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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征程始于1641》


第1章 活下去

“朱存极你等一下。”

刚启动的大型四驱越野suv停了下来,从车窗里伸出一个嬉皮笑脸的脑袋,道:“学长有什么吩咐。”

学长表情有些猥琐的问道:“昨天那姑娘的怎么样,漂亮吧!是不是心里痒痒的?”

朱存极鄙视了他一眼,道:“你一个国企大厂长,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学长不屑的说道:“跟你注意个屁影响,我跟你说,人家姑娘可是挺相中你,就等你这边准话了。”

朱存极就是一阵头疼,道:“我说,你媒婆瘾犯了是吧,好家伙,这都接上溜了,你让我缓一缓行不行。”

学长没好气道:“缓个屁缓,你今年都42了,你们那一届哥们,孩子都有上大学的了。

你弟弟比你小十岁吧?都结婚好几年,你不替别人想,你也得为你爸妈想想啊!它们二老都急成什么样了。”

说得朱存极直挠头,道:“说实话,那姑娘那都好,就是小姐脾气有点大”

学长真想喷他一口,没好脸色的说道:“现在那个姑娘没有小姐脾气。

我堂堂一个厅级干部,回到家还不是被你嫂子,吱的溜溜转。”

朱存极直接乐出声来,这位学长那都好,就是怕媳妇,从大学处朋友开始,这传统,就一直保留到现在。

还好哪位嫂子虽然厉害,但在外场,还是很给老公面子。

学长瞪了朱存极一眼,道:“你现在是晋北重工集团总工程师,以你这年纪可谓是前途远大。

升你为常务副厂长的报告,年前就递到省里了,这都大半年了,你知道为什么没批下来吗?”

朱存极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学长指了指他,一幅怒其不争的样子,道:“自己的事一点都不上心,你的能力在那摆着那,你主持那些大型项目的成绩,上面都是看得见。

之所以迟迟没有批下来,就是因为你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没有成家。”

朱存极:“这跟成不成家有什么关系啊?”

“这是不成熟的表现。”

学长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又苦口婆心道:“是否有家室这一块,对走仕途的人很重要,以前还可以通融,现在则变成硬性规定。

就算我努努力,这次把你提上去了,等你到了一定行政级别,在想往上升就难了。”

朱存极知道好歹,学长这都是为自己好,这么苦口婆心的劝,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真是拿自己当亲弟弟一样看待。

想一下自己也是该结婚了,都42了,都已经步入中年了,叹了口气道:“听学长的!”

学长高兴的说道:“哎…,这就对了,我还能坑你啊!我跟你说啊,那姑娘家室可不一般,对你以后帮助很大。”

朱存极无奈的点了点头。

学长继续说道:“你明天不是开始放年假了吗?不是打算沿黄河自驾游吗?把那姑娘带出去,趁这机会联系一下感情。”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行,我给她打电话。”

学长乐呵呵道:“男人积极点不吃亏,最好把生米煮成熟饭,那问题就都解决了。”

朱存极用怀疑的目光,问道:“当初你是不是就用这招,把嫂子拿下的。”

“没错,就是先上车后买票,要不然,一朵校花怎么可能被我摘下。”学长那脸皮厚的,都没红一下。

朱存极一副败给你的表情,报了抱拳道:“不愧是我领导,佩服,佩服。”

学长大手一摆,道:“快走吧,一个月内必须把那姑娘搞定,否则,提头来见。”

朱存极立刻道:“欧了,保证妥妥滴!”

刚起车,又想起一件事,将脑袋探出车外,对车后的学长说道:“对了学长,高原七号隧道,bào pozhà yào pèi方,以及设备修改方案都已经做完了,装方案的优盘就放在保险柜里,密码你知道,别忘了派人送工程队去。”

然后摆了摆手,一脚油门,没影了。

学长望着远去的朱存极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居然使唤起我来了。”

背着手边往回边走边嘟囔着:“还好,终身大事解决了,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明末,紫禁城。

王承恩透过大殿门缝,看向大殿内,收回目光,低声些焦虑的询问旁边小太监:“万岁爷这么坐着,有多长时间了?”

小太监恭敬回道:“回老祖宗的话,万岁爷从接到秦王被杀的消息后,已经坐在哪里快四个时辰了。”

王承恩:“没有发怒什么得?”

小太监:“没有,就一直坐在哪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晚饭都没吃,我心里没底,才把老祖宗您请来,给拿个主意。”

王承恩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小太监们都站远点,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手轻脚的进入了大殿。

轻轻来到崇祯旁边,轻声唤道:“皇上,夜已经深了,用些晚膳吧?”

崇祯微微一颤,从呆愣中回到了现实,目光呆滞的扭头看了一眼王承恩,问道:“什么时辰了?”

王承恩恭敬回道:“已经午夜了。”

崇祯点了点头,想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结果刚站起一半,又跌坐在龙椅上。

王承恩赶紧伸手,将崇祯扶稳。

崇祯气恼的挥手推开王承恩,道:“我还没有老到用你扶的地步。”

王承恩惊恐的跪在地上,慌忙说道:“老奴该死,万岁爷春秋鼎盛,正值壮年,不可言老,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万死。”

崇祯扶着龙书案,缓缓的站了起来,在大殿内来回走动着,活动着身体。

扭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承恩,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我又没说你什么,在哪里瞎嚎个什么。”

王承恩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站在旁边。

崇祯在大殿里来回散着步,缓缓的说道:“大明到现在历经270余年,重来没有出现过藩王被虐杀的事情。

秦王一脉虽然已经跟皇室亲情已经很薄了,却是高祖亲封藩王,他李自成居然敢杀秦王。

他们再也不是一群到处苟活的难民了,他们这是zào fǎn,这是要亡我大明啊!”

王承恩静静的站在一边,连呼吸声都不敢有太大。

崇祯还没有被封为信王之前,他就一直伺候着崇祯,可以说在整个大明就没有比他更了解崇祯的了。

崇祯轻柔的语气里,续满了滔天怒火。他知道这怒火不都是因为秦王被杀,主要是崇祯感觉自己被人家当猴耍了。

3年前李自成被招安的时候,那是多么的恭顺,简直就是一个无害的绵羊。

结果刚放出去,回手就把一个王爷给宰了,这是chi luo裸的打脸啊!

搁那个皇上能受得了!崇祯这状态算好的了,估计也是这么多年被刺激多了,习惯了。

崇祯回到龙案前坐下,问道:“听说秦王儿子朱存极,逃了出来是吗?”

王承恩马上恭敬回答道:“回万岁爷,东厂传回的消息,秦王之子朱存极,确实由侍卫保护逃出了西安府。

线报上说,闯贼誓要杀他,一路紧追不舍,如果没出意外,按情报和时间推断,他们应该进入了汾州府。”

崇祯思考了一下,提起笔来,边写边说道:“册封朱存极为秦王,让宗人府和司礼间用印,你直接派人去,一定要把朱存极安全接到京城来。”

安排完后,崇祯将身体靠向椅背,闭上眼睛,疲惫的说道:“朱存极要是再被杀,皇家颜面何存,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王承恩躬身领命。

明末晋省平阳府

“哥,你说这小王爷,脑袋是不是被那一棍子给打傻了?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傻愣愣得。”

“瞎说什么,小心被小杨公公听到,等把他安全的送到京城,老王爷救咱娘的恩,也就算报了。”

一个20来岁,身上斜挎弓箭,身形瘦弱,两眼放光,浑身上下透漏着精炼的气息的猎户,拍了他俩一下,说道:“大锤,二锤快别说了,小杨公公来了。”

小杨公公20多岁,身体很瘦弱,端着一大碗白米腊肉粥,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白面锅贴。

献宝似的,送到朱存极面前,道:“小王爷,这腊肉是李厨子存下的,您快点尝尝。”

朱存极看了一眼,面前的晚餐,叹了口气,将那碗粥和白面锅贴拿起来,走到侍卫中间,放到两个重伤员旁边。

对正在照顾两个伤员的年轻猎户,说道:“给他俩分分吃吧。”

那个斜挎弓的猎户,看了一眼朱存极,说道:“小王爷,他们伤了内脏,活不了了。”

朱存极站起身来,拍了拍猎户的肩膀,低声声说道:“给他俩吃吧,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年轻人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胸口流动,看着在旁边,就着凉水,吃着黑面粗粮饼的朱存极,眼眶居然有些发热,赶紧底下头来,拿起木勺,给伤员喂粥,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他不知道,他这无意间的举动,让这个瘦弱的猎户成为了他的死忠。以后的岁月里,朱存极多次生死一线,都是这个年轻人舍命相救,才得以化险为夷。

他真不是有意收买人心,他现在那有这心思啊,带着女朋友,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沿着黄河自驾游溜达了一圈,把那姑娘归拉的,从里到外的顺服。

咱得承认朱存极同学,讨姑娘欢心的手段,那真不是盖的,把姑娘幸福的心都化了。

结婚那是一点问题没有,就那架势,要是父母反对,她都能死给它们看。”

它们这次自驾游的终点站是壶口瀑布,拍照留念那是必须滴,热恋中的情侣,需要把每一个瞬间留住。

正在它们柔情蜜意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壶口瀑布水位突然暴涨,刚才还luo lu的岩石,瞬间被急流淹没。

在这危机时刻,朱存极猛的将姑娘推回岸边,自己被一股洪流卷进黄河。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变成明末秦王世子,21岁的小王爷朱存极。

悲催的是,这是一位逃难中,谁时会被乱匪砍死的小王爷。

来了这个时代一个多星期了,每天都是在逃命中度过,不是人家杀他们,就是他们杀人家。

第一次看到人头被刀砍掉,吓得他,差一点大小便失禁。

他每回睡觉醒来,都希望自己回到现代,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可能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第二天,那俩个重伤员还是没有熬过来,埋葬他俩的地方没敢堆坟头,怕饥民挖出来给吃了,饿急连自己儿子都吃,别说其他人了,这就是个人吃人的年代。

猎户用手里的大刀平了平土{没地方找锹去},对朱存极说道:“他俩是带着微笑走的,那碗腊肉粥和白面锅贴,是他俩这辈子吃过最好的饭了!这年头,能吃饱了上路,做个饱死鬼,是上辈子积德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心里默念着:“活下去,得想办法活下去!”

第2章 无本买卖

朱存极转头向小杨公公问道:“杨子,粮食够我们吃几天。”

“三天,我们的粮食,只够我们吃三天了。”

每回朱存极叫他杨子的时候,他就一阵激动,给他的感觉,小王爷拿他当兄弟,而不是奴才。

朱存极坐在土堆上想了半天,看了一眼剩下的侍卫,这里绝大多数人,是李自成攻打西安府时,他爹,老秦王,临时雇佣得。

至于忠诚度,那就不要想太多了!

之所以能保护他到这里,完全是因为许诺过,把他安全送到京师,会有更丰厚的报酬,这才一路保护他到这。

看这帮人的表情,估计也都看出来了,别说到京城了,能不能出晋省都两说?这银子,恐怕是有命想,未必没命拿。

与其到事不可为时再说,还不如现在说。

该怎么说哪!需要先把他们稳住,可别临走前,为了两个零花钱,在给他两刀,要那样,真是挖坑埋自己了。

朱存极站起身来,满脸肃容,道:“我暂时不打算去京城了,这一路土匪遍地,后面还有一群人死追不放,凭我们这些人,想安全到达京师,有些难!

你们都是真正的侠义之士,是你们这些人舍命相护,才让我活到了今天,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不能在让你们,为我做无谓的牺牲了,为了不用在受我拖累,到这里我们就散伙吧!

我现在是身无分文,能给你们得,也就只有这些口粮了,望各位义士不要介意。”

朱存极双手抱拳躬身,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我朱存极还能活着,如果我们还能见面的那一天,定当数倍相报,告辞!”

朱存极说完,一搂垂头丧气的小杨公公,向山下走去。

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个人眼里闪几丝寒光,最终还是放弃了想法。

毕竟杀皇族这事,不是谁都有胆量干得。

三五成群,拿起旁边的粮食,各自散去。

“小王爷,等等我老李。”

朱存极回头一看,40来岁的李大厨,背着一口大锅,腰力别着祖传大号斩骨刀,健步如飞的向他们追来。

我靠,不会是想干掉我吧!我把你们这顿夸,你还要干掉我,太没人性了吧!

到了朱存极身边,憨厚一笑,道:“小王爷带上我老李吧,我没别的能呆,就是能做上一口热饭。”

我的妈呀!

我这小心脏吓得,麻烦下回拜老大,不要一副砍人的模样好不好?

稳了一下心神,朱存极面露感激的笑容,一拍李大厨的胳膊,说道:“我就爱吃李大哥做的饭。”

小杨公公高兴的直拍手,赞道:“李大厨的手艺那是没说的,连老王爷都赞不绝口。”

刚说完,猛然想起了什么,偷偷的看了一眼朱存极,见仍旧乐乐呵呵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朱存极能有什么反应,他对那个王爷老爹,压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在他们说说笑笑,刚走没多远,后面又追来仨人,朱存极一看是拿着鬼头刀的大锤,拎着硕大铁匠锤的二锤,还有瘦小精炼,斜挎弓箭的年轻猎户。

朱存极按住李大厨要拿斩骨刀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心想,凭你一个人,能打过这三条大汉吗?

先稳住在说,要真是来杀我得,先凭嘴皮子跟他们侃,实在不行就跑,在不行,大不了扒光了,都给他们,那还不行吗?

旁边两位,要是知道,他们的小王爷,有这种想法,估计能被气哭了!

不大一会,三人便来到他们面前。

实际这时朱存极也十分紧张,但还不得不面对,脸上一点看不出紧张样,微笑着问道:“三位义士,你们这是?”

三个大老爷们,龇牙咧嘴,脸红脖子粗,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的朱存极直咧嘴,心道:“这什么表情,难道是大便干燥。”

正当他想再次开口的时候,大锤终于说话了:“老王爷出银子给我娘治病,但我娘病太重还是走了,可我娘多活了三个月!

而且吃的好,住的暖,走的时候,是笑着走的。

我娘说了,能过上这几个月好日子,是上辈子休来的福气,这辈子值了。

我娘安葬是王爷出的钱,村里人家安葬,都是用席子一卷,埋了就是了!

我娘用的是棺椁,王爷大善。

从下葬那天起,我们哥俩就发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们哥俩只有用这两条命来报王爷大恩。

王爷不在了,以后我们就跟着小王爷,定要舍命相随,小王爷不嫌弃我们俩吧?”

大锤终于说完了,满头大汗,对他来说,说出这番话,不亚于经历一场大战。

二锤明显比他哥哥憨的多,在哪里手里拿着打铁大锤,不断啊……的点着头。

朱存极有些懵,不是说明末藩王,都穷奢极欲吗?

自己哪位没见过面的老爹,怎么就抽风似得,作起善事来了。

这善报来的好快啊!居然还落在自己头上了。

小杨公公,从后面轻轻碰了一下他。

想归想,表情很激动,道:“好好好,知恩图报,真乃侠义典范。”

说完,扭头看向那个年轻的猎户,那意思很明显,哥们你是什么情况?

那个年轻猎户开口说道:“我叫钱二喜,祖上几辈都是猎户,昨天死的那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村的,另一个是我亲哥。

我爹是被官府逼死的,我妈是土匪杀死的,我不为别的,就为你拿我们穷人当人看,还望小王爷收留。”

说着三人就要下跪叩拜。

朱存极赶紧把他们扶住,说道:“我现在这样也没法承诺你们什么,我只能说,我要是有白面馍吃,你们绝对也会有白面馍吃。”

小杨公公高兴的叫道:“对对,都吃白面馍。”

众人都哈哈哈大笑。

从此,朱存极最原始的班底,在这一刻形成。

下河庄

朱存极一帮人趴在远处的土丘上,望着不远处的下河庄。

小杨公公迟疑的问道:“小王爷,我们真要抢啊?那不成土匪了吗,这不是给您身份抹黑吗!”

“屁身份!”朱存极白了一眼这位杨公公,继续道:“明天就断顿了,还身份,身份当饭吃啊!”

旁边的钱二喜差点没乐出来,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发现这小王爷,真是一点没有那种豪门贵子的臭脾气。

性格十分开朗,跟他聊天是一种享受,仿佛有魔力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你吸引到他的周围。

李大厨在旁边小声说道:“这个庄子人不少啊!少说也有千八百人,围墙也有三米多高,上面不但有人巡逻,还有两门小炮,防守很是严密,想混进去不太容易啊。”

朱存极也是一阵郁闷,一个山庄居然有炮,这还讲不讲理。

想了想也是,这年头实力差的早就被土匪给平了,能活下来的庄子,就没有几个是好惹得。

“有人出来了。”大锤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一下。

朱存极向下一看,呼呼啦啦出来百十来人和5辆马车。

每个人手里拿着家伙事,为什么叫家伙事而不叫武器那,主要就是太杂了。

除了有那么几个拿刀,剩下的就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了,有拿叉子,拿锄头的,这算不错的了,至少有块铁。大多数都是一根木棍,前面削个尖,这就算是武器了。

在庄外大门口,一个衣造华丽的老人,对着一个手里拿刀的大汉说着什么。大概是叮嘱着他们路上小心这一类的话。

不一会那个大汉对老者施礼,然后一挥手,几十人护送着三辆车,呼呼啦啦向远处走去。

朱存极转头向钱二喜问道:“刚才和老人说话的那个人记住了吗?”

钱二喜点头道:“记住了。”

朱存极问道:“有把握射死他吗?”

钱二喜看了一眼,走远的下河庄车队,自信的说道:“百步之内,他必死无疑。一百五十步之内,我有七成把握。”

朱存极一伸大拇指,叫了一声:“牛”。

跟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擦黑的时候,车队终于停了下来,找个一个背风风的地方,开始安营。

车队开始忙碌起来,喂马的喂马,做饭的做饭,乱哄哄一片。

朱存极趴在不远处土丘后面,看了半天,琢磨了一下,慢慢的退了下来。

一挥手,其他五人瞬间围到他身边,朱存极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先安排任务,有什么不对的你们在补充。”

看了一圈,只见那哥五个都是一脸懵逼样,那脸上就差写着:你是老大你吩咐就好了。

再说,补充是啥玩意啊?

朱存极顿时就一阵郁闷,以前攻克技术难关的时候,大家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吵的脸红脖子粗。

但效果很好,很多难题,就是在这种争论中解决的。

看来要改变这个时代人的观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也别客气了,朱存极开始直接安排任务,看向钱二喜,说道:“二喜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冲进去,在wài wéi进行狙击,别人先不用你管,主要目标就是干掉那个领的,然后就是那些拿刀的人,明白了吗?”

钱二喜挠了挠脑袋,说道:“大概意思明白了,就是,狙击是啥个意思。”

“就是暗杀,用弓箭一类的武器,这远距离暗杀,这种行为叫做狙击,这种战士叫做狙击手,明白了吗?”

钱二喜表示明白,心里暗想:“小王爷真有学问,把刺客杀手都能说的这么高大上。”

朱存极感觉心很累,但没办法,累也得继续。

扭头对大锤二锤和李大厨说道:“一会你们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悄悄过去,尽量接近他们,不要被他们发现,先躲起来。

等二喜射出第一箭的时候,你们就从三个方向杀进去,一定要猛,把他们搅乱,你们首要干掉的目标,也是那几个拿刀滴,明白了吗?”

三位点头,表示明白。

朱存极一看都明白了,好,先休息吃饭,三更行动。

刚要起身,被小杨公公拉住,焦急说道:“小王爷我干什么呀?”

怎么没我什么事啊,不过当看见朱存极那阴险的目光,浑身一嘚唆。

朱存极嘿嘿一笑,拍了他一下肩膀,说道:“忘不了你,今晚我们俩的任务很重,胜败就看咱俩了。”

众人:……

第3章 都洗洗睡吧

“刚好三更天,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杀人放火的最佳时间,嘿嘿嘿,兄弟们,抄家伙。”

朱存极一脸的阴险,再加上眼神中那诡异的笑容,在这个时间段,倒是很应景。

众人瞬间一脑门黑线,这小王爷那都好,就是有时候,有点不着调。

小杨公公没控制住,喏喏的提醒道:“你不是土匪,是皇族。”

朱存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话多,该干嘛干嘛去。”

扭头看向旁边四个,强忍着笑意的家伙,恶狠狠的说道:“笑什么笑,赶紧干活了,要不然明天全饿肚子。”

几人轰然而散,按计划开始行动。

整个营地很安静,除了呼噜声,只剩下两堆篝火燃烧时,屁啪啪的声音。

老五是这次押运队中带刀护卫之一,有些真本事,这次他本来不想来,毕竟外面这么乱,很有可能出去就回不来了。

可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姑娘对他也好,不过他想娶这姑娘有些困难,因为这姑娘是庄主的小女儿,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庄客,想娶主家小姐,困难不是一般大。

在下河庄里那肯定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这次出来他就是想寻找机会,但机会再那里,老五很惆怅。

一是外面睡觉,二是心里烦,所以怎么睡也睡不踏实,正好憋了泡尿,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出去撒尿。

解裤子的时候,看到值夜的民夫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上去就是一脚,骂道:“就知道睡,万一土匪来了怎么办。”

被踢醒的值夜民夫,晃晃悠悠站起来,嘟囔着:“哪有那么巧,那些土匪大多都有夜盲症,晚上很少出来。”

突然值夜民夫突然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对老五说道:“五爷,两边的山上怎么灰气蒙蒙的啊,是不是我眼花了。”

正撒尿的老五,听到民夫说话后,也向四周看去。一看还真是灰气蒙蒙的,起雾了,不对啊,好像有点点火光。

一推旁边还在fā lèng的民夫,说道:“不对劲,快叫大家都起来。”

转身叫道:“头不快起来不对劲,好像山上有人。”

老大不是白当滴,本来鼾声如雷,睡的熟熟滴,这边话音刚落,眼睛瞬间睁开,一轱辘身站了起来。

刚一稳住身形,就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等他在想躲就来不及了。

一支羽箭瞬间贯穿他的脖子,连声都没吭,再次倒在地上。

老五一看,老大连敌人长什么样,都没看见,直接就被干掉了,这土匪也太厉害了!

吓得他赶紧往地上趴,刚一猫腰,一支箭射进他的发髻里。

瞬间就出了一身汗,他趴在地上,摸了摸头发里的箭,暗自感谢满天神佛,晚上半秒钟,这支箭射中的就是他脑袋。

老大被射死的同时,四面八方响起了喊杀,紧接着队伍里,惨叫声响成一片。

他是趴下了躲过了一劫,其他带刀护卫都是刚醒,还没能明白怎么回事那!

正是发蒙的时候,这下可就倒了霉了。

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冲进来的乱匪砍死,几个呼吸之间,十来个带刀护卫就都交代了。

主心骨没了,剩下的民夫,简直就乱成一锅粥。老五一直趴在地上,硬是没敢站起来。

扭头向四周看去,只见灰气茫茫,喊杀声阵阵,其中不断有人影和火光晃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老五一想,拉倒吧,还是保命要紧,跑吧!

战事很快就结束了,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tu shā,顺利的出乎所有人预料。

朱存极现在很悲催,浑身上下能抖搂下来十斤土面子。因为这遮天蔽日的土灰,就是他和小杨公公,为了迷惑运输队制造出来。

拖着一大堆树枝,在山坡上来回奔跑着,晋西北位于黄土高原,好几年没下雨了,那土地干的,别说拖着树枝跑了,就是正常走道快点,都能掀起一片土灰。

为了造成漫山遍野都是人的假象,两人事先准备了一堆用野草团成的草球,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断将草球点燃,扔向四周,嘴里还大声喊着杀啊!

微风吹动着燃烧的草团来回滚动,加上不时传出来的喊杀声。慌乱间就给山下面的人造成,山上有很多人拿着火把来回跑动的假象。

黑夜,带刀护卫瞬间被团灭,没了主心骨,再有冲进人群见人就杀的恶魔三人组,崩溃是必然的,连一刻钟都没用上,战斗就结束了。

见山下渐渐平静下来,朱存极扔掉树枝和小杨公公跑了下来,战事很顺利,战场很惨烈了,运输队得死伤二三十人。

死的主要是那些拿刀的护卫,至于那些拿着家伙事的民夫,早就不知道跑那去了。

朱存极见除了钱二喜身上干净点,其他三人满身都是血,赶紧问道:“你们怎么样,受伤了吗?”

就这一句话,让其他几个人心里都暖暖的,不看东西先关心手。

杨大厨笑着说道:“都没事,身上的血都是砍杀时溅上得。”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朱存极放心了,东西抢没抢到无所谓,要是人出事了那就太不值了。

说到底他的观念和这个时代不一样。

再这如同末日般的明末,一车粮食就能拉起一支队伍,有口吃的就会有人为你杀人放火,在明末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朱存极一摆手,说道:“赶紧带上有用的东西,快走,这地方不易久留。”

众人闻言开始忙活起来,七手八脚的把有用的东西往马车上扔,他们六个人中,除了朱存极不会赶马车。

剩下的人都会,东西都装完绑紧后,几人赶着马车,快速向远处跑去。

老五趴在不远处的土丘后面,慢慢的伸出了半个脑袋,向没入夜色中的马车队看去。

满脸都是震惊懵逼模样,自言自语道:“他大爷的,竟然只有6个人,居然灭了我们上百人,这是哪个地狱冒出来的鬼呀,这么凶残。”

想了想还是仗着胆子,小心翼翼朝车队方向的跟了过去。

朱存极他们选中落脚点,是一个破败已久的小山村,村子的地形是两山夹一沟,山体是一分石头,两分土。

村民把房屋都建在两侧的山坡上,中间是贯穿整个村子和山谷的小道。

当时将村庄建在这里,可能也是考虑到防范土匪,因为在村口有一道残破石墙,不知什么原因,大半都已经倒塌了。

围墙前面,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石山村三字。

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被杀了还是走了,总之现在除了他们六个,一个人没看见。

朱存极他们几人现在正围着其中两辆马车发呆!

好半天,二锤指着一个打开的木桶,憨声问道:“这黑不拉几的就是huo yào啊,大炮就是用这玩意才能响吗?”

刘二喜抓了一把,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说道:“这就是huo yào,我以前见过,这huo yào他们是运给谁的啊?”

朱存极乐了,他还能不知道这是huo yào,这东西他太熟了,这种是最原始的黑huo yào。

他来的那个年代,烟花爆竹里的huo yào,都要比这先进不知道多少倍。

开口说道:“管他是谁的,现在是我们的了,把这两车huo yào放到旁边,不要碰到火,再看看其它车有什么。”

其余三车,有两辆车装的是粮食,里面有粗面,腊肉,盐之类的东西,还有一车装的是武器。

准确的说是成捆的羽箭和长枪,当然不管是枪头还是箭头,那铁的质量就不用说了,差的那叫一个要命。

朱存极将手里的羽箭扔回到车里,打上来井水,一边洗着,一边嚷嚷道:“李大哥快点做饭吧,忙乎了一晚上,都快饿死了。”

李大厨乐呵呵的说道:“小王爷您稍等,腊肉都炒完了,大饼马上就烙好。”

这顿饭,是朱存极来到这个时代后,吃的最香的一顿饭,整整一大盆腊肉,大饼一卷,吃的那是满嘴流油,香的不要不要的。

最后不管是饼还是腊肉,都被一扫而光,一丁点都没剩。

二锤撑的躺在地上直哼哼,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朱存极坐地上,背后靠着柴火垛,拿着草棍剃着牙。

对旁边杨大厨说道:“杨大哥不但厨艺好,没想到武艺也如此高超,手里的斩骨刀上下翻飞,那真是厉害了得呀!”

李大厨听到小王爷夸他,哈哈大笑,得意非常,摆了摆手矜持的说道:“祖传的把式,值不得小王爷夸哩。”

小杨公公在旁边想了一下,探试的问道:“你刚才做饭切肉的那把刀,不会就是你砍人时用的那把刀吧?”

李大厨毫不不在意的回道:“我就那一把刀哩,不用它用啥。”

突然好像醒悟了些什么,补充道:“切肉之前我用抹布擦了。

众人顿时一脑门黑线。

朱存极压了压胃里的小不适,默念习惯就好了,习惯就好了。

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我觉得还是用水刷刷,更好些。”

李大厨:……

钱二喜从身边拿过来一个包袱,交给朱存极,说道:“这是从那个领头身边捡得。”

朱存极坐了起来,伸手接过包袱,实际刘二喜捡包袱的时候他看见了,但是他没有吱声,就当没看见。

又能说什么那,人家又不是你什么人,说是跟你干,人家转身要走不跟你干了,你还能杀了人家呀。

但朱存极犯了一个观念上的错误,他是以现代人的思维,来衡量一个明朝人的价值观。

这是一个以儒家思想为尊的世界,从一而终站了绝据的主流,仁义礼智信是这个时代的中心思想。

一旦宣誓效忠,绝对会终其一生追随,因为背叛者会被订到耻辱柱上,会被人世代唾弃,对于绝大多少人来说,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当然,也有那么一群人不在乎骂名,比如说:“水太凉。”

打开包裹一看,有一个铝制饭盒大小的木头盒和一个布袋,打开布袋一看,里面是一口袋散碎银子,顺手将银带放到旁边,又打开木盒,里面有5000两银票,一个翡翠玉镯和一封信。

朱存极先拿起翡翠玉镯看了看,绿如一汪春水,晶莹剔透,绝对纯正玻璃种,拿到后世去卖,没一千万你想都不要想。

直接塞进钱二喜手里,说道:“这是宝贝,留着娶媳妇用,当传家宝传下去,只能传给儿媳妇。”

说完还给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把钱二喜激动的手直哆嗦,在他的思想中,战场上得到的东西,就得是小王爷的,这是天经地义的,没想到小王爷赏赐如此丰厚。

小心翼翼用一块粗布包好,揣到怀里,满脸通红的说道:“谢小王爷赏赐,听小王爷得,只传儿媳妇。”

朱存极一拍他的肩膀,乐道:“嘿嘿,听我的没错。”

又将5000两银票,和银袋交给李大厨,说道:“以后我们后勤就交给你了。”

李大厨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和银子,有些茫然的向朱存极问道:“后勤是啥玩意啊,是活物吗?能吃吗?”

闻言朱存极就一个趔些,差点躺地上,稳住身形,幽怨的白了李大厨一眼,无奈大概解释了一遍。

李大厨这才能明白后勤是啥玩意,把胸脯拍的啪啪响,大声保证道:“小王爷既然这么相信我,以后后勤这玩意就交给我哩,保证活干的妥妥滴。”

朱存极又郁闷了一下,后勤怎么能叫玩意那,还是拉倒吧!解释也解释不清,能明白什么意思,就不错了。

回头看到其他人那一脸羡慕的表情,没好气说道:“瞧你们那点出息,以后要真是做大的话,还少的了你们啊!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我活着,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想成家,不管提亲还是成亲,我包了。”

几个光棍一听,顿时高兴的鼻涕泡都出来了,这个说,“小王爷一定长命百岁,”那个接着就说“小王爷肯定福祉千秋,”马屁话不要钱似的扔了过来。

朱存极见他们一听娶媳妇那没出息的样,就想踹他们两脚,没好气的说道:“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在想娶媳妇吧!”

几人一阵傻笑,一致表示,有小王爷在,他们饿不着。

考,还被你们讹上了,扭头看到无精打采的小杨公公,明白他为什么这个样子,结婚生子注定和他无缘。

一拍他肩膀,说道:“干嘛垂头丧气的,是爷们就要挺直腰板走下去。再说,不是还有这些兄弟赔着你吗!”

众人纷纷点头,一阵安慰。

别看他是公公,人却很公正,很仗义,所以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都拿他当兄弟看待。

安抚完小杨公公后,朱存极撕开那封信,打开信纸看了起来,虽然是繁体字,拿现代简体字对照,差不多也都能顺下来。

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这个时代特有的遣词造句,看的他那叫一个头两个大啊,好半天才把这封信的意思弄明白。

朱存极看到其他几人都满脸期待的瞧着他,没办法就他一个人认字,就算把信给他们哥几个,他们也看不懂。

朱存极看完后,把信纸往地上一扔,说道:“这信是写给大同镇总兵姜无朔,过几天就是那个参将老娘70大寿。

下河庄庄主在关外有买卖,想出关做生意,是一定要打通边军关系的,要不然有命赚银子也没命花。

这不,总兵姜无朔的老娘过大寿,这么好的巴结的机会,下河庄庄主怎么会错过那,我们今天劫得东西,就是寿礼。”

小杨公公愤怒的说道:“这帮人真该死,朝廷明令禁止与鞑靼通商,他们就不怕砍头吗?”

朱存极无所谓的说道:“谁管啊?朝堂上那些大人们都靠这些商人孝敬那。

大人们,那会跟银子过不去吗?天塌下来有有高个顶着那,商人们才不怕那。”

大锤疑惑的问道:“那皇上就不知道吗?难道就不管吗?”

朱存极摇了摇头,道:“崇祯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国家已经糜烂成这个样子了,皇上就算有心管,也没那力呀!”

小杨公公气恼的站了起来,说道:“难道那些大臣不知道,这是给大明捅刀子,放血,是要亡国的吗?”

朱存极看见他,被气的满脸通红,笑着说道:“他们才不怕亡国哪,大明亡了,换个主子就是了,给谁磕头不是磕头啊!

当谁的臣子都一样,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照样过奢华的生活,最终苦的还是底层的老百姓。”

朱存极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土,一拍小杨公公的肩膀,继续道:“别生那没用的气了,朝堂离我们太远,我们只是小人物,管不了那么大的事。

都洗洗睡吧,明天该怎么过,才是我们应该想的。”

说完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的向屋里走去。

看着朱存极的背影,几人心里都同时有了一个想法,要是他当皇帝,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哪?

村外一个身影,快速向远处跑去。

第4章 让开

朱存极这几天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只剩下,晒太阳,数星星了。

这不是,他现在就半躺在柴火垛上,嘴里叼跟草棍,看着大家忙来忙去,他却无所事事。

事情是这样滴,二锤吃饱了闲的没事,围着院子遛弯。

这院子虽然残破,却很大,以前应该是村长,族长一类人住得。

二锤溜达到后院发现一个地窖,入口很隐秘,要不是他尿急,把上面那层土冲开,他也发现不了那个石板盖。

嗷唠一嗓子,众人全都围拢过来,既然发现密室了,那肯定探险啊,大锤拎着鬼头刀第一个跳下去。

结果让所有rén dà失所望,别说财宝了,里面干净的连个耗子都有。

李大厨提了个建议:“既然发现了,就别让他空着,正好我们那几车东西没地方放哪。

由其是那两车huo yào,老放到院里也不是回事,要是一个不留神bào zhà了,大家都得玩完。”

几人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大家就开始把那几车东西,往密室里搬。

倒不是朱存极偷懒不干活,人家二锤,一百来斤一麻袋的粮食,肩上扛一个,嘎鸡窝夹一个,走起路来,依旧是健步如飞,虎虎生风,脸不红,气不喘得。

你再看朱存极,只扛了一袋,跑了一趟,差点没把腰累折了,趴在地上,倒了半天气,才把气倒匀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摁住柴火垛上,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干了。

本来你是小王爷,你就应该躺在那里看着我们干活得,什么事都你干的话,还要我们这些手下干什么啊!

太**了,这手下才几个人啊,就有特权了,你想干都不让,你要是非要干,都跟你急。

摇头晃脑的哼着歌,看着忙来忙去的大家,突然问道:“大锤二锤,你们这身衣服穿多少年了。”

大锤二锤停了下来,先是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咬着手指沉思起来。

朱存极一看他俩那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衣服补丁罗着补丁,就没有超过一巴掌宽的布,这得穿多少年,才能穿出这效果啊!

朱存极大手一会,明天我们去县城,一人做两套衣服。

几人瞬间定格,齐齐看向朱存极,05秒后,燃爆情绪。

第二天早晨,除了朱存极,都是一副黑眼圈,加上一脸激动兴奋的表情。

也不能怪他们,高兴的一宿没睡觉。

这个时代普通百姓真的很穷,他们的衣服多数来源是父传子,子传孙,哥穿完弟穿,姐穿完妹穿,如传家宝一般,一个传一个。

这还算好的,一家人穿一件衣服的比比皆是,据报道七八十年代,在偏远山区,有很多家庭都是这种情况。

更不用说明末这个乱世了,是生活在物质**ào zhà,21世纪人无法想象的情景。

赶着五辆马车,浩浩荡荡向石楼县进发。从山村到石楼县大概150来里地,却走了足足有三天。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吕梁山太难走了,压根就没有路,全是顺着山沟走,还好由于降雨稀少,土地干硬,好走一些,要不然更惨。

这一路没出什么大事,只有那么几小帮土匪,想打他们的注意,还没等近前那,就被钱二喜一顿乱箭给射跑了,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到达石楼县。

县城很破旧,城墙残缺不全,两扇木质城门给人感觉,好像踹上一脚就能倒似的,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进行修缮了。

就这防御体系,跟不设防也没什么区别。

朱存极震惊的不是这座,具有明末特色的晋西北县城,而是城外的难民。

朱存极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们的惨状了。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人形骷髅,可谓饿殍遍野,真是犹如地狱。

远处有一个火坑,整天燃烧着火焰,有一些人推着板车,在难民中四处游荡,见到已经死去或将要死去的人,就直接抬到板车上,运到火坑旁边,然后有专门人将尸体在扔进火坑里,

哪里仿佛就是地狱的入口,等待着吞噬人间一切生命。

有一个瘦如骷髅的女人,在哪里小声嘟囔着:“我孩子没死,没死,只要有口吃的他还能活,还能活,还能活……。”

然后慢悠悠向火坑方向走去,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猛然向火坑跳去,不一会便化作一缕青烟。

所有人都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好像,这是件在平常不过小事。

一个看不出年纪,衣服破到无法遮掩身体的女人,背靠着石头有气无力的嘟囔着:“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就享福了。”

坐在马车上的朱存极看到这一切,整个人都木了,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切。

作为现代人的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这一切,这一切只在传说中听过,电视里看过,和现实一比,差距何止千万倍。

来到明末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战场杀人也经历过几次,朱存极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可眼前这些告诉他,悲惨,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阵争吵声把他从麻木中唤醒,扭头向吵架的方向看去,听明白怎么回事后,一团怒火心里熊熊燃烧起来!

猛的跳下车,顺手捡了块板砖,奔跑着冲了过去。

事情是这样得,马车来到城门前,一个身穿着破旧鸳鸯袄的门卒,把他们给拦住,让交入城税。

李大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客气的问道:“多少钱?”

那个门卒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每人,十文钱。”

李大厨一看,他就知道,这是准备讹自己,平常可没这么贵。

转念一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也真不差这两个钱,要是真闹将起来,怕小王爷出危险。

于是,直接掏出六十文,给了那军足。

要是就这么过去也就没事了,结果那个军卒将钱扔到竹筐里,冷笑了一声,说道:“再交十两银子。”

李大厨愣住了,问道:“为什么?”

守门军足把眼睛一瞪,吼道:“什么为什么,让你交你就交,一匹马二两银子,一架车二两银子,你们一共五套,共二十两。

让你们交十两,已经便宜你们了,还费什么话,要是不交赶紧给我滚。”

李大厨顿时就急了,嚷道:“你们这不是讹人哩!进城钱都交了,又让交车马钱,哪有这个道理,还讲不讲理哩!”

守门军足把眼一横,撇着嘴说道:“什么道理,爷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道理。”

说着拿起旁边的棍子,就要打李大厨。

结果刚一抬手,脸上就被一个板砖给拍上了,直接就给他闷倒在地。

满脸是血,疼的他差点晕过去,可见朱存极是一点余地都没留,用劲十足。

这亏吃的叫一个暴啊!

他是个门卒,不过确是一个有背景的门卒,平常都横贯了,那里吃过这亏啊!

一骨碌身就想站起来,结果被朱存极一脚又踹趴在地上,抡起板砖朝他后背就是一顿猛拍。

守门军卒不只一个,有七八人,由于事情来的太突然,大家开始都蒙住了!

等反应过来就不干了,有rén dà声喊道:“这他马的是土匪,杀了他们。”

乌泱泱一群人拿着长枪腰刀,向朱存极冲了过去。

李大厨,大锤他们哪能看着小王爷受伤。五个人拿着武器也冲了上来,一顿混战,顿时间,城门前那是尘土飞扬。

看热闹的老百姓,围的那是里三层外三层,情绪颇为高涨。

主要是那些门官平日里光看他们横了,还没见过他们挨打,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连3分钟都没用上,以守门官全军覆没为代价,结束战斗。

没法比,除了朱存极和小杨公公两人什么武功都不会,打架全靠虎劲,靠人品!

其他四人可是从西安府,一路杀到汾州府的狠人啊!被数万匪兵千里追杀,能活下来的人,这功夫能差的了吗?

那些只会耍横,欺负老百姓的老爷兵,在这几位杀神面前,也只有被秒杀的份了。

大锤他们可没敢下死手,打的很有分寸,这不是战场,打伤是一回事,把人打死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时就听见,小杨公公大喊道:“快过来帮忙。”

大家回头一看。

我靠,只见朱存极还拿板砖轮那小子那,面目狰狞,如同疯魔一样,小杨公公拉都拉不住。

再看那倒霉的门卒,鼻孔嘴里都是血,在哪里眼瞅着进气多,出气少,再有一会,就得被板砖拍死。

大锤二锤赶紧过去,强行将朱存极拉了起来,正在这时远处呼啦啦跑来好几十人,前面几人拿着刀鞘一顿抽,把站在路中间看热闹的百姓,赶到两边。

一个五大三粗,长相粗犷,穿着破旧官服的百户走了过来,阴沉着脸,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军卒们。

目光一下定格在,被朱存极拍成半死的那个门卒身上。

眉毛就是一立,眼中闪现着杀气,沉声说道:“竟敢打伤官军,你们想zào fǎn吗?”

李大厨,刘二喜,大锤,二锤几乎同时,伸手摸向自己的武器,只要对方敢有异动,必会全力出手,不死不休。

小杨公公暗中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先别动,然后走向那个百户,从怀里掏出一面金牌,举到他面前,只见上面用篆字刻着秦王二字。

百户看到那面金牌,心里就咯噔一下,他认识这种金牌,以前跟他顶头上司,千户大人去晋王府时。一次机缘巧合,见过太祖皇帝朱元璋,赐给晋王的那面藩王金牌。

事后千户告诉他,每个藩王都有一面这样的金牌。第一个秦字他不认识,可那个“王”字他可认识,和晋王那面金牌上的“王”字,一摸一样。

小杨公公冷笑道:“秦王府路过石楼县,不但要过路费,还被勒索车马费,居然高达十两银子,你们难道想zào fǎn吗?”

明朝藩王虽然限制很多,但特权却非常大,哪怕朝廷大员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一类人。

明末时期,皇家威严已经降到了有明以来的最低点,不过再怎么低,人家也是皇族,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百户能够惹得起的,只要你还想在大明官场上干,你就得守规矩。

横贯了的人,都很要面子,拉不下脸,正巧这个石楼县百户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心里有些害怕,但嘴上硬,说道:“藩王怎么了,藩王也得见王法,把我手下打成这样,难道不给个说法,就想走吗?”

小杨公公冷笑道:“敢公然勒索藩王,别说打他们一顿,就是宰了他们,皇上也不会说我们一个不是。我劝百户大人好自为之,可不要惹祸上身。”

百户把脖子一耿耿,眼睛一瞪,低沉的声音说道:“怎么着,我要是不好自为之,你还敢杀本官不成。“

“杀了你杂种,等于为民除害!”

朱存极也不知道在哪捡了一把刀,一个高蹦了过去,抡起手中刀就向百户砍去。

那百户猛的一歪脑袋,向旁边一闪,刀紧贴着他的头发和耳朵扫了过去,他似乎都能听到刀劈开空气的声音。

可见砍他的人,是真想砍死他,一点留余地都没留。

百户身上的汗当时就下来了,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浸透,心跳成一个个,今天好悬就扔在这。

朱存极第一刀没砍到,就想砍第二刀,结果被李大厨一把给抱住,说什么都不让他在冲过去。

刘二喜,大锤,二锤,手里都拿起兵刃,一闪身挡在朱存极前面,以防对方暴起伤到小王爷。

小杨公公向前快走了两步,站在那个百户面前。

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小王爷,自从知道老王爷被乱匪虐杀后,情绪一直很不稳定,时常疯癫无法控制自己,还望百户大人见谅。

要是真逼急了,伤到百户大人什么的,恐怕皇上看在故去老王爷的面子上,也不会责怪我家小王爷,大人你说是这个理不,我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这下百户为难了。

打吧!是不可能了,那小王爷就是个疯子,别看人家杀他行,他要是动人家一下,他这个百户就别想活了。

可是退吧!这么多人看着那,这脸往哪放啊,石楼县以后还混不混了。

结果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朱存极被李大厨死死的抱住,怎么也挣不开,把他气的大吼道:“放开我。”

李大厨怎么也不敢违抗小王爷的命令啊,赶紧松开手,朱存极活动了一下胳膊,主要是李大厨的劲太大了。

冷着脸走到前面,看着百户说道:“让开。”

见那百户不说话,还站在路中间,朱存极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脚,正踹到百户肚子上。

把百户踹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

朱存极冷着脸,又向前迈了两步,站在他的面前,说道:“让开”。

百户被气的浑身直哆嗦,满脸涨的通红,揉了一下肚子,深吸了一口气,稳了一下心神,一闪身,把中间大道让了出来。

朱存极理都没理他,直接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向石楼县里走去,小杨公公他们赶紧赶着马车,紧紧跟在后面。

所有围观百姓,一时间鸦雀无声,默默的目送几人远去。

第5章 乞讨的小女孩

百户坐在家中,看着对面,被朱存极拍成半残的小舅子,心里的愤怒就不用说了。

自己这个百户在石楼县已经快20年,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扭头向站在旁边的小旗,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和一个藩王起冲突。”

小旗哪敢隐瞒啊!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一遍。

最后委屈的说道:“哪个大人物不是锦衣绫罗,前呼后拥得,可您瞧他们那个穿戴,打死也想不到他是一个藩王啊。”

他小舅子断断续续的说道:“听口音是外乡人,想多要些银子,好孝顺姐夫,可没想到。

呜呜呜…姐夫你可要替我报仇啊!”

他媳妇也在旁边抱着他弟弟一边哭,一边数落着:“自己家人都护不住,当这个官还有什么用,我就这一个弟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呜呜呜…。

杜百户脑袋嗡嗡直响,看了看老婆和小舅子,一咬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阴狠的说道:“也罢,不就是一个藩王的崽子吗!

爹都死了还敢如此嚣张,这都是你们逼我得,就别怪我杜某心狠手辣了。”

本县最大的客栈,来福客栈二楼包房,以朱存极为首六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

桌子上摆着满满一大盆羊排骨,两盘青菜,一大罗面饼。在这年月,能有这席面,基本上已经相当于,21世纪的鲍翅宴了。

朱存极要了一坛酒,给每人到了一碗,搞得那几位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

因为今天小王爷很不对劲,很反常,谁知道这位爷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他们还是喜欢那个不着调的小王爷。

朱存极站了起来,拿起酒碗,另一只手往下一压,阻止想站起来的几人。

然后双手端住酒碗,转身对李大厨诚恳的说道:“李大哥,在城门前我对你喊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一扬脖,一碗酒喝净。

几人瞬间动容,封建社会哪有藩王给下人道歉的道理,戏文里都没听说过。

李大厨则一下子站了起来,急的满脸通红,连忙摆手说道:“不敢哩,不敢哩,这怎么话说哩。”

见小王爷仍端着空碗微笑的看着他,在不喝就不识抬举了,于是一仰脖将一碗酒喝净。

朱存极哈哈大笑,说道:“痛快,李大哥果然爽快人。”

待李大厨坐下,又给自己和李大厨各倒了一碗,对在座所有人说道:“今天冲动了,我愤青病犯了,让大家担心了,我自罚一杯。”

话音刚落,众人瞬间炸锅了,每个人都满脸焦急,七嘴八舌问了起来:“愤青病是啥病啊,严不严重啊,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可不好耽搁呀。”

朱存极差一点没把刚喝下的那碗酒喷出来,郁闷的挠了挠头,这代沟有点深啊,深达400年啊,没办法还的解释。

等解释明白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闹了半天“愤青的意思,是愤怒的青年啊!”

貌似,不着调的小王爷又回来了,我们喜欢。

李大厨说道:“愤青原来是这个意思,小王爷,你差点把我老汉吓死哩,年轻人哪有不冲动,不值当道歉哩。”

众人连忙说道,就是,就是。

朱存极将酒碗高高端起,豪迈的说道:“今日与我并肩作战者,他就是我的兄弟。”

众人热情瞬间达到了顶点,为了兄弟,干了。

这酒一直喝到晚上,空坛子躺地上好几个,还好这个时代的酒度数低,比啤酒高不了多些,要不然非喝坏了。

尤其是二锤,十斤一坛,也不知道喝几坛了,都出溜到桌子底下,还抱着空坛子不放手。

第二天都起的很晚,起来后收拾停当,吃过早饭后开始准备购物,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李大厨满脸痛苦样,好像被人打劫了似的。

朱存极以为他昨晚喝多了,身体不舒服,毕竟四十来岁的人了,在明朝已经算是都老年人了。

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李大哥,那里不舒服吗?”

李大厨唉声叹气道:“昨天那顿饭你知道花了多少吗?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哩。”

看到其他人都倒吸了口气,朱存极探试的问道:“十两银子很多吗?”

李大厨叹了口气,以为小王爷长在王府,对银子价值不懂,于是解释道:“十两银子能买三石细粮,五石粗粮,这还是现在,要是放在天启年间,至少是现在的几倍,以后可不敢这么吃哩。”

朱存极听了李大厨的解释后,虽然心里无所谓,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人家这是为他好,赶紧说道:“行,下回注意,一定得控制住。”

其他几人也都不住的点头。

李大厨虽然没有在说什么,心疼的表情还是挂满了脸上。

朱存极笑了笑没有吱声,心想以后习惯就好了,于是一摆手,大家直奔成衣铺。

整个石楼县就这么一家,进门后发现老板在哪打盹那,看店里这冷清劲,估计生意也好不到哪去,想想也是,买粮的钱都没有,谁还有钱买衣服。

老板睁开眼睛一看来人了,顿时来了精神,并没有因为他们衣衫破旧而怠慢,赶紧笑着迎了上来,问道:“几位爷,你们是来买衣服的吗?”

朱存极点了点头,一指他们这帮人,问道:“有适合我们这些人尺码的衣服吗?”

老板连忙点头,道:“有有有,几位客观墙上挂的是样品,你们选,看到相中的,我给你们拿尺码合适的新衣。”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选了起来,绸缎衣服肯定不适合,最终每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买了两套。

把李大厨,小杨公公,刘二喜,大锤,二锤,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李大厨听老板报完账单,高兴的表情瞬间消失,又变成一脸肉疼模样。

出来成衣店,边走边嘟囔:“太黑哩,太黑哩,一匹粗布才五钱银子,这一件衣服也要五钱银子,太黑哩,简直是黑店哩。”

大家都憋着乐,也没人敢吱声,李大厨现在心情很不好,惹怒他后果很严重。

本来想找个澡堂子洗澡,一打听才知道,整个石楼县压根就没有澡堂子。无奈只好回到客栈。

二钱银子小费扔过去,伙计殷勤的不得了,没用多大一会,洗澡水就准备好了,一人一个大浴盆,这就开洗上了。

你给我搓,我给你搓,没用上10分钟,清水就变成泥汤子,效果还是很好的,至少这几位都见本色了。

洗干净后,从里到外都换成了新衣服,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话是一点都不假,每个人至少年轻了十岁。

这么一折腾都已经过了中午饭,朱存极感觉有点饿了,这回没有去包房,直接来到楼下,大厅里也没有其他人。

要了一些简单的饭菜,肉是没有,就是粗面,菜汤和咸菜,主要是李大厨气还没消,谁敢提肉,他就敢把你喷个yu xiān yu si,连朱存极都没敢吱声。

就这样,李大厨边吃边对朱存极唠叨着:“什么活都没干,一天我们吃两顿饭就行哩,我们晚上就不吃哩,小王爷身子金贵,到时给您单做。”

朱存极摆出一副爆发户的鬼脸,嚣张的说道:”我说李大哥呀,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

财富是靠嘴里省出了的吗?不是。是靠少吃一个面饼,少喝一碗菜汤赚出来的吗也不是,那是怎么出来的那!”

二锤当啷来了一句:“是靠抢出来的。”

朱存极差一点没喷他一脸菜汤,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一边呆着去,吃你的面饼吧。”

后者完全不在意,一边嘿嘿嘿的傻笑,一边继续往嘴里塞着面饼。

朱存极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一指自己的脑袋,不要脸的说道:“靠这里,脑袋,凭你家小王爷我这么优秀的脑袋,有必要节衣缩食吗”

李大厨看朱存极又开始不着调了,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心里悲催的想道,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小王爷哩,照这么花,这点钱也过不了几天哩。

突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大爷大叔们,你们公猴万代,儿孙满堂,赏点吃的吧。”

朱存极一扭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瘦的就剩皮包骨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断的说着吉祥话,乞讨着吃食。

突然朱存极的心好像捏住了似的,有些痛,呼吸有些停顿,那双大眼睛,是那样的明亮,那样的纯净,仿佛一个落难在人间的精灵,在祈求凡人的帮助。

正在他fā lèng的时候,伙计一溜小跑过来,一把抓住小女孩的纤细的胳膊,便往外拽。

气愤的说道:“哎呀,小要饭花子跟我玩起声东击西来了,赶紧给我滚出去,别毁我生意。”

小女孩哪有伙计力气大呀,几乎是被拖动着,看到小女孩看向他那渴望的目光,朱存极受不了了,喊道:“你给我放手,那是我的客人你敢无理。”

见伙计仍旧没有放手,二锤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三两步来到伙计旁边,一把抓住他手腕,恶声恶气的说道:“我家小王爷让你放手,你耳朵聋了,你没死过是不是。”

二锤身高近两米,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块,几十斤的打铁锤,能被他舞的虎虎生风,你说那手得多大劲吧!

伙计感觉自己手腕骨头都快碎了,痛的他嗷嗷直叫,流着泪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朱存极走了过去,把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扶了起来,然后示意二锤放开伙计。

将小女孩带到自己的座位旁,让她坐下,将自己那碗菜汤和面饼,往她面前一推,轻声说道:“饿了吧?快吃吧。”

小女孩怯怯的看着朱存极,小心翼翼的从那一摞面饼上,拿下来一张面饼,小心的放到嘴里咬了一小口,慢慢的咀嚼着。

朱存极微笑着,将菜汤往她面前推了推,柔声说道:“喝点汤。”

小女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了声“谢谢”,端起碗来小口的喝着,那满足的表情,好像是全世界的美味,都在这个碗里一样。

把那一碗菜汤喝了个干干净净,连一个彩叶都没剩下,将碗放到桌子上,拿起那张面饼放进怀里,很有礼貌的说道:“谢谢大爷。”

转身就要走。

朱存极将她叫住,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在这里吃,是要回家吃吗?”

被朱存极叫住的小女孩,先是紧张的用双手护住放饼的位置,当听到问她的问题,才放松下来,不过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偷偷的向外偷看了一眼。

朱存极顺着她的目光,向窗外的街道看去,只见一堆半大孩子,男孩女孩都有,年纪大都在七八岁,也有一部分十来岁得,正翘着脚一脸渴望的看向屋里。

朱存极明白了,这孩子是要把面饼留着分给外面那些孩子,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刚才估计是那帮孩子作掩护,这小姑娘才溜进客栈。

朱存极把揉着手腕的伙计叫了过来,问道:“你们还有多少面饼?”

伙计先是一愣,然后赶紧说道:“大概有十来斤的样子。”

朱存极一指那小女孩,说道:“我全要了,用袋子装上,在装些咸菜,都给这小姑娘。”

当伙计将一袋子面饼和半袋咸菜放在那个小姑娘面前时,小姑娘都傻了,愣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伙计提醒道:“还不赶紧谢谢大爷。”

小姑娘如梦方醒,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连声说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朱存极赶紧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柔声说道:“快走吧,你的朋友还在等你那。”

小姑娘用尽全部力气,把两个袋子拿到外面,马上传来小伙伴们的惊叫欢呼声。

看到伙计肿了一圈的手腕,朱存极从李大厨哪里,拿了两钱银子,放到伙计的手里说道:“我哥哥如莽了,我带他向你道歉,这点钱拿去买瓶药酒吧!”

这下把小二高兴的连连道谢,对他来说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干他这活少不了受客人的委屈,都习惯了。

他在城门口看过热闹,知道这位是一个小王爷,连石楼县土皇帝,杜百户挨了打都得忍着,打他一个小二算的了什么。

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知道爷您心善,可像刚才那样的女孩,在石楼县多了去了,管不过来得。”

朱存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知道他是好心,说的也是实情,也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心里酸酸的,这女孩看样应该也就十来岁,这要是放在前世,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父母不一定怎么宠着那。

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在大街上要饭,键盘侠们还不得把政府喷个外焦里嫩啊!

在看看外面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孩子们,大明要是还不亡,那才真是天理难容。

朱存极也没心思吃饭了,大手一挥,直奔满金堂钱庄,把那5000千两银子求出来,才是正事。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钱庄都是最赚钱的买卖,放gāo li dài就不用说了,这个时代你往钱庄里存钱,不但不给你利息,你还有给人家保管费,想不赚钱都难!而且你存少了,人家还不伺候,就这么霸气。

汇通天下就不用想了,能在一个省里开上几家,就已经算是规模很大了,能够全国布局的钱庄,明朝还没出现过。

要到清朝末年,十九世纪后期,我国才出现了真正意义上,汇通天下的超级大钱庄。{那时仍叫钱庄,国内还没有叫银行。}

当然这也只限在国内。那种跨国银行,到了20世纪初才在美国出现。

几人进了票号,伙计见到有人进来,赶紧过来招呼,请几人坐下沏上茶后,客气的问道:“几位贵客,不知道是存银啊,还是提现。”

朱存极从李大厨手里拿过那张银票,递给伙计说道:“提现。”

第6章 金满堂.田生兰

伙计接过银票一看就是一愣神,转身客气的说道:“贵客稍等,带我们掌柜验明真伪,立刻付银。”

看着伙计离开,大锤说道:“开钱庄的就是不一样啊!连个伙计说话都文绉绉得。”

朱存极为他科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钱庄里的伙计都是识文断字的,那些先生,掌柜,管事,都是从伙计,一步一步升上去滴。

所以你们可不要小瞧这些伙计,保不齐若干年后,他们其中就会出现一个,名动一方的人物。”

朱存极吐沫横飞的正跟哥几个白话那,李大厨碰了他一下,疑惑的说道:“有点不对劲哩?

刚才那个伙计看银票的时候神情愣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可却没逃过我老李的眼睛。

他把银票交给掌柜后,掌柜有意无意看了我们好几眼,然后就和那个伙计进里屋哩,这都多半天了,也没见他们出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哩。”

朱存极摸着下巴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好像真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不应该呀!

他们只认票不认人啊?我们先别急,等等再说,先准备好了,一旦有变看我眼神行事。”

几个人都把武器放到旁边,万一有变,能够最快做出反应。

这时,一个30来岁的美艳女人,正在书房里,听掌柜和那个伙计汇报。

待他们说完后,女人思考了一下说道:“你确定那张银票,就是姜总兵所说的那张吗?”

掌柜躬身说道:“回当家得话,这点眼力,老朽自问还是有的。”

女当家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赵大掌柜你误会了,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太诡异了,要是一群土匪干这种事,正常。

一个藩王儿子当土匪,自从大明建国以来,好像还没有过这事吧?”

赵大掌柜的苦笑道:“大明之前,老朽也没听说过。”

女当家得开始沉思起来,两人都没敢打扰,这位大当家别看是个女人,机智聪慧,杀伐果断。

在她决定事情之前,都会沉思一会,以分析其中厉害关系,一旦下定决心,便会坚持到底。

没用多长时间,女当家看了他俩一眼,吩咐道:“把银子点齐了给他们,我亲自去会会那个小王爷。”

赵掌柜皱着眉头说道:“那么姜总兵那边怎么交代。”

女当家得看了看赵掌柜,冷哼一声说道:“交代,我们为什么要交代?他姜无朔不好惹,难道藩王儿子我们就能惹吗?

他再怎么没落,也是皇族,绝对不是我们这些商贾能够轻辱的。

再说我们票号的规矩,只认票不认人,人家拿银票来提现,我们没有不给的道理。”

赵掌柜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听当家得,我这就去安排。”

女当家将赵掌柜叫住,嘱咐道:“事后将银票和存档全部销毁,就当这事没发生。”

赵掌柜皱着眉头,还是担心提醒道:“没有不漏风的墙,姜总兵那人你知道,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会很麻烦。”

女当家得把眉毛一立,冷声说道:“知道了又怎么样,真以为我田生兰好欺负的吗?钱庄只是我们田家产业一部分,我们的生意遍布长城内外,他姜无朔能有今天,全靠我们田家支持。

最近居然时不时的向我们耍起官威来了,还要提高他的份额。他真以为当了总兵,我就对他没办法了吗?

要真把我田生兰给惹急了,我会让他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得。”

正在朱存极几人,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里屋门一开,有两个伙计抬着一个木箱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měi yàn shǎo fu,在后面就是那个大掌柜和那个伙计。

俩伙计将木箱放到地上,然后打开箱盖,顿时银光一片,很震撼,很耀眼,很可爱,反正朱存极是这么感觉滴。

李大厨赶紧走过去,随手从木箱里拿出一个元宝,拿出他那把祖传的斩骨刀,对着元宝就是一刀。

只听到“当啷一声”,银元宝应声而断,斩骨刀未伤分毫。

钱庄几人顿时深吸了一口凉气,同时望向那把黑不出溜,平淡无奇的斩骨刀。

再看李大厨那一身市井穿戴,钱庄几人竟然产生一种,隐于闹市,深藏不露的感觉。

李大厨拿着两个半拉元宝,互相搓了搓,又对着阳光仔细观察了一会,点了点头,对朱存极说道:“含银超过八成,是好银。”

这时那个měi yàn shǎo fu,轻移莲步,飘然走了过来,对朱存极说道:“怎么小王爷对我们金满堂票号,还不放心吗?”

朱存极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会不放心那,金满堂票号以诚信立业,怎么可能砸自己这块金字招牌那。

我那哥哥没见过世面,这不有机会了吗,就想切开看看,这银元宝里到底是什么做的,让美女见笑了。”

赵掌柜怒喝道:“放肆,这是我们大当家的,岂容你出言轻薄。”

朱存极眨了眨眼,委屈的说道:“难到你们大当家的不美吗?”

“你”,赵掌柜气的脸红脖子粗,胡子都在颤抖,居然无言以对,他还能说大当家的不好看啊!那岂不是没事找抽型吗。

měi yàn shǎo fu脸有些微红,显着越发的姣美,不知为什么,她听到这貌似轻薄的话,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愤怒,反倒有那么一丝,喜滋滋的感觉。

měi yàn shǎo fu对朱存极屈膝施礼,娇声说道:“金满堂钱庄田生兰,给小王爷请安了。”

朱存极赶紧整容,抱拳躬身道:“不敢当,在下朱存极。”

田生兰微笑道:“妾身备下薄酒,不知小王爷可否赏光。”

朱存极立刻换成一副嬉皮笑脸,说道:“美女当家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

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李大厨,后者瞬间明白,对大锤和二喜低声说道:“把箱子太到马车上去,不要离开在那守着。”

二人点头表示明白,抬起近三百多斤重的装银元宝的箱子,大步向外走去。

赵掌柜眼睛就是一眯,心道:“都是高手,好几百斤重的银箱,两人抬起来毫不费力,真是深藏不露。”

田生兰娇媚的白了朱存极一眼,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小王爷请。”

朱存极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美女当家请。”

田生兰白了他一眼,没有在犹豫,带头向内屋走去,朱存极跟在后面,其他众人也紧随其后。

进入东厢房待客室,屋内豪华程度就不必细说了,就这两套紫檀桌椅,拿出一套到后世去买了,就够普通人体面的过一辈子了。

一共准备了两桌酒菜,主桌只有朱存极和田生兰,其他人在另一张桌坐下。

田生兰给朱存极倒上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小王爷贵体踏贱地,使得金满堂蓬荜生辉,妾身满饮此杯,以谢小王爷大驾光临。”

朱存极见田生兰一饮而尽,如此豪爽。

顿时抚掌叫好,赞道:“美女当家果然女中豪杰,今日能与美女当家相识,当浮一大白。”

说罢一饮而尽。

田生兰媚然一笑,说道:“我算什么豪杰,我只是一介微末商贾,地位低微,不足为道。

到是小王爷才是真正英雄,在城门口怒打杜百户,到是无意间替我等商贾,出了口恶气。”

朱存极疑惑的问道:“怎么,田当家也受过,那个杜百户的气吗?”

田生兰摇了摇头道:“在这石楼县做生意的,那个没有受过他们的盘剥,我们金满堂还好些,只要交了保护费,他们到也不敢太过为难我们。

可那些小商小贩可就惨了,被他那个小舅子破家的不在少数。”

朱存极疑惑的问道:“他小舅子是谁啊?”

田生兰提醒道:“就是差一点,被你砖头拍死的那个人。”

朱存极乐了,笑道:“要知道这些,直接拍死他算了,也算为石楼除害。他们这样就没人管吗?”

田生兰给朱存极满上酒后,平静的说道:“能治他的只有县令,所谓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每个县令到任后,都在忙着搂钱贿赂上官,好在三年任期后,离开这个穷乡僻壤,而杜百户正是他们搂钱的耙子。

他们怎么舍得杀了他。再说我们商贾地位卑微,士农工商,排在最末,死活又有谁管。“

朱存极喝了口酒,收起嬉皮笑脸,郑重的说道:“将人分为三六九等,这种政策本就是一个错误。

大明几乎所有人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一生的命运,想要改变却难如登天。

对商人和武将打压,对士人的放纵,是造成大明现在困境的根本原因。”

田生兰被这大逆之言,震的晕晕乎乎,这是在否定他祖宗朱元璋的政策。

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能改变吗?“

朱存极摇了摇头,说道:“很难,可以说积重难返,最底层百姓一旦对你失去了信任,大明崩塌是早晚的事。”

忽然朱存极停止神侃,开始不停抽动着鼻子,四处寻找着什么。当看到赵掌柜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杆烟袋锅,在哪里不断喷云吐雾。

眼睛顿时放出精光,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媚笑着说道:“这烟味道不错啊,给我也来点。”

众人顿时一脑门黑线,没想到小王爷还好这口。

朱存极狠狠的吸了一口,用宣纸卷的旱烟卷,那表情简直陶醉到,让人想抽他一巴掌,简直太爽了。

前世,他是个老烟民,来这个时代有一个来月了,身体是换了,思维没变。

尼古丁的味道时刻在脑中徘徊,尤其是想家的时候,对烟的渴望尤为强烈。

“这烟叶石楼县有卖的吗?”朱存极问向赵掌柜。

赵掌柜抽了口烟,说道:“有,北门孙家杂货铺就有卖,品质还算不错,比省城老祥瑞的烟叶就差上一些了。

毕竟人家是百年老店。不过在石楼县想买烟,没得选,就那一家有卖的。

昨天我去了一趟,生意不是很好,毕竟连饭都吃不上,还有几个人有闲钱买烟抽呀!”

田生兰给朱存满上酒,微笑道:“小王爷看透天下利弊,不知,可有良策,挽救大明时局。”

烟都快烧到手了,朱存极才恋恋不舍的仍在地上,夹了口菜扔进嘴里。

玩世不恭的说道:“您还真看着起我,我就是一个死去藩王儿子!我能有什么良。

有今天没明天的这么活着,那有什么治国才能,你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那些名家大儒才对。”

一句话,把田生兰噎胸口有些发闷,在看这货那不着调样子,在那里没心没肺,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着。

女人的小脾气立刻就上来了,剜了朱存极一眼!

没好气的说道:“只会劫人家运输队,抢人家银票是不是。”

田生兰说完就后悔了,怎么就没控制住,提这岔哪,其他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也不吃也不喝了,互相看着。

朱存极完全没在意,将杯中酒闷掉,换成严肃的表情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怎么能叫打劫呢。”

“那叫什么?不叫劫,还叫借啊?”田生兰又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得。

这才笑嘻嘻的说道:“莫急,听我道来!

事情是这样滴,听说下河庄庄主是一个奸商。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潜入下河庄。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高手,翻山越岭如走平地,那是踏浪而来,乘风而去。”

“怎么,高手都用板砖拍人吗?”也许田生兰没有发现,自己这小脾气,在这家伙面前,越发控制不住了。

小杨公公,李大厨,二锤三人,把脑袋深深的低了下来,真是替自家小王爷害臊。

再看人家朱存极完全没在意,大手一挥,道:“用什么武器不重要,主要看是否能打赢。

咱们在接着说,我在下河庄的英雄壮举,在庄主家听到了一个消息,他要贿赂朝廷命官,这还了得!

朗朗乾坤,岂容这种龌龊发生,于是乎我心生一计……。

两个时辰后,再朱存极涂抹横飞的白话中,结束宴席。

田生兰,赵掌柜还有那个伙计,目送朱存极几人,赶着装有银箱的马车消失在街口。

田生兰盯着远方,自言自语道:“这个朱存极,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那?”

赵掌柜抽了两口烟说道:“胸怀锦绣,腹有乾坤,大智若愚,如果老朽没有看错,此子非池中之物,大明气数恐怕未尽。”

旁边的伙计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师傅对此子评价是不是有些言重了,就他那不着调样,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田生兰回身满脸慈祥的看向那个伙计,但话语有些严厉的说道:“九乐怎么跟师傅说话那,一点规矩都没有。”

伙计赶紧躬身说道:“婶娘,师傅我错了。”

赵掌柜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说明你正在成长。”

田生兰柔声说道:“田家的产业最终是要交到你手里。你爷爷,大伯,父亲母亲都走的早。

田家就你这一根独苗,我就你这一个亲人,你要快些成长起来,这个世界终归是男人的世界。”

第7章 石楼乱

夜晚客栈,客房内,朱存极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默默无声的吃着菜,喝着小酒。

朱存极嗞喽喝了口酒,左瞧瞧右看看,不削的撇了撇嘴,说道:“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刚才回来你们就有意跟我保持距离,老躲着我!

怎么滴,跟我在一起走很丢人吗?”

除了钱二喜和大锤不知道怎么回事,仍旧吃着饭菜看着热闹,其他人都将头扭到了一边。

小杨公公犹豫的说道:“小王爷,下回去人家吃席,就别打包了行不行,太丢人了!”

朱存极眨了眨眼睛,说道:“打包怎么了,勤俭节约你不知道吗?这年月还有奢侈浪费的理由吗?难道勤俭也有错了吗?”

钱二和大锤瞬间蒙比!

闹了半天这一桌子菜,都是上人家吃饭,打包回来的啊!

哎呦喂,我的王爷呀!你这心里素质得多强大啊?

小杨公公脸红着说道:“人家请客,你也不能连吃带拿呀!

你没看见田当家,那表情都震惊成什么样了,还有那伙计一脸鄙视模样,这也太丢人了。”

朱存极脸都没红一下,理直气壮的说道:“饿肚子时候你不嫌丢人,这才吃几天饱饭就把你撑成这样?

他们什么表情跟我有关系吗?刚才那鸡腿你吃的比谁都欢,有本事你别吃啊!”

大锤直接将盘中大半个肘子,连骨带肉一起拿到自己碗里,边吃边说道:“我不嫌弃,肘子肉真好吃。”

朱存极赶紧说道:“你倒是给我留点,这一个肘子都让你自己给造了。”

上去就抢,二锤死活不给,于是两个欢乐的2b少年,开始为了肘子而战。

其余人,唯恐天下不乱似得,在哪里呐喊助威着。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即使这种短暂的快乐时光,他们以前也是从未拥有过,甚至是没有想过。

他们没有发现,对这个年轻的小王爷,自己从开始道德历法的接受,已经慢慢转变成心里接受。

前者是上下级关系,后者是兄弟关系。

潜移默化间,内心已经将这个年轻的王爷,当成了亲人。

第二天所有人都早早的起来,吃过早饭,开始在石楼县内扫货。

“多少钱一石,三两银子。”李大厨眼睛瞪的比牛眼睛都大。“你确定这是粗粮的价吗?”

粮店伙计抱着肩膀,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说道:“就这价,爱买不买。”

李大厨焦急的说道:“昨天粗粮不是还不是还二两一石吗?今天咋就长这么多哩。”

伙计一指旁边那米斗里的粮,撇着嘴说道:“看到那边的混米没有,那个是二两一石。”

李大厨气的浑身直哆嗦,直着伙计说道:“就那一斤米半斤沙子的混米,你们也敢卖二两一石,你们也太黑哩,你们是在吃人哩。”

哼哼…!

伙计恶狠狠的说道:“现在城内外,每天都有成车的死人,被扔进火

坑里。知道都是怎么死吗?

饿死得,还嫌贵有沙子,能吃上口混米,已经是你上辈子积德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伙计的话犯了众怒,引得群情激奋,纷纷指向伙计,一顿咒骂。

伙计把眼一瞪,大声吼道:“干什么,要zào fǎn啊。”

伙计一挥手,从店里出来二十来个壮硕的伙计,手里都拿在武器,排成一排,站在粮行前面。

嚣张伙计也不知道从那拎出一把刀,梗着脖子,撇着嘴说道:“我告诉你们,现在石楼县就我们这一家粮铺。你们要是再敢瞎嚷嚷,我立刻就关铺子,让你们全都他么饿肚子。”

这句话的威力还是很明显得,周围的叫骂声顿时小了不少。

李大厨指着得意洋洋的伙计,骂道:“你们这帮吸血鬼,你这个价钱卖粮,跟关店有什么区别,还有几个人能买得起!你这,整个就是一家黑店哩。”

伙计眉毛一立,喝道:“老不死得,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店,敢跑这来闹事,信不信我把你砍死,官府都不敢动我分毫。”

“那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谁家开的。”说话的正是朱存极。

他们为了节省时间,兵分两路进行购物。他带着大锤,二锤,小杨公公,赶着三辆马车去买生活用品和食盐。

李大厨和小杨公公,钱二喜赶着两辆马车去买粮食和食盐。

朱存极他们买了满满三马车生活用品和食盐,等回到客栈一看,李大厨他们没回来。

这心里就有些不落底了!按理说李大厨他们应该先回来,因为他们需要买的东西都在一起,粮行离的也不远,就隔一条街。

结果,朱存极他们买大杂烩的都回来了半天了,应该先回来的到现在还没见到影。

于是,朱存极带着大锤二锤直奔粮铺,离老远就看见前面围的是人山人海,隐约有吵架谩骂的声音。

出事了!

朱存极说了一声,带着三人就要往里冲,结果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服,低头一看,原来是昨天向他乞讨的那个小姑娘。

还没等他说话,那小姑娘先开口了,小声说道:“我伙伴在餐馆乞讨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那个杜百户的小舅子。

对他的同伴吹嘘,他和他姐夫都准备好了,要在今晚对你们动手。”

朱存极听完后心里就是一震,他还纳闷那,作为石楼县土皇帝的杜百户,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闹了半天,这是准备下黑手,来个一窝端啊!

小姑娘接着说道:“前面那个粮行是晋王的产业,杜百户在里面也有份子,他们有很多粮食。

今天凌晨还有运粮车队,进入粮行后院,他们可坏了,就等着涨价,吸老百姓的血。”

看到小姑娘说完,马上就要走,一把将她拉住,柔声说道:“这里不安全,跟我一起走吧?”

小姑娘先是眼睛一亮,谁后又暗淡下来,摇了摇头。

朱存极乐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是个仗义的姑娘,道:“如果你的伙伴也愿意跟我走的话,那就都带上,到客栈找我,位置你们知道。”

小姑娘的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喜悦,不住点头说道:“我这就回去通知他们。”

看着小姑娘飞奔而去,这才转身和大锤二锤,分开人群来到粮行。

伙计扭头一见是朱存极,顿时吓的倒退了两步,人的名树的影,他是真有些怕这个小王爷。

连杜百户都敢打,打了还没事的人,他就是一个小伙计,能不发怵吗?

朱存极背着手,走到小伙计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冷声问道:“问你话那,这粮行是谁得。”

小伙计一哆嗦,顺口答道:“杜百户的产业。”

朱存极双眼盯着小伙计,继续问道:“是杜百户让你为难我们的吧。”

伙计打了个冷战,猛的向后一跳,指着朱存极叫道:“得罪了杜百户你们还想买米,你们还是想想,能不能活着离开石楼县吧。”

伙计说完,就要向后就跑。

一个青色板砖,被朱存极从袖筒里拿了出来,对准伙计后背就拍了下去。

只听到,啪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伙计被打的扑倒在地,顺势滑出两米多远,眼冒金星,气血翻涌,疼的他差点没晕过去。

这伙计也算是个狠角色了,硬是咬着牙,忍着痛,连滚带爬回到粮行,靠坐在门边。

指着朱存极他们,对着身边拿刀的伙计们大喊道:“杜百户说了,干掉他们一个人,赏金十两。”

那些拿刀的护卫们一听,杀一人赏金十两,眼珠子顿时就红了,呐喊着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这就不用客气了,生死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朱存极这边也开始动手了。

冲到最前面那个伙计,被二喜一箭射中眼睛,后脑勺露出箭头,连声都没吭一下,当场倒地毙命。

紧随齐后两名伙计,一个被大锤的鬼头刀,斜茬劈成两半,肠子肚子洒了一地,想活是不可能了。

另一人,被二锤用几十斤重的打铁锤,直接将前胸轰塌,一百来斤的壮汉到飞回去,将米斗撞翻,躺着米堆里吐了两口血,两眼一翻,也玩完了。

李大厨,钱二喜,大锤,二锤这四位实在是太猛了,没用上几分钟,这二十来个伙计,一个没跑了,全扔在这了。

朱存极扶着墙,吐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旁边躺着那个伙计的尸体,这是太第一次亲手杀人,经历这么多,本来以为没有什么问题,可事实证明他还是不行。

大锤的拍着朱存极的后背,安慰道:“习惯就好了,第一次杀人都是这样。”

朱存极点了点头,缓了口气,回头本来想说些什么。

结果看到大锤,正用沾满了鲜血的大手,拍他的后背。

呕呕呕……

大锤:……

有些缓过劲来的朱存极,站在桌子上,向四周远远看热闹的人们,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呀,现在粮行里的粮食都是你们的了,不要白不要,快过来拿呀。”

这时小杨公公拎着一把带血的刀,兴奋的从粮行里跑了出来,拽着朱存极说道:“小王爷快跟我来。”

几人来到后院,先是有些发傻,随后兴奋的直蹦。

满院子都是运粮的双骡车,也就是两个骡子,拉一辆大车,这在这个时代,算是重型运输车了。

一半是空车,应该是连夜卸的车,还有一半车没来得及卸,刚才被打死的那些拿刀的伙计,应该是护送这些车队,至于驾车的车把式,早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时小杨公公将朱存极拉到一架骡车前面,车上装着几个大木箱,用厚厚的草席盖着。

小杨公公将一角草席掀开,再将里面箱盖打开。朱存极顿时就懵比了。

白花花一整箱银,数量不比他们在金满堂钱庄拿到那箱银子少。

这应该是粮行的收入,还没来得及运走,给朱存极乐的是见眉不见眼,一个劲拍着小杨公公肩膀,那是一个劲夸他是福星。

这时外面一阵大乱,喊叫声持续升高,李大厨从院外跑了进来,慌张的说道:“小王爷外面的人都疯了,一开始是抢粮食,后来见什么抢什么,现在就跟疯魔了一样,开始乱杀起来。

全城的人,都开始往这里聚集,人越来越多,场面已经无法控制了。”

我靠,朱存极有些傻眼,抢粮食就抢粮呗,怎么还杀起人来了!

猛的清醒过来,叫道:“快走,快走,回客栈拿东西,我们现在就出城。”

在这多留一分钟都是危险,打开后门,每人拉着两辆骡车,开始向外走。

现在就凸显出人少的弊端了,就算一人两辆,也就有12辆骡车,院内还有一大半骡车,干瞪眼没办法。

要知道,大牲口在这个年代,那是宝贝,一个骡子或者牛马耕地,可以养活一家好几口人,可眼馋也没办法,谁让人手少那。

李大厨最后出来,刚要上车走,结果看到旁边拴马桩上,拴着好几匹马,这哪有不要的道理。

快步过去将马一起牵过来,拴在骡车后面,然后跳上骡车,追赶朱存极他们。

这边刚出后门,成群的人就涌进了后院,当看见骡马车和车上的粮食,顿时眼珠子通红。

有的人跳过去,拉起一架骡车就往外走。

结果被人一棍子就打趴下了,那人接过缰绳还没等走,又被板锹给放倒了。

就这样,后院的人越来越多,所有的人都撕打在一起,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有被打死的,也有被受惊的骡子踩死的。

总之,场面十分惨烈,充份演义了人的shou xing与贪婪。

这些事朱存极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没能力去管。

几人拉着骡车,在前往客栈的路上到也没遇到什么。

主要是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满身是血,根凶神恶煞似的,有想法的人一看他们这样,也都赶紧绕道走了。

这时天已经擦黑了,城里已经越来越乱了,离客栈还有几米的时候,四周呼呼啦啦上来一群人。

把朱存极吓了一大跳,以为是中埋伏了,刚想拿刀准备拼命,就听见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传来过来。

“小王爷我把人都带来了。”

朱存极向旁边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那个乞讨的小姑娘,笑着开口说道:“你的伙伴全来了。”

小姑娘漏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眼中闪出一丝狡猾,说道:“96人,一个都不少,全都在这里。”

朱存极差点没一个倒仰躺地上,吃惊的问道:“怎么会这么多人。”

边说着边向四周看去,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旁边围着一圈面黄肌瘦的小孩。

最大的也就十一二的样子{太瘦了,看不出准确的年龄来},太小的就不知道了,因为被那些大一点的孩子抱在怀里。

朱存极看到这些孩子,心有些发酸,这要放在前世,这些孩子都是家里的宝啊,奶奶姥姥会宠到无极限。

在看看现在这些孩子,今天活着,明天备不住就直接扔到城外烧了。

朱存极佯装恼怒样,揉着小姑娘,干涩如草的头发说道:“小丫头,就你心眼多。”

小姑娘漏出甜甜的微笑,说道:“我知道哥哥是好人,不能不管我们。”

朱存极微笑着说道:“好了,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叫它们赶紧上车。”

图然又想起一件事,向孩子们问道:“你们有会赶骡车的吗?”

顿时一片应答声,好多小男孩都表示自己以前是放牛喂马得,赶车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下子,车把式不但够了,还超员了,于是便出现两人三人赶一辆骡车,年纪小和女孩都上了骡车,其他半大小子,就跟在四周。

朱存极带着小杨公公和二锤,来到客栈门前开始砸门。城里乱成这样,不止客栈,所有的买卖家都上闸落锁了。

敲了半天才敲开,在不开,二锤差一点,就要用他那大铁锤开砸了。

将房钱结完,从院里将三辆马车牵出来,加上十二辆骡车,共十五辆骡马车,浩浩荡荡向城门开进。

第8章 冲出石楼县

石楼县的sāo luàn正在持续升温,暴力事件不断扩大。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是那种朦朦胧胧的黑,近了还能看得清人。

城内乱民的情绪,变的越加癫狂,仇恨之火一旦点燃,就再难熄灭。

现在已经不止抢粮,不管是城内大户还是店铺,只要能砸开,进得去,就是一顿烧杀劫掠。

受伤者和死尸,遍布每条街道,远处多处房屋被点着,无人遏制的火焰,施虐的燃烧着,在初冬傍晚尤为刺眼。

孩子就是孩子,只要给上一点雨露,就会成长,即使在逆境中,也有一颗充满希望的心。

几个半大小子,赶起骡车来,那是虎虎生风,有模有样的。

这样一来,就把李大厨,小杨公公,刘二喜,大锤,二锤他们五人,给解放出来了。

护卫车队的任务,自然落在他们身上。骑上李大厨顺来的那五匹马,在车队四周来去如风,快速的穿梭着。

看朱存极是眼热不已,再眼热也没办法,他骑不了。

以前在马场的时候骑过几回马,马场的马和这个时代的战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何况那时也就只是在马场里跑上几圈,还是驯马师牵着缰绳溜得。

只能满脸幽怨的看着这几个家伙,在他面前来回炫耀式的奔跑着。

刘二喜来到朱存极旁边,说道:“出了这条街不远就到城门了,可是这条街太安静了,总感觉有些不对。”

朱存极向四周一看,可不是吗,整条街静悄悄滴,好像四周的混乱与这条街无关似的。

这肯定不对,通知所有孩子赶紧上车,趴在车上照顾好自己。在告诉所有的骡马车加速前进,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停下来。

几人点头表示明白,调转马头,快速去通知其他人。

朱存极扭头,对身后的小姑娘说道:“小丫头,这辆车都是一些特别小的孩子,你告诉他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趴在车上,千万不要动。”

小姑娘给了朱存极一个大大的白眼,有些小脾气的说道:“我不叫小丫头,我有名字,我叫沐小妹。”

朱存极挠了挠头发,看着回头对同伴说话的沐小妹,心里有些小郁闷!

感叹道,女人不管多大年纪,小脾气都少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她们。

女人啊!果然是奇怪的生物。

车队逐渐加速前进,在少年车把手的吆喝中,骡子和马开始慢跑起来,其余孩子都趴在车上,紧张的看着四周。

车队刚行进到一半,街道两边商铺的窗户和门,几乎同时崩飞,近百条人影从里面跳出来,举着手中的大刀,嘴里大声呐喊着杀字,两眼通红,如同亡命徒般,从两侧向车队杀来。

朱存极心里就咯噔一下,心道:“完了,今天晚上恐怕要交代在这了,他们六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何况还有这些孩子。”

自己死也就死了,又不是没死过!

可是把这些孩子给坑了!要是留在城里,不跟自己一起走,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后悔也晚了。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首先做出反应,让杀手抓狂的,就是这些看似瘦弱无害的半大孩子。

杀手们刚从屋里跳出来,双脚一着地,有的连步都没迈一下,迎面就被满天的石子打中,顿时惨叫声响成一片。

朱存极愕然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惊的他不要不要的,嘴长的老大,半天没合上。

就见小丫头沐小妹,手里拿着一把弹弓,小脸鼓鼓着,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不断将从兜里,掏出的石子发射出去。

在往后看,几乎所有的孩子,不分男孩女孩,人手一把弹弓,在哪里兴奋的射击着,区别在于孩子们力量有大小,远近力度不同而已。

朱存极承认小看这帮小孩了,也可以说是小看这个时代的人了。

想想也是,能够在这如如此混乱逆境中,活下来的人,那个不是意志坚强,那个没有保命的本事!软弱的早就扔进火坑里烧了。

杀手不可能像战场上士兵一样身穿盔甲,都是一身黑色或灰色的粗布衣服。

弹弓射出的石子,打到头上,就是一个大包,打到身上,就是一片清紫,打不死人,却让人很疼。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大锤手拿鬼头刀,一马当先在车队前面开路。刘二喜,二锤,小杨公公,再车队两侧来回穿梭。李大厨也捡了一把长刀,在车队后方压阵。

朱存极拎着一把长刀,站在头车指挥。

{主要是,他除了会,抽冷子给人家一板砖外,别的他真不行。}

弹弓攻击,大大出乎杀手们的预料,阵脚大乱,二锤他们趁乱开始发动攻击,一个冲锋,两边杀手就倒了一片,杀手们顿时狼狈不堪,四处躲避。

有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大概是头领一类的人,反正长得挺横,看样子手底下应该有两下子。

一看事不好,大喊一声:“稳住,跟我冲。”

身先士卒,向车队冲了过去。

大刀轮起来,连续磕飞几个石子,一个没留神,脑袋挨了一下,眼瞧着起了一个大紫包。

真有刚啊!连吭都没吭一声,继续向前冲。

啪!

腮帮子又挨了一下,痛的他一咧嘴,感觉牙都有些松动了。

心中怒火中烧,心里发狠,要让他抓到这帮小兔崽子,非把他们大卸八块。

一个没留神,肩膀和身体又挨了几弹弓,脚步硬是没停,咬紧牙关,忍住疼痛,拎着大刀继续向前冲。

当距离车队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他看到正前方,有一个小孩,呲着牙,正对他漏出灿烂的微笑,手中拉满劲的弹弓,已经瞄准了他。

小孩手一松,弹弓瞬间将石子弹出,大汉在想躲就已经来不及了,距离太近了,石子正削在鼻梁上。

啪!嗷一声。

痛的这老兄连刀都扔了,鼻梁骨肯定是折了,双手捂着脸,满脸除了泪就是血。

正在那痛苦那,感觉一阵风声袭来,完全是条件反射,双手还捂着脸那,整个人猛的向旁边一扭身,还是晚了一点。

一个大锤拍在他右胸上方,直接把他砸的飞了出去,又飞回到他跳出的那个屋子里。

当场晕了过去,右肩胛骨整个粉碎,这回好,也不用疼了,直接躺在那里,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所有杀手都被弹弓,打出心里阴影了,再加上大锤他们,骑着马快速的来回扫荡,根本就靠近不了车队。

就这一会的功夫,死了二三十人,剩下的刺客个个带伤,轻伤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被弹弓打的。

其中有一半是重伤,已经失去战斗能力,躺在地上除了翻滚哀嚎,什么事也做不了。

这时车队头辆骡车,已经冲出街口,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一辆接一辆的快速的跑出这街道。

咱们说的慢,实际事情发生的很快,从刺客出现,到车队反击冲出街道,总共用时不到两分钟。

朱存极回头向后看着,见车队已经冲出来一大半,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正当他松口气的时候,忽然后面的孩子惊叫起来:“大姐,大姐掉下去了,大姐掉下去了。”

坐在朱存极身边的沐小妹,猛的转身向后看去,明白发生什么事后,起身就要跳车去救人,还有很多孩子也都有跳车救人。

朱存极一看那怎么行,一把将沐小妹按住,还没等他说话。

一直在后面断后的李大厨喊道:“都别动,你们都在车上老实呆住,我去救她。”

说完,一掉马头,重新冲回街里。

朱存极刚松口气,心又提到嗓子眼了,赶紧叫道:“二锤,二喜,赶紧去帮忙。”

俩人二话没说,调转马头,紧跟着冲回街里。

事情是这样!

这群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姑娘,今年18岁,叫刘英,和几个小姑娘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

再刺客出现的时候,他很紧张,还好在孩子的帮助下,危险马上就要过去了,车队也陆续冲出街口。

意外就再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她坐的马车,也不知道是压到了石头还是尸体,猛的侧颠了一下。

她旁边的小女孩没抓住,被颠了个腾空而起,眼瞅着就要掉下马车,被刘英一把给搂了回来。

结果她本人却失去平衡,掉下马车。

刘英掉下马车后,本想站起来追上去,刚站起一半,脚踝就一阵钻心的疼痛,又跌倒在地上。

眼瞅着马车越跑越远,后面一群穷凶极恶的杀手们,挥舞着大刀,离她越来越近,刘英绝望了。

要是自己落到这些禽兽手里,后果闭着眼睛都能想的出来,下场一定很凄惨。

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bi shou,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去,有些朦胧的车队,心里默念,弟弟妹妹们,你们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将bi shou从刀库里抽出来,刚要摸脖子,就听到马蹄声响,回头一看,一个灰衣骑士,骑着高头大马,从街口外快速的向她冲了过来。

她认识他,那是小王爷手下,功夫很厉害,她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好帅呀!

李大厨要知道,他要救的这丫头,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发花痴,估计会狠狠照她屁股打两巴掌。

马速很快,直接越过刘英,手起刀落,将冲到最前面的一个杀手,脑袋砍掉一半。

回手又是一刀,将第二个杀手半个肩膀砍掉。

掉转马头,来到刘英身边,右手拿刀,伏下身,伸出左手,一把将刘英捞了起来放到马上。

就这么一耽误,杀将他们手团团围住,没了孩子们的帮助,弹弓的骚扰,李大厨顿时就陷入苦战。

他又不是漫威英雄,一个人在厉害,怎么可能对付几十个人,何况他怀里还有一个姑娘。

瞬时间刀光剑影,如水泄般向他涌来,李大厨轮起大刀,左支持右挡,胯下马也稀溜溜乱叫,来回打转,一会的功夫身上就挂彩了,被刀割了好几道口子。

就在这万分危机时刻,二锤,刘二喜两人终于赶到了,如同两头猛虎,轮起武器冲进了战团,杀手们顿时一阵大乱,向四周躲避。

三人也不恋战,将杀手驱散,得了个空,快速脱离战团,向车队方向追去。

杀手们没敢再追,对方太猛了,都是狠人,尤其是拿铁锤的哪一个,在他手下就没有一合之将,只要挨上,非死即伤,现在人家合在一起了,凭他们这点人,就算全扔那,也拦不住。

朱存极一直望着后方,紧张的不得了,生怕他们三人回不来,要真是那样,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奔跑的马蹄声从街道中传来,三匹快马箭一般地冲出黑夜中的街口。

看到四人无恙,车队所有人一片欢呼呐喊,李大厨来到最后一辆马车旁,左臂一用力,将刘英抱起,轻放在马车上,掉转马头来到车队后方,继续殿后保护车队。

这期间他没有跟刘英说过一句话,仿佛这一切,包括救她,都是他应该做的。

他不知道的是,从他和刘英分开那一刻起,姑娘的眼神就在没有离开过他。

离城门还有不到一百米,车队前进速度很快,所有的骡马,都已经撒欢的奔跑起来。

城门是大开的,正常情况现在应该已经到关城门的时间了,但现在城门依然大开,也没有守门的军卒,只有城外大批难民,向城里涌入。

再有那么一会就冲出石楼县了,车队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兴奋,只要进入吕梁山他们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

“当”一声弓响,一支羽箭从城楼上闪电般射向朱存极。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正当大家以为马上就要脱险,心情松懈的时候,意外偏偏在这时发生了。

等朱存极发现危险,在想躲就已经来不及了,心里暗叫一声完了,把眼一闭,准备等死了。

他第一感觉就是有一个人扑向了他,然后就听见噗的一声,羽箭射入身体的声音。

朱存极睁眼一看,原来是大锤关键时刻,从马上跃到马车上,替他挡了一箭。

“怎么样,大锤,你怎么样。”

看到扎入他后背的羽箭,朱存极满脸焦急询问着。

大锤皱了一下眉,嘿嘿一笑,说道:“没事小王爷,蚊子叮了一下。”

说完,从新跳回到战马上,催动战马再次来到车队前面,手拿鬼头大刀,继续在前方开路。

朱存极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眼眶有些湿润,心里只有两字“兄弟”。

那个射手没有机会再发出第二箭,再他弓弦响过后的瞬间,刘二喜的羽箭便射了出去,正中那个射手的脖子,尸体一头栽下城墙。

难民们看到一支车队向他们冲了过来,惊慌的闪向两边。

车队快速冲出城门,将石楼县和那个吞噬了无数生命的火坑,远远的抛在了后面,进入了黑夜笼罩的吕梁山。

第9章 这个小王爷有点败家

朱存极他们运气很好,或者说朱存极本人,就是有大运气的人。

杜百户本来准备了三百多人围杀他们,结果朱存极莫名其妙的把他粮行给砸了,砸就砸了呗,我不吱声还不行吗?等到晚上带人把你干掉,就什么仇都报了。

可这位爷,不但给砸了,还鼓动百姓抢粮,你这就不讲究了。

饿红了眼的百姓一但尝到甜头,贪婪之心便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演变成全城**ào luàn。

杜百户在石楼县快30年了,产业可不止一个粮行。酒铺,布号,赌场等等,十多家买卖。

bào luàn第一时间,他就把准备对付朱存极的这300多人,全都派出去保护自己的店铺了,这就是为什么城门,连个门卒都没有的原因。

当杜百户得知,朱存极突然要走的消息时,被气的都快要疯了。

他甚至都怀疑,这次全城bào luàn,是朱存极故意制造出来的,就是为了好趁乱逃跑。

把我祸害的这么惨,还想如此痛快的离开石楼县,门都没有。

要是让你这么轻松的走了,以后还怎么混,队伍还怎么带,30多年的土皇帝岂不是白当了。

快速从各处抽调人手,杜百户虽然很愤怒,但还没有疯到什么都不顾的地步。

城里越来越乱,生意店铺肯定不能不管,最终集结了不到百人,仗着对地形熟悉,先一步在街道两边设下埋伏。

最终结果,让杜百户有些崩溃。

近百人,回来不到50人,其中有一半还是抬回来的。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认为万无一失的双保险,不但没有保险,还搭上了他唯一的神箭手。

阴差阳错之下,让朱存极有惊无险的逃出石楼县,要是没有这次全城bào luàn,要是伏击他们的是300人,他们就算再牛,就算有孩子帮忙,也得玩完。

黑夜中的吕梁山,崎岖难行。

怕有追兵,车队连续走了20多里地,到了午夜才停下来,准备在一个避风的小山凹里过夜。

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孩子们穿着破旧的单衣,已经冻的瑟瑟发抖,却都很懂事的一声不吭的趴在车上。

当车队停下来后,跳下车来主动四处寻找干草树枝,准备点火取暖。

朱存极从车上跳下来,向身边的李大厨,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李大厨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精神头很好,笑着说道:“没事,都是皮外伤,过一阵子就好哩。”

朱存极点了点头,对跟在李大厨身边的女孩说道:“小妹告诉我你叫刘英是吧。”

刘英羞怯的点了点头。

朱存极笑着说道:“你现在赶紧找一下帮手,帮助李大哥生火做饭,在煮些姜水米粥,好让孩子们驱驱寒气。”

还没等李大厨说话,刘英赶紧拍着小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交给我了,保证办的妥妥滴。”

看着如同小鹿一般,连蹦带跳跑远的刘英,李大厨有些发懵道:“这这这……”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别这这这了,碰到一个美女助手还不赶紧偷着乐,快点去吧!

我得看看大锤去,问他好几遍,他老说没事,二锤那家伙包扎的伤口,我总是不放心。”

没等他说完话,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

朱存极回头一看,脑袋就翁了一声,原来是大锤从马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转身撒腿就向大锤跑去,李大厨紧跟在后面,其他人也都往这边跑。

到了跟前一看,大锤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浑身抽搐,背后中箭的部位渗出黑血。

哎呀呀呀!!!

李大厨焦急的搓着双手,说道:“坏事哩,箭上有毒。”

所有人都懵了,二锤两米高的大汉,急的直搓手,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是个伤风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更别说是中毒了。

关键是这里所有人对医术都一窍不通!

更不用指望他们能说出,所种毒的名字,和解毒的方法了。

朱存极深吸了口气,用手使劲揉了揉脸,他必须得让自己冷静下来,要不然大锤这条命就真的完了。

你要问种的什么毒,他也不知道。

但对,如何应对紧急野外突发事件,在特定环境下,对伤者如何进行有效处置及护理。

作为一个野外探险狂热爱好者,这些是基本功。

转头对刘英说道:“你办两件事,你先去煮锅淡盐水,谅凉备用。车上有白叠布,撕成两种,一种手帕大小,一种一巴掌宽长条,越长越好,用开水煮上一刻中,用火烤干,明白了吗?”

刘英点头表示明白,一溜小跑,带着人下去准备。

又对沐小妹吩咐道:“你尽快搭一个窝棚,一定要干净,一定要快一点。”

沐小妹也一路小跑,带着一群小伙伴去准备。

李大厨几人将大锤抬到一个草垫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后背的箭是二锤帮他拔掉的,由于是赶路,伤口没有经过太多的处理,只是拿布条给包上了。

绷带的血是黑色,割开绷带后,伤口向外渗着黑血,有些地方开始腐烂溜螚。

整个人时不时抽搐,额头烫的厉害,没有体温计,用手摸了摸,凭经验判断,至少40°以上。

孩子们的速度很快,都在无声的做着力所能及活计,即使最小的女孩,也在四处找着干草和柴火。

窝棚最先搭建完毕,里面铺有厚厚的干草,草上铺上几层白叠布。

众人将大锤轻轻放到上面,煮过烤干的白叠布和淡盐水都已经准备完毕。

朱存极本来想让刘二喜帮忙了,结果小丫头沐小妹,带着好几个小姑娘,自告奋勇要来帮忙,不好打消她们的积极性,也就同意了。

朱存极和那群小姑娘们,先将自己胳膊和手清洗干净。

先将围在窝棚周围的人赶走,都围在这干什么呀,除了干着急,什么作用都起不到,还容易产生灰尘细菌,再来个二次感染,那可真要命了。

开始给大锤处理伤口,先用白叠布沾着盐水,清理伤口及四周的污渍。

拿起用盐水煮过消毒的bi shou,将边缘的烂肉割掉,在次用盐水清洗伤口。

下一步就开始用嘴和手向外吸血挤血,血也不知道流多些了,直到流出鲜红色的血才停止,又用寖着淡盐水的白叠布清理了一遍。

敷上再石楼县买的止血药和刀伤药,最后用叠成小方块的白叠布,按在敷药的伤口上,再用长条的白叠布包裹起来,这次外科手术也就算结束了。

如果一个真正外科医生,看到他处理的那个伤口,估计能拿鞋底子抽他,连个实习生都不如。

可是放到明末,已然算是神乎其技了。

明末医生对于外科创伤,都是拿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伤口上,很痛很残忍,却也能达到消毒止血的效果。

至于卫生什么得,就想都不要想了,可以在不洗手的情况下,连续做无数个手术,病人是否能活,全靠人品。

朱存极一宿都没有离开,怕出现突fā qing况,时不时查看伤口是否恶化,不断地替换着,用于退烧的凉手巾,用湿布擦拭着大锤干裂的嘴唇,或者喂他一点点淡盐水。

朱存极实在太累了,一天一宿都没合眼,天有些放亮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了,坐在哪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了也睡不踏实,感觉身边有动静,马上眼睛睁开,看见大锤正两眼通红的看着他。

高兴的说道:“醒过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高兴道:“太好了,终于退烧了。”

看着大锤微动着嘴唇,发不出声音,知道是他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替他说道:“是不是口渴了,饿了。”

见大锤点头。

朱存极向外喊道:“杨子,拿些水和米汤来。”

小杨公公瞬间,将头伸进窝棚口,看到大锤醒了,兴奋的说道:“醒了,太好了,等着我给你拿水和米汤去。”

“大锤醒过来了。”边喊边叫的跑了。

不一会两手端着一碗米汤一碗温水进了窝棚,后面跟来一大堆人,窝棚口满是脑袋,一片兴奋的表情,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着。

朱存极一看这哪行,一挥手说道:“该干嘛干嘛去,别堵在这里,影响空气流通。”

众人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看到大锤没事,也就都放心了,同时对这位小王爷,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能起死回生。

还有木有这么烈害?

粥和水他还是没喂成,被沐小妹带着几个小姑娘,把他给请了出去,嚣张的说道:“你们男人会照顾人吗?该干嘛干嘛去吧。”

朱存极不得不承认,在照顾人这一项,他是真不行,还是交给比他专业姑娘们吧。

走出窝棚天已经大亮了,看到孩子们围着几个火堆,用草和树枝搭了很多的简易窝棚,现在正拿着碗排着队,等着刘英给它们盛粥。

所有的孩子见到朱存极走过来,纷纷施礼问安。

除了沐小妹,别的孩子对他非常敬畏,在这饿殍遍野的年代,能有口饭吃是多么的奢侈,孩子们对这来之不易的生活,都是相当的珍惜。

至于沐小妹那丫头,自从朱存极认了妹妹后,他对这丫头的威慑力,瞬间降为零!不过他本人却很享受,这种有妹妹的感觉。

来到大锅旁,对刘英笑道:“饿了,给我盛一碗。”

刘英赶紧拿出一个大碗,盛了一碗粥,递给他。

朱存极看了眼自己碗里浓稠的米粥,又看了一眼锅里的清汤寡水的米汤,眉毛就是一皱。

有些生气的问道:“是李大哥让你这么煮粥的吗?”

刘英赶紧摇头,说道:“不是,跟李大哥没关系,他一直在照料骡马车,整理物质,到现在还没吃早饭,这两顿饭都是我做的。”

看着有些紧张不安的刘英,朱存极叹了口气,露出微笑说道:“这怪我了,没交代明白。这样我来订一下食谱。

一天要吃三顿饭,每顿要有干粮,粥必须要浓稠,中午那顿尽量要炒一个菜,偶尔那,要吃顿肉菜。”

啊!刘英惊讶的叫出声来,有些焦急的说道:“一天三顿,不但要有干粮,中午还要有菜,这是不是太浪费了,不用这样吧,一天两顿就可以了。”

“小王爷让你这么做,你就怎么做哩。”李大厨端着一碗粥,从她后面走了过来,看了看自己碗里浓稠的粥,又看了看锅里,摇了摇头。

继续道:“小王爷的话,你听就是哩,粮食的事你不用操心,有小王爷在,不用害怕没吃食哩。”

看着边走边聊天的二人,刘英眼眶有些湿润,回头看到孩子们都在眼巴巴的瞅着她,吸了吸鼻子,微笑着大声说道:“中午吃干粮,炒菜。”

孩子们,顿时一片欢呼。

朱存极回头看了一眼,欢呼雀跃的孩子们,说道:“这个该死的时代,连吃口饭都成了奢侈想法,孩子和女人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李大厨感慨的说道:“这些孩子遇到小王爷,是他们的福份哩,我们现在也就只能做这些哩。”

朱存极点了点头问道:“我们粮食够吃多久。”

李大厨如数家珍的说道:“我们从粮行里拉出来的都是双骡大车,一共有11车粮食,1车银子,再就是我们买的3马车杂货。”

朱存极眼睛一亮,问道:“那辆马车装了多些银子。”

李大厨兴奋的回答道:“61827两。”

朱存极挠了挠头,有些遗憾的说道:“这么少啊!”他还以为得有个几十万两那。

李大厨眼睛立刻睁大,对这个不知柴米贵的小王爷有些无语,

无奈说道:“不少哩,以现在的粮价,也够我们这些人吃上几年哩。再说,要是在多的话,车和骡子也受不了哩。”

朱存极恍然大悟,可不是嘛,自己太想当然了,就按明末通货膨胀物价来算,六万多两银子,就算是细粮,也能买好几千石了。

要是粗粮那就更多了,这种特制两个骡子拉的硬木大车,放到这年代,算是重型车辆了,可也就能拉个三千来斤,在多恐怕就散架了。

李大厨继续说道:“粮食11车,每车都在两千多斤左右,没法卸车细量,应该不会少于190石,以我们现在的用度,半年之内没有任何问题。”

朱存极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有银子了!这天越来越冷了,要准备一些过冬衣物,还要多准备一些干菜之类。

不能老就着咸菜吃主食吧?

还要多买些肉干腊肉,最好买一些新鲜肉,鸡鸭鹅也可以,菜谱总要丰富一些才好,这样生活才不会单调。”

李大厨已经石化了,小王爷又不着调了!

这年月有口稀粥喝,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这位爷居然还想丰富菜谱。

中午的菜是朱存极亲自炒的,一开始刘英她们说什么都不让,差一点跪地哀求。

那有让男人下厨的道理,你让女人脸往哪放,何况你还是小王爷。

最终还是李大厨制止了她,告诉她,跟小王爷在一起,你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要学会适应。

梅菜干和蘑菇干泡开,加上腊肉,放混油爆炒,我的天啊,香的不要不要得。把孩子们吃的是满嘴流油。

把刘英心痛的不得了,太败家了,这一大锅菜,腊肉就占了一般,太奢侈了。

不过当看到,这些弟弟妹妹们躺在那里,挺着小肚子,满脸幸福的表情,又觉得很值,真的很值。

第10章 秦王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嗨嗨嗨,我说沐小妹,我在这上课那,你在那打瞌睡是几个意思。”

朱存极手里拿着小木条,两眼怒视着,这个有些活泼过度的妹子。

沐小妹打了个哈气,撇了撇嘴,不削的说道:“就那几个字早就会了,还没完没了的念着,烦不烦啊。”

朱存极对这个聪明过分的小丫头,有些抓狂。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

在小山凹里待了两天,见大锤伤势还算稳定,便决定继续赶路。

虽然这地方隐秘,可离石楼县还是太近,也就十来公里,要是被杜百户知道了,那就麻烦了。

赶路的速度慢的令人发指,一天十里地,然后就停下来休息。一是山路确实难走,虽然两个骡子拉一辆车,在一些地方还需要人帮忙来推,才能过去。

第二就是大锤伤势,山路太颠簸,走的太快怕伤口崩开。

在一次休息的时候,沐小妹问朱存极,是不是识字,可不可以教教它们。

朱存极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教呗!

从那天开始,这个小车队,时不时就会出现朗朗的读书声!

他不止教语文,还教数学。教得和明朝教书先生教的区别很大,也有相似。

不同的有,比如:ā lā bo数字,拼音,标点符号。

相同,比如:古文学鉴赏讲解,论语,大学,三字经…。

朱存极的想法是,新古相融的教学,前世那么发达,学校里还加入了古文学。

孔子学院更是遍布世界,几千年灿烂的文化,他要是给禁止了,那真成了千古罪人。

最让朱存极头疼的就是繁体字,他倒是想教简体字了,可不行啊,明朝人不认哪!繁体字他到是会一点,可也仅仅会一点,慢点看能顺下来,要是让他写,直接蒙圈了。

这时,救场的来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人“刘英”。

明末男人识字率,紧为5%。

你要问女人识字率有多些,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在和刘英一问一答中,朱存极愕然惊呼,这就是一个才女,对于古文学,诸子百家,那是张嘴就来,抬笔就写,一手梅花小楷,写的叫一个好看。

于是两人开始配合,教这帮孩子。

数学朱存极自己来,教语文的时候,刘英在旁边协助。

到教授古文学时,就只能刘英自己教了,朱存极有时都会,如同学生一般,坐在下面听课。

这批孩子是真爱学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一点都没错。

其中有一些天赋很高的孩子,最为出色的就数沐小妹。

别的孩子多少遍才能学会,她一两遍就能理解个,**不离十。

这种聪明的孩子,差不多都有共同的小毛病,就是喜欢小嘚瑟,小骄傲,小懒惰。

这不,又嘚瑟起来了。

朱存极对沐小妹一阵冷笑,道:“骄傲是不,嚣张是不。”

看到沐小妹,站在那里,45°角仰望天空,满脸都是,我聪明,我骄傲怎么了!

看她嘚瑟的小模样,朱存极微微一笑,道:“你二喜哥,打了一只一百多斤的狍子,晚上准备炖了,打打牙祭。

你既然这么聪明,肯定不需要吃肉了,你那份,免了。”

说完,对两眼放光,流着口水的孩子们,一挥手:“下课”。

然后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向远处走去。

看着冲出教室的小伙伴们,沐小妹倏然惊醒,仿佛看到美味的大肉,慢慢的飞走,悲壮的喊道:“哥,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上课睡觉了,在也不骄傲了。”

一匹战马快速从远方跑过来,在要停下来前,一个漂亮的侧滑,火候可能不够,有些没搂住,战马跳了几下才彻底停下。

朱存极用手扇了扇扬起的尘土,白了骑士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才骑了几天马,就这么嘚瑟,再把自己摔喽。”

马上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挠着头在那里傻笑着。

朱存极乐道:“我说赵九冬,这么急跑回来,不会只为了傻笑吧。”

赵九冬一下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说,右拳捶胸,说道:“游骑兵赵九冬禀报小王爷,离这六里远,发现一支队伍。

领头的自称石楼县令,已经寻找您多天,想要见您,刘二喜队长让我来请示您,是否相见。”

朱存极一阵差异,石楼县令找我,想了一下说道:“让他来吧,但只能带俩人过来。”

看着快速远去的赵九冬,一直站在旁边的小杨公公,赞赏的说道:“赵九冬这小子不错,很聪明,悟性很高,这才几天,这马就骑的有模有样得。”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二喜的眼光错不了,我也看好这小子。”

小杨公公:“游骑兵,这个名字放到他们身上,倒是十分贴切。小王爷真的打算建立一支这样的部队吗?”

朱存极苦笑着摇了摇头,边慢走边说道:“大明以后的情况,只有更糟糕,没有最糟糕,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活下去。”

小杨公公叹了口气,道:“大明糜烂如此,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恐怕孩子们要失望了。”

朱存极有些迷茫的看着远方,说道:“孩子需要梦想,有梦想才有动力,有动力才会快速成长,可我的梦想在那里!”

转头看见情绪低落的小杨公公,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说道:“至少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有兄弟,我们还有肉吃。

这就足够了!走看看杨大哥的肉炖好了没有,好久没吃过炖肉了。”

是啊!我还有一个王爷兄弟,作为一个卑微的太监,这辈子值了。

小杨公公突然感到心情开朗起来,边走边喊着:“李大厨,肉里要多加点香料,千万不要小气。”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赵九冬带着,一个50多岁短胡须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年纪略小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

短胡须中年人对朱存极躬身施礼,唱道:“石楼县令周书仁,拜见小王爷。”

等了半天,见这位小王爷没吱声,心里有些不快,难道想在我面前摆架子,耍威风。

还没等他耍文官的暴脾气,朱存极说话了:“你是石楼县令,我还以为石楼没有县令,只有一个杜百户哪!”

额…

周县令没想到这位小王爷,用这句话做开场白,不过好像没有责怪的意思,话语里到是充满了好奇。

迟疑了一下,抬起头来回道:“石楼县当然有县令,前几日去了一趟太原府,这几天刚回来。”

“哦…这么回事啊,”朱存极点了点头,忽然热情的说道:“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我请你吃狍子肉,快走,一会就让那帮小子吃没了。”

他旁边其中一人,有些文人打扮,刚想说些什么,被周书仁伸手拦住,然后笑着说道:“借王爷光了,好久没吃肉了,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

带着三人来到饭堂,说是饭堂,实际就是个草棚子,里面临时搭建的地火龙,一共五个炉口,上面坐着五个,直径一米二的大铁锅。

一个煮粥,两个烙锅贴,还有两口锅炖着,梅菜狍子肉,香气扑鼻。

四人在一块大石头旁坐下,条件有限,只能拿大石头当桌子了。

大石头上摆着四碗粥,四碗梅菜狍子肉,中间草筐里装着一堆粗粮锅贴。

朱存极笑着说道:“几位见笑了,条件太简陋了,可别介意啊,别的不敢包,我只能保证你们吃饱。来吧,别看着了,都累一天了,赶紧吃吧。”

周书仁哈哈大笑,说道:“这就很不错了,能吃上顿饭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还管饱。”

周书仁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眼里马上流出惊讶的神色,居然真是狍子肉。看了一眼,同样惊讶两个同伴。

一边吃着一边向四周看去,只见一群孩子坐在一起,每人捧着一个大碗,碗里是同样的梅菜狍子肉,都跟小老虎似的,在哪里卖力的吃着。

孩子们穿的是灰色粗布衣服,很干净,没有补丁,穿的都很厚实,看得出来,应该套了好几层,给人的感觉很暖和。

虽然还很瘦弱,但面色红润,没有菜色,和那些处于饥饿环境下的人,精神面貌上有着本质的不同。这说明,他们应该顿顿有饱饭吃。

周书仁从草筐里拿起一个粗粮锅贴,咬了一口,细细品尝着,很香,里面夹杂有细粮,没有糟糠,没有土腥味。

这些孩子怎么来的,他已经调查的很清楚,能如此善待这些孩子,此人可谓大善。

朱存极不知道周书仁是怎么想他的,就算知道他也会一笑了之。他没功夫注意对面那位周县令的表情。

因为他发现,一个隐藏在人群后面,如同小老鼠般,在那里偷吃狍子肉的小丫头。

没错这丫头就是沐小妹,鬼机灵她,怎么会放过,那香到能要人命的狍子肉。

嘴里吃着肉,眼睛还时不时的瞄向朱存极,当发现暴露时,小脑袋先是一缩,紧接着马上送出,讨好加可爱的笑容。

朱存极狠狠瞪了一眼,将目光移开,看向其它孩子。

也就是说说,他怎么舍得真不让自己妹子吃。

这妹子有些调皮捣蛋,爱耍小聪明,可人却非常善良,对他这个干哥哥生活,可谓照顾的无微不至,真是拿朱存极当亲哥哥待,他心里能够感受到这分亲情。

正想将目光收回,无意间看到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从旁边一个小男孩碗里,夹了一块肉放到自己嘴里。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撅着嘴,却敢怒不敢言。

朱存极没有过去,因为他看到沐小妹已经站到大男孩前面,目光直视着大男孩,从那个大男孩碗里,夹起了一块更大的肉,放回到小男孩的碗里。

大男孩抬头看了沐小妹一眼,又将头低下,沐小妹在它们当中,年纪不是最大,威望却很高,从石楼县开始,就已经是小大姐了,孩子们对她都很服气。

沐小妹低声,对那个大男孩说了些什么,然后从自己碗里,拨出一半肉,到那个大男孩碗里,这才转身离开。

那个大男孩将头深深的低下,旁边的小男孩,又将那块大肉,夹回到大男孩碗里,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大男孩看了小男孩一眼,也露出笑容,搂了小男孩瘦弱的肩膀一下,将自己碗里的肉,拨了一些,到小男孩碗里。

又楼住小男孩的肩膀晃了晃,又说了些什么,然后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开心的吃了起来。

“那个小姑娘不错,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朱存极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周书仁,笑着说道:“是我妹妹,没错是个好姑娘。”

转头又对旁边,发饭的李大厨说道:“一会给准备些狍子肉和锅贴,让九冬带走,二喜和那几个小子,还有周大人的手下,都还没吃饭那。”

李大厨点头道:“晓得哩,我这就去准备。”

又对旁边正狼吞虎咽的赵九冬说道:“一会趁热,给你师父他们送过去。”

赵九冬将嘴里的肉咽下去,赶紧回答道:“知道了小王爷,我这就去。”

说完,将碗里剩下的那点梅菜,扒拉到嘴里,又拿起少半个锅贴,在碗里蹭了蹭,扔进嘴里,拍了拍手,接过李大厨地给他两个陶罐,和一个装有锅贴的口袋,跳上马,飞奔而去。

周书仁看着远去赵九冬,感慨的说道:“都是好少年啊。”

朱存极端起碗来,溜了一口粥,说道:“这些孩子们都很优秀,只有给他们阳光和水,他们就会快速成长起来。”

周书仁深深的看了朱存极一眼,心里暗道:“这个小王爷,胸藏锦绣,绝非一般。”

朱存极转过头对,周书仁问道:“县令大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我,就不怕杜百户知道后,生气吗?”

周书仁朗声大笑,说道:“我之所以离开石楼县去太原府,就是为了去搬兵,收拾这个杜百户,没想到他收到消息,居然敢zào fǎn。

“多亏我带兵及时赶到平息了叛乱,除杜百户和几名手下再逃外,其余人等包括他小舅子在内,均已在三日前,明正典刑。”

朱存极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打死他都不会认为,这位精明的周县令,会不知道这场叛乱是怎么回事。

既然知道,他为什么把锅扣在杜百户头上,还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难道他们有仇。

又一想,嗨!管我什么事!杜百户完蛋了,对自己只有好处,既然这样,管他为什么。

从痴呆状态,瞬间转换成满脸敬佩,貌似真诚,拱手说道:“周大人真乃大明栋梁之才,为石楼百姓匡扶正义,杜百户和其小舅子这种邪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存极不才,当以粥代酒,为周县令贺。”

看到朱存极,一口将小半碗粥喝净,在嘴里嚼了几下,喉咙一蠕动,咽了下去,还将碗口向下,以示一滴不剩。

这回轮到周书仁他们三人傻了,以粥代酒,这创意真是前无古人啊!

他们真的好想问问,这脸皮比我还厚,你是如何做到。

周书仁首先醒过来,呵呵,尬笑了两声,道:“为朝廷分忧,是臣子的本分,不值得王爷夸奖。”

说完后,拿起粥碗,将里面粥喝净,然后也将碗底朝上,示意喝净。

“嗯”朱存极暗自点头,他有些欣赏这位周县令了,可以啊,不是个迂腐的死读书人,一伸大拇指,赞道:“漂亮。”

周书仁心里苦笑,跟这位王爷聊天,有点费脑,赶紧进入正题吧,手指向旁边一位脸庞白净中年人说道:“这位是于公公,奉皇命而来。”

于公公站起身来,面带微笑,从后面包裹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黄布袋,双手托举,细声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皇上已下旨,册封王爷为秦王,快点接旨吧!”

于公公的声音很悠长,不是很响亮,但传的很远。

为了保护他,一直在他身边转悠的二锤,小杨公公,还有稍远一些的沐小妹,以及一些孩子,瞬间就围拢过来。

圣旨啊,多么高大上玩意啊!

普通人几辈也未必能见过一回,机不可失,一定要看看长的什么模样。

小杨公公看到小王爷还坐在那愣神那,小声提醒道:“我们是不是,摆个香案接旨啊?”

“你闲的呀!”朱存极白了他一眼。

小杨公公把脖子一缩,心道:怎么也得给皇上点面子吧!想是这么想的,但没敢犟嘴。

朱存极愣半天神,他想什么哪,他在想明末历史,好像没这一段啊!

作为了解历史走向的人,他本人真不是很在乎这个王位,三年后你皇帝都吊死了,这个藩王很值钱吗?

站起身来,对满脸尴尬的于公公拱了拱手,说道:“于公公是吧,这兵荒马乱的还跑来传旨,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于公公听到这话,眼泪差点没下来,太平年月传旨都是美差,这年月是玩命啊!

手指比划出一个八的样子,吸了吸鼻子说道:“出京八个人,现在就剩我一个了。”

朱存极就一咧嘴,看着哀伤不已的于公公,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哥们辛苦了,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呀!”

说完伸手去拿圣旨。

于公公赶紧说道:“秦王爷,这不合朝廷的规矩呀!体面还是要顾及一下?”

朱存极一把拽了过来,没好气的说道:“什么规矩体面,生活如此艰难,明天也许就会饿死,还讲那些没用的,当饭吃啊!”

于公公没敢顶嘴,他这一路上也算是九死一生了,天使圣差现在就是个屁,在人家地盘上,难道杀你一个太监还会有什么心里负担吗?

朱存极看的两眼冒金星,也没看明白,繁体字还能强吧顺下来,明朝文人的遣词造句,八股文什么得,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本天书。

直接将圣旨交给刘英,在古文学方面,人家能秒杀他八百回,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身为古人的刘英,可没他那么强大的心脏,在这个时代,平民对皇权的敬畏,那是深入灵魂得,哪敢像他那么肆无忌惮,拿圣旨不当回事。

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开始抑扬顿挫的朗读起来。

几分钟后刘英念完了,再看这位新鲜出炉的秦王,满脸都是蒙圈表情。

向刘英问道:“读完了,什么意思。”

刘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就是继承老秦王的爵位,您现在是新的秦王,还有让您去京师述职。”

朱存极接过圣旨看了几眼,直接扔给满脸好奇宝宝似的沐小妹,随口说道:“拿去玩吧,罗里吧嗦的写了这么多字,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你到给我来点实际的啊!钱粮都没有,光有个这玩意,有什么用啊?”

于公公已经尴尬到不行!低着头,但有些话还不能不问,诺诺说道:“那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师啊?”

朱存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们八个人,就剩你老哥一个了,你告诉我,我需要带多少人,才能不被乱匪干掉。

再说我去京师干什么呀!这挺好,我那都不去。”

于公公赶紧说道:“奴才来之前,皇上下了口谕,说要是秦王有难处,就在附近找一个县城,暂时当作封城,待西安府平乱后,在择日签回。”

朱存极心想:糊弄鬼那,还平乱,这辈子都别想了。但是找一个县当封城,到还挺不错,嘴角慢慢翘起,将眼神飘到周书仁身上。

周县令心里就是一突突,心道不好,赶紧说道:“秦王相中我们石楼,本应是全县百姓的荣耀。

怎奈石楼是个穷县,连城外难民都养不起,实在是有心而无力啊!”

朱存极撇了撇嘴,暗骂一声老奸巨猾,没好气的说道:“你把杜百户干掉了,没少得银子吧?”

周书仁满脸苦涩,道:“银子是不少,可那一晚石楼县损失更大。”

朱存极看了他一眼,不过他知道,这位周县令话,有一半是真的,因为那晚情况他是亲眼所见。

扭头对于公公说道:“行了,就这样吧!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我会照顾我自己,就不用他老人家操心了。”

于公公一看,也就只能这样了,满口承诺,一定将消息带到。

然后表情变得有些扭捏,说道:“王爷,能否给我些盘缠和吃食,来的路上,银两都被乱匪抢了。”

朱存极那是满脸鄙视,道:“恐怕你是有明以来,最惨的传旨钦差了吧!”

朱存极亲自将几人送走。

临分手时候,周书仁周县令,向朱存极问出心里最大的疑惑,你为什么要赡养这些孩子,难道不知道它们是累赘吗?

朱存极只是笑一下,双眼平静无波,看向远方。

第11章 山村晓夜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吸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华,与天不老!

壮哉,我中华少年,与国无疆!

“好一个中华少年说。”

崇祯拍案而起,口中精赞不已。

深夜的大殿,于公公和王承恩,垂首站立在旁边。

崇祯皇帝背着手,神情有些激动,手里拿着于公公写的奏折,在大殿来回走动着。

崇祯突然站住,转扭头向于公公问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公公愣住了,这位万岁爷登基以来,对太监限制的很严厉,别说对一个藩王说三道四,就是对一个文官有所不敬,都会惹来一顿训斥。

虽然这个藩王有点惨,但那也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够评价的啊!这要是一句没说对,还不得被拉出去杖毙!

九死一生回来了,外面没被乱匪杀了,回来在被自己人宰了,那得它么冤成什么样啊!

越想越害怕,汗当时就下来了,斜眼看了一眼王承恩,希望得到些提示,结果这老家伙,如老僧入定般微闭双眼,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于公公都快被吓尿了,噗通就跪下了,那头磕的棒棒直响,哭诉道:“奴才不敢啊,吓死奴才也不敢枉议一个藩王啊。”

看他那熊样,崇祯上去就给他一脚,怒道:“让你说,你就说,你这条老狗,还想抗旨吗。”

王承恩微眯着眼睛,撇了一眼已经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于公公,心里是一顿鄙视,怪不得快50岁的人了,还是个中品级太监,看你那点出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得了,看你以前对我还算孝敬的份上,帮你一把吧!

开口说道:“万岁爷让你说,你就说,把你看到,对秦王的想法都说出来,既然万岁爷让你说了,就不会怪罪你。”

崇祯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于公公,哼了一声,转身回到龙椅坐下。

于公公感激的看了王承恩一眼,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问道:“不知道万岁爷,对秦王,都想了解些什么。”

崇祯说道:“都说一说,从他的长相到你对他的感觉,不要夸张,要你真实的想法。”

于公公先擦了把汗,想了一下,说道:“身高17米左右,长的很白净,很文弱,第一眼看上去,就和京师里的那些官宦人家子弟没什么区别……

于公公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从遇到那些骑马的孩子,初次见面的印象,在一起吃饭时和周书仁的谈话,在到后来对朱存极的一些感觉。

他一直挑着捡着说得,他可不会认为皇上让你说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

那样纯粹是找死,尤其自家这位皇帝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好了,你也累了,下去吧!

于公公如蒙大赦,赶紧跪下磕头,然后站起缓缓退出了大殿,轻轻将门关上,伸手一模,身上衣服都被汗给浸透了。

慢慢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月光映照下的宫中小路,显得更加的清冷幽暗。

仿佛再也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是一座令人窒息的坟墓。

于公公抬头看向银盘似的月亮,耳边视乎听见,那同情中略带调侃的声音:“哥们,你们也不容易啊!”

大殿内,崇祯皇帝片刻沉思后,自言自语道:“朱存极,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

转头向王承恩说道:“下旨,石楼县,敕封为秦王朱存极封城,县内一切事物,均有朱存极节制。”

俯首垂听的王承恩,惊愕的抬起头来!

有明以来,藩王就像一个,地位超然的吉祥物,被限制在城郭里,绝对不许出封城一步,以防止他们zào fǎn。

现在居然让藩王节制一城,皇上想干什么?这些想法,只在王承恩脑海中一闪而过,赶紧将头低下,道:“奴才遵旨。”

晋省,石楼县,靠山村。

朱存极一边快速的包着饺子,一边对旁边同样包饺子的小姑娘们,说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二锤在一边傻笑道:“王爷,你真有学问。”

朱存极顿时眉飞色舞,显摆道:“我学问大了,就是不爱显摆。”

“哥,这首诗是谁作诗啊?”沐小妹满脸崇拜的问道。

朱存极脸色一点都没变,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没错,是我作滴。”

周围帮忙包饺子的孩子们,瞬间发出崇拜的呼声。

咳咳,旁边低头赶着皮的刘英,有意无意,咳嗽了两声。

好吧!文学大师在旁边哪,还是老实交代吧!

紧接着说道:“是我作滴…,那是不可能滴。”

哄……

所有孩子们一阵哄笑,场面顿时欢乐的不得了。

朱存极内心感慨,孩子们的娱乐太少了,这么平淡的一个梗,都能乐成这样。

转头看到在那捂嘴偷笑的刘英,嘿嘿一乐,说道:“英妹子,什么时候嫁给我们李大哥呀!”

所有人,不管大小,瞬间全都看向刘英,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嘻嘻的表情。

刘英的俏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将脑袋低到胸前,一对凤眼瞄了一下,有些抓狂的李大厨。

自从刘英被李大厨,舍命相救后,就连最小孩子都能看出,她是什么心思。

把李大厨照顾的那叫个无微不至,就差给人家暖床了。

孩子都明白什么意思了,结果就李大厨本人不明白,或者说是不敢明白。

朱存极发现这情况后,曾经侧面探视过刘英,结果人家姑娘根本就没有任何遮掩,只给了一句话:“全凭王爷做主。”

这就没问题了,那么一个年轻漂亮,妙龄女孩子,相中你这个老穷diǎo丝了,放谁身上,睡觉都能乐醒。

他直接把李大厨喊来,男人就用不着那些弯弯绕了,直接了当就把这事给说了。

结果让朱存极没有预料到的是,这老家伙居然死活不同意。

朱存极这就不明白了,问他为什么不同意。

人家李大厨的理由,还是很充分滴,首先年龄相差太悬殊。

李大厨42,刘英19,按李大厨的说法,乡下风俗13结婚,要是在勤快勤快,他有可能都是爷爷辈了。

第二个,就是身份!

刘英识字,不但识字,还是个大才女,在古代要培养出一个识文断字的人,你知道有多难吗?

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富庶人家,都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她家是什么情况,她本人从没说过,包括朱存极在内,没有任何人向她问过。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咱再说李大厨,他是一个什么样人?就是一个古代的厨子,还不是那种大厨。

手艺都是祖传,他爹传给他两种技艺,一是厨艺,二是功夫。

凭着这两样手艺,在难民遍地的西安府,过得虽然有些艰难,却也饿不着。

被王府管事相中后,进入秦王府干起了老本行,主要服务对象那些底层的杂役。

李自成大军攻破西安府后,随着朱存极一路逃亡。

按现代人的评价,他就是一个穷diǎo丝,老光棍,生活在最底层的小人物。

刘英是个大美女,以前营养跟不上去,整个人状态饥瘦。

经过这近一个月调养,越发显得青春靓丽,娇艳动人。

这么一个漂亮的大才女,突然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别说身为老光棍的李大厨,放你身上,也得蒙圈。

刘英自从得知被拒绝后,一没哭,二没闹,生活上一如既往的照顾!

但是,好脸色是一点都没给过,搞的李大厨每回见到她,心里直突突。

“王爷,不能这么说哩,不能这么说哩!”李大厨急得脸红脖子粗。

朱存极冷哼一声,道:“怎么,嫌人家刘英不漂亮。”

李大厨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急的说不出话来,双手摆的都出现残影了。

朱存极:“那就是学问不如你了。”

李大厨只知道摆手了。

朱存极:“那就是行为上不检点,有损妇道?”

李大厨瞬间崩溃,急道:“不是哩,不是哩,王爷你可不能这样说哩,刘英姑娘是天下难寻的好女子哩。”

朱存极满脸正义,大声喝道:“李大厨,你这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占了便宜,抱了人家姑娘,你就想不认账,不负责任吗?”

不只李大厨傻了,刘英也傻了,所有人都傻了。

二锤在一边,瞪着一对牛眼,问道:“李大厨啥时的事啊?”

一伸大拇指“牛啊!”

另一边,沐小妹满脸好奇宝宝似的,大大的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描着。

李大厨目光呆滞的看着朱存极,好像在说:“什么时候事啊,我老李咋不知道哩?”

朱存极满脸狰狞,怒喝道:“你居然还不承认,那天你救她,骑马回来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将她抱在怀里吗?”

切……

众人心里顿时对朱存极一阵鄙视!就这理由,你都能义正言辞的讲出来,心里的多强大啊!

孩子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几个女娃子,聚在一起,将揪出来的即子,按成小面饼。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问旁边的同伴:“王爷那天抱着我,给我擦脸,系不系,我长大后也要嫁给王爷呀。”

萌娃同伴,萌萌的沉思一下,道:“系的,王爷说了,男生抱过女孩,女孩就得嫁给男生。”

周围几个小萌娃,纷纷说道:“我也被抱过,我也被抱过。”

朱存极差点没一头栽地上,赶紧说道:“小孩子不算了。”

傍边低头不语的刘英,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朱存极这个郁闷啊!你还有心笑,你倒是配合呀!

用脚踢了她腿一下,又给了她一个眼神。

刘英才女啊,那智商多高啊,瞬间收到。马上从一脸笑意,变成满脸幽怨,抽涕哀伤不止。

朱存极指着李大厨,悲愤的说道:“你瞧你把人家姑娘给逼的,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做人。”

李大厨已经瘫软在地,汗把衣服都湿透了,一咬牙,扶着面案,颤巍巍的站起来!

鼓起勇气说道:“英妹子,俺不是不知好歹,俺是配不上你哩。

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应该嫁给更好的人家,俺就是一个穷厨子!如果你真想嫁给俺,俺别的不敢保证,但俺能做到,一辈子对你好。”

朱存极直吧嗒嘴,瞧瞧,谁说我们老李,不会哄女孩子开心?这情话说得,在这时代,绝对杀伤力十足。

刘英的眼泪这回真的下来了,抽泣的说道:“我不图你什么,能对我好就够了。”

朱存极高兴了,指着李大厨,嘿嘿笑道:“你当初在马上把人家抱的那么紧,是不是就起了这心思了?”

李大厨赶紧摆手:“没有哩,没有哩!”

刘英脸更红了,一跺脚,娇斥道:“王爷。”

朱存极哈哈大笑,对着连蹦带跳的孩子们,一挥手,喊道:“开始煮饺子。”

大院里顿时欢声雷动,几个半大小子,将准备好的柴火,拼命往炉膛里塞,不一会大锅里的水,变得翻滚起来。

刘英,沐小妹和几个大一些的姑娘,将大草帘上的饺子,一帘帘的倒进,三口滚着开水的大锅里。

朱存极,李大厨,大锤三人,每人拿着一个大木勺,在锅里不断翻搅着。

这活他们可不敢让孩子们干,万一要是烫着,这辈子可就毁了。

拿大竹笊篱,将煮好的饺子,捞到草廉上,待稍微冷却一些后,由二喜和小杨公公,把饺子分给,口水已经流湿前襟的孩子们。

肉饺子只存在于孩子们的记忆中,甚至对它们只是个传说。

除了刘英,包括沐小妹在内,都不会知道饺子是什么味道。

孩子们都吃疯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食物,一个个小肚子撑的都滴溜溜圆,还在那卖力的吃着。

刘英一看不行,这样吃下去,非撑坏了不可,赶紧制止了几个已经撑到不行,还要吃的孩子,让它们溜了碗饺子汤,出去玩一会,顺一顺肚子里的食。

吃饱的孩子们在大院里,围着一个大火堆,尽情玩耍嬉闹,每一个小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开心的笑容。

孩子们彻底玩疯了,最后刘英和沐小妹,连打屁股带揪耳朵,才把这群小家伙们,赶回屋里睡觉。

结果,一眼没着到,一个五岁的女娃子,撅着粉嘟嘟的小嘴,溜到朱存极身边告状。

朱存极赶紧把她抱到怀里,问道:“怎么了,谁欺负我家丫丫了。”

小萌娃一指,身后追来的沐小妹,童声童气的说道:“沐姐让我睡觉,我不想睡还想玩,沐姐姐就打我屁股。”

朱存极捏了她一下小脸蛋,疼爱的说道:“那你要听话,沐姐姐就不打屁股了,小孩子要睡觉,不能光玩啊。”

丫丫撅着小嘴,不服气的说道:“王爷哥哥不是说过,小孩子要独立,要自主吗?我现在就想玩!”

朱存极一阵苦笑,这是他拿来鼓励孩子们的话,居然被这个小萌娃,用这上面了。

沐小妹从朱存极手里,把丫丫接了过来,凶巴巴的说道:“革丫丫你想zào fǎn是不是,居然敢偷跑出来。”

革丫丫嘟着小嘴,没敢吱声,很显然,沐小妹这个小大姐,在这群孩子心里威慑力,要比刘英那个大姐大得多,对后者的感情,更多像是母爱。

革丫丫回头看向朱存极,大眼睛溜溜一转,童声童气的说道:“王爷哥哥,你刚才抱过我喽,等我长大你要娶我呦。”

还没等朱存极说话!

抱革丫丫往回走的沐小妹,照这丫头屁股就是一巴掌,怒道:“革丫丫你想死是不,老娘的菜你也敢碰。”

朱存极瞬间斯巴达了。

第12章 日子

朱存极将最后一个饺子扔进嘴里,放下筷子,从怀里拿出一个,扁方形的小铜盒。

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支烟卷,叼在嘴上,点着后,美美的吸了一口。

朱存极这支烟,不管是味道,还是形状,已经和未来的烤烟型香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唯一不同的是,缺少过滤嘴。

身体是换了,可对烟感觉,尼古丁那种诱人的味道,时刻没有忘记过,没有香烟的日子是很难熬得!

旱烟能解一时烟瘾,可他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拉嗓子的味道。

于是,开始自己动手,秘制配料,烤制烟叶,经过多天的烤制,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终于烤制出了,自己满意的味道。

剩下就简单了,不管是切丝,还是卷烟,还是烟盒,在明朝都可以轻松搞定,没有任何问题。

朱存极盘腿坐在木墩,吐了一口烟,向正埋头吃饺子的赵九冬问道:“在外面巡逻的那几个小子,都吃了吗?”

赵九冬嘴里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有些含糊不清,说道:“都吃了,我们这几个是最后一波吃饺子得。

朱存极有吸了口咽,嘱咐道:“以后出去巡逻,多几个人一起出去,尤其是黑天,一定要特别注意,你二喜师傅经验多,有事没事都多学着点。没坏处。”

赵九冬嘴里大口嚼着饺子,回道:“王爷您放心吧,有师傅在出不了事。”

朱存极点了点头,眼睛看向赵九冬旁边,一个个不高的小瘦子,在哪里闷头吃着饺子,开口说道:“铁狗子,这几天还听话吗?”

铁狗子赶紧回道:“听话,我可听话哩。”

赵九冬嘿嘿直乐,道:“他敢不听话吗!二喜师傅那大巴掌,轮起来呼呼挂风,抽不死他。”

铁狗子白了赵九冬一眼,随后往嘴里扔个饺子,不服气的说道:“好像你少挨抽了似的,还好意思说我哩。”

朱存极乐呵呵的抽着烟,看着小哥俩抬杠。

铁狗子今年13岁,刘二喜对他的评价,这是一个射雕手的苗子,这评价太高了,在古代射雕手,不管在哪一个势力里,都属于镇国神器般的存在。

只是现在年纪小,力气小,经验少,身体都还没有长开,要达到令人生畏的巅峰状态,还需要时日。

但凡这种天才儿童,都有着自己的小毛病,铁狗子的小毛病就是胆子大!当然,胆子大有时是好事,可有时也容易把他给害了。

这不,掐头去尾学了二十来天箭,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了。

正巧有一伙十来人的小匪帮,相中这几个孩子的马了,上去就要抢。

这几个愣小子一看,这实战的好机会哪能放弃,迎面就冲过去了,一个冲锋就灭了一半,一下就把这个小匪帮给打懵了。

这那是孩子啊,这就是一群要命的祖宗啊!剩下的土匪,转身钻进了树林。

骑兵在平原上无敌,进树林里奔跑,那是纯粹找死。

其他人放弃了,铁狗子可没打算放过他们。

直接跳下马,对同伴说了句:“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收拾完他们我自己回去。”说完一溜烟钻进了树林。

剩下的孩子也知道这样不对,可干着急没办法,这小队他是头,要是赵九冬在,能跟他对付住,别人都不好使,管不了他。

刘二喜知道后,没把他给急死,但也没办法,吕梁山脉这么大,你去那找去呀?

你还真别说,之所以胆大,是因为艺高。一天一宿后,铁狗子别说伤了,连个皮都没破,回来了。

不但自己回来了,还牵回两匹马,还带回几把刀,几十两银子。

还没等显摆那,就被刘二喜一顿胖揍,屁股都肿了,只能趴在炕上,坐凳子上都疼。

朱存极看着,撅着大嘴,无精打采,趴在那里的铁狗子,心里一阵好笑。

搬个凳子坐在他旁边,问道:“来给我讲讲经过,你是如何独自一人,将一群土匪干掉,而自己确毫发无损。”

孩子就是孩子,屁股肿得老高,结果一听说有显摆的机会,立刻忘记疼痛,眉飞色舞的将了起来。

从如何跟踪,到晚上给匪窝里放了把火,然后拿箭射杀,最后将剩下几个,引进树林里,设下陷阱,将其一一射杀。

朱存极暗自点头,听得出来,当时情况可谓十分,凶险,铁狗子能够赢,里面有运气的成份,但更多体现这孩子智慧,勇敢和临危不乱的处置能力,不亏是刘二喜看重的人。

看到铁狗子说到最后,神色慢慢暗淡下来,最后趴在那里不吱声了。

朱存极笑了笑,问道:“你师父打你,你是不是觉得冤得慌。”

铁狗子牛头看了一眼他,没吱声,但点了点头。

朱存极收起笑容,正式的说道:“你是你师傅的宝贝疙瘩,别说这点东西,就是在增加一百倍,一千倍,在你师傅眼里,都没你的命珍贵。”

铁狗子眼圈突然红了,慢慢将被盖上了头。

朱存极继续道:“你这次莽撞行事,你知道,你师父有多担心吗?你走了那一天一宿,你师父在村口外的小山上,望着你回来的方向,等了你一天一夜。”

用手拍了拍他颤抖的后背,道:“你师父是拿你当亲儿子待啊,好好想想吧,你休息吧,我走了。”

听说那天晚上,刘二喜端着晚饭来到铁狗子屋里后,屋里传来了哭声,

还有刘二喜的责骂声:“哭什么哭,男人怎么可以哭哭啼啼,怎么还哭。是不是屁股疼了,你别光哭,你倒是说话呀,来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第二天,当有人问起这件事时,两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纷纷表示,绝无此事,男人怎么会哭。

这就是铁二狗的故事,也许从这时起,铁二狗的传奇人生正式开启。

正在朱存极回忆的时候,李大厨走了过来,说道:“王爷有时间吗?我想跟您说些事。”

朱存极看着他,突然乐了,调侃道:“我怎么感觉,我们李大哥突然年轻了不少哪,跟我商量什么事?

是不是着急娶刘英妹子,怎么得也得等两天,新房,婚衣什么的总需要时间准备吗!”

李大厨急的连连摆手,忙说道:“不是哩,不是这事哩!”

赵九冬,铁狗子这群小子刚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

饺子也不吃了,蹦起了,就冲向在旁边打扫卫生的刘英,一个个兴奋的嗷嗷叫,问东问西,咋呼个不停。

刘英伸出手来对他们一顿拍打,满脸羞红的急道:“都小声点,弟弟妹妹们刚睡着,再把它们吵醒了。”

声音是小了,却不依不饶的问起没完没了。刘英瞪了他们一眼,又偷看了一眼李大厨,这才点了点头。

这些小子们一时间快乐的不得了,对刘英的感情那是真心得!

在石楼县时,有一粒米都会留个他们吃,自己能喝个水饱,绝对不会去喝口汤,虽然叫姐,但对她的感情更像似母亲。

看着嬉闹的孩子们,朱存极乐呵呵的喊道;“都吃完了吧,吃完了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训练,巡逻那。”

孩子们对朱存极的话,那是绝对服从,有几个回身将碗里剩余的饺子扔进嘴里,然后就勾肩搭背,连说带笑的进屋睡觉去了。

转头对李大厨说道:“知道你不是着急娶媳妇,说吧什么事?”

李大厨擦了把汗,心道:“小王爷不着调起来,是真让人无奈。“

缓了一下说道:“这顿中秋节会餐,我们花费可实在不少哩,就那两头猪就花费了42银子哩,这还是金满堂赵掌柜特批。”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事,现在喝口米汤都是奢侈的事情,更别说是肉食了。”

又拿出一支烟点着,吸了一口,继续说道:“孩子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常都是吃些粗粮,对身体发育很不利,趁现在我们有条件,隔三差五吃顿肉食,还是必要得。”

李大厨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继续说道:“你要买的战马,赵掌柜说他做不了主,需要请示田当家。

就算能买,战马的价格可照实不便宜,赵掌柜透露,现在一匹蒙古马都超过百两银子了。”

朱存极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说道:“再贵也要买,这是保命的本钱,我们马太少了,关键时刻光靠骡子可不行,还是马可靠。”

李大厨:“您要买粮食的事,我也对赵掌柜说哩,他点头答应了。可他报出的价格,那叫个吓死人哩!

一石粗粮已经涨到四两五,细粮已经达到六两一石,这简直就是在吃人哩。”

朱存极吐出一口烟,冷笑道:“平阳府境内有汾河流过,又紧邻中原腹地,自古以来就是晋省的大粮仓,丰年时不但能自足,还能反哺中原。”

接过刘英给他端的饺子汤,喝了一口,感慨的说道:“你们瞧瞧人家英妹子,多贤惠,杨大哥有福气哩,以后咱们找老婆,就按这标准找。”

几人轰然大笑。

刘英一跺脚,瞪了几人一眼,转身回到屋里,不理这个无良的王爷。

李大厨,也是无奈的苦笑。

朱存极收起笑容,继续说道:“晋省大商遍地,即使是多是灾年,也不至于民生如此凋零,归根结底还是**;”

“官宦,商人,士绅,豪强……,这些有大批土地在手的人,趁灾年囤积粮食,抬高粮价,这才是粮食不断上涨的原因。”

李大厨有些气愤,说道:“这是吃百姓的血肉哩,它们的心黑透哩。”

朱存极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数百年的制度造成得,当年太祖朱元璋皇帝,制定的国策,与仕人共治天下,给了他们免税,免罪的特权;”

“也许适合他那个年代,可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大明早已物是人非,而制度还是一成不变,太落后了,不出大问题才怪哪。”

二锤在旁边,听罢后来了一句:“我看太祖朱皇帝是老糊度了。”

刚说到这,被小杨公公,照他后背就来了一巴掌,二锤眨了眨眼睛,懵头懵脑问道:“打我干啥?”

小杨公公微怒道:“太祖皇帝,也是你能够非议的吗?”

二锤就是一缩脖,他人虽然简单,可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明白,大明的太祖皇帝,岂是他这种小民可以枉议得,何况是太祖元璋皇帝。

其他几人也都将嘴紧紧闭上,不敢在这上面发表什么意见。

朱存极白了小杨公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皇帝这么了,有错就不能说了,就你事多!

一家男主犯错殃及一家,皇帝犯错殃及一国,光守着祖制不知变通,不亡国才怪。”

几个人更不敢吱声了,小杨公公差一点哭了,心想:“爷,你姓朱,是太祖的子孙,多少尊敬一下好不好。”

看到几人被吓的脸上发白样子,心里一阵暗叹:“大明啊,你拥有这么多可爱的百姓,还能亡国,你能怪谁。”

朱存极将烟头扔到地上捻灭,将剩下的饺子汤喝净,问道:“你运回的其它物品,赵掌柜没有为难吧?”

李大厨赶紧说道:“除了铁料紧张,如果用量太多,需要从别的地方现调,剩下如羊皮,棉花之类的物品,要多些有多些。”

朱存极:“价钱怎么样,贵吗?”

李大厨:“其它物品江南有的是,价格也很便宜,只有棉花和羊皮贵些,这两样都需要从惯外运进关内,所有要贵些,不过相比较,棉花要比羊皮贵些。”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这很正常,棉花毕竟路途远,成本高,羊皮出了西口遍地都是。

和牛皮不同,又不属于战略资源,每年白灾过后,冻死的羊遍地都是,不便宜才怪。”

李大厨问道:“那就多买些羊皮,可惜啊!羊皮没有牛皮结实,容易糟,碎。”

朱存极的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办法总是有的,这点不必担心。羊皮不但能制衣,还能制鞋,保暖上要比棉花好多了;”

叹了口气说道:“要不然,光靠多穿几层粗布衣,冬天非把孩子们冻坏了不可。”

李大厨想了想,探试着问道:“王爷我们虽然有百十来人,可大多数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干些放骡子,喂个马,捡个柴火之类的还可以,要是像硝制羊皮这类的活,他们可就不行哩。”

朱挠着脑袋,来回走着动的说道:“可不是吗!你这提醒了,前一阵给它们做衣服的时候,就把刘英她们几个忙的够呛,它们一群孩子可干不了硝制毛皮的活!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李大厨眼神中闪烁着奸商的光芒,道:“我的意思是雇佣工人干活,石楼县那边有的是人哩,虽然年轻力壮的少!

大都是老弱妇孺,可干这活一点问题都没有哩。工钱都不用给,只要给碗粥就行哩。”

朱存极对李大厨赞道:“你这主意不错。”

第13章 商业谈判

石楼县南门,城门官德三,这一段日子,过得那是相当舒畅了。

以前,杜百户小舅子再的时候,他这个城门官就像个孙子,是敢怒不敢言,什么好处油水,等轮到他这,能喝上口汤就不错了。

现在就好了,杜百户完蛋了,他小舅子掉了脑袋,城门官的美好人生就此开始了,天是那么蓝,风是那么地暖,媳妇马上也要过门了,小日子马上就要完美了。

心情无限好的城门官,坐在那里喝着水,满脸幸福的看向城门!

随后,那满脸的幸福,凝固了,眼睛慢慢睁大,变成一脸恐惧。

嗖的一下跳了起来,以不亚于博尔特的速度,飞奔过去,腾空而起一个大飞脚。

将正在向朱存极要入城费的门卒,踹飞出去,直接贴在旁边的城墙上。

然后以脚尖为轴心,一百八十度转身,噗通,跪倒在地,碰碰磕头,口中大喊:“小人手下不知秦王天颜,冲撞了您老人家,还请秦王恕罪。”

朱存极被他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唬得一愣一愣,转头看了一眼,还贴在城墙上的门卒,突然乐了,高手啊!

坐在马上,笑着说道:“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你叫什么,你怎么认识我。”

门官嘚嘚瑟瑟站起来,赶紧回道:“小子德三,那日,您老怒打杜百户和他小舅子时,小子有幸见过您老的天颜。”

朱存极直咧嘴,还天颜,真会扯,听说书,听多了吧?没好气说道:“行了行了,别再那瞎扯了,我进城还有事哪。”

说完领着小杨公公,李大厨,二锤,赵九冬,还有四个半大小子,骑着四匹马,赶着三辆骡车,进了石楼县。

{大锤,刘二喜,铁狗子这些人看家,他可不敢全领出来,家里还有上百号孩子那,万一出事怎么办。}

贴在墙上哪位,终于下来了,呲牙咧嘴的来到德三旁边,怯怯的问道:“三哥,哪位就是秦王啊!这穿戴不像啊?”

德三回头恶狠狠的说道:“把你脑袋砍掉,那就像了!我告诉你小子,下回眼睛给我擦亮点,你不想活了,就远点死去,别连累老子。”

石楼县认识朱存极的还真不少,城门前怒打杜百户,杀出石楼县,他的传说,已经遍布这座县城的里里外外,在百姓中久久流传。

看到朱存极骑马走过来,行人纷纷躲向两边,对他行注目礼,待他过去后,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其中一位问道:“我说二哥,这位就是秦王啊!这身衣服怎么看都不像哪?”

被问的那位二哥鄙视的说道:“给你穿上龙袍,你也不像太子。人家是皇族,流淌着太祖的血脉,需要用衣服来映衬自己吗?

再说,是不是秦王,城门口那告示不是写着那吗,皇上亲封的那还能有错。”

旁边另一位赶紧问道:“二哥,你家离城门街近,那天晚上听说那里杀声震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是不是真。”

二哥顿时来了精神,挽了挽袖子,眉飞色舞的这就开说了:“何止听见,我那是亲眼看见,那晚秦王爷身披黄金战甲,手拿一支三尖两刃刀,领着八百天兵,将杜百户的伏兵,杀了个,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旁边一个听客,疑惑的问道:“艾,二哥,三尖两刃刀不是,二郎神杨戬的吗?”

二哥一听,愣了一下,辩解道:“啊,是啊,是杨戬的啊,这不是秦王没有趁手的兵器,借用的吗?不是,你听不听,不听你上一边呆着去。”

欠嘴那哥们,赶紧道歉道:“听听听,我错了二哥,你继续讲。”

二哥吐沫横飞,眼睛瞪得溜圆,滔滔不绝的白话起来:“那日傍晚,城门街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隐隐有雷鸣声传来,秦王带领八百。”

朱存极几人走在去往金满堂的路上,百姓们对他的演义和传说,他不知道。

当然,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会搬个板凳,磕着瓜子,乐呵呵得,当个乐子听。

又或者会指点那么一两句,那里说的不够精彩,那里表现的不够到位,应该更大胆一些,更放开一些。

朱存极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抗夸”。

来到金满堂,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来门前接他的居然是田生兰。

朱存极愕然问道:“赵掌柜不是说你在太原府吗!姐姐怎么会在石楼。”

众人心里同时生产一个想法,人家要去哪,跟你有关系吗?

田生兰不失娇媚,狠狠的白了朱存极一眼,道:“一是给你送马,在一个就是,准备把金满堂石楼分店暂时关闭,人员都撤往太原府。”

朱存极先是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晋省的局势很危机啊。”

田生兰点了点头,抬手将朱存极等人请进屋里,坐好后说道:“罗汝才大军两月间横扫汾州府,所有府县全部沦陷,由于吕梁山和汾河的阻拦,没有来平阳府,而是转头去攻打太原府,以及附近县城。”

朱存极想了想,问道:“太原府和大同府,没有什么动作吗?就这么听之任之。”

田生兰苦笑一声,道:“晋省巡抚蔡广德,责令大同镇总兵姜无朔出兵平乱,结果今天要饷银,明天要军粮,总之提出各种理由推诿,就是不发兵。

现在不比从前,武人势大,巡抚拿他也无可奈何。”

朱存极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毕业以后就在晋北重工工作,在晋省一待就二十年,对晋省的历史耳独目染,多少也有些了解。

好像有人说过,明末大同镇总兵姜无朔,最后投诚李自成了,也因此加速明朝的灭亡。

崇祯几年的事忘了,好像是在年初,那肯定不是今年,现在都已经九月份了,应该是在明年吧?

转念一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就自己现在这点实力,还能扭转这一切。

啊!算了,还是想办法赚点钱,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一咪,待时局稳定后,凭自己这两下子,估计也饿不着。

朱存极看向田生兰,乐呵呵的说道:“国家的事离我们太远,想管也管不了,这次有生意要找姐姐谈。”

田生兰一愣,刚才还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怎么连一分钟都没到,就变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解归不解,也没多问,开口问道:“不知秦王要和妾身做什么生意?”

朱存极神秘一笑,从赵九冬手里接过来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来几样东西。

田生兰和赵掌柜它们不认识,如果一个现代人看到这些,马上就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这几样东西放到现代,到处都是,在平常不过了。两包软纸盒香烟,一盒精美的铜盒香烟,一个镶银边的木头盒,里面装着50支雪茄,还有一盒火柴,一个打火机。

制作这些,对于一个工科狗来说,本来不算什么,放到现代,只要逛一圈市场,或者去淘宝看看,备齐了材料,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个把小时的事。

可放在明代,差一点没把朱存极给难哭了。

香烟什么的都好说,只要注意配方,烤制时间,手工艺精湛些,就齐活了,甚至火柴都没问题,稍微动动脑筋就过去了。

唯独这火机,差一点没把他逼疯了,他有段时间都想放弃了。

火机壳,不管内壳外壳,很轻松就能做出来了,以铜为主,敲敲打打没什么难得。

油棉和油捻也没问题,现成的材料就很多。火机油,把平常百姓家用的灯油,加以提纯,又放入一些添加剂,作为火机燃油,完全没有问题。

难就难在三样小件上,一个打火轮,一个挤压火石的弹簧,这里最难的就是火石。

火机火石是由铈、镧、钕、镨等稀有金属和铁组成,说白了就是合金,高硬度火轮和合金相互摩擦,产生高温火花,将油捻点着。

弹簧好理解,需要有韧性和耐劳性的金属。大明是铸铁满街跑的世界,想找块百炼钢都费劲,更不用说找这样特种金属了。

为了制作这两样东西,在隔壁小院里,搭建了一个小炼钢炉,将煤炼成焦炭,用焦炭代替木炭,效果是显而易见,那一锅锅钢水,就让大锤,二锤痴迷不已。

生铁和精钢跟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光靠熔炉就能练出,如同百炼钢般的精钢,能不让铁匠出身的二人欣喜若狂吗?

朱存极对这些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炼成火石!辉石是必不可少的配料,里面含有很多稀有元素,这玩意遍地都是,可种类太多了,光他就能背出几十种,至于那种合适,就需要他慢慢的摸索了。

最先成功的是弹簧,配料都在脑袋里装着那,就是一些化学配料不好提炼,但也不是不能提炼,就是特别费事。

在一个,就是拉丝,盘簧,很麻烦,无数次重来,最后摸索出一套经验,终于做成了。

最难就是火石了,太磨人了,朱存极拿出以前搞技术公关的精神,时常一天都睡不上两小时觉,功夫不负有些人,找出了最合适的配方,火石终于做出来了。

将重新加工过的灯油,倒入火机里,当磨铁和火石,摩擦产生的火花,将油捻点着时,大锤和二锤几乎是抱头痛哭。

这些天的折磨,够他哥俩回忆一辈子了,对他们的奖励就是,每人多了一把合金bi shou,没办法,钳锅太小,想造大的造不了。

拿着削铁如泥的bi shou,把他俩高兴的够呛,把其他也人羡慕的够呛。

万事开头难,一旦摸索出经验,接下来就简单了。

金满堂客厅!

赵掌柜把桌子上的烟,挨个吸了一遍,最后唯独对雪茄爱不释手,不管是那醇厚的味道,还是拿到手里的那种感觉,反正他是爱上了。

见赵掌柜对她点了点头,田生兰问道:“这些烟价格几何,能否大规模生产。”

朱存极自信的说道:“只要条件允许,材料充足,大规模生产,一点问题都没有。”

田生兰:“它们都是什么价位。”

朱存极表示没问题,一指桌子上几盒烟,说道:“先说这两包纸盒烟,这盒叫做仙鹤,售价20文一盒,这盒叫做石楼,售价1钱银子一盒,这两款每盒都是20支装,属于大众型香烟。”

看了一眼田生兰,见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朱存极伸手拿起那盒,扁方型,铜盒香烟,说道:“这盒香烟的名字叫黄河,属于精品高档烟,每盒20支,定价10两纹银。”

田生兰就是一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朱存极拿起那个明朝版芝宝火机,说道:“火神牌火机,每个二两纹银。高端定制版价格另算。”

最后拿起那盒,镶银边的雪茄盒,瞬间,传销之神上身,神情激昂的说道:“纯享人生,海天盛筵,想体验不同的人生吗?

请吸海天盛筵,它会让您行走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体验不同的人生感悟,忘却世间烦恼,与爱人终伴一生,海天盛筵相伴相随。”

把所有人唬的一愣一愣。

要说这里唯一没有被他忽悠住,只有田生兰了,没好气的说道:“赶紧说多少钱一盒。”

朱存极先对她嘿嘿一笑,快速的说道:“铜箍海天盛筵,每盒五十支,售价每盒150两纹银。

高端版的银箍和金箍海天盛筵,价格未定。”

屋内除了田生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同时产生一个想法:这个秦王疯了们,这么贵,谁会买。

朱存极没理众人想什么,又拿起最后一样东西,1寸大小的火柴盒,从里面拿出1根火柴,在盒的黑条处,将火柴划着,将那根燃烧着火焰的火柴,举在众人面前,待燃尽后扔在地上。

缓缓说道:“这个小盒子里装的东西叫火柴,每盒装有30支火柴棍,售价3文钱。

便宜,经济适用,不管你想点燃任何东西,只要拿出1根来,轻轻一划,轻松帮你完成梦想。

“别看它小,便宜,它会改变这个国家,数千年的燃火习惯,它将会是一次革命,一次燃具革命,旧式的燃火工具,将会因它,而被丢弃到历史的尘埃中。”

此处应该有掌声!

朱存极微笑着看向众人,见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他,别说掌声了,连个屁声都没有。

好尴尬啊!

怎么都这么不会来事哪?叹了口气道:“我讲完了,该你了姐。”

田生兰看到他那副模样,就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咳嗽一声,开口说道:“市场上出现仿品,仿冒品怎么办,我们以什么形式合作。”

朱存极暗暗伸出大拇指,不亏为八大晋商之一,这个女人商业头脑绝对超一流,只说可能遇到的问题,并没有怀疑是否,卖不卖的出去,足以说明了,她非凡的眼界和胆量。

朱存极叹了口气,说道:“姐姐说的没错,只要香烟一经流行开,仿品肯定会出现,这点我们无法阻止。”

声音转瞬变的坚定起来:“但想仿制出我这香烟的口感和味道,我有信心,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够做到,连相似都不可能。

就算他们把包装仿的和我一样,只要经常吸我们烟的人,肯定一口就能辨出真假。”

田生兰怀疑的问道:“这么有信心?”

朱存极自信的一指自己的脑袋,说道:“生产工艺,生产流程,秘制配方,这些核心技术,都在我的脑袋里,就算有心人把我的用料都集齐了,不管是仿品还是仿冒品,它都不可能做出我这醇厚的味道来。”

田生兰转头看向赵掌柜,后者吸了口雪茄,让烟在口腔里转了几个圈,才吐出去,感慨的说道:“味道醇厚,悠长,让人回味无穷,抽完你这烟,那旱烟就没法入口了!”

朱存极笑道:“海天盛筵铜箍雪茄,我每个月给你赵掌柜特批一盒,免费。”

赵掌柜赶紧抱拳拱手,道:“那我这先谢秦王了。”

田生兰笑着说道:“行了你们先都别客气了,先说说我们以什么形式合作。”

朱存极先在脑袋里,捋顺一下思路,说道:“我打算以代理授权的方式进行合作,除京师以外,授权金满堂为全国总代理;”

“精品黄河香烟,海天盛筵雪茄,授权金满堂,全国独家代理权,独家销售权。”

田生兰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不是完全明白,你能否详细解释一下?”

朱存极点燃一颗烟后,点头说道:“没问题,实际很好理解,先说代理权,也就是除了京师以外。

在大明我这几种香烟,只出售给你们金满堂,其它人别想在我这里拿到,哪怕一支烟。”

田生兰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明白一些了,跟我们以前的销售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按你的方法,我应该怎么做。”

朱存极点头道:“你听我给你详细说一下,仙鹤香烟,经典石楼,火柴,都属于走大众路线,你可以在全国各省,指定你认为合适的二级经代理商。

再由它们指定府县sān ji代理商,然后再由这些sān ji代理商,将香烟批发给各地散户。”

将燃掉大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继续说道:“你的货,只能给你指定的代理商,就算别人给你在高的价格,你也不能给其他人。

其他代理商也是如此,和他们签合同时,一定要注明,如代理商有违规行为,将收回代理权。”

在其他人还在低头思索的时候,田生兰已经两眼放光,赶紧催促道:“大概意思我能理解,现在赶紧说说,什么是独家销售权。”

朱存极喝了口茶,继续讲道:“独家代理权和独家销售权的不同就是,前者你可以让所有的商家都卖你的货,独家销售就不同了。

顾名思义就是,经典黄河,海天盛筵雪茄,这两种香烟和火神牌火机,只能在你金满堂旗下店铺能卖,不对其它商铺批发,当然,金满堂没有分店的地方,就要令做安排了。”

赵掌柜皱着眉头说道:“那岂不是销售量,会少很多。”

朱存极解释道:“这两种烟,走的是精品路线,锁定客户群,是那些王公贵族,商贾大豪这类人群,普通百姓他根本就买不起。

而且这两种烟,由于工艺复杂,产量很少,不可能像那两种烟一样,铺开来卖。”

田生兰眼里闪烁着,商人精明的光芒,微笑着问道:“你打算给我们什么价位拿货。”

朱存极吸了口烟,说道:“每次拿货不能少于5万两银子,百分之五十的预付款。你销售价格,可以再进价的基础上,溢价百分之十。”

田生兰愤怒,道:“你这么不去抢,还预付款,没有,我田生兰人品就是保证。至于香烟溢价,由于品种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我们需要自主定价权。”

朱存极当时就炸了,道:“你这才是抢好不好,人品归人品,这是生意,就得按生意规矩办,百分之五十的预付款必须有。

自主定价权,你就不要想了,至于原因你应该清楚,顶多根据香烟的品牌不同,给你百分之十到二十的浮动率。”

田生兰气极,道:“亏你还是个男人,我这个女人都比你大气,预付款可以付,但只能付百分之二十。

香烟定价权必须给我,你不知道现在的生意有多难做,外面兵荒马乱盗匪横行,我们的运输成本成倍增加,一不小心我们就财货两空。”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你大气,预付款百分之五十,一定不能改。至于溢价权肯定不会给你,但我们可以进行商量,随时调整。

比如仙鹤香烟,可以在进价的基础上,溢价百分之五十,除海天盛筵和精品黄河,其他香烟和商品,可以在百分之十到二十间浮动。”

就这样你来我往,整整两个时辰,一会拍桌子互喷,一会幽怨抹泪博同情,一会默默无语对视。

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谈判,终于在双满意的条件下,达成协议,拟定合同,双方签字画押。

预付款百分之四十,提货量涨到十万两,货款一部分可以用原料和物资来抵消。

至于溢价权朱存极死活没放,这不是开玩笑,一旦操作不利,瞬间就能毁掉他的品牌。

不过也做出了不小的让步,比如关外代理权,还有关外溢价权,全都交给了金满堂。

这也是没办法,关外情况太复杂了,他根本掌控不了,不得不做出牺牲,但也没有无限期的放开,合同有效期限为二十年。

如果长时间达不到合同规定销售量,朱存极有权取消金满堂代理权和独家销售权。

庆功宴是必不可少,朱存极和田生兰都是面带微笑,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其它人,都是一阵恍惚,仿佛刚才急头白脸,互喷对方一脸吐沫,根本就不是它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众人对这二位心理素质,那是佩服极了。

实际上,在田生兰心里,朱存极也成了一个谜,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学识怎么如此庞杂。

这个年轻人,那里像是一个藩王的儿子,倒像一个经商多年的老商贾,他到底有多些秘密。

朱存极要是知道田生兰的想法,会不屑的说道:“这算什么,哥以前去国外工程项目谈判,一谈就是一年半载,这就是毛毛雨。”

第14章 男人没钱很惨

朱存极:“你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田生兰:“我怎么就不可能是第一次。”

朱存极:“可是你嫁过人啊!”

田生兰:“我是童养媳,我丈夫病死那年,只有12岁,我那年16岁。”

朱存极:“可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田生兰:“我跟你很熟吗?我告诉你这事。而且昨晚,你说要告诉我一些营销策略,我才来得。

谁会知道,你这淫贼,三句话没说上,就强行将我拉上床。”

朱存极:“哎哟喂!我的天啊!说话要凭良心呀!里里外外我足足给讲了两个时辰啊!

再说!好吧,没错,最后是我把你拉上床,可并没强行啊,你挺顺势而为的啊!”

啊……,啊……,放手,放手,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强迫你的,是我强迫得,啊啊啊……。

田生兰:“看你还敢不敢污蔑我。”

朱存极赶紧笑嘻嘻的赔礼道:“我们家兰兰怎么会顺从那,是我,都是我强迫得!”

“哼,看你还敢不敢冤枉我!”

田生兰噘着嘴,白了他一眼,头靠在朱存极肩上,手揉着刚才被掐过的腰部,迷茫的说道:“你要想好了,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丈夫死了,我公公全家在一场瘟疫中,几乎死绝了,只有我和我一个侄子,两人活了下来。”

朱存极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说道:“我娶你,我今天就宣布这……。”

田生兰伸手将他嘴捂住,满眼爱意,却神情悲切,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以老。

你20,而我已32,年龄这道鸿沟,我们跨不过去。而且你秦王,大明藩王,怎么可以娶个寡妇。”

朱存极,极道:“什么藩不藩王,我不在乎。”

“我在乎!”

田生兰抚摸着他的脸,温柔的说道:“你可以不在乎这个藩王,可我在乎,你的手下在乎,你的朋友在乎,我要真那么做了,就等于把你毁了。”

朱存极沉默了,他知道,她说的都对,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走向。

可别人不知道!所以很在乎他这藩王的身份,有时候人,不可能光为自己活着。

叹了口气,收起心思,凝视她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我朱存极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田生兰,明正言顺的成为我的妻子,如违誓言不得好死。”

田生兰赶紧将他嘴捂住,泪眼迷离的说道:“够了,这就足够了。”

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心灵相依,久久无声。

院落中,一声呼唤,将二人拉回现实。

朱存极穿戴整齐后,来到庭院,见李大厨,二锤,小杨公公,都是满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没好气的笑骂道:“笑个屁,有什么事吗?一大天早上就鬼嚎。”

小杨公公赶紧说道:“石楼县县令周书仁,于公公在客厅求见。”

朱存极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周县令找我干什么,那个于公公不是回京了吗?怎么会在石楼。”

小杨公公摇头,表示不知道!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也好,我正有事要找周县令说那,正好他来了,省的我在跑一趟了。”

在屋里,田生兰看到几人离开,流下两行清泪,滴在衣襟上,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你有多么与众不同吗?不敢奢望成为你妻,只愿成为一红颜知己,我田生兰生死无悔。”

金满堂客厅

见朱存极进来,周书仁和于公公赶紧站起来,同时拱手问安。

朱存极还礼后,一边挥手请两位坐下,一边乐呵呵的问道:“不知周县令和于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啊?”

周县令一指于公公,说道:“我是陪于公公来给王爷宣旨得。”

朱存极看着于公公问道:“宣旨,又宣什么旨。”

于公公赶紧站起身来,拿出一个圣旨,高高举起,扯开嗓子喊道:“秦王朱存极接旨。”

周书仁,小杨公公他们,马上站起身来跪在地上。

朱存极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转头对于公公说道:“直接念不就完了吗!在哪瞎喊什么呀!要念赶紧念啊,不念我还有别的事哪,没时间在这瞎耽搁。”

于公公差点哭了,心想我的秦王爷诶,你敢这么干,我哪敢啊,媚笑着说道:“王爷,皇上将石楼县作为你的封城,整个石楼县,一切大小事物都由您来节制。”

于公公这回学聪明了,没敢按圣旨的原文念,估计要那么念啊,他还得挨顿骂。

先是一愣,然后不屑的说道:“石楼县穷的叮当底掉,要嘛没嘛,府库里恐怕除了耗子,连一粒米都没有,把这破地方给我能有什么用啊?净瞎耽误功夫。”

没理尴尬的于公公,转身对站起身来的周县令,说道:“我想在南门外那个小山上建几个作坊,打算在难民中找些人手帮忙,还请周县令帮忙。”

周书仁眼前就是一亮,说道:“这是好事,只要给口粥喝人有的是,石楼县大小事物已归王爷节制,就是周某也要听王爷,一切事物您吩咐就好了,无需经过周某的同意。”

朱存极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于公公,叹了口气,对周书仁说道:“你让我管一个县,那不是胡闹吗?你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要是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哪,咱俩在商量着来。”

周书仁赶紧躬身应道:“谨遵王命。”

心里暗赞了一声,这个王爷果然与众不同,也许石楼县有救了。

朱存极刚想走,又被于公公叫住:“秦王爷,还有道圣旨那。”

朱存极站在那里,转身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于公公浑身就是一哆嗦,连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敢多说:“皇上让我以后跟着秦王您。”

朱存极有点懵,什么意思,怎么还给我一个太监。

小杨公公对这事,还是比较清楚得,毕竟他也是公公,来到朱存极身边,小声说道:“镇守太监,每个藩王封城里都有。”

朱存极瞬间明白了,这是为了防止藩王zào fǎn而设置,乐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大明反贼遍地都是,居然还有心力防备自家人,这不是闲的吗?”

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于公公,无奈的说道:“行了,你要愿意你就呆着,也不差你这一口饭!要是没地方去,你就跟杨子,二锤他们在一起。

我告可诉你啊,我们这可不养闲人,你要想吃饭,你的干活。”

于公公马上变的兴高采烈,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都听王爷得,都听王爷得。”

这次为了给朱存极当镇守太监,他可是没少费心思,当王承恩告诉他的时候,表面装作悲苦,实际心里乐开花了。

朱存极身上有一种,他从没见过的人格魅力,具体他也说不上来,你要非让他说,也许在这里,能让自己感觉更像一个人,而在紫禁城里,自己就是一条,随时会被打死的狗。

朱存极和周书仁说着话,向外走去,其他几人陆续跟在他们后面。

小杨公公感觉后面有人拉他衣服,回头一看是于公公,问道:“于公公有事吗?”

于公公媚笑道:“杨公公我需要干些什么啊?还有能不能给我找一套,向你们一样的粗布衣服。”

小杨公公看了看他那套六品太监服,笑着说道:“你这身衣服不是挺好吗?”

于公公哭着脸,道:“王爷都穿粗布衣服,我那还能穿丝绸衣服啊!再说,这也显得我不和群不是。”

小杨公公笑了,说道:“行,衣服都是现成,回头我就给你找两套,至于干什么,除非王爷特定你负责什么事,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干什么,你就跟着我们干就行。”

于公公赶紧点头,感谢,不着痕迹的从袖筒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到小杨公公手里。

说道:“以后还请杨公公,多多照顾。”

小杨公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将银票有塞回到于公公手里,学朱存极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些事。”

看着一路小跑,去追朱存极他们的小杨公公,于公公心里暖哄哄得:一家人,对于一个太监,家人这个词,显得多么奢侈,都40岁的人了,居然也有家了。

一定要对王爷忠心耿耿,一定不能让王爷失望,深吸一口气,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来到南门外,看到外面黑压压一片难民,远处的那巨大的火坑,仍然熊熊燃烧着,如同地狱之门,给人人无穷的畏惧感。

见朱存极看那火坑沉默无语,周书仁叹了口气,道:“每天都有死人,为了防止瘟疫出现,这也是无奈之举。

由于罗汝才再晋省大势攻伐,烧杀抢掠,所过之处无不是哀鸿遍野,现在光石楼县外,灾民就以超过万人。”

朱存极点了点头,他知道周书仁说道都是真话,他的专业虽然不是历史,但明朝作为最后一个汉人朝代,不论是影视剧,还是书籍,对它描述的都很多,耳读目染,也知道些明末的事。

可听说归听说,跟亲眼见到完全是两码事,这里的惨像,根本就不是一个现代人能够想象得。

叹了口气说道:“大家都过来,我来分配一下任务吧!”

所有人,包括周县令和于公公,都聚拢到他周围,听他分配任务。

对先对周书仁说道:“周县令乃是一县之长,县内大小事务都要你来操心,所以还要在府衙坐镇,只需派个人过来,以方便联络协调就可以了。”

周县令没有在说什么,躬身抱拳,道:“尊秦王令,我这马上就回去,派人过来听王爷调遣。”

待周书仁走后,对其他人说道:“我们按我们商量的计划来,第一步就是招人,先招500人,不够再说。”

对李大厨说道:“招到人后,你挑一些人,去金满堂把咱们之前订购的粮食和生活,建作坊工具物质,都给拉过来去。“

又对满脸期待的于公公,问道:“老于你识字吧。”

这一声老于,把于公公叫的心花怒放,赶紧满脸媚笑道:“识字,识字,王爷您吩咐。”

朱存极直接说道:“你从现在开始,就归李大哥管了,做他助手,一切听从安排。”

啊,于公公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满嘴应承下来。

又对小杨公公说道:“人招上来后,你就带人在那座小山后面,按图纸开始挖窑洞建作坊。”

小杨公公表示没问题。

朱存极拍了拍手,道:“现在我们一起去开始招人。”

众人来到难民前面,开始大声吆喝招人,待遇是一天两顿粥,每顿一个粗粮饼,一份咸菜。

再朱存极看来,这待遇就是极限剥削,前世再残酷的血泪工厂,也比这要好上n倍。

他当时就不同意,众人一顿劝啊,不断给他分析当前形式,说这样就已经很仁慈啊,至少还有粗粮饼和一份咸菜啊。

可朱存极怎么也过不了这一关,非要做干饭,最后天生兰拿了一个算盘和一本帐。

芊芊细指快速拨打着算盘,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手还不断翻着帐本,最后拿出一张纸和一个毛笔,开始写起来。

田生兰拿起张纸,啪,往他面前一拍,凌厉的说道:“你们的现银一共将近五万五千两,在我们这里订购的马匹和粮食,共用银两万六千七百两。”

朱存极有点冒汗,诺诺的问了一句:“这马和粮食怎么那么贵哪。”

田生兰凤眼一瞪,声音抬高道:“粮食就不用说了,现在缺的就是粮食,都得从江南运。还有战马,大明根本就不产战马,都得从关外运。

鞑子控制的那么紧,想将战马运进大明,那个环节不得打点。尤其是有些部落,还不要银子,要粮食茶叶一类的物质交换,我还需要四处去调配,我容易吗我!”

朱存极赶紧安抚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您继续!”

田生了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铁料五千八百两,羊皮包括一部分牛皮,用银一万三千六百两,制烟作坊所需的材料以及烟叶,用银一万三千两。

建作坊所用的工程器具,共三千三百七十两,也就是说你现在反而欠我五千多两银子,这还没算后续投入。”

朱存极臊眉耷拉眼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喝粥就喝粥吧!”

想了想又弱弱的补充一句,“但粥不能太稀,粗面饼也不能太小。”

田生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其他人都低着头,忍笑忍的很辛苦,终于有人能收拾这不着调的小王爷了。

男人要是没了银子,不管在什么年代,在再女人面前都是抬不起头来,很悲催。

在说招聘的事!

一碗粥,一个粗粮饼,一份咸菜,也就朱存极觉得少!

这是一碗粥,就能把命卖给你的年代,何况这不是卖命,只是让你干活,给的少吗?答案是不但不少,而且多了。

多到喊了半天,居然一个报名的都没有。

第15章 创业难

不只是朱存极蒙圈了,连小杨公公,在场所有人都蒙圈了!

怎么可能没人报名那,难道薪酬真的少了,不能啊!以目前这世道,这条件上那找去啊?

赵九冬瞧了半天,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些人瞧咱们的眼神,都透着恐惧哪。”

李大厨点头道:“而且还躲躲闪闪得。”

二锤应声道:“可不是嘛!刚才我去跟前和他们说,它们直往后躲,我有那么可怕吗?”

朱存极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说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说给少了吧,你们还不信,看把人家吓的直往后跑。”

“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他们是被你的高薪酬给吓跑得。”

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朱存极扭头向旁边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方正,身形瘦弱的三十多岁中年男人向他走来。

穿着一身有些陈旧的襦袍,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不过走起路来倒是虎虎生风,没有文人那种矫情。

那人走到朱存极面前,躬身抱拳施礼,道:学生陈子龙,周县令师爷,奉命前来协助王爷。”

朱存极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道:“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你。”

陈子龙微笑道:“王爷好记性,上次学生陪周县令和于公公,在里外小山凹,见过王爷一次。”

朱存极一下想起来了,那次封他为秦王的时候,一共三人,周书仁,于公公,剩下的就是这位陈子龙陈师爷了,只是当时他一直没有说话,所以对他的印象有些模糊。

朱存极上前热情的陈子龙肩膀,自来熟的说道:“既然是老熟人了,我就不客气了,老陈啊!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那,怎么就没人报名那。”

陈子龙先是一愣,朱存极的自来熟,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心里感觉到挺舒服,赶紧拱手说道:“王爷你有所不知,以前不是没有过招工,而是很多!所应承的待遇也都很不错;”

“现在饭都吃不上,有这么好的待遇,报名的人就很多了,这些招工对象都是青壮年,那些报名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结果,就是从此音讯全无。”

见朱存极没有吱声,看着他等待下文。

陈子龙继续说道:“周县令对这件事也产生过怀疑,查了一阵,没有一点收获,由于时局的原因,也就暂时停止查找。”

“直到听说有一支商队,在西面二十多里的山沟里,发现了大量的尸体,周县令命我带人过去查看,到事发地点后,看到的惨象简直无法描述,很多尸体已经腐烂,或者被野兽撕咬的残缺不全。”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来看,时间跨度很大,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在生前都受到过不同程度的折磨,死因也基本相同,饥饿,劳累,伤病,等等……。

差不多都是这一类的死因,光那一个山沟里,就差不多发现上千具那样的尸体,有一点可以肯定,像这样的弃尸地,在群山中绝不止一处。”

朱存极看着前面那些灾民,面无表情的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陈子龙思索了一下,说道:“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一些线索,可是没有证据,不过就算有证据,我们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朱存极问道:“说!都是谁?”

陈子龙没有在犹豫,回答道:“整个晋省自古以来是大商云集之地,工坊遍地都是,矿场更是无数。

更多的是煤矿,人进去就很难出来,不断的背煤扛活,再加上监工的折磨,直到累死,将你的尸体往山沟一扔,也就算解脱了吧。”

朱存极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没让他在罗嗦,直接问道:“这些矿场的后台是谁。”

陈子龙马上说道:“矿场百分之六十是大同总兵姜无朔的私产,晋省有九成煤矿在他的名下,其次是太原同知赖秉承,其于大小官员,都常年拿着他们的红利。”

朱存极回身坐在长板凳上,拿出一支烟点着,吸了两口,平静的说道:“有时间,把你了解到的都记下来,只要我不死,他们跑不得。”

陈子龙从朱存极平静的眼神里,看到了滔天的怒火,心里一阵激荡,躬身施礼道:“谨遵王命。”

朱存极吸了口烟,问道:“那些难民不愿意报名,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陈子龙想了想,说道:“他们倒不一定知道这些事,就算知道他们也未必怕,累死打死总比饿死强,总归在死之前有口饭吃。”

朱存极不解的问道:“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敢报名?”

陈子龙苦笑道:“这里面原因很多,更多是因为一个传说,说是那些没有回来的人,都被人宰杀当粮食给吃了。

这种死法是要下阿鼻地狱的,受无尽炼狱之苦,永世无法超生,无法经六道轮回,重生做人。”

朱存极嘴里的烟差点没掉地上,没想到居然是怎么回事,挠了挠头说道:“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没有。”

陈子龙微笑道:“如果王爷要是信得过,这件事就交给学生来办。”

朱存极赶紧起身拱手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只见他和几个一起来的衙役,边走边说着,几个衙役不断的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几人散开,进入难民集群的地方。

北墙角的一群难民,畏惧的看着一个衙役走到他们中间,都浑身微颤不敢直视,有的尽量将身体躲到东西后面,无处躲藏的就将头深深低下。

衙役傲慢的撇着嘴,手拿着腰刀,向四周看了一圈,开口说道:“这么好的条件都不去报名,我说你们是不是饿傻了。”

见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招聘的是什么人不。”

有些人都偷偷的抬起头来看向他!

见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继续说道:“一月以前,大闹石楼县,干掉杜百户的秦王爷,你们听说过吧!他就是那个秦王爷,真正的藩王,皇族。”

已经有人交头接耳小声的交流起来。

一个身穿破旧衣服,蓬头垢面的女人小声问道:“秦王爷哩,那么大的官,怎么穿成那样哩,还没有我们乡下地主穿的好,是不是骗我们哩。”

衙役不乐意的说道:“我是官府衙役,我能骗你们,你们有什么好骗,人家秦王爷就喜欢那么穿,是你们这些贱民能够理解的吗?再说,干活计的地方,就在不远的那边小山里,离这还不到五里地哩,你们怕什么。”

周围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刚才问话的那个女人,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对旁边躺在哪里的老人和孩子说:“娘,你照看娃哩,在这里等哩,我去报名。”

老太太摸着泪说道:“闺丫啊,不能去哩,万一要是那样,可怎么办哩,我儿一去不返,你要是在那样,我死到没事,狗娃可怎么办哩。”

中年女人吸了口气,说道:“不去也是等死,都两天没吃饭哩,我相信秦王爷不会那样做哩。”

说完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向报名的桌子走去。

朱存极就是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高兴道:“赶紧准备,开张了。”

众人赶紧各就各位,二锤一个高蹦了过去,眼睛冒着精光,满脸猥琐的问道:“大姐报名吗?”

