安排,并且指派刘唐配合公孙胜完成这项任务。

处理完了营救宋江的事情后,王伦便将众头领齐聚在聚义厅上,商议攻打祝家庄,追歼官军。他首先强调攻打祝家庄的重要性,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参与的官军重新整顿起来,对梁山再次构成威胁。

杨志道:“官军此次征讨我梁山虽然大败亏输,但收集各路残部,仍有五千之众,我梁山经过此战,兵力只有千余,且多以疲惫,如何还能远征祝家庄?”他一向以杨老令公后人自居,对于军事行动,他觉得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

秦明符合道:“杨制使说的有道理官军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军如果主动出击,脱离了有利于我的地利,而兵力又弱于敌人,要想取胜,恐怕有些困难。”

王伦看着吴用,等着他的发言,只听吴用道:“兵不是没有,只怕使用不动。”

杨志问道:“那里有兵?”

“咱们不是抓了一千五百多官军做俘虏吗?只要他们肯归顺梁山,我梁山军马立时便翻了一倍。”

花荣道:“怕只怕这些官军不肯归顺。”

杨志道:“不肯归顺倒在其次,如果他们佯装归顺,一旦上了战场,倒戈一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们所说的这些问题,王伦也想到过,并且想好了让这些俘虏归降的办法,只是现在他不急着说出来,问道:“如果这些俘虏愿意归降,请问各位有什么办法可以拿下祝家庄呢?”

众头领听了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冲道:“王头领如果真有办法让这些俘虏归降我梁山,在下有一计攻打祝家庄。”

“林教头请讲。”

林冲道:“此次云天彪率领大军来征讨梁山,那是奉了高俅等一班奸贼的号令,大有一股荡平我梁山之势,可是不料被王头领的妙计,给他来了个火烧梁山泊,杀得他们大败亏输,在下想来这云天彪回去定然是不好向那般奸贼交令的,云天彪如今退到祝家庄,那是为了养精蓄锐,他一旦恢复兵力,定然还要来打我梁山——”林冲说到这里,看了看王伦,只见王伦不住的微微点头。

王伦道:“请林教头接着讲。”

“在下以为,如果此时我军出兵攻打一出州府,云天彪定然会出兵救援,因为他不敢不救,一旦再有州府失守,恐怕他项上人头就生的不牢靠了。”

鲁智深叫道:“林教头,你这法子好,咱们现在全军下山,攻打济州,拿下了济州让高俅这老王八去砍云天彪的狗头。”,

林冲微微一笑道:“非也,咱们围攻州府,云天彪得乐讯息,定然会来救援,那我军乘着这个机会,即可以在半路截杀云天彪,也可以使一招回马枪,突袭祝家庄,不知王头领一下如何?”

王伦笑道:“林教头的回马枪真是使得出神入化啊。”

众头领听了这话,都心知肚明王伦赞成林冲的意见,但是花荣还是提醒道:“一旦我军主力下了梁山,云天彪要是使用围魏救赵之计,率军直取我梁山,那该如何是好?”

花荣说这话,显然是对当初王伦围魏救赵解救二龙山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林冲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王伦道:“花知寨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在下以为云天彪第一没有这个胆,第二没有这个力。此次我军以火计大败官军,官军还想来打梁山,恐怕要好好想想才行;其次,官军若想再来打梁山官军必须要打造战船,这可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这就是在下所说的没胆和没力。再则,我军主力下山,在下会留下晁天王。公孙胜先生与阮氏三雄守卫梁山,试想官军的战船能过得了芦苇荡吗?”

吴用道:“只是我们只有千余人,无论是围城,或者是截杀,再或者是回马枪,力量恐怕不足啊。”

王伦道:“只要那些俘虏愿意归降我梁山,兵力也就足够使用了。”

王伦这话一出,所有的头领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大伙儿们都在猜测王伦用什么计谋可以让那一千五百俘虏为梁山所用。

夜幕已然缓缓落下,聚义厅上的灯火已经点燃,秋末冬初的寒风吹进聚义厅中,让人敢到丝丝寒意。

这时一位少妇和一位年轻的孕妇提着个茶壶进来道:“来,刚烧开的水,大家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她一面说着,一面挨次的给众头领倒水。

众人凭着灯光,见那少女肌肤微丰,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没默,观之可亲——正是王伦的夫人晴晴。而另一位少妇则是林娘子。王伦忙抢上前,接过晴晴手中的茶壶,双目微含着痛惜的怒意看了晴晴一眼。晴晴嫣然一笑,没有做声。

“这些个小事何劳小嫂子动手,”吴用微笑道:“小嫂子已经有身孕了,可别累坏了身子,那咱们可怎么和王头领交代啊?”

林娘子含笑道:“奴家也曾劝说,要妹妹多多休息,可她倔得很,硬是要来,奴家拦也拦不住——兄弟,你可不要埋怨姐姐哦。”林娘子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调侃的味儿。

晴晴听了这话,看着王伦娇媚的一笑,倒完茶水后,提壶出房。

王伦拦住道:“茶壶你就放在这里,等会儿我会拿走的,你先去休息吧。”

林娘子和晴晴出房后,王伦又追出来,补充一句:“天黑,留心脚下。”

第四十四章 诉苦(1)

聚义厅先的空地上今天一早竖起了一面大旗,大旗上大书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这是王伦让圣手书生萧让书写,请求林娘子和她的侍女锦儿连夜绣制的。晴晴抢着要帮忙,王伦如何肯让,就是林娘子和锦儿也不许她动手,以免劳累的身子,动了胎气,影响了孩子,晴晴无法,但还是执拗着给林娘子和锦儿做了一顿馄饨,作为宵夜,以示感谢。

一大早,“替天行道”的大旗下聚了人,有梁山的头领和兵士,也有被俘虏的官兵。

王伦站在他们面前,扫视全场一番,然后略清了清嗓子道:“我想今天大伙儿一定觉得奇怪,有的人心里或许在想:这王伦,今天怎么了?怎么让老子和这帮残兵败将站在一起啊——”说到这里,王伦看见自己的兄弟中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这些笑容应正了王伦的话是对的,接着王伦又道:“又或许有的人心里在想:妈的个巴子,怎么让老子和这帮草寇并肩而立,老子致死也不与草寇为伍,我说的是也不是啊?——”说到这里,王伦又看见俘虏中有人冷冷的一笑,似乎是在表白:你王伦还有些眼水。

这时,只见王伦淡淡的一笑:“我今天请大伙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请大家伙儿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来人,上酒!”

王伦话音一落,聚义厅的两旁各出来了一对兵士,有人手里搬着酒坛,有人手里端着高高的一摞碗。这两队兵士早人群中穿梭,给每个在场的人一支碗,然后斟满酒。王伦端起手中的酒道:“在场的兄弟有的是咱梁山的人,有的是官军,咱们本该是在战场上一较高下,可是造化弄人啊,老天爷让咱们一起在梁山的聚义厅前喝酒,那是缘分,来,大家伙儿一起干了这碗!”王伦说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身旁的一个军士急忙给他斟满。

接着,只见王伦忽然席地而坐,道:“来来来,大伙儿都坐下,一起聊聊天——林教头,你在东京城里做八十万禁军教头做的好好,每日来好酒好肉的吃着喝着,你干嘛来梁山做贼呢?”

王伦突然发这一问,是昨天晚上和林冲早就商议好的,林冲坐在地上,又引了一碗酒道:“我这是被逼上梁山的!”接着,林冲将自己的遭遇,高衙内如何调戏自己的妻子,高俅如何在白虎节堂上陷害自己,然后高俅又如何派人去沧州火烧大军草料场,栽赃于自己,使自己有家不能归,有国不能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遍,虽然这是和王伦早就商议好的,但林冲还是说的咬牙切齿。

在场的人大多都了解一些林冲的遭遇,而官军中知道事情经过的就更不在少数,大家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人插嘴,只有人或者摇头,或者叹气,为林冲愤愤不平。

林冲说完后,王伦问众人道:“你们说林教头该怎么办?”

鲁智深本来也坐在地上,听王伦这么一问,一下子跳将起来道:“只有造他大宋朝廷的反!”

“好!”王伦喝彩道:“鲁师傅说的好,被逼无奈,与其坐而等死,不如奋起一搏!”

王伦顿了顿,又道:“我想林教头的遭遇众位兄弟或许不会遇到,但是我过去听过一句话,叫做幸福都是一样的,不幸则各有各的不幸,众位兄弟或许都各有各的不幸,既然大家伙能在这梁山相聚,不如敞开心扉,都说说自己的不幸,也好让心里舒坦舒坦。”

王伦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虽然都有不幸,可是真要在大厅观众之下说出来自己的心事那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伙儿都说说,将心理的委屈都说出来,心理也舒坦。”王伦又扫视全场,还是没人说话。

“好,我先来说说!”王伦望去,说话是俘虏的一个汉子,中等身材,鼻子微微有些塌,两颗门牙暴露在外,样貌丑陋。,

俘虏中首先有人起来诉说遭遇,这倒是王伦始料不及的。

王伦看着汉子道:“兄弟,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让大伙都认识认识。”

“我的姓孙,叫孙敬,家住江州。”孙敬向众人拱手,然后接着道:“我家里人都是给大户人家打短工过日子,家里也有一亩多点菜地,有时也收点蔬菜到街上去卖,去年的时候,来了伙人,说朝廷要收我屋里的地,还要拆我屋里的房子,我屋里人肯定不答应,就死也不搬,那伙人放狠话,说我屋里人三天不搬,他们就要拆房打人,想老子姓孙的也是带把的,也不是被吓大的,老子天天提把柴刀在家里等他们来,过了三天那伙人都没来,过了第五天半夜,老子在床上只听的突然轰的一声响,原来那伙儿王八蛋叫来十几匹马,把我家的房子给拉塌了,想我爹娘妹子都压死在里面了,等老子醒来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孙敬说到这里,一双拳头捏的啪啪作响,泪水拥出眼眶:“老子已经被他们关进了江州的死囚牢,还说是老子暴力抗法,要将老子明正典刑,杀一儆百!”

王伦走近孙敬,轻轻的拍着孙敬的肩膀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是江州知府蔡九伙同京城里的大官和洋人一起做的,听牢里的牢头说,京城里有大官和洋人看中了我家里那一带的土地,要在那里做个叫什么‘人间天堂’的大妓院。”

“想报仇吗?”

“想!”孙敬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就应该来咱梁山,和梁山的兄弟们一起给穷人打出个清平世界来。”王伦问道:“只是不知你怎么又参加的官军呢?”

“是我的舅舅,花了大价钱,将我从牢里买了出来,后来朝廷来江州招兵,我走途无路,只好做了官兵。”孙敬抹去脸上的泪水问道:“入伙你们梁山真能报仇吗?”

“梁山是朝廷的死敌,只有梁山能给咱们穷人报仇!”王伦回答的更是斩钉截铁。

“那老子就入伙你们梁山,跟着你们梁山贼......好汉一起造反。”

王伦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还有谁想说说心里的委屈!”

其实王伦这种要大家诉说委屈的做法就是在革命战争年代人民解放军所施行的诉苦运动,这是阶级教育的一种形式,在解放战争时期曾广泛运用。诉苦即诉旧社会和反动派给予劳动人民之苦。这样可以凝聚人心,使部队万众一心,不怕牺牲,群威群胆,英勇杀敌,保证了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进行。

孙敬说了心中的委屈,当即带动了好几个双方的兄弟都诉说他们自己遭遇的痛苦生活,越说大伙儿的心越是靠得紧,大伙儿这才知道身边的人都是自己一样受苦人。

正所谓苦难里斗志,仇恨激豪情。眼前的两千五百多人一下子便被王伦激的个个斗志昂扬。忽然一个声音喊道:“王头领,我们听你的,你要咱们去哪里杀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官污吏咱们就去哪里杀!”

王伦看这人身形最多也就十四五岁,分明还是半大孩子,方才大伙纷纷诉说心中委屈的时候也没见他开口,怎么一下子跳起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王伦道:“你叫什么名字?”

“牛二蛋!”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杀贪官污吏。”

“我要给我姐姐报仇!”

“报什么仇,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看看大伙儿觉得你这是不是个仇,如果真是仇,大伙儿今后一起给你报,你的仇就是大伙儿的仇,人多才力量大吗。”

牛二蛋一听要自己诉苦,立时红着脸低着头部说话。

“说啊,当着弟兄们得面又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王伦见牛二蛋腼腆的不说话,走过去轻抚着二蛋的脸,鼓励他说。

第四十五章 诉苦(2)

牛二蛋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抽噎着道:“我家住在密州,家里没地,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美娘山上砍柴,被地主打折了腿......”

“那山是他家的啊?”王伦愤愤不平的道:“打个柴还碍他什么事了?”

牛二蛋道:“有个叫周鹏山的地主说那山是他家的,山上的柴也是他家的,我爹去砍柴就是偷他家的柴。”

王伦恨恨的骂道:“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他当官家的东西,还真他妈的不给咱们小老百姓活路了!操他妈的蛋,造他狗日的反!”

“我妈去他家求情,说要几个小钱给我爹治腿,他们不仅不给,还把我妈打得吐血,我妈在回来的路上,倒在一条沟里面过世了。”说到这里,牛二蛋已经蹲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有很多人也跟着泣不成声。其实在哪个年代就是这样的,不仅山,就是江河湖海,甚至沟、塘那都是被有钱有势的人给霸占了的,如果没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小百姓去山上湖里砍柴、采药、打渔、捉虾,那就算偷,轻的打伤坐牢,重的当场被打死打残,就算打死也不过和死了一只狗一般。

只听牛二蛋接着道:“后来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就只好靠我每天晚上磨豆腐,白天和姐姐一起挑倒集市去卖了换钱才能过日子。”

王伦故意问牛二蛋道:“你们怎么不去告官?给你老娘报仇啊!”

“告官?官官相护去哪里告?哪里都告不进去的!”一个声音替牛二蛋回答。

阮小二“呸”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狗日的朝廷!”

牛二蛋摸了把泪水道:“有天我和姐姐挑这担子在街上叫卖,来了伙人,说是巡抚衙门的衙役,不让我和姐姐卖豆腐,说要卖豆腐也可以,要我交一两银子的‘剿匪银’,我和姐姐忙活一天也才赚十几个铜板,那有银子给他们,我交不出,就和衙役们打起来了......”说道这里,牛二蛋再次痛哭起来。

“说啊,接着说啊!”刘唐催促道。

王伦上去,替牛二蛋抹这眼泪,轻声劝阻道:“不想说就别说了,别说了......”

“我要说,”牛二蛋倔强的道:“我被那些衙役打了个半死,等我醒来,担子给砸了,我姐姐也不知道去了那里。我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我回家等姐姐等到半夜,姐姐才回来,头发衣服都凌乱的不能看,什么话也不说,换了身她平时舍不得穿的红衣服,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一夜,我和我爹怎么喊也喊不开门,第二天早上姐姐就跳井死了......我爹一气之下,也下世了......”

听了牛二蛋的遭遇,林冲振臂高呼:“推翻朝廷!推翻朝廷!为牛二蛋兄弟的家人报仇!”

两千五百多兄弟一起高呼,群情激愤:

“消灭朝廷!推翻朝廷!为牛二蛋兄弟的家人报仇!”

“杀上东京,推翻朝廷,活捉皇帝老儿!”

“报仇!报仇!报仇!”

......

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就调动起来了,纷纷出来诉苦。一个一个,一遍一遍,讲的人说着哭着,倒不尽苦水,说不完仇恨;听的人听着哭着,忆不完屈辱,思不尽悲哀。场上哭声一片,诉苦大会进入了高潮。

忽然,只听有人引吭高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穷苦人坐江山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穷苦人坐江山就一定要实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穷人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

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

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穷苦人坐江山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穷苦人坐江山就一定要实现!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

一切归劳动者所有,

哪能容得寄生虫!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

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一旦把他们消灭干净,

鲜红的太阳照遍天下!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穷苦人坐江山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穷苦人坐江山就一定要实现!

......

阮小七轻揉了揉微红的双眼,问王伦道:“王头领,你这唱的是什么歌子?”

“这是我们穷苦人造反的歌。”

“还有造反的歌?”

朱振华看着阮小七,一字一句的道:“对,那里有欺辱,那里有压迫,那里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里就有我们造反人唱的歌!”

这时,一个大个子走到朱振华身旁,躬身行礼问道:“王头领,你能教我唱这首歌子吗?”

王伦一看,问话的人正是一个俘虏。

王伦看着那俘虏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答道:“我叫韩世忠。”

“什......什么?”王伦吃惊的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韩世忠。”

“今年多大年纪?那里人?”

“在下今年二十六,陕西省绥德县人。”

王伦心中暗暗惊讶:“我的个娘啊,没想到南宋出初期的两大民族英雄竟然都到了我梁山来了。”问道:“你真的愿意学这首造反歌吗?”

“想学。”韩世忠回答的斩钉截铁。

王伦上前一步,问所有的人道:“你们愿意学吗?”

“愿意!”

“愿意!”

“愿意!”

“可是学了这个歌对官兵的这些兄弟没有什么好处,我准备让兄弟下山回家,学了这个歌子弄不好反要被朝廷诬陷为图谋不轨,那可是杀身之祸啊!”

韩世忠道:“在下家里穷得连裤子都没穿的,在下不回家了,就留在你们梁山,王头领愿意接纳在下吗?”

“当然愿意。”王伦正是求之不得。

韩世忠转身对身后所有的俘虏道:“你们谁愿意回家的就回家,不愿意回家的就和在下一同留在梁山,给着王头领一同杀出个清平世道来。”

“愿意!”

“愿意!”

“愿意!”

韩世忠道:“王头领,可以教咱们唱这个歌子了。”

王伦站在二千五百多士兵的面前,高声道:“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和大伙儿在一起,教大伙儿唱这首造反人唱的造反歌,和大伙儿一起杀上东京,夺了皇帝老儿鸟位,和大伙一起‘替天行道’——”王伦手指着那面竖在人群中间的大旗,“——为受苦受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王伦看着眼前这些嗷嗷叫的士兵,心中很是得意,看来毛爷爷那一套治军方略用到哪里都是百试不爽了,现在这两千五百多人别说要他们去造宋朝的反,就是要他们去攻打阎王爷的酆都城他们现在也是一往无前的。

第四十六章 决计

现在梁山已经有了两千五百名士兵了,这不得不让吴用对王伦另眼相看,下一步就是选择攻打一个地方,能够让云天彪不敢不去救援,或者说是不得不去救援。

晚上,晁盖已经先行休息,公孙胜和刘唐带着三个士兵已经下了梁山去营救宋江去了,此时聚义厅上只有王伦和吴用两个人还在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厅上的烛光在寒风的轻抚下不停的跳动。

王伦的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问军师吴用道:“军师,你觉得咱们首次下山应该先拿何处开刀?”

吴用捻着胡须道:“依在下之见,直取齐州(济南)。”

“请军师继续讲下去。”

吴用道:“山东地利,首推齐州,我军若要向河北幽燕进军,不得齐州则没有进军的根本;如果我军要向南面发展,不得齐州则不敢窥视淮泗;再或则,无论我军要向西或向东伸展,如果不得齐州,那样也没有与官军角力的能力。”吴用说到这里,看了王伦一眼,见王伦没有表态,只是目视前方,好象没有听见吴用说话一般。

吴用接着道:“但是我军现在兵力有限,想一举拿下济南,那是十分困难的,所以我想我军是否能先以兖州、济宁作为我梁山军首期经略的目标,当有了实力后,再北向攻取济南。”

王伦对这些军事地理不是十分的明白,他又问道:“为何要先攻占兖州与济宁呢?”

吴用以为王伦是在考验自己,他忙道:“兖州、济宁依山临河,控守一方。济宁城南有个险要去处,即古之所谓的亢父之险,那里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比行,百人守险,千人不敢过。最要紧的是,我军若得兖州、济宁,那南北水运交通的大运河就在我军的监控之下,朝廷在江南的财富则不能运往东京。并且由此外出四略,地势便利。西汉初年的‘七国之乱’时,周亚夫屯昌邑,遣轻骑扰略这一带,截断了叛军的水道,致使粮草运不上来,最后一举歼灭了叛军。”

王伦道:“军师所言,很是有理,可是我军一旦攻占了兖州、济宁,断了朝廷财赋之道,朝廷一定拼死相争,朝廷终究势大,我军攻占了兖州、济宁二城,是否能守得住——”王伦轻呷了一口茶水,接着道:“只要我军向兖州、济宁动了手,无论守不守得住,这样都会引起朝廷的注意,朝廷就不会再小视我等,那我们可就成了众矢之的,弄不好还会给江南的方腊做嫁衣,那可就不划算了,所以我想此次咱们准备下山,是为了对付云天彪和祝家庄,这笔买卖咱们应该和云天彪单做。”

吴用没有想道王伦思虑的这般的周详,问道:“王头领的意思是?”

“我军下山,即不打齐州,也不打兖州、济宁,咱们打密州!”

“密州?”

“对,就是密州。”王伦道:“咱们此次在梁山水泊里破了官军,梁山附近的州县一定都在准备如何抵御我梁山军马的反扑,且不说打不打得下来,就算打下来也会上网惨重,最重要的是一旦久攻不下,屯兵坚城,这些刚刚归顺的官兵极有可能哗变,反戈一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而密州,离梁山甚远,断然想不到我梁山首次下山拿他来祭刀。”

吴用认真的听着王伦的话,王伦接着道:“咱们拿下了密州,大造声势,诱他云天彪来救援,然后就可依林教头的计谋,在半路伏击他,力争一举歼灭云天彪的官军。”

“只是......”

“只是什么?”

“在下还是怕这一千五百名归顺我梁山的官军靠不住。”

王伦笑道:“这便是我先拿密州开刀的第二个原因。俘虏中的牛二蛋不正是密州人吗?咱们就打着给他报仇的旗号奔袭密州,这样正好可以激起他们的同仇敌忾。”

吴用惨淡的一笑道:“王头领心思缜密,思虑周详,我这个军师看来只是个吃白饭的了。”,

“军师千万不要这般说,”王伦道:“我正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给军师。”

吴用躬身拱手道:“头领请讲。”

王伦道:“此次我亲自率军下山,为防云天彪袭击梁山,我想请军师和阮家兄弟,率领精锐的三百水军防守梁山,军师觉得如何?”

吴用拱手道:“请头领放心,三百水军防守足矣。”

王伦道:“军师,这个不是说笑,若梁山有失,咱们梁山兄弟可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游魂野鬼了。”

吴用道:“此时此刻云天彪谈起我梁山定然是谈虎色变,如何还敢来攻梁山,就算他真来了,也不会再由海船,小船对小船,三百人加上迷魂阵一般的芦苇荡,足可以将他五千人全部送到梁山泊里去喂鱼。只是王头领此去密州,要小心谨慎才好,在下看来最好是让吕方和郭盛不离头领左右,以确保万无一失。”

“多谢军师,有晁天王在我身边,我不会有失的。”王伦恭敬的一躬,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吴用:“梁山就托付给军师了。”

吴用一听这话,身上不禁打了个冷战:王伦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为了确保梁山的安全,顺便将你和晁盖,还有阮家兄弟、公孙胜以及刘唐也拆散使用。吴用感觉到王伦还不信任自己。

“军师,你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吴用忙向王伦还了个礼:“预祝头领此行下山一番风顺。”

王伦淡淡的一笑,轻轻拍了拍吴用的肩膀道:“军师,你是我梁山的司命,我王伦如果对军师有半分的不信任如何敢讲梁山交给你和阮家兄弟呢?你说是吗?”

吴用被王伦的彻底的征服了,他知道了王伦绝对不是江湖传言中的“白衣秀士”,而仿佛就是历史上的那些翻云覆雨的枭雄,吴用现在完全相信,只有跟着王伦,自己才能成为日后史书上所撰写的“从龙之臣”。

第四十七章 轻取密州

经过数日的商议和准备,最后决定,公孙胜、刘唐去江州往东京的路上营救宋江;吴用、阮氏三雄以及金大坚、萧让率领三百水军守卫梁山;王伦亲率晁盖、林冲、秦明、花荣、鲁智深、武松、杨志、燕顺、王英、郑天寿、吕方、郭盛、曹正、石勇、黄信、张青、孙二娘、施恩、周通、李忠、白胜、张三、李四、韩世忠、周侗、岳飞和五百骑兵、一千五百步兵下山向密州进发。牛二蛋已经先行奉命回密州去打探军情去了。

王伦临行时,晴晴大腹便便的来送行,二人依依不舍,说了番情话后才惜别。

此时正是数九寒天,白茫茫一片平原正好行军。密州位于山东半岛南段,离梁山有些路程,此处的知州姓杨,是朝中大宦官杨戬的本家兄弟。这密州自从太祖皇帝定鼎天下以来再未遭受兵戈。这杨知州到任以后,便巧立名目,大肆的搜刮百姓钱财。密州本有守城军马一千五百人,杨知州为了吃空额,硬生生的裁撤了一千人,只留了五百人作为自己的卫士,安置在自己的住宅四周。

梁山军马行进了两日,离密州已然不远,牛二蛋回来将城中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番。牛二蛋道:“请王头领速速派遣一支骑兵去夺取城门,小人愿在前面引路。”

王伦点了点头道:“秦明、花荣、王矮虎、岳飞听令!”

四人齐道;“末将在!”

王伦道:“你们四将立刻率领五百骑兵,随着二蛋兄弟,立刻去突袭密州!”

“遵命!”

四将正要领命而去,只听王伦道:“占领密州后,你们调拨一百兄弟交给二蛋兄弟率领,让他去捉拿仇人周鹏山,给家人报仇!”

四将还不及回应,牛二蛋泪流满面的给王伦跪下磕头:“小人多谢王头领大恩!”

王伦忙下马来,将牛二蛋扶将起来道:“既然你归顺了梁山,那咱们就是梁山兄弟,何必多礼!”

当牛二蛋领着四将率军来到密州城下时,城内的百姓没有一点的恐惧,他们以为是来了一队官军,大家伙都只是自动的闪到大路两旁,让军马进城。

城门站岗的官兵一见来了一队人马,迎上去问道:“敢问各位军爷,你们是何处来的人马?”

王矮虎看着这官兵笑道:“你猜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那官兵端详了王矮虎良久,道:“莫不是从登州来的?”

王矮虎摇头。

“那就是青州。”

王矮虎又摇头。

“济州。”

王矮虎笑着看了眼身旁的秦明、花荣和岳飞,对那官兵道:“要不我告诉你,怎么样?”

“请赐教。”

“我们是梁山泊王伦麾下的军马!”王矮虎说罢,大叫一声:“进城!”

那官兵一听“梁山泊”三个字傻眼了,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之后才歇斯底里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梁山贼寇来了......”

梁山军骑兵进城时杨知府正在府衙的后花厅饮酒,闻报梁山军来了,大吃一惊,往后便倒。左右急忙叫唤,半晌方才苏醒,早已惊魂离体,荡魄去身,连话也说不出了,瞪着两只眼睛,向左右道:“......这......这......这如何是好?”左右对杨知府道:“知府大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先乘着混乱出了城再说吧。”

杨知府冷汗淋漓,道:“对......对......对......先出......出城......”此时杨知府也顾不得他的那些三妻四妾,只胡乱找了件仆人的衣衫,笼在身上,便从府署后门出去。

说来也巧,杨知府刚出后门没有两步,便遇着矮脚虎王英领着一队兵马迎面而来。慕容彦达一见梁山兵马,吓的一下子瘫倒在地,屎尿横流,动弹不得。王矮虎将手中的枪望杨知府头上一打,问道:“府衙怎么走?”,

杨知府颤颤惊惊道:“我......我......我不是这里的知府!”

“哈!”王矮虎大喜道:“原来你就是这里的知府大人啊!来人啊,给我绑了!”

王矮虎擒住了杨知州后,命兵士将他押到王伦那里去请功,他自己径直往杨知府的府邸中去了。

王矮虎本是个好色之徒,他见林冲和王伦都有漂亮的老婆,心里难免痒痒,这次他在下山前心中就暗暗打定主意,要来这密州城中抓个小娘子耍耍。王矮虎将兵士们留门口,独自一人提着条钢枪进了杨知府的府邸。他看见知府衙门内丫鬟、使女们正四散奔逃。这还了得,这就好比狼进了羊圈,如何见得这么多的女子?他看看这个,瞄瞄哪个,觉得一个比一个美丽漂亮,一时键竟难以取舍。王矮虎欲火焚身,逮住一个小丫头就往房里拖,那丫头吓得哇哇大哭,使劲的挣扎。王矮虎喝道:“你再动一下爷爷杀了你!”那丫头听了这一身,吓得不敢动弹。王矮虎一脸淫笑道:“呵呵,放心,爷爷不杀你,爷爷还让你欲仙欲死。”

王矮虎将那丫头拖进一见房,门也不及去关,就忙着脱那丫头的衣衫。正在这时,只听有人喝道:“王矮虎,你在做什么?”

王矮虎扭头一看,见是岳飞,笑道:“岳飞兄弟,你先出去,哥哥一会儿就完事了,等会儿请你吃酒,”

岳飞提着条钢枪往王矮虎颈上一搭,道:“放了她,不然莫说兄弟无情!”王矮虎知道这个岳飞是个愣头青,不仅武艺高强,做事还只认个死理。他将那个丫头放下,提起裤子,握着钢枪道:“怎么,你还真要和哥哥我动手?”

岳飞瞪着王矮虎道:“只要你敢做这种土匪行为,那就莫怪兄弟无情!”

王矮虎的火一下子起来了,舞起钢枪便要和岳飞火并。岳飞也不示弱,起了个起首式,准备开打。

正在这时,是听有人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要玩窝里斗吗?”王、岳二人闻声看去,见王伦领着晁盖走了走了进来。

王矮虎恨恨的道:“是这个小畜生要和俺动手的!”

王伦瞪了王矮虎一眼,道:“刚才的是事我都听到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他娘的,那有自己兄弟杀自己兄弟的道理!”

第四十八章 整饬军纪

王伦不费吹灰之力得了密州,正在高兴的时候,发生了王英差点与岳飞火并的事,当他了解原因后,心下大惊,惟恐梁山的兵士在青州城中胡作非为,立即一道命令,除了留五百兵士在城中维持治安,打扫城中遗留的死尸外,全军连夜撤出城去,在城外安营扎寨,不得允许,一律不许进城。

晚上,王伦领着几个亲兵出城,来到岳飞的营寨中,他见岳飞正在秉烛读书,他在门口哼了两声。岳飞一见是王伦来了,忙迎出去。

“岳飞兄弟,还没休息啊?”

“睡不着,在那姓杨的府中找了几本书来看看。”

王伦见案上放着两本书,一本是《左传》,一本是《中庸》。岳飞问道:“哥哥有什么事吗?”

王伦顿了顿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跟兄弟说你今天做的很对,我们的军队是为老百姓造福的,不是打家劫舍,掳掠的强盗。”说到这里,王伦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是岳飞兄弟今天不该说那些话,无论他王英如何的不对,自会有军法处罚他,你说今天你如果真和他火并,把他杀死,你说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梁山的军马,你又如何自处,你做虽然做得对,可是你不该把刀枪对着自己人啊?兄弟,你说对吗?”

岳飞没有说话,很显然,他已经默认了王伦的话。

王伦怕打消了他的积极性道:“兄弟,我准备设立个军法处,今后若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还是要挺身而出,正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但是不可动不动就要和自己兄弟动手,一切交由军法处处置,知道吗?”岳飞点了点头。

王伦道:“你先休息吧,我还要去别处巡查一下。”

接着,王伦来到王英的营寨中,他见王英正和燕顺、郑天寿在一起饮酒,王伦笑道:“怎么喝酒也不叫我一声?”

郑天寿一见白健来到,忙起身行礼,王英却一脸的不高兴,只是坐着拱了拱手。

“怎么啊?”王伦依旧笑道:“王英兄弟还在生气啊?”王伦入坐,郑天寿给他斟了杯酒,王伦道:“王英兄弟,你对我王伦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咱们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要掖着藏着,尽管说出来。”

王英喝了杯酒道:“头领,你讨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每天晚上可以享受人间极乐,可是兄弟们还都是光棍一条,我今天弄个小娘子耍耍,岳飞那小子还敢说要杀我,哼,老子看他是活腻味了!”

王伦听了王英这话,老大的不痛快,但他还是忍着性子道:“王英兄弟说得也有理,可是请王英兄弟想想,兄弟们拼着命杀进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吗?我王伦健今天在这里向王英兄弟承诺,今后为王英哥哥找个好姑娘做老婆,怎么样?”

王英听了这话,一下子目放金光,道:“王头领这话可当真?”

王伦端起酒杯道:“一言为定!”王英咧开嘴巴笑道:“一言为定。

说完二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王伦又道:“但是,兄弟也需答应我一件事。”

王英道:“别说一件,就是十件八件也成啊。”

“我希望哥哥从现在起不要乱搞女人。”王伦说这话时,面色郑重严肃。

“成,自要头领给俺找个老婆,不乱搞就不乱搞。”

次日清晨,忽有一惊人消息传入梁山大军的军营中:豹子头林冲已被抓了起来,今日午时便要开刀问斩。众将士闻得这消息,吃惊非小。林冲自上了梁山以来,跟随王伦东征西讨,为梁山立下汗马功劳。不知犯了何罪,竟要被砍掉脑壳?

在校场的四周围满了密州城看热闹的百姓。须叟,只见林冲手脚皆被刽子手绑着入了校场。王伦与晁盖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到来校场。晁盖声音洪亮宣布道:“林冲身为大将,不知管束军中将士,乃至屡屡发生乒百姓之事,坏我梁山名声。今为严明军纪,特将林冲斩首示众,明正典刑!”,

众将士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见王伦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鲁智深叩拜道:“林教头作战勇猛,屡立大功,当下军务紧急,正是用将之时,望头领宽恕!”众将士皆纷纷叩拜一齐哀求道:“军中发生的乒百姓之事,不能只怪罪林教头,我等亦有罪责。望头领开恩!”

王伦端坐椅上,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半晌,他立于军前,语气坚定的问道:“我等起兵为何?”众将士齐呼道:“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天下一家,衣食同享!”王伦颔首道:“我等起兵造反,只因朝廷腐败,乒百姓,若我等今日手中有了枪杆子,刀把子,也如朝廷那般乒百姓,不须多久,便会再出个梁山,再来个王伦,也来替天行道,来除我等的暴,那可怎么得了啊!”

武松见白健语气稍有些缓和,哀求道:“林教头跟着头领出生入死,劳苦功高,此次便宽恕了吧!”王伦听后沉默半晌,才指林冲喝道:“我今日看在众将士的面皮,饶你一命。往后军中再发生乒百姓之事,我定斩你祭旗!”说罢,王伦拂袖而去。

松绑后,林冲灰溜溜的下去了。这时晁盖上前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重新宣读了一遍后道:“我今奉头领之命成立军法处,如有胆敢视军法如儿戏者,定不轻饶!”列位书友读到这里,定然会问,军士违纪,为何要杀林冲?原来这是王伦、晁盖、林冲为整饬军纪所定的苦肉计。

当天下午,韩世忠陪着牛二蛋来到知府衙门(现在是王伦的中军大帐),他们一见了王伦,牛二蛋当下给王伦跪下,“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王伦将他扶起来道:“二蛋兄弟,你的仇家可被正法了?”

牛二蛋道:“一个都没跑,俺把他们一家都杀了!”

王伦道:“报仇了就好,只是你知道今天上午晁天王重申了军纪,希望你日后不要违反才好。”

牛二蛋韩世忠一起向王伦拱手道:“小人谨遵王头领的将令!”

第四十九章 十面埋伏

就在梁山军攻占密州的当天,王伦便派张三、李四去了祝家庄打探消息。张三、李四临行前,王伦特别嘱咐,让他二人去了祝家庄附近窥探官军的动静,不要深入庄内,只要是盯住云天彪的军马的即可,只要他们出动,无论是去梁山,还是直奔密州,让他们立刻分成两路,一路去梁山向军师吴用禀报,一路来密州向自己禀报。

正如王伦所料的那样,云天彪一听说密州失守,又惊又气又怕,当下点起在梁山周围收拢的围困梁山的三千多军马(另有近两千军马被济州府尹张叔夜收拢到济州去了)要去收复密州。

祝朝奉一听说云天彪要率军去攻打密州,急忙劝说道:“云指挥,去不得啊,这一定是梁山贼寇的调虎离山的诡计。”

祝家庄的总教师栾廷玉也道:“朝奉说得有理,云指挥不可坠入贼寇奸计啊!”

祝朝奉和栾廷玉极力想挽留云天彪在祝家庄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想借云天彪的力量攻破梁山,如果梁山能在他们祝家庄的旗号下被攻破,那朝廷一定会对祝家庄另眼相待,那他祝万茂岂止只会是个小小的朝奉呢?

但是“祝家三杰”——祝龙、祝虎和祝彪的想法却和他们的老子不一样,他们极力的想让云天彪去攻打密州,因为他们看来梁山贼寇去攻打密州,定然是倾巢而出,只要云天彪能再密州将梁山贼寇的主力缠住,那么凭借他们祝家庄的两千人马打破梁山也足够了。自从祝家父子得知梁山军马打破密州以来,他们为了这个问题已经争论了许久,一直没有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祝龙对云天彪道:“云指挥,此次朝廷委派您为征讨梁山贼寇的统帅,而您不仅没能打破梁山,反而使得州县陷于贼寇之手,一旦朝廷追究下来,恐怕您不好交代吧。”

祝龙的这番话正说中了云天彪的心病,他还不及回应,又听祝彪道:“我大哥说得有理,云指挥若不敢去收复密州,我们兄弟愿意替云指挥走上一遭。”

云天彪一听这话,瞪了一眼祝彪,没有说话。祝朝奉喝道:“彪儿,你要做什么?你要激得云指挥自己往虎口里送吗?”祝朝奉不愿云天彪冒险去打密州,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的两个兄弟——祝万年和祝永清都是云天彪的部下,云天彪此去密州他的两个兄弟也是要跟着去的,而栾廷玉不愿意云天彪冒险去打密州的原因和祝朝奉这一条是一样——他的兄弟栾廷芳也在云天彪的军中任职。

祝彪被父亲一喝,只是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我说的本来就是嘛。”

其实云天彪不惧怕梁山军,在他看来上次败绩,那只是中了贼寇的火攻之计,正要是面对面的刀对刀,枪对枪,梁山贼寇是不会是他的对手的,可是如果朝廷真的追究他丧师失地的责任,恐怕他真要落个斩首示众的下场了。

云天彪到这些让他心惊胆战的后果,不敢再犹豫,当下立刻率领着麾下的马步军三千人向密州杀去。而就在云天彪杀奔密州去的同时,祝家三杰也暗暗的调拨军马,准备船只,目标直指梁山泊。

就在祝家庄和云天彪调兵遣将的时候,王伦却在密州招兵买马,操练士卒,并且将从周鹏山和杨知州家中搜出的家产与积存得米粮分发给密州百姓,百姓们个个称赞,万分感激。

却说云天彪率领三千军马来到距离密州四十里路程的时候,只见前面旌旗蔽天,鼓声阵地。原来是王伦得知云天彪率军来攻密州,命令林冲、杨志二人率领着三百人马做先锋来接仗。云天彪看了梁山泊的旗帜,也不含糊,立刻挥动三千军马向王伦铺天盖地的杀来,誓要报兵败梁山水泊之仇。

林冲、杨志也不含糊,率军拼死抵抗。云天彪仗着军马众多,他指挥着祝万年、祝永清、栾廷芳三员将领兵将林冲、杨志等人困在核心厮杀。梁山终究兵少,不能抵敌。林冲、杨志在前开路,领着军马杀透官军的包围,往密州城方向奔逃而去。,

梁山军杀出重围,云天彪求胜心切,他也不顾前面有没有埋伏,指挥官军在梁山军的后面衔尾猛追。官军追出十余里路程,到了处两山夹一路的地方时,忽然听见一声鼓响,秦明、黄信两路军冲出,拦住官军。云天彪猛然想到自己可能中了梁山军的诡计,大叫:“不要乱,不要乱,给我镇静,镇静!”

本已经快要慌乱了的官军阵脚让云天彪这般一喊又稳定了下来,官军又仗着自己这边终究人多势众,于是各挺着和兵器与秦明、黄信二将所率领的梁山军厮杀起来。正在这时,又听见锣鼓声震天动地,晁盖、花荣、武松、鲁智深、周侗、吕方、郭盛、燕顺、王英、郑天寿率军,以铺天盖地之势从四面八方冲杀出来。

这一下官军彻底的乱了,两军混战在一起,梁山这十员将领好比十只猛虎,率领着气势汹汹的梁山将士,冲进敌阵,遇人便杀,逢敌就砍,一时杀得官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溪。官兵见中了梁山军马的计,又不知梁山到底有多少人马,终究在士气上输了一招,两方鏖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官军便开始纷纷四散溃逃。

祝永清、祝万年和栾廷芳三将见势不妙,再这么打下去难免要作梁山的俘虏,于是他们护着云天彪,拼命冲杀开一条血路,急急奔走。官军拼命的往来路上逃,沿途又被曹正、石勇、张青、孙二娘、施恩、周通、李忠、白胜、韩世忠和岳飞等将率军截杀,此时官军军心已散,他们也不管面前的敌人到底有多少,都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只是一路没命的奔逃,往青州去了。

此战梁山人马大获全胜,一战大破三千官军,杀伤一千有余,其他的全部被俘。王伦立刻下令打扫战场,医治伤兵,收容俘虏,并留下周通、李忠率领二百人暂时守住密州,让他们在密州大张旗鼓,大造声势,只要让人误以为梁山军准备在密州休整的假象。而她自己则亲率梁山军主力,换上官军的衣甲旗帜,准备偷袭祝家庄。

第五十章 登云山

作为一个熟读《水浒传》的现代人来说,王伦对于祝家庄盘陀路的窍门,那自然是烂熟在胸的。在他看来,攻破祝家庄就似雷公打豆腐般的容易。

王伦率领梁山军主力伪装作官军人马行进一处名唤登云山的地方,但见山势险恶,道路蜿蜒。忽然,山嘴上锣鸣鼓响,震扯山谷。只见山坡边闪出七八十个军汉,拥着两个官军将领出来。

只听其中一个官军将领喝道:“那里来的贼寇,竟然敢冒充官军?还不下马受降,本将军饶尔等不死!”

王伦看那喝问的将领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的身躯,骑着一匹黄骠马,挺着长枪,手腕上悬着一条虎眼竹节钢鞭。

王伦身旁的杨志听了那将领的喝问,叫道:“那里来的鸟人,敢拦官军的路!”说罢,驭马挺枪便上去和那将厮杀。这时,林冲赶马至王伦身旁道:“王头领,我认识这人。”

“哦,”王伦问道:“他是谁?”

林冲轻声道:“登州兵马提辖孙立。”

“他就是病尉迟孙立?”

“咦,王头领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啊?”

“哦,听人说的,听人说的。”王伦随口就打了个马虎眼。

林冲一脸疑惑的道:“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到登云山来了。”

王伦笑道:“我知道——”不及林冲再问,王伦对杨志喊道:“杨制使,别和孙提辖打了快快回阵。”

杨志听了王伦呼唤,虚晃一枪,回归本阵。那将领也不追赶,王伦道:“在下梁山泊王伦,不知孙提辖在此恭候,有何指教啊?”

那将领问道:“你便是梁山泊的王伦?”

“如假包换。”王伦微微拱手。

那将领滚鞍下马,向王伦叩拜行礼道:“小人孙立,在此恭候头领多时了!”

王伦下马,将孙立扶将起来,问道:“孙提辖怎么在这里啊?”

“哎,说来一言难尽啊!”孙立又将身后的几个兄弟一一介绍给王伦认识,他们是:孙立的弟弟小尉迟孙新、孙新的娘子母大虫顾大嫂、顾大嫂的姑表兄弟解珍解宝兄弟、孙立的小舅子乐和,以及这登云山的山大王邹渊邹润叔侄二人。

王伦见这些人除了那个乐和以外,个个身得五大三粗,面貌凶恶,用现代语言来形容——一看就是出来混的。

王伦一一认识了他们以后,孙立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番。当然,他的这些遭遇王伦通过《水浒传》原著是早就知道了的。

原来解珍解宝兄弟两人本是猎户,为响应大宋政府的号召,上山打虎为民除害,他们在山上设陷阱,打埋伏,足足等了一两个月,好不用意用药箭射伤了一只老虎。那老虎一时半伙没死,逃啊逃,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去。说来也巧,这一摔摔进了当地土豪毛太公家的院子里。解家兄弟当然去索要啊,可是毛太公仗着在当地有钱有势,有人罩着,不仅藏匿了解家兄弟打死的老虎,还勾结官府陷害他们,说他们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让官府将他们捉了。后来解家兄弟在他亲朋好友孙立、孙新、顾大嫂、邹润、邹渊、乐和等人的帮助下越狱逃走,最后来到了登云山。

孙立等人知道梁山军攻破了密州城,又大败了云天彪所率领的官军,如要梁山军回山要从这条路过,于是就在这里等候,等候的原因很简单,既然要做强盗,那肯定要找一个大树做依靠啊,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嘛。只是孙立现在不好开口,无论怎么说,他过去好赖还是个官军,还要点面子。于是孙立等一行人迎梁山军马上山休息,在山上大摆酒宴,与他们接风。

王伦知道,他们这就是想上梁山入伙,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先开口,也显得有诚意,于是道:“在下在这里有请登云山的众好汉来我梁山同聚大义,如何啊?”

孙立没想到王伦会主动提出来,略显尴尬道:“这......这......”孙立看了眼自己的兄弟,搓着手,不知该怎么对答。,

王伦一脸惋惜的追问一句:“莫非孙提辖不愿上梁山聚义?”

孙立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不,只是......”

“伯伯咋么这般的扭捏!”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站起身来道:“咱们做梦都想着要上梁山,在这登云山迟早要被官军给剿了,只是咱们不能双手空空的上梁山,让梁山好汉们小看了,王头领,你说,你们现在装扮成官军要去打哪里,咱们登云山的人马打头阵!”

不用说王伦就知道这说话的母大虫顾大嫂,于是笑道:“大姐是个爽快人啊,不过现在确实有一个地方和咱们梁山为敌,咱们梁山人马正要去荡平了他。”

“王头领说,是哪里胆敢和梁山为敌?”孙立义愤填膺的道:“我病尉迟去荡平了他!”

“祝家庄。”

孙立一听祝家庄三个字,猛的一拍大腿,道:“王头领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王伦当然知道孙立为什么这般的有信心,成人之美也是一种美德,于是佯装不知的故意问道:“孙提辖莫非有甚妙计?”

孙立道:“那祝家庄的教师栾廷玉和在下是师兄弟,王头领如果信得过孙某,孙某愿意先行一步,混进祝家庄,只要王头领大军一到,咱们就里应外合,灭了他祝家庄!”

王伦微微一笑,问道:“这样不好吧,无论怎么说栾廷玉是孙提辖的师兄弟,这么干,是不是有点......”

孙立一听这话,立时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这是只听一人道:“听闻王头领在聚义厅前高挂‘替天行道’的大旗,我哥哥助王头领攻破祝家庄,那便是‘替天行道’,那还顾得了师兄弟的情谊!”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立时化解了孙立的尴尬,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孙立的同胞兄弟,小尉迟孙新。

“好!”王伦喝彩道:“那就依照孙提辖的妙计行事!”

孙立拱手道:“请王头领敬候佳音。”

第五十一章 脆弱的联盟(1)

与祝家庄达成攻守同盟的李家庄的庄主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因为替来求援的拼命三郎石秀和病关索杨雄去祝家庄讨要他们被祝家庄捉拿的朋友鼓上蚤时迁而被祝彪射伤了左臂,在家里躺了已经十余天了,现在他的心情坏透了。如今杨雄石秀已经去梁山求援,一旦梁山的军马真来攻打祝家庄,他李家庄到底该何去何从呢?是帮助梁山军马一同攻破祝家庄呢,还是帮助祝家庄对抗梁山军呢?如果帮助梁山军攻破了祝家庄,那他李应最后也就只能去梁山落草,不然朝廷是不会饶过他的;如果帮助祝家庄对抗梁山军,那他也实在是咽不下祝彪一箭之仇的这口恶气。想道这里,躺在床上的李应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李应在床上发愁的时候,他的铁杆心腹兼仆人鬼脸儿杜兴敲门进房来,在李应的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李应听了杜兴的话,脸色刷的一下白成了一张纸:“真的?”

杜兴肯定的道:“就在您的书房里等着大官人。”李应的书房是李应接待重要,或者是秘密客人的地方。

李应现在已经可以说事大富大贵了,他不想和贼呀寇的扯上关系,略思索了片刻道:“你去替我回了,只说我有伤在身,不便见客。”

杜兴道:“王头领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官人难道不替李家庄的存亡考虑吗?”

李应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问道:“他们来了几个人?”

“三个。”

“有外人知道他们来了吗?”

“没有,给他们端茶送水的我都是让大官人的心腹去做的。”

李应对杜兴的细心周密感到满意,他点了点头道:“你先去侍候,我更衣了便来。”

当李应穿戴整齐,左臂挂着绷带进了自己的书房,看见书房中有三个人,一坐两站。李应就算有屁股想也想得到,那个坐着的就是梁山泊的大首领,江湖上称为白衣秀士的王伦了。

李应见了三人,右手抱着左手拱了拱手道:“不知有贵客驾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王伦起身拱手,微笑道:“大官人有伤在身,在下王伦不知轻重,还来叨扰,多有得罪。”

李应道:“这说的哪里话,只是不知王头领次此来有何贵干?还有这两位兄弟是哪位?”

“这位是我梁山的军师,智多星吴用,这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李应向吴用林冲拱了拱手后,又听王伦道:“在下次来有一事请李大官人相助。”

“王头领但讲无妨。”

吴用接过王伦的话道:“请李大官人兵发扈家庄,助我梁山攻打祝家庄。”

吴用本来留守梁山,他这次下山来是告诉王伦公孙胜已经将宋江营救上了梁山,不仅从江州带来了神行太保戴宗、黑旋风李逵、没遮拦穆弘、小遮拦穆春、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催命判官李立、病大虫薛永、通臂猿侯建,还从黄门山带来了摩云金翅欧鹏、铁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及数百军马,又从饮马川带来了锦豹子杨林、玉幡竿孟康、火眼唆倪邓飞、铁面孔目裴宣,也有数百军马,另外公孙胜和刘唐在半路救了宋江,宋江又执意要返回江州去,打破了无为军,杀了仇人黄文炳。宋江等一行人上了梁山后,得知梁山军马正在攻打祝家庄,要求下山来协助攻打祝家庄。吴用不敢擅自做主,于是下山来向王伦请示。

王伦初一听宋江一上山还带来了二十多个头领,还有近千人马,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知道了宋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知道宋江想干什么,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呢?但是他还是以宋江及众位新到的兄弟需要休整为名,拒绝了宋江请战的要求。只是留下了吴用,名义上是要他助自己攻打祝家庄,其实是怕自己不在梁山的时候吴用和宋江“勾搭成奸”。,

李应听了吴用的话,脸上不禁露出难色,道:“王头领,恕在下直言,你说的这事在下爱莫难助。”

吴用看着王伦微微一笑,道:“李大官人,如果你不助我梁山攻破祝家庄,那李大官人你就恐怕自身要难保了。”

李应听了这话,两道关刀眉一扬:“难道你们梁山要攻打我李家庄不成吗?”

王伦怕吴用将话说死了,接过来道:“非也,只是在下替李大官人谋划前景,着实的让人担忧。请李大官人想想,上次来求大官人救人的杨雄石秀如今已经上了梁山,如若我梁山军马撤回山寨,请问,祝家庄能安心的让一个和梁山眉来眼去的李家庄堂而皇之的在他旁边高卧吗?在下心中明白,李大官人想既不得罪祝家庄,也不想得罪我梁山,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聋作哑,大官人您错了——”王伦缓缓踱步到李应身旁,不疾不徐的接着道:“再请大官人想想,你装聋作哑,看似两边都不得罪,其实呢?两边都得罪了,无论是祝家庄胜了我梁山,还是我梁山胜了祝家庄,谁能饶得过李家庄呢?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下这只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位置上替大官人谋划。”

李应听了王伦的这番话,默然良久,问道:“王头领要在下如何去做呢?”

王伦笑道:“简单,只想请大官人将扈家庄的扈太公和他的儿子扈成,以及他的女儿一丈青扈三娘请到贵庄上来做客,后面的事情,自有我梁山兄弟去做便成了。”

李应惊愕的看着王伦:“你......你要在我庄上摆鸿门宴,杀人吗?”

王伦轻抚着李应的背,低声道:“鸿门宴倒是鸿门宴,但请大官人放心,我们绝不在贵庄上杀人。”

“那......那你们要做什么?”

“那就是我们的事了,不劳大官人费心。”

李应长叹一声:“哎,王头领啊,你这可害苦了我李应了......”

第五十二章 脆弱的联盟(2)第二更

王伦原本的计划是装扮成官军突袭祝家庄,可是因为在登云山逗留了几天,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再则,据探报,祝家庄得知云天彪中了梁山的埋伏,全军覆没,大吃一惊,于是立刻全庄戒严,随时准备迎战梁山军。www.65txt.com

在王伦访问李家庄的第二天,扈家庄的庄主扈太公便领着他的女儿扈三娘和十余个兵士来到了李家庄。

扈太公今年六十出头,须发花白,拄着一支拐,身后跟着女儿一丈青扈三娘,在李应的引领下缓步进了李家庄。

李应搀扶着扈太公,笑容可掬的问道:“怎么没见公子同来啊?”

扈太公道:“庄内事务繁多,成儿留下来处理庄务,待用过了大官人的酒宴后,他便来接老夫回庄。”扈太公的话透露的意思很明白,他是有备而来。

扈太公的言外之意李应当然是明白的,他笑道:“难道扈太公还信不过我李某能维护您老的周全吗?就算今日太公多吃了几杯,难道我李某就不能送老太公回去吗?在我庄上住下又有何妨呢?”

扈太公冷冷的道:“如今梁山贼寇攻破了密州,又击败了云指挥的大军,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多留个心眼还是好的——”说道这里扈太公顿了顿,忽然问道:“如果老夫寿诞未到却请李大官人去弊庄上吃寿酒,李大官人就不多留个心眼吗?”

李应被扈太公抢白了一句,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哈哈一笑,道:“太公,您老这里请。”

当李应和扈太公等一行人进了大厅的时候,扈太公见到大厅里坐着三个人,道:“怎么?大官人家里有客?”

李应看了一眼王伦、吴用和林冲,对扈太公道:“都是一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客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扈太公看了一眼李应,李应做贼心虚,避开扈太公的目光,扈太公道:“还请大官人引荐一番才好。”

王伦不待李应开口,拱手道:“小可梁山泊王伦,在这里见过扈家庄的扈老太公。”

扈太公一听“王伦”二字,心中难免一惊,斜眼看了一眼李应,冷冷地道:“怎么?李大官人今天摆得是鸿门宴?”

而扈三娘一听了“梁山泊王伦”几个字,刷的一声,双刀出鞘,一双凤目瞪着王伦,随时准备厮杀。

王伦笑道:“扈太公多虑了,在下今日请李大官人做东,邀扈老太公来此,绝对不是鸿门宴。”

“那是什么?”扈太公身边的一丈青扈三娘已经将挎在腰间的双刀刀柄握在了芊芊秀手之中。

王伦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和合酒。”

“哦,我等良民怎么可能与贼寇同桌饮这和合酒呢?那不是同流合污,背叛朝廷吗?”

王伦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今日的良民难保就不成为明日的贼寇,今日的贼寇难保明日就不成为坐拥天下,号令八方的帝王。刘邦不过一小小亭长,刘备不过一贩席小贩,赵匡胤也不过一将门犬子,未成事之前,那个不是朝廷口中的贼寇?可是后来那个又不是万人敬仰的一代圣君呢?太公,您老说是也不是啊?”

扈太公与王伦对话时,李应安排扈太公和扈三娘坐了客位的首座,王伦坐了客位的次坐,吴用、林冲坐了陪席。扈太公问李应道:“李大官人今日请我扈家父女到此,难道就是来陪着贼寇吃酒的吗?”

李应看着王伦,不知该如何回应扈太公的话语。

王伦道:“李大官人今日请扈太公至此,一为吃酒,次为说事。”

扈太公冷冷地道:“老夫与贼寇有甚事可说!”

“既然在下请太公来,那当然就有事说。”

扈太公闭眼不语。

王伦见了扈太公这个举动,看了一眼吴用,他们心照不宣的知道扈太公正在等着他的后话。闭眼不语或许是扈太公现在做好的选择,如果他真觉得和贼寇无话可说,大可拂袖而去,何必要闭眼不语呢?

王伦问道:“请问扈老太公觉得贵庄的兵马比起云天彪的官军如何?”

扈太公不言,也不好言。

王伦接着道:“在下此次率梁山兄弟下山,一为消灭祸国殃民的官军,替天行道;二为荡平祸害一方的祝家庄,除暴安良。在下知道,贵庄与祝家庄达成同盟,一家有事,相互支援,但是如果贵庄在我军进攻祝家庄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那我梁山军也只好搂草打兔子了。”

扈三娘听了这话,啪的一声,猛得意拍桌子。

王伦微微一笑,心想:“小娘子脾气还挺暴。”嘴上道:“扈太公,请你放心,你扈家庄只要不助纣为虐,我梁山军定然秋毫无犯,在退回梁山时还可与贵庄演一出扈家庄打破梁山贼寇的好戏来,定然让官府也不好寻贵庄的晦气。”

其实扈太公也早就对祝家庄的骄横跋扈心存不满,如果不是祝家庄屡屡欺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祝家三杰之一的祝彪的,为了这事,他老伴已经和他吵闹了许久了,埋怨他将女儿送进了虎口。可是祝家庄他们扈家庄又得罪不起,今番梁山军马来攻打祝家庄他也一直对是否救援祝家庄左右为难权衡不定,既然王伦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心中也是比较满意的。

王伦的话说完以后,扈太公起身,对李应道:“李大官人,老夫一向不愿与贼寇为舞,先行告退了。”说罢,扈太公向李应拱了拱手,拂袖而走。

王伦又和吴用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扈家庄的人去后,王伦对李应道:“李大官人有伤在身,在下唯恐祝家庄来谋害大官人,于是决定明日派大官人的两个熟人来侍候大官人。”

“谁?”现在的李应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想下是很难了,一听王伦要派人来,心中如何能不吃惊。

“杨雄石秀两位兄弟。”王伦说罢起身告辞道:“大官人有伤在身,在下就不再叨扰了,先行告退。”

李应还没醒过神来,王伦已经和吴用、林冲二人,离了李家庄,扬长而去。

第五十三章 脆弱的联盟(3)第三更

王伦对李应是信不过的,所以他将杨雄和石秀派到了李家庄上监视李应。三五中文网这些李应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一点办法,他已经成了骑虎难下之势,就算他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祝家的冷屁股,恐怕祝家也不会再将他放在眼里了。

出了李家庄,吴用问王伦道:“王头领,这扈太公可是一只老狐狸啊,今天他一直闭目不语,那还是想着如何骑墙,如何能坐收渔利,如果咱们攻打祝家庄的战事顺利,他自然不会出兵援救祝家庄,可是要是咱们打祝家庄打得不顺,他定然扑上来,那他可比祝家还要凶狠啊。”

王伦冷冷一笑:“军师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所以我还想给扈家下点药。”

吴用问道:“怎么下?”

王伦道:“军师,这下药的功夫你可比我王伦在行啊,还用我教吗?”

吴用听了王伦的话哈哈笑道:“那就请王头领静候佳音吧。”

就在梁山军马在独龙岗下安营寨寨的当天早上,祝家庄枪棒教师栾廷玉的师兄登州提辖病尉迟孙立领着他的一干家眷进了祝家庄。

在祝家庄的议事大厅上,祝朝奉坐了主位,他的三个儿子和栾廷玉分坐两边,祝朝奉道:“此次梁山贼寇进犯我祝家庄,你们有什么破贼的良策啊?”

栾廷玉道:“请祝太公放心,只要梁山贼寇不识得祝家庄的盘陀路,还有我师兄在此助阵,不怕那伙草寇猖狂。35zww.com”

祝龙冷哼了一声道:“栾教师,你不觉得你师兄来得太是巧合了吗?他早上刚进庄子,下午梁山贼寇就在独龙岗下安下了营寨——”说到这里,祝龙摇了摇头:“我们要小心方才好啊。”

祝彪看了一眼栾廷玉,对自己的父亲道:“父亲,大哥说得有理,正所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在这紧要时刻,还是多留个心眼好啊。”

栾廷玉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祝彪这话甚至连自己都已经囊括在内了,此次梁山军攻打祝家庄,他本想在此次的交锋中大显身手,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还是闭口为上,同时,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出路才好。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祝”字背心的兵士进了议事大厅,在祝彪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祝彪听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们看清楚了?”

“是在李家庄的眼线出来报的信。”

“妈的!”祝彪恨恨的骂了一句后,对父亲和兄长道:“爹,王伦去了李家庄,在李家庄和扈家庄的扈老狗,还有扈三娘见了面。”祝彪如果不是为了将扈三娘搞到手,他是绝对不会将扈家庄的人放在眼里的。

“彪儿,怎么能这般的目无尊长,扈太公不久将成你的岳父,你怎么能在背后这般的辱骂于他。”祝朝奉教训完了后问道:“这消息是怎么来的?”

“是儿子安插在李家庄的眼线报的信。”

祝朝奉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嘀咕:“莫非李家庄和扈家庄要反水?”问栾廷玉道:“栾教师,你觉得这消息是真还是假?”

“在这危急多事之秋,无论真假,都需多加防备。”

“怎么防备?”

“请扈家庄和李家庄派兵来助战。”

祝虎问道:“如果扈家庄和李家庄的人马和梁山贼寇沆瀣一气,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祝彪道:“二哥,这个无需担心,只要扈家庄喝李家庄派人来,咱们明日就让他们去好梁山军对阵——当然,还有栾教师的师兄孙提辖,也让他出去显示一下身手,咱们就在后面让弓箭手侍候着,只要他们胆敢乱动——”祝彪冷笑一声:“乱箭射死!”

祝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如果扈家庄派扈三娘来,你也舍得吗?”

“大哥这是说的甚话,一个婆娘算得个球啊,覆巢之下无完卵,死了了死了呗,那里不能再去找个漂亮的——”祝彪看了一眼祝朝奉道:“如果不是为了爹爹的联合扈家庄,我只想和他婆娘玩玩,谁想娶个一丈青母夜叉呀!”

祝朝奉象征性的瞪了一眼祝彪,但他还是比较赞许自己的儿子能识大体。他不再理会祝彪,问栾廷玉道:“栾教师,请问你有什么良策可以荡平梁山贼寇,保我桑梓啊?”

栾廷玉想了想道:“第一,请朝奉立刻下令,让全庄的老少爷们,能上阵的上阵,不能上阵的修筑寨墙,搬运滚木礌石,随时做好和梁山贼寇决一死战的准备;第二,立刻派人去济州、青州、大名府等处,请官军来救援;第三。让扈家庄、李家庄派人来援助,如果他们派来自己的亲眷心腹,扣作人质,以防他们反水;第四,我那孙立师兄——”说到这里,栾廷玉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我那孙立师兄明日让他先行出阵与梁山贼寇对阵,以测其心。”

“好!”祝朝奉喝彩道:“还是栾教师心思缜密啊,如果此次我祝家庄能大破梁山贼寇,看朝廷之上,谁还敢小觑我祝家。”

正当祝家庄的一家子在商议着如何对抗梁山军马的时候,梁山军已经悄然出动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王伦和吴用掐准了此时此刻的祝家庄绝对想不到梁山军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就敢贸然对自己发动进攻,并且是在晚上。在祝家庄看来,不识盘陀路要诀的梁山军现在来进攻,那等于送死,可是祝家庄的老少爷们那里想得到,他们的盘陀路在王伦眼里就是直指祝家庄的最好路标。更要命的是,祝家庄在傍晚时分已经派人去了扈家庄和李家庄,这样显然会加剧三家之间的矛盾,至少会暂时的加剧他们三家之间的矛盾,就算扈家庄和李家庄会派人来祝家庄,最快那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可是到了明天早上或许黄花菜早就凉了。而王伦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看似最不可能的时机,犹如一只潜藏在草丛中的猛虎,悄悄的向祝家庄凶猛的扑了过去......

第五十四章 里因外合

孙立等一行人以准备去别处赴任,路过祝家庄的理由顺利的打入祝家庄后,祝朝奉杀牛宰羊,好好款待。孙立叫顾大嫂引着乐和的娘子去后堂拜见了祝家庄的一概家眷。乐和唱着曲子哄得祝家庄的兵丁们心里高兴,和他们说说笑笑,混的厮熟。

当天晚上,在一团漆黑的夜色中王伦领着梁山大军按着《水浒传》原著中记录的盘陀路的机关,逢着白杨树便转弯,很顺利的在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情况下兵临祝家庄前,并且兵分四路,将祝家庄团团围住。

祝家上上下下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梁山军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杀到,兵丁们在经过了一阵短暂的惊慌之后,迅速的在祝家兄弟的怒喝下镇静下来。祝家兄弟和栾廷玉以及孙立、解珍、解宝都一起立在祝家庄的寨墙上,看着庄外本来如墨的夜空被漫山遍野的梁山军高举着的火把照得透亮。

祝龙看着寨墙下面的梁山军冷冷笑道:“人说梁山泊贼寇如何如何能用兵,依我看来,不过如此?”

孙立漫不经心的问道:“大公子何以见得呢?”

祝龙道:“贼寇初到,即未立稳脚跟,也未安营扎寨,更不知我祝家庄盘陀路的厉害,竟然敢黑夜进军,真真正正的是不知死活。”

孙立本想讥讽祝龙,王伦如果不知道盘陀路的厉害,如何能这么快的兵临庄下,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以免让祝家上下有所察觉。

祝虎道:“孙提辖,久闻你武艺了得,一对铜鞭打了不少的贼寇,不知今日是否可以在我们兄弟面前露一手,也让我们兄弟张长见识啊?”

孙立道:“二公子的意思是让本提辖现在下去与贼寇交战吗?”

祝彪激道:“提辖莫非胆怯了?”

孙立看也不看祝彪,道:“三公子这般说便是有些小儿态了。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贼寇初到,气势正盛,本提辖现在去与贼寇对垒,那不过是与虎谋皮吗?我军应该严守寨门,消磨贼寇士气,当他们士气衰竭后,我军再行出击,不是更有取胜的把握吗?当然,三公子如果想一战成名,本提辖定然不会阻拦。”

祝彪听了这话,脸刷地一下红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栾廷玉听了祝家兄弟对孙立的责难,心中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事到如今,不想着团结上下,一致对外,尽弄些小孩子斗嘴过家家的事情来。”当然,这些话栾廷玉从来就没有说过,今天他也不会说,事到如今那就更不消说了。

这时,忽然听到庄内的寨门前有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走远些,走远些,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你们是做什么的?”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啊——”寨门前有人惨叫。

祝家三兄弟一起惊讶的往下一看,只见孙新、顾大嫂、邹渊、邹润、乐和,还有被他们释放出来的时迁领着一帮手下正在和祝家庄守卫寨门的人厮杀。因为祝家庄的守门兵士没有防备,瞬息之间有数十人被砍倒在地上。

祝龙指着孙立道:“你果然反......”

祝龙的话还没有说完,孙立一铜鞭向他劈头打来。祝龙急忙提枪来档,可是孙立这一鞭使出了凭身力气,祝龙本就没有防备,如何挡得住呢?当铜鞭砸下时,祝龙的枪杆立时被打断,祝龙的头颅也被打得脑浆崩流。

此时祝虎、祝彪已经和解珍、解宝兄弟杀了起来,他们一看大哥被打死,又惊又气,可是又被解珍解宝缠住,抽不身来救援。栾廷玉没想到他的师兄竟然真的投靠了贼寇,这让他痛心疾首,他挺着铁棒来和孙立厮杀。

此时寨墙上的庄兵也围了过来,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将手中的双股叉舞得似泼风一般,没人可以近的了他们的身。

王伦在祝家庄前已经看清楚了寨墙上的厮杀,当下将手中的令旗向前一挥:“进攻!”,

梁山军马得了王伦的将令,顿时个个犹如猛虎一般向祝家庄冲杀过去。

此时祝家庄的寨门已经被孙新、顾大嫂夫妻,邹渊、邹润叔侄和乐和攻占了,他们并且打开了寨门,迎接梁山军进庄。本来早就已经睡下的祝朝奉一听到庄内杀声陡起,知道出了变故,起身推开窗户一看,只见庄子里面已经多处起了大火,又听见有人喊道:“梁山好汉来了,只杀祝家人,其他一概不问!”

祝朝奉听了这话,忙披着外衣,举着拐杖,推开门便要逃走。可是庄内已经满处是人,逃不出去,于是他蹒跚的走到一出井边,想要投井自杀。恰在这时,被武松撞上,一刀将他砍翻在地,割下了头颅。

祝虎在混战之中已经被晁盖一朴刀砍作了两截。祝彪骑马挺枪从南门杀出,正遇着霹雳火秦明。秦明大喝一声,拦住吊桥。祝彪心中惊慌,拍马逃命。

祝彪逃出没有多远,正遇到吕方、郭盛一左一右拦住去路。想那祝彪本就已经是惊慌不已,再又遇到梁山的两员白袍将领,心中如何能够不怕,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交锋。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没两个回合,两支方天画戟一同刺进了祝彪的胸膛。祝彪只是痛苦的扭曲了表情外,掉落了武器,哼也没哼一声,掉下马来。

与孙立斗战的栾廷玉乘着众庄兵围攻孙立的机会,往西门突围而走,刚出西门,遇见花荣与杨志,现在他已经无心再战,虚晃一棍,冲开一条路,落荒逃命去了。

此时祝家庄已经被梁山好汉控制了起来,孙立、孙新迎接王伦进庄。王伦在众头领的簇拥下进了祝家庄的大厅上坐下,众头领都来献功。

正当众头领欢天喜地的时候,王伦身旁的吴用轻声问王伦道:“王头领,扈家庄和李家庄怎么处理?”

“军师觉得呢?”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王伦微微一笑道:“咱们的卧榻之侧他人能不能酣睡那可就要看军师的能耐了。”

吴用当然明白王伦的意思,当下领了几个头领,领着一彪军马向扈家庄方向去了。

第五十五章 收拾扈家庄

此时扈太公站在扈家庄的寨墙上,眺望着祝家庄方向,静听着祝家庄方向的喊杀声。

“爹,咱们真的不出兵救援祝家吗?”扈成不无担心的问自己的父亲道:“万一梁山贼寇攻破了祝家,又来打咱们,该怎么办?”

扈太公长叹了一口气道:“希望梁山贼寇的首领王伦是个信义之徒。”

扈成道:“父亲,贼寇那有什么信义之徒,依儿子之见,莫如让儿子现在带一队军马去救援祝家。”

“成儿,你怎么这么傻啊,”扈太公看着儿子,一脸忧虑的道:“你想想,就算咱们帮助他们祝家打退了梁山贼寇,祝家父子会感激咱们吗?说不准他还以为我们扈家要浑水摸鱼呢?再则,你想想,那王伦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家庄?这说明李家庄已经反水了,一旦你率军马去了祝家,李家庄偷袭咱们扈家庄,那怎么办?还有,以咱们扈家一家之力,能击退梁山贼寇吗?弄不好,引火烧身,那咱们父子辛辛苦苦闯下的家业不是转瞬之间便要化为灰烬吗?”

“那......那咱们也不能坐视祝家覆灭啊,唇亡齿寒啊,爹。”

“哎,听天由命吧。”

扈成想了想,道:“爹,要不儿子现在去一趟济州,看能不能搬来救兵。”

扈太公苦笑道:“儿子,别傻了,云天彪的一万官军被梁山贼寇打了个飞回湮灭,那还有官军现在敢正眼看梁山贼寇?你去那里搬救兵啊!”

这时,扈三娘身作铠甲,腰悬日月双刀,披着一领红色披风,英姿煞爽的上了寨墙来,对扈太公道:“爹,祝家庄完了。”

这个结果记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在扈太公看来,失去了外援的祝家庄其实就是没了牙齿的老虎,除了样子凶,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更可怕的是王伦在瓦解祝家庄的盟友的时候,扈太公知道,李应知道,而独独祝家庄却被蒙在鼓里,所以祝家庄的覆灭,那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扈太公没有想到,祝家庄会完的这么的快,只一个晚上,拥有着险要地形盘陀路的祝家庄就晚了,这又在意料之外。

扈太公问扈三娘道:“祝家庄有人逃出来没有?”

“祝朝奉和他的三个儿子都被杀了。”

“栾廷玉呢?”

“跑了。”

“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

扈太公一听说栾廷玉跑得没了踪迹,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扈成问道:“爹,怎么了?”

“这个栾廷玉有个弟弟叫栾廷芳,和祝朝奉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祝万年、祝永清现在都在云天彪的军中,而云天彪和他的残余人马都在青州,一旦他去向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说咱们扈家庄坐视祝家庄覆灭而按兵不动,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正当扈家庄全家上下左右纠结的时候,梁山军突然撤军了。

梁山军在攻破祝家庄后,将祝家搜刮的钱财粮食,那出一半分给了祝家庄的百姓,其他的全部拉上了山。不仅梁山军全部撤回了山,就是李家庄的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也将他的庄园上上下下的财物全部装箱,和仆人鬼脸儿杜兴一起上了梁山。

此时此刻,过去三家拱立的独龙岗如今只剩下了扈家庄一家了,当扈太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住了,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又过了些日子,正当扈家上上下下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祸事上门了。

这天,扈太公正在家中闲坐,忽然庄客报称本州知府到来。扈太公忙叫扈成迎接入庄,自己将知府请到前厅坐下。

知府询问梁山攻打祝家庄的事,扈太公说因为自己年老多病,闭门不出,不知详情。知府喝道:“祝家庄告你勾结梁山贼寇,故意按兵不动,坐视祝家庄被梁山贼寇洗劫,你还有甚话说!”

扈太公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上门也没说,只是闭目摇头而已。,

知府又说祝家庄的状子上还写着扈成和扈三娘的名字,喝令又将他们二人也拿了。扈成倒是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只是那扈三娘还想反抗,但当她一看父亲哥哥都做了别人的阶下囚,也就只好仍人捆绑了。

知府一伙人离了扈家庄,才走了三十多里路,树林中冲出一支人马来,拦住去路。当先领头的便是王伦。林冲、花荣。

林冲大喝一声,吓得知府的一伙人撇下扈太公、扈成和扈三娘逃命而去。

王伦道:“扈太公,只因我梁山的缘故,害得您扈家庄惹上了官司,为今之计,只有暂去梁山躲避一段时间,如何啊?”

扈太公道:“是你们洗劫了祝家庄,是你们赶走了知府,与我扈家有甚关系?”

王伦冷冷笑道:“官府可不会和你这般的讲理啊,扈太公,难道你想看着一家老小莫名其妙的被送上断头台吗?”

扈太公长叹一声:“你......你们可害苦了我们扈家了。”

王伦等一行此次下山,全歼了云天彪的官军,攻破了祝家庄,并收编了李家庄、扈家庄和登云山的人马,一时实力大增。更兼宋江等一行人上了山,梁山的人马迅猛的扩充道了五千人上下。上了山后,吴用才告诉扈太公,扮知府的一伙人原来是自己和萧让、金大坚等人。又引了扈家的家眷来喝扈太公相见。

扈太公见了,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老夫晚节是保不住了。”

此时周通和李忠因为朝廷派军收复密州,他们二人抵敌不住,也领着八百多人回了梁山(其中有六百降兵)。

当天晚上,王伦叫人在聚义厅上摆起酒宴,一为给新上山的头领接风洗尘;二为庆祝胜利回山。

酒宴开始前,王伦正和新上山的头领说着话,忽然听见有人在他身后道:“小可宋江,拜见王头领。”王伦回身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颇矮的汉子,正必恭必敬的向自己行礼。

王伦已经猜到是谁,但故意问道:“这位兄弟是?”

陪在那汉子身旁的晁盖道:“这便是江湖上闻名的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王伦听了晁盖的介绍,面无表情的道:“原来是宋押司,失礼,失礼。”宋江没想道在江湖上一身“王霸”之气的自己来到梁山,王伦竟然自己的态度是不冷不热,他忙道:“小可被奸人陷害,冤屈无伸,今得头领施计,救了小可性命。日后小可愿意死心塌地跟着头领同死同生。”

王伦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第五十六章 挖墙脚

宋江见王伦对自己不冷不热,实在是后悔上山做了“贼寇”,但自己是犯了死罪的人,不上山做“贼寇”就没有活路。

当宴席开始,众好汉开始入席时,宋江对众好汉道:“小可宋江自蒙救护上山,到此饮宴,甚是快乐。不知老父在家正是何如。即日江州申奏京师,必然行移济州,到郓城县追捉小可家属,若如此,恐老父存亡不保!小可想往家中搬取老父上山,以绝挂念,不知众弟兄肯容否?”

晁盖首先附和道:“贤弟,这件是人伦中大事。不成我和你受用快乐,倒教家中老父苦?只是众兄弟们连日辛苦,寨中人马未定,再停两日,到时禀报王头领后,点起山寨人马,一起下山,去将伯父去取迎上山来。”

宋江道:“仁兄,再过几日不妨,只恐江州行文到济州,追捉家属,以此事不宜迟。今也不须点多人去,只宋江潜行回去,和兄弟宋清搬取老父连夜上山来,那时乡中神不知,鬼不觉,若还多带了人去,必然惊吓乡里,反招不便。”

晁盖道:“贤弟路中俏有疏失,无人可救。”

宋江道:“若为父亲,死而无怨。”

王伦在旁听得宋江与晁盖的对话,心中大惊:“不好,宋江要和晁盖穿一条裤子了,万一他们两人联合起来对付我怎么办?我得想个办法,打破他们不久就要形成的联盟。

当日苦留宋江不住,他坚执要行,便取个毡笠戴,提条短棒,腰带利刀,便下山去。众头领自回山寨去了。

宋江走后,王伦日思夜想对付宋江的法子,《水浒传》原书中,宋江利用打祝家庄、大名府、高唐州的机会大肆拉拢人心,大捞政治资本,最后将晁盖架空,阴夺了梁山泊的最高权利。当晁盖看清楚了宋江的阴谋后,他亲自下山去打曾头市是为了夺回被宋江掌握的权利,但没有想到,却被人射死。晁盖死时为什么不直接将山寨之主传给宋江?而说谁抓住了射死他的仇人谁便是梁山之主。难道他直接把寨主的位置传给宋江,宋江就不会给他报仇了吗?很明显,晁盖与宋江之间有矛盾,矛盾就在于晁盖看清楚了宋江准备投降朝廷的的阴谋,晁盖不信任宋江。王伦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拍大腿,恨恨的道:“老子不是晁盖!”

“相公,你怎么了?”已经上床先行睡下的晴晴被王伦猛得一怕大腿下了一跳。

“没......没什么。”王伦走到床边,轻轻的抚摸着晴晴鼓起的肚皮,问道:“孩子什么时候出来啊?”

晴晴幸福的一只手轻握着王伦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上,一只手抚摸着王伦的脸颊,笑道:“怎么了?着急了?”

“我急什么?只要你肚子里的小家伙不急,我就不急。”

“哎,为人父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你每日的在外面征战,有了孩子还不是奴家一个人照料,难怪世人说,宁死当官的爹,别死要饭的娘呢。”

王伦听了这话,唿的一下站起身来,晴晴以为王伦生气了,忙道:“官人,我是说笑的,别往心里去。”

王伦并没有生气,而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那就是李逵的母亲,如果他不声不响的将李逵的母亲接上山来,李逵对他一定会感恩戴德的。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悄悄命人将武松、黄信与燕顺叫到自己的书房中来。

其实李逵是宋江的一只打狗,那些宋江想做而又不能自己亲自动手的见不得人的黑活,都是让李逵去操得刀,比如为了拉朱仝上梁山去杀一个还未成年的小衙内等等,王伦想现在正好乘着宋江不在山上,卸了他的“刀”再说。

王伦对武松、黄信和燕顺道:“我有一事,想烦劳三位哥哥帮忙,不知道行不行?”

武松是个耿直人,道:“头领但有差遣,武松一定尽力完成。”

王伦道:“我听说李逵兄弟的母亲还在家中吃苦,我想烦劳几位兄弟哥去将他的母亲接来山寨享几日福,不知三位哥哥意下如何?”,

武松、黄信与燕顺三人互望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王伦又道:“我们都是生死兄弟,李逵兄弟的母亲便和我们的母亲一样,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如何能只顾自己快活,而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呢?”

武松拱手道:“武松一定将李逵的母亲安全接上山来!”

王伦道:“你们事先不可对李逵兄弟说起这事,当把他母亲接上山来后给他个意外的惊喜,如何?”

武松、黄信与燕顺三人没想到王伦不仅用兵如神,而且还是个孝义双全的人,他们三人一起答道:“我们此去定不辱使命!”

王伦告诉了李逵家的具体住址后,次日便打发武松、黄信与燕顺悄悄的下山去了。

当天晚上,王伦正准备休息,忽然门外有人道:“王头领,王英头领有事求见。”

此时王伦正将晴晴抱在怀里,虽然不能那个那个,但还是可以亲亲摸摸的,那还想去见王英,道:“你对王英兄弟说我睡了,有事明天说吧。”

这时,只听王英道:“哥哥,俺这事不能明天说,我今天晚上就要和你说。”

既然王英已经到了门口,王伦不好在找借口拒绝,只好道:“王英兄弟,你先去书房等着,我马上就来。”

晴晴极不情愿的看着王伦,一脸的娇怨,王伦轻声道:“我去去就来。”

王伦刚一进书房,一脸猴急神色的王英迎上来劈头问道:“王头领,你说的话还算不算?”

“什么话?”

“给俺找个婆娘啊!”

“哦,你说这事,我不是正在给你寻摸嘛。”

“不用寻摸了,俺看上扈家庄的扈三娘了,你给俺做主,让她给俺做婆娘。”

“这......”

“你说话不算了?”

“没有,只是......”

“说话不算,不是好汉!”

“谁说我说话不算了,好,我明天就去给你向扈太公求亲。”

王英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当下给王伦跪拜道:“那小弟在这里就多些王伦哥哥了。”

第五十七章 王英提亲

宋江下了山,是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于深夜悄悄摸回家的。

在回家的一路之上,宋江的心情是复杂的,一路之上,他都不敢打火把或者是灯笼,他既怕遇到人,又想尽早到家,脑子里又在左右盘旋着自己是不是只有上梁山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其实宋江自己也知道,既然自己已经被朝廷扣上了“勾结梁山贼寇,图谋造反”的罪名,那自己可以说就再也不可能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平头老百姓了,上梁山,和朝廷对抗也就成了他唯一的出路。可是和朝廷对抗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事情,从古至今,和朝廷对抗的人有几个落到好的下场了。唐朝末年的黄巢当年是何等的神气,领着百万大军打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唐朝的京城长安,可是最后却还是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难道自己会比黄巢更厉害吗?

宋江回到家中,先见了自己的兄弟宋清,然后去拜见了父亲宋太公。宋太公问宋江如何从江州回来了,宋江将自己酒醉后再浔阳楼提反诗,要被官服斩首,梁山好汉设计将他半路营救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太公听了宋江的话,跌足道:“你好糊涂啊!”

宋江跪在地上道:“望父亲大人见谅,儿子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了,那押送儿子去东京的衙役都被梁山好汉坏了性命,所以朝廷还不知儿子已经逃脱,一旦朝廷知道了这事,那定然是要连累家里人的,往父亲大人为了权且避祸,和儿子一同上梁山暂时栖身,日后只要有了机会,儿子一定侍奉父亲再归故里,重整家园。”

宋太公长叹一声:“儿啊,一旦落草为寇,那还有再归故里,重整家园的一天啊!”

宋江听了父亲的话,羞愧的抬不起头来,道:“有的,父亲大人,有的,只要儿子能在梁山坐上第一把交椅,定然领着梁山众好汉向朝廷请求招安,只要招安得成,何愁不能再归故里,重整家园?”

宋太公听了这话,微微颔首,道:“只是那梁山之上,都是些亡命之徒,那个肯听从你的话语,接受朝廷招安。”

宋江道:“请父亲放心,儿子已有办法了。”

“三郎啊,梁山上的那些贼寇可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你可千万不可弄巧成拙,害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啊。”

宋江为了让父亲放心,于是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道:“儿子上山时已经带了一拨兄弟上山,这些兄弟是儿子在梁山立足的根本,待日后父亲和儿子上山后,儿子会率领梁山军马下山征讨各处州县,这样一来可以壮大儿子在梁山的势力;二来可以削弱梁山现在的首领王伦的力量;第三,招揽官军中的将领上山,为日后招安做下铺垫;第四,也是最为重要的,只要儿子领着梁山军能将朝廷打疼,打怕,朝廷自然会来招安梁山,到那时,一切准备就绪,招安之事也就水到渠成了。如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只要儿子能牢牢的把握住梁山这支人马,何愁将来不能博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呢?”

宋太公听了宋江的话道:“看来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当天晚上,宋江、宋清在家中收拾行礼,连夜带着父亲径直投梁山而去。

就在宋江下山的第二天一早上,天还没亮,王英便舔着脸,穿得一身崭新,和他的兄弟郑天寿一起来了王伦住处,喊王伦起床。

王伦能理解王英的心情,打趣道:“王英兄弟,现在天还没亮呢?去向扈家提亲是不是早了点?”

郑天寿还打着哈欠伸了懒腰道:“王英兄弟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在女人这方面......”一面说着一面摇头。

王英不理会郑天寿,叫道:“哥哥,不早不早,你现在起身,穿戴洗漱整齐了,天不就亮了吗?”

王伦笑道:“好,那就依了王英兄弟,只是我一个人恐怕还不中,你还得去请两个人来。”,

“请谁?”

“吴军师和公孙先生啊,你去提请,得要人批八字择吉日,这活没他们二位怎么弄啊?再说了,咱们现在下山去请外人也来不及啊,请来了万一靠不住,说你和那个扈三娘八字不合那怎么弄?”

“哎呀,俺怎么没想到这条,还是哥哥心事细,我现在就去请那两位哥哥来。”说罢,王英一溜烟的跑了。

不一会儿,吴用和公孙胜就被王英生拉硬拽的拖到了王伦面前。正当众人准备走时,晴晴挺着个大肚子从房间里面出来喊道:“等等,别急。”

王英一听晴晴喊停,急了:“嫂子啊,不能不急啊,兄弟我都快急死了。”

晴晴道:“王英兄弟,你这两手空空的怎么去提亲啊——”说着,晴晴从头上取下一支发钗递给王英道:“这是你哥哥那年在东京城送给我的,我今日就送给你,勉强充着提亲的彩礼,你对扈家妹子说,要他别嫌弃。”

王伦看着这发钗知道,这是晴晴当年在探春楼时自己存得体己银子买的,今天晴晴这般说,不过是给自己留面子,这样以来,既让王伦感激,又让他惭愧。

王英接过晴晴的发钗,见那发钗是纯金打造,上面还镶着一颗珍珠。他看了眼晴晴,又看了眼王伦,一把跪在地上道:“兄弟在这里给嫂嫂跪下了,兄弟真没想道嫂嫂会将我王英当做亲兄弟看待,俺谢谢嫂嫂了!”说罢,一连给晴晴磕了三个响头。

一切准备就绪,王英领着王伦等一行人径直往梁山后寨扈太公的住处去了。

一到扈太公的住处,扈太公亲自出迎道:“不知王头领驾临,有失远迎。”

王伦笑道:“老太公,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老是长辈,我们晚辈哪敢要您相迎啊?”

王伦和扈太公寒暄的时候,王英看见扈成和扈三娘就站在扈太公的身后,他的一双眼睛已经粘在扈三娘的身上下不来了。

“不知王头领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啊?”

“好事,是咱们梁山的大好事。”

“那是什么好事呢?”

王伦看了眼王英,又看了眼扈三娘道:“我这兄弟看上您老的千金了,今天啊,我和军师还有公孙先生是来提亲的。”

其实在上梁山的时候扈太公便想到会有这一天,但本想就算不将闺女嫁给杨志这样的门当户对的好汉,也要嫁给花荣这般的年少英雄啊,怎么会是矮脚虎王英呢?可是自己现在一家老小都在人家的地盘,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吴用给王英使了个眼色,王英立时会意,双手捧着晴晴送给他的发钗,毕恭毕敬的对扈太公道:“岳丈大人,这是小婿的一点点孝敬,请您老收下。”

扈太公看了眼王英,长叹一声,接过发钗,对王伦道:“请问王头领准备什么时候给小女和王英头领办喜事啊?”

王英一听这话,喜得双眼笑开了花,正要说话,被公孙胜的拂尘轻轻扫了一下,拦住了王英的话,对扈太公道:“贫道已经为我家的王英兄弟和贵府千金算下了良成吉日,半月之后,我家当亲自来迎娶。”

扈太公双眼一闭:“那就依了你们吧。”

第五十八章 歪解神语

就在宋江将他的父亲接到梁山的第二天,王伦接到了一份军报:因为云天彪连战连败,朝廷要治他个督军无律,丧师辱国之罪,将他开刀问斩,云天彪的儿子云龙上京城贿赂了高太尉,云天彪的亲家刘广(云天彪的儿子取了刘广的女儿刘慧娘为妻)又走了蔡京的门子,也使了不少的钱财,云天彪这才捡了一条小命。

这天下午,王伦吃了几碗酒后,便邀着晁盖、宋江、吴用与公孙胜在聚义厅左边的屋内闲谈。王伦本来不想把宋江邀来,因为他看见宋江就烦,但是他清楚,从江州来的那批上山的人马中有一大部分是宋江的铁干支持着,王伦有些后悔将他们招纳上山,但他转念一想,支持宋江的不一定就是投降派,比如李逵就是如此,再者混江龙李俊虽然看上去是宋江的铁杆支持者,其实李俊、张横、张顺、穆弘等这一票人其实也是个独立的小帮派,他们对宋江的关系其实也是若即若离的,最大的证据就是原著中打完了方腊后,李俊看清楚了宋江的真名目,于是他领着童威、童猛离开了宋江。想到这里,王伦心中有了办法,只要能在宋江真正形成能与自己抗衡的实力以前,让他主张招安的意图表露在大家面前,然后再予以反对打击,那么,宋江就难以在梁山立足了。

王伦想现在正好乘着梁山的几位大佬都在,何不乘这个机会引诱宋江说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那样就可以使宋江由“幕后”转到“前台”来,只有这样,才能找得到借口对宋江进行打击,于是道:“上次官军征讨我梁山,我军之所以能将官军击败,全靠的是官军不知我梁山有利器霹雳车官军下次再来征讨我们的时候,一定会调集更多的军马,将我们这梁山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如果真的这样......哎!那可怎么办啊?”

吴用是个精明人,他听出了王伦的口气与平日里不同,他看了看王伦,没有说话。

宋江手抚胡须,若有所思的道:“这啸聚山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知王头领对众位兄弟日后的出路可曾考虑过?”

王伦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对宋江道:“宋江哥哥说的这些兄弟我也曾想过,可是王某愚钝,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出路。”

晁盖道:“既然大家上了这梁山,那就是揭杆造反,我们的出路只有反上东京,不然还有什么别的出路?”

王伦听了晁盖的话,犹豫了一下,问吴用道:“军师的意思呢?”

吴用微笑道:“头领若问小生如何排兵布阵,小生倒还晓得一些,若问这个——”吴用顿了顿:“小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吴用虽然是主战的,但是他却不愿首先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三缄其口,坚持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一下子亮出来。

“公孙先生的意见呢?”

公孙胜依旧是一身道士打扮,他道:“我等前途,上天自有安排,岂是人力所能决定。”

王伦听了公孙胜的话觉得可笑,这个牛鼻子道士还真是个神棍,竟然拿老天爷来搪塞。

王伦望着宋江道:“宋江兄弟想必有好的见解吧。”

宋江一见除了晁盖,两位军师都不表态,心里有了一分警觉,道:“小可上山不久,对这些关乎兄弟们前途的大事如何敢乱言。”宋江想了想,又道:“只是这次小可回家去接父亲大人时,半途曾遇见了九天玄女娘娘,他送了小可四句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王伦一听到“九天玄女娘娘”几个字,心中大叫不妙,原著中的宋江正是利用“九天玄女娘娘”这块招牌来为自己的投降活动打下的神权基础。古人是最信神鬼的,如果宋江只说要招安,王伦不仅不拦他的话,更会煽风点火,可是他劈头开口就搬出“九天玄女娘娘”那可不能让他如愿得逞。这时只听晁盖傻乎乎的问宋江道:“九天玄女娘娘送你四句什么话?”,

宋江道:“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外夷及内寇,几处见奇功。”

晁盖道:“这是何意啊?”

这些话都是宋江自己编撰出来的,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宋江本要脱口说出,但他忽然道:“小可也不甚明白,”宋江转问吴用道:“军师可知道?”

吴用已经理会了七八分,但他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宋江这四句话很明白,“宿”就是后来招安梁山的宿太尉,“高”就是高俅,“外夷”指得是北方的辽国,“内寇”自然就是后来同宋江同时起兵的方腊、王庆、田虎。王伦忽然喊道:“啊!我知道九天玄女娘娘的意思了。”

晁盖急道:“头领快说。”

王伦望了宋江一眼,道:“遇宿重重喜,‘宿’指的是归宿,而我们的归宿就是这梁山,头一句说的是当我们这些人都聚集到梁山的时候,就会一件接着一件的遇着喜事,所以叫‘重重喜’。”

“那第二句呢?”

“‘高’指的是高处、高位,就是说我们把皇帝从高处拉下来也不会有凶险。”

“那最后两句我就知道了,”晁盖道:“就是说今后我们会连战连胜,在外则击败‘外夷’,在内则可剿灭‘内寇’,王头领,可是这样解释啊?”

“对、对、对!”

“只是还有一些不明白,”晁盖问道:“娘娘说的内寇指的是谁?”

王伦道:“当然是国贼高俅、蔡京、童贯等辈了。”

晁盖点了点头:“肯定是他们。”

宋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几句暗伏投降的诗句,竟然被王伦胡解一番,反而成了激励他们造反到底的决心书,他气得脸上白一回,红一回,许久说不出话来。

当天下午,武松、黄信与燕顺护着李逵的瞎母亲上了山,并且还带来了两位好汉,一个是沂水县的都头青眼虎李云,另一个则是朱贵的兄弟笑面虎朱富。武松、黄信与燕顺三人去接李逵的母亲是,不慎暴露了行踪,李云率人捉拿。这时,武松等三人正好遇到朱富,朱富将他们隐藏了起来,然后他又劝说自己的师傅李云一同来投奔了梁山。

李逵一见到自己的母亲,一下子钻到母亲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王伦见到这一幕,不禁也思念起自己在现代社会的母亲来,泪水缓缓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 推心置腹

王伦在与宋江第一个回合的较量中,略占了上风,但他没有沾沾自喜,他的第二招就跟着出来了。

次日清晨,王伦将所有的头领、兵士、头领们的家眷以及山寨中的杂务人员都聚集到聚义厅前,王伦、晁盖、宋江、吴用、公孙胜站在前面。王伦见人都到齐了,他就高声说道:“昨日,宋江兄弟对我说,他得九天玄女娘娘指点了四句话,这四句话是: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外夷及内寇,几处见奇功。大家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说到这里,王伦扫视全场,见没人说话,他笑着望了宋江一眼。宋江看了王伦这一笑,脸上也只好挤出一点笑来相陪,其实他心中真是恨透了王伦歪解他的真正用意,可是现在却又有口难言。

只听王伦接着道:“这是上天在告诉我等,如今朝廷昏庸,奸臣当道,这梁山就是我们的家,就是我们这些个好汉们的‘宿’,我们要以此作为根本,不要畏惧这个狗屁朝廷有多高多大,我们要坚信我们一定可以攻进东京,改朝换代,将那般赃官污吏,杀个干干净净。”王伦又得意的看了一眼宋江,只见宋江低着头,没有说话。

下面的兄弟不知道王伦与宋江昨日的那一番谈话,他们见王伦说的大义凛然,情绪激昂,于是下面的人高声喊道:“攻进东京,改朝换代。攻进东京,改朝换代。攻进东京,改朝换代。”

王伦前一番使的是借力打力,这一招叫上屋抽梯。他的目的很简单,有了今天的这一番动作,宋江那些主张投降招安的话暂时也就不好出口了。

公孙胜见宋江父子,李逵母子团聚,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来:老母在蓟州,而自己离家日久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再则公孙胜也感到自宋江上山以来,梁山已然分为两派,虽然他心中趋向主战,但他却不想卷进内斗之中,于是对王伦说道:“感蒙王头领相待贫道许多时,恩同骨肉,只是贫道自从跟着晁头领到山,逐日宴乐,一向不曾还乡看视老母,同时也怕我的恩师悬望。贫道想回家省视一遭。暂别山寨三五个月,再回来相见,以满贫道之愿,免致老母念悬望。”

王伦知道公孙胜的心思,心中虽然不悦,但人家的理由合情合理,也不好拒绝,道:“我也曾听晁盖哥哥说过,先生曾言:令堂在北方无人侍奉。今既如此说时,难以阻当,只是不忍分别。虽然要行,且待来日相送。”公孙胜谢了。

次日清晨,王伦安排筵席,与公孙胜饯行。公孙胜依旧扮作云游道人,一袭灰色道袍,背上背着雌雄宝剑,肩膊上挂着棕笠,手中拿把壳扇,王伦、晁盖、宋江和吴用陪着便下山来。

驻守关口的众头领接住,就关前摆下筵席,各各把盏送别。饯行已遍,王伦道:“一清先生,此去难留,不可失信。本是不容先生去,只是老尊堂在上,不敢阻当。百日之外,专望鹤驾降临,切不可爽约。”

公孙胜道:“重蒙列位头领看待,贫道岂敢失信,回家参过恩师真人,安顿了老母,便回山寨。”

宋江道:“先生何不将带几个人去,一发就搬取老尊堂上山?早晚也得侍奉。”

公孙胜道:“老母平生只爱清幽,吃不得惊,因此不敢取来。家中自有田产山庄,老母自能料理。贫道只去省视一遭便来。再得聚义。”

宋江道:“既然如此,专听尊命。只望早早降临为幸。”

晁盖取出一盘黄白之资相送。公孙胜道:“不消许多,只需够盘缠足矣。”同来相送的晁盖定教收了一半。公孙胜推辞不过,把银两打拴在腰包里,打个稽首,别了众人,正要上舟离去,王伦强行还要送一程,并让晁盖、宋江和吴用先行回去。

公孙胜也是个精明之人,心想王伦屏退众人定然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他不好推辞,于是王伦和公孙胜一同乘舟,想水泊对岸而去。,

小舟之上只有王伦、公孙胜和一个划船的小卒,船过了芦苇荡,行到水泊中间,王伦不经意的突然对公孙胜道:“先生,在下有一句心腹之话想问先生。”

公孙胜一愣,道:“头领但讲无妨。”

“请问公孙胜先生对我梁山日后的出路有何指教?”

公孙胜沉默片刻,道:“大宋百年根基,根深蒂固,若想骤然将其推翻,恐怕也难。就算推翻了,我们这梁山上的兄弟又能有几人能活着见到太平之世?”

“那先生的意思是招安啰?”

公孙胜长叹一声:“如今满朝奸邪,招安了那有我们兄弟的安身之所啊!”

“那先生的意思是?”

公孙胜抿了抿嘴唇,看着王伦道:“今日贫道和王头领再水泊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出贫道之口,入头领之耳,无论贫道说错了什么,都请王头领能见谅。”

王伦颔首道:“先生请讲。”

“聚集力量,和谐兄弟,待天下有变时,退居水泊能割据一方,攻城略地能纵横天下,就算要招安,只要兄弟们在一处,有兵有粮有城池,朝廷又能奈我何?当年韩信手握重兵,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可惜他不听谋士之言,助汉灭楚,才最后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如若当时按兵不动,试问天下谁能动他,谁又看小觑于他呢?”

王伦道:“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望先生此去看望了母亲早早归来,大伙儿一起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公孙胜又道:“只是希望我梁山兄弟万万不可相互残杀才好。”

王伦道:“请先生放心,就算是有梁山兄弟对我以刀相向,我也会先避让三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对自己的手足动手。”

公孙胜听王伦说的真切,于是道:“请头领放心,贫道此去安顿好家中的事务,定然回转,只要梁山有事,贫道随唤随至。”

二人说着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不知不觉的到了对岸,公孙胜上岸后,与王伦拱手作别,径直飘然而往蓟州方向去了。

第六十章 姜还是老的辣(1)第一更

公孙胜去后,王伦先为王英和扈三娘主持了婚礼,王英对于王伦自然是感激不尽,扈家虽然不满意,可是也无话可说。***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后也没什么大事,除了的操练人马,再就是攻打一些地主土豪聚集的山寨,以便收集粮草,锻炼军队的实战能力。

这日,王伦正和晴晴在房中说起是不是也要给晴晴办一场热闹的婚礼,晴晴含笑拒绝说自己孩子都快生了还办什么婚礼时忽然有人来报:“沧州来人,说柴进柴大官人因为他叔叔柴皇城被高太尉的兄弟高唐州知州高廉打了,柴进去找高廉理论,结果也被高廉下了大牢。”

这件事情的发生王伦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梁山好汉这次定然会再次下山,只是如果宋江争着要带兵下山时,他该如何应对?

思索了片刻,王伦有了主意,于是对报事的人道:“立刻召聚众位头领去聚义厅上议事。”

当梁山好汉们刚在聚义厅上聚齐,宋江首先跳将出来道:“王头领,柴大官人对山寨有大恩,请求头领立刻发兵下山,打破高唐州,活捉高廉,救出柴大官人,也给柴大官人得叔叔出一口恶气。”

李逵也叫道:“世间还有这等不平之事,就是活佛也忍不下这口气去,俺铁牛愿意领五百喽啰打头阵。”

林冲拱手道:“在下也愿领兵下山。”

王伦看着一片请战之声道:“柴大官人遭罪,我们岂能坐视不救,传我将领,三军收拾兵器,准备马匹,三日后全伙下山,兵发高唐州,解救柴大官人。”

宋江拱手道:“王头领乃是山寨之主,岂能轻动,就让小可替王头领走这一遭,如何?”

王伦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多谢宋江兄弟的好意,只是柴大官人对我王伦有大恩,这趟还是我自己去好些。”

宋江道:“小可听闻王头领的妻子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王头领如何能够离开山寨,小可愿意为王头领分忧。35zww.com”

宋江的心思王伦是知道的,宋江的这番话他也早有准备,他略顿了顿,转头对晁盖道:“晁天王,宋江兄弟说得也甚有道理,不知哥哥是否愿意替兄弟我走上一遭。”

晁盖做梦也没想到王伦会突然问自己,他先是一愣,随即道:“愚兄愿意带兵下山,解救柴大官人。”

宋江一听王伦这话,脸色一下子白了,又听王伦道:“晁盖哥哥是梁山的长者,为保天王安全,请宋江兄弟——”王伦看着宋江:“请宋江兄弟做天王副将,一同下山,军前出谋划策,力争一举荡平高唐州!不知宋江兄弟意下如何啊?”

宋江知道王伦这样安排的用意,既想让利用他宋某人的智慧,同时又不赋予他兵权,既用又防,这显然是帝王心术。当然,还有一条是宋江不知道的。王伦知道晁盖是个坚决的主战派,晁盖是要一心反上东京去的,同时晁盖也有一点谋夺梁山第一把交椅的心思。王伦这是给机会给宋江,让他去试图说服晁盖,接受他的招安思想,只要宋江将他的心思透露在了主战的晁盖面前,不说他们之间会势同水火,至少可以让他们暂时结不成“反王同盟”。

宋江听了王伦的问话,只得恭敬道:“小可谨遵头领将令。”

当下点起林冲、戴宗、李逵、穆弘、杨志、秦明、花荣、武松、鲁智深、黄信、刘唐、燕顺、王英、扈三娘、郑天寿、吕方、郭盛、曹正、石勇、张青、孙二娘、施恩、穆春、李俊、张横、张顺、孙立、孙新、顾大嫂、邹润、邹渊、乐和、解珍、解宝、童威、童猛、李立、薛永、侯建、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杨林、孟康、邓飞、时迁,并点起步兵三千人,骑兵一千人下了山,径直往高唐州而去。

此时梁山只留一千人守卫山寨,只因头领大多下山,留守山寨的军马无人主持操练,王伦于是拜请周侗和韩世忠出来主持日常操练。

当韩世忠知道王伦要他和周侗主持操练工作时愣住了,他急忙去聚义厅上找王伦,并道:“王头领山上有这么多的头领,俺过去在官军里只是个小兵卒子,那能轮得到俺来领着大伙儿操练啊,您这不是开我的涮吗?”

王伦听了这话,道:“怎么了?你就这般的瞧不上自己啊?”

“不是俺瞧不上自己,说句实话,这主持操练的头领得让大伙儿心服,可是俺文不能测字,武不能服众,谁能听俺的吆喝啊?”

“哦,你是怕不能服众啊?没关系,我不是让周老爷子同你一起支持操练吗?有周老爷子,没人会不服的。”

“那也不成啊,周老爷子都六七十的人了,俺上吧,大伙儿不服,老爷子上啊,俺又怕累着他......哎,您这安排着实的不妥啊?”

“是谁在背后说我老汉的坏话啊?”王伦还没说话,只见周侗进了聚义厅道:“小韩啊,老汉平时和你关系也不错,你怎么在背后说老汉的坏话啊?”

“周老爷子,您误会了,我是怕您......”

“怕什么?”周侗白眼一瞪道:“你觉得老汉不如你?来来来,聚义厅前面空地开阔得很,咱们两来较量较量?”

“哎呀,您老真是误会了!”韩世忠越说越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了,老汉不和你计较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有事和王头领说。”

周侗看着韩世忠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离开了聚义厅后,向王伦拱了拱手道:“王头领,老夫有话想问一问你。”

“老爷子请讲。”

“您对那个新上山的宋江宋公明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老夫看你有些个事好像处处都防着他,都针对着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老爷子,咱们先不说我和宋公明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我倒想问问,为什么我防着他针对着他不是好事呢?”

“怎么说都是一处的兄弟,何必要相互猜忌呢?再说,这宋公明上山时领了一批头领和军马来,万一有个不慎,那咱们梁山可转眼便要祸起萧墙啊。”

王伦听了周侗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问道:“老爷子,你觉得咱们梁山是何朝廷对抗到底好呢?还是向朝廷招安好?”

周侗听了这话一愣,问道:“王头领怎么突然说这话?”

王伦犹豫了片刻,道:“老爷子,我也不瞒你,我怀疑这个宋江有心投靠朝廷,向朝廷投降,就是在寻求向朝廷招安。”

“真的吗?你有什么证据?”

于是王伦将宋江杜撰的九天玄女的那一番话说了出来,他道:“老爷子是个文武双全的人,他这番话你不会听不明白吧?”

周侗沉默了片刻,问道:“那王头领的意思呢?”

“和朝廷对抗到底,固然不见得是条活路,可是一旦投靠了朝廷,那便是死路一条,绝无出路,这那宋公明刚一上山,便想着招安,他这是再将咱们梁山兄弟往虎口里送啊。”

周侗思索了片刻,道:“王头领,依老夫的拙见,如果梁山只是现在的形势,那是定然不能招安的,如果形势变了,朝廷能答应我们一些条件,有些事情也未尝不可......”

王伦听了这话,心中不免一惊:“难道宋江已经暗地里说服了周侗?”但嘴上道:“请老爷子将话说的清楚些,什么样的形势和朝廷答应我们一些什么条件我们就可以您说的那个未尝不可呢?”

周侗已经听出了王伦语气中的微微不悦,道:“王头领莫急,听老夫慢慢道来。”

第六十一章 姜还是老的辣(2)第二更

此时暮色缓缓落下,一轮圆月高悬空中。www.65txt.com王伦邀周侗到了自己的书房,让兵士将酒菜送到书房,然后还特意吩咐两个兵士在书房门前站岗,任何人不得允许,不得入内,包括晴晴。

王伦给周侗斟了一杯酒,周侗问道:“老夫听闻王头领的语气,似乎反对招安,欲与朝廷对抗到底,是也不是啊?”

王伦端着酒杯,轻呷一口道:“不是在下非要与朝廷对抗到底,而是我等已经踏上了一条举兵造反,反叛朝廷的路,这条路虽不能说是一条不归路,但绝对不是一条可以走回头路的路,招安便是走回头路,回头路,那便是死路。”

周侗淡淡的一笑,道:“如果王头领只是畏惧朝廷的追究,啸聚梁山只是为了贪图一时的快活,那恕在下直言,迟早一日,这梁山会被官军扫荡。”

王伦听了这话,心中不悦,反问道:“难道我们梁山军马就没有杀上东京的那一日吗?”

“有,但机会不大,就算真有那么一日,老夫可以预知,如今的梁山之上不会有几人可以看得见。”

王伦听了这话,沉默片刻,给周侗夹了一筷子菜,问道:“那依老爷子您的看法,如何去做,我梁山军马杀上东京的机会才能大些呢?”

周侗正色道:“从古自今,改朝换代有两种方法。”

“那两种?”

“第一种,刘邦式的由下自上的改变,但这种模式风险极大,并且须得有一人来点火,点一把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可是点这把星星之火的人,有几个能有好的归宿?陈胜吴广点了火,刘邦项羽捡了便宜;张角张梁张宝点了火,曹操刘备孙权捡了便宜;孙恩卢循点了火,刘裕捡了便宜。***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难道王头领想做这些点了火,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的人吗?”

周侗说了这话,看着王伦,王伦低头不语。

周侗又接着道:“就算王头领杀进了东京,推翻了大宋,大宋的遗臣遗老们都会各拥主子,据城自守,而那些乱世枭雄定然乘机而起,如江南的方腊、河北的田虎、淮西的王庆都会纷纷攻城略地,割据一方,而那时王头领的梁山军马已经和朝廷拼得筋疲力竭,请问还有能力去收拾他们吗?再或者,北方的契丹,乘机南下,天下大事,很难预料啊。就算侥幸让王头领削平了四方,一番功业,两番做成,天下满杀戮,小民苍生血流成河,尸积成山,他们又有何罪,要遭如此的变乱!”

天已经黑尽了,在饭桌上幽幽闪动的烛光下王伦沉默了,他真没想到就算他领着军马打进了东京,推翻了大宋,却极有可能会是给别人做嫁衣,难道梁山的出路真的只有投降,只有招安吗?

周侗看着王伦的神色,给王伦斟酒后道:“王头领,梁山军马也并非没有出路,既然走第一种路艰难重重,危难重重,那不妨看看改朝换代的第二种办法。”

爷子请指教。”

“第二种,大宋开国天子武德皇帝(即赵匡胤,宋朝人称呼赵匡胤都是称武德皇帝,周侗这样称呼赵匡胤已经称呼了一辈子,他是改不了口了)的由上至下的改变,这种模式风险相对比由下至上而言要小得多,只是我梁山军现在还不能选择此路。”此时周侗的脸色已经喝得微红,或许是说得起劲,他仍在不住的饮酒。

“我梁山为何现在不能选择此路?”

“选择此路首先便是要让朝廷来招安,”周侗看了一眼王伦道:“王头领愿意吗?”

王伦没有说话,只听周侗接着道:“恕老夫直言,王头领对待宋公明的态度有待商榷。”

王伦笑道:“老爷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对宋公明可是十分敬重的。”

周侗端着酒杯正喝了一口,听王伦说了这话,斜眼看了一眼王伦,道:“王头领,老夫虽然已过耳顺之年,但耳还不聋,眼还不花,有些事情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老夫的。”周侗将酒杯放下,接着道:“王头领,你做得太明显了,公孙胜为什么走?吴用为什么闭口不言?这都是萧墙之祸已现端倪了。”

王伦没想到周侗对形势会看得这般的清晰,这般的透彻,他起身拱手道:“请老先生指教在下该如何带领我梁山兄弟走出困境,为我梁山兄弟指出前程何在,同时也为天下的百姓指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周侗也起身,道:“王头领,今日老夫能和你说这些,已然是将梁山看作自己的归宿了,说不准过不了一些时候,老夫的这把老骨头就要埋在这梁山之上了。请王头领放心,老夫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老爷子。”

周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吃了口菜道:“王头领此次攻打高唐州以晁天王为首,宋公明为辅,这样既让宋公明为梁山做事,又不赋予他兵权,很是高明。只是要请王头领小心,宋公明如果用这个机会在外面招降纳叛,一旦他的力量超过了王头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如果宋公明真的这般,那在下该如何是好呢?”周侗现在说的也是王伦最为担心的,原著中宋江正是用这一手架空了晁盖,为招安打下了内部基础。

“对宋公明招募上山的新头领,第一,接纳;第二,拉拢;第三,提防;第三,消化。”

王伦听了微微颔首,周侗接着道:“王头领现在不可暴露自己的心思,是战是降,且看形势,如果将来宋公明真的准备招安,梁山头领们支持,那王头领就顺水推舟;梁山头领们反对,那宋公明就成了众矢之的,处置他一个小卒便足矣。”

“如果梁山兄弟到时愿意招安,那该怎么办呢?”

“招安便招安,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正好行第二种改朝换代的方法。”周侗笑道:“再说王头领不是对他这招早有防备吗?将扈三娘嫁给王矮虎,正是巩固自己内部;派人去接黑旋风的老母,这分明是在挖宋公明的墙角啊。”

王伦听了周侗后半段话,自失的一笑,问道:“可是一旦招安了,朝廷让我梁山兄弟去征讨其他各路义军,以行使以贼治贼,以寇治寇的诡计,企图让我梁山兄弟和其他义军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好坐收渔利之时,那又该怎么办呢?”

“哈哈,”周侗大笑道:“老夫怕就怕他们不这般用诡计,如果他们真要咱们梁山军马去征讨其他义军,那正好可以就汤下面,以成大事。”

王伦听的一头雾水,周侗醉眼朦胧的道:“王头领,不要怕也不要急,听老夫慢慢说来。”

第六十二章 姜还是老的辣(3)第三更

已经有些微醉的周侗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道:“梁山如要谋求招安,至少要达到这几个条件方能招安。www.65txt.com”

“那几个条件?”

“梁山军马必须占领济州、青州、兖州、齐州、济宁,成割据之势,占领了兖州、济宁便扼住了大运河的南北交通,截断江南财富往东京去的重要水路交通,就算招了安,皇帝老儿能不能吃上顿饱饭,那也得看你王头领的脸色,此为其一。”

王伦不语,只听周侗接着道:“其二,梁山军必须要有和官军一战之力,你王头领扼住了大运河,朝廷岂能善罢甘休,大军来剿,你王头领要能率领梁山军马将官军一鼓歼灭,将朝廷打怕,打疼,打得朝廷一提起梁山便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在这样的情况下提起招安,朝廷定然是求之不得,如临大赦,会拱手相迎,不敢怠慢;其三,朝廷如果来招安,那王头领就得拿出些商人的狡诈和土匪的霸道——漫天要价,坐地收钱,既要保证已经占住的地盘不要丢失,又要为将来能再度扩充实力打下伏笔,还要能够让朝廷短时间内不敢轻易再度来犯,给梁山军创造一个相对安全的时机,以便休整。”

王伦不无忧虑的问道:“一旦招安,那我梁山兄弟便成了朝廷的鹰爪,朝廷要我们去打江南的方腊,那又怎么办呢?”

周侗一脸神秘道:“这就是关键了。如果朝廷然梁山军去打方腊,王头领尽可答应。”

“那不是中了他们的诡计吗?”

“不怕——”已经喝高了的周侗凑近王伦耳旁,低声说了一阵,然后问道:“王头领,如果朝廷让梁山军去打方腊,那可就是他们自掘坟墓了。www.65txt.com”

王伦听了周侗的话,连连赞赏道:“老爷子果然是厉害,姜还是老的辣啊,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我倒想招安了。”

周侗有道:“不过王头领你得小心,如果朝廷要你去打田虎、王庆那可去不得。”

王伦道:“这个我当然明白了,就算打赢了他们,就汤下面占住了地盘,那也不过是用我梁山军马的血肉去给大宋王朝修筑了一道抵御外寇的长城,到时就算是咱们和外寇拼光了也不会感谢咱们一句。”

侗话还没有说完,已然爬在桌子上面呼呼大睡起来。

王伦见周侗睡着了,先令四个兵士服侍周侗去睡下,然后自己已然坐在那里将周侗今天对他说的一番话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若按照周侗的思路,招安了不仅可以减轻朝廷对梁山的压力,还可借力打力,一面壮大自己的力量,还可一面削弱朝廷和方腊的力量,如果局势真能如周侗所预料的这样,那可真可以说是天下大事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接下来的日子,周侗与韩世忠操练士卒,王伦则有时去去校场看看,再有时间又去探望一下宋太公、扈太公、林娘子、李逵娘亲等一概家眷。

这日,忽然晴晴腹痛加剧。这王伦过去虽然在电视上见过女人生孩子,当他亲身遇到这一幕的时候,一下子便慌了手脚,亏得有李逵娘亲和岳飞娘亲在一旁作技术指导,林娘子亲自操刀上阵,使女锦儿与花荣的妹妹花蕊在一旁打下手,足足用了七八个时辰,晴晴才顺利诞了下一个女孩儿。

王伦一手抱着刚刚出生的女儿,一手轻轻抚摸着晴晴的脸颊。晴晴虽然头上戴着一顶王伦平日戴的棉帽,脸色虽然略显苍白,带却挂着幸福的微笑。

李逵的娘亲李大娘拄着一支拐杖,花蕊在一旁搀扶着,李大娘道:“王头领啊,这女人坐月子可是件大事啊,要是在月子里烙下病根,那可一辈子也是治不好的呀,俺这一双眼睛,就是在生了俺家铁牛后,在月子里和他爹争了几句嘴,哭了一场,后来就越来越不中了,迎风便流泪,铁牛一走了,俺这双眼睛硬是瞎了。”

林娘子道:“叔叔听李大娘的话可听得仔细了,这些日子里可万万不能让咱妹子受一丁点的委屈哦。”

王伦抱着孩子,笑道:“我可没让晴晴受过委屈。”

林娘子又问道:“叔叔准备给侄女起个什么名字啊?”

晴晴躺在床上道:“奴家倒是挺喜欢花蕊妹妹的这个蕊字的,可是那有晚辈与长辈同名的。”

花蕊今年十九岁,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玉立亭亭,满面笑容的坐在晴晴的床头,一直没有说话,她听了晴晴的话才道:“只要嫂嫂喜欢,王伦哥哥不嫌弃,就让侄女和我同名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晴晴笑道:“别人会说做父母的不晓事,那可不好。”

林娘子对花蕊道:“妹子啊,晴晴刚生了孩子要休息,李大娘忙活了一晚上也累了,咱们都先去休息吧。”说罢,牵着花蕊,然后锦儿搀扶着李大娘便离开了王伦夫妻的房间。

王伦还要去送时,林娘子道:“你关我们做什么,先去将你的娘子服侍好了那才是正题。”

接下来的日子那可真是将王伦给忙坏了,整日里就是洗尿片抱孩子,亏得梁山上的厨子过去在大户人家做个,知道产妇平日要吃些什么才能发奶,不然要是晴晴没有奶水,那可就要了王伦的命的,这时代奶粉可是有银子没处买去的东西,就是加多了三聚氰胺的奶粉你也没地方买。

后来王伦是在是忙得昏头了,每天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好好的睡上一觉,最后他实在是没了招,只好将岳飞请来给他带孩子,自己忙里偷闲补一补因为晚上起夜给孩子唤尿片而缺少的睡眠。到了今天,王伦才算是真真的懂得了什么叫含辛茹苦,什么叫一泡屎一泡尿拉扯孩子长大,同时他也想到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自己穿越了,还好好的活着,可是当父母知道他脑死亡的时候,那心一定瞬间就碎了,就算那位胡先生履行合约赔钱给了他父母,那多少钱财又能换回自己的孩子呢?

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第六十三章 晁盖的幼稚

就在王伦的孩子——王嫣珊满一百天的那天,晁盖宋江率领着梁山军凯旋而归。

此次梁山军下山不仅攻破了高唐州,杀了高廉,救出了柴进,还击败了朝廷派来救援高唐州的呼延灼部军马,擒获并招降了呼延灼的副将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轰天雷凌振,只有呼延灼一人孤身逃往青州去了。另外在这一路征途之上,梁山军又相继的招募了一两千人加入,并且招纳了宋江的老朋友插翅虎雷横和美鬤公朱仝入伙,另为了击败呼延灼的连环马,宋江又让鼓上蚤时迁和金钱豹子汤隆去东京诱骗了金枪班的教头金枪手徐宁加入了梁山,就是在家中服侍老母的入云龙公孙胜也被宋江重新请出了山。总而言之,晁盖宋江这次下山收获非少。

但是宋江却并不满意,因为他只是副手,主角是晁盖,这多少让他觉得心中有个疙瘩,却又说不出。

而晁盖对此次的收获也并不尽随他意。晁盖是个一心要反上东京的主战派,可是宋江在招降韩滔、彭玘、凌振和徐宁入伙的时候,他亲耳听见了宋江说出要等待朝廷招安的话来。他为了这句话私下里找宋江谈过一次,他希望宋江对他说,方才对官军降将所说的招安的话只是权宜之计。可是宋江对他要一心造反到底的言论大加批驳,说企图以梁山这点军马就想改朝换代,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只有招安,梁山兄弟才能有个前程,有个出路,才能博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想那晁盖的口才如何会是宋江的对手,宋江只这一番话,只说得晁盖大眼对小眼,哑口无言。

晁盖从此心中明白了,宋江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于是晁盖宋江各怀着心中的小算盘回到了梁山。

当然表他们在面上给大家的感觉依然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大军回山,王伦摆下酒宴,大肆庆祝一番,在酒宴的中间,王伦发现了一个细节。晁盖和宋江之间的虽然依旧是笑脸相迎,但是很明显,他们之间的话语少了,虽然屡屡看见宋江向晁盖举杯,却不见晁盖还敬。王伦看到这一幕,不禁让他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现在虽然已经是三四月分的天气了,但山东的深夜依旧寒冷如冬。王伦已经早早的和妻子孩子钻进了被窝。

“王头领,晁天王求见。”刚刚熄灯,房门外有人轻声道。

王伦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笑。看来晁盖城府远远没有宋江深沉。在酒宴上,宋江虽然与晁盖在对于梁山的前途上已经存在了芥蒂,但宋江却不露分毫,依旧敬酒称兄。可是晁盖却犹如一个小孩子闹意见一般不搭理宋江。王伦从这里便充分看出了晁盖在政治上的幼稚,但是无论晁盖如何幼稚,他现在都是王伦需要拉拢对象。王伦回答外面的人道:“你对天王说,让他先去我书房等候,我马上就来。”

晴晴躺在被子里,一面给孩子喂着奶一面对王伦道:“相公,这外面又黑又冷的,有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王伦胡乱穿了几件衣服,披着一领薄袄子,道:“我去看看有什么事,一会儿就回来。”

王伦披着一件薄袄,来到书房,见晁盖正一个人在那里来回踱步。

“天王,深夜相唤,想必有什么要事吧?”王伦给晁盖斟了一杯热茶,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有什么话,坐着慢慢说吧。”

晁盖犹豫了片刻,道:“王头领,在下有一事相问。”

“天王请问。”

“王头领对我梁山日后的前程有什么打算?”

王伦微微一笑:“天王有什么打算呢?”

晁盖抿了抿嘴唇道:“咱们梁山的前程无非两种,第一是反上东京,推翻大宋,第二便是准备朝廷来招安,我等兄弟向昏君奸臣俯首称臣。敢问头领选走那种?”

王伦故作思考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推翻大宋,难免杀戮满天下,招安了我等兄弟又生死难料,我想——”王伦对晁盖坚定的道:“只有推翻大宋,我等兄弟才有出路。”,

“啪!”晁盖猛得一拍桌子,道:“好,王头领的心思和在下一般,只是如果咱们兄弟中有人想招安,那王头领该怎么办呢?”

“谁?谁想招安?”王伦故意追问。

“在下只是问问。”晁盖的回答显得遮遮掩掩。

“天王,这等话可说不得啊,咱们梁山兄弟,上下一心,怎么会有人想招安呢?”王伦是说了这话,看了一眼晁盖,见他正低着头,眉头紧锁,嘴巴微微动了两动,却没有说话。

王伦心中明白,晁盖方才的话暗指宋江,但他不指名道姓,自己又何必说破呢?

“如......如果真有人想招安呢?”

王伦搓了搓双手道:“晁天王,请你放心,我王伦是不愿意招安的,我相信我们梁山之上不会有人想招安,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人——”王伦顿了顿:“如果真的有人想招安,他将不容于我王伦,也不容于梁山——如果天王知道有人是谁想招安,请天王务必和在下一条心,决不能让他企图将我梁山兄弟引入死路的阴谋得逞。”

晁盖听了王伦的表态,当下站起身来,拱手道:“有王头领这话,在下就放心了,王头领我先休息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罢,晁盖转身出了王伦的书房。

王伦看着晁盖的背影,心中暗暗叹道:“看来梁山内部也不似原著上写的那样是铁板一块啊。”

次日,聚义厅上聚齐了梁山众头领,王伦坐了首座,晁盖、宋江、吴用、公孙胜分坐两班,其他兄弟一概站着。

宋江起身向王伦拱了拱手,对众人道:“众家兄弟,小可宋江有一言,请兄弟们静听。如今咱们梁山军马打破了高唐州,救出了柴大官人,好不威风。但此次休分功劳高下,梁山泊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位上坐,新到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日后出力多寡,那时另行定夺。”

王伦一听这话,心中暗道:“妈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梁山还轮得着你来安排座次吗?”嘴上立刻道:“等等,宋押司,你这样分派不妥当啊。”

宋江一脸认真的道:“请王头领指教。”

王伦起身道:“咱们梁山兄弟生一处生,死一处死,生死与共,患难相依,大家伙能在这梁山聚义,那是缘分,宋押司硬是要说什么新头领旧头领,知道的这是宋押司的一番好意,勉励众家兄弟齐心协力为梁山尽力,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梁山分裂为两派了咧,这不是给宵小之辈见缝插针的机会吗?宋押司,日后再不可说什么新头领旧头领了,让外人看笑话,您说是吗?”

宋江听了这话,尴尬的笑道:“谨遵王头领将令,日后再不这般说了。”

第六十四章 再闹大名府(1)第二更

当日在聚义厅上,王伦又安排了所有梁山头领的职位:

都头领:王伦。三五中文网

副都头领:晁盖、宋江。(王伦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为了让晁盖压住宋江,自从王伦听了周侗的那一番话语,招安不招安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个问题,但是关键是他绝对不能让宋江将他架空,夺了梁山的大权)

掌管机密军师:吴用、公孙胜。

掌管钱粮头领:柴进、李应。

马军头领:林冲、杨志、秦明、花荣、黄信、燕顺、岳飞、韩世忠、周通、孙立、穆弘、马麟、邓飞、韩滔、彭玘、徐宁、朱仝、欧鹏、吕方、郭盛、杨林。

步军头领:鲁智深、武松、施恩、杨雄、石秀、周侗、李忠、解珍、解宝、李逵、刘唐、郑天寿、雷横、邹润、邹渊、扈成、石勇、穆春、薛永、曹正、李云、杜迁、宋万、侯建。

水军头领:李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张横、张顺、童威、童猛。(其实马步水三军的第一个头领便是各军的都头领,王伦之所以让李俊作为水军都头领,一是为了安抚宋江系的头领,以免他们觉得王伦在安排上亲疏有别,二来也是想挑起宋江与晁盖的矛盾,无论怎么说阮家兄弟是晁盖嫡系中的嫡系,让他们在李俊之下,就算暂时没有问题,但迟早会产生问题。)

守护中军马军将领:王英、扈三娘。(没有别人更能比他们夫妻二人会尽心的保护王伦了,至少王英会尽全力保护王伦。)

探听军情机密头领:戴宗、张三、李四、白胜、乐和、时迁。

监造大小战船头领:孟康。

考算钱粮支出纳入会计:蒋敬。

督造军器马甲头领:汤隆。www.65txt.com

安排酒宴头领:宋清。

梁山四周开设酒店,打探消息头领:朱贵、朱富、张青、孙二娘、孙新、顾大嫂、李立、杜兴。

监筑梁山泊一应城垣头领:陶宗旺。

专造霹雳车床子弩及一切大小号炮头领:凌振。

定功赏罚军政司:裴宣。

专造兵符印信头领:金大坚。

传达调兵遣将将令头领:萧让

安排完毕后,各头领各司其职,日夜操练军马。

这日,一打早上,周侗和岳飞一起急冲冲的来道聚义厅上,他一见到王伦便大叫道:“王头领,不好了,我的徒弟卢俊义被梁中书抓起来了。”

王伦一愣,按《水浒传》上故事的发展情节卢俊义应该是被吴用谋害了才上的梁山,但是他现在还没派吴用去做这些事,那卢俊义怎么就被抓了呢?王伦忙问周侗道:“老爷子,别急,梁中书为什么要抓卢员外,总要有个说法吧。”

周侗还没说话,岳飞道:“我师兄家的燕青小乙刚上山来了。”周侗忙道:“对对对,燕青小乙来了,是他上山来报的信。”王伦忙派人去去请浪子燕青。

燕青在一个梁山军士的引领下来到聚义厅上,自从上次去大名府救岳飞一别,王伦就再没见过燕青,他今天一见到燕青,看他还是那么的帅气和有活力。王伦看着燕青心想,这样个小伙子在现代不知可以迷死多少无知少女。

王伦请燕青入坐,燕青行礼入坐。王伦问道:“燕小乙,卢员外到底如何了?”

燕青先拱了拱手,道:“自贵军此次打破了高唐州,杀了高俅的兄弟高廉,这般赃官便勾结在一起,四处捉拿与贼......与贵军有联系的人,卢员外是周老爷子的徒弟,又是岳飞兄弟的师兄,梁中书本来就与卢员外有过节,再加上你们上次大闹了大名府,所以他这次就把卢员外给抓了。”燕青一时口快,本要说“贼兵”二字,后忙改口称做“贵军”。

王伦恨恨的骂道:“妈的个*,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姓梁的狗官准备什么时候处斩卢员外?”

“听说在下个月的初九。”

王伦盘算道:“今天是四月十三,就是说还有大半个月,我想还来得及。”王伦对岳飞道:“岳飞兄弟,你先和柴大官人去一趟大名府,送些黄金去监狱里面,先保住卢员外的性命在说,我在这里调集人马,大家全伙出动,攻打大名府。”

周侗没想到自己没说,王伦就先说出来了,周侗不是那种虚伪的人,他忙出来向王伦跪道:“老汉周侗在这里代我的徒弟谢王头领的救命之恩了!”

王伦忙起身扶住周侗道:“老爷子,您这是做什么?卢员外遭此大难也是因为受了我们的连累,我们这次去救他,正是情理之中的事,您老就别多礼了。”

第二天,王伦先打发柴进、岳飞与燕青起程,他又不放心,接着又派了石秀与戴宗去大名府。

就在柴进、石秀两拨人走的第二天,王伦后悔了,他想起来《水浒传》中正是因为梁中书的提前处斩卢俊义,而导致石秀跳楼单刀营救卢俊义,因此差点使石秀丢了性命。但是他们已经走远了,要追是追不上了。吴用道:“王头领如何知道梁中书会提前处斩卢员外?”王伦心里正烦,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从原著上看来的,他道:“我心里正烦着,你有什么好办法救他们一救吗?”

吴用道:“如果真如王头领所言,那也只有一个办法,梁中书提前,我们也提前,我们现在就派人下山,先潜伏到城里去,当石秀他们闹起来,我们正好顺势里应外合,攻破他的大名府!”

王伦想了想道:“也只有这样!”于是王伦命令武松、鲁智深、周侗、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刘唐、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施恩、张青、孙二娘、曹正、石勇、白胜、李忠、周通等众将伪装入城,随后自己亲率梁山军主力,自向大名府出发。晁盖通行,宋江留守山寨。

柴进与岳飞先到大名府,二人寻了间客栈住下后,柴进对岳飞道:“岳飞兄弟,我先去监狱中看望卢员外,你在客栈里面等我。”

岳飞道:“大官人只管去,我自晓得的。”岳飞今年才十六岁,终究是个孩子脾气,他非常想去过去住过的麒麟村去看看自己的结拜兄弟,但又怕误了大事,但终究是天性使然,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去了麒麟村。

当岳飞戴着顶斗笠,挎着柄腰刀,刚进村时,只听身后一个清甜的叫道:“岳飞!”

岳飞心里一惊,他没想到刚回来就被别人认了出来,他缓缓的回转头去一看,原来是和自己过去常在一起玩的内黄县知县李春的女儿,名叫李珍。只见李珍揪着两个小辫,穿这一件红衣裳。岳飞一见是她,这才放心了,忙道:“李家妹子,你怎么在这里?”李珍看了岳飞良久,道:“我还以为是人错了呢?原来真是你,你这些时候都到那里去了,人家都说你做了贼,不会回来了,我却不信,你今天果然回来了。”岳飞知道自己身上有重要使命,当然不敢和李珍多说什么,岳飞道:“你家父亲还好吗?”

“好,”李珍道:“岳飞哥哥,你这些日子都到那里去了?”

岳飞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妹子可曾见到我那些兄弟了吗?”

李珍正要回答,忽听见有一人喊道:“大胆岳飞,你竟还敢回来!”

岳飞一惊,寻声望去,见说话的人正是李珍的父亲,内黄县知县李春。

第六十五章 再闹大名府(2)第三更

李珍一见到自己父亲,忙道:“岳飞快跟我来,我爹爹要抓你!”拉着岳飞的手就跑。***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岳飞跟着李珍一起跑,他望李珍的背影,心想几年不见,李珍妹子出落的越来越俊俏了,此时他被李珍嫩滑的小手拉着,难免有些心神荡漾。这时,又听见有人喊道:“岳飞,往这边跑!”

李珍一见是王贵,忙拉着岳飞往王贵那边跑去。当三人一起跑到跑到一颗大树下面时,岳飞这才看见,他的三个结拜兄弟:汤怀、张显、牛皋都在这里。兄弟几个见面,相拥一起,又哭又笑。汤怀问道:“岳飞哥哥,你那日被人救后到那里去了?这些时都在做什么啊?真是想煞兄弟了!”

岳飞道:“我这些日子跟着梁山泊头领王伦杀富济贫,为天下的穷人打江山。”

“哎呀!哥哥有了这么好的去处,怎么不来叫兄弟们一声?”牛皋摇着手叫道:“真不够兄弟啊!”

“哥哥,你给咱们说说,王头领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汤怀显然比其他几人要稳重一些。

岳飞正要说时,忽然听见前面人声大起。李珍喊道:“不好,我爹爹带捕快来捉岳飞哥哥来了!你们先跑,我去挡住我爹爹!”说罢,她挺身而出,径直向父亲跑去。李春一见到自己的女儿从一颗大树后面过来,他料定岳飞就在那里,大喊一声:“去前面树那里,休叫走了贼寇!”捕快们分成两班,向大树这边围了过来。三五中文网岳飞年纪虽不大,却也是随着王伦也经过战阵,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他如何会惧怕这些个捕快,但他怕坏了营救卢俊义的大事,对他的兄弟们道:“我先走一步。”说罢,汤怀等人还不及回答,只见岳飞一纵一跃,瞬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回到客栈,柴进问岳飞道:“你去那里了?”

“我去了一趟麒麟村。”

柴进也料到岳飞会去那里,道:“兄弟要多多小心,别误了大事才好。”

岳飞道:“晓得的。”

就在柴进与岳飞进城后的第二天,戴宗与石秀也来到了大名府。北宋有四京:汴梁是东京、洛阳是西京、商丘是南京、大名府是北京。这大名府是北方的第一大繁华去处,城市的各条街道都是青石板铺就,什么酒楼、客栈、妓院、赌坊,那是应有尽有,街道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戴宗、石秀进了成后,现寻了间客栈将行礼放好,然后二人来到一家离十字街口法场不远的酒楼,上了二楼,点了间临街的雅座。二人点了些酒菜,刚吃了几口,只见见来两个彪形大汉,二人一看,原来是行者武松与花和尚鲁智深。二人忙让坐,邀武松与鲁智深一同吃酒。鲁智深道:“这一路上火急火燎的赶,不能吃酒,真是憋煞洒家了,来来来,上大碗,洒家正好解解渴。”石秀唤来小二,加菜添酒。鲁智深提着一坛子酒便灌,戴宗问武松道:“武都头,你和师兄如何在这里?”

武松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后,道:“王头领说朝廷要提前处斩卢员外,要我们兄弟先行入城,梁中书动手时,我们就去打开城门,放大军进城,救员外去梁山。”

戴宗问道:“王头领如何知道梁中书会提前动手?”

武松道:“这个我可不知道,反正每次王头领的预料都是没错的。”

戴宗问道:“有多少兄弟先进城了?”

鲁智深抹去嘴边的残酒,夹了筷子菜送到口中,一面咀嚼一面说道:“有三四十个兄弟进城了,只等梁中书动手,咱们就在法场上劫了卢员外,然后迎大元帅进城!”

二人正说着,这时见到一个汉子进来,众人见那汉子生得目秀眉清,身穿鸦翅青团领,腰系羊脂玉带,头戴一顶鵕鸃冠。戴宗叫道:“哟,这不是柴大官人吗?”

柴进笑道:“兄弟们在这里吃酒,真是快活。”

石秀问道:“大官人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柴进道:“我听说梁中书要提前处斩卢员外,特出来打听打听是不是真的,没想到看见武松兄弟与鲁师兄在前面,就一路跟来了。”

正说着,忽然听见街上锣鼓喧天。众人一起望下去,只见十字路口,法场周围围了十数对刀棒,刽子前排后拥,把卢俊义押到楼前跪下。

铁臂膊蔡福,拿着法刀,一枝花蔡庆,扶着枷稍,说道:“卢员外,你自看清楚了。不是我弟兄两个不救你,事情做出了纰漏,梁中书非要取你的性命!前面五圣堂里,我已安排下你的坐位了。你可一魂去那里领受。”说罢,人丛里一声叫道:“午时三刻到!”蔡庆一边开枷,一边揪住卢俊义的头发,蔡福取出法刀在手。当案孔目,高声读罢犯由牌。众人齐贺一声。

众人在楼上看的真切,石秀的绰号叫“拼命三郎”,那可真是有拼命的胆量,他见卢俊义要被斩首,急得双眼通红,当众人还不及反应时,只见石秀“嚯”的一声抽出腰刀,大叫一声:“梁山好汉全伙在此!”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跳下楼去。蔡福、蔡庆一见有人来救卢俊义,忙帮卢俊义解了绳索先走。

石秀从楼上跳下来,手举钢刀,杀人似砍瓜切菜。监斩的官兵与围观的百姓没有防备,一会被他砍翻十数个。石秀拖着卢俊义投南便走。原来这石秀不认得北京的路,更兼卢员外惊得呆了,越走不动。

这时武松、鲁智深等人也跳下楼来,舞动着兵器冲杀,官兵百姓被杀的尸横遍野。戴宗一面杀一面大喊:“梁山好汉来了,要命的都闪开!”

梁中书得报大惊,急忙点起军马,分头去四门关上。各路军马合拢过来。官兵越来越多,正当众人无计时,只听有人喊道:“来这里!”众人望去,正是岳飞与燕青。蔡福、蔡庆兄弟有心结交众好汉,他们背着卢俊义走在中间,花和尚鲁智深舞动禅杖在前开路,武松挺着一双戒刀在后阻击。

第六十六章 再闹大名府(3)

正当武松、鲁智深、石秀等好汉在为营救卢俊义与官兵厮杀的时候,周侗、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刘唐、黄信、燕顺、王英、郑天寿、施恩、张青、孙二娘、曹正、石勇、白胜、李忠、周通也正带领着众好汉在南门与官军厮杀。

周侗站在城门口一面将一柄朴刀舞的泼风一般,打得官兵不能近身,一面向刘唐叫道:“红毛鬼,快去开城门!”

刘唐杀得正性起,如何能听见周侗的叫喊,周侗连叫了几声,刘唐硬是没有听见。周侗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挥刀向城门杀去。正当周恫杀到城门前,要砍断门锁,放王伦大军入城时,百忙之中从乱军中飞来一支冷箭,正中周侗肩窝,周侗忍着疼痛,挥刀向门锁砍去。忽然,只见一个官兵挥刀砍向周侗背上砍去。这时,亏得被白面郎君郑天寿看见,一刀将那个官兵劈死。周侗年老力衰,使尽凭身最后的一点力气砍断门锁,打开城门后便倒在了地上。

城门一开,王伦率领着梁山人马如潮水一般杀军城来。林冲、杨志当先入城,官军见大队梁山军入城,顿时泄了士气。秦明奋勇进城,力杀百余人。花荣随上,大军一齐入城。天王李成遇着林冲,即忙迎战。林冲就在城门口舞动蛇矛,奋勇大斗。王伦已与晁盖、王英、扈三娘、郭盛、吕方杀进城内。大刀闻达挡不住,正遇着孙立。孙立展开双鞭,直取闻达。杨志见李成、闻达死战不退,便去相助。林冲杨志双战李成,李成如何抵得住,林冲奋起一矛,将李成的胸膛次了个对穿。秦明助孙立战闻达,秦明奋起神威,不过三个回合,竟将闻达当头一棒,打死在马下。

这时,急先锋索超抡动大斧,率军来抵挡。正遇着霹雳火秦明将闻达打死,心中大怒。秦明、索超都是性急的人,二人一见,便杀的昏天黑地。韩滔、彭玘二将见了,忙去助战。韩滔见索超勇猛,暗中取出弓箭,一箭射中索超坐骑。那马中箭,将索超掀翻下来。彭玘赶上,正要一刀结果了索超,王伦见了忙道:“留他一条性命,给我绑了!”

王伦率晁盖、王英、扈三娘、郭盛、吕方,一路杀入。刀如猬集,箭若蝗飞,梁山军喊杀之声,官兵号哭之声,并作一片喧闹。刀斧丛中,血尸堆里,左右指着一人,对王伦道:“前面那个穿黄金甲的,便是梁中书。”王伦一听得“梁中书”三字,便止住左右,休得乱杀,对身旁的郭盛、吕方:“烦劳二位兄弟去把他擒来,也好交给卢员外处治!”郭、吕二将,领命追赶而上。郭喝:“害民贼子,快快下马受缚!”梁中书此时已是三魂出窍,七魄离身,再经郭盛一喝,早已撞下马来。吕方亲手抓来,掷与众军士绑了。

李逵的两把板斧从城门开时便没有歇息过,他除了自己的兄弟,无论是官兵,还是百姓,那是见一个便砍翻一个,见两个便砍翻一双。他一路向前,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那前面便是梁中书的府邸,这黑厮竟然杀了进去,来了个鸡犬不留。

梁山军攻克了大名府后,王伦先命兵士扑灭了城中的余火,安抚百姓,在清理尸体时,发现了周侗的尸身,岳飞、卢俊义、林冲一见到周侗的尸体便哭得死去活来。众人见周侗阵亡,也莫不悲伤。王伦想起骑周侗对自己的教导也悲从中来,泪流满面。他命人整备衣衾棺槨,灵枢先停在大名府太守的衙门上。当全军放弃大名府,返回梁山的时候。由岳飞、卢俊义与林冲护送周侗的灵柩一道返回,回到了梁山后请僧道做了七七四十九日经事,送往梁山的后山,选了一处风景优美处安葬。铁臂膊蔡福、一枝花蔡庆因为参加了营救卢俊义,他们也只好领着家眷一起上了梁山。

殡葬已毕,卢俊义、岳飞与林冲便在坟上搭个芦棚,在内守墓。不想武松也要来守墓,众人不明白原因,武松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伙才明白所以。原来当年武松还在阳谷县做都头时,受知县的之令去东京公干,路过大名府,结识了周侗,周侗见他空有一身蛮力,武艺平平,便教了他三日的武功,后来武松醉打蒋门神所使出的鸳鸯步连环腿的绝技便是周侗传授的,只是周侗要他不可告诉别人,所以周侗武松谁都未曾说起这段往事。这样看来,武松也算是周侗的半个徒弟。,

卢俊义、岳飞、林冲和武松在为周侗守墓时,议论着要给师傅报仇。只是周侗死于乱军之中,不知那支冷箭是从何处射来,是何人所射,去找何人报仇?最后他们一合计,虽然寻不到射冷箭的仇人,可是可以去杀这射冷箭之人的主人给师傅报仇,那射冷箭的之人的主人当然便是大名府的中书,当朝太师蔡京女婿——梁世杰。

四人合计已定,武松提着他的两口戒刀,卢俊义、林冲和岳飞各持一柄腰刀,径直向关押梁世杰、索超和傅玉的后山监牢去了。

梁世杰夫妻和索超,还有傅玉被关在一间房中。这时,宋江也在里面。

梁世杰早已没有了做中书大人的霸气,头发蓬松,衣衫褴褛,一脸哭丧着对宋江道:“宋押司啊,江湖上的好汉都唤你作及时雨宋江,你......你可要救救我们夫妻二人啊!”说说着,泪水鼻涕流了满脸都是,样子狼狈已极。

索超看着梁世杰的样子,心中鄙视万分,他背过脸去,看也不看梁世杰和宋江一眼。

宋江毕恭毕敬的对梁世杰道:“中书大人,请您放心,小可一定保全中书大人的性命。只是小可有一事相求,还请中书大人周全。”

“押司请讲,小人一定全力维护,全力维护。”

“我梁山兄弟早有报销朝廷之心,只是高俅、童贯等一班奸臣,蒙蔽圣聪,我等才万般无奈,啸聚山林,如若这次中书大人能够回京,务必将我等梁山好汉拳拳忠义报国之心,程禀陛下,往陛下能早早降旨招安,以全我等兄弟殷切之望。”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梁世杰听了宋江的话拍着胸脯道:“只要小人能够回京,等然将宋押司的话代禀圣上,绝无相欺。”

这时,只听牢门外看门的兵士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走开!”说话的是武松。接着只听“嘭”的一声,牢门被人一脚踢开。

立时,梁世杰夫妻看见两个彪形大汉,与一个身材略小的汉子,各持兵器,站在门口。因为他们三人都背着阳光,梁世杰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隐约认出,其中一人正是他的冤家对头,大名府的员外,江湖上人称玉麒麟的卢俊义。

梁世杰见了这阵仗,倒抽了一口凉气:“吾命休矣!”

第六十七章 哑巴亏

宋江见卢俊义、武松、林冲和岳飞进来,知道大事不妙,当下横在他们与梁世杰夫妻中间,问道:“四位兄弟这是要做什么?”

“报仇!”武松回答的干净利落。

卢俊义、林冲和岳飞干脆将宋江推到一旁,挥刀便砍。

这时,索超忙过来阻拦,傅玉见索超上前救护梁世杰,自己想来,那能落后,也忙抢上去救护梁世杰。因为王伦当初将他们关押在这里的时候,一来料定他们逃脱不了,二来也想显得梁山宽宏大量,所以并未锁拿。一时间,卢俊义、岳飞、林冲和索超、傅玉打作一团。

宋江死死的抱住武松的腿道:“武二兄弟,万万不可造次啊,万万不可造次啊,你杀了他,虽然可以报得一时仇恨,却毁了梁山的前途啊!”

武松恨恨的瞪着梁世杰,对宋江道:“哥哥,我武二就不信,杀个狗官就会毁了梁山的前途,今日里,我武二就杀了试试!”

武松还在往梁世杰夫妻那边艰难移动着步子,宋江哭道:“武二兄弟,要杀他们不难,各位兄弟总得听听王头领的意见吧......王头领若要杀他们,早在大名府就杀了,何必还将他们押到梁山上来呢?”

武松终于停住了脚步,卢俊义、林冲、岳飞也没再和索超傅玉搏斗。武松大叫一声:“走,去聚义厅上见王头领。”

端坐在聚义厅虎皮交椅上的王伦早就有人将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他,他只是冷冷一笑。王伦身旁的吴用和公孙胜早就觉得奇怪,王伦如果要杀梁中书,在大名府时就让他死在乱军之中了;如果要放他,那又何必将他押上梁山来呢?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晁盖问道:“王头领,不知这宋公明不只会众位兄弟一声,便去私会梁中书这狗官,是什么意思?”

王伦反问道:“晁天王觉得呢?”

晁盖摇了摇头,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

其实将梁中书押上梁山和没有锁拿索超和傅玉,这些都只是王伦设的一个局而已。

在押梁中书夫妻上山前,王伦就已经想到,宋江极有可能偷偷的去见梁中书,并且一定会想尽办法保全梁中书夫妻的性命。

如果宋江铁了心想为梁山谋求一条招安的路,那梁中书夫妻是定然杀不得的。为了招安,宋江他不怕把事情闹大,只有闹得大了才能引起朝廷的注意,也才好和朝廷讲价;却不想和朝廷闹翻,闹翻可就没戏了。所以,他觉得可以大败官兵,也可以杀个把芝麻小官,甚至不大不小的官,比如知州、知府等等,却杀不得梁中书,更杀不得蔡京的亲生闺女。梁中书不比别人。他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而蔡京是天子宠臣。杀了梁中书,就等于是和蔡京翻脸,和蔡京翻脸也就等于和朝廷翻脸,和皇上翻脸。这个脸,宋江觉得梁山翻不起。

而王伦正是从原著中宋江不肯杀高俅中拿捏住了宋江的这个心理,于是他就正好利用宋江的这个心理为自己在“义”这个字上大赚其分。

不一会儿,武松、卢俊义、林冲和岳飞三人气冲冲的提着兵刃进了聚义厅,四人一见了王伦,同时一起纳头拜倒。他们四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宋江也慌慌张张的进了聚义厅。岳飞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宋江,对王伦道:“请问王头领,俺师兄、俺义父的血海仇恨和狗官梁世杰的性命相比较起来,那个更重要些?”

岳飞真是会问,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个将人逼入死角的问题,而且岳飞所提的师兄指的正是卢俊义。王伦慨然道:“狗官的性命算他娘个鸟啊!岳飞兄弟请说,你要杀那个狗官,哥哥我现在就发兵马下山,杀了给你解气,给周老爷子和你师兄卢员外报仇!”

武松抢道:“不用哥哥率兵下山,此人就在梁山之上。”

王伦问道:“谁?"

林冲冷冷的道:“大名府梁中书梁世杰!”,

“好——”王伦的“好”字还没说完,只听宋江连连叩首道:“王头领,杀不得,杀不得啊!”

“为什么杀不得?”

“杀了此人,我梁山的前途可就全毁了!”

“哦,此人的生死还与我梁山前途有关系,那我倒要恭敬的听宋公明给我说道说道了。”王伦在一步一步的将宋江往坑里面引。

宋江顿了顿,道:“请王头领屏退左右。”

王伦冷冷的笑道:“有什么事还要避开大家伙儿,难道是什么见的不人的事吗?我王伦一向大公无私,有什么事就当着我和我的兄弟们的面说。”

“小可......小可......”宋江当着这么多梁山好汉的面,不知该怎么说起,这梁山各个都是亡命之徒,今天只要自己一句话说得不对,说不准自己就成了梁中书在黄泉路上的同路之人。忽然,宋江看到了再坐的晁盖、吴用与公孙胜三人,他已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们,只盼他们能出来说两句。

而宋江的这种举动正好诠释了什么叫做病急乱投医。因为晁盖、吴用和公孙胜三人都同时避开他的目光,只做没看见一般。

“难道还有什么事比我梁山兄弟的情分更重要吗?我梁山好汉不能将兄弟的仇恨当做自己的仇恨来报,那还叫什么梁山好汉?那谁还会为了贫苦百姓的仇恨去和朝廷放对?”王伦不再理会宋江,对岳飞道:“岳飞兄弟,你年纪虽然还小,我本不该让你去做这血淋淋的活计,只是周老爷子既是你的师父,也是你的义父,对你可谓有再生之恩,这杀父仇人就交给你发落吧——武二兄弟,卢员外,林教头你们可有意见?”

岳飞、武松、林冲和卢俊义三人齐道:“多谢王头领大恩!”

宋江知道,今天梁世杰是死定了,于是长叹一声,稳住了心神,道:“只请王头领饶过梁夫人与索超、傅玉两位将军。”

王伦知道宋江这是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冷冷的道:“这个不需你说,我梁山兄弟可没有滥杀无辜之辈。”也不知道王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红也不红,反正他可以确定,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乱杀无辜之辈。

第六十八章 将计就计(1)

当岳飞将梁世杰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众好汉面前的时候,有人抚掌高歌,有人拍桌叫好,有人冷然而笑,也有人低头长叹。

王伦问晁盖与吴用、公孙胜道:“敢问三位,这梁中书的狗头怎么处理?”

晁盖道:“那还不容易,扔到湖泊里喂鱼去。”

吴用摇头道:“这样不好,莫如挂在咱们梁山泊‘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上,昭示天下,以壮我梁山声威。”

公孙胜将手中的拂尘一甩,道:“如此这般,也太过残忍了,依贫道之见,还是将梁中书的首级与尸身用针线缝接在一起,送去东京,让他落叶归根的好啊。”

“好,公孙先生所言甚是有理,”王伦道:“只是请问晁天王和两位军师觉得何人送梁中书去东京为好?”

王伦这话一出,晁盖、吴用和公孙胜其实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宋江,但是他们谁都不说,因为他们都知道王伦也应该想得到宋江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为什么还要问呢?

此时宋江拱手向前道:“小可宋江,愿送梁中书的遗体回东京去。”

王伦看着宋江道:“那就烦劳宋押司走一遭了。”

其实这趟差事,吴用心里明白,王伦是一定会安排宋江去做,晁盖心里也是明白的,公孙胜也是明白的,甚至连宋江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只是他们都不说破,都在打着哑谜。而宋江愿意去走这一遭,也是有他的目的的,因为就在他接受这趟差事的同时,他也向王伦提出了要求。

宋江道:“王头领,此次送梁中书的遗体回京,小可想请几位兄弟通往。”

“那几位?”

“雷横雷都头和朱仝朱都头。”

“行,都依宋押司。”王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宋江。

经过了三天的准备,宋江先让蔡福蔡庆兄弟将梁中书的头颅和身体用线缝了起来,然后准备了一口棺材,将梁中书装了进去后,便和雷横朱仝领着五个兵士,赶着一乘马车,载着梁中书的棺椁,下了梁山,径直投东京而去。

当然,宋江前脚下山,王伦后脚便让时迁尾随,名义上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宋江离开梁山之数日,一位名叫孔亮的汉子上山求援来了。

读过《水浒》的人都知道,这孔亮还有个哥哥,叫孔明,本来也是一个富户,并且早年曾收留过落难的宋江,和宋江有交情。后来他们兄弟因和本乡一个财主发生争吵,杀了财主,占领白虎山为王,打家劫舍。叔叔孔宾在青州城被慕容知府捉住,关在监狱。孔明、孔亮点着人马杀向青州去救叔叔,正好撞着被梁山打败的呼延灼,孔明武艺不精,被呼延灼活捉。

王伦见孔亮头戴毡笠子,身穿鹅黄丝衲袄,手里拿着一条哨棒,跪在聚义厅上,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番后,泣求道:“王头领,望你看在小可与贵山头领宋江宋押司有旧交的情分上,务必下山,攻破那青州城,救出在下的兄长与叔叔来。”

王伦起身离座,将孔亮扶将起来道:“且慢说兄弟与我梁山头领有旧交,就算没有交情,我梁山和这青州也有仇恨,早想将他破了,今番正好,在下立刻点起兵马,随兄弟一同下山,去打青州,一来替兄弟报仇,二来也好灭了我梁山的仇敌。”

孔亮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宋江不在,王头领还能这般爽快的答应自己的要求,有些不信:“真的?”

王伦道:“我梁山好汉一口唾沫一颗钉,你当谁还和你说笑?”

孔亮一听这话,连连向王伦磕头道:“多谢王头领,多谢王头领。”

次日天明,王伦在聚义厅上升帐,梁山头领端坐两侧,王伦首先道:“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不仅祸害我梁山的朋友,并且收留了被我梁山击败的祝永清、祝万年、栾廷玉、栾廷芳等辈,誓要与我梁山做个对头,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

梁山众头领顿时群情激愤:,

“踏平青州城!”

“活剐了慕容狗贼!”

“灭了那狗日的!”

......

李逵跳将出来,哇哇叫道:“王头领,俺这两柄板斧好久不曾发市,今番下山,务必让俺打头阵,也好砍一串人头来!”

“好!李逵兄弟勇气可嘉,只兄弟勇则勇矣,却还缺少些谋略。”王伦冲着李逵微微一笑后,对着聚义厅外喊道:“将那两个官军将领给我押上来!”

话音一落,只见四名兵士分作两班,各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索超与傅玉上了聚义厅来。

傅玉一上厅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索超傲然而立,一副生死无惧的摸样。

“跪下!”李逵喝道。

索超冲着李逵哼了一声,只作没听见一般。

李逵见索超一脸不服的样子,冲上去便要打。

“铁牛兄弟,算了,他不愿跪我,我也不勉强。”王伦接着对傅玉和索超道:“在下有一事想请二位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傅玉道:“头领请讲。”

索超理也不理

王伦道:“我梁山军马不日便要下山去荡平青州城,活捉慕容老贼。但我梁山兄弟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多伤人命,在下知道傅将军的师父栾廷芳如今就在青州城中,如果我放将军下山,将军是否能够去青州劝说你师父,将慕容老贼擒拿起来,我梁山军立刻便去接应,如何啊?”

晁盖一听这话,大吃一惊,道:“王头领,这......”

王伦扬手拦住晁盖的话,又问傅玉道:“傅将军,怎么样啊?你愿意吗?”

傅玉想了想道:“只要头领放小人下山,小人定然不负众望。”

“好!”王伦喝彩道:“那三日后将军便可下山,在下在上山恭候头领佳音。”

王伦问索超道:“索将军呢?是否愿意同傅玉将军同去,助傅将军一臂之力啊?”

索超鄙视的看了一眼傅玉,对王伦道:“你们这些贼寇,要么现在就将老爷砍了干净,要么现在就让老爷现在回监牢去,老爷不屑与他卑躬屈膝的人为伍!”

傅玉听了索超这话,一脸的惭愧,低着头不说话。

第六十九章 将计就计(2)

且不说王伦在傅玉下山去青州的当天便点起梁山军马下山,只留晁盖、公孙胜等守卫山寨。只说傅玉到了青州,和慕容彦达、祝永清、祝万年、呼延灼、栾廷玉、栾廷芳等相见,细说自己被俘虏的经过,以及他们杀了梁中书,囚禁梁夫人,与索超献媚投敌的事。

慕容彦达问道:“那将军是如何能够回来呢?”

傅玉道:“梁山贼寇图谋攻打青州,企图解救被大人擒拿的孔亮和孔宾,他们放末将回来是想里应外合,捉拿知府大人您。”

慕容彦达一听这话,气得浑身打颤,道:“好,好的很,他们想解救孔明和孔宾二贼,看本官先杀了此二贼,让他们企图落空!来人啊——”

傅玉忙阻拦道:“大人莫恼。现在此二人还杀不得。”

“为什么杀不得?”

“蔡太师的女儿,梁夫人还在他们手上咧,一旦他们听说此二贼被杀,岂不要加害于梁夫人。”

“那该如何是好?”

傅玉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将梁山贼寇王伦那厮诱进城来,如果能捉住那厮,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正好用这厮去换梁夫人,就算捉不住,也可大挫梁山贼寇的气焰,然后可以用那二贼去将梁夫人换回来,如果这样蔡太师还不对大人感激涕零吗?”

“还是傅将军足智多谋啊,”慕容彦达听了这话,慧心的一笑:“只是本官现在还没准备,兵马还没部署到位,那该如何是好?”

傅玉道:“大人放心,末将自有妙计能让贼寇缓兵。”

慕容彦达到:“好,那就依了傅将军。”

第二天,傅玉又重新回到了梁山军中。

此时王伦的大军已经开进到了距离青州城五十里处安营扎寨。傅玉见了王伦道:“小人的师父已经答应与贵军里应外合,活捉慕容彦达,献城投降,只是手下没有勇士,不敢轻动啊,望头领能多等候几日。”

王伦道:“这事容易,我差手下的兵士假扮成从济州城的军马,你先带进城去,助你们动手,如何啊?”

傅玉心中暗道:“如果不带贼将,惹动他起疑心。且带了进去,先在里面杀了,再骗他进城。”因此一口答应:“那就请王头领恭候佳音吧。”

王伦大喜,令他休息一会,等待黄昏,动身进城。傅玉去后,在一旁的吴用问道:“王头领,这厮分明是诈降,是想将计就计,诱我军进城,好一举歼灭啊。”

王伦冷冷一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诈降呢?刚才我对他说可以差我梁山军马与他一同进城,他如果是真心投降便应该拒绝才是,他带人进城就不怕慕容老贼起疑心吗?他同意我们的人与他一同进城,是怕我起疑心而已。”

“那头领何故还要答应他呢?”

王伦笑道:“他能将计就计,我如何就不能将计就计?”

吴用立刻会意。当下王伦将秦明、杨志二将唤进帐来,轻轻的吩咐了一阵,

秦明、杨志二人挑选人马,扮作济州兵丁,日薄西山之时,便各带兵器,披挂上马,会同傅玉,一同往青州出发。

到了青州城下。栾廷芳站在城头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军马啊?”

傅玉装腔作势的答道:“我们是济州府的军马,听闻梁山贼寇来攻打青州,奉知府大人的将令,来救援青州的。”说罢,射了一封书信上去。栾廷芳拆开书信一看,知道秦明和杨志二将同来。慌忙派了五百名刀斧手埋伏在城门两边,对刀斧手吩咐,只要梁山贼寇一入城,立刻将他们乱刀砍死。

安排停当,栾廷芳才放下吊桥,亲自下城,就在门边迎接。

城门一开,栾廷芳正在拱手行礼,只见秦明放马向前,抡起狼牙棒向栾廷芳的头顶打去。栾廷芳没有半分防备,当见狼牙棒打来时,他就地一滚,翻进了护城河中。傅玉见师父滚进了护城河中,大吃一惊,随即伸手入怀,将一颗铜球捏在手中。身后的杨志大声喝道:“贼子,那里走!”,

傅玉反身一球,杨志扶鞍一闪。亏得杨志与秦明在出发前都听王伦说过,这个傅玉有这么个绝技,不然还真让他给暗算了。傅玉见一击未中,只是催动坐骑,往城中逃去。而杨志也被埋伏的刀斧手给缠住,这才让傅玉逃得了一条性命。

秦明、杨志虽然没有杀了栾廷芳和傅玉两人,但城门已经洞开,梁山军冲进城去,放起火来。早就悄悄跟在秦明与杨志身后的梁山军主力看见火起,知道已经得手,一声呐喊,潮水般的涌进城来接应。

慕容彦达一听见杀声大起,知道大事不妙,他先让栾廷玉、祝万年、呼延灼率军去抵抗梁山军,然后将祝永清唤进内堂道:“祝将军,我等本想将计就计,擒拿王伦那厮,不想反倒中了他的诡计,如果将军能护送本官去东京,见了圣上,本官定然在圣上面前保举将军做个统制,然后再率军来征讨梁山,如何?”

祝永清也知道梁山军这潮水般的杀进城来,官军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的,他犹豫道:“只是末将额兄长还在与梁山贼寇厮杀,末将如何能......”

此时杀声越来越响,慕容彦达知道梁山军马转瞬就会杀到府衙来,急道:“将军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等能走脱一个算一个,总比都留在城中玉石俱焚要好得多啊,再者本官去了东京,只要见了圣上,定然会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的,还快走吧!”

祝永清想了想,一咬牙,道:“知府大人,赶紧上马,末将护送你杀出城去。”

古代战争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城门未破之时,城内守军会拼死抵抗,可是只要城门一破,原本再顽强的守军也会成一群鸭子,被进攻方赶杀得四处飞逃。

这种奇怪的现象如今又出现在了青州。其实青州的官军并不比梁山军少,可是就在官兵们得知城门失守的那一瞬间,他们的心里防线立即崩溃。而梁山军的士兵则因为不战而入而士气大增,更兼官军主将慕容彦达的“不告而别”,成为“鸭子”便是官军的宿命了。

第七十章 江南来信

梁山军攻进青州城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可是零零散散的巷战整整打了一夜才平息下来。黎明时分,当王伦和吴用在王英、扈三娘、吕方和郭盛与一般兵士的保护下,踏着鲜血,跨过尸体来到府衙门前时,只见前方不远处,韩世忠领着几个士兵押着一个官军的将领向这边过来。

当韩世忠走近时,王伦见那被五花大绑的将领身材魁梧,一脸的大胡子,于是问道:

“咦,小韩,你这是把谁给拿住了啊?”

韩世忠笑道:“俺拿住了一条大鱼。他是本朝名将呼延赞的后代,江湖上称为‘双鞭’的呼延灼。”

“哦,你就是呼延灼。”王伦打量着呼延灼,拱手道:“呼延将军,久违了。”

呼延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伦没有理会,只听接着韩世忠道:“妈的,咱们军马大进城来的时候,官军的将领除了被铁牛哥哥一斧子劈死的祝万年外,就是算他最他娘的最顽强了,打死打伤了咱好多兄弟,这才好不容易给咱拿住了。”

王伦问道:“慕容彦达呢?”

韩世忠叹了口气道:“跑了,岳飞兄弟和花荣兄弟带着人马去追去了。”

“那个傅玉呢?”

“也跑了。”

王伦恨恨的道:“妈的,怎么让他跑了?他是怎么跑的?”

“傅玉这狗东西是和慕容彦达,还有祝永清一起跑的。”

吴用问道:“栾廷玉和栾廷芳也跑了吗?”

韩世忠答道:“那个栾廷芳掉进护城河后,被后面来的兄弟乱枪戳死在河里面了,只是那个栾廷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去那里了。”

王伦道:“好,你去将韩滔和彭玘两位将军请来,让他们二位侍候呼延将军的起居,对于呼延将军要好好的招待,不得侮辱。然后你去对林教头等头领说,让他们立刻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打开官府仓廒,给青州百姓分发粮食。你一定记着对林教头说,第一,要兵士们严守军纪,违者军法从事;第二,分发粮食的时候一定要多派兵士站岗,以免哄抢。还有,对于那些来领粮食的老弱病残,咱们争取让兵士护送他们回家,以免在路上被那些身强体壮的百姓给抢夺了去,知道了吗?”

“遵命!”韩世忠领命后将呼延灼押了下去。

青州城中本有官兵五千余人,此战官军有千人阵亡,三千余人做了俘虏。梁山军夺得马匹一千多匹,军械无数。俘虏兵中受了伤的,王伦下令医治,没有受伤,仍是愿留则留,不愿留者,可放给路费,任其还乡。不想这三千多俘虏兵中竟然有一半的人愿意加入梁山。

然后,王伦又在青州设立医馆,免费为患病而又无钱医治的穷苦百姓医治,并赠送药品。百姓有冤屈者,可向设在青州府衙的梁山中军大帐申诉,此令一出,数千百姓,纷纷来向梁山诉说冤屈。青州府衙一是接待不下,于是王伦又设立诉冤堂,专为百姓诉讼,一律妥加处置。百姓本就感王伦的恩德,年青男子纷纷要求参军。于是王伦命林冲总督招兵扩军的事务。不想不到十日,竟然招募青壮年达五千之众。

此时梁山的军马已经达到近两万之众,其中步兵一万八千人,骑兵二千骑。

此时孔明与他的叔叔孔宾已经被营救出狱,叔侄三人对王伦是感激不尽,当然,他们现在也只剩下上梁山这一条路了。

这日,王伦与吴用正在青州府衙商议是不是应该放弃青州回梁山时,忽然一个兵士进衙来禀报道:“禀告王头领和军师,公孙先生来了。”

王伦和吴用一听这话,两人不仅相互的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一齐打起鼓来:“难道梁山出事了?”

不一会儿,只见公孙胜一袭道袍飘然进衙,王伦看公孙胜的脸色,严肃中略微带着一丝惶恐,公孙胜神神秘秘的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吴用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难道官军进攻我梁山了?”

公孙胜只是叹气,却又不说。

王伦也急了:“你个牛鼻子老道,有事快说。”

“哈哈......”公孙胜忽然笑道:“方腊在江南造反了!”

吴用这才知道,公孙胜是在逗着他们玩儿。王伦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公孙胜道:“别急别急,贫道口中快要冒火,先倒杯茶来。”

吴用立刻吩咐一个兵士去倒茶。公孙胜喝了茶后道:“方腊派人来了梁山,说他已经在帮源洞起兵造反,希望王头领能在山东响应于他。”说着公孙胜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王伦,王伦那看得懂宋时的文章?可他又不愿漏窃,他将信转递给了吴用,对公孙胜道:“你接着说。”

公孙胜道:“方腊信上说,他在江南已经称了圣公,如果王头领愿意起兵响应,那么他的兵马绝不过长江,将来灭宋以后,他与咱们,两家分治天下。”

王伦听了哈哈一笑:“方腊将我当三岁孩子哄了。”

吴用道:“但是头领现在不可说破,他在江南一造反,必然要牵制许多官兵,如此正好利于我梁山军马纵横齐鲁。”

王伦对吴用道:“军师,麻烦你给他回封信,就说两家联手,共灭大宋,同分天下。”

“遵命。”吴用想了想道:“王头领,既然方腊在江南已经树旗称公,您是不是也该建立个名号,以便招纳各路好汉加入。”

王伦笑道:“军师没那个必要,建个名号,那便树大招风,将来就算咱们和方腊联兵将朝廷灭了,那和方腊也有一场血战,谁能笑到最后那就看谁能在这场博弈中尽量的保存自己的实力,我觉得我们梁山现在的方略应该是三句话,九个字。”

吴用公孙胜互看了一眼,一起问道:“那三句话,九个字?”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吴用和公孙胜听了这话都微微颔首,王伦又道:“让朝廷与方腊去厮杀吧,咱们正好利用这段时机一面不动声色的扩充实力,一面坐山观虎斗。”

第七十一章 分田分地真忙(1)

王伦原本是要放弃青州的,因为梁山军马有限,分兵守城有被官军各个击破的可能。但是当他知道了方腊起义后,不仅不准备放弃青州,更准备再次出击。但是这次出击他不准备自己亲自去了,他任命林冲为主将,秦明、杨志、鲁智深、武松、黄信等为副将,让他们率领一万五千步兵,两千骑兵,去攻打济州。

济州位于青州与梁山之间,梁山军如果想稳稳的控制住青州,那济州就必须拿下。但是王伦不亲自率军前往,而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理。

王伦心中明白,梁山军虽然现在屡战屡胜,但是如果得不到广大百姓的鼎力支持,那久而久之,力量只会越来越弱,最终还是要退回梁山,那样就只能做一辈子强盗了。如果想得到百姓的支持,仅仅靠劫富济贫,那是远远不够,那就像是《曹刿论战》中所说的那样:小信未孚,民弗从也。王伦想了多日,最后他决定在宋朝进行土地改革。

在宋朝,土地是可以自由买卖,这条政策看上去好像是很公平,但细细想来,这其实是一条掠夺民财的恶政。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欺负人家后周王朝柴家的皇帝年幼,皇后年青,没什么保家卫国的法儿,于是他就弄了个陈桥驿兵变,轻轻松松的便夺了柴家的江山,自己做了皇帝。

赵匡胤知道自己这个皇位来路不正(其实中国历史上又有几个开国皇帝的皇位来路是正的?),他既怕前朝的官员们“起义”,又怕新朝的将军们谋反,于是便弄出了这个允许达官豪强掠夺小老百姓,祸害大宋普通百姓数百年的不抑土地兼并的恶政来。于是乎前朝的遗老遗少和新朝的宠贵们纷纷跳将出来抢掠般“收购”小老百姓的土地。在农业社会里,土地是何等的重要不消细说,大家都是知道的。百姓们没了土地,就给大宋朝的官老爷们作佃户,年景好些,那还可以吃饱肚子,一旦遇到灾年荒年,那就要么就是将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做仆人,要么就饿死。所以,纵观两宋历史,可以说是从它开国之日起至灭亡那日止,几乎是天天都有农民起义。这是中国历朝历代的王朝历史上是仅见的。

然而这种结果,大宋朝的各代皇帝早就预料到了,于是他们采取对外妥协,花钱买平安;对内高压,一百万禁军随时出动镇压起义。所以宋朝历史上又出现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所以王伦决定进行土改,只有让那些广大的没有土地的平民获得了祖祖辈辈梦寐以求的土地,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梁山军一起造大宋王朝的反——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大宋王朝广大的没有土地,或者是失去土地的百姓便是王伦所率领的梁山军的忠实朋友。

在青州府衙上,王伦、吴用和公孙胜相对而坐,王伦端着一杯热茶,翘着二郎腿道:“土地是百姓赖依生活的根本,百姓没有土地就没有饭吃,没有饭吃他们就敢挺而走险,拉杆子造反,所以我想在青州实行新的土地制度,让他们衷心的拥护我梁山军。”

吴用问道:“头领要建立怎么样的土地制度?”

王伦道:“平均地权,使耕者有其田。”

公孙胜问道:“王头领准备如何平均地权,使耕者有其田呢?”

于是王伦便将自己“平均地权,使耕者有其田”的想法解释给公孙胜听了,公孙胜在出家前也是个穷苦人,是在家没了活路,这才出家做了道士,他支持王伦的制度的,道:“王头领这个意见贫道一百个支持,贫道未出家前,老百姓没了土地就卖儿卖女,遇着灾荒年就还人吃人,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如果真能‘耕者有其田’,那到了灾荒年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惨景了。”

吴用思索了一下道:“‘平均地权,使耕者有其田’,说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十分的困难,不晓得头领准备如何做到‘平均地权,使耕者有其田’?”,

王伦早料到他们会这样问,于是他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纸上是王伦写的变更土地制度的办法。其实这些办法也不是王伦想出来的,他对我国伟大领袖起义之初在江西中央根据地采取的土地制度烂熟于胸,这不过是将那一套办法原样照搬过来罢了。

那纸上写的土地制度变更办法是:

一、按根据地内人口平均分配土地,凡根据地内百姓,无分男女老幼,一律平等,各拥一份土地;

二、以乡为单位分配,以免宗族势力干预;

三、以原耕地为基础,肥瘦搭配;

四、地主土豪,原产没收归公后,亦平等分配一份土地;

五、根据地籍义军将士,皆平等分配一分土地;

另设义军公田,由村民共耕,收获后作义军军粮。

又设裁缝队、打粮队、打马草队、救护队等后勤衙门,建设根据地。

公孙胜看了后,问道:“根据地是什么地?”

王伦道:“根据地就是我军所占领的城池乡镇,一概称为根据地。”

这时他看见吴用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说。于是道:“军师有话,但讲不妨。”

吴用犹豫了一下道:“头领的改制虽然不错,可是只怕众家兄弟不从......”

王伦猛得一拍桌子,道:“谁不从我去说。”

吴用有这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在梁山的众多头领中有许多就是地主出身,比如说晁盖、柴进、李应、穆弘,这些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地主出身,另外还有些军官出身的人,比如秦明、花荣,他们过去也是拥有土地的,所以这些人也是不赞成王伦的土地制度的,但是王伦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这些人都反对他,都离开他,他也要坚决的执行新定的土地制度,因为执行了新的土地制度,老百姓才会支持他的军队,他才有可能在今后的战争立于不败之地。

第七十二章 分田分地真忙(2)

这天一大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青州城里的锣鼓就被敲得震天价的响,把全城的百姓都弄醒了。百姓们都走出家门,来到街上,相互打听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个梁山军战士走过来说道:“快到城外去,咱们梁山军的头领又要给大家发粮食了。”老百姓一听又要发粮食,那就甭提有多高兴了,有的拿着簸箕,有的拿着米袋,纷纷往城外跑。

果然,在青州城的四门,王伦都设立了粮食发放点,每个发放点都有一百名士兵在维持秩序,这样一可以使这次发粮的行动有秩序的进行,另外还可以使那些老头老婆婆领到粮食不会被身强体壮的小伙子抢走。每个粮食发放点还有一个梁山军战士站在高处滔滔不绝的讲道:“我门头领已经将满城地主的土地都没收了,其中几个罪恶深重,身上有人命官司的地主明天一早就要在菜市口开刀问斩,我们头领准备把地主的财产、土地都分给大伙,今后大伙就不愁没饭吃了。”

一个七十多岁,须发皆白的老头步履蹒跚的走到那个演讲的兵士的面前道:“你们头领真的发土地给俺们穷人?”

“真的,您老不信就往这里看,这是俺们头领新近制定的土地法。”一棵大树上贴着白健亲自制定的《土地法》。

“老汉不识字......”

“那我给您老读读。”接着,那个兵士扯开喉咙将《土地法》从头到尾的念了一遍。

在那兵士读《土地法》的时候,本来十分嘈杂的粮食发放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是关系到每一个青州百姓切身利益的事,所以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侧耳细听。

当那个老头听完以后,仰天长叹道:“老天爷开眼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上,天还没有亮,菜市口就站满了老百姓。当第一缕阳光艰难的射透云层,照到大地上来的时候,百姓们见到六个梁山兵士押着三个地主来到,每个地主的背后都插亡命旗,被拥推到刑场。在距离围观百姓不远的地方,正在将地主们的地亩田册、霸买的奴仆卖身文约等等,烧成一堆大火,纸灰飞扬。百姓围观得拥挤不透,个个称快,有不少人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从青州城的西街到刑场,街道上都站满了百姓。刑场上,每隔五步站一步兵,不让百姓挤近监斩台和台前的一片空场;刑场外圈,在拥拥挤挤的人群背后,每隔十来步站一个骑兵。监斩台的两边和背后,整整齐齐地站立着一层步兵、一层骑兵,步内骑外,肃静无声。

站在犯人左边的刀斧手用左手将犯人的发髻一提,同时喝道:“跪好!”说时迟,那时快,人们只看见阳光下三道白光一闪,三个地主的头颅飞落地上,三股鲜血迸出三尺以外。从刑场到城头,看斩的百姓们迸发出震天动地的齐声喝彩:

“好!!!”

三个担任行刑的这个刀斧手一齐向前两步,各自弯腰提起来被自己砍下的人头,走向监斩台去。遵照蔡福的命令,将三颗头颅带到青州东门的城们口,悬挂在城门之上,这即古人所说的“枭首示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青州城参加梁山军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是父母送来的,有的是妻子送来的,更有的竟然是爷爷送孙子来参加梁山军。在青州的募兵处穷苦的农民排了一支长长的队伍。负责招募新兵的韩世忠(林冲等人攻打济州去后,招兵的任务便由他来继任)真想不明白,过去官军在其他的地方招兵,那真是千难万难,娘哭爹叫孩子闹,就是不让自己的亲人去当兵,还说什么老祖宗有个老传统,叫做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可是为什么青州的农民会这么踊跃的参加梁山军呢?后来他问一个送丈夫来参加梁山军的妇女道:“大姐,你知道吗?参加梁山军那就是造反,是要和官军打仗的啊,打仗是要死人的,你知道吗?”,

那妇女道:“知道,咋不知道。”

韩世忠问道:“那你就不怕你家男人......”

“呸,呸,呸,”那妇女跳起脚来骂道:“你这后生咋就不会说话呢?你们梁山军刚分了土地给咱们家,老娘送自己男人来参加你们梁山军是来保护咱家地的,老娘刚送他来你就咒他死,你安的什么心啊?”

那妇女这番话说的韩世忠哑口无言。正好王伦从这里过,拍着手道:“这位大姐真是懂大局,识大体,说得分毫不差。”

王伦看那妇女约莫二十七八岁,服色微黑,大手大脚,一看便知是个农家女子。

那妇女两个眼睛冲着王伦一瞪,道:“你少拍老娘的马屁!”

王伦听了这话一愣,苦笑着不知怎么回答。又听那妇女道:“老娘没读过书,斗大的字不识的一箩筐,老娘只知道家里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年迈的婆婆,因为家里没地,眼看着就要饿死了,是你们那个姓王的一个头领来了,有人说他是普贤菩萨下凡,一来咱们青州就杀狗官,分银子,分粮食,还分了田地,有了土地就会有更多的粮食,后来俺听说那个狗官慕容彦达跑了,去东京请官兵来打你们,所以俺就把男人送来投你们梁山军了,可是没想你们这个后生生着张人嘴却不会说人话,气死老娘了!”

“哈哈!”王伦看着韩世忠大笑,韩世忠正要与那妇女理论,王伦用眼色止住了他,问那妇女道:“那官军是来打梁山军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是不是傻呀!”那妇女叫道:“咱家的土地是那位梁山军那姓王的分的,如果官军把那姓王的给打垮了,那咱家的地不就又要被官军抢走了!你真是个傻蛋!你这么傻梁山军怎么要你啊?看来咱男人还非参加梁山军不可了,不然就你这样的,官军一旦打来,咱这土地非丢不可。”那妇女一面说着,一面连连摇头。

“你......”韩世忠一见那妇女骂王伦是傻蛋,起身便要发作。那妇女的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见妻子要和梁山军发生冲突,急忙劝阻。

王伦道:“小韩,你要干什么!我不知道问问这位大姐,说错了被大姐指责两句也是恨正常的——”王伦又笑着对那妇女道:“还是大姐有见识,只要大伙能够支持咱们梁山军,大家的土地就可以万世不丢!”

在排队等待参加梁山军的青年人和他们的家人,听了这话一起欢呼:

“土地万世不丢!万世不丢!”

“梁山军万岁!”

“姓王的万岁!”

其实吴用将王伦颁布《土地法》后可能在众头领中引起的不良反应想的过于严重了。梁山军的头领们不仅都接受了这个《土地法》,并且还极力的拥护。原因很简单:一来,王伦是他们的领袖,他们不能不服从王伦的指令,二来,没收的土地并不是他们的,没有伤害到他们的利益。

吴用为了使青州,乃至整个山东都知道王伦的大名,他作了一首打油诗拿给王伦和公孙胜看。

诗文是这样的:

梁山起义兵,

本为穷百姓。

人人得衣食,

户户享太平。

在衙门里的王伦看了吴用编的打油诗后,觉得很有点意思,拿这诗反复的看了几遍。公孙胜看后后笑道:“军师啊,你不愧当过私塾的先生,这首打油诗通俗易懂,就算没念过书的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吴用将这首打油诗教给一些兵士们背诵,这些兵士们背熟后,再去教授给街上的幼童,很快,这首打油诗便传遍了山东,王伦的大名也传进了东京城的金銮殿。

第七十三章 吃里爬外

就在林冲等将领领着胜利攻占济州城的军马回到青州的当天晚上,一路跟踪宋江送梁中书棺椁去东京的时迁也来到了青州。

在府衙内的一间房间内,时迁向王伦汇报着他所探听来的一切消息。

“禀报王头领,宋公明哥哥和朱仝、雷横二位哥哥在押运梁中书棺椁的路上,在一处名叫马甲镇的地方住了一夜的客栈,小弟在房顶上听宋公明哥哥问朱雷二位哥哥,将来有什么打算。朱雷二位哥哥说,跟着王头领替天行道。宋公明哥哥说,落草为寇也不是长久之计,问他们是否想过招安。”时迁见王伦躺在一张太师椅上,微闭着双眼,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就停住了报告。

王伦睁开双眼道:“我听着,你继续说。”

“朱雷二位哥哥说,没有想过招安。宋公明哥哥道:落草为寇迟早一天会被朝廷剿灭,只有向朝廷招了安,日后才能建功立业,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王伦打断时迁的话问道:“时迁兄弟,你想招安吗?”

时迁一愣,笑道:“招安?咱梁山有酒有肉,快活的紧,招什么鸟安啊!”

王伦懒洋洋的笑道:“如果我想招安呢?”

“那就招呗,只要兄弟们在一处,那就快活。”

王伦微微点了点头,道:“你接着说吧。”

时迁接着道:“雷横哥哥说,如今朝廷上都是奸臣,只想着捞钱捞肉,没将百姓放在眼里,这里的朝廷长久不了,所以还是不招安的好。”

“朱仝兄弟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

“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雷横哥哥说话的时候,朱仝哥哥只是看了看宋公明哥哥,又看了看雷横哥哥,只是默不作声。”

“宋公明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王伦道:“你接着说,宋公明去东京都见了谁,说了些什么?”

时迁道:“宋公明哥哥将梁中书的棺椁送到东京蔡京府上的时候,蔡太师先将宋公明哥哥和朱雷二位哥哥都抓了起来,后来因为蔡京挂念自己的女儿在咱梁山,所以又将他们放了,并且还单独宴请宋公明哥哥,和他密谈了一次。”

王伦一听“密谈”二字,眼睛一亮:“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时迁抿了抿嘴唇,一副为难的样子,道:“王头领,如果在下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王伦点了点头道:“你说。”

“蔡京求宋江哥哥救他的女儿,并且答应,只要能救出他的女儿,他保举宋江哥哥做......做节度使。”

“官还不小,”王伦冷冷一笑:“宋公明答应了?”

时迁道:“宋江哥哥说,他不要做什么节度使,只要朝廷能来招安梁山,他就心满意足了。”

“那他说了准备怎么将蔡京的女儿就出去没有?”

“说了。”

“怎么救?”

“宋......宋江哥哥要蔡京奏明朝廷,调拨大军征讨我梁山,如果王头领,或者是晁天王率军迎战,官军只是围困梁山,绝不主动出击,当困的梁山无路可走时,然后由他出面和朝廷谈判,这样一来可以达成招安,二来也可以救出蔡京的女儿。”

王伦听了,不仅倒抽了一口凉气:亏得派时迁先去侦查,不然局面可就真的危险了。但他同时又庆幸,如今梁山军已经占领了青州与济州,官军不可能一下便压到水泊边来,这样给了梁山军足够的战略回旋空间。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喊道:“禀报王头领,韩滔、彭玘两位头领和呼延将军求见。”

“时迁兄弟,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王伦对时迁道:“今日你给我说的这些话,不可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时迁道:“头领放心,小弟知道的。”

时迁出去后,呼延灼与韩滔、彭玘进房间来。王伦站起身来道:“呼延将军,久违了。”

此时的呼延灼已经没有了刚刚被擒时的骄横,他向王伦拱手道:“败军之将呼延灼见过王头领。”,

王伦没想到呼延灼怎么会变得这般的和气了,他也拱手道:“呼延将军,这些时日让你受委屈了。”

“在下听韩滔与彭玘二位将军说,梁山之上都是忠义之士,只是因为朝廷无道,你们才借这水泊,暂且安身。”

王伦问道:“那依呼延将军的意思,我们梁山兄弟暂且安身在水泊梁山要暂且到什么时候才好呢?”

呼延灼想了想道:“在下有一言,请王头领听了不要气恼才好。”

“将军但讲无妨。”王伦忽然想起来,这韩滔、彭玘和凌振都是宋江招纳上山的,宋江在招纳他们的时候一定是许诺了日后招安的诺言,呼延灼今天能心平气和的在这里和自己说话,他料定韩彭二人肯定是向呼延灼转叙了许多宋江的话语。

呼延灼道:“梁山好汉的前途依在下看来,无非上中下三条。”王伦请三将坐下后,呼延灼继续道:“上策,王头领率领梁山军马,联络朝中忠义之士,里应外合,杀进东京,扫除高俅、蔡京与童贯等一班奸臣贼子,清君侧;中策,王头领领着和梁山军马接受朝廷招安,为朝廷出力,为陛下尽忠,只望有朝一日陛下能够醒悟过来,驱逐这般奸贼。”

王伦见呼延灼许久不语,道:“将军,你接着说啊,下策是什么?”

“那......那便是窝在这水泊里,做一世的......”

呼延灼的话不再说下去,王伦也知道后面是什么,他拱手向呼延灼行礼道:“如果将军能留在梁山,助我梁山建功立业,为国家出力,成就一番大事,在下感激不尽。”

呼延灼纳头拜道:“败军之将恭敬不如从命!”

王伦立刻将呼延灼扶将起来:“如今我梁山之上还有一员猛将在那里做客,在下不忍戕害,还想请呼延将军去劝说与他,也能助我梁山兄弟成就一番大事啊。”

“那位将军?”

“急先锋索超。”

“小弟明日一早便去梁山劝说与他。”

“好,在下在这里先替众位兄弟多谢将军了。”

第七十四章 狡兔三窟

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的。

呼延灼、韩滔与彭玘三人离去后,王伦独自一人躺在靠椅上静静的沉思着:他心中也清楚,他的梁山军如今又是攻城,又是分地,就这么个搞法,就算宋江不勾结朝廷,朝廷也不会熟视无睹,迟早也是要来征讨的,但是他敢这么做,无非是依仗着第一是自己麾下的军队,第二就是方腊在江南起义,朝廷不可能全力对他进行连续的大规模的围剿。可是现在出现了宋江吃里爬外,勾结朝廷这么一个新的情况,他不得不深思熟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如果在梁山军和官军激战正酣的时候,宋江突然......那后果是不堪想象的。可是问题是,王伦得到的这些信息,只是时迁侦查所得,而这次侦查又是王伦让他秘密进行的,总而言之,在这个人人以“义”为先的山寨里面,“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是上不得台面的;再则,一旦梁山兄弟知道了王伦在暗中监视宋江,他们一定会立即想到:我是不是也被监视了!

如此这般,那宋江可就捡了个大便宜了。

次日清晨,王伦和吴用、公孙胜商议决定,留下林冲、韩世忠与岳飞三将,率领两千步兵,五百骑兵守卫青州;秦明、黄信与燕顺也率领两千步兵,五百骑兵守卫济州。自己率领着梁山原有的一万五千军马,和第二次在青州招募的、济州招募的近一万新兵,班师回了梁山。

王伦临回梁山前,林冲对王伦道:“王头领,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回梁山吧?”

“为什么?”

林冲略微顿了顿道:“王头领,其实梁山上的兄弟约莫都看得出,你与晁天王似乎对宋江有些不满,可是宋江在梁山之上还是有些心腹兄弟的,我是怕他对你......”

王伦轻轻拍了拍林冲的肩膀道:“姐夫,我留你在青州就是为了这个。只要你在青州,我想宋江就算他有害我的心,暂时也不敢贸然动手,如果姐夫你留在梁山,宋江对你有所顾忌,要害我之前,一定会先想法子对你下手,可是你坐镇青州那就不一样了。我在内,你在外,咱们可以成鼎足之势,就算他宋江对我动了手,我只要能离开梁山,你这青州离梁山不远,万一要是宋江控制住了梁山的局势,我也不至于无家可归。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林冲颔首,想了想又道:“可是你给我安排的这两员副将,是不是不太合适?鹏举虽然是我师弟,只是他......”

王伦明白林冲的意思,岳飞和韩世忠在梁山军中的威望和资历太浅,于是道:“姐夫,这样是最好,正是因为他们二人资历浅,和内部没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厉害关联,不会轻易的卷进不必要的内耗,这样也方便你的指挥与调动。”

林冲颔首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王伦道:“还有,青州的土地改革你一定要进行到底,只有完成了土改,百姓才会全力的支持我们。”

“记住了。”

“好,另外在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将姐姐、晴晴、鹏举的母亲、李逵的娘亲、花荣的妹妹还有扈太公等家眷也送来。”

林冲道:“头领放心。”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没有我的将令,任何时候你不得交出兵权。”王伦想想了,又补充道:“就算是我给你的将令,我会以书面形式给你,并且会在书写的将令的第一行文字的排头,我会点上一个黑点,有这个黑点,才说明这将令是真的,你给我的任何书信也要这般,明白吗?”

林冲道:“王头领,何必这般小心,有这么严重吗?”

王伦犹豫了片刻,将时迁去东京探听的事都说了一边,当然,他只说是派时迁去暗中保护,怕有以外好早些来回报,以便梁山营救。

林冲听了大吃一惊:“真的!”

王伦点了点头道:“姐夫,我估计不消多少时日,官军便会来征讨梁山,济州便首当其冲,你这青州不在要害位置上,你要多多招募兵士,购买马匹,储存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林冲道:“谨遵王头领将令。”

王伦回到梁山,此时呼延灼已经劝降了索超,索超归降的原因一是因为自己现在回朝廷去,那肯定是捞不着好的,二来,呼延灼也告诉了索超,梁山之上也并非全部都是打家劫舍的主,也有人想着为朝廷效力,而且他们迟早会为朝廷效力,三来,王伦也答应不伤害梁夫人,并且过些时日会礼送她回东京去。

聚义厅上依旧是一派热闹景象。在宴席上,王伦拉着宋江的手,当着众兄弟的面道:“公明兄弟啊,你这趟去东京,可想煞兄弟我了,说说,你去东京可探听到什么朝廷的动静没有,咱们梁山军此次占领了青州,又破了济州,朝廷不会无动于衷吧?”

宋江不疾不徐的道:“小可此次去东京,听闻朝廷准备调集大军来征讨我梁山。”

“好,这样最好!”李逵听了宋江的话,一脚踏在凳子上,一手提着一坛子酒道:“这次打青州、打济州,俺铁牛都没杀过瘾,这次官军如果再来,俺正好让俺这两柄板斧再喝喝人血才好啊!”

鲁智深也端着一碗酒道:“请王头领放心,咱们梁山如今可不比往日了,马步水三军已有两三万人,还怕官军?今日早上,洒家去看凌振兄弟操练霹雳车和床子弩,那可真是神兵利器,打得又远又准又狠,官军只要敢来进犯,兄弟同心协力,还怕不能杀他个干干净净。”

“好!”王伦喝彩道:“鲁师傅豪气冲天,在下佩服。”

宋江听了他们的话,也不做声,只是饮酒。王伦问道:“公明兄弟,你觉得咱们梁山能打败官军吗?”

宋江笑道:“只要由王头领统帅,我梁山大军定然无往而不胜。”

王伦听了宋江这话,看着宋江冷冷一笑:“那就托公明兄弟吉言了。”接着王伦又问道:“那依公明兄弟的意见,官军如果来打,我梁山军当如何迎敌呢?”

宋江想了想道:“小可原本不过郓城一小吏,那知道什么行军作战之事,如果王头领问克敌制胜的妙计,那应当问吴学究才是啊。”

王伦心中暗道:“聪明啊,将皮球踢给了吴用。”于是问道:“军师,你觉得当如何破敌啊?”

吴用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临阵之机,不可预知,但我梁山的最后一道屏障当然就是着八百里水泊了。”

王伦知道宋江已经提高了警惕,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他听了吴用的话,颔首表示肯定,不再说什么。

第七十五章 梁山保卫战(1)

梁山军马大闹山东,打土豪,分田地,朝野震动。太师蔡京和宋江商议妥当后,又急着救出自己的女儿,于是他向宋徽宗建议,先调集大军剿灭了梁山贼寇,然后再挥师南下,一举荡平方腊。宋徽宗当即任命枢密使童贯为讨贼军大元帅之职。童贯径到枢密院中,拨发调兵符验,调集京师御林军二万,守护中军,另起大名府兵马三万,齐州兵马三万,汝宁州兵马二万,共计十万大军,准备征讨梁山。粮草军需,皆由高太尉办理。

这日,童贯召集御林军统制陈希真,齐州兵马总管刘广,大名府新任命的兵马统制云天彪至白虎堂召开会议。童贯环视会场,目射寒光,扯着不男不女的鸭喉咙问众将道:“梁山贼寇大闹京东东路,杀害朝廷官吏,劫掠良民,有日渐坐大之势。如何荡平贼寇,各位尽可出计。”

童贯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起立,请求发言,众人回视,正是御林军统制陈希真。陈希真今年约莫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他拱手行礼道:“前番官军多次征讨贼寇,连番失利,究其所然,一则京东东路一带,多是崇山峻岭,贼寇有回旋的余地;二则山区之中的居民多上无片瓦遮阴,下无立锥之地,不知法度,正所谓穷乡僻壤出刁民。贼首王伦今又以平均田地为口号,更可蛊惑人心,前番贼寇每占一城,便杀戮富户、绅商,夺占其财产店铺,然后照人头分给穷鬼们。因此之故,各处穷人,成千成百,皆不顾朝廷法度,千年陈规,拥护贼寇,与官军为敌。今闻贼寇又连下京东东路数城,富户浮财田产,皆被分光,长此以往,则人心大动,局面不可收拾。为今之计,须双管齐下,一面仿秦制,于各处乡村建立保甲连坐之法,一人通匪,诛杀九族;一户通贼,十户连坐,刁民畏服,必不敢再与贼寇暗通款曲。贼寇失去刁民拥护,我军十万天兵从东南西北四面征讨,会攻贼穴梁山,依朝廷之声威,我军之战力,不消数月,便可荡平匪区,剿灭贼寇,生擒王伦。”

陈希真一番话,博得童贯赞许,众人皆赞好。童贯道:“此番进兵,望众位将军齐心协力,一举荡平贼穴!”

按下官军不说,且说王伦探得童贯率领十万大军,径向梁山而来。急召众将在聚义厅上商议对策。众将闻报官军有十万之众,无不大惊。

宋江对王伦道:“官军势大,我军马步军仅两三万人,如何能与十万官军交战,既知战则必败,不如全军撤回梁山,据险拒敌,暂避锋芒。”

王伦听了宋江这话,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妈的,摆好了套子等老子往里面钻咧。”

公孙胜心中两难,守则难存,弃则不可,不知如何是好。

晁盖道:“京东东路两州十余县,那是将士们拼死血战而得,如何能轻言放弃,血战一场,死则死耳,又有何惧!”

