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极品女强人们 - xp1024.com
《我的极品女强人们》


1.夏夜

夜空中已见不到飞过的鸟雀,银河好像蒙上了一层绿色的蒙幛,只有几颗星星依稀闪烁。我走在小区花园的香径小路上,望着眼前的万家灯火,心绪是宁静而空洞。

花影丛中,传来琴乐声。我所住的文晖阁,每天晚上都会在这个时候传来悠扬动听的小提琴声,似乎我的邻居中住着一位音乐才人。月亮悄悄升起,遍地都是淡黄色的月光。

琴声悠扬,好似清风吹碎竹叶,清脆明快,又像漫天大雪纷扬飘飞,凄凉悠远。琴声三遍之后,在悠悠的清风中呜咽而止。风力随着暮色更深逐渐加强,吹乱了我本已凌乱的头发。凉风习习,我不急于回到空荡荡的家中,便是倚在一旁的乘凉小凳坐下,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清凉和宁静。

身边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提醒我夜已深,我不舍地站起身来,穿过花园小径,走进文晖阁。这个花园小区位于上海的老租界地,毗邻市中心,靠近淮海中路和新天地,小区的绿化环境非常好,精致型的古典花园,连廊式庭院,草地,水景,植栽,景观小品,搭配相得益彰。其他的软硬建设也是一流。小区分为文晖,文旭,文雅,文清四阁,而我所住的是位于最里方的文晖阁。

按下电梯键,随眼瞄了瞄身旁墙面上的油画,是两个孩子在逗小狗玩乐,虽然画作并非名贵,但在柔和的灯光下,成功营造出家的温馨氛围。我浅浅地叹了口气,我的家,在哪里呢?

走进电梯,按了按三十三键,电梯门刚关闭,只听见笃笃笃,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板的紧迫声,我反应迅速地按了按开启键,电梯门徐徐打开了,只见一位非常时尚漂亮的女子站在电梯门前,她对我浅浅地笑了笑,道了声:“谢谢”。<<>>是二十九楼的住客,之前也是在电梯里碰见过几次。我顺手为她按下了二十九楼的按键,微微地笑了笑,算作是回应,而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并没有逃过我尖厉的眼睛。

和平常一样,我穿的衣服是很普通的深灰色的便宜货,再加上今天下午后勤部新进了一批办公用品,我作为后勤部唯一的壮年男子,自然是搬运工的主力。这不刚下班回来,一身脏兮兮的,加上头发不修边幅,满脸的大胡子,十足的民工模样。在房地产泡沫的大环境下,我所住的东方花园在整个上海乃至全国,其每平米的房价均可名列前茅,尤其是文晖阁,整栋楼下来皆是四五房的大面积套房,总价下来平均也达到上千万元,以我这么每天打扮如民工似的人,怎么可能住得起这里,而且还是号称空中阁楼的三十三楼。

我无意识的笑了笑,的确这房子户主不是我,别人疑惑也没什么大不了。当年政府在这片地拆迁时,我姥爷,也就是老妈的父亲,在这一带整条街用来收租的旧楼,全被归纳为拆迁范围。总共算计达一千多万的赔偿金,姥爷眼光毒辣,只要了部分现金,再加上这东方花园的房子。现在想来姥爷虽然是个文人,却精于理财,当时上海房价还没有如此昂贵,今时今日我所住的空中阁楼,市价已达两千多万。如此一来,我这位在公司后勤部相当于搬运工身份的小职员,也住进了这套高达两千多万的房子。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漂亮的女子婀娜多姿地走出了电梯。笃笃笃的声音谱奏着时尚之歌。徐徐关上的电梯门遮掩住了我对那女子曼妙身材的欣赏。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水气息。说实在,这位住在二十九楼的年轻女子确实非常漂亮,她的皮肤细腻且白,纤纤清雅的脸上,眉毛弯弯,眼睛媚而亮,秀鼻小巧而高挺,樱唇红艳微翘,身材颀长婀娜,穿着裁剪合身的工作套装,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整齐垂及腰间,我想古书所说的倾国倾城的女子也不过如此罢了。

胡思乱想的回到家中,这套空中楼阁是五房三厅的格局,装修还是沿用了开发商豪华雍容的装修,姥爷只是把其中的两间卧室改造成了古董陈列房,这也是他为何要套大房子的原因。我姥爷姓周,是江南周家的一个分系,生平最喜爱收藏古董,除了祖辈上传下来的,这么多年他也收藏了不少珍贵的无价之宝。虽说到了他这一代由于子孙不多,与其他房系相比显得势单力薄,再加上文革时候所受的重创,相当部分珍贵文物有所损毁,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四人帮覆灭后,国家把姥爷的财产一并还给了他,然后我母亲唯一的兄弟在文革丧生,使得晚年丧子的姥爷只有寄情于文物收藏,姥爷过世后,母亲便把老人家所有的珍藏全部封存于陈列房中。

阔卓的会客厅,卧室,餐厅和办公书房,再现皇家气派。我所喜欢的是那十一米宽幅的巨型落地窗,极目视野,尤其是入暮时分,窗外霓虹璀璨,室内金碧辉煌,相得益彰,旖旎无限。

凉风阵阵从开启的窗台吹入,一轮圆月升起来了,像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所谓明月楼高休独倚,父母远在西安任职,整套三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只住着我一人,有时候思念的空洞是难以言喻。我郁然推开卧室的房门,亮了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幅的婚纱照,照片上的男子与其称“帅”,不如说是“漂亮”,一双星眸澄清如水,乌黑黑的瞳孔,闪烁着智慧的波光,闪动之间漾起一片茫然的云雾,似梦,一个在追求抑或在舍弃的梦,那么的迷浓,那么的深邃。一袭黑色婚装,更衬托出英俊潇洒的气概。身旁的女子一张姣美鹅蛋脸上,两只柔顺的蛾眉弯弯翘首,一双美眸,微微流盼着,清白分明,澄清如水,好似一泓潭,使人见着有股清新之感,小巧的琼鼻,坚挺而直,又似一座雕刻的白玉,嫣红的两颊清晰的,可以看到迷人旋涡的痕迹,柳黛蛾眉,脂粉淡施,却是倾城倾国之貌,真真绝世万物,美人胎子!

“青隐,我的爱妻……”,我呆呆地凝望这照片上女子幸福的笑容,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油然而生。摇了摇头,转身看了看大衣镜中颓废的我:凌乱中长的头发,上面还点缀着两片绒絮,满腮的大胡子,遮掩住我的青春年少,脏旧的外衣,与照片里的那唇红齿白,俊美无比的美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哎,青隐离开已经半年了,我还是没有走出这种伤痛。

2.青隐

我叫许锐,现年二十五岁,照片上清秀雅致的美人叫许青隐,她是我的姐姐,更是我最心爱的妻子。 没错,我是八岁的时候才来到许家的,实际上我是父母收养的孩子。青隐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我们在一起三年后,她因为心律失常而离开人世,佳人西去,这对于我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她临走前曾紧抓着我的手,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淡淡的笑容,艰难地吐出字眼:“小锐,别怕,我在那边,每天都会暖好房间,热好饭菜,等到你来的那一天。我……我会……一直……等你……”。她临去前的眼神明亮而又坚定,我大声痛哭,几近崩溃,整个病房全是我痛苦的号叫……

在青隐去世的前半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医生已经无力可为。许多活动我们都无法进行,即使是在大院楼下走走,她也会累得气喘吁吁。又一段时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整晚整晚的难以入眠,我搂着她柔弱的身躯,不断地吻她白皙的脸,意图使她平息情绪。可她似乎预感到自己末日的来临,她哭着对我说,她害怕死亡,她更害怕离开我,离开爸妈。<<>>我当时心痛欲裂,说这话时,她冰冷的小手握着我,身体不停地颤抖,呼吸也渐渐急促。

我知道她的情绪很不安宁,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不停地吻她,安慰她道:“隐姐姐,你还记得我八岁那年到咱们家来的情形吗?”从那天开始,许家一直都是欢乐不断,许多的回忆都是那么的幸福和美好。青隐也跟随着我的思绪,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情绪稍见平稳。

“爸爸找到我的时候,师傅和黑狼已经被整座山的碎石埋没在地底下,当时的我只有八岁,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只知道师傅和黑狼他们肯定很痛,我一直在哭,也许是意识到在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从乌鲁木齐到西安,整整五天的路程,我一直都晃晃忽忽,睡觉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在发抖,醒来的时候便不断地哭泣,师傅告诉我要做男子汉,可是我总是让他失望。”

青隐的眼睛安慰的注视着我,小手握着我,似乎告诉我她在陪着我。

“那时爸爸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他会摸摸我的脑袋,用糖果哄我,告诉我到了西安会有个妈妈和姐姐在那边等我。可我的心里却是依然茫然无措,一个八岁,不谙世事的小屁孩,他只能意识到没有师傅给他烤毛栗子,没有黑狼和他玩追逐游戏,连他睡觉最喜欢抱着的那软软的丝绵被子,也一同被埋在那碎石底下。下一天,下一刻,等待我的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我轻轻地搂着青隐,告诉她我心绪其实很平静,那段痛苦的回忆已经被以后的幸福给填埋。

“到西安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夜晚很黑,军委大院的空气显得凝重而陌生,我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偷偷的哭着,我当时很害怕,很紧张。我问爸爸:“她们会不会已经睡着了。”爸爸牵着我的小手,笑着指出整栋住宅楼上唯一的灯光,说道:“看,妈妈肯定不会睡着的,那亮灯的房间就是咱们家,妈妈和姐姐在家里等着我们。”

“我记得,那时你到家里来的时候脸上哭得像个小花猫般。”青隐躲在我的怀里,偷偷笑道。

“我记得到家的时候,你像个小燕子般飞过来,微笑的一把抱住了我,说你有弟弟了。妈妈也赶紧牵着我的手走进家门。那年代咱家还是用火炉取暖,那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旺旺的,妈妈把早已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洗过澡之后,妈妈把我带到了我的新房间,我记得她一直抱着我哄我睡觉,那天晚上虽然没有我的丝绵被子,但是睡得却是特别香甜。”

青隐微笑地看着我,她的情绪已经平和下来,似乎也在回忆着那个脸蛋脏兮兮的小男孩。

“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一段往事吗?隐隐,你知道我最喜欢哭了,疼痛的时候,受委屈的时候,没办法,我最害怕就是痛了。但是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即使濒临死亡线,我也没有为死亡的威胁流过眼泪。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要独自走上这段路,而生命的那头,也许是师傅和黑狼,也许是姥爷和姥姥,总之不管是谁,一定会给咱们亮着灯,暖好房间,热上饭菜。不管是谁,也许你会先过去,反正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把咱们照顾得好好的,就像那么多年,爸爸妈妈对我那样细心照顾。”

青隐走的时候,很宁静,很美。因为我们曾约好,谁先到那个世间,谁就为对方亮着灯,把房间暖好,把饭菜热上……

3.往事

早晨六点的生物钟把我准时叫醒,每周二四六我都会起床晨跑,这是在部队里养成的好习惯。 现在的工作强度不是很大,所以我更要保持这一强身健体的好习惯,青隐的离开也让我意识到健康的重要。

虽然,没有她在身边,生活如同鸡肋,淡然无味,毫无意义。但我曾答应她三件事情:“一是孝顺爸爸妈妈,让他们安度晚年,给他们养老送终。二是给许家添后,最好给周家也添后。三是教育好孩子,看着他们上学,工作,娶媳妇,生孩子。”我知道青隐是怕软弱的我在离开她以后会做出傻事,她曾对我说过,她能活在这个世界的时日不长,所以要求我活久些,把她的遗憾补回来。不然,等我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就不理我。

我也不知道生命的那头是否真的有个世界。如果没有,我得好好活下去,否则等我一死亡,所以关于她的记忆,想念她的心,也会如同唯物论所说的灰飞烟灭,得不偿失。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世界,想到我有可以再拥着她,和她幸福的在一起,也许从此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天长地久,那么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几十年,倒也不为过。也许到时候我还能看到姥姥姥爷,还有我那些牺牲的战友,或者……还有我的亲生父母……

对于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来说,最好的解释就是父母双亡。也许这样会好受些,至少这么想之后,童年的我倒不曾为此再哭泣。

我曾经无数次想象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师傅说我是雪狼叼回来的,脖子上挂着块玉,衣服破烂不堪,其他就没有了。从小到大我的俊美曾引起过无数人羡慕,爱慕,嫉妒的眼光,我想我的亲生父母也许是那天神般的金童玉女,也许是因为母亲天仙般的容颜惹来他人的垂涎,也许是父亲俊朗的外表引来第三者的妒忌,也许是我言情小说看得太多了。总之,按照父亲战友的一句话,能生出我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我的父母应该是非常般配的俊男美女。不过,不管怎样,我都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跑出了小区的花园小道。小时候,师傅就说我有多想症,大概两三岁,我的问题不断,为什么太阳会下山,为什么烤栗子会那么香,为什么黑狼撒尿会找棵树。师傅也许被问烦了,他把我带到他的密室,里面整整十个大书架,密密麻麻全是书。有医学的,有史学的,还有其它五花八门的,当然最多的是武功秘籍和道家学术。

那时我们住在山洞里,虽说是山洞,但不知道师傅是怎么做到的,总之里面布局非常合理,卧间,厨房,书室,甚至厕所,应有尽有。地面墙壁光滑干净,到处镶嵌着亮亮的圆珠子,把整个山洞都映照得亮堂堂的,师傅告诉我那叫夜明珠,我曾数过,有上百颗。

八岁以前,我都是在这个山洞,跟着师傅学字,看书,练功夫。虽说密室的书很多,但我看一遍总能记住,所以没出三年,那书便被我看得差不多,师傅便遣我到附近森林里采山药。

这一带先是一片碧绿的山地草原,而后又出现茂密的森林。穿过一道深而窄的石峡,爬上一道400米高的天然大坝,一个碧波荡漾,风光如画的湖泊出现在眼前。这里是一派生机勃勃的草原景象。一片片高山草甸上,禾本科、蓼科植物、苔草和其它牧草,用它们的细茎嫩叶编织成绿色的地毯,龙胆、紫菀、金莲、银莲又以它们鲜艳的色彩,将绿毡点缀成姹紫嫣红的美丽画卷。周围山坡上长着挺拔的云杉、白桦、杨柳,平静清澈的湖水倒映着青山雪峰,风光旖旎,宛若仙境。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是新疆的天山,而我们所在的,是天山区域最深的老林里。

除了采山药,我还喜欢和雪狼一起玩。雪狼是师傅养的一头大狼,毛发雪白发亮,身材比一般狼壮硕,师傅告诉我,我小时候是喝她的奶长大的,所以我特别喜欢抱着她。她经常教我如何潜伏,预备,发力,弹跳出去扑住山鸡或野兔,后来师傅告诉我我是人,不必像雪狼那样去用嘴来捕捉小动物,我可以用他教的武功。但是自从第一次用两仪掌把一只盘羊震碎后,我就再也没有再去捉森林的小动物。一来是觉得以强凌弱,实在无趣,二是小动物看似可怜。

当然,童年的生活也并非全是趣事,尤其是师傅教我练功的时候更是痛苦难耐。泡烫死人的汤药,睡冻死人的冰床,冬天手提铜锤下冰池,夏天腿绑火炭爬悬崖。总之一句话,师傅是s/m大宗师。我每次疼痛难忍,便会嚎啕大哭,师傅便用棍子揍我。他一直想把我锻炼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我知道我是普通人,每次疼痛难忍,我都克制不住流下眼泪。我知道自己很没用,可是我真的很疼……

就这样,我流着眼泪接受师傅的训练,不知不觉过了八年。

那一天,也许是师傅觉得我的哭声过于烦人,也许是他觉得把我培育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希望渺茫。他把我叫到身边,对我说了类似缘分已尽之类的晦涩的语言,然后再遣我到深山里去采山药。当我采药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漫天的灰尘,听到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个碎裂的山石弹击到我身上,我瞬间晕了过去。待我醒过来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我的家,那座高高耸立的山,已经成了四处散乱的碎石。碎裂的山石累成一个巨大的碎石坡。“师傅!!!!!!”我顿时嚎啕大哭,疯一般地冲了过去,我的师傅,我的雪狼,我的家,我用尽全身的功力,不断的挖刨着山石,希望能把师傅给找出来。等到当时身为新疆某军区司令的父亲带领部队赶来的时候,我全身功力殆尽,双手双脚血肉模糊,几乎哭岔了气。

父亲说当时是因为部队探测出此处发生巨大爆炸,才率领部队赶过来。而当时的专家也无法鉴定是何种地质情况才能产生如此巨大的爆炸能量。由于科学技术和体制的限制,他们也无法从堆积成山的碎石堆里找出师傅的尸体。我只能把这座山当作师傅的坟墓,跪了一天一夜,也哭了一天一夜,虽然我手脚已无疼痛的感觉,可是我为何还是痛得想哭呢?

4.受伤的美女

我曾想过有朝一日和青隐一起,我们俩再到师傅的那座山坟旁,建一座小木屋。 那里山青水秀,风景迷人,和她的名字很相应。青隐二字是母亲给取的,取自杜牧的“青山隐隐水迢迢”,而父亲原给她取名为许木兰,他倒希望女儿能接过父亲的班,如花木兰般替父从军。呵呵,父亲是个典型的军人,我的名字锐,就寄托着他希望我如同他的部队般,锐不可挡。而八岁以前,师傅很懒,他一直都叫我小狼,因为雪狼的名字叫大狼。

跑在附近的小路上,不断有人朝我这边瞄过来,我也习惯了。虽然满脸的胡子遮住了我原本的相貌,但只着运动短衣裤的我,全身毫无半点赘肉的身材自然显露无疑。说实话,虽然没有健美运动员那般彪悍的身材,但身高一米八八的我,再加上身体全方位的肌肉。就连含蓄的青隐也曾害羞的说过喜欢我的身材更甚于我的相貌。别看她清清秀秀的大家闺秀模样,但其内心深处却是色女一个,虽然她的身体不宜过多的运动,但情到浓时我们也会水到渠成短兵相接一较高下,最后每次我总是假装略逊一筹,这闺房床第之乐不足以一一道来。

初夏的上海阳光迤逦,空气中带着从遥远的太平洋上飘来的湿润气息。我沿着路边的梧桐树一路往家的方向小跑。却发现前面有位身材纤细的长发女子,只见她弯下腰肢轻揉着脚跟,那姿势之美,让我的眼神禁不住流连忘返。-====-

难道是她扭到脚了?我赶紧跑上前去。“是你?”我和她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是二十九楼那位美丽的女子。

“呀,你的脚肿了!”眼尖的我一眼看到她那褪下半截袜子的脚跟已是红肿异常,便关心的问道。

“恩,我早晨跑步的时候发现钥匙不见了,又折回来寻找,不留神从台阶上摔下来,脚便立刻肿了起来。”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婉转动听,也许是疼痛难忍,看上去面向独立坚强的她此时也难免露出几分弱势。

“我扶你回去吧,我住在三十三楼,你可以先到我家里坐坐,看有别的办法打开房门。”可怜的女孩,钥匙丢了,脚还红肿成这样,热心助人的我发出了邀请。

“这,怕是打扰你的家人吧……”,漂亮的女子似乎有些犹豫,弯弯的秀眉微皱,竟是如此之美丽,我想西施颦美,也不过如此。

“我一个人住,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放心,我把你送到大堂找物业主管帮忙,也比你现在连回小区都寸步难行。”我对她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我的第二个师傅说我的笑容对女人的杀伤力巨大。虽然我的本色被遮掩,但相信还能保留一成亲和力。

“那真是谢谢你了。”果然,她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扶着她几乎是龟行般往前走着,但没走远她已是疼痛难忍欲哭出来。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从路边略高的台阶上,整个脚步和腿打这般摔下来,腿脚关节骨折,伤得不轻。看她疼得如此厉害,我也不管那么多,主动上前两步,蹲下来,意思是要背她回去。毕竟看她的情况行走也难,更何况我们都没带手机出来,等会我还要上班呢。

她似乎犹豫了一小会,也许是觉得自己也难忍受这般疼痛,便伏上了我的背脊。说实在的,虽然师傅一直不满意我这爱哭鬼,但他所要求的另外两件事情,一是不可见财心窍,二是不可见色心迷。我自认为做得很好。虽然这几年我也开始学会懂得欣赏女孩的美丽,但总的来说不会像“猴子”他们如饥似渴般追逐女孩。哦,猴子是我的大学室友。青隐常说我性格木讷,许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甚至是麻木不觉。我想她是对的,不然我也不会在她暗恋我那么多年后还傻傻的当她是姐姐,最后还是她的表白让我们鸾凤和鸣。不过每次她这么说我的时候为何总是暗自窃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我还不觉的?

不过即使我承认我有些木讷,但生理反应却是再正常不过,甚至超常。女子柔软的娇躯就伏在我的背上,芳香渗入我的鼻蕾,如兰般的芬芳轻拂我的耳垂。因为晨练,她也只是穿着简单的运动套装,我的手触及她那如牛奶般滑腻的肌肤,走路时一阵一阵轻微的晃动,使她的身子也跟随上下浅浅移动。我背上两团柔滑的软肉也随着……快一年没碰女人我的此时难免开始意想翩翩。青隐也曾在床第之间曾给我做过类似的胸推,那滋味,啧啧,实在令人着迷。

想到青隐,我那汹涌澎湃的**顿时蔫了下来。呸,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见色心迷,人家女孩子现在都那么可怜,自己还趁人之危,意淫不断,算什么男人大丈夫。唔,事实证明,我不是师傅所期待的非凡之材,我只是一个爱哭,贪色,软弱的普通人。

“真是麻烦你了,我的名字叫卓一清,一二三四的一,清楚的清,你呢?”也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主动开口问道。

“许锐,锐不可挡的锐。”父亲请原谅我,你的儿子辜负了你的希望,刚才在美色侵袭之下,没有做到锐不可挡,反而溃不成军。

“我在联恒投资公司上班,不知许先生在哪高就?”卓一清现在不用走路,脚上的压力顿除,疼痛也略减,她也回复到女强人的状态,交流略带商业化。

“高就?哦,我在中南公司上班。”我从未曾涉及商场,所以对这些商业化祅ǎi子镉行┎幌肮撸所以也兴趣恹恹的毫无意识的回答。

我们两人就这么一言一搭的回到了文晖阁,也许卓一清觉得我这个人还算老实,便让我把她背回了三十三楼。

5.秦晚约

秦晚约把车停在了中南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走进电梯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她出生于部队,父母是西北某军区航空部的高级工程师,曾经参与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一号”的发射。因此早在八十年代末,老百姓们甚至连电脑这个名词都没听说,而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小晚约就已经能熟练操作计算机,自清华大学计算机学院博士毕业后,她便一直任职于中南集团,如今已是中南集团华讯公司的主任高级工程师。华讯公司在经历了改革开放三十年的淬炼,目前已超越德国的博世,成为全球第五大软件数据技术服务公司,能成为这一it公司的凤毛麟角的几位主任高工,能在这个以男子居多的理工领域里,以秦晚约这一纤细秀巧的女子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可见她在这几年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

秦晚约点头向跟自己打招呼的同事问好,却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虽然她这几年常在国外做项目,但即使不是公司的资深元老,她这么一位美丽温婉的女子,也是深受同事的欢迎和喜爱的,尤其是男同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二十三楼的玻璃层,把办公室照得阳光灿烂。秦晚约哼着小曲,开始了自己一天的例行工作,刚从法国的项目组归来,自然有一些总结工作要做。空调习习,室内的温度尚好,夏日的阳光不能让屋内温度升高,却能让人的心情明媚起来。

她在法国的时候碰到了到法国做外交官的,从小在军委大院一起长大的幼年好友,得知了让她难过不已的事情。她最好的姐妹,许青隐竟然已经因心脏病离世。在上大学以前,她,青隐,还有雅洁妹妹,三人都是大院里最形影不离的姐妹花。~~~~虽然后来发生了些事情让她孤身独闯上海,雅洁妹妹远赴美国。但对于青隐,将近二十年的姐妹情谊,让一直善始善终的她连法国项目组的竣业仪式都没有参加,提前一个星期回到国内,回到西安。这几年她都很少回家,即使是过年过节,她也是直接回老家和家人团聚,父母也很少提及大院的事情,所以等她回去,见到的也只是冷冰冰的坟墓。望着上面刻着的“爱妻青隐”四字,她不禁泪眼涟涟。她一直以为青隐的病只是让她身体虚弱,没想到佳人尚在青春便已香消玉殒。

刚回西安的第一天,她没有在家里陪父母,而是坐在青隐的坟前,和已是天人相隔的姐妹,絮絮叨叨的述说着这几年一直没有述说的心事。青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难道你能放心得下你的小一吗?难道你不知道很多人都对他垂涎已久了吗?

想到了自己的好姐妹,她又心有不甘地难过起来,如果不是自己能够宽容些,如果自己能够大方地接受,怎么可能连好妹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唉,不知道小一现在怎么样了,青隐的离世,想来对他的打击应该是最大的吧。这个爱哭鬼,估计流了不少眼泪。不知道他现在能照顾好自己吗?衣服脏了会不会自己洗?有没有按时吃饭?现在伤心了还会不会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唉,许伯伯和许伯母都到北京去了,听爸爸说许伯伯最近会调到北京去,高升了。以后在大院可能就很难见到小一了,听晚风说小一可能在上海,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他知不知道他的晚约姐姐也在上海呢?

想到小一,秦晚约本来就柔和的脸,更是柔情万分。这个男孩,初次见他的时候,他才八岁,涩涩地躲在他的青隐姐姐的身后,露出个小脑袋,深黑色的头发,微微卷着。一张白皙的面庞,在阳光里撒着柔和的金色光芒。一双黑夜般的眼眸,长长的睫毛,鼻梁倨傲地挺起,笑容也是那样温暖的颜色,没有任何杂质的。就在那一刻,让之前还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少女,涌出了天生的母性。

刚敲门进来的秘书郑柔也不禁呆了呆欣赏秦工的美丽,自两年前接替上任成为秦工的秘书,虽然这位拥有中国it第一女性之称的秦工如其名字般温柔婉约,有口皆碑。然而与秦工接触久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上司对人态度虽然柔和平易,但是却总能给人一种距离感,即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却也无年久日深的亲昵。虽说秦工年已过二十八,但小姑独处的她身边的狂蜂浪蝶数不胜数。

强势如新上任的上海市经办主任马浩,财势如全国第三的富力集团总裁何广年,才势如世界第一电脑硬件公司奔腾公司技术总监周离。这些人,无论哪位都是那些时尚杂志推崇的钻石王老五,尤其是周离,同样出身于高知家庭的他,和秦晚约一样,也是从16岁开始进入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只不过秦晚约上的是清华大学。之后周离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先是在美国麻省理工拿到了硕士学位,后在斯坦福得到了博士学位。工作后更是主持研发出了奔腾的第五代服务器,克服了第四代的几个难点,让他一跃成为了奔腾公司的技术总监。周离可以说是电脑界的传说人物,虽说在这些国际大公司下面有着无数中国科技人的支撑,但由于语言文化各方面的差异,中国人还是难以成就如此高位。周离的成功,打破了欧美人在管理高位设置的隔离墙,给了许多人希望。

然而让郑柔感到诧异的是,俊朗幽默,年少天纵的周离竟然也无法打动秦晚约那看似温柔却甚难进入的心。在一次技术交流会上,周离对美丽恬静的秦晚约惊为人天。事业上的成就没有给周离在感情上多少助力,却让他在另一半的选择上多了几分挑剔。直到两年前遇上了秦晚约,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等待,自己的挑剔是值得的,在了解到对方和自己相似的出身和经历,他便开始疯狂的追求秦晚约。中南集团和奔腾公司在许多项目有合作,更给了周离近水楼台的机会。两家公司熟悉的同事都开始预算周总何时能抱得美人归,谁知两年下来两人除了工作上的接触,私底下秦晚约却是丝毫没有给周离任何机会。哪怕是单独的工作餐,秦晚约也是选在中午吃公式化的商务套餐。而周离却仿佛作茧自缚般,陷入了对秦晚约的狂恋中。一般说,事业上成功的人物,在性格上都会更为坚韧,更不容易放弃。周离也应验了这一说法,他认定了秦晚约,即使对方已有另一半,他也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秦晚约这几年都一直是小姑独处。周离认为,也许她有些清高,也许她有她的骄傲,但他会用他的深情,终有一天能打动她。毕竟最好的事物,最难得到。

郑柔则是见证了周离这两年追求的深情,连她都深为对方感动,从工作上的接触,到在小事情上帮忙的好朋友。然而秦工的态度依然是没有变化,女性的直觉,让郑柔感觉到秦工温柔恬静的眼神里总是蕴藏着一丝伤感和眷念……

6.玉足

回到家中,我把轻盈的卓一清小心轻放于沙发之上,这一路上虽说有我背着,她没耗什么力气,但按常理来说她也耗费不少力气,毕竟两个人不是很熟,所以她不可能像亲密爱人般完全黏在我身上,而且她也要耗力来维系自己的平衡,这上千米路下来想来她也不是很轻松。 这不,刚一放下,她便软软地斜躺在沙发上,不过美女就是美女,即使是如此,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从偏厅处拿了一小瓶药出来,这药膏是根据师傅的独家药方配置而成,我给它取名为黑玉断续膏,不知道传说中的同名药膏是否如所述般神奇,但我这药膏对续骨红肿疗伤功效显著。

“你拿的是什么?”卓一清看我手中拿着个瓷瓶向她走来,便好奇地问道。

“我特制的膏药,对断骨红肿的外伤功效特别好。”我得意的把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这玩意以前曾救过我无数次,它是用天池水加上十来种名贵草药制成,我还特意买了这样的瓷瓶以便保存。

“这真的是药啊?怎么看像香水瓶呢?”小女孩真没见过世面,我嘀咕着把瓶盖扭开,往手掌上倒出一些,坐到沙发上,准备给她上药。

“这黑乎乎的东西真的是药啊?”这位大小姐似乎对黑乎乎的东西有所抗拒,很不配合地把脚往回收,仿佛我是要给她用**似的。

“这又不是毒药,你闻闻看,味道很香的。”我把已是黑乎乎的手掌凑了过去。

“啊!……”她惊叫了一声,“咦,好香啊,这个味道很好闻,比香水还好闻。”香味不是很浓郁,但芬芳四溢,沁人心脾,比起香水来,更自然,也更和谐。-====-

或许是因为香味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疼痛,卓一清对于这药也不再抗拒,只是有些害羞的半倚半躺在沙发上,眼波流转,风情无限。虽说卓一清已工作多年,不甚矫情。但此时要为她上药的算是一半陌生的男子,让她也不免有些难为情。

我照顾生病的青隐几年,已经对上药程序相当熟练。轻轻的把她的运动袜褪去,一双小金莲洁白细腻,完美的皮肤,弯弯的脚弓,纤长而细致的脚趾紧紧靠在一起,一个挨着一个错落有致的排着,五个脚趾排成一个优美的弧线。

我轻柔地在她脚踝上的红肿部位恰到好处的揉搓着,这样既不弄疼她,又能尽快使药渗入皮肤。虽然我一直在努力维持正人君子的心态,但内心深处的些许蠢蠢欲动让我对那些所谓的恋足癖释疑。她的脚白皙娇嫩,皮肤如羊脂般,十个脚趾长短有致,脚趾甲晶莹光洁。连小脚趾也如春葱般圆润雅致,大脚趾和第二个脚趾纤巧修美。即使自认非恋足的我也想情不自禁去亲吻。

"恩……”,因为有些疼痛,卓一清不禁从红唇中飘出细细的呻吟,可能是她意识到这样会导致气氛过于暧昧,立即用贝齿轻咬下唇。经验丰富的我知道她感觉到痛,便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这时候微笑是最好的抚慰。却被她那慵懒皱眉的撩人姿势给惊艳得呆了呆。美人斜倚望秋水,贵妇半卧待君来。嘻嘻,这句诗很淫荡。

他的惊艳一呆让卓一清缺失了拘谨,放松了下来。和许锐聊起天来,女人在自己的仰慕者面前,总会多出几分自在,或者是自信。许锐的表现,让她不自觉的多出了一些自得。卓一清便拿出自己做销售的健谈,了解到许锐一个人在上海,这套房子是他姥爷的遗产,而他本人在中南集团后勤部工作。

欲动的许锐自然不敢在对方诱人的小脚上多加停留,把药膏尽量敷上后便收拾好匆忙去上班了。临行前倒也不忘给受伤的美人倒好牛奶和水,并嘱咐茶几下的小柜有饼干,她可以随意吃。

卓一清给在唯一拥有自己房门钥匙的卓爸爸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卓恒竟然在南京出差,听到自己女儿被关在门外,工作也不管了,便说立马赶回上海。然南京回上海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回到,她也只能漫无目的地搜索着电视台。思绪却完全不在上面。

想得最多的当然是让她呆在这的那个大胡子,当然也并不是说她对他就有好感……,其实好感是有的,但更多的并非是爱情方面的。她只是对外表粗犷的他种种细心的小动作感觉到很贴心,还有他那阳光般的笑容,傻傻的反应。在职场上打拼多年的卓一清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这样单纯的男子,所以许锐的种种表现让她开始觉得和他交个朋友也挺不错的。刚开始她还以为这个男子借故想追自己,所以才会那么热情,即使是对他有所感激,但内心还是对于他的乘人之危有些不舒服。然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有问她的电话号码,名字也是自己主动高诉的,期间虽然有身体接触,但他也并没有趁机揩油,许锐临走之前也只是嘱咐她把门锁好就行了。

看来自己碰到了好人,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满脸腮胡的家伙竟然是当代绝种的新好男人。回想一下,想起他温热的手在自己脚踝上的接触,刚开始很痛,但到了后来疼痛竟然减轻,其实这个人长相并不丑,他的眼睛很漂亮,眼睫毛也很长,头发卷卷的,不知道把胡子剃掉会是怎样的。

卓一清暗啐自己,想什么呢,都快奔三的人还像小女生一样发春,要知道自己可是名花有主的。想到正邦,她那飘飘的思绪才渐渐平静下来。陈正邦是她的男朋友,在经过数次感情经历之后,陈正邦最终通过了精明的卓一清的考验,成为了她的真命天子。

陈正邦仿佛就是按照自己所梦想的白马王子打造的,外表温文尔雅,高等学历,家世不凡,工作卓越。最重要的是,他在感情上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见一个爱一个,卓一清是真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爱。

感觉到肚子有点饿,她便随手拉开了身前茶几下的小柜,扑哧一声,她为柜子里一袋袋整齐放好的袋装板栗逗笑了,数一数,除了两袋饼干之外,小小的柜子竟然有三十袋板栗,看来这家伙很喜欢吃板栗啊,不过也不用买那么多吧。

许锐的确很喜欢吃板栗。他的老道师傅是个刻板的老头,压根不懂得怎么照顾孩子,很小的时候师傅就是摘取一些野生的板栗,用火烤好来哄他的小狼徒弟不要哭了,这也是他师傅所能为孩童的他提供的零食。虽然他那时还是懵懵懂懂,内心的敏感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师傅对自己的爱。虽然师傅离开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板栗却成了他最喜欢吃的食物,也许这样,能让他感觉到与师傅的联系。

7.任意

南京西路是大商场云集的地方,每次走到恒隆广场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总是觉得是这个城市很戏剧性的画面:横道线两边渐渐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有各种皮肤,各种年龄,各种表情的人。大家安静而虎视眈眈盯着对面,听着指挥交通的阿姨们声嘶力竭的一声哨音,两块黑压压的人群开始向对方涌动,这个情形总是让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王朔的小说里“打群架”的场面。所不同的是,小说里描写的是清一色的青年,他们血气方刚,目标一致,周围环境通常是一望无际的旷野,而眼下是一群为生计奔波的人,他们目光游离,神情涣散,在那默默等待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中南大厦便坐落于南京西路这一片寸土寸金之地。整栋大厦楼高三十八层,除了一二楼做餐饮和商店,其余都是中南集团的办公室。

我推着辆装满快递和信件的小车在等电梯,准备往楼上发信。我的本职工作是主要是管理公司的办公用品和设备。按理这份工作应该是女孩子做比较细心,然而有些时候需要做些搬运的工作,有些设备如打印机,复印机之类的需要维修,所以才把我招了进来。就这么个搬运和维修的工作,要求还是大专学历。不过中南集团在员工福利上是有口皆碑的,就这份工作,每个月两千五百块钱的待遇算是不错的,好在人事部的副经理也是从部队退役回来的,跟我还比较谈得来,拿着高中文凭应聘的我,也才能进入这家公司。

今天早上刚过来,小王助理便说收发信件的陈叔因生病请假两个礼拜。<<>>她似乎是在和大家商量,眼睛却望着我。也难怪,这后勤部是养老部门,除了两三个小姑娘,其他全是大叔大婶。这发信要走完三十八层的办公室,也只能是我这个壮丁来挑大梁了。我想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也就主动把这份工作接下来了,毕竟要别人直接点名就显不出我的高风亮节了。

大堂边上的星巴克赶时间的人们匆忙地拿起外带的咖啡袋子推开玻璃门扬长而去,身边不时有10cm的细高跟鞋咔嗒咔嗒地踩过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面,或者是边打手机匆忙走动,口中不知说的是日文还是韩文。

我有些迷惘的看着电梯右边跳动的数字,虽然来到上海已经有半年了,似乎我还是和这里格格不入。准确的来说,和这里的繁华格格不入。身边的几个同事,小王助理看到名包靓衣便两眼发光,韩大姐则是想着高三的女儿能考上重点大学,薛秘书在上夜校要拿本科文凭。身边这些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也都在为自己所要的匆忙奔波,而我,仿佛是在消磨,没有追求。青隐走了,也带走了我的些许乐趣。

“喂,大胡子,跟我到地下停车场一下,帮我搬一箱东西到顶楼。”我正在愣神,肩膀被人拍了拍,只听见清脆而悦耳的声音。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淡黄色短衣裙的女孩似笑非笑地站在面前,约莫十**岁的模样。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面容清丽秀雅,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确是一个美人胚子,哦,更像童话里面可爱的小精灵。

“你跟我说啊?我得把这些信都发完才能帮你去拿东西。”虽说我很乐意助人,不过现在的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先帮我把东西搬上楼先。”小美女听我拒绝,小嘴一撅,很不满意我的回答。

“不行,这里有几份快递必须要在十点钟以前送到,有几个组今天开早会等着要用的。”

“那些迟一点再送也不要紧的,你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跟我去搬东西。”

我估计我的额头上不满黑线,看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时等待半天的电梯终于打开了门。我迅速把车推进了没有人的电梯,看到外面那位美少女气得直跺脚。

“你等着,别以为我找不到你,大胡子!”电梯门关上的时候,还能听到她的威胁。

中南大厦三十八层董事长办公室。

任沧海哭笑不得地听着女儿在自己耳边还没停下的牢骚,看了看表,都快半个小时了。尽管员工忠于本职,他这个老板应该对此做出肯定,然而现在他情愿那个发信的大胡子当时能帮女儿把东西带上来,这样的话他也不用听自己的皇帝女的埋怨。

中南集团是任沧海的父亲任士明先生(已故)于1940年在上海创办的,在历经中国的战争,文革,改革开放等重重考验之后,如今的中南集团已经跻身为中国第一大公司,由此可看出这与任老先生的精明和任沧海的能干是分不开的。

任沧海在商界上可以算的上呼风唤雨的老大,但在家里他的地位还是排行最尾,尤其是小女儿任意的出世后。因为大女儿任真早早被定位集团接班人,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难免会对任真高要求,而对于在自己不惑之年出世的小女儿,他是万般宠爱,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是女儿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立马拍板去研造人造飞船。

而两个女儿也比较争气,大女儿任真自大学毕业后留在公司帮忙,从助理做起,一步步成为了目前能独当一面的公司总经理,现在的任沧海能过上安逸的半退休日子,这个能干的女儿可谓功不可没。小女儿任意虽然从小深受家人宠爱,多亏母亲教得好,即使有时候任性,但也无妨。何况她还是任家几百年所出的第一个天才,智商高达180年的她,芳龄二十便从加州理工学院硕士毕业。让任沧海更是老怀宽慰,这个女儿被他宠得有些无法无天还真是值得。

任意看到自己老爹看表的动作,不依地扭了扭小腰,撅嘴撒娇道:“老爸,你又不耐烦了,我跟你说那么多你到底听了没有。”

“好啦,好啦,如果有机会碰上他的话,老爸给你做主,好了吧,不过他也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所以老爸是不会炒他鱿鱼的。”任沧海苦笑道,不就是对方拒绝了宝贝女儿的要求而已,这个女儿啊,也被自己娇惯了。不过看着女儿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他却想不出该如何拒绝,竟然能有人能抵挡住这个小精灵。

“真的?”任意从小到大还没碰到有人对自己说不的时候,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碰到那个大胡子,她到现在还气得牙痒痒的。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走出房门去找她姐姐,任沧海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着。内心深处却涌上一种幸福……

8.绝代双娇

秦晚约办公室。<<>>

秦晚约正慵懒的倚在办公室外间的沙发上阅读今日的计算机报,今天她的两位助理都出差,秘书郑柔去开例行会议了,难得平常热闹的办公室留出了份安静。她手头上的项目终于都结束了,这段时间她不打算再接工作,给自己小小的放个短假,年奔三十的女人要懂得怎样放松。

这时听见外面敲门,走进来的是集团公司的总经理任真。

“看你的样子不是很忙哦?”任真微笑道。她比秦晚约早一年进公司,那年她是华讯公司的总经理助理,秦晚约以其优越的博士毕业课题成为了直接升级成为工程师。很奇怪,两位世间难得的绝世美女竟然惺惺相惜的成为了好朋友。因为两人一直都是小姑独处,许多人都怀疑这两位大美女是否蕾丝之恋,最后是任真两年前交了个男朋友才打破这一传言。

“恩,工作都做完了,怎么,难道你这位大忙人也来考我的勤?”秦晚约喝了口咖啡,依然很休闲的靠在沙发上,同为女人的她也不得不感叹任真的美丽。

任真今天层次分明的长发十分性感,引人遐思,一张俏尖的粉脸非常耀眼,未经修整的浓眉天然成型,长而翘的睫毛有股迷蒙的致命魅力,猫样般的眼睛更添神秘,挺俏的高鼻又为她几近完美的五官加了分数,优美的唇型更是不在话下,几几乎令人控制不住的想一亲芳泽。

她穿着一件质料轻薄的黑色高领紧身上衣,一条简单的深色西裤裹住她修长的腿,颈上戴着一条小巧精致的碎钻项炼,衣着简单,但女人味十足,这是任何男人都会动心的典型。-====-

“我今天过来可不是来考勤的哦,给,你的请帖。”任真递给秦晚约一张制作精美的天子。

” 哦,真真,你不会不动声色就把自己嫁了把,真狠心,扔下我一个人。”秦晚约嘴上是如此戏谑,脸上却是眉毛弯弯,笑容炎炎。她们是同一年出生的,生日相差不了几天,任真性格相对刚烈些,秦晚约性格相对柔和些,两人一直都很要好,有时逢年过节,秦晚约没时间回去,也是到任家去过。

“呵,恐怕你先红鸾星动哦,这请帖是周离给你的,他邀请你也参加他们公司举行的企业年庆祝夜宴。人家周总监可是痴情人,你可不要错过哦。”任真半真半假地说道。

“既然你那么欣赏,最好就不要矜持了,我相信任真小姐主动出击,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住你的魅力的。”秦晚约可不为所动,反过来怂恿自己的好朋友帮自己解决麻烦。

“你以为啊,要不是我对他没有感觉,早就横刀夺爱了。反正请帖我已经给你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哦。”任真顿了顿,转移了话题:“晚晚,昨天开会时我们提到巴西圣保罗航业公司的项目,你觉得我们可不可以做?”

“这个项目其实以我们公司的水平是绰绰有余,不过这个项目很大,你要考虑好人手的问题,尤其是需要一个技术能力相当高的人全面负责这个项目。”谈到工作,秦晚约的表情相当认真严肃。

“晚约,你能主持这个项目吗?我真的挺想拿下这个项目的,这是我们打开南美洲市场的一个契机。”任真知道秦晚约的能力,今天来此就是希望能请她做这个项目。不过这一项目需要两年长时间呆在圣保罗,而秦晚约刚从法国回来就已经告诉任真她不打算再接掌海外的项目,也是,晚约这几年在国内的时间是少之甚少,女人随着时间的增长会越来越恋家。

“唉,这个项目我不能做了,真真,你知道的,我想休息一下。”秦晚约甩了甩她如云的秀发,姿态万千。微蹙着眉头为难地说道:“我妈现在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太好。”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前几年她总是主动要求到海外做项目。

“目前公司里的几位高工手头上都有项目,不然我还舍不得你再出去。”任真再次感叹人才的稀缺。

“再过两年我都三十岁了,你也不希望我变成老姑婆嫁不出去吧。”秦晚约看到任真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也不忍。在公,身为公司总经理的任真自然会做出对公司有利的决策;在私,任真却不想为难自己的好朋友。

“你啊,周离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你都没看上,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摘下啊你这大美人。”任真娇笑不已,此时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虽说圣保罗远在大洋彼岸,但坐飞机也就二十多个小时。而且晚约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向来不忍心看着别人为难,而且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从来不会推脱。难道……?

“哎,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秦晚约被对方犀利的眼神看得内心发毛,挑眉嗔道。她双面粉红,煞是好看。

“有问题……”,认识秦晚约数年的任真却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她眼眉弯弯,笑嘻嘻的望着对方,也不说话。秦晚约自认没做什么亏心事,却心虚得眼睛有些漂移,唯恐对方看出什么来。

“你的那位弟弟自由了……?”任真坏坏地轻挑细眉,无头无绪地冒出了一句话来。

“啊!你说什么呢?”秦晚约被她的一针见血给镇住了,脸上红云未褪,双目娇羞流波,“都说了他是我弟弟。”

任真好笑地看着姐妹貌似否认的表情,素不知晚晚流露出地羞意已经出卖了她自己。看来两人有进展了,因为以前她也曾纠缠这个问题,以前的晚约回答可是一脸的落寞。

“小柔,你怎么开个会满脸通红的?”这时开会回来的郑柔让秦晚约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机会。任真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看来虽然现在已是盛夏,这个办公室的春天还没过去啊。

“恩,没什么,刚刚跑回来有点急。”文静的郑柔眼神有些闪烁,她怯怯地跟任真打了声招呼:“任总好。”

任真在下属面前倒收起了她刚才小女生的娇俏,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推开了秦晚约里面办公室的门,示意秦晚约跟进,她们刚才的话题还没完呢。

9.郑柔

在人才济济的中南集团里,郑柔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小秘书,她没有公司主管诱人的权财,没有工程师们高深的技术,也没有中南四美倾城的容貌。但凡是和秦工办公室合作过的部门,都对这位容貌文静秀气,身材娇小,脸上总是带有腼腆微笑的小女孩不无好感。

她总是无声地在一旁等候,大家唇枪舌战的讨论,她总是轻轻地为空了的杯子加满水;你那因为匆忙而格式凌乱的总结报告,她会细心地帮你修整齐;外语不好的同事,在接收外文文件的同时,后面总会夹杂着一份毫无纰漏中文翻译。她总是轻轻地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一旦项目组拆散,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才发现身边这位宁静的小女生在不声不响中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便利。华讯的首席通讯工程师王华生就曾想撬秦晚约的墙角,结果被三个女人给阻挡了。任真的不支持,秦晚约的不合作加上郑柔的不同意,呵呵,王华生每次都遗憾地说道:“我今天又炒了个秘书。”

郑柔单手抱着一摞资料,刚开完会的她准备回办公室整理会议内容,好让秦工对此有个头绪,对于一些不太重要的会议,她们都是这样做的。二十四岁的她的世界,单纯、简单、快乐。

出身单身家庭的她自幼家境相当窘迫,父亲是一位军人,从小父亲就很少呆在她的身边。五岁那年,父亲在一次与东突分子的对抗中不幸牺牲,烈士的鲜血和功勋没有给这个家庭长久的改变。喧嚣的功勋奖励过后,一切都恢复到从前,人,还是要靠自己。坚强的母亲拿起了姥爷遗下的发剪,在居民区的小街上开了间理发店,专门做老人和孩子的生意。<<>>小小的理发店虽然不时尚,但简单,便宜,技术好。靠着小区里熟客的关照,母亲磕磕碰碰地拉扯大了她和哥哥。十八岁的哥哥从职业学校毕业后,又租赁了隔壁的店面,两家合并在一起。妈妈依然给老人和小孩理发,而哥哥则给年轻人设计发型,竟然把郑柔的大学梦给供出来了。

两年前从上海大学毕业,拿到了这家众多毕业生挤破头都想进入的公司的录用通知。哥哥也娶了职校的同学做嫂嫂,嫂嫂跟着哥哥到店里帮忙,略显苍老的母亲被劝服在家中安享晚年,虽然她有时也耐不住寂寞到店里帮忙。

郑柔的经历在人口十来亿的中国可以说是很普通,这样的故事重复地出现在太多人身上。唯一能勉强说得上特别的是郑柔执着的快乐。她从不为周末因为到店里帮忙不能到游乐园玩耍感到难过,也不为节日里在美丽的花裙子中穿着哥哥旧衣服的自己感到尴尬,更不会为室友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感到羡慕。也许她也曾有过负面的情绪,但奇怪的向来细心敏感的她竟然大大咧咧的忽略了这些情绪,可能她知道自己那头发日益发白的母亲更为敏感吧。

无论如何,郑柔还是走过来了,快乐地。她认为自己以后会更加快乐,毕竟在自己所经历过的人生中,明天都会比今天美好。她不知道楼下的王工正在发愁明天和妻子的离婚官司,也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杨助理昨晚还在埋怨自己男友的qq小车幼稚,她只知道她今天很开心,因为她的银行卡里已经存满了八万块钱,明天是周六,她约好曾经住在自家隔壁的黄姐姐,她要实现自己的一个梦想。

郑柔家住在上海某区一个较为偏僻的路段,这里的小区是原来一家纺织厂的职工宿舍,郑柔的母亲就是这家纺织厂的下岗职工。小区的房子都是七十年代建好的老房子,每层楼四户人家,每两户公用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每家都是一房一厅的格局。郑柔一家四口就只能住在这三十平米不到的房子里,郑柔和母亲睡在卧房,而哥哥和嫂嫂则是睡在客厅搭建的阁楼上。

郑柔第一个发工资日,她兴匆匆的拿着自己的第一张银行卡,在取款机上试了两次,把卡里所发的三千多块全部都取了出来。回家交给妈妈,妈妈摇摇头,和蔼地说傻丫头,这钱你自己留着做嫁妆。交给哥哥,哥哥憨憨地说让她多买些衣服好好打扮自己。交给嫂嫂,嫂嫂取笑她说女孩子要自己有些私己钱,这样才不怕被男人欺负。

郑柔又不得不回到银行,看着存款机唰唰地把三千多块钱又存回到自己的工资卡,她想起每天早晨嫂嫂从简陋的梯子艰难爬下的不便,想起邻居询问妈妈何时抱孙子时脸上无奈的表情,想起隔壁自黄奶奶去世后一直空着的房子,心里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

黄***孙女黄姐姐同意只要她先付八万块钱,就可把房子过户给她。其余的她可以分月偿还,所以今天郑柔特别高兴,想到自己就要实现人生的第一个目标,她的心里甭提多美。

应验了乐极生悲,这不,脚步不太适应新买的高跟鞋,郑柔被两块地毯结合处的不平给撂了一下,一个趔趄,往前冲了过去,郑柔吓得闭上了眼睛。结果没有预料中的狗吃屎,她稳稳当当的被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睁眼抬头,满腮的胡子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唇角隐含着微微的笑意。

“你没事吧?”对方率先开口问道。

“是你?!”郑柔觉得这一脸的大胡子非常眼熟,觉察到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她赶紧从对方的怀抱里站了起来。

“我们认识吗?”大胡子拉了拉手边的盛有几个大信封的推车,疑惑的问道。

“恩,那天在楼下的公汽站,我下班晚了一些,在大厦门口看到末班车停在站牌边,我急忙向前跑,可是还是不够快,眼看就车子就要启动开走了,是你伸手把车子给拦住的。”在郑柔家里,他们每个人都会有个小本本,孤儿寡母,那么多年来总会碰到些困难,无论事情的大小,他们总会把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和事都纪录下来,郑柔懂事以来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恩。郑柔的母亲初小没毕业,算得上半文盲,却教出了一双好儿女。

“那天真是谢谢你了。”郑柔的声音柔柔的,听得出些许害羞。她今天倒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觉得对方若是把胡子剃掉应该会很帅气。郑家三代都以理发为生,自然更会看面相。

“恩,好像有这么回事情。”大胡子摆摆手,示意小事一桩。

“今天怎么是你送信啊,陈叔呢?”

“他请假了。”大胡子便推着小车往前行进。尽管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孩子文静而害羞,他还是避免与对方接触引起麻烦。

“我们还会见面的哦。”看到对方车上的大信封上大大的“michelleqin收”,郑柔竟难得调皮的说了那么一句。

10.熟悉的声音

大胡子走进办公室那副夸张的表情,让郑柔禁不住抿着嘴偷笑,她也知道这个男子是故意逗她发笑的。<<>>

“michelleqin?是这个办公室的吧?”大胡子拿着一个大信封问道,“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字,我看看还有其它信属于这间办公室的没有。”

“恩,是我们秦工的,我帮你看吧,等下一起签字就好了”郑柔看大胡子及其不熟练地看着地址,在信封堆里找来找去,她便主动提出帮忙。

“咦,这里还有一封秦工的信,还是从西安寄过来的。”郑柔又抽出一封信,摆了摆,大胡子却没有留意信封上的中文字。

“我叫郑柔,很多同事都叫我abby。”郑柔签完自己的名字之后,主动介绍自己。在这座写字楼,除了比较亲密的朋友,大部分的员工都互称英文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主动,不过她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的话,这个没有风度的男人恐怕会推着小车走了。

“camara许。”大胡子回应地和眼前秀气的女孩握了握手。他原来的名字叫numberone,不过人长大了总得学会低调,camara这个英文名是来这个公司的时候才取的。

取这个名字有一定的含义,世界上最著名的狼孩是在印度发现的两个女孩,这两个小女孩后来被送到米德纳波尔的孤儿院去抚养,其中一个小女孩到了第二年死了,而另外一个小女孩过7年的教育,才掌握45个词,勉强地学几句话,开始朝人的生活习性迈进。 她死时估计已有16岁左右,但其智力只相当3、4岁的孩子。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就叫做卡玛拉。

也许别人可能会把这段新闻当奇事来看,从小喝狼奶长大的许锐却不会。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师傅,父母和姐姐,他和这个卡玛拉没有什么区别。

秦晚约正在里间的办公室向任真老实交代自己的情史,这是一个套间办公室,里间是秦晚约的私人空间,外面则是秘书和助理的办公桌,还有一个角落放置沙发和茶几招待客人。里间和外面只隔了薄薄的一道门,外面办公室若隐若现的交谈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任大小姐八卦的问题总会打断她的思路。如果是找自己的小柔应该会敲门的,她这么想道。

只是最后一声非常熟悉的“再见”让她娇躯一震,秦晚约想都没想便起身立即小跑出房门。外面的郑柔被秦晚约突然地一拉门给吓到了,一愣一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任真也奇怪的跟在后面。

“刚才……刚才你在和谁说话?”秦晚约毫无意识地抓住了小姑娘的手,急切的问道。

“后勤部发信的,替陈叔当班的。”郑柔被问得莫名其妙,只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他长什么样?”秦晚约有些失望,在她看来小一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收发信件的,毕竟他是军医大学的高才生。

“那人是不是长得非常帅?不,应该说是漂亮才对。”意识到秦晚约失常的原因,看过小一照片的任真好奇的问了一句。

“漂亮?我不知道啊,那人长着一脸的大胡子……”。郑柔回忆了一下,虽然她觉得camara应该相貌不错,但不应该说漂亮吧。

“哦……”,秦晚约失望地转身准备回房,可能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自己刚才可能是产生了幻听吧。任真体贴地搂了搂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想。

“秦工,这里有你的信。”郑柔把两封信递给了秦晚约,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中午,中南大厦的星巴克里坐满了人。任苍海正在陪着自己的女儿吃午饭,两个派,三块蛋糕,四个牛角面包,就是这一家三口的午餐。

“爸,我都说了你们不用陪我了,你和小意去酒店吃饭好了。”任真无奈地说道,她等下要赶飞机去香港,所以不能在午餐上花太多的时间。

“不行,姐姐,今天是我第一天到公司来实习,怎么也得我们全家人吃一顿饭,要不是家里离这里太远,我还想把妈妈也叫过来呢。”任意娇娇地说道,眼眉弯弯地,说明小姑娘很开心。

“行了,你这小家伙放假不好好呆在家里休息,还偏偏要跑来受这个罪。”任真宠溺地捏了捏妹妹的粉脸,任沧海欣慰地看着姐妹俩。

“真真,都快一点了,你赶紧回去收拾吧,否则就太匆忙了。”任沧海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催促道。

“恩,剩下的你们慢慢搞定吧,我先上去了,小意,等姐姐回来哦。”任真喝完了自己的咖啡,然后回办公室。

“姐姐,你自己小心点。等你回来,肯定会看到你妹妹有多能干。”任意挥了挥小拳头,自信地说道。

“行了,你这个小顽皮,不给爸爸捣乱就不错了。”任沧海拍了拍女儿的头,无奈地说道。

“爸,你又不相信我了,我才不会给你添麻烦呢,我会把工作做好的……”任意撅着小嘴扭了扭腰,正要说什么,望向前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兴奋地说道:“就是他,爸,就是那个大胡子,你快把他叫过来。“

任沧海额头黑线布满,刚还说不给老爸添麻烦,你这就是要找麻烦嘛。这大胡子也真是的,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不过他可不敢不听女儿的命令,只能招手让那位大胡子过来,至于让他过来干什么,可不是他所能考虑的。

11.助理的助理

我第一天发信,对情况还不是十分熟悉,所以待发完整栋大厦回到办公室,已是中午十二点半。 不想在跑到楼上的员工餐厅,所以和两个比较谈得来的同事到星巴克去买些面包吃。不过很快我就后悔了,在收银台付完钱等待食物时,我便看到早上那难缠的女孩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与此同时女孩同桌的中年男子举手招呼我过去。我本来打算装作没看见,结果身边同事一脸羡慕地说集团老总叫你过去,没办法,我才硬着头皮接受衣食父母的召唤。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是在哪个部门工作的?”我走过去之后,这任二小姐得意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任沧海觉得无奈,总不能叫别人过来罚站吧。

“许锐,后勤部。”我撇了撇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大胡子,看你现在还能逃到哪里去?”,任意挥了挥小拳头,笑脸依然。

“我没逃啊,就站在这里。”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不依不饶,一副自己没有做错的样子。

“你!哼,爸,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任意一脸委屈地向父亲撒娇道。

“好了好了,这事情以后再说啦。”任沧海本来以为对方会看在自己的份上跟女儿道个歉,说说好话,没想到对方还不吃他这一套。总不能真的把他给炒了吧,能把中南从公司发展到集团,任沧海自然不会如此公私不分。他也只能安慰女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爸,我要把他调到楼上做我的助理。”任意急了,冲动之余想出了这个办法。

“这怎么行?”任沧海苦笑皆非。

“爸——。”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集团总裁的助理的助理。

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着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时的火焰来。南京西路两旁的钢筋建筑高耸入云,中午时分,车声、人声、杂声,嘈嘈杂杂。

我坐在公司附近的小石凳上,吃了口羊角酥,猛吸了口饮料。抬头仰望着烈日当照的天空,半空竟是灰色而朦胧不清晰,阳光直射下,尘粒颗颗均见。耳边传来的是空调轰鸣的呜咽,一阵暖气冲来,让我有种闯不过气的压抑。我不禁想念童年时候湛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心理学上说人若是在失意和年老时会尤其想念过去,也许我在失意中。

我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便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附近花圃坐着一个很普通的小女孩,瘦小的身子微微地缩坐在围栏外的突出部分。她约莫**岁,穿着有些过时但干净的衣服,身上背着个书包,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还系着一蝴蝶结,蝴蝶结的半边翅膀掉了颜色。小脸被阳光灼得通红,嘴唇有些干裂。她看着我的眼神是渴望的,当发现我留意她以后,她却紧张地低下头来。

很快我就意识到她盯着的并非是我,而是我手中的面包。今天刚好买了三个,刚刚啃了半个。我觉得她和当年的我似乎有些相似,起身到前面超市里买了瓶水,回来后她还在那呆呆坐着。我对她招了招手,她迟疑了一下,便站起来慢慢地走过来,眼神呆呆地,有些木然。

“给。”我递给她剩下的两个面包和刚买的水。小女孩吃惊地望着我,却没有伸手接,眼神却是转动着,比原来活了些。

“你不快些的话等我吃完这半个,就会把剩下地都吃完哦。”我故意加快啃食的速度,她应该很饿了,便把面包接过,大口大口地吃着。吃过东西,小女孩静静地坐在我旁边,小心翼翼地喝着水,状态似乎比刚才好些。应该是个很内向的孩子,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话。

“怎么不去上学?”我开口问道。从她的衣着、双手的干净,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应该有家在上海,何况她背后的书包上写着二年一班,苏小小。如若是乞丐,她也不会耗费那么多时间,仅仅只为了两个面包一瓶水。

她紧张地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小女孩也有自己的尊严。两个人,一大一小,望着城市流动的车水马龙,静静地坐着。

我看了看手表,该是回去上班了。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做,却要收拾些东西,把工作交代一番,下个星期我要“高升”到这座大厦的顶楼去上班。以后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情况,不过按照我的性格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

“叔叔……”小女孩看见我站了起来,意识到我可能要走了。

我看她的表**言而止,便问道:“有什么要叔叔帮你的?”她没有说话,眼眶却是红了起来。

我又坐了下来,想必她有什么事情难以表达出来,便耐心地柔声问道:“你是在上海上学吗?要是的话就点点头。”她点了点头。

“爸爸妈妈都在上海?”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不敢回家跟爸爸妈妈说?”她点了点头。

“那告诉叔叔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情,叔叔帮你搞定。”我露出善意的微笑,给以她信心。

“我……又没有交手工作业,跟老师撒谎说忘在家里,老师让我回家去拿……”她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但是你没有做手工作业?”她点了点头。

“不喜欢做?”她使劲摇了摇头。

“喜欢怎么不做呢?”我倒是奇怪了。

“……伯伯说彩纸太贵,不让妈妈给钱买。”女孩咬着嘴唇,眼泪几乎夺目而出,她这个年龄已经明白一些事情了。

最后我弄清楚了,小女孩的名字叫苏小小,是附近赵家巷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她所谓的伯伯应该是她的继父,这次的手工作业是做个会转的风筝,手工课本上用的材料是光滑韧性的彩纸,家里不给买,原因不得而知。

“做出漂亮的风车其实不一定要用彩纸的。”我笑着说道。她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这时候的她更像个孩子。我拾起刚喝完的可乐易拉罐,再在附近捡了几个,带着她先回办公室去。

12.信

也许有人会问我怎么可以如此不懂规矩,把一个陌生人带到工作的地方。<<>>我不能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这个陌生人是个身高还没有我腿长的小女孩。父亲认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因为我过于漠视规矩的存在。

父亲是个非常合格的军人,他这一生都在兢兢业业地遵守着各种规矩:国家的、军队的、社会的、战友的、家庭的,如若有冲突的,必先以国家为重,以大局为重,这也是他的规矩之一。

师傅呢?在他看来,规矩是人类庸人自扰的产物。师傅行事是按照自己当时的喜好,他喜欢的就是对的,不喜欢的就是错的,其实这也是他的规矩,完全一个无政府主义者。

我呢?在我八岁以前我的想法和师傅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我的规矩是师傅喜欢的是对的,师傅不喜欢的是错的。按照鲁迅大大的说法,完全是个无政府主义的走狗。然而八岁以后,我第一次走入现代社会,接触到了现代文明。学会了很多人类社会的规矩。第一次知道人不可以随便杀人,即使对方杀了你亲爹,只有法律才可以杀人。我想这套规矩不适合师傅,他要不喜欢便会直接解决对方。什么?你说公安局会抓他?嘿嘿,若非那莫名其妙的意外,我不相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得了他,除非军队同意借给公安原子弹。不像我,我可以躲过手枪的袭击,可是机关枪嗒嗒嗒嗒,总有一颗子弹能射中我。说实在的,我和师傅的距离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我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人怎么和老妖怪相比呢?

八岁以后,从社会、军队、家庭我学到了很多规矩,然而师傅似的散漫和父亲似的严谨交错影响着我的价值观,我总是在交叉口中迷失了方向。<<>>我在部队所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人,不断地杀人。父亲认为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死几个人是小菜一碟。我不明白为何国家的利益为何就凌驾于人命之上,我是军人,我必须服从于部队的规矩。总之每当执行完任务的后几天,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哭,哭到呕吐。这也是我为何总想离开部队的原因,那两年的折磨让我心力憔悴,我不像父亲那样的男子汉有粗韧的神经。

在维修部借了几个工具,我便开始给苏小小做起了风车,她乖巧地坐在一边看着我。我的十根手指长得特别长,从小被称赞心灵手巧,所以学医的时候拿手术刀总是简单地得心应手,所以杀人的时候也是残忍地游刃有余。

很快,一个非常漂亮精致的风车就做好了,可口可乐罐子鲜艳的红色让这风车显得活泼,我还在底座上刻上精致的花纹,尤其漂亮。苏小小瘦瘦的小脸上第一次绽放出笑容,孩子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生灵,为何复杂的大人总会残忍地去伤害他们?

跟经理请了个假,托任家小姐“提挈”的福,他二话没说便准了。苏小小的学校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需要坐十个站。

在公汽站上,我的视线被对街一幢大楼的宣传墙上新换的海报吸引住。那海报上的女子半边侧脸明显的弧线,还见得到半间、卷翘的浓密睫毛。一头乌黑的长发披绕过肩,露出香嫩的粉肩和一片光滑平坦、毫无瑕疵的裸背。海报中的那条金饰细细画过如雪一般的白皙,教人久久无法移开眼光;只不过,令人流连的不仅仅是那道金黄,而在灿烂金黄色底下的肌肤,更是慑人夺目。

我的目光除了为那令人沸腾的背影所吸引外,还被那女子似曾相识的侧脸给吸引。没想出是谁,我耸了耸肩,也许是某个晚上春梦的女主角吧。路上给小小讲了几个笑话,她毫不吝啬地把孩子天真的笑声赠与我,其实她是一个很容易被满足的小姑娘。

秦晚约办公室。郑柔有些担心地望着那道门,秦姐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下午,里面会断断续续传来低低的哭泣声,秦姐给人的印象总是坚强而独立,今天的情况是郑柔是第一次碰上,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秦晚约已是哭了一个下午,先是伤心地暗自流泪,然后小声地哭泣,想到伤心处她也难以控制自己的声音。脸上的淡妆已经被泪水冲洗,眼睛哭得肿如胡桃般。扫了一眼手中的两页信纸,一张是西安某医院的一位陌生的护士写给她的。

她看完信后,内心涌上了尖锐的隐痛,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她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往昔的欢乐与哀愁历历在目。

还忆儿时共插花,

嬉戏而言舍邻家。

同怀春月少女意,

笑骂不是女儿家。

红尘落花近十年,

还忆儿时共插花。

“秦小姐,你好,我是西安xx医院的一名护士,也曾是许青隐在本院留医时的特级陪护。虽然我和青隐相识始于病榻,感动于她在病魔肆虐于身体时的坚强,我总是尽我最大的努力对其细心照顾,在短短的数月我们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在那段时间,许爸许妈强忍眼泪的慈爱和青隐咬牙遮掩自己的病痛感动了病房里的每一个人。而最让我难抑心疼的是青隐的爱人许锐,自从青隐住进医院以来,我就不曾见过他离开病房,甚至不曾见过他闭眼休息。许先生总是没日没夜地陪护着青隐,细心地给她喂饭,小心地抱她如厕,耐心地哄她开心。所见的每一个人无一不为他们生死不离的伉俪情深为之深深地感动。正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上苍总会残酷地利用生命无常来维护它的尊严。少年夫妻却没有相守到老来伴,青隐走的时候只有她是带着微笑,旁人无不黯然泪下。在医院工作多年,见过不少男人的眼泪,我却是第一次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哀嚎,许先生那痛彻心扉的不舍,即使是已经过去半年,现在的我每当想起,还不禁潸然泪下。

青隐似乎有所预感,在离世的前两天,她交给我一封信,请我帮忙寄出去。她最担心的是她的爱人,她说他还是个大男孩;她说他沉默而敏感;她说最担心他以后没有自己陪伴的漫漫人生;她最后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子,能让自己放心托付。青隐要求这封信在她离世半年后再寄出,留给许先生一段时间调整心情……”。

夕阳斜晖洒入办公室,秦晚约收拾伤痛,缓步走向巨大的玻璃窗边,遥望着远方,低声喃喃道:“青隐,我会让他幸福的……”

对面楼的巨大海报吸引了她的视线,并非是因为海报上女子的美丽,而是那女子琥珀色般深潭的眼眸。记忆中曾经也有一双琥珀色深潭的眼睛,无畏地直视自己:“我不会放弃的。”

秦晚约的双手轻倚着绿色的玻璃窗:“阮未央……”

13.吴家瑶

吴家瑶一脸怒意地回到了办公室,现在的小学生太不像话了。 不但上课的时候大声喧哗,老师批评他他还顶嘴。还有那个苏小小,又没交作业,竟然还逃学旷课。对面桌的戴眼镜的赵强老师看她一脸不高兴地回来,就知道出什么情况,赶紧过来轻声安慰。其他几个老师会意一笑。

吴家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赵强虽然对自己一往情深,长得也斯斯文文,但她却对他没什么感觉。吴家瑶来自陕西一个小县城,父亲是当地老实巴交的教书匠,母亲则是当年到陕西插队的上海知青,不知何故留在了当地嫁给了她的父亲。吴家瑶继承了母亲美丽的容貌,成绩也是相当优秀,在当地的高中是个尖子生。高考的时候在父亲的坚持下她填了华东师范大学,来到上海这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她才知道自己原来的世界是多么渺小那么无趣。

然而吴家瑶是个自尊心很强且相当倔强的人,很快她就以出众的相貌和优秀的成绩成为了众人关注的英文系两朵花之一。虽然校内外许多男生都想尽各种方法追求她,但是直到大三的时候她才和紧追自己一年不舍的钱浩确定了关系。钱浩人长得不错,父母都在杭州市政府工作,外公是浙江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关键是他不是个花花公子,有自己的一番追求。两人在大学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错,甚至都计划好毕业后一起到美国留学。~~~~后来吴家瑶只申请到一半的奖学金,钱浩也愿意为她出剩下的学费。可惜有一次,钱浩开玩笑地说了句跟钱有关的话,本来心高气傲的吴家瑶就对学费的事情心里有疙瘩,她一气之下坚持和对方分手,回到了自己家乡市里的一所高中教书。只是习惯了大城市繁华的她已经不适应小城市的平静。

两年后,在吴家瑶的坚持下,父母也只能无奈让她回上海,只是母亲要求她到赵家巷小学教书,因为托了外婆家的人帮忙,赵家巷小学可以为她申请到上海户口。吴家瑶只得签下了三年的合同,心有不甘地呆在小学里教书,这对于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她来说,这份工作无疑是一种羁绊。她在上海这两年也交过一个男友,事业各方面都很不错,只是为了去做有钱人家的女婿跟她拜拜了。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吴家瑶也虚荣,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依靠男人,所以这两年她一直憋着一口气,希望自己日后能成功。她查了查学生的档案,准备到苏小小家里去一趟,而苏小小却在一个大胡子男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老师办公室。

我带着苏小小来到了赵家巷小学门口,小女孩显得很慌张,似乎不太敢进去,小手紧紧抓着我。我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让她心里平静些。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在小小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老师办公室。

苏小小的班主任吴家瑶老师接待了我们,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带有江南女子典型的清雅秀丽。小小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头低低的站在旁边。这吴老师似乎不太高兴,我便叫小小回教室看书,小小看了看我,看了看吴老师,等到吴老师点头,她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从小女孩害怕的眼神来看,这次旷课似乎如同犯了大罪一般。所以我跟吴老师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了解到了小小家里的情况,她母亲是带着她嫁到了上海,现在的继父就是她所说的伯伯,家里面还有两个小弟弟,一家人主要就靠她继父在外面做苦力的微薄收入,她继父一喝酒就拿她来出气,母亲性格软弱。家庭背景导致她平常在学校都是相当孤僻,表现也不太好。“小小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可能跟她家庭有关,所以不太敢说话。”

“其实也并不一定要去买那么好的纸,普通的废纸也可以。这个女孩子家里也不太管她,每次家长会也不来。想去上门家访对方也说不在家。”老师比普通人面对多得多的小孩子,所以她们并不一定会觉得每个孩子都可爱。苏小小平时总是不吭声,成绩不太好,长相也普通,经常不按时完成作业,家境也不太好。怎么也比不那些成绩优秀的优等生讨老师欢心。

我苦笑一声,小小才多大,她只能知道根据课本的指示去做。正因为我感觉到她的孤独,所以才会特意跟她来一趟学校。说实在,这世界上不负责的儿女远比不负责任的父母要多,但少数这样的父母就足以造成巨大的伤害,少年犯大多都是出自不负责任的家庭。其实我希望吴老师能多关注她一些,正因为她父母的不负责任,所以旁人更应该多给她关心。这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小小对于她的家庭也只能忍受,若是运气好的话也许以后父母能够改变,若是她的父母一直都这样漠视她的存在,那么如果其他人对她也没有足够的关心,这个小女孩是挺可怜的。

很多诗歌都在歌颂青春的宝贵,其实我觉得童年和老年比青春的时间更宝贵,这两个时间段其实是人生最短却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因为辛劳一生的老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而童年的纯真始终证实善良是人类固有的品质。偏偏就这两个年龄段的人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我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我不应该教一位专业的老师如何做老师。我们聊了一阵子,后来我不小心说话带了西安的方言,便知道大家是老乡。聊了一阵子,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多照顾照顾小小。”我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拜托她一句。

“醉翁之意不在酒。”赵强在大胡子离开后鄙视地嘀咕了一句。吴家瑶其实听见了,她随意笑了笑,也没有回应。她对赵强没感觉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小家子气和胆小怕事,她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连她都看不起父亲的一些行为,因此更不想家里再多一个这样的男人。

14.见义勇为

盛夏的阳光真像火烫的辣椒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没有一块荫凉地。

我一脸郁闷地行走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之所以在在周末如此炽热的天气出来找罪受,是因为昨晚接到了老妈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她吩咐我到附近的古董街去寻找一本清朝江南书局出版的古籍,说是最近研究一个课题要用。我便顶着烈日,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总共坐了三十多站做个孝顺儿子,结果还没有找到。

唉,看着这大街上一家大小和乐融融,情侣双双甜甜蜜蜜,老妈这不是纯粹想刺激我吗。我只得大步跨向公汽站,偏偏能回家的车还在另外一个较为偏僻的路上,我这大胡子都快被烤出火来了。

转转折折,总算快到目的地。路过一个银行的时候,只听见前面一声尖叫,然后是一电动车的马达声,最后是一个女孩子大声哭喊:“抢钱,有人抢钱!”今天是周末,这一带是办公区域,街上行人不多。我下意识地向前面数百米之外奔跑的身影追去,这为人民服务是军人的宗旨,哦,虽然我现在不算是军人,但十年军队的生活,让我拥如同膝跳般的反射。

我借助腿长优势,迅速加快频率。冲过那个边跑便喊抓贼的纤细身影,再往前追那辆电动车,如同一阵风般飞奔,对待坏人我们是绝不能腿软。横空一跃,一个扫堂腿,踢到一个人的头部,然而腿部巨大的冲力把车子给向左倾斜倒下,当然我也倾到在地球引力之下,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我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被踢中头部的人已经昏迷地倒在地上,有两个大胆的路人已经勇敢地上前按住,甚至有一人还往劫匪身上扔了一板砖。然而另外一个抢匪却是动作灵活地站了起来,迅速逃跑。肩上跨着个女式包,估计就是贼赃,此人右手握着一明晃晃的东西,恐怕是把刀。

我也不敢怠慢,还是继续往前追去。这抢匪确是有些职业技术,那速度就如同被猫追的老鼠。我也是紧追不舍,快要追到的时候,抢匪可能是被紧追不舍给惹毛了。正所谓“人急烧香,狗急蓦墙。”,他脚步停了下来,一个急转身,哇塞,这场面可不是容易见到的,一个斜眼歪鼻的彪形大汉,手臂上还纹了一条类似于青龙的纹身,凶神恶煞地拿着一把大菜刀,肩膀上却挎着一个粉红色的女士背包,一个米老鼠吊饰随着大汉的动作还在晃动着,小铃铛“玲玲”作响。

若是对方拿着一把机关枪等级的,我便会犹豫。这菜刀还不能吓到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方先是被我的不怕死迟疑了一下,便丧心病狂地拿着菜刀向我砍来。灵巧变幻的步伐躲过了对方凶狠的攻击,我一个硬拳头下去,只听见对方“嗷”地惨叫一声,击中了他的胸部。我赶尽杀绝地一个手肘击中了对方下巴,还用了膝盖的冲力估计把对方的内腹给问候一番。我拍了拍手,一分钟未到,干净利落。

附近的路人这回已经大胆地上前来帮忙,有人竟然还找来了绳子捆住那业已昏迷的劫匪。其实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附近也有住宅区,一路上或多或少都有五六个路人。只不过劫犯的凶狠和菜刀的锋利让他们不敢做出头鸟。很多人都感叹世风日下,见义勇为的行为越来越少,见死不救的行为越来越多。可是我却觉得这样挺对,按照今天这种情况,面对今天这种情况,若是没有经验的普通人上前,只会出现第二第三个受害者。若是这样,英雄受伤的损失该谁来承担?有人会说,那被抢的人应该报答帮助自己的人。我却觉得这犯罪是社会上所造成的,为何损失由被抢的人负担?总之这个世界上人心是最复杂的,很难懂。

拿起那可爱的女士背包,我沿路往回走,却看到前面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竟然还是熟人。

“郑柔,你怎么哭了?”我大声问道。

“我的包!我的包!”她却是没有回答,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手已经触到包上。旁人都纷纷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有问候的,有描述事件经过的,当然也有八卦的。

“恩,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郑柔秀气的小脸上泪迹未干,却是满脸的欢喜,非常可爱。我跟她对了对包里的东西,里面的八万块钱分文不少,还有郑柔和她哥哥郑刚的身份证,确认无误后我便把包交给了她。

“不知道我是你的灾星还是你的幸运星,每次见到你都没什么好事,而且情况一次比一次坏。”我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当然是我的幸运星,每次我碰到麻烦你都替我解决了。”她也是失物复得,相当高兴。

“你周末取那么多钱干嘛?而且还是一个人。”我奇怪地问道。

“今天约了人买房,需要支付现金。”

“取那么少的钱买房?”我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买的房子价格不高,这也是先付的部分。”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微笑地说道。

“哈哈,很了不起,我是连一万块的房子都买不起。”我赧然说道。

这时警车也来到了现场。一个很火辣的场面出现了,一辆警用摩托车如箭般窜来,然后减低速度缓缓停下。车上之人身着一身警服,身材高挑颀长,从车上下来之后,竟然是一女子。她头发削得短薄,肤色白皙,五官非常漂亮,尤其是鼻子高挺而尖,表情相当严厉。一个警察走过去向她汇报情况,看来这个女子职位还不低。这样的女人是绝对吸引男人的,至少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我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直到郑柔在一旁抗议。

所有相关人员都被带到公安局去做了笔录,在做完笔录之后,我忍不住厚脸皮问了问那位短发性感女警,有没有见义勇为奖金。她毫无表情的回答:“你们是朋友,所以按照规矩无法获得见义勇为奖。”那么奇怪的规矩?我郁郁地对郑柔说道:“早知道就晚几天认识你。”

15.黄月龄

我和郑柔坐在房交所对面的肯德基等待着卖家过来。不要误会我是为了郑柔楚楚可怜的恳求,哪个男人都不忍心一个文静的女孩子在被抢劫之后还携带八万元的巨款上街。

虽然是付出劳力的保镖,可是因为之前我多看了几眼性感女警的胸部,所以今天买套餐的钱得由我来付。尽管这因果关系我也理解不来,不过我的确因为多看了两眼漂亮女警的胸部被女警狠狠地瞪了几眼。第一眼是因为男人都会被此类物体的佼佼者吸引住的,就算醒悟得比较晚,我也不能违背自然规律。第二眼是因为我想看看她警牌上的名字,顺便再看一下……

黄月龄焦急地开着车子匆匆忙忙地在路上走着,刚接到邻家小妹的电话,说是被劫匪抢了,不过后来又把钱拿回了。黄月龄听了以后,还是挺担心的,便草草结束自己的讲课。今年二十六岁的她虽然毕业于华东师大的英文系,但凭着优秀的成绩和相貌,她很顺利地进入了中国银行的市总行。工作两年后嫁给了同在中国银行的何筑——年仅三十岁便升为分行副行长的青年才俊。她也因为工作突出升职为外汇部的副经理,生活逐渐好起来,她甚至为退休的父母在空气清新的松江买了套商品房,让他们也告别了昏暗破旧的老房子。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平淡却很幸福。

“月龄姐!在这边!”郑柔欢喜地向黄月龄招了招手。

“小柔,刚才你打电话跟我说你被抢了?怎么样?没有受伤吧?有没有事啊?”黄月龄一坐下便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幸好我同事刚好经过,帮我把包又抢回来了。”郑柔笑起来眼眉弯弯,相当单纯。“恩,给你介绍,这时我的同事许锐,许锐,这是我的好姐姐黄月龄。”

“你好。”黄月龄有些疑惑地跟对面的大胡子握了握手,郑柔这个小女孩很单纯,从小到大都很少和男生打交道的。“你应该和你哥一起来,一个女孩子拿那么多钱,这很危险的。”

“恩,已经没事了。本来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嘛,我哥这几年为了这个家,挺辛苦的,而且要是我先跟他们说的话哥哥肯定不会让我买的。”郑柔一直都是那么天真,没有太多的防范意识。

“哎,要不是我妈妈,这房子早应该让你们住进去了。”黄月龄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免费让郑家住,可是她母亲比较爱计较,没有同意。

“没事,月龄姐,这么多年你和黄伯伯总是照顾我们家,要那样我哥哥肯定不好意思住进去的。”郑柔说的是实话,即使家里最困难的时候,郑妈妈也不允许他们去占别人的便宜。

“许先生也是住在附近吗?好在你路过,不然我们小柔辛辛苦苦储了两年的工资就打水漂了。”黄月龄觉得老是冷落他人不好意思,便随意问道。

“哦,我过来这边的古董街找本书,本来打算到93终点站坐车的,结果就碰上她被抢。”大胡子微微笑道。

“这可真是巧,小柔,看你还不叫你哥一起,要不是许先生路过,看你怎么办。”黄月龄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有些担心。

“姐,你不知道,我和许锐很有缘,每次我碰到他……”,郑柔兴致勃勃地说完两人相遇的几次经历,眼睛里散发着异样的神采。

“恩,看来你们之间还挺有缘的。”黄月龄神色没变,可心里的担心更浓。按照郑柔的说法,他们每次见面郑柔总是碰到事情,那也未免太巧了吧。柔柔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人估计是看上了她了,小柔人长得清秀,没有什么城府,确实很讨人喜欢。只是这个人是他们公司的发信员,按照小柔的能力,估计过几年她的工作会越来越好,两人不太般配。黄月龄自从嫁给现在的丈夫之后,各方面都很顺利,她也希望同样背景的小柔,也能找个条件较好的男友,毕竟小柔的家境比自己家还差。

“恩,是的,我和许锐是挺有缘分的。”郑柔的确很单纯,从来都掩盖不住她的心情。而大胡子却是没有回应的左顾右望,让黄月龄更觉得这两人的缘分似乎有些蹊跷。

“反正你何大哥出差不在家,今晚我们姐妹俩一起吃饭,许先生,今天你帮了我们小柔的大忙,也一起来,好吗?”黄月龄热情地邀请道,作为姐姐的她看得出小柔似乎对大胡子也有点意思,她想进一步地了解对方,曾小柔在受骗上当之前保护好她。

“不去了吧……”大胡子还没说完,郑柔已经阻止他说下去了,“现在这全家餐是你请的,晚上那顿可是由我来请,你要不去就是嫌弃。”大胡子耸了耸肩,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矫情了,本来人家两个女孩,他确实不太想凑这个热闹,因为太多经历证明,女孩子大多的谈话他压根听不懂。

在房交所办完手续后,因为离晚饭时间还早,我被迫陪两位女士逛了如隔三秋的时间的街。不知是那位哲学大师说过,女人总会追逐减价的商品,却从不管那东西是否实用。顺应了这个定律,我的身上,手臂上,肩膀上都挂满了商店的购物袋。我没弄明白洗澡、洗脸、擦头的毛巾有何区别,总之这两个女人却是买下了毛巾、洗脸巾和擦头巾。正在我拿着女子刮脸刀和女子剃毛刀研究两者是否只是名字不同时,她们竟然同时买下了这两个。然后我就不敢再表达我的好奇,因为我已经拿不下更多的东西。

16.女人

夏日炎炎,淮海路上,许多的咖啡屋酒吧和西餐厅里的生意在夏天特别好,凉快得诱人。

吴家瑶正无奈的陪着肥头大耳的张能在西餐厅里吃晚餐,张能是她的老板。吴家瑶来上海以前就给自己订下一个目标,就是要赚够一笔钱,可以安顿好自己父母以后,她还可以出过修完硕士课程。若是按照她在小学做老师的工资那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吴家瑶便另找了一份兼职。她的英语非常的要,要知道能申请到美国英语学位的奖学金,那就说明她的英语足以可以和以此为母语的美国学生媲美。一次合适的机会,在大学同学的介绍下,她认识了开外贸公司的张能,便开始为他做些与英语相关的兼职工作,收入还颇为丰富。只是这张能人长得像猪一样,却没有什么自知之明,第一次见面被她的漂亮给吸引住了,对她展开了追求。吴家瑶被这家伙缠得实在不耐烦,要不是张能没有出格的动作,再加上这份工作收入颇丰,她早就辞职不干了。

今天她又被对方以工作为名被迫和他一起吃晚饭。只是眼前这男人笑起来都可以把眼睛都给笑没了,导致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心里不停地期盼这顿饭赶快结束,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竟看到一个自己大学的校友走进了餐厅。~~~~

即使已拥有上百支口红,还是会对下一支心动的是女人。恩,说这话的一定是哲学家。好在黄月龄有一辆车,足以释放我身上的负担。在女人们享受完她们的逛街乐趣后,便带着饥肠辘辘,精疲力尽的我来到一家据说味道很不错的西餐厅。

“吴家瑶?好久不见!”黄月龄刚被服务员迎入餐厅后便发现了她大学的老同学,便过去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黄月龄,是好久不见了。”吴家瑶一直期盼着对方不要看到自己,可是这女人是个敏感的动物,尤其对于和自己相同漂亮的女人。

“这位是你的男朋友?”黄月龄迟疑地看了张能一眼,疑惑地问道。

还没等吴家瑶回应,张能便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能。”仿佛是在肯定对方的问题。

“哦,不是,他是我的老板。”吴家瑶心里难受死了,赶紧辟谣,可是看黄月龄暧昧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好像在此地无银,可是此地真的无银啊。她欲哭无泪,这该死的胖子,平常反应比猪还差,今天动作怎么那么快。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空约出来聚聚。”两位漂亮的女士交换了名片之后,临走前她还别有意思地看了正在流口水的张能一眼,好像在说这等货色你也要。

吴家瑶怎么会放过摆脱这个大胖子的机会,她猛然看到了那个标志性的大胡子,连声问道:“咦,许锐?又见到你了,你和月龄认识吗?”大胡子点点头,只是黄月龄却说道:“他是我妹妹的同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名叫郑柔。”

吴家瑶跟秀气的郑柔打了声招呼,却想了个主意,她对许锐说道:“对了,许锐,苏小小最近碰到些事情,我正想跟你说一下。”大胡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吴家瑶却跟张能打了声招呼:“我去和我学生的哥哥说一下情况,你先慢慢吃吧。”说完便扯着大胡子往餐厅门口走。郑柔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开,黄月龄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被吴家瑶莫名其妙地拉出了餐厅,她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一边拦出租车一边解释道:“不好意思,那个胖子是我的老板,他今天老缠着我,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做一下挡箭牌。”

我 “哦”了一声表示明白,挡箭牌就是一种解决人际关系事后被过河拆桥的暂时性物品。她一边上出租车一边跟我说了声感谢便乘车离开了。等我转回餐厅的时候,却觉得我刚才做了件伟大的事情。那胖子正站在郑柔旁边大谈特谈,从两位女士无可奈何的表情来看,又到了我这个挡箭牌出场的时候。

“吴家瑶说她有急事要先走了,现在外面等的士呢。”我拍了拍这位仁兄的肩膀,觉得他如果去拍个《功夫肥猫》的片子应该比《功夫熊猫》更有趣,我比较两者的基准是看谁的肉更多。看来还是吴家瑶的魅力大些,这家伙便赶紧买单冲了出去。当然,本人也宛如英雄般接受郑柔小妹妹眼神中那滔滔江水般的景仰。

虽然躲过了张能,吴家瑶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她和黄月龄曾经是华东师大英文系的绝代双骄,当女人碰到与自己相仿的女人的时候,即使是再理智的女人,都会和对方暗暗较量一番。在大学的时候,吴家瑶似乎更略胜一筹,她的成绩年年都在前三,男友条件也好。除此两人一直都相差不大,谁知道黄月龄大学毕业后进入了银行,找了份好工作,还找了个好老公,而吴家瑶却是因为非上海户口而被银行给刷下来了。因此后来吴家瑶也就委屈自己在赵家巷小学做小学老师,上次校友聚会,她才知道往昔与自己齐头并进的女子如今过得很幸福,而自己却是依然小姑独处,郁郁不得志。

其实按理来说同学聚会有些不开心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只是吴家瑶是个非常要强的女子,这种转变让她心里及其不舒服。而今日却又被黄月龄误以为和那个胖子交朋友,想起她那暧昧的眼神,吴家瑶心里顿觉郁闷。出租车路过衡山路是,她看到了酒吧上的霓虹灯,便叫司机停下车来。

17.醉酒的女人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组成的城市夜空光辉而明亮。 -流光溢彩的上海夜景分外迷人,而熙熙攘攘的人群、热热闹闹的街道更令这座城市充满了活力。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四周人头攒动。有一句歌词说:一个人不寂寞,想一个人才寂寞。我想我是和那位睿智的作词家深深产生共鸣。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而我却因为想念青隐,心里变得空荡荡的。

吃过饭后,本来郑柔邀请我一起去唱卡拉ok,我说我不会唱,便自己走路回家了。事实上吃饭期间,黄月龄趁着郑柔去卫生间的功夫,跟我说了郑柔的家境不太好,她看我一脸惘然的模样,便进一步暗示,大概意思是家境好的男友会让郑柔更幸福。恩,按她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对方是在为她的妹妹过滤男友,我呢,则应该是被筛选出去的。其实当郑柔像老妈关心儿子朋友般,盘问我和吴家瑶的关系时,我也能嗅到一丝酸味。但是我对郑柔没有什么想法,所以也没有做什么解释。

衡山路上,昏暗的酒吧里暗影幢幢,烛火忽明忽暗,精致的雕花栏杆,几个藏族青年站在酒吧门外的纵情歌唱,街上袭着浓浓香水的的异国人种,在路灯下若隐若现的欧式风情建筑。

我对于这一切熟视无睹,毕竟每天下班都得路过,除非有两个泼妇在吵架,不然很难吸引我的注意力。 当然若是有两个男子正在纠缠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也足够的漂亮,那么也会吸引我的眼球。

再仔细看,我发现那个喝醉酒的女人是熟人,不久前拿我当挡箭牌的吴家瑶。而此时的她倒没有利用我那时的精明,那两个男子正热情地邀请吴家瑶去他们家,还时不时想揩油。

吴家瑶喝得醉醺醺的,她却也明白自己碰到两个无赖,摇摇晃晃地走到马路边想招的士。那两个男子却一把拉住她,不放她走。三人便在大街上纠缠起来。

我不禁感叹自己是做挡箭牌的命,便走了上前去,帮助吴家瑶摆脱那两人的纠缠。这两个男人看上去像街边的混混,看我牛高马大,再加上四周来来往往都是人,也不敢太过分,便悻悻离开了。

我揽着吴家瑶上了计程车,看她醉成那副德行,自己一个人怕是回不了家。我拍拍她的脸问她家住在哪里,她只是嘀嘀咕咕,也没说什么,正当我打算说我家地址的时候,司机问了句要去哪里,吴家瑶便回应地说到金色小区。

恩,这是人类的惯性反应。

在小区里乘凉的一群中年妇女的热情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吴家瑶准确的家门,并从她的包里找到钥匙把她抱进了卧室。这是一间一房一厅的套房,不大,但被布置得温馨和温暖。

刚把她放在床上,这女人便开始发酒疯了。她先是揽着我跟我嘀咕着她的伤心往事,然后就是伏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地哭泣。这还算好,关键是最后她哇地一下,将那西餐厅大厨精心烹制的晚餐给吐了出来。

此时床上、地上、她的身上、还有我的身上,全是呕吐物。我回家的计划是不能执行了,只得把身上的唯一的衣服给脱下来,再把所有的脏物品都塞到洗衣机去洗,给她换好床单,再换上睡衣,这个麻烦的女人却一直睡得沉沉的。想起她刚刚跟我哭诉的苦,觉得这个小女人是倔强却也挺可爱的。

当我衣服都晾到阳台上后,发现她已经醒来了,正恍惚的坐在床上。

“你先喝点醒酒汤吧。”我从厨房捧了碗汤,到了她床边让她喝下去。她皱着眉头喝下了这碗汤,我的厨艺的确不好,而且也没有人会下功夫去研究这醒酒汤如何才能更好喝。

吴家瑶自从睡醒以后,脑袋就一直恍恍惚惚的,只是木然的接受身边男子为她服务。许锐这人外表看上去粗犷,却是挺细心体贴的。这不,正当她感觉到头疼拇指轻按自己的头部穴位,他便从卫生间里拿出一条湿热的毛巾给她敷在头上。自从自己长大以后,就很少有人为自己这么做过了,这个动作让她心里暖暖的。

“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啊?”她还是依稀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时的她像是找到了倾吐对象,不停地对他诉说心里事情。

“你的爱情史,从你因为钱离开你男友,到你最后的男友因为钱离开你。”许锐笑眯眯地,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的说道。吴家瑶没想到对方会那么直接坦白,她呆呆地愣住了。

“其实你这个人太倔强太要面子了。就拿你第一份感情来说,既然是你男朋友借钱给你,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为了身外物的烦扰就放弃一段感情,实在太不值得了。”

“我不想被别人看不起,我不想因为钱而失去我的尊严。”吴家瑶一直都执着于自己的原则。

“其实别人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就拿我刚才为你换衣服来说,你睡得昏昏沉沉的,要是我想做些什么事情你也没有办法,甚至也没有人知道。我若是计较别人的看法,没有给你换上睡衣,怕是你会着凉或者睡得不是很舒服。一切都是看你的行动,而不是看别人的想法。”许锐便是很少考虑别人的看法,他考虑的通常是该怎么行动和应该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啊!你给我换了衣服?”吴家瑶拉开被子检查,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睡衣睡裤。看着对方要发狂的表情,许锐觉得还是该考虑别人的看法好了。

18.新职位

“许锐,桶里没水了,该换了。

“许锐,把这些垃圾搬出去,太乱了。”

“许锐,出去帮我买杯咖啡,还要个汉堡,快点啊。”

“许锐,一会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下去,不需要了。”

“许锐,刚才帮我搬下去的东西再帮我搬上来,还有用。”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这个助理的助理,履行的也是助理的助理的职责。什么是助理的助理的职责呢?也就是任二小姐如她的名字一般任意指使我做的事情。这位任助理似乎很记仇我当初的拒绝,现在的我比在后勤部时更像个称职的搬运工。其他的同事都觉得我挺可怜的,不过我曾为了职业道德去杀人,所以任意让我做这些事情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人还是要吃饭的嘛,所以我还是认认真真地做事情。

除了搬运工,我还做起了保姆,比如:

“许锐,鸡蛋怎么会破了?”

“大小姐,微波炉不能加热生鸡蛋。”

“它这上面怎么都不说啊,人家还想煮个鸡蛋给老爸吃呢。”

……人家微波炉又不会为了你的孝心而改变工作原理。

再比如:

“许锐,这碎纸机怎么不动了?”

“你碎纸的时候怎么没把订书钉给拆下来?”

“我忘了,可这应该不碍事啊。”

除此之外,我还得扮演修理工,将任意小姐弄坏的设备都修理好;扮演外卖员,只要她想吃什么或者买什么,我都得往楼下跑一趟;还有扮演清洁工,每次她吃了东西或者洒泼果汁我都得负责清理干净。-====-呜呼哉,不易也。

吃过午饭,任沧海和他的高级助理走进电梯准备回办公室,任意最近在负责集团附属的利乐果汁公司,今天上午去了昆山的厂房巡查。走进电梯,发现那位叫许锐的大胡子也在电梯里,大胡子只是微微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了问候。任沧海本来是想待女儿心里舒服了便让许锐回到后勤部,毕竟任意的刁难也挺过分的。谁知这大胡子竟然老老实实地让任意指使,任意有了个服服帖帖的手下,她却不愿意放许锐走了。

任沧海又开始怀疑起许锐的目的,他担心这大胡子想通过自己女儿得到一些什么,比如说做中南大老板的女婿。他看过许锐的档案,才发现这个大胡子竟然只有二十五岁,只有高中学历,以前一直在部队当兵,没有什么背景。任沧海为人父母,自然会多了个心眼。他打算找个机会再把许锐下放回后勤部。

“年青人,在楼上工作还习惯吧?”任沧海关心地问候道。

“工作非常繁杂。”许锐是实话实说。

“任意这孩子还比较年轻,所以有些任性。”任沧海勉强地笑了笑,他没想到这家伙是直言直语,一点没给自己这个董事长面子。

“孩子任性通常都是因为父母放纵。”许锐直接了当的驳了大老板的面子。他可以为了工作而接受安排,为了工作而工作,却不会为了工作而曲意逢迎。

任沧海这回倒是会心一笑,解除了之前的顾虑,对这个直言直语的年轻人多了几分欣赏。

下午,任意闷闷不乐地回到了中南大厦。她是为了一科精算课程的论文才接手利乐果汁公司的项目,任沧海让她给这家公司的现状做个评估,确定公司的出路,然后他再开董事会决定是否往该子公司增资。

利乐果汁是国内的第三大果汁生产商,纯正、优质一直都是这家公司的广告词和宣传理念。利乐橙汁更是以其丰富的维c和甘甜的味道受到广大顾客的喜爱,是公司最畅销的产品,该产品说明中标有百分之百纯果汁。

任意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子公司的财政上出了问题。不仅如此,由于财政危机,他们还从一家原料公司那里以低于市场价25%的价格购买浓缩汁。而公司的配剂师发现这种浓缩汁实际上都是人工合成原料的混合物,也就是一种“由100%化学成分合成的假鸡尾酒”。利乐公司的高层却让下面将浓缩汁和混合果汁掺和在一起,这样就很难检测出来。

发现这一情况后,任意便和子公司的高层做了番交流。利乐的总经理告诉她这些果汁味道没有太大的改变,对人体没什么危害,顾客是绝对觉察不出来的,而且国家的质监部门也不会检查这些免检产品,因此没有必要撤回这些产品。若是撤回已经售出的产品,公司的财政危机恐怕就要崩溃。

任意发现自己的这份评估报告确实很难写,她也知道国内许多行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若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恐怕许多公司就要倒闭,比如自己这家集团下属的子公司也是,可是若是忽略这一细节,她心里又是十分的不安。

任意真是左右为难,如果是让她解一道高阶数学题,恐怕还更容易些。她看了看正在按自己要求复印三百多张资料的许锐,想到这一大段时间许锐总是默默地为自己服务,作为办公室新人的她刚开始一个星期总是低级笑话不断,而他却都是耐心地为自己收拾残局。两人也渐渐相处磨合,其实任意早就已经气消了,虽然任沧海说过让许锐回后勤部,她却不愿失去这位助理。

“许锐。”不知道为什么,任意挺喜欢喊他的名字,有时无意间就会大喊一声,后来发现没有事情,便随意找出一件事情让他做。也许是因为头一星期使唤他成习惯了。

“恩?”许锐头也不抬,他已经摸透了这个小女生的脾性。

“若是一个人撒了谎,但这个谎言不会伤害到他人,但是却能让他自己好过些,你怎么看待这个人?”任意似乎是第一次跟许锐如此交流。

“这个人是否从谎言中得到利益?”许锐还是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是当然的。”

“利用谎言得到利益,性质等同于诈骗。”

“那这谎言又不会伤害到别人,而且能让他自己好过许多呢。”

“第一,这个谎言会伤害这个人的品格;第二,一个品格受损的人,是难以抵挡住内心的贪欲,他可能会撒更大的谎言获取更多的利益。要是一个人不受违法利益的诱惑,那么就要远离诱惑,即使刚开始这个诱惑看上去无害。”

“那我问你,如果你是一家果汁公司的老板……”,任意觉得许锐说得很有道理,她便相当信任地将利乐公司的事情说出来与他讨论。

“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承认错误,召回所有掺假的果汁,否则你就是在欺骗上帝。”

19.画展

公元200x年x月,中南集团召开记者招待会,以管理不善为由,宣布撤销与利乐果汁公司总经理等多名高层人员的人事合同。 并且召回市面上近两月售出的所有利乐橙汁,原因是从某食品原料公司所购浓缩汁非纯正果汁。集团董事长任沧海宣布继续注资一亿资金,以支持利乐公司渡过难关。

此招待会的新闻一发布,全国是一片哗然,众说纷纭。有人认为这中南集团如此赔钱做生意是沽名钓誉,有人认为中南集团利用子公司的名誉来为其集团做广告,而更多的主流意见则认为此种做法对引导国内目前企业承担社会责任起到重要的作用。因此利乐公司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以假乱真而失去顾客,反而因为自身主动承担责任而赢得了广大群众的同情,指责的矛头对准了出售假果汁原料的公司。

其实任真之所以在评估报告中接受许锐的意见,只是为了心里能够好过些,换句话说,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确实没想过社会责任之类深刻的问题,更没想到在半年后,由于某奶粉制造商的“毒奶粉”事件,国家卫生局撤销了所有食品的免检金牌,全面彻查食品质量。国内三大果汁供应商中的一家因为同样的掺假问题被曝光后,顿失公众信誉。另外一家则是因为受其奶制品产品的拖累,也陷入了声誉危机。 反而利乐公司在经过半年的旗鼓重整,不仅收复了原有的果汁市场,而且还占有了其他两家失去的市场,做到了一家独大的局面。当然这是后话。

我走在南京西路上,很远就能看到上海美术馆的建筑,流露出一种典雅、舒服的感觉,静谧的耸立在闹市之中,似乎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但却能让人第一眼看到它时就静下心来……

今天到美术馆是想去看画展,在地铁上看到广告说意大利领事馆出于文化艺术交流目的,将会在美术馆展出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作品。我之所以喜欢绘画这种文绉绉的东西,是基于青隐的爱好,她的专业就是美术,青隐平常尤其喜爱欧洲的古典油画和国画。我也爱屋及乌,喜欢上了此类栩栩如生的艺术。

正拿着票准备进场,却发现身边同样站着一熟悉的女子。

“哈,这个月还没结束,我好像第四次碰到你了。”吴家瑶惊喜地说道,那日喝醉酒后,他对她的细心体贴留给她深刻的印象。

“恩,你也喜欢看画展吗?”我觉得今天穿着休闲装的吴老师比较漂亮一条泛白的蓝色牛仔裤将她的小腰肢和长腿完美的衬托出来,简单的白t恤穿在她身上毫不显得逊色,反而有种百台遗世之美。

“恩,这个画展我在网上看了介绍,期待了很久。”吴家瑶看了看他,问道:“你今天穿得比较正式,不会是为了看画展而如此隆重吧?”她觉得他穿着白色衬衣的样子其实还挺耐看的,至少比以前那些衣服感觉清爽多了。

“哦,不是,我调了工作岗位,所以需要穿正式一点。”我还记得第一天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时,任家小姐把我的衣着品味批判得一文不值。

“走吧,我们现在进去,等看完画展我请你吃晚饭,算是感谢你。”吴家瑶笑着说道。

看完画展我们直接上了美术馆楼顶的西餐厅,吴家瑶似乎对西餐情有独钟,她提的几个建议都是西餐馆,我也就近选了这家。

这家西餐厅似乎很适合情侣,因为整个天台的背景是人民公园的绿叶红花。油绿色的绿叶,不杂一点金黄,鲜洁可爱,一望平铺着,全无波动;修长的花茎兀立着,也不动颤,似乎已经人了迷梦;芳香的花儿飘来馨香,每一呼吸,芳香就沁人了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人芳香。

“你笑什么呢?”我一边吃着栗子蛋糕,看到她莫名其妙的笑意,便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你这个人跟外表不是很想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的印象就是粗犷的大胡子,没想到你这个大胡子不仅很会照顾人,而且还喜欢吃甜品。”

“恩,我从小就喜欢吃甜食,以前没那么多东西,我妈也会给买栗子和红薯。”现在的人都喜欢分类,即使是在吃东西如此享受的事情上。

后来聊天的时候我发现和她有许多共同点:我和她都来自于陕西;我和她都喜欢吃毛栗子;我和她都喜欢吃浓郁的奶酪蛋糕;我和她都喜欢波提切利更甚于达芬奇;我和她都喜欢看劳伦斯的散文更甚于雪莱的诗歌;我和她都喜欢一个人下班后沿着上海的热闹街域走回家中。以至于最后我和她约好每个星期一起去吃奶酪蛋糕。

“小小最近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我对这个和我有缘的小女孩还挺关心的,其实,大半的孩子都不很享受做一个孩子的滋味,这种情况在中国尤为普遍。

“恩?还好吧,她最近没有不交作业,也没有旷课了。”吴家瑶愣了愣,才想起那个在班上总是沉默寡言的小女孩,这才记起第一次认识许锐是因为苏小小。

青色的烟云遮住了月影,从碧海般的晴空里,一轮明月穿过云层,宛如一面金光灿灿的镜子飞上了碧空。正逢桂花飘香的时候,月光把桂树的影子投照在台阶上,夜色十分柔美。

我把吴家瑶送回了她家,今晚我们感觉都很开心。也许是两个孤独的人都碰到一种新鲜的感觉吧。孤独其实在于,那颗心,还在老地方。

20.救美

送吴家瑶回去后,等我闲庭漫步似地走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走进电梯按了键,伸了伸懒腰。 自从青隐离开后,我是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封闭自己,后来大家也知道了我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我也自得其乐。

咦,电梯停在二十九后自动打开了门,这么晚了还有人要上去吗?可是这门外没有人啊?恩,别担心,这不是在讲鬼故事。二十九楼让我想起了之前脚受了伤的卓一清,她后来还特地跑上楼来想请我吃饭,被我给推却了。我正打算按上关门键,却听见有人在喊救命的声音。文晖阁是一梯两户的结构,所以电梯离私人公寓距离不算远,我想可能是有人遇到麻烦了吧,便走出了电梯打算过去看看究竟。

卓一清可真是恨死自己那个风流的老爸了。她今天下了班和男友陈正邦吃了点晚饭后,看了场电影,正邦要送她回家。正当两人在电梯里心情紧张地在想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什么,结果没想到走出电梯却碰到了一群煞风景的混混。

这七八个奇装异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一见到两人,带头的便说了声“就是她”,便围了过去。带头的人脸瘦瘦的,有点像猴子脸。他长着一双三角眼,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卓一清,他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标致的大美人呢!

正邦反应得快,一把拉住她要回到电梯里,谁知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当两人想从楼梯逃跑时,小混混们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住。

感觉到周围人都散发着一股并非善良的气息,夹杂着刺鼻的男性古龙水,卓一清心里慌张起来,她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我要叫人了!站住,别再靠近了!”

“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把我身上的给你们,这里也有不少了。”陈正邦表现出他的社会经验,他拦在女友身前,很醒目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大把的百元钞票。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呢?”一个不怀好意,嘲弄的男性声音响起,三角眼看也不看那一叠钞票,直逼美丽的女人。

“快走,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卓一清挣扎着退到了后墙,双手紧紧反贴住了墙面,身体有些发抖。

“你们想干什么?想要什么可以提出来,什么都好说话。”陈正邦尽管也害怕,还是继续和对方交涉。

“哈!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报警,来,我拿电话给你,来呀!报警呀!来呀!”三角眼渐说渐欺近这两人,身后的手下也跟着为了过去,在他看来对方已如笼中鸟。

“你!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陈正邦眼里的怒火几乎从他那名贵的金架眼镜喷出来,他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对方似乎不为财。

啪!三角眼虽然人长得瘦,却是在黑道出生入死,出手可是相当狠,一拳竟把陈正邦一个大男人给掌摔在地上,陈正邦此时似乎嘴留鲜血地躺在地上。

“正邦!走开,不要碰我!”卓一清手忙脚乱、仓皇失措地缩在了墙边,蹲了下来,对方热热的体温迎面扑来。

“要怪就怪你老爸什么女人不好找,便要碰我们老大的女人。”三角眼眯斜着眼睛,像是在逗自己的宠物般戏耍眼前的大美人。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放开……”卓一清大呼救命,手脚并用挣扎着,“嘶”!她的衣服被撕裂,露出浑圆洁白的肩膀,

虽然我一直都认为自认为不是当兵的料,可是总觉得我是当兵的命。前段时间才刚刚碰到劫持钱财的事件,今天还碰到了劫持人质的事件。直到我长大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曾认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但当知道大多数女人连一个小小煤气罐都举不起来,我就对那些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深恶痛绝。

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灯光的灯,白化灯的化,的确在场有很多双眼睛),一群男人竟然如此暴力逼迫一个柔弱的女子,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冲上前去,对着其中一人就是一脚。不要怀疑特种部队的训练能力,我这一脚虽然不是大力罗汉腿,但绝对能把这厮痛得躺在地上哇哇叫。

对方似乎需要时间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趁此机会又搞定了两个。这时剩下的五人已是围了过来,有赤手空拳的,有拿着瑞士军刀,,甚至还有拿着菜刀的,估计刚刚黑社会讲完数后到这边来走穴的,当然,拿板砖是没有的,这玩意被网络给用滥了,人家黑社会还看不上呢。

还是那句话,低于机关枪级别的都是小弟。我一个拳头猛的砸向了瑞士军刀的脸,这力量比爆破石头的差一点,因为我不想出人命。右手快速地抓住了向我张牙无爪横过来的菜刀柄,关于这个动作,如果你的速度不够快,力量不够强,建议还是抱着头求饶更保险些。最后的三角眼难对付些,花了我好几分钟,对方也就接受了败倒在地的命运。

卓一清的表情已经恢复镇静,只是她眼神中还保留刚才的些许惊慌。想必她对我的感激犹如滔滔江水,感谢的话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她用力抓着我的手臂让我发痛得呲牙,看来我多管闲事了,她的武功也不差啊。

警察过来收拾现场的同时,我帮着她把她的朋友送到救护车上,这个男人太斯文了,实在应该多加锻炼。目送着救护车的离去,我还在楼下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无奈地回家睡觉。遗憾,那个大**女警今天没有当班。

20.救美

送吴家瑶回去后,等我闲庭漫步似地走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走进电梯按了键,伸了伸懒腰。 自从青隐离开后,我是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封闭自己,后来大家也知道了我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我也自得其乐。

咦,电梯停在二十九后自动打开了门,这么晚了还有人要上去吗?可是这门外没有人啊?恩,别担心,这不是在讲鬼故事。二十九楼让我想起了之前脚受了伤的卓一清,她后来还特地跑上楼来想请我吃饭,被我给推却了。我正打算按上关门键,却听见有人在喊救命的声音。文晖阁是一梯两户的结构,所以电梯离私人公寓距离不算远,我想可能是有人遇到麻烦了吧,便走出了电梯打算过去看看究竟。

卓一清可真是恨死自己那个风流的老爸了。她今天下了班和男友陈正邦吃了点晚饭后,看了场电影,正邦要送她回家。正当两人在电梯里心情紧张地在想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什么,结果没想到走出电梯却碰到了一群煞风景的混混。

这七八个奇装异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一见到两人,带头的便说了声“就是她”,便围了过去。带头的人脸瘦瘦的,有点像猴子脸。他长着一双三角眼,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卓一清,他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标致的大美人呢!

正邦反应得快,一把拉住她要回到电梯里,谁知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当两人想从楼梯逃跑时,小混混们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住。

感觉到周围人都散发着一股并非善良的气息,夹杂着刺鼻的男性古龙水,卓一清心里慌张起来,她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我要叫人了!站住,别再靠近了!”

“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把我身上的给你们,这里也有不少了。”陈正邦表现出他的社会经验,他拦在女友身前,很醒目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大把的百元钞票。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呢?”一个不怀好意,嘲弄的男性声音响起,三角眼看也不看那一叠钞票,直逼美丽的女人。

“快走,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卓一清挣扎着退到了后墙,双手紧紧反贴住了墙面,身体有些发抖。

“你们想干什么?想要什么可以提出来,什么都好说话。”陈正邦尽管也害怕,还是继续和对方交涉。

“哈!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报警,来,我拿电话给你,来呀!报警呀!来呀!”三角眼渐说渐欺近这两人,身后的手下也跟着为了过去,在他看来对方已如笼中鸟。

“你!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陈正邦眼里的怒火几乎从他那名贵的金架眼镜喷出来,他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对方似乎不为财。

啪!三角眼虽然人长得瘦,却是在黑道出生入死,出手可是相当狠,一拳竟把陈正邦一个大男人给掌摔在地上,陈正邦此时似乎嘴留鲜血地躺在地上。

“正邦!走开,不要碰我!”卓一清手忙脚乱、仓皇失措地缩在了墙边,蹲了下来,对方热热的体温迎面扑来。

“要怪就怪你老爸什么女人不好找,便要碰我们老大的女人。”三角眼眯斜着眼睛,像是在逗自己的宠物般戏耍眼前的大美人。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放开……”卓一清大呼救命,手脚并用挣扎着,“嘶”!她的衣服被撕裂,露出浑圆洁白的肩膀,

虽然我一直都认为自认为不是当兵的料,可是总觉得我是当兵的命。前段时间才刚刚碰到劫持钱财的事件,今天还碰到了劫持人质的事件。直到我长大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曾认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但当知道大多数女人连一个小小煤气罐都举不起来,我就对那些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深恶痛绝。

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灯光的灯,白化灯的化,的确在场有很多双眼睛),一群男人竟然如此暴力逼迫一个柔弱的女子,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冲上前去,对着其中一人就是一脚。不要怀疑特种部队的训练能力,我这一脚虽然不是大力罗汉腿,但绝对能把这厮痛得躺在地上哇哇叫。

对方似乎需要时间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趁此机会又搞定了两个。这时剩下的五人已是围了过来,有赤手空拳的,有拿着瑞士军刀,,甚至还有拿着菜刀的,估计刚刚黑社会讲完数后到这边来走穴的,当然,拿板砖是没有的,这玩意被网络给用滥了,人家黑社会还看不上呢。

还是那句话,低于机关枪级别的都是小弟。我一个拳头猛的砸向了瑞士军刀的脸,这力量比爆破石头的差一点,因为我不想出人命。右手快速地抓住了向我张牙无爪横过来的菜刀柄,关于这个动作,如果你的速度不够快,力量不够强,建议还是抱着头求饶更保险些。最后的三角眼难对付些,花了我好几分钟,对方也就接受了败倒在地的命运。

卓一清的表情已经恢复镇静,只是她眼神中还保留刚才的些许惊慌。想必她对我的感激犹如滔滔江水,感谢的话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只是她用力抓着我的手臂让我发痛得呲牙,看来我多管闲事了,她的武功也不差啊。

警察过来收拾现场的同时,我帮着她把她的朋友送到救护车上,这个男人太斯文了,实在应该多加锻炼。目送着救护车的离去,我还在楼下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无奈地回家睡觉。遗憾,那个大**女警今天没有当班。

21.再见小小

叶情正在启动着车子,等待女儿思思下来送她上学。

她没有刻意性感的装扮,一件普通牛仔外衣、粉红紧身过膝短裙、棕色长靴皮靴,一种特有蜜色皮肤,宽肩、细腰、翘臀,掩饰不住凹凸有型的身段。满面红光,知足、幸福写在脸上,尽管年过三十,叶情匀衬标志的身段、与生俱来的性感,天生尤物、风情万种。

“ 妈妈,小环的爸爸从埃及回来休假,今天小环请假不去上学了。”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周思呶呶地坐进了母亲的宝马车。她今年才六岁多,小脸粉粉嫩嫩的,两道细长的柳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她平常爱笑,一笑起来,腮边就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那清脆、婉转的笑声,就像是美妙的歌声。

“好吧,思思快系好安全带,妈妈要开车落。”叶情今日要从虹桥这边赶到中南公司去一趟,也没注意女儿的表情,便匆忙嘱咐道。、

“妈妈,等等,我还没亲亲爸爸呢。”小姑娘仰着小脑袋,撅着小嘴往车头吊着的一张个小相框吻了吻,然后却没有按照母亲的要求老实坐下,而是小脸贴在妈妈的手臂上,张着乌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妈妈。

“怎么了?”叶情被自己女儿看得一阵心慌,她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温柔地问道。

“妈妈,小环的爸爸出去公干,一年都回来看她一次,怎么思思的爸爸却从不回来看思思?是不是思思不乖,爸爸不喜欢思思呢?”周思带着些忧郁地瞥了一眼小相框,小相框里是一个相貌俊逸的男子,五彩阳光从车窗照进来,他的微笑显得十分灿烂。

“ 傻女儿,谁说我家思思不乖呢,只是你爸爸和小环爸爸从事的工作不同,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坐那么久的飞机回来看思思,等到爸爸忙完工作后,就让他天天陪着咱们,永远都不让他离开,好吗?”叶情听到女儿的抱怨,心如被针扎一般疼痛,她把女儿搂入怀中,眼神瞟向了那张小照片,看着相片中那个帅气的男子,心中暗暗祈祷。

叶情的职位是上海外事办秘书处的副处长,她以前是一名军校老师,后来退出军籍离了婚生下孩子后,回到原籍上海报考公务员,进入外事办工作。之所以能迅速从一名普通的科员升为副处级干部,除了扎实的中英文知识外,也与她的家庭背景是分不开的。

叶情的父亲叶良光是上海某区的区长,母亲蔡琴亚则是上海妇联的副主席,爷爷和外公一个是军区的首长,一个是全国政协委员,即便是叶情的哥哥叶恽也是南京军区某部的团长。即便是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像她这样高干家庭也实在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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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玩起了点鼠标的游戏,很庆幸我终于守得云开见青天,从一个忙忙碌碌的搬运工转型成为了不用do的白领人士。

这高层管理人员办公室内基本负责的都是公司最重要的文件和决策,我这一从后勤部横空插入的三无人员(无学历、无经验、无高工资),自然是无法插手其中。而作为任小姐的助理,其他人再大牌也不好意思指使我做事,也许是前一个月任意的频繁使用下,我貌似就是她的私人仆役一般。

任意似乎也没有打算放我回后勤部的意思,也不再指使我做那些无聊的搬运工作,很奇怪,以往那么多繁杂的工作,突然一下子就全部没有了,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整蛊——也就是公报私仇。

有时候人真是很矛盾的动物,工作繁重的时候你会觉得累,可是清闲下来你又会觉得无所事事有些无聊。那么贱,难怪上帝……或者说老天(排名不分先后),会把人设定成有一定寿限的低等动物,寿命连龟都不如,卑微如尘土。

没事情做,我只能看着身边的高级白领同事忙忙碌碌,做着私事或者公事。最近股市行情大跌,我的精英同事们纷纷叫苦连天,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陆炒股软件,手里电话还和欧洲同事叽里咕噜谈着合同,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看涨跌。有时候不得不暗自庆幸,好在我的工资低眼光差不敢乱投资,不然很快就得随大流自称“老衲”,为何这般说法?恩,若是本人投入股市那全部身家不就得四大皆空,怎能不皈依佛门成为“贫”僧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桌子上的电话“铃铃”作响,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你好,中南集团总裁办公室。”按照公司规定,这是每个员工接电话第一句必须要说的,我也只是把后勤改为总裁二字,为何电话那头态度好得多,语气是更为恭敬,难道他们不知道那句名言:牛拉到北京还是牛,搬运工到了总裁办公室还是搬运工?

打电话来的是一楼大堂的前台小姐,恩,职业水准颇高,声音温柔动听,不知道若是对方知道电话这头是后勤部的大胡子,她是否还是态度这般良好,嘻嘻。

“任总,需要我下去给你买吃的吗?”我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了总助办公室,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任意问她道。前台小姐说大堂有个小女孩找,我自是希望得到她的否定回答,似乎她这两天正处于减肥期,所以我也敢于多此一举问道。

任意抬起头来摇了摇头,漂亮的脸蛋上笑容甜美灿烂,我就知道这小姑娘喜欢任总这个称呼更甚于任总助,不过谁不是这样呢?

既然她没有要求我买东西,我便顺便通知她自己想下去买吃的。上班时间跟上司要一段欢乐时光是一种很艰难的斗争,毕竟万恶的资本家总是希望他的员工能够一个月四十五天都在工作。

咦,一个月怎会有四十五天?你一定以为我算错了,非也非也,古人曾云:一月当中,又得夜半为十五日,共四十五日。虽然资本家是舶来品,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你也不能不准人家将国学学好。

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艰难,任意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她能不同意吗,前些日子我一天要坐n趟电梯为她买完早茶中茶下午茶,我这下属也只是有样学样。不过小丫头挺有意思,为了报复我那日的拒绝,竟然一天吃上个五六顿。即便她的身材依然纤细苗条,但消气之后也不免俗地加入减肥大潮当中。

坐电梯到达一楼大堂,我眼睛向前寻找小小的身影,眼睛余光里发现一个身材绝佳的女人,走入了我身边的另一台电梯。衣袂飘飘传来迪奥优雅清淡的茉莉芬芳,撩动了我敏感的嗅觉和…觉。因为怕小女孩等急了,我毫无风度地没有作出绅士见到美女该有的回头反应,而是径直走向了大堂的接待台。

“叔叔!”看见背着小书包,依然扎着那“阴阳”蝴蝶结的小小,我便是面带微笑,张开双手。也许小妞儿看见我的笑容和善,便是毫无提防地、欢欣雀跃地投入我这个怪叔叔的怀抱中,她的两只羊角辫一晃一晃,以致于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难道在他们的眼中我成了传说中的“金鱼佬”?

我抱着小小转了一圈,逗得她咯咯直笑,银铃般的笑声也愉悦我心。

也许是我脖子上的玉牌精致有趣,她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好奇地说道:“叔叔,这个小狗好可爱哦……”声音充满了孩童的天真,若是大人一定会问这块玉是真是假,耗资多少……

“当然,那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点点头,虽然这块玉价值不菲,但里面包含的母爱更伟大。

小小睁大眼睛望着我,惊讶的表情,她期期艾艾地问道:“是叔叔的妈妈送的礼物?没花你半毛钱?”