二锤自认为,是可爱可亲的笑容,但在中年妇女看来,简直就是面目狰狞,心想:不会真是要杀了我,拿人肉当粮食吧!吓的她扭头就想往回跑。

朱存极一看那哪行啊!这都半天了才来一个,在吓跑了,赶紧跑过去,一巴掌把二锤拍一边去,笑着说道:“大姐你放心,我们这是真的招人干活,不是那些坑人的黑作坊。”

看见朱存极,中年妇哆嗦嗦,颤巍巍的说道:“我认识你,你是秦王,我相信你。”

于公公赶紧拿着一个本跑过来,笑着问道:“你叫什么,都会些什么。”

中年妇女道:“我叫张刘氏。”

于公公一想,这不行啊,叫张刘氏的多了,还不得能混了啊,耐心的问道:“有没有自己的名字,哪怕是乳名也行。“

中年妇女想了一下,道:“我叫闺丫,刘闺丫。”

于公公高兴道:“好嘞,刘闺丫,记上了。你都会些什么。”

刘闺丫想了想,道:“我会做衣服,做鞋,洗衣服,做饭,我还有力气,什么活都能干。”

于公公快速的在本上写着,没写那么多,就写朱主要的,做衣服,做鞋,剩下那些是个女人都会。

然后对满脸期待的刘闺丫说道:“行了,你先上后面领一个面饼,在哪里等着,一会统一给你们安排活。”

刘闺丫从赵九冬手里接过粗面饼,控制着自己一下吞下去的yu wàng,轻轻的咬了一小口,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多长时间没吃到干粮了,都快已经忘记那种味道了。

来到朱存极旁边,哀求的说道:“我能先回去一下吗?”赶紧又补充一句!“我会很快就回来哩。”

朱存极看到她手的的那个粗粮饼,心里已经明白她想干什么了,说道:“快点去吧!“

回到窝棚区,看到儿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面饼,婆婆咬了那一小口,在哪细细的咀嚼着,感觉什么都值了。

刘闺丫拿出面饼的一瞬间,她周围的难民一下就开锅了,断粮多少天了,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只知道每天都有人饿死,都有尸体扔进火坑,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报个名,就能拿回一个面饼,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不顾一切的向朱存极他们涌来。

从无人问津到蜂拥而至,从闲的蛋疼到已经快维持不了局面了。

一看不行,朱存极赶紧求援,周县令把县衙所有人都带来了,连唬带吓带吼,最后水火棒刀鞘一顿轮,才堪堪把局面控制住。

500人没用一会就招满了,其他人一看招满了,顿足捶胸,哀声一片,后悔自己犹豫不决。

朱存极也没办法,暂时也就只能招这么多了,在多的话,现有的粮食恐怕就不够用了。

朱存极一再保证,只要工坊走向正轨,到时候还招人,会需要很多人。众人到是不闹了,可就是哀伤哭啼着,久久不愿离去。

朱存极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就想快速的将羊皮加工坊,制烟工坊,两个工坊快速的建起来,只有工坊建起来,有了产出,才能换回银子,粮食,至于下一步,就要看情况在说了。

李大厨带着人回到石楼县,从金满堂库房把粮食,物质,建厂工具,不断的运到小山工地上。

招的人有一大半是女人,很大一部分还是中年妇女,剩下男rén dà都是四五十岁,年轻的没几个。

没办法,造成青壮缺少因素很多,有之前的招工,拉壮丁,当土匪,等等,总之很多原因照成这种结果。

别看是些老弱妇孺,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不管男女都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所以干起活来都非常卖力,仅用一下午时间,就挖三个窑洞,还有好几个是半成品。

到了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十几口大锅的粥都已经熬出了米浆,旁边放着十几个大筐,里面放着满满一下子,足有半斤重的粗粮饼,还有两大盆咸菜。

粥可以喝两碗,粗粮饼一个,咸菜一份,谁要想多拿多占,一经发现立刻滚蛋,这是事先立的规矩。

领饭的时候都很规矩,吃起饭来不管男女,都是狼吞虎咽,多少年都没吃这么痛快过了,或者有很多人,这辈子就没这么痛快的吃过。

看都吃的差不多了,小杨公公走到他们们面前,拍了拍手,待所有人都看向他,说道:“我姓杨,以后就是你们大管事!

大家今天干的都不错,由于大家身体的原因,这些日子百天干活,晚上就回去休息了!”

“今天就到这了,明天早上辰时要准时上工,如有来晚或不来的,直接就不用来了,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工人们都是一愣,紧接着一片欣喜之声,都以为就卖到这了,没想到还能回去,简直太意外了,都站起身来,说着笑着,向外走去。

小杨公公回到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先拿起桌子上的碗,喝了口粥,说道:“绝大多数人饼和咸菜都没舍得吃,估计都是拿回给家人吃。”

师爷陈子龙笑着说道:“王爷是不是早就想到了,才把他们放回去。”

朱存极将嘴里的腊肉咽了下去,说道:“一人工作养活一家人很正常,一个面饼不大,让一俩口人吃饱不可能,但不至于饿死。”

陈子龙闻言大赞,道:“这样算下来,又有近千人暂时无性命之忧了!王爷大善。”

朱存极喝了口粥,又咬了口白面膜,摆了摆手说道:“善不善谈不上,这是它们自己应得。”

又对小杨公公说道:“杨子,这两天你多注意这点,看谁表现的好干活不偷懒,过几天,把这500人分成10人一小队。

然后让这些人当队长,队长的薪水要比普通工人高,面饼要给3个,咸菜要双份。”

小杨公公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给他们增加啊,现在他们都挺满足的啊?”

朱存极没有吱声,看向陈子龙,那意思好像再说,你知道吗?

陈子龙微笑着说道:“就像他们吃咸菜粗面饼,而我们吃白面摸,腊肉顿蘑菇干一样,只有分出高低来,才能让他们更有动力,更有盼头。

如果总是一尘不变,时间长了会产生惰性的,对发展很不利。”

朱存极对陈子龙一身大拇指,赞道:“先生大才。”

陈子龙赶紧拱手,连称不敢。

朱存极对小杨公公,说道:“杨子,你现在管理的只有两个小工坊,如果没有出现大的以外,这两个工坊会变的非常大,以后你管理的人也会非常多。

而且在我的计划中,这种工坊,绝对不会只有这两家,你以后的责任会非常大,所以你的观念一定要改变,要不断加强自己。”

小杨公公深吸了口气,保证道:“王爷我不会让你失望得。”

第16章 有时很孤独

晋省属于黄土高原,土质松软,历来干旱少雨,特定的环境造就了窑洞这个特有的民居!冬暖夏凉,建造简单快捷,深受晋陕百姓们的欢迎。

一个月后

在小山的南面成阶梯状,三排共30间窑洞已建成。

而同时,小山的另一侧,几十个窑洞正在紧张的挖掘之中,挖出的土在四周,围出了近两米高的围墙,围墙和小山之间是一个小广场,木制的大门半开着着。

不时有马车,骡车进出,将所需要的原料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进工坊,在分别放入所属的库房内。

今天要来的不止是货物,还有人。

这不,一大早,李大厨带着赵九冬和两个小子骑着马,跑出二十里的外去接人去了。

看了看日头,二锤说道:“这天不早了,刘英他们几个怎么还不到,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杨公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说点吉利话,什么出事了,净胡说八道。”

二锤一阵憨笑,道:“我这不是着急吗!”

小杨公公没理这憨货,扭头对朱存极说道:“王爷,这次刘英她们过来,由她们教授工人们卷烟技术,把关质量,我们卷烟作坊,就能在多找些人了,生产速度也能提上去。

只是硝制皮革这一块,我们急需更多的熟手师傅,技术这东西是需要时间积累磨炼。

那些学徒手把太生了,这两天总是出错,生产速度总上不去,我想在难民中多找些技术熟练的皮匠师傅。”

朱存极双手插袖,站在山坡上,眼睛望向远方,嘴里说道:“你是大管事,这些事你做主就可以了,不用事事都请示我,我在工坊里主管技术这一块,我那有哪么多时间管别的事啊。”

小杨公公苦着脸,道:“王爷你也不能说不管,就真的什么都不管啊!我这第一次管这么多人,心里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啊,就怕把事给搞砸了,再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屁大事,我能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赚俩银子,以后防身用的着。”

又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杨子放心大胆的去做,谁生下来什么都会啊!不会就学呗。

犯错没关系,就当积累经验了,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是为了工坊好,我都会坚定的支持你。”

碰到一个把“懒”说的这么高大上王爷,杨公公知道,以后肯定是清闲不了了。

还是忍不住墨迹道:“王爷,我从50个组长中选出了十个队长,其中那个刘闺丫最为优秀,不但干活实在,安排事情上很有章法!

哎呦,王爷你先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哪…”

朱存极背着手,快步向山上走去,他是真怕了这位杨公公的唠叨了,一啰嗦起来就没完没了得!

屁大点事都来问我,还要你这大管事干什么,难道没看见我这一天都忙成什么样了吗?

比如说,就那什么,那个,什么的,多忙啊!!!哪有时间管那些杂事。

刚躺在躺椅上刚想晒会太阳喝口茶,就听到二锤那大嗓门喊了起来,道:“王爷他们来了。”

赶紧站起来向远处看去,只见几辆骡车和几匹马,趟起一溜尘土,快速的向小山这边跑来。

朱存极赶紧对小杨公公,喊道:“热水和饭都准备好了吗?那些丫头现在肯定是又饿又乏。”

小杨公公笑道:“王爷放心吧,我一早就叫厨房开始准备了,现在已经都好了。”

说话间,车队就已经来到了围墙外面,两个工人将木质大门打开,车队陆续的进入了,小山脚下的广场。

带队的是大锤,和五个游骑兵战队的半大小子,奉朱存极的命令,护送刘英和十二个丫头,来到石楼县小山工坊。

还没等大锤过来,那十二个,十一二三岁的小丫头们,全都跳下车,一起冲向朱存极,将他团团围住,连蹦带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王爷哥哥有没有想我们啊?”

“王爷哥哥你又帅了!”

“王爷哥哥你看我长高了没有。”

朱存极哈哈大笑,摸摸这个脑袋,捏捏那个胳膊,又比了身高,看见这群丫头心里是真高兴啊!

尤其是这帮丫头,现在一个个面色红润,里面穿着羊皮袄羊皮裤,外面穿着外套,脚上穿着羊皮靴,胳膊腿上也都肉嘟嘟得,他是由衷的感到高兴!

他拿这些孩子真是当亲人看待,他有时就想,如果他有那么一天,死在这个陌生的明朝。

至少还会有那么一群人,偶尔回忆过去时,会想起有他这么个人存在过,这么一想,也就不感觉那么孤单了!

刘英快步来到这群丫头的身后,斥责道:“之前的学堂都白学了,一点规矩礼貌都不懂。”

丫头们有的吐了吐舌头,有的做了个小鬼脸,不过还是听话的站成一排,同时屈膝,施一福礼,燕语莺声的说道:“秦王万福。”

哎呀呀呀…,朱存极赶紧说道:“福福,好了,赶紧都起来吧!都是一家人,自家兄妹没那么多虚礼,都累了好几天了,屋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赶紧进屋洗漱一下,吃饭,然后休息。”

丫头们瞬间蹦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叫着,还是王爷哥哥好,然后连蹦带跳的跟在小杨公公,向山上的窑洞食堂跑去。

刘英看着满脸笑容的朱存极,不满的说道:“王爷,这帮丫头都快让你宠到无法无天了,一个个那还有姑娘样子,以后会嫁不出娶不出去得。”

朱存极笑呵呵的说道:“胡说,这些丫头这么可爱漂亮,聪明懂事,温柔贤惠懂礼。

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哪,以后追求者会一大把,就怕到时候挑花眼。”

刘英捂着额头,翻着漂亮的白眼,一副败给你的表情,嘟囔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她们有这么多优点,调皮捣蛋都是一个顶俩。”

朱存极笑嘻嘻的说道:“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我准备趁你在石楼县这段时间,把你和李大哥的婚礼给办了,这事啊,不能拖了。”

刘英那张俏脸,突然变的跟红布是得,一双凤眼偷偷的看了一眼,在哪傻笑的李大厨,娇声道:“全凭王爷做主。”

然后一溜小跑,追那帮小丫头们去了。

几个大男人在后面一阵哄笑。

随后,大锤几人,有说有笑的跟随朱存极来到食堂。

桌上的菜,已经堪称豪华盛宴了,凉拌绿豆芽,炸藕合,肉炒竹笋,糖醋鲤鱼,山药炖小鸡,一大盘白面馒头,还有一盆百米干饭。

另外男人这桌上,还有一坛酒,女孩们就没酒水这待遇了。当然,就算有姑娘们也不稀罕。

这是朱存极在金满堂,找到的最好的食材了,绿豆芽是自己发得,至于藕,竹笋,山药,也都是耐储存菜品!

明末,初冬的晋省,你想找到如前世,菜市场中的蔬菜,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接风宴,还是相当成功,姑娘们那不顾淑女的吃相,要不是刘英在旁边,拿眼神不断压制着她们,那筷子都能起飞。

看到四桌菜一扫而光,朱存极是由衷的高兴,不枉他这么些天费心费力的准备。

饭后大锤对朱存极说道:“我们启程的时候,革丫丫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小妹也撅着嘴不理我们。”

朱存极吸了口烟,苦着脸说道:“我也想它们啊!可石楼这边刚开始,实在是没法离开!我不在这些日子,它们过的还好吧?”

大锤道:“它们好着呢,吃的好,穿的好,还有书读,一个个小脸红璞的,个头也都长了一大块,再穿上您送来的羊皮衣服,一个个都跟小豆包似的。”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都是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母,又受了那么多年的罪,能活下来都是运气!”

正在帮忙收拾桌子的刘英,插言道:“本来想把丫丫带来了,但家里那群小不点,要是没人管,非上天了不可。”

朱存极看着帮忙打扫卫生的女孩们,心里暗叹,这个信奉朱子的大明,对女人的压迫简直就可以用摧残来形容,这要是后世,谁家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得把旁人羡慕死。

朱存极不负责任的说道:“不管男孩女孩,小孩子玩皮是天性,不要管的太严了,多跑跑闹闹,对她们身体有好处。”

刘英不服气道:“那对她们也太宠了,我就没见过你对男孩这么宠过。”

刘英没有发现,她也是那些傲娇女孩当中的一员,刚开始见朱存极时,连对视都不敢,现在居然敢耍小任性,顶个一嘴半嘴了。

朱存极完全没有在意,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女孩要富着养,男孩需要打熬锤炼,这样才能成才;”

“乱世中,最凄惨的就是女人和孩子,男人的任务是保护他们,让她们远离战争痛苦,给她们一个无忧的生活,这才是男人应该做得。”

赵九冬为首的几个男孩,都把胸膛挺了起来,面带坚强的表情。在场的女孩子们,都是眼圈有些发红。大锤,二锤,李大厨他们也都坐直身姿,昂起头来。

正当朱存极还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掀门帘,周书仁,陈子龙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起走进食堂。

朱存极面带笑容,站起身来,拱手道:“原来是我们的县令大人,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周书仁赶紧躬身拱手施礼,道:“哎呦,不敢不敢,怎敢劳王爷相迎。”

陈子龙和那个老者也赶紧行礼。

朱存极一摆手扶起周书仁,同时也向另外两人说道:“都别客气了,老熟人了,客气来客气去的,显着生分,中午没吃饭那吧,就在这对付一口吧。“

跟这个秦王接触时间长了,周书仁对朱存极的脾气也有几分了解,乐道:“行那我就叨扰王爷了。”

几人分宾主落座。

朱存极递给周书仁一支香烟,说道:“我看你平常也抽烟,来看看我这烟味道怎么样!”

周书仁接过烟,在鼻子低下闻了闻,见朱存极将打着的火机,递到他面前,赶紧站起身来道谢,将烟点着。

深吸一口说道:“味道轻柔,劲小,不拉嗓子,抽起来舒服。”

朱存极问道:“周县令也改抽香烟了吗?”

周书仁幽怨的说道:“半个多月以前,金满堂在石楼县的商铺,就已经有这种香烟出售了,你还真别说,味道比旱烟强多了。

可惜我穷,只能买20文的仙鹤,尝尝鲜,连一钱银子的经典石楼我都抽不起。”

朱存极哈哈大笑,用手指着周书仁,说道:“你这是拐弯抹角的怨我没给你送礼啊!你恐怕是有明以来,第一个对一个藩王索贿的县令了。”

周书仁也乐了,说道:“索贿谈不上,顶多算是吃大户。”

朱存极道:“早给你准备好了,本来准备派人给你送过去,你既然来了,一会就自己拿回去吧!”

扭头对小杨公公说道:“杨子,让人把我给周县令准备的东西拿来。”

周书仁赶紧拱手道:“那多谢王爷了,属下就厚颜了。”

朱存极一摆手,道:“都是老熟人了,客气什么。”

这时,刘英来到他旁边,告诉可以开饭了。

朱存极一摆手,道:“走我们边吃边聊。”

这里除了朱存极,其他三人都没有吃饭,明朝人基本上都是一天两顿饭,不止是百姓,绝大多数富户官员也都是这样过得。

当然这还是在年景好时的标准,像明末这样年月,喝碗粥都成奢望,其它更不要想了,像朱存极这种一天三顿饭,堪称败家子的人,估计也不太好找。

“食”不言在他这里从来就不存在。

朱存极,说道:“几位别客气,饭管够,酒是没有了。”

用手一指坐在,另一张桌旁的二锤:“刚才那一坛酒,都让那家伙给喝了,连我都没抢上两口!”

周县令,摆手道:“这就够丰盛的了,不敢奢求其它。”

饭菜和之前给刘英她们接风的一样,周书仁和陈子龙吃的毫无文人的矜持,那个老者吃的也是很香很快,不止那些菜好吃,白米干饭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第二碗白米饭,吃掉一半后,周书仁将碗放下,又喝了口茶水,开口说道:“多少年没吃过白米干饭了,今天是借王爷光了。”

朱存极又递给他一支烟,说道:“你是借那帮丫头们的光,这是为了弥补她们旅途的劳苦,给他们做得。”

周书仁接过烟,点着后抽了一口,看了那些小姑娘们一眼,满脸笑容,道:“不管借谁的光,总是要感谢得,现在能吃到白米干饭,太不容易了。”

朱存极,道:“那就多吃点。”

周书仁道:“这就足够了,过犹不及。王爷,你的商品在石楼县很畅销,尤其是火柴和仙鹤香烟,只要一摆在货架上,就被一扫而光。”

朱存极微笑道:“我也没想到能如此火爆,仙鹤香烟还好一些,火柴简直供不应求,金满堂赵掌柜,每天都派人来催货,火柴这块我已经扩大好几倍生产了,还是无法满足市场。”

周书仁赶紧说道:“那赶紧扩大生产啊!王爷您可能不知道,现在石楼县,吸烟已经成了一种潮流,凡是有点身份的人,在一起聊天时候,都会敬上一支烟,边抽边聊;”

“而且身份高一些的人,都用铜壳火机,稍微差一点的人,也都用火柴,已经没人在用火石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多招些人手那。”

朱存极足足看了他五秒钟,突然乐了,问道:“周县令,这才是你来我这的目的吧?”

第17章 给你称霸之心

周书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天越来越冷了,照这样下去连饥带冻,这上万灾民,这一冬天估计也剩不下几个,朝廷和州府都不管,府库里连一粒粮食都没有,我这是这真的没办法,才来找王爷您商量得。”

朱存极两手一摊,说道:“我也没有办法,我到现在已经招了八百多人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要有福王朱常洵,那蠢货那么多钱,我早就救济难民了。”

包括周书仁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敢接话,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一个藩王,也就只有这位爷能干的出来。

小杨公公可能觉得这样不好,小声说道:“王爷,要慎言啊!”

朱存极白了他一眼,抽了口烟不屑的说道:“慎个屁言,慎言,他朱常洵存银数百万,拿出一半也不至于被人家剐了呀!这下可好,全都便宜李自成了,给人家充当军费,大明有一天要是完蛋了,他算是立首功,老朱家的王爷,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他妈是蠢货。”

所有人这下更不敢说话了,都看的出来朱存极是真生气了,那些厨房上工的妇人,腿都有些哆嗦了。

小杨公公给了刘英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就明白了,这话题太敏感了,不好让外人知道,对那些丫头和帮忙的妇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忙别的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了。”

妇人们如蒙大赦,快速的向屋外走去!结果这十二个丫头却没一个害怕得,都不太想离开,被刘英照后背,一人抽了两巴掌,全都给赶出去了。

朱存极确实很生气,他知道福王差不多要死了,具体日期他不知道,但肯定会被李自成干掉,而且死的很惨。

他觉得要提醒那家伙一下,他到不是对福王有什么感情,主要是想让他多坚持一阵,好为他都争取一下时间。

于是他就给福王朱常洵写了一封信,让田生兰派人暗中送去,结果这蠢货看是看了。然后,该玩玩该耍耍,一点没当回事,就在几天之前,被李自成攻克洛阳,把快三百斤的福王,一刀刀的给剐了。

知道消息后,没把朱存极给气死,气的他当天晚饭吃了五个大白面馒头,把他噎的直翻白眼,喝了口茶顺下去后,骂了一句,“活该。”

周书仁想了想,谨慎的问道:“难道王爷,对大明的未来不看好吗?”

朱存极苦笑着,反问道:“你认为大明还有未来吗?”

周书仁看向他,说道:“有消息,皇上打算重新启用孙传庭为三边总督,只要孙将军出山,时局不是没有扭转的希望啊!”

朱存极吐出口中烟,说道:“孙传庭是个帅才,对大明也是忠心耿耿,如果朝廷要是上下一心,全力支持他,能不能扭转战局不好说,稳定当前的局面,阻止事态恶化下去,还是有可能得,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周书仁忍不住问了一句。

朱存极喝了口茶,道:“可惜这一切都是假设,是不可能实现得。”

陈子龙实在没忍住,问道:“为什么不能实现?”

朱存极平静的说道:“东林党的党争,意味着朝廷不可能上下一心,皇上是急于求成,朝令夕改,还特别自以为是。

说明了不可能全力支持他,四面八方都是对孙传庭的掣肘。

没有一项是助力,他不能按自己的想法去作战,在加上一帮不管你死我活的猪队友,想不死都难。”

周书仁问道:“不知王爷自己有什么想法。”

朱存极手拿着茶杯,看向窗外,有些向往的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多赚些银子,找个山清水秀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一住。

待这帮丫头小子们都长大成人,嫁的嫁,娶的娶,都忙完了,我在找个媳妇,生上一堆娃,然后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上一生……”

周书仁看着在哪里幻想美好生活的朱存极,低下头,拿起他剩下的那半碗米饭,将剩余的菜汤倒进碗里,然后拿筷子一获,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直到吃的一粒不剩,把空碗放到桌子上。

一抹嘴,直接从朱存极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后,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说道:“王爷,你该组建你的卫队了吧?”

正在美好幻想中的朱存极一愣,问道:“你说什么,卫队,什么卫队?”

周书仁解释道:“每个藩王都有自己的卫队,最多的是一百多年前的宁王,那时他建立了赫赫有名的朵颜三卫,人数多达十万之众。

当然现在的藩王卫队,都被大大的削减限制,不过只要不超过万人,就不算逾越。”

朱存极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没好气的说道:“你可拉倒吧,人家有银子,想养多些军队都行,我没银子,我连这些人都养不起那,还养卫队,你可别闹了。”

周书仁解释道:“王爷此言差异,外面那些难民,只要给口粥,就会有大把的人为您冲锋陷阵。

现在周围是乱匪四起,工坊又异常火爆,窥视之徒肯定不在少数,为了安全起见,建立一支卫队还是很有必要得!”

朱存极思索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也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现在的钱粮实在是不够啊!

香烟和火柴的火爆,也只限于石楼县,以及周围的几个县。

“时间太短,认知度不高,市场是需要时间来培养得,现在太小了,田当家去太原府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卫队的事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周书仁看了眼,给他们倒茶的刘英,眼睛一转,努力让自己眼圈发红,悲切的说道:“王爷,难民们太苦了!

尤其是那些孩子,简直就是朝不保夕,易子相食每天都在发生,要是它们父母有口粥喝,也不会出现这种人间悲剧。”

这一下说到朱存极心尖上了,他最看不得就是孩子受苦。

要说,他现在有没有点存银哪?有点,但不多!他是想留在关键时刻用得,比如说,时局恶化,它们这些人跑路,总需要吃喝吧!

如果把银子都花了,不留下点过河钱,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怎么办,那不就抓瞎了吗!

李大厨现在等于是他的大管家,朱存极有多少银子他最清楚了,开口说道:“王爷,不管你如何选择,老李我永远跟随你,哪怕是要我这条老命。”

大锤,二锤,小杨公公,赵九冬这些人马上发誓效忠。

朱存极摆了摆手,刚要说些什么

那个和周书仁,陈子龙一起来的老子,这时站起身来抱拳说道:“老夫上河庄,庄主正鹤白,愿资助秦王,粮食一万石,白银十万两。”

不止朱存极他们傻了,连周书仁和陈子龙,两人也都傻了。

周书仁傻眼的是,这事没跟他商量过,他俩多年的交情,关系非常好。

之前只是说想过来看看,看能不能从这里直接进点香烟,总比在市场上扫货利润要大的多。

结果这个正鹤白突然来了个大翻转,唱的这是那一出。

至于朱存极他们为什么发傻,很简单,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干掉人家商队得到得。

结果正主上他家来了,不但不追究,还要给他银子,这撂谁心里能不发虚呀?

朱存极站起身来抱了抱拳,试探着问道:“正庄主,我们认识吗?你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粮,让我有些惶恐啊!“

正鹤白微笑道:“之所以如此,一来对秦王仰慕已久,二来老夫有一事相求。”

啊,有事相求,这就好解释了,至于仰慕之类的话,可以自动过滤掉。朱存极做了一个请的手式,说道:“正庄主请坐,有什么要求不妨说来听听。”

正鹤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说道:“老夫有四子,正文德,正文才,正文兼,正文备。”

朱存极一听这名字,心里一乐,到是好记,姓正,都是文字辈,德才兼备,儿子名字都透着学问,这个正庄主,学问小不了。

正鹤白继续说道:“我大儿文德,二儿文才,都在朝廷为官,三子文兼今年十五,四子文备今年十四,由于年龄尚小,一直在家读书,老夫请求王爷,将二子收在麾下,以供王爷驱使。”

朱存极眨了眨眼睛,这算什么请求,送完钱粮,又送儿子,这老头不会是魔症了吧!

试探的问道:“你儿子送我这到是可以,只是我这可不安全啊,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丢掉性命。”

正鹤白表情认真的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有那么一天,他俩要是遭遇不幸,这是天意,老夫绝无怨言。”

第二天,石楼县,县衙内宅

周书仁,陈子龙,正鹤白,三人围坐一张圆桌前,饮茶聊天。

周书仁不解的正鹤白问道:“子修,你昨日在秦王那里,到底是何意啊,能否解惑?”

正鹤白品了口茶,对周书仁反问道:“匡正为什么放弃多年的坚持,怂恿秦王建立卫队那。”

二人对视一眼,相继朗声大笑。

陈子龙轻笑道:“秦王之所以大骂福王,恐怕是因为一封信!”

正鹤白疑惑的问道:“信,什么信?“

陈子龙解释道:“在半个月前福王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的遣词造句很像秦王平时的言行。

简单,直白,易懂!信里的内容很明确,就是告诉福王,李自成要攻打洛阳,他的处境非常危险,让他尽早防范。”

周书仁拿出了一个镶银边,做工精美的扁方形铜烟盒,打开后,拿出一支烟,又拿出雕刻精美的铜壳火机,点着后,深吸了一口。

迷醉的说道:“秦王说这是tè gong香烟,市场买不着,味道果然不一样。”

正鹤白不满的说道:“你能不能别打岔?”

周书人笑着说道:“我来给你讲吧,福王看过信后,直接团成团,扔出窗外,压根就没当回事。

还大发狂言,我乃天皇贵胄,岂会被宵小蒙蔽,晾他李自成也不敢攻打我洛阳,就算他敢来,定让李贼有来无回,后面的是你就知道了。”

陈子龙接着说道:“直到昨日,秦王大骂福王,虽然他没有提到信的事,但我敢断定,这信就是秦王写得。”

正鹤白不屑的说道:“秦王说的没错,他就是个蠢货。”

又疑惑的说道:“秦王又是怎么知道,李自成会攻打洛阳那?”

周书仁抽了口烟,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我也是前两日,一个同窗来看我,闲聊时,我才知道这事得。”

陈子龙在旁说道:“秦王的知识面,磅礴宽广到你无法想象,对当前时局判断精准,往往几句话就能让你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也许对秦王来说,也只不过是随意聊天时,几句无心之语。”

周书仁接着说道:“心怀锦绣内有乾坤,说话多是离经叛道,仔细一想又异常合理,行为上天马行空,实乃奇才!只是可惜”

正鹤白接道:“只是可惜这个秦王胸无大志,毫无争霸之心,而你却想给他这颗心!”

周书仁拍掌赞道:“不亏是我多年挚友,果然了解我。”

又叹了口气说道:“非我周书仁有二臣之心,我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在这样下去,恐怕这天下就要换姓了,”

正鹤白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看。

陈子龙摆了摆手道:“子修不必担心,这里没有别人,嫂夫人在门外看守,不会有其他人听到得。”

周书仁抽了口烟,继续说道:“马上就到崇祯十五年了,局面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内有乱匪外有鞑靼,大明都乱成这样了。

以东林党为首朝堂诸公,却只知道党争,不断的排除异己,全然不顾国家危局!可惜啊!大明养士三百年,却养出了一群狼心够肺之徒,悲哉,哀哉。”

三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语,只要相互间的叹气声。

陈子龙打破沉寂,说道:“秦王曾经说过,那些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大臣们!

其实根本无所谓大明的死活,对他们来说,改朝换代,无非是换个叩头的对象罢了。

以前日子怎么过的还怎么过。乍听时觉得很刺耳,但不得不承认,说出了绝大多数官员心里所想。”

周书仁赞叹道:“洞若观火,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心里比谁都明白。”

陈子龙笑道:“没错秦王就是这么一个人!可惜,就是有时太不着调了,而且特别懒,他曾经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几人一阵大笑!

周书仁止住笑声,说道:“秦王绝对能说出这话来,这是他的性格。”

扭头向正鹤白问道:“你是怎么想得,你怎么会突然支持秦王,你可要知道,大明藩王中,秦王可算得上是最弱的了。”

正鹤白喝了口茶,想了一下说道:“怎么说那,要论谁先认识到秦王,我比你们俩都要早,我对秦王的关注,缘于一次谁都没想到的意外。”

正鹤白就把运输队被劫,老五逃脱跟踪,最后发现落脚地的小山村,说了一遍。

惊那二位半天都没合上嘴,居然还有这事。

周书仁说道:“至少比我想象中更有智谋,更勇敢,你就没想过报复,为什么现在把这件事告诉我。”

正鹤白平静的说道:“我很了解你,你下定决心的事,从来不会回头,我们既然在一条船上,告诉你又何妨那!至于为什么不报复”

这时传来一阵叩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夫君,德三有事回秉。”

周书仁道:“让他进来。”

德三快步走了进来,在周书仁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待他说完后,周书仁摆手让他退下,苦笑道:“我们都算计错了。”

正鹤白问道:“怎么他没有招人吗?”

周书仁道:“招了,但没有招大人,招的都是孩子。”

两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苦笑。

正鹤白小声的嘟囔道:“我之所以没有报复,正是因为孩子。”

第18章 跨时代营销

晋省太原府

田生兰向站在下首的彪形大汉问道:“战马都送过去了吗?”

彪形大汉恭敬的答道:“回禀当家得,276匹战马都送过去了,是秦王殿下亲自接收得。”

田生兰点了点头道:“这趟关外之行出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还好你亲自带队,应变得力,最终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这次买卖!”

彪形大汉感慨的说道:“关外现在很乱,部落之间不断征伐吞并,马匪横行,有很多老客户,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田生兰微笑道:“这都是因为鞑靼挑唆离间,才致使蒙古出现如今的局面,鞑靼的险恶之心尽人皆知,如同一盘散沙的蒙古人,却没有任何办法。”

待彪形大汉离开后,坐在旁边的田百生,面色阴沉的问道:“婶娘,你这样做值得吗?”

田生兰微笑着说道:“战马的价格要比我们的预期要高一些,还有突发性的不确定因素,使我们最终多花了六千多两银子,不过这些银子花的还是很值得,因为……”

“我问的不是这件事,这几千两银子我还没放在眼里!”田百生几乎是怒吼着打断田生兰的话。

田生兰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他,问道:“那你问的是什么事?”

田百生激动得,双手攥着拳叫道:“你是我们田家的媳妇,你是我婶娘,你不能和那个人在一起,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是不守妇德。”

田生兰站起身来,直视着他,说道:“不守妇德!那你要怎么样,把我装猪笼里,沉河吗?”

田百生眼睛赤红,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管,我是长子嫡孙,我是田家家主,我不允许你跟那个男人,你要是不离开他,你就是**dàng fu……”

“啪”一个大嘴巴,抽在田百生的脸上。

田生兰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声音颤抖的说道:“好,你是家主,我是**dàng fu,我辱没了田家门风,我不配待在田家,我走。”

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拍在桌子上,道:“以后金满堂就是你的了,和我田生兰再无关系!”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田百生先是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在他记忆中,这还是婶娘第一次打他!

田百生今年18岁,环境造成了这个时代的孩子成熟的都早,可成熟的在早他也是孩子啊!

人生阅历,心里素质都是要经过时间积累,按前世的算法,这岁数也就是高中3年级的学生,连青春期还都没过,对感情的事,他根本就无法做到深刻的理解。

田生兰说是他婶娘,实际再田百生的心里,跟他亲娘没什么区别!他是被田生兰从襁褓中亲自手养大得。

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知道他婶娘和朱存极在一起,顿时就控制不住情绪,开始大吵大闹!

就跟孩子他娘要给他找个后爹似得,撂那个娃身上,心里也不带舒服得,生怕自己娘被抢走。

田百生一听说田生兰真要走,一下清醒过来。心里顿时就慌了,跑过去一下跪在地上,抱住田生兰双腿,痛哭流涕,道:“婶娘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呜……”

田生兰也是泪如雨下,也将田百生头抱住,这是她从小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感情,哭诉道:“婶娘这些年苦啊!”

太原府,“真趣亭”正在进行一场高级别的诗文会。

走过水边的自然叠石驳岸,看到的是真趣亭,它采用单檐歇山顶。真趣亭也取自晋祠,将“难老泉”引入亭中,再用龙头喷入院内的湖中,取意为晋水之源。亭下是由碎石及浅水组成的汀步,别有一番风雅情调。

三晋之胜,以晋阳为最,而晋阳之胜,全在晋祠。

可见太原府,这座拥有两千多年历史古城,底蕴有多么深厚。

这样的诗词文会,每年都不知道要举办多少次,理由是千奇百怪,逢年过节,好友聚会,庆生祝寿……

当然,这要是在太平年月,你愿意怎么折腾没人管,毕竟银子是你自己得。

可城外乱匪四起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世界。你们还这样附庸风雅,左拥右抱,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整个就是一幅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的画面,还怪人家李自成zào fǎn啊!

田生兰正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聊着天,看他们聊的那热乎劲,就知道两人相当熟悉,绝不是那种一两面的交情。

田生兰笑容满面的说道:“老夫人面色红润,气色饱满,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人。”

老夫人乐的以手掩嘴,手指着她说道:“就你嘴甜,不过啊!也亏你还想着我,你那皮袄皮裤穿在身上轻飘飘,一点都不觉重。

还有这双皮靴,穿上后啊,那叫个舒服,以前一到冬天,这双脚啊!总是凉飕飕得,现在是暖烘烘得。”

田生兰赶紧说道:“能让菩萨般的老夫人满意,这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旁边的人也敢紧一阵奉承,马屁吉祥话如潮水般涌了过去,把老妇人高兴的见眉不见眼。

一个穿四品官服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所过之处所有人都纷纷起身施礼,躬身叫道:“拜见府台大人!”

过来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原府知府蔡广德,他身后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号称晋陕第一才子,吴方,字九霞。

吴方之所以姓吴不姓蔡,因为他父亲蔡广德,从小父亲被仇人所杀,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

为躲避仇人就一直随母姓,长大后也未没改回吴姓,他不改,是为报母恩,但儿子却要认祖归宗,改回吴姓。

吴方确实有大才,1679康熙十八年,中举,敕封博学鸿儒,一生中着过很多经典,被后世很多文人推崇,比如着名:《耻存斋集》,及增订《广舆记》二十四卷,《铨政论》一卷……

二人来到老妇人前,双双跪倒,纳头便拜,口中叫道:“给娘亲,奶奶,请安了。”

老夫人双手虚扶,口中赶紧说道:“地上凉,快起来,快起来。”

二人站起身来,来到老妇人两旁做下!老儿子大孙子,都是老人的心头肉。

老夫人一看到吴方,这脸上乐模样就没断过,絮叨着:“九霞啊,都20了,不小了,该成家了,相中哪家姑娘没有,奶奶给你提亲去。”

吴方顿时就一个头两个大,他最怕奶奶逼他成亲,主要他心里装着一个女人,所有女人和她一比,都变成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可他知道,这辈子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无奈的说道:“我还年轻,不着急,您就别管了。”

蔡广德在旁边不满的说道:“混账东西,怎么跟你奶奶说话那。”

吴方还没吱声哪,老夫人顿时不乐意了,用眼睛瞪了一下蔡广德,不满的说道:“我孙儿怎么跟我说话我都爱听,我这用不着你陪,去和你同僚聊天去吧!”

蔡广德是个大孝子,那是一点不敢惹母亲生气,赶紧站起身来陪不是,又瞪了一眼吴方,这才慢慢退下。

田生兰在他俩来时,就退到后面女人群里,看到蔡广德回道同僚那里坐下,拿出一支海天盛筵雪茄,撕开蜡纸封,点燃后,边吸边和旁边人聊着天。

慢慢田生兰,嘴角漏出一丝笑容,心里想着:那个坏蛋的办法还真不错,当物品成为一种上层流行趋势,就不怕没人追捧。

庭园中形形色色还有很多,有从乐坊中请来弹琵琶唱曲得,有在人群中来回穿行端茶倒水送点心得,也有青楼大家,在那里和围在她们身边的年轻英才谈诗论画。

更多的是一些自命不凡的才子,三五成群的再那里谈古论今,纵论天下,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仿佛只要他们挥挥手,便会让满天下的流寇鞑靼灰飞烟灭,化为齑粉,从此天下太平。

这种吹牛b还是很有市场,至少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看着他们的时候,眼里一直在放着光。

韩丰年,太原府一个秀才,才华还不错,小商之家,今天也被邀请过来参见聚会。

韩丰年对旁边的好友说道:“木人你看府尊大人抽的那支烟。”

正和妹子神侃好友木人,抬头看去,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香烟,怎么比手指还要粗。”

周围其他几个人也都围拢过来,向蔡广德的方向望了过去。

韩丰年神情有些小得意,说道:“府尊大人拿的是雪茄烟,名叫海天盛筵,你们仔细看,烟嘴往上不到一公分处,有一圈白色的箍,那是纯银做。”

众人均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看那银箍大小,还不得有一钱银子啊?

除了粮食,食品,能吃饱的东西,因为各种原因贵的有些不要脸外,其实一钱银子在其它方面的购买力,还是很强悍。

至少,买一身粗布衣服料子,一点问题都没有。这还是现在,要是在太平年月购买力更惊人!

这主要是大明本身不产白银,白银主要来源海外贸易,有很多时候还出现过银荒。

韩丰年向四周看了一圈,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笑着回应道:“不止,每个银箍整16钱银子,是纯银哦,没有添加任何其它金属。”

众人有是一阵惊叹声。

韩丰年没有停,继续说道:“那银箍上都刻有“海天盛筵”的文字,还有它们自己才认识的独特的编码,听说好像是年月日和生产批次,每盒五十支。”

有人吃惊的叫道:“这一盒光那银箍,岂不是就有五两纯白银啊!那这盒雪茄烟得多少钱啊?”

向四周看了一眼,就这一会,男男女女又围上来得有二十来个,人一多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兴致更浓!

韩丰年喝了口茶,继续开讲:“海天盛筵属于顶级雪茄烟,制造工艺极为繁琐,由于选料异常苛刻!

烟料的来源,又远在云贵,荒无人烟的十万大山里,这一切造成了海天盛筵,这种极品雪茄的产量,极为稀少。”

一个妹子实在忍不住了,急道:“你快说说多少银子一盒吧。”

这时周围已经围上来好几十人,虽然都没吱声。但显然都很关心,这海天盛筵极品雪茄,到底值多少银子一盒。

韩丰年也没在卖关子,说道:“海天盛筵极品雪茄,一个分为三种,金箍,银箍,铜箍。”

又是惊呼声,居然还有金箍。

韩丰年没有停继续道:“咱们先说铜箍雪茄,虽然数量稀少,但至少在市面上可以买到,每盒50支,售价190两白银。”

所有人立刻都不淡定了,这一支就将近4两白银,这那是在抽烟啊?这分明就是在烧银子啊!

他的好友缓过神来问道:“这也太贵了吧!”

韩丰年风轻云淡的乐了一下,道:“你还真别嫌贵,就这价,还有价无市,在太原府只有金满堂可以买得到。

每天只有50盒,每次一开店,就被人qiǎng gou一空,听说都被江南客商买去了,据传那边已经快涨到300两银子一盒了。”

这回没有惊呼声了,因为周围所有人,都已经被这价钱给拍晕了。

有人会过神来,自言自语道:“铜箍都这价,那两种得多少银子一盒啊!”

对啊!众人如梦方醒,铜箍海天盛筵都贵成这样,那银箍,金箍得是什么价。

韩丰年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我只知道银箍海天盛筵,每盒售价360两银子,这还是出厂价,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

只接受预定,还要先付一半定金,即使这样也不可能马上拿到现货,需要等,至于多少天,看情况而定。”

“那金箍海天盛筵雪茄什么价?”旁边好友急不可耐的问道。

韩丰年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据传金箍海天盛筵极品雪茄,只作为皇家贡品,根本就不对外出售。”

正当大家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一个让人听了洋洋盈耳的声音传了过来:“韩公子,您是怎么知道这些得?”

韩丰年回头一看,眼睛顿时一亮!几盆芍药花旁,站着两个美女,一个亭亭玉立,艳冠芳华。

一个小巧玲珑,百媚生辉。均是绝色美女,二女的出现,使得真趣亭的奇花异草,一瞬间黯然失色。

韩丰年身边女伴用手推了一下他,小声说道:“公子这样看人家不礼貌。”

韩丰年一下醒过神来,赶紧抱拳道:“真是抱歉,在下孟浪了。”

二女到是没觉得什么,这种情况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她们已经都习惯了。

小巧玲珑的美女,微笑道:“公子不必多虑,我们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还有这雪茄是谁造的,可否告知。”

“当然,没问题。”韩丰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物,此物用蜡纸包裹,他将蜡纸撕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铜箍雪茄,直接递给二女。

二女接过来后,好奇的观看起来,雪茄底部一公分处,果然套着一个铜箍,铜箍上面雕刻着篆字“海天盛筵”,后面是一些她们看不懂的符号。

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见旁边好些人都好奇的看过来,就将雪茄递了过去,旁边人开始轮流观看窃窃私语。

韩丰年并没有阻止,继续说道:“我父亲和金满堂赵大掌柜交情莫逆,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喝酒闲聊时,赵掌柜告诉我父亲得。”

旁边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么说,这些烟都是金满堂自己造的了。”

韩丰年一摆手,说道:“非也,金满堂只是代理售卖。”

女人们不满的说道:“韩公子,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韩丰年哈哈一笑,语调响亮的说道:“石楼,秦王,朱存极!”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很显然很多人不知道秦王是谁,也有很多知道,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有关秦王的事情告诉旁边的人。

韩丰年将传回到他手里的那支雪茄,交给了旁边一个两眼放光的女子手里,又从怀里拿出一盒精品黄河香烟;

微笑着说道:“姑娘这个就送给你了,雪茄虽好,可不是所有人能够享受的了得,我更喜欢这种香烟,因为它能在我烦躁的时候,让我平静下来。”

边说着,边将手里的烟发给他的好友,和周围会抽烟的人,点着抽了几口后,均都赞不绝口,很显然这种香烟要比旱烟更适合读书人的胃口。

结果一个老头看不下去了,这就开骂:“读书人当以’存天理灭人欲‘为根本,意图报国之道,怎可为此糜烂之物腐蚀意志,国事如此,竟不思自强,呜呼,哀哉,真乃国之不幸。”

这顿骂啊!把包括蔡广德在内的所有人都给骂了,但连个敢顶嘴的都没有,都在哪老实的听着,脸上还得带着受教,惭愧的模样。

这老头是谁啊,一个大牛人!孙奇峰,字启泰,号钟元,世称夏峰先生,一代理学大师,与李颙、黄宗羲齐名,合称明末清初三大儒。

老头今年70多岁了,弟子遍天下。清朝建立后曾多次请他入朝为官,均被他严词拒绝,并怒吼道:“宁死不为鞑靼官。”

刚入关的满清多野啊!说屠城就屠城,灭门杀人那都不叫事,结果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硬是没敢动这老头。

不但没敢动,还得保护着,生怕有个意外什么得,再赖到自己身上,你就说这老头有多大影响力吧!

老头这一发脾气,都不敢吱声了,正当不知道这么办了时候,蔡广德老娘笑着劝道:“老哥哥,跟这帮年轻人不值当的生这么大气,在气坏了身子,这酒啊!刚温好,正好喝上两杯暖暖身子。”

老太太的面子不能不给,孙奇峰平复了一下心气,说道:“老妹子,扫了你的兴致了,这酒改天再喝吧,今天没心情了,告辞了。”

说完驻着拐杖转身向外走去。

老太太赶紧说道:“我送送老哥哥。”

孙奇峰边走边摆手,道:“不用,你也快歇着吧。”

蔡广德和吴方赶紧跟在后面送孙奇峰,老娘不送可以,他们可不能不送。

老太太看着倔老头走后,对众人摆了摆手道:“夜都深了,都散了,回去休息吧!”

这次诗文会就这么结束了。

离蔡府两条街外

韩丰年躬身站在田生兰旁边,后者说道:“这次干的很不错,去满清盛京的事,你确定想清楚了吗?哪里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丢掉了性命。”

韩丰年道:“不管为国还是为私,我都要去。”

田生兰点了点头,道:“好,恐怕年前你就要启程,到了那边要多注意满清动向,消息要及时传回来。还有,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韩丰年道:“放心吧!田当家得,丰年一定不辱使命。”

这时两辆马车停到它们身边,小窗帘子一撩,露出孙奇峰那张老脸,看了它们一眼,哼了一声,道:“一猜就是你这丫头搞的鬼,有机会带朱存极来见我,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何出奇之处,让你如此费心费力。”

田生兰那敢说个不字,赶紧说道:“我一定把孙爷爷的话带到。”

看着远去的孙奇峰,田生兰心想:被这倔老头盯上了,也不知道对那坏蛋,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19章 婚前琐事

经过两个月建设的小山工坊,东面和南面的山体密布着窑洞,雇佣人数已经超过2000人。

随着香烟以及小山工坊的各种产品,在太原府和江南诸省风靡流行,出货量几乎是坐着火箭往上串。

工厂现在一些岗位实行三班倒制度,每班八小时,轮流上岗。

有很多在工坊里无法生产的东西,就实行外包采购。

比如说:卷烟纸,烟盒上的图案印刷,缝制羊皮的针头线脑,还有工厂需要的煤炭等……。

这一切无形中形成了,以小山工坊为中心的上下游产业链,间接推动了石楼县商业贸易,出现了明末少有的,局部商业复苏景象。

香烟简直就成了文人雅士的最爱。

东林党大儒钱谦益对外宣称,没有精品黄河相伴,根本就找不到灵感,写不出文章。

这些朱存极全都不关心,他现在就关心李大厨的胡子。

单手掐着下巴,一个劲的吧嗒嘴,哀叹一声,道:“老李大哥呀!咱把胡子刮了行不?咱明天就要当新郎官了,你这样胡子啦擦的多难看啊!”

李大厨赶紧摇头,坚决说道:“王爷,束属下难以从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再说男人怎么可以没胡子,没胡子还叫男人吗!“

朱存极就不留胡子,还没等他喷那,小杨公公先不干了。

手一指,怒道:“我说老李,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你要瞧不起我,以后咱俩就不认识。”

李大厨赶紧跳过去,将要走的小杨公公使劲拉住,焦急的说道:“兄弟诶,真不是那意思,你就是我亲兄弟,哥哥怎么可能看不起你那!哥哥错了,哥哥给你陪不是了。”

朱存极眼珠一转,佯装生气道:“那就是说我那呗!怎么个意思,看不起哥们是不是。”

李大厨差点哭了,起誓发愿绝无此意,如若违心天打雷劈。

朱存极眯着眼,冷笑道:“我不信,除非你把你的胡子也给刮了,要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们。”

小杨公公瞄了眼朱存极,马上领会,道:“对!你要是不把胡子剃了,你就是瞧不起我们,不拿我们当兄弟。”

李大厨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心里呐喊,苍天啊!救救我的胡子吧!

刮胡子的过程李大厨表情很悲壮,好像一个无辜的少女正被人施暴,就差痛哭流涕了,如果真那样,朱存极绝对会忍不住抽他两巴掌,并还要骂他一句贱人。

朱存极曾经承诺过,这几个兄弟结婚娶媳妇的事,他包了,他既然说了,他就一定要做到,而且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

这个一个月,新郎新娘都没他忙!

条件所限,只能拿窑洞当新房,并排将三个窑洞打通,地面砸实,上面铺垫青砖。

天寒地冻,想临时建窑烧砖,那是不可能了!

这难不倒我们的秦王,他直接来了个简单粗暴,领着人到石楼县衙后宅,把半个宅子的地砖都个刨走了,顺便还把能用的东西一扫而光。

为这事,周书仁差点没跟他拼老命。

想办一次盛大的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比如说新娘嫁衣。

为了刘英的嫁衣,朱存极可那那真是费了心思了!

把石楼县就这么一家布号,面上摆的这些布,他是一样没都没相中,非让老板拿出他满意的布,要不然就砸店,你看着办。

太不讲理了!

差一点没把老板逼疯,万般无奈,将镇店之宝,两匹大红蜀锦拿了出来,这才使朱存极心满意足。

白拿人家东西,这不是咱哥们的风格!

直接拿出三百两银票拍在桌子上,转身就走,那意思很明显,多的就当精神损失费了,不用找,哥们是讲究人。

刚迈出一步就被老板死死的拽住,声音颤抖的说道:“不够!”

朱存极!!!

走在大街上的朱存极也是一阵肉痛,扭头疑惑的问赵九冬:“两匹蜀锦居然要了九百两银子,那老板不会黑我吧?”

赵九冬挠了挠头,道:“要不我带人回去,把他店给砸了?”

“你可拉倒吧!别给我丢人了。”说完,朱存极向旁边挪了挪,仿佛害怕被这满身匪气的家伙,把名声搞坏了。{他居然还在乎自己的名声}

沐小妹坐在马车上,也鄙视的白了一眼赵九冬,不屑道:“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坐在她旁边的革丫丫,马上附和着:“就是就是,没技术含量!”

“技术含量”朱存极这个气啊!你能学我点好吗?没用的话记的那叫个瓷实,也白了俩丫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好意思说人家。”

沐小妹和革丫丫是怎么来得?

自从知道了刘英要结婚,沐小妹脑海中的小魔鬼,对她就是一顿蛊惑,你的英姐姐的婚礼,怎么可以缺少你,缺少了你沐小妹,英姐姐婚礼肯定会留下遗憾滴!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为了不让英姐姐留下一生的遗憾,她必须要去。

怎么去是个大问题,她只是一个13岁的毛丫头!{好吧,还有几天过完年,就14岁了!}沐小妹知道,她要是敢在冰天雪地,穿越上百公里去石楼县,结果只能有两个,一个是被狼叼走,一个是被乱匪抢走。

很显然这两样她都不想要,正当她犯愁的时候,机会来了!

给石山村运送物资的马车,准备返回石楼县,这么好的机,她怎么可能错过。

当沐小妹准备躲进马料车的时候,一双小手拽住了她,瞬间她就绝望了,这要是被人家发现,脱身大计可就彻底完蛋了。

蔫头耷脑回头一看,没把她鼻子气歪了,拽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五岁的小萝莉革丫丫。

刚瞪眼,还没等她说话,革丫丫笑眯眯的先说道:“你要不带我去,我就大声的喊喽!”

当护送物资的赵九冬发现她俩时,惊的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

但没办法,已经走出一半了,只好派人回去告诉钱二喜,让他们别担心。

朱存极的惊讶程度,比赵九冬大多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居然偷跑出来了,现在盗匪遍地,这要出了事可怎么办!

他真的好想将这俩丫头按在大腿上,狠狠的打他们一顿屁股,不过当看到这俩丫头,装出的可怜委屈的模样,顿时下不去手了,不过惩罚还是要有得,要不然,岂不要翻天。

惩罚就是,一整天都不理她俩。

刘英顿时仰天长叹,这也算是惩罚,愤愤道:你就惯吧!

再说婚礼准备!

购物很爽,怀里揣着足够多的银票,购物更爽。

拉了整整九骡车,就这朱存极还嚷嚷那,石楼县商品太匮乏了,很多想买的都没有买到。

比如说,怎么就没有钻石卖那,一颗恒久远,相伴永流传,多美啊!居然没有卖得!

钻石肯定是没有了,就得在别的方面下功夫了,珍珠,玉片,珊瑚之类,在石楼县还是能够买的着。

然后要做的就是,为刘英量身定制嫁衣,制作头饰凤冠。

做衣服肯定需要裁缝,明朝的家庭主妇没几个不会做衣服,区别就是手艺好坏而已。

要想完成朱存极亲手设计的嫁衣,光是好裁缝肯的是不行,光那“富贵牡丹凤凰图”,就不是裁缝能够做到得,那需要技艺高超的绣娘来完成。

不过朱存极并不担心,小山工坊现在可谓是人才济济,这里说的人才不是读书人,而是各种各样的匠人,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技术工人。

要说明朝的制度真的很坑人,你爹是干什么得,你这辈子基本上也就干什么了,然后是你儿子,就这样子子孙孙传下去。

大锤二锤就是这样,祖上好几辈都是铁匠,他哥俩没跟朱存极混之前也是铁匠,想改变命运很难很难。

这样做到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就是技艺代代相传,爹传儿子肯定不会留后手,技术方面都是没得说。

就是明朝的匠人,待遇太差,差到连饭都吃不饱。

制作凤冠头饰,需要金匠,在工坊里找了几个老金匠,几人看过朱存极的图纸,先是一阵皱眉,然后几个人在一起商量半天,又向朱存极问了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便点头答应,表示这活他们老哥几个一起干,肯定没问题。

朱存极直接将买来的珠宝交给他们,让于公公配合他们,将所需要的东西,给他们备齐。

接下来,就是嫁衣了。

让朱存极没有想到的是,他设计的“富贵牡丹凤凰图”,居然没人敢接,找了多少绣娘,一听他的要求,都赶紧跪地求饶,纷纷表示自己真的做不到。

立体是个啥玩意啊?还得从每个方向都得看到牡丹同样绽放,凤凰的眼睛都要看着你,这可怎么绣啊?

别说绣了,听都没听说过,别因为这事在把自己饭碗给砸了,尤其是女人,想找一个正经的活计多难啊!

这下朱存极真着急了,难道自己的要求真的太高了,不能啊!以前在电视里经常看到神乎其技的刺绣作品,难道古代水平达不到,不应该啊!古代有些工艺,现代科技都达不到啊!

看来不是做不到,而是没高人啊!要不,实在不行,降低点要求,那出来的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不甘心啊!

正当朱存极惆怅的时候,刘闺丫有些紧张的走了过来,说道:“王爷,你图纸上的要求,我婆婆有可能做的到。”

朱存极认识刘闺丫,对她印象相当不错,这女人不到30岁,不但能干,技术好,领悟性特别高,在羊皮制造品上,只要有个图纸,或者口述,她马上就能给你做出来。

小杨公公对她是赞不绝口,已经提拔到羊皮工坊大主事,整个羊皮工坊六百多人都归她管,相当于现代的车间主任。

当然提拔一个女人当大主事,有很多男人表示不服,它们羊皮工坊百分之九十都是女人,不管缝制衣服,鞋子,还是背包等,都需要手工缝制,在这方面女人有先天的优势。

硝制皮革是一个苦活累活,需要男人来干,里面有好几个老师傅,觉得他们行,不能让女人来管他们,然后就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这话传到小杨公公耳朵里,他二话没说,将所有人集中到一起,一指刘闺丫说道:“她是你们大主事,你们以后都归她管,她让谁滚蛋,你马上就得从小山工坊滚出去。”

从那天以后,所有流言蜚语瞬间消失,很多人看刘闺丫的眼神,也都带上了畏惧。

小杨公公心里明白这帮人想什么,大主事不但是管理层,而且还是高层,待遇肯定不一样。

每天吃的是小食堂,每月有五两银子,一石粗粮,半石细粮,还有盐之类的生活用品,最主要的是还分给一个窑洞当做宿舍,允许将家人接来一起住,这一切都太诱人了。

这制度是朱存极订得,大锅饭肯定是不行,历史的教训在那摆着那,不管哪方面,必须分出高低,有了竞争,才有动力吗!要不然,干多干少都吃一样的饭,谁还干活啊?

刘闺丫也没让他们失望,不但管理的井井有条,所有人对她都很服气,尤其硝制皮革要篡她位的那几个老师傅,对她更是服气。

人家不但没有报复,还为他们争取了一些福利,比如工作量过大,需要伙食特殊照顾,还有就是在招工的时候,他们老婆孩子优先入取。

对这些朱存极并不排斥,在不破坏规矩的情况下,这点人情手段是允许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情,只要把活干好了,比什么都强。

话在再说回刺绣的事。

再刘闺丫的窑洞里见到了她婆婆,老太太干瘦干瘦,满脸褶子,被岁月吹残的不成样子,一双手几乎看不到肉,就是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别看老太太老的不成样子,那是真有大本事的人,带领着30多个绣娘,硬是用了不到一个月,将这件“富贵牡丹凤凰衣”制作完成。

朱存极看到成品之后,眼睛当时就直了,太漂亮了,随着蜀锦轻微摆动,牡丹仿佛在风中摇转,凤凰在花丛中啼鸣,太漂亮了,就是一件艺术品。

就这手艺,放到后世,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就这衣服如果传到后世,百分百国宝。

朱存极大手一挥,刘闺丫婆婆赏银百两,其她秀娘每人十两。

好事来的太突然了,秀娘们,纷纷跪地感谢。

将嫁衣送到周书仁府邸。

刘英看了一眼后,眼睛再也挪不开了,激动的热泪盈眶,已经说不出话来,不断的抚摸着。

周书仁夫人看到后,嫉妒的直嘟囔,表示,谁要是给她做一套这样嫁衣,她都愿意再嫁一遍。

把周县令气的胡子直颤!直嚷嚷后悔答应朱存极,把他家当作娘家!

李大厨是没看见,新婚之前不允许他见新娘,这是规矩。

全新的新郎装肯定是少不了他,在婚礼的前一天,先是洗澡,找了几个大汉,把他摁住就是一顿搓啊!存货太多了,连搓带泡,一共来了三遍,差一点把他搓崩溃了。

接下来就是理发刮胡子,整理指甲,洁面,化妆,这一系列程序,是伴随着李大厨的泪水完成得。

三媒六证是一定不能少得,这和现在领结婚证差不多,没有这些东西,你的婚姻就不能被世人承认,这是必须得走的程序。

有三媒六证就得要生辰八字,刘英还好说,有名有姓,但李大厨怎么办,总不能在生辰八字上就写一个李大厨吧!

当朱存极问李大厨是否有名字的时候。

李大厨回答的很骄傲,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我姓李,单字名刚,我叫“李刚”

朱存极刚抽了口烟,听完他报完名后,一口烟全咽肚里了,咳嗽了好半天,眼泪都呛出来了,一伸大拇指,满脸佩服道:“这名字够霸气,你以后肯定生儿子,但一定要好好管教。”

李大厨挠着头,看着忍着笑意,走远的朱存极,自言自语道:“王爷怎么知道我能生儿子?”

朱存极这时候正和赵九冬,还有一群秦王卫队半大小子们,一起看着山下的一幕悲喜剧。

不远的山下,正鹤白的三儿子正文兼和四儿子正文备,正趴在地上,抱着他爹的大腿,哭的痛不欲生,惨不忍睹。而他们的爹正鹤白,正不断的喝骂,训斥这他们。

是这么回事!

朱存极接受了周书仁组建秦王卫队的建议后,就招了一千来个孩子和少年,去掉200来个萝莉,和300来个13岁以下的小正太,剩下将近600少年。

从里面选出200少年和小萝莉,小正太,220匹战马,一起送往石山村,交给钱二喜,200少年是作为游骑兵陪养得。

剩下400多人作为秦王卫队,卫队长就是大锤,副队长是赵九冬,这一个来月都是基础训练,站军姿,起步走,前后左右转,在加上体能训练。

这都是朱存极在石山村就教给大锤和赵九冬他们得,他们对这一套已经很熟练了,可以说拿来就用。

朱存极一直认为,连前后左右你都分不清,上战场也只有被人宰的份。

正鹤白很守信用,没几天,就把承诺的一万石粮食和十万两白银给送来了,捎带还把他俩儿子给领来了。

这俩小子礼貌上很周到,但朱存极看得出,人家压根就不愿意来,也看不起他这个王爷,鼻孔朝着天哪,瞧着起他才怪。

朱存极本来不想收,可正鹤白坚决要他俩留下,并下了保证,他这俩儿子就是秦王的人了,哪怕直接拉出去砍了,都不带说一个不字得。

朱存极都怀疑这俩儿子是不是他亲生得,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正鹤白,这么看得起他这个落魄的王爷那,现在大明境内,敢称王的人,那个实力都比他强,干嘛就这么看得起他哪?

他有一个好处,就是懒!想不明白的事,从不愿意多想,有那工夫还不如躺一会,只要对自己没有坏处就行。

就这么把他俩儿子留下了,待他爹走后,直接将这两个鼻孔朝天的家伙交给了赵九冬。

三天以后,赵九冬几乎隔那么一两天,就得带着一批人出去抓逃兵,然后就是猫和老鼠的游戏,最后无一例外,猫胜利,把这两只叫正文兼正文备的老鼠给拎回来!

然后就一顿收拾,然后训练,然后再逃跑,不愧是读书人,花样百出,防不胜防,搞的赵九冬他们一个头两个大。

这不,这哥俩也不知道,从那得到的消息,知道他老爹今天要来给李大厨和刘英当证婚人,又一次成功逃脱,躲在不远处,他爹刚下马车,就冲了过去,一人抱住一条大腿,一顿猛嚎,表情极为凄惨。

朱存极看着山下的父子三人,问道:“你是不是把他们练的太狠了,他们是读书人,自小没出过什么力,跟你们这些皮孩子比不了。”

赵九冬顿时叫起屈来:“知道他们不行,我这都给他们减量了,别人跑五公里,他们就跑三公里,而且还不是附重跑。

别的项目也都减量了,要是在减,那练着还有什么意思,跟散步消化食有什么区别啊!”

朱存极也是一阵挠头,边说边往山下走,来到他们父子面前,看了看死活不肯松开老爹大腿的俩儿子,尴尬的说道:“要不正庄主就把两位公子领回去吧,贵公子是文人,体娇肉贵,吃不了这苦。”

正鹤白满脸狰狞的说道:“人家孩子吃得了这个苦,他俩为什么就吃不了这苦。”

扭头对赵九冬说道:“麻烦赵将军把这两个逆子给我拉走,该用军法就用军法,绝不可手软。”

赵九冬见朱存极无奈的对他点了点头,一挥手,身后十来个半大小子冲了过去。

二人一看老爹不管他俩,玩了命的挣扎啊!四五个人愣是摁不住,没办法,又上来一群人,才把这疯狂二兄弟给抬走。

正鹤白看着远去的两个儿子,嘴角居然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道:“力气大了,虽然黑了点,身体却壮实不少。”

朱存极也乐了,这绝对是亲爹,

第20章 拉手手亲口口

婚礼当天,整个小山工坊,放假一天,大摆筵席,热闹非凡。

并且对石楼县wài wéi数千灾民,舍饭七天,每天两顿,不但有浓稠的肉粥,咸菜。

还每人一个半斤重的粗粮大饼,让所有人都乐疯了,过年都没吃过这么好。

为了这场婚礼,小山工坊所有人,忙的都是脚打后脑勺。

连李大厨这个新郎官,都瘦了两圈,这里面最忙的要数小杨公公和老于公公。

没办法,我们秦王有当甩手掌柜的毛病,除非别人干不了,非得他来干,又或者是他感兴趣的事。

要不然,只要能给别人干的活,他会直接扔出去,然后拍拍肩膀表示信任!

对于这个不恋权的老大,小弟们是痛并快乐!

老大不干,小弟就得干!小杨公公是工坊大管事,所有的事都得找他。

老于公公是李大厨的副手,你总不能让新郎官忙里忙外吧?他这个副手就得往前冲。

后勤这一摊,暂时全扔给他了,很累,但很开心,满满的信任感。

这说明秦王没拿他当外人,心里暖烘烘得,走起路来都是一阵小跑。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一点都不假,人捣不捣拾,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你看那些明星大腕,画了装和卸了装,他就是两个人。

李大厨身穿大红色,明代新郎官标配服装,内衬雪白锦衣,头戴燕赤帽,黑色羊皮靴。加上最近几天,全nuè dài式梳洗打扮。

往众人面前一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前那个,整天胡子啦喳,衣冠不检,走道如风,说话大嗓门的李大厨。

小杨公公疑惑的问道:“李大厨你确定是42岁,而不是32?”

二锤嘿嘿问道:“你原先又黑又黄的牙,怎么变白得?”

大锤笑道:“这指甲够整齐的啊!表面光滑的都能照出人来了。”

赵九冬近距离,观察着李大厨的脸,还用手摸了摸,惊奇道:“哇!皮肤变的又白又嫩,好有光泽,好有弹性啊!”

李大厨冷眼看着,心灾乐祸的一群损友,冷冷的说道:“想知道怎么做得,我不但会告诉你们,还会在你们娶娘子的时候,手把手的在你们身上做一遍。”

众人瞬间打了个寒颤,这帮家伙天天见面,李大厨这几天有多么酸爽,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想以后自己也要同样来上一遍,瞬间就不寒而立。

几人连头带摆手,纷纷表示自己已经很帅了,没必要在用化妆来提高自己的颜值了。

李大厨走过去,搂住其中两个人的肩膀,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不行,王爷说了,结婚是人生大事,有任何遐思都是不能允许得。

所以,化妆打扮一定要有,我有经验,到时候一定会好好关心兄弟们,一定不会让你们留下遗憾。”

兄弟团众兄弟,用眼神一交流,大家一阵冷笑,道:一致表示,为了以后不被这家伙打击报复,绝定先干掉他。

众人一拥而上,将呐喊求饶的李大厨给举了起来。

正鹤白看着远处打的众人,感慨道:“我喜欢这里的气氛,一切都是那么有活力。”

陈子龙点了点头道:“秦王的人格魅力很独特,是我平生仅见,看着好像对未来迷茫,做起事来又自信满满,很少谈论当今时局,每每一说,又切中要害。”

正鹤白赞同道:“没错,很多时和秦王聊天,往往他不经意间一句话,就会让你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陈子龙:“我也有此感觉,秦王真是个很特别的人,能为手下如此操办婚礼的王爷,恐怕全天下也就只有秦王了。”

正鹤白扭头看向他,问道:“卧子兄,小山工坊的利润不小吧?”

陈子龙看向他,不明白他突然问这问题。

正鹤白尴尬一笑,道:“无它,好奇尔!如有不便,不说便是。”

陈子龙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能说得,我经常来工坊,对工坊利润一块还是有所了解,然后伸出两个手指“两层!”

正鹤白就是一愣,随后有些不满,道:“不可言,便罢了,卧子怎可诓骗于我。”

陈子龙看着他道:“怎么,你不相信。”

正鹤白,有些微怒道:“我本是经商,这里的利润有多大,我岂会猜不出,少于四层,我自斩项上头颅。”

陈子龙抚掌大笑,道:“子修兄好可爱啊。”

正鹤白白了他一眼,也没忍住乐出声来,道:“卧子,末取笑我,我估计可对。”

陈子龙止住笑声,道:“错!你算错了一项。”

正鹤白:“那一项?”

陈子龙:“这个生意是谁得,如果是一个商人经营这个工坊,利润可达八成!可秦王经营,却只剩两层。”

正鹤白疑惑,道:“为什么,难道有人贪墨私吞。”

“怎么可能!听我给你道来;”陈子龙看向围在小山工坊四周的难民营地。

感慨道:“在秦王来之前,每天都有多则上百人,少则几十人死去。

小山工坊从九月到现在十二月,近四个月的时间,难民的死亡人数,每天都在不断的减少。

就在一个月前,那个用于焚尸的火坑,终于熄灭了。”

正鹤白看了一眼陈子龙,又望向焚尸坑的方向。

陈子龙继续,道:“小山工坊有正式员工,超过两千人,还有近一半以上的原料进行外包。

石楼县很多商家,都在为工坊制造所需的原材料,他们生意好了,就需要雇佣更多的人手,就会有更多的人有饭吃。”

正鹤白惊讶道:“难道这些都是秦王有意为之,真是闻所未闻。”

陈子龙点头道:“秦王管这种模式,叫做上下游产业链,一旦形成,会对区域经济,形成强力的推动作用。”

正鹤白苦笑道:“完全不懂,只觉得很神奇。你说这些,只能说明工坊很赚钱,怎么会只剩下二层利润那?”

陈子龙两手一摊,道:“很简单,产出和收入不成对比!

就拿石碳来说吧,每天背石炭送到工坊的人,就多达千人。

以现在的生产需求,就算一块石炭不收,也够工坊三月之用。”

正鹤白深吸一口气,道:“明白了,近4000人直接或间接为工坊工作,哪怕有一半人有家庭,这上万难民的吃饭问题就解决了,秦王大善。”

你们聊什么那,还不赶紧过来,就差你俩了,我们快些去,别误了时辰。朱存极在远处大声喊着。

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一笑,大声喊道:来了来了。然后,快步走过去。

一百多名少年,再大锤照九冬的带领下,骑着快马冲出小山工坊,后面后面跟随着二十多辆骡车,为迎亲队伍开道。

李大厨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锦衣,用红绸编制得大红花,骑的高头大马,在众人的簇拥下,昂首挺胸的走在头。

就这几天,时不时就傻笑一阵,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恨不得,跟每一个见过的人,说上一遍“哥要娶媳妇了!”

没办法,在嘚瑟也得捧着唠,谁让人家是新郎官,现在他最大,同时心里暗想,你等着老子娶媳妇时候得,哼哼!

难民们见到迎亲的队伍过来,纷纷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宽宽的大道。

二十多辆骡车分开距离,排成很长一条直线,每辆骡车都有十多个人。

开始分发羊肉馅包子,一人两个,敢不准守秩序,反复多拿得,一律棍棒打走。

两天前消息就传了出来,秦王为了给庆贺这次大婚,决定迎亲当天给所有难民发放肉包子。

肉包子是啥味道,九成以上的人,压根就不知道,剩下那一成估计也忘的差不多了。

难民做梦都盼着这一天那,谁敢捣乱,都用不着秦王卫队动手,直接就能把捣乱的踹死。

四周的百姓嘴里吃着大肉包子,把所能想象出来的吉祥话,拼命的扔向迎亲的队伍,把李大厨乐的已经快找不到北了。

城门官德三一大早就起来,带领着军卒,将城门的街道打扫的一尘不染!

他是自发得,没有任何人强迫或者命令,别看这位是个城门官,大字不识几个,但挡不住他聪明,脑袋好使。

要不然也不能在杜百户小舅子yin wēi下,当了这么多年城门官,没被扒拉下去。

德三的很明白,以后石楼县的天,就得秦王他老人家撑着!

每年的冬天,就跟渡劫一样,城里城外的穷人连冻带饿,那是死了一茬又一茬。

你在看今年,除了生老病死和意外死亡,几乎就没有饿死得!

为什么,因为小山工坊给了大家希望,虽然还是吃不饱,但不至于饿死。

朱存极进入城门后,看到恭敬站在旁边的德三,乐道:“这街道刚扫过吧?不错,不错,有心了。”

德三赶紧满脸堆消,恭敬道:“能让你老人家满意,是小得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切”朱存极白了他一眼,不满的道:“老人家,我年纪很大吗?”

德三脑袋上的汗,当时就下来了,急忙摆手,语有些无伦次的道:“你老人家青春永驻,千秋万代。”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千秋万代,我还一统江湖那。行了行了,也没说怪你。”

德三暗自擦了一把冷汗,赶紧满脸赔笑。

朱存极继续说道:“杜百户完蛋以后,石楼县一直没有百户,太原府到是给我能来两个,看着就不顺眼,让我撵走了。

我看你不错,是个有心人,要不然你受受累,来干这个百户把。”

德三瞬间傻了,楞到哪不会说话了,他手下着急啊!一人成仙,鸡犬升天啊!我们这都等着借光那,你别愣神啊!

在后面轻轻推了他一下,德三猛然惊醒:跪在地上就是一顿磕头,话都不会说了。

朱存极赶紧说道:“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哥们不好这一口,大冬天地怪凉得。

我去跟周县令说,你明天就走马上任吧,这城里还有二百来号兵那,不能让他们老散着。

他们的口粮,饷银以后我管了,明天你带人去工坊把你们过年的福利给取回来。

你的福利按大主事待遇给。”

德三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整个人处于蒙比状态,脑袋嗡嗡直响,周围手下对他的奉承和祝贺之声,他是一点没听进去。

突然如同还魂了一般,对着已经消失的迎亲队伍方向,扑通一下跪倒地上,砰砰砰,实实在在对着地上的青石砖,磕了三个响头。

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眼睛通红的说道:“秦王大恩无以为报,德三烂命一条,为以舍命相报。”

德三什么想法,朱存极不知道,他现在正头疼那。

因为,一个漂亮的小丫头,一个瓷娃娃似的小萝莉,带领着十来个丫头,堵在石楼县衙,内门死活不让大家就去。

说必须得答应他们的条件,要不然就不让他们接新娘子。

朱存极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说吧,什么条件?”

沐小妹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道:“唱歌,一定要让我们满意,要不然就不让你们接新娘子。”

朱存极不屑道:“还以为多大事那,不就是唱歌吗!老李大哥给他们唱一首。”

李大厨瞬间蒙圈,道:“我不会哩,我那会唱歌哩。”

小杨公公飘到他身边,小声说道:“随便唱两句吧,这些都是小祖宗,惹不起!”

李大厨汗都下来了,想了一下,道:“那,额就唱几句。”

李大厨内沉丹田,嗷唠的就是一嗓子。吓的所有人都是一激灵,比扩音喇叭都有响三倍。

你要拉我的手,

我要亲你的口,

拉手手{呀么}亲口口,

咱二人圪崂里走。

你要亲我的口,

我不丢你的手,

相亲{呀}相爱{呀},

真魂一搭里走。

拉住你的巧手手,

亲了你的小口口,

拉手手亲口口,圪崂里盛不够,妹妹你呀!不害羞。

一首陕北民谣“拉手手亲口口”,把所有的男人全唱傻了,把所有的女人脸全唱红了。

就那嗓门隔着三条街都能听到,屋里的刘英能听不到吗?

屋里一堆婆子媳妇,乐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吃惊的刘英,将大红盖头掀起了一半,仔细听了几句后,臊得双手捂着脸。

咬着嘴唇忍着笑,自己男人多老实个人啊!居然能唱出这种歌,一定是那个,不着调的秦王教得。

朱存极要知道刘英这么想,非冤死不可。看着喘着粗气的李大厨,一伸大拇指,赞道:“牛,唱的真牛。”

牛,老李牛,老李神勇,老李威武……

周围不管是看热闹的百姓,还是迎亲队伍,一起欢呼起哄,锣鼓手们也是连吹带打,场面热闹到爆棚。

朱存极拍了拍,满脸通红,有些手足无措的李大厨,道:“往后站,下面看哥们得。”

对这沐小妹问道:“怎么样,这回能过了吧?”

还没等沐小妹说话,超级小萌妹,5岁的革丫丫,萌萌的问道:“王爷哥哥,什么是亲口口啊?”

朱存极差点一个倒仰,趴地上。

所有人又是一阵大笑。

沐小妹红着脸,道:“小孩子不要瞎问啦,长大就知道了。”

转头对朱存极,道:“不行,这个不算。”

朱存极眯着眼睛,看着沐小妹那得瑟的模样,仰着小脸,鼻尖朝天,好像在说,就不让你们进怎么样吧!

朱存极一阵冷笑,道:“既然不让娶,那我们只好抢亲了。”

振臂一呼,“跟我往里冲啊!”

朱存极将稍一愣神的沐小妹和革丫丫,一手一个,抗在肩膀上,奔她们身后十几个丫头们就冲了过去。

没有了沐小妹这个带头人,那挡着住一群大老爷们啊,瞬间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在众人的掩护下,李大厨冲进了刘英的闺房,两眼一下就直了,就那样傻傻的看着,太美了。

富贵牡丹凤凰衣,是为刘英量身定制得,将刘英本以玲珑秀丽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

犹如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双大眼睛,含羞带怯的看着,对面自己心爱的男人。

朱存极将挣扎反抗的两丫头,从肩上放到地上,一搂李大厨的肩膀,看着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感慨道:“老哥!你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啊!”

第21章 顺天市场

腊月的清晨闲着格外的干冷,四周灰突突的吕梁山,给人异常凋零感,破败不堪的石楼县城,仿佛千年无人居住的鬼蜮,毫无生气。

周书仁把远望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工坊里忙碌的工人,神情不仅一阵恍惚,这里充满了活力朝气,与周围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言自语道: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又想起昨晚,那个不着调的秦王,带着一群孩子,藏在人家新房里,最后把正和李大厨说情话的刘英羞得,躲到被里不敢出来。

周书仁想到这里,不仅一阵苦笑:太不着调了。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周书仁回头一看,是陈子龙。

笑道:“原来是卧子啊!怎么不多睡一会。”

陈子龙微笑的说道:“以前学习的时候,总是这个时辰醒来,习惯了,不管睡的多晚,到点就醒!

不知县瓮想什么哪,想的这么入神。”

周书仁摆了摆手,道:“没想什么,只是感慨,秦王到来之后,这里的变化。”

陈子龙道:“是啊!每天都在变化。秦王说过,如果能给他三年和平发展期,他有信心,能让石楼百姓,吃饱,穿暖,有屋住。”

周书仁叹了口气,道:“和平,这个词,现在变的多么奢侈啊!不说了,走吃早饭去。”

还没等进食堂,就听到二锤用他那,特有得,粗犷豪迈嗓门说道:“我说老于啊,肉包子好吃,也不能一天三顿都吃啊,老吃他也腻啊,咱换个样行不。”

啪,大锤照他脑袋来了一巴掌,骂道:“狂的你,才吃几天饱饭,大肉包子都不吃了,饿你三天,我看你还吃不吃。”

二锤眨了眨眼睛,不服道:“老吃肉包子,也浪费吗!”

于公公露出招牌式,笑眯眯的表情,说道:“二锤将军,你还真说错了,现在牛羊肉,要比米粮便宜的多,

你没见到北山都堆满了腊肉和咸肉了吗?所以啊,二锤将军恐怕还有吃上一段时间肉包子啦!”

朱存极看到周书仁和陈子龙进来,示意他们赶紧坐下一起吃早餐,并让服务员员把粥端上来。

小杨公公这时问道:“王爷,我们还要居然收购吗?,蒙古那边冻死的牛羊,每天都成批的送过来,北山那边几乎都堆满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继续收啊!十头冻死的羊,只需要一石粗米,又或者两套羊皮衣裤。

这么便宜我们干嘛不要,金满堂那边运来多些,我们就要多些,大不了多放些盐巴,这样腊肉能保鲜很多年。”

周书仁问道:“蒙古那边又闹白灾了吗?”

旁边正喝羊下水汤的正鹤白,道:“自从进了冬月,那边连下暴雪,大烟炮刮起来,都看不到人。有些地方雪有一人来深,温度降的很低,牛羊冻死无数。”

周书仁眼睛一亮,自言道:“往年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哪!这么低的价格换取冻死的牛羊,可救活多少百姓啊!”

陈子龙解释道:“周翁久居江南,初到晋省,有很多事不知道。这种办法以前不是没人想过,可朝廷不允许。”

周书仁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不让。”

陈子龙:“大概,朝廷诸公可能认为,这种天灾可以削弱蒙古鞑靼吧!”

周书仁沉思一下,叹了口气道:“如果这种天灾真能让鞑靼灭亡的话,恐怕他们已经灭亡千百次了。”

又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商人就没有走私的吗?”

正鹤白在旁边笑着,说道:“匡正有所不知【他俩是朋友,不是上下级关系,所以叫字】,以前也有收购,只是量很少。”

周书仁,讽刺的问道:“这是为何,难道他们还准守朝廷的禁令吗?”

朱存极没有吱声,边喝着下水汤,边听着他们对话,他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也是如此。

正鹤白没有卖关子,直言道:“因为不赚钱,商人逐利,无利可图的生意自然没人去做了。”

周书仁一愣,道:“怎么可能无利可图?”

正鹤白摆了下手,让他稍安勿躁!接着说道:“以前在西口外的这种交易,也是以物易物的形式来进行。

主要交换的物品有粮食,茶叶,布匹一类的生活必需品。这些东西我们晋省也缺,主要来源地,就是江南诸省。

所以想要大批进行这种交易,就的从江南大批的将物品运过来,等运到晋省,成本已经翻了好几倍。换来的冻死牛羊,晋省本地很难销售。

就得以各种方法,在运回江南销售,这样一来成本已经相当高了,想要赚钱就要提高价格,售价已经高到,超过江南本地价格,谁还会买。”

周书仁不解的问道:“晋西北多大地方啊!在本地销售不行吗?”

正鹤白一摊手,道:“晋省年景好的时候,也都养牛羊的习惯,所以没人买。年景不好的时候,饭都吃不上,就更没人买了!只能销往江南。”

于公公插话道:“那就不能多要一些,比如一石米换二十头羊,反正扔也是扔。”

正鹤白微笑道:“于公公有所不知,这些冻死的牛羊,是需要蒙古鞑靼自己送到,西口外指定交易点得!

如果兑换比例过高,他们也合不上,冬季的草原本就极为难走,如果跑一趟,除了人吃马嚼,到家一看,两手空空,谁还会来呀!”

周书仁看了一眼朱存极,调侃道:“现在不同了,有我们财大气粗的秦王接手,不管那方利润都能得到保障了。”

朱存极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说的我好冤大头似的。

主要还是烟的利润大,足以支持这一贸易,要不然,就算我想这么干,也得把我赔死!”

正鹤白感叹道:“最近走西口的商人,都赚了个盆满钵满啊!”

朱存极笑道:“你也不用羡慕人家,我准备把顺天府和周围几个府县的代理权交给你,不知你可愿意。”

正鹤白双眼马上闪起了精光!

顺天府也就是京师,那里没有小山工坊代理商,香烟大名,却无人不知,上层权贵们对香烟的喜爱,简直可以用无烟不欢来形容。

烟是那来得,大部分是晋省的货,还有一部分是江南流过去,石楼县金满堂,每天没开门前,门口便排起了长长的购烟队伍。

只要开门营业,所有小山工坊的产品,指定被一扫而光,一盒20文的仙鹤,都不用出大街,转手就能卖30文。

拿到京师,仙鹤香烟一钱银子一盒,还有价无市,别说烟,就是5文钱一盒的火柴,拿到京城都能卖到10文。

向铜盒精品黄河,海天盛筵雪茄,更是只问其名,不见其样。太暴利了,看的都让人眼红。

可干眼馋你没办法,这边有一个吃生米的秦王,谁的面子都不给,多少朝廷大员给他写信,明里暗里表示想从他这里拿货。

朱存极直接把信给扔炉子里了,爷膈应的正是你们这些,把书读狗肚子里的垃圾,还想发我的才,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那汉奸模样。

多大的利啊!正鹤白怎么可能不同意,没有任何犹豫,起身行礼,道:“今后,子修任凭王爷差遣。”

朱存极赶紧让他坐下,说道:“那行,既然你同意我就直说了啊!

我为什么把全国总代理给了兰兰,唯独顺天府那一片我没有给她。”

所有人听见朱存极管田生兰,叫兰兰的时候,都是会心一笑,这说明没打算瞒他们,也没拿他们当外人。

“我之所以没有给她,是因为,我要把顺天市场留给皇上。”

所有人一片惊呼!

朱存极继续说道:“总利润我会给皇上七成,你留两成,一成用来上下打点,我只要成本,利润一文不留!不知你可否愿意。”

缓过神来的正鹤白,赶紧跪在地上,道:“草民怎敢于皇家争利,我愿分文不取,甘心为王爷驱使,为皇上效力。”

朱存极快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道:“给你的你就拿着,我不会让你做赔本买卖,只要你能尽心办事,比什么都强。”

正鹤白赶紧抱拳称是,激动的浑身有点得瑟,别看皇权对大明的控制力,远不如从前了,在百姓心里,仍旧是无比神圣。

大明养士,近三百年,那不是吹出来得!

即使南明那么一个**的小朝廷,最后仍旧有多少人,为了它舍生忘死!

正统,深入天下人的骨髓。

见众人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坐回到椅子上,叹了口气道:“皇上现在穷,很多人都知道。

大明之所以到这种地步,原因很多,缺钱是最大的因素。一个国家能穷成大明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估摸也可定没有了!

钱都去那了那?

那些达官显贵,老是说,不与民争利,钱真的到老百姓手里了吗?答案是肯定得,没有!

如果百姓手里真的有钱,那些难民也不会被饿死,那么钱到去了哪?

达官显贵,士族豪门!

这些仅全国人口,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却拥有超过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和财富。

他们能量大的很啊!

皇上知道在这样下去,会亡国,却无可奈何!一个祖制,就能把你吃的死死得。”

周书仁,陈子龙,正鹤白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满眼的惊愕之色,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秦王,将天下大事,看的如此通透。

沐小妹天真的问道:“那王爷哥哥,你管呗。”

朱存极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笑着说道:“你王爷哥哥可没那个本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藩王,我们还是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至于帮助皇上,我也只能尽量而为了。”

对于公公说道:“老于,你跟正庄主一起去趟京师,哪里人和地面你都熟,到时我写封信,你把我给皇上,帮正庄主把局势稳定住后,你在回来。”

于公公赶紧起身称是。

又对小杨公公和大锤说道:“我明天得回趟事山村,杨子,工坊的事情你就全抓起来,顺天府那边市场一旦打开,共货量可定会翻倍的增长。

到时候该增加多少人手,你自己拿主意,记住,不管对错,都有我在后面支持你,大胆去做。”

对大锤说道:“卫队那些少年,我会带走大部分,还有一批工匠!

我把赵九冬留给你,我走后,秦王卫队开始阔招人手,年龄可以放宽,主要尺寸你来掌握,但要记住,宁缺勿滥!

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家里几个人,你们商量着来。”

二人站起身来领命。

朱存极叹口气道:“二喜那边给我来信,说趁汾河封冻,有很多小股乱匪,窜到了吕梁山区,不回去看看,我是真不放心啊!”

第22章 丹书金卷

紫禁城,中级殿

崇祯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朱存极给他写的信,看的很仔细,很慢,信不长,却看了好几遍。

把信放到龙书案上,沉思片刻,将案上海天盛筵雪茄烟盒打开,拿出了一支,看了看,又靠近观察了一阵金箍上的文字。

拿起了为他特别定制,火神牌金壳宝石火机!打着后,将雪茄点着,深吸了一口,吐出烟,清咳了两声。

伸手阻止想要过来的王承恩,又吸了几口,没多大一会,便适应了尼古丁的味道。

闭上眼睛养了一下神,自言自语道:“这种香烟不错,比旱烟要强上无数倍,提神醒脑,去困解乏,还不呛嗓子,是好东西。”

看了眼站在王承恩身后的于公公,开口问道:“香烟的利润真有那么大吗?”

于公公赶紧垂手答道:“老奴不敢隐瞒,因为具体制作销售,不是老奴经手,确切利润多少,老奴真不得而知,但肯定不少。”

王承恩撩起大眼皮看了于公公一眼,又将眼皮垂下,变成静止状态。

崇祯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就说说烟的价钱吧!比如说我现在抽的这种。”

于公公躬身答道:“万岁爷这种烟,是一种极品雪茄,名为海天盛筵,分为金箍,银箍,铜箍三种。

都是每盒五十支,京师市面上售价,铜箍雪茄260两一盒,银箍雪茄听说已经超过600两一盒,市面上已经绝迹,根本就买不到。

至于,万岁爷你抽的这种,是极品中的极品,是为您特别定制的金箍雪茄,市场根本没有售卖,所以没有定价。”

于公公说完后,等了好半天也没有人说话,大殿里静的可怕,他也不敢抬头就在哪里,低头等着。

怎么这么贵,这烟难道是用金子做得不成?

说话的是王承恩。

于公公没敢抬头,转身对着王承恩道:“回王公公的话,对雪茄制作方法,工坊大管事杨公公,那是严防死守,12个时辰,都有卫兵守候。

所以烟为什么这么贵,殊属下无法回答,但其它方面属下还是略知一二!

比如说这烟叶,来至十万大山深处,外皮烟叶来自海外。所以产量极为稀少,万岁爷所吸的这种金箍海天盛筵,更是千中选一。

还有这烟盒,使用檀香木制作,上面包裹着金边,和烟上的金箍,都是纯金。

听说外面,有人为了求购金箍海天盛筵,愿意出百两纹银一支,到现在也没能如愿。”

崇祯心痛看着手里的半支雪茄,说道:“这一会就烧掉好几十两银子,太奢侈了。

要把这盒烟拿出去卖了,都够多少兵的米粮啊!”

于公公低头说道:“万岁爷恕老奴无理,秦王给您写的信,是老奴代笔,写的是什么意思,老奴最清楚不过。

您现在,每在人前吸一支烟,都会有十倍的回报。

所有说,万岁爷您吸烟,不但不是浪费,反而是在赚钱。”

崇祯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你们在其它地方,也是用这种办法,打开…

你们管这叫什么来着。”

于公公赶紧回答道:“市场。”

“对,市场,你们也是先卖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吗?”

于公公:“是的,秦王管这种策略,叫做高端营销!”

“营销”,崇祯若有所思道:“有意思,一个藩王儿子居然懂得,商贾之道。”

“对了,秦王写信为什么要用你来带笔。”

呃于公公吱唔了半天,才说道:“王爷他怕自己写的字,万岁爷不认识,所以才让奴才带笔。”

崇祯面带不悦,难道怕朕读书少吗?不认识字吗?

于公公一看,就知道崇祯误会了,赶紧说道:“按秦王的话说,他写的字太惨烈了,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怕万岁爷您看吐了。”

崇祯先是一愣,道:“他写字很难看吗?”

于公公尴尬道:“很难看,不如蒙学顽童,而且写出的字,很多都是比划不全。”

崇祯听后哈哈大笑,一摆手让于公公下去,自言自语道:“真是人无完人啊!一个堂堂藩王世子居然不会写字。”

待了一会对旁边王承恩说道:“朱存极说这买卖收益很大,你派人去协助他们,你们也只是协助,不要插手生意上的事。”

王承恩躬身领命出去。

崇祯见中极殿只剩下他一个人,从龙椅下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二十公分大小,长方形丹书金卷。

丹书金卷右上方,又篆字写着,太祖遗训四个大字,往下就是明朝历代皇帝的名号,第一个名字号就是朱元璋。

崇祯将丹书金券,放回到暗格里,双眼无神的坐在那里。

“国事真的不可为了吗?真不甘心啊!!!”

田生兰带着一只商队,来到石山村,刚进村没走多远,就听到一声巨响,就像山那边打了一个炸雷。

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的巨响!

把田生兰吓的一嘚瑟,商队里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正纳闷,冬天怎么会打雷,半道遇到它们,并保护他们过来的铁狗子,笑道:“不用害怕,王爷在实验huo yào哪!”

说完骑着马带着人向后山跑去。

田生兰让在这里等着,催动战马跟了上去。

三里多地,远远看到一个小山凹里,灰尘漫天,人声鼎沸,骡马车出出进进。

朱存极拿着石头和对面几个人说话:“这huo yào还是不行啊!你看看这石头颜色,你在闻闻,这比例需要重新计算啊!”

其中一个面带沧桑,干瘦的老人,道:“王爷,现在这huo yào,比以前大了不知多少倍了,已经很好了。

能把冬季的山,炸开的huo yào,在大明恐怕是独一份了。如果这huo yào,用原先的量装进火炮里,炮管肯定受不了,威力太大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这威力已经前所未见了,已经可以了。

朱存极又闻了闻,石头上残存的huo yào,然后随手扔到旁边,说道:“比我预想的还有段距离,大家都是老师傅,在想想办法,改良一下。”

几个匠人面带互相看了一眼,纷纷表示没问题,一定尽力做到最好。

老大发话了,他们怎么可能说不行,想尽办法也要完成。

主要是这东家给的待遇太好了,天下就没第二份。

这个时代的匠人地位都十分低下,本来随着难民来到石楼,以为不是饿死,也得冻死,没想到被秦王招入麾下。

不但给米粮,供吃穿住,每个月还有五两银子的例钱,这还是一级工的待遇,每升一级待遇都会翻倍,传说中的九级大匠,将会月入千两白银。

刚才说话的吴老头,对huo yào改良提出了几个关键性的建议,并得到了验证,直接升到了sān ji匠人,月薪二十两。

sān jihuo yào匠人,也是目前这几个人里,级别最高得。

月薪二十两,所有待遇翻倍,其他几个huo yào匠人,差一点没嫉妒疯了,但,人家实力在那摆着那,嫉妒也没办法。

其他匠人都疯了似干活,绞尽脑汁改良huo yào,使自己的配方更加完美。

这正是朱存极希望看到得,有对比才有动力吗!有动力才能发挥无穷的潜力,创造极限价值,我国人从来不缺少智慧。

当然,配方的好坏,逃不过朱存极的眼睛,身为晋北重工的总工程师,数理化是他的基本功。

往往一语就能道破其中的不足,碰到一个懂行的老大,想糊弄是不行了,只能拿出真才实学,玩命干了。

朱存极看到工人开始往车上装煤,让几个匠人先下去,然后让几个工头过来。

在碎石里捡了两块煤,对几个工头说道:“这个煤石上面有锈色,说明他是浅层煤,也就是里地面比较近。

像这种煤石,黝黑发亮,是我刚才用zhà yào,山根低下,炸出来的那一层煤石,这种属于优质煤石。

这两种煤石一定要分开来装运,不能混装,就是存放时也要分开,都明白了吗?

工头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

朱存极让几人下去,打量着这座露天煤矿山,心想:晋省不愧为煤炭大省,煤炭储藏量果然丰富,随便找一下,就能找出一个大煤矿。

有了优质的煤,练出的焦炭,炼钢也要赶紧阔大规模,没有精良的武器,就打造不出一支精良的军队。

产业越来越大,时局越来越乱,没有一支军队保护,最后只能落了个,认人宰割的份。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始终无法最终下定决心!连进入晋省的罗汝才,他都无可奈何,还能有什么远大目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胡思乱想,突然感觉有人在看着他,扭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红袄罗裙,如同仙子似的美女,在不远处,清咬下唇,满眼痴情的看着他。

第23章 军户的春天上

德三带着几十号人,拉着几辆大车,离小山工坊还有百十米,停了下来,向工坊大门前面张望着。

工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断有商队,将成车的物资拉进工坊,然后从工坊里将货物在拉出来。

也有成群上下班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的进出着工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露出对未来无限憧憬的神色。

“百户大人,这工坊可比石楼县热闹多哩!”他身边一个小旗不无羡慕的说道。

德三看了他一眼,道:“那是,秦王爷那是多大的才啊!那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哩,有着无穷的法力。”

那是,那是,下面军卒一阵迎合。

小旗探试的问道:“那百户大人,我们要不要现在进去,门前有好几十个秦王卫队的兵哩。”

德三神情就是一顿,道:“当然去哩,是秦王他老人家,让我们来拿福利得,怕什么哩。”

实际他心也惶惶得,看看人家的秦王卫队,一个个精神抖擞!

一整套的羊皮衣裤,外加皮靴皮帽子,外面套着土黄色的外套,连个补丁都没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在看看他们这几十号人?比要饭的好点,有限!

穿着破烂鸳鸯袄的人,那就算不错了,很多人都是穿着单布的破衣服,里面塞上稻草。

一个个冻的脸都发青,要不是为了拿传说中的福利,他们肯定是不会出县城,主要怕冻死。

不能怪这些兵,朝廷承诺,一年一件的鸳鸯袄,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发了,至少德三活了快三十年了,就没见发过。

他们中间很多鸳鸯袄都是祖辈传下来得,又或者花了些铜钱,从旧货市场里陶出来得。

德三传身上穿的那件,补丁罗着补丁的鸳鸯袄,就是这么得来得。

拿出了工坊发给他的那面铜牌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一摆手道:“都跟紧点,我们进工坊。”

德三发现进出的人虽然多,却不乱,不管进出所有人都是靠着右侧走,很有规矩,中间有维持秩序的卫兵,所以也没有人敢乱走。

德三没敢蛮狠的往前挤,反复的警告着手都规矩点下,跟着人群慢慢往前走着。

实际根本就不用警告。

他手下那几个兵,都是低着脑袋,连和卫兵对视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敢撒野。

进进出出的人和物都要检查,过了好一会,才轮到他们了。

德三满脸赔笑,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令牌,交给面前的卫队卫兵。

卫兵接过半个手掌大小的铜牌看了一眼,立刻站好军姿,单拳锤胸,行了一个军礼,问道:“请问德三中队长就是你本人吗?”

德三也是一愣,中队长是什么意思,怎么刚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过铜牌后就面带肃然之色了。

这铜牌是昨天给他得,说是队长名牌,让他千万不要丢了,上面除了德三两字他还勉强认识,其他的字是一概不认识。

至于队长是什么意思,他更是不知道。

别看卫兵这样对他,德三可是一点都没敢得瑟,还是满脸笑容道:“是俺本人哩!”

卫兵看了看他,道:“请德三队长稍等。”

说完转身向不远处,正和记录员说话的赵九冬,一路小跑过去,来到旁边,指了指德三的方向,又说了些什么。

赵九冬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又侧身看了一眼远处的德三,对身边的记录员说了几句话,就直接走了过来。

对德三说道:“老德啊!我都等你一上午了,你要在不来,我都要派人找你去了,赶紧跟我进来吧!”

德三赶紧满脸堆笑,道:“我有何德何能,让九冬将军等我哩。”

赵九冬一拍他肩膀,笑道:“我算什么将军,以后叫我九冬就想,赶紧跟我就去吧,东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德三赶紧赔笑道:“好哩,那就麻烦九冬将军哩。”

人家跟他客气,他可没敢真当客气!

他可一点不敢小看,旁边这个年轻人,在秦王卫队里,除了丁大锤就是赵九冬了。

实打实秦王卫队里的二号人物,据说秦王对他非常器重,军队上很多事情,都要跟他商量!这样的人物,他德三那敢得罪。

赵九冬乐了乐,也没有强求,边走边说道:“老德,你递上来的花名册,上面在籍官兵有232人,这是实际人数吗?里面没有水分吧?”

德三赶紧点头,保证道:“绝对是实际人数,没有半点虚假!我胆子再大,也不敢骗秦王他老人家啊!”

赵九冬点了点头,道:“那样最好,王爷最反感欺骗他的人了,明军历来有吃空饷的习惯,你也别怪我多心。”

德三敢紧说道:“那那能哩,我知道赵将军为我好,以前杜百户在的时候,在籍人数是760多人。

王爷让我当上百户以后,我清查了一下,老弱病残都算上,就232人。”

赵九冬道:“实数就行,也别管老弱病残,只要是在籍的官兵,有一个算一个,福利和饷银都少不了他们。”

德三赶紧拱手道:“王爷大恩啊!您不知道这些年,这些兵是怎么熬过来得,那真是太苦了。

杜百户在的时候,根本就不给发响,一个月能给几斤粗粮就不错了,根本就不够养家,妻儿冻饿而死的比比皆是,连讨饭的都不如。”

他身后的军户,都是凄惨的表情,有些人还流了眼泪。

赵九冬半年前还在石楼县里讨饭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帮军户的处境,虽然有些夸张,但基本上也差不多。

叹了口气,说道:“只要跟着王爷,肯定不会亏待大家得。”

众人都是一阵点头称是。

来到小山工坊北面的库房区,赵九冬将德三的铜牌交给库房管事,说道:“把石楼县百户所过年福利发下来。”

库房管事核对过德三名牌后,将它还给了赵九冬,表示马上发放。

赵九冬对德三,道:“你让你手下帮忙,把你们福利装车上,你跟我进屋里去取,你们的饷银本。”

德三赶紧向后面一挥手,让他手下去帮忙,然后让跟着赵九冬,向不远处的一排窑洞走去。

想问问饷银本是个什么东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怕问多了,人家在嫌烦。

这时赵九冬开口了,解释道:“饷银本,就是领饷银,你们可以拿着饷银本,去金满堂领取你们当月的饷银。

这样主要防止吃兵血,克扣兵饷。你们普通兵卒,月饷5两银子,小旗月饷是15两,你百户月饷60两,和我们卫队里的中队长一样,也是仅次于我和大队长。”

德三心里直突突,我的老天爷啊!一个月60两,一年就720两啊!是不是真的啊?不会诓骗我们吧!

不管心里怎么疑惑,脸上却堆满了感激的表情,嘴上说着感激的话。

来到一间窑洞里,将铜牌交给一个管帐先生,道:“领饷银本。”

管帐先生点了点头,核对完毕后,将铜牌叫还给赵九冬,又叫了一个人,拿着账本,转身进了里屋。

赵九冬将铜名牌交还给德三,道:“一定要把这名牌保管好,要是丢了,补起来会很麻烦得。

这里的规矩是认牌,不认人,不管任何人,拿着你的队长名牌,都可以把这些东西拿走。

反过来说,即使你本人来了,没有队长名牌,也别想拿走一件东西,它代表着你们整个石楼百户所。”

德三听完后,吓出一头冷汗,心道:这玩意这么重要,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铜牌,还好没乱扔。

赶紧小心的将铜牌放到怀里,还拍了拍,这才松了口气。

不一会的功夫,两人从里屋出来,每人抱着一摞子牛皮纸做的大信封,放到前台上。

管帐先生说道:“石楼县百户所饷银本,共计232人,清点查收一下,确定无误后,签字画押,就可以拿走了。”

德三那认识字啊,数数过百都费劲,向赵九冬投去求助的目光。

赵九冬也没说什么,将花名册和那摞信封拿了过来,开始比对起来。

最后一个名子对完后,冲德三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可以签字画押。”

他也就只会写德三俩字,这还是给先生打了酒,买了点心,才求来得。

不过那字写得,和朱存极有一拼。

赵九冬将德三的信封打开,从里拿出两样东西,一个红色硬壳本,一个一公分宽,两公分长的铜板。

先拿出那个硬壳本,说道:“去金满堂拿饷银的时候,需要拿这个本去,第一次去的时候,会给你一个密码。

以后取钱的时候,需要拿着饷银本和密码,才能给你饷银。少一样都不会发给你饷银。”

德三傻傻的问了一句:“要是别人知道密码,又拿着饷银本,那会怎样。”

赵九冬一摊手,道:“那饷银就被人家取走呗!金满堂,只认这两样东西,不认人。”

德三有些怕怕的吞了口口水,心道:靠!又玩这个。

第24章 军户的春天下

赵九冬将那个闪闪发光的小铜牌拿了起来,说道:“这个小铜牌,有你们的名字,籍贯,生辰,在那里当兵,什么时候当兵,部队番号,以及军队中的职位,你的一切信息。

战争是残酷得,军人难免阵前亡,千里万里,也许很多原因,你的战友无法将你的尸首带回来,这个小铜牌,就会承载你的一切,让你的灵魂,回归故里。”

德三眼睛通红的接过小铜牌,看着上面刻满了小字,手不断的抚摸着,如梦语般道:“我们这些军户,再也不是无名之辈了。”

赵九冬将带在脖子上的小铜牌,从衣服里拽出来,指着说道:“王爷说过,这个小铜牌,自从你带上那一刻,他就是你的命。

一旦脱离你,被他人代了回来,就视为,你这个人已经死亡,会按照上面的信息,进行抚恤。”

德三眼中滚动着泪水,低沉的说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是十年前,我父亲临去大同镇与鞑靼作战时,念给我听得。

父亲一去就在也没有回来,要是他也有一个这样的小名牌,该有多好,王爷大善!”

德三临走时,赵九冬对他说,王爷征求他的意见,希望他们百户所,按秦王卫队的方法,重新训练!当然,训与不训,由他这个百户最终决定。

德三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了!

别看他大字不识几个,却是个少有的明白人!

他知道,想要融入秦王这个集团,就要把自己的一切,向人家看齐。

人家要是没有你德三,不会有任何损失和改变!而你德三,要是没有人家,将什么都不是。

石楼县百户所

一百多名军卒,散落在,院落中,阳光照的到的地方。

都是破衣篓叟,双手拢着怀,有躺,有坐,还有为了御寒,来回走动得,没有丝毫军人的气质,到向是一群要饭花子。

姿势不一样,但眼神却一致,都时不时的往那扇,破烂不堪的百户所大门看上几眼。

福利是啥玩意?不知道!压根就没听说过。

别的不敢奢望,只希望能发上几钱银子,几斤米,要不然啊,这个年都过不去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大门被人推开,首先进来的是百户德三。

随后是他们百户所的几辆手推车,在后面就是小山工坊的骡马车。

就这样陆陆续续,进来十来辆,整个百户院子,占去大半。

没办法,他们那几辆小手推车,实在是装不了多些东西!最后赵九冬找到小杨公公,派了十来辆骡马车,才把他们的福利运来。

德三看了眼,已经都石化的手下,脸上露出少许得意神色。

对他们喊了一嗓子:“都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帮忙卸车哩。”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接着一阵惊呼,这不会就是他们的福利吧!

这也太多了,脸上都露出狂喜的表情,一拥而上,帮忙卸车。

人多好干活,再说又是自己的活,没多大一会,将几辆车卸完,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把工坊的几辆骡马车送走,德三站在台阶上,对着所有人喊道:“这些都是秦王他老人家,给我的过年福利。”

低下众人顿时一片欢呼,把所知道的吉祥话,不要命的往外扔着。

以朱存极那抗夸的脸皮,要是听到,估计都未必能扛住。

德三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待众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都听我说哩,咱们和秦王卫队福利是一样得。

普通兵卒,粗粮细粮各30斤,盐巴3斤,新鲜冻羊肉50斤!”

众兵卒瞬间就不淡定了,羊肉啊!居然有肉,这不是在做梦吧?

“都安静点,福利就不发给你们哩。”德三吼了一嗓子。

真好使,瞬间没了动静,静到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德三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羊皮袄,羊皮裤,皮靴,每人一套。新军服每人一套。”

所有人涨的脸红脖子粗,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生怕不给他们。

当说完薪酬本和小铜牌,所有人眼睛都绿了。

德三一看,拉倒吧!不白话了,赶紧发吧!在晚点,这群饿狼就要暴动了。

小旗的福,利正好是普通兵卒的一倍。

当然,他这个百户更多,粗细粮各一石,盐30斤,新鲜冻羊肉,正好两头,都省着切了。

很多人抱着发的福利痛哭不止,多少年了,军户们太苦了!家里的老婆孩子,也都是苦了一代又一代,总算见到希望了。

德三没有在申斥他们,让他们发泄一下吧!

苦的太久了!

这天晚上,很多军户家里,出现了久违的欢笑声,一股股肉香,飘散在夜色中,引得无数人驻足侧目。

老孙头今年46岁,当了一辈子军户,媳妇因为没钱治病,病死了。

儿媳因为难产,也死了。儿子被朝廷征召去打流寇,多少年了,鸟无音讯,不知死活,估计也够呛。

只剩下一个八岁的孙子,和他相依为命,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唯一动力。

想尽办法,谋了一个守门的差事,勉强每天能有口吃得,即使如此,为了能让孙子能吃饱,他也是饥一顿,饿一顿,至于饱一顿,那真是太奢侈了。

想着昨天晚上,孙子满脸幸福的吃着羊肉泡馍,他觉得,就算让他现在去死,他都值了。

正想着事情,抬头一看,金满堂票号,伙计们卸下了闸板,开始营业。

金满堂票号和金满堂货铺不一样,这俩是分开得,没有在一起。货铺每天开门之前,都会排起长队,比竟香烟需要从他这里出货。

金满堂票号就要安静很多了,有时一天都不见得,有一个客人。

孙老头看了看,手里的饷银本,深吸了一口气,向票号走去。

对于票号这种大商贾,不是他一个小军卒能够惹得起得,以前都是避而远之。

但,五两银子的诱惑太大了,为了自己的孙子,也要闯一闯。

进了金满堂,伙计一看孙老头,破衣篓叟的样子,眉头就是一皱。心想,这是你这种人来的地方吗?

不过还是决定过来问问,因为金满堂票号,店规第一条,就是“勿以貌取人,待客以父母”

小伙计比较年轻,城府比老人差远了。人虽然过来了,但也没什么好脸色,生冷的问道:“不知贵客,有什么业务关照啊!”

看到伙计那张冷脸,老孙头有种转头跑的感觉,可一想到孙子,还是要牙挺住了。

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昨天发给他的饷银本,说道:“我是来取饷银哩。”

伙计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昨天掌柜特意告诉他们,如果有拿饷银本,来取饷银的人,一定要客气,因为那是秦王卫队的人,谁要搞砸了,直接滚蛋。

伙计赶紧将脸换上了笑容,道:“哦,原来是取饷银的啊!快里面请。”

说完带头在前面走。

老孙头一看伙计的反应,有门啊!跟着伙计来到了柜台前。

伙计让孙老头稍等,自己绕过柜台,来到里面,跟掌柜耳语了几句。

掌柜对伙计点了点头,转头对孙老头,道:“你是第一个来取饷银的人,每个人第一次取饷银,需要办一些手续,稍微麻烦一点,等到以后就不用了。”

孙老头赶紧点头道:“没事,没事,您说咋办,就咋办哩。”

在掌柜的解释下,在好几张写满字的纸上,画了丫摁了手印,又将饷银本,和小铜牌交给了掌柜。

掌柜拿出一个本开始比对,确定无误后,将饷银本和小铜牌,还给了孙老头,又给了他一张纸,上面画写着几组数字。

掌柜告诉孙老头,这几个数字一定要记住,就是不认识,也要记住他们的形状,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泄露了,饷银有被别人领走的危险。

孙老头赶紧向四周看看,将那张纸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然后再一个名册上摁了指纹,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五两饷银。

百户所所有军卒,一听到孙老头拿到饷银了,一下就沸腾了,一个个嗷嗷直叫。

实际包括德三在内,所有人心里都没底,也有想去金满堂的人,可临了还是退缩了。

现在有人去了,也拿到银子了,那还等什么,除了执勤得,剩下一百来号人,一起涌向金满堂。

刚开始,没把伙计吓尿了,还有为土匪打劫哪!看到孙老头,从人群里钻出来,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掌柜一看不行人太多,联系上德三,把这一百来人和那一百来个执勤得,共分成七组,每天一组。

德三一嗓子,没有人敢不听,就这样用了七天时间,办完了所有人的手续,并将饷银发放完毕。

看着满院子兴高采烈的手下们,德三拍了拍手,喊道:“都安静哩,我有话说哩。”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看向百户。

德三见众人安静下来,说道:“过了年,王爷会派人下来,训练你们,行的继续干,不行的,恐怕有其他的说法哩,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你们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见大家都傻在那里,一摆手,道:“行了,事都说完哩,都散了吧!”

德三说完,也没理他们,被着手,进了屋。

所有军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间哀声一片“这可要了亲命哩!”

第25章 董小宛

石山村

朱存极将木制圆规,放到木案上,又拿起了木制三角板,用一根特制的大粗铅笔,在纸上画来画去。

田生兰将手中装有人参鸡汤的砂锅,放到中间的餐桌上。

转身来到木案前,将画好的图纸,拿起来好奇的看着。

开口问道:“你这是弩箭吗?军队中的弩箭挺简单的啊!你的弩箭为什么这么复杂,光零件就要这么多。”

朱存极将最后几笔画完,又记了一些数据,放下铅笔,伸个懒腰。

笑着说道:“军队里的弩箭威力够,但不适合游骑兵那些少年用,年纪太小,力气也小。

每上一次弩弦,都要连手带脚,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完成。

连铁狗子这种怪胎,都需要用上二十多秒,更别说其他小子了。

这么长时间肯定不行。

战场每一秒钟都是生死瞬间,等你上完弩箭了,人家弓都开了好几轮了,这不是等于伸脖子让人砍吗!”

田生来拿着一支铅笔,边好奇的在纸上写画着,边问道:“这就是他们认可用软弓,也不愿意用弩箭的原因吗?”

朱存极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道:“没错,正是这个原因,都知道近距离,弩箭威力比弓箭大,但没办法,上一次弦太麻烦了。”

田生兰放下铅笔,将他手里的茶杯拿了过来,顺手将茶水倒掉,不满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冬天不能喝凉茶,对身体不好。”

朱存极笑嘻嘻的走过去,想拥抱一下,给他换热茶的田生兰。

结果手刚太起来,又放下了。

叹了口去,回头郁闷的说道:“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想吃端回自己屋吃不行吗?在我这吃香啊。”

沐小妹和革丫丫都是满脸萌萌的表情,小木勺不断将人参鸡汤,鸡肉块,送进嘴里,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沐小妹将嘴里的鸡块,咽下去,点头道:“在这里吃,好香哦!!!”

又将一个鸡块,扔进嘴里,幸福的咀嚼着。

革丫丫边嚼着鸡块,边起哄道:“对啊,对啊,好香好香。”

看到朱存极郁闷的表情,田生兰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知道这两个鬼精灵的小丫头,是什么意思!

她也跟她们说过,让她们放心,由于自己各种原因,不可能嫁给身为秦王的朱存极。

结果沐小妹只问了她一句,朱存极和别的藩王一样吗?

一句话,问的田生兰无言以对。

是呀!

这个男人太与众不同了!整个人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让心高气傲的她,委身于他吧!

田生兰将茶杯放到了桌上,颠斥道:“你就让她们在这吃吧。”

朱存极哀叹的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有些悲切道:“我的幸福生活啊!”

田生兰娇羞的拍了他一下,道:“讨厌,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行。”

拿起图纸问道:“你这弓片这么短,是百炼钢做的吧?”

朱存极解释道:“不全对,刚是刚,但不是百炼钢,是一种特种合金钢。

不但韧劲大,抗疲劳极强,不惧雨水风沙,来回弯曲万次,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现在所出的钢,离我预想的要差上很多,先将就用吧。”

田生兰有些惊愕,道:“就算差一些,也已经很厉害了,比传说中的软剑都要烈害。”

朱存极摇了摇头,道:“软剑我也听说过,确没有见过,我这特种合金钢,肯定要比软剑强,不过前人的智慧,的确不可小视!”

他是站在一群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炼制出特种合金。

古人那,在没有前人经验,没有基础条件,就能制出,缠在腰上的软剑,由不得你不赞一声“牛”。

朱存极拿了一支烟,在鼻子底下闻着,说道:“弓片钢已经炼制出来了,虽然不太理想,但是也够用。

现在就差弓弦了,不过也完成一大半了,估摸着这几天就能出成品。”

田生兰问道:“弓弦也是特种合金钢吗?向别的gong nu那样,用牛筋不行吗?”

朱存极摇了摇头道:“强度太大,尤其到了冬季,用牛筋,开不了几次就会崩断,很容易伤到自己。”

田生兰看到他拿着烟,在鼻子底下闻来闻去,拿起火机,给他点上。

接着问道:“牛筋都能崩断,岂不是力量比普通弩箭都要大,上一支箭不是更困难。”

朱存极从田生兰手中,拿过一张图纸,道:“劲头比普通弩箭要大的多,一百五十米内,破两层牛皮甲没问题。

不过不用担心,上弦非常容易,怒箭的底部,有一个助力杠杆,先扣回到弩托这里,在往前一掰,弦就上上了。

一个熟练的弩手,连扣弦带上箭,三五秒钟就能完成一次。”

田生兰两眼闪闪发光的看着那张图纸,赞叹道:“太烈害了,这个构思太巧妙了,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

朱存极吸了一口烟,说道:“想到也造不了,就这弓弦和弓片,再给它们一千年,它们也造不出来。”

看到他那臭屁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人家就不能用别的代替啊?”

朱存极:“代替是可以,但威力可就比我这弩箭差的太远了。”

田生兰白了他一眼,道:“行行,就你烈害行了吧?”

朱存极站起身来,洋洋得意道:“那是,不可能有比我更烈害的人。”

转头一看,瞬间破功。

只见那两个小丫头,还在往自己的小碗里,装鸡块那,眼瞧着,那一砂锅鸡块只剩下半锅汤了。

“哎哎我说,你俩给我留点啊!别全吃了啊!”

赶紧拿个碗,开始从砂锅里抢鸡块。

田生兰翻着漂亮的白眼,这个无语啊!刚才还是个智者,为了一碗鸡块,瞬间就能变成孩子,这个男人性格到底怎么形成得。

抢了半天也只抢到小半碗鸡块,剩下的都是汤,喝了口鸡汤,扭头看到,那两个小丫头满满的两小碗鸡块,眼珠一转。

又喝了口鸡汤,赞叹道:“你们知道这锅,人参炖小鸡,最有营养的是什么吗?”

结果这俩丫头,连理他都没理他,只管在那埋头吃着鸡肉。

朱存极完全无视,这俩丫头的无视,继续说道:“鸡汤,最有营养的就是鸡汤!你没听过大夫让病人补充营养,都让喝鸡汤吗?

因为整只鸡的营养,都在鸡汤里。

像你们那样光吃鸡块没营养,来把鸡块给我一点,咱们均一均,你们多喝点汤,也多补充点营养。”

看到两小丫头,像防贼似的,将鸡块护在怀里,生怕对面的坏人抢去。

朱存极一声哀叹,以前多么单纯好骗的小姑娘,你在看看现在!真应了那句话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悲哀啊!

唉,不对,怎么好像在骂自己哪???

看到孩子似的朱存极,田生兰就一阵好笑。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朱存极眨了眨眼睛,道:“什么事啊?可否提示一下?”

田生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董小宛,想当你丫鬟的事。”

朱存极赶紧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行不行,人家才华横溢,是个名满江南的大才女,我那有那福气啊!”

来到石山村的不只有董小宛,还有寇白门。

俩人是受田生兰之约,来给太原知府蔡广德母亲祝寿来得,在席间还和韩丰年场了给双簧,为香烟打广告。

由于罗汝才对晋省烧杀劫掠,原先去往江南的路被劫断了,这次随田生兰来到小山村,是想从平阳府到潞安府,在借道大名府,到山东在回江南。

结果到了石山村,这里的一切,把俩个名满江南的大才女给吸引住了。

吸引她俩自然不是风景,江南任何一处景观都胜这里千百倍。

吸引她俩的是这里的气氛,那么的舒畅,那么的朝气蓬勃。

学堂上的幼童,带着欢快的笑容,发出朗朗的读书声。

少年游骑兵们训练后,累到躺在地上,脸上却露出骄傲的表情。

各种工匠们,为了攻克一个难关,自愿加班加点的干劲。

采矿工人们,每次吃完了饭,不是工头拿鞭子赶,而是自愿去开工,工作时没有任何懈怠。

这一切,都让董小宛感到不可思议!

在这乱世中,居然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如同世外桃源般,隐秘在这群山中。

而创造这个奇迹缔造者,就是那个年轻的秦王。

要不是这里所有人,都称他为王,她绝对不会相信,这家伙是个皇室藩王。

董小宛看过的达官贵人,王侯将相太多了,那个不是一身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就连一个小小的童生,都敢众论天下,谈古论今,一派羽扇轻挥,天下不平便灰飞烟灭的气势。

回头,你在看看,咱们的秦王。

跟着一群工匠,吐沫横飞的和他们讨论着技术难题,随手拿出,给他本人特制的香烟,发给众人,然后再吵,在聊。

随便拿起给矿山工人盛饭的碗,盛满工人的饭食,挤在工人堆里,一边大口的吃着饭,一边给和他们吹着牛胡侃,时不时冒出两句黄段子,逗的所有人哈哈大笑。

所有的孩子,都当他是大哥哥,说话嬉闹,没有半点畏惧之色,满满的亲情。

游骑兵的少年们对他,脸上写满了敬仰,满眼透着崇拜神色。

如果让他们为他去死,相信每一个人,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整天围在他身边的二锤,游骑兵队长钱二喜,更是对他死忠不易。

为什么,为什么,董小宛不断的问自己,想找个答案,让这一切有个合理的解释。

结果越找,越颠覆她的价值观,越探寻,越让她有种抓狂的感觉,难道以前学到看到都是错得。

女人八卦之心,天生有之,像董小宛,这样才貌顶级的美女,好奇心一起,更是难以控制。

就把想留下来的想法,跟寇白门说了。

见寇白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赶紧保证,只是好奇,其它没有任何想法。

寇白门嘿嘿一笑,道:“身为一个王爷,连个侍女都没有,想留下,就当他的丫鬟吧。”

本来是寇白门调笑的话,结果董小宛当真了。找到田生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确定无误后,田生兰也是一阵郁闷,那家伙有爱人肉吗?怎么这么能招风引蝶。

结果跟朱存极一说,结果这家伙死活不要这个丫鬟。

并且霸气的说道:“想留下可以,得听我得。”

第26章 钱二喜的崩溃

“要有耐心,手腕要悬起,对了,你看这样写出来的字,好看多了。”

“手臂酸的话,就休息一下,但不要时间太长哦。”

“铁狗子,你要是再敢捣蛋,不写的话,我就罚你把整本百家姓,写上三遍,写不完就不让你出去执行任务。”

“丫丫,你又调皮了,不要有一点小进步就骄傲哦,你这字进步空间还是很大得。”

向教室里张望的朱存极,对旁边的田生兰说道:“怎么样,我这注意不错吧!让这个大才女,代替刘英在合适不过了。”

田生兰没好气的说道:“就你主意多,这么一个集美貌与智慧的大美女,要给你当侍女,你居然不要,你心里底想什么啊?”

“我在想,你为什么非要往你相公身边塞美女?”朱存极笑嘻嘻的看着她。

田生兰锤了他一下,突然叹了口气道:“我不能经常呆在你身边,你身边总需要有一个女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朱存极将她搂在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得。”

田生兰无奈道:“你这么照顾你自己,跟你属下一起吃喝,这就叫照顾自己吗?”

朱存极道:“这有什么不好,他们能吃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吃,而且我感觉我身体,比以前键壮多了,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田生兰先是一愣,随后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轻掐了他一下,含笑道:“一点正行都没有。”

朱存极装做无辜样,道:“我是说,我现在可以举起一个石锁了,你理解成什么意思了。”

田生兰顿时脸色红的都能滴出血,不依道:“你太坏了,我不理你了。”

朱存极赶紧投降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田生兰赶紧用手将他嘴堵上,温柔道:“你是我田生兰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可以对小女人认错。”

朱存极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柔道:“在我心爱的女人面前,没有男子汉,只有疼她宠她的男人。”

田生兰瞬间被融化了,一头扎在朱存极怀里,她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生命。

“哎哎哎,差不多了啊,旁边小孩子都看着啊!”

沐小妹斜跨这书包,领着一群刚下课的小屁孩们,在旁边貌似经过。

只是那群眉飞色舞的小屁孩们,出卖了它们已经看戏很久的事实。

田生兰这下受不了了,从朱存极怀里挣脱出来,一溜小跑回到自己的屋里。

看着哄堂大笑的小屁孩们,朱存极就是一阵郁闷,刚烘托出来的气氛,生生被这帮小家伙们给破坏了。

狠狠的瞪了它们一眼,背着手,无所畏惧的向田生兰屋里走去。

董小宛满脸羞红的靠在学堂的窗边,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进屋的朱存极,小声嘀咕道:“一看就是个坏人,就知道骗女孩子。”

“对啊!他是个大坏蛋,婉姐姐你可以小心哦。”

董小宛目瞪口呆的看着,革丫丫斜跨着小羊皮书包,满脸坏笑的跑了出去。

“我小心什么,跟,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话里,怎么闻,都有一股心虚的味道。

第二天

矿山靶场,铁狗子拿着一把,带枪托的合金弩箭,对着80米外,一串牛皮靶,扣动扳机。

弦声清脆,弩箭如同一道闪电,接连穿透6个皮靶,挂在第7个皮靶上。

所有少年游骑兵,都兴奋的挥动的拳头。

铁狗子快速的掰动着助力杆,快速的压上怒箭,如此反复,连射出11箭,总共耗时一分钟。

钱二喜看着远处,射成筛子的牛皮靶子,一拍手兴奋的说道:“骑兵要是配上这种弩箭,绝对等于老虎插上了翅膀,战斗力绝对成倍增加。”

说完又将旁边的合金弓箭,拿了起来,弯弓搭箭,拉了一个满月,两指一松,离弦之箭如流星一般,正中百米外的靶心。

身后的少年们,有是一片欢呼叫好声!

钱二喜抚摸着手里的大弓,满脸喜爱的说道:“相比弩箭,我还是更喜欢用弓箭,这张弓实在太漂亮了,就是劲头轻了些。”

朱存极说道:“在这里可以调节,这张弓最大的劲头,相当五石大弓的劲!

不但如此,这张弓还可以折叠,想打开,只要一甩,卡扣自动扣死,搭上弦后,手指推上这个旋钮,自动恢复先前弓劲。”

钱二喜反复摆弄了几次,赞不绝口,说道:“设计的太巧妙了,什么时候我们游骑兵,都能用上这种gong nu。”

所有少年,都热切的看着朱存极,没有军人不想拥有一把神兵利器。

对于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游骑兵,有一把这样的gong nu,等于生命多了一层保障。

朱存极微笑道:“都会有得,只是要等上一段时间,由于工艺复杂,gong nu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个,所以还有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

钱二喜点了点头道:“铁匠师傅说,这种钢不但难练,成品率还低。不过淘汰下来的钢,做刀枪还是相当不错得。”

朱存极道:“淘汰下来的合金钢,只需要在回炉稍加处理,硬度绝对一流。等第一批马刀造出来后,首先配给你们,游骑兵。”

钱二喜高兴的一拍大腿,道:“太好了,王爷设计的那种刀,太适合马上用了,挥砍起来,那叫个顺手。”

朱存极边往回走,边说道:“游骑兵现在一共五百多人,战马还缺三分之一。

田老板已经说了,不出正月,就有一批战马运来,到时候,先把你们游骑兵战马配齐了。”

钱二喜笑道:“王爷你就多受点累,跟田当家说说,战马尽量多挑些那种健壮,马蹄宽厚的公马。”

朱存极点头道:“没问题,我跟她说。”

哎,不对啊!说就说吗,为什么非要晚上,我靠,不会把我当那种小白脸了吧?想让我去sè you吗?

眼珠一转,微微一笑,道:“二喜啊,今年多大了?”

钱二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干蒙了,脑袋晕晕的答道:“23啊?”

朱存极:“是不是想找婆娘了。”

钱二喜那有朱存极脸皮那么厚啊!哄的一下,脸变的通红,赶紧摆手道:“不急不急,没想过,没想过。”

朱存极坏笑道:“是没想过,还是不急啊。你到说清楚啊!”

我我我,我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手下那些少年游骑兵们,都站在朱存极后面,一个个乐呵呵的看着热闹。

站在朱存极旁边铁狗子,抱着合金弩,笑嘻嘻的问道:“师傅,王爷问你话那,你怎么不回答啊?”

钱二喜一看,这小兔崽子要zào fǎn啊!王爷我不敢认,你我还不敢啊!

一瞪眼睛,怒道:“小兔崽子,你给我滚一边去。”

铁狗子一缩脖,滋溜一下躲到人群里。钱二喜一瞪大眼珠子,他是真惧啊!

众人一阵哄笑。

朱存极乐呵呵的搂住钱二喜的肩膀,说道:“咱俩,来个对赌呗,如果你要是赢了的话,不管是战马还是武器,你们游骑兵优先。

当然你要是输了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得可着大锤秦王卫队来,他们都配备完毕了,才能轮到你们游骑兵。”

钱二喜顿时傻掉了,这话怎么跟刚才不是一个路子啊!刚才答应的不是挺好的吗?

正发蒙的时候,铁狗子跳了过去,拉住钱二喜,道:“师傅你可不能输啊,

听说大锤师傅的秦王卫队,已经快发展到四千多人了,这要是可他们来,这得猴年马月能轮到咱们游骑兵啊?”

听到宝贝徒弟说的话,钱二喜瞬间清醒,焦急的说道:“王爷不能这样啊!刚才不是说的好好得吗?”

看到朱存极一副,我就说话不算数了,怎么滴吧?

钱二喜想哭的心都有了,但没把法,谁让他是老大那,还时不时的就不着调。

垂头丧气的问道:“赌什么啊?”

朱存极笑嘻嘻的说道:“你不是缺个婆娘吗?现在正好有一个。寇白门那姑娘你见过吧,漂不漂亮。

名震江南的大才女啊,而且侠肝义胆,上数千年,少有的好姑娘。过来年就17,正值妙龄,,把她追到手,当你的婆娘,就算你赢。”

钱二喜一声哀叹,蹲在地上,心话,这个赌局没个赢。

寇白门他知道,就是田生兰带来两个姑娘中的一个。

先不说董小宛,单说寇白门,太漂亮了,就跟画上走下来似得,就他这种对女人不太在意的人,都时不时的喵上两眼。

他手下这些臭小子,更是有事没事,到他们房前屋后转悠几圈。

所以对这两美女的消息,这帮小子了如指掌,有事没事就聊上几句。

所以对寇白门什么情况,他很清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27章 高炉炼钢

寇白门这几天抓狂,因为有一个,土了吧唧的男人,直接了当的问她:“嫁给我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这不是神经病吗?你想什么,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就让我嫁给你,你以为我疯了吗?

后来董小宛告诉她,这男得叫钱二喜,是秦王心腹大将,统领游骑兵的将军。

知道钱二喜是谁后,气愤的寇白门去找朱存极评理,当面质问他,你手下大将,当众调戏女子,你管不管。

朱存极双手一摊,满脸无奈道:“没法管,第一再肢体上,他没有对你做出任何过分的行为。

第二再语言上,并没有对你轻薄调戏,只是表达了对你的爱慕之心。希望与你共结连理。”

寇白门顿时抓狂,愤怒道:“谁要和她共结连理,怎么可以这样,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人。”

朱存极满脸严肃的辩解道:“要不要与二喜将军共结连理是你的权利,没人会强迫你!

可喜不喜欢你,是二喜的权利,我也无可奈何!凤求凰古来有之。”

寇白门被气的怎么出屋都不知道,太气人了,这个王爷比那家伙,还要气人,在他嘴里怎么都成理了。

哈哈哈,二喜真是太勇敢了,哈哈哈。

看到寇白门走远后,朱存极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田生兰用手打了他一下,乐道:“你怎么这么坏那,看把人家寇姑娘给气得。再说,白门是个大才女,它俩你觉得相配吗?”

朱存极当时就不乐意,反驳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就不配了?才分多种,寇姑娘是有文才,我家二喜还有武才那。

这年头光靠嘴皮子能行吗?还得靠这些将士们保家卫国。在说,别看二喜长得瘦小,却是个真汉子!

心第好着那,以后肯定是个疼老婆的相公,这种完美的男人去那找啊!

当然了,比起我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田生兰没好气道:“比脸皮厚度,你到是天下第一。”

刚进屋,打扫卫生的董小宛,瞬间破功,笑出声来。

朱存极无奈的看着她,道:“我说董姑娘,你这天天又当先生,又到我这里做家务,这样太累了,你还是把精力放到孩子们身上吧,这屋小,我自己能打扫。”

董小宛笑道:“耽误不了孩子们的课,你都说你屋小了,我顺手就收拾出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

看到朱存极郁闷的表情,田生兰笑道:“你就别管小宛了,这么追白门,我怕最后很难成得。”

董小宛也在旁边说道:“别看白门年纪小,性格却十分刚烈,她最讨厌的就是强迫。”

朱存极点了支烟,说道:“风流女侠寇白门,从世人的评价上,就看出她是什么性格了,不会有事得。”

“世人怎么评价我得?”董小宛无缝衔接的问道。

朱存极顺口说道:“艳艳风尘董小宛。”

呃,扭头看到两个女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赶紧起身说道:“吴老头说新huo yào已经配好了,今天就实验,我得赶紧去把把关,别在出什么事。”

逃跑似的一溜烟没影了。

董小宛就是一愣,难道他以前就认识我吗?

好像脸有些烫,急忙低下头,继续打扫卫生,借此掩饰,免得尴尬。

田生兰看到跑远的朱存极,白了一眼,吃味道:“心里比谁都明白,装糊涂,就是一个会骗女人的坏蛋。”

游骑兵营地

田百生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他就不明白,他婶娘为什么非要把他,送到这个什么狗屁游骑兵来训练。

难道站的直,知道左右转,齐步走,就能打败敌人吗?

上下几千年,没听过那一支纵横天下的精兵,是这么训练出来得。

还要背着几十斤的背包,围着山跑步,这不是有病吗?。

跑的快很重要吗?

难道是为了打不过,逃跑的时候,跑的快吗?

二十天了,他每天都有生不如死的感觉,那群生梆子,背着二三十斤的背包,跑起来就跟后面有狗追似得,快的都能趟出一条灰线。

真比不了啊!每天训练完,累的都跟死狗似得,趴在地上连手指都不愿动一下。

朱存极在远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田百生,无奈的问道:“兰兰啊,你这是何必那!

九乐毕竟是个文人,从小又没受过苦,意思意思就行了,用不着按训练规定,百分百的完成。”

田生兰也是满脸心疼得,看着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田百生,摇头说道:“正因为他太柔弱了,才需要锻炼。

不止锻炼他的身体,更要锻炼他的意志,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就是太孤傲了,嘴上不说,眼里却目中无人,

他这样肯定不行,以他现在这种性格,我怎么能放心的将企业交给他。

按你的话说,企业想做大,需要团队合作,需要各种人才,作为一个领导人,要不能把所有人融合到一起。

就无法最大的潜力,这个企业注定无法做大。”

朱存极捏了捏鼻子,道:“那你把就把你,唯一的亲人,扔进我的游骑兵来训练,你就不怕他出危险。

我可告诉你啊,游骑兵我可是按特种兵来训练,不止是基础训练,还有实战,是真正那种你死我活的战斗。

为了让他们见见血,经常找一下流匪草寇什么的练练手,受伤是经常事,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可想好了。

战场上的事情,我可不敢跟你保证丧命,别到时候出现什么以为,你在埋怨我。”

田生兰做出恶狠狠的小表情,扬了扬小拳头,道:“那不行,我们田家就这一根独苗,他要是出了意外,别怪我我跟你拼命。”

朱存极顿时凌乱了,对着向书房走去的田生兰,抗议的小声叫道:“你们女人,还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田生兰突然停下脚本,慢慢的回过头来,面带微笑的问道:“你说什么?”

朱存极看到那,满眼闪着寒光的笑容,浑身一颤!

赶紧漏出讨好的笑容道:“没事,没事,我是说九乐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

田生兰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背着手,欢快的继续向书房走去,脸上漏出了幸福的笑容,这种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朱存极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看到站在一边傻笑二锤。

没好气的说道:“笑个屁,你要敢给我泄露出去,就做好以后天天吃素的准备吧。”

二锤脑补了一下,以后只能吃素,不能吃肉的生活,太恐怖了。

敢紧指天对地的发誓,对于朱存极怕老婆的事,绝对不会透漏出一个字。

这下把朱存极气得,这大嗓门子,别说石山村了,山那边都能听见。上去就是一顿踢,愤怒道:“你给我闭嘴吧!”

田生兰在书房里,已经乐的直不起腰了。

旁边正练字看书的董小宛,也捂着嘴,乐的肩膀不停的抖动。

寇白门则是躺在椅子上,已经笑岔气了。

朱存极来到石山村后山,炼钢坊。

翻滚的铁水,从新建的三座高炉里流淌到钳锅里,待淌满后,两个人赶紧钳锅抬到模具旁,进行浇筑。

另外两人赶紧抬着钳锅到炉口旁,继续接流下来的钢水,接满后赶紧给模具浇筑,如此反复。

一个钳锅能装将近一百一二十斤钢水,一个高炉能装满近十个钳锅,一个高炉一次,就能练上超过半吨的钢水。

三个高炉一次性,就能炼出将近两吨钢。一次性出两吨钢,在落后的明朝,简直就是不可想象。

由于采用的是高炉焦炭炼钢,炉温超过一千两百度。炼出来的钢,品质极其优越。

很多兵器,只需要直接钢水浇筑进,倒过模的沙箱里,待冷却后,稍加打磨抛光,就可以直接使用。

即使如此,所造出来的兵器,质量远超过传说中的百炼钢。

如果在经过捶打,所生产出来的刀剑,绝对称得上神兵利器。

看着一百来人,光着膀子,满身是汗,抬着钳锅来回奔跑着,不断的接着钢水,给模具浇筑。

朱存极伸手拉住一个,有些瘦弱的小伙子,说道:“你去告诉厨房,今天晚上,铁匠坊加餐,

炖羊肉羊排,主食百面馒头,把我存的那坛酒给我热上,拿来给师傅们解解乏。”

小伙子一听,两眼放光,转头撒腿就向石山村跑去。

老王头身穿一个羊皮坎肩,看了一眼跑远的少年,笑骂道:“这臭小子,也不说声谢谢。”

朱存极乐呵呵道:“你这孙子不错,小伙子激灵,有年轻人的冲劲。”

没人不愿意听夸自己孩子好得,老王头自然也不能免俗,乐的满脸都是褶子。

第28章 备战 . 遇袭

所有人拿着大锤,将沙箱打散,把成型的格式武器挑出来,温度还是太高,无法立刻分拣打磨,只有散放在地上,自然冷却后,在进行下一步加工。

这时马车将晚饭送进铁匠们休息的草棚里,朱存极一挥手,大声喊道:“把沙箱打开后,大伙都先去吃饭,休息一会。”

工人们干活都是实打实的干,没有任何人偷奸摸滑玩虚得。

能领到石山村来的匠人,都是小山工厂最好的匠人。

明朝的技术工人,地位低的令人发指,打死累死都是平常事。

能遇到朱存极这样的老板,匠人们一致认为,上辈子积德了。

白面馒头,每个都有半斤重,满满一大海碗的羊肉,吃的那叫满嘴流油。

酒不多,一坛十斤,一百人全喝肯定不够,只能可着大师傅,和一些技术过硬的师傅来。

像那些徒子徒孙们,就只能多吃两口肉了,想喝酒是不可能得。

朱存极瞪了一眼,没皮没脸赖酒喝的二锤!

拿出一支烟递给王师傅,问道:“以现在这种情况,一天能开上几炉?”

王师傅赶紧双手接了过来,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道:“只要焦炭和铁料及时供应,一天三炉没问题。”

朱存极点了点头,和他心里估计差不多。

炼钢炉不是只要火不断,一个劲往里添铁料就行!

在炼钢的过程中,炼钢炉本身,也在不断消耗,需要不断维护整修。

每练完一炉钢,都需要清理整修一遍,如果一天开三炉的话,那等于白天晚上都得开工。

朱存极给老技师们,发了一圈烟,还剩下大半包,顺手扔给旁边的小伙子们。

拿出火机,给老师傅们点着后,抽了口,问道:“以现在的速度,一天能生产多少兵器。”

王师傅抽了口烟,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说道:“看什么兵器吧!

如果是箭头,一天生产三千没问题,枪头一千,矛头能生产八百。”

朱存极是内行,他知道老吴头没说谎话,别看三炉能出将近两吨钢,倒入沙箱后,灌铁水的冒口,走铁水的管道。

这些都是需要,用钢水来充实得,就这两样就得消耗一半的铁水。

在加上废品率,成品有三分之一,就可以击掌庆祝了。

朱存极见饭都吃的差不多了,一挥手,对一屋子人说道:“都吃完了吧,出去溜达溜达食。”

众人明白,这是王爷有话要对老师傅们说!

呼呼啦啦先后出了工棚,就是没吃完得,不是端着碗,就是拿着馒头出去吃了。

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朱存极说道:“晋省局势很危机,罗汝才虽然没有打下太原府,却一直盘踞在晋省。

游骑兵不断在我们周围发现零散的流寇,最近只离我们石山村,不到二十里地,最多一股流寇,超过百人。

小山工坊那边,也发现了数量不等的流寇,虽然都被我们给击杀。

但也都不知道,下次会来多少流寇,又或者罗汝才本队过来。

这一切的事实告诉我们,我们这里不是世外桃源,危险时刻都在我们身边。

我们需要壮大自己,需要有保命的本钱,想做到这些,兵器是不可或缺得,一旦开战,就是生死存亡之战。

战争对兵器的消耗是巨大得,我们现在要未雨绸缪,多多的储备,到时候才能占据主动,克敌制胜。

老师傅们心情是即感动,又沉重。

感动的是,王爷跟他们商量,而不是命令!

这是对他们的尊重,当他们是个人,而不是像那些官老爷,拿他们当条狗,当牲口使唤。

沉重是,危险时刻存在,很有可能明天就回到从前,甚至脑袋不保。

就算活着,也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活着。

能活着,没人想死。

能吃饱穿暖,就没人愿意在过那种,忍饿受冻的日子。

能被尊重,谁又愿意当狗哪?

几位老师傅,开始开动大脑,想出很多提高产量的方法,最后一致认为,只要增加人手,产量有信心提高一倍。

朱存极决定,从小山工坊,在要一批人过来,不止铁匠这一块,包括采矿,炼焦,都需要增加人手。

午夜时分

朱存极躺在田生兰的怀里,后者小心翼翼,给他掏着耳朵。

田生兰边掏,边问道:“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朱存极舒服的直哼哼,语言不清的说道:“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被。”

田生兰将耳勺里的耳屎,弹掉,不满的问道:“你就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划吗?”

朱存极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脸对着她小肚子拱来拱去,说道:“能有什么具体计划,我的具体计划,都被现实给击了个粉碎。

一开始,我打算我们几个,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赚点小钱,给他们娶上媳妇,当然我也娶一个!

不要!我的两个媳妇!”

田生兰娇怒的用手指,按了他脑门一下,不满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永远是外面的姑娘好。”

朱存极嘿嘿的笑了笑,没有分辨,继续道:“后来遇到刘英,沐小妹他们,就计划着,带着它们一起走。

躲个地方,待世道和平以后,赚些钱,教它们读书识字,长大成人,娶妻生子,那时我也就变老了,挺好。

后来你都知道了,先是被封为秦王,想着既然有这样条件,那为何不现在赚些钱那,跑路的时候,没银子可不行。

再往后,事情已经不受我控制了,依靠我,又或者说,依靠小山工坊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真不知道。”

田生兰试探道:“你就没想过,发展自己的势力,打下属于自己的天地。”

朱存极乐了,说道:“你是说争霸天下吧?你认为有可能吗?我现在手底下就这点人,连罗汝才都未必能打过!

我凭什么争霸天下,就凭我是藩王吗?

大明藩王,随便拿出一个,各方面实力都比我强。”

田生兰将他的头抱住,认真的说道:“不管你以后做什么决定,你都是我心目中,唯一爱的男人。”

听到怀里传来轻微打呼声,田生兰低头,看向那张,安静而疲惫的脸,自言自语道:“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15人游骑兵巡逻小队,走在朝阳出升的吕梁山中。

队长麦穗骑在马上,问道:“九乐,你字写的真好,你是怎么练出来得。”

田百生仍旧是那一副,爱答不理,傲慢的样子,道:“还能怎么练,多用脑子就能练出来了。”

旁边一个少年,看不惯他这副德行,说道:“好像就你长脑袋似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田百生当时就不敢了,本来就瞧不起这群穷孩子,还能让他们给侮辱了,一梗脖子,问道:“你说谁不会说人话那。”

那少年更横,一仰脖道:“说你那,怎么滴,不服就下来练练。”

田百生:“练练就练练,我还能怕你不成。”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队长麦穗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没尝过军棍是不是。”

队长麦穗话音刚落,那个少年,从马上一跃而起扑了过去,田百生被他直接从马上扑倒地上。

摔的是两眼冒金星,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心道:你小子跟我玩偷袭。

还没等它发动,那个少年喊了一句,队长:“有敌人放暗箭。”

田百生这时才发现,那个少年肩膀上,钉着一支羽箭,血顺着羊皮袄,流到了前襟。

进左面树林,所有少年快速的催动坐骑,向树林里跑去。

田百生一直傻在哪里,他已经完全不会了,大脑一片空白。

中箭的那个少年,一拽他脖领子,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上马,向树林里跑。”

被少年往前拽跑了几步,他整个身体抖动的烈害,少年用力将他周上了马,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

战马稀溜溜一叫,向前跑去,田九生下意识的抱住,马脖子。

又一支羽箭贴着他发髻飞了过去,树林离的很近,三两秒,马就进了树林。

少年在推田九生上马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腿上又中了一箭。

不过这小伙子,真有刚,一咬牙,跳上战马,拿出马刀,一边拨打着飞来的羽箭,一边快速的向树林跑去。

进了树林,跳下马,就坐在了地上,血已经将前襟和裤腿都沁透了。

所有游骑兵少年,进入树林后第一时间,开始找有利位置,拿出gong nu进行还击。

{由于弩箭难造,15人小队,只有三分之一装备了弩箭,大多少人,仍旧用弓箭。}

队长麦穗,赶紧跑到少年面前,问道:“牙子你怎么样。”

少年乐了乐,说道:“没事,扎了两个窟窿,要不了我的命。”

队长麦穗,赶紧给牙子起箭,处理伤口。扭头看向抱着头,浑身颤抖,蜷缩在树下的田九生。

心里暗叹道:“还用比吗?这一局你已经输了。”

第29章 团队

朱存极正吃着早饭饭那,看见一个游骑兵少年,飞快的跑了就来,快速的说道:“报告王爷,我们巡逻小队出事了。”

朱存极将筷子放下,问道:“不要着急,慢慢说。”

少年快速的喘了几口起,道:“离这有四十里,麦穗带领了的巡逻小队,发出了敌袭信号。”

坐在对面吃饭的钱二喜问道:“敌人有多少人?”

麦穗小队一共发出了三股红色烟雾弹,说明对方至少三百人。

钱二喜对朱存极说道:“我去集合队伍。”

朱存极点头道:“快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钱二喜边向外走着,边对少年说道:“吹响集结号,敲响警钟,全村进入战斗状态。”

少年领命,快速向外跑去,不一会响起了急促的集结号声,又过了一会,山顶上的一个铜钟,开始被连续敲响。

不管是铁匠还是矿山工人,又或是厨房的厨师,所有人听到铜钟敲响后,都快速的按照先前排练的样子。

将工具放下,跑到武器架上,拿起武器,从四面八方向小村集结。

十岁以下的孩子们,都背着一个羊皮双肩包,在学堂前的操场上,安静的排队等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混乱。

在村口,朱存极对准备出发的钱二喜说道:“要注意安全,把孩子们带回来。”

钱二喜明白,王爷这是告诉他,歼不歼灭无所谓,重要是把孩子带回来。

钱二喜点头道:“王爷放心,定不辱命。”

一百多游骑兵少年,都是右捶胸,口喊万胜,然后拨转马头,向出事地点奔去。

看着钱二喜这个烦人精走了,寇白门本以为自己会高兴,但为什么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攥住了似的,这种感觉真的好烦人。

游骑兵一共不到400人,都是由少年组成,最大的18岁,最小的只有13岁。

马匹配备将近300匹,巡逻队不只麦穗那一队,共有十队,为安全起见每队15人,共骑走了150匹马。

还剩一百多匹马,被钱二喜带队的游骑兵少年骑走。还有近一百少年,因为没有马,只能眼巴巴留在村里。

朱存极回身将面色有些惨白的田生兰,抱在怀里,安慰道:“你放心吧,他那个巡逻队队长叫麦穗,为人稳健,有勇有谋。

再说,二喜的本事你也知道,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九乐不会有事得。”

田生兰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浑身颤抖,哭着说道:“我这是怎么鬼迷了心窍啊!田家就这一根独苗。

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面对田家祖宗那,佛祖保佑,九乐一定不能出事啊。”

朱存极知道田生兰是真的害怕了,但他现在却无法保证什么,战场上生死,神也无法左右。

二锤穿带着一身黑色的盔甲,手拿着祖传的打铁锤,背背着一把大号的开山刀,整个人显得威猛异常。

大步来到朱才极身边,说道:“所有可战人员都已经到位。

每一个进村的路口都有人把守,孩子们已经到了后山待命,骡马车随时可以将它们送走。”

朱才极将田生兰交给董小宛和寇白门,转身说道:“一但发现敌人,不要留有余地,在保证自己的安全下,直接击杀。”

二锤应了一声,转身大步向外跑去,去通知其他人。

朱存极站在村口,向远处看去,心里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躲是躲不掉了,只有坚强的面对了。

牙子身上和胳膊,都裹着一巴掌宽的白蝶布,手里拿着弩箭。

弩箭托顶到肩上,薇咪双眼,瞄准百米外,发起进攻的流寇,食指轻轻扣动扳机,弓弦清脆一响,流寇中一个小头头,应声摔倒。

牙子迅速一轱辘身,离开射击地点,猫腰低头跑到不远处另一颗树后。

再跑动的过程中,双手叩动助力杆,将弩弦再次挂上,随手扣上一支箭,动作一气呵成,连五秒都没用上。

将身体再次隐秘好后,悄悄的伸头望了一眼,赶紧又缩了回来,自言自语道:“第十二个。”

旁边的队长麦穗两指一松,利箭破空而出,闪电般射向对面流寇,又是一人中箭倒下。

赶紧将身体隐藏起来,转头对旁边哆嗦成一个个的田百生说道:“第一次都这样,一定要克服心里的恐惧。

要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拿起自己的武器,杀两个人,见见血,你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

说话的时候,一支箭钉在他俩藏身的树上。离麦穗不到十公分,他仿佛没有感觉到似得。

随手拿出三支箭,从树的另一面,向外看了一眼,迅速把头缩了回来,深吸一口气。

猛的一转身,当当当,三声弓弦响起,连发三箭,射向山上进攻的流寇,三人中箭倒地。

连射三箭,射箭的火候可能还是有些不到家,虽然三人中箭,其中两人倒地后,一咕噜身站了起来,撒腿就向后面跑。

即便只干掉一人,伤了两人。也把其他进攻流寇都吓了个半死,对方太猛了,就这一会的功夫,连死带伤扔进去上百人。

这三箭仿佛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所有进攻的流寇,蜂拥的向后退去。

流寇的首领,也可能也觉得伤亡有些太重,没有继续让手下进攻,只是派人将在远处,将这片小树林围住。

后面是山,其他三个方向不断有箭支射向小树林,少年们知道,他们有可能被包围了。

麦穗摇了摇头道:“手把还是不行啊!按二喜队长的说法,就是欠练。”

田百生在麦穗不断和他唠叨下,整个人好了很多,也不那么紧张害怕了。

扭头看了一眼,正小心向四周观察麦穗,小声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秦王得?”

麦穗对其他少年,做了几个手势,见同伴们接到指令后,都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并不时的更换位置。

安排完后,靠着大树坐在地上,看了一眼田百生,笑着说道:“我们跟秦王相识的过程,神奇到你不敢相信!

仿佛冥冥中注定,我们在那里等待着王爷,等待着他老人家,把我们从饥饿,死亡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田百生不屑道:“你什么时候说起话,文绉绉的了,还死亡深渊,说的他好像神似的。”

麦穗收起了笑容,郑重的说道:“石楼县孤儿共96人,再我们这96个孩子心里,王爷他就是我们的神。”

田百生见麦穗如此严肃,有些尴尬,秦王与石楼孤儿的故事,他也有所耳闻,毕竟和这些少年朝夕相处大半个月了。

只是细节他不太知道,好奇心上来的田百生,问道:“行我说错了,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都经历了什么。”

麦穗重新露出了微笑,道:“行,反正现在流寇也没什么动静,我就给你讲讲,于是从如何相遇,到朱存极带领他们杀出石楼县,都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杜百户要害王爷的消息,是我和牙子,铁狗子讨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得。

才让小姐大,就是沐小妹,去告诉王爷得。

没想到王爷心善,将我们都带出了石楼,还过上了衣食无忧,有书读的日子。”

正在这是,一个游骑兵少年,小声叫道:“队长,他们又进攻了。”

麦穗看到田百生完全放松下来,说道:“王爷说过,每个人都有胆怯和懦弱的时候,要学会控制克服它,你就会变成超级英雄。

拿起你的弓箭,哪怕无法射中他们,也要告诉你的敌人,你无所畏惧,敢于与他们决死一战。”

田百生脑海中,仿佛一道利闪划过,胸口似乎有一股热流,慢慢涌动起来。

没错,没什么可怕得,无非一死而已,男儿大丈夫,就要无所畏惧,就要有决死一战的勇气。

拿起弓箭,猛然站起身来,随便找了一个流寇,就是一箭,马上躲到树后。

心跳的烈害,那一箭射没射到人,他根本就没看见,扭头问道:“我射到了吗?”

不远处一个少年笑着赞道:“射的漂亮,正中胸口!”

田百生乐了,笑容很灿烂,心跳的也不那么快了,看来我还行,流寇没什么可怕的,一样能被箭射死。

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又拿出一支箭,熟练的扣在弦上。

探头看了一眼,确定目标,猛的将弓拉成满月,二指一松,箭闪电般射出,正中一个流寇的肩胛骨上。

这回他看到了,懊恼的锤了一下树,好像埋怨自己还是不够镇定。

向旁边挪了几步,藏好之后,又拿出一支箭扣在弦上,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几个少年,见田百生如此表现,微笑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各自为战,寻找目标,对进攻的流寇,进行狙杀。

田百生不知道,他射出的第一支箭,正静静的躺在,离他不到十米远的地上。

第30章 罗汝才的突袭

铁狗子快速催动战马,手中马刀一个飘逸的弧线,向下劈去,一颗人头顺着刀尖甩了出去。

将最后一名流寇斩杀后,铁狗子掉转马头,来到钱二喜身边,道:“师傅不对劲啊,这一路我们都杀多少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流寇。”

钱二喜将手中马刀上的血,擦了擦,说道:“通知王爷和其他小队,一定要加倍小心,要是不行就赶紧撤退,千万不要硬拼。”

铁狗子点头明白,推动战马,安排人手,将命令传达下去。

钱二喜看向远山,疑惑道:“难道罗汝才大军过汾河了,不应该啊!真要那样,大锤那边应该有消息传过来?

如果不是的话,那这吕梁山里的流寇,到底是那来的那。”

铁狗子来到他身边道:“已经都吩咐下去了,兄弟们都精明着那,不会胡来的。

王爷那边我也派人通知了,有二锤师傅在,不会有事得。”

钱二喜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天空,说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中午之前一定要和麦穗他们汇合,晚了恐怕他们坚持不住。”

过山虎是一个老资格流寇,也是个悍匪,心狠手辣。崇祯二年跟着不沾泥zào fǎn,杀官分金好不快活。

崇祯四年不沾泥被卢象升干掉,他本人也差一点死在乱军当中,还好有一群死忠,舍命保护,才逃了出去。

老大没了,自己有样学样,收拢流民建立队伍,开始单干。

老大不是那么好当得,开始还好,手底下有那么两万来人,树大了就招风。

被明军给盯上了,追的他满陕北乱跑,最后逼的他差点没跳黄河,手下那两万来人也都没了,就剩下几十号铁杆了。

没事躺地上一琢磨,自己干还是不行,得找一颗更大的树,来遮风挡雨。

看来看去相中罗汝才了,两人性格相似,都属于吃人不吐骨头那一类,见面后,两人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就这样过山虎,成了罗汝才手下大将之一。

罗如才进入太原府地界后,尤其到了冬季,功伐开始变的艰难起来,流寇的物资来源,基本上全靠抢。

数万人马,人吃马嚼消耗十分巨大,先前打下来的府县,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太原府又一时半会功不下来。

年关快到了,平常饥一顿饱一顿也就算了,眼瞧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你在不给人家吃顿饱,这队伍以后就没法带了。

于是罗如才便盯上了平阳府!

一府八县的平阳府,虽然也闹饥荒,却没有闹过大的匪灾。

都是小来小去的土匪,打家劫舍没问题,像李自成,张献忠,罗如才这样攻城略地,打死他们都没这个胆量。

晋省商贾遍地,这在他之前的劫掠中,就已经深深尝到了甜头。

每次成堆的金银放到他的面前,都会让他热血沸腾很久。

在罗如才的眼里,莱阳府就是一块不设防的飞地,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猪,他岂有放过的道理。

罗如才派出一万人,兵分五路,作为打前站的先锋军,跨过冰封的汾河,攻入莱阳府地界。

这五路流寇,每一路差不多,都两千人左右,他们进入来阳府的路线都不一样,一共有两路流寇进入了吕梁山。

这就是钱二喜,感觉吕梁山到处是流寇的原因。

这真打了朱存极,一个措手不及!

罗汝才的外号叫曹操!这个人不但阴险,而且狡猾多端。

他这一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大家都认为开春之前,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因为冬天是兵家用兵的大忌。

尤其明朝末年,处于小冰河时期,天气异常寒冷,别说明军流寇了,就连常年生活在关外,对严寒习以为常的鞑靼,都不会冬季用兵。

结果罗如才就这么干了,不但干了,还准备大干一场。

过山虎现在很烦躁,自从进入莱阳府,进入吕梁山,简直顺利的不得了,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可一用平推来形容。

这让他有了一种无敌的感觉,为了更快的抢到更多的物质,他将他的手下这两千来人,分成了十三队。

他本人作为中军,留下800人,其余12队,每队一百人,分散在吕梁山中,好更有效的进行劫掠,而且承诺,三成所得归自己。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吕梁山中超过百户的村庄本就不多,大多是几十户,平均每户就按5口人算,一个百户的村庄也就五六百人。

去掉老弱病残妇孺,还能剩下多些青壮!就算有一两百个青壮,种地行,要是让他们和以杀人为职业的流寇比打架,那就是找死。

几天的功夫,各种物质如流水般涌了过来,光白银就已经十几车了,把过山虎乐的,睡觉都抱着银车。

这天早上,有人跑过了告诉他,那边山坡上又几个骑马的少年,请示怎么办。

正吃早饭的过山虎,上去就给那个报信的一脚,骂道:“娘得,这事还用问我,直接宰了就是了呗,怎么杀人杀的胆都没了。”

报信的那个小头目,连滚带爬跑了回去,看到麦穗几个人,都带着刀和弓箭,要是强攻的话恐怕会有伤亡。

叫来几个箭法不错的弓箭手,准备来个出其不意,暗中射杀那几个少年。

没想到麦穗他们警惕性这么高,这边弓弦刚一响,那边马上就发现了。

虽然伤到一个,其他人却没有丝毫慌乱,立刻拿出gong nu开始还击,撤退时,也是互相交替掩护着撤退。

事情搞砸了,硬着头皮去找过山虎,把这件事给说了。

被过山虎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然后一脚给他踹一边去了,带着二三百人,来到小山坡底下。

他压根就没拿这当回事,要不是因为需要留下人来看守银车,他们这八百来人,只要往那一站,那几个小屁孩都得吓哭喽。

过山虎万万没有想到,就他眼里的这几个小屁孩,废掉了他三百多人。

一上午进攻了六次,每次都死伤惨重,有两次都已经攻进了小树林,硬是让那几个少年,拿着马刀给砍了回来。

过山虎气急败坏的来回走动着,向旁边的人问道:“那几队都接到汇合的命令了吗?”

被问话的那人,赶紧低头回答道:“命令再一个时辰前,已经送出去了。

估计离咱们近的兄弟,已经接到命令,正在赶来的路上,稍远些的,恐怕还有等上一些时间。”

过山虎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阴冷得,望着远处山坡的小树林。

一个流寇,郁闷的说道:“这几个崽子是从哪冒出来得,不但箭法好,打起仗来也都不要命。”

另一个肚子缠绷带的流寇,咳嗽了几声,道:“二哥说的没错,我和老五都把那小子拿刀胳膊给砍掉了。

结果那家伙完全不顾疼痛,一下把我扑倒,另一只手,也不知道从那,拿来的bi shou,给了我两下。

要不是老五从后面把他砍死,我恐怕就没命了。结果老五一个没留神,被箭射中了脑袋。”

一个文邹邹的流寇,对过山虎说道:“大哥,我们要小心啊,恐怕我们遇到了一个难缠对手。”

过山虎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点头问道:“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莱阳府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股势力。”

一个愣头愣脑的家伙,问道:“你说的是啥意思啊?我咋没听明白那。”

那个文绉绉的流寇,也就是老七,解释道:“像山上那些少年,肯定不止这几个,吕梁山里应该隐藏着一股势力。

从那些少年所用的武器,坐骑,穿戴来看,我们可能碰到了一个硬茬,能不好会搞的我们头破血流。”

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问道:“那怎么办,就这几个家伙,我们打起来都这么费力,要是一群的话,这仗还怎么打。”

老三说道:“再难打也要打,二哥你还不知道,我们的队伍什么样吗?看起来人很多,却只能打顺风仗。

一旦拿不下那个小树林,被那几个娃子给打败了,我们队伍里的人会怎么想,一旦失去信心,精气神一散。

再想树立威望,将人心凝聚起来,可就不是一两天能够做到了。”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两个流寇,架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过山虎一看,正是他派出去,十二个小队中的一个队长。

赶紧问道:“你怎么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人摊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遇到了袭击,还没能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干掉了一百。

紧跟着,冲过来一队骑兵,就跟一群魔鬼似的,根本就不吱声,见人就杀,见人就砍!

没一会的功夫,我们小队百十来人,就没剩几个,我也被人砍了两刀,还好有两层皮甲保护,要不然我恐怕就见不到将军了。”

第31章 少年们的决死冲锋

过山虎的汗当时就下来了,有队伍在手,你是条虎,没有了队伍,你连条狗都不是。

看了一眼四周,除了他几个老兄弟,其他人离的都很远,这是绝不能泄露出去。

他太了解底下那些人了,要让他们知道,有一伙人,随时可以轻易干掉他们,都不用打,马上就能散伙。

暗中像老二递了个眼色,后者马上收到,笑呵呵走过来,说道:“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个小队长,刚想客气几句,后背一阵剧痛,嘴里淌出鲜血,抬起手,指向过山虎,满脸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老二将bi shou拔了出来,大声的说道:“扔下自己的兄弟,自己跑回来,岂能饶你。”

周围听到老二话的人,都看向地上的尸体,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向地上吐口水,总之,对于抛弃兄弟逃跑的领导,没有随不反感。

看到几个小喽啰,把尸体抬走,旁边没有其他人,老七说道:“看来他说的那伙人和山上的少年是一伙人。”

过山虎来回走动着,说道:“那我们不打了,赶紧撤退。”

老七说坚决的说道:“不可,仗都已经打到这份上了,一定要将山上那几个少年干掉。我们要是就这样走了!

知道的我们是因为什么撤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被几个孩子给吓跑了那,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跟我们混。

在说,我们其他几队人马还没退回来,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如果我们撤退不管他们,那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过山虎平抚一下心神,说道:“老七你主意最多,赶紧想个办法,尽快把那个树林攻下来。”

老七笑道:“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兄弟几人都看向了他。

老二焦急的问道:“老七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急死个人了。”

“火攻!”老七轻轻吐出两个字。

见众人眼睛一亮,补充道:“用火把他们逼出来,没有了树林的保护,任他们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是我们几百人的对手。”

麦穗大腿和手臂缠着崩带,看着地上并排躺着的六个兄弟,开始给他们整理满是鲜血的衣服,从他们的脖子上摘下来小铜牌。

把小铜牌装进小布口袋里,又将布口袋装进怀里,转身拍了拍,站在一旁流泪的田百生。

郑重的说道:“王爷成经对我们说过,男rén liu泪不丢人,重要的是,擦干眼泪后,不能熊,继续挺起胸膛走下去。

我们这些不管石楼孤儿,还是后来的孩子,都甘愿为王爷流血拼命,他们都以,为王爷而战死,感到无上的荣耀。”

田百生擦干了泪问道:“为了一个落魄的藩王,他们死的值吗?”

麦穗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慢慢的说道:“王爷重来没有强迫过我什么,他就是一个于世无争的性格,很讨厌现在的世道。

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没事喜欢和我们聊天吹牛,他曾经说过,他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看着我们娶妻嫁人,儿孙满堂。

然后他自己在娶五个老婆,养上十几条狗,带着我们的儿孙,去城市里调戏小媳妇。”

田百生苦笑道:“这个王爷,还真够有理想得。你们不会就因为这个,被他降服的吧。”

麦穗灿烂的笑着,说道:“跟王爷在一起,我们感觉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那些老爷们眼里,连猪狗都不如,随时可以死去的贱民。”

田百生呆傻的愣在哪里,心里却波涛汹涌,他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又理不出个所以然。

麦穗看向树林外,继续说道:“王爷心里有一个世界,一个人人有尊严的世界,一个骄傲的世界。

为了这个世界,我们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的牺牲,与其说为了王爷,到不如说为了我们的梦,成为现实。”

田百生豁然开朗,自言自语道:“一个人人有尊严的世界,太美好了,这个世界存在吗?“

旁边的牙子叫道:“他们好像要拿火烧我们。”

麦穗向山下看去,只见一排弓箭手,箭都绑着沁过油的布,一个流寇拿着火把从前头跑过,将所有箭支上的油布点着。

所有弓箭手将弓箭高高的扬起,燃烧火焰的箭支射向空中。火箭被高高抛起,如同一道道流星,扎向半山坡的小树林。

这样普通的箭支,做超远距离的抛射,箭支在落地前,基本上失去了准头和力道,有很多箭支在空中被风一刮,直接打横掉下来。

这种射法,就算箭支打在少年游骑兵的身上,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问题是这箭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放火。

这几年晋省就缺少雨雪,一到冬天不管土地还是植物都干燥的烈害,有很多箭支落下来的时候,直接挂在树上。

不一会,整颗树便燃起熊熊火焰,看起来像一把巨大的火炬,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燃烧的枝干不断的落下来。

人还好说,能够控制自己,马不行啊!怕火是动物的天性,马的神经又非常敏感,平常有个动静,都直尥蹶子。

火一着起来,在树林深处的战马,马上变的焦躁不安起来,不停的稀溜溜乱叫着,用蹄子刨地,不停的晃动脑袋,想挣脱绑在树上的缰绳。

麦穗一挥手,剩下的9个人,围到他身边,看了一圈个个带伤的兄弟们。

年轻的小脸浮现出微笑,说道:“恐怕没时间等王爷来救我们了,现在的情况,迫使我们必须冲出去。

可敌人太多了,我们活下来的希望很小,这辈子很高兴有你们这群兄弟,希望下辈子我们还是。”

9位游骑兵少年们,将泛红的眼睛睁的大大得,眉毛全都利利着,手里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武器,表情坚强的看着他们的队长。

同样身缠纱布的牙子,说道:“队长,你就下命令吧!我第一个冲出去,给你们开路。”

拍了牙子肩膀一下,从怀里拿出两个大小,跟特大号金锣火腿肠差不多的zhà yào。

麦穗开始吩咐道:“一会我和牙子在前面开道,离近了就用zhà yào炸他们,趁他们混乱的时候,不要管其他人,找机会赶紧往出冲。”

说完看了一圈,见没有人要说什么。

麦穗点了点头,说道:“牙子放决死烟花,其他人开始准备。”

其他少年快速跑到自己的马前,将得胜钩上的盾牌拿起来,套在自己的左臂上,有拿出火绒点燃,绕在手臂上。

将马刀底部的牛皮套,套在手腕上,以防冲锋时刀被磕飞,然后抓住刀把,来回舞动了几下,感觉没什么问题。

抓住马鞍,脚一踩马蹬,翻身上马,来到麦穗旁边汇合。

牙子拿着一个手臂粗的圆筒看向麦穗,后者向他点了一下头。

牙子用火绒将引信点着,高高举起,几秒钟后,五颗五色信号弹,先后快速射向天空。

麦穗看了一眼几个人,大声喊道:“为了王爷,杀·····。”

双腿一用力,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紧跟着其他少年一起大喝一声:“为了王爷,杀·····”

田百生看着有意无意,将他护在中间的少年们,他明白这不全是因为他是朱存极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在这个小队里能力最差。

他赶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兄弟之情,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么疼爱他的婶娘,会把他送到这里来,因为这里弥漫着人性的味道。

男人不能熊,岂能让兄弟为自己挡刀,手使劲拍了两下战马,双腿用力加快战马马速度,来到麦穗,牙子旁边。

少年们看到田百生的举动,嘴角都露出了笑容,催动战马紧紧跟随。

下面的流寇见到少年们,冲出树林,向他们杀过来。赶紧集合队伍,挡在他们进攻的方向。

流寇为了防止他们冲进队伍,纷纷将手中的长矛探出去,形成一道刺猬墙。

少年们抬起左臂的盾牌,迎接敌人射来的一轮箭雨。

箭的密度不是很大,除了田百生腿上中了一箭,其他少年安然无恙。

双方距离本就不远,又是下坡冲锋,战马撒开欢来跑,转瞬之间,冲到距离流寇不到十米。

麦穗猛的将战马向左调转,同时大喊一声:“扔zhà yào。

少年们快速用燃烧的火绒,点燃手中的zhà yào,在用力的扔进流寇队伍里。

三五秒钟后,流寇队伍里接连响起bào zhà的声音,强烈的冲击波,将三米以内的所有流寇,掀飞到空中。

五米之内的流寇,如同被一头公牛撞到,快速向后飞出去。

流寇瞬间就乱成了一团,向一群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少年骑兵们,看到机会,掉钻马头冲进流寇队伍里,挥动马刀拼命的砍杀。

少年们都很勇猛,不畏生死的左右冲杀着,可惜的是他们的人太少了。

过山虎为了尽快干掉他们,只留下几十人看守物资和银车,把剩下近五百人全都放到了这里。

白刃格斗跟用gong nu杀人不同,gong nu可以在远处狙杀,就算射不到人,对方向想伤到你也不容易。

白刃格斗需要面对面的战斗,人多的一方肯定占有优势,别说打了,这五百人就算站在那里让他们砍,也得把几个累趴下了。

拼命砍杀的田百生,感觉身体猛的往下一降,本能的甩掉马镫,向前一窜,在地上一个咕噜滚。

稳住身体后,用马刀快速向四周劈砍,把想靠近他的流寇击退。

转头一看,他的战马两个前腿以被砍断,躺在地上挣扎哀鸣着。

现实根本就不允许他多想,流寇又围了上来,赶紧挥动马刀,继续进行拼杀。

田百生一边打着,一边向四下看去,看到几把刀砍向了麦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想过去帮忙,却又被流寇缠住。

麦穗左手盾牌挡住,砍向他的几把刀,右手马刀横着用力一扫,顿时给那几个流寇,来了个大开膛。

一个没留神,被一支长矛扎到肋下,挥刀将矛杆砍断,猛的拔出矛头,甩了出去,正中那名流寇咽喉。

马刀向后一挥,把一个想偷袭他的流寇手臂砍断,还没等他回身,几只长矛同时刺中了他。

麦穗大口的喷出鲜血,通红的眼睛猛然一瞪,怒吼一声:“王爷,来世再见!”

手中的马刀用力一挥,将几根长矛斩断,刀随人转,猛的砍向那几名流寇。其中三人齐声惨叫,捂着断臂在地上不断翻滚。

砍伤三名流寇后,麦穗也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手拄着马刀跪倒在地上,嘴里喷涌着鲜血,慢慢的向侧面倒去。

流寇们围着倒在地上的麦穗,居然不敢靠前,好像害怕这个打不死的少年,又跳起来和他们拼命。

看到麦穗倒在地上,田百生这个人都疯了,不要命似的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整个以命拼命,玩命的打法。

身上有多少处伤,他根本就感觉不到,浑身都被血给浸透了,他现在只知道拼命的挥动马刀,砍杀所有靠近他的流寇。

慢慢得,他感觉力量正在流失,眼皮变的特别沉重,大脑开始不清醒起来,最终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在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仿佛看到朱存极,钱二喜,铁狗子,铁匠们,采矿工人们,当然还有跟他朝夕相处的游骑兵兄弟们,都向他这里跑来。

太困了,慢慢闭上了眼睛,嘴唇蠕动:“婶娘。”

第32章 崇祯十五年

朱存极接到吕梁山有大批流寇消息后,怕钱二喜他们人太少出事,将守卫石山村的匠人,矿山劳工,护卫队,分成两批。

留下五百多人和那一百多游骑兵少年,由吴老头和王老头两个大匠师带领着,守卫石山村。

他本人则亲自带领,一千多人去支援钱二喜他们。

入山没多一会,就稀稀拉拉看到了很多流寇的尸体,越往深处走尸体越多。

朱存极心一下提了起来,生怕看到某个自己人躺在那里。

和钱二喜汇合后,双方兵马合在一起,推进速度开始加快。

二锤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打铁锤马上用不得劲,一伸手从得胜钩上摘下鬼头大刀,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挡在他前面的流寇,可谓是支离破碎,哀嚎一片。

到最后,只要看到二锤出现,不管流寇有多些,指定是一哄而散,都被他那把鬼头刀,给吓破了胆。

看到远处五色弹升上了空中,所有游骑兵少年,眼珠子一下就红了。

拼命的摧动战马,疯了似的往前冲,所有步兵也都不惜体力的快速奔跑着。

朱存极见不远处,麦穗小队倒在血泊之中,成群的流寇拿着武器,将他们围在中间。

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拼命抽打胯下战马,甚至超过了二锤,一头扎进流寇队伍里,挥动马刀疯狂的砍杀。

田百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麦穗带着他们,骑着战马在山林溪水间,酣畅淋漓的奔跑跳跃着。

一起唱着那不知名的山歌,在奇花异草遍地的山谷里,追逐着不知名飞禽走兽,五色的祥云缭绕在他们周围。

沁人心肺的奇香,让他们忘却了世间一切的烦恼,尽情遨游在如仙似梦的异界里。

就这样一直奔跑着,欢唱着!

前方出现一个高耸入云的黄金大门,闪耀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大门渐渐打开,门内一条七彩大道直通天际,麦穗和其它少年,停在门前,带着微笑对他挥了挥手。

麦穗领着游骑兵少年们,催动战马进入了黄金大门,在那条七彩色的通天大道上奔跑着。

田百生眼看着那扇黄金大门慢慢的关闭,他确如磐石般僵在那里,他想叫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追上去,战马却无法移动分毫。

他的泪流满面,他想跟兄弟们在一起,他想和他们一起战斗一起训练,他不想和麦穗他们分开,可现在只能眼看着,那扇黄金大门慢慢关闭。

正在他焦急时候,冥冥中传来婶娘的呼唤,心神巨震,茫然四顾焦急的寻找着,却不见婶娘的踪影,心中焦急万分。

忽然感到脑袋一阵剧痛袭来,shēn yin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田生兰满脸焦急的,拿着手帕,俯身给他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不断的问道:“九乐是不是伤口又痛了,婶娘在那,那里痛,告诉婶娘。”

看到田生兰憔悴的面容,有些散乱的头发,两眼充满了血丝,整个人显得异常疲倦,仿佛苍老十岁。

怎么婶娘憔悴成这样,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想动,手指都无法动一下。

强忍着喉咙的干痛,嘶哑着嗓子,声音微弱的叫道:“婶娘”

正在查看伤口的田生兰,先是一愣,转瞬间变的惊喜万分,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惊喜道:“九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李大夫,李大夫。”

田百生躺在那里无力的看着,他唯一的亲人婶娘,在床边连蹦带跳,大呼小叫想碰他有不敢,焦急的语无伦次的问这问那。

呼呼啦啦进来一堆人,前头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后面跟着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牙子。

在往后一群男男女女,有游骑兵的少年,也有学堂里的女娃子,大家都涌到床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都挤这来干什么,别影响大夫看病,饺子都煮好了,赶紧去吃饺子去。”朱存极满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沐小妹掐着小腰,狐假虎威道:“就是别挤在这里,快出去快出去。”

朱存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好像我说别人,没说你似的,你也给我出去。”

“走就走吗,凶什么凶啊!”沐小妹撅着小嘴,昂着小脑袋,向外走去。

朱存极压根就没理这丫头那一套,一伸手抓住藏起来的革丫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好气道:“躲什么躲,你也给我出去。”

其它人也都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朱存极,牙子,大夫,田生兰,还有躺在床上的田百生。

那个干瘦的老头,没有理会旁边的纷扰,坐在那里屏气凝神,微闭双眼,两指搭在田百生的手腕上,品味着脉搏的跳动。

牙子看着马上又要睡着的田百生,笑道:“还困啊!都睡了七天了。”

田生兰看到老头把完了脉,赶紧问道:“李神医,九乐他怎么样了,一切还好吧?”

李神医没有吱声,又将包裹伤口的白叠布解开,仔细查看了几处伤口,又重新包扎完毕,洗过手后。

这才说道:“虽然身体还十分虚弱,整个人的状态趋于稳定,伤势整在逐步恢复中,伤口没有化脓现象。

较轻的伤口已经长出新肉,向眉心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已经消肿,但还需要一些时日观察。

一会我开些补气益血的中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两次,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上一个月,应该能恢复如初。”

“那他现在能不能喝点粥,吃点饭啊?”田生兰殷切的问道。

李神医点了点头,道:“可以吃点东西,干粮现在还不能吃,可以吃一些米粥和肉糜,但一次不要吃太多,要看康复情况,逐步加量。”

朱存极看到李神医写完药方,赶紧很狗腿的跑了过去,说道:“老爷子这几天辛苦了,我给你能了坛好酒,给您老解解乏。

今天正好吃饺子,饺子酒饺子酒,越喝越有,咱们出去喝两杯。”

李神医把药方交给田生兰,转头看了朱存极一眼,立刻变的满脸讨厌,不屑道:“老夫羞于你这强盗喝酒,闪开。”

朱存极完全不在意,仍是满脸讨好的笑容,向旁边一闪,道:“不喝不喝,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李神医,怒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昂首挺胸的向外走去。

朱存极赶紧跟上,你慢着点走,前面有门槛,高抬脚了,您往这边走,这地刚扫过,有些滑,您老步伐不要迈的那么大。

李神医怒道:“竖子,不要跟随老夫。”

朱存极高兴道:“不叫强盗,叫竖子了,这说明啊,咱爷俩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李神医:“那个跟你有关系,离老夫远点。”

朱存极赶紧退后一步,说道:“好好好,我离远点,但是不能太远,我这给您打着灯那,要是照不清楚,闪到您老人家,我岂不成了全天下的罪人。”

把李神医气的:“你你你,老夫不与你多言。”

牙子伸头向门外看去,乐道:“王爷为了把李神医的一身本事留下,可谓是一点颜面都不要了。”

田生兰看了看,又睡着的田百生。

叹气道:“李神医是医圣李时珍的后裔,满身的本事,医术出神入化,受万民敬仰。

结果他到好,不但把他老人家拿绳子绑上,还装进麻袋里,这事放随身上都生气,何况是名满天下的神医。”

牙子挠了挠头,道:“这也是没办法,当时李神医非要观察一个病人,等三天以后再来,他能等,我们受伤的兄弟不了啊!

要是真等三天,就算来了,估计我们这些受伤的兄,都得死差不多了。”

田生兰让几个丫鬟照看着田百生,拿起药方和牙子向外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这也是王爷,为什么非要把李神医留下的原因。

想让他老人家教会一批徒弟,哪怕只学会十分之一的本事,也让我们受用无穷,我们家秦王,什么时候做过吃亏的买卖。”

牙子嘿嘿道:“确实,王爷做买卖精明着那。”

田生兰知道田百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没有了压力,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笑道:“好了,赶紧去吃饺子吧,今天是除夕夜,过了今天,就到崇祯十五年了,跟你的朋友们一起庆祝新年去吧!”

朱存极还是被赶出来,带领着全体游骑兵,来到山村的山顶,这里排列整齐的埋葬着132人,其中游骑兵27人。

将带来的冥钱纸全部点燃,如同小山一般的冥钱纸,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朱存极大生的喊道:“只要我朱存极在一天,你们的香火绝对不会断,你们的仇我一定会给你们报。

过山虎的人头只是一个慰藉,我会用幕后真凶罗汝才的人头,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兄弟,安息吧!

身后的三百多游骑兵少年们,整齐的站立在寒风中,同时单手锤胸,同时大喊:“兄弟,安息吧!”

第33章 被迫扩军

春节在华夏,自古以来都是欢快祥和的节日。

石山村的年夜饭,对于那个时代绝大多数人,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

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吃的很开心,席间欢声笑语,互贺新年快乐。

在这快乐气氛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对新一年的担忧。

罗汝才的威胁,如同一个警钟,在众人的脑海中,不断的鸣响着,紧迫感围绕在所有人的心上。

时间退回到一个星期前,危机惊现的那一天。

朱存极第一次下达了必杀令。

他是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这次流寇涌入吕梁山,给这里的百姓,造成了空前的浩劫。

也使得石山村损失了一百多人,其中27名游骑兵。

这些少年都是朱存极的心尖,是心头肉,是可以承载他的理想,他的信念,撕裂旧时代的基石。

朱存极带领着一千多人,开始在吕梁山,对流寇展开疯狂的追杀。

流寇打顺风仗可以,只要打赢了,怎么的打怎么顺。

要是一旦遇到硬茬,受过几回挫折,那只有挨打的份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李自成不但掌控了京师,而且再拥有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

再面对满清军队的时候,却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直接逃回老家。

因为他明白,他手下的那些兵将,都是些什么货色。

面对**,军纪败坏的明军还可以,想跟满清八旗对抗!死是他们唯一的结局,只是什么时候死而已。

流寇说白了,就是一批暴徒,裹胁着一群难民。

拿起武器就是流寇,放下刀就和石楼县前面的那些难民,没有任何区别。

面对一群愤怒的,以逸待劳,装备精良的,石山村卫队,马上变的不堪一击。

把这四千进入吕梁山的流寇,杀的是哭爹喊娘,苦不堪言。

尤其是过山虎,朱存极带人冲过来的时候,这家伙二话没说,一转身跳上马就跑。

什么队不队伍,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命在,什么都有可能。命要是没了,一切都是个屁,谁还会记住你一个土匪头子?

二锤一刀把想阻拦他的老二,砍为两半。催动战马向过山虎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没把过山虎给累死,不管怎么跑,就是甩不掉二锤。就算躲到人群里,也能让二锤一眼给盯上,郁闷的他直想抹脖子。

这真不愿二锤!

主要这货穿戴太鲜明了,别人穿的都是破衣篓叟,你再看过山虎,从里到外一身明军参将的装备。

就外面那副鱼鳞甲,就把他衬托的光芒四射,如同十五的月亮一样明亮,二锤想看不见他都难。

就差脑门上写着,我是老大,来抓我吧。

结果一个没留神,被二锤来了一个流星飞锤,给砸到后背上。

几十斤重的打铁锤,在来个重力加速度,直接把过山虎从马背上拍飞出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仍在地上,旁边是老三和老七,还有一堆他认识不认识的小头头,同样被绑的跟粽子似得。

他们被关到,一个四处漏风的泥草房里,透过缝隙能够看到外面,这是一个小山凹,四周有很多拿着武器的大兵守卫着,不断在他们四周来回巡逻着。

看了一眼绑他们的绳子,再看那绳扣,想要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自行逃走,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也不问也不杀,就这么一扔就是七天七夜。

每天扔点馒头,扔点水,解绳子是不可能了,想吃就趴那吃,不想吃就随便你。

每天透过墙壁裂缝,看到外面一车一车的往他们这里运人,每个人都是五花大绑,有他认识,也有他不认识得。

有一点可以肯定,不只他手下的人,还有另外一路先锋军的人,因为有几个头头他见过,有印象。

过山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估计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看来死是死定了,只是早晚的问题。

可是他不想死他想活啊!

老大一当久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旦过惯了,在硬的骨头也软了,他现在是真怕了。

直到第七天,过山虎被人提到朱存极面前,他这才知道,他们这两伙先锋军是被谁给灭掉得。

朱存极只有一个问题,罗汝才什么时候到?

给他的条件很现实,你说了,我给你来个痛快得!你不说,我直接剐了你,然后我换另一个人问。

过山虎顿时就崩溃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把实情全都交代了。

根据过山虎的交代,罗汝才计划正月十五,带领本部八万大军,过汾河,攻打平阳府。

朱存极说话算数,在过山虎涕泪横流中,被一刀砍掉了脑袋,估计没有丝毫痛苦。

跟随过山虎一起死的有近三百人,都是头头脑脑的人物。

朱存极没有时间去改造,这些享受过权利的人,思想如同野草很难根除,为了将危险降到最低,只能将他们全部干掉。

朱存极不是一个弑杀的人,进入吕梁山一共两伙,共有四千多流寇。

被干掉一千七八百人,俘虏近两千人,剩下都跑了。

两千多名俘虏,被朱存极直接扔进矿山里,进行劳动改造,如果那些头头脑脑混在其中,将是一颗颗定时zhà dàn。

高兴了,给你来一场暴动,就够他喝一壶,所以杀他们,是最有效,最安全的做法,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心不能软。

经过一个星期的追杀,现在吕梁山里,安全的不得了。

在无查别全方位的打击下,别说外来的流寇了,连本地土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除夕夜头一天回到了石山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所有阵亡的士兵们,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安葬仪式。

仪式所有人列队站立,没有礼炮鲜花,也没有和尚道士念经超度。只有漫天飞舞的纸钱,和熄灯号的鸣响。

大年初一,结束了休假,现实情况不允许他们有更多的娱乐休息时间,所有人都自觉的提高工作强度。

煤矿和小型铁矿上,两千多俘虏代替了原有工人的工作。

原有近千工人,留下三分之二,拿起武器,作为看守,管理这些战俘。

剩下三分之一,直接调到铁匠坊,归王老头管理。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铁匠坊的生产速度突飞猛进,又新建立了三座高炉,每天都是钢水横流,尤其到了夜里,飞溅的火花煞是好看。

每天出产了大量铸钢武器,主要以铸钢刀,矛头,箭头为主。一部分留给石山村卫队使用,剩余大部分运往小山工坊,装备大锤的秦王卫队。

大年初七这天,随着运输粮食的车队,来了三个人。前两个是熟人,陈子龙,于公公。

另外一个人,朱存极第一次见到,一个文弱的男人。正鹤白二儿子正文才。

初七是人日子,我国的传统人日子,分别是正月初七,十七,二十七。分别带表着,孩子,成年人,老人。

这三天不管是那一天,主食都是面条,寓意把福气运气绑住,好在新的一年里,顺顺利利健健康康。

一大盆手擀面,加上肉丝酱,干菜肉末卤,这就是给陈子龙他们的接风宴。

朱存极将一大海碗面条,吃了个干干净净,将空碗放下,拿出一支烟递给陈子龙,后者赶紧接过来,拿出火机将两人烟点着。

朱存极吸了两口烟,转头对陈子龙说道:“大锤的信我看过了,你们的计划我基本上同意,只是胆子还是不够大。

现在秦王卫队一共有三千多人,你们计划是将人数扩充道五千人,这远远不够!就算罗汝才那几万人我们能搞定。

要是在来一伙实力更强悍的流寇我们怎么办,据传李自成就拥兵六十万,我就算给他打个对折,也得三十万吧?

要是他们来了怎么办?

每年一二月份都是蒙古和满清鞑靼青黄不接,入关劫掠的时候,到那时我们该如何应对。”

把陈子龙说的有些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皱着眉头说道:“那王爷您的意思我们扩充多少人合适哪?”