王伦望着军师吴用,吴用只是微微摇头,一言不发,显然没有良策破敌。

众将议论良久,不得要领,都看着王伦,等待着他下决定。王伦问公孙胜道:“公孙先生,如今你在梁山,而老母却在家中,是否会受到牵连啊?”

众人没有料到王伦在这个时候问起公孙胜的母亲。公孙胜道:“蓟州府属辽邦国境,他大宋朝就算要谋害家母,那也是有心无力。”

鲁智深是个急性子,他问王伦道:“王头领,有什么良策破敌吗,有就快说出来。”

王伦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谈笑间——”王伦在虎皮交椅上换了种坐姿,翘着二郎腿,轻轻将手一挥,道:“樯橹飞灰烟灭!”

武松也是个急性子的主,他起身走到王伦身旁道:“卖什么关子,急死个人!”

王伦道:“官军虽有十万之众,来剿必将分作两班:一班驻守于我根据地外围,以防我军突围;一班入我根据地内作战,希图一战就把我们歼灭。我军正好利用敌军急于聚歼我军的心理,将主力悄然伏于某地,待敌不备,突然杀出,先以全力击起一部,打乱其部署后,再各个歼敌,必获全胜!”,

吴用问道:“何处可伏我军?”

王伦道:“各军人马迅撤往泰山中去,那一带山高林密,高度皆在三千尺以上,我军正好躲进去。”王伦说的地方是我国山东省的鲁中南山地丘陵,那里的地势中部突起,向四面逐渐低下。海拔在一千米以上的山岭有泰山、鲁山与沂山。如果王伦说出“海拔”“米”这一类的词语,众将一定不懂,所以他全都改成了他们听得懂的词语。

王伦又对晁盖道:“晁天王,梁山不可丢,我将所有的水军头领及水军、霹雳车、床子弩都留在山上,另外柴进柴大官人、李应大官人、雷横雷都头,朱仝朱都头也留在梁山之上,协助天王守卫梁山——”说到这里王伦微叹一声:“天王,在下的妻子、女儿以及众位头领的家眷就交给您了。”

晁盖慨然拱手道:“谨遵头领将令。”

王伦又道:“千万不可贸然出击,你放心,官军是不会轻易下水的。”王伦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宋江,接着道:“蔡京是想逼咱们接受招安,救出他的女儿。”

晁盖道:“我晁盖宁可血洒聚义厅,也绝不接受招安!”

宋江听了王伦和晁盖的对话,心中一惊:“难道他们知道我和蔡太师定的计了吗?”

王伦对戴宗道:“烦劳戴院长速去济州,让秦明将军将所部人马立刻调去青州,会合林教头,一同守卫青州。”

戴宗道:“遵命!”

王伦想了想,道晁盖:“晁天王,李逵兄弟的母亲眼睛不方便,梁山一旦被围日久,粮食定会紧张,希望天王一定要悉心照料。”

李逵听了王伦这话,一下子跪在王伦面前,连连磕头道:“俺替俺娘谢谢王头领!”

王伦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吴用问道:“官军来攻在即,问那个头领何不将具体部署告知列位头领!”

王伦道:“军师说的正是。”王伦对郑天寿、施恩、张青、孙二娘、曹正、石勇、白胜、李忠、周通、孔明、孔亮、邹渊、邹润、乐和、扈成与宋万,一共一十六位头领道:“众位兄弟,你们每两人一组,每组带五十名兵士,往各处发动百姓,只说官军来攻,定然会烧杀抢掠,要抢他们刚刚分到手的财产与土地,教百姓速将粮草藏匿后往深山躲藏;然后再要各处的青年男女配合你们袭扰官军。切记,不可与官军硬拼,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你们这八支军马只需搅得官军十二个时辰不得好好吃一顿饭,不能安心的睡一夜觉,抢不到一粒米粮,喝不到一口净水,那就是大功一件。”

郑天寿过去也是一山之主,没见过这样的作战方法,不解的问道:“王头领如此用兵,有何深意?”

王伦道:“官军十万之众,人多势众,兵强马壮,我军如何能和他们拼命呢?我军可先将其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待其疲惫不堪时,再一战破敌。”

十六位头领这才明白了王伦健的意思。

王伦对其余众将道:“坠仙崖是泰山诸峰最险的一个地方,各位速将军马、粮草、器械搬运下山,隐蔽于崖上,无论昼夜,不许人马自行走动,如有生人踏入,立即关押,总之,坠仙崖上可进不可出。守密第一!”众将领命。

第七十六章 梁山保卫战(2)

安排了众将后,王伦笑问吴用道:“军师可愿与我在这济州城中恭候童大元帅啊?”吴用笑着回答道:“需得有酒有棋,对弈一局,方可作陪。”

武松道:“不可,我们大家都去了坠仙崖,城中仅留兄弟与军师,敌军一到,岂不束手就擒?”

王伦笑道:“童大元帅远道来我梁山做客,我等若不出山相迎,尽些地主之仪,岂不失了待客之道,反使得童大元帅大人笑我等不识礼数!”

卢俊义道:“两军对阵,如何讲得礼数?王头领当与全军同往坠仙崖。”吴用早就明白了王伦的用兵策略,笑道:“卢员外勿急,古语云:舍不得孩儿,套不着狼。官军此来,只为剿灭我梁山军,擒拿王头领。王头领正好将计就计,亲身做饵,只为钓童大元帅这只没种的大王八而已!”

晁盖道:“王头领是全军司命,如何能亲自做饵?”

吴用道:“不妨事,只需百余名忠勇之士,定可保王头领平安无虞。”

宋江问道:“小可愿随王头领同去济州城中做‘饵’。”

王伦心中暗道:“莫非你想下山去给官军报信吗?”微微一笑道:“公明兄弟,你就不用下山了,你就陪着晁天王坐镇梁山——晁天王,你要好好的陪着公明兄弟,片刻不可离开,记住,在下说的是片刻不可。”

宋江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宋江明白,如果想实现自己与蔡京事先商议好的计策,那就必须是梁山军都窝在山上,等到官军困得梁山军马粮草耗尽后,这样才能迫使梁山军马就范,愿意接受他提出的接受朝廷招安的建议。可是如今梁山军的主力都被王伦派下了山,那就意味着官军极有可能反中王伦的计了。

公孙胜问道:“王头领不在军中,何人主持大局?”

王伦想了想,道:“只好烦劳鲁师傅统率全军,下这局大棋了。”

鲁智深做梦也未曾想到王伦让自己来统帅全军,惊讶道:“王头领,你要洒家冲锋陷阵还行,你要洒家来统帅全军,你这不是耍弄洒家吗?”

王伦之所以选择鲁智深来指挥梁山军主力,主要是考虑到他在梁山上的威望。如果让一个没有威望的头领指挥全军,势必会造成在战场上腰来腿不来的局面,那就会坏大事。王伦对鲁智深道:“鲁师傅放心,我让公孙先生去做的军师,定然不会有差池的。”

鲁智深一听有公孙胜帮忙,心中有了底气,问道:“那你说,洒家该如何用兵?”

王伦道:“待敌疲惫时,全军并力一向,或伏击或奇袭,适情而定。”

鲁智深认认真真的听着,王伦又道:“切记,攻击敌军时只集全力攻其一部,待歼灭了官军一部后,再攻击另一部,切不可分兵击敌,不战则已,战则要将敌军全歼。所谓全歼则是将敌军上至将官,下至火夫,或毙或擒,不可使一人漏网!”

鲁智深、公孙胜一齐起身拱手道:“谨遵将令!”

公孙胜问道:“若我军正在攻敌一部,敌军另一部来援,如何是好?”

王伦道:“所以在歼敌一部时,一定要瞧准了下手,我军所攻之敌,一定要是众路官军中最弱的一部,而且要是最落单的一部,这样才能便于我军速战速决,这样更便于我军转移兵力攻敌另一部。我自会设法调开敌军各部,使其不能互援。”

吴用对公孙胜道:“吸引官军你尽可交予王头领与在下,调动敌军则在这十六位头领——”说到这里吴用望了郑天寿、施恩等人一眼,接着道:“郑头领等兄弟所率军马要时时袭扰敌军,或分或聚,全在众位兄弟自己适情而定。”

王伦补充道:“聚则攻其守备薄弱的城镇,分则袭扰敌军后队,切记,不可硬战。”

诸事齐备,童贯传令起大军十万,令云天彪为第一队,陈希真为第二队,刘广为第三队,关胜为第四队,童贯随第二队军一起行动。云天彪率军马迤逦往济州进发。忽然他的儿子云龙从后队驰马而来,对云天彪道:“父亲,我军后队遭小股匪军袭扰,是否分兵追剿?”,

云天彪道:“不可分兵追剿,此乃贼寇诡计,不可中计。只管挥军直扑济州,不得与小股匪军纠缠。”当下催动三军,直趋济州。

这时,先往打探军情的探卒来报:“济州城中不见贼寇踪迹。”云天彪思索片刻,问道:“济州城内外可有伏军?”探卒道:“不见贼寇踪迹,只闻些老弱百姓说,贼首王伦与其伪军师吴用在知府衙门中下棋。”

云龙道:“定然是王伦不料天军突然来攻,城中没有军马,想学诸葛亮摆空城计,诓吓我军,此正是时候,突入城中,活捉王伦与吴用。”

云天彪吃王伦的亏已经吃的够了,此次如果不是陈希真一力保举,恐怕他此生只能老死林泉,再也没有领兵雪耻的机会了。王伦用兵的诡诈他是知道的,既然王伦以空城相待,那定然是有诡计,他不敢进城,命人将济州城中状况告知在后军的童贯,再行定铎。

良久,童贯传令兵驰马而来,传令道:“元帅有令,命你不可犹疑,领军速进,突入城中,捣毁贼寇巢穴!”

正当云天彪还在犹豫时,又一个传令兵骑马来到他面前道:“童帅问你,我军足足行了一个月,方才到此,将军为何还不率军入济州城?”

云天彪拱手道:“回禀童帅,城中敌情不明,不可妄动!”

传令兵道:“童帅说将军你胆小如鼠,何以用兵,命你速捣匪巢,不可迟误,如若贻误战机,定斩不饶!”

云天彪没有办法,只得挥军突入济州。官军进了城,一路并无阻挡,城中不见一人,竟是一座空城。

云天彪手提大刀,骑着匹枣红战马,率领着亲兵直趋知府衙门,此时衙门内已空无一人,只有一局未下完的残棋与纸条一张放在衙门中的一张方桌之上,纸条上写道:

阉人逞猖狂,

调兵急惶惶。

一帮无种兵,

争来把命丧。

云天彪看了纸条,忍俊不禁笑,其实他根本就瞧不起童贯,并且早就不满朝廷委派一个阉人统兵作战,于是对身旁亲兵道:“你将这张纸条送于元帅大人。”亲兵接过纸条,转身而去。

第七十七章 梁山保卫战(3)

童贯看罢云天彪亲兵送来的纸条,不禁大怒。那亲兵见童贯发怒,吓得面无人色。童贯扯着鸭喉咙叫道:“梁山草寇,本帅擒住你定将你碎尸万段!”

王伦与吴用退出青州,一路偃旗息鼓。探马来报:云天彪入了济州。王伦闻报大喜,对吴用道:“军师,鱼儿咬钩了。”王伦对一名亲兵道:“你速往坠仙崖传我将令,命鲁师傅整顿军马,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擒拿阉贼!”然后又对身旁的王英、扈三娘道:“去将那面‘梁山泊都头领白衣秀士王’的大旗取出打起来,要给我举得高高的,要叫齐鲁大地的官军皆知我王伦在此!”

王英喜滋滋的道:“好咧——娘子,将俺王伦哥哥的大旗打起来!”

扈三娘从一个兵士的手中接过旗帜,系在一支长矛上,举得老高,旗帜迎风飘扬。

吴用道:“可再命一人传令郑天寿、施恩等将,我军主力与官军死战时,教他们将分散军马聚合起来,袭击济州,以牵制官军。”王伦颔首道:“军师说得很对。”立刻遣人去传令给郑天寿、施恩。

王伦一打出了“梁山泊都头领白衣秀士王”的大旗,各路官军都向他蜂拥杀来。王伦所率军马虽只百余人,却是梁山之上最擅长攀山越岭的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所挑选的也善攀山的兵士组成。解家兄弟走在前面,翻山越岭,或行或驻,或显或藏,行动自如。官军人马众多,粮草辎重笨重,如何比的了王伦的这一小队军马灵便?王伦这一小支军马行军是那里的道路崎岖便往何处去,那里的道路狭窄便往何处走,牵着数万官军,在山东中南部的丘陵群山中武装游,拖得官军疲惫不堪,士气衰落。

与此同时。第三队官军三万余人在刘广的率领下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每日都连续对林冲秦明守卫的青州城发动了五次进攻,突然今日攻势骤减,这不得不让林冲秦明感到疑惑,此时守城的军马只剩下两千余人,而且因为半个月来为了抵御官军的进攻,几乎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片刻,都已经厮杀得十分疲惫了,现在只要刘广再发动几次这般车轮式的进攻,就有可能登城而入。可是奇怪的是,官军在城外的营寨突然减少,好象在一夜之间有很多军队离开了青州。

“这会不会是官兵的诱敌之计啊?”林冲问众将。

“管他娘的是不是,咱们出去杀一阵不就知道了吗?”锦毛虎燕顺一手拿着只烧鸡正在啃,另一手提着壶酒。他啃一口烧鸡就喝一口酒,吃得津津有味。

“师兄,要不小弟出去探一下?”岳飞虽然很疲倦,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不使自己睡着了。

“可是现在城中兵马不多,那还能调得出军马来出城?”韩世忠本是白净面皮,可是因为连日连夜的厮杀,脸上越发的没有一点血色:“总不能你一个人出去吧?”

岳飞道:“那有什么不行,我一条枪,一张弓,看谁敢近我!”

韩世忠心想,我也是一条枪,一张弓,难道还会输给你吗?于是道:“如果小兄弟要出城探敌,我与你一道去。”

岳飞向韩世忠点了点头。这时只听秦明道:“我想官军一定是后院失火,回援别处去了。”

黄信问道:“何以见得?”

林冲也觉得秦明的话有道理,于是他看着秦明,等待着他的回答。

秦明道:“眼看青州不能保守,官军却突然撤走了大半,这不是诱敌,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众人听了秦明这话,都觉得有道理。林冲问道:“那你说官兵为何突然撤走?”

秦明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回答不上来。

岳飞道:“大家不要在这里猜来猜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单枪匹马出去探一探官军的营寨,只要一探,什么事几都清楚了。”

林冲犹豫了片刻,对韩世忠道:“良臣,你和师弟一起出城一趟,如果真是官军的诱敌之计,你们不要回城,先逃去别处,一来我没有兵力去接应你们回城,二来大家又何必都困死在这青州城中呢?你和师弟也正好去向王头领求援。”,

韩世忠、岳飞一齐起身道:“遵命!”

当晚夜色漆黑,五指难辨。岳、韩二将饱餐足饮后,韩世忠手执银枪,跨上骏马,背背虎筋弦扣雕弓,箭壶中插了满满一壶燕尾梢攒箭;岳飞手执钢枪,稳坐战马,腰悬龙泉剑,背上雀画弯月弓。城门悄悄打开,二人乘着夜幕的掩护,纵马出城。

二将摸到官军营寨旁,但见营内灯火通明,岳飞轻声对韩世忠道:“我从前面杀进去,韩将军从后面出击,我们一前一后,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韩世忠道:“这样正好。”韩世忠牵着马向营寨的后面摸去。

岳飞提枪上马,忽见到一队官军在巡逻,他拉开弓,“嗖”的一声,只听一人惨叫一声。这是官军的营寨一下子沸腾起来:“贼寇劫营来了,贼寇劫营来了!”喊声四起中,营门大开,一队队官兵冲杀出来。

岳飞一见,纵马回跑,官兵都是步兵,如何追得上。正待岳飞再要回转去时,忽见左面杀来一队骑兵,约莫二十余人。岳飞见距离太近,不便开弓,于是纵马舞枪向官兵冲杀去。

岳飞的枪法不在林冲之下,不到片刻功夫,二十三名骑兵全部成了岳飞的枪下亡魂。正当岳飞得意时,忽然一支枪向他胸口戳来。岳飞身子一闪,将来枪抓住,忽然又有一柄朴刀向自己的头上砍来。岳飞见避已不及,心中暗道:“完了!”

正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弓弦响动,那挥朴刀的官兵应声倒地。

岳飞也不犹豫,一枪刺死了那个向他刺枪的官兵。

起先,官军还不敢涌出寨来厮杀,当他们看清楚只有两个“贼寇”时,胆气顿时壮了起来,一声鼓响,无数的步兵、骑兵都从营寨中冲了出来。

韩世忠见了,大叫一声:“岳飞兄弟,放风筝!”岳飞明白韩世忠的意思,也不答话,二人一齐纵马向一个方向奔跑。官军骑兵疯狂的追来。“嗖”“嗖”“嗖”三声箭响后,只听见“啊”“啊”“啊”“啊”,四声惨叫。不知是岳飞、韩世忠二位中的那个,竟然一箭双骑。

岳飞叫道:“韩将军,追兵太急,我去挡一阵!”说罢,岳飞翻身杀回。韩世忠驻马拉弓,连发三箭,立时有三个冲得快,与岳飞缠斗在一起的敌骑落马。

韩世忠叫道:“兄弟稍歇,我来耍耍!”韩世忠拍马舞枪迎上。岳飞见韩世忠上来,需晃一枪,退到一旁,拉弓使出他义父教授与他的平身引以为傲的“连珠箭”,不间断的连续射箭,连毙官兵十二骑。岳飞见官兵步兵追上来了,他驭马原地转了一圈,道:“接着放风筝!”韩世忠纵马跑开,岳飞掩护于他,但有追赶上来的,来一个便射倒一个。

官军终究人多,岳、韩二人与官军耍斗了一阵后,箭以射尽。二人一面跑,一面虚拉弓弦,吓唬官军。官军先还不赶追的太紧,后只听弓弦响,却不见箭来,料定他们二人的箭已射尽,再也不怕,放心大胆的追赶。

正在这时,岳飞、韩世忠只听身后马蹄声乱响,料定是被官军操了后路,二人不禁一齐大惊失色。韩世忠惨淡一笑道:“兄弟,没想到我们今天要一起毙命在这里了!”

岳飞将马缰一拉,道:“韩将军,死也不能折了我们的英名!”

“正是,走,和他们拼了!”

正当二人要去与官军拼命时,只听有人叫道:“岳飞兄弟,韩世忠兄弟,秦明来也!”

岳飞、韩世忠一听是秦明的声音。二人忙停住,岳飞喊道:“是秦明哥哥,秦明哥哥来了!”

“哈哈!正是老子!”

不一会儿,霹雳火秦明提着狼牙棒,与镇三山黄信引着三百骑兵来到他们面前。

黄信道:“林教头让俺们出来接应你们,走,回城去吧。”

岳飞道:“现在那是回城的时候?众位哥哥如若不怕死,便随我杀进去,能搅他一下是最好,搅不了就抓几个舌头进城,也不枉白跑一趟。”

秦明叫道:“好好好,就依岳飞兄弟的——”接着他将手中的狼牙棒往前一指,“兄弟们,杀啊!”

第七十八章 梁山保卫战(4)

岳飞领着秦明、韩世忠和黄信在官军营寨众大杀一通,然后顺手抓了两个“舌头”后,顺利的回到了青州城中。

回到城中,将这两个“舌头”一审,这才知道,原来官军探知,梁山贼寇首领王伦孤身逃下了梁山,正在往泰山之中流窜,童贯令刘广抽调一万人马前往抓捕。

这日傍晚,王伦和吴用、解珍、解宝、王英、扈三娘率百余人军马挤入了距坠仙崖不远的曹家湾,借了两间普通百姓的土屋作中军大帐,百名士兵全部露宿。王伦遣人往坠仙崖传鲁智深、公孙胜来曹家湾,吴用派人往四处打探官军行动。这时王伦与吴用听到屋外有人议论:

“阉贼这厮此次可成了笼中之鸟了!”

“我看说不准,童贯这个没卵子的王八蛋说不定不来,来的是那些狗官兵。”

“要能把这个阉货拿住才好!”

“急个鸟甚,好酒好肉也得一口一口吃。”

......

王伦与吴用走出土屋,百余亲兵见了头领与军师,纷纷站起。王伦清了清嗓子道:“我们这百余人马,拖得数万官军在根本地内狼奔豕突了三个月,如今他们已经过起了等米下锅的日子,等不到米就得饿肚皮。”说到这里,王伦想起官军的狼狈样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接着说:“想抢却抢不到,要饭没人给。这几个月来,数万官军正可谓是肥者被拖瘦,瘦得被拖死,此刻正是我军行动之时了.从此战开始,由防转攻,一举击败这十万官军!此战必须要胜,也一定能胜!”

正在此时,鲁智深与公孙胜驾马到来。王伦见了,忙迎上去。

鲁智深、公孙胜拱手道:“在下鲁智深、公孙胜拜见王头领。”

王伦对鲁智深盖道:“鲁师傅,不必多礼.不知鲁师傅的兵马部署得怎么样了?”

鲁智深道:“万事具备,只等官军自投罗网!”

王伦称好,正当公孙胜要将如何排兵布阵汇报给王伦知道时,王伦阻止道:“公孙先生,我信得过你们,不用多说,等这一仗战坚决,彻底,干净,全部的消灭官军后再讲于我听。”

公孙胜听了这话后,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如此战不能胜,贫道提头来见!”

鲁智深一见公孙胜表了决心,也抢道:“洒家也一样,如果消灭不了官军,洒家这颗喝酒的脑袋便不要了!”

说罢,二人转身跨上战马,正要走时。王伦嘱咐道:“我军只有两万多人,进入我军埋伏圈的官军有三万多人,且武器精良,切记要用袭击之法,要集中兵力一口一口的吃。”

鲁智深在马上拱手行了礼,跃马而去。

王吴二人回到土屋,王伦笑问吴用道:“吴学究,你我在青州衙门里下的那局棋未分胜负,有棋吗?我们再杀一局。”吴用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副象棋,王伦见了哈哈一笑,又见吴用拿出一壶酒,王伦见了更是欢喜。

随即二人点着蜡烛,摆开棋局,王伦也不谦让,提手使出双头蛇布局,吴用以屏风马对阵。二人你一步,我一着,杀得难解难分。

忽闻一声锣鼓声大作,这时只听屋外有人喊道:“干起来了,干起来了!”王伦身子不觉微微一振,心中走了神,一着不慎,被吴用吃了个底炮。吴用笑道:“事事如棋局,一着错,满盘皆输。”

王伦端起杯酒,一饮而尽,稳住心神道:“未必吧!”王伦又对侍立一旁的兵士道:“将咱们随身带的所有文书都取出来烧了,莫叫别人知晓。”吴用问道:“王头领为何如此?”王伦道:“如今这坠仙崖方圆十余里,集中了敌我双方近五万军马,若不胜,只有向南或向西走路了。”吴用听了这话,心中对王伦着实的佩服得紧。

忽然天降暴雨,雨点落在屋顶上好似筛豆一般.天际电光闪动,雷声翻滚.火光电光,鼓声雷声,这一切混杂在一起,使人难以分辨。但此刻王伦却显得出奇的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看见这一切,只是专心的与吴用下棋。不一会儿,吴用的一只挂角马被白健吃了,王伦反用卧槽马将吴用的老将将了出来。王伦又横车一将,吴用提炮一挡,王伦又一个边炮沉底......二人你来我往,杀得好不激烈。,

仅过了两个时辰,鼓声息了,锣声息了,喊杀声也息了,吴用也被王伦逼得投子认负了。吴用问道:“仗打完了吗?”王伦搬着手指算了算,若有所思道:“不知鲁师傅造了几辆囚车?装的下官军的俘将吗?”吴用微笑问道:“王头领如何知是我军胜了?”王伦笑道:“曹家湾离战场这般的近,若不是我军大获全胜,只怕如今官军的弓箭早就射到这曹家湾来了。”

这时只听土屋外有人喊道:“花和尚来了!”

鲁智深进屋,向王、吴二人行礼道:“我军全歼官军三万三千余人,不知生擒了那个敌将,正在清点!”随即将官军如何进入伏击圈,梁山军如何发动进攻,及战斗进程犹如放连珠炮般的一气合成,几不容人喘息。王伦摇手笑道:“慢些,慢些,莫怪官兵不扛打,如此这般,我与军师也吃不消啊!”吴用笑道:“慢些来,一炮一炮放,莫连放。”鲁智深略觉尴尬,只得从头再讲,缓缓道来。吴用见鲁智深说得满头大汗,笑道:“不如王头领与洒家一同去战场看看。”王伦笑了笑,道:“如此最好。”

三人驾马至坠仙崖,鲁智深一一解说,王伦频频点头。然后,三人又看望伤兵;再后,又“检阅”了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两万余名俘兵;最后,三人一齐去见了所有参战的将领。正在此时,有人喊道:“抓到了,抓到了,抓到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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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象棋真正定形是在南宋,王伦与吴用此时下的棋应该是围棋,可是由于鄙人不通围棋之道,故不好编撰,只好以象棋代之,望各位读者见谅。

第七十九章 梁山保卫战(5)

雨还在继续的下着,并且越下越大。王伦率领着一万六千名战士冒着凄风苦雨,艰难的前进。坠仙崖之战,全歼官军三万三千余人,并且俘虏了统兵将领兵马统制大刀关胜与他麾下的两位都监:井木轩郝思文与丑郡马宣赞。但王伦并没有因为初战的胜利而被冲晕了头脑,他知道,此时来增援和关胜的官军一定都在路上,他必须要在其他几路官军会合以前,将其逐个击破。他留下一千兵士打扫战场,为受伤的俘虏兵治伤。自己则亲率主力去迎战其他的几路正在向坠仙崖前进的官军。

尽管这样的天气走山路,却没有一个战士依倾歪斜踉跄不堪,一个战士跟着一个战士。偶尔有人“咕咚”一声,结结实实摔在泥水里,也都是一挺身跳起来,目不斜视的继续赶路。这些战士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去和官兵厮杀,不是为了别人的利益去拼命,而是为了自己刚刚分到手的土地。

突然,前头路上一乘飞骑打马狂奔而来,泥水满身的马刚刚站稳,一个战士翻身下马向,向白健行了个礼道:“禀报王头领,前方发现大队官军正在建立营寨。”

王伦一惊,他没想到官军的开进速度这么的快,如果不是这场大雨,那刚才那场围歼关胜的战斗恐怕就不会这么的顺利。王伦先喝止全军前进,问道:“大约有多少人,谁人统兵?”

“大概有两三万人,帅旗上绣着个‘陈’字。”

王伦知道这是陈希真的人马,他略一思考,将鲁智深、吴用与公孙胜叫到身旁道:“三位头领,我与吴学究率一军,你们二位各率一军,悄悄的摸到官军的营寨旁,然后听鼓声为号,一起进攻,力争一战将他们击溃!”

鲁智深道:“洒家想是不是像方才歼灭那支官军一样,最好先把他们四面包围,这样才能全歼他们。如果我们一打,他们跑了怎么办?”

公孙胜道:“万一我们围过去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那可就不妙了。”

王伦道:“雨下的很大,我们可以利用雨声掩盖战士们的脚步声,可是如果我们将他们四面包围,官军一看没有退路就会拼死抵抗。我们的战士刚打了一仗,都比较疲惫,现在官军是以逸待劳,我们不能将官军四面包围,一来我们的人数没他们多,一旦将他们逼进死地,那官军就会众志成城,拼死相搏,这样对我们是不利的。”

鲁智深明白了王伦的意思后,四人将军马分作三支:王伦、吴用率领三千人从正面进攻,公孙胜率领三千人从左翼迂回,而鲁智深则率领一万战士从右翼主攻。

大雨中的官军忙着搭建营寨,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一支军马正向他们围了过来。

“咚、咚、咚......”一震价天响的鼓声忽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如飞蝗般的漫天箭雨与漫山遍野的喊杀声。

鲁智深是第一个冲进敌营的,他手舞一条镔铁禅杖,一路上无论是人,还是马,遇着什么便打。李逵一见鲁智深冲在自己的前面,他如何能依,他踊身向前,轮动双斧,早砍翻了五六十个官军。梁山军以排山倒海之势猛冲敌营。起初官军因为遭到突然袭击,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在经过陈希真等统兵将领的指挥下,重新恢复了秩序,开始了抵抗。

王伦见官军开始了有秩序的抵抗,他知道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往往就在一个指挥员的决心与勇气,他随手操起身旁的一柄大刀,对擂战鼓的鼓手道:“将战鼓给我擂得再响些!”说罢,飞身跃出战壕,大吼一声:“歼敌就在今日,兄弟们,跟我冲啊!”随即冲入战阵。

武松、刘唐与解家兄弟见王伦冲了出来,怕他出了以外,急忙向他靠拢。这时战鼓声响彻乱石嶙峋的大山,梁山军将士见都头领也出来杀敌,个个勇气高涨,奋勇冲杀。

官军虽然人数众多,起初还能与梁山军肉搏厮杀,后见梁山军不知为何,突然个个都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官军的士气一下子坠了下去。梁山军战士一面冲杀一面高呼:“降者免死!”,

陈希真一见情势不妙,赶紧集合惊慌失措,乱作一团的下属,拼命突围。山路上堆满乱石,马不能过,他只得下马,步行爬出谷。官军此时兵找不着将,将寻不着兵,都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成一团。拼命往两头谷口突围。王伦一手擎着一面红色大旗,一手挥刀杀敌,这时他见官军要逃,吼道:“武松在那里?”

浑身血渍,紧紧跟随在王伦身后的武松道:“头领,我在这里!”

“派人给我去堵住他们,莫让他们跑了!”

“遵命!”

两军血战三个时辰,剩余官军见大势已去,纷纷缴械投降。此时天色已黑,雨也停了下来,王伦率领义军在一天的时间里连打两仗,并且全胜,这不禁让他有些飘飘然。公孙胜走到王伦身旁,道:“王头领,现在是不是要撤走,谨防童贯率御林军来。”

王伦看见有许多兵士都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也不顾地上的泥水、血水与残缺不全的尸体,竟然就这样呼呼睡去,他不忍心将他们唤醒,道:“让他们休息一个时辰。”

鲁智深的膀子上缠着一个布条,显然是受了伤,王伦问道:“鲁师傅怎么了?”

鲁智深笑道:“被只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头领,如果我们现在童贯那个阉货率军来了那就不好办了。”

李逵提着两柄板斧,走过来叫道:“管他娘的什么铜罐铁罐,他要是来了,俺铁牛都把他砸成烂罐!”

王伦道:“如果童贯现在敢来,我把自己阉了和他一样去做太监!”

一直紧随在王伦身边的王英笑道:“王头领,您把自己阉了,那晴晴大妹子可怎么办啊!”

王英话一出口,扈三娘重重的掐了一把王英的膀子,王英疼的大叫一声:“娘子,你下手也忒黑了点吧,疼死你相公我了。”

李逵听了王英的话,喊道:“王矮子,你这话问的怪了,无论怎么着晴晴妹子都是王头领的婆娘,你还想怎么样不成?”

王英一面揉着被扈三娘掐的地方,一面赶忙道:“铁牛哥哥,这话可乱说不得。”

“本来就是!”

第八十章 阴谋

童贯果然像王伦预料的那样,不仅没发一兵来救援,还领着云天彪、刘广等一班残兵败将一溜烟逃回东京去了。王伦没想到童贯会溜得这么快,他派骑兵去追击,只追歼了三千多人,鲁智深恨恨的骂道:“日他姥姥的,打仗没本事,跑得还真他娘的快!”

王伦率领着得胜之师回到坠仙崖,对俘虏的官兵还是采取去留自愿的政策,近三万的俘虏有一大半愿意留下,特别是齐州来的官兵,因为他们有很多是青州、济州一带的百姓,当他们听说家里分得了一份土地,就没有犹豫片刻,一起参加了梁山军。这时,王伦麾下的军马增长到了四万人,他准备乘着官军败走的时机,乘胜出击,争取一举攻下山东最为重要的城池齐州(今济南)。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王伦突然病了。

在王伦率军往齐州进发的路上,刚行了一半的路程,王伦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清水来。身子随着一晃,一下子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亏得走在王伦身边的武松与鲁智深反应灵敏。鲁智深看见骑在马上的王伦身子摇晃,他急忙在鞍上身子一斜,伸出禅杖,将王伦托住。武松早已跳下马来,将王伦扶住。王伦抓住武松的手,身子摇晃了两下,站稳后道:“别出声,不要惊动大家。”鲁智深也下马来,扶住王伦道:“王头领,你怎么了?”王伦面色苍白,嘴唇发乌,浑身打着摆子。

这时,吴用过来,见了王伦的样子,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淋了雨,”王伦吃力的说道:“没......没关系,休息几天也就好了......不要惊动了大军......”

吴用忧虑的道:“我们现在要去打齐州,可是王头领这个样子怎么统军作战呢?”

王伦轻声咳嗽了几下,道:“军营里有带有牛皮交椅,绑上两根木杠,要几个兵士抬着我随军行动。”

武松道:“哥哥,不能这样,齐州城在这里又跑不了,等你回去修养的好了,我们再来打它也不迟啊。”

王伦一脸病容,吃力的道:“不行啊,现在齐州城内的官军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咱们只要稍稍的使一把力,就可以攻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王伦说到这里又咳了一阵,脸色涨的通红,看上去十分的痛苦,但他还是强着接着说道:“万万不可错过......”

这时吴用也过来了,道:“头领,你先回青州去休息,攻打齐州的事就交给在下还有鲁师傅去办,我等一定把齐州给你拿下来!”

公孙胜听说王伦病了,急忙从前面赶过来,当他了解了事情后,对王伦道:“头领,你先回去,攻打齐州的事情就交给鲁师傅去办,贫道与军师在旁筹划,定然不负众望,你放心养病。”

王伦一想,这样也好,于是他将攻打齐州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便由王英、扈三娘夫妻二人,领着一百个兵士,保护着王伦径直回梁山去了。

就在梁山得到王伦病重,正在送回梁山的路上的消息的当天晚上,宋江邀着柴进。李应、朱仝和雷横四位头领来到了梁山泊后山宋太公的住处。

“咱们等待了这么些时日,机会终于来了!”宋江难掩心中的喜悦道:“如今王伦身患重病,由王矮虎与扈三娘将他送回来,只要他一上山,咱们正好一举将他擒下,然后请求他向朝廷派出使者,让朝廷派人来招安。”宋江说话永远都是那么客气,明明是要胁迫,却说是“请求”。

柴进、李应、朱仝和雷横听了宋江这话,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宋江问道:“众位兄弟,你们手下有多少心腹可用?”

李应答道:“我手下还有一百五十名过去李家庄的庄客。”

柴进道:“我有一百人。”

宋江知道朱仝雷横“裸上”的梁山,没有自己的势力,他也不问,只是道:“小可也有几十个心腹,咱们的人少是少了点,不过只要咱们将这么点力量集中在针尖上,那也是千钧之力。”宋江又对朱仝雷横道:“朱雷二位都头,王矮虎和他的婆娘就交给你们对付了。”,

朱仝雷横道:“哥哥放心。”

柴进问道:“哥哥,要是我们对王伦下手时,晁天王出来阻拦,那该如何是好?”

宋江心中早有了办法,道:“官军刚刚从济州撤走,等会儿小可便去向天王进言,让他率军下山去收复济州。”

李应道:“对,这个主意好,那怕晁天王不去收复济州,只要阮家兄弟去了,那再梁山他就没了一个心腹,在下想来咱们动手时他也未必敢轻举妄动。”

柴进道:“万一要是在外统兵的头领们回山了,那该如何对付。”

宋江冷冷一笑道:“只要王伦在我等手中,量他们也不敢鲁莽行事。”

宋江等人商议完毕后,宋江又约请晁盖到聚义厅上叙话。晁盖自从上次知道宋江有了招安的心思。对他已然不是十分的待见,可是既然人家好意向请,他也不好过度推辞。在聚义厅上,宋江道:“晁盖哥哥,小可有个主意,对哥哥在江湖上的威望壮大有好处,对我梁山的大业也有好处,只是不知哥哥愿不愿意去做?”

晁盖很不愿意听宋江说那一番招安的理论,他今天以为宋江又要说那些,淡淡的道:“只要不是招安便好。”

宋江从容的一笑道:“如今王头领患病在身,而我梁山军主力又去打齐州去了,而济州近在肘腋,不先收复于他,我梁山不得安宁啊。小弟以为,如今济州空虚,正好让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他们率军去打,定能一战而下。”

晁盖一听这话,觉得宋江说得确实有理,可是这李俊与张家兄弟都是宋江从江州带来的人,如何能让他们去?于是道:“在下以为,李俊兄弟和张家哥俩还是守卫水寨要紧,这收复济州的事情就让阮家三兄弟去吧。”

“这......”宋江故作犹豫道:“要不让张家兄弟帮衬帮衬他们?”

晁盖大手一挥:“不用了,就让阮家兄弟去,事情就这么定了。”

宋江见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心中不仅暗喜,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王伦束手就擒,晁盖俯首听命,梁山接受朝廷招安,然后由他率领着梁山军马为大宋朝的中兴立下了举世无二的大功。

第八十一章 叛乱

王伦是在半夜时分被抬上梁山的。晴晴见了王伦心中又是怜悯又是欢喜,当天晚上,她衣不解带的陪在王伦的身旁,不曾离开半步。

晴晴看着王伦苍白的面孔,紧闭的双眼,几次偷偷的落泪,她时而用她那纤瘦的双手温柔的抚摩着王伦温暖的脸旁,时而又用细嫩的脸颊去贴着去在王伦的胸口,她希望白健能突然醒来,亲吻自己的嘴唇,可是,现在王伦的生命在她看来却好象在风中摇摆不定的油灯的火光,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其实王伦根本就没有生病,他知道晴晴就在自己的身旁他微微的动了动手指,想去抚摸晴晴,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

次日傍晚王伦醒了过来,晴晴高兴的热泪盈眶,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了起来。王伦抱着晴晴,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问道:“王英和三妹呢?”

晴晴噘着小嘴道:“怎么一醒来就提起你的兄弟,你就一点也不......”王伦知道她想说什么,他微笑道:“乖,有很重要的事,这次没他们,咱们谁可能过不了这一关。

“什么事啊?”

“别问了,你去把王英和三妹叫来就知道了。”

晴晴觉得王伦有些怪,于是唤来了一个士兵,要那个亲兵去叫王英和扈三娘过来。

王伦道:“晴晴,你自己去叫,今天这事关系到你我和孩子的性命,你去叫才妥当。”

晴晴没想到王伦一醒来,就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问道:“官人,你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康复啊?”

王伦呼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笑道:“你看我好了吗?”

“你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乖,听话,快去把王英和三妹叫来。”

晴晴见王伦这么坚决,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亲自去了。

晴晴引着王英和扈三娘进了王伦和晴晴的卧室的时候日已西沉,夜幕缓落,晴晴点燃了油灯,昏暗的房内立时亮了许多。王英一见王伦醒了,高兴的笑道:“哥哥,你醒了?”

王伦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见一阵杂乱的奔跑声。片刻,只见一队人马在几个人的带领下冲到了王伦卧室门前。然后只见三个汉子,两高一矮,以矮前高后的顺序进了房去。

王伦借着灯光看的清楚,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及时雨宋江。美髯公朱仝与插翅虎雷横紧随在他的背后。

整个房间一下子被朱仝和雷横举的火把照得透亮。宋江看着王伦,恭敬的道:“王头领,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宋江与朱仝、雷横的突然到来让晴晴与王英、扈三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个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王伦十分的平静,他往床架上一靠,微笑道:“多谢宋江兄弟关心,好多了——晴晴,给宋江兄弟看坐。”

宋江礼貌的对晴晴道:“不劳阿嫂费心,小可自己来吧。”说罢,自己寻了张凳子,搬到王伦床边,轻轻坐下,道:“王头领,珊珊还好吧。”珊珊是王伦额女儿王嫣珊。

王伦笑道:“我刚才醒来,还没见到她咧——咦,晴晴,我回来还没看见我闺女咧,人呢?”

“在......在林嫂子那里......”晴晴看得出,王伦与宋江言语虽然和气,但是气氛却十分的诡异。

宋江顿了顿道:“王头领,如今柴大官人与李大官人正和晁天王在饮酒,阮家兄弟都去攻打济州去了,如今山前山后都是柴大官人和李大官人的心腹兄弟驻守着,定然可保王头领全家安全。小可还请王头领能知形势,权厉害,识进退。”

王伦听了微微一笑,问道:“那宋江兄弟想让在下如何进退呢?”

宋江道:“小可想请王头领书一道手令。”

“什么手令?”

“令卢员外、呼延灼、韩滔、彭玘、秦明、索超、杨志七位头领,率领本部人马先回山来。”,

王伦听了以上七位头领的名字,慧心的一笑,道:“宋江兄弟思路清晰,心思缜密,让人佩服。”

“那就请王头领动笔吧。”

王伦想了想道:“那我就先写道手令吧。”

王伦话音一落,立时一个兵士从房外端着文房四宝进来。

王英还不明白其中的所以,扈三娘凤目一瞪:“公明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是逼宫吗?”

宋江还没有说话,“勉强”起床的王伦一面写着手令一面道:“三妹,快别这么说,我这不是在和宋江兄弟商议事情嘛。”

扈三娘不再说话,王伦将手令写好后递给宋江看,问道:“这样写可以吗?”

宋江看罢,将手令递给朱仝,笑道:“当然可以。”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王伦道:“还请宋江兄弟指教。”

“王头领请讲。”

“请问宋江兄弟要这手令做什么用?”

局面既然已经全在宋江的掌控之中,他当然是有恃无恐,道:“小可是这样想的,先将这几位兄弟召回山来,让他们先妥当的布置兵马,然后再令阮家兄弟、林教头、鲁师傅、武二兄弟等人回山来,小可的意思是为了梁山兄弟的前程,与他们商议招安之事。”

“如果他们不愿招安,那该如何是好呢?”

“哎!”宋江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道:“为了招安的大局,为了兄弟们的前程,小可也只好......哎,那也只好壮士断臂了!”

“宋押司,好计策,好手段啊,先将阮家兄弟调去济州,再控制晁天王,在下只要一回梁山,这条小命也就在你押司的掌控之中了。”王伦不温不火的道:“再以我的名义,将那些有心招安的头领先唤回山,你们就先在梁山排兵布阵,然后再将那些铁了心不愿招安的兄弟唤回山来,一鼓灭了,杀了他们再杀我,将我之死嫁祸给他们,那你宋押司可就坐稳了梁山的第一把交椅了,将来梁山的出路,也就任由你来操控了。”王伦拱手致敬:“在下佩服,佩服啊!”

王英一听这话,跳将起来,叫道:“宋公明,你这不是要窝里反吗?”

宋江的计谋已经全部被王伦说破,他也不在有甚顾忌,冷冷的道:“小可窝里反了,你王矮虎又敢如何!”

第八十二章 逆转

王伦环视房中一边,站起身来,问道:“宋押司,你真的要窝里反吗?”

宋江冷冷一笑,道:“小可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为了天下黎民苍生,为了梁山兄弟日后人人都能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小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王头领见谅!”

说罢,宋江深深向王伦鞠了一躬。

王伦问道:“听你这话,你已经和朝廷挂上钩了?”

宋江道:“我等众好汉的一片报效朝廷的诚心,天子自然会知道的。”

“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已经和那个昏君狼狈为奸了咧,原来只是你宋江在这里一相情愿啊,呵呵,怕就怕婊子送上门去,嫖客还嫌你脏,那你不是妄作小人了吗?”

宋江听了王伦这话,气得火冒三丈,压低了喉咙,低沉着声音道:“朱雷二位兄弟,送王头领去别处休息!”

忽然,宋江觉得脑后一凉,一柄腰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只听身后有人道:“公明哥哥,恕小弟无理。”

宋江回头一看,架刀在自己脖子上的正是插翅虎雷横。

“雷横兄弟,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雷横身材魁梧,原本是打铁出身,学了一身好武艺,后来在郓城县做了都头。只因他膂力惊人,能跳过二三丈宽的涧水,因此绰号“插翅虎”。雷横听了宋江的问话,答道:“公明哥哥,自从咱们从东京回来,王头领就已经私下对小弟和朱仝哥哥说了好多了,我们梁山兄弟如果想谋个好的出路,首先便是不能窝里斗,自古以来多少大事就是毁在这窝里斗上面了。公明哥哥,王头领说你有心谋害他,我们兄弟先还不信,可是近日你这般做法,着实让我们兄弟失望啊!公明哥哥,你只要不乱动,王头领是不会伤害哥哥的。”

这时,只听屋外有喽啰道:“你们要做什么,赶紧放了宋公明哥哥!”

“否则休怪我等兄弟们翻脸!”

朱仝轻抚着自己那一大把美丽的胡须,喝道:“我等头领们商议大事,那轮得到你们这些喽啰插手,我看你们哪个敢动!”

事情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转,这不仅使得宋江吃惊不解,就是晴晴、王英和扈三娘也都站在那里,不知道放生了什么事情。

王伦对王英道:“王矮虎兄弟,你立刻去断金亭上升起烽火。”

王英不解的问道:“生烽火做什么?”

王伦道:“我在生病前就已经派张三、李四两位兄弟去了青州,让林教头和岳飞、韩世忠两位兄弟率军在山下等着,他们只要看见断金亭上的烽火,便会立刻率军上山来。”

宋江一听这话,心中立时明白,王伦早有安排,当他发现自己是上了王伦的当时,心中如何能不又惊又气。

王英领命去后。王伦轻轻推开架在宋江脖子上的腰刀,对屋内的众人道:“大家伙先出去吧,我和宋押司有几句话要单独说说。”

众人出了房间,屋内只剩下王伦和宋江两人,王伦先将房门关上,然后扶着宋江重新坐下,给宋江斟了一杯热茶,道:“宋江兄弟,你知道你今日败在那里吗?”

宋江惨淡的一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小可无话可说。”

王伦知道宋江还不服气,道:“实不相瞒,在下早就知道你有动我的心思,可是梁山上的兄弟只知道一个义字,如果我先动手处理了你,梁山上的兄弟岂不是要说我王伦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我这也是万般无奈,只好兵行险招,使了一计引蛇出洞。”

宋江看着王伦,见王伦在自己面前卖弄胜利的果实,真是想掐死他才解气。可是忽然想到,这难道就不是王伦的另一个“引蛇出洞”吗?现在屋里虽然没有人,可是只要他有对王伦不利的举动,王伦喊叫一声,那他杀自己那可就名正言顺了。

王伦接着道:“宋江兄弟,你知道你这一次输在那里吗?”,

宋江不语。

“你输就输在一个‘急’字上面,你操之过急了。你怎么不想想,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呢?山上兄弟都知道晁天王不是你的对手,我为什么不将你带在身边一同出征,而将你留在山上呢?为什么单单将朱仝、雷横、柴进和李应四位兄弟留在山上呢?难道我不知道你和朱仝、雷横过去都在郓城县同县做官吗?我留他们和你一起在山上就不怕你们反水吗?”王伦给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公明兄弟,你想想,巧巧的娘生巧巧,巧到一起了,那就一定不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或许也没想到。”王伦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其实上次派你去东京送梁中书的棺椁,我就料定你会和蔡京勾结在一起的,所以你和蔡京的所有言语,我都派时迁偷听了来——”王伦做了鬼脸:“时迁这翻梁上柱的本事还真是一绝啊!”

宋江道:“王头领,士可杀,不可辱。既然小可败了,那小可无话可说,你就杀了小可吧,只是希望王头领不要伤害家父与舍弟。”

王伦故作惊讶道:“兄弟如何说出这话来?在下断断不会害兄弟的性命,兄弟尽可放心。”

“什么?”宋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不杀小可?你是想羞辱于小可吗?”

“那也断断不会!”王伦看着宋江迷茫的表情道:“其实兄弟你有所不知,在下早有接受朝廷招安的意思,只是咱们兄弟有人作梗,让在下不好行事啊!”

王伦这话一出,宋江更傻了,虽然他明白王伦言中所指的“有人”是谁,但他更吃惊的是王伦的态度:“王......王头领也想招安?”

“对,谁愿意做一世的强盗啊,归顺朝廷,那才是我梁山兄弟的唯一出路!”

宋江听了这话,一脸疑惑的问道:“王头领说的可是真的?”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份上了,我还用得着说假话吗?

宋江一脸懊悔的向王伦拱手道:“哎,是小可错了,小可错了,小可若早知王头领有心向朝廷招安,小可断断不会做这不义之举啊!”

“哎......只是今日你做的这事,梁山兄弟都会知道,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宋江拱手慨然道:“只要王头领不杀小可,小可定然协助王头领做成这件对梁山兄弟有大利的大事!”

“那......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向兄弟们交代吧。”

第八十三章 软禁

王伦之所以不杀宋江,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无论怎么说,在梁山众头领中招安的理论还是有些市场的,比如宋江要求先行召回山的那七位头领中至少有四五个都是宋江许诺了日后招安他们这才归顺,如果现在杀了宋江,这批人要么会背叛梁山另投他处,要么就会在两军对阵时倒戈一击,至少,他们会和梁山离心离德。王伦绝对不能因为杀一个已经被自己缴了枪的人而导致梁山内部发生分裂,这是他绝对要杜绝发生的事情。

宋江见王伦一脸作难的神色,于是道:“只要能做成招安大事,小弟不惧王头领任何处罚。”

王伦长叹一声:“那......那可就要委屈公明兄弟了。”

林冲、岳飞与韩世忠带着军马一上山,首先拜见了王伦,而后便将宋江关押了起来。

林冲见到王伦后,首先问道:“王头领,你准备如何处置宋公明?”

“姐夫,你觉得呢?”王伦反问道:“你觉得如何处置才好。”

“宋公明杀不得。”林冲谨慎的说出了这句话后,看了一眼王伦。

“为什么杀不得?”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是仗义疏财的及时雨,名声太响,杀了对我梁山的声望不利。”林冲道:“过去在下听师父讲《三国志》的时候,师父给在下说过了一个故事。”

王伦一听林冲要给自己将三国的故事,笑道:“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师父说三国里有这么个故事,当年曹操和刘备一起灭了吕布,刘备被曹操带去了许昌。曹操手下有谋士就说,刘备是当世英雄,应该杀掉;也有谋士说,刘备名声太响,杀不得。虽然最后刘备跑了,并且成了曹操的心腹大患,但是在下还是觉得不杀刘备是对的。”

王伦听了林冲的话点头道:“姐夫,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宋江这厮放又放不得,杀又杀不得,倒成了块烫手的山芋,那该怎么办呢?”

林冲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两个字:“软禁!”

王伦道:“只是我怕有些头领不服。”

林冲想了想道:“宋公明图谋杀害王头领,这个罪名是谁也担待不起的,谁也不便帮着他说话,依我看来,宋公明这副都头领的交椅自然是坐不得了,如果让卢员外来顶替于他,那些不服的头领也不会有话说。”

王伦看着林冲,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人事调动,不仅可以消弭眼前有可能即将爆发的乱局,而且还防患于未然,他忽然觉得林冲是个高明的政治家。只要卢俊义坐上了原本属于宋江的这把交椅,那些心中一意想招安的头领也定然不好有话说。大家心里都清楚,卢俊义也是想招安的,他还想回去做自己那整日里保暖思的员外。再说,他也并没有杀害宋江,不仅没有杀害他,甚至两人连脸也没有翻,只要宋江还活着,还在梁山,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面“忠义”的旗帜。王伦心中明白,这面“旗帜”既然落到了自己手里,那就不能放手,不仅不能放手,更不能毁了他,甚至要牢牢的抓住他,利用他。

三日之后,齐聚在聚义厅上的梁山众头领都默然不语,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在他们不在的这几日里,梁山上发生了一件图谋推翻王头领领导革命事业的大案,而这个大案的始作俑者正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及时雨宋江。聚义厅上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这时,只听做在第一把虎皮交椅上的王伦喊道:“将宋公明兄弟请到厅上来。”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兵士将宋江五花大绑的押上了聚义厅,王伦忙起身离座,喝道:“谁让你们这样对待宋公明兄弟的——”王伦一面怒喝着,一面给宋江松绑。

被松绑后的宋江一下子跪在了王伦的面前,痛哭流涕道:“王头领,是小可的不是,小可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宋江这样的反应倒是让王伦一下子没了主张,王伦本以为宋江最多也就是给自己陪个礼,道个歉,没成想竟然做出这般大的动静来。

宋江这般做法,无异于是求饶苟活,这不禁让在场的所有头领都对他呲之以鼻。其实宋江心里是清楚的,虽然那天自己和王伦说得很投机,王伦也答应他不杀自己,可是他总觉得不保险,于是他在前来聚义厅的路上便想出了这一招来。就在宋江求饶苟活的时候,他不禁想到自己当年在江州之时为了活命也曾装疯卖傻,尿屎淋身,今天这点是屈辱又算得什么呢?只要能活得性命,日后自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王伦赶忙将宋江扶起来:“公明兄弟,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

便是满怀着要杀宋江才能解恨的晁盖看见宋江这番泪流满面的表情也不由得无话可说。

宋江道:“王头领,只要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可这一遭,小可等人结草衔环,以报头领大恩啊。”

王伦道:“兄弟放心,我定不害你,只是今后你没有我的答允,不得离开梁山半步,你的生活起居也由我指派的人来料理,而且你这副都头领的交椅也不能再坐了——”说到这里,王伦看了一眼呼延灼、索超等头领。果然呼延灼、索超等一班头领一听王伦要解除宋江的职务,都将目光聚焦到了王伦的身上。王伦接着道:“你这交椅就让卢员外暂时替你保管几日,如何啊?”

宋江知道王伦确实不会杀自己了——至少现在不会了,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拱手道:“小可多谢王头领不杀之恩。”

吴用本以为宋江是个可以成就一番大业的当世枭雄,所以他一直在选择辅佐王伦还是辅佐宋江这个问题上,他一直都很纠结,但是他看了宋江今日的一番表演也不禁大失其望,连连摇头。

公孙胜只是闭着双眼,不去看这世间凡人的丑态。

第八十四章 李清照(1)

此时内外部的形势对梁山,对王伦来说都是非常有利的。

对外,梁山军攻占了济州、青州和齐州三州十余县,马步水三军总数达到了三万五千余人,其中战马有了三千匹,霹雳车与床子弩各造出五十余架;

对内,王伦成功平定宋江的叛乱,并将其软禁边缘化,而且王伦还以宋江过去常用的那一套招安理论成功的让大刀关胜、井木轩郝思文与丑郡马宣赞三人归降了梁山。更让王伦满意的是,无论是主战派还是主降派他们都达成了一个统一的共识,那便是要猛烈的攻城略地。因为无论是主战派还是招安派,他们都清楚,推翻宋朝或者是等待朝廷的招安,那都需要狠狠的攻打各处州县,只有城池越多,地盘越大,声势越旺,对于推翻朝廷或者是等待招安,这都是有利的。虽然他们的目的不同,但是王伦的却使他们在达到目地的过程中都想到了用一样的手段——这或许可以说成是“殊归同途”吧。

另外,济、青、齐三州都在经行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平民百姓欢呼雀跃,土豪劣绅愁眉苦脸。现在的梁山可以说是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齐州,今日的济南城,它的战略重要性自然是不用累叙。梁山军攻占齐州,王伦还一直没时间去视察一番,如今内外部都稳定了下来,他一面派遣大刀关胜领着梁山军马攻打兖州,截断运河;一面将女儿王嫣珊交给林娘子照看,自己领着妻子,与吕方、郭盛、王英、扈三娘夫妻一起齐州视察。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阳光明媚,道路两旁都是待收的黄灿灿的庄稼。反正王伦等一行人一路上也不急,并且已然离齐州不远,于是他们先在城外射猎,吕方、郭盛箭法不错,射得几只大雁,几只野鸡和两只兔子。随后,射猎的兴头过去,王伦搂着晴晴纵马向北,一直奔到一条平整的官道上才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走到一个草棚酒店前,占据一张方桌坐下。吕方、郭盛提着打来的野味儿去找店主,让他做成菜肴端上来。

扈三娘看着王英道:“相公,待会儿奴家不想骑马了?”

王英一愣:“不想骑马,这里离齐州还有十来里路程,难不成娘子走去啊?”

扈三娘见王英不解风情,娇嗔道:“人家不会骑马的都能从梁山一路到这里,难道奴家就没有相公吗?”

王伦一听这话,喝进嘴的茶水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晴晴听了这话也笑的前仰后合。

王英已经明白扈三娘的意思,但他还是装傻充愣道:“谁说你没相公,俺不就是吗?”

“那相公待会儿能不能似王头领抱着晴嫂子那样抱着奴家骑马啊?”

“一匹马驼着两个人,那可多慢啊......”

扈三娘一听这话,嘴巴立时撅得可以挂油瓶了,转身便向别的桌子上坐去。

王英笑吟吟的过去:“娘子,别生气了,俺逗你玩的,等会儿,咱们就两人骑一匹马,和王头领赛赛,看谁跑得快些,如何啊?”

扈三娘听了这话,才破涕为笑。接着又听王英道:“不过怕就怕你这些日子,和相公俺整日里风流快活,身子重了,那如何赛得过他们啊!”

王伦、吕方和郭盛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扈三娘羞红了脸,只扭着王英的耳朵,往座位上拖。

酒足饭饱后,王伦等众人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进了齐州城,来到了齐州知府衙门门前。

此时齐州的衙门前围着许多的百姓,王伦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看见一个少妇正和守卫齐州的将领呼延灼在争吵。

王伦一眼便看出,那少妇正是他在沧州见过的一代才女李清照。

呼延灼身旁的韩滔眼尖,看见了王伦,凑近呼延灼的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呼延灼忙向王伦行礼道:“末将拜见王头领。”

王伦微微一笑,问道:“在说什么呢?”,

李清照冷冷的道:“在说强盗抢掠民财咧。”李清照说完了这话,这才看清楚,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有些面熟。忽然他想道:“你......你不是就那个在柴大官人家里......”

王伦躬身行礼道:“易安居士,久违了。”

“原来你就是梁山强盗的头!”李清照见了王伦也不怯场,更不讲交情,道:“好,我正有事要找你理论。”

“好,进衙门来说话。”

“这里就不能说吗?”

王伦没想到李清照会顶自己一下,他犹豫了一会,笑道:“你认为这里说方便吗?”

李清照虽然娇小,却一点也不惧场,她道:“民女的冤情在这里说正好,如果进了衙门的大堂,只怕你们这里没人做的了主。”

“哦,”王伦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认为我们这里没人可以为你做主,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理论呢?”

李清照冷笑一声:“我就是要让齐州的百姓看清楚你们虚伪的面孔,明里说是平均地权,其实就是劫掠民财。”

王伦听了这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听你的意思,你家有地被均了?”

“不是。”

“那是什么?”

“被一伙强盗给抢了!”

王伦知道李清照这话是在骂自己是强盗,他忍着脾气,道:“你是说梁山义军是强盗?”

“比强盗还坏,强盗只是略人钱财,而你们却夺人土地。”

“我们夺了谁的土地?”

“我夫家赵明诚的土地。”

“这土地真是你夫家赵明诚的吗?”

“有地契为证。”

王伦见衙门前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驳不倒李清照,那么他的土地政策则很难在齐州施行下去。王伦问道:“你夫家凭什么有这么些地契?”

“这是我夫君祖上传下来的。”

“那你夫君的祖上又为什么有这么些地契?”

“自然是公平买卖,收买来的。”

“呵呵,不对吧?”王伦冷笑道:“你夫家的祖上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其他百姓的祖上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那凭什么你夫家的祖上就有土地而别家百姓的祖上就没有呢?”

李清照犹豫了片刻道:“这正说明我夫君的祖上善于持家理财。”

“那这里谁家的祖上又不善于理家呢?”

李清照一见衙门口站着好几百百姓,她怕犯众怒,自然对王伦的话不敢回答,她想了想道:“民女只想问一句,你说话做的了主吗?”

“你只管讲,我是梁山之主,当然可以做主了。”

“好,那我倒要问你,你凭什么将我夫家的土地分给佃户?”

王伦道:“我只凭一句话。”

“凭什么话?”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王伦问身旁的呼延灼道:“呼延将军,赵明诚家有多少地被分了?”

呼延灼回答道:“赵家一共有五百八十三倾田地被分了。”

王伦接着又问李清照道:“我倒想问问,你家有怎么多土地种得了吗?”

“我家养活了二百多家佃户,土地由这些佃户去种,如何种不完?”

“他们一年交多少租子给你家?”

“十取其六。”

“他们每年的劳作大半给了你家,你反倒说是你家养或了他们?你家的人从没下田劳作过,凭什么向佃户收取租子?”王伦又大声对围观的百姓喊道:“乡亲们,地主家凭什么收取你们的租子啊?”王伦转过头对李清照道:“易安居士,你家有那么多土地,既你们夫妻二人种不了,为什么不分给这广大的穷苦百姓呢?如果这样,那便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这不也是行善积德吗?”

李清照听了王伦的这番话,顿时语塞。这是从人群中挤出一个男子,约莫三十六七岁的样子:“娘子,原来你在这里,快随我回家去吧。”

王伦认识,眼前这人就是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

第八十四章 李清照(2)

李清照被他丈夫带回去的当天下午,王伦在塞仁贵郭盛与小温侯吕方的保护下,来到了李清照的家门前。

李清照的家住在城北,是个很大的宅子,王伦敲门而入,在门房小厮的引领下,穿过花厅,沿着走廊来到客厅。王伦到客厅时,赵明诚与李清照正做在主位上等着他。赵明诚一见王伦,忙起身向迎:“恭迎大元帅。”王伦拱手还礼。赵明诚依旧是留着短须,一身文人打扮。

李清照道:“王头领是来抓我的吗?”赵明诚称呼王伦为大元帅,那是表示尊重,而李清照成为王头领,言语中明显的含着鄙视。

赵明诚请王伦与郭盛、吕方坐下后,王伦道:“夫人怎么这么说啊?”

李清照冷笑一声道:“早上我闹了你的衙门,你下午就来我家,不是来抓我是来做什么?”

王伦哈哈大笑道:“夫人过虑了,我要抓夫人,一定会调大队的人马来,你看我今天来你们家就我和我两个兄弟,怎么会是来抓夫人呢?”

“哼,抓我一个若女子何许什么大队人马,就你这两个如狼似虎的兄弟就足够了。”

其实郭盛和吕方都是梁山好汉中出了名的帅哥,李清照说他们“如狼似虎”,这也是有意在诋毁梁山军,同时,李清照这也是在试探自己会不会擒拿她。

王伦笑道:“夫人与赵明诚先生都是齐州的名士,我如果想抓你们,那就要把声势做的大一些,也好来个杀鸡警猴,偷偷摸摸可不是我王伦的作风。”

赵明诚命丫鬟给王伦等三人上了茶后,问道:“不知大元帅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想请二位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赵明诚文雅的一笑:“在下与拙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大元帅打天下需要的是赳赳武夫,恐怕在下是爱莫能助。”

李清照是个直爽人,她道:“你是反贼,我们助你那就是助纣为虐。”

郭盛和吕方听了李清照这话,顿时一齐剑眉上挑,双目怒瞪。王伦笑道:“夫人之言差矣。夫人说我‘反’,那自是没错,但如果说我是‘贼’,那就大错特错。他赵家的天下是什么来的,那也是他赵匡胤从别人手上夺来的,而且还是从孤儿寡母手上用极不光明的手段夺来的,他能夺得,我就夺不得吗?我王伦和他姓赵的争天下决不是了一家一姓,而是为了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李清照打断王伦的话道:“哪个反贼会说造反是为了自己?”

王伦有些耐不住脾气了,冷笑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人人都说李清照是个明事理的女中豪杰,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王伦顿了顿,道:“我王伦做事只秉着四个字——天下为公!”情急之中王伦想起了国父孙中山的格言。王伦接着道:“我想二位对‘花石纲’定然是不陌生的,徽宗皇帝喜花石竹木,在江南设‘苏杭应奉局’,派朱勔等爪牙到东南各地,搜刮民间花石竹木和奇珍异宝,用大船运向汴京,每十船组成一纲,称作‘花石纲’。江南多产竹木漆,是应奉局重点酷取之地。这种沉重的负担都转嫁到农民身上,尤其是靠出卖劳动力度日的赤贫者身上。皇帝老儿为了自己享乐,竟然施行这等恶政,就是我白健不反,总有一天会有人反的!”王伦说这话可不是没有根据的,在历史上,方腊造反正是这个原因。

赵明诚是太学的学生,他对“花石纲”也是十分的不满。他犹豫了一下,道:“在下是个文弱书生,能帮大元帅做些什么呢?”

王伦见赵明诚的语气有所松动,忙道:“借先生一支妙笔扫平天下妖邪!”

赵明诚还是一时难下决心,王伦又道:“在下办了一张报纸,想请先生与夫人去做主编。”

赵明诚问道:“报纸是何物?”

王伦又将“报纸”解释一遍给赵明诚听后道:“我这正是要让天下百姓共同来治理国家,如果天下的百姓人人都为国家出一把力,那何愁天下不治呢?正所谓‘三个丑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这天下的亿兆黎民群策群力,那可就不知有多少诸葛亮了。”,

赵明诚听了这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王伦知道,赵明诚已经被说服了,只要赵明诚肯加入,那么说服李清照的事情就会像熟透了的苹果,自然落地的。但王伦还是不急,他将话锋一转,道:“当然,我们这做的是提着脑袋打天下的事,如果明诚先生与夫人愿意为天下百姓做些事,那还是要深思熟虑才好。我会下一道军令,如有我军将士敢到府上寻衅滋事者,格杀勿论!”说罢,王伦起身拱手道:“在下还有些军务在身,就先告辞了!”然后就领着郭盛和吕方离开了赵府。

王伦心里很高兴,在现代社会,赵明诚夫妇属于民主人士,如果能将他们收在麾下,那将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对他将来巩固政权是可以带来好处的。想到这里,王伦挥鞭在马背上狂抽了一下,那马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向齐州衙门飞驰而去。

此时王伦在齐州也没甚要紧的人事儿,只是整天里陪着妻子晴晴游山玩水。齐州最有名的去处莫过于千佛山的大明湖,他们夫妻二人来到大明湖畔,看见有一个算命的摊儿,晴晴操着要去算命批八字。晴晴自从跟了王伦以来,还没下过一次山,这次来齐州,王伦当然是都依着她的性子。

那算命的是个老瞎子先问了晴晴的生辰八字,然后摸着她的手,一脸神秘的道:“夫人是大富大贵的命啊。”

王伦看着那老瞎子一脸的故弄玄虚,笑问道:“能有多富贵?”

那老瞎子放低了声音:“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是什么意思?”

老瞎子问道:“咱们身旁可有闲杂人等。”

“你只管说,有也不怕。”

“老朽行走江湖半身,夫人这样的八字与手相从未见过,依老朽愚见,夫人今年年方双十,若能过了二十五岁这个坎,那日后便可......”老瞎子忽然顿住,笑道:“说不得,说不得,说了老朽这吃饭的家伙便没了。”

“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日后自有分晓。”

晴晴问道:“我二十五岁会有个什么坎,老神仙能指点一二吗?”

老瞎子道:“天机那可泄露?”

王伦从怀中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塞到那老瞎子的手中:“这样可以了吗?”

老瞎子嘿嘿干笑了一声:“瞎子见钱眼能开,天机如何不能泄?”

那老瞎子正要“泄露天机”的时候,只见一个兵士过来,向王伦行了个礼道:“王头领,呼延将军有事求见。”

王伦点了点头,然后对晴晴道:“咱们先回去吧。”

晴晴心中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依从了丈夫,他听信了老瞎子的话,老瞎子说“贵不可言”,难道是暗示自己将来能......可是又说自己二十五岁有道坎......

当王伦和晴晴离开了算命的摊子时,那老瞎子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我的娘啊,难不成他就是梁山的大头领王伦吧!”

第八十五章 天灾人祸

一群群的蝗虫黑鸦鸦地遮满了天空,像阴霾密布的乌云,像游走低空的沙雾,一团团一块块厮搅着卷过大地。这乌云沙雾所过之处,漫天遮日昏暗无光。四处传来咂叶啮桑的声音汇成一片,像夏日的骤雨,又像秋风中翻滚的松涛。起落扫荡间,成垧成顷的谷子霎时间就被吃得一棵不剩。连一根谷茎也没留下。村落里一经蝗虫,像遭到了兵燹,所有的树木,什么槐柳桑榆、什么椿揪桃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极,在灰暗低空中呻吟。所有的田野都被吃得成了白地,漫山遍野都是亮晶晶粘乎乎的蝗虫口液和黑泥一样的粪便,河湖港汊都变得一片混浊。这蝗虫自七月末起,从东北方向飞来,一路南进,吃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吃得场光地净寸草不留,吃得山秃树净野无稼禾,吃得庄户人家呼天抢地哭声遍野。吃,吃,吃......吃得宣和元年的河南河北大地一片凄凉!

当在齐州的王伦得到蝗虫袭击了河南河北后,他立即下达了两个命令:第一,仿照烽火台的样子,在通往河南河北的各条大路上都预设一堆堆干柴,只要看见蝗虫往山东来了,便点燃火堆通知后面,山东的全体军民只要看见烽火警告,立刻点燃预备好的干草堆,形成一道火墙,阻止蝗虫前进,然后无论男女老少都一齐上阵与蝗虫搏斗;第二,王伦命人在各条路口设有粥场,“迎接”从灾区逃难来的难民。然后又派人回梁山,唤军师吴用与公孙胜来商议赈灾之计。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王伦骑着一匹骏马领着几个士兵出了齐州城,向一个粥场跑去。王伦迎着晨风走上一个土坡,望着彤云密布的天空,长叹一声。忽然他似乎听见有个女人呼唤着个名字:“石头儿!石头儿!......”王伦听那呼唤声拖得很长,微微打颤,十分凄惨。王伦听了寻声跑去,只见一个老婆子挎着只破筐子,拄着根棍子,正艰难的往土坡上爬,走两三步,便回头呼唤。王伦又见小路旁坐着个十来岁的小孩,不回答,也不望那老婆子。王伦又见小路旁坐着个十来岁的小孩,不回答,也不望那老婆子。王伦问身旁的一个士兵道:“那个孩子怎么了?”

一个幼年曾饿瘫过的亲兵道:“王头领,那个孩子是饿得走不动路了。”王伦在现代社会从来就没有看见或者是听说过有人会饿得走不动路,他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跑下破去,将那老婆子搀扶上坡,又下去将那孩子也抱上坡。

王伦道:“大婶,孩子是饿的,您别怪他不应您。”

老婆子道:“不成啊,饿了也要回去,就是用屁股挪,也得挪回家,咱家是从河北逃难来的,家里还有三四口人,老的老,小的小,回去晚了都要饿死了。”王伦听到这里,愁容满面,他真没见过人会饿成这个样子。

王伦见那老婆子的篮子里只有一个破瓦罐盛的满满的一瓦罐稀粥,于是问道:“大婶,您这些稀粥那里来的?”

老婆子回道:“梁山军放赈,去前面那粥场讨的。”

王伦问道:“这点东西,能够一家人吃几日?”

老婆子叹口气道:“挨一日是一日,这么大的蝗灾,咱爹说了,百年一遇,咱们这些人是在劫难逃啊!”

王伦道:“我听说梁山军三天后会发干粮放赈灾。”其实梁山军并没有发放干粮的计划,王伦是看这个老婆子和那个孩子的惨像,心里实在是难受,他准备发干粮赈灾。老婆子一听义军要放干粮赈灾,双眼发亮,赶紧问道:“将爷,此话当真?”

王伦健道:“绝无虚假!”

老婆子双手合什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老天爷开眼了!”她急着回去将这喜讯带回难民聚集的村子,拉起孩子,一步一步向回家方向走去。

王伦目送那老婆子与那孩子离去后,他纵马来到粥场。在离粥场较远的地方下马,王伦看见粥场的周围都搭满了窝棚,他领着士兵不声不响的来到粥场。放赈的兵士一见王伦来了,正要向他行礼,王伦做了个手势止住,他怕灾影响了放赈。王伦走近装着稀粥的大桶,他用瓢在桶里搅拌了一下,却难见到几粒米。王伦一下子火了,他走到放赈的兵士身旁,喝问道:“这是什么?这是粥吗?全他妈的是清水,老子没看到一粒米,是不是你们把老子拨下来的粮食贪污了!”,

那兵士一脸委屈道:“王头领,小的那敢啊,朝廷不放赈,从河南河北来了一二十万饥民,都在咱们这里吃,您拨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如果不像这样细水长流,怕是早就吃光了!”

王伦听了这话,一下子沉默下去,说不出话来。当王伦跃上骏马,准备回城去与呼延灼等人商议发干粮放赈的时候,一伙男女年青人围住王伦,跪在地上磕头道:“您就是梁山泊的大首领王伦吗?”

“正是。”

“您们梁山军还要人吗?俺们愿意参军。”

王伦见这些比自己小许多的年青人个个都饿得只剩皮包骨头,心里不禁一酸,但他忍住泪水,微微一笑,问道:“咱们可都是朝廷的贼寇,你们参加我们就不怕朝廷砍你们的脑壳吗?”

一个年青人道:“不怕,饿也是死,打也是死,跟着王头领还能吃几天饱饭,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王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丁黄狗!”

王伦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起这么个怪名字?”

“俺们都是穷人,爹娘不识字,听俺娘说她老人家生俺时正在田里收庄稼,俺一落地俺娘看见一只黄狗在脚头转,俺爹就给俺起了个名字叫丁黄狗。”

“好吧,你领着愿意参军的兄弟进齐州城,去找韩滔将军,他是专管招募兵马的。”

那伙年青人连连向王伦磕头:“谢谢王头领,谢谢王头领!”

王伦回到衙门,急忙将呼延灼和韩滔、彭玘叫来商议赈灾的事。呼延灼道:“现在军中的粮食也不多了,如果灾民还像这个吃法,怕我军就没有粮食过冬了。”

王伦道:“可以买得到粮食吗?”

彭玘道:“先前一亩地才十五贯钱,如今一石粮食就要三十贯钱以上。”

王伦没想到粮食会卖得这样的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韩滔回答道:“现在那还有粮食啊,都被外地来的地主大户出高价买了个干净。”

王伦听了这话,火冒三丈,道:“这不是发国难财吗?”

呼延灼道:“离咱们这里不远的有个地方叫曾头市,听说那里有很多粮食,不如去借一些来。”

王伦问道:“曾头市能有多少粮食?”

“少说有万石以上,”韩滔道:“只是怕借不来。”

王伦问道:“为什么借不来。”

彭玘道:“王头领有所不知曾头市长官名叫曾弄,年过五旬。原为大金国人,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数万贯家财。因有膂力,霸住村坊,改名为曾头市。曾弄系外邦人氏,官府不敢得罪,因而曾头市势力越做越大。这曾弄膝下五子,乃是: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号称‘曾家五虎’。又请得两个豪杰:史文恭、苏定,见做曾头市正副教头。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扎下五个大寨,无人敢惹。”

“妈的,一个金国人竟然敢在大宋的土地上横行霸道,岂有此理!”王伦狠狠的骂了一句后,道:“你们立刻派人回梁山去,要卢员外、军师和公孙先生率军来齐州会齐。”

呼延灼问道:“王头领要作什么?”

“攻打曾头市!”

第八十六章 赈灾

三日后,晁盖、卢俊义、吴用领着一万梁山军和十余架霹雳车来到了齐州(另有一万军马被关胜、郝思文与宣赞领去攻打兖州去了)。

王伦一见晁盖来了,心中暗暗不爽:我明明没叫你来,你怎么来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违反我的将令吗?当然,王伦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晁天王,你怎么也来了?”

晁盖道:“在山上憋得久了,浑身不舒坦,所以俺就让公孙胜先生留守山寨,自己和卢员外、吴学究来了,怎么,不欢迎啊?”

王伦笑道:“晁天王能来坐镇,我王伦那能不欢迎呢?咦,这几位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忽然王伦看见重众头领中有许多陌生的面孔。

吴用忙介绍道:“王头领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咱们梁山又添了好些个好汉——这位,江湖上人称九纹龙的便是。”

王伦向史进拱手行礼:“哦,原来是史进史大郎啊。”

“这位是陈达,江湖人称跳涧虎。”

王伦拱手:“久仰久仰。”

陈达还礼:“在下拜见王头领!”

“这位是白花蛇杨春。”

吴用介绍后,王伦与杨春互相行礼。

“在下朱武,江湖上的朋友们赏脸,唤在下一声神机军师。”不待吴用介绍,朱武拱手而出。

“久仰久仰。”王伦拱手还礼。

吴用又从众好汉中拉出六人一一介绍,一位叫做混世魔王樊瑞,一位叫做把臂哪吒项充,一位叫做飞天夜叉李衮,一位叫做丧门神鲍旭,一位叫做没面目焦挺,还一位叫做金毛犬段景住。吴用介绍说,他们有的占山为王的好汉,有的是行走江湖的豪侠,见梁山的声势浩大,于是就来投奔了。

介绍完了新来投奔的头领,众好汉坐在齐州知府衙门的大堂上开始商议筹粮赈灾的事情。

吴用道:“在下听闻有奸商在咱梁山地界上高价收购粮食,是否真有此事。”

呼延灼道:“小弟在齐州就拿住了数人。”

“那呼延将军是如何处理的?”

“粮食充公。”

吴用颔首道:“将军做的甚好。”

王伦道:“可是奸商们在这里高价收购粮食,这蝗虫还没来,咱们可就先乱啊,军师有什么办法能平抑粮价吗?”

吴用摇了摇头道:“这些奸商不止在齐州高价收购粮食,济州的秦明将军和青州的林教头都派人来梁山,报说他们那里也发生了奸商高价收粮食的事。”

朱武上前道:“王头领,小可倒有个法子,不知行不行。”

王伦道:“朱先生请讲。”

朱武道:“这些奸商买了粮食去,无非是要运往河南河北,卖个高价,乘着灾荒年头牟取暴利,那么只要我们将通往河南河北的道路之上设下关卡,半路给他截了,这样正好他们将我梁山地界上各处的粮食都收集了起来,还免得我们四处奔波筹粮。”

王伦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晁盖问道:“要是他们在咱们梁山地界上买卖呢?”

“那也简单,”朱武道:“奸商们收购了这许多的粮食,要藏是肯定藏不住的,那咱们就发动难民去找,找到以后,一律没收,用作赈灾。”

“好!”王伦拍手叫道:“朱先生,这收缴奸商粮食的事就交给你来做吧。”

朱武拱手道:“小弟一定完成头领交代的事情。”

王伦道:“那咱们再来商议一下攻打曾头市的事情吧。众兄弟中有谁了解曾头市的情况啊?”

金毛犬段景住出来,拱手道:“小弟略知一二。”

王伦道:“兄弟请讲。”

于是段景住将曾头市的道路都人情说了一番,又继续道:“小弟前些日子去大金国盗了一匹骏马,名唤‘夜照玉狮子马’,这马从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就象欢龙一样。马的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记,就象一朵玉兰花一样,其实这不是记,是角,犄角。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其实这不是旋儿,是鳞。头上长角,肚下生鳞,都说那不是马,是龙,起码是龙种。此马原本是大金国四太子金兀术的坐骑,小弟将它盗来本要献给王头领做入伙的见面礼,不想走到曾头市时,被曾头市的教头史文恭夺了去。那史文恭知道小弟要将这宝马献给头领,那史文恭说:‘那里来的蟊贼,敢盗我们大金国的马,就是梁山贼寇都来了,我们曾头市也不怕,也要杀他们个干干净净。’。”,

段景住这话一出,史进道:“这曾头市存心与我梁山作对,小弟愿做前部先锋,去讨伐曾头市!”

史进初到梁山,那不想有一番作为呢?他的心思不说,众好汉也是知道的。王伦笑道:“那就烦请大郎与陈达、杨春二位兄弟领着少华山人马做前部。

“王头领如何这般偏心,难道我们芒砀山的人马就做不得前部先锋吗!”说话的正是混世魔王樊瑞。

王伦笑道:“你这样一说,倒叫我为难了。”

“王头领,那就让在下率领这两支人马做前部先锋吧!”

众好汉望去,说话的正是托塔天王晁盖。

王伦一听晁盖要做前锋,心咯噔的一沉,难道:“难道晁天王还是要阵亡在这曾头市吗?”

“王头领不说话,莫不是信不过我晁某!”

“只是刀枪无眼,万一要是伤了天王,那可如何是好啊?”

晁盖道:“王头领这是说的什么话,俺自从劫生辰纲那日起就没想过能好好的死在床上,既然选择了和大宋王朝做个对头,那俺也就不计较生死了!”

既然晁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三日后晁天王率领史进、樊瑞、陈达、杨春、项充、李衮——”王伦说道这里,忽然想起了还有个枯木山的丧门神鲍旭:“还有鲍旭,做前部先锋,兵发曾头市,我率领梁山主力,随后便到。”

众头领一起拱手道:“谨遵王头领将令!”

第八十七章 晁盖中箭

王伦很纠结。

他要不要提醒晁盖呢?不提醒,晁盖这次肯定是死定了,晁盖一旦死了,那梁山的权力架构就会发生改变。宋江一天不死,他便有翻盘的机会,而且那个卢俊义也是想着招安的,那这样的话,那梁山便只有招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招安也罢,造反也罢,王伦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选择哪一条路。可是晁盖不死,一旦自己选择了招安,晁盖一定会在中间打横跑,那可就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隐患。他还记得,唐朝末年的时候,农民起义军的领袖王仙芝与黄巢就应为是战是降发生过激烈的斗争,乃至搞得两个人以老拳相向。可是要是让历史在自己身上重演了,那可就让自己在梁山的威信大损了。

最后他决定,不提醒晁盖,也不让晁盖个人历史在曾头市重演。

就在晁盖率军离开齐州的时候,他悄悄的吩咐给了戴宗与张顺:“我听说曾头市那个教师史文恭善于弓箭,为了减少我军兄弟阵亡,你们立刻去建康帮我请一个人来。”

戴宗、张顺虎看了一眼,问道:“请谁?”

“神医安道全。”

“咦,王头领如何认识他?”张顺道:“小弟正好与他有旧?”

王伦道:“那就麻烦兄弟与戴院长走这一遭、”

戴宗与张顺一起拱手道:“小弟定然不辱使命。”临行前王伦又给了二百两黄金给他们以做请人之资。

戴宗与张顺离去后,王伦又派遣时迁、白胜、张三、李四四人往东京去探听朝廷的消息,谨防梁山军在攻打曾头市的时候,朝廷突然派兵来攻。

然后由派人去了关胜军中,名他攻下兖州后,立刻率军来助攻曾头市。

一切安排后,王伦也点起军马,随在晁盖军后,向曾头市扑去。

不说王伦领军随在晁盖后面进军曾头市,只说晁盖领着史进、樊瑞、鲍旭、陈达、杨春、李衮、项充领着两千步兵,五百骑兵,由段景住在前面带路,径直到了曾头市附近下寨。

晁盖的军马刚刚立寨,只见从曾头市的寨子中杀出一队军马来。为首的正是曾弄的第四子曾魁。他带了七八百人,口口声声说要捉拿王伦、晁盖、宋江。

九纹龙史进为了在晁盖面前显露本事,当下舞动三尖两刃刀,向曾魁冲杀过去。

曾魁如何是史进对的对手,刚战了没几个回合,转马回阵,晁盖在后面将令旗一展,梁山军马铺天盖地的杀将过去。

曾头市也不示弱,当下史文恭领着曾家另外的四子,与副教师苏定冲杀出来。那史文恭坐下的正是那“夜照玉狮子马”。两军杀了一阵,不分胜负,各折了些人马,当即各自收兵。

晁盖刚收兵回寨,便接到王伦派人送来警告,他要晁盖不可超之过急,行军作战要谨慎,谨防中了敌人的诡计。晁盖接了这个警告,心中暗想:“我自上梁山以来,未有半点功劳,如何能够服众?王伦这般说辞难道是怕我躲的头领之位吗?不管那许多,今番我定要拿下这曾头市,也好让梁山兄弟看看,我晁某人也并非等闲之辈。”

正在这时,两个军士引了两个和尚进来。

原来这两个和尚自称是曾头市中的一处名叫法华寺的僧人,因被曾家五虎所欺,特来投奔梁山,并说有捷径可直捣曾头市核心,杀曾头市一个措手不及。

晁盖求胜心切,深信不疑。史进、樊瑞过去也是一山之主,久历争戎,他们对这两个和尚的话将信将疑,恐其中有诈,但是劝阻无效,晁盖执意要率军马与那两个和尚同去。

当天晚上,晁盖与樊瑞领了一半军马去偷袭曾头市,叫史进领另一半军马在外接应。

晁盖领了人马,在黑夜中走了五里多路。此时空中的明月已被乌云遮盖,夜色黑得五指难辨。当晁盖在那两个和尚的引领下来到一处树林深处时,樊瑞提醒道:“哥哥,此处地形复杂,林木茂盛,恐有埋伏啊?”,

晁盖没有回应樊瑞的话,对一个兵士道:“将那两位僧人喊来,我有话问他们。”

那兵士去了良久来报:“天王,那......那两个和尚不见了!”

晁盖知道中计,正要下令回军。忽然听得四下里锣鼓喧天,杀声震地,一望都是火把。晁盖急忙指挥人马夺路而走。

梁山人马才转得两个弯,当头撞见一支人马。在火光中乱箭飞来,梁山兵马没有防备,一时间中箭者无数。晁盖挥舞着手中的朴刀抵挡射来的箭矢,樊瑞也在一帮救护。忽然,“扑”的一箭,正中晁盖的脸上,晁盖跌下马来。

“哈哈,梁山贼首晁盖中箭了,兄弟们,抓活的,抓到了有重赏啊!”

一时间,曾头市的兵士们发出“唔”“唔”“唔”的怪叫声,向晁盖扑将过来。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喊道:“天王莫慌,史进来也!”

火光中只见一将坐下骑着一匹枣红马,身披铠甲,手中提着柄三尖两刃刀在曾头市的兵马中往来冲杀。曾头市的兵马没有防备,很快被史进率领的梁山军冲散,这才杀退了曾头市的军马,掩护着晁盖安全退回了寨子。两军杀到天明才各自回军。史进、樊瑞等众头领在帐中来看晁盖。此时晁盖已经不省人事,随军的郎中给晁盖拔出箭来,众人看到箭上有“史文恭”三个字。

郎中说这箭是毒药炼过了的,晁盖不省人事正是因为药性发作引起的。

史进等人,听了这个话,都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这可如何是好,刚入梁山,边让晁天王受了伤,今日不拿下曾头市,日后我兄弟如何能在梁山立足!”于是,他立刻点起兵马,要再攻曾头市。

樊瑞道:“史进哥哥,现在千万不可冲动啊,哥哥的心思小弟是清楚的,可是事已至此,我们再去厮杀,恐怕也只会将老本都陪光了啊。”

“那......那兄弟你说该如何时候?”此时的史进显然已经乱了方寸。

樊瑞想了想,道:“第一,立刻整顿军马,谨防曾头市那厮利用我军新败来劫营;第二,立刻往四村八乡去找郎中,天王如果有事,咱们可担待不起啊;第三,派人去通报王头领,迅速派人来增援。”

史进叹了口气道:“妈的,没成想咱们刚来梁山便出师不利,罢了罢了,也只好这般去做了。”

第八十八章 危在旦夕

当王伦率领着军马与晁盖的前部会合的时候,晁盖已经不能下床了。王伦看见晁盖中箭的部位是在脸上(其实王伦不看便早就知道了),郎中用白布草草的包扎着,白布上可以看见殷殷血迹。

此时军帐中有王伦、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和史进、樊瑞。王伦伏在晁盖的病榻前,晁盖的嘴巴动了两下,声音虽然很低,但凑得近些还是能听清楚在说什么。

王伦将耳朵凑到晁盖的嘴旁,问道:“天王,您要说什么?”

“王......王头领,在下这......这次看来是......要走了,”晁盖闭着眼睛,吃力的道:“在......在下很担心,将来兄弟们的前途是......是......”王伦见晁盖说话吃力,也知道晁盖要说什么,赶忙道:“天王,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咱们不说这些,等你好了,咱们再慢慢的商议,好吗?”

“不......不,在下可能活不了了,我......我就想知道......知道王头领是怎么给......弟兄们准备出路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晁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王伦心中暗想,如果今天晚上戴宗不能将张顺和安道全带到这里来,恐怕历史就会按照他原来的轨迹在这里延伸。他看了一眼在军帐中的众人,对身旁的吴用道:“军师,去问问,戴院长和张顺兄弟回来没有?”

吴用看着晁盖的样子,想起了当年在东溪村时的种种往事,不仅眼眶红了。他向王伦拱了拱手道:“在下这就去看看。”

吴用出了帐后,王伦又对另外的几位头领道:“你们先出去,我和天王说几句话。”

众人知道王伦和晁盖要说些机密的事,都鱼贯出了军帐。史进和樊瑞是最后出去的,王伦料想他们会对晁盖中箭的事情心中不安,他将他们拦了一会儿道:“天王中箭,二位兄弟也不要心中太过自责,坐车行船还有三分险,何况行军作战呢?你们先去休息吧,如果戴院长和张顺兄弟回来了,一定要他们立刻来见我。”

“多谢王头领体谅。”史进、樊瑞一起道:“小弟遵命”

此时军帐中只剩下了王伦和晁盖,王伦凑近晁盖的嘴旁道:“天王,你的心思我是知道,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王伦是不愿意投降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必然要和他赵宋王朝对抗到底。”王伦在这里避开了“招安”这个词,而选择了“对抗”。晁盖听了王伦的话,微微颔首。王伦接着又道:“只是如果我们梁山和大宋王朝对抗到底,势必会造成两个后果:第一,兄弟们定然伤亡惨重,或许连我王伦也见不到天下太平的那日;第二,如今天下形势,河北有田虎,淮西有王庆,江南有方腊,再加上咱们梁山,赵宋内部便有五股力量,且不说塞北之地还有辽国,在下还停那段景住说,辽国之北还有一金国,兵强马壮,不可小视。如果咱们梁山和赵宋朝廷拼个两败俱伤,那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吗?晁天王,您说呢?”

“那......那王头领准备如何?”

王伦顿了顿,看着晁盖道:“天王,我有一句话,说出来你别不爱听。如果朝廷全力征讨方腊、田虎与王庆,那我王伦就一面壮大力量,一面坐山观虎斗,待他们猛龙斗恶虎,杀得两败俱伤之时,我梁山军脱颖而出,定可左右天下形势;如果朝廷全力征讨我梁山,那我只有一个办法——”说到这里,王伦看着晁盖,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来:“招安!”

晁盖一听这话,另一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他想坐起来,却又没有力气。

王伦赶忙将晁盖扶住道:“天王,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讲。”王伦将他从新安扶在床上后,接着道:“我们梁山如今已经占领了济州、青州与齐州。关将军正在攻打兖州,朝廷定然不会坐视我们壮大,最重要的事,我们离东京最近,可以说是在赵宋王朝的卧榻之侧,他岂能荣我酣睡?我敢断定,方腊势大,我们势近,我们梁山与方腊,定然是在朝廷企图首先剿灭的名单之列,如果朝廷先打我梁山,那不是让方腊捡个大便宜吗?所以我准备,只要官军首先打我,我将其击败后便向朝廷要求招安。当然,我的招安也不是平白的就招安,朝廷必须将我们占领的城池州府划给我梁山,建立一个特别行政区,在特区之内,所有的军政皆由我梁山兄弟负责规划,朝廷不得派任何官员。这样,我们就成了一个国中之国,至少可以暂时的免除被朝廷锁定为首先打击的目标。”,

“如果......如果王头领招安后......朝廷让咱们梁山兄弟去打方腊,那......那可怎么办?”

“那正好。”于是王伦将周侗给他指导的方略给晁盖说了一遍。

晁盖听完了王伦的话,长吁了一口气道:“王......王头领,起初在下之以为你是个落地秀才,不配做梁山之主,今日听了你这番话,在下知道自己错了,这梁山之主,只有你来做,我们梁山兄弟日后才有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说道这里,晁盖捂着伤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只......只可惜,我......我晁盖看......看不见了......”说罢,全身虚脱,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天王,天王......”王伦急了,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天王晕过去了,快唤个郎中来。”

帐外的众人听见王伦的喊声,一起拥进帐来,都伏在晁盖的床边,吴用、公孙胜二人眼中更是流露出关切紧张的神色。此时晁盖的脸色苍白,嘴唇紧闭。一个郎中进来,先给晁盖把脉,然后摇了摇头道:“各位好汉,恕在下学艺不精,你们快给天王准备后事吧......”

在帐外的刘唐和阮家三兄弟一听这话,“哗”的一下冲进了帐来,刘唐一把抓住那郎中的衣领道:“狗日的,老爷看你是不尽心,俺大哥有个三长两短,老爷要你陪葬!”

阮家兄弟更是直接,都已经操去了手中的腰刀,随时便要砍杀下去了。

“干什么!”王伦断喝一声:“都给我出去,天王需要休息!”

刘唐和阮家兄弟听了王伦的断喝,虽然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兵刃,但是仍旧是一脸的杀气。那老郎中已经吓的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伦将那郎中搀扶起来,然后付了诊金,又让卢俊义亲自护送他回家。那郎中当然是千恩万谢。

“王......王头领,让刘唐兄弟和阮家兄弟进来,我......我有话对他们说。”晁盖忽然醒来,脸上焕发出光彩,见过弥留之际的人都知道,晁盖这已然是回光返照了。

刘唐和阮家三兄弟一听晁盖要见自己,不待王伦召唤,他们一起扑到晁盖窗前。晁盖道:“军师,公孙胜先生,还有你们四位兄弟,愚兄这次看来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你们今后要好好的跟着王头领,只有王头领才能带着兄弟做出番事业来。”

吴用看了看王伦,又看了看晁盖,其实这话不用晁盖交代,他心中早就已经有数了。

“兄弟们,愚兄要走了......”晁盖这话一出,他们兄弟几人痛哭起来。

“愚兄本来不放心的,但是方才听了王头领的一番话,我再也没有疑惑了......”

这时,忽然听见帐外有人喊道:“戴院长回来了,戴院长和张顺兄弟带着神医安道全和一个叫活闪婆王定六的好汉回来了!”

第八十九章 种师道

什么叫神医?

就是让一个所有的大夫都觉得没救了的病人,或者是伤员康复起来,化腐朽为神奇,那便是神医了。安道全便是这样的神医。

安道全到了梁山军中,叫苦不迭,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摸着“小姐”李巧奴那柔软粉嫩的奶子卿卿我我,他从来就没想过落草为寇做“贼”,可是今天既然到了这里,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除了叫苦,那就只好落草了。

当天晚上,经过安道全一夜的精心治疗,晁盖的伤势终于得到了稳定。

既然现在晁盖的性命保住了,那王伦可以将自己的全副心思都放在攻打曾头市上面了。

这时,关胜已经拿下了兖州,并且招降了官军派来救援兖州的将领神水将军单廷圭和神火将军魏定国。关胜留下了韩滔与彭玘守卫兖州,自己领着单廷圭、魏定国两位将领与梁山军马在曾头市前会合。

梁山需要曾头市的粮食,嗷嗷待哺的难民更需要曾头市的粮食,所以王伦对这次攻打曾头市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的,他动用了梁山全部的可以机动人马。可是当他在曾头市外面观察一番后发现,曾头市外面的营盘扎得十分的牢固,并且与曾头市成犄角呼应之势,如果他选择强攻,那便一定会给梁山军造成巨大伤亡,可是屯兵于坚城之下,那也是兵家大忌。现在虽然他手上有了几万人马和四座州城,但是只要一着不慎,必然满盘皆输。

而就在梁山军马围攻曾头市的时候,高俅与蔡京、童贯将北宋末年的第一名将种师道请进了白虎节堂,商议着扫荡梁山的军事计划。童贯围攻梁山的败绩,但高俅、蔡京是他死党,自然全力回护。他们只向朝廷报说因为将士多染疾病,所以退军。当梁山军又破了兖州后,徽宗皇帝闻报大怒,急下圣旨,命高太尉再调大军前往围剿。童贯自然是不敢再去了,于是他向高俅举荐了种师道为征讨大元帅。

种师道字彝叔,今年五十八岁。身材不仅不魁梧,还显得有几分单薄,但目光犀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领了圣旨,从边关上赶回东京。种师道来到白虎节堂上拜见高俅。高俅将种师道引入客室,略作寒暄,二人分宾主坐定,待茶水瓜果点心上后,二人先说一阵闲话。高俅问道:“贼寇劫掠城镇,抢劫府库,屡挫官军,久闻老种相公足智多谋,能征惯战,定有良计剿灭贼寇,不知将军有何妙计可破贼寇?”

种师道虽然不愿和这般奸臣为伍,但圣旨他自然是不敢违抗的,他身着战袍,端坐厅上,听了高俅的问话后,拱手道:“回禀太尉大人,末将在回东京的路上,看了前几番围剿梁山贼寇的作战经过,总结出贼寇战术的六大特点:第一,每逢官军进剿,贼寇便多用疑兵,广布于官军进兵沿途,骚扰疲惫官军大队,主力却暗中集结待机,决不轻易出战;第二,贼寇进攻时,集中优势兵力,拦头截尾,两翼包抄,兼程猛进,速战速决;第三,贼寇首战胜后,便乘势扩张战果,势如席卷;第四,行走飘忽,瞬息百里,都从山僻险要,人迹罕至处行军,昼伏夜行,旋磨打圈;第五,善于潜伏,待机接战。虽数万贼寇,可潜伏狭小区域,数十日不为外人知晓;第六,贼寇擅长夜战、近战、山地战、伏击战、隘路战,贼兵厮杀勇猛,侦探灵敏,行动轻捷。指挥则因地制宜,机动灵活,能出奇制胜。”说到这里,种师道饮了口茶水,接着道:“贼寇人数虽不多,皆是长枪劣马,但占据地利人和。官军深入贼区,如同在敌国作战,行动维艰,兵力优势不能发挥效能。征讨初期,威风八面,待行动日久,将士疲惫,便失去战斗力,任由贼寇打击。以末将的建议,再次征讨贼寇时每当放弃过去分进合击,长驱直入的战法,改为驻则步步为营,进则连营推进,逐步压缩贼寇的活动空间,然后可保全胜。”,

高俅道:“只是相公这般战法需要多少军马?”

种师道想了想道:“为求一战尽灭贼寇,以末将之见,至少得需要一百万大军方能成功。”

“一百万!”高俅听了种师道的话大吃一惊:“如何需要这么多军马?”

种师道冷冷的道:“本来不需要这般多的军马,可是因为梁山贼寇如今攻占了兖、济、青、齐四州,地域较为辽阔,不要这么多的兵马,如何能够连营将其围困?”

“只是下官听闻当年蜀汉的刘备就是连营八百里推进,反为东吴的陆逊火攻所败,将军这连营之计能收一战之功吗?”

种师道道:“大人所有不知,当年刘玄德伐吴是炎夏之时,官兵不堪烈日烘烤,退往草木繁盛处扎营,这才中了陆逊的火攻之计。而今我官军因调集军马,筹集粮草军械需要时日,以末将估计,进军之时应在冬末春初,那时大地几尽,气候阴凉,无需避暑,自然可以避开草木繁茂之地,贼寇如何能够行火烧的诡计?”

高俅听了微微点头。又听种师道道:“末将思虑多日,以为对付梁山贼军,除用连营战外,再无他法。贼寇的长处概有三端,一是擅长运动;二是擅长伏击;三是有贼区刁民支持。贼寇的短处则有二端:一是装备简陋,皆是长枪劣马,不敢与我天兵正面交锋;二是贼区粮草物资有限,经不起长期围困封锁。反观官军,正好相反,贼寇之长,正是官军之短;贼寇之短,正是官军之长。”

高俅听种师道的话切中要害,心中钦佩:“难怪老种纵横边关,辽寇夏虏不敢正视于他。”高俅想了想,又问道:“只是如今江南方腊也造反了,攻州劫府,兵马势力更甚于梁山贼寇,如果下官将军马都调拨给将军,那江南局势可就危险了。”

种师道心中暗骂:“不就是你们这伙奸臣才弄得国家糜烂至此吗?”但脸上气色平和道:“江南方腊虽然气势正甚,但末将看来,不足为惧。”

“为何?”

种师道冷冷一笑:“方腊至少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他已经攻克了苏杭二州,却不乘势攻克金陵,而是分兵南下。如果方腊一举攻占了金陵,长江以南,不为国家所有也。此为一误;第二,方腊攻州克府,只是分钱分粮给刁民,而没有分地,如果他也似王伦这般分田分地,那大势可就休矣。如今我们正好乘着方腊分兵南掠之机,先巩固金陵城防,而后先以重兵荡平梁山,回头再来收拾方腊,大宋可以中兴了。”

高俅道:“只是一百万军马不可能迅速聚齐,相公还有其他的计策可以先削弱贼寇吗?”

种师道道:“末将有一个小计,可以搅乱梁山贼寇与刁民的联系,使梁山贼寇失去刁民的掩护。”

“相公请讲。”

“如今河北河南遭遇了五十年不遇的蝗灾,定然有大量的饥民往山东方向逃难,咱们可以将官军混杂在难民之中,涌到梁山贼寇的地界上,梁山贼寇定然没有防备,他们可以在我大军开到前先行对贼寇的一些头目进行暗杀,这样一可以出其不意的打击贼寇,给贼寇造成恐慌混乱,也可让刁民与贼寇之间相互猜忌,不能相互依附。待我大军到后,他们也可从中接应,以助我攻破贼寇巢穴。”

“哈哈,相公妙计,不愁贼寇不灭!”高俅听了种师道的计策大笑道:“相公只管去全力灭贼,三月之内本官定为相公筹办齐所需军需器械,童枢密也会为相公调拨军马,只望相公早奏凯歌。只有一事,还要请相公多费些心思。”

“太尉大人请讲。”

“太师的女儿如今还被梁山贼寇扣在贼穴之中,望相公尽力营救。”

种师道双眉微皱,但却也不好拒绝,只是含糊答应。

第九十章 竭泽而渔

梁山军和曾头市的兵马也有过几次小规模的交锋,但是双方都好像只是在试探对方,都只是浅尝则止。

其实王伦并不是攻不破曾头市,而只是不想给兄弟们带来重大的伤亡,所以他一直顶着来自兄弟们纷纷请战的压力,坚决不同意强攻曾头市。但是当凌振从梁山运来了五架霹雳车和五架床子弩后,王伦决定发动总攻。

王伦开始下达将令:

鲁智深、武松、刘唐、李逵、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杨雄、石秀、燕青、郑天寿、曹正、石勇、樊瑞、李衮、项允、鲍旭、焦挺、施恩、雷横、孔明、孔亮、解珍、解宝、张顺、薛永、侯建、李忠、李云、邹润、邹渊率领一万五千步军为中军,凌振在步军身后架起霹雳车,以石丸对曾头市发动进攻,迫使曾头市以主力出寨应战。

关胜、徐宁、郝思文、宣赞、单廷圭、魏定国、扈成、朱仝率领一千五百骑兵为右翼,只要曾头市主力出寨应战,右翼骑兵迅速插入敌军后方,切断其退路,从后面包夹曾头市军马。

卢俊义、杨志、花荣、索超、周通、孙立、史进、陈达、杨春、穆弘、穆春、欧鹏、杨林、邓飞率领五百骑兵为左翼,当曾头市兵马与步军接仗后,左翼骑兵攻击曾头市兵马蜂腰部,力争将曾头市兵马冲乱。

另吕方、郭盛在步兵前面架起床子弩,如果曾头市骑兵冲击步兵,床子弩立刻猛烈射击。

王伦这般布阵,有头领问王伦为什么在霹雳车上不装火弹,而用石丸。王伦说,咱们攻打曾头市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缴获他们的粮草,如果用火弹进攻,虽然威力巨大,但弄不好,打中了曾头市的粮库,那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从凌振投顺了梁山,他将霹雳车和床子弩做了大刀阔斧的改进,过去的霹雳车和床子弩一次只能投射一颗石丸或者是一支长矛,而此时的霹雳车能够一次投射三颗石丸,床子弩能够并排一次射击四支长矛,威力之猛增,可见一斑。

当三十个石丸向曾头市的营寨砸过去的时候,曾头市的兵马都傻眼了,可是他们还没有醒过神来,立时有十余人被打死在地,有的人被石丸砸中了胸口,鲜血从口中喷发;有的被石丸打中头部,脑浆迸流;有的被石丸打中了手脚,疼得在地上哇哇乱叫。有的石丸没有打中人,但击在寨墙上,寨墙上赫然出现一个大洞。

就在曾头市的兵士们惊慌得手足无措的时候,第二波石丸又砸了下来。

曾头市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向梁山军的阵地发动突击。可是他们出寨应战的总兵力不及一万,而梁山军有近两万之众,并且是严阵以待。可以这么说,从战争的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什么曾家五虎,什么教师史文恭,什么副教师苏定,什么险道神郁保四在梁山军面前都成了浮云,除了险道神郁保四被擒投降外,没有一人走脱。

梁山军一举攻克曾头市,王伦命刘唐率一支军马在曾头市内维持秩序;命郑天寿、曹正、石勇、薛永分别率领一支军马,把守曾头市四门,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命马麟监管曾头市家眷。梁山军从曾头市银库粮仓中搜出白银百余万两,米粮十余万石,及各种肉食万余斤,又命关胜、杨志率军守卫银库粮仓,防人哄抢。

诸事安排妥当时,雄鸡已三唱,天色已渐明。正当王伦命人将米粮肉食金银分成四份,准备运往兖州、济州、齐州和青州赈灾的时候,忽然兖州有人来报:

兖州难民突然对梁山军发动进攻,梁山军没有防备,损失惨重,兖州府衙被烧毁,宣赞将军被刺客刺伤。

王伦得到这个消息,起初只是以为是因为赈灾不利,难民不满而引发的孤立事件。可是紧接着,青州、济州和齐州都来了军报,都发生了难民袭击梁山军的事情,更可怕的是一夜之间二十余万难民涌进了齐州城,并与城中的梁山军和居民时时发生冲突,已有数千百姓死于冲突之中,更大的冲突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王伦立刻明白,一场暴风骤雨正向梁山军悄悄袭来。他不再耽误,命人将曾头市的城墙和营寨都拆毁以后,立刻率领着梁山军往齐州奔去。

午夜时分,王伦在王英、扈三娘、吕方、郭盛以及一百余名亲兵的保护下悄悄的进了齐州。

进城的一路之上,王伦看见四处都是乞丐,一群群,一窝窝,所有的店铺屋檐下和破庙中都挤满了乞丐。当王伦等一行人骑马而过的时候,他们都瞪着一双双眼睛看着。难民中有人在小声嘀咕:“他就是王伦?”

“对,没错,就是他。”

“好,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听我号......”

话没说完。又有一队梁山军在王伦等身后紧随而来,这些“乞丐”赶忙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当王伦来到齐州府衙,他只见到了朱武,呼延灼与韩滔、彭玘都出去巡查城防去了。

王伦一进府衙,开口便问朱武:“先生,你从奸商手里截住了多少粮食?”

“全部截住了,大概有七八十万石。”

“好,明天开始在城外设立粥场。”

朱武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头领以为最近发生的难民袭击我梁山军是因为赈济不足吗?”

“先生以为呢?”

朱武摇了摇头道:“有人在捣鬼。”

王伦道:“先生继续说下去。”

“以在下看来,是有官军伪装成难民混在期间,企图对我军发动突然袭击。”朱武想了想又道:“更可怕的是这些混在难民中的官兵有可以煽动,如果这样,那局势就更危险了。”

王伦点了点头:“那先生以为该怎么办?”

王英插嘴道:“俺看好办,咱们把梁山军都开进城来,然后将难民都撵出城去,以确保齐州安全。”

郭盛也跟着道:“那又这么麻烦,这般难民都是白眼狼,咱们梁山好汉好心救济他们,他们还与官军狼狈为奸袭击咱们,我看简单,咱们将军马都开进城来,将四个城门一关,将城里的人杀个干干净净,管他难民官兵,一个不留!”

朱武冷冷道:“如果这般,那正好中了官军的诡计,我们兵力才不到两万人,而难民却有数十万,一旦这些混进难民的官军从中挑唆,那势必造成难民与我梁山军在城中混战,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王伦听了朱武的话,点了点头,问道:“赵员外家怎么样了?”

“呼延将军思虑缜密,他也怕难民袭击赵员外家,已经派了一队兄弟去保护赵员外家了。”

王伦问道:“先生知道什么叫竭泽而渔吗?”

朱武道:“当然知道,将水抽干了抓鱼——”朱武忽然醒悟:“对了,王头领的办法甚好,明日在下立刻在城外设立粥场。”

王伦道:“记住,设立粥场的时候离城越近的粥场粥越稀,离城越远的粥场粥越干。”

王英听着他们的话,一头雾水:“王头领为什么离城越远的粥场粥越干?俺实在不明白。”

扈三娘笑骂王英道:“你个痴人,甘蔗那有两头一般甜的。”

第九十一章 围魏救赵(1)

次日天明,在齐州城的四门各设立了一溜的放赈点,一直延伸向远方。因为放赈所需要的大量的行军大锅,几十万难民,少说也得数千口,梁山军一时那凑得齐?最后还是朱武想了个办法,老百姓家里虽然没有行军大锅,但是大水缸那还是家家都有的,于是梁山军将齐州城内的大水缸租借一空,全部搬到城外用来煮饭。

起初的时候,老百姓只在城门口喝粥,可是当有人告诉他们,往后走还有干粮时,年青体壮的首先便往远处的放赈点去吃干粮,那些老弱妇孺在吃的半饱以后,也纷纷相互搀扶着往远处吃干粮去了。

如果将难民比作是水的话,那那些混在难民中间的官兵便是鱼。当所有的齐州城里的“水”都流到城外去了后,那还继续留在城中的那就定然是“鱼”了。当夜幕缓缓降临以后,王伦下令,将城内所有赖着不出城接受放赈的“难民”都抓起来,有敢反抗的,那就不用说了,就地正法。

接下来,青州、济州都依照齐州的办法也将那些所谓的“难民”都清理的干干净净,而兖州,因为情况比较严重,王伦命令关胜领着一支军马,带着更多的放赈粮食去了兖州。王伦知道“难民”为什么会首先选择兖州下手,因为兖州的地理位置太重要。如果要从江南通过运河往东京运送粮食和财物,兖州是必经之路。所以关胜在往兖州去的时候,王伦特意暗地嘱咐,一定要稳定兖州的局势,如果想迫使朝廷来招安,兖州是个关键。关胜是特别希望朝廷来招安的,他听了王伦的话,二话没说,立刻率领着军马,押着粮食,往兖州去了。

接着,王伦在难民中招兵,立时有七八万难民要求加入梁山军,王伦让杨志和索超去按照官军挑选士兵的办法去难民中挑选,经过索、杨二将的认真筛选,梁山军的人马扩充了三万。而对于那些无家可归的和不愿意离开梁山地界的难民,王伦也对他们日后的生活出路作出了安排。因为耕地都已经均分完毕,自然不能再从那些已经分到地的农民手里再将地要回来重分。于是,王伦就下令,无论是谁,只要将荒地开垦成粮田,便拥有十年的使用权,其中三年免交公粮。此令一下,顿时有大量的难民愿意留在梁山地界。

此时的梁山已经有了尽五万大军(不计留守四州军马),王伦为了下一步对官军作战指挥便利,他将麾下的军马整编成了五个军:

飞虎军统制青面兽杨志,麾下将校为:小李广花荣、急先锋索超、金枪手徐宁、没遮拦穆弘、美髯公朱仝、九纹龙史进、病尉迟孙立、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小霸王周通、火眼唆倪邓飞、摩云金翅欧鹏、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铁笛仙马麟。兵力三千,全部为骑兵。

飞熊军统制花和尚鲁智深,麾下将校为:赤发鬼刘唐、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白面郎君郑天寿、小遮拦穆春、操刀鬼曹正、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打虎将李忠、病大虫薛永、锦豹子杨林、通臂猿侯建。兵力两万人,全部为步兵。

飞豹军统制行者武松,麾下将校为:黑旋风李逵、浪子燕青、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插翅虎雷横、金眼彪施恩、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丧门神鲍旭、石将军石勇、扈成、没面目焦挺、青眼虎李云、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兵力两万,也是全为步兵。

水军统制混江龙李俊,将校为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兵力为七千人。主要负责保卫梁山。

另外因为梁山军战马缺乏,王伦命新降的险道神郁保四与金毛犬段景住、活闪婆王定六去北地购买马匹,就便侦查金国与辽国情势。,

矮脚虎王英与一丈青扈三娘依旧保护王伦安全。

就在王伦在赈救难民,招兵买马,整编训练的时候,在东京城的校场之上殿帅府掌兵太尉高俅与领枢密院事枢密童贯正一起在点将台上点将,陈希真、刘广、祝永清、金成英、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颜树德、唐猛等众将立于帅台之下,三万禁卫军纵横众将的身后。高俅高声叫道:“征讨贼寇大元帅种师道上前领取帅旗!”

种师道一身重铠,走起路来哗哗作响,他正步走上帅台,恭敬的接过绣着“征讨贼寇大元帅种”的帅旗,叩头道:“臣种师道恭领圣旨,叩谢天恩。”

高俅道:“老种相公,你只管专心杀贼,粮草器械下官与童枢密会为你办妥当的。”

种师道拱手道:“末将定然不负众望。”

童贯扯着不阴不阳的喉咙道:“种帅,如今朝廷在长江以北的军马可都调拨给你了,有些州府只有衙役在守卫,你可万万不能辜负了陛下的厚望啊。”

种师道看了一眼童贯,也不理会他,举着帅旗,威风凛凛的返回,跃上马背。

官军的动静很快便被戴宗传到了齐州。

官军来攻,声势浩大,战法独特,消息传开,梁山地界军民震动。

此时已经是午夜,齐州衙门的大厅上燃着一堆火,全军的将领全部都到了。一次重大而且紧急的军事会议已经开了几个时辰,可是仍然没有商议出一个能够击败官军征讨的办法。

众人都望着王伦,希望他能够决定一个作战方案。

“王头领,你说句话吧,该怎么打,大家都听你的,”卢俊义见王伦从会议一开始便一言不发,他有些奈不住性子了:“你说怎么打,咱们就怎么打,官军军马百万,连营千里,虽说每日只推进三到五里地,终究有一天会打到齐州的,咱们总不能在这里坐着等死吧!”

吴用看了一眼朱武,见朱武也是一脸的愁色,于是问王伦道:“王头领官军的营寨连得跟蜘蛛网一样,咱们战不能胜,退不敢退,突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官军的连营战法又吸取了东吴陆逊火烧连营的教训,咱们这该如何是好?”

“是呀,王头领,拼得一腔血,尚可化作杜鹃红,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啊!”林冲也有些奈不住了,虽说他提出了像过去那样诱敌深入的战术,可是大家都可以从目前的局势看得出,官军这次是铁了心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绝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脱离战地上当了。

因为此战关系重大,便是各州府主将也来齐州开会来了。

王伦犹豫了一会儿,对林冲道:“如果林教头决意一战,那便请林教头率本部人马去攻打官军在高唐州竖立的营寨。”又对呼延灼道:“呼延将军率本部军马在后接应,如果林教头败回,当出兵相救,却不可去追击出寨的官军。”

官军在进驻高唐州后,在各道路口,广立营寨,又以重兵把守。林冲不知,当夜引军到高唐州外,四面包围高唐州外官军的营寨,挥军猛攻。官军只依托寨墙以弓矢回击。官军的营寨为防梁山军火攻,都是石块垒成,又储有充足的饮水、粮食。外则有水壕屏护,易守难攻。梁山军攻打时,守军只稳守营寨,以弓箭射击。林冲指挥大队梁山军分批次轮流冲击十几次,都不能突进,阵前梁山军战士横尸遍野。

正战得激烈时,林冲得报,高唐州城内的官军和其他营寨的官军都纷纷出兵,前来救援。

林冲问道:“官军有多少人马?”

“黑压压的一片,不知多少?”

林冲心中盘算:“敌军来援,军马众多,一旦被他们操了后路,前有坚城,后有围兵,便身陷绝境,插翅难飞。”急令大队,赶紧从高唐州撤离。未久,敌数路援军果然一齐杀到。林冲登高眺望,见远处尘头蔽日,不免暗叫一声惭愧:“王头领果有先见之明啊!”会合呼延灼的军马一齐退回齐州。

林冲回到齐州向王伦请罪,王伦道:“这不是你的过失,是我有心要试试官军的虚实。”

众将见官军势大,且战法独特,正好克制梁山军前次破敌的诱敌深入战法,不禁纷纷担心,惟恐难以取胜。

王伦笑道:“你们看好吧,官军虽然有百万,但我看来都是些乌合之众,任我指挥调遣。”

众将听了王伦这话,心中都纷纷打起鼓来,将信将疑。

第九十二章 围魏救赵(2)

泾原路经略宣抚使,征讨梁山军兵马大元帅种师道是在梁山军进攻高唐州城外的营寨败退后的第三天进驻高唐州的。他来的时候,既不用依仗和锣鼓开道,也不坐八抬大轿,而是身着便服,骑着马,杂在一大群骑马的幕僚中间,在数百亲信的将校和卫士的前呼后拥中突然而至。

种师道问身旁的一个幕僚道:“我征讨贼寇的大军战况如何?”

幕僚回答道:“我征讨大军连营千里,将贼区围得水泄不通。”

“可知贼军主力在何处?”

“尚未探知。”

“速遣细作深入贼区,一定要探明贼军的位置。”

“遵命。”

种师道是个久在边关,历经大小无数战事的老将,他一接到梁山军进攻高唐州的报告就知道梁山贼寇这是在试探。但是梁山军具体是在试探官军的战斗力,还是在试探官军的战术,或者是在寻找突围的地点,正是他这次来高唐州实地勘察的原因。

在种师道的心中,如果梁山贼寇是在试探官军的战斗力和战术,那就说明他的对手还只是温水中的青蛙,还不知道自己所身处的危境,如果是在寻找出路,那他也只好笑他的对手是釜底游鱼,枉费心机。当然,他的这些心思是绝对不会透露出来,他来这里的理由是嘉奖初战破贼的有功将士。

多年的戎马生涯与宦海沉浮使他原本丰满而白皙的面孔染上了风尘颜色的同时也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修养。奇怪的是,他每次统兵作战,无论是抗击外侮,还是镇压民变,他都不下大力去禁止手下的将士杀良冒功。有人问他这方面的问题时,他便质问对方,你看见我军将士那个杀良冒功了?正是因为这些贼寇杀害良民,我们官军才奋力抗击的贼寇,你如何能如此的污蔑官军呢?

在种师道的眼中,胜利是第一位的,失败者是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权力和辩解的机会的。

当种师道在部署剿灭梁山军的时候,王伦已悄然率领梁山军主力进抵泰山最南端的深山老林中隐蔽了起来。他准备进行一次风险和利益成正比的大胆的军事行动。

宣和二年的春天,泰山景色分外美丽,王伦与吴用站在离梁山军隐蔽扎营之处不远的地方说话,他们四周,高山重叠、林木茂盛、处处苍翠。不断有鸟声从树林中传来,只觉宛转悦耳,却看不见在何树枝上。他们对面是一处小小的临水悬崖,布满层层苔鲜,老的深暗,新的鲜绿。苔鲜剥落处又露出路色石面。悬崖上边被年久的藤萝盘绕,好似一堆乱发,而在藤萝丛中伸出一根灌木斜枝,上边有若干片尚未转成绿色的嫩红叶芽,春意盎然。

王伦望了美丽的山景一边后,问吴用道:“军师有什么好的办法破敌吗?”

吴用摇了摇头,道:“官军这招连营而进,好似孙子上所言的常山之蛇,攻首则尾至,攻尾则首至,攻中则首尾具至,让我军无从下手,实在是太狠太毒。”

王伦看着吴用微微一笑道:“你去告诉全军众将,三日后突围!”

“突围?从哪里突围?”

“一线崖,”

吴用听了王伦的话,愣了片刻,道:“王头领,是不是再思考几日,官军层层叠叠的营寨,前次林教头被官军的营寨打的大败亏输,我军真能从连营之中突得出去吗?要是咱们走一线崖被官军发现了,那咱们可就全完了,此战关系我数万义军将士的性命,关系到我梁山的生死存亡,望王头领三思。”

王伦笑道:“军师,放心,我早料到官军会有这一手。军师你想想,官军的营寨立得再多,再密,也不可能似蜘蛛网一般,我们总有空子可钻。这次官军的连营战法就是假定我军主力缩入腹地中心作战,重演诱敌深入的老规律,所以才从西面一线平铺过来。此时此势,我军则不能再使老招了,再使老招则会退到官军的包围圈中,上他们的当。我军现在应乘官军的连营尚未完全形成,冒险由一线崖冲出去,转入到敌人的腹心去捅他一家伙,搞他个天翻地覆!”,

吴用听了王伦的计划,思虑片刻,心中暗暗折服,问道:“那去何处捅他一家伙呢?”

“官军在我梁山地界集结了百万大军,你猜官军在东京周围还有军队吗?”王伦做了个鬼脸,捡起一块石子,猛的甩出,道:“我军应突到以东京周围的平原上纵横驰骋,将防守转为进攻,威胁敌之根本重地,向广大无营寨区寻求作战,就好象当年邓艾偷过摩天岭,奇袭蜀汉的都城成都那样。”

吴用思索了片刻,道:“此计虽妙,岂非将梁山送给官军了?”

王伦笑道:“军师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啊。我五万大军突现东京,官军一旦得知,那还有心情去占我们那个破山寨啊?就算梁山被他们占了又如何?东京可比咱梁山要繁华得多了。”王伦眨了一下眼睛道:“三十六计的第二计叫什么来着?”

“哦!”吴用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围魏救赵!”

官军未经一战,顺利的收复了兖州、济州、青州、齐州四州,兵临梁山泊边。这让种师道心中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如果梁山军故技重施,诱他深入,进入水泊作战,他也毫不畏惧,因为这种局面他早已预料到了,官军此次征讨梁山,不仅装备了数百艘海泅大船以作水战之用,更装备了大量的投石车,并且请来能工巧匠,将投石车安装在海泅大船上,只要船一停下来,投石车便可对岸上的目标进行攻击。而担忧的是,如果梁山贼寇的主力没有退上梁山,那他们的主力又去那里了呢?如果是隐蔽在梁山以外的地方,数万贼寇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呢?万一要是他们走小路跳出了自己的包围圈,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第九十三章 围魏救赵(3)

一线崖位于泰山北端,险山恶水,人际罕至。因此地山高涧深,道路陡峭,王伦命令全军除武器干粮外一律轻装。

次日,全军出动,解珍、解宝兄弟领着一班善于攀山越岭的兵士在前开路,王伦与吴用亲自指挥后卫。由于山路难行,部队只能沿一条道路行进。漫长的队伍犹如一条墨黑色的长蛇,在高山深谷中缓缓移动。全军艰难而行,道路忽然消失了,到处是悬崖峭壁,部队只好攀登怪石嶙峋的山脊强行前进,每个人心中都十分紧张,行动格外小心,生怕稍有不慎,摔进无底深渊。

前面的队伍不敢稍停一下喘气,因为一停步就会使后面处在万分危殆的峭壁边缘的队伍陷于混乱。翻越一线崖的艰难困苦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可面对如此巨大的困难,王伦表现得异常沉着冷静和若无其事。他一面前进,一面同请来的向导聊天,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问他们何以为生,走一线崖的意外事故是否像他们说的那样频繁。他与向导们谈话的神态就好象是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上散步时与人拉家常一般。五万梁山军成功的翻越过了泰山,而这一切,种师道完全蒙在鼓里。当梁山军踏上京畿路时,遇上了小股团练乡勇。面对突如其来的梁山军,乡勇惊慌失措,他们做梦也未曾料到这里会冒出许多的贼寇。由于仓促应战,再加上兵力悬殊,乡勇很快溃逃了。梁山军继续向西挺进,向东京进发。

王伦率军直扑东京的真实消息和虚假传说混在一起,飞满东京全城。虽然有汴梁知府禁军发布的布告,严禁谣言,但谣言越禁越多,文武衙门不敢对百姓压得过火,只好掩耳不管。

徽宗皇帝闻知梁山军逼近东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东京称的军马大半都被调去征讨梁山去了,高俅急忙向高唐州的种师道求援,

但种师道派人回道:王贼素狡诈,逼近京都的决非主力,其主力皆被围困,逼近京都的贼军必是王伦的疑兵,好诱我回援,以解齐州之围。

飞进汴梁的各种谣言十有八九都是说王伦的人马如何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如何只惩土豪大户,保护善良百姓,如何开仓放粮,救济饥民,以及穷百姓如何焚香欢迎,争相投顺,等等。

关于王伦的传说,有不少是混合着穷苦百姓的感情和希望,真实的事情未必尽都被众人知道,而哄传的故事未必不含着虚构的与添枝加叶的地方。

王伦的大军一路向汴梁进发,大批的农民自觉的护送队伍一程后,到达前面一站便自动交给另一批农民群众,他们沿路为梁山军筹集粮草,但王伦严令梁山军战士不许受百姓财物,若收取,必给银钱做为回报。事态急剧发展,形成了一股排山倒海,翻天覆地之势。王伦沿途发布命令和规定政策。

三月二十七日,梁山军抵达汴梁城近郊。徽宗皇帝急得在皇宫中痛哭,因为此时汴梁以及汴梁周边的兵力大半都已被调往山东征讨梁山去了,此时城中仅有三万御林军与三千捕快来维持治安,而他听闻梁山军有十万之众,他认为以城中现有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义军的进攻,他急下圣旨,命四方军马来勤王,一面命令高俅与童贯上城,组织防御。

汴梁城外空旷的原野上,枪如林,刀如山,旌旗簇动,人头潮涌,千军万马,星罗棋布。梁山军的营寨依靠着黄河,绵延数十里,明岗暗哨,犬牙交错,何等森严,何等井然。王伦为了让徽宗皇帝相信他是有能力攻下汴梁这个错误的信息,他命令梁山头领多立营寨,多修炉灶。一夜之间,梁山头领指挥兵士把五万军马的营寨修建得绵延数百里,竟可容下十余万大军的规模。

入夜,在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王伦正招集着吴用、朱武与主要的头领在议事。

吴用问道:“王头领帅真准备进攻东京吗?”,

王伦喝着酒问道:“军师的意见呢?”

吴用道:“以我军现有的军马恐怕短时间内是攻不下东京。”

王伦又问林冲:“教头的意见呢?”

因为现在梁山占领的城池都已经主动放弃,除了留下七千水军守卫梁山外,其他的全部马步军马都来攻打汴梁来了。

林冲思考了片刻:“在下看也悬。”

王伦又问朱武道:“先生派遣的探子入城打探可有消息?”

朱武道:“时迁与白胜入城,潜入太尉府打探,得知城中尚有御林军三万多人。”

王伦点了点头道:“看来还真拿不下汴梁。”

朱武道:“但是徽宗皇帝误以为我军有十万之众,吓得在皇宫里面哭鼻子,并且已经下了圣旨,急命各路大军来东京勤王。”

“哦,”王伦早料到了各路大军会来东京勤王,但他不知什么原因还是有些吃惊:“看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吴用道:“正是,屯兵坚城之下是兵家大忌,一旦各路勤王兵马聚齐,我军危矣!”

林冲道:“军师说的有道理,我军现在是不是可以乘着种师道在来东京勤王的路上,突然回师齐州,这样定可大破官军。”

“不急不急,咱们既然来了总要送些见面礼个当今圣上才好,怎么能拍拍屁股就走呢?”王伦冷笑一声,道:“想包我的饺子?怕他们还没那么大的屁眼!”

武松有些不耐烦了,道:“哥哥,你有什么妙计就说出来,别卖关子了,真是急死人了!”

王伦对杨志道:“杨制使,烦劳明日你与花将军去东京城下走一遭。”

“做什么?”

“给我下封招安书给皇帝老儿。”

王伦将战书递给杨志,杨志展开看,只见书信写着一行很简单的文字:

皇帝老儿赵佶(赵佶是宋徽宗的名字)你给老子听着,我梁山大军并没有和你作对的意思,如果你下诏招安,就派个说话靠谱人的出城来和我谈谈,谈妥了,咱们梁山军就撤退,谈不妥,那也容易,我立刻挥动三军,攻下你这汴梁城,然后将你赵家的男人都杀了,女人都咱们兄弟就笑纳了,反正咱们兄弟光棍多着咧。

落款是:梁山义士王伦。

鲁智深一听要招安,跳了起来道:“王头领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了招安来了?”

武松也嚷道:“咱们梁山军好不容易打到了汴梁城下,就算破不了城也不用招安啊!哥哥如何突然想到招安了呢?”

王伦笑道:“鲁师傅武二兄弟,二位勿急,听我慢慢说。”

第九十四章 招安?招安!

衷心感谢书友:心的旋律168的慷慨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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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军在东京汴梁城外的中军大帐中王伦正在和不愿招安的头领们说着他心中的打算。

王伦道:“众位兄弟,我心中明白,有人不愿意招安,不愿意招安的理由不说,我心中也是知道的,扪心自问,我也不想招安,咱们兵行险招,艰难翻越了一线崖,这才出其不意的打到了东京城下,如此好的局势,突然招安,却是有些不甘心,你们说是也不是?”说罢,王伦看了眼一脸怒色的鲁智深和武松,接着道:“但是请众位想想,咱们因为要翻越一线崖,霹雳车和床子弩都没带来,缺少攻城器械,就算咱们能攻陷东京,必然要付出重大的伤亡。而大宋王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那百万大军可都还在咱们梁山周围驻扎着咧,就算咱们拿住了奸臣昏君,一旦赵家有一人振臂一呼,哪怕只是他们的一个将领振臂一呼,那会是什么后果?就算咱们占住了东京城,东京这一座城池能抵抗的住百万大军的轮番反扑吗?”王伦摇了摇头:“就算咱们兄弟神勇,以一当百,和朝廷拼个你死我活,血流成河,尸积成山,那咱们岂不是给江南的方腊做了嫁衣,让他捡了便宜?”

武松道:“大不了咱们现在回师梁山。”

鲁智深道:“武二兄弟说得有理,洒家想如今围在咱们梁山周边的官军定然会回师来救东京,咱们正好乘这个机会,杀回去。”

王伦道:“二位说的有理,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请兄弟们想想,经过咱们这一出,朝廷一定会放下方腊,而专心对付咱们,他们那一百万军马分成五波,每个月来征讨一次梁山,让咱们全年无休,那可不好受啊,咱们终究是以一隅之地对抗全国啊。”

卢俊义是想招安的,但是他也觉得现在大好的形势招安了却是可惜,问道:“王头领,如果招安了,那以后该如何办呢?”

王伦道:“咱们招安当然不是说平白的让朝廷‘裸招’了去,咱们招安后朝廷的军马必须退出济州、兖州、青州、齐州、高唐州、沧州、密州、登州,并且将这八州之地划给我梁山驻兵,成立特别行政区,由我梁山兄弟全权负责特区内的一切军政。”“裸招”对于梁山好汉来说虽然是个新名词,但是现在不用王伦解释,他们也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鲁智深道:“王头领,你这条件虽然提得好,可是且不说朝廷会不会答应还不知道,就算朝廷答应了,那也极有可能是朝廷使出的缓兵之计,为了糊弄咱们,先答应了,等咱们退回了梁山,他们解了围,然后又来打,那如何是好?洒家觉得,这谈来的东西怎么也比不上打来的东西靠得住!”

王伦道:“请鲁师傅放心,咱们招安了,自然会向朝廷索要人质。当然,咱们此次如此羞辱了一把朝廷,朝廷当然不会心甘,自然还要来打,但是他们今次吃了亏,下次来打的时候自然会考虑好了再来,打就打,那又怕什么?招安是打,不招安也是打,但招了安,至少现在不会和咱们打,咱们正好喘口气,加紧操练兵马,筹集粮草,这和不招安又有什么两样呢?”

武松道:“咱们招了安,那便算是朝廷的人,朝廷要咱们去征讨别的义军,那该怎么办?不去吧,天下好汉都会觉得咱们梁山不过是一群反复无常的小人,如果去了,比如说朝廷要咱们去打方腊,那不是中了朝廷以贼治贼,以寇灭寇的诡计了吗?”

“武二兄弟所虑正有道理,”王伦听武松这么一问,料定武松能问出这话一定是受人指点了的,这指点他的人应该是吴用。他冷冷一笑道:“我怕就怕他们不要我去打方腊,我还正想去江南和方腊较量较量。”,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卢俊义道:“愿闻其详。”

王伦道:“众位兄弟想想,如今方腊起义,占领了江南膏腴之地,他们现在真是肥得流油啊,咱们招安了,朝廷让咱们去打方腊,那样正好,咱们一举去将苏州杭州给他夺了,成为咱们梁山的地盘。”

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权衡利弊的吴用终于开口了,道:“王头领,如果这样,那咱们梁山便处在朝廷和方腊之间,那一边都不好惹啊。”

王伦领会,吴用是在提醒自己,于是道:“军师放心,朝廷不会轻易让咱们去打方腊的,难道他就不怕咱们到了江南和方腊合伙吗?所以我估计,朝廷让我们去打方腊的时候,那一定是他拿方腊没有招了,才会让咱们去。咱们去了江南,如果能一鼓作气,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苏杭二州,那么朝廷见识了我梁山军的实力,方腊也该领教了咱们兄弟的厉害,到那个时候,我想谁也不敢和咱们呲牙了。”

吴用捋胡须问道:“王头领的意思是乘机占住苏杭二州?”

“只要是咱们梁山兄弟打下的城池那便是梁山的,谁敢来要?”王伦忽然狡邪的一笑道:“只要占住了苏杭二州,咱们就按兵不动。”

卢俊义问道:“按兵不动做什么?”

朱武已然领会了王伦的意思,道:“到了那时,那咱们梁山的形势就成了楚汉争霸末期韩信,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

“对了,”王伦笑道:“朱先生说的正是,到了那时,咱们不妨一面想朝廷讨价还价,一面向方腊暗送秋波。和朝廷谈得好,咱们就一举将方腊荡平;如果和方腊谈得好,就与方腊合兵一处,灭了他大宋王朝。”

武松问道:“如果都不和咱们谈,那怎么办?”

“不谈就不谈嘛,咱们就在占住的城池里面招兵买马,休养士卒,谁又敢主动来打咱们呢?”

鲁智深问道:“那梁山就不要了吗?”

“谁说不要?”王伦道:“只要咱们能迅速的拿下苏杭二州,难道朝廷还敢在咱们背后插刀子吗?他就不怕咱们和方腊合伙吗?”

鲁智深和武松二人听了王伦的话,对望一眼,鲁智深道:“怕要招安也不那么容易吧。”

王伦听了这话,知道他们已经愿意招安,于是道:“我估摸着现在朝廷定然有好些军马正在向东京赶来勤王,咱们只要能集中力量,消灭几路勤王的兵马,打消在东京城里昏君企图将咱们梁山军消灭在东京城下的美梦,他肯定会同意咱们的要求的。”

鲁智深猛得一拍桌子:“好,洒家就听王头领的了!”

这时,一个小卒进账来禀报道:“禀报众位头领,种师道正率领着二十万大军回援东京,种师道的弟弟侍卫步军马军副都指挥使,房州观察使,奉宁军承宣使种师中也率领着两万边军由山西雁门关向东京过来,新任的海州知府张叔夜率领着三万军马日夜兼程的回京勤王,另有东平府兵马督监董平,东昌府兵马督监张清,与其部下龚旺、丁得孙各率军马数千,也向东京来了。”

王伦对那个兵士做了个手势,示意知道了,然后问众将道:“大伙儿商议商议,咱们对付朝廷的勤王兵马吧。”

第九十五章 奔袭

就在大宋王朝的心脏东京汴梁,也称作开封的都城被围的第二天清晨,小李广花荣与青面兽杨志与各自装束停当,提枪背弓,腰悬箭壶,坐下白马,威风凛凛的来到汴梁城下。

花荣与杨志骑着马在城壕边转了一圈,花荣扯着喉咙叫道:“城上的狗官听着,爷爷是梁山泊都头领王伦麾下的小李广花荣与青面兽杨志,我家头领有封战书在这里,你们看好了!”花荣一面说,一面拉弓弦,搭上羽箭,箭上绑着战书,“嗖”一声,那箭直向城楼上射去,正好钉在了一根碗口粗的圆柱上。

一个官军将领看了王伦的战书后,指着城下的花、杨二人破口大骂道:“杀不尽的贼寇,你们张狂个什么,不日便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杨志听了这话,眉头紧皱,对花荣道:“花将军看我射那厮左手!”说罢,悄悄搭上羽箭,手拉弓弦,脚蹬弓背,手一松,羽箭直飞出去。只听城上那将“啊”的惨叫一声,左手被牢牢的钉在他身后的圆柱上面,动弹不得。城下的梁山军将士齐声喝彩,城上的兵士也不禁暗暗的叫好。

忽然,花荣开弓射箭,只听一声“嘣”的脆响,见着又听见一声惨叫,一个手握弓箭的官兵将领从城楼上坠了下来,众人看去那坠城的将领喉头上插着一支羽箭,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断气了。原来是这将向杨志射冷箭,花荣察觉,一箭射出,正中射向杨志的冷箭,箭簇对箭簇,因为花荣臂力强劲,他射出的那支箭将射向杨志的羽箭从中间劈开,然后直飞城头,正中那射冷箭的官军将领的喉头。

杨志看了花荣的手段,竖着大拇指道:“小李广便是小李广,果然名不虚传!”

紫宸殿上,宋徽宗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

此时他心中不仅是着急,一旦梁山贼寇打进城来,该如何是好,同时他又恨,恨种师道庸将误国。

这时,高俅进殿来,叩首道:“启奏陛下,梁山贼寇要请求陛下下诏招安!”

“什么!”宋徽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高爱卿说什么?”

高俅想了想,道:“陛下,梁山贼寇让麾下的贼人射了一封书信进城来,要陛下下诏招安。”

“快,快取来给朕看。”事情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十余万贼寇兵临城下,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不得不让宋徽宗激动、犹疑。

当宋徽宗看了梁山的书信后,愤怒的将书信往地上一扔,道:“高爱卿,这......这那是什么请求招安,这分明是要挟,他们竟敢要挟朕!”

高俅躬身道:“陛下勿恼,请陛下虚以委蛇,假作答应他们,争取时间,待我勤王之师齐会东京城外,再做道理。”

宋徽宗气归气,但终归自己已经被贼寇包围了,于是问道:“梁山贼寇说要朝廷派靠谱的人出城去与他们谈,那依太尉大人的意见,派谁去较为合适?”

高俅想也不想,道:“殿前太尉陈宗善。”

“那也只好如此了,”宋徽宗对身边的一个太监道:“宣殿前太尉陈宗善进宫面圣。”

“遵旨!”那太监撤着鸭公喉咙喊道:“宣殿前太尉陈宗善进宫面圣!”

梁山军中军大帐中,王伦与卢俊义、吴用、朱武正在商议着如何消灭官军回援东京的勤王军马。

吴用道:“王头领,依在下之见,咱们全军东进,主动去攻击官军的勤王军马。”

王伦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官军的勤王军马共有种师道、种师中、张叔夜、董平、张清五路,问题是咱们先打那一路?”

朱武道:“这五路之中,以种师道这一路军马最多,是勤王的主力,而战斗力最强的恐怕要数种师中这一路,其次是张叔夜,最弱的当然是东平府和东昌府的军马。”

“吃柿子先捡软的,就先打东平府和东昌府的。”卢俊义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朱武摇了摇头,道:“先打他们当然是必胜无疑,只是这样却解决不了问题,一旦各路军马会师东京城下,那王头领的计划便都落空了。”朱武这样所说的计划指的是逼迫朝廷招安。

吴用道:“依在下的意见,先打种师道。”

吴用这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他。吴用继续道:“种师道军马虽多,只是他们在咱们梁山地界连营了三个多月,已成疲惫之师,现在又千里回援东京,人马虽众,定然是一盘散沙,只要击溃了这路官军,其他几路官军才不敢冒进,朝廷才会心甘情愿的来招安。”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点了点头,问其他人道:“你们觉得呢?”

朱武道:“军师说的有道理。”

卢俊义道:“咱们才五万人马,四比一,是不是有些冒险?咱们可输不起啊!”

王伦思索了良久。此时此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到了决定梁山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不得不慎之又慎。忽然王伦将双手一拍,斩钉截铁的道:“全军集结,奔袭种师道!”

当夜,月白风清,梁山军营寨内灯火通明,王伦一声令下,除了留下一千人虚张声势继续威胁东京外,五万主力悄悄的离向东奔袭而去。

此时此刻的种师道心中痛苦极了,他埋怨自己怎么没想到梁山军会抄小路跳出自己的包围圈,突然袭击东京呢?自从他听闻东京汴梁被围,便立刻亲率兵回援以来,已经有十几个时辰没有离开过马鞍了。四十八岁在现代社会还只是个中年汉子,正是个经验丰富、年富力强好时光,但是在北宋时期因为生活条件较低,人的寿命普遍较短,所以他这个年纪在北宋已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者了。他心中明白,就算自己这次率军回援救下了东京城,恐怕也难免受朝廷的责难,轻则丢官罢爵,重则......他不敢再往下面想,难道自己半身戎马打拼出来的英名就这么完了吗?

这时,陈希真骑马来到种师道面前,问道:“相公大人,还有一日一夜的路程才能到东京,您的身体还行吗?”种师道有些气短,但他还是强打精神,道:“没事,东京被梁山贼寇包围,危在旦夕,我们必需速去救援。”

陈希真道:“大人,只是咱们的军马因数月征战,疲惫已极,您看,步兵被远远的拖在后面,骑兵也没了队形,此时一旦受到梁山军伏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种师道往后一看,果然二十万人马被拖的东一群,西一伙,那还有军队的摸样,简直就像是一群逃难的难民,但是现在种师道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他想,如果现在梁山贼寇真的袭击自己,他真想救战死在这里才好,至少还能落个为国尽忠的美名,总比回去以后被那些小吏索拿审问要体面得多。

夜幕缓缓落下,种师道率领着军马继续赶路,在一旁随行的陈希真问道:“大人,兵士们已经一日一夜没有休息,没有吃顿热饭了,是不是就地歇息片刻,吃了饭再走?也好等等后面掉队的步兵跟上来。”

种师道是个非常爱惜兵力的将领,他见麾下的兵士一个个都十分的疲惫,于是对陈希真道:“你去对后面的云天彪说,要他就地歇息,埋锅造饭,吃了后继续赶路。”

“遵命!”

突然,一阵炮响,紧接着箭雨从前左右三个方向直扑下来,官兵中顿时人仰马翻,中箭死伤一片。

第九十六章 纵横鲁豫谁敢挡!

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战争,还是古代的冷兵器对决,士气都是决定一次战斗,一轮战役,乃至一场战争的重要因素。

有士气才有亮剑的勇气。

而此时种师道麾下的二十万官军经过在梁山根据地内没日没夜的连营,又连夜快速奔波回援东京,每一个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现在只有脾气、怒气和怨气,那还有什么士气。

当一阵箭雨袭击后,紧接着最前面的官军发现前方出现了四五十架水龙,当走前前面的骑兵要冲出梁山军的包围圈时,那些水龙开始向官军喷射水柱。被水柱射中的官军骑兵和战马顿时人仰马翻,少刻间,那些被水柱射中的人与马的身上起泡腐烂。

原来这些水都是毒水。这些毒水乃是梁山大将圣水将军单廷圭独家秘制,而这些水龙也是他亲自指挥造成,专为打击敌军骑兵。单廷圭之所以得了个圣水将军的称号,正是因此。

官军见前面冲杀不出,随即反身往后冲杀。刚冲到一个山口时,两边都是陡坡。突然,烟雾冲天原来神火将军魏定国率领着两千梁山士兵在这里施行火攻。石油、硫磺、硝石之属一阵阵从喷火铁筒中喷出。官军势见不对,又撤了回去。

正当官军逃生无路的时候,一面“梁山泊都头领白衣秀士王”的大旗临空招展,四面八方的梁山军士兵铺天盖地的冲杀过来。李逵手舞两柄板斧首先杀进官军阵中,见人便砍,杀得官军东倒西歪。武松、鲁智深也不落后,手舞兵刃,领着一队兵士冲进了官军中。此时的官军那还有半分抵抗的意志,除了抱头逃窜外,便是跪地求饶。

种师道被陈希真领着一队亲兵退到了一个小土堆上。种师道往着四下里被梁山军杀得四散溃逃的官军,心中已然是万分绝望。他想,看来今天只有一死来洗刷自己的耻辱了。于是,他“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正要自刎时,陈希真一把将他抱住道:“相公大人,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不......不能这样啊,只要活着,还怕没有报仇的机会吗!”

种师道淡淡的一笑道:“本帅那还有报仇的机会?当初本帅领着百万大军征讨梁山时,是何等的信心满满,可是......可是不想......哎......陈统制你快让开逃生去吧......”说到这里,种师道老泪纵横。

陈希真跪在地上,也哭泣道:“大人,末将保护你杀出重围!”

种师道看着土堆四周越杀越近的梁山军马,知道只要再晚片刻,自己既有可能成为贼寇的俘虏,于是猛的一脚将陈希真推开,将佩剑往脖子上一抹,当下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去。

北宋名将就这样千古了。

二十万官军除了有七八万人逃走外,其他的不是横尸就地,便是俯地呻吟,还有的便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王伦在王英、扈三娘夫妻和一队士兵的保护下,走上一处土山,迎着春夜寒风中的血气,看着土山下沉寂下来的战场,看着四处燃烧的官军旗帜,看着漫山遍野的官军尸体,看着一队队被押走的俘虏。

这时林冲和鲁智深过来,林冲道:“王头领,接着往那里打?”

王伦不回答林冲,反问道:“老种相公找到了吗?”

鲁智深过去是老种相公的部下,如今老上级被自己所在的人马逼得自杀而亡,心中如何能不悲伤,道:“找到了,老种相公自刎了。”

“哎!”王伦长叹一声:“鲁师傅,你分派下去,要好好的安葬。”

“遵命!”

王伦问林冲道:“兄弟们累吗?”

林冲拱手道:“咱们在这里等官军等了两天,兄弟们便休息了两天,再说,咱们这仗以五万之众,打破官军二十万,兄弟们都在兴头上,不累。”

“好,兄弟们只要不怕累,咱们立刻回东京,该和皇帝老儿谈谈了。”,

如今皇帝老儿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王伦给掐断了,他心中自然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当下诗兴大发:

百万虎狼逞猖狂,

连营结寨征讨忙。

一枕黄粱未醒时,

风展大旗过汴江。

神兵突现种帅亡,

挥师京东乌合慌。

千军万马战齐魏,

纵横鲁豫谁敢挡!

东京城外的梁山军营寨由吴用、朱武、刘唐领着一千多兵士在守卫。为了给城中的官军造成假象,吴用花高价从四处购买山羊,然后将这些山羊都吊起来,在每只羊的前蹄前都挂着一只皮鼓,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只要用皮鞭一抽这些样的屁股,羊就会乱蹬前蹄,顿时万鼓齐鸣,造成梁山大军仍在围城的假象。

其实就算没有这种假象,宋徽宗也绝对不会让他手上唯一的一点报名本钱随意出城作战,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点子本钱一旦被糟蹋了,那他也只有做阶下囚的份儿了。

但是,梁山军空设营寨糊弄官军的假象很快便被陈宗善识破了,他之所以能识破假象,只因为他来到了梁山军营中洽谈招安事宜。

接待他的是吴用和朱武,吴用道:“太尉大人,不好意思,咱们王头领领着大军去伏击种师道去了。”

陈宗善惊讶道:“种师道有二十万大军,你们调了多少军马去伏击他?”

朱武道:“全都去了,如今东京城下的梁山军马只有一千人。”

“一千人!!!”

“怎么,觉得少了?”吴用看着朱武,微微一笑对陈宗善道。

“不......不......不......”陈宗善稳住心神道:“那你们王头领在营中吗?”

“当然不在,去打种师道去了。”

“那下官先回城去,待王头领回来了,下官再出城来洽谈招安事宜。”

吴用和朱武听了这都一起哈哈大笑,朱武道:“陈太尉,你是觉得咱们傻呢,还是你自己傻,你觉得现在你还回得去吗?”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你们要做什么?”

吴用笑道:“太尉放心,在下兄弟二人只是留太尉大人在咱们做几天客,顺便一起等咱们的王头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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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汴江,即汴河,亦即通济渠。隋炀帝时,发河南淮北诸郡民众,开掘了名为通济渠的大运河。自洛阳西苑引谷、洛二水入黄河,经黄河入汴水,再循春秋时吴王夫差所开运河故道引汴水入泗水以达淮水。故运河主干在汴水一段,习惯上也呼之为汴河。

第九十七章 城下之盟(1)

自从陈宗善出了东京城以后,宋徽宗的心就一直悬着。他期望陈宗善能够迅速的将梁山贼寇招安以解东京之围,可是不想陈宗善一去入泥牛入海,没了音讯。

宋徽宗在皇宫里面焦急的等了七八天,最后陈宗善终于回来了,可是他带回来的不是梁山贼寇接受了招安,或者是勤王大军兵临城下的好消息,而是种师道二十万大军粉灰湮灭,种师道本人自刎殉国的噩耗。

宋徽宗坐在龙椅之上,听了噩耗,不知是伤心还是惧怕,当着两班侍立的朝臣竟然哇哇的失声痛哭。

陈宗善站在阶下道:“启禀圣上,梁山贼寇首领王伦说,如果朝廷诚意想招安他们,须得派高太尉——”说到这里,陈宗善看了一眼身旁的高俅,继续道:“与太子殿下出城去与他们谈判,三日之内不见高太尉与太子殿下的身影,他们便开始攻城。”

“什么?”高俅一听梁山贼寇点名要自己去谈判,那去了自然是凶多吉少,忙出班奏道:“陛下,这......这是梁山贼寇的诡计,陛下万万不可上当啊,贼寇们如果真有实力攻城,早就开始攻了,何至于在东京城下久驻而没有动静。”

陈宗善历来与高俅蔡京等人不和,当初在梁山军营时,他听说梁山要高俅去谈判,心中大有幸灾乐祸之感。他一听到高俅在为自己推脱,忙道:“陛下,前些日子梁山贼寇或许没有实力攻城,只是他们最近攻破了种师道的勤王之军,并且乘着官军连营阵势已破,他们从梁山运来了二十余部霹雳车,正在为攻城做准备。微臣回城时,他们正在组装霹雳车,大有攻城的架势啊。”

“这......这......这如何是好啊!”已经慌得没了主意的宋徽宗向侍立在两班的大臣们问道:“众位卿家,你们谁有解围之策啊?谁有啊?”

这时,宋徽宗身旁的太子赵桓站出来,躬身拱手道:“父皇,儿臣愿出城与梁山贼寇洽谈招安事宜。”

太子赵桓便是后来的宋钦宗,他今年二十,虽然身材瘦弱,但是双目晶莹温润,黑黑的眸子竟让人看不到底。他早已对高俅、蔡京等一班奸臣乱国洞若观火。此番他主动要求出城与梁山贼寇谈判,之所以愿意亲身犯险,一来,他对梁山贼寇中一些头领的经历是有所耳闻的,比如,他知道林冲是被高俅祸害,才万般无奈,落草为寇。他想自己此番以太子的身份出城去,能唤的那些贼寇们真心归降;二来,他也想借这件事情在朝臣之中竖立威信,为自己将来能够取代父亲而打下基础。

宋徽宗一听说自己的儿子愿意出城谈判,心中大慰,道:“儿啊,儿啊,你......你可真是国家的栋梁,父亲忘不了你啊!”

赵桓忽然将手往阶下一指,指着高俅问道:“太尉大人敢与本太子一同出城,入梁山贼寇的军营,为陛下分忧吗?”

高俅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这位二愣子的太子逼得没了退路,只好咬着牙齿出班道:“臣......臣愿出城,与梁山贼寇洽谈招安事宜,为陛下分忧。”

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王伦和吴用、朱武坐在一方,赵桓与高俅坐在对面。

王伦看着眼前的当朝太子与太尉,冷冷一笑,拱手道:“二位久仰了。”

赵桓道:“我与望头领从未见面,王头领想必也未听闻过在下的名字,何来久仰之说。”

王伦微微一笑道:“太子的大名在下却是没听过,但高太尉的大名在下却是早有耳闻——”赵桓一听这话,斜眼看了一眼身旁的高俅,又听王伦接着道:“今次,我等梁山兄弟,不请自到东京城下,只想让陛下知道我等忠义之心,所以,请陛下下诏,招安我等。”

赵桓道:“陛下有言,只要你等撤离城下,回到梁山,朝廷招安使者,随后便到。”,

王伦冷冷一笑:“我等一旦回了梁山,恐怕朝廷就不会来招安了?”

“难道尔等敢不信朝廷招安的诚意吗!”

“我等不信,你又敢怎么样!”

高俅不失时机的表现道:“尔等山贼草寇,胆敢在当今天子面前放肆!”

王伦看着高俅微微笑道:“高太尉,你到了这里还敢放肆,你就不怕我拿你的人头祭旗吗?”说罢,他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士兵道:“你去传令,只因高俅对我梁山兄弟不敬,让操作霹雳车的兄弟往城上发射二十颗火弹,以做惩戒,然后请林教头过来。”

那传令的士兵出去后,赵桓急道:“你们到底要怎样?”

“招安,当然是招安了。”

“可是你们这般要挟朝廷,那有招安的诚意!”

“诚意?诚意有啊——来人,将梁夫人带上来。”

王伦话音一落,只见两个梁山女兵押着梁中书的夫人,蔡京的女儿进了中军大帐。

王伦对赵桓道:“这位便是大名府中书梁世杰的妻子,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儿,只因我梁山兄弟好客,请她在梁山做了一段时间的客,今日我先送她回城,以表我梁上兄弟的招安诚心,如何啊?”

赵桓看着眼前这位一脸恐慌神色的女人,问王伦道:“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招安?”

“太子这话问得好。”王伦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大帐外面轰鸣声四起,高俅都知道,这是梁山军正在用霹雳车攻击城墙。赵桓这是第一次听到攻城的炮火声,身子不禁微微颤抖。

接着,只见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进了大帐。王伦道:“林教头,这里有你的老相识,你不认识吗?”

林冲一进帐来,便立刻看见了高俅,顿时两眼冒出火来,一把抓住高俅的衣领恨恨的道:“高俅老贼,你也有今天!”说着抡起拳头便要打。

王伦忙道:“林教头,不急不急,我有话要对你说。”

此时的林冲双眼瞪红,他那里还听得进去王伦的话,“嘭”得一拳打在高俅的脸上。高俅哪受过这样的罪,痛得“哇哇”大叫。王伦一见这般情势,心中暗道:“坏了!”忙喊道:“快来兄弟,先将林教头拉住,我有话要说。”

这时,关胜与呼延灼冲进帐来将林冲拖住,林冲虽是勇武的汉子,可是眼见仇人就在眼前,心中如何能不激动,他望着王伦,泪水夺眶而出大声道:“王头领,这高俅老贼害的乎小弟几乎家破人亡,请头领允许在下杀了老贼,用他的头洗刷在下的不世冤屈!”

高俅一听林冲要杀自己,急忙说道:“林教头,那......那都是小人的那个螟蛉之子所为,与小人实不相干,我真不知内情啊!”

林冲怒道:“那白虎节堂上设计陷害我的是谁!放火烧草料场的又是谁!”

王伦道:“林教头啊,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不过——“说着看了一眼高俅道:“不过你林教头可以先打他一顿出出气,如果他们不按咱们梁山兄弟说的去办,那我就将他交给你,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王英兄弟,再麻烦你一趟,你去把安道全给我叫来。”

第九十八章 城下之盟(2)

王英想高俅也就挨了一拳,没必要叫神医来啊,问道:“大哥叫安道全做什么?”

王伦笑道:“林教头待会儿要用高太尉的身子练练拳脚,没个神医在旁边,那高太尉不死悄悄了,快去!”王英去后,王伦又对林冲道:“林教头,你打高太尉可以往死里打,但是别打死了,我留着还有用的,知道吗?如果他不听咱们的话,我再给你亲手杀掉他!”

林冲瞪了一眼高俅,对宋江道:“在下遵命!”

高俅一听这话,心中又急又怕,竟然晕了过去。

王伦对关胜与呼延灼道:“你们在旁边看着,林教头打一下你们就数一下,打到十下就停下休息一会,然后再打十下,可别让林教头把我们的高太尉给打死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嘛。”

当高俅在中军大帐外惨叫连天的时候,王伦看着赵桓道:“太子,咱们进正题吧。”

赵桓虽说是自告奋勇来的梁山军营,但当他看见林冲将高俅拉出帐去,被痛打的时候,心中如何能不慌?

“什......什么正题。”

“招安啊!”

“好,说招安,”赵桓醒过神来,稳住心绪,道:“你们梁山贼......不,是梁山好汉要如何才肯招安?”

王伦看着赵桓,微笑道:“对了嘛,这才是要招安咱们的态度。”王伦清了清喉咙,继续道:“第一,我梁山军此次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来到东京城下,粮草、银钱和兵械消耗巨大,朝廷须得替我军补足,另外,咱们还有兄弟阵亡了,家里有老有小,还得需要安家费,这些,都得由朝廷出。”

“你......你们要多少?”

“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辆,战马一万匹,刀枪剑戟弓弩各一万柄,弓弩箭矢十万支,粮米十万石。”

赵桓一听了王伦的要求,怒道:“你......你们这是勒索......”

王伦冷冷的一笑道:“知道是勒索还这么多废话,我这明摆着,就是勒索,如今我十余万梁山军屯兵城下,旦夕之间便可破城而入,但一来顾忌汴梁城中百姓的身家性命,二来也不想大宋的百年根基毁在我的手中,你们朝廷只破点财便可抱住花花江山,还有什么可埋怨的!这买卖,你们赚大发了。”王伦想了想道:“咱们梁山军要的黄金白银只要官锭的元宝,其他的一概不收!”王伦这样说是怕朝廷向百姓收刮,而导致汴梁的百姓怨恨梁山。因为根据历史的经验,后来金兵围困东京索要金银的时候,大宋君臣便向百姓搜刮,甚至连小老百姓的金银首饰也抢了去。

忽然,赵桓站起身来,斩钉截铁道:“你们这伙梁山贼寇,简直就是强盗,如此勒索,国家尊严何在,国家脸面何在!我赵桓性命是小,江山社稷是大,国家尊严,朝廷的脸面断不可辱!”

王伦冷冷的看着赵桓,依旧是稳坐泰山的架势,不疾不徐的道:“如果,你们敢不答应我梁山兄弟的要求,只要我一声令下,我十余万梁山义军立时便可杀进东京城,灭了你大宋王朝,将你赵家老小从龙扒拉下来,到时你国家亡都亡了,你那国家尊严,朝廷的脸面还往那里放!”

“你......你......”赵桓听了王伦的话,气势顿时消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能减点吗?多少减一点。”

吴用起身笑道:“这个劳军费用的问题不好谈,咱们就先谈下一个条件。”

赵桓一听吴用的话,大吃一惊:“你们还有条件?”

“当然有,”王伦道:“朝廷必须将青州、济州、齐州、密州、高唐州、密州、登州和兖州划给我梁山屯兵,安顿家眷,并且这八州的一切军政皆由我梁山兄弟处置,朝廷不得过问。”

“你们要裂土?”赵桓听了王伦的话,只气得浑身颤抖。

“不是裂土,”王伦道:“朝廷政令昏庸,君不君,臣不臣,为了保护我梁山兄弟再招安后不遭戕害,我们要建立一个特别行政区,除了军政事务由我兄弟自己掌管外,名义上仍属朝廷管辖,并且朝廷若有战事,我梁山军马定当一往无前,报效朝廷,报效皇帝。”,

“兹事体大,本太子一人做不了主。”赵桓见梁山军狮子大开口,知道自己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赵桓的这话早在早在王伦的预料之中,王伦道:“我也知道你做不了主,这样,你派和你同来的人回城,将咱们梁山兄弟有心接受朝廷招安,一心报效朝廷的心意告知陛下,让陛下自行定夺吧。”

赵桓一听这话,心中又惊又怒:“你......你要亢本太子吗?”

“太子聪明。”王伦一副像道:“没有太子在我梁山营中,我梁山兄弟没有安全感,还请太子和高太尉就在我梁山军中休息几日也无妨嘛。”

王伦的话刚说完,这时只见两个梁山军士拖着一身血淋淋的高俅进帐来,一个军士问道:“头领,怎么办?”

王伦一见高俅三魂悠悠,七魄荡荡,道:“你们问我怎么办有个鸟用啊,你们去问安神医啊。”

“安神医说他性命无忧,只是......”

“只是什么?”

“肋骨断了好几根,一双腿也骨折了。”

王伦摇摇了头:“这林教头下手也忒狠了点——快,将高太尉送到一个清静的营帐中去休息,要好生照料,知道吗?”

“遵命。”

赵桓看了高俅的样子,心中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只是他也恨如果不是你们这般奸臣祸害国家如此,你那有今日的下场!

王伦道:“太子殿下,您夜劳累了,请去营帐休息,若有需要,自管呼唤一声便可,在下一定供应不辍。”

赵桓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梁山的人质,他无话可说,只得在两个梁山兵士的看押之下离开了王伦的中军大帐,往梁山军营深处的一座军帐走去。

第九十九章 城下之盟(3)

赵桓被带出中军大帐的时候,卢俊义从帐外进来。王伦见了卢俊义问道:“霹雳车是否全部架好了?”

卢俊义道:“除了两架在运送途中损坏的以外,其他的十八架全部在东京城南门外架好,只是——”

“只是什么?”王伦问道。

卢俊义一脸担忧的神色道:“东京的城墙又高又厚,方才咱们打了十几颗石弹,对城墙的伤害并不大,只是毁了他们一座城楼。”

王伦听了卢俊义的汇报微微点了点头,这时吴用道:“王头领,咱们要的价码是不是高了些,恐怕朝廷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要不咱们放弃那些金银粮草和军械,只要地盘?”

王伦道:“咱们的军马到了这里,围了东京,那就自然要压住他们,要高他们一头,不然,他们就会识破咱们破城艰难的真相,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朱武道:“王头领说得自然有道理,可是长期的屯兵坚城之下,那可是兵家大忌啊!”

王伦心中早有成算,道:“我有个计策,保管朝廷接受我们的条件。”

卢俊义、吴用和朱武一起投来询问的目光:“什么计策?”

于是王伦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吴用听了王伦的计策,看了一眼朱武,道:“王头领,这可是兵行险招啊!”

王伦笑道:“咱们那次玩的不险?”

当下,王伦命林冲去向高俅索要两封书信,林冲道:“王头领,高俅这老贼虽然是昏君的宠臣,可是咱们梁山开的条件实在是太高,怕这厮去劝说也无济于事啊!以在下之意,一面攻城一面谈,这样也可以给这昏君施加些压力。”

王伦道:“林教头说的有理,这城咱们肯定是要攻的,但这书信也要高俅写。”

林冲想了想,问道:“王头领,高俅老贼与在下有切齿之恨,一旦朝廷真的招安了,难道王头领要放他回去吗?”

王伦知道,杀高俅,雪耻辱一直是林冲的心结,于是道:“林教头放心,高俅老贼今番是绝对走不出我梁山的军营。”

林冲又问道:“只是如果杀了高俅这厮,怕只怕坏了头领的大计,如果......如果为了梁山大计,那也就算了......”王伦听得出,林冲说“那也就算了”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极不情愿的味道。

王伦拍了拍林冲的肩膀,道:“林教头,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亲手杀了这老贼。”

朱武道:“咱们现在正在和朝廷谈判,如果一个太尉死在咱们这里,恐怕......”

“这样的奸佞之人,不杀了留着做什么?”王伦斩钉截铁的道:“当然,我现在不会杀他,我要等朝廷的招安使者来咱们军营的路上,再杀他!”

吴用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王伦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膀道:“只要招安的圣旨一下,那我就让林教头杀高太尉祭旗,到那时,当今的皇帝恐怕也不好后悔了,他是当今皇帝,君无戏言,那有拉出来的屎又坐回去的道理。”

吴用慧心的一笑道:“当今圣上也绝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咱们再起争端,怎么说,咱们还围着他咧。”

林冲听了王伦的话,心中充满感激,拱手道:“多谢王头领成全!”

王伦对林冲道:“林教头,你去对高俅说,第一封书信,明码标价,是咱们梁山招安向朝廷开的价码,第二封信要他这么写:臣高俅万般无奈,深入虎穴,探得梁山贼首确实没有半分归顺朝廷之意。然臣以为无论梁山贼寇归顺之意是真是假,朝廷都可先接受其条件,权且招安,以解东京之围。然后令梁山贼寇去江南攻打方腊,王伦等若去攻打方腊,使南北两伙贼寇自相残杀,正好可以贼制寇,此计若成,可一举消灭梁山宋江和江南方腊两股巨寇。答应梁山贼寇的条件可安抚贼寇,乃权宜之计。”

林冲听了,大吃一惊:“王头领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将怎么兄弟往死路上引吗?”,

王伦一脸有把握的样子道:“林教头只管去办,我自有妙用。”

这时,忽然中军大帐外响起一阵骏马的长嘶之声,接着,只见时迁进账来禀报道:“王头领,东平府的董平与东昌府的张清、龚旺、丁得孙各率三千人马向东京过来,距离我军营只有七十里的路程了。”

王伦道:“来得正好。卢员外,我于你两万军马,朱先生做军师,你去将这两路官军给我灭了!”

卢俊义与朱武齐声拱手道:“遵命!”

卢俊义与朱武出帐调遣军马迎战官军去后,林冲将高俅写好的两封书信递给王伦,王伦在手里看了看,然后递给吴用。王伦对帐外的一个兵士道:“去将浪子燕青唤来。”

不一会儿,燕青来到中军大帐:“小弟燕青在此,头领有什么吩咐?”

王伦走近燕青,将那封高俅写的书信递给燕青道:“小乙,今日深夜,你将这两封信去送给跟着高俅一同来的虞候,一定要秘密的给他,然后再护送他回城。记着,你要给他一种感觉,是你背着咱们梁山兄弟悄悄送他出去的。”

“如果他问我为什么要救他,小弟该如何回答?”

“只说你家员外真心投靠朝廷,实心要招安,让你来救他的。”

王伦想了想,继续道:“你一定要他将这两封信,一起先送给蔡京,再让蔡京给当今圣上。”

燕青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已经明白了王伦的用意。道:“小弟记下了。”

王伦又补充一句道:“小乙,你一定要让那虞侯相信写这两封信是高俅的本意,并且托付给他的,知道我的用意吗?”

燕青道:“请头领放心,小弟明白。”

吴用问道:“那梁夫人咱们还给他们送回去吗?”

“当然不送了,高太尉的手下私自逃走,朝廷居心叵测,那可就不能埋怨咱们言而无信了!”说罢,王伦冲着吴用神秘的一笑。

第一百章 城下之盟(4)

深夜,月白风清,大宋王朝首都东京汴梁全城的富豪之家处在恐慌之中,他们知道只要梁山军一旦进城,他们的财产肯定是保不住了,性命能不能保住,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而小民们却人人都在盼着梁山军进城,他们早就听说了梁山军在山东分田分地的时,他们只望着梁山军进城了,自己也能从平日里那些嚣张跋扈的土豪劣绅手中分得一份祖祖辈辈梦寐以求的土地。

可是如今城中官军守卫甚严,那怕是有人敢说一句对皇上不敬的话语,立刻便要被抓起来斩首示众。

皇城,睿思殿。

当宋徽宗在殿上焦躁不安,一日三惊的时候,蔡京和童贯拿着从梁山军营回来的虞侯带来的书信呈给宋徽宗。蔡京道:“陛下,与高太尉童去贼寇军营谈判的李虞侯从贼寇营中回来,并且带来了高太尉的秘信回来了,梁山贼寇招安的条件。”

“什么!?”宋徽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道:“把书信拿来我看看。”

宋徽宗先看了第一封信,气得浑身发抖,道:“这梁山贼寇一要建立什么特别行政区,二要如此巨大的金银粮草和兵甲器械,这......这不是......这不是敲诈吗?蔡太师、童枢密!这就是梁山贼寇的招安吗?”

蔡京童贯忙跪在地上,童贯忙用他那尖尖的嗓子辩解道:“请陛下看了第二封书信再发怒不迟。”

宋徽宗看了第二封书信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道:“这第一封信想必是王伦贼首逼迫高太尉写的,这第二封信才是高太尉的本意啊,只是这第二封信是是如何逃过贼兵的搜索,带下山来的呢?”

蔡京道:“回禀陛下,据被放回来送信的李虞侯说,有一梁山贼寇头目,名叫燕青,江湖将人称什么浪子,这人原是梁山匪首卢俊义下面的一个仆人,因不愿在梁山做一世的草寇,又被高太尉许诺高官收买,这才愿意将这第二封书信冒险送给李虞侯带下山来。”

宋徽宗“哦”了一声,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二位爱卿以为朕该如何处理此事啊?”

童贯道:“陛下,如今我国北面正联合辽东的女真人攻打辽国,而南面又在征讨江南贼寇方腊,现在实在是无力再大举征讨梁山,以臣之见,陛下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顺水推舟,接受王伦的请降,再命梁山去打方腊,正好以贼制贼,以寇制寇。”童贯为了给宋徽宗留面子,极力避说梁山军兵临城下,东京城朝不保夕的局面。

宋徽宗略思索了片刻道:“可是梁山索要的粮饷,实在是过于巨大了。”

蔡京道:“陛下,臣以为,梁山贼寇虽然贪得无厌,但也绝非由他们说了算数,陛下可让高太尉与王伦等贼寇继续谈判,这样一来可以暂时稳住贼寇,二来可等种师中与张叔夜等几路勤王之军到来,三来,最不济,也可为朝廷挽回些许损失。”

“太师说得有理,你立刻派人再去梁山贼寇的军营,令高太尉与太子继续与贼寇谈判。”宋徽宗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二位爱卿以为派何人去和梁山贼寇谈判为妥?”

蔡京道:“臣举荐一人,不说可以招安梁山,至少能使梁山暂时不会大举侵犯朝廷。”

“何人?”宋徽宗显得有些急不可奈。

“太尉陈宗善。”

“怎么又是他,前番他去了不是无功而返吗?”

“今番不同,今番只是让他去带话而已。”

“好,朕准了!就派陈宗善”

蔡京、童贯出了皇宫,来到蔡京的太师府,入了密室,屏退众人。蔡京道:“高太尉也太孟浪了些,这虞候逃了出来,害得我女儿又被梁山贼寇扣了起来。”

童贯道:“太师,您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

“蹊跷?什么蹊跷?”

童贯道:“那回来的李虞候说,既然梁山贼寇答应放梁夫人回来,那他为什么还要授意给这李虞候带信回来呢?难不成这时梁山贼寇的诡计?”,

蔡京点头道:“童枢密说得有理,如今那虞候还在我府上,不如喊他来问个清楚。”

“正是。”

于是蔡京吩咐仆人将那李虞候带入了密室,蔡京问道:“你是什么逃出来的?”

李虞候跪在地上道:“小人被梁山贼寇扣住,心想性命难保,半夜时,那个叫燕青的贼寇来到关押小人的军帐,将那两封信给了小人,说这是高太尉给小人,要小人送回城来。”

“你见到高太尉没有?”

李虞候摇头道:“高太尉被梁山的贼人林冲给爆打了一顿,正在养伤,而且小人并未与太尉大人被押在同一顶军帐中,所以没有见到太尉大人。”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燕青那贼寇给小人找了一套梁山贼军的服装,让小人换上,然后和他一起出来的。”

蔡京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李虞候退出密室后童贯道:“太师,这虞候没见到高太尉,这其中一定有诈。”

“可是这两封信上的笔迹确实是高太尉的笔迹啊。”蔡京挂念着自己女儿的安危,又怕梁山军真的攻进城来,道:“无论他是真是假,只要能让梁山贼寇退军,那咱们在圣上面前都是大功一件。”

二人正说着,一个仆人敲门进来禀报道:“太师,,大事不好了。”

“怎......怎么了?”

“从东平府和东昌府来的勤王大军被梁山贼寇给攻破了。”

蔡京一听这话,一下子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问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方才守城的一个将领来禀报说,东平府的董平和东昌府的张清、龚旺、丁得孙领着梁山贼兵在城下叫战。”

蔡京急道:“立刻派人去陈太尉府,要他明日一早便去梁山军营,通报太子和高太尉,就说圣上已经答应了梁山贼寇的招安条件,不日便要下旨招安,让他无论如何要稳住梁山贼寇,万万不可让他们攻城啊!”

第一百一章 城下之盟(5)

陈宗善一大清早便领着两个宫中的太监出了城,来到梁山军的营寨之中。可是当接待他们的兵士一问明他们来意,立时便道:“我家头领还在休息,请......请大人稍等。”

王伦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才“一味药”下去,朝廷竟然对自己的招安请求答应的这般的快,答应的这般的爽。他本以为怎么说也得将东京的外城给他攻破了才能收到功效的。

可是王伦现在还不能见陈宗善,因为他答应人家的事,还没有办呢——那便是杀高太尉。

幸亏他交代过接待朝廷使者的士兵,如果是来下达招安诏书的,就要接待士兵借故拖延,给自己争取一丁点的时间,因为他觉得,林冲杀高俅,只要一丁点的时间。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王伦和卢俊义、吴用、朱武在中军大帐接见了使者。

陈宗善说明来意后,由一个太监打开圣旨,扯着不男不女的喉咙念道:“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朕久知梁山义士有归顺朝廷之心,今特下诏招安梁山众义士,赏赐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辆,战马一万匹,刀枪剑戟弓弩各一万柄,弓弩箭矢十万支,粮米十万石;并将青州、济州、齐州、密州、高唐州、密州、登州和兖州八州州县划封于梁山义士安顿家眷,屯驻军马,成立特别行政区,朝廷一概不过问特别行政区内一切军政事务。另赐封梁山泊首领白衣秀士王伦为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玉麒麟卢俊义为副节度使,钦此,谢恩。”

王伦、卢俊义、吴用和朱武跪在地上齐道:“臣恭领圣旨,叩谢天恩!”

王伦等众人起身接过圣旨后,王伦对陈宗善道:“太尉大人,还请你回宫去对圣上说,只要官军撤出这八州之地,我梁山兄弟立刻便撤军回梁山。”

陈宗善笑道:“这个自然,只是下官想见见太子殿下与高太尉。”

“好说,来人啊,去将太子殿下与高太尉请到中军大帐来。”

不一会儿,太子赵桓被领到了中军大帐。陈宗善问道:“如何不见高太尉啊?”

“咦,是啊,怎么没看见高太尉呢?”王伦对身旁的吴用道:“军师,去看看,高太尉怎么还没有来。”

吴用看了一眼王伦,拱手道:“属下遵命。”

吴用去后,王伦招待赵桓、陈宗善等人坐下,然后道:“只要朝廷的军马撤出八州之地,我们立刻撤军。”

陈宗善看了眼赵桓,对王伦道:“这是当然,只是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高太尉是国之重臣,还请王头......节度使送他们回城。”

王伦笑道:“高太尉回城那是自然,只是太子殿下在下还想请他去我那特区参观游历一番啊。”

陈宗善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既然已经是朝廷的官员,怎么还能亢太子殿下呢?”

朱武道:“陈太尉,你这话就差了,我们节度使说了,是请太子殿下去参观游历,那是什么亢啊!”

陈宗善还要说话时,王伦道:“朱先生,咱们和朝廷说话要实话实说,什么参观游历,我就是借着参观游历的名要亢太子殿下做人质,万一要是朝廷那边假意撤兵,而咱们这边刚一撤围,你们又来打,那咱们梁山兄弟可就要吃大亏了!陈太尉,你回去对圣上说,只要他是真心的招安咱们兄弟,我们一定会善待太子,如果圣上前脚咽气,咱们梁山兄弟后脚便将太子殿下扶上龙庭,这可不会假的。”

往往当人们都在说假话的时候,真话就成了最有利的武器。假话在真话面前永远都只是猴把戏。

这时,吴用从帐外进来,走近王伦,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王伦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问道:“真的?”

吴用点了点头道:“确实是真的!”

“啪!”王伦猛得一拍桌子,吓得陈宗善和赵桓都是一惊,接着只听王伦咆哮道:“是谁负责照料高太尉的起居生活,给我拉出去斩首示众!”,

陈宗善见王伦要杀人,大惊失色的问道:“节度使大人,怎么了?”

王伦连连叹了几口气,道:“高太尉不见了!”

“不见了?”陈宗善半信半疑的问道:“下官听闻高太尉身上有伤,能到哪里去?”

“对!”王伦一脸不满的神色道:“陈太尉问得对,等我找到高太尉了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你一身的伤怎么就从咱们梁山的军营跑出去的,我得好好问问他。”

王伦这话一说,弄得陈宗善不知该如何对答。

吴用对王伦道:“大人,如果高太尉不领咱们梁山的好意,离开了军营,在下想来他定然是回城去了。”

王伦皱着眉头道:“不会吧,咱们梁山军将东京都围了起来,正要攻城咧,他如何进得去城呢?”

朱武明白王伦话语中的意思,如果说高俅回了城,那陈宗善一回城没见到高俅,事情又会产生变故,于是道:“在下想,如果太尉哦大人回不了城,定投别处去了——”朱武又拱手对陈宗善道:“陈太尉,既然高太尉已经走了,还请陈太尉照实禀明圣上。”

“你......你们这要......要下官回去如何交代!!!”

王伦道:“陈太尉,好说,你先将梁夫人领回城去,只要朝廷将圣上赏赐的金银米粮兵甲送来,再就是八州的官军一撤,我们立刻撤军,从今往后,我们梁山兄弟为朝廷效力,为国家尽忠,圣上要咱们往那里打,我们梁山兄弟绝不含糊!”

陈宗善无奈的摇了摇:“那也只好如此了!”

陈宗善回城的第二天,从东京城内开出大量的马车。王伦让吴用、朱武点收金银粮草,卢俊义则是点收兵器铠甲与战马。王伦看着眼前的物质,心中暗想:“看来过去在网络上查的资料不假啊,这大宋朝还真是富有,早知道我就该多要些。”忽然,他转念又一想:“既然东京城里有这么多物资,宋徽宗怎么就不敢和我一战呢?看来北宋被金所灭那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第一百二章 重整军队

徽宗皇帝虽然混蛋,但还是讲信用的。梁山军又在东京城下驻扎了四五天后,八州的官军便全部撤走了。王伦也遵守信用,率领着梁山军主力,裹挟着太子赵桓撤离东京,进驻了大宋王朝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首府齐州。当然,梁山军在撤离的时候王伦仍旧留下了一支人马在自己的身后,防止官军突然追击,同时他也派人去探究张叔夜和种师中的两路勤王之君为什么没来进攻自己。但是却没有探出任何结果。

王伦平安的回到齐州,最高兴的当然是晴晴了。晴晴是和伤势已经痊愈的晁盖、公孙胜一起来的齐州。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当天晚上,夫妻二人......此处省略一万字。

次日清晨,王伦与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朱武聚在由齐州府衙改成特区首府节度使处理政事的大厅上商议着下一步梁山军的军政事务。

“列为兄弟,咱们虽然招了安,但是朝廷那可是还记恨着咱们咧,所以现在咱们一刻也不能松懈,要大量的招兵买马,打造兵器,随时要防着朝廷和咱们翻脸,官军卷土重来。”王伦说到这里,忽然问晁盖道:“天王,我派去北地买马的险道神郁保四与金毛犬段景住、活闪婆王定六三位兄弟还没回来吗?”

晁盖道:“王头领......”

吴用笑道:“哥哥,如今王头领已经是节度使了,咱们该称呼节度使大人才对啊。”

王伦笑道:“什么狗屁节度使,我部稀罕,天王爱称呼我什么就称呼什么,别管那许多的事。”

“还是王头领体贴兄弟们。”晁盖笑道:“马已经弄回来了,可是不知怎么的,有很多马都病了,刚刚归顺咱们梁山的没羽箭张清举荐了他的好友紫髯伯皇甫端,此人最善给马治病,他们正在山上想办法。”

王伦一听他们请来了皇甫端,就放心了,于是问道:“哦,买回来了多少匹马?”

“只有两千多匹。”

“为什么只有这一点?”

“他们说因为如今在辽国的背面又出来了一个大金国,厉害得紧,一万多人,杀得辽军几十万人人仰马翻,如今辽国的皇帝下了圣旨,严禁战马外买,所以他们只买回来了两千多匹。”

王伦想了想道:“天王,你立刻派人回山,将郁保四、段景住和王定六兄弟三人请来,我要向他们微微金国的事情。”

如今的梁山军马大增,沿途招募了好几万难民入伍,因为梁山的队伍急剧膨胀,队伍的战斗力有所下降,于是王伦又和几位主要头领商议着重新整编军队。

最后经过商议决定,将梁山特区划分为四个战区:青州、济州与兖州为青济兖战区;密州、登州为密登战区;高唐州、齐州为高齐战区;梁山泊为梁山泊战区。

并将梁山军所有的武装力量按实力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广大被武装起来的农民,由他们组成各州的衙役,负责保卫广大的特区内的产才和人员安全;

第二部分是战斗力很强的青壮年,五十至六十人为一个小队,五个小队为一个中队,五个中队为一个大队,没有战事的时候,他们一面帮助老百姓种田(因为大量的青壮年加入了军队,各个州都需要劳力,如果有梁山军兵士帮助种地的老百姓家里,在收获以后,军队取三分,老百姓留七分,这是学习的诸葛亮屯田政策),一面训练,一旦有了战事,各自负责各战区内的作战任务。这样的大队一共有三个,他们的大队长分别为;青济兖战区大队长:李忠,副队长周通;密登战区大队长邹渊,副队长邹润;高齐战区大队长薛永,副队长石勇。

第三部分是那些富有战斗经验的梁山军马,其中有原有的梁山士兵,也有从官军中投诚过来的士兵,他们组成四个军,可以在特区以外的地区活动,参加特别的作战行动或者支援其他的战斗力量,这部分人大约有四万人,是梁山军的中坚力量。,

这新组建的四个军分别被冠名为步兵第一至第三军与骑兵第一军,每个军设立一名统制,一名副统制,一名司马(相当于政委与监军的双重作用)。

这四个军的为别为:步兵第一军统制鲁智深,副统制武松,司马燕青,下辖将校有:李逵、樊瑞、李衮、项充、施恩、扈成,总计兵士一万人。

步兵第二军统制雷横,副统制杨雄,司马石秀,下辖将校有:穆春、郑天寿、宋万、杜迁,总计兵力五千人。

步兵第三军统制解珍,副统制解宝,司马刘唐,下辖将校有:龚旺、丁得孙、焦挺,总计兵力五千人。

骑兵第一军统制关胜,副统制呼延灼,司马林冲,下辖将校有:秦明、董平、花荣、徐宁、杨志、索超、张清、朱仝、史进、穆弘、岳飞、韩世忠、黄信、孙立、宣赞、郝思文、韩滔、彭玘、单廷圭、魏定国、欧鹏、邓飞、燕顺、马麟、陈达、杨春、杨林,总计兵力一万五千人。

另外梁山战区是梁山特区在遭到强大的外力打击,各处城镇失守后,梁山军最后的唯一的可以保存实力的地方,而决定梁山存亡的关键在水战,所以王伦将所有的水军都调到梁山去了,并且请晁盖坐镇梁山。

水军第一军统制李俊,副统制阮小二,司马张横,将校有张顺、阮小五、阮小七、童威、童猛,总计兵力七千人。

王伦又考虑到土改是关系到梁山事业能否成功的大事,他又请柴进与李应主持土改。其实一开始王伦考虑到柴进和李应过去都是地主出身,不会彻底的贯彻土改方略,但又想到如今他已经建立了特区,不想搞得自己的地盘上腥风血雨,或许只有他们才是最适合这项工作的人选。

其他的头领,他都按照原著上的分工,不用细表。

如今的梁山正可谓是勇将虎聚,战士云屯,好生旺盛。下一步,王伦就是一面督促各军操练军马,一面等着朝廷让他率军去南征方腊,为梁山的事业往江南发展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跳板。

第一百三章 筹建特区

王伦将军队整编完毕后,又将梁山之上负责调兵遣将的圣手书生萧让,负责定功赏罚的铁面孔目裴宣,考算钱粮支出纳入的铁算子蒋敬,监造大小战船的玉幡竿孟康,专治内外科医士兵的神医安道全,打造军器铁甲的金钱豹子汤隆,专造一应大小号炮的轰天雷凌振,起造修缮房舍的青眼虎李云都唤到了齐州来。

在节度使衙门大厅上,王伦对这几位头领道:“我请你们众位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和大伙商议商议。”

萧让、裴宣、蒋敬、孟康、安道全、汤隆、凌振几人同时拱手道:“头领有话但讲,小弟们无不遵从。”

王伦看着他们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让他感到舒适的异样感觉,着或许就是权力给人的快感吧。但他脸上却不露得色,只是平心静气的道:“如今咱们梁山有了合法的八州之地,既然咱们也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那咱们也该为百姓们做些好事,实事,不要让百姓们接的咱们这伙人只会打家劫舍,不会治国安民。”

众人一听王伦说这话,都打起精神来,他们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就只能做强盗了,何尝想道自己竟然会有治国安民的一天。萧让问道:“头领想如何给百姓们做好事,做实事。”

王伦道:“我是这样想的,蝗灾虽然已经过了,但是还有许多的难民还滞留在咱们特区没有返乡,这些难民如果不给他们找个活计,让他们能够糊口,那迟早他们是要饿病而死的,所以啊,我想问问汤隆兄弟,如果我想开设一个大型的兵器作坊,大概需要多少工匠,需要多少钱财?”

汤隆没想到王伦会突然首先问到自己,他先是一愣,然后反问道:“王头领所说的大型兵器作坊有多大?”

王伦想了想,道:“当然是能够供应咱们全军的兵器当然是最好,如果达不到这个标准,也要争取做到能够供应四万主力部队的兵器,怎么样?”

汤隆摇了摇头道:“有些难。”

“难在那里?”

汤隆道:“王头领的意思小弟是明白的,想再难民中招募一匹工匠,这样既可以解决一部分人的吃饭住宿问题,还能为梁山军供应兵器,只是工匠好招,可是没有铁矿,没有材料打造兵器。”

“这倒是个问题,”王伦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汤隆道:“小弟的办法无非两条,第一,收集在战场上的残缺兵器回炉,打造新的兵器;第二个办法,使银子去各处收购铁器,只是......”

“只是什么?”

“太耗银子。”

王伦点了点头,问凌振道:“你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吗?”

凌振是军官出身,那真是站如松,坐如钟,他一听王伦问自己,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王伦示意他坐下。只听凌振道:“属下所造的霹雳车和床子弩不用耗铁,只是造号炮需要一些。”

王伦又对安道全道:“安神医,大战刚过,很多尸体都不及掩埋,另外难民四窜,你要防着疫病流行啊。”

安道全拱手道:“流行疫病,多为瘟疫,在下对治疗瘟疫倒是有办法。只是怕一旦疫病暴发,难民四窜,有的难民本没有染病,可是一逃到别处,反而染病;而本身染病的难民逃到一处,将瘟疫带去,这样很是棘手,无法根治。”

王伦将这些头领召集来本想建立学馆,建立医馆,建立兵工厂,可是刚听了汤隆、凌振和安道全三人的话,不仅让他觉得要做成这些事远远比打一次胜仗要难的多。于是道:“这样吧,汤隆兄弟,你估算一下,如果要建立一个大型的兵器作坊,至少要能保证两万军马的兵器供应,大概要多少银子,然后你报给铁算子蒋敬兄弟;安神医,你说的那个问题我有个办法可以处理。”

“什么办法?”

王伦道:“难民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要喝水,你先配置出大量的预防瘟疫的药材来,煎熬好了以后,将这些药材分别倒进咱们特区的所有水井里面。”,

“好办法!”

“不过你先要总计一下,咱们特区一共有多少口水井,然后你再估算一下大概要多少药材,你估个价出来,也报给蒋敬兄弟。”

“可是,在下只有一人,咱们特区却有八州之地,短期之内恐怕难以做到。”

王伦道:“这个你放心,我会让咱们四个战区的四个大队来配合你完成这个任务,你一定要快,一旦有疫病暴发,那麻烦就更大了。”

安道全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王头领,在下有个请求。”

“说。”

“在下想在特区招募一批郎中。”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你虽然是神医,可是独木难成林,你尽管招募郎中,我们特区管他们的吃住,还发薪金。”王伦又对青眼虎李云道:“李云兄弟,我要在八州各设立一个医馆,你核算一下,如果要建造一座可以同时容下一百人就医的医馆大约要多少钱,马上核算,然后也报给蒋敬兄弟。”

李云道:“遵命。”

“孟康,现在咱们梁山有多少战船?”

孟康道:“咱们梁山原先只有小船三十余只,后屡破官军征讨后缴获海泅大船一艘,打捞破损官军海泅大船十三搜,但是只修补好了六艘,其他七艘可用的部件小弟都拆了下来,以备日后修补破损战船。”

王伦听了孟康的介绍很满意,问道:“造一艘海泅大船要多少银子?”

“少说也要七千两一艘。”

王伦思索片刻道:“孟康兄弟,我现在可以说,我只能调拨一万两银子给你,但不是用来造船的,而是维护的,你要细心的维护好咱们梁山这仅有的一点水军家当。”

“遵命!”

王伦又对萧让道:“萧先生,我本以为朝廷奖赏给咱们的那十万两黄金,一百万两白银可以做很多事情是,但是今天请大伙来一合计,恐怕不行,我原本想再每个州府建立一个学馆,让孩子都可以上学堂,看来这个想法只能缓缓了,这样,你就先负责招募一些私塾先生,作为咱们特区的教书先生的备用人才,等我将咱们梁山其他各项事情做好,篱笆扎紧了,不让野狗进来捣乱了,咱们再来合计建立学馆的事情,怎么样啊?”

萧让的脸上虽略有失望的神色,但还是拱手道:“谨遵头领将令。”

王伦又对裴宣道:“裴兄弟,咱们梁山的的银钱是怎么来的,你也知道,可以说是兄弟们用命和血换来的,所以,在咱们建设兵器作坊,和救济难民的时候,如果出现贪污和挪用的事,你查出一件,就给我办一件,谁敢拿兄弟们的血汗不当事,我王伦就不拿他的脑袋当回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裴宣拱手道:“小弟明白。”

“如果你部办他们,让我知道了,我就摘了你吃饭的家伙!”

“遵命!”

第一百四章 敛财

不用说王伦也知道,如果想完成他给众头领下达的任务,那是要花大把的银子的。虽然朝廷“赏赐”了梁山大批的金银,可是就金钱豹子汤隆送上来的开设大型兵器作坊的账单就让他吓了一跳。不算购买打造兵器的材料,就是建造厂房,购置打兵器的设备和招募工人与安顿工人的食宿,那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现在不用铁算子蒋敬去算,他自己就能估计,现在手上的这点银子是肯定不够的。

可是梁山特区内又没有什么特产能大笔的赚钱,自己过去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没留心过如何制造玻璃,这钱的问题不仅让他彻夜难眠,头疼不已。

“相公,怎么还没睡呢?”孩子的哭闹让已经沉睡的晴晴醒了过来,她将塞进了孩子的嘴中后,看见王伦还靠在床头,于是问道。

“没什么,睡不着,你先睡吧。”

“奴家看你这些日子都不快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心事。”

“不对,”孩子又哼哼了两声,晴晴轻轻了拍了两下孩子,道:“奴家自从认识相公,就没见过相公这几日的样子,整日里愁眉苦脸。”

王伦微微一笑道:“就你精,快睡吧。”

“说嘛,说不准奴家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真的?你还能给我出主意?”王伦在晴晴的脸上捏了一把。

“不信你就说出来听听,就算奴家没法子给相公分忧,那你说出来心情会舒畅一些啊。”

“银子,为银子发愁呢。”

“愁银子?”晴晴一脸不信的神色道:“如今咱们梁山也受了朝廷的招安,朝廷还赏赐了那么多银子给咱们,你还为银子发愁,你哄鬼呢。”

于是王伦将自己为银子发愁的原因说了一回,晴晴笑道:“相公,你守着聚宝盆还为银子发愁,你真是个痴人。”

“什么?我守着个聚宝盘?那里有?”

“你上次不是有条河从咱们梁山的地界上过吗?你就守着这条河收收买路钱,你也不愁钱啊!”

王伦一听这话,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是啊,我怎么不在运河上动动脑筋呢?”想到这里,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披上衣服,便要出门。

“相公你去那里?”

王伦一面开门出去,一面道:“你先睡,我去找吴军师商议商议受买路钱的事儿。”

此时吴用刚刚躺下,一听王伦来找自己,忙起身迎接。在吴用的卧房中,王伦看见了地上床上和桌子上到处都是书籍。吴用自嘲的道:“王头领,你来怎么也不先说一声,你看,在下这屋子乱得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王伦将几本书横陈在一条凳子上的书放到桌子上后,对吴用道:“军师,我有件事要和你商议商议。”

吴用一面将火盘重新点燃取暖,一面问道:“什么事让王头领半夜来问计啊?”

“收买路钱。”

“买路钱?那里受买路钱?”

王伦道:“我本想利用朝廷的银子在咱们特区建立学馆、医馆、兵器作坊,还有防止疫病的事,可是我粗略的算了算,钱不够,我得想办法弄钱,于是我就想到了在运河上受买路钱。”

吴用问道:“王头领准备怎么收?”

王伦笑道:“这收买路钱可是咱们梁山兄弟的老本行了,我想不难吧。”

吴用道:“难道不难,只是要看收什么人的买路钱。”

王伦道:“军师是什么意思?”

吴用从桌子上取来一张地域图,然后指着兖州道:“运河从这里分流,一路北上直通幽燕,一路西走,经过几条渠,可以直达东京,在下想啊,这买路钱不能乱收,咱们可以在兖州这里设个卡,往北走的,咱们应该分文不取,如果往西走,那咱们就要大捞特捞一笔。”

王伦点头道:“军师说的有道理,如果按照军师的思路,那么如果有船从辽国燕京南下,只要他不过兖州,咱们也分文不取,如果要过兖州,将物资运到江南去,那咱们就不要放过他。”,

吴用道:“王头领说得对,这样既不影响南北的物资在咱们特区内交易,可以丰富咱们特区内的物资运作,而且还不让朝廷得半分好处。只是咱们现在已经招安了,王头领怎么说明面上还是朝廷的官员,咱们在这里收买路钱得有个可以糊弄人的名目才好。”

“对,这是个问题,要让朝廷想找咱们的差子也不敢找,或者是不好找。”

“在下想了短期的理由。”

“什么理由?”

“赈灾税。”

王伦摇了摇头:“这个不行,咱们不能以赈灾的理由敛财。”

“那......”吴用想了想:“运河有时会因为淤泥堵塞,那就用清理淤泥的理由收税吧。”

王伦点了点头:“这个理由不错,那就叫‘运河治理清淤税’,只是这税怎么收才好?”

吴用道:“从江南来的船如果要去东京,如果是违禁物资,全部没收,其他物资收取十去其三的赈灾税;从北方来的船如果要去江南,也同样收。”

王伦摇了摇头道:“违禁物资不能没收。”

“比如茶叶、食盐、兵器和战马,这些东西不没收吗?”

王伦奸诈的一笑:“不能没收,如果一概没收了,那就没人再走运河这条路运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咱们也需要,不能将事情做死了。”

“那王头领的意思呢?”

“如果茶叶、食盐、武器和战马这些东西在咱们特区内贩卖,咱们不仅不收税,还可提供武装护卫;如果要运去东京,或者是运到江南北方,那就收取重税,十取其五。”

吴用道:“在下想不明白,没收了不是更干脆吗?”

王伦道:“运河是南北运输最便利,运输成本最低的一条路,而那些商家想赚钱,必然首选这条路。我过去听过一句话,商人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可以杀人,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可以自杀,咱们如果将这条路给堵死了,不是逼着他们去走别的路吗?那咱们可就亏死了,我想不如开个口子,让他们从运河这路走,他们在咱们这里一旦交了重税去东京,那自然要卖更高的价他们才能赚钱,这样的话,无形之中,咱们便哄抬了东京方向茶叶、食盐、武器和马匹的价格,如果那些商人在东京赚到前了,那咱们已然提前分了一杯羹;如果他们赚不到钱,自然会将这些东西都卖给咱们梁山,这样的话,咱们梁山就不用为战马和兵器发愁了。”

吴用道:“还是王头领技高一筹。”

王伦道:“这事要快办急办,我等着用钱咧,军师,你明天就开始筹划这事。”

“在下遵命。”

第一百五章 大名府的新中书

正当王伦还在和吴用商议着怎么在运河上敛财的时候,忽然吴用卧房外的一个兵士敲门而入。吴用问道:“有什么事?”

那兵士拱手道:“王头领,军师,戴院长有急事求见。”

王伦听了这兵士的话,看了一眼吴用,戴宗深夜求见,而且还找到吴用这里来了,想必那事定然是非一般的急,道:“快请进来。”

戴宗进房后,王伦见他一脸风尘之色,人也显得特别的疲惫,于是递给了他一杯茶水后问道:“戴院长,是什么事让你这般的急?”