“我也好希望能……”看到我得意地点点头,小小自言自语地说着,我知道她的父母对她不好,当我以为她是希望能有一个这样的好妈妈时,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很感动。

“我也好希望能做一个好妈妈。”小姑娘煞有介事地说道,一般来说,能获得爱的人往往是赋予爱的人,我当机立断,带着小小往孩子最向往的乐园——麦当劳走去。

我带着小小走进了麦当劳,那个红鼻头的麦当劳叔叔总是能在孩子面前别具魅力,看小小天真灿烂的微笑就知道,只是我越看越觉得这家伙比我更像金鱼佬,那鲜艳衣服颜色,那大而鼓的眼睛,啧啧,越看越像。

“难道你这小家伙又要交手工作业,特意逃课跑来找叔叔帮忙?”我给她买了个儿童套餐,小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里面的小玩具,小家伙较之第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多了些笑容,这是好事啊。

“不是,学校里开校运会,我没有参加,所以想过来找叔叔。”她一边吃着麦乐鸡,一边对我露出满足的微笑。

看着她那身洗的半白的校服,如狼似虎的吃相,我不由有些心酸,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里面仅有的几百块钱。

正欲递到她的手上时,小小的小脑袋却宛如拨浪鼓一样摇晃着,她双眼红红地说道:“叔叔,小小来找叔叔,不是为了要叔叔的钱,以前爸爸妈妈为了钱天天吵个不停,小小不想和叔叔也为了钱吵个不停。”

看她宛若洪水猛兽地看着我手中花花绿绿的好东西,我不免暗骂自己思想忒俗,难道没看出自己也有麦当劳叔叔的魅力?不过刚才我还嘲笑那家伙像金鱼佬,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22.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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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情到了办公室后便脱下休闲的牛仔裤,换上了正式端庄的工作服。 浪梵最新季度的小西装,金属色系和层层蕾丝衬托出她性感的身材和干练精明的性格。以致于在去中南的路上,她的两个男同事,李助理总是一直悄悄地在偷看她;而另一位已经对她展开攻势的田副处,却是光明正大地用爱慕的眼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经历过无数次类似这样的目光,叶情也就习惯地处于一种无视的状态。在她看来,除了周思的爸爸之外,似乎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挑动自己的心,即便是她现在处于一个如狼似虎的年龄。

由于外事办与中南集团有合作项目,叶情来中南大厦也有两三次了,她轻车熟驾地和两个同事走到电梯处,漫不经心地等待着电梯下来。田元一直在找机会和她说话,叶情看在大家都是同事,她也不好冷冷地回应,也是勉强地敷衍着。

叮!旁边的电梯下到一楼,只是中南大厦的电梯是分楼层的,叶情知道那电梯不会到她所要到达的楼层,也没有别过头去看,只是随意地回应着田元的问题。

过不了数秒,他们所等的电梯也到了,当进入电梯转过身来的时候,叶情看到远处一个高大的背影抱起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咯咯的欢笑声让她想起了自己女儿思思,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当年自己能够及时追上他,思思也许会跟这个小女孩一样幸福。不由地,叶情在电梯门徐徐关上之际,羡慕地再看一眼大堂里的那副父女亲子图,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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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小小走出麦当劳,我和小小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孙悟空往远处瞭望的手势,只是我们是被仲夏日的阳光逼迫的,仿佛这样可以保护眼睛。

“去哪呢?小朋友?”我笑盈盈地问着可爱的小姑娘,虽然大街上的风景宛若永远不会停播的电影,但有时候这单调的车水马龙流水账却是不太适合在夏日炎炎之下观看。

不过看她别着小脑袋深沉思索的样子,我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想到这附近我常常去的世嘉游戏城,我便牵着她的小手往我的乐园天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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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是怎么做工作的?这么多的英文单词没有匹配对?比如这‘yellowbook’不是电话黄页,而是法国政府报告书;还有whiteman不是白种人,而是忠实可靠的人?!怎么在英文上出了那么多差错?!”叶情一脸严肃的表情,她的秀眉微微蹙颦,那张娇艳美丽的粉脸此时独具一种认真的美感。

华讯公司去年投标拿下了外事办的一个项目程序设计,叶情这次到中南大厦来是为了审核这一软件程序是否可以通过。只是当她仔细用一遍之后,却发现程序里的许多英文术语都除了差错,尽管it方面技术上没有什么问题,但白羊座的她在什么方面都追求尽善尽美,工作上更是要求更为严格。

华讯公司的销售经理和技术经理都站在一旁连连赔笑道歉,事实上叶情挑出的都是一些较为偏僻、模棱两可的词语,华讯的it工程师虽然在技术上非常厉害,却不一定个个都能有专门与外国人打交道的叶情那样的英文水平。

然而谁都知道与国家机关打交道,尤其是与这种份量的国家机关打交道,即便是再强势的商人也得夹紧尾巴做人。几分钟后,华讯公司里公认的,在语言和技术上都有着较强实力,且脾气性格也相当嘉人的秦晚约工程师,受到两位经理重托,来到贵宾接待室,处理这一棘手的事情。

事实上不一定是每一个美女看另一个漂亮的女人,都会像家婆看媳妇那样,样样不顺眼。至少秦晚约来到接待室后,以她独特的晚约之柔声,几句话了解到了项目面临的状况。这种程序设计对于秦高工而言只不过是小儿科,她思索了一番便也说出了解决的建议。两位绝世大美人竟是一见如故地交谈起来,而周围的男同事们只得尴尬的站在一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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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陇镇广场里,琳琅满目的名牌店里的售货员面若冰霜,大堂的名牌打折区熙熙攘攘的聚满了顾客。涂抹浓艳、珠光宝气的时髦女郎,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成功男士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一两个戴着大蛤蟆太阳镜的女士,潇洒地掏出亮晃晃的信用卡,付完费后提着大包小包扬长离开。

悠闲自在走在这些人来人往中,与周围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我总会在纳闷为何在工作日商场里也总是挤满了购物人群。而小小则是抱着一个毛绒绒的大玩具,欢欢喜喜地迈着小脚步跟在叔叔身边。

在游戏城我凭借在部队训练学到的高超的射击技术赢得了一个大维尼熊,自从将这一个大概只值两三百块钱的玩具送给小小时,小小小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再停止过。

什么?有人说两三百块钱也不便宜了?!哦,尽管高数学得还不错,然而我也不能得出“xx元>小女娃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个方程式。

嘻嘻,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至少看到小小望向我时,她的眼神里宛若英雄般的崇拜,也让我这个档案一直处于特级保密的军人,过了一把从小就梦寐以求的英雄瘾。

我想,每个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男孩,尤其是像我这样成长于部队大院的男孩,都曾经有过意淫自己成为无敌英雄的白日梦。

23.女人香

“叔叔……”“叔叔……”

在梅陇镇广场大厅,路过一个首饰专柜之时,我给小小买了一个粉色的蝴蝶头饰。 价格算不上很贵,也就四十多块钱,也许是粉粉的颜色特别讨小姑娘特别喜欢,所以接下来在我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小小就像个快乐的小天使般娇娇地连声称呼我,让我大有怪叔叔的满足感。

哦,刚才那话说错了,孩子本来就是小天使,若是他们不快乐,那么大人们就该负上不可推卸的责任。谁让你们小时实现不了的梦想,生活中承受的压力,能赚大钱的假蛋白一股脑地全都推到孩子身上。

送完小小回到学校,我又原路匆忙赶回办公室。似乎我这个员工实在是太不自觉,为了做一个称职的白领,我必须想出一个长时间溜号的理由。路上看美女不小心被车撞到然而司机却认为我是碰瓷讹诈钱财被扭送到派出所去?!恩,这个理由似乎合情合理。只是身在都市心在军营的我,还是决定不丢人民子弟兵的脸,直接厚着脸皮不解释算了。

回到中南大厦等待电梯时,我又闻到了那冰火奇葩的诱惑芬芳,闻香识女人,这个女子在我想象当中也许是温柔妩媚,也许是冷艳性感。或者让我联想起玲珑浮凸的曲线?难怪我对这味道特别有好感。

我喜欢青隐头发散发的香味,那种不仅仅是洗发香波的味,还有一些淡淡的栀子花的花香味。~~~~当我们郊外漫步山岗的时候,微风拂过的时候,我喜欢看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喜欢闻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我的心刹那间加速跳动,有一种抱紧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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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秘聊探讨之后,秦晚约热情地将相见恨晚的新朋友叶情送到了中南大厦的停车场,两个闭月羞花的大美女点亮了冷硬死气的停车场。

叶情在不经意间将头发高高挽起又轻轻滑落,这一瞬间手臂内侧和后颈都无意识地显现,还飘来一丝撩人心魂的幽香,加上上半身美妙的线条组构出令人为之目眩的画面。对于站在远处的两个大男人来讲,可谓一次惊心动魄的震颤。

“叶情,你的香水味道很好闻,是迪奥04年出的那款吧?”秦晚约樱唇一点,纤巧诱人。她双手抱胸,a字的西装裙下修长的双腿显得十分漂亮。极度美丽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享受,她虽是女子,但也不得不为眼前女子的美丽性感所折服。

“恩,这是我特意为女儿的爸爸挑的,我想他应该会喜欢。”叶情性感的嘴唇翘然一笑,她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那种惊艳,其实她也何尝不为秦晚约那种温柔知性的美丽所倾倒。

不要以为只有男人才会欣赏女人的美丽,两个同样美丽的女子也可以做到惺惺相惜,至少比男人所谓的欣赏更加纯洁,更加感性。

“你老公很幸福。”尽管仅仅是只言片语,秦晚约看得出那个女人很幸福,从叶情说到“女儿的爸爸”时,眼神里的脉脉情意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他不是我老公……”叶情看到秦晚约闻言后可爱地红唇微张,便是轻轻地笑了笑,即便是初次相识的朋友,她也想宣泄一下自己多年积蓄下来的思怨。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向全世界宣告她对他的思念。

“我先走了,下回再跟你说吧,byebye。”叶情正要解释些什么,却见到跟自己一起来的两个男同事开着车过来,便匆匆打开车门与秦晚约告别。

秦晚约自是不知道内中状况,她也想不通像叶情这样的极品女人,哪个男人不想将她娶回家中好好疼爱。人类的感情可真是复杂,秦晚约摇摇头摇曳多姿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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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锐,你买个东西怎么这么久?跑到哪里去了?!”

我还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只见任意二小姐撅着小樱唇,纤纤小手叉着小蛮腰,故作凶巴巴地兴师问罪道,她白皙面颊拂过的粉红色晕看上去倒是十分可爱。

此时正是发挥编故事才能的关键时刻。面对小姑娘来势汹汹的质问,我也不能用没有理由来敷衍了事。被外星人抓去?迷路了?被大雨淋个落汤鸡?这些理由也太瞎扯了,我脑子灵光一闪,眼珠骨碌一转,阿米陀佛,陪着笑脸解释道:

“ 买馒头时发现我钱包没了,可是我还没付钱就把馒头咬了一大口,所以老板以我吃霸王餐为由,罚我帮他卖100个馒头才能走,最后我说着馒头有**的成分,在一分钟之内,500个馒头被抢购完毕,之后我准备往公司赶,结果工商和公安邀请我去沟通,所以在公安局歇息片刻后,拿了罚款单回公司,财务小姐还不让我报销。”

“你……你胡扯!赶紧到我办公室来帮我看电脑出了什么问题。”她说完便气鼓鼓地走掉了。

胡扯?我是哪里露出破绽了?按理来说这个理由虽然是脑筋急转弯想出来的,但是很符合逻辑啊,怎么可能是毫无逻辑的小白呢?唉,看来我即便是离开了后勤部还是打杂的,这内部清单上it维修部上的电话写得清清楚楚,怎么这个小妞就是得着我不放呢?

24.平行线

“大胡子,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看来任意这个小姑娘现在心情还不错,听她对我的称呼就能看得出来。 当然这是以折腾我这个助理为代价所换得的。

不知道是不是美国那边的网络安全实在是太好了,这小妞的电脑似乎就如同午夜的小姐一般——不设防,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脑病毒一打一打地蹦出来。不对啊,这个全球互联网不是不分国界地域的吗,她这一个名牌研究生难道不知道这一点?

想到自己有可能又被这任性的家伙故意找茬,我便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那当然,我看的书多,走过的路远。”

任意似乎被我的傲慢态度给惹恼了,在她这个博士生面前自夸自己读的书多,似乎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也许她在想着这家伙真不知道羞耻。那清新俏丽的瓜子脸仿佛是染上了胭脂似的,红扑扑的却又晶莹如玉一般。

她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道:“大胡子,既然你自认为你什么都懂,那我考考你怎么样?”

“你问吧……”

我一边在电脑里“享受”着捉“老鼠”的乐趣,一边懒洋洋地回答她道。只是我不是“猫”,所以似乎没有享受到那种乐趣。

“我问你,这个世界上时间有没有可能停止?”任意想到这个月来自己做出的许多麻烦事都被他给轻易解决了,她也不能拿简单的问题考他。

黑溜溜的眼睛骨碌一转,任意想起了小时候未央姐姐曾经问过自己的问题,便抛出来考考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在她看来,大部分人的回答准是否定的,这样她就可以放肆的取笑他一顿。

“大概有吧。按照爱因斯坦的理论,如果一个物体的移动速度能到光速那么快的话,那么时间就会变慢甚至到停止。而当这个物体的速度超过光速,那么时间就会倒流。”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任意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答对了,她不依地跺了跺脚,然后又抛出另外一道问题:“那平行线到底有没有相遇的一天呢?”

“大概有吧。根据物理学上的‘测不准定律’,不管用人或再怎么精良的仪器测东西,一定会有误差,所以地面上的平行线持续一直延长后,最终还是有可能交叉在一起,只是这个交会点,有可能发生在地心、有可能在外太空、太阳系、银河系,甚至宇宙不知名的深处里。”

恩?在我印象中,似乎曾经也有一个女孩这样问过我,只是这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任意这回可是怔怔了数十秒钟,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说出自己知道的答案。怎么每次在他面前,自己这个博士生就像个无知儿童似的?不服输的她又不肯低头认输,便不好气地说道:

“你就算看的书多又能怎样,还不是在这里给本小姐做助理,外面还不是有不少什么都懂的人炒鱿鱼呢。”

“不仅仅是他们被炒鱿鱼,今年经济形势不好,连他们的老板都被炒鱿鱼了,这能怪他们吗?”任意这个小女孩似乎被她老爹保护得过头了,想问题总是想得太片面,就像那个让老百姓吃肉糜的晋惠帝,很天真,很可爱。

“哼,等你以后被炒鱿鱼了,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任意似乎总是吵不过这个大胡子,不免有些气鼓鼓地说了一句气话。当然,对于这个干活如同老黄牛,成本也跟老黄牛差不过的助理,她是不会做出那种狠心的事情的。

尽管半个小时之前就该弄好的电脑,我还是慢慢的又折腾了半个小时,直到电脑右下方的数字跳到6:00,我便压着点搞定了。心情大好之下也不介意和她开开玩笑:“即便是被炒鱿鱼了也不怕,我看的书多嘛。”

“呸,到那时候难道你还抱着你那堆书本啃?”任意把两只小手合在一起旋转着,眼神还得意地看着对方。

“我看的书多,所以我知道为什么会被炒鱿鱼,既然知道为什么,难道还会怕什么吗?”我笑着对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下班回家,避免我微薄的剩余价值还要被吸血的资本家给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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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约看了看手腕上精巧的女士表,已经下午六点了。她一向是忙碌惯的人,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太清闲了,让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外面的郑柔还在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她挺喜欢这个单纯没有城府的小姑娘的,就像他一样,能给她一种安心舒服的感觉。正因为如此,当初在挑选秘书的时候,她才会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毫无经验的郑柔,没想到还真的选对了人。

从二十三楼的落地玻璃窗往外望去,除了高楼大厦和不息的车流人流,似乎就看不到什么了。即便是看到了一棵棵的梧桐树,她也感受不到绿化的存在;即便是想象到家里附近那间教堂,却听不到属于教堂的靡靡之音;即便是心里想着他,却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何方。他,会和自己在同一个城市吗?

秦晚约叹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的无病呻吟。双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拿起自己的小皮包,和郑柔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回家。

秦晚约在等电梯的时候随意翻了翻自己的小包,突然发现家门钥匙还忘在办公室里,她轻轻拍了拍脑袋,看来这几天自己总是失魂落魄的,便又匆匆跑回办公室寻找钥匙。

电梯一分钟后便停在了二十三层,一个大胡子正百无聊聊地看着楼层显示屏。他见电梯停住却没有人走进,便探出身子左看看右望望,耸了耸肩后按上关门键,电梯又按照常理继续往下降……

25.约会

“许锐,今天怎么那么早下班啊?难道……我们的任总舍得把你放走了?”当我走到写字楼大堂的时候,见到it 部刘动走了过来。<<>>我在后勤部的时候经常和他打交道,所以也比较熟悉,再加上这家伙平日里也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我这个毫无规矩的人也就能和他谈得来。

“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我耸了耸肩,要知道在第一个星期内,我除了被任意频繁的使用以外,还因为她的关系与it技术部也有着过于频繁的接触。关于那段时间的悲惨遭遇,刘动可是一个见证人。

要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个人才济济的中南大厦,全是衣冠楚楚的精英们,我这个小厮也只能和刘动这样的未来精英类聚在一起,毕竟他没有后勤部的人那么老,那么……女人,又没有精英们那么傲,那么酷。

“哈哈,今天看你那么早下班,跟我一起去新天地怎么样,听说那附近新开了一间酒吧,环境很不错的。”刘动虽然穿得也是衣冠楚楚,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 鄙人今日佳人有约,没法陪你这一单身汉。”我得意地笑着说道,其实即使没有人约我,按照我的收入水平,再比照那地方酒吧里往上飚的价格,那也只能是望新天地而兴叹。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在于富人买东西大多数是掏红纸张或者信用卡付账;而我一般都是掏裤袋里的零钱付账,毕竟卖得东西都便宜,有时没有零钱我还要到银行去换,不然那卖东西的人还以为我是拿着大钞找零来着,难怪古代人描述一个人穷会用“响叮当”来形容。

吴家瑶在书店买了几本书后,便走到了铜仁路上的citydinner。这是一家很随意的美国式餐厅,里面的甜品份量足,是她所喜欢的那种香醇可口的味道。跟服务员点了一份纽约芝士蛋糕和一杯清水,就近坐到餐馆的一隅,不顾喧哗四起的聊天客,埋头读起书来。

她专注如神地把书当精神粮食啃着,一个小时之内,翻过三本被她圈得面目全非的书后,突然地,有人拿一份报纸轻敲了她的脑袋,吓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一手抚着心脏,抬头看见许锐拿着一份报纸就站在眼前时,吴家瑶便轻轻舒缓一下,故作嗔道:“你这人走路没声音,吓到我了”。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尽管我已经踩得木地板哒哒直响,但女孩子通常都会把错误怪罪到对方头上的。看在她如此漂亮的份上,好吧,我忍了。

“这个地方好像不算很起眼,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不过这蛋糕味道是不错,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蛋糕,我便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

“哎,你就不能吃慢一点吗?每次吃东西都是这样。”吴家瑶看见他那般模样,不禁忍不住想笑,可是听到他的问题之后,眼里的光彩又渐渐暗淡下来,“这是我和我第一个男朋友经常约会的地方。”

恩,关于她第一个话我是很好回答的,毕竟每个当兵的人都有过类似的经验。至于第二句话嘛,那我可能就有点口拙了,毕竟我也是有过相同遭遇的人,深刻地知道旁人的劝解有起不到半点作用。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吗:治疗失去一个美人的伤痛的药方就是另一个美人。正当我想厚着脸皮毛遂自荐为药方时,抬起头来却看到吴家瑶那张漂亮而苍白的脸,她以往的神采都已黯淡下来,额头上渗出大滴的汗珠。

“好痛……”只见她忍不住弯下身子,肚子一抱,冷汗直出。

我看她这般痛苦,不加思索地就一把将她抱起,朝大路顺手招了辆计程车,迅速报出附近医院的名字,请司机尽量赶时间。三十分钟后,经过驻院医师的检查,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 什么?只是‘那个’来!不可能吧,医生,她痛到全身打颤,甚至流冷汗呢!”我一脸不信,要知道我接触的女孩子来亲戚的时候,可不会这样痛的,她们只是假装很痛,然后当你软声软语哄几句后,她的脸上便是乐开了花。关于这种“虚伪”的游戏,我和青隐倒是玩得乐此不疲。

医生却以为我是第一次做人家男朋友,他一副老神在在地跟我解释道,“这位先生,这是年轻女孩常有的毛病,嫁人生过孩子后就会改善的。你回去盯她喝点热甜的东西,红豆汤、巧克力牛奶都可以,若还没改善,去买个热水袋,拿回去等着备用,再不行,只好喂她吃止痛药了。还有,巷子转角刚好有卖红豆汤圆,味道很不错你包一碗带回去给你爱人吃。”

于是,我只能按照医生的吩咐,将一脸苍白的吴家瑶送回家,路上还按照他的介绍买了一碗红豆汤圆。

轻手轻脚地把冷手冷脚的吴家瑶抱到她的房间后,将她整个人包在厚被下,我便开始一口一口地逼她喝红豆汤。

“我喝不下。”她无力地推开那碗汤。

我避开她的手,往她的唇边送,“乖一点,这是医生建议的,你喝过后会好一点。”

“不要,给我吃止痛药比较快。”吴家瑶咬着唇,小手几乎掐进我的手臂,这哪是一个病人应该有的力道?!。

我强忍着痛,只能像哄小孩似地说:“止痛药不是仙丹妙药,怎能当糖果来吃呢?来,再喝几口,我不逼你吞红豆,你喝汤就好。”

在我的坚持下,她总算把甜得腻人的汤喝完了,但她疼痛的情况不见好转,我又取来热水袋,随意扯下她的一件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包扎一番,往她的下腹送去,但她像是中了鸦片痛的人,固执地推开热水袋,直嚷着要吃止痛药。为了让热水袋发挥功效,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干脆掀被上床,伸手将她搂向自己,利用两人的身子,把热水袋固定在她的小腹上。

“让我吃药……”她拧着眉,眼角流着泪,转身往放了药的柜子伸出手。

“嘘!”我温柔地将她的手拉回来,把她的手心搓热,情不自禁地疼惜地吻着她的眉心。

“再忍一下就好了。”说完我便蹩脚地开始哼着类似民歌的调子。

“黑狼说,在山的那一边,住着一个,可怜的小男孩。

雪狼说,他什么都不要,只等待,等待老妖再出来,

老妖啊,老妖……

顺着溪水流走了,伴着鸟儿飞离开,时光不在。

雪山说,他已经不再回来……”

我一遍哼过一遍,把她的痛楚慢慢驱赶走后,无力的她紧偎在我胸前,嗫嚅地说:“这首歌我喜欢听。”

我听了不语良久,才咽出一声,“是吗?真巧,这也是我最爱的一首歌。”她的品味倒是很特别,我一直认为这首怪异的歌曲只有青隐能真正喜欢听。

“我好困……”

“ 那就睡吧,一觉起来后,所有疼痛都会消失。”但这句话不适用在我身上。要知道一个空旷已久,独守空闺的男子,是多想紧抱怀里的女孩,尝尝她芳华的滋味。但我只能忍下欲动,任她往自己身上偎过来,最后是用我自己火热的身子为她驱走风寒。唉,柳下惠的确不是个东西,树立什么榜样不好偏偏做个“下怀不乱”。

半睡半醒的吴家瑶亲密地将腿往我探去,与我交织一起后,才满足地睡去。就如所预言的,她的疼痛消失了。而一夜无眠的我则在清晨六点不到时,悄然步出她的公寓,身上某个地方疼痛难忍,跑步降火去!

吴家瑶于八点时,被闹钟吵醒,睁开朦胧的眼,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许锐的身影,但他已经走得无影无踪,要不是发现残留红豆的碗和落在她腹前的热水袋的话,她会以为昨夜又作了一场有他的梦。

但她确定,这是事实,不是梦,她的嘴边漾出甜蜜的微笑。

26.偷得浮生半日闲

上海的崇明岛绝对是个逃避现实的好去处,周末我和猴子一起,开车从环东一大道,一直开,到蕴川公路右边下来,一直走到石洞口渡口摆渡,最后来到了这个水洁风清的小岛。~~~~当然车是猴子的,作为医生要是连辆车都没有,那可真是亵渎他这份职业了。

猴子是我在军医大学的室友,他的全名叫侯润东,但是大学时候谁会叫人全名,那样就显得多傻啊。我的外号就不用说出来了,那关系到人家的**。

“月——京,你这家伙给弟媳守鳏守到什么时候?也该是时候带你去‘天上人间’破你今年的处男身了……”

猴子这家伙真是口无遮拦,好吧,我承认我的外号跟女孩子的**有关。原因很简单,我大学的时候因为经常出去执行任务,回来后总是喜欢哭上那么一回。刚开始大家还一惊一乍的,到了后来也就理解为女孩子每月都会来一次那样理所当然。

由于任务都是保密的,很难解释为什么会哭。所以我每次都以想到死去的大姨妈为借口,至于大姨妈什么时候要和女儿家的**联系在一起,很遗憾过于消息迟钝的我至今还没有储备这方面的知识,尽管雅号已经被这帮缺德的人叫了将近十年。读书的时候偶尔我一两月不见眼泪,医学知识渊博的室友反倒担心地问我最近是否紊乱。<<>>

关于猴子的这个问题,我向他示意我要沉思许久才能回答出来。关于**和道德,男人总是处于一种心里交战的状态。就像早年出租车的行规是角钱不找,若是你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看到计价表打出十七元五角的时候,你便开始犹豫了,是继续往前坐足这五角钱然后在走回来呢?还是厚着脸皮跟司机要这五角钱还是闷闷不乐的下了车?

选择第一种就证明你太过矫情,选择第二种就证明大家都是淫道中人,选择第三种那就说明你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了。嘿嘿,我把“乘客——五角——行规——面子”隐喻成“sex渴求者——sex提供者——伦理——面子”。

我和猴子还是如读书时那样闹闹笑笑地走在这乡间的原野上散步,这种感觉很好。毕竟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找到一些单纯的东西,难怪当年毕业典礼上老师曾说过,学生时代的友谊是最纯洁的。

在这三里的长堤上,几乎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从农家的院子里,或是从草丛中,会突然走出一条黄狗来,它也许会惊讶地向我们看看,当然我的理解所谓的惊讶就是犬吠,或者是在烈日下打一个呵欠,然后又继续入睡。

顺着长堤的小河流就在我们脚下,河水闪闪地放着光亮,缓缓地流往下方,与天空的云彩相映成行。穿林而过的小溪在这里汇成了一湾清澈的水潭。从上面看去,一眼便可看到潭底的彩石和悠悠游荡的小鱼。

我们找到了农家乐的服务员,要了两套渔具。坐在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举竿里约。其实,与其说在钓鱼,不如说是一种绝好的消遣,因为凡是钓上的鱼总是被我们再放回潭中。

这时附近也走来几位身着时髦的俊男美女往我们这边走过来,看到男士们手中拿着渔具,想必也是和我们一样过来钓鱼消遣的。只是我虚晃一眼,顿时小心肝砰砰直跳起来,上帝啊,我真想感激邀请我今日来偷得浮生的猴子。

那群年轻人中竟然有我念念不忘的d+cup警花,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一看,恩,真是她。我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鱼杆上,见猴子还在聚精汇神地盯着一条快要上钩的小青鱼,突然向水中抛下一颗石子,“扑通”一声,小青鱼摇着尾巴疾迅游走。

“喂!许锐——搞的是什么鬼!”猴子瞪眼道。这小子自从结婚后对美女的敏感度就日趋下降,气管炎的程度则是日渐严重,唉,怎么我就没在他最敏感的时候感觉到“她她”的魅力呢。

“不是我。”我无辜的耸了耸肩,一指那边睡觉的阿黄,嘻嘻笑道:“看到那边的黄狗没,我亲眼看见它嘴里衔着一块石头,甩到了水里。”

“你这小子,可别瞎扯……”猴子顺着我的指示看了过去,他停住了嘴里的嚷嚷,然后手舞足蹈的反应证明我的眼光的确不错,咱猴子可是具有十来年狼龄的老专家,别说是美女啦,若是连苍蝇拥有傲人的身材,他也能鉴定出来——当然若是苍蝇长着dcup谁都能鉴定出来。

“唉,月京,快来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每次见到美女我都为自己走入围城后悔不已,而今日见到这样的尤物莫不是老天让我后悔到自尽?!”猴子捶心顿足地向我哭诉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猴哥,一个大师兄倒下了,千千万万个八戒会站起来。你放心地光荣去吧,一切伟大的事业自有后人承担。”说完我便英勇地走向他们,留给猴子一个英雄的背影。不知他是否会为此而感动,我想惊讶的成分居多。

当然,你若是以为我是去追那位拥有魔鬼身材魔鬼脾气的漂亮女警那就大错特错,只是按照现如今的人际关系,若是曾经打过交道再见面时不去打招呼,那我跟她不就成了债权债务人的关系了吗?尤其是她这种工作在重要岗位的女子,更是要多结交才行。

不过我的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正当我走动当中,只听见那边有人大声叫喊道:“不好了!那边有人要自杀!不好了……”

27.自杀

有人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有资格自杀,一种是诸如本拉——登或者布什这样的人,因为有一个民族的人总是希望这些人立马死去,那么这些人即便是自杀也是值得的,毕竟这样一来能够大快至少一个民族的人的心灵。 另一种人就是诸如屈原这一类人,因为他的自杀我们才有公共假期。当然后一种的玩笑成分居多,也有人认为屈原的死具有消极意义,因为他是在逃避现实,无法面对现实。

但是我却觉得屈原选择自杀恰恰是因为他接受了现实,接受了楚国政治黑暗的现实,也接受了他自己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变自己祖国命运的现实,所以他是有资格去自杀的。可是现在为何却有那么多人随随便便就想死呢?难道他们真的碰到了非死不可的理由?难道他们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剥夺了我跟她说一声“好巧,你也在啊?”这样俗套的台词?

女警姐姐不愧是警中霸王花,一听到有人自杀她便警觉地站了起来,问明方向后,迈开修长健美的长腿,飞一般地冲往附近的一幢居民楼。她的身高大约是在一米七五左右,美丽的双腿跑起步来竟让我觉得异常性感,我也情不自禁地跟在了她的后面追了过去。哦,不对,是我多年来被军营培养出来的责任感,让我不由自主地追去救人。 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流氓后者是英雄。

虽说是“附近”,但离钓鱼的农家乐还有数千米的距离。当我们一起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居民楼所在的小区,她回过头来瞥了我一眼,偶米噶,她如水般的眼眸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有些迷离;她性感的红唇一张一合相当诱人;她那绯红的脸上香汗淋漓。更重要的是,她那迷人的胸脯因为气喘吁吁而在起伏不定。

我对她能救下那位想不开的男士充满了信心,要知道任何雄性动物见到如此人间尤物都不会想上天堂。这会儿我终于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毕竟我和她成为了这次赛跑的冠军,她的其他同伴还在身后不远处跟着。而猴子,我踮着脚尖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真丢人,这就是从军人到医生的区别。

“嗨,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你。”我终于说出了我想说的话,尽管这听起来像是老套的泡妞桥段。太棒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我有印象,因为还是上回那种冷冷地,看着登徒子的熟悉的目光。

而后我仰着脖子看到一个瘦干干的女子坐在五层楼的天台上哭泣不休,容貌普普通通。我不禁有些纳闷,自杀的怎么可能是女人呢?虽然觉得女孩子在生理上比较柔弱,但她们在心理上的坚强一直让我感到敬佩。要知道能忍受夹拔眉毛、蜡除体毛和分娩生子的剧痛的女人,还有什么能让她们想不开的呢?

警花从她的牛仔裤袋里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个按键后似乎在像上级报告什么。看着那严肃认真的模样,我真希望上去劝说的谈判专家不是她,毕竟没有哪个女子,即便是想要自杀的女子,愿意在临死之前承受这样的打击。她们一定不想在向上帝抱怨自己的种种不幸之后,还要多埋怨一句上帝的偏心。更何况大凡做出这种自杀秀的人,最终都不会向下狠心一跳,当然见到警花就很难说了。

听到周围嘈嘈嚷嚷的八卦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楼下已经集中了附近的三姑六婆阿叔阿伯,看来警花姐姐的魅力是如此之大,也许多年以后我还怀念“我的眼里只有你”这一深情时刻。

“ 留衣,局里有什么指示?”警花的伙伴们也都一一跟了上来,只是猴子还是远远的被抛在了后头。其中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以一种亲热的语气询问着警花姐姐。让我心中不爽的是,这男子不仅知道她的名字,竟然还能亲昵地称呼她的名字,导致我只知其名不知其姓。好吧,既然这样,我以后也可以直接称呼她留衣。

“此处地方偏远,消防车没有那么快能赶到现场,局里让我们见机行事……”

“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没等留衣说完,让我脸红的猴子也冲了过来。只是他说话的对象不是我,也不是病人,而是漂亮的警花姐姐。看来医生偶尔也能成为泡妞的桥段,不过在当今社会中确实还真管用。

留衣也是冷冷地看了猴子一眼,用她那美妙的声音冷冷地说道:“很抱歉,我们行动的最终目的就是不需要医生。”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在留衣和她的几个同伴,按理来说也是同事窃窃私语商量计划之际,已有不少围观的群众也正七嘴八舌地谈论着。看来他们也了解那楼上的女子,这时有一个大妈用她那媲美帕瓦罗蒂的嗓门喊道:“小红,你快别做傻事,坐在上面太危险了。有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不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吗?赶明儿郝大妈介绍一个对象给你。”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阿亮也走了,工作也没有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郝大妈,你不用再劝我了……”那个叫小红的女子哭哭啼啼的喊着,仿佛地球的末日即将来临。

唉,又是一个金融风暴的受害者,只是她难道看不出来人生就像一次自助餐,你不喜欢吃这一份食物,可以换个区域挑另一份食物。怎么个个都好像吃到狗屎一样,对其他食物失去了信心呢?难道他们就没看到餐台上种类繁多、色香味俱的美味吗?

28.劝解

“大伟,你和张雯去发动居民提供一些床垫在楼下铺好,王均,你和李菁两人在这栋楼楼下准备,以便随时能够接应。 我则临时充当谈判专家,上去与她沟通。”留衣一脸镇定地给下属们布置任务,尽管她表面上更像是一个模特、演员而不像警察,但工作起来其干练和麻利倒是显露无疑。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在这雄性荷尔蒙发达的行业里站住脚跟。

“留衣姐,我们要不要等到片警来了再采取行动,现在似乎我们不在当值,而且人手也不够。”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迟疑地问了一句。

“这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即便不当班,我们难道就不是警察了吗?刚才总台那边已经说了,这一区的片警正在处理别的案件,恐怕赶过来要一段时间。”警花姐姐柳眉一挑,严肃认真,一脸威严表露无余。

我仔细聆听着警花姐姐的每一句话,恩,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师傅虐待惯了,我似乎很欣赏此类颇有威严的声音。当然,刚才那个理由也许是我为了掩饰自己被这一强势女子挑起了一点点小小的征服欲而栽赃给师傅的。

而尽管留衣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闲服,但正常男人yy的时候总难免会在脑海里替她换上那身威风凛凛的警装。当我和猴子相视一眼时,从他的眼神中我找到了共鸣的火花,唉,这就是日本人本世纪的贡献之一。

“你……跟我一起上楼……”留衣转过身来,用她那双严厉而冰冷的眼睛,望着我说道。

“我?……”我指着自己的脸惊讶地问道。

“他?……”猴子指着我的脸惊讶而不服气地问道。

“你上次能够追上的摩托车并一脚将劫犯给踢到,说明你的身子矫捷迅速;而能够对付两个五大三粗的暴徒,说明你的力气不小。若是待会儿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你也可以帮上忙。”留衣的声音依然是那么严厉,一点都不像警民合作的语气。

上帝啊,这个女人的眼睛还真毒,单单从一件事情上就能揭开了我的优点。这可是我为了保持低调而隐藏身后多年,这不,从猴子那不屑的表情就能看出他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

这套居民楼不旧也不新,大概是九十年代初那种典型的民居建筑。我跟在留衣曲线凹凸的身后,兴致勃勃地行赏这一养眼的天生尤物。当然,我也没有忘记问一句:“ 这次我若是见义勇为了,能不能得‘见义勇为奖’的奖励?我和那位要自杀的姑娘是完全不认识的……”名誉诚可贵,美人价更高,若为奖金故,两者皆可抛。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上面还有一个女孩正是性命攸关之时,你这人怎么就关心这些东西?真是低俗……”

警花姐姐发起飙来倒是有模有样,让我不由得委屈着跟在了她身后,那个名叫小红的女子已经坐在那儿将近一个小时了,期间还不断向楼下人倾述自己的悲惨遭遇。让我难免会以为她不是想自杀而是想引起更多的人关注。还是那句话,比男人更坚强的女人怎会有不能忍受的痛苦呢?

警花姐姐看了我一眼,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满,也许是想让我配合工作,她便开口解释道:“我当然也觉得这个女孩跳楼的可能性不大,然而这事实难料,警方在每一件案子结案以前都会秉着认真的态度,不然我们就是失职。”

好吧,看在她还不怕浪费口舌地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心里自然而然释然了。警民合作,警民团结,从我做起,警花的“警”。

五楼二单元的门口已经挤满了街坊邻居,他们有的寻来重锤想要砸开紧锁的防盗门,有一位大妈正急急地拍着门大声叫嚷着劝阻,而其他几人则是七嘴八舌地献策。

“你是怎么做到的?!”留衣询问了相关情况,知道没有人有这屋子的钥匙,正当她准备打电话寻找开锁匠帮忙时,我已经利用一根铁线将防盗门给打开了。

“一根铁线,再加上生产厂家的配合,吹得再响的防盗门也能被打开。”我挥了挥手中的铁线,得意地说道。难道前段时间有报道说这防盗门百分之八十都不合格,不管那数据是不是夸张的,总之我认为没有那么巧就碰上,看来这防盗门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

里面那个木门那就更简单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之打开,可能是太顺利了,警花姐姐以往看淫贼的眼神转变成看贼的眼神。当然都是严厉的,只不过看淫贼时有女人的情绪在里面而已。

我和她竭力劝阻了正要进门帮忙的热心邻居,然后便拐到了那名女子所呆的阳台,只见她还是坐在阳台的边缘上,嘶声裂肺地痛哭着,仿佛已经到了世界末日。

“你好,你是小红吗?我是公安局的唐警官,你有什么为难事情我们好好说说,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警花姐姐柔声细语地劝阻道,原来她的声音温柔起来也是很好听的,恩,唐留衣,很不错的名字。

“你有什么办法解决?!你能把子明叫回来吗?你能让我回到公司上班吗?呜呜……”果然,看着那个叫小红的女子更加暴躁的态度,我就知道留衣不该上来劝说,女孩子的嫉妒心理,即使是在最难过的时候也会出现的。

“隆胸落……”当我看着两人身材巨大的比差,禁不住脱口说出了一句引来警花姐姐厌恶眼神的话语。

29.意外

“你这个流氓,你胡说些什么?!”警花姐姐柳眉横挑,红唇紧抿,展示着她无穷而又性感的魅力。 说完她便瞪了我一眼,然后试图接近那位小红小姐。

小红也用她那双受伤的眼眸瞧了我一眼,然而更是警惕地望着留衣,嘴里提防地说道:“你别过来,你可别过来……”

“她想要自杀不就是因为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嘛,我这一方法一举两得,既解决了她的感情问题,又解决了她的工作问题。不是挺好的……留衣你真是不知道其他人的难处啊……”我委委屈屈地在一旁咕哝着,只是这阳台的空间就是我们仨人,声音的分贝也刚好能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你给我闭嘴!”留衣气急败坏而又无奈地骂着我,看来她是被我激得够呛。

小红也对于我的不平等看待也开始按捺不住,她也跟着大声斥责道:“胸部小又怎么了?就你们这些肤浅的男人,只会看着女人的胸部。再说了,就算是胸部大对工作又有何益呢?”

“ 如果你简历上经验那一栏写了‘隆胸’,若是我是面试官,我就想面试你……”我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过得到效果还是挺好的,这个世界上若是还有不在意自己胸部大小的女人,那肯定是没有求生**的女人,看来这小红还不想自杀啊。<<>>

“你!”留衣眼神瞟了我一眼,她似乎也看出了小红的注意力被转移,便故作恼怒地质问我道:“你这是胡说八道……”

“ 的确是这样嘛,现在这个世道,连经济和企业都要结构性转型,那我们这些给老板打工的怎么就拒绝这一所趋大势?更何况自古以来因为结构性转型而找到工作的例子很多……”看着小红已经把注意力给分散了,我继续辩解着说道。要知道我在上海第一次面试就输给了一个“伟大”的女子,而且我不怪她。

“古代怎么可能有隆胸呢?好啊,那你举几个例子看看……”小红果然也具备八卦女人的特性,她扭着身子,一只脚吊在阳台外悬空,一只脚曲着回来和我辩论。

“别的不说,宫中的太监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那时候若是吃不上饭,就到宫中结构性转型一次,拿到的可是终生的铁饭碗啊,而且干得好成为ceo的是层出不穷。刘瑾、李林甫、魏忠贤……”我甚至伸出左手一根一根的比划着,吸引小红的注意力。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警花姐姐已经悄悄靠近了正在听我辩解的小红,猛力一伸手想要把她给从阳台上拉下来。然而人的特性也许是越阻止就越叛逆,小红被这么猛地一拉,看上去本来就不想自杀地她竟然习惯性地往阳台外面倾,留衣的拉力自然比不上重力势能,只听见楼下已经传来了害怕的尖叫声和嘈杂声。

现在的我应该做出些行为才能对得起留衣的眼光。说时迟那时快,我整个人如飞箭一般冲了过去,伸手一把把小红的手给拽住,猛力往后面一拉。这小红在上演了惊险的一幕后又往阳台回撤。

也许是因为这一倾一拽的缘故,不想死的小红竟然手忙脚乱地挥动着双手以图寻找救生板,在一股冲力的作用下,先是我往后仰了下去。紧接着疼痛之余,敏感的我还是嗅到了一丝馨香渗入鼻息,然后便是难以言喻的软玉温香贴到了我身上。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那种柔软而又具有弹性的感觉,让我忽然想起了我的母亲,尽管我不认识她,但是人类崇拜“她们”的初衷就是出于对母亲的敬爱。顷刻之间我身上的压力似乎又加重了一倍,然后鬼使神差,除却压在我胸前的柔软,两片柔和的香软竟然也贴到了我的唇上。

尽管整个过程就是短短的瞬间,我知道我的眼睛已经瞪成了如铜铃那么大。难道我这一年多斋戒太久,连如来佛也为我的诚心而感动?这种“有恁巧就恁巧”的香艳事件也让我给碰上了?

可惜也只是短短数秒钟,待压在最上面的小红挣扎着站起来之后,留衣也跟着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倒是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讪讪离去了,尽管我很想她还我一个吻。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刚才在上演了一场爱情烂片的剧情之后,片警也如电影中的情节那样来到现场善后。而我则是在留衣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缓地往楼下走去,因为在经历了一场高难度的体操表演后,我的背脊似乎有点承受不住。

“你没事吧?”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些内疚,她似乎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许也可能是在幸灾乐祸,按照她的语气判断似乎更像是后者多一些。

“疼……”我皱着眉头,扁着嘴巴,眯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她的香水味道很吸引我。

“我给你我的名片,等下让你的朋友送你到医院看看,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付。”她从她的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递到了我的手上。这时候猴子已经走了过来,她便对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袅袅娜娜地离开了。

我拿着她的名片看了一眼,是一张设计典雅、纸质精致的小卡片,上面只记录着电话和姓名——唐留衣。我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今天见义勇为的意外奖赏……

30.路窄

任由猴子那穷极无聊的黄色笑话在耳边环绕,我心神不宁的数着表上的秒针,人吃多了肉也会腻啊,何况是一些老得不能再老的荤笑话,这家伙果然和传闻一样是妻管严,不然怎么还没更新他的黄色内存呢。

“他xx的!前、凸、后、翘……杰作!真是旷世杰作……”毫无意识的摇着头,猴子在说黄色笑话之余不断地对刚才见到的唐留衣啧啧称奇。一听到猴子惊世的赞叹声,我也不禁开始为我的安危担心,他似乎已经被那位“霸王”花给挑的雄性荷尔蒙激素上升。

“ 许锐,你还是在中南集团上班吗?有没有考虑再做医生?想当年你可是咱们军校的高材生啊,这样不就浪费了吗?若是你有考虑,我可以帮你找着路子。要知道现在世道不好,给别人打工始终都是要看他人的脸色,你到我医院来,我这做哥们的准罩得住。”一个巴掌拍不响,“猴子”一个人重温了单身汉的感觉后,便开始和我讨论正常的话题。

“免了,我可不想再见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我耸了耸肩,拒绝道。猴子的确还是比较有能耐的,不过他是在医术上有能耐,但他的老丈人倒是在关系上有能耐,不然也不能让猴子抛却一片森林而依然走入围城当中。

“ 对哦,我差点忘了你当年是何曾的害怕‘血’的……”这家伙也说到我的糗事就是一脸阴阳怪气的,和电影里那些虚伪的坏人没什么两样。<<>>不过区别在于电影是虚构的,而他是我多年的哥们。“不过你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个世界上始终都是以权钱为主流,想当年你若不是家庭背景的缘故,窦子然又怎么会跟你提出分手?”

猴子不了解我的家庭背景,因此一直对于我这个俯首甘于孺子牛的心态都比较焦急,只是他还牵出一段陈年往事让我又回到了初恋时期那酸酸甜甜的回忆中。唉,往事不堪回首,旧友情何以堪……

正当我还徜徉在失败的初恋之中,只听见腾腾几声,我敏感的耳朵立马犹如电影内的武林高手那样跳动了数下,果然,车子猛地熄火了,我和猴子由于惯性猛然向前倾倒。

“发动机出问题了……”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在部队里面呆久了,对于这种机械问题的杂音自然而然也就非常熟悉。而猴子这个汽车小白却是一脸无知,想必平时他只有被修车商宰的份。

“左手抓紧方向盘稳住方向右脚用力踩刹车将车速尽可能降低,然后迅速将at档打到n档……”我在一旁给他讲解,让他照我的说法去做,“然后将钥匙退一格……再重新打火。”

猴子按照我的说法做了一遍,结果车子还是发动不起来,我让他停下了车,打开车门走出去。检查了他车子的发动机,然后看了看他的排气管。

“猴哥,你这发动机可能已经没用了,得打电话找你车保的修理公司来修。”望着车来车往的公路上,再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就是汽车。

待修车公司派出拖车而来,我和猴子正在一旁看着他们操作,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从我们身边徐徐开过,竟然停在了前方不远处。只见那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了任意那张美丽而又可爱的笑脸,只是她幸灾乐祸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可爱了:“大胡子,嘻!”她的笑容夸张得就像是得意洋洋的小人一样,不过倒也显得毫无城府的天真和可爱。

猴子刚把拖车协议给签完,见这位奔驰里的漂亮女孩竟然认识我,人如外号一样机灵的他赶紧拉着我往黑色的大奔跑去。

“正好你们认识,我们刚好就不用叫车回市区了,刚好搭个顺风车。”尽管任意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猴子却是厚着脸皮打开了奔驰的前门,像是熟人一样坐了进去。

“许锐,你也坐进来,刚好我们也要回市区,可以送送你们。”坐在任意旁边的任董事长也开口说话了,猴子这死皮赖脸的一招可真是了得,做了几年医生可就是不一样啊。

“某人的人品可真是差,平日里威风八面,关键时候可就倒霉了吧?哼!”

当我接受邀请坐进后车座,而猴子准备做一番自我介绍时,小姑娘俏俏地说了一句话,看来她倒喜欢跟我辩嘴,大概是前段时间我老是看到她出糗的缘故。

“呃,这是典型的plannedobsolescence现象。跟本人的人品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plannedobsolescence’?‘计划报废’?这跟你那辆破车有啥关系?”任意的睫毛翘翘的,嘟着嘴巴说话是一脸天真。猴子和任董都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望着我们俩,似乎觉得这种老掉牙的冤家对话很有意思。

“ 确切的说应该是‘人为的商品废弃’,汽车公司就算可以制造出与奔驰品质等量齐观的汽车,可是他们也不会那样做,因为产品太耐用了,工人们都会失业。而我们恰好就是这种商品的牺牲者,这跟我和我朋友的人品可没有太大的关系。”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姑娘向来是很好忽悠的。

“你是说我买的是汽车厂商故意制造出来的垃圾品?”猴子听了似乎觉得自己花个十来万买了一辆所谓的废品,一脸不甘的样子。这家伙都出社会多年了,怎么还是那么天真无邪呢?

31.文化共识

“许锐,快帮我来看看我的电脑,我又碰到了‘人为的商品废弃’……”办公室里又传来了任家二小姐那清脆而又直率的声音。 不用说,任意的电脑又出了问题。

我无奈地走进了她的私人办公室,这位大小姐实在是生活方面的白痴,我也的确不明白她是怎么样能一个人在国外生存下来的。不过她倒是可以聘请我这样的高级保姆。

在已经被她折磨成老牛拉破车的电脑上,复原系统,折腾多番,把它弄得死去活来。最后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分机号,等待对方接电话的途中,余光扫见任意正在摆弄她桌子上的台式电脑,那笑得如花儿一样的俏脸,幼稚单纯得让人难以产生怒意。

得知it维修部门今日全体到苏州做一个项目培训——也就是所谓的公款吃喝玩乐,我想了想便拨通了刘动的分机号,这小子号称软硬兼能,想必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电脑难不住他。

“嗨,两位好!”十分钟后,办公室里传来了刘动那张青春洋溢的脸,这家伙就是不谄上也不欺下,这个优点我很喜欢,至少办公室里的气氛比较活跃。

“许锐,那天你没和我一起去酒吧可这真是太可惜了,除了任总以外,咱们中南的四大美、女中其他三位全部都到场了。”刘动一边调试着电脑一边和我说话,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是不是好消息。

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得出我肠子都悔青的模样,尽管初来乍到的我还没有机会见识这中南四大花,但人传人言的后果是导致这四大美、人在我心中等同于海伦一般,只不过一个可及,一个不可及而已。

“哦,michelle姐姐也跟你们去酒吧了?”任意这个小八婆也凑过小脑袋来,八卦了一番。

“michelleqin?”不知为何,这个名字总是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错,全公司最美丽、最优雅、最温婉的michelle也赏脸,虽然她只是小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每次见刘动说到这个名字时总是一脸向往和憧憬,让我不由悔意更浓了,只得酸溜溜地说一句:“唉,there、is、a、tide……”

任意灵活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从她的表情上我想她应该懂得这句话:“人生际遇如潮水之起落不测”,毕竟一个美国名牌大学的博士生在做新鲜人时应该读过莎剧《凯撒大帝》。

而刘动则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望了我一眼,然后问了一句:“什么?”想必他这个理科生也只能听得懂这句话的表面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良机不可失,这回却是错过了,真让我后悔终生……”我只能用白得不能再白的文字解释道。

任意看了我一眼,眼眸灼灼,目光炽热。她却立马扭过头去凑在了屏幕上观看商业报表……

任沧海迈着方步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女儿的办公室,只见外间的职员们都在忙忙碌碌,见到董事长走了进来,便纷纷恭敬地跟他打招呼,任沧海微微颔首以作回应。接近特意给小女儿安排的私人办公室,他刻意地放缓了脚步,准备偷偷看看这个整日里嚷嚷着要给公司奉献一份力量的小女儿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刘动,我发现你们部门最近虽然签下的订单多了两成,但是签约的失败率竟然高达五成之多,尤其是一些海外的投标项目,真可是屡战屡败……”

任意最近一直在关注华讯公司的一些市场总结报表,却发现尽管公司拿到的合同越来越多,但是失去的项目合同也是越来越多。尤其是中小项目这一块,公司完全是屡次输给英国的一家同行企业。

“任总,你有所不知,最近公司的大合同签约的多了,市场部里的高级经理都忙不过来,所以没法把精力放在这些金额略小的项目上。”刘动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回答到。

“怎么会这样呢?我算了一下,这些项目若是拿下来,和大项目的收益几乎是等量齐观的,而且这些项目都是一些发展中的国家。若是拿下来,对于我们以后能够打开这些国家的市场很有帮助的。”任意拧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其实这些项目我们部门也派了几位副经理去参加投标会,只是总是以失败而告终。”刘动耸了耸肩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我无所事事地靠在桌子上打着哈欠,任意瞟了我一眼,然后撅着小红唇命令道:“你拿张椅子坐到我边上来,作为我的助理你也要帮上司排忧解难。”

我无辜地闭上嘴巴,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商业管理和计算机我都从未深入了解过,正当我要表达出我的民意。却被她黑黝黝的眼眸子滴溜溜地看着我,似乎在质疑我的职业道德,我只能把身边的一张椅子给拖过来,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小姑娘还挺用心了,电脑屏幕上的商业报表被她画红描绿将重点给勾出来了。而且还在一旁写写算算着各种数学公式,那股认真劲不亚于小学生做奥数题。

任沧海则是站在办公室外面的门边上,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对话。听到任意的说法他不禁连连点头,这女儿不愧是天才,自从华讯把市场范围扩大到全球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着。

“怎么会这样呢?你看在印度公司的几个项目上我们都是溃不成军,投标会上屡屡失手,而且对手也都是一些技术和价格上都不如我们的公司,怎么会这样呢?”任意皱着她那弯弯的细眉,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不明白地思考着。

刘动只是一个技术人员,他这回也答不上话了,他只能耸耸肩膀笑着说道:“可能是几位副经理还是初出茅庐,对这个还不算上手吧。”

“公司不是每年都有出钱来给他们做商业培训吗?”任意一边对着电脑不断地翻页嘴里还在嘀咕着。

“ 商业培训是不够的……”我翘着二郎腿玩着我无聊的手指,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不明白任意为何非要我坐在她的边上。不过听到她说“印度”,我就想起了美国人到印度去谈合同的一个笑话,据说当时美国人最流行的口头禅是一句广告词:“牛肉在哪里”,而当这位美国经理在与印度人闲聊时猛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可想而知,生意谈判就此终结。

“恩?那你说还要有什么培训?”任意睁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期待地望着我,似乎认定从我嘴里能掏出正确的答案。

我这才发现刚刚不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引来了我班门弄斧的机会。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文化共识培训……”

“文化共识培训?”任意别着脑袋,不耻下问。

“没错,文化共识。就像外国人到中国来做生意必须知道‘关系’和政府,我们到其他国家谈合同也必须与他们有文化共识。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句出自《凯撒大帝》的话一样,若是你和刘动都是竞争者,那么他刚才可就在谈判中占据下风了。

现在大学生毕业出来的精英分子,文墨越来越粗,共识越来越少。其实早在二十年前美国的一些大公司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生意人比联邦政府更关心这个问题,那时因为他们的历年雇用的中阶层干部,与外界通讯往往是辞不达意的。这些人代表公司到外国参加业务会议,统计数字一念完,就江郎才尽,等候曲终人散。你说如此一来怎能不铩羽而归?”

32.名将?

我一口气儿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跟任意说了一遍,这是每个初面临全球化大势的公司都会遇到的问题,也并不只是华讯这一家公司。 在许多毕业生找不到工作的今天,大公司的人事经理却会发现人才越来越稀缺。也不知道是因为的确是人才稀少了还是教育体系也应该顺应形势做一次结构性转型。

“好!说得不错,小伙子有前途!”任沧海那宽厚的嗓门吓得办公室里所有安静听我说话的人一跳,当然也就“哆、唻”两个人。任意见是自己父亲走进来,便撅着翘翘的红唇撒娇地说道:“老爸真坏,没敲门就闯进私人办公室,真是没有礼貌……”

虽然被女儿一顿数落,然而任沧海也不介意,而是哈哈地朗声大笑,然后对着我问道:“过些日子我们还要派一组人到印度去参加投标会,不知道你这位助理有没有兴趣跟随任助理一起去呢?”

还没到我发表意见,任意则是已经兴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蹦蹦跳跳地来到父亲身边,小手摇摆着任沧海的猿臂,眉开眼笑地问道:“爸爸,你真的肯放手让**作吗?是真的吗?”

任沧海则是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笑着说道:“当然,不过也要看你的助理愿不愿意去帮忙,看看你们这对组合能不能为公司挽回一些劣势。 ”

别看任总一副大方爽快的模样,我估计这次恐怕是胜算不大的投标会。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地派遣两个菜鸟上场。鉴于任意的身份,我估计就像是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足球赛,派上替补磨练新人罢了。

看到两父女同时向我扫来期待的目光,想到也可以公费印度一日游。我耸了耸肩,带着无所谓而又自信的语气说道:“也好,也该是我这个往日的商谈名将出马……”

“切,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商坛名将……”小丫头似乎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

“哦,看来我们中南还真是埋没人才,看不出小伙子不但知识渊博,而且还颇有来历?”任沧海也是好奇地望着我,而一旁的刘动则更不用说了,他采取一种半信半疑的方式。

“战国的时候,我是赵括;三国的时候,我是马谡;中国的时候,我是许锐……”我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仿佛真是这两位名将转世投胎。

任沧海则是连连发出那种大老板特有的爽朗的笑声,小姑娘则是发出吃吃的小瞧人的笑声,而刘动则是发出傻不拉讥的莫名其妙的笑声。唉,我也无所谓,人生本来就是由许多无聊的笑话组合而成,不过我这个冷笑话似乎开得不大成功,老板临走之前还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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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后,我拒绝了刘动发出的“欢乐时光”邀请,一个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时间已入深秋,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白日的时间也是逐日缩短。现在刚下班,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上海的霓虹灯闪耀在夜幕当中,这是一座充满了纸醉金迷的繁华的不夜城。

我闲庭漫步似地走上了天桥,对这一段来往了三个月的路程已是非常的熟悉,即便是天边似乎手可摘下的月亮,也不再是故乡的最圆。走着走着,我看到前方右边坐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这大概是一对老夫妻,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他们的脸色焦黄,布满了皱纹,蓬头垢面的,一人手里正拿着一个干硬的馒头啃着。周围散乱着一些脏旧的东西,大概也是他们的全副身家。

我不由得晃了晃裤袋内的硬币,说实在的,当年社会经验欠缺的我,也曾往这些可怜的人塞过不少钱,只不过越来越多的乞丐让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到自己也是刚刚解决温饱的困难户,我狠了狠心,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去。

然而正要走过他们身边之时,两个老人却是没有伸出他们脏兮兮的双手要钱。只见其中的老婆婆拿出了小半瓶矿泉水,那水瓶子外表是脏的,然而从透明的瓶子可以看出里面的水纯净晶莹,在霓虹灯的照射下发出亮晃晃的闪光。

老人家将这一小瓶水递给了她身旁同样是衣衫破旧的老大爷,大概是想让他喝下这瓶水。然而老大爷则是伸手推了推,意思是让她把这水喝下去,而他自己则是别过头,拒绝老婆婆的好意。

在老两口推拒了两三次后,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刷地从里面取出了今天刚取了一千块钱,走了过去,塞到了老人家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大概是两个老人家被吓呆了,过了数秒钟之后才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微弱而感激的谢谢。说实在的,无论曾经听说有多少的骗子乞丐的故事,然而当你看到两个应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家,为了一小瓶干净的水而推来让去,这不是一种难过和心酸就可以形容得出来的。

我低着头,鼻子酸溜溜的,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了天桥的楼梯,正准备靠马路右边往前走时,抬起头来却见前面亭亭玉立站着一个娇俏的美人儿。她今日梳着一根活泼的马尾辫,一身休闲的服饰更是体现出她姣好的身材。

吴家瑶笑嘻嘻地看着我,红嫣嫣的嘴唇轻启,她出人意料地问道:“大善人给他们捐了多少钱?”

33.心思思

那日被他悉心照顾了一整夜后,吴家瑶隐隐约约期待着与许锐有着进一步的接触,至于发展到哪一步,她也不知道。<<>>不过只要是他提出一些约会的邀请,她大抵会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而她之前预料的将会接到他的电话竟然失算了,这家伙竟然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短信都没有与她联系。似乎在这个一脸老相的大胡子看来,与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士同床共枕一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这样闷闷地嘲笑和自嘲着。

以至于这个好强的女人,在自己教的英语课上,屡次点了苏小小的名字回答问题,小姑娘则是战战兢兢地一边回答着错误的答案,一边在想自己平日里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被她最喜欢也最害怕的吴老师给关注上了。当班上的同学都哄然嘲笑小小的回答时,吴家瑶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老师,她冷冷地让苏同学坐了下来。继续尽量软化自己的表情,讲课、提问、吃粉笔灰。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天,直到吴家瑶认为对方是在有意避开她的举动,她仿佛挨了一个耳光,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能力上的优秀、对男人的吸引力和在金钱面前的自重,这三点是让吴家瑶足以骄傲清高的优点。

难道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打算与她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难道自己的吸引力不够吗?难道那天晚上他轻吻自己的额头是学习法国人的礼貌?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这个家伙大概是在做欲擒故纵的把戏。

又等了几天,包括过了一个双休的周末——她知道他是一周两休的,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用上这个词语似乎有些夸大,但是对于高傲的吴家瑶而言,这家伙若不是人间蒸发怎么会暴殄美人心呢?

即便是情场上的菜鸟,这家伙应该也有一些谈得来的朋友吧?难道他那些猪朋狗友没有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趁、热、打、铁?!许锐的确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挑衅了一个骄傲女人的征服欲,对,没错,就是征服他这个大胡子。

本来吴家瑶对于他仅仅是处于一种很朦胧的好感范畴,毕竟对方既能像她父亲那样对她体贴照顾,而且又没有父亲那种斤斤计较的市侩气量。每一个被自己父亲视为掌上明珠那般宠爱的女儿,在她们以后的爱情婚姻生涯中,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些影响或者期待能从对方身上带着父亲的影子。当然这并不是一种乱、伦的思想,很大程度是因为她们想在前半生从父亲那儿得到的宠溺,在后半生由丈夫来实现。

不过吴家瑶有没有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许锐的漠视反而激起了她内心的自傲,她就不信这个男人能逃离自己的石榴裙。因此,她今天下班后便心潮涌动,叫了一辆的士直接把自己载到中南大厦。然而没想到却看到了许锐掏钱的那一幕,尽管吴家瑶永远都不会做出这个动作。

当初她刚来到这个大城市,也是秉着菩萨心肠往一个个乞丐碗丢下几个钢镚儿。然而在愈来愈多的乞丐涌入大城市,愈来愈多的骗子新闻出现,让她也从一个单纯的小镇姑娘变成了时髦的,世故的城市女郎。

当年的单纯的菩萨心肠不再出现,每当走过一个个“可怜”的人们,她都会以一种看骗子的心态让自己坦然地走过去。就算是真的碰到一个可怜的老人家,她也会有诸多的借口,当然,用得最多的是“就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

这种心态始终会在她心里埋下一丝细微的阴影,毕竟人性本善,当人类看到不公平的事情时,也许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但实际上内心已是被良心注射一些不安的因素,即便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

吴家瑶看到许锐走上天桥,她便从出租车上付了车钱走下来。紧接着就看到了他掏钱的那一幕,而且看他的动作这笔钱可不少。在那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是想笑,笑这家伙的傻。紧接着——感动是有的。因为按照逆向思维,许锐不傻,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大方的慈善家,能够让他施舍一大笔钱,也就是说那对背影佝偻,衣衫褴褛的老夫妇应该是个可怜人,至少能骗得了许大善人这个傻瓜。

在两人尚未成婚之前,这个动作在女人看来绝对是一个优点,第一说明这个男人大方而且善良;第二,大部分女人都看中的是第二点,既然他能够如此大方的对待陌生人,那么想必作为他的女朋友应该也是很幸福的。

因此,当许锐走下天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位身材苗条高挑,拥有江南女子般韵味的美丽女教师。尤其是现在已是深秋时节,许锐穿的是以前出任务时裁缝为他量身定做的黑色西服,虽然一脸的大胡子让人看上去有些不清爽,不过他那颀长健美的身材更是被这一套精工缝制的西装称得是——拿广东话来说就是“官仔骨骨”,普通话而言也是跟“风度翩翩”较为接近。

没有那一脸大胡子应该会更精神吧?吴家瑶这样想着,也许还在考虑着两人事成之后,要怂恿他去把这一脸的胡子给刮掉。不是帕瓦罗蒂最好不要打扮成他的模样,这个世界也只有一个帕瓦罗蒂才能让女人愿意嫁给他。

问了许锐一句话后,吴家瑶眼眉弯弯地向他走过去,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这家伙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34.酒吧行

我看着吴家瑶婀娜多姿地走过来,也是笑意融融地迎向她。~~~~对于这么一位上帝精心打造的异性,作为男子你是很难不做出任何反应的。而她那张略显苍白而又精致的脸蛋上,也是带着一丝微笑,春风拂面的微笑。

“去哪?”“去哪?”我们异口同声地互相问着对方,然后又相视而笑。繁华街道上的高楼大厦外楼霓虹灯七彩闪烁,映在我的脸上,也映在她的脸上。

由于我们二人的步调过于统一,惹得吴家瑶过了一会还是不禁掩嘴一笑,姿势并非是矫揉造作那种。之前我们闲聊时,她曾告诉我她的外祖母是上海人。想必这位老人家也有一定的年龄,这个年龄段的女子,总是能让人想到旧上海那段流光溢彩的岁月。那个年代的上海女人,总是给人一种精致、优雅、小资的气质。

从张爱玲细腻描写的小说,王家卫精心打造的文艺片,又或者是留声机里保存下来的低低吟唱的歌曲,都能给人这种感觉,和上海女人一样的感觉。我想说的是,吴家瑶身上似乎也隐约遗留着那种味道,尽管她的家乡和我的一样——在陕西。

最后在她的提议我的同意下,我们打了一辆车,到著名的高消费区新天地去喝酒。不过在同意之前,我已经声明:因为刚才热血沸腾的慷慨行动,导致本人这个月的生活费拮据。<<>>若是不想在新中国出现旧社会饿死人的情况,要么咱们就在新天地那干净整齐的环境随意逛逛也就罢了。

当然,若是美丽的女士愿意大方一会儿,我也不介意做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当自然而然地说到“小白脸”三个字时,她那双盈盈美眸略微在我脸上打量一番。似乎想要质问我成为小白脸的资格,不过大概是认为对他人的相貌品头论足不太礼貌,她也是抿着那传说中的樱桃小嘴,没有说话,取而代之地是发出了吃吃的可爱的笑声。

我们——准确地说应该是她选择的这家酒吧,装潢华丽,占地面积也比较大。一楼大厅兼具开放及隐密的空间设计,以蓝色为基调,二楼则是vip室。尽管不是周末,但此时也是异常喧哗。黑金色的墙打上暗红灯光,一个抢眼的双层升降舞池霸占住舞厅的中央,四个角落则分别站立着造型高大的喇叭。

我们面对着超广角的电视墙坐了下来,耳边净是鼓操的音乐和沸腾的人声,整个舞厅几乎座无虚席,连站着的位置都快没了。望着舞池内疯狂舞动的男男女女,我也不由得兴奋起来。耳边里充斥着高级喇叭发出的摇滚音乐,这种音乐很容易激起年轻人本来就青春涌动的心,就像当年我入军营跟着战士们学唱《打靶归来》一样。

吴家瑶娴熟地从吧台处拿来两瓶啤酒,当她转过身来时,看到他单独一个坐在圆桌旁的高吧椅上,卸下领带,拆开胸前的钮扣,一股不经意的性感便流露出来。

身后的酒保已经八卦地问了一句:“吴小姐,那位是你的新男友吗?身材还真不错啊!”这家店她也算是常客,一回生二回熟,酒保对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也是较为熟悉,服务也十分周到。

吴家瑶回首笑了笑,没有说话,仿佛是在默认。她以前曾经和上一任男友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里才刚刚建成,他们也算是这家酒吧的老顾客了。只不过自从前男友娶了那位臃肿的富家千金之后,这位攀龙附凤的商场新贵只可能参加高一等的俱乐部,自然不会再到这样的酒吧来。而吴家瑶则也乐于看到这种情况,因为她尤其喜欢这里的装修和气氛,她并不想因为一个充满铜臭的男人而改变自己选择的习惯。

场上的dj倒是很会制造气氛,让我不由想起了每次到欧美出任务时那凄惨的岁月。说实话,我曾经在英国纽卡斯尔著名的娱乐场所——“thegate”内的一家酒吧里,用cp型手枪爆过一个人的脑袋。这种手枪是当时在英国的接应人为我配置的,第一次使用,却没想到如此体积小巧的手枪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也许当天晚上这个酒吧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会做恶梦。而且据说自那以后,这间酒吧费了好大的劲,出台了不少促销措施才渐渐恢复了原有的人气。作孽啊,这个案子迄今为止还是无头案,顺便说一句,从thegate往后走便是纽卡的唐人街。

当然,那次行动导致我回到学校后几乎又是痛哭流涕吃不下饭数日。大概是眼泪太多也不值钱,窦子然也许是对我这种柔弱类似女子而又莫名的状态厌烦了。也就是那段时间我美好的初恋也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以失败而告终。那时候,青隐还是我的姐姐,可想而知当时失去精神支柱的我的心情是多么的恶劣,甚至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直到她的出现……

“在想什么呢?”吴家瑶甜美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把我的思绪从遥远的青春拉了回来,让我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我对着她勉强的笑了笑,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了,现在我的生活虽然过得很平静很空虚,但是我不再需要像从前那样,在枪口上舔血。

无论一条生命的消失能够赎多大的罪,或者对于一个国家的利益有多大的好处,总之,我不再想做那名终结者。

“怎么了?刚才看你还好好的,现在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吴家瑶看出我的不对劲,她温婉的小手很自然地敷在我玩火柴的手上,关心地问道。

35.好记性

吴家瑶是一个很聪明而且成熟的女子,当她看出我无意把不快的话题进行下去,她便很体贴地把话题转移。 我们在一起的确相处得很开心,除了许多共同话题之外,我算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若是一个女子愿意陪着一个大胡子开心,那么我们就会过得很愉快。

整个晚上我俩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或者玩着猜骰子的游戏,等到游戏玩腻了,酒精也在我们当中起到了作用,我们开始玩起了掷骰子比大小 ——奖励是输的人要吻对方一下。就这样,我把今天的,不,是自从青隐去世以来一直保留的初吻、二吻、三吻……都输掉了。

女人啊,女人。我醉眼迷蒙地欣赏着眼前这一精致女人美丽的姿态,她也是娇笑倩兮地望着我。忽然肩上突然承受一记重击,我回过头来抬头一看。

“许锐,你这小子可真不够意思,今晚请你来酒吧你又装穷,却偷偷请那么漂亮的美女来这里……”刘动戏谑的笑容出现在我的眼帘中。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第一,你请我的时候没打算真请;第二,有漂亮mm请客再穷也得来。”

刘动的脸上依然嬉笑着,然而听到我的说话便故作惊讶地转首对吴家瑶说道:“你小子就吹吧,这么漂亮的女士要到这里来百分之百是男士付费,何必要请你这位助理的助理到这里来。~~~~”然而他立马换成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对着吴家瑶文质彬彬地说道:

“你好,我是许锐的同事,年方二十四,年收入近十万,未婚,也没有女朋友,当然不是同性恋,只是对于女孩子的要求较高,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此时竟在我眼前!”

吴家瑶是嫣然一笑,然后礼貌地与刘动握了握手,却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标准却很低,只要是许锐就行。”

我听了她的话之后,镇静地对她笑了笑,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心里却不由的有些犹豫,说实话身旁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子是任何男子都无法拒绝的。然而我似乎生理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内心还没有彻底地敞开因为青隐离去而关闭的大门。

刘动则是暧昧地看了我一眼,等到我给他们做了一番介绍后,他发挥出主流思想一直提倡的坚持不放弃精神,又文质彬彬地把自我介绍念了一遍,让我不由得怀疑他利用这一套话追过无数的女孩。最后一句话则是让吴家瑶发出了莺儿般的笑声,刘动最后说道:“本人毛遂自荐,愿意成为家瑶的候补男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别耍嘴皮子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就赶紧坐下来。”

刘动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地说道:“我是和弟弟还有一票朋友来的,今天我老弟生日。”

“哦,真的?”

我的眼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见到另一端的舞池旁,坐满一桌男女,桌上还摆上着一个十几寸的蛋糕。

刘动笑嘻嘻地问我们:“要不要过去一起热闹热闹?”

吴家瑶摇摇头,笑着拒绝,“不,这里就够了。”可不是,若有人敢指说哪个角落不够热闹,岂不是和酒吧老板过意不去?

既然女士不愿意到那边去,那我也只能耸了耸肩,拒绝了刘动的邀请。他则是不正经地凑过来跟我嘀咕了几句,然后哈哈大笑地离开了我们的酒桌到他朋友那儿去了。

“你的同事还真有意思。”吴家瑶浅浅地笑着,她的手腕很自然地摇动着手中的葡萄酒杯,然后轻轻的小嘬一口。表情神态都是很平静,似乎不曾发生过之前那段似是开玩笑的表白。

我看了刘动的方向一眼,他正举着酒杯向我这边做出敬酒的姿势,当然眼光是望向吴家瑶的,我晒然笑道:“不仅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

然而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今天比我还要多话的她此时却是没有说话,而是一脸鄙夷地望向了前面的舞池,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带着金丝眼睛的斯文男子正在和一个身着性感短裙的女孩跳舞,两人的舞姿看上去很暧昧。

正好她把视线转到了我身上,也看出了我的关注,她薄薄的红唇微微一笑,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就是以前我曾经告诉你的拜金男。”

我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中的啤酒瓶与她的酒杯轻碰,算是致意。不过这种几乎与我无关的事情,并没有激起我内心深处的窥私欲,因为我已经猜到了必然会有人类在金钱面前的某种“正常”的表现。

“ 男人更愿意娶一个有钱而不漂亮的女人,这也不算过分。”吴家瑶浅浅地笑着,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最让我感到恶心的是,这人竟然还要求我偷偷做他的女友。在我拒绝他之后,第二天就收到一沓的打印纸,上面罗列了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以来,他所送的礼物。最大的费用是情人节的一条白金项链,价格大概是四五千吧,我也不记得了。”

“那上面甚至还罗列着给我舅舅的女儿买的小玩具。”她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样,然后一双清澈的美眸带着笑意地看着我,对我说道:“有些东西我都不记得了,不过贵重的物品都附带这**……”

不了解此人所以我也不便发表议论,不过听到这里,我个人认为此人起码具备了一项优点——超强的记忆力。

37.以牙还牙

我捋了捋西装的袖子,摆出一副要出苦力或者干架的姿态。 走到了男士卫生间,空气中充溢着难闻的酒气和氨味的混合味。一般来说我是很少上公共厕所的,嫌脏是我最惯用的借口,当然实际上是为了——拿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财不露白”。

现在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这卫生间里人还不算多,除了我之外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在洗手,而那位名叫赵家俊的“**男”正要解开拉链撒尿,而他旁边隔一个位子也站着一个男的。

我快步地走了过去,大方地站在赵家俊的旁边的位置。晚上喝了挺多的酒,人有三急,我也要响应大自然的号召。大概是因为旁边那么多小便池,而我硬是挤在两个人中间有些奇怪,身旁的两人都扭过头来微愠地看了我一眼。赵家俊大概认出了我就是佳瑶身边的朋友,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仿佛就像是看到我头上带着绿帽子,脚上穿着破鞋子一般。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因为大凡人想到那回事的时候必然都会忍不住偷瞄两眼。而此后一两分钟内气氛似乎有些怪异,我用余光扫了赵家俊一眼,他的笑容已经停止,表情有些尴尬。三个人并排着,是很容易分出弱者的……

因此直到我解决了生理问题,转身去洗手,“**男”兼“小牙签”依然是没有完成任务。当然,任务还没有完成。我甩了甩刚洗干净的手,转身故意轻蔑地看了目标一眼,眼神很拽很拉风,然后爆发出张狂的笑声,潇洒地扬长开门而去。

这就够了吗?这就够了。在这个世界上不介意自己胸部大小的女人相信比例是很小的,而男人也有同样敏感的地方。这种敏感导致了魏忠贤、刘瑾之类的宦官这一族群的特性,也是男人的一个弱点。我相信赵家俊现在在厕所里怕是面色阴暗或者气急败坏,即便是没有观众,他也吞不下这口气吧?尤其是这种还说不出口的气。

从小到大,我一直按照父亲的要求,循规蹈矩地生活。但在一些事情上,师父的理念也总是影响着我,让我偶尔也会偷着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总之,河水若犯井水,井水必反河水。

演艺台上的游戏看来已经结束,现在的音乐是轻摇滚,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依然舞动着各种的姿势,整个酒吧的气氛趋于暧昧。吴家瑶正一个人坐着,她的坐姿很优雅,身材也是十分的养眼,只是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

有一位男士走过去似乎想要邀请她,却被她拒绝了。当我笑嘻嘻地走过去时,她好奇地看着我,然后问道:“你刚才去卫生间了?”

我笑着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我去解决‘三急’,顺便替你以牙还牙。”喝了太多的酒,动作控制得不是很得体,我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她圆润的耳垂,而她凝脂般的玉颈散着阵阵温香,撩动着我心底里面的小虫子。

可能是我们的姿势过于暧昧,而吴家瑶刚好被人以此胡说了一通,她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开玩笑似地双手捧着我的脸,摆动了两下,红唇翘翘地笑着道:“你没打伤人吧?那个无赖在拳脚上可是个软虾子……”

我脱离了她的玉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啤酒,摇头说道:“他又没有动手,我若是动手的话浪费力气。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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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俊在厕所里已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尤其是当看到另一个人离开厕所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脸是一脸的青色。他自小到大都是大家眼中的好学生、精英和成功人士。唯一的一次被蔑视让他与吴家瑶分手,而娶了老板的女儿。

然而这一次似乎可就不同了,即便是钱也不能让他心里的自尊心能够修复。唯有——唯有把那小子揍到求饶,也才能解去一半他的受辱之气。他甩了甩手,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洗手间,要去叫上自己的朋友,恰好有一家伙是练散打的。

正所谓养兵一日用兵一时,他平日好吃好喝地请他们大鱼大肉,现在也该是从他们身上索取回报的时候了。当然,尽管赵家俊说起冲突的缘由有些吞吞吐吐,和他一起来的一群人却是一呼百应,都嚷嚷着要为赵哥讨回公道。

然后他们五个人便跟随着赵家俊往那对“狗男女”的位置奔去,尤其是那个叫做王大强的彪形大汉,这家伙不愧是学散打的,一身结实的肌肉即便是衣服也包不住,如此一来更是让赵家俊打定主意要让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跪下来求饶。

他们气势汹汹的行动,让酒吧的客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而有经验的酒保远远看见此状况便赶紧拿起手中的对讲机,似乎在跟经理汇报情况。

“你不说怎么以牙还牙,那又怎么让我觉得出气呢?”

吴家瑶对我拒绝回答她的问题表示不满,然而正当我要作出解释的时候,她望向我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怒意,哦,不对,她的眼神是往我的右边看的。我扭头一看,见到了一脸阴郁的赵家俊正带着他的马仔往我这边走来。

“看来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吴家瑶见状也大概看出一些原因,她伸手往包里掏出了手机,大概是要拨打110?

38.教训

我冷眼看着眼前这群来者不善的人,除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貌似威武之外,其他几人倒是身材瘦干,更有尖嘴猴腮不入目者。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多了去了,他们别无所长只知道找人打架惹是生非,这样的人即便是在上海这座国际化的大都是长大生活,却仍旧粗鲁无知还不如乡下的农夫。

还没等吴家瑶拨通号码,这四人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上来,他们分工很明确,彪形大汉和另一人走到了我这边,看来是要扼制住我。而另外两人,他们一个猛扑过去抢走了吴家瑶的手机,另一个则是用手一把把要抢回手机的她按坐了下来。而赵家俊则是在一旁,倾着身子抱着双臂,如同观看好戏一般,当然,他是这场冲突的肇事者,没有之一。

看来对方是想仗着人多想要做些什么,当然酒吧四周都是人,我想他们的策略并不打算立马就把我俩给痛打一顿。俗话说“欺侮要慢”,人类内在潜伏着的暴戾因子,使得无论对谁而言,要想报仇那么折磨对方比“给个痛快”更让复仇者心里更畅快。尤其是当你把仇人气得暴雷跳脚,在对方正欲挥着拳头冲向你这边时,你的手下却是把对方打到猪头柄的模样,然后伏在地上不断地向你求饶,届时恐怕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优越和爽快让你欢畅不已。

而此时我已能感觉到赵家俊脑海里正在播出这种残片老剧的剧情,酒吧四周的人也都偷眼望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按照中国人爱好凑热闹的习惯,尤其是在酒吧这么一个地方,大概现在还没有人会舍得拨110报警来破坏一场好戏。

“把电话还给我!”吴家瑶蹙着眉毛,薄面寒霜,她见我这边站着一个看上去如同打黑拳的彪汉,也许是对我能否自由离开彪汉的控制范围没有信心,但她依然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取回手机。

她右边的另一位相貌野兽派的男子则是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他的脸靠近了吴家瑶几寸远,淫笑着说道:“你好啊,吴小姐,久闻大名。我叫王华,那是我的哥们,借你的手机看看,不要着急,这手机咱们也看不上,以后你想要好的,咱们还能买个更漂亮的手机送你……”

“我没兴趣,快把我的还给我!”似乎是被对方刺鼻的古龙水味给冲到了,家瑶往后挪了挪,几乎没有看所谓的王华一眼。

王华哈哈大笑,然后以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以前我也有个马子,老是说她没有兴趣,最后还不是乖乖地陪我上床……”然后对着他的同伙挤眉弄眼,似乎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总之这群人在上演着自娱自乐的好戏。

“女人的本意哥哥可真难猜,明明喜欢,偏要说讨厌;明明在等电话,偏要说自己没等;明明愿意,偏要说不愿意。明明给人做情人,却又假装很清高……”王华得意洋洋,轻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更逼近她,把他的手臂挂到了座位上,差点要放到了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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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许锐,我们走!”吴家瑶本来因为被压制,所以坐的笔笔直直的,现在这样的距离让她实在忍受不住,猛力地站了起来,然后用力地甩开了对方的控制。然而围在她身边的两人则是凑了上来,依然是嬉皮笑脸,再度将身子靠过去,一副下流的模样:“得了吧,只不过是乐一乐。”

以我眼睛的余光看到赵家俊的嘴角歪了歪阴阴笑,大概是看到我和吴家瑶之间的窘迫,让他体内的某种荷尔蒙因子调动了兴奋神经。我想这场无聊戏也该收场了。

“把手机还给她,然后滚开!”我说话的语调很平静,不过相信里面蕴含着威胁的力量。

王华似乎看不惯我处在如此弱势还这般嚣张,他指着我的鼻子,冷笑道:“你要想保住你的身子骨,免得身上那根骨头被打断,那么就在一旁老实呆着,屎蛋!”

我知道吴家瑶那双翦水般美丽的眼睛在看着我,能感觉到她紧张的情绪。一股肾上腺素流遍了我的全身,斜眼看到赵家俊把走过来的两个保安给拦了开来。很明显,这群人的目的就是要打架,而且是以多打少——恃强凌弱,稳赢的那种。

看来是时候给他们这群色厉内荏的家伙来个教训,让他们学会该如何去尊重一位女士。“滚开吧,你们这群连狗的不如的!尤其是你,赵家俊!”我的声音依然很平静而且有节制,不过语气还带着无穷的轻蔑。

这群人见我没有害怕得像狗一样,反而还反骂他们是狗。赵家俊的面孔因为怒意而变得通红,而我身旁的彪形大汉额头中间的一道筋脉跳动着,他猛然伸手一把想抓起我的衬衣前襟。

“不要!……”吴家瑶一声娇呼,透着一股担心,更让赵家俊面孔扭曲,他大概更期待着看到我不好的下场。

不过还没有等那彪汉靠近,我就像手榴弹一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作为一个老兵,我得把经验丰富百战百胜的肉搏经验给表现出来。我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扭到了他的背后。

对方痛得哇哇乱叫,拼命想挣脱我的掌握。他的力量的确很大,不过相对于我以前的对手,对方似乎还弱了点。虽然我们身高相符,但是也许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想到我能轻易地制服体重远强于我的壮汉,

我能听到空气中传来了几声惊讶的声音,有赞叹的有惊吓的,有远的有近的。另外两个人握紧拳头冲了过来,我后退两步,把那壮汉推了过去,三人因为冲力而失去了平衡,这正中我的下怀。

我抓住了其中一人的颈项,然后把他的头往前一送。无论是丢手榴弹或者是打枪,我的目标向来都是很准的,这次也不例外。一个人的鼻子撞到了另一个人的额头,虽然酒吧里的音乐依然摇滚,也许是在想象中,我听到了一声脆响,那两个人立刻痛嚎了起来。

39.惩罚

“啊!打架啦!打架啦!”一位女士因为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而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叫声,于此同时,也有数声大叫此起彼伏。 >当然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和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吴家瑶本来是想着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她该以何种办法脱离眼前这些凶神恶煞之人。看着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有一个身材相当魁梧的壮汉,她下意识里可是对许锐没什么信心。在她看来,尽管许锐身高是绝对的鹤立鸡群,但是他颀长的身材对付两人恐怕都要吃亏。

然而她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短兵相接之后,许锐竟然把对方收拾得干脆利落。只见他松手放开了三个已经痛得嚎叫的家伙,然后一拳两拳三拳……!出拳的速度迅速而且密集,爆发力非常的猛地砸到了另外两个同伙的脸上,其中一个只能弯着身子,一只巴掌只能护着被打断的鼻梁,正在流血的鼻子—— 很快,这混混五人组迅速被许锐一个人给收拾得哭天抢地。

吴家瑶呆呆地看着那个大胡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的确有一种汹涌澎湃的冲动。拿什么来形容这种感觉呢?只听见附近传来一个女子的赞叹声——“真酷!”。她的确也有这样一种感觉。

“ 男人不好女人不爱”,这句话总结了男女关系的一个特点。 大部分女子骨子里或多或少都具备着浪漫情结,所谓浪漫自然是与平淡的生活截然相反的。浪漫包含着冲动、兴奋和刺激。而千百年来女孩童话里无数次的王子英雄救美,一直都在童话作品里兴盛不衰,这也是并非全无道理的。

这五个人被许锐修理得虽然不算重伤,但是却是看起来有些惨重,尤其是许锐一个人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戏得团团转。站在数尺之外的赵家俊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厮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狼藉。而吴家瑶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过赵家俊一眼,而只是盯着那个冷峻的男子。

大多数中国人,尤其是年轻女孩,相对于外国人来说,更不大会去注意留有大胡子的男人。一是表面看上去有些老,二是感觉有些颓废。吴家瑶虽然不是非常在意男人的相貌,所以她也很少去仔细观察过许锐的长相,对许锐外表的印象也停留在满脸胡茬的大胡子上。

本来她看许锐也觉得挺顺眼的,现在心态猛然一转变,似乎有重新发现了对方的优点。比如在相貌上,似乎有这么几分味道。譬如说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嘲弄的镇定,而脸上刚硬的轮廓更是显得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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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群宵小似乎还在盯着我看,也许心里在衡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他们横扫了一眼。横横地怒目相视,警告他们再走过来还得有苦头吃。这些人似乎被修理够了,只得呆着止步不前,捂着鼻青脸肿的面部哀嚎。

我十分确定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丑陋的面孔,便走上前去一把牵着吴家瑶柔嫩的小手,从地上捡起了她那跌落的手机,昂首阔步往酒吧出口走去。我能感觉到她的纤纤小手带着颤抖和温暖,我别过头去看了看她,彼此露出一丝契合的笑容。

走到赵家俊旁边,对方露出的是一副难以苟同的尊荣,他眼神里夹杂着阴暗和恐慌。见我始终停留在他身边,那张“斯文”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他吞吞吐吐说道:“你想干什么?!……可别乱来啊!这个世界是**律的,中国可是法制国家!”

“静安区公安局的大队长石训可是我的朋友,你——你要敢动我,小心……”他见我还是继续靠近,更是面部扭曲狐假虎威地恐吓道。

“许锐,算了,咱们走吧。”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吴家瑶见其如此嘴脸,却也不想许锐惹出什么大事,所以摇了摇他的手,劝阻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被吴家瑶硬拉着准备离开。酒吧四周的客人都在望着我们,虽然音乐很吵,而且人声鼎沸,但我似乎还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放松下来的舒缓声。

“趴!”正当大家都以为这场打架就此结束,赵家俊突然感觉到自己下腿剧痛,平衡和重心顿失,猛地趴到了酒吧冰凉的大理石地上,并随着的是杀猪般的惨叫声。

我收回了刚才迅速转身踢过去的左腿,这才若无其事地拉着吴家瑶离开了现场。我承认我曾经是个军人,不过从军委大院里出来的向来都不是善罢甘休的种,何况我还是老道师傅的关门弟子,这种情况下不做些事情实在有愧于做他的徒弟。这个人我想给他开张罚单,住院一段时间应该也不为过吧?

赵家俊只觉得自己腿骨剧烈地疼痛,额头上冷汗涔涔,恶毒地眼神紧盯着离去的那对狗男女。而四周围传来的是一些窃窃私语的嘲笑声,这时候弱者也许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情,但是像赵家俊这样张牙舞爪的挑衅者,嘲笑自然是无法避免的。

“赵哥,你没事吧?……”赵家俊的几个跟班这时候则是讷讷地跟了过来,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但他们也不至于为了一点小恩小利而拼上自己的老命。

“滚!你们给我滚!”赵家俊表现得相当地歇斯底里,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面对这样一种情况着实比让他死还难受。所以他匍匐在地上,手里却从裤袋里掏出手机……

40.找上门

“哎,赵总,别打电话找人了,那人是我老表的同事,我罩着了。~~~~”

正当赵家俊恼羞成怒地拨着电话号码时,只听见一个年轻而轻佻的声音,他正要反骂回去,却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只见几个年轻人高高站在自己面前。而为首的一个,脸色略微苍白,身子颇为单薄的年轻男子,赵家俊是认识对方的,这年轻男子正是市政府专管经济的副市长陈富的儿子陈显开。

赵家俊自然是无法驳了对方面子,只是心高气傲的他此时却是如此落魄地倒在地上,让他只得哼了一声恼恼地低下了头,然而手中那款vertus手机却是乖乖地被放了下来。先别说这群公子哥他惹不起,就算是拨了公安局大队长的号码,在这些**的压制下,又有谁敢为他伸冤呢?所以赵家俊这次可真是要食死猫了,挨打也是白挨的。

刘动见状便知对方妥协了,他的性格本来随和,便笑着说道:“多谢多谢,你这腿不要紧吧?需要送医院去?”

赵家俊嘴角**了一下,腿上钻心的疼痛源源不绝,心里倒是把对方和肇事者骂上了祖宗十八代。但他表面上却是勉强地露出了笑容,指了指站在旁边表面上惨状的跟班,咧着嘴假装自然地说道:“不用麻烦了,他们能把我送到医院的。-====-”

刘动正还想要说些什么,而他的表弟却是撇了撇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没什么事了,咱们回去吧,孙越还在那边等着咱们呢。”

赵家俊望着这几人离去的背影,一脸的阴冷,他恼怒地扫了站在一边的猪朋狗友一眼,喝道:“还不快把我送到医院,站在那儿干什么?!”

正在酒吧角落贵宾席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衣着打扮时尚,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他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一边夹着手中的白酒杯,一边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事情。

等到刘动和陈显开回到了位置上,那年轻男子则是面带微笑地问道:“那人是谁?”

“谁?哦,那是富丽华公司老板的女婿,这家伙以前不过是个小程序员,攀上了一个肥千金后才变身成为富丽华的总经理,小人物,不值得一提。”陈显开很轻蔑地说道。

“出拳迅速干脆,力道控制一流,爆发力足以粉碎成年人的腿,的确是个高人。”

“什么?孙哥?”陈显开莫名地问了一句。

“无事,咱们继续喝酒。”年轻男子举起酒杯,致意后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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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瑶一直被许锐牵着,顺从地离开了酒吧。她低着头,没有望前路,似乎任由对方拉着她去任何地方。她眼睛的方向一直盯着眼前他挺拔的长腿,男人会对女人迷人纤长的美腿引发出一种冲动,其实女人对于男人的腿也是有欣赏成分的。

身材好的男人总能给女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她的脸霎时飘上一层淡淡的红云。虽然小女人在偷窥这个男人,但一旁的路人都纷纷把目光和回头率都赠到了她这边,吴家瑶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短裙外面套着一件米色风衣,再配上细长的靴子,倒是显得时尚而且漂亮,难怪有个轻佻男子已经冲着这边吹起口哨来了。

“我送你回家吧?”我已经问了两遍了,所以转过头来向身旁的女人又问了一句。顺便伸手往路边方向挥了挥,想要拦住一辆的士。

“哎,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她踮着脚尖拉回我的手,柔软小手暖暖的温度让我觉得很舒服,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对她笑了笑,看来我还是不大了解女孩子的心思。

“还觉得不开心?那胖子乱说话你就埂在心里?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烦心事吗?”我和她一起往前面的小路走着,新天地这一带有几个高档住宅小区,所以环境和配套设施都很不错。尤其是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宛如现代电影中纸醉金迷的朦胧。

“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这事情跟你无关,你当然可以无所谓啦。”吴家瑶耸了耸俏俏的鼻子,语气中虽然戴着女孩子的撒娇,但她的脸色也黯淡下来。对于女人而言,如果跟性绯闻挂上钩,那是很令人难堪的事情,即使对方只是胡扯,但是你又能凭什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知道那胖子家住在什么地方?”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提案,便猛然抓住她的手问道。

“张能?住在衡山路附近的一栋老式别墅,上次公司员工聚会时我还去过一次。”吴家瑶看了看我,迟疑地说道,“你想要干什么?到他家去质问?”

我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往大路上走去,伸手拉住了一辆的士车……

衡山路这一带是上海最特别的地方之一,虽然靠近淮海中路这一全中国最热闹的地方,也有酒吧一条街,但你若是再往乌鲁木齐路的方向走,林荫道的静谧悠远和建筑物的沧桑让你仿佛突然离开了肆意蔓延的喧嚣与繁华。

即便现在还是黄金时间,但在许多小街道上已是安静,路人也不多见一个。这不,在安亭路往里走的一条小路上,街面上已是空荡荡的,除了刚刚走来的两个带着墨镜和帽子的人……

41.口头禅

“是前面那栋洋房?”我和吴家瑶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有点像走出机场的几流明星,也有点像蹩脚的黑社会,总之在国内大概老百姓们还看不惯黑夜戴上黑色的墨镜吧。

主要是因为这个时代变化得太快,以前要想在这个世上留下自己的音容笑貌,你一定要到城里仅有的几家照相馆,那黑白小尺寸的照片也足以让上一代的人乐呵半天。但在高科技发达的现代,你只需要在街上晃荡半天,无数公用、私用、警用的摄像头都在拼命闪动着它们的“大眼睛”。

所以出于小心谨慎的目的,我俩只须乔装打扮,相信一桩违反社会治安条例的小案子不会劳烦警察大肆搜索。只是现在我和她似乎还没有统一战线,当然原因在我,因为我还未曾告诉吴家瑶到张胖子这来做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咱们这番打扮来这儿做什么?”她轻轻地挽着我的手,声音酥软柔和,柔软的身体隔着衣服贴着我敏感的手臂,寒冷的夜雾中香气迷人,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热量。

“你知道《美少女战士》里面月野兔的口头禅是什么?”我笑嘻嘻地问她,顺手抚上了她柔软的小手。虽然是少女漫画,不过我当年还是看得有滋有味的。事实上小时候凡是到我手里的书,即便是孕妇指导或者是周易八卦,都足以让我产生好奇心去读下去,尤其是在那个娱乐还没有今天发达的年代。<<>>

“美少女战士?月野兔?是什么?动画片?”她长长的睫毛像一片云,昏暗的灯光投影在她优美而削瘦的面颊。秋水如波的眼瞳好奇地望着我,那柔和的目光底下,我觉得我比较像伪娘……

“恩……是漫画也被改编成了动画片……”我讷讷地回答,两眼与她美丽的眼眸直视,清如潭水般的眼内充满着浓浓的笑意。我也没脸没皮地挠了挠她的小手。洋房、明月、小街、静谧,在这良辰美景之下,的确很适合情侣**。

“唔……美少女……听这名字按理来说应该是由我介绍给你看的。”她没有收回被我骚扰的小手,而是带着促狭的笑容望着我。细细的眉毛,弯弯的眼睛,月色下眼前这个女子笑起来的确很美,透着近乎诱人的光芒。

“哈——咱们还要分彼此吗?”我撇了撇嘴,紧了紧眉毛,毫不在意地回答道。然后停下了脚步让她站在路旁的小屋外面等着,因为据我的观察,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场好戏。

“你在这里等着好好欣赏,我去一去就回来。”我吩咐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晃眼离开了她的范围。

“你去干什么?什么口头禅啊?你还没说清楚呢!”吴家瑶跺了跺脚,压低自己的声音往他的方向问去。

“我代表月亮惩罚你!”月色下那个大胡子男人跑起来飞快,虽然说着幼稚的动画片台词,不过那爽朗的声音惹得她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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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张能这么一个胡说八道的无耻之徒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之前也只是觉得无奈,心想明天白天打个电话跟那家伙辞职就好了。结果许锐好说歹说让她把他带到了张能所住的街区,其实她血液中的酒精成分也促使她想今晚疯狂一把,尤其是在酒吧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精彩的、一边倒的打斗之后。

一个孤身生活在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女子,在被欺负的时候都会期待有个男子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所以对于许锐要找张胖子的提议她也没有拒绝得彻底。只是和他约法三章,比如说不能做违法的事情,至少不能为了一个黑心诽谤的小人而害得自己惹出大麻烦。

得到了许锐信誓旦旦的保证之后,她倒是放心让他去做任何事情。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算久,但许锐给她的感觉始终都是一种安全感。平日里两人相处的一些细节让她觉得他不是那种冲动和莽撞的人。而且这个男人平常的举止行为虽然没有规章,但确实颇为沉稳得体。不知为何,总之他能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信心。

我以飞速跑到了张能所住的西式洋房,这些老旧洋房在这一带估计整套需要两千多万人民币,而且由于带有历史意义,并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不过可惜了,里面住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不过其实也不能怪这个胖子,毕竟以家瑶那绝美的容貌和身材,这胖子的确有可以原谅的动机,她的确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意淫对象。

只可惜我现在的立场不能站在男人这一边,而且这厮做得的确是太过分了,所以他的确要受到惩罚。法律上的惩罚不现实,那么我只好先把父亲那套条款置之脑后,老道师父在我血液留下的因子开始跃跃欲试。

漂亮的旧时洋房的确是大多数人所羡慕和向往的住宅,但是对于居住在里面的富豪而言,这种靠街的别墅安全系数的确是有点低。尤其是像张能这样无论是嘴上还是行为上都容易得罪别人的家伙。

哐!砰!浜!一、二、三、四,一共四声巨响!黑夜的寂静突然被接连数声的玻璃窗被砸破的声音给划破,巨大而带有破坏力的声音打乱了这片住宅区的宁静。紧接着先是敏感的宠物猫、狗不断地吼叫,然后被破坏的屋子里也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声,家家户户似乎都不安地想要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42.深更半夜

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砸玻璃,这的确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不过这同样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其实我本人就是一个极具丰富经验的砸玻璃好手。当年民国时不少爱国人士,其中包括名作家都曾为了泄愤在法国怒砸法国政务厅。

当年北约误炸我国驻南斯拉夫领馆时,北京美国使馆的碎玻璃就有我的一份功劳。还有前几年日本科书篡改侵华史实、侵占钓鱼岛,恰好执行完任务回到北京的我,虽然作为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我也换上了便装混迹在老百姓中,显示了我在军中投手榴弹的神投手的能力。

呃…… 我承认我的行为很儿童很愤青,不过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当不公平因为种种原因成为理所当然之后,我的脑部就会被师父的霸道条款所影响,即便是瞒着父亲,我也要做一些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至少要把愤怒给宣泄出来,让肇事者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理所当然变成合理性的。

当然吴家瑶的事情根本不能和我以前干过的一系列爱国激情相提并论,不过像这胖子我倒是觉得可以用上这一招,至少让对方知道他做的亏心事并非是人不知鬼不觉的,起码有人惦记着。那四面碎玻璃足以做出警告:若是再不收敛的话,人如玻璃!

吴家瑶也被之前发生的情况给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许锐会用上这么一招。她一直盯着张家的别墅,以为许锐也许就是想把张能叫出来训对方一顿,而且她也计划着若是两人打起来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是能把许锐给安抚下来。-====-

然而那打破宁静的巨大响声却告诉她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还没等她想出任何解决方案时,许锐竟然已经飞速地飘了过来,而路上也多出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凑到那边看热闹,不过以许锐的小心谨慎,按理应该没有任何目击者看到谁是肇事者。

还没等吴家瑶回过神来,许锐已经一把拉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觉得他的手掌厚实且温热,这个在她看来颇为稳重的男子似乎也有着他疯狂的一面,如孩子般的疯狂。

“这是怎么回事?你觉得砸他家的玻璃也算是警告他了?”吴家瑶抿嘴撩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不过虽然没有得到张能关于这方面的道歉,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比较解气。尤其是听到屋子里那气急败坏而惊吓的尖叫声,她听得出是张能,也许还有他某位女伴的声音。

“不是警告,是威胁。”走在小巷子里,我把脸上的墨镜和围巾,还有她的,一并取了下来。在灯光下,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还有清风拂面的笑容,像一轮初生的明月。

“哦?那胖子根本不知道是谁砸了他家的玻璃,又怎么能形成威胁呢?”吴家瑶皱了皱她尖挺的琼鼻,小手在我的掌心上划了划,面带微笑地问道。她这个亲昵的动作很轻,却是很有效果,让我心头微微一动。

“就是要他不知道,那才有意思呢。除非他平日里什么亏心事都不做,否则起码这段时间能让他老实一阵,因为也不知道要防哪个敌人。人哪,吃亏还要吃得莫名其妙找不到苦主,那才是最郁闷的事情。”我牵着她的手走在这老区的小巷子里,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以前还是个解放军叔叔,真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像个大顽童一样。”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开始玩十指紧扣了,吴家瑶也是顺其自然地挽着我的手。

也许是凉风袭人,她之前因为喝过酒后脸蛋的酡红开始消褪,不过酒精的余威尚在,加上今晚的一系列与以往不同的刺激,使得她依旧是兴奋奕奕,连走路都有点像小女孩一般小步子跳跃,如同音乐谱上欢快的音符。

“我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体军人,军人的形象也不能覆盖我个人的性格。”涉及到形象的问题,我还是开口作出一番说明。“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得离开这个地方,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恰好这时候传来了一阵响亮而清脆的警报声,制造出一系列略微恐慌的气氛。而且上空飘响的警报声似乎也愈来愈近,愈来愈响,看来今天晚上的受害者已经报了警。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她挽着我手臂的手又紧了紧,带着微微的喘息声,柔软的身体无意识地贴在我的手臂上。我暗自抽了一口气,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大街上飞跑,笑着说道:“我现在打的送你回去,在警察找上门之前回到家就没事了。”

“真的?警察会查到我家里?!”她迈着碎步小跑,呼吸有些紧促,却靠近有些担忧地小声地问道。

“骗你的!”如果没有自信,我想我也不会去干这种无聊的事情,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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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在她的家里,气氛带着一丝怪异和尴尬。时间已经是很晚了,虽然这也不是我第一次那么晚在她家里,但前两次她是处于一种非正常的状态中:第一次她喝醉酒,我把她的衣服更换了;第二次她不舒服,我们共枕而眠。

然而现在,恰恰是因为我们都处于一种酒后初醒的状态,又是一个深夜,又因为前两次的亲密,让我和她都觉得有些尴尬,空气中似乎有许多调皮的小天使在作怪。

“很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她的闺房里飘荡着女人的芬芳,我想如果再不离开,即便不是满月我也有可能会变成午夜人狼。

“我送你吧。”她的脸又开始微微酡红,尽管酒精已经渐渐散去,不过今夜对于平日里循规蹈矩的她而言,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毕竟成为了一桩案件的嫌疑共犯。

我的手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开房门,结果和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碰到了一起……

43.狂热

当我的手触及她小手冰凉而柔滑的肌肤时,不由地暗吸了一口气。 虽然这种感觉不像高压电击一般给人的感官以猛烈的刺激,但这蕴含的深意无限——当男人遇上女人。她的手情不自禁地颤了颤,能听到空气中荡漾着她微弱而意外的惊讶声,显然她也知道这个时刻一些小小的碰触意味着什么,也许会是一剂**的酒精。

“我……你……”在她的手离开之际,我迅速地抓住了她,牵着,眯缝眼睛望着她。她不知所措地呼出一声,然后喃喃地说道,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神中有着慌乱、紧张、甚至一丝春意荡漾,小嘴微张,貌似整个人都被法术给定住了。

“体轻似无骨,观者皆耸神”,人体美学中,女人以腰细为美,古今中外都是公理。在用右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的同时,我的左手也“顺其自然”地一把圈住了她的细腰,柔软无骨,温暖馨香,给人以美妙无比的感觉。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我在心底里自言自语,全身的细胞都在为此歌唱。

软香柔玉在怀,我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状态,此时在我怀里的女子是一个世间难得的极品女人,娇小柔软的身子,芬香迷人的气息,以及柔滑细腻的肌肤,让我对女人与生具有的渴望到达了临界点。我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狠狠地吻了下去。

吴家瑶此时脑袋里是一片混乱,已是芳心初动的她并不抗拒与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甚至会期待对方的主动。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双眼发光,炯炯有神的眼眸底下透着更多的**。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必还有更深层的愉悦等着人们去发掘。

恋爱不等于上床,女人比男人更懂得这一点,尤其是当两人的关系还完全确定下来,至少对方还没有表白之时,更是让她有所犹豫。只不过与喜欢的男子在肢体上有着亲密的交流,却又让她有些欲罢不能。左右彷徨之时,他那娴熟的动作和手法,揉捏之间让她轻身一软,被他趁势深深地搂在怀里,两人此时的姿势亲昵无比。

而他那带有野性和必然的侵略性,在两人共同经历过一个特殊的夜晚之后,却是那样的,那样地吸引她。毫无疑问经过今天晚上,她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而两人前两次意外的亲密又让她对他没有太大的防范。**之火从他的眼底里迸发出来,点燃了空气中的每一滴激情原子。

当他带着强烈的**吻向她时,娴熟的吻技在片刻之余,让她微弱的抗拒彻底投降了。面对着她喜欢的男子,面对着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人,她只有柔软下来,回应他的是她香甜的小舌。

就让今晚的疯狂延续下去吧,只要在关键时刻控制住就好了。她是这么想的,然后投入到与他狂热的唇舌交流中,素洁白玉的手臂反搂住他的腰,任由自己的柔软娇躯在他的怀里扭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抗拒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

我密密地吻着她,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里,在她白玉无瑕的粉脸上,在她滑腻馨香的脖颈处。眼前的女子那微泛粉红的肌肤是那么漂亮,精致优雅的俏脸如火一般滚烫,而她柔软尖挺的酥胸则在挑逗着我。

我和她一路疯狂地吻着,从门厅又回到了客厅,又从客厅来到了卧室,总之那她全身上下柔软完美的触感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完全兴奋的状态,而她双眼微张微闭,仿佛是在看着我,又或者是毫无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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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当阳光自米色窗帘缝隙投入第一道光线时,吴家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又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始终还是没有坚守住最后一道关。”

虽然昨天夜里两人的吻是疯狂却又刺激,不过到了最后时刻在床上,她的理智曾有过短暂的回归,也曾试图抗拒他的侵略。只不过这个男子似乎带着一种必胜的信念,带着一种野性的侵袭,以及他娴熟的技巧下,她还是无奈地投降臣服了。

不过,除了是“计划外”之外,整个夜晚的确美妙得让她没有任何怨言。看来人不可貌相,虽然无法作出任何比较,但她能确定许锐在感情上并非鲁男子,至少在床上他是一个完美的情人。

在胡思乱想一阵之后,她贴在他的怀里,微微张开了眼睛。带着一丝紧张,又有许多的兴奋在内,她悄悄地注视着第一个睡在她床上的男人。这家伙还在睡觉,咫尺之间他轻微的呼吸声穿入她的耳边,柔和的阳光渗入屋内点点洒在两人身上的羽绒被,突然让她觉得有一种平静的幸福。

这种幸福的概念似乎与她所想象和期待的那种幸福不一样,那种带着成功和优越的色彩,而这种平静和安详却是能让她一直躁动的心有一种归属感。在大城市里孤独久了,人会期待这样一种感觉。尤其是被他宽厚的手臂紧紧搂着,总能让她得到想要的安全感。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他轻轻地动了动身子,翻身过来一把压在了她的身上,吴家瑶被他凌乱的胡子扎到了脸上,痒痒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轻笑了几声。然后伸手搂上了他的身子,轻声说道:“快起来啦,今儿还要上班呢。”

许锐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压着她保持着沉睡的状态,正当吴家瑶考虑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把这个大睡虫叫醒之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不是她的,应该就是他的……

44.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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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少雨的热带地区,战争激烈之际,弹雨横飞,袍泽倒卧在附近。~~~~我身边四周都是作战的雷般的声响,机关枪哒哒哒的狂啸,手榴弹掷中目标的闷响,以及受伤者与垂垂待毙者的哀嚎。

夜黑得像是地穴,被云遮掩的天空在黎明时分会下场暴雨,浇湿身体,并且能把人的精神消灭得荡然无存。我的天地已经萎缩到身边前几尺之地……脚下践踏的烂泥、扫着面孔的浓密枝叶,以及挺立在硝烟中的棕榈树树颠。

据我估计我身在要攻击之目的地的距离之内。四周都是敌人,像蛇一般不作声,隐藏着身形,在灌木丛中滑行。我启动了喷火器,焚烧身旁两边茂密的丛林绿色植物。一大片浓浓的黑烟将我圈住,建立起在到达目标之前必须打穿的障碍物。

我辛苦地一寸寸匍匐前进,小心将身形放低,注意任何时候都会被一枚看不见的敌人枪枝射出的子弹撩倒。身上的迷彩装已被汗水淋湿,迷彩好像画在我身体上了。之所以自愿担任这项任务。可是这并不表示我不怕死。死亡的气味已经弥漫到我全身的每个毛孔。

又喷了一股火焰,又听到一声惨叫,我辨别不出是人是兽。再前进了几尺。硝烟已散,人肉烧烤的臭味四处弥漫。要找到任何劫后馀生者似乎是不可能,但是我还得有把握才行。

一个大兵尖叫着从另一草丛中冲出来,他往我的方向扑来,他的刺刀瞄准着要刺穿我的心脏。 我按下喷火器的扳机,那个大兵消失在一团灼热的火焰中。他所发出的、令人血液凝固的呐喊变成了死亡使人痛苦的惨叫。

透过浓烟我看到另一边的灌木丛又出现了动静。我准备好要把第二个人用火焰送上西天。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半弯着,然而这时才看清在走出来的人影不是一个兵。

一张狰狞的脸,畸形而强壮的身躯,他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射手,轻松地举起枪,瞄准、发射。“奥索西枪神?!”我示警地大叫了一声。然后出现了令人意外的怪异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也很活泼,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

“许锐,醒醒,你的电话。”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我随即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道刺眼的光芒让我微微闭上眼睛后又再睁开。同时用目光扫视这房间各处。我的肺似乎还仍为喷火器浓烟熏得有点痛。在床上坐起来,颤抖又喘气,同时引导自己回归现实。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大气,设法使怦怦跳的心平静下来。梦中恐怖的景象——叫声、硝烟、奥索西枪神——渐渐都退到黑暗深处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散发着汗味、香水味和巫山**的余味,阳光由窗户流泻进来,身旁一个美丽的女子把手机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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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瑶看这人大冬天起个床也汗水涔涔的,猜想他是做了噩梦,便披上了一件睡衣溜下床来拿条毛巾。像一位慈母照顾她的宝宝一样,擦掉他后颈的汗水,摸摸他的头。

手机那头传来了大声而爽朗的豪迈声,可以想象打来电话的是一个粗犷的男士,只见他皱了皱眉头,把手机移离开耳边两三厘米数秒钟,再贴到耳边笑着说道:“山猪,你的嗓门还是没法做到收放自如。”

“小狼你小子竟然在睡觉?!快开门,老子敲你门半天了也没人应!”手机那头又是一阵高声贝的咆哮,即使吴家瑶也能听到电话的内容,让她不由地也跟着皱了皱眉头。

“我是在睡觉,不过不是在家里。”

只见许锐从被子里下了床站了起来,一边回应着电话一边往洗手间里走去。家瑶霎时粉脸通红,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无间,但她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那么大胆,不着一缕地走在她眼前,让她好好欣赏了昨夜抱了一个晚上的身体。

按理来说她应该立马转过脸去非礼勿视,不过许锐的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一米八八的身高,性感结实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宽厚的胸膛、结实的臀部以及平坦的六腹肌,足以吸引所有女子惊艳的眼球。

更何况已经把自己定位为对方女朋友的吴家瑶,只是看到他那昂然翘首的男性特征,让她忍不住抿嘴轻笑。以前她一直不太习惯与男子到达这般亲密的地步,不过今天看来似乎也不错,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反感。

“好吧,你在门口等着,我等下就回去。”

许锐从卫生间出来后,与手机那头交流了几句之后就挂了。她便凑上前去笑着问道:“你朋友吗?声音好大啊。”按理来说两个人起床之后会有一些尴尬的状态,不过好在出来了这么一个电话搅局者。

“以前的战友,刚下飞机到上海,结果那么大的嗓门没有叫开我家的门。”他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要住你那儿?那你可得早点回去开门,不然别人等急了,而且待会儿还要上班呢。”吴家瑶拢了拢她那头柔软秀丽的头发,以一种柔和的声音笑着说道。

然而她的动作提醒我,她在睡袍之下裸身未着寸缕。女人真是上帝所创地球上最可爱、最纤柔的生物,而昨夜我品尝到了她朱唇的芳香,或肌肤相接时她身上散发的芬芳。

“不急,时间还早呢。”我没有穿衣服的打算,而是一个纵身扑到了床上,引起了她一声尖叫,紧接着,一阵挣扎之后,随即而来的是惹人无限遐思的呻吟声……

45.“山猪”大兆

在确定家门口没有“山猪”后,我打开了房门,客厅的电视正在放着高分贝的新闻,再走进去,卫生间里传出淋浴的滴水声和制造噪音的嚎叫声,跟我预知的毫无出入,这家伙的确没有任何身为客人的意识和礼貌。

“真舒服,小狼,你家的卫浴都赶上了俺们东北那的大富贵了,爽快!”所谓的歌声嘎然而止,然后“山猪”从里面跟我打招呼。我想凭着他的职业技能和我们多年的熟悉,即便隔着一扇门,他也能听出我的脚步声。

“山猪”只不过是战友的外号,他本名姓陈名大兆,东北某旮旯地之人。与我同一生肖,但年龄比我整整大了一轮。按理来说我和他似乎不该有什么交集,不过缘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我和他认识也有十来年了,而且那么多年也没发生过任何断交事件。

大兆本人的职业,如他在公安局个人信息网络里的资料那样,处于保密状态。不过从我们特种11部队出去的,估计大部分现在都是从事这一行业,只不过有的已经熬出头了,肩膀上带几粒星几道杆的都有。而陈大兆,我们只能说,由于他对于本职工作的热忱,现在加上也许只有“资深”两个字。好在大兆娶了一个与他同村的女子作为妻子,不然枕边风能让他换了不少职业。

滴水声停了下来,这哥们的歌声依然震撼绕梁,我放弃了和温柔美女一起共用早餐的机会,可不是为了回来听他那难以入耳的歌声。 “大兆,你若是想着晚上咱们再见面呢,我就先去上班了!”我大声吼叫了一声,以抵抗里面传来的噪音。

很好,噪音终于停了下来,过了几秒钟之后,只听见拖鞋夹杂着水声巴拉巴拉地,一个强壮结实的大汉走了出来。这家伙看来去非洲一趟,又黑了许多。

“等等,你小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出门以前,先得告诉我谁是新的弟媳妇?!”陈大兆张牙舞爪地冲着我喊道。

“第一,我和她关系还没到见家长和朋友的地步;第二,就算要见,你这副要吃了别人的样子,恐怕我只能祈求爱神丘比特的保佑。”这家伙究竟有多么八卦可想而知,头发、身上全是滴着没擦干的水滴,整个**的身子只有一条浴巾围住了重要部位。

“看你那小样,当初若不是青隐妹子过逝那会儿看你那要生要死的样子,老子……”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家伙赶紧停住了嘴,开始打哈哈起来。

其实我倒是不对青隐的死有忌讳,不过这半年来似乎大家都非常默契地避讳这一切,我也是一直都顺其自然。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你这次的任务完成了吧?”说实话,我和家瑶的关系还没到达众人期盼的那样,所以转变话题似乎对我来说是很乐意看到的。

“当然!由我和爪哇两人出动,哪有不成功的可能性!”爪哇也是我们11部队出来的战友,和大兆一粗一细,一个文质彬彬一个粗枝大叶,可以算得上最佳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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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兆说完转过身去到饭厅里在他那个旅行包里搜索了一会儿,然后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走到我旁边递了过来,笑着说道:“顺便带给你,非洲产的山寨版雪茄。”

我平日里甚少抽烟,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减压方法从哭泣转为了香烟。每当这个世界在我的枪口下一条人命又升入天国之时,香烟也许是最好的舒缓方法,比它更好的也许就只有雪茄了。不过除非是从我父亲那儿,否则很难得到质量上乘的雪茄。

“非洲也有雪茄?!”我好奇地打开了这个精致的木盒子,看了大兆一眼,从里面取出了一支,迫不及待地含在嘴里,盒子里还很贴心地准备了火柴,我点燃后轻吸一口,舒服地吐了出来。

“怎么样?不错吧,喀麦隆那有一个为古巴提供茄衣的厂商,这是他们用非洲本地的烟草制成的,这一盒还是我和爪哇找熟人托关系买的,专门孝敬你这位大爷。”大兆对我眨了眨眼,爽朗地笑着说道。

“恩,不错,虽然没有古巴雪茄烟味道醇厚,不过很有非洲的特色,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我小口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享受雪茄的那种颇有野性的味道,以缓解早上的恶梦给我带来的影响。

安静了几十秒,我发现大兆那边没有回应,转过头看去,这家伙竟然愣愣地直直望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尤其是他还是维持着原始人的造型,让我的鸡皮疙瘩不由地猛起。

“大兆?!大兆?!”我含着雪茄,张开巴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半天才让他回过神来。“在想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你应该去把长胡子都刮了。”陈大兆喃喃地嘀咕道。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的。”说实话,自从留长胡子之后,我省去了许多被女人骚扰的麻烦。

“你抽雪茄的样子有点像格瓦拉,我觉得这是对他最大的亵渎。”陈大兆一脸不屑地说道。

“呸,我拿格瓦拉的名字来回应你!”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不早了,看来今天得打的去上班,所以赶紧回到卧室去换衣服。

大兆先是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他先是想了想,然后豪然大笑,说道:“切!”

46.迟到

阳光灿烂地透过大玻璃窗洒入中南集团董事办公室,每天早晨的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各位助理和秘书们都是最忙碌的时候。 他们要准备各种的会议资料,或者呈上昨天上司布置下的任务,又或者要接听各种商业伙伴们打来的电话。

而今天早晨的总经理助理们则是格外地忙碌,因为他们的上司——任真自香港满载而归。任真在香港的这段时间里,分别与一家美国公司及三家香港公司签订了数份巨额商业合同,由于有许多后续工作需要跟进,因此即使是昨夜她才风尘仆仆回到上海,今天大清早还是赶回公司来工作。

刚到公司还没把椅子坐热,雷厉风行的任总经理便吩咐整个楼层的工作人员都到会议室内开会,各位衣着光鲜的帅哥美女们,也只得放下手中的咖啡、早餐或者化妆品,匆匆地跑到会议室内集合。

由于签了几单大合同,任真今天的心情是春风得意,一套简洁的淡色呢子套装加a字裙让她显得极其干练和富有魅力。而如瀑布般披下的秀发则赋予了她女人柔性的美。在等待下属们到会的同时,她也是平易近人地和两位高级助理开着玩笑,让这两位男士脸上不由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情。

“ok,看来我们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咱们开始开会吧。”任真看到神色有些焦急的妹妹任意最后走进来后,她宠溺地对任意浅浅地笑了笑,看来这个小家伙还是学生效率,干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

其实任真这是错怪了任意,任意其实是等着许锐一直没有到公司,所以才那么晚到会议室来。在这一段时间里,许锐作为助理的助理,虽然被任意刻意指使干了不少脏活累活,但这也产生了一些副作用。

譬如说任意对许锐的一些小姑娘似的依赖,尤其是在许锐多次帮她解决一些事情之后,任意似乎无法在许锐不在的情况下安心地工作。又譬如说她对许锐的一种占有欲和认同感,当然这种所谓的占有欲并不是说男女之间爱情的那一种,总之在任意这一小脑袋的意识下,她对许锐的概念就是“我的人”或者“我的助理”。

然而就在任真刚回来的第一天,召集本楼层的工作人员开会之时,这位往日干活任劳任怨堪比孺子牛,能力智慧媲美阿拉丁神灯的助理,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迟到。虽然护短的任意心里为许锐找了无数个借口,比如说地铁三号线或者是路上塞车,但她也知道处女星座的姐姐对于任何事情都是要求达到尽善尽美,尤其是今天是她第一次把许锐介绍给任真认识。

“姐,还……还差一个人……”任沧海已经基本上放权给任真管理公司,因此他平日也甚少召开会议,所以任意这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会议。见会议就要举行,没经验的她还是觉得该等等许锐,便着急地开口说道。

这话一说出的确挺扫兴的,尤其是会议室墙上的老式座钟上已经显示九点过二十分了。任真环顾了到会的人员,按照她的记忆应该是这些人没错,难道又有新人加入这个办公室吗?不过就算是新人,似乎迟到二十分钟也太离谱了。

“都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我们不用等他了,现在就开始,任意你也坐下来。”任真蹙着弯弯如柳的眉毛,压制住了这个大好早晨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在任意无奈坐下来的同时,她已经感觉到姐姐对许锐的不满,心里也嘀咕着抱怨道:“许锐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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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身部队的我极其有时间观念,但在这座大城市里,尤其是在上班日的早晨,总有许多事情你是无法完全掌握的。比如说永远载着乘客的出租车,当你好不容易坐上一辆空的,又会发现速度比牛拉车还慢的车流,等到交警出面疏通塞车之后,还没等到司机加速,每一个路口的红绿灯足以能让你妄想变成霹雳贝贝去控制它们。

当我好不容易来到中南大厦之后,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总结了这第一次打的上班的经验——还不如自己走路快。不过让我感到开心的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难得拥有一个耳根清净的早晨。当然我知道他们大概是去开会而不是因为迟到,不过对于我这个这一楼层的临时工而言,打开电脑,淡淡定定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看新闻那是更自在的事情。

间歇时候收到了家瑶发过来问候的短信,女人的心思很巧妙,她短信的内容是关心我战友的情况,实际上我知道她对于一个陌生人应该没有多大的心思。我想我如果回应她的是关于今晚到哪儿吃饭,才不像传说中的鲁男子吧?

正当我忙碌地通过手机平台和她交流感情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小碎步踏着地板跑步的声音,这熟悉的脚步声让我确定是任意,也只有她的小脚丫才能踏出这种鸭子碎步,也只有她才会在我们这群努力装斯文优雅的同事们中,敢于在写字楼内迈开脚丫小跑。

既然是熟人,所以我也没有多在意,说实在的,我倒是挺希望能让老板继续把我下放到后勤部去,毕竟在那儿我还不用专门为任意一个人服务。继续玩弄我的手机,编辑着短信。

“许锐,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任意清丽的小脸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红红的小嘴噘起,看来是很不高兴了。

47.似曾相识

虽然不介意被小姑娘这样娇嗔着骂笨蛋,不过也得有个原因才对。 我睁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她,貌似从我到达办公室以来我和她现在才是第一次接触,而昨天似乎我俩也不曾有过什么过节啊?!

外面纷杂的脚步声瞬间停下了声音,看来我的同事们非常识相地不想卷入我和小姑娘的纠纷当中。我耸了耸眉毛,望着她,等待从她继续发飙中得到一些提示,比如说我怎么得罪她了?