朱存极将烟头扔到地上,拿起桌子上的大海碗,又盛了一碗面条,把肉丝酱卤子放了几勺,拌匀后吃了两口。

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你们的计划不变,秦王卫队,仍旧按五千人招,但不能滥竽充数,要走精兵路线。

然后重新组建一个新的部队,就叫青龙军团吧,由大锤来担任军团长,人数暂时定在一万人。

招兵的时候,条件可以放宽些。还有游骑兵,我打算扩招三千人,年龄13到18之间,这需要二喜亲自挑选。”

三人听完后全都有些发傻,这一下扩了将近一万五千人啊,再加上原有人数,直接就达到两万。

第34章 保护费

陈子龙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一下扩了这么多人,以目前军队的待遇,我们的收入和后勤补给,肯定供应不上。”

朱存极将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擦了把嘴,说道:“这次扩军不是我突然心血来潮,在剿灭进犯吕梁山流寇的时候,我便有了这个想法。

进犯莱阳府的流寇共有一万多人,一共分成五路,被我们干掉了两路,剩下三路没有来我们石楼县,但我听说,他们把那几个县霍霍的够呛。”

他们不像石楼县,是我的封城,我必须无条件管。莱阳府其它县那就跟我没关系啊,想让我管也不是不可以。

但肯定不能像石楼这样白管,让周县令去跟莱阳府知府,还有其他几个县令说,只要出钱出银子,我们帮他们搞定这些流寇。

陈子龙说道:“王爷可能有所不知,各府县的府库里恐怕连一粒米都没有了,他们那来的银子还钱粮给王爷啊!”

朱存极又点了一支烟,说道:“府库里没钱,那些地主,商贾,达官贵人们,可有的是银子,让他们出不就行了吗!”

陈子龙苦笑道:“王爷你认为他们会出吗?”

朱存极嘿嘿一笑,看向对面三人,说道:“你们说凭我们秦王卫队,能不能把那六千流寇干掉。”

三人都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就凭石山村临时组建的卫队,都能干掉四千多流寇。

三千多装备精良的秦王卫队,要是灭不了,那六千多流寇,大锤还不如直接找颗树,一头撞死得了。

朱存极仍旧带着那副阴险的笑容,说道:“我剿灭那些流寇用了七天,缴获的战利品多到你们能流口水。

物资咱们就不说了,光所得的金银珠宝,就足够两万军队吃上半年了,这还得说按咱们的养兵标准来算。”

于公公和正文才有些不知所然,这王爷的思路好跳跃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串笼子了。

这跟人家不给你银子有什么关系,再说你这不是有银子了吗?还朝人家要什么银子啊?

陈子龙跟朱存极久了,对他思维还是有一定了解,对他想些什么到也能猜出一二。

想了一下,试探问道:“用这件事来威胁那些,达官贵人地主们。”

朱存极一伸大拇指,赞道:“不亏是周县令倚重之人,但话不能这么说,怎么能说是威胁那,咱们是为他们生命安全着想,他们应该感谢我们。”

对面三人,瞬间一脑门子黑线。

周书仁求教道:“那我们该怎么说那,还请王爷赐教。”

朱存极吸了口烟,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说道:“你就跟他们说,是流寇把你们全杀光,然后把你们的财产全部抢走好哪。

还是给我们一部分钱粮,然后保住他们全部财产合适?

只要他们脑子没问题,相信会做出正确的选着。”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正文才,起身施礼道:“王爷我们这么做不合适吧?平息乱匪,保境安民是朝廷军队的责任。

再说王爷此举,有乘人之危敲诈勒索之嫌,与流寇何异,恐怕对王爷身份名誉有损啊!”

听完这话,陈子龙就一呲牙花子,心说:你来之前,你爹嘱咐你的话你都忘了,千叮铃万嘱咐,叫你只看,少说话,你到好,刚开始就怼上了。

你读书读傻了吧?你在京师做的那芝麻粒的小官,要是没有你爹帮衬,你都得饿死。跑这来教训人耍官威来了。

朱存极不屑道:“我有个屁荣誉,荣誉当饭吃吗?我只知道现在有好几万人张嘴要吃饭,整个石楼县百姓需要我们来保护。

至于你说的朝廷军队,在哪那?我手下这些兵可没花过朝廷一文钱,都是我们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凭什么白给他们卖命。

再说,怎么能说我和流寇一样那,我可比流寇善良多了,流寇不只要他们钱,还要他们的命。

而我要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命,跟那群流寇有着本质的区别!”

“可你是朝廷藩王!这是有辱祖制啊!”正文才脸红脖子粗的辩解着。

朱存极将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藩王现在就是个屁,光死在流寇手里的藩王,就有多些了。”

到现在还拿祖制说事,祖制就像一根栓狗的绳子,整个国家都被你们栓的死死得,只要敢有任何挣扎,立刻将绳子勒紧。

结果是,那些掌权者,吃的是脑满肠肥,把国家饿的爬不起来。太祖元璋皇帝要知道他制定的祖制,把他的后代害这样,估计都得给自己两刀。

正文才傻了,这人真的是朱家子孙吗?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于公公豁然站起身来,脸色阴沉的说道:“正文才你放肆,你爹正鹤白在王爷面前都不敢有半点不敬。

你一个小小的七品编修,竟敢在王爷面前大放厥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以为会写两篇文章,就目无天下了吗?你以为不敢杀你吗?”

朱存极赶紧摆手,道:“老于老于,坐下坐下,生什么气吗!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说出来是好事。

一个听不进其他声音的决策者,早晚会出大问题得,我相信文才不会害我。他只是在京师那个腐朽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

难免会被环境所影响,多看看,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相信他的想fǎ hui改变得。”

于公公狠狠的瞪了正文白一眼,重新做到凳子上。

正文才一梗脖子刚想说什么,陈子龙一瞪眼,怒道:“你要再敢说一句话,你就给我滚回上河庄。”

正文才瞬间就蔫了,赶紧躬身施礼,道:“老师莫要动怒,都是学生的错,学生不说话便是了。”

朱存极眼睛就是一亮,指了指坐下的正文才,好奇的问道:“你学生啊?”

陈子龙点头道:“是老夫的孽徒,都是老夫教导无方,让王爷见笑了。”

朱存极乐呵呵的玩笑道:“你这是没好好教啊!怎么没有一点你身上那种睿智和变通的精神那。”

“光做学问了,没有学会做人。”于公公再旁边不屑的讥讽道。

陈子龙对要说话的正才文,喝道:“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站起身来对朱存极和于公公抱拳道:“是陈某误人子弟,要怪就怪陈某吧。”

朱存极起身将他,重新按坐在凳子上,说道:“没事没事,文才17岁就能中举,这智商肯定不低,多加磨练,肯定是可造之才。”

朱存极算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一个骄傲书呆子,说话又不知道轻重,估计再来的路上,恐怕没轻了惹于公公生气。

要不然凭于公公的脾气,肯定不会轻易得罪人,就算看在正鹤白和陈子龙的面子上,也不至于处处针对他。

让这小子受点挫折也好!对他以后有好处,也让他知道知道世间险恶,不是人人都是他的父母。

想到这里,朱存极说道:“老陈,你让周县令写官文,你亲自去和那些人说,要被保护,必须得拿保护费。”

“要是他们就是冥顽不灵,我们该怎么办。”陈子龙请示道。

朱存极冷笑道:“你就直接指着他们鼻子说,别特么给脸不要脸,想保命,拿银子,要不然,流寇把你们干掉,财产抢走。

然后我在把流寇干掉,把他们抢到的赃物充公,选那种,你们自己决定。”

连陈子龙和于公公都一阵郁闷,这王爷办事的方式好粗犷奔放啊!

陈子龙拱手道:“这件事就交给在下吧,我会斟酌把王爷的意思,传达给他们。”

朱存极没好气道:“斟酌什么啊,原话一个字都不许改,就这么对他们说,你一斟酌他们还以为你软弱可欺那,我那有时候跟他们耍嘴皮子。”

朱存极心话,明朝在的时候,那帮文人骨头多硬啊?一言不和就用脑袋撞金銮殿的柱子,个顶个的正人君子。

满清入关以后,拿着大刀片子一顿砍,你在看看,还有几个硬骨头,还有几个君子?不是都得立刻,剃头下跪称臣吗?

对这些享受管了特权的人,你越对他们客气,他们越不客气。只有砍他们两刀,再和他们讲道理,保证他们乖的跟猫咪似的。

陈子龙点头表示明白,问道:“那收多少钱粮合适那。”

朱存极挠了挠头,说道:“这到是一个问题,要不这样,就按他们土地多少,生意大小,官职高低来收费。”

这下轮到陈子龙挠头了,无奈的问道:“陈某人愚钝,还请王爷具体说明一下。”

然后直接拿出笔和纸准备记录。

第35章 砸开天地.另立乾坤

朱存极望着屋顶想了半天,说道:“有地得,就按一亩五两银子收。但要记住,只能收挂名东家,不能收细户得。

做生意得,就按家产十分之一收。

至于当官得,不管官职大小,一律按全部家产三成收,这里要说明一下,不管是在任还是卸职回家,都要一视同仁。”

扑通一声,朱存极回头一看,陈子龙跪在哪里连连叩头,赶紧起身过去把他扶起来,问道:“老陈,你这是干什么啊!”

陈子龙泪流满面,焦急的说道:“王爷,不可这样啊!这样得罪人太多了,他们没个人后面,都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

一旦有人触碰,将会受到连合抵制,认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寸步难行,就连皇上也对这些人,无可奈何。”

朱存极好不容易将他拉了起来,又将让他坐在凳子上。

又对傻站在旁边的二锤说道:“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那,赶紧去拿个热乎手巾去啊。”

“哦”然后腾腾腾,“咣”将门撞开,迈开大步跑了出去。

“把门撞坏了,我一年不给你酒喝。”把朱存极气的直想追上去踹他两脚。

陈子龙也是一阵苦笑,他知道朱存极对二锤的感情,处罚从来只是说说,那回都没有实现过。

朱存极看向陈子龙,叹了口气,道:“老陈啊,以后有话就说好了,不要动不动就跪,你知道,我很反感跪来跪去得。”

陈子龙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王爷之不能那么干啊,要是那样的话,在晋省恐怕都寸步难行啊!”

咣当一声,二锤再次把门撞开,跑了进来。

朱存极一把将他手里的湿毛巾,抢了过来,然后照他腿上就踢了一脚,道:“门早晚被你撞碎了。”

没理站在一边傻笑的二锤,将手巾递给陈子龙,从新坐在凳子上,一招手,让对面那两位也坐下。

点了一颗烟,吸了一口,这才说道:“老陈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这么干,等于把所有上层权贵,都给得罪了。

可是我不怕,怕我就不这么干了,我现在所有的一切,没有一样是他们给予的,也不是靠他们维持供养。完全自给自主。

陈子龙焦急道:“可是他们能量真的很大呀!”

朱存极一伸手,阻止他说下去,说道:“老陈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完。你说他们这么烈害,那么烈害,能量又有多么大。

那他们为什么连一个流寇都灭不了那?甚至流寇来了,只有引颈待首挨宰的份。”

“这这这,这那能一样啊,他们是流寇啊!”硬把以智某见长的陈子龙,给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朱存极道:“对啊,能把百万明军玩于鼓掌之间的权贵们,为什么就对付不了流寇那。

原因是,他们除了整自己人,就没有别的本事。自己人捎有不顺他们的意,就集体而攻之,直到把逆他们心思的人,搞的用不翻身为止。

他们之所以害怕流寇,因为流寇就是一群,脱离他们掌控的世界,并有能力将摧毁他们而我们还的一群人。

明朝权贵们的世界,已经腐朽到无法拯救的地步了,我们有独立于任何势力的能力,我们为什么非要往里钻那。

虽然我们还很弱小,但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们不会看任何势力的脸色,我们只走属于自己认为正确的路。

所以他们想让我们保护,必须得交保护费,我们不欠他们,不该他们得,凭什么让我们的战士,白为他们流血流泪。

陈子龙的内心,已经掀起狂风暴雨了,朱存极每一句话,都如一道道闪电,劈中他的脑海,他的信念正在崩塌。

正文才也是眼睛直勾勾得,问道:“难道大明真的没救了吗?可是你是藩王,你姓朱啊!

你这么可以眼看着这个国家灭亡那,你有办法拯救的对不对?”

三人都看向朱存极!

朱存极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道:“我就是一个落魄的藩王,那有什么拯救国家的能力,顶多勉强自保而已。

再说这个国家从来就没有消亡过,只是睡着而已!百姓还是华夏的百姓,他不会管皇帝姓什么,谁能让他吃饱,他就拥护谁。”

“需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国醒过来哪?”问这话的是陈子龙。

朱存极笑了笑道:“想改变这一切,需要砸破天地,令立乾坤,否则以现有的政治环境,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一切。”

陈子龙站起身来,来到朱存极面前,倒身跪下。

一伸手,阻止朱存极的搀扶,说道:“王爷你让我跪下,我有话要说,哪怕只有这一次。”

朱存极收回要搀扶他的手,无奈道:“好,你说,我听着。”

陈子龙正式的说道:“我陈子龙愿放弃现有一切,从这一刻开始,誓死效忠王爷,如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从这一刻起,陈子龙彻底脱离了周书仁师爷的角色,从此开始一心一意辅佐朱存极,生死不离,直到其成就大业。}

朱存极赶紧将他搀扶起来,无奈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你看我像那种改变这一切的人吗?”

旁边扑通又跪下一个,边磕头边说道:“老奴誓死追随王爷,如有二心,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哎呦,老于你赶紧起来吧,你的忠心我收到了,快起来快起来。”朱存极又将于公公拉了起来。

然后一指,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正文才:“你就别凑热闹了,小心我让你爹,打断你腿。”

二锤在旁边左看看右瞧瞧,突然大嗓门子,嚎道:“王爷二锤,原誓死效”

朱存极上去就咣咣咣三脚,又用手,照虎背熊腰的后背,连抽带打,怒道:“你给我出去,滚犊子,凑什么热闹,滚滚…”

二锤两米高的大汉,如同小媳妇似的,灰溜溜,跑出屋里。

朱存极看着来回摇摆的房门,揉着额头,无力道:“看来得换个铁门了,木门不抗这小子撞啊!”

重新落座的陈子龙,感觉一身轻松,笑道:“王爷对二锤的感情,真比亲兄弟还真啊!”

朱存极笑了笑,说道:“这家伙成天给我惹祸,好了不说他了。老陈你这么样,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得罪人的差事。”

陈子龙拱手道:“紧尊王命。只是想让这些人乖乖掏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拿住在高城县,前任大学士路秉易来说。

光水浇田就多达3000亩,旱田还有近7000亩,如果要按王爷的规定,他光田亩就得交五万两。

但有一个问题,他未必需要王爷保护,他们居住的地方叫路家庄,所有路氏家族的人都住在一起,而且这个路家庄;

修建的如同一个城池,光城墙就高达两仗,城内有水井,有粮仓,就是困上半年,里面的人也是吃喝不愁。

而且壮丁都是路氏家族成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肯定会舍命护城,就算流寇来了,恐怕也会望城而走。”

朱存极吸了口烟,问道:“像路家庄这种情况,再平阳府多吗?”

陈子龙说道:“这种情况很普遍,只要有些实力的族群,都会建庄围城,只是如同路家庄这种规模的庄城,不是很多。”

朱存极:“商人有这种情况吗?”

陈子龙:“有,只是估摸大小不一样罢了。”

朱存极笑道:“没关系,先去谈,谈不拢,我有办法,让他们主动来找我谈。”

陈子龙点头道:“只要王爷拿定主意,我这里没有问题。还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朱存极道:“没有什么不当问得,你尽管说吧。”

陈子龙道:“大锤将军去组建青龙兵团,那不知道谁来执掌秦王卫队。”

朱存极将烟头扔到地上,说道:“我打算让二锤来接任,成为秦王卫队第二任,卫队长。”

陈子龙和于公公都是知道内情的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同时出现一个想法。

如果真有一天,王爷成就大事,就凭王爷对他们的信任,丁大锤,丁二锤,这两兄弟,肯定位极人臣,贵不可言。

朱存极接着说道:“老于啊,我一听说你从石山村回来,便让你过来,因为我要反回石楼县,家里没个主事的不行,想让你帮我看着家。”

于公公赶紧起身行礼,道:“老奴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于公公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王爷没拿我老于当外人,将老家都叫给我了,一定要干的漂亮得,给王爷看看。

朱存极嘱咐道:“老于啊,你也跟我有一段时间了,也了解我的行事风格,你可不要将皇宫那一套搬到这里,要是那样我可饶不了你。”

于公公赶紧拱手施礼,道:“王爷放心,如有差错,老奴定会提头来见。”

第36章 备战

吃早餐的时候,朱存极一脸懵差的看着,坐在对面,裹的跟木乃伊是的田百生。

问道:“你刚才对我说,你想成亲。”

田百声喝了一口,田生兰喂给他的米粥,有些郁闷的说道:“没错,我是要成亲,这事我已经跟婶娘说了,可婶娘说需要你同意才行。”

朱存极不解,道:“我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啊!主要是你这身上还有伤那,想娶娘子,怎么也要等伤好了在说啊!”

田生兰看到朱存极那副贱贱的笑容,一猜这坏蛋,肯定没想好事。

没好气的说道:“想什么那你,要成亲肯定要等伤彻底好了才行啊!之所以,需要你的同意,是因为他看上的女孩,是你们的人。”

朱存极满脸八卦的问道:“我们的人,谁啊?”

田生兰:“麦芽!”

朱存极想了想,怎么没印象哪,向一旁吃饭的沐小妹问道:“麦芽是谁啊?”

沐小妹,没有任何犹豫说道:“我们石楼孤儿里的一个女孩,今年14岁,是麦穗的妹妹,长的和我一样文静漂亮。”

噫……

什么意思?

朱存极略带鄙视道:“跟你一样漂亮,这没问题。但,文静,好像和你不沾边吧。”

沐小妹怒瞪了朱存极一眼,道:“我是他们的小姐大,这婚事我同意了。”

“你可拉倒吧,你征求过人家同意了吗?你就给人家做决定。”朱存极没好气的喷了这丫头一句。

接着又说道:“一直管她叫芽妹子了,你一说麦芽把我一下蒙住了。

那女孩是个很好的姑娘,平常很安静,不爱说话。

她哥葬礼上哭的很很伤心,也许伤心过度,本来安静的性格,变的更加不愿意说话了。

你想娶她,我不同意。”

田生兰一边给田百生喂粥,一边说道:“那就等九乐伤好了,选个良辰吉日,给它俩把……

额…,你刚才说什么,不同意。”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刚才是说不同意。”

田生兰将粥碗放下,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同意,李神医都说了,我家九乐的伤,再有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就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小伙子了,除了有些疤痕,不会留下任何残疾,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你不用担心。”

朱存极解释道:“这还用你说,我天天和李神医在一起,还能不知道这些,我不同意,是因为别的事。”

“什么事,你到是说清楚啊!”

田生兰真急了,九乐今年都18了,田家就这一根独苗,到现在都没有成家。

以前说媒的人都踏破了门槛,他硬是没一个相中得。

问他怎么就没一个相中得,他说没感觉,你不上床那来的感觉!

你不娶老婆也行,像人家富二代什么得,逛个青楼啊,调戏个丫鬟啦!

保不齐,就能有个意外,怀上什么得,也好给田家留个后。

他倒好,骄傲的一塌糊度,压根瞧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为这事田生兰可是没少操心。

昨天晚上突然说想成亲,这没把田生兰给乐疯了,想都没想就把这事给揽过去了,结果没想到,朱存极不同意。

餐桌撤下,朱存极接过,董小宛递给他的茶碗,说道:“第一,你得让她本人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不能受任何外力的逼迫。

第二,麦芽今年14岁年龄太小,就算他同意,也要等到16岁在娶她。”

田生兰不干道:“第一条没问题,以我们田家的家势,凭我们家九乐这么一个帅小伙子,她没理由不喜欢。

但第二条我就不理解了,大明规定14为法定结婚年龄,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小了?”

朱存极喝了口茶,叹了口气道:“太祖元璋皇帝之所以将婚嫁年龄订到14岁,是因为那时候人口太少。

这一条以组训的名义,延续到了今天。

16岁之前结婚生孩子,对女人来说,简直如同过鬼门关,生育死亡率高达三成。

我这,还是说医疗条件比较好的城市里,到了农村,生育死亡率将会更高,甚至翻倍,这简直就是对女性的tu shā。

别人我管不着,但我家里这些女孩,想娶她们必须过16岁,当然要是18的话就更好了。”

再一旁打扫卫生的董小宛,眼神柔情似水的看了朱存极一眼,低下头来继续干手里的活。

沐小妹眼睛亮晶晶,撒娇的说道:“哥哥,人家明年就16了。”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哼!沐小妹傲娇的扬起小脑袋,不理这个老把自己当小孩子的家伙。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田百生说道:“我愿意等到芽妹子16岁,再娶她。”

田生兰急道:“这还要等两年啊,在等两年你都20岁了。”

田百生笑道:“王爷说的没错,爱一个人,就要为她着想。”

田生兰狠狠的瞪了朱存极一眼,不甘心的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朱存极笑道:“这就对了,但咱的把话说在前头,你追求她可以!

但,不能以权以势压人,要以情感人。

在没有确定婚事之前,她不属于你,你也不能强迫她,只对你一个人。

也就是说,如果有另一个追求者,芽妹子是有选择权利得。”

在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朱存极这一番话,可谓是离经叛道之极,把在场几人,震的目瞪口呆。

田生兰急道:“怎么可以这样那,这不是胡来吗?”

朱存极坏笑的看了一眼田生兰,心道:“好像咱俩不胡来是得。”

田生兰瞬间明白,这小贼是什么意思,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确是甜滋滋得。

朱存极说道:“那没办法,想娶我家姑娘,就得她们本人心甘情愿,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她们,要不然就拉倒。”

“我同意,我会以我的真心,让她爱上我得。”裹在白叠布里的田百生,自信的说道。

朱存极说道:“九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对麦穗的感恩之心,多过对芽妹子的爱慕之情。

我希望最后你娶她的时候,是因为你爱他,而不是报恩,这样才是一个完美幸福的婚姻。”

大年初五,清晨。

田生兰鼻涕一把泪一把,告别了田百生,没办法他必须得走了。

因为那个坏人急需把那些,从流寇手里的里的金银珠宝,变成战争物资。

田生兰告诉他,你想尽快得到物质,其它的都好说,就是粮食可能要麻烦一些。

因为你要的很急,只能从晋省的商人手里买。

价格,至少要比你现在的粮价,高上一倍,或许还要多。

朱存极咬着牙表示,再贵也得买,战争永远是最烧钱得,要没有一个强大的后勤作基础,很有可能仗还没打,就崩溃了。

自古以来,兵家讲究的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古代军队一旦断粮,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随着战争乌云不断的临近,石山村变成了一个兵工厂。

铁匠坊,huo yào坊,还有煤铁两个矿山,三班倒24小时不停的运转着。

于公公也快速的进入了角色,里面一身羊皮衣裤,外面穿着土黄色的工服,走起路来都是一阵小跑,两只眼睛熬的通红,脸颊也消瘦了不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铸钢刀,箭头,矛头每天都源源不断的生产出来,一批批的运往小山工厂,武装着快速扩编的军队。

再说石楼县的小山工坊。

陈子龙第二天早上,就带着朱存极亲笔信和正文才,随着运输队返回到石楼县。

到石楼当天,和小杨公公,李大厨,大锤,在一起开了个会,通报了一下朱存极下一步的想法,三人听罢,顿时兴奋起来。

自己实力壮大,没理由不高兴。明末乱世,占山即为草头王,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是保命的本钱。

当天下午招兵开始。

结果,忙了整整一下午,晚饭点都过了,也没招够人。

不是没人来当兵,恰恰相反,一听说秦王来招兵,连石楼县城里的百姓都来应征了,可还是没招够。

为什么那,原因是没有那么多人。

实际上,涌向石楼县的难民一直就没中断过,和朱存极头一次来的时候比,难民人数至少翻了一倍,还要多。

但是小山工坊,也在不断的招人,现在工坊内部的员工,就超过八千人,这还不算wài wéi那些依靠工坊,生存的小作坊。

没办法,自从京城市场被打开后,商品需求量,曾bào zhà式增长。

现有工人,根本无法满足生产需要,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工人,这也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香烟工坊就不说了,人数比开始增加十倍不止。

刘闺丫管理的皮革工坊,现有工人就已经超过两千人。

生产的种类花样繁多,以女性为主的包包系列,小羊皮靴系列,直接销往江南和京城。

蓝色月光品牌,在这两个地区里,瞬间就成为了女人们的最爱,尤其是那种高端,独一无二的女性奢饰品包。

简直让上流贵妇,小姐们疯狂到失去理智。纯金打造的百合花,成为蓝色月光极品包包的标志。

以纯金为金属链接,独特的印花纹理,表面漆皮耀眼的光泽,柔软如绸缎般的质感,让所有女性看到,就无法再将目光移开。

独有的制作工艺!也让无数仿造者,顿足捶胸,却又无可奈何。

蓝色月光已成为流行趋势,即使低端产品,也是供不应求。上万两白银的高端女包,更是有价无市。

至于羊皮衣裤,精品直接运往京师。

剩下那些粗犷豪放,结实耐用的,直接运往关外,不管运多些,指定被疯抢一空。

再说现在!

人员没有招够,也没有办法,秦王卫队必须精挑细选,宁缺毋滥。最终只增加了800人,加上原有的,人数上升到4600人。

新组建的青龙卫队,征兵要求放的很宽,都已经宽到40岁了,就这样也只招了不到七千人。

大锤,现在愁得,一个头,两个大。

第37章 女人顶起大半边天

朱存极没有和田生兰一起走,石山村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安排。

这次朱存极准备将游骑兵扩大到2000人,钱二喜需要亲自去征兵,最快也得需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石山村安全就成了一个问题。

这两天,朱存极几乎是,提着铁狗子耳朵嘱咐。

没办法,铁狗子太年轻了,今年才14岁,按前世的标准,还是个孩子,把全村的安全交个他,能不担心吗?

又把于公公和几个大匠师叫到一起,吃了一顿饭,交代了一番,尤其对矿山管事徐德海一顿嘱咐,那两千俘虏可以看好了,绝不能出乱子。

实际他的担心是多余得,那两千俘虏现在都乖的很。

不是当上流寇,就能整天大鱼大肉,只有过山虎那些人,才能吃上肉。

底下的小喽啰,都是饥一顿饱一顿,顶多比难民强到饿不死。到了这里当俘虏,不但饿不死,居然还能吃饱。

一天两顿饭,不但有粥,居然还顿顿有干粮,粗粮大饼吃起来那是真香啊,晚上还有热乎菜,隔三差五还能尝到点荤腥。

哪个傻呀!还跑?

当流寇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死了,还不能吃饱。

现在不用拼命,还能吃饱,出力气干活算什么啊,赶都不走啊!

朱存极把生气撅嘴的,沐小妹和革丫丫一顿哄,不能带他们去,吕梁山现在比石楼县安全多了,还是留在石山村安全。

看到满脸幽怨的董小宛,那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了她一下,拍了拍她后背,没有说什么,转身上马出发。

革丫丫神秘兮兮滴,对有些不知所措的董小宛,说道:“王爷说过,女孩子被男孩子抱了,就得嫁给他。”

董小宛脸腾就红了,心脏每分钟跳动,至少超过两百下,一股从没有过的甜蜜感觉,涌上心头,转身一路小跑,跑回自己的书房。

寇白门看了一眼走远的队伍,转身有些落寞的向书房走去。

正月初十,朱存极领着二锤,钱二喜带着50名游骑兵,骑着快马,再吕梁山中奔驰着,早上走,晚上就到了石楼县。

在半路上遇到了,赵九冬带领着一千秦王卫队来接应他们,两处人马合在一起,浩浩荡荡向小山工坊进发。

天擦黑的时候,来到了小山工坊,面前的景象,让朱存极愣着了。

工坊前面黑压压都是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火把,把夕阳西下的夜空,重新照成白昼。

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朱存极过来,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难民自动分开一条大道。

朱存极坐在马上,在卫队的保护下,缓缓的向小山工坊前进。

每前进一步,两侧的民众便跪下一片,等走到中间,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朱存极赶紧下马,来到一个老者面前,双手把他掺了起了,说道:“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你都是当我爷爷年龄了,你这是让我折寿啊。”

将老人掺起来后,又对所有人喊道:“快都起来,都起来,夜里天冷,别冻到。”

所有人,这才陆续的站了起来。

面前的老人颤抖的说道:“我老头子,今年78了,家想遇到了大灾,田地里颗粒无收,带着两个孙儿逃难到此地。

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遇到了秦王,使我们爷三得以活命,秦王大恩啊!”

也不知道谁喊的第一声,秦王!秦王,秦王,慢慢的欢呼之声,响成了一片。

老者将战马牵了过来,喊道:“王爷,请上马。”

朱存极这时看向四周,欢呼声仍在继续,眼睛有些微红,回过头来,对老者一抱拳,道:“有劳,老丈了。”

搬鞍仞蹬上马,向四周抱拳行礼,喊道:“谢谢,父老们相迎。”

和前来迎接他的周书仁,小杨公公,大锤,李大厨,刘英一行人,进入了小山工坊。

门外的难民缓缓散去。

进入了朱存极居住的窑洞,分宾主落坐后,待刘英给众人上茶,朱存极问道:“百姓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小杨公公站起身来,拱手道:“是我安排事情的时候,不小心透露出去得,还请王爷赎罪。”

朱存极摆手让他坐下,感慨道:“什么罪不罪的,不至于,只是觉得心里沉甸甸。”

周书仁道:“民心可用啊,王爷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朱存极乐了乐,说道:“我可没什么得天下的心思,在这乱世,只要保住一方百姓平安,也就心满意足了。”

周书仁拱了拱手,没有在说什么,重新坐到椅子上:慢慢来,不急。

朱存极向小杨公公问道:“工坊这一阵怎么样。”

小杨公公说道:“”工坊一切运行正常,每天的供货量在不断的增加,尤其是京师那边,简直就像一个无底洞。

从火柴道海天盛筵,有多些要多些,就没有一个够的时候,听说那边一盒仙鹤香烟,在黑市上,已经卖到一钱银子一盒了,是代理商出货价的四倍。

于公公回来后,跟我说,京城已经出现仿造我们的香烟,但口感和味道上远不及我们。

这使得我们小山工坊出品的香烟,不但没有受到波及,反而更近一步巩固了我们的品牌,使得吸我们的香烟,成了一种时尚。

朱存极点头道:“品质绝对一切,一定要把好质量关,还有要注意保密,关键技术一定不能泄露,这是我们工坊的命根子。”

小杨公公道:“放心吧王爷,烤制及秘制过程,都是分批进行的,大锤也派出卫队12个时辰守卫,核心秘方只有我和李大厨知道,决不会出问题。”

朱存极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在说什么,继续问道:“蒙古那边的牛羊现在还继续收吗?”

小杨公公答道:“还在继续收购,只是收购的数量上要比以前少了不少。”

朱存极疑惑的问道:“冻死那么多牛羊,难道快被我们收光了吗?”

小杨公公苦笑道:“当然不是,我们就算吃货再多,也不可能吃掉整个蒙古的冻死牛羊。”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朱存极不解的问道。

小杨公公有些郁闷道:“因为我们有了竞争对手,听说济南府和大同府的人,开始收购冻死的牛羊了。”

朱存极不解的问道:“没有香烟,他们是如何做到收支平衡得。”

小杨公公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们也将肉做成了肉干,将皮毛做成了衣服,然后就不知道了。”

朱存极灵光一闪,向周书仁问道:“周县令,你可知道姜无朔最近有什么动作。”

周书仁想了一下道:“他本人我到没听说什么,不过最近都是有不少大商贾,经常出入太的府邸。”

朱存极思考了一会,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此人怕是要有二心啊。”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大同镇非同小可啊,如若生变,中原大门就等于对鞑靼打开了,到那时满清入关将是一马平川,再无雄关可守了。

朱存极看到众人的表情,笑道:“用不着那么担心,就算他有二心,也未必是满清,好了我们不说他了。

“对了杨子,我们现在牛羊肉储存量有多少了。”朱存极问道。

小杨公公答道:“已经超过万石,不知是否继续收购。”

在场所有人一片惊呼,近万石牛羊肉,对这个时代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一石将近190斤,近万石就是190万斤。

就算光吃肉,也够石楼所有难民,吃上小半年了,由不得他们不惊讶。

朱存极先也是一愣,没一会想通了,也就不以为然了。拿前世80到100万人的五线城市来算,这些肉3天吃不完,5天还不一定够。

当然前世是以猪肉为主,明朝以牛羊肉为主,时代造成的局限性,也不能说人家见识就少。如果让陈子龙受前世那样教育,保不齐十个你朱存极,都没有人家一个厉害哪。

想通这些后,朱存极问道:“现在那边兑换的比例是多少。”

小杨公公答道:“以一石为例,粗粮换羊肉一石三,牛肉一石五。细粮兑换羊肉一石五,牛肉一石七。盐巴浮动很大,不过一直在两石左右徘徊。”

朱存极心里一乐,没想到跑明朝做期货了,说道:“那就继续换只要有利可图,就不要停。”

小杨公公拱手称是,回到自己坐位坐下。

朱存极对周县令问道:“刚才我看到难民数量,好像比我走的时候又多了不少,石楼县现在有多少难民。”

周书仁道:“从王爷你刚到石楼县的时候相比,难民数量整整超过三倍,达到将近两万五千人。

其中大部分,在小山工坊里打工,其余部分也在依靠小山工坊生存,城外最惨的难民也不至于饿死,至少也有王爷发放两碗粥喝。”

朱存极没有说什么,发粥是从李大厨结婚那天开始的,之后干粮,肉包子是没了,粥和咸菜一直没断。发放对象,是那些无法工作的人群。

比如说,老人,残疾人……。

如果一个有手有脚,有工作能力的人,想要混碗粥喝,被秦王卫队发现,就是一顿捎棍猛抽,然后扔进煤仓,去干最苦最累的活。

朱存极感叹道:“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人,过了这一段时间,相信会好得。”

转头向大锤问道:“听说你征兵遇到了困难,你具体说说是什么情况。”

大锤说道:“主要是没有合适的兵源,看似两万多人,去掉进去掉老弱妇孺,也就剩不下多些合适的了。”

小杨公公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拿小山工坊来说,是有八千多人,其中近五千多人是女人,还有两千是老人,真正算的上青壮的,只有一千多人。”

李大厨也无奈的说道:“我们后期也是这种情况,两千来人,女人就得站了一大半。”

朱存极笑道:“行了你们知足吧,女人除了当兵差一些,剩下干什么都不比男人差。”

几人纷纷点头,赞同道:“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女人干起活来,比男人都生猛。”

第38章 家底

大锤报告道:“秦王卫队现有人数4500人,青龙军团招收了7000人,小山工坊现有兵力11500人。”

朱存极:“具体说一下青龙军团,有没有什么困难急需解决。”

大锤有些忧虑的说道:“为了尽快组建青龙军团,招收士兵的时候,限制放的很宽,所以整体岁数都有些偏大。

而且我发现,这之中有当过兵的人,只是无法确定是明军,还是流寇。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没有对他们盘问,这些人也非常配合我们,所以我就没有吱声。”

至于困难,主要是盔甲,兵器不缺,石山村那边,每天都有大量的兵器运过来,我们现在士兵最差也有一支长矛。

缺的就是战马,别说新组建的青龙军团,就是秦王卫队,也只有三百多匹战马,实在是太少了。

朱存极道:“盔甲的事恐怕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战马过一段时间会有一批,但不会太多。

需要先配备游骑兵来,他们属于特种兵,对战马依赖很大。至于青龙军团里那些过兵得,你需要特别注意一下。

如果有其他势力,混进来的细作,那就对我们很不利了,如果不是的话就无所谓了。

上过战场老兵,各方面经验都要比新兵强上很多。如果是老兵油子就不是好事了,他会把很多坏毛病带过来,一旦发现这种人,必须马上清除。”

大锤说道:“我会留意,一旦发现绝不手软。不过,我还有个请求,请王爷恩准。”

朱存极点头让他说。

大锤说道:“青龙军团初创,我想把九冬和一批秦王卫队军官调过去,这样也能使得部队尽快成军。”

朱存极笑了笑,说道:“看来你最近没少学习啊,有进步,知道什么最重要。调一批过去可以,但只是暂借,两月后必须归还。”

大锤明白自己的小九九被王爷看穿了,只好无奈的点头答应。

朱存极郑重的说道:“大锤你不要多想,并非我不重视青龙军团,而是非常重视。

我的想法是这只军团打造成为一支,最具攻坚能力的野战军团。不但如此,青龙军团将会使用新的编制,如果以后组建新的军队,将都会使用新的编制。

青龙军团将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尖刀,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利器,再今后的作战中,它将会是绝对的主力。”

大锤已经激动的浑身直颤,站起身来,躬身抱拳坚定的说道:“大锤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朱存极点了点头,让大锤坐下。对李大厨说道:“李大哥以后仍旧主抓后勤,但和小山工坊分开,

也就是说以后不止小山工坊所得的利润,需要上交给你;军队所得的战利品,有或其它方面所得,都需要一并上交给你,让后在统一发放。”

周书仁看了一眼,其貌不扬的李大厨,心道:这不就是户部尚书吗?不,要比户部尚书的权利还大,除了秦王就没有任何制约。

李大厨站起身来躬身施礼,大声说道:“谨遵王命。”

朱存极点头让他坐下,继续说道:“大锤去组建青龙军团,秦王卫队,卫队长便由二锤来接任。”

二锤愣愣的问道:“我不当,我当了卫队长,谁来保护王爷啊?”

朱存极心里热乎乎得,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傻哥哥,自从将自己定位为保镖后,就几乎没离开过自己,那是真感情,他感觉得到。

故意把眼睛一瞪,道:“让你当你就当,你把秦王卫队带的越好,我就越安全,老废什么话。”

虎背熊腰的二锤,如同小媳妇般,低着脑袋:“哦!知道了。”

众人一阵忍俊不禁,这丁二锤真是受秦王的信任!

朱存极继续说道:“军队的框架基本就这样了,行政上暂时还是这结构,以后如果我们没有被干掉,有或者幸运的壮大了,在进行调整。

石楼县令仍旧由周县令来担任,以后县内大小官吏,薪酬俸禄都有秦王府来发放,到时候周县令上交一份名单,就安名单上的人数发放。”

周书仁站起身来,躬身施礼说道:“谨遵王命。”

然后哭笑着说道:“有多久没有领到俸禄,我都快忘记了,底下的人也都是饥一天饱一天,这下好了,生活有保障了。”

朱存极笑道:“只要我们大家努力,慢慢会好起来得。”

又对刘英问道:“现在这里的孩子有多些了。”

刘英思考了一下道:“13岁以下的孩子,共计872人。”

朱存极:“还真不少,这些孩子不能放到这里,和石山村的孩子一起,暂时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需要心里有一个准备。”

刘英点头称是。

朱存极向后靠在椅子上,说道:“该来的总会来,想躲是躲避不掉,就让我们鼓起勇气来面对吧!”

平阳府,高城县,高升酒楼

里面是人声沸腾,叫骂声快把酒楼给炸开了。

“他秦王是土匪吗?收起保护费来了,可真是给皇家长脸啊!“

“可不是吗,一个县候级别的秦王,居然也动起了歪心思,我看他是穷疯了把。”

“什么保护费,这就是变相收税,他身为太祖子孙,居然敢公然违反祖制,绝不能让他得逞。”

“听你这么说啊!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叔叔在京师进士及第,官居三品,他居然敢向我家收税。”

“与士人共治天下,这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他一个藩王敢向士人收税,这是公然与天下士人为敌啊!”

“一亩收五两银子,这刀剁下来可够狠的啊,这年年闹灾,不是天灾就是匪祸,现在他又对我们收税,这是往死路逼我们啊。”

“我说路大学士,您到是说句话啊!您可是我们平阳府的主心骨,士人的领袖,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坐在前方的一个年迈,身穿华服的老者,缓缓的站起身来。

看着陈子龙,沉声说道:“你们王爷年纪小,不懂事。

那么我路秉易来教教他,人那想活的长远,就不能折腾。一旦踏错一步,很有可能就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说完路秉易在丫鬟的搀扶下,迈着四方步,昂首挺胸的向外走去。

其他人也都站起身来,对坐在正位的陈子龙横眉立目,怒斥一句,转身跟随路秉易离开。

坐在旁边的平阳知府卢清来,起身拱手对陈子龙说道:“本府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还望卧子再王爷面前多多美言,让秦王莫要怪罪。”

陈子龙面色平静,起身拱手,道:“府尊大人言重了,您做的事情王爷都看在眼里,不但不会怪罪府尊,反而还会感激。”

平阳知府卢清来哈哈大笑,道:“感激就不必了,里面已经备上酒宴,我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

陈子龙赶紧说道:“府尊大人的好意,子龙心领了,还有王命在身,不能久待,还望府尊大人见谅。”

看着走远的陈子龙,卢清来向旁边一个中年人问道:“你对这个秦王怎么看。”

中年男人答道:“这个秦王没有接触过,不好评价。但陈子龙此人我们可是认识多年,其才华秉性傲然出众。

虽然名义是周书仁师爷,周县令却一直当朋友代之,未敢丝毫怠慢。此等人物居然甘愿受他人驱使,可见那个年轻王爷,非比寻常。”

卢清来收回目光,说道:“高师爷所言有理,那个年轻的秦王所作所为,我倒是多有耳闻,小山工坊出品的香烟,确实与众不同。

被以为他只知商贾之道,看来我是小瞧他了,我相信这场大戏不会就这么简单收场,我们拭目以待吧。”

陈子龙被秦王卫队保护着,骑着战马,快速向石楼县方向奔跑着。

突然前方出现数百名手拿武器的人,横在路中间,将去路拦住。

护送陈子龙的小队长,跑到那群人前头,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拦住官军的去路。”

那群拦路的一看是,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屁孩,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撇着嘴站了出来说道:“我们是什么人,这还看不出来,流寇啊。赶紧把马匹,兵人,还有值钱的东西留下。

把爷爷哄高兴了,给你个痛快得,如若不然,要把爷爷惹生气了,一会我把你们全部一刀刀剁碎了,喂狗。”

那个魁梧大汉说完,一阵狂笑。后面的数百流寇也跟着一阵大笑。

第39章 风雪夜

一支羽箭直接射进狂笑大汉嘴里,箭尖从后脑探出。

魁梧的身躯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将地上尘土砸的四散飞扬,那狂笑的表情仍就留在大汉的脸上,只是嘴里那支箭,让人看着有些滑稽。

后面流寇笑声哑然而止,如同被人施了魔法,全都愣在哪里。

他们没有想到,对面那些看似无害的少年,居然一声不吭就杀人。

正在他们愣神的时候,一阵箭雨向他们射来!

其中几个衣服比较干净整洁,没有什么补丁流寇,首先中箭,纷纷倒地。

流寇这时如同刚睡醒,匆忙举起武器,乱哄哄的一片,像陈子龙他们冲了过去。

结果,还没等他们冲过去,前排的流寇,直接被对面冲过来的战马撞飞。

这些少年太狠了,挥动马刀一顿砍杀,胯下战马,在流寇中横冲直闯,把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流寇,杀的是哭爹喊娘。

这仗没法打,刚开始被干掉的那几个就是他们的头头。

马无头不跑,鸟无头不飞,这里的无头不是没有脑袋,是带头人的意思。

美军,最拿手的战术,就是“斩首”,带头大哥没了,底下的喽啰就好办了。

朱存极给他们上军事课的时候,反复强调斩“斩首”的重要性。

告诉他们,在战场上别玩君子那一套,别管挖眼睛还是撩阴腿,只要能赢就有理。

这帮小子让他们读书写字,你就用皮鞭子沾凉水,不抽他们几遍都记不住。

学这些玩意,那是一点就透,而且能给你演变出无数个版本来。

流寇们面对这样一群活阎王,瞬间就崩溃了!

轰然四散,也不管东西南北撒腿就跑,两条腿那能跑过四条腿,只要被这帮活祖宗盯上,就没有一个得好。

少年们也杀高兴了,像撵兔子似的,四处追赶扑杀着流寇。

这时陈子龙,赶紧对旁边,保护他的士兵道:“让他们抓几个活得,别都杀死。”

一个卫兵领命,快速向远处跑去,不一会功夫,少年们陆续返回,还拎回几个满身鲜血的流寇。

陈子龙跳下马,来到一个面色还算白净的流寇旁边。

蹲下身,低头看向那人,问道:“是路家还是李家,让你们来杀我得。”

那人就是一愣,转瞬恢复正常,躺在那里不断打滚哀嚎,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流寇,什么路家,李家,他全不认识。

陈子龙一乐,说道:“行,有钢,我最佩服骨头硬的汉子了。把他拉下去,好好伺候伺候,问他同样的问题。

他要是不说,或者说的不让我们满意,就切他一个手指,手指切完切脚趾,然后胳膊大腿慢慢切,直到他说实话为止。”

还没等切那,哪位硬骨头好汉,就崩溃了!

没有任何隐瞒,把一切全都交代了,连他媳妇内裤什么颜色,他都说了。

陈子龙猜的没错,就是那伙人干得,这些人离开高城县,压根就没回家,全都到路家庄开会去了。

这些地主、商贾、权贵们,你一句我一句,把朱存极骂了个底朝天,连带把朱元璋都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们不害怕吗?他们还真不怕!

以路秉易的层次,对局势看的很明白,大明完了,现在就是苟延残喘,亡国只是时间问题。

他可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忠臣,他早就纠集一群妖魔鬼怪,准备蓄势待发。

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家族未来,铺路铸基,这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至于大明亡不亡,他根本就不在意。

亡就亡备,不管谁得了天下,都得用读书人,来管理这个国家。

向他这种,属于精英型的文化人,只要表示忠心,他相信,没有那个势力,能够拒绝他。

之所以还没表忠心,主要是他还没看准,流寇和满清,哪一个,问鼎天下的可能性更大。

要不然,他早就给人家去当奴才去了。

这群人是越吵越激动,越骂越生气,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来了一句,干掉陈子龙,给朱存极一个下马威。

也教教他,别以为封了个什么狗屁秦王,就可以肆无忌惮!

也让他知道知道,平阳府,是谁在当家作主。

其他人也跟风道:“对,教训教训那个什么狗屁秦王,居然敢上我们家里收保护费。

也教教那个小屁孩,谁才更需要保护,这也是为了他成长着想吗!”

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又有人说道:“到时候,我们集结人马,杀到石楼县,让朱存极跪地求饶。”

也不知道谁接了句:“他那个小山工坊可是个日进斗金的聚宝盆啊!

尤其是那香烟,你想仿都仿不出那味道,那就是一个金窝子,这要成了我们的?”

刷,在场上百人,瞬间鸦雀无声,呼吸声,逐渐变的急促而粗重,眼珠子变成了红色。

太诱人了,早就眼红了,能不能干,干不干。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小山工坊是我们得。”

所有人开始一起呐喊,对,是我们的,是我们的。

有人说道:“路学士,现在的大明什么样?您老比我们看的明白。

您带着我们干,连骨头带肉都是您老人家的,我们只喝口汤就行。”

一直没有说话,坐在主位上的路秉易,看着眼前这群,两眼通红的家伙们。

沉声说道:“听说陈子龙还没有走远,那我们就教训他一下吧!”

小山工坊

朱存极听完整件事情经过,冷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想要我这破藩王的命,是个什么后果。”

这天夜里,平阳府下起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雪花如鹅毛般,密集的从空中飘洒下来,没用上一会,整个路家庄及周围的大地上,被染成一片白色的世界。

路秉易披着衣服,站在假山的凉亭里,望着眼前漫天的大雪,远处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不但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也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雪。

这场大雪不亚于一场及时雨,给久旱的大地,带来了生的希望。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欣喜说道:“父亲,好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明年的地里的收成肯定错不了。”

路秉易说道:“小五,让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小五恭敬的答道:“已经都准备好了!不过,父亲你认为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那个什么破秦王,他敢来报复,就算他来了,凭我们路家庄,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路秉易叹了口气,说道:“这次让你带上家眷,去山东你大哥家,也是保险起见。

老夫我谨慎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被人一蛊惑,冲动了一把。

本来别说杀一个陈子龙了,就算把他朱存极宰了,我也不怕。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朱存极能有如此实力!

好几百人,劫杀几十个人,结果让那几十个护卫给杀的,跑回来连一半都不到。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人家真有实力。

这都三天了,石楼那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这两天眼皮直跳,经常被噩梦惊醒,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没有事更好,过些日子你在回来,如若有事,也不至于把你们,都给搭进去。”

小五心暗想,这真是越老越胆小。

别的不说,就凭我们路家庄,比县城都高的城墙,他朱存极就是来了,又能奈我和,

没看那数千流寇,都望庄哀叹吗?

连打都不敢打就跑了,他要是真敢来,我定让他有来无回,也让他知道我路家庄厉害。

小五是这么想,但没敢这么直说,主要是怕老爷子,训他。

比较婉转说道:“父亲也不比多虑,凭我路家庄实力,就算他来了,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路秉易点了点头,心想也是,看来自己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轰的一声巨响,从不远的庄门处,传来。

一团蘑菇型的火焰,腾空而起,将夜空照的亮如白昼,紧接着喊杀声响成一片。

路秉易吓的,差一点没从假山上摔下去。

旁边小五赶紧将他扶住,并大声喊道:“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下人跑了回来,惊恐的说道:“不好了五爷,西门城楼子,也不知道被什么,给整个炸没了。

有一群身穿黄衣的人,涌进路家庄,见人就杀,见人就砍,整个庄子都乱套了。”

路秉易栽了两栽,晃了两晃,差点没晕过去,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颤抖的问道:“庄丁那,庄丁都去那了。”

下人赶紧回答:“不知道啊,小子没看见啊,四周都是死人,而且都是缺胳膊少腿,死的老惨了。”

路秉易说道:“赶紧把府门关严,叫府内侍卫都拿起武器,上围墙,挡住那些匪人。

如果让他们进来,我们都得死。”

第40章 路秉易之死

大锤笑骂道:“这帮臭小子,让他们炸个门,居然把城门楼给炸飞了,跟zhà yào不要钱似的。”

陈子龙气愤的骂道:“都是王爷给惯的,你看看秦王卫队那帮小子,都成什么样子了。

尤其是那个赵九冬,每回我看到他,都恨不得,狠狠的踢他一顿。

老夫要把女儿嫁给他,他居然还敢推三阻四,说什么没交往过,没有感情基础。

还说什么?他太年轻,要以事业为重,屁事业,老夫那么漂亮一个大闺女,他居然敢不同意!

你给我等着赵九冬,老夫不会放过你得,有你哭的那一天。”

大锤仰天大笑,好半天才说道:“他现在就哭了,你没发现,每次离老远看见你,他撒腿就跑吗!”

陈子龙哼哼的说道:“躲得了初一,他躲不过十五,我看他能躲那去。”

大锤感慨道:“这姻缘的事啊!虽然说是父母之命,可为了儿女的幸福,也不能过于勉强。”

陈子龙叹了口气道:“自从上次,我闺女见过赵九冬一面后,就变的茶不思饭不想,整个就是一个相思病。

我这做父母的看着也心痛,一想就撮合他俩一下,也是一段好姻缘。

嘿!没想到,赵九冬那小子没看上我闺女,想想就气大。”

大锤笑了笑,说道:“那小子不是没看上你闺女,他压根就没那心思!

你也别心烦,姻缘天注定,是他两的姻缘,跑不了。”

陈子龙点了点头没吱声,还能怎么样,顺其自然吧。

大锤看着前面,火光冲天,杀声一片的路家庄,大锤说道:“陈大人,你说路家庄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一说到正事,陈子龙立刻恢复到智者模式,问道:“大锤将军想怎么处理?”

大锤冷冷的说道:“我是个粗人,只有一颗对王爷忠诚的心!

王爷心善,说要把路家人送去矿山,路家人不比那些流寇。

流寇本身就是被裹胁的难民,一旦让他们吃饱穿暖,便不会有什么反抗的心思。

路家人却不同,家族在本地数百年。亲族网盘根错结,听说他们在朝廷也有很大的能量。

要是给他们活过来的机会,对王爷岂不是祸患无穷。”

陈子龙乐道:“将军不亏是王爷倚重之人,分析的句句在理,不知将军想这么干。”

大锤看了远处路家庄一眼,说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杀尽路家全族。”

陈子龙脸上很平静,仿佛这事,本就该这么做,说道:“王爷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

大锤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事是我下的命令,与陈大人无关。”

陈子龙仰天大笑,说道:“大锤将军,我陈子龙岂是那种,有好处就上,有难处就走的人。”

大锤漏出一丝微笑,道:“难道陈大人不怕王爷怪罪吗?”

陈子龙望向路家庄,说道:“为主上查遗补漏,是我们这些作臣子的责任。

如果顾虑这些那些,干脆回家种地算了!

大锤将军的想法,也正是我的想法,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

有一点你说的对,我们王爷心太善了,很多事情只有我们来帮他做了。”

二人看向对方,猛然仰天大笑起来,颇有得一知己的感觉。

这时,一个骑兵快速跑了过来,说道:“报将军,除路秉易府邸外,路家庄其他全部都被我们占领。

我们是否继续攻打路家府邸,请将军示下。”

大锤对陈子龙说道:“走吧陈大人!我们一起去看看。”

路秉易府邸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只有时不时女人孩子的抽泣声。

路秉易端坐在院中的一把太师椅上,恢复了那副万年不变的面孔。

对旁边的小五说道:“去把门打开,把陈子龙叫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小五脸色马上变的惊慌起来,说道:“父亲不能开门啊!他们要是冲进来,我们未必能抵挡着了啊!”

路秉易面无表情的看小儿子一眼,道:“不开门,就能阻止他们进来吗?”

一句话把小五,说的哑口无言!

城门都没能阻止他们,这道院门那里挡着住啊!

小五叹了一口气,一摆手带着一群家丁,缓缓将院门打开,伸头向外看去;

只见乌泱泱一片,身穿白衣手拿武器的士兵,将他的府邸围的水泄不通。

小五现在都悔死了!

要是早听父亲的话,一开始让他走,他就痛快的走,也不会有现在了。

没事犟什么嘴啊!那来那么多自信啊!

已经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没办法,鼓起勇气向外喊道:“陈子龙陈大人在吗?我父亲要与你说话。”

大锤刚想下命令进攻,陈子龙一伸手拦住他,说道:“将军莫急!

路秉易已成瓮中之鳖,杀他不急于一时,不妨听他说些什么。”

大锤点了点头,道:“我陪陈大人进去,看看那个想要我家王爷命的路秉易,到底长的什么样。”

路秉易看到一个大汉,一脚将挡在门前的小五踢开,带带着一群士兵,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

见陈子龙,跟在那人身后,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于是沉声说道:“卧子,你深夜带人攻打我路家庄,此为何意啊?”

陈子龙来到前面,微笑着,一拱手说道:“奉秦王令,前来捉拿,私通流寇,颠覆朝廷的乱匪。”

路秉易仍是那副木耐的表情,问道:“那个是乱匪?那个又颠覆了朝廷?”

陈子龙:“当然是你路秉易了。”

路秉易发出一阵狂笑,好半天才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路秉易效忠大明一辈子了,没想到归隐田园后,却落了个颠覆朝廷。

也罢也罢,老夫自知难今晚逃一死,只有一事请求陈大人!

待老夫死后,愿把全部家产献于大人,只求大人放过路氏一族,老夫虽死也瞑目了。”

陈子龙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恐怕不行!

zào fǎn之罪,在大明是要株连九族的,恐怕你们路氏一族,今晚难逃一劫啊!”

路秉易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瞬间变的通红,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指向陈子龙怒喝道:“你当真,要把事情做绝吗?”

陈子龙看着他:“事情做绝?

你想杀我的时候,你想夺小山工坊的时候,你想杀掉王爷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留一线哪。”

路秉易浑身颤抖:“杀了我,你不怕得罪天下士人吗?你就不怕给你家王爷,招来无穷祸患吗?”

陈子龙乐了,道:“按我家王爷话说!就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这个世界缺了谁,太阳都照样升起来。”

路秉易脑袋哄的一声,瘫坐到椅子上,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还连累了路氏一族。

大锤大喝一声:“把所有人都给我抓到院子里来。”

话音一落,身后士兵如狼似虎冲进院内,顿时整个路家变的鸡飞狗跳,哭声、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一会的功夫,路家人全被陆续的带到了院里,把整个庭院占的满满当当。

这时从后院,出来几个秦王卫队士兵,手里拎着几颗鲜血淋漓的脑袋,来到大锤面前,单手锤胸,行军礼。

“报告将军,发现几个青龙军团的士兵,想趁luàn jiān淫路家女人,已被军法队,就地正法。”

大锤看了看那几颗脑袋,转身看向四周的士兵,怒吼道:“我说过,谁要是手不干净,管不住两腿间的东西;

我就砍了他的脑袋,你们当我丁大锤,说话是放屁吗?”

四周青龙军团的士兵,都将脑袋低了下来,没有谁,敢直视暴怒的军团长。

同时也庆幸,自己忍住了,没动歪心思,要不然自己的脑袋,可能就在地上扔着那。

实际大锤也是一阵郁闷,他就怕出现奸**女的事,自家王爷最不能容忍,就是军队里有这种事发生。

他长对大锤说,我们这是一支保境安民的军队,绝对不能祸害百姓,要是那样,我们与土匪流寇有两样。

青龙军团刚建军没几天,尤其里面还有很多当过兵的人,对于这些人他是真不放心那。

所有临来之前,特意从二锤哪里借调来,赵九冬和一千秦王卫队,作为督战,执法队,防止意外放生。

结果还是发生了,都快把他气死了。

陈子龙低声说道:“将军,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的吧。”

大锤点了点头,向路秉易问道:“你家的金银都放到哪里了?

我劝你还是痛快的说出来,以免儿孙遭罪。”

等了半天,路秉易坐在哪里,一直瞪着他,就是不说话。

大锤刚想发火,被陈子龙给拦住了,走上前去看了看路秉易,又用手指在他的鼻子下面停了一会。

回身对大锤说道:“已经没呼吸了,死了。”

大锤也上去试了一下,说道:“真死了,不会像王爷说的心梗把?”

陈子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大锤一阵冷笑,道:“死了,死了以为就没事了?,就以为我就找不到了吗?给我搜。”

一声令下,四周的士兵们,再次如狼似虎的冲入路府,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

在庭院里路家族人们,已经哭成了一片,有些女眷想扑到路秉易尸体旁边,被看守的士兵,连踢带踹,给打了回去。

不一会,首先发现的是,路家庄的大粮仓,存粮超过两万石。

怪不得对外宣称,凭借路家庄坚固的城墙,守上一年,都没有任何问题,真是手中有粮心不慌啊。

找了好久才找到宝库的入口,入口是在正堂八仙桌的底下。

入口石板,跟四周的地砖没有任何区分,要是不仔细看,你根本就注意不到。

发现入口的人,是一个明军的老兵。

曾经在锦州和满清鞑靼打过仗,惨败后跑到了关内,机缘巧合下加入了青龙军团。

大锤想起朱存极说的话,老兵也不全是兵油子。

尤其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他们的战场经验,绝对是无比宝贵得。

大锤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现在是排长了。”

那名大兵,瞬间欣喜若狂。

等到大锤和陈子龙,下到藏宝库里,两人被眼前如山般的金银,震撼的目瞪口呆。

第41章 滴血的权利

寒风轻轻抚动着,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

万物蛰伏的吕梁山,如同盖了一层的棉被,给人一种厚重的压迫感。

让置身其中的人们,感受到一种别样的自然魅力。

夕阳映照下的雪花,再朱存极四周,肆意而欢快的飘飞着。

寒风仿佛,害怕雪花打扰了这份宁静,将落在他身上的落雪吹散。

整个下午,朱存极一直坐在这里,手中拿着一份,大锤给他军事行动报告。

这份报告里的的内容,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在他的全身蔓延着。

整整三天,六家被攻破,并惨遭灭门!

尤其是路家,整个路氏家族八百于人,不分男女老幼,均被诛尽。

直到平阳府知府,卢清来找到陈子龙。

说那些贵人们,愿意拥护秦王设定了税法,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路秉易所为。

首恶已经伏诛,请求不要再追究下去。他们愿意用钱粮,来平息秦王的怒火。

灭门行动,这才结束。

朱存极看完报告后,赶紧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有无数的冤魂,在他四周缭绕。

就算杀鸡儆猴,也用不着灭门吧?那些老弱妇孺,他们有什么罪。

这种残酷的杀戮,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这是人类最shou xing的行为,为了震慑,为了防止报复,你就杀人全家,甚至灭绝九族。

这本身也体现了,当政者,即残暴又懦弱的心里状态。

如果你要是真正的强大,谁敢报复,谁又有能力抗拒你。

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怪罪大锤和陈子龙。

他是无法接受行为,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和平,人都被你杀光了,要这和平还有什么用。

这就是权力的感觉!为什么这感觉里,透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让人闻起来直想作呕,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如果权利,非要用这种,无人性的杀戮来获得,他认可不要。

这种权利太冰冷了,冰冷到无一丝人性。

“王爷,天太冷了,你已经坐了很久了,进屋休息一下吧?”刘英在旁边轻轻的呼唤着。

朱存极身体轻微一颤,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呼唤他的刘英,露出一丝微笑,道:“小嫂子,我饿了。”

刘英有一种想哭的赶紧,赶紧忍住笑着说道:“好好好,手擀面马上就下锅,快点进屋吧!

朱存极想努力的站起来,却发现全身已经僵硬的无法站起来。

刘英赶紧过去帮忙搀扶他,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已经被冻的僵硬的四肢,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窑洞走去。

看了一眼山下,他就是一愣,夕阳照耀下的广场和山坡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有工坊的工人,有他的士兵,有大锤,李大厨,小杨公公这些和他一起走来的兄弟。

每个人脸上,都满是关心的表情,都紧张的看着他,看他们身上的落雪,显然已经站很久。

朱存极一阵恍惚,不知不觉间,已经有这么多人,追随在他的周围。

甘愿为他生,为他死!可他,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笑着对众人,喊道:“都走吧,都回去吧,别再这里挨冻了,我没事。”

说完摆了摆手,转身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向窑洞走去。

哎,为了信任你的人,也要坚强的走下去!

小杨公公猛的,照大锤脸上来了一拳,吼道:“丁大锤你给我听着,王爷要是有什么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两眼通红,迈着大步离开。

陈子龙在旁边叹了口气,说道:“王爷必须要适应这一切,这是一个领袖成长的历程。”

刚要离开的里大厨,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陈子龙,道:“陈大人,我老李没读过书,大道理我不会讲。

我只知道,王爷和你们这些人不同,他永远是,我们初次见面时的那个小王爷。

或许永远,也不会成为,你们想要的那种领袖。

如果,真成了你们希望的那种人!

和现在那些,敲百姓骨,吸百姓血的权贵们,有什么区别吗?”

陈子龙愣住了,看着蹲在那里抱头自责的大锤,又看向山下逐渐散去的人们,忽然好想想明白了什么。

对以走远的李大厨,正衣冠,面色正颜,躬身深鞠一躬,说道:“陈子龙受教了。”

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五天五夜,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对于久旱的晋省,是个大好事,如果没有外力干扰,夏季雨水在充盈些,可以预计,明年将是一个丰收年。

第二天早晨,朱存极看着大锤青紫的脸蛋子,笑嘻嘻的道:“没想到我们小杨公公力气可够大的,牙没打掉吧?”

大锤抽动了一下脸颊,摇头表示牙没问题。

“脑袋跟石头一样硬,我这手指一天都不敢回弯。”小杨公公在旁边小声嘟囔着。

朱存极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小杨公公右手肿的跟个小猪蹄似的。

有些好笑的说道“没那两下子你就别动手,这倒好,你这打人的人,比被打的人,伤的还重。”

二锤在旁边嘿嘿的傻笑着。

小杨公公瞪了他一眼,小声道:“笑什么笑,小心我给你也来一拳。”

二锤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朱存极没理,打嘴仗的俩货,对众人说道:“经过这几天对流寇的扫荡,流寇在平阳府,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了。

这场大雪,将所有通往石楼的道路,全都给切断了。

估计罗汝才,也够呛能按计划过来,但我们却不能大意。

一府百姓的身家性命,不允许我们松懈。

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把夜不收放的远一些,一旦情况有变,我们也好有应时间。

我们现在急需做这么几件事,首先要打通,去往石山村的道路。

那边需要的生活物资,和这边需要的武器,都需要这条道路畅通。

第二个,在大雪封道这一段时间,必须要保证石楼县百姓的口粮,至少最大程度的保证,他们不能因为冻饿而死。”

众人齐声称是

朱存极又对钱二喜说道:“游骑兵挑选的怎么样了?”

钱二喜答道:“没有达到预期的人数,只有七百多人,勉强符合乎要求。”

朱存极道:“游骑兵是作为特种兵来训练得,宁缺毋滥,没有达到就没有达到吧,以后慢慢扩充。

还有就是,要尽快回到石山村,那里没个大将镇守,我这心里老不落底。”

钱二喜道:“我一会就去安排,明天就出发。”

朱存极点头道:“基本就这些了,大家都去忙吧。”

大家齐声,抱拳行礼散去。

京师,紫禁城。

崇祯皇帝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银元宝,在手里不断把玩着。

又看了看,旁边那几个,装元宝的大木箱。

感慨的说道:“香烟可真赚钱啊!

这才一个月,只是在京师一地,居然高达二十多万两白银,而且这还只是,总利润的七成。

你说,这要是在,整个大明,一年下来,那得是多少银子呀!”

王承恩笑着说道:“正掌柜说了,之所以这个月能赚到这么多,是因为碰到了年关。

要是放在平常的月份,可就没这么多了,顶多是现在收入的四分之一,这还得说,不出现意外的情况下。

在京师有万岁爷的庇护,那些想染指香烟的人,都被万岁爷的龙颜给当回去了。

至于其他省份,利润可就没这么大了。听说有六七成都喂那些官宦了,真正到秦王手里,也就两三成的利。”

崇祯随手将银元宝扔回到银箱里,转身坐回到龙椅上。

气愤的说道:“大明都快被他们搬空了,还整天跟朕哭穷,那些事岂能瞒得住朕。

朱存极那边怎么样,前一阵要罢免他的奏折,朕的桌子都放不下了,

说他在平阳县,把路秉易全家都给杀了?还有其他几个地主权贵,也被他杀了全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个暴虐之人!怎么会突然大开杀戒?”

王承恩苦笑道:“这件事啊!确实是事出有因。

于是把流寇进犯平阳府,朱存极为保平阳府,带领秦王卫队跟流寇作战。

可能是钱粮供应不上了,向本地商贾富户筹粮。

结果那些人不但不给,还纠集流寇伏击秦王。

还好士兵奋勇才保秦王无恙,秦王一怒之下,灭了以路秉易为首,及其六个主犯的满门。”

崇祯坐在龙椅上,吸了一口,手中的金箍海天盛筵。

面容冰冷道:“敢杀藩王与zào fǎn无异,应该株连九族,才灭满门,便宜他们了。

将白银存入内库,没朕允许,不可擅动分毫。

还有就是要保密,不可将此次红利数目,让大臣们知道。”

王承恩赶紧躬身道:“老奴明白,这就去安排。”

大殿里就剩下崇祯一人,拿起了朱存极写给他的信,大概的又看了一遍,深深的叹了口气。

拿着那封信,吸着烟,在大殿里来回走动着。

自言自语道:“我和你不同,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我不行啊!

我要是像你一样那么干,恐怕连现在的局面都难以维持。

现在的大明,就如同一个产生了裂痕的瓷器,太脆弱了。”

第42章 雪后寒

正鹤白恭敬的给坐在对面的王承恩满上酒,说道:“公公那份利银,已经送到府上去了,今后秦王的事情还有公公多费心。”

王承恩道:“那杂家就却之不恭了。”

正鹤白赶紧说道:“这生意要是没有,公公上下护着,恐怕早就已经改姓了。

王爷也是对公公感激的很,特地嘱咐,一定要尽到心意,不可怠慢了公公!”

王承恩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说道:“秦王客气了,但是这次干的太出格了,其他那些土财主杀也就杀了,路秉易岂是能够轻易动得,后患无穷啊!”

先不说他是前任大学士,单就门生故吏就遍布朝野,你这不但把他杀了,居然还灭了人家满门,这做的可就有些过份了,有些人没事还想找点事,这有事了,那能不拼命的参你?”

正鹤白佯装气愤道:“想为皇上做些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哪?流寇为祸整个晋省,太原府自顾不暇,大同府又作壁上观。

秦王仁慈,看不得百姓受难,临时征召人马要保一方平安,结果怎么样,那些人不但不帮忙,还暗地里勾结流寇,意欲刺杀秦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让王爷怎能不怒。”

王承恩哼了一声,说道:“有些人啊,巴不得我大明亡国,万岁爷殚精竭虑,为了治理国家废寝忘食,可朝堂诸公,只为一己私利,处处扯后腿,依着哀家说,杀的好!”

正鹤白赶紧说道:“公公圣明,但这次我总觉得有一种不同的味道,不会后面有人推动这事吧?”

王承恩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为官真是可惜了,如果只是我说的那些愿因,为了一个过了气大学士,倒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还揪住不放。”

正鹤白面露惊讶之色,道:“难道后面真的有人,想借机生事?那人是谁,公公可否告知?”

王承恩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不能告诉得,在后面揪住这事不放的人,就是路秉易的大儿子路简中。”

正鹤白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居然还有一个路简中,难道他趁乱逃走的吗?”

“非也!”王承恩解释道:“这个路简中今年五十岁,一直居住在山东兖州府,生意做的非常大,是海陆巨商。

据说跟福建的郑芝龙关系非常密切,二人称兄道弟,有自己的武装船队,常年跑高丽琉球这条航线,简直富可敌国,听说在海外有自己的岛屿,有自己的私人军队。

路家庄之所以建的如同一座城池,都是路简中银子,在后面支持。要不然凭路秉易,只当了一任大学士,那来的如此财力。

这种人物,知道全家被灭门了,他能不报复吗?”

正鹤白被惊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路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而且还是一条能吃rén dà鲨鱼,这可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事一定要赶紧告诉王爷,得提前防范。

想到到这里,正鹤白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子修这里谢过公公,来日必当重谢。”

王承恩笑道:“什么重不重谢得,你有心就行了。忙那我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那个路简中,虽然兖州有府邸,但他本人常年飘泊在海上,很少回家,就是你想除掉他,也难寻他的踪迹。

还有朝廷这边,你也不用担心,皇上对那些人本就十分反感,只是没有办法,才一直隐忍,参秦王的折子,都被司礼监扣下了,他们也就是瞎嚷嚷。”

正鹤白道:“就怕皇上被小人蒙蔽,到时,还望公公再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秦爷定感念公公的大恩。”

王承恩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就王爷能有你尽心尽力的辅佐,可见你家王爷也有不俗之处。现今是多事之秋,只要尽心尽力为万岁爷办事,定不会亏待你家王爷。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正鹤白赶紧起身,躬身相送。

待王承恩走远后,里间屋里,出来两人。

正是正鹤白大儿子正文德,二儿子正文才。

爷三坐下后,正文才说道:“父亲,朝堂衮衮诸公对秦王的看法都非常不好,我们正家有必要如此吗?可否缓一缓,以便待时而动。”

正鹤白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向正文德问道:“老大你什么看法。”

正文德喝了口茶,微笑道:“大明有救了!”

正鹤白看向不知所措的二儿子,叹了口气,道:“本想让你跟随卧子历练一番,可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止对于公公数次出言讥讽,居然在王爷面前大放厥词,现在又说出这种话,可见你眼光短浅。好好当你的官吧!这些事你就不用参与了。”

正文德看到傻掉的二弟,暗叹了口气,都是一个爹,差距怎么就那么大那,就这智商,真怀疑你那举人,是不是老爹用钱给你买来得。

汾州府

罗汝才在自己的帅位上,拿着一块白布,反复的擦拭着自己佩刀,看了一眼跪在下面,五路先锋官其中两位。

看到都快吓尿裤子的两人,呵呵一阵冷笑,问道:“出去一万人,回来不足千人!五路先锋官,回来你们俩。

我是该夸你们机灵那,还是夸你们跑的快那。”

两人磕头如捣蒜,不断在那里求饶。

罗汝才将刀插入刀鞘,稳稳的放到刀架上,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问道:“听说你们得到的钱粮,也都归了那个什么秦王了?”

其中一人道:“回大帅的话,我从溃兵嘴里得知,不止我们两路,还有其他两路所得钱粮,都被那个秦王抢去了。”

罗汝才做回到帅位上,眯着眼睛说道:“这一段时间没工夫搭理他,没想到确让他成气候了。

我不追杀他,他居然来杀我的人!这是谁给他的胆子,以为崇祯给他朱存极封了个秦王,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吗?”

一个眼睛闪着绿光,如同狼一样的年轻人,用刀拉着面前的羊腿,阴冷的说道:“父帅,我南力愿领一路人马,去把那个狗屁秦王脑袋剁下来,制成酒碗,给您老盛酒喝。”

周围头头们,都嗷嗷直叫,纷纷请战,去把朱存极剁碎了,炖烂了,给大帅下酒喝。

罗汝才一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看向旁边的一个文士,语气放平和一些,问道:“不知先生怎么看。”

那个文士,微微一笑,说道:“大帅兵锋正盛,大军所指无不望风而降,只要大军到了莱阳府,肯定所向披靡。”

罗汝才一拍帅案,大笑道:“先生所言从无遗漏,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兵,才是最佳时机。”

文士,思索了一下道:“大雪下了七天,今日才停,雪后温度会异常寒冷,这时雪厚天寒实在不易出兵。

我观天像,七天后,气温将会回暖,不至于如此严寒,到那时将是出兵最佳时机。

至于进军路线,我建议绕道而行,具探马传来的消息,虽然晋省大雪漫天,但延安府那边雪量并不大,我们可以绕道延安府,进入平阳府。

既可以躲开雪深山高的吕梁山,又可给朱存极小儿,来个出其不意,量他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料到,我从他的后方出现,到时必可一举拿下平阳。”

罗汝才抚掌叫好,道:“好好好,得先生一人,胜十万雄兵,就按先生的计划办,我们就绕道延安府,让朱存极小儿,且多活几日。”

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两个倒霉的先锋官,淡淡的说道:“拉下去砍了吧!既然你手下的兄弟没回来,那你俩就跟兄弟们一起去吧!”

上河庄

这几天全庄处于一极战备,庄丁在城墙上,全天候12时辰不间断的来回巡逻着。

即使每个庄丁都换上了厚厚的羊皮衣裤,在夜晚的寒风中,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凛冽的寒风吹透。

还好在宣布一级战备以后,每天晚上和午夜都会加餐,大腕热腾腾的羊肉可劲造,一碗造下去,心里那小小的创伤,也就弥补了。

但是,他们真的很想问一下四少爷,这一级战备到底是个啥意思啊?

太阳落山前,一支数量庞大,马拉爬犁车队,缓缓的靠近了上河庄大门。

像这样的马拉爬犁车队,每天都会来上一支,每支车队都会拉有大批的物资,庄内几乎所有的空房,库房,还有空地临时搭建的草棚,都塞的满满当当。

今天这支爬犁车队,拉的不止是物质,还有人,准确的说是儿童,好几百名十三岁以下的儿童。

正家老三正文兼牵着战马,来到大门前面。

对迎接他的正家老四正文备和李大厨,吐槽道:“我的妈啊!这雪也太深了,这马你要是不拽它,它都不给你往前走。”

正文备笑道:“怎么样,前两次我说难走,你还说我娇性,这回也知道了吧?”

正文兼说道:“拉倒吧老四,前两天至少没风啊!你瞧今天这大烟炮刮的,你要是走慢点都能把你埋上。”

李大厨把刘英扶下马车,回头说道:“你两就别在那打嘴仗了,赶紧让孩子们进屋暖和暖和,喝口汤,好驱驱寒气。”

正文兼一拍老四正文备的肩膀,笑道:“快点吧,我们的李大叔心痛小婶婶了。”

刘英抓起一把雪,扔了过去,笑骂道:“我看你俩小子欠打。”

第43章 正氏兄弟的改变

沐小妹,革丫丫它们这些石山村的孩子,看到刘英后,简直就炸锅了。

蜂拥而上,把它们大姐大团团围住,连说带笑,高兴的不得了。

董小宛和寇白门,二人站在一旁,微笑而羡慕,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石山村所有的孩子,是三天前,到上河村,朱存极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些孩子。

战争一旦爆发,孩子是所有人中最脆弱,也是最无辜得。

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他们保护起来,最终,他听取了正鹤白的建议,选择了上河庄。

周书仁曾经问过他,不管是流寇,明军,又或是满清鞑靼,都会留下强大,淘汰弱小,为什么王爷,反其道而行之。

朱存极给了他一个,在前世都烂大街的答案。

孩子是这个世界的未来,你将未来都抛弃了,即便你得到了全世界,也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世界。

周书仁坐在那里,久久无语。

正鹤白有两个老婆,是亲姐妹,妹妹比姐姐小3岁。

它们三人属于青梅竹马那种,五六岁满大街疯跑的时候,就天天在一起。

突然有一天,小正太,正鹤白拉着姐姐的手,告白:“长大我娶你。”

妹妹萌萌的问道:“那我怎么办啊?”

正鹤白,一拍小胸膛,道:“你们两个我都娶,你们姐妹都做我媳妇。”

就这样,小正太,正鹤白抓住两个小萌妹的手,直到走进婚姻的殿堂。

结婚后三人恩爱有加,从没红过脸,没拌过嘴。正鹤白对她们姐妹,那是要星星不摘月亮,非常疼爱。

两姐妹也真争气,同一时间怀上了孩子。同一天生产,妹妹生下了老大正文德,一个时辰后,姐姐生下了老二正文才。

直接给正鹤白,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两姐妹,同时得两子,这事在当时石楼县,简直就成了个传奇,

十里八乡,几乎就没有不知道这事得,把旁人羡慕的眼珠子通红。

更让吃瓜群众,更抓狂的是!

这俩姐妹七年以后,又同时怀孕了,又几乎在同一时间生产。

姐姐生了老三正文兼,妹妹居然还是个龙凤胎。

老四正文备出生的很顺利,他们的五妹正文秀,出生时有些难产!

虽然晚了几个时辰,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本来是一件大喜事,不但,又得了两个儿子,还有了女儿。

这下儿女双全,简直就是人生,大圆满的写照。

可惜的是福无双至,月有盈亏!姐姐在生产后不久,因得产后风死了。

那个时代的人都迷信的不得了,外面乱泱泱的传言,说妹妹命格太硬,总是压姐姐一头,最终把姐姐给尅死了。

虽然正鹤白,压根就没信过这些话,妹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从那之后,吃斋念佛,希望菩萨能够洗涤自己的罪恶。

妹妹正氏,待姐姐的孩子视如己出,对老大老二的爱,甚至超过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正鹤白也没有在娶,两人一直长相厮守的这么过着。

在正家主宅,客厅里。

“来来来,这个蘑菇炖小鸡是你最喜欢吃得,多吃点。”正氏夫人慈眉善目,满脸心痛的模样,不断给老三正文兼布菜添饭。

正文兼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乐呵呵的说道:“还是娘亲对我好。”

老四正文备看到母慈子孝的画面,撇了撇嘴,继续啪啦碗里的饭。

习惯了,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样子。

五妹正文如,扁着嘴,撒娇道:“娘,我也要吃小鸡炖蘑菇。”

正氏瞪了自己闺女一眼,道:“吃你就吃呗!谁拦着你了?”

“我让娘亲给我夹。”正文如继续咬着筷子,继续撒着娇。

正氏眼睛一瞪,说道:“都多大个丫头了,吃饭还用娘喂,嫁人以后还让你婆婆喂你呀?”

正文如撅着小嘴,不依道:“三哥跟我同岁,你还给他夹菜那。”

“你三哥跟你能一样吗?人家出去遭了两个月罪!

你一天在家里,没事就往老五那里凑唬,我不说你就拉倒吧!我告你,你给我离他远点啊!”

正文如瞬间无语,这怎么串到老五那去了,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那?我到底是不是你亲闺女啊?

对你儿子你就母慈子孝,对你姑娘就立刻变成毒舌模式,我是不是你捡来的呀?

正文兼小声的说道:“老五那小子挺不错,我们在石楼吃的也挺好。”

“再好也没有在家吃的好!老五和你妹妹的事你少管。”正氏瞪了老四一眼。

正文兼宠溺的将一个大鸡腿,夹到妹子的碗里,道:“三哥给你夹。”

正文如马上变的笑脸如花,甜甜的叫道:“谢谢三哥!”

正氏没好气的笑骂道:“就你嘴馋。”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就这么一个闺女,能不宠吗?

加上正文如从小聪明伶俐,善良懂事,全家从小就当宝贝似的护着。

尤其是四个哥哥,简直把妹妹宠的不行。

别说外人欺负了,谁要敢说上一句重话,立刻就是一顿群殴,为此老爹正鹤白,可没少收拾他们哥四个。

正文如,一边美美的吃着鸡腿,边问道:“三哥,听说你们去打流寇了,怎么样,流寇厉害吗?”

正文备赶紧将一块鸡肉,夹到妹子的碗里,没好气的说道:“吃你的鸡肉吧,那那么多的话。”

正氏脸色瞬间就变白了,惊慌的问道:“怎么老三,你们去打流寇了,这怎么得了,这多危险啊!”

正文如一缩脖子,意识到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赶紧把小脑袋低下,吐了吐小舌头,努力将自己变成一个隐形人。

这事,全家都瞒着正氏,怕自己娘担心,结果还是被这丫头,给说漏嘴了。

正文兼笑着说道:“娘亲不用担心,没那么严重。

流寇没传说的那么烈害,就跟赶羊似的,一个冲锋就全没影了。”

正氏照正文兼后背拍了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还一个冲锋!

不烈害!朝廷怎么打不过流寇,你净骗娘。

哎!不行我的跟你爹说,让你们回来,家里什么都不缺,当什么兵啊!”

正文兼赶紧说道:“真没什么,娘你真不用担心。”

“我们在那过的都挺好。”正文备在一旁补充着。

正氏在两个儿子脸上,扫描了几遍,疑惑的问道:“不对啊?

一开始让你们去的时候,哭的跟要杀你们似的,现在让你们回来,反而你们到不愿回来了,怎么回事。”

二人都尴尬的笑了笑,纷纷说道:“适应,适应了就好了。”

正氏没好气的说道:“那里有什么好的,尽然连家都不愿回了。”

正文兼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在老娘差异的目光下。

将外衣和羊皮衣脱了下来,两个胳膊露出了坚实的鸡肉,还有强壮的胸廓。

用拳头,铛铛铛,敲了几下自己的前胸,说道:“至少身体强壮了,现在三五个人,进不了我跟前。”

正在那摆造型那,就见自己的小妹,捏了捏他的胳膊,用小拳头锤了锤他的胸和肚子。

正文兼赶紧双手抱胸,就像小姑娘被调戏了似的,有些怕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正文如表情夸张的说道:“哇偶!娘,三哥的胳膊好硬啊!胸肌和腹肌好壮哦!”

正氏没好气的对女儿说道:“一个未出阁的闺女,你知道什么强不强壮,这要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正文如翻着小白眼,嘟囔道:“哥哥怕什么,从小到大什么没见过”

扭头笑嘻嘻的看着正文备,问道:“四哥你也这样强壮吗?脱下衣服,也让我们欣赏欣赏。”

正文备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没好气的白了妹子一眼,道:“有什么好看得,一天除了吃饭睡觉。

晚上还要学习,剩余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训练,想不强壮都难!”

正氏怕老三凉到,让他穿上衣服,皱着眉头想了一下?

一摇头,说道:“不行,在那不能锻炼身体,非要去那遭罪,我得给你爹写信,不能让你们再去了。”

说完,起身风风火火的走出了饭堂。

正文兼,正文备哥俩送正氏出了屋,回来后,一左一右低头怒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妹妹。

正文如可怜巴巴,玩着自己的手指,心虚的辩解道:“我不是有意得!”

第44章 平阳府有史以来最大的救助计划

陈子龙风尘仆仆的进了屋里,将自己身上的雪打扫掉,说道:“平阳府七成的大户和商贾们,都交了税赋钱粮,有一些地方,地处偏远,雪又太大,只能等到开春了。”

朱存极捏了些茶叶,放到大茶碗里,把火炉上冒着热气的水壶提了起来,将水壶内热水倒进茶碗里,将水壶放下,把茶碗端到陈子龙面前。

坐在他对面,点了一支烟说道:“先停下来吧!流寇都清理完了,在拿着刀去人家征税,那咱们不就成流寇了。”

陈子龙笑了笑,道:“咱们们可比流寇善良多了,人家是不但要你的命,还拿走你全部家产。

我们要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命,有本质的区别。”

朱存极眼睛一亮,赞道:“嗯,好好,有进步,放下那些条条框框,我们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以后要成为我们的中心思想。”

陈子龙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抱拳道:“我觉得,我这境界,比王爷差的不止千里,以后定要经常向王爷学习请教。”

朱存极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拐弯的骂我脸皮厚那!”

陈子龙赶紧拱手,道:“不敢不敢。”

跟这个王爷时间长了,对脾气有了些了解,也敢偶尔开个小玩笑了,这都是潜移默化中的改变。

朱存极摆手道:“只要心中无愧于民,骂不骂我无所谓。

对了,增税你可一定要把握好尺度,可不能瞎来,一棍子全都打死。像一些名声好,确实困苦得,就要少收,甚至免收。”

陈子龙郑重的说道:“王爷放心,王爷说的话,陈子龙全都记在心上,不敢有任何怠慢。”

朱存极道:“行了行了,我的话也不是真理,我只是将方向指出来,具体事情还得你们去做,主要是把握好尺度就行,不要过激。”

陈子龙点头道:“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朱存极又给他茶碗里,添上水,说道:“晋省这次雪下的太大了,可算得上是一场天灾!

石楼县城附近的百姓,我们还照顾的到,远一些的就不行了,要是没有救济,那里的百姓恐怕很难度过这个冬天。

这次我们打击流寇和征税所得颇丰,我想由你来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救助,不止是石楼县,要将整个平阳府,都纳入这次救助的范围。”

啊!陈子龙惊叫出声,有些为难道:“王爷,救助我同意,但将整个平阳府,都纳入救助的范围,这规模是不是有些大了。”

朱存极说道:“我们是在整个平阳府收税,光对石楼县实行救助,这合适吗?很显然这不合适!

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整个平阳府,除石楼县外,所有的百姓对我们都会非常不满。

如果有心人在这上面,做些文章,恐怕我们在日后平阳府,会寸步难行。”

阵子龙本来想说,那我们就放弃这次救助,但一想,以王爷那看不得百姓吃苦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

想了想说道:“这么大规模的救助,我从来没有做过,心里真有些忐忑。

要想顺利实施救助计划,首先需要大批的人手,来运作这件事。

在一个,哪怕我们只救助三个月的口粮,那粮食也将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恐怕光我们石楼县的存粮,不足以支持这么大规模的救助。”

朱存极吸了口烟,说道:“这件事我想过,我们现有的粮食和食盐可定不够!

还好我们有银子啊!不算剿灭流寇所得,光向那些富人征税,就达一百多万两。

我们拿着银子,去向那些大粮商们去买,让大锤带着青龙军团去和那些人谈!

三两银子一石,只要是粮食我们都要!然后组织人手,送往附近的乡村。

至于人手,小山工坊就有,我们光工人就八千多人,由于大雪的原因,商队被隔断,现在出货量很少。

货品大量的积压,旁边的库房都已经堆满了,我想让他们暂时停工,全部有你领导,组成运输队,这样我们人手也就解决了。”

陈子龙点头道:“既然王爷考虑的如此周全,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如果我们人全走了,流寇这时进犯,岂不是陷王爷于危险之中吗?”

朱存极将烟头扔掉,喝了口茶说道:“这件事我也考虑过,由于大雪的原因,流寇不大可能正月里,向平阳府发起攻击。

最有可能的时间,应该是二月份,当然了,就算他来了,首先攻击的目标,肯定是石楼县,也就是我朱存极,谁让我把人家五路先锋军都给灭了那。

就算罗汝才来,我也未必怕他,自从知道他要来平阳府,我便一直作着准备,即使打不过他,他也不一定能奈我何。”

陈子龙道:“即便如此,也得把大锤将军的青龙军团给留下吧?那样对王爷的安全也是一个保障啊。”

朱存极道:“大锤先跟你去救助灾民,到该他出手的时候,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好了先将杨子,周县令,大锤他们叫来,我们先把救灾的事情定下来。”

一个足以改变平阳府命运的计划,在几个人的用了一夜时间完善后,终于开始运行。

大锤领着军队,开始向整个莱阳府粮商买粮。

大锤这次没玩灭门,很讲理,而且是挨家上门去讲理。

粗粮细粮,陈粮新粮都行!不挑不拣,只要不发霉变质,人吃了没问题,童叟无欺三两银子一石,有多少,我要多少。

而且,还很善良的给他们两个选择,选择一,三两银子一石,你们痛快卖给我,你好我好大家好。

选择二,你们不愿意卖给我,我也不麻烦你们,我让我的士兵们,去你们库房取。

当然,即便如此,我还是要给银子的,但银子就不可能给那么多了,毕竟我的士兵不能白干活吧!

二两一石,放心,绝对足银足量。

据说,再丁大锤露着狰狞的微笑下,将购买合同解释完毕后,有一些大粮商,和部分屯有大批粮食的达官贵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所有卖家,无不顿足捶胸,实在太气人了,刚收完自己的税,又拿着这些银子,来买自己的粮食,三两银子一石,和抢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现在大雪封道,粗粮都已经涨到五两五钱一石了,更别说细粮了。

粮食一天一个价,所有粮商都是一点一点的在出货,你想多买都不卖,就等着将价格推到更高,才出手。

这到好,来了个活阎王丁大锤,给出了个三两银子一石,这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价啊!

不卖是不可能得,整整被灭了六家啊!两千多个人头,这才几天啊,血还没凉透哪!

那六家,士农工商,几乎都凑齐了,以前都是各自行业里的龙头老大,别说平阳县了,再整个晋省都是头几位的人物,结果直接就被灭门了。

几只曾经不可一世鸡被宰了,剩下他们这些猴,那里还敢嘚瑟,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粮食有了,而且是海量,一支支庞大,装满了粮食物资的爬犁运输队,开始按着从平阳府拿来的花名册,向四面八方开进。

平阳知府卢清来,站在城楼上,看到不断远去的运粮队,皱着眉头,仿佛自言自语道:“秦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少,没有藩王该有的样子。”一旁的师爷说道。

卢清来扭头看向他问道:“藩王该是什么样子?”

师爷笑道:“穷奢淫逸,贪婪无度,老朱家藩王这点德行,连百姓都知道!府尊大人,为何明知故问那。”

卢清来看来一眼他,道:“明值,你这些话可有些大不敬了。”

师爷明值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卢清来将目光重新望向远方,道:“大明还有希望吗?”

师爷:“这不就是希望吗?”

卢清来:“你对这个秦王的评价,有些过高了吧!”

师爷:“连皇上都没有做成事情,一个只有穷石楼县,做为封城的藩王做成了,这不是希望吗?难道府尊不是这样想的吗?”

卢清来:“可他的权贵都给得罪了,这样他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师爷:“不知道,看不懂。但有一点你不得不服,没次你认为他不可能成功的时候,他却成功了,而且很完美。”

第45章 细柳河村的龙王庙

细柳河村,位于平阳府边缘地带,背靠吕梁山。

虽然叫细柳河村,却看不到一条河,整个村子只有一口古井。

据祖辈说啊!很久以前村东头那条干枯的河道里,是有水得,而且水量很充沛。

有那么一天,河水突然就那么消失了。为什么消失,谁也说不明白,既然弄不明白,就得找高人问问。

后来请了一位法术高强的道士,摆了个道场,做了一场法式。

最终,得到的结论是!你们得罪了龙王。

得罪的理由,你们无视龙王爷,从未拜祭过!

所以他老人家发怒了,将细柳河水拿走。

村里人杀了三牲,摆上祭案,连续叩拜了七天七夜!

道士说,龙王原谅了细柳河村,但拿走的河水,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只能给村里人一口水井,道士指出水井的位置。拿着酬劳,便飘然而去。

村里人在道士指定的位置,不停的挖掘着!

实在太难挖了,挖了两米深后,底下都是石头,只能一点一点的敲碎,在运出井外。

挖了四十八天,仍然没有任何出水的迹象!

所有人都绝望了,感觉被那个道士给骗了,正当村民想放弃挖掘的时候。

族长说话了:“再挖一天吧!四十九天,凑够七七之数。

如若再不出水,便是天意,我们就离开这里,另寻他处安家。”

又挖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放弃了,爬出井口,回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绝望地方。

只有大壮他爹还在挖着,不断得挖,一直挖到午夜,大壮爹已经筋疲力尽。

他不想离开,离开父辈们生活过的细柳河村!

但现却实告诉他,不离开,只有死路一条,绝无生路。

他瘫坐在干枯的井底,看着上方窄小的井口,绝望的流下了,两行热泪。

他突然站了起来,拿着大锤,怒骂道:“贼老天,不给人留活路啊!”

然后将大锤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面。

卡吧一声!

脚下一块大石头,被这一锤,砸了个四分五裂。

奇迹发生了,顺着岩石碎裂的缝隙,大量的泉水喷涌而出。

水质甘甜,无杂质,是上等的好水。

大壮爹成了全村的英雄,对于龙王的传说,大家也都深信不疑,于是在水井前面盖了座龙王庙。

那个法力高深的道士,没有骗我们,村民们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惭愧。

为了弥补自己的无知,便将道士刻成石像,一并供奉在龙王庙里。

多年以后

大壮,走到井旁边的龙王庙,用锹将四周的雪铲走。

又走龙王庙里,开始四处清理灰尘,直到中午,终于将所有的工作干完。

在不大的小庙里,找了一个看起来,缓和点的地方坐下。

从怀里拿出半个,黑漆漆的硬馍馍,渴望的看着,干裂的嘴唇吞咽了几下,不存在的口水。

最后还是克制住,一口吞下去的yu wàng,将黑馍馍放到怀里。

他昨天,一天没有吃东西,今天又干了一上午活。

早就饿的眼冒金星,但是他不敢吃!因为家里已经断粮好几天了。

老娘饿的躺在炕上无法动弹,他知道娘的想法,自己饿死,好把粮食节省下来,给孩子们吃。

古往今来父母的爱,是最廉价,也是最无私得!

媳妇饿的,只剩一把骨头。

每天喝着树皮炖水,勉强活着,淘气的儿子,也被饿得窝在家里不愿动弹。

即使如此,婆娘还是在出门前,给了他半块黑馍馍。

也许,这是家里唯一的粮食了,他再饿,也舍不得吃啊!

这时两个破衣篓叟的男人,嘚嘚瑟瑟的拎个水桶来到井边打水。

一个男人看到大壮,靠在庙墙那里出神,问道:“大壮想啥哩?”

大壮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想吃滴哩,家里已经没粮哩!”

那人来到他傍边坐下,叹了口气道:“都没粮哩,大雪封路,想出去,都出不去,只能饿死在这里哩。”

另一人说道:“昨天我去族长家,想去借点粮,他直接把我领到粮仓?

好吗!那地干净得,别说一粒米了,连个灰尘都没有!”

那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每年就产那么一点点粮食,还要交赋税!

半饥半饱都过不了一年,谁家还能有多少余粮。”

另一人看了一眼大壮,说道:“我说你还打扫什么哩?

坐一会,也能省点力气,你这每天都打扫,也没看到龙王显灵哩。”

大壮闭着眼睛说道:“父亲临终的嘱托,龙王庙每天都要打扫;

这样才能有灵气,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要一直打扫下去。”

知道他是大孝子,两人摇头没有在说什么,站起身来,拎着半桶水,艰难的向家里走去。

大壮听到有人呼唤他,扭头一看,是他媳妇,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来到他身边,留着泪说道:“娘快不行了,快回去看看吧!”

大壮心里一惊,猛的站起身来!一阵疲惫的眩晕,让他向旁边摔倒。

他婆娘赶紧用身体将他依住,这才没有让他摔倒。

伸手扶住的庙墙,稳住了身形,他知道这是饿的,他娘亲也是饿的。

这要有口吃得,他娘亲就不用死,就能活过来,可吃的再那里?

大壮回头看着,这座小巧的龙王庙,在龙王雕像旁,立有传说中道长的雕像。

来到道长雕像面前,缓缓的跪下!

叩头,祈求道:“仙长,都说你是道法无边,您救救我娘哩,那怕用我的命来换啊!”

说完泪流满面,失声痛哭起来,在哪里不断叩头祈求着。

他瘦弱不堪的妻子,也跪在他的后面。

她知道,就算她丈夫回去,能做的也就是,见她婆婆最后一面,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

正当大壮媳妇,跟随丈夫不断磕头祈求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铜铃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大壮媳妇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当再次听到铜铃声时,她抬起头来向远处看去。

只见一支长长的运输队,在雪地上飞快的前进着。

刚才还是,朦朦胧胧一条黑线,不一会的功夫,便可清晰的看到,马脖子下面的铜铃。

扭头,对站到她身边的丈夫问道:“这大雪漫天得,怎么还冒出这么一支队伍哩!”

大壮没有回答妻子的话,向快速接近他的运输队走去。

一个汉子骑着马,来到他面前,问道:“老乡,这是细柳河村吗?”

大壮点了点头,颤颤巍巍的说道:“是哩,这就是细柳河村哩。”

那大汉听罢,长出了一口气,对后面的运输队喊道:“哎呦我的天啊!终于找到了。”

这就是细柳河村,赶紧找地方安营,发放赈灾粮。”

大汉跳下马来,对傻掉的大壮说道:“你们细柳河村也太偏僻了,都找了两天了,才找到你们。”

大壮缓过神来,问道:“请问大老爷,你们这是干什么来哩?”

那个大汉说道:“我叫杜全,是秦王麾下青龙军团的连长。

王爷看这次雪太大,怕老百姓熬不过这个冬天。

特意让我们将粮食送来,好帮助你们渡过这段灾荒。”

大壮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啥哩,秦王爷给我们放粮食?要帮我们度过灾荒,我是不是晕哩!”

大壮媳妇,也是捂着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

杜全哈哈大笑,这表情,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天里,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很容易理解,粮食现在就是命,就是金子,就是一切!

现在是一把米,就能救活一条命的年月,居然还有人往外送粮。

对这些百姓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杜全拍了拍大壮的肩膀,说道:“兄弟帮个忙,去把全村所有家主,都叫过来,趁天黑之前,把粮食都分下去。”

“好哩,好哩,我马上去哩。”本来饿的快要晕过去的大壮,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撒腿就像村里跑去。

来到村中的一颗大榆树旁,拿起木头,开始敲击挂在上面的大铁鈡。

在鈡声响起的同时,大壮大声的喊着:“每家的爷们,都赶紧出来哩,秦王爷给咱们送粮来了。”

细柳河村本来就不大,总共就那么几十户。

他这一连敲钟带嚷嚷,不大一会就围了一堆人,当问明白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疯狂了。

大壮领着全村老少爷们,来到龙王庙前,看到他婆娘,满脸紧张的守着一堆,装满粮食的口袋。

大壮问道:“这这这!都是给咱们哩?”

大壮婆娘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不断的擦着眼泪,点着头。

大壮身后的老少爷们,一下就炸锅了!我的天啊!这得多些粮食啊?这就白给我们了?

杜全站在车上,喊道:“都静一静,听我说话。”

唰,刚才还乱哄哄的众人,瞬间变的鸦雀无声,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杜全一看安静下来,开始说道:“这些都是秦王,给大家发放的救济粮,帮助你们度过这一段困难时期。

好了,我不多说废话了!

我现在宣布一下,规定!不分男女老少,每人一石粮食,二斤食盐。”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居然还有盐。

不过还是控制着情绪,生怕惹怒了讲话的大老爷,在不给他们粮食。

杜全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语气变得,有些阴沉的说道:“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在前几天发放粮食的时候,发现有一些人反复冒领。

还有虚报人口,被我们发现后啊,直接把那些人脑袋都给砍了下来!

并且,没收了他家全部粮食!

所以,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家人。”

杜全看到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他,将阴冷的脸色,转变成微笑的模样。

大声喊道:“我相信,咱们细柳河村的爷们,没有那种人。

现在开始发粮,发到粮食的人,让家主去那边签字画押。”

众人顿时沸腾起来。

粮食发放的很快,没用上一个时辰,便发放完毕了。

族长将杜全一行人,安排到几间空房里休息。

当天晚上,细柳河村仿佛活过来一般。每一户家庭,都燃起了炊烟,整个小村都充满了,泪与欢笑的声音。

大壮娘流着泪,喝光了碗里的粥,又将一个馍馍递给小孙子,说道:“吃吃,吃馍馍。”

大壮给他娘重新盛了碗粥,放到他娘面前。

又拿起空碗,盛了一碗粥,,放到婆娘手里,这是大壮第一次,主动给媳妇盛粥。

有些傻气的说道:“嫁给我,把你给苦坏哩!”

大壮媳妇,用手擦拭着眼泪,摇着头道:“不苦哩,不苦哩。”

大壮娘也擦着眼泪,看着儿子和儿媳,高兴啊!

她的大孙子将馍馍,递到她嘴边,说道:“奶奶,吃馍馍!”

大壮娘抱过大孙子,高兴道:“吃馍,吃馍。”

第46章 该来的总要来的

大壮他娘,对大壮讲!

这是恩,救命之恩,不止是救娘一人的命,救得是咱们全家的命。

如果没有秦王,我们全家无法熬过这个冬天,这是天大的恩啊,当涌泉相报,不能忘记!

杜全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细柳河村,将剩余的粮食,平均装在所有的爬犁上,继续按计划向下一个山村进发。

石楼县

一个老头子,躺在炕上,扭头看着屋里的官兵。

倔强的说道:“除非我死了,你们把我抬出去!想让我活着离开,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德三急直挠头,娘的,这老头怎么就油盐不进那?

还得耐心解释:“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流寇马上就来了,你要是不走可就真死了。”

老头一梗脖子,说道:“有秦王爷在,流寇还能进城,你骗谁啊!你就是想霸占我家产。”

德三用手指,点了点油盐不进的老头,气的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这要不是怕秦王收拾自己,早就让人,拎腿把你给扔出去了,还用费这劲。

压着火,尽量把语气放平和些,说道:“我占你家产,那我也得占得了啊!

这撤离的命令,就是秦王爷下的,你这咋就不信那?”

“信你,当兵的还能有好人,还不如流寇那。”老头犟胡子直倔倔。

嘿!我这暴脾气。

德三也真急了!王爷下达的撤退令,所有居民必须在七天之内,必须撤出石楼县。

七天前,朱存极接到一封可靠情报!

罗汝才没有按原定路线,跨汾河,过吕梁山,来攻打平阳府。

而是绕道延安府,借道商州府,最后进入平阳府,目标正是他所在的石楼县。

他本想等罗汝才进入吕梁山后,利用山谷特有得地形,用游击战术,将他拖疲,拖垮。

最后时机到时,能消灭最好,即使不能,也要将他赶出平阳府。

当然,最好是将罗汝才干掉,不过他真没这个把握,去年干掉一万人。

可人家还有八万大军,你才一万来人,那容易就那么让你消灭。

石楼县城,是罗汝才主要攻击的目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百姓全部,暂时撤走。

其他乡村,也派出人通知,让他们提高警惕。

石楼县不大,原住民加上两万难民,总共不到四万人。

去掉,小山工坊去赈灾八千多工人,秦王卫队加青龙军团一万来人,真正需要转移的百姓,也就两万人!

临时营地,是五十里外,一个避风隐秘的小山凹。

德三挽了挽袖子,冷笑道:“老头,你走,还是不走。”

老头,一下子坐了起了,瞪着眼睛吼道:“我不走。”

“哼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德三向手下一摆手。

“你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强盗……”

老头劲确实很大,两三个人都没摁住他。可就算再大,他也没有一群人劲大啊!

一帮大兵,连拽胳膊带捞腿,将老头按在马车上。

胡同的拐角处,周书仁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两眼,将脑袋缩了回来,对旁边人说道:“该我上场了。”

咳嗽一声,急匆匆的转身走了出去,大喊道:“尔等住手。”

大兵们一看,是县令大人,都赶紧停了下来。

德三从屋里跑了出来,拱手道:“县令大人,您怎么来了。”

周书仁冷哼一声,道:“我要不来,还不知尔等如此对待一个老者,简直丧心病狂。”

德三满脸委屈,刚想说些什么。

周书仁一挥大手,气愤道:“莫要再狡辩,秦王三令五申,不得欺压百姓!

你们还敢如此作为,简直目无王法,回府后禀告王爷,定不轻饶了你们!”

扭头有对坐在车上,fā lèng的老头说道:“老丈,让您受苦了。”

老头一惊,这是本地父母官啊!那里还敢怠慢,赶紧下车要下跪。

周书仁赶紧将他扶住,说道:“老丈有什么冤屈,对我说,本县为你做主。”

老头一听,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德三说道:“他们要把我扔到城外去,还谎称秦王爷让他们这么做得。”

周书仁先怒瞪了一眼德三,对老头说道:“还真是秦王下的命令,不是要把你们撵走,而是暂时搬离。

流寇马上就要来了,他们每攻进一城,就会将全城,杀光,抢光,烧光,三光啊!

让你们撤离石楼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万一要是无法阻挡流寇攻城,岂不是害了你们的性命。

但老丈放心,离开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流寇退去,你们便可再回来。

你的家产,房产,还是你的!我周书仁保证,没人可以抢去。”

倔老头愣了一会,深深叹了口气,道:“天杀的流寇,这是不给百姓活路啊!”

看着拉着老头的马车走远后,周书仁问道:“还有多少户没有搬离?”

德三恭敬的说道:“还有十七户。”

周书仁点了点头,道:“走吧!我们今天必须想办法,让这些人离开。

流寇马上就到了,可不能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小山工坊

赵九冬踩着滑雪板,快速的向前飞驰着,一个侧滑,扬起一片雪雾,停到朱存极面前。

单拳捶胸道:“禀报王爷,物资已经全部送到,临时安置点。”

看到秦王卫队里,那些淘小子们,不断的踩着滑雪板,从他的四周飞驰而过。

朱存极白了赵九冬一眼,道:“罚你今天晚上,不许吃红烧肉。”

赵九冬,瞬间变的一脸懵比,看着向窑洞走去的朱存极,委屈的问道:“为什么啊?”

一群小子,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

幸灾乐祸的说道:“扬了王爷一身雪,还想吃肉,没把你栽雪里埋上,就不错了。”

赵九冬缩了缩脖,看了看远去的朱存极,郁闷的吐了口气。

眼珠一转,扭头看向这群无良的兄弟,嘿嘿一笑,道:“是兄弟不?晚上你们那份肉,分我一份。”

众兄弟,瞬间四散而走。

三五一群,两三一伙,有说有笑的向营地走去,把赵九冬的话当作空气,自动屏蔽。

“我靠,你们不会这么不仗义吧!”

扛起滑雪板,向一个瘦小子追去,喊道:“石猴子,看你那么瘦,那么多肉你肯定吃不了,我帮你吃点。”

瘦小子,赶紧加快脚步,一溜小跑。回道:“我就是因为瘦,才要多吃的,想分我肉,门都没有。”

“哎呀!小子,你不仗义呀!你给我站住!”

朱存极满眼笑意的看着,追逐打闹的少年们,用手扫了扫身上的雪。

对身边的小杨公公说道:“上河庄没有人压阵,我是不放心。这件事没完,李大哥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石山村那边事情很重要,二喜和老于他们都离不开。

赈灾救助的事情,需要子龙居中调派,暂时无法离开高城县。

大锤带着青龙军团,不但要保护运输队,还要执行wài wéi巡视。

关键时刻还要支援石楼,任务最重的就是他了!所以也回不来。

临时安置点,那里的物资调配,我们的人员安置,护卫队的调遣,光靠周县令肯定不行。

没有你,他也调不动了,咱们的人和物!所以啊!你必须要去。”

小杨公公皱着眉头,恳求的说道:“王爷还是让我陪着你吧,把你一个人仍这,我实在不放心呀!”

朱存极笑道:“胡说,我怎么是一个人那,我有大锤,还三千五百名,秦王卫队士兵,这么多人保护我你还担心什么?

这里头,单拿出那一个,打起仗来,不比你烈害啊。”

小杨公公一指,跟在朱存极身后的大锤,说道:“那憨货,领兵打仗到是没问题!

可他懂得照顾人吗?要没人给他做饭,他自己都能饿死。”

大锤把大眼珠子一瞪,不服道:“说啥哩!谁能饿死啊?

好像离开你我就没饭吃似的,我不会找别人给我做呀!”

朱存极哈哈大笑道:“有的是愿意给我们大锤做饭得。”

“那是!”大锤骄傲的扬起,那颗硕大的脑袋。

小杨公公,狠狠的瞪了一眼大锤,这家伙脑回路,跟正常人就不一样,不过对王爷,那还真是忠心耿耿。

知道怎么说都没用,王爷一但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有更改。

叹了口气,说道:“王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朱存极笑着,楼住他的肩膀,说道:“没事,我命大,死不了。”

第二天,小杨公公还是走了,临走的时候,朱存极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到了地方再拆开。

中午到达临时营地后,布置完任务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将信打开。

信上写道:“杨子,如若战局不利,切莫前去找我,其他的事你什么都不要管!

和老李大哥他们,带着孩子迅速带离晋省,到我指定的地点,先隐居起来。

十年后,局势应该有所稳定,孩子们长大成人,是考功名也好,经商也罢。

反正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要为我报仇。

让他们尽量忘记我,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不要被仇恨所束缚,给他们一个,快乐的成长记忆。

工坊所有的商品,不管是生产流程,还是流通宣传,你都十分精通,可在当地建厂,作为生活费用。

杨子都靠你了!兄弟朱存极。

第二张信纸上写着,他们要去的小镇的名字。

是位于广东省的一个小镇,剩下就是,朱存极为他们规划的安全路线。

小杨公公看着信纸上,那写的歪歪扭扭,无比难看的毛笔字,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不是信,这是遗言,再托付后事啊!

可见王爷心里,并没有什么克敌制胜的把握,他这是要决死一战啊!

小杨公公真的好想回到王爷身边,与他同生共死。

但,他知道,他要是那样做了,才是真正辜负了王爷。

正当他哀伤不已的时候,肩膀被大手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周书仁。

周书仁走到他的旁边坐下,手里也拿着一张信纸!

眼睛通红的叹了口气,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不曾听过!

居然有,把百姓的利益,放到如此重要位置的皇亲贵胄,连百姓的后路都准备好了,而自己却冒死,去与敌人决战。

慈不掌兵这句话真的对吗?

愿上天保佑秦王,打败流寇!给大明留一个希望吧!

第47章 艰难前行的流寇

罗汝才先锋,两万人,踏入平阳府,首攻目标很明确,就是石楼县。

一开始走的还算顺利,两万人往前平推,遇山开道,遇水架桥,先锋官就是干这活得。

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既然没人敢惹,若不趁这机会捞一把,想想都亏的慌。

结果,自打进入平阳府后,这个愿望就没实现过。

不知道什么原因,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村庄集镇,进去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还不是让他们最郁闷得,让他们感到抓狂的就是雪!

一开始没腿肚子,再然后没膝盖,后来就没腰了,在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晋省的雪太深了,深到已经超出他们的心里承受力。

他们来时有心里准备,知道晋省雪大,但没想到这么大,最深的地方,马就露个脖子,你说这路怎么走。

马还行,找雪浅一点的地方,人拽着,还能慢慢往前走,粮草车怎么办?

一旦陷入雪窝子,抬你都抬不出来,总不能用人扛着走吧。

最后,逼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人挖雪开道,这下速度可太慢了。

先锋军和罗汝才大军,相距不到两天的路程。

结果大军赶到的时候,他们连二十里地都没走出去。

没把罗汝才气死!

不过现实摆在这那,雪真就那深,你就把先锋官给杀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出去逛了一圈,然后把流寇的高层们,集中到一起一商量。

最终的解决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等开春,冰雪消融以后再说。

第二个,就是按先锋官的办法,靠人挖雪开道前进。

第一个办法,罗汝才,死活是不能接受。

等开春,开什么玩笑,别的不说,主要是丢不起这人!

这要是不战而退,李自成老营那帮人知道后,还不一定怎么笑话他那!

知道的是雪大,没法前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罗汝才怕了那个,什么狗屁秦王哪!

那就只能第二个办法了,开始用人工挖雪。

你还真别说,两万人干活,和九万人干活,效率真是不一样,在速度上,就快了好几倍。

但是再快,也没有正常行军快。

就这样,每天以三四十里地的速度,向前龟速爬行着。

预计二月十五到达石楼县的计划,肯定是无法完成了。

重新计算后,估摸以现在的前进速度,二月末能到就不错了!这还得天公作美,别再下雪的情况下。

五千人一波,一个时辰换一批,十二个时辰不间断,轮番清雪开道。

除了跟随罗汝才多年,那一万来老兵,也就是他的亲军,不用干活外。其他人无一例外,全都得上去铲雪。

树遇风手底下管着一千多人,虽然不用他亲自上去干活!

可大冷天在外面,一站就一个多时辰,撂谁火都大。

将补着补丁的衣服,重新紧了紧,抱着膀,站在那里,看着手下,有气无力的干着活。

内心哀叹一声,心道:“这天不让人活,人也不让人活!

这么冷的天,就给两碗粥喝,然后把人扔到这冰天雪地里干活。

就算想干,也没有力气啊!皇上还不差饿兵拿,这是人干得事吗?”

虽然心里埋怨,可嘴上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没看到后面还有一群,拿着弓箭和皮鞭,在那里监工的亲军吗?谁敢偷懒就是一顿揍。

连他这千户,都挨过好几次鞭子。

那又怎么样,人家是罗帅的亲军,打了也就打了,敢说个不字,就再打你一遍。

为了避免再次挨打,还得时不时大声喊两嗓子:“都快点干哦,快点干,马上就到点了,大冷天的,干的越慢越冷。”

这时一个亲军头子走了过来,对树遇风说道:“让你们人,多加半个时辰。”

说完转身就要走,没给出任何解释。

树遇风这脾气就上来了,问道:“还有一刻钟就到两个时辰了,凭什么又让我们多加半个时辰。”

那个亲军头头,回手就是一鞭子,骂道:“娘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啊,敢问为什么,

看你不顺眼怎么了?半个时辰不想加,那就加一个时辰。”

树遇风摸了一下脸上的血道子,眼睛一下就红了,这太欺负人了,随手抽出腰刀,喊道:“老子跟你拼了。”

结果刚跳起来,被那个亲军头子,一脚就给踹趴下了,狞笑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拔出配刀,向树遇风砍去。

冻了两个多小时,整个身体都冻僵了,要不然凭树遇风的本事,不可能被他撂到。

再想躲,已经来不急了,把眼睛一闭,心想:今天这条命,算是交代再这了。

正当他闭眼等死的时候,就听到噗嗤一声,好像箭扎入肉的声音。

树遇风睁眼抬头一看,只见那个亲军头头,脑袋上,斜着插了一支箭。

亲军头子,连声都没吭一下,尸体直接栽倒在雪里。

所有人都傻了,等缓过神来,后面那些亲军可不敢了!

都把刀抽了出来,看向树遇风和他的手下们。

那还用问吗?可定是他们干的!

这是要zào fǎn啊!那还了得,忽地一下将他们围住,刚要动手。

四面八方的羽箭,如同一道道索命符咒,密集的向他们射了过来。

转瞬间,近百人中箭倒地。

这下不只亲军看到了,在场那五千多个干活的,也都看到了,羽箭是从几十米外的雪地里射来得。

我去!这是那来的一群祖宗!呼啦啦趴下一大片。

这些流寇也许别的本事没有,保命的本事那是强的很。都知道,趴在地上弓箭射不着。

缓了一会,树遇风爬到雪堆底下,慢慢探出半个脑袋,向四下看去。

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就是雪,什么都没看见。

突然一声,清脆的弓弦声!

把他吓的,把脑袋猛的缩了回来,一支羽箭,贴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

树遇风,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他是有干货的人,要不然也不能让他当千户。就凭这声弓弦声,他判断出来,这不是弓箭,是弩箭。

以这箭飞来的时间,速度,力道,经验判断,这弩箭百米内,透两层皮甲没有任何问题,绝对是硬弩。

可这种弩,弓板应该很大才对呀!

没有粗大的硬木,那来这么大的力道?

上一次弩弦应该很费力,可为什么看不见人那,都藏到哪了。

这时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又开始不断的响起。

如同一道道催命符,吓的所有人,紧贴在雪地上,抱着脑袋不敢抬头。

不一会功夫,四周又多出几十个尸体,还有一些受伤未死的流寇,在那里哀嚎呼救着。

躲在雪堆下面的树遇风,听到有人喊他,扭头看去。

看见一双,如同狼一样,闪着绿光的眼睛。像在看死人一样,蹲在那里看着他。

他认识,这人是罗汝才的干儿子,名叫狼力。

为人心狠手辣,听说从小没有父母,和狼一起长大,生吃人肉,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无计其数。

树遇风真的有些怕他,这家伙压根就就不是人!

他亲眼看见,他在活人身上割肉,然后直接仍在嘴里生吃。

割了好几天,最后那人死的时候,就剩下一副骷髅了。

他压根就是畜生,连禽兽都不如。

有些畏惧的问道:“少将军,有什么吩咐?”

狼利蹲在那里,阴冷的说道:“叫你的人上去,往前冲,把人给我引出来。”

“啊!这不是送死吗?”树遇风惊叫出来。

狼利眼神一下阴沉下来,舔了舔嘴唇,冷冷的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去吗?”

树遇风浑身就是一哆嗦,赶紧说道:“不是不是,愿意愿意,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喊了一嗓子让自己人往上冲,结果手下们都惊恐的看着他,畏惧的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外面羽箭横飞,傻子才往外冲那!

最要命的是看不见敌人,现在冲出去,那不是打仗,是去送死。

树遇风看了一眼狼利,见他已经把牛耳尖刀抽了出来,笑容残忍的猫着腰,向他走了过来。

树遇风一咬牙,握紧自己的刀,对手下喊道:“妈的,老子冲在前面,你们谁要再敢不动弹,老子先把他砍了。”

说完,一个箭步跳过雪堆,冲了出去。

第48章 天照应的树遇风

铁狗子身穿羊皮袄,羊皮裤,外面穿着一身,白色厚实的外套。

脚上穿着白色高腰;紧口的羊皮靴,手上戴着白色的皮手套。

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其他地方捂的密不透风,手里拿着一把,被他们称为,石山钢弩的弩箭。

由于高炉的建立,特种钢开始大量的生产出来,初步解决了,弩箭弓板钢,弓弦钢的问题。

为什么叫,初步解决那?

因为,这种在明朝铁匠眼里,已经好到不得了的钢!

再朱存极眼里,也就是只能先对付着用,算是最初级品。

现在游骑兵人数,将近一千五百人,几乎人手一把石山钢弩。

每天都在不惜血本,做着各种形式射击训练。

不管是弩弦还是弩板,几乎用不上半个月,就要换上一批。

训练是真浪费,成本是真高。可效果是出奇的好。

弩箭的命中率,不敢说百发百中,失误率,也不会高出百分之一二。

像铁狗子,牙子,这种biàn tài级的家伙,失误率还不知道又多大?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就没失误过!

钱二喜看到朱存极给他写的信后,直接让铁狗子,领着游骑兵中的五百精锐,去石楼县支援朱存极。

并带话过去,石山村事情进展顺利,勿要担心。

朱存极没有撵他们回去,来就来吧!

也让他们经历经历实战,锻炼一下意志,老关在笼子里的鸟,永远也飞不高。

就这样,给罗汝才大军添乱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树遇风跳出来的第一时间,铁狗子就看到了,但他没有射击。

其他游骑兵看到他没动,也都没动,都静静的等待着。

陆续一千多人,都冲上了雪地。

没办法,狼利带着一群手下,拿着牛耳尖刀蹲在那里,阴冷的看着他们。

所有人都知道这畜生,杀他们就跟喝水一样自然,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铁狗子趴在雪里,将木制弩托顶在肩上,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涌上来的流寇。

当流寇数目接近千人的时候,隐藏在百米之外的铁狗子,果断扣动扳机,羽箭瞬间射了出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第一个跳上来的树遇风。

没把法!谁让他第一个跳出来。而且穿的还那么与众不同。

王爷说了,像这种人,就等于对敌人说:我是老大,你们干掉我吧!

不满足他们的愿望,那简直就是没天理!

游骑兵们对王爷的话,那是百分之百的贯彻执行,对敌人狙杀时,首先照顾这种人。

铁狗子这一箭,没有任何留手,直接射向心脏!因为那个地方面积比较大,命中率比脑袋要高上很多。

箭是射出去了,结果是,没射中。

怎么就那么寸!

那个人好像,一只脚好像踩到了一个坑上,身子整个一歪,一下倒在了雪地上。

射出的羽箭,紧贴着那人的手臂飞了过去。

铁狗子顿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使劲捏了捏弩箭的木托,这是他使用弩箭以来,第一次失手!

这要是让牙子那帮小子知道,还不一定这么笑话他哪?

一定要把那小子干掉,要是让那小子,在自己弩箭底下跑了,那这人可就丢大了!

铁狗子再次挂上弩箭,别人他连看都不看,就盯着树遇风倒的地方,今天就杠上了。

这一箭,没把树遇风给吓死,当羽箭贴着他胳膊,飞过去的时候,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条命,是天照应,捡来得。

再倒下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向他射箭的人!

浑身上下一身白,头用白布包着,连弩箭都是白色的。

爬在雪里,与环境浑然一体,要不是对方射击动了一下,根本就发现不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再仔细看看,要不然,回去没法交差啊?

树遇风没敢在原地抬头,爬在雪里,用双手将雪向旁边哗啦。然后,顺着那条浅浅的雪道,向远处匍匐前进。

爬出大概有时多米远,呆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向上探出半个脑袋。

噗!

树遇风马上将脸埋在雪里,让自己冷静了一会,颤抖着双手,摸向自己的皮帽子。

将帽子摘了下来,看着上面插着一支弩箭,脸刷的一下,变的跟雪一样白。

心里涌出了一个念头:不会被人盯上了吧?

铁狗子有些发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弩箭,内心一阵怒吼:“走火,居然走火了?

刚把目标套在准星里,还没等进一步,瞄准那,弩箭自己发射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真是它么见鬼了!”

这时,其他狙击手,也够都没有闲着。不断用手中的弩箭,射杀着再雪地上狂奔的流寇。

雪地四周,一点遮挡都没有,在上面奔跑的流寇,可就到霉了。

连一分钟都没用上,都趴在雪上了。

到也不是都中箭了,有一半中箭,剩下一半,都是被吓趴下的。

趴在雪上,也不保险呀!

稍微高出点地面部位,就有可能被一支弩箭射中。

比如说,屁股。

屁股上中箭,要不了命,可这玩意扎上是真疼啊!

再一个,血流起来没完,时间长了肯定也要完蛋。

心里素质差一些的蹦起来,哭喊着,连滚带爬的向后面跑去,

结果没走跑几步,便被后面射来的弩箭干掉。

树遇风趴在哪里,连动都没敢动!

他怕一动弹,对面那位发现他,再给他一箭!他可没把握,能躲过第三箭。

赌命的事,还是不干为妙。

他心里素质强大,能忍住不动,可他旁边的猪队友不行啊!

当一个队友,死在猪队友面前后,瞬间崩溃鸟。

一下串到树遇风旁边,抓住他胳膊,涕泪横流道:“救我,千户大人救我。”

树遇风被这么一摇,整个人,就被晃起来一大块。

没把他给吓死!一把将猪队友推开,迅速将身体压低,贴向地面。

一支弩箭,顺着他的后背,就飞了过去。

我的亲娘啊!心里感谢漫天神佛的保佑,让他又躲过一劫。

被推开的猪队友,估计已经被吓疯了,跳起来撒腿就跑。

像那个,你跑也行!你往回跑啊?他没有,他是横跑。

结果,一脚踩到树遇风,小腿肚子上。

踩的那叫一个瓷实,把他疼的,嗷的一声,坐了起来。

低着脑袋,一阵揉搓小腿!这时,一支弩箭,从他耳边,挂着风飞了过去。

树遇风一看,拉倒吧!不躲了,死就死吧!

蹦起来,连滚带爬,玩了命的往回穿啊!

这时,就不只铁狗子,一人射他了。

好多狙击手都发现,这个在雪地上,如哈士奇般,狂奔的帅哥。

所有发现树遇风的人,都开始向他射击。

其他流寇一看,老大开跑了,也都崩不住劲了。

都纷纷跳起来,疯了似的往回跑。

结果,这些小弟们,无意中,为他们老大后背,组成了一道,人肉盾牌。

所有,射向树遇风的箭支,无一例外,都被他的小弟们,给当住了。

就这样,毫发无损的跑回了大本营。

铁狗子,放完第三箭后,就没有再放箭。

默默的看着,这个拥有猪脚光环的男人。

就那么,在自己兄弟们,狂轰乱射下,毫发无损的跑回大营了里。

看完这一切后,铁狗子将弩箭抱在怀里,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雪窝子里。

他需要“静静”。

等树遇风到了地方,再看跟他一起爬回来的手下,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差一点没哭了,就这一会,没了一半。

看到狼利来到他面,蹲下身来,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树遇风就是一哆嗦,赶紧说道:“少将军你看到了,我已经尽力了,他们都藏在雪里。

离我们太远,我们根本就冲不过去。”

狼利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太过阴森,说道:“我当然看到了,下去休息!命还真好,居然一点都没受伤。”

树遇风看着狼利离开,狠狠的想着:“早晚有一天,老子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回头又看了看,同样摊躺在地上的手下,眼圈有些发红,暗自说道:“老乡们,跟我一起出来,没能把你们带回去,对不起了。”

罗汝才带着手下,趴在雪堆后面,看着远处的雪地,除了遍地是他们人的尸体,什么都没发现。

将目光收了回来,对手下人说道:“没想到那个朱存极,居然会有这样,一支这样的部队。

这么短的时间,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现在对这个秦王,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好想看看,我们一直追杀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手下一个黑壮的大汉,问道:“大帅,让我带人出去!

我就不信了,几只老鼠而已,还能让他们翻天了。”

罗汝才点了点头,说道:“有胆识,不亏是我的虎将。

可是不能让你去,连他们藏在那我们都看不知道!

冲出去,岂不是让兄弟们,白白丢掉性命。”

转头向那个文士问道:“先生可有办法,解决当前的难局。”

那个文士双手互相chā jin袖筒,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所挖的雪道,宽达二十余米。

所以偷袭我们的人,可以随便找一个高处,就可以向我们的士兵射击。我们只要将路变窄,这事便迎刃而解。”

罗汝才说道:“这我也知道,可是道路太窄,我们数万大军,前进时还好说,有人约束着,不会出现大问题。

可一旦发生变故,需要后退,拥挤到一起,恐怕就会出大乱子啊!”

那个文士笑道:“我们可以一起挖上数条,宽约四到五的雪道。

将所清出的雪,高高的堆在中间的雪墙上,以防止暗箭袭击。

将挖出的雪道,明确用途,比如说:那条是人行道,那条是前行,那条是后退的道路。

那条是粮草车专用道路,像探马需要来回奔跑,也可为他们,专门开一条道路。

必须规定,不可混淆乱用,一旦发现违规,严惩不贷。”

罗汝才手掌一拍拳头,喜道:“此计果然妙哉,就按先生的办法干。”

解决了难题,罗汝才高兴了,铁狗子他们郁闷了!

只见不断向前延伸的雪墙,和不断被扬起的雪雾,剩下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那行了,绝不能让他们这么痛快,必须想办法,不断的骚扰他们。

铁狗子一个手势,四周雪地无数个白影,跃出雪面,快速的向远处移动着。

把监视他们的探哨,看的目瞪口呆,暗想:这些人不会是鬼吧?这么在雪地上跑起来这么快,简直就跟在雪面上飞一样。

一开始接到报告时,罗汝才不信,这不是扯吗?雪地上走不摔倒就不错了,这么可能像飞一样那。

可所有人都这么说,由不得他不信。傻到那里,久久无语。

第49章 庶子朱求桂

罗汝才大军,现在干起活来,都是玩命,不是觉悟变高了,或者待遇变的有多好。

就跟你跑的慢,后面突然有条狼追你,你的速度瞬间,就能超过博尔特。

这是一种折磨,谁都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抓不到偷袭者,我尽快到石楼县,把你老窝端了,这总可以吧?

正在干活的一个流寇,突然喊道:“有箭射过来,快躲开啊!”

所有干活的流寇,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呼的一下,向两侧的雪墙靠过去,同时仰天看向天空。

只见几支羽箭,形成一个大大的抛物线,快速的向他们挖的雪道落下。

所有流寇都长出了口气,这种射法,虽然羽箭看似很快,实际对他们不会照成什么伤害。

这种抛射长用于两军对垒,又或者是大面积的攻防战。

古代冷兵器攻防战,都属于集群式,群殴型。

不管进攻还是防守,都得所有人集中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这时进行大面积弓箭抛射,才会给对方形成,最大的杀伤以及震慑效应。

可就这么几支箭射过来,还是无准头的抛射,大家紧张的情绪也就放松下了。

果然如同大家预料的一样,羽箭落地的时,所有人都很轻松躲开,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正当流寇们松一口气的时候,有的流寇惊奇的说道:“羽箭好像绑着什么东西,咦,好像再冒烟,不会是huo yào吧?”

轰的一声巨响!

半径五米范围内的人,都被掀飞出去,五米范围内的人,落地后,就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得,都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huo yào他们见过,大炮他们也有!可绑在羽箭上,射过来,bào zhà后,比大炮威力还大的huo yào,他们听都没听过。

不断飞来的zhà dàn羽箭,告诉他们这一切,是真实存在得!

每天不定时bào zhà声,好像提醒他们,狼一直再他们周围徘徊着,从未离去。

这种只能挨打,无法还手的打法,让流寇们原本脆弱的神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罗汝才听到消息后,直接将大帐内的所有,能砸的,全都砸了个遍。

怒也没有办法,你压根就看不到人。

他到不是,没有派兵去寻找,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

但,结果是让他更加震怒。

只要他的人,出现在开阔地带,不管是成群结队,还是单兵分散,都无一例外,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干掉。

现在轰炸,已经形成了常态!

这挖了一天的雪道,到晚上,就有可能被炸的面目全非,第二天还得从新再挖一遍。

最后那个文士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把所有的弓箭手,分成几批,只要发现一点可疑迹象,直接用弓箭射。

也别管射不射到,就算是吓唬,也不能让他们,再这样肆无忌惮的打下去。

罗汝才听到这个办法,直呲牙花子,这算什么办法啊?

可是没招!反正他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至于他手下那些,脑袋里都是肌肉的家伙们,就更不要指望了。

你还真别说,自从用了这个办法,从一天挨四五回炸,变成一天挨一两顿炸了,偶尔还能给他们放个假。

问题虽然没有彻底解决,总的情况,还是得到了很大缓解。

就这样流寇们,艰难的前行着。

而游骑兵们,也小心翼翼的,欢快滴,捣乱着。





太原府晋王府邸!

太原知府蔡广德说道:“晋王千岁,这次罗汝才绕道进攻石楼县,秦王恐怕难以独立应对。

希望晋王出些钱粮,招募些忠贞之士,也好前去解秦王之危!”

晋王眯着眼睛,{主要是太胖,眼睛不愿意,挣的太开,费力}说道:“晋省连年大旱,已经连续多年减产,府库里的粮食也是所剩无几,真是爱莫能助。”

蔡广德顿时就有一种骂娘的冲动,心道:“你府库里有多少粮食,我还能不知道!

粮食多到生虫发霉,即便如此,这死胖子,认可扔掉也不肯拿出来。

咱在说说晋王!

不怪蔡广德骂他死胖子,晋王那是真胖,没五百斤也得四百九。

已经胖到生活无法自理的地步,就连去花园走两步,都得让几十个侍女搀扶着。

要是离开服侍他的下人,他只有躺在那里,等死的份。

别看这死胖子胖,却十分贪财,金银满库,粮食满仓,罗汝才攻打太原府的时候,他硬是一毛不拔。

当时差点没把蔡广德给气死,他都怀疑这家伙脑袋里装的是大粪。

难道你以为太原破城后,你带个晋王头衔,人家就不敢杀你了吗?

可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一毛不拔,蔡广德拿他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藩王那。

这次来找这个吝啬的晋王,蔡广德也是,受人之求,不得不来。

之前,罗汝才突然离开了晋省,本以为是退却了。

还没等他们弹冠相庆,摆酒庆贺哪。消息传来,让一众权贵们哀叹不已。

原来人家压根就没有打算离开,只因为雪大,是绕了个道,直接去了平阳府!

至于目的,用脚后跟都能想的到,肯定是去攻打石楼县了。

朱存极灭掉五路先锋,一万人的事情,蔡广德是知道得。

他真的很佩服这个年轻的秦王,整个晋省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凭一己之力做到了,就凭这,就值得他敬佩。

当然他也明白,经过这件事,这位秦王跟罗汝才的仇算是结下了。

二人早晚会有一战,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蔡广德真的很想想帮朱存极,可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不比从前,武人势大,大同镇姜无朔根本就不理他,他自己手下这点兵,也只够防守太原府,不可能派出去帮助朱存极。

现在他唯一能做得,也只能是写一份奏折,交给皇上。

正当他哀叹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求他给朱存极筹粮,不是白要,拿银子买。

找蔡广德的不是别人,正是田生兰。

因为,田生兰遇到了一个,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麻烦,就是没人卖给她粮食。

已经给到六两一石,居然还是没人卖给她。

这事肯定就不对劲了!

打听这里面的事,对于她来说很容易,连这点事都做不到的话,她田生兰也混不到今天。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朱存极,在平阳府强征保护费的事情!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晋省高层,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那里是收保护费,这明明就是在收税。

士人们世世代代,享受着免税的红利,突然有人要打破了这一切,把税赋收到了他们的头上,这是他们无法容忍得。

最让他们感到心惊的是,朱存极的铁血手腕!

不交税直接灭门,而且一灭就是六个。

不分老幼妇孺,两千多颗人头,血淋淋的摆在那里,似乎在告诉他们,我们的今天,也就是你们的明天。

他们真怕了,一个跳出他们规矩的人,一个不再他们掌控范围内的人。

再那里肆无忌惮,挥动着屠刀,破坏着数百年来的游戏规则。

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他们对这个暴徒,完全无可奈何!

没错,在他们眼里,朱存极就是一暴徒,和罗汝才那些流寇没有什么两样。

机会来了,田生兰是朱存极的人,他们早就知道,就看金满堂的香烟专卖权,已经说明了一切。

田生兰来筹粮了,为谁筹的粮食,不用问也知道,在太原府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几家大粮商碰了个头,一合计,不能卖给他粮,相比较而言,朱存极比流寇更具威胁性,正好借罗汝才的手,干掉他。

他们是整个晋省最大的粮商,他们放出话来,不让买给田生兰粮食。

那些小粮商,只要以后还想在行业里混的,没有一个敢不听话的!

就这样,田生兰四处碰壁,最后逼的没有办法了,这才去找蔡广德。

一听田生兰找他,蔡广德就知道什么事。

没什么奇怪的,身为一省老大,这点事要是不知道,他早就从这个位置上滚蛋了。

蔡广德对田生兰没有任何隐瞒,非常坦诚的说道:“秦王敢得罪那些人,可我蔡广德不敢!

原因很简单,保太原府,打流寇,还需要他们出钱粮。”

田生兰知道,蔡广德对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也没指望,人家为了她,又或者为了朱存极,得罪那些人。

之所以还来,是因为她找到了一个,拥有大批粮食的人,而这个人。还不用看那些粮商的脸色。

不过想让这人卖粮,她的地位不够看,需要蔡广德这种级别的人才行。

那人是谁,就是晋王。

这也正是蔡广德,来晋王府的原因。

看来想让这死胖子,白出粮食,是不可能了,只能买了!

想了一下说道:“晋王殿下,如果府库还有些余粮的话,我可以出银子买。”

晋王那肥大的眼皮,一下就撩了起来,眼睛的瞳孔,变成了两个元宝形状。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扭头,看向旁边的一个年轻人。

那人赶紧到他身边,两人小声的嘀咕了一会,晋王才转过头来,说道:“这事你跟我儿说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

说完后,在一群丫鬟的半抬,半扶下,向内院走去。

他说的儿,就是那个年轻人。是晋王的十七子,朱求桂。

不要奇怪,藩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儿子。

明朝洪武朱蒂下旨,藩王不得圣旨,不得离开城郭一步。

从此藩王变成了,养在圈里的猪。

反正平时也没事,除了吃饭,听个小曲,剩下就是玩女人了,那孩子还能少得了吗?

别的藩王不说,单说晋王。

女儿不算,光儿子就好几十个,多到他都认不全。

当然有一些是不是他的,也不好说。

朱求桂的母亲是个丫鬟,他老爹晋王有那么一天,突然高兴了,急需一个妹子,解决一下他急需的问题。

于是再一堆丫鬟里,一哗啦,把朱求桂他娘就给拽过来了,然后就把他老爹急需的问题给解决了。

巧的是,他娘就怀上了,把这事告诉晋王后,这死胖子压根就不记得这事了!还好当时有记录起居的家臣,证明确有此事。

一个丫鬟生的孩子,别说继承王位了,在王府里的地位,跟个下人也差不多少。

朱求桂这个人,从小就非常聪明,而且非常懂事。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可能如同那些嫡子一样,得到父王的爵位。

所以他做人非常低调,也非常努力。

但有些时候事情来了,不是你低调就能躲过去得。

王府的总管太监,也就是王府的大总管。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人,就是看朱求桂不顺眼,有事没事,就找他茬。

最让朱求桂无法无法忍受的是,他娘因为一点小事,被这个总管太监,打的好几天下不来床。

这仇不能不报,要不然,枉为人子。

七年前,他得到了一个机会,拿到了那个总管太监,贪污公款倒卖粮食的确凿证据。

晋王是个大财迷,敢贪污自己的银钱,那还了得,直接就把总管太监给砍了。

估计一琢磨,太监再贴心也是外人,还是不如自己儿子好。直接让十七岁的朱求桂,当了王府的大总管。

这就是朱求桂之前的故事。

咱们再说现在。

蔡广德将田生兰,介绍给朱求桂后,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田生兰被朱求桂给出的粮价,给震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是太贵了,而是太便宜了!每石三两银子,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价格。

一个十万石粮食的交易,没用上十分钟,就顺利的达成了。

最后田生兰还是没有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朱求桂,笑了一下,说道:“麻烦田当家给秦王捎个话,有机会来太原府,我请他喝酒。”

第50章 午夜惊雷

德三来从家里出来,快步的向城门走去,一路见到的都是秦王卫队的士兵。

到了城门前面,看到空地上堆满了各种,类似于滚木雷石的防守器械。

现在正是吃早饭的时候,靠城墙跟的地方,摆着一溜大笼屉,从里向外散发着,肉包子的味道。

切好的咸菜和煮好的粥,摆在前面的木台上。

炊事兵不停的将早餐,发放给每一个,来领早餐的士兵。

早餐随便吃,不限量,吃饱为止。

很多士兵都是手里端着粥,一手拿着包子,或站或坐着,再那里大口的吃着。

吃完的士兵,将碗筷放到规定的筐里,然后转身到城下,开始向城上搬运攻防器械。

德三这人说话办事都很地道,秦王卫队的小伙子们,对他印象都很不错,这一路时不时就有跟他打招呼的人。

“德百户还没吃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包子刚出笼,赶紧趁热吃几个。”

德三一看,说话的是炊事连长,也就是原来军队里的伙头军。

自从秦王卫队开始用新的军衔后,从火头军变成炊事连了。

你可别小瞧这个炊事连长,手底下管着三百多人。

整个秦王卫队伙食,都是他们做得,要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还真不敢用。

德三笑着拿起了一个大包子,一口就咬掉了一半,包子里的羊油,烫的他直哈气,嚼了几口直接咽了下去。

对炊事班长一伸大拇指,赞道:“老齐,你这羊肉馅肉包子,堪称一绝啊!”

炊事班长老齐咧嘴一笑,自夸道:“这我不是吹,要说这做羊肉,别管是包包子,还是做菜。

我老齐要说第二,他就没人敢称第一。”

旁边一个正喝粥的士兵,笑道:“这都吃了一冬天羊肉了,几乎顿顿都是羊肉馅包子。

我们看的都想吐了,这你要是再练不出来,那你就别干了。”

老齐笑骂道:“瞧把你这娃子给狂得,还想吐!饿你们几天,给你把树皮,你都得抢着吃。”

说话的那个年轻的士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周围的战友,一片哄笑。

德三又拿了两个包子,对老齐说道:“秦王爷可舍不得,让他的宝贝士兵吃树皮,你呀!还是好好伺候着吧!”

老齐顿时就是一阵苦笑,因为德三说的是实情,真要是把这帮小子,吃坏肚子了,秦王肯定饶不了他。

德三说完,也不跟他们逗壳子了,拿着两个包子,边吃着边向城上走去。

上了城墙后,看到朱存极,站在城楼上,向远处观望着。

跟护卫打了个招呼,来到朱存极身边,小声说道:“德三参见秦王千岁。”

朱存极回头一看是德三,奇怪的问道:“我不是让你去临时营地吗?你怎么没走啊?

怎么,城里还有百姓没撤出去吗?”

德三赶紧说道:“王爷不必担心,所有百姓都撤出去了,现在石楼县,除了我们,已经没有别人了。”

朱存极:“那你为什么不走。”

德三挠了挠头,说道:“我让我手底下那一百来人去了!

临时安置点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关系!

我想这里更需要人,多少我也能帮上一些忙。

所以我就留下来,还望王爷恕罪。”

朱存极笑道:“恕什么罪呀,想留那就留下吧,但你可别后悔。

那边罗汝才大军已经到了,趁着没有围城,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可要知道,留在这里随时可能丢掉性命。”

德三无所谓的说道:“我没父母,也没有孩子,就一个刚娶的媳妇,我把他送到临时安置点去了!

临走时我跟她说了,要是我死了,让他再找个好人家嫁了,用不着给我守寡。”

朱存极认真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再说什么!

在这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时候,还有人义无反顾的愿意追随你,那不是属下,是兄弟。

德三向远处的罗汝才大军看去,疑惑的说道:“他们有什么喜事吗?为什么都这么高兴。”

朱存极双手chā jin袖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自打他们刚才到这,就一直庆祝。

到现在我也没能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要是罗汝才听到朱存极这番话,就算不被气死,也得被气吐血了。

那些穿着白色的衣服,来无影去如风的家伙们,不是你派的难道是鬼啊?

你还居然说不知道,你知道我被你祸害的有多惨吗?

罗汝才自从走上zào fǎn,这条金光大道,别管是输是赢,从来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以前和明军打仗,哪怕对方再厉害,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把我的人都杀没了,你也好不到那去。

你再看看这次,这那叫打仗,纯粹就是挨揍。

这一道,连死带伤扔进好几千人,直到现在,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见,更别说人了。

不只罗汝才憋屈,所有流寇就没有一个不憋屈得!

开始估计二月十五就能到石楼,结果被这么一折磨,比原计划,整整推迟了一个月。

再特么晚几天都开春了,还费那劲挖雪干嘛啊!

等看到石楼县城的时候,无数的流寇,顿时泪流满面,这就不是人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罗汝才带着人,在被遗弃的小山工坊里,来回转悠着!

扭头问道:“那些为朱存极带来,大量金钱的香烟,就是在这里生产出来的?”

旁边有人回答:“是得大帅,不指香烟,所有贴有小山工坊的产品,都是从这里生产出来得。”

看着满山密密麻麻的窑洞,罗汝才不由得仰天大笑!

狂傲的说道:“现在这个工坊是我们的了,明天攻破石楼,他的工人和技术,也都是我们得。”

他手下众将,听罢都是一阵仰天狂笑。

有人问道:“大帅,虽然这里东西和人都撤走了!

可这些窑洞和四周的围墙,却完整无损留了下来,我们是否可以,把大营安在这里。”

罗汝才豪爽的说道:“当然可以,冰天雪地的,有房子为什么不住啊,今天就住在这些窑洞里。”

众人一片欢呼!

这时那个文士想了想说道:“大帅,这毕竟是朱存极的地方,我们住这恐怕不妥吧!”

还没等罗汝才说话,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眼睛一瞪,问道:“朱存极的地方怎么了?

难道还要问问他,要他同意不成。”

文士说道:“那到不是,只是感觉有些不妥。”

又有人问道:“那你到是说说,那里不妥。”

那文士皱着眉头,摇头说道:“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看你,是见不得兄弟们享福,睡到冰天雪地里,就对劲了是吧?”狼利用那冒着绿光眼睛,阴冷的盯着文士。

还没等文士说什么,罗汝才呵斥道:“我儿不得放肆,还不赶紧向先生道歉。”

狼利没有吱声,看了一眼文士,应付的拱了下手。

罗汝才笑道:“好了先生,我们担惊受怕一个来月,精神难免紧张,难免疑神疑鬼。

刚才我派人前去查看,每个屋都已经看过,别说人影了,连个耗子都没有。

先生不如今晚就在这,安心住上一宿,也让大军好好修整一晚,待明天我们打下石楼,就离开这里,去县城里住。”

文士一看,这不能在说了,再说不但把其他人都给得罪了,连罗汝才恐怕对自己,也会产生不满。

想明白后,赶紧拱手说道:“是属下多虑了,都听大帅得。”

众人一片欢呼,皆大欢喜。

凌晨两点,朱存极一群人,来到了城楼上,望向远处的小山工坊。

伸手接住一片,飘落下来到小雪花,看着手掌里的雪,快速的化成一小点水珠。

朱存极自言自语道:“又下雪了,这是要把这几年没有下的雪,都给补上哪!”

扭头向旁边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大锤在一旁答道:“队伍都已经集合好了。

只要工坊那边发出信号,我们就冲过去,用不上半柱香,我们骑兵就能到达。”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上天保佑,我们这次可以要了罗汝才的命。”

罗汝才住的窑洞,原先是朱存极住处,整体宽大温暖而舒适,火坑的热度也恰到好处,可他翻身打滚,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突然变的很烦躁,到底为什么烦躁,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闹心。

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一骨碌身站了起来,穿好衣服,披上熊皮大氅,开门来到外面。

屋外的侍卫,见他出来,纷纷施礼。

罗汝才问道:“对面石楼可有什么动静?”

有人回答:“据探马回报,上半夜他们忙忙碌碌的往城墙上般东西。

具体是什么,由于离的太远,看不清楚。

过了午夜就慢慢地方安静了下来,城墙上火把众多,把城墙照的通明,上面来回巡逻的士兵频率很高。”

罗汝才说道:“搬得那些东西,估计是守城器械。

至于把守的士兵多,这很正常,要是还防守松懈,那才叫有鬼那。”

站在窑洞前面,看着山下连绵大营,篝火通明的营地,不由的生产一股豪情,有一种纵横天下的感觉。

看了一圈后,罗汝才忽然笑了,暗自嘲道:“这人啊,越活胆子越小,也是前一阵被折腾的有些神经过敏。

都已经到了石楼了,就凭自己数万大军,不去找他朱存极麻烦,就已经便宜他了。

凭他那点人,骚扰还勉强可以,想偷营劫寨,那跟zi shā没什么区别!真是庸人自扰,回去睡觉!”

紧了紧熊皮大氅,转身向窑洞走去。离窑洞门口,还有两三米的时候!

轰!一声巨响!!!

一团火球,从他的窑洞里涌了出来,巨大的冲击波,将木制的窗门,撕了个粉碎。

罗汝才被包裹着木屑的气浪,掀起两米来高,凌空飞出去两仗多远,摔进了雪地里,顺着山坡翻滚下去。

第51章 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

树遇风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那间,以经被炸塌的窑洞。

就在几分钟前,自己还睡在里面那个,被烧的滚烫的火坑上。

因为被尿憋醒,出来撒了泡尿,结果刚尿一半,身后的窑洞就bào zhà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为什么撒泡尿,窑洞会bào zhà。

不远处连续的几声,剧烈的bào zhà声,把树遇风从懵x中惊醒。

我去,这不会是朱存极,来偷营劫寨吧?

赶紧把裤子提上,一猫腰,哧溜一下,钻到一架,没有牲口的粮车底下。

bào zhà声已经响成一片,他感觉自己周围,不管是上下前后左右,都是bào zhà声。

不断有飞来的土木碎屑,打在他藏身的粮车上。

树遇风抱着脑袋,脸紧紧贴在冰冷的雪地上,这时什么那还顾得冻不冻脸,什么都顾不得了,保命最要紧。

bào zhà没用上几分钟,便停止了。

不过对树遇风而言,这几分钟,简直像是过了一百年!

在马车底下,将头慢慢抬了起来,小心的向四周看去。

周围士兵们,惊慌失措的乱跑着!受伤的士兵,躺在地上翻滚哀嚎,呼救着!

还有那到处燃烧的火焰,和滚滚的浓烟。

树遇风小心翼翼,从马车底下钻了出来,站起身来向四下里看去。

没有互相拼杀打斗的场面,也没有那想象中,那漫山遍野的敌人。只有自己人,在那里乱跑乱叫着。

树遇风疑惑了,怎么没有敌人,难道不是偷袭,那这些bào zhà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道灵光在脑海中划过!

难道这些huo yào是提前埋下得,算准了我们会住在这里,等我们睡着后,派人来点燃。

想到这里,树遇风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猜想是真的话,那么这个秦王未免太可怕了吧?

原先密布在小山四周的窑洞,几乎没剩几个完整得,不是冒着火,就是冒着烟,

整个小山工坊,等于完全毁掉了!

想要恢复都不可能,窑洞和房屋不同,一旦坍塌,就只能抛弃。

因为,恢复所费的金钱,远超建新窑洞的成本。

小山工坊已经名震全国,每天都可以带来海量的财富,简直就是一座金矿。

居然为了消灭他们,毫不犹豫,就把这条金沟给炸了。

这个秦王好有魄力!

乱哄哄的喊叫声,将他从思考状态,拉回到现实。

有的人在灭火,也有的人在抢救伤员,还有不少人,在塌陷的窑洞里挖着。

树遇风一下想起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在住,还有好几个百户在里面睡觉那。

赶紧跑到窑洞,站在前面一看!

哎呀!这个惨哪!窑洞已经塌到不能再塌了。

看着瓦砾中,还在燃烧的小火苗,树遇风叹了口气,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了,连安葬都省了。

这时传来罗汝才的声音,扭头一看:满身是血的罗汝才,被一大群人围围在中间。

好像,在那说着什么,离的太原,听不清楚。

树遇风回头对着倒塌的窑洞,双手合实,说道:“愿佛祖保佑你们,早蹬极乐世界。

你们也别有什么怨言,这个世道,死了比活着好,

再说你们是在睡梦中死去的,没受到什么折磨,这简直就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老话说的好,那个青山不绿水,那块黄土不埋人!

埋那都是埋,选地不如撞地!

我看了一下,这是阳面,风水不错,以后肯定福音子孙。”

正白话那,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那人说道:“在这瞎嘚吧啥那,赶紧过去,大帅叫咱们那。”

吓的他一哆嗦,回头一看,认识:也是一个千户,关系不错,平常没事时候,喝过几顿酒。

树遇风摆了摆手,道:“我就剩下这几个百户了,这一下全扔这了!

我这也是念道念道,送送他们。你先去,我马上就过去。”

“那行你快点啊,大帅受伤了,火大着那,别烧到咱们。”那个千户转身走了。

树遇风又看了一眼倒塌的窑洞,叹了口气,转身向罗汝才走去。

他边走,边向四下无意识的看着,无意间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罗汝才很信任的人。

这本来没什么奇怪得,可这人手里拿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那人躲在一个帐篷后面,手里拿着一个圆筒型物体。

这个物体太像,绑在羽箭上,飞来的zhà dàn了。

那玩意,折磨了他们一个来月啊!想记不住都难。

只见那人,不断的向罗汝才方向看去,似乎决定了某件事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将手中的圆筒,放进怀里,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快步的向罗汝才走去。

这位干嘛偷偷摸摸的啊?好像因为什么事情,最后放弃了。

那东西不会真是zhà dàn吧?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树遇风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又一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摇了摇头,也大步的向罗汝才走去。

朱存极在城楼上,看着小山工坊火光片片,漫天烟雾。

无奈的摇了摇头,遗憾的说道:“可惜了,罗汝才命还真大,居然让他躲过了此劫!

今天晚上就这样吧!安排好守卫,让其余的人,都回去休息吧,别再这站着挨冻了。”

大锤对朱存极是绝对服从,没有说什么,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德三看了看远处的小山工坊,有些焦急的说道:“王爷,即便罗汝才没有被炸死,我们也可趁乱杀过去。

虽然未必能全歼,但重创,又或者击退他们,还是应该没有问题得。”

朱存极点头,道:“我们现在冲过去,也许能够达到,你所说的目的。

可我们人太少了,大多又都是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如果我们那样做了,即使赢了,我们的伤亡,也会非常惨重。”

德三说道:“即便有些伤亡,能够打败罗汝才大军,也是值得的。”

朱存极看向他,认真的说道:“我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珍贵得,不可复制得。

他们将性命交到我的手里,我不认为,我就可以无价值的挥霍它,我认为那样做,是一种犯罪。

即便需要付出生命,也要死的有价值,死的其所。所以,我必须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德三心里被深深的震撼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为了一群普通士兵的生命,放弃了一次有可能取胜的机会,他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看到周围士兵们的表情,德三似乎领悟了些什么!

躬身施礼道:“德三受教了,不过王爷,恕属下直言,您是个好领袖,却当不了一个好将军。”

朱存极哈哈大笑道:“德三真是我的知己啊!

我真当不了将军,我没有那股铁血精神,这次我领兵守城,也是强拉驴上磨,不得以而为之。”

德三也笑了,跟秦王说话,是件很愉快的事情,感觉不到任何压力。

看了一眼,仍旧浓烟滚滚的小山工坊,遗憾的说道:“这次真的便宜罗汝才了。”

朱存极笑道:“便宜他,我怎么会便宜他那,这次虽然没有将他击败,却也让他伤筋动骨了。”

回头对一个侍卫说道:“发信号,让铁狗子他们回来吧,别老窝在雪里,这么冷的天再冻着。”

一个侍卫,拿着一个手臂粗细的圆筒,将前面的药捻点着,高高的举起。

三颗红色的彩弹,快速的飞上天空,照亮了石楼的夜空。

看到铁狗子他们安全回来后,朱存极便回到了金满堂,这也算是他在石楼的家了。

董小宛将一碗热汤肉丝面和两碟,用料油拌的小咸菜,一并放到他面前。

在城楼上吹了半宿风,肚子早就饿了!

端起碗来也没客气,大口的吃了起来,不一会,一大碗面,连汤都没剩,全都进肚了。

看到董小宛将碗筷放进托盘里,转身要离开。

朱存极拉住他手,说道:“别急着走,坐一会,我们聊会天。”

董小宛将图盘放到桌子上,坐到凳子上,满脸羞红的低着头,手指摆弄着衣角,小心脏无法控制的狂跳着。

一个小魔鬼,在他脑海中呐喊着:他想干什蘑,想干什蘑,他要是真想干什蘑!我是从了他哪,还是从了他,从了他!

真的好纠结啊!

朱存极那知道他想怎么多啊,他只想和这个文青妹子聊聊天,有时理想和现在,还是有很长距离的。

朱存极:“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现在平阳府流寇横行,要是出个意外可怎么办?”

董小宛扔就低着头,道:“谢王爷的关心,有运输队和游骑兵保护着,这一路没遇到什么事情。”

朱存极直挠头,不管古代还是现在的女人,不管是有才还是没才,是大还是小,都是一样。

对于情男的话,压根就不理会字面的意思。

完全就是根据自己心情来翻译,只要认为对,就无所谓!

真的好头痛啊!

朱存极有些急道:“我是说你不应该来。”

这时董小宛轻咬嘴唇,眼圈有些微红,一脸小委屈的模样,道:“王爷,是小碗的到来给你添麻烦了吗?

小碗任性了,小碗不应该在这时给王爷添乱,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连夜就走。”

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哎呀我的天啊!

对付罗汝才数万大军都没这么累心过,不是古代的女人都很温顺吗?这怎么一个比一个对付啊!

{谁让你招惹得,都是明代才貌顶级的女人,活该让你yu xiān yu si。}

一把将她的小手拉住,往回一拽,说道:“大半夜出城你不要命了,既然来了就安心在这呆着吧。”

结果拽的可能有些用力?董小宛也许没站稳?实实在在的扎进了朱存极的怀里。

额,伊人满怀,温玉柔香,这火瞬间就有点大,赶紧控制,说道:“小碗姑娘我这不是有意得,你可不要误会。”

董小宛抱住他的腰,俏脸紧紧的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小声的说道:“我是有意得。”

啊!朱存极,顿时有些凌乱,顿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要是在他来那个时代,那个姑娘敢对他说这话,直接就摁床上,送到嘴里的肉,还能让她跑了。

但现在不行啊!这时明朝,碰下手你都得负责,何况你把人家给那啥了,你要真敢不负责,她真能死给你看。

但这气氛都已经轰到这地步了,好像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变成,传说中的禽兽不如。

正当他反复给自己勇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

董小宛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俏脸如羞红如映月桃花,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颠怪的瞪了他一眼。

端起桌子上的盘子,转身走了两步,又快速的回来,在朱存极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

然后欢快的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百媚千娇的说道:“兰姐姐说的对,你们男人都是大坏蛋。”

看着欢快如同百灵鸟的背影,低头看了下身一眼,倒身躺在床上,郁闷的说道:“兄弟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呀!你急个什么劲啊?”

第52章 命大又躲过一劫

这次bào zhà,罗汝才共损失了三四千人,按他数万大军的比例来说,这种伤亡可以承受,本来不算个事。

可问题就在,这几千人,都不是一般的人。

小山工坊窑洞再多,也不可能一下容纳七八万人啊!

能住窑洞的人,至少是个头头,那些最底层的流寇们,能有个帐篷住就不错了,大多住的都是用草搭建的窝棚。

结果就么一炸,把小旗以上的领导,几乎一网打尽。

别的不说,就罗汝才手下,那些能打仗的大将,九成都被炸死了。

剩下一成,其中一半是重伤,躺在那里shēn yin那,别说打仗了,能不能活,都两说着。

能提刀上马打仗的人,不足半成。

向树遇风这种,屁事没有,连根毛都没伤的幸运儿,就两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文士。

罗汝才不傻,要傻他也不可能混到这地步。

是否伤筋动骨,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朱存极这招太狠了,一下就把他多年培养出的铁杆,一网打尽。

没把他给心痛死,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想从头在培养一批,何其难啊!

他起起落落好几次,最后都能东山再起,靠的是什么,就是这群铁杆兄弟,没有这群死忠,他罗汝才早就完蛋了。

这些事他只能打牙往肚子里咽,要是宣扬出去,他这几万人都有散伙的危险。

火线提拔了一批中高层将领,树遇风直接变成了将军,手下管着两万人。

罗汝才也知道,树遇风未必真心拥护自己,可没有办法,矬子里拔大个,也只能这样了!总比提拔一个,无名小卒要靠谱的多。

还有一件事就是,对朱存极这一仗,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拖延,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而且一定要打赢,干掉朱存极,只有如此才能再次,确立自己的威望。

第二天休息了一上午,到了中午,亲自带队来到石楼县城下面。

朱存极笑眯眯的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骑在马上的罗汝才。

要不是脸上细小是伤疤,还有手上包裹的白叠布,都以为他昨晚,根本就没受过伤。

朱存极微笑的问道:“汝才兄,昨晚睡的还好吗?我可是被你的呼噜声,给吵醒了,搞的我快亮天了才睡着。”

罗汝才气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我好悬没被你折腾死,你还整个被炒醒了,没睡好!怎么没睡死你那,有这么气人的吗?

一激动,动作可能有点大,扯动右胸的伤口,引来一阵疼痛,嗤牙咧嘴的缓了半天。

深吸了几口气,指着朱存极骂道:“奶奶得,朱存极你给我听着,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今天必须分个你死我活。”

朱存极装傻道:“汝才兄,你这话是何意啊?我与你初次见面,那来的什么深仇大恨,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罗汝才看到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顿时感觉自己,心脏跳速加快。

平稳了一下心神,说道:“朱存极别在那装腔作势,咱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心里清楚。”

朱存极脑袋晃的如同跟拨浪鼓,满脸无辜模样道:“不清楚!”

把罗汝才给气乐了,说道:“你不清楚,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我那五路先锋军,是不是都死在你手里了?劫杀我的白衣人是不是你派得?昨天天晚上炸我的huo yào,是不是你埋的?”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朱存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做那种杀人放火之事。”

看到朱存极那正义凛然的模样,秦王卫队的士兵们,都有些抬不起头,为自家王爷,那无比厚实的脸皮,感到有些脸红。

流寇们有些含糊了,难到以前那些事,真不是这家伙做的,不能吧,要不是他还能是谁啊?

罗汝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跟我说说,刚才我说的这些事,是谁干得。”

朱存极双手平摊,怂了一下肩,说道:“你的是我怎么会知道,莫名其妙!也许是你为了杀我,编出来的理由。”

罗汝才看了他好半天,默默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朱存极白了一眼,说道:“因为你是坏人,嫉妒我长的英俊,所以要杀我。”

还没等罗汝才说话,彭!一声脆响!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城楼上射向他。

罗汝才和朱存极,相距一百来米,再远的话,说话就听不清楚了,即便如此,他俩说话,也得提高嗓门。

在这个距离的只有罗汝才,和带来保护自己的两千人,士兵拿着盾牌,把他保护的严严实实。

剩下那几万人,都在五百米外等着那。

这道突然出现的黑色闪电,直接穿透数道盾牌,及其盾牌手。

力道未减分毫,直奔罗汝才射去。

完全是凭借多年征战的感觉,罗汝才猛的一扭,直接骨碌下马。

几乎同一时间,那道黑色闪电,瞬间穿过马身,射进被冻的,硬如磐石般的土地里。

战马一声哀鸣,倒在地上,马背和肚子,出现了两个拳头大的窟窿,不断向外喷涌着鲜血。

罗汝才看着露出地面,手指粗细的黑色铁杆,又看了看,那匹倒在血泊中,不停抽搐的战马,汗当时就下来了。

又躲过一劫!

也顾不得摔裂的伤口,撒腿就向本队跑去。

他现在是后怕的要命啊!

谁知道城墙上还有没有这玩意了,要是在来两下,他可不敢保,能在捡一条命啊!

赵九冬瞅着铁狗子,遗憾的说道:“狗啊!你退步了,这要是让牙子来,罗汝才肯定跑不了。”

铁狗子最听不得,牙子比他强,气哼哼的说道:“这炮弩不好使,后坐力太大,要是用弓箭,我指定能干掉他。”

赵九冬撇了撇嘴,说道:“得了吧,还不服,你箭法再烈害,再牛,你能穿透那些盾牌呀?吹什么呀!”

“赵九冬有本事,咱俩比一比。”

“比什么,比刀法,那就来吧!”

“谁跟你说比刀法,我是说比箭法。”

“切,谁有功夫,跟你比箭法,没时间。”

“我看你是怕输吧?”

“别来这套,激将法对哥没用,有本事就比刀法。”

这时朱存极在一旁,说道:“行了,别闹了,大军攻城了,赶紧准备吧。”

二人向远处看了一眼,撒腿向自己的队伍跑去。

罗汝才连滚带爬的回到队伍后,没有半句废话,攻城。

乌泱泱,一个万人队,就冲了上去。

罗汝才现在对朱存极,已经恨到骨子里了,多少年了,就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一旦抓到朱存极,他都想好用那一百种办法,去折磨他了!

要不然,难解心头之恨那。

但是,想要抓朱存极,那有那么容易!

这一万人,还没到城下那,就被羽箭给打退了。太密集了,就跟不要钱似的,乌泱泱一片,就下来了。

回去一算,就这一个冲锋,扔进去一千多人。

这是他们在以前攻城,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以前攻城,也有弓箭射过来,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密集箭雨,都是稀稀拉拉一阵就完事了。

然后冲到城下,上面在扔石头滚木什么得,再然后,架上攻城梯,上面再扔一阵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后攻上城头,一顿肉搏,或者打下来这座城,或者让守城的给赶下来。

可对面那位,这也太败家了!

你看城墙前面那满地的羽箭?不止是羽箭,那是银子!

罗汝才现在已经恢复了镇定,面对这种情况,显露出统帅的智慧。

微笑着一指,前面满地的羽箭,说道:“这个秦王好有钱啊!

攻下城池后,十日不封刀,我只要朱存极!所有钱财不取分文,认你们取舍。”

流寇们,瞬间兴奋了,他们走南闯北的玩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吃香喝辣的吗?想完成愿望,没钱是不行啊!

又换了一万人,流寇这次红着眼睛玩命的往前冲啊。

城墙上射下来的羽箭,就没断过。死了一片,又一片,流寇们,完全不顾伤亡,举着盾牌,拼命的往前冲。

终于冲到城根低下,然后直接傻眼了。

因为城墙底下,都是冰流子,从城墙高度三分之一处,就形成了一个小慢坡。

别说架攻城梯了,人一上去就出溜下来,根本就站不稳。

没办法,只能撞开城门冲进去了,结果到城门前一看,一下就崩溃了。

城门不但被冰给封住了,而且冰里面夹渣着,土石麻绳一类的东西。

应该是先用石块和土,将城门封死,然后再往里面浇水,等水渗进缝隙里后,再经这么一冻。

等冻硬后,外面铺上一层乱麻,再浇一遍水,冻硬,再铺乱麻,浇水,冻硬,反反复复,直到把城门洞堆满。

那强度,绝对不比混凝土差。

城下流寇是玩命,而艰难的进攻着!城上先是一顿弓箭,等流寇攻到墙根低下,开始玩命往下扔滚木雷石。

就这样,一连攻了三天,城墙前面,密密麻麻都是尸体,连城墙都没摸到。

罗汝才在自己的帅帐来回的走着,三天,连死带伤,扔进去将近两万多人,现在可调动的人马,已经不足六万人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就不在乎,别说死两万,就是在死两万又如何?现今这年月,人命是最不值钱得。

只要有钱粮,随时可以补充数倍的兵力,损失点人怕什么。

可他现在却不敢那么做,因为他的铁杆部队没了。

要是没有那些老兄弟压阵,一旦逼急了,士兵们哗变了,他罗汝才再烈害,也无法控制这数万人。

无奈的叹了口气,明天再攻一天,实在不行,就只能撤兵了。

这时狼利,从外面走进大帐,说道:“父亲,石楼城楼上,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火把,突然全都灭了。”

罗汝才愣在哪里,心想:“不会那小子,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吧!”

想到这里,赶紧说道:“传我命令,今晚一定要严加防范,所有人不准脱衣睡觉,随时准备战斗。”

第53章 你可真贪啊!连百姓都不放过

第二天早晨,罗汝才带着军队,来到石楼城下,望着空荡荡的城墙,直呲牙花子。

眼神不断的扫描着面前的石楼县城、

就那架势,恨不得把城砖挨个扣下来,掰成两半,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他是真被朱存极给玩怕了!他真的很想知道朱存极的老师是谁?

把孩子都教成这样,还敢放出来!

有你这么干的吗?你不知道把这玩意放出来,对整个社会伤害有多大吗?

太不负责任了!你应该在没出徒之前,就把他掐死。

掐死是不可能了,估计人家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还是研究研究这城上,为什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吧!

瞄了半天也拿不准主意,于是把他倚重的文士叫了过来。

当看到文士,那一身干净的襦袍,心里就是一阵郁闷。

那天晚上bào zhà,有两个高层人物,别说受伤,甚至连点皮都没破。

一个树遇风,因为起夜,撒尿躲过一劫。

还有一位,就是这位文士。他之所以没有受伤,是因为人家压根就没住窑洞,住的是帐篷。

狼利曾经恶狠狠的问过他,你为什么不住窑洞住帐篷?

那文士一摊手,坦然的说道:“我当时对你们说过了;

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不让你们住,可是你们非要住!我胆小,没敢住,所以住帐篷了。”

所有活着的将领,顿时一阵抓狂,但又无可奈何!

人家说的都是实话,确实告诉你了,可你不听啊!

人家害怕,认可挨冻也住帐篷,所以躲过此劫。

你总不能说,你没受伤就是你不对,那就太不讲理了。

你没看见狼利,那性格多畜生啊!这时候都不说话了吗?

谁都别愿,自认倒霉得了。

罗汝才问道:“城墙上看不见一人,先生看,是不是朱存极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文士摇头道:“我也观察良久,却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我们派人佯攻一番,也好探一探虚实。”

罗汝才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办了!”

树遇风带着一个万人队,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结果都到了城墙根了,依旧悄无声息。

树遇风想了半天,不会是真走了吧?不能啊!

总体来说,秦王他们是站了上风,怎么可能弃城逃跑那,没道理呀!

可不跑,人哪?这情况实在太诡异了。

最后树遇风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派人上去一探虚实,即便有炸,也就损失几个人而已。

于是,他们退出一两百米外,派出二百人,架上攻城梯,爬到城墙上去看看。

这二两百个倒霉蛋,哆哆嗦嗦来到了城墙底下。

他们是真不想来呀!可后面一堆弓箭手瞄着他们那!不去,死的更快。

走城门你是甭想了,就城门前的那一堆冰,你不把它挪走,就别指望打开那扇门。

只能架攻城梯,上城了。

即便没有人阻止他们,想上城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那一溜冰坡,跟滑梯似的,好不容易把梯子卡住,刚爬到一半,结果连梯子带人,直接出溜下来。

摔了几次后,这二百人也豁出去了,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也死不了。

都这样了,也别怕发出动静了!

拿起手中的武器,乒乒乓乓,开始刨冰。

忙活了好一阵,总于刨出了一个冰窝子。

把攻城梯底部,稳稳的卡在了里面,前头搭在了城垛子上。

虽然说是豁出去了,可真正往城上爬,也紧张的要命。

这边干着活,那边不断的往城墙瞄,直到架完工城梯,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心里都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开始仗着胆子往上爬。

爬在最前面的那名流寇,快到城头时,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往城墙里瞄了几眼。

在他所能看到的范围内,没有发现任何人影,除了寒风卷起的雪花,什么都没看见。

都到了这一步了,不上是不可能了,一咬牙,手一抠城墙朵,全身一用力,飞身跳到城墙里。

脚一挨到城墙,立刻蹲下,手握单刀,四下观看,仍旧空无一人。

确定无人后,长出了口气,来到攻城梯前,向下面喊道:“城上没人,都快点上来。”

没人阻止了,这上城的速度就快了。没一会的功夫,二百来人全都蹬上了城墙。

再墙上,不断来回的搜索着,查遍了整个南城墙,也没见半个人影。

城里和别的方向城墙,他们可都没敢去,要是遇到伏兵,就他们这二百来人,还不够人家当下就菜那。

派人下去联系树遇风,大队人马到城下后,又架起了几十个攻城梯。

在没人干扰的情况下,流寇们上城的速度还是非常快,没一会的功夫,就上来好几千人。

待树遇风蹬上城楼后,开始指挥士兵,向四周的城墙查看。

等到上万人全部上来后,开始下城墙,进城里搜索。

进城是进城了,但树遇风没让士兵们进屋,只是进入大街小巷查看。

到不是玩军纪严明那一套,主要是怕进屋出危险。

要是一开门,zhà dàn响了,然后像小山窑洞似的,来个连锁反应?

要真出现那种情况,那真是要了亲命了,他这一万来人,一个也甭想活着离开石楼。

这些流寇那是真听话,别说破门而入了,走在大街上,都走在中间,生怕碰到两边什么东西,再给弄bào zhà了。

石楼县不大,就算小心翼翼的走,也没用上一个时辰,就把石楼县,给转了个遍。

没人,至少在街道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整个石楼县,就像一座鬼城。

罗汝才接到报告后,并没有欣喜若狂,而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最后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求助:“先生,这种情况,我该如何是好。”

文士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里面透着诡异!

按前几天的战况,朱存极守住石楼,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突然弃城而去,这里恐怕有诈。

大帅不妨再多派些士兵进城,将整个石楼彻底检查一遍。

尤其对可居住的房间,比如说:卧室一类的。

一定要仔细检查,绝不可以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而且我恳请大帅,今日不管最终情况如何,都不要进入石楼。

待等到一日后,确定万无一失时,再入城不迟。”

两边的将官,也都点头称赞,纷纷表示此为老诚之举。

罗汝才当即表示,完全采纳文士意见,多派人手入城,进行彻底检查。

不管今天结果如何,都不会进城,在城外安营扎寨。

就是文士不说,他也绝不会现在进入石楼县,这才被炸几天啊!伤疤还没好那,怎么可能忘记疼。

说话,到了第二天。

侍卫来报,全城除金满堂外,已经全部查明,没有任何危险。

罗汝才问道:“为什么金满堂除外,难道那里有人守护吗?还有,现在城中有多少百姓。”

侍卫想了一下,说道:“之所以金满堂没有检查,是因为,那里墙和大门上,到处都写着,有zhà dàn,禁止进入。

至于城里有多少百姓,除了我们的人外,到现在为止,我们在石楼县,还没见到一个百姓。”

罗汝才先是一愣,紧接着豁然站起,问道:“你说什么,城里一个百姓都没有?

可确定?你要是敢谎报军情,别怪我砍了你的脑袋。”

把那个侍卫吓的,扑通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大帅,属下真的没有说谎。

整个石楼县,我们两万人,挨家挨户搜了两天,一个人都没有见到,都是空屋。”

罗汝才愤怒的,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喘着粗气,再大帐里快速来回走了半天。

最后一屁股坐到帅椅上,把眼睛一闭,也不说话。

他真是愤怒到极点了,没有百姓,就等于无法补充兵源,没有金钱粮草,得不到足够的补给。

他拼死拼活一个多月,损兵折将,差点丢了性命,终于得到了石楼,结果是一座空城。

朱存极你可真行啊!

先是把,传说中金银满地的小山工坊搬空,最后你连石楼县也不放过。

你可真有本事啊,你比我罗汝才还贪,还狠!

东西金银钱粮也就算了,连百姓你都不放过……

想到这里,罗汝才突然愣住了,表情变得木然,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帐外。

数分钟后,忽然仰天狂笑,大声说道:“朱存极你纵然机智百出,可到最后,你也不过是一个黄孺小儿罢了。”

所有人,都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们大帅,这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第54章 疯狂的诅咒

文士看着狂笑不止的罗汝才,不解的问道:“大帅,为何发笑。”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笑点在哪里,我们怎么没看出来!

你一个人笑多没意思,拿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吗!

罗汝才坐在帅位上,问道:“先生,本帅问你个问题。”

文士:“大帅请讲。”

罗汝才:“朱存极他可富有。”

文士:“肯定十分富有,据线报得到的消息;

小山工坊,每日往来商队络绎不绝,虽然不知其具体数数额,但收入肯定不小。

还有就是听说,他对整个莱阳府富人,进行过一次tu shā!

逼迫他们交税,据说光钱粮,就用数千人来运送。

然后,他又用勒索来的银钱,以极低的价格,从那些富商权贵手里,购买了大批的粮食物资。

所以说,朱存极手里不管是银钱,还是粮草,都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罗汝才眉头一挑,道:“对啊!我们都知道朱存极有钱,而且非常多,非常富有。

我们从汾州府一路来到这里,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里大量的财富吗!

可是这些银钱都去那了?我们到现在,一文钱也没见到啊!

日进斗金的小山工坊,空得!石楼县城,也是空得!

那么问题就来了!朱存极的银子都去那了哪?”

“难道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旁边有人说道。

罗汝才继续问道:“转移是肯定了,问题是,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又有人说道:“高城县,肯定送那里去了!

那里离石楼县最近,更是平阳府的府城,不送那里,还能藏到那里。”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一定是那里,甚至有人提议,离开石楼去打高城县。

整个帅帐里,乱哄哄的嚷成一片。

文士摇了摇头,说道:“高城县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应该没去那里。”

旁边就有人不服了,为什么不是高城县,你说出道理来。

文士不紧不慢的说道:“首先你们都说了,高城县离石楼最近,去那里是方便,可也是最危险啊!

我们拿下石楼县,下一个要攻打的目标,肯定是高城县!

以我这些日子,对朱存极的了解,他怎么可能将自己全部身家,至于险地哪?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石楼县数万百姓。

据可靠情报,石楼县原住民,大概有两万来人。

这还不算,单就这大半年内,涌入石楼县的难民数量,就已经超过了原住民。

咱们就给他凑个整,四万人!

高城县才有多少人,应该不超过六万!

你们认为平阳知府,会允许这四万人进入高城县吗?

除非他疯了!要不然他绝不会做这种蠢事。”

“可以不让他们进城,在城外吗?”有人抢答道。

这问题根本就没用文士回答,周围人那鄙视的目光,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把数万百姓,扔到冰天雪地的城外?

那样还不如在石楼县安全那!大军一打过去,连个挡头都没有,等于站在那里等死。

有人遗憾的说道:“那这下坏事了,他要是把那些财宝,藏到吕梁山里,我们去那里找啊?”

文士笑道:“大帅恐怕以是心中有数了,我们不妨请大帅为我们解惑。”

大帐内所有人,都看向罗汝才。

罗汝才一阵大笑道:“如果朱存极要是把他的家当藏起了,我们确实不好找。

可问题是,他不只带走家当,还带走了四万百姓。

四万百姓啊!这目标可就大太多了!

我们可多派探马四处寻找,他朱存极就算再有本事,也无法抹掉四万人的痕迹。”

“对,找到他,凭借坚城我们奈何不了他,在野外打野战,我们还没怕过谁。”

“对,干掉朱存极,他的财宝就是我们的了。”

众流寇们,顿时群情激奋,一扫之前的颓废之气,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石楼县已经完全确定,没有预想中的zhà yào,就是一座纯粹的空城。

里面有一城的空房子,老让大军在外面冻着,也说不过去啊!

于是罗汝才,准备带领大军进城。

好几万人,要都从城墙上,爬来爬去得,很显然,这不合适。

于是决定,把石楼县,四座冰封的城门,打开一个。

土石冰和乱麻的混合体,那是真坚固啊!

一群人拿着刀枪,一顿瞎刨乱砍,好半天,也没整出来多些。

最后还是文士出了个主意,把冰上面堆上柴火,泼上灯油,烧吧!

就算化的再慢,也比这样刨快。

于是一群人,开始往冰上堆柴火,直到快把城门洞堆满了,这才浇上灯油,一把火点着。

这把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不但把冰给烧化了。连带着那扇老旧,破败的木制城门,都给烧成了灰。

剩下那些灰烬就好办了,随便找一群人,拿着铁锹,趁着热乎劲,清理到一旁就好行了。

至于城门被烧毁了怎么办?

流寇们压根就不在乎,也没打算在这住多长时间,有没有城门都无所谓。

当罗汝才再众人的陪伴下,进入石楼县城,来到金满堂大门前;

看着那满墙满门,写着有zhà dàn的标语,眼前不由的一阵眩晕。

朱存极,这是不打算让他舒坦啊!

走了走了,还给他来了这么一手,你说糟不糟心吧?

不进不可能,要是被这几个字给吓唬住了,那以后这老大也就甭干了。

自己肯定不会亲自去开那扇门,罗汝才自问还没那么虎。

离着老远,隔着五层盾牌,看着一群敢死队,抱着一根房梁,开始撞门。

喊着号子,一二三,来了那么一下!

结果,就一下,门就给撞开了。

一检查才发现,这门压根就没锁,只是被封条给粘上了,才没有被风刮开。

根本就不用撞,用手一推就能开!

可见在这之前,这些人,压根就没一个人敢碰。

敢死队的英雄们,见门这么容易就被撞开了,反而更不敢轻易往里冲了。

事反必然有妖,往往越容易的事,危险系数越高。

这些哥们都懂,必须小心,安全第一!

手里拿着刀,小心翼翼的进入前院,除了地上没有清理的雪,看不得任何异样。

开始按计划,在整个府邸里进行搜查。

这些人发现,每一个紧闭的房门上,都贴着不一样的标语。

比如说:主卧室门上贴着,此处为主人卧室,主人有洁癖,进屋者,定要小心,莫要将屋内能脏能乱。

如有违背者,诅咒他一辈子生不出儿子,生女儿嫁不出去。

还有客厅大门上写着:主人喜欢安宁干净,进入者要放轻脚步,不要能脏能乱。

如有违背者,必被一百个大男人**三年,娶老婆偷汉子。

就连柴房门上都写着:里面柴火以摆放整齐,切莫弄乱。

如有违背者,逢赌必输,大输七年。娶老婆不是chu nu。

看的这些恶毒诅咒!敢死英雄们,那看的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这诅咒也太缺德了吧?这人的坏到什么程度,才能想出来啊?

古人都非常迷信,看着这些诅咒语,顿时就感到四周阴风阵阵,汗毛孔直发炸。

也许死他们不怕,可这种摸不着看不见,鬼鬼神神的东西,最让他们感到畏惧。

毕竟在他们思维里,人一旦死去,不管是轮回还是投胎,总归是要去那个世界走一趟。

对于那个传说中的世界,畏惧感,是深古人内心得。

所以,他们相信这个世界,诅咒是真实存在得。

虽然这些诅咒,没说要他们的命。

可这里的每一条诅咒,都有一种让他们,yu xiān yu si的感觉。

这要是诅咒成为现实,还不如给他们一刀,来个痛快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上前去开门。

最后那个头头一看不行,拿着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去。

结果那位,也是个有脾气的人,眼睛一立,说道:“你要是把我杀了,能脏了这院子,你也得受到诅咒。”

这下把那个头头给气的啊!鼓了好几回勇气,也没敢把这刀砍下去。

最后逼的没招了,拿了一把树枝,决定抽签,谁抽到最短的那些树枝,谁就去。

要是在不去,咱们也别在院里杀,直接拉到外面砍了。

几个抽到了短树枝的家伙,好像上刑场一样,打开了每一扇房门。

即便如此,进屋后,都把自己的鞋脱下来,嘴里神神叨叨的叨咕着,生怕能脏能乱了屋里。

进入金满堂客厅的哪位,左瞧瞧右看看,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中间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为了赶紧完成任务,把信拿了起来,双手合十,向四周点头哈腰的一顿拜。

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出客厅,将信交给了他们头头。

他们头头还真认识几个字,要不然那些咒语条幅,他们也看不懂不是。

只见信封上写着,罗汝才亲启。

等到罗汝才拿到信后,反复看着信封,发现没什么异常。

直接撕开,将信取出来,打开信纸开始看起来。

只见上面写道:“汝才兄,弟走了,勿要挂念!

弟不忍心见汝才兄,在冰天雪地里受严寒煎熬,特将弟之宅院,借于汝才兄一住。

但请记住,临走的时候一定要把门窗关好,屋子给我收拾干净,东西也不能给我弄乱。

要不然我家娘子会生气得,娘子生气很恐怖。

她就不会给我做饭,我就得饿肚子,我要一饿肚子,情绪就会很不稳定。

到时候我会诅咒你,生儿子不是你的种!你的***永远硬不起来,你老婆给你带绿帽子。

我的诅咒可是很灵验的哦!一定要切记。

弟,朱存极,敬上!”

罗汝才都快气疯了,把信撕了个稀碎,大声怒吼着:“朱存极,我不会放过你得!”

第55章 悲催的老五

朱存极坐在雪爬犁上,无奈的看着,不停抖动肩膀的董小宛。

苦笑的说道:“你至于吗?都乐了两天了,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不问还好,这一问,本来强忍着笑意的董小宛,瞬间破功,伏在朱存极肩膀上,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

见她笑的有些差气,朱存极赶紧为她拍打后背。

无奈的说道:“我说美女啊,控制点自己的情绪好吗?你可是个古典淑女也,要注意形象。”

董小宛擦着眼泪,用拳头打了朱存极两下,娇斥道:“讨厌,都怪你,田姐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大坏蛋。”

朱存极喊冤道:“拜托,罗汝才是我敌人!

我诅咒他老婆,给他带绿帽子,已经算是很文雅了,怎么在你眼里,就成坏蛋了。”

刚缓过来点的董小宛,听他说完这句话,瞬间又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朱存极立马,一脑门子黑线。

抓了一把雪,对着再一边,同样大笑的秦王卫队士兵们,扔了过去。

笑骂道:“再笑我把你们埋到雪里,堆成雪人。”

一个士兵轻松躲过了,袭来的雪球。

笑嘻嘻的问道:“王爷,罗汝才看到信和那些条幅,肯定暴跳如雷,说不定现在正四处找我们哪。”

朱存极替董小宛,紧了紧身上的貂皮大衣,说道:“我就是让他来找我,要不然我还不写那封信那。”

董小宛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呀?”

朱存极点了一支烟,说道:“罗汝才虽然早晚都要打平阳府,但这次,总归是冲我来得。

如果我要不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他肯定去攻打别的县府。”

一个士兵在马上问道:“去就去呗!别的县府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您的封城只有石楼县,又不是整个平阳府。”

朱存极耐心解释道:“可是我收了人家的保护费!

既然你承诺了,拿钱保平安,你就要说做到。

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个道理我们不能破。

要不然,我们岂不是真成了他们口中的强盗了吗!

最主要的是,下回我们还怎么伸手啊?

董小宛问道:“那我们要是输了那?”

朱存极道:“那怨不得别人了,只怨自己本事没到家,却强出头,被人干掉活该。”

所有士兵们,都没有再提出疑问。

因为他们对朱存极的观点,一向都是盲目服从,对要服从,不对也要服从。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毛病。”

朱存极之所以不断的激怒罗汝才,还有一个目的,他现在没法说,因为怕走漏消息。

之所以在占据上风的时候,还要离开石楼县,为什么?

因为他发现罗汝才要跑!

流寇对石楼县,连续攻三天!

每一天流寇的士气都会减弱一大节,到了第三天,简直就是应付了事。

要是再坚持两天,恐怕罗汝才就得退兵。

朱存极知道,没有了铁杆部队的支持,罗汝才伤不起!



流寇是一种肆无忌惮,而且强大的力量。这个群体,他不受任何因素的制约。

没有强大力量,制衡的情况下,他们就犹如一群恶魔,再华夏大地上,无可阻挡的肆意妄为着。

史料证明,满清对大明,不管是屠城,还是战场带来的死亡。都加在一起,也没有流寇照成杀戮的一半多。

光张献忠入川,据说就杀了八百万川人,这没有确切的统计过。

清朝进入四川后,进行人口普查,调查结果和崇祯元年对比,百不存一。

这是现任北京四中,非常有名的历史老师讲的课。

那个老师的名字,叫石国鹏

最让朱存极无法忍受,就是流寇犹如黄虫一般,只知道破坏,不知道建设。

明朝之所以亡国,原因很多。

可至少,都不会让大明,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土崩瓦解。

清朝最后能够问鼎天下,一半的功劳,要归于流寇,对明朝内部的消耗。

满清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流寇却是把大明,拖残拖垮的主力。

要不然,凭满清那几十万八旗,累死他,也进不了中原。

罗汝才只要在晋省一天,朱存极睡觉都得睁只眼睛。

要不干掉这股流寇,简直就是寝食难安。

都已经入了坑了,想爬出去,那那么容易,就在里面呆着吧!



罗汝才并没有住在金满堂,而是住在了周书仁的县衙里。

为什么不住更舒适的金满堂哪?