戴宗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喘了口气道:“朝廷任命刘延庆为大名府中书,领着十万大军驻扎在那里,似乎有窥视我梁山的意思。”

“刘延庆?”王伦听了这个名字冷冷的一笑,刘延庆这个人他过去从史书上也略微有些了解,依他看来刘延庆虽然是个老将,也打过几仗,可是他的本事就两样:第一是,打仗的时候只让敌人看见他的后脊梁;第二,贪污敛财。王伦为了确定不是同名了,又补充问道:“是那个祖籍是保安军的,数次与西夏战,以功累迁鄜延路总管、马军副都指挥使的刘延庆吗?”

“就是他。”戴宗肯定的回答。

王伦又问道:“你们探听清楚刘延庆驻军在大名府的意图和具体步骤没有?”

“时迁兄弟潜进大名府探听得清清楚楚,”戴宗道:“刘延庆和童贯商议,如今朝廷正在征讨方腊,让刘延庆驻军在大名府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咱们梁山军的一举一动,防止咱们再次兵逼东京。”

王伦低头思索,问道:“就这些?还有吗?”

“童贯说,如果官军征讨方腊不顺利,朝廷就会让咱们梁山军去江南征讨方腊。只要咱们梁山军和方腊交手,当咱们两方打得两败俱伤之时,他这十万大军便相机袭击梁山,让咱们首尾不能相顾。”

王伦听了戴宗的话,看着吴用笑道:“军师,官军这真是好计谋啊。”

吴用铁青着脸色道:“看来咱们梁山兄弟在朝廷眼中永远都只是贼寇。”问道:“王头领,咱们可得想给好办法拔掉这颗钉子。”

王伦没有理会吴用的话,问戴宗道:“这个刘延庆的军队纪律怎么样?”

戴宗道:“军纪一般,偶尔也有抢劫老百姓的事儿,小弟与时迁兄弟在大名府中探听消息时发现官兵多有怨言。”

“什么怨言?”王伦似乎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

戴宗一脸不敢确定的神色道:“这个还没探听清楚,只是听官兵中有人说,刘延庆对有的官兵发了军饷,而有的好像许久没发饷,具体情况还不甚清楚。”

戴宗的消息让王伦略微有些失望,他道:“立刻去探查清楚,然后马上回报!”

“遵命!”戴宗拱手领命后便要走。

“等等,”王伦喊住戴宗道:“戴院长,你现在就去吗?”

“是的。”

“算了,今天晚上你好好的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急也不急在这一两个晚上。”

“多谢王头领关心。”

戴宗去后,王伦对吴用道:“军师,这大名府的事咱们可以先放一放,现在一心一意的将在运河上收税的事情给办妥当了。”

吴用道:“可是这支官军驻扎在大名府,那可是在咱们的家门口啊,咱们不得不防。”

“时候不早了,军师,你也早点休息吧,咱们不想让官军对咱们存觊觎之心,首先要自强,要自强,那首先要有钱。”王伦站起身来,道:“军师,咱们的梁山大军迟早要占领大名府。”

吴用一愣,见王伦起身要走,也忙起身,道:“占领大名府?可是咱们已经招安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喘气的机会,如果贸然攻打大名府,那可就等于和朝廷重新开战了。”

王伦道:“谁说要和朝廷重新开战?”说到这里,王伦微微一笑道:“咱们要想个办法,不动一兵一枪,让刘延庆将大名府乖乖的让给咱们才好。”,

“他会吗?”吴用一脸的不信。

王伦微微一笑:“孙子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咱们梁山争取玩一把老祖宗兵圣孙子所说的最高境界。”王伦说完这句话,来到吴用卧室的外面,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吸着黑夜中的清凉空气。

三日后,轰天雷凌振神行太保戴宗一起来道节度使的衙门。王伦虽然很着急知道大名府的情况,但是,他还是先见了凌振,他必须给所有的梁山兄弟一个感觉:建设特区的重要性远远要超过对付大名府的官军。

凌振告诉王伦,他选定的兵器作坊的地址在石碣村,因为那里靠近梁山,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于撤退。

王伦问道:“材料的问题解决了吗?”

凌振叹了口气:“咱们特区辖内没有矿石山,材料只能靠买。”

这种结果早就在王伦的预料之中,他道:“凌振兄弟,咱们特区辖内有个便利的条件,那便是运河,你想个法子,怎么能够让那些矿石山的矿主心甘情愿的将矿石运到咱们梁山来。”

凌振道:“这个可难啊。”

王伦道:“不难,你记着,货往高处走,商人只要有钱赚,就会上杆子来咱们这里,你想个办法,既让咱们梁山不多花钱,又不能让这些商人没钱赚,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往咱们这里送矿石。”

“这......”王伦的要求显然这是个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难题。凌振作难了。

“不急,你好好想想。”王伦不想再和凌振多谈了,因为他还牵挂着戴宗回给他送来什么消息,于是道:“凌振兄弟,你现在就赶紧去想办法。”

“遵命。”

王伦点了点头:“你出去的时候将戴院长请进来,我有事找他。”

“遵命。”

戴宗进来,王伦问道:“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戴宗一脸得意的神色道:“好消息。”

第一百六章 兵变(1)

戴宗告诉王伦说,大名府的十万官军,共分为五个军,每军两万人马。朝廷每次调拨给刘延庆的军饷、粮草和兵器,刘延庆就拿出一半分配给第一军,而其他的则全部进了他自己的私囊。原来这第一军的士兵都是刘延庆在他家乡河西招募的,而且这第一军的统制正是他的儿子刘光世。

王伦问道:“那其他四个军有多长时间没领到军饷了?”

戴宗道:“据时迁、白胜、张三和李四四位兄弟的打探,最短的第三军有五个月没领军饷,最长的第五军,有一年零一个月没领到军饷了。”

“四个军的统制是那四个人,叫什么名字?”

戴宗答道:“第二军统制名叫颜树德,第三军统制欧阳寿通,第四军统制唐猛,第五军统制庞毅......”

“等等,”王伦打断戴宗的话:“这四个统制过去不都是种师道领着围攻咱们的四个将领吗?”

“对,”戴宗道:“其实这个刘延庆只领了两万人马来了,另外的八万人都是过去围攻过咱们的官军,所以,刘延庆并不信任他们。”

王伦一听这个消息,心中暗喜。对戴宗道:“你去告诉王英扈三娘夫妻,还有吕方、郭盛两位兄弟,我要去一趟大名府。”

戴宗问道:“去大名府做什么?”

王伦道:“我要去点风扇火。”

晌午时分,日头当空,屡遭兵戈的大名府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兴旺,一条笔直的青石板大道从大名府直通西门。在大名府的中书府门前,时年五十一岁的刘延庆,一身便装,腰挎长剑,在一队亲兵的保卫下刚走上一级台阶,忽然听见不远处马蹄声骤起。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威猛的将领,身着铠甲,骑着一匹肥壮的黄骠马在中书府门前停稳。

“大人,大人,”那将领从马背上跳将下来,在刘延庆面前单腿跪下道:“大人,请留步。”

刘延庆懒洋洋的回过头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将领,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问道:“欧阳统制有什么事吗?”

这位将领正是第三军统制欧阳寿通,他低下头颅道:“大人,咱们兄弟有半年没发军饷了,您多少发点吧,兄弟们快揭不开锅了。”

刘延庆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道:“欧阳统制啊,你是知道的,朝廷也没给本官发银子,本官那有银子发给你呀?”

欧阳寿通一听刘延庆的话,忽的一下站起身来道:“刘大人,您才来大名府不到三个月,当铺也开了,酒楼也开了,绸缎庄也开了,第一军的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天天晚上逛窑子,其他的兄弟可都看着咧,您这一碗水不端平了,就不怕惹出事端吗?”

刘延庆一听这话,火一下子就来了:“你......你......你......”刘延庆气得说不出话来,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便要砍欧阳寿通。

“爹,您这是做什么?”这时,一身戎装的刘光世从中书府里面出来。刘光世身躯魁伟,体格健硕,称得上是虎背熊腰,他一把拉住刘延庆,瞪了一眼欧阳寿通后,将自己的父亲拉到了一旁。

“狗东西,真是气死老子了,他敢威胁老子,老子今日非杀了他不可!”刘延庆怒气未消。

“爹,你消消气,”刘光世低声道:“爹,这狗东西现在可杀不得啊,咱们刚来,脚跟还没站稳,万一要是闹出什么事端来,再让梁山贼寇钻了空子,那可就完了。”

“就他们?”刘延庆一听这话,怒道:“他们敢!”

“爹,您可别忘了,第二军的颜树德和梁山上的贼寇秦明可是师兄弟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延庆听了这话,大吃一惊。

“孩儿派人去其他的四个军去探听消息了,”刘光世又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寿通,说话的声音放得更低:“孩儿派去探听消息的兄弟们回来说,有些兵士生着一副做贼的骨头,想反水,他们正在撺掇着要颜树德领着反水,说要反水了以后去投靠梁山。”,

刘延庆沉默了,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孩儿看多少先发点军饷他们,稳住他们,等咱们在这大名府站稳了脚,然后打散了他们,再逐个灭了他们。”刘光世又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寿通:“孩儿估摸着,这个欧阳寿通是来打前站的。”

刘延庆微微点了点头:“可是朝廷发下来的银子为父的都投到当铺和绸缎庄里去了,那还有银子发给他们啊?”

“要不......”刘光世想了想道:“要不先从孩儿那里挪一些来,给他们一人先发一两银子。”

刘延庆点了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当下,刘延庆转身对欧阳寿通道:“欧阳将军,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就给你们发军饷。”

“末将替兄弟们多谢大人了?”欧阳寿通一听刘延庆要发军饷,两个眼睛都放出光来了:“大人这次发多少?”

刘延庆伸出一根手指道:“先一人发一两银子。”

“一......一两银子?”欧阳寿通一听刘延庆的话,哭笑不得,道:“大人,就我这个欠了五个月的军饷,每个月三两银子,应该每人是十五两,大人一次发不了,至少也要发一半啊......”

欧阳寿通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延庆喝道:“滚!给老子滚,发一两就是对得住你们这些狗东西了,还要得陇望蜀,贪心无厌,滚——”

欧阳寿通睁着一双眼睛瞪着刘延庆,心中暗道:“老狗儿的,昏聩至此,你不仁,可就怪不得兄弟们不义了!”当下不在说什么,向刘延庆拱了拱手后,转身上马,径直回军营去了。

两个将官为了银子在大名府的中书府门前大争大吵,甚至还动了刀子,这如何能不引来百姓的围观。而就王伦正和王英、扈三娘、吕方、郭盛都混在百姓中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百七章 兵变(2)

欧阳寿通的第三军驻扎在大名府的北门,他满腔怒火的刚骑马到北门,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前面走的可是欧阳将军?”

欧阳寿通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将马缰一拉,那黄骠马的马头微微扬起,马蹄在地上原地踏了几下。欧阳寿通回头一看,见喊自己的是个年青的后生,问道:“你是谁?喊本官有何事?”

“我家主人请将军去前面的望月居吃酒,不知将军可愿赏光?”这年青的后生正是小温侯吕方。

欧阳寿通打量了一番吕方,见他一身白衫,腰间系着条紫色的玉带,头上扎着个青铜朝天冠,很是俊俏。于是道:“本官与你家主人素未谋面,吃得那门子的酒。”

吕方笑道:“我家主人知道将军如今手头拮据,想请将军去望月居去洽谈一下军饷的事宜。”

欧阳寿通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惊,问道:“你家主人叫什么名字?”

吕方拱手道:“将军去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何必多问呢?”

“前面带路!”

望月居是大名府最最豪华的酒楼,楼上楼下的走廊边都装着红木栏杆,新近才油漆过。廊檐下都挂着一溜的红色灯笼,服色一致店小二有的端菜,有的扶酒,来来回回,穿梭不停。欧阳寿通跟着吕方到了望月居的二楼一间雅间内,王伦坐在临窗的一处凳子上,王英、扈三娘夫妻离在他的身后,郭盛立在门前,目光盯着欧阳寿通。

欧阳寿通进了雅间,王伦也不起身,只是将手一让,微笑道:“将军请坐。”

欧阳寿通扫视雅间,也不坐,冷冷的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快说。”

王伦道:“在下梁山泊小旋风柴进。”

“刷!”欧阳寿通腰间的长剑离鞘一半,恶狠狠的笑道:“原来你就是柴进,嘿嘿,今天正好拿你去请功!”

“请功?”王伦微微一笑道:“请什么功,又能请来什么功?连该发的军饷都不发给将军,将军还指望刘延庆能给将军什么?”

欧阳寿通一听这话,长剑又回到了剑鞘之中。只听王伦又接着道:“将军,如今我家的王头领已然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梁山特区节度使,也是朝廷命官,你就不想听听在下此番来大名府找你有什么话说吗?”

“有话就说!”

“站客不经留啊,”王伦对身旁的王英道:“兄弟,给欧阳将军端一条凳子,有什么话坐着才能好好的商议。”

欧阳寿通接过王英递过来的凳子,往那里一放,一屁股坐下,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王伦,也不说话。

王伦道:“欧阳将军,我有一个问题,想请将军答疑。”

欧阳寿通根本就不理会王伦的问话,王伦也知道欧阳寿通不会接话,于是自己接着道:“将军的部下有五个月没发军饷了,难道刘延庆就不怕将军兵变吗?如果没有梁山的军马,我想请问刘延庆会如何理会将军?不知将军准备如何面对?”

王伦的话句句都说中了欧阳寿通的心思。十万官军,除了刘光世的第一军两万人驻守在城内以外,其他的八万人全部被安置在城外。这正是刘延庆的一石二鸟的计策。让那八万人马驻守城外,既可以让他们去为大名府对抗梁山军的攻击,又可以防着他们兵变。刘延庆的心思,欧阳寿通和其他的几位统制心中都是雪亮一般的明白。

王伦看着欧阳寿通继续道:“我敢这般说,只要他刘延庆在大名府一旦站稳了脚跟,将军就不怕刘延庆兔子狗烹,鸟尽弓藏吗?”

“那你说,刘延庆如何才算站稳了脚跟?”

“在下为他谋划,第一,刘延庆要将大名府上上下下的大小官员都换成他自己的心腹;第二,与我梁山达成攻守同盟......”

“和贼寇达成攻守同盟?什么攻守同盟?”

“如果他刘延庆需要,我们梁山军就攻一攻大名府,为他向朝廷索要银钱粮食找个借口,只要他刘延庆将东西要到手了,能够分给咱们梁山足够的银两和粮草,咱们梁山军和他一起唱唱双簧又有何不可呢......”,

“你们梁山已经和他达成协议了?”

“在下只是梁山的一个小头目而已,不过在下在下山的时候,听闻你们大名府已经有人到了齐州,至于谈不谈的成,那要看咱们王头领的意思。”

欧阳寿通道:“那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就不怕你家头领知道你在这里泄露梁山的机密吗?”

“正是我家头领要在下来和将军说这番话的。”

欧阳寿通冷冷一笑:“难道你家头领想挑拨官军内讧吗?”

王伦笑道:“你家的刘延庆想利用咱们梁山为他自己谋私利,难道咱们梁山就不能利用将军为自己谋利吗?在下这说的都是实话,还请欧阳将军不要恼火。”

欧阳寿通听了这话,如何能不恼怒,正要发火时,吕方将一张交子放在桌子上。王伦道:“我家王头领知道将军手头拮据,这是我家头领的一点心意,还请将军笑纳。”交子就相当于现在的支票,在明清时代叫作银票。

欧阳寿通从桌子上取过交子一看,是一千贯,他顺手放进自己的怀中,然后也不说话,便要离开。吕方郭盛将他拦住。王伦喝道:“做什么!让欧阳将军自便。”

欧阳寿通看了一眼吕方郭盛二人,刚出了雅间的门,正要下楼,忽然听见王伦道:“如果将军有意,在下一定劝说我家头领,撇弃了刘延庆,和将军一起做这笔买卖。”

欧阳寿通听了王伦的话,微微一愣,然后径直下楼,扬长而去。

王英见欧阳寿通离开后,问道:“王头领,要是今天你和他说的话,他都跟刘延庆说了,那不是白忙活一场?”

王伦笑道:“放心,我料定他绝对不会对刘延庆说起的。”

“要是说了呢?”

“那他的死期就到了。”

“对,只要他说了,咱们就派人结果了他。”

王伦听了王英的话哈哈大笑:“我可不做那下三滥的事,他只要说了,自有人会杀他,用不着咱们动手。”

王英听了王伦的话,一脸的茫然,不知所以。

第一百八章 兵变(3)

欧阳寿通离开了大名府,回到军营中。此时颜树德、庞毅和唐猛正在第三军的中军大帐中等着欧阳寿通的消息。

“欧阳兄,怎么样,刘中书同意发军饷了吗?”说话的正是第二军的统制颜树德。

“哎——”欧阳寿通长叹一声:“同是同意发了,只是......”欧阳寿通都没脸说出刘延庆答应发多少。

“只是什么?”唐猛急不可耐的问道。

欧阳寿通摇了摇头。

“摇什么头,有话快说!”庞毅更急,他抓着欧阳寿通的膀子。

“一人发一两银子的军饷。”

“什么......”庞毅看着欧阳寿通,又看了看颜树德与唐猛:“只发一两银子,这......这他妈的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唐猛咆哮道:“什么?打发叫花子?老子们连叫花子都不如!”

欧阳寿通对军帐外喊道:“来人!”

两个兵士进帐,欧阳寿通道:“传我将令,中军大帐,百步之内不许站人!”

“遵命!”

两个兵士出门以后,欧阳寿通对三个统制道:“你们猜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谁?”

“谁?”

“谁?”

“梁山泊的小旋风柴进。”

“是他?”颜树德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他说想和咱们做买卖。”

“做买卖?什么买卖?”

于是欧阳寿通将王伦在望月居中的话都说了一番,庞毅听后,恨恨的骂道:“妈的!要不咱们反了吧!”

唐猛道:“反了!颜统制,你的师兄不是在梁山上做头领吗?咱们反了,然后一起投梁山去!”

欧阳寿通道:“投梁山那是万万不可的,我欧阳寿通还没想过做贼呢。”

唐猛问道:“那怎么办?”

“咱们可以将刘延庆赶走,让朝廷在咱们四人之中选个新的中书出来。”欧阳寿通道。

庞毅道:“可是要是咱们一反,朝廷定然会怪罪下来,怎么还会在咱们中选中书呢?”

颜树德道:“欧阳兄弟说的有道理,要想让朝廷在咱们中间选中书也不难,梁山贼寇不是想和咱们做生意吗?正好,咱们好好的利用一把梁山贼寇才行,不过要思虑周全,弄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会引火烧身。”

唐猛问道:“如何利用梁山贼寇?”

欧阳寿通道:“我们四军和起来有八万之众,咱们想攻破大名府,我想应该不是难事,破城之后,力争一举将刘延庆一家杀个鸡犬不留,然后咱们请梁山的王伦来大名府主持局势......”

欧阳寿通的话没说完,庞毅插嘴道:“那......那咱们可就成了勾结梁山贼寇了!”

唐猛道:“别插嘴,让欧阳兄将话说完。”

欧阳寿通道:“等王伦进了城,咱们再将城门关闭,将这个王伦给——”说到这里,欧阳寿通做了个斩的手势。

颜树德道:“欧阳兄的意思是将王伦那厮也杀了?”

“对,只要杀了王伦那厮,咱们再说刘延庆勾结梁山贼寇,梁山贼军是他刘延庆引来的,意图谋反,而咱们兄弟,奋力抗击,才将梁山贼军击退,”欧阳寿通一脸诡诈的神色道:“咱们杀了王伦那厮,梁山贼寇必来复仇,如果朝廷想保住着大名府,那就让圣上在咱们兄弟中间选个中书大人来,如果不然......”

“不然怎样?”颜树德、庞毅和唐猛一起问道。

“我听说陈希真陈大哥上次征讨梁山贼寇失败后,老种相公自刎而死,他怕受牵连,便与刘广等将军领着一万多人去了辽东,投奔了金国。如果朝廷不给咱们兄弟一个安置,那咱们也领着这八万人马去辽东,投奔金国去。”

庞毅叫好道:“对,投奔金国,听闻这金国的兵马神勇的很,他们灭了辽国迟早要来灭宋,到时咱们再随着金国一起打回来。”

唐猛道:“庞兄说得有理,如今金国正在和辽国开兵见仗,咱们这八万一去,那金国的皇帝还不笑开花来,定然会重用咱们兄弟的,再说还有陈大哥引荐,我看这条路可以走啊!”,

颜树德眉头微微皱起:“这投奔敌国,那可是卖国啊?”

唐猛叫道:“什么卖国不卖国的,不卖国咱们兄弟连饭没得吃,再说,如今大宋正在联金灭辽,咱们这去了也算不得投敌,更算不得卖国。”

欧阳寿通道:“颜兄,咱们先得留着有用之躯将来才能报国,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帮着金国将那辽国给灭了,乘机占着燕云十六州,到那时,金国也好,宋朝也罢,恐怕都得拉着咱们兄弟,这燕云十六州沦丧在辽国手中多年了,咱们占住那里,这也算是救国啊。”

唐猛道:“别他妈废话了,管他救国卖国,咱们先得保住自己的这些兵马不散了,先得保住自己的脑袋别丢了,老子看,就听欧阳兄弟的,就这么干了!”

“什么时候动手?”庞毅对搓着双手,显得急不可耐,问道:“今天晚上如何?”

“不急,”欧阳寿通道:“颜兄,麻烦你给你的师兄秦明去一封书信,只说要王伦派兵来相助,只要梁山那边一出兵,咱们这边就动手。争取在梁山兵到之前,拿下大名府!”

“好!”颜树德道:“那就听欧阳兄弟这一回。”

就在欧阳寿通、颜树德等四人在谋划着兵变的时候,刘延庆和他的儿子刘光世也在中书府中商议着瓦解城外八万官军的办法。

此时日头已然落下,夜色如墨,中书府书房中的烛光在灯台上颤颤的跳动。

“爹,孩儿怀疑那些个狗日的要反水。”

刘延庆点了点头道:“为父也觉得情况不对了,如果他们真的反起水来,那可不好收拾啊。”

刘光世道:“要不将这四个统制都诱进城来,将他们全部给杀了,然后向朝廷禀报,只说他们勾结梁山贼寇。”

刘延庆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只是他们那里有八万军马,要是出了纰漏,那可就不好办啊。”

“爹,你想想,咱们不杀他们他们要反,杀他们他们也要反,不如先下手为强。”

“好!”刘延庆一派书案道:“明天,就明天,就说有急事召他们商议,只要他们一进城,立刻动手。”

“爹这事急不得,请多给两天的时间,让孩儿将城中的军马调配妥当了再动手。”

刘延庆微微颔首:“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第一百九章 兵变(4)

颜树德派心腹将书信送到秦明手中,秦明再转陈给王伦。王伦拿到这封书信,立刻将神机军师朱武喊到了节度使衙门。此时公孙胜留在梁山协助晁盖处理梁山的事务,吴用去了兖州,筹划设卡收税事宜,只有朱武还留在齐州。

王伦将那从大名府来的书信递给朱武,朱武展开书信阅看:

梁山特别行政区王伦节度使钧鉴:

只因大名府中书刘延庆昏聩,贪墨公银,克扣军饷,纵兵掠夺民财,怨声四起,且其勾结辽国,图谋造反,下官禀明圣上,圣上下圣旨,令下官将其捉拿。只是下官军兵因被刘延庆久拖军饷,无有斗志,故特请王节度使出兵相助,为民除害,为国除奸。

落款:大名府第二军统制颜树德,第三军统制欧阳寿通,第四军统制唐猛,第五军统制庞毅。宣和二年,某月某日。

朱武看后,道:“王头领,这其中有诈。”

“我也知道有诈,只是我觉得这是我们占领大名府的好机会。”

“虽是机会,却有危险。”

“说说,先生觉得有什么危险。”

“第一,这是不是朝廷给咱们下的一个圈套,引诱我军动手,而后好以我梁山贼性不改,图谋叛乱,再次出兵来征讨。”

“我先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于是王伦将自己去大名府,密会欧阳寿通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又道:“就算我没去见欧阳寿通,朝廷也不会下这个圈套,因为如今方腊的起义军正在攻打苏州以北的州府,眼看金陵不保,怎么会来招惹咱们呢?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宁和谐的山东。”

朱武点了点头道:“那王头领觉得颜树德给咱们送这封书信来是什么意思?”

“想让咱们给他擦屁股。”

朱武听了王伦的话一笑:“那王头领想给他擦吗?”

王伦想了想道:“这个屁股不好擦啊,再说了,咱们也不能给他白擦屁股了。”

朱武道:“那依王头领之见,这屁股该怎么擦才好。”

王伦道:“我请先生来正是要商议这擦屁股的事,先生怎么倒问起我来了,还是先生先说说自己想法吧。”

朱武思索片刻,道:“在下以为,咱们不能拒绝颜树德的请求,也不能答应颜树德的请求,但是还要给他打打气,让他放心大胆的去捉拿刘延庆。”

“哦,那先生要怎么做才能不拒绝,不答应,还要让他鼓足勇气去捉拿刘延庆呢?”

“那送信的人还在齐州吗?”

“在,在秦明将军的军营里。”

“好,那王头领就派人去告诉颜树德的使者,明确告知他我梁山不会出兵大名府,但是要让秦明将军殷情的款待这位使者,要让这使者吃好,喝好,玩好,走的时候还要送几百两银子给他,而且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确表示,没有朝廷的旨意,我们梁山不便出兵相助,还要劝说他们和衷共济,不要因一时的气愤,做出什么亲痛仇快的事来才好。”

王伦赞许的颔首道:“对,这样咱们既没答应他们什么,也给他们壮了胆儿——”说到这里,王伦笑了笑:“先生这一招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确咱们不会出兵的确是高招。”

朱武又道:“咱们得给刘延庆通个信,不能让颜树德他们轻易的将他搞掉了。”

王伦道:“这个我看倒不用,刘延庆既然敢克扣他们的军饷,就肯定防着他们兵变,不要给他通信,免得画蛇添足。”

朱武道:“要不咱们这边也也搞出点动静,只怕这刘延庆过度的自信,让颜树德他们钻了空子。”

“先生说得也有道理,”王伦在衙门的大堂上来回踱了两步:“那这样,你立刻去通知步兵三军和骑兵一军,让他们在齐州大集合,我想刘延庆在咱们这里肯定也有眼线,他们一旦知道了,定然会有所动作。”

“现在不急,”朱武道:“这个时机要掌握好,早了,就惊了刘延庆,毁了颜树德他们的计划,晚了,怕刘延庆没有准备,让他们轻易得手。”,

“那什么时候最好?”

“让颜树德的使者回去的第二天,咱们就来这么一手,敲打刘延庆,同时,也会让颜树德他们误解,以为咱们要帮他们。”

“好,”王伦双手一合:“那就以先生的主意。”

在颜树德使者离开齐州,回到大名府外颜树德军营的当天晚上,再颜树德的中军大帐中,四位统制正聚在一支蜡烛的四周,在跳跃的火光下,商议着梁山的答复。

“妈的,不管他梁山是什么主意,咱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反了吧!”庞毅首先叫嚷着。

颜树德没有理会庞毅,问欧阳寿通道:“欧阳兄弟,你觉得梁山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真没有心事来大名府搅一棍子吗?”

欧阳寿通冷冷一笑:“一旦咱们这里开始兵变,梁山必然会插一腿。”

唐猛一脸茫然道:“颜大哥派去的使者不是回报说梁山不会插手咱们大名府的事吗?”

欧阳寿通蔑视的看了一眼唐猛,道:“唐兄弟,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不想想,咱们这兵变可是造反的大事,咱们去了使者联系他们一起动手,他们如果真不肯的话,怎么还会盛情的款待咱们的使者呢?还故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他们无心插手,这分明是他们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颜树德点了点头,欧阳寿通又道:“大伙儿放心,只要咱们这边一成功,如果他王伦想浑水摸鱼的话,那就正好,咱们正好借他梁山的手敲打敲打朝廷,让朝廷也不敢轻易的动咱们。”

唐猛道:“那咱们就听欧阳哥哥的,什么时候动手?”

欧阳寿通问道:“你们都想好了,这事可没有后悔药吃,反悔不得。”

颜树德和庞毅对望一眼,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欧阳寿通斩钉截铁道:“那三日后,咱们就动手,灭了他刘延庆!”

第一百一十章 兵变(5)

卢俊义受王伦的授意,在齐州大会三军的消息第二天清晨便传到了大名府,传到了刘延庆的耳中,同时也传到了欧阳寿通等四将的耳中。

“爹,看来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咱们要做好准备,随时防着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在中书府中,刘光世站在他的父亲身旁,一脸严肃的道:“孩儿想来,最好依梁山贼寇有异动为由,将欧阳寿通等四个贼子召进城来,一股灭之。”

“要......要是他们不进城怎么办?”刘延庆已然失去了方寸,显得有些慌乱:“要不......要不爹辞了这个大名府的中书,还是回边关去......”

“爹,您老怎么尽说些胡话,那边关上到处开兵见仗,那有这大名府花花世界快活,”刘光世摇了摇头道:“再者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咱们只要离了这大名府,绝对......绝对没有好下场。”

“可是......可是要是他们这些贼子不进城怎么办?”

“那爹您就发给戒严令,就说梁山贼寇图谋不轨,不让任何人进城,然后派人去东京,请援兵来。”

“好......好,就下戒严令。”当下,刘延庆大喊一声:“来人——”

就在刘延庆下达戒严令的时候,欧阳寿通、颜树德、庞毅和唐猛决定提前发动兵变。可是当他们各领着麾下的暴兵来到大名府城下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而且城头上的守兵通知他们,中书大人已经下达了戒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而就在暴兵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城门开了。原来欧阳寿通早就已经已经派人暗中潜伏进了大名府,正是为了里应外合发动兵变。

城门大开,官军开始在大名府内自相残杀,期间杂拌着、放火、抢掠与杀戮。大名府,大宋王朝的北京,瞬息之间变成了人家地狱。

暴兵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斗,而另外的两万人是为了别人而拼杀,从人数与战力战心上就能一目了然的知道,刘光世麾下的两万人根本就不是八万暴兵的对手。好在刘延庆将中书府早就已经修建得成了大名府的城中城,而且他将自己掠夺与贪墨的所有金银和粮食也都屯放在这里。于是他和他的儿子,领着残存的一千余人,退进了中书府,做着最后的抵抗。

数万暴兵将中书府围得水泄不通,可是中书府的大门比城门还要厚实,唐猛和庞毅指挥着暴兵抬着圆木强攻了几次府门,可是却没有进展,并且被中书府围墙上射下来的箭矢射倒了一片兵士。

欧阳寿通和颜树德心中都清楚,他们必须竟快的的拿住刘延庆,一旦拖得久了,东京必然会得到讯息,要是东京派人来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他们也就算是活到头了。

在齐州的王伦已经将所有的探听机密的六位头领——铁叫子乐和、鼓上蚤时迁、金毛犬段景住、白日鼠白胜、过街老鼠张三和草花蛇李四——都派往了大名府的里面和外面,时刻关注着大名府的局势变化,并且让神行太保戴宗来往传送情报。

王伦在得到了戴宗送来的情报后,将朱武请到节度使衙门的大堂上,询问道:“朱先生,戴院长方才对我说,刘延庆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他手下只有千余残兵,都被压缩到中书府衙门里面去了,看样子最多也就还抵抗个两三天,你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可以出兵,来个浑水摸鱼,乘火打劫啊?”

朱武沉默良久,在大堂上来回踱步,忽然站住,摇头道:“在下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怎么讲?”

戴宗一听朱武的话,急了,道:“朱先生,现在可是袭占大名府的最佳时机啊,一旦让那四个统制真的灭了刘延庆,他们控制住了大名府,那可又要多费一番手脚了。”

朱武不冷不热的问戴宗道:“戴院长,请问是谁请咱们王头领率军去大名府的?是刘延庆还是那四个统制?”,

戴宗不明白朱武话的意思,看着朱武,努力的寻找着答案。朱武并不直接说出答案,将晦涩的脸一拉,以朝廷某个大官员的口气责问道:“王节度使啊,你为什么突然率军去大名府啊?兵变之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们这伙梁山贼寇,还是贼性不改啊,朝廷招安的诚意,难道换来的就是你们挑拨兵变吗?啊?”

戴宗一愣。

王伦明白了朱武的意思,颔首道:“朱先生说的对,要稍安勿躁才好啊。”

戴宗道:“朱先生说得有道理,只是在下担心他们占了大名府,依旧是咱们梁山的一块心病。”

朱武道:“戴院长,时下须以静制动才好。咱们静下来等两天,大名府迟早是咱们梁山兄弟嘴里的肉。如今这四位统制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他们灭了刘延庆,朝廷在他们中间重选个中书出来,在下看来定然还会有兵变,更惨烈的兵变。其实他们之间能够合作反水,是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刘延庆在,没了刘延庆,他们就没了共同的敌人,一旦有了好处,分赃不均,那还不乱?这中书的职位,如果在他们中间选,只会更乱,那也是咱们梁山的机会。如果他们灭了刘延庆,朝廷要追究他们责任,他们为了自保,最近最便利的去处,那便是梁山特区了——”说到这里,朱武冷冷一笑:“他们如果来了梁山特区,那还不是咱们兄弟砧板上的鱼肉吗?”

王伦一面听着朱武的话,一面微微点头,问道:“要是他们投别处去呢?比如辽东的金国,听说那个陈希真已经投了金国了。”

朱武拱手向王伦道:“如果这四个统制真的领着这般乌合之众去辽东投奔金国,那在下在这里就先恭喜王伦头了。”

戴宗道:“我不明白,请朱先生说得明白些。”

朱武道:“请戴院长想想,这四个统制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离开大名府,投奔金国?”

戴宗想想道:“在下想来,如果朝廷怪罪他们的兵变作乱之罪,他们为求自保,那便会弃城而走。”

朱武颔首:“他们弃城而走,定然会现在城中劫掠一番,那咱们梁山军再去打这些落水狗,那可就名正言顺了,而且——”说到这里,朱武一脸的诡异,却不再说下去。

戴宗马上领会:“而且他们抢的大名府的东西那可就成了咱们梁山的战利品了。”

王伦对戴宗的话不感兴趣,问朱武道:“那咱们还去占领大名府吗?”

朱武微微一笑:“一座被抢了个干干净净的大名府在下想来朝廷可能是不会要了,那咱们梁山正好占了屯兵歇马,谁还会来干预呢?”

王伦会心的一笑:“那就按朱先生说的办。”

第一百十一章 兵变(6)

两天之后,大名府的中书府被暴兵给攻破了,刘光世化妆逃走,刘延庆被生擒。

可是杀戮与抢掠并没有因为刘延庆的束手就擒而结束,反而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摸样。

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月,一位朝廷的公公来到了齐州节度使的衙门:“梁山特区节度使王伦接旨。”

王伦领着卢俊义和朱武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那公公约莫四十左右,白白净的面皮上出了眉毛,再没一根毛儿。他一根拂尘搭在左边的膀子上,两手端着圣旨,扯也不男不女的喉咙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惊悉大名府发生严重兵变,腥风血雨,生灵涂炭,乱兵纵火焚烧州府,朕极为忧虑,令梁山特区节度使王伦速速查明原因,并立刻予以平定,钦此,谢恩哪——”

王伦一听这圣旨,那心中立时乐开了花,正要接旨,忽然朱武道:“启禀圣上,节度使大人如今正犯着热病,且我梁山军马如今都分散在各地赈济灾民,围剿贼寇,一时恐难聚合,望朝廷能宽限些时日,待我家头......我家大人病愈之后,再聚合兵马,前往平乱。”

“这......咱家临来时,圣上曾交代,望节度使能体念小民处在水生火热之中,速速发兵。”

朱武的话一出口,王伦立刻便明白他的用意,于是道:“望圣上见谅,臣如今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只要臣的病情稍有好转,臣立刻亲率大军,去为百姓解难,为国家效力,为圣上分忧。”

“这......这你要咱家如何回京啊?”

朱武起身,接过那公公手中的圣旨,道:“公公只管回京向圣上如实的禀报,这圣旨——”说着,朱武看了一眼王伦,道:“这圣旨我们节度使当然是接了,咱们梁山兄弟日夜盼着为国家效力,怎么敢违抗圣旨呢?”

本来一脸作难神色的公公听了这话,脸色立时多云转晴道:“那就为难各位英雄了。”其实这些太监去别处传旨往往都是趾高气昂,公然索贿,但是他们都知道,只有去梁山的地界,说话要和气,因为那里的“官员”都是些亡命之徒,一句话不慎就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既然朱武说自己病了,那就得有个病了的相儿。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朱武上前一步,将王伦扶住,道:“节度使,您慢些才是啊。”

王伦晃晃悠悠的对卢俊义道:“卢员外,你快快下令,让我梁山军马三日之内迅速在齐州会齐,准备......准备......”王伦故意的喘了两口粗气:“准备为国家效力,为圣上效忠。”

卢俊义上前拱手道:“属下遵命!”

这时,朱武招呼两个兵士过来,将王伦扶近了后堂,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张一千两银子的“交子”递给那太监,道:“还请公公回京美言几句,能够宽限给我梁山一些日子,我梁山一定尽心竭力报答圣上,平定这次兵变。”

进了后堂的王伦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面思虑着是不是立刻出兵大名府,这时朱武和卢俊义进来。

卢俊义问王伦道:“王头领,在下看火候到了,是不是该咱们上场了?”

王伦看着朱武问道:“先生以为呢?”

朱武道:“不可,现在那四个贼将的气焰正旺,咱们去了,那还不有一场血战?”

王伦微微颔首:“朱先生说的有理,咱们现在去,那伙暴兵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咱们现在去了,那就可能中了朝廷以贼治贼的诡计。”

卢俊义也觉得王伦的话有道理,问道:“王头领,那这大名府的事咱们梁山就不管了吗?”

“谁说不管?”王伦道:“不急,我料想他们最近几天也会知道朝廷派人到我梁山来了,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的出路考虑考虑了。”

朱武道:“王头领,咱们也得做好准备,要防着他们弃城北逃,或者是突然来咱们地界上捣乱。”,

“好,”王伦对卢俊义道:“员外,立刻下令,让特区内的所有军马全部集合,随时准备。”

“遵命!”卢俊义领命后,又想了想,问道:“要是那四个贼将不知道朝廷派人来咱们这里了呢?”

“简单,”王伦道:“那就让时迁他们去大名府说,告诉那里的百姓,不要惶恐惧怕,朝廷已经派人去了梁山,梁山不日便要发兵来平叛了。”

其实,不用王伦派人去大名府传播消息,因为颜树德、欧阳寿通等人早就已经派人来了齐州,并且已经将朝廷派太监去向王伦传旨的消息传回了大名府。仅仅过了一日,大名府的颜树德便来到了齐州,面见到了王伦。

颜树德见到了王伦,也不套近乎,劈头盖脸便道:“节度使相公,只因中书大人刘延庆贪墨无度,克扣拖欠军饷一年有余,军士们没有饭吃,这才不得不起兵索要军饷,其实我等绝无反叛朝廷之心啊。”

王伦问道:“你们来大名府才三个月,他刘延庆怎么会拖欠你们军饷一年呢?”

颜树德道:“他刘延庆其实只差我等军饷三个月,其他的九个月是朝廷拖欠,我等去向朝廷索要,朝廷的官员们说军饷都已经发给刘延庆了,要他转发给我等。”

“哦,原来是这样。”王伦道:“只是,你们这样做了,朝廷让我去探明究竟,你说,要本官该怎么办?”

颜树德道:“节度使相公,如果你不嫌弃,我等兄弟愿意加入梁山军,只要王头领一句话,我等兄弟立刻将军马撤出大名府,恭迎王头领进城。”

王伦听了这话,盯着颜树德看了一阵,道:“那......你这可让本官为难了。”又过了片刻,王伦问道:“刘延庆还在吗?”

“在,我等留着他,给王头领处置。”

“好,”王伦一口答应,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城?”

“三日后。”

王伦想了想:“那就一言为定。”

颜树德双手抱拳一拱:“那就三日后大名府城外见。”

颜树德刚走,一直在后面听得真真切切的朱武冲出来道:“王头领,你......你怎么能答应他这些呢?他......他这分明是要利用咱们梁山啊!”

王伦冷冷一笑:“朱先生莫急,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咧。”接着,他小声将自己的计谋告诉了朱武,朱武叹了口气道:“王头领,看来还是你棋高一着啊。”

第一百十二章 兵变(7)

颜树德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的顺利。他回到了大名府对欧阳寿通等三人说了在齐州会见王伦的经过。

庞毅问道:“这王伦答应的这么爽快,会不会有什么诡计啊?”

唐猛道:“管他妈有什么诡计,只要他一来,咱们便按先商议好的计策,说他和刘延庆这厮内外勾结,图谋变乱,这样,咱们便可向朝廷交代咱们兵变的理由了。反正那个辽东,什么金国我是不太愿意去的,除非实在是没招了,那也只好非去不可。”

欧阳寿通道:“三日后,咱们将各自麾下的兄弟分成三路埋伏在城外,只要那王伦一带兵来,咱们就说接到圣旨,圣旨上说他和刘延庆勾结谋反,然后咱们一起杀出,无论能不能灭了王伦这厮,只要咱们和王伦干起来,朝廷一旦知道了,那从今往后朝廷就得依重咱们兄弟来守卫大名府,对抗梁山贼寇了。”

颜树德道:“大家伙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三日后了,希望大家伙能齐心协力,共度时艰。”

当东方的朝阳刚刚露出云层,在刚刚破晓的曙光中,万余黑衣骑士从地平线上,由远方缓缓的向大名府的东北方向移动,为首的一个黑衣将领坐下跨着一匹雄健的白色战马,手中挽着一柄青龙偃月刀,身后跟着一个兵士,兵士的手中擎着一面大旗,旗上大书一个“关”字。这黑衣将领正是梁山泊骑兵统制,五虎将之首的大刀关胜。关胜立马在一个小山坡上,远远看着大名府黑沉沉的老墙和城上锯齿样的堞雉巍然的墙垛。

此时八万官军,除了两万人马守住城墙外,其他的六万已经埋伏在了城外,只待梁山军到来,一举歼灭。

欧阳寿通、颜树德、唐猛和庞毅早就已经在城门口一字排开,等着王伦出现。

忽然,片刻之间,万余名骑士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大刀关胜依旧立在那里。

而就在骑兵刚刚消失,十余部床子弩在一队步兵的掩护下登上了山坡,那队步兵的前面打着一面大旗,大旗侧边竖书着一排字:梁山泊步兵第三军统制,大旗中央书着个斗大的“解”字。紧接着,小山坡的两侧又出现了两支步兵,两支步兵前的前面也各擎着一面大旗:一边大旗上书着梁山泊步兵第一军统制“鲁”;另一边大旗上书着梁山泊步兵第二军统制“雷”。

这时,只见从关胜的身后上来两骑,其中一骑颜树德一眼认出,便是王伦(欧阳寿通心中还在纳闷,怎么王伦没来,来得却是小旋风柴进),另一骑,马背上的人身着龙袍,头戴朝天冠,欧阳寿通、颜树德等四将虽然没有见过皇室成员,但一看着龙袍上的绣龙花纹便知,这人应该便是当今太子。再者,他们也知道,太子被梁山贼寇当做人质扣在梁山,难道王伦那厮将太子带来了?

关胜纵马向前,到欧阳寿通等四人面前,一脸正气的喝道:“太子在此,尔等还不去参拜!”

“什么?”欧阳寿通一愣:“太......太子殿下来了?”

关胜卧蚕眉扬起,丹凤眼微瞪,道:“难道尔等不知太子殿下一直便在握梁山做客吗?此次大名府兵变,圣上与太子殿下甚是忧虑,圣上特让太子殿下来视察大名府,尔等还不去迎接太子大驾,难道就不怕朝廷怪罪吗?”关胜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威严肃穆。

欧阳寿通看了眼身旁的唐猛、颜树德和庞毅。

当朝太子的突然驾临,一下子将欧阳寿通和颜树德等四将的计划全盘被打乱了,无论怎么说他们也不能污蔑太子造反啊,污蔑太子造反,谁信啊?恐怕他们自己也不信吧。再者,他们预先埋伏好的军马也不敢擅动,只要一动,那可就等于是坐实了谋反的大罪。其实他们也不怕担上个谋反之罪,可是一旦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他们便只有奋力一战,然后投辽东去,可是他们今天看这架势,显然梁山军是做好了十分的准备,要是真打起来,只能是败多胜少。,

关胜见四人不动身,怒喝道:“你们在这里迟迟不动,难道真的是要造反吗!”

欧阳寿通忙道:“不......不敢,末将等那敢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来。”

“那还不随本将去参见太子殿下!”

欧阳寿通、颜树德、唐猛和庞毅没有办法,只好跟随在关胜的身后,往赵桓那边奔驰而去。

王伦骑在马上,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喝道:“尔等见了太子还不下马参拜!”

欧阳寿通、颜树德、唐猛和庞毅见了赵桓,急忙滚鞍下马,将手中的兵刃放在一旁,参拜道:“末将欧阳寿通、颜树德、唐猛、庞毅拜见太子殿下。”

就在这时,突然冲出来十余个兵士,将欧阳寿通等四将摁在地上,顺势夺走了他们的兵刃。

王伦问道:“你们知罪吗?”

欧阳寿通昂起头来道:“我等有何罪?”

王伦道:“你们当着太子殿下的面竟然敢拿武器,还说没罪?难道你们想刺杀太子吗?”

“太子殿下,这话从何说起!”颜树德看着赵桓,一脸无辜的样子道。

赵桓看着颜树德,一句话也没说。王伦冷冷的一笑道:“不管你们有没有刺杀太子的嫌疑,先给我拿下,放在日后慢慢调查!”

王伦话音一落,在这四将身后的关胜,将青龙偃月刀一横,抵在他们的身后。而这时,吕方、郭盛、王英和扈三娘也骑马冲上了山坡,挺这一副双刀、两柄方天画戟和一支铁枪,将欧阳寿通和颜树德等四将围住。四将一见这形势,立时知道,自己已经被俘虏,成了阶下囚了。

而吕方、郭盛、王英和扈三娘其实早已在山坡下埋伏着。王伦是怕惊了欧阳寿通和颜树德四人,怕他们不敢过来才没让吕方他们刚才跟着一起上山坡。

第一百十三章 弭乱(1)

控制住了颜树德、欧阳寿通、唐猛和庞毅就等于控制住了那八万官军,也等于控制住了大名府。可是现在的大名府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到处都是被大火烧毁后的残垣断壁,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王伦领着梁山军进城后首先便是下令扑灭余火,掩埋尸体,然后自己和朱武领着王英扈三娘夫妻进了中书的衙门。

王伦问朱武道:“太子殿下送回梁山去了吗?”

朱武答道:“在下让吕方郭盛二位将军护送太子殿下回梁山了。”

王伦微微颔首,表示满意。朱武问道:“王头领,这四个领兵叛乱的将领怎么处理?”

王伦没有回答,反问道:“刘延庆呢?刘延庆在那里?”

朱武道:“那四个叛将说他们将刘延庆关在大牢里面,在下让人去取去了。”

王伦道:“朱先生,你立刻起草一份奏折,就说我们控制了兵变的四将,让朝廷派人来处理。”

朱武问道:“为什么要朝廷派人来处理呢?”

王伦道:“如果刘延庆真的被他们关在大牢里,那他们五个人咱们是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成了烫手的山芋,我想还是让朝廷派个人来,这样咱们可以将皮球踢给他们。”

“可是......”朱武想了想道:“那八万官军怎么处理?”

“正是考虑到八万官军这个原因,所以对于他们是杀不得也放不得,”王伦坐在中书府大堂的主位上,道:“至于怎么处理这些人和那八万官军,咱们让朝廷下个决断。”

朱武思索片刻:“朝廷派人来,还得几日,可是这八万人中有两万在城内,有六万在城外,一旦有人在中间挑拨,再次发生变乱,一旦他们内外呼应,那一来咱们可能要吃亏,再来,也给了朝廷对付咱们的借口和机会。”

王伦道:“你这说的倒是个问题,那你说怎么办?”

“应该首先让城内的官兵都撤出去,先确保大名府的安全。”

王伦想了想道:“这不是个办法,如果咱们要城内的官兵撤出去,恐怕会让他们惊惧不安,弄不好会......”

王伦正说着,只见一个兵士慌慌张张的进了中书府大堂,道:“王头领,城内的官兵和咱们的兄弟打起来了。”

王伦一愣:“为什么?”

“官兵在望月居吃了饭不给银子,还殴打店老板,被咱们巡逻的兄弟撞见了,就打了起来。”

朱武问道:“有伤亡吗?”

“官兵被砍死了两个,我们也有一个兄弟负伤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约有三四十个官兵,占住了望月居,还亢了咱们的三个兄弟和七八个百姓做人质,说只要咱们敢进攻,他们就首先杀人质,然后再喝咱们拼个你死我活。”

朱武一听这话,怒道:“竟然敢要挟咱们梁山,王头领,这个恶头不能开,一旦放过了这些人,那还有八万人咧,都学着样的,那还了得!在下建议,只要出动百十个人,立刻就剿了他们。”

王伦问朱武道:“咱们驻在城内的是那支队伍?”

朱武答道:“步兵第三军驻守在城内,步兵第一军,第二军,还有骑兵都驻守在城外监视城外的官军。”

王伦道:“让解珍解宝兄弟立刻封锁消息,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到城外去。”

“王头领的意思是关闭城门吗?”

“绝对不能关闭城门,关了城门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王伦道:“你现在去告诉解珍解宝兄弟,现在大名府许进不许出,然后发兵将望月居围起来,我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儿。”

此时望月居已经被梁山军第三军的五百军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两个时辰之后王伦朱武在解珍、解宝和刘唐的陪同下来到望月居的门前。一到门前,王伦一眼看见望月居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大汉,扛着一柄大砍刀,头上绑着一条白布。,

王伦问身旁的解珍道:“解珍兄弟,他怎么这番装扮啊?”

解珍道:“他说,被杀的官兵里面有一个是他的结拜兄弟,他这是在给他兄弟发丧。”

“哦,”王伦道:“你问问她,要什么要求才放人。”

解珍提着柄三股叉,上前问那大汉道:“你要做什么!赶紧将里面的人给老爷放了!”

那大汉也不示弱,双眼一瞪:“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老爷说话!要你们的贼首王伦来,让他来和老子谈!”

双头蛇解珍一听这话,额头上的青筋一下子暴了起来,操起三股叉便要上去厮杀。王伦一把将解珍拉住,上前一步,看着那个大汉,问道:“这里还是大宋王朝的领土吗?”

那大汉一听这话,一愣,道:“老爷不管这里是不是大宋王朝的领土,老爷只要和王伦说话!”

“我就是王伦,有什么话你说吧。”

那大汉一听说眼前这人便是王伦,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王伦,道:“你的手下杀了我兄弟,我要他们偿命!”

王伦道:“让开,我要进去看看。”王伦说着便往望月居里面走,王英、扈三娘、解珍、解宝、刘唐五将立时围在王伦的身旁。

那大汉一看王伦要进去,急忙将门口拦住:“你不能进去!”

“这里还是不是大宋王朝的领土了,你敢阻止本节度使进去,难道是要谋反吗!”

“我......我不谋反,但是你不能进去!”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没有理由,你就是不能进去。”那大汉知道,只要王伦领着人一进望月居,那自己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你不是要谋反,就走开,不然你犯的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说罢,王伦便要闯进去。

这时,那大汉将手中的大砍刀一亮,逼在王伦面前,恶狠狠的道:“王伦,你必要逼我动手!”

“你敢!”王伦鄙夷的一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狗胆!”

第一百十四章 弭乱(2)

日头西偏,夜幕缓缓落下。当王伦和那大汉在望月居门前对峙的时候,从望月居楼上又下来了三个手持兵刃的官兵。

王伦之所以不用军队来镇压他们是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连锁反应,那大汉似乎看穿了王伦的顾忌,又见自己的人来了,胆气更壮,他将手中的刀直逼到王伦的鼻尖,冷笑道:“你再敢进一步,别怪老子不客气!”

“不客气?”王伦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敢如何个不客气个法?来人,他叫什么名字?”

这时从王伦一伙人的身后钻出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凑到王伦身旁:“回禀节度使相公,此人名叫张二狗。”

“张二狗?”王伦斜眼看了一眼那大汉,又问道:“那里人氏?”

“沧州府,大张村人氏。”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张二狗家里有父母,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已经嫁人了,哥哥还没成亲,他是家里的老幺。”

王伦斜眼看了眼张二狗,冷冷一笑,又对那个身材瘦小的汉子道:“时迁兄弟,你立刻带人去趟沧州,先将张二狗的姐姐,姐夫,如果他姐夫有外甥,也一起请到大名府来,让他们看看,她的兄弟在外面当的什么兵,是如何祸害和他家人一样的老百姓的。”

王伦微微一笑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姓王的,你他娘的无耻!”张二狗恼怒了,刀已经举了起来。

解珍、解宝、刘唐、王英、扈三娘看见了这一幕都提高了警惕,但是对方没有动手,他们是不会擅动。

“你敢聚众谋反祸害百姓,就不能我无耻一回吗?”王伦并没有去看张二狗手中的刀,而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二狗。

“我......我没有聚众谋反!”

“让我进去!”王伦不和张二狗继续讨论他是否已经谋反。

张二狗现在很纠结,他不服气,还想硬下去,可是心中却又有些胆怯,万一这个贼首真去祸害自己家里人,那......那可如何是好?当王伦继续昂首进店时,张二狗不知不觉的慢慢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当王伦进到望月居的时候,发现此时的望月居已经没有了上次来的时候的富丽堂皇,地上到处都被被砸烂的桌椅板凳的残“肢”。王伦进了店,在他身后的梁山军兵士也相继进了店,局势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控制。

人质都被绑在二楼,刘唐冲到二楼将人质都放了出来。店老板一下来,一脸哭丧着对王伦鞠了个躬。

王伦对那老板点了点头。

那个被绑的梁山军士刚一到王伦面前正要哭诉自己的委屈,王伦喝道:“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

此时张二狗和那三四十个官兵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王伦看着张二狗,问道:“你知罪吗?”

张二狗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他也不服软,硬着脖子道:“老子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嘿嘿,还挺硬的,”王伦自嘲的一笑,道:“在酒店吃了饭,不付帐,还殴打店老板,这就和抢劫民财没什么区别了,还敢说不知道犯了什么罪!来人——”王伦本想将这个张二狗拉下去斩首,以正法纪,但是他忽然想到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

王伦的话音一落,两个梁山兵士,一左一右,将张二狗摁在地上。

王伦一咬牙:“拉下去,打三十军棍!”

张二狗听到“拉下去”三个字的时候,以为自己这回真的要玩完了,眼睛一闭。当他再听到“打三十军棍”时,不仅一脸的意外,长舒了一口气。

解珍问道:“城里还有一两万官兵,他们怎么办?”

王伦想了想,道:“先将这三四十个官兵都送到城外去,记着,不是押送,送他们出城的时候要礼貌客气。”

解宝听了这话一愣:“王头领,这是做什么?这样是不是太仁慈了,古话说得好,义不养财,慈不掌兵......”,

刘唐也道:“王头领,你这般处理,就怕其他的狗日的以为咱们怕了他们,那这大名府只怕会来第二次兵变。”

王伦道:“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相信,这几万官兵不是人人都想作乱兵变,所以我不怕他们自发的兵变,因为存心想作乱的终究只是小部分的人,我就怕咱们处事不妥当,激得他们兵变,那可就不可挽回了。”

刘唐问道:“要不咱们乘着这个机会将城里所有的官军都请出城去?”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刘唐的意见王伦先也想过,但是他很快便否定了这种想法,他道:“如果现在咱们请他们出去,那引起他们的疑虑,弄不好便会立刻激起他们兵变,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请他们出去。”

解珍、解宝、刘唐听了王伦话,立时命令梁山兵士押着三四十个兵士正要出望月居。忽然在打张二狗军棍的军士进来道:“节度使,军棍打完了。”

“好,”王伦道:“立刻送往医馆,让安神医亲自医治。”

“遵命。”

这一幕,让被送出城的官兵都看在了眼里。

当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以后,王伦又对解珍道:“你回去了要好好的劝慰那个被张二狗绑了的兄弟,给他好好吃一顿饭,喝一顿酒,最好再赏几两银子他。”

解珍问道:“王头领,你不是骂他没用吗?干嘛还......”

王伦道:“这样的士兵是我们所需要的,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说完这话,王伦转身出了望月居,领着王英和扈三娘回中书府去了。

此时月亮已经升上了正空,微风轻抚着骑在马背上的王伦的脸庞。忽然,他将马缰一拉,回首问身后的王英道:“王矮虎,你是不是不行啊?”

王伦的突然停住,突然问话,弄得王英愣在那里,看了一眼妻子扈三娘,不知所以。

“什么?王头领问的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不行?”

“什么不行?”

“你和三妹结婚也有段时间了,怎么也没见三妹肚子里面有动静啊?”

王伦这话一处,扈三娘立时脸色绯红。

王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王伦忽然叫道:“王矮虎,你加把劲吧,不然兄弟们都会笑话你不行的。”说罢,将缰绳一抖,那马飞奔而出。

第一百十五章 弭乱(3)

今天早上天空很晴朗,万里无云,好似一匹刚刚清洗过的晾在竹竿上迎风飘荡的淡蓝色的锦缎子。

大名府南面是一个一马平川的大平原,王伦将八万官军中的六万(其中两万在大名府城中)于梁山军的步兵第一军、第二军和骑兵第一军(步兵第三军在大名府城中)全部都聚集到了平原上面,列队整齐。

官兵们不知道王伦将他们集中在这里做什么,有很多人四下里窃窃私语:

“这个王伦让咱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莫不是要发军饷?”

“就你小子想得美,他就是个劫道抢钱的主,还会给咱们发军饷?”

“是啊,他不抢咱们在大名府得的东西就不错了,还会发军饷?”

“他敢,他敢想老子的东西,老子就和他拼了!反正刀还在老子手上,老子怕他?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说这话的官兵额头上青筋暴起。

“别说了,快看,贼首王伦来了......”

王伦骑着一匹浑身铁青,一尘不染,锦缎一样泛出亮光的骏马来到两军将士的面前。那骏马两耳尖挺,两眼炯炯,露出机警和野气。胸阔蹄圆,鼻孔宽敞;长鬃飘飘,尾毛俊秀。

“兄弟们,你们站在这里肯定有人心里在想,咦,这个梁山贼首将咱们喊到这里来做什么,莫不是要发军饷吗?”王伦骑在马上,在军前来往走动,高声道:“我首先声明,今天没军饷发,因为拖欠大家伙军饷的不是咱们梁山,是朝廷,但是——”

王伦的“但是”二字一出,全场都静了下来,有的官兵甚至已经悄悄的将手中的腰刀从刀鞘中抽出了一半。

王伦将马缰一拉,那骏马傲然抬头一摆,前蹄在地上刨了两下土后站稳。只听王伦不疾不徐的高声道:“但是,如果大名府的兄弟们中有人愿意回家,我梁山军根据路途的远近,发给路费,真诚欢送;愿意留在我梁山,成为梁山军中一员的,我梁山热烈欢迎。只是过去朝廷欠兄弟们的军饷,你们只能自己去找朝廷要,这个和我梁山可没什么关系。”

“那凭什么要咱们投你梁山入伙啊?”数万名官兵中一个声音喊道。

“问得好!”王伦端坐在马背上道:“首先我要告诉那些愿意加入咱们梁山军的兄弟,咱们梁山的军饷比朝廷要少得多,在艰难之时,甚至没有军饷。但是只要加入了咱们梁山军,那新加入的兄弟就可以回家一趟,将家人接来,只要你的家人进入了梁山特区,首先可以分得一份土地,属于你们自己的土地,每年的收成不用向地主豪绅缴纳租税的土地;第二,我梁山特区现在正在筹建医馆、学堂,只要是梁善军中的一员,你的家人如果病了,医馆免费医病,如果你有孩子,孩子可以免费刦学堂读书,将来可以参加科举考试,成绩优异者,可以再我梁山特区中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然,因为现成的耕地已经不多了,如果谁在梁山特区内开垦出了荒地,可以拥有十年的垦种权,其中三年免缴一切租税。”

这些士兵都是贫苦农民出身,他们从来就不敢想象自己能获得一份土地。王伦的这一番话,在官军中引起了一阵一阵的骚动与切切私语。

这时,官军中又有人问道:“可是俺不想将家人接来你们梁山,那俺加入了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问得好,”王伦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也没看见是谁在问话:“如果有兄弟信不过梁山,不愿意将家人接来,怕接来了今后不想干梁山了也不方便离开。这样好说,如果只要你能在我梁山军中服役五年,五年后我梁山军允许你卸甲归田,并且,你只要愿意留在梁山,我梁山可以负责给你找个大屁股媳妇,让你老婆孩子热炕头,同时也可以同样拥有一份土地,并且也可享受医馆、学馆方面的待遇。当然,如果你能在战斗中立下功劳,那么你卸甲归田后所分得的土地便愈大。”,

官军在听了这话,立时有人发出了欢呼声。欢呼声刚止住,只听一人问道:“你王伦说话算话不,别他妈的说了不算,哄骗俺们?”

王伦坐下的骏马受了欢呼声的惊动,忽然前蹄扬起。这时,从他侧后冲出两个兵士,赶忙去拉住缰绳。王伦低喝一声:“走开!”

那两个过来拉缰绳的梁山兵士赶忙走开,王伦轻轻的在那骏马的脖子上摸了一摸,当骏马再次稳定以后,借着道:“如果我王伦哄骗大家伙,你们随时可以再次起兵造我的反。”

“如果你真有心哄骗我们,那你还不狗看骨头似的看着咱们,咱们那还有机会造反!”

王伦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如果大家信不过我王伦也可以现在就选择回家,我王伦也并非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愿意留下来的兄弟,首先便是要信得过梁山,信得过我王伦,如果大家伙尿不到一个壶里去,那还做什么兄弟呢?”

就在这时,朱武骑着马小跑到了王伦身边,低声在王伦的耳旁嘀咕了一阵。王伦听了这话,又惊又喜,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朱武道:“齐州来的兄弟说他们昨天去了齐州节度使衙门,薛永和石勇兄弟接见了他们。”

“跟他们约了再见的时间吗?”

“薛永石勇两位兄弟哪敢做替你做主,他们只说,王头领去了大名府公干,只要你一会去,便会去约见他们。”

王伦微微想了想,道:“不等了,今天晚上,我立刻回齐州去见他们,这里的事便由朱先生和卢员外来处理吧。”

“那......”朱武看了眼那数万官军,问道:“这些官军......”

王伦道:“这个不用你们操心,命运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他们自己会做出选择的。”

“可是刘延庆、欧阳寿通、颜树德、唐猛,还有那个庞毅,王头领准备怎么处理?万一朝廷来了人,咱们怎么接待?”

王伦道:“这个我早有打算,如果朝廷来了人问怎么处理他们,你就让卢员外和朝廷说,你们只是梁山特区的官员,无权处理朝廷大员,将他们全部交给朝廷处理。”

朱武想了想道:“王头领的意思在下明白,无论朝廷怎么处理,对咱们梁山都是有利的,只是在下担忧,万一朝廷要是不处理他们,还让他们官复原职了,那可怎么好?”

王伦冷冷一笑:“官复原职就官复原职,他们的兵马都让咱们给收了,我想朝廷留着他们五个光杆铜制又有什么用呢?”

接着,王伦又对数万官军道:“我有些事,要去处理,兄弟们愿去愿留,请去找我梁山特区的副节度使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去。我就先行一步了。”说罢,王伦向官军们拱手行礼,然后纵马回了大名府。

第一百十六章 纳贤

王伦连夜领着王英和扈三娘回了齐州。

原来朱武在王伦耳旁低声告诉他的是,赵明诚亲自去了节度使府邸,要求面见王伦。

其实王伦一直都想着如何能够招揽赵明诚和他的妻子李清照加入梁山军,只是因为自从上次见了他们夫妻后,便一直忙着逼迫朝廷招安,筹建特区,如今又在大名府平定叛乱,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们。可是没想到,如今赵明诚竟然会亲自来求见自己,这不得不让他高兴喜悦。在他看来,如果赵明诚和李清照夫妻能够加入梁山军,那可比得到十万大军要有意义得多。

无论在什么时代,如果想通过由下至上的造反,或者说事革命来改朝换代,发起者一定是最底层的劳苦大众,但是如果想成功,那就一定要联合中间阶层。后来的李自成虽然打进了北京城,最后却仍旧是功败垂成,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大规模的不加区别的“拷饷”,没有团结明朝的中间阶层。比王伦这时代稍早的唐朝末年的农民起义领袖黄巢,攻进长安,建号大齐。可是黄巢后来也失败了。他之所以失败,从他的国号就能看得出,失败的原因和李自成如出一辙。

黄巢的国号之所以为齐,大概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是山东人,山东古称为“齐”;第二,黄巢是从社会的最底层一步一步脚踏上九五之尊的,在做平民的时候,他见多了社会的不公,有钱的欺负没钱的,权大的欺负权小的,势张的欺负势弱的。

何谓“齐”?“齐”就是平等,既然要平等,黄巢杀进了长安,那就免不了要来个大大的平等。

最原始的民粹主义虽然可爱,但往往会误事,误大事。

在宋朝,士族阶层是一个更加庞大的群体,王伦也是个民粹主义者,但他更是个实用主义者。想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那就必须团结这个阶层中不得势的那一部分,而赵明诚、李清照夫妻显然就是士族阶层中不得势的那一部分中的佼佼者。

“相公,你......你真的准备面见王伦吗?”清晨,李清照给坐在大厅上的丈夫赵明诚端了一杯热茶后,关切的问道:“相公,你可要想明白啊,王伦那厮虽然受了朝廷的招安,可是在朝廷眼中却依然是贼寇,一旦......一旦相公在节度使府中谋了个官职,那可就没了回头的机会了。”

“哎......”赵明诚长叹一声,衣服失望的表情,摇了摇头道:“娘子,你是有所不知啊。这次我去东京,一是为了探访故友,旧地重游;二是想去东京寻摸一处房产,然后举家迁去,可是不想却见到了朝廷之上的种种混乱与腐败。”

李清照从未见过丈夫这般的失落与沮丧,她只在一旁相伴,却不说话。只听赵明诚继续道:“官家荒唐腐朽,他重用善于投机的蔡京、王黼;重用擅权弄兵的童贯;重用善于逢迎搜刮的李彦、梁师成和主持‘花石纲’的朱勔等人,朝中之人称之‘六贼’。这些人上下勾结,党羽遍布朝野,他们公开卖官求利,甚至所卖的官都有定价:‘在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买到高官的人特别多,这些人当官之后,大肆搜刮百姓。这......这......”赵明诚咬牙切齿的道:“这都是亡国之兆啊!”

李清照听了丈夫的这些话,也不禁皱起眉头来。赵明诚又道:“夫人您再反观这王伦,赈济灾民,预防疫病,建造兵器作坊,听闻他还在四处招募郎中与教书先生,准备设立医馆与学堂,这分明是......”赵明诚看了一眼大厅外,见没有闲人,低声道:“这分明是一副开国明君的摸样啊。”?

“只要相公思虑定了,奴家便全力支持相公。”李清照说这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语气却是十分的决绝。

赵明诚看着自己的妻子,赞许的微微点头。,

这时,一个仆人一脸惶恐神色的跑进大厅道:“老......老爷,王伦来了。”

赵明诚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气定神闲的道:“有请。”

王伦是和王英、扈三娘、吕方、郭盛一起来的。但是他让王英等四人都在赵明诚的府邸外面等候,自己独自进去了。

王伦刚进了大门,只见赵明诚与李清照夫妻迎接而来。王伦见了,躬身行礼:“赵员外,久违了。”

“不敢不敢,”赵明诚也躬身行礼道:“节度使相公光临寒舍,在下与内子有失远迎,已是死罪了。”赵明诚一面说着一面在前面引路。

王伦笑道:“赵员外之言过了,什么死罪,我王伦那有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大权。”

赵明诚引着王伦进了大厅,请王伦上座后,问道:“不知节度使相公降临寒舍有甚事啊?”

李清照吩咐丫鬟给王伦看茶,王伦谦逊后,回答赵明诚道:“在下在大名府处理兵变,听闻赵员外去节度使府,不知有甚事,故而特意来问问。”

赵明诚听了王伦这话,心中不免一热,他没想到王伦只是听闻自己去了一趟节度使府便亲自登门询问,赶忙道:“也没甚要紧的事,只是上次听说相公要办什么报纸,在下实在不知报纸是什么物什,故而特意问问,再者,在下又听闻相公在招募教书先生,不知相公是甚用意。”

王伦一听这话,心中猜到赵明诚有愿意在梁山特区中为官的意思,于是道:“报纸那事一时说不清楚,在下先说说咱们特区招募教书先生,和招募郎中的用意吧。在下招募教书先生的目的是想在特区内的所有州府都建立免费供贫家子弟读书的学堂,让天下没钱读书的贫家子弟都能读书。”

赵明诚道:“相公此举,真是闻所未闻,难道相公不怕天下人都读书识字了反对你吗?怎么说在天下人眼里你们还只是......只是......”

“是贼,是不是?”王伦知道赵明诚后面的话不好说,或者是不敢说,于是他道:“赵员外,这读不读书,与反不反对我没什么关系,当年秦始皇怕天下人读了书后反对他,不就弄了个焚书坑儒吗?结果呢?坑灰未冷山东乱,原来刘项不读书。秦不一样只传了二世就灭亡了吗?”

赵明诚和李清照听了王伦的话都微微点头。

王伦接着又说:“在下招募郎中的目的和招募教书先生的用意是一样的,老百姓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小的不说,大苦有饥饿之苦,失业之苦,疾病之苦。在下分田分地,虽然伤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但可以些许减免一些老百姓的饥饿与失业之苦,在下招募郎中,是为了在各州府建立医馆,免费为百姓医病,同样也是为了减少百姓的痛苦,疾病之苦。”王伦顿了顿道:“咱们分了赵员外家的地,还望赵员外不要记恨,你这也是行善,而且是大善。”

赵明诚听了这话,忙道:“不敢不敢,如果节度使愿意让在下也为百姓尽绵薄之力,有事只管招呼,在下在所不辞。”

王伦拱手道:“那就请允许在下替百姓先感谢赵员外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预备南征

黄昏时分,晚饭过后,齐州节度使衙门的大厅上灯火通明,王伦与梁山的主要头领齐聚在这里,正进行着一次重要的会议。与会者有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和朱武。

王伦手中拿着一张圣旨,道:“这张圣旨是三天前我刚从赵员外家回来的时候接的,圣旨的内容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大家伙了,就不重复了,我这次将大家从四面八方都聚到齐州来,就是想向大家请教一下,咱们该咱们应对。”

卢俊义道:“圣旨的意思很明白,第一,是要咱们去江南征讨方腊;第二,就是让咱们放了欧阳寿通、颜树德、庞毅、唐猛和刘延庆五将,并且任命欧阳寿通为大名府的中书。”

晁盖道:“朝廷让咱们去江南征讨方腊,意思很明显,不过王头领早就有了应对之策,这倒不惧他,可是要放了那五个将领,还要任命他们中的一人为大名府的新中书,这他妈的分明是有阴谋,咱们决不能照办。”

朱武颔首道:“天王说的不错,一面让咱们全军南下征讨方腊,一面又在咱们家门口安个钉子,一旦咱们征讨方腊的战事不顺,他们在咱们后面操咱们的后路,那可就麻烦了。”

公孙胜道:“的确是这样,咱们刚刚招降了四五万官军的降兵,军心还不甚稳,一旦这些人官复原职,甚至还升了官,恐怕会引发新的叛乱。”

卢俊义道:“公孙先生说得有理,所以依在下之见,这五个人绝对不能放,最好能似上次处理高太尉那样,一刀一个,杀了干净。”

晁盖道:“卢员外说的正是,一刀一个,干净!”

朱武道:“我军如果奉诏南征,一旦咱们杀了他们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些原本痛恨朝廷腐败,而又不愿意反叛朝廷的人会怎么看待我们,那我们会失去很多人的支持。”朱武顿了顿,道:“依在下之见,最好的能够咱们既不杀他们,又能让他们知难而退,不去做那大名府的中书是最好。其实在下以为,就算放了他们,他们也未必就能死灰复燃,那归顺的数万官军,多数愿意将家眷迁来特区,分的土地,他们谁又会为了别人去图谋造反,火中取栗呢?老虎没了牙齿,最多也就还一个老虎的样子,那还能伤的了人呢?”

公孙胜道:“朱武兄弟说得虽然有理,只是大军南下之后,咱们梁山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留着他们在大名府,终究是个祸害。”

一直只在听众人说话的王伦,忽然道:“我有个办法,既不杀他们,又可以让他们自己不留在大名府。”

“什么办法?”众人一起问道。

“密旨。”王伦看了众人一眼,道:“让萧让兄弟模仿笔迹,写一份密旨,大意只说,朝廷下圣旨不杀他们,只是怕寒了众将的心,但是他们煽动兵变,图谋不轨,不可轻恕。后面的话不用我说了,我想萧让兄弟自己知道该如何措辞,如何润色。”

吴用道:“王头领这计很是高明,让他们看了这份‘密旨’,然后咱们再大张旗鼓的释放他们,在下料想,他们定然是不敢在留在大名府了。”

卢俊义道:“如果他们回东京去向官家对质,那该如何是好?”

王伦冷冷一笑道:“如果他们去别处,我自然不会多管,再者,这份密旨我也不会给他们啊,可是只要他们敢往东京去,那就只好祝愿他们一路多福,不遇剪径的强人才好了。”王伦这话虽然说的很含蓄,但是他的意思,是没人不懂的。

王伦又道:“圣旨我既然接了,来,咱们商议商议如何平定江南方腊的叛乱。”说着,王伦从怀中取出一副地域图来,平摊在桌子上面,指着金陵道:“如今方腊的主力正向金陵攻来,朝廷的意思是让咱们南下,力解金陵之围,各位看该如何是好啊?”

朱武问道:“敢问王头领,向金陵攻去的方腊军有多少人马?”,

“据朝廷的探报,约有五万之众,当然朝廷的话不能信,我想应该不会少于十万人。”

吴用轻捻这胡须道:“十万人,咱们梁山收编了叛乱的官军好不及十万之数,如果我们去解金陵之围,那必是一场恶战,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战。”

晁盖道:“如果我军南征方腊,必须旗开得胜,可是去金陵,就算旗开得胜了,那......”晁盖微叹一声:“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王伦道:“众位所想的这些,我也想到了,至于征讨方腊的用兵之策咱们日后再谈,今天我想和大伙儿商议一下人事安排。”王伦看着晁盖道:“天王,你伤势虽然好了,可是我以为还不可长途跋涉,我想让您和公孙先生领着水军与三个大队,留下来包围特区,不知天王意下如何?”

“啊,”晁盖本以为王伦会让自己同去征讨方腊,听了这话,微微一惊,问道:“能改吗?”

王伦摇头道:“保卫梁山,除了天王,我谁也信不过。”

晁盖听了这话拱手道:“那我就遵命。”

王伦又问公孙胜道:“公孙先生呢?”

公孙胜道:“江南多水路,王头领留下水军,只怕不利用兵啊。”

王伦听这话也明白公孙胜答应了他的安排,道:“水军全部留下,水军将领我只留下混江龙李俊和童威童猛兄弟,其他的随我南征。”

公孙胜颔首,无话再说。王伦又道:“如果官军偷袭梁山,你们不要硬拼,所有的城池失守了都无关紧要,只要梁山在便可,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晁盖和公孙胜齐道:“我们明白。”

吴用道:“王头领,那准备筹建的医馆和学堂还继续建吗?”

“当然了,该建的医馆学堂继续建,该收的税继续收,除了梁山军主力南下以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变。”王伦站起身来道:“三日后,点起全军,南下江南,征讨方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南征方略(1)

给欧阳寿通、颜树德、庞毅、唐猛和刘延庆下“密旨”的是宋江。

已经被软禁了许久的宋江突然又被王伦起用,他心中如何能够不喜呢?他本以为自己从今以后又可以重回梁山军的核心位置,可是自从他向那五个官军将领“泄露”了“密旨”以后又重新被“封存”了起来。当然,王伦也没有亏待他,在再次“封存”他以前不仅亲自陪着他参观了梁山军的军容,并且还领着他再大名府中转了一圈,然后才礼送他回了梁山。

很多人都不明白,王伦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让宋江转这一圈,王伦当然现在也不会说破其中的奥妙,众人自然也不好多问。

那五个将领,在被释放后,都想到了逃走,刘延庆当然是往东京跑,他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儿子,然后托门子,走关系,希望能够逃过一劫。而欧阳寿通、颜树德、庞毅和唐猛就不一样,他们在东京没有人脉,所以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去金国,投靠陈希真,然后再领着大军杀回东京,以报今日的仇恨。

当然,欧阳寿通等四将一路平安的往北逃去,越过了宋辽国界,径直往辽东去了。而刘延庆则没有这般的顺利了,,刚离开大名府不到百里,便被一伙“剪径的强人”的围住了。结果不用说,一刀砍死,然后在一颗参天大树下面挖了个坑,刘延庆从此便成了促使这个大树能够更加茁壮成长的肥料。

此时,梁山军的各军,除了水军以外都加了一万人马。另外岳飞又介绍了他的结义兄弟王贵、汤怀、张显和牛皋加入了梁山军,王伦将他们都编入了骑兵。

在梁山泊的聚义厅上,戴宗正在汇报着各路探听军情的头领汇总的情报:“张三和李四两位兄弟在金陵打探到,如今方腊的军马刚刚攻克了常州,正在休整,不日便要攻打金陵,金陵城内的富人们一片惶恐,而穷人们个个鼓掌欢迎;段景住兄弟、白胜兄弟在北方打探到,辽国已经是朝不保夕,金国的数万人马将四五十万辽军打得溃不成军,而十余万宋军却被一万辽军的残军败将打得丢盔卸甲,一败千里;时迁兄弟在东京打探到,官家还不知道对辽国作战不利的消息,如今蔡京、童贯等辈只想能够借我们梁山军的力量,消灭方腊,最好能够拼个两败俱伤,那样,朝廷便同时少了两个大敌,攘外必先安内,而后,他们再腾出兵力来专心收复幽云十六州,这样,他们便可建立不世大功。”

戴宗汇报完毕后,王伦问道:“兄弟们,说说,怎么办吧。”

骑兵第一军统制,五虎将之首的大刀关胜起身拱手道:“金陵乃江南首重之枢,一旦有失,江南半壁不抱,依小弟之见,我骑兵愿为前驱,首先进驻金陵,当贼军临城之时,正好迎头痛击,然后节度使相公以步兵主力左右包抄,力求一战将贼军主力歼灭去金陵城下!”

一向以忠义自居的关胜说出这话,一点也不奇怪,但是如果关胜的这种主张在梁山军中占据了主导地位,那梁山军就要重蹈原著中的覆辙了。道:“关将军的计谋甚好,不过这计决不能行。”

关胜惊问道:“为什么?”

王伦道:“如果我们在金陵城下歼灭了方腊的主力,且不说我军会付出多少伤亡,但是只要没有了方腊军队朝廷的威胁,那下一个就轮到咱们了——”王伦长叹一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可是历史上无数功臣良将用血换来的教训啊。”

关胜听了这话,立时无言向对。

卢俊义道:“可是我军南征方腊,难免会有伤亡,如果不乘着方腊贼军没有防备的情况,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一旦我军士气低落了下去,那恐怕伤亡会更大。”

王伦颔首:“卢员外说得这事也是个问题,那大家再议议,如何能够我军南征方腊时第一,伤亡不能太大,伤经动骨那更是万万不能,忠义双全固然是咱们兄弟的理想,可是如果咱们的本钱在与征讨方腊的过程中拼了个干干净净,那咱们也就一钱不值了,能保命就不容了,那还能忠义双全啊!”,

关胜听了王伦的,联想起朝廷之中奸臣当道的局面,也不仅微微点头。于是问道:“那以节度使相公之意,我梁山该如何是好呢?”

王伦道:“首先要立功,要再征讨方腊的战事之中建立大功,但是建立大功有两个前提条件,第一,咱们的损失不能太大;第二,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迅速的将方腊剿灭,在适当的情势之下,还要让方腊有所发展,借以震慑朝廷。”

吴用、公孙胜和朱武这些智谋之士听了王伦的话,觉得条件太过苛刻,立功、保存实力、养寇自重,三个条件要同时实现,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晁盖问道:“王头领,你这可是个大大的难题,那该如何达到呢?”

王伦道:“正是因为金陵的战略地位相当重要,所以要达到立功、保存实力、养寇自重这三条件,首先便是不能救援金陵,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放任方腊攻占金陵。”

呼延灼一听王伦说要放任方腊占领金陵,一下子急了,问道:“朝廷的圣旨明令我军增援金陵,如果一旦金陵有失,那还说什么立大功呢?”

王伦笑道:“呼延将军莫急嘛,听我慢慢道来。救援金陵,那必定是一场恶战,可以如果咱们能够利用金陵这一座撑持托住方腊军的主力,然后,我军主力悄然南下,来个大迂回,大纵深,大包围,突然袭占方腊的重镇杭州,我想定然朝野震惊,官贼两方都会对咱们梁山这支人马刮目相看,咱们这支军马在世人心目中,就有了分量。”

林冲思索片刻道:“杭州离咱们这里有好几百里,近千里的路程,咱们千里奔袭,那可是一步险棋啊!”

王伦道:“正是因为险,方腊定然想不到,这样才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南征方略(2)

梁山八骠骑之一的金枪手徐宁从会议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当他听了王伦的主意后,起身拱手道:“节度使相公,如果我军规复了杭州,可是丧失了金陵,那最多也不过是功过相抵,那能让朝野刮目相看啊?”

王伦知道,在梁山众头领中有相当的人是不愿意反叛朝廷,愿意尽心尽力报效国家的,这个徐宁便是其中较为典型的一个,他是被哄骗上的脸梁山,是因为家小都被梁山扣住,这才不得已入了伙。王伦道:“徐宁兄弟,如果咱们兄弟想日后能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只靠功劳是不够的,最后还是要凭着实力去和朝廷谈条件,去要。如果想让朝廷重视我们,相信我们,首先,我们要个造成一个形势,一个什么样的形势呢?那就是要让朝廷上上下下都要知道,只有我们,我们梁山大军才能剿灭方腊。如果要造成这样的形势,首先咱们便是要将金陵拱手让给方腊,当然,让了金陵,朝廷固然胆寒,方腊当然势张,同时咱们攻占了杭州,也是告诉方腊,我们梁山军才是他的劲敌,是足以剿灭他的劲敌。这叫做:不失金陵,不足以寒宋廷之胆;不复杭州,不足以慑方腊之魄。只有这样,我梁山大军才好在朝野官匪两方纵横捭阖,游刃有余。”

“可是......”徐宁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道:“可是方腊终究是贼寇啊。”

“贼寇?什么叫贼寇?”王伦冷冷一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想当年刘邦何尝不是贼寇,就是那赵匡胤又何尝不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呢?再说了,我们梁山军在朝廷眼里,他们又何尝将我们当作朝廷的人,在他们眼里我们不也是贼寇吗?”

徐宁又道:“只是杭州地处在方腊的巢穴帮源洞与金陵之间,且偏近帮源洞,是帮源洞的门户,那是贼寇的要地,方腊一定会以重兵防守,我军去进攻,那也会有一场恶战,同样也造成重大的伤亡的。”

王伦道:“这个我早就想过了,我是这样谋划的。由我亲率一军,佯作增援金陵之状,并且将这个消息透漏给方腊知道,方腊为了能够一举攻占江南半壁,定然会从后方再调兵来,而后由卢员外——”说到这里,王伦看了一眼卢俊义:“由卢员外率领主力,绕道偷袭杭州。”

霹雳火秦明道:“一旦方腊得知杭州有失,定然摔重兵回救,那在杭州城不一样有一场血战吗?”

王伦说到这里,他的计谋吴用已经是全部领会,他道:“如果方腊率军回救杭州,那我军正好一面攻打金陵,一面在方腊回救杭州的路上伏击他。王头领,你的计谋是这样吗?”

王伦笑道:“知我者,军师也。”

晁盖道:“可是如果王头领的计谋成了,那方腊岂不是要元气大伤,万一朝廷这个时候自己出兵去剿方腊,那我们岂不是给他人作了嫁衣?”

朱武道:“晁天王说得有理,弄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王伦笑道:“所以,卢员外在率军绕道攻打杭州的时候,便一定要打探清楚朝廷是否还有其他的兵力可以调动,如果没有那当然是万事大吉,如果有,那咱们就想办法,要么让他妈去充当攻打方腊的急先锋——”说到急先锋三个字,王伦自知有些口误,看了眼索超道:“索将军,我可没辱没你的用意,你可别放心上。”

索超拱手道:“节度使相公一心一意为我们兄弟前程谋划,奇谋妙计早已让在下听得如痴如醉,那还想到其他。”

王伦向索超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要么想办法,就似这次吞并大名府的官军一样,收编了他们,总之,我们一定不要打常州与苏州两座城池,留给方腊,只要有方腊在,始终都可以让朝廷始终投鼠忌器。”

关于如何南征,方略已经定了下来。下一步该商议留守梁山的事宜。王伦对晁盖和公孙胜道:“梁山军主力离开,对于咱们事先商议好的建设梁山特区的计划,你们要外紧而内松,”,

晁盖问道:“外紧内松?什么意思?”

王伦话中的含义,公孙胜已经明白,道:“天王,王头领的意思是让咱们在梁山摆个空城计,不,应该是空山计。”

王伦笑道:“对了,对于外人,要似咱们主力未离开梁山一般,加紧学馆、医馆和兵器作坊的建设。”

晁盖道:“可是空城计也好,空山计也好,这终究时能瞒得了一时。如果官军来攻,王头领早有方略,可是要是外衣要是梁山保守不住了,那该怎么办?”

晁盖的这个问题,王伦却是没有想过,他略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果梁山实在是守不住了,你们一定要保存实力,撤离梁山,再者,我们在江南站住了脚,第一,官军如果敢攻打梁山,我自会从后面牵制他们;第二,如果要撤退,就沿着运河,撤到江南来,只要兄弟们在,大不了咱们从头来过。”

公孙胜问道:“王头领的计划已定,可是赵明诚夫妻刚刚愿意加入咱们梁山,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来询问指责,那怎么好呢?”

王伦想了想道:“以上定的方略,事关我梁山的兴衰存亡,不可透露给外人。如果他们来问,就敷衍他们,敷衍不过去了,那也只好用些霹雳手段。”

“霹雳手段?”公孙胜一愣:“王头领的意思是——”公孙胜做了斩的手势。

“不,杀不得,软禁他们便可,事后我亲自来道歉赔礼。”王伦站起身来,道:“不日我梁山军便要全体下山南下,明日清晨,大会全山的所有头领家眷,大摆酒宴,为出征的兄弟们践行!”

梁山所有头领一同起身行礼:“小弟遵从王头领号令!”当然,其中也有人称呼王伦为节度使相公,这样称呼的人不用点名,世人都知道是谁。

第一百二十章 南征

宣和三年五月十三日,清晨,梁山特别行政区齐州城外旌旗蔽日,号炮震天,战鼓动地。梁山军十万军马在饮过了壮行酒后,纷纷往南方开去。当大军行到兖州的时候,王伦又悄悄的将大军分作两班:自己和军师吴用领着步兵第三军,依旧是大张旗鼓的往金陵方向去;而玉麒麟卢俊义则与神机军师朱武领着梁山军的主力——步兵第一军、第二军和骑兵第一军则采取昼伏夜行的方法,悄然往江州(今江西省九江市)方向去,然后在江州过江,向方腊的后方杭州城奔袭而去。

长江,古称扬子大江,绵延九千三百里,从四川直至大海。润州,今日的镇江,便是长江入海的必经之地。

如今,方腊农民起义军的中军大帐就设在这里。金陵在长江以南,而润州却在长江北岸,方腊为什么将中军大帐设在这里呢?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经接到探报,梁山军正在起首领王伦的率领下,向金陵过来,企图攻破他的金陵的围攻,解围金陵。

方腊农民军的中军大帐设在润州的知州衙门。当初农民军刚刚攻进城来的时候,农民军将领吕师囊准备一把火烧毁了知州衙门,亏得方腊及时赶到,才制止他的行为。

在过去的润州知州衙门,如今的方腊中军大帐中,一次军事会议正在紧张的召开着。

方腊恨恨的道:“没想到这个王伦竟然是个向朝廷摇尾乞怜的狗,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一刀结果了他!”

灵应天师包道乙道:“陛下,王伦虽然率军来救援金陵,微臣愿借一匹小驴,携两个道童,往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去走一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保管要王伦虽有千军万马来,也绝不会出一兵一卒与我天兵作对。”

这包道乙俗家名字叫做包康,据传其祖上是北宋名臣包拯包青天。他幼年出家,学得道家之法。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方腊,于是便跟着方腊揭竿而起,方腊封其为军师,尊为灵应天师。在一旁的方腊新任命的东厅枢密使兼润州知州的吕师囊听了包道乙得话,满脸怀疑的道:“天师,这王伦方才投靠了朝廷,做了朝廷的鹰犬,定然是急于立功的,此次他率大军而来,无论如何也不会不出一兵一卒和我们交战的,如果他不出兵和咱们作战,一来,他不好向他的主子交代,二来,他又如何能立功,向主子摇尾示好呢?”说到这里,吕师囊向方腊拱手道:“陛下,臣麾下有江南十二神,个个都是能征惯战的勇猛之士,臣愿率所部人马,乘着梁山军初来咋到之时,立足未稳,杀他个措手不及,力求一股灭了他们!”

吕师囊原是歙州富户,因献钱粮与方腊助其起义,深受方腊器重。幼年曾读兵书战策,惯使一条丈八蛇矛,武艺出众。

包道乙听了吕师囊的话,冷笑道:“吕枢密,你勇则勇已,却不知用谋。朝廷让王伦这伙儿人来征讨我们,用意很明白,不过是想以贼治贼,以窛灭寇,好一箭双雕而已,难道他王伦就不知道吗?他不知道,他身边的吴用、公孙胜那也都是智谋之士,难道会不知道吗?故尔贫道愿意只身前驱梁山军营,一来以探听梁山军的虚实,二来,也好劝说王伦按兵不动。只要我军一旦攻克了金陵,控制长江一线,江南半壁则尽为我有,到那时再和他们拼死一战,那也不迟啊。”

方腊道:“军师的话虽然有理,不过你是我全军的司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师傅,徒儿愿意随师傅同去梁山军营。”说话的正是包道乙的徒弟,江湖人称魔王的郑彪。此时的郑彪在方腊军中已经官拜殿帅府的太尉。

方腊听了郑彪的话,笑道:“郑彪兄弟,你如今都已经官拜太尉了,怎么还是这般急躁的脾气,如果军师去了梁山军中,王伦那厮真要有杀人之心,你一人又能起得什么用呢?不过是枉叫我军损失一员大将而已。”,

包道乙还不及说话,又听吕师囊对方腊道:“军师的话我琢磨着也有些道理,但是自古以来,能战方能言和,还是先让微臣领军去冲杀一阵,待搓动了梁山军的锐气之后,军师再去和他们谈,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包道乙还要说话,方腊将大手一摇,道:“军师,不要再说了,吕师囊兄弟说得有理。来人——”方腊话音刚落,两个士兵齐道:“陛下有何吩咐?”

方腊道:“立刻派人去探听梁山军的军情,速速报来。”

“遵命!”

王伦和吴用领兵要的地方唤作浦口,与金陵城隔江而望。因此时正是暮春天气,大道两旁杨柳垂了绿色长条,日光里面,随风飞着似有如无的柳花影子。道路两旁的麦田,都长有七八寸长的麦苗,正是平芜一碧,直接青霭。

吴用和王伦都骑着马并肩而行。吴用问王伦道:“王头领,这浦口离金陵实在是太近了,如果我军屯驻浦口,而坐视金陵被方腊占了,朝廷挺然是要怪罪下来的,那该如何对答呢?”

王伦道:“军师放心,我自有对答的话语。宋江兄弟是不是也在咱们军中啊?我怎么没见到他呢?”

在临出征前,王伦忽然说要领着及时雨宋江一同南征,吴用等众将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他的将令,将宋江也带在军中。吴用听了王伦的问话,道:“头领放心,公明哥哥就在后面。”

王伦颔首道:“照顾好他,不得有失。”

就在这时,前面有一匹快马扬鞭而来。那马刚奔到离王伦吴用不远的地方,起手猛地一拉马缰绳,那马人立而起。马背上的起手也不待马匹停稳,一跃而下,想王伦和吴用拱手道:“节度使相公,军师,前面十里处便是浦口城了。”

吴用问道:“城内可有官军?”

那骑手道:“城内的官员和富户早就逃走了,如今城内除了平民百姓,没有一个官兵。”

王伦将手中的马鞭一扬:“传令全军,进城!”

“遵命!”

第一百二十一章 哑谜

王伦与吴用领着步兵第三军一万五千人是在黄昏时分进驻浦口。西落的日头照的天边的云彩通红,此次南征,对王伦来说是一次赌博,那自己的性命与梁山的事业来做一次豪赌,赌赢了,从今往后,他所领导的梁山将会如日中天的蓬勃发展,赌输了,那自不用说,他的下场或许会比原著中宋江更惨。王伦看那红彤彤的云彩与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夕阳,不仅心生五味,那夕阳仿佛是在暗示着一个王朝也或者是他自己从此将落寞。

进城时,王伦与吴用都发现百姓们都纷纷躲避着他们,就算偶尔有一二胆大的百姓在路旁观看梁山军的进城也都是目光中透着凶光与恨意。

吴用对王伦道:“王头领,你注意路旁百姓的目光了吗?看来咱们进这浦口是凶多吉少啊?”

王伦铁青着脸色,没有说话。过去梁山军无论打到哪里,百姓们都是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可是这次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吴用接着道:“城中的富人和官员都逃走了,这留下来的百姓分明就是等着盼着方腊军来,可是如今咱们梁山军来,要防着他们和刚刚攻占了润州的方腊军里应外合啊。”

王伦依旧面无表情的道:“军师,你立刻派人去对第三军的所有将领下令,首先封闭四门,不能随意出入,然后各条大街十二个时辰要有咱们的兄弟不间断的放哨巡逻,一切行迹可疑的人全部都要抓起来。”

吴用低沉着声音道:“小可遵命。”

这时的金陵附近时局也确实动荡不安,各地百姓在方腊农民军的影响下,纷纷举旗起事,杀官绅,烧衙门,此起彼伏。这浦口的百姓也本来要迎接方腊的农民进城,可是如今梁山军一来,这些人立刻蛰伏的起来,他们只等着方腊的农民军一到,便里应外合。一些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百姓和战败的官军逃兵,也纷纷渡过了长江,逃进了浦口城,沦为盗匪,寻衅生事,抢劫斗殴等事时有发生。

王伦一方面指挥解珍解宝兄弟带领着梁山兵马四处镇压,一面指示吴用和刘唐成立一个招讨局,严厉惩处危害社会治安的不良分子,悬赏捉拿,捉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

在浦口县衙,吴用对王伦道:“王头领,这般镇压,治安虽有所好转,但此时城中人心思乱,一旦方腊军马临城,恐怕会出乱子啊。”

王伦道:“军师所虑正是,我正有个办法,可以长治久安,正要和军师商议。”

“什么办法?”

“老法子,分田分地,”王伦道:“如今这浦口的官员富户都逃跑一空,正好咱们将他们的田地给分了。”

吴用道:“这都是个彻底消除内乱隐患的法子,只是咱们在这里,将田地分了,一旦朝廷那边追究下来,那咱们交代?”

王伦笑道:“怎么交代?不交代,朝廷问起来,就说不分田分地,老百姓就要造反了,咱们这般做法,正是要保住他的大宋王朝,跟他交代个屁!”

吴用听了这话,也是一笑,道:“在下还有一事,要请头领事先防备。”

王伦问道:“什么事?”

吴用道:“我军初到此地,而方腊军就在不远处的润州,在下以为贼军极有可能来攻打我军,我们不得不早做准备啊。”

王伦问道:“军师说的有理,那依军师之见,我军该如何做准备呢?”

吴用道:“依在下看来,防备贼军的办法无非两招,第一招,将计就计,既然贼军要来,咱们就虚位以待,来了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第二招,将我军分为两部,一部驻守城内,一部在城外扎营,以成掎角之势,贼军见我军有准备,自然也就不敢贸然来攻。”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笑问道:“军师这是在给我出选择题咧。”

吴用忙道:“头领不要误会,小可绝无考究头领的意思,只是小可以为将计就计虽有把握做到初战必胜,不过不知敌军什么时候来,我军不能总是虚位以待,如果等得久了,军心懈怠,一旦敌军真来袭击,恐怕会弄巧成拙。”,

吴用见王伦听了自己的话颔首后,又接着道:“如果我军修筑防御,城外驻军,朝廷定然会来追究,我军为什么不过江去救援金陵,这招虽然稳妥,可以容易让居心叵测的人诟病我军。”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到:“军师所言正是,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让我想想——”过了良久,王伦道:“要不我设个计,引诱方腊军来进攻,如果能够将计就计,先胜一阵,这样既可以让方腊军不敢小觑我军,又可让朝廷那边无话可说。”

“设个计?设个什么计能够引诱方腊军来进攻呢?”吴用略一思索:“要不从明日起,王头领便每日只在县衙府中休息,不在露面,别人如果问起来,在下就说王头领病了。”

“装病?”王伦想了想道:“这个计策倒不错,就算方腊不来袭击我军,我军给朝廷也正好有个交代。好,那就依军师的计谋,那我从明日起就只在这衙门里喝酒睡觉了。只是军师又要调遣军马部署防御方腊军的袭击,又要主持分田分地的工作,那可要辛苦你了。”

吴用道:“多谢头领关心,只有能有利于我梁山的大业,在下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伦轻轻拍了拍吴用的背脊,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我梁山兄弟那一日真能做出一番改天换地的大业来,兄弟们是都不会忘了军师的至伟之功的。”

吴用是个何等精明的人,他如何能听不出王伦话语中的含义,但他知道现在他什么也不说是最后,只是默默的拱了拱手,道:“那王头领你先休息,在下就先去忙去了。”

王伦也不傻,他也知道吴用知道了自己话语中的含义,但他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微微颔首:“那从今往后的这些日子便多多麻烦军师了。”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却谁也不说破,都在打着哑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浦口之战(1)

当王伦生病的消息从浦口县城传到润州府衙,传到方腊以及他的臣子们的耳中的时候,吕师囊第一个跳将起来,亢奋的嚷道:“陛下,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咱们正好乘着这个机会,杀进浦口,将王伦那厮拿住,也让那些梁山好狗们看看,就算他们归降了朝廷,有朝廷给他们做靠山,结果也只能做咱们的刀下之鬼!”吕师囊故意在这里将“梁山好汉”称作“梁山好狗”,言语中充满了轻蔑鄙视之意。三五中文网

方腊一听吕师囊的话,一下子从自己坐的,无论到那里都有人帮他抬着的龙椅上站了起来,喝彩道:“吕兄弟英雄!好,今天晚上,你便与你的江南十二神,率领所部人马,杀进浦口,活捉王伦这厮!如果你能将王伦那厮拿住,哥哥我给你记攻占金陵第一功!”

“微臣遵命!”吕师囊信心满满的将双手一拱,转身便要调兵遣将。

“且慢!”包道乙一脸忧虑的喊住吕师囊,对方腊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是梁山草寇的诡计。”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一愣,道:“说说,他们有什么诡计?”

包道乙一身道袍,将手中的拂尘将肩膀上一搭,道:“孙子有云:兵着,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扰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吕师囊过去虽然富有,却未曾读过书,他听包道乙满口的之乎者也,不耐烦的叫道:“军师,俺们读书少,什么孙子儿子没听说过,你就说白些,这里面有什么诡计?”

“请君入瓮之计。***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包道乙道:“王伦病了,迟不病,早不病,刚刚进驻浦口,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偏偏病了呢——”吕师囊正要插嘴,包道乙将手一挥,他知道吕师囊要说什么,止住他接着道:“就算他真病了,也应该严密的封锁消息才是啊。陛下,微臣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还望陛下恕罪。”

方腊豪爽的道:“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军师有话就直说。”

包道乙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道:“如果陛下您现在病了,而且是重病,您会让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吗?还让那伙屈膝投降的梁山草寇知道吗?”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对吕师囊道:“吕兄弟,我觉得军师说的有道理,你说呢?”

吕师囊这时也不仅安定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问包道乙道:“军师觉得梁山草寇会如何下诡计呢?”

包道乙道:“梁山草寇向外透露王伦那厮病了,在下以为,他们除了想让咱们知道外,还想让另一个人知道。”

“谁?他还想让谁知道?”方腊和吕师囊一起问道。

“朝廷。”包道乙满脸识破对方用意的得意表情答道。

“朝廷?为什么要让朝廷知道呢?”吕师囊不解的问道。

包道乙道:“吕将军,贫道早就说过,朝廷让梁山军来攻打咱们的用意是以贼治贼,以窛灭寇,难道王伦那厮和他手下的军师们会不知道吗?他向咱们透露他病了消息,就是想让咱们贸然去攻,他们好击败咱们,这样,他对朝廷就可以有个交代,所以,贫道料定,我军攻打金陵,王伦那厮极有可能按兵不动。”

方腊和吕师囊听了包道乙这话,两人互望了一眼,二人满脸的半信半疑表情。方腊道:“那依军师思虑,王伦那厮这话让朝廷知道的用意,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按兵不动的借口了?”

包道乙坚定的点了点头:“正是。”

吕师囊不信包道乙真能料事如神,不服气的道:“如何能够检验军师的话?如果军师料错了,那又该如何?”

包道乙微微一笑道:“自古兵无常形,水无常势,贫道又不是神仙,哪能确保万无一失呢?”吕师囊听到这里,淡淡的一笑,这一笑,分明就是在嘲笑包道乙不敢和自己打赌,不敢下军令状。但是接着听包道乙道:“不过,贫道又一小计,一可以检验贫道的话说得对也不对,也可以确保我军日后在攻打金陵时,梁山草寇按兵不动,不会从中作梗。”

方腊认真的问道:“军师请讲。”

“明晚夜袭浦口。”

吕师囊一听这话,叫道:“那军师的意思还是要打了,那还不是和俺一个主意,那你当初何必阻拦我,说这些废话,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方腊听了这话,喝道:“吕师囊,不得对军师无礼!”

吕师囊被方腊这么一喝,顿时静若寒蝉,不再多话。

包道乙道:“此次夜袭浦口,军马需得分作三班,请吕将军率所部人马走在前面,微臣的弟子郑彪领军在后面,微臣则在江北扎下营寨,以接应我军人马。如果吕将军遭到梁山草寇的诡计,中了埋伏,郑彪则领军冲上,既可以给梁山草寇以颜色,让他们知道我义军之骁勇;又可以让他们和我军交手之后,有了向朝廷搪塞敷衍的借口,到那时,我军若进攻金陵,梁山贼寇定然会按兵不动了。”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点头道:“军师的计谋好是好,不过,你不能率军过江,你是个文臣,是诸葛孔明的角色,这接应的活儿,就让我亲自来,郑彪兄弟,你去江北扎营,准备接应我们过江南反!”

包道乙、吕师囊和郑彪一听这话,齐道:“陛下,您万尊之躯,万万不可啊!”

方腊又重新坐回到他们自己龙椅上,将双腿一叉,道:“你们少废话,老子这才做了几天皇帝啊,什么万尊之躯?那都是哄鬼的!既然梁山投靠了朝廷,他们又来到了长江边上,那咱们和他们就必然有一场恶战要打,既然晚也是打,早也是打,捡日不如撞日,那就让我方腊为兄弟们开个头。明天晚上夜袭浦口县城,吕兄弟,你和江南十二神领着人马在前面,哥哥我亲领精兵,后面给你殿后!郑彪兄弟,你领着一彪人马在江边给咱们将船看好了。军师,就烦劳你坐镇润州城。嘿嘿,这次也正好让世人看看,咱们江南的豪杰,和他们梁山的好汉,到底谁才是天地间真正的真英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浦口之战(2)

春末夏初的晚间,虫鸣蛙叫,暖风熏柳,一派祥和。吕师囊领着江南十二神:福州的擎天神沈刚、歙州的游奕神潘文得、睦州的遁甲神应明、明州的六丁神徐统、越州的霹雳神张近仁、杭州的巨灵神沈泽、湖州的太白神赵毅、宣州的太岁神高可立、常州的吊客神范畴、润州的黄幡神卓万里、江州的豹尾神和潼、苏州的丧门神沈抃,与所部八千军马走在前面。方腊郑彪领一万军马,走在后面,乘着月白风清,径直往王伦所率领的梁山军驻守的浦口县城疾奔而去。

吕师囊领着八千农民军来到浦口城下,但见城头上黑越越的,不见一兵一卒,心中暗喜,他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向前一挥,大叫一声:“攻城!”吕师囊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兵士在太岁神高可立、黄幡神卓万里和豹尾神和潼的带领下,扛着云梯往浦口城城墙冲了过去。

忽然,浦口城头一声炮响,顿时亮起了十余堆大火来,紧接着一只只火把竖了起来。吕师囊乘着火光看见城头上竖起一面大旗,大旗上分明书着:“征讨贼寇大元帅王”。

这时城头一人,头戴金盔,身着龙鳞甲,腰束麒麟带,腰间悬着一柄长剑,笑着向城下的农民军问道:“来着可是吕师囊啊?”

吕师囊知道自己中了计,但想着方腊和郑彪领着军马转眼会来接应,也不惧怕,叫道:“正是你爷爷我!你可就是那个卖了梁山兄弟,向朝廷摇尾乞怜的王伦了?”

王伦在城头上道:“在下正是王伦,贵军已经坠入了我军的埋伏之中,你为何还不下马受降啊!”

“呸!”吕师囊叫道:“兄弟们不要怕,陛下率领援军立刻便要到来,兄弟们赶紧攻城,谁能第一个攻上城去,我向陛下为他请功!”

这话一出。八千多农民军疯也似的向浦口城墙扑杀上去。就在这时,又听见三声炮响,在吕师囊部农民军的两侧飞出一阵箭雨,农民军士兵没有防备,顿时,慌乱一片,倒地一片。亏得吕师囊处变不惊,挥动蛇矛连戳死了几个吓得丢了魂的兵士后,局面才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接着,闪出两面旗帜,一面上书着“梁山泊双头蛇解珍”,另一面书着“梁山泊两头蝎解宝”。火光中见两条大汉,都一样的着装,一样的打扮,手中也各握着一柄钢叉。

解珍紫棠色的面皮上,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狞笑道:“还不下马投降,爷爷就在你胸口上戳出二三十个透亮的窟窿来,到那时,你想投降也晚了!”

吕师囊剑眉竖起,将手中的蛇矛一横,道:“梁山草寇,不怕死的就来吧!”

解珍解宝一听这话,顿时气冲脑门,各提着钢叉,领着梁山军马向农民军冲杀了过去。

农民军虽然勉强被吕师囊稳住了阵脚,但又见无数的梁山兵士冲杀过来,有些还在惊恐中没有醒过神来的农民军兵士,顿时丢盔卸甲,四处逃窜。但农民军中原本个个都是朴实的农民,他们知道如今造了反,如果打了败仗,只有死路一条,虽然逃走了千余人,但剩下的仍在吕师囊和江南十二神的指挥下与梁山军奋战。

这可真是一场猛龙斗恶虎,只杀得阵前血流成渠,残肢断体遍布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农民军虽然英勇,但终究是中了埋伏,又遭围攻,断了退路,军心稍怯,渐呈不支之势的时候,吕师囊高声叫道:“我军陷在绝地,只有死战才能得生,陛下所领的援军马上便要来接应我们了,兄弟们,杀啊!”他一面高声喊话,一面舞动蛇矛,戳死了几个梁山兵士。

那江南十二神果然是个个了得,他们在战阵之中,听从吕师囊令旗指引,时而合在一处,时而星散各方,时而向前,时而退后,虽有数百梁山军士围攻他们,竟然无法阻挡。被他们砍死杀伤的梁山兵士挡在二三百人之数。解家兄弟虽然也英勇,可是如果不是仗着敌军混乱,恐怕也要遭了那江南十二神的毒手了。,

两军苦斗多时,忽然背后鼓角喧天,方腊与郑彪领着精兵杀到,将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反包围了起来。

解珍大叫道:“王头领好吴军师早就算定贼军会分两拨来偷袭浦口县城,必有妙计,我等当决死一战!”立即和自己的弟弟解宝分兵两路,解珍自领一军竭力去截住方腊与郑彪的援军;解宝领一军去挡住吕师囊与江南十二神的突围。两军死战,喊杀连天。

站在浦口城楼上的王伦与吴用看到城外的激战,都不禁皱起了双眉。吴用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想道:“难怪朝廷要我们梁山来讨伐方腊,方腊的军马果然厉害!”王伦心中暗道:“难怪原著中的梁山好汉征讨方腊时拼得几乎全军覆没,方腊果然厉害!”

这时,在润州城外的一座山上,刘唐与丁得孙、龚旺、焦挺看见浦口方向火光冲天,杀声也隐约可闻,知道润州城内的农民军都已经去偷袭浦口去了。当下四人,领着三千兵士呼喊着向润州扑去。

方腊正在阵前督战,见梁山军的旗帜纷纷倒下,越来越少,不仅冷冷一笑:“原来所谓的梁山好汉也不过如此!”忽接到润州来报,有一支梁山军向润州直取而去。心中大吃一惊,但脸上却不露惊惧神色,立即将帅旗挥动,提兵急回。

吕师囊见了方腊帅旗下令撤军,知道形势不佳,也向山僻小路而走。梁山军尾随掩杀,农民军虽有损失,却阵脚不乱。

当方腊领兵退回润州时,又与刘唐等梁山军马厮杀一阵,各有伤亡,都自行率军退出战场,各回本阵。

方腊与吕师囊等回到润州城内,见了包道乙,方腊道:“军师,是我不知兵法,险些着了梁山军的诡计啊。”

包道乙听了方腊这话,心中暗暗赞叹,自古能将罪责一身担的主帅,莫不能成就一番大业,于是道:“陛下也无须自责,是贫道失了先机,没料到梁山草寇会有偷袭州城这一着。”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和梁山军交手虽折了些人马,可是他梁山的折损恐怕比我军还多,不过却也试探出梁山军的战力确是比过去的官军要厉害的多,今后与他们在交手时,小心便是了。”

吕师囊此时已杀得浑身是血,他将蛇矛递给一个兵士,问道:“军师,你说咱们今朝和梁山狗汉对了一阵后,我军再攻打金陵时他们会按兵不动,你算得准不准,他们可不好对付啊!万一我军攻打金陵时,他们从后面插上一刀,那可不好受啊。”

包道乙笑道:“吕将军放心,如果他们真有救援金陵之心,为何不直接进金陵城去啊?待贫道再给那王伦去一封书信,保管他们不会来坏我军的大事。”

方腊道:“好,军师,今朝就让你在兄弟们面前露一手,叫什么名堂来着,就叫......”方腊想了想:“就叫包天师片纸退贼兵,待日后咱们兄弟灭了大宋,俺一定请说书先生来,大书特书一番,让世人都知道军师的神机妙算比那诸葛孔明还高明三分!”

包道乙一直以帝师自居,今天听了方腊这话,反而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路来使

第一百二十四章两路来使

这次浦口之战,梁山军虽然击退了方腊的军马,看似小胜一筹,然而当王伦和吴用从解珍解宝兄弟打扫战场后上报上来的结果中知道,梁山军阵亡三千六百一十七人,受伤五千余人,其中重伤致残者有两千余人;反观,梁山军掩埋的农民军尸体有两千八百三十三具,俘虏了二千与人,这些俘虏中有一千六百多人是受了伤,走不脱的。从这个结果上看来,其实只是两军只是战了个平手,或者说,梁山军还略逊一筹。因为梁山军是以逸待劳,占着地利的优势,更何况还是伏兵出击。

晌午时分,王伦小睡了片刻后,在吕方、郭盛和王英夫妻的护卫下,将吴用、解家兄弟、刘唐、龚旺、丁得孙、焦挺请到了浦口县衙中,一是总结这次浦口之战的得失,二是商议下一步的棋该如何个下法。

王伦端坐在浦口县衙中的县太爷的宝座上,不无忧虑的对众人道:“兄弟们,看来这个方腊的人马还确是骁勇,比起那些官军要着实的厉害许多,难怪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席卷江南,无人能挡,如果他们增添军马,再来进攻,恐怕我军就难以抵挡了。”

吴用听了王伦这话,以为王伦有放弃浦口之意,忙道:“头领,浦口万万不可丢啊,一旦浦口失守,一来朝野上下之物议会对我军极为不利;二来,金陵有了浦口作为北面的防护,以后我军若想收复金陵,那恐怕会困难重重,会付出更大的伤亡。”

王伦道:“我不是要放弃浦口,而是必须要想个对策来,如何才能迫使方腊军不敢再正视浦口才好。如果方腊军再来进攻,恐怕到时不是我想不想放弃了,怕到了那时,不放弃也不行了。”

解珍道:“王头领,小弟有个办法,可是阻止方腊进攻浦口。”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解珍道:“俺和俺兄弟都是猎户出身,俺们兄弟最拿手的就是挖陷坑,设暗器。俺们兄弟可以带着弟兄们在镇江通往浦口的路上多挖陷坑,多设暗器,保管让方腊他们寸步难进。”

“解大兄弟的办法虽然可解一时之急,可是方腊军中的头领也多是猎户农家出身,怕你们的计谋挡不住他们太长时间。”吴用道:“小可倒有个办法,或许能够保住浦口,不知行也不行?”

“军师请讲。”王伦问道。

吴用放低声音道:“和方腊讲和。”

龚旺是官军出身,这番来征讨方腊是抱着为国尽忠的心思来的,一听吴用这话,跳将起来,道:“军师,你怎么就想着讲和这招了呢?俺花项虎绝不和他们讲和,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讲什么和”

刘唐瞪了一眼龚旺:“你急什么,让学究将话讲完。”

“讲和?”王伦略一思索,没有理会龚旺的话,问吴用道:“怎么讲?”

吴用继续低声道:“由在下替头领给方腊去一封书信,只说我军此来,无意和他方腊放对,真意是欲和他联合,共讨昏君。这封书信若能迷惑方腊一段时日,稳住他不近期不攻打浦口,只要待卢员外那边拿下了杭州,那主动权便掌握在我军手中了。”

王伦道:“军师,你的办法确实不错,但是有个漏洞,容易让我军处于被动。”

吴用一愣,道:“请头领指教。”…,

王伦道:“就算要和方腊讲和,第一,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我军现在还没有攻下杭州,并且这次浦口之战我军也不能算是胜了,说得简单些,我军现在没有和方腊讲和的硬条件,如果现在和方腊讲和,我们会很被动,而且容易让方腊看出我军的虚弱,如果那样,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第二,绝对不能写什么书信给他们,如果给了书信给他们,那我们岂不是授人以柄吗?现在我们兄弟在世人眼中还只是寸功未立的归顺贼寇而已,如果这封书信被他们有意也好,无意也好,一旦泄露出去,那咱们可就是癞子头烂了小dd,一头也不头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吴用为自己的思虑不周而感到惭愧。

王伦道:“我想方腊的主要目标绝对不会是我们而是金陵,他这次攻打浦口的用意不过是想消除他们攻打金陵时的后顾之忧而已,请军师想想,咱们摆个怎样的造型能让方腊知道我军不会干扰他们攻打金陵。”

“造型?何为造型?”

王伦一愣,解释道:“造型说得简单些就是样子,摆个什么样的样子第一能让方腊知道我军不会拖他的后腿,同时,也要堵住世人的悠悠众口。”

“这个......这个......让在下想想。”

没面目焦挺听了王伦的话,饶了饶头,问道:“王头领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摆个吓唬人的样子给朝廷看,让朝廷知道咱们正在和方腊血战,但是同时又要告诉方腊,我们无心和他放对,而且这些事儿是只做不说,就是什么只可什么会,不可说那个意思,是也不是?”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王伦先纠正了焦挺说不明白的成语后,赞道:“焦挺兄弟聪明,我正是这个意思。”

焦挺道:“俺过去没上山的时候,也常去给别人助拳,王头领所说的这种只摆样子,其实不会真动手的招安会,只是不知道对方腊那厮管用不管用。”

“焦挺兄弟请讲。”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进了县衙来禀报道:“禀报头领军师,方腊派人送信来了。”

王伦吴用一听这话,相互对望了一眼。吴用问那兵士道:“来人可通报了姓名。”

“来人报号魔王郑彪。”

“是他,”王伦顿了顿,又问道:“对方说了来意没有?”

“来人说只要王头领看了书信,一切便知道了。”

“娘的”丁得孙的脸上有面颊及全身都有疤痕,他一发怒,脸上的疤痕扭曲,是他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狗日的不是来叫战的吧”

吴用摇头道:“不会,咱们已经战都战了一场了,已在交战之中,他们何必再还多此一举呢?”

王伦点头,对那兵士道:“有请。”

“慢”吴用阻拦道:“王头领,您这么这么大意,要见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见啊。”

“对对对,是我一时疏忽了,”王伦又对那兵士道:“请来人去后堂见面。”

“遵命。”

那兵士刚退出县衙,王伦与吴用正要去后堂见郑彪,忽然,又一个兵士进了县衙:“王头领,朝廷派海州知州张叔夜传达圣旨来了。”

“什么”王伦吴用听了这话,都一起吃惊不小:“张叔夜来了?怎么来的这般的巧?”

吴用道:“王头领,要不我等先去接住张叔夜,然后再去见方腊的人?”…,

王伦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军师,你先去后堂见那郑彪,看看他的来意是什么,我亲自去接张叔夜,再看看朝廷的用意是什么,然后咱们再合计合计,看看到底该如何对待他们二位。”

吴用道:“这样最后,那在下便先去后堂见那郑彪去了。”说罢,吴用先行转到后堂去了。王伦对其他头领下令,要他们调集军马,大开中门,迎接朝廷朝廷传达圣旨的使者。

与张叔夜一起来浦口的除了一百名护卫他的亲兵外,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长子名叫张立,字伯奋;次子张用,字仲雄。张叔夜骑马走在前面,他的两个儿子紧随在后。张用对张叔夜道:“爹,恕儿子直言,您这次来浦口督军,恐怕只会是白忙一场,如果这些贼寇真有何江南方腊沆瀣一气的意思,您还有性命之忧,蔡京、童贯等辈让您来督军,这......这分明是借刀杀人嘛。”

张叔夜没有说话,其实他心中也清楚,朝廷这次派他来浦口梁山军中的目的是要他监督王伦救援金陵。然而,这股梁山贼寇岂是那种听人摆布之辈?

当初,他率军去东京勤王抵抗梁山军的时候,行到半路,忽然来了圣旨要他率军回去,说是梁山军愿意归顺朝廷。他一眼就识破了王伦的计谋,力劝不能招安,力劝朝廷调集勤王军马将梁山贼寇一股歼灭在东京城下,但是朝廷的君臣们却只图苟安,他也无能为力。这次当他知道朝廷派遣梁山军征讨方腊后,气得吐了一口血。他知道,派梁山军去打方腊,那简直就是以油灭火。

但是,当张叔夜知道朝廷派他去浦口监军的时候,他还是义不容辞的拖着病体去了浦口。张用还要问时,张立道:“二弟,别问了,爹心中自有主张。”

这时,前面探路的兵士回来向张叔夜禀报道:“知州相公,前面便是浦口城了。”

面色苍白的张叔夜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问道:“王伦节度使相公派人来接了吗?”。

那兵士道:“小人已经派人去告知了,只是还不知节度使相公派人来接了没有?”

张叔夜不再说话,轻轻挥动马鞭,领着二子与亲兵们径直向浦口县城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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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照不宣

第一百二十五章心照不宣

王伦对张叔夜的欢迎仪式是隆重且沉重的。.CaIHonGWeNXue.

说他隆重,是因为王伦率领着浦口县城中的所有的梁山将领和一部分梁山兵士一起出城,夹道迎接;说他沉重,那是因为夹道欢迎的梁山兵士不是头上缠着白纱布,就是手臂上绑着绷带,再要么杵着拐杖,总而言之,就没有一个全活儿的人。

王伦和张叔夜见面后,张叔夜从马背上下来,向王伦宣读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奉命南征贼寇方腊,如今出师已有一月之余,既不见其歼灭贼寇,又不见其规复王土,更不见其以解金陵之围,只问尔等按兵不动若为何?然朕姑且再宽限尔等些许时日,并命海州知州张叔夜前来监军,限尔等与本月底前务必击灭贼寇,解围金陵,不然即教尔等大宋军规国法之严厉钦此,谢恩。

这封圣旨对于王伦来说,早在他们的预料。王伦微微一笑,谢恩起身,正要接旨时,忽然只听众将中有人叫道娘的这是他娘的狗屁朝廷,俺们在前方和方腊浴血厮杀,皇帝老儿一不拨粮草,二不发军饷,整日里只在东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到了今日反倒下道圣旨训斥俺们一番,不干了,不干了”

王伦回头一望,这大嚷大叫之人正是赤发鬼刘唐。

刘唐虎虎的走道张叔夜面前,正要,张叔夜的两个,张立张用一起抢了出来,拦在父亲面前。刘唐冲着这两个小崽子冷冷一笑,指着张叔夜的鼻子又叫道你就是张叔夜?”

张叔夜早就梁山之上都是一伙亡命之徒,今日的这场景他再没来之前便已想到,于是不卑不亢的道下官正是海州知州张叔夜。”

“俺们梁山好汉行军作战不用狗屁监军,你滚对皇帝老儿说,他如果觉得咱们梁山不能剿灭贼寇,要他早早的换人,老爷倒要看看,如今的天下,除了咱们梁山,谁还能剿得灭方腊”

张叔夜面表情的道圣上没说你们梁山不能剿灭贼寇,圣你们还不去救援金陵?”

这时,解宝又跳将了起来,指着那些迎接张叔夜的梁山伤兵道姓张的,你看清楚了,俺们这些都是在和方腊那厮作战的时候受得伤,那个再敢说要俺们梁山军大宋的狗屁军规国法之严厉,俺解宝就让他领教领教俺双尾蝎的拳头”说罢,解宝搂其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来。

“干”王伦恰到时候的轻轻问了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节度使啊?圣上之所以下这么一道圣旨,那是因为圣上受了奸人的蒙蔽,我敢断言,这绝不是圣上的意思——”忽然王伦向张叔夜拱了拱手道张知州,我想这也不是你的意思不少字”

张叔夜看着两旁借刀欢迎的受伤战士,他心中也暗暗的道看来圣上确实是受奸人蒙蔽了。”他没有回答王伦的话,只是淡淡的道节度使,咱们进城吧。”

“请。”王伦将手一让,请张叔夜等人入城。

就在王伦在城门口迎接张叔夜的同时,吴用在县衙的后堂也见到了郑彪。

吴用见那郑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只是脸庞略显消瘦,额头虽宽,颧骨却不高,下巴稍尖;两道淡淡的眉毛几乎连在一起,幽黑的瞳仁凝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使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

“你就是方腊的部下郑彪?”吴用先请郑彪入座,然后从一个兵士手中接过一杯热茶,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轻描淡写的问道。

郑彪见了吴用的样子,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道我便是我家陛下亲封的殿前太尉,你该称我做太尉大人才对。”

吴用冷冷一笑你家那个陛下都是自封的,你这个所谓的太尉——”吴用冷笑一声你这个所谓的太尉不过是乌合之众,三岁的孩童都能当的。”

郑彪听了吴用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但想起临来前,包道乙的嘱咐,早料到梁山军中定有人会如此羞辱,于是静下心来,道想必你就是梁山的军师了?”,

吴用道正是区区在下。”

郑彪道你既然是军师,想必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在下倒想问问你,自古以来,那个皇帝不是自封的?他赵匡胤又是当的皇帝,还不是欺负别人孤儿寡妇,从别人手上夺来的皇位吗?”无错不跳字。

吴用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问道你这次来我军中有事?”

“我家陛下让我给王伦那厮送一封书信。”

“书信呢?”

郑彪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吴用,吴用展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

梁山泊首领王伦阁下钧鉴:

尔原本占山为王,割据称雄,也算是一方豪杰,今不想竟然为了谋取一小小官位,将梁山众卖给朝廷。,试问仰人鼻息,拾人牙慧,能有前途?又问难道尔未曾听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古训吗?朕姑且给尔半月时日思虑出路,如若还执迷不悟,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我数十万大军将先破浦口,再捣梁山,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落款:明教圣公方腊。圣公元年,六月十八日。

吴用看了方腊的书信,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显然方腊暂时不会来攻打浦口了。但是他脸上却是冷冷一笑,将书信往地上一扔,一脸不屑的神色道有本事尔等就来,我梁山军主力正在赶往浦口的路上,到时你我两方正好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回,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谁怕谁来但是我家王头领也对在下交代,要你带句话给方腊,我家头领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多加杀戮,我家头领也给尔等一月的时日,考虑的出路,不要不知好歹,如果硬是要以卵击石,那我们梁山军也只好打开杀戒,为江南的百姓杀出个太平世道来”

说罢,吴用拂袖而起,对兵士道送客”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阳奉阴违(1)

第一百二十六章阳奉阴违

吴用打发走了郑彪以后,来到县衙正厅,只见王伦和张叔夜正在商议着救援金陵的计划。彩@虹文¥学%网.CaiHongWenXue.

吴用进正厅时,正好听见王伦道张果然是善于用兵之人,如果这些计谋得以施行,定叫方腊等一干贼寇三个月之内,定可攻破其巢穴帮源洞,全部束手就擒。”

吴用本想对王伦汇报郑彪带来的方腊书信,但是现在却是没有机会,又听了王伦的话,不明所以,不便开口,只是向张叔夜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向王伦行礼道属下拜见节度使——”然后又向张叔夜行礼道拜见知州。”吴用这时看见张叔夜的两个张立、张用一身戎装侍立在张叔夜的两侧。

王伦笑道军师快坐,听听知州的妙计。”

张叔夜道以下官愚见,金陵乃是江南重地,如果节度使率先进驻金陵,那先机便掌握在手中。金陵城高池深,以贵军是骁勇,凭险据守,贼军虽有百万,也难以破城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贼军屯军于坚城之下,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待其士气衰竭之后,破之必矣”

“高实在是高”王伦翘着大拇指道如能在金陵城下一举击破贼军,然后我军再乘势反攻,贼军士气已堕,那定然是不能抵挡了。”

起初张叔夜和王伦说这些用兵方略时,不过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心思,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王伦竟然全盘同意的想法,于是他抱着乘热打铁的想法,继续道的军马距金陵只一江之隔,应该乘着贼军尚未对金陵完全合围之时,赶紧率军入城,一旦过了这天赐良机,悔之及啊”

王伦微微颔首,道好,那明日本官便点起全军,进驻金陵”

吴用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却又不好看口,只是不停的对王伦使眼色。王伦却只做没看见一般。

“好”张叔夜没想到王伦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犹豫了片刻,道另有一事,也想请节度使周全。”

王伦笑容可掬的道张亲但讲妨。”

张叔夜道太子乃社稷之根基,久不在朝,唯恐人心变乱,危机江山宗庙,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节度使能够送太子回东京,以固国本。”

吴用听了张叔夜的话,深恐王伦又会答应,想要开口阻拦,可是又一想,王伦断断不会答应张叔夜的这个要求,就算答应,其中也必定有原因,于是只做了个要开口的动作,话到嘴边,却又缩了。

吴用的这个动作被王伦看见了,王伦笑问道军师,你有话说?”

吴用尴尬的一笑,道在下上次在梁山上遇着太子殿下了,殿下觉得咱们梁山上快活,说要多耍些日”

“胡说”王伦笑骂道咱们梁山穷乡僻壤,那能有东京城里繁华快活,再说我等身为臣子如何能够纵容殿下只顾游乐,不关心国家社稷的恶习——”转头王伦又对张叔夜道知州,本官看来不如这样,如今戎马倥偬,你我都不能离开此处,要不我派一两个心腹回梁山去一遭,让梁山上的送太子回京,你看如何?”

张叔夜听了王伦的一下子呆住了,他真是做梦也不曾想到,王伦会答应的这般爽快,看来朝堂之上人人都说王伦等一伙人是万恶不赦的贼寇有误。于是道那那就有劳节度使了。”

当张叔夜和他的两个离开后,吴用先让王伦摈退众人,一脸疑惑与焦急的神色问道王头领,你这是意思?你既答应进驻金陵,又答应释放赵桓,这不是讲我们梁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笑道既然咱们归顺了朝廷,那便是朝廷的鹰犬,鹰犬是做的?非就是逮兔子抓狐狸,既然张叔夜是监军,他便代表着朝廷,朝廷要我等进驻东京和释放太子,我们能够违背呢?”

吴用一听了这话,急道这这恐怕我等今后死葬身之地啊”

张叔夜和他的两个,以及一百余名亲兵都住在王伦安排的馆驿之中。

“爹,你说这王伦今天答应的这么爽快是真的还是假的?”张立在朝中听了许多关于王伦和梁山草寇的传闻。有说他们杀人如麻的,有说他们劫富济贫的,有说他们攻州破府只是为了招安,并没有造反心思,也有人说他们招安是一个诡计,只是为了苟延残喘而已。当他今天见了王伦本人后,才王伦不过是一介书生,给人的感觉并没有道听途说中的那样足智多谋,或者是阴险狡诈。,

“立儿,你觉得王伦今天为答应的这般爽快,会不会有诡计?”张叔夜已经从当初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

“俗话说,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张叔夜不置可否,又问张用道你觉得呢?”

张用思索良久道不管他王伦使诡计,既然他答应了出兵金陵和释放太子,那咱们就看看他做,最好,能将王伦答应爹爹的话都放出去,给他弄个骑虎难下,如果他履行了若言,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他自食其言,倒要看看,他如何向世人交代。”

张叔夜听了张用的话,心中赞许,但他嘴上却不说,只是道来日方长,先看看他明日会不会整军进驻金陵再说吧,论做事,不要一下子将对方逼入死角,将事情做得没了回旋余地才好。”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张叔夜父子三人吃了晚饭,又说了一些闲话后,张叔夜便去休息去了,张立张用二人轮流着给张叔夜站岗放哨,以防有不测之事发生。

第一百二十七章 阳奉阴违(2)

第一百二十七章阳奉阴违

夜色如墨,月星,不见一丝光亮。

已然睡的沉了的张叔夜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张叔夜一下子惊醒,问道谁?”

“爹,是我,我是张用。”张用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

张叔夜问道出事了?”

“梁山军哗变了”

张叔夜一听这话,大吃一惊,但转念一想,埋怨糊涂,能亲信王伦的话呢?梁山军的哗变显然是王伦唆使的。想到这里,张叔夜的心态反而平和了下来,他不疾不徐的问道贼军攻进驿馆来了吗?”无错不跳字。

“没有,哗变的梁山军正在进攻浦口县衙。”

“围攻浦口县衙?”已经穿戴整齐的张叔夜打开房门,看着门前的张用,问道你是说哗变的梁山军在围攻县衙?”

“正是。”张用一身鱼鳞甲,头上挽着一个卐字头巾,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腰间的腰刀。

张叔夜不信的向县衙方向的空中望去,果然见到天边泛起红光,这显然是火光。

张叔夜问张用道贼军没来攻打驿馆?”

“没有。”

张叔夜还是不信,问道你哥呢?”

张用道和兄长一听见街上嘈杂,出门一看,见四处都是逃难的百姓与哗变的兵士,便领着亲兵将驿馆围了。后来是梁山的人来报信,说有兵士哗变了,要咱们防范,来人还问要不要他们派兵来保护。”

“你们回答的?”

“大哥说不用,咱们的亲兵就足够保护爹爹的安全了。”

张叔夜对们的回答很满意,又问道来报信的人呢?”

“走了。”

张叔夜略一思索,道你去对你哥说,不要乱了阵脚,只要哗变的乱兵不进攻驿馆,我军不可乱走乱走,更不可离开驿馆半步。”

梁山军在浦口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哗变,让浦口的百姓又惊又怕,惊的是世人都传言梁山好汉铁板一块,会突然哗变呢?怕的是万一这些贼寇在浦口城中大杀大掠起来,那对于浦口的百姓来说,那可真是一场妄之灾。

围在县衙门前的梁山军士足有千人之余,有人举着火把,有人握着兵刃,嘈嘈杂杂,叫嚷不停。

“们,安静,安静下来,王头领有话说。”吴用在兵士中扯着喉咙喊道。

嘈杂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后,王伦道们,你们就这样闹还不行,你们得到驿馆门口去闹,但是我有话在前,你们绝对不能进驿馆,进了驿馆,那就不能怪我王伦不讲情义。”

一个梁山兵士带头叫道王头领,朝廷让他来监咱们梁山军,硬要咱们去打方腊,可是朝廷一不发军饷,又不拨军粮,让咱们去送死,你还对他们客气个鸟,只要咱们一鼓作气冲进去,一刀一个,结果他们,然后给他们安个罪名,就算说他们母猪他们也得认啊,死人那还能为分辨。”

王伦听了这话笑道这位说得不,但绝对不是万全之策。咱们现在好歹名头上还挂着一个朝廷的名义,明目张胆的杀朝廷大员,那就等于和朝廷翻脸,咱们前有方腊,后有朝廷,那可就不妙了。”

那兵士道那咱们听王头领的,你说弄,咱们就弄。”

王伦做了个鬼脸,道你们在衙门口放几把火,然偶就去驿馆门口闹。”

“闹?闹?”

王伦一愣,他没想到这些士兵竟然不为闹,但转念一想,他们不为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梁山军中,几乎个个士兵的家里都分到了一份土地。王伦为了鼓励百姓参军,甚至下令让每个梁山兵士所分的土地比普通百姓要多一些。土地对于这些农民子弟来说是天,是命,他们有了土地都没想过在梁山的地界中闹事,王伦这次突然要他们“闹事”他们还真不为闹,闹。王伦提醒道闹?这还要我教你们啊?当然是闹钱闹军粮啊,没钱没粮,们吃?当然,还要给们闹些福利”

一个兵士问道啥叫福利?”

“就是要官做。”

“王头领,你想当官还不容易,你只管开口,想做官?们给你去闹,宰相不敢说能闹得到,个把知州知府,们那肯定是要给你闹来的。”,

王伦笑道们误会了,你们不是要给我闹顶官帽,而是给咱们梁山的金字招牌——及时雨宋江宋公明闹顶官帽来。”

吴用一听这话,心中一沉。

“宋江?”

“为?”

“他也配”

王伦道别胡说,都是梁山,能这样说的呢?”

“王头领,你也忒好心了,你忘了当初他要杀你的事了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一本正经的道都是自家,的事就让他,谁还提的事,那就是不讲义气”

梁山兵士一听这话,都不禁赞叹,王伦真是一个讲义气,够的好汉子。

“好,那咱们就听王头领的吩咐,去给宋江宋公明也闹一顶官帽来戴戴”说罢,梁山军士一窝蜂的便向驿馆涌去。

“等等”王伦一见们要走,急忙喊道你们在这里有活儿还没做呢?”

梁山们一听这话,顿时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

“不许笑,不许笑,那有闹哗变了还哈哈大笑的道理,赶快,在衙门附近再放几把火,就算是假的也得假的像啊。哦,对了,最好,能弄几具尸体给我扔在这里,让百姓们一看就,咱们在这里大打了一仗,不然就不像了。”

“王头领放心,要别的没有,要尸体,多得是。”

王伦一听这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不许祸害百姓,这是咱们事先讲好的。”

“俺没说祸害百姓,上次和方腊那打仗,有些贼兵的尸体刚刚埋下去,大不了咱们再吃些亏,挖出来,往衙门口一扔便是了。”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要清理干净了,别上面还有泥土就扔来了,那把戏就穿帮了。”

“们的。”

“我还要声明一次,第一,不许祸害百姓;第二,你们这次去闹不是给我王伦闹个官位,这个节度使对我来说就够了,是给宋江宋公明闹,你们记住了吗?谁也不许说漏嘴了”

“们了,王头领,那们便先去驿馆门口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阳奉阴违(3)

第一百二十八章阳奉阴违

张叔夜居住的驿馆被“乱兵”围了起来。彩@虹文¥学%网.CaiHongWenXue.

“张叔夜,你给老子出来”

“姓张的,再不出来,我们就杀进去了”

“出来”

“杀进去,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驿馆中,张立和张用,一个带人守住驿馆的大门,一个带人守住驿馆的院墙。张叔夜一身干净利落的官服端坐在驿馆的院子中间,面色平和,看不出半点慌乱的神态。

其实论是谁,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刻心中不可能做到静如平湖,但是张叔夜,现在他不能慌不能乱,慌乱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加速的死亡。

“爹,办?”张立有些沉不住气了。

张叔夜淡淡的道你们该做做去,该办为父自由处置,这不是你们该想该问的话。”

张立不敢再多问,只是将手紧紧的握着腰刀刀柄,似乎腰刀立刻便要出鞘了一般。

这时,忽然门外的嘲笑和怒骂声忽然停了下来,只听一人道你们要干?娘的,乘着老子和军师去江边组织船只准备渡江的节骨眼上,你们竟然在城里哗变,说,谁是带头的,给老子站出来”

张叔夜听得清楚,这的人正是梁山军的首领白衣秀士王伦。

张叔夜不动声色,继续侧耳倾听。只听有人回答王伦的话语道王头领,不,应该是王,你如今做了朝廷的大官,有吃有喝,有钱使,们跟着你虽说有吃有喝,可是那都是吃的,朝廷不给们发军饷,如今跟了你,你也不发军饷,那你叫们的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吗?”无错不跳字。

又听王伦道难道你们为了些许军饷就能哗变吗”

那人道皇帝还不差饥饿兵,你王不发军饷,还要我们去金陵给皇帝老儿卖命,凭”

“听你这么说,你在大名府也兵变过了?”

“当兵吃粮,理所当然”

“来人,将这贼性不改的给我拿下”

“,我还指使不动你们了,难道你们都死心塌地的要和朝廷为敌吗?”无错不跳字。

张叔夜听得出,在场的兵士没有一个人听从王伦的调动。

另有一个兵士道只要朝廷发了拖欠咱们的军饷,让们的家人生活上有个着落,我等立刻就可以杀过长江,去解金陵之围。”

“那听你们这么说,你们是再要挟朝廷了?”

正当张叔夜在驿馆内静心听着,忽然,只听见有人在敲驿馆的大门。

“谁?”张立警觉的问道。

“在下吴用,有急事求见知州。”

张立回头望了一眼张叔夜,示意是否开门。张叔夜看了一眼张立后,闭起双眼,微微颔首示意开门。

驿馆的大门被开了一条小缝,吴用闪进门来。张立冲外面看了一眼,但见驿馆门前已被围水泄不通,“乱兵”们群情汹涌。

吴用进门来,首先向张叔夜深深鞠了一躬,道张,您受惊了。”

“看座。”一个亲兵给吴用端来了一条凳子,吴用坐下后问道吴,你说说,为这些兵士会突然哗变?”

“哎——”吴用长叹一声,道这还不都是军饷闹的,看来这些兵士看见朝廷来了官员,所以又闹腾了起来。”于是吴用将大名府兵变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当然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能不说就不说,非说不可的就略做改动。

张叔夜道看来这是大名府那次兵变留下得祸根啊那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呢?”

吴用沉思片刻道只能先看看这伙乱兵到底想做事来,先安抚住他们,待救下了金陵城后,才做处置,以为如何?”

张叔夜道这些人都是一副做贼的骨头,只怕他们去了金陵,再惹出祸端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吴用道可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用这伙人,谁又能去救援金陵呢?”

张叔夜可奈何的道那也只好看看他们的目的何在了。”

这时吴用和张叔夜又听见驿馆外王伦和兵士们的对话。

王伦道说说,你们要有要求才肯散去。”

“第一,朝廷必须发给足额的军饷和粮食;第二,山东及时雨宋江宋公明乃是我等心中的大孝子,大英雄,如果我等进驻金陵后,朝廷必须委任宋公明为金陵知府”,

“放屁”王伦怒喝道官员任免,乃朝廷重器,岂容尔等要挟”

张叔夜听了王伦和“乱兵”们的对话,不仅问吴用道宋江也和你们一起来了金陵?”

吴用道此次南征,除了晁盖与公孙,还有几个水军头领留在梁山意外,全都来了。”

张叔夜问道那上次本官为何没有见到他?”

吴用道宋公明一直在负责军中事务,张来时,我军刚与方腊贼寇大战一场,有许多伤兵急需处理,而且还要部署防御,以备贼军下次再来,所以他便未来迎接。”

“难道这次哗变宋公明便是幕后的指使者吗?”无错不跳字。张叔夜一脸猜疑的对吴用道。

“不会吧”吴用坚决的道宋公明一向以忠孝为前,绝对不会做这般父君的事来。”

这时,又听驿馆外的“乱兵”道要张叔夜出来,如果他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就只有先杀他,然后反投方腊去了。”

“放肆,你们谁想去惊扰张,那便从我王伦的身体上踩踏”

“张叔夜出来”

“张叔夜滚出来”

吴用问张叔夜道张,如今事态危急,以在下之见,请您立刻领着亲兵从后面杀出去,在下与王在这里拖住他们。”

张叔夜没有言语。

“爹,咱们快走吧。”张立急了。

“慌”张叔夜冲着张立断喝一声,然后对吴用道吴,既然此次哗变是由朝廷引起,那本官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来,就让本官亲自去见见这些哗变的兵士吧。”说罢,张叔夜从椅了起来,昂首阔步的向驿馆外面走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阳奉阴违(4)

第一百二十九章阳奉阴违(4)

让张叔夜亲自出来和“乱兵”交流,这正是王伦所想要的。....

驿馆的大门一打开,王伦回头见张叔夜和吴用走了出来,急忙躬下身去,拱手道张监军,你不用出来,这些个事让在下亲自处理便可以了。”

在张叔夜看来,王伦的这些话不过是鸭子死了嘴巴硬的死要面子的话而已,他也不搭理王伦,而是对“乱兵”们道你们的条件,方才本官在驿馆里面已经听得清楚了,朝廷拖欠你们的军饷,本官一定禀明圣上,一分一粒也不差的支付给你们。朝廷任免官员,自有朝廷的制度,至于你们说要朝廷任命宋江为金陵知府,本官做主不得,须得禀明圣上,由圣上裁度。”

一个兵士道既然朝廷难以答应我等的要求,那我们便是死也不去金陵”

王伦怒喝放肆”

张叔夜想了想,道那你们让宋江出来,金陵知府之事下官亲自与他磋商。”

“公明哥哥岂是尔等贪官污吏能见的,答应便答应,不答应我等现在便去投了方腊,然后再来攻打浦口县城”

张叔夜小声问身旁的王伦道你梁山还有军马呢?难道就这些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王伦也小声回答道监军,还有军马在下让解珍解宝领着在城门口候命。”

“为不让他们。”张叔夜不解的问道。

“不得啊。”王伦看了眼“乱兵”,一脸疑虑的回答。

“为?”张叔夜追问。

王伦轻声解释,一副深怕被“乱兵”听去了的样子道如果解珍解宝领着军马来了,那必是一场火并啊。”王伦道我们自家火并,方腊一旦了这个消息,必然乘虚来取,浦口失守,金陵必失啊失了金陵在下与监军如何向朝廷交代?”

吴用道监军,以在下之见,监军莫如立刻回京,禀明圣上,然后再做定夺。”

“可是这些乱兵不服号令,金陵城已经是朝不保夕,那可如何是好。”

王伦道请借一步。”王伦将手往驿馆里面一让。

张叔夜王伦有机密话要说,便同王伦一起进去,吴用留在外面。....

“乱兵”们一见张叔夜进去了,又见吴用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全场立时沸腾起来:

“张叔夜你道那里去”

“你个狗官,不让俺宋公明哥哥做金陵知府,你今日休想离开驿馆半步”

王伦和张叔夜进了驿馆,王伦对张叔夜道,为今之计,只有请速速离开浦口,回转朝廷,想朝廷禀明浦口的情状,要么让朝廷速拨军饷来,要么让朝廷速速调拨援军来,这样一可以剿灭这些哗变的时候,同时又能解金陵之围。”王伦这话有一箭双雕的用意,一可以要挟朝廷,二可以试探朝廷是否还有能力征讨方腊。

“就算朝廷拨了军饷,可是这金陵知府的职务,恐怕朝廷不会答应授予宋江。”

王伦对张叔夜道这金陵城眼看便要失落于贼寇之手,朝廷何必为了一个小小的官职失去了救援城池的机会呢?再说,只要朝廷能先稳住他们,待此事过后,在下自有办法处理这些乱兵。”

张叔夜想了想,道目下的形势,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可是在下又如何能走得脱呢?就算在下走脱了,这些亲兵又办?”

王伦道请勿急,待黎明之时,在下让解家领一对军马,务必护送和的麾下离开浦口。”

张叔夜长叹一声朝廷交代的任务这次看来是法完成了”

事已至此,一切尽在王伦的掌控之中。

黎明时分,张叔夜父子三人和一百多亲兵在解珍解宝率领的一部分梁山军的护卫下,同时也在一部分梁山军的嘲笑与辱骂声中灰头土脸的向浦口县城北门狼狈而去。

眼看着他们走远了,那些“乱兵”还在辱骂,王伦笑道好了,都走远了,们留些气力吧,折腾了一晚上,大伙儿也该休息休息了。”

一个兵士笑问道王头领,你说咱们提的要求,朝廷能答应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王伦道管他答应不答应,反正们暂时可以安安稳稳的在浦口城中休息休息,好好的吃几顿酒肉了,那总比现在去金陵城和方腊那厮拼命要好得多吧。”,

又一个兵士笑问道王头领,俺听说金陵城是个花花世界,那咱们时候能去那里享受享受啊?”

“你小子急?”王伦笑道迟早让们去,只是现在去了,恐怕享受不了不受,弄不好还得拼命,你拼了命朝廷还得骂你一声贼寇该死,你愿意去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梁山“乱兵”齐声高呼不愿意,不愿意、”

王伦道好了,大家伙散了吧,各自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大伙儿休息好了,俺王伦美酒佳肴侍候尔等”

梁山“乱兵”呼得一声,纷纷散去。

晚上,正当梁山军在大摆宴席的时候,忽然有人向王伦和吴用禀报方腊军攻克了金陵。”

王伦和吴用听了这个消息,相视一笑。王伦站起身来,向在场的梁山兵士道来,们,为方腊一举攻克金陵干杯”

梁山众兵士听了这话,先都是一愣,但见王头领都已经举起了酒杯,他们那有不举杯之理,也纷纷举起酒杯,齐声道为方腊一举攻克金陵干杯”

干杯过后,吴用问王伦道卢员外那边还没有消息?要不要派人去催促一下,既然金陵已经失陷了,浦口是金陵北面的要地,方腊的下一个目标可就是这浦口城了。”

王伦想了想道不能催促他们,催得急了,卢员外为了尽快攻占杭州必然会全力强攻,那样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损失。为今之计,只有全力防备,拖延时日。”

酒宴散后,王伦将所有的梁山军头领聚到县衙后堂。王伦问刘唐道刘唐,我军的粮草还能支持多久?”

刘唐道最多还能支持十日。”

“十日......”王伦想了想,对吴用道军师,你立刻派人回梁山,要晁天王速速调拨军马与粮草,由运河这一路送来浦口。”

“遵命。”吴用道从运河运送粮食和兵马虽然便捷,可是要途经扬州,扬州还在朝廷的控制之中。”

“不用担心,如果扬州不让咱们过,我就领兵去将扬州给攻下来。”

“要是朝廷责问下来呢?”

“没事,朝廷责问下来,就说扬州知州勾结方腊贼寇,阻断我剿贼大军运送粮食供应,企图妨碍我军征讨贼寇,这个帽子够大了吧。”

“遵命。”

王伦又问解珍解宝如今我军能战的还有多少?”

解宝答道还有八千多人。”

“,一仗损失了老子近一半的。”王伦狠狠骂了一句后,道你们要一面加紧训练,一面加固城防,还有,立刻在城外建立一座营寨,与城中城呼应之势。”

解珍问道营寨建在那个方向?”

王伦道建在西门外,这样可以接应从梁山来的兵士与粮草。”

解珍解宝齐道遵命。”

解珍、解宝和刘唐散去后,吴用问王伦道王头领,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军师请讲。”

吴用顿了顿,问道王头领为何要朝廷任命宋公明为金陵知州?莫非是想......”

王伦早料到吴用会有这么一问,于是他反问道那军师以为我是想做?”

吴用犹豫了片刻王头领是想借朝廷的刀杀宋公明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王伦微微一笑道死一人,既可以解我梁山军暂时的困局,又可让那些对朝廷还心存幻想的们看清楚朝廷的真面目,军师觉得这样不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只是......只是......”

“只是?军师但讲妨。”

吴用道若论理来说,宋公明自上次企图谋害王头领一事始便早就该死了,只是论说,他也是梁山,这样做是不是......”

王伦打断吴用的话道既然他早就该死而没有死,说明我梁山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他能用一死为梁山大业进一份绵薄之力,又有何不可呢?军师放心,如果那日朝廷对于这次兵变追问下来,我一定亲自去见见公明,为他说明大义,让他抉择。如果他选择为我梁山效力,我绝不会亏待他的父亲,不会亏待他的,那日我梁山真的成就了大业,在功劳簿上,我王伦和众家们都不会忘了他的大功。”

吴用事已至此,劝也没用,但是他心中也同时明白,王伦是个眦睚必报的人,而且就算他报复了你,他也会让你,了之后你还要感谢他。吴用轻叹一声属下先行告退。”

王伦笑道军师,你今日对我提起这事,说明你心中是一心一意为梁山大业作想的,我和们都不会忘了军师的谋功在梁山是第一位的。”

第一百三十章 杭州情势

神行太保戴宗终于来了。

在县衙大堂上王伦问道戴院长,杭州的情况如何?”

戴宗刚将一杯凉茶喝下了肚,润了润快要冒烟的喉咙后,答道回禀王头领,杭州城已经被我军攻下来了。”

吴用问道伤亡大吗?有没有折头领?”这是王伦最为关心的问题。

戴宗道因为方腊的军马根本就没有防备,我军很容易就攻进了城去,只是巷战打了两天三夜,贼军抵抗很是顽强,我军也折了些人马。”

“折了多少?”

“伤亡一万余人。”

王伦一听这个结果,人都要崩溃了,偷袭都死伤这么多人,强攻那还不会是结果。问道有没有头领伤亡?为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戴宗看了一眼王伦身旁的扈三娘,答道头领中有施恩、杨春和......和扈成三位阵亡了。”

扈三娘一听说兄长阵亡,先是一愣,秀眉微蹙,接着一口气没有接上来,一下子瘫软在地。王英一把将妻子抱住,待救醒之后,扈三娘搂着的失声痛哭。王伦先让王英将扈三娘扶去休息,然后又听戴宗继续汇报杭州战况。戴宗接着道镇守杭州的主将是方腊的太子,名叫方天定,他麾下有马步军兵三万余人,二十四员战将,四个元帅。”

王伦一听对方有四个元帅,问道是那四个元帅?”

戴宗答道一个名唤宝光如来邓元觉。”

王伦道这人来过我梁山,他是死了还是被擒住了?”

戴宗一脸可惜的表情道让他走脱了。这邓元觉着实的厉害,武松和鲁师傅两人领着一千多将这邓元觉、方天定和四百多贼兵围在一个院子里面,只厮杀了一夜,最后来了个唤作石宝的贼将的,将他们救了出去,他们是从杭州东门,由汤镇路那里走脱的。”

王伦一听方天定、邓元觉和石宝都逃走了不仅叹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这三人也算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汉,只武松和鲁智深两人去和他们交战,没有出现伤亡便是大幸了。再者原著中,宋江征讨方腊,仅在杭州一地,已经让梁山好汉阵亡十二人。须知,梁山一百单八将,阵亡者五十九人,而在杭州已阵亡十二人占了五分之一而此时只阵亡三人,损失比起原著来要小得多了。王伦又问道贼将中有没有被我军或生擒或斩杀的?”

戴宗答道有。”

王伦一听戴宗的话,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稳了身子问道叫名字?”

“方腊的镇国大将军厉天润。”

“他是被擒住的?”

戴宗道厉天润那厮要突围,在城中遇到了花知寨,花知寨,一箭射中了那厮的手臂,然后由林教头、岳飞、杨志三个头领合力将他擒获了。”

王伦听说生擒了厉天润,心中稍稍平衡了些。这厉天润在原著中那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原著中这个厉天润初次出场就给梁山军迎头痛击,一刀斩掉周通;李忠带伤走了。十个回合杀败了左手负伤的双枪将董平。他最出彩的是借着松树的掩护,一枪搠倒梁山马军八骠骑之一的没羽箭张清。厉天闰在兵溃之时,与卢俊义大战三十回合,因心态失衡,这才被卢俊义挑于马下。

吴用一听这话,惊叹不已方腊的部下果然厉害,这厉天润被射伤了,还要我梁山三员猛将齐上才能擒住他。”

戴宗道军师有所不知,方腊手下还有一个叫做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的,也是厉害的紧,施恩、扈成和杨春三位头领都是被他杀了的。”

王伦问道那这个司行方被拿住没有?”

“被关胜关将军、呼延灼将军、秦明将军、徐宁将军,还有穆弘将军,五人合力将他杀了。”

在王伦身后的吕方、郭盛听了戴宗的讲诉额头都不禁沁出冷汗来。吕方问道此人真有这般厉害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别人不司行方的厉害,王伦是有所了解的,在原著,他和插翅虎雷横交手,战了三十个回合,便将雷横硬生生的斩落马下。在他看来,他身边的这第三军中没有那个将领是司行方的对手。当初刘唐和雷横交过手,实力相当,或许还差得一些,而解珍解宝都是猎户出身,如果说翻山越岭设陷坑,那他们自然是一流的好手,可是这两军交锋,或许就差一些了。,

戴宗道吕方有所不知,当初突袭杭州时,卢员外兵分三路,一路攻汤镇路,一路攻北新桥,还一路打北门关,三路齐进,突袭杭州。施恩、杨春和扈成从北新桥刚领兵入城,便遇着这司行方,逃的兵士说,三位头领齐战司行方,可是只交手了三个回合的手,施恩便被一刀哥剁翻在地,接下来两个回合,一刀一个,扈成杨春都被他给杀了。”

王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再议论下去,以免长了敌方的士气,灭了己方的威风,又问道贼将中还有人被擒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有。”

“叫名字?”

“有厉天润的厉天佑,还有些名字小弟记不清了,不过被擒的敌将共有八人。”

王伦问道对方有多少军马被擒。”

“小弟来的时候正在清点,大概应在在两万人上下。”

“卢员外准备如何处理这些人?”

“有的说怕这些人再聚集起来造反,主张全部斩首。卢员外却不同意,他让小弟来询问该如何处置?”

王伦赞许的点头道你对卢员外说,不可乱杀人,杀人过多容易引发江南百姓对我军的仇视,江南日后才是我军的根基所在,并且我军所占城池,必须由我守御,不可让朝廷派人涉足。对于这些被擒获的贼兵贼将,力争劝其归顺,为我所用。”

“遵命”

王伦想了想道你还要告诉卢员外,不要只顾着作战,打下来的城池一旦稳固,立刻施行在梁山特区的土地制度,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江南百姓,使他们不去从贼造反。”

“临来时,卢员外正有这个意思,只是因为杭州城内外的土地都是有主的,卢员外怕分了之后引起朝廷的责怪。”

“你跟他说,不要怕,如果朝廷追究下来,一切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让这么干的。”

“小弟了。”

吴用问王伦道王头领,一旦方腊得知杭州被我军占了,极有可能全力攻打浦口,我军不得不早作准备。”

王伦道军师说的正是——”他又对戴宗道戴院长,烦劳你辛苦一些,你在县衙里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回杭州去,命令卢员外乘着方腊军调兵不及,往南或往北乘胜进攻,战场一切军务由他临机决断,不要事事请示,以免贻误战机,但是论城池不可强攻,切记不可为了攻一、二座城池使我军出现重大伤亡。”

“遵命”

王伦问吴用道你看咱们现在能不能找个时机和方腊谈谈。”

“和方腊谈谈?现在吗?方腊会和我军谈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我估计会,他的重镇杭州突然被我军攻占,他虽占了金陵,可是内外不稳,我估摸着一时之间他的兵力定然是不敷调用,如果现在我军主动提出和他们谈判,他一定想利用这个机会为争取一段,便于他重新调兵遣将,所以,我觉得现在和他谈判是个绝佳的机会。”

吴用不解的问道既然王头领明知方腊会利用这段次机会,那何必给他这个机会呢?”

王伦笑道第一,我也想拖住他,如果梁山的援兵不到,恐怕浦口城很难抵住他们的进攻;第二,这次我与方腊谈判的消息不妨透露给朝廷,也好让朝廷对我们梁山重新估价,我梁山也好待价而沽;第三,方腊军的战力不容小觑,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和他达成某种协议,便于我军在江南立足——”王伦忽然转头对戴宗道戴院长,你告诉卢员外,论咱们和方腊是否在谈判,都不影响他的进攻,他想打就打,该打还是打,宜将乘勇追穷寇,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但是清溪城帮源洞不许攻打。”

戴宗道小弟。”

王伦说完话看着吴用,吴用想了想道方腊这人起于草莽,此时虽然他处于不利境地中,但想与他谈判,恐怕……”

王伦听吴用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现在应该和方腊谈谈,就算方腊不谈,至少能给朝廷施加一些压力对梁山也是有利的还是试试吧,一味的强打硬攻是不行的,如果我们将手中的这点子本钱都拼光了,那我们也就活到头了。”

吴用道那就在下就先派个人过江去金陵试探试探吧。”

王伦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大家先去休息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金山寺会晤(1)

第一百三十一章金山寺会晤

当方腊得知杭州失守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盛怒。但盛怒之下的方腊并没有咒骂王伦卑鄙,吴用诡诈,他向来禀报军情的兵士问道梁山军攻城的时候方天定在做?”

那兵士回答道只因梁山贼寇是突然杀到,我军没有防备”

“少他的废话,老子问你的是梁山军攻城的时候方天定在做?”

“太子殿下昨夜与邓元帅饮酒饮得多了,正在休息。”

“混蛋”方腊听了这话,怒不可遏,问包道乙道军师,你说,方天定的罪可不可以斩首示众,以号令三军了?”

包道乙不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军师,你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无错不跳字。

包道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死罪,死罪,方才微臣在思索问题,没听见陛下的问话,真是死罪,还请陛下再问一边。”

方腊对包道乙一向是尊敬又加的,他忍着怒火又重复一遍道方天定丧师失地,该当何罪?”

包道乙反问道陛下方才微臣在思索问题吗?”无错不跳字。

方腊听了包道乙这话,心中不禁更是火大:我正要问你军务,你却说你在考虑其他的问题,但他对包道乙一向尊重,于是强忍着火气问道军师在思索问题?”

包道乙娓娓道来微臣在想当初陛下在挥军攻打浦口之时,梁山贼寇在做?他们是不是正在谋划袭击我军的后路,那个时候微臣为没有想到呢?那微臣又该当何罪呢?”

方腊听得出包道乙是在告诫,梁山军偷袭杭州,也没想到,不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方天定的身上。同时,也给留了面子,因为包道乙没有直接指责也失察之过,身为一军之主为也没觉察到梁山军的阴谋呢?方腊听过包道乙的话后,犹如凉水灌顶,他也静下心来,不再继续追问丧失杭州的罪责,而是躬身请教包道乙道军师,如今形势,我军该如何是好?”

包道乙道微臣有两策,请陛下选用之。”

方腊目光犀利的望着包道乙问道那两策?”

包道乙伸出一支手指道第一策,攻打浦口——”又伸出第二只手指第二策,放弃金陵,全师回兵杭州。”

方腊想了想道军师能将这两策的利弊说得清楚些吗?”无错不跳字。

包道乙道浦口是金陵北面的门户,如果陛下要在金陵站稳阵脚,必须攻下浦口,再则,梁山贼寇的首领王伦就在浦口,我军攻打浦口也有敲山震虎,报杭州失城之仇的用意。”

“请军师再详解另一策。”

“杭州乃是我军的战略重地,如今杭州被敌军所占,其实我军已被分割为南北两块,相互之间不能策应救援,夺回杭州,可以让我军重新夺取先机,不为敌所制,但有血战是绝对多不会杭州的,陛下要有这个准备。”包道乙犹豫了片刻,道只是我军被分割,就算要调集杭州以北的兵力,恐怕也不是三五日能够做到的,并且贼军不会给我军重新集结的机会,他们一定会乘胜而进。如欲夺回杭州,非以重兵不可,可是如今金陵的军马只有四万余人,攻打浦口是绰绰有余,想去与梁山贼寇争夺杭州,则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军师的意思是攻打浦口?”方腊听得出,包道乙偏向于第一策。

“对,攻打浦口,以攻为守,以退为进。”

“只是我大明朝廷与我等家眷都再清溪城城,一旦清溪城有失,那可我军的根本可就动摇了。”

“陛下,自古能得天下者,谁会在乎家眷与临时的朝廷?金陵城古称龙盘虎踞,帝王之宅,当年孙策以数千军马依此而成大业,三分天下有其一。如今金陵城以为我军所有,如何能为了家眷而轻弃之?”包道乙极力劝说道成大业者,有所得,必有所失。”

方腊想了想,拍案而起,道好,那就依军师之意,全师被渡,攻打浦口”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进来禀报道陛下,江北有人送信来了。”

方腊与包道乙互望了一眼后,方腊问禀报的士兵道人呢?”,

“人没来,信是来人从江面上用箭射的。”

“信呢?”

那兵士将书信递给方腊,方腊拆开书信,书信上写道:

明教方腊将军钧鉴: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方将军为了一己之帝王思想,将江南众好汉悉数推至沙场丧命,余英雄惜英雄,好汉惜好汉,的确不忍心看着双方接踵亡命沙场,故而特送来书信一封,欲与将军一晤,望将军体恤上天有好生之德,与吾一晤,商议前途,不吝赐教,至于会晤之、地点再议。盼复。

落款:大宋朝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

方腊将书信递给包道乙,包道乙看过后,方腊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包道乙道其中必有诡计,不过微臣以为也不妨一晤,可以为我军重新聚集人马争取。”

“那如何回信?”

包道乙一面来回踱着步一面缓缓而道梁山头领王伦将军钧鉴:卿本佳人,奈何奸臣昏君之中。然朕也不愿多加杀伐,如若尔也有悲天悯人之心,朕愿与你会晤”包道乙问道陛下,何处会晤为佳?”

方腊道会晤的地点既不可能在我方地域,也不可能在他家地盘,我想要不如就在长江中心找个地方如何?”

包道乙微微颔首,道据微臣所知,长江中心有两座山:一座唤作金山,一座唤作焦山。金山上有一座寺,绕山起盖,谓之寺里山。焦山上也有一座寺,藏在山凹里,不见形势,谓之山里寺。关键是,这两座山正占着楚尾吴头,一遍是淮东的扬州,一边正是我军所占据的润州。”

方腊想了想那就在金山寺如何?”

“好,那微臣就在这书信之中约王伦三日之后在金山寺会晤。”

第一百三十二章 金山寺会晤(2)

第一百三十二章金山寺会晤

当王伦接到方腊的回信的时候,出洞蛟童威与翻江蜃童猛押解着从梁山运送来的粮食和金银与五千兵士也到达了浦口县城。.CaIHonGWeNXue.

首先王伦和吴用在县衙大堂上接见了童家,问了些晁天王和公孙的身体如何,又问了官军在梁山四周可有动作,又问了的妻子女儿,又问了其他的家眷,最后问道太子殿下最近如何啊?”

童威拱手道太子殿下在梁山一切安好。”

王伦笑道你们可得将这太子看牢了,这可是咱们梁山的镇山之宝啊。”

童猛道王头领放心,公孙派了十二个,日夜轮着看着他呢,他走不脱的。”

吴用道王头领,今番要去江心的金山寺与方腊会晤,正好让童家留在这里,用作护驾。”

王伦笑道军师过滤了,方腊也算是一方豪杰,当世枭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想他是使不出来的。”

吴用道方腊是位好汉,是位豪杰,他当然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但是难保他麾下的那些头领们不会背着他做出下三滥的事来。”

童威道王头领,军师说得有理,再说这水里的活儿,也是咱们的看家本事,既然这事咱们遇到了,那自然是责旁贷的。”

童猛叫道俺哥哥说得有理,再说咱们也在扬子江上做过些剪径的活儿,对这一代的水性多少有些了解。”

吴用道王头领,依在下之见,莫如让在下、吕方、郭盛与解珍解宝护卫头领去金山寺与方腊会晤,而童家领着水军在江面上等待,随时准备接应,刘唐领着龚旺、丁得孙与焦挺三位守卫浦口。”吴用在这里没有提出让王英和扈三娘也去,理由不用说,众将都是明白的。

童猛道军师这样安排最好。”

“不,”王伦道这次去金山寺军师你就不去了,如果真如军师考虑的那样,咱们不能让他们给一勺烩了。”王伦语重心长的对吴用道军师,你和刘唐等三位一同守在城中,去金山寺,我只带吕方、郭盛、解珍、解宝四个去就足够了。”

童威道王头领,方腊约你何时去金山寺?”

“算日子是后日清晨。”

“要不让我和我今天晚上就过江去一趟金山寺,查探一下地形,也看看方腊他们到底有没有捣鬼。”

吴用道这样最好,只是你们连日赶路从梁山沿着运河来浦口,怕只怕你们的身子吃不消。”

童猛拍了拍胸脯道军师放心,当年俺们弟兄跟着李俊哥哥在江面上为了追一个仇家,五日五夜没合一下眼,追到后照样的和仇人在江中厮杀,没大不了——”童猛对童威道哥哥,我看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便去,也好早去早回。”

“好,就依。”

当童威童猛去后,吴用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后,对王伦道王头领,这次可是一次彩虹难逢的机会啊,难道您就没想过吗?”无错不跳字。

其实吴用所说的机会,王伦早就想到,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同时他也觉得不能这样做。于是道军师,你的意思我,但是绝对不能那么做。”

“为?”吴用不解的问道擒住方腊,不说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至少可以让贼军之中发生混乱,乱而取之,正是便宜所在啊。”

王伦微微一笑,道军师看过《三国志》吗?”无错不跳字。

“略有涉略。”

“军师想想,当年刘备入川之时为不在宴会之上突然擒住刘璋呢?”王伦盯着吴用道军师,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捣鬼有用,有效,但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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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伦这边商议着往金山寺的安排时,方腊这边也同样的在做着准备。

包道乙摈退了众人,独自对方腊道陛下,这次绝对是一次机会。”

方腊一愣机会?机会?”当下方腊立刻醒悟你是说……”

包道乙坚定的点了点头,目露凶光道只要拿住了王伦,不说梁山军立时溃散,至少也能拿着王伦这厮去交换杭州,只要拿住了王伦这厮,我们此时的危局不就自解了吗?”无错不跳字。,

方腊想了想,道可可”方腊一向以豪杰自居,他对于这些阴谋诡计一向抱着不屑的态度,他不想这般做法,但一时又寻不出拒绝包道乙的理由。

包道乙对方腊是了解的,道陛下,这些事儿,你只做不知,如何行事,微臣自会去运筹。”包道乙这个话已经很清楚的告诉方腊:君子你来做,小人,我来

方腊当然明白包道乙言语中的含义,苦笑道军师,你会我的意思了,这次我和王伦会晤,是光明正大的会晤,如果用这些卑劣的手段,就算达成了目的,天下的英雄豪杰又会如何看待我们?请军师想想,谁会跟着我这么一个卑鄙小人一同打天下呢?”包道乙正要,方腊又道军师的意思我明白,你的心思让我倾慕,你是一个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军师,但是请军师想想,你要干,我可能不呢?这般说辞,世人谁又会信呢——”方腊轻拍了拍包道乙的肩膀军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包道乙没有,但是他的心中的想法是坚定的。在他看来,宋朝已经是日暮途穷,覆灭它只是一个问题,而现在他深深的觉得,方腊的最大敌人是王伦,如果这次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大敌,就算方腊怪罪下来,他也是在所不惜的。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只要成了,木已成舟,方腊也不会将如何,最多也不过是训斥而已。

干了论如何要乘着这次机会将王伦一举拿下

第一把三十三章 金山寺会晤(3)

第一把三十三章金山寺会晤(3)

金山寺始建于东晋明帝时。金山寺布局依山就势,使山与寺融为一体。金山之巅矗立着慈寿塔、江天一览亭、留玉阁;大、小观音阁围绕山顶;七峰亭、妙高台、楞阁台等环绕山腰;仙人洞、白龙洞等镶嵌山壁;大雄宝殿、天王殿、藏经楼、念佛堂、方丈堂依傍山顶:各种建筑以曲廊、回檐和石级相连,形成楼上有塔、楼外有阁、阁中有亭的“寺裹山”的奇特格局。

金山屹立于长江江心的岛屿之上,山势巍峨,景色壮丽,登临俯视,长江浩瀚。被称为“江中一朵芙蓉”(后由于长江水流变迁,清道光年间开始与南岸相接,遂成为内陆山。)。

王伦与方腊约定的会晤地点就在金山寺的大雄宝殿。

这日清晨,江面之上微风徐徐,吹在人的身上使人说不出的受用。王伦和吕方、郭盛、解珍、解宝的保护下,由童威童猛亲自驭船来到了金山寺。

此时方腊与他麾下的军师包道乙、将领吕师囊,江南十二神中的黄幡神卓万里、豹尾神和潼在已经在大雄宝殿上等候。

卓万里就是润州人氏,而和潼是江州人氏,对长江水性也是了如指掌。

双方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种默契,都没有多带一个兵士。似乎都在告诉对方,我才是光明正大的英雄豪杰。

虽然如今长江流域烽火连天,但是因为金山寺特殊的地理形势,虽然没了香客,可是战火却并没有殃及此地。这里的僧人依旧是过着清净的修行生活。

可是,今天,他们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王伦领着五个,沿着金山的石阶缓缓而上。因为这面的石阶正对着江南方向,王伦站在石阶之上,往山下望去,看见江面上战船密布,仿佛都有蓄势待发之势。

这时一个小沙弥,向王伦双手合什道敢问施主可是王伦?"

“正是在下。”

“方施主在大雄宝殿已经久候王施主了,王施主这边请。”那小沙弥让到一旁。

到了大雄宝殿门前,王伦看见了方腊,微笑着拱手道方教主,梁山一别,别来恙啊?”

方腊也拱手笑道当日的梁山之主,今日的朝廷官吏,当日的把酒言欢,今日的兵戎相见,真是人生际遇,世事常,恕难预料啊”

金山寺的大雄宝殿雄伟庄严,此时金山寺的僧人除了几个奉茶的小沙弥外,多数已经回避。方腊问道不知王节度使唤我到此地一会有何事啊?你和我在这里会晤,你就不怕你家的皇帝了,论你个通贼之罪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在下与方教主在此一会,叙叙旧,与他皇帝老儿有甚关系?就算他了,非这劳什子的节度使不做也罢,那我也就只好和你方教主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

包道乙听了王伦的话,似有所悟,将拂尘一甩,道看来王节度使是想在朝廷和我义军之间来个待价而沽啊。”

王伦见这之人一身道士装扮,料想他应该便是方腊的军师包道乙了,笑道就算我王伦待价而沽,敢问,我价值几何啊?”

包道乙眯着双眼,他已经全完明白王伦约见方腊的用意所在,心中本有的杀意更甚,但立刻笑脸向答道当年韩信坐拥三齐之地,拥兵数万,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莫非王节度使想效仿韩信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王伦笑而不答,问方腊道方教主莫非想与在下于这露天之中,天为盖,地为席,谈谈你我将来的出路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方腊自失的一笑,将手一让王节度使里面请。”

王伦也做了个请的姿势请。”

一进大雄宝殿,展现在眼前的是三尊佛像,中间的一尊为释迦牟尼佛,左为药师佛,右为阿弥陀佛。供桌的前面如今又多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盖着一领袈裟。这是寺院里的僧人专门为此次王伦方腊会晤所准备的。

与方腊同行的卓万里觉得奇怪,道这些和尚也真是有趣,用袈裟盖桌子,他们这不是对佛祖不敬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王伦道将军,依在下看来,这是主人家的良苦用心啊。”

“良苦用心?”

“请将军想想,你家教主与在下可以说是当今两大贼寇了吧,两大贼寇在这金山寺,清修之地会晤,主人家是怕咱们一言不合,在这佛门之地一旦动起刀子来,那可就是大大的罪过啊。”王伦轻抚着桌子上的袈裟用心良苦,用心良苦啊”

方腊笑问道那王节度使以为,我们可以让主人家放心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王伦道那可要看方教主了。”

王伦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各人自是心知肚明了。

就在王伦和方腊进入大雄宝殿的时候,包道乙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这次包道乙为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准备了多套杀死王伦的方案,第一套方案便是在王伦的茶水中下毒。

只有在茶水中下毒这招是最为简单,而且成功杀死王伦的可能性也最大。

下毒这手段虽为包道乙所不耻,但是临来前他思前想后,为了明教的大业,为了将来能成为从龙之臣,青史留名,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王伦初到金山寺,是为客,金山寺为他奉茶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说了,如果王伦真是被茶水毒死,多少他还有为王伦之死推脱的理由,论说,这茶水也是金山寺提供的,与他包道乙又有关系呢?如果实在推脱不了,大不了调一批兵士来,先杀个干干净净,然后再付之一炬,来他个死对证就好了。

将王伦之死做成历史上的一件迷案。

正当小沙弥们端着茶水往大雄宝殿中去时,包道乙在半路将其中最后一个端着茶水的小沙弥拦住。胡乱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那个小沙弥以后,他移步墙边,见四下人,迅速的将一包藏在怀中的白色粉末撒进了茶碗之中。然后躲大雄宝殿一侧,当窥见众人都已经有了茶水,只有王伦还没有茶水的时候,他又拦住一个刚刚端茶水进去了退出来的小沙弥,让他又将这碗茶水再端进去。

包道乙料定,大雄宝殿之中虽有近十人,但是谁又会注意到一个小沙弥同时奉茶两次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金山寺会晤(4)

第一百三十四章金山寺会晤

正如包道乙所预料的那样,当那碗有毒的茶水杯摆到王伦面前时,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同之处,便是那个小沙弥,也没有人去多看他一眼。

王伦与方腊相对而坐,他们的部下都各自站立在头领的身后。方腊道王节度使,你写信将我约到这金山寺来会晤,不知有何高见啊?”

王伦道高见不敢说,在下只是不想再看着你我两方的在这场厮杀中丧命,所以想和方教主谈谈,看能不能找个方法,能够使你我两家都能得到好处。”

“厮杀双方都能得到好处?”方腊一脸不信的表情摇了摇头那我都要听听,王节度使能有好方法,但是,首先我要声明一点,你梁山可以去昏君奸臣之间仰人鼻息,拾人牙慧,我方腊,以及我方腊麾下的,那是断断不能的。”

王伦听了方腊的话,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敢问,方教主起兵的目的是?”

“当然是推翻暴,救民于水火。”

王伦道恐怕还有一条吧。”

方腊王伦要说,道当然还有一条,那就是要建立新朝。”

王伦道可是方教主,如果似你们这般做法来推翻暴,会有多少辜良民要死于兵戈之中吗?”无错不跳字。

“壮士断臂,在所难免。今日死人死得多,就是为了明日不死人,有些事情做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利,必有一弊。”

王伦道在下有个办法,可以少死人,但是同样可以做到方教主所要做的一切,敢问方教主愿意做吗?”无错不跳字。

“哦,还有这等好事?自古以来揭竿造反,改朝换代,那一次不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还有办法可以少死些人也能改朝换代?我倒要听听,看你王节度使有好办法。”

王伦将的双手握在一起,语气坚定,目光坚毅的道你我联合。”

正当王伦说出这话的时候,包道乙正好从外面进来,道王节度使说要联合,贫道倒想问问,联?谁合谁?”

方腊一见包道乙从外面进来,先是一愣,但也没有多想。

王伦道只要咱们南北两支大军能够联合在一起,誓问天下那还不是唾手可得吗?”无错不跳字。

包道乙道如果王节度使还是当年纵横山东,威逼东京的梁山泊大首领,那我明教与你联合,那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如今,你王节度使身居朝廷要职,也算是封疆大吏,再要与我们联合,王节度使就不怕天下人说你们梁山人马只是一支见风使舵,首鼠两端的宵小之辈吗?”无错不跳字。

“所以,”王伦接过包道乙的话道由我梁山出面招安你们,而后你们全军编入梁山军,如此这般,咱们两军既能名正言顺的联合,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咱们有了山东、江南两大根据地,天时地利人和尽入咱们的掌握之中。进,咱们立时可以席卷天下,吞吐八荒;退,可是割据而治,造福一方;请问方教主,何乐而不为呢?”

包道乙冷冷一笑嘿嘿,贫道以为王节度使这次约我家陛下来此会晤真有可以化干戈为玉的妙策,不过是想招安我们。请恕在下直言,我明教上上下下,个个都是披肝沥胆的英雄好汉,那些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之事,我等便是死了,也绝不会做的。来,王头领,贫道在此以酒代茶,敬王头领一杯,要打便打,招安之事,不用再提了”说罢,包道乙举起一碗茶来,向王伦敬去。

王伦端起面前的茶来,问方腊道方教主,这位是?”

方腊道这位是我明教的护国天师,灵应天师包道乙。王节度使,这茶倒不急着喝,敢问你这次约在下在此见面到底是何意,如果只是向招安我等,那招安的事就不用在说了,在下就此和你别过,咱们沙场上一见高下”

王伦将茶碗放下,对方腊道方教主,话不要说得如此的绝对嘛。”

“我们明教上上下下与大宋王朝势不两立”方腊说罢,也将面前的茶水端了起来,道王节度使,咱们就此别过,来日沙场上去见个高下真章吧”,

就在这时,一个方腊的兵士来到大雄宝殿门前,看了一眼王伦后,向方腊拱手道陛下,南方来了军报。”

方腊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放,道讲,事?”

那兵士道陛下,梁山贼军进攻秀州,秀州守将段恺开城投降,湖州也被梁山军攻克,湖州将官全部殉国梁山贼军如今正在其头领卢俊义的率领下,正在攻打苏州,三大王方貌请陛下速发援兵。”

方腊一听这话,冲着王伦恶狠狠的冷笑道王节度使,好手段啊,一面和老子谈判,一面攻略我明教的城池。”

王伦道方教主,你这话差矣,在下只是说和你会晤谈判,并没有说双方停战啊?

方腊一听这话,更是怒火直冲脑门,呼得一下,站起身来,瞪着王伦,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此时双方的武将都是严阵以待:每个人的手都搭在腰间的兵刃之上;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每个人的心跳都在加速,他们都在猜测,对方在这寺中会不会还有伏兵。一场厮杀,仿佛转瞬之间金山寺的大雄宝殿便要被血洗一般。

忽然,包道乙挺身而出,对方腊道陛下,既然王伦不讲信义,那就请陛下您和他饮了这杯茶,也算是让这次会晤有个结果,免得让天下英雄,觉得咱们明教都是心胸狭窄之人,然后各自回阵,正大光明的厮杀一场。”

方腊听了包道乙得话,也觉得有道理,他也不想在这里失了“领袖”风范,于是端起面前的茶来,送到嘴边,昂首一倒,将这一碗茶水送进了的口中之后道王伦,从今往后,我方腊与你不共日月”

王伦也没有指望着这一次会谈就能让方腊归顺,其实他也,从古自今的农民起义领袖,很少有投降的,比如:唐朝的黄巢,明朝的李自成,清朝的洪秀全,方腊也不例外。王伦将面前的茶碗再次端起来,正要饮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

“且慢,老衲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金山寺会晤(5)

第一百三十五章金山寺会晤(5)

正当王伦要将那碗茶一饮而尽的时候,只见从三座佛像后面走出一个老僧,衲衣锡杖,款款前来。,众人看那老僧庞眉皓首,癯骨清颜。

这老和尚正是金山寺的主持慧明方丈。

“王施主且慢饮茶,老衲有话要说。”慧明方丈缓步到王伦和方腊面前,缓缓而言老衲本以为二位施主光临敝寺,可以给天下苍生会晤出一个太平盛世来,却不想却是这般的结局,老衲心中有愧啊。”

王伦道这只是在下与方教主之见龃龉未开,实不于方丈相干。”

包道乙见这碗茶水久久没有饮下,怕有变故,于是乘着慧明方丈与王伦对话之时,包道乙轻声对身旁的卓万里道快去,按计行事。”

卓万里微微颔首,看了一眼众人,转身便要走。忽然,只听吕方问道这位,你要去那里啊?”

包道乙一看梁山有人了卓万里的举动,微微皱眉,心知不妙。

“老爷去做,与你有干系”卓万里理也不理吕方,独自一人出了大雄宝殿。

吕方也不做声,只是跟在卓万里的身后也出了大雄宝殿。吕方与郭盛临来时,吴用曾经吩咐过他们二人,一定要严密关注方腊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并且要他们时刻提醒王伦,不可乱食食物。可惜他们二人终究是武将出身,对于这些细节,他们太过粗枝大叶,几乎使得王伦丢了性命。

慧明方丈走近到王伦这边,将王伦面前的茶碗端起,道方将军,你可老衲将一领袈裟盖在这桌上有何用意?”

方腊虽然是明教之主,但再他看来,明教不过是一个号召百姓造反的工具,其实在他心中对佛门子弟,还是十分敬佩的。他听了慧明方丈的问话,道方丈的用意方才王节度使已经说过了,方丈是怕我等在这里闹将起来,玷污了佛门的清净。”

慧明方丈道既然方将军老衲的用意,那为何还要在茶碗中下毒呢?”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都吃了一惊。方腊随即明白,这定是包道乙私下里下的手段,他回头满眼不满的神色看了一眼包道乙,包道乙满脸的从容,放佛这事与他没有半点干系一般。方腊对慧明方丈道茶碗中下毒,这绝不是方某之意,如果真有此事,首先方某向方丈赔礼道歉,向王节度使赔礼道歉。”

王伦道方教主果然是光明磊落的真英雄。这事既然说破,那也不必要再放在心上。在下临来是,手下有也曾劝在下,说要在这里谋害方教主。平心而论,在下初听这话,也动了心思,但最后终觉得就算成了,反而会激起明教上下同仇敌忾,再者,今后一旦事发,我王某脸上光。”

方腊听了这话,心中赞叹,拱手道王节度使,方某佩服”

慧明方丈,听了二人的对话,道二位都是当时豪杰,麾下的袍泽也各个都能征惯战,如今国家正是多事之秋,二位为何不能联起手来救民于水火呢?起初,二位派人来敝寺,说要借老衲这一方土地会晤,老衲本以为二位可以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可是,哎……看来这也是天下苍生的劫数啊。”

王伦问道方丈如何这茶水中有毒呢?”

慧明道老衲指派来给众位豪杰上茶的小沙弥,老衲都一一嘱咐过,要他们格外。可是其中有一位对老衲说他的茶水没有端进去,被一个道士摸样的施主给半路劫走了,又一位小沙弥说他端了两次茶水进大雄宝殿,老衲便这其中定有事故。后又见这道士摸样的施主在方将军这边,故而老衲大胆猜测,王将军的茶水中有异。”

很明显,慧明方丈嘴中的道士,那自然就是指的包道乙了。可是包道乙听了这话,只是微笑,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山下一阵呼喝喊杀之声。方腊和王伦相互对望一眼。慧明方丈闭眼合什罪过,罪过。”

原来是卓万里领着十余人正在和小温侯吕方厮杀。

吕方一路跟着卓万里,刚到半山腰,只见从山道两侧闪出十余个武士,人人手中都握着腰刀。,

吕方手中没有他的拿手武器方天画戟,但是见有人准备对王伦不利,心中大怒,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腰刀,喝道你们要做”

卓万里早就身后有人跟着,但他并不在意,在他看着这个跟来的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卓万里看了吕方,也抽出腰刀,大喝一声杀”

那十余个武士听了卓万里的号令,一齐向吕方扑了。

但是吕方在梁山中的排位虽然在地煞之列,但武艺却丝毫不若。原著中他与石宝单挑五十个回合,因为体力不支才回马走了,想想,能够和方腊麾下数一数二的武将大战五十回合的,梁山好汉中能有几人?

那十余个武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有三人丧生在吕方的刀下。卓万里见了,也挺着腰刀加入了厮杀。吕方虽然刀法不乱,可是对方终究人多,又有一个高手加入,吕方便一面招架,一面缓缓往后撤退。王伦、方腊、慧明方丈和众人出了大雄宝殿,来到山腰,看见吕方卓万里等人正在厮杀。郭盛一见对方多人围攻己方一人,大怒,挺着腰刀也要加入厮杀时,只听见方腊大喝一声干都给老子助手”

卓万里听了方腊的呼喝自然不敢再动,吕方也疲惫了,也站到一旁。方腊看了一眼卓万里,又看了一眼包道乙,话可说,先向慧明方丈拱手道方丈,在下驭下不严,得罪得罪。”然后又对王伦道王节度使,今天这事,我方某在先,但现在也不用再说,日后战场上见”

王伦也不,只是对方腊拱了拱手。然后只见方腊将手一招,他麾下所有的将领都随着他一起下了金山寺。

慧明方丈长叹一声。王伦对慧明方丈道方丈,王某也就此告辞,待他日天下安定之时,王某定然再来拜会。”

慧明方丈日后这长江水定然要被鲜血染红,他也话可说,只是向王伦合什一回,然后转身回了大雄宝殿。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戴宗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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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戴宗传信

王伦离开金山寺,在童家的护送下,过了长江,回到浦口后,吴用问道王头领此次去与方腊谈得如何?”

王伦道不是金山寺的慧明方丈,我这次可就回不来了。(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于是王伦将在金山寺和方腊会晤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番。

“好险。”吴用惊叹一声后,道临去时,在下吩咐过吕方、郭盛二位,要他们看护头领,他们这么的大意?”

“军师都是和他们吩咐的?”

“在下跟他们说,要王头领不要随意的食用外面的食物,他们就没想到茶水也不能用呢?”

王伦笑道军师,这不是他们的不是,是你不会用人啊。”

“哦,在下如何不会用人呢?”吴用不解的问道。

王伦道若论冲锋陷阵,吕方郭盛自是一把好手,可是这尔虞我诈之事,那么自是不在行啊。”王伦不待吴用再,问道我在金山寺的时候,听到方腊那边禀报说,我军又攻占了秀州与湖州,是也不是?”

吴用道在下正有这些军务要向王头领禀报,戴院长从江南,卢员外率领我梁山大军已经相继攻克了秀州和湖州,秀州湖州几乎都是不战而下,我军已经兵临苏州,戴院长来时卢员外已经兵临苏州城下,现在工怕已经开始攻打了。”

王伦想了想问道戴院长还在浦口吗?”无错不跳字。

吴用答道正在这里,等着王头领。(请记住小说网..)”

“好,立刻请戴院长来,我有话要他带给卢员外。”

不一会儿,神行太保戴宗来到王伦和吴用面前。戴宗拱手行礼道属下拜见王头领。”

“戴院长快快免礼,”王伦对戴宗道快给我说说前方战事具体如何?”

三人各自入座以后,戴宗道卢员外在攻克杭州后,谨遵王头领将领,继续攻城略地,起初不往方向进攻,后来在他师弟,骑兵头领岳飞的提议下,卢员外才挥师往北,连克秀州与湖州。”

王伦一听是岳飞提议,来了兴趣,问道岳飞为提议往北面打呢?”

戴宗道王头领的意思是,不可攻打清溪城的帮源洞。,岳飞说,清溪城在杭州的南面,而如今方腊军马已经攻占了金陵,我军往北打第一可以达成王头领的用意,第二可以从南面对金陵形成包围之势。”

王伦听了这话,连连点头,看来岳飞已经露出了当世名将的苗头,于是对戴宗道戴院长,请你立刻回卢员外军中,让他对苏州只可包围,没有我的军令,不许进攻。”

戴宗不解的问道王头领,苏州已经成了我军的囊中之物,而且方腊那厮同胞方貌就在城中,只要我军攻进城去,定然可以生擒方貌。”

王伦看了看吴用,问道军师,你以为呢?”

“在下也觉得现在不是攻占苏州的时候。”

戴宗听了吴用的话,更是觉得奇怪,问道军师,这是为呢?”

吴用道我军自从南下,连克方腊三处州城,兵力有所分散,而且们连日征战,疲惫的紧,并且粮草消耗过甚,不宜再攻城略地。”

戴宗听了吴用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他来的时候卢俊义正在和朱武商议着筹措粮草。

王伦道还有一点。”

戴宗一愣还有一点?”

“如今我军连战连胜,想必朝廷对咱们已经刮目相看,再说,这剿灭方腊又不是咱们梁山一家的事,朝廷想让咱们卖命,可以,现在是该让朝廷再放放血的时候了。”

戴宗道王头领是想让朝廷拨粮草给咱们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道除了粮草,还有军饷、兵械,我还要官职,我要任命我梁山做杭州、秀州和湖州三州的知州。”

戴宗道王头领这是个好主意。”

吴用道上次王头领说要任命宋公明为金陵知府的事朝廷还没答应呢,如今又要任命三州的知州,恐怕朝廷会敷衍拖拉。”

王伦笑道如果他吝啬官位,敷衍拖拉着不给办,那咱们就守在这三处州城里面按兵不动,反正这三座州城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招兵买马,赋纳税,那他皇帝老儿也就管不了了。”王伦想了想,又问吴用道军师,你先给我拟一道奏折,派人送到东京去,先看看朝廷有没有反应,没有反应——”说到这里,王伦突然冷冷一笑。,

戴宗道朝廷没反应,王头领又当如何?”

王伦还没说,吴用道朝廷没有反应,咱们就给朝廷讲个故事。”

戴宗一愣故事?”

王伦和吴用相视一笑,王伦道那咱们就给讲一个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金山寺会晤方腊的故事。”

“啊”戴宗听了这话,大惊失色,道王头领,这个故事如何能与朝廷讲得,朝廷王头领会晤了方腊,那朝廷还不兵来问罪。”

王伦道问罪?他敢”

吴用对戴宗道戴院长,朝廷原本是打不赢方腊才让咱们梁山军来的,如今除了咱们梁山军,想必朝廷也没指望,现在他只会笼络我等,如何敢开罪呢?他就不怕咱们梁山军马与方腊合兵一处,直捣他的东京龙庭吗?”无错不跳字。

王伦又对戴宗道戴院长,你回了苏州,立刻让岳飞来浦口见我。”

戴宗道遵命。”

吴用问道王头领,苏州城如今虽然不攻打,可是迟早我军与方腊在苏州城下有一场大战,此时此刻为要岳飞来浦口呢?”

王伦道正是因为在苏州有一场大战,我才要将岳飞召到浦口来。”

“在下愿闻其详。”

王伦“苏州大战,军师你和我必须亲自前往指挥,而这浦口也是要害所在,而如今在浦口的解珍解宝和刘唐,他们都不是方腊的对手,要是方腊乘着我不在的时候攻打浦口办?这次岳飞提议卢员外往北攻打,看得出,他深知用兵之道,所以我想让他来守卫浦口。”

吴用当然不岳飞是后来当世匹的名将,王伦的理由虽然不足以说服他,可是既然王伦这般说了,他也不好反对,只是连连颔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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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蔡京攻略

东京,太师府。

“太师,这伙贼寇果然厉害,”的声音不男不女,并且低沉,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这的人正是当朝枢密童贯连下南贼三处州城,却只损兵一万,折将三员,这伙梁山贼寇果然名不虚传啊。”

蔡京依旧躺在他的那张太师椅上道所以,我们须得立刻给这个王伦下道圣旨,限期三月,务必剿灭方腊,必须不给王伦这贼寇休整喘息之机,只有这样,才能收到以贼治贼,以寇灭寇之功效啊。”

童贯问道可是王伦给圣上上的那道奏折太师可看过了?”

“看过了。”

“他要的粮草、军饷、兵器、还有三个州的乌沙帽,给是不给?”

蔡京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道童枢密,你将这道奏折呈递给圣上。”

童贯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阴测测的问道太师的意思是让圣上去裁度这道奏折?”

蔡京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童枢密,这天下是当今圣上的天下,这奏折当然是要圣上裁度才是,只是我们这些个朝廷的大臣当然还是要提出的见解的。”

童贯道那该如何向圣上提议呢?还请太师先说一声,到时也相互帮衬些才好啊。”

“童枢密,你这是说的话,这话要是让外人听了去,那还不说我等结党营私吗?”无错不跳字。

童贯听了这话忙道还是太师说得是。”

“不过,我等这些为人臣子的,该说的还是得说。”蔡京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道前次张叔夜去浦口监军,可是梁山贼寇宋江煽动兵士哗变,那金陵的知府当然是不能授予他的。”

童贯道如果不给这金陵知府,要是梁山贼寇再闹将起来,恐怕会误了征讨南贼的大事啊。”

蔡京道童枢密,你这么糊涂啊,如今杭州、湖州和秀州都已经被梁山贼寇给占据了,这三个州的知州就算是我等不让那王伦自行任命知州,朝廷恐怕也插不了手,以老夫之见。莫如让圣上批准答应了王伦的要求,然后再拨些粮食军饷兵器他们也妨,不过这金陵知府的位置绝对不能让那宋江给做了。”

童贯问道可是如今金陵也在南贼的手上,朝廷同样也是能为力,何不顺水推舟,这样也好让梁山贼寇们为了一个知府的位置去和南贼拼命啊。”

蔡京笑道老夫何时说过不将这金陵知府的位置给梁山贼寇了?老夫只说不给宋江。”

童贯听了这话微微点头,但还是不太明白蔡京话中的意思。蔡京接着道老夫听闻这个宋江在民间有个诨名,叫及时雨,看来此人在梁山贼寇中颇得人心啊。”

“那太师的意思是?”

“那咱们就借着这次浦口兵变的事情,严办宋江,然后对王伦说,只要他打下了金陵,这金陵知府便是他的。”

“太师是想在梁山贼寇”

蔡京闭目养神道孙子有言,用兵之道,伐谋为上啊。如果能够用一个金陵知府,使得梁山贼寇发生内讧,自相残杀,那朝廷便可少了许多的忧虑了。”

童贯看着蔡京,竖起大拇指道太师,高明,高明啊”

“不过这样还不够,”蔡京问道,童枢密,如今朝中可还有兵马可以调动吗?”无错不跳字。

童贯道如今朝廷的军马大半都在北面和伪辽作战,争取能够收复燕云十六州,如今国中除了十万禁军守卫东京,还有八万边军在西北防着西夏,朝廷暂时已兵可调了。”

蔡京问道对伪辽的战事如何?”

童贯道伪辽已成强弩之末,不日即可扑灭。”

“可是老夫听说战事并不顺利啊?”

童贯道虽是吃了些败仗,可是我军还是牵制了大量的贼兵,所以金国在辽东对伪辽作战能够连战连胜。”

蔡京听得出童贯的话语中有文过饰非之词,于是道既然这样,那就从北面调拨些军马南下,如果梁山贼寇和南贼杀得两败俱伤,同时梁山贼寇内部又发生内讧之事,这些军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嘛。”

童贯道太师英明,那下官就调统制王禀率军南下。”

蔡京道这是你童枢密的事了,何必问老夫呢?”,

“是,是,”童贯诺诺道那明日一早下官与太师便一同入朝面圣,促成太师的这招妙计。”

今天一早上,王伦接到了从东京来的圣旨,圣旨的大概意思就是,只要王伦杀了宋江,朝廷就将杭州、湖州和秀州三个州的知州任免权交给王伦,并且任命王伦为金陵知府。并且立刻从各处调拨粮草军饷和兵器来杭州,援助梁山军讨伐方腊。

吴用了圣旨的内容后,提醒王伦道王头领,啊,这圣旨中有阴谋。”

王伦明知故问道阴谋?”

“朝廷要调拨我们梁山内部不和。”

王伦微笑着问道那军师觉得该办?”