“你啥时候迟到不好?偏偏在今天我姐回来第一次开早会的时候迟到!”任意嘟着小嘴把一把椅子拉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似乎要跟我来一场持久战。也许是因为生气,她娇嫩的脸上染上一层淡粉的红晕,夜色般深邃的瞳眸直直地望着我,似乎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让她舒服下来的解释。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脱下军装成为工薪阶级没有多长时间,但是我能意识到写字楼并非小学中学,迟到就是迟到,还需要交代各种原因吗?我把手中的手机放了下来,然后皱着眉头,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小姑娘。

我得申明,我的眼神经历过无数次的瞄准,无论是演戏还是实弹射击,这辈子恐怕比小女孩从电视上看到的枪战还要多。被我盯着的人应该感到有一种无名的畏缩,至少那些死在我枪口之下的朋友们恐怕还在地府中畏惧着。~~~~我想即使像任意这样被宠坏了的小姑娘,想要直视我的目光也很困难吧。

果然,在我无言的注视下,眼前这个容貌俏丽宛如人间精灵的小姑娘,先是不解地望着我,嘴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也许我目光里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让她微微张了张红润的小嘴儿,却又没有说出什么来。最后在她那张姹紫嫣红充满活力的小脸上,竟然带着粉粉的红晕。

良久,我们大概无言注视了一段时间,也许只有几十秒的功夫,但足以让她忘记了之前的兴师问罪,然后小姑娘猛然慌张地冒出一句:“你看我干什么?!”声音清清脆脆的,十分好听,而她却像可爱的小兔子似的,站起来蹦跳着跑回自己的办公室。

我知道我俩挺无聊的,不过无所谓啦,送走一个叽叽喳喳的小翠鸟,耳边也清静些。我的同事们似乎都很识相,估计一个两个上厕所的上厕所,冲咖啡的冲咖啡,大家都没有回来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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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双手抱着胸,笔直地站在大办公室门外,身高一米七五的她穿上了一款黑色嵌花高跟鞋,更是显得如同模特儿般的鹤立鸡群,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像t台模特那样神色凝重冷淡。

当然作为一家全国百强集团的总经理,她自然不会到来处理员工迟到这种小事情。任真是想过来问问任意在自己离开这些天的工作感受,关心一下这个唯一的妹妹。然而当她快走到这间办公室时,却看到前面的两个员工都止住了脚步,转方向往咖啡室走去。

本来许锐和任意这对一大一小的董事长助理办公室活宝,平日里的斗嘴,对于他们的同事来说都已是习以为常,甚至又是还会为两人而欣然发笑。只是大家看任意如此匆匆跑回去想必是找长孙凛兴师问罪,同事们也想着回避一下。

然而任真却不大了解情况,她甚至把去香港之前任意关于“大胡子”的抱怨都忘记了。见到下属们都在回避,而想到任意开会之前还维护这个新同事许锐。一种作为姐姐的敏感让她不由地起了好奇和警惕之心,当然比起任沧海来说,任真倒没有任何“门当户对”的观念,只不过她对于纯洁无暇、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妹妹有着一种保护欲,促使她想要观察一下究竟自己离开之后任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站在门口看不见他们俩的表情,不过里面男子年轻而醇厚的声音倒是不让她反感,虽然懒懒的,但至少不像流氓混混那样的轻浮。不过听这两人对话也不像是情侣,更不像是上下级的官司。给人一种斗气冤家的感觉,而任意似乎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一方。

而且斗气冤家是极有可能发展成为欢喜冤家,所以任真在听到任意那可爱的小跑声音之后,她便迈开步伐走进办公室,无论是作为姐姐或者是总经理,她倒是想看看这位新同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高跟鞋的鞋跟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了时尚的踢踏声,然而这似乎还吸引不了这位新同事抬起头来,任真迈着稳健的步伐,眼睛却一直看着那被电脑遮住的,只露出乌黑发丝的脑袋。

最后对方终于抬起了头,让她惊讶的是新同事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凌乱而浓密,这使他看上去与任意像是两代人一样。只不过他的眼神专注尖锐,自然发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一瞬间几乎让她不敢正视。虽然之后那双眼睛变得迷茫起来,但她能确定对方有一双尖锐而富有经验的眼睛。

不过最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这个人或者这双眼睛,又或者其他什么,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确切是哪一点熟悉,又或者在哪里见过,她又想不起来,这是一件很让人郁闷的事情。寻找失踪的东西,不管是失物或者回忆,都是让人觉得恼火的事情。

不过好在任真能确定这对她来说应该不是很重要,所以她收拾了心中的疑惑,在对方疑问的眼神下,快步走到这个男人面前。

48.任家姐妹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着花篮上市场。 穿过大街,走进小巷,卖花卖花声声唱……”

在解决了任意这小姑娘大清早的无理取闹后,我也自得惬意地胡乱按着鼠标开始今天的工作。后面的办公室里传来了她清脆的哼唱声,这首歌还是我教她唱全歌词的,因为比较符合她无忧无虑的性格。天真的歌声配合着清静的早晨,我觉得还是比较舒服的一天的开始。

之后一阵响亮的高跟鞋脚步声却是打破了空间的这种音律平衡,刚开始我也没在意,只是以为其中的某位同事回来了。随着那声音越来越靠近,我的注意力稍微移了移,即使没有抬头,却看到了一幅美丽的景色。

不知道是谁说“女人的美腿是男人的魂魄”,我是相当同意这种说法。只见来人那窄窄的淡色a字裙下面,竟然是如此美丽和诱惑。修长而纤细的小腿,被浅色的丝袜钩成了如诗般动人的曲线,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如百合花般的光泽。就如纽约时报摄影师戴维.罗林描绘的那样——好象一颗流星从她的腿上滑落。

我的目光由下往上,看到了一个绝美而能干的女子。她有着一张精雕细琢的五官,黛眉弯如勾月,桃眼湛如粲星,娆媚而不露骨的衣服包裹着她骨感有致的身段,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女人味的风华。

为什么我的脑海会出现“能干”这个词语呢?大概是她整体看上去像足了现代的女强人留给我的印象,尤其是那张冰冷而严肃的漂亮的脸蛋。我知道她也在仔细地打量我,所以我也顺便继续反观察她,又进一步得出另一个结论,和任意估计有亲戚关系,搞不好还是姐妹俩。

“你是许锐?!”她的声音没有透露什么感情,有一定的权威性,感觉的确是个长期做领导的人物。

“恩?!”我的大半人生面对领导都是以敬礼来回应的,初来乍到这个社会半年,似乎还没有掌握“擦鞋仔”的诀窍,只是愣愣地应了一声。她那弯弯的黛眉微微的紧了紧,眉下的瞳眸有疑惑、不解或者别的情绪在里头,不过依然是寒着如白玉般的脸。

我大概也能猜出眼前这位就是任家的大小姐,传说中任沧海的接班人任真。不过按理来说一家大集团的总经理怎么会如此莫名其妙地跑到我面前问我的名字?总经理应该有很多事情做才是正解。

“姐……你怎么来了?咱们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给你看看这一个月我做的报表……”任意有些慌张地跑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奔奔跳跳地跑到她的姐姐旁边,赶紧拉着任真的手往她办公室里走。

我不由地笑了起来,任意这个小姑娘还是挺可爱的,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与我相关的话,但是她略微紧张的表情和迫不及待的动作,可以看得出她在维护我,也许是为了避免我因为迟到而被总经理训斥。

瞄了一眼两姐妹窈窕的背影,一个高挑而强势,一个娇小而可爱,由此我也不得羡慕任沧海,拥有这两个漂亮或者可爱的女儿,即便长着标准的“岳父相”,大概他本人也是甘之如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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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下午的落日如同橙色的火球般往大地洒下彩色的金雨一般,天空也被染成了绯红色,然后渐渐地,在高楼大厦中间,展开了一幅落日的霞光。

任真忙碌了一天,终于把她手中的文件都基本处理完,想到了许久不见的好友晚约,心情愉快的她赶紧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然后拉开门走出了办公室,准备下楼。

那天生的长腿走起路来摇曳多姿,使她看上去犹如名模一般的风采。虽然几位男下属都恭敬地称呼了她一声,不过从他们的眼神她能感觉到一种众星拱月的优越感。唯一例外的男同事就是那个叫许锐的大胡子,她在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他从男卫生间里走出来,身材堪比男模的他双手插裤袋,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即便是身高一直傲视群雌甚至使男人惭愧的她,也不得不昂头才能与他对视。只是这个家伙跟上司打招呼的方式极为特别,竟然只是对她眨了眨眼便昂然离去,那胡子底下似笑非笑的表情,即便是再冷静的她,都有一种想拔下他所有胡子的冲动。当然,这也只不过是随便想想而已,当电梯上来之后,她也就把这事情置之脑后了。

到了晚约的办公室,她对郑柔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放慢脚步,悄悄地走到了里面办公室的门旁,而那扇门是微微掩上的,里面似乎有一男一女的对话。

“michelle,最后问你一个唐突的问题,恩……还是老问题,你……今晚有事吗?”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周离。

紧接着先是一小段的沉默,然后响起了晚约温柔如水的声音:“有的,我有事,而且恐怕不止今晚有事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不用说,周离这次又遭到拒绝了,任真甚至能想象晚约蹙着细细的眉毛,一副不忍拒绝却又不得不拒绝的模样。

“完全不会。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直接一点,不过我的一百零一次邀请依然会继续下去。”对方爽朗地给了晚约一个坚持不懈的回答,让身为外人的任真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韧劲,不过既然是好朋友,那也是该她登场来避免双方尴尬的时候了……

49.缘来缘去

“人家都走远了你还看得那么起劲,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他回来?给你们两个牵根红线?”与周离客套告别后,秦晚约见任真微微斜仰,伸长脖子八卦地往门外看周离的离开,她便坐在椅子上叉着手,无奈地轻启红唇笑了笑,甚至还故意拿起电话来。

“别,我也不过是关心你而已,他可不是我那杯茶……”任真把注意力收回来,调皮地歪了歪脑袋,笑着背着手走过来。

“哎呀,我当然知道你大小姐不喜欢这类的成功人士,我还知道三八妇女节那天你可是放了半天的假……”秦晚约的声音依然是温柔如水,不过带着戏谑的味道,多年的交情让她俩有着一种默契和亲密。

“哼,关心你还被你笑作三八,看来我这bijan的香水自己留着用好了,这次就没有礼物带给你了。”两人平常开玩笑惯了,虽然被晚约拐弯抹角笑自己是三八,任真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把背后藏着的右手伸出来,手上拿着的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晃了两晃,然后得意地说道。

“看在你那么有心的份上,我就陪你一起过三八好了,反正咱们都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晚约当然也知道任真和自己闹着玩的,她站起来搂着她的肩膀,两个绝美的女子站在一起说笑,的确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惜没有哪个男子此时能够欣赏。-====-

“这香水还挺贵的,我一直都没舍得买。不过既然是你送的,那肯定就是无价之宝……”晚约一边表达着自己的谢意,一边把身旁的一张转椅也拉了过来与自己的椅子并排,然后两人一起坐在了她的电脑前面。

而任真则是注意到了玻璃窗外对面的大型广告海报上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子,便笑着说:“刚开始我还没想到要买这个牌子的,你猜猜看是谁向我推荐的?”

秦晚约正要从任真前面的抽屉里取出一把拆信刀打开礼物,她看了任真一眼,然后想了想,笑着问:“难不成你这次在香港碰到什么桃花运?一位温柔体贴的男士陪你逛街帮我挑礼物?”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这礼物是一位大明星推荐的,金球奖的影后推荐我买,我当然不会再考虑啦……”任真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对面的广告牌,只要是对娱乐圈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她所说的“大明星”是谁。

“阮未央?!”秦晚约的心里“咯噔”一跳,拿出拆信刀的手微微一颤,甚至忘了把抽屉关上,然后紧张地问道:“她……她知道你是买给谁的吗?”

华人影星中唯一的影后也许不看电影的人都知道,因此任真对于晚约猜出来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对于晚约的问话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疑惑地问道:“阮未央怎么会知道呢?我只是说买来送给一个朋友,怎么,你们以前认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哦,以前在西安她曾经是我中学的学妹,不过后来就移民到香港去了。我们也……也不算熟悉……”晚约有些懊悔自己的敏感,但是面对任真她又不好掩饰什么,只得把与阮未央曾经认识的实情给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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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认出是她?就是说她的变化也不是很大,说真的,阮未央看上去真的很美,很有那种明星的味道。看来你们那个学校的男生真有眼福,说真的,假如我是男生,选你和选她做校花都是纠结啊……”任真一边笑道一边随意翻着晚约抽屉里的东西,然而里面的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秦晚约笑起来有些勉强,其实那时候的阮未央虽然如同清纯秀丽的水仙花,但并没有此时在屏幕前那般的使人惊艳。她之所以记得她和她的名字,主要是那段时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正当晚约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却觉得手臂被任真紧紧地抓住,然后见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急促地问着:“晚约,你的这位‘小一’弟弟,他的全名叫什么?”

秦晚约感觉到任真手上的力道,这让她心里顿时感觉到什么,她秋水般的眼眸霎时散发出光芒,然后有些紧张地回答道:“许……许锐……怎么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任真,希望从任真那儿得到一些好消息,而心跳也随之颤动起来。

然而任真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则是灵活一转,她却是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摇摇头打趣晚约说道:“看你紧张的,我……我只是突然想起这次在香港的时候听到一个叫许一的人……”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秦晚约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脸上的光彩似乎突然黯淡下来。这段时间她给许多大院里的朋友打了电话,都没有得到许锐的确切消息,这不由让她心里有些失落。

而任真看到姐妹那突然乌云密布的秀脸,却是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她先是安慰晚约说道:“以我们秦美人如此的深情,你俩见面的缘分恐怕很快就要来临,别灰心丧气的……”说完她又借口要去卫生间一趟,嘱咐晚约在办公室里等她,而出去时的右手却是一直放在呢子西装口袋里的手机。

之所以没有告诉晚约事情,是因为她想给好姐妹一个惊喜,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一场重逢的场面,看到好友喜不自禁的表情。秦晚约这些年默默的痴恋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任真觉得晚约绝对应该享受这份缘分的礼物,尽管那个家伙的态度在她看来有些不太满意。

50.准点下班

“什么?你是说他早几分钟就已经下班了?!”

任真在卫生间里兴奋地通过总机小姐转接到许锐办公室的电话,结果等了数分钟后,是另外一位同事接听的.当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六点才刚过五分,也就是说,我们的许锐同志,是一位十分守时的员工,只可惜他的时间观念用在了下班而不是上班。

不过现在也不是任真追究他迟到的时候,她强忍住心中的不满,紧接着赶紧问他的手机号码。在中南集团内部每个职员的办公桌上都贴有自己部门同事的手机号,然而许锐却是一个特例,因为相信除了任意以外,整个部门的同事,就连许锐自己都认为他不过是小姑娘一时兴起的调任,因此他的手机号码也是暂时没有更新到联络表当中。

不过既然涉及到自己姐妹的终身大事,任真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好在身为集团的总经理,要想知道自己员工的一个联络号码,也并非是一件难事。再拨打了两个号码,她也总算从人事部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好事多磨,当她略微紧张地按动这个相当于陌生人的号码之后,手机里的等待音响了将近一分钟,结果回答的却是中国移动机械般的答复声。

“对不起,您现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一阵急促的忙音之后,已经连续重拨了十来次的任真可是气得牙痒痒。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想着晚约在办公室里还等着呢,她也只能先行放弃。

反正这家伙下周一还要回公司来上班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晚约为了他甘愿赔上了自己的青春,任真则认为应该以一场重逢的惊喜,让晚约能够发泄她内心积压的情感。毕竟如果周末无法联系到那家伙,她相信好友这个周末将会是一个难以平静的日子。不过,任真对于许锐,似乎有一种偏见已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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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晚上约了大兆吃宵夜,所以下午我就瞅准了时间,六点整一分不差就准时下班,离开了办公室。因为在我看来,一对男女如果头一天晚上突破了关系,身为占便宜的男方,我至少应该和家瑶约会说上几句情话才能不冷落她,那么大兆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一个人吃晚饭了。

不过对于我而言,享受一下都市的男女生活也是趣味无穷的。逛街、吃饭、看电影、听演唱会,也许这样的生活能让我从青隐的离去中挣脱出来。其实对于一个需要继续活下去的人而言,沉迷在以前的那段岁月的确是很令人难过的事情,只是我实在无法想象有谁能够取代青隐在我心里的位置。

只是人既然要活下去,也是应该活得更精彩才对。也许我会顺从自己的一些生理或者生理上的追求,放纵自己的眼睛去追逐一些身材“索”爆的女子,比如那位非常有性格的留衣警察,或者是电影界里数不清的“呀咩嗲”。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一段平淡而宁静的感情,也许无法让我忘记青隐,但是也能缓和自她离去所带来的伤痛,也许吴家瑶这位美丽的老师是最合适我的女孩子。

我们约见的地点是在南京西路尽头的久光广场,这个地方我似乎以前来过,不过里面的东西,无论从食物、衣服或者是其他用品,相信都并非大多数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我才看到漂亮的江南小女子挎着一个精致的小包匆匆走了过来,她今天打扮得尤其漂亮,柔和的淡黄色大衣很适合皮肤白皙的女孩子,给人一种恬静的美感。淡淡的妆容也让她显得容光焕发,而更让女孩子显得美丽的是她那眉飞色舞的神情。

“等了很久了?”家瑶见到我之后便兴奋地走了过来,一双手臂挽上了我的左手,像是赔罪似地摇了摇我的手,眼眸里全是兴奋和愉快。我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昨天晚上的兴奋剂到了现在还有效,看来她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恩,你再不出现我可要从他那儿找份兼职做。”我抓着她柔滑的小手,指着一位高举着某一西餐厅广告牌的人体站桩广告,开玩笑似地说道。

“好了啦。”她笑着轻轻捶了我一粉拳,声音软和如同温柔的湖水,然后又带着一丝兴奋说道:“其实本来我都计划好了准时到的,不过中间出了一些小意外,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恩……前面的商场举行限时特价,机会不容错过?”我望着天空想了想,然后回答出一个很符合女人性格的答案。

“讨厌。”家瑶似乎很不欣赏我这种幽默,紧接着说道:“下午没课,我去跟那死胖子辞了职,然后泼了他一杯咖啡。不过这还不算是一件喜事,后来试着到附近的写字楼的一家公司去应聘,结果又找到一份兼职翻译的工作,而且他们同意等明年夏天我和赵家巷小学的合同结束后,就能签一份正式的合同。”

我听了有些意外,并不是为了张胖子的悲惨遭遇,而是在我想象当中,女孩子应该比较喜欢做老师这一份职业,不过职业女子求上进也不是一件坏事情,我只是随意地问道:“要兼做两份工作,那不是很辛苦?”

家瑶似乎稍稍有些沉默之后,然后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没办法啊,在上海生活总是要为自己多打算才行。总不能一辈子都租住别人的房子吧……”

51.插队

该怎么说呢?房子、车子、妻子,这对于生活在大都市的男人而言,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全部。 不过说实话,我一直没有过那种单枪匹马独闯上海,双枪挑下房、车、妻三子的励志精神。

如果青隐没有离开,按照我们开的玩笑,我也许会成为她的小白脸;而作为妈妈的乖儿子,享受她名下的住房我也是心安理得。至于其他的东西可以拿一句歌词来概括:“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喂,喂……发什么呆呢?”耳边传来家瑶娇嗔的声音,大概是我思想出窍冷落了她,家瑶亲昵地扯了扯我下巴下的胡子,把我的思绪给勾了回来。

“嘿嘿,我在想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貌似这一带我都不熟。”我觉得现在不适合一起谈论房子的话题,便赶紧转移了话题,一边问一边揽上了她的细腰,那柔软曲线的张力,给我带来了舒服的手感。

“久光楼上就有一家很出名的上海餐馆,里面的红烧肉和醉虾都做得不错。其实在这一带吃的和玩的都很多,就看你喜欢什么了。”虽然说是看我喜欢,不过她还是引领似地握着我的手,走进了我们身后的久光商场。

由于我和她都工作了一天,肚子也感觉到饿意,所以便径直地往顶楼的餐厅奔去。不过即便是这样,身为女子的家瑶依然在转换扶梯时,走马观花地逛了逛女装部,甚至还看中了一条长裙。

百无聊赖的我感到十分无聊,便掏出裤袋里的手机随意地按动着,这才发现了手机上竟然有十来个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尽管这半年打给我的陌生号码大多是 “响一下就挂”的情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种情况。我便跟家瑶打了声招呼,转到了较为安静的客户休息室的过道里。

“哪位找我?”当手机那头传来了玲珑清脆的女子声,我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是谁?等等……你是许锐?!”对方似乎听出了我的声音,而我也立马想起了这熟悉的声音是任真,脑海里不免会出现那高傲而绝美的脸。

“恩,有什么事吗?”我觉得有些莫名,我们的交流仅仅是上午唯一的对答,又或者下午的眼神交流,似乎没有熟悉到使对方私底下还要亲自打电话给我的可能性。

电话那头我们的漂亮的女强人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先是嘀咕了两声,然后陷入了数秒的沉默。正当我在想这通奇怪的电话是不是以沉默结束时,她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明天早晨十点回公司来加班……”

加班?开玩笑吧?即便是正常的工作日,我也有许多时间是自由且闲余的,貌似像需要加班这样艰巨的干活,不应该轮到我来辛苦吧?当我把意见表达出来之后,任总经理却是一口否决,坚持了她自己的意见。

没办法,在大城市里也效仿不了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只能无奈地答应了这个莫名的加班请求。挂了电话之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明天本来想安排和大兆一起去打桌球,看来也只能推到后天了。唉,早知道就不回这个电话了,简直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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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休息室转回到商场内,一眼就看见了家瑶拿着几张单据正在收银台前排队等待,还差一个人就轮到她了。看来女人总是难以逃脱购物这一可爱的癖好,暂时把加班之事置之脑后,好心情的我笑着向她走去。

然而正当前面一人交完款后,有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大婶,突然站到了收银员的另一边,将手中的单据直接往收银员处塞,嘴上还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麻烦你排队好吗?”家瑶的柳眉微微敛聚,不过依然是很有礼貌地上前提醒道。

“什么排队?我在久光不知道买了多少钱的东西,什么时候排过队啊?”那位中年妇女被她这么一说,脸上估计是靠不住了,提高她的大嗓门,有意识地亮了亮她手中的vip卡,一脸横肉显得极其彪悍。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像吴家瑶这样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的小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拉下脸皮和对方吵了一架。她只能把眼光看向收银员,希望对方能说句公道话。

其实因为敬老而多等一些时间也不为过,只是这位阿姨的态度实在是太霸道了,竟然像是鄙夷似地“呸”了一声,然后扭头催收银员赶紧收钱买单。而那收银员看上去也是个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小姑娘,她只是怯怯地看着两人,不知如何是好。而排在家瑶后面的两个女子虽然也嘀咕了“怎么这样?!”,但却也只能看着对方强行插队。

我大步走上前去,微笑着以一种礼貌的态度,对那位阿姨说道:“这位太太,按理来说应该轮到我朋友付款,麻烦你排队好吗?”

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站出来为家瑶出头,中年大婶脸上猛地显得尴尬,她竟然恼羞成怒地瞪着我,用她那巨大的嗓门冲我吼道:“嗨—嗨—嗨!我告诉你在这个商场我就从来没有排过队,你又能怎样?!”

“嗨—嗨—嗨!排队买东西就是这里的规矩!你要在这儿买东西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你当是在菜场买菜啊?!”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眼圆瞪地回望着她,嗓门调高足以让对方感觉到噪音,手指还用力点着这个收银台。

我和这位中年阿姨互相瞪着,僵持着,谁也不相让。家瑶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走到我的旁边挽着我的手臂摇了摇,意思是算了吧。美国总统林肯曾说过:为真理而战,死也光荣。我没有因为家瑶的忍让而妥协,依然瞪着对方。

想必一个虬须客的怒目瞪视甚少有女人能不害怕的,即便是这位凶悍的中年大妈,她最后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把收银台上的收据拽了回来,骂了一句上海话之后,一脸不甘地离开了收银台。

52.急救

“嘻嘻……”

自从我们付了款买了衣服,在搭乘电梯上七楼餐厅之时,家瑶就在一旁时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她的小手紧紧环抱着我的手臂,时不时将脸贴在我的右手上,用她那双柔媚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而那柔软而有弹性的椒乳有时也会摩擦我的手臂,让我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笑什么?”趁着现在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我反手用力将她揽入怀里,双手搭在她细柔的腰部,与她娇俏的粉脸咫尺相对,两双眼睛相互对望,一丝羞涩自她眼眸闪过。淡淡的馨香沁入我的鼻息,一种温馨让我心跳加速。

“讨厌……”她的俏脸染上了红晕,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空荡荡的空间,然后娇嗔地在我的胸口上捶了捶,不过依然保持着与我的亲昵姿势,笑着回答道:“我没想到连那么厉害的阿婶你也敢去招惹……”

“很厉害吗?我不觉得啊……”我双手又用了用力,将她的细腰抱得更紧,她的手被夹在我们胸前似乎有些不舒服,然后便顺其自然地揽上了我的脖子。

“那个大婶看起来可不是善男信女,我就怕她会当场撒泼所以就打算算了,没想到某人比大婶还要泼辣……”她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言下的含义不言而喻,而表情上带着揶揄的神色。

“恩……”我沉吟片刻,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可怜巴巴地说道:“为了你我在公众场合化身成了泼辣男,英伟形象大损,不知道某人的女朋友能不能补偿一下?”

“那就请某人吃顿饭好了……”

不巧的是楼层显示屏上已经跳到了七这个数字,电梯停顿之后缓缓打开。-====-她暗啐了我一声,柔**滴的眼眸透着无尽的妩媚,娇嗔地白了我一眼,俏皮地点了点我的鼻子,然后突然挣脱我的怀抱,翩然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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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久光的消费水平比较高,所以楼上的餐馆并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人满为患,所以我们无需等位就可以入座。上菜的速度也比较快,红烧肉色泽金黄油亮,肥而不腻,十分的香润可口;鳝糊咸中带甜,油而不腻。唯一让我敬谢不敏的是醉河虾,作为一个北方人,对于生鲜的接受能力不如南方人,更何况是没有煮熟的小虾。

不过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家餐馆的消费水平,恩,的确不是大众可以接受的价格,至少作为一个工薪阶层的我,比较喜欢街边小店。

“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吃红烧肉吗?这家餐馆的红烧肉怎么样?”家瑶特意夹了一块肉塞到我的嘴里,眉眼弯弯,想要从我的嘴里讨来一些赞扬。

“好……”我嚼了嚼口中的红烧肉,吞了下去之后,对这酥而不腻的口感大加赞扬一番,最后表达了一下我的不满:“就是价格方面不是很满意。”

“好啦,知道你穷了……”家瑶皱着她的小琼鼻,笑着用筷子端敲了敲我的手指,宜喜宜嗔的笑脸犹如春风拂面。

“这是第一次到上海上大学时,我爸妈第一天晚上带我来这家餐馆当作庆祝我的大学生活的开始。后来也常常和朋友一起来,以前老板还没有在这里开餐馆,是在静安区别的地方。”介绍着这家餐馆与她的渊源,家瑶似乎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出事了!”

“快打120叫救护车!”

“啊!”“怎么了?!”

餐馆里的一阵嘈杂打断了我们这边短暂的沉默,听旁人的话语看来是有人生病晕了过去。我转头望了过去,只见距离我们三四桌远的地上躺着一个男子,另外一个男子蹲在他旁边似乎想要帮忙,而周围的服务员却是手足无措,只得站在一旁慌里慌张地围观,四周的食客大多都站起来或者伸长脖子张望,但是估计没有一个人想上去自找麻烦。

虽然我的正职一直都不是医生,但身为军医大学的毕业生,而且在行动中或者局部战场上有过多年的兼职经验,所以出于本能或者习惯,我站起来加快了脚步往瘫倒的病人处走去。家瑶问了我一声后,也跟在我后面走了过去。

病人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陷入昏厥状态,并且口吐白沫,情况似乎很糟糕。而他身旁蹲着的中年男子,则是紧张地大声疾呼:“大哥!大哥!”焦急而紧张的表情让他显得尤为暴躁,他又转过脸来对一旁的服务员咆哮道:“你们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还站在那干什么?出事了我就拿你们餐厅是问!”

“钱先生,请你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打电话给救护中心,他们说救护车很快就到。”一旁的餐厅经理在一旁安慰地说道,面对这种事情是谁也不想要的。

我见地上躺着的病人似乎状况十分不妙,便不由分说地蹲了下来,翻了翻他的眼皮,检查了他的鼻息、脉搏和嘴巴,摸了摸他的胸口。据我的初步观察病人应该是气胸,但此时他的生命体征似乎已经濒临死亡界限。

按照医学上的要求,最佳的“紧急救援时间”是五分钟,但是由于我国人口众多,尤其大城市内的交通状况十分恶劣,特别是今天晚上又是周末,救护车能够十分钟到达也算是不错的了。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对着身旁这位紧张看着其兄的中年男子说道,我的手法很熟练,所以对方可能以为我是一个医生,没有阻止我反倒是配合我的检查。

“那应该怎么办?医生,麻烦你想想办法,尽量救活我哥哥……”这位钱先生已是非常的焦急,他抓着我的手尤其用力,似乎想要把他的力量也一并输入我的体内。

我继续探测了病人的脉搏和心跳,似乎已是越来越微弱,且胸口很胀。目前唯一急救的方法就是用针筒给他胸腔放气,看着病人弟弟那焦急的眼神,看来只能冒险一次了。我向一旁的服务生要了他们平常写菜单的圆珠笔,将圆珠笔的笔心按出,将圆珠笔放进手套中,对准了伤者的胸口,猛地插了下去。

“锐,你干什么?不要乱来啊!”家瑶知道我的工作与医生无关,她紧张地迸出了一句,唯恐我会因此而惹上什么麻烦,可惜为时已晚,我已经迅速出手!而且估计大多数普通人都不明白我的如此举动,面对我的故意伤害行为,几个小女生霎时发出了尖叫,而一旁的中年男子则是激愤的拽住我的衣领,怒声骂道:“你干什么?!”

“啊…”伤者大叫一声,胸腔的气被放了出来。

53.你真棒

尽管我用非常浅显的理论解释了气胸的病症和抢救方法,也非常专业地告诉这位钱先生,伤害病人的身体是为了救病人。~~~~不过这些解释对于一个心急如焚,无法冷静的家属而言是十分苍白的。

于是在钱先生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只能将那一桌还未吃完的美味的菜肴叫人打包,坐上了他的车一起跟着救护车前往医院。家瑶当然是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即使她对于医学一窍不通,但当我被对方质问之时,她还是理直气壮地为我辩护。

不过我的举止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当钱先生提出要求时,她也是配合地同意了。一是觉得我们应该负这个责任,二是她对我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而我,在她的心里面,必然是属于一个正常人的范围。

在医院急救室门前的一排椅子上,我和家瑶靠在一起坐着。她挽着我的手,微微偏了偏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时而看看手机,又或者翘起她的新靴子漫无目的地随意看着,然后问我好不好看。面对着医院的呛鼻的药水味和四面的白色冷墙,让人感觉到一种无聊和单调。

而那位钱先生则是一脸着急地在通道上走来走去,从他的奔驰座驾可以看出此人应该是一位大人物,至少从他的装着和气质来看,应该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而这时我们彼此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尴尬,抚了抚鬓边的细边眼镜,然后大步走了过来,对我说道:

“许先生,很抱歉本人之前的要求强行将你拉到医院确实有些无礼了,只是此乃性命攸关之事,如果家兄能够捡回一条性命,钱某若是对恩人无以回报,那么鄙人也是心存巨大遗憾。”

听了半天的客套话,大概懂得了他的意思,原来要我跟来不是等出了事情要找我算账,而是想要感恩图报,我耸了耸肩,撇撇嘴说道:“钱先生是吧?若是你真要报恩,那就让我和女朋友离开就好了,有谁愿意在医院里约会呢?”

“这……”他估计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回答他的客套话,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也许他对我的解释大概也就相信了,所以才会过来跟我客套几句,但是必将不会是百分百的全信。

家瑶大概是看这位钱生紧张自己的哥哥,也算是有情有义,她轻笑着小力拍了拍我被挽着的手,柔声说道:“好了,既然来了,咱们也别为难钱先生了,帮人帮到底也算能让人安心些。”

虽然是在为对方说话,不过语调中把咱们当成自己人,心情愉快的我一展笑颜,邀请这位钱先生坐了下来,而这时他才注意到家瑶这位漂亮的女孩。表情先是顿了顿,眼神刹那间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恢复正常后和我们聊了聊天。

在对方介绍自己的姓名是钱建国时,我估计他就是三年前从美国回来投资的上海商界名人的那位钱建国。因为之前西安曾经召开过一次大型的商业洽谈会,而我所在的部队负责保卫工作。虽然那三天因为青隐的病情没有亲自到现场,不过整个工作的安排还是由我主持计划的。到会的所有人员的资料我都能记住,当时就包括这位钱建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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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姐也是上海人吗?”钱建国恰是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唔?哦,我不是上海人,我……”家瑶听了正想要回答,只听见急诊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带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她瞄了一眼我们,然后大声地问道:“钱建军的亲人在吗?”这两兄弟估计都是建国后出生的。

“在!在!我是他弟弟,请问我哥哥现在情况怎么样?”钱建国赶紧站了起来,慌忙地问道,紧张和焦虑显而易见,看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挺好的。

“哦,钟医生还在里面为病人做检查,只是病人胸口上有奇怪的伤口,钟医生叫我出来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口是怎么形成的?”

听了这话钱建国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而家瑶挽着我的手又是紧了紧。我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不要紧张,然后站起来走到那护士面前,对她说道:“病人现在怎么样啊?我之前见情况危急,没有消毒措施才那么的。”

“我们怎么也不明白,伤口是怎么形成的?”那护士看了我一眼,口罩下面看不清任何表情。

“我只是把圆珠笔的笔心按出来,放进胶套中,对准伤者的胸口插下去。不过那时候情况危急,没有任何消毒措施,也只能这么做了!”我解释道。

“别担心,我们只是做个了解确定病人没有其他病症或者伤口。”她说完之后便又转身跨步回到了急救室。经过这么一折腾,刚刚平静下来的钱建国,已经没有了谈天的心思,此时又开始在急救室门前来回徘徊。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来,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钱建国走上前去拉着医生的手焦急的问道:“医生,怎么样?我哥哥没事吧?”

那医生笑着说道:“别担心,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好在你们能想出这个急救的方法,若是再晚几分钟,即便是华佗在世也难以妙手回春。”

这时在场中有两个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而家瑶貌似很开心的抱着我的腰,兴奋地赞了一句:“你真棒!”

轻松下来的钱建国回过头来,这位钱氏实业的老总对我也是眨了眨眼,学着家瑶的语气说道:“你真棒!”

54.逐出门

既然病人已经没有事了,那么我和家瑶也就起身告辞了。 钱建国一再地挽留,说希望能够表达一番感激之情。不过我以一句话给拒绝了:“既然要感激,那就不要再占用我约会的时间。”

面对我如此不客气的拒绝,再加上兄长还在病房内需要陪护,这位中年大叔也不好再勉强将我们留下。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交换了彼此的手机号码之后,我搂着家瑶的小蛮腰翩然离开了医院。

由于今晚上约会的良辰美景都在医院的等待中浪费掉了,而且晚上与大兆约好了一起夜宵,所以现在我只能把女朋友送回家中,然后还得赶回去见大兆,不然他又会抱怨“吃个夜宵都不守时,若是执行任务那可就完蛋了”此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要那样才能把病人救活?”我们下了出租车,走在小区的花园里,她挽着我的手,柔声问道,精致俏丽的脸蛋上是眉儿笑眼儿媚。

“唔……”我故作沉思状地蹙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前在部队里面见军医动过手术,而且电视上也有见过此类情形。”

“呸……”她知道我在逗她玩,伸出纤纤小手在我腰上拧了拧,皱了皱漂亮的小鼻子,然后揭发道:“你别以为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就算你见过别人动手术或者类似的举动,但不可能有胆量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甚至还能够把笔尖插到正确的部位。”

真不愧是我的女朋友,虽然她不懂得医学,但是也能察觉出里面的奥妙。~~~~的确能够不用任何医疗工具能够做到如此精准的,不是一般医生也能够做得到的。我读军医大的时候曾经见过我的导师在山区里做过类似的急救,后来在某次局部战场上我也勉强做过了类似的事情,因此也才能做到“熟能生巧”。

久病成良医,我对于急救或者各种枪伤刀伤等治疗,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专家。只不过对于一个曾经经历过战场,做过政治杀人工具的我,实在是不想在退伍后再去接触这些鲜血创伤,生离死别。所以我只是大概跟家瑶解释了我曾经在军医大学学习的经历,并且告诉她我因为不愿意见到血和死亡而离开了医学专业。

“哈,你真是个怪人。现在我家里那些表弟表妹都想着考医科大学,你却是避之不及。不过也好,不想去面对就不用面对。做人本来就是要让自己过的愉快。”

时间过得很快,从小区门口走到她的家门前只需要五六分钟的时间。而站在她家的门前,昏暗的楼灯让我们之间独处的气氛有些暧昧,又有些尴尬。毕竟两个人从朋友发展到亲密无间也才一天的时间,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调整和适应才能契合,相处也是一样的。

不过身为男子汉我自然应该更主动一些,所以当她掏出钥匙来打开门的时候,我从她身后伸手去揽上了她柔软的细腰,她娇小的身躯颤了颤,一声颤抖的呼吸声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下意识地把她娇软的身子转了过来,她也顺从我意揽上了我的肩膀,美丽的双眼碧波荡漾,风情万种。她往楼道里瞄了一眼,然后抿嘴浅笑着啐我一声说道:“这楼梯人来人往的,要是被邻居看见了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她往后仰了仰身子想要,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在外人看来没有那么亲昵。我笑着手上稍稍用力,她的身子又往我身上紧贴,我们的脸近在咫尺,甚至我能感觉到她甜美的气息。我说道:“现在都十点多了,怎么可能人来人往呢?再说男女朋友做些亲昵动作,这是很正常的。”

“你这个厚脸皮怎么也能长那么多的胡子呢?坏蛋!”

家瑶听了我这话后冲着可爱地皱着鼻子嘟了嘟嘴,然后双手拨了拨我下颌的胡子,揽上我的脖子后下身的重心往上提,整个人似乎都在靠着我的力量支撑着。

由于我们彼此之间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块,所以很容易就闻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味,而她柔软的胸部贴在我的胸前,也足以让我联想到昨天夜晚美好的时光。我能感觉到彼此双方的呼吸开始急促,四周的空气好像很重,充满了雷鸣电闪,却又隐于无形之中,尽管此时楼外的天气是夜空无云,风也很静。我和家瑶之间流动的情绪就如同一片汪洋,又阔又深,沛然有力,却又包含着惊险和刺激。

女人就如同如开在春风里的花,舒展着娇嫩青翠的腰枝,千种柔情万般妩媚。而美丽的女子更是人间的极品,她的醉人的芬芳挑逗着我身体里的雄性激素,毫不迟疑,我低下了头,吻上了她那如梦般的红唇。家瑶闭上了眼睛,以实际的行动来接受我的侵入——回吻。

她的身子玲珑有致,她的嘴唇带着玫瑰花瓣的香味和葡萄的清甜,犹如畅饮玉液琼浆一般,让我所有的细胞都在跳跃。我们的心跳几乎在同一韵律地砰然有声,她的纤细的手指插到了我的头发里,漫无目的的移动,我们都能感觉到彼此的热情和**。

直到我们彼此呼吸完彼此的气息,这场让人激动的长吻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她气喘吁吁,眼神毫无焦距的迷离,一张俏脸却是嫣红,犹为风情万种。我细细地抚摸着她腰部柔软的触感,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亲昵。

“今晚别走了。”她咬着嘴唇,媚眼如丝地望着我,然后表情依然能看出几分羞涩,似乎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份邀请。

这时候我才想起了家里面还有一位哥们正在等着,那位仁兄也不是好招呼的,至少我不能再次为了美色而放他鸽子。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脸上的表情充满着无奈。也许她也看出来我接下来想要拒绝,出于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恼羞成怒。顿时脚趾处传来的刺痛,她踩了我一脚之后,迅速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一把把门给关上。把正要解释的我给使劲推出门,还撂给我一句话:“去吧,去见你的朋友,不要来理我了。”

女孩子发起脾气来可真是突然,我委屈地嘀咕了一句:“我只是想说晚上还得回去,又没说不做……”

55.夜遇

十个烤鸡腿,两打生蚝,五十串的牛羊肉串,一海盆的麻辣烫,十瓶青岛啤酒,这是两个现役或者退役的人民解放军的战斗力。 酒足饭饱之余,我和大兆舒服地走在路上,虽然腹中的麻辣和酒精让我俩的身体浑身热血沸腾,不过深秋的晚风带着凉意,也镇压住那蠢蠢欲动的肇事因子,我和大兆只是飘飘荡荡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小狼,你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上首长家,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吗?”大兆抬眼瞭望着满空黑幕中零丁挂着的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像是回忆往事一般。

咻,这历史可是追忆深远,陈大兆成为我父亲手下的兵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我不过是刚到大城市里的一个,再农村再土包子不过的小屁孩而已,每日城市生活里的新鲜事情实在有太多值得我注意的,至少不会让这又黑又壮的大个子占据着我的记忆空间。

看着我茫然的样子,大兆指着天空说道:“你那时就躺在阳台外侧的平台上,可是吓得我不行,就怕你不小心掉了下去。我好不容易把你哄下来,结果问你睡觉为何不在床上睡,你却说在看天上的星星。你还问我那天上的银河是不是女神的乳汁所形成的?!”

说完大兆竟然搓着手放声大笑,让我明白了让他记忆深刻的不是什么,而是谈话内容里较为色、情的部分。 那时候的大兆,也不过是从山沟沟里刚出来的新兵蛋子,而在那个刚刚改革开放的年代,他自然也会对于我的发言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而在想起他当年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样子,我也想到当日下午,看到青隐在学画丁托列托《银河诞生》的油彩画时,她给我讲希腊神话中天后赫拉乳汁喷溅形成银河的故事。让本来在大山里就喜欢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月亮的我,更是对此感到好奇。

一双粗糙的大手在我眼前晃了两晃,终于把我从沉浸在青隐的往事中拉到现实。大兆对我挤眉弄眼,笑着说道:“又想到青隐了?”

我舒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知道我还想到什么吗?”

“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咱们在军委大院打篮球,”我瞄了他一眼,问道:“肚子塞得满满的,咱们去玩玩?”

“好啊!”大兆也兴奋起来了,不过他又想到了困难:“这么晚了,到哪里有篮球场和篮球啊?”

“家里有一个篮球,小区里有个室内篮球馆,虽然被锁着,不过我家里的防盗门都能被你轻易解决,那球馆的普通锁相信对于我们的詹姆士、陈应该是小菜一碟……”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

“没问题,你出篮球,我出技术……”我们的拳头碰到了一起,做了个契约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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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到篮球馆的门前,我们才发现原来这门并没有关上,里面隐约能听到动感的音乐声。这么晚了还有谁在里面?我和大兆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推开了掩着大门,走了进去,远远地看见一个长发女子一个人站在篮球场中央,正在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动感摇滚的拉丁舞曲总能让人体内的细胞也被激活跳跃起来,而场中那一身小西装黑长裤的白领打扮的女子,却是同时吸引了我们两匹狼的目光。那魔鬼般的身材随着音乐旋律而跳着令人心荡的舞姿,犹如夜色染上的长发在空中动感飘荡,微微张开的香艳红唇是那么具有诱惑力。精致白嫩的小脚**在空气中,在篮球场上颇有韵律地移动着。

虽然我和大兆出生于不同年代,一个已婚一个丧偶,也算是饱经沧桑,然而在如此诱惑的性感舞蹈却依然能让我们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尤其是那一扭一摆的臀部,把她身材的迷人之处尽显无疑。

当再神魂颠倒地接近性感目标时,那白色衬衣内浑圆的柔软更是让我们发出难以抑制的欣赏声,然而此时那动感的音乐却是停止了,一双翦水秋波的眼睛锐利地望着我们。她双手叉着腰,小脚一上一下的点着地板,似乎在表达对于我们关注的不满。

再看那张俏丽而时尚的脸蛋,是熟人。我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卓小姐,这么晚了,真是巧啊……”事实上我应该早就认出她来了,不过假装晚些认出来能够多欣赏这难得的精彩表演,不然即便是普通朋友,你也不好意思不打招呼吧?

好在她也没有太多地在意我和大兆的冒昧表情和行为,只是啐了我一声,然后弯腰去从她那小型的音响上面拿起一条毛巾,一边擦拭着自己额头和颈项上的香汗,一边问道:“你们这么晚还到篮球馆里打球啊?”

大兆擂了我一肘,小声对我说道:“和她拼舞,把她泡上?”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声回应道:“我学舞是为了让自己的动作和步伐能够更灵活,可不是为了泡女人。”

他一脸不信的表情说道:“是吗?听说某人在美国夜总会做了一个月的舞男,把那里的客人从贵妇到千金小姐全都玩了个遍?”

我踹了他一脚,压低着声音说道:“那是在执行任务,再说我什么时候玩女人了?你别听爪哇瞎编……”

卓一清见她的问题没有人回应,便停下了手中的擦汗动作,好奇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两个推来桑去,似乎觉得甚是有趣。

56.精明女人

“我是问你们怎么深更半夜跑来打篮球?这么晚了?”卓一清双手交叉抱着胸,眼眉弯弯,修长的双腿展示着女人美好的线条,继续问道。~~~~

“哦,刚刚吃了夜宵,身体积蓄大量的能量,所以要打打球化能量为肌肉。”我拍了拍球,回答道。

“哈……看你平日里还酷酷的不怎么理人,实在想不到你也喜欢打篮球。”她脸上的淡妆还没有卸下,虽然少却几分清丽,倒是增添了几分妩媚,一瞄一笑透着成熟女子的风情,而又带着几分调皮的神气。

“嗨,我叫陈大兆,最近休假所以过来看看许锐。不知这位姐姐贵姓?”陈大兆的老婆常年在老家乡下伺候公婆,他自己又是常年在外面行动,所以性格上颇为放荡,似乎见到美女都要调戏上几句。这次见到此种极品女子,更是让他兴奋不已,用他那粗壮的身体把我给撞开,脸皮甚厚地自我介绍道。很明显这家伙见识过她的野性之后,以为碰到豪放女了。

“卓一清。”她伸出雪白细腻的纤纤小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大兆主动伸出来的巨型大手,然后迅速地抽了回去。

我看大兆口水几乎都要滴出来了,如此形象实在太损我们部队声誉,只能暗地里推着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去打球,不要影响卓小姐跳舞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女人跳舞就是给男人看的嘛……”大兆坚定地要抵抗我的推力,嘴巴嘟嘟哝哝,脚就是不肯移动。~~~~

我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俩一个有男朋友一个有老婆,你还想搞什么……”虽然大兆工作的时候非常有干劲,不过平时他的确能称得上是老不修,当然是相对于他的年龄而言。

“不行吗?碰上那么漂亮而且那么性感的女人,你难道不心动?”大兆凑过来问了我一句,对我挤了挤眼。

卓一清似乎对于我们这种目无旁人而又故作小声的谈话颇有意见,她咬着唇,捋了捋乌黑直顺的长发,姿态慵懒而具有女人味,只是那望着我们的眼神,透着深不可测。

“大兆,是吗?”她问道,声音甜美柔和,以至于大兆被我移动数步的身体又移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最近出了份调查报告,研究指出先有性后有爱然后再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成功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五。若是两人中还有一个是已婚人士,那么这零点五的可能性也没有……”她微笑着,说话依然温若清水,宛如古龙大师笔下的温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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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兆酷似于电影明星王敏德,虽然没有人家那么帅,但是男人味还是十足。他碰到的女人有两种,一种自然是拒绝他的,另外一种则是回应他的,当然后者占绝大多数。但相信能够如此直白且科学的方式拒绝他的,相信是第一个。

他顿时脸上表情从欢乐变为了皱皮脸,扭过头来跟我说道:“早知道听你的话去打球了,也用不着那么丢脸。”不过陈大兆也是个丢得起脸的人,他又转过头去对卓一清说道:“果然,上海的妹妹就是不一样,精明能干。唉,本来还想和美女交个朋友……”

“许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先小人后君子,这样朋友才能做得久。”卓一清嫣然一笑,似乎没有吧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个女子除了漂亮、性感之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精明,估计哪个男人若想占上点什么便宜,非得秉着缺胳膊少腿的勇气才行。

大兆又用胳膊肘擂了擂我的手臂,小声地说道:“嘿,你们俩有奸情,快上,成功率非常大。”

我只觉得满天乌鸦在耳边聒噪,这家伙难道是以为我没有要,一直想要把我推销出去。我斜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卓小姐有男朋友了,你胡说什么,还玩不玩球?不玩咱们就回去啦,明天还要去加班,早点睡也好。”

卓一清应该是对我们如此旁若无人的对话感到无奈,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音,提示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旁人,然后轻启红唇郑重说明道:

“第一,本姑娘最近已经加入了单身贵族的行列,没有理由拒绝任何青年俊杰的追求;第二,我想我和许先生认识时间虽然不久,但是数次接触也颇为深刻,我想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若是能换个没那么客套的称呼也许会方便许多。你们只需要叫我一清就行了。”

这话让我听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大兆则是笑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以后就叫我大兆,估计若是没什么安排,这两个月我都会和小狼一起。哦,哦,以后不要叫他许先生,就直接称呼小狼是小狼。”然后他拍着我的肩膀眨眨眼对我说道:“小狼,你有戏。”

卓一清对我们俩尤其是大兆一直如此旁若无人表达出对她的觊觎感到哭笑不得,不过她也明白其中善意的成分占多数,只能摇头微笑着问道:“小狼?他?那么高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昵称?”

我无辜地挑动着眉毛,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女孩子在这儿练舞蹈呢?”

虽说是在小区里面,但在这偌大一个篮球馆里,若是真的碰上什么坏人,成功脱离危险的机率甚低。别的不说,今晚若是陈大兆这头野猪若是没有我陪着,说不定也能变身午夜色狼。而且按理来说,除非家里人口众多,以我们这栋楼的房子,应该有足够的空间规划出一个跳舞室。

卓一清一边坐了下来穿着袜子,一边抱怨着说道:“还不是因为我爸爸,带着个女人住到家里来,晚上回去看到他们为老不尊,想着都心烦,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就把活动场所改在这里。”

57.借住?

卓一清亭亭玉立地站在球场边上,看上去似乎在看两个大个子玩篮球,实际上她心里在思考一些事情。 从小她就跟着自己的母亲——一个漂亮的舞蹈演员学跳舞,这是她的业余爱好,所以每日跳上一个小时的舞蹈,倒也成为了她的习惯和健身方式。

所以在置下这套房子之后,她甚至规划出了一个练舞房,每日里可以在房内尽情的舞蹈,不受人打扰,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然而让她郁闷的是最近那个风流**的父亲,因为将自己的房子作为分手费赠予了他的第三位前妻,以新房子尚在装修为由,带着那位黑社会老大的女友,直接住进了卓一清的家里,美其名曰:重温天伦之乐。

卓一清所拥有的这套房产,虽说是公司作为奖励她业务上的成绩的鼓励,但是也需要花费一部分资金,当初也是卓恒的支票支付了这笔钱和装修的费用,也就是说实际上卓父也拥有这份房产的一部分。当然,即便是卓恒没有出钱,卓一清自问也不会狠下心与父亲翻脸主动开口让他走人,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仅存不多的亲人。

只是她自小是和母亲一起生活,习惯了母亲那种干练严谨的生活作风,而与父亲生活的第一天,她就觉得实在忍受不了。先不说卓恒每日喜欢喝酒抽烟的习惯,家里多一份嘈杂,也让她心绪不安。更别说父亲那个比她年龄还小的女友,终日里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尤其是跳舞的时候。

卓一清实在是无法忍受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每日总是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更是无法想象,自己那位身为法学专家的父亲,怎么会喜欢上如此肤浅的一个女人。无奈之余她只能跟小区的物业打了交道,拿到了这个篮球馆的钥匙,至少每天晚上还有个去处,也不用去面对他们两人。

不过这样再继续下去,卓一清觉得自己的正常生活将会被破坏,似乎应该想些什么办法来解决才好。正在这时,只见远处许锐从大兆手中抢到了篮球,高高跃起跳投,球命中篮筐。而他那宽肩窄臀的身板,球衣外露出的古铜色的皮肤,在黄澄澄的灯光下,显得甚是英武帅气。

对于这个帮了她两次大忙的许锐,卓一清倒是有几分好感,尤其是他不挟恩索报,甚至对于她的感谢也是淡然处理,这更是让她颇为欣赏这个男人。毕竟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大城市里,她见过实在是太多的男人,表面上对女人是爱怜有加,口口声声愿意付出所有,然而在他们的脑海里,想象的是女人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样子。到手之后,那曾经的山盟海誓,瞬间便会化成了美丽的尘埃,消失在历史的轮回轨道。

所以她一直是以稳重和老实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未来的丈夫,虽然也错过不少精英,但是宁可杀错也不轻易放弃原则是她保持的一贯作风。本来陈正邦倒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只是正当她打算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时,却发生了楼梯被流氓骚扰之事。

虽然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虽然在她的择偶标准里并没有要求对方是一位武林高手,但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像刘墉所说的那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没有什么原因。就这样,陈正邦就莫名其妙地从真命天子被踢出局。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不急于出嫁也不愁出嫁的她而言,倒也不算什么严重的大事。因为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以解决目前自己所碰到的困难,而且成功的可能性极高。

想到这里,她兴奋地走到罚球点附近,对正在玩得满头大汗的他们挥了挥手,刚开始这两大个子还以为她是想招手告别,也只是甩甩手回应,最后她也只能改变手势,变成招招手这才让许锐拍着皮球走了过来。

“你家里应该至少还多出一间卧室吧?”卓一清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对面的两个大男人似乎摸不着头脑,不约而同地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应该不介意一个漂亮的女士住进去跟你们暂时做一个月的室友?”她的纤长的手指穿过发际,长而浓密,像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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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不介意!”大兆兴奋地回答。我们对望了一眼,而后又转过头来望向她,等待卓一清的解释。

“没什么,就是不想和我父亲还有他的女朋友住在一起而已。”她耸了耸肩,似乎认定了我会答应一样。

“会比和令尊住在一起更好?和我们两个大男人?!”我质疑道,貌似在问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这很正常,毕竟年轻人还是喜欢和年轻人一起相处。老人家实在是太没趣了。”大兆似乎很期待,帮着卓一清回答。

“你可别告诉我你用同样的嘴来称呼你爸你妈。”我踹了他的臀部一脚,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接触到她一双深潭般的明眸,正散发着令人目眩的色彩。睫毛黑密,鼻梁俊挺,一张粉色的玉口温软丰润,黑眉毛飞扬在亮眼睛上。

这个女人要是住进家中,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按照青隐曾经的警告:若是没有坚韧的抗拒力,就不要去搅和一趟春水。所以我正在想办法拒绝。

“每日的早餐和晚餐由我来负责,而且我有足够的自信在厨艺方面能够让你们食指大动,怎么样?”她换了一个姿势,双手抱胸,脸上依然微笑,似乎是要吃定了我们。

说实在,我们平日里都是吃面包和快餐,家常美女私房菜可真是个不小的诱惑,至少我有所心动,而大兆已经兴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喜道:“听见没?家里多一个女人可就是不一样……”

58.加班?

跟两个没怎么打交道的男人住在一起?而且还是两个身高马大的强壮男子?大概正常人都会觉得卓一清做事似乎过于草率,不经思考。 然而她却又自己的理由,能让她放心的就是许锐的态度以及在与她的交流史上良好的记录。

毕竟在现代都市中,异性同居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何况卓一清也不认为一个从不主动与自己打交道的人,会在午夜变身成为一只大尾巴狼。而且最重要的是,暂住在他们家,回自己家取东西也方便。

“没反对那就算你们答应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你们也打了那么久了,汗水都湿透了,再玩一会儿就回来帮我般东西。”卓一清是主管房地产销售的,自然熟读男人的心理。她伸出五根纤纤手指轻轻地拍了拍两个人的头,调皮地背着手往门口走去,心情愉悦,步伐也开始轻跳起来。

“喂,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赶紧否认道,努力地争取我的说话权。

大兆赶紧拉住了我,意图用他那如来神掌堵住我的抗议。卓一清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嫣然一笑,秀发在夜风中飘逸。她指了指在我们左边放在地下的苹果mp3和音响,意思是让我们帮她给拿上楼,然后翩然离开了篮球馆。

“可以放下我了吧。”大兆的手还紧紧地箍着我,唯恐我还有可能跑上前去破坏他与美女同居的机会。

“家里阳气太重,住进一个女孩可以阴阳调和,而且还能吃上可口的家常菜。”大兆十分反常的拍着我的肩,像个老大哥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

凭着我对他十多年的了解,这家伙似乎又开始想要做媒婆的**了。我翻了翻白眼,盯着他,无奈地问道:“你说得倒是好听,那也就是说接下来至少一个月内,我还不能把家瑶带回来?要不然你帮我解释为什么家里会住着一个大美女?”

“家……家瑶是谁?”大兆先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小子是玩真的,昨晚彻夜未归难道就是在她家?!”

这个莽撞的东北大汉,看来他以为我昨夜去光顾了性工作者,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蹲下来把卓一清的音响给收拾进了一个四方的袋子,见大兆还在木愣愣地站在那儿,踹了他一脚,说了一声:“走吧!”

“啥时候让我见见新弟妹?明天就带她回家一趟,刚好家里有人准备饭菜!”

“滚!”

由于卓一清和她父亲不怎么亲密的关系,所以即便是女儿执意要搬到楼上住,一身儒雅打扮的卓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大男人把他的女儿从家里给接走。后来我们才知道,卓一清回去之后把平日里的压抑全都发泄到了那个可怜的卓爸爸的小女友身上,可以想象卓父做夹心饼干的为难样。看来现代女性如母虎还真是不好惹的。

第二天还要加班,所以我把她的东西都放到了空置的客房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至于大兆是否还在继续向卓一清献殷勤,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估计是晚上收拾太晚,那位承诺包做两餐的女士房间紧闭,没有起床实现她的承诺。我烤了两片面包配上一杯牛奶,勉强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离开家门前往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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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很清楚许锐对秦晚约的重要性,一个晚上没睡好的任真大清早就开车从晚约的家把她给带到了公司,两人在楼下的星巴克吃了早餐,这才发现离十点钟还差半个小时。秦晚约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只能抱着双手倚在办公桌前,美目望着任真,等待她解释今天的会议。

晚约穿了一件缀着金链的长袖白毛衣,项链和耳镮上饰着黄玉。衣料是松软的安哥拉羊毛,从肩膀一直垂到膝上。一块头巾松松地环绕着她那精巧的颈脖。腰上束着的肯定也是一条同样质地的带子。她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可还是未能遮挡往丰乳和纤腰的曲线。就连任真也为好友今日配合的时尚打扮欣喜不已,毕竟旧情人重逢也需要美丽才能达到完美。

“先别问那么多,还要等一个人才能开始会议,你先到会议室里坐着,我在这儿整理一下文件。”任真可没有理睬晚约的疑问,一边推着她往会议室里走去,眼睛还瞄了一下电梯,唯恐这时候许锐会突然出现。

“喂,大小姐,这可不像是你平日工作的作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咱们一块做不是更方便一些?”秦晚约不明白任真为什么要一直催她到会议室去,嘴上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按照任真的话来到了会议室,两个美丽的女人在过道上嬉笑着,不像平日的女强人倒像是两个亲密的小女生一般。

任真把秦晚约哄进了会议室里坐下来后,她便又匆匆地跑出来在电梯门口等待着,手里握着手机拨出了许锐的号码,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她对许锐的第一印象是不难看,却没有想到这家伙刮了胡子之后竟然是个美男子,再配上他那一副修长的衣架子,难怪晚约会如此痴迷。

任真之所以这么想法,那是因为在她与许锐接触的仅有的两次,他都没有给她留下好印象。不过既然晚约如此痴心,任真这才如此费心来制造两人见面的机会。而且她还有些好奇,许锐都在公司工作了半年,难道就不曾与晚约见过面?还是那一脸大胡子让他们见面不相识?但这样的可能性也不大。

手机那头还是忙音,任真一边听着手机一边无聊的想着他们两人的事情,然而伴随着电梯门的徐徐敞开,里面传出了手机铃声欢快的曲调,只见大胡子赫然站在电梯门里,他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任由那铃声响彻空荡的写字楼。

他那双如狮子般锐利的眼睛正盯着她,透着一丝调笑,仿佛在说:“赶紧挂断电话吧,你这催命鬼。”拨了三通电话,至少其中有一通他应该在安静的写字楼或者电梯里。任真可没想到他竟然是一直故意不接,这让她心里不免有些生气。不仅是因为对方的不理睬,更是因为不曾有哪个男人会拒绝接她的电话。

59.重逢

虽说任真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但大胡子这般态度她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而这家伙竟然跟她道了声“早安”之后便迈开了长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似乎没有想要问清楚今日来此加班的目的。

任真也只能跟在了他的身后,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让他进到会议室里。任真本来就是属于那种鹤立鸡群的高挑美人,然而跟在他身后却依然要连带小跑,仿佛前面走着的是上司,后面跟着的才是可怜的秘书。

大理石地板传来的哒哒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大胡子斜倚着他自己的办公桌,长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双臂交叉在胸前,嚼着一块巧克力甜饼,发出声响。眼睛盯着任真,似乎在等待她布置今日的工作,只是眼神在疑惑怎么今日整个楼层只有他一个人到这里来加班。

因为一溜的小跑,任真宛若凝脂的玉面上染上微微的红晕,她看着眼前这家伙漫不经心的在吃着小包装的饼干,脸上带着随意。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她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看他一身浅蓝色的毛衣内,白色的格子衬衣上端的几粒扣子松开,露出了铜色的肌肤。颀长的身材再配上那张脸,虽然依旧是一脸大胡子,但在任真看来已经和照片上那个翩翩美少年重合,只是真人似乎比照片更具有男人味。

“找我来干什么?!”等了一会儿,我只能主动先问一句,因为这样可以避免她继续打量下去。~~~~比起如此审慎的目光,我倒是更喜欢女人花痴一些。

“哦……会议室里坐着一位我们公司的重要人物,我希望你现在先去接待一下,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便会过去。”任真恍惚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

“就这样?”我疑惑地问道,似乎中南集团有个公关部,实在不行也找前台或者秘书处。不过再一想,我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董事长助理的助理,也就相当于秘书中的一员。

“好吧,那我见到他应该说什么?是关于哪一方面的人物?”虽然如此,我还是对于如此突如其来的任务感到有些莫名,毕竟在公事上似乎不应该没有准备。

“恩,去到你就知道了,说些好听的话,说些她爱听的话。”

任总经理似乎像是在拉皮条一般,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讨人开心的优伶一般?带着满头的雾水,在任真那莫名其妙的笑容下,我走向了左角的会议室。

“进来!”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温柔的、熟悉的声音,我一边在回忆这熟悉的声音和印象中谁的特别像,一边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有一位长发的女子端正地坐在主位上,她精致的五官是美丽的,她温柔的眼睛也是美丽的,她雪白的颈项更是美丽的,而缓缓地,她看向我的眼睛,惊喜的神色,还有若隐若现的泪光,然后泉涌般的晶莹的泪水,似乎一切都是美丽的。

“晚约姐姐?……”我惊讶地叫了一声。

“小一,真的是你吗?!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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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约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任真今日叫她来公司并非是真正因为公事,正当她在耐心地等待好友会有什么鬼花招时,却是碰到了她这些年以来所能承受到的最大的惊喜。虽然那些胡子似乎遮住了曾经面如冠玉的少年,但却丝毫阻止不了她一眼就认出她心中的小一。

她眨了眨双眼,再定睛看他,的确没错,就是他,那个曾经对着自己撒娇的洋娃娃,那个第一次让曾经还是少女的她芳心初动的小小少年,那个一次次伤了她的心却又让她无尽牵挂的大男孩。

“小一……”她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去,心中的狂喜洋溢在脸上,一种激动让她的粉脸染上了诱人的妩媚。眼中的他越来越真实,最后几步,她控制不住,飞快地冲向他,直接冲进他的怀里。

“晚约姐姐!”我习惯性地张开双手,迎接她向我扑过来。晚约姐姐和雅洁妹妹一直都是我和青隐的青梅竹马的玩伴,虽然长大后我们一直聚少离多,但现在见到她让我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兴奋感。

在军委大院里的童年,由于青隐和晚约的宠爱,虽然我经常被人笑作女孩,但也是一种非常的幸福。偷吃麦乳精,交换小人书,霹雳贝贝鲁西西,在青隐离开之后深深掩藏的回忆,因为晚约的出现又浮光掠影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

“小一……”晚约在他的长臂拥抱之下,虽然纤细的小腰几乎要被他的蛮力给折断,但她却是幸福地埋首在他温暖的怀抱,她紧紧偎依着这温暖而结实的身体,鼻子一蹭,整个脸埋到那温柔而充满男人肌肤特殊气味的暖意里。

“晚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问道,因为她的一双素洁如玉的手臂把我的脖子给箍得紧紧的。

“别……先别说话……”晚约如柳的黛眉撒娇地皱了皱,依然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用鼻子抵了抵他耳朵下面暖暖的肌肤,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很好闻,很真实。

我感觉到她的胳膊搂得更紧,就像健康的青隐每次迎接从部队归来的我,这种热情虽然猛烈,但却让我心里涌出了许多的暖意和温馨……

安全保卫部门的监控房里,任真把当日值班的保安赶到楼下去巡查后,自己一个人正饶有兴趣地从小电视上观看着会议室里的重逢画面,当看到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想到了密友这些年为这个男人熬过的辛苦,眼眶也不由泛起了薄薄的雾水。她看着晚约那闭上眼睛幸福的笑脸,竟是笑中带泪地替姐妹开心,而又看到许锐那忽然变化的神色表情,不由地斥道:“你这个笨蛋,怎么就不亲她?!”

60.亵渎女神

可惜任真一直希望看到的场面没有出现,在监视器的屏幕里,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安静的相拥之后,终于在大胡子开始有些不耐烦之时,秦晚约终于松开了她死死纠缠着他的双臂。 而大胡子那顿时轻松下来的表情,让利用监视器偷窥的任真咬牙切齿地挥动着粉拳,为晚约的痴心所不值。

……………………

我刚开始以为晚约是因为老友重逢激动才会如此热情,毕竟一直以来晚约姐姐都是保持着她那温柔如水而又优雅安静的性格。只是当她挽着我的脖子似乎越来越紧,几乎就像以前青隐想要融入我怀中那种感觉,这让我一下子有些难以适应。而且晚约那柔软的身子,淡淡的清香总能挑动我身体里的男性荷尔蒙。

晚约似乎也能感觉到我心中的躁动,她终于松开了那如凝玉般的手臂,望着我,眼眉弯弯全是欣然笑意。她的手轻轻地抚着我长满胡须的脸,那修长的手指温柔而带着深深的感情,她柔声说道:“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照顾自己,瘦了很多……”说着说着,她那如夜空晴朗般的眼眸又开始泪光闪烁。

从小到大,她对我的疼爱可不比姐姐青隐少,所以对于晚约姐,我也是心甘情愿地尊她为我的姐姐。我一把抓住她轻轻抚摸我脸上的冰凉的小手,安慰地笑着说道:“晚约姐,你也知道我十五岁那年就跟部队去贺兰山敖包圪垯参加适应性训练,那时我都能活蹦乱跳地回家了,更何况十年之后历经风霜雪雨的男子汉?!”

“你呀,就知道逞能。-====-”她白皙的粉脸染上了玫瑰色的风采,被我抓住的小手微微地颤动,正当我以为此动作太唐突之时,那颤动的小手却又缓缓地握住了我的手。而她轻咬着红唇,整个凹凸有致的身子几乎靠在了我身上。事实上我们就一直没有分开,而晚约姐姐那性感的身躯也让我昨天晚上被家瑶赶出来的压抑,立即跳了出来响应大自然的号召。

如此不雅的反应,我不由得有些脸红,感觉就有点像亵渎了心中的女神。毕竟当年和青隐在一起我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能从姐弟关系转化水ru交融的情侣关系。而晚约姐姐可是大院里所有男孩子心目中最温柔的女神,而自小到大优异的成绩更是让她成为了美丽与智慧完美结合的维纳斯。亵渎一位这样的女神,让我心中惭愧不已,实在感谢脸上的胡子遮住了而我羞愧的神色。

“为什么要把胡子留长?我听晚风说你现在不用执行任务了?”她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异样,依然是亲昵地捧着我的脸,望着我的眼神如秋水般温柔,脸上的宠溺的表情毫无掩饰。

“自从青隐住院后我就没有刮过胡子……”我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想青隐去世的事情晚约也应该知道了。记得以前有两次任务我也是留长了胡子乔装打扮出行的,想来晚约姐姐对此印象十分深刻。那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晚约和青隐两人还经常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女儿家的心事。被孤立的我经常贴在姐姐门前偷听,被发现后还被她们取笑成“男孩和门之间禁忌的爱”。唉,往事如春梦秋云,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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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约听到他口中说出了“青隐”二字,心中不由地产生一种感伤和羡慕的心情。对于青隐的离去,虽然是她是自己最大的情敌,但相比较而言,秦晚约从来没有想过要以青隐的离开来赢得自己的爱情。而他对青隐依然深深的眷恋,又让晚约羡慕甚至嫉妒不已。总之在友情与爱情之间,女人总是会处于一种矛盾的心态。

正当晚约想要说些什么关于青隐的话语之时,她却感觉到紧紧贴着他的某个部位似乎碰到一些异样的物体。作为芳龄已经接近三十并且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秦晚约自然不会以为对方随身带着一根硬棍。虽然生平第一次让男人如此堂而皇之的“性骚扰”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但隐约中又能感觉到内心有着一种羞于见人的喜悦。

毕竟当年为了让这孩子改变自小形成的姐弟观念,青隐在背着她仗着近水楼台的优势,不知道采取了多少的措施,其中最让晚约感到伤心痛苦的就是他们生米煮成熟饭的那天晚上。而当看到他红着脸别扭地叫着青隐“姐姐老婆”时,无奈的晚约虽然不耻青隐采取的手段,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从此,她就甚少回到西安,而雅洁更是飞到美国再也没有回来过。而直到现在,晚约还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通知雅洁关于青隐的事情,是学着青隐那样为爱情自私一些,又或者是……?似乎她只有一个决定。

“晚约姐,我……咱们坐在椅子上说话吧……”很显然某人已经亢奋得有些受不了了。秦晚约挽着他,步履轻快跳跃,很显然对于他的出现和那实实在在的生理反应,让她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而接下来就开始了她的关心和他的回答,比如说怎么会出现在此,让晚约心里明白了原来是任真那丫头搞得鬼,难怪今天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公司来。原来任真早就发现了小一也在这家公司上班。虽然她还有些埋怨任真没有早些天告诉自己,但比起这份重逢的喜悦,她还是对好友的这番好心心存感激。

“你现在住在哪里?离公司远吗?”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熟悉的脸,想要把从前的遗憾都弥补过来,他们的手依然握在一起,虽然她占主动的成分,但也能感觉到他试图暖和她的冰冷的手,就像从前那样——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21.再见小小

叶情正在启动着车子,等待女儿思思下来送她上学。

她没有刻意性感的装扮,一件普通牛仔外衣、粉红紧身过膝短裙、棕色长靴皮靴,一种特有蜜色皮肤,宽肩、细腰、翘臀,掩饰不住凹凸有型的身段。满面红光,知足、幸福写在脸上,尽管年过三十,叶情匀衬标志的身段、与生俱来的性感,天生尤物、风情万种。

“妈妈,小环的爸爸从埃及回来休假,今天小环请假不去上学了。”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周思呶呶地坐进了母亲的宝马车。她今年才六岁多,小脸粉粉嫩嫩的,两道细长的柳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她平常爱笑,一笑起来,腮边就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那清脆、婉转的笑声,就像是美妙的歌声。

“好吧,思思快系好安全带,妈妈要开车落。”叶情今日要从虹桥这边赶到中南公司去一趟,也没注意女儿的表情,便匆忙嘱咐道。、

“妈妈,等等,我还没亲亲爸爸呢。”小姑娘仰着小脑袋,撅着小嘴往车头吊着的一张个小相框吻了吻,然后却没有按照母亲的要求老实坐下,而是小脸贴在妈妈的手臂上,张着乌黑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妈妈。

“怎么了?”叶情被自己女儿看得一阵心慌,她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温柔地问道。

“妈妈,小环的爸爸出去公干,一年都回来看她一次,怎么思思的爸爸却从不回来看思思?是不是思思不乖,爸爸不喜欢思思呢?”周思带着些忧郁地瞥了一眼小相框,小相框里是一个相貌俊逸的男子,五彩阳光从车窗照进来,他的微笑显得十分灿烂。

“傻女儿,谁说我家思思不乖呢,只是你爸爸和小环爸爸从事的工作不同,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坐那么久的飞机回来看思思,等到爸爸忙完工作后,就让他天天陪着咱们,永远都不让他离开,好吗?”叶情听到女儿的抱怨,心如被针扎一般疼痛,她把女儿搂入怀中,眼神瞟向了那张小照片,看着相片中那个帅气的男子,心中暗暗祈祷。

叶情的职位是上海外事办秘书处的副处长,她以前是一名军校老师,后来退出军籍离了婚生下孩子后,回到原籍上海报考公务员,进入外事办工作。之所以能迅速从一名普通的科员升为副处级干部,除了扎实的中英文知识外,也与她的家庭背景是分不开的。

叶情的父亲叶良光是上海某区的区长,母亲蔡琴亚则是上海妇联的副主席,爷爷和外公一个是军区的首长,一个是全国政协委员,即便是叶情的哥哥叶恽也是南京军区某部的团长。即便是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像她这样高干家庭也实在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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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地电脑前玩起了点鼠标地游戏。很庆幸我终于守得云开见青天。从一个忙忙碌碌地搬运工转型成为了不用do地白领人士。

这高层管理人员办公室内基本负责地都是公司最重要地文件和决策。我这一从后勤部横空**地三无人员(无学历、无经验、无高工资)。自然是无法插手其中。而作为任小姐地助理。其他人再大牌也不好意思指使我做事。也许是前一个月任意地频繁使用下。我貌似就是她地私人仆役一般。

任意似乎也没有打算放我回后勤部地意思。也不再指使我做那些无聊地搬运工作。很奇怪。以往那么多繁杂地工作。突然一下子就全部没有了。这就是传说中所谓地整蛊——也就是公报私仇。

有时候人真是很矛盾地动物。工作繁重地时候你会觉得累。可是清闲下来你又会觉得无所事事有些无聊。那么贱。难怪上帝……或者说老天(排名不分先后)。会把人设定成有一定寿限地低等动物。寿命连龟都不如。卑微如尘土。

没事情做。我只能看着身边地高级白领同事忙忙碌碌。做着私事或者公事。最近股市行情大跌。我地精英同事们纷纷叫苦连天。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陆炒股软件。手里电话还和欧洲同事叽里咕噜谈着合同。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看涨跌。有时候不得不暗自庆幸。好在我地工资低眼光差不敢乱投资。不然很快就得随大流自称“老衲”。为何这般说法?恩。若是本人投入股市那全部身家不就得四大皆空。怎能不皈依佛门成为“贫”僧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桌子上地电话“铃铃”作响。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你好。中南集团总裁办公室。”按照公司规定。这是每个员工接电话第一句必须要说地。我也只是把后勤改为总裁二字。为何电话那头态度好得多。语气是更为恭敬。难道他们不知道那句名言:牛拉到北京还是牛。搬运工到了总裁办公室还是搬运工?

打电话来的是一楼大堂的前台小姐,恩,职业水准颇高,声音温柔动听,不知道若是对方知道电话这头是后勤部的大胡子,她是否还是态度这般良好,嘻嘻。

“任总,需要我下去给你买吃的吗?”我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了总助办公室,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任意问她道。前台小姐说大堂有个小女孩找,我自是希望得到她的否定回答,似乎她这两天正处于减肥期,所以我也敢于多此一举问道。

任意抬起头来摇了摇头,漂亮的脸蛋上笑容甜美灿烂,我就知道这小姑娘喜欢任总这个称呼更甚于任总助,不过谁不是这样呢?

既然她没有要求我买东西,我便顺便通知她自己想下去买吃的。上班时间跟上司要一段欢乐时光是一种很艰难的斗争,毕竟万恶的资本家总是希望他的员工能够一个月四十五天都在工作。

咦,一个月怎会有四十五天?你一定以为我算错了,非也非也,古人曾云:一月当中,又得夜半为十五日,共四十五日。虽然资本家是舶来品,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你也不能不准人家将国学学好。

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艰难,任意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她能不同意吗,前些日子我一天要坐n趟电梯为她买完早茶中茶下午茶,我这下属也只是有样学样。不过小丫头挺有意思,为了报复我那日的拒绝,竟然一天吃上个五六顿。即便她的身材依然纤细苗条,但消气之后也不免俗地加入减肥大潮当中。

坐电梯到达一楼大堂,我眼睛向前寻找小小的身影,眼睛余光里发现一个身材绝佳的女人,走入了我身边的另一台电梯。衣袂飘飘传来迪奥优雅清淡的茉莉芬芳,撩动了我敏感的嗅觉和…觉。因为怕小女孩等急了,我毫无风度地没有作出绅士见到美女该有的回头反应,而是径直走向了大堂的接待台。

“叔叔!”看见背着小书包,依然扎着那“阴阳”蝴蝶结的小小,我便是面带微笑,张开双手。也许小妞儿看见我的笑容和善,便是毫无提防地、欢欣雀跃地投入我这个怪叔叔的怀抱中,她的两只羊角辫一晃一晃,以致于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难道在他们的眼中我成了传说中的“金鱼佬”?

我抱着小小转了一圈,逗得她咯咯直笑,银铃般的笑声也愉悦我心。

也许是我脖子上的玉牌精致有趣,她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好奇地说道:“叔叔,这个小狗好可爱哦……”声音充满了孩童的天真,若是大人一定会问这块玉是真是假,耗资多少……

“当然,那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点点头,虽然这块玉价值不菲,但里面包含的母爱更伟大。

小小睁大眼睛望着我,惊讶的表情,她期期艾艾地问道:“是叔叔的妈妈送的礼物?没花你半毛钱?”

“我也好希望能……”看到我得意地点点头,小小自言自语地说着,我知道她的父母对她不好,当我以为她是希望能有一个这样的好妈妈时,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很感动。

“我也好希望能做一个好妈妈。”小姑娘煞有介事地说道,一般来说,能获得爱的人往往是赋予爱的人,我当机立断,带着小小往孩子最向往的乐园——麦当劳走去。

我带着小小走进了麦当劳,那个红鼻头的麦当劳叔叔总是能在孩子面前别具魅力,看小小天真灿烂的微笑就知道,只是我越看越觉得这家伙比我更像金鱼佬,那鲜艳衣服颜色,那大而鼓的眼睛,啧啧,越看越像。

“难道你这小家伙又要交手工作业,特意逃课跑来找叔叔帮忙?”我给她买了个儿童套餐,小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里面的小玩具,小家伙较之第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多了些笑容,这是好事啊。

“不是,学校里开校运会,我没有参加,所以想过来找叔叔。”她一边吃着麦乐鸡,一边对我露出满足的微笑。

看着她那身洗的半白的校服,如狼似虎的吃相,我不由有些心酸,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里面仅有的几百块钱。

正欲递到她的手上时,小小的小脑袋却宛如拨浪鼓一样摇晃着,她双眼红红地说道:“叔叔,小小来找叔叔,不是为了要叔叔的钱,以前爸爸妈妈为了钱天天吵个不停,小小不想和叔叔也为了钱吵个不停。”

看她宛若洪水猛兽地看着我手中花花绿绿的好东西,我不免暗骂自己思想忒俗,难道没看出自己也有麦当劳叔叔的魅力?不过刚才我还嘲笑那家伙像金鱼佬,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22.父女?

叶情到了办公室后便脱下休闲的牛仔裤,换上了正式端庄的工作服。浪梵最新季度的小西装,金属色系和层层蕾丝衬托出她性感的身材和干练精明的性格。以致于在去中南的路上,她的两个男同事,李助理总是一直悄悄地在偷看她;而另一位已经对她展开攻势的田副处,却是光明正大地用爱慕的眼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经历过无数次类似这样的目光,叶情也就习惯地处于一种无视的状态。在她看来,除了周思的爸爸之外,似乎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挑动自己的心,即便是她现在处于一个如狼似虎的年龄。

由于外事办与中南集团有合作项目,叶情来中南大厦也有两三次了,她轻车熟驾地和两个同事走到电梯处,漫不经心地等待着电梯下来。田元一直在找机会和她说话,叶情看在大家都是同事,她也不好冷冷地回应,也是勉强地敷衍着。

叮!旁边的电梯下到一楼,只是中南大厦的电梯是分楼层的,叶情知道那电梯不会到她所要到达的楼层,也没有别过头去看,只是随意地回应着田元的问题。

过不了数秒,他们所等的电梯也到了,当进入电梯转过身来的时候,叶情看到远处一个高大的背影抱起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咯咯的欢笑声让她想起了自己女儿思思,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当年自己能够及时追上他,思思也许会跟这个小女孩一样幸福。不由地,叶情在电梯门徐徐关上之际,羡慕地再看一眼大堂里的那副父女亲子图,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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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小小走出麦当劳,我和小小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孙悟空往远处瞭望的手势,只是我们是被仲夏日的阳光逼迫的,仿佛这样可以保护眼睛。

“去哪呢?小朋友?”我笑盈盈地问着可爱的小姑娘,虽然大街上的风景宛若永远不会停播的电影,但有时候这单调的车水马龙流水账却是不太适合在夏日炎炎之下观看。

不过看她别着小脑袋深沉思索的样子,我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想到这附近我常常去的世嘉游戏城,我便牵着她的小手往我的乐园天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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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怎么做工作的?这么多的英文单词没有匹配对?比如这‘yellowbook’不是电话黄页,而是法国政府报告书;还有whiteman不是白种人,而是忠实可靠的人?!怎么在英文上出了那么多差错?!”叶情一脸严肃的表情,她的秀眉微微蹙颦,那张娇艳美丽的粉脸此时独具一种认真的美感。

华讯公司去年投标拿下了外事办地一个项目程序设计。叶情这次到中南大厦来是为了审核这一软件程序是否可以通过。只是当她仔细用一遍之后。却发现程序里地许多英文术语都除了差错。尽管it方面技术上没有什么问题。但白羊座地她在什么方面都追求尽善尽美。工作上更是要求更为严格。

华讯公司地销售经理和技术经理都站在一旁连连赔笑道歉。事实上叶情挑出地都是一些较为偏僻、模棱两可地词语。华讯地it工程师虽然在技术上非常厉害。却不一定个个都能有专门与外国人打交道地叶情那样地英文水平。

然而谁都知道与国家机关打交道。尤其是与这种份量地国家机关打交道。即便是再强势地商人也得**尾巴做人。几分钟后。华讯公司里公认地。在语言和技术上都有着较强实力。且脾气性格也相当嘉人地秦晚约工程师。受到两位经理重托。来到贵宾接待室。处理这一棘手地事情。

事实上不一定是每一个美女看另一个漂亮地女人。都会像家婆看媳妇那样。样样不顺眼。至少秦晚约来到接待室后。以她独特地晚约之柔声。几句话了解到了项目面临地状况。这种程序设计对于秦高工而言只不过是小儿科。她思索了一番便也说出了解决地建议。两位绝世大美人竟是一见如故地交谈起来。而周围地男同事们只得尴尬地站在一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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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陇镇广场里。琳琅满目地名牌店里地售货员面若冰霜。大堂地名牌打折区熙熙攘攘地聚满了顾客。涂抹浓艳、珠光宝气地时髦女郎。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地成功男士来来往往。忙忙碌碌。一两个戴着大蛤蟆太阳镜地女士。潇洒地掏出亮晃晃地信用卡。付完费后提着大包小包扬长离开。

悠闲自在走在这些人来人往中,与周围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我总会在纳闷为何在工作日商场里也总是挤满了购物人群。而小小则是抱着一个毛绒绒的大玩具,欢欢喜喜地迈着小脚步跟在叔叔身边。

在游戏城我凭借在部队训练学到的高超的射击技术赢得了一个大维尼熊,自从将这一个大概只值两三百块钱的玩具送给小小时,小小小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再停止过。

什么?有人说两三百块钱也不便宜了?!哦,尽管高数学得还不错,然而我也不能得出“xx元小女娃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个方程式。

嘻嘻,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至少看到小小望向我时,她的眼神里宛若英雄般的崇拜,也让我这个档案一直处于特级保密的军人,过了一把从小就梦寐以求的英雄瘾。

我想,每个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男孩,尤其是像我这样成长于部队大院的男孩,都曾经有过意淫自己成为无敌英雄的白日梦。

23.女人香

叔叔……”“叔叔……”

在梅陇镇广场大厅,路过一个首饰专柜之时,我给小小买了一个粉色的蝴蝶头饰。价格算不上很贵,也就四十多块钱,也许是粉粉的颜色特别讨小姑娘特别喜欢,所以接下来在我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小小就像个快乐的小天使般娇娇地连声称呼我,让我大有怪叔叔的满足感。

哦,刚才那话说错了,孩子本来就是小天使,若是他们不快乐,那么大人们就该负上不可推卸的责任。谁让你们小时实现不了的梦想,生活中承受的压力,能赚大钱的假蛋白一股脑地全都推到孩子身上。

送完小小回到学校,我又原路匆忙赶回办公室。似乎我这个员工实在是太不自觉,为了做一个称职的白领,我必须想出一个长时间溜号的理由。路上看美女不小心被车撞到然而司机却认为我是碰瓷讹诈钱财被扭送到派出所去?!恩,这个理由似乎合情合理。只是身在都市心在军营的我,还是决定不丢人民子弟兵的脸,直接厚着脸皮不解释算了。

回到中南大厦等待电梯时,我又闻到了那冰火奇葩的诱惑芬芳,闻香识女人,这个女子在我想象当中也许是温柔妩媚,也许是冷艳性感。或者让我联想起玲珑浮凸的曲线?难怪我对这味道特别有好感。

我喜欢青隐头发散发的香味,那种不仅仅是洗发香波的味,还有一些淡淡的栀子花的花香味。当我们郊外漫步山岗的时候,微风拂过的时候,我喜欢看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喜欢闻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我的心刹那间加速跳动,有一种抱紧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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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秘聊探讨之后,秦晚约热情地将相见恨晚的新朋友叶情送到了中南大厦的停车场,两个闭月羞花的大美女点亮了冷硬死气的停车场。

叶情在不经意间将头发高高挽起又轻轻滑落,这一瞬间手臂内侧和后颈都无意识地显现,还飘来一丝撩人心魂的幽香,加上上半身美妙的线条组构出令人为之目眩的画面。对于站在远处的两个大男人来讲,可谓一次惊心动魄的震颤。

“叶情,你的香水味道很好闻,是迪奥04年出的那款吧?”秦晚约樱唇一点,纤巧诱人。她双手抱胸,a字的西装裙下修长的双腿显得十分漂亮。极度美丽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享受,她虽是女子,但也不得不为眼前女子的美丽性感所折服。

“恩,这是我特意为女儿的爸爸挑的,我想他应该会喜欢。”叶情性感的嘴唇翘然一笑,她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那种惊艳,其实她也何尝不为秦晚约那种温柔知性的美丽所倾倒。

不要以为只有男人才会欣赏女人地美丽。两个同样美丽地女子也可以做到惺惺相惜。至少比男人所谓地欣赏更加纯洁。更加感性。

“你老公很幸福。”尽管仅仅是只言片语。秦晚约看得出那个女人很幸福。从叶情说到“女儿地爸爸”时。眼神里地脉脉情意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他不是我老公……”叶情看到秦晚约闻言后可爱地红唇微张。便是轻轻地笑了笑。即便是初次相识地朋友。她也想宣泄一下自己多年积蓄下来地思怨。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向全世界宣告她对他地思念。

“我先走了。下回再跟你说吧。byebye。”叶情正要解释些什么。却见到跟自己一起来地两个男同事开着车过来。便匆匆打开车门与秦晚约告别。

秦晚约自是不知道内中状况。她也想不通像叶情这样地极品女人。哪个男人不想将她娶回家中好好疼爱。人类地感情可真是复杂。秦晚约摇摇头摇曳多姿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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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锐,你买个东西怎么这么久?跑到哪里去了?!”

我还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只见任意二小姐撅着小樱唇,纤纤小手叉着小蛮腰,故作凶巴巴地兴师问罪道,她白皙面颊拂过的粉红色晕看上去倒是十分可爱。

此时正是发挥编故事才能的关键时刻。面对小姑娘来势汹汹的质问,我也不能用没有理由来敷衍了事。被外星人抓去?迷路了?被大雨淋个落汤鸡?这些理由也太瞎扯了,我脑子灵光一闪,眼珠骨碌一转,阿米陀佛,陪着笑脸解释道:

“买馒头时发现我钱包没了,可是我还没付钱就把馒头咬了一大口,所以老板以我吃霸王餐为由,罚我帮他卖100个馒头才能走,最后我说着馒头有春药的成分,在一分钟之内,500个馒头被抢购完毕,之后我准备往公司赶,结果工商和公安邀请我去沟通,所以在公安局歇息片刻后,拿了罚款单回公司,财务小姐还不让我报销。”

“你……你胡扯!赶紧到我办公室来帮我看电脑出了什么问题。”她说完便气鼓鼓地走掉了。

胡扯?我是哪里露出破绽了?按理来说这个理由虽然是脑筋急转弯想出来的,但是很符合逻辑啊,怎么可能是毫无逻辑的小白呢?唉,看来我即便是离开了后勤部还是打杂的,这内部清单上it维修部上的电话写得清清楚楚,怎么这个小妞就是得着我不放呢?

24.平行线

大胡子,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看来任意这个小姑娘现在心情还不错,听她对我的称呼就能看得出来。当然这是以折腾我这个助理为代价所换得的。

不知道是不是美国那边的网络安全实在是太好了,这小妞的电脑似乎就如同午夜的小姐一般——不设防,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脑病毒一打一打地蹦出来。不对啊,这个全球互联网不是不分国界地域的吗,她这一个名牌研究生难道不知道这一点?

想到自己有可能又被这任性的家伙故意找茬,我便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那当然,我看的书多,走过的路远。”

任意似乎被我的傲慢态度给惹恼了,在她这个博士生面前自夸自己读的书多,似乎有点班门弄斧的意思,也许她在想着这家伙真不知道羞耻。那清新俏丽的瓜子脸仿佛是染上了胭脂似的,红扑扑的却又晶莹如玉一般。

她偏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道:“大胡子,既然你自认为你什么都懂,那我考考你怎么样?”

“你问吧……”

我一边在电脑里“享受”着捉“老鼠”的乐趣,一边懒洋洋地回答她道。只是我不是“猫”,所以似乎没有享受到那种乐趣。

“我问你,这个世界上时间有没有可能停止?”任意想到这个月来自己做出的许多麻烦事都被他给轻易解决了,她也不能拿简单的问题考他。

黑溜溜的眼睛骨碌一转,任意想起了小时候未央姐姐曾经问过自己的问题,便抛出来考考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在她看来,大部分人的回答准是否定的,这样她就可以放肆的取笑他一顿。

“大概有吧。按照爱因斯坦的理论,如果一个物体的移动速度能到光速那么快的话,那么时间就会变慢甚至到停止。而当这个物体的速度超过光速,那么时间就会倒流。”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任意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答对了。她不依地跺了跺脚。然后又抛出另外一道问题:“那平行线到底有没有相遇地一天呢?”

“大概有吧。根据物理学上地‘测不准定律’。不管用人或再怎么精良地仪器测东西。一定会有误差。所以地面上地平行线持续一直延长后。最终还是有可能交叉在一起。只是这个交会点。有可能发生在地心、有可能在外太空、太阳系、银河系。甚至宇宙不知名地深处里。”

恩?在我印象中。似乎曾经也有一个女孩这样问过我。只是这似乎是好久以前地事情了。

任意这回可是怔怔了数十秒钟。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说出自己知道地答案。怎么每次在他面前。自己这个博士生就像个无知儿童似地?不服输地她又不肯低头认输。便不好气地说道:

“你就算看地书多又能怎样。还不是在这里给本小姐做助理。外面还不是有不少什么都懂地人炒鱿鱼呢。”

“不仅仅是他们被炒鱿鱼。今年经济形势不好。连他们地老板都被炒鱿鱼了。这能怪他们吗?”任意这个小女孩似乎被她老爹保护得过头了。想问题总是想得太片面。就像那个让老百姓吃肉糜地晋惠帝。很天真。很可爱。

“哼,等你以后被炒鱿鱼了,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任意似乎总是吵不过这个大胡子,不免有些气鼓鼓地说了一句气话。当然,对于这个干活如同老黄牛,成本也跟老黄牛差不过的助理,她是不会做出那种狠心的事情的。

尽管半个小时之前就该弄好的电脑,我还是慢慢的又折腾了半个小时,直到电脑右下方的数字跳到6:00,我便压着点搞定了。心情大好之下也不介意和她开开玩笑:“即便是被炒鱿鱼了也不怕,我看的书多嘛。”

“呸,到那时候难道你还抱着你那堆书本啃?”任意把两只小手合在一起旋转着,眼神还得意地看着对方。

“我看的书多,所以我知道为什么会被炒鱿鱼,既然知道为什么,难道还会怕什么吗?”我笑着对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下班回家,避免我微薄的剩余价值还要被吸血的资本家给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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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约看了看手腕上精巧的女士表,已经下午六点了。她一向是忙碌惯的人,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太清闲了,让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外面的郑柔还在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她挺喜欢这个单纯没有城府的小姑娘的,就像他一样,能给她一种安心舒服的感觉。正因为如此,当初在挑选秘书的时候,她才会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毫无经验的郑柔,没想到还真的选对了人。

从二十三楼的落地玻璃窗往外望去,除了高楼大厦和不息的车流人流,似乎就看不到什么了。即便是看到了一棵棵的梧桐树,她也感受不到绿化的存在;即便是想象到家里附近那间教堂,却听不到属于教堂的靡靡之音;即便是心里想着他,却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何方。他,会和自己在同一个城市吗?

秦晚约叹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的无病呻吟。双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拿起自己的小皮包,和郑柔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回家。

秦晚约在等电梯的时候随意翻了翻自己的小包,突然发现家门钥匙还忘在办公室里,她轻轻拍了拍脑袋,看来这几天自己总是失魂落魄的,便又匆匆跑回办公室寻找钥匙。

电梯一分钟后便停在了二十三层,一个大胡子正百无聊聊地看着楼层显示屏。他见电梯停住却没有人走进,便探出身子左看看右望望,耸了耸肩后按上关门键,电梯又按照常理继续往下降……

25.约会

许锐,今天怎么那么早下班啊?难道……我们的任总舍得把你放走了?”当我走到写字楼大堂的时候,见到it部刘动走了过来。我在后勤部的时候经常和他打交道,所以也比较熟悉,再加上这家伙平日里也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我这个毫无规矩的人也就能和他谈得来。

“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我耸了耸肩,要知道在第一个星期内,我除了被任意频繁的使用以外,还因为她的关系与it技术部也有着过于频繁的接触。关于那段时间的悲惨遭遇,刘动可是一个见证人。

要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个人才济济的中南大厦,全是衣冠楚楚的精英们,我这个小厮也只能和刘动这样的未来精英类聚在一起,毕竟他没有后勤部的人那么老,那么……女人,又没有精英们那么傲,那么酷。

“哈哈,今天看你那么早下班,跟我一起去新天地怎么样,听说那附近新开了一间酒吧,环境很不错的。”刘动虽然穿得也是衣冠楚楚,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鄙人今日佳人有约,没法陪你这一单身汉。”我得意地笑着说道,其实即使没有人约我,按照我的收入水平,再比照那地方酒吧里往上飚的价格,那也只能是望新天地而兴叹。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在于富人买东西大多数是掏红纸张或者信用卡付账;而我一般都是掏裤袋里的零钱付账,毕竟卖得东西都便宜,有时没有零钱我还要到银行去换,不然那卖东西的人还以为我是拿着大钞找零来着,难怪古代人描述一个人穷会用“响叮当”来形容。

吴家瑶在书店买了几本书后,便走到了铜仁路上的citydinner。这是一家很随意的美国式餐厅,里面的甜品份量足,是她所喜欢的那种香醇可口的味道。跟服务员点了一份纽约芝士蛋糕和一杯清水,就近坐到餐馆的一隅,不顾喧哗四起的聊天客,埋头读起书来。

她专注如神地把书当精神粮食啃着,一个小时之内,翻过三本被她圈得面目全非的书后,突然地,有人拿一份报纸轻敲了她的脑袋,吓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一手抚着心脏,抬头看见许锐拿着一份报纸就站在眼前时,吴家瑶便轻轻舒缓一下,故作嗔道:“你这人走路没声音,吓到我了”。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尽管我已经踩得木地板哒哒直响,但女孩子通常都会把错误怪罪到对方头上的。看在她如此漂亮的份上,好吧,我忍了。

“这个地方好像不算很起眼,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不过这蛋糕味道是不错,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蛋糕,我便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

“哎,你就不能吃慢一点吗?每次吃东西都是这样。”吴家瑶看见他那般模样,不禁忍不住想笑,可是听到他的问题之后,眼里的光彩又渐渐暗淡下来,“这是我和我第一个男朋友经常约会的地方。”

恩,关于她第一个话我是很好回答的,毕竟每个当兵的人都有过类似的经验。至于第二句话嘛,那我可能就有点口拙了,毕竟我也是有过相同遭遇的人,深刻地知道旁人的劝解有起不到半点作用。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吗:治疗失去一个美人的伤痛的药方就是另一个美人。正当我想厚着脸皮毛遂自荐为药方时,抬起头来却看到吴家瑶那张漂亮而苍白的脸,她以往的神采都已黯淡下来,额头上渗出大滴的汗珠。

“好痛……”只见她忍不住弯下身子。肚子一抱。冷汗直出。

我看她这般痛苦。不加思索地就一把将她抱起。朝大路顺手招了辆计程车。迅速报出附近医院地名字。请司机尽量赶时间。三十分钟后。经过驻院医师地检查。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什么?只是‘那个’来!不可能吧。医生。她痛到全身打颤。甚至流冷汗呢!”我一脸不信。要知道我接触地女孩子来亲戚地时候。可不会这样痛地。她们只是假装很痛。然后当你软声软语哄几句后。她地脸上便是乐开了花。关于这种“虚伪”地游戏。我和青隐倒是玩得乐此不疲。

医生却以为我是第一次做人家男朋友。他一副老神在在地跟我解释道。“这位先生。这是年轻女孩常有地毛病。嫁人生过孩子后就会改善地。你回去盯她喝点热甜地东西。红豆汤、巧克力牛奶都可以。若还没改善。去买个热水袋。拿回去等着备用。再不行。只好喂她吃止痛药了。还有。巷子转角刚好有卖红豆汤圆。味道很不错你包一碗带回去给你爱人吃。”

于是。我只能按照医生地吩咐。将一脸苍白地吴家瑶送回家。路上还按照他地介绍买了一碗红豆汤圆。

轻手轻脚地把冷手冷脚地吴家瑶抱到她地房间后。将她整个人包在厚被下。我便开始一口一口地逼她喝红豆汤。

“我喝不下。”她无力地推开那碗汤。

我避开她的手,往她的唇边送,“乖一点,这是医生建议的,你喝过后会好一点。”

“不要,给我吃止痛药比较快。”吴家瑶咬着唇,小手几乎掐进我的手臂,这哪是一个病人应该有的力道?!。

我强忍着痛,只能像哄小孩似地说:“止痛药不是仙丹妙药,怎能当糖果来吃呢?来,再喝几口,我不逼你吞红豆,你喝汤就好。”

在我的坚持下,她总算把甜得腻人的汤喝完了,但她疼痛的情况不见好转,我又取来热水袋,随意扯下她的一件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包扎一番,往她的下腹送去,但她像是中了鸦片痛的人,固执地推开热水袋,直嚷着要吃止痛药。为了让热水袋发挥功效,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干脆掀被上床,伸手将她搂向自己,利用两人的身子,把热水袋固定在她的小腹上。

“让我吃药……”她拧着眉,眼角流着泪,转身往放了药的柜子伸出手。

“嘘!”我温柔地将她的手拉回来,把她的手心搓热,情不自禁地疼惜地吻着她的眉心。

“再忍一下就好了。”说完我便蹩脚地开始哼着类似民歌的调子。

“黑狼说,在山的那一边,住着一个,可怜的小男孩。

雪狼说,他什么都不要,只等待,等待老妖再出来,

老妖啊,老妖……

顺着溪水流走了,伴着鸟儿飞离开,时光不在。

雪山说,他已经不再回来……”

我一遍哼过一遍,把她的痛楚慢慢驱赶走后,无力的她紧偎在我胸前,嗫嚅地说:“这首歌我喜欢听。”

我听了不语良久,才咽出一声,“是吗?真巧,这也是我最爱的一首歌。”她的品味倒是很特别,我一直认为这首怪异的歌曲只有青隐能真正喜欢听。

“我好困……”

“那就睡吧,一觉起来后,所有疼痛都会消失。”但这句话不适用在我身上。要知道一个空旷已久,独守空闺的男子,是多想紧抱怀里的女孩,尝尝她芳华的滋味。但我只能忍下欲动,任她往自己身上偎过来,最后是用我自己火热的身子为她驱走风寒。唉,柳下惠的确不是个东西,树立什么榜样不好偏偏做个“下怀不乱”。

半睡半醒的吴家瑶亲密地将腿往我探去,与我交织一起后,才满足地睡去。就如所预言的,她的疼痛消失了。而一夜无眠的我则在清晨六点不到时,悄然步出她的公寓,身上某个地方疼痛难忍,跑步降火去!

吴家瑶于八点时,被闹钟吵醒,睁开朦胧的眼,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许锐的身影,但他已经走得无影无踪,要不是发现残留红豆的碗和落在她腹前的热水袋的话,她会以为昨夜又作了一场有他的梦。

但她确定,这是事实,不是梦,她的嘴边漾出甜蜜的微笑。

26.偷得浮生半日闲

上海的崇明岛绝对是个逃避现实的好去处,周末我和猴子一起,开车从环东一大道,一直开,到蕴川公路右边下来,一直走到石洞口渡口摆渡,最后来到了这个水洁风清的小岛。当然车是猴子的,作为医生要是连辆车都没有,那可真是亵渎他这份职业了。

猴子是我在军医大学的室友,他的全名叫侯润东,但是大学时候谁会叫人全名,那样就显得多傻啊。我的外号就不用说出来了,那关系到人家的**。

“月——京,你这家伙给弟媳守鳏守到什么时候?也该是时候带你去‘天上人间’破你今年的处男身了……”

猴子这家伙真是口无遮拦,好吧,我承认我的外号跟女孩子的**有关。原因很简单,我大学的时候因为经常出去执行任务,回来后总是喜欢哭上那么一回。刚开始大家还一惊一乍的,到了后来也就理解为女孩子每月都会来一次那样理所当然。

由于任务都是保密的,很难解释为什么会哭。所以我每次都以想到死去的大姨妈为借口,至于大姨妈什么时候要和女儿家的**联系在一起,很遗憾过于消息迟钝的我至今还没有储备这方面的知识,尽管雅号已经被这帮缺德的人叫了将近十年。读书的时候偶尔我一两月不见眼泪,医学知识渊博的室友反倒担心地问我最近是否紊乱。

关于猴子的这个问题,我向他示意我要沉思许久才能回答出来。关于**和道德,男人总是处于一种心里交战的状态。就像早年出租车的行规是角钱不找,若是你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看到计价表打出十七元五角的时候,你便开始犹豫了,是继续往前坐足这五角钱然后在走回来呢?还是厚着脸皮跟司机要这五角钱还是闷闷不乐的下了车?

选择第一种就证明你太过矫情,选择第二种就证明大家都是淫道中人,选择第三种那就说明你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了。嘿嘿,我把“乘客——五角——行规——面子”隐喻成“sex渴求者——sex提供者——伦理——面子”。

我和猴子还是如读书时那样闹闹笑笑地走在这乡间的原野上散步,这种感觉很好。毕竟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找到一些单纯的东西,难怪当年毕业典礼上老师曾说过,学生时代的友谊是最纯洁的。

在这三里的长堤上,几乎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从农家的院子里,或是从草丛中,会突然走出一条黄狗来,它也许会惊讶地向我们看看,当然我的理解所谓的惊讶就是犬吠,或者是在烈日下打一个呵欠,然后又继续入睡。

顺着长堤的小河流就在我们脚下,河水闪闪地放着光亮,缓缓地流往下方,与天空的云彩相映成行。穿林而过的小溪在这里汇成了一湾清澈的水潭。从上面看去,一眼便可看到潭底的彩石和悠悠游荡的小鱼。

我们找到了农家乐的服务员,要了两套渔具。坐在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举竿里约。其实,与其说在钓鱼,不如说是一种绝好的消遣,因为凡是钓上的鱼总是被我们再放回潭中。

这时附近也走来几位身着时髦地俊男美女往我们这边走过来。看到男士们手中拿着渔具。想必也是和我们一样过来钓鱼消遣地。只是我虚晃一眼。顿时小心肝砰砰直跳起来。上帝啊。我真想感激邀请我今日来偷得浮生地猴子。

那群年轻人中竟然有我念念不忘地d+cup警花。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一看。恩。真是她。我此刻地心思根本不在鱼杆上。见猴子还在聚精汇神地盯着一条快要上钩地小青鱼。突然向水中抛下一颗石子。“扑通”一声。小青鱼摇着尾巴疾迅游走。

“喂!许锐——搞地是什么鬼!”猴子瞪眼道。这小子自从结婚后对美女地敏感度就日趋下降。气管炎地程度则是日渐严重。唉。怎么我就没在他最敏感地时候感觉到“她她”地魅力呢。

“不是我。”我无辜地耸了耸肩。一指那边睡觉地阿黄。嘻嘻笑道:“看到那边地黄狗没。我亲眼看见它嘴里衔着一块石头。甩到了水里。”

“你这小子。可别瞎扯……”猴子顺着我地指示看了过去。他停住了嘴里地嚷嚷。然后手舞足蹈地反应证明我地眼光地确不错。咱猴子可是具有十来年狼龄地老专家。别说是美女啦。若是连苍蝇拥有傲人地身材。他也能鉴定出来——当然若是苍蝇长着dcup谁都能鉴定出来。

“唉。月京。快来安慰安慰我受伤地心灵。每次见到美女我都为自己走入围城后悔不已。而今日见到这样地尤物莫不是老天让我后悔到自尽?!”猴子捶心顿足地向我哭诉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猴哥,一个大师兄倒下了,千千万万个八戒会站起来。你放心地光荣去吧,一切伟大的事业自有后人承担。”说完我便英勇地走向他们,留给猴子一个英雄的背影。不知他是否会为此而感动,我想惊讶的成分居多。

当然,你若是以为我是去追那位拥有魔鬼身材魔鬼脾气的漂亮女警那就大错特错,只是按照现如今的人际关系,若是曾经打过交道再见面时不去打招呼,那我跟她不就成了债权债务人的关系了吗?尤其是她这种工作在重要岗位的女子,更是要多结交才行。

不过我的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正当我走动当中,只听见那边有人大声叫喊道:“不好了!那边有人要自杀!不好了……”

27.自杀

有人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有资格自杀,一种是诸如本拉——登或者布什这样的人,因为有一个民族的人总是希望这些人立马死去,那么这些人即便是自杀也是值得的,毕竟这样一来能够大快至少一个民族的人的心灵。另一种人就是诸如屈原这一类人,因为他的自杀我们才有公共假期。当然后一种的玩笑成分居多,也有人认为屈原的死具有消极意义,因为他是在逃避现实,无法面对现实。

但是我却觉得屈原选择自杀恰恰是因为他接受了现实,接受了楚国政治黑暗的现实,也接受了他自己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变自己祖国命运的现实,所以他是有资格去自杀的。可是现在为何却有那么多人随随便便就想死呢?难道他们真的碰到了非死不可的理由?难道他们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剥夺了我跟她说一声“好巧,你也在啊?”这样俗套的台词?

女警姐姐不愧是警中霸王花,一听到有人自杀她便警觉地站了起来,问明方向后,迈开修长健美的长腿,飞一般地冲往附近的一幢居民楼。她的身高大约是在一米七五左右,美丽的双腿跑起步来竟让我觉得异常性感,我也情不自禁地跟在了她的后面追了过去。哦,不对,是我多年来被军营培养出来的责任感,让我不由自主地追去救人。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流氓后者是英雄。

虽说是“附近”,但离钓鱼的农家乐还有数千米的距离。当我们一起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居民楼所在的小区,她回过头来瞥了我一眼,偶米噶,她如水般的眼眸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有些迷离;她性感的红唇一张一合相当诱人;她那绯红的脸上香汗淋漓。更重要的是,她那迷人的胸脯因为气喘吁吁而在起伏不定。

我对她能救下那位想不开的男士充满了信心,要知道任何雄性动物见到如此人间尤物都不会想上天堂。这会儿我终于有机会与她单独相处,毕竟我和她成为了这次赛跑的冠军,她的其他同伴还在身后不远处跟着。而猴子,我踮着脚尖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真丢人,这就是从军人到医生的区别。

“嗨,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你。”我终于说出了我想说的话,尽管这听起来像是老套的泡妞桥段。太棒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我有印象,因为还是上回那种冷冷地,看着登徒子的熟悉的目光。

而后我仰着脖子看到一个瘦干干的女子坐在五层楼的天台上哭泣不休,容貌普普通通。我不禁有些纳闷,自杀的怎么可能是女人呢?虽然觉得女孩子在生理上比较柔弱,但她们在心理上的坚强一直让我感到敬佩。要知道能忍受夹拔眉毛、蜡除体毛和分娩生子的剧痛的女人,还有什么能让她们想不开的呢?

警花从她的牛仔裤袋里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个按键后似乎在像上级报告什么。看着那严肃认真的模样,我真希望上去劝说的谈判专家不是她,毕竟没有哪个女子,即便是想要自杀的女子,愿意在临死之前承受这样的打击。她们一定不想在向上帝抱怨自己的种种不幸之后,还要多埋怨一句上帝的偏心。更何况大凡做出这种自杀秀的人,最终都不会向下狠心一跳,当然见到警花就很难说了。

听到周围嘈嘈嚷嚷的八卦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楼下已经集中了附近的三姑六婆阿叔阿伯,看来警花姐姐的魅力是如此之大,也许多年以后我还怀念“我的眼里只有你”这一深情时刻。

“留衣,局里有什么指示?”警花的伙伴们也都一一跟了上来,只是猴子还是远远的被抛在了后头。其中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以一种亲热的语气询问着警花姐姐。让我心中不爽的是,这男子不仅知道她的名字,竟然还能亲昵地称呼她的名字,导致我只知其名不知其姓。好吧,既然这样,我以后也可以直接称呼她留衣。

“此处地方偏远,消防车没有那么快能赶到现场,局里让我们见机行事……”

“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没等留衣说完。让我脸红地猴子也冲了过来。只是他说话地对象不是我。也不是病人。而是漂亮地警花姐姐。看来医生偶尔也能成为泡妞地桥段。不过在当今社会中确实还真管用。

留衣也是冷冷地看了猴子一眼。用她那美妙地声音冷冷地说道:“很抱歉。我们行动地最终目地就是不需要医生。”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幸灾乐祸地感觉。

在留衣和她地几个同伴。按理来说也是同事窃窃私语商量计划之际。已有不少围观地群众也正七嘴八舌地谈论着。看来他们也了解那楼上地女子。这时有一个大妈用她那媲美帕瓦罗蒂地嗓门喊道:“小红。你快别做傻事。坐在上面太危险了。有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不就是一个男人而已吗?赶明儿郝大妈介绍一个对象给你。”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阿亮也走了。工作也没有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郝大妈。你不用再劝我了……”那个叫小红地女子哭哭啼啼地喊着。仿佛地球地末日即将来临。

唉。又是一个金融风暴地受害者。只是她难道看不出来人生就像一次自助餐。你不喜欢吃这一份食物。可以换个区域挑另一份食物。怎么个个都好像吃到狗屎一样。对其他食物失去了信心呢?难道他们就没看到餐台上种类繁多、色香味俱地美味吗?

28.劝解

大伟,你和张雯去发动居民提供一些床垫在楼下铺好,王均,你和李菁两人在这栋楼楼下准备,以便随时能够接应。我则临时充当谈判专家,上去与她沟通。”留衣一脸镇定地给下属们布置任务,尽管她表面上更像是一个模特、演员而不像警察,但工作起来其干练和麻利倒是显露无疑。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在这雄性荷尔蒙发达的行业里站住脚跟。

“留衣姐,我们要不要等到片警来了再采取行动,现在似乎我们不在当值,而且人手也不够。”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迟疑地问了一句。

“这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即便不当班,我们难道就不是警察了吗?刚才总台那边已经说了,这一区的片警正在处理别的案件,恐怕赶过来要一段时间。”警花姐姐柳眉一挑,严肃认真,一脸威严表露无余。

我仔细聆听着警花姐姐的每一句话,恩,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师傅虐待惯了,我似乎很欣赏此类颇有威严的声音。当然,刚才那个理由也许是我为了掩饰自己被这一强势女子挑起了一点点小小的征服欲而栽赃给师傅的。

而尽管留衣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闲服,但正常男人yy的时候总难免会在脑海里替她换上那身威风凛凛的警装。当我和猴子相视一眼时,从他的眼神中我找到了共鸣的火花,唉,这就是日本人本世纪的贡献之一。

“你……跟我一起上楼……”留衣转过身来,用她那双严厉而冰冷的眼睛,望着我说道。

“我?……”我指着自己的脸惊讶地问道。

“他?……”猴子指着我的脸惊讶而不服气地问道。

“你上次能够追上的摩托车并一脚将劫犯给踢到,说明你的身子矫捷迅速;而能够对付两个五大三粗的暴徒,说明你的力气不小。若是待会儿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你也可以帮上忙。”留衣的声音依然是那么严厉,一点都不像警民合作的语气。

上帝啊,这个女人的眼睛还真毒,单单从一件事情上就能揭开了我的优点。这可是我为了保持低调而隐藏身后多年,这不,从猴子那不屑的表情就能看出他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

这套居民楼不旧也不新,大概是九十年代初那种典型的民居建筑。我跟在留衣曲线凹凸的身后,兴致勃勃地行赏这一养眼的天生尤物。当然,我也没有忘记问一句:“这次我若是见义勇为了,能不能得‘见义勇为奖’的奖励?我和那位要自杀的姑娘是完全不认识的……”名誉诚可贵,美人价更高,若为奖金故,两者皆可抛。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上面还有一个女孩正是性命攸关之时。你这人怎么就关心这些东西?真是低俗……”

警花姐姐发起飙来倒是有模有样。让我不由得委屈着跟在了她身后。那个名叫小红地女子已经坐在那儿将近一个小时了。期间还不断向楼下人倾述自己地悲惨遭遇。让我难免会以为她不是想自杀而是想引起更多地人关注。还是那句话。比男人更坚强地女人怎会有不能忍受地痛苦呢?

警花姐姐看了我一眼。她似乎看出了我地不满。也许是想让我配合工作。她便开口解释道:“我当然也觉得这个女孩跳楼地可能性不大。然而这事实难料。警方在每一件案子结案以前都会秉着认真地态度。不然我们就是失职。”

好吧。看在她还不怕浪费口舌地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心里自然而然释然了。警民合作。警民团结。从我做起。警花地“警”。

五楼二单元地门口已经挤满了街坊邻居。他们有地寻来重锤想要砸开紧锁地防盗门。有一位大妈正急急地拍着门大声叫嚷着劝阻。而其他几人则是七嘴八舌地献策。

“你是怎么做到地?!”留衣询问了相关情况。知道没有人有这屋子地钥匙。正当她准备打电话寻找开锁匠帮忙时。我已经利用一根铁线将防盗门给打开了。

“一根铁线,再加上生产厂家的配合,吹得再响的防盗门也能被打开。”我挥了挥手中的铁线,得意地说道。难道前段时间有报道说这防盗门百分之八十都不合格,不管那数据是不是夸张的,总之我认为没有那么巧就碰上,看来这防盗门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

里面那个木门那就更简单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之打开,可能是太顺利了,警花姐姐以往看淫贼的眼神转变成看贼的眼神。当然都是严厉的,只不过看淫贼时有女人的情绪在里面而已。

我和她竭力劝阻了正要进门帮忙的热心邻居,然后便拐到了那名女子所呆的阳台,只见她还是坐在阳台的边缘上,嘶声裂肺地痛哭着,仿佛已经到了世界末日。

“你好,你是小红吗?我是公安局的唐警官,你有什么为难事情我们好好说说,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警花姐姐柔声细语地劝阻道,原来她的声音温柔起来也是很好听的,恩,唐留衣,很不错的名字。

“你有什么办法解决?!你能把子明叫回来吗?你能让我回到公司上班吗?呜呜……”果然,看着那个叫小红的女子更加暴躁的态度,我就知道留衣不该上来劝说,女孩子的嫉妒心理,即使是在最难过的时候也会出现的。

“隆胸落……”当我看着两人身材巨大的比差,禁不住脱口说出了一句引来警花姐姐厌恶眼神的话语。

29.意外

你这个流氓,你胡说些什么?!”警花姐姐柳眉横挑,红唇紧抿,展示着她无穷而又性感的魅力。说完她便瞪了我一眼,然后试图接近那位小红小姐。

小红也用她那双受伤的眼眸瞧了我一眼,然而更是警惕地望着留衣,嘴里提防地说道:“你别过来,你可别过来……”

“她想要自杀不就是因为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嘛,我这一方法一举两得,既解决了她的感情问题,又解决了她的工作问题。不是挺好的……留衣你真是不知道其他人的难处啊……”我委委屈屈地在一旁咕哝着,只是这阳台的空间就是我们仨人,声音的分贝也刚好能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你给我闭嘴!”留衣气急败坏而又无奈地骂着我,看来她是被我激得够呛。

小红也对于我的不平等看待也开始按捺不住,她也跟着大声斥责道:“胸部小又怎么了?就你们这些肤浅的男人,只会看着女人的胸部。再说了,就算是胸部大对工作又有何益呢?”

“如果你简历上经验那一栏写了‘隆胸’,若是我是面试官,我就想面试你……”我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过得到效果还是挺好的,这个世界上若是还有不在意自己胸部大小的女人,那肯定是没有求生**的女人,看来这小红还不想自杀啊。

“你!”留衣眼神瞟了我一眼,她似乎也看出了小红的注意力被转移,便故作恼怒地质问我道:“你这是胡说八道……”

“的确是这样嘛,现在这个世道,连经济和企业都要结构性转型,那我们这些给老板打工的怎么就拒绝这一所趋大势?更何况自古以来因为结构性转型而找到工作的例子很多……”看着小红已经把注意力给分散了,我继续辩解着说道。要知道我在上海第一次面试就输给了一个“伟大”的女子,而且我不怪她。

“古代怎么可能有隆胸呢?好啊,那你举几个例子看看……”小红果然也具备八卦女人的特性,她扭着身子,一只脚吊在阳台外悬空,一只脚曲着回来和我辩论。

“别的不说,宫中的太监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那时候若是吃不上饭,就到宫中结构性转型一次,拿到的可是终生的铁饭碗啊,而且干得好成为ceo的是层出不穷。刘瑾、李林甫、魏忠贤……”我甚至伸出左手一根一根的比划着,吸引小红的注意力。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警花姐姐已经悄悄靠近了正在听我辩解的小红,猛力一伸手想要把她给从阳台上拉下来。然而人的特性也许是越阻止就越叛逆,小红被这么猛地一拉,看上去本来就不想自杀地她竟然习惯性地往阳台外面倾,留衣的拉力自然比不上重力势能,只听见楼下已经传来了害怕的尖叫声和嘈杂声。

现在地我应该做出些行为才能对得起留衣地眼光。说时迟那时快。我整个人如飞箭一般冲了过去。伸手一把把小红地手给拽住。猛力往后面一拉。这小红在上演了惊险地一幕后又往阳台回撤。

也许是因为这一倾一拽地缘故。不想死地小红竟然手忙脚乱地挥动着双手以图寻找救生板。在一股冲力地作用下。先是我往后仰了下去。紧接着疼痛之余。敏感地我还是嗅到了一丝馨香渗入鼻息。然后便是难以言喻地软玉温香贴到了我身上。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那种柔软而又具有弹性地感觉。让我忽然想起了我地母亲。尽管我不认识她。但是人类崇拜“她们”地初衷就是出于对母亲地敬爱。顷刻之间我身上地压力似乎又加重了一倍。然后鬼使神差。除却压在我胸前地柔软。两片柔和地香软竟然也贴到了我地唇上。

尽管整个过程就是短短地瞬间。我知道我地眼睛已经瞪成了如铜铃那么大。难道我这一年多斋戒太久。连如来佛也为我地诚心而感动?这种“有恁巧就恁巧”地香艳事件也让我给碰上了?

可惜也只是短短数秒钟。待压在最上面地小红挣扎着站起来之后。留衣也跟着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倒是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讪讪离去了。尽管我很想她还我一个吻。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刚才在上演了一场爱情烂片的剧情之后,片警也如电影中的情节那样来到现场善后。而我则是在留衣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缓地往楼下走去,因为在经历了一场高难度的体操表演后,我的背脊似乎有点承受不住。

“你没事吧?”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些内疚,她似乎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许也可能是在幸灾乐祸,按照她的语气判断似乎更像是后者多一些。

“疼……”我皱着眉头,扁着嘴巴,眯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她的香水味道很吸引我。

“我给你我的名片,等下让你的朋友送你到医院看看,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付。”她从她的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递到了我的手上。这时候猴子已经走了过来,她便对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袅袅娜娜地离开了。

我拿着她的名片看了一眼,是一张设计典雅、纸质精致的小卡片,上面只记录着电话和姓名——唐留衣。我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今天见义勇为的意外奖赏……

30.路窄

任由猴子那穷极无聊的黄色笑话在耳边环绕,我心神不宁的数着表上的秒针,人吃多了肉也会腻啊,何况是一些老得不能再老的荤笑话,这家伙果然和传闻一样是妻管严,不然怎么还没更新他的黄色内存呢。

“他xx的!前、凸、后、翘……杰作!真是旷世杰作……”毫无意识的摇着头,猴子在说黄色笑话之余不断地对刚才见到的唐留衣啧啧称奇。一听到猴子惊世的赞叹声,我也不禁开始为我的安危担心,他似乎已经被那位“霸王”花给挑的雄性荷尔蒙激素上升。

“许锐,你还是在中南集团上班吗?有没有考虑再做医生?想当年你可是咱们军校的高材生啊,这样不就浪费了吗?若是你有考虑,我可以帮你找着路子。要知道现在世道不好,给别人打工始终都是要看他人的脸色,你到我医院来,我这做哥们的准罩得住。”一个巴掌拍不响,“猴子”一个人重温了单身汉的感觉后,便开始和我讨论正常的话题。

“免了,我可不想再见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我耸了耸肩,拒绝道。猴子的确还是比较有能耐的,不过他是在医术上有能耐,但他的老丈人倒是在关系上有能耐,不然也不能让猴子抛却一片森林而依然走入围城当中。

“对哦,我差点忘了你当年是何曾的害怕‘血’的……”这家伙也说到我的糗事就是一脸阴阳怪气的,和电影里那些虚伪的坏人没什么两样。不过区别在于电影是虚构的,而他是我多年的哥们。“不过你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个世界上始终都是以权钱为主流,想当年你若不是家庭背景的缘故,窦子然又怎么会跟你提出分手?”

猴子不了解我的家庭背景,因此一直对于我这个俯首甘于孺子牛的心态都比较焦急,只是他还牵出一段陈年往事让我又回到了初恋时期那酸酸甜甜的回忆中。唉,往事不堪回首,旧友情何以堪……

正当我还徜徉在失败的初恋之中,只听见腾腾几声,我敏感的耳朵立马犹如电影内的武林高手那样跳动了数下,果然,车子猛地熄火了,我和猴子由于惯性猛然向前倾倒。

“发动机出问题了……”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在部队里面呆久了,对于这种机械问题的杂音自然而然也就非常熟悉。而猴子这个汽车小白却是一脸无知,想必平时他只有被修车商宰的份。

“左手抓紧方向盘稳住方向右脚用力踩刹车将车速尽可能降低,然后迅速将at档打到n档……”我在一旁给他讲解,让他照我的说法去做,“然后将钥匙退一格……再重新打火。”

猴子按照我的说法做了一遍,结果车子还是发动不起来,我让他停下了车,打开车门走出去。检查了他车子的发动机,然后看了看他的排气管。

“猴哥,你这发动机可能已经没用了,得打电话找你车保的修理公司来修。”望着车来车往的公路上,再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就是汽车。

待修车公司派出拖车而来。我和猴子正在一旁看着他们操作。一辆黑色地奔驰s600从我们身边徐徐开过。竟然停在了前方不远处。只见那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了任意那张美丽而又可爱地笑脸。只是她幸灾乐祸地语气可就没那么可爱了:“大胡子。嘻!”她地笑容夸张得就像是得意洋洋地小人一样。不过倒也显得毫无城府地天真和可爱。

猴子刚把拖车协议给签完。见这位奔驰里地漂亮女孩竟然认识我。人如外号一样机灵地他赶紧拉着我往黑色地大奔跑去。

“正好你们认识。我们刚好就不用叫车回市区了。刚好搭个顺风车。”尽管任意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猴子却是厚着脸皮打开了奔驰地前门。像是熟人一样坐了进去。

“许锐。你也坐进来。刚好我们也要回市区。可以送送你们。”坐在任意旁边地任董事长也开口说话了。猴子这死皮赖脸地一招可真是了得。做了几年医生可就是不一样啊。

“某人地人品可真是差。平日里威风八面。关键时候可就倒霉了吧?哼!”

当我接受邀请坐进后车座。而猴子准备做一番自我介绍时。小姑娘俏俏地说了一句话。看来她倒喜欢跟我辩嘴。大概是前段时间我老是看到她出糗地缘故。

“呃,这是典型的plannedobsolescence现象。跟本人的人品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plannedobsolescence’?‘计划报废’?这跟你那辆破车有啥关系?”任意的睫毛翘翘的,嘟着嘴巴说话是一脸天真。猴子和任董都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望着我们俩,似乎觉得这种老掉牙的冤家对话很有意思。

“确切的说应该是‘人为的商品废弃’,汽车公司就算可以制造出与奔驰品质等量齐观的汽车,可是他们也不会那样做,因为产品太耐用了,工人们都会失业。而我们恰好就是这种商品的牺牲者,这跟我和我朋友的人品可没有太大的关系。”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姑娘向来是很好忽悠的。

“你是说我买的是汽车厂商故意制造出来的垃圾品?”猴子听了似乎觉得自己花个十来万买了一辆所谓的废品,一脸不甘的样子。这家伙都出社会多年了,怎么还是那么天真无邪呢?