理由很简单!

因为,罗汝才现在,只要一听到金满堂这三字,无名怒火,就会冲天而起。

仿佛朱存极就站在他面前,不断的说道:“你老婆偷汉子,你老婆偷汉子……”

简直如同紧箍咒一样,让他头痛欲裂,又无可奈何。

你说,这金满堂他还能住吗?

不过就算住在县衙,他也是闹心事不断。

比如说他粮食快没了!

他现在还有六万多人,这一天,人吃马嚼,所耗费的粮草,绝对算得上海量。

这还只是一天两顿,最底层的流寇连温饱都达不到,顶多就是饿不死。

如果像朱存极那种吃法,一天三顿,每顿还的有干粮,有菜。

根本就坚持不到现在,早在来石楼前,就得停摆了。

罗汝才毕竟带兵打仗多年!按理说,不至于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他太轻敌了。

本想着,就如同汾阳府那样,大军摆开阵势,平趟过去就完事了。

万没想到,攻打一个小小的石楼县的损失,居然远远超过了攻打太原府。

现在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尽快找到朱存极的藏身处。

然后和他来个决战,打败他后,用他的物资来补充自己。

想的到挺好,一连找了三天,派出好几千人,连个影都没发现。

不但如此,一旦探马走出石楼县边界,就会时不时,遭到不明武装的袭击。

这些武装,不像朱存极手下士兵那样死硬。

这些人是一击即散,你一追,不是钻树林子,就是跑进山里去,根本就抓不住。

最可气的是,等你掉头一走,立刻回过身来,在你身后放冷箭,使阴招。

让所有,出外执行任务的流寇,那真是郁闷到家了。

罗汝才正在犯愁的时候,狼利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道:“父亲,我们能找到朱存极,那个秘密老窝了!”

罗汝才腾的就站了起来,赶紧问道:“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狼利说道:“前两天,我们的探马出去打探消息,在山那头,救了一个受伤很重的人。

看他的穿衣打扮,跟我们有些相似,还以为是自己人。反正是往回走,就顺道把他给救了。

喂了两碗粥后,找个大夫给他包了一下,就把他扔进了一个空房里,任他自生自灭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居然挺过来了。

可能看出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就一直没敢表明身份。

直到昨天,他突然跟一个百户说,他知道朱存极的下落,要见大帅你。

而那个百户正好是我的人,把这件事情告了我,我没敢耽搁,就来告诉父亲了。”

罗汝才重新坐回到帅椅子上,眼珠滴溜溜乱转,等了一会问道:“他的伤势你可看过。”

狼利答道:“我问过给他治伤的大夫,他有三处伤,两处刀伤,一处箭伤。

刀伤有一处是前胸,这处伤比较重,从肩部到胸前,深可见骨。

令一处刀伤是在后背,伤的不是很深,应该是奔跑时,挨的刀。

箭伤,是贯穿伤,从左后肩透前胸,箭是从后面射过来得,箭头从前面探出来。”

罗汝才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你把那人带来见我,顺便把先生请过来。”

文士先过来,罗汝才就把这事,跟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文士听后,先是一阵狂喜,马上又沉默下来,然后思索半天,说道:“大帅,这事也太巧了吧!”

罗汝才笑道:“先生跟我的想法一样,这事实在太巧了。”

文士问道:“那大帅的意思是?”

罗汝才说道:“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我们不妨听听。到时候,先生也给我出出主意。”

文士拱手道:“原为大帅效劳。”

不一会的功夫,狼利带着手下,把那个受伤的人带了过来。

罗汝才向下看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一个躺椅上。

可能因为受伤太重,失血过多,整个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整个人的精神头,也显着萎靡不振。

年轻人看到帅位上的罗汝才,挣扎的站了起来,跪倒在地,磕头道:“谢大帅,救命之恩。”

罗汝才眼睛盯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姓字名谁,你的伤是何人所伤。”

那个年轻人,跪在那里,有气无力的说道:“小得是上河庄人,自幼无父无母,别人都管我叫老五。

我的伤正是,上河庄庄主正鹤白派人所伤。”

罗汝才没什么表情,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所有的事情,细细说来。”

老五磕头称是,开始讲述他的经历:“老五和庄主的女儿,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从光腚娃娃就认识。

待一起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两人花前月下私定了终身。

由于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姑娘这是没敢对父母说。

可纸终究是饱不足火,有一日姑娘正和爱郎,花前柳下互诉情肠的时候,结果被老娘抓了个现行。

老娘那能同意这事呀!

四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姑娘。不指望姑娘为自家荣耀门楣,也无法容忍,她嫁给一个下人啊!

从那以后,两人在想见面,简直难如登天。

但,姑娘倔,就认死理,任你怎么说,就是非老wu bu嫁。

他娘一看这事不行,必须得断了姑娘的念想。

于是,跟自家老爷正鹤白一商量,干脆来个一了百了得了。

于是雇佣了一批好手,来了个百里大追杀。

第56章 野心大过能力是一种悲哀

罗汝才站起身来,围着老五转了几圈,说道:“这么说你的伤,都是上河庄,庄主夫妇,派人追杀你,造成得了。”

老五眼珠变得通红,恨恨的说道:“正是。”

罗汝才重新坐回到帅位,继续问道:“按你所说,你只不过是个下人!

你们庄主又不器重你,那你怎么会知道朱存极的秘密巢穴?

之所以称为秘密,就是说很少人知道的事情!

现在这么秘密的事,连你这么一个不被器重的下人,都能知道!那还叫秘密吗?”

老五赶紧磕头道:“大帅,小子之所以知道这就是,完全是因为一次意外,容小子慢慢给您讲来。”

罗汝才靠向椅背,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讲吧。”

老五哆哆嗦嗦的说道:“事情发生在大半年前,大同总兵姜无朔老母亲过大寿。

庄主想趁这个机会讨好他,让我们带着寿礼,跟随运输队,前去祝寿。”

老五就将朱存极如何打劫车队,那天夜里他是如何发现的异常,又如何躲过一劫,最后冒险跟踪,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罗汝才眉头皱起来了,从老五的说话表情,可以判断出来,这不是编得,一个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等等这些,全都吻合,谎话不可能编的如此完美。

难道他,真的是机缘巧合!

罗汝才看了一眼文士,只见对方也是皱着眉头思索着。

咳嗽一声,使了个眼色。

文士马上收到,青咳一声,说道:“你既然将这件事,告诉了你们庄主,他为何没有去报仇。”

老五茫然的想了一下,说道:“不知到啊,我那敢问啊!

他只让我别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罗汝才一听,也算没毛病!一个小人物,哪敢去质问自己主家,为什么不去报仇。

要真是这么干,那才真是虎到家了。

这时文士递给罗汝才一个眼神,后者瞬间明白。

冷哼一声,怒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分明是朱存极派来的奸细,给我拉出去,砍了!”

然后对狼利做了一个手势,后者也马上领会,这是他们之间,经常配合的一个小把戏。

上来一群人,将疯狂挣扎喊叫的老五,连拉的拽的拖了出去。

涕泪横流的老五,被一群人摁跪在地上。

狼利晃晃悠悠蹲在他面前,瞪着那对闪着绿光的眼睛,狞笑的道:“小子道行停深啊!

居然让都你混进大营里了,你这苦肉计,演的可够真实的啊!

说说吧,朱存极都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玩命的帮他。”

老五哭喊着:“没有阿将军,我到想认识人家了,可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种小人物啊!”

狼利呵呵的冷笑着,说道:“嘴是真硬,不过希望你的脑袋,比我的刀硬。”

狼利示意手下可以开始了。

一个膀大腰粗的壮汉,一巴掌将老五的发髻打散。

揪住头发使劲向外一拽,一下就把老五佝偻的脖子,蹬了个比直。

另外一个,护心毛有一巴掌宽的大汉,再寒风中光着上半身,将手中的鬼头刀,高高举起。

狼利看向脸色煞白的老五,问道:“怎么样小子,把实话说出来,就不用死了。”

老五浑身颤抖的看着他,带着哭腔,说道:“我冤枉啊!我真不是奸细,饶命啊?”

鬼头刀瞬间落下,刀将他的耳边划过,将耳廓切开一个小豁,鲜血点点滴滴的,滴在老五的肩上。

狼利蹲在那里,脑袋由下向上,看着老五低垂的脸,问道:“人的生命只有一个,活的机会,也只有一个。

说实话就生,不说实话,可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看着老五一副被吓傻了,不会说话的样子。

狼利用手拍了拍他脸,问道:“生还是死,你自己决定。”

老五目光呆滞的看着狼利,嘴唇颤抖,无意识的说出三个字:“我冤枉!”

狼利站起身来,呵呵一笑,道:“那真不好意思了。

你是真是假,我们很难判断,为了永绝后患,即使你真的冤枉,那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接到狼利的命令,护心毛大汉,没有丝毫犹豫,鬼头刀带着风声,砍了下来。

几分钟之后。

狼利将吓晕过去的老五,抬进大帐,将手中一把头发,扔在老五旁边。

拱手对罗汝才说道:“一共砍了两次,直到第二次,斩其发髻,被吓晕过去,仍然否认自己是奸细。”

罗汝才抽了抽鼻子,问道:“什么味,怎么有股腥臭的味道。”

狼利指着昏迷中的老五,说道:“吓的大小便失禁了。”

在场所有人,包括罗汝才都笑出声来。

罗汝才一挥手,把他待下去,收拾干净,再带回了,我有话问他。

狼利领命,将昏迷中的老五,再次抬了下去。

罗汝才见人走后,向文士问道:“先生怎么看。”

文士思索片刻答道:“装晕,还是真晕,只要让大夫一看便知真假。不过看他那模样,不像是有假。”

罗汝才点头问道:“我看也是真晕了,那依先生的意思,这个叫老五得,说的都是真的咯?”

文士答道:“以属下判断,有八成为真,那两成我拿不准。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朱存极的秘密巢穴,他真的知道。”

罗汝才一拍大手,高兴道:“这就足够了,只要拿下他老巢,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

文士赞道:“大帅是一员福将,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被那朱存极暗算多次,均能全身而退。

就如三国里的司马懿,和诸葛亮对战中,少有胜记,仿佛冥冥中,有神灵相助,总能大难不死。

最终三国归晋,让司马懿统一了天下,诸葛亮纵有一身本事,也是无可奈何,黯然而去。

大帅,你不觉得,你的经历和司马懿很像吗?”

哇,哈哈哈……。

罗汝才一阵仰天大笑,谦虚的摆了摆手道:“先生可不能这么说,我上面还有闯王那,传出去不好,还以为我生二心。”

文士笑了笑,说道:“不急不急,司马懿之前,不也是曹魏的臣子吗?”

罗汝才又时一阵大笑,用手指了指文士,道:“先生,这话出了你的嘴,入我的耳。

且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文士拱手道:“这个我当然知晓,今天只有我和大帅俩人,才敢说出此番肺腑之言,”

罗汝才收起笑容,说道:“我明白先生心意,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不会对待先生。”

文士赶紧跪倒,正式说道:“千里马长有,伯乐难寻,属下先行谢过,大帅知遇之恩。”

罗汝才赶紧走下帅台,双手将他搀扶起来。

感慨道:“先生不比如此,你的心意本帅全都知道!

还是说说,我们接下来对朱存极,该如何用兵。”

文士恢复到智者的模式,想了一下说道:“等那个老五回来后,我细细问个明白,在做计较。”

罗汝才点了的头,表示此为老诚之举,应当如此。

不一会的工坊,换洗完毕的老五,被人架着,重新回到了帅堂。

老五现在是满脸颓败的模样,两边的人一松手,一下就瘫软在地。

文士走过去,柔声说道:“刚才也是不得以而为之,非常时期,你又真假难辨,所以不得不使用些手段,还望壮士见谅。”

老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文士,突然眼泪流了下来,嘴唇颤抖,带着哭腔说道:“那这也太尼玛吓人了,容易被吓死啊!”

这一句话,把屋内所有人,都给逗乐了。

心里都在想:这小子还真有意思,还吓人?到是想请你喝酒吃席了,那能辨出真假来吗?

文士安抚道:“壮士不必如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先说说,朱存极秘密巢穴的事。”

老五吸了吸鼻子,说道:“说什么啊?就一个破村子,有什么好说的啊?

那村子在什么地方,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

文士解释道:“位置我们是知道了!我们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些,村子里面的事,比如说地形之类。”

老五想了想说道:“我知道都是半年前的模样啊!从哪以后就再也没去,现在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罗汝才说道:“那你就把半年前的模样,给我们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老五:“那行,那天由于特别惊险,所以我对那天的事,记的特别清楚。

遇袭后那,我就远远的跟着他们,来到了他们的老巢。

村口有一块,快要倒地的石碑,上面写着石山村。

石山村的地形,是两山夹一沟,小村就建在,沟底两侧的缓坡上。

村前面有一道,残缺不全的石墙,估计原先是作为保护小村而建。

村里有好几十栋房子,却没有人居住,都是空房,至于为什么没人,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住在村子最大的房子里,可能以前是村长,族长一类人住的吧,反正是那个村子最好得。

当时我害怕呀,也没敢多待,确定他们住在这里后,我就跑了。

只于他们是如何,发现这个小村,在那里住多久了,我就不知道了。”

罗汝才点头道:“那行,你下去休息吧,让大夫把你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刚才一折腾,伤口都裂开了。”

老五一看,可不是吗,衣服都让血沁透了,赶紧谢过罗汝才。

和刚才要砍他脑袋那些人,颤颤巍巍的走出帅堂。

罗汝才看着老五走后,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明天所有将领,到帅堂听令,兵发石山村。”

文士拱手道:“预祝大帅一统晋省,我这就下去安排。”

待罗汝才允许后,文士向外走去。

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心中鄙视:“野心大于能力,是人类最大的悲哀。

一个看不清自己实力的人,就算到死,也只配当个流寇吧了。”

第57章 重夺石楼

第二天,将不到一万人的老弱病残,留在石楼县看家,带着数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向石山村。

冬季的吕梁山,根本就没有路,行军赶路是件异常艰难事情。

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流寇们向往美好未来脚步。

“昨晚我都听说了,那个叫石山村的地方,就是秦王的藏宝地。

那里每一间屋子,都堆满了黄金,白银。所散发出的光芒,能将夜晚的星空,照成白昼。

而且大帅承诺了,他只要粮草,其余金银全都分给兄弟们当酬劳。

你想想,那么多金银,一个人得分多少银子?是五十两还是一百两?

哇,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这都是罗汝才昨天晚上,让人透露出去得,就是为了振奋士气

效果很明显,本以低迷的士气,再次高涨起来。

冬季的吕梁山太难走了,难走的原因主要还是雪,山里的雪到不至于像平原上那么厚。

由于大山地形的原因,加上吕梁山植被稀少,冬天的大风一刮,雪都集中到低洼地带。

有些较为平缓的山坡,并没有多少雪,很多还露出着干硬的黄土。

再山坡的下面,则是平坦宽阔的雪地,看似平坦,实际是杀机四伏。

一条直线走在雪地上,前面一个人过去了没事,后面那位也许就突然没影了。

掉到雪窝子里,你就别想在出来了,吓的所有人,认可绕道走山坡,也不愿在雪地里穿行。

罗汝才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的探路,不停的绕道,结果就造成了行军速度,要比平常慢上好几倍。

虽然慢,但总比挖雪前进要快的多,第一天走了不到五十里地,便安营扎寨,总体上来说,这一天还算顺利。

到了第二天,前进的就没那么痛快了,因为他们的行踪,被游骑兵发现了,开始不断的袭扰。

由于受到干扰,部队的前进速度变的更加缓慢了,本来预计今日到达石山村,不得不延后一日。

罗汝才并没有因为游骑兵的出现,而感到愤怒。恰恰相反,是感到高兴!

游骑兵的出现,这说明了他们前进的方向是正确的。

袭扰的频率越高,距离石山村越近,无数的金银钱粮,也离他越来越近。

石楼县城外

大锤望着远处的城墙,说道:“也不知道流寇这两天,把城里祸害成什么样子。”

旁边的陈子龙说道:“别管祸害成什么样,没给你点着就不错了!

按王爷最坏的打算,如果罗汝才离开时候,一把火把石楼县给烧了,王爷就要重新建一座城,还给百姓

你想想,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那得耗费多少银钱啊?

还好罗汝才没那么干,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大锤哈哈乐道:“你还真别说,以咱家王爷的脾气啊!

要是石楼真毁了话,还真能给你建一座新城。

王爷每回进石楼,都会对周书仁牢骚不断,对城里的评价是,脏,乱,差。”

陈子龙:“每次听王爷发完牢骚,都会让周县令,郁闷好长时间。

这次如果不出意外,就算罗汝才能够逃出升天,也必会元气大伤。

经过这一仗后,王爷会有很长一段的和平发展期。

有很多,以前想做,却无法做的事情,都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大锤道:“这一仗必须赢,赢了不但石楼县安全了。

整个平阳府,就等于落到了我们的手中。

即使在整个晋省,也不会再有人,敢轻易触碰王爷的威严了。

如果输了,不止流寇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征过粮,收过税的,那些地主权贵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陈子龙苦笑道:“这也正是王爷给你我写信的缘故。

生怕万一要失败了,连后路都给属下想好了。

这样的王爷,别说大明,再往上数三千年,都没有一个这样得。”

大锤道:这也正是我们这些人,舍命相随的原因吧?

士兵骑着快马,来报:“报告将军,青龙军团,十个步兵营,已经全部从秘密地道潜入石楼县,现以到达攻击地点。”

大锤将配抽出佩刀拿在手里,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啊!把石楼夺回来。”

数颗信号灯弹射向空中!

两千骑兵嗷嗷直叫,快速的向南门冲了过去。

主要是南门好进,因为他压根就没有门!一个破城门已经被化冰的时候,给烧成灰了。

罗汝才进城后,也没重修修,就拿几块木板绑在一起,挡在那里。别说人推,就是风大点,都能吹倒了。

最先展开攻击的是,潜入城内的十个步兵营,近五千青龙军团的步兵。

他们是怎么进来得?是从地道进来得。

那地道是那来的那?朱存极挖得!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被罗汝才围城的情况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就是顺这条地道走得。

再罗汝才来之前,便动用人手开挖了一条隧地道,这条地道也是朱存极计划的一部分。

整条地道有两米多深,因为两米往下,就躲过上面的冻土了。

晋省属于黄土高原地形,土质以黄土为主,只要人手足够,挖一条地道还是很轻松。

地道的长度大概有一千五百米。

一共有两个入口,这两个入口都是罗汝才,打死也猜不到的地方。

城外入口,就在距离石楼县,不到一千米的小山工坊。

小山工坊被炸的面目全非,已经成为流寇心中的不祥之地。

结果那里居然还有一条地道,别说罗汝才,任何人都难以猜到。

而城内的入口,就是金满堂。

为什么朱存极写那些诅咒条幅,气罗汝才是捎带脚,主要是让所有人,都不愿意在这里住。

要是真住满了人,这地道岂不是就废了吗?

好几千人进进出出,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到时,想要快速夺回石楼县,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要是强攻的话,那得用多少生命换,这是朱存极绝对不愿意看到。

再说进入城内的青龙军团,快速的包围了,几栋比较豪华院落,迅速展开攻击。

你要问他们知不知道,流寇的那些将军们住在那?他们真不知。

可是他们知道那个宅子好啊!

以流寇那个德行,能放着好房子不住,去住破房子吗?

那真是一扑一个准啊?

整个流寇里,当官的一个没跑了。

等大锤领着骑兵冲进城,青龙军团的步兵,正挨家挨户,搜剩下那些小喽罗那。

这仗打的叫一个漂亮,打死罗汝才都没想到,他这大军前脚刚走,这边石楼就给丢了。

南门前面,跪在一群流寇的大小将军。

大锤看着跪在最前面的黑脸大汉,问道:“你是这些流寇里,官最大的是吧?”

黑脸大汉顿时崩溃,他知道为什么把他们这些头头单挑出来,这是要干掉他们啊!

因为这事他们也经常干,以前攻下每座城池,都会先把头头脑脑的给干掉。

主要是怕聚众闹事,没有了带头人,剩下那些百姓,不怎么摆弄,怎么是啊!

黑脸大汉哭的那叫个凄惨,跟孩子似的直抽提。

大锤最见不得大男人哭,上去就给了他一脚。

骂道:“一个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娘们似得!你要再哭,信不信我现在就拿刀砍了你。”

被踹出一溜滚的黑脸大汉,赶紧爬起来,从新跪好。

止住哭声,悲切的说道:“大帅啊!我冤啊!你要杀了我,我都得是个冤死鬼。”

大锤和陈子龙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好笑,这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以前杀流寇的时候,都是喊饶命,结果这位却喊冤,你一个流寇能有什么冤啊?

陈子龙笑着问道:“有意思啊!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冤,要是说的有道理,我就不杀你。”

黑脸大汉刚又想哭,被大锤一巴掌,扇到脑袋上,一下给扇回去,没敢哭。

黑脸大汉一副小兽兽的模样,说道:“我原先是个小官,手下管着那么几十个人。

结果在几天前,大帅随便那么一指,就当这个万军统领了。”

陈子龙也愣住了,就那么随便一指,就让你当了,这也太随意了吧?

疑惑的问道:“你们以前那些官那?”

黑脸大汉偷瞄了陈子龙一眼,有些哀怨的小声说道:“不都被你们,炸死在小山工坊了们?”

大锤不屑道:“你好歹也管几十号人,也算是个百户了,怎么你就没被炸死那?”

黑脸大汉赶紧说道:“就算是百户,也得分亲近啊!

我是那种上战场,让你冲到最前面,一到分好处,就连口汤都轮不到的那种。

小山窑洞虽然多,但也不够分啊!不说那些百户千户将军;

单就跟随大帅多年的老兄弟,也不是我这样能惹的了得!

所以窑洞没轮着,只能住窝棚了。”

陈子龙心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吃亏未必就不是便宜。”

于是问道:“像你这样的管,你这万人队里有多些。”

黑脸大汉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都是再几天前提拔起来得。

那天的bào zhà,把以前的军官都给炸绝了,百不存一。

真正能活下来的大帅心腹,都带去打石山村,分金分银去了。

向我们这样,老弱病残的人,都被扔在了石楼县看家,分金银的事,就不要想了。”

黑脸大汉后面那些头头脑脑,瞬间悲声一片,纷纷叫屈喊冤。

大锤嗷唠一嗓子,喝道:“都给我闭嘴,再敢瞎嚎,都把你们给剁了。”

流寇的大小将军们的喊冤声,瞬间停止,一个个乖的跟猫似的。

大锤心想:“怪不得石楼这么容易就被拿下了,闹了半天这就是一支,连杂牌军都算不上的老弱病残呀!”

将陈子龙叫到一边,问道:“陈大人,这事该怎么,再不按以前的规矩,把他们全宰了?”

陈子龙赶紧摆手道:“这肯定不行,他们虽然是兵头,可跟以前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他们带队时间非常短,在队伍里并没有树立威望,所以就算留下,也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王爷最讨厌乱杀无辜,谁然上次灭门那件事,王爷并没有说咱俩什么!

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已经犯了王爷大忌了。”

大锤叹了一口气道:“我当然知道这些,王爷那天都什么样了,我又不是没看见!我这不是让你给我出个主意吗?”

陈子龙想了会说道:“这场仗已经到了这一步,不管最终罗汝才结局如何!赢的可定是王爷。

一旦仗打赢了,平阳府局势稳定下来,王爷肯定会把重心,转移到石楼县。

罗汝才毁掉了我们大半年的心血,这一切都需要从建,所以我们需要大量的人手。

这近万流寇,就是我们最好的免费劳动力。

但这么多人,光我们管可不行,需要从他们内部提拔一批人上来。

而这些头头脑脑入职尚浅,又不是什么铁杆嫡系,这不正好为我们所用吗?

大锤思索了一会,点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第58章 夜色朦胧

朱存极用绳子,使劲捆着一个,书包大小的粗布包裹。

绳子在包裹上,不断反复,以井字型的捆法缠绕着。

如果一个现代人看见这东西,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不就是炸鬼子碉堡的zhà yào包吗?

没错,这就是朱存极,拿来对付罗汝才的秘密武器。

说实在得,黑色zhà yào的威力,那真让他即抓狂,又无奈。

虽然朱存极对黑色huo yào,极尽所能的提纯加工。

不过,最后所展现出来的威力,总是离他预想的效果,要差上很多。

就以炸小山工坊窑洞,zhà yào的埋藏量来说。

如果换成黄色zhà yào{sān xiāo ji jiǎ běn},也就是所谓的tnt。

小山工坊所在的那座小山,早就消失了!那像现在只是把窑洞给炸塌了。

以现在的条件,肯定无法制造出黄色zhà yào了,也只能先对付用着了。

当然,就他吐槽的这个,新式黑色zhà yào,已经比这个时代的旧式huo yào,不知要大上多少倍了。

绑zhà yào包不止朱存极一人,huo yào工坊和游骑兵一大群人。

没有年纪太小的,主要是干这活太危险了,怕他们毛手毛脚,再惹出事。

铁狗子遗憾的说道:“我们上次,要是在小山工坊多埋一些zhà yào,给他们来个一锅端就好了。”

朱存极边干着活,边说道:“我把上河庄库房翻了个底掉,也就只拿到这些huo yào。

要是多的话,你以为我能让罗汝才,嘚瑟到现在。”

赵九冬带着一大群秦王卫队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

将以绑好的zhà yào包,一摞摞的抱了出去。

看到这帮小子,抱着zhà yào包,有说有笑的向外走着,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朱存极将赵九冬叫住,嘱咐道:“你们干活的时候,都小心点,这玩意很危险,容易bào zhà。”

赵九冬保证道:“王爷你就放心吧,在小山工坊埋了那么多zhà yào,我们早就有经验了。”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怕的就是你们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装明白的家伙。”

赵九冬挠了挠脑袋,傻笑道:“有二喜师傅跟着我们,不会有什么问题。”

朱存极点了点头,又问道:“牙子那边怎么样?”

赵九冬道:“在牙子他们不断的袭扰下,罗汝才的行军速度,被大大的拖延,不过再慢明天上午也能到石山村了。”

朱存极,道:“你派人告诉牙子,让他们注意安全。”

赵九冬领命,带着人下去。

田百生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参加阻击小队?”

朱存极看了看他,说道:“有牙子带队就够了,用不了那么多人。”

田百生:“牙子带出去,三百多人,难道就多我一个吗?”

朱存极:“因为你有伤,现在不能骑马颠簸,尤其是在山里骑马,随时有可能出现危险,这就是为什么不让你去的理由。”

田百生焦急道:“可是我的伤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在大厅里,连打拳带踢腿,来了一段,结果一个没稳住,也不知道抻道那了,引起一阵咳嗽。

朱存极将他摁坐在凳子上,把茶碗递给他。

说道:“你这不是胡来吗!你这么重的伤,才一个多月怎么可能好利索。

李神医都说了,要想完全康复,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调理。”

田百生焦急的说道:“可我觉得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要注意点,跟他们没什么两样。”

“你怎么跑这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需要在屋里静养。”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传了过来。

田百生回头一见来人,那张冷脸,立刻变的笑容满面,赶紧解释道:“芽妹子来了,我这不是老在屋里闷吗!出来透透风。”

来人正是麦穗的妹妹,麦芽,芽妹子!

这女孩性情很文静,是一个秀外慧中型的姑娘。

自从被神医李少翁收为弟子后,就成了田百生的护士。

田百生发现,这姑娘不但照顾起人来,细心周到,无微不至!而且,还有一颗坚强善良的心。

受重伤的可不止田百生一人,还有十来个人的伤势,不比他轻多少。

照顾病人是一件,很苦很累很脏的活。

重伤员们一开始,都是生活无法自理,像屎尿这种生理问题,都无法自行解决。

虽然方便的时候,都是由大叔大婶来帮忙解决。

可谁也无法保证,内衣裤子上,落不下一点痕迹什么得。

朱存极要求,伤员病人必须保持干净卫生,不管是绷带还是衣服,一旦发现脏了,就要立刻更换。

田百生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样!

反正自己当天晚上换洗的衣物,第二天早上,芽妹子都会整齐的码放在,他伸手可取的床头柜上。

石山村这次为了迎战罗汝才,让所有的老弱妇孺,全部转移到了上河庄。

有七个种伤员,大病初愈。如果强行让他们,再冰天雪地的野外,长途行军。

没事还好!一旦有事,轻者旧伤复发!重者,就能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既然不能走就得留下,伤员留下来了,护士肯定也要留下来一个,照顾他们的伤势。

于是我们的芽妹子,主动请缨留了下来,照顾这些伤员。

李少翁本来不想让麦芽留下了,他太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姑娘了。

不管教什么,一学就会,在医道上的悟性,简直堪称天才。

老头打算按嫡传弟子培养,他那舍得让自己宝贝徒弟,身临险境啊!

最后也不知道,麦芽怎么说服的老头,这才勉强同意她留下。

李少翁临走的时候,揪住钱二喜的脖领子,让他保证芽妹子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拼了老命,也饶不了他。

连朱存极在老头面前,都跟孙子似的,他田二喜那敢对这位,名满天下的神医,有丝毫的不敬。

一阵点头哈腰的保证,才将这位神医送走。

田百生从对麦穗的感激,到现在是真心喜爱麦芽。

别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反正他认为,芽妹子留下来,是为了他。

看着田百生,带着满脸媚笑,跟着芽妹子走出房间。

朱存极乐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这么高傲的家伙,在芽妹子面前,乖的跟个猫似的。”

铁狗子在一旁贱笑道:“王爷你不知道,现在把芽妹子当宝贝似的护着。

谁要敢对芽妹子有什么企图,立刻从一只乖猫,变成呲牙狗,整一个拼命架势。”

朱存极撇了撇嘴说道:“想娶个老婆容易,但想得到女孩的心,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着,朱存极很自然的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拿出火机刚要点。

旁边的董小宛,一把将火机抢了下来,说道:“你订的规矩,huo yào坊半径十米,不允许存在任何烟火。

怎么,你想推翻你自己定下的规矩吗?”

朱存极扭脸看向铁狗子说道:“瞧没瞧见,这就是有女人管,和没女人管的区别。”

一扭头,看到董小宛幽怨的看着他。

马上说道:“有女人管多幸福!以后要找,也要找我家小宛这样,温柔贤惠,美丽大方的女孩子。”

噫……屋内的年轻人,一阵起哄大笑。

董小宛一跺脚,红着脸跑出屋去。

朱存极做出无辜样,道:“我有说错吗?”

铁狗子在旁边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您放心,您教导我们追女孩子;

一定要胆大心细脸皮厚,我们将永远记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朱存极貌似夸奖道:“不错,不错,你这脸皮的厚度,有我三分神韵,一定要再接再厉。”

屋内的年轻人,已经笑到直不起腰,眼泪都乐出来了。

几个老匠师,也都乐到不行。

老吴头心想:脸皮厚度,有我三分神韵,这词也亏了王爷能想出来。

朱存极看到本来压抑的气氛,被欢乐代替,笑着说道:“行了,你们按要求,把这些zhà yào包干完,我出去找个地方抽颗烟。”

一摆手,阻止了起身相送的众人,一个人溜溜达达来到了院外。

抬头望向远方,寒夜中吕梁山,那一角璀璨的星空。

随手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刚想摸火机。

一支bái nèn的小手,将打着的火机,送到他面前。

扭头一看是董小宛,低头将烟点着后,笑道:“我差点忘了,火机被你给拿走了。”

董小宛白了他一眼,将火机重新放回到他的怀里。

温柔的小手,惹得朱存极的小心肝,跳动快了两分。

董小宛将放在手臂上的羊毛大衣,披在朱存极身上。

朱存极把她小手抓住,将她拥在怀里,温柔的说道:“你跟我在一起不后悔吗?”

董小宛将头靠在坚实的胸膛上,悠悠的说道:“脚下的路是自己选得,再难走也要走下去,既然爱上,我就不后悔。”

“你这个傻丫头!”朱存极将她紧紧的抱住。

朱存极郑重承诺道:“我朱存极只要活着,今生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俩人二目相对,此情此景,若不在进一步干点什么,太对不起这黑洞洞的气氛了。

两个嘴唇越来越近,还没等碰到一起!

牙子狼嚎似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朱存极顿时就郁闷了,这熊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会挑时候,哪怕在晚三分钟也行啊!

还没等朱存极训这倒霉孩子,从院里,嗖嗖嗖,跳出一堆半大小子。

领头的铁狗子,对着牙子屁股就是一脚。

把牙子疼的直揉屁股,脖子一梗,眼睛一瞪,怒道:“铁狗子你凭啥踢我。”

铁狗子一撸袖子,横道:“你还有脸问,你没看见把王爷的好事给搅了吗?”

牙子扭头一看,朱存极搂住董小宛,正满脸杀气的看着这帮小子。

还没等牙子说话,朱存极先开口问道:“狗啊,再门后面,藏多长时间了。”

“没多一会……”铁狗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可没脸见人了!”董小宛捂着脸,如同受惊吓的小兔子似的,一路小跑,跑回到自己的屋。

朱存极回过头来,瞪了一眼,一群站在那里傻笑的淘小子们。

向牙子问道:“什么事啊?跟狗撵似的,一个劲穷叫。”

牙子这才想起正事,赶紧说道:“罗汝才他们晚上没有安营,而是趁着夜色,向石山村杀来了。”

这个消息,让朱存极大吃一惊。

第59章 血夜石山村

朱存极来到石山村入口处,看到不断返回的游骑兵,向大锤问道:“罗汝才离我们多远了。”

大锤道:“离我们不远了,顶多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朱存极摇了摇头,道:“带着一群夜盲症连夜赶路,罗汝才疯了吧?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能偷袭我吧!现在什么时辰了?”

旁边有人回道;“寅时一刻。再有一个多时辰就亮天了。”

朱存极对旁边铁狗子说道:“你去告诉你二喜师傅,让他加快速度。

这里发生什么都不要管,只要我发信号,马上按计划行动。”

铁狗子表示明白,跳上一匹战马,打马向村里飞快的跑去。

朱存极又对一个游骑兵说道:“你去后山找于公公,让他赶紧把人,撤到我们预定的安全区。”

那个游骑兵少年表示明白,上了战马,快速去后山找于公公,传达命令。

正在这时,有人叫道:“快看那边有人过来。”

朱存极,大锤以及身边所有人,都望向远处。

一开始影影绰绰,火光点点,不一会的功夫,火光开始密集起来,慢慢形成一条密火龙。

“我靠!”朱存极暗骂一句:“看来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偷袭。

举着这么多火把,这分明是跟你来玩命的呀!”

罗汝才是怎么想得,他难道不知的自己的士兵,大多数人有夜盲症吗?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之所以要连夜行军,这正是他的鬼道之处。

曹操不是白叫得,阴险狡诈是他的本性。

自从游骑兵出现,他就知道,已经离石山村不远了。同时也明白,朱存极知道他来了。

再白天行军的时候,他一直在琢磨,石山村这一仗怎么打。

他再石楼,领教过秦王卫队的烈害!

人家又是以逸待劳,如果强攻,就算拿下,恐怕自己也会伤亡惨重。

必须出奇兵,方能制胜!

他先让他义子狼利,带着他唯一的五千骑兵,先走了。

随后开始让人搜集火把材料,入夜时分,开始安营扎寨休息,让所有人吃了一顿饱饭。

大战前夕,绝不能像平时那样,半饥半饱。只有吃饱饭,士兵们才肯给你卖力打仗。

休息一个时辰后,下达命令,大军拔营起寨,开始连夜前进。

他这个计划,包括文士在内,没有告诉任何人。

连夜行军,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但将令已下,没有人敢违背,士兵都点燃火把,开始连夜前进。

等到了石山村村口,罗汝才暗自得意,自己是完全正确得。

因为他看到村口有一道,两百来米长,四五米高,未完工的冰墙。

整条冰墙,一直延伸到山体两侧,缓坡的尽头,在往前就是悬崖峭壁了。

当然,峭壁也不是爬不上去,只是想要上去,相当费劲了。

为什么说没有完工那,因为高矮不一,整段冰墙,颇为起伏。有跟多地方,还露裸着树枝绳头。

朱存极看到,一个人骑着马,从流寇队伍里跑了出来,来到冰墙前面。

大喊道:“朱存极你听着,晋西王,叫你立刻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或许还能饶尔一命。

如若不然,攻破石山村,杀你们个鸡犬不宁。”

朱存极藏到冰垛子后面,扯开嗓子喊道:“谁是晋西王啊?”

那人一愣,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就是我们大帅,罗汝才。”

朱存极鄙视的说道:“狗屁晋西王!

他罗汝才,是不是再梦里给自己封的王啊?他是忘了恶心俩字,怎么写了吧?

你回去告诉罗汝才,他就是个土匪,他这辈子是个土匪,他世世代代都是土匪。”

罗汝才一阵冷笑,心道:“小子嘴还真损,等会抓到你,我把你架在火上烤了,看你还有力气骂不。”

也没废话,直接下令部队进行攻击。

山谷太窄了,想来个万人队,没那么大地方。

前面是三千弓箭手,开始瞄准冰墙后面,开始抛射。

秦王卫队所有士兵,全都举起盾牌,尽量将身体隐藏起来,最小程度,减少身体受到伤害。

这个距离,弓箭下落的速度很快,几个呼吸间,便落在盾牌上。

盾牌的材质,薄铁板上面蒙一层牛皮。

以流寇现有弓箭头的质量,根本对盾牌,形成不了任何伤害。

只听道们,一阵冰冰邦邦一阵撞击声,羽箭便被全部弹开,顶多蒙在上面的牛皮,多几个划痕。

三轮弓箭后,伤了十来个士兵。都是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去的箭,所伤得。

弓箭手退到道两边,大批的流寇拎着攻城梯,举着盾牌,晃动的刀枪,嗷嗷直叫,向冰墙冲了过来。

你冰墙再坚固,跟城墙也没法比!

石楼县城墙在烂,那也是两三仗高的砖墙,有些地方的厚度,可达十米。

再经过朱存极的艺术加工,就罗汝才那点攻城器具,折磨死他也攻不上来。

石山村的冰墙就没法比了,四米来高,厚度连两米都没有,又没有城墙作为基础,整个场面就显得岌岌可危。

士兵们玩了命的射箭,阻止敌人冲上来,流寇死了一批又一批。

可流寇,就跟打鸡血一样,压根就不畏伤亡,前队刚倒下去,后队踩着尸体就往上冲。

然后再让防守的士兵放倒,后面的流寇,没有任何犹豫,继续踩着尸体往前冲。

就这样前仆后继,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终于冲到了冰墙下面。

实际根本就不用攻城梯!

四五米高的冰墙。两人,一个靠着围墙,令一人半蹲,将盾牌往身上一护,后面的人踩着人梯,就能蹦上去。

秦王卫队的士兵们,全都玩了命了,拿着刀对冲上了的流寇,就是一顿猛砍。

二锤身穿黑色,量身定制的鱼鳞甲,左手臂套着合金盾牌,右手抡动着打铁锤;

不管是小兵还是头头,都是一锤了事!有时抡圆了,直接轮飞一大片。

搞的二锤周围三米之内,就跟清场了一样,根本就没人敢往前凑合。

流寇也不傻呀,前面那位就跟阎王似的!谁想死啊!

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够对付的了得,还是让高人去吧!

是有那么几个,觉的自己不含糊,想着:一个人打不过,一群人还打不过你一个。

手里握着兵器,一起冲了上去。

没费劲,一锤一个,都给拍飞到冰墙外面去了。再二锤看来,不比那些兵强多些,

其他流寇一看,这就是个活阎王,更没人往前去了,都离着远远得。

二锤一看,这不行啊,你们不过来,我打谁去呀!我这还没过瘾那。

既然你们不来找我,好吧!我受受累,去找你们吧!

简直就如同一个人形坦克,所过之处,流寇无一幸免,被拍飞出冰墙外。

有那聪明的,一看二锤过来了!

行哩!也别让你老人家费劲了,我自己跳吧!

直接从冰墙上,跳下去了。

那还犹豫啥呀?

那么大的铁锤拍到身上,然后再飞出去,摔在地上?

不用多想,必死无疑!就算现在不死,也是时间问题。

三四米高的冰墙,跳下去又摔不死!不跳,等铁锤拍你啊?

远处的罗汝才,骑在马上,清楚的看到冰墙上发生的一切。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盔甲,两米来高的大汉,轮着铁锤,从墙的这头,跑到墙那头。

然后,就清场了。

他手下这些虾兵蟹将,无一例外,都在他经过时,拍飞到墙外。

唯一不同的是,摔在地上的,有的哀嚎翻滚,有的直接就不动了。

有一些,摔到地上后,一瘸一拐的往回跑。

还有一部分人,地屁事没有,一咕噜身站起来,撒腿就往回跑。

罗汝才深吸一口气,如果那些老兄弟还活着,他绝不会留情,敢临阵脱逃者,直接射杀。

可现在不行啊!如果真将他们杀了,接下来的仗就不好打了。

不过,那个黑大个到底是谁,怎么就那么烈害,在他锤下,竟无一合之将。

这时冰墙上,最后一名流寇,自动跳墙后。

秦王卫队所有人,一阵欢呼。

二锤,二锤,二锤……!

二锤之名,顿时声响彻石山村。

{随着秦王势力的发展,二锤之名,将会响彻长城内外,大江南北。}

罗汝才眼神冰冷,一挥手,淡淡的说道:“第二队进攻,第三队准备,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朱存极看着下面,黑压压涌上来的流寇,骂了一句,道:“娘的,这是打算车轮战啊。”

既然来了,就得挡住,要是让流寇冲进来,那自己可就真完蛋了。

老规矩,先来一波弓箭,进行无差别打击。

然后,对跑到墙下的流寇,就是一顿滚木擂石。

再然后,流寇强攻上城墙,再被以二锤为首的秦王卫队打下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也不知道多少次了!东方天空,都露出鱼腹白了,流寇终于停了下了。

朱存极满身是血,手里拿着刀,喘着粗气,坐在冰上。

二锤走了过来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朱存极说道:“没事,就划了几个小口,不碍事。

我穿的衣服和士兵一样,他们都当我是普通士兵,所以没重点照顾我。”

二锤见自家王爷没事,一屁股坐在一边,在那微微喘着粗气。

朱存极头一回看到二锤,额头冒汗,小口喘着粗气。

关系的问道:“你没事吧?”

二锤嘿嘿嘿,傻笑了两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缓一缓就好了。好久没这么过瘾了,真痛快。”

朱存极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没事就好,还以为你受伤了哪!”

二锤用手敲了敲黑色盔甲,赞道:“有这盔甲和盾牌,没有人能够伤的了我。”

又对一边的铁狗子问道:“我们伤亡怎么样?”

牙子叹了口气,道:“守在这里都是秦王卫队的兄,一共三千五百人。

刚才大概统计了一下,死去的兄弟大概有三百多人,剩下人人带伤,只是轻重而已。”

朱存极眼睛顿时就红了,就这一个时辰,就死了三百多人。

都是十八左右的好小伙子啊!就这样死了。

突然蹦到,冰垛口前,向着对面骂道:“罗汝才,我,艹,你,祖,宗。”

罗汝才正火大那,突然听到,对面骂他。立刻下令继续进攻。

他为什么火大?

因为树遇风刚才告诉他,流寇伤亡已经超过一万了。

罗汝才感觉自己心在滴血!

他能不心疼吗?在不是嫡系,这些人也都是他的本钱啊!

狼利带走五千骑兵,他手里还有四万五千人。

就这么一个时辰,扔进去将近四分之一。

你说他火能不大吗?正在这怒发冲冠那,朱存极那边骂上娘了。

这罗汝才那忍得了!

心一横,今天就今天了,我也喝出去了,说什么我也他要把你朱存极给整死。

罗汝才一声怒吼:“兄弟们,对面坚持不住了,在加把劲,发财就在眼前了。”

流寇们,眼睛也都红了起来,嗷嗷直叫,又冲了上来。

这时铁狗子带着一群游骑兵,跑了过说道:“王爷,二喜师傅都准备好了。

还有就是,刚才兄弟们,再后山发现大量流寇的骑兵,赵九冬领着兄弟们,去阻击他们去了。”

朱存极先是一愣,随即爆了一句粗口,道:“我靠,罗汝才跟我玩阴得。

我说怎么玩命的在这里进攻那,原来杀手锏在后面那。”

心里暗想,这也就是我,这要是换令一个人,今天非栽倒这不可。

朱存极赶紧说道:“你赶紧告诉你二喜师傅,计划不变,等我信号,立刻就开始。

还有就是赶紧把伤员,带到后山秘密营地。再一个,告诉赵九冬,打两下后,赶紧撤退,让流寇的骑兵,进入石山村。”

铁狗子将伤员带走后!

朱存极看着涌上来的流寇,对所有人说道:“我们撤退。”

第60章 崩塌的黎明

流寇这次攻击异常顺利,几乎没什么伤害,就攻上了冰墙。

上了冰墙后,发现守城的卫队,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肯定是朱存极守不住,逃跑了。

顿时一片欢呼!

为了迎接罗汝才进入石山村,开始用手中的武器,将本已破损的冰墙,砸开了一个大缺口。

骑着马,跨过冰墙的罗汝才,用傲视一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下。

大声的喊道:“石山村是我们的了!”

众流寇,又一片欢呼嚎叫。

罗汝才双手向下,压了压,说道:“无论是谁抓到朱存极,无论生死,一律赏金千两,封万户将军。”

流寇们,顿时被刺激的眼珠子通红,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在哪里嗷嗷直叫。

正在这时,响起了那种,骑兵集群奔跑特有的马蹄声。

罗汝才看到自己手下,有些面露惊慌,安抚道:“不要紧张,是我儿从后山,攻进石山村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狼利带着五千骑兵,抄后路去了。

顿时,马屁之声,不绝于耳。

厉害了我的大帅,真是决胜千里,运筹帷幄,不愧是当今最厉害的统帅。

罗汝才骑在马上,接受着一众部下,风涌而来的赞美声。

他有种微醺的感觉,仿佛这一刻,他以攀上了人生的巅峰!

看到狼利带着一队骑兵,快速来到他面前,问道:“我儿,那朱存极,现在怎么样了。”

狼利拱手道:“父亲,朱存极想从后山逃跑,被我们给堵了回去。

他们现在,进入了一个,围墙高大的院落,那里已经被我们包围。

儿过来请示父亲,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罗汝才大笑的说道:“瓮中之鳖而已,走;我们一起先过去看看。”

刚走没多远,就看见好几千骑兵,围着一个大院。

说是大院,对比于石山村其他房屋来说,他是大上很多。

可是,不往远说,就跟石楼县里那些大院比,这宅院都很不够看。

罗汝才来到前面,看着面前,高大,而单薄的围墙。

不由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这就是那个老五所说,朱存极再石山村的住处吧?

对了,把那个老五叫来,我有话问他。”

找老五的人,不大一会跑了回来,回禀道:“大帅,那个老五,好像战死了!”

罗汝才顿时一愣,问道:“战死了!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吗?怎么会跑出去打仗哪?”

那个流寇,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帅,这不能怪我们啊!

那老五一听说,冲进石山村有金子分,眼珠子都红了,也不知道再哪,找了一把刀,就冲上去了。

我们一看,人家是杀敌发财去了,还怎么拦人家!

眼瞧着他挥舞着大刀,嚎叫着冲上了冰墙。

然后,这一去就再没回来!估计是死什么地方了吧!反正到现在,没看见人影。”

我去!罗汝才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了!

怒其不争的对众人,说道:“你们说这小子是不是傻呀?

立了这么大功,事后我能不赏他吗?

还用的着自己拿刀去拼吗?这下好,把命给丢了吧?

我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所有人听完,都是一阵苦笑。

没有一个人,认为老五是聪明人,聪明人那有这么虎的,这简直就是虎到家了。

文士再一旁说道:“大帅不毕介怀,这就是人的命,没办法。”

罗汝才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老五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死也就死了。

一抬手,就准备下令,进行最后的总攻。

就在这时,听到朱存极在院里喊道:“罗汝才我有话要说。”

罗汝才把手放下,问道:“朱存极,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得。”

朱存极:“你只要放我离开石山村,我就把我,所有的粮草和金银财宝,全都给你。”

罗汝才冷笑道:“放不放你,你的全部家当,也都是我得!

所以,你得再给我一个,放你走的更好理由。”

朱存极一阵疯狂的大笑,道:“我把所有的金银和粮草,都装上了zhà yào,浇上了灯油,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罗汝才心里就是一惊,身后的流寇,也变的有些骚动,窃窃私语起来。

因为他们都领教过,朱存极zhà yào的烈害,他是否能干出这事来,包括罗汝才在内,没有任何人怀疑。

人都快死了,跟自己的财产来个玉石俱焚,这有什么奇怪吗?

他到是痛快了,那这帮人连死带伤,不白忙活了吗!

文士在旁边,低声说道:“大帅,赶紧先稳住他再说。”

罗汝才点头表示明白,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离开,你现在可以走。”

朱存极:“你骗鬼那!我这前脚刚出门,你在一顿乱箭把我射死,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上你的当。”

气的罗汝才直挠头,这小子比猴都尖,真是不好骗。

深吸一口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朱存极喊道:“你先让你的骑兵都下马,然后将马赶出石山村。

要是不这样,我跑的再快,也会让你的骑兵追上干掉。”

哎呀我去!

罗汝才顿时一阵抓狂,我刚这么一想,他就猜出来了,这家伙也太精了!

文士在旁边说道:“大帅,先依了他,我们好几万人,就算没有马,他也插翅难飞。”

罗汝才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向旁边的狼利,点了点头。

狼利两个绿色的眼珠,闪着阴森的光芒,看着高墙里,几个探头探脑的家伙。

恶狠狠的想着,就算没有马,我也一样能够抓到你。

到时把你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你喊个够。

所有骑兵都下了马,将几千匹马,向村口外赶去。

当然,也不是把马扔下就不管了,派了好几百人去看着。

他就这五千来匹马,可舍不得仍在外面,不管不顾。

罗汝才:“你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朱存极:“不行,还有你和那些当官骑的马,都要赶出去。”

罗汝才瞬间暴怒:“朱存极你不要太过份!

你信不信,我拼了不要那些东西,也要攻进去,把你杀了。”

好半天,就听到朱存极郁闷的说道:“好吧,你们的马就算了。

不过你们都得撤到后山口,这样我才放心。”

把罗汝才气的直转磨磨:我们都撤到后山口?你从村口出去,然后骑上我的战马,跑路!那我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啊!

可要是不让,真把这小子逼急了,来个玉石俱焚,那岂不是更窝囊。

正不知道该怎么好的时候,文士在旁边说道:“大帅,不如我进去跟他说;

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让那孺子,放弃抵抗。

再一个,我也好探查一下虚实,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骗我们怎么办?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得,我们再做商量,也不迟。”

“这个”,罗汝才犹豫了!文士说的句句在理,没一点毛病。

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在骗他们啊?绝对有必要,派人进去一探虚实。

可这活太危险了,派文士进去,一旦出了危险,可怎么办?他真有些舍不得。

可你要是不叫文士去,谁又能代替他那?能打能杀的一大堆,能说会道的就这么一个。

罗汝才最后一咬牙,也罢,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就让他去吧!一但出现意外,我为他报仇就是了。

想到这里,说道:“先生,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文士眼神坚毅,一拱手,道:“大帅对某有知遇之恩。

某,甘心为大帅效死,请大帅跟他说,我要进去。”

罗汝才心中感动,点了点头,对院中喊道:“朱存极,我要派一个人进去和你有话说。”

朱存极不耐烦道:“怎么那多事,有什么好谈得,我的条件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鱼死网破。”

罗汝才冷笑道:“你不敢让我们的人进去,是不是心里有鬼,你压根就没有zhà yào?”

等了一会,朱存极才再次喊道:“好吧,我同意你派人进来。

但只能有一个人进来,要不然咱们就拉倒。”

罗汝才:“好,我只派一个人。”

文士拱手道:“大帅保重。”

罗汝才也一拱手,道:“先生此次进入虎穴,一定要多加小心。”

文士:“在下晓得。”

说完,迈着四方步,从容不迫向院门走去。

文士站在院门前,用手敲了几下紧闭的大门。

门先是开了一条小缝,一个青年小心翼翼的向门外看去。

见就文士一人后,将门开到,可供一人进出的宽度,将身子闪开,让文士进来。

文士进院后,马上将门,咣当一声关上,紧接着稀里哗啦,一顿上门栓的声音。

听的众流寇,一阵好笑,就那么一扇破木门,你插的再严实,那玩意能管用吗?

然后,院里变的安静起来,好半天,也没有一点声音。

正当罗汝才,纳闷的时候,院中响起三声闷响。

紧接着,三颗闪耀着,红色光芒的信号弹,一齐飞上空中。

再朝阳初上的黎明,显得异常醒目。

罗汝才仰头看着,久久不灭的信号弹,心中警铃大作。

暗道:不好,要出事。

刚想命令所有人,赶紧撤出石山村。

轰轰轰轰!!!!

四声巨响!那声音仿佛,可以毁天灭地。

石山村两端入口处,两侧山体,仿佛被某种逆天的力量撕碎,

数以百万吨,轰鸣而下的土石,一瞬间,将两侧的村口堵住。

几乎同一时间,巨大的bào zhà声,接连响起!

整个石山村,两侧山体,开始不断的崩塌。

惊慌失措的流寇,四散奔逃,整个场面混乱至极!

从空中俯瞰,数万流寇,密布在石山村峡谷里,如同迷乱的蚂蚁,四处乱窜。

每个人,都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过,这如同末世一般的浩劫。

可现实,让他们无比绝望!

不管他们逃到那里,都会被如同冰雹般的飞石,无情的砸个骨断筋折。

然后,倒地一瞬间,马上就被倾泻而下的土石掩埋。

罗汝才满身是血,面目狰狞的看着四周,看着自己的士兵,成群的淹没在,汹涌而下的土石里。

这是他的一切,是他全部,现在都完了,全都完了。

披头散发,声如恶鬼般吼道:“朱存极,你赢了。”

随后,整个人,被如海啸般,涌来的土石淹没。

第61章 文士王在晋

文士刚进门,朱存极一把将他拉住,几乎是拖着他,快速向后院跑去。

来到二锤发现的那个地窖口,先把文士推下去,自己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又拉着文士,向一旁新开的地道跑去。

在这过程中,两个初次见面的人,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却配合的异常默契。

两人在地道里,跑了一段路后,地道开始猛烈的震动起来。上方的土顶,不断的落下灰土。

朱存极边带着文士,继续向前跑着,一边回头看去。

看到,以牙子为首的十几个少年,都安全进入了地道,快速的跟在他后面,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跑了多远,前面是个岔道,分别通往两个方向。

为了不妨碍众人前进,德三站其中一个洞口里,一指旁边的洞口,说道:“王爷,这边地道已经塌了,快从那边地道走。”

文士脑袋翁的一声,前面那个穿戴普通,一直拉着他引路的年轻人,居然就是秦王本人。

他以为在院里喊话的人,是秦王替身。

原来不是替身,是秦王本人亲身犯险,与罗汝才周旋,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他,这个没有见过面的人。

罗汝才大军,进入石山村那一刻起,就已经宣告,整个计划已经完成。

只要点燃huo yào,罗汝才那几万人,只有挨宰的份。

他根本就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接他!可前面那个,年轻的王爷,他就来了。

一股暖流,在文士心里滚动着,知遇之恩,何以为报。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宽大的地窖,地窖四周都是用条石垒成,中间还有树根圆木支撑。

朱存极看到,牙子他们都进入地窖后,才长长出了口气。

向最后进入地窖的德三问道:“现在什么情况?秦王卫队的士兵们,都怎么样了。”

德三赶紧回答道:“那些士兵,在地道被压塌之前,就已经都出石山村了。

地道是在刚才,山体崩塌的时候,被滚落的土石给砸塌的,他们撤退的时候,地道并没有事。”

朱存极问道:“地道塌的时候,有没有人受伤?”

德三摇头道:“没有,塌的时候,士兵和地道内的人,都已经撤出去了。”

朱存极长出了口气,道:“没人受伤就好。”

去检查地窖口的牙子回来,说道:“王爷地道口打不开了,应该是被东西给压住了。

七条通风道,有三条被堵住了,没有任何空气流动,其他四条正常。”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还不错,至少没有糟糕到要命的地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回头看向文士,拱手道:“先生,这真不好意思,让你身受险地了。”

文士整理了一下衣服,郑重其事拱手道:“草民,王在晋,参见王爷。”

在这里,我们要费些话,稍微介绍一下王在晋!

孙传庭死后,后世评价!传庭死,明亡已。大意是,孙传庭是最后一个,能够救大明的武将。

可有后世很多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认为孙传庭打仗再厉害,也只是个武将,想救大明,根本不可能。

真正能就大明的人,就是这个王在晋。

在孙承宗,建立关宁锦防线的时候,他当时是辽东经略。

曾数次上书给皇上,建议取消,这个耗费无数钱粮的关宁锦防线。

他到不是说,关宁锦防线无用!只是说,现在推动这个计划,不合时宜。

说白了,也就是提醒皇上:现在你都穷成什么样了?还想玩怎么大,你觉得合适吗?

他奏折上的计划,大概解读为。

将大军退守在山海关,只要能挡住满清就行!

将,向满清进攻的计划!改为,只守不攻。

倒出手来,集中兵力,先把比较好对付的流寇灭了。

然后,开始集中精力,发展农耕,促进经济,充盈国库。

待数年后,大明各方面都恢复些底气后,在对满清用兵,一举将其消灭。

如果当时崇祯,要是真批准了他的这份计划,别说流寇了,就算是满清,完蛋也只是时间问题。

比发展底蕴,关外和中原,跟本就没有可比性。

现实是,崇祯没有采纳他的建议!而他本人,也被孙承宗赶出了辽东。

最后,满清入关,王在晋战死杀场。

时势造英雄,明末乱世,没给王在晋施展才能的舞台,最后也只能黯然收场。

当然,对于王在晋这段历史,作为工科狗的朱存极,那是完全不知道,一点印象都没有,两人能走在一起,纯属机缘巧合。

朱存极见王在晋,这么正式给他行理。

也赶紧拱手道:“石楼县,朱存极。”

二人对视一眼后,均是一阵开怀大笑。

朱存极道:“先生,不如席地而坐,休息一下。”

王在晋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德三也端了两碗水过来,对坐在草堆上的二人说道:“实在是准备不足,只有清水了。”

王在晋伸手接过水碗,笑道:“在这种环境,能有碗清水解渴,也经很不错了。”

朱存极也接过水碗,扭头看到其他人,都喝着水,吃着干粮,坐在草堆上休息。

对德三说道:“你干的很不错,很多细节都考虑到了,看的出你们很用心。”

德三不好意思,说道:“这里的地道,都是于公公带人挖得,东西也都是于公公准备得,我来以后,东西都已经在这里了。”

朱存极拍了拍他肩膀,赞道:“你也很不错,能让几千士兵,通过地道,安全的出石山村,这就是大功一件。”

德三傻笑道:“谢王爷。”

王在晋在旁边,一直观察他们,对话时的表情。

只有尊敬,尊重,信任!没有畏惧,恐惧,蔑视。

田生兰果然没有骗我,这里的一切真的很不一样,这个秦王,非同凡响!

待德三离开后,朱存极喝了口水,问道:“先生,你怎么会跟罗汝才走在一起,跟兰兰又是怎么认识得。”

王在晋将水碗放到旁边,叹了口气说道:“我全家,都是被罗汝才手下杀得,所以我要报仇。

三年前,王家堡被罗汝才攻陷,全堡七百余口无一幸免,全部死在屠刀之下。

我92岁的祖父和我妻子,我两个儿子,都被流寇虐杀而死。

我回家奔丧,由于无法承受现实,神志有些迷失,穿着单衣跑到野外,准备找颗歪脖树,上吊zi shā,一死了之。

正值寒冬腊月,天寒地冻,要不是田当家和他的商队路过,我就算不被吊死,也得被冻死。

后来,在田当家的劝服下,我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决定为家人报仇。

靠朝廷报仇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来。

在田当家的帮助下,成功的进入了罗汝才的身边。

三年了,我苦苦寻找一个机会,不但能够除掉罗汝才,还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除,可一直苦寻无果。

直到两月前,田当家派人找到我,将你的计划告诉我,希望我能够作为内应,将为害一方的流寇剿灭。

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答应了,在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朱存极端起那碗凉水,说道:“这里没有酒,就以这碗凉水代酒,祝贺先生大仇得报。”

说完一仰脖,将碗中凉水喝尽。

王在晋,哈哈大笑,道:“痛快!”

说完,也将碗中凉水喝尽。

两人相视大笑

朱存极问道:“不知先生,接下来有合打算。”

王在晋道:“为报仇,我早已辞官,现在又大仇得报,以后再无牵挂,如若王爷不弃,愿再麾下做一小卒,得一容身之处,如愿尔。”

朱存极赶紧拱手道:“先生如此大才,能够看上我,是我朱存极,莫大的荣幸啊。”

二人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话题越广泛,越聊兴致越浓。

朱存极发现这个王在晋,绝对是大才,最让他欣赏的是,此人性格不迂腐,变通能力很强。

不像明朝文人那样,说起话来狂傲的不得了,仿佛自己的学问,可以毁天灭地似的。

事实上,什么都不是,就一个饭桶。

古往今来,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一样,就是不愿意随便嘚瑟。

当然,要是真嘚瑟起来,威力还是十分吓人得。

正当他们聊的开心的时候,地窖入口处的石板,发出了响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德三和牙子。他俩快速拿起放在旁边的刀,站在了入口两边。

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手拿武器,背靠着墙,看着入口,响动越来越大。

吱嘎嘎…,石板被撬起移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窖里,闲着格外的刺耳。

石板被撬起,手能chā jin的缝隙后,一堆手,扣住了石板的边缘。

只听有人喊了一声号子,众人一用力,将石板抬离洞口。

刺眼的阳光,一下照进地窖,让下面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二锤硕大的脑袋,伸进了洞口,瓮声瓮气的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朱存极踩着台阶,来到出口,用手将他脑袋推开,没好气的说道:“好着那,赶紧让开,别挡道。”

朱存极抬脚走出了地窖,向四周看去,只见密密麻麻都是人。

有秦王卫队,游骑兵,以前临时组建的矿工军队,铁匠坊,huo yào坊,还有很多自己不认识的人。

所有人,看到朱存极安然无恙的走出地窖后,瞬间沸腾,欢呼声响彻石山村。

秦王,秦王,秦王……

也不谁喊的第一声,随后响成一片,每个人都奋力欢呼着。

对于这里所有的人来说,这个年轻的秦王,已经成为他们在这乱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他健康的好坏,时刻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朱存极向四周挥了挥手,喊道:“我没事,一切都好,让大家担心了。”

钱二喜走了过来,说道:“王爷,罗汝才没有死,被我们给抓住了。”

朱存极眼睛瞬间睁大,心道:“这小子,命可真够大的。”

第62章 命运反转

朱存极所在的地窖,相当于紧急避难所,地点是两个缓坡之间,这也再是建造地窖的时候,精心挑选的地点。

开始埋设zhà yào时,这里的zhà yào量,也远少于其他地方。

加上山坡地势比较缓和,所流下来的土石,相对于其他地方,也要少上很多。

所以,清理起来,速度要快上很多。

石山村基本已经上不存在了!百分之九十的原貌,被掩埋在,数以千百万吨的土石下面。

数万流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至少目前发现的幸存者,不足百人。

其余的人,都被淹没在坍塌的山体之中。

这百名幸运儿,不但有罗汝才,还有树遇风。

一百名幸运儿中,百分之九十九,虽然活了下来,整体造型却非常凄惨。

不是胳膊断,腿折,就满身是血,躺在那里不断哀嚎。

比如罗汝才,被发现时,一大半的身体,被埋在土石里。

要不是因为他是罗汝才,没有人愿意费那劲,把他从泥土里挖出来。

毕竟他活着,要比死了有价值!

有一个人,也就是那个百分之一,不但神奇的躲过这场劫难,别说骨断筋折了,甚至连点划痕都没有。

这个神奇的人,就是树遇风!

当**ào zhà开始的时候,吓的他四处乱跑,结果一个没留神,被脚下乱石,绊了一个屁墩。

趴在地上,慌乱中回头一看,顿时就绝望了。

一块,长宽高都超过十米,支棱八翘的巨型大石头,正从不远的山坡,翻滚着向他碾压过来。

石头速度太快了,加上四面八方,崩塌的土石,似海啸般涌了过来。

跟本就没地方躲,树遇风把身体一缩,双手抱头,就准备等死了。

巨石翻滚的越来越慢,等快贴到树遇风身体的时候,居然神奇般的停了下来。

不但停了下来,巨石自然形成了一个45°夹角,有点像公共汽车站,挡雨的候车棚。

倾泻下来的土石,不是被巨石挡住,就是被巨石劈开,从两侧滑过。

被士兵发现的时候,树遇风还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巨石旁边,瑟瑟发抖!

被士兵踹了两脚后,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还活着。

不过他觉得,自己现在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他全身,被五花大绑着,扔在罗汝才旁边。

自己什么结果,心里跟明镜似的。

为什么,就他一个人,跟罗汝才绑在一起,因为他官大,一个万人队的将军。

不杀他,还能饶了他呀?

朱存极被众人簇拥着,来到罗汝才面前,低头看了看他。

面色平静的问道:“能说说,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罗汝才忍着腿部和腹部的疼痛,看了朱存极一眼,冷笑道:“胜者王侯败者寇,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谁你便。”

朱存极笑了笑,说道:“你可成想过,你死后,到了下面,那些被你虐杀而死的冤魂,会绕过你吗?”

罗汝才一阵狂笑,说道:“我罗汝才杀人无数,因我而死者,何止百万。

我活着是恶人,死后也是恶鬼,就是下到地狱,他阎王也得惧我三分!

我会怕那些被我杀过小鬼,敢惹我,我再杀他们一遍。”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霸气,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做恶鬼的愿望。”

一挥手,就想让人把罗汝才砍了。

王在晋走了过来,拱手祈求道:“王爷,可否让属下,亲手砍了此贼,以报我血海深仇。”

朱存极点头道:“可以。”

二人的对话,罗汝才都听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倚重的谋士,居然背叛了自己。

看着拎刀,向他走过来的王在晋,面目狰狞,声音嘶哑的问道:“先生,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王在晋看着罗汝才,猩红的眼睛,说道:“我到你身边,只是为了报仇,何谈背叛。”

罗汝才问道:“我俩有何仇恨,让你如此处心积虑的靠近我。”

王在晋:“三年前,王家庄满门被诛杀,是你干的吧?”

罗汝才先是一愣,接着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起来了,是我干得!”

王在晋:“好,你承认就好,既然承认了,我杀你,不冤吧?”

罗汝才痛快的答道:“不冤,不过我希望,看在我平日里,对你不薄的情面上,给我来个痛快得。”

王在晋爽快的点头,道:“大仇得报,首恶得诛,人死如灯灭,怎么死无所谓,死了就好。”

说完,挥起手中刀,狠狠向下砍去!

再他刀下落的一瞬间,离王在晋不到两米的土里,飞起一道身影。

一脚将王在晋踹飞,身影一转,一把bi shou,顶在旁边朱存极脖子上,大喝一声:“都不许动,谁要敢动我就杀了他。”

朱存极这边的人,瞬间就炸锅了,乱成一片。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没有任何人想到,土石底下会藏着一个活人。

所有人,拿着刀就想冲过来,救朱存极。

王在晋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喊道:“都冷静,听我的。”

转身,对挟持朱存极的那人说道:“狼利你别冲动,有话好说,你要是把王爷伤到,你们谁都跑不了。”

狼利将手中的bi shou一转,照着朱存极肩膀就是一下,脸上挂着biàn tài的笑容,说道:“我伤了!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朱存极里面穿着钢丝软甲,这种钢丝编软甲,不怕刀砍,就怕尖锐的东西扎。

狼利bi shou前端很尖,从软件的空隙中扎了进去,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痛的朱存极脸当时就白了,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

扭头看向狼利,狠狠地的说道:“一个畜生养大的,怎么能叫人哪,就一畜生,想杀我啊!来吧!”

一听狼利这名字,朱存极就知道他是谁了!

王在晋早就把罗汝才身边的一切,写成密函交给他了,所以他对流寇内部的人和事很清楚,

狼利眼珠子,顿时就红了,他最无法容忍,别人说他是畜生。

手里bi shou一动,就要向朱存极脖子抹去。

二锤,钱二喜众人,一阵惊呼。

罗汝才焦急的喊道:“狼利你要冷静,我们需要朱存极,把我们送出去。”

狼利已经将bi shou,贴到朱存极的脖子上,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将拿bi shou的手,停了下来。

狼利藏在朱存极的后面,用手臂用力勒住脖子,bi shou顶在后心上。

朱存极顿时感觉,喘气有些费劲,由于大脑缺氧,有些轻微眩晕。

对王在晋说道:“给我们三匹马,我们要离开这里,你知道我这人的脾气,我的耐心可不怎么好。”

王在晋赶紧说道:“好好,我去跟他们说。”

王在晋来到二锤和钱二喜面前,说道:“二位将军,赶紧按他说的做,给他们三匹马。”

二锤当时就炸了,吼道:“那怎么行,王爷怎么办。”

钱二喜也是急的团团直转,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把王在晋急的直跺脚,焦急的小声说道:“二位将军,你们不知道那人,他就是一个野兽,没有人性,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这时狼利,已经退到罗汝才和树遇风身边,快速用bi shou,将绑绳给他们割断。

转头向争论不休的几人,喊道:“你们最好快一点,如果你们无法决定的话?

我可以先切个耳朵,剁个手指什么,给你们下下决心。”

王在晋赶紧说道:“不要乱来,我们答应你,但你得先把王爷给放了。”

狼利阴森的笑道:“你当我傻呀!放了他我们不就死定了吗?少废话赶紧给我们马!”

钱二喜说道:“你不放人,你们走了以后,怎么才能保证王爷的安全。”

狼利无所谓的说道:“无法保证,你们要不放我们走,我现在就让他变成死人。

你们放我们走,也许他还会多活个一天半天。

当然,能不能救他,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所以,你们得赌一把。”

所有人眼睛都在喷火,恨不得把对面那畜生,烧成灰烬。要不是王爷被挟持,早将他砍成肉泥了。

愤怒又怎么样,你还得继续忍着,因为你老大在人家手里,让你跪着,你都不敢站着。

王在晋真的急了,眼睛通红的吼道:“给他们马!”

哎,钱二喜一躲脚,喊道:“给他们三匹马。”

看到马过来后,狼利嘿嘿笑道:“这就对了,早听话不就完了吗?”

用马身坐掩护,先让朱存极上马,然后他一抬腿,也跳上马。

罗汝才腿骨折了,树遇风帮忙,才上了战马。

坐在马背上那一瞬间,罗汝才心中狂喜,要不是腹腔疼痛,他真想仰天大笑,没想到必死之局,居然还能逃出升天。

我罗汝才大难不死,一定会鹰鹏展翅,天地之间任我纵横。

树遇风上马后,三匹马向村口走去。

暂时是跑不起来,一个是罗汝才有伤,第二是,村口已经被崩塌的山体给封住。

想要出村,必须爬过堵在村口,十几米高的土山。

钱二喜看着,罗汝才他们,已经快要爬到土山顶了,焦急的回头问道:“怎么不射箭,没有机会吗?”

躲在人群中的,铁狗子,牙子,每人拿着一把石山钢弩,紧张的鬓角直往下滴答汗水,同时摇了摇头。

铁狗子说道:“不行,那人离王爷太近了,而且刀一直顶王爷的身上,我们不敢射啊。”

钱二喜知道,他们太紧张了!

因为人质是朱存极,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可还是忍不住骂道:“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跟上去,找机会救王爷。”

铁狗子和牙子,一猫腰,撒腿向罗汝才他们追了下去。

钱二喜对德三说道:“老三你赶紧去后山,告诉赵九冬,别再管那些马了。

让骑兵赶紧去前山,远点跟着,找机会救王爷。”

德三没废话,撒腿就往后山跑。

罗汝才他们费了半天劲,翻过了土山,来到了他们原先的营地。

看到面前空荡荡的营地,那五千匹马,和那几百守护马的骑兵,早已不见踪影。

罗汝才回头看向朱存极,冷笑道:“朱存极你可真行啊!连我这几匹马都算计到了。”

朱存极嘿嘿一笑,道:“我那有那本事,只是看到你那几千匹马眼馋,临时起意罢了。”

罗汝才看到朱存极得意的模样,冷笑道:“不用你狂,一会我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树遇风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秦王卫队士兵,说道:“大帅我们们赶紧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甩掉他们。”

罗汝才点了点头,一马当先,向远处跑去。

再沟壑纵横的吕梁山里,整整走了七八个时辰,到了午夜十分,马都快受不了了,后面才看不见追兵。

狼利看到罗汝才在马上直晃悠,几乎就是强撑着,说道:“父亲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罗汝才点了点头,被树遇风从马上给扶下来,找了一个干燥点的地方,让他坐下。

狼利直接将朱存极扔下马,差点没把他摔背过气去,浑身酸痛的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狼利对正捡柴火的树遇风,说道:“现在不要点火,以免被他们的人发现。”

一指躺在地上的朱存极,吩咐道:“你去把他绑上,不要让他跑了。”

树遇风赶紧答应,将以捡好的柴火扔到地上,向躺地上的朱存极走去。

狼利向罗汝才走去,主要是想看看伤势怎么样,有没有恶化的危险。

跟树遇风擦身而过的时候,猛然感觉肋下一阵剧痛。

回头惊愕的看着,拿刀chā jin他肋下的树遇风,颤抖的问道:“为什么?”

树遇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那几百个兄弟不能白死,再说,像你这种鬼,不应该留在人间。”

再次用力,让手中的刀,插入的更深一些。

第63章 树遇风的人生逆袭

树遇风看着躺在地上,嘴里直往外吐血的狼利,说道:“对不起,你实在太危险了,请你原谅我,不能给你留个全尸了。”

话音一落,狼利的头颅,顺着挥动的刀尖,飞了出去。

罗汝才半躺在那里,无比惊恐的看,树遇风拎着刀,大步向他走来。

那把刚杀完狼利的刀,正顺着刀尖,往下不停的滴着血。

人都这样,当你知道某一天要死的时候,你不一定害怕。

可当你知道,你不用死了,肯定会欣喜若狂。

这没什么奇怪的,穷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像罗汝才这种,有权有势的人。

可是没等你高兴一半,发现还得死!这种剧烈的人生反转,放谁身上都受不了。

罗汝才声音颤抖着,对蹲在他对面,看着他的树遇风,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树遇风思考了一下,说道:“咱们就是一群土匪,也别谈什么忠不忠诚!

你对我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明白。

以前我和我部下就是炮灰,是你在战场上消耗敌人的工具。

那个畜生,为了引出藏在雪地里的袭击者,让我六百多个兄弟,就那么毫无价值的送了命。

那些人,有很多,都是跟我一个县城的老乡,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家园亲人毁掉!最后又用刀枪逼着我们,为你卖命,为你送命!

自从他们死的那一刻,我就发誓,即使杀不了你,我也要把狼利那畜生给宰了。

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好像还能够超额完成!

不但能把那畜生杀了,还能把你也给杀了,这个结局简直太完美了。”

罗汝才眼泪夺眶而出,哭腔的说道:“不要杀我,求你了。”

树遇风看着面前,这个痛哭流涕的老男人。不由得一阵感慨,这还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帅吗?

别说自己多坚强,到了无助的时候,无所谓男女,地位高低,都有脆弱不堪的时候。

树遇风将刀放在地上,用绳子把罗汝才捆了给结结实实,又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块布,把他的嘴堵上。

把旁边的刀拿了起来,刀光闪过,罗汝才的手筋,脚筋被挑断。

痛的罗汝才,躺在那里不断的抽搐,嘴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浑身的汗,已将衣襟湿透。

树遇风站起身来,说道:“我决定不杀你了,还是把你交给秦王他们处理比较合适。

之所以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是防止你跑了。

你要是跑了,我可就危险了!

如果真到那时候,被你抓住,我的下场有多惨,想想都让人不寒而立。”

树遇风不再理会罗汝才,重新将扔在地上的柴火,捡起来,放在朱存极不远的地方,从怀里拿出火柴,将柴火点着。

然后走到朱存极身边,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朱存极笑着说道:“没事,我里面穿着软甲那,虽然流了很多血,看到很吓人,却没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树遇风检查了一遍,又找了几条布,给朱存极大概包扎了一下。都处理完后,回到火堆旁坐下。

树遇风将地上的火柴,拿了起来,说道:“火柴比火镰方便多了,就是怕水,被水泡过,就不好使了。

朱存极换了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说道:“是很怕水,一沾水,材料就过性了,即使晾干,用起来也远不如原先好使。”

树遇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本来就是没话题找话,要说什么是材质,什么叫过性,他上那知道去啊!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朱存极见他看着火堆出神,有时还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好奇的问道:“想什么那,那么入神?”

树遇风看了他一眼,道:“没,没想什么。”

朱存极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道:“想心上人那吧?说说吧!反正现在待着也没事。”

树遇风不好意的挠了挠头,变得有些腼腆,道:“那个女孩真的好漂亮,眼睛大大的,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晶晶得。

我每回一看到她那双眼睛,我的心就会跳的很快,不敢直视她。”

“你向她表白了吗?她喜欢你吗?”朱存极问道。

树遇风摇了摇头,苦笑道:“她知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都不一定,还谈什么喜不喜欢。”

朱存极呵呵乐道:“闹了半天是单相思,暗恋,男人就要勇敢点!

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要大胆的去追求,去表白,不要怕!多少好姻缘,都毁在胆怯上。”

树遇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行的,我们身份相差太大,她是富家女,而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穷小子。

怎么能配得上人家,就算她自己有意,她父母也不会同意。

父母之命大于天,要是乱来,岂不是毁了姑娘的名节。”

朱存极心里暗自摇头,明朝女人把名节,看的比自己生命都重要。

像秦淮八艳,这一类才艺俱佳的顶级女人,遭到男人背叛后,虽然离开了她们的丈夫,却也没有一个再嫁他人,很多人,最后都是郁郁而终。

像田生兰和董小宛,为了自己的爱,勇敢的去争取,在明朝,绝对算是离经叛道。

他们再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非常有主见的女人了。

即使如此,如果自己抛弃他们,对她们来说,打击仍然致命。

这场爱情,对她们来说,是一场赌注,而筹码就是她们的一生,她们输不起,朱存极也不敢让她们输。

朱存极将思绪拉回来,笑着说道:“不要气馁,乱世出英雄,这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等你功成名就后,骑着高头大马,拉着无数的彩礼,带着一群手下,直接将你老丈人门给踹开。

用手指着他们说,把你姑娘嫁给我,这些彩礼就是你的了。

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把姑娘嫁给我,也没问题,彩礼还给你,我把你姑娘抢走。

是我费点事,抢媳妇,还是你痛快答应,嫁姑娘,你自己选!”

听的树遇风目瞪口呆,不由的问道:“这样也行?”

朱存极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当然行,咱们是读书人,必须要以德服人!”

树遇风先是一愣,紧接着捧腹大笑起来!笑了好半天,眼泪都乐出来了,才勉强止住。

点头说道:“你这个以德服人,可够霸道得。”

朱存极微笑道:“为了心爱的姑娘,霸道就霸道了!就按我说的干,保证百试百灵。”

树遇风先是一乐,慢慢的面容变的苦涩起来,说道:“恐怕以后,都没这机会了!

我那个小县城,两年前被罗汝才攻陷,整个城市变成了一片废墟。

满城里的人,不是跑了,就是被杀死,再不就被强迫进入军队,当攻城掠地的炮灰。

流寇来时,所有人都无比的恐慌,整个县城乱成一片,她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朱存极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他。像这种初恋的伤痛,用什么词汇,都很难抚平。

不过他看树遇风很顺眼,感觉很投缘,于是说道:“以后跟着我干吧?”

树遇风眼睛先是一亮,马上又黯淡下来,叹了口气说道:“我刚把我前老大给废了,你还敢收我呀!”

朱存极摇了摇头,道:“先不说你是不是自愿得,单就他们,不拿你当个人看,断他手脚,已经算你仁慈了。

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跟不跟我干,给个痛快话。”

树遇风二话没说,倒头便拜,道:“树遇风参见王爷!”

朱存极用没有受伤那支胳膊,托了他一下,高兴的说道:“快起来吧!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还有这种跪拜大礼,以后就不要再行了,我要求我的士兵,除了跪自己的父母,其他人,就算死,也不能跪。”

树遇风感觉一股热流,在心里涌动,也许自己无意间,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正确的抉择。

关系确定了,两人之间的身份,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朱存极看他,变的有些紧张拘束,微笑着说道:“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树遇风尴尬的摇头道:“没有。”

朱存极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要是知道被当成人质,准备些吃的就好了。”

树遇风被逗笑了,道:“要是知道,狼利想抓你打当人质,还能让他们活到现在?”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有道理,来吧,抽颗烟,也能顶上一阵。”

树遇风赶紧双手接过烟,拿出火柴,先给朱存极点上,又给自己点着。

吸了一口,结果被呛的直咳嗽。

朱存极笑道:“不会抽,就别抽了,抽烟对肺和气管不好!”

树遇风又咳嗽两声,说道:“也抽过,只是不太习惯。”

正要说话的朱存极,突然看到,一把bi shou出现在树遇风的喉咙处,看那架势,马上就要往里划。

树遇风也感觉到了,可再想反应,已然来不及了,把眼一闭,就在那等死了。

关键时刻,朱存极大喊一声:“住手,别杀他!”

那把刀,都已经割破了喉咙的皮肤,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铁狗子的脑袋,从树遇风身后探了出来,说道:“还是宰了他吧,这样比较保险。”

“宰你个头!”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是他救了我,要没有他,我现在,可能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铁狗子赶紧把刀拿走,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哥们,还以为你是敌人那。”

树遇风用手一摸,满手是血,不过感觉好像没什么事,只是皮肤破个小口子。

向铁狗子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

铁狗子手指放到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然后从腰包里,拿出白叠布和止血药,开始给树遇风包扎。

口哨响过后,树遇风看到,有十多个身穿土色衣服的人,仿佛从空气中蹦出来一样,手里拿着钢弩,快速向他们奔跑过来。

树遇风顿时额头就见汗了!

估计,这是怕误伤了他们的王爷!要不然,自己可能早被这些弩,射死八回了。

牙子第一个冲到朱存极身边,紧张的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看着这些,围在他身边,面容憔悴的游骑兵少年们,心里感到一阵欣慰。

很显然,这是一直在寻找他,看他们的样子,恐怕这一天,连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

笑着说道:“没事,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第64章 玩的有点大有点小怕

朱存极耐心的哄着,趴在他怀里,不断摸眼泪的董小宛。

董小宛听到朱存极出事后,当时就晕过去了,怀里一直放着bi shou,只要他死,我也不活了。

殉情!痴情如此,有这样女人对你,那个男人不玩命哄啊!

说了一堆甜言蜜语,给了一堆保证,才让这丫头不哭了。

田百生拿着大药箱,甘心情愿的做着跟班,跟着芽妹子,走进了帐篷。

朱存极肩膀上的伤口,虽然流了很多血,看上去很吓人,实际上伤的并不算重。

主要是怕感染!

树遇风给他包扎的时候,不知道在那找了块布条,就给他缠吧上了!

消毒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肯定干净不了。

在明朝,你要是伤口感染了,又或者得了破伤风,那你就等死吧!

有幸能活下来的人,绝对是天照应。

更换绷带的过程很痛苦,绷带跟伤口已经被血块连在一起。想要将他们分开,那感觉,你想象一下吧!该有多么酸爽。

最后都处理完毕,朱存极疼的是满头大汗,一直咬牙挺着,没叫出声来。

于公公走进帐篷,笑着说道:“王爷,饭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吃饭了。”

朱存极在董小宛的帮助下,换了一身新衣服,整理完毕后,向帐篷外走去。

他们现在的营地,就是他和树遇风待的地方。

回不回石山村,已经没多大意义了,整个村子已经被掩埋在,崩塌的土石里。

只有后山的营地里,还有将近三千多人,做善后工作。

其他的人,都会转移到石楼县,整个石山村,将会被遗弃。

留在那里的人,将会在矿山附近,建造一个新的居住地,作为炼造钢铁,制作兵器的基地。

朱存极出了帐篷,看到其中一个年轻人,拿着碗准备打饭。

走了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五,这一阵乱糟糟的,也没顾的上你,你还适应吧?”

老五一看是朱存极,赶紧拱手道:“王爷,这里一切都好,比上河庄好多了。”

朱存极调笑道:“那你不回上河庄,就不想你心里的姑娘啊?”

老五苦笑道:“王爷,我和她的地位差距太大了,她母亲是不会同意得。”

朱存极:“什么地不地位,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去给你提亲,正庄主那就不用说了,他不是迂腐的人,而且对你的评价很不错。

如果她母亲不同意,我就带人,杀进上河庄,把人给你抢出来!

直接扔在床上,让你俩洞房,生米做成熟饭,看她老娘还能反悔不。”

老五已经目瞪口呆,咽了口口水道:“这样行吗?”

“行,怎么不行,别犹豫,就这么干,咱家王爷干这事,从来,没失过手!”赵九冬端着饭碗,在一边跃跃欲试的蛊惑着。

老五看着周围,这群兴奋家伙们,满脸都是不怕事大的表情,顿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朱存极回头瞪了一眼,捂嘴偷乐的董小宛看,上去就给了赵九冬屁股一脚。

没好气的说道:“都凑什么热闹,说的我好像土匪似的,别再这瞎乱轰!

赶紧吃饭去,都什么时辰了,吃完饭赶紧休息。”

赵九冬和这群小子,一阵哄闹,跑厨房抢肉去了。

朱存极拍了拍老五的肩膀,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就等着娶媳妇吧。”

赵九冬一把拉过老五,道:“在那傻笑什么呀!赶紧去抢肉,去晚了,就都被那帮小子吃光了。”

朱存极肯定不会跟那帮小子去抢肉,有专为他们这些人,设置的吃饭地方。

虽然饭菜都一样,至少不用去抢,都是盛好放在桌子上。

这点特权,所有人,不但不觉过份,反而觉得王爷,太朴实,太亲民了。

朱存极看了一圈,没瞧见王在晋,问道:“王先生去那了?”

坐在一边的钱二喜,回道:“拿着罗汝才的人头,去那边山上,烧香还愿那。”

朱存极对一旁的于公公说道:“老于赶紧找人过去,照应着点。

这半夜三更的,在荒郊野外那么长时间,别再冻坏了。”

于公公笑着说道:“王爷放心,早已经派人去了。”

王在晋一撩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谢王爷挂念,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些,身体确是十分硬朗,为王爷效几上年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朱存极赶紧让王在晋坐下,让人端来肉汤,给他去去寒气。

笑着说道:“几年那够啊!至少也要干上一百年才行。”

众人一阵大笑。

王在晋笑着摆手道:“我都快六十的人了,可活不了那么长时间。”

朱存极笑道:“有些人空活百年,也是无用,而有些人,英年早逝,却能千古留名。

人不一定需要活多长时间,就看你为了这个国家、百姓,都做过什么!留下了什么!

好了,不说废话了,为了我,从早到晚也没吃上饭,都是又饿又乏,赶紧吃饭,吃完早些休息。”

王在晋并没有在说什么,心里出现了两个字“英主”。

食不言,在朱存极这里压根就不存在,大家一向是边吃边聊着。

王在晋喝了几口肉汤后,说道:“王爷,罗汝才已经被消灭,不知王爷以后有和打算。”

朱存极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反问道:“不知先生有什么想法?”

王在晋将汤碗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罗汝才和他的主力,虽然被我们消灭了,可他在晋省的势力,并没有完全清除。

比如说在汾阳府和太原府,就有很多残余流寇,盘踞在那些被攻陷的县城里。

我的意思,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全部清除,然后,将那些地方,纳入王爷的麾下。”

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碗筷,在这屋里,没有人不希望朱存极强大起来。

在这乱世,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活的更久远,要不然,早晚被其他势力吞掉,或者直接被灭掉。

朱存极也放下手中的碗,紧锁眉头思索着:他本意是把罗汝才,消灭后维持现状,集中精力发展民生。

马上要开春了,石楼县,又或者说整个平阳府,农耕水利建设,必须立刻提上日程。

别的不说,至少要保住,百姓不饿肚子,能吃上口饱饭吧!

基本需求都没有解决,就急着扩展地盘,那不成了穷兵黩武了吗!

就算玩以战养战那一套,也不能再自己百姓头上干这些事啊!

要真那么做了,和流寇就没什么区别了。

他心中还有另一个计划,就是想建设一个,以石楼县为中心,辐射全省,乃至全国的商品经济区。

当然,就算这些事,可以一起干!可地盘大了,人口也就多了,也就是说,吃饭的嘴多了。

一个平阳府,他还是连打带杀,才勉强把百姓肚子填饱。

你这一下又扔来两个府,其中太原府的人口,要比平阳府人口,多上一倍不止,你让他上那整那么多口粮去。

归根结底,这就是两个时代,观念上的冲突,朱存极是以未来的观念,考虑战争问题。

比如说后勤问题,打起来对百姓的影响,对当地的破坏程度,等等……

要不然打罗汝才,也不可能费那么大劲,布局那么长时间。

凭他手下那些士兵的军事素养,作战能力,武器装备。

别看就一万多人,双方对阵硬打,灭掉罗汝才那几万人,是一点问题没有。

只是,真要那么打起来,伤亡可定会很非常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凡有一线希望,他绝对不去做。

这个时代的将军打仗,那管你那些事啊!士兵战死正常,反正有人就有兵,至于百姓的死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王在晋以为,自己说出这个计划,朱存极会立刻答应,那有不愿意扩大自己地盘的老大呀!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说完,朱存极不但没有立刻同意,而且双眉紧锁,在那一声不吭的沉默着。

王在晋马上意识到,这应该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啊!刚想说话,就见朱存极从怀里,拿出一支烟。

点着后,吸了一口,说道:“先生说的很对,现在确实是,扩大地盘的最佳时机。

可是,我还有一些顾虑,不得不说!于是朱存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听完后,王在晋不禁暗自点头,田生兰没有说谎,这个秦王果然非同凡响,跟那些穷奢淫逸的藩王,完全不一样。

凡事都以百姓利益为准,在全天下,恐怕在也找不出,一个这样的当权者,朱家出了一个这样的子孙,大明恐怕要中兴啊!

王在晋微笑的说道:“这场仗,不是你想不想打,而是必须要打。

罗汝才被我们杀了,李自成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现在被杨嗣昌和孙传庭缠住,一时半会,不会对我们形成威胁。

可他们这场仗,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以李自成现有的实力,很有可能是最后的赢家。

一旦他赢得这场胜利,杨嗣昌、孙传庭失败了,朝廷可动用机动部队,恐怕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李自成实力将会大长,如果我没有预计错的话,他的兵力将会超过百万,到那时,何人还能遏制的了他。

他会放过晋省吗?会放过王爷您吗?

汾州府紧挨太原府,一旦李自成大军进入晋省后,汾州府又不在我们手里,他将会一马平川毫无阻挡,直接攻击太原府!

到那时,他只需派出一支偏师,便可以搅的我们鸡犬不宁,疲于应对。

一旦太原府被攻破!到时王爷,您该如何面对,汹汹而来的百万大军。

至于说太原府,那就更重要了!

每回鞑靼入关,都会在大同府,又或者是宣化府,找一处破败的关隘,直接跨过长城入关劫掠。

顺天府、保定府、正定府,这些府县是他们必先劫掠的地方!

要想南下齐鲁等地,也必须要经过这些府县。

而这些府县正靠近我们晋省,大同府有重兵把守,一般鞑靼不会劫掠这地方。

潞安府又深处中原腹地,受劫掠的可能性非常小。

只有太原府紧靠正定府,鞑靼来,都会派一旗人马,进太原府劫掠一番。

太原府紧挨着我们平阳府,虽然有吕梁山和汾河,这两道天然屏障。

每次鞑靼盘踞在太原府,平阳府都会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对我们的威胁,是在太大了!

我们必须将太原府,那怕只有一部分,掌控在我们手里,我们也就拥有了防御上的优势。

所以,我们哪怕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也一定要将这两个府拿下。”

王在晋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顿时有一种,云开雾散的感觉,对当前的形式,有了更明了的认识。

朱存极又陷入了沉默,因为他知道,王在晋分析的都会成为现实。

你要然他说出,某人在某时,某地都做了些什么,打死他也说不出来。

可明末清初这一块,很多大事件,和大势走向,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作为来自,信息bào zhà世界的人,这没什么好炫耀。

可做为明朝人,能把当前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绝对是战略大家级的人物,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那他为什么还犹豫不决那?

因为这次玩的太大了,而且是突然行动,没有任何计划,如此急迫,他心里实在是没底。

说白了,就是这货,有点害怕了!

第65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虽然,当了大半年王爷,半年来大仗小仗也没少打,结果还是没有炼成,那种无所畏惧的虎劲。

就一个石楼县,还是一大帮人,帮他一起忙活,才干的像点样子。

一个平阳府,都不知道,给自己鼓了多少遍勇气,才下定决心接手。

现在突然有人对他说,那边有两个府县等着你那,赶紧去拿吧!

要你,你心里不突突啊?

可是,再突突也得干,不干不行啊!

再没准备的情况下,要是真让李自成,又或满清杀过来,那自己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金满堂客厅,朱存极对着众人说道:“大锤和陈子龙,去了汾州府!钱二喜和王在晋去了济南府。

这场仗,该怎么打,是他们的事,我不干预!

可后勤保障这块,他们自己解决一部分,剩下的可就要看我们的了。

又向李大厨问道:“我们库存现在这么样,接下一段时间,支出可能会很大。”

李大厨说道:“当初我们准备的粮食,仅够我们军队和平阳府百姓,熬到秋收。

现在计划外的事情,是接连发生,而且都是大事。

大锤的青龙军团,准备最少扩军到两万!

二喜的扩军到一万五千人,其中游骑兵就要增加到三千人。

在加上我们城外的五千俘虏。

这一下子就多出,将近三万人啊!俘虏还好说,一天两顿,有粥,有粗面饼,有时再整点热乎菜,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可就队待遇就不一样了,先不说他们穿戴,就他们伙食这一块,一个大兵,就够养活三个百姓了吧。

王爷不是我老李唠叨!以我们现在这种消耗速度,别说秋收了,能熬到播种的时候就不错了。”

哎呀!朱存极顿时一阵挠头,降到军队待遇肯定不行,一旦那样做了,将对士兵的自信心,打击非常大。

试探着问道:“那我们不运粮食,直接给他们钱,让他们就地解决,你看这样行吗?”

李大厨两手一摊,说道:“主意是好主意,可是我们办不到。”

“为什么?”朱存极好奇的问道。

李大厨无奈的说道:“因为我们没钱了!”

朱存极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二十天以前,我们还有存银近三百万两,现在居然没钱了。”

李大厨,从怀里那出了一个账本,上面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小字。

字很丑,可对李大厨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半年前他还一个大字不识那,现在他所处的位置,不识字,简直就没法干。

开始每天让刘英教他识字,半年下来,你别管他字写的好坏,自少日长用字,连读带写都没问题了。

李大厨开始翻动账本,说道:“细节我就不说了,要是说的话,估计明天也说不完。

咱们就说大概,流寇,税收,小山工坊收入,还有一些其他的收入,比如说路家庄。”

看了一眼朱存极,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说道:“珠宝玉器、古玩字画这些咱们不算。

但说金银铜钱加在一起,共合白银三百一十万两。

看着很多,是吧?

从流寇那里,得到的几十万两银子,直接让田当家,带到济南府买粮和战马去了。

征税所得是一百万两,当然这不是所有的税款,有很多人,都是以物抵税,比如说粮食。

这是我们允许得,毕竟我们得到银子,也要花出去,购买生活必需品。

反而,以物抵税,要比市面上购买,便宜上很多。

抄那八家,粮食物品不算,白银所得一共是,九十万两。

还有六十万两,就是小山工坊赚来得,共计三百一十万两。”

朱存极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要给我报这些流水账,我听着头痛。

我不想知道,银子是怎么来的,我就想知道,银子是怎么没的。”

众人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心话:王爷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这开会那!

李大厨将账本放到一边,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账本。翻到中间看了几眼,将账本合上,跟第一个账本放在一起。

思考了一下说道:“那行,我就跟王爷说说,这银子是怎么花出去得。

实际上很简单,去掉田当家拿走的那几十万两,剩下那两百万两,全都卖粮食了。”

朱存极有些不自信的问道:“啊!卖粮用了两百万两啊!

那,那这也不到三百万那!不是还有几十万两那吗?”

李大厨,理直气壮的说道:“一部分,用于购买生活用品了。比如说,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一类的物品。

还剩下大概,四十多万两,不过那是为小山工坊重建,准备的启动资金。

王爷您要是觉得,能用的话,我老李,马上把银子,给您送来。”

朱存极哀叹了一声,道:“拉倒吧,我那敢花呀!你没看杨子,现在用什么眼神看我吗?”

小杨公公嘿嘿一笑,道:“没有、没有,我那是尊敬的眼神,我都听王爷得。”

朱存极道:“哼!你那尊敬的眼神,够瘆人的。”

众人一阵,轻笑。

停了一会,朱存极不解的问道:“你们说,那五路先锋,都能搜刮几十万两银子。

他罗汝才那么大的官,怎么就一点银子都没有那?”

小杨公公说道:“是不是他藏哪了,比如说汾州府,又或者太原府,某个县城里。”

朱存极眼睛就是一亮,说道:“很有可能啊,我得让大锤和二喜他们,把这事,作为主要事情来办。”

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粮食现在紧张,各方面的供应量决不能减少。

如果我们用两个月的时间,还解决不了粮食问题,那就都回家种地起好了。”

李大厨点头道:“行,王爷心里有底就好,我这就知道该怎么办了,绝不会耽误王爷大事。”

朱存极点头道:“ni bàn shi wo fàng xin。”

又对小杨公公,说道:“小山工坊必须尽快重建起来,规模按原先,三到五倍来规划,一定要尽快投产,产生利润。”

小杨公公说道:“没问题,人员材料我们都是现成得,只要找好建厂地点,我们马上就能开工。”

朱存极点头道:“行,缺什么,你和李大厨,你俩商量着来。”

小杨公公撇了撇嘴道:“他现在,就是一只铁公鸡,想从他身上拔根毛,比上天都费劲。”

李大厨顿时就不干了,瞪着眼睛,道:“王爷多穷你心里没数啊?

啥事都想四梁八柱的整着,你家有银矿啊?不说你还不自觉,就一个败家玩意。”

嘿!小杨公公顿时就不愿意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和李大厨对喷。

哎呀呀!你两可消停点吧!

哎!银子啊,怎么就总不够花那。

对一边的周书仁说道:“你的任务最重,在播种之前,要尽快组织人手,对水利和稻田进行维修。

我所指,不只是石楼县,而是整个平阳府。

你先去趟高城县,把咱们的新农法,拿给卢清来看。

告诉他,以后平阳府的农法,都要按照这个标准来办。”

周书仁问道:“那要是,如清来不同意那?”

朱存极:“我又没让你去争取他的意见,就是让你告诉他,我们要在平阳府执行新农法,仅此而已。

他同不同意,我们都要推行,现在形式不等人,我们没工夫,跟他们打嘴仗,耍嘴皮子。”

周书仁担忧道:“我们的新农法,对有耕地的百姓,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对那些拥有着大批土地,并且有免税特权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挖他们的心,掏他们的肉啊!

如果没有如清来,和那些知县的配合。

开展起来,我怕会有困难啊,那些拥有免税权的权贵们,抵触肯定会非常剧烈。”

朱存极点了支烟,说道:“抵触!没那么简单,享受了几百年的免税特权,突然有人要给他们拿掉?

历代皇帝都不敢触碰的禁忌,我这个藩王居然想要打破他!

可就不是抵触那么简单了,恐怕是要跟你拼命。

就算卢清来他们不反对,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支持我们吗?会为了我们,跟那些权贵对着干吗?

恐怕不能吧!可以预见,该来的,一样会来,该使的招数,一样不会少。

我之所以让你去告诉他们,也是为了让他们,给那些人带个话。

新农法必须执行,只要不怕掉脑袋,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我朱存极接着。”

周书仁又问道:“卢清来和那些县令,要是不管不问还好说,如果他们要从中作梗,干预这件事,我该怎么?”

朱存极吸了口烟,平静的说道:“我的地盘我做主,敢捣蛋,就给我滚蛋,让肯办实事的人去坐他们的位置。”

金满堂内宅

沐小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赵九冬你轻点放那个包裹,哪里有我的瓷娃娃,不要打碎了。”

“床要向左挪半米,前面我要放梳妆台的。”

“赵九冬你想死吗?敢说我画不画装,都没什么用!”

“这还差不多,本姑娘天生丽质,化不化妆都是这么漂亮。”

“石猴子,你那要吐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哼!算你跑的快。”

“赵九冬,桌子不是放哪里的,要放那边。”

屋里的另一旁,两把躺椅上,躺着一大一小,大的喝着茶,小的喝着蜂蜜水。

朱存极喝了一口茶,平静的说道:“隔壁那个院子,多好,多宽敞啊!干嘛非跟我挤在一个院子。”

革丫丫捧着一个大大的瓷杯,萌萌的说道:“我们怕黑,不敢自己住。”

朱存极瞄了一眼,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问道:“有那么多同伴,跟你们一起住,你们都怕黑,难道到我这里,就不怕了吗?”

革丫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因为我们喜欢王爷哥哥呀!难道王爷哥哥,不喜欢我们吗?”

朱存极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还能不知道,这俩丫头的那些小心思!

是见董小宛住进他隔壁了,所以才搬了过来滴。

可知道又怎么样,他怎么可能忍心说不哪。

一伸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道:“当然喜欢了,王爷哥哥,最喜欢我家丫丫了。”

小丫头露出一个,发至内心的灿烂笑容,问道:“那王爷哥哥,是喜欢我们多一些,还是喜欢小婉姐姐多一些那?”

朱存极笑容,瞬间凝固,给了他一个白眼。

伸手一指旁边的大布袋,对路过的赵九冬说道:“这些是新制出来的奶糖;

你拿去给他们分分,然后问问他们味道怎么样,再回来告诉我。”

两个小丫头看着赵九冬,拎那么一大袋子糖果,带着石猴子他们,疯跑出院子,没影了。

马上扁起小嘴,抽动着鼻子,大眼睛雾蒙蒙的,也不吱声,就那么看着朱存极。

朱存极苦笑道:“还能少了你们的啊?都在我屋里那,自己去拿吧?”

沐小妹、革丫丫一扫之前哀怨之情,如同一对小鹿,欢呼着跑向朱存极的房间。

朱存极微笑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做个孩子,真好。”

第66章 单身狗单身狗

朱存极将一个,黑色的乌金护腕,套在二锤小手臂上。

将牛皮带收紧,使得铁护腕,能够紧密的和手腕,贴合在一起。

又将一个,镶有尖刺,软牛皮手套,带在二锤手上,手套底部有两条细金属丝,链接着铁护腕上。

朱存极说道:“将无名指先勾一下,然后再握紧拳头。”

结果,二锤没什么反应,只是萌萌的看着他。

朱存极顿时郁闷的了一下,一指他其中一个手指,道:“这个就是无名指。”

哦!二锤赶紧照做了一遍。

当二锤握紧拳头一瞬间,从铁护腕里弹出一把,一尺短剑。

细长黝黑的剑身,泛着蓝光的剑锋,让人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二锤晃动了几下手臂,短剑随之翻飞舞动,小院里顿时响起,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朱存极一看差不多了,说道:“重复刚才的动作。”

二锤马上照做,短剑瞬间缩回到铁护腕里。

朱存极一指,铁手腕的一个小扳手,道:“把这个小扳手扣上,任你怎么做,短剑都不会出来。

想用短剑的时候,往这边扭动一下,按刚才的方法做一遍,短剑就会正常弹出。

再有就是,不管收回还是弹出,必须先动无名指!

要不然,就算你把拳头攥的再紧,短剑也不会有反应。”

二锤点了点头,不厌其烦的,反复摆弄着。如同一个孩子,遇到了一个新玩具。

呆了一会,看他已经非常熟悉了,让他停了下来。

在旁边拿起一个,椭圆形盾牌,咔在他的铁护腕上。

说道:“掰动这个小开关,盾牌可扩展三倍,可防箭雨。理论上,能够抵抗三百斤冲击力,而不会变形。

再次,掰动开关,盾牌还原。

还原后的盾牌,理论上,再千斤以下的冲击力下,不会产生变形。”

朱存极看到二锤,大脑袋正以45°角仰望着天空,仿佛,正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大概是在琢磨,理论和冲击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朱存极挠了挠头,道:“哎呀!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总之就是很结实,很抗打就是了。”

然后,将牛皮大拎包里的,黑色乌金属盔甲,逐件帮二锤全部穿上。

最后将一个,内衬软羊皮,带有护面的黑色头盔,套在他的头上。

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这身,为二锤量身定制的钨钢铠甲,气场,瞬间爆棚十倍。

不是帅,是凶恶,凶猛,是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两米来高的二锤,本来就异常威猛,再穿上这身铠甲,将鬼护面叩上。

都不用打,每往前迈一步,那种铺面而来的黑色杀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了的。

朱存极将一把,泛着蓝光的大刀,收进刀鞘。

然后,连带着刀鞘,安在二锤背后的机构上。

最后,将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链,用卡扣,跟优化过的打铁锤,连在一起,交给二锤后。

朱存极,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这是特制的钨钢合金盔甲,别看全身覆盖,全部重量只有三十六斤。

比你那套鱼鳞甲,足足轻了一倍,防御及抗打击能力,却提高数倍不止。

据我所知,目前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武器,可以破坏它。

再正常的对抗中,他可以全方位,保护你不受到伤害。

当然,阴招,暗算之类的袭击,又或者遇到李元霸那种牲口,拿重锤轮你,那咱们就得令说了。

总之,这身盔甲,绝对是你战场上的好伙伴,同你一起作战的最佳搭档。”

等朱存极,激情澎湃的演讲完后,感觉没什么响应。

扭头一看,差点没把他气个倒仰。

只见二锤一脸嘚瑟样,拿着装有铁链的打铁锤,不断在手中摆弄着,整个人时不时的变换着,威猛的造型。

以赵九冬,石猴子为首,一群秦王卫队的士兵,在那里两眼放光的看着。

把这帮小子羡慕坏了,哈喇子都流出老长,眼睛根本,就无法从盔甲上挪开。

就那架势,恨不得立刻扒下来,直接套在自己身上。

谁还有功夫,听他在那白话!

朱存极就见不得,无视他讲演的人,一群俗人,撇了撇嘴,向院外走去。

赵九冬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喊道:“王爷,我们什么时候,能穿上这样的盔甲啊?”

朱存极连头都没回,气哼哼的说道:“天下就这么一套,你们想要也可以!

把你们二锤师傅打趴下,就是你们的了。”

这帮家伙先是一愣,紧接着扭头,齐齐看向他们老大。

只见二锤满脸的有恃无恐,挑衅目光的瞧着他们!

那意思很明显:“来呀,来吧,你们一起来,打败我就把盔甲给你。”

顿时一片哀嚎,打败丁二锤老大,你老可别闹了,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走出门外的朱存极,顿时仰天大笑!

爽!让你们这帮小子不理我,这下郁闷了吧!哈哈哈!

刚回到房间坐下,董小宛走了进来说道:“正家老三,正文兼从济南府回来,有事当面回禀。”

朱存极点头道:“不知道又什么急事,让他赶紧进来。”

正文兼进来后,行完礼后,也没废话,就开始说起来。

原来呀!是钱二喜和王在晋,遇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事情,特地派他来,请朱存极拿个主意。

事情是这样:游骑兵进入济南府后,几乎就是平推。

盘踞在那里的残余流寇,只要见到他们,不是望风而逃,就是跪地求饶,简直就是顺利的不得了。

结果还没等他们高兴哪,添堵的人就接踵而来。

添堵的那些人是谁啊?官,原先那些县城的官。

只要收回一个县城,用不上两天,就会有一帮人,来找钱二喜他们。

将太原府开具的证明文书,往他们面前一摔,嚣张的说道:“我是这里的县令,他是县承。

这是朝廷开的证明文书,现在这里有我们来接手,你们立刻走人。”

王在晋一检查那些文书,都是真得,当了那么多年的官,这骗不了他。

钱二喜当时就不干了,凭什么让给你们啊?罗汝才来的时候,你们跑的比谁都快。

结果,我们流血流汗,把城给夺回来了,你一个高就蹦回来了?

然后大言不惭,让我们滚蛋,你们来接手!

合着我们忙活半天,都是为你们呀?还有这便宜事啊?

别看钱二喜身材瘦小,那脾气爆着那!除了自己老大朱存极,他服过谁呀?

我他么不管你是谁派了的,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抓住他们脖领子,就要把他们砍了。

王在晋赶紧拦住了,劝道:“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官员,你别管朝廷现在如何,面子还是要给。

没办法,再怎么说,王爷也姓朱,也是大明的藩王,你要真把他们给杀了,要是给王爷惹了祸,怎么把?”

看着那些,赖在衙门里不肯走的官员,把钱二喜气的直哼哼。

但又不敢真动手,生怕给自己王爷惹祸。

王在晋出个主意:这事我们做不了主,只能派人回去请示,看王爷什么意思,然后咱们在做计较。

正文兼口才也是真好,没有任何磕绊,一五一十,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朱存极听完后乐了,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一阵感慨呀!本来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厚到无敌,没想到和人家一比,自己完全就像个小萌新。

直接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太原知府蔡广德,一封是给钱二喜他们。

给蔡广德的信咱先不说,单说给钱二喜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把那些赖着不走的官,脑袋直接砍掉。

然后和信,一起送到太原府,交给蔡广德。”

责令王在晋尽快组建,自己的总督衙门,由王在晋任总督,陈子龙任副手。

尽快在自己所控制的县乡,选拔自己的官员,兴修水利,组织农耕,推行新农法,新税制。

正文兼走后,又给大锤和陈子龙也写了一封信。

虽然,还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估计这事肯定也有,就别费事了,直接告诉他们,该怎么干得了。

把信都发出去后,朱存极离开书桌,躺在躺椅上。

闭上眼睛,不断的琢磨这些事,分析有可能出现的后果,和自己需要的应对办法。

想了一会,想的自己脑仁都痛,不由得骂道:“这帮该死的读书人,都是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垃圾。”

正当朱存极,愤愤郁闷的时候,一双温柔的小手,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的按摩着。

都不用睁开眼睛,凭这股温柔劲,就知道,是自己的小碗妹子。

要是沐小妹和革丫丫,早就连蹦带跳,叽叽喳喳的跑进来了。

还给你揉脑袋!就算想揉,朱存极也不带让得!主要是怕,越揉越痛。

将身体微调了一下,让自己更舒服些,以便更完美的享受,这**的生活。

董小宛手指揉动着,嘴里问道:“读书人都是坏人,那王先生和陈先生那,他们也是坏人吗?”

朱存极闭着眼睛说道:“我又没说所有读书人,我是说那些,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而那些,想真正想为百姓办事的人,却没有施展的舞台。

我可不会搞一刀切,哪行哪业都有滥竽充数的,也有才华横溢,郁郁不得志的。

至于怎么用这些人,就看主政者的能力了。”

董小宛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本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是想找个话题而已。

在她看来,现在没有什么事,比给心爱的情郎,解除疲劳更重要了。

朱存极一边享受着,一边问道:“白门姑娘怎么走的这么急,现在顺天那边可不太平。

在等两个月,忙过这一阵,我让二喜带兵送她多好啊!这自己走,出现意外怎么办?”

董小宛轻轻打了他一下,道:“还不是都怪你,无缘无故乱点鸳鸯谱。

别看白门年级小,心气高着那,而且还是一副侠义的性格,她怎么肯受人强迫。

这一阵,她话少了很多,看到出心情很不好,她这么急着走,也是为了躲开这些烦恼。”

朱存极睁开眼睛,看到董小宛撅着小嘴,有些小生气。

一把把她,bái nèn无骨的小手抓住,稍一用力,顺势将她带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赔礼道:“都是我不对,没想到一个恶作剧,增添了这么多人的烦恼。”

董小宛赶紧将他嘴捂上,轻声说道:“你是王爷,是大丈夫,不能向女人赔礼得。”

朱存极爱怜的将她,抱躺在自己的怀里,说道:“对心爱的女人,说对不起,不丢人。

丢人的是,再自己女人面前耍威风,让自己心爱女人,伤心的男人!那些男人,不配得到女人的爱。

应该让他们,做一辈子单身狗。”

将头枕在,朱存极胸前的董小宛,听到单身狗这个词!

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浑身颤抖的娇笑起来。

用小拳头,捶打着朱存极的前胸,道:“你讨厌,你怎么这么坏那。”

朱存极微笑着,双臂将她搂住,董小宛一下停止了笑声,身体变的一僵,脸色羞红似桃花。

朱存极慢慢的把头,靠向董小宛的嘴唇。

“王爷哥哥,什么是单身狗啊?”

朱存极差一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董小宛则如受惊的猫咪,一下从坏蛋的怀里跳出来,捂着脸,逃出了房间。

朱存极悲愤的看着,带着满脸求知欲,6岁小萌妹,革丫丫。

“你就不能再晚来十分钟吗?”他现在十分抓狂。

革丫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蹦蹦跳跳的向房外跑去。

边跑着,两支洁白似玉般小胳膊,再空中不停的摇摆,嘴里喊着:“单身狗、单身狗、单身狗……”

朱存极顿时仰天大叫:“我的天啊!救命啊!谁能救救我啊!”

第67章 二分明月园聚会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这是李白描写,扬州三月瘦西湖的美景。

现在是农历四月,不同于晋省的冷风嗖嗖,扬州已是百花盛开,垂柳扶地的景象。

在这里,以经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不管游人还是百姓,俊男还是靓女。

均穿轻衫,行走在,留下无数文人墨客足迹的街巷之中。

扬州如同桃花源般,置身于乱世之外。苦难与战争,从来不是这里的主题。

这里的百姓享受着,超然于世外的,安逸与宁静。

可谁怎能想到,数年之后,一场如同灭世般的浩劫,正向他们悄然而来。

十日不封刀,八十万人,埋骨在这座千年古城。

那十日,扬州如同一个柔弱的少女,被鬼魔般的满清鞑靼,肆意揉蹋,百般摧残,却无挣扎之力。

二十余年后,康熙爷的一句永不加赋,便使得,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忘掉了一切。

跪伏在他们主子脚下,摇尾乞怜!

也许只有瘦西湖的水,和飘荡在古城上空,久久不散的哀鸣,才能偶尔记起,那十日的血泪!

满清的残暴,虽然令人愤怒。但大明的无能,汉人的孱弱,更让人愤恨。

落后就要挨打,弱小就要受欺负!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又或是未来,这千古不变的真理,永远不会改变。

全世界都知道,那场战争是为了石油,那又怎样那?

你想要理由吗?好我给你!

就算不用化武这个理由!用其他的理由,你又如何?

我家狗丢了,听说跑你们那去了!我派几十万军队去找,这没毛病吧?

一点毛病没有!全世界都得暗赞一声,这理由太充分了。

这就是强大的结果!

朱存极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过他喜欢再讲理之前,先砍你三刀。

然后,再跟你讲道理,这样你比较容易接受。

以德服人吗!

他每次都会反复的教导,他的士兵,我们砍他们,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只有流血了,才会更清醒。

才会温文尔雅的跟你讲道理,这多好,我们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一定要以德服人,不要野蛮!

历史的恩怨,交由历史去评判。

至少扬州,现在是和平宁静的,由于没有战争,地理位置优越,经济上,也是异常繁荣。

二分明月楼,做为扬州着名园林之一,每年都会在这里,举办无数次,各种主题的聚会。

今天这里也举办着一场,别开生面的聚会,而这场聚会的主题,是以前从没出现过的。

拍卖会,独特的环节,闻所未闻的售卖方式!

吸引了大批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巨商豪贾。

赵掌柜手里拿着,一支铜箍海天盛筵雪茄,从二楼的窗户向下看去。

进进出出,来了很多名士,可还是皱着眉头问道:“知府大人还没到吗?”

旁边伙计恭敬的说道:“还没到,不过已经从花船上下来了,由颖儿姑娘陪着,这正往这边来那。”

赵掌柜吸了一口雪茄,说道:“颖儿姑娘既然答应了,就肯定能做到。”

伙计说道:“您让我送去的礼物,都被颖儿姑娘给退回来了,她说不能玷污了,她们姐妹之间的情分。”

赵掌柜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退就退回来吧!都是苦命的女人。”

一个穿青衫襦袍的儒生,快速从楼下走了上来,道:“赵掌柜,东林党大儒之一;

钱谦益从金陵赶来了,我们是不是,去接一下。”

赵掌柜随手,将抽剩一半的雪茄,捻灭在烟灰缸里。

对儒生说道:“那是当然,如此大儒远道而来,要是不迎的话,岂不是显着,我们不懂礼数。”

说完,和那个伙计,儒生,快速向楼下走去。

一个小伙计,见他们离去,快速将那半支,铜箍海天盛筵,拿起来揣到怀里。

自言自语道:“太浪费了,就这半支,至少值三两银子,简直就是败家。”

赵掌柜没听到伙计对他的平价,如果听到,他会豪气说:“我家王爷说了,败家是为了赚银子。

现在败一盒,会赚回来一百盒,一千盒,这叫营销,你懂吗你?”

你别管钱谦益的气节如何,单从相貌气质,和文学底蕴来说,绝对有一代宗师的风范和实力。

要不然,心高气傲的柳如是,也不会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做小妾。

赵掌柜拱手道:“钱学士能大驾光临,简直让赵某受宠若惊!

哈哈哈,钱谦益摆手道:“我现在就是一闲散之人,当不得学士二字。

赵掌柜乃是大豪,修桥铺路多为益举,诚意相邀,钱某岂能不来。”

赵掌柜赶紧谦虚道:“只是尽些心意吧了,当不得钱学士夸奖,快里面请。”

赵掌柜陪着钱谦益往里走,这时一个小厮快步跑了过来,轻声说道:“府尊大人马上就到了。”

赵掌柜听罢,一抱拳,歉意道:“府尊大人到了,需去迎接一番。”

钱谦益摆手道:“快去,快去,府尊大人能来,是这次盛会的荣耀,切不可待慢。”

赵掌柜拱手致谢后,快步离去。

一个小厮来到钱谦益旁边,耳低声附耳,说道:“他们给了我一个兜子;

里面有两条铜盒精品黄河,一盒铜箍海天盛筵雪茄,还有二百两纹银。”

钱谦益眉头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放到车上,好生看管,勿要遗失。”

看小厮离开后,自言自语道:“好阔少啊!晋省大乱,听说小山工坊已然被毁;

货源断绝以达月余,香烟疯涨数倍,他手里居然有如此多的存货,手段果然了得。”

扬州知府是个大胖子,两百斤指定挡不住,再颖儿和下人的搀扶下,缓慢的走下马车。

赵掌柜赶紧,一溜小跑过去,满脸笑容道:“府尊大人,能大驾光临,真是让赵某受宠若惊!”

扬州知府看了看赵掌柜,官腔十足道:“一介商贾,能办如此盛会,也算不易。

听说到时,你们要售卖一些稀罕物件,颖儿非要过来看看,我又怎能忍心拒绝。”

一旁的颖儿,貌似感动道:“府尊,真是对颖儿太好了。”

扬州知府肥胖的脸上,露出色迷迷的笑容,道:“傻丫头,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说完哈哈大笑,迈着四方步,向园内走去。

颖儿借故忘拿东西,退了出来,到赵掌柜身边,问道:“小婉还好吗?”

赵掌柜赶紧说道:“好着那,时不时的说起你们这些姐妹,非常想念你们。”

颖儿羡慕的说道:“小婉是个有福气的人,能找个好依靠,对我们这些女人来说,比什么都强。”

赵掌柜笑道:“颖儿姑娘,不也找到了好依靠吗?”

颖儿回头看来一眼,门里,满脸厌恶道:“只知nuè dài女人的biàn tài,算什么好依靠。”

呃!赵掌柜也向里面看了一眼,心道:死胖子,不但贪婪,还好这口。

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们想去晋省,相信小婉姑娘会非常欢迎。”

颖儿姑娘先是一愣,随后眼里露出一丝喜色。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出来,说府尊叫她赶紧回去。

匆忙在车里拿了件东西,对赵掌柜说了句:“我会派人联系你。”

赵掌柜道:“随时恭候。”

这时院中的鼓乐响起,如同现代晚会前的开场音乐。

院中小水塘中央凉亭,一个清衫儒生站在那里。

微笑着对众人抱了抱拳,说道:“欢迎各位来到二分明月楼,参加这次别开生面的聚会。

我叫李清衫,这次聚会,由我来主持。

这次聚会,在扬州历史上,甚至是大明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因为接下来的流程,再以前是从未出现过,以后将会成为一个趋势。

我们开始之前,先介绍一下我们尊贵的客人。

首先介绍的是,我们的父母官,扬州知府李孝义大人。

我们扬州能有今天,这样和平昌盛的局面,离不开李孝义大人的默默付出,废寝忘食的奉献。

让我们用掌声,感谢我们的父母官,李孝义大人。

说完,李清衫带头鼓起掌来。

四周数百人,全都瞬间蒙蔽,没经历过啊,鼓掌是什么意思啊?

以前聚会,都是吃吃喝喝,吟吟诗作作对,然后再调戏个妹子什么滴,仅此而已啊!

今天这二分明月园的聚会,处处透着新鲜,居然还有个,什么主持人。

赵掌柜他们早就安排好了,知道肯定会出现这种尴尬的场面。

这时,混迹人群里,训练有素的托们,这时开始发挥作用了。

正值大家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人群中开始有人抬手鼓起掌来。

一边鼓掌,一边喊道:“父母官大人,您辛苦了,您要注意身体啊!”

四周不断的响起掌声,欢呼之声。

能混进这次聚会,有几个智商欠费啊!都是各行各业的人精。

这样好!马屁大家一起拍,谁都别看不起谁,众人陆续,都开始鼓掌欢呼。

扬州知府李孝义,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顿时,激动的浑身肥肉,跟波浪似的不断颤动。

坐在一旁的钱谦益,扭身拱手道:“府尊大人,劳苦功高啊!”

李孝义赶紧还礼道:“当不得钱学士夸奖。”

面对钱谦益,这位东林党大佬,他可不敢太嘚瑟。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感觉浑身汗毛孔,都透着一股舒服劲。

李清衫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等欢呼声平息后继续说道:“现在我们介绍下一位贵客。

他为人谦和,弟子遍布天下,为大明鞠躬尽瘁,他就是一代文学宗师,东林党大儒,钱谦益学士。”

众人又是一片欢呼,这次自然了很多,虽然也有人起头,但是响应的很迅速,很彻底。

钱谦益满面红光,站起身来,拱手向四周,致谢一圈,然后坐下。

爽……,以前接受奉迎的时候也不少,怎么就没这么舒服,这事办的,漂亮。

李清衫口才那是十分了得,绝对是被埋没在古代的,优秀主持人。

再连续介绍了一圈后,众人的情绪,已经达到了第一个gāo cháo。

见火候差不多了,大声的说道:“现在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68章 复活的细柳河

李青衫回到屋里,向站在一旁的赵掌柜说道:“你给我的那本书,真是太棒了。

写的太精辟了,照这书里说的做,感觉整场聚会,就在自己手掌里一样,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赵掌柜笑着说道:“那叫掌控,能够掌控全场,是对主持人基本的要求。”

“掌控全场!”李清衫默念了一遍,激动的说道:“对就是这种感觉,这本书到底是谁写的,我真的好想与他畅谈一翻。”

赵掌柜道:“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你要做的是,把这场拍卖会主持好。

可以预见,你这次晚会后,李清衫之名会火遍整个扬州。

甚至整个江南诸府,也会迅速传开,以后有你忙的了,慢慢享受出名的苦与乐吧!”

李清衫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李青衫能有今日,全靠您扶持,今后全凭赵掌柜驱使。”

赵掌柜笑道:“我可不敢收你一个举人做手下,你好好干,到时机成熟,我领你去见我身后那人。”

李清衫一愣神,暗想:“赵掌柜已经能力如此出众,那他的老板,会是什么样的人哪?”

下意识的问道:“是写这本书的人吗?”

赵掌柜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道:“已经开始了,该你上场了。”

五个衣着华丽的美女,手里拿着限量版,蓝色月光手包,依次通过廊桥,走向湖心亭。

将手中的坤包,自然流畅的展示给众人。

表演完毕后,手里拿着坤包,安静的站在四周。

这时的音乐,变的有些激昂,李清衫迈着儒雅的步伐,再次回到湖心亭。

微笑的看着四周的众人,说道:“大家好,我是李清衫,现在为大家介绍,第一件拍卖品。

蓝色月光,黄金丝边小牛皮,极品限量版,女士坤包。

材质来源于,极寒之地一岁小牛,脊背上最柔软的那一方牛皮,取头层皮。

经过大帅设计,老匠师精心雕琢,黄金匠师掐边嘞线,九级绣娘昼夜缝制打磨。

经历数十道工艺,上百位匠师,夜以继日的制作,方成大品。

之所以被称为独一无二,是因为每一个坤包,所镶嵌的翡翠牡丹,颜色均有不同。

分别为黄、绿、清、蓝、红,五种颜色。

而这五块翡翠,均从一块翡翠分割而来。

而这种翡翠,被称为,福、禄、寿、喜、财,是千百年,难道一见的极品翡翠。

所以说,这五件坤包,是绝品!不要说现在,就是以后,也绝难,再出现!

好,现在开始进入,拍卖流程,第一件坤包起拍价是,八千八百两白银。”

四周的贵妇人们,早已经被那五件绝品坤包,弄的热血沸腾。

恨不得,立刻抱在怀里,谁要敢抢,就跟他拼命。

而她们的男人,看到自家女人,那疯狂的表情,内心接连哀叹!看来今天,是再劫难逃了。

还没等她们嚎叫,开始喊价!

只听李清衫又说道:“虽然以白银叫价,最终结算可以用粮食!而且,只需要付成交价的,九五折。”

晋省平阳府,细柳河村

朱存极拿着一张图纸,指着前面,说道:“这个三百六十米长的矮坝,是我们平阳府最长的蓄水坝。

对周围万亩良田的灌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在小心,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马虎。”

一个黑脸大汉,拍着胸脯保证道:“我魏年办事,你老放心。

这座大坝,都是严格按图纸建设,底座七米,成梯形,到上面是五米。

别的我不敢说,如果不是人为破坏,百年之内,没有任何问题。”

朱存极点头道:“刚才我看了一圈,确实不错,你们建造大队也都辛苦了。

今天晚上给你们炖肉吃,大白馒头随便造。”

魏年高兴的说道:“自从上次吃了一顿肉后,都馋半个多月了,今天又能开荤了。”

朱存极也乐道:“现在条件不允许,等到过两年,我保证,天天有肉吃。”

魏天道:“那感情好啊!跟着王爷干,我相信那一天不会远。”

随后叹了口气,感慨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

每天三顿,顿顿有热菜,有干粮。以前当流寇那会,那敢想这些呀!能喝口粥就不错了。”

朱存极拍了拍他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魏年就是留在石楼,那五千流寇的头头。

被大锤俘虏后,干起活来任劳任怨,不但能够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并且每次都是超额完成。

朱存极知道这件事后,将他叫来,进行了一次谈话。

魏年表示,自己当流寇,完全是被迫。

现在有吃有喝,没道理不玩命干活,要是在偷奸抹滑,那还是人吗?

并且,祈愿发誓,绝不从走老路,誓死效忠秦王。

作为经常出国,进行国际商贸谈判的人。魏天是真心,还是假意,朱存极还是能分便出来的。

直接赦免魏天一切罪行,成为自由人。

并且组建,工程大队,那五千俘虏,就是队员。

如果,那五千人,表现出色,三年后,也将全部成为自由人。

朱存极,不会一下将所有人,全部赦免,那样对全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即便这样,魏天都已经被感动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朱存极之所以来到细柳河村,是因为半个平阳府耕地,都处于缺水状态。

问题是,以前他不缺水,是最近二十年间,才突然开始缺水。

自从河水断流以后,农民种地就全靠天照应。

每年地里的收成,简直少到令人发指,交完粮税后,几乎就剩不下什么。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种了一年的地,结果连顿饭都吃不上,那有这样的道理。

能让百姓每天吃上饱饭,这是朱存极底线。

要是连这都达不到,还当个屁王爷啊?那凉快,你就上那呆着去吧!

为了寻找原因,朱存极带着一百多名,秦王卫队士兵。

骑着马,沿着一条干枯的河道,一路向上游勘察过去。

走了足足有十多天,终于把病根给找到了。

主河道,也是汾河上游的一条重要支流,经过吕梁山区,流进平阳府。

二十年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侧山体垮塌,将主河道堵塞。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然堰塞湖,并且迫使河流改道。

原因找到了,可朱存极并没有,马上决堤放水。

如同真那样干了,恐怕会事与愿违,最终给平阳府带来的,有可能将是灭顶之灾。

经过一番探查后,开始组织人手,清理河道,两侧垒实河堤。

{垒石头河堤,不论是人,还是时间都不允许,只能将原来的河道进行加固。}

并在田地附近,选择有利地形,修建蓄水,拦洪大坝。

一个月间,超过五万百姓和工人,投入到平阳府有史以来,最大的水利工程中。

实际上,百姓并不信,消失的河水还会再回来。

但,处于对秦王的尊敬,还是任劳任怨的去干了!

就像大壮他娘,对细柳河村,某些有不满情绪的爷们,说的那样;

“王爷给你粮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不满,让你干点活,咋那么多废话哩。”

银子朱存极现在是给不起,可在嘴上,不能亏了大家。

热菜,粗粮大饼,米粥,一天三顿,顿顿管饱。

平阳知府卢清来,站在细柳河村口,望着远处的几座大坝,问道:“河水真的能回来吗?”

朱存极接过,大壮媳妇给他饭碗,说道:“没完没了的,你都问多少遍了?

要是水来不了,我闲的没事了,在这摆弄石头玩。”

说完后,坐在树墩上,开始大口将碗的饭,扒拉到嘴里。

卢清来也接过,大壮媳妇递给他的饭碗,说道:“现在大坝都已经建完了,什么时候水才能过来。”

朱存极边吃着饭,边说道:“你当放水那么容易那,一个疏忽,整个平阳府,一半就得被泡在水里。”

正吃饭的如清来,听完后,吓的差点没把筷子扔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现在虽然四月,可冰雪并没消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水。”

朱存极将空碗递给,大壮媳妇,说道:“你们也赶紧吃吧,都忙里一天了,也都饿了。”

大壮媳妇,笑着说道:“我们不急里,你们先吃,我们一会再吃哩。”

朱存极点了点头,接过递过来的水碗,喝了口水,点了支烟。

扭头对卢清来说道:“那个堰塞湖,已将近二十年了,储水量超过数十亿立方米。

也就仗着现在是初春,湖水还处于最低值,这要是在过一个月。

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掘开那条泄洪道。”

卢清来也没心思吃饭了,将饭碗放下,问道:“那现在的把握,有多大。”

朱存极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六成!”

堰塞湖大坝上

卢清来望着,湖面上,那宽阔的面,有些畏惧的说道:“底下的湖水减少,这些冰不会坍塌吗?”

朱存极说道:“肯定会坍塌,只不过坍塌的速度,会很慢。

我们的泄洪道,开始不会很大,水流量也会很小。

那边的天然河道,水量要比我们泄洪道,大的多。

坍塌的冰排,绝大多数,会被那边的天然河道带走。

我们的泄洪渠,会随着水流的冲刷,慢慢的变宽,变深,变大,水流量也会跟着变大。

根据我的计算,十天后水流将达到最高峰值。

第十五天,由于湖面水位下降,那条改道河流,将会断流。

二十天后,整条河的流量,将会恢复到二十年前的水平。

当然,那时的冰排,应该是所剩无几,对我们不会形成任何威胁。”

卢清来整个人,都听傻了,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啊。

拱手深鞠一躬,道:“我替平阳府百姓,谢王爷天恩。”

朱存极一笑,道:“用不着你谢,理论上,他们也是我的子民。”

回头对赵九冬,道:“将河渠口炸开,开始放水。”

赵九冬跑到山旁,对下面大喊道:“可以开始了。”

下面的士兵,拿出火机,小心的将zhà yào点着,然后撒腿跑进掩体。

二十秒钟后,一声巨响,将最后的障碍打通。

湖水开始顺着泄洪渠,向下游流去。

二十天后,河水流量,如同预计的那样,变的平稳起来。

整个平阳府,多出了数十个,人造湖泊。

细柳河村村民,都来到了细柳河前,那干枯了二十余年的河床,又重新流淌着河水。

和以前不同的是,在不远处的下游,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造湖泊。

那泛着银色,鱼鳞纹的湖面,仿佛预示着,细柳河村,光明而美好的未来。

大壮娘,早已泪流满面。

转身跪下,向朱存极消失的方向,叩头道:“大恩人啊!”

第69章 你是逃不掉的

哈哈哈,好好,哈哈哈,这事办的太漂亮了!爽,哎呦,好开心啊!

董小宛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傻笑了一上午的朱存极。

将茶碗放到旁边的茶桌上,问道:“王爷,什么开心事,这么高兴。”

朱存极睁开眼睛,抓住董小宛的小手,说道:“来,坐哥哥腿上,哥哥什么都告诉你。”

“王爷,不要这样!”董小宛羞红着脸,瞄了一下门外。

朱存极侧头,顺着目光,向外看去。

只见门外,探出半,粉雕玉琢的小脑袋。见被发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瞬间消失。

“沐小妹,你今天为什么没去学堂。”朱存极一阵,咬牙切齿的郁闷。

沐小妹蹦蹦跳跳,走进屋里,亲昵的挽住董小宛的手臂,骄傲的说道:“今天是,休息日。”

朱存极撇了丫头一眼,扁了扁嘴,好心情全没了,继续在躺椅上,把眼睛一闭,装死狗。

董小宛见朱存极,那副赌气样子,感觉一阵好笑,这么大个王爷,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沐小妹压根就没理他这一套,一溜小碎跑,来到旁边,抱住他胳膊。

摇啊摇啊摇!八卦的问道:“哥哥你跟我说说,刚才为什么,那么高兴啊?”

朱存极眯缝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脑袋稍微往旁边一扭,赌气道:“不说。”

“说说吗!”

“不说”

“说”

“不说”

……无限循环十分钟!

“你要是说,我就让小婉姐姐,亲你一口。”

董小宛……

“那好,我说,不过要先亲。”

“说完在亲!”

“亲完再说!”

“说完再亲!”

“亲完再说!”

……又是一个,无限循环十分钟。

董小宛现在,已经是一脑袋黑线了。

这俩兄妹,那是吵架,纯粹就是闲的无聊,在那逗壳子玩那!

董小宛摆了摆手,道:“你们兄妹继续,我要去给学生们,批改文章了。”

朱存极赶紧说道:“别走,别走,不闹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沐小妹赶紧跳过去,拉住董小宛,将她按回再椅子上。

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朱存极了旁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朱存极,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毕竟它俩,经常这样聊天,说话,吃饭,练字,然后互相瞧不起对方。

董小宛羡慕的看着俩人,一个宠溺着,一个被宠溺着!这一切显着那么自然流畅,理所应当。

一丝酸酸的小嫉妒,悄然涌上心头,诱人的小嘴,不自觉的,撅了撅。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的朱存极,得意洋洋的说道:“前一阵,我送一匹货,去江南卖,这事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那些货物里,还有几个漂亮的小包包!”沐小妹抢答。

董小宛,也说道:“那些货物里,还有五把非常漂亮的大宝剑。

装饰和造型,简直漂亮极了,赵九冬想借玩两天,你都没给!后来被你用脚一顿踹,给打跑。”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让那小子拿走,我还能要回来呀?那回从我这拿东西,他还过我。”

沐小妹在旁边说道:“他都送给陈倾城了。”

朱存极茫然的问道:“陈倾城是谁啊?”

董小宛道:“我学生,陈子龙先生的独生女儿,今年十五,长得很漂亮很懂事。”

“我去!”朱存极愤怒道:“拿别人东西去追女孩子,这种没道德的行为,他是从那里学的。”

二女,一起用手指向朱存极:“从你这里!”

额……

朱存极清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道:“好吧!我们不提那个无良的家伙了。我们继续说那些,运往江南售卖的东西。

先说,那几个小包包,你们知道,一共五个小坤包,共卖了多少钱。”

沐小妹伸出三个,漂亮的手指,说道:“三万两!”

朱存极微笑不语,看向董小宛。

董小宛思考了一阵,说道:“坤包上,镶嵌的那几块翡翠,都非常名贵。

那些作为点缀的宝石,也都不是凡品,加上考究的材质,匠心独运的设计,非凡的工艺制作。

市场价格,正常的话,应该是,八到十万两银子之间。”

朱存极和沐小妹,都傻了!

朱存极吃惊的是,赵掌柜他们,预估的市场价格,就是这个价。

沐小妹傻的理由,很简单。她压根就没有想过,那几个小包包,会这么贵。

于是,将目光看向朱存极:好像是在问,她说的对吗?

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沐小妹长出了口气道:“我就说吗!那么小的包包,就算在好看,也不可能那么贵吗!”

董小宛皱着,可爱的小眉头,疑惑道:“不可能啊!这点眼力,我还是有得,那几个包包,绝对值这个价。”

朱存极苦笑道:“我没有说你错,我们评估的市场价格,跟你说的价格,基本相同。”

董小宛:“怎么,你们没卖上价吗?”

朱存极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嘚瑟的说道:“五个蓝色月光,极品金丝镶玉坤包,一共卖了!”

停顿了一下,看了两个大小美女一眼,继续说道:“二十六万,九千两。”

两个大小美女,瞬间惊呼一声。

董小宛不可思议道:“怎么会这么贵?”

朱存极也没卖关子,将拍卖会是怎么回事,解释了一遍。

最后说道:“福禄寿喜财,五个金丝镶玉坤包。

陆续拍出的价格,分别是,三万、五万二,五万六、六万五、六万七,共计白银,二十六万九千两。”

沐小妹摇着朱存极的肩膀,兴奋的说道:“不是还有,五柄漂亮的大宝剑吗?快说说,它们卖多少银子。”

一向对名利,比较淡薄的董小宛,眼里也充斥着,八卦的光芒。

朱存极傻傻的笑道:“那五把宝剑,一共卖了四十五万。”

俩女,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沐小妹有些抓狂道:“他们疯了吗?那把破剑,居然能卖出四十五万两白银!”

朱存极顿时就不愿意了!那造型取材于,网络游戏的造型,怎么可以说破哪!

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么好看,威猛的造型,你也好意思说破!你有没有点品味啊你?”

沐小妹不屑道:“光好看有什么用!武器是用来打仗的,要是上不了战场,跟废铁有什么区别?”

朱存极马上反驳道:“怎么就上不了战场,别看那是夹钢剑,那剑刃可是锰钢!”

董小宛突然问道:“二锤那把屠龙刀,和那五把剑比较,那个更厉害。”

朱存极骄傲的说道:“当然是二锤的屠龙刀烈害了,那是钨猛合金。

而且是整块钢料,锻造而成。跟那种夹钢刀,肯定不可同日而语了。”

沐小妹仍旧不屑的表情,道:“那还不是骗人。”

朱存极又摇了摇手指,道:“我可没有骗他们!

知道什么是16锰吗?这么跟你说吧,整个大明,也就我能练出这种钢。

别看是夹钢,只有剑仞是这种钢。别的我不敢说啊!

目前,除了二锤的屠龙刀!

整个大明兵器,有一个算一个,碰到就折,挨到就断,百分百秒杀。”

董小宛看到朱存极,那臭屁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跟个孩子似的。

沐小妹眼睛,亮晶晶的问道:“你这次拍卖,一共赚了多些银子?”

朱存极这次吊胃口,痛快的说道:“其它物品,虽然也都拍出了不错的价格,不过却远没有那两样暴利。

一共拍出了七十九万两,不过我全部换成了粮食和食盐,没要银子。”

讲到这里,朱存极顿时,神采飞扬的说道:“你们知道他们粮食,多少银子一石吗?

细粮一石才二两半,粗粮一石更是便宜到你不敢相信,只要一两七钱。

便不便宜?你们就说,便不便宜吧?”

董小宛笑着说道:“扬州不但本地产粮食,还有大批海外粮食,所以粮食价格,会比内地低上很多。

丰年的时候,细粮才一两银子一石,粗粮在本地,压根就没人要。

由于,内地连年闹灾,现在粮价已经上涨很多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都要比我们晋省的粮价,便宜太多了。

细粮我买了十万石,粗粮三十万石,就算去掉运输途中消耗,到家也没合上三两。

怎么算,怎么合适,这买卖不亏!”

沐小妹双手垫在下巴颏底下,眼睛亮晶晶的问道:“赵九冬他们,出去好几天都没见回来,是不是去接运粮队了。”

朱存极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是,主要是想提高一下,那些新兵的作战能力。”

沐小妹将他的手扒拉掉,撅着嘴不满的说道:“不要摸人家的头,老拿人家当小孩子,人家都16啦!”

这时,石猴子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王爷卢知府来了。”

躺在躺椅上的朱存极,一下就坐了起来,焦急说道:“就说我不在啊,赶紧把他打发走。”

石猴子无奈的说道:“我说你不在了,可那老头压根就不信,玩了命的往里闯。”

朱存极:“你们那么多人,就拦不住他。”

石猴子郁闷道:“您不知道,他拿脑袋往我们兵刃上撞,那是真撞啊!不是装的!

毕竟都是自己人,我们也不能要他命不是。”

朱存极顿时眼睛就瞪圆了,惊恐问道:“你的意思他进来了。”

石猴子点了点头,道:“是啊,进来了,正在四处找你那。”

“哎呦,我去!”朱存极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不行,那老头,老烦人了,我得找地方躲躲。”

朱存极一溜小跑出房间,就往后院跑去。

就听后面有人叫道:“王爷等等,本府有话要说,王爷你跑什么?你不要跑!你是逃不掉得!”

朱存极……

第70章 大明力量的最后坚持

盛京,太和殿

皇太极,仔细的端详着,桌子上的两把,极具梦幻色彩,异常炫酷大宝剑。

伸手拿起一把宝剑,感觉有些重,至少在十斤以上。

用手指,弹了一下剑身,立时传出,悠长久远的龙吟之声,再大殿里回荡,久久不散。

黄太极离开赞道:“好剑,真是把好剑。”

说完,直接将剑递给,旁边一位魁梧的侍卫,说道:“找几把刀,试试这两把宝剑,钢口如何。”

侍卫接过剑后,在手里抖了一个剑花。然后一摆手,十个身穿黄马褂的侍卫,就在大殿里,站成一排。

一齐将腰刀抽出,双手握刀,右腿向前一弓,大喝一声,将刀斜举在前方。

太极殿内,顿时刀光一片,杀气弥漫。

那名侍卫,双手握住宝剑,一声怒吼,用尽全力,将宝剑挥出。

当朗朗…,响起数声,金属断裂,落地与地砖相撞的声音。

十把钢刀,瞬间被斩断!

再看,那外形炫酷的大宝剑,剑刃未伤分毫。

第二把宝剑,试剑完毕后,侍卫将宝剑,轻轻的放回到桌子上,躬身站立一边。

皇太极高兴的拿起,另一把把宝剑,仔细端详着剑刃,说道:“可称得上是神兵利器!鳌拜,下去领赏去吧!”

那名侍卫,赶紧跪在地上,叩头道:“奴才,谢主隆恩。”

谢完恩后,鳌拜站起身来,弓这腰,退出太极殿外。

皇太极将手中宝剑,收入剑壳内,看向大殿内,众人渴望的目光。

皇太极将宝剑拿在手中道:“硕睿亲王多尔衮,屡立战功,功勋显着,以“兵主之剑”,做为赏赐。”

多尔衮大步上前,双手接过兵主之剑,退后几步,跪倒谢恩。

多尔衮心里是真高兴,不是因为受到皇太极的赏识,而是能得到了这把,兵主之剑。

能够拥有兵主这种,堪称神兵利器的宝仞,绝对是每一名武将的梦想。

满殿的武将,看到多尔衮拿走了一把,羡慕的那是不得了。

羡慕归羡慕,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人家多尔衮是正白旗旗主,又是王爷,不论身份,地位,所立下的战功,都在那摆着那。

你想去争,也得看看自己的实力!除了羡慕,也就只能干瞪眼了。

太极殿文武众臣,都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向另一把宝剑“朗润之剑”。

文官还好说点,知道这事八成落不到自己身上。

可武将就不同了,看到那把宝剑,眼睛都快冒火了,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抢。

皇太极拿起,宝剑朗润,走下台阶来到范文程面前,说道:“朕将此剑赠与爱卿,望爱卿能一如既往,辅佐我大清,成天下之事。”

哗!整个太和殿炸锅了,乱哄哄吵成一片。

这绝对是个超级意外!

所有人,都以为会给一个武将,没想到却给了一个文官!

给个文官,到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这个文官是汉臣!说白了,他就是满人的一个奴才。

凭什么,要把这个神兵利器,赏赐给一个奴才?

满族的文官武将官员,一片熙熙攘攘。

而另一边,汉族官员,都一声不吭的低着脑袋。

范文程现在,浑身上下,已是大汗淋漓,官袍都被沁透了。

这把剑要是接的话,岂不是成了满人的眼中钉!

皇太极已经把剑送到他面前了,他要是敢不接!

那就不是抗旨的事了,是在打皇上的脸,能把他全家拉出去砍了。

迅速分析利弊,决定还是接下这把宝剑。

至于得罪满rén dà臣的事,以后再想办法弥补吧!至少不会立刻被砍头啊!

于是,跪倒在地,抬起双手,就准备接宝剑朗润。

还没等他摸到宝剑,就听有人喝道:“凭什么给一个汉人奴才。”

说话的是莽古尔泰,镶蓝旗旗主。

这些旗主里,脾气最暴虐就是,他和多铎。

其中,多铎比他脾气还要坏,还要冲动,但这次人家没吱声。

为什么哪?

因为多铎是多尔衮弟弟,不但是一个爹,而且是一个妈生的那种。

努尔哈赤媳妇老多了,女儿不算,光儿子就十六个。

虽说都是一个爹,但老娘不一样啊!这亲情只定就有厚薄了。

像这样一个妈生的一奶同胞,感情肯定要比其他兄弟,要强上多了。

话说回来,就算你俩感情不咋地!别人也会将你们归为一个阵营。

而且,他俩都是正白旗旗主,当然是以多尔衮为主,多铎为次。

兵主之剑已经给你哥哥,你这弟弟还想要另一把啊?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其他王爷贝勒怎么想?那就不是恩宠了,是陷害。

结果很有可能,将会受到所有满清贵族的排斥!

你哥俩既然这么大能耐,自己玩去吧!

多铎虽然脾气暴虐,常常冲动。但到了关键时刻,也是还是能分清轻重的。

莽古尔泰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想说就说了,顶多挨顿骂到头了。

无所谓!都是一个爹,你又不能砍了我。

皇太极怎么可能被他喊住!

能在shou xing横行的兄弟群里,杀出重围,当上老大的人,那能是一般人吗?

皇太极眼神平静,看着莽古尔泰说道:“再这太和殿上,没有满人,汉人,奴才!有的,只有效忠我大清的臣子。”

莽古尔泰被皇太极的目光,看的心里一颤。虽然表情还是那样横,却将脑袋转到了一边,不再吱声。

皇太极低头看向,跪伏在自己脚下的范文程,平静的问道:“如果你愿辅佐我大清,成天下事,你就接下这柄,朗润之剑!”

范文程将头重重磕到地砖上,大声说道:“臣,范文程,愿为大清,一效死命!”

说完之后,满脸热泪,跪在地上,举起颤抖的双手,接下朗润之剑。

旁边同位汉臣的宁完我,偷看了一眼,马上明白该怎么做了!

离开向前一步,跪倒地上,磕头带响,高声的唱道:“我皇万岁,定为天下共主,宁完我,愿为我大清,一效死命。”

所有的汉臣,齐齐跪地叩首,纷纷表达自己的忠心。

皇太极顿时,一副激动的模样,先把范文程搀起来。

又对其他汉臣说道:“好好,都快快平身,你们都是我大清股肱之臣,只要我们满汉一心,何愁天下不定。”

太和殿所有大臣,齐声称贺。

多尔衮看向皇太极,心道:“这两把宝剑,用的秒啊!真真的好手段,这皇位,输的不冤。”

潼关、郏县

一片柿子园里,孙传庭正给一个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

他的副将走了过来,将几个柿子放到他的面前,说道:“将军,吃点柿子吧!”

孙传庭包扎完毕后,拿起柿子吃了一口,味道真不咋滴,不但酸,而且特别涩。

孙传庭却没有丝毫犹豫,几口将柿子吃净,问道:“我们的粮食,一点都么有了吗?”

副将摇了摇头,说道:“没了,从昨天就开始就断粮了。”

孙传庭又拿起一个柿子,咬了一口道:“我们现在能够一战的士兵,还有多些。”

副将:“连伤兵都算上,还剩不足五千人,能够一战的连一半都不到。”

孙传庭拿柿子的手,停顿一下,声音有些微颤道:“三万多人,一天,只剩这些。”

副将眼圈微红,说道:“我们本来就没有准备好。

可朝廷却连下数道圣旨,催促我们与李自成决战。

本来说好几路大军,一起围攻李自成,可到最后那?

等到我们与李自成,开战的时候。

他杨嗣昌带着十万大军,躲得远远的,按兵不动。

我们派去求见的信使,都被他给杀了,说什么?我们谎报军情,居心叵测。

同室操戈,不但见死不救,居然还栽赃陷害,太寒人心了。

最后,只有我们三万人,独自面对李自成的四十多万大军。

能够还剩五千,已经不少了!”

孙传庭没有责怪副将,这本来就是事实,将剩下的柿子,扔进嘴里,问道:“有汪乔年和贺人龙的消息吗?”

副将说道:“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李自成派手下大将高一功,攻打襄城。

最后襄城破,汪乔年被俘,李自成挖去膝盖骨,断其双脚。

仍旧不降,破口大骂,最后被个掉了舌头,砍了脑袋。”

孙传庭不敢置信道:“被杀了?怎么会那?他们有三万兵卒,怎么会守不住一个襄城?”

副将悲愤道:“贺人龙,郑嘉栋,牛成虎,在高一功没到的时候,就都跑了!

最后汪总督,只收拢了三千散兵守城。高一个连攻了七天,都没打下来,最后挖地道,埋huo yào将城墙炸塌,这才破城。”

孙传庭一拳打在,一旁的树上,骂道:“临阵脱逃,都该杀。”

平缓了一下情绪,问道:“左良玉哪,他不会也跑了吧?”

副将冷笑道:“不知道,直到襄城被攻破,也没见到他的影。”

孙传庭闭目靠在树下,闭目不语。

副官见他不吱声,说道:“将军,趁李自成没有将我们围住,我们赶紧撤退吧!”

孙传庭闭着眼睛说道:“汪乔年死了,潼关左翼以开。

如果我们再走的话,郏县就完了。

郏县一丢,整个潼关,再无城关可守。

将直接面对李自成,几十万大军的攻击,它能当住吗?

河南已经丢了!如果潼关再失守,顺天京师,就再无险关可守。

李自成的实力,将会迅猛增涨,到那时,朝廷拿什么来阻挡,汹汹而来的数十万大军?

到时,京师危已!大明危已!

副将愣了好一会,坐在地上,无奈的说道:“那我们又能做什么?

就算我们有决死一战的心,可是我们拿什么战?

粮食就不说了,武器也所剩无几,箭支已经耗尽,刀枪耗损已剩下不足一成。

让兄弟们,拿什么打?总不能拿拳头和石头,跟人家去拼命吧?”

孙传庭仍旧,无声的靠坐在树下,他又能说什么哪?什么都说不出来!

副将说的都是事实!可那又怎么样?他能走吗?他不能走!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只要退一步,大明就完了!就算死,也要死到这里。

一个士兵快速跑了过来,焦急的说道:“将军,有支军队,向我们这个方向,冲过来了。”

孙传庭瞬间睁开眼睛,命令道:“把兄弟们都叫起来,准备迎敌。”

第71章 小山工坊复活记

赵九冬跳下战马,来到柿园,简易栅栏的前面。

看着面前,这群残破的军人。他真的有些不相信,这就是王爷所说的,大明最后一支,最具有战斗力的机动军队吗?

这棍子,不但有树叉,居然还有树叶

好家伙,这刀刃豁口多得,都快赶上锯了吧!

哎呀妈呀!这咋还拿着石头那,难道以为是混混打架吗?

赵九冬打量着人家。

同时,孙传庭也在打量着他们,心里奇怪,那冒出来一支,这样的军队。

前面是骑兵,后面是步兵,然后是辎重兵。

人数大概,六七千的样子,穿的衣服,均为土黄色,干净整洁,几乎见不到补丁。

整个队伍的面貌是,人如欢虎,马如蛟龙,个顶个的满面红光,精神头倍足。

一开始,十分紧张,以为是来攻打他们的流寇。

结果,一个身体倍棒的帅小伙子,一直站在那里,好奇的大量他们。

孙传庭向前一步,喊道:“我是孙传庭,你们是什么人。”

赵九冬看向他,反问道:“三边总督,孙传庭?”

孙传庭苦笑的要了摇头道:“什么三边总督,名不符实,不过孙传庭到真是本人。”

赵九冬笑道:“找的就是你!秦王听说你们有困难,就派我们过来帮你们度过难关。”

孙传庭不解的问道:“秦王?不是已经被杀了吗?怎么又出来一个秦王?”

赵九冬解释道:“被杀的是老秦王,现在的秦王,是原秦王世子。”

副将小声说道:“确有此事,这事已经快一年了,那时你正被皇上羁押,所以不知道这事。”

孙传庭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请里面休息一下吧!”

“好嘞,兄弟们,进大营了!”赵九冬一挥手,率先走入大营。

说是大营,那里有一点军营的样子。除了前面,那几个用树枝拦的隔离栅栏,其余的就没有一点挡头。

军营里,伤兵满地,在那里哀嚎沉吟着,整个场面惨极了。

见此情景,赵九冬真有一些佩服孙传庭了。

都这样了,还能死战不退,这得忠诚成什么样,才能让一个人,这么做那?

赵九冬转身对,来到身边的田百生说道:“你离开带领我们的骑兵,去周围防范流寇突然偷袭。”

田百生没有任何犹豫,单拳锤胸,转身跳上马,来领两千骑兵,领命而且。

田百生比赵九冬年纪大,可没有人家级别高。

田百生在新军衔里,是个营长。

赵九冬是旅长,秦王卫队副总指挥。

不管在哪方面,都比他高上好几级。军队里不讲年纪,只讲级别。

在战场上,赵九冬让你干什么,你必须的听。

要敢违抗命令,就算把你杀了,朱存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赵九冬向另一边的树遇风,说道:“你现在办三件事。

一个是没,立刻给伤员的伤口,消毒包扎。

二是,赶紧做饭,我看他们站着都打晃了,估计是饿的。

三是,将军营重新,加固一边。

树遇风领命,去安排了。

赵九冬看到孙传庭和副将,一声不吭,并排坐在树下看着他。

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没征求你们的意见,就擅自做主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

孙传庭和副将,同时连摇头带摆手,表示完全没问题,你做主就可以了,真的不用管我们。

开什么玩笑,他们巴不得,有人管吃,管喝那,还能怪?你可别闹了!





石生兰将一碗粥,放到朱存极面前。后者一把抓住他的手,贱兮兮的看着她。

田生兰赶紧挣脱,娇瞪了他一眼,小声道:“讨厌,有人哪。”

“没关系,你们小两口,就当老夫不存在好了。”说完,卢清来咬了一口肉包子,慢慢的咀嚼着。

朱存极笑嘻嘻,看着逃跑的田生兰,说道:“卢知府,你磨我也没用,这事想改是不可能了。”

卢清来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想了一下说道:“那我们不全改,改一部分行不行。”

朱存极夹了口咸菜,放到嘴里,说道:“你想改那部分?”

卢清来:“官绅一体纳粮这一块,可否改为,延缓一年。”

朱存极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整个晋省,百分之八十农田,都在他们手里。

百分之九十五的贫苦百姓,拥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耕地。

你让我延缓,怎么缓?

这种特权,在他们身上多一天,百姓就多一天的苦。

我可没时间,跟他们耗着玩。”

卢清来焦急道:“这样硬干,会出大乱子的。”

朱存极笑了笑,道:“乱,还能怎么乱?难道还能乱过现在这个局面吗?”

卢清来叹了口气,道:“王爷,得罪了士人,你的将来的路,会非常难走。”

朱存极点了支烟,道:“拿着大明赋予他们的权利,来威胁大明!

这就是你们读书人,所说的济世之道吗?

几百年前,他们的老祖宗,还不如他们口中的贱民哪!

别吓唬我!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跟他们没有一文钱关系。

都是他们眼中,如蝼蚁般百姓给予的。”

卢清来急道:“可他们也是你的子民啊!”

朱存极:“是我的子民,就要听从我的法令!

新税法,新农发,必须坚决执行。”

卢清来:“他们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朱存极:“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卢清来火气也上来了,忽地站了起来,怒道:“他们要是不接受,你打算把他们全杀了吗?”

朱存极看到老头气成那样,嘿嘿笑道:“坐下,坐下,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还那么大。”

见如清来坐下后,说道:“有很多惩罚,对他们来说,要比死亡更可怕。

比如说,抄没他们的家产,罚去矿山服劳逸十年。

我相信!到时他们在劳动中,会对自己的所无知,进行忏悔的。”

卢清来疲倦道:“你的势力,越来越大,总需要人来管理吧?

没有士人,你如何能够管理这一切?”

朱存极:“你们这种思想,也许占据主流。

可也有很多士人,是愿意接受,新思想,新变革。

比如说,我手下那几个,就是相当有才华,有能力的士人。

只是思想与你们相左,便被你们排斥在外。

我手下也有很多,没读过书的人,他们的能力同样非常优秀。”

卢清来无力的,靠摊靠在椅子上。

朱存极站起身来,道:“你们永远不要指望,我会成为一个提线木偶,认你们摆布。

你要是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还不如去田间地头看看,马上就要春耕了。

周书仁忙的,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走吧!新建成的小山工坊,今天正式生产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新小山工坊

石猴子带着一帮小兄弟,将一堆鞭炮点着,撒腿就往回跑。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鞭炮声,响彻整个,新建成的小山工厂。

沐小妹和革丫丫,一左一右抓住朱存极胳膊,躲在他身后,从两边各露出半拉小脑袋,兴奋又紧张的看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足有好几万人。

德三带领着,新成立的城管大队,一千来人,在四周维持的秩序。

这个小山工坊,也可以说只建好了,计划中的一部分。

即使这一部分,规模已经超过,原来的小山工坊。

一万多人,夜以继日的建设,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建成了一座,比原有工坊大三分之一,全新的小山工坊。

原有工坊的员工,看着轰鸣的鞭炮,欢笑中带着泪水。

当从临时营地回归那天,看到那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小山工坊,不知有多少人,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这个工坊,对原来那八千员工来说,就是希望,就是一切。

开始重建工坊的时候,没有人动员,也没有人强迫!

所有人都自发得,夜以继日,不知疲倦的投入到建设中。

田生兰感慨的看着,眼前的小山工坊,问道:“以后,不管工坊规模变的多大,都叫小山工坊吗?”

朱存极微笑着,看着她,说道:“永远,不管规模多大,有多少个分工厂永远以小山为名。”

说完,将革丫丫单手抱在怀里,一手牵着沐小妹,向田生兰和董小宛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董小宛看着走在前面,那个充满了自信的男人,眼神变的痴迷起来。

田生兰再旁边看着她,坏坏的说道:“那个男人很能吸引女人的,我长长不再,你可要看好他呦!”

“啊!”被惊醒的董小宛,感到心脏跳的烈害。

田生兰看了她一会,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现在,居然还是完璧!我的天啊!这么久你都干什么啦?

我告诉你啊!这几天你争取把他给我睡了!

我经常不再家,他要是忍不住,再招进来一个,有你哭的。”

董小宛为难道:“他不是那样人!”

田生兰没好气道:“那你是怎么来的?他是没那心,可挡不住周围的妖精多啊!

他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一旦跟人家发生了关系,你觉他可能不管吗?”

“你俩快点过来呀!再那磨蹭什么那?”朱存极再远处,喊着她们。

田生兰笑着回道:“这就过去。”

回头瞪了董小宛一眼,道:“这件交给我了,你配合就行。

“嗷!”董小宛如同小媳妇般,跟着田生兰,向小山工坊走去。

刘闺丫将一件全新的外套,帮朱小杨公公穿上,然后将他衣服上褶子抹平。

小杨公公向刘闺丫,微笑着点了点头,昂首阔步走出屋外。

她婆婆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小杨公公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多好的一个男人啊!可惜,哎!”

刘闺丫笑了笑,道:“全乎的男人,有几个能有如此阳刚。”

广场中间,有一个大木台,木台一边,大圆木上,挂着一个大铜钟。

另一边是一个,高大的大旗杆,硕大的旗帜,上面黑底红边,绣着四个硕大的金字,小山工坊。

小杨公公迈着大步,走上大木台,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说道:“本来应该是秦王爷,站在这台上讲话。可王爷事情过于繁忙,来不了。”

看到人群中的朱存极,乐呵呵的看着他。

小杨公公手掌突然指向朱存极,无奈的说道:“好吧!我说实话,我家王爷就是懒;

认可在下面当个看客,也懒得站在台上说话。”

所有人,顺着他手指的放心一看,瞬间哄堂大笑。

朱存极满脸笑容,一手抱着革丫丫,一边挥动着手臂,向大家打招呼。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秦王。

瞬间所有人,都开始齐声呐喊,秦王,秦王,秦王……

卢清来看着,满脸微笑,年轻的朱存极,心里浮现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好半天,欢呼声才平息下来。

小杨公公继续说道:“我就拿王爷说过的一句话,来作为开业致辞。

王爷曾经说过:强敌人之所以被打败,是因为你们的勇敢。

逆境中之所以能崛起,是因为你们的坚强。

黑暗中我之所以能够不断前行,是因我你们自信。”

这三句话,让在场无数人落泪,这是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百姓的肯定。

卢清来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苦笑,居然还会哭,多少年了!

小杨公公,说完后,走到大铜钟旁边,抓住悬挂在上面的撞木。

将撞木往回一拉,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撞向铜钟。

连撞三下,浑厚钟声,响彻整个小山工坊。

钟声平息后,小杨公公大生喊道:“开工了。”

所有工人,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快速的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小山工坊,这一刻,活了!

第72章 清晨是一天的开始

“生兰啊!小婉啊!我觉得吧!这事有必要再考虑考虑!”

“你,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不是,主要是床太小,睡不下我们三人。”

“不是怕,谁怕了?”

“我没躲,我一直在这站在这里,那有躲啊?”

“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好像在鄙视我耶。”

“喂喂喂,说话可要注意点,你说谁是孬种哪?”

“我是孬种?我是孬种?”

“好好,我今天让你看看,到底谁是孬种!”

二八娇娆冰月精,道旁不吝好风情。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莛夜宿莺。

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碟锁几纵横。

倚缘天借人方便,玉露为凉六七更。

第二天清早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强忍笑意的董小宛。隐秘的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昨天晚上的情况,谁然很快乐,实际情况要比想象,中惨烈的多。

腰受不了啊!一夜七次郎什么的传说,都特么是骗人滴。

于是,他决定,大被同眠这事,以后还是尽量少来。

额……,思考三秒钟后,决定,一定控制在,一到两天一次。

不能太频繁,伤身!

田生兰将菜放到桌子上,又给他盛上米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没好气的嘀咕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男人没好东西。”

朱存极贱兮兮的笑道:“不是卖乖,实力在这摆在哪,隐藏不住。

咯咯咯…,董小宛最终还是没控制住,笑出声来。

朱存极不怀好意,瞄了她一眼,道:“今天晚上,我们分上下半夜,一定让二位娘子满意。”

正将菜放到桌子上的董小宛,听到此话,又想起昨晚三人的荒唐事,顿时脸被羞的通红,转身跑出屋外。

田生兰看了眼,跑出屋外的董小宛,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说道:“你就想美事吧!就一次,绝无二回。”

朱存极笑嘻嘻的心想:“有一次,就得有第二次。”

这时,董小宛带着沐小妹和革丫丫,来到桌前坐下。

田生兰站起身来,给她俩各盛了碗粥。

两个小丫头,都甜甜的微笑道:“谢谢姐姐。”

田生兰赶紧说道:“不用谢,不用谢。”

朱存极看了看田生兰,他有一种错觉!

这个强势的女人,不管在面对谁,都非常自信。那怕跟他在一起,也是一副骄傲的模样。

唯独对沐小妹,气场会变的很低,会很殷勤,透着那么一丝讨好的味道。

这是为什么?想不明白,也许是一种错觉!

晃了晃脑袋,不想这些有得没得了,吃饭。

田生兰也坐了下来,说道:“小山工坊终于开工了!

货源已经断了两个月了,各地金满堂分店,都快被买烟的给拆了。”

朱存极道:“这半年,各种品牌的香烟,可出来不少。难道就没有能顶替我们的吗?”

田生兰白了他一眼,道:“其它香烟的品质,跟我们能是一个档次吗?

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那都差远了。

抽我们的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那些有身份的人,认可忍着,也就不会去买别的烟,丢不起那人。”

朱存极说道:“我之所以,坚持香烟品质,原因就是在这。

香烟如此暴利,其它商家肯定会跟风!

香烟制作很容易!可是想要做出,跟我一样品质的香烟。”

只要我这里不泄密出去!他们这辈子,也别想制出来,跟我一样品质的香烟。”

田生兰道:“那我们的配方,可一定要小心啊!”

朱存极嚼着嘴里的饭,说道:“知道配方的人,都非常可靠。而且每个人,只知道一小部分。

制做香烟的核心车间,在石楼县城里,跟小山工坊是分开的,秦王卫队,进行二十四孝时把守。

进出的人,都会受到严格的检查,泄密的可能性不大。”

田生兰点头道:“那就好。”

朱存极说道:“据杨子说,最快明天香烟就可以出来一批。”

田生兰放下饭碗,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就组织人手,将香烟运走。

你是不知道,现在市面上,小山工坊的香烟,都已经涨到什么程度了。

原先只卖五十文的仙鹤,现在都已经涨到五钱银子了!涨了近十倍啊!

即使这么贵,仍然有价无市。”

朱存极,将最后一口饭吃完,说道:“市场老是饱和,不一定是好事。

有时断一断货,对我们未来销售,是有好处得。”

田生兰道:“这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饥饿营销吧?”

“聪明!”朱存极夸了一句说道:“没错,就是解饿营销。

但尺度、火候,一定要把握好,要不然很可能,就把市场给饿没了!”

田生兰感慨道:“以前我认为,我对经商已经熟悉了。

可每次跟你聊天,总能再次感觉到,自己对经商的理念,还是那么的幼稚。”

朱存极微笑道:“这你到不用谦虚,我知道的都是理论。

而你的经验,都是从实践中得来,这点我远不如你。

再说,经济学,是一门大学问,种类非常庞杂。

我那,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提供一些,片面的理论支持。

要想完善,就需要你们,从实践中去摸索了。”

田生兰笑说道:“有理论,就已经很不错了!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

朱存极接过,董小宛给他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对了,蒙古那边的牛马,什么时候能到?

老李大哥,已经都去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回来,春耕可不等人啊!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田生兰思索了一下,说道:“正常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这次我们是用粮食,跟那些部落交易的。

蒙古刚闹完白灾,他们急需大批的粮食,所以这次交易很顺利。

由于需要我们商人,给他们送去急需的物资,对我们一直都非常客气。

进出草原的商队,也很少遇到袭击的事情。”

朱存极点头道:“这次交易量,真的非常大!

牛马加起来,超过上万匹。为了完成这次交易,我付出了超过五万石的粮食。

这也多亏了,朱求桂仗义帮忙,要不然,我还真没地方,搞那么多粮食去。”

餐具撤下,桌子摆上了茶水。

沐小妹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问道:“我们在江南,不是买了很多粮食吗?难道我们还缺粮吗?”

朱存极笑道:“那几十万石粮食,我们都有用处的。

先不说,我在汾州府和太原府的军队,每天所消耗的粮食。

单说,我们在晋省,所控制地区的百姓,在秋收之前,所消耗的粮食。

那怕只维持,最低生活保障,所耗费的钱粮,都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我们现在,手里这些粮食,如果没有后续增加,顶多能够维持到8月份。

也就是,离秋收前将近两个月,我们又断粮了。”

当然,还有很多粮食的去向,他都没有说。

比如像支援孙传庭,这种额外的秘密支出。他到不是不相信沐小妹他们,只是能不说,就不说了,没必要。

沐小妹吐了吐舌头,这种复杂的民生问题,凭他那小脑袋瓜子,是无法想像的。

董小宛打扫完卫生,坐到椅子上,问道:“听说蒙古鞑靼已经归顺满清,那他们跟我们交易,满清不管吗?”

没等朱存极回答,田生兰说道:“满清还跟我们做生意那,它怎么管人家?

如果强行不让蒙古,跟我们进行交易。他们能提供那些部落,所需要的物资吗?

你又拿不出来东西,又不让人家买,这不是逼人家zào fǎn吗!”

董小宛道:“那也用不着给他们粮食吧,我们粮食,不是也不够吃吗?”

朱存极接过来,解释道:“粮食和战马,不论是我们还是他们,都属于战略物资。

如果我们不拿出,他们急需的粮食,他们怎么可能卖给我们战马。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每年白灾过后,他们都会想办法,入关劫掠,可今年边关却很安静。”

董小宛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他们有粮食了,就不来抢我们了。”

朱存极笑道:“如果我没预计错,至少,秋收之前不回来了。”

董小宛泄气道:“那岂不是还会来?”

朱存极笑道:“劫掠是他们的本性,强者欺负弱者,再他们看来,那是天经地义。

经过一冬,战马掉膘的非常厉害。开春草原上的嫩草,是给马上膘最好的草料。

所以,他们不到揭不开锅的时候,一般不会在初春,发动战争。

所以我预计,他们很有可能,再秋收的时候,联合满清,再次入关劫掠。”

董小宛气愤道:“一群强盗。”

“对,对,强盗,一群强盗。”革丫丫说完,将手里的奶糖,扔进嘴里,幸福的咀嚼着。

沐小妹眼睛,瞬间寒光四射,冷冷的问道:“革丫丫,你不说,奶糖已经没有了吗?”

革丫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就剩这一块了,不信你找啊!”

沐小妹,将两个手臂抱在胸前,不屑道:“哼,我才不信你。”

朱存极乐呵呵,揉了揉,革丫丫的脑袋,说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对牙齿很不好的。”

革丫丫努力,将坏蛋的手推开,气氛道:“不要摸人家的头,那样会长不高的。”

朱存极赶紧说道:“不摸不摸,我家丫丫,一定会长成,最漂亮的女孩。”

哈哈哈…,革丫丫最受不了,就是有人夸奖她,总是让她无法抑制的开心。

田生来也笑着说道:“这个奶糖,真的很好吃,要是推向市场,一定很受有钱人欢迎。

对了,还有你发名的那个铅笔,真的很方便,不如也试着推向市场,看看怎么样。”

朱存极道:“铅笔可以考虑!奶糖恐怕暂时不行,主要是我们牛奶太少了,形成不了规模,也就能尝个鲜。”

第73章 充满活力的石楼县

走在石楼县城的大街上,朱存极看到,一群妇女,手里拿着扫把,仔细的清理着,这条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转头对一旁的德三问道:“现在环卫这块,一个有多少人。”

德三马上,答道:“一共有一千三多人。

主要是一些五十左右岁的妇女,家里的情况都差不多。

大多数都是,家里没了男人,没生活来源,基本上都是这一类的人。”

一边慢悠悠向前走着,随口问道:“他们现在的待遇,是多少?”

德三:“每天有五斤粮食,一个月还有一两饷银。

养活一家两三口人,没有任何问题。”

朱存极:“薪酬是以什么形式发放,中间有克扣的现象吗?”

德三急忙,摆手说道:“克扣现象,绝对没有。

不管是银子还是粮食,都是本人拿着薪酬本,去金满堂旗下,票号和粮铺领取,这中间不会经过别人的手。”

这时一个,只有一个胳膊,五十多岁的男人,拉着一个装满垃圾的大车,艰难的爬着一个缓坡。

从他肩膀上,那根被崩成笔直的绳子,就可以看得出,爬这个缓坡,十分吃力。

朱存极赶紧跑过去,也没嫌弃垃圾车脏,直接就开始帮忙推车。

他身后护卫,加上德三也领着十几号人,都有上百人了;

那能看着自家王爷干活,而自己却在一旁看着啊!

没有那么二的人!呼啦一下,全都围过去帮助推车。

垃圾车那有那么大,那有上百人推车的地方。

最终抢上槽的,也就十来个人。

其他人心里是一阵哀叹,怪自己没眼力件,这么好一个,再王爷面前露脸的机会,居然没抢上。

把那个拉车的独臂男,吓了一跳。

一开始他没注意,低着脑袋,只顾着在那里闷着劲拉车。

突然感觉车子一轻,然后他简直就是在前面领跑,垃圾车就那么,一下窜上了坡顶。

那个独臂男人,停下来,回头茫然看向众人。

朱存极走向前,笑呵呵的问道:“老哥,这车装的太多了,一个人拉起来费劲,下回少装点。”

独臂男人赶紧摇了摇头,道:“那怎么行哩,秦王爷给了我们饭吃,那能偷奸耍滑,那还是人哩。”

朱存极拍了怕他的肩膀,感慨的说道:“你们干活,秦王都看着见,你们都是好样的。”

独臂男人站在大街上,看着消失在街角的朱存极。眼前一阵恍惚,怎么好像在那见过哩?

正要拉车走,猛然惊醒,回头看着朱存极消失的方向。

眼睛变得有些湿润,嘴里嘟囔着:“秦王爷,没错他是秦王爷!居然,帮我推垃圾车哩。”

朱存极不知道独臂男人认出他了,他现再正用话,敲打着德三。

“你现在是平阳府,治安总署署长,你手下管的人,都已经超过万人。

不算其他,光治安大队的人数,就已经超过三千人。

管辖范围,遍及整个平阳府,从城市卫生,到维持地方治安,管辖权可谓是非常之大。

让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手底下那些,有了点权利的部下。

他们以前都是卫所官兵,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臭毛病,甚至有些毛病堪称恶习。

他们要是利用手里的权利,欺压百姓,来个黑白勾结,勒索敲诈,鱼肉乡里什么的!那简直太容易了。

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一旦知道,绝不轻饶。

到时候,我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你德三,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德三浑身就是一激灵,顿时额头就有点见汗了。

因为确实出事了,他前两天,刚收拾了两个手下。

一个联合街面的小混混,勒索商户。

另一个,跑到乡下,吃了人家一个大鹅,不但不给钱,还把人家老两口,给揍了一顿。

现在这两人,被关押在高城县大牢里,他还没想好,如何处置!

主要是讲情的人太多,都是多年的老部下,真有些下不去手。

今天朱存极突然提起这事了,他心里顿时就没底了:“不会是,王爷知道些什么了吧?

我去,这就是两颗毒药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自己毒死。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们,王爷最讨厌就是,欺压百姓,黑白不分的人。

结果,你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这话音刚落,你们就给我来这一出。

这不能怪哥哥不讲义气啦!为了兄弟不被牵连,只能你们自己去死了。”

朱存极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老德,天很热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德三一愣,赶紧说道:“啊,哦,这还没到五月份那,天就这么热了,看来该减衣服了。”

朱存极看着他,笑了笑没吱声。

他知不知道那两件事,他知道!是卢清来跟他说的。

要不然,今天也不能借给由头,对德三就是一顿,连敲带打。

一开始,他听到这事的时候,非常生气,

这治安总署刚成立几天啊?就开始鱼肉乡里,敲诈勒索了!

他本想亲自下去,收拾这帮人。

后来一想,自己的地盘越来越大,要是不管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去管,就算累死也管不完。

他绝定先看看,看德三怎么处理这事,如果它要是敢袒护,包庇那两个人。到那时,他在出手也不晚。

德三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很快,确认整件事后;先将那两人,所有职务扒了个干净,然后扔进了高城县大牢。

自己亲自,向那两家受害者,赔礼道歉,不但赔偿了损失,还给了一大笔医药费。

受害者那是相当的满意了,这年头只有欺压百姓的官,还没听说,有向百姓赔礼道歉的官。

这种官,简直堪称青天了。

然后,三天,就没有任何动作了。

朱存极明白了!

他前世是国营大厂的总工程师,这种企业内,人情世故能少的了吗?他看的多了!

但这件事,绝不能姑息,对责任人不处理,一带而过,后果将不堪设想。

坏头一开,以后你要是在想收住,那就是千难万难。

这就是朱存极,今天敲打德三的最终目的。

就看你这么做了,机会给你了,你要是不做,那你也别干了。

朱存极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准备对辖区内的治安,进行一次严打。”

德三有些,不太明白,问道:“这个严打都有哪些方面,还请王爷明示。”

朱存极:“主要是对社会治安,比如说,地痞无赖,土匪恶霸,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等等这一类人。

一旦发现,坚决灭掉。到时按罪行轻重分类!够杀的不能手软,直接砍了。

那些情节较轻的,送到石山村矿区,进行劳动改造。”

德三表示明白了,这是要对平阳府,恶势力下手了。

朱存极继续说道:“这次严打,你大胆的去干。

不管那些恶势力,后面有什么人在给他们撑腰,你都不要手软!

你德三只需要知道一点,你后面是我给你撑腰,我就是你的后台。”

德三顿时腰板就挺直了,这是给他安了一副铁脊梁。

秦王是他老大,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还需要顾及谁么?甩开膀子干吧!

德三立刻拱手保证道:“王爷您就放心,我现在就给您立军令状。

我会让平阳府,成为整个大明,最安全的府县。

如果,我要是做不到,你直接砍了我德三的脑袋。”

“好!”朱存极高兴道:“我等的就是你德三这句话!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得。”

看到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朱存极让后面人,离他远一些,只带了几个人,在街上慢慢逛着。

要是带着一百多人,前呼后拥的在大街上走,在二的人,也能看出来,他身份可定不一般了。

那还看个毛啊!直接回家算了。

看到眼前,人来人往的街市,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自豪感。

记得第一次来石楼,城里的商户就没几家,街面上压根就没什么人。

即使有人在街上走,脸上也是一副,没有未来的表情。

现在,真是大不一样,不但商家满街,街道上也满是,或逛街,或购物的行人。

这都得益于,百姓收入的增加,兜里有了余钱。

大多数百姓都一个样,再能吃饱饭的前提下,多多少少都想,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即使再吝啬的人,财米油盐总的要吧!逢年过节买二尺布,做件衣服,又或者添双碗筷,买双鞋。

总之,这一类了生活用品,哪家哪户都少不了。

这种需求,间接形成了一个,以小商品为核心的产业链。

成为,以石楼县为核心,辐射周边乡镇,经济复苏的动力源。

朱存极停下了脚步,看向旁边,一家生意很好的布店。

这家布店,他太熟悉了,来过不止一次。

刘英的嫁衣,缝制“富贵牡丹凤凰衣”所用的蜀锦,都是从这店里淘来的。

原先他是石楼县,唯一一家布店,现在城里,已经开了好几家了!不过都没他家火。

朱存极抬脚走了进去,伙计一看有客人,马上迎了上来。

问道:“贵客,您是选布啊?还是买成衣?”

朱存极乐道:“怎么,你家也卖成衣了!

我记得原先,只有斜对过,那家成衣店有成衣卖,而你家只卖布匹啊!”

伙计满脸堆笑道:“看来贵客,是老客户了,这不是有卖的吗!我们就做了一批成衣卖。”

那伙计,对金满堂方向一拱手,说道:“按秦王爷他老人家的话来说,有需求就有市场,顾客的需要,就我们的需求。”

朱存极乐了,这是他前一段时间,为了解释新税法,将平阳府所有的商家,集中到一起,讲话中的一部分。

新税法和新农税不一样!

新农税是触及到了,士人权贵们的根本利益,所以反抗的才那么激烈。

卢清来磨了他好几天,主要反对的就是新农税。

新税法虽然也触及到了,很多士绅权贵们的利益!反应远没有新农法那么激烈。

华夏几千年来的思想,土地才是根本,至于生意,没了可以再来。

朱存极刚想问伙计,怎么没见到你们老板。

就听到店外,老板和他媳妇连骂带吵,从外面走了进来。

媳妇说:“你这个老东西,有两个钱,你就去找野女人,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老脸。”

老板说:“男人喝酒应酬天经地义,怎么到你这婆娘嘴里,就变成不要脸了。”

媳妇顿时怒道:“应酬非要去青楼吗?一去就是一天一宿,你去找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老板也怒了,道:“你这个婆娘,你能不能小点声,你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吗?”

这媳妇也是个厉害茬子,瞪着眼睛喊道:“你干的出这事,你还怕别人知道啊!”

朱存极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赶紧走。

不管你多大能耐,也管不了夫妻之间的家务事。

刚想溜!老板一下站到他面前,看清楚模样后,马上就要下跪。

被朱存极一把拦住,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家和才能万事兴,糟糠之妻,才是陪伴你一辈子的女人。”

说完,快速,走出布店,消失在街上的人群里。

他媳妇在后面问道:“那人是谁啊?”

老板将目光收回,感慨的叹了口气!

回身攥住自己婆娘,粗糙的手,说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是为夫不对,对不起了,以后不会在去了!”

老板妻子先是一愣,瞬间泪如雨下,哽咽道:“不苦,嫁给你,从没后悔过!”

第74章 古代娱乐业

朱存极向旁边的德三问道:“这就是青楼吗?”

德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回道:“是的,这就是青楼。

门前还二楼窗前,那些打招呼的女人,就是青楼里的姑娘。”

朱存极仔细打量着,这栋两层木制小楼,跟想象中青楼,完全不一样。

在电视里看到的青楼,都是多么的大气豪华,这灰不秃溜木楼,根本就没法看了。

德三又偷看了一眼,问道:“王爷要不要进去坐坐。”

朱存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坐的,摸那么厚的脂粉,看着就到胃口。”

这时从楼里,出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手里拿着手帕,满脸笑容,张牙舞爪的就冲了过来。

“哎呀!三爷,有日子没来玩了,快进来坐坐吧!桃红姑娘想您想的啊,都睡不着觉了。”

还没等这群妖精靠近那,从四周,呼的一下,围过来一群人。

带头的石猴子,一脚把冲在最前面的,中年美女,给踹了回去。

德三一闭眼,心道:“这么多年的妈妈,你算是白当了!

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这一脚,没踢冤枉你,也让你涨涨记性。”

从青楼里,呼啦啦冲出十几个,身穿青衣小帽的大汉。

还没等石猴子他们动,倒在地上的青楼妈妈,忍着肚子疼,大喊一声:“都给我回去,不许过来。”

那些大汉,全部来了个急刹车,有些莫名其妙的退回到门口。

之所以制止他们过来,是因为她倒在地上的时候,看到了三对旁边那个年轻人的态度。

现在的德三,在它们眼里是什么人啊!是可以呼风唤雨,跺一脚,石楼就能地震的人物。

她从来就没见过,德三对谁这么客气过。即使现在面对县令周书仁,说话是客气,但神情还是那么倨傲。

以此判断,这个年轻人,绝对不一般。

朱存极笑眯眯的说道:“这个妈妈对你好像很熟的样子啊?那个小桃红,又是谁啊?”

德三擦了把,额头的汗,有些磕巴的说道:“我不认识它们,我不知道它们说的什么呀?”

“哼哼”朱存极眯着眼睛,追问道:“真不认识?”

德三低着脑袋,说道:“认识!也就来了一次!呃,好吧,来个几次!但只是喝酒,没干别的,真的!”

朱存极白了他一眼,道:“切!干不干,跟我有什么关系,谁有功夫管你那些破事!”

德三挠着头,在那傻笑着!

朱存极说完,没理他,看向街对过的一间房子,问道:“这个,是赌场吧?”

德三紧跟在后面,说道:“没错,这就是赌场。”

朱存极一摆手,道:“走,进去看看。”

说完,抬脚向赌场走去,德三、石猴子他们,紧紧跟在后面。

青楼妈妈,看到他们走进赌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被旁边的美女搀扶起来。

那十来个大汉,也都跑了过来,问道:“妈妈,他们是谁啊?”

青楼妈妈看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谁?能要你命的人。

没看三爷在那个年轻人面前,都跟个猫是的。”

问话的那个大汉,顿时全身就是一激灵,不敢置信道、:“难道他就是…”

“你快闭嘴吧!”青楼妈妈揉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千万别说出来,说出来会惹祸得!

哎呦!那小瘦子怎么那么大劲,这肠子不会踢断了吧?”

朱存极进入赌场,里面人声嘈杂,烟气熏天,有那么一股怪味,让人直想作呕。

赌徒们完全不在意,这里让人作呕的环境,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只见,上百人围着几张大桌子,在那里眼睛通红的喊叫着。

两个花胳膊,满脸堆笑的跑了过来,道:“三爷,您今天怎么这么得空,来给我们捧场。”

石猴子带着秦王卫队,一闪身挡在他前面,用手一推,道:“滚远点。”

花胳膊也是真横,眼睛一瞪,怒道:“那个石头缝崩出你这么个玩意,敢推你爷爷,你知道这赌场东家是…”

嘭!

还没等他说完哪,石猴子一个电炮,垫到他小肚子上。剧烈的疼痛,让花胳膊整个人佝偻起来。

石猴子顺手抽出佩刀,用刀背,狠狠的抽在花胳膊的后背上。

哽的一声!

花胳膊一下被砸趴在地上,顿时没了动静。

“晕过去了!”

石猴子对躺在地上的花胳膊,问了句:“你给谁当爷爷那?”

都晕过去了,还回答什么了。

朱存极乐了乐没在意,他最烦的就是这些,四处闲逛,惹是生非的地痞无赖。

反正过两天也要收拾他们,早打晚打都一样。

不过他也感觉到,这石猴子,今天有点反常。

德三直呲牙花子,心想:我的王爷诶!你就惯吧!这帮小子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赌场所有人,先是一愣。

随后,轰的一下,乱成一片,纷纷向门口跑去。

那能行吗!王爷就在门口站着那,你要把王爷撞倒,伤到,那还得了!

石猴子带着秦王卫队,立刻将朱存极护在中间。

镗啷啷!单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

朱存极四周,顿时寒光片片,杀气腾腾。

德三领着他的手下,一拥而上,拿着刀鞘对乱哄哄的人群,一顿猛抽。

大声吆喝着:“都不许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那个要是在敢乱动,老子直接砍了他。”

赌徒们被一顿打,顿时全都老实了,乖乖的双手抱头,聚在一起,蹲在一旁。

镇场子的一群花胳膊,手里拿着短棒,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德三一指旁边的墙角:“把棍子扔地上,双手抱头,去那蹲着去。”

屁都没敢放一个!麻溜的,把手里的短棒扔掉,乖乖跑墙角那蹲着去了。

现在,在平阳府地界混的黑恶势力,就没有一个不认识德三爷的。

治安总署,这个新成立的暴利机构,可以说是他们这些人的克星。

而这位德三爷,就是这个暴力机构的总瓢把子!