吴用,王伦早有杀宋江之心,王伦这么一问,吴用倒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是低头沉思。

王伦长叹一声后道要不我去见见宋公明,看看他有好办法能破解朝廷的阴谋吧。”

吴用一愣,他没想到王伦会说去征求宋江的意见。此时宋江对于王伦来说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王伦为去征求他的意见呢?难道王伦心杀害宋江吗?再或者,王伦是想猫玩老鼠,玩累了再杀吗?此时此刻吴用猛然感觉到在宋江这事上还是少为妙,于是不置可否的道一切听凭王头领处置。”

当天,王伦将宋江请到了衙门后堂的一间书房中饮酒。

宋江自从被软禁以来,真是日日提心吊胆,想逃走,可是他的父亲和如今都在梁山,且不说逃不逃得出去,就算逃走了,那不是将的父亲和置于死地吗?这次王伦南征,将他带在身边,不知是用意,后来听说有兵士打着他的名义哗变,更是让他日夜忧虑,人也消瘦了一圈。

书房中,宋江和王伦同桌而坐,酒菜虽然丰富,可是宋江怕王伦在酒菜中下毒,呆坐在那里,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却不敢动筷子。

王伦看透了宋江的心思,他微微一笑道公明,我王某人不是那种耍小花招的人,你放心吃菜喝酒,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第一百三十八章宋江之死

第一百三十八章宋江之死

王伦端起酒壶,给宋江满满的斟上一杯道:“公明兄弟,请。”王伦给宋江斟满了酒后,将刚从东京来的圣旨取出来给宋江看了。

看了圣旨的宋江发现打死期已至,那还有喝酒的心情,他将酒倒入嘴中,也不发现是怎么味道。宋江将酒杯放下,正要说话,王伦发现他要说怎么,抢前道:“公明兄弟,明人不说暗话,这次你是逃不过了。我不想杀你,梁山兄弟们也不想你死,可是没有办法啊,你不死,我吧?法向朝廷交代,也不利于咱们梁山大业的兴旺发达。”

王伦的这番有些完全是他杜撰虚构的,原因和简单,宋江不死,他则时时刻刻担忧宋江东山再起,一旦宋江再起,那顷刻之间,他便有祸起肘腋之患,可是宋江又不能死在他或者他的亲信的手上,所以他决定劝说宋江,让他自裁。

宋江听了王伦的话,心中一急,眼中含着泪水道:“王头领,小人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你开恩了,可是那......那次兵士哗变确实不是小可所为了。”

王伦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咀嚼着,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宋江的心里话。过了片刻,宋江拭去了眼泪,稳住了心神道:“王头领,小可今天才想明白,你王头领既阴狠,又实际,其实你还记恨着上次的那件事,你一直将小可软禁,留着小可不杀,是怕落下个杀害兄弟的恶名,坏了你讲义气的好名声,这次你带小可来南征,正是因为你发现朝廷肯定要为难你,所以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做你的替死鬼,借朝廷的刀杀我,你王头领不仅一身干干净净啊,而且还可将所有的责任推给朝廷,以便打更加的团结梁山兄弟。如果这次朝廷要杀的是晁天王,或者是卢员外,你......你会杀吗?”:“

王伦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宋江苦笑一声:“或许也会。”

“对,我也会杀他们,”王伦又补充一句:“而且他们不会怪我。”

“所以说王头领很精明,而且阴狠,又实际......”宋江说完这话,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抹了把眼泪,竟然痛哭起来。

王伦或许是良心相信,他起身走到宋江身旁,轻轻拍了拍宋江肩膀道:“公明兄弟啊,你放心,你去了以后,你的父亲宋太公,我会奉养,你的弟弟宋清我当作打的弟弟看待,你去了后也不用担心。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一定领着梁山兄弟们推翻赵宋,建立新朝,让兄弟们日后个个都封妻荫子,青史留名,今后在为国尽忠的忠烈祠中,我一定供奉着公明兄弟的灵牌,世世代代受人香火。”

忽然,宋江变的豪爽起来,他又端起一杯道:“王头领,你的好意,小可心领了,也谢谢你了,你说吧,在小可死以前你还有怎么罪名要我顶下的,你说”

宋江这样一说,倒使得王伦不好意思起来,王伦道:“倒没有怎么罪名要你去顶,只是希望公明兄弟能够修一封书信。”

“怎么书信?”

“给方腊的书信。”

“王头领,你说要小可怎么写这书信。”

“信就这样写,只说如果你杀了王伦,作了梁山军主,立刻领着梁山全军归顺明教方腊,只希望方腊不要忘了当日许诺的条件。”

此时此刻对于死期临近的宋江来说,写怎么都不重要了,他也不问所以,又打给打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喝一声:“文房四宝伺候。”

不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一个兵士,手中端着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后便出去了。王伦凑到宋江耳旁,低声道:“公明兄弟,我就先出去了——”王伦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纸包放在宋江面前的桌上:“待兄弟你写好了书信以后,就将这包儿子放入酒水之中,和着酒一饮而下,很快,没有半分痛楚,也就过去了。”

宋江看着那个白色纸包,右手颤抖着拿起笔来......,

宋江的死对于梁山众兄弟来说是情理之中的事,因为任何人都发现,自古以来,企图谋朝篡位的人失败了是没有不死的,但是王伦一直没有杀害宋江,这使得王伦在梁山众兄弟中博得了一个宽宏大量的名声;而如今宋江死了,而且是自裁,这多少又梁山众兄弟感到意外,但是意外虽意外,可是没有一个人去深究宋江之死的真相。因为聪明人发现,宋江已经死了,再追究又有怎么用呢?就算追究出了真相,那也未必是打之福。而糊涂人却不发现去追究,因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宋江之死会有内幕,在他们看来,鼎鼎大名的及时雨宋公明是被朝廷给逼死的,这笔账应该算在朝廷的头上。

就在宋江死后的第五天,岳飞与他的几个结拜兄弟:王贵、汤怀、张显、牛皋来到了浦口。王伦约着在浦口的众将大摆筵席,欢迎岳飞等人的到来。

此时的岳飞已经当初南下时大不一样,虽然面带风尘神色,人也消瘦了许多,但却早已不是初次见面的少年摸样。

王伦见岳飞和他的那几个结拜弟兄,个个生的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心中甚是喜欢。

岳飞问道:“王头领,如今攻打苏州的战事在即,不知您将末将从湖州召来有甚要事啊?”

王伦没有回答岳飞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岳飞兄弟觉得我军能攻下苏州吗?”:“

岳飞刚将一杯酒送进了胃中,一听王伦问话,忙答道:“以末将看来,攻下苏州只是个时间问题。”

吴用听了岳飞的话,觉得岳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于是问道:“可是在下听闻,方腊要从金陵往苏州调拨援军,一旦苏州得了援军,更兼苏州城城高池深,恐怕不易攻打吧。”

岳飞道:“军师,末将临来前已经和师兄定下了一个围城打援的计划,只要方腊敢调援军来救苏州,我军就先灭了他的援军,然后不说打,只要粮草足够,为也可以围死苏州。”

王伦道:“可是就是粮草不足啊,再者朝廷已经来了圣旨,要我们在三个月内剿灭方腊。”

“怎么,三个月”岳飞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如果要强攻苏州也不是攻不下来,只是我军因为千里奔袭,攻城器械一概没有,如果强攻,恐怕会伤亡惨重。”

这时,在一旁只顾吃喝得牛皋突然叫道:“王头领,俺哥哥说了,他有个计谋,可以轻易的灭了方腊。”

岳飞一听牛皋胡说,喝道:“牛黑子,少在这里放屁,你只管喝酒吃肉便可以了。”

面如黑炭,但身形比岳飞还要高大的牛皋一听了岳飞的怒喝,赶忙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自顾自的吃喝去了。

“哦,岳飞兄弟有剿灭方腊的妙计,说来听听。”王伦一听岳飞又剿灭方腊的计谋,来了兴趣,于是催促着岳飞说出来。

岳飞在这次南征中虽然已经是磨练的少年老成,但当王伦向他问计的时候,他还是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道:“启禀王头领,末将是这样想的。如今方腊已经被我军拦腰斩断,南北不能呼应,此时方腊的最迫切的是怎么?就是想夺回杭州、湖州和秀州,使得他的匪区再次连成一片,王头领您觉得末将说的对吗?”:“

王伦一面听着一面给岳飞斟酒。岳飞继续道:“所以依末将之见,我军莫如先在苏州城下歼灭方腊的援军,而后将苏州围困起来,却不攻打......”

“那这和兄弟你方才说的攻打苏州的方略不一样吗?”:“第三军的司马赤发鬼刘唐听了岳飞的话后问道。

岳飞道:“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王伦笑道:“刘唐兄弟,你稍安勿躁,听岳飞兄弟说完嘛。”

岳飞道:“王头领,围困苏州不过是做个样子,让方腊误以为我军的进军方略时逐城逐县的和他们争夺,那么方腊一定会严令苏州城的守军拼死抵抗,以图拖住我军主力。方腊以为只要苏州拖住了我军的主力,他就可以在金陵和润州再次组织军马来战,而就在这个时候——”岳飞突然做了个鬼脸:“我军的主力可以由太湖突然北上——”岳飞将手捏成拳头,在桌子猛得一锤:“直取金陵、润州与苏州之间常州,再次将方腊这条死蛇一刀斩断,这样的话,苏州城的方腊贼军必然丧失抵抗信心,不战而夺取苏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吴用听了岳飞的用兵发略,额头上不禁沁出冷汗来,他心中暗道:“我自诩为梁山军师,怎么就没想出来呢?”

王伦问道:“太湖,平如明镜,我军如果要是在太湖上集结人马,方腊怎么会不发现呢?”

“所以,”此时的岳飞显得有些亢奋:“所以我军首先要悄悄的在太湖湖边集结渡船,然后夜晚,乘着夜色的掩护,全军上船,就算在湖面上行进不利,也不用一个晚上,全军便可到达太湖北岸,只要我军上了岸,贼军发现时也已经晚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王伦南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王伦南下

吴用道岳飞,你的计谋虽然不,可是却有两个问题不好解决。.CaiHonGWeNXue.”

岳飞问道那两个问题?军师请讲。”

吴用问道我军在湖州有多少人马?”

岳飞答道卢员外令步兵第二军分作两班,分别驻守杭州与秀州,如今湖州有步兵第一军和骑兵第一军,虽然我军在杭州折了些人马,但在杭州都招募补充齐了的员额,另还有在杭州等地新招募的水军五千余人,总计有马步水军有四万余人。”

吴用想了想,问道就算去偷袭常州只需两万军马,那得需要多少船只?这些船只去那里弄?”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想了想也微微点头,道军师说的有理啊,另外还有,能渡过两万人的船只,这得多少船?就算有了这些船只又藏到那里去?一旦让方腊的部下在太湖边上有这么多船只,他们一定会做准备,那弄不好偷袭不成,还要吃大亏啊。”

吴用道王头领说的正是我所忧虑的第二个问题。”

岳飞道王头领和军师说的问题当初末将也曾想到过,不过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吴用一愣解决了?如何解决的?”

岳飞还不急,他一旁的王贵道这次俺和俺哥哥急着来浦口面见王头领,同时也为了查勘查勘一番太湖的水路,所以我们几个都是驾着船走太湖这边的。在太湖中心有个地方叫‘榆柳庄’,四下里都是深港,非船莫能进,俺们几个不识水性,在那里被四个好汉给劫了,那四个好汉以为俺们是方腊的细作,说要杀俺们祭旗,后来是岳飞哥哥报出了的名号,那四个好汉才将俺们给放了,并且还说愿意加入我梁善军,给我梁山军做向导,助我军攻打苏州。”

王伦一听这话,立时想起了《水浒传》中有一回的回目叫作“混江龙太湖小结义”,看来混江龙李俊没来,这回倒便宜了岳飞。

岳飞又道这四个好汉愿意给我军准备船只,他们久在那太湖中混迹,如果将筹集到的船只都藏在,保管方腊那厮察觉不着。”

吴用问道那四个好汉叫名字?”

张显抢道他们一个叫作赤须龙费保,一个叫作卷毛虎倪云,一个叫作太湖蛟卜青,还一个叫作”张显一时想不起来,问身旁的汤怀道还一个叫来着?”

汤怀道还一个叫作瘦脸熊狄成。”

解珍道岳飞,你年纪小,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他不知这江湖上的险恶,你说的这四个人靠得住吗?别中了他们的计,上了他们的套,害了们的性命。”

岳飞道解珍哥哥放心,当初准备来浦口的时候,卢员外说要俺们绕一大圈,走两湖,然后从江州这边,以免半路遇着方腊的贼军,但是俺们嫌那路远,所以走了太湖这路,如果不走太湖这路,也就遇不着他们了。”

其实不用岳飞解释,王伦就是岳飞所说的那四个好汉不是方腊的部下,于是道既然岳飞都谋划好了,那就按岳飞说的办吧,不过,你再不能去湖州了,这回轮到我去湖州了。”

岳飞一愣,脱口而出为?”

王伦道这浦口是金陵的咽喉,得有以为足智多谋的大将来镇守啊,所以我就调你了——”王伦有对解珍解宝道二位,这第三军的统制和副统制你们暂时就不要做了,随我去浦口建功立业,可好啊?”

解珍解宝道小弟谨遵头领将令。”

“好,”王伦又对岳飞道,这第三军的统制就你来做,你年纪小,那些比你年长的可能不服你,会给你添乱子,但我觉得这也是历练你的好机会,我有言在先,他们如果不听你的话,你可以关他们,打他们,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伤害他们,了吗?”无错不跳字。王伦对岳飞的火爆脾气还是了解一些的,当年岳飞就险些和王英火并,他怕岳飞在这里一旦指挥不灵,就极有可能杀人立威,于是便事先提醒了他。

岳飞道末将。”

王伦又对刘唐道刘唐,你就留在这里,辅佐岳飞,多多的帮衬帮衬他。”,

刘唐拱手道小弟的。”

吴用问道王头领,这次去湖州你要走那一路去?”

王伦笑道岳飞艺高人胆大,敢从太湖这边,我王伦可没这个胆儿,我准备先去江州,然后从江州下两湖,绕一圈去湖州。”王伦转头有问一旁的童威童猛道二位,你们是愿意同我一起去湖州,还是回梁山去?”

童家异口同声道愿随王头领一同南下去湖州。”

王伦笑道那我得先去给梁山的晁天王去封书信,不然他可要埋怨我故的扣留他的弟兄了。”

次日清晨,王伦、吴用、吕方、郭盛、解珍、解宝、童威、童猛,再带上两个兵士做伴当,一行十人,装扮成商人,离了浦口。因为扈成阵亡,扈三娘还在伤心之中,于是王伦就讲他们夫妻二人留在了浦口,没有一同南下。

王伦等一行人先乘船,逆流而上去了江州,在江州下船时已是黄昏时分。

王伦等人在渡口下了船,然后沿着大路进城,准备再江州休息一晚,次日再赶路。此时正是五月末,天气渐次热上来。路旁的庄稼,长势却稀稀落落。

江州便是今日的九江,是长江岸边一个繁华的去处。王伦等一行人骑着随船同来的马匹进了城后,前头打前站的两个兵士来禀报道包租不到客栈,只有李家老店房子宽绰一些,也住了人。我们租了正房,偏院里的客人老板不肯撵。”

王伦一听这话,不悦道谁让你们去要老板赶走别的客人的?”

那两个兵士不,只是看着吴用。

吴用忙道王员外,赶走别的客人,那是为了您的老的安全,如今虽说咱们和朝廷的关系还不,可是朝廷终究视我等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路上还是点好。”

王伦听吴用这般说,他也不好再是说,于是领着众人,在那两个兵士的引领下往李家老店的方向去了。

第一百四十章 刺杀(1)

第一百四十章刺杀(1)

李家老店坐落在江州城北,临近长江。王伦等一行人到了店门前,看见店门前有两只石狮子,可是有趣的是,这两只石狮子,一大一小,大的威严,小的扭捏。

他们的马刚在店门前停稳,立时从店内出来了十余个小厮。小厮们有的牵马,有的接过王伦等人的行李,有的请安打躬,有的拿着拂尘给王伦等人打去身上的灰尘。

请安的小厮道众位大爷,你们将坐骑交给下人们牵去便可,保管给你们喂得肥肥壮壮——”那小厮一眼便看出王伦是这伙人的头,他搀住王伦道您老留心脚下台阶,请这边走。”

王伦进了李家老店的大门,看见店内的装饰简洁,虽然老旧,但是所有的家具规制得整整齐齐,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桌椅擦拭得一尘不染,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这时,一个笑得似弥勒佛似的三十出头的汉子,先向王伦行了个礼,然后笑道大爷,热水已经给您老准备好了,您老是先去洗漱了再吃饭还是吃了饭再去洗漱?如果您老想再房间里吃,那小人就讲饭菜给你送到房间里来,如果您老想在大厅里吃,小人给您留个雅间,包您满意。”

“这个所谓,随便。”王伦道不过有件事我倒想问问你。”

“大爷您只管说,小的知不言言不尽。”

王伦笑问道你那门口的石狮子一大一小啊?”

那汉子答道大爷,您老有所不知,那对石狮子是咱这店的镇店之宝,许多的客人都是冲着那对石狮子才来咱店的。”

“有意思,说说,个镇店之宝。”

“如果两个狮子都一般的大,那咱这里就不是客店了,那是衙门。一大一小,又是庄重,又是有趣,还能趋吉避凶,还能招揽生意,不是镇店之宝呢?”

“哦,原来是这样。”王伦和那汉子交谈了一番后,便先去房间洗漱。吴用为了王伦的安全,本想在房间中用饭,但是王伦不肯。因为这江州离梁山方腊两军交战之处不远,王伦想听听百姓们是如何议论这事,便不肯在房间里用饭。吴用没有办法,说要包个雅间,王伦也不肯,于是便在大厅里预定了两张桌子,梁山众人在洗漱完毕之后,都来到大厅中,围着两张桌子用饭。

梁山众人围着两张桌子坐定以后,酒菜上齐,刚吃了几口,忽然只听得店外一阵吆喝之声快拿住他,拿住他,别让他走了”

吴用一听这话,向同桌的解珍解宝使了个眼色,解珍解宝二人手边虽然没有钢叉,但是他们怀中都揣着短刀。他们二人同时都将手中的筷子放到桌子上,将手伸入了怀中,紧紧的握着刀柄。

王伦一面吃菜,一面一副若其事的样子,轻轻的道别一惊一乍的,先不管这些,都吃饭,吃饱了再说。”

不一会儿,只见一伙纠纠大汉,手中提着明晃晃的腰刀冲进了李家老店。李家老店的老板就是方才和王伦对话的三十岁的汉子,他一见有人闯进来,忙出来笑脸相迎各位爷,是要吃饭啊,还是喝酒?”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将那李家老店老板往一旁一推走一边去,俺们是来找人的”

接着有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汉道列为来吃饭、喝酒的,不好意思,搅扰了各位的雅兴,得罪了——”说罢,那汉子将手中的腰刀换了个我姿,刀刃朝下,双手抱拳,环顾一周行礼,接着道们今天来这里不是来寻各位晦气的,是来找人的,列为只要不乱走乱动,不乱,们保管不动列为一根毫毛,可是如果有哪位不给面子——”那汉子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抽动,目露凶光那也莫怪们翻脸不认人”

接着,那伙大汉就在所有的桌椅之间穿行,端详着每一个食客。

就这样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个黑脸大汉对大胡子大汉道大哥,没有啊。”

“没有?”那大胡子大汉一脸的不信,他又重新在食客中穿行了一遍,当他走到王伦那张桌子旁的时候,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王伦看了良久,突然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解珍解宝一见那大胡子大汉,又不约而同的将手伸进了的怀中。

吴用忙陪着笑脸道这位好汉,俺们都是从山东来的客商,要王两湖经商,路经贵宝地,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好汉们息怒。”吴用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摸出几吊钱来,塞到那大胡子大汉的手中。

那大胡子大汉将钱在手中点掂了两掂,没有,转身走了,恨恨的道,老子看见他个狗儿的进来了,却又见不到人了,们走吧,去别处看看。”

那伙大汉出了李家老店,再也没去别的地方搜寻他们要找的人,而是径直往城南方向而去。

这伙大汉到了一个树林,那大胡子大汉向他们中间一个身材略小的汉子单腿跪下道百花公主,小的们不认识王伦那厮,方才您再里面看见他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原来那身材略小的汉子是方腊的同胞方百花。其实这次王伦一离开浦口县城便被方百花等人给盯上了,起初方百花不能确定从浦口城中出来的这伙人中间真有王伦,如果她去辨认有怕被王伦看破了的身份,于是便导演了这出找人的戏来,她便女扮男装,混在,混在一群大汉的中间去窥探。

那黑脸大汉道公主,他们总共也就五六个人,先探听清楚他们要去那里,然后在路上埋伏,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那大胡子的大汉道他们不止有五六个人,洪,你没注意是分坐的两张桌子,我他们看应该有十个人。”

方百花道夏侯哥哥说得是,我们如果和他们硬拼,难保能杀了王伦那厮,一次不成,下次在想对他动手,那就难了。”

“姑姑,要不让我试试。”的是个小女孩儿。

“金芝公主,您是万乘之躯,能够冒险?”

这个小姑娘正是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金芝公主虽然一身男装,但她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站在众大汉中一看便觉得她小一号,更兼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玉立亭亭,所以这次去李家老店认人的时候,她并不在场。

金芝公主道万乘之躯,既然王伦这厮要来打我爹爹,我做女儿的自然要给爹爹相帮,我有个计谋,保管可以杀了王伦那厮。”

方百花问道计谋?”

于是,金芝公主小声说出了的计谋。

那“夏侯哥哥”疑虑道这样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金芝公主一脸的狠相道保管要王伦那厮死了都还不是死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刺客(2)

第一百四十一章刺客(2)

自从梁山军南征方腊,偷袭了杭州以来,方腊就接二连三的往各处派出斥候。方百花和方金芝都只是主动要求加入斥候组织的,而斥候的头领便是大胡子夏侯成与黑脸洪载。

且说王伦等一行人次日一早离了李家老店,骑着马往南奔去。行至中午时分,众人已然饥渴,看见不远处临空飘荡着一面酒幌,上书四个大字的一个“来去酒家”字。

王伦与吴用并肩而行,于是王伦对吴用道:“吴先生,赶了半日的路了,先去吃杯酒如何?”

吴用道:“,在下嘴中也口渴的紧,这样最好。”

于是王伦等一行人来到那家酒家旁一起下了马。酒家一见来了生意,立时从里面出来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拉住一匹马的缰绳,往拴马柱上牵,他一面牵还一面道:“众位大爷,将马都拉到这里来,将马儿都栓在这柱子上面。”

那老者点头哈腰的将王伦等一行人引进店来,道:“众位客官,您们要吃些什么?”

王伦道:“随便来几个小菜,再给上一些馒头,我们吃了还要赶路。”

那老者忙道:“您老先坐,忙上就来。”

这时,只听解宝喊道:“最好还能再来壶酒。”

解珍一听解宝嚷着要酒,瞪了他一眼。解宝道:“喉咙里渴得都要冒烟了,吃壶酒润润嗓子怎么了。”

王伦道:“吃壶酒不打紧,只要不吃多了变成,待会儿还要赶路咧。”

王伦等一行人占据了两张桌子坐下,那老者忙端着茶壶来给众人上茶,一面是斟茶一面道:“列为客官,先喝口茶休息休息,酒菜一会儿就来了。”

王伦笑着问那老者道:“大爷,你这酒家的名字起的不错,正在大路旁,来人来往,叫‘来去酒家’,意思很是贴切啊。”

老者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只是这如今梁山军正在和方腊作战,兵荒马乱的,从两浙方向逃难的难民多,来往的客官少了,咱这小店生意不济事啊。”

王伦道:“乱世也总有个头嘛,这仗也总有打完的一天,等仗打完了,你这生意自然也就好了。”王伦想了想忽然道:“要不在你这酒家的门口贴副对联吗?这样说不准还能给你招揽些生意呢。”

那老者一听这话,喜道:“客官会写对子?如果您能给小店写副对子,今日这顿饭前便给您免了。”

宋朝是个重文轻武的朝代,如果哪家店铺门口有副对子,寓意贴切,一来显得这经商的老板是个文人,可以抬高身份;二来也确有招揽生意的作用。

王伦看着吴用笑道:“先生,这正是你的长处,你该露一手了。”

吴用微微一笑,沉思片刻,缓缓吟道:“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吴用本来已经想好了结句,但又觉得不妥当,于是又陷入了沉思。

王伦补道:“拿壶酒来”

老者将王伦吴用二人的句子凑到一块:“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拿壶酒来”老者吟完后连连赞道:“很是好啊,很是好”

吴用道:“那下联在下也有了: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

王伦又接道:“喝杯茶去”

那老者听了下联:“好,很是好啊,上联最后一个字是‘来’,下联的最后一个字是‘去’,正合了老汉酒家这‘来去酒家’的名字,好,很是好啊。”…,

郭盛笑道:“那您老说话算话不?”

那老者一愣,立时想到对方是在问自己这饭钱的事情,他忙笑着答道:“免了我,免了,今日这饭老汉我请了。”

王伦道:“大爷,这倒不用了,饭钱照付,您这小本生意,我们白吃白喝也不好意思啊。”

老者一听这话,尴尬的笑道:“那......那老儿就谢谢这为客官了。”

这时,酒菜已经全部上齐,老者道了声众位慢吃后,便退了下去。

王伦拿起一个馒头正要吃,吴用忽然拦住,低声道:“让小可先吃。”说罢,吴用接过王伦手中的馒头,咬了一口,过了片刻,将自己咬过的馒头再递给王伦道:“您别介意。”

王伦知道吴用这是在保护自己,只是他觉得过了些,却也不好说什么,微微一笑,接过了馒头,开始吃了起来。

王伦等人刚吃了一半,忽然一个小乞丐来到酒家门口。

老者一见来了个乞丐,忙迎了出去。开店做生意谁又愿意有乞丐到自己的门店中来搅扰呢?

“大爷,我三天没吃没喝了,您老能发发慈悲,赏个馒头吃吧。”

那老者虽然不想让这小乞丐进店,但见他可怜,于是将方才那个牵马的小伙子唤来,给了个馒头给那乞丐。

那小乞丐接过馒头,千恩万谢后,只是吃着,却不离开。刚吃了两口,那小乞丐问那老者道:“大爷,您知道往杭州去怎么走吗?”。

吴用一听到“杭州”二字,警惕的看了一眼那个小乞丐,见他身材,衣衫邋遢,头上戴着顶破帽子,脸上漆黑。

“这里离杭州可还远着呢。”

那小乞丐哭泣道:“我和爹妈一起从杭州逃难出来的,可是和爹妈走散了,我想回杭州去投靠姥姥和姥爷。”

那老者轻叹一声:“可怜的孩子。”

“大爷,您能送我回杭州,我姥姥和姥爷会重谢您的,求求您了。”

那老者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指着前面的路道:“从在这里一直往南走,你沿路走沿路问吧。”

这时,忽然王伦起身,向那小乞丐走去,问道:“你是要去杭州吗?我们正好要去杭州,如果你愿意就和我们一起走可好?”

王伦起身时,吕方郭盛也同时起身,护在他的左右。

那小乞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伦,良久才道:“你们真的是去杭州吗?”。

王伦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那我就跟你们一起走吧。”

吴用本想阻拦王伦这样做,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这个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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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刺客(3)

第一百四十二章刺客(3)

既然王伦说要带着这个小乞丐一同南下杭州,吴用想劝,却又不好开口,无论怎么说,别人有困难,自己号称好汉,那有不相帮的道理呢?

王伦等人吃完了饭,结了帐以后,便领着那小乞丐一同往南方赶路而去。因为一来马匹不够,二来那小乞丐又称不会骑马,王伦本要与那小乞丐同乘一马,后来是吴用出面相栏,那小乞丐这次与一个兵士共乘了一匹马。

首先接近王伦,然后再试机行刺,这便是金芝公主的计谋。如今金芝公主已然成功的接近了王伦,下一步便是准备用自己怀中藏的一支金钗,乘着王伦无备的时候,突然将那金钗插进王伦的咽喉,只要这一击成功,那王伦也只好魂归幽冥了。

起初金芝公主准备是怀中藏一柄短刀,可是转念一想,藏了短刀一旦被王伦的手下发觉不好辩解,而这金钗是女儿家发饰所用,一旦被王伦或者是他的手下发觉道了,只说这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想必王伦等人也不会起疑。

却说王伦等一行人往南而走,因为急着赶路,这天晚上他们错过了宿头,只好在一片树林中升起了一堆火,众人围火而坐,用了些干粮后各自睡下。然后有解珍、解宝、童威、童猛和两个兵士轮流着守夜巡逻。为了明日能有人精神十足的保护王伦,所以吕方、郭盛则不用守夜。

到了下半夜,天空犹如一块黑布,四周不见半分光亮。守夜的是两个梁山兵士被刚刚去休息的童家兄弟唤醒来,仍然在那里睡眼朦胧的打着瞌睡。

假寐的金芝公主悄悄的睁开眼睛来查看了一下环境。因为还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所以他就睡在解珍和解宝两个兄弟的中间,而解宝的身旁睡得是吴用,再过去便是王伦了。

金芝公主瞅着那两个梁山兵士已然沉沉的睡去,她悄悄的将右手探入怀中,摸到那支金钗。然后她故意打了个翻身,见没人有反应,料定众人都睡着了,于是轻轻起来,蹑手蹑脚的挪到了王伦身旁。

金芝公主端详着王伦的脸庞,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是为了父亲的大业,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心中虽有些紧张,但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杀死王伦。

想到这里,金芝公主不再犹豫,高高的举起右手,往王伦的喉咙上猛的扎了下去。

忽然,就在这时,金芝公主发现一柄短刀抵到了自己的胸口,忽然只见王伦闭着双眼,嘴巴动了起来:“你真是来杀我的。”

这柄短刀正握在王伦的手中。

接着,又有两柄白刃从金芝公主的背后架到了她的脖子上面——其实从金芝公主翻身那一刻起解珍解宝兄弟二人便已经主意她了;而辞了童家兄弟和吕方、郭盛、吴用等人也都起身来了。吴用就站在王伦头的方向,防着这金芝公主还有同党,挡住他们向王伦射冷箭。

金芝公主一见被人察觉,当下将心一横,握着金钗继续向王伦的短刀上扑去。她这样做的用意很明白,也很简单,她要和王伦同归于尽。

王伦本以为对手会就此罢手,没想到会来这么一招,当下就身一滚。王伦滚到一旁,金芝公主扑了个空,这时解珍解宝都举着刀向金芝公主砍了下去。王伦大叫一声:“要活的”…,

解珍解宝兄弟一听这话,都同时收刀,一齐将脚踏到了金芝公主的身上,将她踩在地上。

金芝公主一听王伦要抓活的,又见刺杀已经失败,当下她将手中的金钗往自己的胸口一转,眼睛一闭,将金钗死命的扎向了自己心跳的地方

一旁的郭盛眼疾手快,猛得一脚,踢在了金芝公主握着金钗的手腕上,将金钗踢落在了地上。

王伦看着地上的金芝公主问道:“我猜你应该是方腊的手下,你叫什么名字?”

金芝公主瞪了一眼王伦,将眼睛一闭,只在待死。

解珍看着金芝公主的样子,冷冷一笑道:“王头领,将这刺客交给小弟来处理,小弟定叫她说出实话来。”

王伦没有答复解珍的话,只是淡淡的道:“扶她起来。”

吕方道:“王头领,等等,待兄弟去拿根牵马的绳子来再让她起来。”吕方的意思是要将金芝公主帮起来。

王伦道:“不用了,她也逃不脱了。”

吴用道:“王头领,这个刺客定然还有同伙,我们一旦将她绑了起来,他的同伙要么风闻而走,要么竭力来救她,这两种情况对我们都是有利的,不然他的同伙永远在暗处,咱们防不胜防啊。”

童猛道:“王头领,军师说得有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能老让他们躲在暗处,要么他就出来和咱们兄弟斗上一斗,要么就滚远些,等咱们一到了杭州,那一切也就好办了。”

王伦觉得众家兄弟说得都有道理,道:“那就依兄弟们的意思吧。”

金芝公主被绑了起来后,吴用问道:“此地不能久留,还是赶紧赶路吧。要不到前面的咱们直接去衙门里休息。”

王伦微微点头:“如今咱们带着这个刺客,或许只有衙门里才安全。”

吴用道:“今后咱们赶路,专门晚上,寻小路走。”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微微点头:如果这个刺客的同伙要救她,必然以为他们会在白天走大路,而吴用反而黑夜走小路,正好可以躲开刺客。

吴用问道:“今日看王头领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这人是个刺客哪?”

王伦笑道:“军师早就看出来了,而却还有准备,难道我就看不出吗?”。王伦顿了顿又道:“我还看的出,这个刺客是个姑娘。”

“哦。”吴用其实也看出来这个刺客是个姑娘,但他却装作不知,问道:“王头领是如何看出来的?”

王伦道:“军师没看见他两个耳朵上都大乐耳洞吗?”。

“原来如此,”吴用又催促道:“王头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王伦道:“那就依军师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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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胁迫

第一百四十三章胁迫

在捉住了刺客以后,王伦等一行人,将那刺客绑住,与吕方同乘一骑,次日中午时分,便来到了洪州府(今南昌市)。

王伦等一行人到了洪州径直去了洪州府衙。王伦一到洪州首先吩咐童威童猛兄弟将金芝公主关押到了衙门的后堂,然后自己自己端坐在洪州府衙的大堂上等着洪州府的众官来参拜。

洪州知府一听有朝廷大员莅临本地,急忙召集洪州所有官员同来洪州府衙参拜。

当洪州的官员们拜见了王伦后才知道来的是当初的梁山贼寇之首,今朝的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时都惊愕的合不拢嘴。

但是此时此刻“贼首”已经高坐堂上,而自己这些朝廷官员参拜于下,又能说什么?

官员们参拜完毕以后,分坐两侧,王伦坐在大堂之上道:“本节度此次奉诏使南下,只为剿平方腊,再建太平盛世,可是昨夜有人乘着本官在休息之时,派遣刺客,企图暗杀本官。”说着,王伦犀利的目光横扫全场的官员,然后接着道:“这个刺客本官已经连夜审问过了,她自己交代说,是洪州某个大官花了大银子,请她做的,着可是明着和圣上的圣旨作对啊,本官这次南下的目的我想众位官员也都是知道的,想谋害本官,莫非是和方腊那厮有关通?”

洪州知州问道:“节度使相公,那......那刺客可曾说过指示她的人的姓名叫什么?只要知道姓名,下官一定将这通贼的败类揪出来,绳之以法。”

“哎——”王伦长叹一声道:“可是这个刺客就是不说指示她的人的姓名。”

洪州的官员们听了这话,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可能?刺客既然说是洪州官员指示的,怎么会不说出这个官员的姓名呢?

王伦看了洪州官员的表情,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是他不在乎,因为在场的官员实际上都已经被他控制了起来,如果谁想借机,他就可以马上说这个人是刺杀他的幕后指使,轻易的将这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掉。王伦之所这样做,目的很简单,因为昨夜他们赶了一夜的路,他需要休息,想休息,洪州府衙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之所以说这里安全,王伦料定,就算这个刺客有同党,也绝对不敢到府衙来刺杀他,也绝对不敢来府衙中救他们的同伙。但是同时这里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无论怎么说,朝廷逼方腊更恨他,更想杀他,所以他只有控制了洪州府的官员,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好好的睡上一觉,晚上才好接着赶路。

这时,一个洪州的官员站出来道:“节度使相公,下官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下官要先行告退了。”

王伦看着这个官员冷冷一笑道:“好啊,刺杀本官的幕后主使终于跳了出来了——来人啊,给本官将她拿下”

站在衙门大堂门前的解珍解宝兄弟跳将出来,一左一右将那官员摁在地上。

吴用喝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刺杀节度使相公,你是不是要暗通方腊,意图谋反”

“节度使相公,冤枉啊”那官员一脸茫然的喊道。

吴用道:“什么?节度使相公冤枉?节度使相公确实冤枉,相公领着梁山兄弟们在前方与方腊贼寇浴血厮杀,而你们这些禽兽却伙同方腊,企图谋杀节度使相公,节度使相公怎么能不冤枉呢?”…,

“不是的,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节度使相公,您可能弄错了。”这时,洪州知州站起身来,拱手道:“此人是本知州属下的一个官员,平日里为官兢兢业业,做人小心谨慎,怎么可能会与贼寇沆瀣一气呢?相公,您定然是弄错了。”

王伦冷冷道:“不过他有没有和贼寇勾结,在本官未离开洪州时,任何人不得离开本衙门。来人——”

解珍解宝道:“末将在”

王伦道:“你们二人给本官守在这里的正门,但凡有一个人敢离开这里半步,以同通贼寇处理,就地正法”

“吕方、郭盛何在?”王伦又喝问道。

站在王伦身后的吕方、郭盛一齐站到王伦面前,拱手齐声道:“末将在”

王伦道:“这州府衙门还有个后门,如果谁想从这后门出去,你们不砍下他的脑袋,我就砍下你们的脑袋”

“末将遵命”

王伦这话一出,在场的官员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这个梁山贼首给软禁了。

接着,王伦打了个哈欠:“众位,你们在这里站一会儿,等本官睡醒了,众位便可以回去了。”说罢,王伦将一双腿翘到了知州大人办公的桌案上面,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呼呼大睡起来。

傍晚时分,王伦才伸了个懒腰,缓缓的醒来。天是晴好的,夕阳鲜亮的光从窗外射进来,映得知州老爷办公的桌案上橙红一片。

王伦起身后,见吴用站在自己的身旁,眼窝深陷,显然他一直就站在自己身旁,也没有休息。王伦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吴用的肩膀,轻声道:“军师,辛苦了。”

吴用微微弯腰,拱手道:“这都是应该的。”

接着,王伦对身边的两个兵士道:“你们现在去街上买馒头,越多越好,留着路上吃。”

两个兵士拱手道:“遵命。”

王伦走近洪州知州,道:“知州相公,这次本官途径贵地,多蒙招待,等我那两个兄弟去买馒头回来,本官也该走了,只是——”

洪州知州被软禁了一下午,刚要尴尬的说:“慢走”

又听王伦道:“只是还得请株洲大人送我们兄弟一程。”

“送你们,怎么送?”

“很简单,只要将我们送出了洪州城便可以了。”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知州相公硬是要‘可是’的话,那就不要怪我王某人不讲情面哦。”

洪州知州早就听闻过王伦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贼寇,既然他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他那还敢拒绝,忙顺水推舟道:“那下官就亲自送节度使相公出城,以表在下敬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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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王伦的不满

第一百四十四章王伦的不满

夜色沉沉,王伦等一行人在洪州知州的“保护”之下,离开了洪州,趁着月色,继续往南而去。

临行前,王伦让洪州知州给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他还让童家兄弟将金芝公主打得晕死了过去,用麻袋装起来,塞进了一辆马车上后才上的路。另一辆马车则让因赶了一日一夜路程,实在是太辛苦的兄弟兵器不离身的躺在上面轮流的休息。

就这样白天休息,晚上启程,一路无事,终于到了杭州。

王伦等一行人到了杭州时已经是离开洪州后的第五天的晌午时分了,见到了守卫杭州的梁山军将领插翅虎雷横后,王伦讲诉了他们在路上的遭遇,并对雷横道:“那个刺客你要小心好生看护,不得拷打她,更不能让他自杀,你可知道。”

雷横拱手道:“王头领放心,小弟一定十二个时辰都派人看着她。”

“这个刺客是个姑娘,细微处不可马虎。”

“啊?”雷横惊讶道:“是个姑娘?”

“对,正是因为她是姑娘,年纪又小,所以我猜他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你麾下可有方腊的降兵,最好能让他们来辨认一番。”

雷横道:“方腊手下有个有个将领叫厉天润,如今还关在大牢里面,小弟想不如将这个刺客就关在他的隔壁,让他们做个邻居,一切自然便知晓了。”

“好,那就按雷横兄弟的意思办。”王伦伸了个懒腰,道:“我来杭州的消息你先别让闲人知道,我们这些人实在是疲乏得紧乐,赶紧弄些酒肉来,让我们吃了好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

雷横笑道:“是小弟疏忽了。”接着他对身后的两个兵士喊道:“来人,快快准备酒菜,再打扫房间,让来的客人们吃喝足了,好去休息。”

雷横身后的兵士齐道:“遵命”

这一觉,王伦等一行众人只睡到第二日方醒。清晨,王伦起床,洗漱完毕后,有兵士给他送进来了早点。吃过了造反以后,王伦来到了杭州衙门的大堂上,此时众将都已经在大堂上聚齐。

吕方郭盛以后侍立在王伦的身后,吴用坐在左手边第一位,他的后边是和王伦一同从浦口来的解珍、解宝、童威、童猛两对兄弟;王伦的右手边则是雷横、穆春和郑天寿。

王伦问雷横道:“雷横兄弟,杭州可曾进行过分田分地了?“

雷横道:“回禀王头领,还没有重新分配土地?”

王伦一听这话,虎得一下站起身来,喝问道:“为什么没有重新分配土地?谁允许你们在杭州不执行我梁山军的既定政策的?说,为什么”

雷横只听,王伦这次真的发火了,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忙道:“王......王头领息怒,待在下说给王头领听。”雷横稳定住了微微有些慌张的心神,不敢直视王伦的眼神,低着头道:“在下之所以没有在杭州进行土地分配,第一,是因为如今我军正在和方腊作战,方腊这厮在江南十分的得民心,所以为了能够争取当地豪绅的支持,所以暂时没有重新分配土地;”说完了第一个理由,雷横微微抬头,想看看王伦的表情,但是他还没有看清楚王伦的脸色,只听王伦喝道:“接着说,第二是什么?”

雷横忙道:“第二,因为战事太激烈,重新分地怕引发豪绅不满而发生动乱,所以......”…,

王伦听了雷横这话,冷冷一笑道:“看来你雷横还以为自己是大宋王朝的都头,没将自己当做梁山军的将领啊”

雷横一听这话,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回禀王头领,这......这其实也不是在下的意思,是.......”雷横看了眼一旁的穆春和郑天寿,接着道:“这是卢员外去攻打秀州的时候对在下说的。”

王伦目光犀利的瞪着雷横,缓缓问道:“那在梁山军中是我王伦说了算,还是他卢俊义说了算”

雷横一听这话,惶恐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当......当然是王头领说了算。”

“好了,”忽然,王伦的面色又平和了下来,无论怎么说,现在正是古话里面说的用人之际,他语调降了下来,有条不紊的道:“雷横兄弟,从明天开始,你立刻开始着手分田分地的事情。”

雷横见王伦和气了下来,不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拱手道:“小弟遵命。”

王伦又问道:“如今睦州、清溪、衢州、处州方面的方腊军有什么动向啊?”

雷横赶忙答道:“因为贼军的主力都在苏州与金陵,杭州以南没有大股贼军,故而贼军只有守御之能,绝无反攻之力。”

王伦道:“但仍旧不可大意。”

“小弟明白。”

王伦又对吴用道:“军师,你休息好了吗?”。

吴用忙拱手道:“承蒙头领关怀,昨夜一夜安睡,全身疲乏尽消。”

王伦微微一笑,又问解珍、童威等同来的人道:“你们几位兄弟呢?”

解珍、解宝、童威、童猛一齐拱手道:“小弟休息好了。”

王伦回头对吕方、郭盛道:“你们不能喊累,我的安全科就交给你们了,如果你们喊累,那我这条命就要交代了。”

吕方道:“王头领,我早就休息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小弟立刻提着方天画戟,上阵杀敌。”

郭盛道:“格老子的,吕方兄弟,王头领是要我们兄弟保护他,没叫我们上阵杀敌。”郭盛祖籍四川,语音中带着极重的乡音。

王伦道:“好,既然大家伙都休息好了,那咱们现在就立刻出发。”

雷横问道:“王头领,您方到杭州又要去那里?”

王伦还没有回答,吴用道:“去湖州。”

“知我者,军师也”王伦看了一眼吴用,微笑道:“对,就是去湖州。”王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中却升起了微微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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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鏖战苏常(1)

第一百四十五章鏖战苏常(1)

天刚蒙蒙亮,还在熟睡中的卢俊义突然被一阵中军聚将的鼓声惊醒。

“燕青,燕青......”浪子燕青现在虽然已经梁善军步兵第一军的司马,但他依旧秉承着过去在大名府卢家的旧俗,还是以卢俊义的仆人的身份在隔壁的军帐中休息。所以卢俊义惊讶的醒来后,立刻大呼着燕青的名字。

燕青进帐来拱手道:“员外。”

卢俊义问道:“是谁在敲中军聚将鼓?”

“不知道,但我去问问。”

“快去。”卢俊义觉得事情蹊跷,在燕青与询问结果的时候,他便开始自己穿衣带帽。

燕青回来了,神色略带惊讶于慌张,道:“王头领来了。”

卢俊义一听这话,更是吃惊不小。卢俊义生在富豪之家,幼年时也读过一些史书,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他一听说王伦突然的到来,使他立刻想起了《史记》中刘邦清晨乘着韩信还未起床的机会夺取韩信兵权的故事,很多人从这个故事中读出了刘邦不信任韩信的味道,而今天,王伦也是乘着他没有起床的时机,擂响了中军聚将的战鼓,难道王伦也不相信自己了吗?

“快......”卢俊义刚忙从床上下来:“快,快服侍我穿戴洗漱。”

卢俊义所忧虑的很对,当王伦在雷横那里听到卢俊义没有按梁山的既定方针在攻占方腊的城池里施行分田分地的政策的时候,王伦便对卢俊义产生了怀疑。王伦之所以要在攻占的方腊的城池内进行分田分地,那是出于多方面考虑的。

首先,因为宋徽宗在江南大兴花石纲,弄的江南百姓天怒人怨,所以方腊起义在江南一带是十分得人心的,如果想让那些被朝廷逼迫的走路无路,更着方腊一起造反的老百姓在方腊失败以后不怨恨梁山军,而且还支持梁山军,那唯一的办法就尽量的少杀人,并且对这些没有被杀,而生活又一时没有着落的百姓分之以土地。

“附逆”方腊的百姓,在方腊义军被梁山军击败以后,眼看着便要被以谋反之罪被诛灭九族的时候,忽然,不用死了,不仅不用死了,还能平白的分得一份祖祖辈辈梦寐以求的土地。如此这般,就算百姓还同情方腊,试问,他们还会再反对梁山军吗?

其次,只要被方腊攻占过的城池,其中的官僚地主,富豪劣绅,那都基本上被方腊的义军给清洗了个干净,这样梁山就不用冒着被朝廷怪责的风险再多费一番手脚了;

第三,只有重新分配了土地,百姓们才会拥护梁山军,同时梁山军也可以借着镇压方腊余党的借口,清理掉危害梁山军的力量,无论是方腊的,还是朝廷的。

所以,王伦一听到卢俊义没有重新分配土地,这能不让他对卢俊义起疑心吗?

当卢俊义和燕青来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同来攻打苏州的梁山军将领几乎已经全部到场。王伦一见卢俊义进帐来,忙满脸笑容的起身引上去,紧紧的握着卢俊义的手道:“卢员外,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卢俊义连称“不敢,”又问道:“王头领驾临,怎么也不先通告一声,兄弟们也好接驾啊。”

王伦笑道:“如今战事一日激烈甚是一日,如果实施要通告了去做,那还来得及。既然我来了,卢员外,你就好好的休息几日,我先处理几日军中事务,待员外休息好了,再来帮衬于我,如何啊?”…,

卢俊义听得出,王伦话说得合情合理,也挺客气,不过自己的兵权实际上已经被解除了。

王伦立刻对步兵第一军、骑兵第一军和新组建的水军统制、副统制与司马道:“你们立刻整顿军马,随时准备对付方腊从金陵来救援苏州的援军。”

“燕青、樊瑞。”王伦唱名喊道。

“小弟在。”

王伦问道:“你们二人要多少人马可以围住苏州,不使苏州城中的方腊军马突围而出?”

燕青和樊瑞互看了一眼,樊瑞道:“王头领,如今我军已经在苏州城外挖了三条宽约三丈,深约一丈的沟堑,王头领问我与燕青兄弟带多少人马围住苏州,小弟以为,城中虽有数万敌军,我们只要有三五千人就能将他们死死的围住。”

“燕青兄弟的一见呢?”王伦又问燕青。

“小弟与樊瑞哥哥的意见相同。”燕青在梁山兄弟中的排位虽然在樊瑞的前面,但终究樊瑞年长,所以燕青称呼樊瑞为哥哥。

“好,”王伦道:“我给你们一万人马,如果苏州城内有一兵一卒突围而出,你们二将提头来见”

燕青、樊瑞齐道:“小弟领命。”

王伦又问众人道:“太湖中有个地方叫榆柳庄,那里有四条好汉,我这里有一封书信,是给他们的,不知哪位兄弟愿意走一遭?”

童威童猛站出来道:“小弟愿去。”

“好,”王伦道:“这封书信是绝密的,你们不能看,一定要交到那四条好汉的手上,如果他们同意,便让他们派一人来我军中协调。”

“遵命。”

王伦又对朱武道:“朱先生,你现在立刻回杭州,主持杭州、秀州和湖州三州的分田分地,对于归降的方腊部下,只要他们有家眷在这三州之内,不仅要给他们分地,还要尽量给他们分好地。”

朱武没想到王伦会突然将自己调回杭州,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王头领初到,怕对军中的事务还不熟悉。”

“没事,”王伦对一旁的吴用道:“军师,等下你去和朱先生商议一下,如何我们在浦口商议的计策具体实施的步骤。”

吴用道:“遵命。”

接着王伦又问卢俊义道:“卢员外,我向朝廷要的军饷、兵器和粮食,朝廷派人送来了吗?”。

卢俊义突然听见王伦向自己问话,刚忙答道:“回禀王头领,没有,自从我军南征以来,朝廷未给我军送一粒粮米。”

这早在王伦的预料之中,道:“没关系,朱先生,你回杭州之后,立刻要杭州、湖州和秀州这三州立刻筹措军粮,送到军中来。”

朱武拱手道:“遵命。”

“好了,”王伦对中头领道:“兄弟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一场大战,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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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鏖战苏常(2)

第一百四十六章鏖战苏常(2)

围攻苏州的梁山军大营就设在太湖湖畔,卢俊义之所以将将军设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能够长期的围困苏州,因为炎热的夏天便要来了,而梁山军将士多是北方人,卢俊义怕他们受不了南方的气候,而使得军中流行疫病,而太湖上的微风吹来,一来可以使将士们觉得好似还在梁山泊一般,可以微微化解思乡之情,二来,也想接着太湖的微风,使军营中通风透气,只要通风,疫病便不易产生。

深夜,月牙儿高高的嵌在黑幕一般的天空之中。太湖中的水浪拍打着岸边,临近岸边的芦苇随着水浪的拍打退去,前后摇摆。

梁山军苏州前线的中军大帐中,吴用正在将从朱武那里得到的关于苏州的局势转告给了王伦。

方腊军从杭州撤退出来的残部在太子方天定的率领下全部退入了苏州,此时苏州城中方腊军有军马六七万余人,就在王伦到来之前,方天定曾数次率兵突围,双方虽然各有损失,但终究是梁山军准备充足,没让方腊军一人走脱。

军帐中的油灯被太湖微风吹得幽幽跳动,王伦问吴用道:“朱先生没说方腊可曾从金陵,或者是润州派援军来救援过苏州吗?”。

吴用道:“说来也怪,朱先生说方腊未派一兵一卒来救援苏州。”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心中暗道:“莫非方腊另有所图?”

吴用问道:“王头领,莫非方腊另有诡计?”

“军师你觉得呢?”

吴用道:“如果在下现在是方腊,有两步棋可走。”

“那两步棋?”

“第一步,直接出兵救援苏州,很显然,方腊没走这步棋。”

“那第二步呢?”

“至苏州于不顾,朔江而上,攻打江州,一旦江州失守,朝廷势必要问罪,如果方腊真的攻打江州,江州定然失守,那他便是想借朝廷的手对付咱们。”

“不对,”王伦走到中军大帐门前,想了想道:“他还有一步棋。”

“还有一步棋,那一步。”

王伦道:“岳飞兄弟一个外乡人,都知道太湖水道可资利用进军,难道方腊他们会不知道吗?”。

吴用一听这话,心中先是一惊:“王头领的意思,如果方腊来救援苏州,不会走常州那条路过来?”说到这里,吴用急忙举着油灯走到主帅文案旁,细细的看着文案上的地图:“这......这......万一要是方腊从太湖上面过来救援苏州,那咱们可要吃大亏啊”

就在这时,忽然只见四面火光冲天而起,喊声震地。苏州城上的方腊军一见梁山军中骚动,又见有支人马冲进了梁山军营,便一面组织人马突围,一面在城头上击鼓呐喊。梁山军不知这支敌军从何处杀来,四下乱窜。

王伦知道,这支敌军定然是从太湖上杀过来的,当下他取下悬挂在军帐上的长剑,刷的一声,抽出鞘来,走到帐外,跟在王伦身后一同出帐的吴用接过一个兵士递过来的腰刀,侍立在王伦身旁。

这时,一直侍立在营帐门前的吕方和郭盛各持一柄方天画戟来到王伦左右。

王伦问道:“战鼓在那里?”

吕方道:“就在营寨门口。”

“走,虽我擂鼓去”

吴用急忙拦道:“王头领,您是全军司命,如何可以弄险?”…,

王伦将吴用推开道:“这支方腊的军马定然是从太湖上过来的,他们的目的我猜是想穿透我军营寨,去和苏州城中的军马回合。此刻我军遭到突袭,有些军马已经乱了方寸,我这个一军主帅,再不冒点险,一旦让这股敌军进了苏州城,那咱们日后再打苏州,伤亡可能要增加许多——”正说着话,卢俊义提着一支长枪出现在王伦面前,王伦看了卢俊义,道:“卢员外,你来得正好,你现在立刻去燕青、樊瑞处,对他们说,只要他们能堵住苏州城里的方腊军冲出来便可,这里的事要他们不要理会”

“可是......”卢俊义看了一眼王伦,又看了看吴用。

“没有可是,你现在立刻去传令。”

“遵命”

卢俊义去后,王伦、吴用在吕方郭盛的护卫下向营寨的大门走去。

梁山军的营寨一共有四个大门,分别朝向四方,每个大门前都设有一个大鼓,其实这个鼓也不是行军作战是用的,它的作用类似于今天军营中的起床号与熄灯号。被方腊军袭破的分别是北门和西门。王伦等人一面向东门而去,亢奋的王伦一面高声喊道:“王伦在此,想要王伦性命的就来啊”

梁山军虽然遭到了突然袭击,但亏得梁山军久经战场历练,比起那些一触即溃的官兵来说自然要耐战精锐得多。方腊军在偷袭之初还能站些便宜,可是随着战事的进行,当鲁智深、武松、李逵、关胜这些人都醒过身来杀将出来的时候,那些梁山兵士也奋力还击。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咚、咚、咚......”的鼓声。

梁山军的将士和方腊的将士一面厮杀着一面抬头望去。方腊军的兵士们自然不认识,而梁山军的将士却个个识得,这个敲鼓的人正是他们的大头领白衣秀士王伦。

“徒呀”李逵挥舞着两柄板斧,哇哇大叫道:“挖心甘,下酒了”

林冲那条丈八蛇矛也在方腊军士们的胸膛上一个接一个的开着洞。

大刀关胜的青龙偃月刀更是一挥出去必有数人身首异处。

这时,王伦也亢奋至了极点,他站在高处,鼓越擂越快,越擂越紧,梁山军的兵士们见了主帅那个的士气还不高涨呢?

这次越过太湖来偷袭梁山军正是吕师囊、郑彪和江南十二神所率领的两万兵士。这些方腊军的兵士不仅悍勇非常,而且还纪律严格,不然怎么他们靠近梁山军营时,梁山军士没有察觉一点?更何况此时的方腊军可以说是背水一战,那个敢不拼命死战?

王伦站在高处,虽然有吕方、郭盛和吴用拦在他的前面,他还是看见了两方兵士的拼命厮杀,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幕——猛龙斗恶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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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鏖战苏常(3)

第一百四十七章鏖战苏常(3)

就在梁山军和方腊教的军马在梁山军营寨中激战的时候,苏州城内的方腊军在其太子方天定、石宝和邓元觉的率领下也开始反攻突围。

可是由于梁山军挖了壕沟,方腊军马刚冲到壕沟旁就被梁山军的弓箭射得倒地一片。接着,跟上来的方腊弓箭手和梁山军对射,可是方腊军不能过壕沟半步。

而在梁山军军营中的方腊军马在王伦的亲自坐镇,在鲁智深、武松、关胜等众将的拼死厮杀下已经被慢慢的赶出军营。

王伦在吴用、吕方、郭盛等人的保护下又回到了中军大帐。

此时军帐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弱,王伦不再去理会,他看着地图道:“这次方腊的突袭我军,首先,这说明我军在连战连胜后麻痹大意,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麻痹大意,而是全军上下都存在这样的问题。”

吴用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从宋江之死,吴用知道王伦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卢俊义没有遵从王伦的要求在江南占领地施行土改,而这次王伦初到军营,便被方腊军偷袭,王伦完全便可以依照这件事来对付卢俊义,可是当他听了王伦说“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麻痹大意”这句话后,显然王伦无心将卢俊义牵扯进这件事,这能不让吴用松口气吗?

“其次,”王伦依旧看着地图道:“其次,我想方腊再不会派援兵来救援苏州了,如今他应该是无兵可派了。”

吴用道:“王头领说得有理,还有第…是什么?”

“第三,这次他送这么多人马渡过太湖,想必用了不少的船只,如果能够缴获这些船只,那咱们可就省事了许多。”

吴用道:“兵贵神速,如果今天晚上我们能够消灭这股方腊的军马,然后连夜去进攻常州,在下料定方腊没有防备,常州定然唾手可得。”

王伦道:“无论如何要拿下常州,只有拿下了常州,苏州方能不战而下,不然苏州城下必有一场血战,那恐怕咱们会有很大的损失。这是我军一定要避免的局面。”

此时,军帐外的喊杀声已经平息了,鲁智深、武松、关胜等众将一起进帐来禀报道:“禀报王头领,贼军全部被我军消灭了。”

“生擒了多少人?”

鲁智深杀得身上穿的皂衣满是斑斑血迹,但依旧是精力充沛,他一手拄着那条水墨禅杖,一手提着一坛子酒,一边喝一边道:“洒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死硬死硬的人马,两万余人,除了有一些人投湖自杀以外,咱们也就擒住了三百余人,其他的全部战死。”

王伦一听这话,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冲着方腊军这般死战不降,苏州城宁可拿不下来,也绝对不能强攻。

吴用问道:“被我军擒住的人里面有他们的头领吗?

关胜轻抚着美须,威风凛凛的道:“在下擒住了一个贼将,唤作魔王郑彪。”

王伦问道:“这次来偷袭我大营的都是方腊的那些将领?”

鲁智深答道:“洒家审问了一个贼兵,从哪个贼兵那里得知,这次来偷袭我们的方腊部将有方才关将军说的那个郑彪,还有一个叫吕师囊的,还有号称什么‘江南十二神’的。”

王伦一听这一战方腊下了这么大的本钱,猜想他会不会亲自来了,于是急问众将道:“方腊来了吗?”。…,

酒已经喝完了,鲁智深将酒坛子放到帅案之上,失望的摇了摇头道:“洒家也想啊,这次方腊下了这么多本钱来偷袭咱们,他应该来了吧,可是洒家对那些被擒的贼军,审了又审,问了又问,都说方腊本来要来的,被军师包道乙给劝住了。”

“哦,”王伦道:“原来是这样,那方腊其他的将领现在如何?”

“那江南十二神有九个被咱们的兄弟给砍翻了,有三个被擒住。”武松也是一身出家人的打扮,双手抱在一起,那两柄杀敌的戒刀就插在双手的缝隙之中,道:“还有那个吕师囊,被朱仝和林冲两位哥哥给戳死了。”

王伦点了点头道:“被我军擒住的敌军将领,兄弟不要侮辱杀害他们,都是各为其主嘛,将这三个敌军将领一起送到杭州去关押。”

鲁智深、武松和关胜齐道:“末将遵命。”

王伦问道:“我们有兄弟伤亡吗?”。

武松抿了抿嘴,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锦豹子杨林和铁笛仙马麟两位兄弟阵亡了。”

这种情况早在王伦的预料之中,或许说这种损失是他所能够接受的,于是道:“好生安葬。”

这时,林冲和秦明从外面进来,王伦道:“众位兄弟来得正好,我和军师合计,经过这一仗,方腊已经没有力量再来救援苏州,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你们立刻乘坐着方腊军来偷袭我军的船只,连夜进军,攻打常州。”

林冲道:“可是兄弟们都很疲惫了。”

王伦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步兵、马兵和水兵,除了留下来围住苏州城的兄弟,其他兄弟全部上船,这些船能装多少装多少,天亮前先去榆柳庄,白天就在那里休息,晚上继续进军。”

秦明道:“不是童家兄弟还没回来吗?咱们现在去榆柳庄是不是不太好?”

王伦道:“没有什么不太好的,你们只管去,这些船肯定装不下所有的兄弟,我相信榆柳庄的好汉是我们站在一起,你们去了后,让他们再派船来接其他的弟兄——方腊,你给我来了个突然袭击,我现在就还你一个,咱们倒要看看,是你的弟兄厉害,还是我的弟兄们厉害”

梁山众将领当然不知道王伦之所以这般自信,是因为他看过原著,他虽然对王伦的话抱有怀疑的心思,可是没人敢反对,于是连夜组织梁山军上船,由新组建的水军驾船,向榆柳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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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章梁山折了两员将佐:马麟、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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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鏖战苏常(4)

第一百四十八章鏖战苏常(4)

当鲁智深、武松、关胜、林冲和呼延灼等人组织了一部分军马先行出发后,天色已经大亮。

王伦和吴用刚刚睡下,准备休息一下时,忽然有人来报告道:童威、童猛领着四条大汉来到了梁山军营,并且带来了大批的渡船。

王伦和吴用急忙又重新穿戴整齐,在吕方、郭盛、解珍、解宝四位头领的护卫下出帐相迎。

出了中军大帐,王伦看见童家兄弟的身旁站着四条大汉,为首的一个赤须黄发,青绸衲袄;第二个瘦长短髯,穿着一领黑绿盘领木棉衫;第三个黑面长须;第四个骨脸阔腮圈胡须,这两个都一般穿着领青衲袄子,头上各带着毡笠儿,身边都依着兵器,有的是腰刀,有的是钢叉。

不用问王伦也知道童家兄弟身后的跟着的应该就是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和瘦脸熊狄成,但是却对不上号,只好问道:“敢问四位好汉的尊姓大名。”

那赤发黄须的汉子,双手一拱,道:“我叫费保,江湖上的朋友都唤我作赤须龙。”

那瘦长短髯的汉子,拍着胸脯道:“卷毛虎倪云的便是我了。”

那面长须的汉子微微躬身,精炼利落的道:“太湖蛟卜青。”

那骨脸阔腮圈胡须的汉子一脸笑容的轻捻了一把自己的胡须,道:“小弟瘦脸熊狄成。”

王伦向他们拱手鞠躬道:“在下见过四位好汉,今日我等在这里相聚,那也是咱们之间的缘分。”

费保道:“在下久仰王头领大名,今日能拜见尊严,我们兄弟甚是高兴,王头领担忧差遣,在下与兄弟们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王伦问道:“敢问几位好汉知道在下请你们来所为作何吗?”。

费保道:“童威、童猛二位兄弟已经对在下说了,后来今日天刚放亮的时候,贵部军马我等也遇到了,所以小弟们这次前来还带来了大小船只一千于支,随时听后王头领调用。”

吴用自上次从岳飞处听了这四人的名号以后便一直心存疑问——他们这四人为什么没有投靠方腊?现在见他们能筹集到这许多的船只,心中的疑惑更甚——看这四人也是一方豪杰,方腊难道就没想过笼络他们吗?可是他的这些疑问,又不好直接询问,于是问道:“敢问四位好汉,你们如此帮助我梁山军,我全军上下甚是感激,只是万一我梁山军战败了,那岂不是要连累诸位好汉了吗?”。

显然,吴用是话里有话,王伦听出来了。王伦看了一眼吴用,道:“军师,你如何这般说话啊,如今方腊的重镇杭州已经被我军攻占,苏州又被我军围困,方腊好景不长了。”

费保也是个老江湖了,如何听不出吴用的言外之意,于是冷冷一笑道:“当初方腊那厮也来过榆柳庄,邀请咱们兄弟入他的明教,可是他手下有四个水军总管,号称‘浙江四龙’,这四人与咱们兄弟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兄弟跟他方腊明言过,有他们,便无我们兄弟,有我们便无他们兄弟,可是方腊见他们四人手段高强,便再没来咱们这榆柳庄了。可是不想,当方腊的军马攻克了杭州之后,那‘浙江四蛇’竟然还带兵来征讨过咱们,所以,咱们兄弟如想避祸,只要协助王头领,攻灭了方腊。此为其一。其二,上次你们有个小兄弟岳飞打咱们榆柳庄过,在下以为他只是一般过路的客商,将他们兄弟几个拿下,后来在下听这岳飞兄弟说话,谈吐不凡,是个讲义气的汉子,便放了他们,并和岳飞兄弟做了回生死之交。后来在下问他,如今天下兵荒马乱,如何才能见太平。岳飞兄弟说,如果天下要太平,须得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既然我费保和岳飞兄弟做了生死之交,那他的事便是我的事,所以这次便不揣冒昧,来到贵营,只是不想......”说到这里,费保微微叹了口气,拱手道:“那我们兄弟便先行告辞了”说罢,领着另三位好汉转身便要离去。…,

王伦忙道:“四位何必为了一句不打紧的话怄气呢?”说罢,他一把握住费保的手,笑道:“走,先进帐去吃上几杯酒,然后再来说说如何剿灭方腊,如何攻打苏州的事。”

费保道:“王头领的好意,我们兄弟心领了,这酒便不必吃了,此次攻打苏州,我们兄弟一定全力以赴的协助王头领。如今船只已经备齐,请王头领立刻命令麾下的军士上船,然后先到榆柳庄和贵部前军回合,而后今夜便出发,争取一战拿下常州。”

王伦听见人家既然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就不再好接着说什么,当下,命令又一部分军马,约莫七八千人,上了费保等四人带来的船只,而后径直往榆柳庄去了。

一切事情皆入王伦所预料的那样,方腊既没有想到梁山军上次能够抵挡住他的进攻,又没想到第二天便反攻他的常州,更让方腊没有想到的是,梁山军也走了太湖这一路。

常州城中虽然有些军马,可是没有防备,梁山军冒充是从梁山军营败退下来的方腊军,先哄开了城门,而后大军冲杀了进去。常州守将钱振鹏在常州府衙门前被关胜一刀齐肩斩成两截,许定被武松的腰刀在胸口开了两个天窗,而另一个名叫金节的将领则领着常州的残兵向梁山军头领了。

而正当王伦接到梁山军攻占常州的好消息的时候,同时又接到了另一份令他不安的消息,朝廷派统制王禀率领着五万官军南下,进驻江北重镇扬州。

王伦并不是畏惧五万官军,而是因为扬州的位置现在对梁山来说已经是时分重要了。如今梁山军已经攻占了南北交通要道大运河沿岸的杭州、秀州、湖州、常州,金陵、润州也已经是指日可下,而扬州正好卡在长江和运河的交汇之处。当初是梁山军攻占兖州,是卡断了朝廷将江南财富北运的运输通道;而现在官军占住扬州,则是截断了江南与梁山的联系。这岂是王伦能够容忍的?可是如今梁山军不能和朝廷翻脸。行军作战自然是岳飞的强项,可阴谋诡计,那他就不拿手了。

这时,王伦想到了公孙胜。当下,他让戴宗立刻携带他的书信回梁山,让公孙胜想策驱赶这支官军,但又不能和朝廷刀兵相见。

当天,戴宗揣着王伦的书信,做起神行法来,径直往梁山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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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 王吴定计

第一百四十九王吴定计

常州被梁山军攻占第二天,梁山军又出兵攻克了润州,此时的形势是,被方腊军攻占的东南半壁的州县,除杭州以南的睦州(今杭州淳安)、歙州(今安徽徽州)、衢州、婺州(今浙江金华)和清溪等数城还在方腊军的控制下外,杭州以北,方腊军只剩下了两座被围困的孤城:金陵与苏州。

时至今日,苏州城已经被围了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城中早已断粮一月有余。

在苏州城外的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王伦和吴用都站在地图旁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吴用问道:“王头领,是否可以下令让在浦口的岳飞兄弟领军过江,攻打金陵?”

王伦道:“金陵是一定要拿下来的,但是不是现在,至少要给个让方腊逃跑的机会,我们绝对不能让他死在我军手中,也不能被我军生擒在金陵。”王伦顿了顿,补充道:“至少是现在。”

吴用道:“前次朝廷许诺的军饷粮草至今未到分毫,而如今又屯五万大军在扬州,目的很明显,一为和咱们梁山争抢生擒方腊的功劳,二就是监视我军,王头领说得很是,现在方腊一定不能死,更不能落到朝廷手中,只要有方腊在,只要杭州以南的睦州、歙州、衢州、婺州等城还在方腊的掌握中,朝廷便拿我梁山军没有办法。只是——”吴用思索了片刻,道:“只是,上次在金山寺与方腊一晤,在下看得出方腊是条真汉子,真汉子都有个性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何能够让方腊自己逃走呢?”

王伦微微一笑道:“放心,方腊也不是傻子。军师,你立刻派人去告诉鲁智深、武松、关胜、林冲等人,让鲁智深为总指挥官,出兵攻打金陵,不过要对他们说明白,不允许抓捕,或者是杀死方腊,攻打金陵时,只围三面,网开一面,放方腊走。”

吴用笑道:“王头领的意思是逼走方腊。”

“对,就是逼他走。”

吴用道:“只要将方腊从金陵逼走,苏州城就彻底的成了一座孤城,当守卫苏州的方腊军将士们知道金陵失守,金陵被我梁山军攻占,在下料想,他们定然是无心再抵抗了。”

王伦的手在地图的山东和东南一带画了个圈:“那么从今以后,这一块便是我们梁山军的天下了——”接着又在杭州以南方腊的地盘上画了个圈:“只要有他在,朝廷对咱们终究是投鼠忌器,如果朝廷将这一大块封作梁山特别行政区,那咱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发展民生,壮大军马,咱们的军马越是强大,朝廷对我们便越是忌惮三分;如果朝廷不将咱们打下的方腊地盘封给咱们作特别行政区,那好,那咱们就讲方腊请回来,嘿嘿——”王伦干笑几声:“你不给我,我让你也没份。”

吴用道:“王头领,占了金陵,固然有利于我梁山大业的发展,只是,金陵上游的江州、鄂州(今武汉)等沿江要地都在朝廷手中,而我军的南面还有个方腊余部,怕到那时我军的位置恐怕就不利我军发展了。自古有句老话,立国于东南者,无江淮则国必弱,无荆湘则国必危,我军如果想在东南真正立足,恐怕只有个金陵,是远远不够的。”

这个问题王伦也想到了,既然吴用提了出来,他便反问道:“那军师以为呢?”…,

吴用想了想道:“现在绝对不能喝朝廷翻脸,一旦翻脸,那在扬州的五万官军立时便可将我山东江南截作两处,让我军首尾不能相顾。”

王伦道:“依我看来,扬州的那五万官军是草芥,公孙先生会有办法占领扬州,彻底的打通运河的,至于金陵上游的城市,我也有个办法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占领。”

“哦,王头领已有成算?”

王伦道:“我现在只是想了个大概,还没细想,现在我正好说出来,也让军师为我参谋参谋。”

“请王头领赐教。”

“如果淮西的王庆现在能打到江州一带来,并且占领江州,那不是正好给了个咱们梁山军攻打江州的借口吗?”。

吴用皱眉沉思片刻道:“可是如何才能让王庆来攻打江州呢?”

“造谣”

“造谣?”吴用随即醒悟:“王头领的意思是说,让咱们的兄弟出去造谣,就说朝廷派梁山军打完了方腊之后便要去打他淮西,王头领,你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只是不知道王庆会不会相信?如果他不信怎么办?信了,要是他出兵直接来打我梁山军,那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吴用道:“在下有个小计,保管要他王庆去打江州。”

“什么办法,军师请讲。”

吴用道:“要不咱们派人去一趟淮西,让这去的人伪装作是方腊派去求援的人,告诉他,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并且告诉他有一个办法即可以不和强敌梁山军交手,又可以让梁山军停止攻打方腊,而且还能占领朝廷的城池,那便是攻打金陵上游的江州。”

王伦笑道:“军师这个计策不错,可是这个去给淮西的人要选好,弄不好便会弄巧成拙啊。”

吴用拱手道:“在下亲自走一遭。”

“你亲自去?”王伦一愣,他没想到吴用会毛遂自荐,道:“可是军师你去了,那我遇到事情又和谁去商议呢?”

吴用道:“王头领,在下说句实话,在下虽名为梁山军师,可是屡次作战,都是王头领你的奇谋妙计克敌制胜,在下在这军师的位置上都觉得有些尸位素餐了,这次能为梁山事业尽一份绵薄之力,还请王头领成全。”

其实王伦也觉得只有吴用去淮西才能说动王庆来打江州,可是他又确实为吴用的安危担心,道:“可是要是王庆认出你是梁山的军师,那......那该如何是好?”

吴用道:“在下听闻方腊有个军师叫包道乙,是个道士,在下正好伪作是包道乙,去淮西说那王庆。”

王伦道:“要是公孙先生在就好了,他本身便是个道士,去王庆那里都不用化妆。”

吴用道:“在下此去也不化妆,就这身打扮,我见了王庆自有我的说辞。”

王伦拱手道:“那......那就辛苦军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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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吴用求援

第一百五十章吴用求援

自从梁山军南征方腊以来,已经在淮西称楚王的王庆就调了数拨细作去江南打探战事的进展与胜负的状况。

当他得知方腊军连战连败的时候,心中难免升起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他料想,方腊军一旦覆灭之后,梁山军必来征讨自己,于是他暗中动了出兵援救方腊的意思。

梁山军的骁勇善战他是知道,如果现在为了救援方腊而和梁山军兵戎相见,胜负难以预料不说,他更不想因此而引火上身,替别人做了嫁衣,招来无妄之灾。

既要协助方腊拖住梁山军的攻势,以让方腊获得时间重振旗鼓,但是又不能直接和梁山军开兵见仗,这就促使王庆必须想出个妥善的办法来才好。

正当王庆和他的亲密战友李助、杜壆在王庆以过去的府衙略加改建的王宫中商议了许久也没个好办法的时候,忽然一个宫女进了王庆的皇宫禀报道:方腊的军师包道乙来了。

所谓的淮西一般指今淮河上游地区,今安徽,湖北(部分)长江北部和河南东南部分地区为淮西,王庆的皇宫设在一个名叫云安的地方。

当王庆一听说包道乙来了,先是一愣,问身旁的李助和杜壆道:“你们认识这个包道乙吗?”。

李助看了眼杜壆。这个杜壆约莫三十出头,身材高大,气度非凡。此人可是王庆麾下的第一猛将,位置仅在王庆与李助之后。原著中他与卢俊义单挑,一条蛇矛神出鬼没,和卢俊义战成平手。杜壆和卢俊义大战,那是主帅对主帅,最高档次的对决。纵观整部《水浒传》,倘若论一对一的较量,也许这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巅峰之战。卢俊义“马步军中推第一,丈二钢枪无敌手”,所到之处无往不利,只有遇到了杜壆,那才是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仅此一战,杜壆的武力立于水浒最强之列已是毫无疑问。杜壆道:“回禀殿下,这个包道乙在下只是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个道士,却没见过此人生得什么样子。”

王庆问道:“二位兄弟觉得这个包道乙此来的目的是什么啊?”

李助是帮助王庆起家的重要头领,江湖人称“金剑先生”,王庆称王以后便封他为军师都丞相。李助道:“以微臣看来,这个包道乙此来的目的无非是求援。”

杜壆一听李助的话,道:“军师,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嘛?我也知道他包道乙是来求援的,可是如果他真来求援咱们怎么办?咱们救是不救?梁山上的那伙贼娃子我杜壆虽然不惧怕他们半分,可是他们也不是好惹的,咱们也犯不着为了方腊那厮现在与他们交手,咱们现在应该加紧扩大地盘,招兵买马,等咱们兵马众多之后,再和他们大战一场也不迟啊。”

王庆道:“我怕就怕方腊抵挡不住梁山军的进攻,一旦他方腊被消灭了,以地理上的便利条件,朝廷会首先命令梁山军沿江而上来打咱们。方腊的军马比我们多,地盘也比我们大,可是怎么就被打得这般的惨,败得这般的快呢?”

李助道:“殿下说得正是,唇亡齿寒,户破堂危,方腊帮是要帮,既然我们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何不听听方腊的这位军师如何说啊?”

“李先生说得正是。”王庆当下对那个宫女道:“请包道乙进来。”…,

不一会儿,王庆、李助、杜壆看见一个白面书生在那个传令的宫女的引领下进了皇宫来。

这个白面书生正是梁山泊的军师智多星吴用,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方腊的军师包道乙。

吴用进来后向王庆拱手道:“外臣包道乙,拜见楚王殿下。”说罢,吴用向王庆深深一躬。吴用直起身来后看了一眼王庆,但见王庆生得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

王庆笑问道:“在下听闻包先生是个道士,如何一副书生摸样啊?”

吴用答道:“回禀殿下,如果在下一身道士装扮,那有机会来到这里呢?”

王庆明知故问道:“那敢问先生此来是为何啊?”

吴用直言不讳:“求援。”

王庆道:“在下听闻方教主兵强马壮,何须要在下相援?”

吴用知道,王庆这是在托大,他既然是代表方腊来向王庆求援,那自然是不用顾忌方腊的体面的,但他同时也知道,方腊的面子也不能折得太多,那样会引起王庆与他麾下头领的猜疑,于是道:“殿下,梁山贼寇投靠了朝廷,突然袭击了我军的后路,我军没有防备,所以才大败亏输,只要殿下能出兵相助,拖住梁山军,一旦待我军回复了元气,我们两家同分大宋的天下。”

李助笑道:“包先生好大的口气,事到如今还想和咱们同分大宋天下,如果我家殿下不去救援,恐怕你家的方腊性命都难保了。”

吴用道:“一旦我家败了,你们觉得梁山军会就此罢手吗?他们的下一步在下敢料定,那便是一定会来打你们淮西,敢问你们抵挡的住吗?”。

杜壆虎的站起神来,双目圆瞪,直视吴用,牙缝中迸出两个字来:“找死”

李助道:“杜将军,等这包先生将他得话说完再杀他也不迟。”然后又对吴用道:“包先生,梁山军和你们明教之战,那是猛龙斗恶虎,无论你们两家谁胜了,那胜的一家也必然元气大伤,敢问他梁山军还有什么力量来打我淮西,就算来了,无论是元气大伤的梁山军,再或者是你们明教,我们又有何惧怕?”接着,李助微微一笑:“在下倒想听听包先生有何高论?如果你说得不通,那可就不要怪我们杜将军手下无情,那你那项上的人头给我军祭旗哦?”

李助此话一出,他的心思已经被吴用猜透了——对方是愿意救援的,只是不想答应的太爽快,折了自己的面子而已。吴用料定,只要自己再说出一番话来,王庆一定会派军援助方腊,而且一定会像他和王伦所希望的那样去攻打江州。既然对方的心思他已经猜透,他自然是不急了,于是道:“看来在下来淮西求援是求错了,早知如此,听了我家陛下的言语,和梁山贼寇拼个玉石俱焚倒好了,何必来此受辱呢?”说罢,吴用往地上一坐,双眼微闭道:“算了,在下已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庆看了李助一眼,没有说话。杜壆大喊一声:“来人啊将这个妖道给本将军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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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吴用求援(2)

第一百五十一章吴用求援(2)

杜壆一声大喝之后,两个兵士一左一右,将吴用拿下,正要拖出去的时候,王庆笑道:“杜将军,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人家是来求援的,你给些面子我,算了如何啊?”

吴用对于他们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吓唬他,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

王庆对吴用道:“你要我们去救援你们方腊,可是那梁山军没惹咱们,咱们犯不着为了你们去招惹他们,有个词叫作火中取栗——”王庆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李助和杜壆,笑道:“你们方头领不会是想让咱们兄弟给他火中取栗吧。”

吴用道:“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贫道想楚王殿下是定然知道,请殿下想想,梁山军受了朝廷招安以后,朝廷为什么派他们首先来进攻江南?他们拿下了江南,下一步又会进攻那里?楚王殿下可曾想过?”

吴用的话,王庆和李助、杜壆两人已经不止一遍的商议了多次了,王庆面无表情的反问吴用道:“你说呢?”

吴用道:“以贫道之短见,朝廷之所以要梁山军首先来攻打我家陛下,主要是因为我家陛下所占之地是赵宋王朝财赋来源和粮食主产之地,只要他们击败了我家陛下,立刻便可恢复粮饷运输之畅通,将源源不断的粮饷运往东京。一旦我家陛下兵败,朝廷粮饷充足,贫道敢断言,朝廷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贵军了。”

吴用说到这里,看了看王庆和李助、杜壆三人。王庆不置可否:“你接着说。”

吴用又接着道:“贫道临来之时,已与我家陛下商议过,有一计,即可让贵军援助我军,而且又不用贵军直接与梁山军作战。”

“哦,”王庆微微笑道:“还有这等好事,说来听听。”

“攻打江州。”

“攻打江州?”

“楚王殿下以白衣而起兵,旬月之间,连下宋廷八座州城,宋军的战斗力,贫道想来楚王殿下是知道的,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吴用道:“而江州在金陵的西面,地处扬子大江之上游,只要贵军攻占了江州,宋廷必然惊恐,必然会要梁山军去救援江州,如果梁山军奉命去救江州,那金陵方面必然空虚,我家陛下正好突围;如果梁山军不去救援,朝廷必然要降罪与他们,这样也可给梁山军和朝廷只见制造嫌隙,给我家陛下突围创造机会。只要我家陛下回到了清溪城,定然可是重振旗鼓,到时楚王殿下,与我家陛下,一南一北,相互配合,定然可以将梁山军击败,而后在一同进军东京,推翻赵宋王朝。”

李助道:“你方才不是说不用我军与梁山军直接作战吗?梁山军若来救援江州,那还不是要大战一场?”

吴用道:“金剑先生之话差矣,如今的梁山军的主力都在围攻苏州,在浦口虽还有一军,可是既要进攻金陵,又要防御赵宋派驻扬州的王禀部官军,请问金剑先生,梁山军那还有力量救援江州来与贵军做个对头?”

李助又问道:“如果梁山军不来救援江州,你家的方腊那有机会逃走呢?”

吴用道:“只要梁山军和朝廷生了嫌隙,金剑先生还怕我家陛下没机会突围吗?”。

杜壆问道:“官军和梁山军蛇鼠一窝,梁山军那还用防御扬州的王禀部官军?”…,

吴用冷笑道:“贫道久闻杜将军勇猛,可是如何这般的看不清局势呢?朝廷此次派梁山军来征讨我家陛下,无非是想以贼治贼,以窛灭寇,梁山军和官军其实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扬州处在梁山、润州和金陵之间,王禀部的官军为什么驻守在扬州?贫道以为,梁山军和我军作战,梁山军一旦胜了,他们便会趁机来与梁山军争功;梁山军一旦败了,他们便会趁机抄梁山军的后路。王伦、吴用难道就会不知道吗?”。

忽然,李助不阴不阳的道:“没想到包先生对梁山军的情况会如此的了解。”

李助这话一出,吴用知道李助对自己起了疑心,于是道:“前番我军与梁山军作战之所以失利,便是败在不明敌情之上,吃一了堑,难道还不长一智吗?”。

李助还要说话时,王庆忽然将手一挥,全场顿时静寂了下来。王庆抿着嘴唇,思索了片刻,然后对杜壆道:“杜将军,本王调拨三万军马给你,你立刻去给本王将江州拿下来”

杜壆听了王庆的话先是一愣:“殿下,您......您真要去给方腊那厮火中取栗啊?”

王庆斜瞪了一眼杜壆:“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吗?难道你想违抗我的将令吗?”。

王庆说这话时,吴用见到杜壆听了王庆的话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没想到一个看着细皮嫩肉的白面郎君说起狠话来,也能让五大三粗的杜壆颤栗。但转念一想,这个王庆也算是一方豪杰,如果没有些霹雳手段自然是向腹部了麾下的这些混世魔王的。

吴用见杜壆向王庆跪下领命之后,也想王庆行礼道:“贫道在这里替我家陛下多谢楚王殿下了。”

王庆看着吴用干笑了几声,道:“这些话,你就不用说了,本王今天发兵去打江州,或许能救了你家的方腊,也或许就是救了一个日后能与本王争夺天下的厉害角色。”

吴用知道王庆的心中还很矛盾,于是又道:“如果今日我家陛下被朝廷给打败了,就不知殿下还有没有与群雄逐鹿天下的机会。”

“好了,好了,”王庆不耐烦的挥着手道:“你快回去吧,帮助你家的方腊好好用兵,不要让本王空茫一场。”

吴用又躬身行礼,道:“那外臣就先行告退了。”

就在吴用在淮西伪装成包道乙,帮助方腊求援,请求王庆领军攻打淮西的时候,公孙胜也来到了浦口。自从公孙胜接到了戴宗送来的王伦将令后,便一直在思索着收拾王禀部官军的办法。公孙胜一连思索了七八天,按照王伦的意思,在不和朝廷刀兵相见的前提下,他终于有了办法,于是他便连夜赶往了浦口,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在浦口城门口见到了防守浦口梁山军的主将,步兵第三军信任统制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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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城头变幻大王旗

第一百五十二章城头变幻大王旗

公孙胜对付进驻扬州的王禀部官军的办法就是一个“挤”字。

他先让岳飞派遣人马将扬州通往外界的道路全部截断,当然,公孙胜派兵截断这些道路的理由当然不是为了对付扬州的官军,而是为了剿匪。据乡民来报:有一股方腊贼军,流窜到扬州附近,企图由扬州经运河,然后入黄河偷袭东京。梁山军全体将士为了确保首善之区的安全,故而派军围剿这股贼军。

进驻扬州的这支官军的粮草完全靠朝廷供应,公孙胜派遣岳飞截断这些道路,无疑就是在截断官军的粮道。而王禀的人马带来的粮食本来就不多,没有半个月,官军的粮草便消耗殆尽了。

当然,公孙胜出于团结友军的考虑,还是给官军送去了一百石的杂粮。可是一百石粮食对于五万官军来说,说杯水车薪那都算客气了。多的粮食肯定是没有的,因为梁山军还有万余名将士等着吃喝呢?那还有粮食供应你们这是公孙胜回答王禀派来借粮人的话语。

当王禀听了公孙胜的话以后,虽然他是个武将出身,但也知道梁山军的目的是要将自己逼走。梁山军想搞掉自己,那是预料之中的事,可是他没想到梁山军会用这样的手段,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可是王禀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虽然切断了运河,卡住了梁山军的喉咙,但是同时自己又处在梁山军的包围之中,好似一颗孤悬在外的孤子,如果他敢贸然对梁山军动手的话,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过了,必然会大失人心——人家在前方剿匪,你在后方抄人家的后路——自己虽然是奉了蔡京童贯之命而来,可是在舆论的压力太甚之时,自己很有可能就会由“孤子”变成“弃子”,那自己可就完了。

王禀被困的消息蔡京和童贯当然已经知道了,他们也派遣了几路人马往扬州送军粮,可是,都再路上莫名其妙的被劫了。不用说都知道是被谁劫的,可是人家过去就是已这行为生,如今虽说“转正”了,可是重操旧业起来,活儿依旧是干得那么的干净利索,不留痕迹。

最后,仅仅只过了不到三个月,王禀和他麾下的五万大军在梁山军的夹道欢送下离开了扬州,官军前脚离开扬州,岳飞领着军马后脚以剿匪的名义进驻了扬州了。

就在公孙胜成功“挤”走王禀的时候,苏州城也已经被梁山军攻占——与其说苏州是被梁山军攻占,不如说事被梁山军“围”占的。苏州从被围得那天起,就再没有一粒粮食运进过苏州,至今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梁山军在粮食方面虽然也出现了许多困难,可是终究可以从杭州方面运来,杭州方面粮食如果不够,还可以通过运河从梁山老特区运来。虽然扬州被官军控制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扬州就被“围困”了,官军自顾尚且不暇,那还有精力去阻拦梁山军运送粮食呢?

梁山军占领苏州后,王庆麾下的杜壆轻易的便占领了金陵上游的江州。方腊得知苏州失守以后,知道大势已去,当下领着包道义和数万残兵重开了梁山军防守最薄弱的西门,突围而走。

此时此刻一切尽在梁山军——也是说是王伦的掌握之中。

苏州虽然被“围”占,城中的方腊部下没有一个走脱,初了方貌等一干将领战死以为,太子方天定、石宝、邓元觉等三千多人被生擒,并关在了苏州的大牢之中。王伦知道石宝和邓元觉被擒,心中的喜忧参半。喜的是石、邓二人是方腊麾下一等一的战将,能擒获他们而没有出现伤亡,这已经是王伦所希望的最好结果了;忧得是,这两个人深受方腊器重,方腊对他们一定是恩惠深重,想招降他们,那恐怕比登天还难。…,

既然杀又可惜,放又不能,那就先将他们关押起来再说,时间或许能够改变一切吧。

金陵,故称建业、建康,它北临长江,南依聚宝山,龙盘虎踞,城郭巍然,三国时,东吴建都于此,至此以后,历代立国于东南者,无不将都城兴建于此,如东晋、南朝时的宋、齐、梁、陈,无不如此。

如今,城头变幻大王旗,金陵成了梁山的地盘了。

王伦与从淮西回来的吴用一同蹬上金陵城头,眺望远方,但见江面上桅樯林立,舟船穿梭,心中感慨莫名。

吴用对王伦道:“王头领,朝廷知道我军攻克了金陵,派人来下了圣旨,让您和卢员外一起去东京接受册封。”

王伦微微一笑,良久后问道:“军师,你觉得我和卢员外该去东京接受朝廷的册封吗?”。

吴用道:“这显然是朝廷的诡计,一旦头领和卢员外进了京,恐怕......”吴用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王伦道:“去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现在去了,那就真像军师所说的那样,弄不好会成阶下囚的。军师,你给朝廷上一份奏折,就说方腊未灭,王庆又劫掠江州,战事倥偬,等灭了此二寇,王伦与卢员外一定亲自献俘阙下。”

吴用拱手:“遵命。”

王伦又道:“另外,你让晁天王将太子送到金陵来。”

吴用听了王伦的话赞道:“头领高明,只要将太子到了金陵,无疑就是给金陵城上了一道护身符,至少朝廷不敢贸然和咱们翻脸。”

王伦笑道:“这只是其一。”

“哦,还有其二,请头领指教。”

王伦道:“如今辽国已经被辽东新兴的金国所灭,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金国得陇望蜀,一定会兴兵南下,来灭宋朝。朝廷的兵马连辽国的残兵败将都战不过,如何会是金国的对手呢?一旦东京被金国攻破,皇帝被擒,而太子又在金陵,那么我们梁山军就自然成了大宋朝的擎天一柱,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可省了多少事啊。”

吴用没想到王伦会想得这般的深远,自己暗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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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金陵府尹

第一百五十三章金陵府尹

古语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又云:苏杭熟,天下足。苏杭二州是天下财富云集之地;是人口繁盛之地;是粮米充盈之地。如今梁山军打着朝廷剿贼的名义,顺利的驱逐了方腊的势力,将这块膏腴之地,连同虎踞龙盘,形胜天下的金陵一并划入了梁山势力范围。此时的梁山势力,南控苏杭,中临长江,北达黄河南岸,运河贯通南北,运输便捷,梁山的实力由此大张。

然而,机遇与危险往往是相互依存的。梁山军此时虽然遇到了自梁山兴军以来的最有利的局面,但同时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南面,方腊死而未僵,随时都有死灰复燃之忧。

西面,王庆控扼江州,守住金陵上游的门户,并随时有顺流而下,攻取金陵的可能。

作为一个熟知历史的现代人王伦深知,自古建都金陵的王朝,莫不重视长江上游的防御。三国时,吴国为了取得长江上游的荆州,可以说是不折手段。南北朝时期,各代的帝王更是为首都金陵上游的安全伤透了脑筋:上游的实力弱了吧,难以抵抗外族入侵,陷国家于危亡;强了吧,又怕守将们据此图谋造反。而上下游之争最为激烈的第一要数元朝末年的朱元璋与陈友谅之间的战争;第二则是清朝末年的湘军与太平军之间的战争。

西面与南面那都是明枪;而其他方面还得防着朝廷的暗箭。比如北面的梁山泊,好似一只楔子楔在大宋王朝的蜂腰部,朝廷岂有不日夜图谋它的道理?

过去梁山军的军马编为步兵三个军,骑兵一个军,水军一个军,后在征讨方腊的过程中又重新组建了一个水军。此时,梁山军的各军人马都已经壮大,王伦出于两个考虑,决定重新整编梁山军马。

第一个考虑是,各军兵强马壮,如果再日后的战争中仍由他们发展壮大,那恐怕会造成尾大不掉的局势;

第二个考虑是,随着梁山地盘的壮大,现在的编制也难以再有效的控制全局。

于是,经过与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和朱武(卢、朱、晁、公孙四人已从梁山、杭州调回金陵)商议,决定将梁山军的近十万人马重新整编为步军七个军,另辖铁牛突击队一支;骑兵三个军,另辖鹏举突击队和水军个军:

步兵第一军:统制:花和尚鲁智深;司马:白面郎君郑天寿。兵士:七千人。

步兵第二军:统制:行者武松;司马:小遮拦穆春。兵士:七千人。

步兵第三军:统制:插翅虎雷横;司马:花项虎龚旺。兵士:七千人。

步兵第四军:统制:双头蛇解珍;司马:中箭虎丁得孙。兵士:七千人。

步兵第五军:统制:双尾蝎解宝;司马:没面目焦挺。兵士:七千人。

步兵第六军:统制:浪子燕青;司马:云里金刚宋万。兵士:七千人。

步兵第七军:统制:赤发鬼刘唐;司马:摸着天杜迁。兵士:七千人。

步兵铁牛突击队:统制:黑旋风李逵;下辖将领:混世魔王樊瑞、飞天大圣李衮、八臂哪吒项充、丧门神鲍旭。兵士:一千人。

骑兵第一军:统制:大刀关胜;副统制:霹雳火秦明;司马:小李广花荣;下辖将领:金枪手徐宁、镇三山黄信、井木轩郝思文、摩云金翅欧鹏、跳涧虎陈达。兵士一万人,战马不足,只有三千匹;…,

骑兵第二军:统制:豹子头林冲;副统制:双枪将董平;司马:青面兽杨志;下辖将领:没羽箭张清、病尉迟孙立、百胜将韩滔、火眼唆倪邓飞。兵士一万人,战马两万匹;

骑兵第三军:统制:双鞭呼延灼;副统制:急先锋索超;司马:美髯公朱仝;下辖将领:没遮拦穆弘、丑郡马宣赞、天目将彭玘、锦毛虎燕顺。兵士五千人,战马全无。

骑兵鹏举突击队:统制:韩世忠;副统制:岳飞;下辖将领:汤怀、张显、王贵、牛皋。兵士五百人,战马一千五百匹。

水火特战队:统制:圣水将军单廷圭;副统制:神火将军魏定国。兵士四千人。

水军第一军:统制:混江龙李俊;司马:船火儿张横;下辖将领:浪里白条张顺、翻江蜃童威、出洞蛟童猛。总计兵力一万五千人,大小战船三千支。

水军第二军:统制立地太岁阮小二;副统制:短命儿郎阮小五;司马:活阎罗阮小七。兵士五千人,大小战船一千支。

榆柳庄的四条好汉帮助梁山军打下了常州后,不愿在朝廷为官,依旧回榆柳庄去了。

另外过去划定的三个战区也被调整:长江以北的梁山特区被划定为梁山泊战区,大队长为打虎将李忠、副队长小霸王周通;金陵、扬州和润州一代被划定为金陵战区,大队长出林龙邹渊、副队长独角龙邹润;杭州、苏州一带被划定为苏杭战区,大队长病大虫薛永,副队长石将军石勇。

方腊在撤离金陵的时候,一把大火,将金陵府衙化作了灰烬。王伦下令在府衙的旧址地方建了个军帐,与晁盖、卢俊义等五人在军帐中商议着金陵府尹人选的问题。

晁盖问王伦道:“王头领,这金陵是江南的战略要地,这金陵府尹你不愿做,也得让我梁山兄弟担任才是,为什么要让赵明诚来担任呢?”

王伦笑而不答,看着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和朱武反问道:“那众位的意思呢?”

卢俊义恭敬的拱手道:“在下的意思和晁天王一样。”

吴用和公孙胜都不说话,朱武道:“在下觉得王头领让赵明诚来做这金陵府尹,乃是一招妙棋。”

“哦,妙棋?”卢俊义问道:“妙在何处?”

朱武道:“妙在赵明诚的身份是前朝宰相之后,如果他担任了金陵府尹,可堵天下悠悠之口,其二,江南的士人一见我梁山让赵明诚做了府尹,还不箪食壶浆来投?”

王伦听了朱武的话,微微颔首道:“朱先生说得正是,当年孙策能在江南立足,建立东吴政权,那是多亏了‘江东二张’之力,没有他们二人,就没有江南士人对孙氏的支持,没有江南士人的支持就不会有东吴——”王伦忽然放低声音:“我梁山虽然不是东吴,我王伦也不是孙策,但是赵明诚的人望绝不在‘江东二张’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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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团聚

第一百五十四章团聚

卢俊义又问王伦道:“王头领,江州是金陵的钥匙,如今被王庆的人马控制,我军是不是要去争夺过来?”

朱武道:“卢员外说得甚是有理,王头领,江州不在我军的掌控之中,金陵随时有受到敌军攻击的可能。”

公孙胜补充道:“滔滔江水,由西向东,直流入海,而长江江面,由西向东则是越来越窄,一旦王庆在长江沿岸养成了气候,我们再去与他水战,敌方那边水面宽,我军这边水面窄,一次投入的战船我军比不如敌军多,地利上面我军便首先失了一招。”

晁盖道:“公孙先生说得有理,如果王庆那厮的水军占据上游,我军在下游,那么他们一次投入的战船便比我军多。”

王伦看着吴用,问道:“军师,你觉得呢?”

吴用略思索片刻道:“众位说得有理,只是南面方腊死而未僵,随时有反扑可能,如果再和王庆交恶,那么我军便成两面作战之势。”

原本王伦暂时不想攻打江州,无论怎么说同时开罪两个大寇,就算梁山军兵强马壮,打到最后说不定还是会落个两败俱伤,原著上的悲惨下场。再者,这次攻打方腊,就汤下面,占了江南膏腴之地,朝廷定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如果现在再去攻打王庆,难保朝廷不会在梁山军攻打王庆的时候突然下“黑手”。但是江州的位置对于金陵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金陵不在梁山军的掌控之中,那可是要让王伦日夜不得安宁啊。

王伦一时难决,又默然良久,忽然问道:“上次刺杀我的那个女刺客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查清楚了吗?”。

吴用道:“查清楚了,那个女刺客是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

王伦眼睛一亮:“真的吗?”。

吴用道:“起初那个女刺客抵死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后来在下让人将那个女刺客和在杭州被我军擒获的厉天润关押在一个监牢里面,那个厉天润一见那个女刺客便称公主,所以便知道了那个女刺客的身份。”

“好啊,”王伦笑道:“这次我军能不能攻打王庆占领的江州,就要看这个金芝公主在方腊心目中的分量。”

公孙胜道:“王头领的意思的是要释放这个金芝公主和方腊讲和,然后对王庆开战吗?”。

王伦道:“差不多吧。”

吴用道:“既然王头领有心放了那个金芝公主,那在下提议,何不将方腊的太子方天定也一并放了,这样讲和的的可能性或许也大些。”

王伦想了想,道:“好,就依军师的主意。”王伦对晁盖道:“天王,明去苏州等地,将方天定和金芝公主一起都押到杭州去,然后派人护送他们去方腊的地盘,将人还给他们。”

晁盖先拱手领命后,问道:“难道不派个人去和方腊谈谈吗?”。

王伦道:“不用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朱武道:“我军和方腊鏖战有近一年的时日了,方腊大败亏输,他需要时间重振实力,既然王头领向他示好,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办的。”

王伦不再沿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又对晁盖道:“天王,我将步兵第七军拨给天王,天王领着这个军的兄弟驻守杭州,目的就是监视方腊,以防方腊突然袭击。”

晁盖道:“遵命。”…,

王伦进一步嘱咐道:“天王不要将所有的军马都驻守在城内,以防被方腊军突然包围,天王去了杭州,将第七军的主力驻守在城外,城内只留千把人就足够了。”

晁盖道:“在下知道的。”

王伦想了想,对吴用道:“军师,你去对水军第二军的阮家兄弟说,让他们率领本部人马回防梁山,梁山的安危便全拜托他们了。”

卢俊义道:“王头领,水军第二军只有五千人马,恐怕——”

卢俊义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伦做了个手势,止住卢俊义的话道:“朝廷现在的注意力在金陵,在我王伦身上,梁山已经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了。”

吴用当下躬身拱手道:“属下遵命。”

王伦又对卢俊义和公孙胜道:“二位兄弟,一旦当方腊的太子和金芝公主被送回去以后,还请二位统帅我梁山军主力,力争一举拿下江州。”

卢俊义和公孙胜齐道:“属下遵命。”

王伦沉默了片刻道:“前些日子,柴大官人和李大官人来禀报说,如今土地虽然已经分到了百姓的手中,可是因为江南水利遭战事破坏,百姓修不起,所以百姓种粮的积极性不高——”说到这里,他看着朱武道:“朱先生,你配我去一趟苏杭各州,看看百姓的生活如何,再想想办法,如何能够将水利修缮一番,这样对我呢梁山军,对老百姓,都是有好处的。”

朱武恭敬的道:“属下遵命。”

“军师,”王伦对吴用道:“我和朱先生去视察各州的水利后,你立刻派人去接赵明诚员外来金陵担任府尹一职,另外各地的军务,在我不在的时候都由军师处理。”

吴用道:“在下定然不负王头领托付。”

会议散后,王伦回到住处,和自己的家人——妻子晴晴,女儿王嫣珊团聚。

此时王嫣姗已经三岁了,可是在她小小的脑海中听见父亲的称谓要比见到父亲这个真人要多得多,她眼神怯怯的看着王伦。王伦将女儿抱在怀中,看着妻子,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晴晴还不及说话,王嫣姗小嘴已然瘪了,叫着妈妈。晴晴忙从王伦怀中抱过女儿,对王伦道:“这都是妾身应该的。”

此时的晴晴已然是一身打扮,少了当初的活泼与热情。酒菜晴晴已经给王伦备下,一家三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开始吃饭。

王伦告诉晴晴不日他要离开金陵,去南方视察,晴晴一面给王伦斟酒一面略带埋怨的道:“怎么有要走啊?”

王伦知道自他率军南征以来,夫妻已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如果不是这次晁盖等人被调来金陵,恐怕她们一家还是难以再聚。他轻轻的抚摸着晴晴的手道:“这些日子是我冷淡你了,今天晚上一定好好的弥补。”

晴晴一听这话,微笑着拍打了一下王伦的手:“老夫老妻了,还是这般的没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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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辽人来投

第一百五十五章辽人来投

其实王伦要去金陵以南的地方去视察水利,这只是一个借口,自从上次他发现卢俊义违背了他的主张,没有分田分地的时候,他就一直有去南方视察的心思了。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正当王伦和朱武等一行人要出发的时候,梁山战区的队长打虎将李忠派人送来了一封让王伦即惊讶又高兴,但同时还带着几分疑虑的书信。书信的大概意思是大辽国的皇族耶律大石率领着一千余名契丹人来向梁山军投降,并且愿意将大辽公主天寿公主献上,作为觐见之礼。

王伦看了这封书信以后,短暂的惊讶和高兴便散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冥想与沉思。

今年是公元一一二五年,按着历史的发展,新兴的金国正是在这一年灭了辽国。由此可以推测,这个耶律大石来投奔梁山,正好可以说明辽国的首都中京已经被金国的皇帝完颜阿骨打率领着五万军队给攻破了,辽国灭亡了。

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一次重要的会议正在进行着。

“这个耶律大石来投奔咱们梁山,可以确定,辽国已经被金国给灭了,首先,咱们要不要接纳这个耶律大石?第二,金国一旦灭了辽国,必然挥师南下来打宋朝,大家说说,咱们到时候怎么办。”王伦升了首座,晁盖和卢俊义、公孙胜还没有去赴任,他们与吴用和朱武分坐两边。

“王头领,贫道生在北地,这个金国在下是有所了解的,”公孙胜起身行礼道:“这金主复姓完颜,名唤阿骨打,乃是女真部人。政和二年时,辽天祚涤禧赴春州,至混同江钓鱼,女真各部酋长,都去朝拜。这个阿骨打也奉兄长之命,觐见辽主。钓鱼过后,辽主大开宴席。饮至半酣,辽主命诸酋长依次起舞助兴,轮至阿骨打,他推辞不能。辽主劝谕再三,阿骨打始终不肯听命。”

晁盖听到这里,赞道:“这金鞑子还是个好汉”

公孙胜接着道:“辽主要杀了他,后来经北院枢密使萧奉先谏阻乃止。阿骨打也保全了性命。这个阿骨打回去后,唯恐辽主怀疑自己有异志,将要来讨伐,遂日夕筹防,招兵卖马,先并吞附近各族,拓地图强,嗣且建城堡,修戎器,扼险要,以备不虞。后来其长兄乌雅束病殁,阿骨打袭位,并不向辽告丧,且自称勃都极烈。辽主遣使诘责,阿骨打拒见来使。”

卢俊义道:“这个鞑子看来还是个角色”

公孙胜接着道:“辽主好猎,每年都要去狩猎,没次狩猎前辽主都会派遣征使四出,这些征使到了各部,往往需求无厌,因此各部也相继怨辽。当时女真人是盈哥在位时,纥石烈部酋长阿疏与盈哥有仇怨,但是这个阿疏打不过盈哥,战败奔辽。盈哥、乌雅束向辽国索要仇人,但不见答复。后来阿骨打又屡次派遣使者去辽国索要,一直没有消息,于是阿骨打召集诸部,约会来流水上,得二千五百人,祷告天地,誓师伐辽,进军辽境,击败辽兵,射死辽将耶律谢十,乘势攻克宁江州。辽都统萧嗣先,率兵万人,出援宁江。阿骨打这时正引兵回去,萧嗣先引兵追到出河店,天晚驻营。谁知第二日清晨,阿骨打突然返兵迎击,萧嗣先急令前队往阻,不到半日,已被阿骨打杀败逃回。萧嗣先再次整军出迎,忽大风陡起,飞沙眯目,女真兵马正居上风,阿骨打麾兵奋击,辽兵不能支持,尽行溃散,将校多半死亡,萧嗣先踉跄逃走。此战,阿骨打大获全胜,于是阿骨打的弟弟吴乞买等,劝他称帝。阿骨打起初不从,旋经将佐再行劝进,乃于乙未年正月元日,即宋徽宗政和五年,就在按出虎水旁,即皇帝位,国号大金。”…,

王伦没想到公孙胜竟然对这段事情比自己了解的还清楚,心下不禁十分的敬佩。

晁盖问道:“为何国号叫‘金’?”

“取金质不坏的意义。”吴用回道:“阿骨打建元取国后,易名为旻,命吴乞买为谙班勃极烈。从兄撤改与弟斜也,为国论勃极烈。”

“国论勃极烈和谙班勃极烈是什么意思?”晁盖听着一连穿饶口的名字头都要晕了。

公孙胜道:“国论就是国相,谙班的意思是尊贵。”

王伦道:“过去听说,女真兵满万,便不可敌,如今女真兵马号称十万,一旦侵宋,朝廷必亡无疑。当初朝廷和金国相约夹击辽国的时候约定双方都不能收容辽国的降兵降将,如果我们现在收容这个耶律大石是不是于理不合?”

吴用忙道:“王头领,此言差矣。如果王头领要沿江进军攻打王庆,现在正应该收容这个契丹人。”

“为什么?”

朱武道:“军师的意思是要制造金国和朝廷之间的矛盾吗?”。

吴用道:“只要朝廷和金国之间有了矛盾,金国便可拖住朝廷,减轻我方的压力。”

晁盖问道:“那要是朝廷追查下来呢?”

吴用道:“抵死不认,在下想朝廷第一拿我梁山没有办法;第二,朝廷也不敢那我梁山怎么样。”

卢俊义道:“要是朝廷借此兴兵,而我军又在和王庆大战,南方又有方腊,那局势可就不妙了。”

卢俊义的问话也正是王伦的顾忌,他听了卢俊义的话,看着吴用,想听听他有什么妙策。

吴用板着手指道:“卢员外觉得一旦我们收容了这些契丹人,我们就会受到朝廷、方腊,还有王庆的三面夹攻,那卢员外怎么不再看看朝廷的周围呢?方腊的主要敌人不是我们梁山军,而是朝廷,这次我军攻打方腊,方腊损兵折将,一时难复元气,就算他方腊有和我梁山军一决雌雄之心,但也绝不是在现在。”

吴用看了众人一回又接着道:“朝廷为了这伙契丹人或许会来问责,但绝对不会兴兵。因为朝廷的困难比我们多,南面有死而不僵的方腊,荆州一代又拥兵称王的王庆,河北有田虎,金兵又虎视眈眈,最重要的是,在金陵还有一伙居心叵测的梁山贼寇,嘿嘿,朝廷操心的地方比咱们多。”

王伦听了吴用的分析,接道:“那看来王庆倒成了咱们的心腹之患了。”

“正是,”吴用道:“请王头领立刻兴兵,在金兵南下侵宋之前灭了王庆,那日后我军才能腾出手来和金兵一决高下。”

“好,”王伦道:“就以军师——卢员外,公孙先生,你们二位立刻统领我军主力溯江而上,攻打王庆——军师,你立刻派人去梁山,让李忠兄弟派人护送这位耶律大石南下来金陵,其他的契丹人就地安置,不可慢待,也不可让他们兴事。”

卢俊义、吴用和公孙胜齐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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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激战江州(1)

第一百五十六章激战江州(1)

凌晨,夜色漆黑,大雨滂沱。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黑布一般的长空。

士兵旌旗战鼓霹雳车床子弩

紧接着,一连串的号炮,伴随着滚滚雷声响彻夜空雷声已止,号炮声未熄,梁山军数万大军,分作水旱两路,向江州城发动猛攻。

水面上,梁山水军第一军在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的率领下,百舸争流,直向江州城北面的水路城门扑去。

陆路,步兵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骑兵第三军(因缺战马,暂时充作步兵使用)和铁牛突击队围攻江州的东西南三面。

防守江州的是王庆麾下第一大将杜壆。他头戴钢盔,身披铁甲,弓弯鹊画,箭插雕翎,脸横肉紫,眼睁铜铃,一手扶着长剑,一手握着蛇矛,站在江州城东门的城楼上,冒着随时有可能被从空中飞射而来的火球与石丸击中的危险,望着城下蜂拥而来的扛着云梯的梁山军兵士,岿然不动。

当梁山军的云梯在护城河上铺起,梁山军兵士鱼贯而过时,杜壆大叫一声:“擂鼓”

城头鼓声雷动,箭若飞蝗,直向城下冲锋的梁山军打去。一时间,梁山军兵士中箭着无数。梁山军兵士冲过的地面上的泥水被火光一照,微微的泛着红光。

那是血水和泥水搅混在一起,被火光照亮后发出的光色。

箭若暴雨,鼓似雷动。

梁山军的兵士没有人因为身旁的同伴纷纷倒下而畏缩后退,过了护城河的兵士们搬起架在护城河上的云梯,转身架在江州城的城墙上,然后纷纷攀援而上。

守城的楚军将士们也不示弱,梁山军的兵士爬上去一个,他们便搠翻一个,爬上去两个,他们便搠翻一双。可是前面的梁山军的兵士刚被搠倒,后面的梁山兵士又跟着攀爬了上去。

这时,一个爬上城墙的梁山兵士看见一个大将矗立在那里,他料定是地方主将,于是挥动着手中的朴刀向那大将砍去,这位大将正是杜壆。

可是那个兵士还没冲到杜壆身旁就被七八个楚军兵士围住,结果那个梁山兵士在砍翻一个楚军兵士后被两支长毛刺了个对穿。

“禀报大将军,梁山军攻破了北门水寨”一个小校向杜壆禀报道。

杜壆目不转睛的望着城下冲锋的梁山兵士问道:“糜胜在做什么?”

“糜胜、陈赟二位将军正在挥军与攻进城来的梁山军死战。”

“既然他们在死战,那你来禀报什么?”

“糜将军说贼军势大,请大将军速发援兵。”

杜壆听了这话,冷冷的一笑——就在这时,一颗火弹从杜壆的头顶上“嗖”的一声,飞了过去,落在了城中,发出一声“轰”的巨响——杜壆道:“你回去对糜胜说,老子这里要人没有,要命一条”杜壆顿了顿,又道:“让他自己看着办,要么他被梁山贼寇砍下脑壳去当夜壶,要么他就自己剁下脑壳来送给梁山贼寇去当夜壶。”

梁山军虽然遭到了弓箭、礌石和滚油的猛烈打击,同时楚军也遭到了梁山军霹雳车和床子弩的压制,城上城下,死尸堆积成山。

但是梁山兵士仍旧顽强的攀爬着云梯往城墙上攻去,渐渐的攀爬上城墙的梁山兵士越来越多。

江州的城门也已逐个的被梁山军攻开,梁山军将士蜂拥而入。…,

早就安奈不住的李逵首先挥动着两柄板斧,领着他的突击队从南门冲杀了进去。

李逵上身脱得光条条的,在混世魔王樊瑞、飞天大圣李衮、八臂哪吒项充和丧门神鲍旭四将的护卫下,抡动那一对板斧,那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正在这时,冲到城中的李逵又见迎面来了一队楚军,当下他也不多话,又挥动板斧冲了上去。

殊不知,这队楚军正是从北门撤下来的糜胜、陈赟所部。这糜胜乃是王庆麾下的头号猛将,原著中他手持一把长柄开山大斧与急先锋索超交手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并且还在王庆军已经大败,己方大将被斩,被梁山军追杀情况下,糜胜回马翻身反杀过来,连斗三将,斩两将。有人曾说,如果梁山的李逵是第一亡命徒,那这个糜胜排在第二是谁也无话可说的。

当下,李逵、糜胜二人各持兵刃,各率军马,就在城中激战起来。

李逵抡起一对板斧向糜胜砍去,糜胜也举起开山斧向李逵头顶砍来。李衮、项充和鲍旭各挺兵刃向陈赟杀去。樊瑞唯恐李逵有失,不好向王伦交代,故而提着冥界魔王剑护卫在李逵左右。

此时鲁智深和武松也各率所部军马从西门杀进城来,正好遇着楚军大将袁朗。袁朗头顶熟铜盔,身穿团花绣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卷毛乌骓,赤脸黄须,九尺长短身材,手掿两个水磨炼钢挝,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指着武松、鲁智深高叫道:“水洼草寇,那个敢上前来纳命”

武松、鲁智深是何许人也,那还容得对方对自己这般嚣张,当下一个挺着一对戒刀,一个举着水墨禅杖向袁朗那厮打去。

不料袁朗这厮面对梁山中数一数二的两员猛将,丝毫不乱,三人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仍旧不分胜负。

就在这时,从另一条街道上又转出一支楚军军马,为首一将大叫道:“袁将军莫慌,滕戣来也”

鲁智深和武松与袁朗激战正酣时,只见两员敌将各持一柄三尖两刃刀,挥动军马向武、鲁二人围杀了过来。

江州城东门外梁山军中军大帐内,卢俊义已经几次问军帐外的兵士:“进攻东门的雷横还没送来军情战报吗?”。

公孙胜道:“卢员外,杜壆是王庆麾下数一数二的猛将,雷横兄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贫道看来是不是该让呼延将军他们上了?”

卢俊义想了想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卢俊义向身旁一个兵士道:“去向呼延将军下令,让他们进攻东门”

“遵命”那个兵士出帐去传令去了。

过了片刻,梁山军军帐外的江州东门方向鼓声雷动。

梁山军骑兵第三军在双鞭呼延灼、急先锋索超的率领下开始对江州城的东门发动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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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激战江州(2)

此时雷电熄了,风雨停了,本来应该是清新的空气,如今却夹杂着浓重的硝烟与血腥的味道。江州城的激战仍在继续,并且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血腥。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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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耶律大石

就在江州激战正酣之时,王伦在金陵接见了来投奔他的契丹人耶律大石和耶律大石准备当做见面礼进献给他的年仅十六岁的天寿公主耶律答里孛。耶律大石今年三十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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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降杜壆

>被战火洗礼后的江州城,硝烟未散,夕阳照着残垣破壁,现出一派萧瑟的末世景色。

在江州府衙内,卢俊义正和吴用、公孙胜以及各军的统制、副统制、司马商议着下一步的用兵方略。

双鞭呼延灼将他拿两条虎节鞭放在行军的矮凳旁边,一脸愤恨的神色道:“卢员外,末将就不明白了,这杜壆是西贼王庆麾下第一猛将,此番被我军围在这江州,眼看便能生擒活捉,就算不能活捉,凭着我军这般多得兄弟,这般多得军马,还怕他上天不成!为何要放他走呢?还连擒获的贼军将士都要放了,这......这到底是何意啊!”因为激动,呼延灼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卢俊义道:“小可临来是,王头领交代,我军无论是和方腊,还是和王庆交战,亦或是和朝廷刀兵相见,那皆是我汉家儿郎们之间的内战而已,而如今北方女真人兴起,迟早必然南侵,朝廷如今已是冢中枯骨,那还有半分能力抵挡外族入侵,就算今日我军杀了杜壆,那也不过是让我汉家少一好汉,削弱我汉家儿郎们自家的力量而已,如若这天下的豪杰都亡在自家人的内耗之中,一旦女真南侵,请问呼延将军,到时仅凭我梁山一家的力量如何对抗异族?就算你我兄弟拼死抵抗,又能有几人能见到太平之日?”

花和尚鲁智深一手提着一坛子白酒一手抓着一只烧鸡,一面喝着一面吃着道:“卢员外说得虽然有理。可是就算不取他的性命,不该放他离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卢俊义诡诈的一笑。看了看身旁的吴用和公孙胜。吴用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道:“鲁师傅放心,猛虎虽放,却难归山,不用多久,这杜壆必然自己束手来降。”

鲁智深听了吴用的话,一头雾水的道:“真的?”

“鲁师傅放心,千真万确。”

却说杜壆领着数百残兵败将,一路向西。往鄂州(今武昌)方向逃去。杜壆等数百人狼奔豕突了数日,才来到距离鄂州城十里左右的,远远往去,但见鄂州方向烟尘乱起。却无一人来往。

杜壆心中惊讶道:“莫非梁山军抄了我军的后路,在攻打京城!(他嘴中的京城当然指的是王庆政权的鄂州)”

此时容不得他多想,赶忙提着蛇矛往鄂州城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鄂州城已经被王庆修建得比过去阔大许多,城墙加高了一丈多,护城河也挖宽了仗许。城头上摆满了滚木礌石。杜壆来到城下,但见吊桥高高拉起,城头不见一人。

“开门,快快开门!”杜壆立马城下扯着喉咙喊道。

城头没有一人。杜壆又喊了两声,忽然听得城头一声炮响。但见一名武将,身着铁凯。头戴钢盔,在一群武将兵士的簇拥下出现在城头。

杜壆见了那武将,他认识,此人正是王庆的妻弟段五。他正要说话,只听段五站在城头上喊道:“杜壆,陛下那里亏待过你,你既然被梁山贼寇擒获,就应该以死殉节,就算不死,你也不该领着贼寇来攻城,匹夫,你卖主求荣,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杜壆被段五一通话骂得一头雾水,他还要分辨时,忽然看见城头上押出二十余名身着囚服的犯人来。他一眼便看出,这些人正是他的一家老幼。…,

“儿啊,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降了宋军啊!”一个老妪被反绑着双手,推到城墙上,抽噎着扯着喉咙叫道。

杜壆一眼认出,在城头的老妪正是将自己带到这个世间,将自己养育成人的母亲,他双眼噙着泪水道:“娘啊,儿子没有背叛陛下,真的没有背叛陛下啊!”

段五听了杜壆的话,冷冷一笑,道:“杜壆,你一家老小道死到临头了,你还不肯说句老实话吗?”

杜壆没有理会段五,他只对自己的母亲道:“娘啊,儿子的秉性您老是知道的,自从童贯那狗太监为了霸占咱家的地,派人毁了咱家的祖屋,打死了咱爹以来,儿子与朝廷就不共戴天,正是因为如此,儿子才跟着陛下起兵造反,娘啊,您老想想,儿子如何会投降宋军呢?”

段五听了杜壆这话,道:“杜壆,事到如今,你还想表功!嘿嘿——“他干笑几声,手举腰刀,一刀将杜壆的娘亲砍下城来.

“娘啊——”杜壆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他指着城上哈哈大笑的段五道:“段五,老爷要剥了你皮!”

段五不再和他啰嗦,当着城下杜壆的面,一刀一个,将杜壆的家眷全部斩首,然后将尸首全部从城上丢了下来。

杜壆见了这些,当下气得“噗”的吐了一口鲜血,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一个残兵忙将杜壆扶将起来,道:“将军还是快走,一旦城中有兵马冲突了出来,我等小命就难保了!”

杜壆气的双拳捏得颤颤发抖:“想我杜壆一心报效陛下,不想只败了一场,却落得这般的下场,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那残兵道:“杜将军,这段五素来仗着是陛下的妻弟,只要是立有战功的将军他都排斥,其实他早就对将军心怀不满,只是将军屡屡建功,颇得陛下欢心,他无从下手,这次将军战败,他正好在陛下近前进献谗言,就算将军你得见陛下,也难保陛下不为他谗言所惑,害了将军性命啊!”

杜壆见着残兵说得有理。再看他相貌,却又不熟识,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残兵道:“将军,小人如何知道这些的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家人如今早了戕害,他们岂能放过将军?将军还是先速速离开这里为妙啊!”

杜壆没有办法,心中虽然又急又气,但也只好强打起精神,重新上马,往别处而去。

走不到十里,忽然听见一声炮响。冲左近的林子里忽然走出一彪人马来。

杜壆立马横枪,准备厮杀。只听这伙人马为首的一人喊道:“来者可是杜壆将军啊?”

杜壆冷冷一笑,道:“老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杜壆。尔等若想要杜某的性命,那则要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那伙人马为首一人忙拱手道:“将军误会了,在下是梁山泊王头领麾下头领白日鼠白胜,正在这里等候将军。”

杜壆警惕的看着白胜,问道:“你们要作甚?”

白胜微微一笑。道:“我家王头领说,如今我梁山已然控制江南半壁,虽然是兵精马强,但只等将军入伙。为我梁山军马再添一员虎将,不知将军可愿为我梁山这只猛虎再添双翼啊?”

此时的杜壆可谓是家破人亡无路可走。他听了白胜的话,难免不动心。可是他又视名节如性命,不想日后有人说他背主求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那残兵走进杜壆道:“将军,你一心终于陛下,可是陛下听信谗言,杀了将军一家,将军此时就算投了梁山,世人一旦知晓了真相,只会说王庆无情无义,忠奸不辨,可是将军要是死了,那可就要一生一世背着个败将卖主的骂名,永世不能翻身了。”

杜壆听了“永世不能翻身”这六个字心中一颤,却还是不说话。

白胜又道:“杜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时此刻,你还能往哪里去呢?”

杜壆一听这话,当下拱手道:“请这位兄弟在前面引路。”

杜壆却不知,就在他再回鄂州之前,吴用已然命白胜领着一对人马,扮作杜壆投降了梁山以后,领着梁山兵马来攻打鄂州。这鄂州城凭着白胜的力量是绝对打不下来的,但是白胜又以杜壆的名义在鄂州城下,烧杀抢掠,坏了杜壆的名声。

当杜壆领着残兵归来时,王庆以为杜壆是来赚城的,那便当然会杀杜壆一家来泄愤了。而杜壆身旁那个屡屡进言的“残兵”其实乃是草花蛇李四。这李四虽然武艺平平,但是过去子东京街上之时却是十分擅长在众人之间挑拨是非——正是因为他善于播弄是非,故而诨名叫做草花蛇——引得别人火并,他却躲在一旁看热闹。他却没成想,他的这个本事今时今日今地却派上了其他梁山众好汉所起不到的大用场。

守卫金陵的是梁山军步兵第五军,耶律大石和大辽国的天寿公主就被囚禁在第五军的一座军帐之中。

第五军分成四个部分,分屯近金陵四周,将金陵城团团围了起来。

王伦之所以将耶律大石囚禁在军帐之中的原因很简单,第一,一旦有人知道他收留了契丹人,他可以拍着胸脯说:都被我抓起来了;第二,在军营中既可以让他们与世隔绝,又可以确保他们的安全,无论怎么说,梁山军的军营要比金陵府的大牢要安全百倍。

深夜,月白风清,王伦、朱武在吕方郭盛二人的护卫下,各骑着一匹快马,披星戴月,出了金陵南门,进了第五军的营地,在第五军统制双尾蝎解宝的陪同下,来到了囚禁耶律大石的军帐之中。

囚禁耶律大石的军帐很洁净,帐内有一张行军床,一条长桌,两条矮凳,长桌上放着一盏油灯,一个茶壶和两个茶碗。

此时,耶律大石就睡在一张行军床上,面孔冲着里面。当王伦和朱武等四人一进帐来,只听行军床上的耶律大石道:“节度使相公,你来的太晚了,鄙人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儿请早。”

王伦听了耶律大石的话,微微一笑,对身旁的朱武、吕方和郭盛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朱武等众人出了军帐以后,王伦捡了条矮凳子坐下,面对耶律大石而坐,道:“耶律先生,在下来的不晚,此时正是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正是你我二人说说那见不得人的话的时候。”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身子忽然不动了,又过来了片刻,转过身来,坐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伦,忽然一笑,道:“那就请王头领说说你那所谓的见不得人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相互利用

>此时,军帐内只有王伦和耶律大石二人。

王伦看着耶律大石,微微一笑,道:“耶律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小可着实佩服先生的胆略,你为了能让我大宋朝廷,我梁山军马给你火中取栗,你竟然敢来这里,你就不怕吗?”

耶律大石淡定的一笑:“怕什么?”

王伦走到长桌便,提起茶壶给两只茶碗中倒满茶水,端送一碗给耶律大石,自己又端起一碗,喝了一大口后道:“金人南侵那是必然的,可是如果在下现在将先生送给金人,我想至少能够让金人南侵的计划往后推辞给三个月,或者半年,只要有这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我——我王伦就可以领着我的梁山军马攻占江南半壁,到那时,我梁山大军,依托长江天险,还会在乎金人的骑兵吗?除非金人的战马会浮水。”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心中虽然一凛,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从容淡定,他不疾不徐的拱了拱手,道:“多谢王头领抬爱,你也太看得起在下了。”

“怎么,不信?要不咱试试?”

耶律大石看了一眼王伦,道:“现在在下是你的阶下囚,你要如何处置都悉听尊便,只是,希望王头领能放了我那千余被你困在梁山的勇士,让他们能有逃生的机会。”

王伦心中暗想:“你倒挺能沉得住气,此时还想用以退为进的招来忽悠我。”王伦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他当然不会点破。故作沉默,良久道:“耶律先生,在下佩服你的勇气,事到如今你还在自己的同胞谋一条出路——”说罢。王伦起身对耶律大石躬身行礼,道:“你说说,你这次来我梁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耶律大石暗想:“你到底是忍不住了。”于是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王头领的真实心意,故而说了许多不敬之语,王头领不与在下计较,其度量让在下佩服,至于王头领问在下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在下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王头领,在下愿意辅佐王头领先灭宋,再伐金,然后挥师西域。一统天下。”

“哦,真的吗?”王伦笑道:“那先生为什么不辅佐贵国君王完成这一宏图大志呢?”

耶律大石长叹一声,道:“想必王头领也有所耳闻,我国那皇帝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如果他真有这番雄心壮志。真有这番经天纬地之才,我大辽国人才济济,那还用得着在下辅佐,区区金狗焉能作乱!可惜啊。昏君佞臣,断送了我太祖皇帝呕心沥血才打下的这份基业。让人痛心疾首啊。”

王伦道:“既然先生愿意辅佐在下完成这宏图大业,一旦事成之后。在下该如何回报先生呢?”

王伦这是在试探耶律大石的底牌,耶律大石不是傻子,不仅不傻,还是当世少有的大才,他如何会不知道王伦的言外之意呢?于是道:“如诺大业得成,请王头领将我大辽兴起故地辽东划于我大辽,让我大辽能够复国,让在下百年之后有颜面去地下见我大辽国的列祖列宗,在下便感激不尽了。”

“这个条件倒也不过分,”王伦又问道:“那在下该如何完成先生所勾勒出来的宏图大业呢?该从哪里做起呢?”

耶律大石道:“请王头领调拨数万大军给在下,在下再率领原有的契丹勇士,北上回我故国,收拢被打散的我契丹军马,然后王头领挥军北上,在下统军南下,一南一北,夹击大宋都城东京汴梁。大宋如今的情势与我国亡国之前的情势相当相似,君昏臣庸,凭我骁勇善战之师,攻那腐朽无能之敌,我军定能一战攻下汴梁,而后,再依托黄河天险与金人抗衡,金人战力虽强,可是金人人少,能战之兵终究是有限的,只要慢慢的将其能战之士消耗殆尽,灭金不在话下。”…,

王伦听了心中冷冷一笑,但脸上却不露出异色,赶忙击掌道:“耶律先生好计,只是如今在下正与方腊、王庆在江南激战,调拨不出数万军马——”王伦话一至此,耶律大石面露失望之色,但是又听王伦道:“但是,数千精锐的骑兵还是可以调拨的。”

“可是,金人如狼似虎,只有数千人恐怕难在在下故国立足,更难收拾旧部啊。”

王伦想了想道:“我有一计,不知成不成?”

“王头领请讲。”

王伦道:“在下调拨三千精锐的骑兵给先生,然后先生统兵北上,先去太行山区立脚。依先生前次所言,金人迟早是要南侵的,而河东之地(大约今山西一带)必然是兵家所必争,金人南下必走此路,太行大山,北抵幽燕,南临黄河,正是用武之地,先生正好依托太行大山收拾旧部,如何啊?”

王伦这话一出,耶律大石心中暗道:“这王伦不负为梁山群盗之首,果然厉害,我本想利用他的军马复国,没成想他也想利用我来拖住金人,但是事已至此,如若我不答应他,恐怕我大辽国再也没有复兴的希望了。”

耶律大石又想了片刻,问道:“王头领什么时候调拨人马给在下。”

王伦笑道:“不急,待你在这里休息些时日再说。”

王伦说这话本是好意,但耶律大石却唯恐夜长梦多,连这三千人马也会发生变故,于是道:“如诺王头领不相信在下的心意,在下愿意将天寿公主送于头领侍候卧榻。”

“不,先生误会了。”

“不,在下没有误会,如若头领不愿收纳天寿公主,就算在下统兵北上,你会下的将领官员也会进谗言,让在下在前指挥不灵,那样可就误了大事,所以,务必请头领收下天寿公主,也好让她不再受这国破家亡,颠沛流离之苦了。”

王伦想了想道:“这可是件大事,我得回去商议商议再给先生答复。”

耶律大石没有说话,但他心中却在想:“商议商议?和谁商议?难道中原的男人找女人都得回去和家里人商议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李助的妙计

>王庆在江州损兵折将,这让他不禁大为恼火,当下他将两位妻弟——官封辅国将军段二与护国将军段五,以及军师都丞相李助、先锋刘以敬、左副先锋上官义、右副先锋酆泰召集到皇宫中来,其实也就是原来的鄂州太守的府衙。

王庆头戴朝天冠,身着明黄滚龙袍,稳端端的坐在龙椅上,问左手边第一位的李助道:“军师,如今梁山贼寇破了江州,我军损兵折将,杜壆又辜负寡人的恩义,投敌卖国,如若梁山贼寇水陆并进,来打我鄂州,那该如何是好啊?”

李助身着道袍,长须垂胸,他一手拿着一柄芭蕉扇,一手轻捻长须,道:“陛下无需忧虑,微臣有一小计,可使梁山贼寇首尾不能相顾,一战将其剿灭。”

段五一听李助这话,冷冷一笑,道:“军师,当初正是你不反对进攻江州,我大楚军马这才在江州吃了大亏,你这次又说你有什么妙计,莫不是在吹牛皮。”

李助知道王庆的这个妻弟一向自以为是,和王庆麾下的众大将都不能和睦相处,他也不和他计较,只对王庆道:“陛下,小可自随陛下起兵以来,不敢说是算无遗策,但绝对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李助话没说完,段五又冷哼一声:“那以先生之见,这朝堂之上又有谁不是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呢?”李助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气得煞白煞白的。只是这段五是皇亲国戚,他不好发作。

王庆喝道:“小五,好了,你少说两句。听听军师的妙计!”

李助听了王庆的话,气息稍顺,于是道:“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前往江南,联合方腊,东西两路,同事进军,夹击梁山军马。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先锋刘以敬道:“军师,如今方腊打伤元气,且不说她们愿不愿意和我家联合进军,就算联合进军。恐怕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王庆听了刘以敬的话,道:“军师,刘将军所言,也正是寡人的忧虑啊。”

李助微笑道:“只要陛下起倾国之兵,御驾亲征。难道那方腊就不想浑水摸鱼,以报梁山军占他城池,杀他兄弟,毁他基业邦国之仇吗?”

其实在古代。臣子劝说君王御驾亲征乃属大忌,但是王庆起于草莽。初创基业,常于刀剑锋镝之间。对于亲征不亲征,他都没什么介意,可是他想如果自己在前面浴血拼杀,可是却让方腊在后面浑水摸鱼捡便宜,他多少有些不甘心,于是问道:“可是要是方腊那厮真的待我军与梁山军拼的你死我活之时,来个浑水摸鱼,那寡人岂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李助听了这话,轻轻的挥了挥手中的芭蕉扇,从容淡定的一笑,一副乾坤在胸的样子道:“请陛下放心,我军此次全军东征,绝非只为剿灭梁山贼寇,而是要搂草打兔子,连方腊那厮一同灭了!”

“什么?”在场的人听了李助这话都吃了一惊,王庆问道:“军师,就这梁山好汉一伙,我军就依然损兵折将,你要同时灭两家,这......这似乎有些痴人说梦啊。”

李助依旧是那么从容淡定,他仿佛早就知道众人会有这么一惊,于是道:“所以,请陛下务必派人去联络方腊,约定两家灭贼,同分江南。可是如今方腊已然被梁山打得伤了元气,所以他定然不会贸然兴兵,可是方腊只要一看陛下亲征,定然会有浑水摸鱼的想法,到时,王伦那厮既要对抗陛下的天兵,又要提防江南的方腊,分兵两线,焉能不败?待梁山败后,陛下不要息兵,乘着方腊不料陛下之真是意图时,再一鼓作气,直下清溪城,一股荡平方腊,此计若成,江南尽入陛下囊中矣。”…,

上官义问道:“军师,正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如今方腊伤了元气,怕他不敢再直视梁山贼寇啊。”

李助道:“上官将军,你小看方腊了,那方腊能从一樵夫坐上明教之主的宝座,又从一小小邪教教主,荣登大宝,他能是个胆小怕事的无能之辈吗?”

“如果那方腊佯作答应,到时又出工不出力,只待我军和梁山贼寇拼得筋疲力尽之时,他再来如军师所说的计谋,连灭梁山和我大楚,那咱们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哈哈......”李助听了,仰天大笑道:“将军,你先前也说了,方腊如今打伤元气,恐怕上官将军所说的这些,他方腊是想也不敢想啊!”李助转头对王庆拱手道:“陛下,江州一失,我大楚京城已然在暴露梁山军的刀锋之下,目下之局势,已然是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为今之计,只有倾国而出,奋力一搏,就算不能胜,也要让梁山贼寇领教我大楚国将士的骁勇。”

王庆听了这话,猛得一拍龙椅的扶手,站起身来,慨然道:“军师说的有理,我军和梁山军天生便是一对死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早晚是一战,早战不如晚战,传寡人圣旨,让马步水三军各自备齐一年粮草,三个月之后,起倾国之兵,二十五万,全师东下,直扑金陵!”

就在王庆王霸之气大展之时,王伦在思虑着该派遣谁和耶律大石一起去太行山。

派去的人必须符合以下几个条件:第一,必须绝对的忠于王伦、忠于梁山事业。王伦可不想派去的人在太行山做大以后,不服他的号令。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第二,必须不仅要英勇善战,更要有全局思维,要有大局战略;第三。和耶律大石同往太行山,那就难免会有和耶律大石之间的尔虞我诈,既要团结耶律大石,有要提防耶律大石,还要利用耶律大石,如果没这个本事,那可不成。

谁呢?谁才适合呢?

王伦起初想到了岳飞,可是很快便否定了这个人选。若论能征惯战。勇猛无敌,那自然是岳飞第一,经过和梁山好汉长期的生活战斗在一起,他在思想上也是绝对忠于王伦和忠于梁山事业的。更重要的是,岳飞是个孝子,如果他去太行山,王伦绝对不会让他带着老娘去行军作战啊,可是若论起阴谋诡计。那就不是岳飞所擅长的,不然,历史上的他也不会最后被秦桧一个“莫须有”便收拾了,只有这样的政治智慧。他会是耶律大石的对手吗?

卢俊义?不行,这三个条件。卢俊义更没一条符合。

那派谁去才好呢?

王伦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浪子燕青!

王伦思前想后,只有燕青勉强符合那三个条件。第一。燕青虽然是卢俊义的人,但是燕青是个精明人,他心中知道,他的主人卢俊义在梁山之中地位虽高,但是却没有几个弟兄听从他的调动,说的简单些,卢俊义在梁山没有实力没有根基。就算今后他燕青真在太行山站稳了脚跟,做大了,卢俊义也没有能力从梁山内部调兵遣将和他内外勾结,这点,燕青是十分清楚,十分明白的,而最关键的是,这点,王伦也是清楚明白的。正是基于以上的考虑,王伦确定,燕青是忠于自己的,是忠于梁山事业的;第二,至于作战勇猛,全局思维,燕青当然不如岳飞,不如吴用等人,但是凭着他的精明,一点就透的本事,想要他弄明白这些,也并不难;第三,至于政治头脑,燕青或许是王伦最满意的人选了,他性格不张扬,处事低调,顺遂性情。在原著中,他在征讨方腊之后,梁山众人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原本是要回去加官晋爵,衣锦还乡的。可是燕青却在这个该摘果子的时候劝卢俊义急流勇退,可是卢俊义不听,最后只能落得个被水银药死的下场,从这点看,燕青在政治上是有清晰的头脑的,所以只有派他去,才能和耶律大石较量一二。…,

出于这些考虑,王伦决定让燕青率领三千军马,陪同耶律大石北上,去太行山安营扎寨。

在金陵城的中军大帐中,朱武对王伦道:“王头领,你真准备派遣兄弟同那契丹人一同北上去收拾辽国的旧部吗?”

王伦道:“当然,这是一举两得的一步闲棋,如今江南还未平定,如果金人来得太快,恐怕不好应付啊。”

朱武听了王伦的话,沉默了良久,一字一字的道:“王头领,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啊,头领饱读史,难道不知道五胡乱华的教训吗?”

王伦明白朱武的意思,道:“朱先生,你放心,就算他有异心,可是太行山北有金人,南有我大宋王朝,他有异心又如何?他亡国败军,还想在两大政权之间讨得乖吗?”

朱武又思索了片刻,问道:“王头领,听闻这契丹人有个契丹公主,愿意觐献给头领,头领是否已纳?”

“这......这事我还没有和夫人商议......”

“哎呀!”朱武急道:“王头领,这事还要什么好商量的,您只要纳了这个公主,就等于握着一个人质在手,再者,你如今已然不是过去占山为王的一寨之主了,如今头领官拜节度使,可以说是裂土封王了,夫人只为头领产下一女便再未见出,如若无有男丁,头领百年以后,这偌大的事业谁来接手?就冲着这条头领便不用和夫人商议,应该立刻收纳这契丹公主为上啊。”

朱武虽然说的条条在理,可是他终究有着很强的一夫一妻的观念,就算他还想找个女人,他又如何说得出口呢?就算是别人说出了口,他也不好意思立马就答应啊。

朱武见王伦一副尴尬的表情,立马自告奋勇道:“王头领,如若你不好去和夫人说,那就让在下去和夫人说,保管要夫人心甘情愿的答应王头领纳这契丹公主服侍卧榻之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决策

二人正说着,只见一个梁山兵士冲进帐来,王伦见这兵士满脸汗水,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慌成这个样子,天塌了不成!”那兵士慌慌张张的话都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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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江州易手

>长江,长江是我中华大地上第一大河,其奇秀壮观、摄人心魄的风景,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数亿年的天地造化,成就了这独步天下的天然山水画廊。

太平时节,江面上波光粼粼,渔歌阵阵。

而今时今日,长江上不见一片渔帆,不见一条渡船,大楚国皇帝陛下王庆麾下的二十五大军将长江江面塞得满满当当。

江面上叫得上名字的战船,如混江龙、塞断江、撞倒山、江海鳌一百多艘,无名的战舸,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那可真是帆幔蔽江,衔尾数十里。行则帆如迭雪,住则樯若丛芦,炮声遥震。

此时王庆双手背在背后站在一条龙船船头,身后侍立着文武大臣,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看着远方,两名侍女举着黄伞稳稳的站在他的身后。

“丞相,”江风迎面扑向王庆,让此时的王庆觉得无比的舒爽,他头也不动的问道:“你看此次寡人御驾亲征,能有几分胜算。”

军师督丞相李助听了王庆的问话,忙上前拱手道:“回禀陛下依微臣之愚见,此次陛下统帅二十五万大军御驾亲征,那正是吊民伐罪,上顺天心,下应民命,大江两岸之百姓焉能不箪食壶浆以迎陛下王师?古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只要顺了天心民意,对付区区梁山贼寇,那正是以汤泼雪,势如破竹啊!”

王庆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丞相。你太小看这伙梁山贼寇了,这王伦能从一落地的秀才混到如今的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并挟持太子,要挟朝廷。焉能是泛泛之辈?他麾下的那些头领,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不可小觑啊!”说到这里,王庆顿了顿,一副黯然神伤的长长叹了口气:“哎,可惜了,可惜了,如诺梁山的这些头领能尽在寡人麾下。寡人早已杀上东京,推翻赵宋,一统天下了,可惜他们如今跟着王伦。那可真是孤魂随鬼,能有什么好的下场,可惜,可惜啊!”

护国将军段五上前道:“陛下胸怀悲天悯人之心,让微臣五体敬佩。但是对于这些冥顽不灵的贼寇只有将其尽数剿灭,天下方可太平。”

王庆没有接段五的话,当下他将大手一挥:“全军开拔,直扑金陵!”

先锋将军刘以敬忙道:“末将遵命!”当下。刘以敬高声叫道:“陛下有旨,全军开拔。直扑金陵!”

站在桅杆上的传令兵接了刘以敬的圣旨,当下挥动令旗。江面上的战船战舸立时千帆进发,百舸争流,一起往东进发。

此时,江州的梁山军主力除了步兵第四军留下牵制楚军主力,步兵第五军进驻洪州,策应江州,步兵第七军继续驻守杭州监视方腊军动向外,其他各军,包括留守梁山的水军第二军也已经全部集中在金陵,准备随时接受王伦指挥,迎战楚军。

天,沉闷的像要爆裂;乌云,低低的压迫着江面。长江里的流水卷起一个又一个混浊的漩涡,在江州城下哗哗淌过。

王庆身着龙袍骑马在城东南的小山坡上。他手持马鞭,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山下的城墙。一群楚国的文臣武将拥在他的周围。

这是暴风雨前片刻的寂静。这是大血战前短暂的沉默。

“轰隆!轰隆!轰隆!......”突然间,火光迸发,巨响连声,硝烟乱转,砖飞石走,江州城的城墙被地雷炸开了一百多丈的大缺口......…,

王庆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搐,挥动马鞭大叫一声:“上!”

伏在长壕里的楚军发出一声怪响,一起向缺口冲杀过去,黑压压的,密密麻麻。几乎同时,长江中的楚军水军也火炮起鸣,放出无数的木划子向江州水关逼进。

缺口处,楚军兵士像蚂蚁一般的附壁而上,为首的举着一杆大旗,大旗上大书着一个“楚”字。

双头蛇解珍挺着三股钢叉立在城头上看着附墙而上的楚军兵士和从被炸塌的城墙处蜂拥而入的楚军,冷冷一笑,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中箭虎丁得孙道:“老丁,们这是第十一次攻城了吧?”

丁得孙的头上受了伤,虽然用一块白纱布裹着,但依旧可以看见殷殷血迹。他听了解珍的话,纠正道:“第十二次了。”

解珍笑道:“那看来咱们最后的日子要到了。”

“自从咱们接下这防守江州的活的时候咱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个时候,无非就是一死嘛,老话说得好啊,将军难免阵上亡,看来咱们俩今天就要马革裹尸了。”

二人正有一沓没一沓的说着,楚军将士已经攻上了城来,解珍和丁得孙各操起手中的钢叉,舞得泼风一般,见了楚军就戳。一时间江州城头的两军将士的尸体磊得和城垛一般的高矮,鲜血将横流,染满城墙。

楚军登上城楼的越来越多,解珍丁得孙越杀越勇,城墙上下,缺口内外,万人血战,短兵相接。

王庆在山坡上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狞笑一声:“抛石机,抛石!”

刘以敬道:“陛下,城头还有咱们的弟兄。”

王庆冷冷的道:“寡人只要江州!”顿了顿,又回头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对刘以敬道:“刘将军,为了江州,为了我大楚的基业,城头上的弟兄不会埋怨寡人的!”

霎时间,抛石机抛出的巨石犹如雨点般的砸向江州城头,城上混战的两军将士一时间被巨石砸的东倒西歪,死伤一片。

一块巨石正好砸中被一个楚军兵士砍翻在地的丁得孙的胸膛,丁得孙“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恨恨的吐出两个字:“王——庆——”言罢,溘然闭目。

解珍看着丁得孙的尸身大叫道:“王庆!王庆!你个,老爷和你拼了!”

正当解珍绝望吼叫的时候,忽然,冲缺口处冲进城来的楚军阵后大乱,但见一彪人马,举着一面“解”字大旗在楚军中很冲直撞,楚军将士淬不及防,没冲进来的纷纷溃退,已经冲进城来的被杀倒一片。

隐约间只听得有人喊道:“哥哥莫慌,兄弟来救你了!”

此一回折了一员将佐:丁得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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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废立太子

两头蛇解珍在他同胞兄弟双尾蝎解宝的救护下成功逃离了江州,这同时也意味着江州易手了。这个结果对于王伦来说,早在预料之中,他之所以将解宝的第五军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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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对策

当王伦得知江北州县全部失守的时候,心中如何会不惊:如今西面有王庆的二十五万大军,东面的方腊的蠢蠢欲动,而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朝廷突然另立了新太子,并且调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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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百六十六章 诱敌深入(上)

大胜关,地势十分险要,自古以来便为金陵的江防要塞和中转港口。如今,王庆的大军占据了大胜关,不日便要兵发金陵,与梁山军一决雌雄。大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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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诱敌深入(下)

>柴进沉默片刻,突然,他当着王庆与其众将的面将身上的蓑衣、斗笠脱下,然后又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脱下,只脱得上身一丝不挂后,他才将最后一件贴肉的白色内衣铺在了地上。王庆等众人看去,这内衣与普通内衣并没有什么区别,内衣雪白雪白的,一尘不染。

柴进着上身向王庆拱手道:“陛下,能赐一碗茶吃嘛?”

王庆将手一招:“来人,上茶。”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楚军兵士端着一杯茶送到柴进手中。

段二段五围着地上那件白色内衣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段五叫道:“娘的,搞什么鬼!”

柴进将茶水含在嘴中,然后“噗”的一声都喷到那内衣上,只过了片刻,但见那内衣上隐隐约约的现出一些模糊的图画来,接着,柴进又往那白内衣上喷了两口茶水,那图画越来越清晰。

李助惊叫一声:“这......这是金陵城的兵力部署图!”

柴进道:“这位先生好眼力,不错,这正是前番王伦与吴用、卢俊义、晁盖、公孙胜,还有个神机军师朱武共同商议出来如何迎战陛下的城防兵力部署图。”

李助问道:“你是如何搞到的,你方才说的开会众人中没有你啊?”

柴进道:“虽然开会没有在下,可是在下统管梁山的军粮饷银的核对发放,想要搞到一副这样的图。只要多留心,恐怕还不是难事。”接着,柴进指着地图道:“这里是江东桥,是陛下进军的必进之路。而王伦所调配的防守防守江东桥的是步兵第一军,防守西面龙光门的是步兵第二军。第一军的统制是花和尚鲁智深,第二军的统制是行者武松。如果陛下从这里进军,他们会让开江东桥,打开龙光门,迎接陛下进城。”

王庆看着地图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们会让路开门放行?”

柴进道:“陛下有所不知,这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过去是二龙山的头领,他们投了梁山以后本以为王伦会领着他们杀进东京。没成想王伦投降了,他们十分的不满,王伦也时时的防着他们,王伦这次将他们调配到江东桥和龙光门就是想借陛下的手来永绝后患。”

王庆冷然一笑:“这王伦倒挺能算计。可是不曾想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害了卿卿性命。”

突然,段二大喝一声:“陛下,这人分明是梁山贼寇的细作,请陛下下旨。将这人拉下去砍了!”

王庆一愣,问段二道:“你为何说这柴进是梁山的细作呢?”

段二道:“请陛下想想,那武松鲁智深他们无论是在梁山军中,还是在赵宋伪朝廷中做官。亦或是帮助这厮活肤所谓的大周国,他们无非都是做官。既然那里做官都是做,他们何必要冒着被王伦查获他们图谋不轨。身败名裂的风险去帮助这厮复国呢?再者,鲁智深武松都是江湖上闻名的忠义之士,要他们在王伦背后谋害他,恐怕——”段二摇了摇头:“恐怕有诈。”

王庆一听这话,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一脸的恍然大悟,怒气满胸的表情瞪着柴进:“好口才,好手段啊!来人——”

当下两个楚兵将柴进拿下,摁在地上。

柴进目光坚定的看着王庆道:“陛下,在下没有想到你竟然孤陋寡闻到这种地步!”…,

“你说寡人孤陋寡闻?”

“对,你就是孤陋寡闻!”

“好,那你说说,寡人如何孤陋寡闻了?”

“想当年,鲁智深是提辖,武松是都头,虽说官不大,但想在官场上一刀一枪博个出身,凭他们的手段,那是不在话下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投奔梁山?鲁智深为什么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父女殴伤人命?他们难道只是想做官吗?他们想要位天下的百姓杀出个太平世道来,他们本以为王伦可以领着梁山好汉杀上东京,改朝换代,可是王伦投降了,那份失望,那份愤慨,那份无奈,陛下你能体会的出吗?”

王庆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他们准备如何迎接寡人的天兵?”

柴进心中虽然暗暗叹了口气,但脸上不漏半分得意的表情,冷静道:“江东桥是陛下进军的必经之地,陛下的大军一旦到了江东桥,请陛下令全军大呼‘老柴’,那时,鲁智深与武松两位兄弟知道该如何去做的。”

王庆未知可否,看了一眼李助,问道:“丞相,你觉得呢?”

李助略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柴进,对王庆道:“陛下,依臣之见,有了这图何愁梁山贼寇不灭!”

王庆对柴进道:“如若此次能击败梁山贼寇寡人记你首功!”

柴进道:“往陛下践守诺言才好。”

王庆笑道:“放心,寡人不会失信于天下的。”

李助问道:“柴大官人,这江东桥是石桥还是木桥?”

王庆问道:“李丞相,问这个做甚?”

李助答道:“陛下二十五万天兵突至,就算除去水军,也有近二十万之众,如果是一木桥,陛下天兵焉能一起过去,如若不能一蹴而过,那将不能起到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之效也。”

王庆微微颔首,问柴进道:“那桥是什么桥啊?”

柴进道:“请陛下放心,江东桥是石桥,可并肩过十人之数。”

王庆喜道:“好,那就请柴大官人现行回去准备,只要此战获胜,寡人定不负诺言。”

柴进心中暗道:“又来试我,如果我现在答应回去,那就正好说明我心虚。”道:“陛下,如今天色将明,在下此时回去,一旦被梁山军兵士拿住,恐怕不好向王伦解释,那可就要坏了大事了,还是请陛下另派他人去。”

李助忙摇手道:“如果派别人去,这事恐怕就要泄露了。”

王庆道:“丞相说的有道理。”

柴进沉默良久,道:“如果陛下真要在下去,那不敢在这里久停,须得立刻回去才好。”

王庆起身拱手道:“大官人一路保重。”

柴进拱手道:“那在下现行告辞了,陛下不要忘了对在下的许诺。”

王庆哈哈大笑道:“大周国皇帝陛下放心便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战在即

>深夜,金陵城中梁山军中军大堂,烛光映堂,气氛庄重。

晁盖、卢俊义和梁山军各军统制、副统制、司马及各头领分立两侧,王伦正立当中,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矮脚虎王英、一丈青扈三娘侍立在王伦身后,吴用陪侍在旁,铁面孔目裴宣手持一张军令,立步正中,高声传令道:“托塔天王晁盖、骑兵第一军统制大刀关胜、副统制霹雳火秦明、司马小李广花荣,将佐:金枪手徐宁、镇三山黄信、井木轩郝思文、摩云金翅欧鹏、跳涧虎陈达,领所部军兵埋伏在金陵城东北面的幕府山,只看西面火起,全军直奔江东桥北面,包抄贼军后路,与贼军决战!”

关胜、秦明、花荣等众将昂然虎立,一齐拱手朗声道:“末将遵命!”

王伦面色沉重,凝视众人。

裴宣又传令道:“玉麒麟卢俊义、骑兵第二军统制副豹子头林冲、统制双枪将董平、司马青面兽杨志,将佐:没羽箭张清、病尉迟孙立、百胜将韩滔、火眼唆倪邓飞;骑兵第三军统制双鞭呼延灼、副统制急先锋索超、司马美髯公朱仝,将佐:没遮拦穆弘、丑郡马宣赞、天目将彭玘、锦毛虎燕顺,各领所部军马埋伏在金陵城南面的聚宝山,只待北面火起,直奔江东桥南面,与贼军决战!”

林冲、董平、杨志、呼延灼、索超、朱仝等众将冷然傲立,一齐拱手吼道:“末将遵命!”

王伦直视众将。默然不语。

裴宣再传令道:“白衣秀士王伦、步兵第一军统制花和尚鲁智深、司马白面郎君郑天寿;步兵第二军统制行者武松、司马小遮拦穆春;步兵第三军统制插翅虎雷横、司马花项虎龚旺;步兵铁牛突击队统制黑旋风李逵,将佐:混世魔王樊瑞、飞天大圣李衮、八臂哪吒项充、丧门神鲍旭;水火特战队统制圣水将军单廷圭、副统制神火将军魏定国;骑兵鹏举突击队统制韩世忠、副统制岳飞,将佐:汤怀、张显、王贵、牛皋,各军所部军马埋伏在金陵城正北面狮子山。只听见贼军大呼‘老柴’时,全力出击,正面抗击贼军!”

王伦上前一步,带头叫道:“末将遵命!”众将随后齐道:“王头领放心!”

裴宣接着传令:“步兵第六军统制浪子燕青、司马云里金刚宋万,率所部军马守城!”

燕青、宋万二人拱手道:“人在城在,誓与金陵共存亡!”

王伦微微颔首。

裴宣继续传令道:“水军第一军统制混江龙李俊、司马船火儿张横、将佐:浪里白条张顺、翻江蜃童威、出洞蛟童猛;水军第二军统制立地太岁阮小二、副统制短命儿郎阮小五、司马:活阎罗阮小七,各率所部军马埋伏在龙江关芦苇荡中,只待陆路战起。全军出击,直扑贼寇水军!”

李俊、张横、张顺、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童威、童猛等一干水军将佐,个个袒露着上身,拱手齐道:“末将遵命!”

王伦拱手道:“此时已是深秋初冬时节。江水刺骨,众位兄弟要多多受累,此次与王庆贼军决战,水路就全仰仗众位兄弟了!”

阮小七拍着胸脯道:“王头领放心,就凭着咱们兄弟这一身本事。保管要王庆那厮的水军一个个都去大江里面去喂王八。”

水军众将道:“请王头领放心就是了!”…,

王伦不在多言,颔首示意。

裴宣朗声叫道:“神行太保戴宗听令!”

戴宗出班拱手道:“末将在!”

裴宣道:“你立刻连夜去洪州,传达王头领将令:命第四军统制解珍与第五军统制解宝、第五军司马,没面目焦挺。让他们在贼军在金陵下与我大军决战之际,全力攻打江州。截断贼军归路。”

戴宗拱手道:“末将现在便去!”说罢,拱拱手。转身出了大堂。

裴宣又喊道:“九尾龟陶宗旺!”

陶宗旺挺身而出道:“末将在!”

裴宣道:“王头领有令,你立刻调动守城兵士与城中百姓,修筑金陵城防。”

陶宗旺道:“末将遵命。”

王伦补充道:“来协助修筑城防的百姓,你要按人按天支付酬劳,不得打骂欺辱修城百姓。”

陶宗旺道:“末将知道。”

裴宣喊道:“神医安道全。”

安道全答道:“小生在。”

裴宣道:“战端一开,生灵涂炭,王头领将令,令你将城中所有的大夫召集到一起,分配口粮住所,将城中所有的药材全部购买集中储存,一旦开战,你要恪尽职守,有伤疗伤,有病治病,不得延误懈怠。”

安道全答道:“小生知道。”安道全想了想道:“只是战端已近,怕有奸诈药商哄抬药价,在下一介生,应付不了。”

王伦当下道:“铁扇子宋清、险道神郁保四、活闪婆王定六,我调拨三百军马给你们,一切听凭安神医调遣。”王伦这是看见了紫髯伯皇甫端,道:“皇甫先生,安神医给人治病,你也不能闲着,你要给马治病,此战开始,定然会有大量的战马受伤,你要用心照料,此战胜了,我军便要过江,中原大地,一望无垠,一马平川,日后的有没有骑兵,今朝便要看先生的手段了。”

皇甫端恭敬的道:“请头领放心,在下定然不辱使命。”

裴宣喊道:“扑天雕李应、铁算子蒋敬、笑面虎朱富听令!”

三人齐道:“末将在。”

“王头领将令,你们三将小心收集粮草,如有无良奸商哄抬物价、囤积居奇,立刻逮捕,另调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带兵三百协助你们。”

李应、蒋敬、朱富、孔明、孔亮五人齐道:“末将遵命!”

“金钱豹子汤隆打造军器铠甲;通臂猿侯健转造旌旗袍袄;玉幡竿孟康监造战船;圣手生萧让、青眼虎李云、操刀鬼曹正领兵三百在金陵城中安抚百姓,维持治安。”

汤隆、侯健、孟康、萧让、李云、曹正一齐出列拱手道:“末将遵命!”

传令已毕,王伦朗声道:“我梁山军的生死存亡,在此一战,此战若胜,我军从此可横扫江南,为万世不朽功业奠定不败之基;此战若败,我等梁山兄弟不仅死无葬身之地,也从此背上贼寇这千古骂名,子子孙孙,永世不得翻身。”

众将齐道:“生死存亡,在此一战!生死存亡,在此一战!生死存亡,在此一战!”喊声响彻大堂。

一场大战就要拉开帷幕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决战金陵(1)

二十五万楚军马步水三军接天连地,无边无际,浩浩荡荡向金陵进发。王庆身着头戴铜盔,身披铁甲,外罩龙袍,腰悬长剑,手持朴刀,在丞相都丞相李助、辅国将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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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朱武说辞

>正当王伦与王庆各率大军在金陵城下殊死鏖战之时,童贯突然调动大军屯驻长江北岸。童贯的这个举动不用说,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想来个河蚌相争,他来得利。而原本准备直上东京的神机军师朱武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去济州,去见统帅三十万宋军,在长江北岸严正以待,尽想着好事儿的宋军统帅童贯。

此时的童贯正躺在济州府衙房的一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接受着两个侍女的精心服侍:一个侍女的芊芊细手在他的肩上轻轻揉捏;一个侍女的嫩嫩小拳在他的双腿上柔柔锤敲。

突然,童贯一把抓住给自己揉肩的侍女的细手,肆虐的把玩,又猛然一拉,将那侍女扯进自己的怀中。

那侍女对童贯的举动没有半分的反抗,就是连突遭非礼的惊讶也没有,她好似一只温顺的白兔一般,乖乖的偎依在童贯的怀中,任由童贯的一双白嫩的肥手与无须的大嘴在自己的酥胸上肆意的摸揉抓舔。

而另一个侍女仿佛没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一般,依旧只是静静的进行着手中的活计。

突然,房的房门被人“咚”“咚”“咚”的敲响。

“谁!”被打断了雅兴的童贯极不耐烦的扯着鸭公喉咙喝问道。

“殿下,晚生有要事求见。”门外的人语气谦卑的回答。

“什么事,快说。”

“这个......这个......”门外的人显得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快说。什么事!”童贯有些不耐烦了。

“殿下,金陵那边来人了。”门外说话之人故意压低了喉咙。

“什么!”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金陵来人,要求见殿下。”

“来人是谁?”

“他自称是神机军师朱武。”

“他说有什么事要见本王吗?”

“他只说是有一件关系到殿下身家性命和他们梁山——”门外的人说到“梁山”二字的时候故意放低了声音:“梁山前途的大事。”

房中沉默了片刻,道:“让他来房中见本王。还有,你立刻调一对心腹兵士,将本王的房围起来,不得本王许可,任何人不得靠近房。”

当朱武见到童贯的时候,房中只有童贯一人。朱武礼节性的拱了拱手,道:“在下梁山特别行政区将领神机军师朱武见过广阳郡王。”

童贯冷冷笑道:“你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跪谁?”朱武也不示弱,道:“鄙人虽是梁山军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也不屑给一个即将变作死尸的阉人下跪!”

“大胆!”童贯一听这话,暴跳如雷,他本想喝令来人将朱武拿下,但转念一想。对方说这话分明是再激自己,随即他微微一笑:“那你倒说说,本王已官封广阳郡王,如何便要即将变作死尸呢?”突然,童贯又沉下脸来:“说得好。那便你好我好,大家好,说得不好,在本王变成死尸前。那你将在本王之前变作死尸!”

朱武淡淡的一笑,问道:“敢问殿下。你在江北突然袭占了我梁山各州县,本来可以割据一方。称王称霸,可是你贪心不足,想乘着我梁山军和淮西贼寇大战之时,坐收渔利,请殿下想想,一旦你的诡计得逞,我梁山军固然飞回湮灭,敢问殿下,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时日的快活?”…,

童贯一双死鱼眼直勾勾的盯着朱武,恨恨的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一旦本王剿灭了你们梁山贼寇和淮西贼寇两大巨寇,当今圣上定然不会辜负本王。”

朱武冷冷一笑:“不辜负你?殿下都已经封王了,童郡王,还想要当今圣上如何不辜负你?同时灭了两大贼寇,这个功劳恐怕也是太大了一些,那当今的圣上对殿下可就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了,功高震主的道理难道你童郡王不懂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古训难道你童郡王也没听过吗?再者,你与蔡京怂恿昏君废立太子,请问前太子的同党会放过你们吗?在下敢断言,这些人都潜伏在一个你们见不到的地方,日夜都窥探着童郡王你和蔡京的一举一动,一旦殿下你灭了梁山贼寇和淮西贼寇,在下敢断言,到那时,童贯拥兵自重,图谋造反的谣言一定四起,敢问郡王殿下,你该怎么办呢?而当今这位新太子,虽说你们有拥戴之功,可是一旦他身登大宝,在下还敢断言,他越见你们便越是不顺眼,越见你们便越是觉得碍眼,你们——”朱武自己寻了条凳子坐下:“到那时,你们将成为当今的太子爷,他日的大宋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敢问郡王殿下,你们还有几日好活?”

童贯听了朱武这话,额头上虽然沁出了冷汗,但是仍故作镇静的道:“难道你想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下说词,调拨本王与陛下的君臣之义,要本王造反,与尔等贼寇同流合污不成!”

“不敢,”朱武微微欠身拱手:“在下是想给郡王殿下说一条保命的招来的。”

“荒唐!”童贯喝道:“本王还需要你一个贼寇说什么保命的招?”

朱武听得出来童贯言外之意,道:“请殿下想想,如今你已经占领了江北我梁山的大片州郡,只要陛下你以攻打梁山为名守住这些州郡,手握雄兵三十万,敢问殿下,谁敢动你,无论是本朝的昏君,还是新朝的帝王,那个敢不对你童郡王另眼相看,刮目相待,这个道理,还用的着朱某对你说破吗?”

童贯一听这话,猛然站起身来,瞪视朱武良久,将大手一挥:“送客!”

朱武见了童贯的举动,心中大喜,他知道梁山北面已然无忧了,于是也起身道:“不劳郡王劳神,在下现行告退了。”朱武刚转身,突然又回头道:“对了,忘了告诉郡王殿下,你以攻打梁山为名按兵不动养寇自重,但是万万不能攻破梁山哦,梁山一旦被你攻破了,你就没有理由在按兵不动与我梁山和谐相处了,切记切记。”

“快走!”童贯大怒:“本王乃朝廷命官,那用你这一个贼寇在这里胡言乱语!”

朱武仰首哈哈大笑,随即离了房,离了济州府衙,离了济州城,径直回金陵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决战金陵(2)

“王”字帅旗在掠过原野的秋风中猎猎飘扬。站立在帅旗下的王伦从山上俯瞰正个战场。梁山军除了韩世忠、岳飞一部仍在秦淮河西岸与楚军激战外,其他各部都已经被楚军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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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决战金陵(3)

就在秦淮河两岸梁山军和楚军的马步二军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在金陵城北面的龙江关前,梁山军和楚军的水军也在经行这殊死的搏杀。江面上两军的战船纵横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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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决战金陵(4)

>因为睦州城离清溪城帮源洞不远,所以睦州城也就成了大明国圣公方腊的驻跸之处。彩@虹文¥学%网(圣王.chngbzhi.cm)

在睦州府衙内,包道乙对方腊道:“圣公,如今梁山贼寇正在金陵与王庆大战,其在苏州杭州一带兵力必然空虚,此时陛下进军苏杭,进可席卷江南,退也可尽占天下膏腴之地。”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沉默良久,道:“只是王伦新近放还了定儿和金芝,如若我现在率军去打,天下英雄会如何看待我方某人?难道国师非要天下人嘲笑我方某人是个乘人之危,不仁不义的人吗?”

包道乙已经好几次劝方腊乘机进军苏杭,方腊都没有答应,起初他还以为方腊有什么更高明的计划,今日一听方腊这话,心中又惊又气,道:“陛下,这争霸天下那来什么仁啊义啊,想当年汉王刘邦与霸王项羽争夺天下,本已定下了鸿沟之约,可是刘邦呢?出尔反尔,乘着项羽没有防备之时,突然进军,他刘邦就讲仁义吗?古语有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今日我明军攻破了金陵,灭了王伦王庆,再打上东京推翻了赵宋伪朝廷,谁仁义谁不仁义,日后那还不是由陛下您来,看那个还敢胡八道!”

方腊沉思片刻,突然道:“国师得虽然有理,只是......只是......”

包道乙焦急道:“陛下,没有只是了,如今天下纷争,上下相疑,只有陛下一统天下,百姓才能过上太平的日子,那又什么只是啊!”

方腊猛地双拳一握:“好吧,那就让朕也做一回不折不扣的人吧!”当下,方腊传下军令,以方天定为先锋。江南四龙:玉爪龙都总管成贵,锦鳞龙副总管翟源,冲波龙左副管乔正。戏珠龙右副管谢福为中军,尚书王寅为副将,起马步水三军六万,杀奔杭州而去。

托塔天王晁盖与玉麒麟卢俊义得了王伦的将令。领着两支大军分南北两路兜杀楚军。晁卢二军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是霹雳火秦明,另一个是急先锋索超,一条狼牙棒,一柄蘸金斧,在楚军中劈砍锤砸。乱杀一气。数万梁山骑兵冲入楚军阵中,对于士气早已再而衰的楚军来,犹如一支神兵从天而降。

此时的梁山军攻杀楚军,好似以汤泼雪,以火燎毛,不到片刻的功夫,二十万楚军乱成一片。

鲁智深、武松、雷横等梁山军马一见又有自家兄弟来了,当下一起大声嚎叫着对楚军发动猛攻。[..cm我]此时虽然还有些许楚军在挺着兵刃抵抗。可是大多数的楚军都在四下逃窜,而那些还准备抵抗的一见大家伙都在跑,他们也干脆将兵刃一扔,一起卷进了混乱的溃兵之中。

岳飞追赶段二,不知不觉的脱离了韩世忠和自己的结拜兄弟,冲进了楚军的后军之中。

“呔!那里来的梁山贼寇。竟然赶追我辅国将军到此,此时四处都大楚军马。你还不下马投降!”岳飞又追了两里路,突然一员楚将拦住他的去路大叫道。

岳飞知道自己依然身陷陷阱。他也不答话,拍马摇枪,直取那楚将。

刚交马一合,又听一将喊道:“柳元大哥,让弟潘忠助你一臂之力,一同杀了这个梁山贼寇!

那潘忠手舞一对双刀,径直向岳飞冲了过来。

柳元潘忠二人不知段二是敌不过岳飞,慌不择路才逃到这里,他们见岳飞最多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年纪,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是一边戏耍一边厮杀,只想逼得岳飞下马跪地求饶才好玩些。…,

不料,三人你来我往,刚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岳飞一矛探出,正中柳元咽喉,将柳元刺死马下。潘忠一见柳元坠马身亡,心中大吃一惊,刀法顿乱,岳飞乘势又是一枪将潘忠也挑下了马来。

顿时,数千围观瞧热闹的楚军都看得呆住了,他们本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的看一场猫戏耗子的好戏,可是没成想,只片刻的功夫,“耗子”依然生龙活虎,可是“猫”却已然殒命沙场了。

此时所有醒过神来的楚军兵士都挺着兵刃对着岳飞,可是就是没一人敢上前一步。

正在岳飞独自一人和数千楚军对峙之时,忽然,只听见前方无数人高呼:楚军败了!楚军败了!

和岳飞对峙的楚军一听这话,都是大吃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

岳飞一听这话,勇气更甚,他知道,楚军败了这话无论是真是假,都会动摇楚军的士气,现在只要再有一个冲杀,这后队的楚军必然溃散。当下,岳飞将手中的长枪从后往前一挥,就仿佛在指挥身后的千军万马往前冲锋一般,大叫一声:“兄弟们,楚贼败了,杀贼立功啊!”

而恰在这时,岳飞身后的一队楚军突然成排倒下,楚军原本心中就恐惧,又被这么一冲,数千楚军立时四散奔逃,无人抵抗。

原来这冲倒楚军的正是韩世忠领着他的一般兄弟和五个鹏举突击队仅存的兵士冲了过来。

王庆在土山上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见成群的往后四散溃逃的楚军兵士,知道自己这边败局已定,但是他还想在搏一把,大叫一声:“刀来!”

一个兵士急忙将一柄朴刀送到他的手上。

王庆接过朴刀,在手中掂了掂,笑道:“老兄弟,老哥哥我好久没让你喝人血了,来,今日个咱兄弟二人一起开开荤!”

罢。翻身跨上身旁的一匹白色的,没有一根杂毛的骏马。李助急忙一把拉住马缰绳道:“陛下,你......你不能以身犯险啊。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时运不济,败了,只要咱们退回鄂州。日后定有东山再起之机啊!”

王庆一脚将李助踢开,笑道:“如今江州已然被梁山贼寇攻占,我军的退路被截断了,哪还有什么机会退回鄂州,生死存亡。在此一战!”王庆回首对身后的一个楚军兵士道:“给寡人将黄龙大旗高高的举起来,随寡人一起冲锋杀贼啊!”

王庆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抖缰绳,那白马好似一支离弦的弓箭,冲下土山,向着正在溃逃的楚军迎过去。

溃散的楚军突然看见黄龙大旗正在向前移动,又见一人身着龙袍金甲,跨骑马舞刀向前冲锋。其中有一部分立时像打了鸡血一般。也纷纷掉转头来,跟着王庆向前反击。

牛皋眼尖,大叫道:“大哥快看,王庆的黄龙大旗!”

岳飞冷然一笑:“这王庆还是条好汉!走,兄弟们,咱们去活捉王庆去!”罢。岳飞、韩世忠等六人一起催动战马,踏起烟尘。径直往王庆方向冲锋过去。

方才还四散溃逃的楚军突然又雄起了过来,这让一路高歌长进的梁山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梁山军也提起了精神,奋力和楚军搏杀。

刘以敬提着大环刀,左砍右劈,有不少的梁山将士成了他的刀下,此时正当他又将一个梁山兵士砍翻在地的时候,突然只见一个黑乎乎的物什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他急忙横刀一隔,那物什撞击在他的大环刀上,发出铿锵有力的“铛”的一声响,引得火花四溅。…,

“哈哈!”一个赤条条的黑越越的大汉叫道:“你个,今天要你死在你黑爷爷的手里!”不用,这黑大汉正是梁山泊的第一猛人,黑旋风李逵。

刘以敬将大环刀往地上一插,对搓了一把被震得发麻的双手,大叫道:“谁死在谁手里还不准咧!”

当下,二人各持兵刃厮杀起来。

很快,王庆发现了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的岳飞韩世忠等人,他干脆立马等候,当岳飞韩世忠等人冲到王庆近前时,王庆微微一笑:“就凭你们也想活捉寡人吗?”

岳飞也不答话,挺枪便向王庆冲去。想这王庆身边的军士都是他的百战精锐,更是他的心腹,这些军士岂容岳飞冒犯自己的主人,当下一起向岳飞扑来。韩世忠、牛皋、王贵、张显、汤怀一见动了手,他们更不会犹豫,也一起加入了厮杀,顿时两边人马绞杀在一起,各不相让。

楚军兵士一见自家的皇帝正在河梁山军绞杀,他们更不会坐视,霎时间都一起向岳飞韩世忠等十一人围杀了过来。

列为看官想想,韩世忠岳飞等人的武艺自不用,那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就是那仅存的五个兵士也是百战余生,能是平庸之人吗?楚军虽多,却也一时奈何不得他们。

可是围过来的楚军越来越多,越杀越多,韩世忠岳飞等人一来双拳难敌四手,二来筋疲力尽,三来早上的厮杀他们可以纵横驰骋,可是如今只为捉王庆,没有一个人见势不利驰走,故而,岳飞韩世忠等人渐渐的落了下风。(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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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梁山我做主的第一百七十三章决战金陵(4)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杭州大火

傍晚时分,当方天定领着一万先锋军马兵临杭州城下时,但见城门大开,不见一个人走动,心中不禁惊疑不定,勒住马不敢进城。一个将佐凑近方天定道:“太子殿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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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决战金陵(5)

楚军的二十五万大军,除了水军依旧在和梁山水军殊死鏖战以外,马步二军大部已然溃散,虽然王庆御驾冲杀,虽然也激励了一部分军马重上战场,但败局已定,势难挽回。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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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段二献头

>金陵府衙内,王伦和吴用刚刚看完了公孙胜从杭州送来的军报,王伦看着军报笑道:“方腊呀方腊,如果你早些来嘛,咱还真招待不起你,可是如今咱一进腾出手来了,你现在来不是送死吗?”

吴用提醒道:“王头领,如今我军虽然大破王庆,然王庆仍在逃窜,尚未授首,且有大量楚军余孽在金陵周近活动,另也有大量的俘虏没有处理,故而,此次方腊来攻不可大意,一旦方腊攻于外,俘虏余孽乱于内,大势则未可知也。{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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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王伦虽多少有些因为以少胜多而飘飘然,但是听了吴用的提醒后,立时打起了精神,拱手谢道:“军师得有理。”

王伦问道:“那军师觉得下一步该如何用兵为好?”

吴用道:“第一步当然是向长江上游进军,一定要抢在朝廷前面彻底干净的抢占消灭楚军余部,并且占领王庆所原有全部城池。”

王伦尽量的让自己从大胜的喜悦中冷静下来,稳定心神,道:“军师的有理。”

吴用道:“特别是鄂州,断断不能让官军占领,谁能首先占领鄂州,就能证明是谁灭了王庆,这个大功不能让童贯等辈抢了去,不然咱们梁山兄弟可就白忙一场了。”

王伦沉思片刻道:“可是如今童贯的三十万大军可以是枕戈待旦,如果他现在突然全师西进,和咱们抢鄂州,那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吴用笑道:“可有一计,或许能拖住童贯这煽驴。”

“哦,何计?军师请讲。”

吴用不疾不徐的道:“如今王庆大军已败,就算他逃回到了鄂州,一时半会也难整旗鼓,故而,可以为。【w.w.cm|我&|】西进的军马无需太多,只要水军全军以及马步各一两个军便足矣,然后再调一个军去苏州。援助公孙先生,稳住西面战局,其他人马全部汇集浦口。”

“汇集浦口?”

“对,就是汇集浦口。”吴用信心满满的道:“在浦口操练军马。”

“操练?”

“操练!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让当今圣上也知道咱们梁山军在浦口操练军马。”

王伦猛然醒悟,道:“对,对,对,军师此计甚高。只要朝廷知道咱梁山大军在浦口操练军马。不知我军意欲何为,定然会要童贯这煽驴严加戒备,这样就算他想西进和咱们争地盘,朝廷也会严令他按兵不动,绑住他的手脚,只要给咱们一到两个月的时间,等朝廷醒过味来,黄花菜都凉了。”

正在这时。圣手书生萧让步快跑进来。拱手道:“禀报王头领,徐宁将军擒获了一名楚军将领,那人自称有机密之事要面见头领,故而徐将军将他绑到了府衙门前,听候头领示下。”

“要事?”王伦一愣,对吴用道:“莫非他知道王庆在哪里?或者是王庆派来请降的?”

吴用轻捻胡须笑道:“王头领不用猜。将这楚军将领请进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王伦颔首大叫道:“有请。”

萧让拱手道:“遵命。”

不一会儿,只见金枪手徐宁提着钩镰枪。提着一个包袱在前引路,他身后是两名梁山军士押着一名双手反绑的楚军甲胄的将领进了大厅。

那楚军将领一见了王伦。纳头便拜,道:“罪将段二拜见大宋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相公。”…,

王伦和吴用一听来人叫段二,二人不禁对视了一眼,吴用提高嗓门问道:“你就是伪楚的辅国将军段二?”

段二脑门触地,道:“正是罪将。”

“王庆呢?”

段二忙道:“禀报节度使相公,反贼王庆已被罪将处死了。”

王伦吴用听了这话更是大吃一惊,吴用问道:“你杀了王庆?”

段二忙道:“正是罪将处死了反贼王庆,反贼的脑袋就在这位将军手中所提的包袱之中。”

徐宁一听这话,道:“我这厮为什么死活不让我打开这包袱看看呢?原来里面装的是王庆的人头啊——”徐宁冲着段二的胸口踢了一腿道:“怎么?你害怕老爷和你抢攻不成?老爷的战功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搏来的,老爷可不屑和你这卖主求荣的丑类为伍!”罢,徐宁将那包袱打开,摊开在地上,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展现在王伦吴用面前。

王伦问道:“怎么是两个人头?那个是王庆的。”

段二忙道:“左边那个,左边那个便是反贼王庆。”

“那另一个呢?”

不待段二回答,吴用长叹了一口气,道:“另一个是王庆的军师,江湖上人称金剑先生的李助。”

“对,他就是李助,正是李助给反贼王庆出谋划策,这才使得王庆危害一方,祸害百姓的。”段二一脸得意的道:“人知道这李助助纣为虐,故而也将他砍了,将其头颅献于麾下。”

王伦突然高声叫道:“好,段二,你弃暗投明,擒杀王庆,做得甚好,你先下去吧,待日后我将你的功劳禀明圣上,圣上必有封赏,你先下去休息吧。”

段二呗下了一跳,但随即听见王伦叫好,心也放松了下来,他的手依旧被反绑着,连连磕头道:“多谢节度使相公大恩,多谢节度使相公大恩......”

段二被唯唯押下去后,吴用愤愤不平道:“王头领,这种货色留着作甚?”

王伦冷然笑道:“吴学究,我怎能不识人?只是现在还不能杀他,再者他也不该死在咱们的手上,我杀他?他也佩让我杀吗?”王伦顿了顿,站起身来,走到王庆和李助的头颅旁,沉默良久,心中暗道:“这次是我胜了,所以你的脑袋就在我的面前,可是在另一个平行的时空内,或许现在是你站在我的头颅的面前,笑我无能。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厚葬你的,不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成为孤魂野鬼,无论怎么,你我过去也是同路之人。”当下,王伦叫道:“来人!”

门口两个梁山军士齐道:“谨凭王头领吩咐。”

王伦道:“通令全军将士,寻找王庆的尸身,厚葬王庆。”

“遵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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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梁山我做主的第一百七十六章段二献头

第一百七十七章 浦口操演

>两天以来,而至关重要的浦口城,大军云集,戒备得比往日更严。【w..cm|我||】从前天梁山军的人马开到了浦口以后,每个城门都有一个梁山军的将领亲率兵士多人把守。城外,所有战略要地,都驻满了马步军队,大街巷都驻满了兵士,而且四郊帐幕罗列,战马成群。一到晚上,鼓角互起,马嘶不断,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梁山军。

梁山军刚刚击败了淮西贼寇王庆,并且为王庆举行了葬礼,这长江上游的战事还未结束,而苏杭一带战端重开,这梁山军的大头领这又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向北首付被官军占领的州县吗?可是不是梁山和朝廷是一家吗?怎么又要刀兵相见了?

浦口城大街巷的百姓们纷纷议论,可是谁也猜不透这位大宋朝的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到底要做什么。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震天价响的战鼓号炮声便将浦口城的百姓都从睡梦中震醒。

百姓们走上街头,只见昨天晚上还在街上横七竖八宿营的梁山军马一夜之间静悄悄的全没了踪影,不不禁纷纷议论道:

“怎么了?又开战了?”

“谁和谁开始?是梁山军和官军吗?”

“这年头,连个安稳觉也睡不踏实啊。”

“哎,真是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啊!”

......

梁山大军突然云集浦口的消息早被朝廷的细作报知了童贯,童贯得了这个探报,大吃一惊:“梁山贼寇要做什么?难......难道是又要造反不成!”当下,童贯下令,一面派细作再探消息;一面下令火速调集军马,准备迎战。

浦口城北门外,整齐安静的队列着两万余梁山步骑大军。大军的左面将台上竖立这一杆冲霄拔地的黄漆旗杆,旗杆上随风飘舞着一面杏黄大旗,大书“替天行道,辅国安民”八大大字;右面一支红漆旗杆。上有一面鲜红大旗,大大书着一个“帅”字,随风荡漾。台上许多军官。银盔铜甲,威风凛凛。台子前面摆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插着许多鲜明杂色令旗,又有乐器金鼓。【w..cm|我||】井然有序。台下如意顶帐篷内,端坐着掌旗鼓的是过去的太子,现今的齐王赵桓,当然,王伦不会承认他是齐王。只认他作太子。梁山军正军师智多星吴用与数人在旁拱手伺候。中间一条黄土甬道,从龙墀起,望过去杳杳茫茫的,直到大军阵前。

此时旭日离地,晓雾尽散。正在这时,只见远远处一骑飞驰过来,须臾到赵桓和吴用面前。也不下马,只在马上拱手道:“启奏太子殿下。大军整备完毕。只待殿下下令,操演立时便可开始。”

吴用不待赵桓开口,将一面令旗在空中一挥,叫道:“操演开始!”

吴用话音一落,“轰,轰。轰”,九声号炮响亮。全军齐声高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喊声响彻原野。

在梁山军操演的四周早已围满了观看的百姓,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寻常百姓那见过这般阵势,一时间个个看得目瞪口呆,惊讶万分。

梁山军在吴用令旗的指挥下,时而鹤翼双行阵;时而鱼鳞冲突阵;时而长蛇扫地阵;时而锥形锋矢阵,只看的周匝的百姓眼花缭乱,咂舌不已。

突然,吴用又将一面令旗一挥,方才还在变阵操演的梁山步军立时分作两队,分列两侧,一支骑兵在一员梁山将领的率领下呼啦啦的冲了出来,那梁山将领坐下跨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骏马,身披皂罗龙虎甲,手提一条烂银长枪,背背鸾凤雕弓,马鞍上挂着豹尾壶,壶中满是银簇箭。不错,这将正是梁山泊第一神箭手李广花荣。…,

骑兵冲到步军前面,在前方赫然出现一批身着北方金人衣甲的稻草人,花荣大叫一声:“弓箭准备!”

就这一声喊,方才还成纵列的骑兵立时排成横列,人人手握长弓,搭箭上弦,然后一齐将弓拉得如满月一般,只听花荣大喝一声:“放!”

“嗖!”花荣一箭当先,紧接着,“嗖!”“嗖!”“嗖!”“嗖!”......百箭齐射,弓箭升空,只听得“唔——”长啸,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箭道,然后一齐全部射中了对面的稻草人。

正当百姓们还在为梁山军的神射手们的绝技惊叹不已之时,突然,两道尘烟滚滚向稻草人扑冲了过去。左边一道尘烟的上空飘扬着一面大旗,上书“梁山五虎将大刀关胜”;右边一道尘烟的上空荡漾着一面大旗,上书“梁山五虎将豹子头林冲”。

当这两道“尘烟”冲到稻草人面前时,霎时间所有的稻草人成了一滩烂草,散落在地。

如意顶帐内的赵桓看了梁山军的操演,身子微微发抖,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心中暗道:“我大宋的气数尽了,尽了......”

吴用看了赵桓的样子,冷冷一笑,又取出一面令旗,大叫道:“操龙虎大阵!”

令旗挥过,帅台上红旗霍得往地下一扫,又竖了起来,但见信炮飞起,阵里角鼓齐鸣,步兵、骑兵、弓弩兵按着连环步位第次发动。

浦口城头,王伦和刚刚回来的朱武并肩而立,朱武赞道:“王头领,此计甚高啊,童贯的细作定然就裹在百姓之中,一旦见了我军的操演,回去禀告了童贯,至少可以确保官军三月之内,不敢轻举妄动。只有有这三个月的时日,剿灭方腊,足矣。方腊灭,童贯就越发的不敢正视我梁山大军了。”

王伦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朱武凑近王伦低声道:“头领,在下已然见过夫人了。”

王伦一愣,问道:“你见夫人作甚?”

“关于那契丹公主侍候寝榻之事。”

王伦看了一眼朱武。问道:“你是怎么和夫人的?”

朱武道:“在下一见夫人,便道:‘夫人,有两件大事要禀明夫人。’夫人笑着道:‘有什么大事还要禀明奴家?你只管去和王头领便好。’在下又道:‘这事与夫人相关。’夫人惊讶的问道;‘什么事还与我一个妇道人家相关?’在下接着道:‘一件好事,一件坏事,请问夫人听哪一件?’夫人想了想道;‘先苦后甜。先听坏事吧。’在下道:‘契丹使者为了与我家头领结盟,献上了契丹公主给我家头领。’。”

王伦一听朱武这般,忙问道:“夫人听了这话,是什么表情?”

朱武道:“夫人沉默了良久,又问道:‘那坏事是什么?’在下道:‘契丹使者为了与我家头领联盟,献上契丹公主。’夫人道:‘这事你过了,奴家的是好事。’在下道:‘好事也是契丹使者为了与我家头领联盟,献上契丹公主。’夫人听后沉默良久。问道:‘你家头领是什么意思?’在下道:‘夫人是什么意思。头领便是什么意思。’夫人苦笑了一回,道:‘随他吧,如今他也是一方诸侯了,哪有一方诸侯只守着奴家一个女人的?你去告诉你家头领,他纳个契丹女人也好,日后奴家也多了个话的姐妹儿。也多了个一同侍候夫君起居的人,这是好事。’。”…,

此时前方的龙虎大阵已然操演完毕。王伦看着朱武道:“朱先生,你很会话。”

朱武忙躬身拱手道:“承蒙头领夸奖。如今天下大势已到临界之时,王头领家中和睦,那梁山的事业方能蓬勃发展,在下不过是再为梁山的事业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而已。”

此次金陵决战,梁山军一共俘获了十八万楚军,挑选其中精悍八万人,加入梁山军,其余的都下令回乡,分给土地务农。好在王庆在其国内大杀土豪劣绅,大量土地荒芜,倒不用王伦再去打土豪了。

如今梁山军的地盘越来越大,兵马越来越多,可是治理百姓的官员与统兵作战的将领一时缺乏起来,虽然楚军中降了杜壆,杜壆又劝降的糜胜,又相继招降了一些楚军将领,可是一来王伦对这些人并不十分信任;二来也是杯水车薪,远远不足付用。王伦想到了擒获方腊的将领,可是就算劝降了他们,恐怕还是不够,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虽有杀伐之勇,可是没有治国之能,马上可以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这个道理王伦怎么会不懂呢?

当年天平天国之所以没能推翻满清,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平军中不缺能征惯战之将,就少治国安邦之臣,如今他王伦占了金陵,又灭了王庆,形势和太平天国倒有几分相识,王伦暗中愤然道:“老子决不能倒太平天国的覆辙!”

那该怎么办呢?自己开科取士?这可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开科取士是朝廷重器,如果自己公然开科取士就等于又同朝廷分庭抗礼了,看来还是等灭了方腊以后,再和众位头领细细的商议一番,寻个万全之策才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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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梁山我做主的第一百七十七章浦口操演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只要你死一回

虽然王庆授首,李助伏诛,但梁山军在溯江西上,攻略楚国城池之时依旧遭到楚军的顽强抗击。可是,时过境迁,无论如何顽强抗击,大楚国终究是日薄西山,大势已去,在苦战半月之后,大楚国首都鄂州终被梁山军托塔天王晁盖与玉麒麟卢俊义所率的数万梁山军攻破,大楚国皇后段三娘领着楚军残部与梁山军巷战,后全军覆没,段三娘唯恐被俘受辱,自刎身亡。

晁盖、卢俊义感其忠义,将她的尸身运往金陵,厚葬于王庆墓旁。

段二被软禁在守卫金陵城的梁山步军第六军的军营之中。他的心中十分的恐惧,本以为提着王庆和李助的人头来投降王伦,不说能捞个将军当当,重新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至少不会被杀头啊,可是,他发现自己想错了。他已经被软禁了半个多月了,整日里除了见到给自己送饭送水的人外,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唯一的一次见到送饭以外的活人还是三天前他准备逃跑,被抓了回来,见了许多抓捕自己的梁山兵士,这才算是多见了几个活人,这是他挟头归降以来的唯一一次。

恐惧、悔恨、失望和整日里疑神疑鬼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段二,有时半夜里时而梦见王庆浑身血淋淋的找自己索命,时而梦见李助提着金剑要杀自己这个叛徒,时而梦见妹子段三娘嘤嘤哭泣,埋怨自己丧心病狂,误国误身。总之,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安稳,睡得宁静。

每天晚上他都被噩梦惊醒,只吓得浑身冷汗淋淋,后再也睡不着。只瞪着两个眼睛看着天亮。

这天晚上,段二疑神疑鬼扫视营房,见无异状之后。刚刚睡下,突然猛然听见房门被敲响。

此时早已过了送饭的时间,他不喊不会有人给他送水,那现在时谁在敲门?段二警觉的问道:“谁?是谁?”

“是段二兄弟吗?在下王伦。求见段二兄弟。”门外的人语气和顺的道。

段二一听“王伦”二字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走到房门前,正要开门,突然驻足问道:“真......真是节度使相公吗?”

“正是区区在下。”王伦的语气显得异常的温和。

“吱呀”,段二再又犹豫了良久后。终于打开了房门,但见王伦一袭白色长衫,头上系着顶系成卍字的白色头巾,完全是寻常百姓的服色打扮。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五短身材,形象猥琐,女的身材高挑,一身武装。显得英礀煞爽。这一对男女正是矮脚虎王英与一丈青扈三娘夫妻二人。王英扈三娘夫妻二人的身后又跟着五个梁山军士。有四个军士的手中各端着一盘子菜,另有一个军士手中端着一壶酒。

“真是节度使相公。”段二惊讶的看着王伦,他真不敢相信王伦竟然会到这里来见自己。

王伦笑道:“难道段二兄弟不欢迎在下吗?”

“不......不,怎么能呢?”

“那还不请在下去房中坐坐。”

段二刚忙让开大门,将手往房中一让:“节度使相公请。”

晴晴一身少妇打扮,在两名侍女提着灯笼的引领下来到府衙偏房辽国天笀公主耶律答里孛的住所。

“你就是那个辽国的天笀公主耶律妹子吧?”晴晴坐在一张圆桌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床沿的耶律答里孛,见她生得果然美貌端庄。于是面色温和,语气亲切的问道:“妹子住这里还习惯吧。妹子还缺什么不?要是缺了什么,有什么招待得不周的,妹妹尽管告诉我。”…,

耶律答里孛娇羞的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看晴晴。

晴晴将一条圆凳移近耶律答里孛,双手握着答里孛的一只手道:“妹妹,姐姐我了解你的心思,你不远千里从北方来,被别人似礼物似的送来送去,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只是咱们女人啊,有时候就得认命,好在啊,咱......”晴晴知道,这位辽国的公主是铁定了要和自己共侍一夫,她心中虽然觉得委屈,但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的丈夫早已不是当初占山为王的贼寇,而是一方节度使,过去她在探春楼的时候见多了富甲豪绅一掷千金探春买醉,而自己的丈夫却能守着自己三四年没有纳妾娶小,她已然是很满意了,又想起朱武的那番话来,何必为了这等事弄得他们夫妻之间产生龃龉呢?他原本要说“咱相公”,但又一想,于是改口道:“咱们相公是个好人,是个天大的好人,如果没有她啊,姐姐我早就不知道被扔到那个乱葬岗子上去了......”晴晴又顿了顿,道:“只从有了嫣姗,姐姐这肚子也是不争气,一直没给咱们相公家续上香火,今天晚上,姐姐就让相公来你房中歇息,你好生的准备准备——姐姐,就先走了。”说罢,晴晴从怀中取出一串珍珠项链,道:“姐姐这是初次和妹妹相见,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串珠子就权作见面之礼吧。”晴晴将这一串珍珠项链送到答里孛手中后,便出了房间,又再舀两名侍女的引领下回去了。

酒菜全部整整齐齐的摆上了桌,此时营房中只剩下王伦和段二两个人。

王伦给段二斟了一杯酒,又加了一筷子菜送到段二的碗中,道:“段二兄弟,你知道吗?你犯了大忌讳了!”

段二刚要端起酒杯来敬酒,一听王伦这话,吓得端杯不稳,差点杯落酒洒,忙问道:“敢......敢问节度使相公,在下犯了什么大忌讳?”

王伦瞟了一眼段二。冷冷地道:“弑主。”

段二一听这两个字,吓得浑身打了个冷摆子,忙跪在地上道:“节度使相公。这......这王庆谋反,小人当初实在是不知啊,后来小人被他裹挟着谋逆,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反正。可是王庆身旁宵小之徒甚多,小人一直不得机会下手,如若有机会,小人早就杀了这厮为国尽忠了。”

王伦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升起对段二说不出的厌恶。但嘴上却道:“那听段二兄弟的话,段二兄弟一直都是在忍辱负重咯?”

“为了朝廷,为了社稷,为了圣上,小人粉身碎骨尚且不惧,一点小小的委屈侮辱又算得什么呢?”

“好,段二兄弟的忠心可表日月啊。”王伦又道:“如今又一次为国尽忠的机会,不知段二兄弟是否愿意一往无前的去为圣上效忠啊?”

“但有驱策。在下万死不辞。”

王伦微微一笑:“不用万死。只要你死一次就可以了。”

段二一听这话,立时觉得话锋不对,忙闭口不言。可是已然是晚了,只听王伦接着道:“如今我梁山大军正在和楚军余孽拼死作战,我军劝楚军归降,可是楚军提了一个条件——”说到这里。王伦看了一眼段二,道:“楚军余孽要见到兄弟的人头放肯束手。”

段二一听这话。吓得连连磕头道:“节度使相公,这......这是反贼的诡计啊。相公万万不可采信啊。”…,

王伦一听这话,脸色立时阴了下来,道:“段二兄弟,你方才不是说‘但有驱策,在下万死不辞’吗?如今怎么又说话不算了?再说不要你万死,之遥你死一回,你也不肯吗!”随即王伦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道:“你放心,如今你的家人在下都已经给你接到金陵来了,只要你按照咱们梁山兄弟的意思,只死一回,在下保证,一定好好照顾兄弟的亲人,如今段二兄弟的妹妹段三娘和兄弟段五都已经殒命沙场了,难道还希望七十三岁的老娘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吗?再说,段二兄弟你的儿子今年四岁,和在下的女儿一般年纪,那正是可爱的紧啊,再下冒昧猜度,段二兄弟断断也不想他因为兄弟的关系,小小年纪,尚未领略到人世间的快活就被株连杀头吧?”王伦说了这些话,再看段二的脸色,白得犹如一张白纸,甚是怕人。

段二喝了一口酒,也不知是啥味儿,眼泪簌簌的落下,良久,问道:“王伦,你说话可算话?”

王伦一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但随即想到,这是段二已然下了赴死的决心,于是笑道:“段二兄弟,我王某人如果是个言而无信之徒,敢问如何会有这般多得江湖好汉跟着我一起枪林箭雨中摸爬滚打呢?”

“好!”段二猛得一拍桌子:“那老爷我就信你一回,说,你要老爷如何个死法?”

营房外的王英扈三娘一听房内有拍得响的声音,急忙冲了进来。王伦微微一摆手,示意他们夫妻出去。

王英夫妻出去后,王伦走近段二,轻轻的说出了希望段二的死法。段二听后,阴测测的苦笑一回道:“王伦啊王伦,你果然比王庆要狡诈阴狠得多,哎,王庆那厮也算是一代枭雄,可惜遇到了你,就算他再多二十五万大军,那也非你的敌手啊!”