31.文化共识

许锐,快帮我来看看我的电脑,我又碰到了‘人为的商品废弃’……”办公室里又传来了任家二小姐那清脆而又直率的声音。不用说,任意的电脑又出了问题。

我无奈地走进了她的私人办公室,这位大小姐实在是生活方面的白痴,我也的确不明白她是怎么样能一个人在国外生存下来的。不过她倒是可以聘请我这样的高级保姆。

在已经被她折磨成老牛拉破车的电脑上,复原系统,折腾多番,把它弄得死去活来。最后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分机号,等待对方接电话的途中,余光扫见任意正在摆弄她桌子上的台式电脑,那笑得如花儿一样的俏脸,幼稚单纯得让人难以产生怒意。

得知it维修部门今日全体到苏州做一个项目培训——也就是所谓的公款吃喝玩乐,我想了想便拨通了刘动的分机号,这小子号称软硬兼能,想必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电脑难不住他。

“嗨,两位好!”十分钟后,办公室里传来了刘动那张青春洋溢的脸,这家伙就是不谄上也不欺下,这个优点我很喜欢,至少办公室里的气氛比较活跃。

“许锐,那天你没和我一起去酒吧可这真是太可惜了,除了任总以外,咱们中南的四大美、女中其他三位全部都到场了。”刘动一边调试着电脑一边和我说话,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是不是好消息。

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得出我肠子都悔青的模样,尽管初来乍到的我还没有机会见识这中南四大花,但人传人言的后果是导致这四大美、人在我心中等同于海伦一般,只不过一个可及,一个不可及而已。

“哦,michelle姐姐也跟你们去酒吧了?”任意这个小八婆也凑过小脑袋来,八卦了一番。

“michelleqin?”不知为何,这个名字总是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错,全公司最美丽、最优雅、最温婉的michelle也赏脸,虽然她只是小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每次见刘动说到这个名字时总是一脸向往和憧憬,让我不由悔意更浓了,只得酸溜溜地说一句:“唉,there、is、a、tide……”

任意灵活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从她的表情上我想她应该懂得这句话:“人生际遇如潮水之起落不测”,毕竟一个美国名牌大学的博士生在做新鲜人时应该读过莎剧《凯撒大帝》。

而刘动则是一脸莫名其妙地望了我一眼。然后问了一句:“什么?”想必他这个理科生也只能听得懂这句话地表面意思。

“我地意思是说良机不可失。这回却是错过了。真让我后悔终生……”我只能用白得不能再白地文字解释道。

任意看了我一眼。眼眸灼灼。目光炽热。她却立马扭过头去凑在了屏幕上观看商业报表……

任沧海迈着方步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女儿地办公室。只见外间地职员们都在忙忙碌碌。见到董事长走了进来。便纷纷恭敬地跟他打招呼。任沧海微微颔首以作回应。接近特意给小女儿安排地私人办公室。他刻意地放缓了脚步。准备偷偷看看这个整日里嚷嚷着要给公司奉献一份力量地小女儿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刘动。我发现你们部门最近虽然签下地订单多了两成。但是签约地失败率竟然高达五成之多。尤其是一些海外地投标项目。真可是屡战屡败……”

任意最近一直在关注华讯公司地一些市场总结报表。却发现尽管公司拿到地合同越来越多。但是失去地项目合同也是越来越多。尤其是中小项目这一块。公司完全是屡次输给英国地一家同行企业。

“任总,你有所不知,最近公司的大合同签约的多了,市场部里的高级经理都忙不过来,所以没法把精力放在这些金额略小的项目上。”刘动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回答到。

“怎么会这样呢?我算了一下,这些项目若是拿下来,和大项目的收益几乎是等量齐观的,而且这些项目都是一些发展中的国家。若是拿下来,对于我们以后能够打开这些国家的市场很有帮助的。”任意拧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其实这些项目我们部门也派了几位副经理去参加投标会,只是总是以失败而告终。”刘动耸了耸肩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我无所事事地靠在桌子上打着哈欠,任意瞟了我一眼,然后撅着小红唇命令道:“你拿张椅子坐到我边上来,作为我的助理你也要帮上司排忧解难。”

我无辜地闭上嘴巴,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商业管理和计算机我都从未深入了解过,正当我要表达出我的民意。却被她黑黝黝的眼眸子滴溜溜地看着我,似乎在质疑我的职业道德,我只能把身边的一张椅子给拖过来,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小姑娘还挺用心了,电脑屏幕上的商业报表被她画红描绿将重点给勾出来了。而且还在一旁写写算算着各种数学公式,那股认真劲不亚于小学生做奥数题。

任沧海则是站在办公室外面的门边上,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对话。听到任意的说法他不禁连连点头,这女儿不愧是天才,自从华讯把市场范围扩大到全球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着。

“怎么会这样呢?你看在印度公司的几个项目上我们都是溃不成军,投标会上屡屡失手,而且对手也都是一些技术和价格上都不如我们的公司,怎么会这样呢?”任意皱着她那弯弯的细眉,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不明白地思考着。

刘动只是一个技术人员,他这回也答不上话了,他只能耸耸肩膀笑着说道:“可能是几位副经理还是初出茅庐,对这个还不算上手吧。”

“公司不是每年都有出钱来给他们做商业培训吗?”任意一边对着电脑不断地翻页嘴里还在嘀咕着。

“商业培训是不够的……”我翘着二郎腿玩着我无聊的手指,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不明白任意为何非要我坐在她的边上。不过听到她说“印度”,我就想起了美国人到印度去谈合同的一个笑话,据说当时美国人最流行的口头禅是一句广告词:“牛肉在哪里”,而当这位美国经理在与印度人闲聊时猛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可想而知,生意谈判就此终结。

“恩?那你说还要有什么培训?”任意睁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期待地望着我,似乎认定从我嘴里能掏出正确的答案。

我这才发现刚刚不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引来了我班门弄斧的机会。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文化共识培训……”

“文化共识培训?”任意别着脑袋,不耻下问。

“没错,文化共识。就像外国人到中国来做生意必须知道‘关系’和政府,我们到其他国家谈合同也必须与他们有文化共识。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句出自《凯撒大帝》的话一样,若是你和刘动都是竞争者,那么他刚才可就在谈判中占据下风了。

现在大学生毕业出来的精英分子,文墨越来越粗,共识越来越少。其实早在二十年前美国的一些大公司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生意人比联邦政府更关心这个问题,那时因为他们的历年雇用的中阶层干部,与外界通讯往往是辞不达意的。这些人代表公司到外国参加业务会议,统计数字一念完,就江郎才尽,等候曲终人散。你说如此一来怎能不铩羽而归?”

32.名将?

我一口气儿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跟任意说了一遍,这是每个初面临全球化大势的公司都会遇到的问题,也并不只是华讯这一家公司。在许多毕业生找不到工作的今天,大公司的人事经理却会发现人才越来越稀缺。也不知道是因为的确是人才稀少了还是教育体系也应该顺应形势做一次结构性转型。

“好!说得不错,小伙子有前途!”任沧海那宽厚的嗓门吓得办公室里所有安静听我说话的人一跳,当然也就“哆、唻”两个人。任意见是自己父亲走进来,便撅着翘翘的红唇撒娇地说道:“老爸真坏,没敲门就闯进私人办公室,真是没有礼貌……”

虽然被女儿一顿数落,然而任沧海也不介意,而是哈哈地朗声大笑,然后对着我问道:“过些日子我们还要派一组人到印度去参加投标会,不知道你这位助理有没有兴趣跟随任助理一起去呢?”

还没到我发表意见,任意则是已经兴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蹦蹦跳跳地来到父亲身边,小手摇摆着任沧海的猿臂,眉开眼笑地问道:“爸爸,你真的肯放手让我操作吗?是真的吗?”

任沧海则是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笑着说道:“当然,不过也要看你的助理愿不愿意去帮忙,看看你们这对组合能不能为公司挽回一些劣势。”

别看任总一副大方爽快的模样,我估计这次恐怕是胜算不大的投标会。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地派遣两个菜鸟上场。鉴于任意的身份,我估计就像是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足球赛,派上替补磨练新人罢了。

看到两父女同时向我扫来期待的目光,想到也可以公费印度一日游。我耸了耸肩,带着无所谓而又自信的语气说道:“也好,也该是我这个往日的商谈名将出马……”

“切,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商坛名将……”小丫头似乎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

“哦,看来我们中南还真是埋没人才,看不出小伙子不但知识渊博,而且还颇有来历?”任沧海也是好奇地望着我,而一旁的刘动则更不用说了,他采取一种半信半疑的方式。

“战国的时候,我是赵括;三国的时候,我是马谡;中国的时候,我是许锐……”我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仿佛真是这两位名将转世投胎。

任沧海则是连连发出那种大老板特有的爽朗的笑声,小姑娘则是发出吃吃的小瞧人的笑声,而刘动则是发出傻不拉讥的莫名其妙的笑声。唉,我也无所谓,人生本来就是由许多无聊的笑话组合而成,不过我这个冷笑话似乎开得不大成功,老板临走之前还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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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后。我拒绝了刘动发出地“欢乐时光”邀请。一个人走在了回家地路上。时间已入深秋。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白日地时间也是逐日缩短。现在刚下班。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上海地霓虹灯闪耀在夜幕当中。这是一座充满了纸醉金迷地繁华地不夜城。

我闲庭漫步似地走上了天桥。对这一段来往了三个月地路程已是非常地熟悉。即便是天边似乎手可摘下地月亮。也不再是故乡地最圆。走着走着。我看到前方右边坐着两个衣衫褴褛地乞丐。这大概是一对老夫妻。因为常年地风吹日晒。他们地脸色焦黄。布满了皱纹。蓬头垢面地。一人手里正拿着一个干硬地馒头啃着。周围散乱着一些脏旧地东西。大概也是他们地全副身家。

我不由得晃了晃裤袋内地硬币。说实在地。当年社会经验欠缺地我。也曾往这些可怜地人塞过不少钱。只不过越来越多地乞丐让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到自己也是刚刚解决温饱地困难户。我狠了狠心。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去。

然而正要走过他们身边之时。两个老人却是没有伸出他们脏兮兮地双手要钱。只见其中地老婆婆拿出了小半瓶矿泉水。那水瓶子外表是脏地。然而从透明地瓶子可以看出里面地水纯净晶莹。在霓虹灯地照射下发出亮晃晃地闪光。

老人家将这一小瓶水递给了她身旁同样是衣衫破旧地老大爷。大概是想让他喝下这瓶水。然而老大爷则是伸手推了推。意思是让她把这水喝下去。而他自己则是别过头。拒绝老婆婆地好意。

在老两口推拒了两三次后,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刷地从里面取出了今天刚取了一千块钱,走了过去,塞到了老人家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大概是两个老人家被吓呆了,过了数秒钟之后才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微弱而感激的谢谢。说实在的,无论曾经听说有多少的骗子乞丐的故事,然而当你看到两个应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家,为了一小瓶干净的水而推来让去,这不是一种难过和心酸就可以形容得出来的。

我低着头,鼻子酸溜溜的,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了天桥的楼梯,正准备靠马路右边往前走时,抬起头来却见前面亭亭玉立站着一个娇俏的美人儿。她今日梳着一根活泼的马尾辫,一身休闲的服饰更是体现出她姣好的身材。

吴家瑶笑嘻嘻地看着我,红嫣嫣的嘴唇轻启,她出人意料地问道:“大善人给他们捐了多少钱?”

33.心思思

那日被他悉心照顾了一整夜后,吴家瑶隐隐约约期待着与许锐有着进一步的接触,至于发展到哪一步,她也不知道。不过只要是他提出一些约会的邀请,她大抵会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而她之前预料的将会接到他的电话竟然失算了,这家伙竟然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短信都没有与她联系。似乎在这个一脸老相的大胡子看来,与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士同床共枕一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这样闷闷地嘲笑和自嘲着。

以至于这个好强的女人,在自己教的英语课上,屡次点了苏小小的名字回答问题,小姑娘则是战战兢兢地一边回答着错误的答案,一边在想自己平日里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被她最喜欢也最害怕的吴老师给关注上了。当班上的同学都哄然嘲笑小小的回答时,吴家瑶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老师,她冷冷地让苏同学坐了下来。继续尽量软化自己的表情,讲课、提问、吃粉笔灰。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天,直到吴家瑶认为对方是在有意避开她的举动,她仿佛挨了一个耳光,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能力上的优秀、对男人的吸引力和在金钱面前的自重,这三点是让吴家瑶足以骄傲清高的优点。

难道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打算与她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难道自己的吸引力不够吗?难道那天晚上他轻吻自己的额头是学习法国人的礼貌?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这个家伙大概是在做欲擒故纵的把戏。

又等了几天,包括过了一个双休的周末——她知道他是一周两休的,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用上这个词语似乎有些夸大,但是对于高傲的吴家瑶而言,这家伙若不是人间蒸发怎么会暴殄美人心呢?

即便是情场上的菜鸟,这家伙应该也有一些谈得来的朋友吧?难道他那些猪朋狗友没有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趁、热、打、铁?!许锐的确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挑衅了一个骄傲女人的征服欲,对,没错,就是征服他这个大胡子。

本来吴家瑶对于他仅仅是处于一种很朦胧的好感范畴,毕竟对方既能像她父亲那样对她体贴照顾,而且又没有父亲那种斤斤计较的市侩气量。每一个被自己父亲视为掌上明珠那般宠爱的女儿,在她们以后的爱情婚姻生涯中,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些影响或者期待能从对方身上带着父亲的影子。当然这并不是一种乱、伦的思想,很大程度是因为她们想在前半生从父亲那儿得到的宠溺,在后半生由丈夫来实现。

不过吴家瑶有没有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许锐的漠视反而激起了她内心的自傲,她就不信这个男人能逃离自己的石榴裙。因此,她今天下班后便心潮涌动,叫了一辆的士直接把自己载到中南大厦。然而没想到却看到了许锐掏钱的那一幕,尽管吴家瑶永远都不会做出这个动作。

当初她刚来到这个大城市,也是秉着菩萨心肠往一个个乞丐碗丢下几个钢镚儿。然而在愈来愈多的乞丐涌入大城市,愈来愈多的骗子新闻出现,让她也从一个单纯的小镇姑娘变成了时髦的,世故的城市女郎。

当年的单纯的菩萨心肠不再出现,每当走过一个个“可怜”的人们,她都会以一种看骗子的心态让自己坦然地走过去。就算是真的碰到一个可怜的老人家,她也会有诸多的借口,当然,用得最多的是“就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

这种心态始终会在她心里埋下一丝细微地阴影。毕竟人性本善。当人类看到不公平地事情时。也许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镇定。但实际上内心已是被良心注射一些不安地因素。即便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

吴家瑶看到许锐走上天桥。她便从出租车上付了车钱走下来。紧接着就看到了他掏钱地那一幕。而且看他地动作这笔钱可不少。在那一瞬间。她地第一反应是想笑。笑这家伙地傻。紧接着——感动是有地。因为按照逆向思维。许锐不傻。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大方地慈善家。能够让他施舍一大笔钱。也就是说那对背影佝偻。衣衫褴褛地老夫妇应该是个可怜人。至少能骗得了许大善人这个傻瓜。

在两人尚未成婚之前。这个动作在女人看来绝对是一个优点。第一说明这个男人大方而且善良;第二。大部分女人都看中地是第二点。既然他能够如此大方地对待陌生人。那么想必作为他地女朋友应该也是很幸福地。

因此。当许锐走下天桥地时候。迎接他地是一位身材苗条高挑。拥有江南女子般韵味地美丽女教师。尤其是现在已是深秋时节。许锐穿地是以前出任务时裁缝为他量身定做地黑色西服。虽然一脸地大胡子让人看上去有些不清爽。不过他那颀长健美地身材更是被这一套精工缝制地西装称得是——拿广东话来说就是“官仔骨骨”。普通话而言也是跟“风度翩翩”较为接近。

没有那一脸大胡子应该会更精神吧?吴家瑶这样想着。也许还在考虑着两人事成之后。要怂恿他去把这一脸地胡子给刮掉。不是帕瓦罗蒂最好不要打扮成他地模样。这个世界也只有一个帕瓦罗蒂才能让女人愿意嫁给他。

问了许锐一句话后。吴家瑶眼眉弯弯地向他走过去。她今天来这里地目地——就是要让这家伙拜倒在自己地石榴裙下……

34.酒吧行

我看着吴家瑶婀娜多姿地走过来,也是笑意融融地迎向她。对于这么一位上帝精心打造的异性,作为男子你是很难不做出任何反应的。而她那张略显苍白而又精致的脸蛋上,也是带着一丝微笑,春风拂面的微笑。

“去哪?”“去哪?”我们异口同声地互相问着对方,然后又相视而笑。繁华街道上的高楼大厦外楼霓虹灯七彩闪烁,映在我的脸上,也映在她的脸上。

由于我们二人的步调过于统一,惹得吴家瑶过了一会还是不禁掩嘴一笑,姿势并非是矫揉造作那种。之前我们闲聊时,她曾告诉我她的外祖母是上海人。想必这位老人家也有一定的年龄,这个年龄段的女子,总是能让人想到旧上海那段流光溢彩的岁月。那个年代的上海女人,总是给人一种精致、优雅、小资的气质。

从张爱玲细腻描写的小说,王家卫精心打造的文艺片,又或者是留声机里保存下来的低低吟唱的歌曲,都能给人这种感觉,和上海女人一样的感觉。我想说的是,吴家瑶身上似乎也隐约遗留着那种味道,尽管她的家乡和我的一样——在陕西。

最后在她的提议我的同意下,我们打了一辆车,到著名的高消费区新天地去喝酒。不过在同意之前,我已经声明:因为刚才热血沸腾的慷慨行动,导致本人这个月的生活费拮据。若是不想在新中国出现旧社会饿死人的情况,要么咱们就在新天地那干净整齐的环境随意逛逛也就罢了。

当然,若是美丽的女士愿意大方一会儿,我也不介意做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当自然而然地说到“小白脸”三个字时,她那双盈盈美眸略微在我脸上打量一番。似乎想要质问我成为小白脸的资格,不过大概是认为对他人的相貌品头论足不太礼貌,她也是抿着那传说中的樱桃小嘴,没有说话,取而代之地是发出了吃吃的可爱的笑声。

我们——准确地说应该是她选择的这家酒吧,装潢华丽,占地面积也比较大。一楼大厅兼具开放及隐密的空间设计,以蓝色为基调,二楼则是vip室。尽管不是周末,但此时也是异常喧哗。黑金色的墙打上暗红灯光,一个抢眼的双层升降舞池霸占住舞厅的中央,四个角落则分别站立着造型高大的喇叭。

我们面对着超广角的电视墙坐了下来,耳边净是鼓操的音乐和沸腾的人声,整个舞厅几乎座无虚席,连站着的位置都快没了。望着舞池内疯狂舞动的男男女女,我也不由得兴奋起来。耳边里充斥着高级喇叭发出的摇滚音乐,这种音乐很容易激起年轻人本来就青春涌动的心,就像当年我入军营跟着战士们学唱《打靶归来》一样。

吴家瑶娴熟地从吧台处拿来两瓶啤酒,当她转过身来时,看到他单独一个坐在圆桌旁的高吧椅上,卸下领带,拆开胸前的钮扣,一股不经意的性感便流露出来。

身后的酒保已经八卦地问了一句:“吴小姐,那位是你的新男友吗?身材还真不错啊!”这家店她也算是常客,一回生二回熟,酒保对她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也是较为熟悉,服务也十分周到。

吴家瑶回首笑了笑,没有说话,仿佛是在默认。她以前曾经和上一任男友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里才刚刚建成,他们也算是这家酒吧的老顾客了。只不过自从前男友娶了那位臃肿的富家千金之后,这位攀龙附凤的商场新贵只可能参加高一等的俱乐部,自然不会再到这样的酒吧来。而吴家瑶则也乐于看到这种情况,因为她尤其喜欢这里的装修和气氛,她并不想因为一个充满铜臭的男人而改变自己选择的习惯。

场上地dj倒是很会制造气氛。让我不由想起了每次到欧美出任务时那凄惨地岁月。说实话。我曾经在英国纽卡斯尔著名地娱乐场所——“thegate”内地一家酒吧里。用cp型手枪爆过一个人地脑袋。这种手枪是当时在英国地接应人为我配置地。第一次使用。却没想到如此体积小巧地手枪竟然有那么大地威力。也许当天晚上这个酒吧里有一半以上地人都会做恶梦。而且据说自那以后。这间酒吧费了好大地劲。出台了不少促销措施才渐渐恢复了原有地人气。作孽啊。这个案子迄今为止还是无头案。顺便说一句。从thegate往后走便是纽卡地唐人街。

当然。那次行动导致我回到学校后几乎又是痛哭流涕吃不下饭数日。大概是眼泪太多也不值钱。窦子然也许是对我这种柔弱类似女子而又莫名地状态厌烦了。也就是那段时间我美好地初恋也正如人们所说地那样。以失败而告终。那时候。青隐还是我地姐姐。可想而知当时失去精神支柱地我地心情是多么地恶劣。甚至有一种自暴自弃地想法——直到她地出现……

“在想什么呢?”吴家瑶甜美地声音传到我地耳边。把我地思绪从遥远地青春拉了回来。让我地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我对着她勉强地笑了笑。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我已经不再是当年地我了。现在我地生活虽然过得很平静很空虚。但是我不再需要像从前那样。在枪口上舔血。

无论一条生命地消失能够赎多大地罪。或者对于一个国家地利益有多大地好处。总之。我不再想做那名终结者。

“怎么了?刚才看你还好好地。现在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吴家瑶看出我地不对劲。她温婉地小手很自然地敷在我玩火柴地手上。关心地问道。

35.好记性

吴家瑶是一个很聪明而且成熟的女子,当她看出我无意把不快的话题进行下去,她便很体贴地把话题转移。我们在一起的确相处得很开心,除了许多共同话题之外,我算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若是一个女子愿意陪着一个大胡子开心,那么我们就会过得很愉快。

整个晚上我俩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或者玩着猜骰子的游戏,等到游戏玩腻了,酒精也在我们当中起到了作用,我们开始玩起了掷骰子比大小——奖励是输的人要吻对方一下。就这样,我把今天的,不,是自从青隐去世以来一直保留的初吻、二吻、三吻……都输掉了。

女人啊,女人。我醉眼迷蒙地欣赏着眼前这一精致女人美丽的姿态,她也是娇笑倩兮地望着我。忽然肩上突然承受一记重击,我回过头来抬头一看。

“许锐,你这小子可真不够意思,今晚请你来酒吧你又装穷,却偷偷请那么漂亮的美女来这里……”刘动戏谑的笑容出现在我的眼帘中。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第一,你请我的时候没打算真请;第二,有漂亮mm请客再穷也得来。”

刘动的脸上依然嬉笑着,然而听到我的说话便故作惊讶地转首对吴家瑶说道:“你小子就吹吧,这么漂亮的女士要到这里来百分之百是男士付费,何必要请你这位助理的助理到这里来。”然而他立马换成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对着吴家瑶文质彬彬地说道:

“你好,我是许锐的同事,年方二十四,年收入近十万,未婚,也没有女朋友,当然不是同性恋,只是对于女孩子的要求较高,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此时竟在我眼前!”

吴家瑶是嫣然一笑,然后礼貌地与刘动握了握手,却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标准却很低,只要是许锐就行。”

我听了她的话之后,镇静地对她笑了笑,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心里却不由的有些犹豫,说实话身旁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子是任何男子都无法拒绝的。然而我似乎生理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内心还没有彻底地敞开因为青隐离去而关闭的大门。

刘动则是暧昧地看了我一眼,等到我给他们做了一番介绍后,他发挥出主流思想一直提倡的坚持不放弃精神,又文质彬彬地把自我介绍念了一遍,让我不由得怀疑他利用这一套话追过无数的女孩。最后一句话则是让吴家瑶发出了莺儿般的笑声,刘动最后说道:“本人毛遂自荐,愿意成为家瑶的候补男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别耍嘴皮子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就赶紧坐下来。”

刘动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地说道:“我是和弟弟还有一票朋友来地。今天我老弟生日。”

“哦。真地?”

我地眼光顺着他所指地方向看过去。果真见到另一端地舞池旁。坐满一桌男女。桌上还摆上着一个十几寸地蛋糕。

刘动笑嘻嘻地问我们:“要不要过去一起热闹热闹?”

吴家瑶摇摇头。笑着拒绝。“不。这里就够了。”可不是。若有人敢指说哪个角落不够热闹。岂不是和酒吧老板过意不去?

既然女士不愿意到那边去。那我也只能耸了耸肩。拒绝了刘动地邀请。他则是不正经地凑过来跟我嘀咕了几句。然后哈哈大笑地离开了我们地酒桌到他朋友那儿去了。

“你的同事还真有意思。”吴家瑶浅浅地笑着,她的手腕很自然地摇动着手中的葡萄酒杯,然后轻轻的小嘬一口。表情神态都是很平静,似乎不曾发生过之前那段似是开玩笑的表白。

我看了刘动的方向一眼,他正举着酒杯向我这边做出敬酒的姿势,当然眼光是望向吴家瑶的,我晒然笑道:“不仅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

然而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今天比我还要多话的她此时却是没有说话,而是一脸鄙夷地望向了前面的舞池,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带着金丝眼睛的斯文男子正在和一个身着性感短裙的女孩跳舞,两人的舞姿看上去很暧昧。

正好她把视线转到了我身上,也看出了我的关注,她薄薄的红唇微微一笑,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就是以前我曾经告诉你的拜金男。”

我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中的啤酒瓶与她的酒杯轻碰,算是致意。不过这种几乎与我无关的事情,并没有激起我内心深处的窥私欲,因为我已经猜到了必然会有人类在金钱面前的某种“正常”的表现。

“男人更愿意娶一个有钱而不漂亮的女人,这也不算过分。”吴家瑶浅浅地笑着,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最让我感到恶心的是,这人竟然还要求我偷偷做他的女友。在我拒绝他之后,第二天就收到一沓的打印纸,上面罗列了我和他在一起两年以来,他所送的礼物。最大的费用是情人节的一条白金项链,价格大概是四五千吧,我也不记得了。”

“那上面甚至还罗列着给我舅舅的女儿买的小玩具。”她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样,然后一双清澈的美眸带着笑意地看着我,对我说道:“有些东西我都不记得了,不过贵重的物品都附带这发票……”

不了解此人所以我也不便发表议论,不过听到这里,我个人认为此人起码具备了一项优点——超强的记忆力。

36.发票男

咱们到另外一家酒吧尝尝其他的酒怎么样?换我来请客。”我笑着说道,虽然没有必要回避这样一个人,但是眼不见为净,至少对于她来说,是一件不算开心的事情。

吴家瑶喝了口杯子里的红酒,她轻轻地舔了舔嘴唇的酒啧,小香舌很可爱也很性感。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然后低低地笑道:“为了他?实在没必要……”

既然当事人都觉得这种回避毫无意义,让我也觉得这个提议是多此一举。尽管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物,也无法阻挡我俩继续之前的让人兴奋的猜骰子游戏。然而这时酒吧里的音乐停了下来,然后灯光也随即全都被关上,在客人们正要喧哗抗议之前,dj的声音从扩音器传遍了整个酒吧。原来酒吧想这时找几个人上台去做做游戏调节气氛,而获奖者奖品是今天晚上三佰元以内的消费可以免单。

在一阵紧锣密鼓的电子乐声中,酒吧顶上直射灯的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转了一圈,我坐在黑暗中,饶有兴致地看着灯光所到之处每个人的表情:表演**强的自然会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而扮酷的人则是一脸的阴沉,摆出了死了爹娘的丧脸;还有一小部分人已经喝得酒醉醺醺,压根不知人间发生何事。

直射灯一闪而过,猛烈的光亮让我微微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掠过了佳瑶之后往前移了一桌停了下来。很遗憾,我们差点就成为了幸运儿。然后灯光再次被打亮,一阵欢快的旧上海小调响起,似乎时光飞逝,回到了那段华丽凄迷的岁月,我想我今晚一定喝多了。

正当我和佳瑶细细密谈之时,一位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笑容满面地来到我们身边,呃,看着他那金丝边的眼镜扮斯文的样子,我大可称之为好记性男,或者发票男更顺口一些。

佳瑶瞥眼看见发票男走了过来,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这点我是很能理解的,当你把一碗汤快喝完之后发现汤里有一只苍蝇,无论如何,当你再见到这只苍蝇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真扫兴。”吴家瑶低声跟我说了一句,我觉得她把声音压低得太给发票男面子,便大声地回问了一句:“什么?真恶心?金丝眼镜真恶心?!”

她大概是见我一本正经而且故作严肃的表情有些滑稽,随即娇声轻笑。女孩子好面子而且在生理上也处于劣势,所以当她们受到欺负的时候,大多数是吃亏的。毕竟打是打不过男人的,而且一个擅长骂人的女子大概在公众的眼光下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这是很现实、很严苛的一个标准,但的确存在。

我想吴家瑶即便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子,但是之前也只能自认倒霉。最多就像电视剧上所演的那样,打一个耳光或者泼一杯冷水,如能泼上一杯开水,那也算是比较解气的事情了。当然,如果她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师父,那情况就不同了。

嘿嘿,在老妖怪的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天下人负他,他负天下人”的情况,若是有谁违背了师父的规矩,他只会让对方尝尝“史上最强”的力量。什么所谓的“霸道”、“面子”、“礼貌”,一切世间伦理于他如浮云,绝对力量才是最可靠的东西。当然,这也不排除男人吹牛的劣根性的可能。

已经走到我们桌子边上地发票男脸上显出愠色。不过他既然抱着不良地目地而来。便是厚着脸皮坐下来。摆出一副彬彬有礼。非常有教养地态度。以及装出一副热情地笑容。对佳瑶说道:“真巧。我说早晨怎么碰到喜鹊叫。原来晚上在咱们以前约会地这间酒吧能碰上你。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吴家瑶无意地捋了捋她柔软地秀发。撩了撩眼皮。对他假笑道:“小女子暂且还没攀上一位富家大小姐。当然没有赵总地日子好过……”她地语气里颇为冷嘲热讽。我地脸上露出被逗乐地笑容。一副八卦看客得知豪门龌龊地模样。

发票男地脸色变了变。稍微没有那么彬彬有礼。他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鄙夷和嘲讽道:“今晚上怎么身边人胖子变成了胡子?难道你不怕张能以后不给你包养费?!”

“赵家俊。你胡说什么?!”吴家瑶闻言顿时脸色阴沉下来。灵巧地手腕一摆。把酒杯子里地红酒泼到了对方地脸上。怒斥道。她当初和这个叫赵家俊谈朋友时。就因为张能地纠缠经常和此人时常争吵。没想到现在对方竟然还这般龌龊。

即便是被人泼了一脸地酒水。赵家俊则是露出一副小人得意地笑脸。他抹了抹自己脸上地红酒。得意洋洋地说道:“吴家瑶。不要以为你那点破事我不知道。以前还口口声声装纯洁装处女。说什么要到结婚时。张肥猪都说了。你在床上是如何如何地风骚。十足十地婊子。”说完这家伙竟是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吴家瑶是被对方这般无中生有地言论是气得颤颤发抖。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难言地怒意。然后竟然站起来准备要冲上前去跟发票男理论。我比她更快一步地一把拉住了她。吴家瑶生气地要甩掉我。脸上地表情带着倔强和怒气。

我把她按回了座位,笑着说道:“他被你泼了酒水现在恐怕往男卫生间走去,你去那儿不合适,我去帮你找回场子吧……”

说完我给她使了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色,然后整了整衣服,撒着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37.以牙还牙

我捋了捋西装的袖子,摆出一副要出苦力或者干架的姿态。走到了男士卫生间,空气中充溢着难闻的酒气和氨味的混合味。一般来说我是很少上公共厕所的,嫌脏是我最惯用的借口,当然实际上是为了——拿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财不露白”。

现在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这卫生间里人还不算多,除了我之外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在洗手,而那位名叫赵家俊的“发票男”正要解开拉链撒尿,而他旁边隔一个位子也站着一个男的。

我快步地走了过去,大方地站在赵家俊的旁边的位置。晚上喝了挺多的酒,人有三急,我也要响应大自然的号召。大概是因为旁边那么多小便池,而我硬是挤在两个人中间有些奇怪,身旁的两人都扭过头来微愠地看了我一眼。赵家俊大概认出了我就是佳瑶身边的朋友,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仿佛就像是看到我头上带着绿帽子,脚上穿着破鞋子一般。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因为大凡人想到那回事的时候必然都会忍不住偷瞄两眼。而此后一两分钟内气氛似乎有些怪异,我用余光扫了赵家俊一眼,他的笑容已经停止,表情有些尴尬。三个人并排着,是很容易分出弱者的……

因此直到我解决了生理问题,转身去洗手,“发票男”兼“小牙签”依然是没有完成任务。当然,任务还没有完成。我甩了甩刚洗干净的手,转身故意轻蔑地看了目标一眼,眼神很拽很拉风,然后爆发出张狂的笑声,潇洒地扬长开门而去。

这就够了吗?这就够了。在这个世界上不介意自己胸部大小的女人相信比例是很小的,而男人也有同样敏感的地方。这种敏感导致了魏忠贤、刘瑾之类的宦官这一族群的特性,也是男人的一个弱点。我相信赵家俊现在在厕所里怕是面色阴暗或者气急败坏,即便是没有观众,他也吞不下这口气吧?尤其是这种还说不出口的气。

从小到大,我一直按照父亲的要求,循规蹈矩地生活。但在一些事情上,师父的理念也总是影响着我,让我偶尔也会偷着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总之,河水若犯井水,井水必反河水。

演艺台上的游戏看来已经结束,现在的音乐是轻摇滚,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依然舞动着各种的姿势,整个酒吧的气氛趋于暧昧。吴家瑶正一个人坐着,她的坐姿很优雅,身材也是十分的养眼,只是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

有一位男士走过去似乎想要邀请她,却被她拒绝了。当我笑嘻嘻地走过去时,她好奇地看着我,然后问道:“你刚才去卫生间了?”

我笑着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我去解决‘三急’,顺便替你以牙还牙。”喝了太多的酒,动作控制得不是很得体,我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她圆润的耳垂,而她凝脂般的玉颈散着阵阵温香,撩动着我心底里面的小虫子。

可能是我们的姿势过于暧昧,而吴家瑶刚好被人以此胡说了一通,她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开玩笑似地双手捧着我的脸,摆动了两下,红唇翘翘地笑着道:“你没打伤人吧?那个无赖在拳脚上可是个软虾子……”

我脱离了她地玉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啤酒。摇头说道:“他又没有动手。我若是动手地话浪费力气。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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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俊在厕所里已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尤其是当看到另一个人离开厕所时似笑非笑地表情。他地脸是一脸地青色。他自小到大都是大家眼中地好学生、精英和成功人士。唯一地一次被蔑视让他与吴家瑶分手。而娶了老板地女儿。

然而这一次似乎可就不同了。即便是钱也不能让他心里地自尊心能够修复。唯有——唯有把那小子揍到求饶。也才能解去一半他地受辱之气。他甩了甩手。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洗手间。要去叫上自己地朋友。恰好有一家伙是练散打地。

正所谓养兵一日用兵一时。他平日好吃好喝地请他们大鱼大肉。现在也该是从他们身上索取回报地时候了。当然。尽管赵家俊说起冲突地缘由有些吞吞吐吐。和他一起来地一群人却是一呼百应。都嚷嚷着要为赵哥讨回公道。

然后他们五个人便跟随着赵家俊往那对“狗男女”地位置奔去。尤其是那个叫做王大强地彪形大汉。这家伙不愧是学散打地。一身结实地肌肉即便是衣服也包不住。如此一来更是让赵家俊打定主意要让那个不知死活地家伙跪下来求饶。

他们气势汹汹的行动,让酒吧的客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而有经验的酒保远远看见此状况便赶紧拿起手中的对讲机,似乎在跟经理汇报情况。

“你不说怎么以牙还牙,那又怎么让我觉得出气呢?”

吴家瑶对我拒绝回答她的问题表示不满,然而正当我要作出解释的时候,她望向我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怒意,哦,不对,她的眼神是往我的右边看的。我扭头一看,见到了一脸阴郁的赵家俊正带着他的马仔往我这边走来。

“看来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吴家瑶见状也大概看出一些原因,她伸手往包里掏出了手机,大概是要拨打110?

38.教训

我冷眼看着眼前这群来者不善的人,除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貌似威武之外,其他几人倒是身材瘦干,更有尖嘴猴腮不入目者。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多了去了,他们别无所长只知道找人打架惹是生非,这样的人即便是在上海这座国际化的大都是长大生活,却仍旧粗鲁无知还不如乡下的农夫。

还没等吴家瑶拨通号码,这四人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上来,他们分工很明确,彪形大汉和另一人走到了我这边,看来是要扼制住我。而另外两人,他们一个猛扑过去抢走了吴家瑶的手机,另一个则是用手一把把要抢回手机的她按坐了下来。而赵家俊则是在一旁,倾着身子抱着双臂,如同观看好戏一般,当然,他是这场冲突的肇事者,没有之一。

看来对方是想仗着人多想要做些什么,当然酒吧四周都是人,我想他们的策略并不打算立马就把我俩给痛打一顿。俗话说“欺侮要慢”,人类内在潜伏着的暴戾因子,使得无论对谁而言,要想报仇那么折磨对方比“给个痛快”更让复仇者心里更畅快。尤其是当你把仇人气得暴雷跳脚,在对方正欲挥着拳头冲向你这边时,你的手下却是把对方打到猪头柄的模样,然后伏在地上不断地向你求饶,届时恐怕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优越和爽快让你欢畅不已。

而此时我已能感觉到赵家俊脑海里正在播出这种残片老剧的剧情,酒吧四周的人也都偷眼望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按照中国人爱好凑热闹的习惯,尤其是在酒吧这么一个地方,大概现在还没有人会舍得拨110报警来破坏一场好戏。

“把电话还给我!”吴家瑶蹙着眉毛,薄面寒霜,她见我这边站着一个看上去如同打黑拳的彪汉,也许是对我能否自由离开彪汉的控制范围没有信心,但她依然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取回手机。

她右边的另一位相貌野兽派的男子则是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他的脸靠近了吴家瑶几寸远,**着说道:“你好啊,吴小姐,久闻大名。我叫王华,那是我的哥们,借你的手机看看,不要着急,这手机咱们也看不上,以后你想要好的,咱们还能买个更漂亮的手机送你……”

“我没兴趣,快把我的还给我!”似乎是被对方刺鼻的古龙水味给冲到了,家瑶往后挪了挪,几乎没有看所谓的王华一眼。

王华哈哈大笑,然后以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以前我也有个马子,老是说她没有兴趣,最后还不是乖乖地陪我上床……”然后对着他的同伙挤眉弄眼,似乎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总之这群人在上演着自娱自乐的好戏。

“女人的本意哥哥可真难猜,明明喜欢,偏要说讨厌;明明在等电话,偏要说自己没等;明明愿意,偏要说不愿意。明明给人做情人,却又假装很清高……”王华得意洋洋,轻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更逼近她,把他的手臂挂到了座位上,差点要放到了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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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许锐,我们走!”吴家瑶本来因为被压制,所以坐的笔笔直直的,现在这样的距离让她实在忍受不住,猛力地站了起来,然后用力地甩开了对方的控制。然而围在她身边的两人则是凑了上来,依然是嬉皮笑脸,再度将身子靠过去,一副下流的模样:“得了吧,只不过是乐一乐。”

以我眼睛地余光看到赵家俊地嘴角歪了歪阴阴笑。大概是看到我和吴家瑶之间地窘迫。让他体内地某种荷尔蒙因子调动了兴奋神经。我想这场无聊戏也该收场了。

“把手机还给她。然后滚开!”我说话地语调很平静。不过相信里面蕴含着威胁地力量。

王华似乎看不惯我处在如此弱势还这般嚣张。他指着我地鼻子。冷笑道:“你要想保住你地身子骨。免得身上那根骨头被打断。那么就在一旁老实呆着。屎蛋!”

我知道吴家瑶那双翦水般美丽地眼睛在看着我。能感觉到她紧张地情绪。一股肾上腺素流遍了我地全身。斜眼看到赵家俊把走过来地两个保安给拦了开来。很明显。这群人地目地就是要打架。而且是以多打少——恃强凌弱。稳赢地那种。

看来是时候给他们这群色厉内荏地家伙来个教训。让他们学会该如何去尊重一位女士。“滚开吧。你们这群连狗地不如地!尤其是你。赵家俊!”我地声音依然很平静而且有节制。不过语气还带着无穷地轻蔑。

这群人见我没有害怕得像狗一样。反而还反骂他们是狗。赵家俊地面孔因为怒意而变得通红。而我身旁地彪形大汉额头中间地一道筋脉跳动着。他猛然伸手一把想抓起我地衬衣前襟。

“不要!……”吴家瑶一声娇呼,透着一股担心,更让赵家俊面孔扭曲,他大概更期待着看到我不好的下场。

不过还没有等那彪汉靠近,我就像手榴弹一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作为一个老兵,我得把经验丰富百战百胜的肉搏经验给表现出来。我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扭到了他的背后。

对方痛得哇哇乱叫,拼命想挣脱我的掌握。他的力量的确很大,不过相对于我以前的对手,对方似乎还弱了点。虽然我们身高相符,但是也许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想到我能轻易地制服体重远强于我的壮汉,

我能听到空气中传来了几声惊讶的声音,有赞叹的有惊吓的,有远的有近的。另外两个人握紧拳头冲了过来,我后退两步,把那壮汉推了过去,三人因为冲力而失去了平衡,这正中我的下怀。

我抓住了其中一人的颈项,然后把他的头往前一送。无论是丢手榴弹或者是打枪,我的目标向来都是很准的,这次也不例外。一个人的鼻子撞到了另一个人的额头,虽然酒吧里的音乐依然摇滚,也许是在想象中,我听到了一声脆响,那两个人立刻痛嚎了起来。

39.惩罚

啊!打架啦!打架啦!”一位女士因为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而发出了一阵尖利的叫声,于此同时,也有数声大叫此起彼伏。当然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和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吴家瑶本来是想着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她该以何种办法脱离眼前这些凶神恶煞之人。看着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有一个身材相当魁梧的壮汉,她下意识里可是对许锐没什么信心。在她看来,尽管许锐身高是绝对的鹤立鸡群,但是他颀长的身材对付两人恐怕都要吃亏。

然而她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短兵相接之后,许锐竟然把对方收拾得干脆利落。只见他松手放开了三个已经痛得嚎叫的家伙,然后一拳两拳三拳……!出拳的速度迅速而且密集,爆发力非常的猛地砸到了另外两个同伙的脸上,其中一个只能弯着身子,一只巴掌只能护着被打断的鼻梁,正在流血的鼻子——很快,这混混五人组迅速被许锐一个人给收拾得哭天抢地。

吴家瑶呆呆地看着那个大胡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的确有一种汹涌澎湃的冲动。拿什么来形容这种感觉呢?只听见附近传来一个女子的赞叹声——“真酷!”。她的确也有这样一种感觉。

“男人不好女人不爱”,这句话总结了男女关系的一个特点。大部分女子骨子里或多或少都具备着浪漫情结,所谓浪漫自然是与平淡的生活截然相反的。浪漫包含着冲动、兴奋和刺激。而千百年来女孩童话里无数次的王子英雄救美,一直都在童话作品里兴盛不衰,这也是并非全无道理的。

这五个人被许锐修理得虽然不算重伤,但是却是看起来有些惨重,尤其是许锐一个人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戏得团团转。站在数尺之外的赵家俊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厮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狼藉。而吴家瑶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过赵家俊一眼,而只是盯着那个冷峻的男子。

大多数中国人,尤其是年轻女孩,相对于外国人来说,更不大会去注意留有大胡子的男人。一是表面看上去有些老,二是感觉有些颓废。吴家瑶虽然不是非常在意男人的相貌,所以她也很少去仔细观察过许锐的长相,对许锐外表的印象也停留在满脸胡茬的大胡子上。

本来她看许锐也觉得挺顺眼的,现在心态猛然一转变,似乎有重新发现了对方的优点。比如在相貌上,似乎有这么几分味道。譬如说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嘲弄的镇定,而脸上刚硬的轮廓更是显得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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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群宵小似乎还在盯着我看,也许心里在衡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他们横扫了一眼。横横地怒目相视,警告他们再走过来还得有苦头吃。这些人似乎被修理够了,只得呆着止步不前,捂着鼻青脸肿的面部哀嚎。

我十分确定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丑陋的面孔,便走上前去一把牵着吴家瑶柔嫩的小手,从地上捡起了她那跌落的手机,昂首阔步往酒吧出口走去。我能感觉到她的纤纤小手带着颤抖和温暖,我别过头去看了看她,彼此露出一丝契合的笑容。

走到赵家俊旁边。对方露出地是一副难以苟同地尊荣。他眼神里夹杂着阴暗和恐慌。见我始终停留在他身边。那张“斯文”苍白地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他吞吞吐吐说道:“你想干什么?!……可别乱来啊!这个世界是**律地。中国可是法制国家!”

“静安区公安局地大队长石训可是我地朋友。你——你要敢动我。小心……”他见我还是继续靠近。更是面部扭曲狐假虎威地恐吓道。

“许锐。算了。咱们走吧。”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吴家瑶见其如此嘴脸。却也不想许锐惹出什么大事。所以摇了摇他地手。劝阻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被吴家瑶硬拉着准备离开。酒吧四周地客人都在望着我们。虽然音乐很吵。而且人声鼎沸。但我似乎还是听到了身后传来地一声放松下来地舒缓声。

“趴!”正当大家都以为这场打架就此结束。赵家俊突然感觉到自己下腿剧痛。平衡和重心顿失。猛地趴到了酒吧冰凉地大理石地上。并随着地是杀猪般地惨叫声。

我收回了刚才迅速转身踢过去地左腿。这才若无其事地拉着吴家瑶离开了现场。我承认我曾经是个军人。不过从军委大院里出来地向来都不是善罢甘休地种。何况我还是老道师傅地关门弟子。这种情况下不做些事情实在有愧于做他地徒弟。这个人我想给他开张罚单。住院一段时间应该也不为过吧?

赵家俊只觉得自己腿骨剧烈地疼痛,额头上冷汗涔涔,恶毒地眼神紧盯着离去的那对狗男女。而四周围传来的是一些窃窃私语的嘲笑声,这时候弱者也许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情,但是像赵家俊这样张牙舞爪的挑衅者,嘲笑自然是无法避免的。

“赵哥,你没事吧?……”赵家俊的几个跟班这时候则是讷讷地跟了过来,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但他们也不至于为了一点小恩小利而拼上自己的老命。

“滚!你们给我滚!”赵家俊表现得相当地歇斯底里,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面对这样一种情况着实比让他死还难受。所以他匍匐在地上,手里却从裤袋里掏出手机……

40.找上门

哎,赵总,别打电话找人了,那人是我老表的同事,我罩着了。”

正当赵家俊恼羞成怒地拨着电话号码时,只听见一个年轻而轻佻的声音,他正要反骂回去,却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只见几个年轻人高高站在自己面前。而为首的一个,脸色略微苍白,身子颇为单薄的年轻男子,赵家俊是认识对方的,这年轻男子正是市政府专管经济的副市长陈富的儿子陈显开。

赵家俊自然是无法驳了对方面子,只是心高气傲的他此时却是如此落魄地倒在地上,让他只得哼了一声恼恼地低下了头,然而手中那款vertus手机却是乖乖地被放了下来。先别说这群公子哥他惹不起,就算是拨了公安局大队长的号码,在这些**的压制下,又有谁敢为他伸冤呢?所以赵家俊这次可真是要食死猫了,挨打也是白挨的。

刘动见状便知对方妥协了,他的性格本来随和,便笑着说道:“多谢多谢,你这腿不要紧吧?需要送医院去?”

赵家俊嘴角**了一下,腿上钻心的疼痛源源不绝,心里倒是把对方和肇事者骂上了祖宗十八代。但他表面上却是勉强地露出了笑容,指了指站在旁边表面上惨状的跟班,咧着嘴假装自然地说道:“不用麻烦了,他们能把我送到医院的。”

刘动正还想要说些什么,而他的表弟却是撇了撇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没什么事了,咱们回去吧,孙越还在那边等着咱们呢。”

赵家俊望着这几人离去的背影,一脸的阴冷,他恼怒地扫了站在一边的猪朋狗友一眼,喝道:“还不快把我送到医院,站在那儿干什么?!”

正在酒吧角落贵宾席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衣着打扮时尚,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他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一边夹着手中的白酒杯,一边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事情。

等到刘动和陈显开回到了位置上,那年轻男子则是面带微笑地问道:“那人是谁?”

“谁?哦,那是富丽华公司老板的女婿,这家伙以前不过是个小程序员,攀上了一个肥千金后才变身成为富丽华的总经理,小人物,不值得一提。”陈显开很轻蔑地说道。

“出拳迅速干脆,力道控制一流,爆发力足以粉碎成年人的腿,的确是个高人。”

“什么?孙哥?”陈显开莫名地问了一句。

“无事。咱们继续喝酒。”年轻男子举起酒杯。致意后把杯子里地酒全部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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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瑶一直被许锐牵着。顺从地离开了酒吧。她低着头。没有望前路。似乎任由对方拉着她去任何地方。她眼睛地方向一直盯着眼前他挺拔地长腿。男人会对女人迷人纤长地美腿引发出一种冲动。其实女人对于男人地腿也是有欣赏成分地。

身材好地男人总能给女人一种赏心悦目地感觉。她地脸霎时飘上一层淡淡地红云。虽然小女人在**这个男人。但一旁地路人都纷纷把目光和回头率都赠到了她这边。吴家瑶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短裙外面套着一件米色风衣。再配上细长地靴子。倒是显得时尚而且漂亮。难怪有个轻佻男子已经冲着这边吹起口哨来了。

“我送你回家吧?”我已经问了两遍了。所以转过头来向身旁地女人又问了一句。顺便伸手往路边方向挥了挥。想要拦住一辆地士。

“哎,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她踮着脚尖拉回我的手,柔软小手暖暖的温度让我觉得很舒服,我收回了自己的手,对她笑了笑,看来我还是不大了解女孩子的心思。

“还觉得不开心?那胖子乱说话你就埂在心里?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烦心事吗?”我和她一起往前面的小路走着,新天地这一带有几个高档住宅小区,所以环境和配套设施都很不错。尤其是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宛如现代电影中纸醉金迷的朦胧。

“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这事情跟你无关,你当然可以无所谓啦。”吴家瑶耸了耸俏俏的鼻子,语气中虽然戴着女孩子的撒娇,但她的脸色也黯淡下来。对于女人而言,如果跟性绯闻挂上钩,那是很令人难堪的事情,即使对方只是胡扯,但是你又能凭什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知道那胖子家住在什么地方?”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提案,便猛然抓住她的手问道。

“张能?住在衡山路附近的一栋老式别墅,上次公司员工聚会时我还去过一次。”吴家瑶看了看我,迟疑地说道,“你想要干什么?到他家去质问?”

我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往大路上走去,伸手拉住了一辆的士车……

衡山路这一带是上海最特别的地方之一,虽然靠近淮海中路这一全中国最热闹的地方,也有酒吧一条街,但你若是再往乌鲁木齐路的方向走,林荫道的静谧悠远和建筑物的沧桑让你仿佛突然离开了肆意蔓延的喧嚣与繁华。

即便现在还是黄金时间,但在许多小街道上已是安静,路人也不多见一个。这不,在安亭路往里走的一条小路上,街面上已是空荡荡的,除了刚刚走来的两个带着墨镜和帽子的人……

41.口头禅

是前面那栋洋房?”我和吴家瑶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有点像走出机场的几流明星,也有点像蹩脚的黑社会,总之在国内大概老百姓们还看不惯黑夜戴上黑色的墨镜吧。

主要是因为这个时代变化得太快,以前要想在这个世上留下自己的音容笑貌,你一定要到城里仅有的几家照相馆,那黑白小尺寸的照片也足以让上一代的人乐呵半天。但在高科技发达的现代,你只需要在街上晃荡半天,无数公用、私用、警用的摄像头都在拼命闪动着它们的“大眼睛”。

所以出于小心谨慎的目的,我俩只须乔装打扮,相信一桩违反社会治安条例的小案子不会劳烦警察大肆搜索。只是现在我和她似乎还没有统一战线,当然原因在我,因为我还未曾告诉吴家瑶到张胖子这来做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咱们这番打扮来这儿做什么?”她轻轻地挽着我的手,声音酥软柔和,柔软的身体隔着衣服贴着我敏感的手臂,寒冷的夜雾中香气迷人,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热量。

“你知道《美少女战士》里面月野兔的口头禅是什么?”我笑嘻嘻地问她,顺手抚上了她柔软的小手。虽然是少女漫画,不过我当年还是看得有滋有味的。事实上小时候凡是到我手里的书,即便是孕妇指导或者是周易八卦,都足以让我产生好奇心去读下去,尤其是在那个娱乐还没有今天发达的年代。

“美少女战士?月野兔?是什么?动画片?”她长长的睫毛像一片云,昏暗的灯光投影在她优美而削瘦的面颊。秋水如波的眼瞳好奇地望着我,那柔和的目光底下,我觉得我比较像伪娘……

“恩……是漫画也被改编成了动画片……”我讷讷地回答,两眼与她美丽的眼眸直视,清如潭水般的眼内充满着浓浓的笑意。我也没脸没皮地挠了挠她的小手。洋房、明月、小街、静谧,在这良辰美景之下,的确很适合情侣**。

“唔……美少女……听这名字按理来说应该是由我介绍给你看的。”她没有收回被我骚扰的小手,而是带着促狭的笑容望着我。细细的眉毛,弯弯的眼睛,月色下眼前这个女子笑起来的确很美,透着近乎诱人的光芒。

“哈——咱们还要分彼此吗?”我撇了撇嘴,紧了紧眉毛,毫不在意地回答道。然后停下了脚步让她站在路旁的小屋外面等着,因为据我的观察,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场好戏。

“你在这里等着好好欣赏,我去一去就回来。”我吩咐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晃眼离开了她的范围。

“你去干什么?什么口头禅啊?你还没说清楚呢!”吴家瑶跺了跺脚,压低自己的声音往他的方向问去。

“我代表月亮惩罚你!”月色下那个大胡子男人跑起来飞快。虽然说着幼稚地动画片台词。不过那爽朗地声音惹得她脸上洋溢着愉快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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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张能这么一个胡说八道地无耻之徒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之前也只是觉得无奈。心想明天白天打个电话跟那家伙辞职就好了。结果许锐好说歹说让她把他带到了张能所住地街区。其实她血液中地酒精成分也促使她想今晚疯狂一把。尤其是在酒吧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精彩地、一边倒地打斗之后。

一个孤身生活在这个国际大都市地女子。在被欺负地时候都会期待有个男子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所以对于许锐要找张胖子地提议她也没有拒绝得彻底。只是和他约法三章。比如说不能做违法地事情。至少不能为了一个黑心诽谤地小人而害得自己惹出大麻烦。

得到了许锐信誓旦旦地保证之后。她倒是放心让他去做任何事情。虽然两人认识地时间并不算久。但许锐给她地感觉始终都是一种安全感。平日里两人相处地一些细节让她觉得他不是那种冲动和莽撞地人。而且这个男人平常地举止行为虽然没有规章。但确实颇为沉稳得体。不知为何。总之他能给她一种难以言喻地信心。

我以飞速跑到了张能所住地西式洋房。这些老旧洋房在这一带估计整套需要两千多万人民币。而且由于带有历史意义。并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地。不过可惜了。里面住着一个肥头大耳地家伙。不过其实也不能怪这个胖子。毕竟以家瑶那绝美地容貌和身材。这胖子地确有可以原谅地动机。她地确是一个非常完美地意淫对象。

只可惜我现在的立场不能站在男人这一边,而且这厮做得的确是太过分了,所以他的确要受到惩罚。法律上的惩罚不现实,那么我只好先把父亲那套条款置之脑后,老道师父在我血液留下的因子开始跃跃欲试。

漂亮的旧时洋房的确是大多数人所羡慕和向往的住宅,但是对于居住在里面的富豪而言,这种靠街的别墅安全系数的确是有点低。尤其是像张能这样无论是嘴上还是行为上都容易得罪别人的家伙。

哐!砰!浜!一、二、三、四,一共四声巨响!黑夜的寂静突然被接连数声的玻璃窗被砸破的声音给划破,巨大而带有破坏力的声音打乱了这片住宅区的宁静。紧接着先是敏感的宠物猫、狗不断地吼叫,然后被破坏的屋子里也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声,家家户户似乎都不安地想要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42.深更半夜

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砸玻璃,这的确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不过这同样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其实我本人就是一个极具丰富经验的砸玻璃好手。当年民国时不少爱国人士,其中包括名作家都曾为了泄愤在法国怒砸法国政务厅。

当年北约误炸我国驻南斯拉夫领馆时,北京美国使馆的碎玻璃就有我的一份功劳。还有前几年日本科书篡改侵华史实、侵占钓鱼岛,恰好执行完任务回到北京的我,虽然作为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我也换上了便装混迹在老百姓中,显示了我在军中投手榴弹的神投手的能力。

呃……我承认我的行为很儿童很愤青,不过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当不公平因为种种原因成为理所当然之后,我的脑部就会被师父的霸道条款所影响,即便是瞒着父亲,我也要做一些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至少要把愤怒给宣泄出来,让肇事者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理所当然变成合理性的。

当然吴家瑶的事情根本不能和我以前干过的一系列爱国**相提并论,不过像这胖子我倒是觉得可以用上这一招,至少让对方知道他做的亏心事并非是人不知鬼不觉的,起码有人惦记着。那四面碎玻璃足以做出警告:若是再不收敛的话,人如玻璃!

吴家瑶也被之前发生的情况给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许锐会用上这么一招。她一直盯着张家的别墅,以为许锐也许就是想把张能叫出来训对方一顿,而且她也计划着若是两人打起来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是能把许锐给安抚下来。

然而那打破宁静的巨大响声却告诉她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还没等她想出任何解决方案时,许锐竟然已经飞速地飘了过来,而路上也多出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凑到那边看热闹,不过以许锐的小心谨慎,按理应该没有任何目击者看到谁是肇事者。

还没等吴家瑶回过神来,许锐已经一把拉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觉得他的手掌厚实且温热,这个在她看来颇为稳重的男子似乎也有着他疯狂的一面,如孩子般的疯狂。

“这是怎么回事?你觉得砸他家的玻璃也算是警告他了?”吴家瑶抿嘴撩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不过虽然没有得到张能关于这方面的道歉,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比较解气。尤其是听到屋子里那气急败坏而惊吓的尖叫声,她听得出是张能,也许还有他某位女伴的声音。

“不是警告,是威胁。”走在小巷子里,我把脸上的墨镜和围巾,还有她的,一并取了下来。在灯光下,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还有清风拂面的笑容,像一轮初生的明月。

“哦?那胖子根本不知道是谁砸了他家的玻璃,又怎么能形成威胁呢?”吴家瑶皱了皱她尖挺的琼鼻,小手在我的掌心上划了划,面带微笑地问道。她这个亲昵的动作很轻,却是很有效果,让我心头微微一动。

“就是要他不知道,那才有意思呢。除非他平日里什么亏心事都不做,否则起码这段时间能让他老实一阵,因为也不知道要防哪个敌人。人哪,吃亏还要吃得莫名其妙找不到苦主,那才是最郁闷的事情。”我牵着她的手走在这老区的小巷子里,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以前还是个解放军叔叔。真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无组织无纪律地事情。像个大顽童一样。”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开始玩十指紧扣了。吴家瑶也是顺其自然地挽着我地手。

也许是凉风袭人。她之前因为喝过酒后脸蛋地酡红开始消褪。不过酒精地余威尚在。加上今晚地一系列与以往不同地刺激。使得她依旧是兴奋奕奕。连走路都有点像小女孩一般小步子跳跃。如同音乐谱上欢快地音符。

“我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体军人。军人地形象也不能覆盖我个人地性格。”涉及到形象地问题。我还是开口作出一番说明。“不过现在最重要地是。咱们得离开这个地方。制造不在场地证据。”

恰好这时候传来了一阵响亮而清脆地警报声。制造出一系列略微恐慌地气氛。而且上空飘响地警报声似乎也愈来愈近。愈来愈响。看来今天晚上地受害者已经报了警。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她挽着我手臂地手又紧了紧。带着微微地喘息声。柔软地身体无意识地贴在我地手臂上。我暗自抽了一口气。然后牵着她地手往大街上飞跑。笑着说道:“我现在打地送你回去。在警察找上门之前回到家就没事了。”

“真地?警察会查到我家里?!”她迈着碎步小跑。呼吸有些紧促。却靠近有些担忧地小声地问道。

“骗你的!”如果没有自信,我想我也不会去干这种无聊的事情,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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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在她的家里,气氛带着一丝怪异和尴尬。时间已经是很晚了,虽然这也不是我第一次那么晚在她家里,但前两次她是处于一种非正常的状态中:第一次她喝醉酒,我把她的衣服更换了;第二次她不舒服,我们共枕而眠。

然而现在,恰恰是因为我们都处于一种酒后初醒的状态,又是一个深夜,又因为前两次的亲密,让我和她都觉得有些尴尬,空气中似乎有许多调皮的小天使在作怪。

“很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她的闺房里飘荡着女人的芬芳,我想如果再不离开,即便不是满月我也有可能会变成午夜人狼。

“我送你吧。”她的脸又开始微微酡红,尽管酒精已经渐渐散去,不过今夜对于平日里循规蹈矩的她而言,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毕竟成为了一桩案件的嫌疑共犯。

我的手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开房门,结果和她那柔软无骨的小手碰到了一起……

43.狂热

当我的手触及她小手冰凉而柔滑的肌肤时,不由地暗吸了一口气。虽然这种感觉不像高压电击一般给人的感官以猛烈的刺激,但这蕴含的深意无限——当男人遇上女人。她的手情不自禁地颤了颤,能听到空气中荡漾着她微弱而意外的惊讶声,显然她也知道这个时刻一些小小的碰触意味着什么,也许会是一剂**的酒精。

“我……你……”在她的手离开之际,我迅速地抓住了她,牵着,眯缝眼睛望着她。她不知所措地呼出一声,然后喃喃地说道,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神中有着慌乱、紧张、甚至一丝春意荡漾,小嘴微张,貌似整个人都被法术给定住了。

“体轻似无骨,观者皆耸神”,人体美学中,女人以腰细为美,古今中外都是公理。在用右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的同时,我的左手也“顺其自然”地一把圈住了她的细腰,柔软无骨,温暖馨香,给人以美妙无比的感觉。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我在心底里自言自语,全身的细胞都在为此歌唱。

软香柔玉在怀,我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状态,此时在我怀里的女子是一个世间难得的极品女人,娇小柔软的身子,芬香迷人的气息,以及柔滑细腻的肌肤,让我对女人与生具有的渴望到达了临界点。我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狠狠地吻了下去。

吴家瑶此时脑袋里是一片混乱,已是芳心初动的她并不抗拒与他有亲密的肢体接触,甚至会期待对方的主动。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双眼发光,炯炯有神的眼眸底下透着更多的**。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必还有更深层的愉悦等着人们去发掘。

恋爱不等于上床,女人比男人更懂得这一点,尤其是当两人的关系还完全确定下来,至少对方还没有表白之时,更是让她有所犹豫。只不过与喜欢的男子在肢体上有着亲密的交流,却又让她有些欲罢不能。左右彷徨之时,他那娴熟的动作和手法,揉捏之间让她轻身一软,被他趁势深深地搂在怀里,两人此时的姿势亲昵无比。

而他那带有野性和必然的侵略性,在两人共同经历过一个特殊的夜晚之后,却是那样的,那样地吸引她。毫无疑问经过今天晚上,她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而两人前两次意外的亲密又让她对他没有太大的防范。**之火从他的眼底里迸发出来,点燃了空气中的每一滴**原子。

当他带着强烈的**吻向她时,娴熟的吻技在片刻之余,让她微弱的抗拒彻底投降了。面对着她喜欢的男子,面对着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人,她只有柔软下来,回应他的是她香甜的小舌。

就让今晚的疯狂延续下去吧,只要在关键时刻控制住就好了。她是这么想的,然后投入到与他狂热的唇舌交流中,素洁白玉的手臂反搂住他的腰,任由自己的柔软娇躯在他的怀里扭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抗拒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

我密密地吻着她,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里,在她白玉无瑕的粉脸上,在她滑腻馨香的脖颈处。眼前的女子那微泛粉红的肌肤是那么漂亮,精致优雅的俏脸如火一般滚烫,而她柔软尖挺的酥胸则在挑逗着我。

我和她一路疯狂地吻着,从门厅又回到了客厅,又从客厅来到了卧室,总之那她全身上下柔软完美的触感让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完全兴奋的状态,而她双眼微张微闭,仿佛是在看着我,又或者是毫无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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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当阳光自米色窗帘缝隙投入第一道光线时。吴家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地怀抱中。她又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始终还是没有坚守住最后一道关。”

虽然昨天夜里两人地吻是疯狂却又刺激。不过到了最后时刻在床上。她地理智曾有过短暂地回归。也曾试图抗拒他地侵略。只不过这个男子似乎带着一种必胜地信念。带着一种野性地侵袭。以及他娴熟地技巧下。她还是无奈地投降臣服了。

不过。除了是“计划外”之外。整个夜晚地确美妙得让她没有任何怨言。看来人不可貌相。虽然无法作出任何比较。但她能确定许锐在感情上并非鲁男子。至少在床上他是一个完美地情人。

在胡思乱想一阵之后。她贴在他地怀里。微微张开了眼睛。带着一丝紧张。又有许多地兴奋在内。她悄悄地注视着第一个睡在她床上地男人。这家伙还在睡觉。咫尺之间他轻微地呼吸声穿入她地耳边。柔和地阳光渗入屋内点点洒在两人身上地羽绒被。突然让她觉得有一种平静地幸福。

这种幸福地概念似乎与她所想象和期待地那种幸福不一样。那种带着成功和优越地色彩。而这种平静和安详却是能让她一直躁动地心有一种归属感。在大城市里孤独久了。人会期待这样一种感觉。尤其是被他宽厚地手臂紧紧搂着。总能让她得到想要地安全感。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他轻轻地动了动身子,翻身过来一把压在了她的身上,吴家瑶被他凌乱的胡子扎到了脸上,痒痒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轻笑了几声。然后伸手搂上了他的身子,轻声说道:“快起来啦,今儿还要上班呢。”

许锐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压着她保持着沉睡的状态,正当吴家瑶考虑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把这个大睡虫叫醒之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不是她的,应该就是他的……

44.恶梦

干燥少雨的热带地区,战争激烈之际,弹雨横飞,袍泽倒卧在附近。我身边四周都是作战的雷般的声响,机关枪哒哒哒的狂啸,手榴弹掷中目标的闷响,以及受伤者与垂垂待毙者的哀嚎。

夜黑得像是地**,被云遮掩的天空在黎明时分会下场暴雨,浇湿身体,并且能把人的精神消灭得荡然无存。我的天地已经萎缩到身边前几尺之地……脚下践踏的烂泥、扫着面孔的浓密枝叶,以及挺立在硝烟中的棕榈树树颠。

据我估计我身在要攻击之目的地的距离之内。四周都是敌人,像蛇一般不作声,隐藏着身形,在灌木丛中滑行。我启动了喷火器,焚烧身旁两边茂密的丛林绿色植物。一大片浓浓的黑烟将我圈住,建立起在到达目标之前必须打穿的障碍物。

我辛苦地一寸寸匍匐前进,小心将身形放低,注意任何时候都会被一枚看不见的敌人枪枝射出的子弹撩倒。身上的迷彩装已被汗水淋湿,迷彩好像画在我身体上了。之所以自愿担任这项任务。可是这并不表示我不怕死。死亡的气味已经弥漫到我全身的每个毛孔。

又喷了一股火焰,又听到一声惨叫,我辨别不出是人是兽。再前进了几尺。硝烟已散,人肉烧烤的臭味四处弥漫。要找到任何劫后馀生者似乎是不可能,但是我还得有把握才行。

一个大兵尖叫着从另一草丛中冲出来,他往我的方向扑来,他的刺刀瞄准着要刺穿我的心脏。我按下喷火器的扳机,那个大兵消失在一团灼热的火焰中。他所发出的、令人血液凝固的呐喊变成了死亡使人痛苦的惨叫。

透过浓烟我看到另一边的灌木丛又出现了动静。我准备好要把第二个人用火焰送上西天。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半弯着,然而这时才看清在走出来的人影不是一个兵。

一张狰狞的脸,畸形而强壮的身躯,他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射手,轻松地举起枪,瞄准、发射。“奥索西枪神?!”我示警地大叫了一声。然后出现了令人意外的怪异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也很活泼,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

“许锐,醒醒,你的电话。”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我随即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道刺眼的光芒让我微微闭上眼睛后又再睁开。同时用目光扫视这房间各处。我的肺似乎还仍为喷火器浓烟熏得有点痛。在床上坐起来,颤抖又喘气,同时引导自己回归现实。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大气,设法使怦怦跳的心平静下来。梦中恐怖的景象——叫声、硝烟、奥索西枪神——渐渐都退到黑暗深处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散发着汗味、香水味和巫山**的余味,阳光由窗户流泻进来,身旁一个美丽的女子把手机递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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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瑶看这人大冬天起个床也汗水涔涔地。猜想他是做了噩梦。便披上了一件睡衣溜下床来拿条毛巾。像一位慈母照顾她地宝宝一样。擦掉他后颈地汗水。摸摸他地头。

手机那头传来了大声而爽朗地豪迈声。可以想象打来电话地是一个粗犷地男士。只见他皱了皱眉头。把手机移离开耳边两三厘米数秒钟。再贴到耳边笑着说道:“山猪。你地嗓门还是没法做到收放自如。”

“小狼你小子竟然在睡觉?!快开门。老子敲你门半天了也没人应!”手机那头又是一阵高声贝地咆哮。即使吴家瑶也能听到电话地内容。让她不由地也跟着皱了皱眉头。

“我是在睡觉。不过不是在家里。”

只见许锐从被子里下了床站了起来。一边回应着电话一边往洗手间里走去。家瑶霎时粉脸通红。虽然两人地关系已经亲密无间。但她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那么大胆。不着一缕地走在她眼前。让她好好欣赏了昨夜抱了一个晚上地身体。

按理来说她应该立马转过脸去非礼勿视。不过许锐地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一米八八地身高。性感结实地肌肉线条充满力量。宽厚地胸膛、结实地臀部以及平坦地六腹肌。足以吸引所有女子惊艳地眼球。

更何况已经把自己定位为对方女朋友的吴家瑶,只是看到他那昂然翘首的男性特征,让她忍不住抿嘴轻笑。以前她一直不太习惯与男子到达这般亲密的地步,不过今天看来似乎也不错,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反感。

“好吧,你在门口等着,我等下就回去。”

许锐从卫生间出来后,与手机那头交流了几句之后就挂了。她便凑上前去笑着问道:“你朋友吗?声音好大啊。”按理来说两个人起床之后会有一些尴尬的状态,不过好在出来了这么一个电话搅局者。

“以前的战友,刚下飞机到上海,结果那么大的嗓门没有叫开我家的门。”他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要住你那儿?那你可得早点回去开门,不然别人等急了,而且待会儿还要上班呢。”吴家瑶拢了拢她那头柔软秀丽的头发,以一种柔和的声音笑着说道。

然而她的动作提醒我,她在睡袍之下裸身未着寸缕。女人真是上帝所创地球上最可爱、最纤柔的生物,而昨夜我品尝到了她朱唇的芳香,或肌肤相接时她身上散发的芬芳。

“不急,时间还早呢。”我没有穿衣服的打算,而是一个纵身扑到了床上,引起了她一声尖叫,紧接着,一阵挣扎之后,随即而来的是惹人无限遐思的呻吟声……

45.“山猪”大兆

在确定家门口没有“山猪”后,我打开了房门,客厅的电视正在放着高分贝的新闻,再走进去,卫生间里传出淋浴的滴水声和制造噪音的嚎叫声,跟我预知的毫无出入,这家伙的确没有任何身为客人的意识和礼貌。

“真舒服,小狼,你家的卫浴都赶上了俺们东北那的大富贵了,爽快!”所谓的歌声嘎然而止,然后“山猪”从里面跟我打招呼。我想凭着他的职业技能和我们多年的熟悉,即便隔着一扇门,他也能听出我的脚步声。

“山猪”只不过是战友的外号,他本名姓陈名大兆,东北某旮旯地之人。与我同一生肖,但年龄比我整整大了一轮。按理来说我和他似乎不该有什么交集,不过缘分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我和他认识也有十来年了,而且那么多年也没发生过任何断交事件。

大兆本人的职业,如他在公安局个人信息网络里的资料那样,处于保密状态。不过从我们特种11部队出去的,估计大部分现在都是从事这一行业,只不过有的已经熬出头了,肩膀上带几粒星几道杆的都有。而陈大兆,我们只能说,由于他对于本职工作的热忱,现在加上也许只有“资深”两个字。好在大兆娶了一个与他同村的女子作为妻子,不然枕边风能让他换了不少职业。

滴水声停了下来,这哥们的歌声依然震撼绕梁,我放弃了和温柔美女一起共用早餐的机会,可不是为了回来听他那难以入耳的歌声。“大兆,你若是想着晚上咱们再见面呢,我就先去上班了!”我大声吼叫了一声,以抵抗里面传来的噪音。

很好,噪音终于停了下来,过了几秒钟之后,只听见拖鞋夹杂着水声巴拉巴拉地,一个强壮结实的大汉走了出来。这家伙看来去非洲一趟,又黑了许多。

“等等,你小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出门以前,先得告诉我谁是新的弟媳妇?!”陈大兆张牙舞爪地冲着我喊道。

“第一,我和她关系还没到见家长和朋友的地步;第二,就算要见,你这副要吃了别人的样子,恐怕我只能祈求爱神丘比特的保佑。”这家伙究竟有多么八卦可想而知,头发、身上全是滴着没擦干的水滴,整个**的身子只有一条浴巾围住了重要部位。

“看你那小样,当初若不是青隐妹子过逝那会儿看你那要生要死的样子,老子……”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家伙赶紧停住了嘴,开始打哈哈起来。

其实我倒是不对青隐的死有忌讳,不过这半年来似乎大家都非常默契地避讳这一切,我也是一直都顺其自然。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你这次的任务完成了吧?”说实话,我和家瑶的关系还没到达众人期盼的那样,所以转变话题似乎对我来说是很乐意看到的。

“当然!由我和爪哇两人出动,哪有不成功的可能性!”爪哇也是我们11部队出来的战友,和大兆一粗一细,一个文质彬彬一个粗枝大叶,可以算得上最佳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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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兆说完转过身去到饭厅里在他那个旅行包里搜索了一会儿。然后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地盒子。走到我旁边递了过来。笑着说道:“顺便带给你。非洲产地山寨版雪茄。”

我平日里甚少抽烟。只是随着年龄地增长。我地减压方法从哭泣转为了香烟。每当这个世界在我地枪口下一条人命又升入天国之时。香烟也许是最好地舒缓方法。比它更好地也许就只有雪茄了。不过除非是从我父亲那儿。否则很难得到质量上乘地雪茄。

“非洲也有雪茄?!”我好奇地打开了这个精致地木盒子。看了大兆一眼。从里面取出了一支。迫不及待地含在嘴里。盒子里还很贴心地准备了火柴。我点燃后轻吸一口。舒服地吐了出来。

“怎么样?不错吧。喀麦隆那有一个为古巴提供茄衣地厂商。这是他们用非洲本地地烟草制成地。这一盒还是我和爪哇找熟人托关系买地。专门孝敬你这位大爷。”大兆对我眨了眨眼。爽朗地笑着说道。

“恩。不错。虽然没有古巴雪茄烟味道醇厚。不过很有非洲地特色。这是我今年收到地最好地礼物。”我小口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享受雪茄地那种颇有野性地味道。以缓解早上地恶梦给我带来地影响。

安静了几十秒,我发现大兆那边没有回应,转过头看去,这家伙竟然愣愣地直直望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尤其是他还是维持着原始人的造型,让我的鸡皮疙瘩不由地猛起。

“大兆?!大兆?!”我含着雪茄,张开巴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半天才让他回过神来。“在想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你应该去把长胡子都刮了。”陈大兆喃喃地嘀咕道。

“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的。”说实话,自从留长胡子之后,我省去了许多被女人骚扰的麻烦。

“你抽雪茄的样子有点像格瓦拉,我觉得这是对他最大的亵渎。”陈大兆一脸不屑地说道。

“呸,我拿格瓦拉的名字来回应你!”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不早了,看来今天得打的去上班,所以赶紧回到卧室去换衣服。

大兆先是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他先是想了想,然后豪然大笑,说道:“切!”

46.迟到

阳光灿烂地透过大玻璃窗洒入中南集团董事办公室,每天早晨的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各位助理和秘书们都是最忙碌的时候。他们要准备各种的会议资料,或者呈上昨天上司布置下的任务,又或者要接听各种商业伙伴们打来的电话。

而今天早晨的总经理助理们则是格外地忙碌,因为他们的上司——任真自香港满载而归。任真在香港的这段时间里,分别与一家美国公司及三家香港公司签订了数份巨额商业合同,由于有许多后续工作需要跟进,因此即使是昨夜她才风尘仆仆回到上海,今天大清早还是赶回公司来工作。

刚到公司还没把椅子坐热,雷厉风行的任总经理便吩咐整个楼层的工作人员都到会议室内开会,各位衣着光鲜的帅哥美女们,也只得放下手中的咖啡、早餐或者化妆品,匆匆地跑到会议室内集合。

由于签了几单大合同,任真今天的心情是春风得意,一套简洁的淡色呢子套装加a字裙让她显得极其干练和富有魅力。而如瀑布般披下的秀发则赋予了她女人柔性的美。在等待下属们到会的同时,她也是平易近人地和两位高级助理开着玩笑,让这两位男士脸上不由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情。

“ok,看来我们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咱们开始开会吧。”任真看到神色有些焦急的妹妹任意最后走进来后,她宠溺地对任意浅浅地笑了笑,看来这个小家伙还是学生效率,干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

其实任真这是错怪了任意,任意其实是等着许锐一直没有到公司,所以才那么晚到会议室来。在这一段时间里,许锐作为助理的助理,虽然被任意刻意指使干了不少脏活累活,但这也产生了一些副作用。

譬如说任意对许锐的一些小姑娘似的依赖,尤其是在许锐多次帮她解决一些事情之后,任意似乎无法在许锐不在的情况下安心地工作。又譬如说她对许锐的一种占有欲和认同感,当然这种所谓的占有欲并不是说男女之间爱情的那一种,总之在任意这一小脑袋的意识下,她对许锐的概念就是“我的人”或者“我的助理”。

然而就在任真刚回来的第一天,召集本楼层的工作人员开会之时,这位往日干活任劳任怨堪比孺子牛,能力智慧媲美阿拉丁神灯的助理,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迟到。虽然护短的任意心里为许锐找了无数个借口,比如说地铁三号线或者是路上塞车,但她也知道处女星座的姐姐对于任何事情都是要求达到尽善尽美,尤其是今天是她第一次把许锐介绍给任真认识。

“姐,还……还差一个人……”任沧海已经基本上放权给任真管理公司,因此他平日也甚少召开会议,所以任意这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会议。见会议就要举行,没经验的她还是觉得该等等许锐,便着急地开口说道。

这话一说出的确挺扫兴的,尤其是会议室墙上的老式座钟上已经显示九点过二十分了。任真环顾了到会的人员,按照她的记忆应该是这些人没错,难道又有新人加入这个办公室吗?不过就算是新人,似乎迟到二十分钟也太离谱了。

“都已经迟到了二十分钟,我们不用等他了,现在就开始,任意你也坐下来。”任真蹙着弯弯如柳的眉毛,压制住了这个大好早晨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在任意无奈坐下来的同时,她已经感觉到姐姐对许锐的不满,心里也嘀咕着抱怨道:“许锐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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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身部队地我极其有时间观念。但在这座大城市里。尤其是在上班日地早晨。总有许多事情你是无法完全掌握地。比如说永远载着乘客地出租车。当你好不容易坐上一辆空地。又会发现速度比牛拉车还慢地车流。等到交警出面疏通塞车之后。还没等到司机加速。每一个路口地红绿灯足以能让你妄想变成霹雳贝贝去控制它们。

当我好不容易来到中南大厦之后。看了看手腕上地手表。总结了这第一次打地上班地经验——还不如自己走路快。不过让我感到开心地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难得拥有一个耳根清净地早晨。当然我知道他们大概是去开会而不是因为迟到。不过对于我这个这一楼层地临时工而言。打开电脑。淡淡定定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看新闻那是更自在地事情。

间歇时候收到了家瑶发过来问候地短信。女人地心思很巧妙。她短信地内容是关心我战友地情况。实际上我知道她对于一个陌生人应该没有多大地心思。我想我如果回应她地是关于今晚到哪儿吃饭。才不像传说中地鲁男子吧?

正当我忙碌地通过手机平台和她交流感情地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哒哒哒地。小碎步踏着地板跑步地声音。这熟悉地脚步声让我确定是任意。也只有她地小脚丫才能踏出这种鸭子碎步。也只有她才会在我们这群努力装斯文优雅地同事们中。敢于在写字楼内迈开脚丫小跑。

既然是熟人。所以我也没有多在意。说实在地。我倒是挺希望能让老板继续把我下放到后勤部去。毕竟在那儿我还不用专门为任意一个人服务。继续**我地手机。编辑着短信。

“许锐,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任意清丽的小脸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红红的小嘴噘起,看来是很不高兴了。

47.似曾相识

虽然不介意被小姑娘这样娇嗔着骂笨蛋,不过也得有个原因才对。我睁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她,貌似从我到达办公室以来我和她现在才是第一次接触,而昨天似乎我俩也不曾有过什么过节啊?!

外面纷杂的脚步声瞬间停下了声音,看来我的同事们非常识相地不想卷入我和小姑娘的纠纷当中。我耸了耸眉毛,望着她,等待从她继续发飙中得到一些提示,比如说我怎么得罪她了?

“你啥时候迟到不好?偏偏在今天我姐回来第一次开早会的时候迟到!”任意嘟着小嘴把一把椅子拉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似乎要跟我来一场持久战。也许是因为生气,她娇嫩的脸上染上一层淡粉的红晕,夜色般深邃的瞳眸直直地望着我,似乎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让她舒服下来的解释。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脱下军装成为工薪阶级没有多长时间,但是我能意识到写字楼并非小学中学,迟到就是迟到,还需要交代各种原因吗?我把手中的手机放了下来,然后皱着眉头,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小姑娘。

我得申明,我的眼神经历过无数次的瞄准,无论是演戏还是实弹射击,这辈子恐怕比小女孩从电视上看到的枪战还要多。被我盯着的人应该感到有一种无名的畏缩,至少那些死在我枪口之下的朋友们恐怕还在地府中畏惧着。我想即使像任意这样被宠坏了的小姑娘,想要直视我的目光也很困难吧。

果然,在我无言的注视下,眼前这个容貌俏丽宛如人间精灵的小姑娘,先是不解地望着我,嘴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也许我目光里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严,让她微微张了张红润的小嘴儿,却又没有说出什么来。最后在她那张姹紫嫣红充满活力的小脸上,竟然带着粉粉的红晕。

良久,我们大概无言注视了一段时间,也许只有几十秒的功夫,但足以让她忘记了之前的兴师问罪,然后小姑娘猛然慌张地冒出一句:“你看我干什么?!”声音清清脆脆的,十分好听,而她却像可爱的小兔子似的,站起来蹦跳着跑回自己的办公室。

我知道我俩挺无聊的,不过无所谓啦,送走一个叽叽喳喳的小翠鸟,耳边也清静些。我的同事们似乎都很识相,估计一个两个上厕所的上厕所,冲咖啡的冲咖啡,大家都没有回来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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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双手抱着胸,笔直地站在大办公室门外,身高一米七五的她穿上了一款黑色嵌花高跟鞋,更是显得如同模特儿般的鹤立鸡群,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像t台模特那样神色凝重冷淡。

当然作为一家全国百强集团的总经理,她自然不会到来处理员工迟到这种小事情。任真是想过来问问任意在自己离开这些天的工作感受,关心一下这个唯一的妹妹。然而当她快走到这间办公室时,却看到前面的两个员工都止住了脚步,转方向往咖啡室走去。

本来许锐和任意这对一大一小地董事长助理办公室活宝。平日里地斗嘴。对于他们地同事来说都已是习以为常。甚至又是还会为两人而欣然发笑。只是大家看任意如此匆匆跑回去想必是找长孙凛兴师问罪。同事们也想着回避一下。

然而任真却不大了解情况。她甚至把去香港之前任意关于“大胡子”地抱怨都忘记了。见到下属们都在回避。而想到任意开会之前还维护这个新同事许锐。一种作为姐姐地敏感让她不由地起了好奇和警惕之心。当然比起任沧海来说。任真倒没有任何“门当户对”地观念。只不过她对于纯洁无暇、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地妹妹有着一种保护欲。促使她想要观察一下究竟自己离开之后任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站在门口看不见他们俩地表情。不过里面男子年轻而醇厚地声音倒是不让她反感。虽然懒懒地。但至少不像流氓混混那样地轻浮。不过听这两人对话也不像是情侣。更不像是上下级地官司。给人一种斗气冤家地感觉。而任意似乎是被吃得死死地那一方。

而且斗气冤家是极有可能发展成为欢喜冤家。所以任真在听到任意那可爱地小跑声音之后。她便迈开步伐走进办公室。无论是作为姐姐或者是总经理。她倒是想看看这位新同事是一个怎么样地人。

高跟鞋地鞋跟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了时尚地踢踏声。然而这似乎还吸引不了这位新同事抬起头来。任真迈着稳健地步伐。眼睛却一直看着那被电脑遮住地。只露出乌黑发丝地脑袋。

最后对方终于抬起了头。让她惊讶地是新同事长着一脸地络腮胡。凌乱而浓密。这使他看上去与任意像是两代人一样。只不过他地眼神专注尖锐。自然发散着一种难以言喻地光芒。一瞬间几乎让她不敢正视。虽然之后那双眼睛变得迷茫起来。但她能确定对方有一双尖锐而富有经验地眼睛。

不过最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这个人或者这双眼睛,又或者其他什么,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确切是哪一点熟悉,又或者在哪里见过,她又想不起来,这是一件很让人郁闷的事情。寻找失踪的东西,不管是失物或者回忆,都是让人觉得恼火的事情。

不过好在任真能确定这对她来说应该不是很重要,所以她收拾了心中的疑惑,在对方疑问的眼神下,快步走到这个男人面前。

48.任家姐妹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提着花篮上市场。穿过大街,走进小巷,卖花卖花声声唱……”

在解决了任意这小姑娘大清早的无理取闹后,我也自得惬意地胡乱按着鼠标开始今天的工作。后面的办公室里传来了她清脆的哼唱声,这首歌还是我教她唱全歌词的,因为比较符合她无忧无虑的性格。天真的歌声配合着清静的早晨,我觉得还是比较舒服的一天的开始。

之后一阵响亮的高跟鞋脚步声却是打破了空间的这种音律平衡,刚开始我也没在意,只是以为其中的某位同事回来了。随着那声音越来越靠近,我的注意力稍微移了移,即使没有抬头,却看到了一幅美丽的景色。

不知道是谁说“女人的美腿是男人的魂魄”,我是相当同意这种说法。只见来人那窄窄的淡色a字裙下面,竟然是如此美丽和诱惑。修长而纤细的小腿,被浅色的丝袜钩成了如诗般动人的曲线,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如百合花般的光泽。就如纽约时报摄影师戴维罗林描绘的那样——好象一颗流星从她的腿上滑落。

我的目光由下往上,看到了一个绝美而能干的女子。她有着一张精雕细琢的五官,黛眉弯如勾月,桃眼湛如粲星,娆媚而不露骨的衣服包裹着她骨感有致的身段,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女人味的风华。

为什么我的脑海会出现“能干”这个词语呢?大概是她整体看上去像足了现代的女强人留给我的印象,尤其是那张冰冷而严肃的漂亮的脸蛋。我知道她也在仔细地打量我,所以我也顺便继续反观察她,又进一步得出另一个结论,和任意估计有亲戚关系,搞不好还是姐妹俩。

“你是许锐?!”她的声音没有透露什么感情,有一定的权威性,感觉的确是个长期做领导的人物。

“恩?!”我的大半人生面对领导都是以敬礼来回应的,初来乍到这个社会半年,似乎还没有掌握“擦鞋仔”的诀窍,只是愣愣地应了一声。她那弯弯的黛眉微微的紧了紧,眉下的瞳眸有疑惑、不解或者别的情绪在里头,不过依然是寒着如白玉般的脸。

我大概也能猜出眼前这位就是任家的大小姐,传说中任沧海的接班人任真。不过按理来说一家大集团的总经理怎么会如此莫名其妙地跑到我面前问我的名字?总经理应该有很多事情做才是正解。

“姐……你怎么来了?咱们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给你看看这一个月我做的报表……”任意有些慌张地跑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奔奔跳跳地跑到她的姐姐旁边,赶紧拉着任真的手往她办公室里走。

我不由地笑了起来,任意这个小姑娘还是挺可爱的,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与我相关的话,但是她略微紧张的表情和迫不及待的动作,可以看得出她在维护我,也许是为了避免我因为迟到而被总经理训斥。

瞄了一眼两姐妹窈窕地背影。一个高挑而强势。一个娇小而可爱。由此我也不得羡慕任沧海。拥有这两个漂亮或者可爱地女儿。即便长着标准地“岳父相”。大概他本人也是甘之如饴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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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下午地落日如同橙色地火球般往大地洒下彩色地金雨一般。天空也被染成了绯红色。然后渐渐地。在高楼大厦中间。展开了一幅落日地霞光。

任真忙碌了一天。终于把她手中地文件都基本处理完。想到了许久不见地好友晚约。心情愉快地她赶紧合上了手中地文件。然后拉开门走出了办公室。准备下楼。

那天生地长腿走起路来摇曳多姿。使她看上去犹如名模一般地风采。虽然几位男下属都恭敬地称呼了她一声。不过从他们地眼神她能感觉到一种众星拱月地优越感。唯一例外地男同事就是那个叫许锐地大胡子。她在等电梯地时候看到他从男卫生间里走出来。身材堪比男模地他双手插裤袋。一副逍遥自在地样子。

即便是身高一直傲视群雌甚至使男人惭愧地她。也不得不昂头才能与他对视。只是这个家伙跟上司打招呼地方式极为特别。竟然只是对她眨了眨眼便昂然离去。那胡子底下似笑非笑地表情。即便是再冷静地她。都有一种想拔下他所有胡子地冲动。当然。这也只不过是随便想想而已。当电梯上来之后。她也就把这事情置之脑后了。

到了晚约的办公室,她对郑柔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放慢脚步,悄悄地走到了里面办公室的门旁,而那扇门是微微掩上的,里面似乎有一男一女的对话。

“michelle,最后问你一个唐突的问题,恩……还是老问题,你……今晚有事吗?”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周离。

紧接着先是一小段的沉默,然后响起了晚约温柔如水的声音:“有的,我有事,而且恐怕不止今晚有事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不用说,周离这次又遭到拒绝了,任真甚至能想象晚约蹙着细细的眉毛,一副不忍拒绝却又不得不拒绝的模样。

“完全不会。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直接一点,不过我的一百零一次邀请依然会继续下去。”对方爽朗地给了晚约一个坚持不懈的回答,让身为外人的任真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韧劲,不过既然是好朋友,那也是该她登场来避免双方尴尬的时候了……

49.缘来缘去

人家都走远了你还看得那么起劲,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他回来?给你们两个牵根红线?”与周离客套告别后,秦晚约见任真微微斜仰,伸长脖子八卦地往门外看周离的离开,她便坐在椅子上叉着手,无奈地轻启红唇笑了笑,甚至还故意拿起电话来。

“别,我也不过是关心你而已,他可不是我那杯茶……”任真把注意力收回来,调皮地歪了歪脑袋,笑着背着手走过来。

“哎呀,我当然知道你大小姐不喜欢这类的成功人士,我还知道三八妇女节那天你可是放了半天的假……”秦晚约的声音依然是温柔如水,不过带着戏谑的味道,多年的交情让她俩有着一种默契和亲密。

“哼,关心你还被你笑作三八,看来我这bijan的香水自己留着用好了,这次就没有礼物带给你了。”两人平常开玩笑惯了,虽然被晚约拐弯抹角笑自己是三八,任真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把背后藏着的右手伸出来,手上拿着的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晃了两晃,然后得意地说道。

“看在你那么有心的份上,我就陪你一起过三八好了,反正咱们都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晚约当然也知道任真和自己闹着玩的,她站起来搂着她的肩膀,两个绝美的女子站在一起说笑,的确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可惜没有哪个男子此时能够欣赏。

“这香水还挺贵的,我一直都没舍得买。不过既然是你送的,那肯定就是无价之宝……”晚约一边表达着自己的谢意,一边把身旁的一张转椅也拉了过来与自己的椅子并排,然后两人一起坐在了她的电脑前面。

而任真则是注意到了玻璃窗外对面的大型广告海报上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子,便笑着说:“刚开始我还没想到要买这个牌子的,你猜猜看是谁向我推荐的?”

秦晚约正要从任真前面的抽屉里取出一把拆信刀打开礼物,她看了任真一眼,然后想了想,笑着问:“难不成你这次在香港碰到什么桃花运?一位温柔体贴的男士陪你逛街帮我挑礼物?”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这礼物是一位大明星推荐的,金球奖的影后推荐我买,我当然不会再考虑啦……”任真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对面的广告牌,只要是对娱乐圈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她所说的“大明星”是谁。

“阮未央?!”秦晚约的心里“咯噔”一跳,拿出拆信刀的手微微一颤,甚至忘了把抽屉关上,然后紧张地问道:“她……她知道你是买给谁的吗?”

华人影星中唯一的影后也许不看电影的人都知道,因此任真对于晚约猜出来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对于晚约的问话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疑惑地问道:“阮未央怎么会知道呢?我只是说买来送给一个朋友,怎么,你们以前认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哦。以前在西安她曾经是我中学地学妹。不过后来就移民到香港去了。我们也……也不算熟悉……”晚约有些懊悔自己地敏感。但是面对任真她又不好掩饰什么。只得把与阮未央曾经认识地实情给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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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认出是她?就是说她地变化也不是很大。说真地。阮未央看上去真地很美。很有那种明星地味道。看来你们那个学校地男生真有眼福。说真地。假如我是男生。选你和选她做校花都是纠结啊……”任真一边笑道一边随意翻着晚约抽屉里地东西。然而里面地一张照片引起了她地注意。

秦晚约笑起来有些勉强。其实那时候地阮未央虽然如同清纯秀丽地水仙花。但并没有此时在屏幕前那般地使人惊艳。她之所以记得她和她地名字。主要是那段时间曾经发生过地事情。

正当晚约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地时候。却觉得手臂被任真紧紧地抓住。然后见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急促地问着:“晚约。你地这位‘小一’弟弟。他地全名叫什么?”

秦晚约感觉到任真手上地力道。这让她心里顿时感觉到什么。她秋水般地眼眸霎时散发出光芒。然后有些紧张地回答道:“许……许锐……怎么了?”她地眼睛紧紧地盯着任真。希望从任真那儿得到一些好消息。而心跳也随之颤动起来。

然而任真那双妩媚的桃花眼则是灵活一转,她却是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摇摇头打趣晚约说道:“看你紧张的,我……我只是突然想起这次在香港的时候听到一个叫许一的人……”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秦晚约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脸上的光彩似乎突然黯淡下来。这段时间她给许多大院里的朋友打了电话,都没有得到许锐的确切消息,这不由让她心里有些失落。

而任真看到姐妹那突然乌云密布的秀脸,却是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她先是安慰晚约说道:“以我们秦美人如此的深情,你俩见面的缘分恐怕很快就要来临,别灰心丧气的……”说完她又借口要去卫生间一趟,嘱咐晚约在办公室里等她,而出去时的右手却是一直放在呢子西装口袋里的手机。

之所以没有告诉晚约事情,是因为她想给好姐妹一个惊喜,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一场重逢的场面,看到好友喜不自禁的表情。秦晚约这些年默默的痴恋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任真觉得晚约绝对应该享受这份缘分的礼物,尽管那个家伙的态度在她看来有些不太满意。

50.准点下班

什么?你是说他早几分钟就已经下班了?!”

任真在卫生间里兴奋地通过总机小姐转接到许锐办公室的电话,结果等了数分钟后,是另外一位同事接听的当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六点才刚过五分,也就是说,我们的许锐同志,是一位十分守时的员工,只可惜他的时间观念用在了下班而不是上班。

不过现在也不是任真追究他迟到的时候,她强忍住心中的不满,紧接着赶紧问他的手机号码。在中南集团内部每个职员的办公桌上都贴有自己部门同事的手机号,然而许锐却是一个特例,因为相信除了任意以外,整个部门的同事,就连许锐自己都认为他不过是小姑娘一时兴起的调任,因此他的手机号码也是暂时没有更新到联络表当中。

不过既然涉及到自己姐妹的终身大事,任真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好在身为集团的总经理,要想知道自己员工的一个联络号码,也并非是一件难事。再拨打了两个号码,她也总算从人事部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好事多磨,当她略微紧张地按动这个相当于陌生人的号码之后,手机里的等待音响了将近一分钟,结果回答的却是中国移动机械般的答复声。

“对不起,您现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一阵急促的忙音之后,已经连续重拨了十来次的任真可是气得牙痒痒。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想着晚约在办公室里还等着呢,她也只能先行放弃。

反正这家伙下周一还要回公司来上班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晚约为了他甘愿赔上了自己的青春,任真则认为应该以一场重逢的惊喜,让晚约能够发泄她内心积压的情感。毕竟如果周末无法联系到那家伙,她相信好友这个周末将会是一个难以平静的日子。不过,任真对于许锐,似乎有一种偏见已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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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晚上约了大兆吃宵夜,所以下午我就瞅准了时间,六点整一分不差就准时下班,离开了办公室。因为在我看来,一对男女如果头一天晚上突破了关系,身为占便宜的男方,我至少应该和家瑶约会说上几句情话才能不冷落她,那么大兆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一个人吃晚饭了。

不过对于我而言,享受一下都市的男女生活也是趣味无穷的。逛街、吃饭、看电影、听演唱会,也许这样的生活能让我从青隐的离去中挣脱出来。其实对于一个需要继续活下去的人而言,沉迷在以前的那段岁月的确是很令人难过的事情,只是我实在无法想象有谁能够取代青隐在我心里的位置。

只是人既然要活下去,也是应该活得更精彩才对。也许我会顺从自己的一些生理或者生理上的追求,放纵自己的眼睛去追逐一些身材“索”爆的女子,比如那位非常有性格的留衣警察,或者是电影界里数不清的“呀咩嗲”。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一段平淡而宁静的感情,也许无法让我忘记青隐,但是也能缓和自她离去所带来的伤痛,也许吴家瑶这位美丽的老师是最合适我的女孩子。

我们约见的地点是在南京西路尽头的久光广场,这个地方我似乎以前来过,不过里面的东西,无论从食物、衣服或者是其他用品,相信都并非大多数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我才看到漂亮地江南小女子挎着一个精致地小包匆匆走了过来。她今天打扮得尤其漂亮。柔和地淡黄色大衣很适合皮肤白皙地女孩子。给人一种恬静地美感。淡淡地妆容也让她显得容光焕发。而更让女孩子显得美丽地是她那眉飞色舞地神情。

“等了很久了?”家瑶见到我之后便兴奋地走了过来。一双手臂挽上了我地左手。像是赔罪似地摇了摇我地手。眼眸里全是兴奋和愉快。我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昨天晚上地兴奋剂到了现在还有效。看来她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开心地事情。

“恩。你再不出现我可要从他那儿找份兼职做。”我抓着她柔滑地小手。指着一位高举着某一西餐厅广告牌地人体站桩广告。开玩笑似地说道。

“好了啦。”她笑着轻轻捶了我一粉拳。声音软和如同温柔地湖水。然后又带着一丝兴奋说道:“其实本来我都计划好了准时到地。不过中间出了一些小意外。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恩……前面地商场举行限时特价。机会不容错过?”我望着天空想了想。然后回答出一个很符合女人性格地答案。

“讨厌。”家瑶似乎很不欣赏我这种幽默。紧接着说道:“下午没课。我去跟那死胖子辞了职。然后泼了他一杯咖啡。不过这还不算是一件喜事。后来试着到附近地写字楼地一家公司去应聘。结果又找到一份兼职翻译地工作。而且他们同意等明年夏天我和赵家巷小学地合同结束后。就能签一份正式地合同。”

我听了有些意外,并不是为了张胖子的悲惨遭遇,而是在我想象当中,女孩子应该比较喜欢做老师这一份职业,不过职业女子求上进也不是一件坏事情,我只是随意地问道:“要兼做两份工作,那不是很辛苦?”

家瑶似乎稍稍有些沉默之后,然后勉强地笑了笑说道:“没办法啊,在上海生活总是要为自己多打算才行。总不能一辈子都租住别人的房子吧……”

51.插队

该怎么说呢?房子、车子、妻子,这对于生活在大都市的男人而言,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全部。不过说实话,我一直没有过那种单枪匹马独闯上海,双枪挑下房、车、妻三子的励志精神。

如果青隐没有离开,按照我们开的玩笑,我也许会成为她的小白脸;而作为妈妈的乖儿子,享受她名下的住房我也是心安理得。至于其他的东西可以拿一句歌词来概括:“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喂,喂……发什么呆呢?”耳边传来家瑶娇嗔的声音,大概是我思想出窍冷落了她,家瑶亲昵地扯了扯我下巴下的胡子,把我的思绪给勾了回来。

“嘿嘿,我在想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貌似这一带我都不熟。”我觉得现在不适合一起谈论房子的话题,便赶紧转移了话题,一边问一边揽上了她的细腰,那柔软曲线的张力,给我带来了舒服的手感。

“久光楼上就有一家很出名的上海餐馆,里面的红烧肉和醉虾都做得不错。其实在这一带吃的和玩的都很多,就看你喜欢什么了。”虽然说是看我喜欢,不过她还是引领似地握着我的手,走进了我们身后的久光商场。

由于我和她都工作了一天,肚子也感觉到饿意,所以便径直地往顶楼的餐厅奔去。不过即便是这样,身为女子的家瑶依然在转换扶梯时,走马观花地逛了逛女装部,甚至还看中了一条长裙。

百无聊赖的我感到十分无聊,便掏出裤袋里的手机随意地按动着,这才发现了手机上竟然有十来个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尽管这半年打给我的陌生号码大多是“响一下就挂”的情况,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种情况。我便跟家瑶打了声招呼,转到了较为安静的客户休息室的过道里。

“哪位找我?”当手机那头传来了玲珑清脆的女子声,我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是谁?等等……你是许锐?!”对方似乎听出了我的声音,而我也立马想起了这熟悉的声音是任真,脑海里不免会出现那高傲而绝美的脸。

“恩,有什么事吗?”我觉得有些莫名,我们的交流仅仅是上午唯一的对答,又或者下午的眼神交流,似乎没有熟悉到使对方私底下还要亲自打电话给我的可能性。

电话那头我们的漂亮的女强人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先是嘀咕了两声,然后陷入了数秒的沉默。正当我在想这通奇怪的电话是不是以沉默结束时,她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明天早晨十点回公司来加班……”

加班?开玩笑吧?即便是正常地工作日。我也有许多时间是自由且闲余地。貌似像需要加班这样艰巨地干活。不应该轮到我来辛苦吧?当我把意见表达出来之后。任总经理却是一口否决。坚持了她自己地意见。

没办法。在大城市里也效仿不了陶渊明地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只能无奈地答应了这个莫名地加班请求。挂了电话之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明天本来想安排和大兆一起去打桌球。看来也只能推到后天了。唉。早知道就不回这个电话了。简直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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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休息室转回到商场内。一眼就看见了家瑶拿着几张单据正在收银台前排队等待。还差一个人就轮到她了。看来女人总是难以逃脱购物这一可爱地癖好。暂时把加班之事置之脑后。好心情地我笑着向她走去。

然而正当前面一人交完款后。有一位衣着光鲜地中年大婶。突然站到了收银员地另一边。将手中地单据直接往收银员处塞。嘴上还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麻烦你排队好吗?”家瑶地柳眉微微敛聚。不过依然是很有礼貌地上前提醒道。

“什么排队?我在久光不知道买了多少钱的东西,什么时候排过队啊?”那位中年妇女被她这么一说,脸上估计是靠不住了,提高她的大嗓门,有意识地亮了亮她手中的vip卡,一脸横肉显得极其彪悍。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像吴家瑶这样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的小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拉下脸皮和对方吵了一架。她只能把眼光看向收银员,希望对方能说句公道话。

其实因为敬老而多等一些时间也不为过,只是这位阿姨的态度实在是太霸道了,竟然像是鄙夷似地“呸”了一声,然后扭头催收银员赶紧收钱买单。而那收银员看上去也是个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小姑娘,她只是怯怯地看着两人,不知如何是好。而排在家瑶后面的两个女子虽然也嘀咕了“怎么这样?!”,但却也只能看着对方强行插队。

我大步走上前去,微笑着以一种礼貌的态度,对那位阿姨说道:“这位太太,按理来说应该轮到我朋友付款,麻烦你排队好吗?”

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站出来为家瑶出头,中年大婶脸上猛地显得尴尬,她竟然恼羞成怒地瞪着我,用她那巨大的嗓门冲我吼道:“嗨—嗨—嗨!我告诉你在这个商场我就从来没有排过队,你又能怎样?!”

“嗨—嗨—嗨!排队买东西就是这里的规矩!你要在这儿买东西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你当是在菜场买菜啊?!”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眼圆瞪地回望着她,嗓门调高足以让对方感觉到噪音,手指还用力点着这个收银台。

我和这位中年阿姨互相瞪着,僵持着,谁也不相让。家瑶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走到我的旁边挽着我的手臂摇了摇,意思是算了吧。美国总统林肯曾说过:为真理而战,死也光荣。我没有因为家瑶的忍让而妥协,依然瞪着对方。

想必一个虬须客的怒目瞪视甚少有女人能不害怕的,即便是这位凶悍的中年大妈,她最后不服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把收银台上的收据拽了回来,骂了一句上海话之后,一脸不甘地离开了收银台。

52.急救

嘻嘻……”

自从我们付了款买了衣服,在搭乘电梯上七楼餐厅之时,家瑶就在一旁时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她的小手紧紧环抱着我的手臂,时不时将脸贴在我的右手上,用她那双柔媚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而那柔软而有弹性的椒乳有时也会摩擦我的手臂,让我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笑什么?”趁着现在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我反手用力将她揽入怀里,双手搭在她细柔的腰部,与她娇俏的粉脸咫尺相对,两双眼睛相互对望,一丝羞涩自她眼眸闪过。淡淡的馨香沁入我的鼻息,一种温馨让我心跳加速。

“讨厌……”她的俏脸染上了红晕,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空荡荡的空间,然后娇嗔地在我的胸口上捶了捶,不过依然保持着与我的亲昵姿势,笑着回答道:“我没想到连那么厉害的阿婶你也敢去招惹……”

“很厉害吗?我不觉得啊……”我双手又用了用力,将她的细腰抱得更紧,她的手被夹在我们胸前似乎有些不舒服,然后便顺其自然地揽上了我的脖子。

“那个大婶看起来可不是善男信女,我就怕她会当场撒泼所以就打算算了,没想到某人比大婶还要泼辣……”她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言下的含义不言而喻,而表情上带着揶揄的神色。

“恩……”我沉吟片刻,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可怜巴巴地说道:“为了你我在公众场合化身成了泼辣男,英伟形象大损,不知道某人的女朋友能不能补偿一下?”

“那就请某人吃顿饭好了……”

不巧的是楼层显示屏上已经跳到了七这个数字,电梯停顿之后缓缓打开。她暗啐了我一声,柔**滴的眼眸透着无尽的妩媚,娇嗔地白了我一眼,俏皮地点了点我的鼻子,然后突然挣脱我的怀抱,翩然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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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久光的消费水平比较高,所以楼上的餐馆并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人满为患,所以我们无需等位就可以入座。上菜的速度也比较快,红烧肉色泽金黄油亮,肥而不腻,十分的香润可口;鳝糊咸中带甜,油而不腻。唯一让我敬谢不敏的是醉河虾,作为一个北方人,对于生鲜的接受能力不如南方人,更何况是没有煮熟的小虾。

不过更让我难以接受地是这家餐馆地消费水平。恩。地确不是大众可以接受地价格。至少作为一个工薪阶层地我。比较喜欢街边小店。

“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吃红烧肉吗?这家餐馆地红烧肉怎么样?”家瑶特意夹了一块肉塞到我地嘴里。眉眼弯弯。想要从我地嘴里讨来一些赞扬。

“好……”我嚼了嚼口中地红烧肉。吞了下去之后。对这酥而不腻地口感大加赞扬一番。最后表达了一下我地不满:“就是价格方面不是很满意。”

“好啦。知道你穷了……”家瑶皱着她地小琼鼻。笑着用筷子端敲了敲我地手指。宜喜宜嗔地笑脸犹如春风拂面。

“这是第一次到上海上大学时。我爸妈第一天晚上带我来这家餐馆当作庆祝我地大学生活地开始。后来也常常和朋友一起来。以前老板还没有在这里开餐馆。是在静安区别地地方。”介绍着这家餐馆与她地渊源。家瑶似乎陷入了曾经地回忆。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出事了!”

“快打120叫救护车!”

“啊!”“怎么了?!”

餐馆里的一阵嘈杂打断了我们这边短暂的沉默,听旁人的话语看来是有人生病晕了过去。我转头望了过去,只见距离我们三四桌远的地上躺着一个男子,另外一个男子蹲在他旁边似乎想要帮忙,而周围的服务员却是手足无措,只得站在一旁慌里慌张地围观,四周的食客大多都站起来或者伸长脖子张望,但是估计没有一个人想上去自找麻烦。

虽然我的正职一直都不是医生,但身为军医大学的毕业生,而且在行动中或者局部战场上有过多年的兼职经验,所以出于本能或者习惯,我站起来加快了脚步往瘫倒的病人处走去。家瑶问了我一声后,也跟在我后面走了过去。

病人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陷入昏厥状态,并且口吐白沫,情况似乎很糟糕。而他身旁蹲着的中年男子,则是紧张地大声疾呼:“大哥!大哥!”焦急而紧张的表情让他显得尤为暴躁,他又转过脸来对一旁的服务员咆哮道:“你们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还站在那干什么?出事了我就拿你们餐厅是问!”

“钱先生,请你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打电话给救护中心,他们说救护车很快就到。”一旁的餐厅经理在一旁安慰地说道,面对这种事情是谁也不想要的。

我见地上躺着的病人似乎状况十分不妙,便不由分说地蹲了下来,翻了翻他的眼皮,检查了他的鼻息、脉搏和嘴巴,摸了摸他的胸口。据我的初步观察病人应该是气胸,但此时他的生命体征似乎已经濒临死亡界限。

按照医学上的要求,最佳的“紧急救援时间”是五分钟,但是由于我国人口众多,尤其大城市内的交通状况十分恶劣,特别是今天晚上又是周末,救护车能够十分钟到达也算是不错的了。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对着身旁这位紧张看着其兄的中年男子说道,我的手法很熟练,所以对方可能以为我是一个医生,没有阻止我反倒是配合我的检查。

“那应该怎么办?医生,麻烦你想想办法,尽量救活我哥哥……”这位钱先生已是非常的焦急,他抓着我的手尤其用力,似乎想要把他的力量也一并输入我的体内。

我继续探测了病人的脉搏和心跳,似乎已是越来越微弱,且胸口很胀。目前唯一急救的方法就是用针筒给他胸腔放气,看着病人弟弟那焦急的眼神,看来只能冒险一次了。我向一旁的服务生要了他们平常写菜单的圆珠笔,将圆珠笔的笔心按出,将圆珠笔放进手套中,对准了伤者的胸口,猛地插了下去。

“锐,你干什么?不要乱来啊!”家瑶知道我的工作与医生无关,她紧张地迸出了一句,唯恐我会因此而惹上什么麻烦,可惜为时已晚,我已经迅速出手!而且估计大多数普通人都不明白我的如此举动,面对我的故意伤害行为,几个小女生霎时发出了尖叫,而一旁的中年男子则是激愤的拽住我的衣领,怒声骂道:“你干什么?!”

“啊…”伤者大叫一声,胸腔的气被放了出来。

53.你真棒

尽管我用非常浅显的理论解释了气胸的病症和抢救方法,也非常专业地告诉这位钱先生,伤害病人的身体是为了救病人。不过这些解释对于一个心急如焚,无法冷静的家属而言是十分苍白的。

于是在钱先生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只能将那一桌还未吃完的美味的菜肴叫人打包,坐上了他的车一起跟着救护车前往医院。家瑶当然是一直站在我这一边,即使她对于医学一窍不通,但当我被对方质问之时,她还是理直气壮地为我辩护。

不过我的举止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当钱先生提出要求时,她也是配合地同意了。一是觉得我们应该负这个责任,二是她对我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而我,在她的心里面,必然是属于一个正常人的范围。

在医院急救室门前的一排椅子上,我和家瑶靠在一起坐着。她挽着我的手,微微偏了偏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时而看看手机,又或者翘起她的新靴子漫无目的地随意看着,然后问我好不好看。面对着医院的呛鼻的药水味和四面的白色冷墙,让人感觉到一种无聊和单调。

而那位钱先生则是一脸着急地在通道上走来走去,从他的奔驰座驾可以看出此人应该是一位大人物,至少从他的装着和气质来看,应该是一位成功的商人。而这时我们彼此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他看上去似乎有些尴尬,抚了抚鬓边的细边眼镜,然后大步走了过来,对我说道:

“许先生,很抱歉本人之前的要求强行将你拉到医院确实有些无礼了,只是此乃性命攸关之事,如果家兄能够捡回一条性命,钱某若是对恩人无以回报,那么鄙人也是心存巨大遗憾。”

听了半天的客套话,大概懂得了他的意思,原来要我跟来不是等出了事情要找我算账,而是想要感恩图报,我耸了耸肩,撇撇嘴说道:“钱先生是吧?若是你真要报恩,那就让我和女朋友离开就好了,有谁愿意在医院里约会呢?”

“这……”他估计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回答他的客套话,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也许他对我的解释大概也就相信了,所以才会过来跟我客套几句,但是必将不会是百分百的全信。

家瑶大概是看这位钱生紧张自己的哥哥,也算是有情有义,她轻笑着小力拍了拍我被挽着的手,柔声说道:“好了,既然来了,咱们也别为难钱先生了,帮人帮到底也算能让人安心些。”

虽然是在为对方说话,不过语调中把咱们当成自己人,心情愉快的我一展笑颜,邀请这位钱先生坐了下来,而这时他才注意到家瑶这位漂亮的女孩。表情先是顿了顿,眼神刹那间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恢复正常后和我们聊了聊天。

在对方介绍自己的姓名是钱建国时,我估计他就是三年前从美国回来投资的上海商界名人的那位钱建国。因为之前西安曾经召开过一次大型的商业洽谈会,而我所在的部队负责保卫工作。虽然那三天因为青隐的病情没有亲自到现场,不过整个工作的安排还是由我主持计划的。到会的所有人员的资料我都能记住,当时就包括这位钱建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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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姐也是上海人吗?”钱建国恰是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唔?哦。我不是上海人。我……”家瑶听了正想要回答。只听见急诊室地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带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地护士。她瞄了一眼我们。然后大声地问道:“钱建军地亲人在吗?”这两兄弟估计都是建国后出生地。

“在!在!我是他弟弟。请问我哥哥现在情况怎么样?”钱建国赶紧站了起来。慌忙地问道。紧张和焦虑显而易见。看来他们兄弟俩地感情挺好地。

“哦。钟医生还在里面为病人做检查。只是病人胸口上有奇怪地伤口。钟医生叫我出来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口是怎么形成地?”

听了这话钱建国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而家瑶挽着我地手又是紧了紧。我拍了拍她地小手示意不要紧张。然后站起来走到那护士面前。对她说道:“病人现在怎么样啊?我之前见情况危急。没有消毒措施才那么地。”

“我们怎么也不明白,伤口是怎么形成的?”那护士看了我一眼,口罩下面看不清任何表情。

“我只是把圆珠笔的笔心按出来,放进胶套中,对准伤者的胸口插下去。不过那时候情况危急,没有任何消毒措施,也只能这么做了!”我解释道。

“别担心,我们只是做个了解确定病人没有其他病症或者伤口。”她说完之后便又转身跨步回到了急救室。经过这么一折腾,刚刚平静下来的钱建国,已经没有了谈天的心思,此时又开始在急救室门前来回徘徊。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来,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钱建国走上前去拉着医生的手焦急的问道:“医生,怎么样?我哥哥没事吧?”

那医生笑着说道:“别担心,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好在你们能想出这个急救的方法,若是再晚几分钟,即便是华佗在世也难以妙手回春。”

这时在场中有两个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而家瑶貌似很开心的抱着我的腰,兴奋地赞了一句:“你真棒!”

轻松下来的钱建国回过头来,这位钱氏实业的老总对我也是眨了眨眼,学着家瑶的语气说道:“你真棒!”

54.逐出门

既然病人已经没有事了,那么我和家瑶也就起身告辞了。钱建国一再地挽留,说希望能够表达一番感激之情。不过我以一句话给拒绝了:“既然要感激,那就不要再占用我约会的时间。”

面对我如此不客气的拒绝,再加上兄长还在病房内需要陪护,这位中年大叔也不好再勉强将我们留下。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交换了彼此的手机号码之后,我搂着家瑶的小蛮腰翩然离开了医院。

由于今晚上约会的良辰美景都在医院的等待中浪费掉了,而且晚上与大兆约好了一起夜宵,所以现在我只能把女朋友送回家中,然后还得赶回去见大兆,不然他又会抱怨“吃个夜宵都不守时,若是执行任务那可就完蛋了”此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要那样才能把病人救活?”我们下了出租车,走在小区的花园里,她挽着我的手,柔声问道,精致俏丽的脸蛋上是眉儿笑眼儿媚。

“唔……”我故作沉思状地蹙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前在部队里面见军医动过手术,而且电视上也有见过此类情形。”

“呸……”她知道我在逗她玩,伸出纤纤小手在我腰上拧了拧,皱了皱漂亮的小鼻子,然后揭发道:“你别以为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就算你见过别人动手术或者类似的举动,但不可能有胆量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甚至还能够把笔尖插到正确的部位。”

真不愧是我的女朋友,虽然她不懂得医学,但是也能察觉出里面的奥妙。的确能够不用任何医疗工具能够做到如此精准的,不是一般医生也能够做得到的。我读军医大的时候曾经见过我的导师在山区里做过类似的急救,后来在某次局部战场上我也勉强做过了类似的事情,因此也才能做到“熟能生巧”。

久病成良医,我对于急救或者各种枪伤刀伤等治疗,可谓是数一数二的专家。只不过对于一个曾经经历过战场,做过政治杀人工具的我,实在是不想在退伍后再去接触这些鲜血创伤,生离死别。所以我只是大概跟家瑶解释了我曾经在军医大学学习的经历,并且告诉她我因为不愿意见到血和死亡而离开了医学专业。

“哈,你真是个怪人。现在我家里那些表弟表妹都想着考医科大学,你却是避之不及。不过也好,不想去面对就不用面对。做人本来就是要让自己过的愉快。”

时间过得很快,从小区门口走到她的家门前只需要五六分钟的时间。而站在她家的门前,昏暗的楼灯让我们之间独处的气氛有些暧昧,又有些尴尬。毕竟两个人从朋友发展到亲密无间也才一天的时间,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调整和适应才能契合,相处也是一样的。

不过身为男子汉我自然应该更主动一些,所以当她掏出钥匙来打开门的时候,我从她身后伸手去揽上了她柔软的细腰,她娇小的身躯颤了颤,一声颤抖的呼吸声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下意识地把她娇软地身子转了过来。她也顺从我意揽上了我地肩膀。美丽地双眼碧波荡漾。风情万种。她往楼道里瞄了一眼。然后抿嘴浅笑着啐我一声说道:“这楼梯人来人往地。要是被邻居看见了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她往后仰了仰身子想要。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在外人看来没有那么亲昵。我笑着手上稍稍用力。她地身子又往我身上紧贴。我们地脸近在咫尺。甚至我能感觉到她甜美地气息。我说道:“现在都十点多了。怎么可能人来人往呢?再说男女朋友做些亲昵动作。这是很正常地。”

“你这个厚脸皮怎么也能长那么多地胡子呢?坏蛋!”

家瑶听了我这话后冲着可爱地皱着鼻子嘟了嘟嘴。然后双手拨了拨我下颌地胡子。揽上我地脖子后下身地重心往上提。整个人似乎都在靠着我地力量支撑着。

由于我们彼此之间地身体几乎贴在了一块。所以很容易就闻到了她身上那淡淡地馨香味。而她柔软地胸部贴在我地胸前。也足以让我联想到昨天夜晚美好地时光。我能感觉到彼此双方地呼吸开始急促。四周地空气好像很重。充满了雷鸣电闪。却又隐于无形之中。尽管此时楼外地天气是夜空无云。风也很静。我和家瑶之间流动地情绪就如同一片汪洋。又阔又深。沛然有力。却又包含着惊险和刺激。

女人就如同如开在春风里地花。舒展着娇嫩青翠地腰枝。千种柔情万般妩媚。而美丽地女子更是人间地极品。她地醉人地芬芳挑逗着我身体里地雄性激素。毫不迟疑。我低下了头。吻上了她那如梦般地红唇。家瑶闭上了眼睛。以实际地行动来接受我地侵入——回吻。

她的身子玲珑有致,她的嘴唇带着玫瑰花瓣的香味和葡萄的清甜,犹如畅饮玉液琼浆一般,让我所有的细胞都在跳跃。我们的心跳几乎在同一韵律地砰然有声,她的纤细的手指插到了我的头发里,漫无目的的移动,我们都能感觉到彼此的热情和**。

直到我们彼此呼吸完彼此的气息,这场让人激动的长吻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她气喘吁吁,眼神毫无焦距的迷离,一张俏脸却是嫣红,犹为风情万种。我细细地抚摸着她腰部柔软的触感,享受着**过后的亲昵。

“今晚别走了。”她咬着嘴唇,媚眼如丝地望着我,然后表情依然能看出几分羞涩,似乎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份邀请。

这时候我才想起了家里面还有一位哥们正在等着,那位仁兄也不是好招呼的,至少我不能再次为了美色而放他鸽子。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脸上的表情充满着无奈。也许她也看出来我接下来想要拒绝,出于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恼羞成怒。顿时脚趾处传来的刺痛,她踩了我一脚之后,迅速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一把把门给关上。把正要解释的我给使劲推出门,还撂给我一句话:“去吧,去见你的朋友,不要来理我了。”

女孩子发起脾气来可真是突然,我委屈地嘀咕了一句:“我只是想说晚上还得回去,又没说不做……”

55.夜遇

十个烤鸡腿,两打生蚝,五十串的牛羊肉串,一海盆的麻辣烫,十瓶青岛啤酒,这是两个现役或者退役的人民解放军的战斗力。酒足饭饱之余,我和大兆舒服地走在路上,虽然腹中的麻辣和酒精让我俩的身体浑身热血沸腾,不过深秋的晚风带着凉意,也镇压住那蠢蠢欲动的肇事因子,我和大兆只是飘飘荡荡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小狼,你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上首长家,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吗?”大兆抬眼瞭望着满空黑幕中零丁挂着的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像是回忆往事一般。

咻,这历史可是追忆深远,陈大兆成为我父亲手下的兵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我不过是刚到大城市里的一个,再农村再土包子不过的小屁孩而已,每日城市生活里的新鲜事情实在有太多值得我注意的,至少不会让这又黑又壮的大个子占据着我的记忆空间。

看着我茫然的样子,大兆指着天空说道:“你那时就躺在阳台外侧的平台上,可是吓得我不行,就怕你不小心掉了下去。我好不容易把你哄下来,结果问你睡觉为何不在床上睡,你却说在看天上的星星。你还问我那天上的银河是不是女神的乳汁所形成的?!”

说完大兆竟然搓着手放声大笑,让我明白了让他记忆深刻的不是什么,而是谈话内容里较为色、情的部分。那时候的大兆,也不过是从山沟沟里刚出来的新兵蛋子,而在那个刚刚改革开放的年代,他自然也会对于我的发言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而在想起他当年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样子,我也想到当日下午,看到青隐在学画丁托列托《银河诞生》的油彩画时,她给我讲希腊神话中天后赫拉乳汁喷溅形成银河的故事。让本来在大山里就喜欢躺在草地上看星星月亮的我,更是对此感到好奇。

一双粗糙的大手在我眼前晃了两晃,终于把我从沉浸在青隐的往事中拉到现实。大兆对我挤眉弄眼,笑着说道:“又想到青隐了?”

我舒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知道我还想到什么吗?”

“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咱们在军委大院打篮球,”我瞄了他一眼,问道:“肚子塞得满满的,咱们去玩玩?”

“好啊!”大兆也兴奋起来了,不过他又想到了困难:“这么晚了,到哪里有篮球场和篮球啊?”

“家里有一个篮球。小区里有个室内篮球馆。虽然被锁着。不过我家里地防盗门都能被你轻易解决。那球馆地普通锁相信对于我们地詹姆士、陈应该是小菜一碟……”我拍着他地肩膀。笑眯眯地说道。

“没问题。你出篮球。我出技术……”我们地拳头碰到了一起。做了个契约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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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到篮球馆地门前。我们才发现原来这门并没有关上。里面隐约能听到动感地音乐声。这么晚了还有谁在里面?我和大兆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推开了掩着大门。走了进去。远远地看见一个长发女子一个人站在篮球场中央。正在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动感摇滚地拉丁舞曲总能让人体内地细胞也被激活跳跃起来。而场中那一身小西装黑长裤地白领打扮地女子。却是同时吸引了我们两匹狼地目光。那魔鬼般地身材随着音乐旋律而跳着令人心荡地舞姿。犹如夜色染上地长发在空中动感飘荡。微微张开地香艳红唇是那么具有诱惑力。精致白嫩地小脚**在空气中。在篮球场上颇有韵律地移动着。

虽然我和大兆出生于不同年代。一个已婚一个丧偶。也算是饱经沧桑。然而在如此诱惑地性感舞蹈却依然能让我们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尤其是那一扭一摆地臀部。把她身材地迷人之处尽显无疑。

当再神魂颠倒地接近性感目标时,那白色衬衣内浑圆的柔软更是让我们发出难以抑制的欣赏声,然而此时那动感的音乐却是停止了,一双翦水秋波的眼睛锐利地望着我们。她双手叉着腰,小脚一上一下的点着地板,似乎在表达对于我们关注的不满。

再看那张俏丽而时尚的脸蛋,是熟人。我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卓小姐,这么晚了,真是巧啊……”事实上我应该早就认出她来了,不过假装晚些认出来能够多欣赏这难得的精彩表演,不然即便是普通朋友,你也不好意思不打招呼吧?

好在她也没有太多地在意我和大兆的冒昧表情和行为,只是啐了我一声,然后弯腰去从她那小型的音响上面拿起一条毛巾,一边擦拭着自己额头和颈项上的香汗,一边问道:“你们这么晚还到篮球馆里打球啊?”

大兆擂了我一肘,小声对我说道:“和她拼舞,把她泡上?”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声回应道:“我学舞是为了让自己的动作和步伐能够更灵活,可不是为了泡女人。”

他一脸不信的表情说道:“是吗?听说某人在美国夜总会做了一个月的舞男,把那里的客人从贵妇到千金小姐全都玩了个遍?”