在平阳府混社会的,你要是不认识这位爷,你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一个满脸连毛胡子,身材魁梧的大汉,带着一男一女,从里屋跑了出来。

大汉看都没看一眼,一片狼藉的赌场。,

直接奔德三跑了过去,满脸赔笑道:“三爷,这是怎么话说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您直说,我给您摆酒赔礼,还不行吗?你老消消气。”

德三用手一指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在这站着,别吱声。”

来到朱存极面前,小声说道:“这就是赌场老板。”

朱存极看来看,这个长相粗犷的赌场老板,心道:是个人物。

把赌场给砸成这个样子,连看都没看一眼,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赔礼道歉,此人城府很深。

朱存极问道:“你是赌场老板?”

赌场老板,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我就是赌场老板。”

朱存极:“这赌场是你的吗?”

赌场老板,摇头道:“不是,我只是看管赌场。”

朱存极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赌场幕后的东家是谁?”

赌场老板,没有任何隐瞒,答道:“是杜百户和晋王的产业。”

朱存极眉头一皱,杜百户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即久远又清晰。

来石楼第一仗,就是跟这个杜百户打的!

大锤替他挨的那一箭,也是这个杜百户派人干的!他记忆能不深刻吗?

自从被周书仁,把他撵跑后,还以为这辈子,跟他就没什么交集了,没想到在这里,又听到他的消息。

朱存极看了看他,问道:“杜百户,他现在再那里。”

赌场老板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再太原府,姜无朔总兵麾下,任千总。”

“呵,好大的能耐!”朱存极笑道:“姜无朔为什么,那么器重他。”

赌场老板回道:“大概因为,杜百户的老婆,是姜总兵远房表妹的关系吧!”

朱存极暗想,这个杜百户人脉可够广啊!连一镇总兵都认识,算的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了。

也没在问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回过头,看向恭敬站在远处的赌场老板,问道:“你叫什么,原先是做什么的。”

赌场老板,赶紧回答道:“小人姓荣,单字衡,原先曲阳县锦衣卫百户。

去年曲阳县被罗汝才攻破后,被晋王派到这里,来看守赌场。”

“锦衣卫百户,荣衡”朱存极念了一遍,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开赌场。

待人zou guāng后,后面的女人问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怎么三爷,好像都怕他的样子。”

荣衡长出了口气,说道:“秦王。”

赌场所有人,眼睛瞬间睁大!

朱存极走在大街上,问旁边德三:“现在石楼县,有几家赌场,几家青楼。”

德三答道:“暗娼不算,明面上有三家,其中两家是最近新开业。

明面上的赌场,一共有六家,其中四家,也是最近新开业。”

朱存极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在石楼古老的街道上,慢慢走着。

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计划,澳门葡京赌场的样子,慢慢在他脑海里鲜明起来。

他并没有打算,关闭赌场和青楼,只想把他们管理起来,不能放任自流。

在前世,有很多发达国家,sè qing服务业,都是受到法律保护的行业。

再说,古代和现代不一样,社会性质不同,民间需求也不一样!

存在,就有他必然的原因。

要是强行奖他么关闭,逼着它们转入地下,那就更麻烦了,受害的人将会更多。

所以说,还不如让他们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像是逼良为娼,赌博倾家荡产的事情,也能最大程度的受到遏制。

有些时候理想,不得不像现实妥协。

第75章 战争从未走远

如今,石楼、秦王、朱存极,这几个词汇,在大明几乎无人不谈。

而朱存极本人,几乎就成了一个传奇。

反手之间,进犯晋高官达一年之久,十万流寇,被那个横空出世的秦王,反手之间就给灭了。

这是什么概念?

你朝廷组织了上百万军队,打了那么多年,耗费钱粮无数,结果流寇没被大光,自己却快被人家打光了。

打脸啊!

说明,不是流寇厉害。而是,自己太无能。

崇祯,将太原知府蔡广德的报捷文书,放在龙书案上。

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状若思考,闭着眼睛,实际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不知道是该庆贺,还是该难过?

崇祯闭着眼睛说道:“宣旨,蔡广德守土有功,升晋省总督。”

王承恩在那里,快速的写着。

崇祯睁开眼睛,继续说道:“王在晋升晋省巡抚,总理晋省内政。

陈子龙升任参知政事,正二品。

丁大锤升任重兵,加受大中大夫,从三品。

钱二喜升任重兵,加受大中大夫,从三品。

丁二锤升任参将,加受中易大夫,四品。

赵九冬升任游击……。”

崇祯说着,看来一眼王承恩,只见这位司礼监总管太监,笔悬停在纸上,整个人已经已经被吓傻了。

“想什么那,怎么不写了?”

王承恩吓的一嘚瑟,赶紧继续往下写。“心里却涌起了滔天巨浪!

这官职,怎么能像廉价的柴火,随便抓起一把,就往火里扔,取暖啊?这也太随意了。”





朱存极躺在国文学院,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四月的阳光,手里拿着圣旨,翻过来,掉过去的看着。

然后看向,站在一旁浑身发抖的太监,又有些不死心,再看了一遍圣旨,最后气的扔在旁边石桌上。

冷哼哼的问道:“所有人都封了,为什么没有我?以为我光睡觉了吗?”

那几个太监,呼的一下就全跪下了,说道:“我们不知啊!我们只是传旨的,跟我们真没关系。”

石猴子在旁边坏笑道:“王爷,要不把他们几个砍了,给您消消气?”

吓的几个太监,脸刷的一下,全都白了,磕头如捣蒜。

其中一个小太监,痛哭流涕道:“饶命啊王爷,于公公是我干爹,你看在他老人家的份上,饶了我吧!”

“我们也是于公公,他老人家干儿子。”这群公公,哭着喊着,开始认起爹来了。

朱存极瞪了石猴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事吓唬他们干嘛呀?

胆小的在被你吓死,没事上一边玩去,别老在我面前晃悠。”

石猴子把脖子一梗,说道:“二锤师傅临走的时候说了,我是亲兵卫队。

是保着您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一天12个时辰,寸步不能离开你。”

朱存极顿时怒道:“你二锤师傅的话听,我的话你就不听了是吧?”

石猴子,对他的yin wēi,完全免疫,小声嘀咕道:“那就得看,是什么事了。”

朱存极气的,用手指了指石猴子,又无奈的躺在躺椅上。

心里悲愤道:这帮臭小子,被自己惯的,都不惯的自己了。

没好气说道:“你们也别叫秦王卫队了,干脆叫鬼难缠得了。”

石猴子单手锤胸,道:“谢秦王赐名,以后我就叫鬼难缠。”

朱存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在理他。

转头,看向那几个,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太监。

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他是逗你们玩那,看把你们吓的,还能真杀你们呀!”

几个太监互相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心里一阵哀嚎:“那有这么闹得,会闹出人命啊!”

这时,芽妹子来到他身边,柔声说道:“王爷,师傅该休息了,你该把坐让出来了。”

朱存极扭头一看,只见李少翁手里拿着一本书,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

赶紧蹦了起来,很狗腿的跑了过去,满脸堆笑道:“坐都给您捂暖和了,您赶紧躺会,喝杯热茶,晒晒太阳。”

众人顿时满脑袋黑线,心里一阵鄙视,这马屁拍的,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李少翁看了他两眼,直接躺倒椅子上。

芽妹子将热茶,小心的端过来,送到他手上。

李少翁顿时,满脸笑容,脸上的褶的笑开了,说道:“你也别站着,赶紧也坐下歇歇。”

芽妹子孝顺的说道:“我不累,我给您老,按按肩。”

还没等李少翁说话那,朱存极在一旁赶紧说道:“芽妹子,你太累了,赶紧去歇歇,我给李神医捏捏。”

“你给我站那边去,你给我捏,你在把我捏碎了。”李少翁,对他是一点好脸都没有。

朱存极麻溜的躲一边去了,心里痛哭流涕:惹不起啊!

在整个大明,这恐怕是他,唯一惹不起的人。

像李少翁这种,不求名利,活人无数的神医,不管从那方面,都值得他从心里尊敬。

给李少翁揉肩的芽妹子,小声的说道:“师傅,你就给王爷看看吧。”

李少翁对这个徒弟,那是真宝贝,朱存极求一百遍都没用的事,芽妹子一句话就好使。

李少翁瞬间变的满脸笑容,满口答应着。

朱存极瞬间满脑袋黑线,这还能讲点理不,不就把你绑上,装口袋里,抗了一次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李少翁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他能有什么毛病,健康的很。”

朱存极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我觉得这两天,有些精力不足。”

李少翁看都没看他,说道:“禁欲七日,什么病都好了。”

朱存极卡吗卡吗眼睛,问道:“啥意思啊?”

“房事过多,过频繁了,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少碰点女人。”李少翁,那真是一脸的嫌弃。

朱存极委屈的说道:“我没有啊!在不您老,给我开点补药补补!”

李少翁哼了一声,道:“修身养性才是根本,沉迷女色只会掏空你自己,再多补药也没用。”

朱存极悲愤的哀叹一声,自己的一世英名,今天算是毁了。

这事还真不能怪他,这几天也不知道这么了,田生兰每天晚上,不断的索求他!

他身为一个男人,这事能熊吗?

那可定不能熊啊,你想来,你老公我接招就是了。

可结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了,只有累死的牛,没有更坏的田。

本来想到这来寻点补药,结果被人家,一眼看穿了老底。

李少翁开口说道:“我按你的方法,制出了几种,战场受伤时,用于急救的中成药。

还有止血散,我也加以改进,效力要比原有的好出数倍。

并且初步拥有了,你所说的消炎,消毒功效。

你给我找些人,试试药,看看效果怎么样,还有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如果没什么问题,只要原料充足,就可以组织人手,进行大批生产了。”

一说起正事,朱存极也正经起来,说道:“那真是太好了,药早一天生产,战场上的士兵,就会多一份保证。

草药原料,我们库房有一些。

您老再确认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先做出一些!我一会给你送来些犯人,做一下临床试验。

要是一切正常的话,我就组织人手,开始生产

赵九冬、孙传庭他们正跟李自成交战,正急需这些药。”

李少翁听完后,想了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对芽妹子,说道:“走,我们再确定一下那些配方。”

说完带着芽妹子,大步向药房走去。

朱存极看着李少翁的背影,心里挑起大拇指,这样的老人家,由不得你,不真心的尊重。

回头看见,那几个太监还在那站着,对石猴子说道:“给他们安排房间,也好休息一下,这一路肯定没少遭罪。”

几个太监对朱存极,是千恩万谢,跟着石猴子,向外走去。

第一个说是于公公儿子,那个小太监,停下了脚步。

回过身,小心的问道:“秦王爷,我能问一下,我干爹去那了吗?”

朱存极笑道:“闹了半天,你真是老于干儿子啊?”

那个年轻太监,恭敬的说道:“我九岁进宫,就跟着我干爹。

我是他老人家,从小带大,我现在的一起都是,他老人家传授得。”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老于没在家,我派他出去给我办事去了,恐怕一两个月都回不来。”





四川忠州,石柱寨。

秦良玉大步走进客厅,见座位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看上去年纪有些大,谁然满脸疲惫,精气神却很足。

另一个还算年轻,三十左右岁,长的是虎背熊腰,同意满身风尘,却压盖不住,他彪悍的品质。

就在刚才,有人卫兵告诉他,大寨外面来了一支,足以三百多人的马队,指明要见秦良玉将军。

秦良玉确认,以前从没见过这两人,于是拱手问道:“不知二位,找秦良玉有何事。”

正坐那喝茶的二人,只见走进了一位老太太。

别看年纪大,那是真威风啊!快七十岁的人,腰一点都没佝偻,仍然笔直如峰。

那浑身上下,无形中泛出的凌然气质,让人一见,遍不由的心生敬意。

两人赶紧起身,躬身抱拳行礼,道:“秦王麾下,于换生。秦王麾下,杜全。”

秦良玉听完后,就是一愣,这个叫于换生的人,说起话来,怎么有些公公的味道。

还有,这个秦王是谁,是藩王吗?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于公公看出她什么意思了,乐道:“不用猜,我就是个公公。”

秦良玉以往跟京师的公公,打过无数次交道,知道这种人最难缠,一个应对不好,就够你难受的。

赶紧拱手问道:“不知于公公,要见秦某有何事?秦王是…?”

于公公赶紧说道:“延安府老秦王,被流寇所杀之事,不知秦将军可知道?”

秦良玉点头表示知道,这种轰动天下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公公继续说道:“老秦王死后,皇上让秦王世子朱存极,继承了老王爷的爵位,封城在晋省石楼县。

我们这次也是受秦王委派,前来面见秦将军的。”

秦良玉请他们二人坐下,问道:“那不知,秦王找秦某,所谓何事?”

于公公面带微笑,道:“请秦将军,跟我出来一看,就知道了。”

秦良玉跟着他二人来到,大寨前的阅兵场上。

只见一大帮人,正在将马背上的牛皮口袋,卸下,堆在一起。

杜全走过去,拿起了一个牛皮口袋,拎道秦良玉面前。

打开口袋后,顿时银光一片。

四周所有看热闹的人,发出一片惊呼之声。

秦良玉看着,牛皮口袋里的白银,问道:“这是何意。”

于公公说道:“秦王得到消息,张献忠有计划要入川。

此人生性残暴,嗜杀成性,一旦入川,对于川中百姓,将是一场浩劫。

秦王想请秦将军,组织人马,一定要阻止张献忠入川。

这里共有三十万两白银,作为秦将军的军费。

而这些这是第一批军费,最迟半年,会有同等数量的军费送来。

以后每年,都会有军费供应,还望秦将军,全力保川中平安。”

第76章 别惹我

大明武将与藩王来往,向来是朝廷大忌!

一旦让朝廷知道,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丢官是小,重的直接掉脑袋。

秦良玉没有选择的余地,罗汝才什么样的人,与流寇打了十几年仗的她,太清楚了。

一旦让罗汝才入川,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靠蜀王?那些官员?又或者是卫所官兵?那只有等死的份!

整个川中,唯一可以与罗汝才,一较高下的军队,只有自己手里的白杆军。

白杆军现在只有不到七千人,如何阻止汹汹而来,几十万流寇?

兵太少了!没有一点胜算!

想保住四川,就得扩军,想要扩军就需要银子。

上次朝廷,是什么时候给它们发饷银了?是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反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民族大义与禁忌摆在一起,秦良玉选择了民族大义。

秦良玉最后收下这批饷银,开始备战扩军,准备迎战罗汝才。





朱存极现在是,非常的愤怒,居然有人要劫他的那批牛马!

干这事的人,就是大同总兵姜无朔。

接收这么一大批牲畜,不可能就李大厨一个人去。

大锤带着青龙军团,五千人马为这次交易保驾护航,就怕中间出现什么意外!

蒙古人在交接的时候,都是按照预先说好来进行,什么不守规矩的事,人家都没干。

抢劫商队是草原大忌,要真那么干了,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痛痛快快,一手交粮,一手交牲口。

就这样,顺利交接完毕,两家还在一起喝了一顿酒。

当天晚上那是载歌载舞,完全不像你死我活的敌人,倒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一醉方休。

离开草原,跨过长城,这一路都非常顺利。

以为入关了,到了大明,进了自家地界,这就等于保险了,结果到出事了!

姜无朔副将,带领两万大军,把他们给拦住了。

怎么说都不行,提秦王都不好使。

说什么,都要没收这批牲口。给的罪名,很冠冕堂皇,就是通敌。

我去!没把李大厨给气死,我他么通敌?

每年百分之七十,和鞑靼走私的商队,都是从大同镇和宣化镇出关。

你们吃回扣,吃到满嘴流油,结果回过头来,说我们走私通敌,你们就是走私犯的最大保护伞。

这要放到以前,李大厨肯定不敢硬钢,因为那时的力量太小,实力太弱。

现在会怕你姜无朔,别看你有十万大军,我们秦王大军,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

大锤领着五千大军,直接就冲过去了。

一交手,离开就分出输赢了。

姜无朔那两万大军,被大锤领着五千青龙军团,打的是溃不成军,追出好几十里去。

两支军队的质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青龙军团几乎是天天在练兵,不管是吃穿用,各方面待遇!在整个大明,就没有第二家。

姜无朔那是卫所军队,饷银就不要指望了,吃饭都是饥一天,饱一天。

至于训练,半个月,能演武一个时辰,就算不错不错了。

这战斗力,能是一个档次吗?

虽然,把所有的牛马,都安安全全带回来了!

朱存极的气是一点没消,整个人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

流寇进犯晋省,你按兵不动,当作没看见。

罗汝才打我石楼,要我命的时候,你也当没看见。

行,你愿管不管,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结果,仗打完了,晋省太平了,我准备进行建设了,你却蹦出来捣乱!

你说你姜无朔,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被打跑了就完事了,没那么便宜。

这是我打赢了,这要是我输,你还能让我活呀?

性姜的,咱俩必须分出个你死我活,要不然这事就没玩。

朱存极也骂累了,躺在躺椅上,在那里抽着烟,喘着粗气。

田生兰给他换了杯热茶,坐在他旁边,笑着说道:“姜我无朔这个人我很了解,为人很阴险。”

朱存极看向她一眼,问道:“你认识他?”

田生兰拿了一个苹果,一边削着皮,一边说道:“要是没我的银子,凭他那蠢材,怎么可能坐上一镇总兵。”

朱存极眉毛一立,怒道:“奶奶的,现在晋省谁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他居然还对我伸腿,下绊子,他太不是东西了。”

田生兰将削好的苹果,放到朱存极的手里。

平静的说道:“崇祯元年,他还是个百户,把守大同一个关隘,对我们商队很照顾。

有一次,他找到我,想让我出银子,帮他拿到千户的位置。

经过一番交谈,感觉他这个人还行,至少成为盟友,应该没问题。

那时我们生意规模,远没有现在那么大。

想将生意做大,一定要打通,官府上上下下路子,要不然那个卡你一下,也够你难受。

所以,很多商家,就在衙门里,养了很多人,比较还是自家人好说话。

于是我们击掌为盟,承诺互相帮助。

我调动人脉和银子,没用上两个月,就拿下了,那个千户的位置。

当时他非常感激,起誓发愿绝不毁约。

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我的人脉以然无法帮的他了!

唯一能帮到他的,也就只有银子。

他一次次伸手要银子,胃口也一次比一次大。

要了银子,你要给我办事,我也认了!

可有时拿了银子,让他办事的时候,却找各种理由,拖着不给办。

后来干脆,想见他一面都难!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对我起了歹心。

那次酒宴我愤然离去后,他放出话,如果我不乖乖听他话,让我在晋省寸步难行。

他这么说了,也真就这么做了!

那段时间,我们金满堂生意受了很大影响。

最后我花费重金,动用了大量的人脉,才让他投鼠忌器。

可随着天下大乱,武人势力逐渐大过文官,他又盯上了我。

直到认识了你,随着你的势力增大,他才有所收敛。”

朱存极将咬掉最后一口苹果,扔掉果核,说道:“跟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肯定你有想法,说说,你又什么坏主意。”

“讨厌了你,我那有那么坏!”田生兰打了他一下,继续说道:“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自从那次以后,我们之间的矛盾,以然无法调和,于是我便开始准备。

他手下有很多百户,还有两个千户,常年受我的资助,都是我的人。

朱存极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就不怕,再出几个姜无朔?”

田生兰委屈的说道:“怕啊!所有我在江南,不同的地方,给他们都卖了房子,把他们家人都接去了。”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又是人质这一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田生兰气愤道:“我一个,弱女子,这就不错了!”

朱存极嘿嘿一笑,道:“你还弱,你要是再弱,我腰岂不是,得折了。”

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董小宛,瞬间,羞红了脸,乐弯了腰。

田生兰则张牙舞爪,冲上去,打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蛋。

闹了一会,朱存极笑着,把田生兰搂在怀里。

温柔的说道:“你现在是我朱存极的女人,我不允许再受委屈。

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会让他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得!”

田生兰抬头,两眼雾蒙蒙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这个男人并不强壮,甚至有些柔弱!可他却能让你的心,那么的踏实,那么的宁静。

田生兰双臂,紧紧的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前胸,就那样,默默无语的抱着。

大同镇、总兵府

姜无朔在帅厅,背着手来回走着。

看了一眼,来报信的部下,问道:“丁大锤、钱二喜他们,为什么发兵大同镇?”

没把那个部下,噎翻白眼了!人家为什么来,你心里没数啊?

本来相安无事,你要不是打人家,那些牛马的主意,人家能跟你急眼吗?

当然,回话的时候,不能这么说,身为部下,要这么干,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组织了一下语言,回道:“他们说,有一批抢了他们东西的流寇,进入了大同镇,他们要进行搜查。”

姜无朔就是一愣,他以为朱存极会拿那批牛马的事,跟他说事!

要是那样,他就占礼了!怎么说,你那也是违法朝廷禁令,通敌之罪。

就算我拿你没办法,我也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就算官司打到皇上那去,咱们也有理,也不怕!

这倒好,人家没往那茬提,直接整来一群流寇当幌子。

姜无朔说道:“那你就不会对他们说,流寇我们自己能对付,用不着他们。”

部下无奈的回道:“我们说了!可人家说,那些流寇,抢走了他们王爷的宝贝,只信自己人,别人信不着。”

“不可能,我们大同镇,不可能出现流寇。”

说话的男人,要是朱存极见了,肯定能一眼认出来。

原石楼县杜百户,现大同镇卫所杜千总,杜胜林。

姜无朔撇了他一眼,说道:“我还能不知道这是托词!人家没说一条狗跑你家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又向部下,问道:“他们说没说,秦王丢的是什么宝贝?”

部下呲了半天牙,见姜无朔已经把眼睛瞪起来了!

这才低声说道:“他们说,秦王的爱犬丢了。”

姜无朔差点没气个倒仰:还真是狗啊!你朱存极还要点脸不?

姜无朔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蹦,围着帅厅,来回走了好几圈。

最后,重重吐了口气,命令道:“下令卫所官兵,严加防范,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举妄动。”

部下赶紧领命,快速离开。

杜胜林担心的问道:“大帅,我们先在该怎么办?这朱存极,摆明就是想,占我大同镇为己有。”

姜无朔坐回到帅椅上,说道:“我能看不出来这些吗?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朱存极军队,战斗力如此强悍!

我两万军队,被他们五千人追着打,最后连三分之一都没回来。”

杜胜林想了一下,说道:“要不,现在联系闯王,让他们领兵入晋。

跟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就不信收拾不了朱存极!”

姜无朔摇头道:“闯王现在恐怕,没精力顾及我们了!

本来还差一口气,就完蛋的孙传庭。就跟吃了药似的,不但活过来了,还猛的一塌糊度。

在潼关那里死缠烂打,硬是把闯王几十万大军,拖在那里进退不得。”

杜胜林,疑惑的说道:“不对啊!听说孙传庭都已经断粮了,他们是在那弄的粮食?”

姜无朔摇头说道:“这就不清楚了!听说他们现在,有吃有穿,而且武器,也补充的十分齐全。

这都不算,最让人猜不透的是,他们居然有了骑兵。

哪些骑兵,可谓是装备精良,不但有马刀,长矛,而且人人配备弩箭,这就太……”

说道这,姜无朔突然不吱声了,扭头看向盯着他的杜胜林。

二人同时说道:“朱存极!”

第77章 不容易的新政

朱存极看着手里的战报,对铁狗子说道:“你回去告诉二喜和大锤,告诉他们不要有什么顾虑。

把军队给我往上压,碰到有抵抗阻拦的,直接推过去,不到大同城下,绝不收兵。”

铁狗子问道:“那些明军,我们这么对待。”

朱存极想了想,说道:“明军和流寇、满清鞑靼不一样;

毕竟是大明的军队,不能用对待敌人的方法,对待他们。

这样,只要他们不抵抗,收缴他们的武器,就让他们原地等待命令,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怎么办。”

“那他们要是反抗那?”铁狗子问道。

“那就干掉他们!”

“对,对那就干掉他们!”

一旁正在做数学题的沐小妹、革丫丫,神情嚣张,挥舞着小拳头,兴奋的叫嚷着。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赶紧写你的数学题,小孩子老插什么嘴。”

沐小妹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不服的说道:“为什么我们女孩子,每天都要在这里学习,

而他们男孩子不用学习,还可以四处乱跑。”

就是,就是,不公平……

整个学堂,以革丫丫为首,一群大小丫头片子!手臂在空中,嚣张的挥舞着。

嘴里肆无忌惮的叫嚷着,不公平,不公平……

正在旁边书房,看书的董小宛,将头探出窗外,看了一眼学堂!

回头向同样看书的田生兰说道:“王爷把这帮丫头,都惯成什么样了,以后怎么嫁人。”

田生兰笑着说道:“王爷说,这么小的年纪就无父无母,还受了这么多苦,怎么疼爱都不过份。”

董小宛说道:“王爷这么喜欢孩子,肯定也会很痛爱,自己的孩子喽?”

田生兰眼睛看着书,脑袋却不知在想什么,嘴里慢慢地,浮出了一丝笑意。

铁狗子瞬间,叫起撞天屈来,委屈的说道:“我们不用学习?

大姐大{刘英}隔三差五,不定时,就会领着,她那群丫头,出现在我们面前,教我们功课。

然后,就开始考我们,你要是没复习,答不上来,那你就死定了。

你不知道她手下,那群丫头有多么嚣张,连二喜和大锤师傅求情,都不好使,老严了,老残忍了。”

沐小妹漂亮的大眼睛,瞬间彪出一道精光。

咬着手指,自言自语,思索着说道:“等英姐回来,也让她把我带去。”

“我也去,我也去。”革丫丫在旁边兴奋的叫着。

铁狗子瞬间,感觉整人都不好了!

这个小姐大,比大姐大手下那些丫头,能作多了。

这要是让她去了!还有我们兄弟的活路吗?

恐惧的向自家王爷,哀求道:“王爷,您可千万不要放小姐大出石楼啊!要不然我们会死的很惨。”

“铁狗子,你什么意思,翅膀硬了是不是?”沐小妹瞬间炸了毛,撸胳膊挽袖子,就要给这小子好看。

朱存极苦笑道:“行了,行了,都快别闹了。”

赵九冬,铁狗子,牙子,这些小子,石楼孤儿,年纪和沐小妹都相仿,差不了一岁半岁。

从岁数方面,就要比其他孩子要亲近的多。

每回见面,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拌嘴逗哏子,闹起个没完。

这也算是它们之间,一种亲近的表现吧!

朱存极对铁狗子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只要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们都欢迎。

那些拿起武器对抗的人,别管他是谁,什么身份!

为了我们士兵的安全,就别客气,坚决干掉,”

铁狗子,拿了朱存极的手令,当天带着人,就返回的前线。

石猴子走了过来,说道:“王爷,那帮人都已经到齐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丫头们,喊了声:“下课。”

学堂瞬间沸腾,大小丫头们,叫喊着冲出了教室。

被挤到一旁的朱存极,看着疯跑出去的孩子们;

一阵苦笑:不管是古代还是未来,这孩子就没几个,愿意学习。

朱存极一边向客厅走,一边在想着,即将要面对的这些事。

他现在手底下,有将近三府之地。

汾河府的事情最好办,接手的时候,整个处于无政府状态。

罗汝才扫荡汾河府的时候,那是一点都没客气!

每攻破一城,官员、权贵、商贾全部杀净。然后将所有财富,全部抢光。

以至于,大锤、陈子龙俩人,带领青龙军团,收复汾河府后,就没见过一个官员,权贵。

、历史评价,罗汝才的暴虐程度,和张献忠齐名。从这点就能看出,一点都不假。

李自成为什么进京师后,第一时间就用计,将罗汝才给干掉了。

因为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他了!

不但势力已经膨胀到,能与李自成分平抗理的程度。

而且此人性格过于暴虐,简直就是个魔鬼,太难控制了!

再不将他除掉,自己的地位,很有可能就被他去代了。

所以决定,一了百了,将他干掉,永绝后患。

像这种贪婪残暴的人,攻城掠寨后,肯定不会留有余手。

烧杀抢掠这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大锤他们接手后,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好处是,什么都是无主状态,好分配,没那么多乱七八糟事。

坏处就是管理人员太少,什么事情,都得从头抓,从头来,从头熟悉!

就是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济南府和汾河府有些不同!

以,济南府城为首,有三分之一县乡,没有被罗汝才攻破。

当然,朱存极也讲理,你没陷落的县乡,我不要。

我连碰都不碰,就要那些,我们夺回来的县乡。

所以济南府的事,也不难办!

只要把那些不要脸的官撵走后,基本上都是自己说的算了。

最难办的就是平阳府!

因为到现在为止,就没闹过大规模的兵灾。

罗汝才带着数万大军来了,结果刚到石楼县,就被朱存极给灭了。

虽然平阳府,也有很多灾民。绝大多少是从其它府县过来,本府也有,只占一少部分。

所以,和那些又闹天灾,又闹匪祸的地方来比,算是太平世界了。

坏处是,什么都有主,有规矩。

想要让他们安静的接受,自己主张的新农税、新税法,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大动作不敢有,怕把这位秦王惹急了,真收拾他们。

小动作,那是层出不穷,搞的主管这事的周书仁,那真是焦头烂。

万般无奈下,让二锤带着秦王卫队一千人,去各县进行武力压制。

朱存极不可能,像对付罗汝才一样,来个嘎嘣脆得,把他们全干掉。

只能玩一个,杀鸡吓猴把戏了!

将几个带头闹事的人,直接扔到石山村矿区,进行劳动改造去了。

虽然没杀他们!可是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来说,这种惩罚,比死都难受。

一顿重拳,那些闹事的人,顿时消停不少。

可并没有死心,武的不行,咱就来文的。打不过你,我们跟你讲道理总行吧?

就这样,拽着自己的父母官,来找这个杀千刀的秦王,讲理来了。

金满堂会客厅,里面满满都是人,除了五个县令,平阳知府卢清来坐着。其他人,都各自站在自家县令身后。

这场面,颇有点像hēi shè hui老大,后面带着一群小弟,进行帮派谈判的架势。

看到朱存极,带着侍卫走进会客厅,县令带头起身,躬身施礼。

朱存极也向四周,抱了抱拳,坐到中间自己的位置上,乐呵呵的说道:“行了,甭客气了,都做吧。”

几个县令和卢清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朱存极看他们,他们也在看这个年轻的秦王。

这里面的人,包括那几个县令在内,几乎没人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秦王。

都以为秦王是个,满脸连毛胡子,长相穷凶极恶的中年大叔。

结果这反差也太大了,不但不是大叔,反而是小鲜肉。

这也太年轻了,有二十没有?

就是这个小粉嫩,把罗汝才给灭掉的?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朱存极和这群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也没一个说话。

朱存极无所谓,又不是我求你们,我干嘛先吱声。

前世经验告诉他,谁先张嘴谁被动,我有的是时间,看咱们谁能靠过谁。

朱存极不吱声,那些人也都不吱声。

县令想,我干嘛吱声啊?又不是我要来,是你们硬把我拽来的。

他身后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不愿意先吱声。

谁都不傻,枪打出头鸟,谁先出头,谁有可能先倒霉。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先吱声。

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见一个人说话。

朱存极喝了口茶,把腿一搭,翘着二郎腿,扭头对石猴子说道:“我说猴子,你这学习态度可不行啊!”

石猴子瞬间,有些蒙圈,怎么第一句话,先砍起自己来了。

朱存极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瞧你那毛笔字写的,还不如,还不如隔壁的大黄,挠地的时候好看那!”

石猴子小声嘟囔道:“你也比我强不了多少!”

朱存极一拍桌子,怒道:“你能跟我比吗?我再不学无数,我也是个王爷。

靠王爷的名号,和我这张小白脸,就算靠女人吃软饭,也能混的比你好!

再看看你有什么?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你要在没点学问,以后怎么办。”

下面众人,顿时齐齐翻了个白眼,心道:能把当小白脸,吃软饭,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您是第一个。

不要脸啊,太不要脸了!

又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苦口婆心的劝道:“兄弟,不是当哥的啰嗦哦,这学问啊,实在太重要了……”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了,天都有些擦黑了。

朱存极又喝了口茶,润了一下嗓子,思索了一下,问道:“我刚才说那了?”

屋内众人,都是一副,yu xiān yu si的样子,看着他。

石猴子擦了把,脑袋上的汗,说道:“讲到我十一岁那年,很有可能遇到一个世外高人。

再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在梦里,把我洗精易髓,要不然我不可能,有如此惊奇的骨骼。”

朱存极一拍手,说道:“没错,就是说这了。

不过,我刚才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你三岁那年,还有些出入。

这样,我们从三岁那年,再从捋一遍,我重新好好给你,分析分析!”

这一下,所以人都受不了了!

这好不容易,从一岁将讲到十一岁!结果你又想从三岁,重来一遍!

你这是,打算要大家的亲命啊!

第78章 潜移默化的改变

朱存极刚要开始继续白话,下面一人,赶紧拱手道:“王爷,您刚才说的已经很全面了,没必要再补充了吧!”

“是啊,是啊,已经很全面了,没必要在从来一遍了。”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劝着。

“恩嗯,不行!”朱存极的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义正言辞的说道:“怎么可以这样草率哪?这是对自己贴身侍卫,负责的态度吗?

他还是个孩子,你不把他这十五年的人生,给他讲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都经历了什么?

对,则要嘉勉,错,一定要改正。

他要是不知道,自己以前犯过什么错误。

要是在犯一遍,重走老路,岂不是,要耽误一生。

这是一位,用生命来保护你,来扞卫你的忠诚卫士。

对待如此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你还用那么一种敷衍的态度,简直就是一种犯罪。

不能容忍啊!乡亲们,你们这种态度不对啊!

你们这三观,不正啊!

你们必须要打破,你们现有的思想,需要重新树立三观。

我给你们解释解释什么叫三观!

都是那三观哪?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这是现在读书人,一定要确立的正确思想。

来,我先给你们,讲讲人生观……”

一个时辰过去了,晚上8点30分。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冲出人群,两眼赤红,嘴唇发白,头冒虚汗。

扑通跪倒在地,悲切的哭道:“呜呜呜!秦王爷饶命啊!不要再讲了,我受不了了。”

朱存极面带不悦道:“你这是干什么,搞的我好像,nuè dài你似的。

我告诉你,这也就是看在,我们是乡里乡亲的份上,我才跟你们讲,这些人生的大道理。

要是别人,我会费心费力和他说这些吗?

你看看你这样子,那还有一点上进心,完全就是一个颓废的灵魂。

老哥,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这么快放弃。

头一次,听我讲诉的这些真理,无法理解,是正常滴!慢慢就好了。

你在坚持一会嗷!

这人生观,我再有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讲完了。

到时候,我们在聊一聊价值观!”

“救命啊!”那人连滚带爬,冲出了客厅。

朱存极用颤抖手,指着门口,遗憾的摇头说道:“没有福气啊!没福气!

多难道的机会,可以让他正视自己的人生,他却跑了。”

朱存极摆了摆手,喝了口茶,说道:“既然他跑了,我们就不要去理他了。

你们是有大福气,大运气的人,来我们继续讲人生观。”

整个客厅,轰然而动,所有人,纷纷以各种奇葩的理由,抱拳拱手施礼后,匆匆离开。

朱存极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扭头看向,仍然一派泰然若之,坐在那里的卢清来。

问道:“怎么卢知府,你还没有听够我的废话吗?”

卢清来看了他一眼,呵呵乐道:“王爷自谦了。

你说的可不是什么废话,确实很有道理,只是这些道理,以前都没人说过罢了。

仔细回味,却有很多,让人耳目一新的地方。

从这番话里,到也能品味出,王爷的几分品性。”

朱存极,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老奸巨猾!”

站起身来,对石猴子说道:“给卢知府安排房间。”

石猴子一指门外:“那些人那?”

朱存极撇了撇嘴,道:“让他们去高升客栈,一切用度翻两倍,他们自己掏。

来找我打群架,还想在我这白吃白喝啊?那有那便宜事。”

动了动脖子,又做了做扩胸运动!

有些疲惫,感慨道:“这说话啊,也是个力气活!

真有点累了,都早点睡吧,明天还得继续那。”

看着走出客厅的朱存极,卢清来自言自语:“得子当如孙仲谋!

皇家有此麒麟子,大明之福,天下百姓之福啊!”

“卢知府快点走啊,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石猴子,招呼他的声音,赶紧回道:“来了,来了!

今天晚餐还是羊排吗?我这都半个月没沾肉了。”

说完,快步向饭堂走去。

朱存极趴在床上,田生兰和董小宛,轻柔的给他,做着全身按摩。

沐小妹,如同一只骄傲的大公鸡,昂首挺胸的在屋里来回走着。

挥动着小拳头,气愤的说道:“太可恶了,太欺负人了!

那么多人,一起欺负王爷哥哥,简直不可原谅。”

说到这,漂亮的大眼睛,凶光闪动,冷冷的说道:“要不然,趁现在他们聚在一起;

我们给他们来个一窝端,全都干掉,以绝后患,王爷哥哥你看怎么样。”

脸朝下的朱存极,语音含糊的说道:“好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去赶紧把它们都干掉吧。”

沐小妹思考了一秒钟,把脖子一缩!

傻笑着说道:“这活难度太大,不适合我,你还是让石猴子去吧!”

朱存极哼哼,说道:“就你那破主意,还好意思说。

要是可以杀他们,还能让他们再我面前这么嘚瑟。”

沐小妹泄气的坐在椅子上,晃动着两个大长腿,撅着嘴说道:“那怎么办啊?”

朱存极让董小宛,站在他身上,给他踏踏背,舒服的他直哼哼。

董小宛这套按摩的手艺,那真不是盖得。

缓了口气,对沐小妹说道:“我的是你少管,你一天少给我惹点祸,你就算帮我忙了。”

沐小妹一溜小跑,趴在床前,下巴颏垫在褥子上。

精致的小脸,对这朱存极的脸,笑嘻嘻的说道:“你让我跟英姐去吧!”

朱存极闭着眼睛,说道:“不行,你老实在家给我呆着。”

沐小妹气愤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姐妹都能去,我不能去。”

朱存极闭着眼睛,嘟囔道:“在我跟前你都天天惹祸那!

这要是把你放出去,你还不的上天啊!”

沐小妹,抓住朱存极的脸,来回揉搓着。

恳求的说道:“让我去吗!我保证不惹祸,人家还没去过太原府那!”

朱存极用手推开,她的手,没好气的说道:“脑袋都快被你要掉了,说不行就不行。”

沐小妹哼哼的说道:“你要不让我去,我就偷着去,自己去。”

“你敢自己跑去,我打折你腿。”朱存极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

沐小妹瞬间炸毛,跺着脚,甩着手,在地上来回走着。

不依的叫道:“我不管了,我就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吃饭。对,我就绝食。”

“哼哼,绝食,你今天可没少吃那羊排!”朱存极压根就没理她那茬。

沐小妹,一看这招不行,一下扑到他身上。

董小宛赶紧跳到一边。

沐小妹抱着他的大脑袋,使劲的摇晃着,叫着:“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一定要答应我……!”

“哎呀!”朱存极赶紧把她两个手拿开!

无奈的说道:“去也行,可你一定要答应我,绝对要听小嫂子的话。”

胜利的沐小妹,一下蹦到床下。

欢呼道:“谢谢哥哥,我一定听话,太好了,我可以出去玩了。”

宠溺的看着,连蹦带跳,兴奋跑出门的沐小妹:青春真好。

一直没有出声的田生兰,董小宛,俩人对视了一眼,均露出一丝苦笑。





来找朱存极算账的贵人们,住进高升客栈后,聚在一起,把今天的事,从新捋了捋,顿时就郁闷了。

我们干什么来了?

好吗!这一天,半点正事没干,光听他在那白话了。

他怎么就那么能白话那,两三个时辰啊!硬是没重样,全让他全给说蒙圈了。

看他那样,好像还意犹未尽。

明天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这么说下去了。

必须,当机立断,将话题,拉回正轨。

要不然干脆回家算了,听他白话,简直就是折磨。

第二天早上,一百多人气势汹汹,准备再战朱存极。

还没等出门,被老板给拦住!

哈着腰,满脸客气的说道:“几位爷,你们那位受累,把店钱结一下。”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还给店钱,这钱不应该秦王出吗?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到老板面前,指着鼻子吼道:“我们是王爷的客人,那里用得着,我们给店钱。”

老板满脸笑容,道:“王爷侍卫长说了;

王府不管这事,谁住店,谁拿店钱,天经地义。”

把这帮人气的,心里大骂朱存极无耻,连这点钱都不肯出。

你不给,我们也不给!看你能把我们怎么地。

横肉男,撇着嘴,横道:“没钱,想要银子,去找朱存极要去。”

本来笑脸的老板,刷就冷了下来了,挽了挽袖子。

冷笑道:“你们住店,让我去找秦王爷要银子?没这道理啊?

怎么得,仗着你们人多,想赖账啊?

看见街上,那些穿黄衣服的人了吗?那是石楼保安大队。

现在正严打哪!专门收拾地痞无赖,土匪恶霸。

你们要想去矿区劳动改造,你们就吱声,我可以成全你们。”

众人扭头看向街上,好几十位,身穿统一黄色zhi fu的人,手里拿着佩刀,在客栈门前,来回溜达着。

还时不时的,向里面瞧上两眼,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期待着什么?

所有人,都不由的一哆嗦!

陷阱,绝对是陷阱,这是在找机会,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绝不能让那家伙得逞!

横肉男,气哼哼从怀里,拿出三十两银子,往柜台上一放,转身就要走。

“等等!”小二一伸手,又把他们拦住。

横脸男,一瞪眼睛,怒道:“银子都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小二翻了翻眼睛,说道:“银子是给了,但没给够。”

横肉男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不够,我们只住一宿,三十两银子都不够。”

小二面不改色的说道:“不够!”

然后拿起算盘,嘴里念念有词,快速拨打着算珠,将最终数字,记到帐本上。

往他们眼前一递,说道:“一共二百七十六两,零头抹掉,共二百七十两。”

“敢敲诈我,你以为你爷爷好欺负啊!”横肉男,冲上去就要打小二。

被自己人,死死的给抱住,一个挺富态的老头,从怀里又拿出,二百四十两。

往柜台上一拍,说道:“这回够了吧?”

说完,转身和众人,走出店外。

店小二看着,放在柜台上的二百七十两银子,直呲牙。

有人拍了他肩头一下,回头一看,赶紧满脸堆笑道:“孙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孙爷是谁?

就是以前百户所,第一个用饷银本,去金满堂,领响钱的那个老军户。

现在,是石楼县治安大队大队长,手底下管着,三百多人。

也算是德三手下,大将之一了。

再也不是以前,破衣篓叟,有上顿没下顿的孙老头了。

三教九流见到他,都得尊称一声孙爷。

孙老头嘴里叼着仙鹤烟,说道:“这点事都办不明白,真废物。”

老板委屈的说道:“这真不怨我啊!他们只住了一晚,还是住的大通铺。

就算他们人多,三十两银子,也够住好几天了。

我硬是讹了人家二百七十两,按理说应该急眼了吧!

结果人家二话没说,把银子就给了,我这还能说什么啊?”

孙老头将烟头,扔在地上,说道:“他们来找王爷不痛快,就是让我不痛快。

本想找个由头,收拾他们一顿,可却让他们给溜了。

行了,先让他们舒服两天,我走了。”

老板赶紧叫住他,将二百七十两银子,捧到他眼前,说道:“孙爷,这银子你收着吧!”

孙老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前两天,刚有两个人,因为银子,被砍了脑袋。

怎么,你也想,让我孙老头,掉脑袋啊?”

老板急忙说道:“哎呀孙爷!我那敢啊,这不是孝敬您吗?”

孙老头锤了一下,老板胸口说道:“行了,这银子归你了,那天你请我喝顿酒就行了。”

说完大步,走出高生客栈。

老板拿着银子,看着走远的孙老头,感慨的笑道:“这石楼的天,看来真的变了。”

第79章 硬着陆也是无奈的选择

前面,朱存极叼着一颗烟,后紧跟着一群侍卫。就那样,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客厅。

就他这一出,像极了一个纨绔子弟,带着一群狗腿子,走在大街上,准备去调戏小媳妇的模样。

只是今天没有小媳妇,只有一群大老爷们,在等着他。

进屋,跟昨天的程序一样,互相施礼,然后,该坐的坐,该站的站。

朱存极坐下后,看向众人,开心的一乐,说道:“哎呀!看到你们我就高兴。

平常也没人跟我说个话,这多好,我就喜欢人多,人多混合。

我们接着昨天的茬,继续聊……”

还没等朱存极说完,一个横肉男,跳了出来,躬身施礼,大声质问道。

“王爷,为什么要违反太祖遗制,要对我们士人,强行增税。”

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附和质问。

朱存极看着,满脸悲愤的众人,吧嗒吧嗒嘴。

想了一下说道:“我也没办法啊!前两天,太祖他老人家给我托梦。

在梦里啊,他老人家把我一顿骂,说我墨守陈规,不思进取。

我当时就说了,您老人家定下的规矩,我这个当小辈哪敢变那。

哎呦,你们可不知道,他老人家脾气那个爆,都几百年了,脾气不但没小,反而更大了。

上去,照我脑袋就是一巴掌,这下给我疼的啊!现在我脑袋还嗡嗡响那!

他是我老祖宗,他打我,我那敢还手啊!

只能问了,你老人家为什么打我啊?你的从从…

朱存极脑袋扬起四十五度角,咪着眼睛,嘴里嘚吧嘚在那算着,到底是第几代从孙子。

当众人都快麻木的时候,终于将最后一个从字说完!

从孙子们,都是按您定的规矩,来治理的国家呀!这难到还错了吗?

混账的东西,那时刚刚建国,有跟多制度,是在那种特定环境下制定的。

时间已经过了快三百年了,当时所定的制定,早已经不适应现在的国情。

你们这些不孝的子孙,偏偏还死抱着祖制,你们是想亡我大明吗?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又要打我,把我吓的撒腿就跑,可是我跑不过他老人家啊!

又挨了两脚,我屁股现在还疼哪!

事情就是这样了,不是我要改,是他老人家非要让我改,我这当晚辈没得选啊!只要乖乖的听话了!

那些人都有点蒙圈,真的,还是假的啊?

不能是真的吧!太祖是天,太祖最大呀!他说特权没了,那可就真没了。

众人开始给横肉男使眼色!意思是让他想办法,一定要把这个梦给堵回去,要不然我们都完蛋。

横肉男收到眼神,想了一下,问道:“王爷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不是说谎?”

朱存极瞬间,委屈的说道:“那是我祖宗,我怎么敢拿祖宗来说谎。

我要真那么干,在我死后,他老人家岂能饶了我,他还不得再打死我一遍啊!”

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祖先啊!越有钱,越富贵,越有身份的人,对祖先就越敬重。

民间尚且如此,何况是皇家?

古代人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他们相信梦境是真实存在的,梦境是现实与神幻沟通的桥梁。

这下坏事了,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这玩意真真假假没法说啊!

他们对抗皇权的终极武器,就是祖制!让所有大明帝王,暗气暗憋,却又无可奈何。

结果太祖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教训自己的子孙,让他们改变,这你还能说什么。

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个富态的老者,躬身施礼说道:“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赐教。”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说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老者问道:“王爷刚刚说是太祖托梦给你,强制要你变革。

老朽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即使太祖想要变革,也应该托梦给皇上啊?您只是一个藩王,为什么要给您托梦哪?

哄…

屋里的士人和商人们,瞬间兴奋了。

对呀!你只是一个藩王而已,你又不是皇上,太祖皇帝凭什么给你托梦啊?一看就是说谎。

看你如何解释,你要不能自圆其说,我们就参你一本,罪名都想好了,欺辱祖宗!

朱存极看着这群,有些满脸潮红的家伙们,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太祖他老人家,没有给皇上托梦哪?

我也是太祖的子孙,身体流躺着太祖的血脉,为什么他老人家,就不能给我托梦哪?

我们爷俩头投缘,没事在梦里,唠会闲磕不行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卢清来,差一点破功,乐出来,看了一眼正位上,那个年轻人,脑袋里浮现两个字:“滑头。”

奶奶得,这居然都能被你圆过去!

众人顿时一阵无语,人家爷孙投缘,喜欢再一起聊天,这你总不能说人家不对吧!

横肉男突然开口说道:“你就不能劝劝太祖他老人家,收回成命那?”

众人心里一阵鄙视,这得是多白吃的要求啊?

朱存极灿烂的一笑,道:“我们这些太祖的子孙,那敢跟他老人家顶嘴呀!

再不这样!你亲自去求求他老人家?

你放心,送你去那个世界的能力,我还是有的!相信他老人家见到你,一定会非常开心。”

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朱存极充满阳光的笑容,让他们感到,四周阴风阵阵。

他们突然意识到,对面那个满脸笑容的年轻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罗汝才大军多横那?纵横晋高官达一年之久,攻城掠寨不可一世。

结果被这个,看似面嫩的年轻人,反手就给灭了。

还有在这之前,被灭门的那六家,想想就让人心中胆寒。

横肉男咽了口口水,也不敢横了,乖乖的躲回到人群里。

见太祖他老人家?呵呵,还是让别人去吧!这充满阳光的日子,他还没过够。

朱存极左瞧瞧右看看,见都低着脑袋,没人吱声,笑道:“那行,你要都不吱声,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啊!

要是我再发现,有人调皮捣蛋,那我可就要跟他单聊喽!

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

众人都都低下脑袋,心里悲愤:不甘心啊,就这么输了。

士人群里,表情唯一没有什么变化的就是,那个富态的老头。

富态老头瞧了眼众人,内心叹了口气,晋省这天是一定要变了。

想了想,再次走到客厅中间,拱手施礼道:“既然太祖他老人家要改,我等也无话可说。

可这新农法,新税法,这其中有很多条款,过于苛刻。

有很多条款,老朽不是很明白,可否请王爷解惑。”

朱存极的眉头挑了两下,这老头是高手啊!

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这意识绝对超前。

前世朱存极他们,进行商业谈判的时候,那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啊!

比如说,两个字组成一个词汇,都能够解释出好几种意思,那种意思,才是合同里愿意。

就那种国际商业谈判,你要是心里素质差一点,都能把你磨崩溃了。

来明朝这么久,大小商人也见过不少,能够拥有这种商业意识的人,除了田生兰,就是这老头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没问题!不过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那个富态老头,躬身道:“当然可以,老朽姓翟,单字名堂。”

翟堂,朱存极回忆了一下,想起了。

他没事闲唠嗑的时候,向田生兰问起,晋省都有哪些,势力财力和她相仿,或者超过她的商人。

田生兰对晋省的几个大商贾,做过详细的介绍,其中就包括这个翟堂。

翟堂这人作为一个商人,绝对是一个天才。

从小丧父,是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在艰苦的环境中,迫使他早早的成熟起来。

他八岁那年,做成了他人生中第一笔生意,是给人家牵线搭桥,赚的牵线钱。

从那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在他三十岁之前,便成功进入,晋省顶级大商行列。

满清如关后,册封的八大官商,也就是八大晋商,其中就有他一个。

当然,他是八大晋商的事,朱存极不知道。

除了着名的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除了这三人,剩下的他几乎都不知道。

对于一个工科狗的历史知识储备,你就要求太高了。

当然,就算他知道,翟堂以后会成为八大晋商,他也无所谓。

如果跟满清做生意的商人,都要杀掉的话,别说晋省,整个大明也剩不下几个大商了。

那些商人在大明的幕后靠山,就是那些朝堂上的王公大臣。

自家人都里通外国,你还想杀谁啊?你还能杀谁啊?

士农工商,最低等的一类人,你朝廷都控制不住,你还有脸说什么啊?

说的难听点,你死你活该,愿不得别人。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崔堂,我知道你,来人啊,给崔当家搬个座,坐下来说。”

翟堂拱手道谢,坐在给他搬来的椅子上。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叹了口气,人家也算是用生命得来的坐,羡慕不来,还是老实的站着吧!

朱存极喝了口茶,问道:“不知翟当家,对那些条款存有异议?

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挨个,向你解释。”

翟堂想了一下,说道:“农法里,对于土地禁止买卖,禁止租赁,土地由原来的人头税,变为按亩收税。

商税由统一税附,改为按货物收税,其中奢饰品税,更是高到离谱。

这些老朽都不是很懂,还请王爷解释。”

朱存极笑着说道:“好,那我就先给你解释新农法。

对于土地禁止买卖,禁止租赁,这很简单。

以前苛捐杂税太,以至于产出都不够交税的。

迫使很多农民,将土地寄予在士绅名下,人也做了他们的细户。

虽然要交给主家的粮食,还是要高达七八成,可至少还能剩点。

由于跟主家签了合同,导致很多农户,军户成了主家,世世代代的奴隶,共主家子子孙孙驱使。

我现在,就是要打破这一切!

在晋省我管辖的府县,这种合同都视为无效,官府不予以承认。

将原有土地,必须一寸不少的归还给原主人。

我对农税征收率,是从零到四,也就是说,最高不会超过四成。

而且我告示中也写明,农民除农税外,不会再有任何税赋。”

商人听完,虽然也是议论纷纷,却不是很大。

士人们听完,瞬间就沸腾了,这是要他们命,掘他们根啊!

看到士人们的反应,朱存极心里叹了口气:“有时硬着落,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第80章 晋省大商

晋省是大商云集之地!

在大明,凡能将买卖做大的商人,官面上就不可能没有人。

所谓,抄家的县令,灭门的役使。

不管你买卖有多大,你多有本事,只要上面没人照着你,就算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也能把你给灭了。

所以,上面没人不行!

有条件的商贾,都会培养自己官方势力。

比如在自己的子侄中,挑选那些资质天分比较高的少年,来进行培养。

一但功成名就,在朝中也有个照应,都是互相依存。

你用我的钱为你开道,以便你爬的更高。

我用你的势来为我保驾护航,以便生意能够壮大延续。

朱存极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力气,跟他们啰嗦了两天,主要就是想拢住商贾这块。

至于,士人如何,他真不是很在乎!

本来就是附在大明身上的吸血鬼,你死不死又能怎么样。

商贾就不一样了,现在他最需要,就是这帮人。

他有很多大计划,都需要商人来帮他实现。

朱存极的计划中,最大得益者,就是最普通的百姓。

只有最广大的百姓稳定了,社会才能稳定,才能谈发展。

第二受益者,就是商人!

你别看商人几乎不交税,他们每年绝大部分的利润,都用来打点各路神仙,保平安。

朱存极的新税法,看似伸手向他们要钱,好像是在盘剥他们。

实际,你要仔细看新税法里的条款,你就会发现,里面有很多对商人有利,和保护的条款。

至少在晋省,朱存极管辖的区域能,商人的利益,能够得到最大的保证。

这里面受冲击在大的就是士人,一部新农法,几乎剥夺了他们所有的土地

即使有,你也要向普通人一样,开始交税,所有的特权,全部消失。

问答会结束后,士人们的模样,几近如丧考妣。

有很多人,还没有出金满堂,就晕了过去,是被家仆抬上马车离开的。

士人们匆匆离开了石楼县,商人们并没有离开。

从新回到高升客栈,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办。

一个中年人,哀叹的说道:“这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啦!”

旁边有人说道:“我仔细研究过秦王的新税法,和朝廷的旧税来比较,是重了很多。

可是对我们的保障也很多。一次xing jiāo税后,在任何情况下,都不需要交第二遍。

进入秦王管辖范围内,保证货物和人员的安全,绝对不会受到盗匪的威胁。

要是这么一算下来,比我们以前的花费,至少省掉三分之二。”

一个胖子冷哼一声,道:“孟老弟,你说的不是不对,城门口张贴的新税法,也是这么写的,这没错。

问题是,他要是变卦怎么办?他可没说永不加赋。

随便借个由头,要打仗了,缺军饷,需要银子,增加点税赋吧。

想加税,理由太好找了,随便找一个,就能加收一大笔。

至于盗匪,还用盗匪吗?兵匪远胜于盗匪之祸。

他手底下的兵,把你货物给抢了,你去那里告,去秦王哪里吗?”

旁边一人说道:“老侯说的没错,原先我们拿出钱财买平安,就算那些人狮子大开口,我们也有办法应对。

可这税法口子一但打开,可就不是我们能应对了的了,永无宁日啊。”

一个瘦高个的中年人说道:“你再怎么也比我强,我前两年买了一千多亩耕地。

本想着,我外甥考上了举人,把田亩挂在他的名下,仗着士人免税祖训,也能是一比不小的收入。

这下好,新农法里的,官绅一体纳粮,让举人的身份变成了屁,该交的税,一个子都少不了。”

旁边一个,嘴里叼着经典石楼的中年人,笑道:“当时我老朱就劝你,别站那便宜。

咱们商人,还是要把心思,多放到生意上,可以就是不听。

你侄子那举人身份,能给你生意撑撑腰就行了,贪多嚼不烂。”

对面一人也点了一支烟,笑道:“老王啊,你也别得了便宜卖乖。

就你那一千亩地,你要是不要,你给我。

我按你原来购买的价格,给你加价百分之五十。”

胖子老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谢你的好意了,这点损失,我还没放在眼里。”

横肉男听出点味道,好奇的向旁边问道:“孟老弟,他俩这是什么情况。”

孟老弟嘿嘿笑道:“王当家原先买的那一千亩地,虽然还算不错,可终究是旱田,靠天照应。

这两个月,秦王不是在平阳府,大修水利吗?

整个平阳府,出现好几十个,大大小小用于灌溉的平原水库。

有一个水库,正好在他那一千亩旱田旁边。

灌溉水渠都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他家的田地,从旱田,一下就变成了水浇田。

你是知道的,旱田和水浇田,完全两个概念。

前者是靠天照应,后者只要别遇到那种,特别夸张的旱灾,收成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横肉男说道:“闹了半天,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了乖啊。

卖了一个土疙瘩,掰开一看,居然里面藏着一个金元宝。”

老王呵呵的笑着,只是那笑容里的得意之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哈了口气说道:“秦王这个人,我到现在都没看透他。

我们不说流寇,就说那些手握实权,领兵的将军们。

那个不是拿打仗当借口,拼命的压榨着百姓。

你在看看秦王!

至少,我没有听说过,他对百姓有过任何压榨。

反而,不断的为那些穷人办事,单就这水利工程,就能让整个平阳府,近百万黎民受益。

可以预见,一年内平阳府,要是没有大的兵灾,百姓凭自家收成,吃饱饭没问题。

如果能和平三年,百姓家中,可定会存有余粮。

你们想象一下,到那时,平阳府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老侯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可是有一点!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要是按他,制定的规矩办,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怕是朝令夕改,那怎么办?”

在场,所有商人都是一阵沉默,面对强权,他们显着是那么的无力。

老朱开口说道:“翟当家,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说这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今天我们大家,难得聚这么齐!趁这时候您拿个章程出来,也让我们大家心里有个底。”

众人也都纷纷迎合:对对,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家都听您的。

翟堂坐在那里,思考了半天,说道:“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这个道理自古不变。

前一阵,秦王和姜无朔起了冲突!

别看将无朔兵多将广,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秦王。

到时晋省,便是秦王一家独大!

你我要是在这时做手脚,到那时秦王要是突然向我们发难,我们该如何自处啊。

我们的根基全在晋省,你想跑都跑不了。

我们不妨,就支持一下这个新税法,其他的买卖,该怎么做,就这么做,静看局势变化在说。”

众人纷纷点头,一想也是,生意跟土地不一样。

土地就在这里,你想拿,拿不走。

生意就不一样了,全国各地,长城内外,那里都能做。

受影响的也就是晋省这一块,就算损失,在别的地方补回来就是了。

何必跟势大的秦王,硬拼那!

客店房门打开,家仆快步走了进来,翟堂耳边低语几句。

翟堂急忙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来到门外拱手说道:“田当家,是那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屋里请!”

田生来福身行礼,说道:“生兰冒昧打扰,还请翟当家勿怪。”

翟堂笑道:“请都请不来,那里还能怪,快请屋里说话。”

这时,屋里众人,也都知道谁来了,纷纷起身相迎。

田生兰这个女人,在一众商贾的心里,以前是个传奇,现在是神奇。

以前就不用说了,一个女人,凭一己之力白手起家,打下如此家业,不知让多少须眉汗颜。

半年前,一向洁身自好的田当家,突然传出跟石楼,一个落魄的番王,有着不清不楚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晃瞎了一众晋省商贾的狗眼。

香烟这个新生的事物,出现的第一时间,通过田生兰的运作,便横扫晋省,接着不到半年,风靡全国。

一个香烟专卖权,让财富如流水般,涌向金满堂。

等他们醒过神来,什么都晚了,已经插不进去手了。

这么巨大的财富,不可能不让人眼红,明的不行,就准备来暗的。

还没等他们下手那,那个落魄的秦王,突然强势崛起。

如同一阵飓风,势无可挡,横扫晋省。

让那些想暗地下手的人,马上收起了自己小心思。

随后,确切消息传来,田生兰已经上了朱存极的床,成了他的女人。

其他人,除了暗骂一声,也是无可奈何。

金满堂随着香烟的风靡,生意也迅速扩展到全国。

田生兰也一跃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商贾。让所有人既佩服又嫉妒。

众人互相见过礼后,分宾主落座。

翟堂笑着问道:“不知田当家,在百忙之中,来见我们,有何指教。”

田生兰赶紧说道:“在翟当家面前,可不敢说指教二字。

我这次来,是奉秦王之命,来请众位,前去金满堂赴宴,同时也为晋省的发展,献言献策。”

屋里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白天还喊打喊杀那,怎么到了晚上,要请这帮人吃饭,还什么共商晋省发展大计?

众人一时间,摸不清这个秦王,到底是个什么脉路,同时将目光看向翟堂。

翟堂没有任何犹豫,起身拱手说道:“既然王爷有请!

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让王爷多等,现在就去吧!”

第81章 商会设想

不止商人们没有走,县令和平阳知府卢清来,也都没有走。

朱存极看着那几个县令,说道:“你们跟我这磨也没用。

以后,你们就管你们县城里面的事,城墙以外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也管不了!

我没别的意思啊!主要是你们没有那能力管,既然没有能力,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一个看起起来很倔的县令,怒道:“秦王,你视祖制与朝廷法度,如无物。

你就不怕,遭到天下人的唾骂吗?”

朱存极拿出特制的火机,将嘴上的烟点着,问道:“天下人?那里的天下人?”

倔县令,气愤道:“大明的天下,朗朗众生。”

朱存极将吸到嘴里的烟,吐出去,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问道:“你能代表啊?

是谁赋予你一个七品县令,这么大的权利。”

倔县令气急道:“是孔孟之道,赋予我的权利!

读书人宗旨,为世间庶民代言,为天下开太平。”

朱存极点了点头,问道:“哦,原来这样!

那你城外的难民没有饭吃,你为什么不给他们饭那。

既然想开天下太平,满清鞑靼,流寇,施虐大明多年,你为什么不把他们给灭掉,还天下一个太平?”

倔县令梗梗着脖子,说道:“晋省流寇以然剿灭,以然太平。

我现在就是来拿粮食,回去赈济灾民。”

朱存极乐了,道:“我灭的流寇,我的粮食,都成了你的本事了。

你要点碧莲不行啊?

像你这种,只会伸手官,大明多了去了!

记住了,那不是能耐,是无能。”

把倔县令气的满脸通红,用手指着朱存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一声不吭的在那生闷气。

朱存极吧嗒吧嗒嘴,瞧着那县令;

还以为他一怒之下,得愤然离开,没想到又坐回去了。

嘟囔一句:“应该走才对啊,怎么又坐回去了。”

其他几人,一阵尴尬。那倔县令,把眼一闭,就当没听见。

一个老县令拱手道:“王爷,你也不能光管城外,不管我们城里吧?”

朱存极说道:“谁说我没管,德三在不是在整个平阳府进行严打吗?

你们城里的那些地痞无赖,难道他没管吗?”

老令说道:“管了,我那城里的地痞无赖,被治安大队的治安员,一扫而光。”

朱存极一摊手说道:“这不就行了吗?还要怎么管。”

老县令一阵气闷,这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豁出去了,直截了当的说道:“王爷我就直说了吧!

你不让我们管城外的事,干脆城里您也接手算了,我也落个清闲。”

朱存极一个劲摇头,道:“那怎么行,皇上只把石楼县作为我的封地,你们那些县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要是强行接管,那岂不是有违朝廷的法度,不合规矩的事,咱不能干。”

几个县令心里,那叫个鄙视!这屋里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了。

倔县令,嘟囔道:“你守规矩?你那件事,是在规矩里办的。”

朱存极白了他一眼,就当没听见,说道:“我只能再我的县,执行政令,别的县坚决不行。”

一个胖县令,将头扭到一边,嘟囔句:“那你石楼县的面积,可真够大的。”

卢清来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来。

朱存极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对那几个县令说道:“除安全方面的事情,你们城里其他的事,我肯定不会管!

我管城外的事,你们还当你们的县太爷,这样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呀好!”其中一个县令,悲愤的说道:“现在凡是出城的人,就没有几个愿意回来。”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那是你们执政能力有问题!

你要是让百姓,住在城里有幸福感,撵他们都不走。

瞧瞧,把你们那一亩三分地整的,跟个猪窝似的,你们天天在那住,也不嫌恶心。”

把那个县令噎的够呛,好半天都没说出话了。

又一个县令说道:“你们收拾地痞无赖,我没意见。

可你们为什么,连我们的衙役捕快都抓走了,这算什么意识。”

其他几个县令,也纷纷点头,表示他们县里也有这种情况。

朱存极将烟头扔到地上,随手在旁边拿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看了一眼几人说道:“你们那些手下,都干过什么事,你们心里没数啊?

甭在我面前来这套!

我告诉你们,我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敢在我地面祸害百姓,有一个我收拾一个。

我这也是对你们说的,别以为是县令,就可以为所欲为。

以前的事我不管!从今往后,你们要是被我抓到什么把柄,到时候别怪我事先没告诉过你们。”

说完,把茶碗重重往茶几上一放。

吓的几个县令,浑身一哆嗦。

唯一没哆嗦的县令,就是那个倔县令。

倔县令扭头看了一眼,说道:“老夫,无愧于心,经得起你查。”

朱存极说道:“知道你清廉,要不然刚才早把你扔出去了。

我告诉你,一个官不但要清廉,还要有执政能力。

你说你们县穷的,连百姓最起码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你再清廉有个毛用啊!

你呀,还是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

倔县令被他一顿教训,气哼哼的把脑袋转到一边,不再理他。

不过倔县令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沉思的神色。

朱存极看向几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一起来找我什么意思,不就是自己被人家架空了吗?

这怨我吗?

你们都快把自己的百姓给饿死了,还不允许别人管啊?

穷则思,思则变,变则通。

可是你们那,只知道抱着一本圣贤书,在那里之乎者也着,空喊着口号。

等到一遇到困难,只知道张口,伸手,剩下除了骂娘,什么都不会。

你们说,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要不这样,也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

你们那几个县城那,我暂时肯定不会接收,我这还有一大堆事,实在是没精力管。

我的意思是,我给你们时间,你们回去,写一份详细的城市规划报告。

写完之后,上交给我,我要是觉得还可以!

不管是需要银子还是人,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你们看怎么样,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要是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对了,还有一点就是,报告必须用白话文来写。

要是文言文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给你们退回去,因为我看不懂。”

几个县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朱存极见他们这样,说道:“行了,别再那互相看了,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好看。

有那时间,赶紧回去想想,计划书怎么写吧!”

说完之后,让石猴子,简单粗暴的将几个,要权的县令请走。

回头,对平阳府知府卢清来说道:“你也赖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我都干了些什么,也都没背着你。

我是这么想的!我想成立一个巡察组,主要对我管辖地区农业,治安,建设,进行巡视调查。

你只有调查权,没有管理,参与权。

调查完毕后,将所看到的,按实际情况,不要掺杂个人的想法。写成书面报告,叫给我。”

卢清来,顿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终于迈进,融入秦王阵营的第一步了。

起身拱手说道:“属下遵命。”

朱存极一摆手,说道:“走吧,陪我去看看,那些大当家的,他们都等半天了。”

在金满堂的前院,摆了十多张大圆桌,主要是客厅实在装不下,一百多人。

朱存极一出现,本来交头接耳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朱存极也抱拳回礼道:“百天刚见过面,也算是老熟人了,都别客气了,快坐下吧。”

众人,纷纷落坐。

朱存极没有坐,拿起酒杯,说道:“晋省自古,是陆陆大商云集之地。

各位都是晋商中的翘楚!尤其是翟堂,翟当家,更是晋商中的领袖人物。”

翟堂赶紧起身,连到不敢!

朱存极让他坐下,继续说道:“翟当家是个谦谦长者,值得我等后辈学习。”

众人纷纷称是,翟堂也是满面红光,被人夸总是很愉快的事情。

尤其,夸他的还是个王爷,感觉汗毛孔都透着舒坦。

朱存极继续说道:“收商税,是为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朱存极,绝对不会去做那种,竭泽而渔的蠢事。

我有信心,晋省商道,在我的管辖区域内,不但不会凋零,反而将会越来越兴旺。”

朱存极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大声说道:“为了晋商,更加灿烂的明天,满饮此杯。”

朱存极此番表态,让在场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纷纷举起手中酒杯,高声说道:“满饮此杯!”

朱存极喝完杯中酒后,笑着说道:“条件有限,没有什么更好的东西来招待大家。

在这能唯一做到的,也就是能让大家,吃饱,吃足而已,还望大家见谅。”

众人又是一顿客气回谢,然后开始用餐。

朱存极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对旁边翟堂说道:“翟当家,我有一个设想,想征求你的意见。”

翟堂放下筷子,拱手道:“王爷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朱存极笑道:“吩咐谈不上,因为这件事,属于商业方面的事情,你老是专家,所以有些事情需要,像你请教。”

翟堂说道:“既然如此,王爷请讲。”

朱存极说道:“我想成立一个商会,由你来当会长。”

第82章 抚恤金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黄金比例的少女躯体,充满阳光,活泼,仗义性格。

这一切,塑造了沐小妹,这个16岁,青春无敌美少女。

只是现在这个美少女,正满脸不耐烦的看着,面前这位,没完没了,罗里吧嗦的男人。

朱存极一边给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千万要记住,不能自己乱跑,要听小嫂子的话!”

沐小妹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不耐烦的说道:“你有完没完了,从昨天晚上说到现在。

你才多大年纪啊,就开始絮叨上来,很烦人得。”

朱存极帮她抚平,肩上的一丝褶皱,瞪了她一眼,说道:“啰嗦怎么了?为了安全,在啰嗦也不为过。

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多嘱咐了几句就不耐烦,像你这样的性格,我看干脆在家呆着算了。”

沐小妹满脸无奈,道:“好了,好了,你说吧!,让你唠叨个够,总行了吧!”

朱存极哼了一声,说道:“好像谁愿意唠叨你似的,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沐小妹脸上,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摆动着手臂,说道:“知道了,你为我好,你不用担心,有英姐在,不会出事得。”

看着,欢快的跳进马车的沐小妹,心里叹了口气: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渴望着放飞的世界。

哎!丫头长大了,不能老关在家里。就像一只长大的百灵鸟,总是要飞出去,看一看,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

不过!怎么有一种,嫁闺女的感觉呢?

转身从刘英怀里,接过不断抽泣的革丫丫,说道:“小妹的性情太跳脱,小嫂子一定要看紧她点。”

刘英苦笑道:“我都跟小妹多少年了,我比你了解他的性格。

你就放心吧!我们到那里,都有军队保护,不会出事得。”

朱存极一想也是,满打满算,沐小妹也就跟他在一起一年!

刘英他们在一起,有七八年的时间,肯定是比自己熟悉。

为什么感觉,像在我眼皮底下,长大似的!

他的感觉,实际也不算完全错!

一年前,沐小妹它们96石楼孤儿,被朱存极从石楼县带出来的时候,每个孩子都是干瘦干瘦的。

这一年来,每天不但能吃饱,肉食也是从没断过。

极大的提供了,青春期身体发育,所需要的营养。

每个孩子,不管是身体还是身高,可以说是,蹭蹭的往上窜。

拿现在和一年前的样子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朱存极不好意思的对刘英说道:“老让你和老李大哥分开,怪不唠忍的。

下回回来,就不要在走了,教那些学生,让小婉去也一样。

老李大哥这么大岁数了,你们也该抓紧,要个一儿半女了。”

刘英脸微红了一下,说道:“小碗的学问,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她的脾气太柔软了!

那帮小子一个个都淘成什么样了,我要不亲自去,他们都能上天!小婉可管不了他们。

我和老李这一天!不是他有事,就是我有事,就算我在家,也不一定能聚在一起。

我们的是你不用操心,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两个夫人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

你现在的家业,越来越大,没个孩子,大家心都定不下来。

你得加把劲,努力啊!”

“有来了!”朱存极无奈的挠了挠头,说道:“这天啊不早了,你还是赶紧上路吧!

也好天黑前,赶到我们的兵站休息。”

刘英利索的说道:“那行,我走了,小妹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我在没事得。”

看着刘英爽利的上了马车,带着一群美女教学大军,在数百名秦王卫队士兵的保护下,缓缓的走向远方。

朱存极对怀中的革丫丫说道:“你英姐越来越有,大姐大的风范了。

那帮小子,还真就得小嫂子出手,要其它人,还真收拾不了他们。”

哼!!!

革丫丫扁着小嘴,将脑袋扭向一边,决定不理这个坏蛋,不让人家一起去。

革丫丫跟他磨了好几天,朱存极说什么也没松口让她去。

这丫头今年才六岁,明末的远行,可不像前世,买张票,开个车,然后就走了。

这是一个,连像样点的路,都没有的世界!出一趟远门,绝对算的上,一次历险之旅。

这就是在自己的管辖区域内,他才敢让沐小妹去。

要是像以前那些,盗匪横行,你就算磨破了天,朱存极也不会让沐小妹去。

六岁的小丫头,还敢出这么远的门,你还是在家呆着吧?

看着哭的两眼通红的革丫丫,骂可定是舍不得了,只能是哄吧。

从南城门,一直到金满堂,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才把这小丫头,给哄到不哭了,可还是不理他。

不管是大女孩,还是小女孩,都有自己的小性子,只好慢慢来吧!

进屋后,将革丫丫交给董小宛照顾,又找了很多好吃的,才把这丫头安抚住。

客厅里,正在聊天的德三,二锤,李大厨,看到朱存极走进来,马上起身行礼。

朱存极挥手让他们坐下,自己坐在他们对面,问道:“严打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德三坐直身体说道:“经过半个月的时间,第一阶段已经结束。

县城,以及周边地区,地痞恶霸基本已被清除干净,很难再看到,有这类人出没。

虽然我们行动已经很迅速了,可还是让不少人逃走。”

朱存极点头道:“不错,第一次做这事,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一共抓了多少人?伤亡多少人?我们的人伤亡情况如何?”

德三拿出一个小本,翻开几页,读道:“整个平阳府,我们一共抓捕4700多人,这里面包括那些受伤地痞恶霸。

抓捕中,直接砍杀的人数,有3600多人。

各县治安大队,受伤人员加在一起,有1352人,重伤275人。

死亡人数,达到472人。”

朱存极一下愣住了!

怎么会损伤这么多人?前世严打,也是成批成批抓啊!

虽然警察也有死伤,可也就星崩几个,哪能这么多啊!

不解的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大伤亡,这岂不是,新成立的治安大队,人人都要带伤。”

德三答道:“不止是治安大队,城管大队几乎全员参加了这次严打!

参加人员,十之**,几乎都带伤。

在抓铺一些,比较大的黑恶势力时,跟战场没什么区别,完全就是白刃格斗,你死我活的拼杀。”

朱存极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让自己冷静一下。

他犯了一个主观的错误,拿前世和现在比了!

前世电影里,警察叔叔只要吼一嗓子,没有犯罪分子,不趴地求饶的。

原因很多,更多是武器上的碾压,只要有把枪在手,再嚣张的犯罪分子,你也只有乖乖趴地上的份。

现在不一样,你有刀,我也有刀!你砍我,我得流血,得死!

那我砍你那,你不一样也得死吗!刀把你肉拉开了,你也一样的流血,一样疼。

什么狗屁治安员,名号能保你命啊?照样砍死你。

最主要是,两个世界的人,心里状态不一样。

前世你再穷凶极恶,杀人也有顾忌,毕竟大趋势,是和平世界。

明末时代,杀万人为雄,杀百万人,为雄中雄!

差距太大了!

想到这里后,朱存极将烟头捻灭,说道:“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损伤如此之大,主要责任在我。”

德三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惊慌的说道:“王爷您可不能这么说啊!

大将难免阵前亡,何况我们这些兵卒那!

这就是战争,就是战场,拼的就是你死我活!

怎么还能怨您哪!”

朱存极摆了摆手,让他坐下,说道:“如果事先计划好,肯亡可定不会这么重。

先让你的人修整半个月,该治伤的治伤,给休息的休息一下。

利用这段时间,也好巩固一下,现在取得的成果。

你也要最大程度的搜集线索,以便为第二阶段严打做准备。

再这一段时间那,我会为你以军队为标准,为你配备一批武器。

其中我会给你一批,石山钢弩,还有石山村出产的弓箭。

你找一批,善于使用gong nu,武艺高强的人,将他么集中到一起,组成一支特种治安队。

以便专门对付,那些势力庞大,难以对付的恶势力。”

把德三高兴的直搓手,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有了这批武器,任他们在厉害,我也不怕。”

朱存极笑道:“那也不能大意,不管是大仗,还是小仗,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

第二阶段严打,主要是针对周围乡村。

你会遇到一些,有城寨的大规模的匪徒,如果要是应对上有难度,你可以直接找二锤帮忙。”

德三和二锤离开起身,拱手领命。

朱存极让他们,坐下继续说道:“受伤要及时治疗,那些特别重的伤员,送来石楼县,让李大夫进行医治。”

德三点头表示明白!

朱存极继续说道:“你将阵亡的治安员,一个都不要落下,全部统计在册,交到老李大哥那里。

出了他们家人一次性抚恤金外,还要有每月的生活补贴。

补贴标准,就以他们现有的薪金,进行不贴。

这件事,有老李大哥,你亲自来办。”

李大厨点头,问道:“这没问题,还需要请王爷明示,补贴对象,都包括那些亲属。”

朱存极说道:“妻子为第一继承人,继承补贴金后,必须承担,赡养死者父母,和抚养子女的责任。

这期间,如果妻子再嫁,或意外死亡,付现金将自动转为第二继承人继承。

第二继承人,设定为死者的子女,这里包括女孩。

付现金一直延续到它们十八岁,长大成人后,自动结束,将由第三继承人,继续领取。

死者的子女,十八岁成人后,只要他们愿意,将可以直接进入,治安总署任职!

这里不只包括儿子,还包括他们的女儿。”

德三暗自挠头,这闺女居然跟儿子待遇一样,这合适吗?

但他那敢反驳啊!王爷做事重来都是,出人意料,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更改,他也只有听命的份。

朱存极继续说道:“第三继承人是他们的父母,直到死者父母死亡后,为抚恤金终止时间。”

李大厨在小本上,拿着铅笔,快速记录着。

朱存极想了一下说道:“今后这种抚恤金制度,也要在军队中执行。”

李大厨想了一下,说道:“军队的死亡率,可比治安队搞多了。

以我们的目前财政收入,恐怕压力会非常大!”

朱存极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有些钱不能省。”

第83章 春耕

熟睡中的革丫丫,被子蹬到一边,小小的身体穿着一套,绣有小动物的睡衣,红扑扑的小脸上,依旧挂着昨日的委屈。

朱存极将被子,从新给他盖上,回头问道:“这丫头,昨晚睡的还好吗?”

董小宛爱怜的看着,撅着小嘴的革丫丫,说道:“昨天晚上,抱着我胳膊睡了一宿。

平常看似开朗活泼的小姑娘,能够感觉到,她内心其实很孤单。

她渴望父母般的爱,她渴望亲人的陪伴。”

朱存极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沐小妹走了,这一段时间我事情也挺多,你就替我多照顾照顾她吧!”

董小宛娇媚的白了他一眼,道:“这还用你说啊!

我不但是她的姐姐,还是她的老师那。”

朱存极抓住董小宛的手,说道:“知道你最温柔了,作为奖励,来让我亲一口。”

董小宛赶紧躲避,道:“讨厌拉,谁用你亲,人家刚整理完妆容,不要给人家弄乱了。”

正当朱存极,想要强行奖励的时候,一个迷迷糊糊的童音,说道:“王爷哥哥,我想吃奶糖。”

只见革丫丫,闭着眼睛坐在床上,整个小身体迷迷糊糊的晃悠着,不断的打着瞌睡。

二人看到小丫头,那可爱的模样,不由的相视而笑。



朱存极蹲在田地里,用手捏了把,湿润的土壤,问道:“这苗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他一个工科狗,对于农活,那真是两眼一抹黑。

穿着粗布衣服的周书仁,道:“今年由于有耕牛的帮助,耕地速度,比往年快了一倍不止。

播种及时,土壤饱水量高,温度适宜!

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用不了几天,麦苗就能破土了。”

这时一个老农,从另一侧田耕里爬了上来,叫道:“我说那个年轻人,你赶紧上来哩。

芽苗马上就要破土,你那样踩,容易把土里的芽苗给踩死哩!”

吓的朱存极,赶紧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田埂。

他没带多少人,就带了,周书仁,石猴子和另一个侍卫,其他人都在,远处的土岗上等着。

要是,一百多人都跑到田里来,那就不可避免踩踏田地。

朱存极笑着说道:“老丈,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看看,这苗什么时候能出来。”

老农看了看他,说道:“今年水和温度都够,用不上几天就出来哩。”

朱存极问道:“估摸今年,这亩产能达到多些。”

老农看了看他,想了一下,还是答道:“我们晋省跟南面比不了,听说那边能亩产两石以上,甚至是三石。

我们这里,往年土质干,靠天照应,能达到一石半,就算丰年了。平平常常也就一石多点。

今年就不一样了,秦王爷帮我们修了水利,土壤饱水丰厚。

只要不出现大的天灾**,亩产超过两石,没有任何问题。”

朱存极心里算了一下,两石也就是和三百**十斤,跟前世亩产过千斤,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啊!

说白了,就是种子的问题,前世的种子,都是经过育种后,才卖给农民。

明朝虽然也选种,可没有前世那种培养过的种子。

氮磷钾肥到是可以研究研究!虽然那玩意,板结土壤,消耗土壤养分,可确实能让粮食翻倍。

少了是不行,可想要大批生产,以明朝的工业基础,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哎!以后再说吧!

朱存极笑着问道:“你对今年的新农税,有什么看法。”

老农看了看他,问道:“娃哩,你问这干啥哩?”

朱存极赶紧说道:“老丈莫疑,我是外省过来做生意,听说秦王实行新农法,忍不住好奇问问。”

老农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这么回事!

秦王爷订的新农法,对我们农民好处大着哩,我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从现在开始,三年之内的农税,都已经订完了,三成!

没有任何苛捐杂税,只需要交三成粮税!

订这么少的税赋,剩余的粮食,养活我一家五口人,没有任何问题。农民有福哩!”

朱存极笑笑没吱声,继续问道:“养活没问题!那能吃饱不,咱们按一天三顿饭算。”

老农顿时就不乐意了,眼睛一瞪,说道:“一天三顿饭,你这娃咋那败家哩。

就算能吃饱,咱农家人也不能,那么败祸啊!

农家一天都是两顿饭,平常吃顿稀饭,农忙的时候,能吃顿干粮,已经算是天大的造化哩!”

朱存极苦笑道:“干这么重的活,一天只吃两顿干粮,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老农摆了摆手,说道:“农家人没那么矫情。

前些时日,饿急了连土都吃,本以为活不了哩。

没想到老天爷可怜我们,把秦王爷送到了平阳府,这才救了我们的命。

这条命都是捡来的,还有啥苦不能吃哩。”

这时,一个独臂大汉,领着十来个庄稼人,手里拿着家伙,向他们跑来。

边跑着,边喊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朱存极一摆手,暗示四周快速围过来的侍卫,放下手中的弩箭,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那个独臂大汉,来到他们跟前,一眼看到了周书仁,赶紧躬身道:“原来是周大人啊!您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啊?”

周书仁瞪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时候来,还得要你刘莽子同意咋哩?”

那个叫刘莽子的独臂大汉,傻笑着,挠着头。

周书仁向朱存极介绍道:“他是青龙军团的士兵。

前一阵和罗汝才作战的时候,受了重伤,掉了一个手臂,他命大活了下来。

按规矩,从部队退了下来,给这几个村子当保长。”

朱存极点头问道:“你军队里的薪金和待遇,还有吗?”

刘莽看了眼周书仁,见后者点头,回答道:“有哩,一点都没少。

离开的时候,营长都说哩,王爷有规定,向我们这样的队伍伤兵,待遇不变,一直到死。”

朱存极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保长有薪金吗?”

刘莽说道:“有哩,周大人说哩,和军队薪金,不冲突。”

朱存极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好样的,我们现在,就需要你这样的汉子!”

说完,微笑着,跟几人挥了挥手,向远处的卫队走去。

刘莽看到走远的朱存极,向同样要走的周书仁问道:“周大人,那人是谁啊?”

周书仁看了看他,笑着说道:“秦王!”

说完,快步去追朱存极。

刘莽他们那些人,已经完全傻到那了!

朱存极站在小山坡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耕田,不由的豪情满胸。

用手一笔画,一望无际的平原,说道:“周大人你想象一下,到了秋季,收获的季节;

眼前一望无际金黄色,麦浪翻滚,那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美景。”

周书仁看着远方,笑道:“那是一副盛世的景象。

我周书仁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一天,死而足以。”

朱存极哈哈大笑道:“行了我的周大人,你还是继续活着吧!

这才那到那呀!就像造一座万里长城,我们这只是刚垒上第一块砖,路还远着那!”

说完向山下走去,周书仁笑着,紧跟在后面。

朱存极边走边说道:“那些水库闲着太可惜了。

我的意思是,想办法弄些鱼苗,放养放养到里面,到了秋季也能给百姓餐桌上添到菜。”

周书仁书说道:“我看这个办法行,鱼苗的事情,我回去就派人去办。

不如我们在弄些,鸡鸭鹅这一类的家禽。

尤其是鸭和鹅,也可以在水库里放养。”

朱存极赞道:“这个办法好,你们带头人,没事要多想想办法。

不但要让百姓能吃饱,最好还有些余钱。

但,一定要记住,要办实事,不能玩那些虚头巴脑的,看着挺红火,到头来百姓什么都没得着,那可不行!

一定要让百姓,最后确确实实得到实惠。”

周书仁躬身道:“谨遵王命。”

想了一下,问道:“我们之前提供的耕牛,耕地的工具,还有即将供给的家禽。

我们要以什么形式,提供给百姓?我的意思是无偿,还是有偿提供。”

朱存极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思索着。

无偿肯定是不行!先不说,能不能送得起;

升米恩斗米仇的事,今生前世可都没少见啊!

最后不但养出一群大锅饭,还不一定能落个好。

有偿?他们那有钱买的起啊!这刚刚缓过点劲来,别再把他们压趴下。

朱存极问道:“那些耕牛和农具,目前是以什么形式发放的。”

周书仁回答道:“现在暂时是租借,尤其是耕牛,有严格的规定,不能掉膘,牵走几斤,回来的时候,不能少。”

朱存极乐了一下,这也真难为周书仁他们了,借来的东西,照顾的总是没有自家的精心。

朱存极问道:“现在晋省的耕牛,是什么价格。”

周书仁说道:“超过百两纹银,按现粮食的价格,也需要二十石粮食。”

朱存极有些吃惊道:“怎么这么贵?”

周书仁解释道:“连续多年的灾荒,使得晋省耕牛,几乎绝迹。

耕牛在和平年月,一头也需要三十多两纹银。

农户家有一头耕牛,那等于多出十个壮劳力!

所以耕牛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珍贵的大牲畜。

价格也一直是,所有大牲畜中最贵的。”

朱存极神秘兮兮的对周书仁,小声说道:“我从蒙古买来五千匹战马,五千头耕牛,这事你知道吧?”

周书仁点头,表示知道。

“你知道这些牛马,我花多少银子买的吗?”

周书仁摇头,表示不知。

“都是用粮食换的,马用七石,牛三石。”说完后,朱存极微笑不语的看着他。

周书仁惊呼道:“怎么会这么便宜?”

“你小点声!”朱存极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是一个秘密交易,目前为止,没几个人知道具体价格。

蒙古那边的牛马,按他们自己的话说,就像蒙古平原上的草一样多!

你想一下,能不便宜吗?

加上去年闹白灾,开春之后,急需粮食和物资的补充,牛马的价格已经降到谷底了。

我们换了一万匹牛马!就这,他们还觉得咱们不够大气,换的太少了!”

周书仁眼睛瞬间变的通红,焦急的说道:“那我们赶紧继续换啊,这也太便宜了!”

朱存极做出无奈的手势,说道:“我也知道,可是我没粮啊!

在秋收之前,我这里也有好几十万张嘴,等着吃饭那!

就那五万石粮食,都是我咬着牙挤出来的。”

哎呀!周书仁一拍大腿,懊恼的蹲在地上,哀叹不已。太可惜了!

朱存极说道:“用不着可惜!在刚打败罗汝才没多长时间,我就把于公公派出去办事了。

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寻找粮食!

生兰在七天前,也启程去了江南,为的也是粮食。

我们还有时间,事情可以慢慢了来。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春耕的事办好。”

周书仁站起身来,拱手道:“是我太急了,匡正受教了。”

朱存极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受不受教的,办事情就是这样,没有那个人智慧是无限的。”

周书仁佩服道:“王爷考虑事情,之深远,匡正真心佩服。”

朱存极笑道:“行了,别夸我了!咱们先把耕牛和农具的事情解决了。

农具好办,秋收后,每家的所有农具,只要五十斤粮食,就全都归他们。

要是不想要,一年租金,粮食二十斤,相信他们会有自己的选择。

耕牛事情,我们这么办!

只要他们愿意要,一年一百斤粮食,连交六年,也就是说六年后,这耕牛就是他们自己的财产了。

但,在六年之内,不许买卖,不许杀害,一旦发现非自然死亡!

将会,受到刑法的处置。”

第84章 妖孽

朱存极看着手中的战报,抬头问道:“你们进攻的速度可够快的呀!

这才多长时间!居然被你们打到了,大同府城下。

姜无朔那可是十来万大军哪!被你们三万多人就给打成这样,这战斗力也太低了吧?”

牙子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说道:“压根就没打过几次像样的仗!

田夫人在姜无朔身边,留下的那些内应,发挥了大作用。

我们的军队只要过去,立刻就开城投降。

有两个顽固的家伙,想靠着县城跟我们对抗。

我们也没废话,直接炸开城门冲了进去,没废什么事,就把他们给收拾了。”

朱存极点了根烟,问道:“大锤和二喜,他们有什么想法。”

牙子将醋拌山野菜,都倒进了碗里,跟米饭搅拌在一起,边吃边说道:“大锤和二喜师傅要打,王先生不同意。

王先生说大同府,是九边重镇的之一,自打有大明开始,就是重中之重。

一旦陷落,影响将会非常之大,到时甚至会引起天下震动,绝对不可以轻易攻伐。

二喜和大锤师傅,就想来个一了百了,王先生说什么都不干。

三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就派我过来,请王爷拿个主意。”

朱存极抽着烟,思索了一下,说道:“王先生的顾虑很对,大同府不比其他的县城。

我的头衔,毕较是大明的藩王,要是大同镇落到我手里,朝廷恐怕要翻天啊。”

牙子撇了撇嘴,道:“翻天又能咋的,我们游骑兵还会怕那些废物!”

“就你狂!”朱存极狠狠的瞪了这小子一眼。

这帮小子,现在都已经狂到没边了,有时候,适当让他们受些挫折,也有利于他们成长。

朱存极继续说道:“你回去跟他们说,暂时先围着,不要打。

让大锤带青龙军团返回汾州府,那边直接面对,李自成的几十万流寇。

陈先生带着不足两万军队镇守,我怕会出现意外!”

朱存极将烟头,扔在地上,继续说道:“大同府这边,主要以监视为主。

只要姜无朔的军队没有异动,其他的事情不要限制。

二喜目前的任务是,把投降过来的明军,尽快进行改编。

淘汰掉那些老弱病残到底军户,让他们进入魏年的建设大队,现在那里非常缺人。

王先生目前先要做的,尽快捋顺行政,以便政令可以在我们控制区域,有效的执行。

在一个就是抢种庄稼,再耽误农时就过了。

这件事是重中之重,必须组织人手,尽快进行。”

牙子将最后一口饭,扒拉倒嘴里,把碗一放,说道:“我知道了王爷,我这就回去。”

说完单手捶胸,行军礼,转身跑出客厅。

朱存极看着桌子上,装醋溜野草的空盘子,笑骂道:“臭小子,也不知道给我留点。”

自己盛了碗饭,准备借着剩菜根,对付一口得了。

还没等吃那,一抬头,就看到牙子将脑袋,又从门外伸了进来。

朱存极看了看他,问道:“怎么回来了,忘了什么事吗?”

牙子转身进屋,表情颇有些为难的说道:“王爷,有点事想求您!

额!也不能说是我,应该说是我们所有兄弟,一个共同的请求。”

朱存极把碗放下,问道:“你们所有兄弟的请求?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你说我听听。”

丫子颇为纠结的说道:“王爷,你能不能让小姐大回来?”

朱存极蒙了一下,问道:“小姐大是谁啊?”

牙子:“沐小妹。”

哦!朱存极一下想起来,石楼孤儿里,刘英是大姐大,沐小妹是小姐大。

不解的问道:“她才去几天啊?我答应过小妹,让她在外面玩一个月。”

牙子哀求道:“啊,王爷,您要是让小姐大待一个月,我们兄弟就不用活了。”

朱存极瞪了个责怪的眼神,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温柔贤惠的小妹,跟洪水猛兽似的。”

牙子愣住了,犹豫的问道:“温柔贤惠,王爷您确定,我们俩说的是一个人吗?”

朱存极思索了一下,说道:“是一个人吧!”

牙子整个人都不好了,问道:“那丫头温柔贤惠?王爷您才二十一,就老眼昏花了吗?”

朱存极瞪了他一眼,端起碗来开始吃饭,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牙子悲愤道:“出的题太折磨人了,比大姐大还残忍。”

朱存极边吃着饭,边看了看他,问道:“他出什么题,把你们折磨成这样。”

“一根铜线长1256米,正好在一个圆形线圈上绕满100圈,这个线圈的半径是多少厘米?”

牙子悲愤欲绝道:“王爷您说这出的是什么题?这是人类能回答出来的题吗?”

这时革丫丫,蹦蹦跳跳从门口经过,朱存极眼珠一转,喊道:“丫丫你过来,我这有一道题不会算,你帮我算一下。”

革丫丫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朱存极,道:“哼!不理你。”

朱存极见小丫头有要走,赶紧满脸赔笑道:“丫丫,答对了,奖励奶糖哦!”

革丫丫脚步瞬间停住,知道坏蛋在引诱他,可她那小灵魂,真的无法抗拒,奶糖那鲜甜的诱惑。

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十块,不能少。”

朱存极赶紧点头答应,并把牙子的数学题,重说了一遍。

革丫丫思索了几秒中,从精致的斜跨包里,拿出了纸和铅笔。

放到桌子上,一边写,一边说道:“要先算出,一圈的周长:1256÷100=01256。

然后用周长除于圆周率,再除与二:01256÷314÷2=002米=2厘米。

也就说半径是2厘米喽。

牙子哥你可真笨,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

一伸手对朱存极说道:“把奶糖给我。”

牙子两眼含泪看着,拿着奶糖,欢快离去的革丫丫。

心中突然出现了,自家王爷说过的一个词,“妖孽!”

朱存极挥了挥手,说道:“赶紧走吧,连五六岁的孩子都会做的题,你们还好意思说难。”

看着的自家王爷,那幸灾乐祸的样子,牙子哽咽的说道:“王爷,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朱存极起身,拍了拍他的肩,状似安慰道:“凡事啊,都得有个适应过程,习惯就好了!”





孙传庭喜爱的看着,手里的钢丝软甲,赞叹道:“太好了,这要是每人有一件,战斗力至少提高两倍!”

又向坐在一旁的二锤,问道:“二锤将军,听说这种软甲,制造起来非常困难,成本也十分昂贵。”

傍边二锤说道:“一开始制造这种软甲的成本,相当和软甲同等重量的白银价值。

后来突破了很多技术难关,把成本大幅的降了下来,这才敢大批生产。

目前我们只生产了五百套,全都运到了这,王爷说先可着一线战斗部队列装。”

孙传庭暗自感慨:“真的好想见这秦王一面,他真的太神奇了。”

二锤将一封信,交给孙传庭,道:“这封信,王爷让我必须亲手交给你。”

孙传庭赶紧双手接过,撕开封口后,拿出信纸,展开后,仔细看起来。

信的大意告诉他,关外松山以经被皇太极攻破,洪承畴被俘!

据内部情报显示,洪承畴以然投降满清。

整个关宁锦防线,很快就会瓦解。不出意外,最后可能只剩下一个山海关,独自抵挡满清。

看到这里,孙传庭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满脸悲伤,莫然不语。

副将见孙传庭看了几眼信后,变成这副模样,赶紧焦急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将军?”

孙传庭突然站了起来,愤怒道:“洪承畴,你对得起你祖宗吗?”

又坐回到椅子上,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道:“大明危险了。”

副将惊恐的问道:“洪督军怎么了?”

孙传庭将手中信递给他,副将看过后,整个人都傻了,慢慢也瘫坐在椅子上,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在关外,彻底输了!”

孙传庭看向默不作声的二锤,问道:“王爷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二锤看向他,说道:“王爷说,无所谓,想跟谁混是他洪承畴的权利,我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副将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是秦王的原话吗?”

二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孙传庭看出来了,这个二锤将军,就是个闷头,估计平常也不怎么爱说话。这原话说的,一点都没有加以修饰。

稳了一下心神,又将信拿了过来,继续往下看。

信里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诉他,他秦王朱存极,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会全力支持他。

他要做的就是,将李自成的数十万大军,想尽一切办法,留在陕北。

不要求全部消灭,就是不能让他们越过潼关,和正在在攻打开封府的流寇汇合。

只要拖过今年!和流寇作战的主动权,将会转移到我们这边,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

孙传庭看着手中的信,心里感慨万千,这个秦王永远是那么的自信,就像站在山峰之巅的智者,静看风云变幻。

二锤这时说道:“王爷让你看完以后,把这封信烧掉,以免让士兵知道,军心浮动。”

孙传庭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赵九冬,田百生,树遇风,三人跑进大帐。

赵九冬见到坐在那里的二锤,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问道:“二锤师傅,您怎么来了?”

二锤将他推开,站起身来,翁声说道:“你现在也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了,怎么还一点都不稳重!”

赵九冬完全不在意,搂住二锤肩膀说道:“二锤师傅,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二锤说道:“王爷听说,你们进展不太顺利,而且出现了一些伤亡。

让我带兵来替换你们!

你带着百生和军队,退到汾州府,去你大锤师傅那里就行修整。”

赵九冬急忙说道:“我们才出来一个多月,目前局势我能对付了,用不着修整。”

二锤把眼睛一瞪,道:“不许胡闹,这是王命,让你去修整,你就赶紧去。”

赵九冬除了朱存极,最敬重的就是这三个师傅了,别说瞪他,就是打他一顿,都不在说一个不字的。

这要是别人,敢对他这么瞪眼睛,早就冲过去跟你干了!就算孙传庭也不行。

赵九冬低着脑袋,单手锤胸,无精打采的说道:“遵命!”

二锤怼了他一拳头,说道:“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你知道王爷对你们宝贝着那!

这次让你们修整,也是为了你们好,怕你初次受到挫折,情绪变的浮躁,出现更大的伤亡。

让你们修整一段时间,也是为了让你们好。

总结一下经验,以后尽量避免犯同样的错误。

至于打仗,以后机会多的是,你还怕没仗打吗?”

赵九冬知道自家王爷是为他好,没有把他们扔到战场上,就不管不顾,心里也暖烘烘的。

挺直腰杆,从新行礼道:“谨遵王命。”

紧接着,马上可怜兮兮道:“二锤师傅,您给王爷去封信,就让我留下吧!我保证听话不惹祸。”

二锤大脚丫子,直接踹了过去!

第85章 我兄弟不能受委屈

副将看着走远的赵九冬,嘿嘿笑道:“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怕的人。”

孙传庭看了一眼副将,又将目光看向远方,说道:“你16岁的时候干什么那?”

副将想了想,说道:“好几十年前的事了,有点记不大清楚了,好像被父亲逼着念书那!”

孙传庭转身走进营门,说道:“赵九冬今年才16岁!

带领着三千铁骑,跟数十万大军对打了一个多月,不但每次都能让李自成损兵折将,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最后把李自成逼的,不得不动用,他手下头号大将李定国,这才将这小子的攻势遏制住。

并且用计,将他们诱到包围圈。

再最危险的时刻,这个16岁少年,凭借着过人的战场直觉,成功带领三千铁骑,突出重围。

最后死伤了,不到两百人!

别说16岁的你,就是现在的你,能做的这么漂亮吗?”

副将摇头道:“做不到,就算杀出来,恐怕也会战损大半。”

孙传庭说道:“说他是军事天才,绝不过份。

据他自己说,懂得行军打仗的少年,在他们那里很多!跟他本事差不多的少年,还有两人。

你想想,这么狂的年轻人,都承认跟他本事差不多!那两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能差的了吗?”

副将感慨道:“那两个少年,没见过面不好评论。

单就说他带来的那两个人!树遇风暂时还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另一个年轻人田百生,据我观察,不管在任何方面,都不输于赵九冬。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比赵九冬差些什么?你要问具体差到那,我也说不上来。”

孙传庭一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差什么?差天赋!

一个是后天培养的!一个拥有先天灵觉,再加后天陪养!你说这能一样吗?”

副将赞同的点了点头,感慨的说道:“秦王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啊!

不过秦王爷太过小心了,刚受过两次小挫折,马上就派自己手下头号大将,把这下子给换了回去。

我感觉,这是不是有点小心过度了?”

孙传庭笑道:“最了解赵九冬的人,恐怕就是秦王了。

他再是天才,他也只有16岁,这正是最容易冲动的年龄。

他头脑要是一热,想跟李定国来个决战什么的!

凭那小子心高气傲的劲,你我能拦着住他吗?”

副将恍然大悟,道:“秦王为了保护赵九冬,直接派来一个能收拾他的人,把他给踢走了。”

孙传庭道:“从这点就能看出,秦王对他这些少年,那是从心里真爱护,生怕他们出现一点意外。”

副将说道:“归根结底,还是秦王烈害,这个快速崛起的藩王,真的让我看不清,浑身透着神奇的味道。”

两人停下脚步,看向教场内,整齐列队的三千,黑甲鬼面步兵。

枪如林,刀似海,闪耀着幽蓝色的寒光。

每向前踏出一步,便涌出一阵磅礴的杀气,仿佛地狱中的恶鬼军团,踏入间。

孙传庭自言自语道:“李自成的好日子,到头了。





朱存极抚摸着几件,用羊毛线,编制而成的毛衣。

对站在旁边的小杨公公说道:“用水洗过了吗?整件毛衣缩水大不大?”

小杨公公回答道:“一共实验了五件,水洗晾干后,普遍缩水三到四分之一。

然后用您教的办法,用蒸汽加热抻大,这之后在用水洗,缩水现象就会轻上许多。”

朱存极说道:“羊毛脱脂还可以,只是柔软度差了些,摸上去有些扎手。

还有多想点办法,至少让人穿在身上,没有扎人的感觉。”

小杨公公,:“在这方面实在是办法不多。

上百个老皮匠,从冬天收购冻羊开始,就一直在研究羊毛脱脂和软化。

看似简单两样工作,想要达到预想的效果,简直是太难了。

还是您在几个关键点上出了主意,这才有了现在的成品。”

朱存极乐道:“行了,知道你们辛苦!

有钱人,永远喜欢更好的东西。所以你们也不能停止不前,满足于现状。

一定要努力再努力,使得羊毛制品,变得更好。

这羊毛在我心里,可不只是一件衣服料,他还是一个战略武器,你明白了吗?”

小杨公公就是一愣:一个羊毛,怎么还跟战略撤到一起了那?

自家王爷做事,向来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自己只要全力配合就好了。

朱存极转头向刘闺丫问道:“羊毛纺成毛线,难度大吗?”

一旁赶紧利落的刘闺丫,答道:“羊毛比较和蚕丝棉麻不同,刚一上手很困难,总是断线。

后来我婆婆,领着一批纺娘,对纺机不断的改进,最终纺出了,现在毛线。”

朱存极赞叹道:“老人家好样的,她多年积累的经验,对我们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转头问道:“刘闺丫婆婆是几级工匠?”

小杨公公道:“是sān ji。”

朱存极一愣,道:“这水平才sān ji工匠?这是依据什么订的。”

小杨公公看了一眼刘闺丫,满脸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刘闺丫脸色通红,赶紧说道:“不低了,不低了!”

朱存极看了看它俩,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

小杨公公和刘闺丫的事,他早就听说过。

这要是别人的话,他早就挑明了,那怕平常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他也把这件事给订下了。

可它俩的事,他却不敢深谈!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小杨公公,他真拿他当亲兄弟看待。

可惜的是,他这个兄弟是个太监,想为他做主,也是无可奈何。

刘闺丫今年29岁,比小杨公公大了8岁,按前世的话说,这就是一个女强人,几乎时刻都在工作中。

这种女人的性格,大多数不但坚强,而且都十分精明。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朱存极就对这事十分关注!

他到不是因为它俩的身份地位,又或者是年龄差距。

是怕刘闺丫,利用小杨公公和自己的关系,有意图的接近。

要真是那样,最后受伤的人,肯定会是自己那个苦命的兄弟。

经过大年的观察,凭他的眼力,也没看出什么来。

刘闺丫对小杨公公的照顾,那真是无微不至,细心体贴。

一开始小杨公公有些抗拒,毕竟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情到深处,情意浓!不管男女,没人不喜欢,这种被人爱的感觉,哪怕是个公公。

小杨公公慢慢也就接受了,但是它俩谁都没有挑明,日子就这么心照不宣的过着。

俩人的事,一开始就这圈里的人知道,大家都是生死兄弟,你要是过的好,大家只会为你高兴。

结果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被小山工坊的工人知道了。

这种劲爆的消息,传播速度之快,堪称飓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闹的尽人皆知。

小山工坊,现在工人超过一万人,百分之八十是女人,不但是女人,而且绝大多数还是妇女。

俗话说的好,三个姑娘等于二百只鸭子!那好几千老娘们那?

小杨公公和刘闺丫,不管走到那,都能感觉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

本来大家正小声嘀咕着什么,一看它俩进来,马上就没了动静,眼睛确时不时瞟向它们。

这事它俩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小杨公公非常愤怒,他感觉到这事透着诡异!传播速度也太快了,你要说没人在后面推动,打死他都不信。

开始暗中调查,结果查了一溜十三招,也没查出是谁。

正所谓法不责众,你总不能把所有都处罚了吧!

这件事也只能先这么地,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说。

它俩以为这事,过一段时间就会自然消失。结果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连刘闺丫婆婆,匠师等级评定,都受到了影响,不得不自动放弃。

没有任何人想到,这件事能闹成这么大。

你要说具体是某个人,将这件事散播出去的,小杨公公可能不知道。

你要问大体是从那个车间传出去得,他心里还是有些谱。

朱存极也知道这件事,但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杨子都镇不住了。

朱存极看了看他俩,说道:“人家刘闺丫跟了你,本来就受委屈了!你还能让人家再受这种委屈?”

刘闺丫干紧说道:“王爷我不委屈!”

朱存极向她一摆手道:“你不用替他辩解,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用手扣住小杨公公的后脑,直视他的双眼,说道:“兄弟,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么重要吗?

这个小山工坊,跟你比起来,算个屁啊!我可以随手建一百,一千个小山工坊。

可你们这些舍命的兄弟!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找到了。

记住杨子,我认可毁了这里的一切,也不愿意我兄弟,受到任何委屈。”

说完后,拍了拍小杨公公的肩膀,转头对石猴子说道:“发信号,把秦王卫队调过来。”

石猴子二话没说,跑出门外,掏出信号筒,点燃引信,一颗红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

现在秦王卫队,扩编到八千人,五千骑兵,三千步兵。

赵九冬带领着三千骑兵,跟李自成打了一个月的仗,现在下去休息了。

现在,换成二锤带着秦王卫队三千步兵,跟李自成死磕。

石楼县秦王卫队驻地,长备部队两千人。

这是朱存极订下的规矩,轮番经历实战,谁都别老在家呆着,那样会养出一群,只会训练,不会打仗的兵。

没到五分钟,黄色铁骑,冲进小山工坊大门。

朱存极又命令道:“敲钟,工坊内所有人到广场集合。”

泪流满面的小杨公公,一下回过神来,跑到朱存极旁边,说道:“王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第86章 一种风气

朱存极抽着烟,在台上来回走着,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

看着所有人,都用紧张畏惧的眼神,看着他。

朱存极现在的心里很是冰凉,他是在国企单位混过的人。

国企单位里,那些龌龌龊龊的事情,他太明白了。

背后搞小动作,造谣生事,暗地里使劲下绊子,光在他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

很多时候,你无意识的一句话,说完你根本就记不住的一句话,用不上多一会,就会传到领导耳朵里。

这种风气,让当时的朱存极,感觉非常恐怖!曾经一段时间,都想要离开晋北重工。

他幸运的是,有一个当一把手老学长,一路护着他,照着他!这才让他有惊无险的,走到了总工程师的位置。

要是没有这层关系,他到退休能混个科级就不错了。

让他没有想到是,这种风气居然出现在小山工坊!

这可是明朝啊!难道这事情古来有之?

虽然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朱存极绝对不会允许,这种风气在小山工坊里出现。

小山工坊在他心里,就是一粒种子!慢慢会繁衍出,无数个小山工坊。

这里的人,技术,理念,将会随着时间推移,带到大明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也就是说,这种风气一旦形成,也会随着发展,带到每一个新的企业里。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真就太可怕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认可毁了现在的小山工坊,也绝不会让这种风气扩散出去。

杨子肯定知道这种事情不对!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不对,他肯定说不上来!

问他如何制止约束这种风气,他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没经历过。

朱存极只能自己动手解决!

在这个时代解决这种事情,要比前世简单很多!

至少没有,那该死的“职号”!

铁狗子跑上土台,说道:“王爷,已经都准备好了。”

朱存极看了一眼,两千骑兵站在四周,两百贴身保护他的秦王近卫营,站在土台的前面。

秦王卫队的士兵,都杀气腾腾的看着,这一万多工人,要是有人胆敢异动,他们会好不犹豫的,把他宰了。

工人们都害怕极了,已经吓到浑身嘚瑟,甚至些女人吓的低声抽泣起了。

它们大概已经猜到,一向和善的秦王,为什么会突然发怒,对他们刀兵相向。

肯定就是那个,传的满天飞的流言蜚语。

传说他们大主事小杨公公,再秦王最艰难的时候,一直不离不弃的跟随着。

别看他是个公公,秦王却把他当作亲兄弟看待!

看到脸色阴冷似水的秦王,看来传言不虚啊!

不会对他们下刀,把他们砍了吧?

有些人吓的都快尿裤子了,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秦王对铁狗子说道:“让所有管事的出列,站到前面。”

石猴子走到台前,大声喊道:“所有大小管事都听着,全都站到前面来。”

话音落后,稀稀拉拉出来几十人。

石猴子虽然不知道,具体人数是多少,但肯定不可能只有这点人!

一万多工人,管理人员怎么可能就这这多人!笨想也能知道,有人没出来。

石猴子眼睛一瞪,大吼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是不是等我派人,把你们请出来?”

所有人都是激灵灵打个冷了,一股杀气从那小瘦子身体里,向四周涌动着。

陆陆续续又出来一百多人,战战克克的站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

朱存极走到前面,看着这些大小管事,说道:“把头都都给我抬起了!”

下面那些管事,慢慢将头抬起来,但没有人敢往台上望,都是眼皮向下,瞅地上。

朱存极紧盯着底下这些人,说道:“我兄弟杨子,我舍命的兄弟,也就是你们大当家,受到了,异常严重的侮辱。

而侮辱他的人,竟然是他亲手带进小山工坊的你们。

你们这是吃饱饭了,这是都不饿了,竟然都敢在背后,骂起你们大当家了。

兄弟被人家,追着屁股后骂了一个多月,我这当哥哥的居然才知道。

这个哥哥当的不称职啊!

不过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就不能当这事不存在。

兄弟念及旧情,不忍心管你们!那么我这个当哥哥,就得为他出头了。

让那些侮辱人的人知道!骂我兄弟是要付出代价得。

现在我就想知道,是谁传播的,也就是说,第一个骂我兄弟的人是谁。”

底下的人鸦雀无声,不管是头头还是工人,都低着脑袋,浑身颤抖着不吱声。

朱存极主要观察的人群,就是这些头头,因为这些小杨公公的变化,在小山工坊里,最直接的利益既得者,就是他们。

观察很容易,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又没经历审讯的训练。

像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就等于是天大的事,要说表情没什么变化,那根本就不可能。

朱存极冷笑道:“没人说是不是,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再朱存极指点下,秦王卫队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将其中二十几人,拖了出去。

这些人,绝大多数,已经被吓的面色苍白,瘫软在地,被几人直接拖走。

当然也有一些反抗激烈的人,就像硝制皮革的大师傅。

不但嘴里大叫冤枉,简直就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野猪,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嚎叫着!

四五个人,硬是没摁住他,又上来五六个,连打带踢,才将他耗走。

朱存极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啊!怎么透着一股邪性的味道。

一招手,把石猴子叫来,说道:“找小房间,把他们分开关起来,把门窗都堵住;

不许有任何阳光,也不许有任何声音,不许给他们饭,也不许给水,任他们怎么叫都不要理他们。”

石猴子点头表示明白,飞快的跑去安排。

又对旁边一个近卫说道:“前一段时间,我们在赌场里见到的那个容衡,你还记得吗?”

那个侍卫,想了一下说道:“是不是,长的挺魁梧,满脸大胡子的那个人。”

朱存极点头道:“对就是他,你去那家赌场看看,要是他还在,你就把他给我叫了。”

那个近卫领命,跳上战马,快速向石楼县城跑去。

他对这个容衡印象很深刻,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锦衣卫。

朱存极来到大明已经快一年了,就见到了这么一个锦衣卫,而且还是个千户。

只是这个锦衣卫有点惨,堂堂一个锦衣卫千户,居然混到给人家看场子地步!你是怎么做到的?

前世跟哥们喝酒闲唠嗑,也没个主题,就是瞎聊,七转八转就聊到了明朝末年。

其中一个哥们是历史专业,当时他说:崇祯办过两件最愚蠢的事情。

一是,打压锦衣卫和厂卫,第二就是,被人一忽悠,把驿站给裁撤了。

在古代,驿站是最便捷,也是唯一的通信手段。

驿站在这个时代,承载着太多东西了!简直就集齐了前世,物流,媒体,通信,客运,等等一切功能。

结果就为省那么几十万两银子,一道圣旨就给撤了。

堂堂一个国家,连几十万两银子你都掏不出来,你说你这皇上,还当个什么劲吧!

行你把驿站撤了,是为了省银子。你说你打压锦衣卫和厂卫,你这不是虎吗?

那是你的爪牙,是你的耳目,是你的鹰犬啊!

结果你就为了你当信王的时候,魏忠贤对你那点破事!就对这两个tè wu ji gou,进行了无限制的打压。

结果让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变成文官面前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事实上,整个锦衣卫,也真就成了文官的狗。文官家里,要是不养两个锦衣卫看门,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崇祯等于把自己爪子给剁了,耳朵捅聋,眼睛扎瞎,然后在把自己的狗,炖成一锅汤,请文官们喝了。

后来简直是,文官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他明白过来,重建了东厂,可对时局已经于是无补了。

荣衡来的很快,听到秦王要见他,他没有任何犹豫,拽过一匹马,跟着侍卫就过来了。

至于为什么叫他,是好事还是坏事,有没有危险,他压根就没考虑过那些!

只知道,机会来了!

荣衡来了后,朱存极将这些事,和自己的怀疑,全都告诉了他。

最后问道:“在不用动刑的前提下,能问出真相吗?”

荣衡拱手道:“在下今年40岁,我家是世袭锦衣卫,自小跟随家父当差办案。

大小案件经过无数!

如果连审这些人,都要动用刑具才能审出来,我干脆直接抹脖子算了。”

朱存极点头道:“好,我已经关了他们半个时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见荣衡离开,小杨公公走了过来,问道:“王爷有什么不对劲吗?”

朱存极想了一下说道:“我总感觉,这次了流言蜚语,来的怎么这么蹊跷,这里边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小杨公公心中一惊,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吗?”

朱存极说问道:“我们工坊的核心配方,有多少人知道。”

小杨公公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说道:“最核心的一级配方,一直只有我知道。

自从工坊重建那天起,配料车间就单建在石楼县城里,就和工坊分开了。

而且配料车间,也分了好几个地方,里面的人都不知道其他车间在那。

每次配料都是分开来调配,最后会总在一起,再送到工坊。”

朱存极赞道:“不错,你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你这种安排,最大程度,防止泄密的发生。”

这时荣衡和一群侍卫走了过来,将两张纸交给朱存极,说道:“他们都招了,这里是呈堂证供。”

朱存极接过递过来的呈堂证供,说道:“厉害啊!这才多到一会就全招了!你们锦衣卫都这么厉害吗?”

荣衡回道:“不一定都会办案,锦衣卫内部种类繁多,有很多不同的分工,我家几代,主要是负责刑侦这块。”

朱存极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这很正常,前世执法部门,也是部门繁多,各管一摊,这没什么奇怪的。

低头看向,手中的证词,冷笑道:“果然让我猜中了,这手可够长的啊!居然我家里来了。”

第87章 人心只有菩萨能看得清

这件事,确实是一件阴谋,主某是姜无朔,具体执行人,是杜胜林。{就是原先的杜百户,现在的杜千户。}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就是朱存极大军,攻打大同府的时候。

当时,姜无朔没当回事,我拥兵十余万,皆为百战之士,还会怕你那几万人?

连十天都没用上,他那十余万百战之士,就被人灭掉大半。然后陈兵大同城下。

见人家那意思,好向还是抻悠着打的,没有玩那种猛突猛进!

一路上,几乎都是兵不血刃,溜达就过来了。

姜无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他得到消息,因为自己人的接连投诚,才让秦王军队进展如此迅速。

真是让他即暴怒,又无奈!

等大锤和钱二喜,陈兵大同城下,姜无朔真害怕了。

依着他,就想弃城一跑了之!结果被杜胜林给劝住了。

杜胜林给他分析道:“大同府是九边重镇,跟一般的府县,有着本质的区别。

以后攻破大同的军队,不管是流寇,还是满清,朝廷除了哀叹,不会想别的!互相是敌人,你攻我打,技不如人,只能愿你自己。

可他朱存极就不一样了!

他是秦王,是朝廷的藩王,他要是把九边重镇之一,大同镇给拿下,那是什么行为,是zào fǎn!

不管朝廷糜烂成什么样,弱势成什么样,对这种行为,都是绝难容忍的。

是,朝廷已经没有派兵剿灭他的实力,可剥夺他藩王的权利还是有的。

紫禁城里的那位再弱,人家也是正统!

你这个藩王是人家封的。那怕你实力再强,人家撤了你的藩王,你也无可奈何。

所以我认为,仗也就打到这了,朱存极绝对不会攻打大同府。”

姜无朔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可还是问道:“就算把朱存极藩王拿掉了,对秦王一系的实力,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啊!”

这个杜胜林,还真有点头脑,继续分析道:“这个秦王的爵位,以后有没有无所谓!可现在对他,绝对有价值。

他现在发展的这么快,这么成功,不得不承认,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原因。

可秦王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好处,任何人都不能否认。

他现在的实力是很强,但还没强到肆无忌惮,天下无敌的地步。

所以他还需要这个藩王的身份,来为他保驾护航。

姜无朔一听,有道理,是这么回事!

他要跑是迫于无奈,十多年的基业,就这么扔下,他也舍不得,但凡有一点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一咬牙,那就拼一把,不走了!

没过两天,果然对面的秦王军队,停止了攻击。又过两天,部分军队开始陆续撤离。最后,只留下一万来人。

军队开始,封锁大同府,所有主要道口。并对他们进行全天候的监视。

看到这里,姜无朔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打他的大同,怎么的都行。

同时也暗暗佩服,杜胜林的才能,这种人才,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那?

虽然不打了,被困在这也不是回事啊!

这里可是整整一城人哪!每天吃喝用度,那是多大一笔消耗啊!

要是光吃不进,都用不着朱存极来杀他们,困也的把他们困死了。

这回不只姜无朔没办法,连杜胜林也没招了,打又打不过人家,想走又不让你走,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正当他们没办法的时候,一支商队来到紧闭的城门前,要求进城。

这个商队姜无朔认识,是城里一个老字号米铺的运粮商队。

这不能不让进,第一这是本城的商人,没理由不让人家进来。

第二,这是运粮商队,他们缺的就是粮食,别说认识,就算不认识,也得放进来。这求都求不来的事,那有往出赶的道理。

派出重兵,守在城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城门,把运粮队放了进来。

进来后,检查盘问,那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万一你车里装的不是粮,是一车人怎么办?

趁我们不备,跳出来,来个里应外合,把我们干掉,那不就傻了吗!

姜无朔亲自把关,将整支车队,连人带车,挨个查了一遍。

最后发现,一点毛病没有,纯纯的运粮车队。

姜无朔顿时有点迷糊,这怎么回事?开始亲自盘问。

那个老板,一点没隐瞒,把这几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他们这支车队再七天以前,就到了大同府地界,结果遇上了打仗,秦王军队的士兵不让他们往里进。

他们没有办法,就找了一个地方呆着,盼望仗赶紧打完。

仗是很快打完了,可大同府却被围上了。

老板那火上的就甭提了!

你这还不如打仗那,大家七里咔嚓,来个你死我活的决斗,一下分出个输赢多好啊!

你这不死不活的围着,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啊?

进也进不去,退也退不了,把老板急的满嘴大燎泡。

他挺了十天,实在挺不住了,这人吃马嚼,这一天得多少消耗啊?再呆两天,就得赔的他老底朝天。

一咬牙,启程上路,目标大同府!怎么死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紧张了一路,秦王军队士兵到是遇到了不少,都只是盘问了一下,然后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吧,不管你了。

一直快到大同了,再次被拦住,告诉他们,想进城没问题,得交税。

这没的选,能到这一步,已经大大出乎老板的意料之外了!你要是什么事都没有,那才叫见鬼那。

还好,税虽然有点多,但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进了城。

老板把经过说完,姜无朔也蒙圈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情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城里不管是商家还是百姓,纷纷要求出城。

商家大都想出去进货,百姓的出城的原因,那就千奇百怪了,绝大多数百姓出去,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耕地。

不管什么原因吧,姜无朔都没理由,不让百姓出城。

就这样,城上城下重兵把守的情况下,打开了一个城门。

百姓和商人们,虽然都喊着叫着要出城,可出了城后,也都胆突的。

到了秦王军队的关卡后,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主要是看你有没有带兵器!

有兵器的,对不起,兵器没收,人回去。敢炸毛,直接打死。

总之一句话,乖乖的听话,守规矩,你该干嘛干嘛去,没人难为你。

至于收税,只要不拿货物,不管商人还是百姓,只要没毛病,进出自由。

你要是拿着货,那就对不起了,不管是进还是出,只能交税才能通过。

姜无朔和杜胜林俩人一合计,只要没武器就可以进出!

这就是明告诉他们了,别得瑟,消停滴,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可你要是敢,呛毛炸刺,那对不起了,打到你老实为止。

当惯了土皇上,老被人这样压着,他这口气咽不下啊!

可咽不下又怎么样那,你打又打不过人家,拼命吧,有没那个勇气,只能暗气暗憋,无可奈何。

最后,杜胜林想了一个办法,你还真别说,这个办法挺毒。

他对姜无朔说:“他朱存极为什么能养活那么多人?

因为他有钱!

他钱是那来的哪?不说,大帅您也知道,小山工坊。

说那是一个金矿,一点不为过。上次罗汝才攻打石楼的时候,小山工坊毁了。

香烟断货一个多月,五十文一盒的仙鹤,居然卖到三百文,足足涨了六倍,就这还有价无市。

可想而知,那个小山工坊,给他带来多大的财富。

前一阵听商人说,新小山工坊已经重建完毕并开工。

这个新工坊,比原有的大上数倍不止。产生的利润,肯定也要比原有工坊,大的多。

我们只要想办法,把他的工坊毁掉,也就等于断了他的命脉。”

姜无朔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说这些我都知道?现在我的兵,连大同府都出不去,你让我怎么毁。”

杜胜林阴险的说道:“毁小山工坊,不一定非要派兵攻打!

我可以花重金,收买他们内部人员,将他们香烟,以及其他物品的秘方偷出来。

我们在以高价卖给其他商人,您想想,到时小山工坊,会怎么样?”

姜无朔当时眼睛就是一亮,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声厉害。

硝制皮革的大师傅,是第一个被收买的。

给出的条件很优厚,光白银就给了三千两,并承诺事成之后,给他弄个五品官当当。

苦diǎo出身的大师傅,当时就叛变了,为了表示诚意,把硝制皮革的秘方,写了一部分,交给了姜无朔派来的人。

为什么只给了一部分秘方哪,因为大师傅不止他一个,好几个。

每人都有秘方的一部分,配料时分开配,然后再汇总到一起。

最后查出,几个大师傅当中,就有两个没有叛变。

出现叛徒的车间,不只是皮革硝制,一个车间。

通过大师傅牵线,最后审出的叛变的管理人员,多达数十人。

至于小杨公公和刘闺丫的事情,只是这些人放的一个烟雾弹,以方便他们更好的行动,更安全的盗取秘方。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朱存极对小杨公公的感情这么深,只是一些流言蜚语,便大发雷霆。

最终的结果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还不如消停一点,偷摸的干哪!要是那样话,备不住还真能成功。

本来只是想为兄弟出口气,杀一杀歪风邪气。万没想到,居然引出这么一个大阴谋。

为了彻底调查这事,小山工坊停工三天,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就在工坊里吃住,一直到调查结束。

根据所得信息,秦王卫队在石楼县城里,抓到正要跑的,姜无朔派到这里的接头人员。

对他们审讯,肯定就要上些手段了!

这些人跟那些工人不一样,嘴硬的很,光靠嘴问,肯定不会说实话。

荣恒是这方面的行家,早上开始审问,还没过中午,这些硬汉们,连跟他们媳妇睡觉用什么姿势,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们交代的人数,远超过皮革车间大师傅知道的人数。

朱存极看过最终证词后,心里哇凉哇凉的。

让他心凉的不是配方泄没泄密,而是人性。

即使小山工坊配方全部泄露,他也不在乎,他脑袋里有的是赚钱的方法。

他心凉的是,小山工坊的工人!

最终,被成功收买的人数,超过百人!

这些人当中,不是高层管理人员,就是某个车间重要的大师傅。

最让他心凉的还不是这些人,而是另一批人,也被这些人联系过,却经住了诱惑,拒绝了。

被联系过,也就是说明,他们知道这件事!

可这些人,没有一个向他们告密的,全都保持沉默。

这批人,有好几十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朱存极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自信,他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善良的老板了。

不管是工钱,中午饭,计件工资,又或者是这个福利,那个奖金。

大明朝其他东家,有一个算一个,就不可能有跟他一样的。

他用真心对待这些人,而这些人还给他,确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屋内所有人,看低头不语的朱存极,心里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好一会,小杨公公问道:“王爷,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朱存极抬头看了他一眼,苦涩的笑了一下,问道:“你来办?你要怎么办?把它们全杀了吗?”

小杨公公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平静的说道:“要不是王爷给他们吃穿,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那个焚尸坑。

救命之恩啊!他们却恩将仇报!杀他们,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朱存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早已熄灭的焚尸坑。

凝视良久,平静的说道:“在那个焚尸坑的位置,建一个地藏王菩萨像吧!”

第88章 变化中的秦王帝国

朱存极并没有,把名单上所有人,全部杀掉!

只将第一个叛徒,皮革车间大师傅,还有姜无朔派来的那几个人,一共七人,砍了脑袋。

其余一百多人,全部送到石山村矿区,进行为期三年的劳动改造。

对于那些,知情不报的人员,官职将为零,匠师级别降为零,变成最底层的工人,三年之内不得升迁,不得离开小山工坊。

之所以不让他们离开,是怕他们破罐子破摔,直接将自己知道的秘密,泄露出去。

虽然把他们降为工人,一切从零开始,可他们脑袋里装的技术,可没降为零!

如果不约束他们,对工坊会有很大的威胁。

其他所有大小管理人员,全部将一级,取消全年福利,扣罚半年记效薪金。

工人,罚三月基本工资。

虽然这些工人,没有人联系他们,也谈不上叛变。

可那些流言蜚语,是从他们嘴里说出去的!先不说,是不是间接帮助那些叛徒,盗取配方。

单就他们,背后嚼舌根子这种行为,就必须付出代价,这种风气,必须遏制住。

何况他们议论的对象,还是他们大当家!

这是明朝!你以为你是公务员,有正式编制那。

不挨个打板子,都算善良了。只扣他们三个月薪金,一点都不怨。

至于那些管理人员,就更好说了。你手底下的人,天天在那嚼舌根子,你听不见吗?

连这点事都管不了,要你们干什么用的。

没把你们,一撸到底,扔出工坊,已经算是开天恩了。

还有一项任命就是,免去杨程{小杨公公}小山工坊,大主事职务。

小山工坊大主事职务,由刘闺丫接任。

小杨公公,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又是另一个惊人的身份。

他消失的这段时间,不是把他关起了不用了,当然,朱存极也绝不会那么干。

之所以将他调离小山工坊,是为了让他组建一个新的部门“新闻司”。

这个新闻司,明面上的作用,舆论导向,新闻宣传,国民传媒。

暗的作用就太多了!收集所有一切信息,这里主要是对敌信息。比如流寇,满清,蒙古各个部落,这些是首要的。

在远一点,就是青藏实际统治者,乌思藏谐,新疆的东查合台,春力。

海外的就是,高丽,东瀛,南海诸国这些地方。

反正只要不是他们阵营里的事情,他们都感兴趣。

当然,对大明内部动向,更要时时全天候,全方位的关注。

说白了,就是一个全新的tè wu ji gou!

对于成立这样一个机构,朱存极很早以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实施。

原因很多,主要他觉得没那个必要!

自己本身也没有多大地盘,就这么一点人,整那玩意没啥用!

这次姜无朔,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半年前的他了。

那时的朱存极,兵不过几千,手下百姓不过数万,就一个石楼县这点地盘。

即使小山工坊赚再多钱,其他势力,也不会认为他有什么威胁。

你银子再多,就那么点人,你敢炸刺,灭你分分中的事。

现在就不一样了!

你要是说,他把所有人镇住了!他还没到那份上。可他实实在在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现在,至少在大明内,已经没人敢说,能轻松灭掉他了。

现在是姜无朔,给他来了这么一下。接下来要是别人在这么干那?

就算是,人家不对你小山工坊下手,而是,直接对你秦王本人下黑手这么办?

找几个人,渗透进来,给你下点毒,放个冷箭,来个暗杀什么的!难道不行吗?

干这种事情,对那些用权有势的人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为了避免这种这种事情的发生,朱存极决定组建新闻司。

当然,目前这个新闻司,只有他们内部几个核心人物知道。

再说小山工坊,当几张告示贴出,所有员工,被震的目瞪口呆。

打死他们都没想到,领导他们的管事和大师傅,居然变成了叛徒,而他们无意之间,成了这些人的帮凶。

随后,怒骂声响成一片,将最毒的语言,都抛向了背叛者。

当朱存极亲自送刘闺丫走马上任,又是一片惊呼。

这是男权社会,让一个女人,当大当家,管一万多人!

对他们来说,相当一颗核弹bào zhà,比它们知道自己的处罚,还要震撼十倍。

朱存极一指刘闺丫,道:“以后她在工坊里说的话,就是最终的决定。

我秦王说这个人好,留下。她说这个人不好,滚蛋。我就得听她的,那个人,就得滚蛋。

我希望,我说的话,你们能明白,要是你们不明白,那么恭喜你,你很有可能成为,第一个滚蛋的人。”

说完,朱存极转身离开。

刘闺丫目送朱存极走后,转身面向台下上万人,露出甜美的微笑,问道:“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小山工坊,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朱存极用刘闺丫,更多是无奈!因为没人啊!

准确的说,缺少铁杆心腹!

新闻司太重要了,他可不敢直接扔给,刚认识的荣衡!

他要是那么干,未来失控的系数,实在是太高了,他不敢赌啊!只能让他当个副手。

朱存极问小杨公公:“你走以后,小山工坊大主事的位置,不能空着!你心目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小杨公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推荐了刘闺丫:“让她去,做生意这块,胜我十倍。

要是早让她当大主事,估计也出不了这码事。”

刘闺丫一直在旁边,两人压根就没问过她,也没征求过她意见,就那么霸道,把小山工坊直接扔给了她。

刘闺丫始终面带微笑,沉默不语,只是温柔的看着小杨公公。

那个,她心目中的,超级英雄!

有了舞台的刘闺丫,随着时间的推移,展现出了,超越常人的商业天赋。

小山工坊在她的手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逐渐成为全球性的商业帝国。

甚至,她的商业理念,再之后几个世纪里,被全球企业家,当成企业走向成功的基石。

后人列出,人类历史,影响全球的一百名企业家,她和田生兰都进入了前十名。

而她,排在田生兰前面。

有很多人问她,你为什么能如此成功,秘诀是什么?

她始终是微笑着,用一句话来回答:“上天,给我一个好相公。”

这些都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这场风波,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被人淡忘。

可朱存极并没有忘,他的心可没那么大!“往死了整我!以为没成功就没事了?孙子,告诉你,你等着倒霉吧!”

直接开战肯定不行!你姜无朔不是会玩阴的吗?我朱存极就陪你好好玩玩。

时间进入六月份{农历},平阳府的田地里的稻谷长势喜人,都有半人来高。

一眼望不到边的麦海,微风拂过,麦浪翻滚,无论任何人看到,都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丰收啊!这个词,现在变的多么的奢侈。

朱存极现正,正在石楼县城里请客,客人都是做生意的老板。

石楼县前面,小山工坊四周,现在变成了一个密集的轻工业园区。

密而不乱,这石楼工业园区的特点。

里面布满了,整齐有序的工坊。有一少部分,是为了给小山工坊代工方便,在这里建厂。

其他大部分工坊,就干什么的都有了。可谓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

这些工坊,都是最近两三个月建立的,三月份干掉罗汝才后,工坊数目开始激增。

在平阳府做生意,可是要收商税的!

这帮人为什么,认可交税,也要到这里开工坊,做买卖。

就是因为这里,安全,讲规矩。

别看是在城外,简直安全的不得了,别说盗匪了,连个地痞无赖都看不见。

只要有人敢闹事,全天候十二个时辰,只要你喊一嗓子,就会有一群治安员,迅速出现在你面前,为你保驾护航。

还有税赋,一开始挺反感!后来一算,这里交税,比再别的地方不交税,赚的还要多。

这里是收税!但只需要交一遍。只要你这批货,不出秦王管辖地界,你就用不着交第二遍。

其他地方是不用交税,可这个捐,那个响,在给你来一个,劳军银什么的。

总之花样繁多,比交税,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那些老板在石楼,简直满意极了,不管是大环境,还是小环境,都是那么的让人舒服。

屋里装不下,没那么大的客厅,只能在一座二层楼的前院开席。

几十张大圆桌,将整个大院子摆满,桌子上的菜品,都是民间的,四个碟子,八个碗,就是要个实惠。

所有桌子都做满了人,大家有说有笑,互相敬着烟,聊着天,气氛既热烈,又喜庆。

朱存极带着铁狗子,走进大院。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朱存极乐呵呵,拱手回了一圈礼,摆手让大家坐下。

大步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声说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晋省,也可以说正个大明,第一家,商业会馆,挂牌成立了。”

话音一落,底下有人带头,开始鼓掌叫好。大家一看,这种发泄情绪的办法好,也都有样学样,鼓掌欢呼起来。

这时院外的鞭炮,劈哩叭啦,开始响成了一片。

朱存极和第一任会长翟堂,二人来到会馆大门前,一人拽着一根,飘悬在半空中的红丝带,往下一捞。

红纱飘落,写有“晋省商业会馆”六个大字的巨大横匾,展现在众人眼前。

四周所有人,一阵欢呼叫好,待鞭炮响完。

大家重新入席,朱存极拿起酒杯说道:“这是一个,集众多功能,为一体的会馆。

这里有全国各地,各种商品,第一手信息。

你可以把你,出售商品和求购商品的信息,挂在信息墙上,一共买卖双方,以最快的时间,达成交易。

道了那时,你不要再到处去卖你的商品,也不用再到处去找,你所需的原料。

这里全有,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可以说,不出门,就能做成天下生意。”

所有老板,脸色通红,他们嗅到的银子的味道。

这是数百年,未遇的大机遇,商人这个群体,重于受到重视了。

第89章 男孩VS女孩

一群十六七岁健硕的少年,满脸微笑的看着,一个如同精灵般,十六岁花季女孩,从他们面前,蹦蹦跳跳走过。

阳光明媚,绿树成荫,鲜花在芳草间,怒放着自己娇艳。

人与自然的融合,少年与少女的画面,一切彰显着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温馨。

少女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帐篷拐角处。

再少女消失的一刹那,画风陡然而变,少年们那一脸的微笑,瞬间变成悲愤抓狂。

牙子扭头,满脸悲愤的对铁狗子说道:“我说狗子,你得想想办法,在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铁狗子撇着嘴,悲愤的说道:“被小姐大这么折磨,谁不疯啊?

你还好意思让我想办法,你回了一趟石楼,你怎么就没说动王爷,把这小祖宗给叫回去那?”

牙子欲哭无泪道:“我又不是没说,不是让一个更妖孽的小丫头,给掘回来了吗!我真尽力了。”

后面有人,诺诺的说道:“还好小丫头,革丫丫没跟来,要是这两个妖孽凑到一起;

疯掉,恐怕是没机会了!直接就被折磨死。”

众人想了一下,那个场景,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齐声怒喝:“打他这张乌鸦嘴。”

纵人齐齐上手,对那个乌鸦少年,进行不间断暴力。

闹过之后,一齐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有人说道:“小姐大出的数学题,简直堪称biàn tài,那真是一点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一少年说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觉得大姐大,那简直严到令人发指。

这和小姐大比起来,简直就是在惯着我们,宠着我们哪!”

众人,纷纷赞同此观点!

一少年说道:“不行,必须想办法把小姐大给请走,要不然真没咱们活路啊!

要是没办法让他回石楼县,就想办法让她去汾河府,去折磨那帮小子去,你们看我这主意怎么样。”

铁狗子撇了撇嘴,说道:“啥破主意,小姐大是刚从汾河府那边过来的,这才来几天,她还没玩够那,她能走吗?

再说了,护送小姐大,一起过来的正文兼,正文德两兄弟,为什么请咱们吃饭?

吃完饭把我单叫了出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那丫头在回去了,他们实在是受不了了。

并答应,只要这个月不让小姐大回去,太原府的饭馆随便选,吃喝玩一条龙,可劲造。”

牙子眼睛瞬间睁大,问道:“你不会答应了吧?”

铁狗子欲哭无泪道:“答应了!”

牙子,瞬间暴怒,道:“你彪啊你,这事你居然敢答应,这事会出人命的。”

铁狗子哀鸣了一声,道:“当时我那知道,小姐大这么残忍啊!

我以为是便宜那,琢磨着有便宜不沾,那不是傻吗?

没想到,这那是便宜啊!这是陷阱啊!”

乌鸦说道:“怪不得那两个家伙走的时候,那么高兴,那么兴奋?”

牙子颤抖的指着铁狗子,怒其不争的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人家一顿酒席,就把你给削趴下了,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铁狗不屑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次他们请客,数你吃的最欢。”

牙子反击道:“那个烧鸡,我就吃个鸡翅膀,剩下一点没剩,连鸡屁股你都给造了。”

傍边一少年说道:“就是,最讨厌吃独食,也不说给兄弟们留点。”

铁狗子把眼睛一瞪,道:“我吃独食,那盘扣肉都叫谁吃了?”

少年赶紧说道:“我是吃了没错,可我没全吃啊,他也吃了。”

被指到的那小子,马上怒道:“我就吃了一片,那也算吃。”

旁边乌鸦嘴说道:“吃半片也算吃,等到我伸筷子的时候,连点汤都没剩。”

后面有一少年说道:“实际不管是扣肉还烧鸡,都没有四喜丸子好吃,那做的叫一个香啊!现在想想,口水都直流。”

旁边一人接道:“还有那清蒸鱼,我的天啊!我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鱼。最后连刺我都嗦喽两遍。”

铁狗子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光知道吃菜,那一桌席面,最贵的就是那坛花雕了。

你们知道,那酒存了多少年了吗?

十年,整整十年,哎呦喂!一打开封泥,整个酒楼都飘着酒香。”

牙子笑道:“就你那点酒量,还好意思说,喝了不到两口酒,就趴在桌子上动弹不了了。”

铁狗子不服道:“好像你比我能喝似的,你也不是喝了两口,就说不行了吗!”

牙子翻着白眼,说道:“我是不行,至少比你强!至少,你是我给抗回去得。”

一少年问道:“回来的时候,被二喜老大看到了,他还说要收拾咱们,怎么第二天没动静了那?”

牙子嘿嘿乐道:“那坛花雕还剩一大半坛,我连带一个肘子,一盘酱牛肉,都一起打包回来,孝顺他老人家了。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手短,你想想,他那里还好意思,惩罚咱们!”

众少年纷纷赞道,牙子机灵,让他们躲过一劫。

大家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有说有笑,回味着那顿盛宴的每一个细节。

从盛宴,聊到训练,再聊到人生,打仗,未来,娶媳妇,娶几个……

一个时辰后,一少年问了一句:“我们一开始,聊的是什么事来着?”

众少年,瞬间鸦雀无声。

“靠!”铁狗子一下蹦了起来,一副悲愤的表情说道:“兄弟们啊!长点心好不好啊?

我们现在可是正在水深火热啊!你们居然还有心情聊,要娶几个媳妇!

要是不把小姐大请走,我们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两说啊!”

一少年,白了他一眼道:“娶媳妇的事,好像是你起的头吧。”

铁狗子表情,瞬间变的萌萌的,疑惑的问道:“是我吗?不能吧!”

又一少年嘿嘿笑道:“娶几个媳妇才合适,这个话题,也是你开的头。”

看到众兄弟那鄙视的眼神,铁狗子嘿嘿一阵傻笑,道:“行了,不要追究那些没用的事情了。

让我们回归正轨,怎么才能让小姐大离开太原府?这才是我们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兄弟们,赶紧开动你们那长满了肌肉的大脑,想想办法。”

众兄弟齐齐伸出中指,表示:你才是满脑袋肌肉那!

牙子,叹了口气,道:“办法,还能有啥办法?

那丫头是连王爷面子都不给,谁还能说的了她呀!

想让小姐大离开太原府,不到她想走的时候,谁也没那本事让她走。”

旁边叫乌鸦的少年,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谁然不能让小姐大彻底离开,不过离开几天还是没问题的!”

唰!众兄弟齐齐将目光看向他。

铁狗子赶紧说道:“离开几天也行啊!就当给咱们放个假。快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乌鸦得以的说道:“这个主意,我也是突然想到。

实际吧,我们都把问题给搞复杂了,既然我们没有办法,让小姐大离开太原府,那我们就不让她离开!”

所有兄弟都把眼睛,瞪圆了:“我去,不离开,我们岂不是要继续受折磨!”

牙子说道:“不是我说乌鸦,你就别买官子了,赶紧说吧!”

乌鸦如同智者般,微微笑了一下!

看到他那装逼的样子,恨的这帮小子,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收拾他。

吓的乌鸦,赶紧求饶说道:“我说,我说,我们不能让小姐大离开太原府,也就别费那个劲了。

我们现在,只需要想办法,让小姐大离开我们军营就行了。”

众兄弟眼睛就是一亮,对啊,干嘛非让她离开太原府啊!只要让那丫头,离开军营不就行了吗!

但是问题来了,怎么才能让那丫头离开军营那。

牙子看着乌鸦微笑不语的样子,说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主意了?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乌鸦说道:“小姐大是个活泼好动的性格,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

离我们不到三十里的太原府,那可是一个大城市,里面到处都是新鲜东西。

而且风景独特迷人,数千年晋省文化集中于一城,好玩的地方是在是太多了。”

一个百灵鸟般的声音,突然问道:“真的那么好玩吗?里面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这突如其来的女声,没把这帮小子吓死!他们光顾着想沐小妹的事了,后面什么时候来个人,都不知道。

沐小妹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这群,面色惊恐的坏小子们。

又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众兄弟干紧齐齐摇头!纷纷表示,那能啊,小姐大最可爱了。

铁狗子探试的问道:“小姐大,你是什么时候,站到我们身后的啊?”

沐小妹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说道:“就在乌鸦说太原府的时候来的啊!”

众兄弟齐齐松了口气,都暗道了一声:好险。

沐小妹看了看这帮小子,怀疑的问道:“你们不会在一起,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吧?”

众兄弟脸色瞬间变白,赶紧连摇头带摆手,纷纷表示:“绝无此事,千万不要多想。”

心里暗想,这要是让这丫头知道,我们在这算计她那,估计谁都活不成。

沐小妹看着他们一笑,说道:“看把你们吓的,我跟你们开玩笑那。

赶紧说啊!太原府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玩。”

乌鸦赶紧说道:“肯定是特别好玩啊!

您想想,太原府一直是晋省的核心,所有的人文地理,都集中到一城里,那能差的了吗?

来晋省,不到太原府,就等于白来一趟,简直太遗憾了。”

沐小妹面漏思索状,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太原府是要去一趟。”

对吗!众兄弟,纷纷表示,晋省不去一趟太原府,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遗憾,简直就是枉来人世间走一回。

沐小妹想了一会,突然叹了一口气,遗憾的说道:“英姐姐是不会同意我离开军营的。

去太原府的事,还是算了吧,我还是老实留在这,教你们数学吧!

我准备了一本书的数学题,准备让你们做,应该也不会很无聊。”

众兄弟们脸色当时就绿了,差一点崩溃了,纷纷表示:您就放心吧,大姐大的事,就交给我们了,我们来帮你搞定。

沐小妹看了看他们,问道:“真的吗?不为难你们吗?要不然就算了吧,留在这里有你们陪伴,也挺有意思的。”

这帮小子,差点没哭了,心话:您老到是有意思了,我们都快疯了。

乌鸦拍着胸脯保证,搞定英姐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千万不要客气。

沐小妹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那好吧,麻烦你们了,等你们的好消息哟!”

说完蹦蹦跳跳的离开,走远后,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小声嘀咕道:“你们这帮坏蛋,说完我的坏话就想溜,门都没有。”

第90章 舆论战

姜无朔将手中的传单,撕了个粉碎,怒吼道:“把城里的传单,都给我收上来,谁要是敢私藏,杀无赦。”

卫兵领命,快速跑出帅庭。

杜胜林说道:“大帅,听来往的商人们说,像这种诋毁大帅的传单,不止在晋省,再京师和江南诸省,也都不少见。”

姜无朔怒气冲冲的在帅庭,来回走着,低吼着说道:“一定是朱存极干的,一定是他,他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杜胜林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止这些传单,有很多地方,说书先生,都在以诋毁大帅为段子,每天都在茶馆等,rén liu聚集的地方,进行说书。”

姜无朔停下脚步,两眼通红的说道:“朱存极,你可真够阴损的啊,连这么下三滥的办法,都能想的出来。”

杜胜林忧虑的说道:“流言如虎啊,现在流言蜚语四起,一但那些愚民听信了那些谣言,对大帅很不利啊!”

姜无朔坐回到帅椅上,靠在椅背,闭上眼睛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要是从前要是那个敢这么干,老夫直接领兵杀过去。

今日不比从前了,是个人就敢指着老夫鼻子谩骂。”

杜胜林看到姜无朔的样子,心中一阵悲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当时劝你不要去劫那批牛马,你就是不听。

你以为你很厉害啊?

你就没想想,连你都招惹不起的罗汝才,都被人家灭掉了,凭你那几万快要饿死的军户,能打的过人家吗?

现在完了吧,晚了一切都晚了,要不是大同镇的名号保着你,人家早就把你灭了。

同时也暗暗为自己提醒,是该准备后路的时候了。

紫禁城,太和殿

崇祯皇帝看着手中的传单,问道:“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王承恩垂首回答道:“回万岁爷,真假我也不敢说!

不过这上面有时间,地址,人物,每个细节都写的清清楚楚,由不得你不信。

如果要是想造谣诬陷的话,他写的这么详细,要真是有人按上面的查起来,那岂不是要露馅。”

崇祯看了看龙书案上,这些传单,随手拿起已经燃烧了一半的,海天盛筵金箍雪茄,吸了一口,闭眼沉思起来。

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只要思考问题,就会点支雪茄。

沉思良久,开口说道:“这里有的传单说,姜无朔已经和李自成勾结在一起,择日便会投敌。

这件事要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九边重镇大同镇,一但落入李自成手里,整个晋省也将不保。

晋省陷落,顺天府便危在旦夕,整个大明也就危险了。”

王承恩说道:“这上面有详实的证据,甚至连他们说过上面话,都有详细的记录。

罗汝才进犯晋省的时候,已经兵围了太原府,近在咫尺的姜无朔去按兵不动!

从这一点来看,即使他没和李自成有什么事,恐怕此人也以生出二心。”

崇祯吐出一口烟后,说道:“看来秦王早晚要对大同府下手啊!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王承恩跪在地上,说道:“恕老奴直言,大同镇朱,总要比姓姜强,至少不会叛变大明。”

崇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承恩,突然笑道:“起来吧!他这么折腾我都能容忍,不就是因为他姓朱吗!”

王承恩流着泪说道:“万岁爷,你受委屈了。”

崇祯站起身来,走到王承恩身边,伸手将他拽起来,说道:“我受不受委屈不要紧,主要是能保证大明。”

走出大殿看着夏日的星空,说道:“实际上大同镇的事,我并不是很担心,那里有秦王镇着,他姜无朔翻不了天。

只是朱存极的势力,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短短一年,他居然有能力遏制住李自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只派了一支偏师,不足万人,居然能让李自成数十万大军进退失据,太不可思议了。”

京城一间店铺里,正文白拿起酒壶,给坐在对面,商人打扮的小杨公公满上酒。

坐回到位置上,问道:“杨大人,这次王爷弄出这么大动静,是不是要对大同镇下手啊?”

小杨公公笑了笑,说道:“大同镇就是盘里的菜,什么时候吃他,那就的看咱家王爷的心情了。

不过听王爷的意思,最近没那个打算。当然,这得是姜无朔不作死的前提下。”

正鹤白和小杨公公对喝了杯酒,说道:“咱家王爷就是心太软,要放着别人,在这么大的优势下,早就把姜无朔给灭了。”

小杨公公说道:“急不来急不来,按王爷的话说,现在基础不稳,走的太快,容易摔跟头。”

可能正鹤白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不敬,抱拳说道:“子修刚才说话孟浪了,还望杨大人勿怪。”

小杨公公笑着摆手道:“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不触碰所立的法律,王爷从来不会,对自己人计较那些。”

正鹤白说道:“王爷之才,子修无是无比佩服!从一片空白到今天,称霸一省,雄视天下,非常人所能为啊!”

小杨公公点了点头,赞同道:“王爷之才,可以用天马行空来形容。

按王爷本人的说法,现在这种局面,如果还基于常理发展,那只有死路一条。

必须要打破一切束缚,直接破开壁垒,杀出一条血路。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这个国家,重新获得新生。”

正鹤白感觉自己有些热血沸腾,拿起面前酒一饮而尽,说道:“正鹤白愿成为王爷马前一卒,冲锋陷阵,致死不悔。”

小杨公公也将杯中酒喝尽,说道:“王爷可舍不得,让正庄主当一小卒。

这次我来京师有两个目的,一是安排姜无朔的事情,必须让全天下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第二就是,王爷希望正庄主,将京师的事情交给他人管理,而你回到晋省任职。”

正鹤白眼睛就是一亮,赶紧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正鹤白谨遵王命,明日就将京师一切交于,我大儿正文德,我即日变可启程。”

小杨公公赶紧让正鹤白坐下,笑着说道:“正庄主,不对,我以后应该叫你正大人。”

正鹤白赶紧拱手,道:“在杨公公面前,不敢当大人二字。”

小杨公公指了指他说道:“开来王爷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临来的时候王爷对我说,赶紧把子修从京师叫回来吧!

那地方陈腐之气太重,要是待时间长了,再把他给熏木讷了,那可就白瞎他这一身才华了。”

正鹤白扬声大笑道:“王爷说的太对了,在这地方呆时间长了,能把好人都给憋傻了。”

小杨公公也笑道:“王爷现在缺的就是像您这样,即信的过又有能力的人。

这次王爷调你回去,是想让你接手,石楼县县令。

周书仁现在忙着,整个平阳府农耕的事情,一天忙的脚都停不下来,石楼县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时间管。

如果你要是愿意,就把石楼县的事情管起来。

王爷可说了,这不是命令,需要征得你本人的同意。”

正鹤白有些感动,没有直接下命令,而是征求,这是对他的尊重。

郑重站起身来拱手道:“正鹤白诚恐,为王命是从。

只是子修从来处理过政事,突然要执掌一县,真心害怕把事情搞糟,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小杨公公让他坐下说道:“谁都一样!就拿我来说吧!不管之前的小山工坊,是现在的新闻司,从来就没接触过。

都是从一点不会,慢慢干起来的。

我的信念就是,凡事都以王爷意愿,制度底线,只要不越界,随便你这么干,都没问题。”

正鹤白赶紧给小杨公公的酒满上,诚恳的请教道:“王爷的底下是什么啊?还请杨大人交我?”

小杨公公,抿了口酒说道:“王爷对各行都有底线!他不会去看你做什么,只会看最终的结果。

比如说你将要接管的这个县令,你想怎么做王爷绝对不会去干涉。

王爷最终要看的是,你执政以后,百姓的日子,过的是不是比以前好了。

整个石楼县和以前比,都出现了什么变化,而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如果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你就是把石楼县的天,捅个窟窿,他也只会乐呵呵的在那看着。”

正鹤白苦笑道:“这县令恐怕没那么好当啊!”

小杨公公乐道:“那些人提倡的无为而治,在王爷眼里,纯粹就是狗屁。

都无为了,还要你这个官有个屁用!

干脆在官位上放条狗得了,每天扔个馒头就行了。即省银子又省粮,那多好啊!”

正鹤白放声大笑道:“王爷大才啊!可不是吗!你都无为而治了,还要你这个官有何用。”

笑罢后,有问道:“这次对姜无朔的行动,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小杨公公想了一下,说道:“王爷没有说什么时候结束,应该姜无朔时候完蛋,什么时候结束吧!”

正鹤白说道:“应该如此,打蛇不死必伤人啊。

不过我也很佩服杨大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姜无朔的事情,编撰的如此详尽,真是烈害。”

小杨公公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那些是假的,是我编的哪?

如果要说那些全部是真的,我不敢说!但敢保证,至少绝大部分是真的。

前一阵,大锤和二喜攻打大同府,一路势如破竹,俘虏的那些人,其中有八成,根本就没用打,直接举白旗投降。

其中有很多将军,已经跟姜无朔很多年了,自家将军,自以为秘密的那些破事,他们能不知道吗?

以前是人家手底下的兵,当然不敢说了。

现在不一样了!当时我们问这些事的时候,说的那叫个详细。

现在街面上的传单,只是我们收集到的,几分之一而已。”

奶奶的!正文白爆了一句粗口,说道:“闹了半天这些事都是真的!

就凭现在街面上流传的这些事,灭姜无朔九族都够了。”

小杨公公看了他一眼,说道:“王爷管这种宣传,叫做舆论战。”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接下来,打大同府的时候做准备。”

正鹤白一伸大拇指,诚心佩服道:“王爷厉害,到时候我们就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天下人只会赞王爷忠义!”

第91章 进城看病

大姐大,这个衣服我来给你洗吧!

大姐大,我给你搬个凳子,您坐一会,我再给您捏捏肩。

拉倒吧,铁狗子,你在把大姐大的肩给捏碎了,还是我来吧。

刘英看的这帮,无事献殷勤的家伙们。说道:“停停,都给我住手!用不着你们,你们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牙子死皮赖脸的凑了过来,说道:“瞧您说的,好像我们净捣乱似的!

要不这样大姐大,我又的是力气,我给您大水去。”

刘英一巴掌,把凑过来拿桶的牙子,打到一边去。

没好气的说道:“说吧!什么事儿?不过咱们事先说好,该办不了的,你们怎么讨好,我也办不了,你们掂量着说。”

一群淘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声。

也不知道谁,一脚把铁狗子给踹了出了出去。

铁狗子这个气啊,揉着屁股,咬牙切齿回头想看看,到底是那个家伙,把他给踹出来的。

我打不死你!

结果再看这群无良的兄弟,表情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笑嘻嘻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不同的模样。

铁狗子指着他们说道:“行,是兄弟,算你们狠。”

刘英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群嬉皮笑脸的家伙,说道:“你们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铁狗子一下了过去,紧紧的抱住刘英的胳膊,满脸堆笑的说道:别别,别走大姐,有事儿,有事儿,我这就说。

不是那啥吗?小姐大跟我们说,她想去太原府溜达溜达。

还没等铁狗子说完,刘英怒瞪了他一眼,说道:“门都没有,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出来的时候,王爷特地向我交代,绝对不能让小妹走出军营。

你们还想串了她去太原府,要是出危险怎么办?要我怎么向王爷交代?

收提你们那点小心事吧!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道。”

狗子赶紧辩解道:“真的!是小姐大想去的,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是小姐大让我们帮她说情!再说,我们不是觉,太原府离这也蛮近的吗!

就想,去溜达几天,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刘英瞪了他一眼,指着铁狗子和这帮坏小子们说道:“我告诉你们啊,赶紧收起这个心思,我说不行就不行。”

说完一巴掌,把铁狗子打到一边去。

瞪了他们一眼,端着洗衣盆,理都不理他们,直接向小河边走去。

沐小妹从帐篷后面,探出小脑袋,看到刘英走远,一转身走了出来。

哀叹的说道:“行啦,你们也别用费时,待在军营里其实也挺好。

看你们这么仗义,下午做数学题的时候,少让你们做一道吧,好啦好啦,都散了吧。

一听数学题,兄弟们瞬间崩溃,呼啦一下小妹围住。

纷纷表示,为了小姐大的梦想,他们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一定要说动大姐大。

沐小妹眨着,萌萌的大眼睛,问道:“真的好吗?不难为你们吗?”

众兄弟赶紧保证:不难为,您放心吧小姐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沐小妹欢快地,向他们摆了摆手,说道:“那好吧,你们要加油哦!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看着,欢快如同百灵鸟般,离开的沐小妹,乌鸦说道:“我怎么感觉,咱们被小姐大给算计了。”

众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由自主的唉叹一声,低下了脑袋。

铁狗子悲哀的说道:“不管是不是被她算计了,我们都要想方设法,达成她的心愿。

只要小姐大离开军营,我们至少还能。休息几天。

如果就此放弃,我想我们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众兄弟脑补了一下!那堆积如山的数学题,瞬间感到恐怖万分,咬牙切齿地表示,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这丫头送走。

连续三天的车轮战术,死磨硬泡。刘英硬是没有吐口。

众兄弟的心,彻底凉快了,没办法,只有认命了。

一件事情,打破了军营的宁静,刘英生病。

好像吃错了什么东西?不但肚子痛的要命,而且还呕吐不止。

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看那架势,随时有晕死过去的危险。

可吓坏了钱二喜,老哥哥李大厨今年40多了,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这要是再他手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怎么交代?

军营里肯定是有医生,都是李少翁培养出来的临时医生。

你要让他们进行伤口包扎,刀伤处理,消毒缝合,战场急救什么的!

这些都没问题,因为培训他们的时候,就是为了战场急救,以冷兵器创伤为主。

如果你要让他们诊个脉,那他们简直就太弱了。

别说和李少翁比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坐堂郎中,也能甩出他们好几条街去。

钱二喜是真不敢耽搁了,直接命令铁狗子带着一队游骑兵,护送着刘英去太原府医治。

陪同刘英一起去的,还有一堆十四五岁的丫头,其中就有沐小妹一个。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想别的了,沐小妹现在,满心都是刘英的安危。

刘英别看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再石楼孤儿的心里,就跟妈妈一样。

再石楼县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刘英认可将自己饿晕过去,也要把最后的食物,留给这帮弟弟妹妹。

这种感情,没有经历过那种艰难岁月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300游骑兵,在铁狗子的带领下,护送着几辆马车,快速的向太原府前进。

太原府城门官,闲的没事儿,正在城门楼里喝茶,一个军卒快速的跑了进来。

焦急的说道:“头,不好啦!远处来的一队骑兵,前进的速度非常快,来的方向,好像就是我们的城门。

城门官顿时大吃一惊,赶紧起身跑出城门楼,趴在城墙朵口上,向远处张望。

只见一片尘土飞扬,也看不清有多少人?有种万马奔腾的感觉,奔跑的方向,就是他们这个城门。

吓得他,心里突突成一个个,这不会是流寇,又杀回来了吧?

大声喊道:“快,快,赶紧把城门关上。”

军卒快速向城门跑去,大声喊道:“有匪人杀过来啦!快把城门关上。”

太原府城门,要比石楼县高大得多,光守门的军卒就多达几十人。

这个时候,正值下午两点左右,进出城门的人特别多。

一听有匪人杀过来,要关闭城门,连进出城门的人,一下就乱成了一片。

谁也不傻,留在外面,匪人要是冲了过了,那还能活啊!开始玩了命的往城里冲。

兵卒一看这不行,人太多了,等人都进来,匪人就就冲进来了。

不行,必须把人群驱散!拿起水火棍,开始驱赶百姓。

顿时哭喊声一片,普通老百姓哪经得起这么打!没用多一会儿,就把这些人给打散了。

一边儿十几个人,开始用力将两扇城门关闭。

那边有人,飞快的跑进城里,去给太原知府蔡广德送信。

再说狗子他们,快马加鞭来到了太原府城门前,顿时傻眼了。

牙子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茫然的问道:“什么情况?这才几点呢,怎么就关城门了?”

铁狗子也纳闷呀?说道:“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难道又有流寇打过来啦?”

牙子说道:“不可能啊!现在太原府,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安全的时期了。

现在别说流寇了,连个土匪你都找不到,全被咱们练手了。”

铁狗的挠了挠脑袋,说道:“也是哈!那这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关城门,我去问问。”

铁狗子拍马来到城前,抬头向城上,大声的喊道:“有人吗?出来一个回话。”

不大一会儿,一个穿着破鸳鸯袄的明君兵卒,探出半个脑袋。

小心翼翼的向下看了一眼,颤巍巍的说道:“大爷,有什么事吗?”

铁狗子一听乐了,呦呵!我成大爷了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思,跟这些人开玩笑。

大声的喊道:“我是秦王麾下游骑兵,快点打开城门!我们有急事要进城。”

那个军卒回头看了一眼,蹲在他旁边的头头,那个门官,给他使了个眼色。

军卒马上会意,对下面喊道:“大爷,我只是一个兵,不敢做主,我这就去向上官汇报,您稍等。

话音一落,哧溜将脑袋缩了回去。

铁狗子是干着急,也没有办法,也就只能在这干等了。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辰。

城墙上倒是有人影晃动,可就是没一个出来说话的。

这时候,刘英和那些丫头的马车也到了。

他们是快马加鞭跑来的,打算先进城找大夫,等刘英她们到了,也好第一时间医治。

刘英马车的速度,那敢跑这么快啊!害怕路上颠簸,刘英病情在加重了,那不就坏事了吗!

不过看刘英的脸色,白的吓人!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躺在沐小妹的怀里。

狗子一看不行,不能等。

开始大声呼喊道:“赶紧打开城门,要是在不开,老子就炸烂城门,冲进去了!”

他们急眼了!城里的人,也都急的够呛!

太原知府蔡广德,在城下急的直转圈。

有人对他说道:“他们不说有事吗?问问他们到底什么事情。

要不是什么大事,干脆就放他们进来算了!

秦王现在势大,我们得罪他们没好处。

立刻有人阻止道:“不可!其他县城已经都被游骑兵控制,就太原府一座孤城了。

他们说来办事,等城门打开,他们冲进来?到时候借机攻打太原,我们怎么办?

又有一人说道:“我觉得不能,他们想打我们的话,就凭这扇城门,能防得住人家吗?

你可别忘了,人家的那个zhà yào,可比我们强上十倍不止啊!”

又有人焦急的说道:“不可开门啊,虽然他们zhà yào厉害,我们可以在城门洞堆满土石,凭借着太原府城高墙厚。

怎么地,也能当他个,一个月半月,要是开门,他们冲了进来,在想挡可就晚了。

泰广德被他们嚷嚷的,一个脑袋两个大,现在真是犹豫不决。

实际他不相信,朱存极会攻打太原府。

可不信归不信!他心里也没有底。

万一要真是来打他们的,结果把人给放进来了,他可没那本事,把游骑兵从城里撵出去。

正再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有人说道:“府尊大人,朱求桂愿为大人,出城前去问个明白。”

艾广德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晋王第17子,朱求桂。

蔡广得赶紧说道:“贤侄,这太危险了吧。”

朱求贵微微一笑说道:“事情总是要弄个明白,老这样撑着,也不是一个办法。

如果对方,真的是有急事要进城,由于我们误会,耽误了他们的事。

那么我们两家,原本不错的关系,岂不是要闹僵?

再说,我相信秦王的人品,绝不会贸然攻打我们太原府。”

蔡广德想了一会,一咬牙说道:“也罢!既然如此,贤侄就替本府走上一趟。”

朱求桂拱手道:“愿为府尊大人效力。”

说完,毅然决然,大步向城门走去。

沐小妹焦急的说道:“你们快想办法啊,英姐快挺不住了。”

牙子焦急的说道:“狗子,不能再等,。我们用zhà yào把城门给他炸开,直接冲进去。”

妈的!铁狗子骂了一句,眼眉一立说道:“就这么干了!所有人都听着,准备zhà yào,炸开城门,给我冲进去。”

300游骑兵应声而动,开始从马鞍桥上的袋子里拿出zhà yào,集中在一起,这就准备开始炸城门。

这时城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小口,从里边走出来一个,白衣男人。

第101章 大同归秦

夜色中的大同府,城墙上面,士兵们无精打采的来回巡逻上。

一个士兵打着哈气说道:“我说头啊,我们跟秦王那帮人两厢无事,这三更半夜的还要加岗巡逻,至于吗?”

那个伍长,无精打采的说道:“还不是那个杜千户,没事净在大帅面前出一些馊主意。

他到好,回去搂着婆娘睡觉去了,害得咱们兄弟,在这里挨蚊子咬。

你说这天儿也是了,都过午夜了,一点儿凉气儿都没有,这天儿闷的,都能把人给憋死。”

一个老军卒说道:“伍长还是少说两句吧,那个杜千户,现在在大帅面前红得发紫,要是让他听到,少不了又要受罚。”

伙长不在乎的说道:“受苦受累咱没办法,发两句牢骚还不行啊?他堂堂一个千户,哪有时间理我们这些军护。”

一个年轻的军卒,说道:“我听城里来往的商人说,王那边的士兵待遇都老好了。

就那伍长你这个官职来说,哎,对了,他们那边好像叫班长,每月光响银就有五两。

不但管吃管喝,每天还能吃上一顿肉,听说他们的主食,都是干粮,随便吃,吃饱为止。”

另一个军卒凑了过来,说道:“我也听说了,他们不但吃的好,穿的也好,身上的军装,连一个补丁都没有,而且一个月就发一套。”

年轻军卒咽了口口水,说道:“一个月发一套,吹哩吧!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呀。”

老军卒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之所以军装换的勤,那是因为他们训练强度非常大。

咱们是五天到十天出操,训练一次。人家是一天训练两到三次。”

一个军卒,惊叹道:“我的天哩,怪不得他们衣服这么废,吃的那么好。这一天训练三次,那的多累。”

年轻军卒说道:“要是让我去那边当兵,就算累我也愿意。”

老军卒呵斥道:“胡说个啥哩,这要是让杜千户听道,小心砍掉你的脑袋哩!”

年轻军卒,吓得缩了缩脖子,向四周看了看,不敢再吱声了。

伍长边走边说道:“想当他们那边的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对士兵要求很高。

之前我们投诚过去的兄弟,有九成都被拿了下去,能继续当兵的人不足十分之一。”

老军卒说道:“他们这么严哩!那么被裁撤下去的那帮兄弟,就那么认了。”

伍长停下来,靠着墙朵坐下,说道:“秦王厉害,就厉害再这儿呢。

裁下得那些人,并没有放任自流,不管不顾,他们绝大部分人,进入了一个叫工程大队里。

还有一部分人,被收进了一个叫后勤的队伍里。听说好像是,专门押运粮草物资的。

反正是干什么的都有,哪怕是年纪最大的,也都有活干,有饭吃。”

所有人围坐在一起,老军足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辈子呀,恐怕是没那福气了。”

“怎么没有,只要你不知声,不反抗,你就能跟你以前那些兄弟,有一样的待遇。”

老军卒看向说话的人,眼睛瞬间就睁大,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只见一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单刀蹲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再那个年轻人身后,不断有穿着同样衣服的人,翻上城墙。

老军卒一把捂住,一个差一点,惊叫出声军卒的嘴,很冷静的说道:“我可以当你们的向导,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

把守城门的军卒,看到远处来了几个人,天刚蒙蒙亮,他也看不清。

这是再城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还是拿起的长枪,无精打采的问了句:“是谁呀?赶紧报上名来。”

对方回答道:“是我老胡,天还没亮呢,鬼叫什么呀?”

门卒认识他,将长枪放下,说道:“原来是你们呀!不在城墙上城巡逻,跑我们这儿来干什么?”

其他几个门卒,一看没什么事,继续把眼睛一闭,坐在城门洞里打盹。

老胡说道:“我找你们什长有事儿,他在哪呢?”

那个门卒,往对面儿一指,说道:“再班房里睡觉呢,你自己进去找他吧。”

伍长老胡点了点头,转身开门进入班房。

与此同时,一群人从暗处蹿了出来,将刀架在这些门卒的脖子上。

小声的说道:“我们是秦王军团,都乖乖的别动,别出声,保证不伤你们的性命。”

……

咣咣咣……

一连串砸门的声音,把姜无朔砸醒,要压在身上的小妾手臂拿开,有些烦躁地喊道:“别敲啦,来啦。”

披了一件衣服,打开房门,就是一愣,他的近卫队,全部武装地站在那里,满脸焦急的看着他。

姜无朔感觉到事情不对,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卫队长说道:“大帅不好了,秦王军队已经攻破城门,进城了,现在整个大同府,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姜无朔脑瓜子翁了一下,赶紧说道:“赶紧集合部队,准备迎敌。”

卫队长说道:“已经都乱套了,除了近卫队的兄弟,其他军队都联系不上了。”

姜无朔眼神一暗,说道:“按我们事先计划好的,准备撤退。”

卫队长,抱拳得令,一挥手,所有人员上马,准备突围。

在别人的帮助下快速的穿完甲胄,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穿戴盔甲最快的一次。

领着领着冲出了帅府,来到大街上一看,整个大同府人声鼎沸,杀声震天。

而且喊杀之声,快速的向他这个方向逼近。

他知道,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只要保住了性命,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回身对卫队长说道:“快,跟我一起冲出大同。”

说完掉转马头,像西门跑去。

街道上跑来跑去的都是士兵,并没有什么百姓,现在的时间才凌晨两点来钟,百姓即使被惊醒,也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姜无朔在这两千侍卫,几乎没遇到什么阻挡,就到达了西城门。

城门已经被打,是半开半掩的那种,直接领卫队冲出了城门。

一边向前走着,姜无朔一边回头看向大同府,这是他经营了十多年的城市,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丢。

他真的是好不甘心呐,他现在的心里,除了恨意就是恨,朱存极我与你不死不休。

他带的这两千侍卫,是铁杆儿中的铁杆,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族人,所以对于他的忠诚度那是相当高。

侍卫长问道:“大帅,我们现在去哪?”

姜无朔将看向大同的目光收了回来,说道:“我们回湖南姜家寨,前一段时间,我们的家眷,都已经秘密送了过去。

只是可惜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有太多的东西无法转移出去,便宜了朱存极。

不过不要担心,这么多年送过去的金银,已经足够我们再次拉起一支队伍。

乱世之中,有钱有粮就是王,走我们回老家。”

旁边的侍卫,一听到他说的话,顿时也来了精神头。对!回老家,东山再起。

游骑兵占领大同府的速度,可谓是非常之快,几呼就没遇到任何抵抗。

首先,敌我双方名义上都是明军,他们之间的仇恨,不会像对满清和流寇那样,深刻,剧烈。

在他们的内心中,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秦王早晚是要打过来,不管跟谁干,都是效忠大明。

无数的例子告诉她们,只要是明军,不反抗,到了秦王那边,不但不会杀你,相反有活干,有饭吃,有衣穿,过得比这好多了。

根本就犯不着,为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大帅卖命。

就这样,出现戏剧性的一幕,大同府里的明军,只要见到游骑兵过来,立刻将武器扔到一边,然后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以至于铁狗子,东门一直到西门,光是喊打喊杀了就没动过手。

最后铁狗子他们,干脆一看到投降的明军,都懒着派人押送。

都是一指东门:“自己出东城门,那里都是你们的人,上那边等着去,等天亮了,会有人告诉你们该干什么。

记住了,别打歪心思,出城之前想打劫百姓,想捞一把。

你们要是那么干,砍你们脑袋的时候,可别喊冤。”

那些明军都乖得很,一个百户赶紧点头说道:“将军,您放心,我看着他们,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的,您就放心吧。”

看着规规矩矩离开的大同明军,牙子疑惑的问道:“不是说边军的战斗力,是整个大明军队最强的嘛!就强成这样啊?”

朱求桂笑着说道:“大明最强的边军都在辽东,这里的边军就要差上很多了。”

正在这时,乌鸦带着一群人跑了过来,来到他们面前,兴奋地说道:“发了发了,这下我们发啦。”

铁狗子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不能说完整点,什么玩意儿发了?你捡到金子啦!”

乌鸦没有像以前似的跟他贫,哈哈大笑道:“没错儿,你还真猜对了,是捡到金子了,而且还是好大的一大堆呀。”

铁狗子两个眼珠,顿时变成了两个金元宝,赶紧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乌鸦说道:“我带着人冲进了姜无朔的帅府,结果这老家伙带人早就跑了,整个府邸就剩下几个佣人和一个小妾。

哎哟,你别说那小妾长得,叫一个漂亮,叫一个水。”

“然后,你就把他给祸害了,对吧。”牙子说完,再那里嘿嘿嘿地,贱笑着。

乌鸦白了他一眼,说道:“别闹,说正事儿。

姜无朔的小妾,拿着一把bi shou顶在自己脖子上,跟我们讲条件,说只要把她交给秦王,他就会告诉我们,一个姜无朔的大秘密。

但!如果想对他图毛不轨,她离开自尽。”

牙子说道:“于是你就答应了,把王也给卖了。”

乌鸦眨着,萌哒哒的眼睛,说道:“当然答应了,王爷又不吃亏,怕什么。”

牙子仿佛,恍然顿悟:“好像,是这个道理哈?”

铁狗子的这个气呀,急道:“你们能不能别扯闲篇!赶紧说正事儿。”

乌鸦说道:“我答应她后,他就领我们去姜无朔的一个秘密地窖,然后就发现了,满满一下的金银珠宝。”

第102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咣咣咣!一阵砸门的声音,把睡到连北都找不着的朱存极,硬是给砸醒了。

朱存极穿着睡衣,咪咪晃晃的,打开房门,眼睛睁开十分之一,向外瞄了一眼。

石猴子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蔡广德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前看着他,很显然这门是他砸的?

朱存极迷糊说道:“干嘛呀,一大天早晨就砸我房门。昨天让孙老爷子,把我灌的有点蒙圈。

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你再让我睡一会儿,有什么话咱过晌午再说。”

说完顺手关上房门,晃晃悠悠扑到床上,想继续蒙头大睡。

蔡广德哪能让他如愿,推开房门进了卧室,搬了一张凳子,直接坐在床前,这就开说。

“王爷呀,你打大同府,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这样让我很被动啊!

那边有很多官员,都是归我直接管理,你拿下了大同府他们怎么办?

大同府可是大同镇的府城啊!你要是一股脑儿地把她们都拿下去,会出乱子的,边城乱不得呀!”

就这样,得不得,得不得。说起个没完没了,把朱存极烦的,也睡不着了,把被子一掀,直接坐起身来。

也没看蔡广德,直接下地来倒水盆旁边,唏哩呼噜的开始洗脸。

洗完之后擦了一把,对石猴子说道:“给我准备点粥,昨天喝完酒,脑袋到现在还晕,嗓子干的要命,喝点粥,养养胃。”

蔡广德再一边说道:“给我也准备一份,来的匆忙,还没吃早饭呢。”

石猴子看向朱存极。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赶紧去准备吧!对了,看小妹起没起来,让她一起过来吃。”

石猴子说道:“孙师傅一大早,就把小姐大给接走了,说要看看她文学造诣,到了什么程度?也好因材施教。”

朱存极一听乐了,说道:“行,这老爷子是个好老师,有责任心。”

来到客厅,朱存极边喝着粥,边说到:“大同府的事我不跟你谈,我把大同府交给朱求桂了,你有什么事去找。”

蔡广德说道:“你不能就这样,当起甩手掌柜的,不管不问吧!”

朱存极夹了一口咸菜,说道:“我地盘现在越来越大了,什么事情都要亲自过问,累死我也管不过来呀。

只要按照我制定的大政方针走,他们怎么干我不管,我就看最后的结果。”

蔡广德急道:“那他要是乱来,把大同府有的官员都换一遍,那怎么办。

这些可都是朝廷命管,你可是朝廷的藩王,你这么干不行啊。”

朱存极说道:“怎么就不行,朝廷现在有能力管他们吗?你瞧瞧他们都干了什么事儿?

除了拿,就是贪,一点人事儿都不干,把大同府都糟蹋成什么样?”

蔡广德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稳定人心是第一步。你要是大肆裁撤,会引起恐慌的。

这种恐慌的情绪,也会波及到太原府,会引起社会动荡,对当前局面的稳定,很是不利。

现在城里已经是流言四起,说什么秦王军团突然打下大同府,下一个目标就会是太原府,现下面官员的心,都很是慌乱。”

朱存极想了一想,说道:“形成一个新的社会,阵痛是难免的,不将旧的体制完全打破,很难建立一个全新的体系。

所以说,以前的那些官员,缺少的不是能力,而是意识。一个服务于社会的新认识。

我每个官员上任之前,我都会告诉他们,你们的最终目的,是服务于百姓。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要做什么,或者已经做了什么。最终的结果我允许有一个,就是百姓要得到利意。”

蔡广德有些傻眼了,要不是亲耳听到,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一个大明藩王嘴里说出来的。

一群在老朱家眼里,如同蝼蚁的庶民,什么时候变成天了。

蔡广德有些晕晕的问道:“听王爷的意思,百姓的利益,难道要大过皇家的利益吗?”

朱存极将最后一口粥喝完,理所当然的说道:“百姓的利益,一定要大过皇家的利益。

皇家不过是百姓,选出来的代言人罢了!

你皇家可以用任何办法来神化自己,但最终的目的,你一定要服务于百姓,让百姓过上好日。”

蔡广德茫然问道:“皇家是统治者,居然还要服务于那些庶民。”

朱存极点了一支烟,说道:“知府大人,你一定要记住,统治者的权力,是被统治者赋予的。

历史走到今天,王朝不断的更替,帝王换了一批又一批,唯一不变的,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吃饱,穿暖,有房住。

我们的百姓,是最能承受压力的人,不到生死底线,他们是不会暴起反抗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不是空话,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想要做我的管,就要做到我说的这些,要不然我认可全部毁掉,从新来一遍,也绝不迁就。”

蔡广德走了,脑子里一片轰鸣,他现在隐隐约约的知道了!

为什么朱存极,能从一个,一文不明的落魄藩王,发展到如今,权倾一方的霸主,也行这就是秘诀吧!

这次的谈话对他来说,信息量实在太大,这里很多理念,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刚回到府里,王在晋就上门,找他商量赋税的事情。

王在晋看蔡广德脸色有些不好,好像生了一场大病,问道:“府尊大人,观你面色,可是身体欠佳。”

蔡广德摆手说道:“没事,就是跟你家王爷说话,脑子有些跟不上。”

王在晋一副明了的表情,说道:“刚开始都会有这种感觉,习惯就好了。

我家王爷的话,初一听起,感觉是奇谈怪论。但仔细一琢磨,句句真理,每句话都点到了根上。”

蔡广德苦笑道:“你家王爷说的话,可不是一下能够理解的,我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不过,他要想将他的理想化成现实,将会触动很大一批人的利益,而这批人的能量,非常之大!”

王在晋说道:“你说的是东林党那群人吧?那些人在王爷得眼里,不过是一群小丑罢了,再绝对实力面前,他们不堪一击。

就拿平阳府,那五个未收复的县城来说,有三个县令是东林党人。

王爷对他们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只需要看到你们怎么做。

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如果你们还不改变,我会派人,把你们从县衙里扔出去。”

“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堪一击。”蔡广德琢磨着这句话。

这句话太有道理了,现在秦王想做什么,恐怕皇上也无力阻止。

何况几个,只知道搬弄是非,玩弄权术的酸臭文人。

王在晋笑着说道:“好了府尊大人,我们先不要说那些了,我们还是来商量商量,赋税的事情吧!”

……

朱存极现在,没工夫理其他的事情,他收到了两个奏报,一个圣旨。

两个奏报是,其中一个是,把守平阳府边境,老五给他写的。

奏报的大概意思是,现在不断有大批的难民,涌入平阳府境内,人数已经接近10万,这个数字每天还在不断增加。

他已经将这些人,集中限制在了一个地方,每天供应一碗稀饭,吃不饱,但肯定饿不死。

他在信里,是叫苦不迭,现在人数太多了,很容易爆发民乱。

是封锁边境,不让他们进。还是继续放行?总之你老人家快点拿着主意,我这一万来人,快坚持不住了。

朱存极吐了一口气,拿起另一封奏报,这封是钱二喜写给他的。

大概意思是,现在整个大同镇,已经全部落入我们手中。

朱求桂带领着他的人,正在快速接管大同府一切政务,总之一切进展顺利。

还有一件大喜事,就是发现了姜无朔的藏宝库,合计白银,大概近两百万两。

据内情人士爆料,这些银子里,有一半是罗汝才的宝藏。

原来姜无朔早就知道,罗汝才宝藏的具ti wèi置,只是畏惧对方的威势,一直不敢下手。

在得知,罗汝才兵败的第一时间,再大锤和陈子龙没有到汾州府之前,先一步把宝藏运回到大同府。

看到这里,朱存极乐了,心想:真有你的呀姜无朔!流寇你不打,宝藏你盯的倒是挺紧。

我说嘛!都快把晋省翻个遍了,也没发现罗汝才宝藏,闹了半天,被你拿走了。

朱存极接着继续往下看,下面的内容就很简洁了。

姜无朔跑了,没抓住,而且是只穿上衣服,什么都没带,就跑了。

跑的很快,很坚决!坚决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就跑没影了。

第二件事就是,宝藏提供者,是姜无朔的小妾,她所提出的条件就是,想见到你,成为你的女人。

铁狗子,牙子,乌鸦他们,当时就答应了,女人给你带来了,你看着办吧。

“靠!”朱存极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给他送信,还带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过来,闹了半天是送给他的!

这死活不能要哇!

这要在府里放一天,自己就抖了不清了,身边大大小小,已经好几个女人了,他可不想再多一个。

心里,哼哼的想着,你几个小子给我等着,拿你家王爷做买卖,等你们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直接踢了一脚,再旁边憋笑的石猴子,说道:“笑个屁笑!赶紧把她送到你们大姐大那里去,她们那缺人。”

那个小妾一听要把她送走,顿时就要流泪,朱存极一瞪眼睛,说道:“别给我来这出,我不吃你那套。

让你去你就去,再敢整别的事,我把你扔出去。”

把那小妾吓得,一下就憋了回去,可怜巴巴的,跟着石猴子去找刘英了。

看了一眼,同样可怜巴巴,站在旁边的传旨太监。

朱存极一伸手说道:“把圣旨给我吧!”

连屁都没敢放,赶紧乖乖的把圣旨递了过去。

朱存极过来后,打开一看,内容也很简单:“开封坚持不住了,让他带领秦王军团,去救援。”

朱存极看完以,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按他的意思,秋收之前,他不想管开封的事。

现在已经进入八月份{农历},麦穗已经进入饱满成熟期,进入九月份就能收割了。

粮食现在是他的重中之重,成与败,对他接下来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现在看来,已经等不了了,崇祯给他的圣旨里,透着那么一丝,恳求的味道。

就差用大白话说:兄弟,帮哥一把吧!开封太重要了,哥丢不起呀!

没错开封太重要!

开封不只是河南,是整个中原数省,第一大城,人口近百万。

要是把开封丢掉,整个中原地区就等于完了,顺天府以及周围各府,将会朝不保夕。

到时候,京师危已!大明危已!

朱存极坐在那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啊!又要提前了。”

第103章 公务员考试

朱存极开始,进行战前人员物质布置。

命令:周书仁将手中的一切工作,交给平阳知府卢清来。朱存极相信他有能力,保证平阳府秋收顺利完成。

周书仁立刻北上大同,做朱求桂的副手,以最快的速度,稳定大同镇的局势,以确保保证边关安全。

命令:赵九冬结束休整,带领3000秦王卫队骑兵,立刻和二锤会合,共同对抗李定国,牵制住数10万流寇军队,绝不能让他们绕过潼关,去支援开封。

命令:大锤和陈子龙,带领青龙军团,看准时机,全力配合二锤他们,对流寇大军的牵制计划。

命令:石楼县令正鹤白,治安总署署长德三,石楼县进入战时状态,在不影响百姓的生活前提下,集中全部力量备战。

命令:铁狗子,牙子,带领一万五千游骑兵,配合王在晋,维持太原府,已经大同府治安。

并且在边境设置兵站,防止满清突然叩关,威胁到晋省。

同时命令铁狗子,对游骑兵进行扩军,扩军数目不许少于两万。

命令钱二喜,立刻带领五千游骑兵,跟随他一起前往开封解围。

一群传令兵,骑得快马,飞奔出太原府城,百姓们看着远去的传令兵,佛闻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朱存极乐呵呵看着,满脸通红的钱二喜。

笑着说道:“一个大男人就应该痛痛快快,喜欢女人怎么了?喜欢就去追,就去抢,必须弄到手。

再说人家寇白门,那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诶,不对,应该说是小美女,长得比较娇小玲珑。

你别管是大还是小吧!总之是一个美女在危急时刻,能够在第一时间想到找你求援。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心里有你。

这要是不去救,那还叫爷们儿吗?”