王伦微微一笑,道:“扪心自问,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如果你不杀了王庆,我舀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说亲自操刀吧,于心不忍,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带枭雄,死我手里,我就有洗不掉的恶名,不杀吧,那终究是个祸患,哎,最终还是你蘀我解除了难言之隐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春意盎然

>王伦从段二处回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CaIHonGWeNXue.[全文字..cm]〖〗

他料想晴晴已经睡下了,在打发走了王英夫妻后,蹑手蹑脚的去推房门。还没来得及推,忽然听见房内有人道:“进来吧。”

这是晴晴的声音,他仿佛是在等着王伦。

王伦笑眯眯的进得房来,随手关门,问道:“怎么,还没睡啊?”

晴晴语气严肃的道:“今天晚上你不能在这里过夜。”

王伦听了晴晴决绝的口气,一愣,笑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告诉你相公我,你相公我去治他,娘的,在梁山的地界上还有人敢惹梁山大头领的夫人,活腻味了?你看着,看你相公非将这活腻味的家伙治得性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晴晴听了王伦的笑,扑哧一声,几乎要笑了出来,但她强忍住了,依旧虎着脸道:“今天晚上你不能在这里过夜。”

“啥?”王伦一听这话,惊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咋了,你相公我还不能和你同床共枕了?你还反了你了,等着,等你相公我洗拨干净了怎么收拾你!”

“真的,相公,奴家今日身子不舒服,你就别在这里过夜了。”

“哦,是不是大姨妈又来了?那算了吧,今天晚上就放你一马,不收拾你了,俺可不想枪枪见红。”王伦淫荡的一笑,做了个抓抓的手势:“不过其他的活动那可就不能少哦。”

晴晴愠怒吼道:“奴家了,你今天晚上不许在这里过夜!”

王伦这才发现晴晴不是开玩笑了,他轻轻的走到床边,坐下,晴晴抚摸着晴晴的秀发,问道:“媳妇儿,砸了,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相公那里让你不开心了。【w.w.cm|我&|】”

突然,晴晴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把扑到王伦的怀中,道“相公,你......你去契丹公主的房里吧。”

对于晴晴的这句话。王伦已然有所预料,但是当他亲耳听到晴晴亲口而出的时候,心中难免一酸。过去看电视,只看过公主王子被迫无奈。出于政治因素,远嫁或者迎娶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今天,这一幕却活生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当然。虽然这个契丹公主生的有几分姿色,但他多少有出卖自己的感觉,随即他心中暗叹一声:“哎,算了吧,卖就卖吧,我这又不是第一次出卖自己。”于是他问晴晴道:“你真的愿意相公去和那契丹公主过夜吗?”

晴晴沉默了片刻,摸着泪水道:“当然不愿意,可是......可是奴家不能这般的自私。奴家知道。相公去拿契丹公主的房中过夜也是为了梁山兄弟将来能在战场上少丧命一些,梁山兄弟都能为相公的大业拼命,奴家怎么能......”道后面,晴晴的声音越来越,几乎听不见了。

王伦轻轻的托起晴晴的下巴,含情脉脉的看着晴晴道:“妹子。无论将来相公有多少女人,你永远都是相公心中最最疼爱的女人。”

晴晴一把推开王伦:“你快去吧。那契丹公主等着你咧,有你这句话。奴家就够了。”

当王伦来到答里孛的房间时,见答里孛竟然身着霞帔,头戴凤冠,因为凤冠上盖着一块红巾端庄的坐在床边,瞧不真切她面容,却是双眉修长,星眼如波,眼神中却有着看透世情的淡然。…,

王伦知道,这都是晴晴的安排,他走近耶律答里孛,揭开红头巾,见到她那一双朗若明星的大眼此刻正盯着自己看,眼光中还有着委屈又有着紧张,两颊晕红的低下头,一双手撩拨着衣襟。

王伦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耶律答里孛低着头没有话。王伦去取下她的凤冠霞帔时,觉得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于是问道:“你很害怕吗?”

耶律答里孛这是第一次被男人脱下衣服,羞得通红了脸,臊低了头一声不言语,王伦道:“别害羞,闺房人伦之乐是人间极乐,有甚么不好意思的?”

王伦也自己脱了外衣,半歪在床上,他不想强迫耶律答里孛,自从和晴晴有了床第之事后,他知道这种事情需得两相情愿,方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王伦怕太难为了她,抽了一本放在床头的书看时,却是《烈女传》,胡乱看着,一片意马心猿,什么么字也没看见。耶律答里孛想起昨天他叔叔耶律大石对自己的话:“答里孛,如果你真的想恢复祖国,我们便只能依靠这个王伦,如果你能......”想到这里,她将自己脱得浑身,一丝不挂。此时近在咫尺,真的一览无余:稀薄的淡雾间,嫣红浑身雪练价白,肌肤柔腻如脂,她晕满颊婉温柔润的立在床边,一手护乳,一手捂着羞处,娇弱不能自胜地低垂着头,王伦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雪白的脖项,白馒头样的,大腿间微绒绒的隐处......此时王伦只觉得觉得浑身躁热,浑身麻酥热痒难耐,欲火冲腾间那话儿腾地勃然而起,三下五去二把自己也撕剥得赤条条的,口里叫道:“乖乖儿宝贝儿......上来......”他卟地一口吹熄了灯。而此时耶律答里孛也觉得耳热心跳情动欲发,灯一熄也就没了不好意思,怯怯的偎紧在王伦怀中。二人不话,四只手胡摸乱抚,牛喘娇吁快极呻吟嘈杂肴乱。王伦与耶律答里孛二人鏖战搏拼穷极折腾,几番之后龙马精神泄尽,在暖烘烘的屋里甜美的睡了一觉。当二人醒来的时后天已大亮。侧身看时,耶律答里孛犹自合眸稳睡,胸前带一个红兜肚,白亮如玉的身上粉滢滢的雪胸如酥,温腻似脂,殷红的乳豆上还隐留着昨夜咂吮的痕迹,忍不住又上去各自温存一阵。耶律答里孛忍不住绷直了玉体,呻吟起来,直到尽兴,耶律答里孛先起来,忙忙穿衣洗漱了,服侍王伦着衣。一顿忙活后,二人各进各吃了些早点。

王伦见屋外十分的寂静,他以为还是清晨,但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晌午时分,他微微有些恼火,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就没有起过这么迟,他站在门口喊道:“人都死光了吗?”

这时一个丫鬟快步来到白健的身旁,王伦问道:“你早上为什么不叫我?”

丫鬟诚惶诚恐的道:“是夫人不让叫起的......”

王伦听了这话,挥手示意让那丫鬟退下,心中对晴晴有一股不出的愧疚和感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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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梁山我做主的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春意盎然

第一百八十章 苏州危机

王伦与答里孛同房,最高兴的当数耶律大石了,这次他从梁山军与王庆大军的决战中看到了梁山军的实力,他断言,只要梁山军和金军交手,必然两败俱伤,如果真如他所愿,那大辽国必然会复兴,他耶律大石的功绩也必然成为仅次于大辽国开国皇帝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的第二人。

就在王伦与答里孛结合的第二天,耶律大石来面见王伦,他道:“节度使相公,如今我的同胞都被贵国童贯的大军包围在梁山,难道你就不设法去帮助梁山解围吗?”

王伦一听这话,心中暗骂:“娘的,刚和你们的公主睡了一回,你就来给老子吆五喝六来了,老子偏不买你的帐,看你咋办!”于是一副极不耐烦的表情道:“耶律先生,你一直都在金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梁山军现在的状况,虽说我军击破了王庆,可是王庆的余孽仍在各处蓄谋作乱,而方腊的大军刚刚攻下了杭州,又再向苏州进军,我的兄弟们经历了这场恶战,都疲惫的紧,我现在哪有军马去解梁山之围啊?再说,你放心,梁山上面虽然只有一两千人,可是官军一来绝对不敢贸然进攻梁山,二来,就算他们进攻,那也不是一两月能舀得下的,就梁山泊里的湖泊港汊,他们没有个三五个月,那绝对是摸不清楚的。”

耶律大石道:“可是节度使相公答应在下,愿意派一支军马和在下一通北上太行山的,那这样看来不又要拖延了?”

王伦一副无奈地表情道:“不拖延怎么办?我现在将军马调给你了,那我舀什么来对抗方腊,舀什么来防御江北的三十万宋军,又舀什么来清剿楚军余孽,如果我们梁山军完了,谁来帮你复国?难道天笀公主能帮你复国吗?”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王伦说的在情在理,言语中还有揶揄讽刺的意思。他收起了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态度,缓和了语气,问道:“那节度使相公准备什么时候派军和在下一同北上呢?”

王伦抿了抿嘴唇。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那可要等等了,至少要击败了方腊,我军才能腾得出手来吧。”

耶律大石想了想,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对王伦拱了拱手,道:“那在下先行告辞了。”

王伦淡淡的道:“恕不远送。”

耶律大石刚走,军师吴用和朱武领着一直往来于金陵与苏州之间传递军情的戴宗从外面进得大厅来。戴宗风尘仆仆,满面倦容。

王伦一见戴宗来了,心中料定苏州的战事又发生了变化。急忙问道:“戴院长,怎么了,苏州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吴用急忙让人给戴宗倒了一杯凉茶,戴宗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道:“回禀王头领,这方腊军马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公孙先生和刘唐兄弟领着从杭州撤下来的兄弟们。退到苏州,可这方腊军马一鼓作气,追到苏州城下,公孙先生让刘唐、薛永和石勇三位弟兄领着一彪军马在苏州城外扎营,与城中以成掎角之势,可是这方腊用兵毫不讲究章法。一上来便挥军直进,猛冲猛打。刘唐兄弟在城外立足不住,全军都撤进了城中。如今苏州已被方腊的军马团团围住了。”

吴用问道:“城外损失了多少军马?如今城中还有多少军马?能支撑多少时日?”…,

戴宗道:“我军在城外驻扎两千人马,可是被方腊军冲击一次后,营寨尽失,退回城中的只有不足一千人,薛永和石勇两位兄弟也战死沙场,就是刘唐兄弟也受了伤,一时半日恐怕恐怕再难厮杀。”

“什么?”朱武没想到方腊在元气大伤之后仍有这般厉害,惊讶的问道:“方腊军又连杀我两位兄弟,伤我一位兄弟,这是何人所为?”

戴宗道:“方腊军中有一员将领,名叫王寅,这厮端的厉害,薛永和石勇两位弟兄双战于他,不想都被他的一条蛇矛都戳翻在地,刘唐兄弟大怒,去与他厮杀,又被这厮戳伤,几乎坠下马来丢了性命,亏得公孙先生领着一军从城内冲了出来,刘唐兄弟才逃得了一条性命。”

王伦一听敌将是王寅,那这样的结果了便不足为奇,不足惊讶了。原著中这王寅颇通文墨,精通谋略,方腊加封做了文职,官爵是兵部尚书,管领兵权之事。他原本是歙州山里石匠出身,惯使一条蛇矛,神出鬼没,万夫莫挡。坐下有宝马良驹名唤转山飞,这匹宝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因为位高职重,王寅在战场上拼杀的机会并不多,在歙州大战,他败中求胜,设计坑杀掉了梁山的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城破之时,他单枪匹马往外突围,枪起马到,马踩挡道的李云;石勇截住厮杀,数回合之内就枉送了性命。王寅又奋勇力敌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将,并无惧怯。直至又加上豹子头林冲,五人合力才将王尚书乱戳杀死。由此可见王尚书武功之高堪称方腊帐下之翘楚也。

王伦听着戴宗的禀报,思索片刻,道:“传我将令,立刻让留守金陵的雷横与燕青立刻率领本部军马驰援苏州;如今鄂州已破,让卢员外立刻率领麾下的军马返回金陵,稍事休整以后,由我亲自统帅,去苏州与方腊决一死战。”

吴用、朱武、戴宗三人齐道:“遵命。”

王伦想了想,又道:“朱先生,鄂州虽破,但王庆军的余孽定然不少,且鄂州遭逢战火,生民涂炭,晁天王恐怕在理民治国方面力不能及,你立刻去鄂州,协助天王处理政务,剿灭余寇。”

朱武道:“在下领命。”

次日,梁山军第三军统制插翅虎雷横,司马花项虎龚旺与第七军统制浪子燕青,司马摸着天杜迁各领军马,浩浩荡荡迤逦往苏州方向而去。

此一章折了两员将佐:薛永、石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说降王寅(1)

苏州城下,尸积似山,方天定骑着一匹黄骠马,踏着死尸,手持方天画戟,指着城头的公孙胜叫道:“公孙老道,还不开门投降,如若不然,老爷一旦杀进城去,必定鸡犬不留!”

公孙胜昂然立于城头,指着城下的方天定义正言辞的道:“方天定小儿,我家王头领好意放尔一条生路,尔不思回报也就罢了,此时尽然还有面目来我苏州城下耀武扬威,真是不知羞耻也!”

方天定被公孙胜一番抢白,气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牙齿都要咬碎了,他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一挥,大喝一声:“兄弟们,杀进苏州城,活捉公孙胜,给我杀呀!”

公孙胜也不示弱,冷然一笑,对身旁的梁山军士道:“兄弟们,再坚持几日,王头领的援军就要来了,给贫道杀尽这些无信无义的贼寇,杀啊!”

当下,明军架起百架云梯,西面用木板掩护,向苏州城头冲了过去。

公孙胜见了,立即下令发射火箭,将云梯烧着。站在云梯上的明军将士,多被烧死。

第二天,方天定又下令用冲车攻城。明军将士,推动冲车,呐喊着从四面向苏州逼近。公孙胜一见对方用冲车来攻城,不以为然的一笑道:“床子弩准备!”

这床子弩是专射躲在城垛后面的敌军所用,劲力奇大,当明军的冲车逼近城墙之时,公孙胜一声令下,数十架床子弩齐射,一时间那些推着冲着前进的明军将士成了床子弩的活靶子,一支弩箭下去,往往要将数名明军将士射穿后串起来钉在地上。

当一部分明军将士冒死将冲车推到城下时,突然城上落下一阵巨石,专打冲车,一时间冲过来的冲车也被砸得稀巴烂。

就在方天定指挥明军正面攻城的时候,江浙四龙玉爪龙成贵、锦鳞龙翟源、冲波龙乔正、戏珠龙谢福领着明军在夜间开掘地道。企图暗袭城池。

公孙胜早有准备,他先让百姓在城中挖了壕沟,壕沟里面放了干柴。干柴下面又伏着毒药。而壕沟的对面则埋伏着弓弩手,只要明军冲地道中出来,先是一阵乱箭将他们射回去,然后点燃壕沟内的干柴。干柴被熊熊大火焚烧,一起烧着干柴内的毒药,冒出滚滚毒烟,这时,便会有无数的百姓手持各种扇子。又大又小,将毒烟往地道中扇去。可怜那地道中的明军将士,那还有逃生的机会,全部都被毒烟熏死在地道之中。

明军日夜百计攻打,公孙胜日夜千方守城,只打了十七八天,方腊、包道乙也无计破城。正当他们在忧闷之时,忽然探子来报:“圣公。梁山贼寇来救苏州来了。领兵的大将是插翅虎雷横与浪子燕青。”

包道乙一听这话,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吃了一惊,对方腊道:“圣公,梁山贼寇来援,一旦与城中的贼寇内外呼应。夹击我军,大势危矣。”

方腊问道:“那国师以为我军当如何对敌?”

包道乙道:“维今之计。只有先以我军小部围住苏州,而后以主力先破贼寇援军。只要破了贼寇援军,苏州城内的贼寇士气必然大挫,苏州或可不战而下。”

方腊颔首道:“国师说的有理。”当下让王寅令五千军马围住苏州,自己亲率国师包道乙、太子方天定和浙江四龙,领兵四万,迎战梁山援军。…,

而就在王伦准备亲率后续援军进援苏州的头天晚上,杜壆来到了金陵府衙内,面见王伦。

王伦笑道:“杜将军深夜来此,必有要事。”

杜壆犹豫了片刻,道:“王头领此次进援苏州,为何不让在下与糜胜兄弟一同前往,难道还是不信任咱们这些从淮西归降来的人吗?”

王伦略沉默片刻道:“不是在下不信任将军,而是将军初到,人地还不熟识,在下之所以此次进援苏州没有点将军和糜胜兄弟的将,就是想让你们在金陵多待些时日,也和这里的人物多熟悉熟悉,没有其他的意思。”

杜壆拱手道:“请王头领准许在下与糜胜兄弟一同前往征讨方腊。”

“将军真的愿去?”

杜壆道:“在下非但要去,而且定然可以助王头领一臂之力,大破方腊。”

“哦,”王伦见杜壆说的自信满满,不仅好奇道:“将军如何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杜壆道:“在下听闻方腊军中有个将领名叫王寅,是也不是?”

王伦道:“不错,却是有这一号人物,此人杀了我梁山两位头领,我

正要舀住他,为我的兄弟们报仇咧!”

杜壆突然跪在地上道:“王头领,如果王寅愿意归顺我军,请王头领不计前嫌,放他一条生路,可否?”

王伦没想到杜壆仅然会为一个尚未擒获的敌将求情,他忙将杜壆扶将起来,道:“杜将军,有话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呢?”

杜壆不肯起身,叩首磕头道:“实不相瞒,那王寅和在下原是同门的师兄弟。”

王伦一愣:“原来将军和王寅是同门师兄弟?这倒是让在下始料不及啊。”

杜壆道:“在下自有随师父行走江湖,后来在歙州先师与末将一同在一个姓王的石匠家中借宿,晚上一群官军来到这石匠家中索要花石纲,一个石匠哪有什么花石纲给朝廷,于是两下里起了争执。官军仗着人多势众,殴打那王姓石匠,先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官军打走。可是王姓石匠怕官军再来寻衅报复,就将他的独子,也就是如今方腊军中的兵部尚书王寅交给了先师,于是先师也就收下了这个徒弟,并带着他一同行走江湖了。”

“哦,原来是这样。”

杜壆接着道:“当初末将和王寅年纪相当,都是七八岁的样子。一同云游,一同习武,一同被先师惩罚。故而感情深重。”说到这里,杜壆脸上不禁流露出对当初那段日子的向往之情。

王伦问道:“那后来你们怎么一个投了王庆一个投了方腊了呢?”

杜壆道:“我们二人跟着先师行走江湖十余年,武艺也渐渐的精熟了,后来一个机缘巧合。先师结识了当初还只是明教教主的方腊,方腊见我们师徒三人武艺高强,延庆我们三人入明教,末将与先师离家十余年了,不愿回家。可是师弟在得知他父亲被官军杀了以后,一心要报仇,便加入了明教,后来末将与先师回到了家乡,自此在下就和师弟失去了联系。”

王伦道:“只是现在王寅是方腊的重臣,与我军为敌,又杀我兄弟,我如何能放他呢?”

杜壆道:“如果王头领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往方腊军中策反王寅。使他反戈一击,归顺梁山。”

王伦一听这话,真有些小激动,如果杜壆说的话能成功,那不仅可以多了一员猛将,少了一场恶战。说不准还能一举生擒方腊,那可就一举三得了。于是问道:“你觉得能成吗?”…,

杜壆道:“不能成,末将一死以报答王头领的活命信任之恩。”

“好。”王伦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杜壆道:“自然是越早越好,只是......”杜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将军但讲无妨,都是江湖上的汉子,怎么说起话来一副瞻前顾后的犹豫样子。”

“如今方腊日暮途穷,如今他攻打苏州不过回光返照而已,只恐王......梁山旧将记着旧恶,就算末将师弟来归,也不肯放他一条生路。”杜壆本要说“只恐王头领记着旧恶”,但怕这样说不妥当,话到嘴边改成了梁山旧将。

王伦哈哈大笑道:“难道我王伦和梁山兄弟在将军心中就是这般心胸狭窄之辈吗?”

“不,不敢。”

王伦将手一挥,道:“不用再说了,只要王寅愿意反正,我王伦不计前嫌,一同当做心腹兄弟看待。”王伦顿了顿:“就算是方腊愿来,我王伦一样同等对待。杜将军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杜壆道:“越早越好。”

王伦问道:“需要准备黄白之物吗?”

杜壆一听黄白之物,脸色猛得一下沉了下来,道:“难道王头领将我们兄弟看作两只黑眼珠子只看黄白之物的宵小之徒吗?”

王伦忙道:“将军误会了,只是你去地方军营中见敌将,没有些黄白之物,如何疏通关节?疏不通关节不仅怕你见不到你师弟,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啊。”

杜壆听了这话,默然片刻,道:“越多越好。”

“好,来人!”王伦叫道:“给我取十万贯的交子来。”

不一会儿,但见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放着一摞交子。

杜壆忙摆手道:“多了,多了。”

王伦道:“不多,不多,穷家富路,将军这次孤身犯险,多带些银钱在身,终究是有备无患。”

杜壆道了声谢后,愣了愣,问道:“王头领,有句话末将不知该讲不讲。”

“将军,看来你还没将自己融入到这梁山军中来啊,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头领你就不怕末将一去不回吗?”杜壆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字的慢慢道。

“怕,当然怕,”王伦也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字道:“怕就怕王寅翻脸无情,害了将军的性命。”

杜壆道:“末将的意思是说......”

王伦抢道:“在下明白将军的意思,我信得过你,要是你真有一去不回的心思,那今天就不用来跟我说这些话了,自己独去便成了,再者,就算走不了,两军交锋之时,你临阵倒戈,那对我军的危害可就更大了。”

杜壆不在有疑问,当下舀了交子,独自离开了府衙,连夜整理行装往苏州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说降王寅(2)

苏州城西面,太湖湖畔,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

战事已经结束。冬季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宋”字尚依稀可见。主战场南面的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明”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北山头的宋军,随时准备再次冲杀。北面山头的宋军,也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同样愤怒的望着南面山头的明军,同样准备随时冲杀。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这是一次残酷的战争,没有胜负,两败俱伤。

插翅虎雷横怒目等着对面的明军,提着朴刀,牵着缰绳,突然抖动缰绳,准备再次重逢时,浪子燕青猛得一把拉住他的马缰,道:“雷横哥哥,现在不能再战。”

雷横双眼一瞪:“为何?”

燕青道:“我军初到,疲惫不堪,而哥哥的军马刚刚打了江东桥之战,更是疲惫。”

雷横吼道:“那能因为疲惫就按兵不动呢?”

燕青道:“你想想,难道王头领指望着咱们这一万多人马去解围苏州吗?我们的目的就是拖住方腊军马,使他们不能攻城既可,现在既然两军如此对峙,不是最好的情势吗?”

雷横斜眼看了一燕青:“你难道是王头领肚子里的蛔虫吗?”

燕青笑道:“雷横哥哥,这个还用多想吗?你原有七千人,江东桥一战恐怕也损失了好几千吧,我有其人弟兄,咱们合起来也就一万出头,王头领如果是想让咱们击败方腊六万军马,是哥哥你回这般下军令吗?”

雷横想了想。道:“那就信你一回!”说罢,他将手中的朴刀扬起,大吼道:“都跟老子站住。不得妄动!”

苏州城南门外明军军营内,正在营中秉烛夜读的王寅突然接到一个军兵的禀报,说抓道一个梁山细作,但这细作自称是王将军的故人。要面见将军,有机密事相告。

王寅今年三十出头,体格健壮,相貌威武,样貌不怒自威。他心中暗想在两军厮杀的阵前能有什么故人?他正想着。只见两个军士押着一个汉子来到他的面前。王寅抬首望去,大吃一惊,猛地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抱住那个汉子,激动的叫道:“师兄!”

不错,这人正是杜壆。

杜壆也一把抱住王寅,两人不仅以其落下泪来。

王寅道:“师兄,我......我还以为你被梁山贼寇给害了性命。”

杜壆给王寅抹去泪水道:“想当初我一心给王庆效力。不想王庆那厮听信奸臣言语。杀了我一家。如今为兄的已经归顺了王头领了。”

王寅一听这话,惊问道:“什么,师兄向王伦那厮投降了?”

杜壆微微颔首,道:“师弟,王头领十分敬爱你,不愿意让你死在两军厮杀的阵上。故而特地派为兄来奉请,你为何不弃暗投明。与王头领以其共创一番大业呢?”

王寅听了这话,一双眼睛盯着杜壆。冷冷地道:“你是来说我备注求荣的吗?”

杜壆看这王寅的面容,知道自己师弟心中动了杀心,他不疾不徐,冷静沉着的道:“师弟,这天下形势你还看不清吗?王庆也算是一代枭雄,手提二十五万大军进攻金陵,可是结果怎么样呢?而你家的主公方腊,如今也是日暮途穷,你觉得方腊仅凭如今他手中六万人马能喝王伦抗衡吗?”…,

王寅冷冷地道:“想必当初你投降王伦也是因为看着王庆不济事了才另择明主的吧?”

杜壆道:“师弟,你误会了,我归顺梁山,那实属无奈,如果我不降了梁山,必然要枉死王庆刀下。”

王寅断然道:“可是我家圣公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就算我家圣公兵败,我王寅死则死耳,绝不做背主求荣之徒。”

杜壆冷冷一笑,道:“你觉得你家的圣公对你又知遇之恩?”

王寅反道:“那还用问吗?”

杜壆道:“可是师兄看来绝非如此。”

王寅不言。杜壆接着道:“如果你家的圣公真的信任于你,当初和梁山交锋之初,他为什么不要你上阵?你是半路入的明教,比起明教的邓元觉、石宝等辈来讲,是你和方腊亲近还是他们和方腊亲近?方腊给了你个有名无实的兵部尚书,你觉得他信任你吗?”

王寅听了这些话,顿时低头不语。杜壆一见说中了王寅的心事,乘机道:“古语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师弟,你想想,如果方腊不是在朝中无将他能启用师弟你吗?为兄敢断言,就算今朝你帮助方腊击败了梁山大军,夺取了天下,日后方腊要谋害的第一人也一定是师弟你啊。”

王寅一听这话,身子不觉得颤动了一下。杜壆道:“师弟自幼喜欢读书,难道没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话吗?师弟你越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方腊便越是不会容得下你啊。”

“那......难道王伦有朝一日的了天下就会放过我们吗?”

杜壆听了这话心中也难免产生遐想,但随即道:“如果显得随为兄侍奉王伦,我等只是归顺之臣,论资历,论战功都不如他那般梁山兄弟,一旦他的了天下,我们兄弟将官位奉还给他王伦,一起去周游天下,岂不快活!”

“可是......”

“哎,兄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有什么可是啊。”

王寅道:“其实我也知道方腊成不了大事,不过我已经跟从了他,不忍离开啊。”

杜壆道:“兄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当初为兄跟着王庆的时候,乃是王庆麾下第一猛将,统帅王庆麾下所有大军,最后,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如今方腊败局已定,你又何必给他殉葬呢?”

“只是我依然杀了他两个梁山头领,王伦岂能善罢甘休?”

杜壆道:“这事我来时依然禀告过王伦,他说了,只要你肯归降,莫说是误伤了他两个弟兄,就是方腊来降,他也会既往不咎的。”

王寅沉思良久,突然单腿跪地:“一切听凭师兄安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底定江南(1)

从西北方向刮过来的寒风扫过太湖东岸的战场,卷夹着血腥的气息继续往东而去。

包道乙凑近方腊道:“圣公,这样对峙于我军不利,一旦梁山的后续援军赶到,我军就难以与之抗衡了。”

方腊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但从前几次的交锋中他深深的感觉到,不是对面的梁山军利害,而是这支军马是刚刚招募而来,既没有能征惯战的将领统帅,又没有经过严整的操练,更没经历过激烈的战阵,战斗力实在是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包道乙仿佛看出了方腊的心思,低低的声音道:“要不让王尚书来此处吧。”

方腊断喝道:“绝对不行,王寅虽然武艺高强,深通兵法,但这人心高气傲,平日里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一旦让他立下大功,恐难驾驭啊。”

包道乙道:“可是事已至此,暂且用他一次,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

方腊冷冷地道:“大年初一逮兔子,有他过年,没他咱照样过年。”说罢,他对身旁的方天定道:“定儿,你与浙江四龙打头阵,为父的为你们压住阵脚。”

方天定得了将令,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方一指,怪叫一声:“冲!”

浙江四龙成贵、翟源、乔正和谢福也一起大吼一声,各挺着钢叉,纵马领兵,铺天盖地的往梁山军的阵地上冲杀过去。

梁山军马见了烟尘滚滚向自己这边冲过来的明军,立时全军群情激愤,早已安奈不住的插翅虎雷横将手中的朴刀一横,正要挥军杀出时,燕青提着一柄腰刀,拉住雷横的战马缰绳道:“雷横哥哥莫急,万万记不得啊。”

雷横一对虎眼一瞪,吼道:“狗日的们都杀过来了,那还能容得我们不急!兄弟们,随我杀出去啊!”雷横不待燕青再说什么。一把夺过燕青手中的缰绳,猛得一抖,双腿紧夹马肚。纵马扬刀,领着花项虎龚旺和所部军马向明军冲了过去。

燕青一见雷横冲了出去,心中不迭的叫苦,他对身旁的摸着天杜迁道:“杜迁哥哥。你立刻召集全部弓弩手,一旦见我军败回,立刻用弓弩射住方腊的追兵。”

杜迁道:“燕青小乙放心。”

燕青安顿妥当了以后,大叫一声:“不怕死得跟我冲啊!”

燕青所部兄弟一起大吼一声,紧随在燕青身后。跟着雷横向明军冲杀了过去。

转瞬之间,两军冲到了一起,兵刃相交之声骤然大起。弓箭像雨点一般相互对射,大约五万多人的战场上几乎人人都是血淋淋的。斧头、长矛、大刀、狼牙棒一齐出动,敌人一倒下,对方就马上把他的脑袋砍下来。雷横握着那柄朴刀在敌人中残酷无情的左砍右劈。突然,雷横猛然看见一个敌将一连砍杀了数名梁山兵士,他纵马冲了上去。离得不远处。他将手中的朴刀猛地一下掷了出去,“噗”的一声,正中那敌将的胸膛,那敌将在马背上晃动了两下,还没坠下马来,雷横已然纵马冲近他的身旁。一把握住朴刀刀柄,猛地往上一挑。那敌将立时便被刀刃由下至上,切成了两半。

方天定见了雷横勇猛。他也不示弱,挺着方天画戟冲着雷横冲了过来。

雷横一见有人冲着自己过来,又见这人衣甲鲜明,料定是个敌方大将,哈哈笑道:“老爷要的就是你!”说罢,将已然被鲜血染红的朴刀在马臀一拍,那马吃痛,径直冲着方天定冲了过去。…,

燕青心中明镜一般,己方兵少,若与敌军硬碰硬,那定然是捞不着好的。他在领兵冲入敌阵的时候,就将所部军马列成锥形锋矢阵,犹如楔子一般,直锥进明军的阵中。

正当龚旺在为燕青阵法破敌喝彩之时,,燕青突然又一变阵,锥形锋矢阵立时又成了方圆阵,犹如一座城池一般死死的占据着战场的中央,仍由敌军如何攻击,他自岿然不动。

战斗在剧烈进行,双方杀得分外凶顽。

雷横与方天定两马相交,兵刃相击,火光四射。

方天定心中暗道:“这人膂力过人,不是是梁山贼寇中的何人?”

雷横握了握微微有些发麻的双手:“这人是谁?不想方腊军中还有武艺高强之辈!”

两人又交手十余个回合,依旧难觅地方破绽。

这时,只听一人喊道:“太子殿下莫慌,成贵来也!”话音未落,但闻一阵风声向雷横面上扑去。

原来是成贵将手中的钢叉向雷横投了过去。雷横待那风声近时,猛地一摆朴刀,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那钢叉已然被弹到了一旁。

雷横听了成贵的呼喊,心中大喜,暗道:“原来他就是方腊的太子方天定!”

正当雷横挺着朴刀再要去战方天定之时,突然三只钢叉向他插了过来。雷横陡早突击,猛然间失了方寸,但随即稳住了心神,只见有三员敌将正围着自己厮杀。这三人正是浙江四龙中的三龙:翟源、乔正和谢福。

花项虎龚旺一见雷横被围,他将手中的标枪猛地冷不丁的投了出去,乔正没有防备,被龚旺的标枪刺中了胸膛,当下坠下马来命归幽冥。

成贵、翟源、谢福一见自家没杀了敌将,反被偷袭折了一个兄弟,当下大吼一声,翟源、谢福向龚旺扑了过来。

龚旺虽然失了标枪,但随手扯起一支插在地上的长枪,紧握在手,与翟源谢福厮杀起来。

明军的战力虽然不及梁山军,可是方腊仗着兵多优势,只围着梁山军厮杀。

突然,但见方腊阵地上明军的帅旗突然倾倒。

明军将士一见自家的帅旗倒了,立时士气大挫,有些原本对前途就已经失去了信心的的将士开始分头逃窜,而中间动摇的一见有人开始逃跑。于是他也开始溃逃,一时间明军将士溃逃了数千之众。

原来是方腊的中军突然遭到了一股莫名的军马突袭,方腊没有准备。虽然还可以勉强抵挡,可是他的帅旗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砍倒了。

燕青一见明军有退却之势,立时领军靠拢雷横,道:“哥哥。先撤下去吧,再打下去,咱们也不见得能落着什么好。”

雷横此时也知道因为自己的贸然出击,差点给全军的兄弟带来的覆没之险,一听燕青这话。忙道:“就听兄弟的——”大叫一声:“收兵!”

当两军又重新回到冲锋的位置上时,雷横问燕青道:“燕青小乙,你说刚才是谁砍到了方腊的帅旗,如果不是方腊的帅旗倒了,咱们这一遭恐怕就出不来了。”

燕青道:“战阵上乱糟糟的,我也没瞧得清楚。”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来到雷横、燕青面前,道:“禀报二位头领。有四位好汉要面见二位头领。”

雷横道:“带上来!”

燕青忙道:“不。不是带上来,是请上来。”…,

雷横听了燕青的话,笑道:“就你鬼名堂多。”

不一会儿,只见一对梁山兵士领着一队人马来到雷横、燕青面前、雷横惊讶的道:“这那是四位好汉,这分明是一对军马嘛。”

为首的一个汉子,手中杵着柄朴刀向雷横、燕青拱手道:“在下榆柳庄赤须龙费保。”

燕青一听这个名字。忙滚鞍下马,向费保拱手道:“原来是费大哥。早就听我家王头领提起过哥哥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尊严,真是三生有幸。”

雷横一见燕青提起了“王头领”三个字,也急忙下马,向费保拱手行礼。

费保哈哈笑道:“客套话就不说了,在下听闻又两支军马在太湖边上厮杀,于是来观战,一见原来时贵军和方腊那厮在厮杀,咱们兄弟和方腊手下的‘浙江四龙’有过节,又见战阵上有‘浙江四龙’的旗号,再看方腊那厮身旁没有多少军马,所咱们——”

燕青不待费保将话说完,笑道:“所以四位英雄就领着麾下的弟兄们偷袭了方腊的中军,是也不是?”

费保道:“正是如此啊。”

燕青拱手道:“在下在这里要替我这全军将士感谢四位英雄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众位英雄突然援手,那咱们可就危险了。”

费保一脸疑惑的问道:“当初贵军不是依然都攻破了杭州了吗?怎么又让方腊这厮杀到苏州一带来了?”

于是燕青将梁山军主力在金陵与王庆大战,方腊乘火打劫,又讲了当初王伦为了与方腊罢战言和,施放方天定和金芝公主,方腊如何翻脸无情的事都讲了一回。一向精炼利落的太湖蛟卜青铿锵有力的骂道:“方腊就是个不要脸的货!”

费保道:“既然是贵军和方腊军交手,那我们兄弟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要施以援手。这位兄弟——”费保说的是浪子燕青,“咱们兄弟这就暂且加入贵军,与你们兄弟一同与方腊厮杀可好啊?”

燕青忙笑道:“众位哥哥愿意助我军一臂之力,那真是求之不得啊。”

正说着,只见一骑飞马而来,待近了雷横燕青,拱手道:“雷横、燕青二位头领,王头领领着大军今日午夜便可抵达,你们要好生守住此地,不可让方腊夺了去,王头领说了,失了此地,你们二人提头来见。”

雷横、燕青二人一齐恭恭敬敬的道:“末将遵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四章 底定江南(2)

午夜时分,寒风劲吹,刮到人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王伦与卢俊义领着梁山五万军马赶到战场。

卢俊义提着长枪,立马王伦身旁,问道:“王头领,你先去寻个避风的地方休息,在下立刻指挥兄弟们安营扎寨。”

王伦看着对面山上的饿方腊军营灯火,摆了摆手道:“不用安营,连夜进攻。”

“什么?”卢俊义一愣:“兄弟们赶路辛苦,现在进攻,是不是......”

王伦将手一挥:“我军辛苦,贼军更是辛苦,两军交锋,就是看谁能挺住最后那一刻,谁挺住了,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卢俊义还要说话时,王伦断然喝道:“不用再说了,立刻通令全军,进攻方腊!”

卢俊义无奈,下令大纛传令,全军进攻。

战斗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明军白日里才和梁山军大战了一场,谁能想到连夜开到的梁山军后续援军会连夜进攻呢?

明军在完全没有防备,或者说事有防备也能以与之抗衡的情况下,被梁山军冲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成贵、翟源、谢福都在乱军之中被杀。包道乙虽然拼命的挥动马鞭。催马逃逸。但最后还是被小李广花荣一箭射中了后心,坠下马来,被乱军踏成了肉泥。只有方腊在其子方天定与少数心腹兵士的护卫下,死命冲杀,突出了重围,到了苏州城下的王寅营寨前面。

可是营寨内一片漆黑。方天定惊魂未定的冲着寨内喊道:“王寅,快开寨门!”

......寨内无人回应。

“王寅,听见也没,快开寨门!”

依旧无人回应。

过了片刻,突然听得一声炮响。营寨内射出一阵箭雨,顿时间跟着方腊方天定突围而出的明军将士被射倒一片。方腊父子还未醒过神来,只见两支火箭腾空而起,正落在营寨门前的两堆干柴上。引得两堆干柴升起冲天大火,将寨门前照得如白昼一般。

这时,方腊父子只见一个道士背背长剑,手持拂尘,立在寨墙上,高声叫道:“方腊,尔的尚书王寅已经被贫道送他去极乐世界了,尔如今日末途穷,还不快快下马受降,贫道定然力劝我家头领饶尔等不死!”

方腊听了那道士的话。哈哈一笑道:“入云龙公孙胜,老爷自起义那天起就没想能落个全尸,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既然老爷没将这昏君佞臣拉下马来,无非也就是一身剐,想劝老爷投降?去作与尔等头领王伦一般的仰人鼻息,拾人牙慧的卑劣之徒,那是万万不能的!”说罢,他低声对方天定道:“定儿,为父在这里拖住这牛鼻子老道。你快走,回帮源洞去,收集旧部,继续和朝廷对抗,你记着。宁可死无葬身之地,也绝不投降!”

“父亲!”方天定听了方腊的话。一时泪流满面,不能自抑。

方腊怒喝道:“男儿汉大丈夫,死则死耳,何必作这女儿态!快走!”

方天定要下马,方腊拦住道:“你现在下马做甚,如果你真的孝顺,就在马背上给为父鞠个躬吧,待有朝一日,你光复了大明国,记得要给父亲烧纸钱,要将王伦的人头提到为父的坟前来祭奠为父。”

于是方天定就在马背上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纵马,绕开营寨,往南方逃去。

方腊父子二人的这一幕被站在寨墙上的公孙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冷冷一笑,没有做声,仍由方天定逃去。…,

方腊待方天定逃得远了以后,问身后紧随的三名兵士道:“兄弟们,怕吗?”

三名兵士齐道:“不怕!”

“好!”方腊大叫一声:“那就随我翻身杀将回去,与王伦决一死战吧!”

三名兵士又齐道:“愿听圣公差遣!”

方腊转身会去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却说方天定领着两名兵士摸着黑往南逃去。刚走不远,进了一处密林,突然他跨下的坐骑猛得失了前蹄,往前扑到,将马背上的方天定掀下了马来。

方天定刚刚落马,树林中立时亮起一片火把亮光,但见一员将领立马横枪,当在路前。

那将领提着丈八蛇矛,端坐马上,目光死死的盯着方天定,轻蔑的叫道:“方天定,还不束手投降,饶尔狗命不死!”

那将领的话语方落,之听得密林周匝响起一片喊声:“活捉方天定!”

“莫叫走了方天定!”

“活捉方天定!”

......

四面楚歌,穷途末路。

方天定双眼瞪得通红,伏在地上,紧紧的握着方天画戟,突然爆跃而起,向那将领扑了过去。

方天定得这个举动似乎早在那将领的预料之中,方天定刚要扑下时,那将领将手中的蛇矛扬起,方天定收势不住,一下子扑到了蛇矛之上,立时身体被刺了个对穿。

那将领将蛇矛一摆,将还未断气的方天定抛到地上,冷冷地道:“枭首!”

方腊转身冲入梁山军中,只片刻的功夫,身旁便再也没有一个兵士。此时的方腊犹如一只受了伤得猛虎,一双充血的眼睛时时警惕着周匝的每一个人,而周匝的每一个人也都挺着武器对着他。

王伦在阵外看得清清楚楚,他对身旁的卢俊义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卢俊义策马挺枪进到指挥围攻方腊的豹子头林冲身旁,道:“王头领有令,不得伤害方腊,要活得。”

林冲微微颔首,又对一旁的双枪将董平和青面兽杨志道:“二位兄弟,王头领要活的,咱们三人一同进阵去擒他如何?”

董平、杨志道:“谨遵头领将令。”

说罢,林冲将手中的蛇矛临空一指,大喝一声:“闪开!”

梁山军士如波分浪裂一般,退往两侧,给林冲、董平、杨志三将让开一条路来。三人各挺兵刃,直向方腊冲了过去。

正当三人要生擒方腊的时候,一个小校骑马来到王伦身旁,附耳低声道:“王头领,方腊的太子方天定被杜壆将军杀了,人头立时便可送到。”

王伦道:“好,这事暂时要严密封锁消息,不可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遵命!”小校拱手之后,策马离开。

王伦望着山下林冲董平和杨志三战方腊,心中暗道:“这应该是江南的最后一战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五章 底定江南(3)

梁山三员猛将其上,活捉日末途穷的方腊,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如果他们还捉不住方腊,那才是有问题。

在苏州府衙内的一间书房内,王伦摆下了丰盛的酒宴,虚位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明教圣公,一代枭雄方腊。

不一会儿,只听书房门外有人道:“王头领,方腊带到。”

“请进。”

书房门大开,但见一个须发凌乱,衣衫褴褛,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器宇轩昂,一副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汉子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站在门前。

王伦起身道:“方教主请进。”

方腊冷冷一笑,道:“朕是大明国圣公,你该称呼陛下才是?”

王伦哈哈笑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原来方教主喜欢做这亡国之君。”

方腊一听这话,双眼鼓起:“你敢侮辱朕!”说罢,转身要走,方腊身后的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将他拦住。王伦笑道:“原来方教主是这般心胸狭窄之辈,为一两句不打紧的玩笑话也能放弃救自己兄弟活命的机会。”

方腊微微侧头,道:“士可杀不可辱,何况于朕乎?”

王伦道:“好,那今日里咱们二人既不是大明国的圣公,也不是朝廷的节度使,咱们二人就各做各得教主和头领,平心静气聊聊麾下兄弟们日后的出路在那里。可乎?”

方腊回到房中。寻了条凳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王伦喊道:“来人。”

吕方、郭盛进得房来。王伦道:“给方教主将镣铐下了。”

吕方看看郭盛,郭盛瞧瞧吕方,不知道王伦这话是何意?是真还是假?他们都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伦道:“你们只管遵从我的将令。”

“可是,可是......”

王伦看见方腊在哂笑,大喝道:“没有可是,只管按照我的将令去作便成了。”

吕方郭盛一见王伦真的火了,忙一起过来。吕方取出手镣,郭盛取出脚铐,将方腊身上的镣铐都一一去除了。

方腊双手互揉了揉微微有些发麻的双手手腕,也不客气。舀起一双筷子,夹起一摞牛肉便往嘴中送去。嘴巴里一面咀嚼着一面端起酒壶往自己的杯中筛酒,筛满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旁若无人。

王伦不经意的淡淡的道:“教主不急,咱这里酒肉有的是,管饱管足,如果方教主愿意留下同在下一同纵横天下,就是日后封王封侯。外将内相,也未可知啊......“

“啪”!方腊猛得将手中的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一面咀嚼着包了一嘴的酒菜,一面道:“倒胃口!”

王伦当然听得出方腊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道:“方教主,在下这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如果教主愿同在下一同纵横天下,那这梁山特区内,你方腊便是在我王伦一人之下。其他万万人之上。如何?”

方腊斜眼瞪了一眼王伦,突然问道:“有牙剔吗?”

王伦一愣,随即从桌子上舀一根牙剔给方腊,方腊接过牙剔一面剔牙一面道:“王头领,你觉得你说这话有意思吗?”

王伦不言。只是看着方腊。

方腊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想当年你我在梁山之上。喝酒吃肉,何等快活?那时如果你我二人有人让上一步,或许咱们如今早就联兵杀进了东京,夺了鸟位,推翻了赵宋。可是如今淮西你灭了王庆,而我方腊又落入了你的手中,如今天下大势,你已占了江南半壁,此时此刻你再让我来和你一起似过去那般喝酒吃肉,你觉得可能吗?你愿意吗?你觉得咱们再同在一张桌上能够齐心协力吗?”…,

王伦沉默不语。

方腊又道:“扪心而问,你对待王庆还是算够江湖义气了,你没有提着他的人头去东京向昏君佞臣邀功请赏,我想王庆泉下有知,也会感谢你的——”方腊顿了顿,道:“说吧,准备怎么处理我,你放心,你怎么处理我,我都不会怪你,只是心中有些不服,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他妈败了会觉得自己败得心服口服啊?王头领你说是也不是?”

王伦长长的叹了口气,给方腊斟了一杯酒。

方腊道:“你方才说我那些被你舀住得兄弟有活命的机会,不知真耶假耶?”

王伦微微颔首,道:“只是怕他们和你方教主一般的秉性,死也不肯与我王伦为伍,那我王伦可万万不会放了他们,实话实说,放虎归山,贻害无穷啊。”王伦为了不刺激方腊,在措辞方面避开了“投降”二字。

方腊道:“这倒是句实话。”方腊想了想,道:“如今我的侄儿方杰和一位大将唤作小养由基庞万春的还领兵守着睦州,这些个兄弟都是披肝沥胆的好汉,要他们束手归降,那恐怕是难上加难啊。”

其实王伦最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如今他虽然占了江南,但金人不久就会南侵,北宋灭亡已成定局,北宋一亡,他的梁山军就必然要独自面对金人的铁骑,而方腊麾下的这些头领,个个都是能征惯战之辈,如果他们能加入梁山军的序列,那日后对金作战,王伦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王伦一听方腊这话,脸上顿露失望神色。这时又听方腊道:“不过,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

王伦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方腊道:“让朝廷杀了我。”

王伦看着方腊,这个答案他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方腊接着道:“你只有让朝廷杀了我。然后再给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晓以大义,我想他们会归顺你王头领的。”

“可是朝廷杀了你,和我杀了你,又有什么不同呢?”

方腊一脸揶揄的神色道:“你王头领不是善于玩弄权术吗?你可让朝廷下一道圣旨,要将我方腊凌迟处死,然而你王头领大仁大义,送了我方腊一个斩立决,这样或许他们还能感念你王头领几分恩德吧。”

王伦看着方腊,郑重的问道:“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不愿与我王某人一同纵横天下吗?”

方腊也郑重的回答道:“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不敢,我不想今后有朝一日,你高高的端坐在金銮殿上。大叫一声:将方腊贼子拖出午门斩首,其家属全部诛灭。”

王伦道:“难道今天就不会这样吗?”

方腊一脸自信的神色道:“不会。你想招降我那班兄弟,就不会杀我方腊一家——”说到这里,方腊突然黯然神伤:“不知我儿天定走脱了没有?”

王伦心中一动,随口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梁山兄弟再伤你方家一人的性命了。”

方腊听了这话,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王伦的肩膀:“那老哥哥我在这里就多谢你了。”方腊想了想,又道:“我那侄儿方杰,武艺超凡。你这梁山军中恐怕没有几人是他的敌手,要不我修封书信,让他——降了吧,也好护住我哥哥的这最后一丝血脉啊。”

王伦忙道:“这样最好。”

这方杰的本事王伦是知道的,原著中就是这个方杰,单打独斗,轻松的杀了梁山五虎将之义的霹雳火秦明,然后又以一对四,大战大刀关胜、小李广花荣、扑天雕李应、美髯公朱仝,问题是这四个人竟然没杀了他。只能略微的占点上风,最后让他跑了。想当年三国里面三英战吕布,打跑吕布,而梁山四虎联手战方杰,这方杰真有吕布的风范啊!…,

方腊突然问王伦:“你要以什么罪名杀我?”

王伦想了想。道:“起兵造反,荼毒天下。”

方腊想了想。道:“不行,这罪名对不起我圣公的名号,要不你就定我个起兵造反,攻州破府,杀官拒捕,荼毒天下,如何?”

王伦知道方腊给自己加重罪名的意思,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强势的男人活在天地之间,如果不能流芳百世,就当遗臭万年。总之不能平平淡淡默默无闻。王伦道:“这个罪名不错。”

方腊又补充道:“我方腊和明教可从来没有祸害过穷苦百姓,你给我按罪名的时候不许说我方腊戕害百姓。”

王伦道:“你放心就是了。”

“另外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但讲无妨。”

“这个要求就怕你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不讲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呢?”

“我看你日后是要称王称帝的,有朝一日,你攻进东京,建立新朝,你的国号须得称‘明’。”

对于国号这个题目,王伦确实从来就没有想过,可是方腊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他陷入了沉思:如果将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身登大宝,而将国号称“明”,那就等于说是他王伦也是明教中的一员,他今日和方腊之战不过是明教中的内斗而已,那就等于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不是梁山好汉,而是明教帮众。其实对于国号,他并不在乎,称“梁”或者是称“明”,就算是称“宋”他也不在乎,只是如果一旦国号称“明”,梁山兄弟会答应吗?大家浴血和明教大战一场,最后却稀里糊涂的成了明教帮众,这会让很多梁山兄弟想不通,弄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方腊好似一个胜利者一般,看着王伦左右为难的表情,笑道:“怎么?让你这位梁山泊的大头领为难了?”

王伦尴尬的一笑,道:“称‘明’就称‘明’,有什么大不了。”

方腊冷冷地笑道:“王头领,称‘明’你不吃亏,日后你身登九五大位,再也没有人可以打着明教的旗号和你王伦为敌了,因为真正的大明王已经降生人世,就是你王大头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其他的皆是冒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方腊之死

>桌子上的菜没有动什么,可是酒已经喝了好几壶了。{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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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腊脸上没有任何畏死求活的媚态,他刚将一杯酒慢慢的送进了嘴巴,缓缓在口腔之中转了一转后,才划下了喉咙。将酒放下之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舌尖慢慢品尝,然后问道:“你准备要什么时候动手。”

王伦知道方腊的话外之音,问道:“方教主想我什么时候动手。”

方腊问道:“王头领现在急着要我的命吗?”

“不急,不急。”

方腊想了想,抹了一把嘴巴上额油腻,慨然道:“既然不急,那就给我下慢药吧。”

“慢药?”王伦本以为方腊要他给自己一个痛快,他没想到方腊会主动提出下慢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第一,我还想见见我的那些老兄弟;第二,这样我也方便帮你王头领劝降他们;还有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方腊有些信不过你。”

王伦一笑:“信不过我还和我这么久,聊得这么欢?”

方腊道:“其他的我方某人也不在乎,怕就怕老爷一死,你就忘记了日后建国号为‘明‘的事,我得跟我这些兄弟交代交代。”

王伦一听这话,当下道:“方教主放心,我王伦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一口唾沫一颗钉,我过的话定然是不会反悔的,再者,方教主。你想想。【w..cm|我||】时至今日,我王某人还有必要骗你这样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吗?”

方腊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看来是我方某人庸人自扰了。”

王伦也微微一笑后,问方腊道:“方教主还有什么要求吗?”

方腊想了想道:“我那国师包道乙,虽然本事平平,坏了我的大事,不过我和他朝夕相处,情同兄弟,听他已经先我一步走了,等我走了。就将我们两人埋在一起,这样咱们兄弟在一处,也不寂寞。”

王伦颔首,突然问道:“如果今日是我落在你手里。你会放我一马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我想也不会想,见也不会见你一面,一刀就剁翻了你。”

王伦听后微微一笑,道:“看来我比你还是厚道些啊。”

方腊也笑道:“是啊,你王头领确实比我方腊厚道,厚道会有好报的。”

就在方腊弥留之际,,他麾下被梁山军擒获的将领,有宝光如来邓元觉、南离将军石宝、镇国将军厉天润、魔王郑彪、擎天神沈刚、黄幡神卓万里、豹尾神和潼、厉天润之弟厉天佑等全部来到了苏州。就是守卫睦州的方杰、庞万春、夏侯成、洪载、方百花和金芝公主也被方腊一封书信招到了苏州。

方腊躺在一张柔和的大床上,盖着一床宽松的被子,张着大口,一面贪婪的呼吸着氧气,一面声音微弱的道:“兄弟们,哥哥这次要走了,你们都一起跟着王伦,当今天下,也只有他能够发扬光大我明教了。”

金芝公主年纪在他们中间最,一看方腊命在顷刻。哇哇大哭道:“爹爹......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是王伦这贼子杀了你,你......你为什么还要我们都跟着他呀?”

金芝公主的这个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方腊咬紧牙关。憋着最后一口气,道:“金芝。杀爹爹的不是王伦,是朝廷。当初爹爹不幸被王伦俘获,王伦并不想杀害爹爹,可是朝廷知道了以后,降下圣旨,逼着要王伦将爹爹押解上东京去凌迟处死。王伦当下抗旨不遵,几乎要杀了那个传旨的太监。可是爹爹知道,这次我是躲不过了,所以就自己服了慢药,然后让他去将兄弟们都唤来苏州的。”…,

石宝默默流着泪道:“大哥,不用了,兄弟们都知道你的心意,你是想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啊。”

“不......不仅仅是为兄弟们谋一条生路,”方腊歇息了片刻,继续道:“王伦亲口答应过我,日后他蹬上了龙庭,建立新朝,国号就唤作‘明’,兄弟们,这......”到这里,方腊依然明显体力不支,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接着道:“这不是兄弟们梦寐以求的事吗?”这时,方腊对身旁的金芝公主道:“金芝,你出去将王伦那厮叫进房来。”

金芝公主出去后,方腊凑近方百花道:“妹子,你要想办法,想办法将你自己和......和金芝一起都嫁给王伦,只要他敢对兄弟们造次,出尔反尔,你们就可以将他......将他刺杀于床第之间......”

方腊正着,金芝领着王伦进房来,方腊拉着王伦的手道:“王头领,我的这般兄弟。侄儿,妹子还有女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善待他们......”方腊又向众位兄弟们道:“快......快给王头领行礼!”

这些披肝沥胆的好汉,看了一眼方腊,又看了看王伦,没人动。方腊催促道:“快......快啊!”方腊知道自己已经听不了多长时间了。

方杰看了一眼方腊,首先跪倒在王伦面前磕头行礼,接着众将也前后不起跪下,杂乱的道:“在下拜见王头领。”

王伦尴尬的一笑,道:“众家兄弟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方腊又看着王伦道:“王头领,可还有几句话要对众兄弟。”王伦知道,方腊这是请自己出去。他微微一拱手,道:“在下还有些许军务要处理,现行告退。”

王伦出去后,方腊突然上半身翘了起来,凑近众人,道:“兄弟们,你......你们要......你们要在帮助王伦立国之时乘机抓住兵权,只要......只要他敢出尔反尔,你们就......就......就反了他!”到这里,方腊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身子直挺挺的,双眼瞪得圆滚滚的倒在了床上,二十五代明教教主从此千古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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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梁山我做主的第一百八十六章方腊之死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三道试题与整军备战

时至今日,大宋朝梁山特别行政区辖区,东起苏杭,西达鄂州,北止长江,南抵衢婺,纵横千里,人口茂盛,物产富饶。此时的梁山军更是猛将虎聚,军马云屯,好生兴旺。

此时正是和风熏柳花香醉人的烂漫季节。

王伦为了招揽人才,于是以齐王赵桓为正主考,金陵知府赵明诚和副军师朱武为副主考,在辖区内大开春闱科举,考试三场,试题分别为:《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过秦再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考试当天,赵明诚见了这三篇试题,不仅额头上沁出冷汗来。这三篇试题都是王伦亲自拟定,看来平淡无奇,都是些成词滥调,但是和王伦打交道打得多了赵明诚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玄机。

第一题,《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王伦这分明是要给自己的分田分地政策披上合法的外衣,既然天下都是天下人的,那土地为什么不能人人有份?日后一旦梁山军北进,必要还在要在中原一带进行分田分地,那这篇试题中的佼佼者便成了分田分地的纲领性文件;

第二题,《过秦再论》,《过秦论》是贾谊政论散文的代表作,分上中下三篇。全文从各个方面分析秦王朝的过失,故名为《过秦论》。旨在总结秦速亡的历史教训,以作为汉王朝建立制度、巩固统治的借鉴。这是一组见解深刻而又极富艺术感染力的文章。上篇先讲秦自孝公以迄始皇逐渐强大的原因:具有地理的优势、实行变法图强的主张、正确的战争策略、几代人的苦心经营等。行文中采用了排比式的句子和铺陈式的描写方法,造成一种语言上的生动气势;之后则写陈涉虽然本身力量微小,却能使貌似强大的秦国覆灭,在对比中得出秦亡在于“仁义不施”的结论。既然要再论,论什么?有什么值得再论?王伦这里无非是在诱导参考的士子们将当今圣上比作秦二世,将蔡京、童贯等一般奸臣比作赵高,这分明是在为日后改朝换代做舆论铺垫;

第三题,《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出自亚圣人孟子之口,但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是完全不切实际的空想;说得不好听一些,这句话是一句书呆子气十足的话;说得难听一些,这句话是废话。原因很简单,无社稷。何来“君”和“民”?可是王伦将这句话作为一道试题,目的再简单不过,“君为轻”,如果“君”不明,换换也无关痛痒。只要民依旧重,社稷仍在既可。这分明是王伦再为日后取宋廷而代之的法理依据。

既然这三道试题的目的这般明显,这般的扎眼,那王伦为什么还要出这三道题呢?这也是赵明诚佩服王伦之处,这三个题目无一题不是光明正大之言,是圣人之言,谁也反驳不了,谁也不能说圣人的话说的不对。谁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为。那等于是自寻死路。可是这江南千千万万的士子中定然有那伶俐之辈,看破这三题的背后文章,而王伦也就是想借这三道试题来测探一下,江南的士人中有多少人期盼这改朝换代,有多少人的拥护他,反对他。三道简简单单的试题收到的效果比做一次民意大调查还要管用,何乐而不为呢?再者。这次科考的主考是前任太子,今朝的齐王。谁又能猜测到这是王伦的用意呢?就算真的出了问题,往赵桓身上一推,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而就在赵桓、赵明诚和朱武三人主持春闱之时,王伦、卢俊义、吴用和公孙胜等四人正在拟定整编军队的计划。

梁山军在金陵之战前约有马步水三军十万,金陵战后,损失了大约三万有余,后又收降王庆军八万,方腊军又归降三万有余,故而,此时的梁山军马,全军总计十八万人马左右。

此时的梁山军马虽然增加了近一倍,但是内部的成分也复杂了起来,此时的梁山军就像三国时代赤壁之战时的曹军一样,虽然兵马众多,可是人心不齐也不顺,真正遇到强敌的时候,结果恐怕会比当年曹操在赤壁败的更惨。

所以,如何重新整编军队就成了一个抵消内部内耗的一种手段。

经过几天的商议,王伦决定将全军编成四个野战军团和一个守备军团:

第一军团统制卢俊义,副统制韩世忠,司马萧让,统辖将佐:关胜、秦明、花荣、徐宁、石宝、厉天润、解珍、解宝、邓元觉、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黄信、郝思文、欧鹏、陈达、孔明、孔亮、厉天佑,下辖马步水三军总计六万人马。驻守扬州、浦口;

第二军团统制晁盖,副统制刘唐,司马金大坚,统辖将佐:穆弘、郑彪、穆春、杜迁、汤隆、孟康、沈刚、卓万里、和潼,下辖马步水三军两万人马。驻守衢州、婺州。

第三军团统制林冲,副统制董平,司马蒋敬,下辖将佐:杨志、朱仝、方杰、夏侯成、洪载、孙立、韩滔、彭玘、邓飞、燕顺、童威、童猛、郑天寿、焦挺、曹正,下辖马步水三军三万人马。驻守江州。

第四军团统制岳飞,副统制呼延灼,司马鲁智深,下辖将佐:索超、张清、李逵、李俊、张横、张顺、王寅、杜壆、糜胜、宣赞、汤怀、张显、王贵、牛皋、樊瑞、李衮、项充、鲍旭,下辖马步水三军五万人马,驻守鄂州。

金陵守备军团统制王伦、副统制武松,下辖将佐吕方、郭盛、王英、扈三娘、郁保四、单廷圭、魏定国,下辖马步水一万五千。驻守金陵。

再有燕青与杨雄、石秀、龚旺、陶宗旺、邹润、邹渊、侯健、李云、蔡福、蔡庆领军五千与耶律大石先往梁山接应契丹族人,然后北上太行山。

李忠、周通继续驻守梁山,第一军团有护卫接应之责。

柴进、李应照旧掌管梁山军银钱粮草;

凌振照旧监造各型火炮;

安道全照旧医治伤病,并兼掌管训练医师,派往各军听候调用;

皇甫端照旧医治各军战损战马;

裴宣照旧传达军令并兼惩治违令犯官犯将;

宋清照旧排设宴席;

时迁、乐和、段景住、白胜、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朱贵、朱富、杜兴、李立、王定六、张三、李四照旧刺探各方军情(即锦衣卫);

戴宗照旧走报军情。

在金陵知府衙门,王伦单独会见了燕青。

王伦给燕青倒了一杯热茶,燕青赶忙站起身来接过王伦手中的热茶。王伦道:“小乙哥,你知道这次北上太行山的作用是什么吗?”

燕青道:“协助耶律大石收拢旧部,对抗金人。”

王伦听了燕青的话,心中一喜,道:“小乙哥确实精明,对就是协助契丹人对抗金人,不是帮助契丹人复国。”

燕青拱手道:“在下谨遵将令。”…,

王伦又问道:“小乙哥,你知道此次北上,任务艰危,可知会有哪些危难吗?”

燕青想了想道:“小乙是这样想的,第一,要防着耶律大石放刁,利用我军;第二,金人战力凶悍,不可被他们灭了;第三,太行一带还有官军,咱们如今虽说事朝廷的军马,但对他们更须小心提放。”

王伦听了这些话,确信自己选人没有选错,他道:“还有一个,小乙哥或许没有想到。”

燕青一愣,拱手道:“请王头领示下。”

“河北田虎,其麾下将佐皆是能征惯战之辈,你去了太行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他的地界上活动,尽量不要与其起冲突。”

燕青道:“小乙晓得的。”

王伦略沉思片刻,道:“与你同去的这些兄弟年岁都比你长,你要小心对待,要同心对敌,万不可内部启衅,如果他们真有罪过,可打可关可罚,但不要伤他们的性命,你能做到吗?”

王伦所说的这个问题也是燕青听了将令后一直惴惴不安的因素,他一听王伦这样说,忙道:“王头领的意思在下明白,只要他们不投敌,小乙定然不下杀手。”说完,燕青又想了想,觉得措辞不妥,又补充道:“当然,小乙也相信他们断不会投敌,坏了咱们兄弟义气,又坏了自己名声的。”

王伦听了燕青的话,微微点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燕青拱手道:“只待王头领一声令下,小乙随时都可出发,”

王伦听了燕青的回答,很是满意,笑道:“不急,咱们不急,让别人去急,慌什么?反正金人还没饮马长江,不是咱们急的时候。”

燕青当然明白王伦话中的含义,也只是微微一下,道:“如若没事,小乙先下去了。”

王伦道:“那小乙哥就先去休息吧,什么时候出发再听我的将令。”

燕青拱了拱手,转身便出了房间,离了知府衙门,去第一军团暂时设在金陵城外的大营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八章 视察分田(1)

王伦一面在金陵开科取士,延揽人才;一面派兵遣将,整军备战。此时金国尚未南侵,江南又无战事,于是王伦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出去视察一番,一是看看各地的分田分地工作进行的如何,一是故意避开耶律大石,他要好好磨一磨这个契丹人的性子,顺便也好陪着妻子晴晴出去走走。

如今他根基刚立,而江南又屡遭战乱,可以说是白费待兴,昨天晚上他在自己处理公务的公务室中阅览各地送来的文件,看到天将亮,于是就在那里睡下了。

一大早上,他刚进和晴晴卧室,看见花荣的妹妹花蕊端着餐具往外走。她见到王伦,忙向他行礼,王伦端详了一番花蕊,真是越来越出落的水灵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瓜子脸,殷桃嘴,水蛇般的小细腰,那可真是中国最传统的美人儿啊。心中暗道:“真她娘的漂亮!”随即,王伦收起荡漾的心神,将手轻轻一挥,表示免了,并说了些感激她侍候晴晴的话语。

王伦进到卧室,见晴晴正坐在床上。王伦望着妻子笑了笑,坐到她的身边,轻抚着百花瀑布直垂下来的秀发,在妻子脸上吻了一下,问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晴晴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问道:“你最近怎么没去答里孛妹子那里过夜啊?”王伦道:“忙啊,千头万绪,我这脑壳都要炸了。”晴晴忽然昂着头。望着王伦的脸旁。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埋怨奴家?”王伦知道晴晴一直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儿而耿耿于怀,他故作不知的问道:“我有什么好埋怨你的?你长的怎么漂亮,又给我生了个可爱的女儿,还硬将一个花容月貌的契丹公主送到我的床上,我有什么资格埋怨你呢?”

“我......我没给你生个儿子。”

王伦色色的一笑,一下子将晴晴压在床上,道:“想生儿子还不简单,大不了我辛苦些,你也辛苦些......”一面说着,一面去解晴晴的胸衣。因为连着几乎半个月王伦都在处理各种事务。没有和晴晴同房,王伦突然这样,晴晴真有久旱逢甘露的感觉,她紧紧的抱着王伦。犹如一个久旷的怨妇。王伦喘气急促,道:“妹子......妹子松一些,我不好脱......脱你的衣......衣衫......”晴晴搂着王伦的双手微松,王伦脱完了晴晴的衣服后,又开始一面脱自己的衣服一面说道:“亲妹子乖乖宝贝儿......我要放出跨下英雄来收服你......来播种......”窗外守护的兵士与丫鬟们听到这些,个个面红耳赤,低着头不说话。

二人鏖战拼搏穷极折腾,几番,龙马精神泻尽后,晴晴甜蜜的起身。穿好衣衫,对王伦道:“你昨夜一宿没睡,刚才有忒的勇猛,现在是不是休息一会?”

王伦裸露着上半身,靠在床头,他听见妻子夸赞自己勇猛,心里十分的高兴,一把拦腰抱住妻子,笑道:“你还说我勇猛,在床上你还不是浪的紧。”

人。一穿衣服便受礼法拘束,此乃千古不易之理,晴晴听了丈夫这话,顿时飞红了脸,道:“不和你说这些疯话了。你睡上一会儿吧。”王伦抱着晴晴不放,笑道:“我说什么疯话了?是你说要生儿子。我这不是满足你的心愿吗?你反倒来怪我?”晴晴要争拖王伦的搂抱,王伦反而越抱越紧,问道:“娘子,我准备去扬州、苏州一带去看看分田分地的情况,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不?”…,

晴晴嘴巴一噘,笑道:“不去!你去看分田分地的情况,要奴家去做什么?如果你真要带个女人在身边,就带上答里孛妹子去吧,既然和人家睡过了,就别老是不理人家,你这样总是也不去,不是要让她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吗?”

“少在我面前说她,”王伦抿了抿嘴唇:“她那叔叔没按好心,想用一个女人绊住我的脚咧,我这次出去就是想躲那契丹人,带着他侄女儿算什么事啊。”

正说着,只听屋外有人喊道:“王头领,军师求见。”

王伦道:“知道了,你要军师在书房中等一会儿。”又对晴晴道:“你快收拾收拾,咱们说走就要走的。”

王伦穿戴整齐,轻揉着太阳穴,走进书房,见吴用正坐在里面。吴用一见王伦进来,忙起身行礼。王伦示意吴用坐下后,自己也坐下,问道:“土改的成功与否决定着我军在今后的作战中能否获胜,只有老百姓人人分到了一份土地,他们才会全心全意的支持我们,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我们是站不住脚的。”王伦顿了顿,道:“这次去视察土改工作不需要太多人,就你,再带着郭盛与吕方,我再把晴晴叫上,我们一路看一路听,把情况摸清楚,完善我们的土改政策。”

吴用早上刚知道王伦要去扬州苏州视察的事情,但没想到王伦要微服出巡,他道:“王头领,这样怕不安全。”

“没关系,只要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不会有事。”

吴用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王伦捏了捏鼻梁,道:“今天吧。”

吴用见王伦揉了揉太阳穴,又捏了捏鼻梁,问道:“王头领看上去很疲劳,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没事,找辆马车,我在车上睡一会儿就行了。”

王伦、吴用、晴晴与郭盛、吕方视察的第一站是扬州。他们先过江到了浦口,然后再沿着长江东下,径直往扬州去了。

王伦因为很疲劳,他在马车小睡了一会儿,当晴晴叫他起来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名叫山河镇的地方。王伦疲倦的走过那段吊桥式的小路,走进一座高大的山寨大门。他在青砖铺地的院子里立住脚,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他觉得头微微的有些痛。

晴晴走到王伦的身旁,蘀他披上一件棉袄,道:“还是初春,天凉得紧,你要注意身体。”王伦抚摩着晴晴的手道:“这个山寨过去是什么人驻扎在这里?”晴晴道:“进镇子的时候我们问过,这个山寨的主人原来是个地主,寨子里面过去豢养着两千多乡勇。”王伦微笑道:“进寨子的时候,你发现没有,这个山寨的地势很险要,大队的军马上不来,小队兵马攻不下。”

吴用笑道:“还是王掌柜的心细啊。

王伦没说什么,只是一笑。这是一个梁山兵士过来,道:“王掌柜的,住宿的地方已经准备妥当了,请您先用过晚饭再去休息。”

王伦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和晴晴一起进了寨子中央的一个房屋里面。这个房屋因为好久没有人住了,所以显得十分的残破,柱子上的油漆都已经脱落。

吃过晚饭后,王伦躺在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晴晴坐在床头,吴用与郭盛、吕方坐在一旁。

“分田分地必须抓紧着办,日后还有更大的战事在等着咱们。”王伦靠在一堆破棉絮上,不急不徐的说道:“兵无粮自散,如果不能提高百姓们种粮的积极性,那就不能保证日后咱们梁山军能立于不败之地。”…,

吴用道:“王头领说的甚是,百姓有了土地,收的粮食归百姓自己,百姓的积极性提高了,就会全力种粮,就会踊跃从军,支持我军作战。”

正说着,几个装扮成小厮的梁山兵士进来,其中一个梁山兵士名叫丁黄狗,他问王伦道:“王掌柜的,镇子里面正在聚会,准备分土地,我们什么时候......”

王伦知道今天晚上山河镇要聚会分土地,王伦正想利用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分土地的情况,所以他在吃饭以前就对几个兵士许诺,要他们去参加聚会分地,然后将聚会的情况汇报回来。几个兵士当然是满口答应,因为他们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出去耍耍。

几个兵士走到街上,迎面走来几位百姓。冬末春初黑得早,看不清面孔,声音却听得清。百姓在议论:

一个瘦长得汉子,不阴不阳的叫道:“这亲成的好!不骑马,不坐轿,溜溜达达就过来了!”

又一个矮个子的阴阳怪气的附和道:“唱戏也没怎么快。”

“这土改可真不赖,地也有了,小娘子也搂上了......”

丁黄狗扯了一下另一个名叫马大根的兵士的袖子:“听他们说什么?”

马大根向这几个百姓打招呼道:“老乡,谁娶媳妇啊?”

“除了里正,谁有这福气呢?”几位百姓说完便走过去了,口气分明不满,但又不愿多说。

几个梁山兵士互相看看,马大根把手一挥:“走,到里正家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八十九章 视察分田(2)

里正是位老实巴交的穷汉,住在一间茅草屋里。他是在梁山军攻占了扬州以后被任命为里正的。

王伦之所以任命这样的穷汉为里正也正是为了保证分田分地能够公平有序的进行。

马大根上去敲门。过了许久,门慢慢打开了。

“请问几位是?”里正在半开的门口露出头脸。他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但那样像猴子一样忙乱的动作和含糊不安的语气都表明他有些慌乱。

“我们是梁山军的兵士,听说里正成亲了,我们来看看。”

“啊,啊,”里正一听是梁山军的兵士,本能的朝外堵堵身子,马上意识到不妥,又把门开大些,“哦,是军爷,屋里坐。”

茅屋虽破,但还比较温暖。几个亲兵一下子走进了茅草屋,屋里顿时有些挤。里正坐到床沿,虽然还在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他抓起两只粗碗,不曾倒水又放下。他已经是三十多岁了,按传统观念是可以叫老光棍。如今,他是黑黄消瘦的脸上泛出阵阵红晕,结实的下巴垂下来,嘴唇不停的抽动。在他的背影后面的一条凳子上端坐了一个女人,没有起来迎客,低着头,羞怯怯的。另一个叫王八的亲兵眼睛较尖,他看哪个坐在床的哪个女人最多不过二十多岁,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但却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和青春气息。皮肤那么白皙光润,肉嫩得好象能掐出汁水来。

此时的场面非常的尴尬,梁山兵士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里正已经流出了汗,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是喃喃那句:“坐,坐吧,军爷们坐......”

马大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良久,方才问道:“里正是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也不说一声?”里正依旧是那句:“坐,坐吧,军爷们坐......”

梁山兵士没有坐。他们退了出来,走了好长一段路后,王八小声道:“看来这个里正一定是娶了地主的女儿当娘子。”

“那个姑娘......好可怜。”

一行人来到百姓聚会的地方。马上弄清楚了情况。里正果然是娶了镇上一家地主的女儿。原来那地主过去因为逼一家穷百姓交地租,那家百姓交不出,这个地主为了杀一儆百,就将这个百姓一家七口全部杀死。如今梁山军要施行土改,清算地主欠下的血债,在他前面已经有三个地主都被砍了脑壳,他怕自己被梁山军杀死,于是便把梁山军新任命的里正拉到自己家。说自己愿意分地,而且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里正。

兵士们回到王伦的住处,将这些情况都说给了王伦知道。王伦沉没了片刻,道:“如果这个里正被拉过去,替地主办事,那这个镇的分田分地就不好搞了。”

马大根道:“百姓们都十分的不满,现在这事在全镇都嚷开了。”

王伦从行军床上下来,在屋子里踱了几圈。吴用道:“王头领。这件事我去处理。”分田分地中出现了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吴用的失职,王伦也希望吴用能够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王伦一听吴用的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道:“你去办吧,我要休息了。”

“二十多岁的老姑娘,虽然是老姑娘。可是嫁给一个......是不是不太合适?”一直默不做甚的晴晴忽然叹了口气,为那个姑娘的命运感到惋惜。…,

王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林妹妹自然是不会愿意嫁给焦大。可是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王伦无意中说出了《红楼梦》中的人物。他知道自己说露了嘴,赶紧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没有说完。

晴晴并没有注意到王伦话语里面的“林妹妹”与“焦大”,她道:“要不让这个姑娘另嫁他人吧?”

“嫁给谁?嫁那里去?如今各处都在分田分地,一旦知道了今天这档子事,知道了她的身份,谁又敢......”王伦也似乎也觉得可惜,但是没有办法,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可以先让她回家......”晴晴还想努力为那个姑娘争取一个好的未来。

“你以为那个姑娘会愿意吗?”王伦道:“三从四德,害死人啊!”

第二天早上,吴用去处理里正娶亲的事去了,王伦便和晴晴一行先行动身往扬州去了。

将近中午时分,吴用在扬州城门前追上了王伦,王伦问道:“军师,怎么处理的?”

吴用道:“罢了那个里正的官。”

王伦听了吴用的回答,微微颔首,道:“这或许是最佳的处置办法了,只是太轻了,太轻了就会助长其他我梁山官员的贪墨之风,一旦贪墨成风,那咱们可就成了第二个赵宋了。”

大金国天会三年(公元一一二五年)二月二十四日黄昏,在金国的都城会宁城的皇宫里,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正在召开着。

“依臣弟之见,”完颜斜也伏地恭敬道:“陛下方吞灭辽国不久,残辽余孽尚未剿灭,此时伐宋,一旦余孽反叛,我军当首尾不能相顾,局势必然危机。”完颜斜也今年四十五岁,身材魁梧,力大无比。

金国皇帝完颜晟今年才五十岁,但是因为年年的征战,他显得十分的苍老,由于身体不是太好,他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他希望能够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够亲手覆灭宋朝,建立举世无二的功绩。

完颜晟本名吴乞买,登基称帝之后才改名为晟,晟是光明、兴盛、旺盛的意思。有人曾言,这位金国皇帝的长相与宋太祖赵匡胤十分相似。他不仅有勇,更是有谋。一一一二年,阿骨打在宴席中得罪了天祚帝,天祚帝一直耿耿于怀。吴乞买深知天祚帝为人,就利用其秋山射猎的机会主动前去献技,亲手搏熊刺虎,敬献于天祚面前,并一再表达了女真完颜部人的耿直悍勇和对辽帝的一片忠诚,用行动化解了天祚帝的杀机。在阿骨打统军伐辽时,内政之事,全部交付于他。他明智贤达,文武并用,励精图治,为阿骨打亲自伐辽,免去了后顾之忧。

今天完颜晟看上去精神十分的不振,他歪在龙椅上,听了完颜斜也的话,十分的不满,他斜眼看了坐在右侧的侄儿粘没喝(即完颜宗翰)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粘没喝已经领会到完颜晟是希望自己能出来反对斜也暂不伐宋的建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章 金国的御前会议

粘没喝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勇冠三军,在伐辽的过程中,从决策到实行,他的很多意见都是与完颜晟不谋而合的,所以现在完颜晟也希望他能出来主张伐宋。粘没喝起身离座,伏于地上道:“臣以为南朝君昏臣庸,正好讨伐!”

完颜斜也听了这话顿时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身子稍稍有些前倾,似乎就要一跃而起,但他没有发作,无论怎么说,现在是召开的御前会议,在他面前的是大金国皇帝。

完颜晟听了粘没喝的话,眼睛顿时一亮,坐正了身子,点了点头,这正是在默许粘没喝继续说下去。

“在伐辽之战中,二十万宋军竟然被数万辽国的我军打成了残兵败将的溃败之军打得溃不成军,依此来看,南朝可伐也!”粘没喝伏在地上,底着头道。

完颜斜也几乎忍无可忍,他站起身来,指着粘没喝吼道:“你难道要陷我大金国于万劫不复之地吗?”吼罢,斜也又对完颜晟道:“陛下,中原有句俗语:百足之虫,虽死不僵。何况立国百年的南朝呢?若要覆灭南朝,需得稳固国本后方可出兵。”

粘没喝也不示弱,他向完颜晟行了跪拜之礼后,大声道:“陛下,南朝虽然立国百年,但已然是腐朽不堪,我大金铁骑所到之处,无往而不胜。方才国论忽鲁勃极烈说因有残辽余孽,我国后方不稳才要不伐南朝。但臣听闻。有许多残辽欲孽不肯授首,正是因为有南朝在,余孽们在握大金国的土地上不能立足,故而便纷纷逃奔南朝,以求庇护。一旦这些余孽在南朝的庇护下,收拢契丹残部,卷土重来,那才是陷我大金国于万劫不复之地咧。故而,臣以为,正是因为有残辽欲孽不肯授首。故而我大金国必须讨灭南朝方能天下太平。”

当初阿骨打建立金国,废除部落联盟时的国相制度,设立勃极烈四人,组成了皇帝以下的最高统治机构。这四个勃极烈分别是谙班勃极烈、国论忽鲁勃极烈、国论阿买勃极烈和国论昃勃极烈。完颜晟即位以后又增设了国论乙室勃极烈,管理对外事务。女真部落制时代,部落长老在山野环坐,指画灰土议事。乌雅束时,有事仍要聚集商议。勃极烈的设置,保留有古老议事制的一些痕迹,但它实际上已是辅佐皇帝的统治机构,是全国最高的行政管理的中枢。

完颜斜也便是大金国的第二位勃极烈。

“陛下,臣觉得粘没喝的话很是有道理,据微臣派往南朝的细作探报。残辽败将耶律大石已经逃到了南朝的梁山特别行政区,正在收拢残辽余孽,一旦让他们养成了气候,再与宋军合谋进犯,那我大金国可就危殆了。”说这话的是翰离不,他是阿骨打的第二个儿子,经常跟从太祖征伐,作战勇猛灵活,在灭辽之战中屡立奇功。

完颜晟听了翰离不的话,更是坚定了伐宋的决心。他道:“粘没喝与翰离不说的很对,朕也早已听闻,我国与南朝边境上很是不平稳,那些辽国的叛将都在勾结南朝,图谋我大金——”完颜晟想了想。问粘没喝道:“这些勾结南朝的叛将都是谁啊?”

粘没喝马上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陛下,

平州留守张彀原本来是伪辽的兴军节度副使。伪辽被我大金击败后,伪辽国皇帝败走山西,平州军乱,张彀入城抚州民,管理州事。后伪辽为我大金所灭以后,太祖皇帝仁德,仍旧命令张彀为平州知州,命令张彀留守。不想这个张彀不思报效,反而死性不改,辜负太祖黄的恩德,举城勾结南朝。”…,

完颜晟看了一眼完颜斜也,恨恨的道:“该死!”

粘没喝刚刚说完,翰离不又道:“我大金本和南朝约好,都不得收容伪辽叛将,可是伪辽叛将郭药师,以涿、易二州归降南朝,南朝不仅必将这厮交出来正法,反而宁其守卫燕山,与我大金为敌。”

完颜晟猛得站起身来,声色俱厉的喝道:“岂有此理!”完颜晟猛得看着完颜斜也,道:“国论忽鲁勃极烈,传朕圣旨。”

额头上都已经沁出冷汗的完颜斜也急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臣在。”

完颜晟不疾不徐的道:“令国论忽鲁勃极烈完颜斜也为统兵大元帅,粘没喝为西路军统帅,翰离不为东路军元帅,统兵二十万,待黄河结冻之时,南下灭宋!”

完颜斜也做梦也没想到,完颜晟会让他来统帅全军南下,他还没有醒过神来,粘没喝、翰离不二人一起起身拱手道:“微臣遵旨!”

就在金陵之战刚结束不久,旱地忽律朱贵与笑面虎朱富兄弟就已经奉王伦将令来到了燕京,开了家小酒店唤做小蓬莱。因为燕京刚遭战火,百姓穷困,所以生意就清淡得很。这天中午,朱贵出去游走,探听消息,只有朱富和几个又梁山兵士装扮成的伙计在店中照顾生意。因为没几个人吃饭喝酒,朱富就靠在一张躺椅上打盹。这时有两个人钻进店来,同声唱喏。朱富懒得起身,眯眼一看,只见是两个带着范阳毡笠的汉子,他们各舀着木棍,腰间挂着腰刀,背上背着包裹。当他们把毡笠取下时,朱富一看,原来一个是病关索杨雄,一个是鼓上蚤时迁。

“哎哟,”朱福一下子从靠背椅上跳起来,叫道:“原来是二位哥哥,怎么有闲暇来着燕京耍耍啊?”

时迁笑道:“一言难尽,特来燕京看望二位兄弟。”

朱富将杨、时二人引入里间,一面准备下木盆热水,让二人洗澡,一面吩咐伙计,安排酒饭。

三人在里间围着一张桌子团团坐着。朱富问杨雄道:“哥哥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雄道:“王头领令我和几位兄弟先来河东立脚,我听说

金国将蓟州归还,想回家乡去看看,正好王头领派遣时迁兄弟来北地做细作,于是我们就结伴而行,不想到了蓟州时,金兵竟然把百姓都迁走了,城中只剩下几个老弱走不动的。我与时兄弟在蓟州住了几天,吃喝没个买处,亲友也不见一个,回了家乡却好似进了坟墓一般,寂寞的紧。”说到这里,杨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等兄弟跟着王头领纵横天下,到那里也没曾被人小看过,不想,这次回家乡却失了面子。”

朱富插道:“是那里的人,竟然让我们梁山好汉失了面子?”

时迁撕下一支鸡腿,一面吃着一面说道:“蓟州城里的百姓虽是搬迁走了,可是城中还有几个金国的官吏。那天一早上,我和杨雄哥哥商议好了,要来燕京看望二位兄弟,刚到城门口,见到几个金国的官吏用一条绳索栓着几十个人,抽着鞭子正赶着这些人也要出城。杨雄哥哥看了不服,就去和他们理论。”

时迁说到这里,杨雄接道:“我就问那些金国官吏,我说:‘若要百姓迁徙,可以好好劝说,怎么可以用绳索捆着,挥鞭子赶着走呢?’那金国官吏打量了我与时兄弟一眼,问道:‘你们是谁?竟敢不遵从大金国皇帝陛下的旨意出境,还敢在这里多嘴?’他们说着,便要金兵上来捆我和时兄弟。我杨雄也是个好汉,如何能受他们的侮辱!”…,

朱富听得聚精会神,问道:“正是,后来呢?”

“后来我就和时迁兄弟将他们都剁翻了。”

就在这时,只听店外有一人高声喝彩道:“剁得好!”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旱地忽律朱贵。朱富一见兄长归来,赶忙添碗加筷。

众人相见叙礼后,杨雄又叹了口气道:“不想百姓们看了,一齐大哭起来,说道:‘好汉啦,你这是把我们害了呀!你们杀了人自然可以走,可是这城中还有一百多金兵如何放得过我们啊!’我挺了腰刀说道:‘我们兄弟是梁山好汉杨雄与时迁,莫说几个小番虫,就是千军万马我们也能杀他个来回。大伙愿意走的便和我们兄弟回中原去,免得留在这里受番狗的气。’”

朱富道:“正当如此,那哥哥又如何来了燕京呢?”

时迁接道:“没想到这时金兵来了,我们虽然杀了个痛快,可惜那些百姓都叫金兵给杀了!”

“这金兵忒的可恶,怪不得王头领我们现行北上探听他们的小心动静,看来要与他们厮杀了。”朱贵道:“我看这几日金兵调动平凡,怕是要南侵了。”

时迁一听这话,道:“那我要赶忙回去,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王头领知晓,准备和金兵厮杀。”

朱贵道:“急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哥哥刚来,还是休息几日再走。”

“军情火急,我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杨雄对着时迁笑道:“时迁兄弟,你等梁上柱的本事天下无人能及,怎么不敢去金军的大营走上一遭啊?说不准能还能给王头领带回去更有用的军情呢?”

时迁一听这话,哈哈笑道:“我怎么把这看家的本事给忘了,好,今天晚上我就去金军的答应走上一走。”

杨雄怅然叹息道:“本想回家来看看家人相亲,不想却是这个结果,哎也罢也罢,我就在你这小蓬莱住上几日,然后直接便去太行山与燕青兄弟回合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一章 王伦回府

当金国的君臣们在筹划着大举南下灭宋后的一个月的一天晚上,王伦和吴用、晴晴、吕方、郭盛等一行人也在从苏州返回金陵的路上。

王伦心中清楚,要统一天下,第一步就是扫平江南,如今王庆和方腊都已经灰飞烟灭,那他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北伐,谋求一统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公然打出反宋的旗帜,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王伦在江南,在他那个所谓的梁山特别行政区内,又是土改,又练兵,又是开科取士,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国中国,这分明就是在和大宋王朝的中央政府分庭抗礼,虽然他做这些事情都是打着齐王赵桓的名义。

其实王伦在派遣朱贵、朱富兄弟北上开店以前,他就已经派了金毛犬段景住扮作马商进入了辽东。王伦这次本来还要去金山寺看看当初救她一命的慧明方丈的,可是当他在苏州接到段景住派人送到金陵,又有金陵转送到他手中的金军有南下迹象的军报后,便领着众人急匆匆的返回了金陵。

王伦是在傍晚时分到达金陵城下的,还没进门,但见早就接到通报王伦今日要回城的公孙胜便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他一见王伦从远处迤逦而来,急忙迎了上去,行了礼后,劈头便道:“王头领,

你总算是回来了啊,你再不回来,金陵府衙里就要出人命官司了。”

刚刚回来,还没进家门的王伦一见到公孙胜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欢迎词,这不禁让他有些上火:“怎么了?难道谁还敢在府衙里杀人不成!”

公孙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不是有人要在金陵府衙杀人,而是有人要再金陵府衙自杀。”

“自杀?谁?谁要在金陵府衙自杀?”

“还能有谁?契丹人耶律大石啊。”

王伦一听耶律大石的名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问道:“怎么了?堂堂大辽国一代名将也玩起姑娘媳妇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来了?”

公孙胜一脸尴尬的道:“王头领,你快去看看吧,你走了以后,不知道他是听谁说了,您要派燕青小乙同他北上太行山。他整日里纠缠着燕青小乙,燕青小乙也被他纠缠的没了招,跑到浦口去躲起来不见他。可是贫道走不脱啊,整日里被他缠得实在是不胜其烦,什么事也做不了啊。”

王伦笑道:“想你公孙一清,堂堂入云龙。竟然被一个契丹人个制得没了招了,这倒是一大笑谈。”

公孙胜道:“如果只是一个耶律大石,贫道倒也不惧他,大不了府衙大门一关,闭门谢客。可是......可是......”公孙胜一面叹气一面摇头,满脸的无奈。

“可是什么?”

“可是答理孛公主也整日里和耶律大石同来,你这要贫道如何处置?”

王伦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也搅进来了!

晴晴见了王伦的脸色,知道他不悦了,忙替答理孛开脱道:“或许她是被她叔叔缠得没招了才......”

王伦斜眼看了一眼晴晴,眼中透着一股寒意。这是晴晴第一次被王伦这么看,只看得她心中发毛。后一半话都被吓得说不出来了。

王伦或许感觉到了自己对晴晴的态度是不是过了些。忙和颜悦色的道:“晴晴,这些事你别插嘴,你先回去吧,你也该去看看咱们的女儿了。”…,

晴晴听了这话,赶紧在几个梁山兵士的护卫下,先行进城去了。

王伦略思索了片刻。对公孙胜道:“他现在还在金陵府衙里闹吗?”

公孙胜道:“今日白天里他再府衙里闹了一日,也累了。现在回馆驿休息去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先回去。”王伦顿了顿,笑着对公孙胜道:“一清先生,这些日子你被这契丹人折磨苦了,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报一箭之仇。”

“报一箭之仇?怎么报?”

“我回金陵的事先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答理孛,等我回去好好吃点东西,再休息几个时辰,到了午夜子时以后,你派人去通传耶律大石,要她来府衙见我,说我要和他商议派军北上之事,但是——”王伦掰着指头算了算道:“从馆驿到府衙骑马怎么说也得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吧,你先派人去讲馆驿的马都牵走,然后就说我要去江北浦口和扬州布置防务,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等他,过时不候,让他快来。”

吴用一听这话,轻捻着胡须哈哈笑道:“王头领,你这不是要这契丹人跑断腿吗?骑马小半个时辰的路,要他步行来,在下看来恐怕戴院长也未必能做得到啊。”

王伦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那可就是他的事了。”

王伦是从后门进入金陵府衙的,他一进去,先和吴用、吕方、郭盛大吃了一顿,正吃饭的时候,只见王英扶着身怀六甲的扈三娘进来。

王伦一见他们夫妻二人,惊奇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王英笑道:“俺娘子说她肚子里的小王英饿了,要俺给她做宵夜,等俺一去厨房看有啥子吃的时候,只见嫂子在亲自给王头领下厨了,俺还和嫂子说了些话儿,所以就知道头领你回来了。”

王伦问道:“还有别人看见吗?“

王英道:“这时候了,厨师厨娘们早就散工回家了,那还有人,就算有人,那人见你王头领不在家,那还不偷懒睡觉去了。”

扈三娘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道:“王头领,你回府是光明正大的事儿,干嘛要弄得个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王伦看了一眼公孙胜,笑道:“我这还不是为了给公孙先生报仇嘛。”

“报仇?”王英问公孙胜道:“找谁报仇?”

王伦道:“别问这么多了,我要赶紧吃,吃了赶紧睡,不然那就不是我给公孙胜先生报仇了,那我就成了自找苦吃了。”王伦刚扒了两口饭,又补充道:“王矮虎,你扶着你娘子一些,让她摔一跤那你这儿子就没了。”

王伦本是无心之语,可是让晴晴听了“儿子”二字,心中不禁一酸,一个人躲到墙角去殷殷哭泣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二章 突现叛徒

子夜时分,金陵街头一片漆黑,偶尔看见一两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

自从梁山军进驻金陵以来,金陵城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秦淮河两岸的风月场所都被王伦下令封闭,那些风月女子也都被王伦下令,有家的回家,没家的投亲靠友,没亲友可靠的就让她们加入梁山军的救护队,成为一名护士,帮助神医安道全救治梁山军的伤兵——这是王伦的主意,当然,在王伦向安道全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他担心安道全会不会和这些“护士”产生一些超同事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王伦为此特意的提醒过安道全:管好自己双腿夹得那条软硬棒。

就在这时,在漆黑的夜幕中有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在一条笔直的看不见头的街道上疯也似的奔跑着。不错,这个人正是契丹的没落皇族耶律大石。

当耶律大石得知王伦回到金陵的消息时,先是一惊,但早已上床休息的他随即想到,今天已经在金陵府衙待了一天了,他实在是太累了,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对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到:“明日一早我就去拜见王相公。”

但当那人告诉他,王相公今天晚上只在府衙内休息小半个时辰便要北上浦口检阅军务的时候,耶律大石一下子就从床上窜了起来,他想:如果再错过了这次拜见王伦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统兵北上。光复自己多灾多难了祖国了。

当耶律大石跑到金陵府衙门前的时候。已然是汗流浃背。他弓着腰,喘着粗气,对门前站岗的梁山兵士道:“快......快......我要......要见王相公。”

这两个兵士早就知道耶律大石会来,他们看了耶律大石的样子,相视一笑。一个兵士扶着耶律大石,强忍着笑问道:“耶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耶律大石弓着腰,一只手扶着腿,一直手不停的摇着:“快,快。快去通报,我要见你们的王头领。”语气中显然的露出不悦神色。

那兵士道:“等等,俺去给你通报一声。”

良久,那个兵士出来道:“耶律先生。请吧,我们王头领有请。”

那兵士的请字还没说完,耶律大石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轻车熟路的径直去了大堂。

王伦一见耶律大石,故意惊讶的问道:“耶律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有什么事吗?”

耶律大石冷笑道:“王相公,你可让在下好找啊。”

王伦明知故问道:“找我作甚?”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确实不知,还请耶律先生明示。”

耶律大石看着王伦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你答应调拨给在下去太行山收拢旧部的人马呢?”

王伦依旧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道:“都给先生准备好了,我就等着先生一句话,就可以全军北上了。”

“都给我准备好了?”耶律大石不信的问道:“在那里呢?”

“就在扬州,一共五千精兵,比当初咱们说好的可要多啊。”

“在扬州?”耶律大石惊讶的问道:“真的在扬州吗?”

“如果先生不信的话,明天一早就和在下一期过江,去扬州看看如何啊?”

耶律大石相信,王伦可以拒绝自己,可以敷衍自己,但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骗自己。无论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方诸侯了,于是道:“不用看了,不用看了,王相公准备什么时候让这些军马和在下北上啊?”…,

“随时都可以。这要看先生的意思。”

“要不就明日吧。”

“可以啊,这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贵军如今在江北的州县都被官军占领了。这五千军马要安然北上,恐怕有些困难。”

王伦笑道:“这个请先生放心,在下是这样思量的,这五千人马随先生从扬州一起上船,由第一军团的统制卢员外派大军护送,走运河水路,先去梁山,会齐先生在握梁山的同胞,然后再走运河水路,进入黄河,再由黄河西进,进入河东之地。”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要是官军在半路设伏袭击,怎么办?”

王伦道:“这个在下有所准备,我料想这五千军马从扬州到梁山这一路上不会有事,危险的是走黄河,所以当这支军从梁山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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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没想到王伦为了帮助自己复国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莫名的对他生出了一丝感激,但这种感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即拱手道:“在下在此谢过王相公了。”

王伦知道,耶律大石心中的一块大石已经落下,于是道:“耶律先生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一同过江。”

“不,”耶律大石道:“在下今天就不回去了,还请王相公给在下准备一间房间,在下就在这里睡下了。”

“啊!”王伦愣住了,但随即道:“行,那我现在就派人去给先生准备房间。”

耶律大石刚下去,一个兵士进来,向王伦拱手道:“王头领,张三从东京回来了,说有重要事情要面见王头领。”

张三和李四都被王伦派去东京,探听朝廷方面动静的重要头领。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梁山兵士领着张三进来,张三先向王伦行了个礼,王伦道:“张三兄弟,朝廷有什么动静?”

张三看了看四周的兵士。王伦知道他的意思,对兵士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当四周再无其他闲人后,张三道:“禀报王头领,第三军团将佐洪载暗通朝廷。”

王伦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这是梁山军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他急问道:“他暗通谁?”

“童贯安插在江州的细作。”

“确实吗?”

“千真万确。”

王伦陷入沉思:这个问题对于梁山军这个越做越大的军事集团来说是迟早要遇到的问题,所以如果只处理一个洪载,那只能指标不能治本,必须想一个标本兼治的法子才行啊。想到这里,王伦突然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远方,脑子中猛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段二,该是你死的时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三章 “怨鬼”作祟

王伦在送燕青与耶律大?nbsp;

王伦在送燕青与耶律大石等将领率军五千去太行山后,在寒食节这天,王伦让铁扇子宋清大开宴席,招待从各军团他请回来的将领,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王庆的小舅子段二。

宴席的酒菜虽然很丰盛,但是段二的心情却十分的低落沮丧,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不说话也不吃菜。此时此刻,他的家人都被王伦热情的留在金陵城中,而他在来赴宴以前已经单独的见了一次王伦,王伦跟他说,这次你是逃不过去,他必须得死,并且王伦还亲自详细的告诉了他,该怎么死。

来参加寒食节酒宴的将领有七八十人,但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和段二同桌,就算是淮西的降将杜壆糜胜,或者是江南的叛将王寅,他们对她也是嗤之以鼻,谁也不屑与之为伍。

王伦只好安排段二与自己还有军师吴用、公孙胜一桌,并且美其名曰,段二擒杀淮西巨寇元凶,立下不世大功,理当与大头领同桌饮酒用餐。

夜色渐浓,大堂上烛光摇曳,菜香酒香飘了堂满都是。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宴席之上四处喧闹:有劝酒的,有划拳的,有聊天问好的,正当宴席上一片欢腾之声的时候,突然,段二跳将起来,一手揪住王伦的领口,一手举着剔骨尖刀,大声叫道:“王伦,还我命来!”

这突然的变故引得大堂上一片混乱。李逵首先跃起。指着段二叫道:“贼杀才,你要作甚,快些给老爷放了王头领,不然老爷活剐了你!”

段二身旁的吴用听了段二的话也是一惊,他虽是一介书生,却也会些许武艺,本要出手遏制段二行凶,但一听段二说“还我命来”这话,心中一凛:“还我命来?莫非这段二被什么冤魂附身了不成?”

这时又听段二叫道:“王伦,你领着这伙天罡地煞。灭了我大楚国,毁了寡人半世创下得基业,寡人与你势不两立,快快还我命来。”

武松听了段二的话。吼道:“你到底是段二还是王庆!”

段二斜眼看了一眼武松,阴测测的冷笑道:“寡人乃是大楚国皇帝王庆是也!”

段二这话一出,正好从厅外卷进一股刺骨的寒风,大堂上的所有将领都不约而同的一起打了个寒战——王庆的冤魂索命来了。

而吴用却渀佛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却是个聪明之人,当然不会点破,只是道:“王庆,杀你的是你的小舅子段二,你为何向我家头领索命!”

段二故作沉思,然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叫喊道:“杀我的是段二,杀我的是段二,段二,还我命来,段二,还我命来。”这一声声叫喊让在场的人只听得毛骨悚然,心中发毛。

公孙胜就是神棍出身,他如何会看不透其中的机关奥妙,只在一旁坦然自若的静静看着。

他身旁的关胜道:“公孙先生,现在正是你使出擒鬼捉妖的手段的时候。何不在兄弟们面前露上一手,也好显显你公孙先生的手段啊。”

公孙胜冷笑道:“关将军放心,王头领命系于天,岂是一两个冤魂所能谋害得了的?”

刘唐提醒“王庆”道:“王庆,你现在附身的正是这段二的躯体。你要复仇,只要一刀结果了这段二便可。你何必要危害我家王头领呢?”

段二听了刘唐的话,身子不由得一颤,指着王伦道:“王伦,寡人虽然被自己的手下所杀,你却不知,你手下也有个将领正在勾结官军童贯派入江州的细作,嘿嘿,迟早一日,你也会死在自己麾下头领的手中的。”说罢,段二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尖刀,大喝一声:“段二,还我命来!”但是当一个人真的准备自杀的时候,特别是他还不想死却被逼得没了办法,不得不死的时候,心中如何会不恐惧呢?段二高高的将刀举起,却不下手。…,

而就在“王庆”准备杀死段二,为自己报仇的时候,在场的洪载听了段二的话心中暗道:“莫非这世上真有鬼神不成?如何我与童郡王的来往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亏得这人立时便要死了,不然一旦让他说出是谁在和童郡王来往,那我这条小命可就危矣。”

王伦见他犹豫不决,只是淡淡的道:“王庆,在下知道你死得冤,你放心,你去了,你的家小我王伦会好生看护的,你还犹豫什么么?快去转世投胎去吧。”

段二一听这话,心中知道,这是王伦在催促自己自杀,不禁在催促自己自杀,还在舀自己的家小在威胁自己。段二双眼一闭,长长的叹了口气,猛的一刀,插进了自己胸口,段二大叫一声,嘴中慢慢的流出血来,双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王伦看了看段二的尸身,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心中暗道:“你还算识相,不然你一家老小可就要去黄泉路上与你做同路人了。”

段二刚死,这时只见金毛犬段景住小跑进大堂,看了一眼横尸就地的段二,单腿向王伦跪下道:“王头领,小可有机密时要禀报,还请王头领借一步说话。”

王伦朗声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说!”

段景住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的洪载。洪载被段景住一看,顿时觉得不妙。可是还容不得他多想时,只听段景住道:“王头领,据在下打探,江南降将洪载,勾结官军细作,将我军的军情泄露给官军......”

王伦一听这话,大喝道:“金毛犬,不可在这里胡言乱语,辱没我梁山兄弟情同手足的江湖义气!”

段景住拱手道:“王头领,在下句句所言都是实话,不敢辱没我兄弟手足之情。”

王伦目光柔和的看着人群中的洪载道:“洪载兄弟,你有何话说。”

洪载钻出人群,拱手道:“王头领,在下虽然原是方腊手下的头领,但自从加入我梁山大军以来,一直是忠于王头领,忠于梁山兄弟的,不知这位兄弟为何要冤枉在下,在下实在是不知情啊。”

王伦微微颔首道:“洪载兄弟的一片忠心,我王伦是知道的——”忽然,王伦问身旁的吴用道:“军师,这是该如何处理?”

吴用听了王伦这话,心中一凛:“难道王头领是要我来处理这事吗?不好,这事无论是真是假,无论处理了谁,我吴用恐怕都要背上黑锅,难道王头领是要对我下手吗?”吴用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道:“王头领,小可有个主意,不知行也不行?”

“军师快讲。”

吴用又思索了片刻道:“我梁山之中以铁面孔木裴宣最为公正,而宝光如来邓元觉兄弟也有正直的名声,既然洪载兄弟是过去江南的降将,而段景住兄弟是我梁山旧有头领,不如让裴宣和邓元觉二人同审段、洪二位兄弟,这样无论是什么结果,起码是公正的,众家兄弟谁也不会有怨言,王头领,你说这样成吗?”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心中暗道:“吴用啊吴用,你果然是智多星,老子本来还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你在兄弟们中的威望,你却给老子来了一招太极拳,果然高明!”嘴上道:“军师这个主意端的是好,那就按军师的主意办吧,不过这样要委屈二位兄弟了,来人,将洪载与段景住二人押进大牢,听候处置。”…,

段景住和洪载都没有多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后,各随着两名梁山兵士下去了。

王伦又问邓元觉道:“大师,这事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邓元觉道:“只要王头领能公平的对待咱们这般兄弟,贫僧无话可说。”

“好,”王伦又对裴宣道:“裴宣兄弟,处理这事,你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断断不可纵容一个坏人,我的话你也听得明白?”

裴宣赶忙拱手道:“谨遵头领将令。”

这时,一直闭口不言的公孙胜站出来道:“王头领,方才王庆的鬼魂说的清楚,说我军中也有人在勾结官军,王庆这厮鬼魂的话虽不可信,但贫道想来,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个,还是谨慎些个为妙啊。”

“好,”王伦大手一挥:“不要再说这些个话了——来人,将段二兄弟的尸身抬下去,好生安葬。”王伦顿了顿,不知是内疚还是感激,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放低了声音道:“无论怎么说,段二兄弟对我王伦、对我梁山还是有功劳的。”

一场好好的寒食节宴席,被王庆的冤魂这么一搅和,众人顿时觉得吃得没了甚滋味,又只过了小半个时辰,便一一散去,最后只有王伦一个人还坐在那里,心中暗道:“希望这次段二的事情能给众人提个醒,不要再出叛徒,如果我军在和金军作战的时候再出这样的人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接着,王伦长叹了一声:“哎——队伍越来越多了,越来也越不好带了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蔡京的野心

梁山军突然孤军北上,朝野震惊。

蔡京弓着腰,撅着屁股,跪在紫辰殿上,对徽宗皇帝道:“陛下,大事不妙了,梁山贼寇突然大举北上,图谋不轨啊!”

徽宗皇帝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朕......朕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杀戮,招安了这伙贼寇,他......他们不思图报,反而突然协众北上,企图冒犯皇阙,他们要做什么?要造反吗?”

蔡京道:“如今梁山贼寇攻掠了江南大部分的州县,又擅开科取士,自任官员,招兵买马,大有尾大不去之势。”

徽宗问道:“广阳郡王童贯统帅着三十万大军,不是正在收复梁山贼寇侵掠的州县吗?他如何让贼寇猖狂到这般地步?”

蔡京忙替童贯打圆场道:“郡王殿下虽然手握三十万大军,可是都是刚刚灭了伪辽的疲惫之师,更兼粮草不济,兵械损坏颇多,另有郡王殿下已然收复了江北所有梁山贼寇的州县,兵力分散,难以再战,此次梁山贼寇北上,只敢走运河,而不敢侵扰郡王殿下的辖区,这正是郡王殿下的大功啊。”

“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徽宗皇帝显然已经慌了手脚。

蔡京道:“为今之计,只有速速调防守西夏的种师中率领西军南下,保卫东京了,只有这样才能保陛下于万无一失啊。”

北宋末年的军队可分为禁军、厢军和乡兵三部分。其中厢军和乡兵都是凑数的。没有什么战斗力。而作为军中主力的禁军同样也分为三个部分:河北军——如今河北军的三十万大军都在江北与梁山对峙,蔡京与童贯为了能够掌握局势,童贯拥兵自重于外,蔡京结党营私于内,已然权倾朝野,无人可制;京营——大宋都城数十年未闻兵戈之声,京营早已不堪,后又经梁山军临城之战,已然是溃不成军;西军——如今已然是日暮途穷的大宋王朝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西军中有名的部队有府州的折家军,麟州的杨家将和青涧城的种家军。

徽宗问道:“可是西夏年年入寇。如果调回种家军,西夏入寇该当如何应付?”

蔡京道:“陛下,如今梁山贼寇占据了江南数十州县,比起西夏来。猖乱之区要更广,粮草要更丰足,寇军更众,只要先行剿灭了梁山贼寇,才可抽调军马去荡平西夏。”

徽宗听了蔡京的话,陷入沉思,蔡京又乘热打铁道:“只待西军一到,再加上童郡王的河北大军,焉能制服不了区区贼寇?”

徽宗道:“那就依太师之计吧。”

蔡京回到府邸,他的长子蔡攸。闻之蔡京要将种师中的西军召入东京,顿时大惊失色。他道:“父亲,你好糊涂啊,如今梁山贼寇犯境,父亲大人正好召童贯领军入京,只要童贯的大军一入城,这朝政从此以后不就归我等全完把控了吗?什么陈宗善,什么张叔夜,但有不服者,立时便可以通贼的罪名斩首示众。”

蔡攸字居安。初任微职于京城,当初徽宗为端王时,每遇徽宗则毕恭毕敬,所以赵佶在登基以后信而宠之,赐给进士出身。授以枢密直学士、龙图阁学士兼侍读、宣和殿大学士节度使等要职,并于徽宗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拜为领枢密院事。

蔡京白发白须。看着儿子,冷冷一笑,道:“攸儿,你毕竟是年轻啊。”…,

蔡攸一听父亲这话,知道父亲又看不起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团怒火,但蔡京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拿出官架子来与父亲对抗,只是低低的声音道:“儿子虽然年轻却不似父亲这般糊涂?父亲难道没见三国袁绍召董卓进京以后的结果吗?”

蔡京听见蔡攸骂自己是老糊涂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问道:“你就觉得童贯这厮靠得住吗?童贯和种师中比较起来,谁是董卓谁不是董卓,你分得清楚吗?”

蔡攸一听父亲这话,顿时呆住。又听蔡京接着道:“攸儿,你要给为父的记住,靠别人是永远靠不住的。”蔡京顿了顿,问道:“攸儿,你算算,自从东莞统军收复梁山贼寇江北州县以来,他有多长时日没给咱们父子二人问安了?”

蔡攸听了蔡京的话一愣:“自......自从他进驻济州以来就再也为给儿子问安了。”

蔡京老谋深算的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如今这位童郡王手握重兵,割据一方,俨然已是一阵诸侯了,在他看来,咱们父子已经没用了,你想想,一旦他领兵进了东京,还有咱们父子的好日子过吗?”

蔡攸听了他老子蔡京的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可是他不将他的娇羞嫁给了儿子吗?怎么说......怎么说如今蔡童两家也是秦晋之好啊!”

“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蔡京顿足道:“娇羞不过是童贯之弟童贳的女儿,就算童贯将她视为己女,但终究她也只是童贯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你怎么能信这个呢?”

“那......父亲,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蔡京冷冷的一笑,“为今之计只有请种师道领军入京,让种师中去制衡童贯,然后我们父子再设计断了童贯大军的粮草军饷供应,让他再来有求于我们,我们才能再次的制住这头阉驴。”

“可是一旦种师中这头犟驴发起疯来,那也不好应付啊。”

蔡京淡淡的道:“要制服种师中比制服童贯容易的多,为父现在想的是如何夺取种师中手中的兵权,打铁还需自身硬啊,可惜你不会将兵,如果你有统兵之才,为父就设计弄死这小种相公,然后让你来统帅他的西军,只要咱们蔡家人手了有了兵权——”突然,蔡京阴阴的冷笑一声:“为父做一回晋宣帝(司马懿)又有何不可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承诺包养

就在蔡京在自己的府邸中算计着童贯,算计着种师中,同时也算计着整个大宋王朝的江山的时候,洪载是否通敌的案件也有了结果。

结果是清楚的,事实是清楚的,证据证人也是清楚。

在众多的证人证物前,洪载无言相对,他只是冷笑着对裴宣和邓元觉道:“今天我洪载认了,无非就是一死嘛,老爷不怕,来吧,要怎么处死老爷,来吧!”

裴宣看着洪载一脸的骄横,真是恨不得下令将这厮拉出去千刀万剐,但是就在洪载通敌的证据确凿的那天晚上,王伦找到了裴宣,并且告诉他,如何处理洪载不能由他来说,让邓元觉说了算。

邓元觉看着洪载,气得两只眼睛通红,吼道:“洪载!你真是丢尽了咱们明教的脸面!”

洪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看着邓元觉,冷笑道:“邓和尚,你他娘的少拿这幅嘴脸教训老子?你说老子丢人?你他娘的就不丢人?降军败将,还有什么面目在这里教训别人!”

邓元觉一听这话,气血一下子直冲脑门,圆圆的一个光头都被鲜血冲得通红通红。亏得这邓元觉身强体壮,没有脑血栓脑溢血一类的疾病,不然非得当场给气得一命呜呼不可。他一双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却做不得声来。

就在这时,厚重的大铁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但见进来的正是梁山军的大头领王伦。他的身后跟着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

王伦盯着被反绑了双手的洪载看了良久。道:“你说。这里谁是降军败将?”

裴宣和邓元觉一见王伦来了,都是一惊,裴宣刚忙起身离座,向王伦行礼。王伦将手一拦,止住裴宣,问洪载道:“说,谁是降军败将!”语气之中充满了威严杀气,让裴宣身上不禁打了个冷战。

洪载没想到王伦回来,心中兀自一惊,但他强按住心中的惊慌。装作镇定的道:“谁是降军败将谁心中有数?”

“啪”!王伦一使出全身的气力,一耳光扇到洪载的脸上:“你是在侮辱我梁山好汉吗?我梁山的五虎将,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和董平,几乎个个都是从官军那边归降来的。难道你是在说他们是降军败将吗?青面兽杨志、小李广花荣、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行者武松、花和尚鲁智深,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我梁山大军中大约有一半以上都是从官军那边归降而来,难道他们都是你嘴中的降军败将吗?你说,你这话中的降军败将指的是谁!”

洪载没想到王伦竟然会动手打自己,他看着王伦,道:“我......我有没有说你梁山的头领,我指的是——”说着,他的双眼直盯邓元觉:“我说的是邓元觉!”

王伦其实就是要逼洪载说出这句话来,他看了看洪载。有看了看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的邓元觉,道:“你说邓师傅是降军败将?”

“就是说的他又如何?事到今日,我洪载也不掖着藏着,老爷在方腊活着的时候就和朝廷有来往,如果不是方腊无能,你们梁山贼寇早已和明教的叛逆拼得两败俱伤,老爷也早已是朝廷任命的统制将官了。”此时的洪载好似疯了一般,道:“老爷归顺朝廷,和你们投降梁山贼寇有什么区别?就算要上吊,老爷也须得找一颗大树上吊。似你们这般,只要方腊一句话,无论心中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没头没脑的就跟着王伦这贼寇一起鬼混。一旦有朝一日。王伦这厮败了,你们难道再去归降朝廷吗?只怕朝廷不稀罕你们这张丑皮囊!”…,

不可否认。站在洪载的位置上,他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还有些煽动的作用,如果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如果是方腊,或者是王庆,或许已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无言相辩,可惜的是他的对手是王伦,是一个对历史的发展大势尽在掌握的王伦,是一个灭王庆败方腊,尽收江南半壁信心满满的王伦,是一个矢志亡宋逐金的王伦。王伦看着洪载,冷笑道:“我想杀你以明正典刑。”

“早在大爷的预料之中。”

“但是我现在不想杀你了,不仅不想杀你,我还要好好的养着你——”王伦诡异的一笑:“是包养哦。我要让你看看,看看我王伦是如何覆灭他大宋王朝的,是如何率领这梁山兄弟,如何率领这明教的兄弟,去覆灭大宋,去完成你们方教主——不,不应该对你说你们的方教主,去完成方腊教主未尽的事业!”

洪载被王伦的一番话给说蒙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没想到王伦竟然说出不杀自己,还要包养自己的话来。他虽然不知道包养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王伦断断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失言失信的。

“你......你真的不杀我?”

“是现在不杀,如果有朝一日,官军杀进了金陵,我第一个放你去朝廷做高官,骑骏马;但是如果我们梁山大军和明教的兄弟杀进了东京,覆灭了赵宋,我就在赵宋王朝的金銮殿上杀你,用你这一腔为去涤荡人世间对首领不忠,对兄弟不义的罪恶。如何?”

洪载知道,事到如今,王伦想什么时候杀自己就什么时候杀自己,想如何杀自己就如何杀自己,此时此刻他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起码说明,他王伦还算是个坦荡荡的汉子。

邓元觉听了王伦的也不禁大为感动,王伦在说梁山军如何如何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一句明教兄弟,从这里至少看得出,王伦没有违背当初对方腊的承诺,至少可以让他和明教的这些弟兄不会觉得他们真的是降军败将,他们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向梁山投降,至少,他们还保存着最后的一份尊严。

王伦看着洪载,大喝一声:“来人,带下去关起来,好生照料着,他要什么给可什么,只要不过分,也不可让他自杀,就是饿瘦了那也不行,听清楚了吗?”

几个狱卒齐道:“谨遵节度使相公军令。”

燕青和耶律大石所摔的五千军马,在卢俊义所率领的两军夹运河的护卫下抵达梁山,同时卢俊义也奉王伦的军令给守卫梁山的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送去了足够让梁山坚守半年的粮草,然后接应了耶律大石留在的梁山的契丹族人,继续北上。

起初卢俊义的任务是要尽量的送燕青、耶律大石这支军马直上太行山的,但是后来燕青出了个点子,让卢俊义领军沿黄河西进,而他和耶律大石则领军悄然北上。因为卢俊义军马众多声势壮大,朝廷的注意力知会专注在他的身上,燕青就利用这个机会,脱身而走。

然后卢俊义领着军马在大名府周遭转上一圈,当朝廷准备派军应对的时候,再突然南下,回到浦口。因为大名府对北宋王朝的重要性是不言自明的,当童贯准备为保卫大名府全力调兵遣将之时,卢俊义已然安全回到了浦口,官军只能是白忙活一场。…,

当燕青一和耶律大石的契丹族人一回合,他立时感到压力倍增。这些其人族人,个个勇健彪悍,特别是耶律大石的那四个侄儿:耶律宗云、耶律宗电、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一看便知道他们个个都是能征惯战之辈。

在行军的途中,拼命三郎石秀凑近燕青道:“小乙哥,咱们兄弟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分开,一旦分开必然要吃这伙契丹人给害了。”

燕青一听这话,警觉的回头看了一眼,道:“石秀哥哥,提防小心是对的,只是这些话不可让他们听了去,如今咱们和他们的关系是他们离开了咱们不能在太行山立足,而咱们离开了他们将不能收拢辽国的旧部人马。”

石秀道:“咱们有五千弟兄,离开了他们要再太行山立足绝非难事,再说那契丹的旧部有什么收拢的,他们都是契丹人,小乙哥难道没听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老话吗?”

燕青道:“起初我喝王头领也是这般说的,王头领说了,辽国中契丹人只占少数,多数是咱们汉人,只要能收拢这些汉人,日后我梁山大军北伐之时,我们正好接应。”

恰在这时,只见耶律大石兴高采烈的上来,问道:“燕青兄弟、石秀兄弟,你们在说什么啊?”

石秀道:“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和燕青兄弟商议在那里安营为好。”

耶律大石道:“这里一代在下颇为熟悉,再往前走便是青石峡,那里四面都是山,只有四个出口,我们正好去那里安营扎寨,明日再行进军如何?”

石秀道:“如今我军所到之处已经临近你故国疆界,可以说你是主,我们是客了,你说要在那里安营就那里安营吧。”

燕青听石秀的话语中有些带刺,忙道:“就挺耶律先生的,就在青石峡安营吧。”

耶律大石也不计较石秀的话语,也不谦让,冷冷一笑,大叫一声:“全军前进,青石峡安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怀心思

青石峡位于太行山北麓,四面环山,但四面又都有一条通往山外的道路,是个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

起初耶律大石是不同意将军马领到这里来的,因为这里离金军的活动范围已经很近了,对于初来乍到的梁山军来说,一旦被金军发现,那后果将是灭顶之灾。

可是燕青却执意要讲军马领到这里来。因为,第一,太行山南麓基本上都已经是田虎的领地,如果谋求在南麓发展,那将意味着要和田虎较量,这是燕青等一行人在出发前,王伦一而再交代嘱咐过他,不能和田虎为敌,至少现在不行;第二,太行山南麓距离黄河也实在太近,这样容易引起宋廷的警惕,给王伦带来不必要的政治和外交上麻烦,虽然覆没宋廷是王伦的终极没标之一,但现在还不是和宋廷翻脸的时候,因为王伦正在努力“消化”方腊的降兵降将,他可不想这些人临阵倒戈,从背后捅他一刀;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个原因,病关索杨雄带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金国向宋廷所有叛将张彀,宋廷为了不开罪于金国,将降将张彀擒拿送还给了金国,金国当即将张彀问斩。辽国的又以降将,守卫燕山郭药师听了这个消息又惊又怒,唯恐自己步了张彀的后尘,于是决定发动叛乱,投降金国。

这对燕青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郭药师否认军马如今占据着涿州和易州。他一旦发动叛乱。宋廷定然是应接不暇,如果此时梁山军能就汤下面,灭了郭药师,同时又占领涿易二州,那正好在河北有了一块立足之地。

当燕青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耶律大石后,耶律大石沉吟片刻道:“这郭药师一旦叛乱,金军必然接应,要灭他不难,只是如能抵御金军的进攻,这是个问题。”

燕青笑道:“那可就要看你耶律大石在辽国的威望了。”

“看我的威望?”

“对。就是看你的威望,”燕青道:“我们可以先将一部分人马伪装成逃难的百姓,让他们先行进城,只要他们入了城。我们什么时候去攻打涿州或者易州,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只要我们占了一座城池,就打起你大辽国的兴军节度使能在短时间内号集多少军马了,你号集的多,那怎么就在城下给金军一点厉害看看,如果能再打一场胜仗,那就可以让你号集到更多的军马,有了军马你还害怕不能复国吗?”

耶律大石一听燕青的话,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燕青兄弟准备攻打那座城池?”

燕青反问道:“耶律先生觉得攻打那一座好呢?”

耶律大石想了想:“涿州。”

“好。就涿州。”

“什么时候进攻?”

“等等。”

“等什么?”

“等我梁山潜伏在涿州城中的兄弟给我送消息来。”

“送消息?什么消息?”

“郭药师如果要叛乱,他一定会大规模的扩军,只要他大规模的扩军的时候,我们的兄弟才好混进城去,知道吗?”

“好,那就依燕青兄弟的主意。”

耶律大石回到自己的营帐后,耶律宗云问耶律大石道:“叔叔,那个梁山贼寇怎么说?你为何要驻军在这个峡谷里?一旦金军发现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耶律大石道:“叔叔走眼了,这个燕青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耶律宗电问道:“哦。叔叔说他厉害,他如何个厉害?”于是耶律大石将燕青温和要驻军青石峡,以及下一步准备进攻涿州的计划告诉了他的四个侄儿,并道;“这个燕青不能留,只要咱们攻占了涿州。召集了过去的旧部,立刻杀了这燕青。不然他然后必将坏我们的大事。”

耶律宗雷道:“叔叔杀了他,王伦一旦知晓,定然震怒,那......那答理孛妹妹可就......”他后面的可就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可就的后面是什么意思。

耶律宗霖道:“三哥,如果答理孛妹妹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会埋怨叔叔的,无论怎么说,叔叔也是为了咱们的大辽国能够复兴,妹妹这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耶律大石听了耶律宗霖的话,微微颔首,道:“从今天起,你们四个见了燕青要尊重,要礼貌,不得露出半分异样的神色,现在我们必须要麻痹他,只有麻痹他,将来动手的时候才会少取许多周折,明白吗?”

耶律兄弟四人一齐拱手道:“叔叔放心,侄儿知道。”

而就在耶律大石算计着燕青的时候,燕青也和同来的梁山兄弟在自己的营帐中议着事。

病关索杨雄永远都是一张蜡黄的脸,看上去一副病态。他对燕青道:“小乙哥,你真的准备去帮助契丹人攻打涿州吗?”

燕青道:“当然是真的。”

“这伙契丹人现在是人马比咱们少,一旦他们真的在涿州站稳了脚跟,那定然呀火并咱们,咱们现在帮他们立足,那不就是养虎遗患吗?”

燕青笑道:“杨雄哥哥多虑,养虎未必遗患。”

杨雄问道:“怎么讲?”

燕青道:“如果我军帮他们攻占了涿州而不进涿州,哥哥想想,那会是个什么局面?”

“攻占涿州而不进涿州?”杨雄挠着脑袋,拼命的思考。

石秀笑道:“小乙哥这一计果然高明。”

花项虎龚旺道:“哎呀,急死个人了,快讲快讲,怎么个高明。”

石秀在梁山中是何燕青齐名的心思缜密,他道:“小乙哥的意思是不仅不进涿州,恐怕我军还要在这青石峡住上一段时日,小乙哥是不是这个意思?”

燕青笑道:“石秀哥哥所料不差。这涿州处在宋金的边界上,一旦涿州让咱们给占了,宋和金谁都不会善罢甘休,那涿州可就成了四战之地了。”

出林龙邹渊恍然大悟道:“小乙哥的意思是要借刀杀人,借金兵的手灭了这伙契丹人!”

燕青摇头道:“不是灭了他们,而是利用他们托住宋军或者是金军,方便咱们在这里打开局面......”

正在这时,帐外一个梁山兵士高声唱道:“大辽国兴军节度使耶律先生到——”那兵士故意将“到”字音拖得很长。

燕青急忙向众人使了个眼色,止住了方才的话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七章 偷袭涿州(1)

梁山军五千人马驻扎在青石峡后不仅偃息旗鼓,更是将所有无意还是有意靠近青石峡的人全部捉舀关押起来,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封锁消息。周遭的百姓只知道青石峡突然进驻了一支人马,至于这支人马有多少人,是谁的人马,驻扎在青石峡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而河北的宋军军马都攻打田虎,只要这支人马不坏他们的事,他们也不去理会,而田虎忙于应付宋军的进攻,无暇理会,至于金军,那就更不会去探究这支军马的用意目的了,原因很简单,青石峡还处在宋境,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半个月后,鼓上蚤时迁果然送来了涿州的军情:镇守涿州和易州的辽国降将郭药师将易州的守军两千人全部调到了涿州,并且在涿易两州大肆的抢掠民财,强行将涿易两州的男士全部征召入军,号称“怨军“,又将两州的女子强行配给他的心腹军马作为妻室,一时间涿易两州喊声哭声,寻儿觅女声响成一片。

得了情报后,耶律大石与燕青各将麾下的头领召集到一起,召开军事会议。

耶律大石道:“燕青兄弟,这次你失算。郭药师这厮没有招兵,而是强征入伍,这样你的弟兄如何能够混进城去?”

“这倒是始料未及的,”燕青想了想道:“不过这样也好,他再涿州和易州强行征兵,又抢掠百姓财物,掳人妻女,定然会惹得天怒人怨,咱们正好强名正言顺的强行攻城。”

“强行攻城?”耶律宗电冷笑道:“你知道如果他将涿易两州的男子全部强征从军,会有多少人马吗?少说三五万是有得,你梁山军一共也就五千人马,强攻三五万人守卫的城池,恕在下说句直话,那就像你们汉人的一具俗语: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杨雄虽然也觉得燕青强攻涿州的计划有些冒险,但是他却见不得耶律宗电的那副嘴脸。叫道:“契丹小儿,怎么,怕死吗?你可得想的清楚。如今咱们梁山兄弟可是在蘀你们复国,爱去不去,大不了咱们回江南去,你们自己个去耍吧。爷们不侍候了!”说罢,猛地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耶律大石一见说翻了杨雄,忙起身笑脸劝解道:“哎呀,杨雄兄弟啊。都是一条船上的弟兄,何必为了一句不打紧的话伤了和气呢?再说,宗电侄儿这不也是为了梁山兄弟的安慰着想吗?

燕青见耶律大石亲自出来劝解,他自然也不好只坐着不动,也道:“杨雄哥哥,算了,算了,坐吧。”

杨雄气狠狠的重新入座。翘着二郎腿。看也不看耶律宗电等四兄弟一眼。

耶律宗电气得脸色都青了,但看见自己的叔叔尚且让杨雄三千,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气呼呼的坐在那里。

燕青道:“郭药师这厮敢于突然反叛,他凭借的是什么?第一,宋廷没有防备;第二。金军在后面给他撑腰。而我军如果突然兵临城下,郭药师必然没有防备。咱们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于他的军马有三五万人。敢问众位兄弟都是行伍之人,难道他们人多咱们梁山军就打不过吗?当初王庆的军马多是不多,不照样被王头领打了个全军覆没?”

石秀颔首道:“小乙哥说得有理,兵在精,不在多。”

耶律大石道:“不错,就算他郭药师强征再多的壮丁从军,那也不过是舀着兵器的民夫,或许有得连兵刃也没有,算不得军马。”又问道:“燕青兄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越快越好,时间拖得久了,一怕郭药师这厮逃了,二怕金军来接应,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燕青想了想:“那就今天晚上吧。”

“行,就今天晚上。”

虽然已经是冬末春初,但北方午夜的寒风刮到人脸上依旧似刀割一般。

在夜幕的掩护下,燕青、杨雄、石秀、陶宗旺、龚旺和耶律大石、耶律宗云、耶律宗电、耶律宗雷、耶律宗霖——邹润邹渊叔侄领着五百梁山军留在青石峡,守护粮草辎重——领着四千五百梁山人马,急速向北,径直投涿州而去。

行不多远,先行打探路径的一个兄弟回报:“前方五里,有一伙金军服色的兵士正押解着七八十名女子往涿州方向行去。”

耶律大石听了大吃一惊:“这里怎么会有金兵?”

燕青有些不信,问道:“真是金兵吗?”

那打探路径的兄弟道:“在下躲在草丛中听他们说话,口音都和咱们一般,不是金兵的番话。”

石秀道:“莫不是宋军装扮的金军,只为抢掠百姓方便。”

燕青又问那探路的兄弟道:“他们有多少人?”

“约莫有一百五六十人。”

杨雄一听对方才这么点人,叫道:“小乙哥,管他是金兵宋兵,只要抢掠女子的,那定然不是好东西,咱们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就算是宋兵,杀得一个不剩,还有谁知道是咱们兄弟做的手脚。”

石秀道:“小乙哥,杨雄哥哥说得有理,最为紧要的是,杀了这些金兵,咱们可以让百来个兄弟换上金兵的服色,这样更便于攻打涿州。”

燕青听了杨雄石秀的话,道:“那就听二位哥哥的计策。”他又转头对身旁的耶律大石道:“耶律先生,烦劳你压住后阵,看咱们兄弟去杀金兵了。”

耶律大石一听这话,叫道:“金狗亡我国家,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焉能少了我!”当下,他大吼一声,满口契丹话叫道:“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后代们,跟着我一起杀金狗复仇啊!”说罢,首先跃马挺枪冲出,耶律家的云、电、雷、霖也紧随在他的身后,追杀了过去。

燕青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他对身旁的杨雄石秀道:“二位哥哥,你们分成两路,包抄这股金兵,不得让他们走脱一个。”

杨雄石秀齐道:“遵命!”当下二人,各领着一彪军马而去。

结果是可以想见的。当那股金兵提着酒壶,啃着烧鸡,哼着小曲,押着七八十名女子毫无防备的往涿州方向去的时候,猛然听见后面响起一阵马蹄声,他们回头一看,顿时一个个吓得手足无措,四散飞逃。

可是一百多人如何能在数千人的围捕下走得脱,只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百多名金兵死的死,擒的擒,不曾走脱一个。

燕青命令石秀清理战场。石秀将俘虏押于一旁,将解救女子松了绑暂先安置一边,问燕青道:“小乙哥,这些娘们的怎么处理?”

“石秀哥哥觉得如何处理好?”燕青反问一句。

“不如......”石秀想了想,道:“都放了让她们回家吧。”

燕青想了想道:“恐怕不行,如今这四处都是乱兵,放她们走了,恐怕还是会被人给害了。”

石秀双眉皱起:“带着行军作战是不行的,放又不行,那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燕青想了想,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好道:“那还是放他们走吧,走得时候每个人给些银两给她们。”

石秀道:“小乙哥放心。”

燕青又补充道:“切记,我兄弟中如有人胆敢调戏这些女子,格杀爀论!既然如今咱们梁山军到了河北之地,那就得雁过留痕,人过留名!”

石秀听了燕青的话,面色严肃的道:“起初王头领让你做这支人马的头领,说句实话,起初我还有些不服,如今算是明白王头领的心思了。”

燕青笑道:“谁做头领又有甚关系,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得那般的清楚呢?”

石秀照燕青吩咐,取出一些银两分给众女子,七十多名女子中有二十多人领了银谢过,回家去了。石秀一看,还有四五十名女子,死也不愿回家,愿意跟着梁山军。这却真叫石秀作难,不知如何是好。

石秀又去问燕青,燕青口气温和的问其中一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到道:“回禀大王,贱名刘有男。”

燕青微微一笑:“叫刘有男?这个名字到怪了,不象是个姑娘的名字。多大了?”

刘有男回答道:“十八。”

燕青问道:“家中还有什么人?”

刘有男双眼一红,道:“家中没人了。爹娘给人家种地,去年都饿死了;有个兄弟去年出外逃荒,一去没有回头,听人说也饿死了。”刚说完,两行热泪涌出,竭力忍着,不敢在燕青面前痛哭出声。

燕青听了,没有做声,这乱世年景,全家死绝的到处都有,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论斤两卖。

燕青又问了数名女子,身世也都相似,其中有的女子有的已有婆家,不过丈夫却是五六岁的孩子。更有的女子婆家,公公还是些扒灰的下贱货,那些女子不从,便遭百般欺辱,实在没了活路,便跑了出来,不想刚跑出来就给金兵抓了。

燕青对石秀道:“将这些不愿走的女子都留下,就让她们跟着我们一起。”燕青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加重语气,目露寒光接着道:“记住,谁敢调戏她们,你就剁了他的头。”

石秀拱手道:“小乙哥放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八章 偷袭涿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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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系统

燕青一愣:“都是宋军假扮的?”

石秀恨恨的骂道:“娘的,这些狗日的竟然假扮成金军来祸害咱汉人,真不是些东西!”

杨雄又问道:“这些乡勇如何处理?”

燕青问道:“他们的头头还活着吗?”

杨雄答道:“活着。”

“好,把他带来,我有话问他。”

不一会儿,杨泻着“金兵”头目来到燕青面前。燕青瞪了那“金兵”头目一眼,问道:“你们都是涿州的宋兵吗?”

“金兵”头目是个大胡子,他战栗的低着头回答道:“回禀大王,我......我等都是郭统制手下的兵士。”

“郭统制?是郭药师吗?”

“正是正是。”

石秀问道:“如今涿州城里有多少宋军?”

“这......这个小人......小人就不知道......”

“石秀哥哥,把他拉下砍了!”燕青说罢扭头便走。

“大......大王饶命......饶命!”那“金兵”头目一见要杀自己,杀猪般的叫道:“小人说,小人说,都说......"

燕青站住脚,缓缓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直盯着那“金兵”头目。没有说话。

“金兵”头目战战兢兢的道:“原有三千人。后来将易州的调来了两千,一共五千,另又招募了八万壮勇......“

那“金兵”头目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过来的耶律大石惊讶的问道:“八万?”

“这还是郭统制下令遣送了四十岁以上,十六岁一下的男子回家去,不然少说也有十二万左右。”

燕青看了耶律大石惊讶的样子,哈哈笑道:“耶律先生,你发达了。”

还在惊讶中没有醒过神来的耶律大石问道:“我......我怎么发达了?”

燕青笑问道:“耶律先生要多长时间能将这八万乌合之众训练成精兵猛将啊?”

耶律大石问道:“燕青兄弟的意思是说能将这八万乌合之众收编过来?”

燕青点头道:“如果郭药师没有这八万乌合之众,我们真还不见得能打下涿州,可是正是有了这八万乌合之众。我们想攻占涿州,易如反掌。”

耶律大石一脸疑惑的看着燕青:“你有什么办法能攻占涿州?”

燕青走近耶律大石,低声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

耶律大石听了燕青的话,脸上笑道:“燕青兄弟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但心中暗想:“只要等我舀下了涿州。站住了脚跟,我首先便要先杀你祭旗!”

夜色如墨,漆黑一片。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率领人马,挟着那名“金兵”头目,用麻绳捆着一窜由梁山兵士装扮成的女子——当然,这些麻绳都是绑的活结,只要轻轻一抽,麻绳立时自己解脱——走在前面,兵临涿州城下。这是他们兄弟自从国破家亡以后第一次回到北方的土地上,见到近处黑暗中城墙上的城垛。心情不禁激动起来,握着兵器的手,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这时,只听城上有人叫道:

三更十分,

谨防劫城,

把守好啊!

城墙上的守军忽见城下有人,急忙打着灯笼向下照,惊恐问道:“什么人?”

耶律宗云将手中的短刀往那“金兵”头目的腰眼上一顶

那“金兵”头目急忙回道:“是我。”…,

城墙上的守军凭着灯笼亮光。认出是自己城中的王头。又见捆着许多女人,放松了警惕,嬉笑着问道:“王头前日出去又日了许多姑娘吧!抓回来多少啊?别抓回来的尽是些被您老操烂了的破烂货,那可得小心郭统制阉了您啊!”

耶律宗电轻声对那“金兵”头目道:“叫他快开城门!”

那“金兵”头目急忙向寨上喊道:“快开城门。”

城头上的兵士被“王头”这么一吼,急急忙忙小跑下来城墙来打开城门。城门刚一开。耶律宗云一个健步冲上,一刀砍死开门兵士。那“金兵”头目吓的往里面跑。耶律宗电手起一刀,送他归西。

这时,城头上的兵士察觉,敲锣打鼓,大呼道:“宋军来了,宋军来了!”大批“怨军”兵士从城墙上杀了下来来。此时那些装扮成女子的梁山兵士皆脱了麻绳,抽出短刀,与“怨军”兵士撕杀了起来。

“怨军”虽然冲下城墙的兵士不少,可是真正敢上前厮杀却没有几个人。耶律宗云与耶律宗电兄弟二人各挺着一柄朴刀,只杀得血拉拉的一大片。

恰在此时,耶律宗雷与耶律宗霖率五百人赶至,会同耶律宗云与耶律宗电一同杀敌。这时,忽然射来一阵箭雨,刹时梁山军兵士倒下一片。

耶律宗云仗刀冲去,乘着弓箭手正在搭箭垃弦之时,冲近过去,舞刀狂砍,片刻砍杀一片弓箭手,

“怨军”本就是良莠不齐,那些新“招募”的兵士根本就无心给郭药师卖命,他们一见杀进来了这么些厉害的角色,纷纷扔下武器往城中逃去。他们逃跑本也无关大局,无论怎么说郭药师还是有五千正规军的,可是他们一逃,却冲动了那些正规军,一时间那些正规军也觉得大势已去,本还想顽抗的也扔了武器裹挟在溃军中逃跑,那些抵抗的就人单势孤,如何会是数千梁山精兵的对手呢?

紧接着,燕青、耶律大石、杨雄、石秀、龚旺领着后续军马也相继赶到,很快便杀到了涿州的府衙。当他们冲进府衙一看,郭药师早以逃之夭夭,没了踪影。

耶律大石围着涿州府衙大堂上的文案转了一圈,摸了摸文案的边角,却一句话也不说。

燕青上前道:“耶律先生,现在还不是伤怀的时候,你赶紧打扫战场,清理被我军俘虏的壮丁,将其中精壮的挑选出来,整编成军,训练成你自己的人马吧。咱们这可是在老虎口里讨食啊,我估计过不了多久,金军就会打来的,就算金兵不来,宋军也会来,可别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座城池又得而复失啊。”

耶律大石对燕青拱手道:“在下在这里谢过众位弟兄,谢过梁山军的大头领王伦。”

杨雄道:“这些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赶紧忙去吧。”

耶律大石当下下令,让耶律四兄弟分头行动,控制全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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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战书

就在燕青和耶律大石偷袭涿州得手的时候,王伦在金陵大力的发展农业,操练军队,打造军械。

农业即使国计民生也是军队的后勤保障,如今土地虽然已经分配下去,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急需解决,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算农民得了土地有了生产的积极性,可是依然难以得到一个满意的收成。

那就是水利。

自从方腊起义以来,江南便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农田的于围堤坝都遭到破坏,没有破坏的也年久失修起不了作用。如今正是春耕之时,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今年的收成也就没了希望,虽然王伦从王庆和方腊那里缴获了一些粮食,今年歉收他还有办法解决军粮和百姓的生活问题,但是一旦遇到大的战事,那具只有被动防守的份了。

水利是保障丰收的先决条件,而水利不是老百姓修得起的。

当下,王伦任命朱武为都水营田使,从金陵的守备军团中抽调了五千精壮给他,让他专责兴修水利,分巡各处,要求他做到高地不怕旱,洼地不怕涝,务必要使用水蓄泄得宜,恢复农业生产,供给军需。

然后他又对各军团的统制下令,让他们出军队帮助家中劳动力不足的农民种地,对于那些家中贫困,无力购买种子的家庭,甚至可以由梁山军先行购买种子,但是要说好。收获了以后。由梁山军出动劳力的家庭,梁山军要抽走三层粮食;而由梁山军先行购买了种子的家庭,梁山军也要抽走三层,如果梁山军既出种子,又出劳力,那梁山军自然是要抽走六层了。

起初梁山各军团的统制都不理解,梁山军的兵士如何能够种田呢?这不是不务正业吗?荒废了操练,军马的战力下降了怎么办?王伦告诉他们,这是当年诸葛亮的屯田法,既可以为军队增加一部分军粮。又可以加深军民之间的情谊,让百姓们拥护梁山军,同时让梁山军士上午种田,下午操练。军士生活充实,不至于四处寻衅滋事。

而与此同时,王伦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粮价。并不是说粮食在市场上流通得越多越好,老话不是说了嘛:谷贵伤民,谷贱伤农。

于是王伦又下令他在科举考试中招募的一班儒生,如今已经是梁山特区各州县知府知州相公的官员,让他们在各处兴建谷仓囤积粮食,如果今年大丰收,让他们立刻从农民得手中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回收一批粮食储存起来,以此抬高粮价。保障农民得利益;如果今年歉收,就要他们将已经储藏在谷仓中的粮食低价售出一批,用以平抑粮价,总之一条,无论什么时候不能饿死一个人。

而正当王伦吴用为这些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金陵守备军团副统制武松向王伦禀报道:“王头领,有人自称是金国的使者,要求见你。”

“金国的使者?”王伦一愣,问道:“在那里?”

武松答道:“府衙的门房里。”

王伦问道:“有其他人知道这个人来了吗?”

“知道的人不多。”

王伦略思索了片刻。道:“立刻召集守备军团所有将领,在金陵府衙会会这个金国使者。”

此时的金陵府衙已经早不是当初赵明诚送给王伦的那座宅子了,如今江南战事结束,而江南历来有事膏腴之地,此时此刻的王伦已然不是当初的什么节度使相公。他如今是个独霸一方的土皇帝。无论是土皇帝还是金銮殿上的真皇帝,那都得有个像样的“皇宫”。于是众将在王伦的授意下,征集民夫,打着赵桓的牌子修建了一个不是皇宫的小皇宫,美其名曰齐王府。…,

王伦下令大开齐王大门,放他进来。金使进了王府,直到厅上。叙礼罢,分宾主而坐。武松、吕方、郭盛、王英、扈三娘、郁保四、单廷圭、魏定国等大将分立两班。王伦隐约猜到这个金使的来意,但是他却只做不知,问道:“使者来意何干?”

金使道:“有件小事,上达钧听,乞屏左右。”

王伦笑道:“我王伦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事不能当着众家兄弟说,金使有话只管说,不要鬼鬼祟祟!”

金使犹豫了片刻,欠身对王伦道:“俺大金国,久闻将军大名,争奈山遥水远,无由拜见威颜。又闻头领军马,蘀天行道,众弟兄同心协力。今日宋朝奸臣们闭塞贤路,有金帛投於门下者,便得高官重用;无贿赂投於门下者,总有大功于国,空被沉埋,不得升赏。如此奸党弄权,谗佞侥幸,嫉贤妒能,赏罚不明,以致天下大乱。两浙,山东,河北,盗贼并起,草寇猖狂,良民受其涂炭,不得聊生......”

王伦将手一挥,喝道:“你给老子住嘴!老子是盗贼又怎么样!,你他娘的再敢说出‘盗贼’二字,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

历代官府称乎农民起义军都作“盗贼”,所以王伦听到“盗贼”二字勃然大怒。

金使见王伦恼怒,脸色吓得苍白,不敢说下去。王伦见他不说话,忽然又微微一笑,道:“金使,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怎么不说下去啊?”

金使见王伦忽然又转笑,心中惊疑不定,金使听他要自己接着说下去,于是又道:“下......下使今奉大金国皇帝陛下旨意,特遣小官告诉将军,我皇帝陛下愿与将军联兵灭宋......”

王伦冷笑一声,截断金使的话道:“慢着,听你这话,你家皇帝是想要我王某人做汉奸吗?呵呵,如果我和你们那个金狗屁国联兵灭宋,你们哪个狗屁皇帝是不是愿意把宋朝的江山分一半给我啊?”

金使的汉语并不十分精通,所以并不知狗啊屁啊一类的粗口是在辱骂金国,但他听到王伦说出了“联兵灭宋”四个字,不仅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王伦故意做出一番思索的样子,看了看金使,又看了看众将,“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诱惑真他娘的大,哎,这个买卖做是不做呢?”他突然抬头问那个金使道:“你说这个买卖合算吗?”

金使没有听懂王伦说的明白,见王伦问自己话,以为是王伦提出了什么要求,连连点头道:“一切遵从将军意思!”原来金使在来金陵前,乘受过完颜晟旨意,只要王伦愿意与金国联兵灭宋,他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一概答应。因为在完颜晟看来,灭了宋之后,下个就轮到他王伦了,他之所以联合王伦不过是想让王伦出兵从南面牵制宋军而已。

王伦一面调侃着金使,一面望向众将,只见众将人人有怒色,只有军师吴用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王伦问吴用道:“军师以为这买卖做得吗?”

吴用看出王伦是在戏耍金使,他走到王伦耳旁轻声道:“王头领,小可寻思起来,我军虽然占据了江南,但大宋王朝已然是天下正统,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急切难以覆灭,若论小生愚意,王头领可伪作应允,利用金兵灭宋,宋亡以后,王头领正好拥立齐王赵桓登基,取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绝佳优势。”…,

王伦是赞成吴用这个谋略的,但是他知道,就算他不同意和金国联盟,金国也必然南侵,北宋也必然灭亡,既然结果是这样,那他何必做个堂堂正正热爱大宋的好男儿呢?

王伦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起身道:“我王伦虽与朝廷是同床异梦,但却是堂堂汉人,刚才军师对我说,我等皆是黄帝子孙,当生为汉人,死为汉鬼。”说到这里,王伦望了吴用一眼,吴用知道了王伦健的意思,又见王伦维护自己,当下脸色通红,幸好没人看见。王伦接着道:“我今天说句话搁,宁可死无葬身之地,绝不做汉奸、叛徒、卖国贼!”当下,王伦大喝一声:“——来人!”

早已怒气满兄胸的众位将领一齐道:“在!”众将齐道的声音响若洪钟,金使被震的浑身一颤。

“把这个金狗的耳朵给我割下来,然后赶出城去!”

“王头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吴用劝阻道。

“呵呵,军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点德行我还是有的,”王伦微微一笑道:“我可没说要斩他,不过是下他一双耳朵而已。”

吕方、郭盛闪身而出,拔出腰间的佩刀,那金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双耳朵便落地了。金使双手捂着伤口,痛得在地上哇哇乱叫。

王伦喝道:“给老子抬出去!”

当金使被抬出衙门后,武松道:“王头领既然割了金使耳朵,那便等同与金国宣战,是否要这个金使带个什么战书一类的东西回去啊?”

王伦冷笑一声道:“不必了,金使回去,没了双耳朵,这便是我们给金狗下的宣战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章 金军南下

就在梁山军协助耶律大石攻占涿州,逐走郭药师的半个月以后,耶律大石在没有知会燕青的情况下,突然派遣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率领着刚刚才训练好的军马突然攻占了易州。

然而,耶律大石的这些举动已然早在燕青的掌握之中,但是燕青也故作不知。燕青心中明白,耶律大石觉得自己的“翅膀”已经长硬了,不再需要梁山军的庇护了,但是他又不想公然和梁山军翻脸,那怎么办?那就只有自行其是了。

而燕青故作不知的原因也很简单,为日后离开涿州埋下发怒的理由。只要燕青觉得离开涿州的时候到了,他立时便可以耶律大石不经协商,擅自攻城略地为理由将梁山军全部拉走。拉往哪里?当然是青石峡,不然他留邹润邹渊叔侄和五百军马在那里做什么?

各怀心思,各打主意。

金国会宁府皇宫内。

完颜晟拍着龙案,大怒道:“这个王伦也太无礼了,这分明就是在向我大金国下战书,而如今在我国与南朝的边境上又出现了一支契丹余孽的军马,竟然将即将要归降我国的郭药师给打跑了,将即将到嘴的肉给夺了去,着实的可恶,看来为今之计,只要灭了南朝,才能彻底的消灭伪辽余孽,才能饮马长江,才能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梁山贼寇以颜色看看!”

完颜斜也、粘没喝、翰离不三人齐道:“陛下息怒,免伤龙体。”

完颜晟叫道:“完颜斜也,朕已然是等不及了,你立刻统帅全军南下。力争一举灭了南朝,为朕分忧,为朕雪耻!”

完颜斜也知道完颜晟的决心是不容更改的。如果自己再去劝说完颜晟休兵息战的话,恐怕要引来杀生之祸,忙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臣。遵旨。”

很快,完颜斜也、粘没喝、翰离不领着二十万大军进驻燕京的消息便由在燕京开店的朱贵朱富兄弟派人秘密的送到了涿州。当燕青接到这份情报,看罢以后,微微一笑:“看来咱们该撤离涿州,回青石峡去了。”

杨雄道:“小乙哥。咱们梁山军好不容易在河北有了一块立足之地,你为何要将它让给契丹人呢?就算金兵厉害,那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俺就不信,他们能厉害到哪里去!”

燕青虽然没有对石秀说起过自己撤离涿州的理由,但是石秀却是个精明的人儿,他道:“杨雄哥哥,小乙哥要撤离涿州的意思。我知道。”

杨雄一脸的不信。笑道:“你知道小乙哥撤离涿州的理由?难道你还是小乙哥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石秀笑道:“如今耶律大石占了涿州和易州,又有了数万大军,自以为是龙归大海,鸟上青天,这郭药师既然投靠了金人,而如今咱们攻占了涿州。耶律大石又攻占了易州,逐走了郭药师。金人岂肯善罢甘休?定然要来打,那就让耶律大石去和金人较量较量吧。他不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生得硬了吗?那正好,就让金人去检验检验,他耶律大石有几斤几两。”

燕青笑道:“石秀哥哥你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石秀一愣:“难道在下说错了吗?”

杨雄笑道:“俺早就说了嘛,你拼命三郎拼命还可以,猜心思恐怕就不成了。”

燕青笑道:“石秀哥哥是王头领肚子里的蛔虫。临来河北前王头领特意交代过,除了帮助耶律大石在初期攻城略地外,以后要事事让他冲在前面,金人的战力万万不可小觑,如若金人来攻,就设计让耶律大石冲在前面,让他们先去试探金人的战力到底如何。”…,

“哦,”杨雄恍然大悟道:“难怪前几日耶律大石攻占易州你装聋作哑,你是不是就是等着金人来攻的时候,你好找这个理由和他翻脸,然后带着弟兄们返回青石峡去?”

燕青道:“杨雄哥哥所料不差。”

次日,燕青、石秀和杨雄三人一起去找耶律大石理论为什么发兵易州不先行告知。然而耶律大石此时也不愿意在留梁山军在这里碍手碍脚,语气自然是盛气临人了,既然一个不想留,一个想要走,那自然是话不投机了,不一会儿,燕青与耶律大石大吵一通,然后一怒之下,领着四千于梁山军马返回了青石峡。

就在燕青领军撤回青石峡的半个月后,坐镇涿州的耶律大石和防守易州的耶律宗云几乎同时得到了一个情报,十万金兵大举南下,要来进攻涿易二州,以报驱逐郭药师之仇。

耶律大石是知道十万金兵的厉害的,他没想到金军会来的这快这么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面操练兵马,加固城防,囤积粮草,一面向青石峡的梁山军求援。至于梁山军还会不会来增援他,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当然,他也做好了另一手准备,那就是西撤,只要他的军马能够撤入西面的宋境,然后再由西夏逃往更往西的地方,就是金军想追,也不容易了。

这日清晨,天气晴朗,当东方的朝阳刚刚露出云层,在刚刚破晓的曙光中,万余黑衣骑士从地平线上,由远方缓缓的向沧州移动,为首的一个黑衣将领立马在一个小山坡上。远远看着涿州城,忽然,片刻之间。万余名骑士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名黑衣将领依旧立在那里。

在涿州城的城楼上,耶律大石和耶律宗雷、耶律宗霖兄弟已经发现了城外的金队。他们都在猜测金兵的意图,他们不知道金兵要做什么。征战多年的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忽然,四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呜呜号角声,声音浑厚低沉而激昂。

这时,探马来报。金兵分东西北三面,向城池合围过来,金兵在西门扎营。耶律大石急忙领着宗雷宗霖兄弟去西门看。他来到西门城楼,眺望过去,见金兵在离城五七里的地方,安下了营帐,只看那帐外旗帜,像树林一般。由近而远。直接天脚。四下里鼓声惊天动地,在尘霭之中,看那金国兵马想蚂蚁群一般活动。城中兵士,虽然经历了近一个月的训练,但都为见过如此阵势,各个面有惧色。

耶律大石看在眼里。对身边的耶律两兄弟道:“你们看见没有,这些兵士人人面有惧色。看来必须出城一战,以振军心。”

耶律宗雷道:“金兵多是骑兵。最善野战,我军缺少战马,如何野战?”

“金兵突然杀来,兵马众多,定然料不着我军会有胆野战,我今夜只带五百精骑,由南门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司行方想了想,又道:“宗霖,你与我同去,宗雷你要小心守城,谨防金兵突袭。”

耶律宗雷躬身站立,不敢答话。

耶律大石知道耶律宗雷心怯,道:“金兵势大,死守不得,只有先挫动金兵锐气,然后再守,方为上策。”

耶律宗雷道:“金兵所长,正是骑兵,还是在斟酌斟酌。”

耶律大石有些不耐烦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城里的守军已经被金兵夺了声势,如果不出城一战,这城如何守得住!再者金兵初到,营寨未立,正好一战!”…,

到了黄昏时分,耶律大石挑选了五百骑兵,在校场排列定了。他身着铠甲,提着杆大刀,骑着匹白马来到五百骑兵面前道:“我看各位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必定要做一番大事。今金兵压境,便是我们大干一番的好机会。古语说: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今日我便带领大家去取金兵上将的首级,你们敢吗?”

骑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回应。

耶律大石见竟然没人敢说话,心中不免火起,他大声喊道:“你们把手都伸到裤裆里面去摸一摸,看你们还有没有卵子,他娘的竟然没一个是有种的!”耶律大石说到这里,停了一会道:“我这里有五百瓶酒,五百斤牛肉,有种的就来拿!”

“要死便死,请大石林牙不要侮辱人!”一个契丹骑兵翻身下马,拿起一瓶酒就喝。

“好,你他娘的还是个带把的!”耶律大石扫视众人一眼:“还有带种的吗?”

“老子死也是个男人!”又一个契丹骑兵拿了酒肉。

有了一个,不一会儿,五百骑兵都来领取了酒肉。耶律大石和耶律宗霖与五百骑兵一起席地而坐,耶律大石饮了口酒,正色道:“大丈夫马革裹尸,那才是善终,如今金狗欺辱我们汉人,我们今晚正好为天下的汉人出口恶气,也让他们这些金狗领教领教我们大汉男儿的本色!”

众军听了这话,无不动容,齐道:“愿出死力!”

耶律大石在这里没有说是侮辱了契丹人而说侮辱汉人,是因为如今他的军中以汉人居多,再则当初辽国经常在辽宋边境上“打草谷”,其实汉人对契丹人也十分痛恨,如今他为了团结鼓舞全军,只好打出了汉人这张牌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一章 对金初略

>王伦虽然在江南种田,并为此而忙得不亦乐乎,但是他并没有放松对北方情势的警惕。.CaiHonGWeNXue.就在耶律大石领着自己匆忙组建的军队在涿州和金军打了一仗,虽然初期小胜,但后来涿州被金军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消息传到金陵后,王伦立刻将吴用和公孙胜,还有正在主持兴修水利工作的朱武一起召到了齐王府,连夜召开重要的会议。

会议是在一间书房里面进行的,书房内点着小孩子手臂般粗的蜡烛,王伦坐在中间的虎皮交椅上,吴用、公孙胜和朱武分坐在两边。

王伦对搓了一把双手,似笑非笑的问道:“三位先生,你们说说,如果金军长驱南下,宋廷能阻挡的住吗?”

公孙胜反问道:“王头领的意思是说金军此次南下的目的是要灭亡宋廷?”

王伦笑道:“难道先生以为金军此次出兵二十万,兵分两路,搞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教训教训耶律大石或者是重新完全夺取燕云十六州吗?”

朱武道:“如果金军长驱直下,宋廷必亡,宋亡,我梁山军则和金军必然是一场血战。”

公孙胜道:“既然金军意在亡我汉人江山,何必要宋亡以后再与之一战呢?不若与宋廷联手,合力抗金。”

朱武摇头道:“公孙先生的想法固然不错,只是宋廷君昏臣庸,奸佞当权,他们会与咱们联兵抗金吗?如果他们只是想借我梁山之力苟延残喘。那我梁山兄弟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公孙胜低声喃喃。似乎是在诉说自己的想法,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该如何是好呢?”

王伦看着吴用问道:“学究,怎么不说话?”

吴用沉思了良久道:“金军南下,我梁山军如果按兵不动,无非两种结果:宋亡;宋不亡。而这两种结果的后果无非是宋亡,我梁山军有齐王在手,可以拥立为帝,王头领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号令天下,但这种结果的后果是,金军饮马长江,我梁山军从此独力应对金军。要知道,金军亡宋以后,必然是要下江南的,我梁山军马有力与之抗衡吗?”

公孙胜、朱武听了微微颔首。

吴用接着道:“如若宋不亡,宋廷的势力也必然遭到削弱,再难成我梁山之患,但王头领从此也只能做个节度使,哪有挟天子以令诸侯来的快活?”说到这里,吴用看着王伦微微一笑:“王头领虽然只是个节度使,但是宋廷从此将成为我梁山军的天然屏障。谁也奈何不得我们。”

公孙胜道:“军师说得有理,只是别人奈何不得我们,我们也奈何不得别人。日后的史书里,王头领说不准就进了佞臣或者是奸臣传了,而我们这些梁山好汉充其量也就是佞臣或者是奸臣的爪牙而已。”

王伦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吴用知道公孙胜的意思:难道梁山好汉团聚在一处只是为了割地称王,称霸一方吗?难道梁山好汉团聚在一处就没有能力一统天下,改朝换代吗?

吴用道:“公孙先生的意思在下明白,只是公孙胜先生曾言,金军不满万。满万则无敌与天下,不是小可小视梁山军的战力,只是就算血战一场下来,我们这些弟兄能有几人生还?说不准,也只会给宋廷做了嫁衣而已。”

一直没有表态的王伦突然道:“军师。你说的这些虽然都再理,只是金军如果真的南下灭宋。我梁山大军决不能袖手旁观!”说到这里,众人着王伦,王伦顿了顿道:“我梁山军和宋廷的关系虽未敌对,可是那归根结底,那是自家的兄弟闹家务,争财产而已,金人南下,那是强盗来袭,我们焉能坐视不理?如果金人南下灭宋,我梁山军按兵不动,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梁山?会如何看待我们这些自诩为好汉的梁山贼寇?天下会说,看见没有,贼寇就是贼寇,打起自家人来个个拿手在行,一遇外寇就蔫了,真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啊!”说到这里,王伦环视周匝三人,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当然,我们也不能为了这个腐朽没落的朝廷去和金人死拼,这样不仅无济于事,就算拼到最后,恐怕我们谁也落不着个好。”…,

朱武问道:“那王头领的意思是?”

王伦道:“先下令各军队,操练军马,打造兵器,栓束马匹,整备粮草,随时听候调用;于此同时,让戴院长去燕青军中,听取燕青对金军战力的评价,金军能战果然不假,有优必有劣,要燕青细细分析,速速回报;其三,让戴院长带信给燕青,对于耶律大石,不能坐视其覆亡,也不能任由其壮大,此次燕青对其处置,我甚满意,要燕青小心耶律大石狗急跳墙;其四,我想去东京走上一遭。”

“去东京?”吴用、公孙胜和朱武听了王伦的话一起大惊一回,问道:“王头领为何要去东京?头领乃全军司命,如何能够轻动?”

王伦道:“你们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如若我军真要与金人开兵见仗,那东京城下必然会有一场血战,我身为一军统帅,如何能不先去探明地形?再者,我这一去也并非只去东京,而是要将东京周遭与我军北上的路线都要探听清楚了,如今风雨欲来,不事先做些准备,事到临头,如何得了?”

朱武道:“要不让在下与其他兄弟走上一遭,王头领何必轻动?”

王伦微微一笑,道:“朱武兄弟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要向朱武兄弟请示。”

“王头领请讲。”

“请问朱武兄弟,当年诸葛孔明一出祁山之时,街亭大败,你觉得罪责在谁?”

朱武听王伦这么一问,知道王伦的意思是要说罪责在诸葛亮,可是他却不明白王伦问这话的真正用意,再者,他也不愿意在王伦与众人面前显得自己的谋略高过自己的头领,于是道:“罪责当然在马谡了,如若马谡遵守孔明之计,当道扎营,焉有街亭大败?”

王伦微微一笑,道:“罪责当然在孔明,守街亭的重任他本就不该调马谡去。”

吴用不失时机的问道:“当派谁去?”

“他自己亲去,”王伦道:“就似这次去东京探路,我只有亲去,开战后我方能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瞎指挥。”

吴用赶忙拱手道:“小可愿随王头领同去。”

“贫道也愿去。”

“在下自然愿意同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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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章 再入东京

王伦要去东京的理由充分,决心坚定,吴用公孙胜和朱武三人自然不好再阻拦。次日,王伦和吕方、郭盛一路,武松和公孙胜一路,朱武和郁保四一路,在龙江关上的船,过江了后,径直投东京去了。

王伦与吕方郭盛领着三五个军士,装扮做行商,到了东京附近,王伦并没有急着直接进城,而是一直在东京周边村镇山川转悠。

这东京城周围虽然地势平坦,气候温和,河湖密布,水道纵横,但是也正是因为地势平坦,所以东京周围既无关口守御,也无山脉屏障,这是兵家所极力避免的四战之地,难道赵匡胤当初建国立都之时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吗?

其实作为一代枭雄的赵匡胤,不可能不认识到东京汴梁城的这个明显的弱点,他也曾想迁都于洛阳或者长安,然而从历史和现实两个方面考虑,汴梁位居中原,春秋时为郑地,战国时为魏都。隋朝开通大运河,运河经汴梁入江淮,使这里成为了锁控南北水路交通的咽喉重地。到了唐中后期,北方藩镇割据,战乱频频,经济中心移至南方地区。作为南粮北运必经之地,汴梁迅速崛起。赵匡胤建立大宋之际,汴梁城“当天下之要,总舟车之繁,控河朔之咽侯,通荆湖之运漕”,交通四通八达,十分便利。而当时的长安和洛阳,由于连年战乱,受到极大破坏。经济凋弊不堪。对于实行强干弱枝政策、在京城驻守着庞大军队的赵宋王朝来说。要解决官府和军队的给养问题,汴梁无疑是建都的首选城市。

北宋的都城最后便牢牢定在了开封,这也直接导致了北宋最后因为需要保卫京城而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国力,但赵匡胤毫无选择。

他需要的是主义的中央集权,从司法到财政军事,一切权利收归皇帝。

这就要求全国一半的精锐之师驻扎京师,才能牢牢控制军权,这么多军队,如果没有事情做,是很危险的。如果以洛阳或者长安作为京师。依据天险,几万军队足以守护,剩下的军队驻守外地,有反叛之虞;不派守外地。长期无军事行动,军队会成为乌合之众。而无险可守的开封正需要这样一支军队。

开封为宋之国都是政治与地理结合的必然,也是赵匡胤居于自己做皇帝历程思考后的必然和无奈选择。陈桥驿兵变,黄袍加身,但是周朝的遗老遗少们,真心拥戴的有之,伺机造反的有之,静观待变的也有之,对于这些人,无论他们是什么想法。什么用心,赵匡胤在登基之初必须极力笼络,而这些人的身家、产业和盘根错节的关系都在汴梁,如果赵匡胤迁都他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一座重要的繁华的都市交给了一群有实力,有愿望的极有可能造他反的人。赵匡胤如果建都别处那就是傻,那赵宋王朝就会让中国历史上的“五代十国”变成“六代十国”。所以赵匡胤不仅不能离开汴梁,更要用重兵来镇守汴梁,同时镇压住那些企图谋反的人的蠢蠢欲动之心。

当观察了东京城周匝的地势后,他深深的感到。一旦金兵过了黄河,宋军是无论如何守不住汴梁的。

自河北的田虎造反以后,大量的河东难民往南,过了黄河,涌入了东京城。更兼如今年金人大举南下。一路在涿州和易州与契丹残军交上了手,一路在河北山东大肆抢掠。所以从各处难逃来的难民就更多了。…,

谷雨以后,一群一群的叫花子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开始沿着东京城的大街小巷乞讨,东京里城北面的景龙门外以北的店铺屋檐下。破庙里挤满了这些人,一家家、一窝窝在城墙根搭起了破庵子、茅草棚,竟有长住下来的意思。

王伦正是从北面进的城,此时的东京城已然早不是当初他来擒杀高衙内时的那般繁华整洁了,四处人满为患,恶臭横行。他看见这些难民,心中哎叹:“真是宁为太平狗,莫做乱世人啊。”

这时,吕方道:“王老板,这里有间酒楼,不如就在这里用了晌午饭吧。”

王伦没有说话,只是在吕方、郭盛等人的护卫下往酒楼里去。刚上了两步台阶,忽然,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孩子,瘦骨嶙峋,衣衫褴褛,一双肮脏的的小手端着一个破碗,站在王伦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伸着碗。

这时,店老板跑了出来,一脚将那孩子踢翻在地,然后满脸堆笑的向王伦道:“客官,里面请。”

王伦看着他,又看了看被踢到在地的孩子,对那店老板道:“将他扶起来。”

那店老板听了这话,笑容立时僵住,但随即走下台阶,将那孩子扶了起来。

“给他几个馒头,算我帐上。”

那店老板再听这话,立时笑容可掬的连连点头,将王伦等一行人引进了酒楼。

恰在这时,忽然听见街上发了一声喊:“快去新封丘门外啊,花魁娘子又要施粥施馒头了!”

就这一声,王伦眼前的所有叫花子像打了兴奋剂一般,一起冲将起来,往北涌了过去。

王伦等一行人寻了张八仙桌坐下,点了酒菜,酒菜上齐以后,王伦问店老板道:“这花魁娘子是谁啊?”

那店老板笑着道:“客官想必是外乡人吧,这花魁娘子就是咱东京汴梁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人称飞将军的李师师李姑娘啊。”

王伦一听李师师三个字,心中一凛:难道就是那个和宋徽宗关系暧昧的东京名妓李师师吗?他正要问时,隔壁张桌子上的一个汉子问道:“妓女就妓女,如何还得了个‘飞将军’的诨名?”

那店老板放低了声音,一脸猥亵的笑道:“当今圣上看上了花魁娘子,曾将安南国进贡的凹面镜和美酒赐给李师师。李师师把皇帝赐的这缸酒又转赠给了边防将士,要主帅梁师成交往仿汉代李广,把御酒注入泉井,让每一个士卒都能尝到。好事者将这事做成了诗,怎么说来着,让俺想想——”说道这里,那店老板双眼上翻,一副绞尽脑汁思索的样子。过了片刻,那店老板慢慢的摇头晃脑的吟道:“‘九天玉露出禁苑,不赐楼兰赐勾栏。幸有凤城飞将在,甘泉宫酒入酒泉。’这花魁娘子从此就得到‘飞将军’的绰号。

这时,只听那汉子道:“那看来你们这皇帝够昏庸的,该换换了!”

在场所有的人听了这话王都是大吃一惊:这是谁呀,光天化日之下,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不要命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章 李师师

王伦看那口出狂言之人,身材高大魁伟,皮骨强劲如铁,双目炯炯有神,头上戴武巾,身穿团花袍,显得英武非凡。而与他同桌的还有三个汉子,也个个显得身怀绝技,不是等闲之辈。

店老板忙过去对那汉子道:“好汉,可不敢胡说啊,一旦让朝廷的人听了去,小可这酒楼开还是不开了。”

那汉子面露鄙夷神色,淡淡的道:“早听说你们中原人胆小如鼠,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说罢,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王伦一听“中原人”三个字心中一愣:“莫非他不是中原人?哎,可惜时迁兄弟不在身边,不然让他去打探一番。”于是对身旁的吕方道:“等会你派个兄弟跟着这厮,看看他们住哪里,顺便打探打探他们是什么人?”

吕方低声答道:“小可遵命。”

这时,但见从酒楼外面又进来几个壮汉,走到那汉子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凑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话,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那汉子听了壮汉的话后,往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起身离座,径直往酒楼外面扬长而去。

一个梁山兵士在吕方的一个眼色后,也起身离座,跟了出去。

那汉子果然不是中原人,他正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完颜斜也。这次他孤身来到东京的目的和王伦一样,刺探宋廷的情报。不过他还有另一个任务,原来金国的皇帝完颜晟听闻中原多美女,而以宋廷的京城东京为甚。这次他一到东京汴梁便满耳都是花魁娘子李师师的艳名,当他知道了李师师在新封丘门外赈济灾民以后,立刻领着手下随从径直往新封丘门方向去了。

此时新封丘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既有来乞求施舍的乞丐难民,也有来一亲芳泽的东京士子。

李师师站在一处高台上。只见她一身米白色衫裙,身形苗条婀娜,脸上蒙了块白绸。瞧不真切她面容,却是双眉修长,星眼如波,眼神中却有着看透世情的淡然。

在下面看的完颜斜也不禁看得呆住了。不觉赞道:“此女果然不凡,果然不凡啊。”

这时,完颜斜也身旁的一个士子笑道:“花魁娘子,当然不凡了,不然如何连当今圣上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完颜斜也斜眼瞪了一眼那士子。冷冷一笑:“这女子迟早要成咱圣上卧榻之上的宠儿。”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这个士子当然不会知道,完颜斜也嘴中的“圣上”和他所言的“圣上”并非是一个人。

完颜斜也对身旁的一个壮汉道:“去,送去聘金,只说今天晚上在下要与这花魁娘子见上一面。”

那汉子得了完颜斜也的话,径直挤进人群,径直冲着李师师而去。

这时,那个完颜斜也身旁的士子笑道:“这个官人。你也想一亲花魁娘子的芳泽。那你可要多备些银钱才好,你想想,当今圣上的女人,是一些个小钱能见得着的吗?”

完颜斜也突然一把揪住那士子的衣领,等着一双虎目道:“你的话太多了,再多说一句。老爷割了你的舌头!”

在高台上的李师师突然接到了由一个小厮送来的一张五千两的交子,并说。送交子的客人晚上要去姑娘那里坐坐。李师师看了一眼交子,当下将交子收进了袖中。对那小厮轻言细语的道:“你去回那位客官,今天晚上,掌灯之时让他来便是。”…,

完颜斜也要去见李师师的消息很快便被那个梁山军士回报给了王伦——当然,这个军士不知道这个汉子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王伦听了这个消息,微微一笑,道:“原来他好这一口,那正好,我今天也去见见这个李师师,看看他到底是谁。”

此时的东京城虽然乞丐难民满街,可是这却丝毫不影响东京城的夜生活,六街三市依旧是华灯繁华。

王伦领着吕方郭盛来到街中间,见一家门外挂着青色的布幕,门里挂斑竹帘,两边都是碧纱窗,气派显得与别家的妓院大不相同。

王伦打听这家妓院,不出他所料,里面正是东京第一名妓,和当今皇帝来往甚密的李师师。当下,王伦也不犹豫,领着吕方郭盛径直进去,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

一个中年妇女过来,向王伦福了两福,道:“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王伦也拱手道:“远道来客,冒昧求见,还请妈妈行个方便,姑娘赏光一见。”王伦这也不是第一遭来这种地方了,见了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他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那中年妇女道:“还请大官人见谅,姑娘今朝已经和一位客官约好了,不容再见其他客人了。”

王伦笑道:“妈妈,见那里的客人不是见?再者,小可只是仰慕姑娘赈济灾民的高义,特来送些银钱,一来助姑娘再接再厉,锦上添花;二来也好全小可救世济民之心。至于姑娘约见的那位客人,若是来了,也不妨让小可与他同会姑娘,想必那位客官也不是卑鄙龌龊之辈,无非就是想停姑娘弹弹琴,唱唱曲而已。”说罢。王伦不失时机的送上一张交子。那中年妇女打开来一看,顿时两眼放光:一万两!但怎么说这位中年妇女也是见过些大世面的人,面色平和的。一副无可奈的样子道:“既然这位客官,诚心要见姑娘,妾身又如何忍心扫了客官的脸面呢?客官请里面请。”

王伦刚一进屋,酒菜果品立时上桌齐备。王伦心想:这应该是给那个汉子准备的。

李师师从后面出来,王伦一见,果然是貌似海棠,腰如杨柳,人间极品。

李师师看王伦看自己看的呆了。微微一笑,声若莺啼道:“客官请坐。”说罢,待王伦入座后,她给王伦满满的斟上一杯酒,问道:“客官要听甚曲?”

“随便。”

“随便?”李师师笑道:“奴家可不会这曲子。”

“小可的意思是说,姑娘愿唱什么便唱什么,小可都洗耳恭听。”

李师师道:“那奴家就唱一曲小苏学士的《水调歌头》,请客官品评。”说罢。李师师抱起琵琶。拨弄琴弦,唱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师师唱完以后,王伦鼓掌道:“好,好,好,人好,曲好,酒更好。”王伦又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问道:“是口子酒还是汾酒,再不然就是淮阳大曲!棉中带醇,香而不烈,真是好酒,怕是大内皇宫里也没有这般醇美的酒了。”…,

李师师笑道:“原来客官是个品酒的行家,这酒正是淮阳大曲。”

王伦在现代社会读过一些记载李师师的野史杂记,他记得有一本书上记载李师师在靖康之变中先是毁家招募死士抗金,被金兵俘虏后有不屈死节,可惜的是李师师并非是历史上的一代雄杰人物,所以史书上对她的记载也是正史野史混杂在一起,说法不一,难辨真伪。

王伦问道:“在下在乡间村坊听了姑娘一些故事,不知是真是假,还请姑娘校正。”

李师师笑道:“奴家一风尘女子,那有什么故事,客官入觉好奇,说出来也无妨。”

其实王伦所谓的听来的故事都是过去在书上看来的,他只是觉得好奇,想当着李师师本人的面,以便真伪,于是笑道:“在记得有一次太尉高俅想娶姑娘做小妾,并且还特意作了一首诗送给姑娘,诗文好象是这样的。”说到这里,王伦端杯吟道:

镜外贵人镜内花,

镜花移入贵人家。

夫荣妻贵得意甚,

胜似青楼抱琵琶。

王伦问道:“是也不是啊?”

李师师笑而未答。王伦轻咂了一口酒又道:“小可记得姑娘是这样回那老贼的。”王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吟道:

镜外明月镜内花,

花月不入贵人家。

却羡浔阳江上女,

得意幽怨诉琵琶。

“李姑娘,在下吟得可对?——哦,对了,姑娘还作了一首诗是羞辱高太尉的螟蛉之子高衙内的。”王伦轻揉了一下太阳穴,道:“好象是这样的:不愧出身‘天下圆’,大腹便便面团团。圆腹负公公负腹,青钱如君君如钱。”

李师师笑道:“客官这都是哪里听的?这些好事者将小女子说得这般的有文采,能吟诗作对,倒让小女子汗颜了。”

就在这时,那中年妇女面色匆忙的从外面进来,道:“姑娘,不好了,那......那白日里和姑娘约好的客人来了。”

李师师收起泪容,道:“来了便来了,他还能吃人吗?妈妈何必怕成这样?”

那中年妇女道:“那客官一听说姑娘在接别的客人,大发雷霆,又是打人,又是砸东西,几乎要将这屋子都拆了。”

李师师一听这话,杏眉倒竖,怒道:“难道他不知道本姑娘这里的来历吗?”

那中年妇女道:“妾身都给他说了,可是他却叫道,就是你们的道君皇帝来了,他也不怕!”

李师师正要出去,王伦笑道:“姑娘,这事由小可而起,还是让小可去会会他吧。”

李师师微微愣了愣,道:“那就烦劳客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章 卖国协议

王伦正要出去,一个梁山兵士急速走到郭盛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郭盛听了那梁山兵士的话,立刻走到王伦身旁,道:“老板,那客人你会不得。”

“为什么?”

郭盛凑近王伦耳旁道:“他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完颜斜也。”

王伦大吃一惊:“真的?”

“是时迁兄弟探的消息。”

“时迁不是在燕京吗?如何到东京来了?”

郭盛道:“时迁兄弟确实原本在燕京,后来他听说金人要大举南下的消息后,便孤身进了金营打探军情,原来金军的统帅完颜斜也并不在营中,而是来了东京,他的目的和王头领是一样的,也是为了查探东京的地理形势。”

王伦冷然一笑:“看来他们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那越是这样越是要会会他。”

郭盛道:“只是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番兵中的好手,一旦知道了王头领的身份......”

郭盛话没说完,王伦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道:“难道你们兄弟还不如几个番兵的手段高强吗?”

只是......”

“没有只是,走,去会会这个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完颜斜也。”

王伦刚从楼上的里间出来,还没下楼,站在楼上便见那个在酒楼中口出狂言的汉子。那汉子身边围着七八个壮汉。个个身材魁梧。臂粗如柱。

王伦不急不缓的走下楼来,看着完颜斜也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想在这里又见到这位先生,久仰久仰了。”

完颜斜也也认出了王伦是在酒楼的食客,冷笑道:“原来你也好这一口,还先老爷一步一亲花魁娘子的芳泽,你就不怕老爷要了你的性命吗?”

王伦不卑不亢的道:“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就敢以身试法杀人吗?”

完颜斜也自信的笑道:“好,那就让你看看老爷敢不敢杀你——来人。将这厮给老爷杀了!”

完颜斜也话音一落,那身边的壮汉们立时向王伦扑了过去。

吕方郭盛岂能容许有人侵犯王伦,他们二人一起从楼上冲了下来,冲着那些壮汉迎了上去。

完颜斜也见和自己随从对阵的是两个白面公子。一个红衣,一个白衣,穿着虽是好看,但料想不是江湖上招摇撞骗的卖狗皮膏药的便是纨绔子弟,能有几分能耐?心中暗暗冷笑:“找死!”

顿时间,吕方郭盛和完颜斜也的随从就在楼下厮打起来。这吕方郭盛自上梁山以来,一直就在护卫王伦的安全,自上次在金山寺和方腊的部下略有交手外,再没有展露身手的机会,今天得了这个机会。他们岂会放过?当下,二人都使出自己平身的本事来,只片刻功夫,便将那些壮汉一一打到在地。

完颜斜也一下子傻眼了,但却不失威风,冷笑道:“在下走眼了,不想这东京城中,这名妓的府上尽然是藏龙卧虎。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伦依旧不卑不亢的笑道:“先生如果有兴趣知道在下是谁,还请上来一步说话。”

完颜斜也道:“老爷想知道你是谁,也只是一时来了兴致。你不想说也就算了,你也配邀老爷上来一步说话吗?”

本已经转过身去的王伦听了这话,略略回头,冷冷的道:“完颜先生,你还以为你走得脱吗?”…,

完颜斜也一听对方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不免一凛:“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伦不再理会他,径直上楼。回到了李师师的闺房之中。

完颜斜也的随从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呻吟,而他则被吕方郭盛,一左一右,押了上去。

完颜斜也被押进了李师师闺房,李师师是何等聪明的人儿,她如何会看不出这个知道自己故事的客官来历不凡?王伦请完颜斜也坐下后,李师师给完颜斜也斟上了酒,只站在一旁不说话。

王伦看着完颜斜也道:“完颜先生是不是想知道在下是谁?”

完颜斜也瞪着王伦看了良久,道:“我大概也能猜出你是谁了。”

“哦,真的?那请完颜先生说来听听。”

完颜斜也思索了片刻,道:“不是王伦,便是田虎。”

李师师一听王伦田虎两个名字,立时惊得花容失色,但又不敢做声。

王伦笑道:“完颜先生果然不愧是大金国的国论忽鲁勃极烈,南征统军大元帅,厉害,厉害啊。”

完颜斜也道:“如今能知道在下名字的人如今除了王伦、田虎就是这昏庸的宋廷了,而这是在东京城,如果你是宋廷的官员,则断断不敢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还敢和我动手,所以我料想,你不是王伦便是田虎。”

王伦想了想,对李师师道:“还请姑娘先行出去一番,在下与这位先生有话要说。”

李师师见这两位客人的来历都非同凡响,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方便在留下来听他们说话,知道的秘密越多,自然就死得越快。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她听了王伦的话后,福了两福,欠身退了下去。

李师师退下去以后,王伦又对身旁的吕方郭盛道:“你先也下去吧。“

待房中只剩下了完颜斜也和王伦二人后

,完颜斜也问道:“你到底是谁?”

王伦道:“实不相瞒,在下王伦。”

“你就是王伦?”完颜斜也冷然道:“你就是将我陛下派去的使者割去了耳鼻的王伦?”

王伦突然长叹一声:“哎。那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们大金国的皇帝当着我的兵将说要与在下联合灭宋,你不是当着在下的部下的面要在下做汉奸吗?就算在下有心和你们同灭宋廷,又怎么好答应呢?”

完颜斜也听了王伦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

这时又听王伦问道:“你们这次大军南下能一举灭亡宋廷吗?”

完颜斜也道:“只要你们梁山军,能从南面牵制一部分宋军,我大金铁骑,一定可以杀进东京,或者这个道君皇帝。”

王伦道:“灭宋以后,这土地咱们如何分?”

完颜斜也听了这话,心中暗道:“看来这个王伦也是个软骨头。那我不妨先哄骗一回。”于是道:“只要能灭宋,今后你我两家,以黄河为界,我大金国在河北。你王伦在河南,如何?”

王伦问道:“这等大事,你做的了主吗?”

完颜斜也道:“我家陛下最是信我的话了,只要我说了,我家陛下定然应允。”

“好,”王伦道:“那在下现在就回金陵,调动军马,你我两家,南北发兵,共灭赵宋。”

“一言为定。击掌为誓!”二人说罢,二掌相击,“啪”得一响。

完颜斜也走后,在房门前的吕方和郭盛进来,他们二人看了王伦一会儿,二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吕方道:“王头领,方才你和那金人说的话我们兄弟二人都听见了,难道你真的要和金人一起灭宋吗?”…,

王伦笑道:“怎么,你们信我说的那些话?”

郭盛道:“你和那金人都击掌为誓了。难道还做不得真吗?”

王伦看着郭盛,道:“你们觉得我真会与金人达成什么协议,做汉奸吗——”就在这时,李师师忽然进来,王伦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对李师师道:“请姑娘出去等候片刻,我与我的弟兄有话要说。”

李师师笑道:“老话里说。客随主便,可是如今却要主随客便了,也好,你自和你的兄弟说话,小女子正有些私事要办理,就不奉陪了,客官要走时边走,不会有人再来打搅了。”

李师师识趣了离开后,王伦继续道:“请二位兄弟想想,只有金人南下,只有金人威逼东京,也只有金人毫无顾忌的在滚滚而来,我军,我们梁山兄弟才能够名正言顺的统兵进入东京,也只有进入了东京,那咱们就再也不是世人眼中的贼寇和割据的军阀了,只有进入了东京,咱们兄弟才能转正,知道什么事转正吗?就是由地方势力,合理合法的成为能够左右天下的中央势力,而且咱们还能调动宋廷的势力和咱们一同抗金,所以,我必须鼓励,煽动和利用金人的力量,只有朝廷害怕了,恐惧了,惊慌失措了,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请咱们兄弟去保卫东京,无论怎么说,我王伦至少还是宋廷的一个节度使,保卫东京,那也是责无旁贷的。”

吕方郭盛一听王伦这话,忙一起跪在地上道:“是俺们见事不周,几乎要坏了头领的大计。”

王伦起身,将二人扶将起来道:“你们能够这样问,我狠高兴,至少说明你们还信任我王某人,没有直接用刀架到我脖子上说话,再者,也说明你们兄弟二人,虽是武夫,却也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没有随波逐流,宁人敬佩。”

吕方道:“今后,我小温侯再也不会疑虑王头领的大计了,头领但有差遣,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含糊。”

郭盛也忙附和道:“赛仁贵与吕方兄弟一样。”

王伦道:“好了,不用再说了,我信得过你们,咱们现在要立刻回金陵,虽是准备调兵北上迎战金军,保卫东京。”

当下,王伦等一行人找乐间客栈,胡乱住了一夜,次日城门一开,便径直回金陵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章 耶律大石求援

易州失守,涿州城外的营寨又都被金军攻破,耶律大石只好将仅存的三万残军,收入城中,据城而守。

就在粘没喝领着西路金军围攻涿州之时,东路的金军却在翰离不的率领下进展异乎寻常的顺利,一连攻克了雄州、霸州、保州、中山、真定、赵州、邯郸,兵锋直逼北京大名府。

而翰离不之所以能够顺利金军的原因一来与之对抗的都是宋军的官军,这宋军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可以,可是真正遇到这种虎狼之师,都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走脱不快;其二,这支金军中有许多过去的宋廷将官,其中有陈希真、刘广、祝永清、金成英、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庞毅、李宗汤、欧阳笀通、傅玉、颜树德、唐猛等将,他们自从叛逃到了金国,将宋军在北方的兵力部署,将官秉性,兵士战力,悉数禀告了金邦将官,他们都日夜都指望着金国皇帝挥师南下,这样他们既可以报过去的仇恨,又可以建功立业,好在金国里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

只说翰离不得知粘没喝进兵不是顺,心中暗道:“如果只我这一路过了黄河,怕也打不下汴梁城,只不知,这粘没喝今朝怎么?往日里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如今为何一座小小的涿州城打了两个月还不能下?难不成这涿州城中有精兵猛将不成?”

当下他问道:“谁人敢去粘没喝营中看看。他这厮今朝是怎么了?一座小小的涿州城就将他挡住了?”

陈希真忙躬身道:“大元帅。奴才愿去粘没喝大帅的营中,为咱们的大金国效力。”

“好奴才!”翰离不摸着从耳旁垂下的一条发辫,鄙夷的笑道:“只要你们能尽心尽力的为大金国效力,如后只等我大金的铁骑杀了东京,本帅让你们这班南朝的降将在东京城里大抢三天。”

陈希真忙磕头道:“奴才叩谢元帅厚恩。”

当夜,陈希真与辛从忠、张应雷和陶震霆三将连夜纵马往西,直入粘没喝的大营之中。

只说耶律大石被围在涿州,粘没喝领兵打了两个多月,总是不能取胜,而耶律大石也冲突不出。一时成了僵持的局面。耶律大石知道,如今城中的粮食已然不多了,如果金兵继续这般的围攻下去,这涿州迟早是守不住的。在涿州的府衙内。他将自己的四个侄儿聚集在一处,道:“为今之计,只有冲出去一两个报信的人,去青石峡中向梁山军求援,不然,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耶律宗云道:“只是上次咱们没通知燕青那厮,就攻占了易州,气得那厮领兵而走,现在去找他来援,他......他如何肯来啊。”

耶律宗电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耶律宗霖道:“现在不要再说这些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得多啊。”

耶律宗雷道:“四弟说的有理,王叔,你下令吧,什么时候派谁冲杀出去向燕青求援?”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今夜二更,让宗雷和宗霖两位兄弟杀出去吧。”

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齐道:“小侄遵命。”

耶律大石又道:“耶律宗云、耶律宗电二位兄弟率兵护送。”

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齐道:“小侄遵命。”

当夜二更,夜色漆黑,耶律宗云在前,耶律宗电在后。更挺着一支长枪,领着一千骑兵,保护着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兄弟,悄悄的打开南门,放下吊桥。无声无息的往青石峡方向而去。…,

契丹军刚离城三十余里,一片荒野展现在众人面前。

突然。“呜——呜——呜——”的响起了一片胡笳声。

走在前面的耶律宗云听了大吃一惊,大叫道:“准备厮杀!”他下令后,纵马到中军,对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道:“二位兄弟,胡笳声大作,大半咱们已然被金狗给发现了,你们快走,哥哥给你们殿后!”

耶律宗雷和耶律宗霖听了耶律宗云这话,心中都是一酸,但他们知道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当下也不多话,各自双腿一夹,催动胯下的战马往南而去。

果不其然,只片刻时间,从四面八方冲以排山倒海之势冲过来无数的胡骑,嘴中发出哟哟怪叫,举着钢刀长矛,向契丹军冲杀了过来。

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也不示弱,急忙令骑兵结成锋矢阵法,往涿州城方向冲去。

可是,金国的骑兵一来兵多,二来先声夺人,契丹骑兵虽然精锐,却也畏惧。耶律宗云大叫一声:“兄弟们,咱们没有退路了,只有冲回涿州才有活路,冲啊!”

顿时,契丹一千骑兵团结一致,猛烈的往涿州方向冲击。

要知道,在冷兵器时代,那骑兵的作用就相当于现代战争中的坦克。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可以做到人不下马,马不离鞍,昼夜奔驰。如果一支步兵遇到这样的骑兵将会是什么结果?你要打他,你打不着,他跑得你你快;他想打你,你跑不掉,还是因为你没他跑得快。

更兼女真骑兵,惯披重甲,善用弓矢,并且具有很强的坚忍性。这更是他能够纵横天下的重要原因。

可是,当骑兵遇到骑兵的时候,特别是两个民族都是游牧民族,都擅长骑兵作战的时候,那是什么结果?那就要看谁的骑手骑术更精湛,谁的骑士更勇敢,谁的骑兵配合更默契。

显然,在这方面,早已被汉化的了契丹人显然不是新兴的女真人的对手。

只片刻的功夫,一千契丹骑兵被金国骑兵砍杀的所剩无几,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兄弟二人领着所剩无几的契丹骑兵被围在核心,突围不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章 燕青摆阵

正当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抱定了要为国尽忠的时候,突然,南面的金军突然倒下一片,被撕开了一个大豁口。

面临绝望的契丹军突然见到了希望,立时士气大振。耶律宗云大叫一声:“杀啊,往南杀去!”他提着手中的长枪,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耶律宗电紧随其后,也不示弱,跃马挺枪,领军冲击。

被半路里突然杀出的一支军马打得措手不及的金军好似被劈开的波浪一般,纷纷让到两边。耶律兄弟只见漆黑的夜空被火把照亮,当头一面大旗,大书着一个“燕”字。紧随其后的是“杨”“石”“龚”“陶”四面大旗。耶律兄弟一愣:是梁山军来了?怎么来的这般的快?

难不成他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其实耶律兄弟不知,燕青虽然撤出了涿州,可是他却一丝一毫也没有放松对涿州的关注,几乎是日日都派细作来涿州城下探听消息。当涿州被围了近一个多月以后,他便将自己麾下的主力军马埋伏在了靠近涿州城的山峦之中,随时准备进援涿州。

正当杨雄和石秀都已经再北方的山坳里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涿州城门突然打开,突然两军厮杀,那梁山军也就正好突然半路杀出。

金军比起腐朽不堪的宋军,匆忙组建的契丹军来说,那确实是训练有素,他们虽然遭到了梁山军一轮箭雨的突然袭击。死伤一片。但是却很快便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立时又排成冲锋队形,向梁山军冲杀了过来。

燕青已然观看金军和契丹军鏖战一个多月,怎能不知金军的长处所在?他一见金军的骑兵呼啸着冲杀过来,当下将手中的朴刀往空中一竖,大叫道:“摆阵!”

四千多梁山马步军士变成了一字长蛇阵,燕青、杨雄和龚旺领了阵头,石秀、陶宗旺压住阵脚,如放箭一般的迎着金兵冲杀过去。

因北方遭逢战乱,那有百姓去种地开荒。莽莽平原,一望无际,突然滚起一股黄尘,涌起几丈来高。像一条巨龙一般直冲金军阵地而来。

这金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是那都是他们自幼游牧而生,故而马上功夫了得。可是他们何尝见过这般阵势,还以为是对面的敌军中有人会使妖法,升起的烟雾,一时间有不少的金军骑兵勒住马缰,驻足观望。

然而燕青清楚,金军的人数比自己这边要多出许多,如果真的交起手来,还真未见得战得过他们。

燕青之所以敢在这里和金军周旋。那是因为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早已烂熟于胸。当梁山军刚刚要和金军接仗,金军兵士个个全神贯注之时,突然,数千梁山军猛然间停住了脚步,一齐闪进了旁边的一片树林之中。

而就在梁山军和金军周旋之时,耶律宗云和耶律宗电已然领着军马从梁山军重开的豁口处突了出来,也钻进了林子,和梁山军会和在了一处。

此时金军将是方才知道,自己遭到了愚弄,顿时间金军全军。从上至下,顿时升起团团一团怒火,为首的金将大吼一声,一万于名金军骑兵立时冲着树林冲杀了过去。

金军骑兵刚冲到树林边,林子里“嗖”

“嗖”

“嗖”

“嗖”......的射出千支羽箭。一时间又有无数的金军骑兵坠马。

燕青之所以选择撤进树林,那正是为了利用林子的树木来遏阻骑兵的冲击。…,

正当金将又在调整金军队伍的时候。梁山军猛得一下,从林中冲杀了出来。这些梁山军士猛然间杀出,金军虽有防备,却因自己的队伍混乱,而战马又冲杀不开,更兼这些梁山军士只砍马腿,顿时金军人仰马翻,更加混乱。

金将没有办法,只好挥军撤退。金军刚从林子边上走开,梁山军追出了林子,金将正要挥军冲杀,梁山军士又在燕青的的指挥下摆成了蝎子形。一个梁山军的小头目为蝎子头,石秀陶宗旺和杨雄龚旺作了蝎子的两只钳子,燕青成了蝎尾,齐头并进,正如一只毒蝎一般向金军冲了过去。

这些阵法,梁山军士们在江南的时候就已经操练的精熟,故而燕青指挥阵式,十分得心应手。而这个蝎子阵可免金军的拦腰截杀,首尾相顾,一时间让金将对这支突然杀出的队伍犹如才狗吃刺猬,不知该从何下口。

这一幕让站在一处土堆上的金军西路军主帅粘没喝看得清清楚楚,他对身旁的陈希真道:“难道你们南朝人就只会这些鸡零狗碎的雕虫小技,不敢堂堂正正的和我大金铁骑血战一场吗?”

陈希真忙躬身拱手道:“回禀大元帅,这伙人定然不是宋军。”

粘没喝一愣:“不是宋军?那是什么人?”

陈希真借着沙场上的火光,看了一阵,道:“奴才请大元帅看得清楚了,那些帅旗上绣的是什么字?”

粘没喝不耐烦的道:“本帅又不是斜也大元帅,如何识得你们南蛮子的文字?”

陈希真道:“那些帅旗上分别绣的是燕、杨、石、陶和龚五个字,据奴才所知,梁山贼寇中有个头目名叫燕青,奴才料想,那定然是梁山贼寇的军马。”

粘没喝问道:“难道宋廷中就没有姓燕的将官吗?”

陈希真道:“宋廷中姓燕的将官自然是有的,只是没有这般善于阵型变化的姓燕的将官,再者,东路的翰离不元帅与宋军交战,宋军是望风而逃,哪有这般能战之军?故而奴才猜想这支军马定然不是宋军。”

粘没喝打量了一番陈希真,问道;“那你说如今我大金的军马该如何攻取涿州,消灭这支——姑且就按你说的梁山军吧?”

陈希望忙献计道:“从此次涿州城中的军马突围出去看来,涿州已然是坚持不了几日了,还请元帅先调兵围住涿州,然后再以一军堵住这支梁山军,不让他们靠近涿州,最后掘开永定河,灌进城里去,如此破城必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章 何时北上

粘没喝听了陈希真的话,侧目冷笑道:“陈将军,这涿州城中的百姓多是汉人,将军也是汉人,一旦施了你这计策,不知这涿州城中能有几人能活啊?”