我踹了他一脚,压低着声音说道:“那是在执行任务,再说我什么时候玩女人了?你别听爪哇瞎编……”

卓一清见她的问题没有人回应,便停下了手中的擦汗动作,好奇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两个推来桑去,似乎觉得甚是有趣。

56.精明女人

我是问你们怎么深更半夜跑来打篮球?这么晚了?”卓一清双手交叉抱着胸,眼眉弯弯,修长的双腿展示着女人美好的线条,继续问道。

“哦,刚刚吃了夜宵,身体积蓄大量的能量,所以要打打球化能量为肌肉。”我拍了拍球,回答道。

“哈……看你平日里还酷酷的不怎么理人,实在想不到你也喜欢打篮球。”她脸上的淡妆还没有卸下,虽然少却几分清丽,倒是增添了几分妩媚,一瞄一笑透着成熟女子的风情,而又带着几分调皮的神气。

“嗨,我叫陈大兆,最近休假所以过来看看许锐。不知这位姐姐贵姓?”陈大兆的老婆常年在老家乡下伺候公婆,他自己又是常年在外面行动,所以性格上颇为放荡,似乎见到美女都要调戏上几句。这次见到此种极品女子,更是让他兴奋不已,用他那粗壮的身体把我给撞开,脸皮甚厚地自我介绍道。很明显这家伙见识过她的野性之后,以为碰到豪放女了。

“卓一清。”她伸出雪白细腻的纤纤小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大兆主动伸出来的巨型大手,然后迅速地抽了回去。

我看大兆口水几乎都要滴出来了,如此形象实在太损我们部队声誉,只能暗地里推着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去打球,不要影响卓小姐跳舞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女人跳舞就是给男人看的嘛……”大兆坚定地要抵抗我的推力,嘴巴嘟嘟哝哝,脚就是不肯移动。

我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俩一个有男朋友一个有老婆,你还想搞什么……”虽然大兆工作的时候非常有干劲,不过平时他的确能称得上是老不修,当然是相对于他的年龄而言。

“不行吗?碰上那么漂亮而且那么性感的女人,你难道不心动?”大兆凑过来问了我一句,对我挤了挤眼。

卓一清似乎对于我们这种目无旁人而又故作小声的谈话颇有意见,她咬着唇,捋了捋乌黑直顺的长发,姿态慵懒而具有女人味,只是那望着我们的眼神,透着深不可测。

“大兆,是吗?”她问道,声音甜美柔和,以至于大兆被我移动数步的身体又移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最近出了份调查报告。研究指出先有性后有爱然后再有一个幸福地家庭。成功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五。若是两人中还有一个是已婚人士。那么这零点五地可能性也没有……”她微笑着。说话依然温若清水。宛如古龙大师笔下地温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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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兆酷似于电影明星王敏德。虽然没有人家那么帅。但是男人味还是十足。他碰到地女人有两种。一种自然是拒绝他地。另外一种则是回应他地。当然后者占绝大多数。但相信能够如此直白且科学地方式拒绝他地。相信是第一个。

他顿时脸上表情从欢乐变为了皱皮脸。扭过头来跟我说道:“早知道听你地话去打球了。也用不着那么丢脸。”不过陈大兆也是个丢得起脸地人。他又转过头去对卓一清说道:“果然。上海地妹妹就是不一样。精明能干。唉。本来还想和美女交个朋友……”

“许锐地朋友自然也是我地朋友。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先小人后君子。这样朋友才能做得久。”卓一清嫣然一笑。似乎没有吧刚才地事情放在心上。这个女子除了漂亮、性感之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精明。估计哪个男人若想占上点什么便宜。非得秉着缺胳膊少腿地勇气才行。

大兆又用胳膊肘擂了擂我地手臂。小声地说道:“嘿。你们俩有奸情。快上。成功率非常大。”

我只觉得满天乌鸦在耳边聒噪,这家伙难道是以为我没有要,一直想要把我推销出去。我斜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卓小姐有男朋友了,你胡说什么,还玩不玩球?不玩咱们就回去啦,明天还要去加班,早点睡也好。”

卓一清应该是对我们如此旁若无人的对话感到无奈,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音,提示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旁人,然后轻启红唇郑重说明道:

“第一,本姑娘最近已经加入了单身贵族的行列,没有理由拒绝任何青年俊杰的追求;第二,我想我和许先生认识时间虽然不久,但是数次接触也颇为深刻,我想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若是能换个没那么客套的称呼也许会方便许多。你们只需要叫我一清就行了。”

这话让我听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大兆则是笑着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以后就叫我大兆,估计若是没什么安排,这两个月我都会和小狼一起。哦,哦,以后不要叫他许先生,就直接称呼小狼是小狼。”然后他拍着我的肩膀眨眨眼对我说道:“小狼,你有戏。”

卓一清对我们俩尤其是大兆一直如此旁若无人表达出对她的觊觎感到哭笑不得,不过她也明白其中善意的成分占多数,只能摇头微笑着问道:“小狼?他?那么高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昵称?”

我无辜地挑动着眉毛,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女孩子在这儿练舞蹈呢?”

虽说是在小区里面,但在这偌大一个篮球馆里,若是真的碰上什么坏人,成功脱离危险的机率甚低。别的不说,今晚若是陈大兆这头野猪若是没有我陪着,说不定也能变身午夜色狼。而且按理来说,除非家里人口众多,以我们这栋楼的房子,应该有足够的空间规划出一个跳舞室。

卓一清一边坐了下来穿着袜子,一边抱怨着说道:“还不是因为我爸爸,带着个女人住到家里来,晚上回去看到他们为老不尊,想着都心烦,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就把活动场所改在这里。”

57.借住?

卓一清亭亭玉立地站在球场边上,看上去似乎在看两个大个子玩篮球,实际上她心里在思考一些事情。从小她就跟着自己的母亲——一个漂亮的舞蹈演员学跳舞,这是她的业余爱好,所以每日跳上一个小时的舞蹈,倒也成为了她的习惯和健身方式。

所以在置下这套房子之后,她甚至规划出了一个练舞房,每日里可以在房内尽情的舞蹈,不受人打扰,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然而让她郁闷的是最近那个风流花心的父亲,因为将自己的房子作为分手费赠予了他的第三位前妻,以新房子尚在装修为由,带着那位黑社会老大的女友,直接住进了卓一清的家里,美其名曰:重温天伦之乐。

卓一清所拥有的这套房产,虽说是公司作为奖励她业务上的成绩的鼓励,但是也需要花费一部分资金,当初也是卓恒的支票支付了这笔钱和装修的费用,也就是说实际上卓父也拥有这份房产的一部分。当然,即便是卓恒没有出钱,卓一清自问也不会狠下心与父亲翻脸主动开口让他走人,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仅存不多的亲人。

只是她自小是和母亲一起生活,习惯了母亲那种干练严谨的生活作风,而与父亲生活的第一天,她就觉得实在忍受不了。先不说卓恒每日喜欢喝酒抽烟的习惯,家里多一份嘈杂,也让她心绪不安。更别说父亲那个比她年龄还小的女友,终日里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尤其是跳舞的时候。

卓一清实在是无法忍受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每日总是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更是无法想象,自己那位身为法学专家的父亲,怎么会喜欢上如此肤浅的一个女人。无奈之余她只能跟小区的物业打了交道,拿到了这个篮球馆的钥匙,至少每天晚上还有个去处,也不用去面对他们两人。

不过这样再继续下去,卓一清觉得自己的正常生活将会被破坏,似乎应该想些什么办法来解决才好。正在这时,只见远处许锐从大兆手中抢到了篮球,高高跃起跳投,球命中篮筐。而他那宽肩窄臀的身板,球衣外露出的古铜色的皮肤,在黄澄澄的灯光下,显得甚是英武帅气。

对于这个帮了她两次大忙的许锐,卓一清倒是有几分好感,尤其是他不挟恩索报,甚至对于她的感谢也是淡然处理,这更是让她颇为欣赏这个男人。毕竟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大城市里,她见过实在是太多的男人,表面上对女人是爱怜有加,口口声声愿意付出所有,然而在他们的脑海里,想象的是女人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样子。到手之后,那曾经的山盟海誓,瞬间便会化成了美丽的尘埃,消失在历史的轮回轨道。

所以她一直是以稳重和老实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未来的丈夫,虽然也错过不少精英,但是宁可杀错也不轻易放弃原则是她保持的一贯作风。本来陈正邦倒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只是正当她打算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时,却发生了楼梯被流氓骚扰之事。

虽然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虽然在她的择偶标准里并没有要求对方是一位武林高手,但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像刘墉所说的那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没有什么原因。就这样,陈正邦就莫名其妙地从真命天子被踢出局。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不急于出嫁也不愁出嫁的她而言,倒也不算什么严重的大事。因为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以解决目前自己所碰到的困难,而且成功的可能性极高。

想到这里,她兴奋地走到罚球点附近,对正在玩得满头大汗的他们挥了挥手,刚开始这两大个子还以为她是想招手告别,也只是甩甩手回应,最后她也只能改变手势,变成招招手这才让许锐拍着皮球走了过来。

“你家里应该至少还多出一间卧室吧?”卓一清如此莫名其妙地问题让对面地两个大男人似乎摸不着头脑。不约而同地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应该不介意一个漂亮地女士住进去跟你们暂时做一个月地室友?”她地纤长地手指穿过发际。长而浓密。像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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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不介意!”大兆兴奋地回答。我们对望了一眼。而后又转过头来望向她。等待卓一清地解释。

“没什么。就是不想和我父亲还有他地女朋友住在一起而已。”她耸了耸肩。似乎认定了我会答应一样。

“会比和令尊住在一起更好?和我们两个大男人?!”我质疑道,貌似在问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这很正常,毕竟年轻人还是喜欢和年轻人一起相处。老人家实在是太没趣了。”大兆似乎很期待,帮着卓一清回答。

“你可别告诉我你用同样的嘴来称呼你爸你妈。”我踹了他的臀部一脚,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接触到她一双深潭般的明眸,正散发着令人目眩的色彩。睫毛黑密,鼻梁俊挺,一张粉色的玉口温软丰润,黑眉毛飞扬在亮眼睛上。

这个女人要是住进家中,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按照青隐曾经的警告:若是没有坚韧的抗拒力,就不要去搅和一趟春水。所以我正在想办法拒绝。

“每日的早餐和晚餐由我来负责,而且我有足够的自信在厨艺方面能够让你们食指大动,怎么样?”她换了一个姿势,双手抱胸,脸上依然微笑,似乎是要吃定了我们。

说实在,我们平日里都是吃面包和快餐,家常美女私房菜可真是个不小的诱惑,至少我有所心动,而大兆已经兴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喜道:“听见没?家里多一个女人可就是不一样……”

58.加班?

跟两个没怎么打交道的男人住在一起?而且还是两个身高马大的强壮男子?大概正常人都会觉得卓一清做事似乎过于草率,不经思考。然而她却又自己的理由,能让她放心的就是许锐的态度以及在与她的交流史上良好的记录。

毕竟在现代都市中,异性同居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何况卓一清也不认为一个从不主动与自己打交道的人,会在午夜变身成为一只大尾巴狼。而且最重要的是,暂住在他们家,回自己家取东西也方便。

“没反对那就算你们答应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你们也打了那么久了,汗水都湿透了,再玩一会儿就回来帮我般东西。”卓一清是主管房地产销售的,自然熟读男人的心理。她伸出五根纤纤手指轻轻地拍了拍两个人的头,调皮地背着手往门口走去,心情愉悦,步伐也开始轻跳起来。

“喂,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赶紧否认道,努力地争取我的说话权。

大兆赶紧拉住了我,意图用他那如来神掌堵住我的抗议。卓一清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嫣然一笑,秀发在夜风中飘逸。她指了指在我们左边放在地下的苹果mp3和音响,意思是让我们帮她给拿上楼,然后翩然离开了篮球馆。

“可以放下我了吧。”大兆的手还紧紧地箍着我,唯恐我还有可能跑上前去破坏他与美女同居的机会。

“家里阳气太重,住进一个女孩可以阴阳调和,而且还能吃上可口的家常菜。”大兆十分反常的拍着我的肩,像个老大哥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

凭着我对他十多年的了解,这家伙似乎又开始想要做媒婆的**了。我翻了翻白眼,盯着他,无奈地问道:“你说得倒是好听,那也就是说接下来至少一个月内,我还不能把家瑶带回来?要不然你帮我解释为什么家里会住着一个大美女?”

“家……家瑶是谁?”大兆先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小子是玩真的,昨晚彻夜未归难道就是在她家?!”

这个莽撞的东北大汉,看来他以为我昨夜去光顾了性工作者,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蹲下来把卓一清的音响给收拾进了一个四方的袋子,见大兆还在木愣愣地站在那儿,踹了他一脚,说了一声:“走吧!”

“啥时候让我见见新弟妹?明天就带她回家一趟,刚好家里有人准备饭菜!”

“滚!”

由于卓一清和她父亲不怎么亲密地关系。所以即便是女儿执意要搬到楼上住。一身儒雅打扮地卓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大男人把他地女儿从家里给接走。后来我们才知道。卓一清回去之后把平日里地压抑全都发泄到了那个可怜地卓爸爸地小女友身上。可以想象卓父做夹心饼干地为难样。看来现代女性如母虎还真是不好惹地。

第二天还要加班。所以我把她地东西都放到了空置地客房后。便回到自己地房间去睡觉了。至于大兆是否还在继续向卓一清献殷勤。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估计是晚上收拾太晚。那位承诺包做两餐地女士房间紧闭。没有起床实现她地承诺。我烤了两片面包配上一杯牛奶。勉强吃了一顿简单地早餐。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离开家门前往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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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很清楚许锐对秦晚约地重要性。一个晚上没睡好地任真大清早就开车从晚约地家把她给带到了公司。两人在楼下地星巴克吃了早餐。这才发现离十点钟还差半个小时。秦晚约望着空荡荡地办公室。只能抱着双手倚在办公桌前。美目望着任真。等待她解释今天地会议。

晚约穿了一件缀着金链的长袖白毛衣,项链和耳镮上饰着黄玉。衣料是松软的安哥拉羊毛,从肩膀一直垂到膝上。一块头巾松松地环绕着她那精巧的颈脖。腰上束着的肯定也是一条同样质地的带子。她从头到脚、浑身上下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可还是未能遮挡往**和纤腰的曲线。就连任真也为好友今日配合的时尚打扮欣喜不已,毕竟旧情人重逢也需要美丽才能达到完美。

“先别问那么多,还要等一个人才能开始会议,你先到会议室里坐着,我在这儿整理一下文件。”任真可没有理睬晚约的疑问,一边推着她往会议室里走去,眼睛还瞄了一下电梯,唯恐这时候许锐会突然出现。

“喂,大小姐,这可不像是你平日工作的作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咱们一块做不是更方便一些?”秦晚约不明白任真为什么要一直催她到会议室去,嘴上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按照任真的话来到了会议室,两个美丽的女人在过道上嬉笑着,不像平日的女强人倒像是两个亲密的小女生一般。

任真把秦晚约哄进了会议室里坐下来后,她便又匆匆地跑出来在电梯门口等待着,手里握着手机拨出了许锐的号码,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她对许锐的第一印象是不难看,却没有想到这家伙刮了胡子之后竟然是个美男子,再配上他那一副修长的衣架子,难怪晚约会如此痴迷。

任真之所以这么想法,那是因为在她与许锐接触的仅有的两次,他都没有给她留下好印象。不过既然晚约如此痴心,任真这才如此费心来制造两人见面的机会。而且她还有些好奇,许锐都在公司工作了半年,难道就不曾与晚约见过面?还是那一脸大胡子让他们见面不相识?但这样的可能性也不大。

手机那头还是忙音,任真一边听着手机一边无聊的想着他们两人的事情,然而伴随着电梯门的徐徐敞开,里面传出了手机铃声欢快的曲调,只见大胡子赫然站在电梯门里,他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任由那铃声响彻空荡的写字楼。

他那双如狮子般锐利的眼睛正盯着她,透着一丝调笑,仿佛在说:“赶紧挂断电话吧,你这催命鬼。”拨了三通电话,至少其中有一通他应该在安静的写字楼或者电梯里。任真可没想到他竟然是一直故意不接,这让她心里不免有些生气。不仅是因为对方的不理睬,更是因为不曾有哪个男人会拒绝接她的电话。

59.重逢

虽说任真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但大胡子这般态度她也实在拿他没办法。而这家伙竟然跟她道了声“早安”之后便迈开了长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似乎没有想要问清楚今日来此加班的目的。

任真也只能跟在了他的身后,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让他进到会议室里。任真本来就是属于那种鹤立鸡群的高挑美人,然而跟在他身后却依然要连带小跑,仿佛前面走着的是上司,后面跟着的才是可怜的秘书。

大理石地板传来的哒哒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大胡子斜倚着他自己的办公桌,长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双臂交叉在胸前,嚼着一块巧克力甜饼,发出声响。眼睛盯着任真,似乎在等待她布置今日的工作,只是眼神在疑惑怎么今日整个楼层只有他一个人到这里来加班。

因为一溜的小跑,任真宛若凝脂的玉面上染上微微的红晕,她看着眼前这家伙漫不经心的在吃着小包装的饼干,脸上带着随意。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她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看他一身浅蓝色的毛衣内,白色的格子衬衣上端的几粒扣子松开,露出了铜色的肌肤。颀长的身材再配上那张脸,虽然依旧是一脸大胡子,但在任真看来已经和照片上那个翩翩美少年重合,只是真人似乎比照片更具有男人味。

“找我来干什么?!”等了一会儿,我只能主动先问一句,因为这样可以避免她继续打量下去。比起如此审慎的目光,我倒是更喜欢女人花痴一些。

“哦……会议室里坐着一位我们公司的重要人物,我希望你现在先去接待一下,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便会过去。”任真恍惚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说道。

“就这样?”我疑惑地问道,似乎中南集团有个公关部,实在不行也找前台或者秘书处。不过再一想,我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董事长助理的助理,也就相当于秘书中的一员。

“好吧,那我见到他应该说什么?是关于哪一方面的人物?”虽然如此,我还是对于如此突如其来的任务感到有些莫名,毕竟在公事上似乎不应该没有准备。

“恩,去到你就知道了,说些好听的话,说些她爱听的话。”

任总经理似乎像是在拉皮条一般,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讨人开心的优伶一般?带着满头的雾水,在任真那莫名其妙的笑容下,我走向了左角的会议室。

“进来!”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温柔地、熟悉地声音。我一边在回忆这熟悉地声音和印象中谁地特别像。一边推开了会议室地门。里面有一位长发地女子端正地坐在主位上。她精致地五官是美丽地。她温柔地眼睛也是美丽地。她雪白地颈项更是美丽地。而缓缓地。她看向我地眼睛。惊喜地神色。还有若隐若现地泪光。然后泉涌般地晶莹地泪水。似乎一切都是美丽地。

“晚约姐姐?……”我惊讶地叫了一声。

“小一。真地是你吗?!真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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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约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任真今日叫她来公司并非是真正因为公事。正当她在耐心地等待好友会有什么鬼花招时。却是碰到了她这些年以来所能承受到地最大地惊喜。虽然那些胡子似乎遮住了曾经面如冠玉地少年。但却丝毫阻止不了她一眼就认出她心中地小一。

她眨了眨双眼。再定睛看他。地确没错。就是他。那个曾经对着自己撒娇地洋娃娃。那个第一次让曾经还是少女地她芳心初动地小小少年。那个一次次伤了她地心却又让她无尽牵挂地大男孩。

“小一……”她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去,心中的狂喜洋溢在脸上,一种激动让她的粉脸染上了诱人的妩媚。眼中的他越来越真实,最后几步,她控制不住,飞快地冲向他,直接冲进他的怀里。

“晚约姐姐!”我习惯性地张开双手,迎接她向我扑过来。晚约姐姐和雅洁妹妹一直都是我和青隐的青梅竹马的玩伴,虽然长大后我们一直聚少离多,但现在见到她让我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兴奋感。

在军委大院里的童年,由于青隐和晚约的宠爱,虽然我经常被人笑作女孩,但也是一种非常的幸福。偷吃麦乳精,交换小人书,霹雳贝贝鲁西西,在青隐离开之后深深掩藏的回忆,因为晚约的出现又浮光掠影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

“小一……”晚约在他的长臂拥抱之下,虽然纤细的小腰几乎要被他的蛮力给折断,但她却是幸福地埋首在他温暖的怀抱,她紧紧偎依着这温暖而结实的身体,鼻子一蹭,整个脸埋到那温柔而充满男人肌肤特殊气味的暖意里。

“晚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问道,因为她的一双素洁如玉的手臂把我的脖子给箍得紧紧的。

“别……先别说话……”晚约如柳的黛眉撒娇地皱了皱,依然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用鼻子抵了抵他耳朵下面暖暖的肌肤,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很好闻,很真实。

我感觉到她的胳膊搂得更紧,就像健康的青隐每次迎接从部队归来的我,这种热情虽然猛烈,但却让我心里涌出了许多的暖意和温馨……

安全保卫部门的监控房里,任真把当日值班的保安赶到楼下去巡查后,自己一个人正饶有兴趣地从小电视上观看着会议室里的重逢画面,当看到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想到了密友这些年为这个男人熬过的辛苦,眼眶也不由泛起了薄薄的雾水。她看着晚约那闭上眼睛幸福的笑脸,竟是笑中带泪地替姐妹开心,而又看到许锐那忽然变化的神色表情,不由地斥道:“你这个笨蛋,怎么就不亲她?!”

60.亵渎女神

可惜任真一直希望看到的场面没有出现,在监视器的屏幕里,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安静的相拥之后,终于在大胡子开始有些不耐烦之时,秦晚约终于松开了她死死纠缠着他的双臂。而大胡子那顿时轻松下来的表情,让利用监视器**的任真咬牙切齿地挥动着粉拳,为晚约的痴心所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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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开始以为晚约是因为老友重逢激动才会如此热情,毕竟一直以来晚约姐姐都是保持着她那温柔如水而又优雅安静的性格。只是当她挽着我的脖子似乎越来越紧,几乎就像以前青隐想要融入我怀中那种感觉,这让我一下子有些难以适应。而且晚约那柔软的身子,淡淡的清香总能挑动我身体里的男性荷尔蒙。

晚约似乎也能感觉到我心中的躁动,她终于松开了那如凝玉般的手臂,望着我,眼眉弯弯全是欣然笑意。她的手轻轻地抚着我长满胡须的脸,那修长的手指温柔而带着深深的感情,她柔声说道:“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照顾自己,瘦了很多……”说着说着,她那如夜空晴朗般的眼眸又开始泪光闪烁。

从小到大,她对我的疼爱可不比姐姐青隐少,所以对于晚约姐,我也是心甘情愿地尊她为我的姐姐。我一把抓住她轻轻抚摸我脸上的冰凉的小手,安慰地笑着说道:“晚约姐,你也知道我十五岁那年就跟部队去贺兰山敖包圪垯参加适应性训练,那时我都能活蹦乱跳地回家了,更何况十年之后历经风霜雪雨的男子汉?!”

“你呀,就知道逞能。”她白皙的粉脸染上了玫瑰色的风采,被我抓住的小手微微地颤动,正当我以为此动作太唐突之时,那颤动的小手却又缓缓地握住了我的手。而她轻咬着红唇,整个凹凸有致的身子几乎靠在了我身上。事实上我们就一直没有分开,而晚约姐姐那性感的身躯也让我昨天晚上被家瑶赶出来的压抑,立即跳了出来响应大自然的号召。

如此不雅的反应,我不由得有些脸红,感觉就有点像亵渎了心中的女神。毕竟当年和青隐在一起我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能从姐弟关系转化水ru交融的情侣关系。而晚约姐姐可是大院里所有男孩子心目中最温柔的女神,而自小到大优异的成绩更是让她成为了美丽与智慧完美结合的维纳斯。亵渎一位这样的女神,让我心中惭愧不已,实在感谢脸上的胡子遮住了而我羞愧的神色。

“为什么要把胡子留长?我听晚风说你现在不用执行任务了?”她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异样,依然是亲昵地捧着我的脸,望着我的眼神如秋水般温柔,脸上的宠溺的表情毫无掩饰。

“自从青隐住院后我就没有刮过胡子……”我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想青隐去世的事情晚约也应该知道了。记得以前有两次任务我也是留长了胡子乔装打扮出行的,想来晚约姐姐对此印象十分深刻。那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晚约和青隐两人还经常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女儿家的心事。被孤立的我经常贴在姐姐门前偷听,被发现后还被她们取笑成“男孩和门之间禁忌的爱”。唉,往事如春梦秋云,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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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约听到他口中说出了“青隐”二字,心中不由地产生一种感伤和羡慕的心情。对于青隐的离去,虽然是她是自己最大的情敌,但相比较而言,秦晚约从来没有想过要以青隐的离开来赢得自己的爱情。而他对青隐依然深深的眷恋,又让晚约羡慕甚至嫉妒不已。总之在友情与爱情之间,女人总是会处于一种矛盾的心态。

正当晚约想要说些什么关于青隐地话语之时。她却感觉到紧紧贴着他地某个部位似乎碰到一些异样地物体。作为芳龄已经接近三十并且受过高等教育地知识女性。秦晚约自然不会以为对方随身带着一根硬棍。虽然生平第一次让男人如此堂而皇之地“性骚扰”让她多少有些不适应。但隐约中又能感觉到内心有着一种羞于见人地喜悦。

毕竟当年为了让这孩子改变自小形成地姐弟观念。青隐在背着她仗着近水楼台地优势。不知道采取了多少地措施。其中最让晚约感到伤心痛苦地就是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地那天晚上。而当看到他红着脸别扭地叫着青隐“姐姐老婆”时。无奈地晚约虽然不耻青隐采取地手段。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从此。她就甚少回到西安。而雅洁更是飞到美国再也没有回来过。而直到现在。晚约还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通知雅洁关于青隐地事情。是学着青隐那样为爱情自私一些。又或者是……?似乎她只有一个决定。

“晚约姐。我……咱们坐在椅子上说话吧……”很显然某人已经亢奋得有些受不了了。秦晚约挽着他。步履轻快跳跃。很显然对于他地出现和那实实在在地生理反应。让她看到了美好地未来。

而接下来就开始了她地关心和他地回答。比如说怎么会出现在此。让晚约心里明白了原来是任真那丫头搞得鬼。难怪今天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公司来。原来任真早就发现了小一也在这家公司上班。虽然她还有些埋怨任真没有早些天告诉自己。但比起这份重逢地喜悦。她还是对好友地这番好心心存感激。

“你现在住在哪里?离公司远吗?”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熟悉地脸。想要把从前地遗憾都弥补过来。他们地手依然握在一起。虽然她占主动地成分。但也能感觉到他试图暖和她地冰冷地手。就像从前那样——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61.叙旧

恩,不远,住在南昌路我姥爷留下的房子,离公司大概走半个小时就到了。”晚约姐依然还是那么的漂亮,她的明眸流盼,而看向我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柔。她和青隐那种静如春水流动的温和,曾经总是能让我内心产生出许许多多的“少年维特的烦恼”。

“那你是一个人住还是……?”她握着我的小手紧了紧,我能感觉到她浅浅的呼吸声,给空气增添了些许芬芳。

“不是……”我说着,她眼睛透着一丝紧张,死死地盯着我,咬着下唇。

“大兆到上海来度假,住在我那儿。”我接着说道,然后感觉到她的小手松了下来。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难道晚约在找房子吗?不过以前我好像听秦师长说过,她已经在上海买了一套房子?

“晚约姐,我早几年听秦伯伯说你在上海买了套房子?现在还住在那儿?”我顺便问了一句,晚约姐可是我们军委大院走出来的最聪明也是最能干的姑娘,对于我而言那些宛若天书般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计算机程序,到了她的手中便像一群驯服的小蚂蚁,很快就能拼成一套程序或者游戏。小时候我是用小霸王来玩超级马里奥,晚约是用计算机设计超级马里奥,简直是不同档次的玩家。

“恩,”她瞄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湖南路那边的一套公寓,环境还比较好……你说的大兆,就是以前许伯伯身边的警卫兵吗?”

“对,就是那家伙,不过他可没有以前那么呆了,现在也是少校军衔,肩膀上就比我少一颗星。而且他还有可能升职超越我……”我得意洋洋地拂了拂肩膀,虽然比较厌恶那段流血杀人的岁月,但每一次完成任务所带来的成就感,比起游戏中的那种可就真实多了。

“你呀……”晚约泯然一笑,用她那青葱般的玉指点了点我的鼻子,笑着说:“现在知道逞能了?当年谁每次回家都要哭鼻子的?那时候你可把我……和青隐都给担心坏了。”

想到以前的往事,我不由得嘿嘿笑了笑,那时候还小,自然而然就会顺着自己的情绪去表达,至少在亲人和朋友面前我甚少做掩饰。只是和初恋女友分手之后,我才意识到经常哭也许会让别人心里反感,或者代表一种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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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从小玩到大的姐姐再次重逢,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我们彼此了解完近况,然后谈得最多的自然是小时候那些开心的幼稚的行为,虽然那时候似乎没有现在的花花世界那么精彩,但拥有共同的少年回忆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必然会有着许多的默契和话题。

似乎当我做出一个细微地动作。她就能明白我所要表达地意思;而当她嘴上只是简单地迸出几个单词。我就能很快地回忆起某件往事。这恐怕就是大家所要最求地一种境界。就像歌词里所说地“每次我想说笑你早已笑了……未说地问题嘴角一牵已知晓……”

正当我们兴致勃勃地聊着往事时。只听见了数声敲门声。这时我们才想到。至少在这个楼层里还有任真这位召唤他们回来“加班”地总经理在此。待晚约一声答应后。任真推开了门。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虽然这次加班是个阴谋。不过看在晚约地份上我就打算原谅她吧。而晚约早已是走上去迎向任真。任真促狭地眼神和晚约粉里透红地脸蛋让我觉得背后似乎还有更多地故事。

“怎么样?就算旧情人见面也得吃饭填饱肚子……”果然任真一开口就没有好话。不然晚约姐怎么会赶紧捂住她地嘴巴不让她说下去。

“你说什么呢。瞎说话。”晚约冲着任真皱了皱鼻子。

“好吧。我不说就是了。那咱们现在应该去哪里吃午饭呢?今天周末。可以吃顿好地……”任真笑意融融地望着我们。咨询着晚约地意见。

从她们之间的交流眼神可以看得出两人是很好的朋友,望着这一对芬芳争艳的绝代双娇,我就想起了当年军委大院的金花、银花和苹果花。银花已经香消玉殒,金花依然如此娇艳,不知道苹果花小洁现在过得怎么样,刚才听说她还在纽约工作,这个不恋家的姑娘。

“去吃火锅吧,这附近有一家四川火锅还不错。”晚约提议道,我想她还记得我最喜欢吃辣得冒泡的鸳鸯锅底。

“四川火锅?晚约你不是不怎么爱吃重口味的……”任真正在纳闷,随即眼神瞟了我一眼之后,一脸的恍然大悟,对着晚约摇了摇头,表情是如此暧昧促狭。

“好啦,偶尔吃一次也挺好的,我也好久没有吃火锅了,心馋了。”晚约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一边推着任真走出会议室的门,一边招手让我跟着她们。

“好吧,就冲着你是我们仨人当中唯一的男人,今天就迁就你一会。”任真被晚约推着微微倾斜往前走,依然扭过头来对我说了那么一句,她那修长的美腿缓步移动,姿势倒是十分优美。

“不过我猜以后可不会是偶尔吃一次的问题,恐怕你……”任真凑到晚约的耳边开始嘀咕些什么,我跟在后头本来想继续偷听下去,然而她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瞥了我一眼。为了维护“不八卦”的男儿形象,我也只能放慢脚步,左看右看,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她们看了我一眼之后,晚约略带羞涩地白了任真一眼,女儿家那种似羞似矜的表情依然保留在她的脸上,对于一个已经在社会上跌摸滚打多年的女子来说,还真是十分珍贵的心态,至少我很喜欢晚约姐这个模样,依然保持着赤子般的纯粹,没有沾染上太多社会现实的风尘。

62.女朋友?

吃过一顿饭后,任真这才感觉到秦晚约所谓的“喜欢”究竟到达了怎么样一个程度。整顿饭都没有看到她停下了,先是给许锐调好了火锅蘸料,麻酱、腐乳和香油混在已经被她精心搅拌匀称,而香菜和葱花被她轻手洒在上面不多不少,按照那坐着等吃的家伙的说法——跟以前一样味道刚刚好。

而当锅里面的菜煮好之后,晚约先是夹上一些肉先蘸上调料,然后放到许大少的碗里,然后再放一些到自己碗里放凉。再把刚刚煮好的基围虾剥去虾头和外壳,吹了吹之后蜻蜓点水般蘸了些醋塞到他的嘴里,嘴里还柔声地说“慢点吃”,“小心烫”之类的话语。

而在整个吃饭期间,她也就偶尔吃了几口青菜,其他的就再也没有沾过。这时任真才能很确定,好友原来的确不喜欢吃火锅里的菜,不过她也的确是馋某人喜欢的火锅。这俗话说的“有情饮水饱”,可真是十分形象的形容。

更让任真惊讶的是,按照晚约的说法,我们的男主角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觊觎已久,却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所谓的姐姐的体贴服务。而且两人这一予一取配合得如此娴熟,可以看得出他们这种相处方式早就已经形成,而且维持得相当习惯。

晚约看着许锐的眼神足以融化任何一座冰雕,任真这才回想起,原来这些年来晚约的那些可笑的借口,什么“独身不婚主意”、“工作比什么都重要”、“他只是弟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为了坚持自己内心的真爱,而拒绝任何一切外界的骚扰的精彩借口而已。

看了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任真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世界似乎有些人天生就是占便宜的,至少在他与她之间,晚约吃亏是必然的,至少目前为止,许锐绝对是吃定她了。

我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肉质鲜嫩的黄辣丁鱼,筷子上还夹着一块羊肉,而眼睛里则是盯着中间上方冒出来的热腾腾的雾气。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我甚少会来这种朋友聚会的地方吃饭,所以也许久没有吃到如此劲辣的火锅了。

“你慢些,又没有人和你抢。”晚约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像青隐一样照顾我。从小和三个食量犹如仙女的女孩子一起吃饭,那是我最大的幸福。为什么?如果吃饭热了有人给你擦汗,渴了会有一杯水送过来,还有许多细心体贴的小细节,难道这不是幸福吗?

不过那位任真总经理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的员工这么饭来张口,她一直撇着嘴望着我,似乎想要我不好意思继续享受下去。不过对于我而言,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晚约姐姐般的体贴。

而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家瑶的名字,便高兴地按下了接听键。今天的运气还不错,不仅能见到晚约,而且家瑶也在断绝与我联系十来小时之后,终于解除了对我的封锁。

“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刚接通那边就传来语调有些恼意的问话。

“我这边餐厅吃饭。所以有点吵。没有听到声音。”我笑着解释道。看到晚约姐正低着头剥虾。而任真却很明显竖着耳朵在注意偷听我地电话内容。

“好饿啊。你还有心情吃饭。人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你倒好。还能和朋友一起吃饭……”她在电话那头嘀咕着。不过听语气估计也消气了。“是在和你那位战友一起吗?”家瑶随意地问道。

“不是。今天在公司刚好碰到从小玩到大地姐姐。就在写字楼附近地火锅店来吃饭。”我如实地回答。不过好像漏掉了一个人。以至于她明亮地眼睛瞪了我一眼。

“哦。那晚上还要和她或者你那位战友一起吃饭吗?”她这么问。如果不是榆木脑袋地男朋友应该很容易回答。

晚约又塞了一颗虾肉到我嘴里。仿佛没看见我在打电话似地。吃饭时候长期冷落旁人不太礼貌。我便赶紧说了一句“晚上我去和你一起吃饭”。家瑶那边得到了她想要地答案。便挂上了电话。

“女朋友?”任真从白锅里夹了一个丸子。吹凉后放到嘴里面。若无其事地问道。

“恩。”点头承认后,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晚约的手颤了颤,大概是被虾头刺到了。不过总觉得接完电话后感觉气氛怪怪的,不像之前那么和谐。

“你这花心……”任真话刚说到一半,嘴上就被晚约塞过去的虾肉给堵住了。我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我们只不过才见第三次面,似乎我个人的感情应该跟她没多大的关系。

“多久了?”奇怪的是她竟然瞪了我一眼,又问了我一句,有点像女朋友在质疑男友劈腿,但感觉又不太像。

“认识有一两个月,不过是前天才确定关系的。”虽然不是很喜欢任真的态度,不过看到晚约姐也是一脸关心地望着我,至少不能对她有所保留。

“前天才确定的……”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喃喃地重复道。我被她们两人古古怪怪的态度弄得是丈二摸不着头脑,难道一个爱国家爱生活,健康向上,性取向正常的单身汉交一个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哦,姐,她也是咱们那的人,大家都是老乡,应该很好相处的。”为了调节此时略微莫名的气氛,我介绍家瑶说道。

“呵,是吗?你们那估计全省也有几千万人吧?难不成每个人都好相处吗?”任真撇撇嘴,她看来就是想要和我抬杠。若不是很清楚我们俩才认识一两天,我还以为碰到了暗恋者。

“真真……”晚约这会开口说话了,她拍了拍任真的手,然后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本来还想晚上叫大兆也一起出来吃饭,不过看来今晚你是没空了?”

“那就明天好了,”我想想也笑了出来,大兆来了两天似乎我都没有请他吃顿正餐,刚好明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好好庆祝一番。

63.栗子蛋糕

把许锐送到了目的地后,依依不舍地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山人海当中,坐在任真的阿尔法罗密欧跑车里秦晚约,这才恋恋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扭过头来却是碰到了任真笑吟吟的脸。

“怎么样,看够了?现在知道依依不舍了?刚才怎么阻止我开口要求他呢?”任真说的是之前三人在一家咖啡馆喝下午茶的时候,她正要提议让许锐带她们到家里去坐坐,顺便去会一会那位传说中的山猪傻大个。当然陈大兆自然没有巨大的吸引力,他只不过成为了两个女子的借口和话题罢了。不过关键时刻心有灵犀的秦晚约却是有意识地拉了拉任真衣服的下摆,阻止了她的提议,特别是在某人所谓的女朋友接连发来两次短信之后。

“走吧。今早你不是说家里还给我留有红豆饼和奶酪蛋糕的吗?去你家,开车。”晚约娇柔地白了任真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微笑地说道。即便是其中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晚约的声音依然温婉和煦如同春风拂面。

“难道真的就这么放弃?我可不相信秦晚约是这样的人。”任真启动了车子,嘴上还是不甘心地喋喋不休说道。这些年她的好姐妹可是为了这小子拒绝了多少的青年才俊,更别说这一段只有孤独和工作的青春岁月可是女人最宝贵的黄金时段。

跑车转过了两个街道后直接上了高架桥,凉飕飕的秋风从微开的车窗缝隙吹入,秦晚约如云的秀发飘逸而起,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任真从车前镜无意中觑到了晚约的眼神,依然和从前一样,闪烁着智慧和坚定的光芒。这时候,她就像神话中那些自信和美丽集为一身的女子。

“除了一个人之外,我想我不会向其他任何一个人认输。”晚约盈盈地笑着说,表情镇定自如。说到许锐时,她自信的表情仿佛如观世音面对孙猴子一般淡定。在她看来,当年若不是青隐违反了公平原则先下手为强,如不是因为她是她最好的手帕交,只要许锐再木讷一些,只要青隐还活着,那么谁会赢的这场爱情拉锯战的胜利还是未知数。

当然,晚约更是坚定地相信,绝对不可能是她们姐妹之外的任何人,当年痴情如阮未央的外来者,还不是被她们仨联手挡驾,相信现在许锐也未必对以前的莺莺雀雀有什么印象。现在之所以会被一个外人插足,只不过是她们“交接手续”出现了一些时间差而已,好事多磨嘛。

任真感觉到了好友的自信满满和志在必得,她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表面上看来秦晚约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但了解她的任真却是很清楚她骨子里的那种执着和倔强。毕竟能在it这一枯燥行业取得如此成就的女子并不多见,没有心性的成熟和性格的坚强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她们曾经在工作上多次遭遇过各种各样的难题,有时候站在公司立场上考虑的任真都不得不放弃了,而秦晚约却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每当想起当年资历较浅的晚约拍着桌子与国外鼎鼎大名的专家们叫阵对峙,并且最终说服对方时,任真内心都不由地涌起佩服的敬意。秦晚约就是那么一个女子,为了她心中坚持的信念,为了她执着的爱,你总是无法设想她那瘦弱的娇躯能够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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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愉悦的任真将手中的车钥匙扔到了门厅桌子上的钥匙篮里,挽着晚约的手臂走进了任家别墅的内宅。秦晚约作为任意的好友和中南集团的得力干将,也常常被邀请到任家,甚至有的晚上她还会留宿下来和任真促膝夜谈。任妈妈也把晚约当成了第三个女儿一般看待,她还经常开玩笑地说:“任家有三千金,怎能不富贵!”

当她们走进装饰豪华富丽地正厅时。发现任爸任妈都不在家。只有一个任意正在茶几上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在弄啥。而站在她身旁地任家佣人张姨则是站在一旁无奈地望着二小姐。

由于任意全神贯注地在把弄自己手上地活儿。并没有注意到姐姐已经悄然走近了自己。而任真则是作了个嘘声地小动作。小心翼翼地走到妹妹地身后。这茶几上摆着任真从香港著名糕点店买回来地栗子蛋糕。奇怪地一旁还放着一个略小地纸盒子。包装上标着上海地某家蛋糕房地名字和商标。任意正是想把栗子蛋糕装到那个纸盒子里。

任意地心思一目了然。看来她不想独食而肥。想要把蛋糕**去给某个人尝尝。至于此人是谁。那还需要进一步仔细研究。不过以小姑娘天真烂漫地性格。熟悉妹妹地任真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满脸大胡子地家伙。

“你这个小家伙。蛋糕取出来不吃。怎么还要放到纸盒子里?”任真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把专心致志地任意给吓了一跳。她呼了一口气。拍拍自己地小胸脯。转过身子对姐姐耸了耸小琼鼻。而姐姐地问话也让任意有些心虚。红扑扑地脸蛋更是像个清脆地小苹果。她讷讷地坐在沙发上叫了两位姐姐一声。并没有对自己地行为作出合理地解释。

“栗子蛋糕?这可是你地大胡子助理很喜欢吃地哦。”晚约在下午地时候已经从任真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也知道了多亏任意这个小家伙才能把许锐从后勤部地地下室里挖掘出来重见天日。不然很有可能晚约再次见到这家伙也许孩子都有了。像现在这样也不算太晚。

“啊!?晚约姐。你怎么知道大胡子也喜欢吃栗子蛋糕?”任意粉扑扑地脸蛋更是红润。她明亮地大眼睛流转地望着晚约。而那一惊一乍又带着一丝羞涩地表情让任真感觉到有些不妙。她蹙了蹙弯弯月眉。望着任意若有所思。

“我不但知道大胡子喜欢吃栗子蛋糕,而且还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吃。”晚约也是尤其宠爱任意这个小可爱,用一种宠溺的语气笑着说道。

任意也是在平日里注意到了大胡子的这个喜好,但每次她想从他那套取一些**都是碰到闭门羹,现在看到晚约姐姐竟然好像知道什么内情,更是秉着狗仔队的八卦作风,兴致勃勃地扯着晚约的衣袖,希望她能爆料,尤其是大胡子的各种**糗事,通通来者不拒。

任真这会儿可是摆出了大姐的架势,假咳嗽两声之后,技巧地把晚约拉到了自己的房间,让张姨送些糕点和水果到房间里,丝毫没有留给任意任何了解大胡子的机会,气得小姑娘撅着嘴嘀咕不已。

64.too hot

读大学时谈恋爱和工作时候谈恋爱有什么不同?在上海谈恋爱和在西安谈恋爱有什么不同?和晚约吃过下午茶后,我匆匆赶到和家瑶碰面,她先是薄面含嗔地跟我算了算昨天晚上的帐。而后在一番赔礼道歉之后,我亲爱的女朋友这才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活动自然是由她来安排,我们先去了外滩的美国餐馆解决晚餐。这家餐馆烟雾迷蒙,灯光黯淡,里面只有七八张桌子。上面铺着红色格布的桌布,中间放着蜡封的奇安缔葡萄酒瓶,瓶中放着蜡烛作为装饰。这种风格应该是模仿加州老餐馆所摆设的,尤其是那些临近著名葡萄酒乡纳帕的风格。记得当年我也曾经为了公职而潜入那附近的名媛夜总会……,算了,糗事也就不自爆了。

我们共同的爱好是油画,很自然话题也围绕这方面转,而她会时不时地侧面了解一下我的往事,比如说下午见面的晚约姐姐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我品尝着这家餐馆厨师拿手的烤乌贼和意大利面,一面饮着据说是自纳帕进口的红葡萄美酒。杯杯美酒似乎没有以前所饮用的来得香醇醉人,也许是因为这餐牌上惊人的价格,更是无法与青隐一起偷喝太白酒那样深入人心的开心。

我和青隐自少年时候就相识,而且家里是较为忙碌的双职工,可以说当爸妈都去上班的时候,她便成了照顾我的主要人。我们一起长大,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和了解。我只要对她看上一眼,她就会点点头,皱皱鼻或者笑一笑,完全了解我心底里在想些什么,有些时候根本不需要言语来说出来。

我想我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契合的一对,而这个词语可不是随便说出来的,需要时间和缘分的累积才行。所以自从她去世以后,我就没有期望还有谁能达到我和她的默契程度。不过今天碰到晚约后,我似乎能找到那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就如同当年和青隐姐姐刚开始时,让我内心感到颇为不安。

不过美酒佳肴之后,接下来自然是更为血脉贲张的时刻。送家瑶回到她的房间后,她拿起放在门边角柜上的遥控,随意一按,屋子里的音响自动转起,屋子里洋溢着女星性感的声音。这首带着堕落和迷乱味道的英文歌曲是酒吧dj的大爱,竟本来就已经洋溢着暧昧气氛的空气给点燃。

擦出火花的**的我们便情不自禁地开始热吻、深吻、狂吻,曾经数次到此一游的我自然不会陌生,轻车熟驾地引领已是娇喘吁吁、浑身无力的她来到了她粉色系的睡房。在她房间里温暖的灯光照耀下,只见家瑶娇俏的粉脸上已是泛上一片春潮,娇躯紧紧软在我的怀里,杏眸半睁半闭,鼻息急促而混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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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情动,已是箭在弦上的我也是难以控制身体的汹涌澎湃,不过作为主导的我忽然想起了曾经玩过的一个床上游戏。我稍稍缓了缓正在与她的缠绵,转而攻向了她那如精玉般滑润的耳垂,敏感的她浑身一颤,低叹一声,双手紧紧揽上了我的腰。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感觉到她的鼻息温温地暖和着我的脸,感觉很舒服。家瑶听到我的话后,美眸缓缓地睁开,漾起迫切渴求的眸光,无助而迷乱地望着我。

我被她那副如火的神情撩得心神一阵荡漾,双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纤细的腰部,吻住了她两片微张的红唇。她任由我抚吻,缓缓送出舌尖,尽情的吸吮、轻咬,然后互卷在一起。

激吻过后。我双手支撑着柔软地床垫。双手与她地十指紧扣。然后两个人形成了重叠地“大”字。凑在她地耳边。细细地说着:“这个游戏地规则。我们一直亲吻……”望着她那诱人地红唇。我又品尝了一番她甜美地嘴唇。

“我们只能亲吻。双手不能接触对方地身体。当然允许手臂互相接触……”正当她想要挣脱我地双手抱向我时。我一边吻着她一边继续说。双手却是紧紧握着她地小手。不让她自由活动。她那双氤氲着**地双眼望着我。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在迷乱中寻找一丝思索地能力。

“要是你输了呢?”她那双美丽地眼睛好奇地望着我。似乎开始对这个游戏颇感兴趣。我又亲了亲她尖俏地下巴。笑着说道:“那在这张床上。我任由你处置……”

家瑶皱了皱她尖挺地琼鼻。粉唇微微撅起。似乎对于这个奖励有些不满意。不过又随即美眸婉转。俏皮地望着我。问道:“那要是我输了呢?”

“那吴小姐很不走运。只能任由本人处置了……”我依然是低着脑袋在她耳边说道。声音可以放低沉带着诱惑。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地耳垂。呼吸在她滑如凝玉地玉颈流转。这些部位似乎都是她最敏感地地方。

果然。我能感觉到她地身体微微颤动。双手手指轻轻张了张。之前略微缓和地呼吸又开始带着颤抖。未等她反应过来。我放松了自己控制着地情绪。吻上了她甜美地红唇。房间里地气氛再次被激情点燃……

良久过后,云歇雨停,我依然抱着她,沉浸在令人颤抖的**美境中。家瑶美眸轻闭着,香腮依然留着几许的红潮,嫣红的唇角漾着浅浅的微笑,像是沉浸适才仙境的流连。

“这次你输了……”因为怕压着她,我想翻身下来,但她硬是搂抱住我,我轻笑了一声,轻咬着她圆润的下颔,啧了一声说道:“下回可要赢回来啊……”

家瑶闻言后缓缓撩开睫毛,美眸依然氤氲着激情,粉面飞上两朵红云,不胜娇羞的睨着我,小嘴上却是不服气地嘟着说道:“看你这坏家伙平时表现得规规矩矩,没想到这些坏主意却是一套一套的。”

65.床上交流

这个游戏,刺激的地方在于只能亲吻,不能触碰对方的身体,接吻挑起了**,而只能亲不能碰无疑把人内心的**给压制住了。而眼前如此巨大的诱惑,这种压制必然会导致后来的放纵。

要想赢,你就必须得抑制,然而越是压抑内心的**,则必然导致最后**如洪水般冲破精神的拦堤,结果洪水控制了整个堤坝。这个游戏有点意思,完完全全展现人性的弱点和本性。当年算是青涩的我,第一次和某位金发碧眼的辣女玩这个游戏,也难免会出现窘迫。后来和青隐一起也曾试过,所以在这个游戏我比家瑶有经验,她输当然是在情理当中。

在我翻下身后,家瑶一扭娇躯翻到我身上,当然她瘦小的身子自然不能产生什么重力势能,只是那滑如凝脂、温暖柔软的娇躯让我又开始昂奋起来。

“以前可没想到,我的第一个男人会是你这样类型的……”她纤细的双手捋着我下巴的大胡子,淡粉的红唇翘起轻笑,颇有几分自嘲之意。看来她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我没有说话,只是聆听着,双手则是轻轻地感受着她晶莹滑腻的肌肤,这种细腻水嫩的感觉让我有些欲罢不能。

“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这辈子只会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她喃喃道,像是有感而发。这我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女人在运动过后总会有些情绪上的思考,更何况她现在面临着一种新的关系的发展,小女人的内心深处一定感触良多。

“恩?”我笑了笑,回应了一声。大凡初恋状态下,即便最随意的少年恐怕也曾有过如此幼稚的想法。一辈子只和一个人谈恋爱,想当初我也是如此的天真,走过多少年回头再望,才发现这些纯洁和天真。吃多盐和米的人,是很难再回到那段激动和纯真的年代。

“你知道?”她微微噘着香唇,轻扯着我的胡子问道。

“能让你念念不忘到借酒消愁,恐怕也是这些年你最大的心结吧?”我习惯性地轻轻弹敲着她吹破动弹的肌肤,想起上次家瑶喝醉酒抱着我大哭的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说起来那也是我和她结缘的开始。

家瑶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情,她一双媚眼瞟了我一眼,将她柔润的俏脸靠在我的颈窝上,馨香的呼吸撩动着我皮肤上敏感的触觉,然后听到她轻轻地叹息声,这一刻我似乎能感觉到一种人生的悲欢离合。

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淡淡的香水气味散发着女性馨兰的魅力。我想她也许跟曾经的我一样,碰到一些令人感慨的事情。想起当年失恋再恋,伤心之余堕入糜烂,再从糜烂回到良家男,个中心酸滋味也并非他人能够理解的。

“我上大学时第一次交朋友,那时候的男女关系还没有现在那么随意,我一直觉得读书的时候谈恋爱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所以虽然收过很多男生的情书或者邀请,不过我也一一拒绝了他们……直到,直到他的出现……”

她地话语稍作停顿。而我感觉到颈窝上温热地额头稍微动了动。眼皮下意识地往下撩。看到家瑶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也许是不能把握新男友对于自己往日情地接受程度。我并不喜欢刻意去了解别人地历史。不过也不介意和她一起分享曾经地从前。所以轻轻地抚摸了她地秀发。以肢体语言告诉她。我已经准备好听她地倾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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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地态度起到了作用。之前她有些慌乱地神情渐渐平和下来。白玉般地手臂揽着我地颈项。凑在耳边娓娓地叙述着她以前地故事。其实之前她喝醉酒那次。我也大概了解了这段单纯地情史。青春洋溢地大学校园。总是缺少不了白马王子和美丽地灰姑娘地童话。

据说这个年少多金地富裕公子。倒不是普遍认为地富二代。而且对家瑶也是以诚相待。她也就放下了心中地疙瘩。与这位名叫钱浩地帅哥成为了校园内艳羡地金童玉女。

若不是当年出了“自尊”事件。也许现在就没我什么事了。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缘分。所以她一边揉着我下颌地胡子。一边嘟着红唇喃喃地说道:“那时候钱浩可是对我百依百顺。我都没给他。却碰到你这个没良心地。什么都给你了。可你心里就没有我……”

看来某人在投诉啊。我笑着扶住她如蛇般娇柔地细腰。把她地身体往上挪了挪。我们彼此之间地脸庞相对。双眼互相对望着。家瑶大方地望着我。她地眼眸中虽然还带着一丝羞涩。不过比起之前好了很多。我不否认这其实是一段所谓都市地快餐爱情。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能那么幸运能从彼此了解地人中发展一段爱情呢?更不否认这段感情能够渐渐升华。感情可以用“快餐”做形象地比喻。但人类地感情并不像快餐那样吃完就可随意丢弃。

我吻了吻她淡红的唇,愉快地笑着说道:“谁说我心里没有你,上次的确是约了大兆,你也不想自己男朋友失信于人吧?要不然你以后也不相信我给的爱情承诺了……”即便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小女人还在介意前天晚上我临阵逃脱之事。

“谁在意那天晚上来着,我不过生了一会儿闷气而已,但是你后来的表现可不合格,还要我主动给你发短信。”小女人嘟着嘴撒娇道,女人大概都比较在意谁更主动,这对于她们而言也许是个保护伞。

我只能就着这个无意的错误向她做了番深刻的检讨,直到她细细地笑出声来,看来是不再把这件事情介怀,睡意渐浓的我正打算闭上眼睛休息,这时耳边却听见她低低地说了一句:

“今天我查了查新公司的资料,才知道这家公司原来是钱浩家在上海的分公司……”

66.意见分歧

吴家瑶由于接到了新公司的电话,说是让她明天下午到公司参加个员工内部的活动,她和这家公司所签的合同包括了接下来三年的正规合同,也就是说等到她与赵家巷小学的合同结束,即可到新公司成为正式员工,而且在待遇各方面都相当地优越。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吴家瑶对这份工作很是上心,她也算是工作能力非常强的人,而且心底里还有一种不服输的野心。当年为了拿到上海的户口而屈居在小学里做教师,这两年的工作虽然稳定舒适,但始终不是她所希望的理想。而现在面前摆着一个很好的机会,吴家瑶自然不会错失这么一个机会。

新人入职当然要先从了解公司做起,今天在等待许锐的时间,吴家瑶也上网搜索了这家公司的一些资料。她发现这家达梁外贸公司倒是做得非常不错,在行业上也有着良好的声誉,当然能在全国最贵的写字楼区开设公司毕竟实力都不容小觑。而且难得的是这家公司有着较为良好的发展前景,他们在浙江的总公司拥有数间大型制造厂,甚至还计划着两年内在上市发行股票。

这样一家公司和这样的薪水,自然是每位求职者都非常喜欢的,然而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在于,当吴家瑶看到达梁公司所属的总公司的名字时,她不由感到有些晕眩。钱氏公司——据说是浙江富阳最大的企业,也就是家瑶的初恋男友钱浩家的家族企业。

对于钱浩这个初恋男友,吴家瑶心里是带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虽说当年她因为自尊受损,气急之下离开得非常坚决。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家瑶也明白当初也许是自己太过于敏感,毕竟钱浩作为男朋友对她好得可是让她的室友们都非常羡慕的,而她也能确认他是真心地想和自己在一起。

而且在钱浩之后这几年以来,她也只交往过一个“往事不堪回首”的男友,所以钱浩此人,在吴家瑶的生命过程中也算有过影响,虽然说他已经成为了历史。只是现在的问题在于,该不该因为这个人而拒绝这份合同,又或者这份合同是否是在钱浩不知晓的情况下由公司出的,还有就是许锐的意见。

虽然说两人也才刚刚确定关系,不过既然家瑶让他在自己的床上为所欲为,那么也就证明她对他已经有了相当的感情。所以无论他们恋爱的时间长短,吴家瑶认为应该就这件事和男友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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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闭上眼睛的我听到她这句话,低头看了怀里的家瑶一眼,原来她今天突然如此多的感慨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见我只是笑着不说话,然后就嘟着嘴巴顶着我的下巴问我道:“怎么不说话啊,这事你是怎么想的?你会介意吗?”

“当然介意啦,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女人与前男友接近的?”我轻轻地拍了拍她健美的臀部,光洁滑嫩的手感使人感到满足。

而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表达,也许按照常理应该先说一段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证明男人的“大方”,家瑶想了想,然后又问道:“那你介意的话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呢?你会不会因为我不同意而拒绝这份工作?”我打了个哈欠。随意地问了她一句。

她紧闭着双唇。有些迟疑地望着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之前看她说起这份工作地兴奋。我想她应该是很看重这份翻译工作地。所以现在也只能摊开双手说道:“我只是表达我地意见而已。即便是你爸妈不让你去。若是你不愿意。他们也不能怎样。”

“那你……你会不会为了这个和我……和我分手啊?”家瑶紧张地望着我。七上八下地等待着我地回答。

我莫名其妙地望了她一眼。似乎之前地谈话里也没有提到“分手”这两个字。意见不统一是一回事。感情不合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想我还不会因为一些还没发生地事情而去破坏一段已经存在地感情。所以摇了摇头否认道:“第一。关系虽然很敏感。但并不代表必然发生;第二。法律上都只赔偿已经发生地伤害。不赔偿将来有可能发生地伤害。我觉得就因为这次地意见不同而分手是相当草率地。”

家瑶先是呆了呆。然后又欣喜地揽着我地脖子往脸上热情地亲了一口。开心地说道:“你这个坏蛋。我真是喜欢死你了。”

由于她滑腻地肌肤在我怀中因为兴奋而动来动去。再加上扑鼻而来地馨香。刚才还准备睡觉地我全身地细胞似乎又兴奋起来。我凑到她地耳朵边上。呼着热气。不怀好意地说道:“那就再我服务一次?!”我望着她地红唇。坏笑地啄了啄那柔软地淡红。

“你……不是说就一次嘛……这个坏蛋,坏家伙,就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听到我如此露骨的暗示,也许再想到之前的**疯狂,家瑶娇俏的粉脸上顿时满脸通红,羞涩地捶着我宽阔的胸膛作为处罚。

“咝……”我感觉到胸大肌上被她的小牙齿咬了一口,便低下头对着她笑着说道:“愿赌服输啊,怎么能事后报复呢?”

“呸,坏蛋,你不是说要再来一次吗?”她耸着鼻子,微张红唇,对着我触碰她的牙齿示威着说道。美人即便做出如此怪脸,也是十分可爱的。

“好啊,你这个女人三天不挠就上房揭瓦了。看我怎么对付你……”我猛地翻了个身,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双手便在她腰部柔软的痒痒肉上不停地挠她,惹得她笑得停不住,不停扭动着她性感的身子,嘴上还向我讨饶道:“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坏蛋,你快停下来,饶了我吧……”

玩闹一阵之后,我才停了下来,抱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我们彼此紧紧搂着对方的身体,感觉到她砰然的心跳。我想无论之前我和她发生过什么,也许现在才是真正拥有彼此的开始。

“钱浩不一定会回国来的,也许我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她紧紧地拥抱着我,红唇轻点在我的脸上,喃喃地说着。

“其实老师这份工作应该很不错的,又不受经济危机的影响,每天还可以和那么多天真的孩子在一起,现在做兼职两份工作也累,以后到写字楼上班也辛苦。”我还是觉得她做老师还是最佳的选择。

“我想在上海买房子,我想有一个稳定的家。达梁公司开出的条件实在是让我无法拒绝,单单是薪水就是赵家巷的两倍,你觉得呢?”

唉,还是票子和房子的问题……

67.任意之烦心

次日中午刚吃过饭后,一直在不停看钟,心里一直在抱怨时间慢的秦晚约,便坐在了梳妆台前面,端详了镜子里自己的脸,正在考虑该化一个什么妆去与小一见面,尤其今天还会见到他那位新交的女朋友,即便秦晚约再淡定,她也会为自己精心打扮一番。

“这一对耳环哪个更合适呢?”晚约拿起两对耳环都在耳边比划了比划,觉得各有千秋,便征询正在坐在床上发呆的任真的主意。她们昨天晚上促膝夜谈聊了一个晚上,晚约也就没有回家,所以今天也是就地取材,从任真更衣室里五彩缤纷的衣服中挑选应约晚装。

“真真,真真,你发什么呆啊?”秦晚约问了两遍,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从镜子看任真似乎陷入了发呆的状态,木木的抱着双腿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晚约放下了手中精致小巧的耳环,款款地走了过去。她拉着裙边优雅地坐到了床上,轻轻地拍了拍任真的手,望着任真问道:“还在想小意的事吗?”昨天晚上两人谈论最多的自然是许锐,而让任真感到烦恼的是,她能感觉到妹妹对那个大胡子似乎相当的挂心。

任意虽然在智商上超人一等,但在生活中大家还当她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任妈妈每年总会有一半的时间呆在美国,就是为了陪女儿上大学。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任意也依然维持着孩子般纯洁的心境。

本来任真也不会把任意和怀春少女联想到一起,不过昨天看她处理蛋糕的专注样,任真这才意识到小女孩也终有长大的一天。只是这个启蒙者是任真非常不满意的大胡子,先不说别的,单单就因为秦晚约,任真也就不可能让自己妹妹再去掺和。

“唉,我还是觉得很不妥。去香港以前小意还讨厌那个大……许锐,”任真瞄了晚约一眼,然后赶紧改口道:“可我回来之后她竟然就给他准备蛋糕了。这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啊。你不觉得小锐其实也是个孩子吗?我看任意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照样是奔奔跳跳的,根本就看不出女孩子恋爱时的春愁。我倒觉得他们俩就像哥哥和妹妹一样,没什么不对劲啊。”秦晚约浅笑着说道,关心则乱,她比任真似乎更看到任意的心境。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女孩子终究会长大的,现在像个孩子,以后肯定还是要做人阿妈阿嫲的。

任真想了想,觉得晚约也确实说得在理,只得无奈地随意靠在她的肩膀上,嘟囔囔地说道:“都是你那个坏弟弟,若不是他,我也不用担心小意出什么事情。你呀,也暗恋人家那么多年了,赶紧搞定他,不然弄得我心里慌慌的。”

“呸……”秦晚约故作认真地回道:“你当是到菜市场买菜啊,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说来就来的,我想他还需要时间才能明白一些东西。”说起许锐时,她那如泉水般的眼眸闪闪发亮,甚是好看。

紧接着她凑到晚约的耳边,眼眉弯弯地调笑着说道:“不然这样吧,就学许青隐那样,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那家伙看上去对你还是比较服帖的,到时候估计他也不敢不负责任……”

“你……”晚约被任真这一主意给羞得脸上挂不住了,她略微慌张地站了起来,然后貌似镇静地说了一句:“懒得和你说。”便急急地走回到化妆台前,淡淡的阳光映射在化妆镜上,照出一个女子粉而红润的美丽的脸蛋。

任真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望着晚约发出美妙的笑声,虽然以她俩人的年龄是足够有资格谈论这些儿童不宜的话题。只是晚约的所有岁月都留给那个大胡子,对于一个初恋初吻和贞洁都保留到现在的女人,的确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一袭铜色丝质薄纱洋装,纤白的肌肤若隐苦现,更衬托出洋装上金色绣花的无比灿烂。在经过一番精心巧扮之后,秦晚约犹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优雅大方显得格外地美丽。

“我早说这套香奈儿的衣服适合你,看来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这件衣服就当是我作为老友友情资助……”任真挽着晚约的手臂,在储衣室内的大衣镜前左看看右嘴上发出了艳羡的声音。这身衣服也是她这次从香港带回来的,虽然任真也非常喜欢,但正因为她喜欢,而且适合晚约,所以她才愿意赠送。

作为理科毕业生,秦晚约虽然不热衷于追随这些名牌,但爱美之人女人最甚,尤其是这身设计简洁优雅却又能完全衬托出她的气质和身材的服装。她转过身道了声谢谢,却是惊讶地发现任真竟然也换上了一套衣服,两个美丽的女子站在镜子前面,宛若并蒂牡丹般艳光四射。

“你等下也要出去?”晚约问道。

“当然,你今天不仅仅是去约会,还要去见情敌。我不在你身边,以你经验值为零的情史,恐怕被人欺负也不知道。”任真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还有,那大胡子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善心人士,就知道欺负我们可怜的晚晚,我不在你旁边不太放心。”

总之想到那个嚣张的大胡子脸,任真就是一肚子意见。这家伙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她认为最完美的女子晚约对他是死心塌地。当然,任真内心还打着小九九,比如说尽力促成他二人的好事,也省得一天到晚对任意瞎操心。她还计划着下周一利用自己在公司的权利,将许锐调到秦晚约办公室去。时间长了,即便公猪也能被看成帅哥,更何况这家伙大胡子底下倒是天生丽质,任意的孩子气能不能抵挡住还真不好说。

“哈?你也一起去?”晚约愣了愣,觉得有些突然。

“不行吗?反正又不是你们两人单独约会。走吧……”

68.入住

卓一清耗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和父亲交涉,终于彼此取得妥协。两个年轻女人的矛盾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难以解决的麻烦,卓恒为了宝贝女儿,也只得想尽办法尽快安置一套新家。不然按照卓一清的说法,置身在两个大男人的房子里,一个月内也许他们还能维持谦谦君子,但一个月后,以卓美人的娇艳性感,恐怕君子们也要揭开羊皮露出他们的色狼尾巴。

回到楼上许锐家,尽管已是临近深夜,追求完美的卓一清自然也要对房间做一番整理修饰。下午的时候她已经逛了一遍淮海中路上的花店、家具店、日用杂货专门店,采购了许多东西,甚至添购了一套亮丽、花俏的窗帘和床上用品。即使只在这里短期借住,她也希望自己所住的房间,能够符合她的风格。反正这套房子是在是刚硬有余娇柔不足,多一间漂亮的女子卧室也能够缓和屋子的阳气。

好在那两个家伙大清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今天一天卓一清都不需要按照先前说好的那样做饭,她也有了足够的时间在明儿上班之前把自己的房间打点好。忙碌了一天之后,享受了一次香薰沐浴的卓一清香喷喷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装饰一新的房间,她不禁有一种成就感。女人就是这样,对于装饰个人或者装饰各种事物有着极高的兴致。

不过这时候更让卓一清感兴趣的是她的新室友——那两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子。虽然她也知道许锐是都市里的一个普通白领,但卓一清总觉得他们两个跟她平日所认识的男人总是有着不同的感觉。

陈正邦是她觉得的都市男人最典型的代表,外表斯斯待人文质彬彬。平日里会去听歌剧看电影逛街,周末打网球或者游泳。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锻炼,在这两个威猛的大喊面前,似乎都带着一股脂粉味。

可能是陈正邦之前带给她一些负面影响,不过卓一清能确定,无论是哪个女生看到这两个家伙穿着大短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一身爆炸性的肌肉让她眼睛都不敢随意乱来卓一清对长着胡子的男人不是很感冒,不过以许锐的身高体型配上他随意的表情,一脸的大胡子更显出一种粗犷,带着十足的男人味。

更让卓一清感到好奇的是,能够拥有这样一座空中楼阁,可见许锐的出身并不普通。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通常这种不是**就是富二代的少爷应该很难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而许锐竟然能够安心做着普通的职位,每日穿着朴素的衣服去上班。

她又仔细观察了房间内的家具,做工精致的全套家具,身下睡着的大床也是柔软舒适,看来这屋子里的家具也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要知道她装修自己楼下房子的时候也是省吃俭用了一年才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想了想之后耸了耸肩,翻了个身打了哈欠后,她嘀咕地说了一句:“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话音落下,只觉得眼皮渐渐沉重,慢慢地沉入梦乡。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卓一清在床上伸了伸懒腰,些许明亮的阳光自窗帘缝**进来,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舒服地躺在床上,正像以往起床前在床上发一会呆的她,突然想到既然答应了给他二位做饭,今天看来也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便赶紧起床收拾。

凌乱的秀发,微微打着哈欠的红唇,眯缝的眼睛,虽然保持着刚起床时的不修边幅,但天生丽质的卓一清倒是展现着一种不同白日里干练,带着一种慵懒的美感。好在这间卧室配有独立的卫生间,这也是她搬到这儿住的原因之一。

刷牙洗脸稍作妆扮之后,卓一清穿戴整齐地走出房门,想要出去问问他们中午想吃些什么。外面已经传来大兆那豪迈的大嗓门,唱的是帕瓦罗蒂的代表作《我的太阳》,只是听那怪异的发音,不知道是哪国的版本。她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陈大兆虽然一脸憨厚,却是个酷爱唱歌性格外向的家伙。而许锐看上去应该显得更为睿智和精明,不过他有时候显得有几分沉稳,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

打开房门,穿着短衣短裤的陈大兆唱着歌儿大大咧咧地从她房门经过,看来正准备往客厅走。见卓一清房间门打开,他便停下了脚步,只是嘴巴还来不及住口。

“早上好,大清早兴致不错嘛。”卓一清双手抱胸,笑眯眯地对大兆说道。睡足了美容觉的她也是精神焕来就天生丽质的卓一清这时在阳光的闪烁下显得格外美丽。

起床有个美女娇笑妍妍地对着你打招呼,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大兆立马傻笑着说道:“早安,大美人,没想到你也起那么晚。”他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望着她美丽的眼睛,心中不由地赞叹着。

“其实也不早了,十二点都过了。许锐起床了没有?今天你们想吃什么?”卓一清关上房门,往厨房走去,大兆也跟着走在她身后。

“那家伙昨天晚上去泡妞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饿了冰箱里有什么好吃的,最好是越快越好。”他一边搓着手,感觉到自己肚子开始咕嘟嘟地叫唤,想起昨天晚上吃的大汉堡,嘴巴咂吧咂吧几下。

“哦,原来昨天你俩不是在一起的呀?”卓一清打开厨房里的双门冰箱,相对于这个容积庞大的大冰箱,里面的东西似乎少了一些。她无奈地说道:“你想快也没办法了,这里只有一包生菜,看来还得去买些菜回来。”

“啊?还要出去买菜?”大兆顿时耷拉下脸来,捧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道:“不行啊,我肚子可能等不及了,这里还有面包,我就吃那几片面包吧……”

69.玫瑰鹌鹑

偌大的饭厅静悄悄的,一男一女坐在雕琢精致的圆形餐桌上享用佳肴。不,应该说是卓一清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圆盘中的沙拉,而之前一直叫唤着肚子饿的陈大兆却是望着眼前绿色紫色的“维生素”们傻了眼。之前他所期待的想象中的,香喷美味已经完全挑起他食欲的大鱼大肉没有出现,落差如此之大,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早知道还不如叫外卖了……”陈大兆勉为其难地从绿叶中挑出几片香肠痛苦地嚼着,小声地嘀咕着。

“什么?”卓一清右手拿着叉子一边吃着沙拉,听到陈大兆在旁边嘀咕,便盯着他问了一句。性感的红唇依然慢条斯理地嚼着,纤手拿起碟子旁盛满苹果汁的杯子,只是那犀利的眼神显示出身旁的美人正把注意力集中等待陈大兆的回答。

陈大兆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菜鸟,女人做饭后当然不能有任何抱怨的情绪,尤其是卓一清这样独立的女子。他赔上笑脸,往嘴里塞了几口生菜,嘿嘿地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赞你做的菜好吃,好吃。”

其实若是换成别人应该不会像陈大兆这般口是心非,因为卓一清做的沙拉酱是特意用新鲜的番茄榨成酱汁,调上千岛酱配置而成。味道浓淡适中,鲜甜可口。与生菜和香肠混在一起食用,口感还是非常爽口。只是陈大兆骨子里还保留着他乡土的根,压根就吃不惯这种生吃的青菜,这盘沙拉也是比鸡肋更嚼之无味。

“你是嫌没肉吧?”卓一清之前故意紧绷着的俏脸化作微笑,如春花盛开般灿烂,大兆在一旁几乎看呆了眼,他即便是见识过不少中外美人,但她那绝美娇颜却依然能击溃大多男子,陈大兆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你们男人啊平日里都不往冰箱存东西,这盘沙拉是我能做出最快的食物了。不然下楼去买菜再回来做菜,估计到时候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肚子饿就将就着吃吧,也就剩几条火腿肠和生菜。本来还有十来只腌好的鹌鹑,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做,要不……”卓一清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她对于男人生活的简单化有些不太满意。

“鹌鹑?!别别别,那可是许锐最拿手的好菜,我等了几年才能再次吃上,就等着腌好了今晚做夜宵的。”陈大兆一听,一双看美女发呆的双眼立马又灵活起来,他赶紧摆手说道。

“鹌鹑做得菜?鹌鹑一般用来烧烤比较合适吧?那么少肉……”卓一清有些不信,这两个男人据说天天不是叫外卖就是在外面吃,怎么可能会有拿手好菜呢,而且还是那个看上去相当粗犷的大胡子。

“你别看小锐平常总是懒得进厨房,他要么就不做,要做每道菜都是经典。这道玫瑰鹌鹑据说是从一个拉丁厨师那里学来的,做出来鲜嫩的鹌鹑肉真是让人想起来就……”大兆话还没说完,似乎已经被回忆中的美味挑起了味蕾,嘴里的口水已经发出“悉悉”的声音。

“玫瑰鹌鹑?这倒是很浪漫的名字……”卓一清听了不禁轻轻地笑了笑,不过想到自己脚伤的时候大胡子对她的照顾,这倒也并不奇怪了。

“这菜本来小锐只做给他以前的爱人吃的,前年我也是沾光才吃过一次。现在好不容易才能说服他再做一次,你今晚倒也可以沾我的光尝尝。味道非常好,外面的大酒店都未必能吃上的。”

“爱人?那他昨晚上应该也是去……”卓一清注意到大兆话语中的细节,假装好奇地打听。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大胡子有女朋友,她的心里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不是……昨晚的是新女朋友……”大兆困难地嚼着嘴里的生菜,望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对卓一清眨了眨眼笑道:“哦……你晚了几天,他和这个新女朋友也是这两天才确定了关系,不然我倒觉得你俩挺合适……”

“呸……”卓一清粉脸微微透红,正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却听见客厅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看来他们讨论的正主回来了。

“咦,现在都快两点了,你们才吃午饭?”

面对饭厅门坐的卓一清一眼就看到了刚回到家的许锐,她瞄了他一眼当与他的眼光交错之际,竟然破天荒地回避了对方的目光。说起来她和他虽说接触还不算多,但似乎每次见他这家伙都比上次看上去更加顺眼。今天许锐穿着淡蓝色呢绒休闲衬衣,加上深蓝色的粗布牛仔裤,配上他那高大性感的身材,尽管大胡子依旧,却和她第一次见到的那种“民工式”的感觉是大相径庭。

“还是吃沙拉?你不是这样就想打发我们山猪吧?你这一碟菜塞他的牙缝都不够,大兆不是大力水手,青菜是给予不了他能量的……”我走进饭厅就看到大兆正皱着眉头苦着脸吃着惨淡的食物,若是以往这肯定不是我讲义气的范围,不过想到这位大小姐住进来的条件也涉及到我的利益,所以现在当然要“仗义执言”。

“还说呢,你们想要让我做饭当然要把材料准备好,你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卓一清捋了捋肩上有些散乱的秀发,美眸中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对着我笑着说道:“喂,我们刚才说到你的玫瑰鹌鹑,反正晚上也是要做的,不如现在做了大家都尝尝好不?”

陈大兆正在刮完盘中最后一块香肠,正感到肚子还是空空如前,听到卓一清的提议便兴奋地抬起头来,连忙呼应道:“好好!我肚子还没饱呢,小狼,你就行行好,把鹌鹑给做了吧。”

“别忘了晚上还约了晚约吃饭,现在我可不想吃太饱……”我摊开手耸了耸肩,正要转身离开饭厅,而卓一清似乎看出我的念头,她迅速地飞到我面前,张开手拦住了我。嘟着嘴唇说道:

“不行,你看大兆肚子还没填饱呢,既然你那么关心他,现在就把鹌鹑给做了吧……”略带撒娇的音调从她绝美的嘴唇吐出,凡是男人都应该会心软几分吧……

“哈哈哈哈……小狼,连大美女都想尝尝你这道菜,你就别推托了……”大兆在一旁拍手哈哈大笑道。

70.小鹿乱撞

“你在之前要先把鹌鹑毛给拔净褪光,把它们的腿捆在一起,抹上黄油,撒上盐和胡椒调味,然后放到冰箱里等到腌制入味后才能下锅油炸……”

卓一清俏然站立在许锐的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娴熟的操作。只见他把大兆下楼买回来的玫瑰花掰下来洗干净,然后和茴香一起研磨。而炉子上正放着一个小锅,锅里面的碎栗子正渐渐融成水化作栗子酱。

她看着他细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操作着,先是往栗子酱加入黄油和大蒜,而后是蜂蜜,最后加入香料和玫瑰花瓣的混合物进去调味。厨房内洋溢着一种栗子的醇厚和玫瑰清淡的香味。为了使调味汁更加浓稠,他还顺手洒了两勺玉米粉。用细筛子将一些无法融化的杂质给挑了出来,最后加入两滴玫瑰油。

于此同时,另外一个锅也正在煎炸着鹌鹑,火候刚刚好之后就把鹌鹑给全部捞出来。换上一个干净的炒锅后,他先是把鹌鹑一只只地列在炒锅中,然后把煮好的栗子酱全部倒入到炒锅中,刚好没过了所有的鹌鹑。

“好了,大功告成,等这些油炸鹌鹑在栗子汁里浸泡十几分钟,完全入味就可以上菜了。”我将身上的围裙给取了下来,一边洗着手一边对身旁的学徒说道。经不起她的三番要求,我也只能答应教她这道菜的做法。

其实这道古老的拉丁菜谱也是一位故人所授,当初他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袖手坐享佳肴,所以现在既然有人想学,我也得倾囊相授,如此一来以后也有人做这道菜给我吃了。

不过顷刻之后我还没听到身旁的美女有任何的反应,甩了甩手扭过头来,只看到卓一清睁着滢滢如水的美目呆呆地望着我,也许思绪已经飘到十万八千里,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终于看到了美人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她看了我一眼,似乎粉脸上透着红晕,也许是我看错了。

“你……做好了?”她飘散的思绪似乎还没有完全回归,半天就愣愣地问出了那么一句哈。

“等一会就可以吃了。”我将一些用不着的器具都放到水槽里浸泡,然后拿起研磨花瓣的钵头凑到她的鼻子上让她闻一闻,笑着说道:“玫瑰的香味,让你提提神。”放下手中的的钵头,我擦了擦手,便走出了厨房。

卓一清微笑而镇定地望着许锐离开厨房,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她才完全地松了一口气,软绵绵地依靠在身后的橱柜。小鹿乱撞的心跳依旧,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暗暗啐道:“卓一清啊,卓一清,别胡闹了,这个年龄还玩‘心动’,那不真笑死人了。”

话说之前刚开始做菜的时候,她的状态还是好好的,只是突然注视了他表情严肃地掰着玫瑰花瓣,手指娴熟自信宛若一位名厨。再想到大兆曾经说这道菜许锐本来只做给爱人吃的,不知为何她的心跳便突然间迅速加剧。那种久违的酸酸甜甜的感觉再次盈满她的胸腔。

望着他有条不紊地操持着每一个步骤,一直独立的她突然产生一种深深的嫉妒感。她嫉妒那个曾经让他心甘情愿做菜的女子,嫉妒未来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饭的女子。有时候,也许幸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卓一清霎那间感觉到一些道理,也许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为了一道菜而忙活,必然也是一种幸福。

慵懒的姿势,妍丽的俏颜,性感的嘴唇,慌乱的眼神,在阳光的反射下,卓一清美丽的身影极具美感,只可惜本来可以看到如此美景的男子却是离开了厨房……

“山猪……山猪……”我走到客厅里,液晶电视上本应狂飙的赛车正处于静止画面,茶几上的游戏柄歪歪斜斜的放着,看来大兆玩游戏时被打扰了。我转过身走向他的房间,只见他坐在客房的书桌上,拿着手机正在思考些什么。

“下个月到印度的拉贾斯担邦有任务,你了解那儿吗?”他见我走进门便开口问道,神情非常严肃。别看这家伙平日里不正经,但涉及到公事他是比任何人都认真。

“和毒品有关?”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疑惑地望着我,显然对于印度西部这些半沙漠地区不是很熟悉。

“难道我还能以为你去拜祭那里的老鼠庙吗?”我笑了笑转口说道:“那一带因为长年的习惯和环境问题,至今政府依然允许这些地区的居民可以吸食毒品,虽然贩毒违反法律,但有需求必然就有人敢做这生意。而且这个邦位于印度西部靠近沙漠地区,经济不发达,政府对于这一带的控制称不上有作为。”我曾经在印中边境多次执行任务,所以对印度这个地方还是有些了解。

“这么说来这个任务看来还是有些棘手……”大兆思考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总之那边环境不太妙……”我想了想说道,“印度本来就是多民族的国家,而西部的居民因为久居沙漠地带,那里的许多部落民族都相当彪悍。你在出发前还是要做些研究,不然到时候不小心触犯了他们的宗教,山猪可真要变死猪了。”

“呵呵……”陈大兆憨憨地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想起前几年咱们在非洲的时候还碰到过的那些部落,那些食人族不是拿着刀棒凶神恶煞的模样,咱们哥几个还不是一样成功逃脱……”

“这两种情况有着明显不同……”我蹙着眉头,严肃地说道。

“有啥不同,不都是……”大兆摆摆手,很不屑地瞄了我一眼。

“废话,那时候有老子我这个神枪在你身边,这回你有谁?最牛的就是爪哇那个娘娘腔……”我双手抱着,很不屑地说道。

“哇哇哇哇——”陈大兆被我这么一激,昂奋地跳下桌来,拽模拽样地叫嚣道:“你这个死狼,老子可告诉,我和爪哇可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这次就威给你哼!”

71.女人心

“行了行了,知道你哥俩厉害了。”我回到房间把身上的牛仔裤褪下,换上短睡裤,大兆这家伙没有得到我的反应,继续跑进来唧唧歪歪地嘀咕了一番,我也只能举双手投降了。

“唉,你一个将近不惑之年的男人老狗,一天到晚跟师奶一样罗嗦……”

“头可断血可流,我们陈楚组合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小瞧的,就算你是咱们部队的头号枪神!爪哇娘娘腔又怎么了,人家那是有品位,斯文人……”看来这头猪还不肯罢休。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想提醒你要注意了,虽然都是部落群,但印度这边的可是配备重武器设备的毒贩,跟非洲的原始部落的土枪土炮可不知高多少档次。你们这次行动可得小心,说不定印度国防军都比不上这群毒贩……”我吧啦着拖鞋,准备走出房门。

“早说嘛,你知道我陈大兆是不能激的……”

“走吧,鹌鹑可以吃了。”我推着大兆几乎和我等高的肩,走了出去。

“哎,咱们再损损爪哇吧?刚才那样挺他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我无语,陈大兆这家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猪改不了刨地”的典型例子。

来到饭厅,从厨房门看进去,可以看到美丽的风景。只见一身休闲住家装的卓一清围着围裙正在洗碗。在不远处看过去,下午的阳光照耀着美人的背影,她那如天鹅绒般的长发在橙色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而围裙的细带束在美人盈盈可握的细腰上,倒是显出她的身材婀娜窈窕。

“真是老天爷偏心创造出来的极品。”陈大兆双眼直直地望着厨房里的美人,我分明听到了他口中咕哝的吞口水的声音。

“鹌鹑可以吃了,上菜吧。”我走了过去拍拍卓一清的肩膀说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做菜她打下手,装盘这种琐事应该是学徒该干的事情。

“啊!”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卓一清被我这么突然一拍,吓了一跳。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眸中有些慌乱,美丽的脸蛋微微透红。手上正在洗着的碗不小心滑了下来,好在我眼明手快,伸手一把将满是洗洁精的小碗给接住。

“发什么呆啊?想情郎了吧?”我把小碗又塞回她手中,揶揄地说道。

“呸,你就臭美吧,谁想你……你们这些臭男人……”卓一清似乎被我说中了心事,粉脸更是像酒后一般酡红,眼神闪烁不定,长长的睫毛连续眨了眨。

“没想最好,赶紧把鹌鹑装盘上菜。”我吩咐完后转过身来,却是与大兆促狭的眼光在空中接触。我耸了耸肩,大步走出了厨房。

“这两个大男人……”卓一清看着他们两个都离开自己的视力范围后,这才松了口气。刚才许锐猜得没错,她的确是在想男人,不过这个人不是她的情郎而是问话的当事人,这也难怪她会表现得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别再想他别再想他,这个男人不适合你……”卓一清暗暗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对自己小声嘱咐道,像是在对自己催眠。只是当她往盘子上装上几片玫瑰花作点缀时,那张大胡子脸又阴魂不散地飘进她的脑海。

“一清,你是要喝啤酒还是果汁?”外面传来了陈大兆的吼声,及时把卓一清的思绪给解救出来,她回了一句“橙汁”后,自己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才把心中的燥动给压制下来。

被酱汁浸泡了许久的鹌鹑终于端了上来,十二只鹌鹑恰好每人四只,卓一清还蕙质兰心地在每人盘中洒上剩余的玫瑰花瓣做点缀。已经从刚才的花痴状态成功脱离的她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了下来,只是位置选择坐在了陈大兆的身旁,远离那个害人精。

“听说上头最近计划从我们这些人中提拔两人,你说我和爪哇有没有可能?”

卓一清坐下来后并没有像大兆那样一把抓起一只鹌鹑就狼吞虎咽,她先是喝了一口果汁,耳边听到的是大兆醇厚的声音。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她还是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拿起手中的刀叉品尝着这道奇怪的菜式。

恩!味道真是太棒了!玫瑰花汁的鲜美和栗子酱的味道完全溶进了鲜嫩的鹌鹑肉,而油炸火候掌握恰好的鹌鹑肉质鲜美,卓一清甚至感觉到鲜美的肉汁盈润着她的味蕾。每一道美味都足以挑起人类欢喜的细胞,她抬起头来瞄了一眼那位大厨,只见他喝了一口啤酒后正准备说话。

“恩,印度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公费旅游……爪哇难度比较大,他的资历尚浅……”我把口中的啤酒咽了下去,回答大兆道。按理来说以大兆多年来的贡献和资格,他早就该升职退居二线坐办公室了。

只是他现在这一衔位恰好处于瓶颈状态,少校以下的军衔在军中也许可以凭借着立功和技术升职,而再往上的话没有过硬的关系和资格一般人是很难与军中的**竞争的,尤其是那些同样有资格往上爬的**。

无论哪个职业都像是圣诞树一样,越往上面空缺就会越少。就像大兆这样,功没少立工作没少做,身上的疤就跟他档案部里的资历一样雄厚。可惜那么多年依然在前线卖命,父母妻子因为他的忙碌依然留守在大山。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背面的含义。

“这次恐怕是首长做了很大的工”大兆拿起手中的啤酒杯,与我的杯子碰了碰,无奈地笑了笑。年年都提拔名单他都在内,如今好不容易好事将近,这滋味却如这黄澄澄的啤酒那般,辣——苦——涩——也许带着一点甜味。

“恩,老头出马十拿九稳,不过这本来就该是你应得的。别想那么多了,这次任务回来后,把家里的老爸老妈嫂子接出来。你也快四十了,也该过上一些正常人的日子,生个孩子我也好做干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看到卓一清往我这瞄了一眼,我便冲着她笑了笑,没想到她回过来的却是恼恼地瞪了我一眼,女人有时候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72.小争吵

“不会吧,大兆,你已经娶媳妇了?那怎么还一天到晚……”卓一清本来想说“就像没见过女人似的”,不过顾及到男人的面子,她也是及时住了口。

“嘿,男人口花花又不是什么打不了的事情。你还真当大兆敢随便胡来?人家媳妇可是乡里有名的温柔一枝花,比起你们城里这些‘上海制造’‘北京制造’不知道要贤良淑德多少倍。”我接完晚约姐的电话后回到饭厅,恰好赶上帮山猪说话。

“你——你这个死人头——你说什么‘上海制造’?”本来卓一清也没有什么地域的歧视,不过见许锐把她和乡下女人比,甚至还说她不如乡下女人,这是让她觉得非常憋气的。

“不是吗?你看你在家穿的睡衣,不是ck就是gi这些奢侈品。出门到楼下买个东西也要化上半天妆,你老爸在门口站了半天软声细语地求你,结果你却是随手甩门,就这么生生让你老爸吃个闭门羹。这不是‘上海制造’是什么?”

我一边啃着鹌鹑的小腿,随意地说道。我跟卓父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他拽着我的衣领警告我别欺负他的女儿,虽然被如此无礼对待,我还是深感“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你这个死东西!”卓一清被我这么狠狠的一损,漂亮的脸蛋顿时变得格外通红,不用说,肯定是被气到了。她随手拿起放在餐桌下格的两本杂志,然后用力地在我身上拍了两次,气汹汹地斥到:“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狼狈为奸!”说完她鹌鹑也不吃了,气恼恼地往自己房间里跑去。

“你也是的,一清好歹也是刚搬进来,你就那么衰口说这样的话,也许她有别的原因也说不定呢?”大兆看着她霸气汹汹地离开后,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都是有一句说一句……”我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说道。“你没看见今天她老爸一米七的身高拽着我衣领警告我的情形,‘我警告你,要是我女儿少了一根头发,就唯你是问……’”我有样学样地学着卓父的强调说了一遍,然后对大兆笑着说:“你想凭着咱们俩的身高和块头,无论到哪也没谁敢轻易上前来单挑,卓爸爸若不是爱女心切,也不可能有这番胆量。”

陈大兆一听,顿时乐了,他哈哈地笑着说道:“原来某人今天遭到人家老爹警告啊,我说呢。不过这位卓爸爸也太没眼力了,怎么没看出我们当年军中风度翩翩风流不凡的许大少,怎么可能用这种手段泡妞呢,怎么也是妞自己送上门才对……”

“可不能这么说……”我摆了摆手,皱着眉头为自己辩护道:“这么说搞得我好像喜欢玩女人似的,你知道我向来很专一的,跟风流两字从来沾不上边。”

“所以说你是风流而不是下流……”陈大兆吃完了他碟子里的东西,正把垂涎欲滴的目光投向卓一清的盘子,“你这傻小子估计还不知道,在南京军区十一部队那年,不知道有多少军花盯着你。海军女子陆战队的,通信连的,武警分院的,更别说以前军委大院里的女孩子们。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木讷,简直是暴殄女人心。”

陈大兆伸出食指来摆了摆,一脸鄙夷。正当他的右手就要触及卓一清剩下的两只鹌鹑时,没想到另一双纤细的手指行动只见去而复返的卓一清一把夺过她自己的盘子,赶紧转身往她自己房间走,留给大兆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以及很明显冲着我说的一句话:“狼狈为奸!”

我像是被魔法师定时般呆了三秒钟,然后望向和我反应相似的大兆,面面相觑。“这女人也忒莫名其妙,所行之事完全不合逻辑。”

大兆先也是被卓一清不同寻常的举动吓住了,不过稍后他竟是拍着蒲扇大的巴掌哈哈大笑道:“实在有意思,难得看到一个不对你温柔体贴的女人,这个辣椒女,实在太有意思……”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迅速地将桌上的鹌鹑架骨往他幸灾乐祸的大嘴塞住,“走吧,跟我去买菜。”

“呸,呸……”大兆一边把嘴里的骨头给吐出来,正要表达他的不满,听到我这么说,便又兴奋地问道:“咱们今晚不是约了秦晚约出去吃饭吗?怎么又去买菜?难不成你晚上再做个烤鱼当夜宵?”

“noway!刚才电话里晚约姐说在外面吃味精味太重,她过来给咱们做住家菜。”不过也奇怪,本来说得好好的在外面吃,晚约姐一听说家瑶今晚有事情不能来,她便提议到家里来做。女人心思如翻变就变。

“他住在这儿?”任真把车停在了小区的一个开放停车位,抬头望着这围绕四周装饰豪华的高楼大厦以及风景优美的亭台楼榭,不得不嘀咕一声:“真不愧是**,这家伙薪水还不到你的一个零头,住得可是比你好得多。”这个小区她也有几个亲戚和朋友住在这里,虽然比不上几个著名的别墅区,但房价也可以堪称是天价。

“这房子是他外公当年留下来的,怎么不能住呢?你也不要被现在的报纸媒体给误导了,其实像许叔叔那样坐到如此高位的根本就不可能去贪污受贿,他们平时的日常开销都是国家级的标准,那些贪官污吏大多都是地方上的。”秦晚约从小在军委大院长大,对于这些上位者她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再加上许家二老对她犹如半个女儿,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他人对他们有所误解。

“做人可不能这么偏心啊,没过门就开始为公公婆婆辩护了?”任真揶揄地望着一脸认真的秦晚约,不过还是对许锐有些不满:“其实我也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要是以后真的在一起怎么办?难不成你来养他?又或者他父母负责他一辈子?”

对于和他在一起的未来,晚约自少女时期就设想过无数遍,不过无论千万次的设想,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经济问题。被任真这么一问,倒是让她精致的俏脸上微微透红,她娇嗔地斜了好姐妹一眼:“你这么说好像他现在什么都不做似的。他……他不是那种靠家里的人,而且……而且我和他一起,物质上的东西还分得那么清楚干嘛……”

“虽然说情侣之间说钱很庸俗,不过你知道他薪水多少?每个月就两千五!别说他作为一个出来工作的成年人,就算是现在的大学生两千五也未必够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要知道情侣当中女方若是太强势很容易出问题的。”比起晚约的浪漫派,任真可是要现实得多。

“不会的,我们如果在一起不会出这样的问题。要是他不喜欢的话,大不了我就辞职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秦晚约一脸淡定地说着,仿佛她辞去的不是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

“秦晚约,你是在是没得救了……”任真无语。

73.三个女人

“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

“谁呀?烦死了。”还在生闷气的卓大小姐当然知道敲门的无非就大兆或者那坏人,只是经不住对方如此锲而不舍的敲门,只得无奈走过去开门。

果然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那张可恶的大胡子脸,只见他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前,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还剩下一只鹌鹑,只不过由于被重新点缀了玫瑰花瓣,显得格外精致。

“请问有什么事吗?没事麻烦你不要乱敲门……”无端端被人一番指责,卓一清自然心里不是很爽,她故作冷漠,面无表情地问道。

“恩……”我挠了挠头,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然后赔笑道:“还在生气啊,刚才是我不好,不该插足到你们家事,还剩下最后一只鹌鹑了,就当是给你赔罪好不?”

卓一清本来不想那么快就原谅这家伙,刚才还是他把自己气得半死,只是现在见许锐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低姿态,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哧”笑了出来,然后接过了碟子,然后皱着小鼻子说道:“算你了,不过你还得把厨房的碗碟给洗了……”

“行……”我满口答应道,之前我也觉得自己侵犯了别人的**,加上大兆怂恿便过来向她道歉,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我还是能接受的。

“不行,你还要给我在做一次这个玫瑰鹌鹑,不,要一顿大餐,除了玫瑰鹌鹑,我还想吃别的。”卓一清没想到对方那么好说话,她不由想得寸进尺。

“嘿嘿,馋嘴了吧?别急,今天晚上就有位大厨到咱家来做菜,保管你吃到最美味的大餐。”说实话我还不怎么喜欢做菜,好在晚约姐今晚过来。

“不行,这不算,我要吃的是你做的菜……”接触到许锐质疑的目光,卓一清颇为心虚地躲闪着目光辩解道:“你自己亲自做的菜这道歉才有诚意,除了鹌鹑,我还想吃鱼香肉丝、清炖鸡、番茄炒蛋……”其实菜倒是其次,只是这个男人做菜时的认真劲,让她不由希望再看一次。

“我跟你说,你提的这几道菜,我一样也不会做。”我的确不太喜欢进厨房,当年若不是为了讨好某个老头,也不会硬着头皮学那几道难度极大的菜,什么沙焖鳟鱼、蒜蓉蜗牛,海蛇羹,这些以前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又贵又难做。

“你骗人……”大凡人的正常思维,既然连那么偏僻的菜都能做得出来,那么一般的家常菜肯定是小菜一碟,所以卓一清自然不会相信。

“骗你干啥,做菜又不是什么难事,我何必采用骗人这种方法来拒绝。”听到门铃响,我便赶紧走到客厅去开门,省得再和她浪费口水。

“哎,你说有朋友来,是男的是女的?”

“女的。”

“你女朋友?”

“不是,算是我姐……”

“你们男人真不老实,背着自己女朋友在外面……”

“大小姐,这事我女朋友知道,只不过今天她公司有事情所以来不了……”

“小一……”

门打开后,看到那个熟悉的男人和熟悉的笑容,秦晚约的内心是浓浓的暖意,她的笑容是妩媚而柔美。

“晚约姐姐,你怎么自己找到了?我不是说会到楼下去接你的吗?”每次看到晚约姐姐,我总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关心,从眼眸里的那种切切暖意,仿佛让我坐上时光穿梭机回到从前。

“你的晚约姐姐怕你下楼麻烦,所以按照地址找上来了。”对于这位拿着底薪住名苑顶阁赢得绝世美人芳心的大少爷,任真对他或多或少有些不满,所以在语调上有些冲。

“咦,任总怎么也来凑热闹?貌似我只约了晚约而已……”任真这样的语气我怎能听不出来,不过好男不跟女斗,只是笑容满面地问了一句。

“我的好朋友孤身一女到你这单身汉的家里,你说我能不陪她过来吗?”作为中南集团的总经理,除了亲密好友外,其他下属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对于许锐如此态度,任真不免要对他罪加一等。

“小狼,你朋友到了?怎么不请她进来呢?在门口站着说啥呢?”这时卓一清也出现在门厅,容光焕发地笑着走了过来。她的笑容如花朵般灿烂,说话的语调也是温柔如水,只是怎么也让我感到不习惯。对了,小狼这称呼也只有部队的战友才会这么叫,看来她还跟着大兆一起这么叫我了。

三个女人等于五千只鸭子,小时候我曾看过这样的笑话还是一知半解,后来长大后每当想起青隐、晚约和雅洁三个女孩子一起生活的情景,不由赞叹这句话形容得相当精辟。尽管这对女人似乎有些不太尊敬,但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得不认同如此观点。

就比如像现在,虽然我的客厅里有三位足以让所有雄性动物对我产生嫉妒之心的大美人,但如此场面和气氛确实让人感到极为地不妥。她们虽然没有如五千只鸭子那般聒噪,但凭着我尖锐的洞察力,相信这声音已经通过眼神交流来完成。

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按理来说她们彼此应该不认识,怎么一开始就有那么多的交流呢?难道女人看女人真的就像是婆婆看媳妇——样样不顺眼?算了,看来我还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吧。找个借口到厨房去。

“我听小一说你下午有事,所以还以为今天你不来了。”秦晚约带着微微的笑容,对着卓一清友好地说道。尽管眼前这位清丽的女子是她最大的情敌,但感情并非仇恨,而且对方也没有什么过错,她没有必要敌视对方。

卓一清听了这话,便知道对方是误会自己就是大胡子那位神秘的女朋友,她竟然没有辩解,只是既然这个温婉柔美的女子如此友善,她也是报以笑容。

秦晚约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以她的性格和处世态度,表现得极为淡定和成熟。而与她相反的恰是与许锐毫无关系的任真,任真自小就被任沧海当做接班人来培养,要想成为一家大公司的掌权人,没有自我的意识只会沦为他人的傀儡。所以在任真的爱情观里,绝对不能有第三者。

74.巨星

香港,着名摄影师罗恒伟的摄影棚里。

一阵喧嚣自外头涌进,顿时,宽敞的大厅显得拥挤不堪。绚烂的水晶灯立刻被另一道光芒掩盖,阮未央在一群助理的簇拥之下,娇艳地出现在摄影棚区。

她迷人的微笑隐没在唇边,眼底的琥珀颜色逐渐转浓。穿着是出自名家之手,一袭红色丝绸制作的长裙,纤白的肌肤若隐苦现,更衬托出长裙上金色绣花的无比灿烂。

“andrea,你每次广告都点名罗恒伟为你的摄影师,请问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很密切?”

“阮小姐,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拍片计划没有?据说好莱坞有几位名导演已经联系到你们公司了?”

“阮未央!我爱你!你太漂亮了!你是我的女神!”

“让让,大家请让让。各位大记者们,请让我们阮小姐先去工作,待她工作结束之后,必然会留出一些时间给你们拍照访问。谢谢谢谢……”一位戴着眼镜打扮中性的年轻女子一边为阮未央挡住记者蜂拥而来的冲力,一边用她那大嗓门吼着。她是阮未央的主要助理之一,名叫陈晓霞。

除了阮未央的粉丝还在努力追寻外,正在奋力工作的娱记们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摄像机,反正刚才该拍的相片也拍下来了,而且阮未央算是各位大明星中脾气相当好的,即便工作再忙,她也甚少拒绝记者的照相和采访。

按理来说这是很奇怪的现象,新人急于曝光大家都能理解,而像阮未央这样已经凭借着两部影片名誉世界的国际红星,似乎不应该放那么多时间在应酬记者上,所以娱乐界的记者对于这位人美心善的大美人有着相当的好感。

棚内制造出一股柔和安适的气氛,罗恒伟让阮未央坐在一张椅子上,轻轻地让她仰头露出光洁的颈项。光源由左边斜照过来,产生一种放射状的光芒,另一边的反光板则锁住其他的灯光。她就像个发亮的主体,耀眼而不失浪漫。随着音乐的律动,阮未央缓缓摆弄姿势。

罗恒伟使用连续变焦镜头,不放弃任何一个脸部动作。又是快门按下的声音。阮未央再换一个姿势,她两手拢起蓬松如云的秀发,下巴微微缩起,露出勾人魂的笑容。

她的眼角浮现一股雾气,她的美丽蒙上一层前所未有的哀愁。脸上是种带着绝望的美,后仰的颈项则有股脆弱的感觉,正如同她嘴上叼着的那条细链,随时都有断落的可能。

当初拍摄之际,厂商原本担心阮未央表现不出那种脆弱的感觉,因为她正像朵盛开的花,娇灿地声明她的美艳。可是,那份忧虑根本是多余的,她不用强调,那种绝望的美轻易地就表现出来。上一系列的巨型海报在各大城市最热闹的街头上架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甚至有不少人还打电话到商家询问有没有打算制作图册出售,价格贵些也不要紧。

厂商ico珠宝公司的市场调查员传回来的调查报告显示:百分之九十的路人在路过他们的广告时,都会停下来伫足欣赏。而这些人当中,又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停留会超过一分钟或者更久。而百分之十匆匆而过的行人,他们当中大多数是盲人、儿童、跑步者以及通话者。这份数据表明,这份广告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而销售部门反馈回来的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自从广告推出后,他们的销售额迄今为止已经涨了十来个百分点,而且许多人都表示是因为看到这副广告才吸引他们前来购买ico这一高档的奢侈品牌。这也是ico的老板涨了两倍的酬金再次请来阮未央为他们拍广告的原因之一。

拍了两个个小时的照片后,阮未央要求休息半个小时。依然兴致勃勃的罗恒伟却还在摆弄着他那部最顶级的摄像机。今年三十岁的他无论在相貌或者事业上都是毫无挑剔的钻石王老五,不过却是很少传出恋爱或者绯闻,甚至有些娱乐杂志都猜他是不是“藏在柜子里的人”,而熟悉他的好友却以为罗恒伟是因为初恋女友离开的创伤才会对女人敬而远之。

其实罗恒伟自己很清楚,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只不过有些挑剔而已。也许阮未央之前他还能用前女友作解释,不过自从他第一次为阮未央掌镜的时候就发现,从没一个人像她一样,这样鲜明地在摄像头前表达自己的情感,他被震撼了。从那时起,热爱摄像的他发现了更能让他找到**的事情,那就是为阮未央照相。

除了喜欢还是喜欢,罗恒伟表面上看像是在摆弄他的照相机,事实上他不过是在用照相机里的镜头悄悄地看着那个惊为天人的女子。她捧着一杯蜜糖水,正在和两个助理小声地说话。她的动作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表现得优美高贵,罗恒伟曾经为上百位女星拍过照片,然而他看得出大多数人在镜头面前摆出的都是训练出来的,只有阮未央能够以一种浑然天成的摄人之美站立在镜头前。

大家都知道她是女神,已经与阮未央成为好朋友的罗恒伟更是清楚,她的确是娱乐圈中出污泥而不染的女神,甚至她进入这个圈子也是出于某种原因。他还记得曾经与阮未央的一段聊天:

他问:“为什么你能在镜头面前能够如此准确地表现出那么美的感觉?就像——就像你在恋爱,就像你在跟镜头恋爱……”

阮未央想了想,那时她美丽的容颜是带着迷人的酡红,她问:“你觉得我美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她又问:“你觉得男人看了我的广告会喜欢我吗?”

他苦笑,这个世界为她疯狂的男人何止千万。他非常确定地点了点头。

“我想通过镜头对一个人表达我的心思……”她迷离地望着远方,琥珀色的眼睛透着一种坚定的柔情。

他的心像是被塞入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彷佛笼罩着乌云的天空。他接着问:“通过镜头?为什么你不直接表达?”

“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他。”她淡淡地笑了笑,美丽的女神表情上却带着些许凄然。

她的确是在恋爱!不是跟他的照相机,而是跟她内心深处的某个人。而最好也是最吸引人的寻人方法,也就是广告这样的大众媒体!

75.家瑶之心

刚把许锐送出门的吴家瑶关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整理周末到舟山群岛度假的行李。『』前些天因为赵家巷小学正在进行期中考试,而且她兼职的公司也分配了两份文件翻译工作,所以一直都比较忙碌。

尽管他俩偶尔也会在她屋子里谈谈情说说爱,但似乎这点时间分配给男友是不够的,所以这周五忙完之后,家瑶想起学校发的旅游网代金券,也就陪着男友出门来个周末游。虽然嘴上说是要为这段时间冷落他作补偿,事实上吴家瑶也想整个周末单独和他粘在一起。

轻轻捶了捶肩膀,吴家瑶正想坐在梳妆台前将耳环摘下,突然想到他应该走出公寓楼了,便赶紧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果然看到那他高长挺拔的身影,正双手插着裤袋大步地往小区门口走着他雄赳赳的步伐,她那如碧水般的眼眸迷离欲滴,纤手随意地绞着淡绿色的窗帘布。这家伙不愧是从军医大学出来的,即便走个路看起来也那么精神威武。

直到望着许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吴家瑶这才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坐回到梳妆台前。微微偏着脑袋将耳环取下,刚才偷看自己男人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只见镜子里那个美人眉儿弯眼儿俏,白皙的粉脸上像是染上一层胭脂,嫣红的嘴唇透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艳光四射。她本来就传承了母亲江南女子那种清雅的美丽,如今再加上爱情的滋润,似乎让她又更亮丽几分。

在舟山群岛这两天,除了白日里她会跟着他一起划船出海或者爬附近的小山丘外。向晚时分,家瑶喜欢靠坐在他的胸前,看着一对白鹭在沼泽地翱翔觅食,放心地任由船家将小船从船口摇摇晃晃地向彼岸的渡船口推进。下了船,他们没去深海,反而就近在海滩找了一处地方落坐,静静相拥观景聊天。

记得最开心的是他昨天傍晚心血来潮,两人带上鱼竿划着小木船到近海附近,某人说要几只梭子蟹做沙焖螃蟹给媳妇吃,结果钓了半天连条小鱼都没钓到。这家伙大概是觉得在女友面前牛皮吹破很没面子,竟然脱去上衣外裤跳到海里去捉鱼。结果吴家瑶第一次享受到了最原始最美味的海鲜大餐。看着他穿着沙滩裤**上身专心致志地为自己烤鱼时,当时的她感觉到内心的幸福盈满整个胸腔。

这段感情吴家瑶起初的定位是尝试,她已经过了青春少女冲动的年纪,不可能一开始就会全身投入一段感情。只是和他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一点都不赖。许锐虽然不像那些穿polo学打高尔夫球的白领精英那样给人一种时尚潮流的感觉,但他总能让身边的人感觉很踏实,很舒服。

他既不像某些企业精英表现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不像都市里的小市民对小事情都斤斤计较。在一些小细节上,比如说照顾醉酒的她,让人感觉到他的温柔体贴。但总体来说,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随意很man。每次有他陪着,她总能感觉到安心和平静,而他又能带她去尝试各种不寻常的经历。

尤其是在床上,尽管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但她感觉他无比旺盛的精力,在他高超技能的引导下,她也渐渐食髓知味,甚至会羞涩地按照他的要求配合他各种动作和姿势。虽然用性来判断一份感情实在是太肤浅,但和谐的sex毕竟是爱情的催化剂,许锐也就从一个尝试交往的对象,渐渐成为了吴家瑶心目中的真命天子。

忙碌一天之后回到家中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嗅到身旁枕头上有他的味道,她便会情不自禁地拿起手机,下意识地按拨号键寻找他的号码。按着翻页键,才发现在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里,他的号码占着大多数,而且大多数都是她打给他的。

“这个男人……”吴家瑶用眼镜布擦了擦手机屏幕,看着屏幕上那张英俊的大胡子照片,她俏皮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由于交通高峰期特别堵车,我足足坐了一个小时的公汽才回到了离别两日的家中。出去旅游虽然是一种享受,不过也比不上呆在家里舒服。这不就出去玩了两天,我也觉得周身疲倦,所以刚才接到晚约姐电话时,虽然感觉到她可能是想让我过去吃饭,但我也没有什么表示。

这一段时间,是自从青隐去世之后,我觉得过的最为充实的日子。也许是因为和晚约姐姐的重逢,几年未见,在我的印象中她似乎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总之我们相处得非常愉快。而且每日中午我也不必去啃便利店的面包或者员工食堂多年不变的饭菜。因为每到午饭时,晚约总会备齐两个饭盒,里面有她精心烹饪的美味。

两菜一汤,都是晚约姐姐最拿手的小菜。虽说她平日出入都有私车代步,但她每日这么辛苦地为我准备午饭,可想而知晚约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关心,虽然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年她会突然和我们生疏了起来。

“喂,在发什么呆啊?开门啊!”我还在一边找钥匙一边想着事情,没想到大兆也跟随我其后回来了。这家伙没见他两天,今儿竟然一个肩膀挎着脑包,一身衣冠楚楚的蓝色西装,甚至还戴上一副黑色眼镜框,十足书生模样,只不过他是穿着龙袍不像太子,怎么看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你这两天受到什么刺激了?怎么打扮得像娘们一样?”我一边开着锁揶揄着问道。

“什么娘们啊,我觉得挺好的,昨天晚上和一清去吃西餐,结果那家餐厅要求正装,所以一清帮我挑了这一身衣裳。嘿,没想到我陈大兆打扮起来还挺帅的。”大兆在我身旁故作潇洒地转了一个圈,然后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傻笑着问道:“怎么样?不错吧?不丢咱们帅哥三人组的架吧?”

76.格洛克枪

大兆这家伙没事就喜欢发骚,我撇撇嘴不说话开门直接走进去。他见我没回答,也觉得没啥意思,就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唉,腰酸背痛腿抽筋,这两天走得我的脚都发麻,山猪,快过来帮我捶捶。”我把背包往地上一放,整个人都坐在了柔软舒服的沙发上。双腿往茶几上一搭,指着它们对大兆说道。

“嘿,你跑出去休闲旅游还要我这个整日跑图书馆工作的人为你服务?我还没说呢,这两天跑部里的资料室查资料,弄得整个人不像人不像鬼的,你还是先为我服务吧。”大兆也把身上的电脑包放了下来,和我一样大爷式地往双腿往茶几上搭。

“不用那么小气嘛,咱们谁跟谁啊,要不这样,老规矩,每人五分钟。”我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跟这斤斤计较的家伙商量道。

大兆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不吃亏,就哼哼地点点头,开始帮我捶脚。嘴上还叮嘱说:“五分钟啊,你可不许耍赖,我看着时间的。”

“行了,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互助互利,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我双手抱着头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大兆的服务。

“相信,当然相信。”他漫不经心地回了我一句,看这家伙目光迷离的样子,很显然在想别的事情。果然,这家伙安静一会儿后,便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今儿上面发了家伙给我,你猜猜看,是啥玩意儿?”

“22式还是92式?”我半闭着眼睛养精蓄锐,慢条斯理地问道。能让大兆兴奋的,一是美食,二就是武器,也就是他说的那玩意儿。

“非也非也,格洛克,奥地利那玩意儿,没想到上面分配下来。”大兆先是把餐厅厨房卫生间以及家瑶的房间都查了查,确定没人后,便跑过来把他那新西装拉开,只见衣服内的枪套里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映入我眼帘,我把枪套扣拉开,拔出手枪掂了掂,点点头说道:“不错。”

“不错吧?这是最新式的,据说年中从侦破的一个黑帮手里缴获的,过年的时候俺才从杂志里看到,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怎么样?找个时间咱们到部里的枪房去练练?”大兆一脸兴奋地说道,尽管他做的工作属于保密,但这家伙在朋友面前倒是任何情绪都瞒不住的人,不像“爪哇”一天到晚都阴阴沉沉。

“大兆,你知道,我正在学会和这些东西绝缘……”摸着那冰冷得让人生寒的枪管,我舒了口气,微微皱了皱眉头,往昔一些黑暗的回忆如幽灵一般飘荡在我的脑海。和大兆他们不同,他们的目的是完成任务,有些时候可以完全避免出人命。而我,在那段血腥的日子,要完成任务就必须杀人!

“喂不是吧?你可是俺们部队枪法最厉害的枪王,真要把这身本事丢开你舍得吗?”大兆一脸不解的望着我,对于他来说,放弃这么一份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的金饭碗,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行了,你可别趁机浑水摸鱼,刚才还没给我捶够五分钟就转移注意力了?!”我把手枪塞回给他,指着腿示意道。

“你知道咱们以前的战友都在等着你回去。”大兆深有感情地望了我一眼,表情满是无奈和遗憾。半响过后我们彼此不约而同地向对方咧嘴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恰好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门打开后卓一清走了进来。今天她穿着一套黑色高腰小西装配上白色长裤,倒是显得几分干练和职业,让我记起了她的职业——某家大公司的销售经理。卓一清搬到我们这后一直都是休闲家装打扮,今儿大兆第一次见竟是有几分新奇,看得眼睛都不眨。

“咦,大兆今天怎么那么好?还帮他捶背按摩?”卓一清一边换鞋一边松开她那被发夹束起的秀发,如天鹅绒般柔顺的秀发瞬间飘逸散落,十足女人味的动作配上她美丽的容貌性感优美的身材,对于每个男人来说都是如天堂般的风景。

“呵呵……”大兆憨憨的笑了笑,然后停下忙碌的双手,窝到沙发上,擂了我一拳指着墙上的咕咕钟说道:“五分钟到了,该你了。”

“你还真好意思,男人老狗也那么斤斤计较,都精确到秒……”我勉强地从舒服的沙发靠背上坐了起来,不过还是按照承诺为他进行五分钟的捶背按摩服务。

卓一清看着这两个平常相处像孩子的大男人,愉快地露出她那妩媚的笑容。陈大兆这些天和她相处也熟悉了,看她换了鞋还站在门口,便拍拍身旁的位置,咧嘴笑道:“还站在门口干啥?过来坐啊,这两天你不是还很想我们许锐的?”

“什么!我哪有想他,陈山猪你不要乱说话!”卓一清走到大兆身边准备坐下,听到这话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驳道,我抬头瞄了她,她的眼神也往我这边瞥了一眼。

“哪不想他?昨天都跟我打听‘他’回来的时间都精确到小时……”这陈大兆还真不给女孩子面子,他对卓一清眨了眨眼,笑道:“想他做的玫瑰鹌鹑了吧?”

卓一清皱着她那尖俏的琼鼻,伸手打了一下大兆的肩膀,驳斥道:“谁说的,只不过找许锐有点事情……”

“哦?昨晚你爸上来找你,难道他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不要吧?我还想等我走了之后你再搬回楼下去呢。”

听了大兆的话我也看了一清一眼,虽然她刚搬进来时我们不是很熟,不过相处久了后觉得这个在大公司高就的大美人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好女人,做的饭菜虽然清淡但味道很好,平日里也常帮我们洗衣服熨衣服,确实是个家教很好的贤惠女子,跟她平日里时尚奢华风格似乎不大搭配,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千金。

77.调任?

“哦?才刚搬进来不久又要搬回去了?那样的话大兆肯定会很想你的。”我望了卓一清那精致美丽的脸,笑着说道。

“你想得美呀,我爸的房子还没装修好呢,也不知道大兆怎么听的。”一清像是犹豫了数秒之后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然后用她的小脚丫踹了大兆一脚,然后冲着我说道:“还有你呀,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兑现承诺,就别想我从你家里搬走。”

“我答应了你什么呢?”我挠挠头,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再装!你再装!我拧死你!”卓一清看出了我有很明显耍无赖的倾向,嘟着润红的嘴唇,故作生气地在我腰部上狠狠一拧。

我吃痛地大呼一声抗议道:“大小姐,你好歹也是一家大公司的经理,怎么能做出小女生如此粗鲁的事情,别……别……我想起来了,给你做菜……给你做菜……”我不得不举手投降了,女人的阴爪功确实是门强悍的武艺,最可怕的是她们生而具之,这是男人的悲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兆似乎看我吃痛的样子甚是开心,非常乐意看到我吃瘪的他,此时毫不掩饰地露出他那快乐得亮晃晃的白牙。在这么一个寒意渐浓的深秋,有时候和朋友在一起也能感觉到暖意融融。

翌日,从人事部传达了一个部门调令,临时从后勤部高升至顶楼总经办才一个月的许锐,又将被下放至二十三楼秦高工办公室。不过虽然看上去是从总公司下放到分公司,但按照普通人的想法这应该属于一次不错的机会,中南集团的许多高利润项目都是来自华讯分公司,而且秦晚约也是集团公司乃至全国范围来说,技术最为顶尖的几个it工程师之一。当她的助理,必然比做临时总助任意的保姆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得到更多的机会。而且最令男同事羡慕的是,这个办公室还是出了名的美女办公室,大多数光棍男想找老婆都在对里面的美女意淫不已。

就比如说华讯公司最近冉冉升起的一个工程师,两年前就是从秦晚约办公室调任的,现在都已经可以独立带项目小组了。这许锐背后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竟然能够从小小的后勤部助理节节攀升,而且这一调令还是任总亲自下达的命令。

不过旁人羡慕归羡慕,嫉妒归嫉妒。在挂了刘动打过来发表他无比羡慕想法的电话之后,我坐在办公桌上看着这一纸调令哭笑不得。这任真还真是够朋友,明明我的简历里没有任何关于计算机方面的内容,而且本人除了会使用电脑之外,根本没有学过更专业的计算机技术。而据刚才刘动的形容,华讯公司乃是全国乃至亚洲最好的几家it公司之一,而晚约所领导的小组,又是华讯公司最好的两个项目小组。除了因为私人原因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为何会被调到那个部门去。而且这次的调任也很奇怪,后勤部确切来说是直属总公司管理,而从总公司的后勤调到分公司的科技部门,简直是有些荒谬。

“哎,胡子,高兴得乐了吧?秦晚约可是咱们公司里出了名的大美女。”办公桌和我相对的梁芳瑞冲着我一笑,揶揄道。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和男同事虽然还不太熟,不过和这几个女同事倒是开始熟了起来。尤其是这位梁姐,年纪三十来岁的已婚女人,性格泼辣大方,经常拿我来开玩笑。

“嘿嘿……美女是肯定的,只是这工作让人头疼……”我皱着眉头摆摆手,一副苦笑。像晚约平日里操作的天文一般的程序语言,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

“呀,你平日弄电脑不也是一套一套的吗?到了二十三楼代表咱们办公室忽悠忽悠他们……”梁姐倒真是忽悠人了,让我这个业余专家去忽悠这些电脑专才。

“许锐,走!跟我去和姐姐说理去!”娇小的任意从外面冲了进来,看来她也是刚知道我被调任的消息,那可爱的小嘴已经恼得足以吊油瓶,秀气的眉毛也是紧蹙,精致的小脸蛋绷得紧紧的,看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生了很大的气。

“喂,大小姐,你找你姐评理拉我干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硬是扯了起来,看来小姑娘生起气来力气还真是大,硬是拽着我离开了办公室。而其他女同事看着我们,皆露出了暧昧莫测的微笑。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把许锐调到晚约姐那里?!”任意可真是被点着火线了,她把我拉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没敲门就冲了进去,嘴里还不满意地直嚷嚷。

任真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一份报告,被任意如此激动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来看着脸上十分不满意的妹妹,还有紧跟着的一脸无辜的我,目光瞄了任意拽着我手臂的部位,柳眉蹙了蹙,摆出姐姐的架势训道:“小意,这里可是公司,你这么吵吵闹闹地像话么?”

“姐,你快把许锐的调令收回去嘛,最多我回去给你捏十天肩膀,给你削十天水果,好嘛?好嘛?”任意在经过激动之后也意识到自己不对的地方,再加上任真这般训斥,本来一直是姐姐小跟班的她顿时软了下来,然后松开了许锐的手臂,走到姐姐身边,眼儿眉儿弯弯地笑着讨好姐姐。

“不行!这是公司方面的决定,小意,在家里姐姐肯定和你好商量,不过现在这是在公司里,你得听姐姐的话,乖,不要瞎闹了。”任真见妹妹有些服软,满意地露出疼爱的笑容,拍着小姑娘的手安慰她道。

“不行不行!你调谁走都可以,就是不能把我的人给调走!”任意见自己的小马屁没拍成,脑袋摇成如拨浪鼓似地,嘟着小嘴立马反脸大声抗议道。

78.交涉

我双手抱胸靠在墙边,随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对美丽的姐妹花一来一往的争论也维持了十来分钟了,一个凭借着姐姐的威势去劝说妹妹,而另一个则是仗着自己年纪小而胡搅蛮缠。如果没有姑娘们吱吱呀呀的噪音,眼前这姐姐美丽,妹妹娇俏倒是一副秀色可餐的美丽景象。

“不嘛不嘛,姐姐,不要让大胡子到晚约姐那儿嘛……”小姑娘几乎都快哭了起来,小脸委屈的样子的确让人心怜。她可怜兮兮地望了我一眼,希望我也能搭腔帮她一帮。

“小意,这事情没得商量。你现在给我出去!姐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一大早的时间都在陪着你疯了……”任真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的语气不像之前那般好声好气的,甚至搬出了总经理的架子。虽然是在训斥妹妹,但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却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就不,我就不!姐你要不收回调令,我这辈子就一直缠着你!看你还能做什么!哼!”任意也是个倔强丫头,反倒没有被姐姐给吓着,而是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不到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我看着这姐妹俩这样一直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尤其是小小姑娘似乎还跟姐姐犟了起来。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要当事人,我也不想成为她们姐妹不和的罪魁祸首。所以便假咳了两声,然后走过去对任意说道:“你先出我和你姐姐好好谈谈。”

任意灵活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眸中透着几分疑虑,似乎在想连她这个妹妹还没发搞定姐姐,你这个小角色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也许是因为我平时为她办事的成功率一直保持百分百,任意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便拽着我的袖子摇了摇,然后说道:“好,我就在外面,你要是不行,我再进来跟姐姐说。”

任真瞧了妹妹转身离开的背影一眼,心里的担忧更甚,而把许锐调下去的决定也就更坚决了。她板着脸冷冷地望着眼前的大胡子,打定主意无论对方说些什么她都不会松口。

“你看过我的档案没有?”我走到任总旁边,一**坐在了她那张名贵木材做成的办公桌上。

任真对于这家伙如此没礼貌的行为非常地反感,尤其是他如此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让她感到有些不自然。不过她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不满,因为任真倒是想看看这个大胡子究竟会对她说些什么。“当然,在做任何调令之前,我都会仔细查看员工的档案。“事实上这家伙的履历表,她是不止一次地翻看了,甚至部分内容还记得清清楚楚。

“将一个毫无it专业知识的员工调到技术部门,似乎不是一个总经理该干的事情?你这么做,除了私人原因之外,我实在没想到其他任何工作上的原因。“我略微俯视地望着她的眼睛,视线没过她的头顶看到了那精致的淡黄色绣花发夹,让这个女人更是增添了秀雅的女人味。

“你……我……“任真对于对方关于她工作上的指控是无力反驳,因为她的确是因为私人理由才把他调到晚约的部门。“难道你不想和晚约一起工作吗?”她接着反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事实上每天中午的午餐我们都是一块吃的,而且就算是恋人也没有必要连工作都得天天黏在一起。“你这么说可就奇怪了,事实上我和晚约即使不在一起工作,我们的关系依然很好,而你任总的如此调令,却是违反了任董签署的中南集团公司规章制度第五章的第四十六条!”作为一名合格的后勤人员,这些无聊的东西我可是能过目不忘的。

“什么第四十六条?”任真自然是不喜欢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她也没有去详细研究过。

“部门领导要根据下属的能力安排工作,不得因为私自理由而随意调遣、提升或者降职。”我敲了敲桌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训话道:“任沧海董事长之所以将中南集团上市成为一家股份制公司,我想除了是为了集资扩大公司实力之外,他想必还希望中南这间家族企业能够转型为现代化管理的集团。而你作为他的女儿,却是想重新回到原有的‘皇帝’管理模式,似乎违背了任董的意愿?!”这个高帽子戴得可真是爽快,难怪网上那么多道德卫士。

“皇帝管理模式?”任真莫名地看了我一眼。

“普天之下,皇帝说了算。你刚才对任意不就是这种态度吗?如果你能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想到了最后你也不必对妹妹采取如此公事公办的态度,她也不会如此不懂事地一味纠缠。”我弓着手指敲了敲桌子,指出她的错误。

“你可别拿我爸来压我,不要忘了若是凡事公事公办,你这后勤部的小助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跑到顶楼总经办来工作。”任真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对方的话语,只能从这方面下手。

“当然,任董这么做也是不合规矩,不过令尊是为了他的宝贝女儿,亲情总比规矩重要吧?不知道任总出了这么一份无厘头的调令,又是为了什么呢?”我笑眯眯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任真说了一半立马把话给打住了,她寒着脸瞪了我一眼,既然反驳不了,那就拿出总经理的权威来:“行了,你出告诉任意,这次她赢了!”