钱二喜一米六零的瘦弱汉子,不管是作战用兵,是训练治兵,都有着非常高的天赋。

不管面对任何敌人,都能够做到冷静对待,不会有一丝畏惧。

朱存极曾经说过,钱二喜的军事天赋,超过他们所有的人,甚至在整个大明,都算的上是超一流的帅才。

但只要是个人,他就有弱点,钱二喜也一样,他的弱点就是女人。

他并不是好色,要是好色的话,朱存极还不犯愁了。

这货根本就不会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在面对,心爱女人的时候!直接麻爪,连说话都不会了。

朱存极逼着他,追求寇白门的时候,明明对方已经动心,结果他生生的把人家给放走了。

这要是搁他自己,我喜欢的女人你想跑!往哪跑?扒光光,洗白白,扔到床上去了,还反了你了呢。

事实上,男神是钱二喜,不是他,就算再着急,也没用。

就在前两天,钱二喜突然接到了寇白门信,这是一封求援信。

信中说,他受周王邀请,去开封参加百花会,活动刚进行了一半,李自成大军就将开封给围住了。

本想流寇退去再离开,哪知道就这么一困,就是五个月。城内守军和百姓以,马上就要弹尽粮绝。

城内已经有些乱了,粮食的限量供应,让军民都有些人心惶惶。

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变的非常危险,如有可能,望将军助妾脱离险境。

钱二喜接到这封书信后,顿时就不淡定了,他的心里本来就满是那个娇美的身影,知道她身处危险之地,哪里还能保持的了镇定。

这不,一听到朱存极要去开封府,脸红脖子粗,死机摆列,一定要带他一起去。

钱二喜哪里是会撒谎的人,朱存极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来了。

连三分钟都没用上,就把实话给套出来。然后就开始对他一顿说教。

按朱存极的话说:“嫂子在开封哪,他李自成居然还敢派兵去打?

万一要受伤了怎么办?就算不受伤,被吓到也是不能够容忍滴?他李自成赔得起吗?

对于这种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必须得抡圆了胳膊抽他,而且是左右开弓的那种抽!”

近卫那帮小子,忍的好辛苦,自家王爷一旦不着调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朱存极处理完钱二喜的事情后,去客厅见王在晋和蔡广德。

这几天,他们两个就太原府诸多问题。进一起了沟通谈判,最终一致达成的初步协议。

现在就是,把这个协议给朱存极看,最后,只要他点头,这个协议就算落实了。

朱存极拿起桌面上的几张纸,开始认真的看起来,别小看这轻飘飘的几张纸。关乎着太原府,今后几年的走向。

协议上的条款大致是:第一条,太原府所有军队,必须接受秦王卫队改编,改编后的明军将纳入秦王卫队,以后太原府,不允许存在军队。

太原府城安全,交由秦王卫队来保证。

太原府将成立治安总署,维持地方治安,总署官员,由秦王委派。

第二条,太原府将设置税务司,其官员由秦王一方委派。

所得税金,由秦王一方统一调配。

太原府农业,必须实行新农法,农税将统一制定,任何人无权阻拦,或以任何形式进行加派。

太原府所有官员,五年之内,保留原职,对其职权不予变动。

这个协议,基本上把太原府的财权和军权,农桑权,都全部收走,其余一切,按原样不变,有效期暂定为五年,五年以后看什么情况,然后再定。

朱存极对这个协议十分满意,现在能谈成这样,已经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只能说,王在晋的能力,真的是很强悍。

朱存极在协议上签了字,这份协议就此生效,五年之内双方都不得违约。

朱存极自始自终,都是乐呵呵的。蔡广德自打进屋,一直到结束,都是冷着脸,鼻子里吐出的气,都相当的粗。

朱存极笑着说道:“时代在进步,我们都在发展。不要老守旧,守旧只有死路一条,想要生存,想要发展,必须要创新。”

蔡广德看了他一眼,哀叹道:“改变自己的思想都不容易,更何况要改变一群人的思想。

对比被你们攻陷的县城,我们的结局,已经很好啦!

实际我手下,也有很多能干的干吏,向你们正缺少官吏,替你们守牧地方,不是很好吗?可是你们偏偏还不用。”

朱存极挠了挠头说道:“你这可真是冤枉我。我不是不用,是不敢用。

像平阳知府卢清来,石楼县令周书仁,这些人原先都是朝廷地方官吏,不是照样在我手底下为以重任吗!

所以说,不是朝廷的官我不用,只是有一些官我不敢用。

他高举子孔孟之道的牌子,满身都是文人的酸腐气,除了人事,什么都干。

不往远了说,咱就说京师那些玩意,有一个算一个,有几个是真心为国的?

毫不夸张的说,随便儿拉出一个,先砍了,在查!你会发现,他犯下的罪,够再砍他十遍,都富裕。

你敢保你手底下这些官,比他们强吗?蔡大人啊!我也是求贤若渴,可真正的贤,有几个啊。”

蔡广德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手下的能力不够,是你的要求太高了,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圣人一样。

底下的风向往那刮,完全取决于领导人的想法。

你用的这些人,比如说王在晋,王先生。你难道想让衙役小吏,也如同他这般造诣吗?那是不可能的!

人过一百形形色色,不说整个大明,光是晋省,大大小小的官吏,就多达两千多人,还不算那些衙役军卒。

我的意思是,那些小吏哪怕他走歪了,做错事事情,我们上面这些人,伸伸手也就把它扶正。

只要你制定的大方略不走歪喽,肯定就不会出现根本性的错误。”

朱存极一直没有吱声,点了一颗烟,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走着,仔细思索。

他不得不承认,蔡广德说的很有道理,哪怕是在前世的社会,也不可能天下官员如一人。

即使号称世界最廉洁的政府冰岛,一八年也出现了两起,巨额贿赂政府官员**案。

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一个国家,哪怕是一个团队,都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组成,不会人人都大公为私!这就是法律和制度存在的原因。

他朱存极,不合格的政治家。至少在如何建立一个,高效的政府团队上,他远不如那些老政客看的清楚。

那怎么样,才能选拔出一批,还算过得去的行政人员哪。他想起了一个名词,公wu yuán kǎo shi。

朱存极将烟头扔在地上,我一生对蔡广德深施一礼说道:“蔡翁一席话,犹如当头棒喝,让小王一时顿悟。”

蔡广德终于露出了笑模样,说道:“不晚不晚,只要王爷允许,今天我便挑选一批官员,未王爷效力。”

朱存极坐回到椅子上,说道:“选拔用人不能这样用,我准备分两种方法,选拔官吏。

一是笔试。二是面试。

我会将那些岗位需要人,需要多少人,需要什么样的人,一一列出,向整个大明招聘人才。

选拔标准,只要能够识文断字,书写文章,年纪不高于50岁。不管男女都可以参加。”

蔡广德和王在晋已经都听傻了,尤其是那句男女都行,在他们脑袋里,响起了滚滚惊雷。

蔡广德问道:“难道王爷,你想进行科举考试吗?”

朱存极摆了摆手说道:“科举考试完全是两回事,我管这种考试叫做官吏应试。

我会根据,各种岗位所缺的人员,进行有目的的招聘。

也就是说你认为,哪个岗位更适合你,更能发挥你的能力,你就去哪个岗位应试。一旦两次测试通过,你将直接在你所中意的岗位工作。”

陈子龙问道:“那么好的岗位,岂不是会人满为患,不好的岗位,肯定是无人问津。”

朱存极说道:“所以我要规定人数!打个比方,子龙先生,你的巡抚衙门,现在需要招聘十名书吏。

结果报考人数有500人,这对我们没有任何坏处,只有好处,最后我们可以择优入取,引进最优秀的人才。”

蔡广德沉思片刻说道:“这种方法,虽然也有很多的弊端,但要比科举考试强上很多。

不知王爷何时准备开始,怎么进行?”

朱存极笑道:“算是晋升级别最高的官员,他们三人今天来个调灯夜战,就把这件事给定下。”

第104章 皇家买卖

“曾大哥,你先别除草了,我有话跟你说。”

一个农村女人,站在田埂上,向正在田里干活儿的庄稼汉,大声的喊着。

干活儿的庄稼汉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什么事啊,大妹子。这么着急火了的。”

农村女人把手中的一个传单递给他,说道:“现在秦王正在招收官吏哩,只要识文断字,就能当官哩。”

庄稼汉看了她一眼,接过那张传单,仔细阅读起来,看了好半晌,然后缓缓地坐在了田埂上。就那样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农村女人看了看他,担心的问道:“你咋了?没有事吧?上面说了,字识文断字就可以,何况你还是考过功名的童生,应该可以的。”

农家汉抬起头来看一下她,长满胡茬的大脸,露出了笑容,说道:“翠她娘,咱俩成亲吧,好吗?”

农村女人手一下捂住的嘴,两眼瞬间湿润了起来。

太原府,一座二层小楼。

丫鬟快速的跑上楼,大声叫道:“小姐,小姐。你快看这个传单。”

一个长相漂亮,十六七岁的少女,将书放下,说道:“多大个人了,一点儿稳重样都没,我父亲要是看到又要责罚你,到时候别让我给你求情。”

小丫鬟就跟没听到似的,依旧叽叽喳喳地说着:“小姐,秦王要选拔官吏啦!”

小姐白了她一眼,说道:“选就选拔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能让女人做官不成?”

小丫鬟兴奋地直跳,说道:“对对,就是女人也可以做官了,”

小姐狐疑的看着她,说道:“你不是发烧说胡话吧?几千年来哪,有女人做官的,做个诰命夫人还差不多。”

小丫鬟兴奋得,将手中的传单递了过去,说道:“我才没有发烧说胡话。你看这传单上都写着呢。”

小姐真手接过传单,开始仔细的阅读起来,没有多大一会儿,突然张大了嘴巴,不敢自信的说道:“这不会是假的吧?”

小丫鬟笑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说道:“太原府到处都是告示,听说整个晋省,都贴满了这种告示。

传单是府内衙役,亲自发放,这个错不了。好多人都在抢这个传单,我是让刘福给我抢到的。”

小姐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好快好快,这对于她们女人来说,是千年未有的大机遇。

女人除了生孩子,相夫教子。居然还可以像男人一样,当差做官,拿饷银,这是她们几十辈子,都不敢想的事。

她自问,自己才华横溢,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男人,可现实社会告诉她,女人纵是有尤满腹经纶,也只有伺候男人的份。

她站起身来,有些焦虑地来回走动,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参加应试,可是爹爹这关怎么办?

她一定不会让我去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我,我得想什么办法才能去呢?”

不只是她一个人,被这张传单搅得焦虑不安,在晋省,甚至是整个大明,无数的才女,为了这条史无前例的应试,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女人当官这条政令,在传出去的第一时间,便震动动了整个天下!

无数所谓的理学大师,封建顽固,顿足捶胸,破口大骂,仿佛这件事情比亡天下,还要严重一万倍。

崇祯皇帝,第一时间拿到了这个传单,因为朱存极压根就没打算瞒他,用快马将信件和传单,直接送到了他的手里。

崇祯现在属于崩溃状态,对朱存极现在干的事情,不敢说百分之百,至少七八成。

因为朱存极他的往来信件中,自己到很多想法,将要做的,已经做了的,最后的结果是个什么情况,他都很坦然地写在了写上。

朱存极有很多办法,崇祯正在模仿,比如说模仿小山工坊,他也做起了自己的买卖。

他曾经问过朱存极,我能做生意吗?都能做些什么生意?

朱存极给他的回话是,你做生意的本钱,要比我好上不知多少倍。皇室御用这四个字,就是一个,能够亮瞎人眼的金字招牌。

像皇上吃的那些东西,对百姓来说,就是一个无比神秘,无比向往的事情。

你可以开一个餐馆,记住一定要奢华,带有皇家贵气。

酒楼里的服务人员,也就是店小二,就用太监和宫女,必须原汁原味。

再把大明历代皇帝,吃的那些菜肴,每天拿出几样,让大内御厨亲自去做。最好这些菜肴带有故事,都有那些皇上吃过。

记住,一天就供应九桌,多一桌都不要往出卖,给多少钱都不行。

价钱,必须是京师里,最贵的宴席的十倍。

还有就是开糕点店,每天限量,就做那些,卖完为止,价格就按京城最贵糕点的五倍定价。

但千万要记住,一定要保值保量,服务周到,价格可以高,但绝对不能欺骗顾客,不管味道还是用料上,一定要实实在在。

崇祯皇帝,在大臣们以死威胁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就那么干了。

于是乎,大明历史上,第一间以皇家为名号的酒楼,糕点店开业了。

他用朱存极教给他的方法,进行宣传经营。

从开业的第一天开始,火爆到无法想像,一天九桌,1500两一桌的,天价皇家御宴,已经排到了四个月后的年关。

昂贵的皇家御用糕点,每天一上市,便被qiǎng gou一空。

这个堂堂的大明皇帝,当看到他第一桶金的时候,他的内心居然产生了,那么一丝害怕的感觉。

两个皇家字号买卖,加上香烟分成所得,这个月收入,居然达到了百万两白银。

光皇家御宴楼,给他带来的利润就超过50万两白银。1500两一桌是定量的,酒一喝高兴了,加点这呀那的,就远不止这些钱了。

糕点店差一点,不过达到15万了,毕竟糕点买了就走,也不会再有别的消费了。

香烟这一块,整个顺天府,每个月给他带来的利润超过40万两。

这样算下来,他一年光这一块所得,超过1200万两。

现在整个大明的农税,收入是多少银子哪?没有!他压根就看不到一文钱。

所有收上来的农税,根本就到不了京师就没了,只有账面上的记录,那让人蛋疼的数字,400万两白银。

这意味着什么?这三样买卖一年的收入,居然是大明王朝,整个国家收入的三倍。

就算去掉开销和成本,至少是整个大明朝廷,农税的两倍。

清朝末年,国家都乱成那样了,年收入都能达到数千万两白银。

再说大明,自打有明以来,赋税就没有几年是超过千万两的,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崇祯这时候,已经没功夫想那些事,高兴之余,大手一挥,拿出五万两,给员工发放红利。

朱存极曾经说过,想要马儿跑得快,不能光用鞭子,还要喂上等的草料。

崇祯现在有意无意的,很多事情都在模仿着朱存极,但对于女人为官的事,他真的好纠结。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因为他本身,对这件事,他就别扭,他从骨子里就不同意这么干。

女人为官,我的天呐,这简直!一个女县令在衙门里,对一群大老爷们儿指手画脚,这个画面想想,就叫人那么的酸爽。

这怎么说哪?就拿朱存极,总爱说的那句话,来评价他自己比较合适,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你自己玩去吧?这次我是不跟你一起疯。

正当崇祯坐在龙椅上,还在琢磨事情的时候,一个二八妙龄,青春无敌美少女,斜着身子,在门旁边,向大殿里面看去。

崇祯一眼就发现了tou kui的小丫头,笑着说道:“我的长平公主,干嘛鬼鬼祟祟的?又淘气了吗,是不是又挨母后骂了?”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曲身万福道:“微婥,给父皇请安啦。”

崇祯满脸慈祥地说道:“行了,起来吧!说吧,又惹什么祸了?是不是又让父皇为你求情?”

朱微婥跑过去,抱住崇祯的胳膊,傲娇的说道:“才没有,微婥乖得很,怎么可能惹母后不高兴。”

崇祯笑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上我这里来干什么?”

朱微婥撒娇的说道:“我想父皇啦,我来看看父皇不行吗?”

崇祯微笑的看着,自己这古怪精灵的闺女,也不吱声,就那样看着她。

朱微婥嘿嘿一笑说道:“真的想父皇了,是真的,不是假的!只是还有一些事情,顺便儿过来问一下父皇。”

崇祯哈哈,一阵大笑,说道:“你这个小机灵鬼,说吧!什么事?”

朱微婥眼睛亮晶晶地问道:“我听侍卫们私下里议论,说我那个王叔秦王,要招收女子为官,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崇祯看了看自己的女儿,问道:“这件事,真倒是真的,不过那些侍卫,是怎么知道的?”

朱微婥说道:“他们说,现在整个京师,到处都是,秦王要在九月中旬,应试官吏的传单,其中最为吸引人的,就是男女不限这条。

女子可以为官,现在简直成为京师,最劲爆的话题了,大街小巷就没有几个人,不议论这事的。

那些侍卫们还说,有很多大家才女,名门闺秀,都蠢蠢欲动,想去晋省一试身手。

听说还有很多朝官大儒,要以死觐见,让父皇下旨,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崇祯叹了一口气说道:“消停点不好。非要折腾,你不用现成的官员,想择优入取也行,干嘛非要允许女人来做?”

长平公主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嘴角慢慢露出一个弧度,没有再说什么。

……

童关战场

李定国骑着战马站在山坡,望着远处聚在一起,仿佛永远攻不破的鬼面军团。

站在队伍中间,骑在马上,魁梧的鬼面将军,仿佛是一座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让人看着就望而生畏,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心思。

李定国看向左边,数千骑兵,如同狼如羊群,快速切割着他的军队,砍杀这士兵。

平静地对副将说道:“鸣锣收兵,这场仗,我们赢不了了。”

副将拱手,快速下去传。

退兵回营的李定国,坐在帅位上,闭着眼睛久久不语。

副将犹豫一下说道:“大帅,我们十万万大军,已经困住了鬼面军团,就算有那突然出现的几千骑兵,我们也不见得会输。”

李定国睁开眼睛说道:“如果我没有说错,那几千骑兵只是个先头部队!

孙传庭的部队还没有出现,前些天传来情报,盘踞在汾州府的青龙军团,有两万多人,已经越过边界,向潼关方向开进。”

副将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青龙军团居然出动了,他想干什么?难道想跟我们决战吗?”

李定国摇头说道:“我们10万军队,对付他们1万多人,才堪堪打个平手。

如果丁大锤带,领两万青龙军团加入战场,他们的军队总数,将会接近4万。

到时就,到时我们现有的军队人数,恐怕很难在制衡他们,他们的军队素养,军人的战斗力,都要远远超过我。

到时只怕,只有调动攻打童关的部队,才能再次对他们形成优势。

否则凭我们现有的10万人马,将会很难抗衡他们的攻势。”

明军大营

帅帐内,众人寒暄一番,分宾主落座。

大锤说道:“孙将军,我来的时候,王爷对我说了,让我问将军,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王爷那边会想办法,满足将军的要求。”

孙传庭面带愧色摆手说道:“不敢再要求什么了,现在我们的待遇,简直好到像是在做梦。

不止对我们补充了兵器盔甲,衣服,物资,粮食。而且还为我们补发了一年的饷银。

那一天,士兵们将饷银拿到手里后,第一件事就是痛哭失声。

他们以前作战,凭的是满腔热血,忠孝仁义!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不是为了皇帝,也不是为了朝廷,只是为了一个军人的信念和责任。

但谁没有家呀?哪个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死不怕,怕的是死后父母没依靠,哪怕拿回去几两饷银,也是对父母的一种慰藉。

军汉命贱啊,即使这么一点点的要求,滚滚朝廷诸公,不然也无法做到。

现在秦王能带我们这样,百死而无遗憾了。”

副官在一旁看着孙传庭,眼睛有一些湿润,原来自家将军,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有苦自己扛,不说而已。

大锤说道:“我家王爷说过一句话,士兵是一个国家的脊梁,是国家保证的最后一道防线。

没有他们,国家如同一具抽去筋骨的躯体,哪怕再强壮,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王爷对我们军队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许下跪,除了父母祖宗,哪怕天和地也不能跪,计时死也要挺直了腰杆。”

第105章 回石楼

石猴子,牙子,乌鸦他们,一大群游骑兵的小兄弟,都是满脸悲伤,面带不舍的,看着既将随同朱存极,离开太原府的沐小妹。

牙子一脸悲切地说道:“小姐大真的舍不得你走,你要是能留下,继续跟我们在一起该有多好。”

沐小妹看着对面这帮家伙,虽然满脸都是不舍的表情,但眼里那,强忍的笑意,是肿么回事。

撇了撇嘴说道:“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们心里实际巴不得我走哪。”

对面那帮家伙,赶紧摆手,急切否认,纷纷表示;他们是从内心里,真的舍不得小姐大走。要不是王爷有命令,他们巴不得跟小姐大,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把正跟李大厨说话的朱存极,差点没给恶心吐了,看了他们一眼,说道:“那行,我收回命令,让小妹继续陪你们吧。”

赵九冬众人瞬间变色,纷纷赶紧说道:我们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还是让小姐大陪伴王爷去吧!王爷最大,王爷最重要吗。

沐小妹瞬间愤怒,直接冲了过去,连踢带打带骂道:“你们这群家伙就是巴不得我走,嫌弃我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

朱存极看着,追打嬉闹的沐小妹,赵九冬他们。

笑着对站在一旁的李大厨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陪小嫂子吧,我们那边能忙过来。”

李大厨摇头说道:“我在这里也没用,她就是身子虚,需要将养调补,我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再一个,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上很多了,只要不干重活儿,日常生活是一点都没问,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伺候着,不会有事的。”

朱存极:“那好吧,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希望小嫂子可不要生我的气呀!”

李大厨摆手说道:“我这次跟你回去,就是她主动提出,又怎么可能怪你呢?”

周书仁哈哈大笑说道:“不怪王爷说李大人是有大福气的人,娶到如此一位贤良淑德的夫人,作为一个男人,这辈子也就无所求了。”

朱存极说道:“你家嫂子也不错,你就不要羡慕别人了。

我走以后,大同镇就交给你和谷雨哥了,那里是边关重镇,情况复杂,千头万绪,你俩可要多加留心呐。”

朱求桂说道:“放心吧,王爷,有周大人来帮我,我就更有信心了。

如果这要是再出错,我也没脸见你了,直接跳芬河死了算了。”

朱存极哈哈笑道:“不至于,不至于,那么大一个大同镇,哪有事事顺利的道理。有事情不要慌,想办法解决就是。

像王在晋,王大人。蔡广德,蔡大人。在理政方面都是多年的老手,有问题可以直接向他们请教。”

二人乐呵呵的没有吱声,很显然朱存极这番话,还是让他们很受用。

事情都交代完后,朱存极翻身上马,叫了一声,正对那帮小子们嚣张的沐小妹。

在马上对众人一拱手,说道:“接下来的事就,拜托给诸位大人了。”

王在晋,朱求桂,蔡广德一众官员,赶紧抱拳还礼,纷纷表示,定当尽心竭力。

真要走了!沐小妹对铁狗子他们,说道:“行啦,知道你们烦我,我走了。数学你们必须要坚持学,王爷说过,你们以后是否能成为一代名将,数学至关重要。

还有就是,英姐怀有身孕,身体又不好,你们少惹她生气,一定要照顾好她。”

说完,向他们挥了挥手,转身上了马车,随着朱存极,缓缓向远方走去。

乌鸦看着远去的队伍,说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哪,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呢?大魔王小姐大走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呀!这是怎么回事?”

牙子抽了抽鼻子说道:“实际最护着我们,最希望我们好的人,就是小姐大。”

……

朱存极一行人跨过汾河,进入吕梁山,并没有去石楼县,而是转了个弯,直接去石山村矿区,他的武器制造基地。

石山村矿区,刚建立时只有两千人不到,现在在这里生活工作的人数,已然超过3万人。

这其中不只是工人,还有1万多发配到这里,劳动改造的服刑人员。{绝大多数是战俘。}

三千多人的治安队,近1万人的工人家属,剩下的就是各种工人。

其中铁匠的数量最多,已超过四千人。

现在这里的当家人一共有三人,分别是矿山管事徐德海,高级铁匠王老头,huo yào大师吴老头。

被朱存极戏称为,三人小组。

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手头实在是没有人,只能搓子里拔高个,他们三个再不行,也当领导这么长时间了,经验方面要比普通工人多得多。

忠诚方面不必怀疑,毕竟是从一开始就开始追随他的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们的思维。

也毕竟他们之前只是普通匠户,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没有任何管理经验,连字都不怎么会写,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积累。

为了尽量避免他们,在决策中出现失误,朱存极他们制定了以徐德海为主,俩老头儿副的三人决策小组。在关键问题制定上,必须三票通过,才能执行。

这种形式也许会形成拖沓,至少对现有的体系,不会形成致命的打击。

石山村矿区最大的变化就是,不但生产方面,有了质的飞跃,还开辟了大量的农田,预计在今年秋收之后,至少能自足三分之二粮食需求。

石山村矿区往石楼县的公路,现在已经被全面打通。

为了修建这条公路,魏年的建设大队,总共动用了两万元。用时近两个月,硬是在崎岖难行的吕梁山中,修建了一条50余里的公路。

在那个时间里,吕梁山昼夜想轰鸣着zhà yào的声音。硬生生在群山之中,炸出了一条公路。工程量之大,之艰苦,绝对超乎常人的想象。

条公路的形成,使得矿区与外面形成了,一个有效链接,再节约成本,与快速互相补给上,有了质的飞跃。

至少在对石楼县运输方面,由原先的三到五天,变成了现在的一天。

朱存极在矿区呆了三天,所有人一番加冕,排队1万多战俘承诺,只要他们表现出色,他们的刑期将会成倍缩短,最短可以缩短到今年年底,之后可以选择留下当工人,又或者离开这里。

临走之前,给矿区的三人小组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对他们讲述了,自己要去开封和对李自成作战计划。

接下来的武器用量将会迅猛增加,尤其是huo yào和羽箭的使用量,将会非常大。

三人纷纷保证,绝对不会因为制造不足,而出现武器短缺情况。

现在矿区内所储备的武器,制造原料。绝对可以满足,一次长时间大规模的作战行动。

一切安排妥当后,朱存极启程,顺着新修建的公路返回到石楼县。

第一时间与正鹤白,卢清来见面,详细的了解了一下石楼县建设,和整个平阳府农业情况。

又把德三叫来,对他一番叮嘱,在他走后,整个平阳府的军队将被抽空。

打击犯罪,围剿土豪恶霸,基本上只能依靠德三治安总署,他们的所作所为,直接直接影响到,整个平阳府的社会安定与否。

德三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平阳府的治安只会更好,绝对不会乱。

朱存极所得到的回答,全部令他非常满意!石楼县,粮食是否稳定,治安是否得力,直接影响着他对李自成作战。

后方如果乱成一锅粥,糟心事不断,你前面怎么打仗?

事情处理完毕后,到了晚上,终于可以抱着美人睡觉了。

与董小宛那是小别胜新婚,一夜缠绵,自然不必多说,总之是闭月羞花美人娇,一夜无渡梦中还。

第二天清晨。

朱存极看着撅着大嘴,吃早饭的革丫丫,笑着问道:“我家丫丫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啊?”

革丫丫扁着嘴喝着牛奶,看了一眼朱存极,说道:“我不要跟小妹姐一起睡,我要跟婉姐姐一起睡。”

再他们都不在石楼县的时候,一直是董小婉陪着她一起睡。

小碗的温柔,让革丫丫找到了,潜意识里母亲的感觉,那段时间里,对她产生了无比的依赖。

也是这个大坏蛋回来的第一天,就把她的婉姐姐给抢走了,她当然不愿意了。

董小婉脸色一红,温柔的说的,说道:“革丫丫是个大女孩儿啊?应该自己睡觉喽。”

沐小妹眼露杀气的说道:“革丫丫那么长时间没见到我,跟我睡一宿怎么啦?我抱着你睡一宿,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哼!革丫丫嫌弃的说道:“才不要跟你睡,你晚上总抢我的被子,睡觉还不老实,腿老打到人家。”

朱存极瞬间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嚣张的沐小妹,睡着了都不老实,真是这个爱动的妹子。

沐小妹鼓着腮帮子,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干抓狂,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在这时,二锤迈着大不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朱存极后嘿嘿傻笑,也不吱声。

朱存极愣了一会儿,仿佛一下醒,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在那边,孙传庭和赵九冬能对付的了李定国吗?”

二锤憨憨的说道:“我哥大锤过去了,有他在,我们吃不了亏。”

朱存极叹了一口气,这是大锤和陈子龙怕他出事,冒着违抗军令的风险,亲自过去把二锤替了回来。

准确的说也不算违抗军令,朱存极对于外出作战的将军,直接授予他们战场临时急变,指挥权。

这是古代,交通不方便,什么事情要是等请示才干,这仗也就不用打,直接认输得了。

回来就回来吧,也不能再撵回去。看这小子的架势,已经做好了死皮赖脸,打死不回头的心理准备。

朱存极白了他一眼,说道:“趁我现在还控制的住,赶紧消失。要不然少不得你一顿皮肉之苦。”

第106章 不得不防

石楼城外的群山里,已经被秦王卫队严密封锁,里面正进行这一次,秘密武器实验。

石猴子见不远处士兵给他信号,本身跑到朱存极旁边,说道:“禀告王爷已经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点火时间了。”

朱存极点头说道:“那就开始吧。”

实验对象是一堆,拇指粗细圆筒,一百根为一捆,捆在一起,里面装填这huo yào与铁弹丸。

在一片开阔地前面,一字排开,几十辆特制的大车,大车上装满了这种成捆的纸筒。

下面的士兵,看到上面发出,可以点火的信号,将直筒后面的蜡纸撕开,漏出两公分长,筷子粗细的药捻,用火把将药捻点燃。

药捻速度非常快,三秒钟,纸筒内的huo yào,几乎不分先后的被引爆,定量的bào zhà力,将纸筒内的铁丸喷出。

噼噼啪啪一阵硝烟过后,几十米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用于实验的稻草假人。被沙暴般喷射过来的铁弹丸,打的是支离破碎,草屑横飞。

这种场面,对于明代人,还是是相当震撼,试想一下古战场,敌人集团是冲锋,用这种武器来个不精确打击,将会是一个什么场面。

朱存极说道:“老徐呀,你回去跟吴师傅说,这玩意儿不错,我给他还有你们,都记一大功。”

徐德海赶紧说道:“谢王爷,我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小杨公公说道:“老徐啊!这东西威力是不小,但准头儿好像是不怎么样。”

徐德海抱拳说道:“杨大人说的太对了,准头确实是不怎么样,只能在特定的环境下对特殊的人群,进行覆盖打击,才能够发挥最大的威力。”

小杨公公点头说道:“能不能制造一个,类似于明军火筒一样的武器,最好是威力要大,射程要远,而且一定要轻盈,方便携带。”

徐德海看了一眼朱存极,见后者点头,就知道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心腹,没必要对谁隐瞒。

于是说道:“不瞒杨大人,我们现在正在研制一个,类似于明军火筒的武器,可发射单个铁丸的火筒,我们管它叫做火枪。

非常轻盈,不同于火筒几十斤的重量,整个火枪的重量只有不到十几斤。”

小杨公公高兴的问道:“那威力如何,射程可远,准确率高不高?”

徐德海说道:“火枪最大射程150米,110米内可穿透鸳鸯袄,80米内可破两层牛皮甲,40米内可击穿鱼鳞甲。”

周围所有人一片惊呼,明朝军队的鱼鳞甲,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坚固的武将铠甲,居然都能够被击破,可想其威力有多大。

徐德海继续说道:“精确率方面,可以做到50米内两公分误差,80米内五到七公分误差,超过80米,那就不一定打哪儿。”

小杨公公说道:“做了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能量产不,军队要是装配这种武器,威力可想而知。”

徐德海摇头说道:“自从王爷将图纸交给我们,我们便组织人手进行试制。

看似简单的图纸,制造起来确是异常艰难,其中有着太多的难题,让我们无法大规模的生产。

就比如说枪管,光用于制作枪管的钢才,我们就不知道熔练了多少回。

枪管对钢材的要求实在是太高,软了不行。太硬了也不行,脆更不行,总之,我们那劲费的就不要提了,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简直够武装一个万人军队了。

现在也只制出了十几把样品,想要大规模生产,还需要一些时日。”

朱存极说道:“投入的再多也是值得的,一件堪称战略性的武器,没有那么容易得到。

你们现在的进度,已经让我很吃惊了,你们只管大胆放心的去干,我在后面坚决的支持你们。”

徐德海感谢道:“只要有王爷的支持,我们再苦再累也不怕,相信最后一定会成功的。”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下面还有好几样武器哪,继续实验吧!”

实验的第二样,就是燃线手雷,比现在配备秦王军团圆筒zhà yào,威力要更大,还有就是再zhà yào外层,包裹了一层铁砂,使他bào zhà时的杀伤力,成倍增加。

第三样武器,就是没良心炮。学名叫做,zhà yào包抛射器。

朱存极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制造这种武器。

这种武器射程,主要看装药量,发射药大概是四到五斤样子,射程大概在100到150米之间。

想要在远的话,就要增加发射药量了,可是如果增加发射药zhà yào量的话,油桶就受不了,所以射程大概其,也就是这样。

没良心炮威力很大,但是弊端也很多。精准打击就不用谈了,就是划一个圈,能落到里边就不错。

最要命的是,这玩意一个弄不好,就容易自爆。1944年的战役开始使用,没良心炮为我军立下的赫赫战功,同时也伤了我们一大批人。

在各种原因的驱使下,解放以后我们就没有再用过,甚至在抗美援朝的时候,我们也没在使用过。

就是因为这玩意,实在是太不保险了,说句现代的话,没什么发展价值,只能将它抛弃。

但在我军历史上,它也确实立下了赫赫战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油桶肯定是没有,只能现做。还好这玩意,对材料的要求不是很高。

面前这个明朝版没良心炮,口径没有油桶那么大,大小跟家里挑水的水桶差不多,长短有三个水桶那么长。

这个缩小版的没良心炮,也是朱存极的无奈之举,一开始就想造火炮。哪怕来几门,清朝乾隆版的红衣大炮,那也是属于镇国神器的存在。

研究来研究去,一看不行!

第一是工艺,你可别看那一个铁疙瘩,真不是说造就能造出来,就那一个炮膛,以目前的设备条件,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二个就是太费料,一个红衣大炮,三千多斤!真心没那么多铁呀!

别说废不废铁,就拿明版的一门大炮,重量都在1000斤往上。{那种臼炮什么的就不说了,太小没什么意义。}

那玩意只能是守城用的,你想给他装两个轮子,满大街乱跑,以目前明朝的道路情况来说,也就只能想一想。

第一次出现用马拉着,满山乱跑的火炮,是在几十年之后的美国独立战争。

那炮有多大?跟一个16岁小姑娘的腿,粗细差不多。你手掌要是大点,两只手能给他来个对掐,在朱存极看来,那不过是一个放大版的明朝火筒。

至于红衣大炮按轮子,那就更不用想了,目前已知所用的木制车轴,就没有一款能够承受它的重量,不用走,不用开炮,直接就能压断。

那位说了,你用铁轴啊?那玩意结实!还是老话,没那么多铁。

总之,这种迷你版的没良心炮,既省钱又省料,是现在不二的选择。

徐德海他们,为这炮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由于它抛射角度大,炮口总是对着天空。于是,三人小组一致决定,就叫他轰天炮。

朱存极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以后,先是咧了咧嘴,然后一伸大拇指赞道:“这名字够霸气。”

徐德海当时骄傲的不得了,嚣张的说道:“名字是我们集体的智慧,当然霸气。”

朱存极一听这话,差一点没抽她一巴掌,你们集体就这智慧啊,起了一个这么土性的名子,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白话。

轰天炮的试验结果,比那huo yào版一窝蜂,要震撼上十倍,光zhà yào包落地时的bào zhà声,就让人感觉心都跟着颤抖。

huo yào版一窝蜂,把草人打的草屑横飞,至少光秃秃的木棍还立在那里,没倒。

轰天炮炮喷出的zhà yào包,落地bào zhà后,半径十米之内,就没一个直立的物体,而且在bào zhà中心,出现了一个两米宽,近半米深的土坑。

接连试射的数发,zhà yào包都落在了,预定范围之内,比朱存极预想的要好上很多。

几人来到了bào zhà地点,小杨公公围着弹坑走了几圈,严肃的问道:“能够独立制作轰天炮的人,有多少?”

徐德海回道:“一个人都没有,包括我们三人在内,只有合作才能造出轰天炮,如果单独一人,顶多只能造出其中一部分。”

小杨公公对朱存极说道:“我觉得有必要进行一些管控。也好最大程度上,保证制造工艺泄露。”

徐德海赶紧说道:“王爷,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你,我可以对天发誓,如若背叛王爷不得好死。”

朱存极赶紧摆手说道:“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最近出现了很多事情。

新闻司那边,发现了很多渗入到石楼县工业区的细作。

他们哪儿的人都有,有李自成派来的,有朝廷派来的,还有江南,或者是其他势力派来的。

他们使用的手段很多,经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富收买,之前小山工坊那件事,就属于这一类。

还有很多细作,是在招聘过程中,渗透工坊,逐步得到你的信任,寻找机会盗取配方。

不止是工业区,连我们行政部门,都有很多身在曹营心在汉人。

这种事,不是你们当领导人嘴严,就能防得住。

杨子在审问细作的过程,供词里显示,已经有人渗入了石山村矿区,只是现在级别很第,够不到你们的核心区。

徐德海眼睛立刻就红了,怒道:“是谁,王爷你告诉我,我活剐了他。”

朱存极让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之前我受命他进行秘密查访,没有惊动你们任何人。

你们也不用多想,凡是能接触到我们核心内部机密的人员,我们都会对其进行调查。

调查结果,如果没有问题,我们才敢放心大胆地去用,这算不上什么不信任,反而是一种重视和保护。

今天之所以对你说这些事,说明对你们三人暗中调查以经结束,你们没有任何问题,你们也同时进入了我们的决策层。”

徐德海他可不是傻子,他要是傻的话,朱存极怎么可能,将至关重要的石山村矿区交给他。

徐德海明白只要自己不犯错,追随自家王爷,前途将会是一片光明。

聊衣跪倒,扣头说道:“能得王爷信任,徐德海唯一死相报。”

“快起来!”朱存极一伸手,将他掺了起来说道:“我说过,在我的麾下不允许有跪礼。

你们三人没有问题,这点可以肯定。你们的下属有没有问题,就不敢保证。

杨子会对你们一些关键人物进行调,放心,调查会在暗中进行,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会对你们的生产生活,产生一丝的影响。

这件事还需要你们三人暗中配合,不是说,让你们听从调查人员命令,不但不需要听从,你们还有权利。停止他们的调查。

我所说的配合,是在一些关键时候,进行一些有必要的掩护与支持。”

徐德海躬身行礼道:“属下,全凭王爷吩咐。”

第107章 参谋长陈奇谕

老五带着五一千民兵,站在山坡上向远方看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队伍中间一杆硕大的帅旗,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老伍高声喊道:“王爷亲自带队来了,我们去迎接。”

快速冲下山坡,向大队赢了过去,见到朱存级后,翻身下马就要跪拜。

朱存极跳下战马,伸手将他揽住,说道:“谁然你们是民兵,也属于秦王军团,同样要遵守军规,军人除了父母祖宗不可以向任何人跪拜。”

老伍激动得有些颤抖,赶紧单手捶胸形意军礼!王爷这是要为他们正名啊,承认他们是军人,接下来是不是要给他们一个番号啊。

朱存极看着老伍,眼睛有些赤红,整个人瘦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精神,但眉宇之间却透露着疲惫。

独自带领着五千民兵驻守边境,每天不但要应对,大量涌入晋省的难民,而且还要时刻提防着,李自成的数十万大军。

对于一个从未领过兵,打过仗的人,你可以想想他的压力会有多大,能把事情维持到现在的地步,已经堪称奇迹了。

朱存极郑重的说道:“老伍好样的。”

一句话差一点把老五眼泪给说出来,再苦再难,有王爷这句话的肯定,一切都值了。

老五将他们带到边境,他们驻扎的营寨。

朱存极抬头看向这座木制结构的大寨,即使他不懂得古代如何安营扎寨,这座大寨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凌而不乱。

站在角楼上面,看着底下木质的营房,第一眼看上去,凌乱的散落在营寨之中。

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所有的营房乱中有序,仿佛分为几大块,环绕着中间的木质帅帐。

朱存极对老伍说道:“你这是深藏不漏啊!这营地的规格布局,要是不精通文韬武略,是绝对建不出来的。”

老伍老脸一红,说道:“王爷,实际这个大寨我也只是出力,真正的布局规划,另有其人。”

朱存极眼睛一亮,问道:“是何人呢?这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现在再哪里?带我去见他。”

老伍一回身,将后面一个小老头,拽到身边说道:“就是这位陈先生,帮我布局建寨的。”

老头看了一眼朱存极,也没施礼,说道:“我说过你不用把我拉出来,帮你建造大寨,也不是要你报答什么。

我就是呆着无聊,看你建的那玩意,实在是入不了眼,反正闲的没事,顺手帮你摆弄摆弄。”

朱存极后面的士兵武将,看到老头对自家王爷如此无礼,顿时这火就上来了。尤其是二锤,迈步向前一伸巴掌,就要给老头一下。

这一巴掌要是打上,这干巴老头,脑袋能被扇飞了。

朱存极一瞪眼睛,说道:“得瑟是不是?就你厉害,赶紧上一边呆着去。”

二锤大眼珠子瞪了一眼老头,气哼哼的一转身退回到后面,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再奔斥一个试试,一巴掌抽死你。

老头真被吓的一激灵,以二锤刚才,往前一迈步的气势,要不是秦王阻止,绝对会要他的命。

老头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即使心里哆嗦,脸上一点没带出来,还是那幅,愿咋咋滴,无所谓的样子。

朱存极一看,这老头跟他玩,文人风骨哪,翻译成老百姓的话,凡事是有本事的人,都爱装犊子。

朱存极嘿嘿一笑,说道:“行啦,别在那装模作样了,就算你是诸葛亮,我也没那闲工夫三顾茅庐。

走吧,我带了两坛子好汾酒,为了感谢你建立这座营寨,今天请你喝酒。”

老头一愣,接下来的发展,他想过好几个版本。这个秦王会对他怎么样!他又如何应对?反正就是没想到,面前这位会给他来这一出。

朱存极对老伍大手一摆,说道:“军营不着急看,走,我们先回去吃饭,吃饱喝足了再说。”

朱存极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老头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哇,喝酒去。”

见他还不走,转身回去,一把搂住老头肩膀,半拖半拽着向帅帐走去。

进入帅帐,酒宴准备完毕。

朱存极打开一坛汾酒,亲自给老头倒了一碗。一股酒香,扑面而来,老头也是好酒的人,抽了抽鼻子,这口水当时就快忍不住了。

装矜持的表情,没有抵的过酒香的诱惑,端起碗来了一口,眼睛就是一亮,赶紧又喝了一大口。

朱存极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好喝吧?不是跟你吹,30年陈酿汾酒,你就是满大明找,估计也没多些,你今天算是有口福。

老头吧嗒两下嘴,点头说道:“以这酒香的醇厚,年头肯定不短,你这是从哪整的?”

朱存极先瞪了一眼,偷摸抱着一坛子汾酒,跑出帐外的二锤。

这才说道:“在晋王府里顺来的,你是不知道,我拿他酒的时候,晋王浑身上下的肥肉,心疼的直颤。

我一共就拿了四坛酒,主要是这种酒,他家的存货也不多。结果刚到家,还没等唔热呼,就被孙奇峰老爷子,给抢走两坛。

你是不知道,那叫一个霸道!根本不跟你讲道理,那表情好像是在说,我拿你酒是看的起你!

你给我评评理,你说天下还有这道理吗?。”

老头撇了他一眼,说道:“甭得了便宜卖了乖,孙宗师要是看不上你,你就是拿100年的好酒,他都能给你扔出门外。”

朱存极撇了撇嘴说道:“谁稀罕!对了,聊了这么半天,你叫什么名字?”

干巴老头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叫陈奇谕。”

朱存极陪他喝了一口,问道:“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当官儿的吧,然后皇上看你不顺眼,把你踢出去了。

肯定是,瞧你那装模作样,拽了吧唧的样子,那个上司看你那一出也不带顺眼的,把你拿下是早晚的事。”

陈奇谕狠瞪了一眼,一遍吃着菜,一边说道:“喝你点酒,怎么那么多事,问这问那的,审犯人呐。”

朱存极说道:“我们俩这不是初次见面吗,总得互相了解一下吧!

我那,你肯定是了解的差不多了,你那,我现在还是一片空白,互相了解,才是走向朋友的第一步。”

陈奇谕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可没说要跟你做朋友,对于你们这些藩王,我没什么好感,那怕你很特别,我也没兴趣。”

朱存极大手一挥,说道:“无所谓,朋友又不是一顿酒就能喝出来滴!

你这样,你先跟我干,反正你现在待着也没事儿,如果你要是干腻歪了,你什么时候想走,随时可以走。”

陈奇谕将碗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光,朱存极又给他倒了一碗。

见他沉默不,问道:“行不行?给个痛快话,都是爷们,别磨磨唧唧的。”

陈奇谕已有两分醉意,问道:“你为什么没把王在晋带来?他可是行军打仗,战略布局一等一的人物。难道你不知道他的本事吗?”

朱存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哪能不知道,但是那边实在离不开他啊!

这马上就要秋收啦!不论是蒙古鞑靼,还是满清鞑靼,很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扣关入境。

大同府和济南府,几乎是他们每次来劫掠的必经之地。不留一个高人在那,我怕光凭那几个小子,我怕撑不住局面。”

陈奇谕说道:“你手下那些宝贝小子,我都听老伍说了,如果培养好了,以后肯定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朱存极呵呵笑道:“那几个家伙,一天不给我惹点祸,都难受,行啊,咱们别说他们。

跟我干怎么样?我现在正缺这方面的好手。”

陈奇谕换了口气说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不过咱俩得说好了。我可没有王在晋那么大本事,顶多也就能帮你参谋参谋。”

朱存极一拍大腿,高兴道:“那就这么说定,你呢,就跟我干,当我的参谋长吧,也就是参与军机,拟定作战计划,我正想培养这方面的人才,有你在就事半功倍了。”

陈奇谕想了想,说道:“参谋长,这个名字跟他的职权,还真挺应景。那我就当这个参谋长。”

两人确定关系后,拿起酒碗碰了一下,一口饮尽。

陈奇谕先说道:“王爷,灾民的事情,必须要对李自成作战之前处理完,如果混进几个细作,一煽动在发生民变,那我们可就太被动了。”

朱存极点头说道:“先生此言有理,不知有什么办法安置这些灾民。”

陈奇谕说道:“之前晋省汾州府,太原府,受流寇肆虐长达一年之久。

百姓死伤惨重,尤其是汾州府,可谓是十室九空,可将这近10万难民迁往,汾州济南两府。”

朱存极拍手说道:“先生的办法与我们不谋而合,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先生有所不知,由于人口大量缺失,使得晋省一直陷入用人慌。

拿农业来说吧,平阳府还好,因为他没有受到流寇,太大的波及。

太原,汾州二府,由于人手短缺,使得大量耕地置慌。由其是汾州府,置荒面积达到耕地总数的一半还要多。

因为这件事?陈子龙和王在晋两位先生,急得头发都白了。

这次一听说有大批的难民,好家伙,眼睛都红了,他们抢人的队伍,这两天马上就要到,到时候恐怕不是嫌难民太多,而是不够。”

陈奇谕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是在下献丑了,王爷已经然竹在胸,韬略智慧果然了的。”

朱存极赶紧摆手说道:“这个我可不敢贪功。我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想到所有的事情。

我们对进省制定的所有政策,都是集体的智慧,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全对。

一旦犯错,受苦受难的是百姓,大家一起想办法的好处就是,能将错误的几率降到最低。”

陈奇谕第一次认真的看向这个年轻的秦王,难怪他能在一年之内异军突起,成为雄霸一方的强悍势力,能够时刻将百姓挂在心上的领导者,不难成其大事。

第108章 难民在这里是个宝

一个壮硕的矮个少年,正在石板上,跟二锤掰手腕!居然势均力敌,二人猛一较劲,咔嚓一声,将石板压裂。

“果然神力!”朱存极向老伍问道:“这小子叫什么名?个子不高,没没想到这么大力气。”

老伍说道:“他姓牛,单字一个力。

有一次我巡查难民。,发现有人打架,我过去一看,好家伙!他一个人,把一群人打趴在地上。

我一问才知道,那些人属于难民中的地痞无赖,经常仗着人多欺凌弱小。

在他们抢夺一个老人食物的时候,这小子仗义出手,一个人单挑了好几十人。”

朱存极问道:“他多大年纪?可有家人。”

老伍说道:“今年十六,身边只有一个奶奶,其他人都死在战乱中了。”

朱存极对牛力一招手,后者一溜小跑过来,跪倒在地磕头,口称参见王爷。

朱存极一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说道:“好小子是个猛将料子,以后跟着我干吧,你看怎么样?”

陈奇谕翻了翻眼睛: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前两天对自己就这么说过,闹了半天,这个王爷每招揽一个人,都会这么说。

结果牛力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已经跟五哥在一起,不能再跟你了。”

把老伍气的,上去就照他脑袋来了一巴掌,骂道:“你虎啊?这是秦王,晋省的老大,你跟我能有啥前途。”

牛力揉了揉脑袋,傻笑道:“奶奶说了,做男人要始终如一,不能朝三暮四。”

这话说的,老五心里热乎乎,但还是说道:“你是我手下的兵,我说话你得听,从现在开始。你归秦王麾下。”

牛力委屈的看了看老伍,感觉好像是一个,即将被父母强制立刻的孩子,满满的都是委屈。

朱存极笑着说道:“即使跟了我,也不是说就跟你伍哥分开了,以后你们还会经常见面。”

朱存极是真喜欢这小子,要是跟了老五,那真就白瞎,不是说老五没有本事,主要是他的舞台太小,根了自己,至少能给他足够的施展空间。

老伍又打了一巴掌,还在犹豫的牛力,急道:“还犹豫什么呀?能跟王爷是你天大的造化!赶紧的,别废话。”

牛力走过去,就要对像朱存极,再次大礼cān bài。

朱存极伸手将他拦住,哈哈大笑道:“是个忠肝义胆的汉子,你以后,就在秦王卫队当个侍卫吧,归秦王卫队,大队长丁二锤管,就是刚才跟你掰手腕的那个人。”

牛力看了一眼二锤,露出微笑说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服他,我愿意做他部下。”

二锤走过来,搂住他肩膀,说道:“能跟我较劲,不输的人,你是第一个,你这个兄弟,我收了!以后就跟我混了。”

牛力傻笑道:“跟我力气一样大的人,你也是第一个。”

二人相视片刻,都是一阵傻笑。

朱存极翻了个白眼,这二位还真像亲兄弟,连脾气一样,就是体型差距有点大,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这次来难民营主要是为了招兵,他带来17000多人,老伍这里常规民兵,就是不用种田的非正规军,预备役部队,一共是6500人,种田的民兵大概是8000多人。

都算在一起,大概是三万多人。

以三万多人,对抗李自成,进二十多万大军,怎么看怎么觉得,胜算不是很大。

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除了他带来的这些人,老五手底下那些兵,训练还可以。但说到战斗经验,那几乎就是零。

所以必须增兵,质量上暂时没有办法快速成形,至少在数量上,能补充多少,就尽量补充吧。

难民营是最好的兵源,于是决定增兵。计划是两万,当然越多越好。

这兵不好征啊,因为有人跟他们抢人。抢人的还不止一伙,是两伙。

石猴子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一群汉子,吐沫横飞的白话着:“我跟你们说啊,在我们秦王手底下当兵,那待遇是整个晋省!

不对!应该说是整个大明,最好的,独一份儿,就没有第二个,对军汉这么好的部队。

机不再失,失不再来,机会就在眼前。把握住机会,是你们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你们将遗憾终生。”

“别听他瞎白话,当兵累着呐。”

正文兼,领着从汾州府过来的一群人,在旁边撇着嘴,大声说着:“别听他忽悠,当兵哪有自己种田好,只要到我们汾州府,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立刻分两亩田地。

田地!,以后就归你们啦。娶媳妇儿生孩子,过你们的小日子。多美呀!傻子才去当兵。”

“你就忽悠吧!你就往死了忽悠吧。”

狗子领着一群从济南府过来的人,撇着嘴瞅着正文兼说道:“你让人取媳妇儿,你让人成家,没房子怎么娶媳妇,没房子怎么成家?

到我们济南府来,不但分田,还分房子。你们仔细想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想就让人美的慌。

田有了,房子有了,媳妇还会远吗?”

正文兼把眼睛一瞪说道:“哎咳,我说铁狗子,你什么意思?抢人是不是啊,一点面子都不给是不是。”

铁狗子撇着嘴说道:“给什么面子给?给你面子,你把人挑走了,剩下一群老弱留给我,你想美事吧你。”

正文兼把眼睛一立说道:“哎呀,行,不给面子是不是?你就别怪我们了,告

到我们汾州府,不但分房分田,而且还免费给100斤米。”

“呀呵!”铁狗子胳膊挽袖子,说道:“有你的啊正鹤兼,玩狠的是不是?你给100斤米,我们太原府给一石粮。”

石猴子看着将他完全忽视,在那玩儿命抬杠的两兄弟。

用力敲了敲,面前放置花名册的桌子,吼道:“干什么玩意你俩,能不能,分得清轻重,我这是招兵那,为王爷招兵,你俩没事搅和什么呀?”

二人瞬间停止抬杠,一起转头看向石猴子。

正文兼冷笑说道:“我说石猴子,甭在那拿虎皮扯大旗,拿王爷说事。

你为王爷招兵,我们也是为王爷办事,粮食你知不知道,那是王爷一等一的大事,你能耽误得起。”

铁狗子抱着膀,不屑的说道:“才两天没见,就张嘴王爷闭嘴王爷,好像只有他为王爷办事,而我们都是在给自己办事似的。”

正文兼补充道:“就是,才当了几天近卫长,这一说话都先瞪眼睛了,这威风,好大呀!”

“嘿!我这暴脾气。”石猴子一挽袖子说道:“你们俩一起挤兑人是不是,不服咱练练,谁赢了谁先挑人。”

那二位也不是惯孩子人,当场说道:“练练就练练,谁怕谁呀,我告诉你啊,这可是你说的,谁赢了,谁先挑人。”

“都消停点吧!别在这嘚瑟了。”朱存极带着人走了过来。

瞪了三个家伙一眼,说道:“这杠让你们抬的,都抬到每人给十石粮食,你们给得起呀?这话说出去谁信呐。”

难民中有rén dà声喊道:“你要是给我十石粮食,我就把我两个女儿都嫁给你。”

周围密密麻麻看热闹的难民,瞬间哄堂大笑。

七嘴八舌的说道:“对,给我们十石粮食,我们都女儿嫁给你,到时候你就妻妾成群啦,多美呀,答应了吧。”

朱存极也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女儿你还是留着吧,十石粮食你是甭想啦。”

难民又是一阵大笑。

等安静下来,朱存极说道:“十石粮食是他们吹牛,但分房分田却是真的。

到了那里,会供给你们一部分生活所需的粮食,有人说了,我不但想饿不死,还想吃饱吃好,有没有机会?

有!告诉你们,不但有,而且机会还很多!我们在那里的府县,有很多活需要人干,比如兴修水利,架桥铺路,等等吧!

我们不像你们一起,官府派活,不管多苦多累都是白干。我们是you cháng fu wu。

什么叫做you cháng fu wu呢?

就是你们给我干活儿,我们给你们酬劳。酬劳里包括米面,食盐,粮油,布匹,甚至我们直接可以支付给你们银子。

又有人说了,我就想种田,我不想干活赚银子。

没问题,我们这完全是自愿,那怕你们不想在我们这里赚银子,想去别的工坊打工,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这完全自由。

总之你们到我们晋省,机会有的是,只要有手有脚,就不愁没饭吃。”

百姓们轰的一下,就炸锅了。在那里议论纷纷,这回可不是那帮,嘴上没毛小子说的,而是堂堂王爷亲自承诺,这肯定是假不了,很多人都动心。

朱存极继续说道:“我们军队的待遇,是整个大明最好,这点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是真实。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个时代是英雄辈出的时代,想光耀祖宗,为自己为子孙后代,博一个功名,建一番伟业,当兵是你最佳的选择。

我们对军功的赏赐,是实打实的,没有人敢贪墨你的功绩,我们的饷银,每个月都会按时足额发放。

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机会就摆在你们眼前,是想建功立业,还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你们自己选择,完全自愿。”

有一个妇女战战克克的问道:“王爷,像我们这些,没有男人的妇孺,能分到田地吗?”

朱存极说道:“当然可以,刚才已经说了,分田地不分老弱妇孺,哪怕你家里只有女人没有男人,一样可以正常分到田地。

不但如此,到了我们晋省,只要落户本省,女人是可以作为户主上户籍的,享有男人同等的权利。

也就是说,你名下的田地,就你自己的财产,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哪怕是你未来的夫君,儿子,你的父母,都不行,如果谁敢强抢,我们官府,会出面给你做主。。”

轰的一声,难民瞬间又炸开了锅,女人可以作为户主上户籍,更古以来,闻所未闻,女人这是要翻天啊。

不管怎么说,对于走投无路的他们,这是天大的机会,正如那帮小子们说的,过了这村,也许真没这店了。

一溜上百张桌子,招聘开始,十多万难民,一下子涌了过来。士兵们挎着刀,拿着短棍,冲开混乱的难民,开始暴力性维持秩序。

不暴力不行啊!这些人都跟疯了似的,生怕自己报不上名,那样会死人。为了活命,为了赚口吃的,不管不顾的往前涌。

一顿棍棒加,上语言威胁,总算把秩序维持住。每张报名桌前面,都排了好几百人,放眼望去,足有几百米远,甚是壮观。

第109章 新兵中的老兵

陈奇谕说道:“这几天招的新兵,里面有一大半,都是上过战场的明军。

这些兵毛病很多,实力却很强,稍加训练,就能快速的形成战斗力。”

老伍说道:“那些兵油子,都油滑得很,稍微训练加点量,就哭天喊地的说累累。

不但自己闹,还让同伴跟他一起来闹,就这几天的功夫,就有好几起。”

陈奇谕眼放寒光说道:“还有这样的人?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发现一个收拾一个,你要是让一下,以后我们就难办。”

老伍说道:“肯定是不能放过他们,已经抓了好几个了,我们这边刚一抓,人家就把腰牌拿出来了。

闹了半天,都是一些朝廷以前的将军,一个个嚣张得很呐,整得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他们有官职在身

王爷,您给拿个主意吧,到底怎么办?”

朱存极盘腿坐在教场旁边的木台上,将手中的信交给陈奇谕,抬头问道:“以前遇过类似的事情吗?都是怎么办的?”

老伍说道:“以前我手下那一万来人,刺头肯定是有,以前发现都是呵斥一顿,严重点得就拿皮鞭子蘸凉水抽一顿。

以前那些人没有身份背景,就算再作再闹,顶多也就是气气人,乱哄乱哄,翻不了天。

现在这些人就不一样了,我发现他们手底下,都有一帮人在支持他们,要是一个不好,很有可能闹出兵变。

在这新兵营里,我隐隐约约的发现,有很多帮派,他们老大说话,比我们派去的教官,说话好使多了!甚至对我们教官拔刀相向,进行人身威胁。”

朱存极挑了挑眉说道:“派兵过去,把闹事儿的都给我揪出来,一旦查实,都给我砍了。

剩下的喽啰,分出轻重,轻者先严重警告,然后使以军棍惩罚,最后将它们打散,安置在其他连队中。

严重的,直接送往石山村矿区,进行劳动改造。

这件事必须要速战速决,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教化他们,只能使用雷霆手段,将这件事快速扼杀在萌芽之中。”

陈奇谕看完信后,交还给朱存极,然后说道:“没错,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手段。

我们要是软下来,其他人一效访,那就麻烦了。”

朱存极看了一眼远处,沉声说道:“一群败军之将,居然敢在秦王军团里叫嚣,不见点血,他们不会老实。”

老伍点头答应道:“好的,我马上去安排,今天争取把就这件事解决了。”

说完,转身部下快步离开。

陈奇谕说道:“信里说,二喜将军带着5000匹战马,后天就能与我们回合。

这年月能买到如此众多的战马,真是不易啊!如果明军,哪怕配上三分之一的战马?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朱存极看着远处正在训练的士兵,嘴里说道:“就算全配上战马,也白费!

将军是猪,哪怕士兵是一群老虎,不用打结局已经注定,必输无疑。”

陈奇谕苦笑着说道:“实际上朝廷里面,有很多文臣武将,是有真本事的。”

朱存极无所谓的说道:“我说的是皇帝,和那些狗屁东林党朝臣,又没有说你们。”

陈奇谕满脸涨得通红,却不敢接话。即使他脾气倔犟,一旦涉及到皇上,朝廷诸公,心里也是忌讳重重,不敢多去谈。

想了一下说道:“王爷,这战马是谁买来的?能一下买来这么多战马,这人本事不小啊!”

朱存极乐了乐,说道:“今年春耕的时候,我买了一万平牛马,姜无朔趁火打劫,这件事你知道吧?”

陈奇峰点头,苦笑说道:“你的传单满天下乱飞,想不知道这件事都难。这也正是您下定决心,灭掉姜无朔的原因吧。”

朱存极说道:“没错,正是这个原因,我们本来两厢无事,结果他非要招惹我,这是逼我灭掉他。

行了,我们不说姜无朔了,他已经成了过去式,即使侥幸逃跑,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当时我买完这批牛马以后,我就在西口那里建立的一个集市,这个集市虽然在朝庭哪里不合法,却受到我们秦王集团的保护。

总体上来说,这个集市由我们来维护,其他各方,也都暗中支持。

这个集市买卖的绝大部分,都是生活必需品,也有武器和生铁交易,但数量都不是很大。”

陈奇谕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跟他们交易武器和生铁,一旦打起仗来,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我们这不是变相的资助敌人吗!”

朱存极点了一颗烟,说道:“事情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

我的部队需要战马,但是战马在蒙古那里,也属于战略物资,你要不拿出真正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是不会跟你交易。

除了生活必需品,剩下的就是武器和生铁,我们给他们需要的东西,她们给我们战马?

至于武器,你不用担心,我们给他们的武器都是样子的货,看着好看,亮闪闪的,实际跟我们的刀剑比起来,差着好几代。

只要我们的武器,能在质量上碾压他们,总是领先他们,就是卖给他们武器,也不用担心对我们形成太大的威胁。”

陈奇谕问道:“武器的质量这么差,难道他们也愿意要跟我们交易。他们卖给我们战马,就不怕我们组建骑兵,对他们形成威胁。”

朱存极说道:“那些武器虽然在我们眼里是次品,在他们眼里却是再好不过的武器。

完全碾压他们所有的武器,那不敢说!至少比他们普通军卒,所使用的武器,不知道好上多少。

我们的武器在它们那里,简直是供不应求!只要有货,给个价钱,就会被一扫而空。

当然,我们也不会傻到放开的去供应他们,都是限量供应。

至于你刚才说,他们卖给我们战马,担不担心我们组建骑兵。

我想他们应该不担心!我们为什么买战马,他们心里明镜似的!不组建骑兵,难道还耕田用啊?

至于为什么还要卖给我?可能也是出于自信吧!

再他们认为,一个骑兵和他的战马,要形成战斗力,是需要长时间磨合沉淀,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也就是说!人家不怕咱们有骑兵,要是真正的对抗起来,他们有信心,完全可以战胜我们。”

陈奇谕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想,事实上也是如此。鞑靼的孩子从生下来,父母就会送给他一匹马驹。

战马可以说,是跟随主人一起成长起来的,等长到可以征战的年纪,马与主人,早已心灵相通。

我们这些初学者,跟人家真没法比!

现在我们秦王军团力,一共组建了多少骑兵?”

朱存极想了一下说道:“加上二喜这次带过来的五千匹战马,我们的战马总数,已经超过了三万匹,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三万骑兵。”

陈奇谕心情也是一阵激荡,三万骑兵啊!你别管他技术怎么样,要是排成队列,向敌人横推过去,那是一个怎样的气势?

想到这里,有些激动的说道:“那我们就尽量多买一些,骑兵的数量越多,对我们以后的作战越有利。”

朱存极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想啊,可是人家也是限量供应。

每次都是他们急需某些东西,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才拿出一部分战马跟我们交易!人家也不傻!”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叫骂的声音,随后传出了刀枪出鞘的声音,再然后出现了打斗的声音,没用上两分钟就安静下来。

再一会儿的功夫,老伍带的数千士兵,押着一百多人来到校场中间。

然后敲响了战鼓,把所有的新兵集中到校场里。

老伍扭头看向朱存极,见自家王爷向他点点头,那意思是说,你是这军队里的主帅,这里由你来做主。

老伍上帅台,看像下面有些紧张的士兵,他没有吱声,只是向他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下面的士兵,直接将那一百多人推到校场中间,将他们摁跪在地上,抽出腰中佩刀,高高举起,猛地向下一落。

人头随着刀刃飞的出去,脖腔里的鲜血,喷涌来,染红的前面的黄土地,一百多颗人头,就那样散落在地上。

新兵们一的骚动,在他们之中的教官和军官,赶紧呵斥他们,让他们站稳,不许吱声。

老伍看到下面的士兵逐渐安静下来,一指地上那些没了脑袋的死尸,大声说道:“这些人都是朝廷的武将。

其中最高官职,还是个游击将军!为什么要杀他们,因为他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王爷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不但不感恩,居然要想发动兵变。

像这种养不熟的狼,死,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老伍再次,提高声音喊道:“你们其中有很多人,都是参加过无数次战斗的明军老兵。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哪里的兵,干过什么,又或是当过什么官!

到了我这里,都他么是新兵。想在我们这里博得功名,光耀子孙,就用你们手中的刀,去在场上博得。

你们要是动了别的歪心,地上这些无头鬼,就是你们的榜样。”

朱存极站起身来,对陈奇谕说道:“看来老伍这一年没白历练,身上隐约有那么一股,铁血将军的味道了。

哎呀!不像我呀!现在一闻到血腥味,还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陈奇谕笑道:“有时候只有死亡,才是最有效的震慑。你要是不能硬下心来,最后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

朱存极点了点头,没有辩解,一挥手说道:“走,跟我一起去送送那几个小子。

难民都已经分流的差不多了,那几个小子还赖着不走。

他们那些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就是想三拖两拖的,然后就赖着留下来不走。”

陈奇谕羡慕道:“王爷有时候我是真佩服你,您是用什么办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培养出这么多优秀少年?

就拿那几个孩子来说,个顶个的优秀,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朱存极拿铁狗子,赵九冬那帮小子,当自己孩子对待。只要有人一夸他们,就从心里往外的那么高兴。

乐呵呵的说道:“你可别当面夸那帮家伙,这不夸一天到晚还惹祸哪!要是听到你这么夸他们,他们就得飞喽,然后把天捅个窟窿。”

第110章 军营狂欢

铁狗子和正文兼,一就是死机白咧的赖着不走。

朱存极向他俩下达了军令,让他俩赶紧滚回去。

结果这俩小子,委屈的说道:“他俩也是奉军过来接收难民,这批难民虽然走了,可每天都会陆续有难民过,他俩要是回去,也等于违抗军令,都是为抗军令,王爷您就说我该听谁的吧?”

朱存极虽然知道他俩是在这胡搅蛮缠,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答应他俩留下。

但是严明,只能做他们的本职工作,去接收难民,别的不许他俩参合。

这俩小子欣喜若狂,拍着胸脯指天对地发誓,绝对不会捣乱。

就他们这表情,这话,别人说是朱存极,就连站在一边的董奇谕,都在苦笑摇头,这两个小滑头,信你们的话才怪。

不过心里却按自点头,为了能跟自家王爷并肩作战,如此煞费苦心,都是好小伙子呀。

第二天,钱二喜带着5000匹战马,进入了木寨大营。

钱二喜到来,意味着老五要让出帅位。

本来担心老伍会有想法,没想到他本人看的非常开,直接言明:要是让他驻地守城,他还能勉强应付。

如果让他跟李自成,数十万大军对战,他根本就毫无一丝把握。

朱存极这回对老五真是另眼想看了,能将自己一年来的辛苦,拱手让于他人,还能如此坦然相对,就凭这气度,以后绝对是个人物。

虽然主帅不是老伍了,但是这个副帅,二把手,绝对非他莫属。

一切准备完毕,钱二喜立刻开始整军备战,重新加固寨墙,训练新兵。

几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这天迎来了大明一个重要的节日,中秋节。

几人商量过后,宣布给所有军兵放假一天。

这一段时间弦绷得实在太紧了,如果不适当放松,肯定会出现一些问题。

不如就这个节日,让大家来一次大狂欢,好好放松放松。

当天晚上的大狂欢,光羊就不知道杀了多少头?牛肯定是舍不得杀,现在所有的农活,牛是主力,要是杀牛的话,那不是豪气。那是败家。

这一次大狂欢,朱存极是下了血本了,在这个时代堪称豪华。

尤其对于那些,前一段时间还在,忍饥挨饿的新兵。看着大碗里的肉,就跟做梦一样。

当天最受欢迎的菜,就是他们秦王发明的,爆炒羊杂。

将羊内脏洗干净以后,用荤油和植物油,放在行军大锅里爆炒,翻滚的油汁,将羊下货炸的吱吱做响。

不用放别的调料,直接抓一把盐巴扔在里面,那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军营。

士兵们吃的是满嘴流油,这是一个油脂如命的年代,每个人对能量的需求程度,堪称疯狂。

到了晚上,狂欢到了最gāo cháo,朱存极破了一次军营不能饮酒的禁令。

拿出了三坛,十斤装的汾酒,当然不可能是他之前喝的那种,30年陈酿汾酒,那么珍贵的酒,不可能像大白菜似的到处都是。

即使如此,让那些好酒之人,立刻流出了口水。

只有30斤,不可能让几万人都喝到,即使一人来一小口,也不可能够。

朱存极直接将酒倒进了六十大海碗,每碗足足有半斤酒,当场宣布进行摔跤比赛,谁要是能够连赢十个人,就让他喝上一碗。

二锤一见到酒,眼珠子都红了,嘁了咔嚓,干净利索的赢了三场,摔趴下三十人,喝了三大碗酒。

就这还想赖在场上不走那,被朱存极直接给薅了回来,你要是一直在场上站着,别人就甭喝了。

第二个下场的人是牛力,跟二锤一样,干净利落的赢了三场,干趴下三十人。

但是他没喝酒,毕竟只是16岁的孩子,以前家庭条件又不好,哪里有机会喝酒,更甭说喝出酒虫了。

但是那三碗酒,他可没说不要,直接全都给二锤了,这家伙把这货高兴的眼睛都眯没了。

直夸平常没白心疼他,是好兄弟,知道心疼哥哥。

这下把朱存极气的,这要是在让你俩搅和下去,也甭比赛了,直接把酒端你们屋里得了。

直接下达命令,禁止他俩下场。四周所有士兵,顿时一片欢呼,直夸秦王英明。这是范众怒的节奏啊!

比赛这才正常进行,场面火爆的不得了,不管是新兵,老兵。都tuo guāng膀子,抡圆了胳膊,下场一较高低。有的也不全是为了喝酒,就是想下去一展自己的威风。

好几万人都玩儿疯了,甚至到后来,酒都喝没啦,比赛也没有停下来,这是纯爷们的盛会。多少年以后,有不少人回味起这次中秋军营大狂欢,心神依旧激荡,回味无穷。

狂欢欢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朱存极才宣布结束,所有人都是意犹未尽,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返回到各自营房休息。

酒香,肉香和肆意的嚎叫,直到太阳升起,仿佛仍漂荡在军营。

第二天清晨,朱存极将一沓信件,放在他们几人面前。

盛了一碗粥,边吃边说的,看来我们得想办法速战速决。

在我们秋收之后,满清鞑靼很有可能发动一次入关劫掠。

如果满清对关内发动进攻,而我们就没有完成对李自成的作战,到了那时,我们很有可能腹背受敌。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很难同时应对两个强大的敌人,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只能放弃开封,回军守住我们的大本营。

过了中秋节,用不上几天我们就该秋收了,也就是说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钱二喜说道:“李自成自称拥兵五十万攻打开封。据情报显示,实际人数在,二十万出头。

这里绝大多数是未经训练,强征来的百姓。真正有战斗力士兵,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老营,人数在六到八万之间。

也就是说,真正能对我们形成威胁的,只有这不到十万人。”

陈奇谕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攻打潼关的流寇大军,要是援助开封,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正文兼放下粥碗,说道:“不会的,有大锤将军亲自坐镇,孙传庭和赵九冬在旁帮忙,即使是李定国,也休想打赢我们。”

陈奇谕一愣,看朱存极,后者笑着说道:“你才来这里没多长时间,很多事情你还不是很了解。

作为军队里的参谋长,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要你才能了解军情,做出正确的战略计划。”

于是将潼关计划,一五一十的对陈奇谕说了一遍。

陈奇谕一拍桌子,说道:“太好了,既然潼关无忧,我们必须当机立断,派出奇兵不断的骚扰李自成,让他们首尾难顾,不能够孤注一掷攻打开封府。”

钱二喜点头说道:“我同意这个办法,要是正面大军团对战,他们人数太多,我们很吃亏。

派出数支骑兵,不断的去骚扰他们,令它们首尾难顾,却又拿我们无可奈何,这是目前我们最好的方法。”

朱存极抽了一口烟,想了一下说道:“这种方法倒是非常稳健,对我们也是最有利。但是你们不要忘了,这种方法也是最耗时间的,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

铁狗子桌底下踢了正文兼一脚,然后笑嘻嘻的对朱存极:“王爷,我们吃完啦,我们先出去了。”

朱存极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俩小子别给我惹事,干你们老本行挑人去,不许掺和军事上的。”

俩人赶紧点头表示明白,一溜烟跑出的帅帐外。

钱二喜看着他俩说道:“这俩小子有些古怪啊,不会又要惹祸吧?”

朱存极说道:“他们还少惹祸了,不要管他们,我们还是会想想办法,如何尽快解开封之围,也好回去布局对付满清鞑靼。”

铁狗子和正文兼,看到不远处,石猴子正在给近卫队士兵布置任务。

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瞄悄摸了过去,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捂住他的嘴,拎着胳膊,接随便找了一个屋子,把极力挣扎的石猴子塞了进去。

那些近卫队士兵,见到自己的队长,被这二位给bǎng jià劫走了,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已经见怪不怪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石猴子双手抱着胸部,满脸都是,即将被家暴的小媳妇模样。

哀怨的说道:“你俩想干什么?我喊非礼啦!”

正文兼做出一副呕吐的样子,说道:“就你那副干巴模样,还想让我非礼你,想想那画面我就忍不住想吐。”

铁狗子不屑的说道:“可不是嘛,还想让我非礼你,到时候还不一定谁吃亏。”

石猴子立刻恢复常态,说道:“你俩把我拽这来,不会就是为了埋汰我吧,你俩闲着呀!没事儿我走啊!”

铁狗子马上将他拉住,说道:“有事,有事,给我们俩,各准备一套,最好的游骑兵装备。”

石猴子看了看他俩,露出一个坏坏的模样,问道:“你咋想单独出去,找李自成啊。”

这俩人心里就一哆嗦,同时感觉摇头否认,表示他胡说八道,绝无此事,甚至连这种想法都没有。

铁狗子问道:“那你俩要装备干什么去?”

这两位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说道:“打猎。”

石猴子理都没有理他俩,转身就向外走。

俩人赶紧将他抱,急忙说道:“以咱们这么铁关系,这点事还不给办呢。”

看到石猴子两眼望天,那一副表情,分明在说:不说实话,什么关系都不好使,就是不帮忙。

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正文兼说道:“好吧好吧,我们说了,我们是要去找李自成。

王爷不是说过一个战术,就斩首行动吗!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只要主将挂掉,底下兵将再多,也是一盘散沙。”

石猴子问道:“光你知道,人家也知道呀,谁不把自家老大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你干掉。”

铁狗子说道:“你在家里永远也没有机会呀!机会得出去找啊,不会自己送上门。

以前不行,不意味着现在不行,原先是武器和条件都不允许,现在都有了,为什么不可以试试?

你们近卫队配备的一种,单兵使用的重型弩机吗,400米内能穿透皮甲,300米内能穿透鱼鳞甲!只要抓准机会给他来一,就全妥了。”

石猴子挠了挠头说道:“那玩意威力是大!可整个弩箭,弓板又大又硬,即使使用助力器,也要两个人配合,才能上一次弓弦,每上一次弦需要两分钟。

王爷都说了,这玩意就是大规模行军打仗用行,要是几人出去,还没等你再次上弦,人家已经杀到跟前了。”

铁狗子说道:“一次已经足够啦!给我们俩一人弄一把,等到机会给李自成唱一出双黄,不管成不成功,转身就走。暗杀这种事情,谁还能给你两次机会啊!”

石猴子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哈,咱们三个一人拿一把,得到机会给他来一下,就算射不到,他也能吓死他。

我现在就去准备,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额……”正文兼挠了挠头说道:“我说猴子呀!我是说我们两个人去,没说要带你。”

石猴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问道:“不带我去?”

二人赶紧满脸赔笑地,摇着头。

石猴子也不知声,转身就向外走。

两人赶紧问道:你干什么去?

石猴子哼了一声,说道:“向王爷告密去。”

嘿!你用不用这么绝情啊?

你俩带不带我去吧?

真不能带,你是王爷侍卫长,你要是去了王爷会发现的。

那我现在去告密。

你行不行啊,能不能给个选择呀?

可以呀!给你们三个选择,要不带我去,要不杀了我,要不我去告密,你们自己选。

给这俩人气的,嗷的一声扑了过去,嘴里呐喊着,干掉他!

第111章 乔装信使

铁狗子他们三个人,看着远处绵延不绝,一眼望不到边际,围困开封城的闯王大营。

营内不时有战马嘶鸣,营寨大门处,不时地进进出出,一排排巡逻的士兵。

石猴子郁闷的说道:“这得去哪里找李自成啊,我们总不能去里面找吧。”

见那两个家伙,直勾勾的瞅着他。

“我靠!”立刻爆了一句粗口,瞪大眼睛问道:“你们不会真想进去吧?”

见那两个家伙点了点头,扭头向后边走边说道:“你俩玩去吧,我可不玩。”

两人赶紧将他架住,说道:“不进混进去,上哪找哇?总不能出来就站在那里,让我们射吧!”

石猴子有些急道:“那也不能进去呀,再说人家看的那么严,你说你怎么往里进吧?”

正文兼说道:“我们都想好了,他们不是有巡逻兵什么的,把他们干掉,穿上他们的衣服,乔装打扮,混就大营应该还是没问题。”

石猴子无奈的说道:“王爷要知道我们这么干,非把我们打死不可。”

铁狗子拍了拍他肩膀说到:“你现在回去,王爷一样会打死你。”

石猴子唉叹一声,既然上了贼船,也就只能拼命了。

远离开封府几十里地的一片草地上,六个人六匹战马,正在草地上休息。

人坐在地上,靠着树,喝的水。悠闲地溜达着,吃着地上的嫩草。

一个人说道:“你说这都过了中秋,天怎么就这么热,一点凉呼气都没有。

跑了这一路,这人还能勉强坚持住,这马就受不了,你瞧那汗,顺着毛往下滴了。”

他们的头头裂开衣服,喝了一口水,说道:“谁说不是今年这天热的邪乎,等把李定国大帅的信,送到闯王手里,咱们真得好好歇歇。”

一个人说道:“你们说那秦王手手下,怎么就那么多能人,以前那个带的骑兵的小将,厉害的够邪呼了,

又来了一个鬼面将军,好家伙,比那小将还厉害,堪称万人敌。

这不是,又来了一个,身手到是没那个鬼面将军厉害,可是用兵那叫一个老辣,咱们大帅费了多大劲,才堪堪抵住他们。

那个头头说道:“单拿出一个呀,还真未必是咱大帅的对手。

可他们几个合起来就厉害,单就一个孙传庭已经是很厉害了,这回又来了一个。

这也就是咱家李大帅,换闯王麾下其他任何一员大将,早就被人家打趴下了。”

说完后一挥手,又说道:“歇的差不多了,加把劲,再有一个时辰,咱们就到地方,到时候再好好歇一歇。”

几个人拉过战马,整理安灿,准备继续赶路。

噗噗噗,三声轻微,羽箭入肉的声音。

那个头头儿和另外两人,太阳穴和胸口分别扎着一支弩箭。

另外三人一见有敌袭,一跃上马,疯狂抽打着马身,快速地向远方跑去。

能当夜不收和传令兵的人,没有几个是白给的,基本上都是军队中的精英来担任这类特殊任务。

弩箭是从三个方向射过来,角度都非常刁钻,射击的精准度,让他们瞄上一眼就心惊胆战。

倒在地上打三个同伴,都是一箭毙命,暗中偷袭的人绝对高手。

不跑就得等死!马跑出去没20米远,钢硬的弓弦响起。

三只半米长的钢弩箭,分别贯穿三匹战马的头。快速奔跑中的战马,瞬间马失前蹄,将背上的骑手一下甩了出去。

落地的骑手,有两人摔在地上就没起来,另一人身手相当了得,在身体接触地面的一瞬间,腰一挺劲,双手抱头,一溜沽了滚,除了一些擦伤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趴伏在草地上,向四周张望。

这时在他背后有人说道:“小子,想活命就乖乖的听话,别乱动。”

那位也是真听话,赶紧将双手摊开,放在地上,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武器,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又想起一声,清脆的弩弦声音,只听一人跑过来说道:“一个脖子摔断,当场就死了,那个摔成了重伤,解决了。

剩下的三人都是一箭毙命,现在就剩下他一个。”

趴在地上的这位,心里瞬间泪奔,今天这是碰到一群狠人那,这命啊,恐怕要交代在这。

只听有人对他说道:嘿,双手抱头,慢慢的站起来,不许有任何过激的动作,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陪那五个人去。

那骑手赶紧说道:“我听话,我听话。”

然后小心翼翼地双手抱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四看了一眼,这才看清是谁,在瞬间灭掉了他们这只小队。

当看到三个稚嫩的面孔,手里都拿着短弩,背后背着一把大弩。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完了,这些人是秦王手下的兵,怪不得身手如此了。

再他们那里流行这一句话,碰到秦王的兵,最好不要打,就算打,也不要挑年轻的打,别的军队是越老越厉害,他们正相反,越年轻越厉害。

结果今天不但遇到了秦王的兵,还都是年轻的,而且是三个!

有人说他怎么认出来的?首先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衣服,就跟晋北高原,土地的颜色一样。

衣服干净整洁,没有任何补丁,脸上没有菜色。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

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肩膀上有肩章,肩章上面都有铜制的纽扣,大小和颜色相同,但是形状不一样,具体代表什么他也不知道。

这三位不是别人,正是铁狗的他们三个。

正文兼问道:“你是什么人,在执行什么任务,归谁管?要到哪里去?”

那名骑手说道:“不论你们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饶过我这条命。”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正文兼说道:“这点我可以答应你,我们走的时候会将你打晕,然后绑在树上。至于你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骑手眼睛抽动了两下,心想:这位说的可够坦白的,不过这也是大实话。

你还能指望人家让你到处乱跑啊!就算是你保证不告密,人家凭什么相信你?不杀你来个一了百了,已经算是仁慈。

那个骑手说道:“我们是李定国大帅手下的传令兵,这次奉命给闯王送去一封书信。

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小的传令兵。信都用火漆封着,只有闯王能够亲自打开。”

他们三个一听,到也是这个道理,一个小小的传征兵,哪有胆子敢打开,自己大帅的信件。

铁狗子问道:“信里写的什么你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其他的事情?”

那个骑士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好像前一段时间,闯王给大帅写的一封信,具体什么内容我们也不知道。

但是赢里瞎嚷嚷,好像是说。闯王让大帅增兵开封府,以解那里的僵局。

兄弟们都说,潼关这里兵都不够用哪,那有多余的兵叫去解开封之危。估摸着回信就是这个事。但是这我也说不准呢,都是哄哄。”

仨小子一商量,你还真别说,还真差不多是这事。

太了解他们的大锤师傅了,就是一个天生的帅才,对于指挥作战,悟性极高。再加上他身边有个好师傅陈子龙,进步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加上久经战场的孙传庭,再加上一个生帮子赵九东,居然才堪堪,跟李定国打了个平手。

他们这些小子,私下里都在议论这个李定国,对他那是真正的佩服。

将那名骑手,带到了小树林深处,用绳子先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将他绑在一棵粗壮的树杈上。

石猴子笑嘻嘻的问道:“为什么把你绑在树叉上呢?怕你被狼叼走,怎么样,我们想的周到吧,够意思吧?。

骑手眼泪都快出来了,心想:你们太够意思,没有比你们再够意思的了。

石猴子继续说道:“以你目前这种情,只有三个结局。

一呢,是你自己或者别人把你救走,当然,这个结局是你最希望的。

第二个呢,就是我们回来把你给救走。当然,这得需要你的配合。

第三个结局,就是我们问你话的时候,你说谎了,我们被闯王给干掉了。

那这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没有人来救你了,你会活活得饿死,若干年后会变成一具枯骨,吊在这里。

当然,如果绳子要是腐烂了,也许你会掉在地上。但那又有什么不同呢?你还是一堆枯骨。”

那名骑手,满脸悲催的看着他们,哀怨的说道:“你们就问吧,我绝对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你们。”

石猴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那名骑手说道:“周六。”

石猴子一愣,对其他两人说道:“这不是王爷,给那帮丫头片子们放假的日子,整么成他名字了。”

又问道:“你确定你叫周六。”

周六哀怨的说道:“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我没必要撒谎啊。

至于为什么叫周六,可能是因为我出生那天是六号,我爹又姓周,大概图省事,就叫周六了。农村人都这样,有个名字就不错。”

石猴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说的有道理,这父母要是犯懒那,起的名字是真要命。

我姓石,像那个,你起点别的也行,非管我叫猴子。说大圣爷是石猴子变的,命硬。让我沾点仙气,说好养活。

你说这不是扯吗?搞得我名字就跟个玩笑似的,别叫我名字就猴哇猴哇的。

想改是不可能啦,谁让他是爹呢,这名字啊,这辈子也就这么叫了。”

铁狗子和正文兼,顿时满脑袋都是黑线,赶紧说道:“不是我说猴子,咱这发感慨能不能换个地方,先把正事儿办了啊!

一会儿就过晌午了,咱们还得赶路那,你这不招吊的性格随谁啊?”

说完以后,三人脑袋里同时出现,朱存极那张嬉皮笑脸。

石猴子赶紧晃掉,脑海中不着掉的想法,继续问了一些关键问题。

比如说进入大营,需要什么口令,需不需要检验身份令牌?他们认不认识你?死的那些人他们认不认识。

将所有可能发生的问题,从新捋了几遍,再次核实无误后,准备上路。

石猴子拿了一个干净的布,说道:“这块布,是我们准备包扎伤口时用,放心,很干净,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刚要往她嘴里塞,周六赶紧说道:“你先等等,我有话说。”

石猴子手一停,问道:“想起什么事了?你说。”

周六眼泪下来了,说道:“你们可不要把我给忘了。”

石猴子赶紧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出现那种事情,我们可以用我们的人格担保。

周六带着哭腔说道:“你们的人格那么不招调,我觉得把我忘掉的可能性很大。”

三人瞬间,又一脑门子黑线。

第112章 进入闯营

狗胆包天三人组,没有因为被鄙视而气馁,穿戴上死去信使的衣服。

就那样骑着马,横着膀子,来到了闯王大营门口。

周六真没敢说谎,告诉他们的事情都是真实的,没怎么费劲就进入了大营。

实际闯王大营管理的很松,就拿进入营门来说,只需要将腰牌拿出来,交给卫兵检验,然后把信在他面前一晃,都不用给他,然后就放行了。

不知道是出于自信呐,还是对这方面压根儿就没上心,总之就这么进来了。

这也不能怪李自成他们松懈,现在不管是什么人,别说普通百姓了,就连数万的明军,见到他们都离老远绕着走。

别说外边人潜入进来,要刺杀他。李自成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不过他主要防范的目标不是外面,而是你。

不要防范的是,那些有实力,有兵权的大将,主要是怕将他干掉,篡了他的位。

外面看不见,进入大营才看道,里面哪是军人呢,就是一群面黄肌瘦,做衣喽嗖的难民,

这不会就是,李自成号称的数十万大军吧,这也太惨了点。

大铁狗子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一群,衣不遮体的乞丐,跟他们刚送走的那些难民,没什么区别。

有人领着他们继续向里走,离开wài wéi营地,进入中环营地后,这才隐约有了些军营的样子。

至少没那么惨了,怎么说也有了几分,吃饱后的精气神。

没有停留,直接向李自成的中心帅帐走去,这里就等于是,整个闯营的核心区域了。

精神风貌跟外面的兵又大不一样,至少是脸上没什么菜色,腰杆都拔得蹦直,说起话来都是横着膀子。

见到铁狗子他们后,眼睛一翻,说道:“不在这呆着吧把信给我,我送进去。”

铁狗子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哥,李大帅让我亲自交给闯王。”

那门官儿把眼睛一瞪,说道:“费什么话废话,让你给我就给我,再敢多一句废话,就抽你鞭子。”

带他们一起过来的那个老军卒,用手碰了碰他,让他赶紧听话,把信交出去。

铁狗子,表情无奈的把信交给那个门官。

那个门官瞪他一眼,把信抢了,撇着嘴说道:“一点规矩都不懂,在这等着。”

说完,转身离开。

老兵对她说道:“娃子,跟他们那些人不要犟嘴,他们都是追随创王多年的老兵,也就是嫡系部队,老营。

他们真要是抽你一顿鞭子,你都没地方讲理去,就得忍着,那多冤得慌。”

石猴子赶紧说道:“谢老哥哥点醒,不然我可能就吃大亏了。

实际这一次送信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主要就是想见一见闯王。

听那些见过的人说,闯王身高过丈,虎背熊腰,眼似铜铃,单手能举千斤重鼎,打起仗来三头六臂,勇猛无敌。”

老兵乐了,笑着说道:“我说看你这娃子兵怎么眼生,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啊!

我告诉你,闯王相貌堂堂,天资过人,这没错。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只要能在这里住上两天,见闯王的是机会。”

等他们继续说话,那个进去报信的门官出来,对铁狗子说道:“跟我进去,闯王有话要问。”

铁狗子壮做高兴的样子,说道:“不用等,我现在就能见到闯王了。”

又向正鹤白,石猴子说道:“你们在这等我,我自己进去就行。”

说完,又暗中给了他们俩一个眼色。

跟谁门官,进入闯营核心大营。

铁狗子从兜里,拿出少半盒仙鹤香烟,直接放到那个门官的手里,说道:“大哥,我不懂规矩,见闯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您费心教教我。”

门官一见那少半盒仙鹤香烟,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他可认识这玩意,香烟可是个稀罕物,有银子都没地方买去。

赶紧将香烟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你小子会来事,以后啊,肯定有前途。

见闯王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就是进入帅帐之前,搜身特别严格,像刀剑一类的兵刃,是绝对不能带入。

见到闯王,就跪下行礼,闯王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可以了。知道的就说知道,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千万记住不能瞎编,要说实话。”

别狗子千恩万谢,来到帅帐门口,果然检查非常仔细,从里到外一顿的收查,甚至把衣服脱下来还抖了抖,确定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闯王的物体后,这才放他进入帅帐。

铁狗子进入帅帐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正位上,正在低头看信的李闯王。

这人长相实际没什么稀奇的,很普通的一个中年大叔,穿得很富贵,全身上下的绫罗绸缎,很像一个有点权利的京官。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那浑身上下的气质,让人说不出来的那种与众不同,也不能说威严,总体上来说,是能够让人产生好感的那种?

狗子一直跪在那,没敢吱声,等了有一会儿,李自成没有抬头说道:“你先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狗子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然后才站起来,低着头等着他问话。

李自成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潼关那边的战况如何?”

铁狗子滴头答道:“占况一直处于胶着状态,我们有很多次要与他决战,可是都被他们溜到wài wéi。

然后就是对我们没完没了的骚扰,我们想追又追不上,行堵又堵不住,总之对方的将领十分难缠,让我们无可奈何。”

就这样一问一答,有很多,铁狗子是靠自己的想象,和知道的一些事情,编撰出来的一些现场状况。

可是有些他确实不知道,只能说自己是个兵,不知道具体情况,所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

他士兵这个身份成了一个宝,什么事情只要答不上来就拿出来,然后就遮掩过去。

李自成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别让他下去,到也没起什么疑心,传令兵不过是小兵,怎么可能直到核心的机密。不知道才是理所应当,正常的。

铁狗子出来后,和正文兼,石猴子一起被老兵,带到一个简陋的营房里,为他们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物。

几个黑不出溜的菜团子,一点咸菜,三碗稀粥,这就是犒劳他们的伙食。

等老兵走后,石猴子将自己面前的食物,推给他俩,十分仗义地说道:“我不饿,你俩体格比我壮,多吃一点,我少吃一顿没关系。”

正文兼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怎么不吃呢?你要是真替我着想,直接把我这份吃。”

石猴子看着这些食物,打了个激灵说道:“都吃它?你可拉倒吧,那样会出人命的。”

他俩在那里贫嘴,铁狗子拿起菜团,咬了一口尝了尝,直接吐在地上。

对他俩说道:“他们现在就吃这些,足以说明他们的粮食也不多,也是在苦苦坚持着。

东西不吃也不能扔在这,以免他们看到怀疑,都收起来。

李自成我见过了,长什么模样我已经记住,接下来就是要寻找机会,把他干掉。”

正文兼说道:“我们现在先出去熟悉一下地形,寻找机会,也好为行动之后,撤退做准备。”

三个人研究了一会,这就准备出去,寻找机会。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入军营,刺杀闯王!”你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营帐外面传了进来。

“我靠!”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差一点没把这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给吓死。

心里一阵巨震,这要是被发现了,他们三个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甭想活着离开闯营。

三人同时抓向旁边的包袱,拿出里面的武器,这就准备开始玩命。

那个刚刚给他们带路的闯营老军卒,一转身出现在营房门口。

石猴子第一时间,一转身来到老军卒身边,一把尖锐的bi shou出现在手中,抵在他的腰上。

老军卒没有任何慌乱,笑着说道:“你最好还是先将bi shou收起来,要是让别人看见,你们可就真跑不了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铁狗子像他点了点头头,猴子收起的bi shou。

老军卒见他们三人,也不说话,仍是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于是笑着说道:“你们胆子真是太大,竟然敢在闯营里大谈刺杀闯王事,难道你们真的不怕死吗?”

正文兼说道:“听老人家话里的意思,您好像是早就怀疑到我们。”

老军卒说道:“没错,进门的时候我就对你们产生了怀疑,你们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石猴子说道:“我们都哪里露出破绽。”

老军卒说道:“破绽很多,首先你们虽然也是风尘仆仆,但你们的精神头,跟这里的难民流寇不一样。

虽然,你们一直在尽力掩饰,模仿流寇的行为,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内在气质,只要有心人稍加留意,便可发现不同。

你们的衣服也有破绽,虽然衣服整体没问题,只是在你们衣领和肩上有几点血迹,从颜色上判断,应该刚溅在上面没多长时间。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你们在半路上截杀了信使,乔装打扮混入闯营。

再一个就是你们的鞋和袜子,太干净太整洁,太新了。”

说的这三小子,心里一个劲的直突突,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

老军卒微笑着,看着这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说道:“你们最大的破绽还不是这些。”

老军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最大的破绽,就是你们脖子上挂的那个小牌,如果我说的没错,那是你们秦王军团特有的名牌吧?。”

第113章 偶得盟友

三人听到老兵说出名牌的事情后,都下意似的将手捂在胸口。

老兵眼中精光一闪,指着他们说道:“你们居然真的是秦王军团,只有秦王才为他的士兵,打造这种名牌。”

三人顿时傻眼了!

石猴子一指他说道:“我去,老头你使诈,你是在框我门啊!”

老兵气定神闲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说道:“可以说诓,也可以说没诓你们。因为我确实听到你们的说话,只是不敢确定你们是哪一方派来的。

既然是秦王派来的,那就好办了,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正文兼问道:“什么条件?我们跟你能有什么条件可谈?怎么滴,还想跟我们合作一起干掉闯王啊。”

老兵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呢?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协助你们刺杀闯王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三个人,这是都放松下来,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即使你紧张也没有什么用,看老兵的意思,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铁狗子问道:“那你说出你的条件吧,看看我们能不能接受。”

老兵说道:“为了建立我们之间的信任,互相了解是第一步。我叫张田七,你们叫什么名字?。”

石猴子乐着说道:“老爷子,你家是不是卖中药的啊?光听这名字都能治病。”

老兵乐呵呵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家祖上还真是开药铺的,后来家道中落,到了我这辈,药铺也就没了?

好了,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正文兼介绍道:“我叫正文兼,他叫铁狗子,那个瘦子叫石猴子。”

老兵一听,这下真吃惊了,顺口说道:“不但有正鹤白的儿子,还有两个石楼孤儿。

秦王居然舍得把你们派来,深入虎穴刺杀闯王,难道他的人才,已经多到这种地步了吗?”

老兵吃惊,铁狗子他们三个家伙也傻了,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不但知道我们是谁,还知道我们的身世,我天呐,这不会遇到鬼了吧?

铁狗子问道:“老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么了解?”

张田七神秘的一笑,说道:“我是干什么的?你们暂时不用知道,只要明白我对你们无害就可以了。

我不但知道你们过去的事情,也知道你们现在的事,我对你们了解程度,绝对出乎你们的想象。

还是那句话,为什么秦王舍得把你们派来,以身犯险,刺杀李自成?”

铁狗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实际吧!我家王爷不知道我们来,我们是偷跑出来的。”

张田七差点没从椅子上折下去,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三个稚嫩的家伙,满脑袋惊雷滚滚。

居然偷跑出来,这三个家伙胆子有多大吧!这是刺杀李自成啊,你们以为是杀一只鸡吗!

是夸他们艺高人胆大呢,还是说他们虎呢?老头简直都想上手抽他们两巴掌。

张田七揉着太阳穴在屋里走了两圈,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秦王真不知道,你们真是偷着出来的。”

三个人也没吱声,同时在那里点头。

张田七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援兵?就是来接应你们的人。”

三人继续一起摇了摇头。

张田七无奈的问道:“那你们总得有一个详细的计划吧,哪怕是失败以后,撤退的计划也好啊!”

看见这三个家伙,又在那摇头。

张田七差一点没哭了,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用手指着他们三个半天,硬是连一句话没说出来。

他现在郁闷得只想撞墙,本来以为借这个机会,能够脱离险境,离开贼穴。没想到碰着这三个玩意。

这三小子,是真虎啊!

铁狗子看到老头儿那郁闷的表情,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们这次出来的,确实有那么一点莽撞。

于是说道:“我们是没有什么计划,但是我们离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们带了很多武器过来的。”

张田七有些悲愤的看着他说道:“你们长三头六臂呀!武器再多管什么用啊!我就算给你一百把刀,你们能打败一百个人啊?”

石猴子说道:“光用刀我们肯定打不过一百个人。如果要是用zhà yào的话,这点人都不够我们塞牙缝。”

张田七瞬间来了精神,赶紧问道:“你们有zhà yào,是不是炸死罗汝才用的那种,威力非常大的zhà yào?”

三人心想,这老头对我们了解可真多啊,连罗汝才怎么死的他都知道。

铁狗子说道:“要比那zhà yào还厉害,至少要比那zhà yào,先进两到三代。”

张田七赶紧问道:“在哪里?你们带在身上吗?”

石猴子说道:“肯定没带身上啊,要不然刚进营门不就被发现了吗?

你也别光问我们了,你也得讲讲你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这怎么合作呀?”

张田七唉叹了一声,他现在是没得选择,每在这狼窝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凡是有一分希望也要离开。

平静了一下,说道:“大概半个多月前,我和我侄子去晋省,走到半路上,被流寇盯上。

我们俩得以逃脱,侍卫为了保护我们全部战死,我们混迹在难民中,想跟谁的他们去晋省。

没想到半路上又遇到流寇,被他们抓到这里当劳工,当炮灰。

还好我识文段字,他们对识字的人还是很优待,于是派给了一个书吏活计。

虽然我们叔侄,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里毕竟是狼窝虎穴,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丢掉性命。

我们想尽办法要离开,始终没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我帮助了你们,你们能带我们离开,咱们就合作。”

铁狗子问道:“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了解?”

张田七说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恶意,我们的目标是共同的。

如果你还不信我,等到我们出去以后,你可以把我们交给,太原知府蔡广德,这样你们总相信了吧?”

铁狗子让张田七稍等,三个人走进里屋,凑在一起小声商量着。

他们一商量,那老头儿应该不是在骗他们,因为没必要啊,想要去李自成面前请功,还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都没必要露面,跟他们费这些话,瞄悄的,上李自成那里一告密,一切齐活。到时候,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的不说,至少他想离开这里的愿望是真的。

双方合作,绝对是双赢。有老头为他做内应,比他们三个两眼一摸黑,瞎闯瞎撞强多了。

于是三人一致决定,合作。

三人出来以后,铁狗子说道:“我们商量好了,决定跟你合作。

你现在跟我们说说,我们怎么能够接近李自成,暗杀他?”

张田七说道:“李自成几乎每天,都会在大营里巡视一番。

但每回出来,身边都会有很多人保护他,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接近他。”

铁狗子说道:“用不着离他太近,只要他能够出了帅帐,在我们视线范围300米内,我们就有办法干掉他。”

张田七说道:“那就太好了,他每天巡视军营的时间,都是在早晨六点到九点之间,他一般都会在校场,跟士兵们说上几句,你们在那个时候动手最合适。

暗杀这种事,只能有一次,不管成功与失败,就要赶紧撤退。

所以撤退路线至关重要,在敌人开始大搜捕的时候,我们如何离开?安全的出去,必须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铁狗子说道:“首先,你要把我们藏在外面的东西运进大营。

要不然再好的机会,再详细的计划也白搭,只能放弃。”

张田七想了一下说道:“东西在什么地方!晚上正好有几辆运尸体的车出大营,我争取去押运,到时候你们跟我去。

然后用大车把东西运回来,像这种车都犯忌讳,即使检查也都是草草而过,用他们把东西运回来最合适。”

正文兼问道:“这么热的天,你们大营里怎么还会有死人?难道不怕瘟疫吗?”

张田七说道:“20多万人的大营,得有一半儿是老弱病残,就是为了填护城河,当炮灰用。

一旦生个病受个伤什么的,你以为还会给你找个医生看看?开方抓药啊?是死是活,都看天意。

每天都会有死人,当然,每天也都会有难民被抓紧大营,准备当炮灰用。”

石猴子说道:“怪不得王爷长说,必须要消灭流寇,要是有他们在一天,大明没个好。”

正在这时,一个衣服邋遢,面像埋汰,十六七岁的瘦弱男孩,跑了进来说道:“熟有人过来了,看那样子好像是来找他们。”

几人顺窗户向外一看,刚才那个门官,领着一个人,向他了们这屋里走来。

几人对视了一眼,张田七再想躲就来不及了,快速地对铁狗子他们说了一句:谈生意。

铁狗子多聪明啊!一下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赶紧一高一点声音说道:“这香烟没多些,你跟我说也没用,是我师傅的。”

张田七说道:“你师傅既然有这路子,为什么不多整点那,我跟你说哦,在咱们老营里,很多人都抽香烟,就是买不到。

你只要把香烟弄到手,交给我,我保证让你赚到的银子,都用车来啦。”

铁狗子挠了挠头,说道:“这事不好办呐,好吧,我尽量说服我师父,拿出一批来,到这边来卖。

你答应我的分成,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张田七变成一个商人模样,拍着胸脯说道:“你就放心吧,老弟。只要你能说服你师傅,你那分绝对少不了。”

这时,门外有人说话:“张老头,这买卖,恐怕你是没资格做了。”

第114章 刺杀进行时

那个门官一推门走了进来,说道:“张老头没想到你这脑袋够用啊,我这头刚反应过来,你那边都谈上买卖了。

不过这买卖太大了,以你目前的身份,地位,能力怕是做不了哇。

不过你放心,瞧你这样也是做过生意的人,到时候给你个差事,也够你爷俩吃喝不愁啦。”

张田七先是露出遗憾的表情,瞬间变成满脸媚笑的说道:“您说得对,我这呀是有点不自量力,这活儿啊,我不争了。

但是您说要给我一个差事,我可认真了,您可不能反悔呀。”

后面那人笑着说道:“你这老头儿啊,有点儿意思,知道深浅取舍,凭你这能屈能伸的劲,我给你留一个油水足的活。”

张田七赶紧说道:“那我可得谢谢穆将军了,有您的保证,比签文书都强上100倍,我呀,现在就是您的人啦。”

说完话,直接拉着他那侄子,站在那穆将军后面,一副我就是你的人,以后想甩也甩不掉我的样子。

穆将军看他这出,哈哈大笑,对门官说道:“这是把我给赖上了。”

门官赶紧讨好的说道:“都知道您仗义,谁不愿意当您的手下呀,没机会还找机会呢,这有机会抱大腿了,还能都开手哇。”

穆将军赶紧摆手说道:“不要这么说,这么说得罪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里那得意的表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扭头望向铁狗子他们三人,问道:“刚才在外面听你说,你师傅有路子能弄到香烟。

不知道这门路是怎么联系上?”

铁狗子挠了挠头说道:“我听我师傅说,他去年救了的一个商人,那人当时受伤很重,我师傅心一软,就把它带回营地里医治。

等那个人好了以后。要送给我师傅一笔银子,我师父当时没要,他说银子带多也有花完的那一天,如果要是真心感激他,就给他指一条发财的路子。

商人当时就说了,现在最好卖的物品就是香烟,只要是小山工坊正品,有多少根本就不愁卖。

他当时就给我师父一批香烟,就当是送给我师傅的礼物了,我师傅拿出去卖,赚了银子在到他这来进货。

我师傅没想到香烟能销售的这么快,没过几天的功夫,那批香烟就销售一空。

我这次来呀,我师傅给我装了几包香烟,说去老营让我会来点事,见到头头脑的,敬上两颗香烟,也好有个照应。”

那位穆将军点头说道:“你师傅是个明白人,他叫什么名字?”

铁狗子顺口编了一个,说道:“他叫贾仁。”

穆将军想了一会,摇头说道:“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铁狗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也没听说过你穆将军!”

张田七怒斥道:“在将军面前客气点,要不然小心了你的脑袋。”

穆将军一摆手说道:“不比如此,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闯王手下数十万军队,又都没在一起,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对铁狗子问道:“你现在有烟吗?”

铁狗子点头,将自己随身的包裹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放着五包香烟,拿出来交给了穆将军。

然后说道:“我临走前,师傅给了我五盒仙鹤,一盒经典石楼。

其中一盒仙鹤,让我们哥三抽了大半盒,主要是没抽过,想尝个鲜。剩下的半盒,给这位将军了。”

穆将军说道:“年轻人好奇心就是重,你们三个小子为了尝鲜,一钱银子就没了,这就有点儿败家了。”

说完将那几盒烟拿在手里,仔细地观看起来,包装整洁,烟盒印制漂亮,尤其是那歌经典石楼,不管是烟盒还是上面的图案,都相当考究漂亮。

感慨的说道:“这秦王,你不佩服不行,就这一盒小小的香烟,居然能养活能10万大军。

就凭这脑袋,不怪人家能在一年之内雄霸晋省。”

那位穆将军,看向铁狗子说道:“我这次找你呢,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想参一股,作点香烟的买卖,挣点小钱。

第二呢,在过几天,就是闯王他老人家的大寿了,这贺礼呀,不但要好,要贵,还要有新意。

刚才老吴拿着半盒香烟来孝敬我,我一问他哪来的,他就说你送给他的。

当时我就灵机一动,想到送给闯王,一个什么寿礼好了。

听说小山工坊出品的最好的香烟,叫做海天盛宴,听说那烟一盒老贵了,这要是送给闯王两盒,肯定露脸,绝对独一份。

虽然这么想,但却是没把握,因为不知道这烟是你卖的,还是你捡来的。

所以带着老吴就过来碰碰运气,结果就听到你和老张两人在那谈话,才知道你师傅就是做这买卖。

怎么样?别的不说,能不能给我先整两盒,海天盛宴。”

铁狗子等人,心里暗自大骂,一个做贼的居然还想抽海天盛宴,也不怕抢死你们。

铁狗子面带难色地说道:“我师傅现在手里只有两种香烟,就是仙鹤和经典石楼。

您所说的海天盛宴,我师傅跟我说过,那烟老贵了,从商人手里取货,一盒就得500两银子。

就这样,听说还供不应求,这烟到了江南,还要贵上三成,即使如此,也不是谁有银子就能买的到。”

穆将军和那个门官吴将军,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门官说道:“是什么烟啊,要500两银子一盒?用金子做的啊!”

穆将军想了一下,说道:“是够贵的,不过为了让闯王高兴,再贵也是值得的。

你师傅手里现在有没有这种烟?有的话给我拿两盒。”

铁狗子赶紧摇头说道:“肯定是没有!我师傅现在手里,一共就两种,最好卖的就是,两钱银的一盒的仙鹤,至于一两银子一盒儿的经典石楼,多长时间都卖不上一盒。

更别说海天盛筵了,就算买到了,他卖给谁呀?谁能买得起呀?”

穆将军一听,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他们这里人有钱的不多,真正有钱,都是当官的。

像士兵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就算有两个余钱,也是在战场上用命的缴获几两银子,那个舍得拿出来买烟抽。

穆将军讲到这里说道:“这样,你回去后让你师傅,想办法给我整两盒海天盛宴。

你放心,我肯定是给你银子,不会白拿白要。咱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我不会干那种杀鸡取卵,一锤子买卖的傻事。”

想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明天回去?”

铁狗子说道:“是的,只要闯王,把回信给我们,我们马上就离开。”

穆将军说道:“那行,到时候你回去直接把老张给带上,我刚才只听了一耳朵,就感觉他对做买卖,谈价钱是一把好手。

让她跟你师傅谈,把咱们合作的事情给定下来。”

张田七拍着胸脯说道:“您就放心吧将军,这件事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夜晚,闯营外的小山脚下。

铁狗子三人和张田七侄子,弯着腰在那里一顿吐,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石猴子擦了一把嘴,说道:“我的天呐,这味道可真够要命。”

正文兼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么热的天,人一死,都不用放多长时间,半天就得囊浮喽。

就那那味道,咱们夹在中间,没被熏死,已经算是运气了。”

石猴子坐在地上说道:“我还嚼了两瓣大蒜哪,也没管什么用,这家伙把我给熏的,差一点晕过去。”

铁狗是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嚼大蒜有个屁用,你以为吃肘子呢?那是人肉,不是猪肉。”

说完以后,三人同时一愣,紧接着又是一顿哇哇大吐。

好半天,正文兼说道:“完了完了,这半年都甭想吃肉了,肯定吃一回吐一回。”

石猴子好不容易才止住呕吐的感觉,指着铁狗子说道:“你能不能别人肉猪肉的,现在说这些,会死人的。”

张田七扶着吐的有些虚脱的侄子,走到远处,让他靠在树根坐下。

走回来,对铁狗子他们三人说道:“赶紧快把尸体烧掉,然后把东西取出来,我们好回去,时间要是长了,让他们发现不对劲,那就麻烦了。”

铁狗子他们,一骨碌身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灯油,忍着臭味,浇到成堆的尸体上。

石猴子和正文兼拿着刀,砍了一大堆树杈,树枝。一箩箩地堆在尸体上面。

最后又将他们刚杀死的三个车夫,都扔在一起,拿出火机打着火,将尸体点的。

熊熊的火焰蹿出数丈高,铁狗子在一旁念叨着:“三位大哥,对不起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如果刺杀闯王成功,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石猴子和正文兼,爬上一棵高大的树叉,扔下来几个帆布大口袋。

打开检查了一遍,看到所有物品,还是原来样子,这才把心放。

将帆布袋,分别放在三辆大车上,又砍了些柴火,将三两大车堆满。

这时张田七,正在苦口婆心的劝他侄子:“孩啊!你既然出来了,就别回大营了,回去太危险,明天早晨我们办完事,来这里接你,咱们一起走。”

他那侄子泪眼婆娑的,在那里直摇头,说道:“叔,我害怕,我不想留在这里。”

铁狗子走了过来,拿着一把石山钢弩,说道:“你叔这么做对,看你这瘦弱的身体,估计也没练过什么功夫,让你留在这里,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们都有好处。

这是石山钢弩,威力非常大,操作起来却很简单,只要用助力器这么一掰,上上一支弩箭,不管是人是动物,对着他来一下,肯定要他的命。”

最后好说歹说,又留了一堆武器,把他拽上那棵,藏包裹的大树杈上,这才离开。

等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每天都有这种运尸车进出,守门的军卒压根就懒着看,直接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铁狗子坐在车上,看着天空那可有些椭圆的月亮,暗暗祈祷着,诸天神佛保佑,一定要让他们干掉李自成。

第115章 我非抽死这三小子

朱存极急的在屋里直转默默!

这三个小子到底去哪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就没见到他们的影子。

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去办什么事了,也没怎么太着急,寻思吃完饭还不得回来,结果到吃晚饭的时间,也没看见他们三。

你要说铁狗子和正文兼,他俩跑没影儿了。那备不住是去办什么事了。

可是石猴子也没了,这就不对劲了,这小子自打当上他的近卫队长,几乎跟他是形影不离。

这突然一天没见面,朱存极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才派人出去找,结果满军营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这仨小子。

陈奇谕快步从外边走了进来,说道:“我刚才问过那些近卫了,早上的时候,铁狗子和正文兼,石猴子他们三个人确实在一起。

在屋里呆了半天,具体是什么事,他们不知道,出来以后就分开了。

石猴子将守卫的任务交给副队长,然后又去军火库领了一大批武器。

其中有单兵用的重型机弩,还领走了数量众多的各种zhà yào。”

朱存极一抖了手,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这三个小子保证去找李自成了,铁狗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这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当初他才学了几天弓箭啊!他就敢追着一群土匪满山跑,直接端了人家老窝,碰到这么好的机会,他还能不去?”

陈奇谕说道:“石猴子平常看起来挺稳重的人呐,他怎么也跟着去了?”

朱存极揉着太阳穴说道“他们那一帮里,就没一个省油的灯,一个个的,胆子掏出来晒干了,都比倭瓜大。

想去秦王卫队武器库领取武器,只有我和二锤,石猴子的签名才行,其他人都不好使,领不出来。

他们又不傻干,这么大的事,没有点儿好武器怎么行?

石猴子又跟他们的关系最好,他们的脾气秉性还一样,这俩小子不找他找谁呀?”

这时二锤和钱二喜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将一封信交给朱存极说道:“他们去刺杀李自成。”

朱存极看了一遍信,信是在铁狗子屋里,桌子上找到的。

大概意思是,让自家王爷不要担心,他们去找李自成,准备给他来个斩首行动。

把朱存极气的,直接将信扔到桌子,站起身来怒道:“斩首行动!这是谁教给他们的?”

二锤和钱二喜,满脸无语的看着自家王爷。

朱存极看到他俩的表情,郁闷的一捂脸,又坐回到椅子上。

钱二喜说道:“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阻止是来不及了,我们需要分析一下,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们又得如何配合他?”

朱存极说道:“刺杀李自成哪有那么容易,想干掉他无非两种办法,一种是在营外,一种是在营内。”

陈奇谕说道:“另外的可能性不大,即使他出营也是领的千军万马,你要想刺杀他,几乎没有任何机会。”

钱二喜说道:“那也就是说,想刺杀李自成只有进入大营了,那这事就不好办了,怕是他们刺杀成功,脱身的几率也会非常小。”

陈奇谕怀疑道:“他们难道真的敢潜入闯营,那可是九死一生啊!他们胆子不会这么大吧。”

钱二喜说道:“只要有铁狗子在,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那小子,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我们现在要想办法,不管他们刺杀成功与否,怎么样才能配合他们,脱离险境。”

陈奇皱着眉头说道:“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昨天商量的方案,恐怕就要全部推翻了。”

钱二喜说道:“那也没办法,我们总不能不管吧。”

陈奇谕说道:“如果我们放弃原来的计划,我们军队就要直接面对,李自成的二十多万大军了。

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二喜将军,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就算赢了,我们也很有可能是惨胜。如果只有李自成一个敌人,这还好说。

问题是,我们接下来对抗的人,是要比李自成要强大无数倍的满清。

我们都将力量消耗在这里了,到那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钱二喜也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陈奇谕说的很有道理。

他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不能因为两三个人的生死,影响了整个战局。

这时朱存极说话了:“取消原有计划,整军备战,明日辰时发兵开封。”

陈奇谕惊声道:“王爷,你可要慎重啊,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朱存极伸手阻止他,说道:“陈先生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能走到今天这地步,再我看来,就是个奇迹,无数次生与死,都是我那几个哥哥和孩子们舍命相救。

现在他们遇到困难,我没理由不去救他们。

即使我失败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归为零,我觉得那也没什么,至少我还有一帮兄弟,一帮挂念我的孩子。”

陈奇谕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王在晋,陈子龙那么高傲的人,甘心情愿,受这个20来岁的年轻人驱使。

孙奇峰那样的一代文学宗师,主动找上门去,与他把酒言欢。

更有如周书仁,卢清来这样的官场老吏,放弃了自己多年的坚持,为他劳碌奔波。

更有无数的人为他舍生忘死,誓死相随。

因为他身上多了一种,老朱家缺少的东西,“情义”二字。

陈奇谕站起身来正式,说道:“既然王爷决定了,陈某人定会全力以赴执行命令。”

朱存极点头说道:“既然都没什么意见,都下去准备,明早三更天,留下一部分人把守营寨,其余所有人向开封府进军!”

众人躬身领命!

所有人出屋以后,朱存极吼了一句:“等你们几个小子回来,看我不抽死你们。”

刚出屋不远的陈奇谕,听到后,一阵苦笑,自言自语道:“违抗军令,擅自离开军营,迫使全部作战计划报废。

最终的惩罚只是抽一顿,我算是明白了,这帮小子的胆,都是谁给的了?”

闯王大营

铁狗子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道:“不会谁在骂我吧?”

石猴子撇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得罪的人多了,有人骂你算什么稀奇。”

铁狗子没理这货,继续说道:“校场的制高点,就是那四个木质塔楼。

刚才我观察了一下,一个塔楼上只有一个士兵,已经两个时辰了,根本就没换过人。”

正文兼说道:“你不会想把士兵干掉,然后你在塔楼上暗杀吧。”

铁狗子说道:“我有那么笨吗?就算你把人干掉了,没惊动别人,你这边刚暗杀完,然后校场上的兵,把你剁成肉馅。”

正文兼如释重负,说道:“还行,还以为你要玩zi shā式袭击那。”

“死去吧你!我还没活够哪!”铁狗子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换人的频率不高,一个人时间长了,肯定会产生疲劳。

我们就这个机会,选择隐秘的地方藏起来,等到早晨,李自成过来的时候,我们看准时机,果断动手。”

石猴子问道:“也就是说必须要在天亮之前藏好,那我们需要藏在什么地?,你有合适的地点吗?”

铁狗子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在这里住,这里又不是我家。”

“靠!”正文兼和石猴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手势,两人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铁狗子问道:“你们干什么去呀?”

石猴子头也不回的说道:“当然是要找藏身的地方啦,难道还要在这里,继续听你废话?”

铁狗子挠了挠头,向快要走出门的两人说道:“别忘了带东西,到时候都机灵点,不管成不成功就一次,然后赶紧撤退,一定要注意安全。”

两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自成每天有早起的习惯,不管昨天晚上的女人有多么缠人,他总是能在早上的那个时间醒过来。

也许这是他以前,在驿站当小吏时,养成的习惯,即使现在美女成群,锦衣玉食,也很难改掉,这个不是毛病的毛病。

这让他很是懊恼,每天早上的起床气特别大,伺候他的佣人,有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就会受罚,甚至丢掉性命。

所以在这个时间段,伺候李自成洗漱穿衣的佣人,都会特别的小心。

李自成今天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原因很简单,就是李定国在信里告诉他,无法抽调兵力来支援他。

如果他要下达命令,强行调动军队,李定国一定会遵令。但是,夺取潼关计划就要放弃了。

最终李定国,将决定权,交给了李自成,是继续攻打潼关,还是调兵来支援他,由他自己来决定。

对潼关的战局,李定国只是大概提了提,没有仔细的说。

李定国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之所以将他一人留在潼关,看中就是他领兵打仗的能力。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只能说潼关局势并不乐观,能够维持现状,已是实属不易。

放弃攻打潼关肯定不行,一日潼关没拿到手,他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想出延安府觅食,就要从两边绕。

这是一扇门,开门权一天没有拿到手里,他永远得走窗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可是要放弃开封府,他实在是不甘心啊,已经连续攻打四个月,他难受,他相信,城里的人比他更难受。

你一旦放弃,之前所做的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就为了这件事,他昨天晚上一宿都没睡好,手下送给他的两个美人,他都没心思碰一下。

正琢磨事哪,脑袋疼了一下,原来是给她梳头的婢女,不小心用梳子,拽掉了他一根头发。

吓的婢女的手一哆嗦,梳头的梳子掉在地,婢女赶紧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道歉。

李自成面色依旧如顾,手摸一下头发,说道:“拉下去,砍了吧。”

侍卫们如龙似虎的冲了进来,将哀求挣扎的婢女,连拉带托,拽出去。

这种掌握生死的感觉,让李自成很享受,仿佛这个世界都在他的手掌之中。

杀了一个婢女后,感觉心情好多,也没那么压抑了。

开口说道:“走吧!我们去校场,阅兵去。”

第116章 莫名其妙的风回路转

藏在柴火垛里的铁狗子,看着端坐在校场木质帅台上的李自成。

再心里面丈量了一下距离,大概是一百三十米左右,这个距离只要射中,最次也能给他来个重伤。

将手中重型机弩,调整了一下角度,双眼睛盯着猎物,手指搭在扳机上。

刚要射击,突然出现两个人,走到李自成前面,好像跟他说什么事。

铁狗子郁闷了一下,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拿开。

两人中的一人说道:“闯王,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们派往平阳府方向的探马损失惨重,回来的不到十分之一。”

李自成一愣,问道:“怎么回事?朱存极他们要对我们动手了吗?”

其中一人说道:“应该是这样,现在平阳府方向,到处都是他们的骑兵。”

李自成想了一下,哈哈大叫道:“我不怕他们来,我就怕他们不来。

如果他们用对付潼关那一套来对付我,我还真就不好办。

朱存极居然不知死活的想跟我硬打,我会怕他吗?

我有20多万大军,那怕他的军队再厉害,我就是用人海战术,也能将他的兵耗光,耗净。

把我们的骑兵,全部撒出去,我数万骑兵,我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他们几千人。”

两人取得令箭,转身离开,下去去传达命令。

李自成起身走到,台中间,双手张开,正在操练的士兵全部停下来,排整队列,庄严的看着他。

李自成看着他的士兵,大声的说道:“朱存极来了,你们敢战吗?”

下面的士兵举起手来的武器,大声呼喊着,敢敢敢,战战战!

一个身材魁武,身穿鱼鳞甲的大将,一见闯王如此高兴,心道:“此时不上去邀战,讨一个头彩,还要等待何时?”

想到这里,一个箭步跳上了帅台,拱身抱拳,刚要说话。

一支半米长的钢制弩箭,从他的后背插入,然后从前面的护心镜处,透体而出。

弩箭力道未尽,直接扎进一巴掌厚木板里,露在外面的半支箭,在那里抖动着。

那名身材魁梧的大将,先是一愣,低头看向胸口拇指粗细的血洞,外喷涌的鲜血。

接着眼前一黑,意识变得模糊,消失,庞大的身体,直挺挺地摔在木台上。

李自成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只箭,把他射死?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他的侍卫长,也是他干儿子之一。

一步跳上了木制帅台,扑向李自成,大声喊道:“大帅,有刺客。”

话音刚落,一只钢制弩箭直接从他的后背,刺穿他的身体。

弩箭力道未减,又直接穿透李自成的胳膊,扎进他身后的帅位。

第三只钢制弩箭如影随形,直奔李自成胸kou shè来,在想躲开,以是万难,李自成把眼一闭,心里暗道,完了。

应该说,李自成命不当绝。

在他干儿子侍卫长,扑倒在帅台上的一刹那,用手推了他一把。

李自成整个身体向左移动了,一巴掌宽的距离,就这么身体一晃悠,救了他一条命。

弩箭直接扎进他的右胸部,再从后背处穿出。

弩箭的冲击力,带动李自成向后退了两三步,仰面朝天摔在帅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说的复杂,实际弩箭先后射过来的时间,相差也就两三秒钟,眨眼之间的工夫,完成了这次震惊天下的刺杀。

整个校场,瞬间就炸开了锅,乱糟糟的喊道有刺客,蜂拥的向帅台涌来。

一员大将跳上帅台,大声的喊道:“都不要乱,所有士兵,回归本部营帐,未得命令不得迈出。

所有大帅侍卫听令,封锁大营,搜查刺客。

快,赶紧叫医生。”

轰,轰,轰……

bào zhà的声音,突然在校场里面和四周,不断响起。

刚刚安静下来的士兵,马上又乱套了,一个个被炸的鬼哭狼嚎,撒开腿,无头苍蝇似的奔跑着,寻找着安全躲避的地方。

bào zhà声依旧就先后不断的响起,整个大营一下就乱套了。

忠心于李自成的兵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重伤的李自成抬上了马车,在侍卫的保护下。

快速的向帅帐所在的,核心营区跑去。

铁狗子将最后一颗,香瓜大小的一个zhà dàn点燃,用力扔向远处的营房区。

一边跑着,扭头向铁狗子和正文兼说道:“这种延时zhà dàn也不准呐,说是三十秒bào zhà,有两个不到二十秒就爆了,差一点没炸到我。”

石猴子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玩意就是个试验品,每一百枚,精准率连三成都不到。

你这是遇到快捻的了,要是碰到慢捻的,那才叫要命哪。

有一次我们做实验,一分半了也没bào zhà,以为没事了,结果刚走不到两步就炸了,还好离得远,这要是近了,非出事不可。”

铁狗子说道:“这事有机会得跟孙大爷聊聊,这zhà dàn延迟的也太玄乎了,别敌人没炸着,再把自己得撂倒,那得多冤得慌。”

正文兼在旁边,好气的说道:“不是,我说你俩开会呢!这是聊天的地方吗?

赶紧跟田七老爷子回合,出大营是正事,说那些没用的干啥!怎么一点都不成熟呢?”

铁狗子,石猴子这个气呀!一指正文兼说道:“小子你等咱们出营的,找个机会,我们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成熟!”

正文兼不屑的说道:“怕你俩啊!”

三个不怕死的家伙,有说有闹的,找到了田七老爷子。

老爷子将手中出门的令牌一摆说道:“那边刚一乱,我把副帅的令牌拿到手了,我们快点走。”

大家伙把老头儿一顿夸,就这样,三匹马,一辆马车,冲冲向营门赶去。

整个大莹营现在都乱套,尤其是wài wéi的大营,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被抓来的难民哭喊声,还有士兵吆喝,怒骂的声音。

时不时也有,成群结队的士兵来回奔跑着。

总之乱糟糟的一片,也没有个管事的人,都是各自为战,凑上一帮人守在一个地方,避免自己受伤,等待局势的发展。

铁狗子他们四人,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营门前。

营门紧闭,有那么几十号军卒把守着,他们手里都拿着刀,脸上表情都颇为紧张,有军官约束着,所以没敢跑。

张田七来到门官面前,将副帅令箭交给他说道:“有人行刺大帅,奉副帅手令,前去给潼关李定国大帅送信,让他带兵过来增援。”

营门官检查完毕,将令箭交还给张田七,问道:“不行啊,上面刚传下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大营。”

张田七心里就是一紧,说道:“我们这有副帅的令箭啊,难道副帅都不好使吗?”

营门官说道:“对不起,有令箭也不行,我要是把你放了,我脑袋就得被砍了,你还是等一会吧!”

说完一摆手,他身后几十名官兵,都将兵器对准他们。那架势就是,你要敢闯,就得先过我们这一关。

张田七回到铁狗子马前,小声说道:“不让过,你看怎么办。”

铁狗子眼眉一立,向石猴子和正文兼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张田七小声说道:“只有硬闯了,你在中间,我们保护你。”

张田七说道:“硬闯会惊动别人,要是不能一下出去,我们就死定了。”

铁狗子说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时间长了我们一样危险。”

张田七一跺脚,转身上了马车,他们这就准备开打。

正在这时,从他们后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们奉命,接收营门一切防护。”

所有人向说话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支数百人的马队,快快速来到他们前面。

铁狗子一看马队前头的那个人,脑袋嗡了一下。

这人他不但认识,而且是太认识了“杜胜林”!

石楼县的杜百户,大同府的杜千户。

占领大同府以后,他们还特意找过这个杜胜林,问所有人都说没看见,唯一的线索就是,天擦黑的时候人还在,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当时他们还挺郁闷,唠闲嗑的时候说:这小子命是真好,每次都能让他提前跑了,不知道这次能跑那去,保不齐哪天又能遇到他,然后发现他又当了大官。

结果今天在这里遇到了,这下可坏事,他们几个在有本事,也不可能打败对面的几百骑兵,看来今天是死定。

正文兼和张田七他俩不认识,见铁狗子和石猴子,面色铁青,手机握着弯刀,随时拼命的架势,就感觉这里头的事不对。

正文兼小声问道:“怎么了你们?”

石猴子没有看他,眼睛一直盯着杜胜林,小声的回道:“他就是杜胜林。”

正文兼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没有见过杜胜林,可他却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且对他的过往,和石楼孤儿秦王一系的恩怨,他都十分了解,整天跟这帮小子混在一起,这点事他能不知道吗?

小声的对张田七说道:“生死仇人。”

说完,手也紧握着刀柄,眼睛不错神地盯着杜胜林。心里默念:“今天就今天了,大哥,二哥,四弟,小妹,以后爸妈就交给你们孝顺了。”

张田七道正文兼的话后,整个人都傻傻在那里了,心里暗自郁闷,这点子可真够背的。

营门官接过杜胜林手中的金皮令箭,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天,确定无误后,还给他,说道:“那这营门就交给你了,我们可就撤了!”

杜胜林乐呵呵的说道:“辛苦老兄了,这大热天的,赶紧回去喝点水,凉快儿凉快吧。”

营门关一拱手说道:“那好了,营门交给你了,我们走了。”

说完带着他那几十号的人,快速离开。

杜胜林调转马头,看向全身戒备的铁狗子他们。

突然,呵呵呵,撒然一笑,将马向旁边一让,手轻轻一摆,挡在营门前的数白马队,向两侧散去,让出一条道,有人将营门打开。

杜胜林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铁狗子他们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放他们走吧!为什么呀?

不会等到他们走到中间,再来个刀枪并举,把他们给干掉吧!貌似那么干,有点费事哈!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把心一横,都已经这样了,愿咋地了。

铁狗子带头穿过马队,向营门走去,他们都出了营门了,也没见杜胜林有什么动作?

出了营门后,铁狗子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回头问道:“为什么呀?”

杜胜林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他,想了一下说道:“也许昨天晚上没睡好觉吧!”

铁狗子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然后郑重的说道:“谢谢了。”

说完以后掉砖马头,几人快速地向远方跑去。

旁边一人问道:“大哥,昨天他们来的时候你就发现,你为什么不举报啊?还放他们走。”

杜胜林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了。”

第117章 我叫朱微娖.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们来到张田七侄子藏身的树下。

喊了半天,树上露出一个紧张的小脑袋,哆哆嗦嗦地向下看着,一见是他们,迫不及待,连滚带爬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张田七赶紧跑过去将他扶住,抱住他叔,那是一顿哭啊。

边哭还哽咽的说道:“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看的铁狗子他们眼皮直跳,他这个侄子也太弱了,再宠下去,恐怕吃饭都得用人喂了。

铁狗子说道:“我说田七老爷子,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张田七赶紧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们赶紧走,赶紧走。”

他侄子看来是真吓坏了,那怕上了马车,手也一直抱着他叔的胳膊,不肯放开。

一边走着,铁狗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是,我说兄弟,你这样不行啊!这世道身体太弱了,会吃亏。

要不这样,等回到军营里,你跟我练上半年,到时保证三五个人,近不了你的身。”

他侄子白了他一眼,小声的说道:“谁要跟你锻炼?”

看的铁狗子他们,眼皮又是一阵抽动,石猴子说道:“哥们,不是我们说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向公公的方向发展了。”

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石头,照石猴子扔了去,说道:“我看你是欠揍。”

石猴子一伸手,轻松地接住石头,向后一扔说道:“想袭击我,你还是练练吧。”

扔向后面的石头,正好打在正文兼的脑袋上,这下把他给气的,怒道:“哎呀,小子,敢暗算我,来来来,咱俩练练。”

石猴子嘿嘿一笑,道:“练练就练练,我还怕你不成。”

几人就这样有说有闹的,心情愉快地,向前走着。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了,战马集群奔跑嘶鸣的声音。

他们扭头向后看去,只见后面烟尘滚滚,黑呀呀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向他们这个方向追来。

石猴子说道:“不会是杜胜林,把咱们给出卖了。”

铁狗子摇头说道:“不可能,他要是想杀我们,在闯营的时候,都不用叫别人,就他手底下那些骑兵,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正文兼说道:“别废话了,快跑吧,要是让他们抓住,我们这辈子也没说话的机会了。”

很显然后面的骑兵发现了他们,开始加快速度,在后面玩命的追。

铁狗子他们几个人,在前面是撒花儿的跑。

要是正常的情况下,他们追不上,马都差不多,都是蒙古马,又有一段距离,顶多就能跑个持平,我甩不掉你,你也追不上我。

可问题是,铁狗子他们这边有一辆马车,张田七他侄子不会骑马,所以只能坐车。

你马车跑的速度再快,它也没有单匹马跑的速度快。

再说明朝时的车轴,都是硬木车轴,就是木头磨木头,也不像现在有个轴承。

速度再快能快到哪去?马车也不是让你飚速度的东西。

要说铁狗子,他们三人不管马车,撒花的跑下去,后面的骑兵肯定追不上他们。

可他们不是那样人呢?要是真那么干了,他们的性格,活着,比死了难受。

单兵重型弩机都放在马车上,就算拿在手里,这时候用处也不大。

一伸手,从后背拿出了骑兵专用的小型手弩,快速的上箭,单手持弩,回身就是一下。

后面的骑兵,距离他们已经不足百米,箭的速度,加上骑兵的突击速度,直接将中箭的那位,从马上掀了下去,落地的几个呼吸间,无数匹战马,从他身上踏了过去。

骑兵集团冲锋的时候,谁在地上,谁死。

不是说他们无情,而是根本不敢停下,只要一停下,后面就也得把它踩死,根本就停不下来。

石猴子和正文兼,他们两个也不断发射着箭,就算他们三个人箭法再准,每箭都能射死一个。

那又能杀多些哪?又有什么用啊?对于过万骑兵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起不到一点阻挡作用。

张田七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自己这辆马车太拖累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被人追上。

抽空看了一眼,铁狗子扔在他车上的帆布包,快速的先开口看了一眼,里面还有大半包,香肠粗细的圆柱形zhà yào,就是点燃两三秒bào zhà的那种。

把心一横,向铁狗子喊道:“把我侄子放到马上,把车扔掉。”

铁狗子点头表示明白,控制奔跑中的战马,靠近马车。

张田七的侄子,紧趴在马车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车帮不敢放手,以免奔跑中的马车,把他给颠下去。

铁狗子一伸手,意思让他过来,接他上马。

结果张田七侄子根本就不敢松开手,还在那时死抠的车帮,一个劲的摇头,看那样,看那样,马上又要被吓哭。

铁狗子这个急啊!一看不行,还是自己来吧!

战马稍微的向车一靠,他整个身体探了出去,双腿夹紧马腹,一手握紧缰绳,另一只手一把搂住张田七侄子。

喊了一声,松手!

单臂一较劲,直接把他整个人搂了起来,快速地放在自己的前面。

张田七侄子,听到铁狗的喊松手,下意识地将两手松,忽然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然后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抱在空中,按在了马上,吓得他小心肝,飙起了高速。

那边正文兼靠近马车的另一侧,准备去接张田七,结果对方将马车往旁边一闪,与他拉开的距离。

正当他想再次靠近马车,只听到张田七,大声喊道:“照顾好我侄子,一定要保护好他。”

说完调转马车,向追赶他们的骑兵,迎头冲了过去。

再奔跑的过程中,从怀里将火哲拿出来,这种火哲有磷的成分,从纸桶里抽出,遇风既燃。

将燃烧的火折,直接扔进帆布包,用鞭子死命的抽着拉车的马,转瞬间冲进了敌军的马队。

轰的一声巨响,马车一瞬间被炸的粉碎,一朵微型蘑菇云,腾空而起。

帆布包里的zhà yào,只被火折引爆的一部分,其余部分的zhà yào,再bào zhà的过程中被点燃,四处崩飞的zhà yào,相继引起了连续bào zhà。

追赶他们的骑兵,成片的被zhà yào掀翻到马下,追兵顿时一片混乱,整体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张田七他侄子,见他叔一调转马车,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就想跳马追他叔。

铁狗子那能让,胳膊一用力将他按住,喊道:“你给我坐好了,别动。”

张田七侄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叔,赶着马车冲进了敌军,然后bào zhà。

悲喊了一声:叔!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脑海中涌现出无数个,他叔从小到大疼爱他的片段,是他的任性,让他叔丢掉了性命,他现在真的好后悔。

敌人的骑兵,只乱了一小会,便被后面追上来的军官呵斥住,然后又加快速度,向他们追过来。

不过,就这一小会的功夫,铁狗子和追兵,拉开了将近四五百米的距离。

就这样,双方你追我赶的,上演了一场明朝版的激情与速度。

相对来说,铁狗子他们的速度,还是要比后面追兵慢上那么一些。

毕竟铁狗子是两人一马,哪怕人在瘦弱,他也有分量。

石猴子和正文兼,又不能扔下他不管,所以战马的速度,也没有提到极致。

别看慢一点,想要追上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一段时间,来逐渐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

秋老虎是一年当中,最热的几个时间段之一。

战马在这种高温天气里,持续奔跑了近一个小时,体力消耗相当巨大,马身上的汗,顺着毛管往下滴答。

双方马力下降的速度都非常快,尤其是铁狗子的战马,很明显速度跟不上。。

铁狗子向他旁边的石猴子说道:“你们快点跑,不要管我。”

石猴子把眼睛一瞪,怒道:“说什么屁话哪?我石猴子岂是扔下兄弟,自己独活的人?”

铁狗子又看向看向正文兼,后者没等他说话,抢先说道:“闭嘴,别吱声。”

然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忽然仰天大笑,一起将背后的马刀抽出。

铁狗子笑道:“那就让我们痛快淋漓地,战上一回。”

坐在铁狗子前面,张田七的侄子,说道:“算我一个,我叫朱微娖,我很高兴认识你们。”

铁狗子看向,这个瘦弱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bi shou。

笑着说道:“怪不得你这么瘦弱,你叔给你起的名字都这么女性化,不过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话后,一挥手中的马刀,将冲到他身边的一个流寇,砍翻马下。

石猴子和正文兼,也都挥动马刀,和流寇厮杀在一起。

追上来的流寇越来越多,时间长了,他们三个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得交代在这。

一个流寇催动坐下的战马,追了上来,举起手中的砍刀,猛向铁狗子后背砍去。

铁狗子将刚旁边的一个流寇砍翻,发现后边有人拿刀砍他,再想做出反应就来不及了。

他不能躲,他要是一躲,这一刀非砍到坐在他前面的朱微娖。

所以只能紧绷着身体,希望衣服里的软甲,能扛下这刀。

你得说石山村矿区,这种用合金钢丝编制的软甲,质量是真好。

流寇的一刀砍上,只将衣服砍破,带出一串火星,硬是挡住了这一刀。

虽然挡住了,但金丝软甲这玩意,能帮你挡住刀,却不能像板甲那样,将力量给你卸掉。

当刀砍在后背上时,铁狗子感觉到一阵剧痛,强大的力量,让他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扑。

要不是前面有朱微娖挡他一下,很有可能就被打到马下,剧痛让他眼前一黑,感觉喉咙有些发咸。

意念告诉他要挺住,手中马刀一转,猛地向后一带撩,正切到那名流寇的胳膊上,整只胳膊被斩断,飞了出去。

流寇惨叫一声,摔落在马下,被紧随其后的同伴,踩成了肉泥。

这些事,都是转瞬间发生的,跟本没给他任何时间,又有几名流寇追了上来,举刀就要砍。

狗子现在已经受伤了,没掉到马下,完全是凭自己的毅力在强撑,几名流寇举起的砍刀,要是落下,他几乎必死无疑。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栓着铁链的打铁锤,飞了过来,直接将离他最近的那名流寇打飞出去。

铁链一抖动,黝黑的打铁锤,活了一般,直接向旁边的流寇,扫了过去,直接被砸飞。

打铁锤,随着铁链上下翻飞,一转圈的工夫,围在铁狗子身边的,六七名流寇,全都被打于马下。

第118章 咱家王爷的道理

铁狗子将战马停下来,看着四周,无数个秦王军团骑兵,快速地从他身边飞驰而过,挥动着手中的马刀,撞向正追赶他们的流寇骑兵。

“看你的脸色不好,哪里受伤了吗?”一个闷雷似的声音,再他旁边响起。

铁狗子扭头看去,笑着说道:“二锤师傅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后背,被砍了一刀,有软甲护着,没砍进去。

就是感觉胸部有些发闷,还有些头晕,别的也没什么大事。”

身穿黑色玄铁铠甲的二锤说道:“你是被震出了内伤,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喝几副汤药,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二锤嘿嘿一笑说道:“王爷在后面等着你们呢,王爷很生气,你最好伤的严重一点。”

说完,将鬼面罩扣上,把打铁锤,放到后面的牛皮口袋。

伸手拿出来,朱存极为他特别打造的屠龙宝刀,大声吼道:“兄弟们,冲过去,把这帮杂碎灭了。”

带领着数千秦王骑兵,在数万流寇骑兵中,反复来回冲杀。

太凶残了!流寇知道秦王军团厉害,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厉害,这几千骑兵,硬是把他们两万多骑兵,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没多大一会,就把他们给打散了,然后就像兔子一样,漫山遍野的被追杀。

朱存极本来气的都不行,拍着桌子发誓,见到这三个小子,皮鞭子蘸凉水,不抽他们100鞭子,难解心头之气。

等三个人被抬到他面前时,心里的气刷的一下就没了,紧接着变成一脸紧张的模样。

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抬着过来的?这得伤的多重啊,没有生命危险啊。”

军医含糊其辞的说,伤的都不轻,及时医治,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朱存极撩开铁狗子后背的衣服,只见他后背,一条一尺来长,血淋淋的,血道子,还在往出渗着鲜红的血。

又看向石猴子,额头被划了两寸长的一个口子,胳膊和大腿不同程度的有刀伤。

脸上那个刀伤,好了以后,也会留条疤痕,恐怕破相是不可避免。

不过没砍掉脑袋,已经算是便宜了,至于脸上那条疤痕,男人靠的是本事吃饭,多条疤痕无所谓。

正文兼伤的是最轻,胳膊和大腿有刀伤,后背的衣服被划了好几条大口,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软甲。

因为他是一个人,比较灵活,刀砍到他身上的同时,他也在躲闪,所以伤的没铁狗子那么严重。

朱存极站起身来,向军医问道:“全力救治他们?需要什么尽管对我说。”

军医说道:“铁狗子伤的最重,其他两人都是硬伤,上药休养一段时间,便会痊愈。

铁狗子有内伤,砍在他后背的那一刀,被软甲挡住了,却震伤了他的内脏,需要送回军营慢慢修养。”

朱存极赶紧说道:“行行,赶紧派人用车把他们送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点,不要在伤着。”

被抬到大车上,本来要死不活的铁狗子,抬头看了一眼,离开的朱朱存极,问道:“我们是不是过关了。”

同样躺在大车上,半死不活的铁狗子和正文兼,同时说道:“闭嘴!”

等把三个小子送走后,朱存极顿时就不干了,指着闯营方向,破口大骂道:“李自成你这个老贼,射你一箭怎么啦?

你至于把孩子伤成这样吗,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周围所有人,听的是一阵凌乱,这话说的!还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还射你一箭怎么了?你那是去要人家的命,最后人家只是把你伤了,你还不愿意了,还都是你的理了。

虽然众人心里腹诽,不过还是感觉暖烘烘的,有个护犊子的老板,也是一件蛮幸福的事。

朱存极坐在马上,大手一挥,吼道:“兄弟们走,找李自成算账去。”

数万秦王军团,继续向前推进。

陈奇谕问道:“以前咱家王爷,也是这样护孩子吗?”

钱二喜说道:“一直都是这样,男孩还差一点,没看我们家那些丫头呢,都快被惯到无法无天了。”

陈奇谕疑惑的问道:“怎么那些女孩,难道王爷……”

钱二喜摆手说道:“不要误会,王爷拿她们都是当闺女养。”

陈奇谕点头,赞道:“王爷大善!”

李自成的两万骑兵,回去不到五千。

剩下那1万多人,有上万人直接被干掉,剩下的几千人慌不择路,四散奔逃,都跑散了。

之所以他们会派两万骑兵,来追铁狗子他们,因为他们发现闯王的金皮大令不见了。

李自成手底下有高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盗取金皮大令,肯定是为了诈开营门,逃出大营。

赶紧派人去各个营门调查,会就发现其中一个营门大敞四开,一个守军都没有,很多被抓的难民,正蜂拥的从这里向外跑。

想找到营门官很容易,谁把守那扇营门,他们这里都有记录。

把人叫来一问,营门官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说。

本来他就很坦然,人家拿着闯王金皮大令,我有几个胆子不遵令。

他们也没难为营门官,人家是按规矩办事,没毛病。

一些高级将领凑在一起,一商量不行,不能让这几个小子,就这么跑了。

直接派出两万骑兵,向往平阳府的方向给我追,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他们给我抓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结果骑兵回来了,人没带回来。出去两万骑兵,回来不到五千。

闯营里的将领得到消息后,都是一阵心惊胆颤,秦王的实力也太强悍了吧,两万人居然打不过几千人。

这实力得多强悍啊?如果后面那几万大军,要是都赶到了,那会怎么样?

探马来报,秦王的大军,正快速的向他们这里冲过来,用不上半个时辰就能到。

李自成仍旧处在昏迷中,没有办法指挥军队,一群高级将领,一合计!

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须快速将四周分散的部队,集中到一起。

他们二十多万大军,都是分散在四处,对开封形成一个铁桶式包围。

李自成所在的帅营,人数就达到十万,按理说,这人数已经形成优势。

可是当他们看,到这些骑兵的惨样,再加上李自成一直昏迷不醒,整个大营里人心慌慌,靠这十万人防守朱存极,他们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他们现在也没什么高要求了,前两天还在梦想,干掉朱存极,抢夺家产的想法,干脆就不要想了。

他们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在闯王醒过来之前,力保大营不失。

等到朱存极的大军到达这里,看到的不是以前那种,绵延数十里的营寨,而是一个像乌龟壳似的椭圆形大寨。

二锤在旁边说道:“他们刚把人集中在一起,我的人太少了,没有办法阻止他。”

朱存极一看可不是吗?两边散落了好多,破损的木栅栏,旗帜,帐篷什么的,一看那样就是走的很匆忙。

朱存极冷笑道:“把人聚一起怎么啦?以为人多就可以不讲理吗?把他叫出来,我要跟他们好好理论理论。”

旁边的手下,无语的看着自家王爷,这逻辑思维,真是好难理解。

一群嗓门儿特别大的士兵,跑到距离闯营不远的地方,扯开嗓子就喊:“里面的人听着,有没有喘气会说话的,出来一个,我家王爷要问话。”

连喊了半个小时,对面大营里面别说人了,连条狗都没出来一个。

把喊话的人累坏了,这大热天的,我们站这嚎了半天,你多少出来一个啊,在里面装死人不出来,你们这是累傻小子那。

这帮人本来都是粗汉,平常说话嘴里都带着口头语,这火头一上来,嘴就没把门的了。

什么祖宗奶奶的,就骂开了,越骂越难听,越骂越兴奋,最后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坐在地上,伸胳膊撂腿的骂。

朱存极撇了撇嘴,对旁边人说道:“骂的太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骂人也的有技巧。

是门大学问,如何骂,能骂出精髓来,骂一遍,就让他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一年不识肉滋味。”

旁边人都听傻了,没一个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居然能把骂人,称为一门学问,自家王爷,也堪称古今第一人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闯营大门终于打开,呼呼啦啦冲出来足有一两万,穿着破衣喽嗖的难民。

最后出来的是几千骑兵,屋里拿着佩刀驱赶着这些难民,很显然,他们属于监军性质。

马队里有人喊道:“朱存极你不是要人吗?人给你送来了,还好几万呐,你收着吧。”

那些骑兵拿着佩刀,开始驱赶这些人,向朱存极本队冲过来。

边拿刀驱赶着,边大声喊着:“给我冲过去杀了他们,拿一条人命来换你们的家人,你们谁要敢后退,我把你们家人给活剐喽。”

朱存极默默无语的,看着冲向他的这些难民,他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用的,是李自成用来充当炮灰,消耗敌人的牺牲品。

无疑,这些是可怜人,可这些人手里拿着棍棒武器,就变成了他们的敌人。

如果他心慈手软,让这些人冲过来,不管是自己,还是军队,只有惨遭覆灭的命运。

朱存极淡淡的说道:“二喜,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转身,退到队伍中间。

钱二喜点头,策马向前大声喊道:“所有人听着,盾牌手向前,长枪随后,弓箭手准备。”

军队开始快速,有秩序,重新编列。

当那些拿着武器的难民,哭着喊着冲到距离队伍,不足100米的时候。

钱二喜果断下令,弓箭手万箭齐发,雨点般箭矢,冲向天空,然后抛物线状,向下俯冲着,射向冲过来的难民。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难民成批成片的倒下,他们哀嚎着,哭喊着,却没有后退,拿的手里的武器,不断向前冲锋着。

羽箭没有停止,难民继续中箭倒下,十几分钟之后,盾牌手前方50米外,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的人。

那些驱赶难民用的骑兵,看的是目瞪口呆,这是足足两万难民,没用上十分钟,连边都没挨上,就全部被灭了。

这战斗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现在才明白,那一万多骑兵,是怎么被干掉的?

吓得他们,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快速的跑回到大营里。

朱存极冷笑着,说道:“你们这群畜生,以为躲进乌龟壳儿就安全了吗!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第119章 闯营计划

古代战争用的石炮,也有人管它叫做抛石机,实际上说白了就是杠杆原理。

木头的一头口袋里,装一堆石头。两根粗大的绳子,拴在另一头,中间有一根轴木,将杠杆分为一头长一头短。

几十人一拉绳子,杠杆快速提升,将石头甩出去,能甩出多远?那就要看,拉绳子的人数,以及爆发力度。

朱存极对抛石机,从头到尾。做了全方位的改进。

首先给抛石机,按上了高强度弹簧,并且装上发条,杠杆连接的轴承处,也经过了精密的加工计算。

朱存极的抛石机,比现在明朝版的抛石机,要小上很多,但威力要大上好几倍。不但抛物距离远,还能对落点设定诸圆。

朱存极的抛石机,抛的不是石头,是zhà yào包。

为什么不用没良心炮,因为没良心炮射程太近,最远也就是一百五到两百米之间。

他们和闯营之间的距离,最近也要200米,用没良心炮,顶多能打到营门。

经过改良的抛石机。能将百斤的重物抛出八百米,五十斤的的重物,抛出一千到一千两百米。

zhà yào包有多沉呢?最重的不到三十斤。也就是说,轻轻松松,扔出一千来米没有任何问题。

抛出的远近程度,靠发条的松紧来掌握。

一共组装了三十台。排成三排。每台抛石及横竖都间隔三十米。

离着远点,主要是怕zhà yào包那玩意,来个自爆。

以现在的工艺,真没准!所有人都凑呼到一起,咣的来一下自爆,敌人没炸怎么地,先把自己一锅端了,那的多冤啊?

就这样稀稀拉拉,连续轰炸了一下午,为什么不地毯式轰炸那?没那么多zhà yào包!

一开始闯营里哭爹喊娘的乱成一片,后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难道炸习惯了?已经适应了?

不会是把他们都炸光了?不能啊!二十多万人呢,哪有这么快就炸光。

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的铅笔和本,站在投石机旁,抬头看向远方。

摇了摇头说道:“我说大哥呀!你们刚才是不是少上了一圈发条?飞出bào zhà点五十多米。拜托,细点心好不好。”

一群袒胸露臂的粗汉,坐在地上擦着汗,说道:“不能呢!刚才明明上个十六圈,怎么可能少一圈,我说小秀才,你是不是计算错了?”

年轻人说道:“这东西都是经过测算过的,多上一圈和少上一圈,抛出物体的距离都不一样。如果要乱上的话,这准头就没有啦。”

那个状态回头问道:“我说狗剩着,你刚才不会真少差一圈吧?

狗剩挠了挠头,说道:“我也忘了!感觉好像没数错呀,不过这大热天,脑袋有些发蒙,犯点小错误也正常哈。”

壮汉照他脑袋来了一巴掌,骂道:“看你瘦了吧唧的没劲,让你数数,结果连这点事都干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

转头对年轻人说道:“小秀才,你放心,接下来绝对不会出错,我亲自数数。”

狗剩揉着脑袋,小声嘀咕道:“你还不一定数的有我准的。”

壮汉扬起巴掌,怒道:“我看你小子欠抽。”

他们这里,风轻云淡,连说带闹的轰炸着。

闯王大营里,所有军兵,有一个算一个,现在都恨不得在地上挖一个洞,把自己埋上,躲一会。

太折磨人了,他就没这么玩儿的。

你说这玩意吧,还没个准头!有时候在空中就bào zhà,有时候落地才bào zhà。

还有一些,落到地上半天都不bào zhà,以为是火灭了,不能响了呗。

派个人过去,准备捡回来,好好研究研究,结果刚抱在怀里,bào zhà了。

您说有这么打仗的吗?还不如给一刀来的痛。

在不间断的bào zhà声中,闯王手下所有将领,正在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山坳,开会。

为什么没有在李自成帅帐里?又或者是,帅帐所在的核心营区开会呢?

因为那里成了重灾区,所有抛过来的zhà yào包,重点照顾的地方,就是那里,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无人区,根本就没人敢往那里凑呼。

他们商量的主要议题就是,何去何从?

闯王现在仍在昏迷中,而且情况不是很稳定,隐隐有发烧的迹象。

医治的办法就这么多,该用的都用上,接下来就看他老人家的命硬不硬了,能不能挺过来。

李自成的一个干儿子,首先发言:“我们现在要撤退的话,之前所付出的代价。,会付诸东流,但有一线希望,我不赞成撤退。”

一个威猛的将军说道:“有希望,谁愿意撤退?问题是现在一点希望都没有。

你拼人多吧!人家压根就不拿刀跟你对砍。你要是冲锋去打他,人家那弓箭就跟不要钱似的射你,根本就摸不着边。

咱们守着吧,他们扔zhà dàn,炸的你毫无还手之力,我是一点办法没有?

你说怎么办?希望在哪里?反正我同意撤退。”

另一个将领说道:“撤退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我们想要走,朱存极他们就能痛痛快快让我们走吗?

如果他们在半道截杀怎么办?我们用什么办法应对。

我觉得这事还是要等闯王醒过来,问问她老人家的意。”

一个将领,叹了一口气说道:“问题是闯王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醒过来之前我们能不能坚持得住?

还有一样就是,我们撤退,也是为闯王考,就算醒过来,以闯王目前的伤势,还能继续留下来打开封吗?

就算我们想继续打,朱存极他会无动于衷,在旁边看热闹吗?他带兵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解开封之围。

既然早晚都要撤,晚撤,不如早撤。

等我们回到延安府,跟李定国兵和一处,将打一家,想办法拿下潼关,再入中原不迟,何必继续冒险留在这里呢。”

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句,看得出来,他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说出来。

在场很多人,点头表示支持他的想法,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暂避朱存极的锋芒,退回延安府,重整旗鼓,再图中原。

李自成另一个干儿子说道:“就算要走,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走。

如果匆匆忙忙的离开,朱存极趁机在后面掩杀过来,我们很容易形成溃败,要真是出现那种情况,父帅数年的心血,将会付诸东流。

我的意见是再打一仗,让朱存极知道,我们不是能那么轻易被打败的,即使他想截杀我们,也不能让他那么肆无忌惮。”

第一个发言的干儿子说道:“说的不错,即使走,我们也不能这样匆匆忙忙的走,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们并不是好惹。”

有人说道:“问题是怎么打?我们惯用的人海战术和骑兵,都输了。

就算要打,我们用什么方法打,怎么才能打赢?如果再输一次,恐怕军心就彻底乱了。”

这下谁都不吱声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人家说的对,朱存极的秦王军团,那么厉害,不但要打,还要打赢。

这活就太难干了!

再场的这些人,以前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在心里就没彻底怕过谁。

不就是打吗?你有刀我也有刀,你以为你是朝廷的兵,我就砍不死你啊,看谁猛,看谁虎,打呗。

现实是残酷,面对不是一个级别的武力压制,他们没有一个认为,自己可以完胜人家。

李自成的干儿子一看,都不吱声,这不行啊,对士气打击太大了,这还没准备再战呢,就已经输了。

想了一下,扭头看向旁边一位儒雅的老将,问道:“将军平时父王有事,诸多向您请教,现在父王昏迷,不能梳理正事。

在这里,您年纪最大,资格最老,跟随父王时间最长。您就拿个主意吧,是战是和,我们都听你的。”

老将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大公子说了,我就说两句,也别我拿主意,要有什么不对的,大家再商量。

首先,我先声明,我同意撤退。

刚才说的很对,闯王现在昏迷不醒,即使醒过来,也需要一个平和的环境,进行修养。

七将军说的也很有道理,即使走,我们也要走的有方有法,不能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走。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都必须要打一下,这仗不能输,赢赢不敢说,至少也要打个平手。

先前我们输的那两场,里面存在诸多巧合,就拿我们骑兵那场仗来说。

在我们最疲惫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他们,最精锐的骑兵,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次输就更好解释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输,那些人本来就是去送死,用来消耗敌人。

死是正常,不死,那才叫奇怪。

不过这两仗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管是骑兵还是送死的难民,他们都不是我们最精锐的部队。

打败他们的人,却是整个明朝,最精锐的秦王军团。

看似我们损失惨重,实际上我们的核心力量,我们的十万老营兄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也就是说,既使再战,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小山坳里所有开会的闯王将领,今天第一次感到信心,又回到了身体里。

老将军说的没错,我们还有老营,还有十万久经沙场的老兄弟,即使再战,谁输谁赢也未可知。

大公子问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您现在又吩咐吧?都听你呢。”

其他人也都说:对老将军,你就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老将军说道:“我们打和撤退,要同时进行。

打,要明着打。退,要悄悄的退。

打仗的时候,分三个批进攻。

让所有的难民打头阵,哪怕一个难民,只能消耗一支羽箭,也是在为我们争取一分希望。

第二批让wài wéi的军卒上,老营的兄弟在后面压阵,谁敢临阵脱逃,畏惧不前,就地斩杀。

前面的两次进攻,能赢当然好,如果输了,对朱存极也会产生巨大的消耗。

第三批让老营的兄弟们上,不要跟他们死缠死打,且战且退,以牵制他们为主。

在我们进攻的同时,带着闯王,我们分批,离开开封,回兵延安府,跟李定国回合。”

午夜时分,我们开始攻击。

第120章 有些人的罪行.天也不可以赦免

恢复女装的朱微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最后一打黄纸烧掉。

跪在张田七的墓前,磕了三个头,起身说道:“张伴伴你永远都是我叔,以后我就是您的侄女,每年祭典之日,我都会拜祭您。”

朱存极说道:“公主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张公公得你每年拜祭,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得到慰藉。”

朱微婥说道:“都是我的任性,害了张伴伴,如果不是我偷出皇宫,想去晋省考女官,张伴伴也就不会死。”

朱存极微笑的看着她,说道:“求自己的理想没有错,每个人都有实现梦想的权利,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让家人担心。

我刚才已经派出信使,去京师告诉你父皇母后,你在我这里很安全,以免他们着急。”

朱微婥屈膝施一幅礼,说道:“谢谢秦王叔,朱微婥给您添麻烦了。”

朱存极带着朱微婥,向自己的军营走去,看着旁边满脸悲伤的少女,它是一阵感慨。

大明帝国长平长公主,为了自己的理想,毅然决然离开皇宫,这里不乏有青春冲动的成分。

但更多的是,一个年轻人想证明自己,不甘平凡寂寞的心。

这件事对朱微婥的冲击很大,现实与理想反差,让这个长公主差一点丢掉性命。

张田七用自己的智慧和生命,最终换得他小主人平安脱险。

相信经历这一系列的磨难,这个帝国的长公主,能够快速的成熟起来,以后能够坚强面对自己的人生。

看着仍是满脸悲伤的朱微婥,故意逗她说道:“什么叔不叔的,你以后就叫我哥。”

朱微婥坚决摇头道:“那不行,你跟我父皇称兄道弟,我怎么可以叫你哥哥,那不是乱了辈分。”

朱存极坚持说道:“我跟你差不了几岁,咱们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哥就行。”

朱微婥眼中的狡猾一闪而过,说道:“不行,辈分不能乱,母后知道我乱叫,会惩罚我的。”

朱存极郁闷道:“嘿,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犟呢?你母后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因为你,叫我一声哥哥,去惩罚你你那,必须叫哥哥。”

朱微婥坚持道:“必须叫叔叔。”

朱存极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随便吧!你自己决定好啦。”

朱微婥终于露出,小女孩儿胜利后的微笑。回头看向,远处杂草间的新坟,摆了摆手,说道:“张伴伴再见。”

朱存极叹了一口气,搂住她的肩膀,说道:“走吧,不要再伤心了,你能够快乐地生活下去,相信九泉之下的张田七,也会为你感到开心的。”

朱微婥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去看看铁狗做他们,不知道他们伤势,现在怎么样?他们受伤是因为我拖累,我想去照顾照顾他们,哪怕只能端杯水我也心安。”

朱存极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想,那三个小子,现在肯定不会难受,呗不住正在大吃大喝的庆祝,自己逃过一劫!”

朱微婥傻了,说道:“这是什么话!他们受伤了,你不去关心他们,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呀。

再说他们伤的那么重,现在怎么在哪里大吃大喝,秦王叔,你这样不好。”

朱存极怜悯的看着朱微婥,说道:“小姑娘实在太单纯了,受伤肯定是真,但不至于伤到躺在那里不能动,马上要断气那么严。”

朱微婥是个聪明的女孩,马上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他们伤的那么严重,是自己装出来的,为什么啊?”

看到朱存极笑而不语,朱微婥恍然大悟说道:“噢!我明白了,他们是为了躲避你的惩罚!这三坏蛋,连我都给骗了。

你已经知道他们是在假装重伤,为什么不揭穿他们呢?让他们继续这么骗下去?”

朱存极苦笑道:“揭穿他们干什么?难道还要真抽他们一百鞭子,虽然伤的没那么重,却是真受伤。

我要是收拾他们一顿,他们没死在敌人手里,估计要死在我手里。”

朱微婥眯着眼睛说道:“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这三个家伙真是太可恶了,居然这么会伪装,连我都被骗。”

朱存极微笑的看着她,,心道:“骗你这个小丫头,难道还有难度吗?就那三个坏小子,把你卖了,你都得替人家数钱。”

没几天就到农历九月份,按日子算已经是深秋了,这天没有一丝凉意,就算到了午夜时分,也是闷热闷热。

也许这跟小冰河时期,气候异常有关,天是冷热无常,总之,今年的秋天异常炎热。

朱存极站在大营的角楼上,向远方的流寇大营望去,对旁边的钱二喜说道:“这大半夜的,他们折腾什么呢?难道我不炸他们了,他们到不适应了。”

钱二喜说道:“他们不会想趁天黑,来个偷营劫寨吧。”

朱存极将目光收的回来。手里的大蒲扇扇了几下,说道:“这么大动静儿,我睡觉都被吵醒了,他们还怎么偷营劫寨啊!派出去就探马,回来没有?”

钱二喜说道:“已经回来好几波了,因为无法靠近他们的寨墙,都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他们今天晚上好像特别的活跃,把守的特别严密。”

朱存极想了,脑袋一歪说道想:“李自成不会嗝屁了吧!”

周围的人都是一乐!陈奇瑜说道:“他要是真死了,我们到也真省心了,天下也能肃静不少。”

正在这时,二锤说道:“王爷他们大营的门好像开了,听着脚步动静,好像有不少人出来。”

朱存极扇着大扑扇,抬头向闯营方向望去,黑灯下火的也看不太清楚,只听见嘻嘻嗦嗦的声音,感觉真的好像有很多人。

这时候派出的探马陆续的回来,报告他们闯营出来很多人,具体是什么样的人,天太黑,没敢太靠近,反正就是向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了。

朱存极一摆手,说道:“让投石机投一些rán shāo dàn,到营前的空地上,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所谓的rán shāo dàn,就是用稻草捆紧以后,团成紧密的一米大小的草球,优点是碰火就着,还能着的时间长一点。

几十个燃烧的稻草大圆球,把两个大营之间的空地。照了一个通亮。

只见密密麻麻的都是难民,手里面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还有一些木质的梯子,嘚嘚嗦嗦想向他们的大营跑过来。

很显然这是敌袭,钱二喜大声喊道:“溜寇偷袭大营,所有人准备战斗。”

老五快速的跑了过来,说道:“大营两侧也发现了大批的流寇,人数至少过万,看来他们今天晚上。想大干一场。”

朱存极叹了一口气,对钱二喜说道:“慈不掌兵,这活儿我干不了,下面的事交给你啦。”

钱二喜点头领命,知道自己家王爷心软,总是狠不下心来。

实际这有什么呀!难民他也是人,他手里拿着武器也能成为暴徒,流寇基本上都是难民组成的,不是照样烧杀抢掠吗。

该下杀手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你这边手软一下,你就会发现,那些看似胆怯的难民,会毫不犹豫的砍一下你脑袋。

所以对秦王军团来说,他们就是流寇,就是敌人。

秦王军团所有士兵,都上了临时寨墙,拿着弓箭,开始向冲过来的难民,进行射击。

这次涌来的难民,也不是全无防备,手里的武器和上回一样外,很多人还拿了一块木板,顶在脑袋上,挡在前面当盾牌用。

你还真别说,也管点用,至少整个人,不会完全暴露在对方攻击之下。

虽然绝大多数冲过来的流寇,被密集的弓箭,不断射死在冲锋的路上。

但还是有一部分流寇,借着夜色和简陋盾牌的掩护,冲到了寨墙底下。

拿起简易的木梯,往寨墙上一靠,就开始往上爬。

营寨是下午新建的,都属于临时性质,像这种战争对战镇,不可能搭建永久工事,垒个城墙什么的,就算你想那么干,时间和条件也不允许。

这要让他们爬上来,那可就真麻烦。

寨墙是用圆木搭建,中间都有缝隙,里面的士兵开始拿着长矛,顺着寨墙的缝隙,开始向外扎。

那些难民流寇,哪受得了这个呀,被捅上就是一个窟窿,不管是梯子上还是地上的,只要挨上一下,就甭想站着,只有躺在地下,捂着伤口翻滚哀嚎的份。

场面实在是太惨烈了,这些难民流寇,就跟吃了药一样,无畏生死,玩了命的前冲,死了一批又一批,就没一个后退。

看的朱存极是目瞪口呆,帮人难道疯了吗?他们不知道过来就是送死。

下达命令,让士兵们大声喊:“扔下武器,趴在地上,免死。”

士兵们开始大声的喊,有很多难民流寇,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又继续不畏生死的向前冲了过来。

朱存极摇了摇头,机会已经给了,既然你们还想冲进来,那就不能怪我们不客气了。

也不知道这难民流寇有多少,现在这时间,晚上十点开始进攻,一直攻到后半夜一点才算结束。

秦王大营前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铺着厚厚一层的尸体。

其中夹杂着,无数受伤未死去的流寇,在那里,如鬼魅般哀嚎,哭啼,shēn yin着,整个场面如同修罗地狱。

朱存极说道:“想办法弄来几个活的,我有话要问。”

自家王爷这么小小的一个愿望,哪有不满足的道理。

一些士兵从四五米高的寨墙上,跳了下去,没多大一会,带进来二三十个受伤的难民流寇。

朱存极我问的问题很简单:“你们疯了?你们不知道这样冲过来,跟zi shā没什么区别吗?李自成给了你们多大好处,让你们如此不畏生死。”

一个受伤有些严重的中年汉子,如同如同傻子一样,不断的说着:“闺女,爹对不起你,救不了你了。”

说着说着,口中涌出大量鲜血,身子一挺,死了。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头,表情木然的说道:“我们也不想送死,不死不行啊,我们的亲人,再他们的手里。

如果我们赶不往前冲,我们的亲人,会死的很惨很惨。

男人们会被扒皮,抽筋,临池,水煮,火烧……都是用无法想象的酷刑,活活折磨死。

女人们,这是扔到流寇手里,被肆意地lun jiān着,直到被qiáng jiān至死为止。

生不如死啊!死反而成了最大的解脱。”

朱存极面沉似水,看着深夜里闯王大营,沉声说道:“有些人的罪行,天也不可能赦免。”

第121章 既然来了.那就打吧

平静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多久。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流寇大军再次发起进攻。

这次进攻的规模,力度,兵员的素质,要比之前强上太多。

因为黑暗中,有战马嘶鸣的声音,前进的步伐沉重而矫健,人多却无声无息,只军官底声发号施令的声音,没有乱说话的动静。

钱二喜说道:“刚才只是预热,这才是真正进攻的开始。”

朱存极眼望着黑暗中,滚滚而来的人潮,平静抽出佩刀,说道:“至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有别人怕我的份,我还从来没怕过谁。”

闯王大营的那位老将军的计谋,到目前为止很成功,先头的难民,对秦王军团,各方面消耗都很大。

伤亡到没有出现,不要消耗的。不要消耗。我要消耗。主要消耗的就体力和精力。

虽然都有些累,精力却很旺盛,所以问题还不是很大,第

唯一消耗巨大的就是在物资方面。

朱存极不知道,刚才那一战杀掉了多少人?他只知道,刚才箭支消耗超过十万。他现在羽箭库存,现在不足一半。

上万名弓箭手,在黑夜中,对进攻的敌人进行射击,即使有燃烧的稻草球,也远远无法和白天相比。

一人拉弓十次,消耗的羽箭就达十万,这还是理论上的答案,现实中远不止这个数。

战争是个吞金兽,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有时一个富裕的国家,历经几次战争,就会变得民不聊生。

流寇骑兵第一个接近秦王军团大营,双方开始对射,箭失如雨点般扑向双方。

王军团开始出现伤亡,紧接着流寇步兵,举着盾牌,手里挥舞着砍刀,声嘶力竭呐喊着,向秦王军团营寨,发起了冲锋。

王军团开始用弓箭,对进攻步兵进行第一波打击,流寇步兵开始出现大批伤亡。

虽然伤亡人数很大,但比较之前难民流寇进攻伤亡数量,要小上很多。

毕竟业余和专业的没法比,何况难民,连业余的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消耗敌人力量的炮火。

流寇大军是以杀人为职业的军队,其中有很多征战多年的战场老兵,对于战场攻防经验极为丰富。

他们知道这种进攻,决对不能转身后退,如果你转身就跑,你会发现,你死的更快。

这种大规模的冲锋,确保性命无忧的方法,根本就不存在。唯一,你可以想的,就是用什么方法,能够将伤亡概率降到最低。

手中的盾牌举过头顶,45°角倾斜,因为弓箭大多数都是抛射,下降的角度基本上是在30到45°角之间,距离敌人越来越近的过程中,手中的盾牌角度,慢慢调整变小。

整个人的上身,尽量也要跟随盾牌的角度,这样手中的盾牌,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的身体。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锋。

这些流寇老兵的战场经验,有些是自己在战场上揣摩出来,大多数都是老兵口口相传。当然想得到这些经验,烟酒是少不了。

虽然流寇大军不断的有人倒下,更多的人还是冲到了寨墙底下。

墙上面的秦王军团士兵,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擂石,不断的向下砸。

大营里的士兵,同样用长矛,顺着木墙的缝隙,向外不断的扎着,以阻止流寇大军靠近营寨。

流寇大军并没有马上强行攻城,而是将早已准备好,火油之类的东西,点然后向寨墙扔去。

寨墙都是木头的,粘上火哪有不找的道理,一时间火光一片,一些士兵将早已准备好的沙土扬上去,一些着火点马上被熄灭。

但是有一些地方,已经被烧得脆弱不堪,人踩上去,会发出随时断裂的声音。

流寇不间断的往上扔着,而秦王军团手忙脚乱地灭着火。可是灭火哪有点火那么容易,有很多地方火势已经很大了。

钱二喜一看这样不行,必须要拿出杀手锏,出绝招了。

他的杀手简就是没良心炮,外燃式shou liu dàn。他本来想留到最后用,因为你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厉害,你要是七里咔嚓全用了,后面再来强敌怎么办?

现在不用肯定是不行,不但木制寨墙很多地方已经着火,已经开始用圆木,撞寨门和木墙了,一旦真的让他们攻进来损失将成倍增。

首先发威的是shou liu dàn,士兵拿到shou liu dàn后,都不用火柴点,旁边有的是着火的木墙,随便找个火星就能引燃shou liu dàn。

成百上千枚shou liu dàn,不间断地扔向流寇大军,shou liu dàn在城下密集的人群中,不断的bào zhà。

每次bào zhà,包裹在shou liu dàn上的弹片,都会肆虐着,半径五米内的人群,然后在这范围内,再也没有一个站立的人。

shou liu dàn一发威,流寇大军的猛然成倍增加,墙下流寇鬼哭狼嚎,无处躲藏。

这时没良心炮,开始不断的轰鸣起来,书包大小的zhà yào包,不断地被抛向空中,然后呈抛物状,落向四周来回穿梭的流寇骑兵中。

为什么用没良心炮,而不是用抛石机?因为距离太近,流寇骑兵距离他们,也就是一两百米远。

这么近的距离抛石机,跟本就做不到,即使勉强做到也无法掌握,扔个燃烧的稻草球还行。

哪怕有那么一两个失误,扔进自家营寨里,顶多扑灭就是了。要真扔进来两个zhà yào包,那是要死人的。

这个射程,是没良心炮,最舒服的距离。

zhà yào包bào zhà的威力,远远要超过shou liu dàn,zhà yào包外层包有大量铁砂,bào zhà半径杀伤力达到二三十米。

这下骑兵可倒了霉了,人挺不住!马更挺不住!

zhà yào包威力太大,有时一个bào zhà,就能将一匹马掀翻好几跟头。

马这种动物很聪明,同时神经也很敏感,平常一个不对劲还受惊呢?何况这么威力巨大的zhà yào包,在四周光光炸响着。

整个流寇骑兵,顿时就乱套了,受惊的马蹦高高的跑,稀溜溜乱叫,四处乱窜。

很多骑兵一时没有抓住,被马甩在地上,被自己的坐骑或者是其他的马踩死,这样死去的人太多了。

受惊的马,不只在骑兵中乱跑,还有很多冲向了流寇步兵。

这一下,流寇大军整个进攻部队全都乱套,被炸死,射死,马踩死,所有流寇,如同一个没头苍蝇,四处乱窜。

墙上的秦王军团,停止仍shou liu dàn,拿起手中的弓箭,对墙下乱糟糟的流寇,挨个点名。

没有了影响的弓箭手,手上的准头出奇的准,城下的流寇大军,开始成片的被射死。

没用上十分钟,除了跑没影的,剩下的全都躺在那里,秦王军团营寨前,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人。

秦王军团所有士兵一阵欢呼,这场仗对于这支刚组建的部队来说,是一次生死考验,要不是其中夹杂着各种老兵,即使有先进的武器,估计十有**也要崩溃。

兵痞子有时候是相当烦人,不过在关键时刻,绝对能够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朱存极将手中滴血的刀擦干净,放入刀鞘,看了一眼远方有些鱼腹白的天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要天亮就好办啦。

朱存极对同样事情疲劳的,陈奇谕说道:“赶快派人救治伤员,清点一下我们人员损失有多大。”

陈奇谕点头表示明白,快步离开。

来到身边的老伍说道:“赶紧清点,补充物资,修补寨墙,以防流寇再次进攻。”

老伍点头表示明白,快速离开。

钱二喜走了过来说道:“王爷寨墙损失很严重,我们的士兵也都很疲劳。如果敌人在发起一次,这种规模的进攻,我们恐怕很难将他们拒之在墙外。”

朱存极说道:“这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不过他们即使攻入大营内,我也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借着清晨朦亮天空,像战场上看,整个秦王军团大营四周,地上塘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

尸体有的支离破碎,有的残缺不全,没有了主人的战马四处游荡。

也不能说全是尸体,还有一些没有死去,在那挣扎蠕动哀嚎,更加渲染了场面的惨烈。

朱存极说道:“这一晚上,流寇还不得死伤好几万人。”

钱二喜说道:“我们前方这些尸体,少说也要有七八万,加上受伤撤退的流寇,这一晚上他们损失至少超过十万人,也就是说,流寇一夜间,消耗着自己一半的有生力量。”

朱存极漫步来回走着,仿佛自言自语说道:“这种人海战术确实恐怖,如果昨夜我们没有那些zhà yào,恐怕这座营寨就被攻陷了。

可是这种攻击也最消耗有生力量,进攻一方,使成功,也会是惨胜。

即使拿人命不当回事的流寇,恐怕也无法承受这损失,这简直就是在断臂zi shā,难道他们疯了吗?”

老伍快速走了过来,说道:“王爷我们人员伤亡已经查出来了,流寇第二次进攻,我们死了两千多人,受伤士兵超过一万。

大多数是被弓箭射伤,也有被火烧伤,还有被墙外扎进来的长矛刺伤。

我们的物资消耗非常大,羽箭已经所剩无几。shou liu dàn剩下不足三分之一,zhà yào包剩下不足一成?”

朱存极坐在一块石头上,点了一支烟,说道:“战争机器向来是个吞金兽,我们消耗巨大,敌人消耗比我们还要大,这就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让炊事员做饭,打了一晚上仗,早就饿了。”

老伍说道:“饭在我们打仗的时候,就开始做了,现在已经好了。”

朱存极说道:“好,这事儿办的不错,赶紧端出来,让大家吃上一口热乎的饭,敌人损失这么大,不会让我们消停,。一会恐怕还有硬仗要打。”

钱二喜望着原方说道:“恐怕我们没有时间吃饭了,敌人又要开始进攻了。”

朱存极站起身来看向远方,只见远方铺天盖地盖地的骑兵,像他们潮水般涌的过来。

朱存极:“既然来了,那就打吧。”

第122章 流寇败退

钱二喜大声喊道:“弓箭手准备!预备!放!”

秦王军团弓箭手,几乎同一时间,松开扣住弓弦的两个手指。

上万只羽箭,犹如一片倾泻的雨点,射向冲过来的骑兵。

流寇骑兵,镇定地摘一下盾牌,45°角举过头顶,迎接这波箭雨。

有很多流寇和马匹中箭,翻身倒地,当场毙命。

与以往不同的是,并没有引起什么混乱。奔跑中的流寇骑兵,不是重两侧飞驰而过,就是操控战马,从倒地同伴身上越过去。

钱二喜说道:“这批人很不一般呐,他们操控战马娴熟稳健,绝非一般流寇。”

陈奇谕说道:“很有可能,这就是李自成最为依重的老营。”

钱二喜说道:“流寇出最后的王牌了,只要能打赢这波进攻,我们就算赢了。”

朱存极将烟头扔在地上,捻灭,不屑的说道:“管他什么老营新营,砍他就是了。”

骑兵的冲锋速度很快,即使漫天的弓箭,也没让他们奔跑速度慢下来一点。

在接近秦王军寨,四五十米的地方开始用弓箭进行还击,秦王军团这边开始陆续出现伤亡。

流寇骑兵在马上,点燃拴有绳子的燃烧陶瓷罐,然后抡圆了迅速甩出去。

秦王军寨木墙不断的燃起着火点,一时间火光冲天,危机处处。

双方都不断有人惨叫,死去,受伤,战争的残酷,一时间不断反复的上演,而且版本不断升级。

一大群流寇骑兵开始冲锋,距离秦王军营十几米远,纷纷抛出绳钩,钩子有的勾住栅栏的木头,有的搭在木墙上。

流寇见绳钩已经钩住,手里一端的绳索,绕在马鞍的挂钩上。

无数匹马,开始同时向回奔跑。

嘎巴,轰隆隆!

已然被烧得憔悴不堪的木墙,被拉扯得支离破碎,轰然倒塌,形成一个数十米长的缺口。

流寇骑兵一时间,群情振奋,欢呼呐喊,摇动手中的砍刀,用力抽打胯下战马,疯狂向秦王军营缺口冲去。

幕墙上的弓箭已经停止了射击,给人的感觉,秦王军团已经放抵抗,正在里面惊慌地四散奔逃。

流寇骑兵都很兴奋,这个结局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要能够杀进秦王大营,打败明军最精锐的秦王军团,整个战局将瞬间会逆转,也可以说闯王大军,在整个大明,再无对手。

呐喊,兴奋,狂野,暴虐,这支即将迎接胜利的骑兵,脸上写满了无法无天的嚣张气焰。

疯狂的从缺口,冲进了秦王大营,第一个骑兵进入后,他的面前空无一人,只有支离破碎,满地狼藉。

很显然,朱存极逃跑了,由于跑的慌乱,丢下了很多东西,根本就来不及带走。

所有冲进来的流寇骑兵,几乎都是这种想,一个个兴奋的脸红脖子粗,都说朱存极有的是银子,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流寇骑兵不断地涌进来军营,先进来人的开使向里面延伸搜索。

结果没走多远就走不动了,阻止他们前进的不是人,而是满地的杂物,太多了!

什么都有!粮草,马车,倒塌的帐篷,桌椅板凳,甚至锅碗瓢盆,筷子,勺子,什么都有,甚至还有几锅刚煮好的饭菜。

流寇瞬间迷茫了,我靠!这是再我们来之前,已经被洗劫过一遍了吗?

想玩策马狂飙,那是想都甭想了!就算下马牵着走,你都得挑道,一个整不好,就能给你拌个跟头。

后面的流寇骑兵,陆续疯狂向军营里涌入,前面的人又不能一下子散开,里面的人是越聚越多,没多大一会,足足涌进来有两万多骑兵。

简直是人挨人马挨马,想走走不了,想退退不出去,互相谩骂,甚至有些脾气大的,开始动起手来。

就在这时,zhà yào包,再次连续响起。只是这次zhà yào包,不是来着空着,而是在他们脚下。

涌入秦王军营的骑兵,被突如其来的剧烈bào zhà,撕了个支离破碎。

人生的悲喜剧,反转的太快。外面没有进去的流寇骑兵,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军营里发生的一切。

里面的流寇骑兵,昏头涨脑的,又开始玩命的往出跑!

想出去哪有那么容易,四周都是骑兵,都想往出跑,谁给你让道?

这时候也顾不得别人死活了,再不走非炸死在这里不可,不让路就开砍了。

他们逃跑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引信燃烧的速度快,还没等用手中的砍刀,开出一条道,脚下脚bào zhà了。

没用上一分钟,埋藏在地底下的zhà yào包,全部bào zhà。

跟随李自成多年的老营,两万精锐骑兵,一分钟之内,全部葬身在秦王军营里。

血腥味儿与硝烟,弥漫了整个军营。

外面那一万多流寇骑兵,简直无法置信,刚才还抡着大刀,活蹦乱跳的两万兄弟,就这样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堆肉呢。

正在这时,地面微颤,骑兵集团冲锋,所发出的特有马蹄声,在硝烟与血腥弥漫的秦王军营里响起。

朱存极一直留在最后,没有动用的机动力量,二锤的五千鬼面军团,开始发起最后的集团冲锋。

人穿着黑盔,黑甲,鬼面罩,双手拿着黑色盾牌与长枪,背后背着幽蓝色的马刀。

战马腹部与前胸,包裹着黑色的鱼鳞护甲,包括马鞍都是黑色。

“鬼面军团”刚冲出军营缺口的一刹那,立刻就有人认出了他,大声叫道:“是鬼面军团,快撤!”

这些都是几个月前,在潼关作战时,留下的心理阴影,恐怕这一辈子,看到这一身打扮,再也没有一战的心,单就从装备来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二锤带领鬼面军团,没有任何犹豫,一头扎进了外面流寇的骑兵战队。

场面就如同一把快刀,在肆无忌惮的切割着嫩豆腐。

流寇,那是玩命的跑哇。鬼面军团,那是玩命的追呀。

这时以是早晨五点,天已经大亮,流寇骑兵在想像之前那样,以黑夜作为掩护,已经是不可能。

两座大营之间的距离也就一千来米,剩余的留寇骑兵,很快的跑到闯营,营门没有关闭,也没人把守,直接冲了进去。

他们进去,二锤带领鬼面军团,紧随其后也杀到营门,根本没给他们关门的机会,直接就冲进了闯营。

流寇骑兵进去以后,根本就没有停留,直接就从外环,奔跑到中环,在到帅帐区核心大营。

流寇骑兵扔没有停下,几乎就是穿营而过,向北面跑去。

这二锤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以为进入闯营以后,肯定又是一番生死撕杀,没想到进来后,压根儿就没人理他,准确的说,根本就没什么人。

除了外环大营,有将近两万多老弱病残的难民,等冲进中环大营,压根就没遇到什么人。

到了帅帐区大营,不但一个人没有,放眼望去,满眼一片狼藉,看那地上的弹坑就知道,是自己干的好事。

二锤派人去通知朱存极,他本人戴着鬼面军团,没有任何犹豫,继续追。

朱存极不可能看着,二锤一支部队冲进闯营,而不管不顾。

要是剩下那十几万人,将他们围住,就算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也都得扔在那了。

带的剩余的三万多人,紧随其后,冲进了闯营。然后,他也傻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没人。继续往里冲,一直冲到中环,帅帐区。等遇到鬼面军团,来报信的骑兵,他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去,你李自成可真够滑的,这是跑啦!昨天晚上折腾一宿,闹了半天,都是为了掩护你们撤退。

不过也真是挺佩服他,你可真够拿的起舍的下,不说这一片大营,单说攻打开封这件事,已经坚持了近四个月,就差最后一嘚瑟,说放弃,毫不犹豫就给放弃了,这份魄力,果然了得呀。

一想不对呀,从战场上那些敌人伤员口中得知,李自成一直是昏迷不醒啊,不可能蹦起来,指挥战斗。

明白了!他手下有高人呢,这人不简单啊,这一手丢卒保帅,干的太漂亮。

昨天夜里前两次攻击,根本就是为最后一次做准备,完全是充当炮灰用。

最后一次进攻,才是真正的进攻。

昨天晚上费尽心机,费掉了近十万流寇,实际能够算上中坚力量的,只有后来三万骑兵。

要不是他留着一个杀手锏,昨天夜里他就废了,真就被人家攻破打败了,不敢说身首异处吧?开封他肯定是就不了了,要想保命,就得退回平阳府木寨大营。

陈奇谕说道:“王爷不要想那么多了,赢就是赢了,没什么所谓敌人的强弱。

敌人就算再弱,不是也把现有的明军,打的节节败退吗!我们能斩首十万流寇,解开封之围,已经是天大的功劳。

虽然没有抓到李自成,却重伤了他,这份武功,足以震动天下!