陈希真心中明白,粘没喝说这话并非是怜惜城中的百姓,而是在揶揄自己不念同胞之情,妄下杀手。于是陈希真立刻道:“奴才只知有大金国皇帝陛下,不知有什么涿州百姓。”

粘没喝再听这话,哈哈大笑道:“好奴才,好奴才,真是好奴才啊!”忽然,粘没喝想起了一事,问道:“陈将军,听说你有个女儿,生得如花似玉,并且身手了得,唤作陈丽卿,是也不是?”

陈希真一听粘没喝这么一问,心中暗暗叫苦:“奴才却是有个女儿,不过早已嫁给了祝永清为妻了。”

粘没喝笑道:“诶,不妨事,不妨事,咱们女真人不讲究这个,等俺打下了东京,你就要那祝永清将你的女儿让于本帅,本帅做你的女婿,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吗!”

陈希真道:“不敢,只是......只是......”

粘没喝怒喝道:“只是什么!你如此的推三阻四,莫非瞧不起本帅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怕我那女婿不答应啊。”陈希真听了粘没喝的怒喝,吓得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粘没喝冷冷一笑:“他要是敢不答应。本帅就禀明圣上。只说他祝永清勾结南朝,图谋造反,你说圣上会信本帅这话吗?”

陈希真听得冷汗淋漓,忙道:“圣上当然信元帅的话。”

“本帅非要弄他一个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不可,陈将军,你想想,一旦这祝永清被诛灭了九族,你这女儿的一颗漂亮脑袋恐怕也要满地打滚了,你这老丈人。说得轻些,也要被发配到五国城去给人终生为奴为婢。”

陈希真忙道:“奴才不敢,不敢,待破了赵宋。奴才立刻回去,劝说祝永清将奴才的女儿休了,送于元帅为妻。”

粘没喝看着陈希真奴颜婢膝的样子,满意的笑道:“那也不必了,只要他让陈丽卿陪本帅睡上几个晚上,只待本帅心满意足了,自然将陈丽卿归还给他。”

次日,粘没喝先派一军拦阻燕青的梁山军马,然后将自己的营寨移至高处,派兵掘开了永定河。此时正是夏末秋初之时。滔滔洪水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流注涿州。

耶律大石在城头看得清清楚楚,几乎是看着金军去掘河,看着河水向涿州冲来,可是他却没有半分法子阻拦。眼见着涿州被洪水冲成一片泽国,只有东门外水情稍稍好些,洪水只淹没成人的小腿肚子。

耶律大石看着城头上横七竖八躺着休息的已然精疲力竭的兵士,看着城下的滔滔洪水,一种恐惧,城破身亡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他仰头看天,默默的道:“难道我耶律大石就此完了吗?难道大辽国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吗?老天爷啊,你......难道咱们契丹族的运势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王伦回到金陵,此时各军团的统制副统制司马,以及一些将领都聚集到了金陵。王伦知道他们的来意是什么。在齐王府的大堂上站满了梁山军的将领,王伦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吴用、公孙胜分立两侧,,黑旋风李逵背后插着两柄板斧,叫道:“王伦哥哥,铁牛听说那金国的番子南下,要夺了咱汉人的江山,虽说俺一直是看不上那个狗屁的大宋朝廷,可是咱汉人的江山也不能送给外人啊,铁牛敢请王头领哥哥下到军令,俺现在就带五百兄弟过江,去剁一串番子的人头来!”…,

王伦笑道:“铁牛兄弟勇气可嘉啊,只是这金国的番子比起宋军来,那可要厉害得多,你老娘还没下世,你就不怕去了没剁成番子的人头,反让番子被铁牛兄弟个剁翻了,那谁来给你老娘养老送终啊?”

李逵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胡须直立,哇哇叫道:“王伦哥哥莫非瞧不起兄弟不成!也罢也罢,现在俺就去点起五百兄弟过江去!”说罢,一把抽出背后的板斧,气呼呼的便往外走。

王伦忙道:“铁牛兄弟,我这是给你说个笑话,你何必当真呢?”王伦一面说着,一面起身离座,来拉住李逵。那李逵一身的蛮力,岂是王伦个书生身体能拉的住的。武松、鲁智深也急忙一起过来,拉住李逵。

李逵还不服气的叫道:“如果俺这次去,被那番子给剁翻了,俺也不怪别人,只怪俺铁牛没本事,大家伙都是兄弟,俺的老娘便是众位兄弟的老娘,俺不在了,俺老娘下世的时候,还望兄弟们给俺李逵作为孝子,给俺娘送终。”

吴用笑道:“王头领,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逵兄弟这熊脾气,何必舀他说笑呢?他是个经得起说笑的人吗?”

王伦知道吴用这是在用反激将法,忙道:“只怪我思虑不周啊,那晓得铁牛兄弟这样。”

李逵一听吴用王伦的话,当下站住了脚,哈哈笑道:“俺铁牛也是给王伦哥哥和军师哥哥说笑咧,你们倒当真了。”

李逵这话一出,顿时大堂上一片笑声。

王伦收起笑容,严肃的道:“众位兄弟来金陵的目的都是和李逵兄弟一样吗?”

在场的所有梁山将领齐道:“都是一样。”声音震动屋宇,甚是雄壮。

王伦回到自己的虎皮交椅上,淡淡的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刀关胜身着鹦鹉鸀的战袄,手抚长须,道:“王头领,如今金军都已经打到了大名府,东京汴梁已然是危在旦夕,如何还说不是时候呢?”

站在关胜身旁的石宝也挺身而出道:“王头领,宋廷昏庸,其实早该推翻了他,只是如果是咱们推翻了赵宋,那是理所当然,可是被金国的番子占了先,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自从石宝归顺梁山军被编入第一军团以来,日夜便和关胜在一处,二人武艺相当,一个使的是青龙偃月刀,一个舞的劈风刀,一个坐下赤兔马,一个胯下爪黄马,英雄惜英雄,已然成了莫逆之交。

王伦听了石宝的话,淡淡一笑:“众位兄弟的意思都是要出兵和金人大战一场吗?”

在场的众将齐道:“只盼王头领早下军令,我等愿效死力!”

王伦微微思索了片刻,问道:“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敢问众位兄弟,这次我军北上,以和何名义出兵啊?”

鲁智深慨然道:“那还用讲吗,先灭赵宋,再灭番金,一统天下,王头领也做回皇帝耍耍!”

王伦拱手道:“在下先行谢过鲁师傅的美意。只是请鲁师傅想想,如果咱们如今突然挥兵北上,那算什么?那咱们岂不是在帮助金国南北夹击赵宋吗?那在世人的眼里,咱们梁山好汉岂不是都成了吃里扒外的汉奸?现在我王伦还是朝廷的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节度使,就算要发兵北上,首先得有朝廷的圣旨才算名正言顺。其次,如今朝廷为了防备我梁山军,已然将防御西夏的西军调到了东京,这支军马能征惯战,为什么咱们不先让他们去和金军斗上一斗呢?如果我军此时去,就算击败了金军,那也定然实力大损,到时如果朝廷翻脸不认人,那兄弟们该咋办?”…,

众将听了王伦这话,都纷纷点头。武松问道:“那难道王头领就眼看着咱们汉人的江山被番子占了不成?”

王伦道:“武松兄弟这话问得好。在下是这样为兄弟们谋划的。第一步,由在下给朝廷去一封奏章,请求朝廷允许我梁山军马进京勤王,如果朝廷应允,得了圣旨,在下立刻兵分三路,第一军团由扬州走运河这条路北上直达齐州;第三军团从江州出发,由舒州、庐州,直达南京应天府;第四军团从鄂州出发,走汉水,趋襄州邓州,抵达东京,三军齐发,相互配合,只要兄弟们尽力杀敌,定然可以大败金军。”

李逵叫道:“那要是这个狗屁朝廷部下圣旨咋办?”

王伦笑了笑,道:“如果朝廷不下圣旨让咱兄弟进京勤王,我王伦将脑袋砍下来给你铁牛兄弟当酒坛子使。”

“好,”李逵叫道:“说话不算,那可就不是好汉了。”

王伦反问道:“那要是朝廷下了圣旨,铁牛兄弟输点啥子给我啊?”

李逵想了想,道:“那俺也把脑袋砍下来给你王伦哥哥当酒坛子使。”

王伦哈哈大笑道:“在下可没铁牛兄弟的海量,用不着那么大的酒坛子。”

众将听了这话,都是哈哈大笑一回。

随即,王伦正容道:“请众家弟兄立刻各归本部,勤加操练军马,随时随地听候我的军令。”

众将齐道:“末将遵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章 涿州失守

燕青没有想到金军会使出以水灌城的诡计,更兼他的梁山军马和突围出来的耶律四兄弟,以及他们所率领的军马都被金军骑兵所阻隔,根本就靠不近涿州城,何谈救援?燕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永定河的滔滔洪水灌进城去。

洪水将涿州城整整浸泡了五日才缓缓退下。洪水刚一退去,粘没喝立刻指挥金军将涿州团团围住,日夜攻打。

这日深夜子时,涿州城外突然胡笳号炮连声大响,金兵亮起千万个火把,照耀得城外红光遍地,烈焰冲天。

早已筋疲力尽的耶律大石正坐在门楼上休息,突闻胡笳号炮声,急忙跳将起来,拿起靠在一旁的朴刀,起身应战。

但见城下的金军步兵围着城壕摆下阵势,骑兵紧随其后,一队接着一队,向涿州城墙冲了过来。

耶律大石翻身上马,在城上奔跑指挥。如果金兵不向前,他自不理睬,只要金兵一靠近城墙,城上弓箭矢石齐下,打得金兵人仰马翻。

可是金兵终究是骁勇精锐之师,城上的契丹兵反抗的越是顽强,他们冲锋的更是凶猛,一架架云梯靠着城墙树立起来,一队队金兵手持腰刀,攀梯而上。

眼看着有一股金兵已经攻上了城墙来,耶律大石拍马舞刀冲了上去,一阵砍杀,将上了城的金兵剁了个干干净净。

燕青见金兵又在攻城。于是对麾下的将领和耶律四兄弟道:“能不能将耶律大石救出城来。就看今日一战了,兄弟们,跟我冲!”说罢,首先跃马挺枪,从一个小土坡上冲了过去。

事关契丹族的存亡,耶律四兄弟当然不会落在人后,四支铁枪,四匹骏马,冲在最前面,首先与金兵交锋。

杨雄石秀不曾犹豫片刻。率领着将士们跟在耶律兄弟的身后冲进了金军阵中,并且深入敌阵,同金军展开了一场混战。这时,金军的骑兵不能在发动冲锋。也只能与步兵一起和梁山军的将士们肉搏厮杀。

石秀舞动一柄朴刀,和一股顽强的敌军打杀一阵,把敌人杀败。他杀得性起,不再和杨雄与耶律兄弟相互照应,率领着自己的兵士追着一股金兵不放,渐渐离开了正面战场。

杨雄和耶律兄弟起初也在并肩作战。他的柄锯齿刀遇到一个金兵便砍翻一个,不知有多少金兵做了他的刀下亡魂。但是金兵仗着人数众多,随即将梁山军分割成了几股,并紧紧的将他们围困起来。

陶宗旺同他手下的两三百将士把金军杀退了一批,第二批又蜂拥而来。总是不能够突破包围。

这陶宗旺江湖人称九尾龟,是庄家田户出身,两臂有千斤之力,惯使一把铁锹,十余人不能近他的身。原著中,他再在征讨方腊的一次战役中,为夺占城门,他独自一人扛起千斤铁闸,可惜最后却因为体力不支而被铁闸压死,虽然他是被铁闸压死。可是能扛起千斤,梁山中能有几人?有人曾言,如果说花和尚鲁智深在梁山好汉中的气力是第一大的,那这第二就非这陶宗旺莫属。

只因金军将士被陶宗旺的铁锹拍死不少,指挥围困陶宗旺的金军将领耳戴铜环。他用女真话哇哇大叫道:“活捉这个拿铁锹的!活捉这个拿铁锹的!”金军虽然叫喊猛烈,围得也紧。可是真正敢靠上去的却是不多了。

梁山军虽然是在和金军混战,但是燕青的脑袋中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长久的这样混战下去,梁山军是不能取胜的,唯一能够扭转战局的方法就是找到金军主帅粘没喝的位置,冲上去,哪怕杀不了粘没喝,只要能夺了他的帅气,金军的士气必然大挫。两军交锋,打得就是个士气,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谁的士气先跨,谁的军队就会溃散。…,

可是正当燕青领着手中唯一的八百骑兵立在一个土丘上在寻找着粘没喝的时候,他突然看见陶宗旺被多过四五倍的敌人围困在不远处的一座土丘下边,于是将手中的朴刀一挥,大叫一声:“跟我来!”

说罢,八百骑兵如一道洪流一般,冲向被围得陶宗旺。阻拦的金兵就像被洪水冲垮的墙壁,纷纷倒下,闪开了一条血路。他们的战马常常在那些已经断气的和还没有断气、流着血在地上匍匐逃命的人们的身上践踏腾跃而过。

可是当燕青快要冲到陶宗旺跟前的时候,忽然看见陶宗旺杀开了包围,一路向燕青这边靠了过来。燕青和陶宗旺会合以后,重新杀入金军的核心,又救出了被围困的花项虎龚旺,并且与耶律宗云、耶律宗电、耶律宗电和耶律宗霖四兄弟遇到了一起。然而,就在这时,涿州城头上已经满是金军,城头的大辽旗帜也被砍到,换成了一面大金的旗帜。

涿州失守了!

躬身站在粘没喝身旁的陈希真道:“元帅,奴才所料不差,这支军马果然是梁山贼寇,要是宋军,早就被一股歼灭了。”

粘没喝没有理会陈希真的话,而是心中暗道:“要是南朝的军马人人都似这梁山贼寇一般,恐怕咱们大金的军马还没有攻进汴梁,就会被他们给拼光了。”

这时,又听陈希真道:“元帅,奴才早年和这伙贼寇交过手,如若不是宋廷昏庸,军士都是乌合之众,他们恐怕早以被奴才给剿灭了。”

“哦,”粘没喝对于这个话题有些兴趣,问道:“你和他们交过手?他们的战力如何?是不是都似这般敢战能战啊?”

陈希真道:“都是些亡命之徒,又兼贼首王伦狡诈,宋廷昏庸,这才让他们养成了气候。”

粘没喝问道:“那他们和我大金的铁骑比起来如何啊?”

陈希真道:“元帅是要奴才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屁话!当然是要你说真话了。”

“如若是一般的大金骑兵,恐怕非他们的对手,但是如果是铁浮图拐子马,他们定然不是对手。”

“哦,这伙这贼寇真有这般厉害吗?非要我大金使出铁浮图拐子马才能剿灭他们?”粘没喝正不相信的问着,一个金兵小卒上前禀报道:“元帅,我军攻破了涿州城!”

“真的!”粘没喝难掩兴奋的神色,往涿州城头往去,果然是自己的旗帜,问道:“拿到了耶律大石没有?”

“还没有,耶律大石领着一支契丹残兵正冲城内往城外杀,企图和城外的南军会合。”

粘没喝黑着脸道:“你去对统军的猛安谋克们传我的将令,如果走了耶律大石这个巨寇元凶,要他们提头来见!”

猛安谋克是金国的军事和社会组织单位。《金史?兵志》记女真初起时,“其部长曰孛堇,行兵则称曰猛安,谋克,从其多寡以为号。猛安者,千夫长也,谋克者,百夫长也”。它们是原始社会后期由于征掠﹑围猎的需要而设的军事首领,随后发展为固定的军事组织,猛安谋克作为军事编制单位,其人数实际上多少不定。金国建立的前一年(1114),金太祖始定制以三百户为谋克,谋克十为猛安。

那兵士慨然道:“奴才遵命!”

耶律兄弟一见涿州失守,顿时灰心丧气,有得将手中的长枪扔到了地上,有的扶着马鞍痛哭,更有的干脆跳下马来,抽出腰刀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燕青大叫一声:“快看,狼旗,是你们契丹人的狼旗。”

耶律四兄弟一起抬首望去,果然只见一面狼旗向梁山军这边移动过来。

狼旗是契丹人的象征,只要狼旗还在,说明契丹人还没有被打垮,被消灭。

原来耶律大石一见涿州守不住了,立刻领着麾下最后的五百骑兵,在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奋力往城外冲杀。金兵虽然兵马众多,可是既要攻城,又要阻击凶悍的燕青的梁山军,一时分心,没有想到鱼上了砧板还要蹦跶两下,这才让耶律大石有机会冲出了城来。

燕青见了,冲着沮丧的耶律兄弟大叫一声:“赶紧上马去接应那面狼旗,不然你们就真的要一死去向你们的祖先谢罪了!”

耶律兄弟听了这话,立时又重新翻身上马,挺着长枪往前冲杀。

混战还在继续,就在燕青等人领军去接应耶律大石的时候,刚才脱离了正面战场的石秀也转回来了,并且和杨雄合兵在了一处。他在杀死了两名金军的将领后,看见一员金将的战马极好,想得到手里,死追不放,结果中了埋伏,一阵乱箭使他的人马成批的倒下,顿时陷入了混乱。正在这时,有一股金军从背后杀来,而刚才被他追赶的金军翻身杀回。石秀受到夹击,大败而回,自己还受了一处轻伤,如果不是遇到杨雄,他极有可能就被金军给消灭了。

杨雄石秀领着军马也和燕青会合到了一处,奋力的往涿州南门杀去,只为接应耶律大石突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九章 狼狈为奸

“众位爱卿,金人背盟,大举南侵,这......这该如何是好啊?”在紫宸殿的龙椅上,早已惊慌失措的徽宗皇帝急得大叫道:“那位爱卿有御敌之策啊?”

群臣肃立,无人应答。

无人应答并不代表大家没有想法。此时的蔡京心中暗思:金人南侵,无非就是为了子女玉帛,只要给些他们,他们自然是会撤军的。只是种师中手握兵权,如何能够乘着这次机会,先夺了种师中手中的兵权,然后再和金人议和,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出,抵御外侮的功劳全在他蔡京。

被召领兵入京的种师中,本来是来抵御梁山军不明企图的调动的,可是他没想到,正好遇到了金人南下。而对于金人的战力他多少心中是知道一点的,就是他麾下的西军,如果是固城而守,或许还能和金军一较高下,可是如果是野战,他却没有半分的把握。更糟糕的是,他还不知道蔡京的意思是什么,如果蔡京主战,全力在粮草军饷上供应他,他自然是可以挥军拼死一战,可是要是蔡京主和,那蔡京一定会在后面掣肘,一旦蔡京掣肘,在军粮和军饷上处处和他为难,他想一战,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正当紫宸殿上寂静无声的时候,蔡京缓缓的出班奏道:“臣有话说。”

宋徽宗一看当朝太师有话说,忙道:“太师可有破贼之策?”

蔡京道:“金人背盟南下。其势甚大。为今之计,只有派遣一员重臣北上,当面质问金主,说得金军面红心跳以后,在稍稍送些金银锦帛之物,金人必然北还,我大宋江山方可确保无忧啊。”

种师中听了蔡京的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决定不说出自己的意见,只要自己数万西军能守住京城,一切都有换转的可能。

这时又听一个文臣道:“太师所言甚是。微臣也以为金人不过是边荒的一个小小蛮夷,未经开化,不识礼数,只要陛下先赋予些金银以欢其心。然后再授以诗书以教其礼,而后以我堂堂大宋之威严,金人安敢再南下?如果此时兴兵,妄造杀戮,既违天心,又逆民意,此诚我礼仪之邦所不可取也。”

群臣望去,说话的尚书右丞张邦昌。

蔡京听了张邦昌的附和,看了眼张邦昌,满意的点了点头。

宋徽宗颤颤的道:“只是......只是如果金人不止是想要点金银锦帛之物。那该如何是好呢?”

张邦昌道:“请陛下放心,金人蛮夷耳。他们整日里只以树叶兽皮裹身,那见过我泱泱大宋的锦帛之物啊?送些过去对我大宋而言不过是大树去一叶,而对金人则是如获至宝,金人焉有不退之礼啊?”

宋徽宗虽然不是个好皇帝,甚至可以直言不讳的说他是个昏君,但是昏并不代表傻,他又问种师中道:“种爱卿,你以为如何?”

种师中没想到宋徽宗会突然问自己话,先是一愣。略思索片刻道:“臣乃行伍之人,陛下若要臣出兵,臣便出兵;陛下要臣守城,臣便守城,其他的一概不知。”

蔡京一听这话。心中暗道:“你可比你那死鬼哥哥要精明的多啊。”

宋徽宗一听种师中既然这样说了,于是又问道:“那......那敢问那位爱卿远替朕分忧去金国质问金主啊?”

张邦昌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道:“臣愿往!”…,

蔡京一听这话。顿时惊得一张老嘴都何不拢:这个平日里只敢人云亦云的胆小如鼠之辈今朝如何也胆大了起来?莫非他想和本太师争夺退金的大功吗?

宋徽宗一听张邦昌的话,立时热泪盈眶:“爱卿啊,这祖宗创下的基业,朕的江山,可就全托付给你了。”

蔡京回到府中,躺在那张自己天天躺的太师椅上,由两个侍女轻轻的在他腿上垂捏着,自己独自喃喃自语道:“今天真是撞邪了,这张邦昌除了会捞银子,就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如何今日这般大胆,竟然敢毛遂自荐去金国作质问金主的使者,莫非有高人指点他,他有什么诡计不成?”

就在这时,他的儿子蔡攸进来道:“父亲,张邦昌求见。”

本来闭目养神的蔡京一听这话,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问道:“他没说什么事求见为父吗?”

蔡攸道:“没说,他只说有大事要与父亲商议。”

“你去回他,就说为父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让他明日一早来吧。”

蔡攸刚要出去回告张邦昌,蔡京突然喊道:“等等。”

蔡攸停住脚步,蔡京道:“让他进来吧,看他有甚是要和为父的商议。”

蔡攸道:“孩儿遵命。”自从上次蔡京对他说了企图夺取种师中的兵权进而夺取皇权的话以后,他对自己的父亲就敬若神明,无论怎么说,只要自己父亲的计谋一旦成功,做了晋宣帝,那自己不就是个现成的晋文帝吗?

不一会儿,张邦昌在蔡攸的引领下进了蔡京的书房,张邦昌一进来,首先向蔡京行乐叩首大礼,然后连道:“太师救我,太师救我啊。”

蔡京惊问道:“尚书相公如何说这话,你要本太师如何救你,又为何救你呢?”

张邦昌看了一眼蔡攸。蔡京会意,道:“攸儿,你先下去吧。”

蔡攸和两个垂捏得侍女下去后。张邦昌道:“太师。您老难道看不出吗?金人此番南下,只为覆灭大宋啊。”

蔡京冷冷的道:“那你还毛遂自荐去做使者?你这是找死,老夫如何能救你?”

张邦昌道:“太师所言差矣,下官此番北上,只为我等谋一条活路啊。”

“为我等谋一条活路?难道你会为老夫谋活路吗?”

“太师,我等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下官此番北上,只为告知金主朝廷的虚实,好叫金人灭宋以后,我等还能在金国中依旧享受荣华富贵。不至被金人杀害......”

蔡京怒喝道:“你给我闭嘴,你这是要叛国谋反啊!”

“太师,如今梁山贼寇占了江南,金人又虎踞河北。您老难道还看不出吗?朝廷的气数已尽了。”张邦昌跪在地上,昂着头道:“下官此去,只说是太师愿意为金人做内应,一旦金人破了汴梁,那还不对太师感恩戴德,太师您老一向老谋深算,只要太师您不倒,我等不是照样可以安享富贵吗?”

蔡京看着张邦昌,道:“你这谋反的事老夫是做不来的,不过你有什么事要老夫相帮。老夫定然是要相帮的。”

张邦昌一听这话,心中暗笑:“老狗,你终于上钩了。”嘴上却道:“只要太师在朝中为下官周旋。”

“周旋?如何周旋?又周旋什么?”

“下官此去,会让金主收取太子为人质,一旦太子在金国做了人质,金国便可对朝廷颐使气指,只有这样,朝廷才会亡得快些,朝廷亡得越快,我等便越是安全。我等在大金国的荣华富贵才越是安稳。”…,

蔡京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张邦昌,道:“哎,这谋反的事老夫是做不出来的,你自去你的。朝廷的事就不劳你多费心了。”

张邦昌一听这话便知蔡京是答应了自己请求,但是同时也给自己留了退路。张邦昌心中暗骂:“老狗,任你狡猾,这次也脱不了老爷的手掌心了!”于是拱手道:“下官先行告退了。”

当燕青、杨修、石秀、陶宗旺、龚旺和耶律四兄弟接应耶律大石冲出重围,回到青石峡的时候,耶律大石的八万大军已然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而梁山军的也损失了近两千人马。

耶律大石见到燕青,一脸羞愧的拱手道:“若非小乙兄弟,老哥哥我这次可就要交代在这涿州城了。”

石秀的左臂上中了一刀,虽然没有伤着骨头,但因流血不止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他听了耶律大石的话,冷笑道:“只要耶律先生下次出兵的时候事先告诉咱们兄弟一声,不然再被金兵围了,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耶律大石尴尬的一笑,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全军回到青石峡,邹润邹渊叔侄一面忙着给全军造饭,一面给伤兵上药包扎,另外又派人去青石峡外放哨,看是否有金人追杀过来。

燕青问耶律大石道:“耶律先生,如今咱们麾下的兵士多半受伤,一旦遭到金人攻击,恐怕这青石峡也是守不住的,不知耶律先生以为下一步咱们该如何是好?”

耶律大石道:“哎,我一个败军之将,那敢说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啊,小乙哥,今后我耶律大石都听你的吩咐,你说如何便如何?”

燕青道:“先生万万不可这么说,无论怎么讲,咱们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有事还是商量着办好些。”

耶律大石想了想道:“既然小乙哥问,那在下以为,为今之计无非三条路。”

“那三条路?”

“第一条路,回江南;第二条路,按兵不动,待金人南下以后,我军袭击他的后路;第三条路,联合河北田虎,共同抗金。”

燕青想了想,喃喃道:“是该去会会这个河北田虎的时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一十章 大名危急

就在西路金军攻破涿州的时候,就在张邦昌心怀奸谋,北上见金主的时候,也就在东路金军风卷残云般的将童贯的三十万大军丢盔卸甲的时候,王伦一面让吴用写了一封请求北上勤王的奏章,让圣手书生萧让送上东京汴梁,一面下令卢俊义第一军团所属的水军将领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和马军将领大刀关胜、南离将军石宝、井木犴郝思文、镇三山黄信率领马军水军两万,以及粮草辎重,沿运河北上,进驻梁山。

此时梁山的地理位置对于东路对金作战来说已然是显得至为重要,首先,八百里水泊便是金军不能逾越的天然屏障;其次,从梁山出发,北面可以抵达齐州、南面连通金陵,东面控制运河,西面威逼大名府,只要梁山军能牢牢的控制住水泊梁山,那就等于在金军东路军的侧翼安插了一颗钉子,金军想拔又拔不掉,想避却又避不开。

当大宋王朝的广阳郡王童贯得知金人南下以后,他毫不犹豫的果断的下达了撤军的命令,一时间,三十万宋军在还没有看见金兵一兵一卒的情况下,狼奔豕突的王东京汴梁逃去,并美其名曰:勤王。

一时间,东京城的内外又是禁军,又是西军,更多是从河北逃难来的难民,使得当时国际上第一大都市肮脏混乱不堪,恶臭满街飘荡,让人作呕。

童贯虽然逃离了大名府。可是大名府的新任中书张叔夜却没有走。他不仅没有逃离,更是在大名府自行招募军马,组织百姓守城。

张叔夜先派旗牌官出城,劝说百姓进城。大名府的百姓屡遭兵戈,一听说金人又南下,惊恐万分,纷纷搬进城去居住。

张叔夜又令招募的五千军士分作两班防守;并于即日内发动全城匠人居民在城头上水官上,布置各种各样的守城器械。

在大名府的府衙内,长子张立看了一眼张用,对张叔夜道:“父亲。十万胡骑南下,童郡王调三十万大军回东京去勤王去了,我们这五千人恐怕守不住大名府啊。”

张立所言,张叔夜何尝不知。但是他心中想到,自己是朝廷命官,自有守城之责,如何

能够不见敌寇就望风而逃呢?于是道:“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只管去施行为父布置的军务即可,不要在此饶舌。”

张立张用知道自己父亲守城的决心已下,他们兄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先行告退了。

一切安排停当,张叔夜每日亲自上城巡查。这日,突见远处尘头大起。金军骑兵滚滚而来,兵士和健壮的百姓都想趁敌人立足未稳,出城去痛痛快快的杀他一阵。

张叔夜道:“金人一路南下,所向披靡,士气正旺,本帅听闻这个翰离不是金人中的悍将,不仅悍勇好杀,更是诡计多端,我军兵少,此时去厮杀。正好中了他的下怀。为今之计,只有据城而守,但敌疲惫之后,我们方能一战破敌。”

不一会儿的功夫,十万金兵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云压顶一般,尽数来到大名府城下。将大名府为了个水泄不通。

翰离不独自一个驭马向前,来到城下,叫道:“守城的将官出来答话。”

张叔夜站立在城上道:“本官张叔夜,正是这大名府的守中书。”

翰离不一听说是张叔夜,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张叔夜。也罢,你没看见如今你家朝廷的三十万大军见了本帅的军马望风而逃,你这小小的大名府,区区的中书官,城中能有多少军马?还不快快下马归降,如若不然,一旦我大金铁骑杀进城去,定要你这大名府中鸡犬不留!”…,

张叔夜正容道:“尔等金国小邦,背盟弃约,南侵我大宋,凭尔区区数万胡骑也想覆没我泱泱大宋吗?本官在此劝说金国元帅,你还是早早收兵回去,免得兵败身亡,不得好死!”

翰离不大怒,冷冷的道:“本帅看你是找死!——来人,下令攻城!”

当下无数金军中的汉军兵士在祝永清、金成英、庞毅、李宗汤等四将的率领下,扛着云梯向大名府城墙冲去。

祝永清、金成英、庞毅、李宗汤这四将张叔夜和他的两个儿子原本认识,一见他们的旗帜,张用怒道:“原来是他们,败类!”

翰离不在后面督战,金军中的汉军将士那个敢马虎,于是都壮着胆子往前冲锋。

那些攀城而上的金军汉兵犹如粪缸上的蛆虫一般往城头上缓缓蠕动。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城头上出现无数口大黑锅,金军兵士还未醒过神来,所有的大黑锅一起往城外倾斜,顿时一锅锅的被煮沸了的粪汁从城上倒了下来。立时之间,城墙上的金军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犹如汤圆下锅一般纷纷坠下城去。

金军围攻大名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梁山,关胜将驻守梁山的所有将领召集到一处,问道:“如今金人正在攻打大名府,我等梁山好汉岂能坐视不理!”

郝思文道:“可是我军马军只有一万余人,金兵十万,我们如何与之对敌?”

石宝道:“郝将军,兵不在多,只看徒河调遣,番兵虽有十万,我们一万骑兵能到就是纸糊不成?如果真的抵抗不住,无非是退回梁山,他们能奈我何?”石宝想了想道:“眼看则金人犯我疆土,杀我同胞,我等坐视不理,心中终究难过啊!”

阮小七笑道:“石将军说得有理,金军虽有十万,可是他们只善马战,不善水战,只要能将他们诱进水泊里,别说十万,就是再来十万,咱们弟兄也能将他们放进湖里喂王八去。”

阮小二道:“关兄,小七说得对,关兄和马军弟兄只管去厮杀,我们三兄弟在湖泊边上准备好战船,关兄但有不顺,立刻撤回来,我们兄弟全力接应。如果番子们胆敢下水,那就让他们领教领教我梁山水军的厉害!”阮小二说完这话,气呼呼的道:“那能让这些番子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黄信道:“众位哥哥都商议定了,那我等就要赶紧出兵,去得晚了,只怕大名府不保啊!”

关胜当下下令,今夜三更,一万骑兵下山,水军整备船只在湖畔等候,李忠周通继续守卫梁山大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一章 张叔夜遗嘱

当宋徽宗接到萧让送来的王伦的奏章后,又惊又怕又气:“这......这伙梁山贼寇,难道......难道他们是要趁火打劫助纣为虐吗!”

种师中道:“陛下,梁山贼寇愿意带兵进京勤王,这是好事,陛下何必发怒?”

童贯忙道:“陛下,奉宁军承宣使相公所言甚是,微臣调动三十万大军回京勤王正是因为从细作处得知了梁山的奸谋。”

蔡京听了童贯的话一愣:“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童贯已然和种师中勾结到了一处,要对老夫不利吗?”

这时,只听蔡攸道:“陛下,如今金人南下,梁山贼寇又要北上,这真是前门进狼,后门进虎,望陛下速速下旨,万万不可让梁山贼寇进京啊。”

蔡家父子知道,一旦让梁山贼寇进了京,就等于他们父子将自己的身价性命送到了别人手上掌握。

蔡攸终究没有他的老子蔡京老谋深算,蔡京就算听了童贯的这些话也不会贸然开口阻拦,可是蔡攸这一开口,立时便漏了底。

种师中当然明白蔡攸话中的意思,他冷笑道:“小蔡相公,你也不用惊慌,微臣的意思是说,让梁山贼寇进京勤王,使他们屯兵城外,金人如果逼近京城,就让他们去和金军先行接仗,到时,贼寇相战,无论是贼败寇,还是寇败贼,对朝廷都是有利的。”

蔡京忙道:“承宣使相公果然妙计,只要有童郡王和承宣使相公的大军在京。贼寇相战以后,胜得一方也定然是实力大损,对京城也就构不成危害了。”

宋徽宗听了蔡京的话道:“太师也觉得种爱卿的计谋可行?”

蔡京躬身拱手道:“当然可行。”

当蔡京肯首赞成种师中的意见后,宋徽宗都大吃一惊。这他做皇帝以来,边疆的武将首次和文臣达成了默契,难道他们......

正当宋徽宗在疑神疑鬼的时候,又听蔡京道:“陛下,只是承宣使的数万大军和童郡王的三十万大军猬集在东京一隅之地,对于抗击金人南下,征讨梁山贼寇都是不利的,微臣以为。可派遣一支军马北上太原,这样既可以遏阻西路金军南下,又可以防止河北田虎与金人勾结为乱,再则南北两军相互呼应。互为犄角,此为制敌之计也。”

宋徽宗这几天常去李师师家里过夜,有时候走暗道,有时候走大街,他也见到了东京城的大街小巷难民四窜。兵勇横行,对于一个喜好艺术的人来说,肮脏的生活环境是不可忍受的。

他听了蔡京的话,连连道:“太师说的甚是。甚是啊。”宋徽宗看了一眼种师中,又看了看童贯。问道:“那位爱卿愿去太原啊?”

种师中看了一眼童贯,又看了看蔡京。只见他们也都看着自己,不禁淡淡的一笑,躬身对宋徽宗道:“微臣所率领的西军常年驻守西北,久历边戎,微臣平日里又治军无方,常有欺凌百姓之事发生,微臣愿意领兵去太原,即可御敌,又可使东京百姓免遭欺凌。”

宋徽宗一听种师中愿意去太原,心中甚是高兴,这小种相公虽然是员悍将,麾下军马也多是精兵,可是宋廷自开国以来,最为惧怕的也正是精兵悍将,更何况数万精兵在京城中,宋徽宗焉能不惧?当下起身离了龙座,走将下来,一把握住种师中的手道:“那......那太原城就交给爱卿了。”…,

宋徽宗的话一出口,童贯蔡京二人相视一笑,就这一笑,那真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方才才有的疑虑顿时冰释前嫌,疑虑尽消。

大名府被金军猛烈进攻,张叔夜百计守御,已然三月有余。这时已进冬季,天空彤云密布,星斗无光,张叔夜支撑着疲惫的身体立在城头,向远处张望,黑越越的,什么也看不见。倒是附郊东北两面,都是火光照耀。

二更将近,张叔夜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张立、张用叫到城门楼中叙话。张叔夜须发花白,满面倦容,一脸萎靡的样子,咳嗽了两声后对张立张用道:“这大名府恐怕是要守不住了,等一会儿,你们兄弟二人领着家兵和家将,从南门突围,如若你们出城被番兵察觉,为父就东门和北门方向,擂动旌鼓,吸引番兵的注意。”

张立张用没有想到父亲会让自己兄弟二人作逃兵,他们先是一愣,张立随即道:“父亲,你平常教育儿子要忠君爱国,如今番人南下,父亲又在这城中,儿子们如何能够先走?且不说走不走得脱,就算走脱了,儿子们便成了不忠不孝的叛臣逆子,日后那还有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

“伯奋(张立的字),你说的不错,但世间之事有经有权,我们父子三人就算一起死难于此,对国事毫无益处,如果你们兄弟二人能走得脱,日后还有给为父报仇的机会。”张叔夜长叹一声:“你们兄弟出城以后,不要去东京,去了东京,蔡京童贯这班......这班大臣,恐怕也放不过你们兄弟。”张叔夜本要说“这班奸臣贼子”,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还是一名朝廷官员,说这些话还有些不合适,于是就改口成了“大臣”。

张用问道:“那父亲要我们兄弟往哪里去?”

张叔夜梳理了一些略微有些纷乱的思绪后,道:“金陵。”

“金陵?”张立张用兄弟互看一眼,以为他的父亲是不是说错了,张立提醒道:“父亲,金陵此时已是梁山贼寇的巢穴,父亲难道要我们去投贼吗?”

张叔夜突然喝道:“什么梁山贼寇?不得胡说!如今王伦乃是本朝的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也是朝廷命官,你们如何敢污蔑其为贼,真是大逆不道!”

张用还要辩驳是,张立仿佛已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拱手道:“父亲,儿子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叔夜闭目养神道:“咱们父子之间,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只管讲便是了。”

张立沉默片刻,道:“父亲,您已然是年过半百之人,膝下岂能无子送终?依儿子之意,儿子和兄弟分别从西南两门突围,儿子走西门,仲雄(张用的字)走南门,儿子先走,仲雄后走,儿子走到一半便回来,仲雄径直南下去金陵。如果番兵真的攻陷了这大名府,就让儿子在城中给父亲大人送终吧!”说道这里,张立再也忍耐不住,豆大的泪水,扑簌扑簌的滚落下来。

张叔夜听了张立的话,良久没有做声。张用道:“父亲,兄长,就让咱们父子三人一同在这个和番兵拼个鱼死网破也罢,黄泉路上,儿子和兄长也好搀扶着父亲则个。”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兵士满脸兴奋的冲进城门楼中,叫道:“中书相公,中书相公,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张叔夜父子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愣,父子三人一起走出城门楼来,但见东门城外,两支宋军衣甲的骑兵举着火把在金军阵中往来突杀,这两支骑兵好似两条火龙,只杀得金军阵脚大乱,哭喊声一片。

不错,两支宋军衣甲的骑兵正是关胜、石宝、黄信和郝思文所率领的梁山军一万精锐骑兵。

原来关胜石宝等梁山将领决定救援大名府后,当下他们立刻出兵,为了掩盖军马行踪,全军上下,人衔枚,马勒口,不张灯火,星夜驰援。

梁山距离大名府并不遥远,白日里风驰电掣般的走了一天,全军只在晌午时分打了一次尖后,便继续马不停蹄的奔驰。行到当夜四更,前军探马回报,离大名府东门只有十里路程了。关胜立刻下全军缓行一阵,之所以缓行,一来是怕骑兵奔驰造成响动惊动了金军;二来也是为兄弟们蓄些体力,以便厮杀。

又走了约莫三里路程,梁山军马只见前方地上面照耀出一片火光,闪烁着一些树木人家的影子。

关胜骑在赤兔马上,手中挽着青龙偃月刀,低声对石宝道:“石宝兄弟,前方便是金人的大营了,金人必不料这大名府的地面上还有我汉家军马,我军现在去突袭他,定然可起攻其无备的效果。某与郝思文领五千骑兵走左路,你与黄信兄弟领五千骑兵走右路,咱们一左一右,突袭金军大营,就算不能大获全胜,也能杀他个人仰马翻,如何?”

石宝身着鱼鳞甲,提着劈风刀,勒住显得急躁不安的爪黄马,慨然道:“全凭兄长调度。”

“好!”关胜将在胸前随风飘荡的长须一捋,道:“那咱们兄弟就上吧。”说罢,他握住缰绳,猛得一抖,双腿一夹马肚,拖着青龙偃月刀冲了上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二章 张邦昌投金

张邦昌并没有去上京会宁府面见金国的皇帝,而是去了金军西路军临时设在涿州的中军大帐。

粘没喝的中军帐设在涿州府衙,府衙的两边墙壁上刀枪剑戟林立,来往的金军将校手中都握着光闪闪的兵刃,杀气逼人。金军来往走动的虽然多,却连蚊子哼哼般的脚步声也没有。

张邦昌和两名副使并排的跪在粘没喝的面前,额头触地,显得十分的谦恭。张邦昌唱道:“宋国求和使者尚书左丞张邦昌拜见大金国西路军副元帅。”

张邦昌唱完后,只听得几个女子的嬉笑声传来,他壮着胆子探头看去,只见一个锦绣的屏风后面隐约坐着一个壮矮的汉子,头戴红毡圆帽,顶上拖着两条貂尾,身穿红缎狐裘,纽扣一个未扣,拦腰束着一条鸾带,脚下两只大黑牛皮靴自,左右手一边搂抱这两个女子。虽然看不清摸样,但听那娇滴滴的声音,就让人觉得骨头酥了。

“来人!”粘没喝大叫一声:“将这屏风给本帅撤了!”

当下,两个金兵迅速的出来,将屏风撤走。粘没喝坐在一把罗汉椅子上,上面铺着绣花的缎子。粘没喝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身旁的一名金兵的腰刀,指着张邦昌道:“如今我大金铁骑所向披靡,灭你南朝,那就好似以汤泼雪般的容易,你家的昏君他凭什么来与我大金求和?”

张邦昌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瑟瑟抖道:“外......外臣不是来求和的。”

粘没喝没想到张邦昌会说出这话来,先是一愣,随即将手中的腰刀又插回到了那兵士的刀鞘之中,回到罗汉椅子上。问道:“你不来求和,那来做什么?”

“外臣有机密事相告,还请元帅屏退左右。”

粘没喝怒道:“这里都是我大金国的勇士,你以为都似你南朝人那样,个个都是只会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的小人吗?”

张邦昌一见粘没喝不愿屏退众人,他也没有办法,好在这两个副使都是他的心腹,他自然是可以畅所欲言的。于是将宋朝的山川险要,军马部署,人事安排,钱粮数目。屯在何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粘没喝。

粘没喝听了张邦昌的话又惊又喜,喜的是不费半分功夫便得到了他求之不得情报;惊的是这南朝的求和官员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重要的南朝情况?说的都是真的吗?粘没喝凑近张邦昌,瞪着张邦昌看了半日,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将这些都告知本帅?”

张邦昌知道粘没喝在怀疑自己所说的这些是真是假。现在如果他有半句话说得再让粘没喝起疑心,自己定然会小命不保,忙道:“小人只为活着性命享受这人间的荣华富贵!”

粘没喝冷冷一笑,突然骂道:“放屁!你如今在南朝中也算是个大官了。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你没享受过,还想来诓骗本帅!来人。将这南朝的细作给本帅拖下去砍了!”

立时转出六个身材魁梧的金兵,将张邦昌和两名副使按到地上。便要拖走。张邦昌惊慌失措的喊道:“元帅,元帅,小人有话要说,有话要说。”

粘没喝在一个女子白腻腻的胸脯上抓了一把后,冷笑着对张邦昌喝道:“有话就说。”

张邦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咱大金国此次发兵南下,势如破竹,宋廷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而如今宋廷的南面出了个贼寇,占去了宋廷的半壁江山,宋廷逃也没有地方逃,气数已然是尽了,小人这次打着求和的借口北上,只为向元帅通报宋廷的情势,已为咱大金国覆灭宋廷勉进微薄之力而已。”…,

粘没喝再听张邦昌的话,思索了片刻,道:“你就不怕你今日在这里和我说的话被你家皇帝知道?”粘没喝又提醒道:“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张邦昌笑道:“小人一心只为咱大金国江山大业着想,想必元帅断断不会卖了小人。”

粘没喝冷笑道:“你能卖国,本帅就不能卖你吗?”

张邦昌一听这话,顿时哑然无语。

粘没喝自从出兵以来,之所以举步维艰正是因为没有张邦昌这样的人协助指点。但是他又见不得这样的卖主求荣之徒,只好耐着性子道:“算了,本帅不过和你说笑而已,本帅不日便要兵发太原,听闻太原新来了一位守将,名叫种师中,麾下有五万军马,号称西军,能打仗吗?”

张邦昌急忙膝行到粘没喝面前,谄媚的道:“这个种师中是种师道的兄弟,他麾下的西军长期驻守在与西夏交界的边境上防守西夏,若说战力,比起童贯的禁军,那自然是要能战许多。不过,以小人所料,他驻军到太原,必然是被蔡京童贯排挤出来的,再则,太原南面已然全为河北贼寇田虎占据,西军的粮草军饷必然供应不济,咱大金军要去破他,不是难事。”

粘没喝问道:“他会归降本朝吗?”

“断然不会。”

“为何?”

张邦昌道:“这种师中与他兄长种师道一般,不善变通,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粘没喝又问道:“你说我大金国的铁骑可以破他,可是如果要我大金勇士伤亡遍地,那我军可就不划算了,你说说,你有什么妙计可以让我军速破太原?”

张邦昌道:“贼寇田虎,觊觎太原久矣。小人之计,元帅可直接兵临太原,种师中定然全军出击,然后元帅可引军稍退,种师中必然追击......”

粘没喝听到张邦昌说要自己的军马退却,立时火上心头,喝道:“你是觉得我大金的铁骑战不过你们南朝的西军吗?”

张邦昌一见粘没喝动怒,连连磕头,道:“请元帅息怒,小人的意思是,元帅大军只要将种师中的西军诱出城来,田虎那厮必然要乘虚而入,种师中回军,必和贼军大战一场,待两军打得精疲力竭以后,元帅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粘没喝听了这话,才微微点头,“好,此战若如你所料,大获全胜,本帅就奉你做军师,日后灭了南朝,本帅定然在圣上面前替你请功。”

张邦昌忙撅着屁股,一副奴才面孔,连连磕头:“多谢元帅栽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三章 殉国

围攻大名府的翰离不已得到了前面探马的飞报,有两支宋军,举着无数的火把,分成两路,从后面包杀了过来。翰离不大吃一惊,立刻下令,后军变前军,反转过来迎战。立时原野之上胡笳号角呜呜怪叫声四起。

石宝提着劈风刀骑着爪黄马,见迎面来了一支金兵,他毫不犹豫,一马当先,领着军马,好似一条滚龙一般,两万马蹄,蹴起一股黄尘,冲着金军冲杀过去。

两军相交,兵刃相交之声,战马嘶鸣之声大起。石宝在金军阵中舞动劈风刀,如泼风一般,杀得周匝的金兵人仰马翻,躺了一地。这时,石宝陡然发现金军的阵地被他冲开了一个大豁口,他觉得这是给大名府解围的绝佳时机到了,当下他只引着身旁的一百多骑兵冲着豁口杀去,只求能杀乱金军的阵脚。

这时,围过来的金兵越来越多,石宝毫不畏惧,只是一路冲杀,剁得金兵血肉横飞。石宝回头看时,只见黄信领的大队军马被金军围了起来,冲不出来。再往前看,一支金军步兵拿着长枪横在路上。石宝知道自己再冲不过去了,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反身杀了回去。

围过来的金兵越来越多,石宝在混战中将一条劈风刀舞成一团雪影,杀得金兵不能沾身。这时,石宝看见黄信杀透金军包围,向自己这边过来。当黄信走得近时,石宝见黄信的衣甲上沾满了鲜血,问道:“是你的血还是番子的?”

黄信提着已然满是鲜血的丧门剑在自己的手臂上正反面一抹。擦得干净了,冷冷的道:“都是番子的。”

石宝哈哈笑道:“兄弟好武艺,累也不累?”

黄信道:“累是累了,但还可以厮杀!”

“好。”石宝大喝一声:“走,去和关兄会师去!”说罢,跃马而出。

黄信一见石宝杀了出去,大叫道:“石兄,这次让兄弟来打头阵。”一面说着一面催马赶上。

黄信冲在前面,舞动丧门剑,左砍右刺,往前杀去。不到半里地。又见一支金军骑兵拦住去路,在田野上左右飞跑。

黄信见又有了金兵,毫不犹豫,跃马而出。刚要冲到那股骑兵面前时,那股金兵左右散开,一队弓箭手赫然举着弓箭对着黄信,黄信大吃一惊,但想:“现在逃走是死路一条。莫如冲杀过去!”想罢,催动战马,直冲过去。

想这队金军的弓箭手既然有了准备,焉能由得黄信冲杀!顿时一阵箭雨冲着迎面向黄信射了过去。

霎时间黄信与跟着他一同冲在前头的三百多骑兵被箭雨射得犹如刺猬一般。全部阵亡。

石宝一见折了黄信,怒气填兄。在马上大吼一声,纵马冲了上去。

这时。关胜领兵冲了过来,杀散了弓箭手,与石宝回合,他一见黄信浑身插满了羽箭,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黄信并没有立即断气,气息微弱的道:杀贼......”说罢,鼓着双眼,与世长辞。

关胜一把抱起黄信的尸身,放到自己的马背上,翻身上马,对正在拾起黄信的丧门剑的石宝道:“兄弟,金军越来越多了,咱们撤吧。”

石宝将丧门剑收入了自己马鞍上的一个夹层中,也上了马,道:“石宝听候关兄吩咐。”

当下,关胜、石宝与郝思文领着梁山军又在金军中冲杀起来。

…,

就在关胜石宝领着梁山军在大名府城下与金军血战之时,张叔夜和他的两个儿子在城头上看得清楚。张用指着城下石宝的旗帜道:“那是梁山的军马。”

张叔夜心中暗道:“正当国家危机之时,童贯领着大军逃走了,过去标榜为朝廷栋梁的陈希真之流做了汉奸,而最后保家卫国的却是这些朝廷眼中的叛逆,百姓眼中的贼寇。”想到这些,张叔夜蓦然长叹一声,心想:“真是国家危亡之际方见忠臣啊!”

张立道:“父亲,此番正是咱们突围而走的时候啊,父亲,咱们一起突围吧。”

张叔夜微微颔首:“你们兄弟二人立刻去调动军马,先行出城,为父随后跟来,就算不能突围,也要助这梁山军马一臂之力!”

张立张用一齐慨然道:“儿子遵命!”

张立张用兄弟二人立刻点起两千马步军马,吱呀一声,打开东门,冲杀出去。

正要突围的关胜、石宝、郝思文三将一见大名府的城门开了,有军马冲杀了出来,关胜也不问众人的话,兜转马头,吼道:“杀回去!”

关胜挥动青龙偃月刀,左砍右劈,当着无比横尸当场。就在这时,石宝透过火光看见远方竖着一面大旗,他虽看不清旗帜上的字迹,但他心中暗道:“那定然是一个金将所在,我冲过去,一刀将他砍翻,金军必乱!”当下,他也不说话,也不告知关胜,也不召唤兵士,独自一人一骑,提刀脱离了大队向那旗帜冲了过去。关胜见到石宝的背影,叫道:“石宝兄弟,那里去?”

石宝不答话,渐渐的消失在了金军战阵之中。

张立张用兄弟领着两千马步军马刚刚出城,突然只听得“轰”的一声,厚重的城门又关闭了起来。

城门一关,张立张用兄弟猛然知道自己上了父亲的当,他们兄弟二人立马城下,叫道:“父亲。开门啊,开门啊!”

张叔夜站在城上,看着城下的两个儿子道:“伯奋,仲雄。为父是朝廷命官,焉能弃朝廷的城池而不顾啊?为父以抱定,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心思,而你们不是朝廷的命官,没有守土之责,如今梁山军来了正好,你们正好领着军马去和他们会和。然后一起去金陵吧。”

张立张用知道,无论自己再如何的叫开城门,父亲也是不会开的,他们兄弟二人一起下马。冲着城上的张叔夜拜了两拜,流着泪道:“父亲,儿子不能给您老送终了,儿子不孝啊!”

张叔夜不再说话,只是冲着城下摆了摆手。然后便进城门楼子去了。

当关胜和郝思文领着梁山残军与张立张用的两千会和后,也都不说话,无论怎么说,当初他们可是在沙场上刀兵相见的对头。此番若不是金人南侵,他们只能做一世的对头。那还能像今日这般并肩杀敌呢?

渐渐的,关胜郝思文的梁山军和张立张用的宋军眼看着便要杀投重围了。可是就是不见石宝的身影,关胜对郝思文道:“兄弟,石宝兄弟还在金军的阵中,我要去接应他出来。”

郝思文道:“关兄,这石宝过去便是方腊的部下,和我梁山兄弟本就不是一条心,如今他看我军势危,已经投金人去了。”

“放屁!”关胜吼道:“某虽与石宝兄弟相交日浅,但他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之人,你若怕死,先自回梁山去,某独自一人去接应他便是。”…,

郝思文道:“关兄要去,我如何能落后,自然要与兄长同去。”他看了一眼张立张用兄弟二人,问道:“你们愿去吗?”

张用道:“你们梁山贼......人马不惧,我们兄弟何惧之有,要去便同去,无非一死。”

天色微明,梁山军马厮杀了一夜,疲惫不堪,人人带伤。此时他们已然杀出了重围,正要再回马去救石宝之时,但见阵后一将,骑着匹黄马,拖着柄大刀,身后一轮娇艳欲滴的火红太阳刚刚脱离了地平线,冉冉升起。这人不是石宝又是谁?

当石宝赶上大队的时候,关胜见到石宝的马前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双目微闭,长着嘴巴,耳朵上挂着一对银耳环。

张立张用一眼便认出,这颗人头是谁,一起叫道:“这......这是番子的千夫长雪里花南!”

石宝笑道:“我也不识得他是谁,只见他耳朵上带着银耳环,心想金国最大的官肯定是金耳环,这银耳环自然也不差,所以就一刀剁了他。”

这时,殿后的军士禀报:“关将军,数万番兵追来了。”

关胜将青龙偃月刀一挥,叫道:“收兵,回梁山!”

张叔夜站在城头,看着杀出金军重围远去的梁山军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金军因为被突然袭击,挫动了士气,遭受了巨大损失,翰离不如何能不十分恼怒,当下挥动全军猛攻大名府。此时城中留下的兵勇多时受了伤走不脱的。太阳刚刚升到半空,一两万金军已然从大名府的东北角爬着云梯鱼贯攻上了城墙,然后摆开阵势,犹如蝗虫一般往城里扑去。

张叔夜知道大势已去,冲着东京汴梁城的方向,扶了扶头盔,躬身一拜,大声喊道:“圣上,微臣已然是智穷力竭,不能保守此城,只有一死以报圣上之恩了!”说毕,坦然走到一堆熊熊烈火前,猛然往火里一跳,一代忠臣从此千古了!

此一章梁山军折了一员将佐:黄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四章 出兵之机

燕青本来是要去和田虎商议共同抗金的事宜的,但是后来出于以下四个原因,他取消了这个决定。

第一,粘没喝在攻占了涿州以后,金军主力大举南下,破代州,克忻州,主力已然逼近太原,此时的青石峡可以说是已经处在了金军的后方,这种局面正是王伦所需要的;

第二,金军主力虽然南下,但是粘没喝还是留下了五千金兵攻打青石峡,燕青走不开。

第三,种师中的五万西军抵达了太原,一时间,河东地区聚集了金军、宋军、和田虎的晋军(田虎称晋王),还有他这一小支可以称得上是宋辽联军的梁山军,局势突然复杂起来,此时去会晤田虎,时机不当。

第四,金军一旦破了太原,必然会侵入田虎的地盘,如果田虎抗金,燕青自没有必要去,如果田虎想联金灭宋,自己现在去那不是将肥肉往砧板上送吗?

所以,燕青决定不去会晤田虎,而是留在这青石峡中,一面抗击金军的进攻,一面等待时局的变化,更重要的时,王伦何时发兵北上。

王伦终于在金陵接到了让他发兵北上勤王的圣旨,当他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他激动,他喜悦,他豪气冲天。这封圣旨对他来说,是给他了一个合理合法率军入京的通行证。是给了他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

但激动、喜悦和豪气冲天随即被吴用的一句话给冲得烟消云散。

“王头领,这圣旨你应该毫不犹豫的接下,但是要以整顿军马,筹集粮草为名,拖延率军北上。”

齐王府的大堂上,王伦坐在一张虎皮交椅上,卢俊义和公孙胜、朱武分坐两边,吴用站在中间侃侃而谈。

卢俊义问道:“为什么?”卢俊义的中军帐就在扬州。离得金陵近,所以王伦经常将他邀入金陵来商议大计方针。

吴用缓缓的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卢俊义问道:“那军师以为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吴用道:“据我军派往河北的细作,西路金军还在攻打太原,东路金军也才刚打下了大名府。他们都距东京汴梁还远着,如果此时我军大举北上,如果金军没到东京就收兵回去了,那咱们不是白跑一趟?再者,就算金军兵临东京城下。咱们现在去,那必然和金军血战一场,那血战以后呢?就算金军被咱们打退了,可是朝廷膀不动。身不摇的就解除了这么大个危机,而咱们梁山军必然要伤亡许多的人马。那咱们不是给朝廷做了嫁衣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梁山军对天下的局势虽然不能说有着当年韩信那般“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的左右力,但是至少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只要王伦不在大计方针上出现大的失误,将来就算不能一统天下,划江而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那一旦王伦一统天下,或者是划江而治以后,必然要建立新朝,称王称帝。王伦一旦称帝,吴用将是新朝的第一任丞相,这个估计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朱武当然更不会怀疑这一点。

他听了吴用的话后,马上附和道:“军师所言甚是有理,我军如果去得早了,朝廷出于忌惮,定然不会允许我军进城,如果我军和金军血战一场后,实力大损,朝廷则毫无顾忌,更不会允许我军进城,依小可之见,这去东京一定要掌握好一个时机。”…,

卢俊义问道:“那什么时候去才能称得上是好时机呢?”

公孙胜已然明白了吴用和朱武的意思,他淡淡一笑道:“卢员外,你也忒厚道了些,军师和朱先生的意思你还没听得明白吗?如今童贯的三十万大军都在东京,怎么说也得让他们和金人先拼个你死我活以后,咱们梁山大军才好出手吧。”

卢俊义听了公孙胜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哦,你们是想来一招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策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王伦突然道:“军师和朱先生的思虑方向是对的,只是我们也不能完全的拖延按兵不动,这样朝廷恐怕没有抗击金军的士气,天下人也会指责我梁山军畏敌如虎,坐视朝廷覆灭了。”

吴用道:“王头领这个话却也是问题的关键,敢问王头领,何时出兵方为有利?”

王伦冲着吴用笑道:“军师,你和朱先生,公孙先生都是惊得似琉璃猴子一般,何时出兵的事你们会没有思虑好?呵呵,我心中明白,你们这是给我王某人面子,也留个机会给我露上一手,是也不是啊?”

吴用、朱武和公孙胜听了这话,三人互视一笑。又听王伦道:“好,既然你们还给我王伦留这个面子,我王某人还不赶紧着接着——”说到这里,王伦挤了挤眼睛,道:“我是这样想的,让戴宗兄弟去东京探听消息,只要金军包围了东京,咱们便开始准备,东京城高池深,不是金军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的,待金军围攻三个月以后,咱们再出兵。”

卢俊义想了想,问道:“童贯这厮全无兵法韬略,他能守住东京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吗?”

吴用道:“金军的东路军进展迅速,而西路军被燕青小乙和耶律大石拖住了几个月,现在又在打太原,恐怕不是轻易就可以直逼东京的,所以小可想来,童贯再是无能,三十万人,固守坚城三个月还是应该没问题的,再说关将军还在梁山,随时可以出击金军后路,就算东路金军顺利兵临东京,那翰离不孤军深入,他也不得不顾虑到自己的后路,定然不能全力攻城。”

王伦道:“军师所言有理。”

朱武问道:“王头领准备出动多少军马北上?”

王伦反问道:“朱先生以为呢?”

朱武想了想,道:“要么就不动,要动就一要有必胜的把握,二要天下皆知我梁山军忠勇,小可以为,除了晁天王和金陵守备军团,我梁山军大可三路齐发,天下必然震动。”

王伦喝彩道:“好个天下震动,那就依朱先生之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五章 一步闲棋

东路金军在攻破了大名府以后,立刻挥师南下,过了黄河,攻占了滑州,兵锋直逼大宋王朝的京城东京汴梁。

一时间东京城内外,人心慌乱,此时争锋过年时节,可是谁还有心思过年呢?神行太保戴宗奉了王伦的将令,做起神行法,到了东京城门口,但见满街都是慌乱的百姓,哭儿唤女,寻母觅爷,一派末世的情景。

这时,他看见城门口围着一群百姓,张望墙上张贴的告示,听得人说,当今圣上禅位给太子,晋位为太上皇,于今改年号做靖康元年。告示上说,金兵逼近京师,望全国朝野俊杰效命勤王。戴宗听了冷然一笑,心中暗想:你个昏君,将江山社稷败坏成了这般摸样,一见外敌入寇,就想着禅位,你以为你禅了位,金兵一旦打进城来就会饶过你吗?

戴宗一面想着一面进城,刚进城不远,忽然从路旁的酒店里奔出来一个汉子,挽住戴宗的手臂,问道:“戴兄何以来到此地啊?”戴宗正想着自己的心思,猛然被人一叫,惊得一愣神,回头看时,乃是小尉迟孙新。他笑道:“孙当家的,你不是在内城开酒店吗?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孙新摇着手道:“休提休提啊,如今金人兵逼近东京,童贯蔡京老贼怕难民和咱们这般外乡人中有金人的奸细,于是将咱们都从内城里赶了出来。”

戴宗正要说话,只听见一个妇女咯咯笑骂道:“你个不晓事的玩意儿。叔叔从这大老远的地方赶来,你也不晓得先请叔叔去店里坐下吃杯酒,只知道在这里聒噪。”

戴宗看去,但见一个妇女生得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钗环,挽着袖子,露出两条健壮的臂膀。红裙六幅,浑如五月榴花;翠领数层,染就三春杨柳。这正是梁山军中的第一女将,江湖人称母大虫的顾大嫂。戴宗一见,忙拱手道:“顾大嫂子安好。”

顾大嫂一把抓住戴宗的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去处。走走,去里间说话。”

戴宗随着孙新顾大嫂夫妇进了酒店,孙新上了酒菜,顾大嫂先给戴宗斟上一杯酒。戴宗一口喝下后,道:“王头领要在下此次道东京来,就是打探金军何时回杀过来?”

顾大嫂指着满街里逃难的百姓和车辆骡马驮着的人口细软道:“这还用说吗?说话间便要来了。”

“哎,”戴宗长叹了一声,花花江山。竟然让个道君皇帝糟蹋成了这般摸样,这如何不叫人心痛啊!”

“可不是吗?”孙新又给戴宗斟满了酒,道:“如今这道君皇帝一看不济事了,急忙禅位给太子。而这太子就是过去的郓王赵楷,只因他和道君

皇帝一样额喜好。蔡京童贯等辈才一力扶他上去,如此下去。这汉人的江山好歹要送咋他们手里啊。”

顾大嫂笑道:“这又什么打紧,如果没有这个昏君皇帝,那来的我梁山兄弟啊?这样也好,等那金军杀了,灭了大宋,咱王头领再领着兄弟杀回来,赶走金人,这江山便让咱王头领坐了,咱们这般兄弟还不个个封王封侯?”

戴宗听了这话,笑道:“还是大嫂有见识啊。”戴宗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道:“孙新兄弟,顾大嫂子,你们在城外可找得到房舍吗?”

顾大嫂看了一眼戴宗,问道:“莫非叔叔要去城外居住?”…,

“正是。”

“为何?”

“方才在下对大嫂说过了,在下的此来就是打探金军的动静,一旦金军围了东京,在下住在城中,如何能走得脱,去金陵给王头领报信啊?”戴宗想了想,道:“二位如果没甚要紧的事,也随在下一同出城去住吧,这东京繁华的去处早晚要成厮杀之地啊。”

孙新道:“王头领让我们夫妻在这里开店,就是为了打探朝廷的动静,没有王头领的将令,我们如何敢走?”

戴宗道:“如今这朝廷的动静还用打探吗?一团乱糟糟。”

顾大嫂道:“叔叔的好意咱们夫妻心领了,没有王头领的将令,我们着实不敢走啊。至于叔叔方才说的要去城外找房舍居住,这个奴家倒可相帮,如今东京城外的百姓早就逃空了,房舍多的是。”

戴宗拱手道:“那就有劳嫂嫂了。”

顾大嫂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家弟兄,无需这般客气。”忽然顾大嫂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只是自从咱们夫妻来这东京以来,便没见奴家的那些叔叔伯伯了。”

顾大嫂这里所说的叔叔伯伯指的是解珍、解宝、孙立和乐和,这都是她家的亲戚。

戴宗道:“嫂嫂务用伤神,只要金军打到这东京汴梁来,王头领必然是要发兵北上的,那时不就见到

了吗?”

顾大嫂道:“也罢也罢,我们叔叔伯伯也只能在沙场上见了。”

孙新见自己的浑家为了家里的事啰嗦个不停,道:“行了行了,听听戴院长还有别的什么事要说不。”

顾大嫂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你们先吃,奴家再去给你们切盘牛肉,烫壶酒来。”

“不妨事,”戴宗一笑后道:“随后会有一批兄弟来东京,你要好生将他们藏起来,不可让外人知晓,日后咱梁山军能不能进得了这东京城,就要看孙新兄弟你的本事了。”

孙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道:“王头领要打东京?”

戴宗道:“这东京城咱们兄弟迟早是要进得,但不是现在,所以王头领要在这里先下一步闲棋,日后或许有妙用。”

孙新问道:“有多少人?”

戴宗道:“一共一百多人,都装扮成难民混进城来。”

“这么多,一百多人。”

戴宗道:“多是多了些,但这也是美办法,人少了,事到临头怕不起作用。”

顾大嫂又上了一盘牛肉来和一壶酒,道:“人多怕什么?让他们混在难民里面,每日里奴家去给他们送吃喝,无非就是咱们这段日子里多准备写粮食罢了。”

孙新道:“这样也好。大概什么时候来?”

戴宗道:“就这几日便到。”

孙新对他浑家顾大嫂道:“娘子,下午你将咱们埋在屋后的银子都取出来,去买粮食,我带着戴院长去城外看房舍。”

顾大嫂道:“也好。”

三人吃完了酒饭后,顾大嫂留下收拾,孙新在柜上去了些银两,便和戴宗出城去了。

驻守鄂州的第四军团统制岳飞,此时已然再不是当初那个半大孩子了。如今的岳飞已然和过去大名府内黄县知县的女儿李珍成了亲,生了几个儿女,又领了一个孤儿做养子,取名岳云(有史书说岳云是岳飞的亲子而非养子,其实我也搞不清楚,姑且就以小说《说岳》上的情节为准吧),今年七岁。…,

岳飞听闻金军南下,整日里便要出师去和金军对仗,可是他知道,没有王伦的将令,他是绝对不敢妄动一兵一卒的。于是他只好一面勤加操练军马,一面派人去北方购买战马,又开设兵器作坊,日夜不停的打造军旗,另还招募好汉,其中有杨再兴、罗延庆、施全、赵云(非三国中的五虎将赵云)、吉青、周青、梁兴、张宪、何元庆、余化龙、徐庆等数十人。一时间,岳飞的第四军团兵强马壮,人才济济。若论梁山各军团的实力,此时岳飞的第四军团可以说是梁山各军团中实力最强的一支。

岳飞在鄂州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被副统制呼延灼暗中报告给了王伦。王伦得了这些消息,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暗想:“岳飞啊岳飞,你遇到的幸亏是我王伦,如果换成了任何一个人,你这样招兵买马完全不上报,完全不拿窝头当干粮,那还不杀你?哎,看来你在历史上的悲剧怪不得任何人,只怪你的性格太傲,难怪在我过去生活的那个时代有这么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看来还真是这样。”

当然,王伦也从侧面提醒了一回岳飞,他不想岳飞玩的太过火,最后自己不得不处理他。于是王伦一道军令,让岳飞将他的母亲妻子孩子,包括老丈人,全部送回了金陵,兵美其名曰:照料。

原本岳飞去鄂州驻军的时候,王伦让他将家人都带去,这是王伦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信任。而此时王伦让他将家人都送来金陵,虽有做人质的味道,但更多的是爱护他。可是,没成想,岳飞将家人全部送到了金陵去后,不禁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越玩越过火,似乎他将家人放到王伦那里作人质,就是在向王伦表忠心,似乎就是在告诉王伦,我绝对不会造你的反,你就安心的让我操练军马、打造军器、招募好汉吧,于是他的兵器越造越多,粮草越屯越多,战马越买越多。

王伦没有办法了,对于这样一个一心只为公,全然不顾私的名将,王伦是一丁点的办法也没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六章 一条后路

孙新和顾大嫂夫妻的小酒店虽然门可罗雀,但是他们却照常营业。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赚钱。

这天中午,孙新和顾大嫂正在店里忙活,忽然只听一人笑问道:“贤弟阿嫂,这满街逃难的难民,又没得生意,你们在忙活些什么啊?”孙新顾大嫂抬头望去,但见进来的是戴宗,再一看戴宗身旁还跟着一个头陀。

“啊呀,原来是武松哥哥来了!”孙新顾大嫂认出戴宗身旁的头陀正是行者武松。

武松笑道:“小僧这连日里赶路,一路上都没吃酒,实在是馋得紧,故而冒昧来贤弟阿嫂这里讨杯水酒吃。”

“哎呀,”孙新忙将戴、武二人迎进店来,笑道:“都是自己弟兄,什么讨不讨的,说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大嫂,快去给武松哥哥切牛肉,再将一坛子好酒搬上来。”

“好咧。”顾大嫂应了一声后,便进里间去准备去了。

孙新请戴宗武松二人坐下后,问武松道:“哥哥如何来了东京?”

武松道:“王头领要俺做那金陵守备军团的副统制,着实是无趣的紧,在下又听闻,王头领不日便要发兵北上,可是,北上的军马中却没有俺这守备军团,兄弟们都是厮杀去了,偏偏将俺留在东京,那还不要憋坏了在下?后来军师对俺说,王头领要先行调一小支军马偷进东京,所以俺就去和王头领说了,只说得王头领理屈词穷。这才派俺来了东京。”

孙新一听到“只说得王头领理屈词穷”这句时,看了一眼戴宗,笑道:“武松哥哥能说得王头领理屈词穷?莫不是纠缠的王头领没了法子,这才派你来的吧。”

这时。顾大嫂端着酒菜上来,笑道:“管他说也好,缠也罢,只要来了,那便是武松哥哥的本事。”

武松连连笑道:“正是,正是。”武松一面说着一面抓起酒坛子自己倒酒,一面抓起几片熟牛肉往嘴中送去。

孙新问道:“武松哥哥,你这次来东京一共来了多少人?”

武松嘴中嚼着牛肉道:“这次来东京的一共一百多弟兄。都是俺亲自在守备军团中挑选的好手,只要王头领的大军到了城下,武二定然可以攻占一个城门,迎接王头领进城。”

顾大嫂道:“武松哥哥的手段咱们是知道。只是这一百多兄弟要如何隐藏才能不被朝廷察觉呢?”其实顾大嫂是想让武松和弟兄们扮成难民,混在期间,可是她说出口来,又怕恼了武松,于是故意询问。

武松道:“咦。大嫂不是和戴院长商议妥当了吗?咱们兄弟都扮成难民,混在一起,这东京城里日日有数万难民进进出出,朝廷如何能够察觉?”

孙新、顾大嫂听了武松的话。夫妻二人一起哈哈大笑。孙新道:“起初还怕武松哥哥不愿意扮成难民咧。”

“诶,这说的什么话。只要有酒有肉,扮成什么俺武松都愿意。”

宋朝的新君赵楷是蔡京童贯扶上的龙椅。他自然是对蔡京童贯马首是瞻。这日,一个公公神色慌张的跑进紫宸殿,跪在赵楷和蔡京童贯面前,瑟瑟发抖道:“陛......陛下,不好了,番兵临城了!”

赵楷一听这话,脸色刷得一下煞白煞白,抖着嘴唇道:“番......番兵如何来得这般的快,那......那张邦昌不是去金营求和去了吗?如何还不见他回来?”…,

蔡京当然知道张邦昌去金军做什么,为何不归,但是他如何会对赵楷说呢?于是道:“这些番子都是蛮横无理之人,张尚书平日里为人正直,处事公正,莫非是有甚话语开罪了番子,被番子害了性命。”

童贯一听这话,心中一凛:“莫非蔡京和张邦昌勾结,暗通了金人?”

赵楷听了蔡京的话,急得在龙椅上哇哇痛哭起来:“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童贯慨然道:“请陛下放心,微臣麾下有三十万大军,各地的勤王军马正在赶来东京,焉能怕他番子?”

蔡京听了这话,心中俺道:“老阉狗,你这样说无非是想探出老夫的底牌来,也罢也罢,看来如果不和你说实话,你真的引兵和金人死拼,拼得金人恼了火,到杀进城来的这一天,还能有我等得活路吗?再者,一旦你真的击退了金人,那我蔡家日后不也要仰你的鼻息,拾你的牙慧!”当下,蔡京决定在退朝以后,亲自去拜访童贯,将自己和张邦昌的合谋,全盘托出。

当天晚上,蔡京轻车简从,到了童贯的广阳郡王府,童贯早料到蔡京会来,当下请入密室。

二人坐定后,蔡京劈头便问道:“童郡王真要领军和金人死拼吗?”

童贯笑道:“那依太师之意,该当如何?”

蔡京道:“万万不可与金人死拼。如今天下人都以为是你我将这大宋的天下给祸害了,如今世人还不敢动你我是为何?一来,是圣上被我控制,二来便是你童郡王掌握着三十万大军,如果你真和金人拼死战一场,就算击退了金人,郡王麾下还能剩多少军马?”

童贯道:“那依太师之意该当如何?”

蔡京凑近童贯,悄声道:“求和方为上策。”

童贯道:“张邦昌不是去金营求和被杀了吗?如何还去求和?”

蔡京想了想,道:“张邦昌这厮是去了金营,没有被杀,却不是去求和的。”

“那是去做什么?”

蔡京神神秘秘的道:“为你我安排一条后路。”

“后路?”

“对,就是后路。张邦昌去金营中将朝廷的部署安排全部告知金人,协助金人灭宋,我等就在城中以为金人策应,一旦金人进了东京城,还不万分感激我等协助之功,再者童郡王手中又有这般多的军马,一旦让金人入了城,那金人不就更是感激童郡王吗?只要笼络住了金人,还怕不能保住你我一世的富贵?”

蔡京说完后,与童贯二人相视,一阵窃窃阴笑,童贯道:“还是太师计高一筹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七章 媾和

金国的西路军虽然被种师中阻挡在了太原,但是东路军却顺利的兵临东京城下,将东京城团团围住。

赵佶、赵楷父子二人慌忙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百官议论纷纷,有的主张背城一战,有的主张据城死守,以等待各地的援兵。

战也好,守也罢,可是军权都在童贯的手中。童贯蔡京听了百官的议论,二人相视冷冷一笑,童贯心想:“老子不发兵,你们战个鸟啊!”

赵佶问蔡京道:“太师,该当如何是好啊?”

蔡京摇着肥胖的身躯站了出来,拱手道:“依臣之见,为今之计,只有速备厚礼,往金营求和。”

“可......可是张邦昌去求和不是被金人害了性命吗?”赵佶不无忧虑的道。

蔡京道:“请陛下放心,此次议和,微臣亲自出马,定然可以成功。”

“果然能成?”赵佶畏畏缩缩的问道。

“只要陛下舍得金银美女,断断可成。”蔡京拍着胸脯道。

“那......那太师许多多少礼物?”

蔡京道:“先备黄金一车,锦缎千匹,美女歌童各一百名,以为觐见之礼。”

“好,好,一切遵太师之意,”赵佶问道:“太师何时启程啊?”

“明日一早,微臣便出城去金营中。”蔡京信心满满的道。

蔡京来到金营外求见。翰离不闻报。问身旁的一个宋朝降将刘广道:“此人是奸臣还是忠臣?”

刘广是年三十八岁。是和陈希真一同逃奔金国来的。他与陈希真商议过,如想光耀门楣,唯一的办法就是覆灭南朝,协助大金一统天下,自己也就成了从龙之臣,从此洗刷过去的耻辱。他对翰离不道:“元帅难道没有听过东京人的一句歌谣吗?”

翰离不道:“本帅乃大金的元帅,未曾来过东京,何尝听过东京城的什么歌谣!”

刘广躬身媚笑着唱道:“打了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这筒指的便是那领兵的阉人童贯。这菜便是来蔡京了。”

翰离不听了这话,冷冷一笑道:“好,那就让本帅替南朝除了这个奸臣吧——”说罢,大叫一声:“来人!”

刘广一听翰离不要杀蔡京。忙道:“元帅不可杀此人?”

翰离不不解的问道:“为何?你们南朝人不是最恨这奸臣吗?本帅今日杀他正是为了笼络你们南朝的人心,以便攻占东京,覆灭南朝。”

刘广道:“哎呀,元帅大人,此时杀了此人,正好振奋南朝人心,促使南朝朝野上下同心协力拼死抵抗。”

“哦,真会这般吗?”翰离不疑惑的看着刘广。

李广扳着指头,细细的道:“请元帅想想,南朝之所以如此孱弱。正是因为有这蔡京在排斥贤人,打击异己,这才有了元帅的大军今日兵临东京城下,如果这蔡京一死,南朝正人贤士必然兴起,此时东京城中还有数十万大军,一旦得了正人贤人统领,而将军又孤军深入,敢问元帅,你觉得胜败如何啊?”

翰离不一听这话。忙道:“亏得将军指点,几乎坏了本帅的大事!——来人,有请南朝使者!”

“等等。”刘广突然喊停。

翰离不不耐烦的又道:“又怎么了?”

刘广道:“下臣敢问元帅准备如何接待蔡京?”

翰离不一愣,问道:“你说该如何接待?”…,

“恭敬。”刘广诡诈的一笑。

“恭敬?”翰离不面露不屑神色,道:“此等人物。本帅不杀他足矣,他也配得上让本帅恭敬吗?”

刘广道:“望元帅为了邦国大业勉励为之。”

翰离不思索片刻。再次叫道:“有情南朝使者。”

蔡京见了翰离不,趴在地上,口称千岁。

翰离不急忙上前将蔡京扶起,道:“敢问老太师到此有何贵干啊?”

蔡京本以为到了金营,多少会受些侮辱,他做梦都没想到金军元帅会这般的礼贤下士,当下道:“外臣此来只为元帅灭宋献计。”

翰离不一听这话,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刘广,露初赞许的神色,然后对蔡京道:“老太师,你乃南朝重臣,如何向本帅献灭宋之计,莫非其中有诈?”

本来已然站起身身来的蔡京一听“其中有诈”四个字,吓得一下子又跪在翰离不面前,道:“外臣安敢有欺诈之心。”

翰离不又将蔡京扶将起来,道:“哎,老太师啊,不要总是这般战战兢兢的嘛,说说,你向本帅所献的灭宋之计是何妙计啊?”

蔡京道:“请元帅驻兵城下,与赵宋媾和。”

翰离不一听蔡京的话,心中顿时大怒,正要发火时,刘广在后面撤了一下翰离不的衣摆。翰离不只得忍住怒火,没有说话。

蔡京本以为翰离不会大为恼火,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翰离不竟然没有说话,他继续道:“请元帅勒令赵宋交金银千万,粮草千万,方可与之媾和。”

“哦,”翰离不听了这话,眼前一亮,问道:“老太师,你这条件也开得太高了些,只怕南朝不会答应啊。”

蔡京道:“请元帅放心,只要元帅能许诺破了东京以后,不要戕害外臣与童郡王身家,外臣敢以身家性命作担保,赵宋断然会应允元帅的条件。”

翰离不一听这话,心中暗道:“果然是奸臣,竟敢要挟本帅!待有朝一日,本帅破了东京,首先将你满门抄斩!”但嘴上却道:“请老太师放心,只要老太师襄助本帅成了大功,本帅一定劝说我家陛下册封老太师与童郡王为亲王,定不相负啊!”

蔡京立时跪拜道:“多谢元帅大恩!”于是,蔡京将自己的赵宋如何会答应这苛刻的媾和条件的理由讲了出来,翰离不大喜,重了蔡京。蔡京坚决不受,并道:“外臣只为大金大业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当下,蔡京辞别了翰离不,离了金营,连夜回东京城去了。

蔡京回到东京说了翰离不的苛刻条件,顿时朝野震惊。汴梁的几万百姓得了这个消息,齐集到宫门前,跪在台阶上求新任皇帝赵楷万万不能答应,并求赵楷削去蔡京的官职,用能征惯战的大将坚守京城,等待天下勤王军马到来,抗击金兵。

其实也就在蔡京回京向赵楷禀报金军条件以后,他也去见了童贯,对童贯道:“童郡王,你是愿意做个郡王,还是愿意做亲王?”

童贯问道:“太师何意?”

蔡京对童贯道:“金军元帅答应在下,只要金军能破了东京,答应册封童郡王为亲王。”

“哦,”童贯反问道:“那金营册封太师做什么王啊?”

蔡京想了想,本想说比童贯低一级,但怕被童贯说破,反为不美,于是道:“也是亲王。”

童贯听了蔡京的话,微微颔首,他知道童贯没有骗自己,于是道:“那太师今夜来本王有甚事?”…,

蔡京道:“金军的条件实在太高,赵佶赵楷父子定然不会应允,就算他们想答应,朝中的众臣也不会答应,百姓也不会答应,如果真的这般,只望太师出城派军去和金军打上一战,只能败,不能胜。宋军若败,那赵家父子定然会应允这些条件,只要他们一答应这些条件,必然国力耗尽,民怨沸腾,到那时,金军自然可以顺利的攻进城来,灭了赵宋,那你我二人的亲王之位,指日可待了。”

童贯赞道:“太师果然妙计。”

赵楷虽然苟且偷安,但是迫于群情激愤,也断然拒绝了翰离不的条件。

立在赵楷身旁的童贯道:“陛下莫急,金人欺人太甚,让微臣领兵,出城与金人决一死战!”童贯说这话时,大义凛然,气势慨然。

赵佶赵楷父子二人各握着童贯的一只手,流着泪道:“郡王,天下大势,社稷安危就全凭郡王了。”

次日,童贯派出十万大军与金人对垒。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十万宋军,被金军打得全军覆没。金军击破了出城迎战的宋军后,立刻攻城,宋军拼死抵抗,好在金军的铁骑上不了城墙,不然据守城内的二十万宋军恐怕也要作鸟兽散。

可是就是这场攻防战,赵家父子深深领会到了金军的厉害,同时,金军的元帅翰离不也知道了,仅凭他的十万大军还真攻不下汴梁。他也只好屯军城下,听候蔡京的回复。

果然,赵家父子立刻下圣旨,刮清了国库的金银和粮食,可是还凑不齐千万的数目,又在民间大肆搜刮百姓财物,就是妇女头上的金钗银钗也全部抢走,却还是不够金人的数目。

就在赵家父子为了媾和而在东京城内大肆抢掠民财之时,王伦认为时机已到,断然下令,梁山大军三路军马一齐往北进发:卢俊义的第一军团由扬州出发,沿运河北上,抵达梁山,然后攻占大名府,威逼金军后路;林冲的第二军团由江州出发,经舒州、光州、蔡州,逼近汴梁东面;岳飞的第四军团由鄂州出发,沿汉水北上,先驻襄州,然后北上,逼近东京南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八章 林冲的不满

长江两岸旌旗蔽日,战鼓掀天。

梁山三路大军,十余万人,分成三路北上勤王。

梁山军和朝廷只见貌合神离,同床异梦这是天下公开的秘密,可是如今梁山军只见东京汴梁被金人围困,捐弃前嫌,出师勤王,这让许多过去侧目梁山军的百姓士子对梁山人马重新审视。

当然,有叫好的,就有唱衰的,也有人说梁山军这次去勤王,其实与金人的目的一般,都只是为了攻破东京,覆灭赵宋。更有甚者污蔑梁山军马与金人沆瀣一气,只为和金人平分天下。

无论别人如何去说,如何去议论,梁山军马还是浩浩荡荡的想着东京方向扑去。

此时已是隆冬时节,落了两场雪以后,原本几净大地一夜之间便白茫茫一片。梁山军第二军团的最前面两个军士举着两面大旗,分别大书:保家卫国,扶宋灭金。

在刮面的寒风中梁山军的百余面各色旗帜猎猎飞扬,林冲身着鱼鳞连环甲,头戴兽面吞天盔,骑着匹黄骠马,提着蛇矛陪着王伦缓缓的行在队伍中间。王伦依旧如往常一般,一身白衣,头戴卍字头巾,只是如今是奔赴战场,身上套了个护心镜,腰间悬了柄长剑,算是与往日不同了。军师吴用和朱武分别骑马走在王伦与林冲的左右,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矮脚虎王英和已然身为人母,但仍执意要一同出征的一丈青扈三娘紧随在王伦的身后。

林冲满脸喜悦的道:“王头领,此次我军大举出动。以我军将士之骁勇,定然可以一举驱逐金人,攻占东京,覆灭赵宋。而后北伐,直捣黄龙,也为可知啊!”

王伦微微一笑,道:“姐夫,你觉得我军此去真能驱逐金人,攻占东京吗?”

林冲还不及答话,王英咧着大嘴笑道:“王头领,这还用说啊。如今赵宋以是朝不保夕,而金人又与赵宋连番恶战,以成了强弩之末,咱们梁山军马。兵精将勇那自不要说,更何况咱们这般兄弟,在江南吃得好,喝得好,个个都养得肥头大耳。该是猛虎下山,蛟龙出海的时候了。”

吴用听了王英的话,哈哈笑道:“王英兄弟,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什么肥头大耳啊,猛虎下山啊。蛟龙出海啊,虽说用得不是十分恰当。却也是难能可贵了。”

王伦道:“此时的赵宋已然是冢中枯骨,我梁山兄弟向推翻他,不用半分气力。只是如今外侮临城,我们兄弟如果真的这般做了,试问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我们?我们能在东京站稳脚跟吗?当年刘玄德入蜀,之所以不敢从庞统之意在宴席上做了刘璋,也正是这个道理。”

林冲一脸疑惑的问道:“难道我军这次出动这么多的军马,耗费这般多的粮饷,就是真的为了扶宋灭金吗?”

王伦问道:“那姐夫以为呢?”

林冲突然勒住马缰,道:“王头领所言当真?”

王伦一见林冲勒住了马缰,也停住了马步,淡然笑道:“姐夫怎么了?”

林冲道:“王头领已定赵宋为冢中枯骨,为何还要扶他,他还值得咱们梁山兄弟去扶他吗?”

吴用朱武都已经明白王伦的用意,吴用笑道:“林教头,你不要误会了王头领的用意,何为‘扶’?‘扶’不是救,更不是保,‘扶’就是‘扶’,就是将他‘扶’在那里,为我梁山所用。”…,

朱武道:“军师说得有理,此番北上,如果我梁山军马有幸,攻进了东京,不能不能推翻赵宋,更应该扶住现今的圣上,让他为我梁山所用,这正是我梁山军前面打得那个旗帜,保家卫国,扶宋灭金。”

林冲听了吴用朱武的话,还是一知半解,道:“难道就真的不能乘着这次机会灭了赵宋吗?”

王伦语气坚定的道:“断然不能!”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暂时不能。”

林冲道:“只要我梁山军驱逐了金人,攻进了东京,他赵宋还是咱们兄弟砧板上的肉,怕他做甚!”

林冲正说着,只见前面尘头大起,一骑奔到王伦等人面前,那马还没有停稳,一个骑兵跳下马来,单腿跪在王伦面前道:“禀报王头领,前面便是舒州了,前军副统制韩将军请问王头领是否要在舒州城外安营?”

林冲心中早就不满意王伦的不灭赵宋言论,又听说要在舒州城外安营,心中更是不爽,怒问道:“我梁山大军正是要被上去救援东京,为什么不进城去安营?”

那骑兵道:“舒州知州不开城门。”

林冲喝道:“那韩世忠在做什么?传我将令,跟韩世忠说,如果舒州知州不开城门,就给我讲舒州攻下来,我梁山军推翻不了赵宋,还打不开一个小小的舒州城吗?”林冲说了这话,斜眼看了一眼王伦。

王伦淡淡一笑,道:“姐夫莫急,等我讲话说完嘛——”王伦对那骑兵道:“你去告诉韩将军,就在舒州城外安营,不得擅动民间一草一木,不得擅进城外民宅,敢有擅进民宅者,脚进去砍脚,手进去剁手,身体进去的砍头。”

那骑兵抱拳拱手道:“属下遵命!”

吴用听了王伦的军令,连连赞道:“王头领此计甚高,只要咱们梁山军的军纪严明,爱民如子在舒州一炮而红,我梁山军从此便闻名天下了。”

王伦微微一笑,没有听吴用的阿谀——现在王伦时刻提醒自己,好话可以听,可以传,但不能信,自己更不能飘飘然——对林冲道:“姐夫,现在有的话我不能说,不能说得太过,但是只请姐夫信我一回,赵宋迟早要灭,但不是现在,现在不仅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灭他,现在由咱们来灭宋那咱们成了什么?那咱们不是汉奸吗?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扶宋,只有扶住了这个宋,夺得了驱逐金人的大功,咱们梁山兄弟才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一步一步的走进大宋的皇宫,领着兄弟们成就一番大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十九章 给力的田虎

就在王伦和林冲领着中路军在舒州城外安营扎寨之时,卢俊义的东路军也在水军的运送下日夜不停的北进;而岳飞的西路军进展最为迅速。岳飞与副统制呼延灼和一班骑兵将领领着骑兵两万,日夜不停的往北疾驰,只一昼夜的时间便抵达了信阳军。

梁山军虽然出动了,但是他们暂时还没有给围绕东京汴梁的争夺带来影响,不仅没有影响,反而就在梁山军北进的时候,太原失守了,太原守将种师中和他麾下的五万西军以全军覆没,统帅阵亡的代价,杀伤了两万金军。金军统帅粘没喝知道了伤亡数字后,大为恼怒。张邦昌唯恐粘没喝迁怒自己,于是向粘没喝献计,大掠太原以鼓励军心士气。粘没喝当下下令,金军八万大军在太原城中大杀三日,在拆毁了太原城墙后,金军主力继续南下。

金军南下,原本还是一番风顺,可是到了汾阳地界后,粘没喝又遇到了一个强敌,那便是河北的田虎。

这田虎原本是一个猎户,后来不满宋廷的压迫,便领着一般兄弟们占山为王,劫富济贫。谁想他实力日渐壮大,于是他便开始攻城略地,官军不敢当其锋。徽宗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道,故而上行下效,满朝文武,文官爱钱,武将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都是老弱虚冒。或一名吃两三名的兵饷,或是干脆出了百十两银子,买个空额。落得关支些粮饷使用。到得点名操练,却去雇人答应。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国家费尽金钱,竟无一毫实用。到那临阵时节。却不知厮杀,横的竖的,一见前面尘起炮响,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当时也有几个军官,引了些兵马,前去追剿田虎,那里敢上前,只是尾其后。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甚至杀良冒功。百姓愈加怨恨,反去跟这田虎一同造反。以避官兵。

所以很快田虎麾下的大军很快便攻占了北宋王朝河东路五州五十六县。在巨大的胜利面前,田虎被冲昏了头脑,他等不得攻进北宋的首都开封,便开始在太原自称晋王,起造宫殿。设立文武官僚,内相外将,独霸一方。

北宋钦宗靖康元年一月末的一天清晨,朔风凛冽。雪片乱舞,漫山皆白。

已经自称晋王的河北田虎头戴铜盔。身披铁甲,外罩龙袍。腰悬长剑,手持朴刀,在国师乔道清、右丞相太师卞祥与一班臣工的簇拥下巍然立在汾阳城头,借着刚刚破晓的曙光,眺望着向己方这边缓缓移动过来的金军铁骑。

卞祥身着铠甲,手持一柄开山大斧,对田虎道:“陛下,让微臣出城去与番人大战一场,如何?”

这卞祥是田虎麾下大将。本是庄家出身,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两条臂膊,有水牛般气力,使一把开山大斧,武功精熟,乃是田虎军中著名的上将。

田虎看了一眼卞祥道:“卞太师,慌什么?这些番子寡人还是知道一些的,若论野战,恐怕我军需得以一万五千兄弟才能敌得住一万番子,但若论守城,我军只用三千人就可挡住番子的一万人,所以,寡人决定不与金人野战。”

乔道清头戴紫金嵌宝鱼尾道冠,身穿皂沿边烈火锦鹤氅,腰系杂色彩丝,足穿云头方赤舄,仗一口锟铁古剑,道:“陛下所言甚是,金人的目的不在与我军为敌,他的目的是要南下去灭宋,我军不出兵,即可保存实力,又可给金人让开一条路来,只要金人攻进了东京,伪宋必然大乱,我军正好乘势一举扫平河东,进军河北,据天下有利之形势,招兵买马,然后与金人修好,先行南下,灭了梁山贼寇,荡平南方伪宋残余,而后厉兵秣马,修治政事,而后出兵,一举灭金。”…,

田虎瞪了一眼乔道清,冷笑道:“让路?给金人让路?放屁!”乔道清没想到田虎突然开骂,一时让他尴尬不已,田虎顿了顿,又抚摸着乔道清的背脊道:“国师不要恼怒,金人南下不假,但绝非是什么寡人给他们让路,你这样说,那寡人是什么?寡人不成了将咱们汉家江山拱手让给番子的汉奸了吗?”

乔道清一听这话,忙拱手道:“微臣失言,微臣失言。”

田虎道:“寡人也不是计较那些屁话的人,但是寡人也不会傻到去和金人联盟。不过如果金人真的放过这汾阳不攻,那还真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们越城南下,咱们正好可以袭击他们的后路,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如果这样他们还能灭了伪宋,那可就不能怪老子面对外侮坐视不理了。”

田虎正说着,一个晋军兵士叫道:“陛下快看,番子有个骑兵向城下来了。”

田虎、乔道清、卞祥三人一起看去,果然只见一个金军骑兵手持一面白旗到了护城河旁,以汉语问道:“城头上的可是晋国皇帝陛下?”

田虎叫道:“老子正是晋国的皇帝田虎,你有什么屁话快说!”

那金军骑兵道:“我家元帅知道陛下起兵造反,实因宋廷无道,陛下这才被逼无奈而为之,如今我家元帅天兵到此,正是为了讨伐宋廷,以解百姓倒悬之危,如果陛下愿意与我家元帅合兵,共同灭宋,到时得了宋廷的江山,我家陛下愿意将河东之地封,啊——”突然,只听得“嗖”得一声响,一支羽箭正中那骑兵的喉咙,那骑兵大叫一声后,跌落马下,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金军阵上的粘没喝见了,大怒道:“下令全军攻城,本帅要亲手杀了这个匹夫!”

顿时,汾阳城下杀声大起,一场恶战开始了。

而也就在金军开始进攻汾阳的时候,在东京城下的翰离不得到了梁山军分三路北进的消息后,大吃一惊。他立刻问身旁的刘广道:“刘将军,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啊?”

刘广沉思了片刻,道:“末将有一计,可以牵制住梁山军的东路军,然后元帅集中主力,只要破了梁山中路军,将梁山军切为两段,东西不能合进,我军或许还有一线胜机。”

翰离不忙道:“刘将军请讲。”

刘广道:“末将有意本家的兄弟,名叫刘豫,如今为宋廷的山东节度使,如果他能归附本朝,他便可以牵制梁山军的东路军,元帅便可腾出手来,先攻击梁山军的中路。”

翰离不疑惑的问道:“这个刘豫会归顺本朝吗?”

刘广道:“只要末将前去,他定然归降。”

翰离不道:“好,本帅给你三千人马,连夜去山东,务必劝降刘豫。”

刘广道:“末将遵命!”

可是,就在翰离不派刘广去说降刘豫的时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不仅他没有想到,就是梁山军的统帅王伦更没有想到——岳飞领着一千轻骑兵突然对金军驻扎在东京城南面的营寨发动了突袭。

岳飞和他的四个兄弟,王贵、张显、汤怀、牛皋四人领着一千骑兵,各备两匹战马,昼夜行进,就在王伦刚刚离开舒州的第二天晚上,他便悄悄的摸到了金军营寨的旁边,既无旌鼓,也无号炮,只他一声喊,一千梁山骑兵犹如猛虎一般,冲进了金军的营寨。…,

金军那里会想到梁山军竟然来得这般的快。金军刚刚打破宋军,又得了许多宋廷从东京城里送出来的金银,人人都分了个盘满钵满,根本就没想到会遭到袭击,就算想到宋军可能会乘败突袭,可是又如何会想到突袭他们的人马会来自城外呢?

岳飞等四兄弟领着一千骑兵冲入金营,逢人便砍便杀,毫无防备的金军士兵一时间被打得找不着北了。

当金军正要结阵对抗的时候,岳飞便领兵冲击,总之不让金军有反击的能力。只战了大半夜,本有一万余金兵防守的营寨竟然被岳飞的千余人夺了去。

正当翰离不恼羞成怒,要调大军报复之时,岳飞呼哨一声,将这座金军大营一把火烧了,领着军马从容撤离。

翰离不得知梁山军马撤离了,更是恼怒,指着像他通报军情的兵士的鼻子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只有区区千余贼寇,竟然将我大金一万军马驻守的营寨给烧毁了,这......这真是奇耻大辱!”

这时,金军的三员将领上前道:“大帅,梁山贼寇杀了我兄弟(哥哥),请元帅调拨三千军马给我等去追击,我等一定这将这支贼军歼灭。”

这说话的三员金将正是雪里花东、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

翰离不道:“好,本帅调拨五千精锐骑兵给你们兄弟三人统帅,你们一定要给本帅歼灭了这支贼军,以雪本帅的耻辱!”

雪里花东、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三将齐道:“末将遵命!”

当下,三员金将点起五千骑兵,往岳飞撤离的方向猛追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章 “戏耍”金军

岳飞与他麾下的四兄弟领着一千骑兵在烧毁了东京南熏门外的金军营寨后,迅速撤离战场,往西南方向撤退。

金军三将,雪里花东、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领着五千骑兵衔尾猛追。两支军马,一撤一追,无数马蹄都踏得雪花烂泥四溅。

突然,岳飞领着梁山军骑兵反身杀回,王贵汤怀在左,张显牛皋在右,岳飞立马横枪拦在路中。

金军冲到近前,雪里花东、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三将见梁山军尽然不逃了,三人不禁互望了一眼,不明白岳飞的用意。正当他们三人还在犹疑之时,岳飞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冲将过去。雪里花西也不含糊,提着一柄开山斧迎了上来。

王贵、汤怀和张显、牛皋一见大哥和敌将交上了手,立刻兵分两路,左右包操,和金军混战起来。

岳飞麾下的军马虽是精兵,却因连日赶路,又突袭了金军一个营寨,早已疲惫不堪,那里还能再经恶战?更兼金军人多,梁山军人少,金军起初没有防备梁山军敢反身迎战,一时乱了队形,梁山军虽然略占优势,可是战了一会儿后,金军重新立住了阵脚,梁山军便渐渐露出不敌的趋势。

岳飞见了,知道再这般杀下去,机房有全军覆没的可能,他大叫一声:“张显、汤怀、牛皋三位兄弟,你们领着军马先撤,王贵兄弟与我缠斗金军。”

牛皋舞动双鞭,左右开弓。大杀金兵,听了岳飞的话,吼道:“大哥,我们走了。你们如何抵得住!”

王贵将一个金兵挑下马来,回头道:“你们先走,我王贵有一条枪,一张弓,看谁敢近我!”

岳飞叫道:“王贵兄弟说的好!”

汤怀一刀砍死了一个金兵,叫道:“牛黑子,听大哥的军令,咱们先撤!”

张显一枪将抵住一个金兵刺来的长矛。叫道:“快走!”

牛皋看了一眼岳飞,无奈的大吼一声:“走!”

当下,汤怀、张显和牛皋领着军马迅速脱离战场,继续往西南撤去。

金军一看梁山军要走。雪里花东和雪里花北立刻领军追去,雪里花西依旧领着一部分骑兵围攻岳飞王贵。

此时夜色漆黑,五指难辨。岳飞王贵二将趁着金军调动军马之际,杀透了重围,也往西南奔去。原本王贵建议往南。岳飞道:“如若往南,那便是放纵金军追击张显汤怀和牛黑子兄弟他们,我们二人只有也往西南,才能拖住金兵!”

岳飞与王贵一面纵马奔驰。一面一齐反身射箭,只将那追得最紧的数名金兵射下马来后。其他的金兵也就不敢追得太紧了。

王贵见金兵咬着不放,大叫一声:“岳飞哥哥。咱们一前一后,戏耍金兵一番!”

岳飞将长枪横在马上,一手提着弓,一手握着一支羽箭,叫道:“兄弟所言正合我意!”

王贵所言的“戏耍”其实就是平日了他们训练的一种战法。当遭到敌军追击的时候,一支军队可以分作两拨,一拨射击追兵,一拨奔到前面等候,等先一拨射得疲惫之时,便往后一拨方向奔逃,然后再由后一拨来射击追兵。这样轮番交替,轮番作战,轮番射击,他们兄弟觉得好似车轮滚动一般好无奈,故称之为“戏耍”。

岳飞当然明白王贵的意思,也不答话,二人一齐纵马向一个方向奔跑。金军骑兵疯狂的追来。突然,只听得“嗖”“嗖”“嗖”三声箭响后,只听见“啊”“啊”“啊”“啊”,四声惨叫。不知是岳飞王伦中二人中的那个,竟然一箭双骑。…,

岳飞叫道:“王贵兄弟,追兵太急,我去挡一阵!”说罢,岳飞提枪翻身杀回。王贵驻马拉弓,连发三箭,立时有三个冲得快,与岳飞缠斗在一起的敌骑落马。

王贵叫道:“大哥稍歇,我来耍耍!”王贵拍马舞枪迎上。岳飞见王贵上来,需晃一枪,退到一旁,拉弓使出他向小李广花荣讨教的“连珠箭”,不间断的连续射箭,连毙官兵十二骑。岳飞见金兵骑兵后面又有一支步兵追上来了,他驭马原地转了一圈,道:“接着戏耍!”王贵纵马跑开,岳飞掩护王贵,但有追赶上来的,来一个便射倒一个。

金军终究人多,岳飞、王贵二人与官军耍斗了一阵后,箭壶中依然空空如野,箭已射尽了。二人一面纵马奔跑,一面虚拉弓弦,吓唬金军。金军先还不赶追的太紧,后只听弓弦响,却不见箭来,料定他们二人的箭已射尽,再也不怕,放心大胆哇哇怪叫着追赶。

正在这时,岳飞、王贵只听前面马蹄声乱响,料定前面又一支军马向自己这边过了,二人不禁一齐大惊失色:“难道追击汤怀等兄弟的金军因为追不到我军,又反身杀回来了!”王贵惨淡一笑道:“大哥,没想到我们今天要一起毙命在这里了!”

岳飞将马缰一拉,慨然道:“兄弟,死也不能折了我们的英名!”

王贵正色道:“大哥所言正是,走,和他们拼了!”

正当二人要去与金军拼命时,只听有人叫道:“前面可是岳飞兄弟?”

岳飞一听是呼延灼的声音。二人忙停住,岳飞回道:“来的可是双鞭呼延灼大哥!”

“哈哈!正是老子!”

不一会儿,双鞭呼延灼一手握着一支钢鞭,与急先锋索超、没羽箭张清引着一支骑兵来到他们面前。

岳飞一见自己兄弟来了,大叫一声:“杀回去!”

原来是呼延灼见岳飞等五兄弟只带了一千骑兵前进,唯恐有失,他将步兵和水军交给了花和尚鲁智深率领后,领着索超、张清二将,领着一万骑兵兼程北上。

正好,汤怀、张显和牛皋领着数百骑兵与他们相会,先一阵猛冲猛打,击败了领军追赶的雪里花东和雪里花北,然后又在汤怀等人的引领下,继续北进,正好会和上了被金军追赶的岳飞王贵二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一章 翰离不的决断

梁山军在汴梁城外与金军大战一场,一时间震动朝野。

被围困在城中的百姓仿佛看到了希望,而赵佶赵楷父子得知了这一消息,感情极其复杂,又惊又喜,且惧且忧。

如果这伙梁山贼寇真的能够一举击败金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他们如果击败了金人,又来攻打汴梁,那该如何是好,须知落到这伙贼寇的手中,要比落在金人手中的下场更是要惨一些。金主好歹已然称帝,也是个皇帝,只要跪地求饶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这伙贼寇,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一旦杀进了城来,那可如何是好?

此时,王伦领着中路军已然过了陈州,再往北就是汴梁了。一路之上梁山军所过州府,秋毫无犯,甚至还拿出军饷军粮,赈济百姓,一时间,梁山军军纪严明的,王伦爱民如子的政策,在各州各府传为美谈。

这时,一骑飞马过来,那骑兵没有下马,只在马背上相王伦林冲等人拱了拱手道:“王头领,林统制,前方发现金军游骑。”

林冲道:“你去对董将军说,这种事还用禀报吗?金军游骑,一概剿灭。不使走脱一人。”

“遵命!”那骑兵抖动缰绳。绝尘而去。

王伦问身旁的吴用道:“卢员外他们走得运河水路,比我们行进的一定快些,你立刻派人去告知卢员外,让他立刻率军向东,与我军在汴梁城下会师。”

“遵命。”

忽然又有一骑打马过来,当近了王伦等人后,马上的骑兵道:“禀报王头领,岳飞统制已和金军接过一仗。”

王伦心想,这岳飞的军马行进的倒快,问道:“胜败如何?”

“互有伤亡。”

“岳统制的军马如今在那里?”

“已在汴梁西南处按营寨扎。正和金军对垒。”

王伦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诉岳统制,要他按兵不动,不可孟浪出战,待我三路大军齐会汴梁城下。再与金军决战。”

“遵命!”那骑兵领了王伦的军令后,拨转马头,挥动马鞭在马臀上狠狠的抽了一鞭,那马吃痛,狂飙而出。

王伦道:“林统制,要全军安营扎寨,准备迎战金军。”

林冲道:“末将遵命。”

王伦沉思片刻,问吴用朱武道:“岳飞这边都来了军报,为何卢员外这边没有军报?”

吴用道:“头领务急,小可想要不了多时卢员外那边自然会有军报来的。”

果然。吴用的话音刚落,远处一骑向这边迤逦而来。

岳飞和金军打了一仗,虽然互有伤亡,但是他毕竟是逼近了东京,牵制住了东京城下的金军。然而卢俊义却因为山东节度使刘豫杀害了齐州城的守将,叛宋附金,并且统军南下,攻占了郓州,威胁到了梁山的安全和运河的畅通,迫使卢俊义不得不停下前进的步伐。与其对垒。

这刘豫原本是童贯麾下的一名战将,当初童贯袭占梁山军在江北的州县,这刘豫便是最为积极的一人。童贯见刘豫勇猛善战,便启奏宋帝,封他做了山东节度使。留在了齐州。

刘豫在齐州大肆搜刮民财,甚至到了去挖掘富人家的坟地来敛财的地步。后来刘广到了齐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封官许愿,刘豫立刻答应,他原本还想拉着齐州的守将一起降金,可是这个守将还算有些骨气,断然拒绝。…,

刘广心想,只有让刘豫杀了这守将,才能断了刘豫的后路,于是刘广又撺掇着刘豫连夜发动兵变,当着刘广的面将那守将一刀砍下了头颅,然后又将宋朝的旗帜换成了金国的大旗。

韩世忠对卢俊义道:“卢员外,刘豫这厮占据了齐州和郓州,兵锋逼近运河,看起来虽然占了先手,但是我军只要留下一万军马驻守梁山便足以监控齐州郓州。而主力立刻赶往汴梁,与王头领会师,共击金军。”

卢俊义道:“可是一旦运河被切断,那也意味着我军的退路被切断了啊。”

韩世忠道:“卢统制,你想想,只要我军和王头领会师,将汴梁城下的金人一战击败,那还有什么运河做退路啊?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只有让刘豫这厮的军马占了运河,我全军将士才会拼死向前。”

卢俊义听了韩世忠的话,沉思良久。

韩世忠又道:“卢统制,如果我军不能顺利赶汴梁,赶到王头领与金军决战之处,一旦前方战事不顺,请问卢统制,就算我们守住了运河,守住了退路,又有什么意义呢?”

卢俊义听了这话,当下道:“就依将军的意思。”于是向全军下令:除了留下三千水军守住梁山外,主力军马立刻向西,向汴梁城下杀了过去。

留守青石峡的燕青得知梁山军主力依然出动,正在和金军大战之际,他没有坐观成败。而是领着麾下的军马冲开了金军对青石峡的围困。径直往易州、涿州等金人后方守备薄弱的城池冲了过去。

金军战力虽然勇猛,可是兵力却是明显不足,这南下的二十万大军几乎便是金国的全部军马了。所以燕青顺利轻松的相继攻占了易州、涿州、广信等城池,而在北地的百姓因久受金人欺凌,一见了汉家军马,也无论他们是宋军还是梁山军,纷纷响应燕青,加入梁山军。一时间燕青的军马骤增,只是粮草军器不足,所以战斗力并不是很高。

正在围攻汾阳的粘没喝闻之自己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支敌军。顿时大惊,他不得不放下汾阳不攻,立刻回转军马,再去攻击燕青。

燕青早就知道粘没喝会来攻击自己。他不会再似耶律大石那般守住孤城与金军鏖战,当他得知金军开始返程北上之时,燕青将能够带走的军粮物资全部运回到了青石峡,搬不走物资全部分给当地百姓,而对于金国的官员,全部斩首示众灭门,一个不留。

当粘没喝领兵回到易州和涿州时,百姓也在梁山军撤走以后,纷纷逃出了城去,见到的只是一座座空无一人的城池。

粘没喝站在涿州城中。无奈的仰天大吼。

当粘没喝撤兵以后,田虎提着一柄已经杀得满是鲜血的朴刀,看着城下撤退的金军笑道:“人人都说番子如何如何厉害,寡人看来也不过如此!来人,传寡人圣旨,由太师卞祥领着大军往北追击,无需要将番子全部斩尽杀绝才好!”

乔道清站在城头,手搭棚子,眺望远方,道:“陛下。不可追赶。”

“为什么?”

乔道清道:“金军撤退有序,并不混乱,他们绝对不是战力不济而退。”

卞祥一面抹拭开山斧上的血迹,一面问道:“那他们为什么撤走?”

乔道清道:“贫道想来,番子不是朝中起了内讧便是他们的后路被袭击了。否则他们是断然不会撤军的。”乔道清想了想又道:“这粘没喝甚会用兵,他骤然撤军。定会留精兵猛将断后,我军若是追去,定会中埋伏。”…,

田虎不甘心的看着城下缓缓踏着两军将士尸体和鲜血撤退的金军,不甘心的道:“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了?”说罢,他微闭双眼,淡淡的道:“看来也只好放他们走啊!”

西路金军的进犯就此结束,粘没喝无奈的将军马屯在燕京,独自一人返回到了上京会宁府,向金帝完颜晟请罪去了。

粘没喝虽然撤了,但是翰离不没有撤,他没有撤的原因,第一,他还不知道粘没喝撤全军回燕京的消息;第二,他也想给梁山贼寇一点厉害瞧瞧;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他好不容易兵临东京城下,眼看着便要毕其功于一役,何忍半途而废?最为重要的一原因是,金军从来就没有战败的战绩,难道犹如绵羊一般软绵绵的汉人会比与他们一般善于弓马的契丹人更厉害?就凭一群绵羊也能战胜无往而不胜的金军铁骑?战败这个词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的头脑之中过。

于是,翰离不决定以一小部分,绝小的一部分人马围困兵临,而他自己则亲帅主力,和梁山贼寇决一死战。只要一战击败了梁山贼寇,汴梁便断绝了最后的希望,说不准梁山贼寇被一战击败后,汴梁城就会开城投降,不战而下。

想到这里,翰离不信心倍增,他冲着麾下的将领们大叫一声:“能不能攻占汴梁,我大金国能不能一统天下,就看这次和梁山贼寇的决战了,此次作战,那位胆敢后撤半步,休怪本帅不将情谊!”说罢,翰离不拔出腰间的弯刀,刷得一下将帅案斩下一个角来:“这就是临阵怯敌畏缩不前的榜样!”

金军众将见了掉落在地上的帅案一角,立时个个打起精神来齐道:“末将谨遵元帅军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二章 初战金军

一弯新月正与大地上的残雪上下相映。

呜——呜——呜——

王伦林冲领着军马刚过南京应天府,前方忽然胡笳号角声大起。紧接着,瞬息之间,亮起千万火把,将漆黑的夜空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一骑飞骑从前方过来,向王伦禀报道:“王头领,董将军和金人开仗了。”

王伦没有说话,吴用道:“知道了,再探再报。”

“遵命!”

那骑兵走后,王伦问吴用道:“岳飞的第四军团和卢员外的第一军团现在到哪里了?”

吴用道:“方才岳飞兄弟派人来了,他就在汴梁的西南角,并且随时准备发兵来应天与我军会和。”

“什么叫随时准备,如今金人的主力就在我军前面,他岳飞还在犹豫什么?你立刻派人去传我的军令,让岳飞在明晨之前无比出现在金人的侧后,否则军法从事!”

吴用淡淡的道:“遵命。”

王伦回头瞪了一眼吴用,冷冷的道:“我听不见。”

吴用被王伦瞪得浑身的汗毛竖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王伦这样的眼神,急忙躬身朗声道:“属下遵命!”

王伦又问吴用道:“卢员外的军马到哪里了?”

吴用道:“前番卢员外派人来禀报,他因山东节度使刘豫叛宋降金,威胁到梁山和运河的安危......”

“妈的个巴子!”王伦恨恨的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梁山运河?只要击败了当面的金人。大势就定了!你立刻派人去催,要卢员外立刻率全军从东面攻击金人,如果在明日午时,我看不见他的军马。就让韩世忠接替他的统制位置。”

吴用问道:“那卢员外让他回金陵吗?”

王伦又瞪了一眼吴用,冷冷的道:“让他自裁。”

吴用朱武这次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王伦的威严,朱武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伦又对林冲道:“林统制,你立刻下令,全军火速前进,去前面与董平会合。”

林冲道:“王头领,我军初到。还不知金军的战力如何,正应该让董平兄弟试探一番金人的战力,再做计较。”

王伦道:“林统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军初到。金军久驻东京,士气正盛,而我军一路行来,略显疲惫,而金人有十万之众。我军此时只有三万人马,如果不显得急切求战,有一战必胜之力,要是金人全军冲杀过来。敢问林统制有几成胜算?”

林冲听了王伦话道:“王头领所言甚是,那末将领军前去援助董将军。”

王伦颔首道:“去吧。”

当下。林冲让朱仝留下来保护王伦,杨志压住阵脚。方杰、夏侯成、孙立、韩滔、彭玘、邓飞、燕顺、童威、童猛、郑天寿、焦挺、曹正等将领着主力大军迎了上去。

林冲正要冲上去的时候,王伦道:“林统制,我这里有吕方、郭盛、王英和扈三娘四位兄弟,他们能护卫我的周全,你让朱仝兄弟与你同去。”

林冲道:“这样也好,朱仝兄弟走!”

朱仝立马横枪,向王伦拱手道:“王头领,那末将就去了。”

王伦看着朱仝微微颔首,然后又对林冲道:“林统制,你可以去与金军对垒,但不可决战,一定要等岳飞兄弟和卢员外的军马到了,方可出击,明白吗?”…,

林冲提着蛇矛道:“末将知道。”

董平领着前锋军马三千骑兵都被银光笼罩。他一手握着双枪,一手抓着缰绳,纵马向前。

突然,四野里号角呜呜乱响,从三面杀出无数的金军骑兵来。梁山军虽然遭了突袭,董平毫不慌张,大吼一声:“不管其他,直冲金狗正面,杀啊!”

当下董平丢了马缰,一手提着一支长枪,左右开弓,将周匝的金骑全部戳下马来。他身后的三千五百骑兵也各自撒开四支马蹄泼风一般的紧随在董平身后,犹如一条长龙,飞腾一般的向金兵冲杀过去。

可是当董平领军冲透了正面的金军伏兵后,猛然看见前方一道稀少的鹿角拦住了去路。董平冷笑一声,道:“冲过去!”

顷刻之间,梁山军冲过了鹿角,见到一片金军营帐,董平大笑道:“人说金狗能战,某看言过其实了!”瞬息间,梁山军踏翻了三五十个帐篷,营中金兵,四处奔逃。当董平还往前冲时,只见鹿角树枝堆得有一丈多高,列成一大行,拦住了去路。而就在这时,金军骑兵从梁山军的身后杀了过来。

董平借着火光,透过鹿角的缝隙,看见鹿角后面一名金军大将穿着黄色战袍,戴着貂尾帽,提着一条狼牙棒,骑着一匹黄骠马,看着被围住得梁山军,轻狂的哈哈大笑。

董平知道自己中了金军的诡计,可是他没有半分畏惧,一来他对自己的一身本事和自己亲自操练出来的军马战力时分自信;二来,他也知道,王伦林冲断断不会看着她全军覆没。

董平将手中的一支长枪往后一挥,大叫道:“杀回去!”

正当董平要反身杀回的时候,董平军马的四周猛然又响起了呜呜的胡笳声,董平心中暗道:“妈的,金狗又要增兵了!”

很快,董平的军马便被从四周冲过来金军围了起来,董平左冲右突,突围不出去。

就在这时,林冲、朱仝领着第三军团的主力军马冲了上来。可是金军早有准备,正当林冲要为董平解围的时候,又一支金军横冲出来,拦在了林冲的面前。一时间兵刃相交,人喊马嘶,两军混战起来。

正当两军混战,相持不下的时候,一面绣着“王”字的大旗临风猎猎飘扬,王伦来了。

梁山的军士一见自家的大头领来了,士气顿时大增,个个奋力厮杀起来。

翰离不见王伦亲临战场,他也不示弱,纵马向前,也抵近战场,两支军马的主帅都借着火光,隐隐约约的相视而笑。

翰离不将手一挥,立时他身后又冲出两支骑兵,加入到了混战之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单挑(1)

正当翰离不冷笑着看着慢慢开始占优势的金军时,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在他看来,对面的梁山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惜人数太少,只要首先歼灭,或者是首先击溃当面这支梁山军,这支打着梁山帅旗梁山军,然后便可以转移兵力再去击败其他各路,一一歼灭击溃,因为其他各路一看主帅的败了,士气必然大挫,这是他击败梁山军,攻占汴梁的绝佳机会。

厚重的铅块般的云层又压了过来,不一会儿,大片的雪花蹦腾而降。林冲的蛇矛在金军中真如一支毒蛇一般,翻腾穿越,只杀得金兵不敢靠身。朱仝的一条长枪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他的枪法不如林冲神出鬼没,但也是十分的精熟,有几个金军的将领纵马来战他,都被他挑下了马来。

这是一场惨烈的混战,无数的梁山军和金军将士被敌人砍落马下,如果是落马便死,那或许还是一种幸运,悲惨的是有许多两军将士,落马却未立刻身亡,然后被万马践踏作肉泥,死相惨不忍睹。

但是混战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将士们惨叫着落马,战马悲鸣着倒地,雪花落到地上,瞬间要么被与烂泥混在一处,要么被阵亡将士的鲜血染红以后混进了泥土。便是浑浊的泥水在混战以后也泛着红光,血红血红的红光。

吕方郭盛王英和扈三娘将王伦吴用朱武三人围在中间。吴用道:“王头领。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行军作战,无需争一日之长短。”

王伦坦然的笑问道:“军师觉得我军此战会败吗?”

吴用思索了片刻,笑道:“我军以三万之众,对抗十万残暴之师,就算有所失利,那也是虽败犹荣。”

“胜就胜,败就败,那有什么狗屁的虽败犹荣!”王伦冷然一笑,看着吴用道:“但是请军师放心。这次大战,我军必胜无疑。”

就在这时,朱武突然叫道:“快看,金军的西北阵上旌旗倒了一片!”

王伦心中暗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但是他脸上却无表情的变化,只是从马背上跳将下来,道:“这骑了几日的马,腿都酸了,正好下马走动走动。”

果不其然,岳飞、呼延灼、鲁智深、索超、张清、李逵、李俊、张横、张顺、王寅、杜壆、糜胜、宣赞、汤怀、张显、王贵、牛皋、樊瑞、李衮、杨再兴、罗延庆、施全、赵云、吉青、周青、梁兴、张宪、何元庆等众将领着骑兵万余骑兵全部向金军的侧后突袭了过来。步兵与水军则由项充、鲍旭率领,也徒步向战场赶了过来,当然他们被骑兵远远的摔在了后面。

翰离不对于这支突然冲杀过来的梁山军早有准备,他一见自己侧后出现了梁山军马。心中虽然吃了一惊,却不慌乱,令传令兵将手中的大纛一挥,他身后的凹地处呼啦啦的冲出了一支骑兵,前去阻击岳飞、呼延灼和鲁智深这支军马。

当金军和岳飞这支骑兵绞杀在一处的时候,没羽箭张清并没有立刻冲杀进去,他独自一人立马观看,看了许久,也不见胜负,他从两军厮杀里看出。这支金军的目的只是为了阻击自己,如果想迅速击败这支金军,唯一的办法就是寻到这支金军的主将,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这金军的主将。金军必败。

张清又看了许久,果然见一面牛头大旗下立着一员金将。身着紫棠甲,头戴螺壳盔,正在冲着战场上指手画脚,显然,他就是主将。…,

张清不再犹豫,提着枪,纵马而上,避开厮杀,直向那金将冲了过去。

战场上人多马多旌旗多,杂乱得很。那金将起初并未发现张清,但是当张清冲到离他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他猛然瞪着张清,他身旁的一干亲兵亲将一窝蜂的向张清扑了过来。

张清也不犹豫,一手握着长枪牵着马缰,一手伸进马鞍上的锦囊中摸出三粒石子握在手中,当那帮亲兵亲将冲近,张清猛然三粒石子一起射出,两粒打在两个金兵的脸上,那两个金兵惨叫一声,翻身落马,另一粒石子打在一个金兵的头盔上,那金兵吃了一惊,拨转马头边逃。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金兵依旧向张清冲了过来。

张清挺枪招架,只战了几个回合,张清虚晃一枪,掉头便走,那些金兵紧追不舍。张清一见他们追了过来,冷笑一声,心中暗道:“找死!”

“嘭”“嘭”“嘭”三声脆响,又有三名金兵被张清打下了马来,其他的金兵一见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的又有三人坠马,唯恐面前这梁山将领会使什么妖术,也不敢再追,急忙回奔,往那金将身旁去了。张清又调转马头,立在一个土堆上,遥遥看着那将,一脸不屑的神色。

那金将怒视张清,问身旁的其他将领道:“此人是谁?会使什么妖法?”

这时,宋军的降将颜树德道:“将军,这将是梁山贼寇中的一员头领,名叫张清,绰号没羽箭,惯以石子取人。”

那金将道:“下次再见了此人,一定要取他的性命!”

太阳已经升高。但厮杀还在继续。四野里胡笳号角呜呜乱响。金兵又调兵来了。金兵的数量不仅越来越多,而且拼杀凶猛。

此次血战,真可谓是猛龙斗恶虎。

正当占据焦作,急切难下这时,忽然在金军的东面又有一面大旗在风雪中乱舞。这面大旗上书着一个斗大的“卢”字。

卢俊义、韩世忠的军马终于到了。

这下翰离不真的慌了,如果说他以十万之众围歼王伦林冲是有绝对的把握的话,那当岳飞、呼延灼和鲁智深的军马加入后他仍然可以一战,可是当卢俊义和韩世忠赶到战场,那战场胜负的天平便开始向梁山军倾斜了。翰离不心中清楚,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思考如何消灭眼前的梁山军了。此时此刻他应该好好的思索一番,如何能够逃出梁山军的合围,不被消灭才是正理。

猛然间,翰离不计上心头。他将一个亲兵还到身旁,在他旁边耳语了几句话后,那亲兵听了翰离不的计谋,在马背上向翰离不拱了拱手道:“元帅,末将去也!”

正在两军酣战之时,王伦远远的看见一名金兵,背上插着一面白旗向自己这边过来。

这金兵骑兵背后插着一面白旗,梁山军士都知道这是使者,故而都仍由他通过,不加伤害。

那金兵到了王伦面前。拱手行礼后,以汉话道:“我家元帅早闻尔等梁山好汉个个都是能征惯战之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如今这仗,你们胜了,也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而已,如果尔等有本事,就停住厮杀。你我两方,各挑五十名上等的勇士来一对一的厮杀,如果尔等胜了,我家元帅担保,我大金铁骑撤回北国。从此再不敢踏足中原半步,如果尔等败了。乖乖的回你们的江南去,任由我等覆灭南朝。”说道这里,那金兵冷冷一笑:“如果尔等不敢与我大金勇士一对一的厮杀,那你们便妄叫了什么梁山好汉,不过是一群鼠窃狗偷之辈而已。”…,

小温侯吕方一听了那金兵的话,大怒,吼道:“看老爷先杀你祭旗!”说罢,挺着方天画戟便要杀那金兵。那金兵强作镇定道:“你杀了我难道就能称得上好汉了吗!”

王伦听了那金兵的话,哈哈一笑道:“吕方兄弟助手,这厮端的好口才!你回去对翰离不说,一对一便一对一,咱们两军各自鸣金收兵,退出五里地来。我梁山好汉个个都是血沥沥的汉子,难道还怕了你们这帮金狗不成!”

那金兵听了王伦的话,仿佛有些不信,问道:“你们汉人狡诈的紧,不会有什么诡计吧。”

王伦冷笑道:“区区几个金狗,也佩让本头领使什么诡计吗?”

“好!”那金兵说罢,转身返回去了。

那金兵走后,朱武道:“王头领,如今我梁山三路大军会师,金军已成了笼中鸟,网中鱼,还和他一对一作甚,只要兄弟们一起杀将过去,此战必胜。”

吴用也道:“王头领,这必然是金军的缓兵之计。”

王伦微微一笑,道:“我如何不知这是金人的缓兵之计,只是他想缓兵便让他缓兵,无非是放他们走脱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朱武听了这话,道;“莫非王头领是想放金人走吗?”

吴用也有些揣摩不透王伦的心思,他只是看着王伦不说话。

王伦问道:“二位觉得金人战力如何?”

吴用朱武对视一眼,道:“骁勇善战,真是天下精锐勇猛之师。”

王伦道:“那咱们梁山军和他们再战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吴用朱武一起陷入沉思,吴用道:“两败俱伤。”

“明知是两败俱伤又何必与他们死磕到底呢?”说到这里,王伦做了个鬼脸,笑道:“那还不如让金军的勇士们和咱们的兄弟们一对一的战上一场,也好叫咱们的梁山兄弟从此天下扬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都二百二十四章 单挑(2)

梁山军三路大军本来是三面围困金军,但双方为了便于一对一的单挑,各自退后五里路来,让出了一片尸横片野,血流漂杵的沙场。

岳飞和卢俊义突然被喊停住进攻,这让他们大感意外,难道眼看着便要一战定乾坤的胜仗不要了?一对一?战场上那有一对一的好事?

岳飞、卢俊义等一干不明就里的头领纵马到了王伦身旁,李逵哇哇叫道:“王头领,这眼看着便要将那些金狗的人头砍得满地滚了,如何便鸣金收兵了?”

王伦面无表情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看着尸横片野血流漂杵的沙场道:“我派去的传令兵没告诉你们吗?”

岳飞道:“王头领,你派去的传令兵已然告诉我等,只为和金人一对一的对决,可是如今我军胜券在握,那还需得什么一对一的对决?”

卢俊义道:“王头领,岳飞兄弟所言甚是啊!只要再一个冲杀,定可全歼金狗,何许多费手脚!”

王伦道:“无需多言,你们只管听我号令便是!”王伦正说着,只听金军阵上胡笳号角之声大起,再看金军阵地入劈波斩浪一般裂开一个缺口,一员金将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提着一柄狼牙棒,冲到两军让出的沙场,叫道:“梁山贼寇,我乃大金国大将雪里花东,尔等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王伦见了,笑道:“兄弟们,快看。金人来叫阵了,你们谁敢出马啊?”

林冲道:“就让在下来结果了这厮!”说罢,便要纵马而出。

王伦道:“林统制,你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头已经是响彻江湖了。这次扬名立万的机会还是让给别的弟兄,如何啊?”

林冲松下了劲来,王伦问道:“那位兄弟兄弟愿意蘀本头领去擒了这厮!”

王伦话音刚落,只见一骑飞马而出,叫道:“王头领,这头功就让兄弟我来吧!”

众人看去,这首先跃马冲出之人正是小温侯吕方。

小温侯吕方骑得也是一匹白马,当他与那雪里花东兵刃相交之时。好似天边的两团白云一般,相互绞杀。

一柄狼牙棒,一条方天画戟,在半空中来往相交。

在金军阵中的翰离不一面看着雪里花东与吕方交马。一面问身旁的一个将领道:“都准备好了吗?”

那将领拱手道:“回禀元帅,末将已然挑选了一千敢死之士,他们心甘情愿的愿为全军断后,直至战至最后一人,也不退缩!”

翰离不微微颔首。道:“你去告诉他们,只要本帅这次能够率领这支军马全身而退,本帅回到上京,一定为他们在陛下面前请功。”

那将领道:“这些敢死之士说了。他们不要元帅请功,只请元帅答应他们一个请求。”

“说。”

“他们只望有朝一日。元帅大人攻克了汴梁,将他们的灵位迎到南朝的皇宫之中。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南朝皇宫的繁华。”

翰离不听了这话,默然良久,道:“你去将这些将士的名字一一收录下来,有照一日,本帅如果真的攻克的汴梁,他们的灵位一定比本帅先进南朝的皇宫!”

那将领躬身道:“喳!”

其实就在梁山军和金军在汴梁和应天府之间的地域大战之际,有许多胆大的百姓就在远处观看,过去他们满耳里只闻之知道金人如何如何厉害,汉人如何如何被金人杀得一溃千里,汉人的军马如何如何不堪一击,可是他们今朝第一次见到了汉人的军马大战金军,竟然杀得金人派人来求饶(百姓们见了背插白旗的金军,只以为是金人投降了),可是后来却没想,梁山军忽然退了,金人也退了,紧接着又见两军中各奔出了一人,以死拼杀起来。…,

正当吕方与雪里花东厮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吕方突然听见四周一片喊声:

“梁山贼寇,杀了这金狗!”

“白甲将军,杀了他,杀了他!”

“梁山贼寇,好样的,杀了他,杀了他,都说你们梁山贼寇是个个手段高强,如何连个金狗也战不下啊!”

吕方听了这话,斗志猛增。虽然百姓们还在称呼他们做贼寇,可是这次他却不知为什么,“贼寇”二字却听得异乎寻常的顺耳。

这吕方在梁山众将中的地位虽然不高,武艺却是不弱,不然如何佩得上小温侯这个称号。

当下吕方一戟向那雪里花东刺去,雪里花东横棒一挡,将吕方的画戟压在了下面。一时间,一个使出了平身的气力将手中的画戟往上挑,另一个放出了一身蛮力,横着狼牙棒往下押,两人顿时陷入了僵持斗力之中。

突然,“嗖”得一声,一支羽箭直向吕方的喉咙射了过来。

吕方虽然在和雪里花东对决,可是他却是浑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当这一支羽箭向吕方喉结射了过来之时,吕方猛地往马下一滚,躲开了羽箭。

而那雪里花东正使劲的往下压制吕方的方天画戟之时,吕方突然滚下马来,雪里花东失了对抗之力,顿时失去了平衡,也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

就在金军阵中有羽箭向吕方射来之时,梁山军中李逵首先挥舞着一对板斧叫道:“不要脸,不要脸,难道你们那个狗屁金国都是些不要脸的无耻之徒吗?”

李逵的话音未落,那从马背上栽下来的雪里花东正要再舞动手中的狼牙棒与吕方死斗之时,突然梁山军阵上“嗖“的一声,那雪里花东“啊”

的一声惨叫,那羽箭正中雪里花东的喉咙,雪里花东跌落了手中的狼牙棒,倒在地上,垂死的蹬了两下腿,便断气了。

这时,但见梁山军中缓缓纵马出来一将,嘿嘿笑道:“尔等番邦小丑,敢在我小养由基面前班门弄斧,着死!”

这放箭之人,正是梁山军第一军团中的大将,江湖人称小养由基的神箭手庞万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进军汴梁

小养由基庞万春射倒了雪里花东,梁山军中河附近围观的百姓立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可是与梁山军这边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金将虽然是中了冷箭身亡,可是却没有一声咒骂。

梁山阵上的小李广花荣见庞万春在众将面前露了一手箭法,心中暗道:“好你个庞万春,等会儿也让你瞧瞧我小李广的手段!”

就在梁山军的将士们还在欢呼之时,金军中又冲出一员大将来。这员金将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挽着一根铁棒。那金将在战场中间,驭马转了两圈后,翻身跳下马来。

王伦看了,笑道:“这员金将要步战,那位兄弟敢去应战啊?”

“让贫僧去会会他!”说话的正是宝光如来邓元觉。邓元觉正要纵马冲出,忽然一将拉住他的马缰道:“大师,这等货色何劳大师动手,就让某去结果了他!”

邓元觉还没醒过神来,但见一员将领,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跨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提着一条朴刀冲了出去。

众人望去,此人正是插翅虎雷横。

当雷横纵马冲向那金将时,马还未停,雷横已然纵身跃起,双手握着朴刀,使出凭身的气力,大叫一声,犹如打雷一般,从半空中劈了下来。

那金将手中握得虽然是一条铁棒,但见了雷横的气势,也不免不敢横棒去挡,只得稍稍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这猛烈的临空劈斩。

雷横一斩未中,稳稳落地后舞动朴刀,不歇气的冲着那金将抢攻。那金将也不落下风,挥起铁棒。和雷横鏖战起来。

翰离不问身旁的将领道:“已撤走了多少军马?”

那金将答道:“回禀元帅,两万步兵已先行撤离,骑兵只待元帅一句话,便可立时撤走,这梁山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是他们的战马却是无论如何也撵不上我军的战马的。”

翰离不道:“再和这伙梁山贼寇耍耍,等步兵走得远了,咱们的骑兵再撤。”

“遵命!”

雷横和那金将交手了三十余个回合。不见胜负,但是雷横显然有些体力不支,出现了不敌的架势。

在王伦身旁观战的郭盛道:“王头领,雷横哥哥体力不支。是不是让小将去接应他一番。”

王伦笑道:“你要去便去,何必与我说话。”

郭盛得了这个话,当下猛的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那马吃痛,入闪电一般。疾冲向战场。郭盛挺着方天画戟叫道:“雷横哥哥少歇,让我赛仁贵来会他一会!”

梁山军这边出了郭盛,金军那边也不是示弱,雪里花西见方才与兄长厮杀的将领又来。心中大怒:“老爷正要给兄长报仇,你却来了。正合了老爷的心意!”

只因郭盛和吕方是一般的衣着铠甲打扮,一样兵刃。故而雪里花西将郭盛误认作了吕方。

雪里花北一见哥哥冲了出去,也纵马冲了出来,道:“哥哥莫急,让兄弟同你一起出和大哥报仇!”

三员金将围住雷横郭盛二人厮杀,那雷横被就已然精力疲乏,如今又来了两个金将,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在梁山军的阵上王寅看了,心中暗道:“我自从归降梁山以来,寸功未立,再这般下去,谁还看得起我?想我王寅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叛将,只有今日在这两军阵前,在应天府百姓的面前,立下这大功,我王某才有翻身之日!”想到这里,王寅挺着蛇矛,加入了绞杀之中。…,

起初原本是雪里花西和雪里花北两将双斗郭盛,那铁棒将独战雷横,原本梁山将领已现不支之势,梁山众将都要出手之时,但见王寅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这王寅的本事确实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一冲了过去,只两个回合,便一矛将雪里花北刺死马下,雪里花西一见兄弟被杀,怒火冲冠,正要和王寅的厮杀的时候,王寅冷冷的一笑,雪里花西还没出手,又被王寅挑下了马来。

那铁棒将一见一个梁山将领连杀己方两将,心中又惊又怒,他将铁棒一挥,卖了个破绽,反身跃上马背,往本阵回去。

王寅一见铁棒金将要走,那里肯舍,纵马提枪追了过去。

杜壆见了,心中暗道:“不好,我这兄弟又要发蛮气了!”于是叫道:“兄弟,快回来,那是金军的大阵,不可冲啊!”

此时的

王寅精虫上脑,他那还听得见杜壆的话,只是一人一骑一矛,往金军的大阵中冲了过去。

陡然间,王寅猛然看见俺金军在悄悄的后撤,心中又惊又急,惊的是他没想到金军前面一边说要一对一的单挑,却一面又在撤军,急的是此时他已被金军围了起来,不能给王伦报信。

就在这时,突然王伦在王英和扈三娘的护卫下走到金军阵前,道:“金军元帅,说好了是一对一,如今我的弟兄冲入了你军的阵中,你可不能不收规矩,以多打少哦?”

翰离不听了王伦的话,让一个兵士去向王伦道:“王头领,你放心,我家元帅现在就让出一条路来,放这位兄弟出来。再来接着一对一的对阵!”

“好,翰离不元帅果然是个守信义的。”

那个一直跟在翰离不身旁的将领道:“元帅,断断不能放这厮回去,如今他已看破了我军正在撤军的真相。如若让他回去,告知了王伦,王伦即可便会挥军杀来,那元帅的计谋可就功亏一篑了。”

翰离不道:“本帅岂能不知?但是现在杀他,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将领道:“末将有一计。”

“快讲。”

那金将道:“让一个勇士随着那梁山贼寇一同出阵,只要缠住这贼寇,让他不能归阵,然后以冷箭杀之!”

“好。就依的计策!”

当王寅刚刚从金军的阵中出来,身后立时一个金将抄着汉话喊道:“梁山贼寇休走,纳命来!”

王寅眼角余光,只见一个金将提着一柄大斧纵马追杀了过来。王寅故作不知。放慢了脚步,当那将冲到自己的长矛刺程之内时,王寅猛得一个回马,正中身后那金将的喉头之上。

正当王寅看着那中了他的蛇矛,即将坠马的金将冷然一笑的时候。猛然听得“当”的一声,两支羽箭坠落在了他的马蹄之下。

翰离不一见计谋落空,当下下令,全军立刻撤离。

其中金军的主力早已撤离了大半。现在由翰离不亲自断后,金军毫不慌乱。除了那一千事先就安排好的勇士没有撤走外,金军基本都撤走了。

岳飞一见金军撤走。急得对王伦叫道:“王头领,金狗要逃,此时正是一股歼灭他的大号时机,如何能让他们走了快下令追吧!”

王伦微微一笑,令人将大纛旗一挥,梁山大军三路一起追去。想那一千金军如何会是十余万梁山军的对手,就算他们个个都会降龙十八掌,也是难以与之抗衡的。…,

可是当梁山兄弟个个奋勇追杀金军的时候,王伦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这正杀得起劲的梁山兵将,听了收兵的旌鼓,个个心中大怒:“这......这王头领到底是怎么了?这大好的一战定乾坤的机会,他却让咱们收兵,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李逵、鲁智深等人仰天嚎叫。鲁智深提着水墨禅杖,猛得跨上额一匹战马,径直往王伦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林冲一见鲁智深向王伦冲了过去,虽然他也不解王伦的真正的用意,但是他还是怕鲁智深发起蛮来,对王伦不利,伤了兄弟们的和气,也急忙策马赶了过去。

鲁智深杵着水墨禅杖到了王伦面前,也不含糊,劈头问道:“王头领,此时此刻,正是围歼金人之时,你我为何鸣金收兵?”

“那敢问鲁师傅的意思是什么?”

“一鼓作气,全歼金军!”

“那全歼金军以后呢?”

“全歼金军以后再......再......”鲁智深一时答不上来。

王伦看着鲁智深,追问道:“再请问鲁师傅,我军为何要在此战中一举全歼金军呢?我们歼灭金军得利的到底是谁?是咱们梁山军?还是赵宋朝廷?鲁师傅可曾想过?”

王伦的这一连串的问题确实问得鲁智深呆住了,他看着王伦一时不该说什么。这时林冲也赶来了,王伦不再和鲁智深多说,他对林冲道:“林统制,立刻传令全军,整顿队形,往东京汴梁进发!”

林冲一愣:“王头领不是说如今还不是灭宋的时机吗?”

王伦笑道:“林统制、鲁师傅,既然咱们梁山兄弟这次全伙北上了一遭,那怎么说也得让东京的百姓们知道知道咱们熊的拳拳爱国之心。你们二位兄弟无需多问多疑,我王伦断然不会将兄弟带上死路便是。”

当下,十余万梁山军整顿队形,浩浩荡荡的往东京汴梁开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东京城下(1)

当汴梁的皇族官员和百姓们正在为金军突然撤走而欢兴雀跃的时候,梁山军突然兵临城下,这一下子让欢兴雀跃兴致未消的人们倒抽了一个冷气——这......这可真是前门驱狼,后门入虎啊!

梁山军很快将东京汴梁团团围住,王伦身着他一次也为穿着过得节度使官袍,独自一人立在东京城的南熏门下,道:“微臣,大宋梁山泊贴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拜见吾皇。”

城头上除了神情紧张,小心戒备的宋军外,那里看得见当今皇帝的踪影。

皇宫大内,赵楷急得泪流满面的坐在龙椅上抽噎道:“众位爱卿,朕原本只想召梁山贼寇入京勤王,可是如今这伙贼寇,盘踞城下,大有攻城的架势,众位爱卿,你们说说,有何计可以退敌啊?”

蔡京童贯知道,这伙梁山贼寇,比那金人要痛恨自己百倍,一旦让这些亡命之徒进了城,自己立时便由灭门之祸,可是他们却又实在是没有退敌的计策,二人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流露的满是失望神色。

这时,只听一人道:“陛下,臣愿去南熏门城楼上劝说梁山贼寇退兵。”

众人看去,说话的正是新任的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纲。

自从赵楷登基称帝以后。他也不傻,他知道自己是被蔡京童贯等辈拥立为帝的,可是这二人一来在民间官声太臭,不可久用。二来蔡京统文,童贯掌武,今朝他们可以拥立自己,明朝他们也能废了自己,所以赵楷不得不培养自己的势力,以便日后与蔡京童贯翻脸之时有抗衡之力。

赵楷听了李纲的话,问道:“爱卿有何计退敌啊?”

李纲道:“陛下,梁山贼寇此次是奉召勤王。那还请陛下下一道诏书,只说王伦勤王有功,封其为兵部尚书,入京襄赞军务。只要那王伦一入京,陛下可立即将其控制起来,梁山贼寇骤失魁首,焉能不退?此乃明升暗降之计也!”

“好计!”一个身材魁梧,一身武将朝服的须发花白的汉子出班道:“陛下。守御史相公所言端的是条妙计,如若王伦那厮不接圣旨入京,那就怪不得朝廷辜负于他,他只得领兵回金陵去;如若他进了东京。那便入皇帝陛下的掌握之中了。”

这武将正是东京留守宗泽。

“可......可是要是那贼首王伦既不接旨,又不退兵。那该如何是好呢?”赵楷不无担忧的问道。

宗泽道:“请陛下放心,梁山贼寇如果真的屯兵与坚城之下。内务粮草,外无援兵,那正是犯了兵家大忌,只要他敢在东京城下屯兵半月,微臣只要城中军马的一半,可一战破之!”

童贯听宗泽这般一说,心中暗道:“不好,这狗日的想夺我兵权!”忙道:“陛下,梁山军骁勇异常,试想那金人都非其敌手,我军不可孟浪出战,一旦战败,社稷休矣!”

赵楷听了童贯这话,心中一时踌躇难定。李纲道:“陛下,先不说是否要出兵一战,请陛下应允微臣先去城上,晓谕一番,如若这伙贼寇冥顽不灵,再定杀伐之计。”

“好,好,好,”赵楷道:“如果李守御史真能以三寸不烂之舌劝说梁山贼寇撤军,朕断断不会忘却了相公对于社稷的大功。”

李纲躬身道:“臣为社稷尽力,理所当然,不敢贪功。”…,

从金军阵中杀出来的王寅见到王伦,躬身问道:“王头领,方才放箭救了在下一命的是那位兄弟?”

王伦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花荣道:“王将军,方才小养由基庞将军露了一手,这次怎么着也该小李广显显手段了。”

王寅知道,救自己的是花荣,那急忙从马上跳将下来,走到花荣面前,单腿跪在地上,拱手道:“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花荣虽然瞧不起王寅当初叛主求荣,但他见了王寅果然是手段高强后,也心生敬慕,道:“王将军多礼了,如后我花某有不济事的时候,还请王将军伸手相助。”

王寅道:“如若日后有机会与花将军一同征战沙场,定不会辜负将军!”

就在王寅和花荣在说话的时候,

卢俊义问王伦道:“王头领,要攻城吗?此时东京城以被我军团团围住,并且在下还依王头领的将令,留下了五万军马,作为预备之军,随时准备迎战朝廷的勤王军马。”

岳飞道:“王头领,我师兄所言甚是,只要舀下东京,其他的州府自可传檄而定,天下大势从此定矣。”

王伦听了他们二人的话,沉默不语。

鲁智深道:“王头领,如今你这套路洒家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围了金军,你不一股歼灭,放其逃走;如今围了东京,你却又不攻,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啊!”鲁智深看了一眼王伦身旁的吴用和朱武问道:“你们两位智多星知道是咋回事吗?”

吴用和朱武笑而不答,就在这时,关胜喊道:“王头领快看,城头上升起了一面‘李’字大旗。”

就在正是,一个骑兵纵马到王伦面前,道:“禀报王头领,宋廷的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纲要见头领。”

王伦一听李纲要见自己,心中想道:“该登场的终于登场了。“于是将马缰一抖,叫道:“走,去会会这个京城四壁守御使。”

王伦领着卢俊义、吴用和朱武到了东京城南熏门下,李纲问道:“阁下可就是梁山首领王伦吗?”

王伦笑道:“守御史相公错了,在下不是梁山首领王伦,在下是大宋朝梁山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守御史相公该称呼在下一声节度使相公才对啊。”

李纲听了王伦的话道:“那在下在此就先给节度使相公请安了。”说罢,向王伦拱了拱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东京城下(2)

王伦也向李纲拱了拱手,道:“我等梁山特区军马,奉朝廷圣旨,进京勤王,如今金人虽退,但其军马未受大的损失,微臣以为,这是金人的诡计,只望守御史相公打开城门,容我等军马进城,与禁军弟兄一同保卫东京,和金人血战到底!”王伦这番话说的慷慨绝伦,就是他自己也几乎被感动得要落下泪来了。

李纲听了王伦的话,沉默良久,道:“节度使相公,如今东京城内禁军百姓有近百万人,拥挤不堪,那还能容得下相公的军马,如若相公真心勤王,还请相公在东京四门安营扎寨,只等金人退去,朝廷自不会辜负了相公的勤王大功的。”

王伦道:“我梁山大军千里北上勤王,所携带的粮草辎重已然耗尽,还望朝廷调拨粮草以济日。”

李纲道:“只是如今朝廷也舀出粮草来接济贵军啊。”

王伦道:“正所谓:皇帝不差饥饿兵。我这些弟兄都是江湖上的好汉,平日里脾气都不是很好,如果朝廷不拨粮草,一旦他们闹将起来,只怕防御使相公和在下的脸上都不好看,为今之计,在下只有领着军马回转江南了。”

王伦的这话如若是被赵楷、蔡京和童贯等辈听了,那自然是欢喜异常。可是李纲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英雄末路和不祥之感。王伦的话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其他各路官军畏手畏脚。不敢进京勤王的时候。是梁山军是千里进京勤王,忠于王事,论情论理,朝廷都应该拨发粮草。既然朝廷不拨粮草,没关系,那梁山军也只好走人,不然一旦那些亡命之徒闹将起来,朝廷的脸面上不好看。王伦这话也是在维护朝廷的威信。可是,如若梁山军前脚南下回去,后脚金人又来怎么办?无论怎么说。金人再这次南下中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他们回到北国,只要略加休整,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南下。到了那时,朝廷还能请得动梁山军吗?

再者,梁山军勤王,与金军大战,东京百姓虽然没有亲见,但别处的百姓自然是看到了,而如今血战之后的梁山军到了城下,只求粮草济日,可是朝廷却不拨付,这让天下的臣民日后将会如何看待朝廷?

李纲听了王伦的沉思片刻。拱手道:“节度使相公请稍后,待下官去面见了圣上,向圣上禀明一切以后,再行定夺。”

李纲回皇宫去后,王伦传令各军在东京四周扎下营寨。

雪已然停住了,玉盘般的圆月高高的镶嵌在夜幕般的空中,照得地上的雪直发光。

在中军帐中,岳飞问道:“王头领,如今我梁山军大败金军,头领为何不向朝廷要官要爵?却要粮草。如今公孙先生在江南给我军预备的五十万石粮草已由运河水路运到了梁山,如果不是头领你不让送来这里,怕是早就进了弟兄们的肚子了,何必还找朝廷要粮食呢?”

王伦听了岳飞的话,看着吴用和卢俊义、林冲、朱武等将哈哈大笑。道:“鹏举,我问问你。你说朝廷如今粮食和官爵想比较起来,那个多些,那个少些?”

岳飞想了想道:“东京被金人围了数月,又被蔡京童贯等辈卖了一回,恐怕城中已没有多少粮食了,想来,那朝廷的官爵自然是要比粮食多得多啊。”

吴用笑问道:“鹏举兄弟,既然你知道朝廷的官爵多于粮草,那何必找朝廷要官爵呢?”…,

“哦!”岳飞听了吴用的话,恍然大悟道:“军师说的对,咱要的就是他没有的。”

王伦与梁山众首脑人物正说这话,忽然一个兵士进帐来,道:“禀报王头领,我军在营寨外捉到一个奸细,那奸细说是王头领故交,要见王头领。”

王伦看了一眼卢俊义吴用等人:“故交?我在东京哪有什么故交?”

吴用道:“夤夜来人,非敌即友,还是见上一面为妙。”

王伦颔首,道:“那就将那人带进帐来。”

不一会儿,但见一个梁山兵士领着一个身形窈窕阿罗之人进得帐来。这人虽然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但从身形既知,来者是个女人。

王伦问道:“你是什么人?要见我做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猛然间将头上的斗篷揭开,乌黑的秀发入瀑布般直垂腰间,竟然是个绝色女子。

那女子看着王伦,莞尔一笑,问道:“如何?王头领难道不识得小女子了吗?”

“原来是李姑娘!”

不错,这个女子正是东京第一名妓李师师。

王伦请李师师坐下后,问道:“李姑娘出城来见我,不知有甚事?”

“此次金人南侵,犯我疆土,小女子听闻恼怒不已,但只恨生得女儿身,不能上阵杀敌报国。近闻节度使相公亲帅数十万大军勤王,驱逐金人,小女子仰慕威名,故而特来拜见。”李师师微微的一笑中透着一股摄人魂魄的诱惑力。

王伦哈哈大笑道:“威名?不对吧,我王伦可没什么威名,有的只是‘贼’名,李姑娘只身入贼窝,就不怕有个什么不测吗?”

“不测?能有什么不测,难不成大元帅会吃了小女子不成。”李师师顿了顿,道:“今日王头领在城下与守御使相公的对话,此时在城中已然传开了,小女子得悉,连夜在东京城中的富户游走。凑得米粮三十石。特送来军中,聊表敬意之情。”

李师师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王伦问道:“姑娘是如何出的城?”

李师师淡淡一笑,从斗篷中取出一块金牌,道:“有当今圣上钦赐的金牌还怕出不得城来?”

王伦问道:“朝廷都不肯给我军拨发粮草,姑娘这又是何苦呢?”

李师师道:“如今山河破碎,蔡京童贯等辈为了求和,将东京城内的金银米粮守刮一空以媚敌,而自家的人马来了,却不发粮草。城中的百姓听了个个咬牙痛恨。小女子此来,只为向节度使相公表明城中百姓的心意,望如若有朝一日,节度使相公的军马进了东京。念着百姓们的好与苦难,不要杀戮百姓。”

王伦听了李师师的话,这才明白她这次出城的真正目的,问道:“李姑娘这话是百姓的意思还是当今圣上的意思?”

李师师嫣然一笑,反问道:“小女子不过个是风尘中人,如果当今圣上真有什么旨意,何必让小女子来传达呢?”

王伦微微颔首,道:“请姑娘回去告诉城中的百姓,王某此次率军北上,只为救民于水火。第一。王某绝对不会指挥大军攻城,再陷百姓于战火之中;第二,只要朝廷有了旨意,王某绝对立刻率军南下,返回江南。”

王伦这话一说,吴用、朱武、岳飞、卢俊义和林冲等将都是一惊,他们一齐看着王伦,却又不敢插话。…,

武松领兵装扮作难民先行入城的计谋,吴用和朱武是知道的,他们本以为王伦会先和朝廷周旋。只待朝廷彻底的辜负了梁山军后,再一怒之下,里应外合,攻占东京。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王伦会当着李师师说出这番话来。

王伦又问道:“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城?”

李师师娇柔的笑问道:“小女子深夜给节度使相公送来粮食,数目虽然不多。可这也是小女子的一片心意,岂不闻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吗?难道节度使相公就不请小女子吃杯水酒吗?”

王伦哈哈一笑,道:“水酒虽有,可是都是些沙场汉子们饮用的烈酒,没有姑娘那里的酒水味道纯正啊。”

李师师道:“吃酒在人而不在酒,越是沙场汉子们的烈酒小女子越是欢喜,还请节度使相公请小女子饮过后,再送小女子几坛子,带回家中去。”

王伦没有做声,只是大叫一声:“来人,上酒!”

李师师当夜回城后,吴用朱武问王伦道:“王头领,万事俱备,攻破汴梁只在旦夕之间,王头领何必为了一个风尘女子的几句话便要退兵呢?这.......怕只怕这段韵事日后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谈啊。”

王伦笑道:“二位军师真以为在下只为了李师师的几句话便退兵吗?非也,自古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军现在兵临汴梁城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梁山军攻占汴梁犹如探囊取物,可是咱们梁山军只为城中百姓免遭战火涂炭,突然收兵不打,城中的百姓会如何看待我军?此时的宋廷境内已然没有一座城池能阻挡我梁山军的攻势,只是收拾人心要比攻城略地艰难的多。诸葛孔明曾言: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王伦顿了顿,接着道:“只等明日,朝廷下圣旨,要我等回去,我等便收兵回去,不仅收兵,我还要在东京城外大设粥场,救济难民,然后便回江南——”王伦突然笑道:“你们说金人还会南下吗?”

吴用朱武对视一眼:“金人元气未伤,亡宋之心不死啊。”

王伦长叹一声,意味深长的道:“那咱们就回江南去等着吧,朝廷迟早还要请咱们兄弟北上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东京城下(3)

三日后的清晨,李纲身着朝服,立在南熏门的城楼上,一个太监,操着鸭公喉咙,对城下同样朝服加身,跪拜在地的王伦宣读着皇帝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王伦,奉旨勤王,驱除鞑虏,忠君爱民,诚为国之干城,社稷之保障也,今朕特近奉王伦为兵部尚书、平靖侯,入朝理事。领旨谢恩啊!大宋靖康二年二月某日。

王伦道:“臣不敢领旨。”

李纲道:“王尚书,陛下敬你爱国,故而奉你为尚书,入朝理政,你何敢抗旨不遵啊?”

王伦心中暗道:“要老子入朝理政,老子一旦入朝,那还不是羊入虎口?”于是道:“守御使相公,如要圣上诚心要微臣理政也可以,但须得答应微臣一个条件,微臣方能入朝。”

“大胆!”李纲喝道:“朝廷圣旨,岂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王伦还没做声,“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冲上云霄,将一面“宋”字大旗射落城下,一名梁山军将领骑着马冲着城楼上的李纲喊道:“李纲,你再敢说出朝廷二字来,老爷羽箭可不认人!“

李纲看着飘落的旗帜,神色镇定的道:“你敢威胁本官!岂不闻士可杀不可辱乎!”

这放羽箭的将领正是小李广花荣,他将手中的长枪往空中一展,高声问道:“我们梁山大军就能辱吗!”

“不能!不能!不能!”梁山十余万大军齐声高呼,震动山野。放佛房顶上的瓦片都要被震落一般。

这时,大刀关胜提着青龙偃月刀,跨着赤兔马走近城壕。赤兔马焦急的在原地刨着蹄子,鼻子喷着气。关胜高声问道:“兄弟们。你们要几日能攻破此城!”

“一日!”

“一日!”

“一日!”

王伦忙转过身来,跪在梁山全军面前,道:“兄弟们,兄弟们,这是京城,这是当今圣上所在之处,不可造次啊!”

李逵舞者两柄板斧出来道:“王头领,让俺铁牛率领五百兄弟。杀进城去,俺铁牛一定亲手将这皇帝老儿砍死在金銮殿里,王头领你有这许多的军马,如何做不得皇帝!”

李纲这是第一亲身感受到梁山军的军威。而那个太监早就被梁山军的军威吓得尿了裤子,他扯着李纲的衣袖道:“守御使相公,守御使相公,就......就听听这王伦有什么条件,听听也无妨嘛。”

李纲闭目无言。那太监畏畏缩缩的道:“王节度使相公。你有什么条件就说,万......万万不可让你的弟兄们造次,惊了圣驾啊!”

王伦一脸哭丧着看着城头上的太监道:“公公,金人虽退。但依微臣之见,今年金人必然还会南侵。所以微臣以为若想保东京于万全,只有让一支梁山军进驻东京。方可确保圣驾万无一失。”

李纲一听这话,断然问道:“王伦,你想谋反吗!”

王伦道:“守御使相公,我王某人若想造反,何必跪在这里与守御使相公说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十余万群情激愤的梁山大军,寓意不言自明。

李纲听了王伦的话,无言以对。王伦接着又道:“再者,我王伦是财经童贯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没有我梁山的军马入城,他们这般奸臣要是谋害与我,那我不就得坐以待毙了吗?”…,

王伦现在所言句句都是实话。在实话面前假话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那太监怕又激得梁山群魔乱舞,忙出来打圆场道:“好,节度使相公莫急,本宫现在就回宫去,将相公的要求面呈圣上,全凭圣上裁夺,如何啊?”

王伦岂会不知这太监是在给自己打马虎眼,但是王伦依旧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李纲进了城楼,坐在一张交椅上,闭目长叹:“国事至此,岂是人力所能挽回?”

王伦回到中军大帐,看见吴用朱武都在看着自己笑,问道:“你们看着我傻笑什么?”

朱武笑道:“王头领,真是高明,高明啊,朝廷本想以邀王头领入朝为官为由让牵制王头领,不想王头领以一招实话实讲,将李纲说的哑口无言,着实是高明啊。”

吴用补充道:“更高明的是,王头领直接将蔡京童贯等辈抛了出来,那朝廷中那些与蔡京童贯为敌的人就算不会认同我梁山军,也不会成为我军的死敌,此诚分化瓦解之妙计啊。”

王伦知道,吴用朱武的话中,多少有阿谀逢迎之词,但是人到了这一步,是很容易飘飘然的。难道王伦不知道胜不骄的道理吗?他懂,当然懂,可是他却还是飘了,还是将自己当做了当世最为伟大的英雄人物。

想当年曹操难道不知道胜不骄这个道理吗?可是他却依旧喊出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苻坚难道不知道胜不骄的道理吗?可是他却骄狂的叫嚣道:我的军马将马鞭扔进长江可以阻断江水——这简直比三峡工程还要厉害一些——可是他却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王伦听了吴用和朱武的话道:“我还有一计,更是高明,或许下次咱们再来的时候,就不用武松兄弟他们拼死抢门,百姓们就会帮助我军打开城门了。”

吴用朱武齐问道:“何计?请王头领指教。”

王伦道:“立刻让在梁山的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将公孙先生运到梁山的粮食运到汴梁来,汴梁的这几月屡遭战乱,百姓饥馑的很,准备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吴用赞道:“这一连环计,环环相扣,既堵住了朝廷的之口,又分化瓦解了朝廷的两股势力,如今又收拢了汴梁的人心,而这番又放了金人主力一条生路,只要下番金人再来时,我军主力一出,破汴梁必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东京城下(4)

次日,王伦宣布,为了不影响汴梁百姓的生活,全军后退三十里安营。

又过了五日,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二人领着一万余梁山军马和数万百姓,将五十万石粮食运到了东京城下。首先,王伦当然是要让自己的兄弟们开怀大吃一顿。梁山军将做饭的场所就安在东京城下,那一阵阵的饭香,肉香和酒香不断头的就往东京城上飘。在东京城上守卫的宋军将士都眼巴巴的看着城下的梁山军将士大吃大喝。

最可恶的是,一到开饭的点,城下的梁山军用餐的将士就向碗筷敲得山响,一个一天只能喝上一碗稀粥,整整喝了近半年稀粥的宋军将士,闻着城下得酒香肉香饭香,看着城下的梁山军兵士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听着碗筷声声,那个还安奈的住?起初还有将领弹压,可是久而久之,到了晚上便有三五成群的宋军将士从城上偷偷的放根绳子爬下来,冲到梁山军的营中要吃要喝。

有了第一批,就不愁第二批,渐渐的爬绳子出来的宋军将士越来越多,发展到后来竟然还有城中的青壮百姓。

晚上城头上站满了站岗巡逻的宋军,到了第二天早上,几乎全部跑光。

宋廷也再也安奈不住了。李纲站在城头,问王伦道:“节度使相公,你要如何放肯撤军?”

王伦道:“只要朝廷一道圣旨,随时可以撤军。”

“节度使相公要什么圣旨?”

“微臣敢请圣上将过去奸臣童贯所窃取的我梁山泊特别行政区的州县归还给我梁山。别无他求......“

“放肆!”李纲断喝道:“国家土地,焉能轻易许人!这等圣旨,圣上是断断不会下的!”

王伦冷笑道:“守御使相公,话也不用说得这般的绝吗?烦劳你放眼看看。你这东京城上还有多少人马守城啊?难不成真要有朝一日由我梁山兄弟去给圣上守城吗?”说到这里,王伦微笑道:“还是烦劳守御使相公去和圣上说一声,免得惊了圣驾,微臣可吃罪不起啊。”

就在李纲将王伦的要去带去给宋帝的时候,王伦开始下令在东京的四周架起了数百口大锅,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熬粥。

那些在梁山军中吃得饱饱的,被王伦要求回去告诉东京城的父老乡亲的青壮,将他们在梁山军中如何大吃大喝。梁山军的将士待人如何和气大肆的大吹大擂了一番,一时间,东京城内人心不稳,军心不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天早上,王伦还在中军帐中睡觉,吴用冲了进来,道:“王头领,出大事了!”

王伦揉着朦胧的睡眼道:“咋了?宋军亡命一蹬腿。向我军进攻了?”

“哎呀,这可比宋军亡命一蹬腿要严重的多啊!”

“到底怎么了?快说!”王伦急了,他深怕自己哪里出现了错误,让宋军给逮到了一个机会。

“东京城的城门开了!”吴用突然哈哈大笑道:“今天一早。东京城里的百姓和守城的军士一起将南熏门给打开了,一时间从城中冲出了十余万百姓和宋军将士。要来咱们这里吃饭,王头领你说是不是出大事了?”

吴用本以为王伦听了东京城门开了会大喜过望。可是当他听了吴用的话后,立刻道:“统领全军,刀出鞘,箭上弦,谨防这是官军的诡计!”

“哎呀!”吴用恍然大悟:“在......在下怎么这么大意啊,要是有官军中的不愿归降的混在其中,吃完了喝完了,倒来砍杀咱们,那咱们不就吃大亏了,而且他们还混在百姓当中,这可就让咱们的兄弟投鼠忌器了!”…,

王伦道:“立刻传令在东京城的四门设卡,要来我军中吃饭,一律不得携带兵器;第二,立刻让我军兵士在吃饭的人当中巡逻,如果遇到形迹可疑的,不要打骂,更不得杀害。”

“那该如何是好?”

“秘密拘押。”

大宋王朝的首都东京汴梁城的南熏门被打开的消息,迅速就传到了皇宫大内。宋帝赵楷一听问这个消息,又惊又怕,只坐在龙椅上哇哇大哭大叫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宗泽一身戎装,轻捻着花白的胡须站了出来,道:“陛下务须忧虑,微臣立刻去下令关闭内城的城门,梁山贼寇想要攻进城来,怕也不是一件易事啊!”

这时,一个太监喊道:“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纲相公求见。”

“快......快宣李纲觐见。”

不一会儿,李纲进得大殿来,还不及行礼,赵楷问道:“王伦要什么条件方愿撤军啊?”

李纲抿了抿嘴唇,一脸作难的神色,看了一眼一旁的童贯道:“梁山贼寇要童郡王攻占的梁山特区的州县,不然不肯撤军。”

赵楷急得没了招,诺诺道:“这......这祖宗基业,焉能轻易许人啊?”

蔡京道:“依微臣之见,不若暂且答应这伙贼寇,只要他们撤了军,社稷安定下来,丢失的城池迟早一天是要规复的。”

童贯也忙道:“太师所言甚是有理。”

李纲道:“陛下,万万不可!江山社稷。乃列祖列宗辛苦打拼下来的,怎能说送人就送人!”

童贯道:“如今朝廷连京城恐怕也要保守不住了,那还顾得了那些州县,如若梁山军不向朝廷所要。而是直接派军去攻打,请问防御使相公,那个州县又能收的住呢?”

李纲道:“童郡王,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果梁山军去攻打这些州县,那他王伦就坐实了谋逆的罪名,那天下人便都看清楚了他王伦的真实面目,王伦为何屯重兵于城下就是不攻城?他正是要以此来迷惑天下人。他王伦是忠君爱国的。如果圣上将这些州县都划给了他,那他王伦可就是踏踏实实的有了这些州县,圣上奉给他的,谁还敢说个不字?圣上。这正是王伦保藏的祸心啊!”

蔡京道:“圣上,雷霆雨露,皆为天恩,如今事已至此,为今之计只有先解了东京之围再说啊。”

前几日梁山军在城外大声呼叫。早已将这位新皇帝吓得心惊肉跳了,他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梁山贼寇早早撤军。于是他对李纲道:“李守御史,烦劳你替朕草拟一道圣旨。就将过去梁山贼寇所占的州县都归还给他们吧。”

李纲听了赵楷这话,知道木已成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恭恭敬敬的道:“微臣遵旨!”

如今东京城外虽然人山人海。炊烟四起,但是秩序井然,并没有王伦所担忧的那种情况出现。

这时,在梁山军的中军大帐中,王伦正与各军团的统制、副统制和司马召开个一次会议。

鲁智深一手抓着一只烧鸡,一手提着一坛子酒,一边吃喝着一边问道:“王头领,洒家有些不明白。”

王伦问道:“鲁师傅那里不明白,请讲。”

鲁智深道:“如今东京城的城门都已经开了,王头领为何不统帅着兄弟门一股脑的冲进去,那需要这般的麻烦,还请司马圣旨,如今这圣旨对我梁山兄弟来说,还有个什么的鸟用。”…,

王伦没有直接混搭鲁智深,而问其他的将领道:“大家伙觉得呢?”

林冲道:“在下的想法正和鲁师傅一样。”

王伦又问卢俊义和岳飞道:“你们觉得呢?”

卢俊义道:“这东京城已经被金人假蔡京童贯这般奸臣之手给劫掠了一番,咱们此时进去,恐怕不仅什么也捞不着,还得背上给乘火打劫,贼性不改的恶名。”

王伦听了卢俊义的话笑道:“卢员外所言甚是。我梁山军要这一座空城做什么?如今大名府、济州一带因遭战乱,人口流利,田地荒芜,如果宋廷将这些地方都奉给了咱们梁山特区,咱们正好将东京城的百姓都迁过去,留一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空城给这般昏君佞臣不是更好?”

岳飞道:“百姓都喜静不喜动,王头领要他们迁徙,只怕他们不肯啊。”

王伦道:“这个请众位兄弟放心,我已有了办法。”

铁算子蒋敬问道:“王头领有什么办法?”

王伦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突然反问道:“众位兄弟可有什么办法让猫儿吃辣椒?”

众人都没想到王伦会问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先都一愣,,转而一起思索。

鲁智深道:“这还不简单,”他将手中的酒坛子放下,道:“抓起一只猫,将辣椒往它嘴里塞便是了。”

王伦听了鲁智深的答案,未知可否。又听吴用道:“在下以为可以将辣椒裹在猫儿爱吃的腥鱼之中,它吃下去了,也还不知道。”

王伦听了依旧未知可否,接着众将都说了自己主意,王伦还是未知可否。于是众将一起问道:“那敢问王头领有什么好办法吗?”

王伦笑道:“不急不急,听我慢慢道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章 东京城下(5)

王伦不疾不徐的道:“鲁师傅硬塞硬灌,那是来强的;吴军师则是将辣椒和腥鱼混在一起,那是欺骗,难道就没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猫儿自己心甘情愿的吃鱼吗?有,我的办法就是将辣椒涂抹在猫儿的背脊上,辣椒火辣,让它忍受不了,它自然就会回头来舔,它越是舔就越是舒服,自然就心甘情愿的吃辣椒了。”

朱武道:“那王头领的意思是,由于金人和我军的围困,东京城的百姓就好比那背脊上辈涂了辣椒的猫儿,而迁徙去大名府、济州就是猫儿在自己舔,是也不是?”

王伦笑道:“理虽是这个理,但话却是不能这般说的。”

神算子蒋敬想了想道:“王头领的计谋虽然高明,只是如何才能让百姓们都知道大名府、济州一带多的是田地,只等他们去耕种呢?”

王伦道:“这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如今东京城里有许多的百姓都出来吃粥,咱们梁山军正好挑选一些精明能言的兄弟,去百姓中广做宣传。”

蒋敬既然绰号神算子,那自然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他道:“既然要作宣传,那自然要说得诱人,不仅要说得诱人,更要言行一致,敢问王头领,准备拿些什么来诱导百姓迁徙。”

王伦道:“第一,去了我梁山军指定的地域,只要是无主土地,开垦多少就占有多少,并且三年免征。蒋敬兄弟,这条诱人吗?”

蒋敬道:“那就是说。三年内,我军如果在这一带驻军,就得自己解决粮草问题,驻军驻得多了。粮草接济就成了一项重大的负担,驻得少了,又防御之力不足,这可是个大问题,别日后战端一开,咱们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白忙活一场。”

王伦赞道:“蒋敬兄弟果然心思细腻,但是我是说免征。但是可以购买啊。由金陵方面出钱购买老百姓吃不完的粮食。”

朱武道:“购买虽然可以,可是价格多少合适?出价高了,我们怕是负担不起,出价低了。老百姓又不肯卖,那购买不就成了一句空话吗?”

吴用道:“朱武兄弟说的价格问题也好处理。”

朱武问道:“如何处理?”

吴用道:“咱们定的价格应该比如今的行市要低,因为百姓卖给我们的粮食都是余粮,其次,咱们定得这个价格只会涨。不会跌,就算是那一日粮价跌倒现在行市价的一半,咱们还是这个价,不过有一点。必须从咱们梁山军开始收粮的这一年算起,每年都来卖粮。至于卖粮的多少可以另定,不然日后粮价贱的时候。咱们可就不收他的粮食了。”

王伦听了众人的对话不得不赞叹古人的智慧,这简直就是现在粮食统购统收政策的雏形。于是道:“众位说的果然是妙策啊,这样以来,还有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

王伦道:“咱们还能灵活的调动粮价,不至于谷贵伤民,谷贱伤农。”

吴用问道:“王头领,还有什么好的条件诱导迁徙吗?”

王伦道:“第二,愿意迁徙的百姓,由我梁山军全程护送,请听清楚了,是护送,既护且送,在路上绝对不会出现危险,如果家中的人口太多,而有缺少壮劳力,可以向我梁山军申请,我梁山军可以派出军马协助迁徙。”

林冲道:“王头领,这条可要主意,弄得好百姓感激不尽,弄不好可是要发生兵祸的。”…,

关胜道:“林教头说的有理,施行这条要万分小心。”

王伦问道:“这怎么讲?”

林冲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咱们梁山军中也是良莠不齐,一旦去协助百姓迁徙的梁山兵士中有人怀有歹心,祸害百姓,那可就失信于民了。”

呼延灼道:“林教头所言甚是,王头领可不能本是要助民反而害了民。”

王伦想了想啊,道:“那这样,第一,严明军纪,谁敢浑水摸鱼,利用这条政策去害民,格杀勿论;第二,每一名派往协助百姓迁徙的我军将士,必须是各级将领层层把关,一人出了问题,把关的将领全部要追究责任。另外,对于过去有劣迹的兵士,一概不许派去协助百姓迁徙——”王伦想了想,又强调道:“那怕他只拿过百姓的一个针头线脑也不行。”

“那还有什么诱导的条件吗?”蒋敬又问道。

王伦笑道:“神算子,你不能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想啊,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你们不能老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啊。”

众人听了王伦的话,都微微一笑。鲁智深道:“那就让洒家再说一条。”

“好,我王某人洗耳恭听。”

鲁智深的烧鸡也早就吃完了,酒也喝完了,一双油腻腻的大手在自己的皂衣上擦了擦,道:“百姓都迁徙到了咱们梁山军指定的地域,那住可就是个大问题了,如今虽说已经是开春时节,可是这风刮起来还是足矣让人打摆子,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将迁徙去的百姓好好安顿。”

王伦道:“这倒是个大问题,那位兄弟有妙策啊?”

呼延灼轻抚着自己的大胡子道:“这还不好解决吗?咱们可以先去将各州各县无人居住的房舍,好好修缮一番,如果这些房舍还是住不下,就在城内城外搭起咱们行军的营寨,暂且安顿,待诸事顺了,再行建造也不迟啊。”

“好,”王伦喝彩道:“呼延将军的这个主意极妙!”

朱武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王伦问道:“什么问题?”

朱武道:“在迁徙的路上,一定会出现大量的伤病,咱们可不能让太多的百姓死在路上,所以关于医药也得小心备足。”

王伦道:“不错,我现在立刻就派人回金陵,让安道全带着他的徒弟们立刻赶来军前,并且要带足药材!”说到这里,王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那咱们诱导百姓的第三条就是,只要迁徙的百姓,到了地方分派房舍或者是军帐,并且全部免费看病抓药。”

吴用叹道:“可惜九尾龟陶宗兄弟旺去了太行山,他一向去负责房舍修建的。”

王伦笑道:“咱不能死了张屠户,就吃连毛猪啊,立刻从一个可信耐的将领中选出一个来,专使修建。”

一直没有说话的圣手书生萧让道:“王头领,咱们说得这般热闹,朝廷会不会将那些州县就归还给咱们梁山,还不一定呢。”

王伦听了这话,还不及答应,鲁智深道:“他们敢不答应!他们不答应洒家就领着兵马杀到金銮殿上去。”

王伦笑道:“对,朝廷要是不答应,兄弟们就杀进城去!”

蒋敬又问道:“王头领,这些事如果都做成了,小弟估摸着要耗费不少的钱粮啊,咱们有这许多的钱粮吗?”…,

王伦道:“蒋敬兄弟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我派人去请安神医来时,也会让柴大官人(柴进)和李大官人(李应)都来军中,要多少钱粮,从哪里调拨这许多的钱粮,我会让他们细细的合计合计,可别让一分钱难死了我们这些英雄汉啊。”接着,王伦又看着萧让道:“萧让兄弟,这通告百姓迁徙的文告就你来写吧,要多誊抄几份,要让东京城外的每个粥场都贴得有,百姓都能看得到,最关键的是文字不能太拗口,只要识得字的都看得明白,知道吗?”

萧让拱手道:“末将遵命。”

正当众人都说得热闹时,一个梁山兵士进帐来,拱手道:“禀告王头领,守御使相公站在城头,要王头领去跪接圣旨。”

王伦笑道:“好,来了,要将那些被官军占据的州县还给咱们的圣旨来了。走,咱们一起去接圣旨去!”

正如王伦所料,朝廷的圣旨不仅没有废除前番授给王伦兵部尚书和平靖侯的职衔,还让王伦就在金陵遥理政事,并将大名府、济州府、齐州府、青州府、登州府、密州府、兖州府和郓州府全部归还给了梁山,还允许王伦自行任命官吏,只望梁山军马早日撤离。

王伦当然是恭恭敬敬的接了圣旨,并且承诺,只要赈济完毕了东京的难民,立刻便全军回师。

当王伦的迁徙告示已经发出,全城中几乎一半的百姓,其中还有许多的禁军将士,都扶老携幼,要求跟着梁山军走。

王伦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办法,用军队将百姓保护起来,缓缓向东而去。

只到这时,宋廷才醒过味儿来,赵楷打骂道:“这......这没了百姓,朕给谁去当皇帝去啊!”

但事已至此,他哪敢拦截?只好任百姓军士迁徙,宋廷没有半分的办法。

如今的东京汴梁,除了那些老弱完全走不动道的人以外,都跟着王伦的梁山军走了。

东京,当时的第一国际性大都市几乎成了一座没有人走动的鬼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一章 都不是傻子

梁山军撤离东京,依旧是兵分三路。从那里来的,便从那里走,只是如今王伦吴用朱武等人没有随着林冲的中路军行动,而是随着卢俊义的东路军走,这样的目的,正是为了顺利督导安置从东京迁徙来的百姓的诸项事宜。

而就在金军全军铩羽而归之时,就在梁山大军兵临东京汴梁城下之时,河北的田虎乘着这个机会,大展拳脚,一举攻克了河东重镇太原。太原城的城墙虽然被金将粘没喝下令拆毁,城中的百姓也白屠戮无几,但是太原城的位置却是十分重要,田虎在太原扎下了一座大营,屯驻重兵,并让他的太师卞祥亲自坐镇。

晋军在攻占了太原成后,继续北进,直到涿州城下和金军打了一仗后,受了些损失后,晋军的攻击势头才被遏制住了。

河东下了一场大雪后,汾阳城以及远山近郭,皆被一片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在汾阳城的皇宫内,身着龙袍的田虎抱着一个暖手壶,斜靠在龙椅上,问乔道清道:“国师,寡人就搞不清楚,你为什么不让寡人指挥军马往南打,却要让寡人挥兵往北,这北面的金人此番南侵虽然败了。却是未伤元气。我军着去北方和金人放对,那可不是好刷的事,不如先行南下,灭了赵宋,吃柿子捡软得捏,这不是更好吗?”

乔道清手中也端着一杯热茶,轻呷了一口,微笑着缓缓的道:“陛下,请你想想,王伦这厮的大军都已经兵临东京城下了。他为什么不攻破东京覆灭赵宋?微臣听闻,甚至连南熏门都被汴梁城的百姓打开了,王伦为什么不进城?”

田虎想了想道:“他不还是赵宋的臣子吗?他如果灭了赵宋,那岂不是成了叛臣?”

乔道清道:“陛下。请您想想,王伦的大军如果进了城,他也可以不灭赵宋,难道他的军师吴用和公孙胜,还有那个朱武就不会让告诉他王伦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咦,是啊,”田虎有些想不明白,道:“他为什么不进城去挟天子以令诸侯呢?那他可就成为当代的曹操了。”

“陛下,曹操当年能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是因为前有董卓在京城将汉朝的官员元老们都杀了个干干净净。曹操挟天子之时没有人再反对他了,至少说没有人有力量再去反对他,也可以说是董卓给曹操做了嫁衣。”乔道清道:“王伦不进东京,是因为看得很清楚,支持赵宋的士子还很多,没有人愿意帮他做一把‘董卓’,如果他领军进城,那就难免会有一场大屠杀!”

“屠杀?他有这个胆量吗?”

乔道清道:“陛下可曾记得,微臣前些日子对陛下说过一段历史。”

“你是说那一段说南北朝时候北魏国的尔朱荣的历史吗?”

“正是这一段。”乔道清将茶杯放到身后的一个侍女手中的托盘上,道:“当年尔朱荣领着军马进了北魏的都城洛阳。首先做了一件什么事来着?”

“哦,”田虎道:“你是说如果王伦进了东京城也会来一次河阴之变(注1)吗?”

乔道清冷冷的道:“他非要来一次河阴之变不可,不然就算他进了东京,也难以立足。”

乔道清见田虎不言不语,他又接着道:“所以王伦很是聪明。他不进东京,就是不想将自己放到哪个是非窝里面去煎熬。或者说是他的势力还不足以在那个是非窝里面煎熬,再者,他也不愿去给别人做嫁衣,所以他选择了将东京城的百姓全部裹挟东去,留个空城给赵楷。”…,

田虎能够成为一方霸主,那也不是无谋之辈,他道:“王伦果然厉害啊,如果我军南下,或者是日后金人再南侵,东京城里一个人毛都没有了,宋廷还拿什么去对抗我军或者金人?王伦这分明是将东京城的士人们都置于我军和金人的屠刀之下,他这是在借刀杀人啊!”

乔道清道:“陛下,他这何止是借刀杀人,只要我军南下,或者是金人南侵,灭了赵宋,那王伦正好在金陵拥立他手中的那个齐王为帝,那他才是真正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到那时,宋廷的其他州县,那个敢不听他的号令?那可真就是不费一刀一兵而占天下,这是王伦的王霸之术啊!”乔道清看了看田虎,接着道:“然后他再以堂堂王师之名,出师北伐,请问,陛下以我军现在的力量能与之抗衡吗?”

“厉害,厉害,王伦这厮果然是厉害,难怪王庆、方腊都被他所灭啊。”

乔道清道:“所以,我军现在不能往南,而只能往北,宋廷早已是冢中枯骨,何必咱们去灭他呢?”

田虎问道:“那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啊?”

乔道清道:“整军经武,足食足兵,看天下有变之时,我军再相时而动。”

田虎道:“好,那就依军师的计谋。”

注1:河阴之变,指的是北魏大臣尔朱荣率领大军进入北魏京城洛阳,因为他在洛阳没有什么威望,洛中人士是不会顺从的。怎么办呢?他想借用自己骑兵队伍的屠刀。

尔朱荣一入洛阳就杀机毕露地对他的部下慕容绍宗说:“洛中人士繁盛,骄侈成俗,不加芟翦,终难制驭。”计划尽杀朝中百官。他的这个亲信也感觉太残忍,竭力劝阻:“今无辜歼夷多士,不分忠佞,恐大失天下之望,非长策也。”尔朱荣不听劝告,首先“沉胡太后及幼主于河”,然后以“祭天”为幌子,诱骗王公百官二千多人至河阴(今河南孟津县),以铁骑包围,一阵刀箭,二千多个手无寸铁的人死于非命。这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史称“河阴之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二章 诡计

当田虎慨然应允了乔道清的大计方针后,乔道清忽然冷冷的道:“只是现在我军面前有个大大的钉子,须得提前拔了他才好。”

“钉子?”田虎疑惑的问道:“国师说的是哪里有钉子?”

乔道清看着田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青——石——峡——”

田虎问道:“你是说青石峡中的那一小支梁山军马?”

乔道清道:“正是。金人的军马虽然彪悍,但他们始终是异族,只要我军在河东立稳了脚跟,金人南下,我军可以打出保卫汉人疆土的旗号来号召天下英雄好汉与我军共同对敌,只是这梁山军,半官半匪,王伦那厮如果想对付朝廷,既可以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又可以干脆再次下水造反,这全凭他的胃口如何;如果他想对付金人,他则是官军御敌;如果他想对付我们,那就打出讨贼的旗号,如论他想对付谁,他都有堂堂正正的理由......”

乔道清的话还没有说完,田虎道:“国师,旗号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关键还是要有实力,那支梁山军马,孤悬太行山,犹如一颗孤子,犹如一颗弃子,能对我们有多大的伤害?再则,留着他,一旦日后金人南下,或许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何必急急忙忙的要去消灭他们呢?”

乔道清没有想到田虎会这般的轻视旗号的作用,这般轻视这支梁山军的作用,他叹了口气道:“陛下。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自古道:出师有名。这旗号便是‘名’了,谁的旗号堂堂正正,谁就能吸引天下英雄好汉投靠,谁的势力也就会大。想当年刘玄德不就是有一块大汉皇叔的金子招牌和一个匡扶汉室的堂堂正正的旗号吗?如果他没有这个招牌。没有这个旗号,他能在汉末的十八路诸侯中,身无立锥之地,仅有千余兵马,将领不过关张赵云的绝对劣势下,屡战屡败,屡败屡起,最后直到成了昭烈皇帝吗?”

田虎是猎户出身。自幼读书不多,就算后来听乔道清讲了一些史书,那多半也是当做故事来听,听过即忘。一知半解。此时再听乔道清引经据典的说起了刘备的故事,又和当下的局势联系在一起,不禁豁然开朗,问道:“军师说的有理,你请问军师。咱们如今该打什么旗号呢?”

乔道清道:“如今金人作乱,咱们就该打出驱逐金人,光伏汉家江山的旗号。”

田虎一听这个旗号,愣了愣。道:“方才国师不是说要拔了青石峡的钉子吗?怎么如今又说要打起驱逐金人,光伏汉家江山的旗号来。想那梁山军也是抗金的,打起了这个旗号。咱们再去打梁山军,那......那可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乔道清微微一笑道:“陛下,这其中的妙处正在这里。”

“哦,其中的妙处?什么妙处?”

“我军提出驱逐金人,光伏汉家江山,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暂时减少豪门富户对我军的仇恨,而咱们可以私下里,让一支军马扮成梁山军去攻击涿州和易州,然后伪作不敌,就往青石峡方向撤退,将金军迎到青石峡。金军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金军岂会坐视这支梁山军不理?只待金人消灭了他们,我军再去收拾残局,既得了抗金的美名,又拔了门前的钉子,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岂不快哉!”…,

田虎看着乔道清笑道:“国师,你这首移尸嫁祸的计可够毒的啊。”

乔道清躬身道:“为了陛下的千秋伟业,不得已而为之。”

就在田虎乔道清打着青石峡的主意的时候,浪子燕青在为粮食的问题发愁。

乔道清说的不错,燕青这支军马确实成了一支孤军。燕青这支军马既没有后方,有没有城池,青石峡虽然易守难攻,可是如果

没有军粮,那就不用金军或者是晋军来攻了,正所谓兵无粮自散。这句老话如今正在考验这燕青、耶律大石和众将的智慧。

白雪皑皑的青石峡中,寒风呼啸,冻人筋骨。在一顶被白雪覆盖的帐篷中,九尾龟陶宗旺道:“实在不行,咱们就操起老行当,打家劫舍,只要攻破一两个土豪的山寨,不就什么都有了吗?反正如今在青石峡的南面就有一个土豪的山寨,当初金人南下的时候,那山寨的寨主还给金人送过粮食,就凭这一条,咱们攻打他就名正言顺。”

耶律大石听了陶宗旺的话,心中冷笑:“果然是贼性不改!”但嘴上却道:“就算咱们现在去攻打山寨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军士们都吃了一个多月的稀粥了,有没有冬衣御寒,怎么上阵杀敌啊?”

病关索杨雄道:“怕是不行啊,咱们现在能战的军士已经不多了,那土豪的山寨前几次咱们从哪里路过的时候看过,地形险要,守备森严,硬攻咱们怕是攻不进去啊。再者前几次咱们去找他借粮,他虽然口气和缓,也借了粮,但是看得出,他防着咱们呢,这次去借,他已经开始委婉的拒绝了,想要偷袭——”杨雄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偷袭也恐怕难以成功啊!“

拼命三郎道:“杨雄哥哥说的有理,那寨主显然是脚踏几条船,一旦战事前沿日久,那寨主既然前番已然给金人宋国粮草,那这番必然会勾结北面的金人,或者是南面的田虎,只要他们的援军一来,那咱们可就万事俱休啊。”

燕青喃喃自语道:“必须想个办法,必须想个办法......”他自语了几句后,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猛地一下站起身来,道:“有了!”

燕青的举动吓了石秀、杨雄和耶律大石一跳,三人齐问道:“什么有了?”

燕青道:“不用多说,立刻通令全军,三日后拔营回江南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三章 韦山仁的嗜好

燕青、耶律大石、杨雄和石秀等人所议论的山寨唤作韦家寨,是一座有三百多户人家的大寨,坐落在青石峡南面的一处高山的悬崖边上,如果燕青等人要回江南或者梁山,那里都是必经之地。

韦家寨的寨主名叫韦山仁,寨子里的百姓背地里称呼他伪善人。韦家寨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山路可以上下,山路既窄又陡,一次只容得五个人并肩而行,确实是易守难攻,险要得紧。如果没有霹雳车、床子弩一般的攻城利器,硬攻是绝对攻不下来的。

韦家寨寨主韦山仁的宅子在山寨的最里面,依山而建,也是三面环山,就算攻进了韦家寨,要想拿住韦山仁,那也是要费一番手脚的。

在韦山仁的书房内,韦山仁靠在一张摇椅上,一个丫鬟在给他捏着肩,一个丫鬟给他捶着腿,另有一对母女衣衫单薄的跪在冰凉的青石板地面上,瑟瑟发抖。

那母亲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虽说没有十分的容貌,却也有几分颜色;那女儿只有七岁上下,梳着两支笑辫子,十分的可爱,一见就知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韦山仁约莫四十出头,头上包着一块方巾,眉毛粗浓,两眼细长,留着一缕长须,一副和善的面孔道:“小李家的媳妇,如今这外面的世道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我讲你们一家撵了出去,不是饿死,也得让乱兵给杀了——”说到这里。韦山仁看了一眼小李家媳妇:“你说是不是啊?”

小李家媳妇道:“这些年多亏了韦大官人的照应。奴家的相公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他是断断不敢偷大官人家的物什的,还请大官人明察秋毫......”

韦山仁一听这话,一下子阴沉下来脸色道:“照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家男人了?”

“不......不敢......”

韦山仁听了这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道:“不敢就好。”韦山仁顿了顿,又不急不缓的道:“要我饶了你们家男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这个做娘子的,总得为你们家的男人付出点什么吧。”

小李家的媳妇一听自己的男人有救了。忙道:“全凭大官人裁夺,只要能救下奴家的相公,要奴家赔多少银两奴家都会努力的去凑,一时如果凑不齐。还请大官人宽限些日子,总是会凑齐的。”

韦山仁听了小李家媳妇的话,伸手一拦,止住她的话,一脸责怪的样子道:“小李家的媳妇,大官人我不缺银子。”

小李家的媳妇问道:“那......那敢问大官人要什么?”

韦山仁目光淫淫打量了一番跪在自己面前的小李家的母女二人一眼,笑道:“大官人我要你们!”

小李家的媳妇对于韦山仁惦记着自己身子的事她其实是早有所知的,平日里他常往自己家里跑,对自己动手动脚,有一次甚至要对自己施行强暴。若不是自己的男人回来了,恐怕自己的清白身子就被这韦山仁给玷污。

可是如今,韦山仁要的不仅是自己,尽然在想欺凌自己年仅七岁的女儿,这......这她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她连连给韦山仁磕头,只磕得前额一面鲜血,哭道:“大官人,大官人,奴家的女儿才......才七岁啊。求求大官人放了她吧。”

韦山仁看着平日里一直不肯让自己染指的小李家媳妇给自己磕头求饶,顿时淫心大起,他稳住心神,轻轻的哼了声,道:“大官人我饶不饶她可不在大官人我啊。那得看你这个做娘的晓不晓事,能不能侍候得大官人我舒坦了。”…,

“大......大官人要奴家如何侍候?”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丈夫,此时此刻她还能做什么?除了委屈自己,还能做什么?“

韦山仁轻轻的抬了一下右腿,没有说话。那丫鬟立时便知道了。她轻轻的褪下韦山仁的裤子,只褪到膝盖这里,而韦山仁那两腿之间的黑乎乎的物什早已经露了出来,呈现在了小李家媳妇母女二人面前。小李家的媳妇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以极低的声音道:“闺女,闭着眼睛,别看,恶心的紧。”

韦山仁一见小李家媳妇还没有举动,又道:“小李家的媳妇,你家的男人偷了咱家的东西,虽然咱们是乡里乡亲的,本不该这般的让你作难,可是大官人我总得让他小李子为自己的幸福付出些代价不是,今日里,让你侍候大官人我,那对他小李子来说,那也算是法外开恩,小惩大诫了,要是换了别人,大官人我早就一刀剁了他,扔到寨子外面喂野狗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韦山仁那黑乎乎的物什已经翘得老高了。

韦山仁见小李家的媳妇还跪在那里不动,一脸愠色的道:“来,快来给大官人我舔舔,只要你将大官人我侍候得舒坦了,你家小李子的事就好说了,如果你侍候得不舒坦,大官人我现在就让人一刀剁了你们家的小李子,然后再让你家的闺女来侍候大官人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双眼失去了神采,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小李家欺负,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向韦山仁走了过去。

“谁叫你走过来的?大官人我喜欢看你爬过来,”韦山仁看小李家欺负站在那里不动,他又补了一句:“要不让你闺女爬?”

小李家的媳妇“咚”得一下又跪回到了青石板上,犹如一条母狗一般,缓缓的爬向了韦山仁两腿之间。

“啊......好妹子,舒坦......舒坦......”韦山仁闭着眼睛,尽情的享受着小李家媳妇的侍候。

“娘——”

这时,一声凄厉的喊声将小李家的媳妇叫得身子打了个颤,他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两个壮汉,将她的女儿绑在了一根石柱子上。

舒坦戛然而止,这让韦山仁十分的恼火,他咆哮道:“谁他娘的让你停的!”

小李家的媳妇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做这种下流的事,委屈的泪水早已流了一脸,她看了一眼被绑住的女儿,又看了一眼韦山仁。韦山仁假惺惺的宽慰道:“好妹子,你放心,大官人我不会祸害你们家闺女的,我让人将她绑起来,只是怕她年纪小,不晓事,乱喊乱叫乱跑,坏了你家男人的性命。”此时此刻,她已然没了退路,只好又开始尽心的侍候着韦山仁

过了片刻功夫,韦山仁猛得一下瞪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浑身一颤,随即瘫软下来,喘了两口粗气后,的回味道:“舒坦,舒坦,真是舒坦,这小李子还真是有福气啊,这婆娘,生了一张巧嘴,舒坦死大官人我乐。”

而此时,小李家的媳妇趴在地上,流着眼泪,干呕连连。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五岁的汉子快步走进书房,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李家媳妇后,凑近韦山仁轻声道:“大哥,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这汉子正是韦山仁的同胞兄弟,名叫韦山义。…,

“老子正在兴头上,有啥事快说,别耽误了老子办正事。”

韦山义又看了一眼地上小李家媳妇,低声道:“小李子死了。”

韦山仁喝道:“这他娘的这算个事,不就是死个吧热人吗?将尸首扔到后山喂野狗去。”

韦山义又小声问道:“大哥准备如何处理这婆娘?”

韦山仁看了一眼小李家的媳妇,冷冷一笑:“我自有办法。快说,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事?”

韦山义道:“青石峡里面的梁山贼寇的一个头目,唤作病关索杨雄的,说有要事要求见大哥。”

韦山仁一听是梁山来人,不敢马虎,问道:“他说了来意没有?”

“说了。”

“什么来意?”

“还是借粮。”

“上次不是跟他说了,咱们韦家寨的余粮也不多了,还有这么多的人要吃饭,没有借的了。”

韦山义道:“那梁山贼首是这样说的,他们的大头领,在江南的那个王伦,派人来召他们回江南去,可是他们军中没了粮食,许多兄弟都几日没吃干的了,他说只借二白石粮食,让兄弟们吃顿饱的,他们就开拔了,绝不再来叨扰。小弟想,好鞋不睬臭狗屎,这些人不比一般的山贼,还是借给他们,不招惹他们为好,反正他们也说了要走嘛。”

韦山仁点了点头道:“你去和那梁山贼首说得明白些,只有这二百石粮食,今后没有了,要他们快走——当然,你说的时候语气一定要委婉,不要激怒了他们。”

韦山义道:“这个请大哥放心。”

“还有一点,搬粮食的时候一定不许他们进寨来一个人,都由寨子里的人给他们搬出去,再让他们运走,这事一定要做的精细,万不可着了他们的道。”

“和山贼土寇打交道这又不是第一遭,大哥放心就是。”韦山义一面说着,一面看了一眼小李家的媳妇,轻声问道:“这婆娘侍候得大哥舒坦吗?”

韦山仁没有说话,只是淫荡的一笑。

韦山义道:“要不今儿个晚上,这大的大哥就留给小弟享用,那小的归大哥了如何?”