得罪了老总,我也不便继续逗留,转身大步拉开门走了出去,而在外面偷听的任意也是欢呼雀跃地“yeah”了三声,小姑娘倒还是蛮可爱的。

本来心里还不乐意的任真听到妹妹的声音,也是无奈地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单纯的小家伙,人家要是把你卖了你还不知道。

79.方氏家族

“晚晚……”电话那边任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失望,看来某人的隔离行动是以失败而彻底告终了。

“失败了吧?我早跟你说小锐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随和,那么容易妥协的……”秦晚约嫣然一笑,尽管她也期待能够与他朝夕相对,但许锐的性格她是了解的,而且搞技术也不是他的领域,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支持他的决定,只要他开心就好。

其实任真之所以会那么容易松口,恰恰是因为秦晚约早先已经给她做了心理暗示,所以这回她也不依不饶地说道:“你那个小郎君嘴巴可什么都敢说,竟然把我和古代的皇帝放在一块儿比了。他还真当我是什么啦?武则天吗?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别说二十三楼,负一楼的后勤他也别想回去。”

“扑哧,说你是武则天那还不是在夸你了?好了,你也不要那么小气了,你要真因为这件事炒了他,那还真和武则天没什么两样了。而且小锐说得也没错呀,你呀,就是以公谋私,还拿我来借桥,明明是怕妹妹喜欢上他,还偏偏要说是为了朋友。真真,你要敢拿小锐来开刀,我可就跟你没完啊。”晚约的声音虽然柔和,语调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但她也向密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呀,秦晚约,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看来以后对许锐的处理我还得小心谨慎才是了。不然炒一个员工不是什么大事情,让华讯失去一个人才可就是大罪了。”任真虽然对于晚约一心向着那小子心里颇为不满,不过她也尊重好友的选择,只是开玩笑地嘲笑了晚约一番。

“哎,你可别小看他平日里总是晃晃悠悠没啥正经事,小锐真认真起来,保管让你吓一跳。”晚约说到他的时候,一双柔和美丽的眼睛总是那么温柔动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眼眸里的柔情更是宛如春天里的湖水一般,想必又是想起了少年时的一些往事。当年许锐这半大的孩子在大院里啥事没干过?无论是好事儿坏事儿,只要能哄得三个姐姐妹妹开开心心的,他这小样儿哪怕是冒着被父亲责骂的危险,他也是照做不误。

“行了,晚约,你就别为自己找借口了,你呀,就完全陷进去了。好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和他俩费口舌上了,这方家的资料我还没看呢……”

任真一边笑着一边挂了电话摇摇头,像晚约这种情况她恐怕也是无力回天,现在重要的是要管住任意这个小家伙,免得这个宝贝妹妹再像晚约那样深受大胡子的荼毒。

敲了敲键盘,点击打开命名为“君睿集团”文件夹,之前和好友嬉笑轻松的表情已经不存在,任真脸上露出了专心致志的表情,她在工作上的认真如其名,更何况这次要着手的是一件相当重要的合约。如果这次合作能谈成的话,那么任沧海所期待的集团规模升级计划,将会大大加快步伐。

要知道承建西部重要项目的开发建设,不仅能够在国家提供的优惠政策里分一杯羹,而且还能有效地利用中南集团的闲置资金。最重要的是,如果这次能和君睿集团合作成功,那么今后与这家世界实力最为雄厚的大财团来往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由于这家集团在世界经济上的影响力以及对中南发展的重要性,任真还是又一次不厌其烦地仔细看一遍与这家集团有关的详细材料。虽然君睿是近二十年才从美国发展起来的一家经济巨鳄,但君睿集团的老板方世同是香港豪门方氏家族嫡系二公子倒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而方世同的夫人,也就是方李文君女士,也就是与英国皇室有着密切关系的李家的后人。

一个是号称红色资本家的方家,而另一个却是具有英国血统的李家,这两家姻缘结合的时间,恰恰是当年邓爷爷与撒切尔夫人进行香港回归第一阶段谈判的时间,这看上去的确是非常有意思的巧合。

这也更让任真对方世同本人感到更加地好奇,她打开了方世同个人的资料,一个儒雅英俊大叔的相片立即映入眼帘,不过遗憾的是并没有方太太李文君的相片。

据说当年方李文君也是在政界上颇为活跃的人物,在英国政经大学毕业后加入港府政务司工作,在短短五年内便升职成为首长级丙级政务官。以方家和李家在香港呼风唤雨的实力,大家都以为方李文君在政坛上发展将会是一帆风顺,而且她本人在声誉和能力上也的确是该如此。

可是让公众大跌眼镜的是,李文君在她晋升为助理政务司秘书长的次年,竟然以身体原因辞去了这份前途无可限量的工作,并且随着丈夫前往美国纽约定居,而君睿集团也就是在这一年创建起来的。

当时许多传媒都以为方夫人是迫于家庭压力,才决定辞职养育孩子。虽然方世同名义上为方家掌门人方爵海的二儿子,但方家大公子方世文据说是方爵海领养的子侄,也就是说方世同才是真真正正的方家嫡系长子。

在普通人看来,对于一个豪门家族而言,嫡长子没有子嗣是很难想象的。因此当时香港公众对于方李文君的辞职表示了理解,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方世同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孩子,这在许多人看来是很难以理解的。

任真对于这些八卦事情倒不是很关心,她遗憾的是方李文君这位女强人却是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急流勇退。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任真在大学时候曾经拜读过李文君读书时发表的一篇论文,就在七十年代末李文君便预言香港制造业将会北移,而服务业与金融业将会是香港发展的第二契机。可巧的是,李文君后来为港府服务之时,也恰恰正赶上这次产业革命的浪潮。

任真在大学时的导师恰恰正是与李文君同一届毕业的同学斯蒂夫教授,因此她也曾侧面了解过这位才智与美貌并重的传奇女子,对于这个女强人,任真打心底也是非常地敬佩。

80.下午茶

任真之所以那么注意李文君的事情,是因为她一直都期待能和这位大学时的偶像见面,据最可靠的消息,李文君这次将会随同她的丈夫一起来上海,目的是为了参加一个专题为“寻找失踪儿童”的慈善活动,方家的基金会可是为这次活动提供了全部的资金。

说来也奇怪,方世同夫妇虽然膝下无子,而他们创办的基金会却是一直鼎力支持少年儿童的活动,任真查看了一下资料,发现君睿基金会每年百分之八十的捐款都是投在孩子身上,而绝大部分资金是用在为亲生父母寻找失散儿童。

看来这对模范夫妻并非不是喜欢孩子,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吧。处于女人天性的浪漫因子,任真不由想象出一个老套而又感人的故事,这种想法更是增加了她对李文君的好奇心。

“唉,如果能和她畅谈一次就好了。”她微微地靠在椅背上,美眸仰望着天花板上灿烂的水晶灯,喃喃地自言自语说道。

“喂,刘动,又上来找我们许大胡子呀?”梁姐眼尖,瞄一眼就见到刘动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便用她那八卦的嗓门问了一句。话说刘动这家伙长得颇为阳光英俊,加上女同事们碰到电脑问题总要求助于他,所以在这个办公室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当然了,某人还欠我钱呢,赶紧,承惠两百块,愿赌服输。”我把手伸到刘动面前,做了个拿钱的手势。

“咱兄弟俩怎能谈钱那么庸俗呢?这样吧,今天下午茶我请客,不,应该说是许锐和我一起请,怎么样?”刘动这小子很不客气地推开了我的手,绝对没有愿赌服输的打算。

“喏,你们这是搞什么?赌什么呢?刘动你打赌赌输了吧?”赵尔丽捧着她那可爱的花生狗马克杯,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虽然总经办里基本上都是助理或者秘书,但她应该算得上是任真的高级助理。上海财大毕业,打扮起来很时尚,性格开朗开放,是个典型的城市女子。

“还不是这家伙,我做梦都想着能够调到秦工那组学习,他可倒好,还跟我打赌说任总上午便会收回调令。”刘动一脸忿忿地说道。

“说真的,许锐,我觉得这次你拒绝调到二十三楼,还真是很可惜。秦工我以前和她合作过,怎么说呢?她就是你们男人嘴上说的那种极品的女人,温柔认真睿智,在她手下肯定能学会不少东西。”梁姐一本正经地说道,她在咱们这儿就像是国企里的办公室主任,也是中南集团多年的老臣子之一,对于什么事情都很热心。

只是她的这种热心却引来了大家伙的哄堂大笑,而她本人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都露出暧昧笑容的同事们,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这是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秦工也常来咱们办公室,你们也有接触过的?”

“梁姐,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不过你之前休了一段时间的假,消息都要update了。许锐估计是咱们整栋写字楼里最了解秦工的吧?你这么说,倒好像有点班门弄斧了。”娇小的王婷婷也插嘴说了一句,我的办公桌周围因为刘动的到来,引来了一群女士们过来嬉笑。

原来我每天中午和晚约姐一起吃饭,虽然是在她的办公室里没什么张扬,但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至少被一些三头六臂的女同事给打听了究竟。而且按照这群姐姐的说法,我估计还得荣膺本月中南集团最佳八卦风云人物,原因:在一个月内能够与任家两位小姐和秦高工这样的极品女子产生绯闻,绝对是公司业余狗仔队的最佳讨论对象。

“唉,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们要是这么传下去,晚约可就真嫁不出去了。”我无奈地摊开双手向她们澄清道,这世道还真是绯闻害人啊。尽管我心里对于能和军委大院的女神产生绯闻隐隐约约地感到一丝兴奋。

“许锐,要是她们所的是事实的话,我倒觉得秦工要是嫁不出去肯定是你的错。”梁芳瑞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她曾经和秦晚约一起共事过,对于这位深受男同事喜爱的女子有一定的了解。看来秦晚约不是不想嫁,而是还没找到合适的而已。

“行了,咱们越说越跑题了,刚才刘动不是说了,下午茶请客,你们不是就这么放过他吧?我想想要什么,星巴克那个最贵的叫什么来着?焦糖草泥玛?俩!”谣言越辩越黑,身为智者的我自然不打算再在这方面跟八卦高手纠缠下去。

“是焦糖玛奇朵。”赵尔丽兴奋地拍了我的脑门一下,看来女孩子们对于这种事情总是乐此不疲,虽然没有什么意义,却能调节大家的情绪,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这可是好事情呀。

“喂,你这家伙可别过分了,我就赌输你两百块钱,单单你的两份焦糖啥啥,就要六十块,这办公室里现在可有八个人。”刘动开始肉痛地摸着自己的钱包,夸张地嚷嚷道。

我乜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地跟他计算道:“办公室里八个人,就算每人一杯最贵的饮料,也不过是两百四十块钱。也就是说你打算花了我那两百块之后,你自己再贴四十块钱,就算是我们请大家一顿下午茶了?我可还打算每人再加一份点心的呢。”

必须承认刘动的小算盘被揭破后,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地好看。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在女人们“哦”的异口同声包围下,这家伙竟然还敢漏出那么一句:“其实我的预算就在两百块钱以内。”

“许锐,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办公室内虽然热闹,同事们听到任意的声音后,便立即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幸灾乐祸地望着我走进了任总助的办公室。

81.二选一?

“熊哥,你要喝什么?我请。”刘动嬉笑着收集完女人们的要求后,走到一个衣冠楚楚,长相英俊的男子身旁,小声地问道。这人名叫熊亚,是任沧海的助理,年纪轻轻就能够成为一家大公司的总裁助理,可见熊亚的本事不一般。儿听刘动的语气,似乎两人的关系还不同于一般的同事。

“小动,你不要一天到晚跟那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混在一起。”熊亚蔑视地瞧了一眼正被任意扯到办公室的许锐,语气很明显带有针对性。

“小白脸?!”刘动很快就意识到熊亚指的是许锐,想到那家伙高大的身材和满脸的大胡子他不禁哑然失笑,要是许锐都是小白脸,那他不就成了花美男了?

熊亚扫了一眼,见同事们都在忙着工作没有注意到他们,便苦口婆心地小声说道:“刘动,你妈托我在公司看着你。你自己不愿意靠家里的关系也是好事,毕竟你也是从港大毕业能够靠自己的真本事,可是老和那个小白脸混在一起,也降低了你的身份。还有,你可别笑,我在公安大学里学过面相分析课程,那家伙长得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

熊亚本来也是**,后来他父亲因为经济问题被免除职位,在公安系统一直都没有机会升职,心高气傲的他一气之下把公安部的金饭碗给辞了,后来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在中南扶摇直上,所以他对于这个凭着老板千金调上来的小白脸很是不屑。

“熊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朋友呢?我和许锐虽然不像咱们从小玩到大,不过他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你以后再这么说我可就翻脸了。”说完刘动便赶紧转身离开了,毕竟两边都是他的朋友,他也不想和熊亚有什么口角之争。

熊亚瞧了刘动一样,摇了摇头,笑了笑。似乎对于刚出社会工作的年轻人的这种义气,有些不屑。

“大胡子,你真讨厌,原来你早就吃准我姐会收回调令,那你之前还不吭声,害得我和姐姐吵了一架。”小姑娘粉脸红扑扑水嫩嫩,那雪白的肌肤娇艳欲滴,就像红艳艳的大苹果一般。

看着小姑娘撅着粉粉的嘴唇,小模样煞是可爱。让我不由想起当年雅洁妹妹摇着我的手臂撒娇的模样,感觉这任意平常要是不胡搅蛮缠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便笑着拉了一张老板椅坐了下来,然后反问了一句:“谁跟你说我吃准了你姐的?”

“那不是吗?你都跟刘动打赌了,肯定有把握的。”任意嘟着小嘴,满脸委屈地说道。原来当事人有那么大的把握,害得她当时还那么当心,什么想法都表露无疑了。女孩子应该矜持的嘛,想到这里任意不由地小小责怪大胡子没有事先通风报信。

“我跟刘动打赌是一回事,那不过是跟他开玩笑而已。要不行大不了就输两百块钱,但是我要跟你保证什么,要是不能成功的话,那不是就把我自己的承诺和信用给输掉了?”说实话,自从上回小丫头给我捎带了一块栗子蛋糕之后,越看她就越顺眼,我们的关系比起从前已经融洽了许多。

“嘻……”小姑娘听到我这么一说,脸上笑得灿烂如太阳花似的,看来还是比较好哄的,不过稍后她又再嘟着小嘴儿走到我面前,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吞吞吐吐地问道:“那……那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什么真的假的?”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说的什么。跟她那水灵的大眼睛对望一眼,不得不承认女人可都是善变的,小姑娘发起脾气来可怕得像个妖精,现在这会儿装起可怜来也……像个妖精。

“就是——就是你跟晚约姐呗,你们……你们是不是好上了?”她见我还没意识到她的意思,便咬着唇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眼睛紧紧盯着我,看来是很期待知道答案。

“你觉得呢?”我哑然失笑,看来谣言只能止于智者,尽管青梅竹马的故事很容易被人联想到浪漫的爱情。

“当然觉得不是啦,晚约姐那么好,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个大胡子。”大概是跟我混熟了姑娘从我的表情和语气中就能觉察到答案,粉嫩嫩的脸上更是掩藏不住喜悦,嘴上却还不忘了损我几句。

不过也不对啊,我跟晚约的关系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相关呢?而且还笑成这副德行?真是有问题,我以一种疑惑的眼光盯着她看,必须要看得她心里发毛露出马脚来。

“大胡子,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晚约姐姐那样的?又美丽又温柔的女人?”看来盯人的效果不明显,任意还沉浸在她自己的内心世界里,问了我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那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吧。男人喜欢漂亮女人这是肯定的,而晚约也符合绝大多数男人的梦中情人标准。至于你嘛……”我顿了顿,小姑娘紧张地望着我,看来是处于青春期的烦恼阶段。

“成熟肯定不是你的特色,相对萝莉年纪又稍稍大那么一点。不过好在外型又优势,最好就是买身公主裙或女仆装,扮演伪萝莉装装可爱也是不错的选择。”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呸,你这个坏人,谁说我是萝莉来着,我已经很成熟了!”不知为何说到成熟,她就习惯性地挺起自己的胸部,我也习惯性地望向她那秀气,也只能说是秀气的胸部。

“这个,成熟并不是以胸部尺码来判断的,要看一个人的心性是否真的成熟,这才是标准。”我承认这个回答很道貌岸然,不过看她有些不高兴,我又转口风说道:“其实女人有自己的风格才是美丽嘛,为什么一定要像晚约那种风格呢?任意那么可爱,其实也是一种美丽。”

“真的吗?那要是让你挑,你会挑谁做你的女朋友呢?”小姑娘双颊红润地望着我,眼眸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说实话,晚约可是我少年时代的女神,要真是让我选择的话,这个难度一点都不大。不过二选一的另一个当事人就在面前,我只能闭着眼睛随便一指,也就算是交了差。

“嘻嘻,大胡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82.买房

“妈,既然我把钱寄给你了,就是让你用的。你还存着干什么,平常买菜也别那么省,把家里好好装修一下,你们吃得好,住得舒服些,我在上海也安心些。”

因为房东移民想要卖房,吴家瑶租的这套小套间还不错,位置地段都好,而且小区的环境和安全管理也很完善,这让她产生了买房的念头。接到母亲电话,本来无意提到在上海买房的事情,结果吴妈妈表示非常赞同,还说这些年因为家瑶老往家里塞钱,加上二老的半生储蓄,也给女儿存了不少嫁妆。

不过吴家瑶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家里帮忙买房的想法。她这些年花得多赚得也多,尤其在那张胖子的公司里为他们成功签下了好几个大单子,加上学校的工资福利都不错,所以也攒下不少钱。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想要和许锐一起买下这间房子。

话说不知不觉,两人在一起也有两个月了。毫无疑问,这段日子是她自参加工作以来最开心的日子,许锐是个很合格的男友,他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较为随和,也比较尊重她这个女朋友,所以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矛盾。

而且有意思的是,他虽然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但是对吴家瑶在细节上照顾得很周到。吴家瑶自从大学和钱浩在一起后,加上她自己每年都有不少奖学金,所以生活质量一高了许多。而后工作自己挣钱,更不会在生活上亏待自己。所以她不可能再像学生一样吃吃路边摊,到服装市场上淘衣服。

平常两人约会肯定要出去花钱,许锐也并没有表示不满,而且他也能够主动付账。只不过这家伙工资实在太低了,每次当他卡里余额低于五百的时候,许锐便很直白地告诉她,要么就跟他一起吃桂林米粉兰州拉面,要么他只能吃软饭了。

让吴家瑶哭笑不得的是,这时候离他下次发工资估计也要十几二十天。她这么多年也接触过不少男性朋友,还从没见过有男人像他那样不顾及男人面子的。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直率坦白,两人的关系才会因为了解而迅速升温。

所以后来两人再出去约会的时候,她也会主动地去付账,又或者会往他钱包里放上几百块钱。在金钱的观念上,她倒不介意两人谁花的钱多或者谁花的钱少。毕竟她也看出他对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

不过两人如果要一起买房的话,情况就有所不同了。吴家瑶还是希望她的男人能够承担一些责任,又或者说他的家庭应该承担一些,毕竟这已经不是两个人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两个家庭的问题。

在打算买下自己租的这套房子后,吴家瑶也算过一笔账,首付两成房款大概需要二十来万左右,她的定期存款加上基金也有十**万。他家里也再出个十五左右,不仅可以把首期款给付了,她还可以把房子给装修一下,让两人在上海有个温馨的小窝。

至于资金方面,按照许锐的说法,他父母一个是大学教师一个是军人,应该会愿意给儿子买房。大不了每月的还贷她来承担好了,谁让她挑上了那么一个没上进心的老公呢。也不知道是因为处于和他的蜜月期,吴家瑶似乎过于憧憬与他在一起的未来,却忘了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奋斗的目标——凭借自己的本事出国进修。

其实她算来算去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许锐现在住的那间,她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去成的“小房子”,恰恰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dreame”。

未来的生活想起来总是让人感到特别幸福,吴家瑶从憧憬中回到现实,她扫了一眼办公桌上的三个可爱的苇编小狗,这是他们在舟山旅游买回来的纪念品,许锐还让她送一只给苏不过后来因为考试及忙碌,所以她一直都忘了拿给那小姑娘,这小狗也一直放在达梁公司她的办公桌上。

想到这事情,吴家瑶也就把其中一只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打算明天上课时送给苏虽然还打趣说他对小女孩过于热心,不过她也不反对自己男友是位爱心人士,至少这样的男人有责任心,靠得住。

看看手表,也快到了下班时间。之前一直在想着男朋友的她,更是忙不迭地拿起手机想要拨他的号码。说曹操曹操到,电脑屏幕右下角qq闪出一个熟悉的q版头像,她便笑着放打起字来。

“在干嘛呢?坏蛋……”这家伙平常不怎么上qq,但每天下班之前会准时上来转高调转一圈,据他所说是为了让大家方便联系请他吃饭,当然她是不会相信他胡诌的鬼话。

“让大兆去占位子,我们晚上先吃饭后去玩桌球。”可爱的胡子头像闪动着。

“你今晚又约了大兆?昨晚你们不是才去看了球赛吗?”加上了个撅嘴的表情,表示自己的不满。大兆她也见过,不过性格相对传统保守的她,不太喜欢陈大兆那样放荡的性格。

“他明天就离开上海了,所以今晚给他送行。”总算那边回复了个好消息。

“那你们玩得开心点……”她无奈地回复了一句。

“你不和我们吃饭?”

“不了,你们哥俩最后一晚好好聚聚,而且你知道,我不太喜欢桌球室里的空气,烟味太重。”

……

跟许锐又说了几句他就下线了,吴家瑶这回也不怎么心急下班了,她遥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巨大的玻璃窗上结起了冰渣子。尽管才刚到冬天,不过今年的天气似乎是反常的冷。

“家瑶,还不下班呢?男朋友等急了吧?”和她同一间办公室的同事问了一句。

“正准备呢。”她笑笑回应道,心里还嘀咕着“他要等急了才好呢”。正当她收拾完东西拿着包包准备离开,站起身来却与一个男子打了照面。

“是你?!”

83.摩托女郎

由于大兆那懒蛋不愿意到餐馆里去占位置,所以我们约好了找一间有桌球的酒吧,将就着吃些披萨和薯条,管饱就行。『』南京西路附近能提供这些服务的酒吧也有几家,我和大兆便挑了一家比较安静的走进去坐了下来。

“不是说还有一个星期的吗?怎么明天出发那么急?我还想等爪哇过来咱们仨好好聚一聚呢。”我皱着眉头问道,虽然我也知道这工作本来就是行走不定的。

“嗨,还不是印度那边咱们的人出了麻烦。上面已经做出指示,让我和爪哇全力以赴去完成这项任务。爪哇今天下午就已经从北京飞往新德里了。”大兆向服务员要了半打啤酒,然后松开衣服扣子坐了下来。

他左看看右注意周围没有什么人在我们附近,便小声说了一句:“又是一个愣头青的‘救世主’,每次都是砸了锅了才来找我们,好像我们只会收尸填坑一样,可每次都是我们来替他们擦**。现在这些年轻人可真是麻烦,要是都能跟你当年一样,那可就好了。”

大兆说的“他们”估计都是身后有背景的经验不足的菜鸟,不过对于他难得捧我一回让我感到受宠若惊,我揶揄他一句道:“要真的每个新人都和我一样,你们这些老鸟还混个啥玩意,等着被内退吧。”

“呵!”陈大兆牛眼一瞪,威风凛凛,“给你根杆子你小子还真敢往上爬呀。”他拿起桌上的啤酒,然后递给我一瓶,骂道:“喝酒!今天不喝死你小样的,我大兆的姓就倒着写。”

华灯初上,大都市告别了白日的喧嚣,又迎来了霓虹灯照耀下灿烂的夜晚。在南京西路附近的酒吧街里,白日安静的街道已经不复存在,来来往往的年轻人为了排解压力和寂寞,携朋唤友地来到这里。

一个个酒吧耀眼的霓虹招牌把这里衬映得格外热闹,里面的重低音已经从门缝中挤出来,让人蠢蠢欲动,来来往往都是衣着时尚的男子和性感打扮的女人。长期在这条街上卖香烟的老头也开始摆起了他的临时小摊,他正小心翼翼地在小木架子上摆上一盒盒的香烟,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

老头没有回头,仿佛对于这些年轻人的事物见怪不怪。然而周围的其他年轻人确实齐刷刷地向一个方向望了过去。能够同时吸引那么多男人的目光,自然是一个女人,而且应该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只见一个一身身材火辣的女子,开着一辆岩石灰色宝马r1200摩托车,非常拉风地驶了过来。男人最喜欢的两样东西——跑车和美女同时出现,怎能不引起公众的轰动。那流线型的设计,还有风驰电闪的速度,嚣张的马达声,怎能不让男人心潮涌动?

那一身黑色紧身皮衣打扮的女子把车停在了其中一家酒吧前面,走下车子将其锁上,然后把头盔摘了下来。她这真人一露相,顿时引起了周围几个轻佻男子吹起了口哨。女子紧身皮衣下玲珑有致的性感身材已经足够吸引人,而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新月般的秀眉,如黑宝石般的眼睛、高挑的鼻子以及性感的嘴唇,再配上一头削得短短的俏丽短发,给人一种野性十足而又无限诱惑的美丽。

不过很快因为这个野性女子而引起的口哨声瞬间停止,那摩托车尾上赫然标有“警”字的牌照,让本来被她给惹得热血沸腾的男人们都立即噤声,而那女子美丽的脸庞上透着的寒霜,又让一些想要上前去认识她的男子望而却步。

“给我拿包香烟。”性感女郎走到卖烟的老头身旁,从木架子上抽了一包薄荷香烟,付了钱后转身往其中的一家酒吧旁若无人地走去,留给老头是那淡淡的香水味。她那长长的棕色皮靴踩得路面咯咯作响,加上冷若冰霜的表情,让在附近披萨店里工作的小女生不得不惊叹道:“酷!真是酷呆了!”

唐留衣走进了酒吧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她的朋友还没到,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金属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细长的薄荷烟,冷冰冰地坐在那儿。

跟在外面一样,刚走进酒吧她就成了在坐男士们目光的焦点,感觉到那些**裸的毫无收敛的目光,让她的柳眉不由蹙了蹙。不过很快她就选择忽略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在她的发育成熟之后,唐留衣就一直是男人们的焦点。除了她漂亮的容貌之外,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如果每次都要计较的话,她会认为自己的人生将会永无乐趣可言,所以她只能选择无视的态度。不过这也导致了她对于大多男人的反感以及冷淡的性格。

“对对对,老雕那人实在太损,每次飞女朋友都以那种接口……哈哈哈哈!”

正当唐留衣等人期间百无聊赖之时,却听到附近传来两个男人的笑声,她之所以对他们关注,是因为其中一个是她认识的大胡子。她吸了一口烟,姿势优美地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美眸望向他们,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过去跟他大声招呼。

本来像他那样偶然认识的陌生人,以她的性格也是不大喜欢接触,尤其这家伙看她的眼神跟普通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不过上回为了救那个自杀的女孩,他扭伤了腰,作为负责任的人民警察,唐留衣倒是给他留了个号码,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工作而影响到别人的健康。

本来她都有心理准备,知道男人打电话给她不可能只是想找她报销医药费。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叫许锐的家伙,一直都没打电话过来,甚至连医药费也没找她要。

84.老友

“钱浩,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家瑶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很是惊讶。『』在新公司上班也有一段时间了,她还从没想到会碰到这个以前的男朋友,所以感到非常的意外。

“这是我们的分公司,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呢?”钱浩看来是见到吴家瑶很是开心,脸上的笑容表达了他内心的愉悦,甚至还对她说道:“我在美国的‘移民监’坐完了,书也念完了,现在回国来给家里帮忙。”

“哦……”吴家瑶被这突发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以,只是点点头,木木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她喃喃地问一句,心里却是想着另一个人。

“还不错,你呢?还好吗?”钱浩望着依然美丽如昔的女子,仿若隔世。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也更加漂亮了。

“还好……”吴家瑶咬着粉唇,感觉到对方炙热的眼神,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确,当初是因为她性格倔强才离开了他,所以后来每次想到这段感情,她都不免有些内疚,毕竟钱浩作为男朋友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此时办公室里的同事基本都已经下班,一时之间两人没有什么话题,所以气氛有些尴尬。正当吴家瑶想要说告别的话时,钱浩却是问了一句:“有空吗?我们也几年没见面了,能不能找个地方坐坐?”

钱浩从加州大学商学院拿到硕士学位,在洛杉矶工作了三年,由于在工作和学业上的成功,对自己也更为自信。

“不……”吴家瑶正想要拒绝,却被对方先开了口。

“我们多年没见面,六年前你拒绝了我,不会连今天小小的情面都不给吧?”钱浩依然对吴家瑶露出熟悉的笑容,然而他却依稀感觉到自己的担忧已经成真。

“哦,那……我先打个电话跟我男朋友说一声。”吴家瑶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对钱浩如此无情,而且她要是一味地回避,倒像是心里有什么一样。不过由于她之前和许锐已经就这个问题沟通过,许锐的态度她也很清楚,所以吴家瑶也不希望因为和旧男友普通的会面而让他心里不高兴。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钱浩脸上闪过一道失望的神情,不过他也不是读书时的菜鸟,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他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揶揄道:“你的性格倒是变化不小,以前的吴大小姐可不会那么乖给男友打电话通报的?”

吴家瑶正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听到他这么开玩笑,她只是抿嘴笑了笑,说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是不懂事,走出社会那么多年了,要是再不成熟些,恐怕就要被这社会淘汰了。”

虽然她给出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答案,但钱浩还是感觉到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从大学以来和她认识了那么多年,吴家瑶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很清楚,她虽然看上去带着江南女子的细腻和纤柔,但却是很有主见而且很倔强的女人。像这样的事情要先打个电话申请男友的批准,那还真不是以前的吴家瑶做的事情。

当唐留衣在考虑是否要上前跟那大胡子打招呼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就不可避免地集中在他身上。反正她朋友也发来短信说塞车要迟到几分钟,这段时间她也是百无聊赖的等人。

留意了一下那边的两个大男人,她发现这两个魁梧的男子倒是表现得像个小孩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不过看他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和神态,的确像相识了许久非常友好的朋友。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胡子是她所谓的“初吻”对象,向来不喜欢主动接近男人的她决定走上前去跟许锐大声招呼。她觉得一个和朋友在一起玩得像个孩子的男人,应该不会跟她局子里的罪犯那么坏。

修长的美腿站了起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那两人桌旁,也许因为酒吧里激扬的摇滚爵士乐的影响,两个大男人起初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他们自得其乐地玩“比薯条长短”的幼稚的游戏。

“嗨……”她跟许锐打了声招呼,尽量收敛自己冷冰冰的表情,表现得更友好些。

大胡子扭过头来望着她,先是愣了愣,然后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反倒是他那个皮肤黝黑的朋友先看到了她,咧开嘴一笑,然后嬉皮笑脸地冲着她说道:“嗨,美女你还真有眼光,整个酒吧一眼就挑中了我们杰出二人组……”

我无语地望了一眼大兆,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片披萨饼,然后回过头来对唐留衣说道:“真巧,我觉得我们实在是有缘,上海那么大也能偶遇……”

唐留衣这回可不会被对方口花花的言语所欺骗,美眸瞪了他一眼,然后严肃地问了他一句:“上回你腰受伤了,没见你打电话过来要医药费,所以我过来想问问。”

大兆一边啃着披萨一边用他的铜铃大眼左看看右仔细观察我和唐留衣是否有一腿。不过没有唐留衣的提醒我还真忘了有这么回事,记得是猴子帮我做了个腰部按摩,然后回家擦了擦药就没事了。所以我便讷讷地说了一句:“没有花钱怎么找你要医药费呢?”

“留衣!……”

正当我们说话着,却听到身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叫这性感警花的名字,我和大兆都不约而同回过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相貌普通的男人走了进来。我和大兆互相对视了一眼,今天还真是巧,又碰到熟人了!

“周强!”大兆惊喜地喊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这个老战友。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那人凝神望过去,审视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暮地目光明亮起来。“小狼?!大兆?!”他惊叫起来,“太巧了!”

85.撞见

“你们怎么也在上海呢?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在非洲某个部落呢……”周强也是许久不见我们,他分别和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和我们以前是同一营的,曾经多次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后来因为一次重大过错导致行动的失败,他自己也是心灰意懒被迫退伍。

当时我们特种大队的大队长因为不忍心看到一个人才就这么被埋没了,所以三番四次上门向我父亲求情。翻阅了周强的档案,对于一个多次荣获二等功三等功的人才,老头子也不免产生了惜才之心。

可是军队也有军队的纪律,最后还是曲线救国,给以前第三十八军的部下,现在正是上海公安二把手的成叔叔打了个电话,把周强调到了军警系统的另一个部门,周强从一名人民解放军换装成为了人民警察。

“你呢?你怎么也在上海啊?不是在温州公安局吗?”我拍着老战友的肩膀,同样关心地问道。

“前两年就调过来了……”周强忽然他们光顾着叙旧情了,倒是忘了身边的一位女士,便介绍道:“哦,看我这记性,这位是我的同事唐留衣,可是我们局子内最漂亮的女警花哦……”

“咳,我说你小子在部队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到了大城市倒是真牛,竟然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这陈大兆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又经不住考验开始口花花起来。

唐留衣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看了大兆一眼,然后坐在了我们桌子上,动作相当感性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看了一眼周强说道:“周强,今天看在他是你的老战友的份上,我就不说什么。”

“呵,看来跟我第一感觉一样,这丫头可真辣……”大兆笑眯眯地冲周强说道。

“你还别说,我当初刚调来第一个就看上了留衣,可是人家看不上我也没办法。”周强大概也是身边有了朋友壮胆,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周大队长,是不是你最近情场上春风得意所以开始有些肆无忌惮了?你信不信你现在所说的口供送到敏姐那里,她完全可以把你这个男朋友的职位给无条件免职?”唐留衣的表情很平静,言语依然是她那冰冰冷冷的风格,平淡的语气却直戳周强的弱处。

“哈哈,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来来,我们都坐下,好好叙叙。”周强这回可不敢放肆了。

吴家瑶心不在焉地和钱浩一起走进了这家装饰豪华的酒吧,为了避免他们的会面有情侣约会的气氛,她很聪明地选择了酒吧而不是咖啡厅或者西餐厅。手机一直被抓在手里,因为她一共打了五次电话他都没有接,估计是和陈大兆玩得不亦乐乎。

她见识过这两人玩疯了的时候,两个大男人像个小孩似地百无禁忌地玩闹。无奈之余只能给他发了两条短信,告诉他今晚和钱浩会面,并且希望他能在十点钟左右过来接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有在一起超过半年,但恋爱初期的热情让她尤其依恋他。甚至还打算为了他而放弃自己曾经的理想,就是想着以后该怎么和他过日子。

深秋夜里的冷风袭来,吴家瑶把手插进了黑色风衣的口袋,微微地颤了颤。今年的冬天不仅来得特别早,而且温度也比往年大幅度下降,这是一个非常异常的气候。

钱浩跟在后面,望着她端庄苗条的背影,心中为曾经热恋的回忆而**澎湃。他绅士般地为她拉开了酒吧的门,他们走了进去。

吴家瑶调转了手心,按了按手机键屏幕里是否有他的消息或未接来电。一个女人重新再见到曾经的初恋男友,心情是不可能非常的平静,这个时候她非常希望能得到男友的支持。不过目前来说还是让她失望了。

一束耀眼的舞台灯照了过来,她一时无法适应,下意识地别过头去。那边的桌球台上,似乎有一对情侣正在打着台球,男子高大的身躯几乎罩着身前的女人,只听见一声“砰”的撞球声,一个橙色球跳跃起来击中了前面的球。虽然吴家瑶不怎么了解,但她也知道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跳球技术。果然那边传来了一阵掌声。

正当她想要往前继续走时,突然觉得那个男子的身影似乎很熟悉,她猛然扭头望了过去,果然,除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外,还有陈大兆的叫唤声。

“不算,不算,你俩这是在作弊!”隐隐约约听到是陈大兆的声音,吴家瑶的脑袋突然是一片空白。她伫立在酒吧门口,不敢相信地望了过去,就连服务生上前来招待也没有注意。的确是许锐,她能确定。

“家瑶……家瑶……我们坐哪里?”钱浩征询吴家瑶的意见,连续叫了三声,这才让她失魂落魄地回过头来。

吴家瑶木木地四处观望了一会儿,这是一间室内空间非常大的酒吧,上面还有一层开放式的半空阁楼,可以在半空中望到一楼的场景,尤其是玩桌球的地方。

她软弱无力地指了指上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她打算坐在上面多做观察。她记得今天下午他还跟她说过一起为陈大兆饯行,所以不能凭着他们如此亲密地打桌球就能判断他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也许是大兆那个放荡子新交的女朋友也不一定,吴家瑶自我安慰道。

“你的桌球还打得真不错!”唐留衣拿起一支啤酒,举起来向我致意,然后直接把瓶口塞到嘴里喝了一口。这个女人的确很特别,就连喝啤酒的方式也和其他女孩不一样。

“恩,比大兆好是肯定的。”我回敬了她,还是望着桌球台。大兆这家伙仗着明天离开上海,即使是输了上一局,也要霸着台面不肯下来,而且还拒绝跟我比试。结果只能看着功力最差的周强被虐。

“你也喜欢打撞球?”我看了她那双冷而艳的眼眸,心中一阵**,这个女人长得可真漂亮,虽然家瑶也长得很美,但是唐留衣又表现出女人的另一种魅力。

86.心不在焉

“恩!”唐留衣点了点头,嘴角上挂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由于以前的偏见,她也是近两年才学会玩这项运动。不过玩上了就特别的着迷,经常找周强他们两口子一起出来切磋球技,水平也是迅猛地提高,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水准超过了带她入门的周强。

她原以为周强的台球技术应该算是业余水平中比较出色的,可是天外有天,陈大兆一上来就给了她来了个下马威,实力悬殊之大让周强这个师傅也看不下去了,任命许锐作为外挂临危受命。没想到这家伙比陈大兆更厉害,手把手教她操作,竟然几个回合内反超了得意洋洋的陈大兆。

出于对周强的一种信任,唐留衣并没有对周强的朋友手把手教她打球抵触,而且他表现得也很君子,所以两人之间的陌生距离一下子拉近变成朋友。其实唐留衣对他的印象也不坏,毕竟之前两人见面的两次,他都表现出见义勇为的善良,只不过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和嘴上口花花的德行,让她把他归到轻佻男人一类。

“其实你这个人还不错,怎么以前表现得浮里浮气的?难道现在正经地说话就落伍了?”唐留衣望了身边的大胡子一眼,见他的注意力放在正打得热火朝天的大兆和周强身上,说了那么一句。

对于一个向来冷冰冰的美女,竟然莫名其妙地跟我说了那么一句,肯定不是为了改正我的错误。赶紧理清思维,我扭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唐留衣,问道:“你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假如我改正以前对你轻佻的态度,就可能有资格成为你的桌球陪练?”

其实唐留衣潜意识里虽然有这么个意思,但也是佩服他的球技并没有别的,但被许锐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就好像自己变成了自持清高的女人。她把头扭到一边,喝了口啤酒,不搭理他了。

“其实也没什么啊,你想得太多了。强子是我的朋友,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偶尔打打撞球也没什么的。只不过你的要求估计大多数男人都达不到,古人都说了‘冶容诲淫’,更何况像你这样天然装饰的大美女呢?”我耸了耸肩,凑到她旁边笑道。

“你又来了。我刚才还觉得你今晚的表现很正经现在又油嘴滑舌了吧?”唐留衣扭过头来,白了我一眼,大概是我说得好玩,她也忍不住嘴角露出了笑意。“好了,看在你今晚教我打桌球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一回……”看得出来她不常笑,但要是笑起来却能展现出另一种倾国倾城的美丽。

“哟哟哟,这是唐留衣吗?我刚才看到面带微笑的唐留衣了?不得了了,太阳明天就从西边出来。”周强刚打完一局,转过身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大惊小怪地跑了过来。

“周强,你平时不是老正经的吗?怎么今儿碰到老战友也变这样。我平常跟你两口子一起难道没笑过?!”唐留衣倒没有被对方的揶揄有任何的不自在,她依然潇洒地喝着酒,只是表情又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状态。

“非也非也,我只是看不惯你对他笑,这小子本来就惹桃花,可别连你也陷进去了,陷进去可就拔不出来了。”周强冲着我们眨了眨眼,然后开玩笑地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大兆也凑了过来,搭着我和周强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唐留衣可不想再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她很有型地举起啤酒瓶,对我们仨说道:“没说什么,来,为你们三个老战友久别重逢干杯!”

这个是谁也不能拒绝的,四个酒瓶子碰到了一起:“干杯!”

吴家瑶假装无意地又往男友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按照她的观察和对许锐的了解,觉得自己之前也许是误会他们了,所以心情也稍稍平静下来。只是放心之余她又发现了另外的问题,她似乎和他的圈子距离得很远。

吴家瑶是一个很孤傲很自尊的人,这样的女人若是长得漂亮那么她的女性死党一定不会多。而她又是一个自小地方出来的思想还有些保守传统的女人,所以在与男性朋友交往方面也是很谨慎,所以她的社交圈子也是很小的范围,仅仅局限在几个同学或者同事周围。

而今天看到那个打扮时尚身材性感的女人能够和他的朋友似乎很玩得来,这不免让吴家瑶感到一丝危机感。因为之前她就发现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的次数更多,而且每次接电话的时候他都有事情可做,不像她要是想他了就什么也做不成。

这虽然也没什么,都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男人的调味剂,然而却是隐隐约约在吴家瑶心里种下一颗恐慌的种子。以至于当她看到他和那个漂亮的女子亲密打桌球时,心里便会产生激烈的反应。不过这也让她完完全全忘记了再见钱浩时的慌张。

同样感到没趣的还有钱浩,自从两人坐进酒吧后,吴家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搭腔,眼神时不时飘到楼下几个正在打桌球的男女,完全没有了以前对他如小女人似的依赖。前后比较的不同,让他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失落感。

“家瑶,家瑶?”

“恩?”吴家瑶总算把头转了过来,对钱浩客气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来轻轻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下面玩台球的有你的朋友?男朋友?”钱浩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哦……不……没有。只是看那个穿着皮衣的女孩有些眼熟,刚开始还以为她是我以前的小学同学。”吴家瑶下意识地否认道,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心思全部透露出来,只得瞎诌了一通。

钱浩也假装没事地笑了笑,并没有揭穿她的假话。以吴家瑶的性格,她不可能对一个小学同学那么注意。

87.电话

由于见到老战友异常地兴奋,我和大兆也多喝了几杯,回到家里也是被酒精弄得头昏脑胀的。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想到给家瑶打个电话。拿起手机来发现显示了多条未接电话和短信,除了老妈从北京打来的之外,其他的全是家瑶的电话。

看到她让我十点钟去接,扭过头去看了看闹钟,指针都快指向了十二点。只得按了回拨键,那边还没响两声,就听到她温温柔柔地声音。

“我才刚看到你发过来的短信,现在你在哪里?”我问道。

“那么晚了当然是在家里,我十点多就回到家了,有点累。”吴家瑶半卧在自己床上接电话,虽然每次接他的电话都很开心,不知为何今晚这次特别激动。

“哦。”酒精在我的身体里产生了作用,脑袋有些嗡嗡地乱鸣,我皱着眉头,用右手往额头轻轻地捶了捶。

“你不高兴了?”吴家瑶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冷淡,内心开始紧张起来。她以前交的两个男友都很大男子主义,有时候她和追自己的男生随意聊天,都能让他们激动得直抓狂。

“不高兴?没有,你想得太多了,我喝多了酒,觉得眼皮沉重,头有点疼。”我懒洋洋地说道,眯着眼睛看了看墙上和青隐的合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那个女人能有那么大的度量能够允许我把这幅巨照挂在卧室里呢?

“你们就两个人,怎么也能喝得那么尽兴呢?”吴家瑶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想侧面了解一下另外两个人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为何碰到他们却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嘿,还真是巧,我和大兆还碰到几年前退伍的老战友周强,他和同事一块来的,我们四个人中就有三个特别能劝酒,他那女同事虽然冷冰冰的,但长得实在漂亮,她劝酒的话我还真是拒绝不了。”酒后吐真言,我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有多漂亮呢?比我漂亮很多吗?”吴家瑶虽然对于男友赞美其他女人的美丽有些不高兴,但让她开心的是许锐的坦白。

感觉到家瑶语气中的不高兴,我这会儿有些清醒了,撑着双臂坐了起来让自己尽量清醒,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女人嘛,漂亮到最高的境界就没有可比性。区别就在个人,和其他美女再漂亮也是路人,只有和你一起才是幸福。”

“油嘴滑舌的家伙。”虽然嘴上这么说,吴家瑶被男友的甜言蜜语给哄得忍不住自己在房间里笑了起来。

“我头有点疼,明天还要起早送大兆呢。早点睡吧?”我感觉瞌睡得不行,眼皮上下直打架。

“别嘛,我还有事情想问你……”手机里传来了她有些犹豫的声音。

“直接说,咱们都是穿一条裤子了,你还有什么要吞吞吐吐的?”我强打着精神。

“你真的不介意我和钱浩见面?而且现在他回来帮家里忙,估计会在公司里任职……”吴家瑶小声地说着,心情很紧张。

“其实呢,你平常偶尔也会和一些男性朋友吃个饭或者说话吧?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我自信你很爱我。不可能因为对方是你的前任男友我的自信就消失了?”我顿了顿,理清自己的情绪。“不过呢,和他一起共事,这件事情我就不怎么赞成了……”

“难道和他一起工作你就没有信心了?”吴家瑶感到有些低落,她现在在达梁公司跟进一个项目,如果能完成这个项目,她就能往买房基金里又增加一笔钱,所以她不想因此而半途而废。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能够更安全地维护我的感情。你那么多年对他都是念念不忘,那就说明他的确有让你喜欢的东西。要是某一天我让你不高兴,我得杜绝情敌这时候讨好你的机会……”

“扑哧”吴家瑶禁不住笑了起来,嗔了他一句:“你这人说话就不能遮掩一下,好吧,按照你的意愿,辞职当然可以,不过要等我半个月把现在手头的工作交代完,你可不能在这半个月内惹我生气哦……”嘴上这么开玩笑,不过她倒是相信他能够做得到。

“还有……锐,房东想要把这套房子卖掉,我想和你一起把房子买下来,反正大兆明天也走了,你就把你那边的房子退了……搬到我……这里来……现在夜里要是没有你抱着我我还不习惯……”家瑶有些羞涩地提出了和他同居的要求,尽管两人关系已经不一般了,但略微保守的她说出来还是有些吞吐。

只是等了半天之后她才觉得自己表错了情,电话那头是没有任何回应,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呼呼地声音。“睡着了?”吴家瑶这会儿可是有些哭笑不得,等了几分钟确定他已经睡着,便无奈地挂了电话。嘴上还嘀咕道:“你这坏人,没酒量还和别人拼酒喝。”

她也拍了拍自己的枕头,睡了下去,在半睁半闭快要睡入梦乡之际,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没人帮他盖被子……大兆那粗汉子估计也和他一样喝得醉醺醺的……”

第二天一早,卓一清起早床为两个大男人做早饭,吃完了早餐为大兆送行。她只是送到门口后就回来整理了厨房,用吸尘器打扫了起居室,和助理通了话交代完公事,便悠闲自在地一本书胡乱翻了一通,然后把它扔回沙发旁的橡木条几上。思绪太纷乱了,读不下去。她走到客厅的阳台望出去,外面楼下是点缀着点点雪花的草地。

“下雪了?!”卓一清有点不相信望着眼前的纷纷扬扬的小雪,上海本来就不怎么下雪,更何况是在深秋初冬的季节。不过望着楼下为小雪而蹦蹦跳跳的孩子们,她也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88.质疑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卓一清感到有些冷,便把挂晒的几件衣服给收了下来。全是许锐的衣服,她便在客厅的沙发上为他整整齐齐地叠好。若是往常,她就会放在沙发上,等许锐回来后自己拿回卧室。

而今天卓一清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想到自己住进来一个月,被大兆拉到他房间里玩过跳棋两次,却似乎还没有进过许锐的房间。出于礼貌她没有主动进过他的卧室,而许锐似乎也没有邀请过她进去。

不过今天,在家里面没有的情况下,鬼使神差,卓一清竟然捧着一叠衣服,推开了许锐卧室的门。她好奇地探个身进去,一张手工精致的橡木床靠着墙摆放在房中心,一件红格子布的工作衫搭在摇椅的扶手上,衣柜的门半开半闭,露出里头的衬衫、牛仔裤、宽松裤和毛线衣,这间房子里也闻得见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气味让她想起了许锐背着扭了脚的她往家里走时,那股凑近他的皮肤就能闻到的香味。

卓一清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感觉他的存在。她将他的衣服放在了床上,坐了下来。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非常漂亮的结婚照。所谓的漂亮,并不是说相片的背景怡然,反倒是简简单单的背景,却衬出这对金童玉女的俊秀和美丽。

新娘倾国倾城之貌在她幸福的笑容的承托下显得更加迷人,而新郎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卓一清再定睛一看,不由地掩唇叫了一声,因为她发现这新郎倌和许锐的眉目有十分的相似,只不过没有现在一脸络腮胡子的许锐那么粗犷而已。

的确是他,卓一清坐在床上木木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蹙着柳眉走出了许锐的卧室来到了客厅。冬日苍白的阳光泻进厅里来,给这屋子抹上了一层怡人的亮色。

从美男子到大胡子,从结婚到单身居住,从妻子到女朋友,看来这家伙也有过一段应该不算顺的经历。好吧,就做一顿丰盛的午餐给他吃,卓一清记得许锐临走之前说过会回家吃午饭。

烹调是她的爱好之——由于跳舞这一爱好的需要,她在饮食方面比较讲究,因此也很少在这一点上放纵自己一一那么,做顿饭可以使她消磨掉等他回来的时光,又可以准备好健康的食物,何乐而不为呢。她轻快地卷起袖子,打开冰箱去查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送完大兆帮老妈买了东西后,我坐公汽回到了家里,开门之后,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肚子立即响应地咕噜叫唤起来。

回卧室里换了轻便的衣服,走进餐厅,只见厨房里卓一清背朝我站着,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调羹,正搅拌着煤气炉上冒着热汽的什么东西。她腰上围着一块白色的围裙。围裙的结让人注意到她那丰臀上的细腰和里在蓝色紧身牛仔裤里的苗条的大腿。她的头发扎成了一束马尾辫,富于朝气的秀发衬托出娇嫩的颈脖。

收音机拧到了一个轻柔的滚石乐台,她轻声哼唱着——身体一边随着节拍摇来晃去,一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吟唱声。这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温暖、明亮的厨房里充满了菜的香味。我惊讶的目光看见炉火上应该是炖着汤,蒸笼里冒出珍珠肉丸的香味。香味扑鼻而来,这出乎意外的家庭景象拨动了我的心弦。

往日甜蜜的回忆忽然击中了我:冬天夜晚的厨房,做晚餐的青隐也是哼着小曲。我走过去抱着她的腰,用冰凉的手指咯吱她,而她格格直笑,舞着一把粘乎乎的勺子吓唬我赶紧住手。

让人感到痛苦的是一切只不过已经成为了记忆,而在那个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我和青隐,也会像爸妈那样,拥有那种永久的爱情。

卓一清试了味道后,将盖子放到汤锅上,转身到水槽那里洗调羹。一眼看见许锐,她就愣住了。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痛苦,以至于她一时哑然失语。

他依然不带表情地望着她,她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有点紧张。

“我在做饭。”她傻乎乎地说,扬起粘乎乎的调羹,指着桌上那铺好的亚麻餐布和摆好的餐具。“你不是说回来吃饭吗?”

那黑沉沉的目光离开了她,转移到白色的餐布、瓷碗和餐具上。那漠然的目光重又回到卓一清身上。

“很好。”我沉沉地说了一句,将双臂盘在胸前,一条套着法兰绒衬衣的臂膀靠着门框。“

卓一清朝他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那张大胡子脸上为什么是不同以往的冷漠,而近乎玩世不恭的微笑是什么意思,那双望着她的黑沉沉的眼睛冷得不可思议。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尽量温和地问,“是什么原因让你那么好心为我和大兆做饭、洗衣服、叠衣服?”大兆临走之前告诉我卓父其实已经搬离了卓一清的家,让我感到疑问的是,好端端的自己的家不住,反倒跑到大男人家里当佣人,有点不符合常理。

“这不是事先说好的吗?难道我还会有别的理由?”她困惑地问。

“我听说令尊已经搬家了?”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想从她的眼神和反应得到些什么。我父亲曾说过,不允许像其他**那样以权谋私。卓一清这么瞒着我和大兆,似乎有些不对劲。

被他如此打量和疑问,迷惑很快就被气愤所替代。卓一清瞪着他,厚厚的睫毛凝结在美丽的眼睛上方。她试图保持平静,但是可以感觉到双颊热得发红。

“你想要怀疑什么呢?觉得我这是怀柔政策的一部分吗?是不是那句老话‘要想赢得男人的心,就要让他有好胃口’让你起了疑心?以为我是自作多情想要倒追你吗?”

89.一清生气

“不管怎么样,你知道你的家庭背景很敏感,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大兆临走之前,最后跟我说了那么一句。我和他倒是还算比较相信一清的为人,只是这屋主的名字和身份在房管局里可以查到相关,而老头子的职位让我也不能有所大意,并且老是那么莫名其妙地处着也不是我的风格。

“其实那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你不必要当真。”我笑了笑,“其实你可以像以往一样,下午坐在沙发上涂涂指甲油化化妆,或者随便做你下午在家里想做的任何事情。”我接触的女孩子大多都这样吧,包括青隐也是差不多,老妈在的话她也不太喜欢下厨房。

卓一清听着他这番话,惊讶得目瞪口呆。等他说完,她望着他,他说的话让她心里感觉很不爽——过了好一会儿,嘴巴才合成一道缝。她双拳支在腰间,黑色明亮的眼睛因为气愤而几乎要冒出火来。

“好吧,你给我听着,自以为是的大胡子!我下午并不做指甲。我做饭也并不是想讨好你们这些大男人。我做饭是因为我喜欢做饭,还因为正常的人忙乎了一天之后都喜欢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她停下来抽了一口气;她是如此生气,真希望能感觉到从耳朵里冒出热气来。

“还有,别以为我在你这里住是另有企图,那是……那是因为我怕上回那群混混还来骚扰。我觉得你这里很安全!”其实卓恒早就把这件事给搞定了,不然他也不敢带着新女友到女儿这里双宿双栖。不过许锐肯定不知道这事,所以卓一清也趁着气头上理直气壮地睁眼说谎话。

本来大兆是以为一清是冲我而来,不过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即便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她也是依然照旧,而且对我和他也不厚此薄彼,所以大兆就把方向引导到我的家里。

不过这会儿看来,似乎我们都错了。的确这栋楼因为价格较高,许多套房子都被有钱人买下空置着,她住的那层楼也不知道隔壁是否有邻居,那天我要是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惨案还说不定。

消解了心中的谜团,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她怒气冲冲,气得脸上都冒出火来,眼睛一眨一眨地带着愤怒,两只小拳头挑战似地撑在腰间,握得骨节都变白了。她显然一点也不怕我这个大男人,而且本人自认为也是好人缘的老好人,身边的女孩子对我还都不错。一个女人居然这样站在我面前,真是一件新鲜事啊!我的嘴角不由得现出一丝微笑。

卓一清察觉出了他的嘴唇的变化,气得更加厉害。“你竟敢取笑我!”她气乎乎地喝道,她最大的忌讳就是别人拿她的漂亮说事,而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一些慌张,她又必须生气。

“不敢。”我态度温和地回答。

卓一清又瞪了他一会儿,他黑眼睛里消失了之前的冷峻,闪烁着愉悦的光彩。这个令人恼火的男人!刚才他还话中有话地说她试图一——试图——试图干什么来着?大概意思应该是引诱他吧?或者说是诱惑他、勾引他。或者是任何一种凭他那点男性的傲慢想得出来的别的罪状。在她看来,就算是真的,也不该从他口里那么直白地出来。

她“哐郎”一声把调羹扔进水槽,极不耐烦地去扯腰后那个围裙结,直到松脱为止,再把它揉成一团扔到角落里,差点打中了几个剥了皮的洋葱。然后她一转身朝着通向餐厅的门直奔过去。

这时我一把推开门,疾赶过去挡在她面前。一清往门边迈,但我比她动她又作了一次努力,这回我伸出手来捉住她的双臂,握着她上臂的手很轻,但是很有力。她十分识相,没有为了得到解脱而和我那潜藏在一双壮臂里的力量较量。她站定了,仰头倔强地望着我。

“怎么着?不是想我搬走吗?请让开!”她问,不肯回去,哪怕是后退一寸。

“我错了。”我开始诚恳地道歉,她住在家里时,的确为我们做了很多家务。

“哼!”她不屑地打断我,尽管比她要高过大半个头,她却顺着鼻尖轻蔑地望着我。

“好吧,好吧!”我只得放软语气。“其实你得承认这围裙跟你的形像不大相称吧。”我看着她柔嫩潮红的脸、犹如潭水般明亮的眼睛和丰满的嘴唇。她还是不喜欢这种说法,我感觉到。

“你这样讽刺我的形像是什么意思?”她气乎乎地问。

“只是想说明你过着挺奢侈的生活。”我以详实的理由指出,“我相信你平时夜里出去都是穿着时尚地去参加衣香鬓影的舞会,而不是穿着牛仔裤站在燃气炉旁。”

卓一清一动也不动,一边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一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内心深处,她很奇怪自己居然如此气愤。在这以前,还没有哪个男人惹她这样生气,至多也就是有礼貌地拒绝罢了。以前她对待任何男人都是游刃有余,根本没有像对待大胡子这样的反应。

“许锐,你给我听好了。没错,我总得衣着光鲜地去参加一些宴会或者应酬,但这些都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也只是一部分。我不靠我的长相或者打扮来工作,我讨厌别人仅仅因为我的容貌,就把我看成那种靠出卖色相来提高业绩的女人!”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句话。

“告诉你吧,我不但大学毕业成绩优良,而且工作努力。除非是跟业务有关,我从不参加任何晚会,因为我喜欢晚上呆在家里安静的感觉。我讨厌别人损害我的形像,我不但做饭,还会做其他女人做的事情。我会和男性朋友接触,但不**,也不乱来。我以后会嫁人,有一天还要养几个孩子,做饭等老公回来吃饭——就和许许多多的普通女人一样!”

90.多面的女人

我没想到卓一清的反应会那么大,看着她此时粉颊通红气鼓鼓的模样,要不是她看上去实在是气得要命的话,我恐怕会笑出声来。

卓一清扬起一只小手,松开拳头,用中指戳了戳那套着蓝色方格衬衣的胸膛,嘴上还愤愤不平地说道:“你呢,不要那么自恋了,你是绝对安全的,不用担心我为了要你这个人而为你做各种家务!”

“我承认我错了,我的想法太过于沙文主义了。”我的视线集中到她的嘴上,她的唇很美,岑参所说的“朱唇一点桃花殷”也不能道尽其美丽,粉红的颜色,微微翘起的弧线显得格外迷人。

“咱们忘了刚才我说的话,怎么样?”我和她商量道,暗暗地压制心中的涌动,她漂亮的唇形让我想起了她那白玉般的双足。

“不,”她瞄了他一眼,绷着脸回答,“如果你让我过去,我就去收拾行李搬回楼下去,哪天要是出什么事情,让你内疚一辈子。”一股男女天然而生的紧张感霎时横亘在两人之间,卓一清一惊,意识到她和这个身材强健的男人中间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热气使她感到了些许暖意,那股刮脸香皂的气味和男人味怡人地困扰着她的鼻息。她匆忙转身退了一步。

“等一下。”我握住她的胳膊,想阻止她,好声好气地对她说道:“别去收拾行李了,在这里咱们也能结个伴。我刚才的言论欠妥当,咱俩就忘记这些话,还跟以前一样,好吗?”

感觉到他有力的手指产生的热量,卓一清的心跳加速,她慌乱地回了一句:“那……你以后不会再这样做?”

“恩。”我很肯定地点点头,眼神坚定地表示诚恳。

一丝微笑浮上她柔软的嘴角,她望着我说道:“那你还得把你上次一一列举的菜都做一遍给我吃……”

我两眼望上直翻,单想那些菜名就足够让我头疼的。

“好了嘛,又不是让你天天做,偶尔为之而已。”卓一清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她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撒娇似地摇着他的手说道:“我不一样做饭给你吃,也没嫌烦。”

哎,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电闪雷鸣,这回却又是晴空万里。我只能以壮士扼腕的表情,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先收拾一下,我做好饭就叫你。”卓一清又打开收音机,哼着曲儿继续尚未完成的厨房工作。早在他认错时她就已经不生气了,只不过总得给他个下马威,不然以后非得被他吃得死死的。

扭头望了他的背影一眼,她停下手中的活儿,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听见走路的脚步声。她揉了揉胳膊,好象在设法消除那仍然留着的兴奋感。

几分钟后,当我坐在餐桌前品尝卓一清所做的精致家常菜时,不得不庆幸自己刚才低头认错的决定是对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再怎么样也比不上饥肠辘辘地时候能够享用一顿美妙的食物。

“恩,你说得对,忙了半天之后吃些热乎乎的东西,确实很舒服。”我大快朵颐地嚼着沪式红烧肉,称赞道。

卓一清听出了这句恭维话里的诚意,高兴得面色发红。“那我可要去告诉所有喜欢你的女人,去你心里的那条路真的要经过你的肚子。”她挪揄着,从咖啡杯的杯缘上冲着他直乐。

我威胁似地眨了眨眼睛,她天真地笑起来。只好耸耸肩,姑且承认她是在开玩笑。“哪有什么喜欢我的女人,整个上海最多能找出一个,还‘所有’呢……”

卓一清想到他房间里那幅结婚照,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她在啜饮咖啡,那样子看上去像一个无懮无虑的喜欢恶作剧的十岁少女,丝一般厚密的柔发在脑后梳成一根马尾辫,笑嘻嘻的嘴唇没有涂抹口红。当她微微躬身把杯子送回托盘里去的时候,马尾辫一晃晃到前面来。

我愣愣地看着她,今天见识到这个女人如孩子般狡黠倔强的一面,觉得她比以前尤其可爱,看来吵架有时候也能增进两个人之间的了解和感情。她的嘴角上沾了一点泡沫咖啡的痕迹,我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捧着她的下巴,为她擦去了咖啡渍。

她吃惊地望着我,“你溅了一滴咖啡渍到脸上来了。”我带着笑意说道,大拇指下意识地在她下巴那优美的线条和嘴边柔嫩的肌肤上摩挲。

“哦。”卓一清低声喊了一句,无法摆脱他温暖的凝视和催眠一般的触摸。“好了,嗯,”感觉到心中的燥热不安,她避开他的视线,极快地把椅子往后一推站了起来,“我去把碗给洗了。”

“我来帮你吧。”我把吃剩的菜正要端起来,一清却是拦住说道:“不用,刚搬进来的时候你都好意思指使我洗碗,现在倒跟我客气起来了?”

“哦。”既然她执意要做,那我就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忽然感觉我和她之间产生一种不自在的亲密感。

“你闻吧。”卓一清拿起遥控按在电源键上,对他嫣然笑道。经过这样一场令人晕眩的心潮起伏,她也想独立思考一下。不过好在在这场别扭之后,她不仅能够取得了这间房子的居住权,而且大兆离开后留给两人之间的紧张感似乎暂时松弛下来了。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飞机正准备降落,请系好你们的安全带,谢谢合作。”

耳边回荡着空姐甜美的播音,钱建国坐在头等舱的窗边,目光发呆地望着前方,心里却依然想着前天晚上接到的电话:

“钱先生,据我调查,这位吴家瑶小姐家住……”

“先别管她住哪的,关键是她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王桂芳……”

王桂芳!当听到这个及其普通甚至有点土的名字时,钱建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激动得跳了起来,他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电话,老泪纵横,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一幕幕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即便是次日匆匆登上飞机,也无法抑制他内心情感的澎湃……

91.机场巧遇

在空姐们热情甜美的告别声中,钱建国精神恍惚地走下来飞机,望着从身边鱼贯穿过的乘客们,他却是不知该何去何从。当年他也是从这里起飞,到达了他向往已久的美利坚帝国,在那边坎坎坷坷起起伏伏,最终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却是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唔好意思,请让一让。”一个年轻人在后面喊了一声。

钱建国正拖着行李箱等随行坐经济舱的秘书一起转机,不想被一股猛力撞了一下,他心情正是不太好,便皱着眉头扭过头来想要教训这年轻人一顿。

“阿明,你怎能这么莽撞呢?撞到人了……”身后又传来威严醇厚的男子的声音。

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钱建国转过头定睛一看,先是看到一位雍容端庄的美丽女人,而她挽着的那个中年男子却是很眼熟,原来是在纽约华人总商会认识的华人首富方世同。既然是在美国的朋友,便哈哈地笑了两声,走上前去与方世同握起手来。

方世同正在和太太说话,见是熟人,也笑呵呵地与钱建国握了握手,说道:“钱生,真是巧啊,我们竟然是搭同一时间的飞机……”

“不巧的是我们在不同的机场起飞。不过之前不是听说你又定了驾庞巴迪的飞机吗?怎么还坐大飞机呢?”由于是公务上的朋友,所以两人的谈话还是像生意场上那么客气。

“哦,我太太觉得两个人也出动飞机不太环保,所以……哦,对了,这位是我太太方李文君,前面那刚刚莽撞到你的后生仔是我的侄儿方子明。”方世同用广东腔调的普通话向钱建国介绍道,他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无论是外表或者精神都维持得相当年轻,这让与之同龄的钱建国也不得不惭愧。

“你好,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尊夫人吧,果然如传言所说得那样美丽大方,方兄可真是有福之人。”钱建国说这话时,可不是说什么恭维话了。这位方李文君女士脸上只抹了淡淡的粉妆,但却没有遮掩住她保持青春的容颜,甚至为她的美丽增添了色彩。她的一言一笑温雅柔和,举止高贵,的确如许多人所形容的那样——是个极品女子。不过也只有李文君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方世同这样有魄力的男子吧。

“钱先生,您过奖了。李文君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并不值得如此嘉誉。”李文君淡淡地笑了笑,伸出手来与钱建国主动握了握手。她的声音轻柔温暖,犹如和煦春风。

钱建国两眼呆了呆,并不是因为对方笑起来灿若星辰,自从第一眼见到方太太,他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钱建国可以确定的是,他从未见过和方李文君长得相似的女子。

李文君被这个几乎等同于陌生的男子眼勾勾地望着,她不免心中有些不悦,不过看在对方是认识的份上,李文君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挽着丈夫的手轻轻动了动,示意侄子已经等久了。

方世同也很是奇怪,他虽然和钱建国不是什么知交,但彼此之间也算是了解,对他的印象感觉是比较踏实的实业家。而且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子和信用是很重要的东西。无论文君长得多美,方世同都不认为钱建国会像一些轻佻的年轻人做出失态的举动。

事实上当事人钱建国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过于失礼了,他赶紧解释道:“说实话,我从未见过方夫人,但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觉得面容似曾相识……”说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这是越描越黑,也就是尴尬地笑笑,不说话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方李文君听到“似曾相识”这个词,身体猛然一震,正想往前走的她,竟然激动地望着钱建国,急急地问道:“似曾相识?你是否认识一个男孩、哦不对,是年轻人模样跟我有些相似?二十五岁的……”

钱建国这时候更尴尬了,他不过是下意识地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可是没想到方太太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尤其是在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何会感觉李文君眼熟的情况下。不过这倒是让他肯定了,原来传言方世同曾经有个儿子果然有其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导致这位方少爷去向不明。

“文君,这事情先别激动,咱们听听看钱生是怎么说的。”方世同一边安慰着妻子,眼神也略微期待地望向钱建国。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儿子失踪了那么多年,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确实概率还比较低。

“其实我只是觉得方太太眼熟,但确切像谁也是一时没想起来。要不然这样,等我想起来或者碰到哪个年轻人和方太太长得相似,必然理解通知你们?”钱建国知道以方世同的性格应该会邀请他坐下来谈谈,但急于赶回上海的他不想耽误了转机时间,所以先开口解释道。

这时一直在一旁沉默无语地方子明也开口说道:“二伯,爷爷嫲嫲在外面可能等急了。”

方世同这才想起昨晚母亲知道自己回来执意要道机场来接,在钱建国的再次保证的情况下李文君这才一脸愁眉地跟着丈夫一起走出机场。钱建国望着前面这对恩爱夫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钱建国在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一个儿子,那时候他可是把这个儿子捧在手心里宠,不想一场车祸却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也间接促使了他和前妻的离婚,导致了他近几年一直是孤身寡人。好在老天也待他不薄,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送来了一个天大喜讯。

所以这会儿,钱建国对于方家也是颇为同情,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以方家如此富可敌国的家底,却是在这件事上一筹莫展。

92.豪门往事

位于浅水湾道的方家大宅里,刚刚用过团圆饭后,方世同便被方家二老给叫到了书房。已经霸占了丈夫一年的李文君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坐在偏厅里,静静地看着杂志。

不远处的客厅里,方家的大儿媳郭湘丽和三儿媳梁靓正在热闹地聊着天,话题无非是今年最新款的晚礼服或者是东家长西家短。本来难得回家一趟,李文君很应该多和妯娌们聊聊,增加彼此之间的亲情。可是李文君却不会这么做,因为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年子睿失踪之后,她们的那种幸灾乐祸的嘴脸。

方家虽然人口不算多,但却是一个较为复杂的家族。大儿子方世文,的确如外界所说的那样,是方爵海从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包养回来的。当年方秦香卿,也就是方世同的母亲迟迟无法怀孕,所以方世同那时尚未过世的奶奶才做主包养一个。

而秦香卿在生下方世同后,因为身体虚弱,无法再次生育。方爵海最后还是按照父母的吩咐,再纳一个小妾,因此又生下了方世仁。不过以秦香卿的地位和秦家的家世背景,谁都知道方家最重要的儿子肯定是方世同。

三个儿子来自不同的娘亲,有得宠必然就有失宠的。这就难免会引起嫉妒之心,老大方世文倒还好,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世,加上性格较为忠厚,并没有引起什么麻烦,只是有时候同样出自豪门家族郭家的郭湘丽会或多或少有些抱怨。

关键是同样是方爵海的亲生儿子方世仁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尤其是当年方世同的小妈还没有去世的时候,这母子俩给李文君的感觉,就像是大观园里的赵姨娘和贾环。尤其是方世仁因为曾经追求李文君未遂,背地里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她的坏话。每次李文君都是看在大家都是亲人的份上,她才咽下了这口气。

看了半天杂志,李文君发现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现在的新闻就是这样,不是说某君和谁谁有染,就是说哪个女明星未婚先孕。她便情不自禁地望向玻璃门外。

今年的气候实在是太反常了,就连常年不下雪的香港,在初冬时候竟然也降下一些小雪花,雪花给草地铺上了漂亮的装饰,房子四周的树木还留有绿意,这会儿全挂起了霜冻。一棵多节的丁香树,光秃秃的枝杈上堆起了雪,雪光像一位艺术家的画笔,映照着一棵蓝色云杉树,使它的枝干看上去更加美丽匀称了。

淡淡的微笑慢慢浮上李文君的嘴角,自回到香港以来郁闷的心情被这场小雪给冲淡了些许。看到屋子的右下角有一台钢琴,她便走了过去,打开琴盖坐了下来,细长的手指开始在黑白的琴键上熟练而跳跃地舞动着,整个屋子飘荡着《童年的回忆》欢快的曲调。

这时候,正在客厅里说着闲话的妯娌俩,听到这悦耳的钢琴声,先是不约而同地静了静,然后又彼此不屑地撇了撇嘴。

“真不明白二嫂一天到晚有什么好矫情的,亏得当年还有那么多臭男人像蜜蜂嗅到花蜜一般整天围着她转,大家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就一天到晚自我清高的模样,连个蛋都不会生……”梁靓也是在上流社会上能说会道的人物,说起话来总是给人尖酸刻薄的感觉。

“凭什么?就凭当年英国皇室菲尔伯爵访港的时候会见的是她的父亲而不是你那住在公屋里的老爹。”秦香卿一脸不愠地走下了楼梯,她虽然已经年过古稀,但老太太倒是保养得很好,至少看上去精神矍矍。

“还有,管好你们那张嘴,当年子睿出生时你们也都嫁到方家了,我孙儿是失踪了,但不代表他没出生过!”老太君看来是对于“下不了蛋”这句话十分生气,一脸恼怒地离开了客厅。留下两个说是非的女人面面相觑,表情十分尴尬。

这方家大宅虽然面积较大,但因为她们的声音后来越放越响,所以李文君或多或少也能听到一些。其他的坏话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后来老人家提到“孙子”时,李文君的脸色立马黯淡下来。当年,当年要不是她任性,执意要带着丁点大的儿子去月牙泉边上,看难得一见的流星雨,这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不过让李文君感到奇怪的是,这婆婆竟然会帮她说好话。秦老太太和二儿媳妇素来不和在香港的上流社会也不是秘密了,当年刚嫁到方家时,老人家就对儿媳妇抛投露脸在外面工作颇有微词。后来又因为李文君迟迟没有计划生孩子,秦香卿心里的怨懑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盼到一个漂亮可爱的大胖孙子缓和婆媳之间的感情,结果老太太看都还没来得及看个够,孙子失踪这晴天霹雳的坏消息可是差点要了老人家的命。而李文君在没有找到子睿之前不再生孩子的决定,是导致婆媳之间关系破裂的炸弹。

李文君的理由很简单,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做到保护儿子的责任反而间接害了孩子,说明她没有资格再做孩子的妈妈。第二,在失去了儿子之后,她无法忍受自己可以再次享受天伦之乐,而那个失踪的孩子却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又或者他根本就已经……

关于李文君的决定,做丈夫的方世同是可以理解,但是急于想要再抱孙子的老太太是无法理解的,各种怨怼的情绪和不理解导致了婆媳之间关系的破裂。夹在母亲和妻子中间的方世同也无可奈何,加上李文君当时又出现了轻度忧郁症,因此方世同这才决定到美国去发展。

虽然婆媳俩已是相隔万里,但由于伤害已经形成,所以那么多年来婆媳关系一直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不过这次回来,李文君倒是觉得两个老人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她婆婆,面对她时脸上的表情也不像以往那般黑沉沉的僵硬,所以吃饭的时候让李文君感觉特别怪异。

93.婚房?

吴家瑶正舒服地躺在客厅的摇椅上,她住的楼层不算高,可以听到楼下孩子们可爱的欢呼声。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香港的连续剧,她的思绪倒没有放在电视剧里,而是正在倒数着时间,等待着她的男人到来。

可以这么说,她是很喜欢这种恋爱的感觉,每次想到他心里总是很充实,已经不算是十**岁的少女了,所以她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更喜欢他时不时随性的孩子气让她感觉到恋爱的那种甜蜜。所以当那天晚上钱浩觉得她打算结婚生孩子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她的的确确起了和他定下来的心思。

“这难道是以前的那个家瑶吗?以前那个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家瑶吗?!”钱浩当时真以为她心甘于做一个小学教师,然后相夫教子,有些激动地问出这番话来。

吴家瑶并没有解释什么,她觉得假如自己的能力够了,结婚并不会影响到她的事业。而且恰恰相反的是,反而她可以定下心来重新制定自己的一套职业计划。所以现在她是迫不及待地等着他,想要继续那天因为他睡着而中断的话题。

一阵连续的敲门声把她从思绪中唤出,吴家瑶双手支撑自己站起来,跳跃似地跑到门口去开门,都顾不上从猫眼看是谁来了,因为听那熟悉的敲门声肯定是她的大胡子。

来到家瑶家,我才敲了几声门正等待家瑶开门,没想到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只见她黑发垂肩,一张俏丽的脸还没有上妆。美丽的眼睛满是喜悦,松垂在紧身牛仔裤上的宽毛衣,一双小脚上涂得火红提亮的脚趾头偎依着凉冰冰的橡木地板,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性感。

恩,我喜欢家瑶的这身居家的打扮,不过她无论是穿职业装或者休闲装都很养眼,尤其是满足我这个男朋友的眼睛。张开双手,漂亮的女人雀跃地跳入我的怀里,我随手将铁门和木门都一并关上。

“想我了”先是吻了吻她红艳的香唇,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问道。

“恩……”吴家瑶感觉到这个坏蛋的手又不正经了,每次都是一来到就起坏心思。“你先别使坏了,咱们先说说话嘛,昨天晚上你都没跟我说晚安就睡着了……”她撒娇似地翘着红唇,想必即使是吴爸爸看了也会惊叹不已,因为这个倔强而独立的闺女似乎很久都没有向父母撒娇了。

“好吧……”我耸了耸肩,大喇喇地走到客厅里的软沙发坐了下来,享受她为我换拖鞋的服务。

家瑶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要是被他在床上折腾一个下午,恐怕开心是开心了,但正事估计又要往后推了。房东可是要急着卖房套现啊,刚刚还给她来了电话问她是否决定要买这套房子。

为他细心地换好鞋后,她面对着他坐在了他的双腿上,把他颧骨和两道黑眉上的碎屑给拂下。看着他静静地坐着,闭着双眼,感受着她那手指落到脸上。她心里感觉很暖和,手指慢慢地抚过他脸上那棱角分明的脸,然后亲密地伸进了耳朵上浓厚的黑

感觉到家瑶的动作,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眼眸里浓浓的神情,我们彼此间望着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笑。电炉把整个房间都温得暖暖和和的,让我感觉这种气氛很温馨。

“宝贝儿……”我抱着她柔软的细腰,唤了一声,以一种特殊场合的称呼。

感觉到他**辣的目光,已经被激发起来的吴家瑶双眼半闭,把脸迎向他。当他的嘴封住她的时,一股多情的热流突然袭来,随着震颤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努力想挨近他一点,感觉他的体温。他紧贴在她颊上的鼻子凉冰冰的,在她轻抚之下的脸和头发也慢慢变冷了。但他的嘴是热的,它灼烧着她,把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团火,在男人嘴唇的缓缓吻压下燃烧。

过了好久,我松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双大拇指在她颧骨处的嫩肤上安慰地抚摩着,其中一个往下滑了滑,触到了她的唇廓,那儿由于我长久的热吻而有点肿胀。

“看来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我抱着她,尽力压制体内因为她性感的娇躯而引起的雀跃。

“恩……”吴家瑶看着男人炯炯有神的眼睛,细细地述说着自己的计划。心底里难免有些羞涩,她这是第一次正式和男人谈跟钱有关的事情,而且这似乎像是她在邀请他一起同居。

“买房?为什么要买房?你很喜欢这套房子吗?”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现在的女人还真有钱,上海那么贵的房价可不是人人买得起的。而据我所知,比如说婉约和郑柔都成了有房一族,看来家瑶这个当老师的平常也过得很滋润嘛。

“能不喜欢吗?这是我把第一次给你的地方,你真是讨厌啊你!”一腔热情却被这人泼了冷水一瓢,家瑶嘟着嘴,轻轻地咬了他耳垂以示惩罚。

“哎呀……”我呲牙咧嘴地抽了一口气,尴尬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可是你也知道我账户里就那点钱,每个月刚好够开销啊,说不好听的,现在我住的房子物业费还是我妈帮付了一年的……”

“那以后咱们结婚总得要准备间房子吧,这买房的首付我也只存了一半,要是你家里人能出另一半,以后的月供就由咱们自己负担,这难道还不成吗?”家瑶也知道他的确没什么钱,只得软着口气和他商量道,这死脑筋也不会想想,按照上海这样的房价,刚出来工作没几年的年轻人是很难供养得起的,肯定要靠家里面。这房产证上业主写的又是两个人的名字,又不能单单只靠女方家支撑吧?

“结婚啊……”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虽然我和家瑶关系已经很亲密了,不过我还是感觉还是很难让她那么快直接取代了青隐的位置,所以结婚这件事情似乎还没有在我的计划当中。“其实……房子我妈都给我准备好了……”我迟疑了一会儿,看着她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过我早就决定好了,以后会跟我爸我妈一起住……”

94.分歧

“什么?你以后还要和父母一起住?!”

本来吴家瑶心里是想好的,他们在一起也快四个月了,买了房子后在谈上一年,以两人的年纪也该结婚了。按照现代人的说法,生孩子不能太晚,否则将来老了小孩大学还没供出来那对于父母来说压力还是很大的。可是当听到许锐坚持以后还要和父母同住,这让她心里还真接受不了。

对于现代的大多女性而言,因为和上一代人的代沟问题,婚后和家人同住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种很难接受的事情。吴家瑶并非不想孝顺老人,只是她认为和父母分开来住应该会更好。

“啊,和爸妈一起住有什么不对啊?”我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青隐临走之前可是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看好爸爸妈妈,而且以我妈的性子,她现在有工作还好,等以后要是退休了,没有我这个儿子在身边,估计她非得一天到晚念个不停。

“你……你怎么那么老土啊,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还有谁结婚后跟老人一起同住呢?!”家瑶有些不开心地白了满脸无辜的男人一眼,她可以接受他工资比自己低,但就是不愿意和父母一起住。更害怕这个男人因为有家里人顶着,就不思进取。

“这什么叫老土啊,孝顺父母是自古以来就传下来的传统美德。而且我妈很开通的,一定不会像恶婆婆一样给儿媳妇脸色看的。”我伸出手臂抱着她的细腰,想要把她因为不高兴而僵硬的身子给拉过来。

“你别碰我……那按照这么说,我也可以把我爸妈从陕西接过来了?”吴家瑶见这男人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改变主意,心里更是不爽快,她推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站起来,气鼓鼓地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角。

“那又何妨呢?只要你爸妈习惯这边的生活,过得舒舒服服,这岂不是更好?”我不以为然地说道,的确没想到家瑶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你气死我了!”吴家瑶压根就没想过要和父母住在一起,更没想过要和公婆住在一起。见他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想两个人过日子的想法,一时间觉得和他沟通不来。便赌气站起来,冲着他语气激动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就不考虑一下现实呢?要是爸妈都来上海,咱们可得准备多大的房子啊?四个老人,过两年还得有个孩子,你……你那点工资能养谁啊?”

说完她气鼓鼓地踢了一脚,然后走向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生闷气去了。我一愣一愣地看着那扇猛地被关上的卧室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是要从部队生活适应城市生活,可却依然没有把老脑筋给转一转。家瑶说得很现实,但她说的完全在理。

假若长期呆在特种部队,吃穿用基本不用开销,每月工资也有几千块钱,出任务时补贴更高。加上以前我跟青隐都是住在家里,生活开销对我而言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可是现在不同了,上海的生活费用本来就是国际水平,而我的工资却依然停留在乡镇水平,难怪家瑶会反应那么大。

这吃的、穿的、用的,那样不是要白花花的银子呢?虽然我几年前出任务是存了不少钱,不过这些钱一半给青隐治病用了,另一半让老妈存起来孝顺父母的。虽说金钱于我如浮云,但现在我可也不敢拍着胸口如此潇洒人生。毕竟这可是涉及到两个家庭,我也总不能让家瑶一个人负担两家人吧?

不过事情让我感到更纳闷的是,似乎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怎么我俩就开始为这些事情给闹别扭了呢?虽说我并不是不想负责,但男女之间总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为了将来的事情闹不开心,总的说来有些杞人忧天。

“家瑶!家瑶!”我敲了敲卧室的房门,想要哄哄她。只是等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开门吧,我们谈谈……”说起来,我觉得我们的确是发展得有些快,家瑶现在甚至还不知道我父母确切是做什么的,还有我和青隐以前的事情,也许这就是造成现在误会产生的原因吧。

房间里依然是没有反应,不过我的手机倒是不耐烦地响了起来。拿起电话,原来是猴子打过来的,便按了通话键:“猴子……”

“许锐,现在在哪?你让我帮你买回西安的机票我老婆已经拿给我了,我现在在车子已经上高架了,等下就快到你那……”还没等我说上话,猴子一连串话语就从手机里传出来。

“喂,你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现在不在家……”猴子这人就在工作上比较严谨,生活上可是出了名的糊涂,难怪他要那么早找个老婆打理生活。

“哎哟,那可不行,我正和我老婆赶回老家办点事情,要不然你这票就得作废了。你现在在哪啊?要不找个地方等我过来?”

“你干嘛不等飞机起飞的时候再拿票给我呢?每次都是那么十万火急。”

我无语了,虽然毕业工作也有好几年了,这家伙倒还是一点都没变,每次看上去都匆匆忙忙。不得已,我和他约了在人民广场见面,这厮说得情况紧急,看来和家瑶沟通一事也只能推迟了,我在外面跟她说了声朋友找,便穿上鞋子匆匆离开往人民广场赶去。

周二是青隐的生辰,而且来上海快一年了我想回去到她墓前所以早在一个月前就申请了休假。而猴夫人洪玉在航空公司工作,是一个热心干练的女人,一直都是托她帮我买便宜机票。不过贪便宜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每次洪玉看到我就想向我推销她们公司里的美女,也不想想这常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女孩有几个眼光不高的,在我的未来计划里,媳妇还是得找个温顺传统的,起码也能愿意跟我过平凡简单的日子吧。

95.症结

“臭男人,坏男人,咬死你……”

正在气头上的吴家瑶抱着枕边那个巨大的维尼熊,尽是往可怜的玩具上撒气。本来这维尼也是他在陪她逛街时送的,平日里她是拿来睹物思人,现在却是往熊身上撒气。

在维尼熊上撒完气候,吴家瑶抱着它半躺在床上,耳朵老尖地注意着外面的声音。可是半天客厅里似乎都没有动静,她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要走是真的,家瑶赶紧跳下了床,毛拖鞋也来不及穿了,赤着脚走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拉开房门走出客厅,果然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又找了厕所和厨房,可以确认他真的走了。本来也只是想发发他的脾气,这下子她可是心里真有些不高兴了,咬牙切齿地,又折回卧室里找到手机,一下子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小锐,等嫂子回来再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望着那呼啸而去的大众,耳边还响着洪玉热情的声音,还真是一对有趣的夫妻。每次看到猴子能如此幸福,我心里也是即欣慰又有些羡慕。羡慕归羡慕,不过这会儿我也没有心思继续想下去了,因为家瑶大小姐的电话已经追过来了。

“什么样的朋友让你那么心急?竟然能让你没交代就走人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家瑶不高兴的声音,看来我还真是火上浇油了。没办法,只得把拿机票的事情跟她电话里说了一遍。

“回西安?为什么回西安?什么时候回?!”

吴家瑶觉得胸腔内一股委屈涌了上来,眼泪珠在眼眶内打转。她一直觉得他应该会很喜欢自己,不是吗?至少她觉得自己很喜欢他,而且自问对他做到了女朋友该做的一切。

“我早一个月跟你说过了,只不过那时候你在忙着看一家公司的报表,大概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我记得当时还想过要跟她说说我和青隐的,只不过她太忙了,亲了我一口后就像哄儿子一样让我在旁边乖乖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吴家瑶隐隐约约也记起来有这么一个印象。可是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又有很大的不同了,那时她刚进公司接手一个项目,想要大干一场。可现在她是要为他而从达梁公司辞职,而且比起一个月以前,现在的她又更粘他了。

“那……先不回去行不行?或者咱们找个假期,我跟你一块回去好吗?”她不记得他是否有说过回去的原因,所以软着口气和他说话。

“家瑶,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必须回西安一趟。”我叹了口气,因为我能从她的语气里感觉到一些东西。大概是买房子的事情我们还没沟通好,所以她希望我能用行动来证明她的重要性。可是我必须得承认,青隐依然是我心目中最爱的女人。在她去世后的这一年里,我可以笑,可以去娱乐,可以认识女孩子,但我却不可以不爱她。

吴家瑶感觉到他语气里一些不可捉摸的东西,她最害怕感觉到的一些东西。女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他的不可掌握,这种感觉让她是一阵的烦躁。

“家瑶,你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回去。有些事情我们好好谈谈……”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让我觉得在人民广场这种地方跟家瑶沟通不太适合。

“不在,我刚约了大学同学,这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吧……”吴家瑶感觉到自己胸腔一阵窒息,让她有些心慌心乱,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冷硬地回绝了他想要谈谈的要求,她匆匆地挂了电话,然后背上挎包走出了门。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到害怕。

和朋友逛一个下午的街,买回一堆没用但很可爱的小东西,然后泡一个香喷喷热腾腾的香薰澡,穿着一身舒服厚实的睡衣,坐在暖融融的客厅里,看着阳台上的玻璃门结着冰渣子,然后等待男人回来。

卓一清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很幸福,即使那个男人是别人的男朋友,即使他今晚很可能会住在别人那里。由于卓一清的母亲是父亲风流的牺牲品,所以她很认同感情先来后到的规矩,因此才会欣赏许锐这种和美女同居坐怀不乱的酷男。当然也得承认或多或少有一种稀罕的心理,那些疯狂向她献花献殷勤的男人,有时还不如他的一个微笑让她觉得开心。

卓一清正坐在沙发上抱着新买回来的可爱的猪抱枕,想着这个男人今晚会不会又彻夜不归,没想到门上却是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大兆已经出国了,那么也就是说回来的唯一有可能是许锐。

从阳台望着天边依然透着橙色的云彩,卓一清兴奋地跳了起来,探着个脑袋等待某人的进来。

“怎么今天约会那么早回来呢?”卓一清觉得自己有必要收敛一些,不然脸上的欢笑太过露了。

“哦,你怎么在家?没出去吗?”我没精打采地走进客厅里,一**坐在沙发上,松了松衬衣扣着的两个扣子。家瑶家又去了一次,电话也拨了好几次,看来她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不理我了。

“跟女朋友吵架了?”卓一清做到了他身旁的位置,笑眯眯地问道。哪有不吃鱼就老实回家的猫,看他耷拉着脑袋的模样,肯定是在女朋友那里碰钉子了。

“恩……”我从茶几的小屉子里拿出大兆给我买的雪茄,点了一根靠在沙发抽了起来。

“话说我在你这住了那么久,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卓一清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自从知道他满腮胡子下的真面目,她越看就越觉得这个人长得着实好看。

我瞥了她一眼,她今天穿着一身可爱的卡通米老鼠睡衣,头发随意地斜扎在肩膀上,再抱着一个猪枕头,显得年轻也可爱,便半真半假地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大兆都跟我说了,要让女朋友发现我和别的女孩子同居,那我跟她肯定黄了。”

96.初恋

“呸,我才不相信。”卓一清可不想背这个黑锅,娇嗔地白了许锐一眼,赶紧否认道。“照你的性格,像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无非就是解释一句话。之所以没有带她回来,恐怕是因为和你一起拍结婚照那个绝世美人吧?”

听她说起结婚照,我就马上意识到是青隐,不过这时候听见外人提到她,我心里还是感觉挺难过。所以只是勉强对卓一清笑了笑,吸了口烟,头仰着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卓一清也意识到自己提了对方不太愿意说的话题,不过有时候对付伤感的过去,就应该直接面对。她也不避嫌地往他身上在欺近些,一双手臂挽着他的左手,粉唇淡笑地跟他说:“这不公平,我的那些恋爱事情你全都知道,可是你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晓得嘛……”当初大兆因为八卦而一直追问卓一清的感情故事,她因为卓恒花心的缘故所以一直对男人保留审视的态度,感情之事也没有什么波澜壮阔婉转曲折的,所以三下两下就交代完了,没想到现在倒还成了她交换的条件。

“有什么好说的,你当像你们女孩一样玩交换秘密的游戏啊。”我吸了一口烟,看着她圆睁着眼睛很八卦地看着我,淡红粉唇微微张着,这可不像平常那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职业装上班的女强人啊。想到这便不由乐了起来,看来女人都是这样,有时候成熟得像个母亲,有时候又天真如小女儿。

卓一清见他咧开嘴笑了,便知道这家伙估计心情已经好转,更是顺势轻轻推了推他,娇声软语地问道:“要不然说说你的初恋吧?不会跟我一样到大学毕业才谈第一个朋友吧?”虽然历来都有不少狂蜂浪蝶追求,但对男人有阴影的她也只是在感情上浅尝辄止,并没有深入下去。

“初恋?好多年啦,我上大学时候的事情……”这个女人柔软的身体贴得我贼紧,馨兰香水的芬芳通过她的体温散发出来,丝丝香味入鼻,迷人而诱惑。被她缠得紧,我觉得身体起了些正常反应,所以随意答了她的话题来遮掩我此时略微尴尬状况。

“你竟然那么晚才开始初恋?!”卓一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脸,虽然被浓密的胡子遮掩着,但从轮廓上看的确长得非常标致。按理来说这样的男生在中学时应该会有很多女孩子追才对,像他这样的性子哪能抵挡住女孩子穷追猛打呢?

“大学才开始并不代表晚……”我八岁成为许山海的儿子,当年被扔进了部队小学读书,结果没到三个月就被迫退学,因为检查发现我不仅是高智商儿童而且还患有极其严重的多动症。

按照常理来说多动症的孩子在学习或者某些精细运动上会有很大的困难,但对于我而言这些完全都不是问题,所以当时的儿童心理专家也是对于我的两种自相矛盾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那时候的我的确是感到有些难受,毕竟在大山里那宽阔的自然环境中长大的,每天再也没有师父甩鞭子揍我去练功,每天早晨起床面对的是四面墙壁,在城市里,学校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人群,这让我感觉非常地不舒服。

好在那时候有妈妈和姐姐都非常耐心地照顾我,我妈每天还特地休下午假来给我补习课程。最后老头子大概是看不惯家里的两个女人整天围着我转,在我十岁那年就把我送进了他的部队。白天跟随部队一起训练,晚上就由妈妈和姐姐给我上文化课。新兵是怎么训练的,我就跟着怎么操练。两年时间的相处,我爸大概也基本了解了我的底细。

百炼成钢,师父八年变态的折磨也练出了我这一身变态的体魄,第一年为了照顾我这个小孩,指导员还把我分配到相对较弱的八班。可没想到年底评选时,发现八班在各种军体比赛上拿到的第一名是最多的。

原因很简单,比他们小一辈,个头矮一截的我肯定是班上的最后一名,不过在军队里的各种军事操练我也能完成。如此一来就会有比较了,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来,你可以输给同龄人,人有高矮胖瘦,实力略逊一筹也是正常情况。可要是当兵的还输给一个小孩,那的确是太丢面子了。

我的战友们不仅不允许自己输给我,甚至连成绩与我相近都觉得那是一种耻辱。所以在越野跑、队列、攀爬、射击等各种方面,尤其是需要力气的跑步和攀登,每次我都只能迈着小胳膊小腿望着他们的背影兴叹。一年之后,八班有两人被选入兰州军区特种大队,一人被选入侦查团,其他几位战友也避开了进入炊事班后勤班这种为人民服务的兵种。而我则是常常被他们揶揄,成功的八班背后必然有一个失败的小男人。

“喂,你想些什么呢?”卓一清又追问了几个问题,却发现这家伙早已是神游太虚,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两晃,这才让他思绪回归。

“我问你话呢,你和你的初恋女友怎么认识的?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应该是女孩吧?”卓一清勾着他的手臂,两人像朋友又像恋人似地在交流。

“和我同一年级,很漂亮的一个女生,据说刚入校就引起了男生宿舍的轰动,几乎走到哪里都是男生的焦点。”如果不是她今天提起,我想我几乎忘记了生命中还曾经有这么一个美丽的过客。

“什么叫据说啊,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要听别人说?”卓一清对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感到非常的好奇,所以对于每个细节都是刨根问底。

97.失恋回忆

“事实上刚开学的时候,我因为别的事情请假请了一个月。”我记得那时候我还不满十六岁,连队里的战友们在服完兵役后有的已经考上军校或者升为军官,而大多数人都转业回到家乡,而这时的我才被破格招入人民解放军,不仅拥有了军籍,而且还被委任一项重要的任务。那是我噩梦的开始,也是我军队辉煌生涯的开始。

“你还真是**,连在军校读书都能推迟一个月开学。跟我说说你们俊男美女的爱情故事吧,我想听听,有时候就后悔没有开展一段大学恋情……”卓一清笑吟吟地打趣说道,她毕业于复旦大学,燕园、曦园浪漫的爱情故事竟然没有发生在她身上让她的许多同学都大跌眼镜。

“没有什么特别的,大学感情不就是所谓的纯洁、简单、梦幻吗?结局不都是现实和无奈……”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说实话,虽然现在对于这段感情已经是看得很平淡,但那时候窦子然突然不告而别,初尝恋爱滋味的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会不由自主走到约会的老地方,寻觅熟悉的身影;街上某个相似的背影会令我心烦意乱;她的名字一被提及,我的心就会忍不住绞痛了起来。的确是过了一段非常低落萎靡的日子,不断地对自己产生质疑,又对世界对人生产生了消极心理,总之什么年青人该出现的心理问题基本都集中出现,直到遇上了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

“怎么了?听起来好像初恋不太完美?难不成是对方飞了你?”卓一清可是销售部经理,经她部门签下的买卖合同估计也有上亿人民币,能够做到如此成功,心理学可是必不可少的一门科学。

“更糟糕……”我自嘲地笑了笑。

“还有比对方提分手更糟糕的事情?!”向来是自己主动提出分手的卓一清,这下可是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比被女人飞更糟糕的事情是对方不告而别,没有任何交代。”我撇了撇嘴,无奈地说了一句。“不过好在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大概对原因有所了解……”

“什么原因,说来听听?”卓一清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他的脸庞,大胡子脸显得有些沧桑,不过还是比较有男人味的。但联系他房间里的照片,看这轮廓和五官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帅气而且堪称漂亮,加上他心胸宽广和随意的性格,包括家庭背景等等,应该很难有女孩子会主动放弃这么一个人吧?

“她的家人曾经来找过我……”我把雪茄烟头扔到了烟灰缸,右手搭在了沙发背上,现在流行怀旧,既然被一清挑起了往事的回忆,我也不介意回顾一下当年青涩的感情。

“哦?那么快见家长那不得见光死?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卓一清双腿翘着搭在茶几上,那完美精致的玉足再次呈现在我眼前,我瞥了足足一秒钟,又赶紧将视线转回来,阿弥陀佛,美足于我如浮云。

“呵,能说什么,说我不够资格做窦家的女婿,她爷爷是北京军区的副政委,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她爸应该是北京市委的一个领导,家里的政治背景应该比较深厚。那时候也是她姑姑做说客来劝我……”

“什么叫没资格啊?这家人怎么能这样?这年轻人谈恋爱跟家里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论家庭背景,我觉得你们家也不会寒掺到哪里去。是吧?”卓一清先是愤愤地打抱不平了一番,然后又好奇地最后问了一句。毕竟住进来那么久,听大兆“首长”“军长”的称呼,就是不晓得确切情况,就算是朋友也会有好奇心,更何况是关心他的“好朋友”。

“我想窦子然和她家里人都不知道我父母的情况吧。我上大学的时候改名跟我妈姓周,而且档案上也编制了一个普通的家庭背景……”我赶在她还没有连续发问之前解释了当年的情况,记得上军校那一年我父亲所管的四十八团军有个参谋长的儿子因为一件命案被抓入狱,判了十几年牢。据说是因为下面的人为了拉关系,在大学里通过子女不断地向这位公子哥输送糖衣炮弹,最后这命案也涉及到桃色纠纷。这案子爆出后连参谋长夫人因为包庇和妨碍司法公正都被牵连进去,那参谋长也险些被革职查办。

按照我妈的说法,许山海是个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他一听到这事就立马暴跳起来,在完全了解了整个详细案情之后,这些归司法部门管的事情也轮不到插手。但我爸也是闲不住,思人及己,想到自己也有个儿子即将上大学,而且还是个意志不坚定的未成年人,这事情可是可大可小的。

在经历一个晚上再书房里苦苦思索之后,军区司令员许山海为他的儿子也就是我,避免遭到大学以及社会上的败坏风气影响,尤其是避免我因为他的职位而享受到不劳而获的既得利益,列出了几个预防措施和方案。

除了对我加紧思想道德教育外,还命令下面人把我的档案、姓名以及父母姓名全部翻改得面目全非,并且严令禁止我在外面透露任何关于家庭的情况,还顺便到几个小孩在我就读的那所军医大学里读书的干部家里去做客。那时我妈看着档案上母亲职位栏上写着家庭妇女,气得她皱着鼻子满是不满。不过看父亲职位那一栏上写着农民,又把她给乐得不行。

“你们这些**还真是麻烦,上个大学还要修改档案,还成了失恋的一个主要原因……”卓一清听完我的解释后,不由得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觉得还挺好的,太高调对我而言也是一件坏事。”想起以前做的诸多傻事,我也不由哑然失笑。在这么一个寒冷的冬天里,我和一个漂亮的女子肩并肩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飘散的雪花,享受着暖气的融融,突然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

有时候,冬天有人陪伴,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很抱歉,因为另一本书的关系,这书足足写了一年有余,曾经还被告知可能拒签。不过无论成绩好坏,我都不打算太监和不只是决定慢的因素而已。

内心十分感激那些一直支持小卓翔的读者……

98.遭遇无赖

红色是加州酒吧最主要的色调,红色的高脚椅、红色的沙发、红色的靠垫、红色的灯光和上海最出挑的红男绿女,让加州酒吧里有种神秘和暧昧的气氛。『』

周末的酒吧生意特别好,虽然还没到霓虹灯亮的时间,现在的酒吧已是人满为患。这里的客人大多穿着都很随便,肥大的t恤和裤子随着音乐摆来摆去,虽然在白天,他们都衣冠楚楚地出现在高级写字楼里。

吴家瑶挂了许锐的电话,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坐上计程车来到加州酒吧。以往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的时候,她通常喜欢来这个酒吧,因为这里的红色色调或多或少能让她感觉稍稍好起来,更重要的是她有个高中同学李久红在这里做调酒师。

李久红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她的经济条件和学习成绩都很一般,长得有几分姿色,所以高中毕业早早嫁给了一个在上海打工的老乡,结婚几年后又离异。女同学们都不怎么喜欢李久红过于直白地言语,不过吴家瑶倒是觉得李久红直是因为她没有什么城府,再加上她们小城镇在上海工作的同学本来就不多,所以两人交情还算不错。

由于来的客人比较多,李久红也来不及招呼家瑶,便按照老习惯给她找了个角落稍微安静的位子,给她点了绿薄荷酒,便匆匆回到吧台继续工作。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忧郁的嗓音婉转入耳,吴家瑶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手中的杯里,薄荷酒莹莹发出绿光。浅浅的酒,然后加许多冰块,加了冰的绿薄荷酒由深绿变为浅绿,摇匀好慢慢地喝着。酒吧里开着空调,加上客人比较多,反而和外面是冰火两重天,所以在温暖的室内喝冰酒也是十分舒服。她的姿态优雅曼妙,一身米色的风衣勾勒出一个极品女人的优美身姿,自然吸引了许多男人的目光。

来这个酒吧的客人中老外和港台华裔占多数,经常会有说着一口流利英文的男子过来搭讪或者邀请她一起喝酒,吴家瑶虽然不胜厌烦,但她也总不能回避这些蜂蝶而不和朋友来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那些享受惯中国人英文服务的老外,尽管她说的英文流利自如,但却总是装作英文文盲鸡同鸭讲,最终导致这些风度翩翩的老外悻悻而退。

对于的男士们,那么用拒绝总归容易许多。而且比起被某些虚荣误导国情的外国人而言,大多爱面子的中国男人都会识相退却。要是碰上难缠的无赖,那么吴家瑶可要借助李久红的泼辣才能够解决掉。

不过酒吧打开门做生意,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吴家瑶也并非时时都是如此好运。在拒绝了几个人的邀请之后,她就碰上了一个死皮赖脸不懂得知难而退的家伙。而偏偏不巧的是,李久红因为要到后面库房里拿酒,离开了一阵还没有回来。

“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对你的邀请并不感兴趣,请你也不要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在三次婉言拒绝后,吴家瑶也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面如寒霜生硬而客气地拒绝道。

“不要紧,那我坐下来好了。反正你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咱俩喝喝酒聊聊天,彼此交个朋友怎么样?”这个无赖倒是个穿着时尚,有些油头粉面的时髦家伙,操着一口江浙语调的普通话。大概是信奉“女怕缠”的真理,即便被拒绝了第四次,依然是厚着脸皮想要坐下来。

“很抱歉,等一会儿我朋友就过来了,这位子是留给她的。”吴家瑶已经是尽量地压抑内心的怒意,语气里带着浓烈的烦躁,可惜就是没吓走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嘻嘻,这位小姐也是这里的常客吧?我上次在这个酒吧见到你也是独自一人,你所谓的朋友应该就是在吧台调酒的小红吧?一个人在这里干坐着有什么意思?咱俩聊聊沟通沟通多好啊……”那无赖的脸皮恐怕已经厚得刀枪不入,竟然还是涎着脸皮不肯离去,而且看她孤零零的一个弱女子,说话的语调也越来越轻佻,甚至伸手想要去摸她洁白修长的玉手。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听不懂中文吗?!还是不懂得人情世故?!我这是在拒绝你!你还非得让我明说出来?!”吴家瑶实在是忍无可忍,在对方触碰到自己之前,拿起桌上的一杯冰水,往这无赖全身名牌的衣服上猛地一泼,横眉冷眼地瞪着他。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拒绝,而且身上光鲜的衣服被泼了一身水,这足以让这厚脸皮的无赖恼羞成怒。他本来以为这漂亮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很好欺负,没想到生起气来还不顾情面。

“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不就是个破婊子……”那无赖见偷鸡不成蚀把米,失掉面子之下让他盛怒之下举起手来想要甩吴家瑶一记耳光,没想到却被才刚伸出手来,手腕却被人用力给抓住了。

“男人打女人可真不像话,而且你还真给你的家教丢份,你妈没教你尊重女人吗?!给我滚!不然我让你好看!”那个及时阻止无赖使用暴力的男人大义凛然地斥骂道,本来就是吴家瑶占理,更何况受害者是位美丽的女子,所以周围有不少人都帮着吴家瑶指责这死皮赖脸的男子。

那无赖见有人帮忙,而且还是个高大的男子,四周围全是指责的话语和目光,他也只是骂了两句三字经后悻悻离去。而吴家瑶早就发现帮她的男人竟然是钱浩,她也只是勉强对着他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怎么会那么巧,你也来这个酒吧?”吴家瑶坐回自己的座位,叫来一个服务生把水渍擦干净。而钱浩则是顺其自然地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上,吴家瑶见是朋友也不像之前那样拒人以千里之外。

99.他有什么优点?

“是啊,听朋友说这个酒吧不错,周末没事所以过来坐坐……”钱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地神情,很快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说道。

“哦……”虽然是瞬间而过,吴家瑶敏感的目光还是抓住了钱浩那一丝不自然地神色,她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沉思片刻,然后恢复正常的笑容,淡然地笑问道:“今天还多亏你帮我解围,喝什么?我请客。”

“不不,哪有让女人出钱的道理……”钱浩连连摆手说道,而且为了避免和她抢着付账的尴尬,赶紧掏出钱来,做了个手势唤来酒保,点了几份酒后扭头对吴家瑶说道:“其实帮你解围是任何男人都应该做的,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要你帮忙。”

“你们钱家家大业大,你又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个小小的职员帮忙的?”吴家瑶宠辱不惊地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拿起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美眸好奇地看着这个前男友,眼神中也透着难解的笑意。

“下周一达梁公司将会有人事变动,李总将会被派到海外的分公司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我将会接替他的位置暂任达梁的总经理。家瑶,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无论是在公在私,我都不希望公司失去你这么一位优秀的人才。工资方面我可以开得更高些,或者你可以提待遇的要求……”钱浩很诚恳地看着面前这秀雅美丽的面容,他翻阅她在以前公司和达梁这一个月的业绩,觉得她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才。当然,除了公事,私心里更是十分希望她能留下来,这样的话就更容易与她接近。

吴家瑶像是早已预知到他会说什么,她很平静地捋了捋秀发笑了笑,然后平心静气地对他说道:“钱浩,辞职的事情我和我男友早就商量过,他会尊重我的决定,但我想我也会顾虑他的想法。这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并非是因为钱的问题,事实上我觉得工资福利已经很不错,只是将心比心,假如我知道男友将会和他前女友朝夕相处工作,我的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

“家瑶,你应该了解达梁公司未来的商业计划,你也应该知道留在达梁,以你在语言上的天赋和工作能力,必然能够成功。家瑶,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够成为商业上的女强人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当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无论我怎么说,你还不是为了学生会的事情,执意要和杜凉往来……”钱浩见吴家瑶一心只为着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心里是一阵酸意涌出,很不理智地旧事重提。

而经他这么一让吴家瑶想起了当年让她很不开心的事情。的确她是因为一时之气而跟钱浩分手的,但也并非仅仅是因为钱财和自尊的问题。在处理她和别的男性朋友来往的方式上,钱浩总是采取过激的做法,甚至沟通不畅的时候,他还会恶语相向。

事实上以吴家瑶保守的性格,她是已经做到和其他男性朋友君子之交,而且以她这么些年简单的感情经历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但那时候两人却总是为这种事情吵得很凶,钱浩也是在“介意——吵架——道歉”中不断循环。要是再掺和经济方面的因素,吴家瑶觉得自己要是再跟着他去美国,也许最终会变成他所要求的爱情里的一个木偶。长痛不如短痛,这才会导致了两人分手的结果。

想起这些让人不开心的往事,吴家瑶粉脸上也有些不愠,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地扭过头望着窗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既然已经分开那么久,完全没有必要再为以前发生的事情争论不休。

“你男朋友应该就是那天在酒吧上遇到的长着一脸大胡子的男人实话,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优点让你为他如此付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此深爱一个男人,感觉到她的冷落,钱浩的心是嫉妒得发狂,这时候他也很难理智地处理事情。

而吴家瑶却嗅到他话语里的不对劲,她很生气地扭过头来瞪着他,语气尖锐地问道:“你查我们?!”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目前的情况跟踪过你两次……”钱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解释道。要知道这两次跟踪的过程对于他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第一次他看到她路过超市里买了四盒避、孕套,不用说这肯定是为男友准备的。

女人贴心至此的确能让旁人羡慕,但对于钱浩却是给他心底重重一击。虽然他觉得自己有心理准备她已经不是处女,但真正面对这个事实的时候,相信许多男子都还是无法接受。尤其是想到心底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那种感觉,让人心里难受异常。

而第二次也就是今天,钱浩还是情不自禁来到她小区的楼下守候,打算等她出门“碰巧”遇上。可没想到却看到大胡子进了她的房子后不久又匆匆坐公汽离去。这个大胡子他是很熟悉的,因为那天吴家瑶在酒吧里频频看的就是此人,所以他也意识到这人就是家瑶的男友。

这人外表看上去也只是身材比自己高,钱浩压根看不出有哪点能让她对大胡子死心塌地的。无论是长相或者经济条件上,钱浩对于自己都有着绝对的自信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感觉到自己的**被侵犯,吴家瑶心中很是生气,她白皙丽质的脸上立马冷了下来,语调也是透着怒意。但她又不想再大庭广众和他吵架,只得是怒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家瑶,这也是因为我还爱着你,所以我关心你。我承认这些年有交过两个女朋友,但后来都和她们分手了,因为我发现在我心底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钱浩口头上虽然带着歉意,但是他心底里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还爱着她,所以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重新追回她。

100.双簧?

窗外的公园是寒风瑟瑟,梧桐树干黄的叶子随风乱飞乱舞。草原和建筑上都盖着薄薄的一层细雪,常绿树上也是一片银白色。天空阴沉沉的,冬天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心里郁闷。

吴家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愤怒的心平静下来,也让自己冷静下来处理眼前这单事情。他在一旁执着而深情的表白她听得清清楚楚,只是现在这些话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鸡肋。她会感激对方的厚爱,但她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到现在她还在生许锐的气,但是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所以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拿来赌气。

“阿浩……”吴家瑶转过头来,按照曾经的方式称呼他,语气很诚恳也很认真,“如果这些话你在半年前说给我听,也许我们重新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因为那时候我还是觉得你是除了我爸之外对我最好的男人……”

“可是现在不了……”她在他将要开口的时候赶紧说了一句,不想他打算她的思维。“说实话,如果要一项项地列出优点,他的确是在这份表格上有些逊色。无论是家世、相貌或者事业上,我承认许锐是不如你。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按理来说,优秀如你这样的男子,应该会对自己更有信心。可是我觉得他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更加成熟和自信。”想起心上人总是一脸笃定的表情,吴家瑶本来严肃地表情上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突然觉得对他的气也消除了几分。

“就拿我们三人的关系来说,如果你和他调换位置,相信这些天我们早已就‘我在旧男友公司上班’这件事吵至少十次架,又或者我只能顺着你的意思强硬地辞退工作。然而事实是现在他是我的男友,所以我可以从从容容地处理辞职的事情,不用对他也不用对公司有愧疚感。甚至我觉得即便是不辞职,他也并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他处理事情的方式让我感觉到他对我的尊重。而且相对于你来说,我觉得他更有自信,他更自信自己能够让身边的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这也是他吸引我的优点之一……”

钱浩听了吴家瑶的一番肺腑之言,他还从没想到自己对她的爱竟然会成为一种不自信的表现。他承认以前在这些方面的确做得不够大方,但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现在又被她这么一说,钱浩更是觉得不服气。他维持绅士风度笑了笑,然后故作平静地说道:“其实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还年轻,你总不能因为曾经发生的事情而否定我的转变和成熟吧?”

吴家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从你跟踪我这件事情来看,似乎没看出你质的改变。而且我相信许锐一定不会为了追回旧女友,找人配合演双簧。英雄救美这种桥段很老套,我已经不再是天真的小女孩了。”

钱浩听了此言顿时脸色大变,他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闷了半天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刚才那人?……我不认识他……请你相信我,我根本不认识他!”说到尾句带着一丝恼意,似乎觉得自己好心却被人误会感到很委屈。

“你不相信?”他看着她依然平静地微笑,心里很是恼火,英俊的脸上也是被心中的不爽堵得满脸通红。

“阿浩,如果不是因为了解你并不是一个坏人,当我心中起疑的时候,也不会继续坐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话。”吴家瑶见他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恼羞成怒地样子,安慰似地对他摇摇头,示意他耐心坐着。

“这家酒吧我来过不少次,而且好朋友也在这里任职,所以大概也清楚这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比较时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外和华裔。刚才那无赖虽然穿着一身的名牌,但从他的仪表、行为以及谈吐来看,按照物以类聚的原则,我觉得他应该无法在这里寻到开心,所以可以判断他并非这里的常客。而那么巧的是今天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碰到你,我去过你的家乡,也听过你的家乡话,那无赖的乡音可是比你这海归更浓。种种巧合凑在一起,让我不得不过度敏感……”

“你仅仅依靠猜测就做出如此判断,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钱浩并没有表态承认或者不承认,他只能是带着恼意反问了一句,而后又猛力捶了一下身边椅子,恼恼地说了一句:“要是我能再找到那无赖,非得证明给你看!”

“其实那人已经不是关键,既然我已经不信任了,即便他在重新出现为你作证,我也会怀疑他再次配合你演戏。”吴家瑶淡定优雅地喝完最后一口绿薄荷酒,对前男友说道:“如果这次真的冤枉你,那么我只能说声道歉请你谅解。我一个女人在上海这座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生存,有时候必须过度敏感,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她看着他那怅然若失的脸,露出非常诚恳地笑容。虽然缘分已尽,毕竟两人曾经度过一段美好的青春岁月,他对她也付出过全部的爱。而且她还是了解他的性格和为人,钱浩不是坏人她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家庭条件优越让他的人生过于顺利,在面对失败和挫折上的处理有些失当。或者说他不愿意接受和面对失败与挫折,所以会采取错误的招数来对付它们。

这个男人曾经对她百般疼爱,她也把自己少女的初恋时光给了他,所以这次没有伤到任何人的双簧戏,她也并不打算记在心底。又或者说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这段感情和这个初恋男友放下了,所以这些事情对她而言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那边李久红在吧台里冲着她摇了摇手,吴家瑶看了看时间,她们约好了在她一个小时的晚餐休息时间一起吃顿饭。吴家瑶匆匆跟钱浩解释了朋友在等她,道别之后便小碎步往久红那跑去。

钱浩一脸失落地目送她款款离去,一种失落和怅惘袭上心头。她的背影比大学时候更加曼妙婀娜,女人成熟的睿智让她更具韵味和美丽。然而最让他感到伤心的是,她的心里却是另有他人……

101.扫墓

“回到家里不准对美女献殷勤都不行……”

“要天天打电话给我……”

“要天天想我……”

“办完事后早点回来……”

“我等你回来……”

在家瑶一句句不厌其烦地叮嘱下,我坐上了上海至西安的飞机,回到了阔别将近一年的家中。越和女人深入来往,你就会发现女人有时候也跟个孩子似的喜怒无常,就像这次,我还没来得及与家瑶沟通,没想到她却像是没有生过气似的打电话和我和好了。

只是由于这两天她因为辞职需要交代后续工作,所以我们商量好,等我回来我们再就买房的事情好好谈谈。不过我想沟通的并非是购房的事情,这次闹矛盾让我感觉到我们之间还需要更多的了解。

由于买的是廉价机票,我坐的是红眼航班,飞到西安回到家里已是午夜两点。爸爸妈妈都在北京,所以西安的家里面是空荡荡的显得很冷清。由于青隐过逝的那段时间我表现的过于颓废,所以我爸也是跟我约法三章,暂时不让我回西安。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只要接触家里的环境,接触到我和青隐生活三年的一草一木,必然会触景生情,唯恐我会继续萎靡下去。毕竟青隐已经走了,他希望自己剩下唯一的孩子能够振作起来。我和妈妈都曾经为此抗议过,但老头子毕竟是家里的权威,我们的抗议也只能被粗暴的镇压下来。这次回西安,我也算是偷偷摸摸地跑回来的。

我和青隐的卧室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方方正正的大卧室里,摆着一张胡桃木四柱床,我和青隐曾经在这张床上度过三年最美好的时光。床的正上方依然挂着我和她的结婚照,还有摆设的一些小布偶,以及她梳妆台上闪闪亮亮的小首饰,甚至那一瓶瓶有可能过期的化妆品,妈妈也是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我想在这个家里,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还在为青隐的离去而感到悲恸。

洗完澡后,我把枕头放在了床尾上,开着灯,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照片上她甜美清丽的笑容。佛说“修百世才能同舟,修千世才能共枕”,想到这句话,我心里是黯然神伤……

早晨起床,一夜没睡的我洗漱干净后穿上了一套黑色的西服,今天是青隐的生日,我希望能在她墓前陪她一整天。出了门,在大院附近的一家鲜花店里买了一束百合花,坐上的士往墓园方向奔去。

今年的冬天真是异常的寒冷。昨天晚上飞雪时断时续,风也刮得窗子呜呜作响。来到墓园,看着四周的田野是霜白如雪,在朝阳中闪闪发光。遥望远处的小山丘也是一片雪白,薄云渐聚,日光寒冷。

找墓区管理员租用了工具,我轻车熟架地来到了青隐的坟前。坟墓看上去很干净,也许我父母在临走之前已经来过这里清理一遍。我把花放在墓碑前,坐了下来,在她身边。轻轻地用布将墓碑上的灰尘擦拭了一遍,一边擦拭一边细细叙述将近一年来我在上海发生的事情。包括我新认识的朋友、和晚约姐姐重逢,甚至还包括家瑶在内。我和青隐向来是无话不谈,如果她在天有灵,相信她也是在关切地看着我所经历的一切。、

正说着,这冷冷清清的墓园内,我却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下意识扭过头瞥了一眼,一道纤细雅致的身影映入眼帘:“晚约姐?!”我惊讶地叫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在这能碰到她。

只见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晚约微笑着站在我面前,盈盈秋水般的双眼温温柔柔地望着我,嘴角微微的笑容如冬天最让人感到温暖的阳光。她亭亭玉立地站着,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

“晚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上海吗?”我记得她没跟我说过也要回西安。

“怎么?以前都是咱们一起为青隐过生日的,难道现在就不欢迎了?”看着那一脸吃惊模样,秦晚约嘴角翘起依然是柔和地笑容。

“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所以觉得有些惊讶而已。”

“看你在这个时候请假,就知道你是回来拜祭隐隐,别忘了,我还比你早几年和青隐一起过生日……”她走了过来,不怕脏和我肩并肩坐在了一起。一阵寒风吹来,几丝秀发略到我脸上,淡淡清香怡然。

秦晚约从大衣袋里拿出一方绣帕,在墓碑的照片上又轻轻地擦拭了一遍。看到他坐在自己身边沉思,便挽着他的手,面对着墓碑对他说道:“其实上个月我收到了青隐临走前给我写的信。”

“哦?我怎么不知道?”青隐住院的时候我几乎都陪在她身边,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按理来说我应该了解她的一切行为。

“这是她托医院里陪护的护士转寄给我的……”晚约望着照片上女子清纯幸福的笑容,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青隐没有这种倒霉的病,现在应该是她们仨人当中最幸福的。

“那你跟我信里头写了些什么内容?有没有提到我?”因为她已经去世一年,但凡是能听到关于青隐的一切,我都觉得十分开心。

“信里头大多数都是关于你的事情,不过这信是青隐写给我的,所以暂时不能让你知道信的内容……”晚约微微笑着,捋了捋柔顺的秀发。

“暂时?!那以后还是有可能让我看的哦?既然以后能让我看,为什么现在不能呢?”我看了看青隐的墓碑,又看了看晚约,然后抓着她的手,继续恳求道:“就让我我也好久没看她给我写的信了。”

“现在不行,要想看可得看你的表现……”晚约摇摇头,笑着,就是不同意。

102.偶遇旧友

秦晚约双腿并拢倾斜着坐在身旁,脖子上围着一条格子羊绒围巾,这个品牌在国内的仿制品非常多,戴的人也很多,但以晚约知性气质才能完完全全把英伦的书院风格表现出来。修长的双腿因为坐在矮地上无法完全舒展,就这么倾斜支撑着,淡棕色长裤勾勒出小腿美妙的弧线。

由于是拜祭故人,所以素颜而至,年奔三十的年纪却依然保持着少女凝脂般的肌肤和焕彩,她总是是含着微笑地坐着,展现中国传统女子柔和安静的经典之美。

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我们青梅竹马的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一个沈雅洁还在大洋彼岸,那个小女孩性子可比两个姐姐活泼豪放多了,不过想想离我们最后见面也有六年时间了,小女孩恐怕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怎么?在想些什么呢?”是她温柔舒适的声音,晚约单薄的身子靠着我,冰冷的素手挽着我的胳膊紧紧的,天气实在太冷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脱下了身上的军大衣给她披上,然后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更暖和些。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一直都是那么亲密。虽然这三四年因为她不常回来有些生疏,不过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曾经的那种亲昵。

“想起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光,还差雅洁我们大院四美人又凑在一起了。”我笑着自我打趣地说道,小时候我因为长得一头卷发,皮肤白皙眼睛也大,看上去像个小姑娘,所以院内的阿姨们都打趣说我们四个好朋友都是美人胚子。

“哧,你呀,现在跟小时候可不一样了,长得又高又结实,还留着一脸腮胡子,哪有当年那个洋娃娃那么可爱。而且你还是个哭包,要换成那时的你呀,估计才出门坐上车来拜祭青隐恐怕就开始哭鼻子了吧?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沉静地坐着。”晚约的小手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巧笑嫣然,笑容中带着一种伤感。她扭过头看着青隐的墓碑,眼角上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我很后悔……”她喃喃地说了句,左手轻轻地抚上墓碑上的照片,柔柔地摩挲着。“青隐因为身子骨虚弱,交际圈子向来很窄,我相信她一直都把我当做她最好的朋友,然而这几年来我却因为另一种情绪而忽略了这种友谊,如果我能多关心她,就不会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一滴热泪从眼角上滚落下来,她绝美的侧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我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我知道青隐不怪她,在医院最后的时日还常常念叨着她俩,担心雅洁在国外被老外欺负,也担心晚约在上海过于孤独。“晚约姐姐,青隐能理解的,她知道你们工作忙,所以从没怪过你们。反倒还担心你们两个单身在外面被人欺负……”纸巾都用来擦墓碑了,一时找不到干净的给她擦眼泪,我只能用手帮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在脸上温柔的摩挲,敏感的触觉让晚约打了个寒战,靠着他的身子贴得更紧。这是一种顺其自然地动作,因为即使青隐活着的时候,她和他的亲密都是一种习惯。将近十年相处的时间,他们已经累积了如亲人般的关系。如果在青隐的墓前避讳,她觉得反倒会让青隐取笑她矫情。哭累了,靠在他宽广的肩膀上,很舒服,她觉得这是青隐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两人一唱一搭地述说着这一年的故事。虽然天气很冷,但似乎都不想离开。我跟晚约说如果她觉得冷可以先回去,要是冻感冒了生病可是痛苦的事情。她白了我一眼,揽着我的手更紧,对我如此请轻看她与青隐的感情表示不满。

一直快到将近傍晚的时候,感觉到晚约脸色可能因为太冷而有些铁青,我便主动提出回家。临走之前再回头看了冷清的墓碑一眼,想到明天又要飞回上海离开她,难以言喻的痛苦让我的鼻子酸得直冲眼睛,最后还是勉强忍住欲出的泪水。

“别难过,我们以后常回来看她……”晚约牵着我的手,安慰地说道。她把车钥匙给了我,让我到停车场把秦师长的专用车给开出来,也好在她是开车过来的,不然这么冷的天气还要走一段路去挤公车,我倒不要紧,以晚约如此纤瘦的身子恐怕会受不了。

按照车牌号和晚约的描述,我很快就找到了那辆挂着军牌的凌志车,正要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却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处于职业习惯,我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由于不是周末或者清明,所以来墓园扫墓的人并不多。很快我就发现是附近一辆奥迪车上的司机正直直地看着我。

他见我也注意到他,便对我笑笑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我面前。粗略看上去是一个平凡的男子,平凡的长相和身材。但我能感觉到他眼神的锋锐,甚至可以说过于冰冷和寒戾。

“你是……?”只觉得对方的面孔很熟悉,不过经历过太多人和事,大概有些旧人也记不太清楚了。

“许锐?!你真的是许锐?!”他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意外碰到熟人,沉静的表情也露出一丝惊喜。

“仲凯?你是仲凯哥?”熟悉的声音再加上依稀相似的长相,启动了我脑海记忆的处理器,让我突然想起一个名字。眼前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便是当年让我修改档案上大学的因果人,也就是当年那个杀人入狱的参谋长的儿子。

“还真是小锐?!怎么留了一脸的胡子,看上去比我还要老相……”仲凯眼眸的戾色稍稍柔和,脸色尽量挤出笑容,表情有些别扭,看得出他这些年笑得应该很少。

103.仲凯

仲凯是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人,在监狱那张阴暗冰冷的小床上,每当夜里被噩梦惊醒,他会圆瞪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喘着粗气,愤怒着,仇恨着。这时候的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气球,被身体的恨意徐徐膨胀,几乎临近爆炸!