秦王之名,从这一刻起,已经不单是晋省之王,而是大明之王,天下之王。”

所有秦王军团士兵,听陈奇谕慷慨激昂说完。,顿时欢呼呐喊,一片沸腾,高呼秦王之名,久久不息。

朱存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是为他好,在为他打造声势。

按未来的一句话就是,大军未动,舆论先行,别的不说,先把声势造出去。

再说他斩首十万流寇,这是实实在在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

朱存极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马上吩咐接管大营,不能不管不顾啊,至少得看看,营里还剩下多少人?还有什么东西。

还有一件事就是打扫战场,昨天晚上就好几万人,加上白天死的,那人死的海了去了。

这天又闷又热,你要是放任尸体摆在那里,用不上两天,就得瘟疫横行,整个开封府,就得变成一片死地。

最后统计的结果,整个闯营剩下不到两万人,这些人堪称老弱病残,其中妇女儿童占了绝大部。

朱存极当时就郁闷,谁都想要一些轻壮,这些人在这个时代,就等于是累赘。

不过朱存极并没有放弃他们,这就是他的性格,他永远无法忍受,人脸上那种,绝望等死的表情。

给那些难民吃了两顿饱饭,然后告诉他们:想吃得更好,更饱,就得去外边干活儿,自己赚。

尸体都得需要焚烧来处理,你想挖坑埋上,根本就挖不过来。

焚烧尸体需要树枝一类的引火物,这些都需要人去砍伐,想把这些尸体,一天之内处理完,没有个一两万人,根本就做不到。

朱存极吃惊的是,这些他眼里的老弱病残,爆发出的战斗力,足以跟壮汉相比美,就单是那份干劲,甚至超过那些轻壮。

几百个大型焚尸堆,燃烧着熊熊烈火,一直烧到午夜时分扔未熄灭。

第123章 不开门我自己开

二锤是晚上回来的,整整一天,追出去一百多里地,一万多流寇骑兵,最后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要不是天太热,昨天晚上又熬了一宿,士兵和战马,已经非常疲惫了,他能一直追到天荒地老。

二锤不满意,朱存极却是相当满意,追的人家王牌部队满世界乱跑,最后灭掉人家一大半,你还想要求什么呀?这就可以了。

朱存极决定去开封看看。

帮了你们这么大忙,堪称救命之恩,居然到现在连面都不见。

派一个人过来慰问一下,也是那个意思啊!结果装不知道,都闷在城里当没这回事!哪有那便宜事,你不找我,我去找你。

第二天一早,朱存极让陈奇谕和钱二喜,老伍,继续领着人处理后事。

一大摊的事,根本就不是一天能够办完。

结果那二位没任何废话就答应了。钱二喜却死机白咧,脸红脖子粗的要跟着。

朱存极看他那模样,嘿嘿一笑“同意”!

哥哥要见媳妇,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带着二锤和鬼面军团,还有时刻保护他的秦王近卫,向开封府前进。

当然,所有人都没有穿戴盔甲,都是一身黑色便装。毕竟不是过来打仗,没必要杀气腾腾的,背上一把刀,挎着弓箭,晃晃悠悠就当过来串门。

即使这样也够渗人的,从十多丈高的开封城楼上,向下望去,放眼望去是一片黑呀,反正看上去,就是瘆得慌。

一个当官的,向下望了一眼,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李自成跑啦!他们赢了?”不能吧,李自成二三十万人呢?这么轻轻松松,一天就被他们给打败啦。”

另一个官,有些兴奋的说道:“府尊大人,刚才他们是这么说的,而且远处的李自成大营,正在逐渐拆除,很有可能是败了,开封无忧了。”

开封知府眼睛一亮,问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苍天有眼呐,那些该死流寇终于败退了,底下那些人是谁?想干什么?”

那个官回答道:“他说他是秦王,李自成就是被他给打败了,现在想进开封府看看,修整一番。”

开封知府冷哼一声:“开封来中原重镇,岂容得他们这些军汉乱来,什么狗屁秦王,仗已经打完了,给他们一些物资,让他们赶紧滚蛋。”

那个官,眼皮就是一阵抽动,心里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卸磨杀驴吧,不是你前几天,哭着喊着要救兵的时候了。

这人家帮了你的这么大忙,你居然连面都不见,直接扔点儿东西,就想打发人家走,你当是要饭的呢,那可是秦王。

稍微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提醒一下好,开口说道:“听说秦王的脾气可不太好,一旦惹急了他,恐怕事情不好收场。”

开封知府把眼睛一瞪,满脸正义怒道:“一介藩王,无法无天,做了那么多悖逆天伦之事,我不参他一本你已经是他的照化了,还想让本府去见他不成,他休想。”

说完之后,一甩袖的带着一票大小官员,迈的是四方步,走下城墙。

那名官员这个闹心呐,心里大骂开封知府,神马玩意,就他妈是一个,撂下筷子打厨子的小人。

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前一阵见到李自成大军,差一点跪下给人家磕头,你他妈就是一只,只会窝里横的狗。

想归想,说还是要说。没有办法,谁叫归人家管哪,扶住垛口,探出头去,向下面大喊。

“秦王我家知府大人说了,既然仗打完了你就回去休息吧,开封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完,一时半会儿不能让你进来,过些时日,我们会送去慰问品。”

朱存极在城底下看着那位,说完以后,把脑袋一缩。没影了。

朱存极回头看了一眼钱二喜和二锤,有些茫然的问道:“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听见了吧?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见这二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啥意思?”

钱二喜:“您没有出现幻觉,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嘿,我这暴脾气。”朱存极当时就不干,什么玩意?你们这意思,就是我们帮你忙活完了,赶紧消失呗。

一回头向钱二喜问道:“咱们还剩多少zhà yào?”

钱二喜就是一愣,不明白自家王爷,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事?不过还是赶紧回答道:“shou liu dàn什么都没啦,就剩一点zhà yào包。”

朱存极:“够炸个门不?”

“额!够”钱二喜傻了,自家房爷,这是什么意思啊?赶紧问道:“王爷您不会要炸开封城门吗?”

朱存极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呀,他不给我开门,还不让我炸他呀。”

扭头对二锤说道:“派人回去,把剩下的zhà yào包,都给我拿来。”

二锤不管那些,王爷怎么吩咐他就怎么。一挥手,派出一队人马,回去取zhà yào包。

钱二喜急道:“王爷这是开封府啊,会捅大篓子的,要不咱还是回去,商量商量再过来。”

朱存极眼睛一瞪,说道:“商量个屁商量,都被人家骑在头上拉屎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再说,你媳妇儿就在城里呢,这隔一道门,就是不让你见,你不着急呀。

捅娄子,别说捅这扇门了,就是天,我也给它捅个窟窿,我就要看看,这满城权贵,能拿我怎么样!娘的,连李自成我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货色。”

钱二喜也没办法了,自家王爷这脾气一上来,他就没人能劝得住。

再说,这开封府里面的人,是有点不是玩意儿,这是秦王啊,帮你们卖完了命,一挥手,就当一条狗子似的,就这么给打发了,不怪自家王爷生气。

没用多大一会儿,回去拿huo yào的兵,压着一辆大车回来了,同时跟过来的还有陈奇谕。

士兵回去拿huo yào,他得问干什么用,是谁的命令啊?

士兵也没隐瞒,该说的嘁,哩喀喳全说了。

听完后,陈奇谕脑袋嗡了一声。一斗落手,心里大叫,要坏事儿。

虽然跟自家王爷时间不长,可对他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不管是对任何人都是笑呵呵的,而且特别大方,仗义。

但有一样,就是脾气犟,火气要是上来,谁都劝不了。

开封府,中原重镇。崇祯皇帝为解开封之围,甚至写信哀求朱存极帮忙,可见开封在他的心里有多么重要。

结果流寇没打下来,却被你给端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简直就是不敢往下想。

陈奇谕来到朱存极马前说道:“王爷,您要三思啊,开封不比别的府城,您要是硬来,影响太大,不可轻取攻之。”

朱存极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影响?大又能大到哪里?是能撤我的兵权,还是能削我的藩王。

我今天又不给他来这么一响,明天就得有无数个自以为是的烂人,继续骑在我脑袋上拉屎。

那些狗屁权贵,使唤人使唤惯了,居然使唤到我头上了!我是他孩子呀,用得着敬他们吗?”

陈奇谕汗都急下来,说道:“王爷,您先等等,我去与他们理论。”

朱存极:“理论个屁,你信不信,你越是跟他们理论,他越是跟你来劲,他就以为你怕他了,开始跟你玩官场那一套里格朗。

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不过我喜欢在讲理之前,先砍上他们三刀,那样的道理讲起来,比较能说服力。”

陈奇谕简直是哭笑不得,跟自家王爷待的时间越长,感觉自己身上很多理念,也都随着发生变化。

虽然是这么想,陈奇谕还是说道:“这开封真的不能炸,影响太大。”

朱存极一摆手说道:“影响大也分两种,一种是好的影响,一种是坏的影响。你不炸一下,你怎麽能分出好坏?”

朱存极摆手,让他不必再多言,直接对二锤下令,开始炸门。

二锤不管那些,别说炸一个开封城门了,只要自家王爷下令,就是让他去炸紫金城金銮殿,他也敢毫不犹豫的点火。

没办法,优点就是虎,听王爷的话。

开封城墙上的那个官,见朱存极没有走。他也没敢走,一直鸟悄观察着底下的一举一动。

突然看到一群穿黑衣服的人,骑着马,拉着一辆大车,到了城门楼子里。

哎!当时就有点迷糊,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来干什么呀,车上拉的是不会是粮食吧。

难道。没等我们给他送,他想给我们送点。

不行,这事儿我得问问,胸脑袋再次探出,大声问道:“我说底下的人,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这是军机重地,未经允许不许靠近。”

朱存极的近卫,跟他时间长了都学坏了,就没有一个脑瓜死板的人。

嘿嘿一笑说道:“我家王爷说啦,您不让他进城,肯定是挑他的理啦。

他很是后悔,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上人家串门,哪有不带礼物的,这样不好。这不是让兄弟们回去,取了一车礼物,怕你们怀疑我们,想骗开门趁机进城,就先让我们把礼物放到城门楼里。

放完以后,我们马上就走,然后他老人家在跟你们说话,是让进还是不让进,那就不是我们这些当兵能说清的了。”

那个当官儿一听,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个秦王是服软了,这是想好说好商量,息事宁人。

都说秦王厉害,脾气大。看来谣传不可信,什么事都得亲眼见见,光听瞎嚷嚷,做不的数。

那个官儿向下喊道:“那行,你把车放到那里,你就赶紧走,不许在里面逗留。”

那名近卫,满脸讨好的样子说道:“您放心,完事我们马上就走,绝不耽搁。”

那个官,从辽望口向城门洞一看,只见一包一包的东西,开始往下卸车。

看那一个个,严实的包裹,心里想:“看来是好东西,你瞧那包裹,被左一道右一道绳子绑着,生怕散开似的,想来即使不是金银,也差不到那去。”

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那些家伙将包裹,紧靠着门摆完之后,拿出了火机开始点火。把火点着以后,跳上马,撒腿就往后跑。

那个官一下就想到了,不会是zhà yào吧?他们是想炸城门。

想到是想到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一声巨响之后,半扇城门不翼而。

第124章 我是个善良的好人

如果以这个zhà yào量,去炸石楼县城门,不但城门保不住,城门楼子的估计也得塌了。

开封府的城门跟石楼县的城门,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开封府城门,厚度达30厘米,就插门那个大门栓,得有一人怀抱那么粗。

再说开封府那城门楼,更不可能被这点zhà yào给炸塌,不过也感觉像经历了一场地震。

至少刚才喊话的那个官,就被颠的一溜滚,差一点滚到城墙下面。

被颠了个七荤八素,正坐在那这里揉脑袋,想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

正在这时,地面再次微震,万马奔腾的声音,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一堆官兵正趴在城墙上。往城里面看。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来到城墙边,探出头向城下看去。

脑袋嗡的一声,只见无数个黑衣骑兵,骑着战马欢呼呐喊着,蜂拥的冲进城里。

整个开封府,随着骑兵大批涌入,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慌乱的百姓四散奔逃,以为强人破门而入来杀他们。

有那么一群人,站在城门楼子里,好像正在欣赏被炸飞的城门,看那表情好像不太满意,正在总结经验。

那个官儿一看,我的天呐,这是要出大事了,赶紧拽过旁边一个士兵,快去给府尊大人报信,说完自己快速的城墙上冲了下去。

到了城下,看见一堆穿黑衣服的人,围着一个拿着大蒲扇,正在扇风的年轻人。

而这个年轻人正对着。崩飞到一边的城门,品头论足。

只见那个年轻人说道:“这城门有年头了吧?也算是个古董,炸坏白瞎啦。

你瞧这城门多厚实,这是什么木料做的,怎么这么硬实,那么多zhà yào,才把它炸成两半,要是咱石楼县的城门,被这么炸一下,早就变成柴火了。

不愧是千年古都啊,不只城墙高大,城门也这么厚实,要不然怎么李自成,打了四个月都没打下来,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官儿一看,得嘞,都不用问,这位跟逛街似的年轻人,一定就是秦王了,别人那有这么悠闲自得的本钱。

说实话,真不想过去,你知道可知道了位爷,脾气有多大。一言不合就炸城门,这要是过去一句话没说明白,自己脑袋还不得掉了。

不过去不行啊!他们的兵都冲上城墙接管防务了,这要是在城里烧杀抢掠,那可就要出大事了吗?

一咬牙心一横,怎么死都是死,要是非要死,这么死也算是尽忠了。

一转身出了城角,快步的向朱存极他们走过去。

保护朱存极的近卫一看,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官,一年赴死的模样,像他们小跑过来。

侍卫们一下就看见了,那哪能让他过去,万一他要刺杀王爷可怎么办?

伸手把他拦住,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不许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

那个官赶紧说道:“我是开封通判徐大魏,前来要求见秦王千岁。”

还没等侍卫吱声呢,朱存极声音传了过来:“让他过来。”

朱存极微笑着,面前这个瘦弱的中年男人,问道:“你就是通判,来找本王有何事?”

徐大魏就是一愣,我找你什么事,你还不明白吗?当然是炸我开封府城门的事了。

徐大魏咳嗽一下,说道:“秦王城门,为何炸我开封府城门,纵兵入城,夺我城防。”

朱存极听她说完后,左右瞧了瞧,说道:“他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能怪起我炸城门来了。

不是他们说,城门锁头坏了,打不开城门,让我帮忙开吗?难道他们刚才说的不是这事?我听错了。”

朱存极那表情,仿佛就是招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好像是在说,我好心帮忙,他们怎么还能这样责怪我呢?太伤人了。

除了二锤和钱二喜,两个老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双方就没有一个,不感觉到崩溃的。

这简直不要脸到极致了,你家城门用锁头锁呀?麻烦你找个理由,也不要如此敷衍好不好。

徐大魏手指颤抖良久,微怒道:“秦王千岁,您认为您说这话,有人会信吗?”

朱存极做出一个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无所谓呀!反正我是相信。

你们在城楼上对我说的话,就是这意思。难道不是吗?那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才也许离得远,我没听太清楚,不如现在你在重复一遍。”

看着朱存极那笑眯眯的表情,徐大魏浑身就是一哆嗦。

他这个人在开封官场,比较来说,算是个耿直为民的官员了,但是耿直,并不代表傻呀。

这一言不合就开始炸城门,他要是敢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他绝对相信,这暴脾气秦王,能把他家给炸了。

徐大魏一寻思,拉倒吧!您说没听清楚,那就没听清楚吧。不就是一个城门吗?炸就炸吧!反正都旧成这样,就当拆了换个新的。

想了一下,有些郁闷,说道:“刚才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说的。啊,是锁头破坏。”

朱存极一拍手,对钱二喜他们说道:“你瞧我怎么说的,我根本就没听错,你们还说人家不让我进城,让我滚蛋

怎么可能呢!

满开封府的官,都是实在人,不可能干那种卸磨杀驴的事情。”

又对一旁边那谁谁,问道:“那个,你刚才是不是还听说,他们要给我们二十万石粮食作为酬谢?”

那谁谁,脖子一梗,说道:“王爷你听错了,根本就不是二十万石,是三十万石。”

朱存极眼睛顿时一亮,小子下手比我狠,有前途,一拍巴掌,满脸不好意思说道:“你瞧我这耳朵,年纪轻轻的老爱听差。

这不,明明三十万石,硬听成二十万。要不是人家年轻人记性好,这损失也太大了。”

徐大魏满脸漠然的看着他,说道:“秦王,咱先别说,我们开封府是不是答应过您,给您三十万石粮食。

您现在满开封府找,包括百姓,府库都算在内,只要您能找出超过一万石粮食,我就算你赢。”

“额…”朱存极不敢置信的说道:“这么大一个开封,怎么也得有七八十万人吧,怎么可能穷成这份儿上,你们连万石粮食都没有。”

徐大魏说道:“李自成围城长达四个月之久。前两个月还好说,由于流寇数量少。没有完全将开封围困。一些粮商通过各种途,径还是能将粮食运进开封府。

后两个月,李自成突然正增兵,二十多万流寇大军,如同铁桶般将开封围着那个严严实实。

没用上半个月。开封府粮食全部耗尽。最后,所有官员去找周王,以死威胁,勉强拿出一万石粮食,一直维持到现在。

你还真别说,要我问开封府有谁能拿出三十万粮食,也就只有周王。”

徐大魏那表情很明显,想要三十万石粮食,有哇!去找周王要,你们都是藩王,有本事你去拿。

朱存极摸了一下鼻子,郁闷的说道:“他不是!这大明的番王,有一个算一个,怎么都比我有钱啊,闹了半天,就我这一个王爷是穷光蛋啊?”

所有的侍卫没一个吱声,都在一旁傻笑,心里同时想道:“您要是跟他们一样吝啬。您现在比谁都富有。”

朱存极思索了一下说道:“貌似你们的薪金,好像高了那么一点点。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稍微减少那么一点。”

秦王系所有人都一惊,赶紧做出满脸悲伤,各种理由,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纷纷说道:我们的薪金,实际不是很多,顶多够养家糊口,你看我现在只能抽仙鹤香烟,你看我那袜子还有个洞呢,你看我这脸都没洗,你瞧我这扎头绳都断了,都舍不得买一个。千万不要减薪啊!

朱存极嗤之以鼻,信你们才怪,那些青楼女子见到你们,两眼都放光,瞳孔都变成了两个铜钱形状,竟在我面前哭穷。

朱存极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没有在理他们,扭头对徐大魏说道:“找周王,要粮食的事情,咱们先放到一边。

我都来这半天了,除了你在这里盯着,其他官员我一个都没见着,他们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呀!”

徐大魏汗当时就下来了,人家说的没毛病,大小人家是个藩王,还帮了你们这么大忙。于情于理,你们都应该出来,客套一番。

结果从他派人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除了他在自己在这嘚啵了半天,其他官员一个都没见到,这算什么事儿?

朱存极一笑说道:“得了,我也不难为你,你们知府大人的府邸在哪里?带我去。他不见我,我登门拜访他,总可以吧?”

徐大魏无奈点头,人家把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你要是在不识趣,那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朱存极望着大门紧闭的,开封知府府邸,说道:“是我上去叫门啊,还是你先去通报一声啊?”

徐大魏赶紧说道:“还是我先去通报一声吧。”

徐大魏一遛小跑过去,咣咣砸们,不一会,里面传出声音说道:“我家府尊大人说了,不屑与乱臣贼子为武,让朱存极离远点,唔要毁了我家府尊的清誉。”

这话不用徐大魏传了,那声音大的,估计整条街都能听到。

徐大魏心里咯噔一下,回头望向朱存极。

只见他带着满脸微笑,手里拿着大蒲扇,在那里轻轻地摇着。不过那双眼里,却闪烁着无名怒火。

朱存极说道:“看来太原知府,可能对我能存在某些误解。我觉得今天绝对有必要,要见上他一面,把误会解释清楚。

要不然岂不是冤枉了,我这个善良的好人,二锤啊,样去把门敲开。”

第125章 深陷周王府的寇白门

一群军汉,抱着一根大圆木,喊着号子,一二三,咣当。

门不是被撞开了,是被撞飞了,那么出一根大圆木,怼城门正好,用来怼宅门,那门那能受得了吗?

朱存极满脸怒其不争的模样,说道:“粗糙,这活干的太粗糙。

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吗,能把活干成漂亮的,就别干成乱糟的。

你说让你们开个门,拿木头桩子的怼,跳进你一个人,把门打开不就完了吗,这劲费的。”

一群人在那里嘿嘿傻笑,听着自家王爷数落着,心里没有任何委屈生气的感觉,就是觉得好玩。

徐大魏无语的翻着白眼,心话:秦王千岁呀。我算是服你了。

一群大兵到处找木头桩子,你不吱声。人家开始撞门,你当没看见。把门撞飞了,完活了,你蹦出来一本正经的训斥。

就好像这事你完全不知道似的。你这脸皮到底有多厚?恐怕开封城墙都没你厚吧。

开封知府趔趔趄趄从院儿里跑出来,看到飞到一边的大们,怒目圆睁问道:“朱存极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存极疑惑的看向,徐大魏,问道:“这疯子是谁呀?”

徐大魏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开封知府,齐常年,齐大人。”

朱存极满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猛然跑的过去,双手握住齐常年的双手,激动的说道:“常年兄,你还好吧?想撒兄弟啦。”

除了齐长年一脸懵逼外。其他人都是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差异。

主要是被这个秦王千岁,给折磨得适应了。

齐长年先是一楞,接下来愤怒道:“谁和你是兄弟,你快松开我不要抓住我,休得无礼!。”

朱存极压根就没理他这茬,几乎是夹着他脖子,拽着他,来到他家客厅,胆敢骂我,我还用着跟你客气,一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酸爽”。

朱存极进人客厅,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主位上,齐长年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却也无可奈何,气哼哼坐在旁边。

朱存极见没有人理他,仿佛是在自己家似的,一挥手,“上茶”。

旁边的佣人想去又不敢动弹,看到自家老爷被气的脸都绿了,自己在听那位去给他沏茶,这待一会还不挨收拾啊。

二锤大眼珠子一瞪说道:“没听见我家王爷说呀,让你沏茶呢,咋还不去呢,想让我拎着你脖子去呀。”

那些佣人,看二锤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差点没吓尿裤子。尤其是那些丫鬟,嗷的一声,没影儿了。

二锤翻了两下大眼珠子,向他手下问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结果那帮小子,再那里不断地点,满脸写的都是,你就是那么吓人。

二锤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这帮臭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朱存极看了看气哼哼的齐长年,问道:“你是东林党人。”

齐长年一愣说道:“你是如何知晓,是徐大魏告诉你的吗?”

朱存极笑道:“我俩关系还没那么深,也就比你早认识你一个小时。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你的作风行为,很像东林党人。”

齐长年这是恢复了一些心态,高傲的问道:“哦,是吗?那你倒说说老夫什么样的作风?东领导有什么样的行为?”

朱存极微笑着说道:“祸国殃民,当一己私欲与国家大益相冲突时,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利益,放在国家大义之上。

在你们的眼里,国家可以灭亡可以,自己的利益不可有一点亵渎,你很像,跟他们一样。”

齐长年豁然站起,愤怒的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攻击朝廷滚滚诸公,天下公正义之士。没有我们东林党,大明早就完了。”

朱存极气定神闲的说道:“没有你们大明会更好,也落不到今天这样子。

实际你们理念,不适合为官,到适合经商去做商人。你们把当官当成了生意,哪怕对有自己一丝一毫的不利,都要群起攻之。

不管对方做过什么,对国家是否有用,你们都不会去考虑,只会将那人除之而后快,哪怕那个人,是皇上。”

齐长年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朱存奇说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妖言惑众。我定将你这翻话,告知满朝诸公,天下正义之士,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存极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没心情跟他说话了,对一直站在旁边,二锤说道:“很显然,以他这个德行,并不适合继续当开封知府。

让他去石山村矿锻炼个一年半载,他也许能感悟到一些,前所未有的真理。”

齐长年对时愤怒道:“你只是一届藩王,你有什么权利,罢免朝廷任命的四品大员,你想zào fǎn吗?朱存极你是在找死。”

二锤跳过去,一巴掌呼在齐长年脸上,直接把这位四死如归的知府,从客厅扇到院子里。

怒道:“敢咒我家王爷死,我让你先死。”

朱存极一看,二锤一伸手又要给他一巴掌,要是再给来一巴掌,估计那货能被他扇死。

出言阻止道:“行了,我也没说要他的命,只是让他锻炼锻炼,赶紧把整走吧。”

陈奇谕看着被拖走的齐长年,说道:“王爷,他怎么说也是朝廷任命的四品命官,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朱存极微笑着,看着他没吱声。

陈奇谕没好气的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因为说,我也是东林党人,才替他说话得。”

朱存极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就事论事,我并不会什么事,都一棍子打死。就如同在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东林党人。我

还不是重用你吗,我看中是你的本事,和办事的能力,不是因为你是什么人!我讨厌的是党争,是肆无忌惮的攻击异己,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你以为是因为他语言对我不敬,我才把它拿下的吗?我要是有那么小气,秦王一系也不会剩下几个了。”

齐长年智商,你真的认为,他适合继续当这个开封知府吗?

这种蠢货都能当上开封知府,我对朝廷的行政能力,简直失望透顶。

大明能到今天这种地步,从这一面来看,是必然的结局。”

陈奇谕叹了口气,说道:“那这开封不能没有知府吧。你想任命谁做这个知府。”

朱存极说道:“我也没想要这个开封府,我哪有权利任命,先找个人暂代一下吧,我写信跟皇上说一声,到时候再由他来决定。”

陈奇谕点头问道:“那让谁来代这个开封知府合适那?”

朱存极一指正在哪两眼望天徐大魏,说道:“让他来干吧,能一直坚持在第一线,能不为生死,找我理论的人,品行错不了。”

徐大魏刘左瞧瞧右看看,一指自己,问道:“我来当知府,我只是个五品官,级别不够。

再说我虽然不受他们待见,可以不能掩盖,我也是东林党人的事实。”

朱存极笑了,说道:“东林党还真是树大根深呢,这成员真是遍布天下啊。

行了,你先干着吧。先别管什么级别了,到时候我跟皇上说。

不过你这脾气怎么就进入东林党了哪,赶紧退出来吧!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好人进去都得学歪喽。”

徐大魏点头说道:“没错,他们不待见我,就是因为我的脾气,老是与他们格格不入。

但是没有办法,这年月要是不进入东林党,根本就没有施政的机会。”

朱存极笑道:“东林党还真是独揽朝纲,一手遮天呐!”

徐大魏又问道:“齐长年不在了,那么他的家人与家产如何处置?”

朱存极说道:“家人是家人,他的家人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呗,他的家产还是他的,不要去碰。”

这时候看到一个丫鬟端着茶走了过来,朱存极笑了,说道:“事情都完事了还喝什么茶呀,你们留着喝吧。”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结果被那个丫鬟给拦住了,看得出来,她已经被吓得不行了,但还是咬着牙在那硬挺着,好像有话要说。

朱存极微笑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丫鬟问道:“不知道哪位是二喜将军。”

朱存极乐了,闹了半天,是来找他打听人,用手一指站在院里的钱二喜说道:“他就是,你有什么事儿找他吧。”

那个丫鬟连道谢都忘了,一遛小跑到了钱二喜,面前,焦急的说道:“将军快去救救我家小姐。”

钱二喜也蒙了,问道:“你是谁呀?你家小姐就是谁呀?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呀。”

那个丫鬟急道:“我家小姐就是寇白门,现在在周王府,周王逼破我家小姐嫁给他,我家小姐不同意,被周王关在府里脱不了身,你快去救救他吧。”

钱二喜一听寇白门顿时就不淡定了。他来开封为的什么呀,就是为了来找寇白门。

结果历尽千辛万苦,,打败李自成,进了开封府,结果却没有看不到佳人的影子。

按理说把城门都给炸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听不到。也不可能听到了,故意躲避不来见他。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寇白门很有可能出现了意外,但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怎么也得等着自家王爷疯够了,然后才能申请来个大索全城。

钱二喜回头想去问朱存极该怎么办?结果回头一看,没把他吓个倒仰。

以朱存极,二锤为首的一大群人挤在一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朱存极见钱二喜看着他,眼珠子一瞪怒道:“媳妇都快被人抢跑啦,还在这犹豫什么呀?抄家伙砍他去。”

第126章 不一样的周王

咱家秦王办起事来,就是这么豪爽,就是这么护犊子。

自己哥哥的媳妇被人抢了,自己还不吱声,那以后怎么混,这队伍还怎么带?

一共带了将近6000人来开封,其中5000人接管了开封的城防,带着剩下1000多人,雄赳赳,气昂昂,拿着刀枪跟在他后面,直接杀向周王府。

王府大门紧闭,这肯定难不倒我们家二锤,刚才撞门那原木都没扔,直接带过来了,一二三,一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没有撞开。

知府的院子,跟周王府根本就没法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这个大门,比不了开封府城门,但绝对不比石楼县成门小。

一下没有撞开没关系,咱慢慢撞,一群军武大汉,抱着圆木,抡圆了,喊着号子,这就开始一下一下的撞。

徐大魏也跟了过来,看的他一阵心跳,赶紧说道:“秦王千岁我的意思是,您看是不是让我过去叫叫门,他们要不给开,你们再撞,这样咱说出去也好听不是。”

朱存极卡吗卡吗眼睛。,一扭头,向站在旁边的陈奇谕,问道:“我刚才没有叫人敲门吗?”

陈奇谕双手插袖,45°角仰望天空,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

很显然,他真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了,很有可能拉低自己的智商。

朱存极手掐着下巴颏,琢磨了一下说道:“好像叫一下门也可以哈,那样显得我们懂讲礼貌,是不是?”

徐大魏你拍手说道:“可不就是嘛。大家都是皇家藩王,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呢?相信周王也会通情达理,将白门姑娘还给二喜将军的。”

朱存极看了一眼,正在撞门的二锤,说道:“那行,你去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看我这个人,实际还是很好说话的。”

徐大魏赶紧说道:“是是是,秦王千岁最讲道理了,我这就去叫门。”

咣当……

徐大魏望着被撞飞的大门,欢快的笑容僵在的脸。

朱存极做出一个无能为力的手势,说道:“我可答应你了,这你不能怪我,只能怪那帮小子手劲太大,没给你时间。”

徐大魏理都没有理他,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生气地把头扭一边,不去看他。

等他们刚进了门,只见王府前院,战满了王府侍卫。

一个穿在金盔金甲的男人,大吼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难道想zào fǎn吗?居然敢攻打王府,就不怕朝廷灭你们的九族吗?

朱存极都懒得跟这种货色说话,一扭头对大锤说道:“赶紧把他们给打发了,我们没那么时间在这儿磨叽。”

二锤领着手下,嗷的一声,就涌了过去,这根本就是不对称的对抗,一盏茶的功夫都没用到全爬地。

二锤拿着那个金盔看了看,直接扔给旁边手下,跑到朱存极面前,说道:“都解决啦。”

朱存极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还等什么呢?赶紧去把嫂子给倒出来呀。”

好嘞!二锤答应了一声,带着手下乌央地一声,涌进了周王府,顿时整个王府一片西鸡飞狗跳。

一群人护卫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白胖子,从大殿里小跑出来。

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朱存极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呀?你管我们想干什么。”

那个大白胖子,说道:“我是周王朱炳坤,你是何人,来到我王府想干什么?”

朱存极瞪着眼睛,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就是秦王朱存极,寇白门是我嫂子,听说你把它抓来要强娶她,你说我听到这事,我能让吗?我来砸你家,有毛病吗?别人抢你嫂子你愿意啊?”

大白胖子周王,顿时怒发冲冠,吼道:“当然不愿意,谁要抢我家嫂子我能杀他全家。”

朱存极瞬间懵逼,不敢置信地问道:“不是,你刚才没说错吧,你居然同意我的做法?”

朱炳坤愤怒的说道:“当然同意,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那个可能够容忍自己嫂子被人家欺凌。”

朱存极茫然地看了一眼,同样处于懵逼状态陈奇谕,犹豫的问道:“那你为什么,抢我嫂子寇白门?”

周王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怎么知道白门是你嫂子?她只是对我说,她对你手下一个叫钱二喜的将军,有仰慕之情。

我怎么会知道钱二喜是你哥哥!再说了,只是有仰慕之情而已,他们一没定亲,二没结婚。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家女百家求,在他没有结婚之前,我也仰慕她,我也要追求她,我也想娶她,难道有毛病吗?”

“我靠!”朱存极顿时就有些不会了,这人家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呀,一想不对呀,这里边有对不上号的地方。

朱存极嚷嚷道:“那你为什么扣留白门姑娘不让她出府?难道这就是对他的仰慕之情吗?这就是你追求姑娘的方法吗?”

朱炳坤不由得,大呼冤枉,说道:“我才没有强留白门姑娘,前一段时间,李自成乱匪围困开封府。

我怕姑娘出现危险,才将它留在府里一段时间,而且我还有言在先,一旦开封解困,如果他愿意,我将马上送她离开,不信我把白门姑娘请出来,你亲口问问她。”

二锤这时从旁边跑了过来,问道:“王爷我们还继续搜不。”

朱存极翻了他一眼,说道:“还搜个屁呀,先把人撤回来,一会再说。”

没多大一会,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身材娇小,长相绝美的寇白门,清移莲步,来到他们面前。

先是咬着嘴唇,满眼深情地,白了前二喜一眼。

后者顿时七魂没了五个,整个人一副痴傻状态,只知道在那里嘿嘿傻笑着。

寇白门先是微笑着,对周王施一福礼说道:“哥哥,小妹给您惹麻烦了。”

大白胖子周王,豪爽的哈哈大笑道:“无妨,小事而已,一场误会。”

寇白门又对,朱存极施一福礼,说道:“秦王爷,都怪民女误会了周王哥哥的好意,在进府之前,留了两个丫鬟在外面,让他们隐藏好了,见到你们的时候,来周王府找我。

后来我进入周王府后,知道周王对我并无恶意,于是想通知她们,却又一时找不到,这才引起了这场误会,还请秦王处罚民女。”

朱存极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说道:“我哪里敢处罚你?我要敢动你一跟头发,我这位二喜哥哥,他就得跟我玩命。”

钱二喜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只知道一个劲儿傻笑,也不敢吱声。

朱存极这下子郁闷了,实际上他是最讲道理的人,只要你有道理,他从来不会像你耍横,哪怕你跟她开一些的玩笑,他也会一笑了之。

当然,你要是没道理,不管你是谁,他也绝不会惯着你。

你说这事儿弄的?过来砸场子,结果把恩人当成仇人了,实在是太狗血了,这剧情反转的,真实让他措手不及。

你说这事怎么收场?

被撞飞的大门还在这搁着呢,打趴下的侍卫还都在那躺哪,他秦王闯荡大明这么长时间,今天第一次让他产生了撞墙的冲动。

这时周王哈哈大笑道:“我说老弟,今天来了就别走啦,就都住在我王府里,咱们俩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你也给我讲讲你的事迹。”

朱存极赶紧笑道:“那行,我就叨扰老哥哥啦。”

一指还躺在地上的那些侍卫,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一场误会,打伤了你的侍卫,要不我出银子,要不然我给他们银子,就当医药费呀。”

周王怒瞪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哀嚎的侍卫,骂道:“不要管这些没用的东西,平常一个个,自己觉得贼了不起。

每一个都能把天给吹破了,这一到真章,就被人打的满地找牙,还有脸要医药费,还不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去,还觉得不够丢人吗?”

说完一伸手,拉住朱存极,大步向正殿走去。

周王府侍卫被自家王爷说的,脸上一阵阵发热,不怪自家王爷生气,他们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太弱了。

给人家一拳,对方什么事都没有,对方给他一巴掌,顿时觉得胳膊脱臼了,感觉自己是在跟一群熊在打架,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对手。

酒宴上的很快,就像是早已预备好是,酒菜豪华程度自不必多说。

周王端起酒杯说道:“咱们那,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咱俩都是藩王,同属太祖血脉,却由于组训的限制,只能闻名

难得一见,今日能有此等机会,实在难得,我们一定要不醉不休。来,满饮此杯。”

说完后,朱炳坤一口将杯中酒喝掉。

朱存极见他如此豪爽,这事儿不能熊啊,也一抬手,将杯中酒喝尽。

朱存极说道:“真没想到我还能有一个如此豪爽的王兄,真对脾气,以后我们俩可要多亲多进,多多走动。”

周王也哈哈大笑道:“我也觉得你对我的脾气,我是没有想到哇,我们藩王里,还能出了你这样一位少年英雄。

你的事迹我是最关注,每一次听到你战胜敌人的消息。我都会庆祝一番,说明了我们大明王朝的国运扔在,作为太祖的子孙,高兴啊。”

两人是越唠越投机,越唠越高兴,这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寇白门也是在旁边,不断地给他们添酒布菜。

朱存极有些微醺地说道。:“我说老哥哥,当兄弟的我得说你俩句,你说李自成围困开封的时候。

让你拿点儿粮食,结果呢,只拿了一万石,你说你那么多粮食,留着干嘛,你自己也吃不了,难道你想等城破之后,让那些流寇占便宜呀。”

朱炳坤将杯中酒喝净说道:“老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你也不要听他们一面之言,他们是来向我要粮,我也确实只是给了他们一万。

我为什么不给他们,他们心里不明白呀?

我给的他们那一万石,你问问他们都怎么用了?不信你出去派人调查一下,那些官吏,如果能把这一万石粮食三分之一用于守城,我都算他们清廉。

我给他们再多的粮食,都只能当做喂狗。

再说,难道我真没有管开封事吗?我在开封一共开了十几家粮行,开封到现在围成四个月。粮价仍维持在三两银子一石。

为什么还能这么低?不全是我那些粮行,平邑的粮价吗?

兄弟,别的老哥不多说了,东西和事实都摆在那,不信你找人去问,你就说老哥我,是不是一个贪财忘意的人?”

第127章 周王为官

朱存极扭头看向旁边一桌,正在吃饭的徐大魏,那意思好像是在询问,是这回事吗?

徐大魏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截流,是陈规陋习,存在了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现在已经成了一种规则。

一开始我也很讨厌,后来也就习惯了,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五品官,能够阻止啊。”

说完,低着脑袋自顾自的喝酒,很显然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朱存极一口把杯中酒周掉,把酒杯往做道场一墩,阴阴的说道:“这是跟她妈资敌有什么区别?

敌人都已经把刀架在脖子上了,还玩潜规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徐大魏你给我查,看看那一万石粮食都有谁伸手了,他们的官都别干了,都去石山村村矿区,修炼去吧,好好练练他们的德行。”

徐大魏第底着头,喝了一杯酒,说道:“秦王千岁我劝你还是不要查了,整个开封府官场,包括我在内,它就没有一个不拿的,敢不拿的人,都不用您罢官,早就滚蛋了。”

屋里所有人都是一阵悲哀。看得出来,徐大魏这人的秉性算是不错了,也算是一个耿直,有脾气的人。连他都不得不接着,其他的人怎么可能幸免。

要是非查下去,最后很有可能,整个开封官场,就得全军覆没,这也是他们敢伸手的原因,法不责众。

朱存极从怀里拿出一支烟,先是递给朱炳坤,后者摆了摆手,从兜里拿出了一支银箍海天盛宴,说道:“我愿意抽这个,够劲。”

朱存极将烟叼在自己的嘴里,别然后,吸了一口说道:“哪天我给你弄点,金箍海天盛宴。

那可是用秘制配方做的,里面有中药的成分,不但不伤肺,而且还能壮阳。”

朱炳坤眼睛一亮,说道:“哎呦,那感情好,我也尝尝皇帝抽的烟,是什么味道。”

接着又说道:“老弟,我看这事就算了吧!这种陋习呀,从嘉庆爷那代就开始了,整个大明官场的风气就这样,你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

朱存极他对喝了一杯酒说道:“我现在可以说,除了潞安府,整个晋省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晋省现在行政运行平稳,今年全省将会迎来一个大丰收,尤其是平阳府百姓,交完赋税,留完口粮。还会有一到两成的余粮。

我所说的口粮,是按一天三顿计算,而且要吃饱,如果按现在百姓一天两顿计算,它们的余粮将会更多。”

朱炳坤和徐大魏已经被震惊到呆滞,心里一阵狂呼这不可能。

现在,大明的百姓一天两顿出,粗粮加糠面,能够一年不断顿,已经算是丰年了。

一天三顿,顿顿吃饱,而且还有余粮。这不就是个传说吗?承认你朱存极有点本事,但你这牛吹的有点过了,这要是说出去人家都能当个笑话听,能乐到过年了。

朱存极看到他俩满脸不相信的表情,那还能不明白他俩什么意思了,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不了几天就秋收了,你们可以派你们最相信的人,现场去看,看我是不是在吹牛。”

两人表情完全呆滞了,因为他俩发现朱存极好像真没说谎吹牛。

因为他俩看了一圈,除了陈奇谕面露深思之色外,钱二喜,二锤,还有四周保护他们安全的侍卫,都是满脸骄傲之色。

徐大魏吃惊的说道:“能达到这一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难道就是书上说的世界大同吗?”

朱存极平淡的乐了一下,说道:“世界大同远达不到,顶多能算的上是自给自主。”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晋省还有很多斐然政绩,就拿治安来说,汾河府,太原府,大同府,控制之日尚短,顶多能够做到有效打压犯罪,最大程度保证百姓生活稳定。

在我们掌控日久的平阳府,要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有些夸张。

但是以经连续一个月,暴力案件,人命案件,公开敲诈勒索,零发生。

小偷小摸,打架斗殴,被控制在,两位数之内。”

徐大魏站起身来拱手说道:“秦王大才,下官心悦诚服。”

周王也说道:“听你这么一说,真想去晋省看看,那里简直就是书上说的世外桃源,在这纷乱的世道,能有这样一方乐土,见兄弟治世之才无人能。”

朱存极摆手说道:“我向你们说这些,并不是想像你们显摆我多么有本。

晋省能有今天,绝对不是我朱存极一个人能够到,那是整个晋省数千名官吏,共同努力的结果。

而这些官吏行政人员当中,有八成以上以前从未读过书,真正考取过功名的人,百不足一。

这些人都是由,军户

,退伍伤兵,地方百姓,等等这一类的人群组成。

你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干。至少远远超出了我的期望值。

我对你们说这些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们,那些一天占着茅坑不拉屎,只知道剥削百姓的官吏,你会发现让他们滚蛋,远比让他们继续在那个位置上,更对得起百姓。

我的意思是,以这一万石捐粮为契机,对开封官场来一次大整顿,也别玩一刀切。

如同徐大人那样,拿了粮食百姓办事的官吏,可以从轻处罚,比如说可以将那些到手的粮食,折算成银两,从以前所欠的官响里扣除,并施以一定的罚款,然后保留官位,以观后效。”

周王朱炳坤一拍桌,说道:“这个办法好!既可以让那些能干事的留下,也可以让那些官场油子,滥竽充数的官滚蛋。”

徐大魏苦笑的说道:“我的官响,我都忘记朝廷多长时间没有发给我了。”

朱存极换了口气说道:“大明到了如今的地步,也真是难为你们,这些一心为国的官员了。”

徐大魏说道:“这倒无所谓,可是整顿开封官场,恐怕不是我这一个五品官,能够担的下的。”

朱存极乐呵呵的说道:“只要我们把目标统一了,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干这事儿,必须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出面牵头来办这事。”

说完以后,也不吱声,就那样,乐呵呵地盯着周王朱炳坤。

朱炳坤被他看的心里只突突,浑身上下的肥肉呈波浪状,来回直颤。

有些颤抖的问道:“不是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老哥哥我年纪大了,你这样看着我,我心脏受不了。”

朱存极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朱炳坤:“46岁啊!”

朱存极:“走没走出过王宫。”

朱炳坤:“当王爷的时候出去过,后来继承了父王的王位,就再也没有走出王宫一步。”

朱存极:“想不想走出去看看,我的意思是不止王宫,整个天下随你去。”

朱炳坤激动之色,说道:“当然想啦,我做梦都想啊,可是祖制难为啊,藩王未奉召令,不得离开城郭一步,恐怕永远也出不去。”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我也是藩王,我怎么就能满世界溜达呢?”

朱炳坤没好气的说道:“你能一样吗?说句大实话,现在大明能否扭转乾坤,续写国炸,都靠你那,包括皇上在内,谁敢惹你呀。”

朱存极翻了个白眼说道:“别把我说的那么伟大,还没人敢惹。早晨就有那么一个,指着我鼻子骂我乱臣贼子的。”

朱炳坤说道:“齐长年不算,那小子就是读书读多了,经常脑袋抽风,犯二的一个货色,我说的是正常人。”

朱存极顿时仰面大笑,这番对齐长年的评价,是他听过,对一个人最标准的评价。

就凭番话,也足以说明,朱炳坤眼光之敏锐,头脑之灵活,看人之精准。谁说胖子都笨,这就有一个,头脑超灵活好使得胖子。再加上他的显贵身份,就这么扔在王宫里浪费着,简直太可惜。

朱存极也不绕弯了,直接说道:“我准备向皇上建议,设立两河总督,同领河南,河北一切军政事务。人选呢?就是你啦,你来干。”

朱炳坤身上下的肥肉又是一阵乱颤,说道:“我行吗我,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事,在我的手里再把事情搞砸了。再说皇上能同意吗,我可是一阵番王。”

朱存极周了口酒说道:“你觉得你比那些官场废物差吗?人都能干你为什么不能。

至于周王这个头衔,就是一个虚衔,只是象征一个身份而已,没有任何实权,比起两河总督那权利,那是天地之差。

再说,皇上那边我去说,有我这个例子在,皇室藩王是否能够信任,会重新有一番理解。

你现在就给我个痛快话,你愿不愿意干?你不愿意干,我找别人去,晋王还在我军营里减肥那,它把肥减下去,我把这活给他,我相信他肯定愿意干。”

朱炳坤一拍桌子,大怒道:“甭给我来这一套,谁要敢抢我的活,我跟他拼命,这个两河总督我当定了。

明天我就去整顿开封官场,非把那群害群之马。收拾的个干干净净。”

朱存极也一拍桌子说道:“这就对了嘛!男人就应该有所作为,老藏在娘们的怀里,有什么出息,就要冲出牢笼做他一番事业,这才是纯爷们儿。”

朱炳坤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对女人还是很克制的,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只有一个正妃,八个偏妃而已。”

把朱存极气的,拿酒杯的手直哆嗦:娘的,有九个老婆还嫌少,比伟小宝还多俩呢,你还想要多少啊?

朱炳坤皱眉头继续说道:“开封府肯定是没问题,毕竟从小在这长大的,加上这里是我的王城,就算再怎么折腾,那些人也拿我无可奈何。

但是其他地方可就不好说,毕竟以前没有管过,而且现在兵荒马乱,有些人拿皇命都已经不当回事了,更别说我这个藩王了,我就怕人家不听我的。”

朱存极说道:“这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

我会留下一万士兵,配合你先把河南整顿好。你放心,这一万人吃喝用度都不用你管我来。

而且你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只管张口找我,只要我能办到,肯定会无条件帮忙。有一个条件,就是一定要把活,给我干漂亮。”

朱炳坤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吧兄弟,既然你如此信任哥哥,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朱存极点头说道:“你有信心就行,但是你也有一个考验期。

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你在政务上没什么起色,那么对不起,你就让贤,我找别人干。”

又看了他一眼,那一身白胖的肥肉,说道:“你这一身膘子,还不得二百五六十斤。

半年之内,必须给我减到200斤以下,要是多一斤,这活你就别干了。”

周王朱炳坤身上的肥肉,又是一阵乱颤,小声嘟囔道:“这活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128章 不平凡的周六

朱存极没有在周王府过夜,甚至连这顿酒都没喝完,只给朱炳坤撩了句:大哥,开封事情交给你,兄弟相信你,一定能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最后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一句:记住一定要减肥,半年之内,一定要把体重降到二百斤以下。

说完,再朱炳坤一脸蒙叉的注视下,带的一众手下直接跑了。

你没听错,是跑了,而且是骑着马,玩了命的跑,就好像后面,有100条野狗追似的。

他为什么跑?因为在酒席之间,被朱炳坤的一句玩笑话给吓的了,吓得他是肝胆俱裂,灵魂出窍。

朱炳坤说了什么话,把天怕地不怕地秦王,吓成这个样。

当官了,有实权了,再也不是养在王宫里的助了,这一高兴酒就管不住了,这嘴也就没把门了,话题也就没边了,想到哪说到哪。

他无意之中说了一件事:在朱存极没来开封之前,李自成吓唬他们。

说如果你们再不投降,他就把黄河大堤挖开,把开封城给你淹了,你们都死在黄河水里。

当时真把周王给吓的个够呛,开封地势比较低,如果真的在一个特定的地方,把黄河大堤挖开,他们开封一定会死的很惨。

说到这里,朱炳坤仰天大笑;你李自成重伤现在身,你二十万军队损失大半,仓皇逃走。

你现成了一个真正的流寇,而且是猖皇逃窜的流寇,想挖开黄河大堤,门都没有了,开封府安全了。

朱存极听到这里,整个人石化,然后被吓出来一身冷汗,衣服湿透。

这段历史他还真知道,李自成真就把黄河给挖开了。

准确的说,是明军先挖开的黄河大堤。

杨嗣昌领着明军,打了好几个月,实在是打不过李自成,又怕朝廷责罚,于是想了一招毒计!

把朱寨黄河大堤掘开一个口子,黄河上游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水势凶猛,洪水奔流而,把李自成的数万军队给冲跑了。

当时杨嗣昌挖大堤的时候,选择地点很巧妙,挖的泄洪口也都在可控范围,等洪流到达开封时,水深不到一米。

李自成一看,自己几万部队就这么没了,你会挖黄河,你以为我就不会呀。

于是他玩了一个狠的,派人将马家口黄河堤坝,撅开了一个上百米宽的口子,汹涌而下的黄河水,将这个泄洪口迅速扩大到数百米,最后迫使黄河改道,

一股洪流也许开封还能躲过一劫,但两股洪流汇聚到一起,威力之大,在凡人眼里,简直可以毁天灭地。

洪流顺着开封古河道,奔腾而下,厚重的开封南城门,被洪流瞬间冲的无影无踪。

整个开封城只有周王的亭楼,和两个地势较高的城门楼,露出在水面。

有很多开封百姓被困在城墙,外无援兵,内无粮食,饥饿的百姓一度出现,人吃人的事件。

据后来统计,开封府当时总人口超过两百万,最后存活下来的百姓,不足两万。

这一事件,堪称灭城惨案,传说事后李自成对受灾的百姓视而不见,派出无数船只去水中捞银子。

由于这次事件,李自成也彻底丧失了民心,清兵入关后一路逃亡。

百姓没有如同开始那样帮助他,而是处处形成联防,对他进行阻击,直到最后死在一个农民的锄头下。

以上这些,有些是正史,有些是传说,由于历史久远,历史的真实性无法考证。

但李自成挖开马家口黄河大堤,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事件,史书有着详细记载。

朱存极快速回到大营后,让二锤和钱二喜,各带五千人马,连夜直扑马家口大堤。

至于朱寨大堤,那是明军干的事,因为无法打败李自成才干的,现在流寇都已经跑了,也就没必要挖了。

不管会不会发生这件事,必须派人过去看看他才能安心,要不然睡觉都不会安稳。

最后又将大营挪到高处,派人通知周王朱炳坤,这才安心地,迷迷糊糊睡着。

石楼县边境,木寨大营。

铁狗子,石猴子,正文兼,三个家伙,正满脸歉意的看着一个大男人。

这个男人,不但鼻涕一把泪一把,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还狼吞虎咽,在那里大吃大喝。

而且边吃边哭诉:“我就说你们三个没谱吧,说好的一天就把我给放出来,结果我在那树杈上,一呆就是三天三夜。

当时我都绝望了,估计自己的下场不是被饿死,就是被蚊子叮死,反正不管怎么死,都是很凄惨,太折磨人了,我都差一点咬舌自尽。”

那三个无良的家伙,看了一眼,那个被蚊子叮成猪头三的信使,差一点没乐出来,赶紧把头低下。

这吃饭的那个人是谁?就是被他们打劫的那个信使,最后他们走的时候,把他绑到的树杈上。

说好的只绑一天,然后把他给放出了,结果呢?结果就是这仨小子把这事给忘了,忘的那叫一个瓷实。

小伙子底气都壮,没用两三天,就连受伤最重的铁狗子,都能活蹦乱跳的到处溜达了。

年轻人都爱显摆,平常没事,还想编点事吹牛呢,办了一件这么大事,他们仨能不显摆吗?

尤其一群粗汉在一起,起哄架秧子,大说大闹,一个劲让他们说说,到底在闯营都经历了什么。

这仨小子,恨不得把这件事编成小说,分章回进行讲解了。

那故事被他们讲的。跌荡起伏,惊险万分。

简直就是在,敌人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重伤贼首李自成,到了最后,别说其他人,连他们自己,都相信自己是超级英雄了。

军汉们不管你说的夸张不夸张,就图个热闹痛快,讲到精彩之处,鼓掌,叫好,呐喊,不断的帮他们烘托气氛

最后,将故事推向了gāo cháo,推向神坛,简直都成了一个传说。

有一个光膀子大兵,问道:“最后那个,被你们绑到树杈上的那小子,他怎么样?你还真别说,他命挺好,六个信使,就活他一个。”

这仨小子嘎一声,都没动静,你看看我,我看看。

“我靠!”然后同时一拍脑袋,爆了一句粗口。

忘得那叫一个干净啊,也不白活,跳起来就往马棚跑,找了三匹马,骑上马直奔绑信使周六,那个树林跑去。

他们一进树林,信使周六就看到他们了,那哀怨的眼神,跟妻子盼丈夫的感觉,是一样一样。

眼泪那个流哇,要不是嘴还在堵着,肯定会嚎啕大哭。

不怪他哭,他真的差一点饿死。

人类正常情况下,不吃饭的存活极限,有水的情况下是七天,没水的情况下是三天,今天已经第四天过半了。

如果再晚来一两天,就算他求生欲在强大,也的活活被饿死。

铁狗子实在受不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老是满脸哀怨的样子,还以为他们仨把他怎么样了哪,这事说出去,容易让人误会。

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啊,确实是我们不对,你看这样吧,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你可以提个要求,只要我们能办到,绝无二话。”

那个周六看了看他们,问道:“真的,什么事都行。”

石猴子说道:“我们所说的什么事都行,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内,能够办的到的,如果你要想当皇上,打死我们也做不到啊。”

周六赶紧摆手,说道:“不要开这种杀头的玩笑,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那么你们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收我做小弟吧,以后我就跟你们混了。”

周六感觉到了,这仨小子不一般,虽然不知道这三年轻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但自从进入军营以后,从所有人对他们的态度能看出来,这三人的地位绝对不一般,跟他们混,错不了。

铁狗子他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没想到,他能提出这个要求,还以为他要离开,却没想到要留下来。

铁狗子点头说道:“那没问题,反正我们现在也在招兵,我跟招兵处说一声,你过去就可以了。”

那个信使一听这话,赶紧说道:“我想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要上那里当兵,而是要跟随你们。”

这下三人都傻眼,这是要拜他们当老大。铁狗子说道:“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三个并不是在一起,隶属于不同的部队。

这次刺杀李自成,是临时起意,我们才凑到一块,这事完了以后,我们就得分开,各回各家。”

那个信使,看着他们,满脸哀怨的低下了头,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们嫌弃我当过流寇,吃完饭我就走,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

这信使看出来了,别看他们手底下狠,心却非常软,还都有一付仗义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去救他,你一个流寇死不死,还能怎么滴!

想要留在他们身边,只有一招,装可怜,他们肯定心软,不能不管。

果然如此!

正文兼说道:“猴子,我和狗子手底下都没有兵,你手底下管着王爷的近卫军,你就让他跟你干得了。”

周六眼睛就是一亮,这个年轻人,居然管着秦王的近卫军,我的天呐,这身份果然了得。

石猴子说道:“近卫军肯定是不能让它进,你们俩知道,想进禁卫军,审查相当严格。

咱先不说别的,首先他的年纪就超了,想当近卫军第一条,就是年龄,最小不能小于14岁,最高不能超过30岁。”

周六赶紧说道:“这个我行,我今年28岁。”

三人瞬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满脸的表情很明显,哥们你这也太唬人了吧,你那满脸沧桑的样子,你要说你有48,备不住有人信,28?你骗鬼那。

周六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到石侯子面前,说道:“这是我从家乡走地时候,县衙开的户籍证明。”

三人把脑袋一起一看,从出生那年算起,到今年正好28。

石猴子挠了挠头,说道:“还真是28,看你这模样!估计经历很丰富啊。”

石猴子想了想又说道:“行,年纪对关就算你过了!

可是我们还有很多别的要求,比如说,必须身经百战,咱们可先说好了哦,当流寇可不算。”

周六问道:“怎么才算身经百战。”

石猴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的也得当个十年八年兵,才能算是身经百战。”

铁狗子,一口把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到地上。

正文兼无语的看着的石猴子,问道:“猴哇!您今年高寿?当兵几年了。”

石猴子高傲的看了他一眼,傲娇的说道:“像我这种拥有天赋异禀的少年,不能按常理度之。”

“靠!”铁狗子和正文兼,同时伸出鄙视的手势。

周六又拿出一张牛皮纸,说道:“这是我当明军时,朝廷给我发的兵证,我当流寇,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一点。

我14岁当兵,当年就跟着叔叔去了辽东,因为我骑术好,箭术也还算可以,所以直接就让我当了夜不收。

我去过的地方很多,关,宁,锦,我都打过仗,我叔叔就是在锦州,被鞑靼射死的。

我先跟的是熊庭温大人,随后又跟随袁崇焕大人,最后跟随的是洪承畴大人。

松山一战失败后,整个关宁锦防线陷落,数十万明军被俘,成为鞑靼的汉八旗。

我不愿当他们的奴才,趁乱逃回到山海关。

说句实话,我对朝廷失望透顶,对明朝官场的**深恶痛绝!

官兵拿命厮杀,却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保证,而那些军官确是锦衣玉食。

我没有留在那里继续当兵,而是进入了关内,本想隐姓埋名,去江南找个地方,熬过战乱,成个家,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也许是天意弄人吧,机缘巧合下,让我遇到了李定国大帅,在他手下当了一名是闯兵,当然你们叫流寇。

这就是我以往的经历,您看看,算不算当兵十年,身经百战。”

石猴子一拍桌子,说道:“算,当然算,你我要了。”

第129章 每天都有不断的意外

铁狗子说道:“猴子啊,实际我仔细一想,周六真不太适合去秦王卫队,我们游骑兵更适合他。

你看哈,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夜不收,肯定是精通马术,我们游骑兵,按王爷的话说,是属于特种部队,战马是我们的标配。

他到我们那里,是物尽其用,我们会给他最大的发挥空间,所以去我们那正合适。”

“什么叫去你们那正合适!”正文兼撇着嘴说道:“你们哪一天除了训练,连一点实战都没有,哪里有晋升的机会?

我们青龙军团可就不一样了,我们那里人数最多,而且是正面对抗流寇的主力,他又跟李定国混过一段时间,去我们那正合适。

周六哇,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去了我那里,我立刻话给你两百骑兵,组建一个新的骑兵营,让你来当营长,兵员和马匹,都让你自己来选。

你看怎么样?来我们青龙军团吧,只要你答应,我的承诺,绝对第一时间兑现。”

石猴子一下子跳了起来,横眉立目指着他俩,怒道:“你们两个撬行是不是?

跑我们秦王卫队来挖人了,你们胆子简直都上天,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铁狗子身子向后一仰,脚放在桌子上,说道:“少在这里拿大话吓人,秦王卫队怎么了,秦王卫队你也的讲理。

人家周六答应你了吗?还就你的人!我看你是自我感觉良好吧,人家看没看上你都两说着。”

正文兼说道:“就是,你说你的人,就是你的人了,你给人家周六上军籍了吗,怎么就成你的人了。”

石猴子指着他俩说道:“行,我不跟你俩犟,咱们三个说出大天来也没有,最后还得看人家周六愿意去那。”

转身对周六说道:“我先给你个承诺,只要你来我们秦王卫队,你不用像其他人那样,按部就班的进入近卫军。

我今天就破个例,只要你答应来我们这,我特批你,直接进入禁卫军,这个权利我还有。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你想去哪?你选,我绝无二话。”

周六现在已经完全石化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从谁都不想要,突然变成香饽饽了呢?

铁狗子他们三,都是比猴都精的小子。

明军夜不收都是明军的精英,这种活危险系数那是超级高,存活率很低。

像周六这种,当了十年的夜不收,还能活蹦乱跳的活到今天,堪称凤毛菱角,绝对比大熊猫还要稀少。

秦王一系跟明朝的根本区别,就是重视人才,朱存极的理念是,东西可以不要,人必须保证。

有了人,就有了一切,就跟他毫不犹豫炸掉小山工坊一样,只要我把人保住,炸掉一个,可以轻松在建一百个。

而他这种理念,也深深影响着,身边的所有人,重视人才,在秦王一系,成为一种理念。

再说明朝,尤其是明军,你当兵的再有本事,你也得跪着走,那些堪称技术人才的匠户,就是将军们的家奴。

在晋省,连会缝衣服的绣娘,都当宝贝似的护着,更不要说像周六这种,十年的老夜不收。

等周六说完自己的经历,铁狗子他们三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满脸都放着贪婪的光芒。

周六则有些慌乱的咽了口口水,看着对面三个家伙,拿舌头舔着嘴唇!他有突然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黄河马家口大堤

一队数千rén liu寇,趁着夜色的掩护,沿着黄河大堤前进。

一个老兵小声问道:“七将军,为什么闯王醒过来第一件事,就让我们过来挖开黄河大堤啊?

这地方河面宽广,水流川急,一但决口,整个开封,甚至大半个河南,都会泡到水里,难道闯王他老人家,不想要开封了吗?”

七将军一边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一边说道:“你以为开封,你还能打的下来吗?只要有朱存极在那里待着一天,我们就永远甭想拿到开封。

闯王这次伤的那么重,能醒过来简直就是个奇迹,是诸天神灵护佑,才捡回一条命。

他老人家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开封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吧!别人也甭想得到。”

老兵看了一眼,波涛汹涌的黄河水,咽了口口水说道:“听说开封人口将近两百万,这大水要是一冲过去,满城还能剩几个人啊!”

七将军说道:“就凭你这句话,你这辈子呀,也就能当我的卫兵了,当不了领兵打仗的将军。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点人算得了什么?

用一个开封府,两百万人的命,来告诉天下人,敢违背闯王的意思,管你是什么雄关大城,最后的命运只有一个,满城覆灭。

这次挖开黄河大堤,不只为了水淹开封,更是为了干掉朱存极。

自从他出世以来,晋省,潼关,开封处处和我们作对。

如今俨然已经成了,我们闯军的心腹大患,如若再给他些时日,那还能有我们的活路。

这次水淹开封,以他们大营所在的位置,绝无可能幸免,朱存极一旦灭亡,整个大明,我们再无敌手,天下将任我们纵横。”

老兵听倒这话,全身一哆嗦,赶紧说道:“那是?天下无人能承受的了,闯王雷霆一怒。”

七将军笑道:“闯王自打起事以来,虽然中间有些小的波折,却得诸天神佛庇护,总是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发展到了今天,官兵见我们闯王大军,都会望风而逃。

别看朱存极小儿,得一时之利,相信用不了多久,也会像其他明军那样,只有远远避开闯王之威,才能得以活命。”

老兵赶紧奉承道:“这天下早晚是闯王他老人家的,等到时候他老人家登基称帝,七将军您就是玉儿干殿下了,那时可不要忘了小人呐。”

七将军哈哈大笑,得意之色在难掩盖,神采飞扬的说道:“真到了那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老兵点头哈腰陪笑,道:“七将军最是仁义,我能伺候将军,那是我几辈子才修来的福份。”

七将军说道:“行了,先把眼前的活干了,把大堤掘开,把这事干得漂亮的,也为父王他老人家,出一口心头之气。

她老人家要是高兴了,用不着以后,现在就能让你吃香喝辣。”

老兵赶紧说道:“您就放心吧将军,我亲自带人去挖,保证把活干的让您满意。”

说完,带着一大帮人,拿着工具,快速的来到了河堤,一指脚下,说道:“就从这里给我开始挖。”

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只羽箭,射进老兵的后心。

老兵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挣扎了几下,腿一蹬,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羽箭,从四面八方的齐齐射向,正准备挖掘大堤的闯军。

对于突如其来的打击,闯军顿时惊慌失措,乱成了一锅粥。

即使七将军大力呼喊制止,也是无济于事,整个军队完全失控,四散奔逃。

结果他们发现,根本就跑不出去,四周都是士兵,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

半个小时后,上万名来挖掘,马家口黄河大堤的闯王大军,不是射死在堤坝之上,就是跳进了黄河。

那名七将军,也不知道跳河了,还是被射死了,总之是全军覆没。

开封秦王军团大营

朱存极被田生兰,给他写的这封信,震的目瞪口呆,说句混乱的话,连北都找不着了。

他让田生兰去江南给他买粮,这次买量的意义,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他一共派了两伙人去找粮,一伙是已经走了七八个月的于公公。

于公公要找的粮食,再朱存极心里很烂俗,就是地瓜,土豆,玉米,那些美洲高产农作物。

朱存极并不愿意吃地瓜,那玩意吃多了烧心,可毕竟是粮食,吃了能饱,能救人命,而且也是真高产。

据史料记载,明朝末年时候,在广东一带,已经有人在种植地瓜,只是规模很小,未被引起重视。

那时候的地瓜亩产量,跟现代那是无法相比,现代一亩地红瓤地瓜,高产上万斤,都没有任何问题。

六千多斤算是正常,你要是少于这个数,那只说明你的农作物有毛病了。

明朝的地瓜,是红瓤还是白瓤?不知道,但亩产绝对不会超过两千斤。

前世都是经过反复育种,得来的瓜种,现在的地瓜,完全就是自然形成。

即使亩产两千,对于粮食亩产三四百斤明朝来说,绝对是一种传说。

当然,现在地瓜口感和味道,跟前世可定无法相比。不过饿急了连树皮都能吃,谁还会在乎什么口感。

朱存极哪怕只得到,地瓜一种高产农作物,它就等于拥有了一个,核武级别的战略武器,粮食对于明朝人,实在太重要了!

田生兰去找的粮食很简单,就是大米,这种作物在明朝很普遍,整个江南几乎都种这玩意。

这次朱存极让他找的却不是江南大米,而是海外大米,东南亚地处于yà rè带,农作物都是一年三熟,粮食多到吃不完。

海运成本相当低廉,即使运到山东沿海,一石粮食的成本,不过一两二钱银子,在从陆路运到晋省,成本绝对不会超过二两银子,简直就是白菜价,

如果这条海上粮道要是打通了,朱存极管辖区域缺粮问题,将会得到极大的缓解。

要想办成这件事,那就非田生兰莫属,别人根本就干不了这活。

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今天终于接到她信了,打开一看内容傻眼了。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

我在福建泉州府,偶遇流落在此的王妃夫人和郡主,也就是你娘和你妹。

于是毅然决然的决定,护送她们回到晋省去见您,好尽快让咱们一家人能够团聚。

结果走到襄阳府,被张献忠带领的流寇围困,情况十分危机,望王爷速来救我们。

朱存极茫然的看向,陈奇谕和老伍,不敢置信的说道:“我居然还有妈和妹。”

第130章 老王妃的智慧

襄阳府

一个穿着朴素,五十来岁的老妇人,捂着嘴笑个不停。

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全无形象的躺在床上,乐的直打滚。

老妇人止住笑意,问道:“第一次上你家,你请吃饭,吃完以后,居然还要将菜打包拿走

真是不敢置信,这还是以前那个,连吃饭穿衣,都要让人伺候的秦王世子吗?

在秦王府那时候啊,小哈一天也不爱说上一句话,整个人高傲得很,看那时候的他,你绝对不会看出,他会有今天的这番作为。”

田生兰仔细的听着,待老夫人说完,这才说道:“太妃夫人,按他的话说,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也能塑造一个人。

在某一个特定的环境里,能够把人改变的面目全非,无非是好是坏而已,这只是人的求生本能罢了。”

这里,我们需要回头,重点介绍一下,老王妃这段时间逃亡经历,和与田声蓝相遇过程,因为以后有很多事,和这次经历相关。

这个老妇人,就是秦王正妃,朱存极的亲生母亲,在延安府被攻破时,趁乱和丫鬟逃出了王宫。

半道遇到朱存极的妹妹朱筠莉,这个妹妹并不是和他同母所生,是老秦王其他宾妃所生。

是一个庶女,地位很低,甚至原来的朱存极,都不一定知道有这个妹妹存在。

身为一府王妃,对于自己丈夫到底有多少子女,别管那些子女地位高低,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

当她看到朱筠莉的时候,这个七岁的小姑娘,整体造型那叫一个惨,就跟一个小要饭花子似的,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

至于朱筠莉是怎么逃出来,估计只能说,是个必然的奇迹。

也许是她的年龄太小,也许是她的地位太低,本身的穿戴,甚至连高级一点的下人都不如。

也许闯兵杀进王府后,只顾得抢夺金银财宝,和那些衣着鲜艳,亮丽夺人的美女,谁还会去注意,这个如同这个下人的孩子。

总之,幸运之神降临倒了这孩子身上!

小姑娘稀里糊涂的跑出王府,跑出延安府,又幸运地遇到了老王妃,总之她的经历,就是一个奇迹。

那时的老王妃,已经知道,老秦王以死,整个王府被流寇毁掉,府内所有人,都是生死不明,估计是凶多吉少。

也许今后的世界上,这个庶女,就是老秦王唯一的子嗣,他必须要保住她,哪怕以后只是烧张纸,也不至于可怜到,连个祭祀之人都没有。

人吧,就是这样,风平浪静的时候,不会注意到身边的人和事,一旦遇到巨变,就会对失而复得东西,特别珍惜。

像秦王妃,放到平时,对这样一个婢女生的小小庶女,她根本就不会拿正眼去看她。

身遭巨变后的老王妃,看到这个如同小乞丐的庶女,一股柔情瞬间涌上心头,一把将小姑娘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从那一刻起,老王妃便不让小姑娘叫她嫡母,改叫娘亲。

母女二人开始经历了长达一年,颠沛流离,惊险跌宕的生活。

他们的目标,是福建泉州!

你得说,朱存极他老爹很精明,在感觉到大明局势,乱像四起时,便在数年前准备了后路。

在福建泉州买了一个出海口,建立了一只海商船队,做起了海贸生意。

至于什么祖不祖训,已经没什么人在意了,海贸在沿海一带,已经成了一个,完全公开的秘密。

老秦王的船队,由七艘大福船,五艘海沧船。

和郑芝龙那种,海上大豪是没法比,但是在商业船队里,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规模了。

按理说,有了个这支船队,老王妃的日子,应该过很舒适才对,但往往却是事与愿违。

准确的说,这支船队,就没赚过钱,出海十回,得赔八回,剩下那两回也是不赔不赚。

老王妃是个多精明的人呢?按朱存极的话说:他娘是经过宫斗,才当上王妃,整个就是,现实版的小三上位。

几次之后,老王妃就明白了,这是老王爷用人不熟,错把坏人当好人了。

你以为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张乔”,肯定对自己忠心耿耿,将整个船队托付给他,以做后援。

没想到这个家伙,把赚到的银子,全揣到我自己的怀里。

这张乔做的就有点过了,哪怕他留下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老王妃也都能忍下来,可这小子玩儿了个绝得,搂干扒净,一点没给剩。

张乔就以为,你们孤儿寡母,我就算全拿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滴?

所有船员水手都是我的人,海上商路航路,都是我跑出来的,就算我把船队给你,你也干不了!

如果你要忍着不知声,我从手指缝里剩点汤水,也能确保你饿不死。

如果你敢支毛炸翅,我直接就能让你滚蛋,没了我,你就得上大街上要饭去。

他是严重低估了,老王妃的智慧。

老王妃一开始没有吱声!张乔在那上蹿下跳,她就当没看见,一个劲示弱,示好。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中观察整个泉州,势力分布,哪个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老大。

她需要一个,强有力,吃相不算太狠的外援。

最后她选择了泉州海防总兵,手握兵权,在这一片几乎就是大佬之首。

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吃相狠,不贪心。只要答应过的事,只定按商量的办,决得不会最后反悔。

老王妃在酒楼,制造了一场偶遇,直接了当的说道,我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泉州总兵一开始没有太在意,一个老女人,能跟我做什么交易?

老王妃将手中的船契,往桌上一拍,向他面前一推,说道:“这是我的远海船队,我要把它卖了。

你帮我找到买家,这笔买卖做成之后,我将所得银两的一半,作为谢礼,送给总兵大人。”

泉州总兵面色微变,他太清楚一艘海船的价值,整整一支船队,那的多少银子。

泉州总兵也不是个笨人,估计这里面有事,要不然这个老女人,不可能下如此大的本钱。

老王妃也没隐瞒,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不过身份没却有告诉他。

泉州总兵一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事对面前这个老女人来说,是个无解的难题。

可对于他这个,掌握一方兵权的总兵来说,想收拾张乔那帮人,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总兵答应她之后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财产全部吞掉吗?你可要知道,以我的实力,吞掉所有银两,没有任何问题。”

老王妃微微一,道:“总兵大人在泉州,已经30多年了,虽然为人办事有些很辣,却有一个所有人认可的优点。

那就是言出必行,恪守承诺。只要您答应过的事情,肯定会办到,在不是我夸你,整个泉州都知道。”

泉州总兵哈哈大笑,将那些船契拿在手里,说道:“这活儿我接了,所得银两分配比例,就按你说的办。”

当船队靠岸后,泉州总兵,派人把船上包括张乔在内的所有人,以违反海禁的罪名,全部抓了起来。

这个理由很神奇,神奇到让旁观者都目瞪口呆,你要说违法,大家都这么干,还都没事。

为什么偏偏,把这支船队给灭了?得罪人了?泉州海商,私底下议论纷纷。

一开始这,张乔也没觉的这事有多严重?就以为官府就是想,敲打勒索点银钱,顶多是破财消灾,没什么大不了。

后来觉得不对劲了,把他们抓起来之后,不打,不骂,也不审,就关在牢房里不闻不问。

没过多长时间,他从看望他的家人嘴里得知,泉州总兵受老王妃所托,正在拍卖整个船队,

这一招釜底抽筋,瞬间让张乔,瞬间感到天塌地陷,摊软在地,没有一丝力。

想拍卖一支船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每艘船对于跑海上的人来说,那就是命根子。

拥有这样一支船队,那是无数人的梦想,可价格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起。

老王妃给出价格,只有是市场原价的八成。即使只有八成的价格,想买下整只船队,也需要近十万两白银。

泉州总兵,为了银子那也是真卖力,通过他人介绍,最后决定,将船队卖给一位来自晋省,准备做海运的大豪商。

一共十二艘船,他给出了二十万两银子的价格,这是一个相当败家的价格,多了将近一倍。

这些船的制造成本是多少钱呢?白银十二万两。

也就是说,那位晋省豪商,以两倍新船的价格,买了一支二手船队。

却没有人认为他傻子,只有人唉叹,自己出手不够狠,实力不够雄厚。

为什么这么说?

这支船队运行了四年,船况保养良好,正处于性能最佳期。

到手里马上就能赚银子,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跑两趟南洋,二十万银子,一年就就能回本。

这类九成新旧船,之所以受欢迎的原因,就是造新船的周期实在是太长。

备料,设计,造船,最后交工,海试,想让一艘船最后在大海上航行,没个一两年时间你想都甭想。

这还得是,马上给你建造的前提下。

沿海造能这种大福船的船厂并不多,每家船厂的订单都排得满满得,不可能你一去,马上就给你造,排个一两年队,再正常不过了。

也就是说,你想让这样一只船队下海,没个三四年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老王妃一听说,买他船队的人晋省商人,就有些激动,虽然晋省算不上他家乡,但却跟延安府紧挨着。

商人耳目又灵,对于一些消息都是非常灵通,她真的很想知道,秦王府最后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其他人活下来。

当老王妃看到田生兰第一眼,整个人愣住了,不是因为她绝美妖艳的面容,而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买它船队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既然都是女人,也就少了顾忌,俩人是越说越近,越聊越投机。

最后老王妃,直接挑明啊自己的身份!

这倒也没什么,这里离秦王府有好几千里地,即使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人太在意,她现在的身份,顶多算是一个落难的贵人。

可是田生兰听完她的自我介绍后,眼睛一下就直了,喝了半天酒,原来对面的这个老女人,居然是她的婆婆,而且还是亲的。

又再三确认后,田生兰赶紧起身跪在老王妃面前,将自己的身份和朱存极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老王妃,听完之后,嘎的一声,两眼一翻,晕了。

就是老王妃的经历,和跟田生兰相识的过程。

第131章 一切为了婆婆

想找到一条可靠的海上运粮通道,即使田生兰这样的大商贾,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从广东一路沿海寻找,一直到福建。

这期间跟很多海运大商联系过,几乎众口一词,运粮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价钱出乎意料的低,每石只要八钱银子,要是长期合作,用量巨大,价格还可以更低。

可当田生兰一说,要将粮食运到齐鲁半岛,全都赶紧摇头,为什么不行?人家也没瞒着,原因就是郑芝龙。

原先广东沿海,雷州半岛一带,海面上是刘湘的势力范围。从福建一直到东瀛,琉球群岛一带,是正芝龙的势力范围。

两大海上枭雄,几乎占据了整个,华夏海。

势力庞大到,连当时世界海上霸主荷兰舰队,到了这片海域,都得看他们的眼色。

一山容不得二虎,华夏海容不下两条蛟龙。

数年之前,郑芝龙和刘湘,为了争夺海上利益,爆发了华夏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海战。

这场海战规模之大,力度之强,在全世界都极为罕。双方共动用大小船只,超过两万艘。

这场海战吸引了,包括多个西方海上强国,所有海上势力的关注。

争斗的最终结果,郑芝龙以弱势一方大获全胜,成为了整个华夏海真正霸主。

刘湘势力土崩瓦解,最终战死在雷州半岛一带。

树倒猢狲散,强大的百年家族,被各方势力分割洗劫一空,唯有一女儿逃到内地,渺无音讯,生死不知。

刘湘覆灭,可是广东沿海一带,还有很多势力庞大的家族,在做海上贸易。

即使如同郑芝龙这样的海上霸主,最后也不得不和各方,达成一个妥协。

这也是一个无奈,你在海上再厉害,只要你想买卖货物,你就必须蹬上陆地,去大明才能办到。

你要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以后的路上贸易怎么办,生意还做不做了。

最终和广东沿海其他势力,达成一个约定,台湾岛以南,通往吕宋岛马六甲海峡这条航线,属公共贸易行道,

每年只要交一笔保护费,贸易自由,不会对你进行任何干涉。

从台湾岛以东,东瀛高丽海上航线,归郑芝龙独家拥有,任何人不许插手。

任何船只,要想在这条航线做生意,哪怕只是想经过这片海域,都必须要得到郑芝龙同意,敢私自闯入,一经发现,杀无赦。

总之不管是让江南,还是广东的海商,只要想帮你运粮,你就一定绕不过郑芝龙。

田生兰无奈,只能来到福建,想寻找机会,解决目前的难局。

想找到解决的办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拿想跟郑芝龙见一面来说,其难度不亚于进宫面圣。

到处充满了他的传说,你要问他在哪,想见一面,对于一个局外人来说,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当田生兰苦寻无门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老王妃要卖船队的消息,瞬间就激动了,赶紧派人去打听。

打听回来的消息,让她大喜过望,七艘大福船,五艘海沧船,满载一次运力,可超过两千吨。

最让她在意的是,这支船队,有郑芝龙发放的东部航线许可证!

也就是说,拥有了这支船队,就可以将雷州半岛的粮食,直接运到齐鲁半岛。

田生兰当机立断决定,一定要拿下这支船队,哪怕其它事情没办成,有了这支船队,也能决了很大一部分难题。

但是让田生兰没有想到的是,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等着她,这惊喜大到,让她的小心肝都快受不了了。

婆婆啊!对于古代女人,那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不像现代,拿婆婆都跟孙子似的,别说尊重了,不伸手打,就算好媳妇了。

那时候的媳妇,见到婆婆,都老实的跟猫似得,敢炸毛你试试,立刻让你怀疑人生。

要是再媳妇的人生里,不幸遇到一个恶婆婆,那这媳妇的命运,绝对可以用悲惨世界来形容。

秦王是皇族,还有比皇族规矩更多,更大的家族吗?

她田生兰连最低等的嫔妃都算不上,如果老王妃看不上她,一努嘴叫她儿子,让她滚蛋。

没有任何人能说出毛病?只能说朱存极听母亲的话,是个孝顺儿子。

自从认了这个亲婆婆后,那是孝顺的不得了,吃饭亲手盛,睡觉之前请安,嘘寒问暖,百般逢迎。

婆婆还没有醒来,她就早早在门口候着,随时准备伺候。总之一句话,比起孝顺来,都能把亲儿子惭愧死。

还好老王妃没有恶婆婆的潜质,也许经历的磨难,看透了世间人生百态,对这个不是儿媳的儿媳,那是比亲闺女还亲,全身散发着母性的温柔。

人都是这样,付出是需要回报的,对你的好也都是相互的,如果总是一方付出,再深的情也会磨没了。

于是乎,古代最佳婆媳关系典范,在明末持续不断上演。

有田生兰这个多金的婆媳在,钱财生活方面,肯定是用不着犯愁了。

可是老王妃,一丁点享受生活的心思都没有,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儿子,恨不得立刻就到儿子身边。

接收船只很容易,但是想要经营一支船队,那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首先船得有人操作吧,水手去哪里找,船长又去哪里找?

原先船上那帮人,还带大牢里关着呢!

杀掉他们倒不至于,欺负老王妃那么长时间,最后用是威胁又是恐吓,怎么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关个一年半载是最少的。

那些人用不上了!就要找新人,找新人哪能随便找啊,以船长为首的船上骨干人员,不但要技术过硬,还要可靠。

你要是找一个不认不熟的人,船一开走,就再也没影了怎么办?茫茫大海你去哪儿?明朝又没有gps卫星定位。

再一个就是,船只停泊港口,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就跑到齐鲁半岛,你往哪停了?当地水文情况你都没整明白,万一要撞上礁石怎么办?

总之想运行一支海上船队,绝对没有想象那么容易,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时间来慢慢准备。

田生兰现在最没有的就是时间,现在再她心里,天大地大,都没有自己婆婆大,婆婆急着见儿子,那就要想方设法,满足婆婆心愿。

最后着急要走的田生兰,又找到了泉州总兵,请他帮忙介绍一个,既有能力,又有实力,还可靠的人,来帮忙经营这支船队。

泉州总兵这两天,那是相当高兴,能不高兴吗?不但得了卖船的10万两白银,并且抄了张乔的家,又得了近10万两白银。

就这两天的功夫,20万两白银,轻悄的,揣进兜里了,这银子赚的不要太容易。放到谁身上,也没有不高兴的理由。

泉州总兵很痛快就答应,直接给他介绍了一个传奇人物。

准确的说,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老头,名叫颜思齐,字振泉,漳州海登县人。

颜思齐祖上三辈都是海盗,生在船上,长在海里。年轻时率一支船队,纵横台湾海峡。

运送泉州,章州移民,对台湾进行大规模有组织开垦,因而被人们称为开台王。

后来万历31年,遭宦官欺辱,家破人亡,一怒之下杀宦官以及其仆,为躲避朝廷,到了东赢,做起了海上买卖,实际就是干起了老本行,又当起了海盗。

他和郑芝龙是结拜兄弟,后来因为政见不同,虽然没有翻脸成仇,却也不能再在一起,只有分道扬镳。

他为人仗义,生性豪爽,仗义疏财,绝交下无数海上豪强。

就算在郑芝龙势力内部,他也是朋友无数,只要一提起他,无不伸出大拇指,赞其英雄了得。

崇祯七年,大明乱象四起,经历了这么多,老头厌倦了海盗生活,回到了泉州隐居下来。

以上简介,只是老爷子生平事迹的一部分,总之这位在明末海盗里,绝对是一位传奇人物。

田生兰听完对颜思齐的介绍后,直接登门拜访,知道老头儿好酒,拉了整整一车好酒过去。

老头很热情,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只要有人陪他喝酒,不分男女,不分老少,必须招待到位。

酒过三巡之后,田生兰将自己的来意说明,意思就是想情老爷子出山,帮忙管理它的海上船队。

老爷子心动了,虽然他厌倦了海盗生活,并不等于厌倦了海上生活。

老头离不开大海,他身上血液里都有海的味道,他在泉州待的这些年,他感觉每天都是一种煎熬。

他想飞翔在海上,哪怕死,也要埋葬在海里,但他不愿意再当海盗,他不想让他子孙,永远背负海盗之名。

田生兰船队,是经营海上贸易,并不是为了打劫海上商船当海盗用的,这正符合他的理想。

这是一个契机,重新让他纵横四海的契机。

颜思齐看着田生兰说道:“田当家,你不会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吧?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船队给你拐跑了?”

田生兰笑了,说道:“我尊你一声大哥,颜大哥如果您要看的上我这船队,不用拐跑,我现在就签文书,送给你,就当交个朋友。”

颜思齐一拍桌子,赞道:“真丈夫!”

就这样,田生兰一股脑儿的将船队,和所需要的银两,全部交给颜思齐,只留下一个负责联络的人,便匆匆离开。

陪着婆婆和小姑子,快速北上去找朱存极,一家团聚。

结果走到襄阳府,出事了!被张献忠围城,进退不得。

流寇对襄阳府,持续攻打了半个月,也没打下来。

襄阳府凭借高大的城墙,打退了流寇的进攻,可每次流寇来攻时,都是风雨飘摇,险象还生。

田生兰是真害怕了,对于张献忠的所作所为,他早就有耳闻。

那是一个,连禽兽都不如的人,在他身上,没有任何人性体现。

能够随时随地,将自己心爱女人手砍下,取乐的人,还能叫做人吗?

要是她自己一人,她不怕,等襄阳府被攻破哪一天,她绝对会以死名节,不会给爱郎身上留有任何污点。

可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婆婆和小姑子在身边,如果这两人要是出现什么不测,他即使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必须得派人送信给朱存极,让他来救自己。

张献忠已经将襄阳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想正常出去,想都不用想。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田生兰直接拿出两万两银票,选了十名死士,每人两千两,并且答应只要将信送到,对方还会再给他两千两。

十名死士,最后只有一名成功将信送到。

这就是,田生兰跟她婆婆,相遇的过程。

第132章 毫无人性的张献忠

张献忠阴沉着脸,看着跪在下面的一个年轻人,一指桌子上的九封信,问道:“你确定这些,是写给秦王朱存极的信。”

那个年轻文人,全身颤抖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但是我知道,这种不像字的字,叫做拼音。

张献忠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个年轻的文,赶紧回道:“这个学生真的不知道了,这种拼音文字,只有秦王和他的学生才能够读懂。”

张献忠阴沉的笑了笑,说道:“嗯,能认出来是什么字,已经很不错了,比前面死的那些读书人,强多了!下去领十两银子吧。”

那个年轻文人,赶紧磕头,口中不断说道:“谢西王赏赐,谢西王赏赐。”

看着退出大帐外的年轻书生,说道:“这年轻人见识不错,让他把十两银子吃下去,这样才能称得上,满腹才华。”

旁边一个描眉打鬓的男子,娇声娇气的说道:“西王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到要看看他肚子里,能装下多少财华。”

说完那个妖艳的男人,摆着腰,扭着臀,带着一路让人作呕的香风,走出帅帐。

旁边有人笑着说道:“假女人现在是越来越妖艳了。”

又有一人说道:“自从那两个蛋坏了后,就变的更有女人味了。”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张献忠一摆手说道:“行了,我们来说说这信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襄阳王,想让朱存极来救他吗?”

一位将军说道:“我们不能光凭拼音这种字,就判断是给朱存极写的信,那小子说没人认得,就真没人认得了?读书人最会骗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对面一个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舍将军,不能因为你老婆跟读书人跑了,你就把所有读书人的话,都当成假话吗!”

舍将军瞬间暴怒,道:“你说谁老婆跟读书人跑了?”

那人,露出讽刺的笑容,说道:“谁发火,谁的老婆跟人跑了。”

舍将军,一脚将面前桌子踢翻,顺手抄起身边的鬼头刀,迈大步走过去,怒道:“我看你找死。”

那人也一伸手,从旁边拎起一把鬼头刀,呵呵冷笑道:“姓舍的,你想杀我,来来来,我就在这等着,看咱俩谁先死。”

这时,那个妖娆的假女人,一扭三晃,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帅帐里,剑拔弩张的两人。

非常女性的说道:“哎呦,两个爷们怎么还打起来了,来让奴家陪你们喝两杯,你们也去去火,消消气。”

舍将军把眼睛一瞪,说道:“假女人,你这阉货,给我滚远点,别他么在这恶心我!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砍了。”

另外那个人,拎着鬼头刀,也嘲讽的说道:“连篮子都没有,还想在这里立棍,赶紧回去玩你的秀才吧。”

假女人瞬间变得面目狰狞,一伸手,从背后摘下两把短剑,一拧腰,跳了过去,一声太监吼:“来,让老娘给你们撸撸,看你们的棍有多硬,能不能挡住我的鸳鸯双剑。”

这三人是谁都不服谁,轮起手中刀剑战在一处。

一时间帅帐里,是刀光剑影,鬼哭狼嚎,阴风阵阵。

其他将领,酒也都不喝了,围在四周看热闹,不但不出来劝架,反而满脸兴奋,在那里煽风点火,起哄架秧子。

一个大汉,那是连蹦带跳的看热闹,看着别人血肉横飞的厮杀,把他兴奋的不要不要得。

正在高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一脚踹到他屁股蛋子上,他整个人,向前连续呛步。

一头撞在舍将军背后,把舍将军撞的,也往前呛了两步,差一点被假女人的剑给刺中。

没把他给气死,回头对着撞他那个大汉,飞起就是一脚,怒骂道:“他娘的,敢暗算老子。”

那个大汉,正回头想找出,踹他那一脚的人。

结果又被舍将军,一个大飞脚踹到屁股上,直接又把他踢了回去。

被踢回去的大汉,撞翻前面好几个人,这下把他气的,都特么拿我当球那,踢来踢去。

一想也别管谁踢的了,反正也找不到,管他是谁,随便抓一个,先打一顿,出出气再说。

一划啦,抓过旁边一个人,照他脸上就一拳。

那人当时就不干了,心想我也没惹你,你干嘛打我?看我好欺负怎么滴,我今天就整死你。

结果,结果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打到了一起。

一旁的人就想过来拉架,结果被另一个人,一拳打到脸上,骂道:“小子,你想拉偏架,两个打一个是不是?你得问问我们愿不愿意。”

挨揍的那人,回头看向打他的人,只见那人身边还站着三个人,都抱着膀,在那里冷哼哼的看着他,那脸上分明就是一副,我们就要群殴你,你怎么滴吧。

拉架那位,这一拳挨的叫个冤,亏吃的那叫个爆,怒道:“你以为就你有朋友,我难道就没有朋友了吗?兄弟们,给我揍他们。”

一瞬间,六七个人站到了他身边,如同猛虎一般,扑向了那群人。

谁还没几个朋友啊,大家都是刀口舔血,过日子的汉子,谁怕谁呀!不就是干吗。

这架打的,形成了连锁反映,整个打成了一锅粥,场面一下失去了控制,帅帐里火爆不得了。

张献忠无声的看着,他面前打成一锅粥的手下,将中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起身,在侍卫的保护,从大账的侧门缓步走出去,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

自言自语地说道:“四川秦良玉的白杆兵,突然变得兵强马壮,装备精良,让我入川之路,处处受阻,损兵折将。

这些事情,到底跟你朱存极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支持秦梁玉,难道你知道我要入川的事。

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一直埋藏在心里,你是如何知道我所想的哪?

如果不是的话,难道只是个巧合?又或者四川,只是你整盘大旗中的一步,你不会如此恐怖吧。

李自成势力何等庞大,居然被你重伤,差点丧命。

这次你来找我,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应对你?”

突然张献忠仿佛一下想到了什么,愣在那里,眼珠一阵滴溜溜乱转。

忽然仰天大笑,对他身边的侍卫说道:“告诉我那帮家伙,别在打了,让他们整顿队伍,三更天,对襄阳府,发起强攻,城不破,誓不收兵。”

襄阳府

田生兰和老王妃,聊着天,唠着嗑,小丫头朱筠莉,则坐在一旁椅子上,晃悠着两个小腿,满脸幸福的,嘴里咀嚼着牛奶糖。

田生兰拿起手帕,给自己小姑子擦了擦嘴,说道:“你哥可说了啊,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对牙齿伤害很大。”

朱筠莉眨了眨,亮亮的大眼睛,说道:“哥哥身边的小女生,很多嘛?”

田生兰笑着说道:“你哥哥身边的小女生,多的很呐!

你哥哥有一个毛病,就是对女孩子宠的厉害,简直一个个如同小公主,嚣张的不得了。”

老王妃问道:“这是为什么呀?难道那些都是他侍妾吗?想把她们都收入后宫,你们那里的男孩子很少吗?”

田生兰赶紧笑着说道:“他要是真有这种想法,那就不奇怪了!

他也喜欢女人,见到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副猪哥的样子。

可欣赏归欣赏啊,他对拥有女人的yu wàng,控制的非常厉害,到现在为止,真正与他同床的女人,算我和董小宛两人。

还有一个16岁的小姑娘,他应该视为正妃人选,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情况就不明了了。

其他的姑娘,他都是为自己的女儿,或是妹妹养活着,我敢保证,没有一丝非分之想。”

老王妃眼睛转了转,想了想,说道:“那个16岁的小姑娘,人品和性情如何?”

田生兰说道:“长相靓丽貌美,聪明伶俐,而且拥有一副侠义心肠。”

老王妃又问道:“她出身如何?可有倚仗。”

田生兰回答道:“百姓人家,家族皆亡,孤身一人。

不过她却来自这石楼孤儿,在这群人里,她身份超人,所有人,皆尊她为小姐大。”

老王妃问道:“石楼孤儿?难道在我儿势力中,也有勾心斗,党派纷争。”

田生兰摇头说道:“那到不是,秦王最讨厌这种事情,他视党争,为祸国之本,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老王妃问道:“那你说的石楼孤儿,是怎么回事。”

田生兰就把石楼孤儿,与朱存极的渊源,这些孩子在军队中的地位,和对他们的期望,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老王妃思索半晌,面带微笑的对田生兰说道:“你现在是有本钱的人,侧妃之位我保你。”

田生兰眼睛湿润,赶紧起身,跪在地上,扣头说道:“生兰叩谢母妃。”

老王妃赶紧站起身来,伸手相搀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一切是你应得的。”

襄阳王对襄阳知府说道:“秦王的母亲,现在就在我府上,朱存极没有理由不来解救,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争取时间,挡住张献忠的进攻。”

襄阳知府,手里提着带血的宝剑,面带焦虑的说道:“三天前,流寇就跟疯了似的,不计伤亡的对我们进行攻击。

要不是,王爷您拿出大批的粮食与银钱,恐怕我们早就坚持不住了。”

襄阳王手扶住垛口,看向远方,又要准备进攻的流寇,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只要你能组织人手保住襄阳城,我就算倾家荡产,也再所不惜。”

开封知府面带决然的说道:“王爷襄阳城破,便是我战死之时,您承诺三天之内,朱存极会发兵就我们。

希望您的预言能成为现实,如若不然,就算我有战死之心,也绝难守住襄阳府。”

正在这时,一个官兵大声喊道:“你们快看怎么回事,这流寇怎么跑了一半就回去了。

唉!好像他们的大部队全都在后撤,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赶紧看向远方,只见张献忠部队,正慌而不乱的,向远处撤去。

襄阳王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肯定是朱存极,带着秦王军团来了。”

襄阳知府自言自语道:“我们安全了。”

第133章 目标襄阳

张献忠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黑色洪流?

叹了口气说道:“鬼面军团来啦,朱存极也就不远了,是我们该撤的时候啦!”

丘将军问道:“西王,您怎么知道?朱存极会带兵来就襄阳府。”

张献忠说道:“那种叫拼音的文字,只有朱存极和他弟子才会。

也就是说明,襄阳府城里,有朱存极的弟子存在。

他们为什么,要急不可耐的送信给朱存极,他们是为了救自己吗?

我想不是!

如果他们发出那些信,只是为了救自己的话,那就太令我失望了。

如果他们不是为了救自己,那他们为什么,要拼死送出那些信?

只能说明他们在保护一个人,这个人正在襄阳城里,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对朱存极十分重要。

旁边一位将领说道:“原来西王这三天,拼命的攻打襄阳,就是为了抓住这个人吧。”

张献忠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呀!很显然,不止我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襄阳王与襄阳知府,肯定也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有希望跟没希望的战争,是不一样的,人坚持的意念也大不相同。

这三天里,我们发动了多少次进攻?我都记不清了,只知道我们扔在襄阳城下人,至少超过五万。

守军伤亡肯定也很惨重,如果没有希望,我相信他们早就崩溃了。不过他们赢,坚持了下来,等来了援军。”

舍将军不服气的说道:“什么狗屁鬼面军团,他们有多厉害,我看就是样子货,西王让我去跟他们打上一场,我就不信了,都只有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张献忠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他们对手,不要做那些无谓的牺牲了,让你们的士兵驱赶难民,挡住鬼面军团,为我们争取撤退的时间。”

舍将军肯定是,不敢违背张献忠的命令,虽然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服。

二锤带领着鬼面军团,没有任何犹豫,如同一把尖刀,直接扎进,拿着武器向他们奔跑过来的难民。

难民跟鬼面军团比,那根本就不能比,一个拿着简陋的武器,一个武装的到牙齿。

根本就是一群羊,在阻挡一群狼!一碰既散,有的离老远就开始往旁边跑。

鬼面军团,压根就没理这些难民,见他们四散奔逃,追都没追。

他们的目标是那些,躲在难民后面的骑兵。

按理说,舍将军的骑兵,完全可以安全撤退,至少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可是他轻敌了!准确的说,是他心里压根就不服,就想碰一碰,较量一番,想知道知道,是你弱,还是我强。

结果一交手,强弱立刻见分晓!

他手下一万多骑兵,跟人家鬼面军团比,不管从那方面,都相差的太悬殊,这是一场没打之前,就已经注定结局的对抗。

一个照面,舍将军的骑兵就崩溃了!然后就开始被人家追着打。

这下可好,想撤都撤不下来了,手下这一万多骑兵,迅速被鬼面军团,分割成无数小块,然后又开始快速,分批分组消灭。

舍将军这回真害怕了,眼瞅着自己的骑兵,以肉眼可见的快速减少。

这支骑兵是他的资本,他之所以狂傲,即使在张献忠面前说话,也敢大喊大叫,就是因为有这一万多骑兵,这是他的底气所在。

他要是没了这一万骑兵,他舍将军算个屁呀,谁还能当他是个什么呀?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又有两万骑兵加入战场。

这两万骑兵,是张献忠派过来的,并不是他多么仗义,不忍心看到舍将军完蛋!

准确的来说,他不忍心的是那一万骑兵,你知道在大明,要建一支骑兵有多难吗?

骑兵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最强兵种。他实在是无法忽视,这一万骑兵,就这么被鬼面军团灭掉。

两万骑兵的加入,使整个战局发生变化。

鬼面军团,无法在肆无忌惮的攻击,如果他们继续那么干,被分批灭掉的指定是他们。

二锤发出命令,收缩兵力,集中在一起,应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鬼面军团迅速由进攻,转为防守反击,开始用弓箭,外燃式手雷,这些远程攻击武器,对敌人展开攻击。

然后抓准时机,派出一支,或几支骑兵,对离着较近的敌人,进行一番打击,绝不恋战,一旦达到目的,快速撤回。

站在远处的张献忠,一见舍将军危机已解,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当机立断,让士兵敲锣鸣钧收兵。

他不敢恋战,万一人家后续部队开上来怎么办?

他可不想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来打一场注定不会赢的战争。

舍将军撤回自己的骑兵,一清点,差一点没哭了,就这一会功夫,一万多骑兵,剩下不到五千。

救援舍将军的两万骑兵,虽然没有他损失那么大,确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总之,这突如其来的一仗,给张献忠手下骑兵,狠狠的上了一课,鬼面军团在他们心里,留下一片,无法抹去的阴影。

张献忠心里,这一刻十分沉重,他知道朱存极手下的兵厉害,但没有想到如此厉害。

从此在他心里,给朱存极按上了一个,极度危险的标签,危险等级,直逼满清鞑靼。

二锤带领着鬼面军团,他并没有死缠烂打,更像是在武装护送。一直送出五十里外,才停止继续尾随,返回襄阳城下。

本来以二锤那小爆脾气,还跑了你小子,肯定如同饿狼一样盯上你,盯的你yu xiān yu si,最后在你的哀嚎中,把你消灭。

现在不行啊!就算在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

因为襄阳城里,自家老大他娘,等着他去保护。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把他那一身膘子给剐了,也担不起这罪。

二锤是怎么过来的,朱存极和其他人,为什么没一起跟来?

二锤接到朱存极手令的时候,正在和钱二喜,各领着五千骑兵,正彪着膀子,一起收拾李自成那。

把李自成追了个yu xiān yu si!一路哀嚎。

不能说李自成太弱,主要是追他这两支部队,实在是太猛了。

不管派出多些断后部队,要跟人家一接触,肯定被对方快速灭掉,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抓狂了,那真是无奈啊。

怪就要怪朱存极太重视他了,派出麾下两支最精锐的骑兵,去收拾他。

鬼面军团咱就不说了,实际上鬼面军团这个名字,是对手给他起的外号,真正的番号,是秦王卫队。

当然,他也是秦王卫队中,最精锐的一支部队。

咱们单说钱二喜,所带领的那五千骑兵!

那全部是游骑兵组成,游骑兵训练的强度,跟前世特种部队差不多,反正就是电视电影里演的那些。{现实zhong tè种兵训练,他也没见过!}

再朱存极的心里,这支部队必须具备,跟鞑靼对阵的实力。

所以不管是马匹,还是吃穿用度,都是尽可能地向他们倾斜,你想想,那他们还能差的了吗?

再加上,李自成太能嘚瑟,败就败了,你赶紧跑就得了呗,不滴,居然派人准备把黄河给挖开。

你这就有点太过分了,黄河一旦决口,那得造成多大灾难。

朱存极不跟你急,跟谁急,不玩命追着你揍,那还哄着你呀!

李自成他们追的,快要吐血的时候,朱存极老娘把他给救了,也可以说张献忠,无意中帮了他的忙,总之无数个意外,帮他解了围。

李自成正闷头想办法哪,怎么才能把后面这两条,死缠烂打的狼给甩掉。

正在他无解的时候,侍卫快步跑了过来,对他说:那些骑兵撤退了,而且退的很快。

李自成一下没反应过来,顺口问了一句:“为什么撤退呀!”

一句话,把侍卫给造蒙了,茫然回了一句:“我那知道啊!”

朱存极发出了两道命令,钱二喜立刻带兵回开封府,好替换他。

不能撒丫子就走,扔下开封府不管,万一李自成,杀一个回马枪,那不就坏事了吗?

所以,需要一员大将,稳定住局面,以防万一。

第二道命令是给二锤的,让他赶紧去襄阳府,一定要保证城池不被张献忠攻破,在那里等待与他会合。

朱存极没有隐瞒,把他老娘和他妹的事情,都跟他两个人说了,对于李大厨他们四人,他是绝对信任,没有必要隐瞒。

二锤,二喜接到命令后,没有任何犹豫,停止追击,带领部队,快速奔向各自目标。

至于李自成什么的,跟老王妃比起来,连个毛都算不上。

二锤率领鬼面军团,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跨越一省,及时赶到襄阳城下。

效果很明显,不但阻止了张献忠攻打襄阳,而且还成功将他击退。

二锤退回到襄阳城下,扎下联营,将部队安置好后,带着侍卫来城门前,要求进城去看望老王妃。

襄阳王和襄阳知府,亲自带人出城相迎,简直热情的不得了,众星捧月般将二锤迎进城。

二锤见到老王妃后,马上跪在地上大礼cān bài。

老王妃伸手扶他,说道:“我儿说过,沙场百战兵,不可轻易折腰,屈跪于人,快快起来。”

二锤没有起来,两眼通红说道:“王爷待我如兄长,我与王爷似手足兄弟。

他的母亲也我的母亲,我给母亲磕头,合乎天理人情。”

老王妃双眼有些湿润,说道:“好好,我认下你这儿子,快快起来,坐下。”

待二锤坐下,老王妃说道:“你与你哥哥大锤,二喜,李大厨,杨子,再我儿最危难的时候,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我儿能有你们这些兄长,舍命相护,是我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家人,就是他的亲哥哥。”

二锤虎目含泪,再次跪倒在地,扣头,高声喊道:“娘,儿子给您叩头啦。”

朱存极三天后,带着两万大军,到达襄阳府。

为什么来这么晚,需要交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物资补充就需要时间。

他跟李自成打的那一仗,除了huo yào版一窝蜂,和手中的刀枪,其他的武器消耗一空。

尤其是huo yào,消耗的那叫个干净,库存是一点都没剩,羽箭也所剩无几。除了粮草还够用,其余物质,就没有一点不缺的。

集齐物质以后,等来了钱二喜,把一切交代安排完毕后,这才动身前往襄阳。

当朱存极看到老王妃第一眼时,脱口而出:“妈”!

第134章 前世今生

他叫的是“妈”,而不是“娘”!

朱存极不认识老王妃,他灵魂穿越到明朝朱存极身上,继承了这副身体,可他并没有继承原主的思想。

他对明朝朱存极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小杨公公告诉他。

他来之前心里有些忐忑,虽然他常常以脑袋受到了伤害为理由,搪塞过去很多事情,大家对他的失忆,也都见怪不怪。

知子莫如母,尤其是古代的母亲,对儿子的重视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老王妃三十多岁才有的朱存极,那得爱到什么程度,你自己去想!说句有些夸张的话,他儿子身上少的几根毛,他都可能都知道。

儿子性情突然大变,变到连老娘都不认识,这也有点太不合常理了。

行,这一切还用脑子受伤说事,可是人有些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记,有很多记忆是深入骨随,在日常不经意间,就能带出来。

就像你想吃那个菜,就自然而然就会拿起筷子去夹。你想喝个汤,手就会去拿汤勺。

这些被科学家称为模糊反应,不需要大脑特定的指令,人工智能最很难模仿,就是这一类的行为。

说白了,人的模糊反应,就是日常行为的小动作。

比如说,无聊的时候爱挖鼻孔,想事情的时候爱掐下巴,尴尬的时候爱挠头,急的时候喜欢走来走去,等……

当妈的能不知道儿子有什么小习惯,臭毛病,结果这一切习惯,突然消失!除了模样长得像,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总之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难骗的人,就是你老妈。

朱存极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来见老王妃,当他见到第一眼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傻了。

因为这个老王妃,也就是明朝朱存极他娘,太像他妈了,他前世的亲妈。

像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脱了那身明朝衣服,换成他妈常穿戴,再换个发型,那就是他妈,没有任何二样。

朱存极赶紧一路小跑过去,抓住老王妃的手,两眼含泪地说道:“妈,你怎么也来大明了?”

老王妃见到儿子很激动,但听朱存极叫自己妈,就是一愣,妈,是江南人对母亲的称呼,我儿怎么突然叫起妈来了。

忽然想到,田生兰告诉过她,朱存极的脑袋受过重创,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再一个朱存极那满脸激动的表情,那种见到亲娘的情绪,绝对是发自内心,没有一丝做作的痕迹。

老王妃赶紧过去,将朱存极抱住,爱怜地说道:“我儿瘦了。”

朱存极眼泪一下流了出来,紧紧将老王妃抱住,说道:“妈,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说完之后,泪如雨下,痛哭失声,不断念道着相思之苦,紧紧抱着不松手,仿佛一松手,就要消失了一样。

老王妃不断给他擦拭着眼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满脸温情,不断的安慰着。

老王妃忽然怀里一沉,抬头一看,朱存极整个人瘫软在她身上,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

老王妃看到这一幕,没把她给吓死,大声叫道:“我儿怎么了,存极快醒醒。”

其它人看到母子相拥的场面,都由心向外的为自家王爷高兴。

忽然听到老王妃呼喊,众人赶紧涌过去,见到朱存极紧闭双眼,完全没有知觉,瞬间一片慌乱。

都大声呼喊王爷,赶紧七手八脚的把朱存极抬进屋里,放到床上,所有人都蒙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了

他们再着急也没有用,谁也不会看病,襄阳王赶紧派人,把城里所有的大夫都给叫来了。

这些大夫们开始会诊,最后一致认为,这位王爷什么毛病都没有,只是睡着了。

老王妃赶紧问医生:“睡着了?这觉也太大了吧!怎么会突然就睡着了那,是什么原因引起?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夫们,开启了一问三不知模式,就像商量好似的,答案一致:“病人脉搏平稳,呼吸顺畅而均匀,除了外表颇显疲劳。

其它没有任何不良症状,可以断定,就是睡着了。至于什么时候醒,对不起,不知道。”

二锤焦急的对老王妃说道:“干娘,我看这帮人都是庸医,什么都看不出来,闻名天下的名医李少翁,现正在石楼县,我马上派人把他给接来。”

陈奇谕也是满脸焦急的说道:“来不及的,石楼县到襄阳府,就算快马不停的跑,来回也要七天,根本就来不及。”

老王妃紧张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奇谕说道:“我们要确保王爷的安全,这件事就要拜托给,二锤将军了。”

二锤闷声说道:“没有问题,王爷就交给我了,哪个敢要伤害王爷,我拧断他的脖子。”

陈奇谕又对二锤说道:“王爷昏睡不醒这件事,一定要最大程度,控制在襄阳范围之内,不可外传。

还有就是,二锤将军你亲自写信,派出亲信之人,把这件事告诉大锤将军,二喜将军。还有,小杨,李刚,王在晋,陈子龙,周书仁,几位大人。

让他们做好防范,以防消息扩散,引起混乱。

还有就是,回石楼县请神医李少翁,虽然时间上来不及,还是要派人去,哪怕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能来,也要把他的得意弟子牙妹子给带来。

这件事能保密多长时间,就保密多长时间,告诉几位大人,尽一切可能,最大程度的防止消息外泄。”

看到二锤快步出去安排,陈奇谕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希望诸天神佛保佑王爷平安无事,不要让大明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朱存极昏睡不醒这件事,还是扩散出去了,而且速度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李自成和张献忠便得到了消息,然后仰天狂笑,大肆庆贺。

崇祯是三天之后得到消息,一下子感觉到心里慌慌的,每天需要处理的政事,都无心去做了,就那样坐在龙椅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数天之后,长城内外,包括鞑靼,所有有身份势力的人,全都得到了这一消息。

一时间,天下风云变幻,各方异动。

不知什么时候,潜移默化中,朱存极的一举一动,影响着天下大势。

就是外面局势再乱,再激荡,朱存极也全然不知道。

他现现在,正在跟另一个朱存极说话,也就是这个身体的原来主人。

现代朱存极问道:“这是那里?”

古代朱存极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梦里吧,又或者是平行空间什么的,谁知道那!”

现代朱存极,道:“你知道的还真多,连平行空间都知道,不过我们俩长的真的好像。”

古代朱存极:“知道平行空间有什么奇怪,那个时代信息那么发达,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我们俩长的确实挺像,像到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

现代朱存极:“可不是吗!迷信为什么在科技发达未来,还能大行其道,估计就是有很多事无法解释,只能用神来安慰自己。

对了,我父母兄弟都怎么样?他们还好吗?”

古代朱存极:“你不用挂念,他们好的很,我待你的父母如同亲生父,当然实际上,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所以我必须恪守礼道。”

现代朱存极惊奇地问道:“我不是掉进虎口瀑布了吗,怎么,我怎么没有死哪?”

古代朱存极:“没有,被救上来了,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身体依然倍棒,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那两个月,也给了我适应新环境的机会。

那个世界真是太帅了!到处充满了神奇,充满了不可思议!

知道当我第一次坐飞机是什么感觉吗?天呐,我居然非常天啦,好想看看云彩里有没有神仙?可惜没有。

汽车,高铁,我的天呐,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十万吨级大铁船,在海里快速奔跑着,你能想到我的表情吗?我完全傻掉了。

未来世界,简直就是神仙的世界,太多的不可思议了,太多的神奇,简直好的不得了。

唯一让我有些不满的就是,空气差了些!

不过也无所谓,常去几次去巴厘岛,马尔代夫溜达溜达,呼吸一下那里的氧气,也不错。

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漂亮的海岛,太不可思议了!太迷人了。”

现代朱存极,笑眯眯地看着古代朱存极,像个孩子似的,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形容着,在他看来,在他看来,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神奇那么不可思议。

待他稍微安静下来,现代朱存极问道:“我们的父母长得像吗?”

古代朱存极今点头说道:“简直一模一样,连他们的性格都有几分相似!

我第一次见到爸妈时,赶紧跪在地上,大礼cān bài,口称拜见父王母后,把它二老吓的,差点没有晕过去,以为我脑袋傻掉了。”

现代朱存极一阵哈哈大笑,能够想象爸妈,见儿子突然对他大礼cān bài,惊喜肯定不会有,绝对是满满的惊吓。

现在朱存极又问道:“那它们就没有怀疑过你吗?你的行为举止,毕竟与我相差太多。”

古代朱存极说道:“还真没有,不过他们好像觉得我被黄河水给呛到了,而且把脑子呛出毛病了。”

现代朱存极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他们一定担心的要命,不过估计也会很欣慰,毕竟这个儿子,比以前那个儿子,要孝顺太多了。”

古代朱存极扬起骄傲的脑袋,说道:“那是,孝顺父母,当为百仁之先,我的身体是受他们所赐,要是不孝顺,那是要遭天谴的。”

说到这里,神情一暗说道:“我去了你那个世界以后,看了很多关于《明史》的书籍。

其中提到了我父王和母后的惨死,孩儿不孝,没有办法杀李自成那老贼,为二老报仇。”

现代朱存极说道:“你母亲并没有死,我们能够这样机缘巧合的见面,也是因为我见到你母亲,和我母亲长相酷似,结果一激动,就跑到这里来与你见面了。”

古代朱存极,马上激动道:“你说什么?我母亲没有死。”

现代朱存极点头道:“没错,你母亲没有死,而是乔装打扮,趁乱逃出王府,逃到了福建泉州,对了你还有个妹妹,也活了下来。”

古代朱存极瞬间泪如雨下,哽咽的说道:“我娘还活着,感谢老天!可惜不能在她面前尽孝。”

现代朱存极,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那也是我妈,我也是她儿子,我会尽孝得。

我爸妈那边,就靠你多多照顾了。”

古代朱存极擦了一把眼泪,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这点我指定比你强。”

现代朱存极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的一下,说道:“那到是,这点我承认。对了,你过去以后,晋北重工的我那些工作,你能干吗?”

古代朱存极说道:“那我上哪能干去?你那些活,我一点都不明白。

不过你那老学长,那是真够意思,以我受伤不再适应工作为名,托人找关系,把我转到晋北大学,去教授古文学。

哥们我别的本事没有,论起毛笔字,古代文学,在那个世界上,我就没服过谁。

我是带着级别过去的,加上我文学底子确实深厚,很快就站住了脚,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当了博士生导师。”

现代朱存极,一伸大拇指,赞道:“厉害,比我厉害多了,我写的那个毛笔字,那叫一个难看,孙奇峰老先生,每回看到我写的那些字,都忍不住给我两巴掌。”

古代朱存极一阵哈哈大笑,道:“那个老先生,治学是出了名的严谨,我都想拜他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你能的到他老人家的指定,也算了了我的心愿了。”

现代朱存极,道:“你的心愿,恐怕还实现不了,我到是想拜他老人家为师了,可是他不我,说怕我坏了他的清誉。”

古代朱存极,又是一阵大笑,道:“别人看完你写的字,问谁是你师父,你说是孙奇峰,那不是毁清誉,那是毁一世英明。”

现代朱存极,也是一阵大笑,道:“所以啊,他认可收我未婚妻,也不要我。

话说回来,我那老学长,那真是很够意思,当年我上大二的时候,他已经工作结婚,我那个厉害的嫂子得了重病。

当时他没钱,就四处去借,结果四处碰壁,可能也是真没办法了,就想起有一面之缘的我。

我当时也没多想,感觉他人不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就连唬带蒙,从我妈那里,把给我准备结婚用的5万块钱,给骗来了,我妈知道以后,追杀了我一年。

后来听我那嫂子说,我那老学长拿到钱以后,在家里哭了一宿。

就这么点事儿,总是念念不忘,每回喝酒来,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对我那是真照顾,比我那亲爹都想的都周到。”

古代朱存极笑着说道:“还真就是那样,那老学长是真心实意的护着你。

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比你那时候都强,没事儿,我们俩就在一起喝酒聊天,他儿子我已经收为弟子。”

现代朱存极问道:“对了,我那未婚妻怎么样了?你们结婚的没有,那小脾气你受得了吗?”

古代朱存极呵呵一笑说道:“结婚了,她那脾气我很适应,温柔的时候似水,犯脾气的时候,如同一碗油炸辣椒,不过很下饭!比宫里那些,逆来顺受的女人,强多啦。”

现代朱存极,道:“你还真是口味独特,看来你对对那个世界十分满意。”

古代朱存极叹了口气,说道:“你要说满意吧!别的都挺满意。就是有两样,让我有些小郁闷。

一个就是你那身体的年纪,都四十三岁了,年纪也太大了,那像我留给你的身体,只有二十岁,那么的青春,那么的阳刚。”

现代朱存极无奈的说道:“这个我也很无奈,恐怕也无法改变。”

古代朱存极,说道:“四十来岁,在那个时代也不算太大,这我也倒也能接受。

让我无法忍受的就是婚姻制度,居然只允许一夫一妻,如果在想有一个,居然要偷偷摸摸,不能公开,公开就会死的很惨,这条法律简直让我抓狂。”

现代朱存极哈哈大笑,道:“没有办法,那是个男多女少的时代,一夫一妻,还分不均匀呢。”

古代朱存极,也笑道:“嗨,我也就说说,要是真女人多了,你给我留的那副小身板子,也未必能承受的了。

现在开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带出一批,热爱古文学的弟子。

国家对古文学这块,支持的力大越来越重视,由于我的底子还算深厚,上面牵头安排。

有很多国内外大学,聘请我为文学系的名誉教授,一天忙的不得了,也算是乐在其中了。”

说到这里,两人突然感觉四周空间一阵扭曲。

现代朱存极说道:“可能是要回去了,我们两个人,下回能不能见面,还不一定。

能认识你这个兄弟,我真的很高兴,我父母和我那兄弟,拜托你来照顾了。”

古代朱存极说道:“不用你多说,那是我在那个世界上的亲人。

我娘和我那个没有印象的妹妹,也都拜托给你了,一定要让她老人家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安度晚年。”

现代朱存极保证道:“放心吧,我会做到的。”

两人张开双臂拥抱在一起,分开之后,互相说了一声,再见。

第135章 定盘星

崇祯坐在大殿上,看着下面乱哄哄的百官。

一位大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道:“皇上您要立即下旨啊,小山工坊必须收归户部所有,秦王军团一定要受兵部的指挥。

祖制不可违啊,朱存极一个藩王,居然拥有数万强军,这是大逆不道!必须趁这个机会,把兵权收过来。

机不再失,失不再来呀皇上,您一定要当机立断!”

话音一落,一群大臣如同训练好了一般,一起走出班位,跪在大殿中间,齐齐叩头,齐声高呼:“请皇上速速下旨,将晋省重新收归朝廷。”

崇祯仍旧面无表情,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王承恩。

后者立刻会意,高声唱道:“退朝。”

通常喊的是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现在免了,直接让他们滚蛋。

大臣们见崇祯,压根就没搭他们这个茬,站起身来,溜溜达达,从大殿侧门走了出去。

那些刚才还痛哭流涕,慷慨激昂的大臣们,看见崇祯走了,立刻都从地上站了起来。

倒扫了扫身上不存在的尘土,也溜溜达达,迈着四方步,三五成群,俩仨一伙,有说有笑地向外走去。

一位大臣,边走边说道:“李大人,皇上恐怕不会下这个圣旨,我们该怎么办?晋省我们就不要了吗。”

李大人说道:“皇上不下圣旨,我们怎么去要?不能让我牵头干这个事吧?

要不郑大人挑头来干,你声望比我高,你来牵头,我绝对紧跟其后。”

郑大人赶紧摆手摇头,说道:“我只是个”侍郎,可没能力干这么大的事。

李大人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次是个机会,趁朱存极以外昏迷不醒,把这事给办了。

快速将晋省,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就算他以后醒过来,又能如何呢?

到了那时候他要钱没钱,要兵没兵,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李大人看了他一眼,说道:“朱存极手下,对他都是忠心耿耿,即使他昏睡不醒,恐怕也未必能听我们的调遣,这事没那么容易办。”

郑大人不服气的说道:“我就不相信了,秦王军团真的是铁板一块,火烧不透,水泼不进。

行,就算是朱存极手下,那些骄兵悍将都忠于他,那么整个晋省都忠于他吗?难道他手下那些文官,也都对他忠心耿耿?

他收税的那些是士族豪商,也都对他忠心耿耿吗?不见得吧!

就退一万步来说,我说的那些人都支持朱存极。

晋省不是还有一府之地,没有归他吗,我们在这上面做做文章,难道不可以吗?”

李大人沉思片刻,说道:“郑大人分析的丝丝入扣,入木三分,这事确实有可为。

不过光凭我们几个人,力量肯定不够,走,我们去找大学士,凭他的威望办成此事,应该不成问题。”

崇祯狠狠的吸了两口,金箍海天盛宴,快速在大殿上来回走着,过一会,慢慢的停了下来,又抽了口烟,转身坐回到龙椅上。

思考片刻,对王承恩说道:“下旨封秦老太妃,为明国夫人,朕当以guo mu待之。”

王承恩快速书写,写完之后读了一遍。

崇祯点头道:“圣旨赶紧发出去吧,让宗人府立刻召告天下,此事办的越快越好。”

王承恩走出大殿后,崇祯自言自语,冷笑道:“满朝文武居然一群蠢货,以为朱存极昏睡过去,就有机可乘了,就可以夺他的势力了。

他手下那些骄兵悍将,岂是你们这种货色能够驱使了的,一群猛虎交到蠢货手里,最后也得变成一窝猪。”

吐出一口烟,叹了口气说道:“快点醒过来吧,现在可不是休息睡觉的时候!”

潼关

赵九冬大步走进帅帐,大口饱饮一顿,对大锤和孙传廷说道:“这李定国真不是一般人,我们的攻势如此猛烈,他居然全扛住了,他手下那些兵,跟一般流寇也大不相同。”

在那里说了半天,见两人都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吱声。

赵九冬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愁眉苦脸样子,就算我们奈何不了他们,也一直是我们占据上风,你们用不着这么悲观吧。”

大锤没有吱声,将一封信递给他,说道:“王爷那边出事了,你看看这封信。”

赵九冬一听朱存极出事了,脑袋就嗡的一声,伸手将信拿了过来,展开后,快速的看起来。

没用上一分钟信就看完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快速的吸的几口气,有些慌乱地说道:“不行,我得走,王爷现在一定很需要人陪在他身边,我要去保护他。”

说完之后,转身快速向外就走。

孙传庭跑过去,拦住他说道:“赵将军你先冷静一下,你现在过去,对秦王起不到任何作用。

探马来报,李自成带着十万残余部队,已经退到来了潼关,还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秦王的事。

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以他的狡诈性格,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定会带着人马,重新杀回开封府,到了那时候,我们就会手尾难顾。

局势很有可能就此失控,真要那样的话,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坚持,就白费啦!”

赵九冬眼珠子通红,浑身散发的杀气,闷声吼道:“我他妈不在乎什么李自成,什么潼关,天下乱,就让他乱去好了。

我现在只想去保护王爷,别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别再拦我,再拦我,别怪我不可气。”

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孙传庭急汗都出来了,赵九冬实在是太重要了,多少次跟李定国,打了一个棋逢对手,难解难分。

这是何等的虎将帅才,他要是走了,明军实力,将会降下一大截,所以他现在走不得。

孙传庭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伸开双臂挡在赵九冬前面,焦急的说道:“赵将军你先冷静下来,你听我说。”

赵九冬现在满心都是朱存极安危,那有功夫听他废话,一伸手抓住孙传庭的双肩,双臂一用力,直接将孙传庭一下甩了出去。

紧接着单脚为轴,一个侧踢,将跑来帮忙的副将,直接踢出帐外。

整个帅帐内外一阵大乱,孙传庭那边的兵将,抽出佩刀,赶紧过去护自己的将军。

田百生和树遇风,带着秦王卫队冲了过来,准备保护赵九冬。

赵九冬虎目赤红,低生吼道:“我说过,别拦着我,谁要在拦我,我就砍了他。”

“啪!”

大锤一巴掌抽在了赵九冬的脸上,低吼道:“你闹够了没有?这是军营,生死战场,不是小孩过家家。”

身高一米九,身材魁梧的赵九冬,看着大锤,眼泪夺眶而出,如同一个孩子,失声痛哭,道:“大锤师傅,王爷有危险,我要去保护他,不能丢下王爷不管。”

在场所有人都动容了,赵九冬在他们心里就是一头猛虎,再战场上所向披靡,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畏惧。

现在听到自家王爷有危险,失声痛哭,没有人认为这是演戏,这是什么样的感情?这感情比金子还要珍贵。

大锤也是虎目含泪,说道:“王爷哪里有你二锤师傅,不会有危险,我们现在有做的,就是死死缠着李自成,让他们没有办法,走出甘陕一步,这样就是对王爷最大的帮助。”

赵九冬用袖子差了一把眼泪,双眼喷火地说道:“这件事交给我了,我要让李自成知道,惹怒了我们秦王军团,后果有多么可怕。”

说完后,领着田百生,树遇风,大步走出帅帐。

孙传庭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腰和腿一阵酸疼,皱了一下眉,说道:“猛虎发怒了,李自成,李定国要头痛了。”

副将扶着大帐,从外面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说道:“他们头不头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全身都在痛。”

济南府

王在进说道:“王爷昏睡不醒的消息,已经被有心人扩散出去,现在整个晋省,变得人心惶惶。

我们要做的就是,不管外面怎么乱,我们内部不能乱,一定要稳住心神,压住阵脚。”

陈子龙说道:“我们汾州府人员少,好管理,乱不起来。”

朱求桂说道:“大同府有些复杂,毕竟刚归附不久,行政人员还没有彻底调整完成。

关键时刻,可能需要动用游骑兵,来帮我们稳定局面。”

王在晋说道:“这没有问题,关键时刻,我们随叫随到。”

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那帮小子一听秦王出事了,顿时就疯了,都要带兵去襄阳府,保护王爷。

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将他们安抚住,他们就像一锅沸油,一点火星就能燃起冲天大火。

秦王真出了点什么事情?这些骄兵悍将,的还有谁能够控制了。”

周书仁说道:“秦王是天上的星宿,定然不会有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晋省的局势,这样就是对王爷最大的帮助。”

卢清来说道:“我认为确保秋收顺利完成,是我们头等大事,我最怕的就是地方,地主豪强出来捣乱。

要真是有个什么闪失,耽误了时节,对我们的打击实,那在就太大了。”

德三说道:“卢大人你放心,现在除了大同府,我们治安总署有能力,让我们管辖下的所有区域,那些鸡鸣狗盗之辈,都老老实实乖乖的听话。

如果他们胆敢有任何异动,我们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灭他们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正鹤白说道:“非常时期,需要用雷霆手段,一旦发现有人敢捣乱,绝对不能手软,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陈子龙说道:“说的好,我同意正县令说的话,在王爷醒过来之前,我们的神经病需绷紧,不能放松。”

王在晋说道:“我们要做的是外松内紧,对外我们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和平常一样。

在暗中我们这要绷紧神经,对于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和事,一定要查,坚决不能轻易放过。”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大厨说道:“王爷再离开之前,最担心的就是鞑靼,会趁秋收之时扣关劫掠,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警惕。”

小杨公公说道:“我所收集到的情报显示,鞑靼确实有异动,是不是要入关劫掠?还需要进一步情报收集,才能确定。”

李大厨:“来了我们也不怕,按王爷的话说,我们和鞑靼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只要能得到他们进攻的路线和计划,我们有信心,至少能将他们逼退。”

小杨公公说道:“这些只要使用些手段,想要得到确切情报,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现在就盼着王爷快些醒过来,要不然,不管做什么事,我这心里啊,都空捞捞的。”

第136章 主心骨

朱存极看到母亲,靠在床边闭着眼睛,看那满脸疲惫的表情,应该是累极了,睡着了,整个人比见面的时候,要老了十岁。

房屋的四周,几个硕大的蜡台,插满了蜡烛,将整个屋子照的通亮。

地中间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摆着一套精美的茶具,田生兰趴伏在桌上,睡的如同一只猫咪。

朱存极心很暖,上天待他不薄,至少把母亲送到了他身边,还有爱他的女人。

慢慢的伸出手,抓住母亲的手,本来想叫妈,一想,还是入乡随俗叫娘吧!

轻轻叫了一声:“娘”

老王妃身体一颤,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那里,微笑的看着她。

老王妃一下子清醒过来,喜极而泣道:“我儿醒了,我儿醒了,儿啊你还那里不舒服,快跟娘说。”

被吵醒的田生兰,一溜小跑到床边,看到朱存极微笑地看着她,手一捂嘴,眼泪哗一下就流了出来。

太吓人了,这个男人是她的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活不了了。

房门被推开,从外面呼呼啦啦进来一堆人,二锤,陈子谕石猴子,铁狗子,正文兼。

铁狗子他们三个,一听朱存极出事了,没有任何犹豫,一人三马,昼夜兼程,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到襄阳府。

到了之后,衣不解带,24小时全程护卫朱存极。

他们都凑到了床前,看到他们的王爷,正面带微笑地,躺在那里,跟老王妃说着话。

这时芽妹子快步跑进屋,来到床边,开始为朱存极诊脉,脸上慢慢露出笑容,道:“脉相平稳,所要体征正常。”

听到芽妹子话,有人都常常出了口气。

芽妹子问道:“王爷,您现在有什么不舒服感觉吗?”

朱存极感觉了一下,说道:“饿,感觉饿。”

众人都乐了,老王妃说道:“你啊,整整昏睡七天,那有不饿的道理。”

朱存极心里一惊,七天,居然睡得七天,只是跟那个朱存极说的几句话,没感觉有多长时间?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老王妃继续说道:“要不是襄阳王,拿出人参,熬制参汤,帮你吊命,这七天不吃不喝,也能要了你的命。”

田生兰说道:“我这就去给你拿小米粥,饿了这么多天,不能吃大油大腻,先喝点小米粥,调补一下脾胃,缓一缓再吃别的。”

没多大一会儿,小米粥和几样小咸菜,就都端到了桌子上。

本来田生兰要喂他,朱存极伸手制止,表示自己没问题。

一小盆小米粥被他一扫而光,真是饿极了,闻到小米粥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长这么大居然没有发现,小米粥居然这么香。

老王妃坐在一边,满脸疼爱的看着儿子喝粥,儿子突然晕倒,真的把她快吓死了。

儿子因为和他见面,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她也甭活了,指定的跟儿子一起去。

还好没事,只是大惊一场,只是这个惊吓大到,大到她的心脏都快承受不了。

朱存极扭头看了一圈,见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他吃饭,挥手说道:“我这没事了,这几天也都把你们给累坏了,都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众人一看,自家王爷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也确实没什么问题了,纷纷抱拳拱手离开。

正在这时,襄阳王和襄阳知府,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朱存极正坐在桌子上吃饭。

哈哈大笑道:“秦王你总算醒了,你真是让我们好一顿担心。”

朱存极想要起身,襄阳王赶紧制止道:“你身体还虚,就不要站起来了,我跟你父王虽然不经常见面,却也书信来往不断,你呀,也就不必跟我客气。”

朱存极笑道:“该谢还是要谢,我母亲来到襄阳后,承蒙王叔照顾,而且我这突然昏睡,王叔又劳心劳力的照顾,不谢肯定是说不过去。”

襄阳王说道:“你能教我这声叔,比什么都强,谢不谢的,就不要再提了。”

朱存极说道:“那行,我这就不谢了,再谢就显得我虚叨,王叔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朱存极的地方,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会全力已付的去做。”

襄阳王面带愧色地说道:“还真有事需要贤侄帮忙,不过今天就不说了,你刚醒过来,身体还虚弱,等调养上几天,待身体恢复,我们在聊。”

说完,襄阳王和一直没有说话的襄阳知府,告辞而去。

田生兰问道:“你真没事了吗?身体要是不舒服,你可要说出来。”

朱存极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真没事啦,我就是睡了一觉,只是这一觉睡得有,点儿长而已。”

芽妹子在一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老王妃也笑着说道:“你这一觉睡得够吓人的,要是再想睡这么长时间,提前告诉一声,要不然,你娘我心脏受不了。”

朱存极赶紧陪笑,道:“是是是,让娘担心了,您也赶快去休息吧,看您的样子,肯定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田生兰也说:“娘,您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老王妃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这些天连惊带吓,又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快六十岁的人了,真有些扛不住。

又是一番嘱咐后,这才被丫鬟搀扶着,回房休息。

芽妹子见朱存极确实没什么事了,也起身告辞。

屋里只剩下,朱存极和田生兰。

气氛一时间变得柔情蜜意,扶着朱存极回到床上,轻伏在爱郎的怀里,诉说着自己,这些时日的担心与害怕。

朱存极微笑着,轻抚着他的头发,也不吱声,只是倾听着她诉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伊人,已然熟睡。

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把旁边的被拉了过来,给她盖上。

轻声自言自语道:“我会用一生来保护我的爱人,保护我的母亲,保护我身边的人。”

朱存极恢复的很快,两天以后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呃!酒没喝成,不是不能喝,而是老娘不让,还没等喝呢,就被拍了一巴掌。

那帮小子看到自家王爷挨打,那叫个高兴,以前净抽我们了,谁敢动他呀?现在终于有人敢抽你了,而且你还不敢吱声,痛快!

秦王醒过来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快速的向四面八方扩散。

有人仰天大笑,需要大醉一场,以示庆祝。

有人仰天长叹,也需要大醉一场,骂老天不公,怎么能让这种恶人,继续存活在世上。

潼关李自成看着远处明军的大营,轻咳了两声,抚摸了一下,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

向李定国问道:“他们今天怎么停止进攻了?难道累了,想休息一天。”

李定国摇头道:“不知道,已经连续五天了,他们就跟疯了似的,对我们死缠烂打。

让父王想再次攻打开封的计划,不得不搁置下来,以便集中兵力,全力应对他们。”

李自成说道:“这些天对我们的进攻,估计就是怕我们,趁朱存极昏睡不醒,再次进兵开封。”

李定国说道:“丁大锤果然厉害,他们的计划很成功,这几天的纠缠,让我们无力北顾开封。”

李自成半躺在马车上,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停止进攻,很有可能是朱存极醒过来了,他们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打这种消耗战。”

在另一边的穆将军问道:“相信消息很快就会过来的,真希望朱存极不是醒过来,而是死去。”

李自成说道:“死不可能,肯定是醒过来了,他们的王爷死了,他们会疯了的。不但不会停止进攻,进攻只会比现在更加猛烈狂暴。”

李定国说道:“最难对付的就是他们那些huo yào,那种一旦点燃,扔出去,一炸一片的huo yào。让我们的士兵,吃尽了苦头,我们却又无可奈何。”

穆将军说道:“他们的huo yào,威力要比我们大上很多,我们也仿制过,个头上比他们还要大,威力却远不如人家,要是能得到他们的配方就好了。”

李定国说道:“那有那么容易,不管谁有这种配方,都只会当宝贝似的护着,怎会轻易让你盗走。”

李自成说道:“把我们所有的huo yào匠师集中起来,把那些我们捡到,没有bào zhà的huo yào送过去。

让他们仔细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模仿出来,成功了赏银千两,要是做不出来的话,全都砍了吧,留着他们也没用。”

穆将军说道:“那些低贱的匠户,还用给他们银子,给他们定个期限,时期到了做不出来,每延误一天就砍一个,看他们敢不拼命去做。”

李自成面无表情的说道:“银子还是要给的,但是你的办法也不错,就两样全用吧,有奖有罚才能卖力干活。”

穆将军说道:“行,我现在就去安排。”

李定国看着打马离开的穆将军,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义父李自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很反感这种拿人命当儿戏感觉,现在与他们起义的时候,定下的目标和理想,相距越来越远了。

随着手中权力的增加,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变,他们哪里还像个义军,倒越来越像朝廷口中的乱匪了。

大锤强行把赵九冬,怀里的酒坛给抢了过来。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喝酒,怎么样?才喝了两碗,就多了。”

赵九冬醉眼朦胧的揉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大锤师傅别打我的脑袋,王爷说了,那样会打傻的。

我要是被你打傻了,倾城就会不喜欢我了,不嫁给我,那我可不干。”

大锤笑道:“你比猴儿都精,哪里会傻,倾城那小妮子,每回见到你,都快挪不开步了,她心里哪还放的下别人。”

孙传庭说道:“今日我们为秦王康复,破了一次禁酒令,来,大家举杯,为秦王康复如初,满饮此碗。”

帅帐内众将轰然唱喏,纷纷举起酒碗,大声贺道:“为了秦王,满饮此碗!”

第137章 布防襄阳

朱存极看着襄阳王,挠了挠头,颇感为难的说道:“王叔啊,你想将襄阳府防务交给我,可我的能力实在是有限,恐怕担不起来呀。”

襄阳王说道:“贤侄,你就不要再推脱了,放眼整个大明,只有你才能对抗张献忠。

你走以后,张献忠肯定还会回的,襄阳府对他来说,就是入川道路上的一个绊脚石。

即使是绊不倒他,也是让他如鲠在喉,难受之极,一天不攻破襄阳,他肯定不会罢休。

之前他来打我们的时候,我们是用尽了一切办法,才勉强守住。

他下回要是再来,我可没有信心守得住,一旦城池被攻破,以他一贯的行为,满城之人估计也剩不下几个。

我相信贤侄,也不会忍心,眼看着这种惨剧发生吧,所以这个忙,无论如何你得帮。”

襄阳知府说道:“秦王,你放心,只要秦王军团驻扎在襄阳府,军队所有的一切开销我们负责。”

朱存极靠向椅子,说道:“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你是想雇佣我的军队,替你们守襄阳吧,是这个意思吧?

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点了点头,表示就这意思。

朱存极点了一支烟说道:“想雇佣我的军队,这银子恐怕少不了啊!”

襄阳王说道:“需要多少银子你说个数,只要帮我们守襄阳,多少银子我们都出。”

朱存极一抬手说道:“王叔你先别这么快承诺,你先听我说完,在做决定。

我先跟你说说,我们军队的日常开销,我们一万大军的每月薪金,足够明军养五万人了。

如果要算上,马匹,军械,等吃穿用度,所耗费的银钱,至少还要翻上一倍!

我刚才说的是和平时期的价码,如果一旦上了战场,那这费用可就不好算了,在这基础上,在翻上一两倍,都是很正常。”

襄阳知府吃惊道:“怎么会,这么耗费银钱。”

朱存极抽了口烟,说道:“你别急,你听我慢慢给你讲!明军五天十天一训,我们是一天三训,你知道那得耗费多大体力吗?

每天伙食必须有肉,没肉很难抗住,如此高强度的训练,训练多了,衣服磨损的自然就快了,所以一个月,至少得换上一批军服。

耗费银钱最多的,不是军服,而是武器。别的我们不说,单说羽箭消耗。

按一万人算,每天用于训练的羽箭,就多达十万支!

当然了,羽箭射出去,可以捡回来。在反复用了一两天之后,箭头,箭杆,箭羽的磨损会相当严重,基本上就等于废掉了。

也就是说,一万人,光训练,一两天就要消耗十万支羽箭,这还不算弓弦和弓的消耗。

我的小工坊你知道吧,现在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结果我那,仍然穷的要命。

钱都去哪儿了?

全都添到军队身上,为什么我到现在为止,我麾下军队都没超过十万人?

就是因为消耗太大了,大到我要再增加军队数量,很有可能就破产了。”

襄阳王和襄阳知府,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啊,有多少银子够往里扔啊。

襄阳王还是没忍住,问道:“就不能把开销减少些吗?”

朱存极两手一摊,说道:“我的军队战斗力,之所以这么强,都是训练出来的。也可以说,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想练出精兵,还不想花银子,那可能吗?你要敢糊弄,上了战场吃亏的是你自己。我的兵之所以,作战如此勇猛,就是因为我舍得投入。”

二人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也太费银子了,这以经不是肉疼的问题了,简直就是要命啊。

朱存极抽了口烟,继续说道:“我们军队,跟明军有一点最大的不同,就是不会克扣士兵,饷银都是实打实的,进入士兵的口袋里。

而且我们对阵亡和受伤的士兵,善后待遇非常优厚,死亡士兵的家属,也就是他的父母和妻儿,会继续领他的薪酬。

直到父母死去,儿女成年,或者妻子改嫁,薪金才会停止发放,要不然会一直发下去。

受伤的士兵,都会给他们,在晋省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让他们不至于养无所依。

你们说说吧,要是我们的士兵为你们战斗,受伤阵亡之后怎么办?这些钱都得算到佣金里的,雇佣我的军队真的很贵!”

襄阳王叹了口气,没有吱声!

襄阳知府说道:“都是大明的军队,你们怎么也不能只管自己,不管我们吧。”

朱存极乐了,襄阳知府这是准备跟他玩太极呀!

理直气壮的说道:“朝廷没给过我们一文钱,我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用命拼出来的,不养我们,还想让我们孝顺,凭什么啊!”

襄阳知府被呛了一个,脸红脖子粗,想张嘴顶几句吧,还说不出来,要是真把这位爷惹急了,一走了之,最后难受的是他们。

襄阳王一看话呛到这了,敢紧打圆场说道:“贤侄啊!怎么你也不能,看着你王叔我,被张献忠做成福禄宴给吃了吧。

你说的那些我们都答应,就按你的规矩来,你看怎么样?行不行?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认了。”

朱存极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别管人家出于什么目的,人家是实实在在的帮助了你。

人家把你老娘,接到家里,照顾了那么长时间,你一句话说不管,拍拍屁股就走了,事情不能那么干。

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给你留五千人,派一员大将帮你镇守!

如果张献忠来了,击退他我不敢保证,至少能够保证,我来救援之前,襄阳府不会被攻陷。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襄阳府,又让你们财政压力不至于那么大。”

襄阳王想了一下,高兴的说道:“这确是是个好办法,你既然说五千人够,那肯定没有问题。

你可要派一个,得力干将过来,千万不要留私啊!”

朱存极笑道:“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有人选了,只要让他过来,张献忠的安稳日子,也就到头了。”

襄阳王和襄阳知府,这才如释重负,有了朱存极的保证,襄阳府算是保住了。

送走二人后,朱存极看到了一个,怯怯的小身影,躲在柱子后面,露出半个小脑袋,畏惧的看着他。

朱存极微笑的招了招手,说道:“小筠莉,到哥哥这里来。”

这个小姑娘就是朱筠莉,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前在王府里的地位很低,只敢远远的看一眼这个哥哥。

就算偶然遇到,朱存极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当然很有可能,他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妹妹。

小筠莉有些胆怯的走了出来,远远的对她这个嫡亲哥哥,规规矩矩施了一福礼,小声的说道:“给王兄请安!”

朱存极大步走过去,将小筠莉抱了起来,说道:“以后不要叫王兄要叫哥哥,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只能叫我哥哥。”

被朱存极突然抱起来,感觉就像飞了一样,心里跳的好快好快,好幸福好幸福的感觉,没想到王兄胳膊这么有力,感觉好安心啊。

听朱存极说完,干紧点头说道:“好的王兄。”

朱存极伸手,轻轻挠她的痒痒肉,笑着说道:“还敢叫王兄,惩罚你,赶紧叫哥哥。”

小筠莉感觉痒痒的,咯咯的笑个不停,干紧说道:“哥哥,哥哥。”

朱存极在他小脸蛋上,香了一大口,说道:“这是给我妹子的奖励。”

小筠莉也想亲哥哥,但还是有些害怕。

朱存极微笑的把脸凑了过去,小筠莉这才大着胆子,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刚才抱起小筠莉的时候,朱存极心里就是一痛,这得多轻啊!感觉就像是在抱着一团棉花。

抱在怀里的时候,手触碰到这小小的身体,没有肉肉的感觉,全是骨头,这么小的年纪,这得吃了多少苦!

这个万恶的时代,非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孩子一下生就有嫡庶之分。

庶子再聪明,也要低人一等。嫡子就算是头猪,也能高高在上,有着家族中无限的权利。

奶奶的,这必须改变,先从我们自己改变。

朱存极抱着小筠莉,来到屋里,拿出了一个小包儿,从里面掏出了一堆奶糖,说道:“妹子,全都送给你。”

朱筠莉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多的奶糖啊,说道:“谢谢哥哥,我知道不能多吃,一天只能吃一个,要不然牙齿会坏掉的。”

朱存极又亲了妹子一口,说道:“小妹真乖,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是谁告诉你的?”

朱筠莉实在无法抗拒奶糖的诱惑,剥了一颗放到嘴里,美美的咀嚼着。

幸福的说道:“是生兰嫂子告诉我的,嫂子可好啦,给我好多好吃的,晚上还抱着我睡觉,就妈妈一样。”

说到这里,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眼神有些慌乱,赶紧说道:“不对不对,嫡母王妃才是我的娘亲,我错了,我不可以说我的娘亲。”

朱存极将怀里的妹妹楼紧,心疼说道:“我娘亲,是您母亲这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可以想念你亲生母亲。

那是生你养你的亲娘,对她的怀念,感恩,是天理人情,没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理由,阻止你,去思念你的亲生母亲。

母亲是伟大的,不应该被孩子遗忘!

你母亲就你一个孩子,每年的祭典之日,要为你的母亲烧上几张纸,以慰藉她的在天之灵。

任何人敢阻止你这么做,你就告诉他,是哥哥让你这么做,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去收拾他们。

你要记住,你是我朱存极的妹妹,是朱家的公主,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朱筠莉伸出瘦弱的手臂,抱住了朱存极的脖子,将小脸贴在了他的胸前,叫了一声:“哥哥!”

窗外老王妃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我儿真的是变了,以前他可不会这样,现在更像一个男人,更有担当了。”

田生兰再旁边说道:“从我认识他那天,就一直这样,对孩子特别喜爱。

我们石楼县,有一个学堂,光十二岁以下孤儿,就有好几百人,不但供应吃穿,还教他们读书识字。

他常说,应该让女人和孩子远离战争,这个群体最无辜,也最脆弱。一旦灾难降临,最无辜无助的就是他们。

他对别的孩子都尚且如此,何况是自己的妹妹,等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是怎么宠了。”

老王妃心里一阵激动,暗自点头,我而不凡啊!能说出这番话,还怕大事不成吗?

扭头笑着对生兰,说道:“你还等什么呀?还不赶紧进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田生兰脸色羞红,轻轻点了点头,走进了屋里。

没多大一会的功夫,朱存极抱着小筠莉,兴奋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在院子中间,抱着小小筠莉快速的转着圈,大声的喊道:“我有孩子啦。我也有孩子啦。”

第138章 老娘最大

朱微娖高声喊道:“铁狗子你给我站住,你要是再敢见我就跑,我就去告诉王兄,你欺负我。”

铁狗子无奈的转过身来,抱拳行礼,道:“参见长公主。”

朱微娖一身粉红色的女装,全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让情窦初开的少年,不敢直视。

这个青春无敌美少女,现在,正撅着小嘴儿,用如嫩葱般的手指,指着铁狗子,质问道:“你为什么看到我就躲?”

铁狗子面带茫然之色,否认道:“没有啊,我哪有见到你就跑啊,我这不是站在这里吗!”

朱微娖一跺脚,道:“我不叫你,你会站一下吗?你早就跑没影啦。”

铁狗子挠了两下头,无奈的说道:“我不是跟您打招呼了吗?你一个堂堂大明长公主,我就一个大头兵,跟你聊天不合适。”

朱微娖立刻换成一副,幽怨的表情,道:“你不要在意我的身份,就像我们初次见面时那样子,就好了!”

铁狗子心里狂呼,还想让我把你当成那个傻蛋,这么可能?你当我是傻蛋啊!

当穿女装的朱微娖,来到他们三人面前时,他们三个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这也太狗血了吧,他们居然救了一个女孩。

当知道她的身份后,差一点没吓趴下!

他们猜测朱微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但没有想到,居然是大明长公主。

别看铁狗子屋身贫寒,这一年来跟着自家王爷走南闯北,什么藩王世子大臣,见过无数,那心气,早就不是从前了!除了自家王爷,他还真就没憷过谁?

可是当他看到,女装版朱微娖那一刻,心跳的那叫一个厉害,根本就无法控制,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逃跑。

王爷说过,女人是老虎,是能够夺人魂魄的老虎,果然如此,实在太可怕了,还是不要接触为妙。

他到是想躲,但是这事,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吗?

朱微娖也很郁闷,自己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他见到我就想跑,不就是想跟他聊会天吗!

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他给吃掉呀,有什么好怕的?

朱微娖唰的一下,将一张纸展开,都快贴铁狗子脸上了,冷笑道:“看清楚喽,这是我王兄的手令。

再他没有允许之前,你就是我的侍卫,是贴身的那种啊,你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全天侯,不能离开我左右。”

铁狗子往后推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那张纸,瞬间崩溃,道:“王爷不带这么玩的,会死人的。”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损友二人组。

石猴子笑嘻嘻,说道:“哇,大明长公主的贴身侍卫耶,狗啊!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你可要珍惜哟。”

正文兼貌似遗憾,说道:“真是羡慕你呀!这么好的事情,我们求都求不来。

结果这么大一个馅饼,从天上唰的一下,就砸到你头上了,你说让我们嫉不嫉妒吧,但是木有办法,随让你命比我们好呢。”

朱微娖羞红着脸,一这头扭捏地说道:“有些人就像个木头一样,一点都不珍惜。”

铁狗子悲愤欲绝道:“公主殿下我觉得……”

还没等说完,被朱微娖给拦住,说道:“不要叫我公主,叫我长平就好了。”

铁狗子突然的扭头看向旁边,心灾乐祸二人组,无力说道:“救命啊!”

二人憋着笑,做出一个无能为力,您自求多福的手势。然后,一溜烟没影了。

朱微娖跳过去,照他小腿来了一脚,刁蛮的小怒道:“救什么命?跟我在一起很危险吗?想逃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之后,背着双手骄傲地向外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看见铁狗子,还在那里傻傻的揉着腿!

一声娇呼喊道:“怎么还不过来?连怎么当侍卫都忘了吗?”

铁狗子差一点泪奔,蔫头耷拉脑的跟了上去,无奈呀!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老王妃将目光,从院子里收了回来,说道:“微娖怎么说也是大明的长公主,身份显贵。

他们又都是十六七的少年,这要是弄出点什么事来,就不好收场了。”

朱存极将盛好的一碗,人参炖小鸡,放到田生兰面前,无视对方愁苦的表情,面色坚决的示意她,再吃一碗。

回头对老娘说道:“身份这东西呀!不用太在意。那玩意就是个幌子,骗人玩儿的。

往前数不知道多少年,保不齐我老祖宗,就是一个猴儿,每天想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在树上,找到可口的果子。”

老王妃照他脑袋拍了一把掌,笑骂道:“不许对祖先不敬,就知道胡说八道,你现在大小也是个藩王,不许老是口无遮拦。”

田生兰旁边低着脑袋,偷偷的呵呵直乐,最喜欢看老王妃抽他的时候,他脸上就出现,一副郁闷的要死,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朱存极白自家媳妇一眼,继续说道:“小孩子愿玩愿闹,就让他们闹去呗,还能出什么事,你老想的也太多了。”

老王妃说道:“别给我装糊涂,微娖一脸情窦初开的样子,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小哈,你可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呀,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皇上那边,我们可怎么交代!”

听到朱存极的小名,田生兰差一点,将嘴里的鸡块喷出去,被嘴里的鸡块,呛的一顿咳嗽。

每回听到,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谁能想到,那么嚣张秦王,居然有这么一个,如此搞笑的乳名,想想就让人受不了。

朱存极赶紧帮她拍打着后背,给她递了一杯水,让她顺顺气。

扭头无奈的对老娘说道:“娘啊!不要老叫我的乳名好不好,这样会出人命的。”

田生兰再也控制不了住,捂着嘴,笑着跑出屋去。

朱存极敢紧喊道:“慢着点,小心点肚里孩子。”

扭头又对老娘说道:“真有可能会出人命的,还有可能还是两条。”

老王妃用力,又给了他一巴掌,说道:“我孙子能长命百岁,不许说我孙子坏话。”

朱存极揉着脑袋,哀叹了一声,怎么连这毛病,两个娘都一样,有事没事就爱抽一巴掌。

老王妃接着说道:“朱微娖事情你得放在心上,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就真难收场啦。”

朱存极撇了撇嘴说道:“出事了,就嫁给铁狗子呗。”

老王妃怒道:“胡说!堂堂一国长公主,怎么可以嫁给一个贫民,这成何体统,皇家威严还要不要?。”

朱存极也拧上了,不服气的说道:“怎么就不能嫁了?贫民就不是人了?嫁给贫民就不能生孩子了。

太祖元璋皇帝,之前还是要饭的呢,他身份就高贵啦!

瞧瞧那些天潢贵胄们子弟,一个个都是什么玩意,除了有祖宗给他们留下的狗屁身份,哪一点比我们家狗子强。

皇家公主怎么啦?能嫁给我们狗子,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哎呀!娘娘你别打,你把那鸡毛掸子放下,那玩意打人疼,哎呀!娘诶,我错了,你轻点。”

朱存极一个高,蹦到了外面,一边跑,一边求饶。

老王妃拎着鸡毛掸子,从屋里面杀了出来,一边追打,一边骂道:“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叫训老娘?”

四周的近卫,都是两眼望天当没看见!

现在是天大地大,没有秦王他老娘大,连自家王爷被抽的满院子乱跑,自己要过去,肯定会死的很惨。

不过听王爷说的那些话,感觉真的很带劲,很过瘾,自家王爷还是那个王爷,永远听不得说自己兄弟差,就是老娘说也不行。

第二天

赵九冬风尘仆仆从潼关赶来,见到朱存极脸上,那两道被抽过的痕迹,心里就是一惊,敢紧问道:“王爷是谁伤的你?您告诉我,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

朱存极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果然赤胆忠心,是我娘打的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吧。”

赵九冬差一点没吓趴下,还没等参见老王妃,就要拧人家的脑袋,这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喏喏的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朱存极躺在躺椅上,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看你那样,好像天底下就你厉害似的,以后问清楚再呈能,省着丢脸没面子。”

赵九冬嘿嘿的傻笑道:“那王妃夫人,为什么要打你呀?”

朱存极叹了口气,说道:“犟嘴呗,不是有句话吗,叫做打死犟嘴的!记住了,以后不能犟嘴,尤其是跟老娘犟嘴,教训太深刻了。”

赵九冬苦笑道:“我就是想跟娘犟嘴,也没那机会呀,我连我娘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朱存极站起身来,搂着他肩膀说道:“你是我兄弟,我娘就是你娘。”

赵九冬露出了笑容,说道:“我得去看看老王妃,给她老人家叩个头,请个安。”

朱存极说道:“行啦,磕头请安的事,咱们待会再说,先说一说为什么,把你和树遇风叫回来。

这次把你俩调到襄阳府,把田百生调到开封府,也算是一次周期性的调换。

接替你们的,是正文兼,正文备,石猴子三人。

只有跟各种敌人,各种环境作战,才能快速的吸取更多的经验,也为你们以后,独自带兵带兵打仗,打下坚实的基础。

赵九冬单手捶胸,敬了一个军礼,说道:“谨尊王命。”

朱存极转身躺,重新躺在椅子上,说道:“行了,别在我面前来这套虚头巴脑的,你们少给我惹点祸呀,比什么都强。”

看了一眼,在那傻笑的赵九冬,继续说道:“这次把你和树遇风调回来,防守襄阳,主要是怕张献忠看我们走啦,再来个回马枪,杀回来。

要是真出现那种情况,那我们可就抓瞎了。

你这次在襄阳,主要以防守为主,进攻为副,只要保住襄阳府就可以,

记住,你不是孤军作战,川蜀秦良玉将军的白杆兵,可以作为你的盟军,互相呼应,共同对抗张献忠。”

第139章 不凡的开封府

铁狗子很郁闷,前天眼瞧着石猴子,正文兼,欢天喜地的带着人,去了潼关,那速度叫个快,好像生怕自家王爷反悔似的。

昨天,赵九冬也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然后就和树遇风出城,挑选人马,准备跟张献忠好好玩一次,猫和老鼠的游戏。

看着这帮家伙,一个个离开时,戏弄他的表情,恨的牙根都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自家王爷死活不放自己,美其名曰,大明长公主必须得有一个,能力超强人物保护她,选中了你,是本王对你的信任,你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能骄傲。

听完自家王爷的话,差一点没把铁狗子给憋死,我还戒骄戒躁,我现在只想哭。

你要说他最羡慕的人,就是赵九冬!

他是他们这帮里,第一个有机会独立领兵作战的人,树遇风只是作为他的副手帮助他,遇到需要一言而决的时候,赵九冬作为老大就可以一锤定音。

多馋人啊!铁狗子都快流口水了。

朱微娖满眼柔情的看着他,柔声的问道:“狗子呀,怎么不高兴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铁狗子玩脑袋问号,我为什么不开心,你就看不出来吗?

蔫头耷拉脑,无精打采的说道:“没有,我很开心。”

“既然开心,你笑一个呗。”

“不想笑,笑不出来。”

“那你还是不开心,你在骗我,我生气啦,我要告诉王兄,我要换侍卫。”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一定不会骗我的,你告诉我是不是?”

朱微娖!!!

从满眼柔情,瞬间变成脸杀气,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怒吼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铁狗子低着脑袋,悲愤的嘀咕着:“王爷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说话就没有一个算数。”

“你说什么?大声再给我说一遍。”

“什么都没说,我累了,我想休息。”说完,调转马头,向队伍的后面走去。

“你站住,你慢点走,等等我,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救命啊!”铁狗子抱着脑袋,加快速度,向后对跑去。

牛力茫然的问道:“师傅,他们怎么了?为什么狗子哥,叫的如此凄惨,那个漂亮姐姐很厉害嘛。”

二锤照他后背来了一巴掌,说道:“孩子家家的,别什么都问,长大了,娶媳妇的时候就知道了。”

牛力看来一眼,跑远的那对男女,你摇了摇头说道:“媳妇这么可怕,我可不敢要。”

有人笑道:“不是媳妇可怕,是公主媳妇可怕。”

这句话让四周一帮小子,哄然起哄大笑。

朱存极和襄阳王,襄阳知府攀谈了一阵,又对赵九冬和树遇风你一阵叮嘱。

然后,领着两万大军,回师石楼县。

要依着襄阳王,他巴不得朱存极永远留在这里,他就如同一件辟邪神器,只要他在这里呆上一天,什么鬼魅魍魉,诸邪回避,多安全啊,可惜呀,人总是要走的。

朱存极不走不行啊!

因为有人开始对他晋省动手了。虽然没有出现战争,确是暗中小动作不断。

晋省往来襄阳府的信件,越来越频繁,送信的传令兵,每天不间断,穿梭在两地之间。

王在晋是晋省巡抚,他送来的信件最多,叙述的情况也最为详细。

他在信中提到:“王爷离晋太久,晋省人心浮动,有些人,已经将手伸了过来。

前一段时间,治安总署,新闻司,共同破获了一起,明朝版间谍案。

前一段时间,晋省可谓是流言四起,有的说秦王已经死了,现在所谓的活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也有人说秦王确实还活着,不过已经成了活死人,躺在那里一直昏睡不醒。

还有的说,秦王根本就不是晕倒,而是被张献忠砍成了八级残疾,现在跟智障人士没什么区别。

这么说吧!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说他好的,也不知道到他干了什么缺德事,怎么就那么遭人恨。

无风不起浪,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不但版本多,而且还有理有据,这些流言是从那传出来的?

说得这么详细,有理有句,是姓瞎嚷嚷,恐怕没那么简单!

治安总署一发力,无数条线索,立刻浮出了水面,后面有人推动。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要这么干?目的是什么?

很显然,就是想趁朱存极不在的时候,让晋省乱起来,然后好混水摸鱼,火中取栗。

至于这只黑手,是哪方那派伸过来的,谁是最终的主使者?

暂时他们还不知道,治安总署和新闻司,开始联手发力,进行暗中调查。

一明一暗,德三和小杨公公一配合,很快就抓住了一堆,散播谣言的人。

经过了仔细一翻调查审讯,最后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是幕后推动者,剩下的九成,都是起哄架秧子,在家里闲的没事,瞎扯淡的百姓。

要依的底下那些人,管你是不是冤枉,是不是组织者?你们骂王爷,你造谣生事总是事实吧!

就凭这一点,杀你们十遍都不为过,你们还有什么好冤枉的?

德三和小杨公公,并没有同意那么干,知道自家王爷,最讨厌这种乱用刑罚的事情。

所以对这些非组织者,造谣人员的惩罚是,监禁三个月,清理大街的垃圾,做一年的义工。

你们不是闲的没事吗,这回给你们找点活干,看你们还有没有功夫,闲嚼舌根子。

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就是想办法,从那些组织者嘴里挖出,指使他们的幕后大佬。

明朝没有文明审讯这一说,没直接给你上烧红的烙铁,扒两层皮,就算是文明的刑讯。

手指头插竹签,加上一套老虎凳,两套刑法下来,所有人全招供了。

所有招供者,众口一词,将目标指向璐安府,八大晋商之一范永斗。

后来又经过一番秘密的调查,再范永斗的后面,隐隐约约,有着朝廷的影子。

单一个范永斗还好说,就算不能一下灭了他,也能让他老老实实安静下来。

可朝廷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够管得了的了,就得自家王爷亲自出手,收拾那些人了。

朱存极看完王在晋,给他写的这封长信,叹了一口气,看来朝廷里头,还是有很多人对他不死心呢。

他不相信这事跟崇祯有关系,以他对这位皇上的了解,虽然有些小心眼儿,可你要让他干这么下作的事,他肯定干不出来。

等赵九冬到了之后,又用了两天时间,安排完了襄阳府事情,决定回晋省。

他要看看,掀起这股妖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出手了,那我就陪你练练。

有时候你过于谦让,也会给某些人一种,你软弱可欺的假象。

獠牙这个东西,也应该时不时的张嘴,让大家看看,你是吃荤的,不是吃素的!

部队走的很快,两天以后进入开封府地界,钱二喜带领着军队,出迎二十多里。

随同一起来的,还有周王朱炳坤,新任开封知府徐大魏。

周王和徐大魏,这二位,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堪称中原政界当红炸子鸡,火的不得了。

得到朱存极全力支持,二人的地位,稳如泰山,没有人可以撼动。

二人为了证明自己,有实力,有能力,能够管理好开封府,能够完成朱存极交给他的反腐任务。

再朱存极走后,便开始大刀阔斧,对开封官场,展开了一次,有史以来,最严厉的反腐行动。

反腐力度之大,手腕之强硬,别说看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百分之九十五的官吏,都查出了**行为。

其中有,将近百分之十的人,**程度简直令人发指,这就没说的了,直接拉出去斩首示众。

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官员,贪腐力度虽然不至于砍头,却也不能轻易放过。

先把这些人的官职,一撸到底,然后联系钱二喜,把他们直接送往石山村矿区,进行为期不等的劳动改造。

还有百分之三十多的贪腐官员,先被降职,然后留岗查看。

那些官员,一听到这么处理,顿时跪在地,痛哭流涕,高呼周王知府大人英明,给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诅咒发誓,今后一定会当个清官,绝对不会在tān wu fu bài,欺压百姓,如若再犯,二罪归一,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

他们发的誓,是真心,还是假意,朱炳坤和徐大魏不知道。

但是现在,他二不得不放他们一马,因为开封官场,居然出现了用人荒!要把他们都收拾了,官府就得停摆。

他们对那一小撮,没有贪腐,又或贪腐非常轻的人,进行大肆的提拔。

其中不乏,有很多是自己信任的人,{简称:自己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反腐行动,赢得了百姓一致叫好,整个开封府,变的一片清明。

不管是官员还是衙役,办事效率明显提高,跟老百姓说话,也都有个笑模样了。

朱存极对他们的执政能力,给予了非常高的肯定,事实上他们做的,也确实是很漂亮。

光是下决心办这事,一般人他就不敢!

这可是明朝啊,tān wu fu bài是日常行为,从上到下,就没一个不这么干。

想象一下,这得得罪多些人啊!

断人财路,都如同杀人父母。你断人家的官路,跟刨人家的祖坟没什么区别。

有时,一个官吏的得失,可以左右到,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一人成仙,鸡犬升天,没毛病!这话适用于任何时代。

到开封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差这一晚上,用不着连夜赶路。

朱存极没有去周王府住,就在城外军营住下。

周王朱炳坤,直接将自家厨子带到了军营,还拿了一大堆山珍海味,再军营里开始准备晚宴。

朱炳坤大声的说道:“兄弟你到了我家门口,我要是还让你自己找饭吃。

那不是打哥哥我的脸吗!哥哥我也是要脸的人,说什么这顿饭,也得我做东。”

不管是士兵,还是将官,听朱炳坤说完,纷纷赞周王仗义,这话说的没毛病,到了哥哥家,哪有让兄弟自己找饭的道理?

晚饭很丰盛,山珍海味肯定是没有士兵的份,管所有士兵一顿大鱼大肉,以朱炳坤的能力,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酒席宴上,周王带来了一批开封府新晋官员,这些官员都是一些,说了算,举足轻重的人物。

像那些没什么实权,微不足道的官员,肯定不可能在这个场合出现。

朱炳坤和徐大魏,带他们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朱存极面前露露脸,混个脸熟,以后也好办事。

晚宴上的气氛很热烈,酒喝到三分醉时,开封官员纷纷起身,开始向朱存极敬酒。

朱存极微笑着和他们互动一番,然后潜尝即止,然后二锤出马,把剩下的酒全部挡下,这家伙是真能喝呀,喝了足足超过十斤,硬是没事。

明朝酒的度数不高,怎么也得有个十一二度,至少比现在的啤酒,劲要大上很多。

这家我就是一个酒桶,怎么喝都不够,怎么喝都不醉。酒量秒杀朱存极好几条街。

酒过三旬之后,周王朱炳坤跟知府徐大魏对视一眼,起身对朱存极说道:“我和徐知府决定,对**的打击,要长抓不懈,一旦发现决不手软。

还有就是,我们准备在开封府,甚至整个河南实行,新农法,新税法,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朱存极眼睛瞬间睁大,一伸大拇指,赞道:“不凡!”

第140章 有野望的农家新生活

朱存极对开封府,没有任何想法,他要是很在意地盘的话,晋省最后一府,潞安府,他早就给拿下了。

在他的心里,地盘够用就行,要那么大干嘛呀?

可现在的事情,不是你想要,而是别人一心要给。

给也不能要,现在的地盘还没消化完那,他那有心思管别的。

不要归不要,该支持还是要支持!

毕竟他那些新法,要是真正实实在在落实的话,真正受益者是百姓。

命令田百生带领一万军队,继续驻扎开封,帮助周王他们,稳定中原地区局势。

第二天,带着被替换下来的钱二喜,离开开封府继续前进,向下一个目标,边境木寨大营前进。

由于秋收的关系,老伍提前回到木寨大营,这里的兵,属于民兵性质,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预备役,都有自己的耕地,半兵半农性质。

这次秋收之后,木寨地区,民间可实现两餐温饱,军队能够自足,一半口粮。

极大缓解了秦王军团的后勤压力,对于整个战略大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来到木寨大营后,朱存极宣布,成立木寨大营独立师,人数暂时定为一万人。

师长由老伍担任,陈奇谕暂时担任参谋长。

再朱存极的心里,陈奇谕并不是担任,木寨独立师参谋长的最佳人选。

因为他加入秦王军团时日尚短,对军团体系建设,并不太了解,甚至还没老伍了解,可没有办法,没人呐。

把老伍一个人扔在这里,朱存极心里实在是没底,不是担心他的忠诚度,而是各方面的综合能力。

为什么朱存极给每支独立军队,都配了一个有经验,有文化,执政多年的官场老吏。

想建立一支独立的军队,不是你武艺高强。就一切ok了。

有着太多,方方面面的事情,需要你去做,需要你去协调处理。

如果没有一个经验丰富,行政能力强的人在你身边,光这些事情,就会让你头痛欲裂,yu xiān yu si。

朱存极并不会担心,一支军队,多了一个官场老吏,就会变得圆滑,没有战斗力。

唯一能够影响这支军队精气神的人,就是这支军队的主将,只有主将,才能影响到这支军队方方面面,最终形成的风格,风气。

朱存极再临走之前,又对仍然激动不已的老伍,进行了一番嘱托,让他遇事一定要冷静。

身为主将,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一定要三思而行。

老伍表示,他会证明自己,有能力有实力,成为这支军队的统帅,绝对不会让王爷失望。

不久的将来,老伍给了朱存极一个天大的惊喜,那一战之后,天下无人不识老伍之名,被人送了一个外号,老虎。

一跃成为秦王军团,既丁大锤,钱二喜,之后的第三号名将。

这都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说!

朱存极三天时间安排完,石楼木寨大营的事情之后,带领着军队继续向石楼县进发。

他进入石楼县后,先让钱二喜带领着军队,保护着老娘,长公主朱微娖,她们回到石楼县。

而他本人,独自带着五百秦王卫队,和大部队分开,亲自巡视自己的领地?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安全方面还是有保障的,用不着那么多人保护,500人已经足够。

行程和路线是随机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确,别人更不可能知道。

他准备在平阳府转个圈,主要是想看一看,秋收之后,百姓的生活情况。

现在已经是阴历九月初,按阳历算是十月中旬,整个晋省秋收已经结束,在昨天夜里,降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霜降,预示着的冬季,已经踏入这片土地。

秦老老汉在田地里,大声呼叫着:“狗娃赶紧把你爹叫来,趁天还早,争取把这地里的稻草,全都运回去。”

一个正拿着草料,喂牛的五岁孩子,大声喊道:“知道了爷爷,我这就去喊我爹。”

说完扔下草料,连蹦在跳,没一会,就没影了。

旁边一个老太太将一捆稻草扎紧之后,轻松的扔在了牛车上。

一边继续干活,一边说道:“我说当家的,这没粮我心里慌,有粮我心里怎么也慌呢。

往年交完税粮后,剩下的粮,掺着野菜和康,能够勉强吃上一年,那就算好年景了。

你再看看今年,交完公粮以后,不但够我们一家四口足足吃上一年,居然还能剩下那么多粮食,我这心里怎么就没底呢。”

秦老汉坐在稻草上,拿出了烟斗,点了一锅烟,说道:“只要有秦王在,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肯定出不了错。

你没听那些,识文断字的秀才来咱们村里念的,那个叫什么?对,新农法。除了交完应交的税粮外,不会再有任何税负。

谁要是敢乱收乱拿,你就可以去县里告他,听说设的专门的地方,只要是事实,你就能一告一个准。

谁还敢乱说乱拿呀?那是要砍脑袋哩,有命那,也的得有命花啊!”

老太太一顺劲,又将一捆稻草扔在了大车顶上,打扫了一下衣服,坐在另一捆到稻草上。

对旁边老头,说道:“你说这事也怪了,往年那些对咱们吹胡子瞪眼的衙役,今年都乖的跟猫似哩。

见到咱们,都大爷大娘的叫着,给他们点东西吧,结果把他们吓得直跑,这猫居然不吃腥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哩。”

秦老头说道:“有什么可怪哩?马家老头,前两天不是去县里了吗?正好碰到官府砍头,你是不知道啊,砍了好几十人。

后来马家老头一打听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在收粮税的时候,在秤上做了手脚,贪墨了好多粮食。

后来被村民发现了,结果那些衙役不但没有收敛,还威胁恐吓。

村民们都害怕了,就把这些事告诉了乡保,想问问这事怎么办?”

老太太点头说道:“听咱们乡保正说,他们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受过伤的老兵。

没法在当兵了,才到了咱们这里当乡保,一个个都厉害着呢,后来那个乡保怎么说的?”

秦老汉抽了两口烟后,说道:“那个乡保当时就急了,带着人直接把那几个衙役,给抓了起来,送到了县城。

县里的卢清来大人,一怒之下,命令治安总署,对那些衙役进行严查,你猜怎么地?”

老太太摇着头,瞪大了眼睛瞅着老头子,希望尽快给他答案。

秦老头的小虚荣心,得到满足后,这才说道:“听说一下查出二百多人,严重的直接砍了脑袋,轻的也都进了大牢。”

老太太这才恍然大悟,说道:“我说嘛,怪不得对我们这么客气,原来把他们都给杀怕了。”

这时候秦老头的儿子,抱着他孙子狗娃,来到了牛车旁,放下儿子,开始整理车上的草垛。

秦老头将烟斗在鞋底磕了磕,说道:“秀儿那女子不错,前几年闹乱匪死了丈夫。

你媳妇?生狗娃难产,也走了好几年了,你也该续个弦了。

你们俩互相好着,她没孩子,他对狗娃也不错,你俩在一起挺般配,娶她没错。

前些年啊!家里穷的要命,连自己都养不活,那敢提这个茬,那不是害人吗?

现在咱家好了,粮食多了,再养活个一两口,一点问题没有。

明天我让你张姨,去跟秀提亲,如果都同意了,选个日子就接过门吧。

狗娃他爹傻笑着,也不吱声,手里一边干着活,一边点着头。

他娘说话了:“我看这事行,明天就让他张姨去给说和,咱家不差她那一口饭。”

狗娃他爹说道:“人家秀的名下还五亩耕地呢,收成够自己吃了,用不着吃咱家的粮食。”

老太太瞪了她儿子一眼,说道:“什么你的我,的嫁过来不就是咱家的了吗?

再说那些地,她一个人能够种过来呀,还不是你帮忙去种。”

狗娃爹把稻草绑好后坐在牛车上,回头对他娘说道:“嫁过来呀!地该是她还是她哩。

秦王爷有规定,不分男女,地再谁的名下,就是谁的地,连县姥爷都没有权利去改。

除非他本人去世,指定继承人,要不然只要她活着,她本人都没有权利,把土地赠送或者是买卖。

想要人家的耕地,您就死了这条心。”

说完一拍牛屁股,慢悠悠的走了。

老太太不满的说道:“媳妇还没过门呢,就向着媳妇说话了。”

田老头继续捆扎着稻草,看了她一眼,说道:“净操那没用的心,人都是你家的了,那地还能涨腿跑了哇,不管在谁的名下,它也都姓秦。”

老太太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脸上又露出了笑模样,说道:“老头子你说得对,只要过了门啊,这地就跟过来了。”

想了一下,有些紧张的说道:“现在秀是有地的人了,身价也跟着涨了,她不会反悔不嫁给我儿了吧?”

秦老头说道:“暂时还不会,长了就不好说了,前两天传风言风语,听说乡里好给家人找媒婆,去秀那里提亲,结果都被秀给赶走了。

为什么呀,心里肯定装着咱儿子,眼里容不得别人。

但是古话说的好,好女怕缠,时间长就不好说了,所以我就想尽快把这事办了。”

老太听罢一惊,刚想说什么?就看她儿子赶着一个空牛车,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

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问道:“大爷你好啊?”

秦老头先是一愣神,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

瞬间脸色大变,噗通跪倒在地,赶紧磕头道:“小老儿给秦王爷扣头了。”

朱存极就是一愣,这一路没人认出来他,居然被这老头儿给认出来。

赶紧把老头掺了起来,问道:“老大爷,快起来。你这么大年纪给我磕头,不是让我折寿吧?您老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秦老头被掺起来后,颤颤巍巍的说道:“去年来给我们修水利的时候,我见过你,我这个人记性挺好,就记住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来了没什么事儿,就是闲溜达。

秋收的时候我不在,你们的收成怎么样,能不能吃饱饭。”

秦老头干紧说道:“能吃,能吃饱,今年的收成,好着哩!比我印象中最好的那年,还要多上五成。”

朱存极点了点头,拿出一支烟,递给老头,继续问道:“怕你那手的颜色,也是抽烟的人,来跟烟卷尝尝。”

老头儿赶紧双手接过来,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道:“味道就是比我们旱烟香。”

朱存极拿出火机给他点着,继续问道:“你们一天吃几顿饭?家里的余粮,够吃到明年秋收吗?”

秦老头说道:“我们家一共四口人,一天两顿饱饭,一直吃到秋收,一点问题都没有,还能剩余下一些粮食,够吃,够吃哩。”

朱存极,点了点头,抽了一口烟,扭头对卢清来说道:“解决了温饱,这还是在一天两餐的情况下?

我们要继续努力呀!

要给自己一个时间限制,制定一个初级目标!五年之内温饱要达到一天三餐,家中必须有三个月余粮。

农民手里要有余钱,至少逢年过节能吃上顿肉,一家人都能做上一套新衣服。”

第141章 恩威并治

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把平阳府看了一个遍,再第一场雪后,回到石楼县。

又到小山工坊和工业园区,巡视了两天。

在这过程中,卢清来和正鹤白一直全程陪同着,他俩属于地方性行政主官,又是他管辖下,最重要的区域。

将他俩找来的目,就是要在一走一过中发现问题,尽快的解决问题。

至少也能以最快速度,现场商量出一个最佳方案,这也算是实地现场办公吧。

石楼县城的变化非常大,完全就是翻天覆地改变。

人口从最先的三四万人,到现在已经突破二十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长。

老县城早已经不堪重负,在县城的旁边形成了一个新的卫星城,新城的规划和发展定位,朱存极亲自制定策划。

新城依山傍水建立,一条小河流过城中,总体布局规范有序,自然融合,相得益彰,绝对是整个明朝最整洁的城市,最适于居住的城市。

朱存极坐在家酒店三楼,看着楼下繁华的商业街,说道:“老正干的不错啊,这才多长时间,这条商业街就建好了。”

正鹤白给朱存极和卢清来茶碗添上水,谦虚的说道:“王爷过奖了,这个功劳我可不敢独占。

没有靠王爷大力的支持,周县令打的底子,我哪能干的这么顺手。”

朱存极将目光收回,说道:“你也不用谦虚,该是你的功劳,你想让也让不出去。”

然后用手一指城西大街居民区,说道:“我刚才在那边溜达了一圈,原有破旧的民房,已经全部翻修改建完毕,在改建的过程中,百姓有什么意见没?”

正鹤白说道:“意见肯定是有,人过一百形形色色,再好的政策,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

在旧城区翻新改造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刺头,不管怎么解释就是不听。

哪怕说是官府出银子,给你翻新房子,不用你们自己掏一分钱,那也不行。”

朱存极看向他说道:“都是什么情况?问题表现在哪一方面?”

正鹤白说道:“不同意改造的人群众中,绝大部分是对我们不信任,

按他们的话说,你们骗鬼呢?官府出银子帮你修房子,往上数八辈子也,没听说过这事。

这要是修完了,你们在管我要银子,那不就等于要了我的命吗!你给别人修去吧,这便宜我不占。”

一旁的卢清来乐了,说道:“确实,这事古往今来就没有过,你要说贪腐勒索,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结果,突然变好了,不但要给他们修房子,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还不要他们的银子,就算是我,心里也没底。。”

朱存极说道:“凡事都得有个适应过程,官吏思想的改变,百姓对新政策的适应,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磨合。

后来你们那些事情,怎么解决了?”

正鹤白说道:“石楼县治安署署长孙后再,就是孙老头,把这些人聚在一起,摆上酒菜,喝了整整一宿的酒。

最后把那群人,全都给喝服了,乖乖的在文书上签了字。

当然,当然等房子改建完毕,交到他们手里,看到结果之后,他们满意的不得了。”

朱存极点头说道:“那个孙老头我认识,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就是因为他是所有人里,第一个去金满堂,拿着薪酬本,去领薪酬的人。

不管怎么说,他也创造了一个第一。”

正鹤白和卢清来都乐了,你别管用什么方法,能让王爷记住,你也算是厉害了。

朱存极接着问道:“老孙头的办法不错,能够不使用强硬手段,就能够把事情解决,说明它对普通百姓想些什么,知道的很透彻。对了,老孙头今年多大年纪了。”

正鹤白说道:“今年四十八。”

朱存极:年纪不大吗,孙老头,孙老头叫的,我还以为他的六七十了。

这件事解决了,另外一些是什么原因,你都说说。”

正鹤白说道:“原因和理由,都是千奇百怪,有人说擅自祖宗的宅基,影响风水会遗祸子孙。

像这一类,我们先是跟他聊,最后确定无法协调,我们就只能直接放弃,

只能对他的外面围墙,进行一番修整,以不影响周围环境为主。

还有人提出非分的要求,不管怎么说都行不通,最后也只能放弃。

还有一些人属于非法占地,对于这一部分人沟通无果后,对其所建建筑,进行强行拆除。”

朱存极想了一下问道:“哪一类属于违章建筑?在强拆过程中有人员伤亡。”

正鹤白心里就是一紧,说道:“居民区房屋之间的街道本来就小,有些住户将房屋或者围墙向外扩展,致使道路非常狭小,道路宽度不足一米。

再强拆的过程中,没有人伤亡,只是有几个人,跟执法队打了起来,被抓到了大牢里,关了三天就给放。”

朱存极点燃一颗烟,没有吱声,在那里边抽边思考。

很多事情到了现代,都无法把事情做到十全十美,这里面原因很多,官府的原因,也有百姓的原因。

在明朝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说明了他们真的用心去做了,很多事情真的无法强求什么。

只要不触碰到底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去就过去了。

但还是决定警告他们一下,说道:“你们的手法不能太过于生硬,毕竟那些人都是我们的百姓,也可以说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能以说服为主,就不要动用强硬手段,官府的威信建立起来不容易,可是你要想破坏他,那就容易得很。

几件事下去,就能让人家把你全部的好忘掉,直接骂娘。

之所以有官府的存在,说好听点是守牧一方,说直白点,就是为百姓服务,让百姓一天比一天过的更好。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一段时间你们干的不错,总体上来说,我非常满意。你们现在所取得的成果,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

你们能在没有死伤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个大规模的工程,完全证明了你和你团队的执政能力。

正鹤白心这才放下来,同时也给自己加了一个警钟,百姓身家性命是底线,一旦越过这条底线,别说以后的仕途了,恐怕这官也当到头了。

朱存极向繁华的街道看去,一个看上去有五六十岁,身穿着治安员特定zhi fu的男人,抽着烟在街角来回溜达着,眼睛时不时瞄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用手一指,扭头对牛力说道:“去把那个穿zhi fu的人叫上。”

牛力点头答应,快速的跑下楼。

石猴子去了潼关之后,他的贴身侍卫就变成了牛力。

别看这小子年纪小,不但力气大,而且功夫也不错,如果不拿武器拼命,赤手空拳的话,十个八个人,都对付不了他。

牛力只是个贴身侍卫,并不是近卫队长,队长仍旧是石猴子,这个位置没有人可以取代。

不大一会,那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治安员,跑上三楼来到朱存极面前,拱手行礼,道:“石楼县治安署孙后再,参见王爷。”

朱存极乐呵呵的说道:“别那么多礼了,坐下吧,你也算是独当一面的主官;

很多事情也需要你来协调完成,我们在一起就是大概的聊聊,你也提提意见。”

孙后再赶紧抱拳说道:“谢王爷栽培。”

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孙后再这个时候,心潮是澎湃的,成几何时,自己还在为一日三餐而愁,为了孙子能够吃上一顿饱饭,而苦恼。

现在居然能够,跟以前只能仰望的人物,坐在一个桌子上,谈论着一城一地的发展大计,简直就像在做梦。

同时也在暗暗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得意忘形,一定要给你跟王爷的步伐。

一旦走错一步,自己将会被打回原形。

真是有那一天,自己和孙子,恐怕连做军户的希望都没有,只有死路一条,共他爷俩选择。

朱存极继续说道:“外来人口大量涌入,人口的增加,会给城市带来发展的动力,同时也会带来巨大的压力。

材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这些是百姓最基本,也是最切身的需求。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有一件事没有做到位,就会影响社会的问题。

管理一个几万人的小县城,也许没那么大压力。

但是要管理一个二十万人,甚至更多的人口的城市,这绝对是对执政者的一次考验。

这是一场大考,甚至比你们曾经的科举之路,还有难上千倍万倍。

大批外来人口的涌入,大多数,首先引发的问题,就是治安问题。”

孙后再听说谈到了治安,赶紧把腰板挺直,专注倾听着,王爷的训示。

朱存极继续说道:“逃难到这里的人,良诱不齐,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

要是一个管理不好,别说小偷小摸,打家劫舍了!杀人放火,聚众闹事,都有可能出现。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石楼县并没有因为人口涌入,变得治安混乱。百姓对你们自安署的满意程度,要远高于不满意。

这说明你们工作做的很到位,对那些黑恶势力,打击很彻底,值得表扬。

但我希望你们不要骄傲,治安署这个部门权力很大,管的面很广,这种部门最容易滋生**,滥用职权。

勒索个商户,敲诈的钱财,结个党,营个私,或者是与黑恶势力勾结,做他们的保护伞,遗祸乡里。

为亲如好友某些私利,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说,简直太容易。

治安署的人员,大多数都是你们以前的军户,他们身上的臭毛病特别多,而你又与他们多年相识,有些时候你不忍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我现在就把话撂这,执法人员,要是知法犯法,我一旦发现,就不是免职了事那么简单,对于他们的处罚,我的主张是,罪加三等。

真出了事,我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这个署长!

你要是觉得,挨着情面不好意思管,没关系,跟我说,我换一个好意思管的人,坐你的位子。

孙后再全身的衣服,都被汗给湿透了!