韦山仁韦山义兄弟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对视着淫淫的一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四章 破寨

韦家寨,韦家宅子的大堂上,韦山义正领着几个山寨里的小头目,陪着来借粮的病关索杨雄吃酒。

这河北河东的形势其实是极其险恶的,韦家寨的地形虽然险要,但是地形的险要绝不是韦家寨能够在北有金人(过去是辽人),西有田虎的的险恶形势下能够生存的原因。虽然通往韦家寨只有一条路,可是也正是因为只有一条路,所以,如果金军(辽军)或者是晋军,只要调动一支小小的军马,守住路口,便足以困死韦家寨,可是为什么金军或者是晋军都没有这般做呢?这正要归功于韦家寨的二寨主韦山义。

原来当年田虎起兵造反的时候,他还协助过官军围剿田虎,可是后来官军屡次围剿都被田虎击败,并且日渐在河东做大,韦山义立刻劝他哥哥韦山仁向田虎暗中输送粮食,甚至还劝他哥哥亲自去田虎营中送粮,与田虎达成了互不相攻的承诺。

后来金人南侵,韦山义见宋朝气数已尽,他又派人送了疏通了喝金将粘没喝的关系,然后又给金人送去了十个美女并一千石粮食,金人见他恭顺,也就不去攻打了他。

最为关键的是,韦山义还咋金人和田虎之间搬弄是非,他想只要金人和田虎打得难解难分,那谁也不会去攻他了,就算有一家攻他,他还可以拉着另一家反抗,不至于寨破人亡。

在酒席上。韦家寨的小头目们轮番向杨雄敬酒。杨雄的酒量在梁山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来前燕青交代过,只要是酒就喝,不要拒绝,于是杨雄是开怀畅饮,来者不拒,一连饮数十杯。

韦山义料杨雄有七八分醉了,问道:“杨将军的军马准备什么时候开拔回江南啊?”

杨雄一听韦山义问话,哈哈大笑,心中暗道:“来了!来

了!老爷还没喝醉,别想掏出我实话来。君子不开口。神仙猜不透。”一个小头目端杯向杨雄敬酒,杨雄也不推却,仰首一饮而尽。

那小头目道:“听闻杨将军武艺高强,乃当世豪杰。这太行山区实为穷乡僻壤,一洼之水,如何养得活杨将军这般真龙,想必杨将军心中早有一番宏图伟业之打算,岂是我等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知晓?”

杨雄道:“这太行山也确实太穷,此处吃没吃,喝没喝,再不离去军心便散了。我军来此只为抗金,如今金人退回北方去了,我家的王头领让我军立刻撤回去。”

韦山义听了杨雄要撤军的理由。心中喜的什么似的:“果然是真的要走了。”于是拉着杨雄的手假意道:“自杨将军率梁山大军至此,大小杆子,皆被剿灭,金人南侵也被贵军杀得溃不成军,端端的是长了我汉家儿郎的威风志气啊。如今将军要走,韦某可真有些舍不得啊!”杨雄微微一笑,道:“如果贵寨能提供足够的粮草,贵寨寨主执意要挽留我军,那在下就留下了,却之不恭嘛!”桌上众人听了这话。无不吃惊。韦山义道:“哎呀,小可也是这般想的啊,只是敝寨粮少房稀,那有粮草提供给贵军啊?再者,怎能为了小可一句不打紧的话。让将军违了贵军大头领的将令?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杨雄也笑道:“在下一句戏言,寨主何必当真。”

饭后。韦山义见杨雄似乎喝醉了酒,假意留杨雄在寨中略做休息,杨雄坚持要走。杨雄回到了青石峡,向燕青说了酒席上的事。燕青拍了拍杨雄的肩膀,笑道:“哥哥辛苦了!”…,

杨雄道:“俺也好些日子没这般爽快的吃酒了,辛苦个什么,要好好感谢燕青兄弟,将这般好的一个差事交给了俺。燕小乙,你说拿韦家寨的两个王八蛋会上当吗?”

燕青淡淡的道:

“鱼儿咬钩了。”

杨雄去后,韦山义到韦家宅子的后房去寻他大哥韦山仁。

当韦山义进了韦山仁的卧房时,但见一个一个女孩子赤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下身还留着血,如果不细看,绝对看不见,这个女孩子的下身处流出来的除了血还有肠子。

韦山义一眼就认出了,这地上的女孩尸体正是小李家媳妇的七岁的女儿。

韦山义笑问道:“大哥,这么个水灵的丫头,你只玩了一次就弄成这样,糟蹋了啊。”

韦山仁从床边的解手处出来,笑道:“这丫头,嫩啊,就是太嫩,经不住折腾,确实是可惜了啊。”

韦山义又问道:“这死丫头她娘呢?”

韦山仁笑道:“兄弟放心,送你房中去了。”

韦山义问道:“那婆娘还不知道她男人和闺女都死了吧。”

“兄弟放心,她还不知道,晚上有兄弟舒坦的时候。”韦山仁问道:“那梁山贼寇走了?”

“走了。”

“他们这次是真的要从青石峡撤军吗?”

韦山义用脚踢了踢那女孩子的尸体,确认确实是死了以后,道:“是他们的贼首王伦唤他们回去的。”

“说了什么时候走吗?”

“三天以后。”

“你看那梁山贼人的话可信吗?”

“没有十成也有个七八成。”

韦山仁想了想问道:“既然他们都要走了,那咱们还何必借粮食给他们呢?”

韦山义道:“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正是因为他们要走了,咱们不仅要给他们送去二百石粮食,还应该再加一百石,再送些钱给他们做路费啊。”

“那咱不亏大发了,那多部划算啊。”

韦山义看了韦山仁一脸守财奴的样子,心中又恨又气,叫道:“哎呀,我的好大哥啊,你想想,只有现在给他们送粮食去,这才能显得出咱们韦家寨够朋友,讲义气,这些梁山贼寇平日里不是总以义气自居吗?咱们这次就和他们义气一回。有朝一日,他们梁山大军真的打到这河北来来,至少这支梁山贼军中的头领还能给咱们疏通疏通,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啊,至于花得这些钱,害怕在穷鬼们的身上榨不出来吗?”

韦山仁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韦山义道:“最好是,这次他们走时,咱们兄弟能亲自去送送,这才能表现出咱们韦家寨的诚意。”

“可是要是这伙梁山贼寇翻脸如何办?”韦山仁不无忧虑的道。

韦山义道:“不怕,咱们在这么的身后准备一百弓箭手,只要他们敢翻脸,咱们兄弟就往地上一趴,让弓箭手将他们都射成刺猬,而咱们兄弟只要跑回到了进寨的路上,就不怕这些贼寇了。”

韦山仁道:“那就听兄弟一回。”

杨雄去后,韦山义为了万全起见,连日遣人往青石峡周围刺探动静。燕青下令放松戒备,故作不知,只是命全军将士打点行装,收拾锅灶,做出一副全军拔营欲走的样儿。

三日后,病关索杨雄石秀领军为前部,燕青为中军,耶律大石和其他诸将为后队,迤逦往南进发。…,

果然韦山仁和韦山义兄弟二人率全寨乡绅财主出寨相送,并在进寨的山路下面预备米粮三百石、纹银一千两。

杨雄石秀率领到来。韦山义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纹银来到杨雄面前,笑道:

“望将军此去能大展宏图,作出番惊天动地的大业来,到时莫忘了鄙寨的资助之情。”

杨雄从马上跳下来,接过纹银,道:“何敢烦劳贵寨破费。敢问寨主来了没有?”

韦山义道:“贵军远行,敝寨寨主如何敢不来送行,家兄就在后面。”韦山义一面说着一面往后一指。

杨雄顺着韦山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个四十岁上下,笑脸满面的汉子。

韦山仁一见杨雄过来,他也不动身,只是向杨雄拱了拱手。杨雄缓步过去,道:“多谢寨主的襄助之情啊!”

“不敢不敢。”韦山仁抱拳拱手回礼。

突然,杨雄猛得一下跳将起来,直冲着韦山仁扑了过去,一把将韦山仁扑倒在地。石秀也手快,催动战马,直向韦山义冲去。当韦山义还在为杨雄的举动吃惊不已的时候,石秀从他背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上马来。韦山义还想挣扎,石秀道:“再动,再动就在你身上戳两个透亮的窟窿。”

转瞬之间,韦家寨的两个寨主都成了阶下囚,韦家寨的所有兵勇都愣住了,他们还以为这只是个玩笑,可是当他们再醒过味来的时候,燕青领着大队人马已经赶到。

杨修一手扼着韦山仁的喉咙,一手抽出腰刀,警惕四方,对韦山仁道:“让他们将手中的弓箭都放下,不然老爷就杀了你!”

韦山仁此时连气也喘不上气来,连连告饶,那还有空说别的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五章 开府建制

“什么?梁山贼寇,就那一小支人马尽然攻破了韦家寨?”田虎看着乔道清,问道:“不会是打探消息的弟兄弄错了吧。”

“绝对不会,如今韦家寨的粮食金银都被运进了青石峡,韦家寨的百姓也大都迁进了青石峡,韦家寨被梁山军马一把火给烧成了一堆白灰,韦山仁和韦山义兄弟二人的人头都被挂在了树上,那还又假?”

“哎呀,这韦家寨的军马虽然不多,可是粮草金银确实十分的富庶,如今被梁山军马给攻破,抢掠一空,那梁山军在青石峡至少又有了三五个月的粮草了。”田虎一脸的问号,问道:“这韦家寨楞个险要,这伙梁山军马没有任何攻城破寨的利器,他们是如何攻破的韦家寨的?”

乔道清也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是啊,难道这梁山贼寇有甚妖术,迷惑的韦家兄弟自己开的寨门不成?”

田虎道:“不用再去想梁山军如何攻破的韦家寨,国师,你现在立刻派遣一支军威,扮作梁山军去攻打金人的城池,不要真的攻打,只要骚扰得金人不厌其烦,攻打青石峡既可。”

乔道清拱手道:“微臣遵命。”

回到金陵的王伦没有闲着,他也不能闲着。他知道。历史上金军第一次南侵虽然没有能够灭亡,但是很快在同年的冬天便发动了第二次南侵,并且很快的便摧毁了北宋的政权。就算这次因为梁山军的干预,金人下次南侵要么时间会推迟。要么会来得更凶更猛。

虽然现在的王伦早已经迎娶了方腊的妹妹方百花、花荣的妹妹花蕊,并且也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四个儿子,长子王标——其母答理孛;次子王桂——其母郑晴晴;三子王柄——其母方百花;四子王槐——其母花蕊)和三个女儿(王嫣珊——其母郑晴晴;王含卉——其母花蕊;王尔曼——其母方百花),但是他现在却是没有时间去一一看望自己的妻子,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三件事:第一,招募人才;第二,囤积粮草;第三,操练军马。他必须做到。无论金军何时南下,梁山军都要有应对之策和应对之力。

王伦刚一回梁山,公孙胜立刻向王伦推荐了三员将领,他们分别是三十三岁的吴玠。二十四岁的吴璘和二十八岁的刘锜。

王伦一见是这三个人,心中大喜过望。这三人都是甘肃人,而且都是一代名将,历史上他们的能力都不比岳飞逊色,甚至吴玠可以与岳飞比肩。而刘锜更是以数千之众,一举击败金兀术的十万大军,名震京华。宋朝后来之所能够偏安江南,那也多亏了他们的厮杀。如今这三个人一起来投奔梁山军,这让王伦如何能够不是又惊又喜?

而就在公孙胜向王伦推荐人才的时候。吴用对王伦道:“王头领,如今我梁山领地日广。如果再依宋廷的一半制度,恐怕能以全盘掌握,小可之见,王头领是否可以开府建制,以便如臂使指一般的操控各处军马?”

王伦问道:“你是说开府建制,构建一套独立的行政机构?”

“对,”吴用道:“虽然王头领如今还只是朝廷任命的节度使和兵部尚书,以官职而论,还不足以开府,可是如今齐王在我军手中,王头领大可以齐王的名义开府。此次金人南侵,劫掠京师,宋廷全无应敌之策,天下士子对宋廷已然丧失了信心,如果齐王在江南开府,定可吸引大批士子南下,王头领之所以不敢进入东京,不就是对这些士子心存疑虑吗?只要他们来了江南,则尽入我梁山军的掌控之中了。”…,

王伦道:“军师所言,甚是有理,那依军师之见,何时开府为妙。”

吴用道:“只要准备妥当,越快越好。”

王伦想了想,道:“开府的府邸就以齐王府为址,如何?”

“甚好,即可节约开支,又可掩人耳目。”

王伦问道:“开府以后的官职军师心中可有人选?”

其实吴用心中已有人选,但听这么一问,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如果他现在说出这些官职的人选,无疑是在向王伦公开自己的底牌,他道:“官职人选,全凭头领安排。”

王伦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那这样,你立刻将卢员外、晁天王召来,大伙儿合计合计。”

吴用道:“遵命。”

后经过王伦、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和朱武等人的商议,开府以后,以王伦为齐王府丞相,总理齐王府军政事宜;朱武为丞相长史(相当于秘书);吕方为齐王府侍卫总管;郭盛为齐王府侍卫副总管(名义上负责齐王的安全,主要是监视齐王赵桓一举一动);吴用为齐王府左丞相,协理齐王府军政事宜;公孙胜为齐王府右丞相,协理齐王府军政事宜;晁盖为齐王府兵部衙门总管;卢俊义为齐王府兵部衙门副总管(负责招募操练军马);柴进为齐王府户部总管;蒋敬为齐王府户部副总管(统计梁山财政粮米收入);蔡福为刑部总管;蔡庆为刑部副总管(审理案件,负责牢狱);陶宗旺为齐王府工部总管;凌振为齐王府工部副总管(负责各项工程建设与大型攻城器械的打造);萧让为齐王府礼部总管;宋清为齐王府礼部副总管(总管四季节气的祭祀等一切活动);裴宣为齐王府吏部总管;金大坚为齐王府吏部副总管(考核各级官员与将领政绩功绩,决定升迁贬夺);李应为齐王府商部总管;朱富为齐王府商部副总管(鼓励各地经商,以便货物流通,鼓励生产);李云为齐王府农部总管;曹正为齐王府农部副总管(土地分配)。

其他人员,等待正式开府以后,再行任命。

次日,王伦与晁盖、卢俊义一同进了齐王府,胁迫赵桓开府建制。赵桓哪有能力抵抗,对于王伦所言一切,都一一答应,不敢违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初现端倪

齐王赵桓,开府建制,震惊朝野。

震惊归震惊,可是无论是朝是野,都没有办法去制止,充其量,也就是议论议论,咒骂咒骂而已。

行政机构虽然建立起来,但还不完善,王伦有让安道全和皇甫端另成立医民馆和兽医馆,属于户部统辖;又让孟康建立造船局,属于工部统辖。

接下来就是要开始任命各州的知州了。过去原本王伦是想启用一批在野的士人来出任各州的知州,可是吴用提醒他,天下未定,如果启用梁山以外的人担任知州,一怕梁山兄弟不服;二怕士子勾结外人谋反。王伦一想,也是,于是改弦更张,一股脑的将过去担任知州的儒生士子全部调入了金陵,名为在“中央”任职,实则监视。

而后将梁山特别行政区内,除了金陵以外的全部州县的知州都换成了梁山的头领:

金陵知州:赵明诚。军马督监:王英,副督监:扈三娘。

江州知州:雷横。军马督监:穆春。

扬州知州:樊瑞。军马督监:郑天寿。

鄂州知州:燕顺。军马督监:邓飞

杭州知州:项充。军马督监:鲍旭。

苏州知州:欧鹏。军马督监:陈达。

睦州知州:夏侯成。军马督监:汤隆。

湖州知州:穆弘。军马督监:李衮。

常州知州:厉天佑。军马督监:郝思文。

婺州知州:杜迁。军马督监:宣赞。

衢州知州:沈刚。军马督监:焦挺。

润州知州:和潼。军马督监:刘唐。

兖州知州:郑彪。军马督监:董平。

齐州知州:杨志。军马督监:朱仝。

密州知州:庞万春。军马督监:花荣。

登州知州:孙立。军马督监:张清。

济州知州:方杰:军马督监:索超。

大名府知府:厉天润。军马督监:徐宁。

梁山大寨寨主:李忠。副寨主:周通。

另将梁山军十四万步军,四万马军和两万水军重新整编为步军七个军。骑兵四个军和水军两个军。

步兵第一、第二、,骑兵第一军,水军第一军编为第一军团;

步兵第三军、骑兵第二军编为第二军团;

步军第四、第五军编为第三军团;

步军第六、第七军,骑兵第三、第四军。水军第二军编为第四军团。

到这时,整个梁山特区才算是真正的建立完成。

在齐王府的丞相办事政事房内,王伦正和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和朱武处理着日常的政事。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放眼窗子外边,几株高大的杨柳,已是嫩叶垂金,柔条拂翠。

政事处理得乏了,王伦伸了个懒腰。道:“想当初咱们在梁山的时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论称分金银。何等快活,如今咱们的事业是越做越大,我也是越来越累,哎,我过去听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看来这话不对。”

吴用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轻轻的抚摸了一把长须。道:“这话如何不对?一个人能力越大,自然是责任越大。想当年武都头在景阳冈,拳打猛虎。那也是为百姓除害,这打虎可不是泛泛之辈能做的。”

王伦道:“军师,你想想,我王伦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握着梁山特区的大权,手中有二十万大军,什么猛虎我除不了?所以,我看来,是权利越大则责任越大,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再大的能力,一个人又能做成什么事?说得好听些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难听些,那叫乘匹夫之勇。”…,

卢俊义道:“王头领说的正是至理名言。”

王伦看着卢俊义,微微一笑,他明知卢俊义的话有阿谀之意,但是在公开的场合,他就是需要这样的阿谀之言,不然如何能显得自己光荣伟大正确呢?如何能成为全体将士,和所有特区内的百姓顶礼膜拜的榜样呢?

众人正说着,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丞相大人,二公子发逗了。”

王伦一听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丫鬟嘴中的二公子正是他和晴晴的儿子王桂,这是晴晴和他的独子,晴晴一向视为自己的性命。所谓的发逗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出水痘,在二十一世纪孩子一出生便打了预防水痘的疫苗,可是在那个时代,一次水痘便足以要一个孩子的小命。

吴用道:“头领,你先去看看,小可现在就去请安道全过去瞧瞧。”

王伦没有说话,跟着那丫鬟径直往晴晴的住所去了。

晴晴住的地方正是齐王府左边的一间宫殿,王伦去后,只见殿外跪满了丫鬟仆人,他问道:“夫人呢?”

一个丫鬟答道:“在殿内侍候小主人。”

“你们为什么不进去帮忙?”王伦脸色阴沉的看着那个丫鬟。

“夫人说了,没有吩咐,谁也不去进去。”

王伦没有说话,推开殿门进去。刚一推门,突然听见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喝道:“谁!出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孩儿!”

“晴晴,是我。”王伦进去,看见一个女子正蹲在一张床边,床上睡的人正是王伦二子王桂。

晴晴一听见是王伦的声音,一把扑到王伦的怀中痛哭了起来。

王伦轻轻的抚摸着晴晴的头发,道:“你别着急,军师去请安神医去了。”

“不,我不让任何动我的孩儿。”晴晴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从王伦的怀中出来,紧张兮兮的看了一眼王伦身后的门没有关严,她自己过去,将门关了起来,走近王伦低声道:“相公,你知道吗?有人要害奴家的孩儿!”

王伦本就觉得晴晴有些不对劲,再听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在梁山所有的将领中,人们都知道,晴晴是跟着王伦走过最为艰难日子的女人,又是王伦的原配夫人,晴晴的儿子日后自然要成为世子,王伦如果做了皇帝,那便是太子,王伦百年之后那便是新君。这在梁山中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而如今,晴晴却神神秘秘的说有人要害他们的儿子,是谁?谁敢这么干?如果真有人敢这么干,那么害死王桂,谁会得到好处?难道夺嫡之争早已在他王伦的后宫中悄然开始了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家宅迷局

不一会儿,吴用领着安道全,满头大汗的来到了晴晴居住的宫门前,叩头道:“属下吴用、安道全拜见丞相,拜见夫人。”

晴晴将宫门丫开了一个小逢,探出头来,看见来的真是安道全。一把拉住安道全,跪在安道全的面前:“神医,神医,救救我的孩儿,救救他。”说着,两行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

安道全一见晴晴跪在自己的面前,吓得连忙跪下:“夫人,属下受不起这般大礼,你这是要折属下的笀啊!”

王伦也出来,将晴晴扶起来,道:“晴晴,快让安神医来给桂儿瞧病。”

晴晴急忙扶着安道全进殿来。正当吴用要尾随着进来时,晴晴急忙拦住:“军师,奴家知道,你是奴家相公的重臣,只是......只是......你不能进来。”

吴用一愣,但他也不好说话,只好与其他丫鬟仆人一般,一起立在殿外。

安道全进得殿来,跪在床边给王桂把脉,晴晴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王桂的额头,王伦站在安道全的身后,心中暗道:“晴晴是怎么了?她怎么连军师也信不过了?莫非吴用也卷进来了?”

王伦正想着,只听安道全道对王伦和晴晴道:“王头领,夫人,不用担心,小可给二公子开几副药,只要定时定量的煎给二公子吃,保管十日之内可康复。一个月内恢复如初。”

王伦抱拳拱手道:“那就多谢神医了。”

晴晴握着安道全的手。一把跪在安道全的面前,泣道:“神医,奴家孩子的性命可就全交给你了,你可万万不能害奴家的孩儿啊!“

安道全扶也不敢扶晴晴,只好也跪下道:“今日晚间,属下还来一次,定然要护卫二公子周全。”

安道全走后,王伦出来送走了吴用,回到了房间,看着床榻上的王桂。有一次陷入了沉思。

王桂今年只有三岁,他不能给任何人造成伤害,可是方才晴晴说有人要害他,那是受他自己身份拖累。如果真是受身份拖累,那想害他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是答理孛?是方百花?还是花蕊?

答理孛是辽国公主,而且她的儿子是长子,在这个时代立继承人的规矩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如果桂儿没了,那自然是立标儿,可是标儿有一半契丹人的血统,就算我有心立他。梁山众将会同意吗?答理孛难道想不到这点吗?不,应该是耶律大石难道想不到这点吗?就算桂儿没了,标儿又血统不存,那答理孛——应该是耶律大石又何必去害桂儿呢?

方百花是方腊的妹妹,如今我梁山军中他方腊的旧部确实占有一定的比例,如果桂儿没了,那柄儿自然是要和标儿争上一争的,耶律大石在梁山军中力量明显没有方百花雄厚,就是说,桂儿一旦没了。柄儿就有可能在方腊旧部的支持下被树立起来。可是还有一个槐儿啊。

需要知道槐儿的舅伯可是小李广花荣,花荣在梁山军中也是有一帮兄弟的。

想到这里,王伦不敢再往下面想去,他渀佛已经看到了梁山内部的一场明争暗斗自相残杀。

他相信,只要自己还活着。梁山内部不会火并,可是如果他们带着这些宫斗的矛盾上了战场。那会是什么结果?会不会出现胜不向让,败不相救的祸事?如果真是这样,难道他王伦这个现代人也只能做个苟且偷安,偏安一隅的皇帝吗?他是想当皇帝的,没有人不想当皇帝,可是中国历史上的皇帝有多少得到了善终?如果桂儿(晴晴子)没了,标儿(答理孛子)又斗不过柄儿(方百花子),柄儿被确定为我的接班人后,方腊的部下回对我逼宫吗?想到这里,王伦的身上不仅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别在战场上打败了方腊,最后却在宫斗中输给了方百花。

现在他真有些后悔,不该听吴用和公孙胜的建议,为了稳住方腊旧部纳了方百花,现在这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吗?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初春的夜间寒气依旧冻人。王伦披了一件大氅,在殿外来回的踱步,不一会儿,只见安道全在两个仆人提着灯笼的引领下来到殿门前。安道全见了王伦,首先行了个礼。

王伦淡淡的一笑:“安神医好手段啊,桂儿退烧了。”

安道全恭敬的道:“雕虫小技,怎佩头领谬奖。”

王伦道:“快进去吧,夫人在等着你咧。”

安道全又给王伦行了个礼后,这才推开殿门进去了。

王伦在晴晴这里几乎等了一天,他却没见答理孛、方百花或者是花蕊三人中的一个来看望桂儿,这不禁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满。无论怎么说,王标、王柄、王槐和王桂还是亲兄弟,他们年纪小不晓事,难道她们这三个做母亲的也不知道让他们兄弟之间要团结友爱吗?于是王伦将三个仆人喊道身边,分别对他们道:“你们去通知答理孛、方百花和花蕊三位夫人,告诉他们桂儿出痘了。别的什么也不要说,如敢胡说,立刻乱棍打死!”

那三个仆人齐道:“小人遵命。”

那三个仆人分头走后,王伦也进了殿,他见安道全正伏在一张桌子上写着方子。他缓缓走了过去,安道全一见了他,又要行礼,王伦道:“免了,你快写你的方子吧。”

安道全又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突然,王伦问道:“神医,你说日后我这节度使的位置该让那个公子及人才好啊?”

安道全听了这话,停住了笔,但没有抬头,楞了良久,一滴大大的墨汁滴在了纸上。晴晴见了,急道:“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方子被墨了。”

安道全忙道:“不妨事,不妨事,属下再写一份便是了。”

王伦没有继续逼问安道全,再逼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殿外一个仆人喊道:“四夫人及四公子来探视二公子病情来了。”

“不......不......”晴晴神经质一把抱住王桂,瞪着一双满含恐惧的眼神喊道:“不要他们来探视,不要探视,奴......奴家的儿子没病,好的很。”

王伦蹲在晴晴面前,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不是责怪晴晴为何不让花蕊和王槐来探视王桂,而是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看晴晴母子,竟然让晴晴成了这般摸样。

其实想来,答理孛是辽国公主,就算她没有经历过宫斗,但也看了不少;而方百花的兄长便是一方枭雄,那做妹妹怎能不耳闻目濡一些;就算是格纳年纪最小的花蕊,她的哥哥过去也是官军将领,她如何会不知道一些官员之间尔虞我诈的手段呢?就这个晴晴,虽然沦落风尘,可是与她们相比起来,那也算是个干净的人儿了。

王伦轻轻的对晴晴道:“晴晴,就让她们进来看看桂儿吧,我在这里,谁也不敢害桂儿的。”

晴晴胆怯的看着王伦,瑟瑟道:“真的吗?你在这里她们就不敢害奴家的孩儿吗?”

王伦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那就让她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只见花蕊牵着一个只有一两岁的孩儿进来。…,

那孩子在屋子里扫视了一边,道:“哥哥,哥哥......”

花蕊指着床榻上的王桂道:“哥哥在那里,你去找哥哥玩啊。”

王槐迈着蹒跚着步履向床榻方向跑了过去。

晴晴一把拦在前面:“不......不......你不能去害我的桂儿。”

王伦心中暗道:“难道晴晴真的疯了吗?她怎么会疯呢?是什么事让她疯成了这般摸样?”但他嘴上却不说,只是笑着过去,牵着王槐,搂着晴晴道:“妹子,没事的,她们亲兄弟之间,不会相互谋害的。”

“真的吗?”晴晴瞪着恐惧的双眼问道。

王伦坚定的点了点头:“你还识得我吗?”

“你是我相公,如何不识得?”

“那你信我吗?”

“自然是信的。”

“好,那你就让他们兄弟处一会儿吧。”

晴晴以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王槐,正要离开,安道全道:“王头领,这出痘是会传染的,还是让四公子离得远一些好。”

“哦,是这样,”王伦道:“那就让王槐远远的看一眼哥哥吧。”王伦转头又对花蕊道:“蕊儿,你先领着槐儿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着晴晴与桂儿,明天去你那里和你说说话儿。”

花蕊是个小家碧玉,从小便养成了谨开口,慢开言的习惯,她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直到这时,她才道:“那奴家先行告退了——”接着她又走进晴晴:“姐姐,早些休息吧,只要桂儿安然无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伦赞许的微微点了点头,喊道:“来人!”

立时从殿外进来一队兵士。

王伦道:“护送四夫人和四公子回去。”

“遵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八章 岳飞入金陵

王伦晚上没有走,而是陪在晴晴和王桂的身边。

他现在也只能陪着这一对可怜的母子了,就算他知道晴晴所说的要害王桂的凶手是谁,又能怎么样?比如,这个凶手就是方百花,现在能处理她吗?她的身后是整个方腊余部,虽然当初和方腊对阵的时候兵对兵,枪对枪,他王伦毫无畏惧,可是如今这些人都在他的内部,都已经深深的侵入了梁山军的肌肤,就好比孙悟空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一般,你处理了方百花就的等于是断绝了这股势力在梁山军中的最后希望,结果是什么?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反应过后还会带来什么样的连锁反应?无论怎么说宋朝和金国都还在,现在内部可万万不能出乱子啊!

王伦身披大氅,在殿前的台阶上站了一晚上,春夜的寒风,扑面而来,冻彻心扉。

“答理孛的身后有耶律大石,方百花的身后是方腊余部,花蕊,嘿嘿,花蕊根本就是我梁山的人,可是,可是晴晴的身后只有我,我在金陵自然可以天天看护着她,没有人敢谋害他们母子,可是要是我出征了呢?谁来守护他们?不,绝对不许有人伤害她,和桂儿,我必须想个妥善的办法来保护他们,我该怎么办呢?”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个丫鬟跪在王伦面前道:“丞相相公,统制飞跃和副统制呼延灼求见。“

王伦一愣。心中暗道:“他们不是在鄂州吗?怎么到金陵来了?”但他道:“让他们去政事房等着。”

“遵命。”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岳飞与呼延灼正缓步走在齐王府的回廊上,呼延灼一身铠甲,风尘仆仆,他问身旁的岳飞道:“岳统制,王头领要我等在鄂州好生练兵,金人此次虽然败走,但必然不服,还会南侵,你这大老远的将老夫硬是拖着与你一同来金陵,到底是有何要事啊?”

岳飞满脸神秘的样子问呼延灼道:“呼延将军。你说然后咱们的王头领能够身登大宝,一统天下吗?”

呼延灼一愣,他没想到岳飞突然问起这么一个问题,于是道:“凭着咱们梁山这么多的兄弟。这许多的人马,只要调度得当,指挥有方,早晚有一日先破汴梁,再捣黄龙,那也并非不可能啊。”

岳飞道:“那依呼延将军之意,咱王头领是有荣登大宝的可能咯。”

“这个自然。”

“那依呼延将军看来,一旦王头领称了皇帝,那如今的这四位公子中,谁可为储君?”

呼延灼一听这话。浑身立时打了个冷摆子,问道:“你......你这次约老夫入金陵就是要问王头领准备立那位公子为世子吗?”

岳飞满脸严肃的道:“非也,小可这次如今是想请王头领早立世子,以稳我梁山大业,而后出师北伐,横扫天下。”

呼延灼过去在宋廷中待得时间久了,深知宋廷的官员对于立嗣这个题目是个讳莫如深的。须知,自古有多少帝王,有多少霸主,有多少诸侯。一生号令天下,杀伐决断,风光无限,可是最后都栽到了立嗣这个问题上,比如:南北朝时期南朝的刘宋宋文帝生前是个何等英明神武。乾纲独断的帝王?然而却咋立嗣的问题上犹豫不决,徘徊不前。最后被自己的儿子杀死在了宫殿之上,血溅龙庭;后梁的开国君主朱温,也算是一代枭雄,尝有人言,朱温比曹操更狡猾。为什么要将朱温和曹操相提并论呢?原因很简单,汉唐乃我中华为最昌盛之时,而曹操灭汉,朱温亡唐,他们二人岂能没有一比?可是就是这个朱温,最后也是因为立嗣的问题,被自己的儿子杀死在了龙床之上。…,

再请注意,朱温是什么人?是一个农民起义军的将领,然而他背叛黄巢,投靠李唐,左拉又打,右拉左打,先剿灭了黄巢,后取李唐而代之,与王伦何其相似也。今朝岳飞却偏偏要向王伦说这立嗣之事,而且还是从鄂州赶来金陵说,这让呼延灼如何不是又惊又怕?

呼延灼看着岳飞,问道:“岳统制此次邀老夫来金陵,就是为了想王头领说这些吗?”

岳飞道:“呼延将军,这立储之事,关系到我梁山大业的兴亡,难道你就不想向王头领进一言吗?”

呼延灼猛的一下站住脚步,一双虎目,直勾勾的瞪着岳飞,坚定简洁的道:“这立储之事,终究是王头领的家事,你们我这些外人,怎么能够胡言乱语。”

岳飞挥手道:“呼延将军,王头领身系我梁山大业的兴亡与否,怎么能说是他的家事呢?”

呼延灼向岳飞抱了抱拳,道:“老夫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要事没有处理,老夫就此告辞。”说罢,也不待岳飞说话,转身径直转身离去。

岳飞万万没要想到,呼延灼会突然离去,他还不及呼喊,呼延灼已然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在政事房中,岳飞见到了王伦,先叙了礼后,二人分宾主坐定,王伦让丫鬟给岳飞上了茶以后,笑问道:“岳飞兄弟,你这从鄂州赶来金陵见我,想必是有什么大事要事要和我商议吧?”

岳飞道:“真是。”

“兄弟请讲。”

岳飞道:“王头领,如今我梁山人马已在江南立稳了脚跟,只待天下有变之时,我梁山数十万大军定然是要北伐的,你说是也不是?”

王伦笑道:“这个还用说,当然如此。”

岳飞凑近王伦道:“如今王头领有了四位公子,属下敢问王头领,准备立那个公子为世子啊?”

正在喝茶的王伦一听这话,心中猛然一惊,他继续一面喝茶一面看着岳飞,一股悠然自得的样子问道:“那岳飞兄弟以为我这四个儿子立那个为世子好呢?”

王伦嘴上这么问着,心中却在暗想:“只要你岳飞说出立谁,那就说明你正好和谁是一伙的,我倒要看看,如今夺嫡的这摊水到底有多深多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九章 张三的新任务

岳飞听了王伦的问话,他当然不知道王伦的心中在想什么,于是躬身拱手道:“以属下的建议,当立二公子王桂为世子。”

王伦问道:“这是你的意思吗?”

岳飞道:“王头领,古语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二公子王桂虽非长子,却是嫡子,望王头领早立世子,稳固我梁山大业。”

王伦面无表情,依旧问道:“这是你的意思吗?”

岳飞听见王伦一而再的在追问一个问题,略微愣了愣道:“这当然是属下的意思了。”

“没和别的什么人商议过?”

“没有。”

“此番来不是还有呼延灼的吗?他呢?”

“原本是有呼延将军的,只是在进王府来时,在回廊上属下对他说起了这立嗣之时,不知何故,他竟然走了。”

“你对他说了立王桂为世子的事了?”

“属下原本是要说的,只是还没来得及。”

王伦听了这话,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去,也就是说,如今岳飞的意见还仅仅限于岳飞知道,于是他虎着脸道:“岳飞兄弟,如今天下未定,战火随时都有再燃的可能,你却再这里大谈什么立嗣,你是什么用心啊?”

岳飞听了王伦这话,心中一凛,还不及答话,又听王伦接着道:“你说要立桂儿为世子,莫非你是觉得为兄待你不好。只有桂儿替代了我。你才能够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出人头地吗?”

再听这话,岳飞顿时冷汗沁满了额头,瑟瑟道:“属下绝......绝没有这个意思?”

王伦猛得一下站起身来:“没有这个意思?你已经有了,你要我立桂儿为世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只要桂儿登上了世子之位,你岳飞就可以领着军马以清君侧的名义杀进金陵,先杀了我,然后再将桂儿扶正啊?”

岳飞再听了这话,两个膝盖好似灌了铅一般。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道:“王头领,属......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绝没有啊!”

王伦瞪视岳飞良久。历史上宋高宗赵构之所以要杀岳飞,一是因为岳飞主张和金兵血战到底;二就是因为他曾向赵构提出过立太子的问题。

岳飞在军事上是中国历史上一流的武将,一流的统帅,可是在政治上,让人觉得他就好似白痴一般,别人不敢说的他敢说,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做。试想你岳飞率领的军队叫岳家军,军队都成你岳家的了,那皇帝也就非杀你不可了。难怪后世中国历史上最大的汉奸竟然污蔑岳飞是难以控制的军阀。

岳飞在政治上确实低能,王伦今天这般的吓唬呵斥于他。终归还是为了帮他救他。正当岳飞还在那里跪着瑟瑟发抖的时候,王伦将他扶了起来,道:“岳飞兄弟,你来金陵回家去看望了家人没有?”

“还......还没......”

“那你回家去看看吧,看了以后立刻回鄂州去,好生操练军马,有朝一日你终归要在沙场上建立你的不世之功的。”

岳飞听了这话,连连磕头:“多谢王头领,多谢王头领。”

正当岳飞起身要告辞的时候,王伦突然道:“今天你我二人的这些话。我不想让别人再知道,如果你敢泄露给第三人知晓,我立时便取你的性命!知道了吗?”

岳飞又跪在地上,“属下知道。”…,

小子本不想连篇累牍的叙述梁山军的编制,但为了后面的故事便于展开。叙述便利,也为了列为看官阅读便利。还是不得不交代一番。

梁山军步兵七个军分别为:

步兵第一军统制:解珍;司马:郁保四。

步兵第二军统制:解宝;司马:施全。

步兵第三军统制:卓万里;司马:赵云。

步兵第四军统制:李逵;司马:吉青。

步兵第五军统制:邓元觉;司马:周青。

步兵第六军统制:鲁智深;司马:梁兴。

步兵第七军统制:糜胜;司马:何元庆。

梁山军骑兵四个军分别为:

骑兵第一军统制:林冲;副统制:汤怀;司马:杜壆。

骑兵第二军统制:关胜;副统制:牛皋;司马:石宝。

骑兵第三军统制:秦明;副统制:罗延庆;司马:王寅。

骑兵第四军统制:呼延灼;副统制:张宪;司马:杨再兴。

梁山水军两个军分别为:

水军第一军统制:李俊;副统制:童威;司马:童猛。

水军第二军统制:阮小二;副统制:阮小五;司马:阮小七。

另有岳飞、韩世忠、吴玠、吴璘、刘锜、单廷圭、魏定国、韩滔、彭玘九将暂无职衔,留在金陵城中随时听候调用;

燕青、杨雄、石秀、陶宗旺、邹润、邹渊与耶律大石等人领军在太行山青石峡驻军;

武松领着一百余精壮兵士潜伏在东京城中。

岳飞正要回鄂州去,王伦一道军令,不仅将岳飞留在了金陵,还将韩世忠也从浦口召了回来,让他们都留在金陵听候调用。

不一日,过街老鼠张三从北方回来,向王伦禀告道:“金军决定在今年年末再次发兵南侵,并且已经进封张邦昌为楚王,刘豫为齐王,并对他们许诺,只要攻灭了赵宋,将山东封给刘豫建国,将河西封给张邦昌建国。”

王伦问道:“可有金军南侵的具体时间?”

张三道:“具体时间时迁哥哥与白胜哥哥正在打探,但是在燕京的张青与孙二娘夫妻已经送来消息,金军此次南侵已经在燕京聚集了金军十万,渤海兵五万,另有招募的汉兵十五万。”

王伦问道:“他们夫妻如何对金军的兵马数目知道得这般清楚?”

张三道:“金军元帅粘没喝喜欢吃汉家的菜肴,在燕京招募汉家的厨师,于是张青和孙二娘夫妻一同去应募,夫妻二人在金人中上下打点,金营中有许多人都得了他们夫妻的好处,所以他们轻易的便知道了金军在燕京的军马数目。”

“这次要给张青和孙二娘夫妻记下一功,你回去若见到他们,替我对他们表示感谢。”

张三道:“小可遵命。”

王伦又问道:“你这些日子,可曾见到戴院长?”

张三道:“戴院长与李四兄弟去了会宁,他们去回合时迁哥哥与白胜哥哥,只求多探些消息出来。”张三想了想道:“段景住哥哥去了蒙古,只求能为我军购买些精良的战马来,王定六哥哥就在燕京,等候张青和孙二娘他们的消息,以便随时报回金陵。”

王伦想了想,道:“张三兄弟,你就暂时留在金陵。”

“遵命!”

王伦笑道:“你哈不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在东京,你就遵命?”

张三道:“小可若非结识了王头领,现在也不过是东京街头的一个小混混而已,那有机会能够跟着王头领做这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王头领无论要小可如何,小可只会遵命,不会任何违逆。”…,

“好,”王伦听了张三的话,很是满意,问道:“这次来金陵据你一个人吗?”

张三道:“还有三个小可在民间招募的高手,个个善于翻檐走壁,最好去探听消息。”

王伦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道:“那你去给我打探一些消息来如何?”

张三和王伦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抬头,他问道:“王头领有什么吩咐,只管讲,小可定然尽力而为。”

王伦看着张三,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字的道:“你派你的人去打探打探,在金陵的梁山军将领都在做什么,都谁和谁之间常有走动,再探探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他们平日里都和什么人来往,都说些什么。”

张三听了王伦的吩咐,毫不犹豫道:“属下遵命。”

王伦冷冷的道:“你所做的一切,不得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那你就只好要你的手下都自尽,如果你的手下供出了你来,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王伦看着跪在地上的张三:“我的话,你明白吗?”

张三道:“请王头领放心,如果小可失守,绝不会苟活。”

王伦对于张三今天的表现,十分的满意,道:“那你就先去休息吧。”

张三行了礼,起身刚要走,王伦突然问道:“你回金陵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张三道:“小可是昨天夜里进得城,没有人看见。”

王伦放心的一笑:“那你就先去休息吧。”

张三走后,王伦猛然想到:要是这个张三本身就和答理孛、方百花或者是花蕊之间有联系,那我这次让他去探消息,对方不就马上知道了吗?看来我还得选一人来盯住他才事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章 噩梦

张三领命而去后,王伦感到了一股寂寞与恐惧袭上了心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如今他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不可靠了,他们想干什么?是谁想让桂儿死,为什么要桂儿死?他们要桂儿死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吗?不,不对,难道是晴晴在说谎,根本就没有人想害桂儿,只是她臆想出来的荒诞故事?可是她为什么要臆想这些故事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王伦独自靠在一张摇椅上想了半晌,忽然,他觉得眼前一亮,只见一个武将骑着匹战马,提着条蛇矛,冲进了政事房。王伦一惊:“姐夫,你如何到这里来了?”

林冲双眼中充满了杀气,直勾勾的瞪着王伦,道:“王伦,前番兵临东京城下,明明可以灭了赵宋,你为何按兵不动!”

王伦被林冲问得一头雾水。就在这时,林冲的左右又冲出两个人来,王伦定睛一看,一个是王庆,另一个正是方腊。但见他们二人手中各持着一柄朴刀,缓缓的向自己这边过来。

“你......你们如何......”

林冲冷冷的笑道:“王伦,你这厮只想做官,用兄弟们的满腔热血去涂红你的官袍,如今你已然惹得天怒人怨,还不纳命来!”

王伦连连喊道:“没......姐夫,我王伦绝不是那种卑鄙龌龊之人,你......你不要听信他人的挑唆——”王伦一面辩解着一面看着向自己越来越近的手持白刃的王庆方腊二人。

林冲没有来救驾。而只是看着,就当王庆方腊二人提起刀来,猛然向王伦头顶砍了下去的时候,王伦猛的一蹬腿。发现眼前几支烛光摇曳,原来是黄粱一梦而已。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王伦的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他坐起身来,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猛然看见身后的烛光后面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目,喝问道:“是谁!”

“丞相相公。是小可。”

王伦这才看清是一个仆人,他警觉的问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小可一向都是站在这里的。”

“哦,”王伦发现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他揉了揉双眼角。稳了稳心神,道:“我有些饿了,去给我准备些吃的。”

“遵命。”

当那仆人端着一盘红烧鱼,一盘牛肉,一碗白米饭和一壶酒进来。放在了桌子上,王伦慢慢的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问道:“二公子怎么样了?”

那仆人道:“就在丞相相公睡觉的时候,安神医又去了大夫人那里一回。听说二公子病情稳住了,没了性命之忧。”

王伦点了点头。道:“大夫人呢?她说了什么?”

其实王伦的意思关系晴晴的状况,他当然不能问大夫人有没有胡言乱语或者是有没有发神经病。

王伦吃尽了一杯酒后。那仆人一面给他斟酒一面道:“夫人也还好,就是不让外人靠近二公子。”

王伦没有再多问,只是加速了吃饭的时间,他准备吃了饭以后,去看看晴晴和王桂。

梁山基业初创,派往特区内各地的头领——现在应该说是官员心态各异。那些过去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们心中暗道:“老爷们也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端坐在州府老爷的官位上发号司令了!”

而过去宋廷的降将们则是个个泪流满面,如今他们中退去了贼寇的恶名,重新披上了崭新的官袍。…,

厉天润与徐宁一个是大名府的中书,一个是大名府的军马督监,他们二人自然是走一路的。

厉徐二人各乘一匹骏马,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他们都没有拿武器,只是腰间跨着一柄长剑,以示身份。

厉天润脸色微黑,浓眉大眼。体魄健硕,问道:“徐将军,听闻你的一手钩镰枪使得出神入化,十分的了得,日后有时候,还望徐将军能指点在下一些枪法。”

徐宁团团一张胖脸,两片胡须,如果不是一身的武官服色,不晓得的人还怕会将他误认作是个书生。他听了厉天润的赞扬道:“小可的枪法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厉将军那日若有兴趣,小可倒愿意向厉将军讨教几招刀法。”

厉天润听了徐宁的话,微微一笑,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徐将军,你觉得王头领信得过我们这些江南的降将吗?”

徐宁道:“如何信不过?想这大名府,乃是宋廷的四京之一,如果依厉将军所言,王头领如果是信不过江南来的弟兄,如何会让厉将军来担任这中书一职啊?”

厉天润早料到徐宁会这般说,他额部在乎,只是道:“徐将军,王头领在这人事上的安排还是高明的,虽然在知州这些官职上既有梁山的头领,也有江南的头领,甚至还有一个朝廷的官员,可是在兵马督监这个官职上却没有一个外人,全部都是你梁山的兄弟,王头领的用意在下还是明白的,打虎亲兄弟嘛,高明啊,确实是高明。”

厉天润不说,徐宁还没有觉察,听了厉天润这么一说,心中也不免一凛:“这厉天润果然是江南众将中的佼佼者,王头领这般安排竟然被他一眼看破了。”但嘴上却道:“厉将军,你想得多了,官他什么江南的兄弟梁山的兄弟,如今咱们都是王头领麾下的将领,何必分什么你我呢?”

厉天润淡然一笑:“徐将军说的有理。”

突然,厉天润脸上的表情异常痛苦,徐宁还不急问话,厉天润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徐宁急忙跳下马,扶起厉天润,问道:“厉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厉天润道:“徐......徐将军,在下这是旧伤复发,不碍事的。”说完,气喘吁吁,又道:“这次要麻烦徐将军了,还请徐将军送在下去大名府,如何?”

徐宁一见厉天润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哪敢应承这话。原来临来时,王伦特地的专门嘱咐过这些与江南将领同在一城为官的梁山将领,要时时事事小心,试想,这厉天润如果还没到任,便死在了路上,那他徐宁可就不好说了,忙道:“厉将军,要不小可送将军县回金陵去,请安神医瞧瞧,如何?”

厉天润道:“不必了,只要休息个几日就好,不碍事的。”

“那......”徐宁放眼四周,问身旁的随从道:“你们知道这里那里有客栈吗?”

这时,一个厉天润的随从道:“小人知道,再往前走十余里处有个小镇,小镇上便有客栈。”

徐宁道:“好——厉将军,在下扶你上马,勉强赶一程路,咱们去前面的小镇投宿如何?”

厉天润脸色略微显得痛苦的道:“那就依徐将军吧。”

徐宁将厉天润扶上马,然后自己也上了马,行在厉天润身旁,迤逦往前行去。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果然有座小镇。…,

这镇子不大,名叫秀水镇,只有一条街道,由南往北。这镇子上只有一家客栈,坐落在长条形状的镇子的西端,南来北往的商客如果不想露宿野外的话,也只能住在这里。

徐宁在这家客栈里租下了四间客房,一间自己住,一间厉天润休息,另两间则是他们二人的随从,一人随从住了一间。

待安顿厉天润睡下以后,徐宁领着两个的随从,除留一人看护厉天润外,其他的都来房间楼下的大堂里用饭。

徐宁刚下楼去,厉天润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看护自己的随从道:“徐宁那厮下去了?”

那随从是厉天润在方腊手下时的一个兵士,对厉天润忠心耿耿,他挪步到房门前,将房门轻轻的丫开了一条逢,望了出去,只见徐宁正在和随从们推杯换盏,于是道:“徐宁和他的弟兄,还有咱们的弟兄下去吃酒去了。”

“好。”厉天润双眼一眯,道:“去窗子外面,放个消息。”

那随从提着个油灯走到窗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什来,在油灯上一点,然后往空中一抛,那物什到了半空,轻轻一爆,没有声响,却是五光十色。

不一会儿,突然听见房间的屋顶上有人走路的声音,厉天润心中暗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有过了片刻功夫,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从窗户处窜了进来。

厉天润一见那黑衣人,立刻躬身行礼:“属下拜见公主!”

那黑衣人将脸上的面纱撤了下来,将厉天润扶将起来道:“厉将军,你受累了。”不错,这黑衣人正是已经嫁给了王伦,并且为王伦生了儿子的方百花的侄女,大明国圣公的女儿方金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一章 都没安好心

方金芝和厉天润叙礼毕后,方金芝道:“厉将军,你派人去告诉姑姑,说有要事奥禀告她知晓,如今姑姑是王伦的三夫人,初入自然是不便了,有什么是事,你告诉我,我去告诉姑姑,也是一样。”

厉天润道:“听齐王府中的丫鬟仆人说,晴晴的儿子出了逗,是也不是?”

方金芝道:“正是。”

厉天润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纸包递给方金芝,道:“公主,巡个可靠之人,寻个恰当的时间,将这一包药放进那孩儿的汤药之中,只要那孩儿吃了,不要半个时辰,那孩子症状必然加重,只要三个时辰,便要了他的小命,并且死状毕与出痘死亡一模一样,瞧不出半分区别。”

方金芝做梦也没想到,厉天润半夜里约她来此,是要给一包要人性命的毒药与她,顿时屋内气愤紧张起来,空气好似凝结一般,让人觉得呼吸不畅。方金芝愣了愣,问道:“将军为何要那孩子的性命?”

“因为他是王伦的嫡子。”

“嫡子如何?”

“公主,圣女(指方百花)的孩儿虽然是王伦的血脉,但他也有一般十千加一点(是个方字)的血统,只要那个孩子死了,圣女的孩儿方有继承王伦大业的可能,只要圣女的孩儿继承了王伦的大业,那我明教大业便中兴有望了。”

方金芝听了厉天润的话。身上不禁汗毛倒竖。道:“可是......可是就算杀了这个孩儿,我姑姑的孩儿也不一定就能继承王伦的大业,不是还有一个辽国公主的孩儿吗?”

厉天润道:“这个请公主回去告诉圣女,那个契丹孽种不必担心,他又异族血统,就算咱们江南的弟兄不说话,那般梁山的人物也不会答应这个孽种继承大业的。”

“那还有花荣妹子花蕊的孩儿啊。”

“这人倒要十分注意,这王桂虽是嫡子,可是他的母亲在梁山军中毫无根基,除他容易。而这花蕊的哥哥是花荣,听闻王伦还有心让花荣的孩儿花逢春娶自己的女儿,一但这事让王伦花荣办成了,那再要除掉花蕊的孩儿就困难了。”厉天润在原地踱了两步。道:“这花蕊的兄长在密州做军马督监,属下自会设计处了他,只要这人一死,再除花蕊和她那孩儿,就易如反掌了。”

正说着,那个在门缝处放风的随从道:“厉将军,徐宁上来了。”

厉天润道:“公主快走。”

方金芝身手敏捷的从窗户处又翻了出去,厉天润急忙脱了鞋,又躺回到了床上。

自从王伦察觉到了梁山内部的隐忧之后,心中一直不畅快。于是他决定乘着金军南侵之前,领着晴晴出去逛逛,也好让晴晴散散心。

可是晴晴说什么也不去,只要在里看着王桂。王伦没有办法,便只好一个人去了。这次出去,他谁也没带,只让吕方一人跟着他,然后又让郭盛十二个时辰领着军马暗中保护晴晴母子。

王伦与吕方轻车简从,甚至连一个小厮也没有带,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并不远。只是长江中心的金山寺。

当初王伦与方腊相约,会晤金山寺,后来不欢而散时,王伦曾对寺主持慧明说过,他要重游金山寺的。如今正好,可以去金山寺小游一番。

第二天清晨。王伦与吕方,各迁了一匹白色的骏马,离了王府,投东而去。…,

晴晴每日每夜陪着王桂,无论从外面送进来了什么吃得喝得,或者是汤药,只要是入口的,她总会找个丫鬟或者是仆人来先尝一口,在确保没有毒的情况下,他才会让王桂服用。

其实晴晴并没有疯,她不仅没有疯,还有一位高人指点他,该如何去确保王桂将来可以继任接班。这位指点晴晴的高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山军的军师吴用。

当初她之所以装疯不让吴用进来探视王桂,正是为了掩人耳目。

吴用在梁山上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她的心狠手辣甚至丝毫也不逊于那个每每攻城略地都会滥杀无辜的黑旋风李逵。

原著中,谋害卢俊义,在卢俊义的家中的墙壁上提反诗,逼得卢俊义走投无路,不得不造反,然后又让李逵去杀一个小孩子,逼得朱仝上山,这些都是吴用的手段,所以吴用在梁山上地位虽高,却没有几个铁杆的朋友。所以后来宋江招安,吴用虽然有心反对,却无力反对,正是这个原因。

而此时,吴用也已然觉察到了自己再梁山没有根基的弱点。他为了巩固自己再梁山的地位,甚至为了确保自己在下一任梁山头领即位以后,还能重用于他,那怎么办?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扶一个人即位。此时此刻,在梁山军中最有可能继承王伦衣钵的是谁?当然非王桂莫属了,于是他便找了个机会,唆使晴晴要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便只有保住王桂的位置,并告诉晴晴,为了打击方百花,可以采取装疯卖傻的手段,引得王伦主意,然后她便可以静观其变,等着王伦去收拾方百花即可,就算王伦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他也断断不会将自己的位置传给方百花的儿子王槐了。

当然,吴用在这里为什么不唆使晴晴去对付花蕊,原因很简单,吴用和花荣是朋友,如果花荣妹妹的孩子能够继承梁山大业,那对他来说,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原地踏步,这个对他吴用也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二章 对诗

王伦与吕方二人,先骑马,后乘舟,不一日到了金山寺山门前。

可是当王伦与吕方正要进去时,一个小沙弥拦住了去路。

吕方向那小沙弥说明了来意后,那小沙弥合什道:“施主,鄙寺方丈有言,十日内不见俗客,还请施主回去。”

吕方道:“还烦劳小师傅禀告你的师傅,我家主人是贵寺主持的故友,只说故友来访,方丈自然是要见的。”

那小沙弥道:“还请施主见谅,主持方丈说了,不见俗客。”

王伦见吕方说不通,又些急了,于是道:“小师傅,你就让我进去,方丈见了是我,他不会怪罪你的。”

小沙弥问道:“敢问施主是谁?”

王伦本想说出自己的姓名,可是转头一想,这次出来身边就只带了一个吕方,一旦让别人知道他来了金山寺,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笑道:“那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是谁。”

那小沙弥果断的道:“你不说你是谁,那可不能让你进去。”

王伦没见过这般遵从师命的和尚,被他气得乐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吕方也乐了,但依旧虎着脸喝道:“你这小沙弥,好不晓事,快快让开路来,让我等进去。”

小沙弥不依不饶,拦在山门前道:“你们不说是谁,来做什么,那就是不能进!”

吕方一下子火了。刷得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低在那小沙弥的脖子上,冷冷的道:“你见过不杀人的将军吗?”

那小沙弥将脖子一挺,反问道:“你见过不怕死的和尚吗?”

吕方一听这话,顿时怒火直冲脑门,但是他却知道,他只能吓唬这个小沙弥,绝对不能杀人。

王伦轻轻的推开抵在那小沙弥脖子上的吕方手中的长剑,道:“这样,你去给我取笔墨来。我给你们方丈写一首诗,他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那小沙弥道:“请施主稍等。”说罢,转身进去,将山门关了起来。

王伦吕方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回。

“吕方兄弟,这次你可见到不怕死的人了吧。”

吕方将长剑插回剑鞘,道:“这种和尚,我吕方也是头一次见啊。”

过了片刻,山门又开,那个小沙弥端着一方研盘和一支毛笔出来,道:“还请施主见谅,只有笔墨,却没有纸张。”

王伦见到门内有一处照壁,道:“无妨无妨。我将诗就写在这照壁上。”说罢,也不待那小沙弥再说话,接过笔来,走进寺去。那小沙弥还要阻拦时,王伦又道:“给我磨墨。”

那小沙弥还没答应,只见王伦提笔在研盘上粘了墨汁,在照壁上龙飞凤舞的写道:

杀尽江南百万兵,

腰间宝剑血犹腥。

山僧不是英雄汉,

只凭哓哓问姓名。

王伦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再也没用过钢笔一类的文具。日日只用毛笔处事,那一笔书法早已练得精熟,虽然比不上宋徽宗的瘦金体,却也是略有所成了。

那小沙弥看了照壁上的诗句,朗诵了两遍。默默记下,向主持方丈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但见一个老和尚手持锡杖,身披袈裟,从寺内出来,见了王伦,恭恭敬敬的合什道:“老衲不知施主驾到,有失远迎,死罪,死罪啊!”

王伦也双掌合什道:“方丈得道高僧,在下凡夫俗子,哪敢治方丈死罪,方丈言过了,言过了。”…,

这老和尚正是当年王伦和方腊在金山寺会晤时救了王伦一命的金山寺的主持慧明长老。

慧明方丈将王伦引进了禅房,上了茶水。王伦见这老僧的禅房中陈设虽然简单,却十分整洁,僧桌上放着一个香炉,一个木鱼,几本经书,再无别物。

慧明方丈道:“施主如今席卷江南,北拒金人,功在社稷,利在百姓,今日莅临鄙寺,有何指教?”

王伦道:“小可一介俗人,那敢在方丈面前说甚指教,只是想问方丈,如果金人再来,我们该如何处之?”

慧明道:“如果施主愿做大宋的忠臣,理当北上,驱逐金人,收复山河;如果施主愿做救民于水火的当时英杰,也应当北上,驱逐金人,收复汴梁,而后北进,直捣黄龙。”

王伦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慧明,他心中暗道:“这个老和尚厉害啊,他说的话好似没说一般,但细细品来,分明是如果我要救民于水火的英杰,就应当坐视金人攻进汴梁,覆灭宋朝,不然他怎么说要我收复汴梁呢?”

这时又听慧明道:“只是,无论施主是愿做大宋的忠臣还是救命于水火的豪杰,只盼施主屋滥杀,珍惜民力。”

王伦道:“请方丈放心,如果王某是个好杀之辈,这番就依然攻进东京了,何必还回江南来呢?”

慧明方丈道:“施主少坐,老衲去给施主再上茶来。”

待慧明回来后,二人又说了些治国安民的道理,看看日头已然西沉,王伦本想在寺中留宿,但方丈没有出言挽留,王伦也只好与吕方一同离去。钢刀王伦题诗的照壁前,王伦见照壁下一摊水,再看照壁上的自己诗文已经被洗去,却换上了另一首诗:

相公题诗不敢留,

留下唯恐鬼神愁。

故将净水轻轻洗,

红光尚且射斗牛。

王伦看了诗文哈哈一笑,吕方道:“这老和尚也这般的不晓事,如今夜色降临,也不说留王头领就在山上住一宿。”

王伦道:“吕方兄弟,不是这老方丈不留咱们在这里过夜,而是他不敢留。”

“不敢留?”吕方不解的道:“咱们在这里过夜,又不似上次那般,要在这里谈判杀人,他怕个什么?”

王伦道:“老和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一首诗就‘红光尚且射斗牛’,何况我人住这里呢?再说,咱们梁山如今虽然占了江南半壁,可是终究天下大势还未定,他不想给金山寺引来灭寺之祸,知道吗?”

吕方听了王伦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引路,护送着王伦下山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三章 面子比军令大

王伦和吕方离了金山寺,又连夜乘船过了江,到了润州。

润州是金陵东面的门户,王伦与吕方骑马到了润州城下时,城门已然关了。

王伦和吕方骑着马在城门下转了转,吕方问道:“王头领,要他们开门吗?”

王伦道:“不用了,咱们另找地方去住一晚上吧。”

吕方勒住马缰道:“王头领,咱们从江边一路过来,可没见到几户人家啊,不进城,咱们可不好找东西休息啊。”

王伦道:“过了时辰就关闭城门,这是咱们梁山军定的军纪法规,如果我王伦都不去遵守,你还指望谁去遵守?走,那怕是在外面过一夜,今天晚上我也不进润州城。”

二人调转马头,披星戴月走了一程。忽然,见到前面尘头大起,显然是有一支马队向这般过来。王伦吕方急忙骑马进了路旁的树林之中。

借着月光,王伦看见这支马队约莫三十余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小伙子骑着一匹雪白卷毛马,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划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虎云肩,腰系一条玲珑嵌玉的腰带,脚上蹬着一双金线抹绿得鞋子,带着一张弓,插一壶箭,显得十分的威武。

在林子中的王伦问吕方道:“你认识这人吗?”

屡犯定睛细看了一阵,摇了摇头道:“不识得。”

“看来他是要进城,走。咱们跟在后面悄悄,看守城门的将官给这厮开不开城门。"

于是二人骑了马,远远的跟在后面。

那支马队到了润州城下,那小伙子的一个随从纵马到了护城河边。冲着城头上的守军喊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上一个守军探出头来,向城下望了一眼,道:“城门已经关了,要进城明日辰时再来。”

“狗日的,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看看,叫你开城门的是谁!”

那城头上的守军道:“无论是谁。有军令在此,此时开不得城门。”

“你难道不认识这位是润州兵马督监刘唐相公的侄公子吗?你再不开门,明日便要刘唐相公剁了你的狗头!”

城上的守军听得城下的这话,顿时沉寂下来。

在后面的王伦一听对方报号是刘唐的侄儿。问吕方道:“你有侄儿吗?”

吕方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王伦又问道:“如果现在那强令城头开门的是你的侄儿,打着你的旗号喂饭军令,你这个当叔叔的该怎么办?”

吕方知道。王伦已然动了气,他只好道:“如果这人是属下的侄儿,属下一旦知道了这事一定将他交给吏部裴宣哥哥处置。”

王伦冷着脸道:“裴宣可是个只认法,不认人的人。交给他处理,你这侄儿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王伦和吕方正低声说着话。先听得一声厚重的“吱呀“声,显然城门开了。接着,又听见“哗哗”铁链的滚动声,显然,这是在放吊桥。

“好啊,看来这刘唐的侄儿在这润州还是个人物,他的面子比老子的军纪还大。”说罢,王伦低喝一声:“走!咱们今天先找个地方去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就进城去会会这面子比老子军纪还大的人物。”

天色刚刚亮了气来,在野地里对付了一夜的王伦和吕方便随着熙熙攘攘进城的百姓人流入了润州城。

王伦、吕方二人进了城后,径直投润州府衙而去。到了府衙门前,先有守门兵卒通报,过了片刻,府衙中门大开,润州知州和潼与润州军马督监刘唐一起出来迎接。…,

和潼、刘唐二人见了王伦,一起跪在地上道:“属下不知丞相相公驾到,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起来吧。”王伦淡淡道:“昨天晚上我来你们润州的时候,因为天色已经晚了,城门关了,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所以就在东门外的林子里过了一夜,如今身上疲乏的紧,来,先给我喝吕方兄弟弄些吃食,然后备下洗澡水,我们二人要好好的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和潼忙道:“属下遵命。”

然后由刘唐在前引路,王伦吕方跟在后面,向内走去。

“和知州,”王伦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身后的和潼问道:“如今这润州的百姓日子过得如何啊?”

和潼看了一眼前面的刘唐,道:“托丞相相公的福,这润州本就是个鱼米之乡,又在大运河的中断,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从这里过,市面上货物流通顺利,物价稳定,百姓生活无忧。

如今齐王府下令,瞧病读书不要钱,百姓们都欢喜的紧,都夸赞丞相相公的恩德。”

王伦听了和潼的话,未置可否,又问刘唐道:“刘唐兄弟,如今润州有多少军马?”

刘唐恭敬的答道:“回禀王头领,润州有步军三千人,马军一千人,水军也有一千人。”

“军纪如何?”

吕方一听这话,心中暗道:“不好,刘唐哥哥如果说军纪严明,那王头领再问他话,他可就不好回答了。”

这时,只听刘唐道:“回禀王头领,军纪还算严明,军士们白日里有的操练,有的帮助家中没有壮劳力的百姓种地,日夜巡逻城防街道,没有人在百姓中寻衅滋事。”

“好啊!”王伦笑道:“这润州是我金陵在东面的门户,你们二位将润州治理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我心甚慰。”

王伦正和众人说着话,饭菜上齐,王伦和吕方先大吃一顿,填饱了肚子后,再去洗澡。

王伦刚一走进和潼、刘唐为他准备的洗澡处,但见里面雾气缭绕,温暖如春。王伦刚要脱衣,这时,雾气中突然款款走来四面衣衫裸露的女子。王伦先是一愣,随即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四面女子立时一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小女子是来侍候相公沐浴的婢女。”

“出去!”王伦断喝道:“老子有脚有手,洗澡不用你们侍候。”

那四名女子跪在地上,不敢动。其中一名女子道:“相公,如......如果奴家们出去了,会......会......”那女子不敢再往下说。

王伦看着这些弱女子,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杀人的,他没有想到他麾下的弟兄竟然也开始在地方上鱼肉百姓了。王伦没有再呵斥这些女子,而是独自脱去了衣衫,钻进了澡盆,靠在了里面,闭目沉思。

如今的梁山军的成分已经早不如当初那般的纯洁了,这些人真可谓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要统一天下,靠这些人,现在还行吗?可是如今不靠他们又靠谁呢?刘唐是晁盖的嫡系,而和潼是江南的旧部,不处理他们,梁山军只会暮气沉沉下去,可是处理了,又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自乱阵脚,那该怎么办呢?看来如今也只好只打苍蝇,不抓老虎了。

王伦起身后,在四名女子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在州府衙门的书房内,刘唐和和潼又摆下了酒宴为王伦接风。…,

其实就在和潼与刘唐在王伦洗澡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在互相埋怨,王伦莅临润州,如何没有金陵方面送来的消息。

一座酒席,就只坐了四个人,王伦、吕方坐得上首,和潼、刘唐在末席相陪。王伦问和潼道:“和知州,你知道为什么我王伦能够席卷江南,而方腊和王庆都身首异处了吗?”

和潼没想到王伦上手就问这么个问题,他看了一眼刘唐,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这时又听王伦道:“只因为他们御下不严,当初我梁山军攻打杭州的时候,方腊在杭州的守将没有防备,这才让我梁山军轻易的就得了手,将方腊地盘一截为二,首尾不能呼应,这才被我军最后给灭了。“

和潼原是方腊部下,听了这话,心中很是不爽,但是想来,王伦确实是胜了,现在说这些,也无非是图个嘴上快活,他要吹便由他吹去。

突然,王伦话锋一转:“可是如今咱们在这润州城的守御就比当初方腊在杭州的守御要严吗?“

刘唐一听这话,知道王伦的话语是冲自己来的,拱手道:“回禀王头领,这润州城小弟虽不敢说守得入铜墙铁壁一般,但是如果真有敌军敢来攻打,小弟领着军马拼死抵抗个一个多月还是有可能的。”

“如果对方是偷袭呢?”

刘唐道:“每日天一黑,城门便关闭,不让出也不让进,敌军要偷袭恐怕也难。”

王伦呷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吕方,问刘唐道:“真的吗?”

刘唐还不及说话,吕方问道:“刘唐哥哥,你是不是有个侄儿在润州?”

刘唐一听这话,额头上顿时沁出冷汗来:“属下确......确实有个侄儿在润州。”

王伦冷冷一笑:“你这个侄儿的面子可不小啊——”王伦突然站起身来,猛得一拍桌子,喝道:“比老子的军令都大!”

刘唐知道,他的侄儿给自己闯祸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四章 投鼠忌器

刘唐听了这话,再不敢拍着胸脯和王伦说话了,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伦看着刘唐道:“刘唐兄弟,你也是咱们梁山的老兄弟了,如何也这般的不晓事呢?这天黑既关闭城门,任何人没有特殊原因不得出入的军令是我王伦的下的,老百姓们都小心遵守,可是你——”王伦看着刘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可是你的侄儿,却因为在城外打猎打得晚了,还打你的旗号入城,如果这些人是偷袭的敌军,那这润州不就失守了?请问刘唐兄弟,润州一旦失守,你该如何面对我,如何面对梁山众兄弟,你又要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刘唐听了这话,一把跪在王伦的面前。王伦见刘唐跪下,和潼却似没事人一般做在旁边,他知道,和潼的这种表现既有幸灾乐祸,也有没有和梁山军容为一体的原因。于是看着和潼道:“和知州,我想刘唐的侄儿来润州也不是第一天吧,他在润州城里的所作所为,你就一点也不知道——”和潼正要说话,王伦阻断他的话语道:“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是心思我知道,你降将,而刘唐是梁山的老人,你如果指责他一怕和他闹了矛盾,你不好再在梁山军中待的下去,二怕我王伦护犊子,自己吃亏,是也不是啊?”

和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唐,没有说话。

王伦道:“如果你真的是这般想的,那我劝你。还是早些收起这些看似聪明,其实十分糊涂的想法,你想想,如果有朝一日。刘唐或者是刘唐的家人在润州城中作威作福,一旦我知道,首先我是饶不过他刘唐的——”王伦看了一眼刘唐,又对和潼道:“其次,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知道为什么?第一,他在润州作威作福的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也在为虎作伥?其二,他作威作福如果连我都知道了。说明那已经是通天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觉得你脱得了干系吗?”

和潼听了这话,立时觉的事情的严重。他躬身向王伦道:“是属下错了。”

王伦知道,今天的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正在这时,一个兵士进来道:“王头领,外面有人自称是过街老鼠张三。说有要事禀报。”

王伦一愣:“这张三本事够大的,老子来润州没几人知道,他张三一找便找到我了。”

和潼看了一眼王伦,问道:“相公。请这张三进来吗?”

王伦道:“请吧,不是一要事。他不会来这里——”这时刘唐也已经站起了身来,王伦又对刘唐道:“你该好好管管你这个侄儿了。不要那一日,别让他走到不可收拾的哪一步才好。”

刘唐维维道:“属下遵命。”

正说着,一个兵士将两个人引了进来,一个是张三,另一个是神行太保戴宗。

王伦道:“咦,戴院长,你也来了。”

戴宗和张三两人风尘仆仆,额头上满是汗水。

和潼急忙命人给他们上了茶水,戴宗和张三将茶水一口喝尽以后,戴宗道:“据时迁兄弟打探来的消息,金人准备在今年的十一月,兵分两路,再次南侵。”

在场所有的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是一惊,刘唐当下拱手慨然道:“王头领,小弟愿北上与金人厮杀!”

王伦没有理会刘唐的话,而是继续问刘唐道:“金人动用多少军马南下,总计番汉军马二十万。”…,

“统军的将领是谁?”

“还是前番的翰离不和粘没喝。”

“还有别的将领吗?”王伦其实是想知道,这次金人南下,有没有那个大名鼎鼎的金兀术。

戴宗道:“另外还有两个大汉奸,一个是刘豫,一个是张邦昌。”

“哦,还有他们?”王伦想了想又问道:“你方才说金人的军马是番汉大军,那汉军的将领是谁?”

“陈希真和刘广,还有——”戴宗扳着指头道:“还有祝永清、金成英、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陶震霆、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颜树德、唐猛等等,数十人啊。”

“哦,看来这次汉奸们是全伙出动了,”王伦见戴宗一直没有提到金兀术,于是问道:“金人中是否有个叫金兀术的将领啊?”

“有,唤作完颜兀术,但小可以为此人不过是个膏粱子弟,故而未向头领说起。”

王伦笑道:“这人可小视不得啊。”这时,王伦看见戴宗身旁的张三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便知他是有机密事要禀报,却又不好当面说,于是道:“二位兄弟辛苦了,先休息吧,我打算明日便回金陵去。”

当天晚上,戴宗张三吃过了饭以后,王伦又单独的在和潼给他准备的卧室之中接见了张三,问道:“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啊?”

张三犹豫了片刻,拱手道:“王头领,据小弟的兄弟打探,三夫人的侄女方金芝秘密离开了一次金陵,在厉天润将军和徐宁哥哥北去大名府的途中见了一次大名府的中书厉天润。”

王伦一听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他们见面了?还是暗中?”

张三道:“是暗中见面,厉天润将军谎称患病,支开了徐宁哥哥,然后他们间的面。”

“都说了什么些什么?”这是王伦要知道的关键。

“因为他们在秘密见面,小人的属下不敢太过靠近,怕被发现,所以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王伦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接着,张三又道:“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

张三抿了抿嘴唇道:“大夫人的丫鬟与军师的仆人来往过密,惹人生疑。”

“疑在那里?”

张三道:“大夫人这丫鬟名叫紫青是在大名府招募进来的,而军师的仆人名叫张生,是郓城人,这二人从来没有什么交集,而最近这段时日,已然以各种理由见了五次面,其中有三次是正式的见面,有一次是在街上遇到,擦肩而过,还有一次是晚上幽会。”

“他们之间会不会是有什么私情,不便告知军师和大夫人,所以偷偷来往。”

“属下也是这么猜测,但想着他们的身份不一般,又不便盯得太死,也盯不住。”

王伦又问道:“二夫人与四夫人那里可有动静?”

张三道:“二夫人没有和契丹人有联系,但是每日夜里常常啼哭。有几次她请公孙先生去她那里讲授道家的一些经书,前几次公孙先生都去了,只是最近有一次,公孙先生从二夫人那里出来,仰天长叹了一声。”

“公孙胜在叹什么?”

“因二夫人那里守卫颇严,有些事情打探起来不大便利。”

王伦没有沿着答理孛的问题急需问下去,而是转向了花荣的妹妹花蕊,问道:“那四夫人那里可有动向?”…,

张三道:“四夫人那里倒没什么动静,只是花荣哥哥去密州上任前去看了一回四夫人,四夫人与花荣哥哥一起去金陵的万安寺祈福,说了些话。”

“说的什么?”

“花荣哥哥对四夫人道:‘如今王头领已然再不是过去那个占山为王的贼寇了,如今梁山人马也有了二十万大军,终究有一日,王头领是要登基称帝的,你作为王头领的夫人,要好生的看护四公子,别磕了碰了,让四公子受伤。’。”

“四夫人怎么说?”

张三道:“四夫人道:‘如今王府里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咱们母子,让我心里觉得忐忑不安。’花荣哥哥道:‘你不要有不安的感觉,你是王头领的夫人,自然要你尽到了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自然是不敢有人害你的,再者,如今我去密州做军马督监,你我兄妹二人,一内一外,也可以相互照应些个......’。”

张三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伦所有所思的喃喃道:“照应些个?如何照应些个?”

张三一听王伦说话,急忙住口,王伦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张三道:“他们还说了长公主与花荣哥哥的儿子花逢春的婚姻之事。”

“都是怎么说的?”

“花荣哥哥要四夫人在王头领面前进言,要这两个孩儿早些成亲。”

王伦冷然一笑:“这花荣的算盘倒是打得够精的。”但嘴上却问道:“还有其他吗?”

“再没什么了。”

王伦心中暗道:“看来我的这些兄弟们都已经在暗中拉帮结派了,哎,看来这是通病,我也无力去制止啊!”王伦默然良久道:“你继续看着他们,至于方金芝密会厉天润的事,你要小心盯着,万不可惊动他们,此时此刻,山雨欲来,不能乱啊!”王伦长叹一声:“要打仗了,投鼠忌器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五章 选将

次日,王伦吕方从润州动身回金陵,只一日的时间便到了金陵,又连夜将吴用、卢俊义、晁盖、公孙胜、朱武、柴进等各部主管以及留在金陵的岳飞、韩世忠、吴玠、吴璘、刘锜、单廷圭、魏定国、韩滔、彭玘九将召到自己的府中召开会议。

王伦将戴宗通报给他的金人消息告知了众人,然后道:“大伙儿说说,金人南侵在即,咱们梁山军马该如何处置啊?”

王伦话音刚落,单廷圭和魏定国两将起身道:“王头领,咱们自从投顺梁山以来,未立寸功,望王头领准许我们兄弟二人,前往大名府,协助大名府中书厉天润和军马督监徐宁一同守卫城池,抗御金人。”

王伦不及作答,韩滔、彭玘也起身拱手道:“小弟二人愿在大军北上前先行出发,为大军打前站!”

王伦笑道:“看来你们都跃跃欲试了,如今我这里有两个任务,由你们兄弟四人选。”

魏定国在四人中脾气最为火爆,听了王伦话,叫道:“王头领,什么任务,只管说来。”

王伦道:“金人南下,北京大名府,首当其冲,虽有厉天润和徐宁两位弟兄守卫,但明显力量不足,我将调步兵第二军先行入驻大名府,另还要两名能战惯战的猛将去大名府协助,不知你们四位那两位愿去啊?”

“当然是我们圣水与神火二将!”单廷圭魏定国不等韩滔彭玘反应过来。首先昂首拍胸道。

韩滔彭玘二人互看了一眼。他们一个唤作百胜将,一个唤作天目将,那肯落人后,彭玘道:“谁去谁不去,不是靠嘴上叫得响,若有能耐,去政事堂外战上几个回合,胜得便去,如何啊?”

魏定国叫道:“要战便战,谁怕谁来!”

“好。走,各去取兵刃来战!”

王伦一见他们要火并,道:“等等,我只说了一个任务。还有一个任务没说,你们急的什么?”

卢俊义笑道:“四位兄弟,稍安爀躁,听王头领说完了再比试不迟嘛。”

单廷圭、魏定国、韩滔和彭玘四人气鼓鼓的站住脚跟,听王伦说第二个任务。王伦道:“战端一开,这金陵便成了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王伦的项上人头须得有两位忠心可靠,武艺高强的弟兄来保卫,敢问四位兄弟,那个肯来护我的头颅啊?”

王伦这个话一出偶。单廷圭、魏定国、韩滔和彭玘四将顿时沉寂了下来,去大名府厮杀固然可以扬名立万,可是这保护王伦确实也是一个荣耀的任务,王伦不是说了嘛,他要的“忠心可靠,武艺高强,就是说,能保护王伦,那忠心可靠和武艺高强便是得到王伦首肯了的。

一时间,这两个任务让她们四将难以取舍。

王伦早已猜透了他们的心思。道:“四位将军也不用为难,我有个主意,由天来决定。四位将军的任务,如何?”

四将齐道:“但听王头领将令。”

当下,王伦让人备下笔墨纸砚。在两章宣纸上各写下两个大字,一张上写着“大名”。一张上写着“金陵”。王伦道:“你们四位分作两队,各选一人出来抽,抽得‘金陵’二字的,便留在金陵护我头颅,若抽得‘大名’二字,便去大名府,与金人鏖战,如何?”

单廷圭、魏定国和韩滔、彭玘四将一齐拱手道:“全凭头领安排。”…,

王伦将这两张纸揉成纸团,双手合在一起摇晃了一番,然后抛洒在桌子上,笑问道:“你们谁先来啊?”

单廷圭魏定国看了一眼韩滔彭玘,韩滔彭玘看了看单廷圭和魏定国,韩滔道:“属下先来!”

魏定国抢上一步,道:“那我要先来,怎么办?”

韩滔毫不示弱的瞪着魏定国,眼看着要发作,彭玘上前,拉住韩滔道:“就让他们先来又如何?”

韩滔道:“好,本将就让你一回!”

魏定国冷冷一笑,上前一步,看着两个纸团,先舀左边一个,犹豫了片刻,然后猛然出手,抓起右边一个道:“就这个了!”

王伦笑道:“那就请魏将军打开来看看。”

魏定国看了一眼韩滔彭玘,又看了看单廷圭,然后将纸团打开,上面赫然写着“大名”二字。

王伦道:“那就请圣水神火二位将军去协助厉天润和徐宁两位将军守卫大名府了!”

单廷圭和魏定国躬身道:“属下遵命!”

王伦又对韩滔和彭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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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滔道:“请王头领放心,如非我们兄弟二人都被杀了,不然断断不会让王头领有闪失。”

王伦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道:“那你们四位先去准备吧,三日后单廷圭和魏定国两位兄弟立刻去大名,以大名府军马副督监的身份,协助厉天润和徐宁。”

单廷圭魏定国道:“遵命!”

王伦又对韩滔彭玘道:“你们二位今日先回去,好好吃伤一餐酒,从明日开始,就暂时不要喝酒了,等那一日我梁山大军直捣黄龙时,我王某会亲自与二位将军斟酒,我们痛饮一番。”

韩滔彭玘道:“遵命!”

四将下去以后,王伦又对在场的众人道:“现在咱们该商议商议此次金人南下,我们梁山军该不该在此北上了。”王伦劈头便问吴用道:“军师以为呢?”

吴用略思索片刻道:“如今赵宋自前番金人兵临东京,如今已然是冢中枯骨,小可以为,不用再去救了,只待金人攻破了赵宋,将东京城内拥护赵宋的士族杀得干干净净以后,王头领便顺理成章的在金陵拥立齐王为帝,然后再打着收复河山的旗帜出兵北伐,又有燕青、杨雄和石秀等一般兄弟在后方接应,定然可以大获全胜。”

王伦听了吴用的话,问其他人道:“你们觉得军师的计议如何?”

卢俊义知道,吴用的话没有说完,大获全胜以后呢?那定然是要齐王向王伦禅让帝位了,于是他道:“在下觉得军师的计议端的是好计议。”

王伦一笑:“怎么就卢员外和军师说话吗?你们都没建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六章 算计(1)

朱武看了看众人道:“军师的运筹乃经天纬地之策,但有些细节,尚需商榷。”

王伦问道:“请朱先生讲得详细一些。”

朱武看了一眼吴用,但见吴用看着自己,眼中虽然含笑,但笑容中显然带着不满。

朱武低头犹豫了片刻,道:“军师的筹划,简而言之。就是坐视金人亡宋,而后击之。这就是老话里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请王头领与军师想想,东京的士族中固然有支持赵宋的,也有对赵宋不满的,我们如果坐视赵宋王亡国,于理不合啊。而此番金人南下仿佛也料着我们梁山军马会有这一手。”

王伦听了朱武的话,一愣,问道:“你说金人料着咱们有这一手,如何见得?”

朱武道:“方才王头领说,金人南下,还带着两个大汉奸张邦昌和刘豫,请王头领和众位哥哥们想想,金人南下带着他们做什么?”

公孙胜道:“你是说金人再不敌我军的形势下极有可能让他们立国,以此来瓦解汉人,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朱武道:“极有可能。他们不仅有可能让张邦昌和刘豫立国,他们甚至可以让赵宋自降一级,废帝号而称王爵,金人驻军东京,以此号令天下,那我们可就又成了朝廷的叛逆了。”

王伦听了朱武的话,心中连道:“朱武果然不愧神机军师这个称号。”

朱武接着道:“请众位哥哥想想。金人一旦占据了东京。控制了宋帝但却不覆没赵氏的宗庙,而利用赵宋的旗号招抚赵氏江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韩世忠道:“王头领,朱先生说得端的有理,咱们不能坐视东京失守,赵宋覆亡啊!”

岳飞起身拱手慨然道:“王头领,请调拨一支军马于某,某先行北上,入驻东京,抵抗金人!”

吴玠吴璘和刘锜都是新入梁山军。他们能够参加这样重要的会议,他们深感荣耀,自知不能随意开口,只是听着众人议论。

晁盖与吴用交情最深。他今日没想到吴用的筹划会有这般大的一个漏洞,也不禁为吴用汗颜。晁盖道:“王头领,我军可万万不能坐失先机啊!”

王伦道:“朱先生虽然说得有理,可是我军如要真的先行北上,还差一个条件。”

卢俊义问道:“什么条件?”

吴用调整心态,道:“一个北上的借口。金人还没有来,而我军贸然北上,容易落人口实。”

王伦道:“军师说得有理,请问军师,有何妙计?”

吴用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换了个坐姿,道:“其实我军不用直接去东京这个是非之地,而只用将梁山军的主力调集道梁山泊即可。金人东路军南下,梁山泊正好在他的侧后,而大名府正好在金人南下的必经之路上,只要金人攻打大名府,我军就从金人的侧后杀出,即可依托大名府的城池与金人大战,又可择机突进东京,此为一举两得。”

卢俊义道:“军师这只说了对付金人东路军的办法。可是如何应对金人的西路军呢?”

吴用又道:“金人的西路军南下,河东则是他们首先攻击的目标,田虎的军马也是百战之师,只要他们愿与金人一战,金人西路军要想顺利南下。也非易事。”

公孙胜道:“田虎也是一世枭雄,他岂非会为了宋廷去与金人恶战?”…,

吴用道:“所以。我军应做好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那两手?”

吴用看了一眼王伦,见王伦双眼微闭,靠在交椅上,似乎睡着了。吴用道:“第一手,请王头领再鄂州准备一支军马,只要金人南下,这支军马应立刻北上,争取在金人抵达东京之前先临东京;第二手,如果田虎那厮与金人开战,我军一可让燕青这支军马从旁策应,二可派人去告知田虎,金人退后,我们两家平分天下,以此来打消田虎的后顾之忧。”

王伦没有对吴用的筹划以示可否,而是问户部总管柴进、商部总管李应和农部总管李云道:“三位财神爷,这次我梁山军北上,你们能拿出多少钱粮来啊?”

柴进、李应和李云三人互看了一眼,柴进问道:“请问王头领这次出兵要多少钱粮?”

“哟,”王伦听了柴进的话,叫道:“听柴大官人的意思,你有很多钱粮了?”

“很多不敢说,方才听众位军师的谋划,此战不仅关系到大宋江山的存亡,还关系到我梁山军马是否可以问鼎中原,更重要的是还关系到我汉人天下的断续,我柴某只敢说,勉力为之。”

柴进道:“自从平定江南以来,又将土地分给了农人,农人有了土地,日夜耕作,又兼王头领大兴水利,灌溉不愁,故而米粮产量颇丰,各地的存粮都多,如果全部调来军用,就算除去路上的消耗——”说着,柴进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一番,道:“就算除去路上的消耗,也可攻大军半年之用。”

王伦一听才半年,这让他有些失望。柴进放佛看出了王伦的失望,道:“王头领,在下说的半年之用,指的是不向百姓另行征收,如果另行征收,自然还要多,另则,这半年还不算今年的收成。”柴进又问一旁的青眼虎李云道:“李总管,今年秋收,你估摸能收多少梁山?”

李云问答:“要另行加税吗?”

柴进道:“先说不加税能受多少?”

李云道:“不交税,今年收的粮食我能再保证大军三月之用。”

王伦没有想到李云今年能收这么多的粮食,问道:“你今年的就能够大军三个月吗?”

李云道:“请王头领放心,绝对够。”李云顿了顿,反问道:“难道王头领没听过苏杭熟天下足这句话吗?”

柴进又问李应道:“李大官人,你能拿多少银子出来啊?”

李应笑了笑,问道:“要多少?”

王伦道:“军队打仗,处处要钱购买马匹,打造军器铠甲,那样不要钱?你有多少?”

李应笑道:“王头领,这钱啊,多有多的用法,少有少的用法,看你怎么用,在下可不能告诉你实数,说了你花钱如流水,将来日子紧了怕你过不惯。”

王伦听了李应的话,哈哈大笑:“那你李大官人拿多少钱,俺们梁山兄弟就打多大的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七章 算计(2)

李应一听这话,笑道:“王头领,你这可是将我李某人的军啊——”李应想了想,道:“那在下就先拿二十万出来吧。”

王伦听了还没说话,晁盖道:“啊,李大官人,才二十万两银子,那咱这梁山军马的军饷还一人分不到一两啊!”

李应笑道:“不是二十万两银子,是二十万两黄金。”

晁盖惊讶的问道:“李大官人,你可真是会弄钱啊,这二十万两黄金是如何弄得,不会似赵宋的那般赃官一般,搜刮的民脂民膏吧。”

李应道:“晁天王放心,就算是搜刮的民脂民膏,那也是百姓们自愿的。”

“哦,还有人自愿被搜刮?”

李应道:“这法子还是王头领出的,在下既然是商部主管,那自然是管理商货流通了,每一样商货在流入百姓手中的时候,在下只向商家收取税银。咱们苏杭二州,那是天下最为繁华的去处,做什么买卖的没有?如果想在苏杭二州发财,容易,首先要在梁山的商部登记注册,办理执照,而后,我们在下只认着执照收税便可。”

王伦又问李云道:“李总管,我军如若北上,和金人宋廷逐鹿,那非一年两年可以决出胜负的,军粮事关重要,军无粮自散嘛,你能保证持续不断的向我军供应粮草吗?”

李云道:“王头领,天有不测风云,一旦遇着个天灾。那在下如何敢保证军粮供应?再说。你又有严令,不能搜刮百姓,这事可难了。”

王伦道:“真的觉得难吗?”

李云摇了摇头,满脸为难的神色:“难,确实是难。”

王伦一笑:“那要不是我换个兄弟试试,看他觉得难是不难?”

李云一听这话,忙道:“那倒不必了,在下尽力而为吧。”

王伦哈哈笑道:“那就麻烦青眼虎兄弟了。”

王伦又对工部副主管凌振道:“凌振兄弟,如今陶宗旺兄弟在太行山,这工部的事物便由你先承担起来。”

凌振道:“属下遵命。”

王伦道:“在金人南侵之前。你能造出多少霹雳车和床子弩出来?”

凌振反问道:“王头领需要多少?”

凌振这般一问,还是正是问住了王伦,他如何能答得出梁山每个军需要多少霹雳车床子弩,笑道:“凌振兄弟这话倒是将我问住了。不过凌振兄弟须得知道。金人厉害就厉害在骑兵上面,只要你能想办法克制住金人的骑兵,金人就不厉害了。”

凌振道:“既然金人厉害在骑兵,那在下就命令工匠们多多制造床子弩,专门对付金人骑兵。”

王伦道:“床子弩虽然对付金人的骑兵恰到好处,但是也有弱点。”

卢俊义道:“王头领说的不错,床子弩笨重,只有先到达战场,先行部署完毕,才能起到作用。如果遭到敌军从后方袭击,很难调头。”

王伦道:“卢员外说的不错,另外还有一点,这床子弩其实宋廷的军马也有,金人对这种器械也有防备,既然敌人有了防备,那在战场上则很难起到作用。”

晁盖道:“那有什么器械,既能对付金人的骑兵,又要调动方便,上了战场不要太长的时间部署。最关键的是金人还没见过,有这样的器械吗?”

王伦道:“有!”

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王伦:“是什么?”

王伦道:“有一种器械制造起来既简单,在战场上部署有便利,而且调动方便,最关键是兵士们人人都能使用。也都会使用。”…,

“那是什么器械?”王伦越是这般说,众人的兴趣越是大。

王伦诡诈的一笑。故意卖关子道:“听我慢慢的说来。”

在燕京——辽国的幽州的金国衙门中,金国人不改绒毛饮血的民族本色,粘没喝正和翰离不正围着一堆火,火上架着一只用一柄长矛穿透的全羊,吃着酒,当然,完颜斜也也在场。

完颜斜也披着一领深红色的打氅,坐在两位元帅的中间,手中握着一柄尖刀,正在割着金黄的羊肉,一面往嘴中送着一面道:“二位元帅,如今的大宋朝已经是朝不保夕,只要我大金国的铁骑一冲,立时土崩瓦解,而如今的问题是如何对付长江以南的梁山贼寇。据本帅了解,这伙贼寇的头目王伦着实是个狡诈之辈......”

粘没喝手中提着一支烤得两面金黄的大羊腿,咬得满嘴流油以后,又喝了一大杯酒道:“大帅,你就应了汉人的一句老话。”

“一句汉人的什么老话?”完颜斜也将尖刀一把插在了全羊的后腿上面,双眼一翻,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问道。

“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粘没喝放下了羊腿,将手中的尖刀扔到面前,舔了舔手上的羊油,道:“再狡猾的狐狸怎么会是一个好猎人的对手呢?虽然前番我军南下,吃了一些亏,可是也并没有伤元气,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失误就将对手夸得如何如何强大,如果他们和我们大金国的勇士对阵,他们不是对手。”

一直没有说话的翰离不,将一块羊肉吃尽了以后,喝了一大杯酒,道:“梁山的贼寇虽然狡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前次,梁山贼寇明明已经将本帅包围,可是那伙贼寇,只想着争勇斗狠,展露个人手段,本帅略施小计,就全身而退。”

完颜斜也冷笑道:“翰离不,你真以为是梁山贼寇中了你的缓兵之计吗?”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自从我军回来以后,本帅就一直在思索,梁山贼寇是中了你的计谋还是故意放你一马。”

翰离不不屑的笑道:“大元帅,如果他们能一举歼灭我军十万人马,那他梁山贼寇必定会名扬天下,如此这般的绝佳时机,他王伦岂会放过?”

完颜斜也道:“那我问你,我大金铁骑并没有攻打他的金陵,而是在围攻他梁山贼寇过去的宿敌,如今也是对头的朝廷的京城,他为什么要将你歼灭?歼灭了你,对他又多少好处?你不要说名扬天下,他王伦能从一个占山为王的的土寇,壮大为今朝割据一方的诸侯,他会在乎虚名吗?

“那他在乎什么?“翰离不听了完颜斜也的话,面色铁青。如果完颜斜也的推断成立,那他翰离不,堂堂大金国东路军的元帅,岂不成了别人手中的玩偶?作为高傲的翰离不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完颜斜也没有正面回答翰离不,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如果要拔树该如何拔吗?”

翰离不没想到完颜斜也问这么一个问题,一愣,问道:“怎么拔?”

完颜斜也道:“试想一颗大树,深入大地之中,急切难以拔动,如果你想拔出它,就得先前后左右的摇动它,待摇得它根基松动之后,再待一个狂风暴雨之夜,奋力一拔,大树便轰然倾倒。”

翰离不听了完颜斜也的话,额头上不禁沁出汗来。他这不是怕,是恨,是切齿之恨。…,

粘没喝听了完颜斜也的话,恨恨的道:“没成想,这个贼寇尽然如此的狡诈,他是想利用我们金国来成就他的野心。”

完颜斜也道:“所以此次南下,我军的主要对手不是宋军,而是梁山贼寇。”

翰离不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道:“难关此次南征大元帅要带着张邦昌、刘豫和陈希真、刘广这些丑类,原来大元帅是想让汉人们自相残杀,然后我军再去收拾天下。”

完颜斜也道:“你知道汉人最厉害的是谁吗?”

翰离不和粘没喝一起问道:“谁?”

“就是那般空谈误国的书生。”

粘没喝哈哈笑道:“那般书生厉害?本帅一刀一个,将他们剁了个干干净净,看他们还厉害不厉害?”

完颜斜也道:“那般书生虽然空谈误国,可是他们可以吸引无数的无知妇孺去听他们的空谈,并听得如此如醉,为之不惧生死,什么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啊,什么君为轻,民为贵,社稷次之,不就是这般书生们空谈出来的吗?本帅让张邦昌、刘豫这般人围前锋南下,就是要借他们的手去收拾这般人,你们要知道,谁向那些书生举起刀,谁便是天下公敌,但是谁能给被杀了的书生复仇,那便是天下的恩人。”

翰离不恍然大悟:“哦,大元帅让张邦昌和刘豫这般人渣为先锋,一是为了让汉人的军马自相残杀,二就是他们去东京城屠杀那些空谈误国的书生,为我大金一统天下铺平道路。”

翰离不和粘没喝听了完颜斜也的这番话,才对完颜斜也佩服的五体投地,当下二人举起酒杯,对完颜斜也道:“大元帅,咱们二将敬你一杯酒!”

完颜斜也端起酒杯道:“来,预祝我们此番南下一举削平天下,我大金国一统江山!”完颜斜也刚要将酒杯送到嘴边,完颜斜也道:“当然,咱们不能靠那些人渣来一统天下,拐子马你们二位准备了多少啊?”

翰离不和粘没喝将刚刚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拱手道:“请大元帅放心,拐子马是我军必杀技,我们当然小心备足,不敢误事。”

“好!”完颜斜也听了翰离不和粘没喝的话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名攻防战(1)

单廷圭、魏定国和步兵第二军的统制解宝、司马施全领着第二军的兵马到了大名府后,和厉天润、徐宁日夜一面操练兵马,一面征集粮草,加固城防。大名府远游兵马三千余人,今第二军两万人马到达后,城中的士气顿时高涨。另外,厉天润又将城中的百姓全部加以分配,年青壮丁全部全部便入梁山军,而年纪稍大的男丁和太少得儿童则有的修筑城垣,有的搬运石料,有的打造军器,有的站岗放哨。妇女则缝衣做饭,照顾伤员。粮食则统一分配,一个兵士一天多少粮食,一个妇女一天多少粮食,一个老人一条多少粮食,一个儿童一天多少粮食,这都是有规定的。

大名府虽在黄河以南,可是刚进冬月就飘起了雪花,漫天漫地,白皑皑,迷茫茫,没头没脑只是个下。厉天润、徐宁、单廷圭、魏定国、解宝和施全终日在风雪里进出,却不曾片刻得闲。

这日,黄霭满天,西北寒风刮得正紧,吹过城外的平原荒林,呼呼有声。那轮太阳,埋藏在黄霭里面,大地不见阳光。

厉天润徐宁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凭着经验知道,今天晚上必无月色。

隐约之间,在城头上巡视岗哨的解宝看见西北角的平地上,拥起一片尘头,风势一卷,正向大名府方向扑了过来。

解宝知道,这是有一支大队的军马向这边过来。他对身边的兵士道:“你快去禀告厉天润将军和徐宁将军还有单廷圭、魏定国两位将军。金人来攻城了!但是不许在城中叫唤,闹得城中人心惶惶。”

那兵士问道:“统制相公,你为什么酒料定是金人,而不是咱梁山自家的援兵呢?”

解宝道:“自家的援兵只会从东南或者是南面来,就算北面有援兵也应该是东北角,这西北角来的必定是金人。不要废话,快去!”

“遵命!”那兵士拱手而去。

解宝又对另一个军士道:“你快去告知在箭楼里休息的司马相公,要她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准备要厮杀了。”

“遵命!”

不一会儿的功夫,解宝看见在城楼上看见城下已经满是金兵。这是厉天润和徐宁、单廷圭、魏定国众将也来了。

四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呜呜号角声,声音浑厚低沉而激昂。

这时,探马来报,金兵分东西北三面。向城池合围过来,金兵在西门扎营。厉天润急忙去西门看。厉天润来到西门城楼,眺望过去,见金兵在离城五七里的地方,安下了营帐,只看那帐外旗帜,像树林一般,由近而远,直接天脚。四下里鼓声惊天动地,在尘霭之中。看那金国兵马像茅缸里的蛆虫群一般蠕蠕活动。城中的新兵,从未见过这般阵势,各个面有惧色;而老兵虽不惊慌,却也个个面带愁容,知道遇到强敌了。

厉天润看在眼里,悄悄将徐宁唤来,轻声道:“徐将军,看见没有,兵士们人人面有惧色。我们必须出城一战,以振军心。”

徐宁也不禁皱眉道:“金兵是我十倍以上。如何野战?”

“金兵突然杀来,兵马众多,定然料不着我军会有胆野战,我今夜只带五百精骑,由南门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厉天润想了想,又道:“徐将军要小心守城。谨防金兵突袭。”

徐宁道:“厉将军,你是大名府中书,这等事你如何能轻动,我的金枪好久不曾发市了,这番出城,就让我金枪手去会会金军吧。”…,

这时跟过来的单廷圭和魏定国听了厉天润和徐宁的对话,于是魏定国道:“厉将军,徐将军,这突袭破寨的事,小弟最是拿手,如何不让小弟去啊?”

厉天润笑道:“哦,将军入此说来,是有什么妙计吗?”

魏定国道:“厉将军难道不知道小可的诨名吗?”

厉天润一愣:“神火将军?”

“对,今番就让我这神火将军去烧一烧这些金狗,如何?”

厉天润道:“如何烧法?可要什么器械?”

魏定国道:“在下临来大名府时,要凌振兄弟给我打造了五十个火球和五十部火车,今番正好派上用场。”

“哦,火球火车,闻所未闻,能让在下先睹为快吗?”

魏定国道:“只要厉将军给在下五百军马,在下略微教授他们使用之法,待会儿厉将军便可在城上看焰火了。”

单廷圭道:“末将愿随我兄弟一同出城。”

徐宁笑问道:“神火将军有火球火车,那你这圣水将军又有什么器械啊?”

单廷圭道:“小可也从金陵带来了五十部水车,专门对付金人用的。”

厉天润听了神火圣水二将的话语,心中顿时好奇之心大盛,于是道:“好,这破金的第一功就让你们兄弟立了。”

单廷圭、魏定国一齐拱手道:“那就多谢厉将军了。”说罢,二人转身准备去了。

单魏二将去后,厉天润对徐宁道:“徐将军,他们二人攻打金人,就算小胜,但终究兵力有限,要撤回城来,我亲自点起五百骑兵去接应他们。”

徐宁还要说话。厉天润道:“徐将军,我是江南的降将,如果此战我不能立些威风,你让我如何在梁山军中,如何在大名府的众将中立足?我并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只是我一旦没有威风,城中那个服我?他们不服我,我将如何领着全城的军民抗敌?”说罢,厉天润向徐宁深深一躬:“还望将军成全。”

徐宁被厉天润一番话说的无话可说,只好道:“厉将军,你只管去,这城中的事你尽管交给我便是了。”

当下厉天润和单廷圭、魏定国各去挑选人马,单廷伟魏定国又要教授兵士们如何使用他们带来的火器水器。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天色依然黑尽。

厉天润将单廷圭和魏定国送到北门前,拱手道:“首战立威,鼓舞士气,就交给二位兄弟了。”

单廷圭和魏定国齐道:“定不辜负厚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名攻防战(2)

一弯新月正与大地上的残雪上下相映。

魏定国头戴一顶朱红缀嵌点金束发盔,顶上撒一把扫帚长短赤缨。披一副摆连环吞兽面狻猊铠,穿一领绣云霞飞怪兽绛红袍,着一双刺麒麟间翡翠云缝锦跟靴。带一张描金雀画宝雕弓,悬一壶凤翎凿山狼牙箭。骑坐一匹胭脂马,手使一口熟铜刀,率领着他临时编成的火军被银光笼罩由北门出城,直向北门外的金兵营帐扑去。

这五百梁山军中有一百人骑着骏马,提着火球走在最前面,另有三百人推着火车走在后面,还有一百弓箭手走在火车的后面。

单廷圭戴着一顶浑铁打就四方铁帽,顶上撒一颗斗来大小黑缨,披一付熊皮砌就嵌缝沿边乌油铠甲,穿一领皂罗绣就点翠团花秃袖征袍,着一双斜皮踢镫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碧鞓盯就叠胜狮蛮带。一张弓,一壶箭,骑一匹深乌马,使一条圣光水纹枪。领着五百水军,推着水车紧随在火军的后面。

其实所谓的火球就是以硝、硫、炭及其他药料的混合物为球心,用多层纸、布等裱糊为壳体,壳外涂敷沥青、松脂、黄蜡等可燃性防潮剂。大者如斗,小者如蛋。使用时先点燃再用人力抛至敌方,球体爆破并生成烈焰。还可通过改变药物配合或掺杂铁蒺藜、小纸聤等,达到施毒、布障、发烟、鸣响等多种效应。主要用来焚烧敌方城垒车船。杀伤和惊扰敌军。

当魏定国领着军马冲来到金军营帐外时。魏定国举着熟铜刀,大喝一声:“金狗!不怕死的就来和爷爷决一死战!”

金军一看就几百名宋军在营寨外叫阵,那还不杀将出来。

可是当一部金军刚刚冲近魏定国时,魏定国拨转马头便走,金军再转追时,突然只见一些黑乎乎的物什带着火心子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

那些黑乎乎的物什,刚一落下,立时发出“嘭”“嘭”“嘭”的闷响,紧接着,一股烟雾升腾而起。

那些金兵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立时被熏得纷纷坠下马来。

“有毒!”金军骑兵发生了混乱。

魏定国大吼一声,那一百多扔了火球的骑兵一齐从腰间刷得一声抽出腰刀,在魏定国的率领下向金军骑兵发动了冲锋。

金军被毒烟熏了,混乱不堪。那还有战力,只片刻功夫,冲出营寨来的金军骑兵便被魏定国杀了干干净净。

在城头上观战的厉天润见魏定国小胜一阵,大叫道:“好,这火军果然厉害!”但随即问身旁的徐宁道:“徐将军,为何毒烟可以熏倒金军,却熏不倒我军将士呢?”

徐宁见了梁山军小胜,也心中欢喜,笑道:“那只能等魏将军回来再问他了。”

一批金军被消灭,又有一批金军哇哇怪叫着冲杀了出来。此时毒烟早已散尽。魏定国大叫一声:“撤!”

那一百骑兵有紧随在魏定国的身后往火车方向奔跑而去。

金军的骑兵果然名不虚传,这些骑士的屁股好似长在马背上一般,要马儿快便快,要马儿慢便慢,要马儿向左便向左,要马儿向右便向右,翻转腾挪,随心所欲。

那推着火车前进的梁山军士一见魏定国的骑兵开始往会跑,他们也纷纷扔下火车回跑。当金军的骑兵尾随追击而来,冲到火车周匝时。猛然间但见空中射下来无数支火箭。当火箭落下,顿时只听见“轰”“轰”“轰”......所有的火车瞬间爆炸。…,

原来这些火车之中都是藏的硫磺硝炭之类的引火之物,只炸得火星乱舞,金军人仰马翻。

魏定国又乘着金军乱了阵脚,叫道:“杀!”

回撤的火军又一起翻身杀回。只剁的马上的金军纷纷落马,死伤一地。

金军这一波尚未被魏定国杀尽。后面的金军骑兵又似潮水一般的冲杀了过来。

魏定国终究人少,如何能敌?这时只听一将喝道:“兄弟快走,追兵我自当之!”

这喝道之将正是圣水将军单廷圭。

此时单廷圭的水军已经将水车全部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当魏定国的军马撤到了水军后面,金军冲到水军正前方只是,所有的水车突然猛烈的向金军发射水柱。

一时间,被这些水柱射中的金军骑兵哇哇惨叫,纷纷落马。原来这些水车中的水都是被注了剧毒的。

金军的骑兵虽然早已身着铠甲,不是过去那披着兽皮的野蛮之人,但是就算你身着重甲,这毒水只要见者皮肤就能伤人,你的骑兵总不能连鼻子眼睛也罩在铠甲之内吧?更何况战马没有披甲,中了毒水便吃痛得乱蹦乱跳,自相冲撞践踏,金兵死伤遍野。

在城头上的厉天润见了己方大胜,立刻披挂上马,领军出城接应。

待接应的魏定国与单廷圭回城,厉天润赞道:“你们梁山军马果然非同小可,端的能人辈出啊!”

魏定国与单廷圭刚进城城头上的徐宁见到城下一片黑影铺天盖地的围拢过来。徐宁握着钩镰枪,淡淡的叫道:“金兵来攻城了......”厉天润道:“来的正好,方才你们兄弟露了一手,如今也该轮到我了!”

“呜——呜——呜——”

城外号角齐鸣,瞬间亮起万千火把,照耀得城红光遍地,烈焰冲天。城内早有准备,熄了灯火。但见金营步兵环了城壕,骑兵跟在步兵后面,一队接一对,把个大名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厉天润骑着马围着城墙团团跑,指挥抵抗。金兵不动时,他自不理会,当金兵前进,厉天润便下令用弓箭飞石打下去。因为是冬天,壕中无水,金兵跳下去,但因为壕中积雪数尺,下去后都滑得爬不上来。相持到天亮,金兵不能前进半步。

金兵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守城的众将知道,金兵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组织第二次进攻,所以他并没有放松防备,而是利用两次进攻之间的间歇加固城墙,准备迎接第二次进攻。

果然,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金兵的第二次进攻就在号角与战鼓声中开始了。这次金兵总结了上次进攻失败的原因,第一批进攻的金兵人人抱着一捆稻草冲到城壕边,将稻草扔进去后,翻身又回去。

解宝在西门城头看得真切,他知道,金兵这是准备先将城壕填平,然后好踏着稻草过来攻城。施全提着一柄朴刀,跑到解宝身旁,显得有些慌乱,对解宝道:“解将军,金兵一旦度过城壕,那大名府就危险了!”

解宝虽然一时也没有办法,但他只是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慌乱,断喝一声:“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非是个同归于尽罢了!”

在北门的厉天润也见到了金军的动作,他不急不忙的道:“准备火箭!”

正在这时,单廷圭过来道:“厉将军,不用火箭,在下有一计,保管一个金兵也蹬不上城来。”…,

“何计?”

单廷圭看着城下还在往城壕便填稻草的金军道:“我是圣水将军,我的计策当然是水计了。”

当下,单廷圭将自己的计谋告诉了厉天润,厉天润大叫道:“端的好计。”当下,他立刻下令,全城的百姓都往城上运水。

百姓们一听水能破金军,立时将家中能用的盛水的家伙什都装满了水运到城上,厉天润一声令下,四门的守军将百姓运到城头的水痘沿着城墙往下泼。此时正是寒冬腊月,那水沿着城墙往下流,还没流到下面,被西风寒风一刮,都在城墙上结了冰。

徐宁见了,道:“这计实在是妙,这城墙上溜滑异常,连云梯就架不住,我就不信金狗爬得上来。”

当城壕被金兵填平后,金兵开始犹如蚂蚁一般的开始攻城。

此时的城墙已经被寒冰裹了起来,金人的云梯只要挨着城墙便溜倒了下去,如何爬得上来。魏定国见了,大叫:“快放火箭,放火箭啊!”

厉天润一听,忙道:“正是,立刻往金人填壕沟的稻草上射火箭。”

城头上火箭犹如天空的繁星一般落在了稻草上,顿时引得冲天大火,无数的金军士兵带着浑身的熊熊烈火,四处奔逃,有的烧得互相拥抱,哇哇乱叫。梁山众将在城上往下看时,只见金兵被火烧的伸拳舒腿,臭不可闻。

厉天润见金军开始溃散,大叫一声:“随我出城杀敌!”

徐宁还不及反应,只见一面绣着个“厉”字的红旗已然从城门中冲了出来,只向金军杀去。

徐宁对单廷圭和魏定国道:“二位将军守城,这时也该让咱们露一手了!”当下提着钩镰枪,冲了下城楼,领着一千骑兵纵马冲杀了出去。

厉天润率领着一千骑兵,三千步兵冲出城去。但是金兵的战斗力却远比他们所预料的要厉害的多。金兵虽遭火烧,又被袭击,但他们丝毫不乱,在一个金环大将的指挥下进行着有序的战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章 大名攻防战(3)

厉天润起初比较顺利,但当他刚杀出离城门很远的时候,这才发现上了金兵调虎离山的诡计。此时他退回城的退路已经被金兵切断,他自己也被多于自己数倍的金兵包围。厉天润知道杀回城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再说现在也不能再杀回城去,因为此时开城门,那大名府极有可能不保,他现在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能与徐宁会合,只有两支军马汇合在一起,他们才有杀出金兵包围的可能性。徐宁也似乎想到了这一点,他也率领着兵马向厉天润这边冲杀。但是金兵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个个英勇强悍,厉、徐二将兵马终究有限,又如何能够杀得过呢?

太阳已经升高,但厮杀还在继续。四野里号角呜呜乱响,金兵又调兵来了。金兵的数量不仅越来越多,而且拼杀凶猛,战斗力远远超过梁山军。大名府上的魏定国单廷圭见徐、厉二将虽然会合到了一起,可是却杀不出重围。他们对先派人去对解宝和施全说,要他们好好守城。然后他们率领一支军马杀出去营救厉天润和徐宁。当魏单二将看到金军减弱了对大名府的进攻后,翻身上马,各持兵刃,率领着一千军马打开城门,冲了出去。

不料当城门一开,埋伏在离城门不远的一队金国骑兵便呼叫着冲锋过来。魏定国单廷圭见关闭城门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将手中的兵刃一招。大叫一声:“跟金狗拼了!”

这时。厚重的铅块般的云层又压了过来,不一会儿,大片的雪花蹦腾而降。金兵凭借着强大的骑兵冲见了大名府,解宝施全一见金兵冲进了城来,立刻率领着全城兵马和金兵进行巷战。

此刻城中百姓知道金兵已经进城,霎时间一派哭声,携儿挟女,觅母寻爷,分头逃难。魏定国和单廷圭率领着一千将士在北门死死的堵住金军,不让更多的金军冲进来。

只听北门不远处喊声大震。号角喧天。百姓们抛儿弃女,自相践踏,各逃性命,哭声震天。火光影里。已望见一面狼旗,当头大将穿着黄色战袍,戴着貂尾帽,提着一条狼牙棒,骑着一匹黄骠马向魏定国和单廷圭冲杀了过来。

城中的百姓准备过了大溪木桥,往南门方向逃走,只见桥上人已拥满,两边都挤落水去;不多时桥梁压断了,满溪里都是人。此时风雪正大,黑烟卷来。人马皆惊。

厉天润和徐宁虽然会和在了一起,可是依旧杀不出金军的围困,又见北门被金人攻破,厉天润心中又惊又悔。恰在这时,斜刺里突然猛烈的冲出一彪军马,为首一将手舞一柄金蘸斧。七尺身材,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后的军马举着一面大旗,大旗上书着一个斗大的“索”字。

徐宁一面一枪将一个金兵戳死。一面叫道:“是索超兄弟吗!”

“哈哈!”那将叫道:“正是王伦头领亲封的济州军马督监索超是也!”

那手舞狼牙棒的金将果然厉害,他领兵冲到北门前,一条狼牙棒打得单廷圭和魏定国二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渐渐的往城内退去。这时。在城上督战的解宝见了,大叫一声。提着捕虎的钢叉冲下城来,一叉戳到那金将的战马上,那马人立而起,转身倒下,将那金将掀了下来。

魏定国一见那金将落马,活动熟铜刀便砍,可惜那金将身边的兵士太多,一个金兵家住魏定国使出了平身力气砍下的这一刀,另几个金兵将那金将拖离了险地。…,

而那架住魏定国熟铜刀的金兵却被单廷圭一枪戳了个对穿,死于马下。

厉天润与徐宁在索超的接应下,终于杀透了金军的围困,往大名府北门回来。城内的梁山守军奋力厮杀,也将冲进城来的金军杀得退了出去,退出去的金兵又被撤回来的梁山军两下里一夹击,那哪还有生还的可能,立时全部战死。

大名府终于转危为安,又牢牢的掌握在了梁山军的手中。

进了城,厉天润首先下令掩埋城中的尸首,救护手上的百姓和兵士,至于那些受伤的金兵,除了留下几个用来探听城外金军的虚实意外,其他的他们是一个也不肯留的,全部杀死,然后掩埋。

在中书府的衙门里,厉天润向索超拱手道:“多谢兄弟救援,不然大名危矣!”

急先锋索超道:“当初王头领留俺和方杰兄弟在济州,就曾对咱们二人说,如果金军围攻大名,要咱们务必出兵援助,所以,俺和方杰一得知金人南来,便时刻注意着你们这大名府咧。”

徐宁道:“索超兄弟,你带着济州的军马来了,那要是金人攻打济州该如何是好?”

索超道:“徐宁哥哥放心,济州挨着咱梁山呢,就算金人占了济州,就凭李忠周通二位那打家劫舍的本事,也定然可以扰得金狗十二个时辰不能安枕席。”

徐宁笑道:“那也是。”

众人正说了几句话,忽然又听见“呜——呜——呜——”的号角声,厉天润恨恨的道:“狗儿的,又开始攻城了!”

徐宁道:“厉将军,咱们城中的粮食够全城的军马吃上三个月,而单廷圭兄弟又献了条保城之计,咱们可玩玩再不能弄险攻城了,只要王头领的大军一到,这些金狗自然就灰飞烟灭了。”

厉天润听得出,徐宁的话语中多少有些埋怨自己今天出城冲杀,险些失了城池,他也不多说话,只道:“走,上城上去看看!”

金军又尝试着攻了几次城,可是由于城墙是在是太滑太滑,连云梯都靠不拢,如何能攻得上去呢?

傍晚的时候,雪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狂,鏖战了整整一天一夜将士们都疲倦的在城头挤在一起休息。厉天润站在城墙上,见到四野里篝火多如繁星,人喊马嘶响成一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大名攻防战(4)

就在金军在围攻大名府的时候,王伦也下令出兵北上。

此次进军,王伦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亲自指挥,率领第一军团,第二军团,第四军团,沿运河北上,然后在黄河南岸往西进攻;另一路由岳飞指挥第三军团,从鄂州出兵,沿汉水北上,目的不是在东京城下与王伦会合,而是打着勤王的名义抢占潼关,封闭由陕西东出的交通要道,在完全控制了潼关以后,再由潼关东进,与王伦会师东京。

王伦这样进军本无稀奇,但是对于各军团都统制的任命却让吴用、公孙胜这些深谙官场风云的老江湖看出了异样。

第一军团下辖步兵第一、第二,骑兵第一军,水军第一军,若任命都统制,当在各军中选一个能战惯战的猛将来担任,可是王伦却偏偏任命了在梁山军中声望并不是十分高的韩世忠。左后我们这些后世额人来说,都知道韩世忠是南宋的名将,可是吴用公孙胜他们不知道啊,就算他们知道,他们也会想,王头领为什么任命他来做第一军团的都统制呢?莫非他对梁山兄弟们不信任了吗?

如果说韩世忠众人还能勉强接受的话,那第二军团和第四军团的都统制,以及副都统制就让梁山众将难以接受了。第二军团的都统制吴玠,副都统制吴璘,第四军团都统制刘锜。

这三人是刚刚加入的梁山军。既没有显露出本事。又没有根基,王伦却偏偏任命了这三个人,吴用和公孙胜从这个任命上看出,王伦是在纳新而暂不吐故。

吴用和公孙胜的心思,王伦岂会不知?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在这个大战之际任命这三个人统兵其实也是一步险棋,如果梁山众将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撺掇闹将起来,那可是要出乱子的,所以王伦这次出征将吴用和公孙胜都带在左右,而独留下朱武在金陵处理政务。王伦这样处置的原因很简单,从张三打探的消息中他知道。吴用、公孙胜和朱武三人,只有这个朱武没有卷进宫闱的内斗之中,所以,唯独留下朱武。

大名府的城头。借着火光,厉天润发现金兵正在围着镇子挖壕沟,对身旁的徐宁和索超:“看来金人不准备再围攻大名,准备撤军去打东京了。”

索超道:“厉将军为何这般说?”

厉天润道:“索将军,你没看出来吗?金人在大名府的城外挖壕沟,就是为了围困大名府,他们知道大名府在他们的侧后,他们攻又攻不下,不攻下来他们终究心有忌惮,所以。他们就想到了围困这一招。”

徐宁道:“这样也好,咱们总算是守住了这个大名府。”

“不!”厉天润双眼鹰隼一般的目光看着徐宁道:“不,如今王头领的大军还没有到,如果金人破了东京,那不是笑话咱们梁山无人吗?”

索超道:“厉将军所言正是。厉将军若出城攻打金军,小将愿随将军一同出城。”

徐宁听了索超的话,脸上顿时露出羞赫,道:“既然......既然二位将军都愿意出城,我岂能落后,我也愿随两位兄弟一同出城。”

“不。”厉天润道:“咱们不能都出城去了,徐将军,你留下守城,就让我和索将军一同出城杀敌。”厉天润不待徐宁再说话,指着城池西北面的一片树林道:“那里是怪树林。怪树林的前面有一条小河,这一面篝火较少。金军也不定不多,我和索将军率领全部的骑兵冲这里冲出去,定然可以杀金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下厉天润与索超统帅大名府城中的全部骑兵一千五百人,他在前锋,索超在后,乘着夜色,偷开了城门,冲了出去。

厉天闰一面督队前进,一面察看前面地势。多年的战斗生活,锻炼得他在战场上十分机警和老练。当他来到小河边时,发现地形丘陵起伏,很利于步兵作战,他的心一动,立刻止住队伍。

一到河边,跑得浑身冒汗的战马都低着头去争抢着喝水。就在这队形混乱的当儿,突然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埋伏在对岸树林中的金兵一跃而起,发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向河滩冲杀过来。同时,一队弓弩手,站在土丘上对梁山军猛烈射击,霎时间,有一批梁山军的骑兵倒了下去,鲜血使小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幸亏厉天闰并没有在这种突然的袭击下惊慌失措,面前河滩里已经发生了混战,自己的将士们不断地纷纷倒下,而且利箭在他的身边和头顶飞过,密得像飞蝗一样。就在这片刻间,他看出敌人的弱点,忽然放了心。他想,如果金兵让开他的前队,拦往索超的后军厮杀,同时从四面包围前队,那就更危险了。

突然,他的枣骝马的胸前中了一箭,狂跳数尺,然后倒下。当马倒下时,他敏捷地跳下来,立刻换乘一匹同样高大的黄膘马,仍然立在原地不动。有一股金兵发现了他是主将,凶猛地向他扑来,企图将他生擒,离他的面前只剩下二十步远近。簇拥在他左右的梁山军士都十分紧张,以为他会大喝一声冲杀过去,们是他并不在意,只用小眼角对这股扑来的金兵瞟了一下。

当金军扑到十步左右时,厉天润大叫一声:“杀!”首先一马当先,手挺长枪,向金军冲杀了过去。两军兜头向击,只见刀光乱闪,马匹左右腾跃,转眼间把敌人杀得狼狈而逃,马蹄下留下许多死的和伤的。

河面不宽,河水很浅,厉天润之所以选择从这里袭杀金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厉天润在杀散了一支金军后,立马河岸,竭力要看清金军的主将是准,在什么地方,他好用“擒贼先擒王”的办法直取敌人主将。但是因为天色很黑,虽有篝火的火光,但却还是很难看清金军的帅旗所在,而且敌人的气势凶猛,战局千钧一发,胜败决于呼吸之间,他不能多作耽搁。

忽然,他看见一面“索”字大旗在一员猛将的率领下已经跃马跳上对岸,他的心中一喜,但转瞬间又看见他被摆得像铜墙铁壁一般的敌人杀得退进了河中,使他的心头猛然一凉。

就在这刹那间,厉天润将已经满是破洞的斗篷刷地脱掉,向后扔去,随即听见他大吼一声,黄膘马随着这声大吼腾空而起,像闪电般越过河滩,跃上对岸,直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后边紧跟着十几名偏将和几百名骑兵,这一支人马在人数占绝对优势的金军中所向披靡,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忽而杀出重围,忽而又杀进核心,寻找金兵的主将。

但金兵的数量实在太多,骑兵占有多数,梁山军虽然勇猛,可是却根本就杀不透包围,而且伤亡十分的惨重。退回大名城的道路已经被切断。就在厉天润和索超被围住难以脱身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响彻夜空的喊杀声。

厉天润勒住缰绳,细听喊杀声,虽然听的不太清楚,但是他为了鼓舞士气,也不管是金兵在增加军马,还是援军的到来,他一面枪挑向自己扑过来的金兵,一面高声大喊:“兄弟们,援军到了,杀呀!”…,

索超一面厮杀,一面细听,发现远处的喊杀声不只一处,南面、西南面与东南面都传来的震天动地喊杀声。索超挥动蘸金斧将一个金兵的脑袋犹如西瓜一般砍开时,哈哈大笑,叫道:“兄弟们,援军来了!”

不错,王伦的梁山军主力到了!

金兵对梁山军的援军是有防备,但是因为梁山军的人数众多,而且勇猛无比,金军根本就不能抵挡。霹雳火秦明挥动狼牙棒在战阵之中纵横冲突,金兵莫能与敌。王寅提着蛇矛策马上了一座山坡,一眼便看见了一面狼旗,他料定那里便有金兵将领,纵马向狼旗冲去。

双鞭呼延灼刚打死了两个金兵,看见王寅纵马向前冲,于是问道:“王将军,做什么去啊?”

“哈哈,”王寅一面前冲一面笑道:“大胡子啊,看我今天给你唱一出蛇矛挑金狗——”说着话见,呼延灼已经看不见王寅的身影。因为战场上杀声太重,呼延灼没听清楚王寅在说什么。

花和尚鲁智深一身皂衣,手舞水墨禅杖,在金军中左右横扫。那水墨禅杖舞成一团亮光,遇人打人,遇马扫马。这时,他看见一个耳朵上挂着一个铜环的金将,那金将看着鲁智深勇猛,不敢交锋,调转马头要逃,鲁智深见了大喝一声:“金狗那里走,留下头来!”说罢一个箭步左手扯住马尾,使出拔树的力气,把那马拖得倒退几步。马后腿一下子坐到地上,前蹄竖起。鲁智深凌空一跃,一禅杖将那金将的脑袋拍成一摊烂泥,倒毙地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名攻防战(5)

被王寅盯住的狼旗下的金军将领唤作完木陀泽,他早就看见王寅提矛纵马向自己杀来,他根本就不慌张,或许说他根本就没将王寅放在眼中更准确一些。因为他身边有十五个偏将在保护自己。王寅驱马来到离完木陀泽一箭之地的地方被十余个金兵拦住去路。完木陀泽会说汉话,问道:“来将何人?”

王寅戳死了三个向自己冲过来的金兵,勒马在原地转了一圈,答道:“我是大宋梁山泊特别行政区节度使麾下将领王寅!”

“哈哈,原来是个无名之辈,”完木陀泽大笑,对身旁的偏将道:“给我去拿住这个南蛮子!”

立时,完木陀泽身后十元偏将一起端着军器拥杀出来。

王寅和不慌乱,挺着蛇矛迎了上去。刚一交锋,便有一名金将被王寅挑下了马来。其他金将没成想这个南蛮子这般厉害,于是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围杀王寅。

此时,厉天润的军马已经和梁山军主力会合到一处。他见了双鞭呼延灼,问道:“呼延将军,王头领在那里?”

呼延灼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握着双鞭道:“王头领就在后面!”

厉天润一听王伦来了。大叫道:“兄弟们。王头领来了,杀贼立功啊!”

漆黑的夜空被冲天的火光烧的通红,厉天润见金军虽然遭到梁山军主力突然袭击,但并不混乱,依然能够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甚至有几支梁山军还被打得节节后退。

王伦身旁的军师吴用望着被梁山军分割成几块但仍在顽强抵抗的金军,道:“金军虽然善战,但终究是被我军包围,我想现在是否能将军马全部投入,以狮子博兔之势。先击破当前之敌,拿下金军的中军大帐,挫动金军锐气,然后方能破敌。”

正在此时。王伦突然看见一队金军骑兵相自己这边冲过来。很明显,金兵的目的是要击溃梁山军的中军,以此来打乱梁山军的部署。王伦望着那支向自己杀来的人马冷冷一笑,对身旁的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道:“今朝就看你们的了。”

韩滔、彭玘听了这话,相互看了一眼,韩滔慨然对彭玘道:“兄弟,今朝就是你我兄弟扬名的时候了。”

当下韩滔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往空中一招,夺过身旁一名兵士手中的红色大旗,一手擎着红旗,一手提着三尖两刃刀。一马当先冲出,彭玘提着三尖四窍八环刀,纵马紧随其后。

王寅被救命金将围住,左冲右突不得脱,渐渐体力不支,露出败像。

完木陀泽看着疲于应付的王寅张狂的哈哈笑道:“南蛮子,本将看你还是个角色,如果你肯下马归降,本将任你做我的副将,如何啊!哈......哈......”

王寅也不答话。依旧奋力舞动蛇矛厮杀。就在这时,杜壆挺枪杀了过来,叫道:“兄弟莫慌,杜壆来也!”

韩滔彭玘刚刚领军冲了上去,王伦道:“大纛传令。全军突击!”

王伦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面绣着“王”字的大旗在空中左右挥动。紧接着,百面战鼓同时被擂出震天动地声音。

埋伏在王伦身后的关胜、牛皋和石宝率领着一万骑兵,听了声音,立时群情激奋,他们都知道,这是冲锋的信号。

霎时间,一万梁山骑兵犹如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摆成锋矢阵型,向着前方汹涌而进,直向金军的中军冲杀了过去。…,

金军见了,也不示弱,翰离不身旁的一个金环大将道:“兄长,让我去会会这些南蛮子!”

这金环大将身材魁梧,气宇轩昂,头戴一顶金镶象鼻盔,金光闪烁;旁插两根雉鸡尾,左右飘分。身穿大红织锦绣花袍,外罩黄金嵌就龙鳞甲;坐一匹四蹄点雪火龙驹,手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此人正是大金国的四太子完颜兀术。

翰离不道:“梁山贼寇不必宋军,不可大意!”

金兀术道:“管他什么军,只有打过了才知道是什么货色!”

翰离不看了一眼金兀术,觉得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如今在战场上,没有退路,也却入金兀术所说的那样,只有打过了才知道是什么货色。于是道:“好,本帅给你一万精锐骑兵,与和这伙贼寇较量较量吧。”

当下,金兀术提着手中的螭尾凤头金雀斧道:“太祖阿骨打的子孙们,跟我一起去杀贼啊!”

当下首先一马当先,迎着在最前面的韩滔彭玘冲了过去。

两军对进,不到片刻功夫就已经兜头相撞,两军阵前顿时一片人喊马嘶,人仰马翻!

韩滔一见那金兀术的装束就知道他绝非一般金将,心中暗道:“拿住了他,我韩滔从此名扬天下矣!”随即,提着三尖两刃刀纵马向金兀术冲了过去。

金兀术早就看见有人向自己杀来,他故意装作不知,当韩滔冲到他身旁时,金兀术突然张开大口对着韩滔一声咆哮,其声如惊雷,势如山崩石裂。韩滔的战马受了惊,人立而起,几乎要将韩滔掀了下来,韩滔急忙去驾驭战马,就在这时,金兀术提着螭尾凤头金雀斧,临空劈来,韩滔急忙双手握着三尖两刃刀去挡。不想金兀术这一斧使出了他凭身的起来,韩滔那里挡得住。连兵刃待韩滔以及那战马,都被金兀术砍成了两半。可怜百胜将名未扬成,却殒命沙场。

此一章梁山军折了一员将佐:韩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三章 晋国覆亡

天目将彭玘一见韩滔被杀,心中又惊又怒。他与韩滔经年累月在一起,二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彭玘心中明白,他的武艺不如韩滔,能将韩滔劈死马下的敌将断然要比他厉害,可是他见了韩滔被杀,如何按捺得住心中怒火,当下提着三尖四窍八环刀向金兀术冲了过去。可是彭玘还没有冲到金兀术身旁,一个金国装束的将领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金将不是别人,正是被梁山军击败的宋军将领,如今投靠了金国的陶震霆。陶震霆舞动熘金火枪,腰间挂着两柄卧瓜锤,径直向彭玘杀去。

此时的大名府城外到处都在厮杀,都在混战,战场的每个角落都遍布死人、死马、燃烧的战旗和损坏断裂的军器。

彭玘与陶震霆两马相交,两班兵刃相交,火花迸发。

“卖国贼子,还不下马受死!”彭玘怒喝道。

陶震霆心中明白,自己投靠金人,帮着金人杀戮汉人,那确实是在卖国,可是卖国了又如何?只要能攻破东京,剿灭了梁山贼寇,那他陶震霆就是新朝的从龙之臣,卖国不卖国,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他听了彭玘的怒喝,心中杀心更甚,奋起一枪,向彭玘刺了过去。

彭玘早有防备,身子一侧,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枪,可是就在这时,陶震霆一支脚暗暗的钩起一柄卧瓜垂,乘着彭玘避开熘金火枪的时候。猛然将卧瓜垂踢了出去,正中彭玘的胸膛。“嘭”的一声,彭玘坠下马来,口吐鲜血。陶震霆纵马上去奋力一枪刺中彭玘的胸膛。猛得一挑,将彭玘挑上了半空之中,又重重的坠在了地上。彭玘眼看活不成了。

“贼子休得张狂,还我兄弟性命来!”陶震霆正在得意洋洋的看着已经成了一具死尸的彭玘的时候,但见一员大将,身披绿袍,手舞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马向陶震霆杀了过来。

雷震霆见又有一个梁山贼寇来送死。他纵马迎了上去。金人前番南下之所以没有能灭亡赵宋,正是因为这些贼寇,而如今金人在此南下,又是这些贼寇作梗。陶震霆心中暗道:“只要我杀得贼寇多了,杀得汉人多了,金人怎能不对我刮目相待?日后灭了赵宋,那还不是高官任我坐,骏马任我骑?”

可是这个冲杀过来的梁山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大刀关胜。

当关胜要接近陶震霆时,他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拖在地上,径直向陶震霆冲了过去。那青龙刀被在地上拖行。与石子相击,火光四射。

此时的关胜犹如那劈波斩浪的夜叉。金兵们见这个贼将勇猛威武,纷纷退让。那个敢上前阻拦。

陶震霆也被关胜的英姿所惊得呆住了,但是强敌在前,他也不得不勉力挺枪抵抗。

关胜先声夺人,陶震霆如何能敌?只三个回合,陶震霆的枪法便已然是散乱无章,这时,陶震霆故技重施,又将另一个卧瓜垂向关胜打了过去。

就在陶震霆暗中用脚钩垂的时候,只听一个声音大喝道:“贼子,休使暗器!”话音刚落,陶震霆余光看见一个大将,骑着卷毛马,举着劈风刀向自己的头顶砍了过来。

试想区区一个陶震霆如何会是关胜石宝两位当世数一数二的猛将的攻击。陶震霆正要去抵抗石宝的劈风刀时,关胜一刀将陶震霆的那颗贼头给枭了下来。…,

熘金火枪从陶震霆那无头的尸身手中掉落了下来,尸身最后无力瘫软了下来,最后坠下马来,被千军万马踏做了肉泥。

在不远处与梁山军厮杀的金兀术见了,心中暗暗叹道:“人说南朝人柔弱,不想还有这般英雄人物!”

就在王伦领着主力大军在大名府与金国的东路军血战的时候,田虎也在汾阳城下与西路的金军对峙着。

王伦的梁山军在大名府城下与金军的战事虽然称不得顺利,但是却比田虎的晋军要顺利得多。

田虎的晋军虽然也是凶悍异常,可是田虎不是王伦,王伦在金军第一次撤退的时候就知道,金军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会第二次南侵,这些田虎当然是无从知晓的。

田虎原本还准备再太原城的原址上重建城池,以抵抗金人,可是,城池还没有建成,金人的铁骑便犹如洪水溃堤一般冲杀了过来。如果不是镇守太原的晋国太师卞祥沉着镇静,指挥得当,在太原足足抵抗了金人半个月,给了田虎些许的时间在汾阳调集军马,筹集粮草,整备军器,修缮城墙,恐怕汾阳也已经成为了金人的囊中物了。

汾阳城已经被金军围攻一个多月了,城中的粮食只要节约食用,虽然还能勉强吃上三个月,可是医药缺少,很多晋军的伤兵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命归黄泉。

而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个,最危险的是金军一面围困汾阳,一面派军去攻略田虎势力范围下的其他城池,晋军虽然奋起抵抗,但是终究是事出仓促,没有统一的指挥,很快,那些晋国兵将或死或降或逃走,飞回湮灭。

燕青、杨雄、石秀、耶律大石等人虽然领兵协助田虎抗金,可是燕青终究兵寡将少,在一次与金人的激战后,燕青的军马损失了十之五六,邹润邹渊叔侄也战死沙场,最后燕青只好领军退回了青石峡,再也没有能力出击了。

金军继续围攻汾阳,田虎亲自指挥抵抗,金人又攻了一个月还是不能攻克,最后粘没喝在田虎麾下一个名叫山士奇的指点下,挖开了汾水,灌淹汾阳。

粘没喝将自己的营寨扎在高地上,看着滔滔河水灌进了汾阳,拍手叫号道:“哈哈,原来河水也可以让人亡国啊!”

不多时,汾阳一城,只剩得东门无水;其他的各门,都被水淹。田虎眼睁睁的看着河水灌城阙没有一点办法。

又过了几天,河水退去后,降将山士奇独自一人纵马道汾阳西门,见守御的将领是田虎麾下的大将唐斌。

山士奇冲着城上喊道:“请唐将军出阵答话。”唐斌见是壶关守将山士奇,怒斥道:“晋王待你不薄,如何叛投敌国。”

山士奇道:“田虎残暴不仁,自攻占汾阳后,便作威作福,盘剥百姓,与那宋朝昏君有何分别?当初我等投效他,不过是见昏君当道,想还天下一个清净,哪知驱狼来虎。如今金朝皇帝仁义广播,良禽择木而栖,将军何不与我等一同归顺天朝,扫平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自己也能落个从龙之臣,名垂青史,岂不美哉?”

此时的田虎已然是大势已去,唐斌闻言,也是一愣,想到田虎的作为,更是半晌做声不得。粘没喝一见唐斌有归降的心思,便也打马出阵以汉话道:“我朝天子上奉天意,下顺民意,岂是田虎之辈可比。目下我朝大军压境,晋国赵宋亡国就在询月之间,将军难道部位自己的前途某一条出路吗?”…,

唐斌闻言,也是一震,看了看山士奇,艰难的道:“晋王行为确实令人失望,但我既在他麾下,也不得不尽力而为。”

粘没喝还要劝时,山士奇轻声道:“元帅,不用再说了,今天晚上奴才自有计谋让这厮归顺。”

到了夜间,山士奇让一个金兵将一封自己的书信射上汾阳城头,被唐斌的心腹拾到以后,交给了唐斌,心中无非是全唐斌投降,要他捉拿田虎乔道清和卞祥一类的话语。唐斌看完了书信,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沉思了片刻,最后他将拳头在太师椅的副手上狠狠的一锤:“干了!”

次日清晨,金军又开始围攻汾阳,已经精疲力竭的田虎和乔道清卞祥在城上督战。城下粘没喝亲自指挥攻城,金兵疯也一般的攀着云梯而上。田虎、乔道清和卞祥三人东西奔走,誓死抵抗。

从清晨战到中午,金军稍退,田虎等三人也疲惫的昏昏沉沉,他们都讲武器或放在地上,或靠在墙边,坐在门楼上休息。

不一会儿,唐斌手提朴刀,领着一百多兵士到了田虎亲自防守的北门,一见田虎和乔道清卞祥正在睡觉。他知道机会到了,他向身旁的同伙递了个眼色,同伙们乘着田虎的兵士们没有防备,一起动手,杀死了几个准备起身反抗的士兵后,一把将田虎卞祥按在了地上,乔道清较为机警,一见有人向自己过来,提剑起身抵抗,想他如何会是唐斌的对手,只两个回合,唐斌一朴刀将乔道清砍死在了城头之上。

唐斌一见得手,连连在城头上摇动白旗,引金军来到城下。唐斌站在城上交到:“田虎卞祥被我捉住了,被我捉住了!”说罢,他一刀砍在了晋国王旗的旗杆上,一面绣着“晋”字的大旗,吱呀一声,倒下了城去。

此一章梁山折了三员将佐:彭玘、邹润、邹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四章 决战大名府(1)

残阳如血,映红了狼烟四起的汾阳天空。

唐斌在擒获了田虎与卞祥后,立刻打开了城门,放金军进了城。

金军大队人马进了城,立即一面下令堵住河堤,一面在城中杀戮劫掠百姓。

粘没喝与山士奇坐在城楼上,提取了田虎与卞祥。

卞祥的身材虽然高大,却被绳索捆作一团,田虎也被五花大绑。

粘没喝坐在一张行军椅上,山士奇站在他的身后。

当田虎和卞祥被押到粘没喝面前时,一个金军兵士抄着汉话喝道:“见了我大金国的元帅,你们还不跪下!”

田虎的龙袍虽然破洞斑斑,头发也凌乱得不成样子,但依旧是昂首挺胸,面无惧色。他听了金兵的怒喝,冷笑一声,“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道:“什么东西!”

那两个押着田虎的金兵见田虎不屈服,便一起用脚狠狠的踢他的膝盖,只望他吃痛跪倒。

这时,卞祥猛地冲了过来,用身子将那两个金兵撞了个四脚朝天,喝道:“你们这伙金狗,休得对我家陛下无礼!”

田虎冷然道:“太师,不用在乎,两只狗崽子奈何不得寡人的!”

“哈哈,”粘没喝见了田虎和卞祥都是凛然不屈的真汉子,心中甚是佩服,他回头看了一眼山士奇,一脸的不屑,然后对着田虎卞祥二人笑道:“田虎,你也算是一条好汉。如今你国破家亡,还有甚话好说,本帅给你两条道路,第一。本帅一声令下,将你砍作两段;第二,你归降本帅,本帅领着你去覆灭南朝,以圆你推翻南朝的夙愿,两条路,你选吧。”

田虎冷冷一笑,问身旁的卞祥道:“太师。你选哪条路?”

卞祥想也没想,便道:“选他娘个蛋!”

“好!”田虎高声赞道:“咱们大晋国的君臣,岂能由金狗左右!”说罢,转身一脚。将一个站在自己身后的金兵踢翻在地,猛然冲去,一跃上了城墙,看见城墙下面密密麻麻的站着被俘晋军将士,顿时黯然神伤。但他没有犹豫,猛地一头,栽下城去,只听得“咔嚓”一声。摔作一团肉泥。

田虎的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粘没喝没想到田虎竟然会选择这样的结局,就在田虎跃上城墙的那一刻。他也站起了身来,想拦住田虎,可是却没有下令,田虎虽然是他的手下败将,但英雄惜英雄,这样或许是田虎最好的选择。

卞祥见了,哈哈大笑道:“好,死得好啊!陛下,微臣来也!”说罢,他也步了田虎的后尘,从城头上飞跃而下。

粘没喝慨然道:“都说南朝人懦弱,如果这些英雄好汉能为宋帝所用,我辈安能南下半步!厚葬他们吧。”

西路金军在汾阳休整了三日以后,继续南下,很快十余万金军从落口渡过了黄河,攻破了汜水关,攻占了郑州,兵临东京城下。

岳飞领着第三军团的两个步兵军,昼夜兼程,往北疾进。起初走汉水,到还便捷,可是自过了襄阳,一路的旱路,那如何能有骑兵快速,就在粘没喝攻灭田虎,兵临东京的时候,岳飞才领着军马堪堪赶到潼关城下。

这潼关是由东往西的第一要隘,古时候又称作函谷关,自古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名声。而如今大宋王朝行将就木,那守关的将领早已弃关而去,岳飞基本上就是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潼关,接下来,他就在潼关安营扎寨,听候王伦的将令,临行前,王伦嘱咐过她,如果再在没有王伦将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无论杀敌多少,一律以抗命之罪,斩首示众。岳飞从王伦的脸上看出王伦这次没有和他开玩笑,是真的。…,

战事已经结束。冬天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王”字尚依稀可见。主战场北面的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狼头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南面山头的梁山军,随时准备再次冲杀。南面山头的梁山军,也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同样愤怒的望着北面山头的金军,同样准备随时冲杀。在让百草折倒的卷地寒风中,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翰离不对金兀术道:“这梁山贼寇果然厉害,在我十万铁骑的冲击下,还能与我军打个不败不胜,果然名不虚传啊!”

金兀术冷然道:“元帅,该是使出杀手锏的时候了。”

翰离不道:“你是说拐子马?”

金兀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万精锐三人位联,贯以韦索的拐子马,道:“梁山贼寇与我大金铁骑打了整整一日,已成强弩之末,如今只要这拐子马一个冲击,定然可以一战成功。”

翰离不道:“可是要是拐子马冲杀上去不能一战成功那该怎么办?那我军的锐气可就丧尽了。”

金兀术道:“元帅,这征战杀伐之事,哪有万无一失的?可是据探马来报,粘没喝元帅的大军已经过了黄河,正在攻打东京,如果我军再不能冲杀过去,那攻占东京,覆灭赵宋的不世之功,可就是粘没喝一个人的了。”

翰离不听了这话,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金兀术,当下大喝一声:“拐子马,全军冲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五章 决战大名府(2)

呜——呜——呜——

响彻半空的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从前方隐隐传来,王伦知道,金军又要开始进攻了。接着,吴用将手中的马鞭往前一指,道:“王头领,快看,金军后阵的拐子马上来了。”

王伦死死的盯着前方正在调整阵型的金军拐子马,他对了卢俊义道:“卢员外,你亲自传我将令,狗日的们出杀手锏,也该咱们亮家伙了!”

当下,卢俊义接过大纛旗,在空中挥舞。梁山步军见了大纛传令,立时纷纷上前。

第一排是盾牌手,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和第五排的兵士们一起端着一支碗口粗细的长矛缓缓上前。

就在梁山军在排兵布阵的时候,金军的拐子马,三骑一排,蜂拥向梁山阵上冲杀了过来,那拐子马拥起的尘土,直遮蔽了半边天色,马蹄声震天动地。

梁山阵上也顿时响起了百面战鼓同时擂动之声。

大战开始了。

金军惯用的战术是游骑先出,骑阵剧中,步兵在后。这次金军也不例外。

当金军的拐子冲到离梁山军阵地不远处的时候,突然从拐子马的后面闪出两支游骑,梁山军中关胜、林冲也同时冲了出来,徐宁领着五百名钩镰枪拥了出来。

金军的这些游骑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而关胜、林冲和徐宁杀出来就是为了阻挡金人的试探。不能让他们看清楚梁山军的真正克敌利器。

两下里一交锋。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金军的游骑如何会是关胜、林冲、徐宁和五百钩镰枪手的对手,不到片刻的功夫,千余金人游骑都被梁山军杀了个干干净净。

翰离不和金兀术见了,笑道:“南朝人着实的呆板,他们以为我大金国的拐子马还是南朝的连环马,哈哈,今朝就让他们长长眼界吧。”

金兀术道:“元帅,我军虽然精锐尽出,但这梁山贼寇也都不是等闲之辈。还是留三分戒心为好。”

翰离不听了金兀术的话,笑道:“四弟,方才拐子马没有出击的时候,你让本帅将拐子马尽数派出。如今拐子马出了,你反倒小心起来,这是什么道理啊?”

金兀术道:“元帅,拐子马没有出击的时候,末将以为只有出了精锐才能克敌制胜,而如今既然精锐尽出,元帅只有小心使用,才能克敌制胜。”

翰离不虽然称呼了金兀术一声四弟,但金兀术却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依旧谦卑的答话。这让翰离不时分的满意。翰离不听了金兀术的话,赞道:“四弟说的有理。”

就在翰离不和金兀术对答的时候,金军拐子马与关胜、林冲、徐宁的钩镰枪手相遇。这拐子马的兵士从人到马,全身都被重甲防护,就是马蹄的地方,也被铁甲包裹,那钩镰枪想钩马腿,如何钩得动,只片刻的功夫,五百钩镰枪手不是被拐子马撞到。就是被骑兵砍杀,五百人只有百余人随着关胜、林冲和徐宁往回落荒而逃,活了性命。

当拐子马冲到离梁山军步兵一箭之地的时候,拐子马上的骑手突然一面纵马奔驰,一面纷纷拉弓射箭。梁山步兵虽有盾牌守护。可是还是有许多的兵士在箭雨袭击以后,中箭身亡。

在一阵箭雨过后。拐子马又开始冲锋,当两军即将兜头相撞之时,突然冲梁山军的盾牌之间伸出无数的碗口粗细的长矛来,密得犹如芦苇杆一般。…,

金军的拐子马撞了上去,有得被长矛刺穿,没有刺穿的却冲不过去,被死死的顶住。这拐子马一旦冲锋起来,便不能停,后面冲来的拐子马践踏前面的拐子马,一波一波,践踏成了一团。

接着,解珍、解宝、卓万里、鲁智深、糜胜、郁保四、施全、赵云、梁兴、何元庆十员步将,各操起兵刃,领着两万步兵,冲锋出来,只冲着拐子马骑兵的头上砍去。这拐子马的骑兵浑身虽然都被铁甲包得犹如粽子一般,但脖子那里和身子上的各个关节处却是软肋。金兵都身着重甲,梁山军都身着战衣,金军都蹬着牛皮靴,梁山军都穿着麻鞋,一笨一巧,相差太远,每每只一个回合,便被砍翻。

翰离不和金兀术看了这般情势,都是大吃一惊,金兀术瞪着双眼,道:“请元帅允许本将领兵冲锋!”

翰离不大叫一声:“全军突击!”

金兀术立刻提斧跃马,冲了出去。

就在梁山军大战金军拐子马的时候,金军的步军也冲了过来,两军相遇,两下里混战厮杀起来。

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各挺一条双股叉,见了金兵便戳翻在地,兄弟两个各将手中的双股叉舞得泼风一般,任谁也进不得他们的身。突然,百忙之中,一支冷箭,正中解珍的额头,解珍顿时觉得疼痛钻心,不能自持,仰面倒了下去。解宝一见哥哥中箭到底,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哥!”而此时解珍已然不能说话了。解宝寻着箭道往了过去,但见一个金将,骑在马上,正自鸣得意的哈哈大笑。

解宝将解珍的尸身放得平稳,啊得嚎叫一声,提着双股叉只向那金将冲了过去。那金将也不慌张,见解宝又冲了过来,他搭箭拉弓,又射解宝。既然解宝有了防备,这箭如何射得中他?当解宝冲了过去,猛地往下一钻,一叉戳在那战马的肚皮之上,那战马哀嘶一声,倒了下去。那金将身手灵活,战马还未完全倒下,他已跳了下来,抽出腰间的腰刀和解宝厮杀起来。

鲁智深见解珍被冷箭射到倒,气得大叫一声,舞起水墨禅杖,只向金军打去。就在这时,金兀术领着骑兵也冲了上来,两个金骑见一个大胖和尚十分的了得,已然打翻了他们数百兵卒,于是二人骑着马向鲁智深冲了过去,心想,就算兵刃上不了你,你也要被战马撞倒,只要将你撞倒,后面人踩马踏,还不将你踏成肉泥?

当那两个骑兵冲到鲁智深身旁时,鲁智深猛得意禅杖将一个骑兵连人带马都打翻在地,但禅杖已经使老,收不回来,鲁智深干脆将禅杖扔在地上,大叫一声,其声如惊雷,势如山崩石裂,那金军骑兵只听耳畔嗡的一声炸响,心胆俱惊,鲁智深使出浑身的气力,一拳打在那战马的颈部,只听得嘭得一声,那战马顿时一双前蹄跪倒,倒地毙亡。鲁智深拾起禅杖,却不用禅杖打那金兵,而是一脚踢在那金兵的头上,只听得脖子处咔嚓一声响,那金兵立时身亡。

王伦看见金人的骑兵也上来了,对身旁的卢俊义道:“卢员外,看你的了!”

卢俊义也不答话,将手中的麒麟黄金矛临空一指,大吼一声道:“兄弟们,杀啊!”

立时厉天润、关胜、林冲、石宝、徐宁、索超、秦明、汤怀、杜壆、牛皋、罗延庆、王寅、

呼延灼、张宪、单廷圭、魏定国、杨再兴一干骑兵将领领着梁山军的全部骑兵,随在卢俊义的身后,卷起半空的黄尘,向战场上杀了过去。…,

解宝和那金将战了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一对混战的梁山军和金军将他们冲开。那金将冲着解宝狂妄的哈哈一笑,似乎在嘲笑他老爷杀了你的同伴又如何?你杀不了老爷,老爷去也!

那金将又砍杀了几个梁山兵士后,消失在了混战之中。解宝如何忍得下这口而起,他纵身跃起,一叉戳翻了一名金兵后,在那即将倒下的金军尸身上一点,全身临空,隐约瞧见了那金将,猛得将手中的双股叉投掷出去,将那金将从背后扎了

个对穿,那金将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解宝,仰面倒下,却被双股叉支住,气绝身亡。

就在梁山军在和东路金军血战之时,西路的金军却在猛攻东京。此时东京的宋军只有三万余人,虽然拼死守御,又如何是金军的对手,只战了不过两三个时辰,便死伤大半了。

粘没喝终于把东京的外城攻破。赵佶赵楷父子躲进宁德宫,只会披头散发、顿足捶胸得祈求老天爷保佑。此时李纲宗泽早已被蔡京童贯得辈排挤得出了京城。当金军打到内城的宣化门时,蔡京向赵佶赵楷父子举荐了一个道士,名叫郭京,说他有法力,可以退敌。郭京生了城墙,命令守城的兵士一起下去,大开宣化门向城外的金军反击,他在城头施法助战。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出城反击的宋军全军覆没,金军乘势杀入城中,四面放火。内城一失,大势休矣。无数的老臣儒士纷纷投河悬梁自尽。

蔡京、童贯和郭京等辈急忙向金人投降,并献上了皇族的名册。赵佶赵楷父子无路可逃,也只好做了俘虏。在蔡京童贯的引领下,从后妃、太子到所有的皇族都被金人捉了个干干净净,无一人走脱。

赵匡胤建立的大宋朝,自此灭亡了。

此一章梁山折了一员将佐:解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六章 决战大名府(3)

就在金军攻陷汾阳,南下以后,燕青、杨雄、石秀和耶律大石等将又率领麾下的残兵企图偷袭涿州和易州,以期截断金军后援,不想金军作战从来不用后援,他们是打到哪里便抢到哪里,纯粹的以战养战。燕青等人此战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不禁没能攻占涿州易州,反而全军覆没,就是耶律大石也和他的四个侄子在作战之中被金人冲散,不知了去向。

最后,燕青、杨雄、石秀与陶宗旺四人只好乔装南下,到了东京,正遇着金人围城,他们便在城中寻到了武松、孙新和顾大嫂,就此在城中隐蔽了起来。

此时,武松、燕青、杨雄、石秀、陶宗旺、孙新、顾大嫂七条好汉在城中困居在孙新的酒店之中。

此时的东京城已被金人占了,赵佶赵楷父子也被押着往北而去。武松燕青等七人正在酒店中吃着闷酒,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众人都是一惊,各操兵刃在手。

“谁?”孙新警觉的问道。

“我,时迁。”

众人一听是自家弟兄都松了口气。顾大嫂将门开了,但见鼓上蚤时迁进来。

武松问道:“时迁兄弟,如今这东京都被金人占了,为了个水泄不通,你是如何进得城来?”

时迁道:“莫急莫急,先给口就吃吃,这嗓子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众人看着时迁尖嘴猴腮,一副猴急的摸样。都一起微笑。顾大嫂给时迁筛了一碗酒,时迁端起一饮而尽,抹去了嘴角边的残酒道:“武都头,你问小弟是如何进得城来。你也不想想,小弟过去做的是什么营生?这小小的东京城墙能拦得住我的出入吗?”

武松笑道:“我如何忘了这一截了?”

时迁看见燕青和杨雄、石秀、陶宗旺三人,惊讶的“咦”了一声,问道:“四位哥哥不是在太行山吗?如何又到了这里?”

燕青道:“一言难尽啊。”于是将兵败覆没的是事情说额一回。时迁叹息道:“这金人端的是厉害,我梁山弟兄几乎是全伙出动了,如今只战那东路金军都甚是吃力,想那宋廷覆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孙新问道:“大名城外的鏖战。我兄弟可有伤亡?”

时迁看了一眼孙新和顾大嫂,抿了抿嘴唇道:“解珍哥哥阵亡了。”

解珍和孙新顾大嫂是亲戚,他们夫妻二人一听解珍阵亡了,都不禁垂下泪来。

在场的人都沉下脸来。武松“嘭”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叫道:“狗日的金人,爷爷迟早要将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孙道轻弹了弹眼角的泪水道:“哎,这金戈铁马的,殒命沙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说这话一时宽慰自己。一是安慰自己的妻子。

时迁岔开话题道:“王头领让小弟来对武都头说,金人占了东京,你们不可妄动,只待王头领再大名府击败了东路金军以后。来打东京时,你们方可从中接应。”

武松道:“金人有十多万人驻扎在东京。一旦听闻大名府有战事,定会去夹击我军。这大名府距离东京又不甚远,一旦金人真的去了,我军可就危险了。不如我们兄弟在这里闹腾一番,让金军一时也不敢乱动,也好给王头领争取些时间啊。”

时迁道:“这个请武都头放心,戴宗哥哥如今去了潼关,让岳飞兄弟领着第三军团来打东京,牵制金人的西路大军。”…,

武松道:“这样正好,我们兄弟了可以接应岳飞兄弟的军马入城。”

时迁一听这话,心中暗道:“王头领果然是料事如神,早知武都头会难不住性子的。”忙道:“武都头不可造次,王头领说了,岳飞兄弟的第三军团端端攻不下东京,他的目的只是牵制金人而已,列为哥哥切不可过早的暴露了出来,坏了王头领的谋略。”

武松叹了口气道:“那就听凭王头领的将令吧。”

在大宋的宫廷之中,粘没喝正睡在宋帝赵楷的龙床上,搂着两个汉人的女子风流快活。忽然一个金兵站在门外禀道:“喝里色将军求见。”

那金兵正说着话,只听粘没喝爽快的长叫了一声后,极不耐烦的喝问道:“他有什么事吗?”

“喝里色将军说,完颜斜也大元帅让他来传达圣上的圣旨。”

粘没喝一听来了圣旨,忙起身穿衣,道:“让他在紫宸殿稍等,本帅立刻便来。”

粘没喝穿戴整齐后,来到紫宸殿上,只听喝里色道:“粘没喝元帅接旨。”

粘没喝躬身跪在地上道:“臣听宣。”

喝里色道:“大金皇帝诏曰:粘没喝元帅一举攻破东京,混一天下,劳苦功高,加封粘没喝为金源郡王,钦赐。”

粘没喝一听金帝封自己做了王爷,心中甚是欢喜,这称王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终于得愿以偿,如何不喜?

粘没喝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喝里色道:“因为江南还未平定,各处的南朝余孽还在图谋造反,陛下让元帅立张邦昌为帝。”

“什么!”粘没喝一听这话,心中又惊又气,他自己为大金国东拼西杀,也只封了个王,而这张邦昌不过是个前朝的叛臣,余孽小丑而已,金国的皇帝却要封他为皇帝,这让粘没喝心中如何能不气?他阴沉着脸色问道:“难道我们女真勇士就没有一个能比这张邦昌厉害吗?陛下为什么要封一个叛臣走狗为帝?”

粘没喝的反应,金帝早有预料,喝里色临来前完颜斜也也交代过如何对待。喝里色微微笑道:“元帅,这张邦昌的角色,如今我女真勇士中确实无人能够代替。”

“哦。”粘没喝斜眼瞪了一回喝里色。

喝里色笑道:“请元帅想想,这张邦昌是汉人,咱们女真勇士中有汉人吗?”

“汉人又如何,本帅杀的汉人岂只百万。”

“那再问元帅,元帅麾下有多少军马?”

“十三万铁骑!”粘没喝说出数字的时候,一脸的自豪。

“那请问元帅,这天下有多少汉人?”

“任他再多,本帅也可以杀得干干净净。”

喝里色道:“请元帅想想,如今我军只是攻占了南朝的都城,西边还有西蜀没有占领,南边还有王伦没有平定,再往南还有岭南没有攻灭,如果这些地方都要我大金的勇士去一一厮杀,恐怕还没统一天下,我女真人就亡国灭种了。所以,陛下立这个张邦昌为帝,就是

借他汉人的身份去笼络那些愿意投降的汉人,然后再让汉人去互相残杀,这样我大金便可少流点血,少一些孤儿寡妇。”

粘没喝听了喝里色的话,沉思了片刻,问道:“那蔡京的威望比起这张邦昌要高得多,陛下如果立蔡京为帝,不是可以更好的笼络汉人吗?”…,

喝里色道:“正是因为蔡京的威望高过张邦昌,所以就不能立蔡京为帝,陛下的目的是要汉人互相残杀,不是要汉人团结一心。”

粘没喝道:“那本帅就立这儿张邦昌为皇帝吧。”粘没喝想了想,问道:“他的国号是什么?”

“大楚。”

大名府外的混战还在继续着,金军的拐子马几乎是全军覆灭,这让翰离不心中又气又恨又是惋惜。一时间两军陷入了对峙。

翰离不问身旁的一个兵士道:“粘没喝元帅攻占了东京,为什么还不发兵来救援?”

那兵士道:“元帅,奴才已经派了几拨人去东京了,可是却就是不见粘没喝元帅的军马啊。”

翰离不咬着牙狠狠的骂道:“混蛋!”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兵士道:“元帅......不好了,梁山贼寇从我们的身后杀来了!”

“什么?”翰离不回头望去,果然看见漫天的黄尘中裹挟着一面大书着“杨”字的大旗,杀气腾腾的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有一个兵士道:“元帅快看,那......那边也有!“

翰离不又看见绣着“郑“字的大旗,在一彪骑兵的簇拥下向自己这边杀了过来。

“慌什么!“翰离不断喝一声:”取我的大环刀来!“

一个兵士跪在翰离不的面前,双手奉上大环刀。翰离不道:“女真族的勇士们,随本帅一起杀贼去啊!”

原来这冲过来的两支军马一支是齐州知州青面兽杨志率领的两千骑兵,另一支是兖州知州魔王郑彪率领的一千骑兵,他们虽然没有接到王伦的将令,但还是领着麾下能调动的所有军马赶来参战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七章 决战大名府(4)

潼关,潼关在东汉以前还没设关城,到东汉末,曹操为预防关西兵乱,才于建安元年(196年)始设潼关,并同时废弃函谷关。据《通□

》载:“自渑池西入关有两路,南路由回阪,自汉以前皆由之。曹公恶路险,更开北路为大路。”建安时改山路于河滨。当路设关,始有潼关。

潼关以水得名。《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潼浪汹汹,故取潼关关名,又称冲关。这里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势成“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

最近几日,小而险要的潼关城,大军云集,戒备得比往日更严。潼关没有北门,只有东门、西门、南门和上南门。从前天岳飞的人马开到了潼关以后,每个城门都有梁山重兵把守,严查出入。城外,所有战略要地,如满洛川和金盆坡等处,都驻满了军马,四郊帐幕罗列,骡马成群。一到晚上,鼓角互起,马嘶不断,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梁山军。

在潼关城的府衙内,身为第三军团都统制的岳飞与各军的统制和司马正在埋怨着第三军团没有骑兵不能来去如风,坐视金人攻占东京汴梁而全军无所作为的时候,神行太保戴宗风尘仆仆的入衙求见。

岳飞与众将一听戴宗来了,知道王伦必有重要军令下达。急忙将戴宗迎入。戴宗入衙坐定,喝了口水以后道:“王头领有令,命岳飞兄弟留下一部人马驻守潼关,主力立刻东进。开往东京城下驻扎。”

众将听了这个军令都是一愣,岳飞问道:“只是驻扎吗?”

戴宗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只是驻扎。”

李逵一身黑衣黑甲,背后别着两柄板斧,一脚踩在一条凳子上,瞪着一双圆眼,哇哇叫道:“俺铁牛这两柄板斧好久不曾发市,都快憋出鸟来了,王头领却是要俺驻扎。不知是什么意思?”

邓元觉依旧是一身僧衣,道:“铁牛兄弟问得好,俺也正有这么一问,如今金人在中原纵横劫掠。杀戮俺们汉人,无法无天,王头领却要咱们来占这小小的潼关,而如今却又要咱们驻扎在东京城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第三军团的弟兄王头领就这般的瞧不上眼吗?难道咱们手中的家伙什就杀不得人吗?”

戴宗笑道:“如来和尚。你误会了。如今王头领正领着梁山兄弟在大名府外和金军的东路军鏖战,如果你们不去东京城外牵制住占据东京的西路金军,一旦他们东进,夹击王头领。那我梁山军马的大势就休矣。”

邓元觉不满的埋怨道:“早知如此,王头领也给俺们第三军团调支骑兵来。如今那能让金人占了东京?”

邓元觉所说的话也正是岳飞的话,所以岳飞并未加阻拦。

王伦料到岳飞等人得了这个军令会疑虑重重。所以戴宗临来时,已然对他面授机宜。

戴宗道:“如来和尚,你想想,如果你们先行进驻东京,那会是什么结果?”

不待邓元觉回答,李逵便叫道:“那还用问?”他从背上抽出板斧,叫道:“管他金人还是银人,有一个俺铁牛劈一个,有两个俺铁牛劈一双!”

戴宗笑道:“那岂不成了你们在替官家效力,保卫东京吗?”…,

李逵一听这话,一愣:“说来也是啊,那俺铁牛不是在帮着官家吗?”

邓元觉道:“所以,王头领让俺们攻占潼关就是为了坐视赵宋亡国!”

“对,正是这样,”戴宗道:“如今赵宋的官员和皇族都被金人杀戮掳掠一空,如今该是咱们兄弟出手的时候了。”

岳飞恍然大悟道:“王头领不给咱调拨骑兵就是怕咱去和金人拼命,给赵宋做额嫁衣,是也不是?”

戴宗笑道:“岳飞兄弟知道就好。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往东京城外驻扎?”

岳飞道:“明日如何?”

戴宗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摊开在岳飞面前道:“这是王头领给岳飞兄弟的驻军阵法。王头领说这阵法叫做圆阵,第一圈和第二圈的兵士都手持盾牌,以防金人的箭弩;这第三圈和第四圈就是王头领下令特制的专门对付金人骑兵的长矛,你们在东京城外只要驻守五天,让战局东京的金人不敢东进,王头领击败东路金军后,立刻便来和你会师。”

岳飞细细的看了一阵阵图,问道:“一定要按照王头领这阵图排兵布阵吗?”

戴宗道:“王头领说了,随机应变,他这只是个参考。”

岳飞微微颔首:“战阵之事,运用之妙在于一心,岂可呆板。”

戴宗又嘱咐道:“王头领特意强调,潼关不可失。”

岳飞道:“请戴院长放心,我知道的。”

杨志和朱仝虽然各率军马加入了大名府城外的鏖战,可是他们终究兵少,只能牵扯一部分金军不能投入正面战场。

在离王伦约莫一张之地的吴玠吴璘兄弟二人见两军僵持南下,吴玠对吴璘道:“兄弟,咱们刚刚投效王头领麾下,寸功未立,如今正是好机会,兄弟可敢与兄长我一同去做番让梁山众将刮目相看的事业来?”

吴璘的双眼泛着红光,直勾勾的盯着战场道:“兄弟要如何做番事业?”

吴玠道:“如今咱们兄弟二人身边只剩下几百人的护卫亲兵,咱们的人马虽少,可是如果瞅准了机会,向金人的要害部位杀过去,或许能奏奇功。”

“那里是金人的要害部位?”

吴玠将手中的朴刀往前一指:“那里!”

吴璘顺着吴玠朴刀所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狼头旗和“朱”“杨”两面大旗绞杀在一起的地方。

吴璘双腿一夹马肚:“好,咱们现在就去——兄弟们,跟我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决战大名府(5)

吴玠吴璘兄弟二人各率自己的护卫亲兵,各挺兵刃,纵马向阵中冲去。

此时两军的将士们都在叫着劲的时候,谁也不肯,也不敢松懈半分。吴家兄弟二人,也不与混战的金军纠缠,径直往翰离不方向冲了过去。

这翰离不身旁有傅玉、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颜树德、唐猛等七将护卫,饶是杨志、朱仝武艺再是高强,也战不过他们七人。吴玠对吴璘道:“兄弟,这番狗身旁都是一班汉奸,如能杀了他们,也算是个咱汉家的好儿郎们出口恶气。”

吴璘道:“这里金兵甚多,我们兄弟当如何才能杀了他们?”

吴玠道:“擒贼先擒王,此时那七个汉奸被杨志朱仝二位哥哥缠住,我先从左边冲杀过去。金将见了,必然调兵来厮杀,你乘他调兵之时,从右边切进去,先斩断那狼头旗,便打呼金军败了,金军败了,且不说金军听不听得懂,我军的士气必然大增,那七个汉奸也必然心慌,能杀得那金将最好,杀不了他,我们就杀那七个汉奸立功!”

“好,哥哥此计甚好!”当即,吴玠领着自己的军马首先从左路杀了过去。翰离不突见有一支梁山军向自己这边猛杀过来,当下令一队金军前去迎击。吴璘一见时机到了,大叫一声:“杀!”

此时翰离不的身边只剩下三百余人护卫。一见吴璘领兵冲了过来。他也不毫不畏惧,提着大环刀向吴璘迎了上去。

翰离不骁勇非常却是吴璘始料不及,他一见翰离不纵马挺刀冲了是上来,也纵马舞刀迎上。就在两将二马兜头相击之时,吴璘虚晃一刀,避开了翰离不。翰离不一刀砍老,想要回击的时候,但见吴璘根本就没有理会于他,径直冲着他的狼头帅旗冲了过去。

“拦住他,拦住他!”翰离不凭借着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他一见吴璘的举动便明了吴璘的用意,高声道:“拦住他,不得让他斩了狼头帅旗!”

吴璘冲到狼头帅旗旁,但见那狼头旗被百余名金兵围住。吴璘砍杀了数名金兵。刚有了一条冲过去的路,又被别的金兵拦住。

吴玠见自己的兄弟几番都杀不进去,心中是很是焦急,他在砍死了当面的一个金兵后,大叫一声:“杀啊!”独自一人向那狼头旗冲了过去。

吴家兄弟的举动被王伦看得清清楚楚,吴用赞道:“王头领果然有识人之明,这吴家兄弟在这两军近三十万人的楞大战场上,竟能单刀直入,直取金贼中军,端的是两条好汉!”

王伦没有理会吴用的话。现在不是听这些阿谀之词的时候,他大叫一声:“吕方、郭盛!”

两员白袍将领齐道:“末将在!”

“上去,助吴家兄弟一臂之力。”

吕方问道:“末将若去了,谁来护卫王头领?”

王伦断喝一声:“谁他娘的要你们护卫,你们若能助吴家兄弟拔了金人的狼头大旗,那便是破金第一大功,难道你们不愿立这不世之功吗?”

吕方、郭盛二人听了这话,对视了一眼,想这年青的后生那个不想扬名立万?他们不再犹豫,各驭白马。各挺着一支方天画戟,领着一支军马犹如利剑一般,只向对阵的狼头大旗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梁山军和金军都已经使出了全般的力量,谁也再无多余的军马可以动用,胜负之机。就在谁能让谁的中军先行动摇,谁能让谁的士气先行溃散。…,

刘锜身着铠甲。团团一张胖脸上两个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当他看见吴家兄弟径直向金军的狼头大旗冲过去的时候,心中一凛:“这吴家兄弟的眼光果然老辣!可惜,可惜他们军马太少,恐怕成不了功啊!”

这时,他猛然又见一面“韩”字大旗向那狼头大旗冲了过去。刘锜冷然一笑:“韩世忠也忒沉不住气了。”

刘锜身边的一个兵士听了刘锜的话,好奇的问道:“刘将军,这吴家将军和韩将军都去夺那金人的狼头大旗了,你为何还不去啊?只要金人的狼头大旗被夺,金军必然大溃,这可是破金的大功劳啊。”

刘锜回头看着那说话的兵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战场的变化。

吕方郭盛一走,王伦的身旁少了护卫,一个金军大将看的清楚,也立刻领着一支军马向王伦直扑过来,吴用公孙胜见了,大吃一惊,叫道:“王头领,快......快避一避。”二人一面说着,一面去牵王伦的马缰。

王伦喝道:“松开!”大叫一声:“刀来!”

立时一个士兵将一并朴刀送到王伦的手上,王伦接过朴刀,掂了掂,笑道:“我还以为这朴刀很重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说话间,那员金将领着一队金军冲杀到了离他三丈之地了。

刘锜看见有一队金军想王伦冲去,他立刻双腿一夹马肚,向王伦冲了过去。他冲到王伦身旁,王伦还不及反应过来,他一把拔起王伦的帅旗,向那金将冲了过去。

因为战场上人喊马嘶,刀光剑影,那金将只看见王伦的大旗,根本就没看见王伦本人,他一见王伦的大旗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向自己冲了过来,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也好,老爷正好为大金国立下这惊世的大功,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五十九章 决战大名府(6)

就在大名府城下金军和梁山军只见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粘没喝正准备率军去夹击王伦的时候,就在这场决定天下大势走向的斗争进入最的时候,岳飞的梁山军第三军团兵临东京城下。

其实粘没喝并不是太想去援助翰离不。如果翰离不被梁山军打得大败亏输,而他一举攻占东京,相比之下,在世人眼中,他粘没喝的的用兵和能耐是他翰离不所不能相比的;反之,如果翰离不击败了梁山军,那翰离不的光辉将和他不相上下。

所以,对于东进援助翰离不,夹击梁山军,他并不热心,而如今好了,他完全不用再去理会翰离不的求援了,因为大股的梁山贼寇突然出现在了东京城下。

东京,那是赵宋王朝的京师,何等的重要,毋庸置疑,岂容有失!粘没喝有了一个光面堂皇的按兵不动的理由。

刘锜与吴玠吴璘兄弟想必起来,在梁山众将的眼中简直就是个文弱书生,可是如今的文弱书生,却一手擎着王伦的帅旗,一手提着支长枪,双腿夹紧马肚,在混战中往来冲突。

梁山兵士见了王伦的帅旗也在与金人厮杀,知道自己的大头领在和自己同生共死,立时士气大振。而金军将士纷纷回头望去,却见自己的帅旗纹丝未动,这让他们不禁大失所望。

那企图夺取梁山军帅旗的金将径直纵马向刘锜冲了过去,刘锜虽然勇猛,可是武艺却不如吴家兄弟厉害,那金将过来,他挥矛相迎,只战了三个回合。差点被那金将一刀砍翻。

梁山军的兄弟们一见帅旗动摇,一起叫道:“护住帅旗!护住帅旗!”

近处的梁山军兵士一起向帅旗扑了过去。那金将本以为梁山军帅旗摇动,梁山军的军心士气必然动摇。却不想梁山军的兵士们不仅士气未受影响,反而更加高涨,拼杀起来更是凶猛,这是那个企图夺取梁山军帅旗的金将始料不及的。

正当杨志和朱仝在和那七个宋廷的叛将傅玉、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颜树德、唐猛杀得难解难分。略现不支的时候。突然,正在和吴家兄弟鏖战的翰离不猛然发现梁山军的兵士们在那面左右摇动的帅旗的带领下,像是中要妖术一般,突然凶猛十倍,潮水一般的向金军的中军扑了过来。

当吕方郭盛冲到离金军的狼头大旗只有一箭之地的时候。被一股金兵缠住。他们兄弟二人一直在给王伦做警卫工作,何时这般痛快的厮杀过?那两支方天画戟在金军阵中左戳右挑,中着无不毙命。

正在这时,郭盛猛然瞟见马前一道寒光闪过,他的白马猛然往前栽倒,将他掀了下来。郭盛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见一道白光从半空中落了下来,郭盛急忙横戟一档。当那白光落在戟杆之上的时候。郭盛只觉得双手一麻。火光四溅。

直到这时。郭盛才看清,那道白光原来是一条镔铁棍。好在那方天画戟的戟杆也是镔铁打造,不然他早就戟折人亡了。

吕方见自己的兄弟被一个手持镔铁棍的金将打翻下马,又惊又怒,握着画戟径直往那金将的身上戳去。那金将翻身一棍,扫在吕方的坐骑上。吕方的坐骑吃痛,人立而起。在半空中打了转轰然倒下,也将吕方掀了下来。吕方郭盛兄弟二人没想在这里竟然遇到这般强敌。一起挺着画戟双战那员金将。…,

其实吕方郭盛的武艺自是不弱,只是受了突然袭击才落下马来,眼见着金将坏了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二人心中如何不怒,各使出凭身的武艺,要将那铁棍金将置于死地。

刘锜接过王伦帅旗在战阵中挥舞冲击,一为鼓舞梁山军的士气;二为吸引金军的注意,只有吸引了金军的注意方能避免金军突袭王伦,也可为吴家兄弟夺取金人的帅旗创造机会。

那企图夺取梁山军帅旗的金将被梁山军包裹起来厮杀,虽说他武艺高强,可是终究架不住梁山军的围攻,他在杀伤了数十名梁山兵士后,被杜壆一蛇矛挑下了马来。

杜壆策马靠近刘锜,赞道:“兄弟,平日里看你文质彬彬的,不想今日还有这般胆气。”

刘锜笑道:“常言道,艺高人胆大,我刘某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杜将军,我的武艺不济事,你敢接过这面帅旗往前冲杀吗?”

杜壆一听这话,二话没说,一把夺过刘锜手中的大旗:“你竟然问我敢不敢,也忒小看我杜某了!”说罢,一手舞旗,一手挥矛,大叫一声:“跟我去夺金人的帅旗啊!”

在杜壆身旁的梁山兵士听了这话,大吼一声,远处的虽听不清杜壆说的什么,但见自己的兄弟大吼一声,他们也跟着大吼一声,一起随着梁山军帅旗往金军的狼头旗方向冲了过去。

吴玠吴璘兄弟二人没有夺取金人的狼头旗,反而被金人包围,那正在围攻杨志朱仝的颜树德和唐猛一见有人要夺帅旗,他们又见傅玉、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傅玉、五人战杨志朱仝绰绰有余,于是回马过来战吴家兄弟。

吴家兄弟带来的兵士大半都一阵亡,没有阵亡的也多半带伤,如今又被颜树德和唐猛攻击,局势顿时不妙。

吴玠笑着对杀敌杀得气喘吁吁的吴璘道:“兄弟,看来咱们吴家儿郎今日要在这里阵亡了。”

吴璘道:“死便死,有甚好说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有人大叫一声:“前面是那位兄弟,花荣张清来也!”

话音未落。只听得“嗖”得一声,一支羽箭突然出现在唐猛的喉结之上,唐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一歪。坠下马来,被千军万马踏成了烂泥。

颜树德猛然看见自己的兄弟突然坠亡,大惊失色,那还顾得上吴玠吴璘,调转马头便逃。张清纵马追上。当与颜树德比肩之时,他一石子掷出,正中那颜树德的鼻梁,顿时鲜血迸发,坠下马来。颜树德还要挣扎,张清手中长枪探出,正中颜树德的喉头,要了他的性命。

原来小李广花荣和没羽箭张清是登州和密州的军马督监。他们距离战场的地方较远。所以率军来援,自然要比杨志、朱仝和郑彪来的迟了。

张清、花荣虽然杀了颜树德与唐猛,可是这个时候翰离不已经回到了狼头帅旗的下面,让亲兵亲将们将狼头帅旗团团护卫了起来。

张清道:“看小弟去夺他的大旗!”

说罢,纵马向前。花荣与吴玠吴璘兄弟要去援助的时候,却被一支金军拦住厮杀。只有张清一人冲了过去。

翰离不早看见张清向自己这边过来,可是如今他却一点也不畏惧慌张。因为他的身边有一百多兵士,会怕一个敌将吗?

张清驱马来到离窝里布一箭之地的地方勒住缰绳。翰离不用汉话问道:“来将何人?”…,

张清戳死了三个向自己冲过来的金兵。勒马在原地转了一圈,答道:“我乃梁山军军马督监没羽箭张清。”

“哈哈,原来是个无名之辈,”翰离不大笑道:“我且问你,你为何叫没羽箭?”

张清道:“百步之外,飞是打人,百发百中!”

翰离不笑道:“我却不信。”

张清左手提枪,右手早在鞍上的袋子中摸出石子在手,道:“金狗你看清楚,我先打你左手边那个持黑旗的脸,然后再打你右手拿狼头旗眼睛。”口里说时,只见他右手一扬,一个碗大的鹅卵石飞出,正中翰离不的鼻梁。翰离不被打,痛入骨髓,血流满面。翰离不知道中了张清声东击西的计谋,身又带伤,如何敢战,调转马头,伏鞍而逃。张清见金兵阵势严整,不敢追赶,自回本阵。未行几步,却听得身后銮铃声叮叮当当,响得甚急。张清知道有人身后有人赶来,他将枪横在马鞍上,一手握着缰绳缓行,一手暗取两个石子在手。他回头看去,见身后有五名金骑追来,他看准了中间两个,掷石击去,中间两骑上的金将一齐“啊”的叫了一声,翻身落下马来。张清身后还有三将,他二次取石在手,一同掷出,一石打中金将的额头,重伤落马,一石打在马眼上,那马眼睛生花,前蹄竖起,把那金将掀落马下。最后一名金将的马头已经与张清的马尾向交,他手中握着一杆大刀,高高举起,奋力向张清砍去。张清早已提枪在手,突然转身一刺,将那名金将戳了个对穿。张清下马,将那三名受伤的金将杀死,砍下脑袋,加上这一个的,一共四个脑袋,一起挂到自己马匹的脖子上,然后跃上马背,又向金兵冲杀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章 决战大名府(7)

那镔铁棍的金将却也不是泛泛之辈,想这吕方郭盛虽然不是梁山上的一流武将,可是那也是准一流,标二流,试想两人合力与他步战了三十余个回合,却占不到半分便宜。

那金将冲着吕方郭盛龇牙一笑,满脸尽是轻蔑之色。

吕方郭盛这是第一遭与金人交锋,便受人奚落,他们兄弟二人如何受得了这般腌臜气,互看了一眼,又挺着方天画戟向那镔铁棍金将杀了过去。

突然,那金将消失在纷乱的混战之中。此时的吕方郭盛兄弟二人气冲斗牛,早已将夺取金军狼头大旗的任务忘到爪哇国去了,他们舞动方天画戟直向一群金兵中冲了过去。

想那寻常的金兵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只片刻的功夫,便有四五十个个金兵丧命在了他们的画戟之下,这时,吕方郭盛猛然看见石宝正在一百多个金兵围杀,他们知道,就凭这一百多个金兵是决然伤不了石宝的,吕方冲着石宝喊道:“石家哥哥,你可看见一个提着镔铁棍的金贼也没?”

那石宝正将一柄劈风刀舞得泼风一般,阻拦的金兵不是身首异处,便是头开肚破,鲜血肚肠流了一地。

郭盛见石宝不答话,急得大叫道:“石宝,你个狗日的听见没有,看见一个提着镔铁棍的金贼也没?”

石宝一刀将一个金兵砍成了两截,血拉拉的落在地上。还在挣扎着。他听了吕方郭盛的叫嚷。百忙之中回道:“那金贼和俺战了三个回合,往北边去了。”

吕方郭盛听了这话,再杀死了两个金军的骑兵,夺了两匹骏马以后,又一起往北追了过去。

没羽箭张清一连杀了四名金将,守护狼头大旗的金军顿时士气大挫,翰离不喝道:“谁敢去取这个贼寇的脑袋!”

金军阵中却没一人出来领命。就在这时,花荣将一支羽箭搭上弓弦,叫道:“金狗,方才你们见识了我梁山没羽箭的手段。现在,老爷让你见识见识小李广的手段!”说罢,只听得弓弦弹动,“翁”的一声。一支羽箭划破长空,与空气摩擦产生一声刺耳的尖叫,直向那狼头大旗冲去。

小李广便是小李广,一箭正好射断狼头大旗上的黄绳,那狼头大旗“哗”的一声,落下了地来。

吴玠吴璘兄弟一见金军的狼头大旗,随即号令麾下将士齐声大叫:“金军的帅旗倒了!金军的帅旗倒了!”

杜壆掌着梁山军的帅旗纵横冲杀,本就大涨了梁山军的士气,如今战场上的梁山大军一见金军的帅旗果然不见了,士气又是更高涨。而金军见不见了自家的帅旗。那顿时便人心惶惶,再也无人肯拼死厮杀。

傅玉、庞毅、李宗汤、欧阳寿通四人正围着杨志朱仝厮杀,一见金军纷纷后退,他们凭借着自己多年行军征战的经验,知道此时的金军已然是败像已露,他们已经撇下杨志朱仝,拥到翰离不的身旁道:“大帅,帅旗落地,军心已乱,不如先行后撤一步。但重整军马,再来厮杀吧。”

翰离不大吼一声:“放屁,现在哪能下令撤退?传本帅号令,全军冲击,力求一举击破梁山贼寇!”

话虽这样说。可是如今就算翰离不下令冲杀,又有几个金兵还敢不要命的去和梁山军对战呢?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就算是当世无匹的金军也不能扭转此时此刻的这个局势了。…,

王伦吴用公孙胜立在土坡上,看见潮水般向金军冲杀过去的梁山军心中不禁都松了一口气,吴用向王伦拱手道:“恭喜王头领,这场我梁山军有史以来的大恶战,我军终于是胜了。”

王伦淡淡的道:“胜既胜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甚好恭喜的——通令全军,除了骑兵继续追击外,步兵全部停下,按营寨扎,收治伤兵,埋锅造饭,全军休息三日,准备进军东京。”

吴用听了王伦的话,尴尬的一笑。公孙胜问道:“王头领,此番正是一举歼灭金人东路军的时候,为什么只要骑兵追击,而不是全军同追呢?”

王伦沉默了片刻,道:“如今东京的局势并不明朗,金人虽然灭了赵宋,擒获了赵宋的皇帝与太上皇,可是忠于赵宋的臣子还有多少没有被金人清理掉,金人这把刀子还不能立刻就毁了,只要将他们击钝便可,钝刀子对我梁山一时难以造成伤害,可是对赵宋的那些亡国之臣,还是有着足够的杀伤力的。”

吴用道:“那王头领让骑兵追击就是要将这柄刀子彻底的击钝咯?”

“正是,”王伦道:“命令追击骑兵弟兄,一律不许过河,只追到黄河南岸即可,能杀多少是多少。”

吴用拱手道:“遵命。”随即让一个兵士去追赶举着帅旗冲杀的杜壆,让他用帅旗传达王伦的将令。

吕方郭盛二人骑着夺来的战马在战场上寻了许久,也不见那镔铁棍金将的踪影,兄弟二人不仅又气又恨,但见金军开始溃败时才想起了此行的任务,不禁一起叫道:“不好,咱们将正事给忘了!”

这时,又见杜壆手中的帅旗再传令,于是二人一起道:“走,再去杀一遭,无论如何咱们兄弟二人今朝不能空手回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一章 议打东京

大名府之战,梁山军虽然胜了,却也是惨胜。三万余骁勇战士,殒命沙场,若加上那些因伤致残者,梁山此战足足损失了精锐四万有余。

梁山军的大营就扎在大名府城外,除了受了伤的兵士被运到城中治疗以外,其他所有的军士战马都驻在大帐之中。去追击金军的骑兵也陆续回来,王伦下令,除了留下部分将是站岗放哨以外,其他的军士全部吃饭休息。

王伦的中军大帐就按在大营的中央,四周守备严密。此时梁山军的主要将领都聚集在中军大帐中开会。

一盘烧得旺旺的火盆摆在大帐的中央,梁山众将围着火盆坐着,有的正在吃着热乎乎的面条,有的正在喝着酒,有的双手拢在袖子里面打着瞌睡。

王伦知道大伙儿都辛苦了,但是这次会议的内容可以说是至关重要,他不得不将大伙儿聚到一起商议商议。

王伦将双手放在火盆上烤了烤,对搓了一把,问众将道:“我军战士疲惫,伤亡颇重,这东京城,还打是不打?”

卢俊义将一碗面条哗哗的扒进了嘴巴里面,然后将空碗放到地上,抹了抹嘴角的残汤,愤然道:“当然要打,金人占我山河,杀我同袍,辱我同胞,如若是我军无力再战,那也罢了,而今既然有能力一战,为何不打?不打天下人岂不要笑我梁山好汉不如是徒有其名吗?”

吴用端着一碗热酒。轻呷了一口。然后端在手中捂着取暖,道:“卢员外说的虽然有理,但我军的伤亡也忒重了些,再者,此战虽然惨胜,那也是大胜,天下人定然不会对我梁山军马侧目。小可以为如今之重不在东京,而在金陵。”

卢俊义道:“东京乃是京师重地,如何不是重地?只要我军攻进了东京,那赵宋的那些州府郡县。还不传檄而定,望风而归?金陵虽是我梁山重地,如何比得上东京?”

吴用笑道:“卢员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什么其二。”

“如今赵佶赵楷父子以及赵宋的全体皇室都被擒往北国去了,东京虽然还是那个东京。可是少了皇室,它还能称之为京吗?而如今赵宋的唯一皇室在那里?”吴用说到这里,冷然一笑,环视周匝。

众将一起恍然大悟,几乎是同时发声:“赵桓!”

“对了,”吴用悠然自得的道:“就是那个赵桓,如今这赵桓可就成了赵宋皇室唯一的没有被金人掳走的皇室了,小可以为,咱们梁山军现在应该立刻转回金陵,拥立赵桓为帝。那咱们王头领可就是正经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只有先行收复了那些赵宋还没有沦陷,但一时又六神无主的州县,然后才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与财力和金人再战。”

公孙胜道:“王头领,军师说的有理,大名府一战,咱们损失不小,若不补充,恐怕就算拿下了东京,那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给别人做嫁衣?”豹子头林冲抱着一坛子酒。咕咕的喝了一大口,正要继续将坛子里的酒喝个精光的时候,听了公孙胜的话,于是将酒坛子放到一边,问道:“公孙先生的意思是说。事到如今还会有除了金人以外的人马和咱们梁山争夺天下吗?”

公孙胜道:“难道林教头忘了,至少还有个西夏吧?”

呼延灼作为一个传统的军人。他觉得这般吃喝是在不雅,虽然他也饥饿得紧,却是强忍着,抚摸着长须道:“这是看得见的,还有看不见的就更可怕了。”…,

吴用道:“呼延将军说的有理,这赵宋的许多州县里难道就不会再出第二个赵宋高祖武德皇帝这样的人吗?如果我梁山军有足够的掌控之力,那自然是没有,一旦我梁山军和金人拼得两败俱伤之后,那可就很难说了。”吴用本想说“难道就不会再出第二个王头领吗?”可这这样说他怕引起王伦的不快,于是就改口成了“赵宋高祖武德皇帝”。

公孙胜道:“众家兄弟所言,甚是有理,贫道以为,我军为今之计,最好是见好就收,收兵回金陵,待立了赵桓为帝后,先行收拾江南,岭南和西川所有州县,有不服者,以圣旨责之,以大军讨之,待各地平定后,再行北伐,可也!”

关胜见王伦一支不开口表态,问道:“王头领,你说说,兄弟们都说了这许多了,如何唯独不见你说出个决断来。”

王伦微微一笑,用火夹子将火盆中的一块木炭轻轻拨弄了一番,使得火势烧得更旺。然后他将火夹子放下,拍了拍手,问道:“还有兄弟说话吗?”

忽然,只听得“呼”“呼”“呼”的呼噜声,众人看去,只见鲁智深正歪靠在一张椅子上已然沉沉睡去,手中还提着一个酒坛子,酒坛子中略微有些残酒,在往外面缓缓的流了出来。林冲过去,轻轻的拿下鲁智深手中的酒坛,放到地上。

众将看了,嬉笑一片。王伦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大家安静,说话小些声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再说,王伦又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韩世忠、吴玠、吴璘和刘锜四将,笑问道:“你们四位都是都统制和副都统制,如何却一言不发?”

其实他们不说话的原因,王伦当然是知道的,在中国传统社会,有个陋习,那便是排资论辈,就算你能力出众,手段高强,如果没有资历,想出人头地,除非你有特殊的关系和门路,不然想也别想。若说韩世忠,他在梁山军中或许还有些资历,但比起吴用、公孙胜、林冲、关胜这些大佬来说,他们还差得远了。而吴玠、吴璘和刘锜三人,却是完全没有,他们如何敢说话?

但是王伦这般一问,他们四人也不好在沉默,韩世忠略微显得紧张的舔了舔嘴唇,道“小弟以为,就算东京城已然不是天下中枢,但声望人望仍在,如果我梁山军马不在东京城下打个转,就这样撤了,那就会......就会授人以柄。”

“授人以柄?”王伦看着韩世忠道:“授人什么柄,说得清楚些。”

韩世忠听了王伦的问话,沉默片刻,他脑海中在选择着遣词措辞。

“什么柄?”王伦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见死不救,坐视东京陷于金人之手。”

韩世忠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静默。王伦又问吴玠吴璘兄弟二人与刘锜道:“你们的意思呢?”

吴玠在他们三人中年纪最长,他慨然起身道:“韩大哥的话就是小弟的意思。”

王伦道:“莫不是韩世忠这般说,你也就跟着附和吧?”

吴玠一听这话,顿时憋红了脸,慨然道:“王头领,我吴玠虽然没甚谋略手段,但也绝非随声附和之人。”

王伦淡然一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授人以柄会有如何的麻烦?”

吴玠道:“方才军师说的拥立赵桓为帝,在下十分赞成,但是在拥立赵桓以前,必须攻打一番东京,但绝对不是要在东京和金人血战一番,而是要告诉天下士子,天下百姓,我梁山大军是终于朝廷的,此番我梁山大军北上,与金人连番血战,只可惜朝中奸臣作祟,这才失了东京,倾覆了国祚,罪在昏君,罪在奸佞,而我梁山兄弟是忠君爱国的,只有首先抬起忠君爱国这张大帽子来,王头领才能拥立赵桓称帝,也只有这样拥立了赵桓,那赵桓皇帝的名头才值得几个钱,不然,那......那......”说到这里,吴玠看了一眼王伦:“那王头领便有拥兵自重,谋朝篡位之嫌了。”…,

王伦听了吴玠的话,满意的笑了笑,问吴用道:“军师觉得吴玠兄弟的话如何?”

吴用尴尬一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王伦心中其实早有主意,当下道:“那咱们就打一回东京,如何啊?”

众将一起站起身来,拱手吼道:“谨遵王头领军令!”

鲁智深被这么一吼,惊醒过来,见众人都站着,一脸茫然的问道:“咋了?”

王伦笑道:“我军准备攻打东京!”

鲁智深卷起袖子,露出两支粗壮有力的臂膀,双手抱拳道:“好,好,这样最好,洒家愿打头阵!”

王伦道:“不急不急。”冲着帐外的两个站岗的兵士问道:“戴院长和时迁兄弟回来了吗?”

一个兵士转到营帐门前,拱手道:“方才戴宗头领和时迁头领在门前求见,但见王头领在议事,未敢进来。”

王伦道:“让他们立刻进帐。”

“遵命!”

不一会儿,只见一高一矮两个汉子进了军帐,王伦笑道:“辛苦两位兄弟了。”

戴宗和时迁道:“愿为王头领效力。”

王伦道:“还得劳累两位兄弟一遭。”

“王头领但有差遣,小弟万死不辞。”

“戴院长,你再去一趟岳飞兄弟军中,对他说,但见东京城中起火,率军猛攻,接应我军,只要能将城中的军马接应出来,便是大功一件。”

“遵命!”

“时迁兄弟,你还要冒险进一趟东京,对武松等众位兄弟说,我军准备攻打南熏门,要他们随时准备接应。”

时迁道:“王头领准备攻打东京。”

王伦微微颔首。

“好咧,小弟现在就去。”时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将燕青等人在太行山全军覆没,潜入东京的事都说了一番。王伦道:“这样也好,我军成功的几率便更是大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二章 突袭

寒风卷着雪花,狂暴的扫荡着山野、村庄,摇撼着大树的躯干,撞开了百姓家的门窗,把破屋子上的茅草,大把大把的撕下来向空中扬去,把冷森森的雪花,撒进人家的屋子里,并且在光秃秃的树梢上,怪声的怒吼着、咆哮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是它驯顺的奴隶,它可以任意的蹂躏他们,毁灭他们。

在梁山军决定攻打东京的第三天清晨,在距离东京汴梁城十五里远的地方秦明、林冲按照王伦的将令,率领着一小队轻骑,扮做金军,离开大军速行,赶在东京城尚未知梁山军临近消息的时候混进东京,配合武松、燕青等将士占领南熏门,迎接后续军马进城。当占了东京的外城后,便立刻在岳飞的接应下撤退,这样便算是在东京城下和金人打了一仗了。

秦明和林冲都是一身金将打扮,为了让人看着更像金军,二人甚至还打了耳洞,穿上了识别金将级别的耳环——秦明带的是银环,林冲带的是铜环。特别是秦明,一身金将服色,更兼那一条狼牙棒——狼牙棒是金军惯用的武器,一眼看去,几乎难辨真假。

秦明林冲二人于辰巳之间到了距离东京汴梁三里路远的南关,休息打尖,等候呼延灼、鲁智深的大军。秦、林二将身边只有三百骑兵,既要混进城去,配合武松燕青等人杀散驻守南熏门的金军,又不能进城太早,以免在孤军无援的情况下被城中金军消灭。不料,呼延灼、鲁智深的大军因三天来日夜行军,疲乏不堪,步兵更是十分疲劳,在最后的几十里上耽误了时间。

秦明和林冲在南关人不解甲,马不歇鞍,等候大军。由于他的骑兵军容整肃,也不与老百姓说话,不向居民索取财物。这不免使得百姓奇怪,生了疑心。一个归顺了金人的保正借照料茶水为名,询问他们是那里人马。何不进城。秦明回答说是在大名府方向和梁山贼寇大战了一场的军马,从大名府赶来,协助防守东京,只待万夫长来到。便立刻进城。

秦明林冲左等右等,仍不见呼延灼和鲁智深大军踪影,简直要将他们二人的头发急白。时近午时,秦明得报,六七里外出现了一千多骑兵。同时林冲也察觉。南关的百姓已看出他的三百骑兵并非金军,开始躲避,有的在忙着关闭铺门,知道不久又将有一场恶战要开始了。秦明决定提前进城,不再等候,若再等候晚了,恐怕便进不得城了。他和林冲将几个头目叫到面前,目光严峻的看着大家。低声道:“我等现在进城。占据南门洞和城楼。金军人多,一定会将我们包围。弟兄们,我们今日拼着全部战死,亦要坚持到呼延将军和鲁师傅到来。走!”