他的父亲因为他的事情激出心脏病,在仲凯坐牢期间积郁而逝。而他的母亲为了他不辞辛苦奔走活动,甚至散尽家财,结果差点因为包庇罪被判刑。他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犹如地狱一般寒冷僵硬没有一丝暖意。他恨!恨这个世界!恨陷害他的那群畜生们!更恨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最终他还是挺过来了,咬着牙服服帖帖地听从监狱的管理,劳动时任劳任怨像个老黄牛似的。接受了血的代价之后,他不会再想青春年少时那么傻那么笨。把自己再赔进去一次太不值得,他恨,他要报仇,但是他要做到兵不血刃!

虽然众叛亲离,以前的亲戚朋友都像防艾滋病毒一样避开他。但仲凯的父亲毕竟是当过参谋长而且79年在自卫反击战中立下过赫赫功勋,因此在人事上还是有一些关系。从当年被判误杀到入狱后连续减刑,这其中仲凯的母亲不知道低声下气求了多少人。

他发誓他要报仇,他的手臂因痛苦自残而留下一道道惨烈的疤痕,他的下唇因不断地咬伤而变得青紫,刺痛让他更冷静,他红了眼但心是冷的。

出狱后仲凯并没有接受父亲老战友为他安排工作的好意,只身去了香港,通过一个狱友的介绍进入了黑社会,在这这个花花世界打天下。他比别人敢打敢杀而且敢不要命,短短三年让他从一个小混混成为了砵兰街的不可小觑的势力。

这些年饱尝人间冷漠,过着的也是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生活,仲凯依然没有忘记当年曾经陷害过他的仇人。只是目前仇人势力太大,他必须卧薪尝胆等待时机。

当然,除了仇人之外,还有一些人让他在心底里记住的。当年许司令力排众议力保仲凯父亲的军籍,让这位老军人能够在晚年保住仅有的颜面。而仲父去世后,大院三朵花许青隐、秦晚约和沈雅洁都曾经多次去看望仲母。每此听到母亲的唠叨,仲凯早已冰冷如霜的心也会涌上一丝温暖。

仲凯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是许山海是部队里的大人物,根本不可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而童年一起长大的青隐也因心脏病过逝,晚约和雅洁也不常回来,报恩看来是无望。不过今日在拜祭父亲的时候能够碰上许青隐的弟弟许锐,这也让他感到意外也难得的高兴。

“晚约姐,你看是谁?”我开着车来到墓园正门,打开门下来。而仲凯的车子也紧随其后,他本来想请我吃饭,听说晚约在正门等候,也想跟她见见面。他比我大五岁,和晚约年龄相差两岁,小时候他们还是比较玩得来的朋友。

“凯子?!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晚约见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惊讶地叫了一声,本来想问他什么时候出狱的,好在脑筋转得开,换了别的问题。虽然仲凯曾经涉及人命,不过秦晚约毕竟不是俗人,说句开玩笑的话,她也是看着仲凯长大的,所以她有她自己判断人的原则。

“前天刚回来的,不过我三年前就出狱了,一直在香港呆着。”仲凯嘴角努力向上翘,想要表达一些温和的笑容。“你们……在一起了?”他的眼睛看看许锐又看看晚约,以为两人已经在一起了。当年他的梦中情人就是秦晚约,不过后来从秦晚约的弟弟秦晚风那里探听到,晚约喜欢的是小她三岁的小帅哥许锐,暗恋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晚约姐估计都快冷成冰棍了。”我看晚约纤瘦的身子在颤颤发抖,知道今天吹了一天的冷风,现在应该是濒临承受的极点,便提议道。

“正好我就想请你们吃饭,要不咱们到长安饭店怎么样?那地方环境不错,离我们院也比较近,回家方便多了。”

我和晚约也不怎么讲究这方面,就同意了仲凯的提议。他开车说先去饭店找位置,我们也坐上了车,晚约坐在开着暖气的车里,搓了搓手然后双手捧着哈了哈气。

我正准备发动汽车,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冷了吧?我帮你暖暖。”然后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双手。我的身体向来很好,小时候就不怎么怕冷,而且容易聚热,以前冬天的时候三个女孩就老喜欢往我身上靠,尤其是在户外活动的时候。

晚约也很配合地将她冰冷的小手放在了我的手掌上,眼眉弯弯地,笑得很美。她的手光滑美丽,莹莹泛光,冰冷的触感恰如在手中握着一块美玉。

“暖和吗?”我看着她,心里很舒服。青隐过逝后,我以为和家瑶在一起已经足够的开心,然而和晚约的这种熟悉和默契感,似乎更让我觉得赏心。

“恩,你个傻瓜……”温软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嘴角微微翘着,笑起来温柔甜美。见我直直地盯着她看,她的眼眸闪过一丝羞涩,微微偏过头,唇边勾勒的笑意更浓。

“我怎么成傻瓜了?”我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她把头偏回来看着我,脸上依然是淡淡而有些羞涩地笑,嗔了我一眼,然后问了句:“我问你呀,除了青隐之外,这些年你有没有这样给别的女孩子暖手呢?”

“当然没有,你也别把我当成二愣子,虽然被你们这些姐姐妹妹给惯坏了,但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懂的。除了你和雅洁以外,也就我女朋友能享受这个待遇了……”我哈哈笑着说道,看来晚约还把我当做几年前啥事不谙的菜鸟了。

104.少年的秘密

“‘除了女朋友’?那你把我和雅洁当成你的什么人?跟你的女朋友一样可以授受亲密的吗?”她揶揄地笑着,温润柔滑的小手在我手心上挠了挠。

感觉到手心痒痒的我暗吸了口气,嘟囔一声:“晚约姐,你再这么逗我的话,我可就把你变成我女朋友了。”

“好啊,那我就再挠你,看你敢不敢……”晚约莞尔一笑,两只被握着的手又轻轻地在我大手掌上挠了挠,“你呀,我就知道你没那胆量……”

唉,我就知道晚约是最了解我的,所以也只是无话可说。系好安全带点火启动汽车,开着车子往长安饭店奔去。

由于我们在路上耽搁了一小会儿,所以当被迎宾员迎入二楼的雅间时,仲凯已经在里面坐了一会儿,餐桌上的烟灰缸也剩了两个烟头在里面。不过仲凯倒没有说什么,很老道地把我们迎入位置,还自嘲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临时改变主意不来了呢。”

“仲凯哥请客,还可以免费吃顿好的。我和晚约姐肯定会如期而来。”听得出仲凯语气里的自嘲,我笑眯眯地说道。当年他在大院里也是个孩子王似的人物,脑子里特多主意,而且特别照顾女生,所以大孩子和小孩子都喜欢喝他玩。

“呵,”仲凯拍了拍我的肩膀,自嘲地笑了几声,摇摇头说道:“有些人嘴是馋爱贪小便宜,可是他们胆儿小心也小。许锐你呢,小时候我拿个进口巧克力哄你帮我做事情,你倒是连睬都不睬我……”

“哦,有那么回事?我都不记得了……”我装傻嘿嘿一笑,其实也记得是怎么回事。

可惜这笑容没有胡弄过去,有人好奇了。晚约一边取下围巾,一边关心地问道:“哦?让小锐去做什么事情?小锐可是咱们大院里出了名的好孩子,能够拒绝帮助你,那肯定是你怂恿他做什么坏事情了。”

想起少年时期美丽的时光,仲凯嘴角微微了向上翘了翘,看上去似笑非笑。他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坦然地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就那时候刘天王到西安来开演唱会,我刚好有两张票,想让许锐帮我约你一起去听演唱会。”

那时候流行歌曲在国内可还是新鲜玩意,而香港的几位天王级人物正是红得发紫的时间,但在国内开演唱会倒是不多,所以当时这些大人物来歌迷们都是一票难求。若是男生单单约女生去听演唱会,那可是内有寒意的。

晚约当然知道这邀请意味着什么,她也没有就演唱会继续问的兴趣,只是微微笑着转问道:“不知为什么,我那时候倒是对这些明星不感兴趣。所以好在许锐拒绝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你。不过我倒是觉得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对刘华不感兴趣的?”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只觉得自己心跳特别厉害。

她含有深意地笑着看我,等待我的回答。旧事重提,我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在晚约眼神灼灼的疑问下,只得讷讷地说了一句:“这……谁希望自己漂亮的姐姐被人约到手,而且那人还托你来牵线搭桥,是谁都不愿意。”

秦晚约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飘,她嘴唇包含着笑容,幸福地感觉让她几乎无法矜持住。而一旁的仲凯则更是顺应美人之意地加了一句:“其实这还用问吗?那时候咱们大院里就你们三朵花长得最漂亮,其中还包括了青隐。每个男孩小时候都有恋姐情结,许锐不可能喜欢亲姐姐吧?那他肯定心里面就是隐隐约约对你有意思了。”

“哦,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晚约风情万种地瞄了我一眼。

“这个,那时候不是不让谈恋爱吗?”

好吧,少年维特的秘密终于被揭发出来。我也坦坦荡荡地对着晚约笑了笑当做承认,而她则是依然以一种宠溺的眼神望着我,笑容很柔很美,还是以前的晚约姐姐。

对于我俩如此毫不避讳地眼波传情,在一旁有些冷落的仲凯不得不咳嗽两声示意还有第三者。晚约也是收回了暧昧的眼神,把注意力放在了与仲凯叙旧的谈话上。而我则是依然时不时地看她一眼,刚才她愉悦的态度让我整个心都猛地剧烈跳动。

的确当年由于一直把青隐当做亲姐姐,所以晚约是我少年时期情爱启蒙的对象。只是父亲当时管我管得比较严,而且那时候也因为学习和任务比较少时间想这方面的事情。后来和青隐在一起更不可能再想着晚约,加上她也是常年在外地读书或工作,所以这份朦朦胧胧的喜欢也就成为了我脑海里的一种回忆。

今天又重新回忆起当时那种青涩纯洁的感觉,让我不禁心中有着无限的涌动。尤其是刚才那一刻,晚约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沉浸在一种和青隐在一起同样的温暖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相信是除了青隐过世后其他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给的,即便是同样和我一起长大的雅洁,她能让我回忆的只是那可爱的天真灿烂的笑容。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晚约也同样在我心目中占据着一定的位置,而且关于晚约,我就曾经觉得和她在一起甚至比和家瑶在一起更亲密也更舒服。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想唯一的解释也只有我心里的感觉是真的,无论后来晚约离我们有多远,甚至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巴西圣保罗,但她始终离我的心很近很近。也许我会忘记曾经发生过确切的事情,但她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留给我的感觉,恐怕不是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隔离让我所能够忘却的。尤其对于我,一个曾经在大山里只能与狼嬉戏的孩子。

晚约和青隐,除了母亲外,这个世界上最先让我感觉到温柔和暖意的两个女孩。

106.擦背?

聊了一会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仲凯这次回来也是想到长三角地区去发展,据他所说仲参谋的一位老战友现在在香港开公司,所以两人合作计划在昆山地区发展实业。而当他听到我在中南集团做小职员时,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大概是因为咱们身边那么多朋友混得太好了,总能把我显得很突兀。、

“有没有可能咱们一起合作?”仲凯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后望着我诚恳地问了一句。“你不用出任何资金,我和宋董商量商量,然后给你算上一份股份,怎么样?”他双目期待地望着我。

然而我自认为还没有运气好到能够让老天送来免费的馅饼,摇了摇头很直白地拒绝道:“仲凯,你也知道我父亲这个人,不希望子女利用他的权利去谋财谋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实在是不太合适。”我甚至能想象当我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一脸怒容的反应。

“对,你不说我还忘了许司令是个包公式刚正不阿的人物。不过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吧?你的能力我也知道,绝对不该是屈尊之才。我之所以邀请你加盟,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你身后的背景,更是因为你这个人。”仲凯狠狠地闷了一口酒,然后很是感慨地对我们说道:“能在我出狱之后还把我当做人而不是杀人犯的,已经没有多少个了。这样的朋友,我伸出两个巴掌可能都无法数完……”他冷冷地一笑,人显得极为阴郁。

晚约看着他这样子,心里有些担心,柔声劝道:“仲凯,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大家都是俗人。只是你自己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活得好好的,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仲凯仿佛听出了晚约话语里担忧他再重蹈覆辙的语气,嘴角**着笑了笑,感觉依然有些阴沉。这其实也正常,我想任何一个天之骄子碰到如此天大的错误,无论是谁都难以再维持曾经的阳光开朗。

而后他也没有继续说有关公司合作的话题,我们只是单纯地叙叙旧。不过大多是我和晚约在说话,仲凯只是在一旁附和几句,感觉他也不太喜欢提从前的事情。不过这也没办法,因为我们似乎也只有这些比较熟悉。

酒足饭饱,当我们彼此告别坐上车之前,他迟疑了一小会儿,然后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然后大步转身离开了。

晚约走上前来,挽着我的手臂看着他有些苍凉的背影,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咱们也走吧……”这冬天北方的夜晚也是尤其寒冷,晚约紧紧地挽着我的手臂,身子也几乎紧贴在我身上,仿佛是在向我取暖,可是我也知道这是互相的,而且我能感觉到她其实是想让我暖和些。

冬天的夜里,屋外的北风是呼呼地猛刮,甚至还能听到强风吹断树枝的声音。在去看完晚约的父母,和两位老人稍稍聊了一会儿,我便回到了家里。晚约姐大概也担心我一个人在这充满了往昔回忆的家里胡思乱想,便主动提出要陪我一起回来,出人意料的是两位老人竟然也都同意了。

既然长辈们都如此开通,我当然也不能拘泥于此。现在这会儿晚约正在帮我调着洗澡水的温度,以前这活都是我妈或者青隐做的,话说那么多年来,只要在家我爸和我通常都是坐着让人伺候的大老爷们。除非是偶尔心血来潮我会给父母和青隐做顿饭,否则有时候你要问我家里什么东西放在哪儿,我还真是不晓得。

“好了……先别看新闻,我给你把浴霸开了热水也调好了,你赶紧先洗洗,待会儿我也要洗个热水澡,今儿的天气实在太冷。”晚约两手湿湿地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柔声对我说道。

今天我也是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冷风里站了一天,正想要泡个热水澡,便把遥控扔到沙发上一跃而起。晚约嘴角噙着笑,嘱咐我一声,摇了摇头。

这浴室里氤氲着一层白蒙蒙的热气,浴缸里的水温恰恰是略热但不至于烫,而我的换洗衣服包括干净的内裤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专门盛放的竹藤篮里,空气中还淡淡地飘着一股浴盐的香味。我也不得不佩虽然晚约离开了好些年,但她对于我们家里的习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包括我妈或者青隐会把我的衣服分类放在哪里,感觉她都比我还要熟悉。

脱下全身衣服整个身子都泡在浴缸里,我不由地叹了一声,青隐离开将近一年了,自从她病危住院后,我就再也没有这样舒服过,尤其是在这套房子里。还记得有一次她穿着一身可爱的佣人裙闯入浴室来为我擦背,结果被这制服诱惑挑逗兴趣盎然,第二天被老妈直接给批了一通。不知道青隐在天上能不能看到我,真希望她能够感觉到我对她的思念。

正当我想起往事而为此发呆,却听到了浴室门有人敲门的声音。这时候除了晚约我也想不到有谁了,便应了一声。本以为她会在外面跟我说话,没想到她竟然推开没锁的门就直接走了进来,我记得上次被她看见洗澡应该也有十年了吧,那时候我还吵着让三朵花分别为我擦背。

望着我吃惊地眼神,她也倒是表现得大大方方,娇嗔地白了我一眼,然后很自然地微笑着说道:“你以前不是吵着让女孩子为你擦背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扭捏起来了?”晚约表现得很大大方方,她双手将柔顺如天鹅绒的秀发随意束起来,美丽的面容毫无秀发的遮掩,另有一番风情。然而看着她把睡衣长袖卷了起来,我才意识到,这好事是好事,但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赤身**享受这类服务,的确让人有些尴尬……

106.闲话

在惊愕半天后,晚约却是大大方方地做着她想做的事情。美眸下意识地瞥了那个傻兮兮的男人一眼,心底里满是笑意。她本来就是看着他从一个小男孩成长为高高大大的男子汉,以前是因为少女的矜持会控制自己不与他过分的亲密,结果被青隐抢先一步把他给抢走了。

然而现在不同了,因为她已经成熟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辈子她注定跟着他赖着他,所以她也不想再去分什么男女之别。一切都将顺其自然,就像现在她想为他做擦背这种亲昵的事情,她就做了。

“转过身子去。”粉唇带笑,她呼了口气让自己更舒服些,浴室里还是有些闷热。

我“哦”了一声,然后很听话的转过身子,乖乖地靠在浴缸壁上等待晚约为我擦背。很奇怪,这情况跟和青隐在一起很像,但她俩谁是谁我还是能分清楚的。

晚约挽起了两边的袖子,浴缸旁边放着沐浴露的架子上挂着一条小浴巾,浴巾上可爱的小兔子让她想起了青隐,想起了那纯洁的笑容,也只有童心未泯的青隐会常常买这些可爱的小玩意。

想起了往事,她不由莞尔一笑,然后低下头来拿起小浴巾为他擦拭。浴缸里洗澡水的热气腾腾,但男人的身体若隐若现,晚约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女生,男人的生理状况她还是懂的,只是暗啐一声,没有说什么,眼神却是更为柔情似水。

我有些窘迫地靠在浴缸里,其实有个人来帮忙擦背是件很舒服的事情,然而问题在于这个人是我曾经暗恋过的晚约姐,而且是一个温柔漂亮的美人。我不想在拜祭完青隐回来后就乱来,只是这种情况下人有生理反应实在正常。

“你呀,被许伯母和青隐给惯的,身边就缺女人服侍……”

晚约微微地喘着气,对于她而言男人一身结实的肌肉可不是那么好擦拭的,得使出不小的力气。而男女天性的使然,那心爱男子健美的体魄和气息即便对于尚未接触过男女之事的她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呃,我妈和青隐要在身边当然是最好的,不过现在将就着也过得去。其实晚约姐你也太小瞧我了,你也知道我当年一个人……”

正当我要把当年独闯欧洲执行任务的例子一一举例,晚约却嗤然打住了我的话语:“别拿你在外面执行任务的例子来说事,任务是任务,你在家里就得过日子,你能一辈子都在外面执行任务吗?”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的责备,爱之深责之切,我能感觉到晚约话语里的心疼。

“咳,是要过日子,不过也得慢慢来吧……”说了一会儿话,我窘迫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我可是听大兆说了,你呀以前整天吃的可都是外卖快餐,又或者肯德基麦当劳这些垃圾食品。都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秦晚约表面上如是说,其实心底里是对那个所谓的女朋友有所抱怨。她不可能让他不住家里那豪华公寓而住自己家里吧?也不可能自己主动要搬进他家里,所以只能在工作的时候给他带上家常菜,以免他老吃外面的食物不健康。

唉,这个世界除了老妈和青隐,就属晚约对我最好。家瑶虽然好是好,不过她和我一样都是不喜欢下厨的人,所以就连卓一清为我这个室友做饭的次数都比她这个女朋友多。我笑嘻嘻地转过身子来,握着晚约的手说道:“要不你也搬到我那大兆走了刚好腾出一间卧室,咱们也好做伴。”

晚约心中一动,这恰是她所希望的事情,不过看着他嘴角上揶揄的笑容,也知道这人说话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呀,家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外面交着个女朋友,乱七八糟的关系我就不掺和了,省得你到时候为了处理这些事情焦头烂耳纠缠不清的。转过背去,我还没擦完呢。”

“一清那是因为她碰到了些麻烦,等事情过去后她会搬回楼下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按照晚约姐的命令转过身子微微地叹息一声。一清只不过是住在一起的朋友,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莫名觉得心烦的是对晚约的感觉,其实这种欣然舒适的感觉一直都在,只是这次回来让我察觉到心底深处掩藏的一些秘密。这一感觉让我对家瑶产生了一丝愧疚感。

“明天早晨我先去画廊取一幅青隐的画,晚约姐你难得回来一趟,在家里陪陪两位老人,我中午回来和你一起去机场。”晚约回来的时候很聪明地没有订回去的机票,所以下午打了个电话订了和我同一航班的飞机。

“恩,好的。咱们在家里吃了午饭再去机场,我让我妈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菜。”晚约点了点头同意了,虽然她爸妈为了支持她让她晚上过来这边,但总不能回来一趟也不陪陪父母。“我听说青隐的画又升值了?前些天曾经有一幅画被拍卖行卖出天价?”

“名画家去世后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况且青隐也只有十幅作品被外人收藏,物以稀为贵。”青隐从小在画画上就很有天赋,十三岁时她有一幅画被联合国选为某一和平活动的徽章,因此声名大振。

长大后在圈内也是比较出色的年青画家之一,不过她身体向来不好,家里也不等她开饭,所以她能够在家里潜心画画,但每幅画所用的精力和时间颇多,因此她一生所画的作品甚少。除了为公益活动提笔之外,总共也就五十来幅早期卖出去了十幅画后,剩下的我们都原封不动地在市美术馆的画廊里免费展出。虽然有不少收藏家提出过高价购买,但青隐画画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赚钱,她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欣赏和认可她的画作。因此即便她已经去世,我和父母商量后还是决定维持她心愿原封不动地继续在画廊展出。虽然维持画展的成本不菲,但我们一家都觉得这是值得的。

107.晚约?家瑶?

“晚风现在在哪?去年我就听说他被调到北京武警,现在还在北京?”我双手支撑在偌大的浴缸壁上,仰着头闭着眼睛享受晚约的纤纤手指为我按摩。聊到晚约家里,我想起了晚风,他也是军校毕业后在我手下当了两年兵,比我小半岁,也是个能力很强的家伙。

“恩,前两天我还和他通过电话,他现在在武警总队里,他们现在也挺忙的,明后年就要北京要举行一系列的大型活动,所以现在都在训练安保工作。不然的话他还想飞到上海来看看你。”晚约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给他按摩,望着他背脊那结实坚韧的肌肉,可想而知她的辛苦。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他舒服,他舒服高兴了,她也就开心了。

“行了,这水快冷了。你赶紧洗洗,我出去了。”晚约把手伸进水里感觉了温度,水温正渐渐凉下来,赶紧催促道,而后便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我望着晚约婀娜的身影,等她开门走出去后,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我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木头木脑的愣头青了,晚约今天如此明显的举动,再加上此前和她的相处,我都能感觉到她对我的爱并非是我以前所想象的姐弟之间的感情。

这对我而言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有了家瑶,而且感情还处于升温时期。就在昨天晚上我和家瑶还说了,等我回去后和她好好谈谈,既然我们关系已经亲密到她想要跟我过日子,那么我的身世和背景是她应该知道的。

然而今天感觉到晚约的心让我却不能那么平静,因为我知道若是真能找出一个不介意青隐的相片挂在卧室里的老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晚约。而且我对晚约的好感也是一直都存在着,也就是说我面临着一个二选一的难题。

“小一,洗好了赶紧出来吧,要不然水冷了可得着凉了。”晚约在外面关切地说道。“还有,你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女朋友打来的,你要不赶紧回电人家可就不干了。”

她是刚出来的时候听到了铃声的尾音,也来不及帮他接。不过想想也的确不该帮他接,这么晚了再放心的女朋友也难免会起疑心。晚约虽然希望他们分手,但也不至于使用这种垃圾手段。

“哦。”听到是家瑶的电话,我的心也不由咯噔一声,自嘲地暗暗苦笑,看来男人还真是不能越轨,不然女友是有心灵感应的,她两个小时前才刚和我通了电话。我赶紧匆匆洗好穿上睡衣走出去,这两天和她关系敏感,就怕家瑶心中疑神疑鬼的。

“急什么,人是你的还能跑了不成?”

正在看电视的晚约看着我头发还没擦干就急匆匆地跑出来,很是无奈地嗔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往我这边走来,她的目的是卫生间。我心虚地笑了笑,看着她优雅的走姿,暗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坐在沙发上赶紧拿起手机给家瑶回电话。

“在干什么呢?打了你几次电话都没人接,这么晚了不会是老家藏着个小姑娘吧?”家瑶电话那头揶揄道,我能想象她抿唇轻笑的俏皮模样,当然也知道她只不过是开玩笑,心里更是有一种内疚感。

“刚才在泡澡呢……”我靠在沙发上,嘘了一口气,感觉有些心虚。转而问道:“想我啦?”

“我就猜你在洗澡呢。我在床上没事做,想和你说说话嘛……”家瑶半卧在床上,软绵绵地哈了口气,她也是修改完作业没事做,上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洗了澡想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后闻到了他的气息,又想跟他说说话了。

想起家瑶穿着睡裙半卧在床上慵懒的睡姿,还有她成熟玲珑的身体和淡粉色的嘴唇,之前和她在一起时的温馨感觉涌上心头。这才是我的女朋友,我告诫自己。正想要和她说些甜言蜜语,余光却瞥见晚约拿着一条大毛巾走了过来。只觉脑子一片空白,也只能是讷讷地有一句搭一句。

晚约拿毛巾过来就是为我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她也没说什么,笑容怡然柔美,但心虚的我总觉得对电话两头的女子都感到有些歉意。虽然有时候学着师父那样百无禁忌,但总的来说,我自认为是一个较为正直的男人,认认真真地谈过三次恋爱,我都没有精神或者**上出过轨,因此这时候的心态让我感觉颇为别扭。

好在家瑶也没想太多,就问了我明天几点的飞机,然后聊了些普通话题,就因为她有个等待来电匆匆挂断了。而晚约则是沉默地在一旁帮我擦拭着头发,什么话也没出声,大概是怕被家瑶误会。

我松了口气,仰着脖子狠狠地靠在沙发上,晚约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她在身后捏了捏我的耳垂,柔声说了一句:“傻瓜。”我仰起头望向她的眼眸,看着我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温柔,她轻轻笑着,说道:“你今天也累了,休息一会儿晚上睡个好觉。我先去洗澡……”

我心情复杂地望着她美丽的身影,脑海里全是杂乱的声音。

“小狼崽,想那么多干啥?!心里喜欢谁就是谁,要不两个你都要,人生不就是顺己意。桀桀……”这是师父奸诈无谓的笑容。

瞬间又换成了老爹一脸怒意的面孔:“臭小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得那么大,不是为了让你**感情的!可别丢咱们军人的脸!”

最后是青隐苍白怜人的一张小脸,她勉强地笑着,强忍着病痛,蹙着柳眉艰难地对我说:“照顾……好爸妈,一定让……他们……安度晚年……不准开……空头支票……早点让……他们抱上……孙子……”

我双手抱着头,揉了揉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108.惊喜?

知道许锐再过几个小时又飞回自己身边了,吴家瑶这天下午心情一直都很灿烂,哪怕外面飘着稀稀拉拉的小雪花,她做起事情来都是干劲十足。甚至还在课堂上难得地表扬了苏小小一次,使得唯恐老师发现自己上课玩小苇狗的小小整个下午都是诚惶诚恐,不明白自己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对,让向来不喜欢自己的吴老师态度那么不对劲。

小女孩这些日子已经尽量学着认真听课,但小小还是觉得在教室里很闷,闷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就如同死一般痛苦,但她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又或者哪怕她知道,她的父母也未必会主动去为她解决这种莫名的痛苦。好在每次看到许锐哥哥给她带的那只小苇狗,也让小小开心一些。

因为叔叔不喜欢她逃课去找他,而假期小小又得在家里帮妈妈做家务,所以也有一段时间没去找叔叔了心里还在计划着哪天能够叔叔,然后顺便谢谢他送给她那么一个可爱的狗狗小草,她给这个苇叶编成的小狗起名叫做小草,不知为什么,她喜欢这个名字。

上完班会课后孩子们放学回家了,吴家瑶抱着一沓作业回到了办公室。下午没课的老师基本上都回家了,而赵强老师似乎还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改作业。吴家瑶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赵强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然后就是低下了头继续改作业。吴家瑶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因为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赵强喜欢她在这个办公室里也不是秘密,只不过这个男人,怎么说呢,她知道他暗恋自己的时候也是在认识许锐以前,现在她都想着和许锐一起买房了,赵强还没敢开口向她示意。这件事情她还曾和许锐提过,当时的目的是想让他吃醋,没想到这没良心的就把它当做笑话来听,还揶揄她说她没有足够的魅力让赵强鼓起勇气。不过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看了看办公桌上可爱的kitty小钟,离许锐班机到达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也应该坐在飞机上了。家瑶有点坐不住了,他们本来约好了等他从机场回到市区后一起吃饭。本来她说了到机场去接他,但他觉得机场离市区实在太远了,一来一回接人也麻烦,而且他还有同行的朋友,所以她也没有坚持下去。

不过这两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对她而言似乎有些长了,两天没见,而且上次她还跟他闹别扭,所以吴家瑶还是有种迫不及待见到男友的冲动。有时候一些惊喜对于情侣之间是一种调味品,家瑶正考虑着要不要到机场去接他。这时赵强却突然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

“家瑶,没吃饭吧?要是没事咱们一起去吃个饭?”这赵强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约人吃饭,感觉他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吞吐,那眼神和表情都能看出他的紧张。

赵强不问还好,他这么一问,吴家瑶倒是决定打的去机场给男朋友一份惊喜。她红唇轻启对赵强礼貌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现在就去机场接我男朋友,改天吧。”这“改天”不过是一种客套的说法,吴家瑶言语暗藏之意其实很明显。

赵强听到她说男朋友一词后表情立马黯淡下来,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讷讷地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便失神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吴家瑶看时间紧,也顾不上赵强的心情,她从随身小包里掏出镜子和唇膏,对着小镜子补了补妆,便收拾东西匆匆离去。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又把我从青隐身边带回了上海这座大都市,又要重新回到这种无聊而忙碌的都市生活,略微郁闷的我在空姐甜美的告别声中走下了飞机楼梯。

刚走出机舱寒冷的空气就往我扑面冲来,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晚约,她苗条的身子抗寒能力差,一阵冷风刮过,不由打了寒战。见我回头看,晚约看着我甜美一笑,跟了上来挽着我的手,怨了一声:“西安那么冷倒是正常,上海今年是冷得实在反常。”

“冷吧?”我笑了笑,一手拿着两人的行李,另一边手握着她有些冰冷的小手,然后伸到我的大衣衣袋里。晚约似水的美眸看了我一眼,我们彼此默契地冲着对方一笑,似乎都想起了少年时在大雪天里一起取暖的情形。

昨天晚上可能是因为洗了个舒服的按摩澡,我也觉得累了,还没等晚约洗澡出来,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后来还是在她的搀扶下,半迷糊地回到卧室里倒头便睡,也来不及和她说说话。

第二天早晨起床发现被子盖在身上掖得好好的,走出卧室后就闻到楼下厨房阵阵的豆香味,昨天晚上那种旧情燃炽的感觉又重新回到我的心头。如果真要评选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客观的说我可能不会选心头最爱的青隐,而是晚约。因为她的确是男人所想象中的那种出得厅堂进得厨房,温柔如水的女人,将来无论是谁娶到她一定会很幸福,而每次想到晚约有可能会嫁给其他男子,心里总会有一种深深的嫉妒感。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走吧,在想什么呢?再晚回去你的家瑶恐怕也等急了,咱们到停车场去取车。”看着我有些走神,晚约握着我的小手扯了扯,我便跟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晚约是临时决定回西安的,所以她昨天也是匆匆开车到机场登机,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不用等机场大巴也很方便。按照停车牌我们找到了她的车停放的位置,却发现这车似乎不像她以前的那辆。

看着她一脸平静地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我这才确定这是晚约的车子。

“换了车?”我问道。

“恩,上回的项目顺利完成,所以公司奖了这台奥迪。”

109.惊愕

听到晚约这么说,我不由有些无语,这钱也赚得太快了吧?哪怕当年我和战友们出生入死完成任务,似乎也不曾有过如此昂贵的奖励,看来知识就是力量这话一点也没错。

“发什么楞呢?”晚约笑眯眯地把车钥匙扔给了我,我为她打开了右边的车门,等她做进去之后再从左边车门进入驾驶座位,男士开车是我们向来相处的潜规则。

不过这车太商业化了,总觉得不怎么适合晚约来开。我觉得她以前开的mini倒还比较适合女性,尤其是晚约这样温婉的女子。

“这么说再做几个这样的项目,你就可以收集到一个星期的车?上班的时候每天开一辆,出去约会的时候又可以换其他的,就像女人穿衣打扮一样。”我想起了那篇“中五百万”的

“瞎说,你还真以为我是百万富翁啊?在上海养两辆车多贵呢,这车我打算让你开回去放你那里。”

“放我那里?”我惊讶地看着晚约,不知为何有一种被人包养的感觉。

“不行吗?”晚约泯然笑了笑,“你那房子不是带着个车位空出来的吗?我来占占便宜不可以吗?”

“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你要不喜欢怎么不把车子给卖了?好歹也能收回些钱存进银行。”不过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晚约这明摆着是看我没车用让我开回去用。

“木头!”果然晚约恼恼地白了我一眼,娇嗔地骂了我一句。公司的项目奖励有奖金或者奖品两种,以前她每次都是申请奖金发放,就这回因为心疼他每次赶公车或者走路辛苦,所以才看中了这款车子,直接送给他又怕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不过以她对他性格的了解,相信在她面前,他一定不会随意拒绝。

知道晚约的心意,若是别人我一定会拒绝,但晚约就不同了,她是第二个我不希望让她以为我把她当成外人的女子,当然青隐则是第一个,所以这会儿我也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由于是临时决定到机场来接男友,吴家瑶也是在班机到达前十分钟才感到机场,她正担心会不会错过了接他的时间。给他拨了两次电话,都是说机主关机,所以她这才放心在出口处等待。

为了给他来个惊喜,她特意选择一个位置既能看到出口处,但却是比较隐蔽的地方。她喜欢看到他昂首挺胸精神旺盛走起路来的模样,这人啊有时候你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得意,比起她见过的那些当官的或者家里资产上亿的还要威风,不过家瑶就是喜欢他这个劲。看他浓眉一挑,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就能给人安全感。

不过很快吴家瑶脸上那因为爱情而洋溢的笑容就止住了,因为她的确是看到男朋友走了出来,但同样看到的还有另一个女人——一个绝美的女人。这是她第二次对自己的外表没有往日的信心,第一次同样也是出现在许锐身边的女子——那个在酒吧里见到的短发性感女子。

而现在亲昵挽着他的手臂的女子则是另外一种风情,另一种温婉的气质。吴家瑶能断定她是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抗拒的女人,她的笑容很美很柔和,即便是女人恐怕也会为她的魅力所迷醉。

更让家瑶感到心慌的是,那个绝美的女子看向许锐的目光是那么地熟悉,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觉到他们的关系的不寻常。想起许锐匆匆赶回西安,而现在他们两人相视而笑那种默契感,让吴家瑶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男友,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赶回去拜祭故人吗?又或者是回去见旧情人?要不然就是他们根本就是情人关系,许锐脚踏两条船?

想到这里,吴家瑶只觉得心痛得很厉害,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然而她并没有打算走上前去问个清楚,和上次一样,她选择了回避。

吴家瑶在容貌上身材上其实并不比秦晚约差,然而关键在于作为一个小地方出生的女子,在自信心上总是稍显不足。无论她的在校成绩多么优秀,当她第一次来到上海读书时,看到花花绿绿的世界,看到那些穿着时髦的女人,当时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土包子而已。

这是许多弱背景出生的人特有的通病,他们同样美丽,同样自豪,但却无法做到高傲。因为大城市的人总会比他们知道更多的东西。因此吴家瑶才能一语道破钱浩心里所想。虽然这几年因为已经习惯了城里的一切,也渐渐消除了这方面的负面影响,但碰到这样的情况,她还是不能让自己再勇敢一点。

家瑶只能看着他们亲昵地离开,他一手跨着两个背包,而另外一只手则被那个女人紧紧地搂着,就像一对情侣旅行回来。她鼓起勇气,跟着他们身后,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然而她却希望能够碰上一些正面的东西。比如那个女人被她的男友接回去,他们只不过是亲密的好朋友而已。

然而一直跟着他们到停车场,她只看到他们亲密的交谈、亲昵的动作以及默契的笑容。这一切的小细节都只能证明他们是情侣,甚至吴家瑶都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亲昵。她能从那个女人的眼眸处看到深深的爱意。

她就这么咬着唇,粉红润泽的嘴唇泛出血丝,看着他开着奥迪a6载着那个美丽的女人离开了停车场,在她的眼前呼啸而过。

这种情况会让吴家瑶胡思乱想许多事情,比如说那个极美的女子是谁?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是亲密关系两人又在一起多久了?那女人看上去应该是很有钱,因为吴家瑶知道这车肯定不是许锐的,那么许锐若是和那女人在一起究竟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情?

最后这个问题更让家瑶纠结,如果这是真的,她一方面希望他是因为钱才和那女人在一起的,这样才让她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并非虚假。而另一方面,无论哪个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会高兴看到自己深爱的男友竟然喜欢钱更甚于情。各种心情纠结在一起,让吴家瑶只觉得内心一阵压抑的痛苦……

110.借酒消愁?

“咦,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难得回去一趟要几天才回来呢。”

卓一清正在客厅里扭动她的小蛮腰翩翩起舞,见到我回来了,像只花蝴蝶一般飞舞到我面前,十分兴奋地说道。

“恩,还要上班,所以我就请了两天的假。”我一边拨着电话一边说道。事实上我想请四天假在家里多待,但和任意扯皮了半天她才准了我两天假。一清很贤惠地帮我把肩膀上背着的行李给拿了下来,看她眉飞色舞的神情似乎心情很不错。

不过我倒麻烦了,把晚约送回家后就开始拨家瑶的号码,一直都没有人接听。我们昨天晚上已经说好了一起吃饭,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临时有事情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按理来说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而且家瑶是个凡事有交代的人,所以这种情况有点特殊。

“你带回来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重?”一清提着一大一小两袋行李,相对于她瘦弱的身子而言确实有些吃力。她可能是在奇怪我怎么回去的时候就拎着个小包,怎么回来之后却带了那么多东西。

由于还是没有人听电话,所以我只能挂了电话,然后走过去笑着说道:“我跟你说过我老婆青隐是画家,从家里拿了两幅画摆在这个家。”我从大袋子里取出了两幅都已经镶嵌好的画作,正比划着是该放那幅画在客厅那幅画在卧室里。

而一清则是好奇地仔细欣赏这画作,当她看到右下角的落款时,很惊讶地叫了一声:“你去世的妻子是许青隐?!那位在画坛上传奇的青年女画家?!”她不懂得欣赏画,但作为一个地产公司的销售经理,所以接触的人至少小有资本,自然对一些奢侈品有所了解。

许青隐的画作因为在市面上稀少且被业界人士捧得很高,所以一直是收藏家所追捧的收藏品之一。而价格更是因为她的逝世而不断地往上窜,看来这大胡子不仅是**,家底还真是深厚,以他这两幅画的价格,就足以买下两套这么大的空中楼阁。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卓一清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正津津有味地欣赏青隐的画作,没注意听她那么小声说的话,便随口问了一句。

“哦,没说什么,只是问你晚上在不在家里吃饭?”一清两眼放光,双手挽着我的手臂。话说自从我俩上次交心了一个晚上之后,关系倒是比以前还亲密不少。

“不在,我晚上约了女友吃饭。”看了看手机,家瑶还是没有回电话,我想我得过去她家里一趟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今天她的反应还真反常。

“那估计今天晚上也不回来了吧?”卓一清很可爱的皱了皱鼻子,半是揶揄地问道。

我模糊地应了两声,把青隐的画作给挂了上去。正想临出门前给家瑶打个电话,却传来了手机短信的声音。我按动按键一看,原来是家瑶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她在美术馆我们第一次吃饭的西餐厅等我。看了这个短信,我便匆匆离开了家门往美术馆方向奔去。

吴家瑶坐在装饰优雅的西餐厅里,她和许锐的缘分就是从这间餐厅激起火花的,那时候他们谈美术谈文学谈各种爱好,她以为自己从那时候开始就有多了解他,而且渐渐地这种了解随着两人关系的发展在不断的加深。但今天眼见为实,她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想要托付终身的男朋友。

仔细想想,她甚至不知道他现在住处的确切位置,也不知道他以前发生过什么,曾经经历过什么。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然而却很有可能会让爱情反噬了自己。那么多年来的小心翼翼,难道就真的看错了吗?

当初她看许锐的第一印象是觉得他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大概是身材高大的原因,所以感觉很有安全感。但现在想想男朋友其实长相还是很不错的,虽然长着满脸的大胡子,但五官看上去很端正很舒服。而且回想两人相爱的这段时间,他也做得很好。对她温柔体贴,而且处理事情既讲理又霸道,让她觉得自己虽然恋爱了,但却没有渐渐失去自我。

不过反过来想想,他的这种性格既能吸引到她,那也应该能吸引到其他的女人。她还记得有一次帮他看手机短信,有个叫任意的女孩发短信说是周一拿蛋糕给他吃,当时许锐的解释任意是总裁助理,也就是他的上司。当时她还在奇怪上司怎么会惦念给下属点心吃呢?后来听说这个女孩才刚满二十岁,甚至还在读书,她也就没有再胡思乱想。

可后来这两次,她都碰到他和两个非常漂亮时尚的女子有着亲密的举动,尤其是这次让她对两人才开始不久的感情产生了巨大的动摇。吴家瑶也不知道是因为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他没有信心,总之今天见到他们亲密离去后,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美好的憧憬幻想两人的爱情。

所以看到他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家瑶都不敢接通,因为她害怕去处理这件事情,她更没有勇气听他的实话或者假话。她爱他,是真的爱他,着了迷一样。但正因为她爱他,所以根本就接受不了他和另一个女人有关系。

“您好,这是您点的98年拉菲堡红酒,不知道是现在打开还是等您的朋友过来再开?”服务员彬彬有礼地问道。吴家瑶不开心的时候就想花钱和喝酒,让这些通俗之物麻木自己,今天也不例外,她特意点了一瓶比较出名的红酒,而且现在就想喝。

“打开吧,我朋友可能要晚点才能到。”她轻启红唇,淡淡地说道。脑海里又回放他和那女人亲密的举动,一颗心就像被针扎一样刺痛。

111.郁闷的晚餐

由于怕家瑶等急了,我没有坐公汽而是拦了辆的士往美术馆飞去。至于让我开回家的那辆奥迪,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车子停在停车场。钱不是我赚的,车子也不是我买的,要是有急事还好,但开着晚约的车子去约会家瑶,实在是不怎么合理的事情。

坐电梯到达顶楼后走进了餐厅,缓和悠扬的乐曲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氛。难怪那么多没有西方背景的中国人喜欢往西餐厅里凑热闹,这里的气氛的确比较适合情人或者安静的朋友。我一眼就看到了家瑶坐在玻璃窗旁,她孤独地坐在那儿,优雅地举起酒杯尝了一口,看上去好像有些失落。

“家瑶……”我拒绝了服务生的招待,向家瑶挥了挥手。她抬起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浅浅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笑容很牵强很不开心。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想起她对我的温柔体贴,曾经有些出轨的心有了几分内疚感。这才是我名正言顺地女朋友,见一个爱一个不应该是我对待感情的态度。

“刚才很忙吗?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走过去顺理成章地坐了下来,关心地问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她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每次看到我两眼放光的眼神今天也不会那么黯淡。

“没什么,只是碰到别的事情。”吴家瑶很生硬地回答了男友的问题,望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孔,心情糟糕的她只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讽刺。其实更应该的是她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两天没见自己的男友挽着别的女人回到上海?

“我已经点了我的餐和酒,你看看想吃什么。”吴家瑶让服务生拿来菜谱,望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内心深处是又酸又涩。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明明做了坏事,还那么容易就让她心动。

我接过菜谱,并没有花时间在这上面,跟服务生点了份厨师特选,然后关上菜谱递给了他。而另一位服务生则是很专业地为我倒上了一杯红酒,我夹住高脚杯杯柱摇晃了两下,在酒杯里嗅一下,果香味不是很重,应该是超过五年以上的酒龄。小嘬了一口,酒液舌头上打两个滚咽下后,一股幽香立刻萦绕其中。抬头看她还是闷闷不乐地兀自饮酒,伸过手去拉住了她靠在餐桌边上的右手,柔声问道:“怎么了?碰到什么事情让你那么不开心?”

“没什么,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问了。”吴家瑶心里一颤,缩回了被抓着的手,她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勇气听他的解释,更没有勇气去做任何决定,所以现在不想跟他摊牌。她希望能感觉平静地感觉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但每次想到他和那个女人相笑拥在一起,那种刺痛的感觉让她面对他时再也无法像从前。

还没什么?怎么我感觉她那笑容苦涩得几乎快哭出来了。望着她退缩拒绝我的小手,如果没猜错的话,我想这事情应该和我有关联。能感觉到她内心里的不开心,不过这事情看来还得稍缓,至少目前看来她并不想这时候说出来。

我们点的餐点很快就送了上来,家瑶只点了清淡的沙拉,而我的小羊羔肉味道倒还不错,就是气氛不怎么样,也很难畅快地享受美食。她只是兀自默默地喝着酒,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伤感和复杂。我不得不细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难过,因为至少直到下午与她通电话时,她那时还是心情较为愉快的。除非是她撞见了我和晚约一起,不过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吧?我略带侥幸的想着。因为个人认为大凡女孩子碰到这种情况都会冲到男友面前质问。

整顿饭我们吃得很闷,家瑶是漫不经心地吃着沙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搭腔,最后我们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了,家瑶抬起头来跟我说一声:“咱们买单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挥手叫服务生过来买单。正等着服务生到收银台拿账单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家瑶?!你也来这吃饭?”

应该是家瑶的朋友吧?我扭过头去看了现是个英俊的男士,穿着打扮很讲究,衣冠楚楚的看来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我们彼此礼貌地点了点头,而家瑶看上去更是烦躁。

“这是我男朋友许锐,这是钱浩……”她蹙着细细柳眉,面无表情地介绍道,看来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也不知道真的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眼前这位旧男友。

我伸出了右手跟钱浩握了握手,感觉也是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不过感觉他右手用力按按跟我较劲似的,一下子对他外表的评价低了几分。我松开了手,不太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你们已经吃完了?在等买单?”钱浩看吴家瑶眼神瞄向收银台,而餐桌上也是放着吃剩的餐盘,而一名服务生正拿着账单走了过来,便笑着对服务生说道:“这样吧,这账单算到我那桌就好了,家瑶平日里也帮我不少忙,这顿就该我来请客。”

“不用了,谢谢。”我接过账单,正想要从钱包掏钱付账,却发现了很尴尬的事情,这账单上的五位数赫然惊人,别说我今天带的现金,就算是刷完储蓄卡里的钱都不够账单上的零头。“这怎么会那么贵?!你们算错了吧?”一顿饭竟然要两万七千多元?我猛地抬起头请服务生解释。

“先生,的确是这么多。因为这位小姐点了两瓶红酒总共两万六千一百元……”服务生笑容可掬地说道,然而我对他眼神那种鄙夷看得很清楚。

家瑶一脸不愠地夺过了账单,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了服务生,没有说话,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看来她是觉得我给她丢面子了……

112.冷静……

吴家瑶是很生气很窝火,因为她余光隐隐约约都看到了钱浩强忍着的笑容。以前她从来没有因为男友收入比自己低而有什么不满,但今天却不同了。先是看到他跟一个漂亮的有钱女人来往,之后便是让她在前男友面前很没面子。

她自认为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但女人肯定是有虚荣心,至少和大多数人心态一样,希望自己能比以前的情人过得更好。两万七一顿饭是贵得离谱,可是那是因为她今天极度不开心所以想要发泄,而这些不开心的源头都来自于许锐。谁知道许锐还在这上面让她在钱浩面前丢了面子,要知道前两天她还曾经高高在上地说了钱浩一通。

碰到这种情况,她很是窝火,随口对钱浩说了声再见,提着手提包理都不理睬男友就匆匆离去。今天两次都是因为许锐让她碰到了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心头的怒意也只能冲着他来发泄。

家瑶虽然是个小学老师,但她平日在给外贸公司做文字翻译或同声翻译上按签单金额提成,正职工作福利和待遇尚好,但由于她的语言交际以及处事能力优秀,能够帮公司和老外签下大单,兼职工作收入反倒是正职的双倍。两万多的饭钱虽然奢侈,但她也是因为他才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而且也在她的支付能力以内。

本来他付不出她是知道的,她也没想过让男友付这笔钱。但偏偏许锐就倒霉,碰上了钱浩在一边围观看笑话。就算这事情与许锐无关,但吴家瑶又怎能不恼火?她感到委屈,感到心情郁闷。什么都给了他,什么都为他着想,可是这个没良心的却是这样对她,她对他可真是又气又恼。

我没想到家瑶就这么怒气匆匆地走了,叫了她两声也没见她回头。接过服务生的小票和信用卡,赶紧追了上去,临走前海看到钱浩那一脸得意的笑容。我想我能理解家瑶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只是钱这种东西你很难说要有就能立马来的。

走在灯红酒绿的繁华街道上,望着她寒风中萧瑟的背影,我想我们都感到了一丝无奈。这是我来到上海这座大都市时,第一次直接接触到所谓的现实。我想既然打算从部队这个金饭碗里退出,在观念上也也该接受这种现实的挑战。但现在家瑶的不开心,我们也只能通过沟通来暂时缓和。

可惜她现在心情不好,似乎不愿意跟我谈,当我提出回家和她坐下来谈谈时,家瑶很不高兴地扭过头来跟我说道:“我现在没什么心情说话,想一个人静一静。给我一些单独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说完她接过了信用卡,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后呼啸而去。我站在喧嚣的南京西路上,周围都是汽车的噪音,望着远去的出租车,不由地苦笑。在经历了感情的蜜月期后,这是我们的第三次闹别扭,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厉害。我知道家瑶是个对生活有着很高要求和期望的女人,至少她今天不高兴有这方面的理由。但这事情却突然让我想起了当年和窦子然的初恋,她的姑姑也曾质问过我,“子然光每个月买衣服的钱都花上几千块,你凭什么给子然幸福?”

是啊,这婚姻恋爱本来就是有钱人的奢侈品,一个月薪两千五的男人怎配谈感情?!我郁闷地大力把前面的石头踢了一脚,然后加快步伐加速快跑,这时候我只想体会那风驰电闪的感觉,人太闲了会想很多事情,我现在只是想把我体内的精力全部消耗。

“嘻,今天怎么不在女朋友家过夜呢?”

刚回到家里把门关上,听到门响声的一清欢快地跳了过来,开心地问道。和我的情绪相反,她今天似乎特别兴奋。

“你在弄什么呢?”我扫了一眼装饰一新的客厅,看着可爱闪亮的卡通动物和装饰,把钥匙抛在了玄关的柜子上,略微疲惫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南京西路一直跑回家里,仅仅用了正常时间的二分之一,足以让我消耗掉身上的部分精力。

“快到圣诞节了,难道你不想家里弄得漂亮些?”她满脸放光地说道,“等你有空咱们还得搭一棵树在客厅里。”她指着靠餐厅的角落欢笑着说道。

“一棵树,”我茫然地说,“用来干吗?”

“当然是做装饰啦。”她意外地看着我回答道,仿佛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奇怪。

我继续大惑不解地瞪着她。

“你知道——一棵圣诞树。就是拖进起居室,把它支起来,给它装上彩灯,挂上各种装饰品,在它下面堆满结好丝带和蝴蝶结的包里的那种树。”

“哦,”我靠在沙发上咕哝着,没有继续说什么。我家里是比较传统的家庭,对于洋节日很少去凑这个热闹。我也曾在盐湖城过过圣诞节,但对于老外而言圣诞节的意义在于家人团聚,当时整个盐湖城公共场所就如同死城一样甚少人上街,家家户户都关在家里面享受圣诞大餐,并不像中国人把圣诞节当做热闹的聚会的日子。

“今年还难得上海下雪,咱们还能过个白色圣诞,多好。”一清对这种新鲜玩意还是很积极,见我久久不说话,便坐到我身边凑过来跟我说道。

“我不过圣诞节,这节日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语气略微烦躁地说道。从外面买一棵树拖回家里,再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折腾它,给它挂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接着,就是两个星期之后我还得把那些杂七杂八的饰物取下来,放好了,再把这棵树拖回垃圾箱去。如此麻烦而又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可没什么兴趣。这可真是对一棵好端端的树的虐待,也是对我的时间的消耗。

113.小小打人

(注:情节设计上是有些挫折,不过这书没有天雷也没有绿、帽)

“你现在的生活可真像一幅死板的图画:一个独居的男人,那么欢快的节日竟然死气沉沉地过?!”卓一清瞪着我,按照她的说法,她可是自己每年十二月花在装饰公寓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好让自己过一个开心的圣诞节。

女人总是喜欢这种浪漫而不实用的东西,我无奈地摊开双手,在那张温柔而满含期待的脸上浏览了一遍,我也不想扫了她那如小女孩一般的兴致。

“好吧,好吧,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低声说道,刚刚惹一个女人不高兴,我可不想再做这种郁闷的事情。

卓一清粉嫩的脸一下子放出光彩来,亮得像她想要的圣诞树,激动得一躬身用那温柔的唇在我的颊上印了一吻。“谢谢你!”她笑出声来。

脸上被亲了一下,我愣了愣,像是被魔法师施术定着一样。看着一清轻灵地跳着舞步欢快地回房间去,突然觉得让女人开心对于男人而言也是很快乐的事情。突然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我掏出手机来给家瑶打了个电话。

不过很遗憾的是,她那边的设置等候铃声转为了悠扬的催眠曲。按照她以前的说法,每当换成这个曲子就说明她在睡觉或者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也只能无奈地挂断电话。

翌日。

和煦的光线持久地照在吴家瑶闭着的眼睑上。她极不情愿地半睁开眼,转过脸,避开从白色透明窗纱上透进来的阳光,蹙了蹙眉。昨天晚上回来她就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忘记拉挡光的厚绒布窗帘,胡思乱想了一夜之后结果到凌晨三四点钟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双臂勉强把自己支撑起来,感觉头有些痛,昨天晚餐的时候喝了不少红酒,红酒后劲强,所以现在还没消退。她闭着眼睛让自己休息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当日许锐喂自己喝醒酒汤的情景。

想了一夜的烦心事又涌上了心头,舍得吗?当然舍不得,哪个女人会舍得自己心爱的男人。然而她又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她不敢质问他,这个男人不擅长撒谎,万一她所怀疑的属实,他甚至连撒个慌哄她的意思可能都没有。但要让她假装没看见,这是任何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做不到的。

床头柜上收音机闹钟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提醒了她时间已经不早了,该上班去了。吴家瑶掀开软和的被子,还没等坐起来就意识到,自己依旧套着昨天穿的那身衣服。她把腿挪到床边,一边取下耳镮和项链放到床头柜上,一边用穿着丝袜的脚趾轻轻试探冰冷的木地板。

身上那件毛衣皱巴巴的,她把垂到脸上的一缕黑发撩开,然后站起来松开腰带,脱下松软的衣服,放到床上,接着又解下吊袜带。脱掉黑色的长筒丝袜。她没花几分钟就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玉色的丝质晨衣,把自己里在里头。然后拿着两件换洗内衣走进浴室,里面有一股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她甚至还能分辨出她给他买的男用香水味。

家瑶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到他挂在洗手池旁和她的并列在一起的围巾,似乎又有些想他了。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克制自己先把这些烦心事放到一边,匆匆洗了个澡,穿上条纹西裤和一件淡粉色的毛衣,披上一件呢子大衣后急急忙忙地往学校奔去。上午要监督这些孩子的英文早读和一节英文课,下午还要到达梁公司做完项目的收尾工作。今天还是挺忙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胡思乱想。

“吴老师,吴老师……”吴家瑶才刚到办公室不久,正当她想要拿课本和教案去学生的早读课堂时,却听到有小女孩叽叽喳喳叫唤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原来是她班上的班长肖蓓。这小女孩英语成绩特好而且活泼可爱,是吴家瑶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怎么了,肖蓓?”吴家瑶温和地问道。这个学生嘴巴特别甜,所以家瑶对她也是比较重视。

“苏小小把白秀梅给打哭了!”肖蓓激动而焦虑地说道,两条小辫子一晃一晃地,神色有些慌张。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还无法独立解决事情,班干部一碰到事情都会跑来跟老师说,所以那些调皮的孩子都会私底下骂他们是告状精,马屁精。这就是孩子的世界。

这个苏小小……吴家瑶心里嘀咕了一句,脑海浮现出那张不怎么漂亮的小脸。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她过于阴郁,内向,不喜欢和同学相处。吴家瑶甚至都觉得没见过苏小小笑过。成绩也不好,以前还经常旷课,最近不旷课了,但老是发现她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吴家瑶找她私底下谈过好几次话了,可这小姑娘就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哪怕是男朋友托自己照顾她,家瑶也觉得很难做到尽善尽美。

没办法,吴家瑶只能和肖蓓一起赶紧往教室里去处理这单打人事件。本该是朗朗读书声的教室里此时却是乱哄哄地闹做一团,只见几个女孩子围着苏小小在那里不断地指责她,而一边白秀梅则是趴在课桌上呜呜地哭着。

“小偷,还打人,真是乡下妹!”一个小女孩满脸鄙夷地斥责道。

“额那个xx,没宁教,没人养。”另一个女孩也站出来给好姐妹白秀梅撑腰。而苏小小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时不时抬头怒目瞪着围住她的同学们。

从教室门走进的吴家瑶恰好听到有些难听的骂人话,她不由地蹙了蹙眉头。这所小学因为位于市区,所以学生各种家庭背景都有,鱼龙混杂,既有像小小这样的穷困户,也有不少家里当官或者经商的,所以难免也有些近墨者黑的学生。

“赵华,以后不许骂脏话!”吴家瑶脸上表情一冷,训起学生来倒有那么几分威严。赵华见是老师来了,也只能低着头退到一旁,其他围住小小的学生却是纷纷向吴老师告状。

114.发卡事件

通过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叙述,吴家瑶也总算弄清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白秀梅在周末的时候刚在梅陇镇广场买了个很漂亮的粉色蝴蝶发卡,周一戴到学校来谁知很快就不见了。

白秀梅家境还不错,所以也没当回事,然而小姑娘却不干了,因为她还是很喜欢这个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发卡,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中。虽然家里人答应再给她买一个,只是今天早晨她发现邻桌的苏小小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卡,白秀梅可从来没见她戴过,而且像小小这样每天带着半边褪色的发卡的人,她家里怎么可能舍得花四十多块钱买个发卡?

白秀梅便使了个心计,趁小小上厕所之际从她的书包里找出发卡,然后等她回来后便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质问她。然而没想到已经被她们判下“小偷”罪名的苏见到发卡被白秀梅拿走了,很是激动地要把发卡夺回来。两人纠缠之间是疯狂,竟是用力打了白秀梅一掌。

打人虽然在男孩子中经常发生,但女孩子可是不常见的,所以大家都被震住了,而被重重打了一掌的白秀梅更是又恼又气地哭了起来。本来帮着白秀梅的肖蓓见出了大事情,只能急急忙忙找老师来处理。当然以大家排斥苏小小的立场,都希望老师能够狠狠地教训苏小小一顿。

“苏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吴家瑶板着脸厉声质问道,她曾经到小小家做过家访,见识过她家里的贫困,别的不说,就连上次布置做风车的彩纸都不愿买给女儿的父母又怎么舍得买个如此漂亮的发卡,所以吴家瑶虽然试图维持公正,但内心也倾向于白秀梅她们的逻辑。

“不是!这是我的!”小小整个小脸蛋都变得满脸通红,似乎对于周围人诽谤自己是小偷很是气愤。她倔强地冲着老师大喊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道。心底里还加上那么一句:“这是叔叔送给我的。”

然而吴家瑶肯定是听不见小小的心里话,她见小小满脸通红,而且还冲着自己很没礼貌地说话,更是以为这是因为紧张导致。小学生不懂事,平常打架或者不交作业之类的其实都是小事,但偷窃可是件大事情,这关系到一个孩子思想品德的问题,尤其苏小小还出身自如此贫困的家庭。

“白秀梅,苏你们俩到我办公室来。肖蓓,你继续领读。”吴家瑶看这男生女生都围过来看热闹小声发表意见,这早读课课堂纪律也不要了,便转移阵地,到她的办公室里解决。

苏小小紧紧拽着手里的发卡,小身子正不断地哆嗦。因为气愤,也因为她感觉到老师不相信自己。小孩子的直觉有时候比大人还强烈,她隐约意识到老师可能会拿走自己的发卡,更是感到慌张,心口一阵阵痛。

吴家瑶带着两个学生回到了办公室,她并不急于找小小谈话,先是问清楚白秀梅发卡的形状眼色,包括价钱和购买商场,她甚至很负责任地打了个电话给梅陇镇广场的物业处,通过他们查询到商场的确有一个专柜买这种发卡,价格也问清楚。

四十多块钱哪怕对于一个普通的上海家庭都算不了什么,但吴家瑶却很清楚对于苏小小的家里面可算得上一笔钱,再加上两人坐得那么近,吴家瑶几乎可以断定白秀梅的发卡就是小小所拿。她也没有先表态,而是让白秀梅先回去上课,把苏小小留了下来。

小小只觉得自己一向喜爱的吴老师现在看起来很吓人,虽然她和颜悦色地拖了张凳子让自己坐下来,但小小依然觉得今天的吴老师就像《还珠格格》里的容麽麽,因为她会抢走叔叔给自己买的漂亮发卡。

“你的发卡好像褪色了一半,吴老师知道女孩子都爱漂亮。你看就快到圣诞节了,要不老师就买一个发卡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你?”吴家瑶考虑了片刻,然后柔和地对道。以小姑娘那么倔强的性格,也只有软声软气才能让小小听进去。

“不!”小小如同拨浪鼓一半摇头拒绝道。

“为什么?”吴家瑶惊讶地问道,她也不介意花四十多块钱买个发卡让学生学好。

“因为老师会把我的蝴蝶发卡给拿走!”小小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孩子,她迅速地猜测到吴老师想要做什么,所以吴家瑶“以物换物”的想法没有成功。

“这发卡明明是白秀梅的,你怎么能说成是你的?!”吴家瑶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大好,见自己的学生如此执拗不愿承认错误,她心里头便涌上一股火来。她正想要跟一通道理,没想到小女孩还真是倔强,竟然双手捂着耳朵拽着发卡不愿听。

不得已吴家瑶只能放弃了说教,这种情况看来只能由家长配合,发卡事小,纠正孩子错误更重要。她做老师的也总不能和自己的学生抢这个东西来只能中午跟苏小小回家走一趟。

果然中午到苏小小家家访的时候,她那踩三轮的继父立即否认了自己曾经给女儿买过这发卡,包括小小妈妈也木然地否认。而粗暴的继父认为小小在学校里偷东西丢自己脸,既然立马操起一根木棍要教训她一顿。好在吴家瑶即使阻止了家庭暴力的发生,而苏小小在父亲的蛮力强迫下她紧紧拽在手上的发卡被夺走了,一脸痛苦的小小泪水迷蒙地瞪了吴家瑶一眼,然后扒开腿往外面跑去。

“”吴家瑶只觉得小姑娘那伤心而愤怒的眼神让她是心中一颤,很是担心自己的学生会出什么事情,大声地叫道。

“让她跑,整天野性子往外跑,都是败家的扫把星!”小小的继父往地上吐了口痰,冲着他老婆骂了一句。然后对吴老师下逐客令:“这事情结了,我晚上再训她一顿,吴老师你就忙你的吧。”

吴家瑶本来下午就要去达梁公司上班,所以也急着要走,在确定小小不会出事后,便匆匆离去……

115.再次拒绝

吴家瑶整个下午都在电脑前仔细地翻译项目的合同,由于心里有事情,所以她也很难做到全神贯注,时不时要为细节上的小错误修改。由于她想在这两天尽快结束公司的工作,不想因此而延迟,所以心里有些着急。

“家瑶,钱总找你呢。”总经理秘书何莉莉走了过来,对她说道。

家瑶不满地蹙了蹙眉头,把手中的中性笔丢在了办公桌上,有些不满地走到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今天她本来就够忙的,结果没想到这钱浩还总是让她帮忙翻译文件。这个点也快下班了,也不知道这位钱总还要交代什么任务下来。

“comein!”里面传来了钱浩的声音,吴家瑶推门走了进去,没好气地问道:“钱浩,你找我?”

“家瑶,坐,有事情想跟你商量。”钱浩是无视她的不满,笑容满面地说道。

吴家瑶直接在靠墙的沙发上双腿并拢坐下来,她的坐姿很美,修长的双腿是每个男人心动的理由。“你”吴家瑶很坦白地说道,她也意识到钱浩打算说什么话,甚至可能会以昨天碰到的事情

“没错,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份合同是否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钱浩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份合同档案,走到了沙发边也坐了下来。他紧了紧自己的领带,一身阿玛尼的西服衬托出他健美的身材,很是潇洒。

只可惜眼前这位英俊的男子没有吸引吴家瑶的目光,她接过了合同,翻了合同第一页,看了一眼,发现上面乙方竟然写着自己的名字,也注意到这份应该是新的工作合同,她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思,拒绝地退回给钱浩手中,摇头说道:“钱浩,这份工作我一定会辞的,所以我只能说声抱歉。”

“别急,你继续看完合同,再给我建议,任何建议都可以。”钱浩又把合同往她那儿一推,微笑着说道。

吴家瑶难以推却,只能勉为其难地继续略读了一遍,当她看到年薪竟然是七位数的时候不由地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

钱浩笑着说道:“这是当年你读大学时关于未来的终极目标,成为一个金领,年薪上百万。在我们公司,现在,只要你签下你的名字,这个目标就可以实现。而且赵家巷小学那边还有半年的工作合同,我可以找人帮你搞定。”

“你还记得?”家瑶呆了呆,以往的记忆又重现脑海。那时候的她在经历了大城市喧嚣繁华的环境和琳琅满目的物资后,已经有了一些对未来的野心,这是她作为一个小地方出生的女孩的梦想,在上海买套大房子,领着高薪,过着随心如意的生活。

“家瑶,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在美国一直都很想你,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都会回忆我们在一起的往事。看我们以前写的情书,还有你给我送的小礼物。我承认我之前的做法有失偏颇,可是我爱你,我深深地嫉妒那个得到你的男人,我想要你回到我身边。我需要你,我的心需要你,我的人也需要你……”钱浩诚挚而深情地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想着各种极端的办法来想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吗?你知道每当夜里想你的时候,我的心有多后悔。我曾经为了忘记你而和其他女子来往,可是每次不到一个星期我都会主动和她们分手。因为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吴家瑶只有一个!我最爱的女人只有一个!”

“够了!别说了!”吴家瑶忍不住出声阻止了他继续表白下去,她抬起头又低着头双手摩娑着手中的合同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钱浩看着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他知道家瑶一定不会忘记当年在学校时两人最纯真的那段爱情,除却她不看重的钱财家世身份,这就是他在感情竞争中最大的优势,他知道她是个好女人,更知道她是个念旧的女子。

“钱浩……”吴家瑶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理智清晰地说道:“这份合同我不能接受,很明显这条条框框里并没有显示出某些东西。没错,成功和金线都是我关于事业的目标和梦想,但我的梦想并不需要感情来实现,也不能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而实现。我的事业由我自己来争取,而我的感情……”她顿了顿,想到那个人,心中隐隐抽痛。

然而了解她性格的钱浩不由心中一喜,他听出了一些犹豫,因为上回在加州俱乐部时,她谈起那个男人眼神和表情都十分坚定,坚定地让他感到绝望。

“却由不得我来决定……”吴家瑶很扫他兴地说了接下来这半句,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认真地说道:“我们的确曾经有过一段很深的感情,可惜你晚了,晚了。当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最近和你在工作上交往,我觉得对你的感觉已经变了。你不再是当年让我心动的白马王子,更像是个朋友,一个了解我又不了解我的朋友……”吴家瑶的表情很凝重,她准确地表达出自己心里的感觉,无论和许锐将来会怎么样,但她也不想在感情上**,虽然当听到钱浩的深情表白时,她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激动。

“朋友?!”钱浩是异常地失落,他失望地靠在沙发上,望着她,百感交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把事情说清楚了,吴家瑶看墙上的闹钟显示下班时间已过,她便站起来说道:“这份合同我实在是不能签,谢谢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来实现我的梦想,但是我的确不能签。工作我还是要辞退,不过一定会等到这个项目完成。”

“等等……”钱浩也跟着站了起来,接过家瑶递给他的合同,“咱们不谈私事,谈些公事吧。因为后天我就要去谈判了,有些资料可能要紧急翻译……”

116.加班?

加班?吴家瑶奇怪地看着钱浩,要知道按照公司正常的做法,会由秘书给加班同事发份邮件,可没有总经理亲自安排的。而且外面的人估计也走得差不多了。

“没错,我在美国那边做律师的朋友给我发了十来份文件,全都是关于这次合同谈判的机密文件。我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些文件整理一遍,然后做几份分析报告发给谈判小组的同事,这样达梁公司必然能在谈判过程中占据绝对的主动。你也知道我的英语文笔没有你好,所以还是要辛苦你了。”钱浩转会办公桌,从文件架子上拿起一叠厚厚的文件,对她认真地说道。

吴家瑶仔细地阅读了文件里的内容,的确如钱浩所说的一样,跟之前翻译的所有文件内容都不同,不过其中部分商业理论还比较难懂,她为难地说道:“有些商务和外贸的细节我不是太清楚,而luka今天好像休假,所以我觉得比较难以掌握。”家瑶心里有目标,所以每到一个新环境她都会找到新的老师,luka是她来到这家公司喜欢请教的一位资深同事。

“不要紧,我、你还有莉莉一起合作一定能搞定。不过刚才物业传来通知,说这栋大厦晚上九点会进行电线检查,到时候可能会停电几个小时。所以我们得另找地方工作才行。”钱浩见她基本已经同意的态度,很是高兴。

“另找地方?看这些文件估计要加一个晚上的班,外面安静的咖啡厅估计九、十点就已经关门了。在麦当劳肯德基恐怕环境不太适合工作?”听到何莉莉会留下来一起,吴家瑶也就没有多大的犹豫,毕竟她还是领着达梁公司薪水,该尽的责任还是会尽的。刚好明天学校会给学生进行体检,她只要和其他老师说一声晚点去也不要紧。

“呵呵,去我家肯定不太合适,不过刚好莉莉在上海也是一个人住,咱们就去她家将就一个晚上。莉莉手艺还不错,晚上让她给咱们做夜宵。”钱浩笑着轻松地说道。

“去莉莉家?”吴家瑶又觉得有些犹豫,因为她知道何莉莉和钱浩的私交还是不错的,关键是一男两女一个晚上在一起,你说不合适吧也找不出原因。你说合适吧,家瑶又觉得不太舒服。大概是因为许锐曾经跟她说过,不要私底下与过多地钱浩单独接触,否则英武如他也无法阻止他们旧情复燃。虽然当时他说话的语气是开玩笑,但男女之间相处的确也该有个度。这种情况似乎很模棱两可,既可以说是私底下的,又不能说是单独相处。

“怎么?还要跟男朋友报告?”钱浩见她神色有几分犹豫,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说服她的机会。“家瑶,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今天是你第三次拒绝我了,不会在工作上也不帮忙吧?”

吴家瑶踟蹰了一会,看着他诚挚而恳求的眼神,想起他刚才对她的表白,想起了当年在大学里他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只能是微微点了点头答应了。女人是狠心的,当她们不爱了便会坚决放弃。女人又是心软的,当她们念旧情的时候,便不会狠心下来。

中南大厦总裁办公室。

任真详细地向她的父亲兼上司汇报了最近的工作状况后,任沧海笑眯眯地让女儿过来和他一起并肩坐着。

“行了,行了。你这个大囡囡,这么多年了难道爸爸还不放心吗?倒是不知道咱们家的小公主在这儿上班上得怎么样?没有给同事们添乱吧?”任沧海关心小女儿,也好奇她第一次出来工作的表现。

“小意啊?”任真想起那个可爱的妹妹,轻笑着说道:“工作倒是很认真,只是有时候喜欢钻牛角尖,什么事都得在课本上或者数据上生搬硬套。不过新人差不多都是这样,任意这小丫头能力不错,就是有些天真。拿妈妈的话来说,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你让她去菜场买菜,她能算清楚一分一毛,但却分不清楚韭菜和小葱。”

“哦?哈哈哈哈!”任沧海哈哈大笑,他就是喜欢小女儿这种天真无暇,如果一个父亲能一生保住女儿的这种活泼天真的性格,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毕竟能够享受女儿一世的撒娇,不用为她的长大而伤感。

“爸,你老是宠着她,将来任意也要出到社会上工作。以她的性格还未必愿意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过现在她除了在学校学到的东西之外,就像一张白纸,容易上当受骗。”任真把心里的担心说出来,最近她发现有两个下属知道了任意是任总的千金,竟然打着向博士生求教的招牌接近任意,而小小姑娘却是全然不知,而且还傻乎乎地和他们套近乎。气得任真借故将这两人给一并炒掉了,一个是清华的毕业生,一个是华工的硕士生,工作了好几年了,有什么问题需要向一个刚刚工作的女孩子请教的?这公司里又没有大学教授布置作业。

“行了,我知道了。过些天在印度班加罗尔不是有个软件论坛吗?让小囡囡和许锐带团去参加。分公司那边我会跟小陈交代好。”任沧海不以为然,他心里已经对女儿有了一套规划,可不像任真那么担心。

“什么?爸,你让小意和许锐这两个不懂软件工程的新人带队?而且还是到软件论坛那么重要的会议?”任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父亲。

“别看任意经验少,你也知道她是咱们家多年来出的第一个神童。而且有许锐看着,应该没事。”任沧海很轻松地靠在沙发上,慢慢小嘬一口茶。

“许锐?!爸,你就算想要栽培小意,也该派个可靠沉稳的人。比如说王高工或者谢叔叔,让同样是新人的许锐去辅助小意,不是要把事情搞砸了吗?”

任沧海看着女儿焦急的模样,心里好笑。这个孩子虽然工作已经很出色了,但还是资历尚浅,没有多少看人的眼光。作为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任意在公司里的一举一动可是清清楚楚,许锐这个人任沧海也有几次和他交流过。数十年商场打拼的眼光,让任沧海感觉到这人很不简单。

从许锐那锐利的眼神,随和却又高傲的性格,包括他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情,还有他以前的身份任沧海也特意查过。只能确认军籍里有他这么一个人,但所有的档案都归为特级保密。所以任沧海很肯定,这个年轻人是个有能力之人。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商业知识只是需要因素而不是必需素。策略和决断是决定成功最重要的因素。而一个这样身份的军人在处理事情上必然有其魄力和勇气,生死关头也必须要有清晰的头脑和逻辑的智慧。若是能把许锐从军营中的才人培养成为商业上的才人,那么中南集团可就是如虎添翼。

听了父亲的解释,任真也是从晚约那里或多或少对许锐以前的事情了解一些,不过她还是担心地说道:“就算许锐像你所说的那样,但看他现在不思进取的样子,也未必能成大事。”

“真真,一个人有能力但并不代表他有野心。但他曾经是个军人,你给他任务他必然会认真完成。我们需要的是许锐的能力,并不需要他有太大的野心。”

117.娇弱的小姑娘

下午工作不忙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拨打着家瑶的号码,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想她是还在生气当中,所以才会故意地漏掉我的电话。所以我打算下班之后先去家瑶的学校找她,若是不在再到她家,反正她也给了我家门钥匙,再生气两人也得沟通才行。

一边转着笔,一边看着时间,一边还盯着手机,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气我,可是我心里还是挺担心地。哪怕我跟家瑶还没到像和青隐那样深深相爱、鹣蝶情深的地步,但也是甜甜蜜蜜很开心的恋爱日子。我知道我其实是很喜欢家瑶的,尽管在西安的时候对晚约也有着同样的感觉。

六点整到,今天的工作不是很忙,几位女同事跟我告别后都背起各种时尚小袋纷纷离开,我正要关电脑下班,只听见任意的办公室内传来一声“啊!”的痛呼声。这小姑娘今天也是闲得发慌,老是找我做些无聊的事情,最后在心情不好的状态下我也是生硬的拒绝了她的要求。结果任意气鼓鼓地回到办公室安静地坐了一个下午,倒是让我耳根清净了不少。

刚开始我以为任意又在任性,所以没有理睬,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准备下班。结果却听到她的办公室里面有小声地啜泣声,小女孩看来是碰到了一些麻烦。

我大步走了进出了什么事情。任意正坐在老板椅上,低头看着她的手掌。从我的角度看过姑娘满脸的委屈,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滴落在办公台上。

“怎么了?”我关心地问道,虽然她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娇气任性,但小姑娘的天真活泼也让我对她有着好感,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好感。

她看了我一眼,心里更委屈了,粉红的小脸蛋上眼泪扑扑地往下掉,哭成了泪人。望着她腮边被眼泪打湿的黑姑娘漂亮的脸上有着一种纯洁的美,就像童话里的小天使。

“不要你管,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任意一边哭着一边跟我赌气,娇娇的声音让我哑然失笑。

“手受伤了?被纸张刮伤了?”既然她赌气不说我也只能凭借观察细节来判断,白皙的小手上三道长长的血印子被已经靠近她身边的我看得很清楚。从她桌面只摆着一叠纸张而没有其他如刀子或者削笔刀等利器来看,这罪魁祸首肯定是边缘尖利的a4纸。所以我尽量放柔声音,很关心地问道。

“呜呜呜呜,这纸太坏了,老是伤我的手,疼……”任意大概是见我的态度不错,便呜呜鸣鸣地哭了起来,还一吸一顿地哭着可怜巴巴地问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这点小伤——也哭啊?”

“怎么会呢?”我笑着说道,我也曾经为各种各样的伤痛而哭泣,我父亲不了解我,窦子然不了解我,还有许多人也不了解我。他们不知道童年阴影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有多大的影响,当其他孩子因为平地上摔一跤而哭泣的时候,我是因为在练习攀高山而摔断腿哇哇大哭。当其他孩子因为打架而哭泣时,我却是因为与猞猁搏斗被咬伤而嚎啕大哭。太多密集而无法承受的痛,让我习惯用哭泣来发泄,而最让我感到开心的是,师父会在这时候掏出一小袋栗子,让我破涕为笑。

任意也许和我不同,估计是承受的伤痛太少,所以娇嫩的心灵让她会为一点小伤而哭泣。但是我能理解她,因为我们都是为了发泄痛苦,而且估计她心里还委屈着呢。

我从办公室备用的药箱里找来胶布,帮她清理血迹后贴上两块胶布,还告诉她我小时候甚至长大还曾经为了各种事情而哭泣。然后在胶布上画上两个可爱的小天使,逗得她破涕为笑。

“好了,六点半了,估计任总也该下来接你了。我准备下班了。”我心里还记挂着家瑶,见她笑容像花儿一样美丽,自然没事了,正想收工下班。

“不嘛,晚上我请你吃饭,我要听你说你以前爱哭的事情。”任意撅着嘴挽着我的手臂说道。

这个小公主可是在家里被人宠溺惯了,学会一套软功夫,七磨八磨的,准能把你的拒绝磨成干散的碎粒。我就曾领教过她的本事,便赶紧威胁她道:“那可不行,你姐知道了准会炒我鱿鱼。”

“谁说的,她为什么会炒你鱿鱼,你又没做错什么。”任意天真地问道。

“怕大灰狼拐小红帽呗。”

“去你的,你又讽刺我年纪小!”

再三保证以后会跟任意说我的故事,小姑娘总算在姐姐来到之后放过了我。而临走前任真那双秋水盈盈的双眸颇有深意地望着我,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先是快速地坐了辆公车往家瑶住的小区赶去。以她的习惯,六点多一般都不可能在学校,这个时候大多数都呆在家里。

来到家瑶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应。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她平日下班时喜欢打开的音响也没有打开。逛了一遍卧室和卫生间,如我所想,的确是没有人,看来家瑶还没回到家里。

不过卫生间里的盛衣篮里,一条黑色蕾丝滚边的真丝内裤引起了我的主意。婀娜性感的款式给人一种感官上的刺激,如果没有猜错,前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暗示的惊喜大概和这条薄如丝的小内裤有关。家瑶性格还是比较保守的女人,她平常穿的内衣内裤都是布料较多的,看到这我还有些遗憾错过了。

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回来。只要我和她一直好好地过下去,相信任何遗憾都可以弥补回来。我想人生长久,大多数人都会对不止一个人产生过好感,但最终能陪着一起到老的,终究是“修前世得共枕”的有缘人。

118.未接来电

在家瑶家里看了一会电视,除了给家瑶拨无人接听电话外,还给一清交代晚上不回去了,然后接到了大兆的电话。大兆和爪哇也是刚到孟买不久,正在等待时机伺机而动,每天除了搜查资料外也是无所事事。我问大兆有没有泡到印度漂亮的他哀哀嚎嚎地吼着跟我说爪哇的坏话,看来是坏了不少好事。

由于电话显示有个等待来电,我也匆匆忙忙挂了大兆的电话接了晚约打过来的电话。她跟我说她那辆车子送去保养了,明天早晨能不能当一回司机接她去上班。我想这个是没问题的,毕竟晚约还每天都带饭给我吃。她那套位于湖南路的公安宿舍小区环境很不错,鸟语花香的,我还曾经去过两次。

挂了晚约的电话,我看到墙上的卡通大钟时针都指向十二点了,心里比之前更着急了。家瑶平时也很少出去活动,尤其是那么晚的时间,我还真不知道她能到哪里去。哪怕是生我的气也得回家吧?总不能一个人那么晚了还在外面。她的朋友也不多,我只能在卧室里搜到一些资料,打电话问了她的几个同事和朋友,都说晚上没有见过她。

这下可就让我担心了,赶紧穿衣服走出门去,打了辆的士到她喜欢去的各个酒吧餐厅或者电影院都找了一遍,大半夜的好心的的士司机也是陪着我瞎逛,他看着我焦急地打电话却总是没人接,不由感叹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娇惯,看你这焦急模样也该是好男友。男女朋友床头打架床尾和嘛,怎么一点点小矛盾就离家出走呢?”

我客气地勉强笑了笑,这司机大佬也是不明真相的局外人,所以也没有跟他解释太多,心思还是放在家瑶身上。该找的地方,市区比较热闹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司机还沿着各个街道兜了一个小时的风,路上行人也是渐渐稀少下来,我还是没有发现家瑶熟悉的身影。

最后司机也觉得钱赚够了,眼睛也困了,建议我不要这么无头苍蝇般地乱窜,还是在家里边打电话边等她。实在不行就到公安局去报警,不过现在失踪还没超过一天,估计警察也不可能会受理。这种时候也唯有在她家里守株待兔比较好。

我倒是希望现在家瑶已经回到了家,便报了她家里的地址,出租车把我快速地送回家瑶家的楼下,中年司机见我一个晚上着急的模样,也只收了九折的车钱。若是在平常能够有如此优惠我心情可能会开心一下,不过当看到家瑶尚未归家,我此时的心情甚至比执行任务失败还要糟糕。已经半夜三点多了,担心焦虑和烦躁让我发了狠似地不断拨着她的号码,我就不信她能如此狠心一直漠视我的来电。

自从来到何莉莉家里,吴家瑶一直都是心绪不宁地,她知道他打了不少电话过来,不断地清空未接来电显示又不断地出现上百个号码。最后干脆就把手机设成无声,专心致志地工作着。

由于需要翻译的文件较多也比较深奥,吴家瑶一直都沉浸在工作和思考当中,当然除了思考眼前的事情,她也是烦乱地想着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钱浩来何莉莉家里,虽然他们也不算是孤男寡女,但深夜里和旧情人在一起,吴家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男朋友交代。其实刚才她就已经有冲动想要接他的电话,但又怕暴露出自己现在和谁在一起,哪怕仅仅是工作,她都觉得会让他想到别的地方去。

“家瑶,先别干了。还有一小部分文件就完成了,咱们先吃点汤圆,莉莉做的手艺还不错。”钱浩端来一碗汤圆递了过来。

“哪有,这园子是我揉的,不过下锅的还是钱浩,尝尝吧,这可是钱浩亲自下厨为你做的。”何莉莉和钱浩的关系比较铁,当然知道他心仪吴家瑶,也是帮他说话。

吴家瑶停下了手中的打字动作,接过了钱浩递过来的碗,勉强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她知道钱浩是个大少爷,这种事情恐怕也是为了讨好自己而做的,不过现在却是没有什么感觉了。

一边喝着甜汤一边掏出皮包里的手机,让吴家瑶吓一跳的是屏幕显示竟然有三百多个未接来电,她感觉到许锐对她的爱和关心,眼眸开始渐渐湿润。好在他们俩也在一旁吃着汤圆没注意,吴家瑶放下手中的碗拿起纸巾来擦拭了眼眶打转的泪水。

“我去回个电话。”吴家瑶对莉莉说了一声,然后急急地来到厨房里的小阳台赶紧拨通了他的号码。还没等铃声响起,那边已经接过了电话,那么晚了他还担心她,他还没有睡!

“喂,家瑶吗?你在哪里啊?现在安全吗?你可真让我着急!”我是一听到手机响声就赶紧接了,这种焦虑实在是让人太痛苦了。

“锐,别担心,我很好,在朋友家里。”吴家瑶心里很是内疚,她也不敢跟他说自己和钱浩在一起,大半夜的哪怕是因为工作,就算许锐心胸宽广恐怕也会怀疑她。

“你在朋友家做什么呢?要是没事情我现在过去接你,好不好?”我知道她心里不开心,希望彼此间能坦诚说出来,这样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

“不了,太晚了。我和朋友聊聊心事,等明天晚上吧,你下班过来接我。”家瑶哪敢让他过来接自己,而且从她家到湖南路这边也挺远的,现在又没有什么公汽,所以也只能撒个谎拒绝道。

“你真的没事吗?告诉我你怎么不开心?咱们都那么亲近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希望她能在电话里说一些,听她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锐,没事的,明天就好了。明天你过来接我,我们好好在一起。”感觉到他话语浓浓的关切之情,吴家瑶心里更是内疚。

119.因爱不成的激动

吴家瑶挂了电话后,在小阳台上遥望窗外站了半天,很是怅然。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跟男友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言。哪怕许锐和他一起回来的女人有外遇嫌疑,但前一天他也模糊地提了提。而且她知道自己只要主动问他这件事,许锐也肯定会坦言回答实情而非说谎。

那么久以来她最喜欢和他相处得透明,她相信他没有对自己刻意说谎,她也没有什么瞒住他的事情。可是现在似乎开始变了,随着她对他的感情加深,心态也有所变化,她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考虑事情总是很慌乱,今天似乎就不该答应钱浩的请求,若是为了工作的话,这些工作她完全可以带回家去做,大不了不懂的时候打个电话问问或者在网络上查询。但她却阴差阳错地做出相反的决定。现在冷风袭来,让吴家瑶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下来,她不得不否认其实心里有些报复的意识。在机场所看到的那一幕让她很受伤害,无论再冷静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也难以平静下来。现在想想,和钱浩熬夜工作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了。

走出厨房,发现房子的主人何莉莉已经不在,只有钱浩一个人坐在那儿。吴家瑶有些紧张,她缓缓地走了过去,然而凭着对钱浩的了解,她倒是更愿意相信钱浩不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事情。

“哦,莉莉已经支撑不住,我让她回房睡了。”钱浩抬起头来,很轻松地随意说了一句。估计他心里也知道有这个时候较为敏感,不然也不会等家瑶一出来就假装随意地说出来。

“哦,那也没事,反正我们已经快结束了。不然今天就散了吧,剩下的我带回家里去做出来,明天早晨给你发email好了。”吴家瑶应酬式地笑了笑,坐下来就想直接收拾东西。

“家瑶,难道我们那么些年的感情就这么完了吗?哪怕是单独跟我呆一会,你都那么不愿意?”钱浩猛地伸手压住了吴家瑶正在收拾的资料,语气透着一丝不甘,他的手缓缓在纸张上移动,几乎要抓到家瑶纤细的手。

“啊!”吴家瑶双手松开将手中的纸张全部松了下来,惊叫一声。不满地瞪了钱浩一眼,有些恼火地说道:“钱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了吗?为什么你还要在这件事情上钻牛角尖呢?!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好不好?!”

“不是我钻牛角尖!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最多不超过三个月。而我们当年在一起三年以来一直都那么开心,我不相信你会那么绝情!你不是那么容易就投入感情的人,我觉得你还在气我当年没有把你追回来就单独去美国。可是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了,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开你的手!”钱浩脸上的表情满是执着和痛苦,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他似乎让自己陷入这样的一种难以接受的情绪。更是猛力地抓住了她左手的手腕,想要得到她回心转意的回答。

“钱浩,请你冷静下来!”吴家瑶不断想要挣脱他缚住自己的左手,然而女人的气力哪能抵抗一个强壮的男子。

“不!我跟自己说过不会再放过你的手,不会!”

而钱浩却已是被嫉妒、后悔、因爱不成的恼怒激得有些歇斯底里,他不但没有按照吴家瑶的要求做,另一只手也是跟上想要抓住她的另一只手。他的眼睛几乎激动得有些红了,脖子上也青筋暴起。此时激烈的气氛犹如电闪雷鸣的天空,给人一种恐惧而茫然的感觉。

正当两人僵持和挣扎地时候,突然,一切都静了下来。之前那种紧张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一切就像是被传说里的神给加了法力,时间似乎已经停止。

之前还处在狂暴状态的钱浩这时像是被定住了似的,静静地,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很难分辨出是绝望抑或惭愧抑或害怕,总之他就像被魔法师给定住了一样,足足静止了一分钟。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而刀柄上的小手颤颤抖抖,相信这是吴家瑶第一次做类似的事情。

“钱浩……我也曾经多次回忆我们在大学时候的恋情,我不否认那段时光确实很美,是我一生难忘的回忆。所以我不希望和你的关系会出现撕破脸皮的状况。可是你太执著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至少我变了,我的感情不再和从前一样……我无法让自己再接受你,因为我的心已经不在了……”吴家瑶抖抖索索地执着刀,珠泪像珍珠般一颗颗地滴落。

她了解这个男人,知道他不会阴险到在自己的汤圆里下药,但说不定会出现歇斯底里的状况,所以她在厨房里提前准备了一把刀,唯恐会出现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发生。虽然她希望这种情况不要发生,但始终还是发生了。

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拿着刀胁迫,钱浩此时可真是哀莫大于心死。看到她哭,他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他真的不想失去她,可是今天这样的状况已经很明显告诉他,他们不但不可能再成为恋人,甚至连重做朋友的可能性都很小。

“家瑶,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只要我们再在一起,我会对你很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错过了就不能再重新开始吗?为什么你要这么来惩罚我?!”钱浩很激动,很绝望。此时他内心的负面因素实在太多了,哪怕他明明知道家瑶根本不可能下手伤到自己,但之前想要暴力征服的**在那一刻也被灭绝了。

眼前的情况很是奇怪,女人拿着刀抵住男人的脖子,然而两人确实哭成了泪人。一个是为了曾经美好的初恋时光的消逝,而另一个则是为了失去心爱女子的痛苦。

一对旧情人,就在这么一种情况下,解开了当年因为年少气盛而失去感情的遗憾和心底的症结……

120.当场捉奸?!

和家瑶通电话后,知道她和朋友在一起聊心事,我也就放心下来了。毕竟女孩子的闺房密谈我可是很了解的,青隐、晚约和雅洁就喜欢关上房门说些悄悄话,那时候我肯定是被隔离不准进入的。所以这回我也没强求要过去接她,我知道我们之间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是有误会,家瑶也需要有个密友倾述。

早晨被闹钟吵醒,看时间也快到六点半钟,晚约还让我过去陪她吃早餐,所以赶紧匆匆洗漱后出门坐上公汽往家里奔。晚约是那种很守时而且对自己要求完美的女人,我不想因为我的拖沓而让她迟到。

坐了趟早班车回到家中,我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家里面还是安安静静地,不过一打开门让我还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否入错家门。主要家具都没有大变化,不过经过专职地产的卓“大设计师”精心装饰,整个客厅采用金色的基调,摇曳的圣诞彩灯、洁白高贵的蜡烛、心形装饰灯营造出圣诞气氛。还有几个毛绒绒的雪白色的兔子玩偶被堆在沙发边上,看上去却不觉拥挤反而有趣。

圣诞老人的巨大木偶摆放在显眼的玄关旁,地上还散放着许多未拆开包装的小饰品,比如彩球、小树枝、花、蝴蝶结、小星星等等。一清还真是聪明,那么明显摆出来肯定是为了抗议我这个主人还没买圣诞树呢。她昨天就跟我在电话里抱怨,要不是圣诞树太重,她早就自己去挑选买回来的。

这样摆放还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我得踮着脚小心翼翼,避免踩到细碎的小东西吵醒卧室里的睡美人。双手拎着拖鞋,踮着脚踩空地慢慢向前移动,动作有点滑稽,不过平衡感超强的我还是度过了这些可爱的障碍物。她这个方法真有效,至少我已经把买圣诞树之事记在大脑里的日程表。

换了身正装后拿起车钥匙又匆匆往外跑,差点就功亏一篑踩到了某个塑胶娃娃,再次顺利地穿过这些小东西后出门。终于可以享受到社会精英的乐趣,把奥迪a6从车位开出时需要倒车,我还特意把手臂横架在车窗上往后看,尽管车后没有任何障碍物。单手倒车这个姿势据说是最显男儿潇洒有型地姿势,虽然平日里我都是一次性直接把车给倒出来。

从南昌路到湖南路其实路程不算太远,不过上海市区内小街和单行道比较多,再加上早晨交通繁忙,所以也转了好几个弯才到了晚约所住的公安小区。晚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因为这个小区保安管理还比较严格,陌生人和车辆还得由房主证明才能够进入小区。

“咱们先回家去吃早餐,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牛肉面……”晚约还是那美丽而温柔的笑容,眼眉弯弯的看来大清早心情很不错。

“牛肉面?!那么说午饭我们有炖牛肉吃?太棒了!”别看牛肉面是满大街都能吃到的早餐,不过晚约亲手做的可是不同。面身柔韧绵长,粗细均匀,汤头是浓郁香醇,回味绵长。牛肉有韧劲又易嚼,一直是我最爱吃的早餐。

“行了,瞧你这馋样……”晚约娇嗔地白了我一眼,然后挽着我的手臂往她所住的单元走去,虽然隔着外衣和毛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她小手的冰冷,可想而知她在这零下摄氏度在户外等了许久,我看着她那冰凉而漂亮的脸蛋,内心五味翻陈。

“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呢?”晚约一边牵着我走着,大概发现我的表情有些不对,关心地问道。

唉,要知道一个男人若是错过晚约这样完美的女人,心情之遗憾可想而知。这种事情身为当事人的晚约一定不明白,我只能嘴巴翘起恢复平常的笑容,不想因为我的想法给她带来烦扰。

正当我们准备走入楼下大堂等待电梯时,晚约让我等一会她先去开信箱取报纸和信。我望着她婀娜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嘘了口气,有时候男女之间可能真的很难做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就在胡思乱想之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住了,电梯门徐徐打开,里面一男一女正一脸疲倦地走了出来。熟悉的打扮、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我当时就愣愣地站在那儿,心中不免疑惑:家瑶不是说在好朋友家里吗?怎么会和钱浩在一起呢?

而家瑶也同样一脸惊骇地望着我,当场就像变成木头似地站在了那儿,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她身后的钱浩虽然见到我有些惊讶,但他是我们三人中唯一最先反应过来的,只是漠然地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小声跟家瑶说了一声,就自行先离开了。

“你……你怎么会找……你……跟踪我?!”吴家瑶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惊天雷击中,满脑子是一片空白,内心的害怕恐惧和痛苦伤心瞬间涌上心头,弥漫在整个胸腔。很奇怪,她整个晚上不仅没有做对不起男友的事情,反而很机灵勇敢地维护自己的清白,但她还是觉得对他有内疚感,尤其是大清早被他撞见她和旧男友同时出公寓,这是男人最忌讳的事情!一种害怕失去爱情的惊骇让吴家瑶顿时变得和凌晨的钱浩一样歇斯底里,她想要否认什么,但突然发现自己想要说的话都是如此的苍白!

“我怎么跟踪你了,我以为你在你好姐妹家里。”我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当然语气有些不好。如果没有接受过特种兵的“冷静”培训和分析课程,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恐怕当场就发飙了。不过我可以看出,他们在电梯里的站姿和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亲密。根据关系学的研究,这种姿势在一夜欢情的男女之间发生的可能性只有10%,所以我还是克制男人因为面子和自尊引发的不冷静,但对于她跟我说谎话以及大半夜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这两件事情心中很是不满。

121.出气筒

“我……不!这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家瑶眼眸里泪水都快急出来了,我想我的脸色是冷了一些,不过我相信这已经是最冷静的反应了。要是碰上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哪还能管个青红皂白,先把钱浩给揍一顿再说。

“那你说呀,为什么?!”我双手插着裤袋站在她面前,由于家瑶是那种江南女子的娇小身材,所以在她面前我这个大个子有点像是在欺负她。看着她泪眼朦胧的可怜模样,我也不由软了下来。这里毕竟也是人来人往,正想要开口跟她说到晚约那好好谈谈。而晚约这时候也拿了信刚好从另一个方向转了出来。

“小一,好了,咱们上”晚约正一手翻阅着信件,一边说着。抬起头一看,见我和家瑶两两相对地站在那儿,彼此之间的神态很不正常,先是一愣,然而冲着家瑶友好地笑了笑,跟她主动打了声招呼:“你好。”

“你!……你们!?……”家瑶看到晚约就像是看到了魔鬼似地,本来就絮絮发抖的身子猛然一震,睁大眼睛浑身颤抖地看看她,又看看我,眼神充满了痛苦、嫉妒、恼怨取代了之前的歉意、害怕和紧张。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委屈而不甘地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过你会爱我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转头又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她纤弱的身子激动得浑身发抖,也不知道从哪儿的力气支撑着,先是猛力地挥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美目圆睁地瞪着我,贝齿咬得咯吱作响,她在努力控制眼中汹涌的泪水,冲着我大喊了一句:“我们分手!”

然后快速地转身冲了出去,家瑶的力气虽然不大,但这时候却像是被赋予了双倍的能量似的,跑得又快又猛。而凝重的冷空气中,回荡着她破闸而出的呜呜鸣鸣地哭泣声。

如此风云突变的过程让我是呆愣地站在原地,木木地望着家瑶飞奔离去的背影。被狠扇一巴掌的左脸还隐隐疼痛,这事情也似乎太邪门了吧?明明是她昨晚向我撒了谎,怎么现在家瑶的反应倒像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上去追?”晚约见我还发愣地站在那儿,走上前来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提醒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先把她追到再说,分手或者和好,总得坐下来说清楚。”

旁观者清,晚约在男女关系上因为比我看得清些。我这才反应过来,迈开健步往外加速快跑,奔跑当中耳边还听到晚约抱怨一句:“运动神经反应那么快,怎么在感情上就那么木呢?”

当我跑出宿舍楼外,看到钱浩也在追着跟家瑶纠缠不清,家瑶表情烦躁地说着什么,看样子像是在拒绝她。我奔跑冲了过去一用力把他给揪到一边,这人虽说不是五大三粗,但好歹看上去也是运动健将,被我如此凌辱般地揪到一边,让他是又恼又羞:“你这个窝七窝八的东西!啥玩意嘛!自己在外面风流还欺负自己的女人!”

“滚蛋!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就滚到一边去别跑来吓掺和。别再让我见到你纠缠家瑶,否则见你一次揍得你连爹娘都不认识!脑西搭牢!”我出身军营,别以为说两句浙江话我就听不懂。而且被家瑶刮了一掌的怒气还没地发泄,正想要找个出气筒。

先不理他,我把注意力转向家瑶,她已经拦了一辆正要出小区的出租车,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早已哭得像个泪人似的,脸上的妆容都被泪水给冲了去。

“我们必须谈谈!”我撑住了车门不让关上,这时候是不允许她第二个选择,我觉得这两天她的确在逃避一些东西。四周晨练的老太太老头都纷纷望向了这边,有几个多事的好好奇地往前靠近。

家瑶只顾着在车里抽噎着流泪,我想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是任事态发展了。而做生意的司机师傅可不愿意了,嚷嚷道:“你们要吵就下去吵,阿拉还要拉别的客人!”

“住口!”心情欠佳的我瞪了司机一眼,凶狠的模样让他立即噤声却依然小声骂着。我伸手想要把家瑶拉出来,家瑶却不断挣扎抗拒我。而身后却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不用说肯定是钱浩这衣冠禽兽。

我心里是又怒又烦,放开了家瑶转过身来,铁青着脸瞪着钱浩。“你!你!”这人脸都快被气歪了,他双手抓拳摆出西洋拳的架势,看来想要为男子的尊严做一番决斗。管他什么花架势,我一把再次抓住他那系着领带的衣领,半使劲地往上一抽,这家伙在同一海拔下估计要矮我十厘米,只需用力就能使他脱离地面造成双脚离地。不要怀疑我的力气,当年为了练力道我被师父足足鞭脱一层皮。不过为了避免导致围观者恐慌,我只需要做到他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可以了。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出租车门被关上,紧接着是车子呼啸而去的马达声。“打架了!打架了!”四周还传来阿婆三姑们八卦的起哄声,当然也不排部分真正关心社区治安的热心大婶。

钱浩大概是发现自己在力道上完败,他那点东西说穿了就是练来强身健体的,双重的打击让他是破罐子破摔,使劲地挣扎像女人打架似地骚扰我。当然最让他解气的还是家瑶坐着车子离开,他阴着脸咧着嘴露出逞能的阴笑:“哈哈,家瑶也同样没要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吧,很好笑是吧?那我再多你五秒钟,让你笑个够。”我毫无表情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他现在钳制于我,唯恐受到我的迫害,当下收敛笑容惊恐地望着我。

“恭喜你,你将荣膺为本人的头号出气筒。”我平静地说道,然而手臂下的拳头却不平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挥起拳头如猛虎般冲向他的下颚!

从三岁到八岁,我每天劈柴,我每天挑水,我每天打拳,我每天被师父鞭罚,身上的伤流过的血足以媲美伊拉克战场的士兵,难道就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像最强壮的狮王一样,男人的领域范围内同样不允许其他雄性动物的入侵!

“哟!”

“哇!”

“呵!”

“嘶!”

随着我的举起、出击,周围观众也跟随着一起一落的惊叫声。直到看到晚约已经匆忙跑来,我这才松开手,大步往她靠拢。

“年轻人,你……你这可不好,要死人的!”一个热心阿婆看着已经瘫软在地上像条死狗一般的东西,大胆地说了一句,他们其实也怕自己所住的小区里出命案,但刚才那形势实在太吓人,这个高壮的大胡子每个动作极其凶悍,而他身上散发的暴戾之气让他们都不敢上前一步。

“阿婆,你放心好了,他死不了。”我平静地安慰她道,“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这人不但想离间我和我女朋友,还想做第三者,我不往死里打,算是好的了。”

“哦……”众人一片咿哦声,很明显大家的八卦心都得到了满足。胜者为王败者寇,很简单的一句解释,社会舆论再次站在了我这边……

122.也许分手?

“小锐,你怎么能乱打人呢?!你这样要出人命了怎么办?”晚约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暴力场面的尾声,她也来不及阻止了。『』只能匆匆打了个急救电话,挂了电话走过来对一脸愁容地软声对我说道。

除了善良的天性外,我知道她其实是担心我会惹上官非才这么说的,所以我耐心而小声地跟她解释了警察办案的程序,通常先在电脑里将嫌疑人的资料调档出来,首先以我的机密档案这一步骤就无法顺利实行。虽然本人已经从军营退伍,但家里的司令员还是不死心,一直为我保留着军籍,包括原来在部队办理的各种诸如飞机驾驶执照或者杀人执照,所以我相信这件事情公安局会自行安排妥当。

“那你女朋友那边呢?赶紧去她家里碰到这种事情,我想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你快去开车,我帮你给任真请假。”晚约跟我一样出身军委大院,对这些特权之事很容易理解。她望着救护车将瘫软的钱浩抬进车里后,又敦促我赶紧去家瑶家里。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晚约好,她总是为别人着想多过为自己着想。

“不去了,我们上去吃早餐吧。”说到家瑶我心情极度郁闷,脸立刻阴沉下来,径自往晚约家的公寓楼走去。今天这一混乱的局面,让我感觉到了我和家瑶之间的一些问题。也许就是因为我们感情发展得太快,所以彼此之间的了解、默契和信任其实并没有达到如性、爱关系那么和谐。只不过恋爱过程初期的甜蜜掩盖了这些问题,但始终都会成为导火索。

回到晚约家里,她也赶紧张罗把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给端了出来,一边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吃面,一边做出理性的劝解:

“你也知道是感情初期,那个女孩子愿意大清早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她是一个传统而善良的女人,哪怕结果会对自己造成不利因素,但还是把理论阐述了一遍。

“我也同样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清早双双出入,而且他们是下楼我们是上楼。哪怕她昨晚撒谎跟我说和好姐妹在一起,今天早晨我还是选择相信她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家瑶就不能给我这个男朋友多一些信任呢?而且这两天她都一直在逃避,逃避解决问题,甚至……”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哀伤地说了一句:“也许这段感情真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晚约很斯文地小口小口吃着面,听到我这么说,她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美眸中透着深深地感情,她沉吟片刻,红唇轻启:“感情之事在于你俩,这事情姐帮不了你。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就好。”

我望着晚约美丽的双眼,感觉到她对我的关心和担忧,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去想和晚约的关系,只是点了点头,她脸上的笑容犹如阳光下的百合花。

整个上午的工作十分忙碌,因为早会上任董已经宣布暂调我和任意到华讯子公司,配合日益临近的班加罗尔软件论坛的准备工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派遣钦差大臣到下面监督工作,而我就像是陪太子读书。任意第一次被委派主持,天真的小姑娘什么都没想,一个上午小嘴笑得灿烂,几乎融化今年冬季罕见的大严寒。

不过从这一安排可以看出中南集团打算逐渐转型,从传统的初级电子行业到信息软件行业。说不定任沧海都已经把自己的身后事给打算好,任真主持中南集团的大局,而作为数学专才的小任意则主管华讯公司。

不过数学天才归数学天才,但对it一窍不通的任意要想真正上路,估计还要有很长的路需要走,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她甚至还可以说是个孩子。像小学同桌扎着两根马尾辫的可爱的小姑娘,当你想要抓两条毛毛虫做恶作剧时,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成长为大人。她的纯真就像一面具有魔力的镜子,使得她周围的**看上去更老,更庸俗,更市侩。

“大胡子,咱们两个月后到印度去,你陪我去宝莱坞看看吗?我看他们拍的电影,感觉很好玩。印度女演员可漂亮呢……”任意两眼冒着小星星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地说道,我一边打印关于这次活动的相关资料,一边还要应付小姑娘无边的想象力和热情的追星狂热。

“还可以去市集采购咖喱,带回来让吴妈做咖喱牛肉,肯定最正宗……”小姑娘没去过这个特别的国家,自从我开始打印文件到现在桌上已经叠成厚厚一沓,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我旁边,只是嘴巴不停地说着各种道听途说的印度趣事,让正处于准分手状态的我更是烦躁。

“要是能拿到《生死恋》女主角的签名就好了,玛杜丽.戴丝特也很漂亮,可以媲美未央姐姐……”

我听得极其不耐烦了,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小姑娘一眼,清脆的声音嘎然而止,大而亮的双眼狡黠而无辜地望着我,脸上的笑容依然纯真。

“再说,再说到印度我就先带你去德萨努克的老鼠庙,那里的老鼠有兔子那么大,全身的老鼠毛黝黑发亮,身体胖乎乎地,很可爱的哦……”

“啊!不准说!人家不想听!不想听老鼠嘛!”大多数女人只要听到老鼠二字便会敏感得心底起毛,任意也不例外,小姑娘捂着耳朵连连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还有进去老鼠庙你还得小心脚下,成千上万的老鼠可都是随地大小便的,关键是咱们还不能穿鞋子进去……”我承认我是故意说出来专门恶心她的。

“呀!”小姑娘有着丰富的想象力和快速地反应能力,闻言后小脸立即皱了起来,整个身子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往自己的办公室快速蹦去,跑起来像个可爱的小兔子。

“你这个大坏蛋!”边跑还不忘回头向我发出最后的抗议,而坐在对面的梁姐及时抬起头来,冲着我八卦一笑。

123.小小的委屈

接到前台文员的电话,说上回来过的小女孩在大堂等我。不用猜也知道是小小来了。很久没见这小丫头了,看来她是听我的话乖乖地在学校里上课,不过今天看来又是坐不住了,中午十二点可不是小学生的放学时间。

“叔叔!叔叔!”

刚走出电梯门,只见踮着脚翘首往电梯口盯着的小姑娘咧嘴露出可爱的笑容,双手张开迈着小脚丫往我这边扑了过来。我一把将她那豆芽菜干的瘦弱身子撑了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两圈,整个大堂最动听的就是小女孩咯咯的笑声。孩子通常都是给她一丝阳光她便还你一片灿烂的天使。

我们这番亲昵的举动引起了两位可爱的前台文员掩嘴偷笑,自从调到了总经办工作,加上和中南三位最有实力的女子传出绯闻,我这个大胡子摇身一变从垃圾股转型为优质潜力股。在女同事当中的受欢迎度甚至直窜小白脸刘动。当然也不能把人想得过于势力,就算自认为最随意的我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小小今天怎么不用上课呢?难不成又逃课了?”既然是午饭时间,所以我拉着她往外面走她这越来越瘦小的身子骨,今天去尝尝附近的小有名气的粤菜馆吧,喝些汤让小丫头补补营养。

“没,学校……学校今天体检,我觉得没意思,所以……”小小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来,咬着唇不愿再说下去。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那半边褪色的小发卡别在干而黄的头发上,然后还有一颗颗的泪水渐渐滴落。

“怎么了?难道又有什么作业没法交上去?跟叔叔叔叔能不能帮你?”我摸着她的小脑袋,微笑着跟她说道。

可惜这回小女孩实在是太倔强,无论我怎么安慰,她都是抽噎着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就是咬着唇怎么也不肯说出心里的小秘密。没办法,饭也还要吃吧,先把她带到餐馆点餐。坐下来的时候还是在委屈着呢,略显焦黄的小脸被泪水给弄的脏兮兮的。我让服务员用热水沾湿纸巾,帮她把小脸蛋擦干净。虽然我跟小小是无意中相识,但毕竟也是一种缘分。有时候我总感觉她像女儿,乖巧可怜,要是青隐在的话也应该会喜欢这个孩子。

“怎么没戴那个新发卡呢?不喜欢吗?”既然小孩子不想说,那我只有说说别的话题让她不那么难过。看到她那个可怜的褪色发卡,我不由随口问了一声。我记得上次她来找我的时候,还戴着漂亮的新发卡的。

我不问还好,谁知问了之后来渐渐止住的泪腺又开始大滴大滴地流泪,不用说了,看来小丫头是把发卡弄丢了或者其它跟这有关的原因。

“弄丢了?”我笑眯眯地问道,小孩子心理脆弱,总是以为这些小事情就是难以承受的大事。

“没有……”她突然抬起头来答了一句。好了,既然懂得搭腔,肯定能从她嘴巴里掏出小秘密。和声和气地问了她几句,终于从她口中套出了实情。被最喜欢的吴老师冤枉以及被同学拿走了发卡,小丫头可是为此闷闷不乐了两天。

“哦,原来是这样。不要紧,等下咱们吃了饭之后叔叔再给你买两个一模一样的,看你同学还能怎么冤枉你。”我摇头暗责家瑶身为老师在这件事情上处理不太妥当,不过想来也是因为这两天心情不好的缘故吧?

小小先是惊讶地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咬唇摇了摇头低下头,不过抽噎声也渐渐停止。我一边给她盛菜让她吃饭,一边安慰她,并答应在吴老师那为她解释清楚。现在雨过天晴,再加上可口的饭菜,小丫头瘦黄的小脸上又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看着她瘦小的豆芽身子还有蜡黄的脸色,我心底对小小的父母颇有微词,一个小女孩能吃多少花多少呢?外表打扮和文具方面可以省省,但若是在饮食方面多加照顾,至少小丫头身体会更健康。

由于手头上还有一些工作要结束,所以我把小小带回了办公室,让她和那个整个上午都无所事事的伪萝莉任意做伴。刚开始小小还怕生,一直粘在我身边。不过任意这小姑娘也是善磨,很快就把小小演变为自己人。听到两人在任意的办公室里时不时传来银铃般可爱的笑声,梁姐冲着我一乐,笑着揶揄道:“许锐,你快老实交代,小丫头该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吧?你可真不负责任都瘦成这般模样……”

“唉,我倒是想小小是我女儿,把她带回家让我妈养两个月保证能养成可爱的小猪。可惜不行啊,她是有爸爸妈妈的,我再想让我妈抱上孙女也总不能抢别人的孩子吧?”

正当我们开玩笑之际,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哼:“真是不像话,这里是高管办公室又不是托儿所,什么人都带回来!”不用看听声音也知道是任董的高级助理,平日里态度严谨的熊亚。被他这么不和谐地冒了那么一句,办公室的气氛略显得有些尴尬。我自己也知道这样处理不太妥,所以耸了耸肩并没有反驳什么。倒是梁姐和王婷婷给我传达了支援的目光。

好在有任意帮忙招呼埋头工作了两个小时把今天的计划全部搞定。而当我要把小小送回学校时,这对新组合的姐妹淘反倒是依依不舍了,不过为了在放学前能把小小送回学校,我也是强硬地拆散她们。任意这个无聊的小姑娘白了我几眼,还邀请小小多来玩。

“赶紧去工资料我都整理齐全放在你桌子上了。”

我不由瞪了任二小姐一眼,这黄毛丫头还真是天真无暇,我还正想跟以后我到学校去看她,一个二年级小学生不上课在外面乱跑始终有危险。孩子嘛,始终还是呆在学校最为安全。

124.裂痕

“笃笃……”虽然二年级办公室开着门,我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引起里面各位老师的注意。家瑶正执着笔低着头望着眼前的一叠试卷,弯弯的柳眉紧蹙着,手上并没有动作,也没有和其他同事一样被我引起注意。

根据我对她习惯的了解,家瑶这时候的思绪恐怕飞到了云霄九天之外。反倒是有一位女老师问了我一声:“你找谁啊?”

“吴家瑶老师。”我指了指家瑶的方向,然后大步走了过去敲了敲她的办公桌。

“你怎么来了?!”家瑶缓缓抬起头来,一脸低落的模样,看到我先是惊讶地问了一句,然后粉脸又阴沉下来,略微别过脸去。

“我送小小回学校,你出来,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看到她想要拒绝,我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关于小小的。”

她听了后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似乎对于我来找她的目的很不满意。无论感情有何波折,身为老师她也不能不管学生的事情,所以她冷冷冰冰地对我说道:“我们出”

我们肩并肩走着上了四楼最边角的一间教室,家瑶一直刻意地与我保持距离,一路上能听到小学生们恭敬地向她问好。看孩子们的表情,家瑶在学生当中还是很受欢迎的。但看我的眼神却有些害怕,估计这一脸的络腮胡让他们想起了四十大盗。

“苏小小怎么了?”走进空荡荡的教室,家瑶靠在前排的课桌上,双手抱胸,冷若寒霜地问道。

看出她眼眸中的伤心和委屈,我知道她是在故作冷漠,也许为了女孩子的尊严,也许为了刺激我。不过又能怎么样呢?有问题不能坐下来好好沟通解决而一味逃避,总觉得我和家瑶正在渐渐越走越远。

“小小今天到公司找我……”我坐上了她身旁的课桌上,把发卡的事情跟家瑶说了一遍。“你是老师,我想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懂得处理,看得出小小为这件事情很伤心,而且最主要并不是因为被冤枉成小偷,而是她最喜欢的吴老师认为她是小偷一直对你崇拜有加,你是知道的。”

家瑶闻言呆了呆,脸上的表情透着一丝内疚,不过可能是因为跟我还在冷战当中,她并没有对我说些什么,而是故作冷漠地说道:“这事情我稍后会处理的,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回去工作了。”

我深深地看那张精致秀美的脸蛋一眼,她意识到我在看着她,倔强地别过头去,我叹了口气说了声“再见”,然后迈开步伐往教室外走去。

“哼!在你眼里一个小女孩恐怕都比女朋友重要。”家瑶估计也没想到我会走得那么爽快,在身后传来冷嘲热讽的声音。

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和她谈谈,但家瑶这么说话让我心里很是恼火。又或者说这两天积压的情绪在这不适当的时候被她的话给挑起了,我转过头来看着她,透着一丝恼意问她道:

“你说什么呢?!我昨天晚上给你打了无数次电话你有接听过吗?从下午六点钟开始到今天凌晨三点钟,我满世界都在找你。可你在哪里呢?为什么要躲着我?我跟你说过的,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事情都坦坦白白地说出来,不通的咱们可以把它说通。可是你呢?只要碰到事情不是生气就是回避,你希望我现在做什么呢?跪下来求你不要分手?!”

家瑶被我这么大声地吼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看到我发脾气,眼神有些害怕地望着我,可又是倔强地回道:“你难道就完全跟我坦白说出来了吗?你和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了。”

“我跟你说我和晚约的确不是普通朋友,我曾经约你和她一起吃饭想要介绍你们认识,那次你可是为了参加达梁公司的舞会没来,现在反倒认为我私底下跟人劈腿?”我心里一股烦躁,一边看手机里的新短信,不耐烦地跟她说道。任意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想起我也是请假出来的,所以不好气地跟家瑶说了一句:“小小是个很可怜的孩子,你对她好一点,不要用**那么现实的想法去看待孩子。我走了!”

说完便扭头大步离开,尽管听到身后她小小声地叫了我的名字,可是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有时候人的感情的确很奇怪,我承认心里还是喜欢家瑶,我也相信她除了撒谎掩饰之外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但这些天我们碰到的摩擦,还有小小的事情,包括早晨见到她和钱浩在一起所带来的负面情绪,让我降低了对这份感情的珍惜度。

冷静、冷静,我们彼此之间都需要冷静,但情人当中如果有一个人需要冷静的话,那就说明感情正在面临比较重大的问题。我们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走出学校外面的停车场,正想要启动汽车回公司,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心里的烦躁顿时消散了一半,接起电话故作愉快地说道:“妈,怎么现在打电话给你儿子,难不成这会又要买什么古书?”

“哟,妈妈给儿子打电话,什么时候都是正常现象,反倒是某位孝顺儿子足足有一个星期没主动跟家里联系了,你说该打不该打?”电话里老妈的声音还是那么年轻有活力,尽管我知道在青隐离去后她已经渐渐变老。

“妈妈,我这不是……”偷偷回了一趟西安,我还真忘了给他二老打电话了。

“忙,是吗?!这个烂芝麻的借口你就不要再用了。就不相信你这臭小子忙到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坐在马桶上你总有时间打电话了吧?”虽然这话出自老妈之口,但一听就知道是老头子说出来的,想起他们两老在家里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我,一股家庭的温暖涌上了我的心头,突然很想到回去陪陪他们。

125.紧急事件

能让我妈在上班时间无理由跟我打电话聊天的估计只有一个,在一番有针对的试探后,才知道今天中午她和以前的大学同学一起吃饭,这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炫自己孙子孙女那可爱的照片。我妈没有可以拿得出来的,憋了一肚子气,下午打电话找我发泄来着。

“妈跟你说,你爸最近还看上了这边一位老军长的孙女,要是再不给妈找个儿媳妇,等老头子又要给你做媒,妈可不管了。”老妈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虽然我和青隐在一起已经有三年,但妈妈还是把我当做她的儿子而不是女婿。其实我又何曾把她当作丈母娘呢?

“妈,你不是特希望我能找个女朋友吗?怎么还跟爸爸唱反调呢?”看来老妈对未来儿媳还有要求,我爸看中的还不入她法眼。

“怎么说呢,那窦家的闺女模样、条件好得是没话可说,不过妈妈觉得她不适合你,个性太要强,也太过于现实和政治化了。妈还是觉得隐隐最适合你,唉,就是她命苦,那么早就走了,要不然妈妈这辈子可就心安了……”

关键词:窦家。我有些无语,虽然知道京城高干就那么小一片区域,而且都是同属于军队,但这个世界也实在是太小了吧。不管是不是窦子然,我就认定是她了。

“妈,我的事情你和爸爸就别操心了,也别乱点鸳鸯谱。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我跟老妈又说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期间任意的号码响了几次都被我忽略掉,我想她估计也是无聊而已。

回到写字楼的时候才发现小姑娘并非刻意给我打骚扰电话,而是的的确确碰到了问题,而且是比较重大的问题。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坐上顶楼的电梯,才刚走出电梯门,只见办公室里的几个女人都在走廊上等着,见到我回来了,竟然是一个两个叫喳喳地拥了上来,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这是怎么了?都不工作反而跑出来欢迎我?”我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看姑娘们一脸着急的模样,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快,赶紧,任总助理让你回来马上到会议室去,今天楼下前台得罪了两位阿拉伯客人,现在她正和几个高级助理在里面向两位客人赔礼道歉。”说完梁姐和王婷婷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我推到会议室里。

“别急,你们这样推我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你们还是慢慢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是任意而不是任真来接待客人呢?怎么让一个小丫头来赔礼道歉?”这真是很莫名的事情,以任意接近零的商业经验,让她来处理一单上亿元的谈判,而且还是刚被得罪的客人,我能想象有可能会发生“没头脑和不高兴”的情景。

仔细听完整件事地来龙去脉。原来这两位亿万富翁地阿拉伯商人因为伊斯兰教地某些特殊习俗。在今天这个斋戒日里穿得破破烂烂地到前来要求见任总裁。结果前台其中地一位文员刚好这两天被新疆人抢了钱包。心里正有阴影。带着偏见接待了他们。再加上阿拉伯人地英语水平也是半桶水不怎么样。结果没说上两句也就得罪了他们。结果两位阿拉伯人正想要愤愤离去。刚好华讯子客人。赶紧上前来赔礼道歉。

阿拉伯人也是心里恼怒。非得得到任沧海地出面才肯罢休。而最近恰好是年底。每年这个时候任沧海都会安排公司高官们在附近地万豪酒店聚餐召开年底总结会议。今天恰好安排华讯子公司地高层会议。所以包括任真和华讯几位老总都不在公司。而任沧海也真是有魄力。什么话也没交代。就说了一句让任意负责此事。便把电话挂了。

唉。拿上亿元地商业合同来培养接班人。任沧海不愧是做大事地人。不过这事情也让我是好生郁闷。任沧海大概也不可能不懂“揠苗助长”这个道理。所以很明显他不仅是要培养自己地女儿。还要考察下面人地工作能力。以任意对我有些依赖地态度。我不得不怀疑任沧海地确有可能是在考察我。因为之前我们曾经有一次谈话。也涉及到相关地讨论。当时任沧海就莫名其妙地问我任意地工作能力以及对她地感觉。当时我还以为他作为父亲要提防一切接近单纯女儿地男人。没想到也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现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我在了解完具体情况后。推开会议室地门。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里面除了两位阿拉伯客人。其他要么就是华讯地几位部门经理以及总经办地两位高级助理。平时主要负责这些棘手事物地熊亚看来今天也是去参加高层会议。所以也不在这里。

任意一见到我进来。本来欲哭流泪地双眸立刻兴奋了起来。差点就叫了声“大胡子”。不过她也意识到现在进行地是公事。所以克制住自己没有叫出来。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成。

“恩。”我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走到了会议桌前。阿拉伯人也注意到有人进来。转过头来上下打量我一番。我看清他们地模样后。心里一惊。因为其中一个男子跟我曾经打过交道地某个凶横人物长得实在太像。同样是不高地个子。骨架也不算大。他那灰黄略带突厥人特征地脸。尖尖地下巴、颊骨以及略微歪斜地大嘴给人猎鹰地感觉。那灰色地双眼显得深沉尖锐。

第一印象和直觉让我感觉到这个阿拉伯人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任沧海让自己如此单纯的女儿来处理这件事情,那只能证明我所想的“别有用意”。

“‘赛俩目’,”我伸出手来与他们握手问好,并且用阿拉伯语介绍我自己,流利的阿拉伯语让在场的同事们都大吃一惊地望着我,他们大概没想到一个后勤部的普通员工能够说一口如此流利地偏门语言。

126.奥索西

用较短的时间,我迅速地阅览了一遍整个会议室的细幻影灯上的图片以及桌面上的各种材料分析,以及同事们的交谈,可以确定这两位阿拉伯人是希望能够和华讯公司合作石油勘探it技术的开发。

早晨整理资料的时候我就大致阅读了这方面的内容,目前而言这项it技术就整体来说以美国的技术最为先进,但华讯公司仅仅是部分细节方面略逊,在整体操作包括实用效果上并不见得差,而在成本方面却是大大降低。也就是说若论实用性和性价比的话,华讯公司的这套技术必然要比美国那边的更物有所值。

也是说一位精明的商人必然会追求更高的利润而非最完美的效果,因为公司在开发完成这套系统之后,让专业的会计师和精算师做了详细的成本收入预测,采用我们这套技术的公司将会比采用美国那套昂贵的技术系统在利润上增加百分之一的纯收益。这对于石油这样以亿计算收入的生意,百分之一的利润对于一家公司而言是非常可观的。

系统地整理一遍记忆中枢里贮存的资料,我大概可以确定阿拉伯人其实并非真的就像梁姐所描述的那样生气,估计他们是想抓住我公司理亏这件事情不放,这样可以在谈判桌上获取更多的优惠条件。

这是一种情感攻击,尤其是当发现对方的主要话事人是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小姑娘足以让对方感到内疚,处于被动的局面。刚才任意就已经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数次出现语法漏洞,要知道她的英文水平可是等同于母语。至于被同事们渲染夸张的得罪事件,其实对于做大事的人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情罢。也许可以借题发挥利用,但绝对不可能成为谈判成败的主要因素。

“穆罕默德先生伊里先生……”没有理会任意在我身旁偷偷地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微笑着对其中一位说道,这两人的资料暂时不清楚,所以我只能就事论事地说话。

“我们十分抱歉因为两国俗不同而让您遭受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而且如你们所说,事后没有领导及时出面向您道歉。但我能向您保证这并非出自我们本意,我们任总之所以无法及时赶来是因为你们并没有事先通报,因此任总只能按照日程表上的安排进行别的公务。虽然今天导致了不愉快的结果,但我相信我们公司将会以最大的诚意来弥补这次造成不良的影响。”我用阿拉伯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客气话,没办法先是本方理亏,所以适当的道歉还是有必要的。我不懂得商业谈判,但至少双方要想沟通好起码不能让彼此带着抵触的心理来谈话。

“哼,岂是不开心那么简单。你们如此轻慢的态度简直是我们的不尊重,难道仅仅是一声道歉就行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对于贵公司的服务和产品将会失去信心……”

那位看上当沉稳的阿拉伯男人倒是沉默无语,只是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资料,反倒是他身边略显年轻的助理赫伊里发话,无非还是追着之前的事情不放续向我们制造压力。

我用余光看着那个极奥索西地穆罕默德。“奥索西”在非洲尤其是信仰伊斯兰教地东非是一个无所不能地神。而在我之前地圈子里。“奥索西”则是代表着一个传奇般地神枪手。据说自出道以来出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我和此人交手过两次。第一次行动以我方惨败而告终。直到今天。在那片大西洋沿海地那片白色地沙漠上。我地几位战友依然默默地躺在那里。遥望着淡红色地云彩。以及满天灿烂斑斓地红鹤。那片美丽地地方。曾经有过一段凄惨血腥地历史。

从那次以后奥索西了我地梦魇。我也相信同样是大兆和爪哇他们地梦魇。那三年我们疯狂地走入训练场练习枪技。就是为了将来地某一天能够为惨死在敌人枪下地战友们报仇。第二次我和奥索西交手依然是无法分出胜负们彼此各中一枪。负伤离去。此后他便销声匿迹不见踪影而我也成了第一个在他枪口下生还。而且生还两次地活人。

我跟大兆说过只有一种情况我会重新回到部队就是再次出现奥索西地踪影。我曾经向自己也向死在奥索西枪口下地战友们发过誓。一定会把这个手上沾满了解放军鲜血地恶魔给解决掉。

默罕默德眼神中地冷锐和精明总是让我有着相似地感觉上他跟那位神秘地奥索西恶魔都是中东人。所以总会给我一种错觉。这种错觉对于我而言。虽然不能左右情绪。但至少心理会起波动。我知道他也在暗中观察着我。就像小说描述中武林高手对决。不会轻易初冬。但最后将是瞅准时机进行最致命地击杀。

“是吗?我想知道我们地接待文员究竟做了什么事情。难道是罪大不赦地事情吗?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因为这个无所谓地问题耽误宝贵地时间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怀疑我们合作地诚意。那么我们只好结束这次谈判。”现在唯一能跟他们顺利沟通地是我。所以我也只能当下做出决定。站了起来。对默罕默德说道:“我会让我们做错事情地工作人员向你道歉。同时也希望默罕默德先生能够找到同样优秀地合作伙伴。”

我站了起来。做出了送客地动作。任意虽然一直在观察我们。但双眸中地莫名其妙看得出她压根没有理解我们交谈地内容。但看我站起来这个动作就知道似乎没有谈妥。她咬着唇看看我。然后又看看默罕默德。也跟着站了起来。

127.谈判成功

大胡子,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任意睁大眼我,看上去十分着急,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持处理如此重大的案子,之前虽然已经多次道歉,但很明显两个阿拉伯人就是不买可爱小姑娘的账。

“没什么,他们肯定是希望能从谈判中获益,但有些条件我们明显不能满足他们,所以再这么扯下去只会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糟糕,而我们公司在谈谈判桌上的地位将会处于劣势。”我小声地回答道。

“什么条件呢?我听爸爸说这单合同非常重要,如果合作成功,我们将来打入中东市场将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我觉得就算对方报价开得低些也没有关系,以后再慢慢赚回来嘛。”任意小小声地提醒道,我想她还是对这个事情看得比较重要。

“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协的,比如说他们希望能得到这份技术的源代码,这对于任何一家信息技术公司都是无法接受的。你在做生意的同时也同样要坚持自己的底线。所以不能因为某些小事情而让对方占据主动。”

“年轻人,你不觉你这么做有可能会辜负了任总对你的信任吗?如此草率地作出反应,这可不是做大事之人该干的事情。”一直沉默不语的穆罕默德终于开口说话,可惜一出口就是老气横秋。

“很抱歉,穆罕默德先生,我;我们已经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但也许两国之间的习俗差异,也许让你对这件事情的理解与我们中国人有所不同。按照你的说法这件事似乎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但在我们看来是属于‘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范围之内。所以我觉得我们勉强合作下去会让双方都觉得难受,我相信以贵公司的实力和财力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而以本公司的技术和条件,也必然能够从容寻找合作公司……”两人既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没有忿然离去,我能够肯定他们合作的诚意。

“呵,看来任总你们几位小鬼当家是有所准备……”穆罕默德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说着,嘴角上微微向上勾不知道是笑还是其它表情。

“其实呢,应该是你们有备而来才,可以这么说我们的确是被你们突然而至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否则也不会连像样的接待仪式也没有准备,据我所知穆罕默德先生虽然出身于酋长背景,但自小在家族企业的药房内勤工俭学该能了解普通人生活中的烦扰,在神面前我们都是普通人,虽然服务至上一直是我们所强调的原则,但希望你也是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的工作人员。”我诚恳地说道来个下马威然后塞个甜枣,相信是目前最佳的应对策略。

“哼,我对于你们员工的不感兴趣。既然今天贵公司所有话事之人么我们今天来此谈了也是白谈,让你们任总再跟我约个时间,我们再就细节问题好好谈谈……”穆罕默德沉思许久后,冒出这么一句。

其实任意进公司虽然才三个月日里也像个孩子般叽里呱啦地吵人。但我觉得她地确很聪明。许多事情都学得很认真也很快。所以现在地确是该她展现自己数学才能地好机会。我一把将任意推到了前台。说道:“其实虽然我们地几位老总都不在。但相信这位任小姐能够为这单合同做主。任总裁其实在电话里面已经全权交给任意处理而这位任小姐也就是任总裁地二女儿。她可以确保每一份文件地签字都有效。”

“?!”穆罕默德惊讶地问道。

“我?!大胡子真地不行。”任意也回过头来嘟着嘴说道。像个孩子般。

“行地可以。我们都在你旁边帮你会出问题地。”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让助理打电话到华讯技术部。可以直接负责这项工程地两位高工都参加高层会议。所以我第一想到地就是刘动。说我任人唯友也好。但我认为刘动应该是个可靠地人选。哪怕他地资历在业界实在是太年轻。

任意看着我。拉着我地手。贝齿把粉红地嘴唇咬得死死地。却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到她地手在发抖。小姑娘很紧张啊。像是即将要上场似地。我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大力握着她娇嫩地小手。说道:“怕什么。输了地话我也陪你一起输。反正你只有二十岁。做小孩子地时候有啥丢脸地事情?都是童言童行。”

“你才是小孩呢。”小姑娘粉着脸娇娇地说道。不过再次走进会议室前。她竟然扭过头来小声地对我说道:“大胡子。我最喜欢你了。不。你是我第四个最喜欢地人。”

果然整个谈判过程两人表现得非常出色,任意的数学才能再次发挥得淋漓尽致,也只有真实可靠的数据才能在谈判桌上让人信服。而刘动虽然也是第一次接触如此重大的合同谈判,但也是表现得极为亢奋,把每一项难以解释的名词或者项目都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经他废话连篇的解释,倒更让人通俗易懂。只是两人都太过年轻有些无厘头,直到签约结束他们还大惊小怪地问道,“真的签了?不会反悔了?那么大笔钱就这么签几个字就完了?”

我对两人有些无语了,这不过是一份草签协议而已,正式合同还得双方律师同意细节由两方老总签字才行,不过这对于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成功。所以把任意激动得竟然跟着我进了男厕所。

“你干什么?这是男厕,你不会是高兴得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楚了吧?”看到她这么匆匆地跑了进来,我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被拉下一半的裤子拉链又匆匆提了起来,很是狼狈。

128.感情路上

我的极品女强人们128.感情路上

大胡子……”小姑娘站在离我两三步远的距离。可怜望着我。也不知道她是哭是。按理来说忙完一单大生意。应该高兴才对。然而这任意怎么看都像是瘪着嘴要哭要哭的样子。

“怎么了?”这丫看来是有什情绪波动。没办法。我只能很不文雅的整理好裤子走了过去。她那晶莹的小脸上已经是沾满了闪闪的泪珠。那表情实在是惹人心怜。

“人家……人家……人家高兴嘛……”小姑娘看去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冲了过来扑我的怀里里。小手紧紧揽着我的腰部。哇哇的毫不收敛的哭了起来。

唉。这丫头在男厕里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真叫人难堪。不过难看归难看。我也只能任由她咿咿哇哇的胡蹭。她本来就长着一副无害的可模样。若是再如此可怜巴巴的。计天塌下来咱也的给她着。

“嗵!”厕所门又被推开。刘动哼着小曲儿意自在的走了进来。见到我们这般略微苟合的姿势。先是不可思议的侧着身子定住半秒。然后十分醒目的谄笑着说道:“我到楼下去。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立即便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我不由在心底候了他几声。这小子平常可没见他有如此灵敏的反应。尤在请客的时候。这会逃的比猴儿还快。我一边哄着小丫头一边想办法让她正常说。这个时候最好是有人哭诉哪怕是因为喜极而泣。也应该有许多感才对。

“大胡子。我长了对不对?”任意一抽一泣的问道。小手还仅仅揪着我两边的袖子。那可小脸上残留着泪痕。

我在洗手上扯了些纸巾为她擦拭眼泪。点头说道:“你本来就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老爱掉眼泪呢”我柔声的对她说道。她就像温室里成长的美丽的花骨朵。爱她的人都的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

“我就掉眼泪我就爱掉眼泪。你是大胡子你不是一样爱哭。”任意发泄了一阵子。终于开始破涕为笑。然而手却依然不愿意放开。无赖的巴着我的腰部。在我怀里探出个脑袋。咬着唇羞涩的说道:“我姐说。要等我长大了才能交男朋友她怕别人欺负我。”

“你就那么想谈恋呀?”我无。丫头虽然在读学位。但怎么看都不像到了少女春的时期。竟在想些什么?

“恩。我爸说过好东西要是不抓。很快就没了。”小姑娘眼眉笑像弯弯的月牙儿。眼角还带着泪花。我能说什么呢。只能佩服她瞬间情绪转换的能力。

“男人可不像西么简单。感情的世界水太深了。你这小丫头最好是学会了游泳再下水不然可真没有人能跳下河去救你。好了。咱们该出去了。不人撞见你一个姑娘家的在男厕所影响可不好。记住。以后无论再怎么激动也不能冲进厕所来。”我轻轻的拍了她的小脸蛋。半推半强迫的她往门外推出去。

“大胡子。你真好。”小姑娘回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眼儿俏眉儿也俏。人长好看就是不一样。这家伙天生就是磨人精但你就是拿她半点也没法子。

“记住啊。我这两心情不好你呢最好乖乖的别惹我。要不然到时候又把你惹哭了我可嫌烦。”突发现我们之间竟是如此的熟悉。任意给我的感觉就雅洁妹妹一样。我们可以嬉笑怒骂无所禁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高兴?!晚约姐也打电话这么跟我着。为什么?”小丫头好奇的一直追问。我不想回答。没有啃声。走出卫生间看到门上的挂钩有牌子荡余光扫一眼是清洁姨专用的“清洁免进”警示标牌。不用说这肯定是刘动弄的。

由于两位老总晚上有事任家派司机过来接二小回去。好不易把任意给哄上了回家车子。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多了。不知道晚约几点钟才能开完会。所以我想等到把她送回家里再回去。从楼下咖啡店里叫了份三明治和啡。坐在电脑前继续翻看今天的资料。

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我拿过来看了看。是银行发来工资到账的短消息。我先是没有在意随手把手机放桌子上。继续翻看两页然想起本来想

给小小订份牛奶补补营养。结果后来闹的不开心倒给忘了。

既然刚好收到工资。我便直接上网往家瑶的账户里转了一千块钱。望着历史清单上标出了和她账户上款项的进进出出。我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的刺痛。那时候。其实也就是不久前。当我们还处于爱情甜蜜期时。她总会往我账户上转一些小钱。然后留言写上些与这笔钱数字有关的话语。比如说九十九块钱代表着长久久。又或者说110块钱代表着一心一意。刚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女表达浪漫的一种方式。所以并没有多想。不过现在细细算下来。小笔小笔积累一个月也有一两千块钱。难怪我说后来这两个月都没有出现经济亮红灯的况。原来家瑶是为了避免我难堪采取这样的方式来补助我这个男朋友。

家瑶的确是个好女。至少她对我一直都做的那么好。哪怕她有再多现代人的缺点。可是谁又不是缺,一箩筐呢?我仰坐在转椅上。沉思了半天。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坐下好好谈谈。就像我在西安时所想的那样。把我们彼此的情况都详详细细说清楚。她应该会理解我跟晚约之间的感情。正如我能理解她不会强硬的拒绝前男友一样。

我想假如她能够像我相信她一样相信我和晚约。这几天的冷战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心有灵犀一点通。正当我拿起电话要给家瑶打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是她的。

“我……今天出去找了你。可是你已经走了……”她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的说道。我能感到她的紧张就像我也同样紧张。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如果再有什么会的话。我想我们彼此间难的的缘分将会终结。我想无论是她还是我。这都是不意看到的结果。

算了算时间。大当时我坐在车跟老妈通所以没有注意到家瑶。唉。各种错过总让我觉的有些挫。你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我们谈谈?”我,探性的问了一句。“我现在正备回家呢。你过来吧。”家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她也同样想要见到我。

挂了话后。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突然有些兴奋。其实我想我是属于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哪怕会对另一个女人产生心动的感觉。但我始终还是老老实实守着身边的女人。我知道生其实有很多诱惑如果每一个诱惑我都趋之若鹜话。我想我的世界将会变的乱七八糟。所以我只能把错过晚约当成是上帝刻意的安排。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我们半年同在一家公司却见不到彼此。反而是在我和家瑶好事已成才重新见面。

晚约的手机依然回应是机械的关机状态。所以我给她留言说我先离开公司。晚上若是回不去打电话会到万豪酒店接她。虽然我知道晚约这些年一个人上海生活。不可能会没有办回家。不过既然早晨-她出来上班。晚上应该确她能平安回到家里。所以我也毫不忌讳的开着那辆奥迪车前往家瑶所住的小区。跟青隐和晚约曾经的往事我希望晚上能够说给她听。我知道她一定会吃醋。我也会尊重她的一些要求。但有些事情我希望她够理解。比如我不会为了女朋友而彻底和以前的女性朋友决裂。

有时候人的感情的确是一种矛盾的事物。站在感情的立场上。我会选择家瑶。然而万一必须只能从家瑶和晚约两人中放弃一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晚想到里我突然脚踩刹车。整个人都因为惯性往前冲了冲。好在这条路平常车子不多。所以没有造成交通意外。

我轻舒一口。从,视镜看了看后面的路况。将车子靠在马路边后停了下来。如此寒冷的冬天额头上竟冒出了冷汗。突然意识到晚约和家瑶在我心里的轻重。让我感到有些难以接受。我趴在方向盘上扫视着四周的一切。商店上的霓虹灯招牌闪烁耀眼。四周依然是大城市的喧哗声。突然想起大兆曾经问过很简单的问:“小狼。你习惯吗?”

我的耳边出现了许多幻听。有师父的声音。有父亲的声音。有青隐的声音:

“你习惯吗?”

“你习惯吗?”

“你习惯吗?!”

……

129.有缘无分

整一个晚上!又是同样没有任何交代的晚上,整整瑶都没有回家。即使我们早几个小时就已经约好了在她家里见面!即使昨天晚上她就已经冷处理了我着急的电话。

我不知道她究竟又碰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我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难以抑制怒火中烧。

尽管是这样,我还是开着车在她经常出没的几个地方一直在寻找她的身影,包括平常最为繁华热闹的商场也同样转了无数遍。期间晚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任真会送她回去,让我在家里好好休息。我不由苦笑,休息是不可能的,就算明明知道家瑶可能是在躲我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但我现在既然还是她男朋友,肯定不能因为心里头的火气就放着她不管。哪怕以后分手,我希望也能和她说清楚而不是就这么莫名其妙下去。

连续两个晚上没睡,我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在驾驶室里。已是清晨五点多钟,车外依然是寒冷一片,街道和屋顶都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细雪,在晨光和灯光下闪烁银光。四周围依然是一片宁静,这条道路很安静,没什么行人和车辆,只有寒风刮着车玻璃咯吱作响。

我木然地盯着窗外,虽然车内的空调把温度调高,但依然觉得寒气逼人。在车子里坐得有些麻木,我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去活动活动。刚走下来却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开过来的刹车声,我回过头去,只见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附近,而前排客座上那熟悉的面容让我靠着车门定在那儿直直地望着她。

家瑶也看发现,她咬着唇定定地望着我到一旁的司机提醒付车费,这才低下头掏出钱包付了车费。推开车门走下车来清晨微微的曙光下,在零下度数寒冷的天气里,我们就这么直直站着互相看着对方。然而却无法让人平静下来,我感觉到她眼眸中透着一种怨气、失望或者其它负面的情绪,而我也同样心情不爽续在夜里找了她两个晚上,我真不明白哪怕给男朋友打个电话交代一声有那么难吗?

“这车子是从哪来的?”她缓向我走了过来,并没有交代昨天晚上的去处而先问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朋友的。”我压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尽量缓和语气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又找了你一个晚上你知不知道?”

“朋友?!”她那柔美的脸上此时却是如霜,冷嘲地笑了笑。以一种讽刺的语气说道:“恐怕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吧?那么昂贵的一辆车怎么说借就借给你?恐怕不仅是借,直接赠送都有可能吧?”

她平日里温软如水的气今天听起来怎么那么冲?我想她一定是在猜疑我和晚约的关系或者怀疑我脚踏两条船,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舒服。感觉在她的想象当中,我就是一个靠着女人吃软饭的牛郎。我知道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其实不算长久,但毕竟也有一段时间,而且还曾经如此甜蜜恋爱,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否决一个人呢?

我冷冷地看了她眼有回答她地问题。直接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里。我不想向她作出任何解释女朋友解释自己地人品问题。这是一种很荒唐地状况。这近一年来我地确过得没有从前潇洒甚至还出现过物业管理靠父母资助。约会费用靠女朋友补助地窘迫状况总不至于就给人感觉是欺骗女人金钱地感情老千吧?

我拧了拧车钥匙启动车子想要开离开。家瑶可能是见我没有解释就离开很是生气。突然激动地拦在车子前面。情绪失控地冲着我喊道:“你喜欢名车是吧?我也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宝马?奔驰?或者法拉利?我能买下我一定买给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要这样打击我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痛苦……”一边说着她地眼泪如清泉般涌了出来。

听着她荒谬地话语。看着她痛哭失声地泪水。不知为何我没有了以往怜惜疼爱她地感觉。只觉得整颗心都如今年冬天这般冰冷。我想她大概也是情绪激动脱口跟我说一些气话。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我相信家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地人。哪怕情绪再激动压根就不会说出类似地话语。为什么她就不能同样相信我呢。

望着她拦住我车前泪流满面地瘦弱身子。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扭过头狠心不看她地泪水。直接倒车

了方向往家里开去。一路上手机铃声在不断地想着。家瑶打来地。因为是她专门特设地来电铃声。然而我却是漠然地任由整个车里满是那欢快地噪音。

窗外轻轻地飘着小雪花。而我地心却是一片天寒地冻地鹅毛大雪。真地就这么结束了吗?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社会地现实。尤其在男女之间这种现实更令人感觉到无奈。在这么一个纸醉金迷地大都市里。如果你不是身家千万而是月薪两千。有时候在女朋友那儿连起码地信任都难以得到。

种种的误会巧合,让我感觉到,也许老天的确是想要把这段缘分给掐断。

能说什么呢?我只能接受这段感情“有缘无分”的结局……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吴家瑶望着男的车子呼啸而去,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坐在冰冷的地上。她感觉到他之前望着自己眼神的冰冷淡漠,甚至还有深深的绝望。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本来一个晚上她的情绪就濒临失控的临界点,结果早晨回来还是看到他和那辆车,她记得车牌号-fxr5177,这是一个有着他的名字缩写和生日的特别号码,敏感的女人一下就嗅到了这其中的暧昧。

本来以为他是自己这个界剩下唯一的依靠,可是没想到却又碰到了如此状况。吴家瑶一下子心里崩溃了,竟然口不择言地将心里的疑问通通倒了出来。尽管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可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以及沉默的回应,尽管家瑶曾经提出过分手,但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想法,但这次可能是真的,因为他以一种沉默的回应宣判了他们爱情的死刑。

想到他们之可能真的完了,吴家瑶顿时觉得整颗心都像被针扎一般剧烈疼痛,她再也顾不上自己的颜面,慌忙拨着他的号码,可是这回轮到她不断地听中国移动机械般的声音。她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泪水涌出,痛哭失声,任由天边下着的小雪花飘荡在身上。

几位从小区走出来准备晨练的头老太太见状想要过来问候,然而他们看到一辆奔驰车正缓缓驶来,从车上走下一个西装革履五十来岁的男子。老人家也只是八卦热心肠而已,以为他们是熟人,便没有继续上前去,而是远远地观望着。

“家瑶,这地上太冷了,来,起来到我车子上暖和暖和。”钱建国自从昨天晚上就一直跟着她,有钱能使鬼推磨,通过医院找到家瑶医疗档案,再做dnna鉴定,他已经确定吴家瑶就是当年下乡插队时,他和王桂芳风流一夜所生下的女儿。

思考了几天后昨傍晚钱建国到赵家巷小学门口截住了家瑶,希望能和她坐下来谈谈。可没想到当他说出事实详情,家瑶却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她下意识地去否认并且强硬地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哪怕是钱建国最后拿出了鉴定报告书,吴家瑶却是连看都不看便把那份报告书给撕成碎纸,然后失魂落魄地慌忙逃去。

钱建国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了,所也不敢继续上前去刺激她,只是开着车远远尾随她身后,以免这唯一的女儿出什么意外那他可真是后悔莫及。好在家瑶虽然深受刺激,但也并没有去做傻事,只是坐在某个通宵开业的咖啡厅里,不断地看着手机,却又不断地放。直到到了凌晨四点多钟,她才买单打了个的士回家。没想到一回到小区门口就碰上了许锐,钱建国一直尾随她身后,所以也看到了两人闹矛盾的全过程。

“你来干什么?!你一个晚上都在跟踪我?!”

吴家瑶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冻僵了,心痛得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回过头来看着那令她感到厌恶的人,就是这个人,让她昨天好不容易培养出来见男友的勇气彻底给撕毁了,如果钱建国说的是事实,那么她吴家瑶也就是一个私生女,或者说是母亲嫁给父亲的拖油瓶。突然之间,一切的依靠——父母、男友,似乎都在分崩离析……

前几天有些忙,这两天慢慢加

130.一清的小心思

钱先生,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呢?!我跟你说了我姓:叫吴耀发,请你以后不要来骚扰我,好吗?”吴家瑶理了理已经凌乱的头发,艰难地咬着嘴唇,唇沿已经散着丝丝血点,她现在只是想赶紧回到家里打电话给他,一想到他可能这次真的会离开,她的心都快碎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现在她不想跟他分手这是肯定的。

“家瑶,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冲击很大,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始终都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年的事情我也无法解释对错,但作为爸爸我的确是欠了你许多,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好吗?”钱建国或多或少了解到吴家瑶性格的倔强,哪怕在商场叱咤风云半世人,他也只能是以哀求的语气对着女儿说话。

“钱先生,我再声明一次,我——的——父——亲——是——吴耀发!”吴家瑶冷着脸,秀美的脸蛋上泪痕斑斑,却是一字一顿地重点强调。临走前她还不忘了警告钱建国一句:“钱先生,如果你再来骚扰我的话,别怪我向法庭申请禁止令!”

她这话的确够狠,钱建国不想以后真的就被法律授予“禁止”见女儿的权利,只能止步没有跟上。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地提醒一句:“家瑶,许锐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不过这个社会的确是很现实的。一个能够送他奥迪的女人,虽然谈到物质很庸俗,但毕竟能让他产生感动。如果你真的还想和他在一起,爸爸可以帮你。”

钱建国在商场上跌爬滚打数十年,有什么是没见过的?又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他能理解一个年轻人在如此繁华的大都市生活,金钱对他们而言必然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这种情况在钱建国看来反而是一件好事。很明显家瑶的软肋在于许锐,而许锐并非是那种无坚不摧的战士,钱能够办成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难事。不想在后半生孤独地钱建国倒是希望许锐能帮他把这个女儿给搞定,现在对于他而言财也就是身外物而已。

果然,家瑶在听的这些话后先是停下了伫足了数秒,正当钱建国大喜以为父女情重见曙光之时,吴家瑶还是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着。望着她那纤瘦娇小的背影,钱建国只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个孩子跟她母亲一样,还是那么倔强。当年就因为自己母亲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王桂芳竟然没等他从美国回来便嫁了人,造成了如今这种让他终生遗憾的场面。他做梦都想有个孩子陪在自己身边,然而这种事情的确也急不来建国只能是深深地看了家瑶已经渐渐消失的身影,然后坐回车子上开车离去……

“咦,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开足马力快速回到家里着马尾辫一身舞装打扮的卓一清正在客厅里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婀娜曲线的身材因为优美的舞姿显得更加唯美,只是现在我没什么心情去欣赏这副亮丽的画面,而是一**坐在沙发上起一根火柴点燃雪茄抽了起来。整个晚上又困又累又饿,现在我得用这玩意来缓解身体遭受的折磨。

“又吵架了?”一估计也渐渐熟悉我的生活习惯,见到我如此举动便猜出个大概来。她踮着脚尖轻巧地来到我身边,坐在旁边挽着我的手臂,笑容可掬地说道:“来吧,让我这个知心大姐来开导开导你。”

她倒想得美满足自己地好奇又能装一回好人。只是现在我可不想费口舌来说这些烦心事。只是吸了口雪茄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后奇怪地问道:“你今天起那么早干什么?”

“哦晨有些事情。所以早上班。”她地眼神飘忽烁其词。

我又透过迷蒙地烟雾注了她数秒钟。撇了撇嘴说道:“有事找我就直说呗。你还要酝酿什么情绪?”自从和她“同居”了以后。一清地某些生活习性我还是了解地。在身材保持得较为满意地状态下。她一定不会起得太早。美其名曰“美容觉”。而她崴到脚地那天恰好是因为觉得下身长肉所以才破例起床跑了几天步。也就阴差阳错跟我相识。有时候你也不得不感叹这人与人之间地缘分地确是很奇怪地事情。

我一语道破。她那因为运动依然散发红

脸更是红润。娇俏地白了我一眼。撅着红唇抱怨一声能别说那么明白吗?也考虑女孩子地脸面问题。”

“你跟我说话还思前想后地。你也不嫌心里憋着不舒服?”我仰着头靠在了沙发上。坐着懒洋洋地摆出了个“大”字。抓紧时间休息休息。等下还得继续去上班。这年头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地。还得过日子不是。

“是你说的,咱们晚上去买圣诞树怎么样?明天就是圣诞夜了,你肯定要陪女朋友不回家,那今晚就陪我一起过个圣诞刚好今年上海竟然反常地下雪,白色圣诞,多浪漫啊!”

我无语,都说女人天生就是浪漫主义的诗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假,好好的一个家庭团圆日,也被她想象成跟浪漫有关的日子,我能说什么,既然以前答应过她的事情,那就得做到。“其实不仅是今晚上,明晚上我估计也呆在家里那也不出去。”

“真的吗?那这么说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她先是雀跃地眉飞色舞,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真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女人反应还挺快的。

唉,还没来得及:调整,这女人又提到我的烦心事。我脸色一沉,不解释直接站了起来往卧室里走去。她似乎还不死心,一直好奇地跟在我身后。我有些不耐烦了,推开房门后突然急转身,恶言恶语地警告她道:“在今天晚上去买圣诞树前不要问我任何问题,否则我将撕毁我们之间的口头承诺!”说完“砰”地一声,把卧房门给大力关上,也顾不上她的情绪和反应了。

卓一清吃了一个狠狠的门羹,她先是愣在门前站了半秒钟,然后嘴角上漾起一道美丽的弧线,轻盈的身子翩翩起舞在走廊上转了两圈。叫她怎能不开心呢?一个答应过母亲不能做第三者的女人,对她而言这可是圣诞节收到的一份大礼。她知道快乐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但卓一清还是忍不住旋转了一个优美的弧圈。女人始终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爱情方面。

潜力股始终是难以把持,看来某个女人是没有那份耐心了。不过卓一清似乎并没有把他的女朋友当做头号情敌,在她看来,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男友住所,甚至不了解他以前的情史的女朋友,肯定没有秦晚约的威胁那么大。

卓一清只是见过秦晚约两次,但知道这个女人很完美,是男人绝对梦寐以求的老婆人选,最关键的是许锐看着她的眼神就跟看别的女人的眼神截然不同。卓一清是一个非常有自信的女人,但在秦晚约面前,她的这份自信心也将会打个不小的折扣。青梅绣马、美丽、温柔,秦晚约占据了所有的优势,卓一清知道这场仗还是有得打。

不过不管怎样他是自了,总比之前她只能隔岸观望要强得多,卓一清愉悦地忖道。她决定做一顿丰盛的营养早餐,喂饱他的胃,喜悦地笑了,心底直盘算早餐的菜单。

窗外雪花纷飞,卓一清经一阵忙乱,真的巧手做了丰富的早餐,期间也下楼买了东西;另外她还精心地布置了餐桌,左瞧右看,东挪西摆的,直到看到心底十分满意为止。不过期间接到的一个秘书电话又让她心情颇为不爽,好不容易起早一次,没想到还得提前回公司去工作。按照秘书的说法,今天将会有位律师上门拜访,主要是为公司新开发的启乐小区的三套房子索赔。

是一桩很麻烦的房产纠纷案,按理来说由于合同上白底黑字明确表明不允退房,一般律师事务所并不愿意接这单官司。可没想到一个刚出道的律师竟然自作主张地把这单官司给接了下来,而卓一清更没想到她父亲卓恒竟然会应允这位律师行动。

本来这些事情应该由客户经理和公司律师来处理,然而卓一清的老总见是卓恒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上门,便要求卓一清也帮忙处理。所以没办法,卓一清只能是提早上班准备资料,本来想着好好陪他吃顿早餐的时间也没有。看来人还真是不能幸灾乐祸,这可是现眼报啊,卓一清自我打趣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131.舞会邀请

手插着裤袋,有些漫不经心地往电梯走去。我知数百个未接电话,不过现在暂时还不想和她说话。有时候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构造,你很难预测到下一步会怎样。昨天晚上我还对两人的感情有着相当的信心,但今天早晨却发现这是一个错误,我不明白家瑶到底喜欢我什么,甚至我认为她连真正的我是谁都不清楚。

“小锐!小锐!”

听到晚约的声音,我回过头来冲着她勉强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虽然外面较为寒冷,但晚约的脸色红润,白里透红,看上去还真不像接近三十岁的女人,当然十九二十岁的少女也没有她这样的气质,只能说她是一个违反自然的存在。

“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她微笑着,淡淡的彩妆让她看上去很美。

“哦,你的车子还没送回来吗?今天怎么没叫我去接你?”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移了注意力。按理来说地下停车场有直接到办公室的电梯,晚约应该不会出现在一楼的大堂里。

“你吖,平常没见那么细心。”晚约的脸更红了,她咬着唇,像是被看出了心底的小秘密。她瞄了我一眼,然而缓缓地说道:“我刻意在这等你的……”

“哦,那就是有事情找我,那们先上楼再说。”电梯来了,我和她一起走了进去。由于早晨上班许多人都在这个时候挤电梯约似乎也好说话,所以我跟她到了她的办公室去。

刚走进她的公室,刚好看到一个忙碌而娇小的身影,郑柔看见我,先是很惊喜地叫了一声:“许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再看到晚约也在我旁边,她羞涩地吐了吐舌,跟晚约打了声招呼。

“你们认识?”晚奇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

我这还是第一次到晚的办公室来,这才想起我还曾经当过收发员送过信件到这里来。而郑柔这才意识到我是来找晚约而不是来找她的脸羞涩地红了起来,然而找了个理由离开去做别的事情。

走进里面办公室。晚约将百叶门给掩上。看了我一眼。眼神透着一种迷人地羞涩。她地这种羞涩似乎又和少女有所不同。别有一番韵味实话。面对这种架势。我也有些紧张。感觉呼吸正在加快。

“你元旦前夕有有约会?能不能陪我去参加一个舞会?”她咬着唇表情紧张地望着我。看来我地回答对她很重要。

我不知道其他男人有没有命中注定地克星。就是当那双如清泉般温柔地眼睛望着你时。哪怕再难办到地事情你也会点头答应。因为你从来都不愿意看到她失望地眼神。我有。而且还是三位-金花、银花、苹果花。当她们三位中地其中一位使出杀手锏也只有无条件同意地份。我妈还经常笑我。说我是三位姑娘地小答应。

现在晚约这么问我。我先是愣了愣。也只有点头同意地份。尽管我知道我和晚约已经是暧昧不清。尽管我知道家瑶今天凌晨大概就是因此而但我想。就这么吧。

“真地?答应得那么爽快。不怕到时候女朋友不高兴?”晚约虽然看上十分开心。但还是多问了我一句。我什么也没解释。只是了解了一下舞会地大致情况。据说是顶级地新年舞会市经委和企业协会合作举办。与会人员全都是高官、企业家、名流或者外国人士。晚约也是因为她在it界上地成就才单独收到邀请函。同样决定参加地还包括任沧海一家人。

由于快到九点的上班时间,我也不再多呆,了解了舞会的穿着要求后匆匆离开了晚约办公室,走出外面跟郑柔打了声招呼也就离开了。记得上次任真在早会上还严格强调了一遍公司纪律不说晚不说的明摆着是看我不顺眼,我也不能给她留下任何把柄让她大做

“许锐来了?!”任意就在她办公室门口探着脑袋张望着,看见我来了欢快地飞了过来。我无语,这丫头还真不知道矜持为何物,整个公司下到清洁阿姨上到部门经理都在八卦大灰狼和小白兔的绯闻,这丫头就不能收敛一点?再传下去我可就成了风流的西门庆负心的陈世美

想起我刚来上海的时候,不过是想找个普通的女朋友,过上一些平凡清淡的生活。这是青隐对我的一种希望,她不想看到我再过以前那种枪口舔血的日子。她跟我形容每次我出任务的时候,她跟母亲都是如此地提心吊胆担心忧虑。

“今天我心情不好,别来烦我,不然别怪我骂你。”我黑着脸小声地凑在任意耳朵旁说道,女人!女人!女人!我还真得和她们隔得远远地。红颜祸水,不仅形容她们,也形容我,这是以前的一位团长给我留下的名言。

“噢……”这傻丫头热脸贴在了冷板凳上,顿时一下气势低了下去,低着头转过身子很不高兴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搞定,这丫头我了解她,估计也能稍稍让我安静一会。坐在办公桌前,第一件事开电脑查信件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结果登陆outlookk后竟然有上百封未读邮件,我大致翻了翻,除了三两封同事的工作报表外,其他全是来自家瑶的信箱。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给她转了给小小的营养费后,曾经用这个邮箱给家瑶发了封信。

所有来自家瑶信件我都没有仔细看下去,因为我跟她之间的问题似乎不是一封信两封信或者文字就能解释得清楚的,我有几次尝试着与她沟通,但都错过了机会。或者说我意识到这并不是错过的问题,因为屡次错过那就是两人之间出现了问题,而并不是仅仅因为时间差错的原因。

至于确切什么原因,男女间的感情又有谁能够说得清道得明?现在我只想随着自己的感觉慢慢走下去,但家瑶很明显偏离了我心目中妻子的影子,那个想象中能够了解我,能够做到默契生活的亲密爱人,依然是青隐的影子,又或者是和青隐非常相似的女子。

清除所有手屏幕上的未接来电,给家瑶发了条短信,跟她说希望大家彼此冷静一段时间。这是一条很老套的短信,但我知道这是男女之间最敷衍也最有效的方法。就像足球场上有时候必须缓和下来控制节奏一样,我想我们现在不应该急着进球而是耐心地给彼此一些时间。接下来会怎样天知道,但若是急于找到结果,我想我们只会彼此造成伤害。

发完短信后,司内部网传来一条小消息,我打开看了看,是任意那个执拗的小家伙,她先是发了个符号画成的可爱小脸。接下来又怯怯地问我元旦晚上是否有空?大概能猜出她其实是想邀请我去参加舞会,按照晚约的说法,每个受到请帖的人都能带上一位朋友参加。

既然答应了晚约,我也只能拒绝任意的邀请,不用费太多口舌,只是实话实说。任意这丫头虽然有些粘人,但倒也不会过分不讲理。果然她只是发了个撅嘴的小头像后,又发过来问了一句:“那……我能和你跳舞吗?”

我不禁为的开爱哑然失笑,这家伙估计刚才被我吓到了,平常的态度可没那么征求的意思。

给她发了个肯的答复,就听见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小姑娘欢呼的声音。这丫头,怎么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情绪。

正在忙着整理最近的工作计划,没想到熊亚却叫我到总裁办公室一趟,说是老板要找我谈话。我想除了阿拉伯人那单合同,大老板估计也不会有别的事情找。其实我到想好奇任沧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谈判桌上发生的事情,估计他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果然,当我得到应允走进任总那简单却富有古意的办公室,这位精明的商场大亨却是微笑着打哈哈地跟我打了声招呼,说道:“许锐,赶紧坐,昨天和穆罕默德的商业谈判,我听说了,表现得很不错,你们三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我无语了,这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正儿八经地坐在了任沧海的办公桌前,看着他满脸的笑容,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任总,你不觉得这样对于任意的成长是一种作弊行为?”

任沧海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他仔细地观察我一番,然后试探性地问我:“你知道?”

“一单接近上亿的合同,这样谈判成功显得很儿戏。甚至可以说相当地戏剧化。”我冷静地回答道。

132.卓一清的圣诞回忆

海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深深看了我一眼,颇有道:“年轻人,难道你不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奇迹发生的吗?”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我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我眼神坦然地望着他,多少次,我的部队,我的团队创造过无数的奇迹,我怎能不相信?“不过我相信奇迹光鲜的背后必然有无数的投入。任意有数字方面的天才,刘动有计算机方面的能力,但我知道他们,包括我在内,没有足够的谈判能力和信用度使一位成功精明的商人能够在短时间内不仅释怀,并且和我们签订如此巨额的合同。再联想到任总之前的淡定,我想,除了一份事先已经签订好的合同外,这份合同的谈判成功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任沧海先是冷锐地注视我足足有半分钟,然后突然朗声爆笑,拍手称道:“不错,果然是部队出身,观察力和分析力都是一流,而且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信心。的确是能做大事的人才,让你给任意做助理还真是屈才了。”

我颇不以为然地以笑容作回应,这任沧海也太抬举我了,当初我爸为了阻止我离开部队,就撂下狠话说我除了当兵其他的干什么估计都比较难。老头虽然说得很不客观,但出到社会上我倒觉得部分在理。在那些职场上打拼多年的老油子面前,我的确就像是个小学生一般,刚刚工作的时候还经常闹不少常识笑话,现在虽然好一些,但也不至于被任沧海抬得如此高。

很快任沧海就发现他自己是一头热对一头冷,面对我这么一个在上司面前依然发扬谦逊作风的下属,他也是颇为无可奈何。只得告诉等这次班加罗尔之行结束后他会重新给我安排工作,至于是什么工作我没继续问他也没继续说。我猜还得看我这次在软件论坛上所展现的能力。

我们有一搭没地聊了一阵子,大多数话题都是跟任意有关,我想任总是一个疼女儿有些过于极端的父亲,他甚至不愿意看到女儿受到挫折。所以才造成了小姑娘到现在还是那么孩子气和任性。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好事长不大的孩子只能一辈子躲在父母身后,然而任意似乎还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并不甘于人后。最后任总按照老规矩,说了一番鼓励的话便让我回去工作了。

“任总,关于任意,要么你就直‘抱’着她,要么还是放她下地走路。”我在走出总裁办公室前,委婉地说了那么一句。

一整天我让自己处于一种忙碌工作的状态,避免每次想到和家瑶的关系就让我心烦。任意也吃我这套威胁理论,整天都没有出来烦我我乐得清静之余反而觉得自己早晨对她态度过分了些。不过好在这丫头也不是个小气包,像个孩子似的不怎么记仇。

午饭的时候感觉晚约的心情灿烂,连为我盛汤也哼着柔和的小曲。我想我已经明白其中的原因,用了十年时间才最终明白这女人心底的秘密,我想青隐说,我的确是比较木讷。不过现在确实还不到明朗化的时候,在没有理清和家瑶的关系以前很难对其他人做出承诺或者保障。尤其是晚约姐姐,我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她的心。

过晚约也从来都是这样,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的压力,她只是一直默默地在身边支持我,回想那么多年,她就如春风般温暖着我,每当看到她纤巧而温暖的笑容,我的世界也会是一片温暖阳光的绿色。

由于晚上约了一清去圣诞树。所以我也在临近下班地点早早就准备好了电脑正在缓慢关机状态。办公桌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过这时候任真却走了进来。高跟鞋踏踏地声音显得有些刺耳。不。应该说她看着我地目光显得有些刺眼。

大凡老板都希望看到员工够有加班地热情。所以看我如此自动自觉地收拾回家。她估计也不太爽能理解。所以我俩大眼瞪大眼。最后又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小声地哼了一声。

我耸了耸肩。看来这女人自从第一次见我就不怎么待见姐妹俩还挺有意思。不仅性格差别迥异且对我地态度也截然相反。这任老板起名字还真有水平

知了两个女儿长大后地性格。

六点整下班。回家开车照一清给地地址去位于虹桥地公司接她。搞不懂女孩子怎么都有洋节日地情结。公司里地姑娘们也是。从感恩节到圣诞或者舞会地活动不断。把刘动兴奋得像误入屠夫家地小狗一样。年底节目不断。天天

我把车子就停在他们公司大厦的门口,地产商抓住了改革开放的实际,现在一个两个都肥得流油,这写字楼也盖得一幢比一幢雄伟壮观。再定睛一看,哦,搞错了,原来旁边更美仑美央的建筑是区政府的大厦。难怪那么威风八面,就连上海第一大地产商也只能甘拜下风。

一清和同事正从写字楼走出来,两人像是在讨论公司,表情十分严肃认真。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中长呢子大衣,方形的领口若隐若现地看到她竹花衬衣。腰间扎着一根嵌花的黑腰带,感觉是一个时尚而能干的现代职业女性既独立又美丽。

我一直在看着她们,觉得两人谈得热火朝天,这时候不该上去打断她们的对话,所以就呆在车子里等待。卓一清没有注意到我,倒是她的同事感觉到有人一直往她们那个方向看,所以就下意识地朝我望了一眼,我向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一清。她很快反应过来,用眼神示意一清往我这边看过来。

“呀,你怎么开车的?!”女强人见到我,先是惊讶,后是惊喜,巧笑嫣然的喜悦神态,又变成那个穿着休闲服在家里自由自在哼歌跳舞的小女人。现在的女人都懂得保养,我身边这些漂亮的姑娘们,压根就看不出她们的年龄,外表青春靓丽,心态却成熟大方。

我走下车来很绅士地为打开右边的车门,她的同事识相地跟我们说了声再见,临走前跟一清不知道小声嘀咕了啥,我猜是与我有关,因为她们说着话就不约而同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会辆奥迪过来的?我以为你打的过来。”她一坐上车就笑容灿烂地问我。

“朋友放在我这的车子,不然要拖一树回去可不这么容易。”我看了看手机,还是家瑶发过来的短信,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己开车是方便多了,我们去青浦吧,刚好那边有个花草批发市场,可以买到最好的云杉。”她看来对买这种东西特别在行,我是听随她意,想去哪都行,反正明天周末不用上班。

往青浦去也有一个小的路程,在路上她告诉我,在青浦经营花草店的是她母亲家乡的一个远方亲戚,以前小时候她就喜欢去那里玩,那是一个位于浙江南部偏僻的小山村,跟大多数的故乡印象一样,青山绿水,民风淳朴。她最喜欢的是那村后头高耸的山脉上长满了适合做圣诞树的杉树。

听了卓一清关于童年的回,我才意识到圣诞节对于她而言也并非是一个浪漫的节日。故事很老套,跟许多父母感情不合的孩子一样,卓一清童年的快乐来自于她的母亲。一个普通女人,因为爱上了来自大都市的男知青,把自己后半生都陷入一种不快乐的人生中。卓一清童年最大的快乐,就是拥有同学们没有的圣诞节。

圣诞老人的传说是从她那不负责任的父亲口中听来的,但为她实现这一愿望的是卓一清的母亲。从老家托人找来云杉树,凭借想象力和书本介绍手工制作各种小玩意挂在圣诞树上,还有那圣诞老公公的行头,也是卓一清的母亲一针一线缝制而成。她告诉我,直到后来看到了真正圣诞老人的造型,才发现母亲所设计的那套服装,更像是中国神话中的财神爷。

说起这件事卓一清的脸上是带着幸福的笑容,不过我能看到她眼眶隐隐约约的泪花。直到现在我才算彻底地明白为什么她和她的父亲会有那么大的间隙,设身处地地想想,一个深爱自己却早早去世的母亲,还有一个不负责任花心的父亲,如果是我非得恨死这个爸爸不可。

而本来对过这个洋节日还有抵触心理的,现在我倒是挑起了几分兴趣,或者说我希望今年和一清一起过的圣诞节能够过得开心,毕竟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的室友,而且这个节日对她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133.我们的树

133我们的树

一分一秒地流逝,吴家瑶已经足足超过十二个小?友联系,如果在平常,这个空白期也算不上什么,但关键是今天清晨许锐是愤然离来他们的感情就已经岌岌可危,现在再出现这种情况,吴家瑶脑袋里只能出现那个让她陷入无限恐慌的词——分手!

虽然吴家瑶并不是一个失去男人就无法活下去的女人,但她的确不想失去许锐。尽管她曾经提出过“分手”二字,但那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已。想到钱建国今天早晨说的话,她不禁陷入极度的恐慌中,心下忐忑不安。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一个美丽富有的女人,一个只会吵闹的女友,男人究竟会选择谁?似乎这个选项不太难,吴家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把这些年等到中意的男友往别的女人那里推。

吴家瑶着急了,她是该着急了,因为当需要找到他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家住哪里。这是怎样一种男女关系?女朋友竟然不知道男友住在哪里?!

吴家瑶其实也知道这并不是许锐的错,因为他曾经提过让她到家里来,见见他的朋友。但吴家瑶两次都因为工作而推却了。工作原因——她现在想到这个理由却觉得可笑,这的确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但许多感情的破裂都是因为工作原因。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借口,而且两次都是这样,难怪他后来也不提这件事情。

现在可好,她要马想见到他,可还真没个地方可找的。

她白天想过去他的公司,但最终还是没有去成。一来是怕影响到他的工作,而来学校里毕竟还有课结果等她下班赶去他工作的写字楼,前台小姐告诉她许锐已经下班回家了。

这种抓不住方的心的感觉是让人焦躁不安的,吴家瑶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任性和自私。他已经连续两天不睡觉等她找她,然而她却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任由自己逃避。而现在许锐就是在以同样的方式狠狠地惩罚她,这种找不到人的感觉让人是心急如焚。

现在吴家瑶希望如他前所说的,两个人好好沟通一番,然后重新开始。她已经约了房东第二天签订购房合同知道他想过平淡的生活,自己有一套房子,然后再养个孩子,也许还会养一只狗或猫做宠物。经济要是宽裕的话还可以卖辆车,周末一家三人连同宠物可以到周边乡下去散散步。

她为他们可以忘记这几天的事情从头开始,哪怕他曾经和别的女人有过来往,就当是她之前骗他的一种惩罚吧。吴家瑶心里只能这么想,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再闹下去他们只能分手了。

听一清介绍。这开花草店地老板是和她母亲同一辈份地一对老夫妇张。村子里地人都叫他们张大叔张大婶。由于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在上海发了笔小财。所以让他们到上海养老顺便在这里承包了一个园林农场。而家里头大儿子也同样是经营这方面地行当。一家人产销一条龙服务。养老地日子倒还过得乐悠悠。

而一清和这两位老人地关系也好候由于一清母亲要上班。放假地时候就把她往老家外婆那扔二老也是从小看她长大地。按照一清地指示。我们先是到花草市场逛了一圈。估计是天色已晚而且天气寒冷地缘故。市场里地店铺基本上都已经收摊关门了。我们又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一个偏僻地村子附近停了下来。按照路边歪歪扭扭地路牌提示附近绕过半圈围墙。终于来到了一个园林农场。

此时已是深冬而且是百年难得一遇地寒冬。四周飘飘扬扬下着小雪虽然我也是新来者。但也知道长江以南出现这种雪花连绵地天气真地是很难得一见。四周围大树都披着积雪隐隐约约地路灯下显得闪闪发光。

一个老人正蹲在门口抽着烟。他看见有车子开来。一直盯着我们地方向看过来。卓一清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老人就是张大叔。等我把车子停下后便推开车门兴奋地跳下去大声喊道:

“张大叔。怎么一个人在门口抽烟呐?”寒雪在她靴下发出碎裂地声音。天气寒冷得连她深深呼出来地一口气都清晰可辨。

“哟,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咱们村子里最漂亮的丫头来了

还带着个朋友?”张大叔看上去身体很强壮,六十来看得出是常年干体力活的人。

“恩,这位是许锐,他……他是我的朋友……”卓一清看上去有些兴奋,她在介绍我的时候顿了顿,美眸闪动地瞄了我一眼,最后我的身份被定为在“朋友”上,然后又继续说道:“我们是过来买圣诞树的。”

“哈哈,前两天老太婆还唠叨着这事呢,就知道你要来买,都给你准备好了。”张大叔虽然是在和卓一清对话,炯炯的眼神却是盯着我打量,很明显卓一清在“朋友”定义还是让他有所误会。我们彼此打了声招呼,他又转过来拿对卓一清说道:

“而且今年比较特殊,这天气比北方还要冷,我在后面的小树林上栽了两棵竟然活了下来。你要喜欢的话可以像当年你妈妈那样,去把树给直接砍下来,长势可好着呢。”

“真的呀?!”大概是见到老乡,卓一清心底也是高兴,说起话来眼眉神情都扬着一种喜悦的神态。

“什么真的假的?大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这是粗重活,还得请你这位朋友帮忙。不知道他行不行?”张大叔瞟了我一眼,略带深意地问道。

“他呀,肯定是没问题,你就心让他去弄好了。”卓一清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很有信心,等张大叔去准备工具的时候,才悄声问我:“应该没问题吧?砍棵树?”

“你说呢?”我无,这个女人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替我夸下海口,更让我感觉郁闷的是这老头看我的眼神像是帮卓一清家里人审视女婿一般,可我明明真的只是她的朋友而已。

张大叔明显是在考验,借口说他腿脚有毛病,这么冷的天也就不陪我们到后面去了,就在后院的草地上让我们自己找到树来砍。

辨树木然而把树砍下来,对我而言也并不算太难,但若是没有和师父在一起那段经历,我相信大多数在城里长大的人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嘻,我觉得你能,在我看来你无所不能。”我们从张大叔那拿了把机锯,推着个三轮人力车往后面走去,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温室大棚的薄膜套。卓一清跟在我身边,咯咯地笑着,看起来对我还是很信任,虽然话说得有些夸张。

“啊!”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只听到身的尖叫声。我瞟了一眼卓一清,恰好看见她陷到一条壕沟里,被雪和泥土埋到了膝盖。“嘿,这儿有点暗,你小心一点。等一下。”我喊道。“拉着我,这样我可以踏出一条小路来,免得你又踩到沟了。”

“嗯。”卓一清看来很乐意这么做,她小心翼翼地勾着我的手臂,仿佛我俩一起推着人力车,感觉有点像夫妻双双把田耕的农家感觉。我们来到一片绿地,这一片地先是平展地伸向一块不大的草地,草地上星星点点地散布着长成各种形态的树木,然后往下落,形成一道低缓的斜坡。四周几盏简陋的路灯发着刺眼的亮光,可能是为工人夜晚加班准备的。

“那棵看上去不错。”她指着其中两棵长得较为“圣诞”的树木叫道,走近了才发现,它一边有点光秃秃的,看上去显得头重脚轻,她望着我,又不确定地问道:“你觉得呢?”

“既然张大叔都让我们自助餐了,你来选择好了,挑一棵,管它什么树,先锯下来再说。”我笑着应了一句,在她不满的眼神下只好走近观察才发现,这棵树一边有点光秃秃的,看上去显得头重脚轻,

我斜着一只眼睛把这棵树细细打量了一番。“我想有人给它那一侧~了胡子。”她咯咯笑道。“你是对的。”她的视线在身边的这些树木里游移。“那边有一棵看上去还不太坏。”

“就这棵吗?”我迈开大步踩着雪泥地走了过去,她抓住我的手,激动地绕着树走了一圈。“就是它,看呀,绝对完美!”

我个人认为这棵树其实和其它树木相比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棵树种的确很适合做圣诞树,我也不想再拖下去。“绝对完美。”我故意学舌道。她尖锐而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而我以一种无辜的表情迎住她的目光。“要我把它砍倒吗?”

她对着它最后审视了一遍,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当然,这是我们的树。”

134.复杂

我们的树?”我心里暗叹一口气,猛地一拉锯子上,一阵锯吼声霎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站回去。”我提醒她离这树远点,一会儿之后这棵即将成为圣诞树的树干就倒在地上,扬起了一阵雪粉。

我关了锯子,抬头看她一样。这一看使我爆出了一串笑声。她整个被雪花盖住了从那乌黑柔顺的秀发开始,到呢子长衣和牛仔裤,一直到双脚,全身都是,她正大惑不解地看着自己喷满雪粉的身体,表情生动的脸上布满的那种郁闷之色非常有趣。

她听见我的笑声,抬眼看了看,连她自己的笑声也代替了惊悸。

“咱俩看上去像两个雪人!”卓一清大喊道,笑容很灿烂。

“没错。”我哈哈大笑低沉而悦耳的声音使内心深处暗暗吃了一惊。自从和家瑶吵架以来,我一直都是心情极为郁闷。我把锯子放在倒下的树旁边,两大步走近她。

“我想我告诉过要站远点。”我说,然后把雪从她的袖子上掸下来。

“你是告诉过。”她回答,“我也着做了只是站得不够远。”她脱下手套,用凉凉的手指去帮我掸肩膀和前襟上的雪。她把我颧骨和两道眉毛上的雪拂下来。突然间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极其暧昧敏感的气场。她站在我前面,静静地望着我,红唇因为激动的情绪微微开启纤细的手指慢慢地抚在我的脸上后然后犹犹豫豫地伸进了我耳朵上浓厚的黑

有时候男人女人之间就是这么一回事,亚当和夏娃的故事简单地说明了一切。在特殊的气氛,特殊的情绪下,男女之间很容易产生化学反应。尤其是彼此之间深有好感的两个人。我能感觉到她全身的抖动,不知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因为情绪激动。她努力想挨近我一点,可是被两人穿着的臃肿的大衣隔住了。

“许锐……”她深深地吸了一气,呢喃低语道。美丽的眼睛闪烁着星星唇轻咬,性感而诱人。每个见到卓一清的男人估计都会为她时尚的女人味而赞叹。尤其这个女人有着一双诱人的长腿和丝一般光滑的肌肤,在家有时候,我必须得尽量克制自己的目光量避免像二流子一般盯着她奶油色弹性花边吊袜带的黑色长简袜,避开那双弯弯的长腿、柔软的**和丰臀上的纤腰散发出来的诱惑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尽管我们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并不代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在,至少我能看出她对我有感觉,至少是那种不排斥和我亲密的好感。现在的我,又得面临一种考验,在和家瑶关系未断,晚约关系未清的情况下又碰到了眼前如此美人的诱惑。她沙哑的声音,诱惑的眼神喃的低语,对于每个男人而言似乎都带着一种魔力怕明知道是有毒的苹果也甘愿去尝一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脑子里所剩无几地理智。咬着牙偏过脸去知为何这时候我第一时间所想到地是晚约而不是家瑶。如果真如我所猜想地那样。晚约应该在一旁默默等了许多年。我想我和家瑶可能真地没戏唱了。但再把一清扯进我们本来就已经复杂地关系。那估计对谁都是不负责任。

“走。这里太冷了。咱们赶紧回去。不然张大叔可能会等急了。”我狠了狠心没有回应她地主动。低着头把砍下了地树放到了人力车上。她地美眸失望地望着我。最后只是低低地叹息。默默地跟着我走往回走。

由于之前所发生地暧昧和尴尬。我和她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彼此都沉默地走着。气氛有些沉闷。直到快走回张大叔家地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问了一句:“是因为秦晚约吗?”

我猛地一愣。内心十分震撼。难道平常地表现那么明显?一清最先猜测地不是家瑶而是晚约。尽管女人是最敏感地动物。但家瑶毕竟可是我地正牌女友。而只见过一次卓一清竟然最先猜测地是晚

恰好这时候张大叔和张大婶出来迎接。我回避了卓一清地这个问题。因为连我自己也难以面对或者解释什么。至少家瑶对我地质疑有一半是正确地。地确我和晚约。哪怕是因为青梅竹马地原因。这样地感觉也太亲密了。

到了张大叔家里。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锅火锅

这天寒地冻的晚上吃上一顿热腾腾的大肉也是非常而且他二老也是挺好客的,这闲聊了一会儿我们都熟悉了,卓一清也是放得开的,很快她就恢复正常,跟我开起了玩笑。老人家之所以刚开始对我有所敌意,那是因为当初卓一清曾拒绝过他们儿子的追求。作为父母,总是见不得有人能比他们的儿子更厉害,至少我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砍树砍得不错,这爽朗的乡下老头很快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非得逼我喝两盅才算完事。好在卓一清借口说明天有急事必须晚上回去,不然恐怕我还得跟这个好酒如命的老头拼酒喝。

哪怕如此,在等着张大叔把圣诞树给修建好,我们也吃足喝饱了以后,也是夜里半夜三更。好在我们是开车过来的,把那棵被修剪一新的圣诞往车后厢一放,打起精神开车往市区飞回去。

回到我们住的花园小区,一路上可能还是因为之前所发生的尴尬的缘故,当我们在车子里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没有以前那么自在。卓一清就坐在我旁边的客座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了以往喜欢八卦的兴趣。

直到把车开到了停车位上,我们一起合作把树卸下来,不小心碰到了彼此的双手,感觉触电一般又猛地分开了。把圣诞树放了下来后,她瞄了我一眼,然后突然挽着我的手臂往我满脸胡渣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娇俏地说一句:“不管怎样,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对不?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也别想从我这里逃得出完她还挑似地瞄了我一眼。

她说话的语气表情都似乎证明她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我倒觉得这个女人性格方面还真不错,至少我们以后的相处还会轻松如朋友。

被非礼了一下,我也开玩回赠一句说道:“进水楼台先得月?那不知道卓小姐有没有听说过‘猴子捞月’的故事呢?”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猴子捞月’听过,‘猴子掏桃’也听说过。许大少爷,你说你到底是桃子还是月亮呢?不过这可轮不到你说,因为我可是掌握了到你的心的最短捷径。”她的心情也好起来,反过来跟我开玩笑,美丽悄然。

我轻轻松松地就把圣稳稳地扛到了肩膀上,她一边为我开门按电梯,还时不时地问我累不累。回到家里关上门,我们也趁着兴头上,按照张大叔教的方法把圣诞树给安插整理好。树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这股气味让人想起圣诞节,卓一清抑制不住一阵激动。她眼中闪着兴奋的火花,把长衣外套、帽子和手套全都脱下来挂到玄关的壁橱里,甚至连同我的也帮忙把大衣解下放好。

“锐……”她喊道,一边轻快地搓着一双冰凉的手,一边走到我身边。我正在打开电暖壁炉的电源,很快屋子就会暖和。“我弄点热咖啡,你要不要喝?”

抬头望着依在门框里的她,她的双颊因为刚从外边回来冻得红彤彤的,她看着我的时候,漂亮的眼里闪动着喜色,我想她今晚有点兴奋,现在都两点多了还在兴头上。

“行,”尽量集中注意力答道,“我把这暖炉给打开,很快房间就暖和了。”

“太棒了。”她一边幸福地对我微笑着,一边离开了客厅走向厨房。转过头来,忽然间感觉到我们之间像夫妻般的对话,我恍了恍,摇了摇头,现在,似乎我和她的关系,在经历了一场尴尬之后,却是越来越复杂了。

我突然想起了青隐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幸好你是个木讷的男人,要不然以你这样不会拒绝别人的性格,恐怕会导致和女人的关系变得很复杂。”那时候我对青隐的话还有几分莫名,现在看来还真的就那么一回事。家瑶、晚约、一清,三个美丽的女人就足以让我头痛。该饿家怎么处理好与她们的关系,尤其是眼前和家瑶之间的关系,这对我而言是一个挑战。而在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青隐,又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135.噩耗

我的极品女强人们135噩耗

年的冬天毫无疑问是碰到了百年不遇的酷寒。大早这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冷的陈大爷也不由暗抽一口气。发泄似的狠狠骂了句脏话。他是赵家巷小学的看门。大冷天的还的出来工作。老头子肯定是心里有些不爽快。

不爽归不爽。工作还是要做的。谁让自己命不好。养了个好吃懒做的儿子。没享清福还不说。每月还给他补贴点。陈大爷也只能认命了。一大早扫干净校门口后。小学生就陆陆续续的校。陈大爷也就着茶一边坐在门卫室一边闲着看报纸。

“陈爷爷……”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正在看报纸的陈大爷仰起头来抬起老花镜。看到是一个面色蜡黄清瘦的小丫头。是同一弄堂邻居的孩子。他哼了一声。应道:“这么早就来课了?”这丫头脸色有点青。不过陈大爷也没特别注意。毕竟苏小小向来都是不怎么健康。

小小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往学校走去。陈大爷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姑娘可怜啊。从小就死了爹。跟着母亲改嫁到到上海来。结果继父嫌她是个拖油瓶。这一到晚可没少`骂的。那亲生母亲又是个软弱的女人。家里又穷。平日里有时候父母在外摆摊。肚子饿了要么就忍着要么就是好心的邻居给她一口饭吃。前两年她家生了个儿子是没法跟她那同母异父的弟弟抢生活资源更是过的凄苦。这女娃娃也的确是苦命人。长相一般。大概是营养不良也不怎么聪明。读书也点自暴自弃。据说回老师还专门家访。说是这丫头经常课不交作业。不过最近似乎小姑娘比以前勤快了许多。至少来学校比以前早。

陈大爷又转过来继续看报纸。家家都有本难念经。这些事情轮不到他一个老头管而且他也无能为力。正翻到精彩的“杀人狂魔案件”新闻。却听到外面来孩子们惊失措的尖叫声:“有人晕了过”

“她咋!”

“怎么办啊?!”

“她是?!”

听“死”这个可怕的字眼。立即就有孩子叫爹叫娘的哭了起来。陈大爷一听。心想坏了。肯定有被冻坏了。陈大爷立即想到是苏小小这小孩看她的挺厚实。可弄堂里的邻居都知道她那黑心的后父肯定不会给她添置什么衣服。

果然。陈大爷冲出卫室和另一位老师赶过去。他一眼就看到了苏小小整个人趴着躺在的上不省人事。那小扭曲的小甚至比雪还要白。

“快咱们快送医!”值早班的男老看到这种情况很是着急他急忙一把抱起小女孩瘦弱轻如羽毛的身体。想让陈爷给拨个急救电话。

“她死了。”陈大爷了摸小小的鼻。完全感觉到呼吸。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般。再摸摸她的脉搏。似乎已经以断定。像是有一种预感似的。陈大没想到这个数只有自己年零头的孩子竟然就这么走了!

“!无论有没有吸。的让医生帮我叫救护车!”不管是谁都不忍心看到一个孩就这么离开男老师脖子青筋暴突怒声。一旁好奇围观子吓的后退了两步。

陈大爷这才恍过神赶紧迈着胳膊老腿。拼老命往门卫室狂奔。这个时间校医还没上班的办法还是叫救护车。很快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苏小小给接走了。陈大爷望离去的救护车。面部有些**。这孩子两分钟以还跟他打了声招呼。她甚至都没有跟他说不舒服……

吴家瑶度过了在她来是最难过的一个圣诞节和周末。她知道外面很热闹。一定很热闹。上海人难迎一个下雪的冬天。而且还是在圣诞节。然而这在她看来却是那么的无趣。收到了钱建快递给她的包裹。里面不仅有所谓的dna测试报告。还有种吴妈妈年轻时和钱来往的一些信件或者照片。

钱建国是个成功的商人。他不可能任由女儿就这么抗拒自己。尤其是在他自己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更不可能由着她这么抵抗下先让她面对现实。拿出证据来逼她直接面对。这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方法。

面对这些已经足烦的了。但更让她心焦虑的是男也没接电话。只是给她发了条短信。说周一家见面谈谈。语气很冷淡。吴家瑶知道这回许锐是真的生气了。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有时候就是此消彼长。许锐生气了。吴家瑶心里就慌神了。本来是跟男朋友发脾气的。现在却发现可能情况严重到要分手。

她肯定是不愿意分手的。本来两个人都有错的的方。但现在吴家瑶知道她必须的先主动矮下桩子求他。这个时候她也总不能奢望是他主动来跟自己和好了。关键是两人关上门好好说个明白。

只是家瑶等的有点迫不及待了。这个周末对她而言是度日如年。所以大清早她就早早起床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知道许锐喜欢她穿那身浅黄色的毛衣。所以特意穿在外面补上淡妆。戴上他送给她的锻花耳坠。一个精致温婉的江南姑娘足以让所有男人都为之惊艳。

由于上午是第三节才有她的课。所以吴家瑶特意让同教研组的老师帮忙监督学生早读课她实在等不及晚上才见面。哪怕今天让她再等一秒钟都是心焦如焚。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中厦的台文员见吴家瑶走来。便很有礼貌的开口问道。

“嗯。我想找你们经办的许锐。不知道他现在在办公室了没有。我之前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等到他……”吴家瑶急急的说道。她从八点钟坐在星巴克靠窗的座位一直等。后半个小时又在门口站着等他。可是到了现在上班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没见他的身影。打他的手机依然是没人接电话。她心里也是慌神。

前台小姐给公室拨了个号码。后态度良好的对她说道:“许助理早晨就约了人谈合同。今天可能过了中午才能回公司。您要是不介意可以留个电话。他回来我转告他一声。”

吴瑶无奈的摇了头。男女朋友若是还需要前台小姐转告。那是怪异的情况。她只是把姓名留下。`让许锐给她回电。然后便匆匆往学校赶去。没想到还没走出写字楼。教务处已经给电说她班级有个孩子因为心病倒在上学的路上。不治身亡。

听到这个噩耗和子的名字。吴瑶脑袋像是被石猛的击了一下。整个人当场就呆站原的许锐可是多次嘱咐让她好好照顾的那个不起眼的学生。就在她和他情出现裂痕之时竟然发生如此惨痛的剧。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

吴家瑶恍惚了半天。就在周围人以怪异的眼神望着她时。她这才清醒过来。匆匆忙忙就要往医院赶去。正当走出门口。却撞到了一个高大厚实的身子。

“许锐!”吴家瑶抬头一看。这两天发般一直系的男人。没想到却会在这时候碰上。一时间各种心情交杂涌上心。她整个人都扑到他的怀里。泪水竟难以克制。如洪水般涌了出来。

“瑶?”我没想早晨会在写楼门口碰到她。惊讶的问了一声。按照任总的安排。今天和穆罕默的签字全权由我和任意负责。他只是派了位副总经理为我们撑场面。不过任意这丫因为紧张漏掉一份文件在办公室。我个助理也只赶回来帮她拿文件。结果却碰到家瑶一头扎到我怀里。到心的哭声。我就知道发生了些事情。不然爱面她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顾颜的哭出来。

“怎么了?”我把她带到了一间接待室。耐心的柔声询问。在她断断续的抽泣中。终于听到了小小离世的噩耗。我整个人就像被重锤砸下来一般。心里不知是何种感觉。怎么会这样?!”我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心脏病!是和青隐同样的状况!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接到电话通知。”家瑶无助而又哭泣的摇头喊着。泪水都把脸上的淡妆给冲洗了。我能感觉到她的难过和悲伤。

事不宜迟。我赶紧找梁姐接手送文件的任务。请了假后便和家瑶急急忙忙往医院赶真的。一路上我都在祈祷这只不过是一条谣言或者恶作剧才岁啊。前几天她还告诉我过年前要拿全班前十名让我高兴高兴。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136.分手

为什么?!为什么?!”

在医院偏僻的角落里,我铁青着脸双眼通红,抓狂似地使劲捶打着墙壁。心脏衰竭,先天性,和青隐同样的死亡原因,所不同的是一个活了二十八年,而一个仅仅活了八年。

望着小小那冰凉而苍白的小脸,她闭着眼睛静静地离开,那头上半边褪色的发卡还显得那么刺眼。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过早地离开这个世界,让我感到难以接受。这种病我是很熟悉的,哪怕提早知道一天也不可能在大雪天就这么死在回学校的路上!

家瑶见我如此痛苦和疯狂,她吓得紧紧抱着我的腰部,哭着摇头求我道:“不要,不要,许锐,不要再捶了,伤到你我心里会更难受,求你了。”

我粗暴地推开了她,两眼发红地质问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带补上学校的体检,你怎么就没按照我的话去做呢?”这是让我最难以接受的地方,一个小疏忽竟然造成一条小生命离开人世。我脑袋里有着无数个“如果”,可是现实就是没有“如果”!

“我……”家瑶脸色苍望着我,她的眼眸里充满着害怕和绝望。我知道她意识到什么,连我自己也意识到什么。怎么能解释呢?这几天我们处于冷战期,她怎么可能有心情去管这些“小”事情?换句话说,我和她,造成小小死亡的因素之一。

另外一个因素,恐怕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后父和麻木软弱的母亲。刚才在病床前,就在孩子的尸体面前,我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语言:“怎么搞的到连自己不舒服也不会说一声。真麻烦,你赶紧给我回家先做饭,晚点我还要去给人拉车!”

而小小的亲亲,这个穿着一身灰布衣裳的中年大婶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她望着女儿尸体的眼怕有一丝的伤痛,也被生活的麻木给掩盖。我知道小小的家庭条件不太好,但没想到竟是如此糟糕,就连最基本的亲情,我想她也是缺乏的。不然那么多年母哪怕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也不至于连女儿心脏有问题都察觉不到。以那继父脸上嫌恶的表情想小丫头就算承受心脏再大的痛苦,她也只会忍住不说。

“好。这几天时间太短,没有留给你太多时间去补上。那么一年呢?一年够了上次故意漏掉体检,为什么作为老师你们也没有注意?!”我一脸恼火地盯着家瑶,虽然她是我的女朋友,但有些事情我真的难以接受的父母不愿负责任么我想为这个孩子问清楚她为什么会那么早离开人世。她才八岁,谁又能为她做主呢?

“不要问了要问了……”家瑶痛地摇着头。已经哭成了泪人。

无是那些原因工作情或者别地事情。总之每件事情地疏忽都是因为另一件更重要地事情地存在地名字取得太悲了把她整个小小地人生。把她在这个世界上地人生缩影都描绘出来。我疏忽了她。她地父母疏忽了她。她地老师也疏忽了她。在这件惨剧中。成年人都他妈地该面壁自责。

我冷冷地看了家瑶一眼。无话可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该如何和她继续相处下去。我和她开始是因为小小地红线。我想。这孩子就这么走了。也该是我们分手地时候。没有任何地语言。我迈开大步。离开她。

家瑶似乎从我地眼神看出我地想法。她慌张地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地腰际。紧紧地靠在我地背上。激动不已。

“不要这么快就结束好吗?我受不了地。你知道我爱你。你知道地……我不能没有你……”她泪流满面。紧紧地抱着我。哪怕路过地人都望着我们。

我知道她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许多开心地日子。然而这些都不能再有了。因为我知道。当每次再看到家瑶。我就会想起还有她头上那可怜地褪色地发卡。青隐地去世是我这一生最大地伤口。而死于同样病因地则是再往我地伤口处狠狠切下一刀。

“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自私,原谅我一次,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家瑶也意识到我的身体在刻意疏远她,她哭着紧紧地搂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心里头的恐惧和不安。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我跟她似乎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这些天

间发生了太多摩擦和误会,甚至还牵涉了一个小女我轻轻地拉开了家瑶,做出了一个让我们彼此都会痛苦的决定:“我们分手吧。”我的语气平静地说出残忍的话,因为我知道小小的离开,将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一块疤痕。

家瑶呆呆地望着我,也许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从不发脾气的我,竟然会做出一个如此绝情的决定。我想她能感觉到我做这个决定的坚定,她知道的,我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很少变动。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深深地看了家瑶一眼,我毅然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她。

我需要找一个地方发泄,青隐去世的伤和小小离去的痛,在我的内心深处相撞后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只觉得五内具焚。虽说是萍水相逢,但我知道小小也许把我当成了她最信赖的亲人,回想她望着我那天真信任的目光,再联想起她的父母的态度,我想假如当初我能够再关心她一些,而不是认定这是她父母的责任,也许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然而一切都不会再重新开始,我只能开着车加大马力走高速往朱家角的方向飞驰而去。我和青隐曾经在少年时期和恋爱时期来过上海两次,唯一重复去的地方就是朱家角。因为我们都很喜欢那梦里水乡的宁静安逸,虽然现在这个古香古色的小镇也逐渐变得商业化,但每当我想青隐的时候,都会到朱家角走走我们曾经走过的路那曾经让我们向往的水上风光。

让人感到讽刺的是,当我把车开到朱家角的时候,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太阳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临河的窗子、入水的台阶、古朴的屋角,古镇的韵味就在这不经意间一波一波荡漾开来。虽然水乡已经被霜雪冻得有些僵化,但雪后的小镇别具一番风光。

走在古香古色放生桥上,我靠在桥面栏杆,静静地望着眼前“长街三里,店铺千家”的景色,嘴里和心里都是一片苦涩。我记得当年和青隐两次都在这里放生过上百条鱼,也算是积下阴德。如果人死后真有另一个世界,希望小小能得到青隐的照顾,我相信青隐一定能把小丫头养得像只小猪般可爱。这也是我唯一能给自己的心理安慰。

“叔叔,你在干嘛?你为什么高兴呢?”

正当我对着前的江水沉默思念时,只听见耳边传来清脆而甜美的声音,转过头去,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大约只有五六岁,长得白若凝脂,精致的小脸蛋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像天上最美丽的星星。柔顺的头发被精致而漂亮的发卡束着,让我又想起了小小头上戴着那褪色的发卡。

毫无问,相对小小而,这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小女娃,看她穿着一身质量精美的童装,就知道这娃娃肯定是家里百般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又是一次萍水相逢,不知为何我和小女娃总是有缘分?

“没么,叔叔在想别的事情。”我勉强对小丫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因为她歪着脑袋关切望着我的神态显得十分可爱,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女娃娃感觉很熟悉。

“别不开心呀,叔叔,你看这雪得多美,现在又出太阳了。我妈妈说长那么大还没在上海见过那么大的雪……”小女孩娇声娇气地说道,她那粉嫩的薄唇着嘴,显得娇气又机灵。

我了口气,不同人不同命,不同的孩子看雪的心态也是大相径庭,当这个漂亮的女娃娃准备到朱家角看难得一见的雪景时却是在大雪寒冷的早晨忍受着心脏病的煎熬,最终倒在了雪地上。除了悲伤之外,我其实还在想,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做点什么吗?而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开心吧,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出来玩?怎么现在你一个人?走丢了?”小女娃似乎不怕生,靠着我依在栏杆上站着,嘻嘻地笑着。她的身高大概就够我的腿长,可爱的小皮靴在桥面上蹦,天真自在。

“不是,是外公外婆陪思思出来玩哒,他们就在桥下喝茶……”小丫头指着桥下的北方向说道。

137.表白

思思,咱们跟叔叔说再见吧,该回去了,你看公公婆了。”一个三十岁左右打扮得体的女子走了过来,微笑地跟小女孩商量。听她说话的语气我猜她应该是思思的高级保姆。

“不嘛,叔叔不开心,我想在这里陪叔叔一会儿……”小女娃扭了扭腰,撅着嘴撒娇道。她那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更显得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更为漂亮。

“思思,要是这么不听话,晚上妈妈来我可告诉妈妈了哦……”紧接着是一个中上年纪的男子走了过来,眼神淡淡地瞟了我一眼,然后一脸慈祥地对小女孩说话。看他的架势和身边人毕恭毕敬的模样,可见这男子应该是常年在高位上的人物。

“公公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就知道跟妈妈告状。”小女孩嘟着嘴不依地怨道,看来这家里的小公主唯独就怕妈妈。

“公公有什么办法呢,你这丫头就怵你妈妈……”这外公见小丫头松口了,双手把她抱起往回走。精灵般的小女孩还不忘回过头来向我说再见,银铃般的笑声让阳光温暖的天空变得更明亮。

碰到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天使,本来这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然而这时候我的确是很难高兴起来的死让这片本来明亮的天空变得一片阴霾。这是**社会的失败,就像我父亲所说的,这个社会物质是丰富了,然而人们失去了以前年代的纯真和爱心。当我们都认可“个人自扫门前雪”这个“真理”时便成了这个真理的牺牲品。

这就是为什么我感到异难过的地方,我曾经看着青隐痛苦离去,而如今却又眼睁睁看着小小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让我很难对此释怀。

“在想什么呢?”

正当我靠在栏杆望着远方,只觉得茫然和懊恼。却听见一温柔而醇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是晚约!我就知道是她因为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和青隐总有一个能找到我。无论我会去一个再偏僻的地方,或者说我的去向对她们而言压根就没有偏僻的概念。她们和我相处了十年,我就算抬个腿两个做姐姐的都清楚我要做什么。

“约?你怎么找过来地?”我惊讶地望着她而晚约则是巧笑嫣然地向我走过来。她地笑容依然温暖如水沁我心。

“我公司楼下碰到了你女朋友。她跟我说了小小地事情……”晚约递给我一包东西碧水清泉般柔情地望着我。像以前一样想要抚平我紧蹙地眉毛。

是一包毛栗子。晚约知道我一不开心喜欢吃毛栗子。这是小时候养成地习惯。虽然这些年没有以前那么矫情。已经很少人知道我这个小习惯。但这也让我心里很触动。这么多年了。虽然我们曾经因为空间隔离而疏远。但每次晚约都能在我心情低落时出现想青隐离开后再也没有另外一个女人可以做到。

“和青隐同样病因。可是小小早了十几年离开这个世界……”我勉强咧开嘴苦笑道。这还不能算准确地。因为八十年代地医疗技术比现在落后许多。也就是说果小小早些住院治疗。也许她能活得更久。

“虽说看起来是小小地去世。其实还是青隐在左右你……”晚约和我肩并肩地靠在桥栏杆上。她双手亲近地抱着我地手臂知道她这个肢体语言。她是想告诉我她会跟我在一起面对。

“青隐?!”我不解地望着她。似乎能感觉到她地意思。却又抓不住主要思路。

“你呀,看起来像是完全走出了青隐离开的阴影。找到一份新工作交了个新女朋友,甚至还涉及到谈婚论嫁。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她美眸瞄了我一眼情似水。

“你看看你,二十多岁就留着满脸的大胡子;那么急着找女朋友确定关系敢说青隐临走之前肯定让你给许叔叔周阿姨生个孙子。甚至就连在处理现在和吴家瑶的关系,也因为青隐而左右着你的决定。小一啊知道你和青隐的感情很好,可是你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好好活下去,能不能为了你自己而活呢?”

“晚约,我……”我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她,可是我发现任何语言在晚约熟悉的眼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她是最了解我的,也

自己还更了解。

“小一,睁大眼睛这世界不仅仅只有青隐。你知道阿姨很疼你的,从小到大她甚至对你这个儿子比对青隐还好。还有叔叔对你一直都很期待,振作一点好吗?不要告诉我你很好,其实你这个样子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但我觉得不像以前的你,你这个样子有些消极。我喜欢看到以前那个活力充沛,精神奕奕的许锐。

到现在我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被授予一等功的表彰大会,那时候你望着我笑,阳光灿烂,对生活充满了乐观和积极,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晚约的声音悠悠暖暖,虽然语调温吞柔和,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感情。记得当年第一次荣立一等功时我才二十岁不到,也就是说晚约至少从那时候开始对我有感觉,然而我却是木讷到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现在小小已经走了,我们不能再为她做些什么。不过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一个咱们可以为更多的小小做些事情……”晚约温情脉脉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道。而她接下来的话却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直接透露了她内心的想法:“这个世界也不仅仅只有青隐,我跟青隐差不多同样的时候喜欢上你,如果你到现在还在逃避什么,那么对我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呢?”

晚约眼眸坦然:望着我,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地事情。那么多年来,我们彼此错过了许多次相爱的机会,因为我不说,也因为她不因为后来我们之间还出现了青隐。隐忍了那么多年,晚约终于在这个时候,我和家瑶出现裂缝的时候说出来。

我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乘之危的人,我想我这些天大概也有一些表现让她在心底里着急。旁观者清,更何况晚约这么了解我的人,我承认她对我的心理剖析的确有道理。看到我消极的一面,她应该也很着急吧?

“撬墙角可不你的作风……”我扭过头来望着晚约,两两相望。

“要是现在很幸福,我才懒得理你。”晚约看这我,娇嗔地白了我一眼,口是心非地说道。然而像小时候一样,走到我面前双手轻柔地捏着我的耳垂,冲着我说道:“许锐!你给我争气一点,不要让那么多对你有期待的人失望。青隐是走了,可是你要好好活着!知道吗?!参加舞会以前你要不把那该死的胡子给掉,你就休想让我再理你,我说到做到!”、

晚说到后面情绪有些激动,一改往日温婉作风,眼眸倔强而严厉地望着我,但我依然能感觉到她内心绵绵的神情。她捧着我的脸,紧紧地盯着我,我们之间身体相依,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如情侣般。

我知道晚约是在等我的应承,望着她,:觉到她内心的那股炙热,恍惚中点了点头。是啊,这一年我究竟在做了些什么呢?茫然地将消极当做平淡也并没有主动去关心,甚至连身边的一切,在我看来也是平平淡淡,索然无味。就像一个厌食者,并非因为食物或者身体的原因,而是因为心理的病症。

“你想知道青;写给我的信里面说了些什么?”晚约见我点头,表情又柔和了许多,她揽着我的腰,深情款款地望着我,见我摇头,她得意地笑着说道:“我跟青隐早就约好了,如果她跟你分开,那么我必须是最先知道的人,因为我们都认为我是在你哭时候让你靠着最好的人选。虽然你现在也学老成了,不大爱哭了。”

我愣怔了一会,这两个女人,私底下还真把我当商品般讨论一番。当然我知道她们是并非恶意的,只不过想到青隐早早就把事情给安排好,心里就不由有些心酸。

“晚约姐……”我喉咙动了动,想要表达些什么,然而晚约的纤手却轻柔地封住了我的嘴唇,她摇摇头示意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想你不要那么快做出一些决定。我给你时间想想,明年再给我答复。”

“明年?!”我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轻轻地笑容,意识到晚约是指元旦舞会的那天晚上。

“你和这个女朋友毕竟有过一段感情,虽然我觉得她不太了解你,但你应该有个缓冲期,经营一段感情着实不太容易,放弃一段感情更是痛苦的煎熬。你要多久的时间我都能等……”

138.内疚

于吴家瑶而言这是极其灾难的一天,她没有想到这悲剧的发生,更没有想到这竟然导致男朋友向她提出分手。

139.讨债

瞧着送个女儿进这所小学读书,结果孩了一具不能动的尸体!阿拉造的是什么孽啊?!”那位穿着一身脏兮兮帆布衣服的继父,正“伤痛欲绝”地哭诉女儿悲惨的遭遇,他的脸使劲**着,努力表现一种悲情的神态。(pm)

而他的妻子的亲生母亲,则是抱着孩子的尸体坐在花圃的台阶上,神态麻木地望着地上,就像在医院里看到的那样,仿佛一直抖没变换过表情。四周围还蹲着一群粗汉子在一旁嚷嚷着,无非就是骂学校害死学生,为小女孩声张正义。很明显他们是小小的继父苏长贵叫来帮忙的。

吴家瑶匆匆走到了校门口,见一群粗鲁的大汉正围着校门骂街,他们的嗓门本来就粗,底气又足,再加上光天化日孩子的尸体还被抱出来,一下子吸引了许多路人的围观,在听说小孩是因为缺席体检导致救治不及时而死亡的,只知片解的群众们同情心开始泛滥,纷纷指责这学校和老师不负责任,甚至有两个老太太也是激愤,拉扯着大嗓门义愤填膺地怒斥。

这讨命债的声势可造得好,一下子受害人的冤屈更甚,而学校和老师的不负责任承担主要责任在大家心目中罪名已经成立。吴家瑶本来面子就薄,不善于处理这种撕破脸皮的纠纷,见到如此阵仗也被吓着了。

所谓穿鞋的就怕光脚的,向来处事冷静头脑清晰的她这时脑袋是嗡嗡乱鸣,只觉得一片茫然。和斯文人打交道容易,但和这些蛮不讲理,一上来就骂场吵闹的粗人解释安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吴家瑶一边走,手里还情不自禁地掏着手机,尽管已经有几个门卫和老师在那边劝说家长吴家瑶依然想逃。只不过她是小小的班主任,而且这件事情校长已经安排她全权负责,所以她也无从逃避,只能去解决和面对。

在这个时候就想到了朋友,因为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每次发生这些繁杂的事情是他使出各种方法为她解决的,否则吴家瑶也不是那么快就容易动心献身的女人。

然而还没等听到男友的声音,苏长贵就第一个发现了吴老师。他一脸凶横怒气冲冲地走到吴家瑶面前,挥起手就要给吴家瑶一巴掌,要不是陈大爷及时抓紧了苏长贵的手臂,吴家瑶脸上此时必将出现五指红印。

“贵,你这是干嘛呢?怎么乱打女人?吴老师只不过是小小的老师而已,她也不想的!”陈大爷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毕竟他是学校的职工,始终还是站在吴老师这边,更何况陈大爷心里面也认为这苏长贵不是好鸟,要不是有人怂恿苏长贵到学校敲一笔,估计这位“好父亲”还在心疼孩子的丧葬费。

“呸!”长贵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大声嚷嚷道:“就是这样的老师,害死了我的女儿!我家小小在班上读了两年,两次都没参加体检你说你这个老师要来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位班主任要么就是忙着兼职,要么就是谈朋友,什么时候关心过你的学生?!要不是因为你这女宁,我女儿怎么会这么小就没了?!”

苏长贵咄咄逼人地怒骂道而在旁地:观者也纷纷开始指责。他们之前已经被先入为主产生了偏见吴老师长得还那么漂亮。世俗地偏见更是促使责难如暴雨般往吴家瑶身上击打。

吴家瑶脸色白无语苏长贵地确说地是事实。要不是她没有发觉体检表少交一张甚至在许锐叮嘱她带孩子去补上体检时照做应该能够及时挽回生命。更让人难堪地是。苏长贵所说地她分心地理由。完全正确。这让人不得不惊讶。这人又是从哪里听说地?很明显是从吴家瑶办公室里泄露出去。不然又有谁能了解她这么私人地事情呢?

“学校怎么会请你这种不负责任地人当老师?!害死了一条人命!你们学校怎么还没有一点表示?!就算上法庭我们也告得你倾家荡产!”一个尖嘴猴腮地男子也走了出来大声嚷嚷。仿佛内心十分愤怒。

紧接着苏长贵也是骂骂咧咧。更是皱着眉头苦着脸挤出两滴泪水。当着大家地面哇哇哭了两声。周围地人被苏长贵这伙人调动了情绪。纷纷怒斥指责:“哪有这样地老师。太不象话了!枉为人师!”

“就是!”“就是!就长着一

囊。金玉在外而已!”

“你这个娘b,是你害了我女儿,你要坐牢!你要赔偿!你赔我女儿一条命!天啊,我的孩子啊……”苏长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着吴家瑶破口大骂,而吴家瑶只是一脸麻木悲伤,任凭周围的人把责骂往她身上堆。尽管两个男老师还在她身旁帮她挡驾,但始终是寡不敌众,口水和推搡让吴家瑶这时变得很狼狈。

吴家瑶并不像说什么,她站在那儿任由各种责骂声袭击而来,她的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孩子。这是她的错,可是为什么孩子的死亡却成了这群人利用的工具?她愿意补偿,甚至拿出她买房的钱作为补偿,可是想到受益的竟是这狠心虚伪的继父和孩子那不负责任的母亲,吴家瑶心里就有所不甘。现在看到孩子离开人世还不得安心,甚至还被这些人拿出来折腾,再看到有些小学生都被吓得哭得发抖,她也是悲愤,内疚,伤痛交杂在一起,浑身发抖。

能怎么样呢?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百口莫辩。哪怕再出来几位老师和校工帮忙,但周围的舆论都认定是校方和老师的错误。吴家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堕入地狱一般,她后悔,她内疚,她也愤懑!

“停住!让开!让开!”

然而正当吴家处于一种绝望的状态,听到那些不绝于耳的侮辱怒骂声嘲笑声,她甚至都想挖个洞跳下去死掉。这时却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她猛然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围着她攻击的那伙人给三两下拨了开来。

“许锐!”她颤抖地惊叫一声,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我本来是打从朱家角回来后帮忙料理小小的后事,尽管是个孩子,我还是希望能给小小办一个好点的葬礼,她生前得不到什么好待遇,无论是迷信还是别的,我都希望她能够得到一个天使般的葬礼,因为她就是。

上余额不多,我便跟晚约借了两万块钱,她当场就在附近的银行提了款塞给我。见我要说谢谢,晚约纤手轻轻捂着我的唇,轻轻摇头,美眸示意我不准那么生疏说出这个客套的词语。由于赶着回去办事情,所以也不在朱家角多逗留。我们是各自开车而来,所以也各自开车回市区。

可没想到在路上接到了一个没有人说话的电话,号码是家瑶打来的,然而手机里除了没有她的声音,其它是一片嘈杂,有几个人嗓门特别大,我戴上蓝牙一边开车一边听着里面的说话。虽然有些模糊,但大抵还是听出来,那位“继父”看来是找到了发财的路子,正在校门口闹事。

而当听出小小的尸体也被这对父母出来利用时,我立马怒火中烧猛力踩紧油门。孩子夭折的确要讨个说法,但谁讨都轮不到这对父母来讨说法心脏如此衰弱家长竟然对此毫无所知,那完全主要责任就在家长而不是学校一年一度的体检。现在他们竟然还利用孩子的尸体去敲诈,这个世界上没有最无耻的,只有更无耻的!

当我把车子到赵家巷小学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一群人正聚成队围观,而另一拨人则是围着家瑶和几个老师骂骂咧咧推推搡搡。心里一直憋着气压抑愤怒一下子涌上胸腔,我赶紧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要不是家瑶在医院里拉着我,我早就狠揍这个继父一顿。

现在看来是找到了发泄的理由,我冲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这群男子给拨了开来。

“苏长贵!”我走到那家伙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双力使劲地将他揪起来,双目通红地瞪着他,怒意已经让我产生了足够的爆发力,当然我的力气也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你真他妈的就干这种下作的事情为什么会因为心脏病死去?就因为他妈的造孽碰上了你这么个冷血的继父!”

看着孩子就这么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愤怒给充斥着,右手被我抓得咯咯作响,苏长贵被我控制得动弹不得想要挣扎,而周围几个人也想把我们分开,但这时候谁也别想!

140.愤怒

你!你快松手!你要干嘛?x你xx的,再不松手,老你拼了!”苏长贵被我揪着衣领和脖子,整个中心都被提了起来。

他气急败坏地想要擂我老拳,都被我灵巧地躲了开来。“你们,你们赶紧帮我松开,都傻了?”他青筋暴突,这种因为力气而受制于人的羞辱,恐怕也是第一次碰到。

我眯着眼冷冷地扫视了他的同伙一眼,如果出于极端愤怒的状态,我知道我的眼神会闪烁一种暴戾的神色,就这么冷森森地盯着他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苏长贵若是答应赔偿你们重伤的医药费、误工费,我倒是鼓励你们过来帮他。”

虽然现在我内心怒火急欲发泄,但伤及无辜始终不是件好事。我知道这帮人来到这里闹事,并非是为了两肋插刀。对于他们而言,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根本。谁都知道他们一起上肯定是以多打少,胜率非常地高,但谁都不愿意做出头鸟。因为我比他们高,比他们狠,比他们更凶恶。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求财而已,但没有大财,谁也不愿意就这么傻帽地冲上前去牺牲自己。

“小伙子,这阿爹已经够可怜了,你就放了他吧。”一个老太太见状不忍心,走过来劝道。

“我呸!阿婆,难道还没看出来?这人就是那贱x老师的男友,他们这是在做贼心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服,还是那句话,赔偿我女儿的命!”苏长贵虽然被制住了,嘴巴还是很硬,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能发财的良机。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力拽他的衣领将他拖到小小的尸体身旁,怒吼责问道:“小小上学两年,而她的心脏病是天生的,你们做父母的足足八年也都没关心过她的病情,反倒现在开始指责别人的过错?!还有这孩子死后身体检查,不仅全身多处有旧伤痕,而且各脏器和免疫功能紊乱,且有贫血等现象,这是很明显的营养不良的症状。这孩子身上的旧伤又是谁导致的?难道是学校?又是谁饿着了她?难道也与学校有关?!你这个做继父的在孩子活着的时候嫌她是个累赘,现在倒想利用孩子伤痕累累的尸体发笔横财?!她虽然死了子的尸体同样有她的尊严!”

越说心里越恼怒,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勒紧苏长贵的衣领,勒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而周围围观的群众听到了第二个版本,纷纷窃窃私语说纷纭。在中国人的思维习惯里,后爹后妈总是保持一种坏形象因此更多的人偏信了我所说的话。更何况有个自称是小小邻居的老头子也

“你胡扯!你!你们别信这,他是为了维护那个老师才瞎编乱造的!”苏长贵伸手想要挣脱我的控制,一边喘着气妄图否认这一切。

我有理睬苏长贵的乱加否认,而是继续情绪激动地怒吼道:“她不过是个8岁的孩子,你就算不是她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孩子,一个女孩你也做得出这些事情?!还有你是孩子的亲妈,你知不知道小小为什么哪怕身体再痛苦也不敢体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害怕因为生病而被你们嫌弃甚至遗弃。能够让一个小女孩时刻担心自己被抛弃,这是一个正常孩子的心理吗?我倒真想问问你们平常到底怎么做父母的?没有给孩子依赖反倒还让她更没有安全感?!”

小小地母亲色苍白愣愣地没有说话。突然低下头埋到女儿地身体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地反应几乎是在印证我所猜测地话地真实性。我痛苦地皱紧眉头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当初我就没有主动走进孩子了解她背后地故事呢?这种遗憾我想是我一生都难以释怀地。

苏长贵也有之前地那种气势。他低着头闷声不语。他地同伙们也都纷纷哑了火。他们都没想到这孩子竟是死得那么凄惨。凡是有点良知地人。在这件事情上都会保持缄默。不可能再支持苏长贵讨说法。换句话说。就算学校和老师有责任。但也轮不到苏长贵讨说法。因为他才是真正地罪魁祸首。

周围地群众见自己地善心被人利用。更是别扭。有几个看不惯地都开始大声指责小小地父母。我松开了勒得苏长贵几乎透不过气地衣领。他地脖子已经被我地手力抓出一道深色地痕印。见我往前走。他似乎解脱似地松了口气。想解脱?可没有那么

我猛然转过身来。利用急转身带来地爆发力。拳头呼冲向前去。击出一记最猛力地右击拳往苏长贵地脸上狠狠地砸了过去。由于拳速飞快。苏长贵躲避不及。脸上被狠狠地了一拳。他惨厉地叫了一声。然后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这是我替孩子孝顺你地!”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我拳头力道地攻击性。他脸上地颧骨恐怕要修养一阵子。我从口袋掏出三千块钱甩到他脸上。蔑视地说道:“这钱是给你看医生地。你要赔偿找律师。这钱劳烦你还得自己付!”周围人也是一片惊呼声。有人忍不住冷抽一口气。叹道:“这速度可真快!简直不像人。”甚至还有人叫“打得好。这黑心地后爹往死里整才解气!”

我没有理会旁人地看法。径直走到孩子身边。从她母亲手中抱过小小地尸体。那轻如羽毛地体重。让人是心痛心怜。孩子地妈妈刚开始还不愿放手。只是紧紧搂着小小失声痛哭。我告诉她我会为小小地葬礼支付一切地费用。但这个葬礼还是交由她来主持。

不为别的,尽管我痛恨这个女人对女儿的冷漠,但她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曾经告诉过我她最喜爱的老师是吴老师,而最喜欢和大胡子叔叔在一起,但我知道她心底里面最爱的还是这个亲生母亲。

血脉相连,这是谁也无法切断的。我不由想起了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曾经捧着我脖子上我妈送给我的玉坠,告诉我她以后也要做个好妈妈。是的,无论生活再怎么痛苦,这个纯真的孩子始终没有放弃爱和对未来的向往。所以我也希望在她的葬礼上,能够是她的亲生妈妈来送孩子上路。

小小母亲惊讶:看了我一眼,同样焦黄的脸上透着问,然后忙不迭唯恐我反悔似地点头答应。她让我等等,然后步履艰难地走到苏长贵身边,让熟人把他送到医院。而她自己则是跟着我坐上了车,这时候她能暂时把女儿放在第一位,也许是心里良心的发现。

“许锐……”

正当我们坐上车准备开往殡仪去时,传来了抽泣的哭声,我转过脸来,看到家瑶一脸泪痕可怜兮兮地走过来,她咬着唇楚楚可怜地望着我,看向小小的眼神却又是极其地哀伤。

我知道她是;跟我们一起去,但我还是否定了这个请求,告诉她:“你留在学校先安抚你的学生们,然后找几个愿意来参加葬礼仪式的孩子,我希望小小的葬礼上有她的同龄人。”

家瑶点了点头,依依不地让我小心开车,我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然后脚踩油门离开了。也许晚约说得对,无论我看上去多么开心,但实际上还是将自己囚禁在和青隐的回忆当中。我曾经的确是希望再过那种和青隐琴瑟调和的平淡生活。而且曾经想象过家瑶这个小学老师也应该是最适合我的,可是我的确是有些看走眼了,家瑶是一个有事业心的女子,她希望能够获得比现在更大的成功。

小的告别仪式在第二天举行,在殡仪馆里,我为小小挑选了一套做工精致的骨灰盒,中间还镶嵌着漂亮的水晶搁板,四周雕刻着天使和百合花。我们租用了一个小礼堂,在里面铺陈摆放了数百朵百合花,百合花在花语中象征着纯洁和慈爱。如果人死后真的有一个地方叫天堂,我希望小小能和青隐呆在一起,我相信小丫头会很幸福。

小小的妈妈哭着一边为女儿整理仪容,昨天晚上陪了小小一个晚上,她告诉我这是她嫁到上海以来第一次和孩子呆那么长时间。我叹了口气,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看着这个中年妇女那不符合年龄的苍老的外表,我知道这又是一个生活折磨的贫穷故事。

但最可恨还是她的懦弱,如果一个母亲愿意保护自己的女儿,我相信无论什么原因她都不会让小小这宗悲剧发生。不过我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古代的灾难年也出现过大量卖儿求生的人伦悲剧,归根结底还是社会对于弱势群体,尤其是对这一出身的孩子的保护不周详。

141.雅兵?雅洁?

前已经说过,吴家瑶这段故事是个挫折,她会离开一但她和许锐的结局会很完美。>送上迟到的祝福,祝朋友们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不到十人参加了小小的追悼会,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肯定没有公安局局长父亲的影响力。有几个同学参加了这个仪式,其中包括曾经冤枉过小小偷发卡的女孩,她们是在家人的陪同下来的。

刚走进来的时候小姑娘们都有些害怕,毕竟生老死别这种事情对于她们太过于遥远,遥远得甚至有些恐怖。好在有大人的鼓励,孩子们都鼓起了勇气走了进来。当她们看到小小穿着漂亮的天使裙,一动不动地躺在百合花上,突然意识到这个相处了两年的同学再也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跟们说话,孩子们立刻伤心地哭了出来。家瑶也是情绪激动,转过身来把脸埋在我身上也跟着哭了出来。

“对不起,你别走啊,我一直都不敢跟你道歉呢……”那个叫做白秀梅的女孩更是哭得更凶,清秀的小脸蛋上满是伤心的泪水,她一直哭着喊着,似乎想使出全部的力量把自己的声音传送至上天。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会把她当做罪不可赦的恶人,人性本善,孩子本来只不过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大人抹得多了,这才有了各种各样的“成熟”儿童。

短短两个小时,一个孩子的追悼会就这么结束了。我们看着她小小的身躯被火葬场的员工运进了火炉房,最后送出来的也只是小小的一个骨灰盒。根据我们购买的服务骨灰盒被安葬在附近绿化极佳的墓园里。尽管在墓园里同样寂寞,但我觉得应该比她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中要好得多。

放入骨灰盒里,是四个发卡,三个闪闪发亮十分漂亮的是我给她买的,还有那个褪色半边的发卡,由于新发卡会招人注意在临死之前依然使用这个旧发卡来表现她对美的一种追求。其实在我看来,这个褪色的发卡更显得孩子的纯真和美好。还有我脖子上的那块玉坠,也放进了里面。我希望如果真的如佛经所说有轮回么希望她的来世先是一个幸福的孩子,然后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葬礼在太阳下山之前就经结束母亲坐在孩子的墓前呆呆地看着,表情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种麻木的状态。我想生活中太多的折磨可能让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剧痛,最后我和家瑶开车把她送回了弄堂里一间简陋乌黑的旧屋子。

我扫了一眼间小小曾经住过的房子,窗子很小,开得有些歪斜门开后,房间中间投进一块长方形的光柱落里很灰很冷寂,走到暗处仿佛能体味到地下室的霉味。而从门外飞进来的光束中间,飘动着细碎的小灰尘,暗黑的屋子里,除了霉味还有一股很浓的药味。

小小的母亲有些束手策,她结结巴巴地邀请我们进屋子里喝口水心里一阵寒,摇了摇头托辞说有事情和家瑶一起离开了。我想起了昨天偶遇的那个叫做思思的漂亮的小姑娘,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与人之间天大的差距有时候总是让人觉得很不公平。

“我送回去吧……”

回到车上。对坐在旁边座位地家瑶说道。自始至终中像堵着一块寒冷地铅。所以脸色也不太好看。家瑶紧张兮兮地看着我。迟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双手抱着我握着方向盘地右手。哀求似地说道:

“你也跟我一起回家好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再开始好不好?好不好。锐?”

她地脸色很憔悴。眼睛也哭得红红肿肿地。我知道这件事情对她而言也同样是个很大地打击。不过现在地我似乎很难回到之前地状态。连续四天为了家瑶。为了我几乎没有合过眼。我需要一个非常安静地环境让我能够把自己压抑而伤感地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家瑶不能给我这样地环境。因为当我看到她。始终都会想到想到她那苍白地脸。

“家瑶。我想一个人呆着。好吗?”我扭过头来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

家瑶地脸色瞬间加苍白。眼角湿润。看得出她在努力控制自己地泪腺。她死死地咬着唇。勉强地点了

然后美眸紧紧地盯着我,苦苦地说道:“锐,我知道对你而言也是一个打击,你要一个人呆着,要呆多久都可以,我会在家里就静静地等你。你需要安静,我也需要自我反省,不过我们不要分手好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的,我们不要分手好吗?你要冷静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

家瑶一边说着,眼泪还是不受控制流了下来。我叹了一口气,没有给她任何承诺,我们之间存在着许多的问题,除了小小这件让人痛苦的回忆,包括恋人之间的了解、信任和坦白似乎都没有形成,只是现在我的心情很糟糕,也不想考虑那么多这方面的事情。想来她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启动了车子,把家瑶送回了她家。

在家瑶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我自己是慢悠悠地开着车往家里方向走。人的命运就似那么反复无常,几天以前我还在考虑过年带家瑶回家,而小小的笑声依然可爱,就这么一转眼,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转入衡山路的时候,正好路过了五十三号的基督教堂,我无意识地瞄了一眼这座透着历史沧桑的教堂,隐约似乎能听见里面传来的钟声。虽然我总是希望另一空间有个天堂能让离去的亲人好好活着,但始终不是一个信教之人,所以没有留意便转过头来。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把车速降了下来,渐渐靠近路边。车窗也自动放了下来,探出头来冲着那人打了声招呼:“雅兵?沈雅兵”

略显瘦削的身影转过身来,果然是那张熟悉的清秀的脸,沈雅兵先是疑惑地看了我两眼,有些不确定。

“怎么?去了趟美连你小锐哥都不认识了?”这几天最开心的事情大概是现在碰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哥们,雅兵是雅洁的弟弟,小时候常常跟在我们后面做小尾巴。回想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比我矮半截的高一学生,现在虽然也不高,但看上去成熟多了。

“小锐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了一脸大胡子?我都几乎认不出了!”沈雅兵在认出我后脸上是喜出望外,看上去十分兴奋。人始终是一种怀旧的动物,当你碰到小时候要好的朋友,身体的兴奋因子便会跳了出来。

“你怎么回来不打声招呼?你姐呢?她跟你一起回来嘛?你们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让他坐上车来,刚问出话,却想到雅洁自从去了美国后就跟我们断了联系。青隐给她发过邮件也写过信,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地址错误还是什么原因,总之我们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上。

“我现在是大学最后一实习。我姐从宾州大学毕业后做了斯宾特的助理。斯宾特你知道吧?他现在在美国很火,所以我姐这两年都忙得喘不过气来。哪还有时间回国。我这次回上海来是实习来着。”雅兵上了车,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笑嘻嘻地对我说道。他从小性格就随和,温吞随意,不怎么发脾气。

“哦,就是那计了一套网络交易软件的斯宾特?那估计你姐有得忙了。”我记得曾经看过这位斯宾特的故事,哈佛商学院的高材生,十年前在宿舍里想出了个交易平台的好点子,然后和一位学it的同学合作,结果竟然设计出一套更加安全的网络交易程序。而在销售了这套软件的所有权后,此人又继续发挥他在商业上的才能,利用这些资金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今年虽然美国房地产和金融全面崩溃,但这家投资公司却是创造一个逆天的收入数字,可见此人的商业才能非凡卓越。

不过我更关心的还是雅和雅兵这对兄妹,便对雅兵说道:“那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或者上我家去?这些年都没联系上,有很多事情我都想问问你。”

“小锐哥,现在不成,我在教堂里的工作还没结束呢。要不然咱们晚点再一起去吃饭?”沈雅兵腼腆地笑着答道。

“教堂实习?你学的究竟是什么专业?不要告诉我是神学。”他的回答让我产生了更大的好奇,因为雅兵的姥姥姥爷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雅兵是二老从小带大,估计也深受这方面的影响。

“神学专业也不会回国来实习,我学的是慈善学。”

142.慈善事业

慈善学?!”我不由哑然失笑,这是一门比神学还,雅兵这家伙从小就是那种比较善良的孩子,没想到长大后还能学以致用。

143.改变形象

雅兵吃过饭后分开,我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思考诸多和他的一席谈话让我的触动很大,以前在部队里,虽然也是为人民服务,但多数时候也只能称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抗洪救灾不属于我们大队管,为人民服务似乎也是相对遥远的事情。

我答应雅兵在新年回家的时候就这件事情和我爸爸好好谈谈,而且他也需要有始有终地结束整个实习过程,我们需要更多的经验才能起手做这件事情。而这个时候恰好又有一位旧人打电话给我。

谭国政,38岁,当年我第一次加入部队时的班长。一年退役后凭着自考文凭,在我妈的推荐下,考上了中国人大的研究生学位,毕业后接着进入斯坦福大学进修博士学位。同时进入赛斯投资管理公司外汇交易部工作。谭班长的第一年基金经理工作其实开展很不顺利,足足亏损了上千万美金。但凭着他敏锐的观察力和军人坚韧不拔的性格,第二年竟来了个咸鱼大翻身,不仅接连创下收益纪录,而且也成为一名出色的投资经理。

1997年和1998年,1美元兑人民币达到8元人民币以上。由于一系列新兴国家货币发生危机,市场上流传人民币必须贬值。但是,谭国政却认为,美元会贬值,而人民币却会上涨。2000年,上海市政府为了推动当地的房地产行业,采取“买一套房子,进一个户口”的政策。他认为,中国的房地产根本不用促销,将来一定会增值。这两次正确判断都给他的投资带来巨大的收益。

现在谭大哥虽然已经是华尔街手握亿万资金的风云人物,不过他和我的关系向来很好,一直都是以兄长般给我一些指导和鼓励。所以在这方面我很乐意寻求他的帮助,毕竟他在美国生活了多年,而且还是投资方面的专家。

“小锐,在这件事上你朋友说的的确没错,筹资和非法集资仅是一线之间,现在在国内始终还是关系吃得开。你呢,如果想要做点事情,好好利用这些也无妨。谭哥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能说服首长我这边立马辞职回国给你打下手。”谭大哥竟突然跟我说出这么一个决定来支持我,要知道他这份工作每年光是分红都有数千万美元。

“这……谭哥你这份支持实在厚重了仅要辞去华尔街的高薪工作,而且回国来薪水肯定不能达到你现在的高度,不,应该说是远远不能。”谭大哥是任何公司都乐意出高薪拉拢的人才,如果他能加入那必然是如虎添翼我也不能厚着脸皮断人财路。

“小锐,你不知现在华尔街是乱得一团糟声誉也是直线下降,我这次回国去也可以避避难。”谭大哥开玩笑地说道,过从语气中能听到隐含着的一丝郁闷。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隐情,不过现在华尔街已经成为国际金融的过街老鼠,所以以谭国政的个性,他的压力应该很大要逃离也是正常。只是在电话里没有详谈,我们约好等他回国后再坐下来好好畅谈一通。

挂了话后松了口气依坐在驾驶位上,从车窗抬眼望着天空片大片的暗,看上去几乎是波涛汹涌几乎要将那几点几线的光推着走似的。然而月亮此时却是渐渐从云雾中探出个头来,城市里的霓虹灯光也映衬了半天天空。

突然间这年地伤感。近一个星期地阴郁情绪有了稍稍地缓解。因为我知道我身边还有一群亲人和朋友关心我。谭哥就不用说了。大老远地愿意从美国回来帮忙。晚约这两天也是每隔段时间发短信问我请客。还有雅洁现在也过得不错。还有我地父母。他们肯定天天都在惦记着我。而我也应该主动去关心和帮助别人。而不应该像这一年来被动而消极生活。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可怜地

在小区门口。我把车子停马路边上。然后走进一家普通地理发店。让理发师帮我把脸上地大胡子和长长地头发一并都去掉。整出一个干净清爽地发型出来。让我感到有些尴尬地是。理发店地女老板和小工毫不遮掩地望着清理干净地我。不停发出啧啧地赞叹声。在一群女人炙热地注视下

得不尴尬地仓皇逃离。

“咦?你回来了?我做了鱼丸汤。要不要喝些?”

回到家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鲜汤地香味。然后就听到卓一清柔和地声音。她拿着个汤勺雀跃地走了出来。话音刚落。看见我地新形象。红润地嘴唇微微张开。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

“怎么,换了一个形象就不认识了?”我冲着她嘴角一弯,微微笑道。这女人今天是一副厨娘打扮,然而玲珑的身材让她显得几分可爱又有几分性感。然而卓一清一直就愣在那里没给我个反应,我知道我现在板寸头阳光活力的形象肯定与胡子大叔相差甚远,但她毕竟也看过我的结婚照,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吧?

“没……没什么……”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低下了头,丝一般的长发飘落在肩膀上,透着一种女性柔和地美丽。

“那就给我盛碗来,我喜欢你做的鱼丸汤。”我以一种平和的语调说道,这两天因为心情不爽,每次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是很生硬地回应后挂掉,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抱歉,毕竟一清也是关心我。

“恩,一会儿就来……”她从厨房用托盘盛出两碗汤,放在茶几上,端了一碗放在我的面前,然后靠着我坐了下来。我喜欢这种感觉,身边紧靠着女人那温暖而富于曲线美的身体,能给我温暖和柔软的感觉。

现在回想起,我和一清认识的时间和家瑶差不多,而我家瑶开始的时间也就是一清住进来的日子,这些日子也多得她在一旁照顾。我端起那碗烫热的鱼丸汤,轻轻吹了吹后喝了一口,咂吧一下嘴巴,味道很鲜美。

“孩子的葬礼结束了?”她轻地问道,叹了口气,这是一件令人感到心痛的悲剧。

“恩,”我了点头,虽然一清也提出愿意帮忙,但最终小小的母亲还只认可一个小小的纪念仪式,我可以理解这种想法,毕竟她们也许还不能接受更大的场面。所以包括晚约在内我也帮忙谢绝了她们的好意。

“你喜欢孩,是吗?”我们沉默一阵之后,她斯文地问道,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语气总是小心翼翼的。

我低头凝视着她的脸,她目光一触着我的,就变温柔了。

“是的,”我沙哑地说,“我喜欢孩子。你呢?”我和青隐做梦都想要个孩子,遗憾的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

“同样我也爱孩子,”她回答,眼神变得如梦如幻,“尤其是那些你可以挨近可以搂抱的粉嫩嫩的小婴儿和刚学走路的小孩子。”她的视线落到汤碗上,端起它来,“我想有三个孩子。”

“三个?”我差点呛到了汤,瞪着她,脸上印着惊讶。

“是的,三个,”她强调说,“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的是女儿。”我原本想的是她会说一个,或者顶多两个。因为现在的女孩子大多都怕生孩子影响身材。

“恩,你知道吗?我小时候邻居家同样有个和我同样年纪的女儿,”一抹怀旧的微笑泛上她柔软的唇际,“我一直都羡慕她有个高年级的好哥哥,每次当他带着妹妹到中学玩时,我只能从家里的窗子羡慕地看着他们。”

“我的童年不算是很快乐,我希望能给女儿一个幸福的童年,通常父母都有对孩子自以为是的计划……”她看着我,有些自嘲又有些自怜的笑笑,童年的回忆对她而言有点涩。

“孩提时光也许对你而言是个遗憾,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过得很好,而且性格也不孤僻,现在幸福应该更重要。”我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安慰她。一清大概是联想到小小的童年,引发了她对于幼年时一些阴影。

“还不坏……”她瞄了我一眼,心情好了许多,“比起小小而言,至少我还有一个好妈妈,她去世的那一年我伤心了很长时间,其中大多时候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过工作帮助我度过了那段时期,重新恢复过来。最惨的还是她甚至没有任何可以排解的东西,甚至连生病也不知道说出来……”一清深深叹了口气,发出一声颤栗的叹息,缓解了溢满心头的伤感,眼睛也开始渐渐湿润。

1初44.芳心初动的小丫头

先生,先生,请问你找谁?我们这层楼需要有预约:)”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搭乘电梯的时候就被人关注,由于没碰到什么熟人,我不需要解释什么一直坐到了顶楼,刚走出电梯就被刚从厕所走回来的梁姐拦了下来我知道大胡子的形象比现在是邋遢显老相一些,但我五官还是原来的,怎么大家就不认识了?

“恩,我不是来找谁的,就是来找你的,梁小姐。”我站在她略显矮小的身子前面,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哟!你是许锐?!”梁姐从声音辨认出我来,她左看看右双手拍了拍我的脸颊,这才确认道:“好你这家伙,还拿老娘来开玩笑。啧啧,没想到你刮了那一脸胡子竟然长得那么帅,这发型也理得好,让你看起来很有男人味。梁姐我要是晚点嫁人,哪怕被人笑老牛吃嫩草也倒追你。”

“梁姐,你老公每天一个电话过来不知道有多紧张你,别搞我,我可不想跟人民警察有冲突。”我和她肩并肩一起往办公室走去,由于昨天分别和三维朋友都畅谈一番,内心掩藏着的一些阴霾也被扫清,对未来有了目标和动力,所以心情也比昨天好了许多。

“呵,好在还是公局的,要是城管大队的你还不得吓得滚皮?待会跟我配合一下,让我在办公室的姑娘面前耍耍威风。”梁姐得意地笑着乎想到什么坏点子。看来她平常在家也经常上络流行什么都很清楚。

“怎么耍威风?我要做什么?”莫名其妙地问道,而且跟我又扯上什么关系?

“你呢,至少保缄默,进去前五分钟内什么话也不许说。”梁姐笑眯眯地说道,然后当我们跨进去后,她扯着高嗓音拍着手招呼道:“各位同事们尤其是女同事们,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这位是言兑,以后就跟我们大家一起工作。”

言兑?我,被梁姐这么一说,许锐就剩下半个了?不过之前既然已经答应她了也只能站在一旁配合梁姐的忽悠计划。而另外两个女同事双眼立马唰唰发光盯着我看。

“梁姐,你从哪里招到的大哥,好帅啊!”王婷婷性格没有那么开放所以是向着梁芳瑞发花痴而不是冲着我说。而另外一位开放又外向的赵尔丽则是忙不迭地冲着我抛媚眼,大胆地调戏道:“言大帅哥,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当中。不知今年贵庚,是否有婚配?”

梁姐在我必须回答时间地礼貌范围之内开了口免我开口后就暴露真相。她摇了摇食指笑眯眯地说道:“你看看你们两个。婷婷还有可能。你赵尔丽可是新交了男朋友。一点都不知道女孩子地矜持。许……言兑。你坐到那边地空位子上。有什么梁姐帮你挡着你们有什么问题找我问。”

既然梁姐一人当关。我也没有继续陪她疯下去是兀自坐回了自己地位置上。她们正热络地聊着。也没有注意我坐地位置。反倒是同一办公室地熊亚瞄了我一眼眼神透着轻视。看得出他认出了我是谁。自从我搬到顶楼工作以来人就一直看我不顺眼。但我们毕竟没有发生太大地冲突。所以我也就没把这当做一回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可能强求任何人对你都存在好感。

正当梁姐把两位姑娘逗得团团转之时。任意也是冲冲闯了进来。她地粉脸红扑扑地。眼眸闪烁着四下寻找。见没有看到想见到地人。便对着梁姐问道:“许锐回来了没有?他今天上班吗?”小丫头往我地方向扫了一眼。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撅着嘴透着愠色走到我旁边。对我说道:“这位子有人坐了。你到别地地方坐。”

小姑娘这时候还让我觉得有些感动。她刚来就急急地问我地消息。而且并没有关心眼前这位大帅哥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坐在这儿。反倒是先为大胡子抢回地盘。看来我平常也没白对她好。

“好了。那我就不再开玩笑了。事实上你们眼前这位干净帅气地美男子。就是我们地大胡子助理许锐。许锐。你说句话。证明一下。”梁姐虽然是办公室里地主管。但毕竟她还不敢拿总裁千金开玩笑。顺势承认道。

“这就是你们不对了。重色轻友吧?平常对我可没那么热情。怎么换了个形象就变成色女了?王婷婷、赵尔丽

全部都out!出局!”我不拘言笑地说道,其实她们u开玩笑。而两个女人都眼睁睁地盯着我,一脸地不可思议之后却又点了点头。毕竟声音是我的声音,而且再把大胡子和现在的我放在一起,其实也看出了相似之处。

反倒是当我转过头看向小丫头时,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呆似地看着我,粉嫩的嘴唇咬得死死地。眼眸中多出了一些惊讶、一些震慑、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你真是许锐?大胡子?”任意小嘴微张成椭圆形,结结巴巴地问道,她是一脸的不相信。和工作多年的同事不同,小丫头似乎还没有学会调节情绪适应的能力。

“是啊,刮了胡子剪了头发,你就不认识了?”我态度柔和地对她说道,这几天脾气有些暴躁,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这个整天喜欢粘着我的小丫头,然而她反倒更关心我,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冷言冷语地对她。

“不是……”任意看着我,听着我的声音,想必也确认了本人。可是她似乎不怎么高兴,嘟着嘴唇一脸茫然地模样。看她这模样我就知道任意可能是心里有些不高兴,至于什么原因还不得而知。

我站了起来拉一起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小丫头还是茫茫然然地任由我引领着,她见我靠在桌子上双手一摆,知道我是让她诉说心中的不开心,便瘪着嘴要哭欲泪地说道:“姐姐说的是真的,原来晚约姐姐真的喜欢你……”

晚约喜欢我,跟这丫头又么关系呢?她又哭什么?我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莫名地看着她。她红润的脸蛋此时也是一脸的绝望,嘴角向下弯,对着我心情郁闷地说:“我以为她那么美,不可能会喜欢上你这个大胡子。可是现在看来,晚约姐姐喜欢漂亮男生也有可能的。”

“是吗?那晚约欢我又怎么样?没什么啊,你怎么那么不开心?”我微笑地望着她,轻轻地刮了刮她尖俏的鼻子,这个女孩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晚约姐姐喜欢你,我就不能喜欢了。虽然她们还把我当做孩子看,可是我应该遵守规矩。不能做第三者,更不能做姐妹的第三者,这是我们女生的规矩。”任意咬着唇,委屈地说道。

我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丫头看上去思维还是个孩子,心态也不怎么成熟,竟然也跨入了少女怀春的年龄。我颇为郑重地看着她,因为我知道这应该不是一段成熟的爱情,任意在eoo上由于父母的过分保护而显得有些偏低,所以我想她跟一些小女孩崇拜喜欢大哥哥的心态是一样的。

“为么喜欢我?我有时候可是对你很凶的。”我含笑地望着她,试图缓解她看上去有些紧张激动的情绪,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谈天,无论结果怎样,总能让她有些释怀。

“为你对我好,而且帮我做事情……不……也不能这么说,总之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听你说话,看你做事情,喜欢跟你一起做事情。”小丫头估计想起我对她凶的时候,眼圈一红,然后低着头继续数道:“你对我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惦着你,你不准我跟你说话打扰你,我就坐在里面听,听到你在外面说话心里就开心些,要是看到你高兴的模样,那我也会跟着一起高兴。我想和你一起吃午饭,就想天天粘着你。”

我无语,看来任意平常是被人惯坏了,我对她拽一点反而让她觉得特别。这韦小宝和建宁公主的关系虽然描写得很夸张,但也并非没有道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也成为了新时代感情的一道主旋律。

不过其实也没必要大题小做,就目前而言,她其实也不算是沉迷一段自以为是的爱情,顶多只不过是小女生对爱情和男友的一种憧憬罢了。甚至愿意为晚约退出这段朦胧的心动,我想等她回美国继续读书,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所以我也没有仔细说明我和晚约目前的关系,只是伸出手臂把她招来,揽着她的肩膀柔声说:“没关系的,这只不过是你成长的一段经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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