秦明率领轻骑兵正过吊桥,一个金兵上前拦住,一口番话叽里咕噜的问话。秦明林冲谁会说番话?秦明倒也干脆。一狼牙棒将那金兵打进了护城河中,城上和吊桥上的金兵同时打呼:“宋军来啦!宋军来啦!快关城门!”吊桥上顿时大乱。百姓惊慌奔逃,互相拥挤。有人被冲下城壕,有人将挑子扔下逃命。

城上的金军见梁山军人少,皆从城垛上露出半个身子,呐喊着向吊桥射箭,打枪与投掷砖石。

城内的一群金兵正要去关闭城门,林冲单骑冲上去,一蛇矛对穿了两个关门的金兵后,他将蛇矛往地上一杵,借力跃将起来,双手推着一扇城门,双脚蹬着另一扇城门,凭借着浑身的气力,死死的抵住城门,不让城门关上,并大叫道:“秦将军,快进城!”…,

秦明纵马舞棒冲上,打散了在关门的金军,并喝令将士们进城。

这时,从两边的城上冲下来无数的金军,将秦明和林冲的大军堵在城门洞内,不让他们再前进一步。

秦明、林冲虽然领着兵士们奋力冲杀,可是在门洞之中厮杀,根本就发挥不了骑兵的冲击力。

突然,金军的步兵纷纷散开,但见一支金军的骑兵向秦明和林冲杀了过来。

在西门外和岳飞军团对峙的粘没喝听闻有一支梁山军化妆成自家人马来偷袭,心中难免一惊:“难道翰离不真的败了!”当下,他立刻调一支骑兵,从南门城外杀进去,企图前后夹击,消灭这支企图夺城的敌军。

不一会儿的时间,那支金军在一员金将的率领下冲到了秦明林冲的身后,林冲翻身回去,独自抵住那队金军。城门洞虽然让秦明林冲的骑兵不能冲击,不能发挥最大的杀伤力,但是现在却成了秦明和林冲能够在强敌围攻的情况下没有被消灭的一个重要原因。城门洞就这么大点地方,就算是十万人马,在这里也是只能几百人几百人的上,一旦多了,就施展不开,反而容易被对手杀死。

但是林冲和秦明心中都明白,他们之所以还能与金军激战,是因为金军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一小支人马放在心上,如果早些的时候,金军往门洞里射弓箭,恐怕他们一个也走不脱了。

城门洞里的尸体越来越多,有人尸,马尸,有金军的,也有梁山军的。这一小支梁山军虽然处境险恶,不停的有人倒下,但他们坚信,援军一定会来,或许只要再支撑片刻,支撑一会儿,他们的战友就会冲天而降,将金人杀个片甲不留,营救他们逃出生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战东京

就在秦明、林冲还在城门洞中与金军苦斗,而金军也正准备用弓箭来消灭这支小队伍的时候,忽然在城内金军的背后猛然出现了一片火箭。

火箭落下,虽然

倒的金兵不多,可是却引燃了城门前的击退稻草和几栋民居,瞬时之间便发出“轰隆”巨响,大火冲天而起。

那些正要放箭的金军还没醒过神来,猛然被一群从火光中冲出的汉子砍翻一片。不错,这砍翻金兵的正是潜伏在东京城中许久的武松、燕青、孙新、顾大嫂、杨雄、石秀和陶宗旺七将与一百多伪装成难民的梁山兵士。

这百余梁山军在东京城中憋得久了,此时杀出,正似那猛虎下山一般,金人又没有防备,瞬息之间,便被他们杀倒无数,其他的也纷纷溃散,不敢接仗。

武松、燕青等人与秦明、林冲汇合到了一处,武松道:“秦统制,林教头,来,俺们一起杀将出去,去西门和俺的师弟岳飞汇合。”

秦明道:“杀是杀得出去,只是咱们的军马这般的少,恐怕到不了西门外就全军覆灭了!”

武松舞动一对戒刀,指东砍西,杀得金军东倒西歪,他一面厮杀一面叫道:“那咱们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林冲道:“武松兄弟说得有理,先冲出去再说,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强过百倍。”说罢,林冲一马当先,往城外杀了出去。

林冲

着一支蛇矛。纵马冲上了吊桥。一矛将一个金兵挑进了护城河中,又用矛杆将一个金兵打进了河中。

梁山军开始往城外突,那城内的金兵自然就潮水般的往城外涌,武松与燕青一个提着两口戒刀,一个握着一柄腰刀,在后面断后,利用城门洞的狭小地利,杀得没有一个金兵能够跃过他们二人。

秦明紧跟在林冲的

后,一条狼牙棒舞得一团雪影,打得金兵不能靠

。孙新舞起一柄朴刀,顾大嫂提着两只剔骨尖刀,陶宗旺挥动铁锹,左挡右杀。走在中间。当武松和燕青两人渐渐的退出城门洞时,用来的金兵越来越多。这时已经冲过吊桥的杨雄石秀见武松和燕青脱不了

,他们又反

杀了回来,死死的抵住往外冲的金兵,一刻也松不得劲。

武松知道,他们四人虽然可以利用地利暂时困住金兵,可是久而久之,他们四人恐怕一个也走不脱。武松将两柄戒刀捅进了一个金将的

体,然后一脚将那金将踢开后叫道:“你们先走,武二独自断后!”

燕青叫道:“武二哥哥。今

就算死,我们兄弟也要死在一处!”

石秀哈哈笑道:“小乙哥这话说得提气,咱们兄弟四个真要同年同月同

死了!”

杨雄一朴刀将一个金兵砍成了两截,叫道:“石秀兄弟,你怕吗!”

石秀一脚将一个金兵踢倒后,又将另一个金兵砍翻,道:“杨雄哥哥这话说的稀奇,那有不怕死的,只是想着和三位哥哥一同死,在黄泉路上却也不寂寞。反倒觉得快活!”

依旧是一

头陀装扮的武松

前的念珠已然不知了去向,他听了石秀的话道:“三郎这话说的好,去了阎王爷哪儿,他要敢欺负咱们兄弟,咱们兄弟就将他那酆都城给他占了。咱们兄弟也过过阎王爷的瘾!”

众人听了武松这话,一面手中不停厮杀。一面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金兵被武松、杨雄、石秀和燕青四人的大笑给笑得蒙住了,他们虽然听不明白这些南蛮子在说些什么,但他们这已然是死在须嗖,却依旧可以开怀大笑,这不仅不让这些钦佩英雄好汉的兵士们佩服起来。…,

林冲秦明在前开路,可是围过来的金兵却越来越多,当林冲和秦明冲到前面去的时候,突然斜刺里杀出一彪军马,将孙新、顾大嫂、陶宗旺三人隔在了后面,冲不出来。

秦明林冲回头见了,林冲翻

杀回,犹豫了片刻的秦明狠狠的冲着自己扇了一耳光,也提着狼牙棒翻

杀了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面大书“呼延”二字的军旗临空飘

,呼延灼提着一对铁鞭,见自己的兄弟被围杀,大吼一声,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双腿一夹马肚,领着一千骑兵如山洪暴发般的向被围的兄弟们冲杀了过去。

岳飞早就接到戴宗送来的王伦军令,但见南熏门方向黑烟翻滚,直冲九霄,当下叫道:“兄弟们,杀金狗啊!”

原本岳飞驻军东京西门,深沟高垒,高挂免战牌,严令不得出战。

粘没喝见岳飞兵少,每

里只在阵前叫骂,指望岳飞一怒之下,全军杀出,他则正好以泰山压顶之势,一股歼灭之。可是岳飞就是不让出战,为此他还斩了两个叫嚷着要出战的小校。当然,这里叫嚷得最凶的要数黑旋风李逵和宝光如来邓元觉了,可是当岳飞斩了两个小校后,他们略有收敛,他们知道,这个小兄弟岳飞不是个善主,急了真的是要杀人的。

此时,岳飞大叫杀金狗,这冲在最前面的便是李逵与邓元觉。

李逵舞动着一对板斧,疯也似的,冲在前面,遇着金人,管他骑兵步兵,就是一斧,只劈得血

横飞。那邓元觉提着一柄浑铁禅杖,就冲在李逵

后,二人好似比赛奔跑一般。那邓元觉的浑铁禅杖,逢着金兵便是以扫。当李逵和邓元觉与金兵兜头相击的时候,顿时飞起无数的金兵残值断臂,更是有整个人的人飞将起来。

当呼延灼的骑兵加入战阵,局势立刻改观,很快与林冲秦明会在一处,冲开了金人的围困,救出了被困住的孙新、顾大嫂、陶宗旺三人,然后往外杀去。林冲叫道:“呼延将军,武二郎和燕小乙、杨雄、石秀四位兄弟还在断后,我去救他们出来,你先走!”

呼延灼的铁鞭上还沾着金人的脑浆,勒住坐骑,叫道:“林教头,你们先走,鲁师傅在前面接应,救应武二兄弟的事就交给我双鞭呼延灼了!”说罢,也不答话,拉着战马人立而起,大吼一声:“不怕死的跟我一起去救自己的兄弟啊!”

话音未落,他已然一个人首先直向吊桥冲了过去。

城上的金兵见城下的四个贼寇端得凶猛,再这般下去,恐怕他们救要走脱了。当下,城上的一个金将叫道:“拉起吊桥,拉起吊桥,莫走了梁山贼寇!”

立时,只听得拉住吊桥的两条铁链开始哗哗作响,吊桥开始被缓缓拉起。

武松见了,叫道:“兄弟们快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燕青、杨雄和石秀见了,都在杀死了当面的金兵后,往回一纵,跳上了吊桥。但是吊桥人在缓缓升起,燕青见武松还在和金兵厮杀,急得大叫道:“武二哥,快来啊!快来啊!”

武松也不回头,两柄戒刀舞得风车一般,叫道:“你们快走,武二自有脱

之计!”

燕青、杨雄和石秀一听武松这般说,以为他真由脱

之计,都乘着吊桥尚未拉高,纵

跳过了对岸。

其实武松没有任何脱

的计策,围住他的金兵越来越多,好在武松体力旺盛,一时半会没有一个金兵近的了他的

。吊桥已然眼看着便要被全部拉了起来。这时呼延灼领着骑兵冲了过来,燕青一见呼延灼有弓箭,叫道:“呼延将军,借你的弓箭一用。”…,

呼延灼将

上宝雕弓取下,扔给燕青。燕青接过宝雕弓,顺手从呼延灼马鞍上额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搭箭开弓,嗖得一声,直将那正在

作拉起吊桥的金兵一箭

下城来。

陡然间,吊桥一边失去了劲力,哗哗哗哗的坠落下来,但有另一边的铁链拉着,并未全部坠下。

武松本来是抱着既然走不脱了,那就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思在奋力的厮杀,这时猛然间见吊桥坠了半边,他纵

一跃,跳了上去,抓住另一边的铁链,缓缓的往上爬去。

呼延灼见燕青

死了一个拉吊桥的金兵,赞道:“小乙哥,好箭法。”

燕青也不答话,又搭上另一支箭,瞄准另一个金兵,又是一箭,将那个金兵也

死。吊桥后然坠落。好在第一次坠了一半,这次完全坠落,并不是很高,未伤着武松。

从城内涌出的金兵一见吊桥坠下,继续追着武松厮杀。这时呼延灼、燕青等人上来厮杀,他们那还能伤着武松分毫。武松越上一名梁山骑兵的战马上,正要随着众人一同撤退。突然,听见城头上一个金将

着汉话问道:“那个头陀可愿留下姓名!”

武松将一对戒刀收入腰间,回头道:“老爷是山东打虎好汉行者武松是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三章 南撤

林冲、秦明、武松、燕青、杨雄、石秀、孙新、顾大嫂、陶宗旺和幸存的百余名梁山军士在呼延灼率领的骑兵接应下,突破了金军的包围,往南而去,可是刚走出不远,又被一股金军拦住了去路,亏得鲁智深提着水墨禅杖,领着一千余名步兵的接应,这才再次杀出了包围。

起初,这支梁山军士骑兵多于步兵,于是就两人一骑,也可迅速南走。可是如今步骑相当,行军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速度慢了下了,那就意味着,有可能再次被金军包围。果不其然,没走多远,又被从后面追来的金军骑兵,追上团团围了起来。

虽然这支梁山军只有两千余人,但兵精将勇,个个都是敢战之士。鲁智深指挥全军结成圆阵,一面厮杀,一面缓缓难进。

东路金军拐子马中了梁山军“秘密武器”长矛阵的袭击,死伤惨重后,这股金军虽然人数众多,号角呜呜,响彻原野,可是他们却不敢结阵冲击。

在西门外和梁山军鏖战的金军被邓元觉和李逵所率领的梁山军冲得节节后退,粘没喝是在想不通,当初战无不胜的大金铁骑今天是怎么了?这伙敌军分明就是步兵,在金人的眼中,脱离了城池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案板上鱼肉,可是这伙梁山贼寇如何这般的勇猛,竟然能将金人的骑兵打得寸步难进,难道他们都不是人吗?

其实岳飞在受命指挥第三军团北上时,他就日夜在思虑着克制金人骑兵的办法。在一望无垠的平坦原野上,步兵是无论如何也战不过骑兵的,为什么?因为骑兵有速度的优势。他想打你,你跑不掉;你想打他却打不着。另外,骑兵的冲击本身对步兵就是一种威胁。更何况金人的骑兵最善结阵冲锋,那更是威力巨大。最后,经过岳飞日夜冥思苦想,他终于创造了一种阵法。唤作蝎子阵。

这蝎子阵只用八名兵士便可组成,排成蝎子的形状,最前面的三名兵士都拿着一支盾牌,一旦金军骑兵用弓弩射击,所有的兵士都藏进盾后。当金军的骑兵冲到近处,就会四名兵士分作两队,举着他特制的长枪,冲杀出来,去刺金军骑兵的战马,好似蝎子的两支大钳子,当那金军的骑兵倒地以后,最后一名兵士。提刀砍杀金兵。这提刀之人。不仅武器高强,更是身体魁梧,力大无穷,不然如何能砍死身披重甲的金军骑兵?这便是蝎子的尾刺,专门取人性命。

岳飞将这阵法在全军中推广,立时两万梁山军被他编练成了数千只这样的“蝎子”。此番岳飞与金人鏖战,能杀得金人一筹莫展。正是用的这个战法。

更兼邓元觉李逵二人,一个力大无穷。一个威猛好杀,他们二人则是岳飞全军的蝎尾刺,他们无论杀到哪里,金人便要留下一片血肉横飞的尸体。

粘没喝站在一个土堆上看着战场上被梁山军杀得四散溃逃的金军,又惊又怒,难道我大金的精兵猛将都已经丧失殆尽了吗!

想归这样想,但是粘没喝并没有就此灰心,因为他已经看得清楚,面前的这支梁山贼军虽然勇猛,在战阵之上也配合默契,但粘没喝看的清楚,他们的数量远远少于自己的军马。

当下,粘没喝大喝一声:“大纛传令,全军出击!任你贼寇的战法如何花哨,我大金的铁骑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去,看你如何抵挡!”…,

金军的狼头大旗在寒风中乱武一阵后,号角之声又大作,漫山遍野的金军哇哇怪叫着举着弯刀向梁山军冲杀了过去。

岳飞知道粘没喝要拼命了,他也立刻下令大纛传令。

“咚”“咚”“咚”一阵震天响的战鼓过后,无数的“小蝎子”立刻汇聚倒了一起,成了一支“巨蝎”。

就在鲁智深领着梁山军结成圆阵,对抗金军追兵的时候,金兵的追兵却越来越多,包围越来越厚。

雪越下越狂,越下越猛,四野里白茫茫的一片,难分路径。

就在这时,就在白茫茫的风雪之中,突然在金军的侧后出现了两面大旗,一面上绣着一个“关”字,一面上写着一个“石”字。

当这两面旗帜出现在金军的侧后时,金兵顿时乱了阵脚。

鲁智深见了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关大胡子和石宝兄弟来了!”

不错,这两支出现在金军侧后的梁山大军正是大刀关胜和南离将军石宝麾下的骑兵。

此时,同时也在缓缓南撤的王伦在不断派人打探着岳飞军南撤和在东京城下与金人战了一场的梁山军南撤的情况。

在王伦身旁的吕方不解的问道:“王头领,要撤你派支大军去接应他们便可,何必这样一拨一拨的派,而每次却又不多派,这是什么意思?”

王伦还没说话,在王伦身旁的吴用道:“吕方兄弟,王头领这般安排,那是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吕方忙问道:“还请军师说的详尽一些。”

吴用轻摇着马鞭道:“吕方兄弟,你想想,如果派支大军去接应这般兄弟,那可就不是接应了。”

郭盛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公孙胜道:“那是怂恿他们去和金人拼命。咱们梁山的这般兄弟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他们到了东京城下,那个不想杀进城去,做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一旦他们麾下用了大军,你想想,他们还会南撤吗?”

吕方道:“对,那他们定然是要杀进城去的。”

吴用接道:“东京城咱们梁山兄弟迟早是要进的,可是不是现在。”

郭盛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吴用公孙胜二人都不答话,只是一起将目光投向了王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四章 拥立

吴用、公孙胜、吕方和郭盛正议论着撤军的事情的时候,王伦一脸忧色,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岳飞军的情况,岳飞的第三军团军马总兵力不过两万多人,而金军却有十余万,一旦他们被金军围住了那该怎么办?就算岳飞用办法突围,可是那些杀红了眼的兵士将领——比如李逵邓元觉之流,他们会听从岳飞的指挥吗?岳飞能够如臂使指的指挥这支军队吗?

王伦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身为现代人的他,却实在是小瞧了岳飞的指挥才能。殊不知,历史上岳飞是从未打过败仗的。

二十一世纪的古装大剧,两军交锋,犹如街头斗殴,打群架一般。其实不然,古人作战最是讲究阵法,什么鹤翼阵、鱼鳞阵、锋矢阵、八卦阵,最为有名的当数亚历山大帝创造的马其诺方阵,那几乎是横扫亚欧非三大洲。

其实从这里,也能看出中西方在军事指挥上的特点。西方兵学善于科学的配置兵力,讲究兵种与兵种之间的配合,讲究火力的猛烈——不要以为古代战争就没有火力一说,比如投石车、弓箭的打击,那便是火力了;而东方兵法则强调谋略。讲究示形与造势。什么围魏救赵,什么调虎离山,什么声东击西,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岳飞作为一个汉民族的民族英雄,他既善于排兵布阵,更善于示形造势。

这蝎子巨阵,由两万梁山军士组成。岳飞站在阵中心的一个用攻城云车改造成的高塔上,这塔的四角装着四个轮子,有八名军士推行。

岳飞在塔上用令旗指挥着蝎子巨阵,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让由吉青周青二将率领的一千长刀手组成的“蝎尾”横扫金人骑兵,时而让李逵、邓元觉组成的两支“蝎钳”,包夹金人步兵。时而又让“蝎身”的盾牌手向前,抵住金人的弓箭,掩护“蝎钳”或者“蝎尾”后撤。

当岳飞察觉金人有组织重甲骑兵集团冲锋的时候——在岳飞看来,金人若要发动重甲骑兵冲锋,最初的征兆就是会让步兵和轻骑兵都撤退,因为重装骑兵一旦冲锋起来便不能停,那样他们冲过的地方可以说是任何活物也留不下来的。

只要金人有重甲骑兵冲锋的迹象,岳飞立刻挥动令旗,一支硕大的“蝎子”立刻便成了一个圆圈,盾牌手在外。后面便是那长矛粗得犹如婴儿臂膀的,专破金人拐子马的长矛手。

圆阵虽然可以防守,且严密难攻,但却不能有丝毫的混乱,一旦出现空隙,只要一支金人轻骑兵冲了进来,圆阵立时瓦解。所以这阵,移动起来却是十分的缓慢,没有“蝎子”灵便。当岳飞又见金人不敢用重甲骑兵冲锋的时候,他又指挥兵士变阵为“蝎子”。往南方急速撤退。

粘没喝看着梁山军巧妙的战法,心中骇然:“没成想汉人中竟有这般人物,让我十余万大金铁骑对两万敌军素手无策!”

当王伦得报,岳飞的两万军马安然撤退时,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指挥着梁山各军开始急速往南撤去。

在齐王府内,王伦领着卢俊义、晁盖、吴用、公孙胜、朱武、吕方、郭盛与一千铁甲兵士。径直到了以齐王府丞相的身份向齐王赵桓禀报了东京沦陷,大宋皇室被一网打尽的消息后,赵桓抱头痛哭:“国破家亡了,国破家亡了呀!”…,

王伦正色道:“殿下,虽然国破家亡,还请殿下节哀,微臣请殿下早正大位,收拾江山,然后卧薪尝胆,聚集国力,北伐金国,恢复祖宗基业!”

赵桓一听王伦这话立时吓的浑身如筛糠一般的哆嗦,一把跪在王伦脚下,哭泣道:“丞相莫非要杀我,求丞相饶我一命,饶我一命,这......这皇帝我是断断不敢做的,如果丞相愿做,请丞相自己登基,只要留本王一条性命就好了。”说罢,泪如雨下,哭得更是响亮。

王伦鄙视的看了一眼在趴在地上的赵桓,用脚掂了掂他的下巴,道:“陛下,如今你已经是皇帝了,如何能以君跪臣啊!莫非你想置臣于不忠,让天下共讨之,天下共击之吗?”

“不......不敢。”

“好,不敢就好,那就请陛下早正大位,以平天下的众口吧。”王伦再也没看赵桓一眼,对身后的兵士大喝一声:“来人!”

吕方郭盛一起站出来,齐声应道:“末将在!”其声威严,其势雄壮。

王伦冲着地上的赵桓冷然一笑:“将陛下扶将起来,拥上大位!”

当下,吕方郭盛二人,一左一右,将手直勾进赵桓的腋下,也不听赵桓的叫唤,也不管他是害怕还是疼痛才叫唤,直将他拖上了过去的齐王宝座,如今的大宋皇帝的龙椅。

然后王伦首先跪在地上,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卢俊义、晁盖、吴用、公孙胜、朱武、吕方、郭盛与一千铁甲兵士随在王伦的身后,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赵桓却跪在龙椅前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磕头求饶道:“丞相大人,饶小人一命吧,饶小人一命吧。”

次日,王伦以先帝遗诏名义宣告,齐王赵桓继承大统,建都金陵,改年号为建炎。

再次日,赵桓下圣旨,撤销梁山特别行政区,解除王伦特别行政区节度使的官职,任命王伦为丞相,天下兵马大元帅,总领朝政,封明王。接下来,王伦立郑晴儿为王妃,王桂为世子。

从此以后,王伦与他的梁山军马再也不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势力,而是正经八百的中央政权了。

此番北上,梁山军损失颇重,又折损了好几位统兵的统制,更重要的,为了能够向宋境内未被金人占领的城池进军,王伦再次重新编组梁山军马。

既然要重新编组梁山军马,那就要征召新兵,而在征召新兵的事宜上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在宋太祖开国的时候,功臣土豪大肆兼并土地,他为了防止百姓造反,于是就将大量的失业壮劳力召入了军中,这样一来,军队的数量虽然大增,但质量却直线下降,使得过去在统一战争中勇猛善战的宋军战斗力大为削弱。而如今王伦掌握了这个政权,他必须改革这个弊政,不然就会重蹈覆辙。

可是如今的宋朝应该施行什么样的征兵法呢?是募兵制还是征兵制。

说起募兵制和征兵制,各有不同,又各有利弊。

征兵制的好处是全国皆兵,有事召集,无事归农,兵员素质好,来路清楚,平时的军费开支少;缺点是兵员都来时农村,而梁山军统一全国的道路还很远,今后的恶战一定会很平凡,却是长期战争,一旦这样便影响到农村的生产。为募兵制的好处是应募的多为无业游民,当兵是他们吃饭的生业,训练时间较长,作战能力较高,兵员的数量与服役时间不受农业生产限制;但是缺点是平时要维持大量的军队,军费负担很重,而且招募的兵士大多来路不明,没有宗族家庭的牵挂,容易逃亡,容易生变。

于是王伦向兵部尚书晁盖和兵部侍郎卢俊义(过去是齐王府兵部衙门,如今既然梁山军已然控制中央政权,那就自然改称尚书和侍郎了)提出要求,要他们着手研究出招兵办法。总的原则是要做到武装力量和生产力量结合起来,既可以灵活指挥,又避免在财政上过重的负担。

这一下可急坏了晁盖卢俊义二人,如果说要他们上阵厮杀,他们二人绝不含糊,可是要他们改革立制,那他们就算是想破了头怕也是想不出来。

这些早在王伦的预料之中,于是王伦立刻调吴用、公孙胜去协助他们,无论怎么说,枪杆子终究是一件大事,不然怎么会有后来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句至理名言呢?

当下,吴用、公孙胜二人遍翻史籍,总结历朝历代的征兵募兵的办法,又结合了梁山军这一路走来所使用过的办法,再加上王伦的提点,最后创立了一套新的兵制,王伦将这套制度命名为卫所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人造反

卫所制的兵源一共有四种:第一种,旧部,即梁山旧有的军马,这是梁山军嫡系中的嫡系;第二种,归附,包括投降的宋军和削平群雄所得的军马,这其中当然包括王庆和方腊的旧部;第三种,恩军,既在原梁山特别行政区中的犯人,这些犯人多是死囚,两军交锋之时,让他们打头阵;第四种,垛集,即征兵,,按人口比例,一家有五丁或三丁出一丁为军。前两种其实是梁山军已经有了的军马,后两者则是补充兵力,特别是垛集,在数量是行占了很大的比例。

制定了招募兵马的方法,梁山军立刻照此施行,很快,梁山军由原来的十五六万人一下子扩充到了二十五万人上下,几乎翻了近一倍。

军事的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就是要建设这个可以说是初创的政权。如今王伦最为缺少的不是马上得天下的武将,而是马下治天下的文官。

过去如果说王伦开科取士还有一些避讳的话,那如今的王伦已然没有任何避讳了,他可以以大宋王朝中央政府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公开的开科士子,可是关键的是这些录取士子是支持他王伦还是支持赵宋,政治立场很难辨明。这件事看似无关紧要,其实很是要紧。这些录取的士子,日后都会在王伦的政权中担任各种职务,上至中央各部,下至州县守牧,都是这班士子。想想。如果这班士子拥护赵宋。王伦称帝会是什么结果?

最后还是吴用给王伦出了个计策。就是在殿试的时候,让赵桓出道试题,唤作《论曹操》,看录取的士子如何作答,从中就可以分辨出忠于王伦和忠于赵宋的士子来,对于忠于王伦的,那自然大力栽培,提拔重用,对于忠于赵宋的,那就旁敲侧击。着力打压,以图分化瓦解,对于其中识时务者,可以利用而决不能重用。而对于那些冥顽不灵者,可以保留一二,以示宽宏大量,其他的那就不用说了,该杀的杀,该贬的贬,斩草要除根。

就在王伦忙着建设这个新政权的时候,忽然朱武奔到王伦的相府之中,禀告说赵宋的成都府中书赵熙联结秦州知州折可存,起兵造反。要问拥立之罪。

王伦一听这个消息哈哈大笑道:“好啊,好!老子正来了瞌睡,就有人给我送枕头来了。”

朱武道:“王头领,这西川未经战乱,又是天府之国,一旦让赵熙折可存这些宵小成了事,那可是要坏大事的。”

王伦道:“朱先生,我们虽然拥立了赵桓,可是真正我军能控制的州府,还是过去我们兄弟血拼下来的那些城池。没有太大的变化,今朝有人造反,我们正好打着大宋王朝的旗帜去剿灭他,一来可以就汤下面,乘势占了西川;二来也正好看看。这赵宋的旗帜好使不好使,如果不好使。那咱们就换了他,又有何不可啊?”

朱武沉思片刻道:“但是对于这次造反,不可大意,须得以狮子搏兔之力,一举剿灭。”

王伦道:“朱先生说的有理,只要这一战打得好,从此我看天下谁敢不服!”

“正是正是,这是服天下之战啊!”

当下,王伦下令屯驻鄂州的岳飞率领第三军团立刻入蜀,有令驻守在金陵附近的吴玠吴璘兄弟,率领第二军团入川支援。

朱武又进言道:“王头领,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是自家弟兄,有话尽可说。”

朱武道:“现在我军当乘着赵宋的各处州县在观望蜀中战事的时候,立刻向各处进军,就算蜀中战事一时半会儿没个结果,我们也正好放着其他各处也谋反作乱。”

王伦颔首道:“先生说得有理,只是如今我军兵马已然不多了,我必须留两个军团在手中,以防不测。”

朱武想了想道:“小可有个主意,不知成也不成?”

王伦道:“朱先生,你往日说话不似今朝这般拖泥带水,今天说起话来,怎么结结巴巴的。”

朱武立刻恭恭敬敬的道:“王头领,如今新皇登基,这各处州县的知县知州该来朝拜,才是正理。请王头领下道圣旨,将长江以南的官员全服召来金陵,然后该杀的不妨杀一批,该贬的也不妨贬一批,该升迁的不妨升迁一批,该然他们回去的不妨放回一批,来个大清洗,

至于那些不愿来的,或以各种理由搪塞敷衍的,疑虑派兵剿灭,一个不留。”

朱武的话说完,王伦看了他一眼:这神机军师看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啊。随即又问道:“那为什么只要长江以南的个州县的官员来呢?”

朱武道:“长江以北的,临近金人,逼得急了,他们就会反水,处理这些前朝的旧臣,要一批一批的来,不能急,急了就会出乱子,王头领现在要的稳,不是乱,无论大乱小乱,对于我军都是不利的。”

王伦笑道:“朱先生果然是治理天下的能手,有宰相之才啊!”

吴玠吴璘兄弟比岳飞先行接到王伦的将令,他们知道自己兄弟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他们一接到军令,立刻率领第二军团,由扬州上船,浩浩荡荡沿江西上。

岳飞接了将令,在鄂州布置一番以后,然后便领着军马上船,往西川开拔。

大军出发后,王伦却并没有按照朱武的办法,下圣旨让江南的州县官员来金陵朝拜新帝,他心中清楚,朱武的计谋却是妙计,但现在施行,还早了点,弄不好是要出乱子的,他只有等着岳飞和吴玠吴璘传来了捷报以后,对天下有了威慑力,到那时才能施行朱武的计谋,只有那样,才是稳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六章 镇压叛乱

却说岳飞领着第三军团三万余人,向西进发,他先行派人去打探,得知成都府中书赵熙占了成都,正在指挥人马攻打成都北面的彭州。

彭州知州拼死抵抗。赵熙以听闻梁山大军杀来,急忙收兵退回了成都。

到了成都城下,岳飞得知城中有赵熙和他的儿子赵鹏率领着一万五千军马把守。因为连日行军,岳飞全军都十分的疲倦,晚上很早就熄灯就寝了。到了半夜,忽然喊声大震。岳飞知道,这是叛军在袭营。一个兵士进来禀告说,赵熙之子赵鹏率领一军,正在攻打营寨。

岳飞不急不忙的从床上起来,一面有条不絮的穿着衣服铠甲,一面缓缓对那兵士道:“你去告诉李逵统制和邓元觉统制,谁敢后退,就让他们立斩于辕门之下。”

“遵命!”

梁山军因为对地形不熟,不敢冲出寨去,只恐中了对方的什么诡计。那赵鹏约莫二十六七岁,身披铠甲,手提长枪,胯下骑着一匹雄健的骏马,马鞍上挂着一条钢鞭,领着叛军猛攻营寨,几次接近梁山军营寨的寨墙时都被乱箭射了回去。

赵鹏杀到天明,也未能占得半分便宜。正在这时,听得北面鼓角喧天,纵马去看,只见风一样刮来一支梁山军马,当先一员大将,正是都统制吴玠。

赵鹏一来杀得兴起,二来也想在全军将士面前露两手本事。挺着枪来战吴玠。寨子里的梁山军得了援军。勇气大增,一起拥出寨子来加攻。一场混战,直杀得天昏地黑。赵鹏麾下的三千多人马,又厮杀了一夜,渐渐抵挡不住了。

这赵鹏也算有些胆气手段,他单人匹马冲开梁山军,往成都方向走。背后数十名梁山军紧紧追赶。赵鹏猛然勒回马头,大喝道:“梁山贼寇,要来找死吗!”喝罢,他纵马冲进梁山追兵中。抡起钢鞭,打得梁山追兵纷纷落马,各各倒退。

叛军撤走以后,岳飞与吴玠吴璘在中军大帐中想见。三人相见,先寒暄一番,然后岳飞问道:“这成都府是川中要害,城高池深,二位将军可有破城妙计?”

吴玠道:“赵熙叛军之所以攻打北面的彭州,就是为着往北发展,以便和在秦州叛乱的叛军会和,在下以为,如果我军猛攻成都,叛军定然拼死抵抗。就算我军攻下了成都,那也会伤亡惨重,耗费时日。此处州府郡县的官员们其实都是在观望,一旦战事迁延日久,就怕他们也一同叛乱,那我军可就危殆了。”

吴璘道:“另外我军在这里筹措粮草也不方便,也不容许我军在成都城下久驻。”

岳飞听了他们二人的话,微微颔首。

吴玠道:“在下以为,不如我军只围攻三面,留下北面之路让他们走。只要他们出了城,就可一股歼灭之。”

岳飞问道:“吴将军,你如何这般有把握叛军会逃走,要是他们不走,那该如何呢?”

吴玠一脸有把握的样子笑道:“岳帅。你想想,这赵熙胆敢叛乱。为什么?因为北面有秦州知州与他呼应叛乱,而秦州知州为什么敢叛乱?因为有金人勾引,所以,如果我军来平叛的军马兵力不足,赵熙就不会撤走,他会往北攻城略地,争取与秦州会合;反之,如果他觉得我军有力能一举灭了他,他就会逃走,而且一定是往北走。”

岳飞道:“吴将军说的有理,那就依照吴将军的计谋用兵吧。”…,

赵熙的叛军昨日被击败,折了些人马,正感到兵力不足时,看见北门的梁山军在撤退,便差人往北,去秦州向折可存求援。

此时折可存的得了金人的援助,连下数城,一时气焰熏天。他在文州接到了赵熙的文书,便将傅玉和金成英——这二人都是金人派来援助折可存的——叫来,喝道:“你们二人立刻率军南下,无比要救下成都,否则就不要来见我了!”

当初折可存勾结金人叛乱的时候,因为兵少将寡,他不得不依赖傅玉和金成英二人,而如今他已经有了近五万人马,又攻占了五座州县,他觉得金人越来越让他觉得讨厌,既然赵熙来求援,正好,他就让傅玉和金成英去救援成都,救得下来,那正好让金人与梁山军大战一场,就不下来,也要他们两败俱伤。

傅玉和金成英从回到寨中,召集麾下的将校们商议。金成英道:“傅将军,这折可存让我们去救援成都,显然有借刀杀人的心思,如果我军去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傅玉没有说话,沉思了片刻,问道:“金将军,你是想一生一世顶个汉奸的骂名,还是想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呢?”

金成英问道:“傅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玉道:“请金将军想想,如今的西川其实是个权力真空地区,我军南下,正好攻城略地,开疆裂土。”

金成英听了这话,两个眼睛瞪得老大,问道:“傅......傅将军,你这是要谋反啊,我们麾下只有一万多军马,金人也好,梁山贼寇也好,咱们都是惹不起的,要是咱们在西川打下了城池,梁山贼寇定然全力来攻打,那......到了那时,恐怕我们抵御不了啊!”

傅玉道:“金将军不用担忧,只要咱们有了城池,金人来打,咱们就举起抗金的旗号,联合梁山贼寇抵抗金人,如果梁山贼寇来打,咱们就联合金人,打出扶宋灭贼的旗号,和梁山贼寇战上一场,总的原则是,拉一个,打一个,咱们总是吃不了亏的。”

金成英道:“那......那就听从傅将军的意思。”

当下,傅玉金成英二人,领着麾下军马,迤逦南下,径直向西川进发。一路州县,望风归降,就是抵抗的州县也很快被他们给攻破了。很快,傅玉和金成英二人攻占了七八座州县,可是就不不去救援成都。

赵熙盼的援军就是不来,他心中又急又气,眼看着粮草即将耗尽,他没有办法,只好与儿子赵鹏,领着军马,弃城往北突围。

此时,卓万里和赵云二人领着步兵第三军一万多人偃旗息鼓,在山林中埋伏下来。待到三更的时候,听到人声马叫,远远过来。

卓万里对赵云道:“来了,来了,吴将军果然是料事如神啊。”

当赵熙和赵鹏的军马全部进入埋伏圈的时候,便点起一声号炮,杀了出来。

赵熙赵鹏父子二人没有防备,只见四面火光照耀,喊杀连天,先已慌了。只得挥军混战一场,最后被杀得七零八落,军马全部溃散,赵家父子也做了阶下囚。

越给、吴玠和吴璘领兵进了城以后,首先安民,然后派人往金陵报捷。

就在岳飞、吴玠和吴璘三帅领兵攻占了成都的时候,王伦正在金陵开科取士。这是王伦第一次以大宋王朝中央政府的名义开科,所以大江南北来参加考试的士人十分的多,最后经过三次考试,王伦以皇帝的名义一共录取了一百多人。吴用对王伦道:“王头领,是不是录取得多了些?”…,

王伦笑问道:“军师如何觉得多了?”

吴用道:“过去开科,所取有限,从来没有一次录取一百多人的例子。”

王伦道:“如今我们重建大宋,等岳飞和吴玠他们镇压了叛乱,我就会将长江以南的知州知府都召来金陵,他们的位置总得要人顶替啊,一百多人,军师觉得多了,我还觉得少了咧。”

吴用道:“录用这般的多,只怕良莠不齐啊。”

王伦道:“我可以明确告诉军师,我现在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愿意效忠我梁山,愿意为我梁山办事,我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愿意录用。”

吴用不无担忧的问道:“要是这些人中都是些庸才,只怕会误事啊。”

王伦道:“这倒是个问题,只是不管他是人才庸才,要是不肯为我梁山效力,我要他做甚?至于说怕庸才误事,那我看这样,等确定了这些人的官职以后,还请军师辛苦一番,教授这些士子治国理民的办法,免得他们去了真的误事,那就不好了。”

吴用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小可也是政务缠身,恐怕没有时间。”

王伦意味深长的道:“军师,有朝一日,我这位置是你的,如今你教授这些士子治国理民的办法,他们可就都成了你吴丞相的门生,难道你吴丞相就不想桃李满天下吗?”吴用是何等聪明,他怎么会不知道王伦言语中的意思呢?当下道:“那属下遵命就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七章 掌权滋味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江南春光明媚时。

今天王伦的心情格外的舒爽。因为昨天深夜,他得到了从成都发来的三百里加急军报,成都已经被攻占了,赵熙赵鹏父子,已经赵家三十余口人丁也全部被擒获,无一漏网。岳飞请示,如何处理?再就是岳飞也向王伦禀明了如今西川的情势,汉奸傅玉和金成英已经攻占了西川数城,有尾大不掉之势,该如何处置?

王伦连夜回信,赵氏满门,除了参与叛乱的斩首以外,其他的全部释放,贬为庶人。至于在川北的汉奸势力,要坚决予以打击,不可放任其做大。

在王伦以正式以大宋丞相,兵马大元帅的身份总理国家政事期间,各种重要朝政和各地重要军情不断地通过驿站或派出专使飞速送往丞相府邸,此时的王伦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占山为王,或者是拥兵自重的一方诸侯了,如今每天都有数百乃至上千各地送来的本该给皇帝批阅的奏章,被送到他的丞相府,请他批示。

如今岳飞的指挥梁山军马又平定了成都的叛乱,这一战可以说是服天下之战,使得长江以南各州各县再也不敢有什么“清君侧”的异志,然而王伦却并没有因为他们不敢有异志而放松警惕。当时迁、段景住从北方送来情报,说大金国正在整军经武,一时半会儿不会南下的时候,王伦立刻命令韩世忠率领第一军团。兵分三路。往长江以南,梁山军未能有效控制的州县进军。韩世忠出发时,王伦亲口对韩世忠嘱咐道:“谁敢不服从大宋皇帝的圣旨,就地消灭。”

一种初掌天下生杀予夺大权的喜悦和兴奋之情,充满王伦的心头,不觉为之陶醉。

各路大规模的和小规模的军事活动仍在积极进行。王伦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金陵,前往梁山去旧地重游。但是,王伦虽然离开了金陵,但是

新朝廷的全部机器依然继续装配部件。依然日夜不停地依照着他的意志运转。人们看见王伦不断筹划军事,往江南各地和西川去的军马所向贺捷,已经称得上武功烜赫,其实现在所有的人。包括北方的金人都看得出,王伦取宋朝而代之,那已然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在去梁山的路上,他又在济州盘桓了数日。济州知州方杰和军马督监索超躬身相迎。于是王伦就在济州又住上了十几天。就在

他进入济州以后的短短十几天内,这最为临近梁山的州府士民除很少数被他严厉惩治的大乡宦、大贪官、大恶霸之家以外,几乎是人人都对他怀着真正的崇敬和期望,认为他果然是创业之君。一般老百姓尤其说他是真命天子。

然后王伦又上了梁山,见到了守卫梁山的李忠和周通,对他们说,要他们好好的守卫梁山。谨防金人袭击。

当他从梁山回到金陵时,大宋皇帝赵桓与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朱武、赵明诚,迎接在一百里以外,面奏了军事和朝廷的各种大事。秦明、呼延灼等大将率领地位较高的文武群臣,都到三十里以外接驾。其余文武官员和士绅,也有千人以上,跪在城外接驾。

王伦骑着一匹高大的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色骏马,缓辔徐行。前边有仪仗与器乐前导,香炉中烧着檀香,轻烟氤氲。香满通衢。一个武士骑着高头大马,擎着一把黄伞,走在他的前面。通往皇宫中去的路上,街道都早已执宽了,整修平了。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且铺了黄沙。因为大宋朝的丞相和天下兵马大元帅要与当今圣上从这些街道回宫。沿路都净了街,断了行人。当然也有父老们想看一看他们,就跪在街边,伏下身去,不敢抬起头来。今日这般景象,他知道在书中就叫做“出人警跸”,是理所当然的,是从他十几年艰苦转战中得来的。唉!来之不易呀。千秋大业,如今分明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回到相府,王伦又将晁盖、卢俊义、吴用、公孙胜和朱武五人召集到了府中,商议军士部署和政务处理等各项问题。

王伦对朱武道:“朱先生,这一年之计在于春,这马上就要播种了,我看是不是也该让当今圣上也出来开开荒,种种地,一来让他额知晓知晓民间的疾苦,二来也好鼓舞百姓们努力用心的耕作,朱先生,你觉得如何啊?”

朱武听了王伦的话,分明知道,王伦还有第三层用意,皇帝耕作,天下臣子入朝观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当初如果说王伦对于召唤这些州县的官员入京还没有把握,还有些畏首畏尾的话,那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顾忌。但是朱武却不说破,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不能表现的对王伦的用意了如指掌,能一眼看破王伦的用意,无论是谁,都不想自己再别人面前似没穿衣服一般,被人一眼看透,王伦尤其不想。于是朱武道:“王头领所言甚是有理。”

王伦对于朱武的回答很是满意,于是又道:“朱先生,皇帝耕作的时候别忘了下一道圣旨,除了江北的州县和我们兄弟出任知州知府的州县以外,其他州县的官员一律都要入金陵来观礼,不来的就地罢官免职,如有怨言的——”王伦想了想,吐出四个字来:“锁拿入京。”

朱武忙起身拱手:“属下遵命。”

王伦又问晁盖道:“晁天王——”

王伦的话还没有说完,晁盖急忙跪在地上道:“属下不敢称天王二字,还请丞相直呼属下的名字吧。”

王伦道:“天王二字我已经称得习惯了,如何改得了口,还是称呼天王吧。晁天王,如今新招募的兵士可曾操练编组完毕啊?”

晁盖忙道:“如今各军的缺额均已补充,另有编组了两个步兵军和一个骑兵军,统制司马还未任命,只请丞相指派。”

王伦想了想道:“步兵第一军统制解珍兄弟在大名府阵亡,这步兵第一军统制之位就让燕青兄弟接任吧。至于这新编练的两个步兵军可以编为步兵第八军和第九军,这第八军的统制就任命杨雄兄弟,司马石秀;第九军的统制和司马就让武松兄弟一个人做了。而且这第九军的主要任务,就是卫戌金陵。至于骑兵,就称之为骑兵第五军,统制就让单廷圭魏定国他们兄弟二人担任了吧。”

晁盖忙道:“丞相大人英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六十八章 劝进

晁盖的话让王伦十分的受用。王伦是人,不是神,人到了王伦今时今日的这种位置之上,谁都会飘飘然,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在这方面更是超过古人。

吴用看了一眼公孙胜,公孙胜微微颔首,示意明白,当下拱手对王伦道:“王头领,自我梁山军兴以来,王头领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虽汉高祖刘邦,唐太祖李渊,无以过此。昨夜贫道又夜观天象,但见炎宋(宋朝以火得为遵,历史中宋高宗赵构的年号便是建炎,又重建大宋朝的意思。)气数已尽。,宋帝帝星隐匿不明,近日,有乡间百姓相传,日月同时临空,这正是天显吉像,日月同现则为明也,王头领封号明王,这正是上天的言语,我大明将统御天下,王头领当登基为皇也!”

王伦没有想到公孙胜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来,他一脸怪相的看着公孙胜,笑道:“公孙先生,真的吗?老天爷是这般说的吗?”

吴用道:“王头领,这话何许要老天爷来说,当今天下,宋廷自东京沦陷,皇室尽数被掳去北国,其实在就已经亡国了,而今能在江南苟延残喘,何也?此全耐王头领的丰功伟业也,自古是有德替无德,有道代无道,王头领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卢俊义道:“军师所言甚是,请王头领早蹬大宝,以正君位!”

其实。劝说王伦登基称帝的事情。吴用只和公孙胜商议过,但是卢俊义晁盖等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一听了这话,急忙一起附和。

晁盖跪在地上,高声道:“丞相相公,这天下都是你一人承担,你如何做不得皇帝?小人敬请丞相相公登基称帝,我等兄弟也好跟着风光一回。”在这所有的人之中,晁盖的变化最为之大。

王伦虽然现在有些沾沾自喜。但却并没有利令智昏,他笑道:“这皇帝二字,自古以来是最崇尚也最为危险的所在——”王伦说到这里,看了看吴用和公孙胜。还有一直没有表态的朱武道:“三位都是读书人出身,想必对历朝历代的典故故事也是了如指掌的,请三位帮我王某人算算,这从秦始皇开始到如今,有多少位皇帝,又有几位皇帝得到了善终?恐怕没有几位吧,就是能活过八十岁的也不多,让我算算,好像只有东吴大帝孙权、梁武帝萧衍、女皇武则天三位活过了八十,而这其中又有两位既是开国之君。也是亡国之君,而这两位中,又有一位不得善终。众位哥哥今日对小可说这些话来,莫非是想将我王伦也推上那个前路莫测,凶险异常的位置吗?”说到这里,王伦又扫视了众人一回,这时卢俊义、晁盖、吴用和公孙胜早没了当初的劲头,都是低着头,不言不语。

皇帝王伦当然是想做的,他这样说只是觉得时机还没有到。还不是登基之时,但是他也不想打消周匝这般人的劝进的积极性,于是又道:“众位哥哥的好意,王某心领了,只是这要命的话儿。日后还是不说为好啊。”

王伦在这里只说了是“要命的话儿,不说为好”。就是说,日后这话儿如果不要命了,那还是可以重新说起来的。

这时,朱武才道:“王头领所言甚是,现在正是有一件大事要赶紧办理。”

王伦一愣,他没想到朱武现在竟然会说有要事要处理,那是什么要事?会比称皇称帝还重要吗?于是问道:“朱先生,是什么事,这般的重要啊?”…,

朱武道:“改革币制,也是目前一件大事。宋朝的钱币虽然还可以继续使用,但必须赶快制造辅政通宝,来代替前朝的钱币。”

“辅政通宝?”王伦看着朱武,玩味着这四个字。在古代,货币的名号是有严格要求的,比如在位的皇帝年号是宣和,那就应该是宣和通宝,靖康就应该是靖康通宝,而如今的年号是建炎,可是朱武却说要新铸辅政通宝,可以说是寓意深远。

自从宋徽宗赵佶以来,宋朝因为国库枯竭,制造了很多又轻、又薄、铜质又坏,带着不少眼的小铜钱,民间称之为麻钱或皮钱。所谓麻钱,是指钱面不光,带有沙眼,像脸上的麻子一样;所谓皮钱,就是缺乏黄铜铸钱,就用羊皮制造钱币,使人们十分反感。所以如今对那些又薄又小的钱,也称为皮钱。由于徽宗年间中央政府铸造的钱币质量很坏,各地伪造钱币愈来愈不能禁止,银价日趋昂贵,钱价日趋低落,给百姓带来很大的痛苦。江南苏州一带,民间曾经拒绝使用宣和通宝,酿成很大的风潮。作为一个现代人,深知一个政权的货币在百姓中失去信用的危害性,也深深懂得百姓的心愿。

第二百六十九章 结亲

王伦虽然对晴晴的女儿与花荣的儿子婚姻不表态,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态度。他心中清楚,花荣是什么人?是密州的军马督监,职务虽然不高,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控制着一个州的军马大权。其次,花荣在梁山军中是有一批故交亲友的,比如他和吴用的关系就非比一般,难道这个儿女结亲的提议是吴用的主意吗?

王伦心中正在想着自己问题,又听花蕊道:“正好,正好,奴家的兄长说了,半个月后,他将送侄儿来奴家这里玩耍,正好让这两个孩子也相处些时日也好。”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到了晴晴的房门前道:“丞相相公,丞相府长史说有要事要面见相公。”

丞相府长史就是神机军师朱武。王伦没想到朱武竟然会找到这里来,那想必有紧急重要的事了。

王伦站起身来,看了一回晴晴和花蕊,冷然一笑:“你们结成儿女亲家,我是双手欢迎的,只是,千万不要弄出别的事来,那样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说罢,王伦转身便走,走到门前,王伦又猛然回头,对晴晴道:“妹子,你手下有个丫鬟和军师的一个仆人在暗中来往,如果只是偶然相遇也就算了,如果他们有私情,也可成全他们,成人之美,也是一种美德。”

晴晴听了王伦这话,浑身打了个冷战,她知道她和吴用暗中的来往已经被王伦察觉了。

王伦离开了晴晴的住所,在一群扈从的护卫下,在外面见到了朱武,问道:“有什么事?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朱武笑道:“大好事。”

“什么好事?”

“第一,岳飞、吴玠他们从西川发来捷报,傅玉和金成英他们占据的城池都被我军攻占,这两个丑类单骑匹马逃到秦州去了。”

“那他们追击没有?”

朱武抿了抿嘴,略显遗憾的道:“没有,因为金人一支军马进驻了秦州,而我军连月鏖战。军士们都很疲惫,所以就没有乘胜进军。”

王伦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朱武有道:“第二。江南的官员已经来了一批,还有一批正在路上。”

“好!”王伦听了这个消息,大赞一声,问道:“给他们准备了住所和衣食吗?”

朱武道:“小可已经给萧让兄弟和宋清兄弟去了便笺。让他们好生款待。”

王伦略思索了片刻,道:“你再去通告萧让和宋清,要他们细心,这些官员所要的东西,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给他们,还要他们暗中观察,这些人中那些是君子,那些是小人,那些人有德,那些人有才,要他们争取都弄清楚,我不论他们用什么手段。我只要结果。”

王伦的意思。朱武当然是明白的,道:“遵命。”

当天,王伦又将吴用、公孙胜召唤到自己的卧室中商议了一下待国内安定以后,关于北伐的一些事宜。

北伐是一定要经行的,无论王伦日后会不会取赵宋而代之,王伦都不愿意做个偏安之主。但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成功的一次北伐是在朱元璋的北伐,也就是说。到今时今日,还没有过一次成功的北伐的例子可以给这个时代的人借鉴。好在王伦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当然知道朱元璋是如何北伐,最后如何攻破了元朝的大都。但是现在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听着吴用和公孙胜的议论。朱元璋的北伐虽然成功了,但是不能就此断定,朱元璋的北伐方略是完美无缺的,集思才能广益,王伦需要听听他们的意思。…,

待吴用和公孙胜回去后,王伦不觉打个哈欠。他刚取下头上的卍字头巾,立刻被一个宫女双手捧住,放到一个红漆描金大立柜中,李自成要脱掉身上的白袍,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立刻替他解掉腰带,轻轻的帮他脱掉袍子,叠起来放进立柜。王伦对两个宫女的细心服侍感到很满意,随即颓然坐到床沿上,打算脱掉靴子。两个宫女不等他自己动手,立刻跪到地上,一人为他脱下一只。王伦从她们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气,含笑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年长的回答说:“回禀丞相相公,奴婢叫秋灵,她叫念烟。”

王伦又问:“往常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到我这边来的?”

秋灵道:“回禀相公,奴婢原是服侍陛下的,后来皇宫侍卫总管吕将军见奴婢二人侍候陛下尽心尽力,人也活络,所以就将奴婢二人调来了相府,专门侍候丞相相公。”

王伦不再问话,在床榻上躺了下去。他正伸手拉开叠放在床榻里边的黄缎绣麒麟被,秋灵带着一股醉人的芳香,敏捷地替他将被子拉开,盖到他的身上。从麒麟被上散发出淡淡的为王伦从来不曾问过的奇妙的香气,他望着秋灵问道:“这被子是薰的什么香气?”

秋灵躬身回答:“回禀相公,这麒麟被在库中已经放了几年,奴婢领出后,放在薰笼上,用外国进贡的香料薰过,所以不是一般的香气。”

“外国进贡的什么香料?”

“相传这是大海中的一种龙,有时到无人的海岛上晒太阳,口中的涎水流在石上,干了后发出异香,经久不灭。土人到岛上取来,制成香料,献给他们的国王。国王作为贡物,献给大宋皇帝,所以这种香料就叫做龙涎香。”

王伦微笑点头,又看了这位宫女一眼,然后把眼睛闭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章 耕种大礼

这时,他猛然发现有人钻进了被窝,睁眼一看,只见那个名叫念烟的宫女脱得一丝不挂,钻进了被子。王伦问道:“你这是要作什么?”

念烟羞怯怯的回道:“给丞相相公暖脚。”

王伦问道:“你给当今圣上暖过脚吗?”

念烟低着头,红着脸,低声道:“奴婢还是处子之身。”

王伦没有再说话,刚刚躺下,那念烟将王伦的一双脚抱在自己胸脯怀中,一股暖意,从脚尖直窜王伦的脑门,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觉受用。

又过了十余日,从江南各州各县来的官员越来越多,这原本就繁华的金陵城更是烈火烹油,锦上添花。

吴用的左丞相府邸与王伦的相府隔着一条街,此时的吴用府邸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总管家务的官家督促着二十多个仆役不停地清运院落、门庭与车马场堆放的平日里不用的些物什,才堪堪容得流水般的车马停留转圜。到左丞相府拜访的,都是清一色的达官贵人。他们驾着华贵的马车,有得乘坐着四人抬的小轿,穿着各自的官服,谈笑风生地联袂而来,

有的愁眉不展。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喜笑颜开,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高谈阔论,有的侧耳倾听,在虎踞龙盘的新都城中映出了另一道风景。

左丞相府的正厅早已经满当当无处立足,连临时应急在庭院中搭起的防雨棚下,也站满了身着大宋朝知州知县服色的宾客。

官员们挤挤挨挨地走动着,若遇到熟识的人便相互寒暄,却都只是高声谈笑着社稷出了丞相相公这般的绝世功臣,是社稷之福。江山之幸之类的万能话语,时不时爆发出一阵舒畅之极的轰然大笑。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谈论邦国大事,也没有一个人谈论这次被召到金陵来的原因。尽都在闲扯,却无不兴味盎然。

“哎,杨兄台,你们说这梁山贼......不,是梁山第一谋士智多星吴用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是爱钱,还是好色,咱们如果早些能有些消息,也不至于在这里干等啊!”说话这个汉子,约莫三十出头,白净的脸上两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下。两边小胡子显得的别的显眼。

那杨兄台的年纪和小胡子差不了多少,只是一脸的麻子,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人不是一个易于之辈。那杨兄台道:“李兄台,你我过去都在岭南为官,天高皇帝远,你我兄弟想怎么着便怎么着,那里和这些——”他故意放低了声音:“那里和这些贼寇有过一丁半点的关系,早知道那王伦能坐上江山,咱们兄弟早就去投靠他了。那里还用这样战战兢兢的站在这里,等候别人吆喝?”

那李兄台道:“说来也是,人家常说,铁打的江山,流水的衙门。今朝看来,这偌大的大宋王朝。说跨便跨了,没有任何征兆,看来这江山啊,有时候也不是铁打的啊。”

那杨兄台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消息,这吴用他好什么?这次小弟从钦州待来了五十万两银子,只为再买个钦州知州做做。”

“哦,五十万两,杨兄台,手笔不小啊,看来这几年的钦州知州你没白干啊,这银子恐怕都捞的没地方装了吧。”

这姓杨的和姓李的二人正有一沓没一沓的说着话的时候,一个白面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也挤进了人群,当他听了杨李二人的对话后,笑着问那杨兄台道:“这位兄台,五十万两就买个知州,这银子是不是花得多了些?”…,

杨、李二人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中年书生,一起哂笑。李兄台问道:“你是从那里来的啊?”

那白面书生道:“在下从明州来。”

李兄台一听地名,再次哂笑道:“难怪难怪啊,明州靠近海边,除了打鱼就是打鱼,能有什么油水可捞?”

“那......那你说的那钦州更是靠近蛮荒之地,那里又有什么油水捞呢?”

杨兄台一副趾高气昂的老前辈的样子问道:“你在明州做了几年的知州啊?”

“才......才一年。”

“那倒难怪你不通生财之道啊。”那杨兄台道:“咱们钦州你知道出产什么吗?”

“出产什么,还请兄台赐教?”

“钦州临近柳州,你说出产什么?”

“木材?”那书生恍然而悟。

“看来你还不是很土嘛?”

“那......那木材又能只得几个钱,只得兄台花费这般多的银钱去那里为官吗?”

“哎哟,这位知府,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那杨兄台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还请兄台指教。”

“朝廷修建宫殿的木材从那里来?都是从柳州运去的,这柳州的木材本就是天下极品,价格昂贵,再加上人扛马拉,价格便更是昂贵,如果小可与柳州知州说好,朝廷再要木材,就让用我钦州的木材去抵,得了朝廷的赏赐一人一半,而柳州的原产木材,我们再将他运到别处去,那就可以卖上更好的价钱,这其中的操作猫腻,可不是你一个海边来的穷知州所能了解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白面书生似有所悟的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下去了。

这白面书生,不是别人,其实正是梁山军的大头领,当朝的丞相王伦。王伦听说各地来的官员,都在吴用的府邸中聚齐,这让他奇怪不已,于是他便乔装成一个明州知州来一探究竟。

而王伦的举动正好被吴用的官家偶然发现,这官家过去跟着吴用曾经见过一次王伦,今朝见了,他自然认识,于是急忙撇下众人,乘着王伦没有主意,匆匆忙忙进了内堂,去向吴用禀报。

吴用听了这官家的禀报,先是一惊,但随即却沉下心来。

那官家问道:“老爷,要不咱开了中门迎接吧?”

在古代,似这般高门大院,一般中门都是紧闭的,来了同僚故友拜访,主人家也只会开侧门相迎,而只有似王伦这般尊贵的客人,才会大开中门迎接。

吴用道:“不用理会,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那......那要是丞相相公问罪下来.......”吴用一听这话,不耐烦的喝道:“这是你一个管家该说的话吗?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休在这里聒噪!”

那管家本吴用这般一喝,急忙低着头,乖乖的下去做自己做的事去了。

吴用之所以不开中门迎接王伦,一来,开门迎接,似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二来,这些外来的官员,他还一个未见,怕什么?怕由何来!

三日后,耕种大礼在金陵城南召开,各地来的官员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田埂之上,恭恭敬敬的看着这场无聊的游戏。赵桓举着一柄裹了明黄缎子的锄头妆模作样的在天地里锄了几下,这时一支陪在赵桓身旁的王伦将手一伸,示意赵桓将锄头给他。赵桓哪敢有半分违逆,急忙双手将锄头奉到王伦手上,王伦也举着锄头胡乱的锄了几下。…,

在王伦身旁的吴用,一见王伦锄地,立刻伏在王伦脚下,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所有官员,和在远处围观的百姓,甚至包括赵桓,也都一起跪在地上,起身欢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伦见了这场面,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快感:这皇帝做起来确实有些味道啊!王伦享受过后,见赵桓也跪在地上,嘴角冷然一笑,将赵桓扶将起来,道:“陛下,臣子们都是在拜你,你这样跪下是要置臣于何地啊?”

赵桓听了这话,连称:“丞相多虑了,多虑了,朕......朕没有什么其他的用意,还请丞相,请丞相放心。”

王伦握着赵桓的双手道:“陛下没有其他用意就好,只要陛下没有其他用意,微臣也断断不会有其他的用意,只要陛下待臣忠厚,微臣也断断不会为难陛下,哪怕有朝一日,陛下非要将这天下的重担交给微臣来挑,微臣也不会对陛下有任何其他的用意,陛下只管将心放到肚子里面便好。”

赵桓一听这话,不知是感动,还是害怕,竟然哭了起来。恰巧这一幕被官员们和百姓们看去,这分明就是一副君臣和谐相处的盛世之图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一章 称帝(1)

对于从各地来的官员,经过吏部尚书裴宣和吏部侍郎金大坚的甄别挑选,最后留下一批,贬斥一批,还有一批官复原职,然后王伦再将在金陵举行科举考试任用的一批士子派往那些因为被贬斥和留下的原因而空缺出来的州县顶补空缺。

也就在这些新旧官员走马上任的第二天,王伦不失时机的推出了大宋王朝的最新货币——辅政通宝。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等着天下百姓对辅政通宝的议论。

在丞相府中,一次重要的会议已经召开了许久了,虽然会议上的议题已经商议过了几次了,但是这次再议就显得与前番有所不同。

吴用拱手道:“王头领,如今江南各州县已然都在我梁山大军的控制之中,朝廷的各级官员也是我梁山旧人,再者,还有十余个州县从知州知县到军马督监,都是我梁山兄弟,可以这般说,如今的朝廷就是我梁山的朝廷,就是您王头领的朝廷,您还有什么顾忌的呢?再者,天下百姓,无人不盼着王头领早正大位,然后出师北伐,扫荡金人,天下一统,百姓们也好在这太平盛世中过几日平平安安的日子。这正是天下之民望也!”

王伦没有说话。这称帝虽然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个问题,但是一旦决策错误是回不了头的,他不能不慎之又慎。

公孙胜道:“王头领,还有一事,是今天早上时迁兄弟派人从金人的上京会宁府发来的军报,贫道还未及禀报。”

王伦道:“先生请讲。”

公孙胜道:“金人准备废除张邦昌的楚国,重新拥立赵楷会皇帝,然后大举南下,一举平定我们梁山军马占据的江南。”

卢俊义一听这话:“金人此计甚是歹毒啊!”

晁盖低声问卢俊义道:“卢员外,金人废除张邦昌。重新拥立一个傀儡,如何歹毒了?”

卢俊义还没有回答,朱武道:“这张邦昌岂能和赵楷相提并论,就是咱们拥立的赵桓。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晁盖道:“请朱先生说的详细一些。”

朱武道:“这赵楷原本就是宋帝,如今金人重新拥立他做傀儡,分明就是要抵消我军拥立赵桓的作用,一旦赵楷再次登基,从天下正统看来,我军就成了僭国之嫌了。那那一班隐匿在暗处的反对我梁山的势力就会一股脑的去投靠赵楷,或许还有人会以响应赵楷为名,起兵叛乱,那形势就既有可能出现逆转啊。”

晁盖道:“怕他个鸟甚,我梁山有这许多的军马。还怕个赵楷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称帝(2)

就在吴用、公孙胜、卢俊义、晁盖和朱武等逼迫赵桓禅位的第二天,梁山百官众将又集于大殿。

赵桓听了,吓得在后宫里面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赵桓的皇后刘氏见赵桓不敢去上朝,于是问道:“陛下,为什么不肯上朝啊?”

赵桓长吁短叹道:“哎,王......王伦那厮要我让位给他。”

赵桓话音刚落,但见武松领着吕方、郭盛各提着腰刀进来。

吕方叫道:“赵桓,你为何还不上朝啊!”

郭盛见赵桓和皇后刘氏在一起,冷笑道:“赵桓,你整日里和后宫厮混在一处,荒淫无道,你有甚资格坐在这皇帝的宝座上,你无德无能,还是早早的退位让贤吧!”

刘氏见这帮贼寇,如此逼迫,又气又恨,骂道:“杀不尽刮不绝的贼寇,天雷何不击杀了......啊!”刘氏的话没说话,突然脸上表情扭曲,满是痛苦神色,双手捂着腹部,赫然一柄利刃插在上面,鲜血从指缝之间汩汩流出。众人看去,正是武松。

武松一脚将刘氏踢翻在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赵桓,提着还在滴血的腰刀,语气平和,但充满杀机的问道:“你上朝还是不上朝!”

赵桓和左右侍臣看了这般情景,都吓得说不出话来。赵桓更是双腿发软,正要瘫倒下去的时候,武松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道:“走!随老爷上朝去!”

赵桓被武松提着上了大殿。但见左右两班站立的全是梁山的头领,抽泣道:“爱......爱卿等定然要朕禅位吗?”

吴用出班奏道:“陛下可依臣等昨日之议,早早禅位于明王殿下,方可免遭大祸。”

赵桓痛哭道:“先帝念众位爱卿是忠义之士,这才招安众位爱卿,可是没成想众位爱卿如此逼迫朕,难道众位爱卿就如此辜负先帝的一片诚心吗?”

公孙胜发话道:“陛下如果不听大家的话,将来发生什么祸事,就怪不得臣等不忠了!”

赵桓听出话里带有威胁的意思,不禁鼓起勇气反问道:“你......你们谁敢弑朕啊!”

一直在逼迫赵桓禅让这个问题上不发表意见的朱武突然站了出来。走到龙椅旁,一巴掌扇下了赵桓的龙冠,冷然道:“天下之人,都知道陛下无人君的福分。以致靖康之变。如果不是我家头领王丞相领着梁山特区的军马于金人奋战,你还能坐在这里称孤道寡吗?天下能杀陛下的人还怕少了吗?陛下不知恩图报,难道真的想让天下的人共伐之共讨之吗?”

赵桓又气又恨又怕,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做声反驳,他猛然起身拂袖要走。吴用马上向公孙胜做了一个眼色。

公孙胜纵步向前,扯住龙袍,大声喝道:“许还是不许,早发一言。”说着面色铁青,目露凶光。看不到一丁点的出家人该有的和颜悦色慈眉善目。

赵桓浑身战栗,不能回答。农部尚书青眼虎李云是武将出身,这样久拖不决,他早就不耐烦了,一下子将赵桓拉下了台阶,滚到地上:“拖拖拉拉,这帝位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你让了,我们兄弟保你颐养天年。你若不让,老爷今日先杀了你,我家的王头领一样登基做皇帝!”

“李云,你这样饶舌,和他啰嗦个鸟!”小旋风柴进大步上前。走上龙椅,一把揪住符宝郎(掌管玉玺的官员)。喝道:“玉玺在那里?快快给老爷拿出来!”…,

符宝郎见梁山群贼如此欺辱宋帝,早就愤怒,喝道:“玉玺自然在我手中,只是如能给贼寇,贼寇又如何佩有玉玺!”

柴进听了这话,也不和他说话纠缠,抽出腰刀,一刀将符宝郎斩为两截。符宝郎虽然身为两截,可是一时还没有断气,上半截身子拖着鲜血,在地上爬了许久,才断气逝去。

这时,武松、鲁智深、吕方、郭盛领着梁山一千多军马拥入了大殿,向赵桓冲了过去。赵桓见了冲进来的个个相貌凶恶,吓得连道:“朕退位,退位还不行吗?”

卢俊义走近赵桓道:“王头领不会亏负陛下的,速速下诏,方可稳定人心。”

赵桓只得令圣手书生萧让起草禅让诏书,派吴用捧着诏书和玉玺,欢天喜地的领着梁山众头领到丞相府邸去请王伦即位去了。

王伦见了禅位诏书,心中又惊又喜,他双手微微发抖的抚摸着诏书,忽然他觉得就这样接过诏书似有不妥,于是道:“哎呀,小可原来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草寇,亏得先帝招安,小可才有了为国尽忠的机会,小可这才位极人臣,那还敢有非分之想。”

公孙胜将右手中的浮尘往左手上一搭,打了个稽首道:“天欲授之,如若不取,此逆天也!”

柴进也道:“自古无德让有德,王头领仁德布于四方,就当身登大宝。”

晁盖道:“王头领,这帝位又不是你要他的,是他自愿让给你的,有什么非分之想,只管坐上去便是了。”

吴用见众人说了这许多,王伦只是笑而不言,已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道:“既然王头领不肯屈尊,那我等只有将这禅位诏书和传国玉玺再送回去了。”

李云跳将起来:“这哪有送回去的道理?王头领,你不想做皇帝,难道就不替兄弟们想想吗?兄弟们跟厮杀疆场,那个不想搏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啊?”

朱武忙拉着李云道:“李云哥哥,不要再说了,先将这诏书玉玺送回去再说吧。”

当下圣手书生萧让又替王伦作了一封回奏,自称无功无德,请宋帝别求大贤。

赵桓看了王伦的奏表,惊疑不定,对梁山众头领道:“你家王头领这般谦逊,这......这叫朕如何是好?”赵桓的言语中分明有既然你家头领不愿称帝,那就算了的语气。

吴用道:“我家王头领谦让那自是他谦让,你难道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吗?陛下可再降诏书,坚持禅让之意,这样或许能保全陛下最后的一点德行吧。”

赵桓不得已,只好已从。

王伦接到第二次诏书,虽然高兴,但仍怕别人议论,担上一个篡窃的名声。虽然他知道,就算他谦让三次,在后世的史书上难免也会骂他是个篡位的奸臣,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后世的看法,关键的是要能蒙住当世的士子,不要他前脚称帝,后脚就有人造反,那可就太煞风景了。

更可怕的是一个人造反,然后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无数的州县跟着造反,那可就更惨了,王莽建立的新朝是怎么灭亡的?不就正是这个原因吗!

朱武看出了王伦的心思,于是道:“请王头领放心,吴军师早就让在下造好了一座禅让台,只要让赵桓将禅让诏书与传国玉玺在个吉日里,召集满朝文武,光明正大的在禅让台上亲手奉上这两件物什,再看看谁敢说个不是?”…,

王伦道:“还是军师和朱先生想得周到啊。”

于是萧让又写了一道谦辞的奏表,奉给了赵桓。

赵桓得了回奏,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梁山众头领道:“明王又让,不知他是何意啊?”

朱武道:“陛下,禅让帝位,乃天下重器也,还是要堂堂正正才好。如今微臣造好了一座禅让台,请陛下聚集百官,当着天下之面,说明禅位。那么陛下的子子孙孙都会受到天下臣民的恩惠的。”事到如今,赵桓那还有什么办法,只好一一应允。

禅让台早就已经竣工,赵桓领着文武百官和梁山众头领,亲手捧着禅让诏书和传国玉玺,立在台下,请王伦登台。

赵桓行了禅让之礼后,在台下称臣。王伦在梁山中头领的簇拥下端坐台上,改国号为大明,改年号为泰始元年,大赦天下,赵匡胤建立大宋王朝就这样灭亡了。

王伦建帝称尊后,下圣旨:封吴用为总理丞相大臣,开国公;封公孙胜为左丞相,国师,辅国公;封朱武为右丞相,佐国侯;封卢俊义为左龙大将军,兵部尚书,定国公;封晁盖为右神武大将军,兵部寺郎,安国公;封林冲为骠骑大将军,越国公;封邓元觉为辅国大将军,鲁国公;封岳飞为征东大将军,鄂州留守使,顺诚侯;封韩世忠为征西大将军,扬州留守使,壮勇侯;封刘锜为征南大将军,江州留守使,智勇侯;封吴玠为征北大将军,成都留守使,果勇侯。

又封郑氏晴晴为皇后,耶律氏答理孛、方氏百花、花氏蕊为妃子;立嫡子王桂为太子,王标、王柄、王槐各为皇子。

其他众将各有封赏,这里就不一一表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知足的妇人

当第二军团的将士们得知王伦已经称帝的时候,他们已经跟着岳飞回到了鄂州。

王伦称帝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特别是关胜,因为他过去大宋的将领,如果王伦没有称帝,他就得一直顶着个降将的名头,可是一旦王伦成了皇帝,那他的身份也就随之改变——从龙之臣。

关胜也早就成家,并且还有了一个儿子,名叫关铃。他的府邸就在鄂州城北面,如今他府邸的匾额上也挂着“镇东大将军府”六个大字。

鄂州城自古便是是长江上游的重地,从来对下游的金陵形成重大的军事压力。在南北朝时期,在江南立国的历代君王都想尽办法的遏制鄂州方面的军事实力增长,但是同时这些君王们又不敢遏制的过于厉害,因为北面大举南下也都是从这方面下手,一旦鄂州有失,那长江防线便立时崩溃,金陵便也会动摇。历史上的晋国灭吴,隋朝灭陈,以至于原版历史上的蒙古灭南宋,都是突破长江上游,然后成功。王伦之所以让岳飞镇守鄂州,那原因就不用说了,众位读者都是英明人物,这其中的奥妙不说自明。

仲夏,夕阳下的鄂州城郭,分外壮丽动人,背靠莽莽苍苍的金山,北面滚滚滔滔的长江。一道白色石桥披着金红色的霞光横亘一条小河上,恰似长虹卧波,旌旗招展的巍峨城楼,与青苍苍的金山遥遥相望。气势分外宏大。人言金城汤池。天下非鄂州莫属也。

小桥两边是两道粗大的黑线划开了路面,车马居中,行人两侧,井然有序地在各自道中流向城内。放眼看去,十里城墙的垛口上挂满了风灯,暮黑点亮,宛如一条灯火长龙,照得城下一片通明,俨然一座不夜城。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但见宽阔的街道两边,每隔十数步一棵大树。浓阴夹道,清爽异常。所有的官署、民居、店铺,都隐在树后的石板道上,街中车马通畅无阻。车马辚辚。却满街不见马粪牛屎。炊烟袅袅,道边却无一摊弃灰堆积。偌大都市,弥漫出的竟是草木清新之气,令人心气大爽。

关胜出征西川,回到家中,自然是要和家人团聚一番。王伦称帝,封了他一个镇东大将军、建威侯,他十分的高兴,和家人聚会饮酒,饮得有几分微醉时道:“过去关某在那前朝。也立了不少战功,官职也不过是个蒲东巡检,如今陛下开国,便封了关某一个镇东大将军、建威侯,那关某日后定然要与先祖一般,也是要名垂青史了,真可谓是恩比天高比地厚啊!”

这时,关胜的浑家马氏道:“夫君,你也是忒得容易糊弄了,想那岳飞、韩世忠都是你的晚辈。而那吴玠、刘锜更是刚刚才跟着陛下的新人,可是陛下封了他们什么?不是比你还高上一级吗?这恩如何就比天高比地厚了?”

关胜一听这话,一双卧蚕眉立时倒竖起来,喝道:“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个什么!”

“好。奴家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可是奴家就知道。封你个镇东大将军又如何?封你个建威侯又如何?还不是要听那比你年纪小的多,资历也比你浅得多的岳飞吆喝?哦,不过听岳飞吆喝总比听那吴玠吆喝要好,怎么说岳飞在梁山中......哦,对了,如今再不能称梁山了,应该是朝廷中的资历怎么说比那吴玠要高得多!”

“哗”关胜被他浑家说得动了怒气,一脚将桌子踢翻,独自一人怒气冲冲的出了府邸,往军营中去了。

关胜牵着自己的赤兔马走在鄂州城的青石板大街上,心中也不禁在回想起浑家的那一番话来:是啊,这岳飞在军中的资历比我关某要小得多,就算凭本事,他那枪法难道就会胜得了我关某祖传的刀法吗?凭什么是他来统帅我呢?就是说后世的史书给我关某立传之时,我关某也得排在这些晚辈的后面吗?

关胜正独自一人愤愤不平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一人喊道:“前面走的可是关将军?”

第二百七十四章 暗流涌动

来凤楼,顾名思义,自然取得是有凤来仪之意。

关胜和卓万里来到来凤楼前,但见这家酒楼,歇山亭顶,一边临着长江,一边靠着驿站,看样子是新造不久,雕甍插天飞檐突兀煞是壮观,泥金黑匾上端正写着“来凤楼”三字。

关胜将赤兔马栓在来凤楼门前的拴马桩上,然后跟着卓万里进去了。

二人在二楼的一个临江的地方捡了张桌子坐下,一个店小二见二人都军人摸样,忙殷勤的招呼道:“二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卓万里笑问道:“你们这里什么最是可口啊?”

那店小二道:“当然是红烧鳊鱼了。”

卓万里看着关胜,询问道:“关将军,要不就先来两尾鳊鱼尝尝?”

关胜道:“一切都遵循卓兄弟的意思。”

卓万里道:“好,那小弟就做一回主。小二,先来两尾鳊鱼,再切三斤熟牛肉——”卓万里想了想,问道:“你们这来凤楼除了鳊鱼,还有什么菜肴?”

“走炸鸡,香酥焦嫩,甚是爽口。”

“好,那就来一只。”卓万里又问道:“还有什么?”

“猪头肉啊,每家酒店都有的菜,只是我家的与别家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

那店小二道:“我家这猪头肉是由当年东京城里赵宋皇帝的御厨,后来东京城被金人攻陷以后。这位师傅便流落到了鄂州。他与咱们店的掌柜的颇有些交情,所以二人一起开了这来凤楼,别的不说,您老听这来凤楼三个字的意思,就应该知道其中必有故事啊。”

卓万里笑道:“我不听你这厮在这里聒噪着故事,只问你这猪头肉有何不同。”

那店小二又道:“咱家这猪头肉啊,是有三十余味中草药和上等的卤料在一起卤出来的,那肉儿不仅吃这爽口,更有滋阴壮阳之功效,您老想想。那皇帝老儿如果不是天天吃咱这师傅的猪头肉,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如何应付来的啊?”

卓万里听了这店小二的话哈哈大笑,关胜一向严肃。也不禁莞尔。卓万里道:“好了好了,那就给爷们也来一盘猪头肉,咱们也享受一番皇帝老儿的美味佳肴。”

“好咧!”那店小二转身刚要走,卓万里叫道:“等等。”

那店小二回头问道:“您老还有什么吩咐?”

卓万里道:“你还没说你们店里有什么好酒咧。”

“该死该死,”店小二忙回来道:“您老爱吃什么酒?”

卓万里问关胜道:“关大哥,你爱吃什么酒?”

关胜问店小二道:“你们这里可有汾酒?”关胜祖籍是河东解良人,约莫就是今天的山西运城一代。

店小二忙应道:“有,有上好的汾酒,客官要打多少?”

卓万里淡然明白关胜的意思,于是对那店小二道:“你先打两斤来尝尝。”

“好咧。”店小二又要走时。卓万里喊道:“你这厮急个鸟甚!”

店小二忙陪着笑脸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卓万里道:“那鱼要鲜活的,如果你敢拿死鱼蒙混爷爷,小心爷爷拆了你这黑店。”

“是是......”

“另外,你再派个人去前面左冠子街,那里有个石将军的府邸,你去看看石将军在家也不在,如果在,你就告诉他,关胜哥哥和卓万里兄弟在你这来凤楼请他吃酒,问他来是不来?”…,

“小的遵命。”

卓万里将手一挥:“那你先去吧。”

店小二走后。卓万里先给关胜斟了一杯茶水,问道:“今朝如何看哥哥似乎有些不悦啊?”

关胜道:“你我这些整日里厮杀的人,那里有喜悦的时候?”

卓万里道:“那可不然,此番陛下登基,天下喜悦欢腾。我等兄弟更应该高兴才是。听闻关大哥如今又受封了镇东大将军,建威侯。这是何等荣耀的事,如何反倒烦恼起来?”

关胜一听这话,突然一只拳头捶到桌子上,吓得卓万里一跳。卓万里问道:“关大哥,小弟可有什么话说错了,惹得哥哥不高兴?”

二人正说着,酒菜一一上来。卓万里先给关胜斟了一杯酒,关胜一饮而尽。卓万里端起酒杯,道:“如果小弟有甚话说的错了,还请哥哥原谅。”说罢,将杯中的酒也一口喝得干净。

关胜道:“你倒没什么话得罪关某,只是关某不服的是,岳飞兄弟虽然年幼,可是武艺高强,又善用兵,他做个征东大将军,在关某之上,关某倒也无话可说,可是如今天下未定,北方金人仍占着我汉人的大好河山,而那吴玠刘锜,都是些黄口孺子,如何做得统兵大将,担得这天下的重任!”

卓万里一听这话,心中暗道:“哦,原来是这样!”于是道:“关胜哥哥也不许恼怒,陛下这样布置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我等直观冲锋陷阵便可......”

不知关胜是吃酒吃得多了,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喝道:“有个屁的道理!无非就是想让这些个黄口孺子来取代我们罢了,还能如何!”

卓万里忙道:“哥哥乱说不得,乱说不得啊。”

二人正说这话,这时但见一个魁梧的汉子过来,不是石宝又是何人。

卓万里一见石宝,笑问道:“石大哥,恭喜恭喜啊,如今哥哥也受封了平西大将军,宣威伯,真是可喜可贺啊!”

石宝微微一笑,见关胜满面怒容,于是问道:“关胜哥哥如何不悦啊?”

关胜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尽,醉眼迷离的看着石宝叫道:“没什么,没什么,石宝兄弟快来吃酒。”

石宝方才不在家中正是因为他去军中面见大名府中书厉天润从大名府派来的信使去了。原来厉天润虽然受封了平南大将军,大名府中书,济阳伯,但他去却并不满意,他所不满的不是自己官位不高,他自己也平心论过,王伦对他的封赏也不低了,只是他心中只想能将方百花的儿子王柄推上太子的宝座,只要王柄做了太子,如果诸事顺利,他们就等着王伦百年以后,王柄自然的登上皇位;如果不顺,比如说有人威胁到了王柄的位置,他们这班江南降将便一起闹将起来,学李世民故事,辅佐王柄登上龙椅。这石宝是江南降将中武艺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厉天润当然要来联络于他。最关键的是,江南降将中,真正手中又兵权的并不多,一个是邓元觉,他掌握着步军第五军;一个是卓万里,他掌握着步兵第三军,还有一个便是这个身为骑军第二军副统制的石宝了,厉天润看来,如果哪天真要学李世民故事的时候,有兵权才是最重要的,有兵权才能成事。方才他对石宝道:“如有可能,杀关胜,夺兵权!”

石宝虽然也很想王柄登上龙椅,但是对于厉天润说的这些,他却不赞成,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当着厉天润的使者点破反驳,那样只会将他石宝置于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境地。…,

关胜邀请石宝入座,石宝当然就坐,问道:“关胜哥哥,你今日是不是喝得多了?”

关胜在家中本就吃了酒,而且还呕了一肚子气,如今又喝,这样是最容易喝醉的,他拉着石宝的手道:“石宝兄弟,你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好汉,如果是你来做征东大将军,关某定然心服口服,和你一同纵横沙场,只是,哎——真不知王头领是如何想的,让这般小儿掌权,他就不怕梁山兄弟们不服,一起闹将起来吗!”

石宝笑道:“哥哥,你真的醉了,如今那还有王头领,只有陛下,如今也没有梁山兄弟,只有大明朝的官员。”

卓万里看了一眼关胜,又给石宝使了个眼色,诡诈的一笑,道:“关胜哥哥,你也别急,如今你虽然只是镇东大将军,但是有朝一日——”说到这里,卓万里放低了声音:“有照一日,陛下龙驭宾天,太子即位以后,自然是要改弦更张,你关大将军,自然有出人头地之日。”

石宝喝道:“卓兄弟,这话不可乱说!”

关胜醉醺醺的道:“关某看卓兄弟说得有道理,有道理啊!”

石宝忙劝住关胜道:“关胜哥哥,你吃多了,先回去休息吧——卓兄弟,你也少说两句,早早回去休息,不要因为自己的嘴巴害了自己的性命!”

石宝不待卓万里再说话,搀扶着关胜下了楼,然后骑着关胜的赤兔马,径直回关胜的镇东大将军府去了。

卓万里待关石二人走后,他才冷笑着缓缓下了楼,离了来凤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五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其实对于王伦分封不满的不止是关胜一人,许多的将领都有不满,只是王伦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顾及到这些,他现在最重要的聚集力量,准备北伐。...

对于北伐,王伦和吴用、公孙胜、朱武、卢俊义还有晁盖已经商议了许久。

王伦问吴用道:“丞相,从古自今,第一个在金陵建都的当数三国十的吴国,而后晋室南迁,也在金陵立国,后来的南朝,宋齐梁陈,都在金陵建国,虽然他们都保住了江南半壁,可是却没有一次北伐混一天下,这是为什么?”

吴用对于北伐的问题他早就开始着手研究,对于古今北伐的战例他也研读了不少,对于王伦的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于是道:“陛下,立国于东南这,莫不以金陵为都,而建都于金陵者又都能统一江南半壁,他们虽能占领江南半壁,可是最终北伐无功,微臣以为东南政权

,是我华夏正朔所在和与儒家文化的保全者。中原政权乔迁东南之后,中原先进的社会政治文化遂构成其统治的重要基础。在胡人夷狄占领北方地区之后,东南政权大多能整合南方社会,统一江南半壁江山,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不过,这里面还存在一个乔迁势力与当地势力结合的问题。孙吴立国江东,乃是淮泗集团与江东大族合流的产物;晋室南迁,也是中

原王、谢、庾、桓等大族与当地顾、贺等望族相结合,才在江东立稳足跟。自晋室南迁,中原士族和百姓纷纷避难江东,将中原先进的文化和生产技术带入江东,东晋南朝保据江南,抗衡北方数百年,乔迁士族是一个重要的稳定性因素。乔迁政权虽带有上述优势,然乔迁政权本身又是为强敌所逼、被迫迁徙的产物,故不免有偏安和不思进取的特性。历史上,立足东南的政权多以北伐、收复中原为口号。但真正北伐成功的却是没有。立足东南的政权大多能统一江南半壁江山,与北方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而无一次混一天下。此与乔迁政权之种种特性有关。”

王伦又问道:“那丞相以为我国北伐,能成功吗?”

吴用坚定的回答道:“能。”

“为什么丞相这般的有把握呢?其实朕看来,我大明朝也是一个半乔迁政权。.王伦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一个宫女急忙将一杯热茶端到他的面前。王伦接过热茶,轻呷了一口,然后握在手中,缓缓的道:“我大明的江山虽然取自赵宋,但是却也是在赵宋被北方的金人覆灭以后。我大明将士助他赵宋南迁以后,我大明才立国,其中也不乏丞相方才所言的那些问题,如果我军北伐,定然是主力全出,这后方是否稳定,是否会有那些所谓的江南望族图谋不轨,乘势而起?”

吴用躬身拱手道:“陛下所言虽是要害之处。但是就算江南真有望族谋反。也不会伤到我大明的根本。首先苏杭一带在方腊作乱的时候,所谓的名门望族都已然被方腊屠戮一空,那还有什么望族?而荆楚一代也与苏杭一样,也被王庆杀了个干净,而这些地方的知州和军马督监都是陛下的从龙之臣在守卫,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真要造反。也只能在岭南那些不毛之地作乱,那里人口即少。钱粮又寡,就算作乱。能成什么事?”

朱武道:“再者还有一条,一旦我军北伐,那是什么?那是为了光复汉人的江山,谁敢作乱,谁就是汉奸!以微臣思之,我军北伐之初,断断不会有人作乱,如果北伐顺利,也不敢有人作乱,而最险的莫过于一旦前方战事不利,或者我军遇到败绩,那就要提防着内乱了。”…,

卢俊义道:“两位丞相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微臣以为,还是在梁山旧部中挑选出一万兵士,组建一支新军,专门护卫皇宫的安全,一旦有事,陛下也能凭着这支军马稳控大局。”

公孙胜虽然已经是大明朝的左丞相兼国师,但依旧是一身道袍,一支拂尘,道:“陛下,卢尚书所言甚是有理,贫道以为,在各军中抽调忠勇之士万人,守卫宫城安危,此乃是对社稷尽责也。”

王伦道:“你们这个提议不错,只是这万人不能只是守卫朕一个人,而是要他们守卫金陵,成为金陵的卫戌军马,金陵的军马督监王英麾下虽有五千多人,但再加上一万多人,守卫金陵足矣。”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叩首道:“陛下英明。”

其实这里大家都听出了一个信息,就是在调万人来守卫金陵,该谁指挥?当然不会是王英,如果是王英一个人统帅着一万五千人,那意味着什么?

晁盖问道:“陛下,这一万军马以那位将领为统制?”

王伦反问道:“晁天王,你以为谁来统制为好?”

晁盖一听王伦又称呼自己为天王,忙跪在地上,叩头道:“请陛下万万不可再称呼微臣为天王,如若陛下再称呼微臣为天王,那......那微臣只有一死了。”

王伦起身,将晁盖扶将起来道:“朕称呼你为天王已经十几年了,一时改不了口而已,你何必这样呢?那今后我不再称呼你为天王便是了。晁侍郎,你说让谁来统制这支军马为好啊?”

“武松!”晁盖思虑片刻道:“就是武松,他对陛下忠心耿耿,且勇武非凡,非武松不能担任此职啊!”

王伦又问众人道:“你们还有人选吗?”

众人都觉得王伦会选武松,可是王伦道:“马上要北伐了,朕怎么能将猛将留在自己身边呢?朕看还是算了,还是就让吕方郭盛两位兄弟来统帅这支军马吧。”

既然王伦定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吴用道:“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事,我等明日再议也不迟啊。”

王伦知道,他们平日里处理公事也十分的辛苦,于是道:“那众位就先回去休息吧,你们可以先议议,到底我军北伐该用哪种方略,。你们议好了,再送来朕看也可以。”

于是众人齐道:“臣等先行告退了。”

众人刚要走,王伦突然道:“还有,这赵桓到底刚让他去那里,也请众位想想,明日咱们在一起议议吧。”

众人听了这话,都下意思的对望了一眼,他们心中一起想道:“赵桓要活到头了。”

卯时刚过,王伦被宫女叫醒。秋灵带着三个宫女完全依照服侍赵宋皇帝的规矩,跪地上替王伦穿好靴子,一个宫女用金盆捧来温水请他净面(宫中不用“洗脸”一词),另一个宫女用红漆描金龙凤托盘捧着一个蓝花御窑茶杯,盛着半杯温茶,请他漱口,另一个宫女跪在一边,用景泰蓝梅花托盘捧着一个白玉般的建瓷小漱盂,承接他吐出漱过口的温茶。

这建瓷就是建窑生产的瓷器。建窑,宋代著名瓷窑之一;窑址在福建建阳。

随后,宫女们又细心而敏捷地服侍他穿好施子,戴好帽子。虽然王伦对宫女们这样的服侍感到繁琐,但是他并没吩咐免除,反而在很不习惯中舒舒服服地接受了。…,

他的眼前那低头跪在他面前的宫女们的粉颈、桃腮、云鬓,那行走的轻盈的体态,说话时的温柔而婉转的江南口音,还有那奇妙的脂粉香和薰在衣服上的清幽芳香,不禁让他心旌摇动。他是一个还不满三十八岁的壮年男子,尽管他表面上十分严肃,内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动了男女之情。

宫女秋灵向他启奏,刚才张三曾经来过,因见皇上未醒,不敢惊扰圣驾,回宫门值房等候。王伦听了后,立刻离开寝宫,在宫女们的随侍下来到了紫宸殿的西暖阁(当初赵桓在金陵即位时,所有宫殿的名称都与东京的皇宫一般)。随即将张三叫了进来。他向左右站立的宫女们瞅了一眼,大家肃然退出了。

王伦知道,这么早——其实应该是这么晚,张三昨天晚上就在等候他了——来求见自己,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

张三跪在王伦面前道:“陛下,小人探得一件重要的事要向陛下禀报。”

王伦缓缓的问道:“何事?”

张三道:“三日前,辅国大将军邓元觉将回京述职的常州知州厉天佑、兖州知州郑彪、密州知州庞万春、济州知州方杰、大名府中书厉天润汇集在府中饮宴。”

王伦知道张三肯定不是要向他禀报他们在一起吃饭,于是问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张三低着头道:“厉天润提议,要拥立方王妃的儿子王柄为太子。”

王伦听了这话,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恰在这时,一股穿堂风卷进暖阁,吹得暖阁中的蜡烛调动不已,使得暖阁中的光线忽明忽暗,一时间气氛诡异异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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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敲山震虎

王伦心中虽然吃惊,可是脸上却不露异色,问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张三道:“厉天润道:‘如今王伦已经称帝,虽然没有失信,国号大明,只是无论如何说,当初咱们有那么多的兄弟都丧身在他的手上,就是方教主也被他逼得自杀,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说着,厉天润流下泪来。邓元觉道:‘天润兄弟,我等虽是明教的教众,可是明教终究是亡了,再者,陛下对我等这班归顺的江南人马也不薄,你又何必非要立方王妃的儿子做太子呢?如论是谁做太子,那都是陛下的龙子,这对我们兄弟又有什么不同呢?’厉天润又道:‘邓和尚,王伦这厮给了点好处给你,你就忘记了方教主的恩情了,是也不是?你这个背主求荣的小人!’厉天润的兄弟厉天佑对厉天润道:‘大哥,兄弟我觉得大师说得有理,当初咱们跟着方教主造反,不就是为了博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吗?如今王头领已然建国,只要再北伐,扫荡了金人,一统天下,你我的心愿就得尝了,何必介意是他的那个儿子接班即位呢?’。”

张三细细的复述着他们的对话,王伦的脑中却想道:“如果一旦让厉天润的谋划得逞,让柄儿做了太子,那他们这班人就随时有可能发动逼宫,逼我将皇位让给柄儿,一旦这样,那我辛辛苦苦打下的这半壁江山恐怕立时就会大乱。然后金人乘机南下。那我王伦可就连立时上守住江南半壁的赵构也不如了,而且还会成了大汉民族的千古罪人了。这个该死的厉天润,我非要杀了你不可,不,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无论怎么说,他的阴谋还只是在私下的议论之中,没有明显的造反痕迹,再者,马上就要北伐了。内部不能乱,一定不能乱。”

王伦又问道:“你知道他们饮宴时都上了什么菜肴吗?”

张三恭恭敬敬的道:“在侍候他们饮宴的众仆人中有一个是小人派进去的,他们饮宴的菜肴,以及上菜肴的顺序。还有他们座位的顺序,都一清二楚。”

“好,”王伦道:“你把这些都用白纸给朕记录描绘下来。”

“小人遵旨。”

不一会儿,张三将王伦要求的一切都记录描绘了下来,双手呈递给王伦,王伦道:“你今天所说的,和你所记录描绘的朕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如果再有人知道,休怪朕不讲情面。”

“小人不敢。”

王伦将这张白纸收进了龙袍的袖子当中,然后问道:“方妃那里有什么动静?”

“回禀陛下。没有任何动静。”

“他和这班江南将领没有联系吗?”

“没有。”

“那皇后的那个侍女和吴丞相家的仆人可还有往来?”

“没有了,再也没见他们有任何往来。”

王伦又问道:“你可知密州军马督监花荣将他的儿子花逢春送来金陵花妃这里,只是为了让他的儿子来看看这个姑姑,还是另有所图啊?”

张三道:“这正是小人要给陛下禀报的第二件事。”

“哦,什么事?”

张三道:“皇后有一次和花妃在后宫中游玩,不知是说笑还是真言,皇后道:‘妹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本宫这闺女和你哥哥的儿子成亲啊?如果你真心要玉成这门亲事还是早些筹划为好啊。’花妃道:‘一切全凭皇后娘娘定夺。’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如今陛下忙于朝政,忙于一统天下,对于这闺女的婚事怕是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再则。桂儿虽说是做了东宫太子,可是年岁又小,身边又没个帮衬的人,如果能让本宫的闺女做了你花家的媳妇,只望花将军能够帮村帮村我儿。再说,那一日我儿真的身登大宝。那就可以让槐儿做他的皇太弟,这兄终弟及的事前朝就有,也不是不合礼法的事。’。”…,

王伦听到这里,冷冷一笑:“看来这个皇后的权利比朕还大啊,竟然将我王家后两代的皇帝都选好了,了不得,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啊!”又问道:“花妃是怎么回答的?”

张三又禀道:“花妃说:‘奴家也不指望奴家的儿子能做太子,只望他在这深宫大院中能快快活活的终此一身,奴家的心愿也就足够了。’。”

王伦听了张三的禀报,忽然问道:“耶律妃那里可有动静?她不是先和国师有来往吗?现在可还有往来?”

张三道:“耶律妃也派人去寻过两次国师,国师都以公务繁忙给拒绝了。”

王伦笑道:“说来也是,如今耶律大石都不知去向,她一个没有靠山的落寞妃子谁回理她?”

这时,秋灵在暖阁门前轻声道:“陛下,该上朝了。”

王伦对张三道:“你就先下去吧,他们这些人再有什么动静,你随时要来向朕禀报。”

朝会结束以后,王伦让一个太监喊住了邓元觉,说有事要和他商议。

邓元觉觉得奇怪,王伦会有什么事要和他当面商议呢?他几次试探那引路太监的口风,却不得要领。

到了暖阁,却不见一人,那太监要邓元觉等候,可是等候了足足一个时辰也不见王伦,这时他在他坐的凳子旁的茶几上看见了一张画,他好奇的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三日前他宴请厉天润和方杰等人的座位图,已经上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酒,那道菜先上,那道菜后上,上面都记录描绘的清清楚楚,看到这里,邓元觉冷汗如雨,不自然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这时,那个引路的太监过来,问道:“鲁国公,看完了吗?”

邓元觉如梦初醒的看着那太监道:“我......微臣要见陛下......”

那太监道:“陛下说了,你不用见他,不日大军即将北伐,还请鲁国公回去善养身体,日后为国尽忠。”

“臣......臣遵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战端重开

明军还没有开始北伐,金人的南征却已然开始了。

大明朝泰始元年秋末冬初,金国发动五十万大军,兵分四路南下:东路金军由翰离不统帅,由汴梁出击,攻打山东各州;中路金军由金兀术统帅,由汴梁南下,然后在扬州与翰离不会师;西路金军有粘没喝统帅,由汴梁进军,攻打鄂州;另有一路,西川路金军,由金兀术的兄长讹里多率领,由长安南下,进去西川。

王伦得知金人南下,身着龙袍,头顶龙冠,在紫宸殿中笑着问满朝文武道:“金人贪心不足,刚灭了赵宋,又来打我,怎么办啊?”

邓元觉首先跳将出来,道:“陛下,不是我邓和尚夸口,咱们大明朝有这许多的军马,还怕几个金狗,灭了他个狗日的!”

王伦笑道:“鲁国公,金人可有五十万之众啊,不可大意,不可大意啊!”

晁盖出班奏道:“陛下,金狗前番来的时候还有二十万,只过了断断一两年的时间,军马扩充了近一倍,可以想见,其军马必然战力大减,更兼我大明朝有长江天堑,有阮氏三兄弟,还怕他们飞渡不成!”

卢俊义道:“陛下,晁侍郎所言甚是,微臣进言,过去我大明的水军都归属第一军团和第四军团指挥,如今可将水军两军人马抽调出来,成军,力求在长江江面上一股克敌!”

王伦道:“卢尚书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朕准了!”王伦又看了看一旁的吴用,问道:“丞相,金人气势汹汹,丞相难道就没有破敌之计献给朕吗?”

吴用出班,首先伏在地上,拜了两拜,然后道:“臣有一计,可以一举灭了金国,只不知陛下敢纳否?”

王伦一听这话。笑道:“丞相啊,你这不是一下子将朕逼到墙角了,如果你的计谋不能采纳而朕不采纳。岂不是成了无胆匪类了?”

吴用忙道:“臣绝没有这个意思,死罪死罪!”说罢,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

王伦将手一挥:“好了,朕一句戏言而已。你有什么计策,快快说来!”

吴用道:“金人此番南下,虽然气势汹汹,但并不可怕,方才晁侍郎已经说过。金人只短短一两年时光,扩军三十万,战力不然大大下降,而且可以说这已然是他金国的全部军马了。微臣以为,我朝不妨放弃江北全部州县,将各州县的军马全部撤回江南,这样既可让金人放胆南下,也可让我军收缩军马。集中战力。只要将金人诱入大江之中来。金人皆是北方人马,骑兵虽然厉害,可是水军断断不如我军,我军正可利用长江天堑,将金人的五十万军马全部淹死在大江之中,而后大举北伐。如果金人的军马能都葬身鱼腹。我军北伐他们焉能抵挡?到那时,我军正好直捣黄龙。灭了金人!”

王伦笑问群臣道:“众位爱卿,觉得吴丞相的计谋如何啊?”

林冲出班道:“陛下。丞相此计端的是挑好计,只是恐怕要苦了江北州县的百姓了。”

韩世忠道:“自古征战最苦的便是百姓了,而丞相的计谋正是为了今日苦一时,而后千秋万代再不用受这兵戈之苦了。”

“好!”王伦喝彩道:“韩将军的话正是说中了要害。那就依丞相之计行事。”

正在这时,朱武道:“陛下,微臣有话说。”

吴用正在为自己的计谋为王伦与群臣接受之时,忽然有人说话,他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住。这时王伦问道:“朱丞相,你有什么话啊?”…,

朱武道:“微臣以为,江北州县的虽然可以放弃,但江北各州县的军马无需撤回江南,可以让这些将领和军马全部去梁山集中。这样,既可以牵扯一部分金人军马,又可在我军北伐的时候,接应我军,切断金人的退路,此为一举两得也。”

王伦笑道:“吴丞相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朱丞相正好将你的失着之处补齐,甚妙甚妙啊!”

吴用见朱武没有全盘否定自己的计谋,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对朱武躬身拱手:“多谢朱相!”

朱武忙欠身道:“不敢不敢,皆是为国效忠而已。”

王伦道:“既然大计方针定了,那就开始施行。工部尚书陶宗旺、工部侍郎凌振、孟康何在?”

陶宗旺、凌振和孟康出班道:“臣在!”

王伦道:“你们要积极打造军器,建造霹雳车、床子弩,还要打造各种战船,随时听候调用!”

三人齐道:“微臣遵旨!”

王伦又道:“户部尚书柴进、户部侍郎蒋敬何在?”

柴进、蒋敬出班道:“臣在!”

王伦问道:“粮草是重中之重,你们要小心备足,每三日向公孙丞相禀报一次,若有差池,斩首不留!”

柴进蒋敬忙拱手道:“微臣遵旨!”

王伦道:“吏部尚书裴宣,吏部侍郎金大坚何在?”

裴宣、金大坚出班道:“臣在!”

王伦道:“此战关系到我大明朝的生死存亡,入有谁敢临阵退宿,办事敷衍,行事拖拉,斩首不留,你们不杀他们,我王伦就砍你们的脑壳!”

裴宣、金大坚互望了一眼。王伦威严的问道:“为何还不接旨啊!”

裴宣、金大坚忙一齐躬身道:“微臣遵旨!”

王伦将大手一挥:“你们先退下去吧,朕还有事要和三位丞相商议。”

群臣退下去后,此时紫宸殿上只剩下王伦、吴用、公孙胜、朱武和一些太监宫女,王伦又将手一挥,所有的太监宫女也鱼贯退下。

王伦问道:“你们说说,赵桓该怎么处理啊?”

吴用公孙胜朱武三人早料到王伦会问这个问题,吴用道:“金陵不日将有大战,微臣以为,可以将赵桓送到鄂州去,以避战乱之扼。”

王伦听了这话,当然明白吴用话语中的含义是什么,这千里长江,出个什么意外,那也是人力所不能扭转的。他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看了看公孙胜和朱武,似乎是在征询他们的意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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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处理赵桓

公孙胜和朱武看了王伦的眼神后,公孙胜道:“陛下,贫道以为长江千里,如今却还不是送赵桓去鄂州的时候。“

王伦问道:“为什么?”

公孙胜道:“如今金人压境,虽说我大明军马,战无不胜,但是将赵桓留在金陵,一来可以让赵桓见识见识我大明军马的雄壮,二来也可让赵桓与我大明同生共死!”

王伦听出了公孙胜话语中的意思,现在如果处理掉了赵桓,怕引起一些潜藏的有实力的赵宋的遗老遗少们乘着强敌压境的时候作乱,只有留着赵桓才能消除这些未知的潜在威胁,哪怕只是暂时的。

吴用道:“公孙先生的话有理,只是微臣就怕金人压境的时候,他们以救难为名,与金人里应外合,那该如何是好?”

公孙胜道:“如今金陵城中有一万多我大明将士,就一个赵桓,能翻起多大的浪来?可是要是放他出了金陵,要是万一走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吴用冷然一笑道:“只了出了金陵城,那赵桓的生死就是天定。一个死了赵桓难道会比一个活着的赵桓更可怕吗?”

公孙胜也寸步不让,道:“死赵桓当然要比活赵桓可怕,活着的赵桓他会说话,死了赵桓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可以借他的嘴胡说,此诚最大的差别也。”

自吴用和公孙胜因为生辰纲的事上梁山以来。二人从未发生过争执。王伦此时也被他们争的糊涂了。赵桓的生死固然是一件重大的政治决策,但还没有说是重大到可以让梁山的两位出谋划策的从来没有争执过的重要人物争得面红耳赤,难道他们争执背后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吗?

王伦道:“好了,二位爱卿,不要争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这赵桓不过是大年初一的兔子,有他咱过年,没他咱照样过年,你们先去处理迎战金军的事宜吧。至于怎么处理赵桓,然朕好好的思虑思虑。”

当下,王伦美誉再理会他们,独自去了紫宸殿的东暖阁。去处理从各地送来的奏折去了。

中午,王伦有过了午膳以后,躺在一张龙榻上正在休息,秋灵和念烟正在给他轻轻的捏着腿。这时,一个太监进来禀报道:“陛下,右丞相,佐国侯求见。”

王伦闭着眼睛心中暗思,今天在朝堂上,关于如何处理赵桓,这个朱武是一句话也没说。他现在来求见,想必正是要说这件事。于是道:“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朱武在一个太监的引领下进了暖阁,跪在王伦脚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伦道了平身后,问道:“朱先生,你现在来见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朱武听了王伦的称呼一愣:这里陛下既没有称呼我做丞相,也没有自称为朕。那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只听王伦又问道:“朱先生,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朱武想了想,又跪在王伦面前道:“陛下。微臣以为不应该处理赵桓。”

王伦一愣,但面色平和的问道:“为什么?”

朱武道:“自古一朝兴则必有一朝亡。一朝亡也必有一朝兴,而古往今来,那些处理前朝亡国之君的王朝都是因为唯恐前朝死灰复燃,才如此做的。魏国取代汉朝,曹丕虽然奸诈胜于乃父,而西蜀还有一个刘备自称大汉皇叔,割地称王,而他却没有杀害献帝,为何?他相信,汉朝已然人心丧尽,不可复兴也!西晋一统三国,三国的亡国之君,司马炎也一个未杀,何也?司马炎自信他的大晋王朝有足够的势力统御万方。再请陛下看那南朝,宋齐梁陈,如走马灯一般的更迭,真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为何?他们都虐杀了前朝的亡国君王,这也正好向世人展现了他们怯懦虚弱的一面,这才招来了谋朝篡位者的野心。微臣斗胆,不禁不要处理赵桓,不是一时不处理,而是一世不处理,让他落个善终,这样方能显示出我大明王朝有统御万方的气概,有统御万方的心胸,有统御万方的王者之相。再者,此时的赵桓已然是笼中鸟,网中鱼,还能上天去不成?何必杀他让天下人看我大明王朝做贼心虚呢?”说到这里,朱武磕头道:“臣言无状,还请陛下恕罪!”…,

王伦听了朱武的话,从龙榻上起来,将朱武扶将起来道:“先生此时此刻说的这番话才是至理名言啊!”当下,王伦将一个小太监召唤进来道:“传朕圣旨,封赵桓为归国公,享亲王俸禄。”

朱武听了这话,躬身拱手道:“陛下圣明!”

金人的效力比起当年的宋军那自然是要高的多的,可是明军的效力却更是高,就在东路金军向山东平推过去的时候

,江北的州县的所有知州知县与骏马督监都领着人马上了梁山。自从王伦领着梁山人马攻州破府以后,梁山上再也没有了过去千军万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场景了,如今,各州的人马都汇聚梁山以后,梁山又重新热闹了起来。见到这副场面,最高兴的当然要数李忠和周通了。他们给大军安顿房舍,准备粮草,虽然忙前忙后,忙的不可开交,可是见了这许多的兄弟,要他们心中如何不热。而早在这些人马上山以前,王伦已经让公孙胜到了梁山,手持圣旨,让他统一指挥梁山上的各路军马。

金军东路大军和中路大军很顺利的就在扬州会师,和金陵隔江相望。

在扬州的府衙内,翰离不对金兀术道:“看来这王伦做了皇帝以后,这骨头也便软了,是不是汉人只要做了皇帝,便没了那过去披坚执锐的军威了?”

金兀术提醒道:“大帅,不可大意,本帅听闻,梁山贼寇最善水战,如今他们对于江北的州县一概不守,或许就是想将我军诱到这大江中去。”

翰离不听了,微微颔首道:“你说的有理,只是我军如果要一同天下,这大江自然是要过的,早过是过,晚过也是过,如今你我二三十万人马都在这长江边上,咱们为什么不乘着这个机会过去啊?前番灭宋,和梁山贼寇血战的是你我二人,可是攻占东京的大功却被粘没喝占了去,真可谓是劳而无功。今番我等应该夺取攻占金陵的功劳,不然日后如何在朝廷中立足啊?”

金兀术听了这话,也颔首称是,然后道:“大帅,本帅有个计谋,不知成也不成?”

“快快说来。”

金兀术道:“你我的军中多有汉将汉兵,让他们去打造战船首先过江,看看这班梁山贼寇的水上军马到底是如何了得,咱们也好想出对策来,这样既不折损了你我的主力,又可探出贼寇的虚实,如何?”

翰离不道:“端的是条好计谋啊!”

当下,他们将军中的汉将: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刘广,以及刘广的两个儿子刘麒、刘麟唤到衙门上,对他们道:“本帅令尔等,半个月之内给本帅造出大小战船一千艘来,然后渡江,直取金陵!”

五个汉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回答。

翰离不见他们不做声,于是喝道:“办不成这事,全部斩首示众!”

刘广壮着胆子道:“元帅,这......这早一千艘战船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您只给我们半个月,已没有工匠,二没有材料,恐怕完不成啊。”

翰离不听了这话,想了想也是,可是话已经出口,反悔不得,于是道:“那是你们的事,没有工匠,你们不会去我军攻占的梁山贼寇的州县里面去抓吗?没有材料你们不会去我军攻占的梁山贼寇的州县里面去抢吗?这等事难道还要本帅亲自开口,那本帅养你们这些狗有什么用!”

众汉将听了这话,无不觉得刺耳,可是他们谁有敢说个不字,于是一起唯唯诺诺而退。

此时明军的水军两个军都调拨给了韩世忠指挥,如今韩世忠的麾下不禁有明军的两个水军,更有第一军团,不禁战船战车齐备,更是兵精将勇,士气高昂,他们都在看着韩大帅,只等韩大帅一声令下,冲过长江去,将江对岸的金狗都杀个干干净净,这才解恨。

可是,韩世忠却一直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因为他在等待,在等着金人的大军下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九章 水战

刘广领着刘麒刘麟和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三将在大明长江北岸的州县里面大肆的烧杀抢掠,闹腾了足足半个月,终于连抢带造,凑齐了一千余艘大笑船只,然后翰离不一声令下,金军中的汉兵——现代人称之为伪军——开始大规模的往长江南岸扑杀了过去。

伪军的战船刚行到江心,刘广等人站立在战船上,但见南岸边茫茫荡荡,尽是芦苇。刘麟提醒刘广道:“父亲,梁山贼寇过去常年藏身水泊之中,最擅长水战,前面港汊繁多,路径弯杂,小心有埋伏!”

刘广被儿子这么一提醒,心中凛然一惊,道:“我儿所言甚是!”

刘麒道:“父亲,莫如让邓宗弼、辛从忠和张应雷他们先上,只说将抢渡长江的功劳让与他们,待他们引的梁山贼寇的伏兵出来以后,咱们再上,必然建立大功啊!”

“好!”刘广赞道:“我儿机敏过人啊!”

当下,刘广下令挥动令旗,让他左右两翼的战船出击。而这左右两翼战船的指挥将领正是邓宗弼、辛从忠和张应雷三将。

这三将也不多想,得了将令,便挥动各自的将旗,指挥着麾下的军马径直往长江南岸直扑了过去。

伪军刚进了芦苇荡,辛从忠埋怨道:“原本以为长江没有这么些芦苇,不想竟然也是这样,这让你我打造的海船如何过江?”

张应雷道:“大不了咱们全部换成小船。先到了南岸。看那金人还说我等汉人无能也否?”

邓宗弼道:“张将军,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分明是刘广那对贼父子要利用你我去探路,然后他们再来立功。”

张应雷一听这话,立时吼道:“无耻!”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大船上的刘广父子,对身旁的邓宗弼和辛从忠道:“要不咱们以大船再往前进一段,然后只说没见到梁山贼寇,哄骗他们一起来渡江,如何?”

辛从忠道:“张将军这计正好!”

当下,张应雷命令军士在船上挥动战旗,示意未见梁山贼寇。

刘广父子见了张应雷的军旗。立刻挥动军旗,指挥大军向江南冲了过去。

当刘广父子和张应雷、辛从忠、邓宗弼会和后才知道,张应雷等根本就没有深入芦苇,可是现在他们也回不去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往江南冲去。

行到江南岸芦苇荡深处,一簇船迎面开来,前面三只船上插着三面白旗,上书“大明国阮氏三雄”。张应雷见了,急命射箭,只听一声喊,船上的人全部都跳进了水去,伪军等只夺得三只空船,又往前行。

伪军又行了三里路,迎面又来三只快船。张应雷又命射箭。快船上的人也都跳进了水中,伪军又轻松的获得了三只空船。这样一路上夺取了明军许多的空船,这让刘广等十分的惊疑不定。

此时伪军已然深入芦苇荡,只听南岸的一座高山上轰隆隆一阵连珠炮响起,接着空中猛然升起无数的火点,然后又见那些火点直向伪军打了过来。

“轰!”“轰!”“轰!”

一系列的巨响,打得伪军的战船纷纷起火,芦苇也被大火引燃,一时伪军犹如在火海之中被烧烤一般。就在这时,芦苇荡中突然钻出千百只小船。在水面上入飞蝗一般乱窜。伪军的船大,不如明军小船灵便,想撞撞不到,待要踏动水车,已被明军水军在水里塞住。…,

刘广等正在着急。明军小船已团团围了上来,用铁钩搭住伪军的大船。明军水军将士蜂拥一般冲了上去,逢人便砍,只剁得伪军鬼哭狼嚎。

前面正在混战。后船上叫起来,刘广父子在中军的船上,听得前后军都大乱,正要传令往北退军,忽然听人喊道:“船底漏水了!船底漏水!”喊声显得惊恐慌张。

原来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领着水军在水中将伪军的船底都凿开了。

滚滚江水直往船李敏灌,伪军想堵也堵不住,眼看这船便要沉了。

刘广父子急了,忙各提着武器朝战船的舵楼跑去,嘴里叫着:“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时,只见水里钻出一人,跳上舵楼,笑着叫道:“刘将军,老爷来救你如何啊?”

刘广父子一看,见这跳上来的人打着赤膊,手中提着一柄腰刀。就在这时,只听见刘麒大叫一声,原来他在往舵楼上跑上的时候,浪里白条张顺猛然从水中钻出,一把抓住刘麒的腿,将他拖进了水里。

刘广一见刘麒被拖进了水里,凄惨的叫道:“麒儿!”

可是他的叫声还没有落,只见几个明军将士犹如鲨鱼争食一般,将刘麒脱进了深水之中。

张应雷惊慌失措,不放被阮小二一刀砍伤,倒进了大江,然后便失去了踪迹。辛从忠和邓宗弼见张应雷没入了水里,也急忙要逃命,被一伙明军将士围了起来,都活捉了。

此时刘广和刘麟的坐船已经完全沉没进了水里,他们父子二人都躲在舵楼上,见着四面茫茫江水和纷纷围拢过来的明军将士,父子二人只得相拥在一起痛哭起来。

韩世忠坐在那放连珠炮的高山之上,听着一个明军将士的禀报,水战全歼金军。

韩世忠和他的夫人梁红玉在一起喝酒,韩世忠问道:“金狗中有那些将领被我军俘获?”

那兵士禀报道:“未见金狗一兵一卒,都是些汉军。”

韩世忠冷然一笑:“看来这些伪军是来给金狗试水的。”

梁红玉一身戎装,头上系着块红色头巾,威武中不失娇媚。她给韩世忠斟满了一杯酒后,道:“夫君,莫急莫急,如今伪军都在大江里面喂了鱼,那些金狗也迟早是要来的,那样正好夫君可以演一出痛打落水狗。”

韩世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望能如夫人所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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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处决汉奸

长江江面上四处漂浮着伪军的尸体和即将沉没的战船残骸,一面被箭簇射得千疮百孔狼头大旗,落寞的飘荡江面上。只是这面狼头大旗与其他狼头旗不同的是,狼头图腾上绣着两个字——大楚。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震天响的旌鼓之声将沉寂的金陵城从沉睡中唤醒。

“怎么了?金人来攻城了吗?”

“不会啊,昨日里不才打了一场胜仗吗?今日金人如何救博城了?”

“咱大明国水军号称天下第一精锐,金人如何能过得了江?”

正当人们在纷纷猜测旌鼓之声大作的原因的时候,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四将被一帮明军将士押解着走在往金陵府衙去的青石板铺就的大路上,录得两旁都是围观的百姓,百姓们有的在向他们吐着口水,有的在向他们扔着鸡蛋,有的在谩骂,有的企图上去厮打,被维持秩序的明军军士们阻拦着。

此时的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再也没有过去的骄横,双手被反绑着,脚下铐着铁镣。刚到金陵府衙门前,小温侯吕方骑在一匹浑身纯白的战马上,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横,喝道:“跪下!尔等汉奸丑类,也配站着进这金陵府衙吗!”

大路两旁的明军将士同声喝道:“跪下!”异口同声,威武雄壮,使得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四人不自觉的一起双腿打颤,站立不住,亏得是相互搀扶,才勉强没有瘫倒。

百姓们也叫嚷着:“狗汉奸,跪下!”

“杀了他们!”

“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

金陵百姓们这如潮水般的怒吼过后,汉奸们再也站立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接着他们身后的明军将士用长枪的枪杆在他们的背上一打,都纷纷的趴在地上。吕方见了他们的样子。轻蔑的冷笑一声,道:“爬进去!”

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四人犹如土狗一般,慢慢的往衙门里爬了进去。

四人进了金陵府衙。只听惊堂木“啪”得一响,只听一人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刘广趴在地上地上:“刘......广......”

邓宗弼低着头:“邓宗弼......”

“辛从忠......”

刘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时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一身甲胄过来,一脚踢在刘麟的脸上。大叫一声:“知府相公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这一脚正踢在刘麟的眼睛上,踢得他眼睛珠子都几乎要迸了出来。

这踢打刘麟的汉子正是金陵军马督监矮脚虎王英,那堂上问话之人正是金陵知府赵明诚。

赵明诚是个文人出身,对于王英的这种做派他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他心中知道。今日将这些被明军擒获的汉奸过堂目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鼓舞百姓抗金的士气,坚定百姓抗金的信心,说得白了,就是要这些汉奸不得好死,让其他想做汉奸,和已经做汉奸的人胆战心惊。

赵明诚喝问道:“你们这些好好的汉人不去做,为何要投靠金人。做不齿于人的汉奸。助纣为虐,来祸害自己的同胞!”赵明诚这问话,其实就是个无解的问话,既然已经给你定性为汉奸了,你再怎么辩解也是无济于事,只会越描越黑。

刘麟跪在地上。捂着眼睛喊疼,而其他的三人都只是跪在那里。动也不动,什么话也不说。…,

赵明诚道:“既然你们不说话。那就是认罪了?”

其实现在这四人知道自己今朝是死定了,他们只求能少受些罪,死得舒坦一些,所以他们谁也不说话。

赵明诚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当下道:“既然你们认罪,那本知府就判你们一个斩立决吧!”说罢,大叫一声:“来人,将这四个汉奸拖下去,押赴刑场,斩首示众!”

赵明诚话音刚落,立时上来四名明军兵士将四面亡命牌插在他们四人的背后,将他们拖出了大堂。

就在金陵府衙在审讯刘广、刘麟、邓宗弼和辛从忠四个汉奸的次日清晨,翰离不和金兀术领着金军主力,登上了刘广等人先行造好的战船,往江南岸杀了过来。

若论骑兵纵横,明军的战力恐怕确实要逊色于金人,无论怎么说,金人是游牧民族,自有在马背上生长,当然精于骑射,勇猛异常。可是若论水战,生长在北方的金人当然就不是汉人的对手了。可是金人明知水战不是明军的对手,再说刚刚才有一拨伪军全军覆没,他们为什么还敢渡江呢?

原来翰离不和金兀术都料定明军的埋伏已经尽出,只有乘着汉人还来不及重新设伏,赶紧渡江,只要踏上了南方的土地,那汉人还能是女真铁骑的对手吗?

金人主力出动,数不清的战船浩浩荡荡的向南岸杀了过来。

朝阳初升,冲破江面的晓雾。眼前是一排排的战船,整装待发。中央主舰上的韩世忠夫妇,正听着水军第一军统制混江龙李俊和水军第二军统制立地太岁阮小二汇报着金军的动向。

韩世忠听说金人的主力看开始渡江,冷然一笑,问李俊与阮小二道:“二位哥哥可准备妥当?”

李俊阮小二二人互看了一眼,李俊笑道:“韩帅,金军如果上了岸,在下不敢夸海口,可是在这水中,哈哈,俺混江龙倒要看看,有多少羊儿赶不上山!”

金军的战船犹如天边的乌云一般,黑压压的扑向韩世忠的大军时,翰离不和金兀术但见对面的明军战船排列了十余里,楼橹密如城墙一般。江面上又有百十支六桨小船,行动如飞。中军水营,都是海鳅大舰,桅樯高达二十余丈,排得密密麻麻。正中央排列着金鼓旗号,一杆大旗,迎风猎猎飘扬,大气上书着一个斗大的“韩”字。

翰离不和金兀术见了,心中都暗暗吃惊:“这伙梁山贼寇的水军果然非同凡响。”金兀术对翰离不道:“大帅,梁山贼寇早有准备,要冲过去恐怕是冲不过去,在下知道,此去不远有座金山,金山上有座金山寺,我军可以先行占领那里,居高临下,细看贼军的虚实。”

翰离不道:“那就依你的计策吧。”

当下,金军战船纷纷往金山方向开去。

金军的动向早在韩世忠的预料之中,他微微一笑,下令达大纛旗传令,水军第二军的战船划动,都纷纷往金山方向开去。

原来韩世忠早料到金人可能会往金山寺去窥探己方,所以明军步兵第一军两万兵士早已在金山上下埋伏妥当,只等金人上钩。

晚上,翰离不和金兀术领着一千余人悄然上了岸,蹬上了金山。但见金山上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火光。

翰离不和金兀术刚刚登岸,忽然只听一声炮响,山上山下顿时火光冲天,旌旗翻滚,杀声震天。…,

翰离不和金兀术见了,都是一惊,但是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想当年女真人造辽国的反的时候,以数万人面对几十万辽军毫无惧色,勇猛冲杀,只杀得辽军溃不成军。今朝他们面多数万冲下来的明军,都一齐大喝一声:“杀光这些南蛮子!”

在船上的金军得了两位大帅的军令,都纷纷往岸边搭起舢板,往岸上杀来。翰离不和金兀术二人各提武器,与金山上冲下来的明军兜头相撞在了一起。

一场混战就在金山脚下,金山寺前厮杀了起来。金山寺的方丈站在山头,看着山下的火光,听着山下的喊杀声,双手合什在一起,嘴中念着“阿弥陀佛!”然后对身旁的小沙弥道:“快快去将寺里的所有厢房、客房和禅房都打扫干净,然后拍寺里的僧众都下去,将受了伤的两军将士都搬运上山,好生照料。”

“师傅,这些金人是要占咱汉家的江山,咱们何必去救他们?”

金山寺主持方丈道:“法分善恶,非善法也,我佛普度众生,若能让恶人去恶从善,也不是很好吗?”

“徒儿知道了。”

燕青在北方的太行山上吃足了金人的苦头,今朝让金人钻进了他的伏击圈那他还不打杀一阵。这时,他见了一群金兵正围着一个金将,他料想这人当是金军的大人物,于是提着腰刀径直向那金将冲了过去。

不错,这员金将正是金军的东路元帅翰离不!

燕青的武艺虽然高强,可是这里地域狭小,数万人拥挤在一起,他如何能立刻冲到翰离不身旁。忽然,他抬头猛然看见步兵第一军司马险道神郁保四被金兀术的金雀斧劈得没有还手之力,眼见不敌,大叫一声,恨恨的看了一眼翰离不,然后径直向金兀术冲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一章 金山鏖战

就在金山上两军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水军第二军百艘六桨小船在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和活阎罗阮小七的率领下往金军的船队中猛冲了过去。阮氏兄弟三人都打着赤膊,手中各握着柄叉鱼的钢叉,站在船头,迎着寒风冲向敌阵。

金军的战船虽然高大,可是都是临时赶造出来的,驾驭这些战船的金军兵士根本就不能灵活的操作,就算这些驾船的人中有他们强征来的北岸渔夫,这些渔夫根本就不是尽力的在协助金军。所以尽管金军战船高大,可是在阮家兄弟看来,那就是漂浮在水上的死鱼,他们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江面上忽然风起浪涌,双方的战船都开始左右摇晃颠簸,可是这种摇晃颠簸对于由梁山军改编来的明军而言,那真是家常便饭。但是对于生长与北方,从来就没有,或者是很少乘船的金军将士而言,那是灾难性的。

很快,两军战船相遇在一起,明军水军纷纷将搭钩和舢板都往金军的占床上靠,而那些早就已经因为晕船而吐得一塌糊涂的金军将士,根本就没有能力来抵抗,此时的金军完全失去了再平原作战时的虎狼之势,都成了“醉汉”和绵羊。

金兀术正在砍杀郁保四。此时郁保四手中的朴刀已经折断。他只能一面在地上左右滚动一面挥动折断的朴刀勉强抵抗,可是这种抵抗对于酒精沙场的金兀术来,那之势徒劳的。就在郁保四精疲力竭之时,燕青大叫一声:“险道神莫慌,燕青来也!”

说罢,燕青将手中的腰刀径直向金兀术投掷过去,金兀术听得耳畔生风,敏捷的将手中的金雀斧一扬,两件兵刃相交,火花一闪。将燕青的腰刀被弹到了一旁。

郁保四瞅准时机,一个翻滚,顺势拾起地上的一柄腰刀,让到一旁。站立起来,喘气着粗气,怒目相视。

燕青翻滚腾跃,将一个金兵一脚踢到以后,夺过他手中的一柄长枪,向金兀术冲了过来。

金兀术知道,其实现在他们已然被明军围困,为今之计要么奋力突围,然后乘船离去,要么奋勇厮杀。将金山上的明军全部杀尽,只有这样才能脱险。

然后经过他目测估计,要杀尽金山上的明军似乎力有不逮,为今之计,只有缓缓往战船桑退去,仗着自己这边船高兵多,或许还有一线突围之机。

翰离不的主意和金兀术一般,他以女真话高声喊道:“突围,上船!”

登岸的金军将士一听这道军令,急忙结成弯月形的阵型。开始缓缓的往战船上退去。

而此时,在江面上的金军战船也并不是翰离不和金兀术想得那般安全。因为阮家兄弟指挥的水军已经占领了好几艘金军的战船。阮家兄弟上了金军的战船才发现,金军的这些战船端的是好战船,不仅高大,而且只要操作得当。航速也十分的快捷。其实古往今来,在水上作战的战船讲的就是一个船身高大。航速快捷。船身高大则意味着两船相撞时,谁的船大谁不吃亏;船速快捷那就更是有用,如果我的船快,我要打你你便跑不掉,你要打我你就打不着。

只可惜金人虽有上等好战船,可是他们却不会使用,更兼被他们掳掠来的汉人船夫又不愿尽力,故而他们是空有上等的装备却使不出十分的战力。…,

当公孙胜在梁山之上得知金军全部下了长江后,冷然一笑,在山上的明军将领都知道等于是一只脚已然踏进了鬼门关,就算不是全军覆没,也要你脱一层皮下来。

当下公孙胜下达军令,梁山上的各路军马,全部下山,直取东京汴梁,截断金人回撤的退路。

公孙胜为了指挥便利,他让各州的知州和军马督监指挥各自的军马。一时间,金沙滩上人喊马嘶,一片繁忙。

虽然每个州府的军马并不多,大约也就三四千人左右,可是如今聚集在梁山的州府军马共有七个州,再加上梁山的人马,少说也在两万人之三万人之间,这些军马虽然不如明军的主力军团能征惯战,可是他们此时的士气却是十分的高涨,更兼金军后方又着实的空虚,这不是给了他们驰骋疆场,杀敌立功的机会吗?是谁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而就在明军各路人马在和金军浴血拼杀的时候,王伦却一身便装,在金陵城南门外的一间小酒楼的门前,等候着一位他派人去邀约的客人。

这位客人是谁?能让当今的圣上在酒楼前等候?圣上为什么又要约他?难不成他是圣上的什么亲戚?不会啊,我们兄弟跟了圣上这般长的日子,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亲戚,那这人到底是谁呢?一连串的问题让同样是便装,责任只在保护王伦安全的吕方郭盛兄弟二人满脑的问号,一头的雾水。

没过多久,只见但见金陵知府赵明诚,引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向王伦这边过来。当那年轻人再走的近得时候,吕方郭盛才发现,越来那年轻人是个路不平——瘸子。

一个瘸子能让当今的万乘之尊站在小酒楼的门前登上一个多时辰,这瘸子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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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请先生

当那“路不平”再近些时,吕方郭盛兄弟二人才看清楚,这瘸子约莫三十上下,一身灰色的袍子上打着两个补丁,头上戴着一个卍字头巾,相貌虽然称不得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但也绝不是一副宁人生厌的样子,只是下颚微微露出的须根使他更显得有几分沧桑,似乎经历过一些世事。

赵明诚向王伦介绍道:“老爷,这位便是在下常和你提起的刘易刘玄机刘先生。”

王伦向刘易微微一拱手,道:“久仰刘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刘先生这边请——”说罢,将手一让,请刘易进酒楼。

刘易打量了一番王伦,面无表情的道:“小可与这位老爷从未见过面,小可也不是什么士族大户中人,这位老爷何来的久仰?”

赵明诚一听刘易当面揶揄王伦,心中不禁一沉,道:“玄机老弟,我家老爷说久仰,那是谦辞,你何必认真呢?”

刘易道:“德甫兄,听闻你如今是这金陵城的知府,你称这位先生做老爷,想必这位先生断断不是泛泛之辈吧。”

赵明诚早料到刘易会有这般一问,于是道:“那金陵知府愚兄早就辞了,你我皆是大宋的子民,当初做这金陵知府也是为着大宋守卫疆土,而如今大宋已亡,愚兄坐着金陵知府还有什么滋味,还是早早的辞去,做稻粮谋才是正经啊。”

刘易看着赵明诚。不屑的一笑。轻轻的道:“没成想一些日子不见德甫兄,德甫兄如何越来越是迂腐了?”

赵明诚道:“贤弟如何说愚兄越来越迂腐?愚兄到底迂腐在何处?”

刘易没有理会赵明诚,只是看着酒楼门前的牌匾上书着“太白楼”三个字,从牙缝里崩出一个字来:“俗!”

王伦听了这人的口吻,便只是个恃才傲物的主,傲物倒是傲物,恃才傲是不是真有才,那可就不好说了。

赵明诚一面和刘易说这话,一面在引路,一行众人进了酒楼。

此时长江江面上明金两军正在血战。酒楼中食客当然是少之又少,但是还是有一两座在吃喝。王伦见这刘易当然不是为了喝酒吃饭,他见楼下有人,于是便以嘈杂的理由。要求去楼上。赵明诚当然立刻吩咐酒保店小二,要在楼上开雅座。

店小二忙不跌的陪着笑脸道:“众位客官,实在是过意不去,如今金陵府的军马督监王相公就在楼上,楼上多有不便,楼下有间雅间,面湖临窗,一样儿能赏景致......“

王伦一听是王英,心中顿时不悦,如今长江江面正在恶战。他不去整顿金陵府的军马,却在这里吃酒,他这是在做什么?但现在他不好发作,只好忍了一口气。

那店小二的话还没有说话,吕方怒喝道:“放你娘的屁,难道你这楼上只有一间房吗?各吃各的酒,谁能碍着谁?”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银饼丢了去。店小二接过看时,是一块“真圆系”,足有五两重。底白细深,边上起霜儿,正正经经九八色纹银,顿时满脸绽上笑来,打躬儿道:“客官。您这一等成色足重的银饼,市面上恐怕是找不出来。”

“多的都赏你”吕方一脸的傲色道:“你在楼上给我们安排一下”店小二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身子一虾道:“谢客官的赏!楼上实话是还有一间雅座没占。原说金陵一个大户马老爷定下的。客官既一定要去,小的斗胆就作主了。只不要大声喧哗,这位王相公人称矮脚虎,性子不好,别扰了他老人家的雅兴,就是各位客官疼怜小人了。”…,

五人跟着店小二上楼来,果见屏风相隔,西边还空着间雅座。点了菜后王伦见赵明诚侍立在旁不敢入座,一边向刘易举觞劝酒,笑道:“钱能通神,一点不假。我今儿能和玄机先生同席举酒,实在缘分不浅,你们又是故交,德甫你也不必立规矩,没有顾忌这酒才吃得痛快哟。”说罢二人举杯同饮,赵明诚方拿捏着坐了下首。

这刘易原是去东京赶考时认识的赵明诚,他知道赵明诚的父亲是宰相,年轻的时候也傲得目空一切,只是如今如何对眼前这个土财主毕恭毕敬,这让他不禁疑窦丛生。

赵明诚问刘易道:“贤弟,你觉得如今这新立的朝廷如何?比起前朝,是否政通人和,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刘易道:“如今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啊。”

“哦,为何为时过早?”

刘易道:“江面上激战正酣,而那金陵府的军马督监却就早你们我隔壁,岂非为时过早?”

赵明诚一听这话,看了一眼身旁的王伦,然后笑道:“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是会有的,贤弟岂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刘易端起一杯酒,轻呷了一口,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中,慢慢的咀嚼了一番才的道:“一叶落而知秋将至,如今北方国土沦丧,江面上激战正酣,而就在这王伦——”

赵明诚一听刘易直呼王伦的姓名,忙阻拦道:“贤弟,不可直呼圣上的名讳!”

王伦笑道:“怕什么,反正又没别人听见。”

刘易微微一笑,笑得是那般的无所谓,道:“而就在这王伦的肘腋之下,负责金陵安危的统兵将领却在这里吃酒,小可说句王伦治军不严,不为过吧。”

“确实治军不严!”王伦听了刘易的话,沉沉的道。

“两军恶战之际,两国存亡之时,尚且如此,请问一旦他梁山人马灭了北方的金人,一旦大敌骤无,那他这些兄弟们还不要额冠相庆,大肆的收刮民财,大肆的娶妻纳妾,大肆的胡吃海喝起来,恐怕到那时,他连已经亡了的赵宋还不如!”

赵明诚道:“贤弟,这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过了?一点也不过!”刘易斩钉截铁道:“赵宋再是君昏臣庸,他北方还有个敌国,一旦金人亡了,这新朝没有强敌,他还在乎什么?”

赵明诚道:“可是正是因为金人亡于我国之手,这不正说明本朝比起前朝要强得多吗?”

刘易笑道:“德甫兄,你这些年的史书都读到那里去了?如今的梁山军马比起赵宋的禁军,那自然是要强悍百倍,可是就是因为他们强悍,如果王伦不早想办法,一旦灭了金人,恐怕立时便要出现强番之祸。再者军马强便是政通人和吗?恐怕不见得吧,看得见的,站在你对面的敌人,那自然是好对付,只要你的刀够长,刀够快,有谁对付不了?只是如果敌人在内部,是自己人,而且这些敌人的目的并非是相金人那样要亡你的国,他们无非是要贪一点,拿一点,占些便宜,这位新皇帝如果惦念兄弟之情,一时手软,恐怕就有不测之祸!”

赵明诚听了刘易的话,真是后悔将他介绍给王伦认识,他听着刘易的话,额头上不禁都沁出了汗来,但仍强露着笑脸,尴尬的笑道:“你这人啊,就喜欢危言耸听,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刘易似乎有些喝多了,脸色微微泛红,道:“自古以来,有那个王朝是被外敌攻灭的?无非都是自己内部先烂,然后才招来了外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这个道理啊!”

刘易的话越说,赵明诚越是觉得惊心动魄,于是道:“贤弟吃多了吧。”

刘易坦然一笑,将酒杯放下道:“在下在这里谢过德甫兄的这顿美餐——”说罢,站起身来,向王伦和赵明诚拱了拱手:“在下就此告辞了!”

赵明诚没想到刘易说不吃就不吃了,忙道:“愚兄不是这个意思。”

刘易道:“那德甫兄是什么意思?”

王伦不待赵明诚再说话,于是道:“是这个意思,在下有四个儿子,顽劣的很,在下想给他们找位师傅,好好的管教管教他们,不知玄机先生可愿屈尊啊?”

刘易问道:“束修多少?”

古时,人们将十条干肉扎成一束,作为拜师的见面礼,衍伸出“束修”一词。束修简而言之,就是学费。

王伦微微一笑,心想这人虽然恃才傲物,但是倒也实在,于是问道:“先生以为多少合适?”

刘易想了想,道:“这束修由你主人家来定,你定好了告诉德甫兄一声,今日在下确实是疲乏了,就先行一步。”说罢,只是拱了拱手,然后径直一瘸一拐的下了楼去。

郭盛早就看得不耐烦了,叫道:“陛下,这是个什么东西,这般的傲气,无非就是读了几本破书,有甚了不起!”

王伦没有做声,当目送刘易走远以后,对赵明诚道:“你先将他请到你的府中,暂时不要告诉他朕的身份,待战事稍稍稳定以后朕再去会他。”

赵明诚恭恭敬敬的道:“遵旨。”

王伦铁青这脸色,他本曜去会会王英,但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如今战事倥偬,还不是整顿内部的时候,他要等一切战事平稳了以后才好下手,无论怎么说,眼前的大敌是金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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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出山

翰离不和金兀术好不容易突出了明军水军第二军和步军第一军的攻击,领着残兵正要往江北退时,忽然又见一支打着明军旗号的水军拦住了去路,这一支水军正是明军的水军第一军。

两下里两军又混战在一起,金军早已没了半分士气,如何还能是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的对手,只战到天明,才有极少数的金军顺利的抵达了北岸。

翰离不看着逃回来的军马,稀稀朗朗,不禁失声痛哭起来,想当初南征的时候,军马何其雄壮,可是没成想,只是在江面上打了个转,几乎是损兵一半有余啊。

金兀术道:“大帅,现在还不是悲戚之时,如今梁山贼寇此时反攻,我军必然全军覆没,莫如先撤回汴梁,再作计较。”

翰离不长叹一声:“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在赵明诚的府邸中,刘易翘着二郎腿,身旁的案几上放着一杯刚刚斟满的热茶,正和赵明诚说着闲话。

忽然一个仆人小步快跑进来,凑近赵明诚的耳旁低声道:“老爷,陛下来了。”

赵明诚一听这话,立时站起身来,也不理会刘易,径直出了大厅。

若是寻常的客人定然会因为赵明诚的失礼而感到不悦,可是这刘易想来洒脱,毫不在意,赵明诚与他是故交,当然是知道他的这个性情的。

不一会儿,只见赵明诚在前面引路,王伦依旧是一身富商摸样进了大厅。刘易见赵明诚和王伦进了大厅,他也不起身,只是坐在那里拱了拱手。

王伦就坐以后。问刘易道:“玄机先生,前番给你说的那事你和德甫先生协商的如何了?”

刘易道:“德甫兄和在下说了,他出的束修虽然不是很多,在下也是满意的。反正在下了然一身,要他许多的黄白之物也是无用,只要衣食无忧便可。在下还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尊姓大名,敢问先生高姓,宝宅何处?”

王伦笑了笑。道:“在下姓王,单名一个伦字。”

“王伦,王伦!”刘易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又看了看王伦身旁的赵明诚,立时醒悟:“你......你就是当今圣上......”

王伦从容的微笑道:“什么圣上不圣上的,那都是我的那般兄弟为了荣华富贵,将我一个白面书生放在火上烤而已,如果先生愿意。称呼我一声王先生也是可以的。”

刘易听了。急忙跪倒在地:“草......草民不敢!”其实无论你是多么的恃才傲物,多么的放荡不羁,只要见了人君,没有不慌张的。

王伦道:“我就实话告诉先生吧,先生那日说的那些话,我也是知道的。如果真如先生说的那般,因为与金人鏖战而导致强藩林立。那就算灭了金人,收复了故土。百姓也得不到安宁的生活,那无非是从一场战争进入到另一场战争而已。先生若不弃,可愿教我安邦定国之策。”

刘易一听这话,立时明白王伦的意思。若说智谋,这个王伦绝对不会比自己差,更兼他身边的文臣武将更是多之有多,那个不是旧历江湖,久经沙场的人物?他为什么选中自己。当然首先是看重了自己有些谋略,更重要的是自己与他的那班兄弟,或者说是朝臣没有人情利益上的瓜葛,没有羁绊。所以刘易心中十分的清楚,如果自己答应了王伦,那极有可能是走上一条不归之路,比如汉景帝时的晁错,为了帮助汉景帝削藩,最后落了什么什么结果下场。当下刘易跪在地上道:“望陛下宽恕,草民无学无识,若说教几个孩童读一读《三字经》,念一念《千字文》,倒是可以,可是这如今关系到天下兴亡,在下就没有这儿能耐了。”…,

王伦冷然一笑:“那听先生的意思是不肯出山了?”

刘易想了想,王伦这话问的简单,可是却不能简单的回答,于是道:“陛下,草民年幼的时候做过一件十分荒唐糊涂的事。”

“什么事?”

“草民年幼时十分的好动顽皮,不服家母管教,有一日,草民看见地上有一个洞,觉得好奇好玩,于是就将手深入洞中,企图一探究竟,岂料原来这洞中有一条冬眠额许久的毒蛇,草民的手一伸进去,立时被那毒蛇咬中,几乎要了草民的性命啊!”

王伦听得出刘易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于是笑道:“玄机先生,那次你是将手伸进洞去,几乎要了性命,而这次——”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他要出狠话了,可是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这狠话必须出:“而这次,你要是不将手伸进洞来,我敢保证,立时就会要了你性命。”

刘易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没了退路,他站起身来,拱手道:“既然陛下这般说了,那草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将手再伸进洞去一探究竟了。”

王伦一听这话,也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一把握住刘易的双手道:“先生这才对了嘛,自古便有学得文武事,卖于帝王家。而如今先生愿意出山,正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刘易道:“陛下,小可有个不情之情。”

“先生但讲无妨。”王伦端起一杯赵明诚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刘易抿了抿嘴唇,略思考了片刻,道:“在下只在德甫兄的家中教授几个孩子读书即可。”

王伦听了这话,明白刘易的意思,他微微拱手道:“那就委屈先生了。”王伦顿了顿:“还请玄机先生就住在德甫兄的府上,也方便我每次来的时候能见得到先生。”

刘易躬身拱手:“草民谨遵圣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四章 问计

当天晚上,王伦在赵明诚家中用了晚饭以后,便在赵明诚的书房之中和刘易经行了第一次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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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深夜,月轮圆月高悬在空中,四下里寂静无声。整个书房中只有王伦和刘易两个人,赵明诚知道他们谈的将会是大明国的一等机密,对于这种事情,身为一个官宦人家的子弟,久利官场,当然知道这类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他在给他们备足了茶水和一些糕点瓜子之类的点心后就退了出去,只在离着书房三丈远的地方静静的候着。

王伦坐在一条圆凳上,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热茶问刘易道:“先生,你对如今的天下大事,有何看法,我国能一同天下吗?”

刘易一王伦向对而坐,道:“明军骁勇善战,金人彪悍异常,我军与金军相战正是猛龙斗恶虎。但草民以为,金人虽然彪悍,但必不是我军的对手,我军定然直捣黄龙,覆灭金邦,然后一统天下。”

王伦听了这话,心中不禁美滋滋的,但依旧虎着脸道:“朕以国士待先生,难道先生只是以这些阿谀之词来回报朕吗?”

刘易道:“非也,金人彪悍骁勇,但终究人力物力有限,前番两次攻打东京,因为我军出击,已然使他们伤了元气,此番再来,又要渡江作战,诚然已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只要我军能在此战中,在黄河以南区域全歼南犯的金人,而后不给金人喘息之机,挥师渡过黄河,并号召河北义士呼应,请问金人还拿什么来抵挡我军之雄狮?所以,在下以为,此战之关键在于无比要在河南之地全歼金人,就算不能全歼,也要打得金人大败亏输,大伤元气

。然后方有一战定乾坤之机。”

王伦道:“就算不能伤金人的元气,乘机恢复河南之地,也是可以的。”

刘易道:“非也。请陛下想想,常言道:女真兵不满万,满万则无敌于天下。草民以为金人厉害就厉害在骑兵,而北方严寒。一到冬季,就是黄河也要封冻,到那时,河南河北连成一片,金人骑兵再次南下。纵横无阻,恐怕江北之地都难保守。故而,草民以为,此番与金人血战,务必全歼金人主力于一役,而后迅速渡河北上,不给金人喘息之机,攻陷金人巢穴。指日可待也。”

王伦听了刘易的话。心中难免惊讶。原本他的北伐方略是想依据后世的朱元璋北伐方略施行,无论怎么说朱元璋当年的北伐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成功的一次北伐。

当年朱元璋准备北伐的时候,与众将商议方略,常遇春提出的作战方案,是攻坚战术,以为南方都平安了。兵力有余,直取元都。以我百战的精兵,来消灭元朝疲惫的兵力。非胜不可,到都城攻下后,分兵扫荡,其他城池也可以不战而下。朱元璋的看法正好相反,指出直攻大都的危险性,以为元朝建了上百年的都城,防御工事一定很坚强,假定大军孤军深人,前有坚城,后边补给线被切断,元朝的援兵四面八方赶到,进不了,退不得,岂不坏事?不如用斫树的法子,先去枝叶,再挖老根,先取山东,撤掉大都的屏风,回师下河南,断掉它的羽翼,进据潼关,占领了它的门户,军事要点都拿到手了,再进围大都,那时势孤援绝,自然不战可取了。常遇春还是上次坚持直取平江的见解,以为巢穴根本一下,支干自然不成问题,但没有计较到孤军深人,后方的交通线如何保持,万一被切断了,兵员和粮食的补充便陷入绝境,固然可以侥幸成功,但是太冒险了,非万全之计。朱元璋的战术是稳扎稳打,步步扩大,占领地和后方联在一起,补给线在自己兵力控制之下,立于不败之地,确是胜算

。…,

常遇春方略的弊端后来在太平天国的北伐中全部得到了应验。

而此时此刻,王伦的处境和朱元璋几乎是如出一辙,他想只要按照朱元璋的方略施行,那定然是万无一失的。

接着又听刘易道:“如果此时的金国已入末世,陛下的方略可以说是稳妥之极,草民说句该剜舌挖眼的话,如今的金国和陛下的大明一样,都是新建之邦,国内都有着一股兴兴向荣之气,麾下的军马都是能征惯战之辈,所以此战如果不能歼灭金人主力,就算北上了,也难渡黄河,也难守江北。草民胡言乱语,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王伦听了刘易的这番话才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朱元璋的北伐是新兴的明朝对没落的元朝,那固然只要方略没有大的失误,就必然可以成功,可是如今他的明朝对抗的却是新兴的金国,那能同日而语吗?试想,如果朱元璋对抗成吉思汗时期的元朝,他的北伐能这般顺利的成功吗?

王伦看着刘易,心中暗道:“难怪赵明诚说这刘易刘玄机厉害,果然是个人物,试想我一个来自后世的人,在北伐的问题上尽然考虑得还没他周全,看来这人将来或许可以取吴用而代之。”于是又问道:“如果依先生之计,灭了金国,而那些统兵的将领又个个都拥兵自重,那朕该如何削藩呢?”

刘易见王伦杯中的茶水已经饮尽了,他起身提气茶壶,给王伦斟满了一杯。王伦将茶杯放到书桌上,伸了个懒腰,道:“请先生等等再讲。”说着,他端起一张太师椅放在刘易的对面,躺在上面,道:“好了,这样舒服了,先生接着讲吧。”

刘易看着王伦的举动,哈哈一笑,他想来洒脱,见王伦没有半分帝王的架子,与寻常人一模一样,心中如何能不赞叹,于是笑道:“方才陛下说的是如何削藩的问题吗?”

“正是正是。”

刘易道:“从古自今,削藩不过三招

。”

“不过三招?那三招?”王伦一听削藩的招数只有三招,不禁好奇的坐起了身子。

“第一招,太祖的杯酒释兵权。”刘易扳着指头道:“将全国的杀气,满朝的戾气,在酒席之上化于无形,此诚上策也。”

杯酒释兵权是指发生在宋朝初期,宋太祖赵匡胤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同时避免别的将领也“黄袍加身”,篡夺自己的政权,所以赵匡胤通过一次酒宴,在酒宴中发表意见,以威胁利诱的方式,要求高阶军官们交出兵权。赵匡胤的这种手段比起他前面的汉高祖和他后面的明太祖大杀功臣的行为相较,被视为宽和的典范。此次事件史称“杯酒释兵权”。

王伦问道:“那第二招呢?”

刘易道:“高祖游云梦。”

高祖游云梦指的是当汉高祖刘邦听说韩信在楚陈兵出入,于是采取陈平伪游云梦之计,当韩信前来接驾的时候逮捕韩信,贬为淮阴侯。

刘易不待王伦再问第三招,又补充道:“其实草民以为,高祖游云梦之计不可取。”

王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刘易道:“刘邦之所以能在车驾前逮捕韩信,这正说明了韩信并没有反心,如果韩信真有谋反之意,那恐怕这次被擒的不是韩信,而是汉高祖刘邦了。不过这一招终究没有流血,没有杀戮,没有战乱,故而也能算得上是一条好计。”…,

王伦又问道:“那第三招呢?”

刘易抿了抿嘴唇,道:“那第三招就是就是要血流成河了。汉景帝的平七国之乱了”

七国之乱又称作七王之乱,是发生在公元前一五四年发生的一次叛乱,发生于西汉王朝初期的汉景帝三年

。当时以被封为吴王的刘濞为中心的七个刘姓宗室诸侯由於不满国家削减他们的权力,所以兴兵引起之内乱,参与叛乱的共有七个诸侯国,所以叫做“七国之乱”。由窦婴、周亚夫所平定。发生的原因主要是地方王国势力和中央集权的矛盾。汉景帝平定了王国叛乱,为后来汉武帝继续清除地方王国的势力奠定了好的基础。

王伦听了长叹一声,道:“兵者,不祥之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啊。那先生以为,朕灭了金国以后,该如何收取众将的兵权,谨防他们拥兵自重,成尾大不掉之势呢?”

刘易道:“可先采取太祖皇帝的杯酒释兵权之计。”

“如何用,请先生说得清楚些。”

刘易道:“灭金以后,陛下必然要封官加爵,举国同庆吧。”

“这是当然。”

“陛下可将众将全部以封官加爵之名全部调回金陵,待他们到了以后,明升暗降,不动声色的就可以夺了他们的兵权,此诚为上策。”

“如果要是有人不来金陵呢?”

“那陛下就号令天下军马共讨之,共击之。待叛军叛将被击灭以后,再行高祖游云梦之计,夺取其中一支军马的军权,以为朝廷的根本,其他的再设计破之。”

王伦听到这里,看了一眼刘易,突然打了个哈欠,道:“先生,朕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今天你我二人的对话,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包括你的好友德甫,不然灭顶之祸,必然降临,你可明白?”

刘易一听这话,急忙跪在地上:“草民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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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重镇襄州

就在东路明军和金军在长江江面上浴血拼杀的时候,中路的岳飞所部军马和西路的吴玠吴璘兄弟的军马也在和金人鏖战。

岳飞留鄂州知州锦毛虎燕顺和火眼唆倪邓飞在鄂州筹备军粮,招募训练新兵,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第二军团的北上,先行抢占了襄州。

襄州就是今天的襄樊,襄樊也就是襄阳和樊城两座城池的合称。

作为一方重镇,襄州的地位具有全局性的意义。在中国地理格局的大形势中,襄州既是东西之间的一个联系枢纽,又是南北之间的一个重要接触部。襄州所处的南阳盆地具有东西伸展、南北交汇的特点。无论是东西之争,还是南北之争,南阳盆地都是必争之地。襄州地处南阳盆地的南部,依托湖北,通过汉水和长江,东连吴会,西通巴蜀;由南阳盆地,可以北出中原,可以西入关中,还可经汉中而联络陇西。南北对抗时,南方的军事防御线东西延绵三四千里,襄州便处在这条漫长战线的东南段与西北段之间的连接点上。因此,襄州作为湖北境内的一大重心,实已超出了局部地域性而具有了全局性的意义。

无论是对于南方还是对于北方,襄州的归属与经营的是否得当,足以决定其在战略上是主动还是被动。南方如欲向北方进取或抵御北方的进逼,势必重视襄州的经营。经营好襄州。足以协凋整个战线。襄州战区可在东、西战区之间左右伸缩。配合呼应,协同作战。历史上桓温、刘裕、岳飞、吴拱等都曾藉襄州而有所作为,李纲、陈亮等人也曾建议当政者经营襄州,收复中原。对于北方来说、控制襄州则可获得两个决定性的效果:一举截断南方漫长的防线;控制长江上游之势。西晋灭吴、隋灭陈、蒙古灭南宋都是大大地得益于对襄州的控制和经营;曹操、苻坚、拓跋宏也都曾试图争襄阳而图江南。

这些,作为一代名将岳飞岂能不知。他之所以统兵驻守襄州,而让燕顺、邓飞坐守鄂州,这样既可以对中原的金军保持一种军事上的压力,又可以通过汉水,让鄂州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源源不绝的供应襄州。

金军的西路军统帅粘没喝也当然知道襄州对他们南下灭明的重要性,既然两支天下的骁勇之师。两只猛虎都盯住了襄州,那襄州也就必不可免的要经历一场恶战的洗礼了。

岳飞麾下虽然只有一个步兵军和一个骑兵军,但是如今的兵力却不是过去的区区两三万之众,而是一支已经拥有步骑六万大军的雄狮。

粘没喝骑在一匹青葱骏马上。他的身后是汉将陈希真和祝永清。陈希真对粘没喝道;“元帅,这岳蛮子麾下的军马在梁山众贼寇中是最为厉害的一支军马,和他对阵,须得小心才好。”

粘没喝回头看了一眼陈希真与祝永清,正要断喝一声的时候,看着祝永清忽然想起了陈希真的女儿陈丽卿来。

原来这陈希真为了讨好这位金军的元帅,劝说祝永清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女儿陈丽卿送给粘没喝睡上一两个晚上,只要粘没喝高兴,他们这对翁婿定然要加官进爵。祝永清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丈人竟然会要自己这般无耻,起初他是死也不愿意。后来,转念又一想,如果真能在金国出人头地,日后还怕找不到好女子做妻子吗?于是,他又劝说陈丽卿从了粘没喝。陈丽卿听了丈夫的话,立时痛哭不止。但经不住丈夫和父亲的轮番劝说,最后也想身为一个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同时这样也可帮助自己的丈夫父亲出人头地,何乐不为呢?最后,她将心一横,自动的投怀送抱。投入了粘没喝的怀中。…,

祝永清人称“玉面郎君”,生得极是英俊风流。粘没喝看到了祝永清,不仅想起了陈丽卿,想起了这个男人的妻子在床榻之上千娇百媚,娇喘连连的样儿,不禁呵呵淫笑起来。

祝永清当然不知道粘没喝现在会想到这些个龌蹉事,他满脸正色的对粘没喝道:“元帅,父亲的话甚是有理,还请元帅多多小心。”

粘没喝冷冷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对面的明军阵上鼓声雷动,喊声震天,紧接着,只见明军阵型犹如劈波斩浪一般的纷纷散到两边,只见一员明军将领身着铁甲,胯下骑着一匹爪黄马,手挽劈风刀,冲了出来,在阵前叫道:“金狗中敢有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的吗?”

粘没喝问身后的陈希真和祝永清道:“你们谁敢去迎战啊!”

祝永清如今能够和自己的老丈人一起站到金国元帅的身后,那全凭的是妻子两腿之间的那个宝贝。他心中也明白,这般是只会为人不齿的,如果想再金人中真正的出人头地,那就必须自己露露身手,于是大喝一声:“元帅,看末将去斩了这厮!”

粘没喝不屑的道:“什么末将,是奴才!”

祝永清被粘没喝揶揄的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坠下马去,但却不敢反驳,只好道:“元帅,看奴才去斩了这厮!”说罢,提着一杆方天画戟,双腿一夹马肚,纵马冲了出去。

这首先跃马搦战的明军将领正是被王伦封为平西大将军,宣威伯石宝,他一见金军阵上来了一将,心中大喜,暗道:“岳元帅的计谋要成了!”于是纵马舞刀,向祝永清引了上去。

两匹战马,两员猛将,两般兵刃,兜头相撞,“锵”的一声,火花四射。

祝永清端着方天画戟,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石宝,大叫道:“梁山贼寇,纳命来!”说罢,舞戟直向石宝刺了过去。

石宝见那祝永清着实的生的俊俏,哈哈笑道:“那里来的小白脸啊,来来,让爷爷擒了你,回家当做猫儿狗儿的养着,也是一乐!”石宝一面取笑着祝永清,一面舞刀和祝永清战成一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六章 皇后归天

原来站在高处观战指挥的岳飞发现,两军交战的地方,一面是山地,一面是河流,两军正好在河流与山地之见。而金军的阵势却是骑兵部署在高矮坑洼不平的山地上,步兵却是部署在河边的平原上。

金人这样排兵布阵有个老大的漏洞。骑兵在坑洼不平的山地上自然是不可能使出全部的战力,而步兵在平原之上又抵不住骑兵的冲锋。

金军这样大的疏漏,岂能躲得过岳飞的一双法眼。当下,他在山上大纛旗传令,让石宝率先上前搦战,只要能惹得金人的阵脚一动,他便立刻挥军一起扑杀上去。

祝永清不止是将自己的老婆给金国帅元睡了才能站到粘没喝的身后,他也确实有些本事。这石宝本是明军中一等一的悍将,这祝永清和石宝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不落下风,石宝一面舞刀与他厮杀,一面笑道:“小白脸,倒也有些本事。”

这时在明军阵上的关胜见石宝迟迟不拿下祝永清,心中焦急,他想只有先杀了这员金将,然后再来挑衅,才能惹得金军进攻,只要金军一攻,那阵型就会出现松动,那便到了岳飞所说的最佳进攻时机了。

但是关胜却不知,其实石宝早有把握可以将祝永清斩落马下,可是他却是存心的想耍逗他一番。果不其然,当石宝与祝永清又战了三十个回合后,石宝一刀砍在祝永清的坐骑上。那马背一刀斩去了头去。身子顿时轰然倒下,祝永清也被率下了马来。

陈希真一见女婿落马,大叫一声:“清儿快跑!”

想那两条腿的人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马,石宝在祝永清的身后用刀背轻轻一磕,将祝永清磕倒在了地上。

陈希真对粘没喝道:“元帅,全军出击吧。”

粘没喝没想明军中竟然还有这般的高手,他不想看着祝永清被对手将领这般耍来戏去,这样会使的士气低落,于是大叫一声:“狼头旗传令,全军进攻!”

在对面山上的岳飞见了金军狼头旗摇动。心中一喜,暗道:“机会来了!”当下大叫一声:“大纛传令,全军突击!”

顿时战场上号炮乱响,鼓声雷动。关胜、牛皋、卓万里、赵云等将各挺兵刃,挥动战旗,领着麾下的军马铺天盖地的冲着迎面冲过来的金军杀了过去。

公孙胜领着梁山上的明军人马杀下山来以后,直取汴梁。汴梁城中的金军根本就没有想到,如何会有一支敌军突然出现,顿时乱作一团,明军没有花费多大的气力,便进了城去,活捉了张邦昌、蔡京、童贯等辈。

这些人落在明军的手中还能落着个好吗?自然是一刀一个,全部斩首。头悬国门示众。

在杀了这般奸佞以后,公孙胜接到了王伦让戴宗送来的圣旨,命他务必坚守汴梁,并且命他想尽办法,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阻止金军的人马过河。

王伦的这道圣旨可让公孙胜一夜之间急白了头。想这黄河有千里之长,只要有船,几乎处处都可过河,而如今王伦命他阻止金军渡河,这该怎么阻止?他麾下只有三万军马。如果金军真的北撤,他如何抵挡得住?

济州军马督监急先锋索超对公孙胜道:“国师,末将有一计,或许可以阻止金人北渡?”

公孙胜忙问道:“什么计策?快快说来。”

索超道:“国师,这张邦昌的皇宫内不是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吗?末将想。让末将和另一位将军,各率一支军马。带足钱财,分为东西两路,沿着黄河行进,只要见着船只便给他买来烧了,只要咱们将黄河南岸的船只都给他烧了,那金狗还能飞过黄河去?”…,

公孙胜听了索超的计策,连连道:“哎呀,贫道真是急糊涂了,这个计策如何想不到?对,就这样,明日,索将军,你和杨志杨将军,各领三千军马,一个由汴梁东进,一个由汴梁西进,只要看着船只,便给他烧了,贫道倒要看看,没了船只,你金人如何过河!”

济州知州方杰道:“国师,如果金人在黄河南岸寻不到船只,必然要来攻打汴梁,我军也需深沟高垒,谨防金人攻城。”

公孙胜有了办法,多日的愁容一扫而空,道:“那就烦劳众位弟兄,只要咱们能阻挡金人过河,守住汴梁城,那灭金的第一功就非咱们兄弟莫属了!”

襄州城北,汉水河畔,一场恶战刚刚拉开了序幕。

明金两军兜头相撞,顿时人喊马嘶,双方各有无数的人倒在了地上。

在一座土山上指挥作战的岳飞见了,立刻催动战马,在养子岳云和一簇军马的护卫下提着沥泉枪纵马冲下了土山。

关胜、牛皋领着骑兵冲击部署在河边平原上的金军步兵。关胜的青龙偃月刀一路之上遇到金军便一刀。那青龙偃月刀本就沉重,砍人之时力道雄浑,当金军步兵重重叠叠的时候,关胜一刀挥去,立时便有两个或者三个金军立时殒命沙场。

牛皋骑着一匹黑马,抡动一对双锏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石宝砍杀了祝永清归阵后,舞动劈风刀,在关胜的一侧,两柄大刀,两种刀法,只让金军的步兵没有任何办法抵挡。

卓万里、赵云也带了步兵冲进了山地。金军的骑兵在山地之中,冲也冲不得,跑也跑不得,根本就施展不开。而卓万里赵云的步兵人人端着长枪,上挑骑兵,下刺战马,只杀得金人的骑兵根本就近不了身。

岳飞、岳云领着一簇人马冲出了两军阵中,岳飞的沥泉枪神出鬼没,岳云的一对铜锤更是凶猛异常。这岳云只有十岁的样子,年纪虽然不大,武艺却是着实的不弱,与他相交的金兵,无论步骑,无比头碎落马。

金人厉害的就是骑兵,可是因为受到山地限制,金人最厉害的杀器却被明军的步兵止住,而步兵又不是对手骑兵的对手,只一个上午的时间,十余万金兵被岳飞率领的六万明军杀得大败亏输,落荒而逃。

就在明军在前方节节胜利的时候,在金陵的大明皇宫内却发生了一场变故,皇后郑氏薨。

原来,晴晴早就身染重病,但是她怕有人会以这个借口将她与自己的儿子分开,然后乘机加害自己的儿子,虽然身染重病,但她不告诉任何人,除了他身边的几个宫女知道以外,再无任何人知晓,知道最后呕血病倒,王伦才是知道。

晴晴虽然出身风尘,而且这段日子里又和吴用等文武大臣搅和在一起,但是她终归是在王伦起兵的时候就跟着王伦的,并且一直任劳任怨的侍候着王伦,就算是和吴用等人搅和在一起,也是为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和太子之位,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是无可厚非的。

晴晴去世的哪天,王伦一直守在晴晴的身旁。在弥留之际,她一只手颤颤的拉着王伦的手,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王伦轻轻的抚摸着晴晴的脸,问道:“晴儿,想是说什么,你说,我听着。”

“桂......桂......”…,

“你想见桂儿?”

晴晴无力的摇了摇头。

王伦道:“晴儿,想说什么?”王伦双手握着晴晴的那只伸过来的手,只觉得那只手十分的冰凉。

这时,跪在王伦面前的朱武道:“陛下,臣知道皇后想说什么。”

王伦斜眼看了一眼朱武,心中烦闷的道:“说,你能说出皇后的心思,朕重重有赏!”

朱武叩头道:“请陛下召妃子花蕊觐见。”

王伦不耐烦的问道:“召她来做什么?”

“请陛下当着皇后的面上将太子殿下交托给蕊妃。”

朱武这话一出,王伦立时明白,立刻派人太监将花蕊召来了,并且让花蕊带来了自己的儿子王槐。然后又唤来了王桂。

王伦当着晴晴的面上,让王桂王槐一起给花蕊磕了头,并且也当着晴晴的面,让王桂唤了花蕊一声“娘亲”。

当王伦再来看晴晴的时候,晴晴已然赫然长逝。王桂一下子扑到母亲的怀中,哇哇痛哭起来。王伦轻轻的抚摸着晴晴的脸颊,见她走的安详,心中虽然悲伤,却也十分的感激朱武。他对花蕊道:“你要将这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朕不希望你辜负了朕和皇后的重托,朕的话,你可明白?”

花蕊跪在地上,轻轻的道:“臣妾明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七章 苦战汴梁(1)

大明国的皇后归天了,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有一位新皇后要母仪天下,那这位新皇后将会是谁?

一时间,新皇后的人选成为了大明国首都金陵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而此时王伦的心思不在新皇后的人选上面,或者说是不完全在这个上面,他在给晴晴办完了丧事以后,便开始了加强对江北战事的统筹指挥。

如今三路明军都取得战场上的优势,特别是岳飞与吴玠这两路人马。岳飞在襄州击败了粘没喝的金军后并没有乘胜进军,而是在乘势占领了邓州唐州后转兵西进,由武关进入了关中,兵逼京兆府。

京兆府就是人们所熟知的长安城。起初岳飞突然转兵京兆府的时候,关胜、石宝等一干将领都不同意,因为只要乘胜进军是完全可以一举歼灭粘没喝部金军的。但是岳飞却一面独断专行的往京兆府转兵,一面派人向金陵快马通报他转兵京兆府的原因。

原来当岳飞得知了公孙胜占领了汴梁,并且烧毁了黄河南岸的大部分船只后,他料定黄河以南的金军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然后,如果不能攻克京兆府,那再中原一带寻找退路的金军便极有可能在一面攻打汴梁的情况下,一面往西寻找生路,而只要金军进了京兆府,那封锁金军于黄河以南全部歼灭的计划便会落空。

当王伦得到额岳飞快马传回来的禀报后,立刻派人给他送去了一封圣旨,而这封圣旨只有一句话,一句所有领兵的将领都熟知的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而在祁山一带与吴玠对垒的金军主将讹里多得知岳飞所部军马袭占了他的后路以后,急忙抛下吴玠,回师京兆府,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

汴梁城城墙上,十余万从长江边上溃退来的金军正在如茅坑里的蛆虫一般,架着云梯往城上蠕动。所有的金军将士都明白。只有攻占了汴梁,他们才有活路。不然,一旦身后的梁山军主力追击上来。而他们又屯兵于坚城之下,结果是可以想见的。

汴梁城中的明军只有三万余人,而这三万余人心中也清楚,这是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决战。

正所谓。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公孙胜一身道袍,提着一柄七星剑站在城上,指挥着军马和城下的金军浴血拼杀。可是金军实在是太多太多。公孙胜将全军将士分作三拨作战。一拨守住城垛,往城下投掷石块和射箭;一拨搬运石箭。一拨休息。

此时激战的最惨烈的要数南熏门。方杰、索超、厉天润、徐宁,先挡住金兵,混战一阵,金兵攀不上城头。

有一员金将,在城墙脚下,带着数百名金兵,顺着三架云梯,抢将上来。而这一带的守将正是魔王郑彪。他身边只有二三十名兵士。正是敌众我寡。郑彪提着一条朴刀见了,大叫一声:“排成人墙,不可让一个金狗上来!”

郑彪提着朴刀守在城墙边,上来一个金兵,他便砍死一个,另外一个云梯上的金兵在杀死了守兵后冲了上来。郑彪见了。也不惊慌,跳将过去。将手中的朴刀舞得如雪影一般,一连砍死了七八十人。

这时。他又见一个云梯上爬上来了金兵,于是伸手入怀,摸出一块金砖打去,正中那金兵的脸上。那金兵惨叫一声仰面倒下,他冲了过去,一刀将那金兵砍成了两截。…,

这金砖也不知是不是纯金打造,但是郑彪投掷金砖的本事却是非同小可,原著中,他正是用这手本事将王英扈三娘夫妻斩落马下。

突然,一支羽箭“嗖”的一声射中了郑彪的左眼。

郑彪吃痛,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用朴刀支撑住身子才没倒下去。攻上来的金兵早就看出这是敌方的一员大将,于是一窝蜂的向他挥刀杀了过去。

郑彪一手捂着中箭的左眼,一面单手提刀厮杀。当他又砍死了一个金兵后,将刀围圈一转,当金兵都退了一步后,他将手中的刀往一个金兵的死尸上一插,然后紧咬牙关,单眼一瞪,右手猛得一使劲,大叫一声,将那射入眼睛中的羽箭拔了出来。

郑彪单眼看着那支羽箭上自己的一颗眼珠,哈哈大笑,然后将眼珠重重的摔到地上,一脚踏瘪,叫道:“来吧,老爷今日非要杀光你们不可!”

恰在这时,董平骑马赶到,手中的两条长枪左右开弓,只杀得围住郑彪的金兵纷纷坠落城下。当他再看郑彪时,郑彪只是站在那里不动。董平跳下马来,走近郑彪,这才发现魔王郑彪已然全身僵直了。

董平和郑彪在兖州相处日久,知道郑彪是个血性汉子,今日猛见郑彪阵亡,顿时抱着郑彪的尸身嚎哭起来:“兄弟,我的好兄弟啊!”

方杰、索超、厉天润、徐宁四将领着三百多明军在城头上与金兵激战,可是金兵拼了命的往上冲,这四将的武艺虽然高强,可是金兵却是杀不胜杀,爬上城头的金兵却是越来越多。

这时,只听一人道:“四位兄弟莫慌,孙立来也!”

正当四将拼尽全力的和金兵厮杀,眼见便要被多如蝼蚁的金兵围杀的时候,只见一将,骑着一匹战马,提着一对铁鞭,领着一百多步兵冲杀了过来。这将领正是病尉迟孙立。

孙立这一百多人冲杀过来,犹如楔子一般,杀入围攻四将的金兵阵中,顿时给金兵造成了混乱。可是随着后面冲上来的金兵越来越多,孙立和他的一百多人不仅没有杀退金兵,反而被金兵给围了起来。

眼看着便要不能抵挡了。

此一章明军折了一员将佐:郑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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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苦战汴梁(2)

正当公孙胜领着明国各州县的军马在汴梁城与金军鏖战的时候,韩世忠领着第一军团所属的骑兵第一军和利器率领着第四军团的骑兵第三军,第四军,飞也似的往汴梁冲了过去。因为王伦已经得到了公孙胜从汴梁发来的求援信,汴梁此时在两国争雄中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汴梁入手岿然不动,那金军的主力必然全军覆没,如果汴梁让金人攻破,那结果就是网破鱼逃。进而言之,金人回到北国,养精蓄锐,来年冬季,利用大地坚硬,黄河封冻,利于骑兵纵横的机会卷土重来,恐怕此番占领的全部江北州县又要全部失守,这是王伦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正当方杰、索超、厉天润、徐宁、孙立五将被数千爬上城头来的金兵团团围住,厮杀不出的时候,突然只听一群杂乱的声音喊道:“梁山好汉们不要慌,俺们来了!”

“梁山贼寇们,咱们来帮你们了!”

“大明国的将士们,俺们来了!”

被围的梁山众将一起望去,只见一群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子,有须发花白的各持镰刀、锄头、斧头、扁担、菜刀。五花八门的武器冲上城来。与金兵厮杀。

对于这支“奇兵”,金军是没有半分防备的,更兼城头上的作战与城外平原上作战有大大的不同,平原上两军厮杀讲究排兵布阵,而城头上地域狭小,那能布阵,一伙人绞杀在一起,那就是群殴。

如果要这些百姓去平原上与齐装满员的金人铁骑作战,那就是送羊入虎口,而在城头上作战。那百姓的群殴技术完全不落金人下风。

方杰、索超、厉天润、徐宁、孙立五将与被围的明军将士,一见百姓相助,士气顿时高涨,从将官到百姓。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在为国效力,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在抵御外侮,人人都觉得自己是民族英雄,国家的栋梁。那真可谓是士气如虹啊!

就在这时,公孙胜也提着七星剑领着数百兵士赶来增援,城头上的金兵受到突然的袭击,军心大乱,士气顿挫,不片刻的功夫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城下的翰离不和金兀术见好不容易攻上城头的金军被杀净,心中又气又急。翰离不对金兀术道:“这一战关系到我军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大金国的兴衰荣辱,兄弟,这一仗看来只有你亲自带着人马去冲一阵了。”

金兀术当下应道:“那就请元帅看我手段了!”说罢,将手中的金雀斧一扬,大叫一声:“阿骨打的子孙们,你们的弯刀难道卷刃了吗?你们的弓弦难道腐烂了吗?当年汴梁城只是我们大金勇士脚下的战利品,今天就让它再一次臣服在我们大金勇士的脚下吧!跟我冲啊!”

金兀术话音刚落,翰离不大叫一声:“肋骨,吹号!”

顿时,金军阵上鼓声震天。号角的呜呜声响彻原野。

金兀术毫不犹豫,鼓声号声响起的时候,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数万金军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的往东京汴梁的南熏门哇哇怪叫着冲了过去。

在方百花的宫殿中,方百花坐在一张挨着床榻的圆凳上。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王柄。她的脑袋中正在思索着一条毒计。

对于皇后这个位置,其实她并不在意。无论怎么说,她兄长方腊建立的名叫是让这个孩子父亲一手毁掉的,如果他去做了这个皇后心中岂能舒坦?再者,她兄长的一班旧将还大有人在,如果她做了皇后,这些原本忠诚于她的旧将会不会弃她而去?另外,她的目的是要帮助自己的儿子夺取大位,皇后这个位置虽然尊荣,可是树大招风,银人注视,有很多事情她行动起来就不太方便了。…,

如今皇后殡天,太子王桂被托付给了花蕊抚养,如何才能让花蕊和他的儿子王槐,还有太子王桂一起被除掉呢?只要能一次除掉这三个人,那个契丹的答理孛和她的儿子王标便不再话下,无论怎么说,如今耶律大石已经没了踪影,去了那里也无人知道,或许已经归降了金国,再说这个王标还有一半的契丹血统,无论如何,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由这个契丹异种来继承大统的。

要除掉王桂,主要是要想办法搞掉花蕊,可是平日里花蕊出师低调,待人随和,怎么样才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除掉她呢?只要她一死,那两个小崽子的性命还不成了我手中的玩物?

除掉花蕊其实也不是难事,但是难就难在花蕊的身后还有一个大哥——小李广花荣。小李广花荣是会梁山旧将,在朝廷中朋友心腹甚多,如果花蕊真的出了事,他来报仇,或者是将这两个小崽子收养了下来,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看来这些问题,她得好好的思索,不能有半点疏漏,不然可就弄巧成拙了。

这时,一个宫女进来禀报道:“百花娘娘,金芝公主来了。”

“请公主进来。”

不一会儿,方金芝到了方百花的身边,见方百花满面愁容,于是问道:“姑姑,你怎么了?今日怎么不高兴啊?”

方百花强颜一笑,道:“那有不高兴,只是想起了你爹,哎,想你爹也是英雄一世,可惜最后却,哎......”

方金芝一听方百花提起了自己的父亲,一双眸子也红了起来。

方百花问道:“金芝,你知道你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方金芝摇了摇头。

方百花道:“你爹就是想建立一个由明教的这帮弟兄们齐心协力打下的江山,可惜......哎!”

方金芝道:“如今王伦不也建国了吗?国号也是叫明,起码也完成了爹爹一半的心愿吧。”

方百花笑道:“金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王伦建国,国号虽然是明,但他的意思不过是为了稳住明教的这般旧兄弟,一旦天下大定,你觉得我们这般明教旧人还有活路吗?”

方金芝一听这话,脸色大变,问道:“姑姑,那......那该如何是好?”

方百花瞪着方金芝,认认真真的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方金芝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颤颤的道:“姑姑,难道你想——”她一面说着一面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方百花冷然一笑:“要杀他我早就杀了,只是现在他绝对不能死,死了咱们汉人的江山就要全部沦丧在金人手中了。”

“那姑姑是什么意思?”

方百花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番方金芝,见她已然是个如出水芙蓉的大姑娘了,于是问道:“金芝,你今年有十八了吧。”

方金芝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方百花会问自己的年纪,只是痴痴的点了点头,:“虚岁十八。”

方百花笑道:“过去在江南,十八岁的姑娘都当娘亲了,你怎么还没相中一个自己的如意郎君啊?”

方金芝低着头,羞涩的玩弄着衣摆道:“我可不嫁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果你没有中意的郎君,姑姑给你介绍一个如何啊?”

方金芝被方百花说得越来越羞。…,

方百花看着方金芝,突然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你觉得王伦如何?”

方金芝一听这话,惊得抬起头来,看着方百花,不知该说什么好。

方百花道:“姑姑知道,王伦的年纪比你是大了些,不过......不过......”方百花犹豫了片刻,道:“不过你嫁给了他,也能诞下一个皇子,日后有朝一日,姑姑如果遭到了不测,你做侄女的正好可以继续在王伦的大明王朝中生根发芽,夺取大明国的帝位。金芝,你想想,你是我哥哥的擒女儿,那便是我哥哥的血统,你诞下的子女,那是可以姓方的,咱们明教虽然在战场上败给了他王伦,可是在这床榻之上,无论如何不能再败了......”

方金芝一听“床榻”二字,羞红了脸:“姑姑,你在说些什么啊?”

方百花道:“金芝,无论姑姑说什么,这次你一定要帮姑姑,帮明教,帮你爹爹完成这未尽的心愿啊!”

方金芝听了方百花的话,轻咬着嘴唇,思虑良久。

方百花道:“金芝,不要犹豫了,为了你爹的遗愿。为了咱们这还活着的明教弟兄,也为了你姑姑我,你就答应了吧!”

方金芝看了一眼方百花,低下头去,微微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九章 苦战汴梁(3)

汴梁的激战还在继续,金军凭借着军马众多和死中求生的精神在付出了三四万的伤亡以后,终于攻占了汴梁的外城。明军主力节节抵抗退出了内城,并继续抵抗着金军的疯狂进攻。

可是援军却迟迟未到。

汴梁城内城过去是大宋的皇城,城墙比外城要高要厚,而且因为受到外城地理的局限,金军的进攻不可能似攻打外城那般疯狂,同时发动几万人一起进攻。

但是,攻占了外城对于金兵来说,就已经达到目的了。翰离不和金兀术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攻占汴梁,而是为了利用汴梁的人力物力,要在汴梁架起一座浮桥,然后全军北撤。

列为看官千万不要小看了古人的建筑力,早在南北朝时期,古人就有了在黄河上建筑浮桥的历史。

如果要将翰离不和金兀术的全部军马通过船只运过河去,那要上千只船,显然,金军如今在短时间内是凑不齐这么多船的,可是要凑齐百只,那还是完全可以的。

就在金军将公孙胜所部的明军围在汴梁内城的时候,同时也在加紧赶浮桥。而就在金军赶造浮桥的时候,粘没喝也率领着被岳飞打得大败亏输的残部到了汴梁。

金军的三位统帅汇聚到汴梁城下,一起相拥而泣,他们自从跟着阿骨打起兵造反以来,从来便没有败的这般的惨过,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初占山为王的草寇竟然将他们堂堂的天下无敌之师打得是抱头鼠窜。几乎全军覆没。

就在浮桥眼看着要造好的时候,突然韩世忠和刘锜领着梁山军的三个骑兵军赶到了汴梁城下。

当韩世忠和刘锜见汴梁城头上已经插满了金军的大旗后,他们二人互看了一眼,心中那个一起问道:“莫非来晚了?”

韩世忠对刘锜道:“刘将军,咱们领着军马已经到了这里,无论汴梁还在不在我军的手中,我军都应该去奋力的攻打一回。”

利器手搭凉棚,看了许久,然后又侧耳倾听了一阵,道:“韩将军。在下料定金军还未能全部攻占汴梁?”

“刘将军为何这样说?”

刘锜道:“韩将军,你听,城中分明还有厮杀声。”

韩世忠也侧耳听了一阵,但却什么也没听见。刘锜又道:“陛下给你我的军令是无论如何不能让金狗逃过了黄河。既然他们还在汴梁城中,那便说明,金人还有人马在河南,咱们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想,你我二人,一人一路人马,一人一路进军,先杀他一阵,缠住金人。待后面的步兵追上来了再做计较。”

韩世忠道:“刘将军所言端的有理。再者,在下已经命令水军两个军走运河,然后进入黄河,去堵截金人,只要你我能在黄河边上托住他们,只要水军一到,那便大功告成。”

刘锜不善冲锋陷阵,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提着一支长枪,大吼一声:“第三军第四军的弟兄们。跟我来!”吼罢,领着所部人马由东面往汴梁的北门兜杀过去。

韩世忠见刘锜这个平日里文弱的统帅都亲自上阵了,他对身旁两个儿子韩尚德、韩彦直道:“你们两个跟着刘将军同去,无比要护卫刘将军周全,如果刘将军有失。你们......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作为一个父亲,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在战场上“不用回来了”了?可是此时此刻的韩世忠明白。今日一战是决定两国命运的战略大会战,如果不能一战胜之,纵使金军逃过了黄河,那他们则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而保障这场大会战能够胜利的首要原则便是主帅的安危。但是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为了鼓舞士气,,主帅必须冲锋在前。可是刘锜的武艺或许连个小兵也对付不了,所以,韩世忠为了表示对刘锜的敬重,同时也为了护卫刘锜的安危,于是将自己的两个亲身儿子都派了过去。…,

韩尚德今年只有十六岁,可是武艺却是得到了父亲以及几位明军将领的指点,端的是个高手,他对韩世忠:“父亲,让兄弟留下保护您吧,儿子一个人去便可护卫刘将军的周全了。”

韩世忠怒道:“你个小子,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就在这里猖狂,你也忒不知道沙场险恶了!本将的安危不用你们来护卫,有张家兄弟在这里就足矣。”韩世忠所说的张家兄弟指的是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张立和张用。

自从张叔夜亡故以后,他们二人便领着麾下的军马全部投靠了梁山,王伦将他们兄弟二人分配在韩世忠的麾下。

韩世忠见韩尚德和韩彦直还在磨磨蹭蹭,大怒道:“你们两个逆子再不施行本将的将令,休怪军法无情!”

韩家兄弟知道韩世忠真的动了怒,他们也不敢怠慢,只好各提着兵刃追赶刘锜的军马去了。

韩世忠目送两个儿子去后,双眼中含着泪水,一抖马缰,提着长枪,领着军马从西路包抄到汴梁的北门去了。

守卫内城的公孙胜见金军在纷纷往北门调动,知道发生了变故,心中暗道:“莫非援军到了?”

急先锋索超蹬一双充血的眼睛叫道:“国师,不用再想了,定然是咱们军马到了,在北门堵截企图渡河的金狗,咱们应该速速杀出城去,配合我军,全歼金狗才是。”

徐宁摸着下巴道:“索将军,不可性急啊,我军兵力不多,不可孟浪出战,一旦有个闪失,汴梁将彻底沦陷啊。”

董平不屑的看了一眼徐宁,对公孙胜道:“国师,就让徐将军守在内城——”他对全军道:“有愿随我董平一同出城杀贼的都袒露出左臂来,谁袒露左臂,谁就是我双枪将的生死弟兄!”

董平这话一出,索超当下袒露左臂:“索某愿随董平兄弟一同出城杀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九十章 苦战汴梁(4)

金枪手徐宁见众兄弟都纷纷下城请战,他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但是却又不好辩解,因为他知道,辩解只会是越描越黑。

公孙胜举着七星剑慨然道:“如今城中的粮草已然不多,为今之计,只有冲出城去与金狗决一死战。”

索超道:“好,国师说的正是!俺诨名急先锋,那今朝就让俺索超来做一回大家伙的先锋吧!”说罢,他提着金蘸斧,走到城下,跨上自己的雪豹马,冲着身后的众将道:“那小弟就先为众家哥哥开路了!”

当下,两个兵士打开厚重的城门,纵马往城外冲了出去。

索超一马当先的冲出内城,方杰也骑着战马,舞动方天画戟紧随其后,接着董平、张清、杨志、朱仝、公孙胜、庞万春、厉天润、花荣、孙立、徐宁都骑着战马,领着全城的军马鱼贯杀出内城。

金军对于内城的明军呼应城外的明军早有准备,当索超冲出城来时,顿时迎面扑来一阵箭雨。这索超索然号称急先锋,性子激烈,但也绝非鲁莽之人。对于金兵的箭雨他似乎有所准备,他将手中的金蘸斧舞得泼风一般,滴水不漏,那箭矢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只可怜那些跟着冲出来的兵士,没有准备,被射倒一片。

索超看着被射倒在地的袍泽兄弟,大叫一声:“杀!”乘着弓箭手再取箭搭弓之时,跃马挥斧。将金兵的弓箭手砍倒一片。

接着后面的方杰上来。那一条方天画戟更是舞得出神入化,戟戟不离金兵的血肉之躯,只杀得金兵躲没处躲,避没处避。

翰离不一见内城的明军冲了出来,他也不犹豫,提着狼牙棒,领着三十余名金将向索超、方杰迎了上去。

刘锜虽然不善厮杀,但他沉着冷静的指挥却是无懈可击。当他领着秦明、罗延庆、王寅的骑兵第三军和呼延灼、张宪、杨再兴骑兵第四军从东面绕道北门时,果见许多的工匠正在赶造浮桥。刘锜冷冷的道:“先冲散这些工匠!”

秦明、罗延庆和王寅各提兵刃,领着军马便去冲击。工匠们没有想到这里会突然出现一支军马。顿时一哄而散。

金兀术见了,提着金雀斧领着军马来迎战。刘锜身旁的呼延灼正要出马去助战,刘锜道:“呼延将军,不要理会这里的金狗。你领着军马继续往北冲,去攻占黄河渡口,然后死死的是守住,除非全军阵亡,不然不得撤离半步!”

呼延灼道:“末将遵命!”接着大吼一声,领着全军往北冲锋而去。

韩世忠的骑兵第一军在西门遭到粘没喝的兵马阻击,他对第一军的将领林冲、汤怀和杜壆道:“务必要冲过去,与刘将军会和!”

林冲挺着丈八蛇矛,冲入金兵阵中,左刺右挑。只杀得金兵鬼哭狼嚎。

粘没喝见了,问身旁的一个陈希真道:“那将领是谁?”

陈希真道:“那是梁山贼寇的一员猛将,名叫林冲,有个诨名叫做豹子头。”

粘没喝道:“你上去,杀了他。”陈希真一愣。粘没喝喝道:“快去,不然本帅现在就杀了你!”

陈希真无奈,只要硬着头皮,纵马挺枪向林冲冲了过去。

可是陈希真还没遇到林冲,便被汤怀挺枪拦住。两人双骑混战起来。

汤怀的武艺虽然不弱,可是却不是陈希真的敌手。,只斗了十个回合,汤怀的枪法便开始散乱。陈希真瞧准了汤怀的一个破绽,一枪挑去,正中汤怀的坐骑。那马中枪,悲嘶一声。人立而起,在被空中打了转,轰然倒下。汤怀倒地后,仍不服气,此时也不是服气的时候,他挺着枪继续与陈希真鏖斗。…,

杜壆见了,知道汤怀再与陈希真斗下去只会是会死路一条,急忙拍马来救。可是为时已晚,陈希真坐在马上,汤怀步斗如何会是他的敌手,只三个回合,陈希真驾驭战马,利用马蹄一蹄将汤怀踢翻在地,然后一枪刺在汤怀的咽喉上,结果了他的性命。

公孙胜见外城四处都是金兵,如果他的军马分散作战必然会被金人各个击破,他大叫一声:“全军一起往北门冲杀!”

而此时索超、方杰、董平三将被翰离不和他麾下的金将围住,左冲右突不得脱身。索超知道,再这般的缠斗下去,必然会被耗尽体力,他大叫一声:“两位兄弟,擒贼先擒王!”

方杰、董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一起挺着兵刃直冲着翰离不而去。

若是一般的将领,见了这三人一起向自己杀来,定然会慌了手脚,可是这翰离不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见了,只是冷然一笑,大叫一声:“杀了他们!”

公孙胜见索超、方杰和董平三将陷入重围,无奈的叫道:“先救兄弟!”

金枪手徐宁、青面兽杨志和厉天润挺着兵刃冲了上去,小李广花荣与小养由基庞万春各拿出自己弓箭向金将射去。

立时有三员金将中箭落马。原来庞万春有心在花荣面前显露本事。射箭时使出了浑身的气力,一箭双雕,竟一箭将两个金将射落马下。

可是金兵终究人多,徐宁、杨志和厉天润在救出了索超、方杰、董平三将后,听从公孙胜的指挥,一起往北门冲杀过去。

杜壆见陈希真杀了汤怀,怒发冲冠,纵马挺枪向陈希真扑去。陈希真早有准备,起先他只做不知,当杜壆冲到近前时。他猛得一招回马枪,几乎要将杜壆也挑下马来。亏得杜壆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早有防备。

陈希真见一枪刺不死杜壆,叫道:“你还有些本事。贼将报上名来,爷爷不杀无名之辈!”

杜壆喝道:“你个汉奸丑类也陪知道老爷的姓名!”说罢,挺着长枪与陈希真厮杀起来。

杜壆一出手,陈希真便知杜壆的武艺比方才死于自己枪下那将的武艺要高出许多。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四十个回合,期间还双方互相杀死了对方阵营的数十兵士,一时间却也难分高下。

林冲在连将五名金将戳死马下后,纵马向杜壆这边过来。陈希真一见敌军中又来一员猛将,急忙虚晃一枪,路荒而逃。

林冲大叫:“此人杀我兄弟。不可让他走了,不可让他走了!”

其实不用林冲叫喊,杜壆也断断不会放陈希真离去。当杜壆追得离陈希真近的时候,陈希真猛然翻身,又是一枪回马枪。杜壆大叫一声:“你找死!”

那陈希真的长枪刚刚刺出,被早有准备的杜壆一把抓住。陈希真没想到自己的招数竟然被地方制住,正要使劲收枪时,杜壆猛得一使劲,将陈希真拉下了马来。接着杜壆将战马拉得人立而起,陈希真来不及躲避。一双马蹄堪堪踏在他的胸口上,顿时将陈希真踏得肋骨尽断,口吐鲜血而亡。

在金陵的王伦得知明军第一军团、第四军团和各州县的守备兵力在汴梁与金军苦战,眼看着便有网破鱼跑的危险,他在龙椅上。捶着龙案大叫道:“岳飞在那里?吴玠在那里?他们都去做什么去了?他们攻占了京兆府后难道就不知道汴梁在苦战吗?他们为什么不去支援汴梁!”…,

吴用、朱武跪在地上,不敢做声。因为他们也猜不出岳飞和吴玠这两支大军到底到那里去了。

这时,跪在吴用和朱武身后的赵明诚道:“启奏陛下,微臣知道岳将军和吴将军的人马到那里去了?”

王伦听了赵明诚的话一愣,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知道?”

“臣知道。”赵明诚回答的十分的肯定。

“那你说说,他们都去那里了,为什么不去汴梁援助苦斗的我军将士。”

赵明诚跪在地上,不疾不徐的道:“岳将军和吴将军的兵马此时恐怕已经从河西(大约今陕北一带)过了黄河,正在向燕京进军。”

赵明诚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王伦却忽然好想明白了,这赵明诚对于军旅之事一窍不通,他如何会说岳飞吴玠去了河北,看来定然是他家中的那个刘易刘玄机告诉他的——想到这里,王伦大吃一惊:“这个刘易竟然知道我今天会在朝会上议论什么事,就是连对策他都能测出,果然是厉害啊!”

此一章明军折了一员将佐:汤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 九十一章 兵临河北

正如刘易所预料的这样,岳飞领着第二军团在攻占了京兆府以后,与吴玠夹击消灭了讹里多所率领了金军以后,他让吴玠坐守京兆府,扼守潼关,然后他率领麾下的军马北上,在河西之地,一举渡过了黄河。背城与贼寇决一死战!”

身为臣子的如果说出要皇帝御驾亲征的话来。那一般都被皇帝自己和臣子们视为居心叵测。可是今时今rì,又因为完颜斜也的身份,都没有说话,就是完颜晟自己也觉得,只有自己御驾亲征才能激励三军和鼓舞士气,与当面的敌军决一死战,这或许是为今唯一的一个计策了。

完颜晟站起身来,拿出原来那种雄霸四方的气势道:“传朕圣旨,召集天下勤王兵马,守卫燕京。与梁山贼寇决一死战!”

岳飞统帅第二军团进入河北,各处州县望风而降,明军主力兵锋直逼太原。

太原城中只有三千多守军,而且大半都是汉军。岳飞的军马兵临太原城下,只喊了一通话,太原城知府立时开门投降。

进了太原府衙,在大堂之上,关胜道:“岳将军,如今我军深入敌后,已然是兵临死地,末将以为,为今之计,我军只有背水一战。(就到叶子·悠~悠uCM)攻打燕京,并力求一举而破,生擒金国皇帝,建立不世大功!”

牛皋也哇哇叫道:“大哥,关将军说的有理啊!咱们只要攻占了燕京,那这还我河山的第一功必然归了咱们兄弟了。”

石宝也道:“岳将军,众位将军说的甚是有理,如今金人的主力都在河南,燕京空虚,我军正好一举克之!”

岳飞笑道:“众位将军的雄心壮志。岳某佩服,只是本将觉得,燕京城高池深,仅凭我等三万军马想要攻占燕京,恐怕还力有不逮。”

牛皋一听这话。跳将起来道:“大哥,如今咱们的军马都到了这里了。不去攻打燕京还能有什么作为?难道咱们只到河北来溜达一圈又回去吗?”

关胜当然不觉的岳飞千辛万苦渡过黄河只是为了来河北溜达,于是问道:“莫非岳将军的只是为了攻占太原,再无别图?”

岳飞笑而不答,石宝也急了,问道:“岳将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急死人也!”

一支不说话的卓万里和赵云也急了,只是他们觉得自己在军中的地位不如关胜、牛皋石宝等人,也就不开口了。

岳飞道:“众位将军莫急,听我慢慢告诉大家我的计划。”于是他将自己准备如何在河北大干一番的想法说了出来,关胜喝彩道:“岳将军端的是用兵能手,关某服了!”

在赵明诚的府中王伦又单独的和刘易谈了一次。刘易道:“陛下,岳将军兵临河北,就算不能覆灭金国,至少会给金国的皇帝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从今往后,金人是断断不敢再贸然南下了。”刘易顿了顿,又接着道:“故而,此番如果不能在汴梁城下全歼金军,那rì后再要北伐,恐怕就会多有伤亡了。”

王伦忧虑的道:“可是我军在汴梁的兵力少于金军,要全歼金军,恐怕——”王伦咬了咬头:“恐怕不易啊!”

刘易道:“如今黄河没有封冻,金国的骑兵不可能飞渡,若想歼灭金军,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在河面上一举克敌。”

王伦听了刘易的话微微颔首,然后又听刘易道:“陛下,如果我军水军到位,不妨让我军主力后撤,让金军到了河心以后,再一举克敌,可也!”

王伦仰天长叹一声:“先生说的有理,只是我在金陵,对于前方的战事发展不能随时随地的掌握,只希望韩世忠和刘锜他们能够一举成功,不然,朕是要记他们一辈子的。”

汴梁的激战任在继续,双方的将士都已经疲惫不堪,可是谁也不敢松一口气,在这个决定两军命运,两国命运的关键时刻,身为两军主将无论是明军的韩世忠、刘锜,还是金国的翰离不、粘没喝、金兀术,他们心中都是清楚的。

此时的汴梁城内外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城,到处都是死尸和呻吟的伤兵,鲜血将城市的每条街道都染红了,到处都是滚滚狼烟和残岩断壁,但是杀戮仍在继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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