虽然他依旧挺直着腰板,坐在那里,可是精神紧张的要命,心脏跳动的声音,连自己都能听到。

朱存极递给了他一支烟,孙后再赶紧双手借过来,从兜里掏出了火机,给自家王爷点上,又给自己点,狠抽了两口,平静了一下。

朱存极将冷脸换成了笑模样,说道:“这话我不是针对你说的,我对德三也说过。

过一段时间,我会将把治安总署所有的主官集中在一起,再把这些话对他们说一遍。

你做的很不错,再年前我会成立晋省治安总署,德三将会成为,晋省治安总署署长。

我准备让你来接管,平阳府治安总署署长。”

第142章 大道至远

孙后再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bing huo两重天。

平阳府治安署署长,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他就是一个明朝版的草根逆袭。

德三当百户之前,至少还是个小旗,而他那,是个lián zhàn兵都算不上的军户,说难听点,死了都没人知道它的存在。

激动归激动,还是没有失去理智,还能够控制住自己。

朱存极对卢清来,说道:“平阳府那几个县令,当初我给了他们一年的时间。行,他们就继续干。不行,就立刻给我滚蛋。

现在看来,他们肯定是不行。

你回去跟他们说,给他们三天时间!

是,他们自己走,还是,我把他们给扔出去?让他们自己选。

卢清来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毕竟是朝廷委派的县令,就这么给轰出去,皇上的脸面也不好看。在不,我再去跟他们好好谈谈。”

朱存极冷笑道:“还谈什么谈,还有什么好谈的。

机会我给过他们,可是他们不珍惜,我已经没时间和耐心,跟他们磨下去了。

朝廷那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写信跟皇上说。

收太原府的时候,光县令我就砍了好几个,他们以为,他们的脖子比人家硬吗?”

这话说的,冷风嗖嗖,连屋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这时一个近卫,从楼下跑了上来,来到朱存极旁边说道:“王爷,老王妃让您赶紧回去,皇上的圣旨到了。”

朱存极看了他一眼说道:“来就来呗,也不是没来过,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你没看我这正开会那吗!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等一会儿,我一会就回去。”

那个侍卫笑嘻嘻的说道:“老王妃说了,你要是不马上回去!

她老人家那个鸡毛掸子,上次舞的不够完美,很多欠缺的地方,想再重新试试?”

朱存极眼睛一顿抽动,心里暗吼:“真是额的亲娘啊!”

咳嗽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说道:“那个,今天就说到这吧,等过两天王在晋,王巡抚他们过来,咱们在一起,在具体的商量,行了,散了吧。”

朱存极说完,转身快速跟侍卫走下楼。

卢清来呵呵笑道:“有个娘管着,是件幸福的事。”

孙后再和正鹤白互相看了一眼,也都露出了笑容,心里都在想:“自家这个无法无天的王爷,终于有人能降住他啦!”

朱存极回到金满堂后,只见老王妃正跟一个,身穿四爪蟒袍的太监说话。

两人满脸笑容,那样聊的应该是很开心。

老王妃见朱存极进来后,笑着说道:“小哈啊!圣旨来了,赶紧摆香案,准备接住。”

朱存极一听自己的乳名,脸皮就是一阵抽动,坐椅上一躺说道:“来就来呗,还摆什么香案,知道的是接圣旨,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开法场,驱鬼哪。”

老王妃一听儿子这话,立刻从慈眉善目,变成横眉立目,冷风嗖嗖的说道:“小子,我看你皮子紧了是不是?

老娘要不舞一顿鸡毛掸子,看你是要上天啊!”

朱存极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躲到一边,说道:“娘啊,咱要冷静,有话好说。”

那个身穿蟒袍的老太监,就是一阵郁闷,心话:“这皇家怎么就出来一个,这么另类的藩王。

跟所有皇家子弟,就没有一样的地方,却又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本事。

短短一年时间,居然将不可一世的流寇,压制着喘不过气来。

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不摆香案就不摆香案吧,皇上还要依靠人家呢。”

赶紧说道:“老王妃息怒,不摆就不摆,万岁爷说了,秦王接旨一切从简,收到就好。”

然后也没读,直接将圣旨递给朱存极。

老王妃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儿子是她的心头宝,宝贝还宝贝不过来呢,她那舍得老打儿子。

刚才是怕老太监下不来台,才骂了儿子一顿,人家不在意,她也乐得无所谓。

朱存极接过胜圣旨,打开看了两眼,眼睛一下就睁大了,扭头问道:“这明国夫人,礼同guo mu,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穿蟒袍的太监,乐呵呵的说道:“明国夫人,是给夫人的尊号。礼同guo mu,也就是说,皇上是夫人为他的母亲。

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认干妈。”

朱存极傻了,老王妃傻了,满院子所有的人,都傻了。

田生兰不敢置信的说道:“皇上要认我婆婆干娘,这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不会错了吧?”

老太太呵呵乐道:“夫人玩笑了,皇上亲口颁布的圣旨,哪有错的。”

田生兰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紧把头低,吓的不敢吱声。

老王妃也有些慌乱,说道:“这怎么是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太监仍就没吱声,还是那幅不喜不怒,笑眯眯的模样。

朱存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圣旨,放到老娘的怀里,说道:“给您,您就接着,你有一个皇上干儿子,你就偷着乐吧。

对了,以后你那鸡毛掸子别只抽我,你那皇上干儿子要是不听话,也抽他一顿。”

把老王妃说乐了,笑骂道:“净胡说八道,人家是天子,你以为你这样皮孩子哪。”

说完美滋滋的接过了圣旨,想打开仔细看着。

朱存极笑嘻嘻地凑到老娘身边,说道:“我美了美了美啦!我乐了乐了乐了。”

正美滋滋想看圣旨的老王妃,没好气的照他后背来了一巴掌,笑骂道:“贫嘴!”

朱存极完全没有在意,抽哇抽哇,就已经被抽习惯了。

对老娘说道:“娘啊,上屋里你慢慢看去吧!我这有点儿事。”

老王妃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参与政事,因为他知道,这是个底线,后宫参政是个大忌。

跟老太监点头是以后,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转身向屋里走去。

田生兰也一遛小跑,跟了过去,想看看圣旨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朱存极再后面喊道:“你慢着点,别摔着,小心点肚子里的孩子。”

老太监听他这么一说,也扭头看向跑进屋里的田生兰,思索了一下,没有的没有说是。

朱存极把老太监请进了屋里,在外面说话总是不方便,上茶都坐下后,说道:“不知公公尊姓大名?在司礼监任何职。”

老太监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挑了一下大拇指。心里话:“果然了得,就凭这份眼力,就得甩开那些皇家子弟十条街。”

老太监乐呵呵的说道:“老奴曹化淳,司礼监秉笔太监。”

朱存极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好家伙,这回来了一个大太太监。

他对明末历史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一些大事件和有名的人物。

虽然知道,可也就是知道他们其中的一些故事,你要问他这些人的生平经历,个人简介,那他就全不会了。

曹化淳他正好知道,因为听过同宿舍上下铺兄弟们,争论这个人,这个人也算是传奇人物,他崇祯面前的地位,一点都不比王承恩低。

他上下铺兄弟,争论曹化淳的交点就是,传说他就是打开城门,放李自成进京的人,这事是不是真的。

后来一个精通历史上下铺兄弟,拿出了一大堆证据,当时曹化淳压根就不在京师。

而是奉崇祯的旨意,到山东办事去了,他想打开城门,也没这个机会。

满清入关后,有很多事情证明,曹化淳对崇祯确实是忠心耿耿,至少清朝给他递出了橄榄枝,他没有接。

不像那些,自诩为国士的文人们,赶紧将自己的头发剃了,编成辫子,跪在满人脚下当奴才。

朱存极突然张开双臂,拍了拍曹化淳的肩膀,热情的说道:“哎呦喂,原来是老曹啊,我可听老于常说起过你;

老于对你那是赞不绝口,今天来啦,咱俩一定不醉不归。”

说完一边拽着曹化淳,一边大声地喊着:“牛力,赶紧让厨房准备一桌上等的酒席,我要请客。”

说完,拽着曹化淳,向旁边的客厅走去。

曹化淳现在完全处于蒙圈中,主要是以前没人对他这样过,就算再热情,也没有人敢跟他搂脖子抱腰。

结果今天就碰到这么一位,安全不按套路出牌,牌风凌乱,让他防不胜防。

酒菜上的很快,曹化淳这个时候也缓过来的,玩笑的说道:“秦王的热情,老奴还真有点不适应。”

朱存极热情的道:“老曹啊,要放开点,把心态放下来,喝酒聊天就要痛痛快快。”

神秘秘地问道:“你们司礼监竞争,是不是很激烈呀?”

曹化淳对于这个,肆无忌惮八卦的问题,显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顺口说了一句:“还可以吧,也就那么回事儿。”

朱存极:“传说你们那里,不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吗?”

曹化淳:“哪有那么夸张,能进入司礼监的人,大多都是在潜底,伺候过万岁爷的人,要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进司礼监。

所以说呢,大家都是多年的熟人,虽然竞争很激烈,也不会像王爷您说的血雨腥风。

也就是今天你骑到我头上,明天我把你压下去,得势失势而已。”

朱存极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们那里,只要下台就没命哪。”

曹化淳乐呵呵的说道:“没命到不至于,可以也不会好到哪去。

司礼监权力颇大,在位时威风八面,一旦失去了权利,根本就用不着拿刀杀你,就是那种心理落差,跟死了也差不多。”

两人对饮了一杯酒,朱存极说道:“不是吗?有人对权利这个东西,看的比命都重,一旦失去,就跟判他死刑也没什么区别。”

曹化淳暗藏深意的问道:“不知道,王爷对权利怎么理解。”

朱存极想了一下说道:“说实在,我对权力并没什么yu wàng。

我向往的生活,是那种舒舒服服,无拘无束日子,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有些时候事情逼到那里,你不得不往前走。开始我们一共就六个人,好上一大盘子腊肉,喝上一坛子酒,又能够把我香的够呛,然后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现在不行啦,人是越来越多了,责任也就越来越大,这人呐,也就不自由了。

我这个人是个懒人,把活给别人干,我从来就不懒到自己手里。”

曹化淳说道:“您就不怕你手下人滥用权力?至是权力失控。”

朱存极摆了摆手说道:“只要捋顺权力关系,建立合理行政框架,乱用全力不一定杜绝,但权力失控可能性不大。

拿前一段时间我昏睡来说,我手下军政几个主要人物,制定的一系列紧急预案。

没有因为我出事,使得晋省局势失控,就是权力下放的好处。”

曹化淳脑海里,出现了四个字,大道至远。

第143章 我是种猪吗

曹化淳说道:“王爷,正如您自己说,您的成功很多偶然因素在你。但您不能不承认,万岁爷在后面对您的支持,起到了很大作用。

老奴说一句范上的话,您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咱们先别谈是不是利国利民,单就祖宗规矩这一块,就没有一样不违背。

为什么到现在,您还能够安然无恙?在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受到朝廷的任何干预。

就是因为皇上,在后面帮您顶住了,来自朝廷的所有压力。

您可能不知道,自从你建立小小山工坊,那一刻起,dàn hé你的奏折,就能装下好几个房。

说句实话,我没见过万岁爷,对谁能有如此大的信心和耐心?

不要小瞧万岁爷对你的支持,王爷您可以认为,现在晋省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不需要感谢任何人。

如果万岁也不支持您,觉得您是个威胁,就算是无法伤到您的性命,可是如果要制约你的发展,那办法多的是。

比如,让在朝廷手里的地方,禁止与你们一切贸易往来,将香烟,又或者小山工坊出品的商品,全都列为非法。

允许军队打击金满堂商队,以及进出你们晋省的商队。

所获得财富,均归个人。我相信,以现在明军一贯德行,将会十分愿干这活。

到时候你再想发展自己,还会这样一番风顺吗?

就算你可以暗中交易,利润还会这么高吗?

到那时,货物的成本与风险,将会翻着倍的增加。

您还有信心,像现在这样,快发展吗?”

朱存极坐在那里,沉默半晌不语,曹化淳说的没有错。

如果崇祯要是不支持他,又或者是制约他,他想要发展,将会难上加难,恐怕远没有现在这种局面。

看向曹化淳,问道:“皇上为什么对我如此支持?难道就不怕我有野心,威胁到他的地位吗?”

曹化淳喝了口酒说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没见过万岁爷,对一个人这么信任。

也许这个谜底,只有您二位见面之后,才能解开了。”

送走曹化淳后,朱存极背着手,慢慢往后院溜达,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知道曹化淳,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这意思就是对他说,人要感恩,不能有非分之想。

朱存极叹了一口气,权利这东西能使人疯,也能使人狂。

别说自己不稀罕,一旦你有机会拥有,没人可以淡定。

自己哪?

一路胡思乱想着,到了后院内宅,到了母亲的房间,窗户小屋里看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哀叹不已,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姑娘们,这样骗我娘,不好!

田生兰满脸笑容的和老娘坐在一起。

董小宛站着老娘后面,轻柔的给母亲按摩着肩部。

沐小妹手拿着圣旨,整个人乖巧的就像一个淑女,正在那里,阴阳顿挫的朗读着。

葛丫丫则和妹子朱筠莉,手垫的下巴趴在桌子上,如同一对好奇宝宝,望着沐小妹。

朱存极叹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呼喊着:“为什么在我老娘面前,一个个都变成了乖宝宝!

在我面前画风突变,一个个嚣张的不得了,就连一向温柔可人的婉婉,最近都变的傲娇了。”

撇的嘴走进了屋里,说道:“有什么好读的,不就是一个圣旨的嘛,在读还能读出花来。”

一记冷森森的眼镖,丢了过来,朱存极立刻变的笑脸如花,一路小跑来到老娘的身边。

特别狗腿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娘说干儿子,咱能这么随便呢。

咱不要他礼物,也就算了!怎么得,也得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敬杯茶吧!哪有认干娘,就扔张纸,通知一下的道理。”

老王妃嘴角回复了笑意,癫斥的说道:“人家是皇上,皇上那能给臣子下跪。”

朱存极往旁边凳子上一坐,嚣张的说道:“皇上怎么了?咱也没求他,是他上赶子要认您当干娘。

既然想当干儿子,就要当干儿子的觉悟。

要不然,惹了我们不高,我们就退货,什么皇上不皇上,我们还不稀罕哪。”

田生兰,董小宛,沐小妹捂嘴偷乐。革丫丫和朱筠莉则是肆无忌惮的笑着,还不断的叫喊着:对不要,不要,退货,退货。

朱存极看了一眼,正在捂嘴偷笑,淑女得不得了的沐小妹。

撇了一下嘴,说道:“嗨,我说丫头,咱装一会就行了嗷,看你这副淑女的样子,我这可有点儿反胃了啊。”

包括老王妃在内的所有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沐小妹瞬间破功,一下蹦了过去,照朱存极腿上就是一脚,咬着洁白的小银牙,狠狠的说道:“欠踢是不是。”

然后转身抱住老王妃,不一的摇晃着,委屈道:“老夫人,他欺负我。”

朱老王妃照朱存极后背,就是一把掌,然后将沐小妹拉着沐小妹,坐到身边,笑骂道:“你这张嘴呀!就是欠踢。”

朱存极揉着腿,两眼望苍天,后台太硬,惹不起啊!

咱们倒回去,在说一下,这几个丫头。

沐小妹和革丫丫,董小宛,她们三人,前一段时间,一直都没见面,干什么去了?

在朱存极走后,就被孙奇峰老爷子接到了太原府,学习去了。

老爷子收徒弟,重来都是认认真真,绝对不会像有些人,只收个挂名弟子,意识什么都没教过。

三人到了以后,老爷子对他们三人进行了一番测试,沐小妹就不用说了,她什么水平,当老师心里能没数吗。

对董小宛的评价非常高,当着众人说道:我授徒四十余年,我有徒弟加到一起,能跟小婉比肩者,不足十人,能超过她者,无一人。

这评价就太高了,老爷子这么多年收徒无数,光两榜进士就有上百人。

至于举人,多到数不过来,其他秀才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老爷子感叹道:“如果小婉是男子,得状元,如探囊取,可惜啊!

至于收董小宛做弟子,已经不需要了,因为已经没什么可教了。

等看到革丫丫的答卷,眼皮一阵抽动,接着恶狠狠的说道:“老夫就在破一次例,再收一个徒弟。

写的字体如此凌乱,文章内容能气死老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吗?字体虽然凌乱,却乱中有序,文章内容虽然气人,确是条理分明,暗藏机谕。

老夫不雕刻你,岂不糟蹋了一块美玉。”

小丫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扁着小嘴,如上刑场般,跪地拜师。

孙老先生可定是认认真真教,学生们就不一样了,有的真想学,所以学的很认真,有的不想学,但被逼无奈,也得认真。

不管是想学的,还是不想学的,都非常聪明,一教就会。

当听到朱存极要回来的时候,这才被孙奇峰给放出来,匆匆从太原府,回到石楼县。

老王妃从看到沐小妹的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没别的原因,沐小妹的性格,太像她年轻的时候了。

那股聪明伶俐的劲头,让她想起当姑娘,再娘家的那段快乐时光。

加上沐小妹,在老王妃面前不但乖巧还懂事,两天都没用上,两个人处的就跟母女似的。

要是几天没看到朱存极,老王妃连问都不问,要是有两天,见不到沐小妹,指定就得派人去找,因为心里想的慌。

为此,朱存极可没少吃干醋,却又无可奈何,这帮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老王妃微笑地对儿子说道:“我跟你说啊,该成亲了。小妹今年都十六了,早该嫁人了,就做你的正妃。

人家生兰怀了你的骨肉,懂得给人家一个名份吧。

小宛跟你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让人家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吧,也得给人家一个名分。

选一个日子,三个人一起娶了吧。”

朱存极整个人全傻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疯了吗?为什么突然要逼我成亲。

赶紧说道:“娘呀,我觉得我还年轻,现在结婚有些早。

年轻人嘛,都要以事业为重,我认为,我在拼几年,再结婚比较合适。”

“你80岁结婚正好,到那时候,你都能上天了,直接就当神仙了。”老王妃的一句话,差一点没把朱存极,从椅子上怼下去。

朱存极赶紧凌乱的解释道:“亲娘啊,我今年才20,小妹年纪也不大,今年只有16岁,现在结婚,有点太早了。”

老王妃面无表情的说道:“我14岁就跟了你父王,小妹今年都16了,怎么就不能嫁给你。

生兰跟我说过,你说的,女孩子小于18岁生育,对身体伤害非常大,谁也没说娶了,就让你生啊。

先把婚结了,把媳妇娶了,等到18岁再要孩子,这没问题呀!这跟现在娶小妹,有什么关系?”

“我,你,这个,那个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朱存极被老娘逼的,硬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老王妃说道:“说什么呀?还有什么好说的?

儿子我告诉你,秦王一支就你这一根独苗了,你要是没几个后,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再说这些姑娘,不都是你挑选的吗?娘也没逼着你娶别人。

既然你们都情投意合,早娶晚娶不都是娶吗。”

朱存极看了一眼老娘四周,那三个含羞带怯的丫头,都是低着头,咬着嘴唇,时不时的拿眼睛偷看着他。

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听娘的。”

老王妃用力抽了他后背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像这事你吃亏似的。

一下娶了三个媳妇,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瞧你那个样子。赶紧出去,别在这碍眼,现在看到你就烦。”

朱存极站起身,骚眉耷拉眼,往出走,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革丫丫说道:“老夫人,我也要嫁给王爷哥哥,我就跟他们一起嫁了吧!”

朱存极听到这话,整个人往前一呛呛,差点没摔趴地上。

就听他娘哈哈大笑道:“我家丫丫最乖了,不过呀!

你年纪太小,等等长大了,娘做主,你再嫁给王爷哥哥。”

扑通,门槛没过去,一下勾住了脚尖,整个人扑倒在院里。

这回彻底摔趴地上了,半天没起来,哀伤的翻过身,仰望天空,哀嚎道:“我是种猪吗!”

第144章 贸易战初始

娶媳妇就娶媳妇吧,只是一下子要娶三个,如同喝了一杯放佐料的水,硬是没尝出苦辣酸甜。

正在他品味人生的时候,曹化淳来找他要长公主。

朱存极这才醒过味儿来,还真的哎,我说总感觉缺点什么?闹了半天,长公主没影了,这小妮子跑哪儿去了?

不用说,肯定又去找铁狗子了。

让牛力,去把铁狗子给喊了过来。

果不其然,铁狗子无奈的在前面走着,后面一个小姑娘,鬼鬼祟祟的抓着他的衣服。

朱存极定睛一看,那不是我们的长公主朱微娖,还能有谁?

曹化淳看到朱微娖后,赶紧向前躬身施礼道:“老奴参见长公主。”

朱微娖早就知道曹化淳来了,所以早早的就躲了出去。

整整两天,白天赖着铁狗子,晚上钻到沐小妹的被窝里去找宿,总之一句话,尽一切可能让自己,消失的大家的视野之中。

他倒是想隐身,可是长公主这个牌子太大,不管走到哪都里,能露出耀眼的光芒,想躲是不可能。

朱微娖见自己已被发现,也不躲了,一闪身蹦蹦跳跳,来的曹化淳身边。

抓住他的胳膊,摇晃着,讨好道:“曹大伴,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也不先告诉微娖一声啊!”

曹化淳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这个笑容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说道:“长公主啊!你知道你跑出来!

把你母后父皇,都急成了什么样了吗?

你母后天天以泪洗面,你父皇连着多少天,都吃不下,睡不着!

听说保护你的人全部遇难,你父皇急的,差一点亲自带人去找你。

还好上天有眼,让你遇到了秦王,要是出点什么意思外,那可如何是好?”

长公主抱着曹化淳的胳膊,低着脑袋说道:“大伴我错了。”

长公主从出生那一天开始,就是由曹化淳陪伴长大。

太监没有后人,他是真把长公主,当作自己亲闺女带,溺爱程度超过他的父母。

他这次来,主要不是为了传旨,要是单为了传旨话,根本用不着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亲自过来。

司礼监大太监,被人称为内相,权利泼天,能一笔定人荣辱生死,没有非他亲自出手的事,是不会轻易离开京师。

曹化淳这次出来,主要是办两事,第一是来探朱存极的口风,这个秦王的势力越来越大,大到皇上都不敢抚他的逆鳞。

连不可一世的李自成,张献忠,都连败在他的手里。

肆虐中原,危机京师的流寇,硬是被他一战打回到了甘陕,压的透不过气来。

这军队得多强悍啊,一旦他起了叛逆之心,夺位之一意,从晋省直接发兵京师,到那时候谁能阻挡,这样的虎狼之师?

最可怕的是,他也姓朱,也是太祖皇帝的子孙,一旦篡位成功!

虽然名不正,言不顺,有非议,却能得到天下士子百姓的认同。

还好经过昨天一番交谈,发现他的志并不在此,甚至这个秦王有些懒,有些没正事。

第二个原因,就是来找长公主,这是皇上皇帝的心头肉,突然消失,真的差一点没把那两位给急死。

还好后来有惊无险,被秦王给救了,朱存极给崇祯写的一封信,把遇到长公主的经过,和她以前的经历,都写了进去。

崇祯看完信后,手脚冰凉,皇后看完信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曹化淳,派了出去,把我闺女给我接回来,她要是赶不回来,就拿绳子给我绑回来。

至于圣旨,对于曹化淳来说,那是顺道的事。

朱微娖一听要让她回去,小脑袋瓜晃的跟拨浪鼓似,抵抗道:“不要,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了,我还要考试当女官那。”

曹化淳一听这个急啊!他可太了解这小祖宗的脾气了,要是犯起拧来,谁都不好使,主意正着那。

也是真急了,一跺脚说道:“长公主,老奴可告诉你,皇上可说了,你要是不跟我走!

可让我拿绳子,把您给绑回去!你要是再不跟我回去,可就别怪老奴动手了”

朱微娖一听这话,轻盈的跳开,撒腿就向外跑,边跑还边喊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绑我也不回去。”

曹化淳急的就是一跺脚,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快点去追啊,把长公主给我追回来,记得,轻着点,别伤到她。”

七八个小太监,呼啦啦,奔着朱微娖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朱存极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发傻的铁狗子,说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呀,赶紧追呀!”

铁狗子茫然的问道:“追她干啥呀?把她给抓回来呀?”

朱存极这个气,没好气的说道:“抓什么呀抓,我是让你去保护她,别让她受到伤害,要是她真受了伤,你就提头来见吧!”

铁狗子这才恍然大悟,领着一群小哥们,撒丫子追了下去。

曹化淳刚想说些什么?被朱存极给拦住了,说道:“皇上家里的事,我管不了!

不管是长公主,是自愿回去,还是你把她绑回去,那都是你们自家的事,想让我帮忙,对不起,帮不了。”

说完带着牛力,后面跟着一群狗腿子,溜溜哒哒,走出金满堂,逛街去了。

曹化淳急得一拍大腿,道:“哎哟喂,这可怎么是好,长公主喂,你可听点话吧!”

说完也一溜小跑,追了下去。

朱存极今天要去的是,晋省商业会馆。

商业会馆开业一年以来规模足足扩大了三倍。每天都是人来人往,rén liu络绎不绝。

很多商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自己需要的商业信息。

进入会馆大厅,对面长而高大的墙上,挂满了商品供求信息牌,下面的买卖价格数字,在不断的更新变换。

满满一屋子人,但在信息墙前面,寻找着自己售出或者需要出售商品的价格。

快速记下编号,然后一溜小跑来到旁边大厅,找经济员要具体的货物信息。

得到具体的储量报价之后,或者是买,或者是放弃。

有时稍一犹豫,就能错过最好的购买时机。说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有些夸张。

但在购买商品的时,价格瞬间的涨与跌,也足能够让购买者,或是喜笑颜开,或是顿足捶胸了。

一个高个中年男人,拱手说道:“黄老板,今天出几单了,年前可是旺季啊,

需求都特别旺盛,趁这个机会,可要大赚一笔了。”

身材微胖的黄老板,扭头看到跟他说话的人,露出笑容说道:“原来是贺老板!我呀,今天一单都没出哪。

这价格呀,浮动的厉害,刚才一石江南米的价格,还二两六钱三,结果一回头的功夫,您猜怎么的,掉到了二两四钱一。

足足掉了二钱多银子,您瞧瞧,刚才我要是一出手的话,这一石米,就得损失二钱银子,这尼玛也太吓人。”

旁边一个老板说道:“这都是被本地米冲击的,前两天我认识的一个江南米商,差一点就赔了个血本无归。

多亏他果断,在当时米价最低的时候,将手里的米单,全都甩了出去,这才堪堪保住了本。

其他没有及时出手的米商,现在愁的都快zi shā了,但是这米价,就是掉个不停。”

黄老板说道:“咱们晋省得米价浮动,直接影响着顺天府,中原地区,以及整个江南的米价。

现在米价处于如此低位,跟今年史无前例的大丰收,有着很大的关系,对现有米价冲击的特别厉害。

再一个就是官府,在粮食上进行了宏观调控。

将去年库存的粮食,逐步地放入了晋省市场,使得各种粮食的价格,应声而落。”

那个高个的贺老板说道:“你得说咱秦王爷的手段,那是真厉害。

就这一个宏观调控,就能将市场的价格控制在一个,十分合理的范围,让你想涨都涨不了。”

黄老板说道:“前一段时间,由于李自成乱匪,遗祸河南,围攻开封府。

致使江南到晋省商路粮道断绝,粮价涨到了三两三钱。”

黄老板向上一拱手,继续说道:“秦王爷武功了得,率领大军,没用多长时间,便将流寇赶出中原。

并派出大军驻守开封,致使中原地区局势,瞬间稳定下来,晋省粮价应声而降。

你们瞧,这还不到一个月,在多种因素的打压,粮价从高位三两三,降到了现在的二两二。”

旁边一个商人无奈的说道:“你们说,现在流寇肆虐,满清鞑靼虎视眈眈,甘陕那一片多少年了,都颗粒不收。

按理说,这粮价应该飞上天才对,结果到了晋省,这粮价,不但没飞上天,还拍在了地上。

我做粮食买卖30多年了,本以为对市场行情了如指掌!

结果回头一看,市场变成了一团迷雾,看不透了,你们说,这几十年,我不是白干了吗。”

黄老板说道:“你看不懂,我就能看懂了?按正县令的话说,现在晋省实行的是一个,新的经济模式。

市场将会不断的透明化,规范化,你要是能够适应,肯定就能发大财。

你要是无法适应,那只有被淘汰的份。行与不行,全看你们自己。”

旁边一个老板说道:“现在的市场,简直就是乱花迷人眼,这么多的商品,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又对贺老板说道:“还是你们做布匹生意的好啊,这一到年根,你们就要发大财了。

百姓啊,现在兜里都有余钱了,都想给自己,又或者是给孩子,换一身新衣服,你们的旺季到了。”

贺老板乐呵呵的摆了摆上手说道:“好是好,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我们预计,年底这一个月的收入,顶多能比平时,多挣一倍就不错了。”

一旁的老板说道:“一倍呀!这你都不满意呀,你还想怎么的,比起我们强多了,你们至少只经营一类商品,省事。

像我们做杂货生意,什么都得进点儿,一样都不能少。

你要是少一样,顾客要是买不到,下回就不上你这来了,资金压力太大。”

又一个老板说的道:“你们还算可以,像我们盐商,那才叫薄利呢!”

“你可拉倒吧你!你们盐商薄利,你怎么有脸说了呢!”众人齐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表情。

黄老板暗想:“不行,我现在必须买进了,这粮食价格,低的邪性啊,不行,就算赔我也认了,必须要出手买进了。”

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冲大家一拱手,道:“各位你们聊着,我上那边去瞧瞧。”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站在二楼向下望的朱存极,问道:“白老板,虽然今年晋省大丰收,粮价也不可能低到这个价位吧。

这个价位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不会是你们在后面操控粮价吧,想来一个低进高开,想狠赚一笔。

如果要真这样的话,那你们可就是,在扰乱市场的正常金融秩序,一旦查实,我们官府一定会进行,行政干预。”

白米生头上的汗,顿时流了下来,说的道:“我敢向您保证,我们五家联手绝对没有,操控粮价干预市场。

但是比我们稍弱一些的粮商,我就不敢说了。

不过最近我们听到的一些风声,潞安府大商贾范永斗,联合了江南山东几大粮商,调集了大批粮食,已经进入了晋省。

朱存极说道:“范永斗,这个人我知道,是个商业奇才,老正,官府这边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正鹤白说的道:“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税务司那边,已经把情况反馈到我这里,但是我们无可奈何。

由于我们制定的是自由贸易,凡是正常交税,合法经营者,我们没有权利阻止人家,进入我们的市场。”

朱存极琢磨了一会,笑道:“范永斗是个人物,这是要堂堂正正,跟我们打一场贸易战啊。”

第145章 范永斗

范永斗祖籍山西介休,明末清初,八大晋商之一。

他所建立的商业覆盖面,庞大到你难以想象,上到朝廷达官显贵,王公大臣。

外到蒙古,满洲鞑靼,只要在这片土地上,就没有它触角,触及不到的地方。

他经营的种类,烦多而庞杂,只要你有银子,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有可能给你摘下来。

范永斗是个绝对成功的商人,他将祖上留给他的产业,翻了无数倍。

从晋省数得上的商人,一跃成为整个东南亚,首屈一指的大商贾。

当然,现在他还没有达到,那种高度。到了清朝雍正时期,他的商业帝国达到了巅峰状态,绝对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凡是成功的商人,都有两面性。

范永斗作为一个商人,他无疑是成功的。但作为一个汉人,他绝对是数典忘宗,汉奸的典范。

明朝为了遏制满清,实行了闭关锁国的政策,禁止国内商人与满清通商。

结果这道圣旨,在范永斗这里,成了一纸空文。

他与满清的走私活动,达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像什么米粮布匹,民用物资咱们就不说了。

铁料在明末时期,绝对是拥有战略意义的商品,满清打造兵器盔甲所用的铁料,有七成以上,是他供应的。

最后疯狂到,对满清走私火炮,huo yào。满清的第一门火炮,就来自他的手里。

当然,骂名也不能全归于他,火炮他造不出来,他要想弄到火炮,只能从边军那里搞到。

在一个他走私货物,必须要通过边关,那些边军,对他的商队来说,形同虚设。

不是他们有多厉害,用刀把那些边军打怕了,而是用银子,把他们给砸软了,砸服了,成了他们走私的保护伞。

从这一块就可以看出,明朝已经腐烂得非常彻底,是从里到外全方位的,想不亡国都难。

咱们再说范永斗,到满清入关后,他成了八大皇商之一。

这也算是满清对他,在困难时期,不惜余力帮助的一种回报。

到了康熙晚年,亲征葛尔丹时,九十余岁高龄的范永斗,再立奇功,他包揽了所有远征军的物资,以及运输。

给大军补给的活,看似简单,实际是最难干,最不好干的活。

当时各个方面,条件都差,不管是从江南,还是从京师,想到达新疆准噶尔,简直可以算得上,生死之旅。

正经八百的道路,根本就没有,不存在公路这一说。只有一个方向,告诉你怎么走,不迷路就不错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清朝初年,河西走廊,是个什么情景。

那是要翻过秦岭,穿越无数沙漠戈壁,又没有现代的什么,城市驿站。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供应一支10万大军的补给,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工程?

在运输途中,自燃损失,人为消耗,盗匪抢劫,损失大了去了。

当时,满清为了葛尔丹战役,一共给了他,三千万两白银的军需费。

到战争结束后,不算那三千万两,范永斗又从自己腰包里,掏出近一亿两白银。

不管损失有多大,他都自己掏银子给补上,没有多向满清要过一文银子。

只要他承诺过,不管在多么恶劣的条件下,都能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把所需要的物资送到。

{这不是我胡编乱造,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上网去查一下。}

康熙年,范永斗病逝张家港,也是年纪大了,算是得到了善终。

雍正为了感谢他,对满清作出的贡献,将他编入“清史志”。

它是古代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以商人身份,被编入“国家史志”的人。

从汉族这个层面看,他的所作所为,无疑个大汉奸。是可以遗臭万年,千刀万剐的大汉奸。

如果放弃种族观念,从国家的层面来看,他绝对是有大贡献人。

别管出于什么原因,要是没有他的大力支持,康熙三征葛尔丹,出兵准噶尔。

先不要说能不能打赢,能不能坚持下来,都两说着。

,以康熙年间那脆弱的经济环境,旷日持久的战争,绝对能够让国家经济崩溃。

康熙要是没有收复准格尔,乾隆那货色也悬,再往后更不用说了,一窝不如一窝。

边疆那一片广袤的土地,现在能不能是我们的领土,还真不好说。

说了这么多,不是为范永斗洗白。只是觉得,再那种乱世,能够活下来,并且成功的人,真不好定义他的罪与过。

书入正文,从这一刻起,在经济领域,他作为朱存极最强劲的对手,闪亮登场。

潞安府,范家祖宅

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说道:“爹,我觉得这时候,不易与秦王交恶,他的势力过于庞大。

他要是一怒之下,发兵攻打我们潞安府,到那时,我们家族在这里的百年基业,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一个胖胖的三十来岁的男人,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儿长大了,知道分析利害关系了,为父感到很欣慰。

这次为父出手,自有为父的理由。

然后,感慨的继续说道:我范永斗从五岁,跟着你爷爷走南闯北,大风大浪,不知见过多少,见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但是像秦王朱存极这样的人,为父还是平生仅见。

他真是太特别了,别说在皇家子弟里难找,就是满大明王朝,也不会找出,第二个像他一样的人。

他简直另类到,根本就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如果朱存极要是听到他这话,估计得想方设法,把他灭了。}

范永斗继续说道:“他所作为,天马行空,杂乱无章,处处相违,结果到了最后,效果却出奇的好。

自从我注意上他,我就开始仔细研究,他的起家过程,都是剑走偏锋。”

他的小山工坊,所制造的物品,没有几样,是别人仿制不出来得。

包括他的香烟,女士包,男士包,最近还推出了什么,男女式内衣内裤。”

年轻人截话说道:“还有那个,托着女子胸部的两个罩子,江南和京师那边,女人都买疯。”

范永斗笑着,用手点了点他儿子,接着说道:“多用点心在你婆娘肚皮,给我多添几个孙子,传宗接代才是正事。”

年轻人无奈的说道:“知道了爹,你还是继续讲朱存极吧。”

范永斗哼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说道:“即使仿制出来,卖的也远不如人家好。

能买得起的,觉着丢人,不会去买其他品牌,只认小山工坊出品。不嫌丢人的,却没有几个能买得起。

他让我佩服的地方,不是打败多少流寇,养活多少百姓。

而是他那天才般的经营理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咱就拿,他收商税来说,按理说商人被收了税,肯定是不愿意才对,谁愿意把自己兜里的银子,掏出来给别人。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收商税的晋省做生意,居然要比其他不交商税的地方,赚的还要多的多。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因为朱存极守规距,只要你在他地盘交了商税,合理合法的做生意,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当然也不会有其他的摊派。

你爹我,这次跟他叫叫手腕,都是在他规矩允许的范围之内,我不会去触碰他任何律例,完全是商业层面的较量。

我相信朱存极,会动用行政力量来跟我对抗,但不会动用军队。

就拿潞安府来说,为什么一直在他旁边?却能够始终安然无恙,原因很简单,因为潞安府没惹他。

凭这一点,就足可以证明,只要不触碰他的规矩,他的底线。

在他建立的市场里,与他厮杀,即使他输了,也不会对我们举起霍霍屠刀。

如果真那样的话,它将失去它维持的信誉,将会在商业领域,造成一个非常恶劣的影响。

我想,他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年轻人问道:“可是我心里还是没底,虽然你说的都有道理。

但秦王毕竟势大,我们就这样突然蹦出来,正面与他交手,就算最后他最后,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

但记恨我们!恐怕无论如何,也是避免不了,被如此一个强势人物惦记着,我们恐怕睡觉,都要睁只眼睛了。”

范永斗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事情,你爹我哪能不知,但是无奈啊,各方面压力太大,我也是不得不为啊。”

年轻人就是一愣,试探着问道:“难道关外那些人,给父亲施压了。”

范永斗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也罢,琪儿啊,这个家呀,早晚是要交给你,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

这件事,关外,朝廷,很多人都找到我,向我施压。

朱存极的新农法,新税法,触及了太多朝廷上层的禁忌。

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欲除他而后快,但是他们没有办法。

秦王自成一体,他们想管吧,管不了。想打,打不过,这才想到了为父。

再一个,朱存极这一年来实行的经济政策,对我们范家打击也非常巨大。

别的咱们不说,单说大同府外,他们建立的那个贸易区,仅仅一年就让我们少收入了三成。

有了那个贸易区,我们的商队即使送到他们的部落里,价格也远没有以往那样爆利。”

这个贸易区,不但影响我们,对满族人的战略影响,也是十分巨大。

本来皇太极,想在今年入冬之前,联合蒙古鞑靼,入关进行一次劫掠。

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往年一听说这事,都欢天喜地的蒙古各族,今年仿佛都商量好了一般,表示今年物资充裕,不需要劫掠。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满洲贵族,皇太极下令进行彻查,到底怎么回事?

往年什么都缺的蒙古各部落,今年为什么如此有自信,能够安然度过冬季,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物资?

最后彻查结果,就是因为这个商业区的存在,使得蒙古各部落物资充盈,完全可以度过严酷的冬季。

皇太极就怀疑了!

蒙古人没多少东西拿来交易,为什么能换来这么多的物资?不会是拿违禁的战马,跟他们交易吧!

后来一查才知道,是有战马交易,不过占了非常少的份额。

关内的这些商人,几乎是什么东西?就连草原上到处都是的蘑菇,只要晒成了干,有多些,他们要多些。

交易量最大的货物,居然是羊毛。

在以前,只要离开了羊皮,那就是一堆垃圾,扔出去都嫌费事,现在居然成了宝贝。

皇太极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专门写信给为父,希望我能扰乱朱存极了,以便为来年春节后,入关作战,做准备。

正在这时,范府的总管快步走了进来,将一封盖有火漆的信交给范永斗。

范永斗确认封口,无损后,将信拿出来展开观看,突然笑道:“朱存极直觉好敏锐呀,战争开始了。”

第146章 商业奇才刘闺丫

晋省商务会所

刘闺丫理了着一头短发,衣着干净利索,挺胸昂头,面容冷漠,迈着大步走进商务会所。

喧闹的大厅,顿时静了几分,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像向这个特立独行的女人。

几秒钟后,大厅重新热闹起来。

认识的,开始向不熟悉的人介绍,这个另类到极点的女人,她那堪称传奇的人生。

面对大厅里的窃窃私语,刘闺丫完全无视,走向重兵把守的楼梯,没有停留也,没有让人通报。

直接越过把守的士兵快速上楼。士兵们除了敬礼,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显然对她是相当熟悉。

来到二楼,推开一间房门,屋内数十人,都在紧张忙碌,对于刘闺丫的到了,顶多也就点头示意而已,然后继续各忙各的。

刘闺丫径直走向旁边的隔屋,并没有直接开门进去,放慢了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几个人,正围坐着一张大圆桌前,讨论着一些问题。

小杨公公见她走了进来,微笑的站起身来,迎了过去,亲手把他的外套接过来,然后再递给丫鬟。

关心的说道:“天凉了,你穿的太少了,你身子骨弱,万一要着凉了,感冒怎么办,明天把那件貂裘穿。”

刘闺丫变得满脸柔情,说道:“没那么矫情,再说穿貂裘,跑来跑去的不方便。”

在一旁看报表的朱存极抬头说道:“年前有时间,把你俩的事给办了,你不能让人家闺丫,老不清不楚的跟着你吧。”

小杨公公苦涩的说道:“王爷,闺丫跟我,那不是害人吗!”

李大厨走过来,搂住他肩膀说道:“人家闺丫都没说什么,你到推阻四唧唧歪歪,是爷们,就痛痛快快,别总婆婆妈妈。”

小杨公公刚想说什么?朱存极阻止他说道:“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闺丫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你们两个苦命的人,凑到一起,正好成一对。”

扭头又向刘闺丫问道:“闺丫你没问题吧?”

他们在那说了半天,刘闺丫满脸通红的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报表,听到朱存极问她,赶紧点头说道:“我听王爷的。”

朱存极一拍手说道:“那就是没问题了,行了,这事就不用再讨论了,就这么定了。”

能进这屋里的人,不会有外人,大家纷纷向它俩表示祝贺。

刘闺丫羞红着脸,低着脑袋不吱声。小杨公公就全代表,频频抱拳表示感谢。

朱存极说道:“行了,我们先处理眼前的事吧,大家都看看,怎么样才能将粮价,稳定在一个合理的价位。”

大家七嘴八舌,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小杨公公首先说道:“据可靠情报显示,他们这次调集了近十五万石粮食,前期为了压低粮价,已经陆续向市场投入了三万石。

由于大批粮食的涌入,致使晋省粮价大幅持续下跌,这种大幅下跌使得粮商产生了恐慌。

这种恐慌,引起了连锁反应,纷纷开始抛售自己的存粮,海量的粮食涌入的市场,使得粮价进一步失控,不断的下降。

到今天早上为止,粮价降到二两零三钱一石,跟嘉庆初年的两家持平,粮商们是一片哀嚎。

他们从江南运粮到晋省,每石米的成本价,是二两三钱到二两钱千之间。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要出手就是赔钱,即使知道赔钱,很多人顶不住压力,怕粮价继续下降,不得不割肉甩货。”

朱存极早就已经做到心里有数,他现在只想考验一下,大家对市场突发事件,应变能力。”

看了一看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如何应对?”

几人先是互相看了看,然后都开始低头思索起来。

刘闺丫想了一下说道:“粮价不断下跌原因,就是市场供大于求,这种事情在我们以前,肯定没有遇到过。

我们一直都是粮食不够吃,哪有多到买不动的事,就这么突然发生了,打了所人一个措手不及。

商人们恐慌了,粮没人买,粮商唯一规避风险的方法,就是降低自己的粮价,以图尽快将手中的存粮出手,将损失降到最小。

虽然降价,但还是没人买!

价格连续的下跌,让所有人都害怕了,这边买了,那边再降价,怎么办?那岂不是亏大了。

既然没人买,卖家就想在降价,然后还没人,然后再往下降,如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致使粮价一跌再跌。”

正鹤白问道:“那范永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把粮价压得这么低,他们也是在赔钱,他们图的是什么。”

刘闺丫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想先将粮价压到最低位,然后开始大规模扫货。

到那时,市场挂单出售的粮食,将不在是供大于求,而是反过来,求大于供。

到了那时,粮价肯定会迅速攀升,攀升的速度与高度,肯定会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商家们都有,买高甩低的心里,到了那时他们会蜂拥进市场,求购粮食。

结果会发现,原本海量出售的清单,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海量求购的清单,市场开始变的粮食紧缺。

到了那时,就到范永斗,抛出手中存粮的时候了。

她会利用手中,低价买入的海量存粮,以高价卖入市场,这低开高走,中间的利润,将会极其惊人。

如果没有人阻止,一旦他们得手,恐怕晋省的财富,都会落入他的口袋,最终买单的人,将会是贫苦百姓。

他们会发现,市场上粮食有的是,但就是买不起,时间长了,会引发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温饱是个大问题,百姓看着粮食挨饿,那愤怒之情,可想而知。

这种情绪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后,有心人再一推动,引起连锁反应,很有可能会影响,整个晋省的局势。”

说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知道这件事很严重,但是没想到严重到这种地步,居然可以威胁到他们的根基。

朱存极也吃了一惊,他吃惊的不是后果多么严重!因为这些事情,早就在他心里装,没什么可惊讶。

他吃惊的是,刘闺丫商业嗅觉,以及对金融方面的天赋!

之所以范永斗,有机会对他展开金融战,就是因为晋省商业会馆,那面信息墙,就是最原始的股票交易墙。

如果没有商业会馆存在,范永斗很难用这种手段,对他展开攻击。

虽然范永斗,对晋省金融市场展开了攻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但是,从内心来说,他还真挺佩服这个人。

居然能这么快,从晋省商业会馆,这个前所未有的经济模式里,嗅到了商机,进而利用其中的漏洞,来攻击敌人。

不愧为这个时代,叱咤风云的商界人物,果然有不同凡响的地方。

刘闺丫可是个,不但彻彻底底的明朝人,而且还是个明朝女人,你们知道在明朝,女人地位有多低吗!

更何况在一年前,她还在为生存而挣扎,根本就没有机会,也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商业这一块。

从她当杨子的助手开始算,满打满算,也就是七八个月的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对这个原始的金融市场,就能这么深刻的理解,这个女人绝对是商业奇才,再给他一些时日,不知她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朱存极微笑着,开始鼓掌,说道:“厉害,精辟,分析的入木三分,完全猜中。”

其他人,也都微笑着,跟着鼓掌。

翟堂微笑的说道:“刘当家厉害,我完全赞同的观点,他们就是以这种手段,想要重创晋省市场,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朱存极问道:“有什么办法,挡住范永斗他们的攻击吗?进而将他们全面击退。”

刘闺丫知道,这是对他的一次考验,所以他的回答很慎重。

靠在椅背上,神情严肃,思索了一会说道:“实际上办法很简单,就是拼实力。

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稳住了粮价,不能让粮价,再继续跌下去,如果再这样下去,其他商品恐怕也会出现震荡。

想让粮价不再下跌,就要有人接单,只有粮食有人买了,价格才会稳定住,不会再下跌。

现在该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我们必须准备大量的白银,对市场进行扫货,不管市场有多些粮食,我们就要买多些,直到价格升到理想的价位为止。

说白了,就是要看看,范永斗他们的粮食多,还是我们的银子多,谁能抗着住,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李大厨说道:“那我们要是顶不住呢?”

刘闺丫说道:“那我们就输了呗。”

李大厨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比如说,我们干脆发兵拿下潞安府,抄了范永斗他家,那不是就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刘闺丫说道:“如果我们真的那么做了,那我们真的就彻底输了,而且会输的什么都不剩。”

“为什么呀?”这话是小杨公公问的。

你别看新闻司情报厉害,要说到金融,十个小杨公公,也比不过一个刘闺丫。

翟堂说道:“杨大人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这次输了,我们将会输得很惨,想缓过来,也需要三两年的时间。

如果我们要出兵干预,那可就不是损失银子的问题,而是打击了商人的心,毁掉了我们的信誉。

所有商人将不再信任我们,我所说的所有商人,不止是对方,包括我们自己这一方。

到了那时,我们刚刚建立的金融市场,将会土崩瓦解,王爷千辛万苦,建立的金融秩序,将会荡然无存。

屠刀的阴影,会长时间留在商人的心里,要是再想重新建立,现有的商金融秩序,所付出的代价,将是百倍千倍。”

这屋里一共十几个人,除了几位主角外,剩下的都是他们带来的心腹。

真正对商业,金融,精通的人,只有三人,朱存极,刘闺丫,翟堂。

其他那些人,好一点的一知半解,如小杨公公那样。

差一点的,如同李大厨这样的,就全不懂了。

翟堂一口气把话说完后,除了这三人外,其他人,其他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大厨自言自语道:“我的娘哩,这比百万流寇多厉害哩!”

第147章 闺丫挂帅

朱存极说道:“闺丫,这是金融狙击战,由你来带头大打,你有没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刘闺丫心里怦怦直跳,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赢了,她刘闺丫之名,将响彻整个晋省,将坐稳秦王商业帝国,第一把交椅。

如果输了,她将会失去一切!

看在扬子的面子上,倒不至于有性命的危险,不过她的辉煌也就此结束,她的一生,将会平凡度过。

当然她也可以拒绝,那样他不会有任何损失,她仍然是杨子的夫人,萧山工厂大当家。

她会慢慢的往上升,最后她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最后也能走上事业的巅峰。

刘闺丫骨子里,有一股冒险的精神,就如同想当初,小山工厂招工时候,没人敢报名,她就干第一个去报名。

刘闺丫说道:“让我主持这件事,没问题!首先,我需要两样东西,一是海量的粮食,二是大笔的白银。”

朱存极没有吱声,而是转头,看向他的后勤大总管李大厨。

李大厨马上会意,说道:“粮食库存超过百万石,白银库存三百万两。

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临时调配,在这个数字上,再增加百分之三十没问题。”

刘闺丫说道说道:“不用,这已经足够了,再就是我需要他们的时时动态,哪怕是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告诉我。”

小杨公公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没问题,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连他睡觉,盖什么颜色的被子,都告诉你。”

刘闺丫一下子脸就红了,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说正事呢,别没正形。”

众人一顿哄堂大笑。

朱存极站起身来说道:“这是一场战争,别说是大明,就华夏历史上,也是从未有过的新式战争。

刘闺丫就是带领军队,来打这场战争元帅!

从现在开始,包括我在内,我们要全力配合她,她所做的决定,就是最终的命令。”

众人,同时站起身来,拱手称是。

晋省商业会馆所在的街道,新开了许多,装潢考究,贵气逼人的豪华客栈。

贵气东来客栈,三层木质结构,内外装潢极其奢华,里面住满了来往的商人,想要入住,需要提前三天预约。

客栈的豪华程度,档次,在整个石楼县,绝对是第一位,最重要的是,客栈距离商业会馆,不足三十米。

三楼的平台,范永斗手扶栏杆,望向街道斜对面的晋省商业会馆。

一同站在他身边的儿子,范琪问道:“爹,你亲自到这里来,是不是太危险了?万一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范永斗收回了目光,微笑的说道:“发现?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已经来了吗?

如果他们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恐怕坟头草,已长三尺高了。”

范琪心里一惊,说道:“他们已经知道了?爹,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范永斗摇头说道:“不必担心,不会有危险,我们现在还不是,还好好的住在这里吗。

我对你说过,只要我们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守礼合法,他们就不会难为我们。”

范琪挠了挠头,不甘心的问道:“毕竟我们有很多生意,在朝廷眼里,是违禁见不得光的。

难道他们不会,用这种理由对我们发难吗。”

范永斗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不会的,秦王这个人很特别,它自成一体,不会与任何人合为一谈。

我刚才说过,只要别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违法,违纪,他就不会难为我们。

至于我们在其他地方的行为,你就让他去管,他都懒着去管,他这个人,懒得很。”

范琪乐了,说道:“爹,你好像对他很了解似的。”

范永斗转身缓步走进了屋里,坐在绵软的座位上,说道:“他要是不懒的话,晋省最后一府潞安府,也不会到现在还孤悬在外。”

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人心是最难猜的揣摩。可如果你想了解,人的一些秉性,还是很容易的。

你只需要找出,他之前所作所为,稍加细心分析,他的很多性格,秉性,就会清晰的浮现出来。

琪儿啊,你十分聪慧,就是缺乏历练,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和实践来积累,你还年轻,为父相信你最终的成就,会超越为父。”

正在这时,房间门被人敲响,管家过去将门打开,老老少少一群人走了进来。

全都走进屋站定后,齐齐拱手施礼,齐声叫道:“大当家身体安康。”

范永斗面带微笑,与范琪一起站起身来,轻抚衣冠,拱手还礼,道:“各位掌柜辛苦了。”

说完后神态轻松下来,一摆手,示意大家随意坐,说道:“在结束之前,贵气东来客栈,就是我们的大本营。

以后我们得到的每一条信息,都将汇总到这里,加以分析,研究,最后商量出,应对方案。

这将是一场战争,是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我们是攻击的一方,秦王是防守一方。

攻防战,从来都是最血腥战争,这一仗,不是你输就是我赢,没有平局的可能。

我们一定要尽其所能,打赢这一仗。

我相信赢了这一仗,就等于赢得了我们辉煌的未来!而你们,都将会被载入史册。”

范永斗讲话完毕!

没有欢呼声,没有呐喊声,也没有激动不已的痛哭流涕。

那些大掌柜的表情,都是一样,一脸蒙逼。

一个年轻一点的掌柜,站起身来,有些拘谨的问道:“大当家,您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把他们打败了,我们就赢了呗,晋省商业会馆也就没有了,还会有谁记起这事吗?”

范永斗心里暗叹,人才难得呀!虽然这些人都是经商好手,但他们的目光缺少穿透力,无法摆脱固有的模式,固步自封。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解释道:“晋省商业会馆,也许会土崩瓦解,甚至晋省秦王一系,也会从此一蹶不振。

但是他们创造的这种商业模式,他们管这叫做什么来的!对,叫金融,这种金融模式,可定不会消亡,还会大放异彩。

传统商业买卖模式,发展到今天,已经到了顶点,不可能再有什么新的突破。

这个金融模式的出现,将会打破这个商业结界。

传统商业和金融的结合,将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它会让商业变得,更加残酷血腥。

也许你这一刻还腰缠万贯,而下一刻,你会发现你变的身无分文,负债累累。

当然事情也可以相反,正当你绝望的时候,你会惊奇的发现,你的资产不但全回来了,还翻了好几倍。

这就,是新金融的魅力所在!”

看着面前微笑的大当家,缓缓讲出这一番话后,所有人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金融那是什么生意?简直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朱存极你将它放出来,这要害死多些人啊!

管家从外面一推门走进了屋,将一张纸,交给了范永斗。

范永斗快速将纸接过来,低头仔细观看起来。

看了一会后,将纸交给众人,进行传阅。

范永斗起身问道:“我们一上午放出了多些粮食?”

管家答道:“八千七百石。”

范永斗:“价格现在,在什么价位。”

管家:二两三钱,到二两五钱之间浮动。

范永斗:“现在市场,待售的粮食有多少。”

管家:“超过二十万石,仍然供大于求。”

范永斗:“除了秦王他们,市场交易量大吗?”

管家:“有,但是非常少,今日市场售出的粮食,百分之九十,全都被秦王他们买走了。”

范永斗:“这是一场消耗战,就看谁能挺到最后。在投入一万石,刺激一下市场,在今天闭馆之前,相粮价打到二两二钱。”

管家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就要下去安排。

范永斗又问道:“那边是谁在主持交易,是朱存极亲自主持吗?”

管家站住,回身说道:“不是朱存极主持,那边领头收购的是,小山工坊大当家刘闺丫,一直都是她亲自发号施令。”

范永斗愣了一愣,然后轻轻摆了摆手让他走。慢慢的面容没有了笑容,在那里思索良久。

自言自语说道:“朱存极你真的那么有自信吗!就这么,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女人手里。”

晋省商业会馆

一个穿戴同样干净利索的丫鬟,来到刘闺丫身边,轻声说道:“那边客栈的人,已经都进入会馆了,正在信息墙那边。”

刘闺丫扭头看了一眼,说道:“只要交了会费,保证金,谁都可以进来,不必管他们。他们在市场上,又出货了吗?”

丫鬟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册子,拿着铅笔在上面勾画了几下,说道:“不到一个时辰,又挂出八千石粮食的卖单,其中百分之八十被我们收购。

一个时辰里,我们在二两三钱到二两四钱之间,一共在市场里收购了,一万八千石粮食。

一个时辰里,挂单出售的粮,三万七千石,成交额两万五千石,仍然供大于求。

市场挂单出售的粮食,达到了三十三万石!

比昨天多出两万七千石。我们需不需要加大收购量,在市场上扫货。”

刘闺丫看着信息墙上,不断更换的数字牌,面无表情的说道:“不需要,保持这种收购速度就可以,收购量也不用增加。

如果我们贸然,增加收购数额,那样会引起市场恐慌,价格会大幅反弹。

到那时我们就不是收购,而是需要抛售大量的粮食,来满足市场的需求,以打压市场的粮价。

要是那样的话,对我们的库存压力太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以血拼的方式,来打这场仗。

这仗也不是一天就能打完,慢慢来。

我们今天,随着它的出货量走就可以,还有半个时辰就闭馆了,只要粮食稳定在,二两三到二两四钱之间,我们今天就算赢了。”

丫鬟快速的记录着,重复完毕,确定无误后,带着一群同样打扮的小丫头,快速的跑到隔壁交易大厅,找交易员,进行买单交易。

第148章 晋省时报

金满堂

田生兰睁大了眼睛,看着刘闺丫,羡慕的说道:“头发剃短了,真是太漂亮了,一巴掌长正好,我也想要这个头型,真是太帅了。”

回头撅着嘴,对朱存极说道:“我也想剃短发,我现在就想剃,长头发好烦呢,每回洗起来好费劲,打理一次都要好长时间。”

朱存极将削好的苹果放到她手里,心里暗叹!怀孕的女人惹不起啊,脾气那是一天三变,让你防不胜防。

刚才就为了吃一口蛋炒饭,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等饭炒好了,端到她的眼前,她又不想吃了。

觉得吃面条比较好,就是那种手擀面,也不要热汤,用水过的冰凉,也不要什么卤子,直接拿醋一拌,再加上一盘咸菜,吃的那叫一个香。

连吃三碗,还要吃,把朱存极看的都慎得慌,就劝他少吃一碗。

结果这边刚一拦着,那边眼泪立刻就出来了,委屈的嘟囔,说不爱她了,嫌弃她胖。

你说这,都哪跟哪啊!怀孕的女人最大,绝不能忍。

朱存极笑着说道:“行行,你随便剃,我无所谓,不过要是让娘看到的话,肯定会打死你的。”

田生兰白了他一眼,撅着大嘴,吃着苹果,没有在吱声。

这丫头现在天不怕地不?唯一怕的就是婆婆,见到老王妃,乖的跟个猫似的。

刘闺丫呵呵直笑,对田生兰说道:“我剃短发,也是没有办法,整天跑来跑去,留这一头长发实在是不方便。

我理发的时候,也征得了杨子的同意,我一狠心就把他给剃了,实际上我也挺心疼。”

长公主朱微娖,坐在桌子另一边,双手垫着下巴壳,羡慕的问道:“闺丫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快跟我们讲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争得朱存极点头同意后,将今天会馆内,所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像朱微娖,沐小妹,董小宛听完之后,眼睛都是亮晶晶,一脸崇拜的表情。

田生兰一瞬间,恢复了女强人的本色,思索片刻后,眼里闪烁精光,赞叹刘闺丫确实厉害。

萌娃萝莉,革丫丫,朱筠莉,每人抱着一个大苹果,吃得津津有味,表示一句都听不懂。

朱存极乐道:“这两天不会出现大规模的搏杀,范永斗也是在逐步试探我们的实力,他不敢一下将全部的赌注押上,怕最后崩盘,把自己扔进去。

等双方都试探的差不多,都做到心里有数,搏杀才是真正开始。

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考验,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刘闺丫恢复了冷酷的面,说道:“范永斗确实厉害,今天你来我往,虽然他没占到什么便宜,却也没有输。

不过即使他再厉害,我也不怕他,金融交易,拼的是实力和智慧,只要眼快手稳,就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其他买家入场!

现在会馆里挂单出售粮食,高达到三十二万石,这里面只有两成,是范永斗挂单出售的粮食。

也就是,有多达二十五万石粮食,是其他买家挂单出售。

要是卖家,对市场信心不足,出现疯狂抛售,到时我们将很难控制局面,市场也许会崩盘。

我需要王爷亲自出面,来稳定市场,建立商家信心,不要盲目附从。”

田生兰说道:“漂亮,分析的入木三分,你的商业智慧,绝对在我之上。”

刘闺丫赶紧摆手说道:“夫人你可不要这么说,我只是个初学者,都靠王爷的提携扶持,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要看要学的,实在是太多。”

朱存极笑道:“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不是你能承认不承认,就变的行或者不行。

宣传,建立商人信心的事,我早就让杨子准备好了,明天早上就能见效。同时也给范永斗一个警告。”

第二天

石楼县城内外,出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奇景。

一大群,10岁左右少年,背后背着双肩包,肩部斜跨的侧包,里面装满了,两张四裁纸一份的,晋省时报。

开始满城大街小巷的乱窜,大声吆喝着:“晋省日报,晋省日报,大明第一份,对公众发行的报纸。

里面有时政新闻,社会百科,商业经济,文学天地,百家故事,风土人文,山川地理,想了解天下大事,不用出门,不用远行,就看晋省时报。”

范永斗扶着三楼平台栏杆,探头向下看,看着满街乱窜,不断高声大喊的报童,对佣人说道:“你下去买两份,那个晋省时报上来。”

没多大一会,佣人拿着两份报纸,跑进屋里交给范永斗说道:“一份报纸五文钱,两份十文。”

范永斗点了点头没有吱声,拿起报纸,两张四开大小的纸,为一份报纸,一共八个版面,每个版面左上角,写着ā lā bo数字,标志着这是第几版。

第1版报眉处,异常醒目的4个套红大字,“晋省时报”

下面第一条新闻,也可以算是大明历史上,第一条公众新闻,标题是“数字改革与会计革命”。

将ā lā bo数字从零0→9,一字排开。ā lā bo数字下面,标注着汉语注解,解释上面ā lā bo数字的意思。

下面详细的解释了,如何运用,运用它的好处,以及对社会,企业的发展作用。

{以上标志ā lā bo数字,是为了读者,方便阅读,朱存极介绍的时候,可没标注ā lā bo数字,这几个字。

也没无耻到,说是自己发明的,把数字来源,含糊其辞一带而,致使后世为了争数字发源地,吵翻了天,最终也没有一个能说服对方}

看到这里,范琪一拍旁边的桌子,大声说道:“妙啊,实在太妙了,如果运用这个新数字,进行计算,效率不知道该提高多少。”

赶紧就对那个下人喊道:“你赶紧下去再买100份。”

范永斗说道:“100份哪里够,买500份,我要让范家所有掌柜,管事,账房先生,学徒,都要学这种新的数字,新的记账方法。”

那个佣人答应了一声,撒腿就向外面跑去。

范永斗对这篇文章,连看了三遍,然后长出了一口,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静静的思索着。

范琪拿着另一张报纸,看完这篇文章,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

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个朱存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多,惊为天人的才学。

这种记账方法,还有这种新颖的数字,对于每个商家来说,都属于不传之秘。

他居然能够堂而皇之的宣诸于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哎呀!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了。”

范永斗闭着眼睛说道:“此人就如同一团迷雾,当我认为看清看透他时,却发现,见的只是一个影子。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不是武艺高强,也不是那些,手握破天quán bing的王公大臣。

最可怕就是这种,你怎么看,都看不透的人。

你将他当做对手的时候,你却怎么也看不清,抓不到他。

但它又实实在在存在,就在你的四周,让你的勇气慢慢消失,最后生不出一丝抵抗的心思。”

范琪看着他爹的模样?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睛,问道:“爹,您的意思是,这个突然出现的报纸。

还有这个第1版的,叫什么来的?对了,叫新闻,您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冲我们来的吧。”

范永斗睁开眼睛,说道:“可以说不是,也可以说是。

这个报纸的构思,编排与印制,绝非一天之功够做出来的,肯定蓄谋已久,只是一直没发出而已。

他们可能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而我们恰巧,给了他们一个契机。

报纸不是特意对我们才有得,但这篇文章,绝对是为我们而发的,它是在给我们的一个警告。

在警告我们不要太过分,他手里的筹码很多,多到可以,把别人认为是宝贝的东西,随手扔出去,广布天下。

当然,这份报纸的本身,也是对我们的一个警告,警告我们,要堂堂正正的来交手。

如果你要敢造谣生事,蛊惑人心,你一百范永斗绑在一起,也不如我这报纸,一篇文章管用。”

范琪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说道:“好厉害的秦王,好厉害的朱存极。”

范永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现在知道,爹爹为什么要阻止你,是那些造谣生事的阴招了吧!

自从上次造谣他出事,没有成功之后,我就知道,这招对他不好使。

如果硬要使,到了最后,很有可能没有伤到对方,却害了自己。

不要泄气,就算不是阴谋诡计,堂堂正正的交,我范永斗未必能输给他,谁输谁赢,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

范琪长吸了一口气,说道:“爹爹说的对,凭我们范家的实力,不会怕他一个朱存极。”

刚才下去买报纸的那个佣人,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说道:“老爷,少爷,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报纸全都卖光了,跑遍了整条街,也只买到了二十多份。

我已经让其他人,去别的地方买了,希望能来得及买到。”

范琪向他挥了挥手,让下人下去,有些郁闷的嘀咕道:“这聪明人还真不少,下手还真够快的。”

范永斗笑了笑,没有吱声!

金满堂

朱存极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报纸,一边说道:“这报纸上光是文字,这不好看!

哪怕是不能整两个图片上去,下回也要加些印花,这样看起来,才没有困倦的感觉。”

“啪”后背被老妈抽了一巴掌!

把朱存极打蒙了,茫然问道:“娘,为什么打我,给个理由好不好。”

老王妃白了一眼儿子,嚣张的说道:“老娘打儿子,还需要理由吗?”

朱存极眨了眨眼睛,突然一副委屈的表情,撅着嘴说道:“不需要!”

一时间屋里,大小老婆,妹子们,全都捂着嘴,笑弯了眼。

每回看到自家郎君,哥哥,被老娘抽完后,那郁闷的表情,总是无法忍住,那喷涌而出的笑意。

老王妃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拍,一指头版头条,数字改革与会计革命。

没好气的说道:“咱家有点好玩意,都让你拿出显摆去了,显你能是不是。”

朱存极不服气的说:“这怎么能说显摆呢,这叫大公无私,你知道这两种技术推广出去,对社会有多大贡献。”

一看老娘眼睛一瞪,又扬起手来。

赶紧说道:“我错了娘,我下回再也不干了!”

老王妃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又拿起报纸,美滋滋的看了起来。

朱存极心里一直哀嚎,有娘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

第149章 勇士归来

晋省时报,当然不可能时时发送,三天发行一期{关键时刻,特刊不算},报纸的覆盖面,是整个晋省。

每一个府都有印刷点,将小样快马加鞭送到印刷点,连夜印刷,第2天就能出成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最快的速度了。

两张4开纸为一份,反正面印刷,对外销售是5文钱一份。

5文钱够不够成本,挣多些呢?答案是一文不挣,还赔。

每一份报纸,最终算出的成本是21文。

现在报纸的售价是5文,也就是说每卖出一份报纸,不但没有赚钱,还要赔偿16文。

{报童每卖出一份,收入两文钱,按一天百份算,一个月收入还是相当可观。}

第1期发行量是1万份,又强制性的摊派订阅,所以石楼县自己就消化了6000份。

1万份报纸,每份赔上16文,按1000文一两银子算,这一期报纸就赔了1600两。

一个月发行十期,就要扔进去16000两,一年下来12个月,小20万两银子没了。

这尼玛也太费钱了,20万两银子,够明军养一支万人队了,这要是再扩大发行量的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费钱的玩意要它什么用?我看也不用发了,直接撤算了。

李大厨拍着桌子,吐沫横飞的一顿神喷。

他喷的是,坐在对面,如同受气包般,低头不语的小杨公公。

坐在一旁朱存极,哪能听不出来?这是指桑骂槐,,明着说别人,实际就是说给他听。

朱存极挠了挠脑袋,说道:“老李大哥,你听我说啊!”

李大厨扭头说道:“王爷您说,我听着哩。”

小杨公公喵了一眼两人,赶紧又把脑袋低了下来,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大哥加个财神爷,都得罪不起呀。

心里暗自悲催,人家大特务头子,一个个都是威风八面,说砍谁就砍谁。

怎么到了我这里,画风就全变了?

哎,没办法,谁让都是兄弟呢。

实际上从他的内心,他也觉得办这个报纸有点太浪费了,像以前那样撒点传单多好,既起到同样的效果还省钱。

你要说一年扔个3万2万,陪王爷玩玩也,就那么滴了!这一年,好几十万扔进去,谁不心疼?

看了李大厨一眼,只见这位大哥,满脸一付,拼死劝谏的表情。

朱存极知道今天不给个交代,指定甭想舒服的过去,说道:“撤了肯定是不行,报纸是我们的喉舌,是一种舆论的工具,用好了,堪比百万大军。”

李大厨就是一愣,问道:“就那两张纸有这么厉害?我还真没看出来,它能厉害到哪里去!”

朱存极解释道:“百姓都具有盲从性,也就是说很,很多时候,他们并不了解真实情况,可偏偏就能信。

我这个报纸,就起到疏导,引导百姓的功能。

就拿前一段时间说,都说我死了,又说我变成植物人,你们怎么解释也没人听。

如果当时要有这个报纸,发表一个声明或者写一个文章,进行辟谣,就算流言蜚语不能全消失,也不至于闹的喧嚣尘上。”

李大厨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再往深了想一想,发现这玩意的用处,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双手chā jin袖筒,仔细琢磨了一下说道:“既然报纸的作用这么大,那就继续发行,怎么一年也能挤出20万两银子。”

想到这里说道:“20万两银子,想想办法能解决,要是再多的话,我可就没办法了。”

朱存极摆了摆手说道:“陪钱只是暂时的,如果运作好了的话,一个月之内,我就让它扭亏为盈。”

这时牛力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王爷,有个叫于公公的人,说他远行回来了,他想要求见您,不知道……”

{牛力新来的,不认识于公公。}

还没等牛力说完那,朱存极一下子蹦了起来,撒腿就向外跑去,来到大门前一看!

只见一支一百多人的车队,前面站着了两个人,一个是满脸胡子拉碴的杜全,另外一个就是于公公。

于公公40多岁,一年前,他刚来的时候,面色白净,身体富态,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

你再看现在的于公公,皮肤粗糙,脸色黝黑,身穿粗布衣服,发髻是拿根绳子绑着,整个人气质,从初见时的细腻,变得粗犷豪放。

还没等于公公上前施礼,朱存极一步跳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拍打着他的后背,哈哈大笑,说道:“老于啊,你总算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

于公公鼻子一酸,差一点哭出来,说道:“奴才对不起王爷,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只完成了一半。

那个玉米,广东,广西,云南,贵州,最后我连安南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朱存极真的有些感动!为了完成任务,连安南都去了,现在的缅甸,越南那一片,蛮荒的要命。

进去一趟,都不用敌人杀你,热带雨林就能要你的命,他们这一趟旅程,真可谓是九死一生。

{远征军,都二十世纪中叶了,进入野人谷,照样扔进去,十多万人。}

朱存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回来就好,东西找不到没关系,可以慢慢找。

等我们建立一支远洋船队,我们可以出海去找,总有一天会找到,只要人能够安安全全的回来,比什么都强。”

这些人听得,心里一阵热乎乎,给这样知冷知热的王爷卖命,怎么能够不舍命相报?

朱存极又跟杜全,相拥,安抚一番,最后又抱拳,向远行归来的探险队,身施一躬,以感谢他们不畏生死,也要完成任务的忠义之心。

于公公这支探险队,历经十于省,最后跨过边境,进入安南{现在的越南,缅甸一带},历时整整8个月。

出发时502人,回归时131人,有371死在了路上。这次旅程的艰辛与凶险,简直笔墨难以形容。

历经千辛万苦,虽然任务没有全部完成,取得的成绩也是相当斐然,几十辆大车里,装的全都是地瓜和土豆。

现在农历11月份,晋省天气寒冷,所有的大车,全都用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即使这样,最终清点出来的地瓜和土豆,也只有13,没有腐烂变质,损耗高达7成。

朱存极像护着宝贝一样,马上命令人,把剩余的地瓜和土豆,放到了通风良好,恒温的地窖里。并找来几个,有经验的老农民,全程守护着。

即使那些老农民,也没有见过这种农作物,那也比他们这些,对农桑全不懂得人,强上百倍。

朱存极将自己,对地瓜和土豆的有限知识,全部告诉了几个农民,使得那几人,对照顾好这些宝贝疙瘩,更加信心满满。

不但如此,朱存极把金满堂,用于培育花卉温室全部清空,准备少量试种一批土豆和地瓜,为春耕时积累经验。

当然这种行为,招致了田生兰极为的愤怒,你把人家心爱的花都毁了,人家能不跟你急呀?

一状告到了老王妃那里,护媳妇的婆婆,免不了又把儿子一顿抽。

搞得朱存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都两说着。

不但带回了土豆和地瓜,还带回来四五斤种子,种子是混在一起的,也分不清是什么种子。

朱存极瞧了半天,从里面捏出一个小片片种子,怎么看怎么像辣椒?要真是的话,那简直太好了,开春一定试试。

第2天晚上,为于公公他们,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宴会!

凡是在石楼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被朱存极请了过来,加上秦王卫队的中高级军官,足足有五六百人。

现在是数九寒冬,在外边吃,显然不合适,石楼县城里,又没有这么大的房间,由于时间紧凑,现搭建也来不及。

最后决定,将举办宴会地点,设置在小山工坊工人食堂。

这个工人食堂,青砖结构,木质屋顶,属于永久性建筑,最高可同时容纳,1500人同时就餐。

当时设计它的时候,就是集多功能于一身,平时作为餐厅食堂,可作为会场,可作为晚会的举办地。

晚会不是固有明朝那种,圆桌摆上菜,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样子。

是以新颖的自助餐形式,将所有的实物摆在三条大长桌上,谁要是想吃,拿着餐盘自己去取。

想坐下聊天儿,四周有方桌休息区,可以邀上三五好友,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边吃边聊。

餐厅里横挂着一条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勇士归来”。

被邀请来的客人,陆续的进入了餐厅,每一伙人,都有一个临时培训的服务人员,在一旁讲解如何用餐,以及会议流程。

一人向白米生问道:“白老板,这个远行归来的勇士,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们干什么去了。”

白米生说道:“具体去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秦王爷,让他们去找一种农作物。

这种农作物太神奇了,不畏干旱,不挑土地,不管是黄土还是沙土,是山坡还是河滩,都能种植。

最让人疯狂的是,即使在恶劣的环境下,它也能高产,据说产量最少能在1000斤以上,对了,我说的可是亩产量。”

他四周的人瞬间睁大的眼,所有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人小声的嘟囔道:“这怎么可能啊!即使是天上的仙种,也不会亩产1000多斤吧,这要是真的,那还用为粮食发愁吗?”

白米生摇头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啊,应该是真的,我是听翟会长说的,这事应该假不了。”

这件事,快速的在人群中流传开,凡是第一次听到这事的人,无一不被震得目瞪口呆。

正在这时,朱存极在小杨公公,李大厨,二锤,刘闺丫几人的陪同下,快步的走上中间,为他临时搭建的木台上。

众人见他走上木台,知道他要说话,会场逐渐变得鸦雀无声。

朱存极站在高台上大声的说道:“八个月前,我把于公公找来,我对他说,我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做。

你听我说完以后,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都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个任务需要很长时间来完成,至于具体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甚至更长。

而且这个任务危险系数极高,也许你们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如果要是成功的话,你们将会被历史铭记,你们的名字将会被记录在史书上,供万人敬仰。

我让他回去考虑三天,但是让我感动的是,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场发誓,誓死完成任务。

就这样他一走就是8个月,走遍了南中国十余省,又越过了国境线,走遍了安南诸国。

启程时502人,直到昨天回家时,只剩下131人。也就是说有371人,倒在了寻找希望的路上。

那些勇士没有白死,他们用生命换来了,我们苦苦寻找的种子,而这个种子,可以让亿万黎民,远离饥饿。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勇士!”

第150章 宝贝疙瘩

以于公公,杜全为首的131人,全身上下洗漱整理干净,都换上一身全新的秦王卫队zhi fu。

每一个人都神情激动,浑身颤抖着,站在木台前面,面对着满屋子的权贵豪商,军中兄弟。

接受着他们,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战友们欢呼呐喊的庆祝声。

包括于公公,杜全在内的131人,已经感动的不是哆嗦了,而是热泪盈眶,痛哭流涕。

这个荣誉对他们来说,有点太高,太重,太意外了。

在他们认为,顶多能请吃一顿,然后给点赏钱,再好一点,幸运的话,能升个一级半级,得一个官当当,这就算不错了。

但是现在这个场面,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谁不想人前露脸,但在以前露脸的机会,只有那些达官显贵们才有,哪轮得上他们这些大头兵,奴才们。

他们的秦王,并没有像其他权贵那样,把所有的荣誉套在自己身上,而是把荣誉光环戴到了他们的头上。

让所有人,铭记他们的付出,让历史记住他们的功绩,让史书篆刻他们的付出。

这是荣耀子孙,光耀千古的事迹!

这个荣誉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无法实现。

不是你有多少金银财富,地位多么崇高,就可以得到。

这个荣誉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了,重到现在让他们付出生命,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赴死。

这时候有10个秦王近卫,全身穿着崭新的军装,双手托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垫着天鹅绒布,上面都摆满了,秦王军团特有的钢制小名牌。

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胸,走到舞台前面,一字排开,然后齐齐转身面向所有人。

朱存极继续高声说道:“这里是死去的371名勇士,他们的遗体,无法回归故土,甚至连骨灰也无法运回来。

但是他们的灵魂回来了,他们的灵魂附着在,这小小的铭牌之上,回到了他们的家乡。

他们死得其所,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亿万百姓,赢得了未来。

他们的名号,将被镌刻在,已建好的英雄祠里,供后人万世景仰。

现在让我们,为死去的勇士,默哀三分钟。

旁边那些临时安排好的侍者,挺直着腰板,低下头,默不作声,四周的人也都有样学样,低头不语。

三分钟很快就过了,朱存极抬起头来继续说道:“死者的家属,会受到我们的供养。

只要秦王势力存在一天,他们的父母妻儿,就不会挨冻受饿,他们的孩子将会进入学堂,受到最好的教育。”

二锤大步走上台,朱存极向旁边一闪,将中间的位置让给他。

二锤大声的说道:“剩余131人,全部进入秦王卫队,现在开始发放,金制双肩章。”

又有10名秦王卫队士兵,手里端着同样的托盘,上面摆放着,由金丝线编织的“金质双肩章”。

金质双肩章,并不代表品级,在级别上,并不会比佩戴普通肩章,同级军官,级别高。

它代表着一种荣誉,佩戴这种金质双肩章的人,代表着这个人,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至少是立过大功劳的人。

朱存极亲手金质双肩章,佩戴在每个人的肩上,并说上两句鼓励的话。

最后让激动到,已经无法说话的勇士们,下去休息一会,顺便吃点东西,慰劳一下自己。

朱存极再次来到木台,大声说道:“我说了半个多时辰,大家一定都想知道,我们的勇士,到底带回来了什么样的东西,可以重要到,拯救万民生命的地步。”

一挥手,两个卫士,双手托着,两个托盘,一个托盘放着三个土豆,一个托盘放着三个地瓜。

朱存极大声的说道:“这两种作物,由于长相胖胖,而椭圆,还和老鼠一样,生长在地下。

但是千万不要误会,他们不是动物,确确实实只是植物。”

底下的人,都是一阵轻笑。

由于他们来自西洋,就是你们口中生番居住的地方,所以他们管这种植物,统一叫做番薯。

虽然都叫番薯,长得也都很像,但是他们却是两种不同的植物。

小一点的那个叫做土豆,稍微大一点的那个,叫做地瓜。

这两种作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生长期短,耐旱,耐寒,不挑土地。随便有个盐碱沙地,也能顽强的生长。

亩产惊人,据当地人讲啊,再缺少降雨的年份里,这种作物,扔可以亩产超过1000斤。

如果风调雨顺,亩产超过2000斤,没有任何问题。

整个大厅乌泱一下,就炸开锅了,这种作物也太厉害了吧,是现在高产良田的7倍。

要是所有土地都种这玩意,那得养活多少人?以后可能,就没有缺粮这一说了吧!

朱存极待他们安静点之后,继续说道:“他们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易储存,在通风良好,温度,干湿度,恒定的地窖里,储存上六七个月没有任何问题。”

屋内又是一镇阵,乱哄哄的窃窃私语。

朱存极继续说道:“实际上,你要说它们是粮食,也不能完全算是,土豆可以当菜吃,可以炒,可以炖,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地瓜,油炸后,熬上糖,挂上糖浆,绝对是一道无上的美味。

还有就是,可以跟肉类一起炖,猪肉,羊肉,牛肉都可以,只需要撒上少许盐巴,绝对吃到你欲罢不能。”

下面有人轻笑,道:“说得我们都流口水了,现在就想吃上一顿。”

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朱存极笑着,说道:“现在恐怕满足不了你啊,这里每一个土豆和地瓜,都是宝贝。

明年都要作为种子用的,护都护不过来,哪舍得让你吃啊。

等到明年秋收后,我在好好请你们吃一顿。

我们现在接着说这两种农作物,你要硬说它是粮食呢,也可以。

尤其是这个地瓜,直接在锅里蒸,蒸熟后直接拿着就吃,绵软香甜,味道好极了。

当然地瓜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吃急了,噎的慌,需要喝点水溜溜。

“白面馒头吃急了,我也噎的慌!”下面不知道事谁,张嘴来了一句。

顿时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朱存极也乐了,待了一会,继续说道:“地瓜属于粗粮,胃肠不好的人,吃多了可能有些烧心,吃的时候需要配一些咸菜,就好了。”

众人心里都在想,那些难民饿急了,连观音土都吃,只要能吃饱肚子活命,谁还能管它烧不烧心啊。

朱存极说道:“总之,地瓜和土豆这两种作物,明年将会小规模试种。

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三年之内,将向土地贫瘠,缺水地区推广。

现在大家,可以先近距离,仔细观察一下这两种作物。”

他说完后,两个卫兵拿着托盘向人群中走去,所有人都挤在跟前,都想看一看,这几个不起眼的宝贝疙瘩。

小杨公公,向走下台的朱存极,小声说道:“王爷,我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公布出去,恐怕要遭到他人的窥视。”

朱存极微笑着看着,熙熙攘攘众人,说道:“这事瞒不住!,既然瞒不住,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也是告诉那些,窥视之人,收起你们那些小心思,我既然敢说,就不会怕你们惦记。

再一个也是为了稳定人心,有了足够的粮食,喂饱了肚子,人才会稳定下来。

所以这件事不但不能瞒,还要大书特书,后天的晋省时报,在头版头条上,你们要进行详细的报道,将这件事最大程度宣传出去。”

第2天清晨

朱存极将于公公和杜全,叫到金满堂,对他们宣布具体的职务。

朱存极首先对于公公,说道:“虽然你现在都是军职,具体的职务将不会在军队,你只是在那里挂名。

对于你的具体职务,我想让你去帮正县令,作他的副手,去帮助他管理石楼县。

行政民生这块,对你来说是个弱项,主要是你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次让你作为副职,管理石楼县,也是对你的一次历练。

真正要管理一座城市不容易,它考验执政者,各方面的行政能力,哪怕有一点差池,放在百姓的头上,也会变成不得了的事。

所以这个职务,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是对你执政能力的积累,为你以后独立执政打下基。,

希望你用心学,用心看,从实践中得到的经验,这次执政经历,将会成为你最宝贵的财富。”

于公公有些激动的站起身,躬身施礼,道:“奴才决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

于公公没有理由不高兴,他在紫金城是个奴才,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主子,即使有幸进入司礼监,也要看皇上的脸色。

在这里他不在是个奴才,他是一介官员,与那些朝廷任命的官员,一样的官员。

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如同一条狗一样,随时随地可能丢掉性命的奴才!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誓死效忠秦王,以报知遇之恩。

朱存极微笑着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还有一件事就是,以后不能自称奴才了,你已经是我的官员,一名真真正正的官员,以后要自称下官。”

于公公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下官谨遵王命。”

朱存极满意的点点头,招手让他坐下,扭头对杜全说道:“我看了你的简历,你以前是边军。

在锦州和松山,跟鞑靼打了10多年的仗,像你这样有经验,和鞑靼作战多年的老兵,你认识的多吗?”

杜全说道:“在青龙军团里我认识几个,剩下的熟人都在边关,现在也没什么机会联系。”

朱存极点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回一趟边关,我急需一批和鞑靼作战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兵。

你可愿意,替我跑一趟边关?召集一批这样的人。”

杜全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为王爷效命,杜全万死不辞。”

第151章 英雄祠里的疯和尚.上

正鹤白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地藏王菩萨像,在入冬之前已经建完,前面的万人广场,和后面小山上的英雄祠,都已经建设完成。

英雄祠里内部的装修,大体都已经完毕,只剩下一些细微的地方,还在进行完善,在12月中旬可以全部竣工。”

朱存极站在英雄祠的大门前,望着小山下,那尊高达19米,宝像慈祥的地藏王菩萨像。

在这没有高层建筑的年代,19米高的地藏王菩萨像,震撼程度不亚于,你划着独木舟,第一次在海上,看到一艘百万吨级巨轮的感觉。

朱存极收回目光问道:“一共花费多少。”

正鹤白说道:“总共花费白银99万两,其中16万辆是我们自掏腰包,剩下83万两,全是个人捐赠。

个人捐赠达108万两,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最后我们一分没花,还剩下9万两白银!”

朱存极看着他没有吱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正鹤白说道:“地藏王菩萨像,坐落在那个焚尸坑上,我们将那个焚尸坑清理完毕后,将里面残存的骨灰深埋在地下。

用刻有经文的花岗岩条石,作为地基垒在上面,地基打完后,上面条石垒上第二层基座。

正当我们处理第二层基座的时候,有人来找到了,说想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刻到第二层基石上,而且还愿意捐献一千两白银。

当时我就灵光一闪,反正这基石空着也是空,为什么不以这种形式,来一场拍卖哪。

我越想,觉得这越是一条路子,于是把这个消息,通过各种渠道,通知给晋省那些有钱人。

至于这个办法行不行?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试试看,总没什么坏处吧。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来了很多人,场面十分火爆,第二层的条石,没用上一刻钟,就被qiǎng gou一空。

第三层基座,我把价格提高到了三千两银子,一个条石,我给的理由很简单,这是最接近地藏王菩萨的基座,价格肯定要贵。

一刻钟没有上,条石销售一空。

造莲花台用的,三十六块大理石条石,我直接开出1万两白银一块,瞬间qiǎng gou一空。

我本来想把造藏王菩萨大理石,全都给拍卖出去。

结果被那个老疯和尚知道了,拿着禅杖追杀了我一道,最后我保证就此为止,他才放过我。”

听朱存极是目瞪口呆,瞧这事干的,太漂亮了!

果然是做过商人的人,脑子就是好使,反应快,不受那些条条框框限制,敢于探索,敢于打破陈规。

朱存极遗憾的说道:“你应该胆子放得在大一点,你应该把英雄祠里的每一片瓦,每一块砖,包括广场上铺地的方砖,全都拍卖出去。

有钱人花高价买好地方,但没钱的百姓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家干着急吧,那不是伤百姓的心吗!

一钱银子一块转,物美价廉,多好啊,百姓还不疯狂qiǎng gou啊!

至少工业区里,那些上工的人,完全可以出的起吗!

省得些家伙,把银子花到赌场,又或者青楼里的姑娘身上。”

这回轮到正鹤白目瞪口呆了,他感觉自己,跟自家王爷比,简直弱爆了,王爷对自己的放飞,已经是无极限。

朱存极痛心疾首的说道:“可惜的是,广场已经铺完了,不可能重新再来一遍,但是活人怎么能尿憋死呢?办法可以想,总会有滴。

比如说,我们可以卖树苗,让他们在四周植树,树苗也不用太贵,五文钱一株,连最普通的百姓也能买。

就跟他们说,树苗就象征他们个人,可以永远陪伴在地藏王菩萨周围,永远沐浴在菩萨的神光之中,福照子孙,绵延千年。

你瞧瞧这个办法多好,老正啊,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正鹤白汗都出来了,有些颤抖道:“王爷广场建完了,这银子不但够,还剩了,我看就算了吧,在继续干下去,不好吧!”

朱存极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老正啊,我们现在到处都在用银子,这银子哪有够的时候,

再说我们又没偷又没抢,这完全是自愿吗!你好我也好,这是双赢啊,有什么不可以啊?”

“正大人,老僧决定,接受英雄词的主持的位置。”正在这时,一个老和尚在后面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正鹤白回头一看,高兴的说道:“您能同意真是太好了,英雄祠真的很需要您这样的有道高僧。”

老和尚没有理他,围着朱存极看了半天,说道:“李少翁说的没有错,要是没人看着你,你小子就会惹出dà má烦。”

说完,背着手,溜溜哒哒走回寺院。

直到老和尚已经走远了,朱存极才恍过神来,突然大声喊道:“李神医到底去哪儿了,这都半年了,怎么也没见个影啊?”

老和尚头都没回,声音洪亮的说道:“少翁说了,给你当长工太累了,他给自己放个长假,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话也说完了,一转身消失在拐角中。

朱存极眨眨眼睛说道:“这话让他说的,好像我nuè dài老头似的!对了,这个穿补丁袈裟的老和尚,是谁呀!”

正鹤白说道:“叫什么,姓什么,多大岁数,我全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法号叫疯和尚。

是李少翁,李神医的至交好友,可能在哪遇到李神医了,两人估摸着喝酒说话的时候,就谈到了你。

具体说你什么,那我就不知道,反正这个疯和尚,就对你产生了兴趣,大概想过来瞧瞧你这神奇的王爷。

来这来以后,结果你在外带兵作战,没在家。

我一听说他是李神医的朋友,肯定不敢慢待,就安排在学堂住下。

结果刚住下,就给了我当头一棒!

不但疯疯癫癫,什么都吃,酒肉生荤不济。

这么说吧,除了缺德事和女色不沾外,就没有他不碰的东西。

就算文人雅客,在那里吟诗作对,他也得过去埋汰人家两句,反正就是一句话太讨人嫌。

上我这告状的人海了去,结果我去找他一聊,他却振振有词,把我顶的哑口无言,礼还全在他那边。

你说我该怎么办?虽然不知道她真实年纪,看他那个样子,说他100岁都有人信。

再一个,还是李神医的朋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我还不能撵人家。

李神医不在,咱把人家朋友给撵走了,咱死活也不能干那事啊!

我一想得了,挨骂,我自己受着吧,他愿意怎么作就怎么作吧,就算作的再狠,也不至于把石楼县给拆了吧。

就这样,一呆就是半个多月!

英雄祠是以庙宇的形式建造,主要是为了告慰那些,死去的亡灵,用佛的力量去掉他们的怨念,超度它们,早日轮回投胎做人。

既然是庙宇形式,就需要一个主持,我通过关系,联系了很多传说的得道高僧,想在他们之中,选一个合适的主持。

结果这些高僧,谁都不服谁,就在新建好的英雄池祠里,开始说fǎ lun道。

您还别说,这些人还都有些真本事,谁都说不服谁,一时风云激荡,佛法通天。

一连较量了三天,也没分出高下。

有这么一天,疯和尚大概喝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英雄祠里睡着了。

大概是这帮人说话的动静大,把他给吵醒,顿时就不干了,老不愿意。

迷迷糊糊,开始跟这帮人对呛,连一个时辰都没用上,把那些所谓的得道高僧,全都给喷走了。

临走的时候,那表情,简直是无地自容,都有zi shā的倾向。

我一看,这是有真本事的人啊!别看行为举止异于常人,这满肚子里都是佛法。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

您就瞧人家说的那些话,反正我一句都没听懂。你别管怎么说,就是高深。

你把人家都赶走了,那你就来当英雄祠的方丈吧!

结果到好,您猜他怎么说?

朱存极听得有些入神,顺口接了一句:“他怎么说?”

正鹤白接着说道:“那疯和尚当时来了一句,想让我给那小子干活,他用不起我。”

朱存极眨了眨眼睛,突然乐了,小声说道:“这老头有点意思啊!”

疯和尚正在方丈室里,仍旧那一身,补丁罗着补丁的袈裟,一笔一画,认真的在一张白纸,写着毛笔字。

突然鼻子动了一动,一回头,窗户开了一半,一支手将一坛子,五斤装的上等白酒,放到了窗台上。

让人意外的是,虽然疯和尚的模样,已经馋到不行,却没有马上过去喝。

而是继续拿着毛笔,低下头,认真的一笔一划,将要写的字写完。

然后把几张纸轻轻的放在,桌子旁边,晾干墨迹,待一切做完之后,一跃而起,扑向那坛子酒,迫不及待,狂饮了几口。

大声呼道:“痛快,真是痛快,窖藏10年的汾酒,喝上一口,让我减寿10年我都愿意。”

一个讨厌的声音,一张笑嘻嘻的脑袋,从窗户的旁边,探过来,说道:“您这么大年纪了,寿还是留着吧,要是再减10年,估计,就得直接埋到土里了。”

疯和尚瞄了他一眼,又张嘴喝了一口,坐回旁边的椅子上,说道:“老衲我与天地同寿,别说减寿10年,就是是百年,又如何!”

朱存极自来熟,一推门,进了屋,撇着嘴说道:“还与天同寿,你这脸皮是如何炼成的。”

疯和尚往后一靠,一伸手,说道:“拿出来!”

朱存极茫然问道:“拿什么呀!”

疯和尚怒瞪了他一眼,说道:“装疯卖傻,你能装过老衲吗?

赶紧把酱牛肉拿出来,老衲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牛肉了。”

朱存极笑嘻嘻的说道:“老和尚,你鼻子还真好使。

现在牛肉可不好找,牛是农家的命根子,谁能舍得杀呀!

现在市场上的牛肉,大多数都是马肉,真正的牛肉少之又少,即使意外死亡的牛,也要到官府报备以后,才允许上市销售。”

疯和尚大手一摆,说道:“少废话,让你拿你就拿出来,年纪轻轻,啰哩巴嗦的,一点儿都不爽利。”

朱存极赶紧应了一声,一溜小跑,跑了出去,转身的工夫,拎回来一个大竹编食盒。

先从里面,把那盘酱牛肉拿了出来,又拿出几盘小菜,其中有四喜丸子和醋溜豆腐。

疯和尚用手抓了一块酱牛肉扔在嘴里,又喝了一大口酒,舒服的说道:“舒服!”

第152章 英雄祠里的疯和尚.下

疯和尚喝了一口酒,瞧了一眼,笑嘻嘻,看着他的朱存极,说道:“孙奇峰那老小子说的没错,就是不能给你小子好脸,一旦被你小子缠上,想甩都甩不掉。”

朱存极顿时就不愿意了,说道:“这话让他说的,他喝我酒的时候,那可是一点都没客气,嘴壮着那。

吃完喝完,还不说我好,这老头人品不好,下回再也不跟他玩了。”

疯和尚哈哈大笑道:“你说对了,那老小子,就是人品不怎么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净蹭我酒喝。

酒品还不怎么滴,一喝多了就愿意跟我犟嘴,讲不过还生气,气量太小,我都不愿意理他。”

朱存极笑眯眯的看了看他,眼珠转了转,说道:“可不是吗,他就是一个小心眼的老头。

像您这样得道的高僧,就不应该跟他掺乎,这样有损您道德高僧的形象。”

疯和尚喝了一口,眯着眼睛瞧了他一眼,问道:“你小子,往死命的夸我,想干什么?”

朱存极义正言辞的说道:“您这么说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做我死命的夸?

我说的那些事,哪一样不对,您就是道德高僧,前后五百年,都不可能再出现的佛法高僧。”

说到这里,脸上变成了贱贱的表情,道:“你老看我怎么样,收我当个弟子吧!也好让我随时聆听您的教诲。

用您那道德高深,慈悲的胸怀,教导我这只迷失的羔羊,您拯救世人之前,就先从拯救我开始吧!”

哈哈哈哈哈!

疯和尚一阵大笑,用手指着朱存极说道:“论其脸皮厚度,我在你面前,绝对不敢称第一。

你小子满肚子里都是油,滑不溜手啊!

孙其峰,李少翁都跟我说,如果我要来见你,让我小心一点,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中了你的道。

尤其是叮嘱我,说你有拜师的习惯,拜师倒不怕,主要你小子不是为了学本事,就是想借着老师的名头,出去招摇。

让我切加小心,一旦你小子想拜师,千万勿要上当,坚决拒绝你,不能让你的诡计得逞。”

这下把朱存极给气的,不依不饶的说道:“孙奇峰老爷子您也认识,这么喝过我酒的人,都不说我好那?

这两老头咋能这样哩,咋能背后说人家坏话哩,这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不要听他们的胡说,他们人品不好,没有收我当弟子,那是他们一生最大的遗憾。

您要是收我当弟子,我保证不让你吃亏,好酒天天给您送,多美的好事啊,赶紧答应吧。”

疯和尚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大事不糊涂,对百姓的事,从来都是用心十足。

但是对自己的事,从来都是稀了马哈,在很多人眼里,庄重得不得了的事情,在你那里简直就是不屑一顾。

行了,别在我面前耍这些没用的,要是看不出你这点小伎俩,我这一百来年,就算是白活了。”

朱存极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不敢置信的问道:“一百多岁,不会骗我吧,看你这样子也不像,顶多也就六七十岁。”

疯和尚将一片牛肉扔进嘴里,闭着眼睛,慢慢的咀嚼着,说道:“多少岁无所谓,主要是要活着逍遥自在。”

疯和尚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双目闪出一道精光,盯着朱存极,久久不语。

把朱存极看的汗毛孔直发炸,刚要说话。

疯和尚叹了口气,说道:“明明是逍遥自在性子,却要劳心天下,冥冥中自有注定,非人力所能为之。”

听的朱存极一阵蒙圈,茫然的问道:“能用人类熟悉的语言,再翻译一遍吗?”

“啪”脑袋被抽了一巴掌!

疯和尚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学无术!这么简单道理都听不懂,也不知道你怎么混到今天。

简单的说,从面相上来看,你早就应该死了,结果你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这违背了天理大道。

之所以如此,都因为你面相,出现了逆天之变!这种奇相绝非人力所能为之,天道所致,逆天改命。

九五至尊相以成,紫气环绕,磅礴之气与天地浑然一体。

天下间,以无人可以压制你的命格,按正理说,紫微星应该被你的光芒,压制黯淡无光,无力抵抗才对。

可结果却恰恰相反,你命格之星,不但没有压制紫微星,反而助他光芒再盛。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太多不可思议,你的命格完全不受天道限制,自成一脉,奇哉。”

朱存极眯着眼睛,琢磨了半天,说道:“明白一点了,也就是说我以前的面相,就是个短命相。

按理说,应该早就死了,结果居然屁事没有,到现在还活着好好的,对不对。”

疯和尚周了口酒,点头说道:“没错,我的话,你已经理解了一半,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

朱存极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美小瓷瓶,跟现代一斤装的白酒瓶大小差不多,瓶口用蜡封的严严实实。

说道:“这是我在开封,周王府的酒窖里淘来的,我拿的时候,没把那胖子心疼死。”

还没等他说完,疯和尚一把就将那瓶酒给抢了过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酒瓶。

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一瞬间,整个房间弥漫着,沁人心扉的酒香。

疯和尚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没往肚子里咽,含在嘴里慢慢品味着。

手可没闲着,快速的将瓶口,重新用木塞塞紧,好半天才将这口酒咽到肚里。

睁开眼睛,再次仔细端详着,这小瓶酒,满足的说道:“我这辈子,能够喝上一口百年杜康,就算马上圆寂,也值了。”

朱存极虽然不好酒,但是他也想尝尝,百年杜康是什么滋味,把手伸过去,说道:“来给我也倒一杯,我也尝尝百年杜康什么味儿。”

疯和尚一听,赶紧把那一小瓶酒揣进怀里,不屑的说道:“你会喝酒吗你,给你喝,简直就是糟蹋酒。

想喝,自己回去,再拿一瓶喝。”

“你可拉倒吧!”朱存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像满大街的醋呢?到处都是。

这是百年杜康,就为了这一瓶酒,周王那死胖子,差一点没跟我拼命。”

疯和尚用怀疑的眼光,盯了他半天,问道:“真没有了吗,你不会是怕我老和尚喝,就故意说没有吧。”

朱存极指天对地的发誓,委屈的说道:“真没有啦,就这一瓶,谁骗你谁是小狗。”

疯和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满脸都是不相信的表情。

朱存极凑到他身边,贱兮兮的说道:“老和尚,百年杜康都喝了,收我当徒弟的事。

咱们是不是就这么定了,要不我现在给你磕头拜师得了。”

说完就要屈膝下跪,疯和尚抬手轻轻一托,朱存极感觉个身体,瞬间轻盈起来,轻飘飘的向后退出两米多远,然后稳稳落在地上。

朱存极顿时惊呆了!

来大明一年多,猛将悍卒见过无数,自己亲手斩杀的敌人,也得有几十人了。

但是像武侠小说中,王重阳,张三丰那样的高手,他是一次都没见过。

他以为,那只是武侠小说里编纂出来的故事,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那种如同剑仙般的人物。

结果,今天疯和尚随意露了一手,把他给镇住了。

他身高1米8,体重有近170斤。结果让人家轻轻一挥手,连身体都没碰到,就甩出两米多远,这是什么?这就是现实版的仙侠啊。

如此高人,岂能放过,不把他满身功夫学到手,都对不起自己重生一次。

结果刚想张嘴,疯和尚先说道:“收起你那小心思吧,连chu nán都不是了,还想学我的功夫,等下辈子吧!

没什么事儿,赶紧滚蛋,别打扰老和尚清修。”

疯和尚说完,直接将一半四喜丸子扔进了嘴里,又拿起了酒坛子,一扬脖喝了一大口。

看的朱存极,眼皮一阵抽动,无奈的说道:“你这又是酒,又是肉的,你这清修的,是不是荤腥味太重了。”

老和尚完全不在意的,说道:“万千世界,佛法无边,我不渡他,岂能成佛。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眼。”

朱存极蔫头耷脑的,被风和尚撵出了禅房,背着手,向大门走去。

低声嘀咕道:“这老和尚不简单啊,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代宗师风范。

这要是拜他为师,多有面子,估计辈分也小不了,到那都能是爷爷辈,可惜呀,又没成功。”

疯和尚见朱存极走远后,脸上露出了微笑,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那两个老家伙,对他赞不绝口,浑身透着与众不同。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

正鹤白一直没有走,就在英雄祠大门前等着他,见朱存极出来,赶紧迎了过去,问道:“怎么样?王爷,那个老和尚还算可以吧!”

朱存极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何止可以,我们捡到了一个宝。”

看着山下万人广场上,成群结队的善男信女,将无数根香烛,插在地藏王菩萨像,前面的石鼎里。

然后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默念着心中的愿望,愿菩萨能够保佑自己,家人。

朱存极看着面前的一切,自言自语:“百姓需要一个心灵的寄托,这种寄托人是无法承受的,只有菩萨才能够安慰他们的灵魂。”

第153章 纷纷扰扰的金融战

晋省商业会馆

朱存极奴怒吼一声:“将军!”

翟堂赶紧说道:“等一下,我想请问一下,您的炮,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得。”

朱存极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刚才啊!就是刚才就过去了呗!”

翟堂:“那我为什么没看见?刚才你的炮明明没过河啊!”

朱存极:“过了,就刚才过得,就在刚才你跟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我过的。”

翟堂:“不对,刚才我是跟他说话了,但是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棋盘啊,

怎么可能,你的炮都过河了,到我的老将旁边了,我都不知道?王爷你不会在耍赖吧?”

朱存极白了他一眼,说道:“这话让你说的,我怎么可能耍赖,我的人品是出了名的好,怎么会干那种事情。”

田生兰在旁边,直接将炮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撇着嘴说道:“就知道耍赖,跟我玩也是,老耍赖。”

朱存极白了一眼,这个吃里扒外的媳妇。

他也不想耍赖,可是不耍赖,赢不了啊,谁让他周围这些人都是妖孽呀。

除了刚交这帮人下象棋的时候,他赢了两把,然后他就一把都没赢过,甚至连革丫丫,妹子朱筠莉,他都赢不了。

到了最后,都嫌他棋臭,都不愿意跟他玩了。

你让他一个大男人,象棋的发明者,这脸往哪里放?

正当他准备收拾情怀,再接再厉,一战到底的时候。

刘闺丫助手,推开门,快步的跑进来,将一张纸交给朱存极,说道:“已经证实,范永斗明里再往出放粮,暗地里以他人的名义,一直在低价收购粮食。

现在市场上的粮食挂单量,虽然还是供大于求,但存货量却在逐步减少。”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果然老奸巨猾,这一招明放暗收,有些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不过没关系,任他再怎么蹦哒,最终的胜利者,也只会是我。”

田生兰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眼神凌厉的说道:“自从我们强势干预,输赢早已经没什么悬念。

现在我们要做的,不能让他这么轻轻松松的离场走掉,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翟堂说道:“田当家说的没错,必须要给那些,蓄意破坏市场规矩的人一个教训。

要让他们知道,晋省不是他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的地方。敢破坏,就要付出代价。”

朱存极摆了摆手,说道:“不要轻敌,金融市场上,不到最后,没有人知道对方的底牌。”

扭头对刚才那个小助手,说道:“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如果时机到了,就让他放手去做。

不要有什么顾虑,这场仗她是主帅,我会全力支持她。”

那个助手小丫头,答应一声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朱存极一把拉住,想走翟堂,说道:“别走哇,咱俩继续,不分个高低上下,你输我赢,咱俩绝不休战。”

翟堂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无数事实摆在这里,难道还看不出高低上下吗?

朱存极!!!

刘闺丫看着对面的信息墙,市场上挂单出售的粮食,虽然还在增加,上升速度已经非常缓慢。

信息墙上的数字,就可以说明,晋省库存的粮食,至少有一大半的量,全都在这里挂着呢。

剩下的不是不着急出手,就是想继续等待观望。

刘闺丫对旁边的小助手说道:“市场挂单出售的粮食,已经超过40万石了,每石233两白银。

可以了,告诉丫头们,开始扫货,要以最快速度,最大的力度,能买进多些,就买进多些。”

两个小助手,接到命令后,撒腿向旁边的交易大厅跑去,通知其她伙伴,开始扫货。

一个年轻人,问道:“叔,我们要不要挂单卖粮,以现在的价钱,顶多也就赔一钱多点,损失已经很是很低了。

再像今天早晨一开盘那样,每石207两的话,那我们可就陪大了,连本钱都回不来了。”

他叔说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需要再等等!

快一个时辰了,价格还没什么波动,我认为这样很不正常。

应该有波动才对,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们先忍住,如果我们现在卖了,价格突然涨起来,那我们可真就要亏死了。”

他侄子不服气的说道:“那要是价格跌了呢,那我们不是一样的亏。”

他说看了他一眼,说道:“就算跌,还能跌多少,一钱还是两钱,

总不能跌破二两银子吧,要真是那样,第一个跳出来的肯定是秦王,他老人家绝对不会看着,市场就这么毁掉。”

这个大厅今天来了好几百人,没有多rén dà声喧哗,都在那窃窃私语,情形和这对叔侄两人差不多。

都在等待着什么?可你要问他到底等什么,他们又说不出来,总之感觉今天就是不一样。

范永斗站在,贵气东来客栈,他三楼客房的阳台,手扶着栏杆看着斜对个的晋省商业会馆。

嘴里嘟囔着:“该来的总要来,既然要战,那就搭搭手吧。”

粮食商侄子,突然指着信息板说道:“看信息员,更换信息牌了,涨了,涨了5分银子。

叔,你快看,你快看,又换信息牌了,这怎么刚换上,又换啊?

又涨了,这回涨了一钱。

又换了,又换了,连一息时间都没到,又换了。”

在粮商侄子和周围人的惊呼中,信息员不断跑来跑去,不断的更换着信息牌。

每次更换信息牌,价格都会随之变化,当然不止都是涨,也有下跌,只是下跌的幅度,远远没有上涨的幅度大。

他侄子,一把抓住了叔叔的胳膊,焦急的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粮价上涨这么快。”

他叔叔一指,信息牌墙一角,那里显示着粮食存量,说道:“半个时辰里,储存量从43万石,猛然下降到28万石。

整整半个月,市场粮食存量,没有一天跌破30万石。

结果今天下午一开盘,市场粮食存量,便跌破了30万石,这是有人在扫货啊,而且力度很猛,很大。”

听他说话的人,不止他侄子一个人,四周的人,都在听分析,他话音一落,所有人开始乱成了一锅粥。

有的想买,有的想卖!

想买的就不用说了,想着赶紧存一批粮食,到价格高的时候,再卖出去,挣一笔中间差价。

想卖粮的就更简单了,前一段时间价格低,粮食反而没人买,就算卖出去,也是赔本。

就想趁这个价格,猛然提高的机会,赶紧将自己的存粮出手,

谁又能保证,在闭馆之前,价格能不回到开盘时,每石22钱银子,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要后毁到zi shā。

这帮人想什么的都有,但不管是买还是卖,都奔向了交易大厅,一时间,交易大厅里的交易员,忙了个晕头转向。

一个小时之后,铜钟敲响,晋省商业会馆,宣布闭馆。

粮食价格,定格在,每石333两白银。

所有的粮商都惊呆了,这个价格回到两年前。

那个时候晋省遍地哀嚎,全省良田荒至八成以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缺粮。

粮食运到晋省,向本地粮商出售底价,就是每石333两白银。

{333两是大粮商,出售给二级粮商的价格,至于大粮商,从江南的进价是多少,那是秘密,不可能告诉那些中小粮食商。}

晋省商业会馆所有人,开始陆续的向外走去,他们的表情,丰富而多彩。

有的兴奋的高谈阔论,说自己在最低价是进了多少粮食,又在高价时卖出,挣了多少差价?

都不用卖给粮商,就这么一进一出,只需要签几个字,白花花的银子,就进了自己的腰包,这钱赚的不要太容易。赌场跟这个利润比,简直弱爆了。

也有人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意志力不坚定,以前那些粮食,就不应该急于出售,结果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还有些人赚了钱,也一副郁闷的模样,怪自己眼光不够敏锐,没有等到价位升到最高点时,就急于将粮食出售,导致最终利润大大缩水。

还有些人心神不宁,患得患失,因为手里的粮食,扔在那里挂单,想继续再等等,等价格再高一些的时候再出手。

但是,又担心明天开馆的时候,价格会大幅下挫,白白错失了今天的好价位。

有些微胖的粮商董老板,面色平静,迈着四方步,走出会馆大门,准备上马车回家。

结果被几个人一下给拽住,说什么也要请他喝酒,敢不去?直接拿绳子绑到你去。

董老板苦笑的说道:“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但是咱们得说好了,酒馆咱们得去东来顺,酒呢,得喝你老李,埋在你家地下的十年汾酒。”

老李无奈的指了指他,说道:“瞧你那一副无赖样,我呀,今天就豁出去了!

我这就让家人回去,起一坛汾酒出来,今天让你们喝个够。”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赞老李爽快,今天他们可有口福了。

长话短说,一行人来到石楼县,最豪华的餐馆,东来顺。

在这里吃顿饭,没个几十两银子下不来,不过对于这些粮商来说,这点儿银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吃吃喝喝的时候,有人就问道:“老董,我可知道你前两天,在最低价位的时候,买进了不少粮食,说说是不是有什么nèi mu消息。”

老董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道:“哪有什么nèi mu消息,就是觉得可以出手了,就买了。

再说我买的时候,也不是处于最低的价位,当时最低价位是217两白银一石,而我买进的时候,价位是223两白银一石。”

对面一位老友说道:“这就不容易了,多少人都想等着,粮价降到2两以下才入手。

结果呢,这一下弹回去了,而且还是强烈反弹。”

老李问道:“我说老董,咱们关系可这么多年了,平常都是互相帮衬着,你说,你没有nèi mu消息,我们信。

但你要说是,你买入的那2万多石粮食,是你误打误撞,这我们说什么都不信。

我们就想知道,你是如何断定这粮食,不会跌到二两以下,这个买进,卖出的时机,如何把握。

当然了,你想说就说,你要是不想说,我们也不强求你,这顿酒啊,就当老友聚会了。”

老总苦笑的指了指他,说道:“你呀!少给我来激将法。实际这些事情啊,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首先,我们说这一段时间,粮价的波动,肯定不是因为市场规律而自然形成,幕后有人在超控。”

旁边一人说道:“这不止我们,所有会馆的人,都看出来了,问题是谁在后面搅动粮价。”

老李,用手指了指上面说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秦王爷,在里面翻云覆雨呢!

后来才感觉到,不是,但是具体是谁,我还真拿不准。”

老董说道:“肯定不是秦王爷,他怎么可能扰乱自己的市场,破坏刚建立的金融。”

一个老友的问道:“幕后这个搅风搅雨的人,到底是谁呀!”

老董神秘的一笑说道:“潞安府范永斗!”

第154章 人心向晋

当范永斗这三个字说出来后,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

范永斗,他们太知道了!

作为粮商,谁家里没有点存银,肯定都差不了。

但要跟人家范永斗比,他们这些人捏到一起,都没人家腿粗,差距就这么大。

老董自斟自饮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你们得服范永斗眼光是真敏锐,一下就看出,这个新兴的金融市场机遇。

据传说,他从各地调集了,数十万石粮食,准备打压晋省粮价,当粮价降到最低位的时候,再展开秘密收购。

在最低价位,收足粮食,然后在抬高粮价,到了那个时候!

所有人都觉得有利可图,肯定会大肆收购粮食,她再把低价收购的粮食,以高价卖出,赚取中间高额的差价。”

其中一位老友,叹了口气,说道:“实际这个道理谁都懂,懂归懂,你却没有那个能力去做,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实力。”

老李说道:“可不是吗,你想做你没?那财力也做不了。

哪范永斗这么干,秦王爷就能眼瞅着吗?”

老董说道:“这还用问吗,秦王爷哪能用干瞅着,自己的市场就那么被毁了。

今天下午那一个时辰,粮价剧烈震荡,就是秦王爷的手笔。”

老李问道:“把粮价抬得那么高,对市场有什么好处。”

老董说道:“金融市场跟传统市场不一样,里边儿的说头多着呢,你看现在是高价位,明天保不齐更高,也许一下就降下来了。

这里面的血腥程度,一点不比战场上的厮杀来的轻松,甚至还要惨烈。

分秒钟能让你变成富豪,也能够瞬间让你从富豪,变成穷光蛋。”

一个好友说道:“都一把年纪了,硬是没经得住诱惑,进到这里面,结果一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旁边人笑道:“怎么还出不去了,也没人拿刀枪硬把你关在会馆,你把的挂单清算完毕,直接出场不就完了吗!”

好友白了他一眼:“习惯了金融市场的赚钱方式,传统市场你还能看上眼啊!

在死守着那几个铺面,赚那几个死钱,你能受得了啊。”

老董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听秦王爷说过,即使金融市场再繁荣,也需要传统市场,作为根基才行。

要是没了传统市场的支持,金融市场只会是用沙子筑的高楼广厦,经不起风雨,一冲即倒。”

老李说道:“这话是大实话,还是秦王爷高明啊!

行了,我们别说那些了,还是您讲讲,你有什么诀窍,能做到别人都陪的时候,你却赚钱。”

老董非常淡定的说道:“能有什么诀窍,就是在最合适的时间,以最合适的价格,买进了认为合适数量的粮食而已。

如果说要有诀窍,你们都知道,就是父辈告诉我们的道理,两个字“勿贪”。

什么事呀?就怕过犹不及。

本来你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粮食不可能低到这种程度,至少这年月不可能。

你们也都知道,那时买进,肯定能赚钱,而且所有人都明白,粮价一定会涨上去。

可是你们呢?本来价格已经够低了,可是你们还想等待更低的价格,好挣取高额的差价。

结果,三等两等,结不但没等到更低的价格,粮价开始大幅飙升。赚钱的机会就这么,被你们自己的给放过了。

祖辈们说,贪念使人失去理智,这话一点儿没错。”

酒桌上的老友,都是一阵沉默,多么至浅的道理,父辈们耳提面命,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不是没有做到。

怎么一接触到,这个新兴的金融市场,所有的理智就全都消失了,那些谨守的信条,也全都遗忘。

整个人如同一个赌徒,眼里只有那些冰冷的数字,心里哪还能装得下,其他的事。

老董接着说道:“财富迷人眼,看着那不断滚动的财富,没有人可以泰然若之。

以前我们商人那,就是最低等的人,即使你有再多的钱财,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吏,也能让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现在就不一样了,秦王爷拿我们商人当人看,在他地盘上做生意,不用担心敲诈勒索,更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

自从有大明以来,秦王是独一份。

在这里做生意,就一个感觉,痛快。

可是咱们痛快了,有些人他就不痛快了,她就觉得让商人活得像个人,那就是一种罪过,于是想方设法的过来搞破坏。

范永斗攻击我们的金融,你以为是他个人行为吗?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军队的商人,敢惹拥有大明,最强军队的秦王吗!

答案是,他还没疯到那种地步。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哪,有确切的消息表明,他后面有人让他这么做。

至于是什么人,能让范永斗这种大商贾,俯首帖耳,来秦王地盘捣乱。

答案显而易见,朝堂上某些人,看不惯晋省的好,打又打不过,只有耍尽手段,使些阴招,想破坏我们得之不易的和平,拿走我们的财富。

将我们商人最后的尊严,唯一的希望,再次砸碎,捻灭,让我们再次成为他们的狗,他们的敛财工具。”

老李用拳头猛的捶了一下桌子,说道:“那年我爷爷去京师做生意,只是一次正常的商业竞争,就因为对方是官。

竞争不过我们,就联合同僚诬陷我爷爷,说他卖发霉的大米,那大米发不发霉,他眼睛瞎看不出来吗?

结果硬是定了一个欺诈之罪,把我爷爷关进了大牢好几个月,后来花了好几万两银子,才把我爷爷弄出来。

我爷爷这口气出不来啊!

没用上两个月就死了,临死之前告诫我们,不要为他报仇,商人如同一条狗,没有人会管你的死活。

现在秦王拿我们当人看了,是他们还让我们变回狗。

绝不,我绝不会答应。只要秦王有需要,我那怕倾家荡产,我也要帮助他,保住我们的晋省。”

旁边一个人说道:“晋省是我们商人唯一的净土,我们一定要保护它,绝不能让朝廷那帮杂种,把我们唯一的家园给毁掉。”

酒桌上所有人,都脸红脖子粗,挥舞的拳头,义愤填膺的表示,誓死也要保护晋省,绝不能让他们唯一的希望破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明的商人们,再不知不觉中,把晋省当成了自己的大本营,自己的家。

金满堂

朱存极将手中的报表看完,抬头说道:“不要气馁,输赢还未定,明天才能见分晓。

我说过,我会全力支持你,你一定要相信,最后胜利的肯定是我们。”

刘闺丫有些神情沮丧,低声的说道:“范永斗真的很厉害,我聚集了一个星期的力量。

想把价格拉到每石27两银子,然后把价格稳定,上下幅度不能超过2钱银子。

如果达到我的预期,就能把范永斗套牢在市场里,让他进退不得。

他要是想离场,他就得割肉赔本,前些时为了打压价格,低价出售的粮食,就无法用差价找回利润,最终只能乖乖认输。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逆势而为,在我达到预想价位,准备稳定价格的时候,他居然开始大力扫货。

我紧急挂单13万石粮食,不到5分钟,便被qiǎng gou一空,让我之前储存的dàn yào消失大半,也未能阻止价格的继续飙升。

李大人手中的粮,是我们的战略储备粮,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动用。

本想用自己积攒的力量,来赢得这场金融保卫战,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

朱存极点了一支烟,说道:“金融市场瞬息万变,没有任何人可以成为主宰,你不能,我不能,范永斗更不可能。

我之所以建立这个金融市场,是因为这个国家,需要一个这样的平台,把这个国家的财富集中到一起,来办以前不敢,办不了的大事。

现在的金融市场,属于初期市场,规模很小,里面所有的一切显得都很稚嫩,大家对金融的理解都很初级,很片面。

这个市场将会长大,成长的速度将会非常快,它会壮大到你难以想象的地步。

我曾经跟你说过,你不要过于考虑其他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集中全部精力,去打这场仗。

至于这么赢无所谓,最后赢的漂不漂亮也无所谓,只要赢了,哪怕是惨胜,也无所谓。

只要能,把这新生的金融市场保住,不要让大家失去信心,我们就赢了。

我们首先,就是要将定价权,重新夺回到手,不能让范永斗,在如此高的价位上把粮食脱手。

一旦他将手中的存粮售完,他将会快速离场,到了那个时候,粮价将会崩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倾家荡产。

现在对你来说是一个考验,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坚持下去,我对你充满了信心。”

第二日晋省商业会馆

有人惊呼道:“快看,粮食价格还在往上涨,快突破34了。”

和身边的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我现在脱不脱手,我是在302买进的,现在要脱手的话,每石粮食我就能赚是钱银子啊!”

他朋友说道:“你傻呀,这价格还在往上涨,你要是现在脱手的话,别看挣银子,那也是亏。”

突然有人说道:“你们快看,价格好像掉了一点,又涨上去了,又降下来了,又涨了……”

一个胖子,一把将身边的同伴抱住,大声的呼喊着:“老齐你怎么了,你怎么晕了,你倒是说话呀。

哎呦喂,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一大帮服务人员,拿着担架,分开众人,快冲了过来,将老齐放在担架上,然后抬起担架,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神情兴奋的挽了挽袖子,说道:“这一天我都等半年了,终于有人晕倒了,可算轮到我出手了。”

众人:!!!

闭馆钟声敲响那一刻,信息牌上的粮食价格,每石396两白银。

三天之后,粮食价格稳定子在,每石357两白银,上下浮动1到2钱。

第155章 幸福生活

范琪问道:“爹,我们为什么还要参与晋省金融,难道你想报仇吗?”

范永斗头说道:“晋省金融大局已定,给我们的机会不多了,只有参与进去,才能更加了解他们,才能再次寻找到机会。”

范琪说道:“这次输的真不甘心,被来那个刘闺丫已经坚持不住了,居然最后翻了盘。”

范永斗微笑的说道:“刘闺丫很厉害,如果我们实力相当的话,我不是她对手。

实际这次金融战,在朱存极参与进来的那一刻,我们已经注定输了。

结果在于,他们是惨胜还是大胜,大胜不说了,要是惨胜,虽然保证了金融市场,却伤了他们的根基。

而我们也只是退败出晋省,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

可惜啊!最后他们是大胜,无奈啊!”

范琪不服气的说道:“要不是那些商人参与进来,我们怎么会输的那么惨。”

范永斗微笑道:“这很正常,没有人看着家被攻击,而不护着。

我范永斗输的起,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石楼县金满堂

朱存极有些微醺,半卧在床上,左手搂着田生兰,右手抱着董小宛。

美得,那叫一塌糊涂,现代单身狗要是看到,非得抽他两巴掌,顺便骂一句,让你小子左拥右抱。

田生兰用手指,在他胸口上划着圈,感慨的说道:“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最后帮助我们的居然是那些商人。

他们居然放弃了最后利益的狂欢,毅然加入了我们的阵营,生生将粮价稳定了下来,把范永斗击退。

不过范永斗也真是厉害,居然能够说服江南粮商,加入这场金融战争,害得我们差一点就鱼死网破,动用储备力量跟他抗衡。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亏大了,即使赢的话,以后的日子也是战战克克。

一旦晋省遇到大动荡,没有大批的储备粮作为定心丸,很容易就出大乱子。

这次我们真的要感谢他们,最后的仗义出手。”

董小宛羞红着脸跳下了床,躲过坏蛋那只作怪的手,温柔的瞪了一眼坏蛋,跑出屋外,去拿已经熬好的醒酒汤。

朱存极将头躺在田生兰,硕大的胸部,享受着饱满与温柔,闭着眼睛说道:“这次的赔与赚,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

即使这次输了,我也有办法能摆脱危机,这次危机,对新生的金融市场来,说是只是一次练兵,一次考验。

这次的结果,可以说让我欣喜若狂,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最让我兴奋的是,我终于把天下商人的心,聚到了晋省,把这里当成了家一样的护着。

这比我赚多少银子都开心,这是一股,足可以改变乾坤的力量,有了他们的认可,什么鞑靼,什么流寇,覆灭都是迟早的事。”

田生兰思索了一下,眯着眼睛,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对这次金融战早就成竹在胸,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说。”

朱存极扭动了一下脑袋,说道:“没有必要!这种对抗的程度,对于我这个金融市场的缔造者来说,真没什么太大感觉。

你以为我喜欢跟翟堂下棋啊,他就一个臭棋篓子,还嫌弃这嫌弃那。”

噗嗤一声,刚端醒酒汤进屋的董小宛,乐出声来。

田生兰没好气的轻拍了一下他脑袋,说道:“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全天下人都没有你厉害。

赶紧说呀,为什么不告诉我吗,一直把我们瞒在鼓里,害得我们紧张了这么长时间。”

朱存极笑嘻嘻的说道:“我是无所谓,但是对于你们,这些初学者就不一样了,这次经历对于你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成长。

尤其是刘闺丫,她让我刮目相看,她简直就是,为金融而生的天才。

在那么激烈,手里dàn yào不足的情况,居然使出了杠杆倍率操盘,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硬生生的逼着范永斗,拿出了最后的底牌,进行搏杀,换另一个人,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

当然了,除了我。”

咯咯咯,董小宛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笑弯了腰,每次看到这坏人自夸的样子,他都是无法忍住笑意。

朱存极一把,把她抱在怀,照他屁股打了一下,说道:“敢嘲笑夫君,家法伺候。”

董小宛赶紧求饶,再次跳下地,将醒酒汤,端过来放到他手里,说道:“大小也是个王爷,怎么一点正形都没有。”

朱存极笑嘻嘻的说着:“跟老婆在一起,还要什么正行。”

喝完醒酒汤,罪恶的大手,又伸了过去。

董小宛一个没躲开,一把又被他搂在了怀里,然后另一只手搂住田生兰。

微笑说道:“上好的蜀锦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让他们过来,为你们三人,量身定制嫁衣,喜欢什么样式?告诉绣娘。”

田生兰满脸都是幸福的模样,说道:“我喜欢刘英妹子的“富贵牡丹凤凰衣”。

可是我又不想重复,我想要既漂亮好看,还要独特绝无仅有的嫁衣。

但是一想,自己要挺着大肚子嫁人,我就想揍这小子,真的好头痛啊!”

“大什么肚子啊!才三个月,不显怀。”朱存极,看了她一眼,试探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是小子,要是个闺女哪。”

“哎呀,别咬别咬,我错了,我错了,别掐别掐,是儿子是儿子。

哎呀,饶了我吧,我错了,小婉你别跑啊,救救我!我错了,你注意点肚子,哎呀,我的眼睛。”

第二天

朱存极骑在马上,眼角抽动了一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青的眼眶,郁闷的向太原府前进。

看着旁边不断抖动的四轮马车,无奈的说道:“姑娘们,咱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不好。

你这样马车抖来抖去,很容易让人家产生误会。”

四轮马车里先是一静,紧接着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马车车窗打开,董小婉长的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坏蛋,说道:“你就是个大坏蛋,应该让田姐再打你一顿。”

九岁小萝莉妹子,朱筠莉从旁边露出脑袋,茫然不解的问道:“车子抖动,有什么好笑的呀!”

顿时又引得车里的明白人,一阵哄堂大笑。

这次朱存极去太原府,为了两件事,一是,为了官吏应试事情。

由于开封和襄阳的事,管理应试,一推再推,最后决定在农历十二月六日,在太原府,晋王府邸,进行晋省,第一次官吏应试考试。

第二件事,就是趁这个机会,把钱二喜和寇白门的婚事给办了,两个人现在粘的不要不要的。

除了陪睡,基本上钱二喜的一切生活,都是寇白门来打理。

当然,这也就是钱二喜,这要是换成朱存极,早就把她洗白白扔床上了,某些事情,还用得着等结婚办。

可惜的是钱二喜不是他,两人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连手都摸过了,结果一见面一说话,还是脸红脖子粗。

朱存极一看,自己不出手不行了,要靠自己这个傻大哥,你得等猴年马月才能把媳妇娶进门,还是我来吧。

家里的女人,一听说他要去太原府,都嚷嚷着要跟着,除了老娘和有身孕的田生。

其余的全都跟来了,这一路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闲话少说,顺道去了一趟石山村矿区,巡视了一番,又做了一番嘱托,最后离开。

直接跨过冰冻的汾河,进入了太原府地界,他没有进入府城,直接进入了游骑兵军营。

沐小妹第一个跳下马车,嚣张的大喊着:“小姐大我回来了,你们高不高兴啊!”

那帮小子,先是一楞,随即四散奔逃,边跑边大声喊着:“救命啊!小姐大来了。”

沐小妹瞬间一脑袋黑线!太过份了!

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握着小拳头追了上去,叫嚷着:“你们想死是不是,数学题做完了吗,我要考试。”

朱存极乐呵呵的看着,嬉笑打闹的年轻人,摇头说道:“年轻真好,我已经老了。”

寇白门说道:“王爷今年才21吧,怎么会老那。”

朱存极摇头道:“心态老了,跟年龄无关!”

又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钱二喜,直截了当的说道:“就这两天哦,把你俩婚事给办了。

我在太原府和石楼县,分别为你们各准备了一套新房,结婚以后,你们就擎等当新郎新娘吧,别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操心。

唯一要操心的事,就是争取在半年之内怀上,然后明年抱个大胖小子。”

众人听罢,一阵哄堂大笑。

把寇白门羞的,躲在董小宛背后不敢出来。

钱二喜挠的头在那里傻笑,不断的说着:“行哩,行哩,都听王爷的,明年抱大胖小子。”

这一下把寇白门羞得,实在是没法呆了,一溜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间。

曹化淳看着,长公主朱微娖,紧跟着铁狗子,跑到那群少年跟前,跟他们一起有说有笑,开心得不得了。

扭头对朱存极说道:“秦王啊”!你就让长公主回去吧!大明帝国的公主,老在外面不合适。”

朱存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

好像我不让他走似,只要他想回去,随时可以跟你走吗?我又没有拦着她。”

曹化淳无奈的说道:“王爷咱明人不说暗话,她对那个铁狗子什么样,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整个人都被迷晕了,他那还有心思回京师啊!

我的意思是呢,你把铁狗子调到别的地方去,让他俩分开,见不到人了,心思也就淡了,也就能跟我回去了。”

朱存极一个劲儿摇头说道:“哪能那么干呢,你知不知道啊?

这个年纪的少年,是心里最敏感的时候,有一点儿挫折,都能留下一生的阴影。

这要是让我家狗知道,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跟公主在一起,这种刺激他哪能承受得了,这不把孩子给毁了吗!

不行,不能那么干。”

曹化淳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闹了半天,你为了一个孩子的感受,就能随手把我们家公主给扔出去了。

这是哪个师傅教给你的道理呀?我就纳闷了,谁轻谁重你怎么就分不清呢?

曹化淳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王爷,您觉得以他俩的身份在一起合适吗。

换句话说,以他俩身份的差距,有可能走到一起吗?”

朱存极眨了眨眼睛,说道:“没事,您放心,我家狗子不嫌弃她。”

“我嫌弃他!”曹化淳一声怒吼,转身就走。

朱存极做了一个很无语的动作,对周围人说道:“这老头脾气咋这么大呢,我说什么呢?就把他气成那个样子!”

周围的人一阵无语,心话:“你这还没说什么,你要是再说什么,人就得被你气死!”

王在进边往回走,边说道:“官吏应试一切准备完毕,后天就可以开考。

这次应试的人数达到7000多人,其中有176个女人。

男人都好说,适应的岗位也多,如果女人要是考上的话,应该安排什么样的岗位?还请王爷明示。”

朱存极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蔡广德和王在晋,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她们要是能考上的话,我们所控范围内的所有职位,随她们选。”

二人瞬间傻掉!

第156章 减肥成功的晋王

两人一起,愣了一会!

蔡广德试探着说道:“如果那些女人要是应试成功,他们要是想直接当县令知府哪?”

朱存极无所谓的说道:“想当,就让他们当好了。”

王在晋焦急的说道:“王爷,这不是闹着玩的,县令和府尹都是守牧一方,百姓的主官。

他们的好与坏,直接影响一城百姓的生活,要是乱来的话,会出大乱子的。”

朱存极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连人都没见过,连试都没试过,你怎么就如此断定,人家不行哪!”

王在晋急道:“这还用试,还用看吗,这不是明摆着吗,一个女人她怎么能管理一府一城哪,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朱存极看了他一眼,说道:“好,我不跟你们犟,我现在只问你,你们选拔,主官的标准是什么。

以什么形式确定,他是否能够胜任,他所要主持的工作。”

蔡广德说道:“我们平常都是先看履历,然后再进行面试谈话,感觉他可以的话,就可以任命。”

朱存极一摆手说道:“你们这种选拔人才,任命主官的方式,不够严谨。

往往是,上有所言,下形毕效。

他们会揣摩你们的意图和喜好,讨好上官,以便开,方便之门,让自己上位。

有很多人说的天花乱坠,满腹经纶,又得上官的器重,结果到其位上,半点人事不干,整天就知道混日子。

最后你要说他,他就会指着天说,我这是无为而治!

结果就这一句混账话,还能引起同僚们的一片喝彩。

这不都是一群混蛋吗,还不如在衙门口拴只狗呢,至少来个人,还能汪汪两声。”

蔡广德无奈的说道:“王爷,制度我们可以慢慢改。不,咱们马上就改。

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哪,咱们就当你说的全对。

可这也能成为,让女人成为主官的理由吗!”

朱存极说道:“我也没她们找理由,我只是一时愤慨说说吧了。

咱们这样嗷,把那些主要官员的职务,都单独拿出来,凡是及格的考生,不分男女,都可以应聘。

应聘者需要写一篇文章,提交给我们审议。

提交上来的文章,要对他所应聘的职务,形成一个规划。

说白了就是,比如说,你想当这个县令,你怎么才能当好这个县令,这个县让你来管理,你怎么才能让这个县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不管你想当什么样的官,你心里必须有一个计划。

不能稀里糊涂,就走马上任了,结果坐在那张椅子上,什么都不会,那不行。

在应聘上,男女要平等,每一个职位,女人都有权利去竞争。

但是在最终录取结果上,女人要多加10分。

王在晋不解的问道:“凭什么呀,凭什么女人在最终结果上,要再多加上10分啊,这不公平吧!”

朱存极瞥了他一眼说道:“需要公平吗?你刚才不是说女人不行吗?

你既然认为男人,处处都比女人强,在女人面前,谦让个10分,对于你们这些大男人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王在晋急道:“不是王爷,我是说,女人不能当主官!”

朱存极说道:“对呀,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你话里的意思,只有男人能当主官,那也就是说,女人不如男人了。

作为大男子汉们,谦让一下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王在晋还想说些什么,被蔡广德伸手拦住,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王爷讲起歪理来,咱俩捆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朱存极撇着嘴,溜溜哒哒,继续往前走,心里暗笑:“沙丁鱼里面,不扔几条鲶鱼,你们哪能知道刺激的感觉。”

他正边往前走,边胡思乱想着,结果被人,一伸手,把他扒拉旁边去了。

那人粗声粗气的说道:“往旁边让让,别挡我的道,自己害事不知道啊!”

朱存极就是一愣,这是谁呀?把自己好悬推个跟头,他还都是礼了。

哎哟,我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到现在,还真就没人,敢这么扒拉他。

这是谁的胆子这么大呀?活得不耐烦了吧?回头向那人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颇显魁梧的中年大胖子,一手拎着一大捆子羽箭,迈着大步,向校场方向走去。

说他是大胖子,因为目测下,这位没有190,也得有200斤。可是他的身高达到了1米8,整个人显得也就没那么臃肿。

而且这个人走起路来,铿锵有力,露在外面的半个手臂,给人硬邦邦的感觉。

手臂上的肌肉块都绷着,拿着那两捆羽箭,一点没有费力的感觉。

朱存极见他马上就要走远,高声呼道:“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让人借过,不会说呀,怎么还用手推呢。”

那个中年大汉,先停了下来,紧接着把手中的羽箭,往地上一扔,一转身怒气冲冲,奔朱存极走来。

来到他跟前,大声的吼道:“礼貌,我跟你需要讲礼貌吗!”

朱存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茫然的看着,面前这家伙,心想:“他不是,这怎么撞人的人,比被撞的人,还理直气壮呢,这还有天理吗。

再说你一个小兵,好吧,你年纪很大,就算你是个老兵,怎么说我也是个王爷啊,给点尊重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尴尬。”

说到这里,就是一愣,仔细看了看对面这人,嘟囔道:“哎,不对呀,这人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一直没有离开他身边的,钱二喜,轻咳了一声,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四个字:“他是晋王!”

朱存极听罢,眼睛瞬间就睁大了,那脸上的表情,就跟见鬼一样。

心中狂呼:“晋王,这就是原先那个,400多斤的大胖子,晋王,这是经历了什么呀,好家伙,现在这个体格子,好壮。”

朱存极赶紧露出满脸笑容,说道:“嗨哟,王叔,您的恒心可够大呀,这才几个月,就减掉一大半,您可真是厉害呀!”

晋王一伸手,抓住朱存极的脖领子,眼睛通红的吼道:“朱存极,你这是nuè dài,nuè dài我。

你有什么权利,把我拘禁在军营里,不让我离开。”

朱存极一顿挣扎,居然没有挣脱开,这力气怎么这么大?怎么甩就是甩不动。

钱二喜赶紧跳过来,一把抱住晋王,想把它拖走,结果拽了半天,居然没拽动。

又上了一群半大小子,大家一起努力,终于把自家王爷,从晋王的魔爪里解救出来。

把朱存极累的气喘吁吁,这是得受了多大委屈?才能有如此怒火,就那架势,好像要跟自己同归于尽似的。

画面一转

朱存极满脸讨好的表情,给晋王倒了一杯酒,说道:“叔,您可真厉害,这才多长时间啊,您就减了这么多。

瞧你现在这个身体壮的,您那胳膊腿的肌肉,一拳都能把侄给打趴下,真是让人羡慕的不得了。”

晋王瞥了他一眼,说道:“想练成我这样,行啊,只要跟我混上两个月,我保证你比我都壮。”

朱存极赶紧连摇头带摆手,说道:“我觉得我这样挺好,我喜欢瘦弱文质型,您那种蛮荒行,不适合我。”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蛮荒型哪?”突然暴怒,道:“nuè dài,nuè dài,你是在nuè dài我。”

朱存极擦了一把喷在他脸上的口水,委屈的说道:“这不是挺好吗!体格健壮,充满了阳刚之气。是不是有一种30来岁,小伙子的感觉。”

晋王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朱存极看了一眼,衣着华丽,梳妆得体,正含情脉脉看着自家老爷们的晋王妃。

不怀好意的说道:“什么意思?你得问我婶,她最知道了。”

晋王妃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狠狠的瞪了一眼朱存极,说道:“我去给你们拿一坛酒。”

说完后,逃跑似的,跑出了帅帐。

晋王也一下明白了什么意思,不过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男人嘛,强总比不强有面子。

不过话说回来了,自从身体瘦下来以后,不只那方面能力大幅提高,像以前心慌,气短,没走上两步道就眼冒金星,甚至多说一句话,都要喘上半天。

现在完全没有了那些感觉,真像那臭小子说的一样,感觉自己像年轻了20岁,浑身充满了力量。

不过转头一看那张笑嘻嘻的脸,这气儿,马上就不打一出来,别的不说,这几个月罪遭的啊!

尤其刚来那两个月,一群小子在那拽着他跑,想不跑都不行,每一天那叫个累啊,简直都不想活了。

两个月以后,顺过架来了,好了很多,至少现在跑个五六公里,没有任何问题。

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叫做现在行,老夫我一直就行。”

那表情,猖狂的一塌糊涂。

朱存极赶紧点头,道:“那是,我叔还用说啥,雄风肯定是一往无敌,所向披靡。”

晋王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周了一口酒,道:“算你识相,老夫的威风,天下人有目共睹。

根本就不需要渲染,想瞒,那是根本藏不住。”

朱存极赶紧点头称是,没办法,想一想自己也是太莽撞了!

你说人家都50多岁的人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家整到军营里,开始减肥,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心里怎么能过意的去?

想了一下说道:“叔啊!以前那是我有些莽撞,不应该强制把你关到军营,毕竟胖也不是什么罪过。

如果您要是不想呆,您就回王府去吧,还有你那些孩子,要是想回去的,就让他们都回去。”

晋王就是一愣,突然沉默下,喝了几口酒,半天说道:“一开始我挺恨你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塞到军营里,这有点仗势欺人的感觉。

可是时间长了,也许是现实改变了我,我觉得这军营啊,也没那么讨厌。

闲着没事儿呢,我就拽着二喜喝两盅,但是这小子呢,太闷,不爱说话。

有时候我就把在晋和蔡知府,拽过来,陪我聊天喝酒。

平常训练完了后,闲着没事就拉着那帮小子吹吹牛,侃侃大山,讲讲我的光辉事迹。

把那帮小子震得一愣一愣的,那帮小子一个个生龙活虎,我是真喜欢他们呀!都是好少年。

哪像我那帮崽子,除了求桂像点样子,其他人,除了吃喝,就是盯着我的位置,剩下什么都不会。

尤其是老大,前两天见到我,还抱着我腿哭呢,气的我一下,把他甩了出去。

就让他在军营里呆着,什么时候练成个样子,什么时候在让他回去。

其他人都一样,就让他们在军营里呆着,好好练练个几年再说,要是现在放他们回去,用不上几天,又得变回以前那个德行。”

朱存极眼睛一亮,说道:“叔你这是顿悟了。

行,就听您的,不管是您,还是您那帮小子,想什么时候回去,由您自己决定。

您瞧我怎么说来着,胖不好,脑子都变得跟猪一样。瞧你现在瘦下来,脑子比以前灵光多了。”

晋王顿时一脑门的黑线,“这是在夸我吗?”

{本章完}

第157章 晋省官吏应试开始

曹化淳急的只蹦,交急的说道:“我的长公主为,您这是招了什么魔了?非要考什么女官?”

朱微娖娇蛮的说道:“我考怎么了,凭我的能力,那些书生人哪一个能比得了,凭什么他们能做官,而我却不能。

再说了,我家狗子都支持我,你还有什么理由阻止我。”

铁狗子,小声嘀咕道:“我想不支持也不行啊,我要敢说个不字,我会死的很惨。

再说了,就算我冒死说不,你会听吗!”

朱微娖照着,铁狗子小腿上就是一脚,在他耳边温柔说道:“当然不好使,你们男人都一样。

就想把我们女人圈在家里,当你们传宗接代的工具,永远都不让出来。”

这一脚踢得,很有力度,疼的铁狗子一个劲的揉搓小腿,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种痛,好酸爽!

曹化淳无奈的小声说着:“我的小祖宗呢,女戒,你这个样子让皇后见到,免不了又要受罚了。”

朱微娖撇了撇嘴,郁闷的说道:“好像我不考女官,母后就不罚我似的,就这次我偷跑出来的事,恐怕连父皇都保不了我。”

那张郁闷的小脸,瞬间转变成嚣张的模样,说道:“所以呀!反正也惨了,为什么我不继续考女官呢。

就算再加上这一条,也不见得,会比先前惨到哪里去,我没有道理,不去。”

铁狗子听的是目瞪口呆,连腿疼都忘了,直勾勾看着,这个嚣张的公主。

他怎么觉得,公主说的好有道理啊!再严重,也不至于把自己女儿给砍了吧!

那就继续做好了,不管惹多少祸,受罚也就那么一次,还能怎么滴,干嘛不作个够本!

曹化淳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内心,居然也认为,蛮有道理!

赶紧晃了晃脑袋,努力将这没有立场的想法晃走,扭头对铁狗子,愤愤的说道:“以前多乖巧的一个闺女,都是被你教坏了!”

铁狗子瞬间懵逼,心里怒喊:“搞没搞错呀?大叔,还跟我学坏了,就你那丫头鬼灵精怪的劲,你还好意思说她乖巧,你眼神不会有问题吧。”

没好气的白了曹化淳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想再理这个不讲理的老头。

朱微娖见曹化淳有些生气,笑嘻嘻的,抱住他胳膊,撒娇的说道:“大伴,你就让我去吗?

如果我要不去的话,我的那些护卫和还有田伴伴,不都白死了吗!”

铁狗子看向,这个大明长公主,原来这个娇蛮的丫头,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为保护她,而死去的那些侍卫和张田七。

在大明身份地位决定了一切,不管是公公还是侍卫。

对于那些有权有势,王公贵族来说,是微不足道,随时可以死去的人。

作为大明的长公主,只要她能安全,别说死一个公公几个侍卫!

只要他女儿能安然无恙,就算再死个几千,几万人,崇仁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朱微娖能够记住,那些微不足道,为了保护他而死去的人,说明他的心地善良,是一个好姑娘。

曹化淳照赵铁狗子后背拍了一下,撇着嘴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嗷,别瞧在眼里在拔不出来。”

铁狗子这才醒悟过来,好像自己一直在直勾勾,瞅着人家姑娘。

小心看了一眼朱微娖,只见这丫头,两只小手摆弄着自己的衣襟。

低着小脑袋,满脸羞红,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时不时的,偷偷的瞄上他一眼。

很显然这丫头,知道自己在看她,但就是不说话,那意思很明显,想看就看呗。

铁狗子傻笑了两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道:“官吏应试已经开始,现在正往里进呢,你赶紧进去吧!”

“啊!开始了,那我可进去了,祝我成功吧!”说完朱微娖他俩摆了摆手,迈着欢快的脚步,进入了考场。

……

这边朱存极催促着,沐小妹,董小宛赶紧进入考场。

二人同样,欢快的摆了摆手,手牵着手,如同一对姐妹花般,进入了考场。

革丫丫扁着大嘴,两个小胳膊编在一起,愤怒的说道:“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考试要有年龄限制。

为什么小孩子就不能考,这是歧视,这是对小孩子的歧视。”

“没错,就是歧视,我抗议,必须抗议。”妹子朱筠莉,挥舞着小拳头,在空中嚣张的摆动着。

朱存极顿时感到一阵头痛,妹子以前多乖巧,怎么跟着这帮丫头待了没几天?这性格怎么变得如此傲娇?

别看人家革丫丫年纪小,人家是真有本事,那就是一个妖孽!

连沐小妹跟董小宛,都甘拜下风的人,那能是你比了的人吗!

让革丫丫去,是怕打击那帮人,如果不幸,让这六岁小丫头得了第1名,那些大男人还活不活?

你去,那压根儿就不是去考试,而是去玩耍。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要是真那么说,对这个小小的心灵,打击恐怕就太大了。

朱存极组织了一下词语,一手一个,将她俩抱了起来,满脸痛爱的说道:“丫丫才6岁,筠莉9岁,你们的年龄实在太小了。

你们要是去考试的话,万一要是,第1名第2名都被你们俩得了怎么办。

还让那些大人活不活,你们怎么也得给人家一条活路吗!”

革丫丫傲娇的扬起了小脑袋,哼了一声,那满脸写着,我最厉害了。

朱筠莉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那算了,等我大一些再去吧,这次就饶过他们。”

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别管多聪明,会的东西有多些?终究,逃脱不了小孩子的脾气,就喜欢被人家夸。

朱存极赶紧说道:“就是嘛,我家丫丫,妹子,一旦出手,那些人只有甘拜下风的份,这次让他们占点便宜,饶过他们一次。”

“哈哈哈!”两个小丫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开心的情绪,傲娇的大笑起来。

一大堆奶糖,外加一口袋白银,在一大群游骑兵狗腿子护卫下,开始了太原府,嚣张的购物之旅。

朱存极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两个小祖宗,给哄走了。现在的丫头,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扭头看向孙奇峰,这老头风轻云淡,坐在太师椅上,拿着一钱的小酒盅,一扬脖一口小酒;

再夹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美美的嚼着,仿佛外面的一切,与他这个主考官没有一丝关系。

朱存极笑嘻嘻的走了过来,给他满了一杯,又给自己倒满,说道:“老师啊,学生有一事相求。”

孙奇峰赶紧把手抬起来,说道:“你赶快给我打住,我可没收你这个徒弟,我也没福气当你的老师。”

朱存极压根就不在乎,喝了一口小酒说道:“能者为师,我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服高人。

对有本事的人特别崇拜,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者,可为天下之师,根本就不需要理那些俗礼!”

孙奇峰喝了一口小酒,撇了他一眼,问道:“你的授业恩师是谁?”

朱存极长得眨眼睛,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事?”

孙奇峰:“我就是想知道知道,是哪路高人,教出来的学生,能够培养出如此厚重的脸皮。

朱存极顿时一脑门的黑线,心话:“我的老师叫互联网,叫***,告诉你,你认识啊!”

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师傅乃是一位,隐世的世外高人,将毕生的本事传授给我之后,便飘然而去。

临走之时对我说,一定要切记,不要将他的身份与姓名告知他人。

以免世间凡夫俗子,仰慕他的经天纬地之才,打扰了他的清修。”

孙奇峰:“哦,是吗!那他在哪清修啊,大概的地方让我知道知道,这总没什么关系吧!”

朱存极傲然的说道:“京师,八大胡同!”

即使如孙奇峰这种涵养的人,听到此话,都差一点,没把口中的酒喷出来。

没好气的说道:“你师傅选这个清修的地点,选的还真够隐秘,一般人肯定想不到。”

朱存极无所谓的说道:“高人嘛,都是这个样,正所谓大隐隐于市,我师傅此等高人,岂能流于俗套。”

孙奇峰越来越觉得,跟这小子聊天就是一种错误,聊时间长了,肯定会折寿。

冷哼了一声:“还有事没事儿,没事,我可去考场了,没工夫跟你在这里瞎扯淡。”

朱存极赶紧,把站起来要走的孙奇峰拉住,说道:“有事有事,瞧您老这急脾气,没事,我能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我这次来,是真有事想求你,我想成立一个监察司,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来主持这个部门。”

孙奇峰看了他一眼,问道:“于是你就想起了我。”

朱存极点个点头说道:“是啊,除了您,我想不出第二个,身份又高,学识又大,资历又深,名扬天下,桃李满堂,道德高尚……”

“停停……,你给我打住!”孙奇峰赶紧制止他说道:“我脸皮可没你那么厚,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我老头子已经隐退很多年了,这次要不是看在我徒弟的面子上,你以为我能当这个破主考官。

还用起没完了,你找别人去吧,我不感兴趣!”

朱存极赶紧说道:“您老先别忙着拒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至少你也得先了解一下,这个检查司是干什么。”

孙奇峰坐回到太师椅上,说道:“还能是干什么呢,不就跟朝廷的监察御史一样,那行,你说吧,我听着,看你这个监察司,还能有什么花样。”

{本章完}

第158章 监察司

朱存极说道:“我要成立的监察司,人潮邻里的监察御史,有本质的区别。

朝廷里的监察御史,虽然也是监察百官,但他没有实际的权力,只是风闻奏事。

不知道在哪,听了点消息,一点实际的证据都没有,然后就写奏折给皇上,弹劾那个人。

当然了,他的弹劾有没有作用!决定权不在他的手里,而是在皇上的手里。

如果皇上认为那个人没有问题,他就算是再喊再叫,也是无可奈何。

我即将成立的监察司就不一样了,他将有很大的权力,他的权力甚至比任何官员都大。

他虽然没有将官员撤职的权,却有停止其工作的权利,也就是说将嫌疑官员,手中现有的一切权力,暂时剥夺。

当然,这种权力也不是乱用,需要拿出确实的证据,如果无证据,停止一个官员的全部工作,

如果最终证实,那个官员是被诬陷,监察司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还有就是监察司,可以审查任何官员,在监察期间,可以不必向我报告。

而且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你们的工作。

还是老话,这种权利,必须在你有证据的前提下,才能使用。”

孙奇峰想了想,问道:“要是陈子龙,王在晋,又或者大锤,二锤,二喜,小杨,李大厨,这些人都属于元老级人物,要是他们犯错了,可以查吗!”

朱存极坚定的说道:“军队不可以,因为军队有它自己的一套体系,如果外人要对他指手画脚,将会对他影响非常大。

所以军队,检查司是没有权利碰,如果监察司在办案过程中,发现涉及到军队问题,必须由我亲自签署命令,才能检查。

除了军队,其他任何人,多高的身份,只要有证据,都可以查。

哪怕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某个人确实是在违法,你们也可以调查。

只是这种调查,必须暗中进行,但没有确实的证据情况下,不能影响当事人的工作。

如果当事人发现,并阻止你,那你就可以使用你手中的权力,将他的权利归零。

当然,这种命令必须由监察司,最高长官签署下达。

监察司其他主要官员,也可以实行这种权利,但是,这种权利有时间限制。

在他们认为,必须行使这种权利的时候,可以实行。

他们的权力是有时间限制,最长不能超过24小时,也就是12个时辰。

12个时辰以后,如果还拿不到确实的证据,哪怕你再怀疑,也必须无条件放人。

而且这种权力,只能在一个人身上使用一次,不能无限制的使用。

除非你这个监察司老大,亲自下达命令,才可以再次使用。”

孙奇峰闭着眼睛琢磨了很久,缓缓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成立一个,权力如此之大的部门。”

朱存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制约的权力,一旦失控,将会是洪水猛兽,危害极大。

如果这次应试完毕,我手下的官员将达到千人,如果没有一个强力机构来约束他们,**滋生将是眨眼间的事。

别的不说,就拿我新成立的治安总署,仅仅半年的时间,被发配到石山村矿区劳动改造的人,以达300多人,被砍掉脑袋的就有27人。

财帛动人心呢,那些人不怕死吗?他们比谁都怕,但是面对轻而易得的财富,没有多少人会淡然面对。

总有一些人铤而走险,带着侥幸的心里,去伸手拿银子,要银子。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治安总署署长德三,以及几个主要官员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以后没有问题那,如果以后有问题怎么办?

底下的人犯错,可以由他们来收拾,他们犯错误,由谁来收拾?

我收拾吗?当然我可以!

可我只是一个人一双眼,等我发现的时候,很有可能这件事情已经很严重。

这还是好的结果,要是如果我看不到呢?

所以我需要一个机构,来监督他们,制约他们。让他们心有忌惮,不敢肆意妄为的胡作非为。

让他们永远觉得,头顶上悬着一把利剑,敢动歪脑筋,这把剑就会落下来,斩掉他们的脑袋。

孙奇峰娘两粒花生扔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平静的说道:“这活儿我接了,我这72岁的老头,就当你几天长工。”

朱存极高兴的说道:“老师就是仗义,心怀天下,见不得徒弟为难,我这谢谢了。”

孙奇峰一摆手说道:“你先别着急,想让我来接管这个监察司,你得先满足我两个条件,如果有一样不同意,你就另请高明吧。”

朱存极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您老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绝没二话。”

孙奇峰说道:“放心吧,简单,我的要求很简单。

第一,监察司里所有人,概括各级主官,我必须有权利任免,也就是说!

我看着他行,他就继续干,我要看他不行,哪怕是你安排来的,他也得给我滚蛋。”

朱存极给老头倒了杯酒,点头说道:“这个我现在就可以表态,检查司任何人,你都有权力任免。

监察司,你就是老大,你说他行,他就是不行,他也行。你要说他不行,他行他也不行!没问题,一切听你的。”

孙奇峰怒瞪了他一,哼哼的说道:“我孙奇峰,岂是那胡来的人。”

朱存极赶紧赔礼道歉,道:“当然不是,您公正严明,我这不就是一个比喻吗!

您还是赶紧说说,第二个条件吧!”

孙奇峰看了他一眼,说道:“前两天疯和尚给我写信,说你给了他一瓶百年杜康。

在信里那是一顿显摆,说什么那味道,简直就是天下难寻。

我就想知道,凭什么你能给一个疯疯癫癫的酒肉和尚,而我却没有,我比他差什么?

用到我的时候想起我了,有好酒的时候给别人,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朱存极汗都下来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试探的问了一句:“您说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事。”

老头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怒道:“难道这个事,还不够大吗?还不够严重吗?”

太原府,最繁华的购物大街上。

两个嚣张的小萝莉,一人手里,拿一个小糖人。

朱筠莉说道:“丫丫你不能管我叫筠筠,你得管我叫姐,我年纪比你大。”

革丫丫用萌萌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人的称呼不能用岁数来衡量,要用辈分来定。

我长大以后,是要嫁给你哥哥的,那样我就是你嫂子,嫂子自然要比丈夫的妹妹辈分大了。”

朱筠莉挠了挠头,说道:“可是你现在还不是我嫂子呢,咱们就得先从岁数上论。”

革丫丫小大人儿子的解释道:“可是我跟你哥哥的事情已经定了,是经过婆婆点头同意的。

虽然现在没有嫁,但无法改变,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你嫂子的事实!

我现在跟你平辈相称,没有,让你管我叫嫂子,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就不要计较那些称呼。”

朱筠莉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真是没办法,我哥哥的老婆好多哟。

嫂子那么多,我以后的辈分岂不是很小,真是好头痛啊。”

革丫丫拍着小胸脯,说道:“放心啦,以后有我罩着你,保证你吃不了亏。”

朱筠莉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道:“我感觉,我现在已经吃亏了。”

革丫丫伸高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呀,不要在意那么多了,一个称呼而已嘛。”

然后用手一指,街对面的一个,看上去很高大上的酒楼。

神秘兮兮的说道:“想不想尝尝酒是什么味道。”

四周包括他的游骑兵们,唰的一下,聚在她身边,都是满眼冒金光的说道:“想啊,特别想尝尝,就是二喜将军不让我们喝,一旦被发现,我们会很惨。”

革丫丫昂着小脑袋,说道:“没事儿,这次我请客,二喜将军要是怪罪的话,我给你们扛。”

这帮小子瞬间欢呼,终于可以尝尝酒是什么味道了。

200来人蜂拥的进入这家酒楼,把伙计和老板吓的,直接钻到桌子底下了。

酒店内有几桌客,一看涌进来这么多彪悍的年轻人,还以为要出什么事,赶紧扔下银子,匆匆的离开。

正好他们走了把地方倒出来,200来人,把1楼2楼坐了个满满当当。

乌鸦作为临时卫队长,保护这两个丫头。

这就开始找伙计和老板,找了好几圈也没找着,最后从桌子底下把它们掏出来了。

乌鸦见他们那得得瑟瑟模样,都懒得解释,直接将半袋银子,拍在柜台上。

嚣张的说道:“把你家的好酒好菜,都给我端出来,银子不够,吱声,给你补。多的,不用退,就当小费了”

伙计和老板瞬间就开心了,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原来是送钱的财神爷来了。

没用多长时间,酒菜如流水般,开始往每个桌子上的。

两个超级小萝莉,一人端着一个小酒杯,互相对视了一眼。

朱筠莉小声问道:“真喝啊?”

革丫丫兴奋的点着头,说道:“当然要喝,这个机会多难得啊。”

朱筠莉紧张的说道:“哥哥知道,会不会打人啊?”

“才不会!”革丫丫自信的说道:“他根本就不会打女孩子。”

扭头一看,以乌鸦为首的游骑兵少年们,都眼巴巴的看着她俩,要是她们不喝,他们也都不敢喝。

革丫丫爬到凳子上,举起小酒杯,高声喊道:“为了王爷,干杯!”

说完之后,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游骑兵少年们,都豁然起身,高声吼道:“为了王爷!”

都一口将杯中酒喝净。

这就没控制了,场面热烈急了,大说大叫,大喝大闹,欢乐的不亦乐乎,根本就控制不住情绪。

革丫丫和朱筠莉喝完就后,辣的直伸舌头。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笑眯眯一乐,然后举起酒杯,学大人那样,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又辣的一阵伸舌头。

正在喝的热烈的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连滚带爬跑进屋里,大声的喊道:“救命啊!”

{本章完}

第159章 突发事件

小姑娘刚跑下来,几个彪形大汉,领着一帮地痞闲汉就冲了进来。

他也没太注意四周这些人,连一般的官都不敢惹他们,在这里吃饭的普通百姓,他们怎么可能在乎,不砍他们两刀就算不错。

小姑娘一看这帮人冲进来,撒腿就往二楼跑,中间摔了好几个跟头,真可谓是连滚带爬。

等他上了二楼之后,一眼就看到革丫丫,朱筠莉两个小萝莉。

也许都是女孩的原因,直接问她俩跑了过去。

他这一圈挺多人呢,乌鸦他们怎么可能轻易,让一个陌生人接近她俩。

乌鸦一伸手把她拦住,说道:“姑娘请你莫要靠近,如果再敢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女孩儿一下跪在地,大呼道:“救命啊!”

她话音未落,念他的好几十人直接涌上了,二楼。

咱们说的慢,实际这件事情发生,连进酒楼,追上二楼,一共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这要是放在平时,虽然时间非常短,但凭游骑兵反应的速度,肯定不可能让他们上二楼。

为什么呀?因为他们今天喝酒,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喝酒,有很多人,两杯酒下肚就有些晕乎了。

当然了,状态也就是微醺,虽然是微醉,但是整个人的反应能力,要比清醒的时候,差了那么一大块。

见那帮地痞混混,冲上了二楼,一下子全都清醒,拿起身边的武器,乌泱的一下就冲了过去。

再说二楼的游骑兵少年,虽然也都喝酒了,但跟一楼差不多,远远没有达到醉的地步。

一见有人冲上来,全都拿起武器站了起来,护住两个姑娘。

乌鸦推开众人,来到最前面那人面前,一脚踹向那人的肚子。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一脚,倒退了好几步,还好后面有人,把他抱住,要不然恐怕能顺楼梯在滚回楼下。

乌鸦嚣张的说道:“你们他妈谁呀?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用不用我教教你。”

被踹的咋的一捂肚子,赶紧阻止要动手的手下,说道:“哥们,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们只想抓着小姑娘,真的没别的意思。”

乌鸦一指,跪在那里的女孩说道:“我们的客人,你确定你要抓嘛!”

那人连点头带哈腰,连忙赔礼道歉道:“误会误会,既然是几位军爷的客人,我们哪敢抓呀,告辞告辞。”

说完挥了挥手,带着一群人,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等这帮人,从楼梯往下走,看到一楼的情景,吓得他们汗都出来。

只见一楼和楼梯上,站满了身着统一,土黄色服装,手拎着钢刀的少年,一个个都冷眼的看着他们。

他们想往出退,退不出去,楼梯口都封住了,没人给他让地方。

那个领头的一看出不去,回头对乌鸦说道:“大哥您看这事,这事只是个误会,真是个误会。”

乌鸦冷着脸看着他们,说道:“把手里的武器,都给我放到那张桌子上。”

其中有一个混混,不服气的说道:“凭什么呀?我们也没惹你!”

刚说完,就被旁边一个游骑兵,照肚子一脚,另一个游骑兵,用刀背照他后背就抽了一下。

那混混直接就趴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引得其他所有混混一阵骚动。

领头那个人赶紧说道:“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们听话,我们都听你们的就是了。”

说完将手中的配刀,放到了指定的桌子上。

乌鸦转头,看向革丫丫她俩,用眼神询问这事儿该怎么办?

朱筠莉已经被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从来没经历过这事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虽然她,原先的秦王府里地位不高,可那个环境,相对来说是安全的,没有什么危险。

至于后来出事之后,她一直跟着老王妃,被照顾的也相当好,所以也算是个幸运的孩子,像这种事情,他哪知道该怎么!

革丫丫就不同了,这小丫头天生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一年前还在吃苦挨饿,挣扎在生存的边缘。

那经历的事,实在太多了,本身又十分聪慧,各个方面的成长,大大异于同龄人,别看他年纪小,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不比成年人差。

革丫丫扭头看向那个女孩,问道:“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那个16岁左右的小姑娘,一看这帮人肯定能救他的命,赶紧说道:“我爹是做小生意的,有一次周转不开,借了他们十两。

说好的一个月内还他们十八两,可是到底一个月,他们说至少还三十二两。

他们是放gāo li dài的,我爹哪里还的起,就请求多宽限几天,等过了半个月,凑齐了银子给他们。

结果他们说,利息又涨了,还完这三十二两,还要至少还六十八两,就这样,我父亲被逼无奈,把铺子都给卖了。

可是还没有还清他们的债,最后逼的我们是倾家荡产,逼得我父亲跳井zi shā。

就这样他们也没有放过我娘俩,把我娘和我抓到妓院,让我们接客,继续还债。

我们不肯,被他们打得伤痕累累,”

说到这里小姑娘将自己鞭痕累累的手臂,还要被打成血肉模糊的双腿,露出来给这帮人看。

朱筠莉已经被吓到捂住双眼,不敢继续看。

乌鸦他们这些有游骑兵,这是怒发冲冠,两眼喷着怒火。

革丫丫冷着脸看着这一切,没有吱声。

小姑娘继续说道:“趁他们没有注意,我和我娘从妓院的刑房逃了出来。

结果刚逃到街上,就被他们发现了,我娘为了保护我,那回去想阻止他们。

可是我娘只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哪有能力阻止他们,又被他们给抓住了。

我娘被抓住前,大声喊着,让我快点跑!

可是人海茫茫,我能往哪里跑,结果就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跑,最后跑去了这家客栈,遇到你们。”

革丫丫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她,想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结果看了半天,她也没看出来。

扭头又一想,管他真假呢,先去那家青楼瞧瞧,不就知道是真假了吗?

然后一指那些混混,对乌鸦说道:“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话音未落,乌鸦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先动起来了,居然是那些混混。

领头的和另外几个混混,顺手抄起了旁边的椅子,猛的朝游骑兵轮了起来。

椅子那玩意,四条腿真支愣八翘,轮圆了,打不死人,但是打伤你,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由于事情来的太突然,直接把好几个游骑兵,给砸得七扭八歪,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向后退去。

这就得了一个空,那个领头的一下子将手中的椅子,照窗户扔了出去,窗户被砸了个粉碎。

其他几人,也将手中的椅子甩了出去,将旁边的窗户砸开,紧跟着人就蹿了过去,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出窗外,从二楼跳到外面的大街上。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好几个混混,跟着跳了出去。

实际游骑兵反应也都非常快,一见他们要跑,拿起手中的刀,奔他们就冲过来。

这些没有来得及跑的混混,那是这帮爷的对手,瞬间就被砍翻在地。

还有一些游骑兵,将脑袋伸出窗外,向楼下的同伴喊:“快去抓住那几个小子。”

底下的游骑兵一听,呼啦啦,撵出去好几十人,奔着那几个狂奔的混混追去。

混混干别的不行,那对自己所在的地形,是相当熟悉了,直接跑进了胡同,三拐两拐没了影。

追出去的几十名游骑兵,没多长时间,就气恼的回到了酒楼。

酒楼上没有跑的那些混混,现在都正趴在地上,横点儿的身上都带着伤!聪明,胆小点的,早早的趴在地上,躲过了一劫。

朱筠莉吓得,有些浑身颤抖。革丫丫这小妮子,则是双眼闪着精光,看不出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一下子蹦到了椅子上,指着地下那些混混,问道:“你们的大本营在哪里?哪个青楼在哪里?他妈妈被你抓到哪里去了,说!”

那些混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没有一个吱声。

旁边的游骑兵,都是半大小子,能惯着他们吗?

抬起脚来,就是一顿猛踹。踹的这些混混,是哭爹喊娘。

有一个混混惨叫道:“我的奶奶耶,您倒是指定问一个人,你这样大荒的问,我们哪知道谁来回答你。”

革丫丫,咋个眨眼睛,扭头看小乌鸦,问道:“办案是这么问的吗?”

乌鸦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吧。”

革丫丫嚣张的用手一指,说话的那个混混:“就你了,问你什么你给我说什么!”

那个混混差点没悔死,你说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但是不说不行啊,看着这帮爷表情,自己敢要说个不字,非被他们踹死不可。

赶紧说道:“我们的据点在东门里大街,青楼开在同一条街上,至于这丫头的母亲,肯定被抓到东门里。

但是被抓进我们的据点,还是青楼,那我就不知道了。

革丫丫眼珠转了转,一挥手把乌鸦叫了过来,低声说道:“咱们现在就去抄他老窝,救人去。”

乌鸦想了一下,摇头说道:“这不好吗,要是王爷知道了,非收拾我们不可。”

革丫丫拍着小胸脯说道:“王爷那边有我给你扛着,你怕什么!”

乌鸦撇了撇嘴,说道:“拉倒吧!你是不怕,王爷从来就不怪女孩子。

我们可就没准了,几十公里跑,三天不吃肉,肯定是逃不了。”

革丫丫用他那小手指,指着乌鸦的脑袋,说道:“哎呀,我说你们还是大男人呢,到底行不行啊。

面对这点惩罚,就能见死不救,要是他母亲真出现点什么意外,你们这辈子,心里能过意的去吗?”

乌鸦最受不了,就是别人说他行不行,王爷说过,男人怎么能让,女人说不行那。

把头一抬,说道:“谁说不去了,我的意思是去也有个计划,我们现在就去。”

朱筠莉拉了拉革丫丫的衣服,说道:“丫丫,哥哥会骂我们的,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革丫丫非常仗义,一搂朱筠莉肩膀,说道:“有我罩着你,你怕什么。

再说了,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想碰都碰不到,怎么可以放呢。

以后对你的孩子,讲述今天的壮举,你想想,看着你孩子那羡慕的眼神,那该多爽啊!”

朱筠莉算是看出来,他这个内定的小嫂子,骨子里就是一个好战分子。

又或者说,哥哥的手下,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于是两百名游骑兵,押着一群混混,浩浩荡荡,直奔东门里。

{本章完}

第160章 东门里大街

乌鸦在行动之前,派出两个人去通知朱存极,虽然他心里很有把握,凭他这200来人,在太原府横晃,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别人看到他们只有躲着走的份,在他们的地面上,敢跟他们叫板的人,不是被他们灭了,就是像狗一样,欢跑得没了影。

等他们到了东门里,看着眼前这一条街,有些傻眼,整整一条街全都是赌场青楼,这也太壮观了吧。

灯红酒绿,大街上站满了,打扮的花枝招展,衣着暴露,招揽生意的女人,那脂肪的香味,站在街口都能问的到。

这帮半大小子,有些发憷,女人他们见多了,但穿这么少一服的女人,他们第一回见到。

你说她们的胸这么就那么白那,好像很柔软的样子,真想摸一把,感觉一下。

乌鸦一看自己这些兄弟,一个个眼睛有些发直,就知道他们想什么。

一挥手,大声喊道:“都打起精神来,别净想那些没用的。

拿好武器,大家都小心,谁要敢靠近我吗,警告无效的情况下,直接给我砍他们。”

少年们脸色都是一红,赶紧拿起的了钢刀,结成对向街里挺进。

这个地方,相当于全市的城乡结合部,闲汉混混聚集的地方,整条街道除了横膀子逛的人,就是招揽客人的ji nu。

那些招揽客人的女人们,见到这么多,体格健硕,精神抖擞的少年,涌进了街道,顿时口水都淌了出来。

要不是看他们手中的刀,恨不得冲过去,把自己挂在他们的身上。

街面上的混混可都是识货人,一见这帮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干什么,城外的游骑兵。

别看这帮人一个个恶狠狠,欺负百姓从来不手软,打架斗殴都是拼命。

但是看到这帮祖宗过来,都赶紧躲得远远的,惹到这帮人不是扒一层皮,而是直接掉脑袋。

来到了一个青楼门前,那个混混一指,道:“就是这里,这就是我们的青楼。”

乌鸦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说道:“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吗?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混混被他手中的钢刀吓得一哆嗦,赶紧说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敢有半字虚言,你拿刀砍了我。”

乌鸦一挥手,一支50人的小队直接冲进了青楼,青楼里面顿时鸡飞狗跳,女人的惊叫呼救声。

男人们惨叫求饶声,物品倒地破碎的声音,让站在外面的人,很容易能够脑补出,里面混乱的场景。

不一会的工夫,有一个游骑兵出来,告诉乌鸦,屋里面已经被他们控制,现在可以进去了。

乌鸦带的人,首先进入青楼,朱筠莉手牵着革丫丫,在众人的保护下,紧随其后,也进入了青楼。

两个丫头很兴奋,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进入了传说中的青楼。

尤其是革丫丫,那好奇心是相当重,不管什么样的传说,他都想经历一次,这次有终于有机会了,他哪能放过。

进入青楼后,好奇的四处打量着,灯红酒绿,金碧玉雕,一进屋,就让人有一种贵族的享受。

让游骑兵少年们心脏加速的是,跪在地上那些衣着暴露,瑟瑟发抖的女人们。

这些懵懂的少年,哪见过这阵势?你要说上阵杀敌,没有一个含糊的。

但是你要是让他们面对这些,以讨好男人为职业的女人们,看着他们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乌鸦这里是最镇定的一个,瞪了他这帮兄弟一眼,说道:“都给我精神点,别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回去我收拾你们。”

乌鸦直接让那个女孩过来,对老鸨子说道:“她你认识吧,她母亲现在在哪里。”

那个老鸨子,顿时就开始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拍着地嚎叫起来,说他们欺负女人,冤枉她,她是个善良的百姓。

乌鸦里都没理他这个茬,直接说道:“不说是不是?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挨欺负是什么滋味。”

一挥手,七八个游骑兵一拥而上,照着这个青楼老妈,就是一顿连踢带踹。

老妈子,是50来岁的女人,哪经得起这帮小子往死里踹,连5秒钟都没用上,哽都没来得及哽一声,就晕过去了。

乌鸦一只旁边的龟公,问道:“问题不用我重复了吧,她妈在哪,别让我兄弟费事。”

那几个,刚打完老妈子的半大小子,围在那个龟公的四周,都用眼睛直勾勾的瞅的他。

好像是在说:拒绝吧,你要是有刚你就拒绝,我们不嫌费事。

龟公差一点没吓尿了,这帮人太生猛,什么后不后台,连问都不问,人家压根儿就不在乎。

看老妈子那惨样,自己要是敢说个不字,指定比那亲爱的妈妈桑,还惨。

我还扯啥呀?既然扛不住了就说吧,至少现在少受点皮肉之苦,想明白后一指后面,说道:“在后面的平房里绑着呢。”

乌鸦对后面的人说道:“你们在这看住他们,我去救人。”

说完乌鸦自带着几十个人,跟随的那个龟公,气势汹汹,奔向后面的刑房。

说是刑房实际就是地下室,等他们进入地下室后,眼前的情景,把这帮上过战场的游骑兵,看的是怒火滔天。

整个地下室,得有上百号女人,一些女人被关在木栏里,还有一些女人再外面。

在外面的女人太惨了,衣服没有一件完整,不是被吊着,就是被绑在木架上,每个人都是遍体鳞伤。

很多人闭着眼睛不知道生死,即使睁着眼睛的女人,也都两眼空洞,没有了生的yu wàng。

里头还有几个彪形大汉,chi luo的上身,手里拿着刀指着他们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龙爷的地盘你们也敢闯。”

乌鸦没有搭话,一伸手从腰间掏出弩箭,白移动助力器,快速的上弦搭箭,抬手对着说话的那个大汉,就是一箭。

大汉一看见射过来,还想躲呢。那哪能躲得了?直接被贯穿了脑袋,尸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他这等于发出了信号,他身后那些游骑兵,拿着刀奔着剩下的几个人冲了过去。

连一分钟都没用上,这几名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几乎被这些愤怒的游骑兵给肢解了。

这时,在后面小姑娘叫了一声娘,乌鸦回头一看,正是革丫丫和朱筠莉,带着那个女孩,走进了地下室。

惊叫出声来的是朱筠莉,在他印象里最凄惨的日子,莫过于逃难的时候,像这种人间地狱的情景,她一个小姑娘哪里看过。

革丫丫虽然也惊愕得张大的嘴巴,不过整体状况要比她好多了,至少没被吓得大呼小叫。

那个女孩,快速的跑向一个被绑在架子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除了脸,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地方,血从鞭痕里往外渗,顺着身体滴在地上。

整个人闭着眼睛没有知觉,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那个女孩哭喊着,呼唤着母亲,可是那个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乌鸦对后面人说道:“都别愣着了,赶紧把他们都放下了,看看他们是死是活,受伤的包扎一下。”

这帮小子包扎没问题,但是给女人包扎,还是几乎chi luo的女人,从来也没干过这活儿呀。

在救人的过程中,显得手忙脚乱。

革丫丫慢慢的平静下来,对乌鸦说道:“这些都是拿女人不当人的畜生,乌鸦问问他们,他们的老大是谁,给我揪出来。

绝对不能放过他,我到底要看看是哪个畜生,在喝女人的血,吃女人的肉。”

乌鸦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交给我了,还有就是这条街上所有的青楼,我们都需要清查一番。

看这种情景,那些地方,也不一定能比这里好多些。”

乌鸦带着革丫丫和朱筠莉,回到了前屋,让屋里所有的人,都上大街上用手抱头跪着。

其中有一些嫖客在那里直喊冤:“说他们只是客人,这些事情都不是他们干的,跟他们没关系,要求放他们走。”

乌鸦顿时暴怒,骂道:“妈的,没你们这些人,也不可能有青楼,你们至少是间接残害,这些女人的凶手。

都给我出去跪着去,谁要是敢反抗,先给我打断双腿。”

前屋这些游骑兵,看到被抬出来女人的惨状,每个人心中也都充满了怒火。

少年人本来就容易愤青,最看不得这些事情,对这些人就是一顿揍,打的他们是狼哭鬼嚎,直接全都扔到街上。

乌鸦留了几十人看着它们,连带保护着革丫丫和朱筠莉。

其他一百多人,分了好几批,直接奔其他几家青楼冲去。顿时间东门里这条街道,就乱成了一锅粥。

看热闹的百姓,在远处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对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均有一种解气的感觉,仿佛是在说你们也有今天。

那些暂时没有被扫荡的赌场,还有几个钱庄,都快速的上闸板闭店,生怕这些活祖宗盯上他们。

其它青楼里,开始出现了打斗的声音,没有多长时间,先是一些被解救出来的姑娘,陆续的从那些青楼里走了出来。

这些姑娘的惨样就不用提了,身上披着临时找来的衣服,互相搀扶着,来到革丫丫他们所在的这座青青楼。

现在是数九寒冬,不能让解救出来的姑娘,站在外面受冻,就都让他们先进入青楼里休息。

还有那些ji nu,这里面有很多都是被迫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助纣为虐。

暂时分辨不出他们的善恶,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在外面冻着,都进屋里先呆着。

被解救的姑娘,不断的陆续走出来,到底有多少?没时间具体统计,目测一下,现在至少有好几百人。

第二批出来的人,就是那些老鸨子,龟公,ji nu。老规矩,ji nu暂时进屋里休息,龟公,老鸨子,都双手抱头跪在大街上。

第三批出来的人,是被游骑兵两人一个,给拖出来的。

被拖着的人满身是血,那些游骑兵身上也都沾着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对方的。

乌鸦把配刀上的血擦了擦,来到革丫丫面前,说道:“你和郡主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刚才有几个人反抗,而且手段很厉害,还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给我的感觉,他们像是当过兵的人。

你回去以后,把这件事告诉王爷,让他老人家赶紧调兵来支援我们。”

正在这时,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乱了起来,纷纷向四处躲避。

东门里大街,两边的街口,各涌进来近千人,拿着武器的混混,气势汹汹将他们堵在东门里大街中间。

一个40多岁的汉子,分开众人站在前面,一指乌鸦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无缘无故来我的地盘捣乱,砸我的场子。”

{本章完}

第161章 意外的厮杀

那个中年人,话刚落!

跪在地下那些了老鸨子和那些打手,大声的哭喊道:“龙爷救命,救命啊,龙爷。”

站在他们旁边的游骑兵,那是一点儿都没客气,抬手拿刀背就一顿抽。

前面那个中年男人,眼睛一下就立了起来,说道:“你们什么意思,在我眼皮底下,敢打我的人,你们以为我龙三是好欺负的吗?”

乌鸦歪着脑袋看着他,说道:“你就是他们头了,你就是那个什么龙爷吧,这些青楼都是你的了。”

龙爷仰起头来看了看他说道:“没错,我就是龙爷,你为什么砸我的场子,别打我的人。”

他嘿嘿的笑道:“为什么,你们干了什么事儿还不知道吗,逼良为娼,放gāo li dài,害的人家家破人亡,你还问为什么。”

龙爷把手里的刀晃了晃,说道:“现在还钱,天经地义,敢借钱,就要承担后果,没有钱还当然要拿妻女来抵债。

这是规矩,既然以妻女来抵债,那就是我的人,我让他们生他们就生,我让他们。就算太原知府来了,他也管不了我。”

乌鸦眉毛一立,眼睛阴森森的盯着他,说道说道:“规矩,谁定的?你以为畜生定的规矩,人会听吗?

现在的规矩由我们来定,你龙爷,得死,,得掉脑袋,至于你身后那帮杂种,我会给他们找个地方,让他们好好反省一下。”

龙爷眼也立了眉毛,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就是秦王手下游骑兵吗!

你们来定规矩,这是太原,蔡广德都的让我三分,朱存极他算个屁,要是惹急了我,我马上让太原府变成一座废城。”

龙爷说完,他身后的混混打走了,举起手中的武器,一阵摇旗呐喊。

大声喊着,对,龙爷说的没错,太原不是我们的天下,就算他朱存极来到东门里,也得给我低着头走。

当啷,一声弓弦响,一支弩箭直奔龙爷面门射去。

乌鸦抬起弩箭,射击,这个速度非常快,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在他抬起弩箭的一瞬间,龙爷猛地一伸手,将旁边的一个混混拽到他的前面,替他挡了一箭。

弩箭直接射穿了那个人的脖子,那位连哼都没哼,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一阵,直接一命呜呼。

龙爷一滴冷汗从鬓角就躺了下来,没想到对方说杀人,就杀人,一点招呼都不打,抬手就是往死了整。

他现在真有点后悔了,不应该听那帮人的,要是他们扛不住,朱存极捏死他这样的,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但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已经没有退路,一咬牙一横心,手往空中一挥说道:“兄弟们,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太原是谁做主,给我冲啊,砍死他们。”

那些混混哪知道怎么回事,街道两边的混混,举起手中的武器,呐喊嚎叫着,直奔街中间的游骑兵,扑了过来。

乌鸦大声喊道:“都撤进青楼,拿座椅挡住门窗,阻止他们进来,等待王爷的援兵。”

带弓箭的游骑兵,开始开始向两侧汹涌而来混混大军射击。

游骑兵本来都配备弩箭,{因人而异,愿意使用弓箭,感觉用弓箭更顺手,在这方面不强求。}

他们今天不是来打仗,就是为了保护王爷,来太原府参加官吏应试。

再说,太原府也不是敌占区,虽然没有彻底归王爷管,这跟是自家王爷的地盘,没什么区别。

所以有些人也就没带,gong nu,或者是那种,长备的燃线手雷。

敌人少还好说!可当敌人多出自己10多倍的时候,就显得很吃亏。

如果这二百游骑兵都带gong nu,这几千人要是想冲上,来还真不太容易。

闲话少说,先说战场情况。

由于游骑兵,上百支弩箭的狙击,两边的混混,进攻的速度,明显一下,慢下来很多。

他们是由混混,地痞,无赖瓒鸡毛凑胆子,组成的队伍,你还能指望他们有多少勇武精神。

一见前面的同伴大批的伤亡倒地,顿时心里就慌了,有点不敢往前冲了。

龙爷一看这样不行啊,自己凑了3000多人,要连着200多人拿不下,那就算到了对方那边,还能拿他当个人看了吗!

一狠心说道:“今天就今天了,谁要是能杀一人,赏银200两,拿人头过来,马上给银子。”

这帮混混一听,眼睛顿时就红了,200两银子他们几年都挣不来,购进多少次赌场,够上青楼抱多少次姑娘。

如果手里的都要勤快点,多砍两个那,他是多少银子。

现在这群游骑兵,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人了,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看见那群游骑兵往屋里跑,就感觉是自己的银子跑了一样,岂有让银子逃跑的道理。

挥舞的手中的武器,都不用别人催促,嗷嗷的就往前冲。

但是想冲上去哪有那么容易,一群泼皮无赖,就算再勇猛,在一群以杀人为职业的军队面前,也是显得那么的脆弱。

就这样,以乌鸦为首的游骑兵,从容不迫地,开始往青楼里撤退。

革丫丫和朱筠莉在游骑兵的保护下,快速的迈过了门槛,进入了青楼。

就在他们刚进入屋里的一瞬间,一支利箭直奔革丫丫后心射去。

四周的游骑兵,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再想出手救,已经来不及了。

这支箭要是射中的话,那么点的一个小丫头,指定是交代了。

革丫丫在朱存极心里,是什么地位他们太清楚了。

对这丫头的宠爱程度,甚至超过沐小妹,不管惹了多大的祸,别说打一巴掌,连句重话都不会说。

这要是小命交代在这,他家的王爷肯定得疯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乌鸦将手中的钢刀,用力甩了出去,箭的速度太快,他甩出的钢刀,堪堪蹭了一下箭的尾部。

羽箭一瞬间,倾斜了那么一点点,在飞行的过程中,箭尖向上一撩,擦着个丫丫的肩膀飞了出去。

不过菱形的箭头,还是将革丫丫的衣服划破,在他稚嫩的小肩膀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革丫丫身体一歪,旁边朱筠莉一把将她抱住,努力将她拖进了屋里。

乌鸦他们快速的退到屋里,在酒楼被救的那个女孩也跑过来,帮助朱筠莉把革丫丫,放到旁边的软榻上。

乌鸦跑了过去,将她的衣服一侧撕开,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长出了一口气。

鲜血是红色,表示箭头并没有毒,伤口两边的肉向外翻着,隐约可见到白色的骨头。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伤到骨,只是皮肉伤,看着很严重,处理好了顶多留一道疤,不影个手臂的功能。

乌鸦赶紧从怀里拿出急救包,{秦王军团所有士兵,标配装备,急救包}。

,先拿出一个,用羊毛皮包裹的小瓷瓶,打开之后,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乌鸦说道:“丫丫你要忍着点,我给你消毒。”

革丫丫咬着小牙,眼泪含眼圈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衣服叼在嘴里,闭上眼睛不吱声。

乌鸦一狠心,将里面的消毒酒精,倒在了伤口上。

你想想那得多疼,那种痛苦成年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一个小丫头哪里受得了。

剧烈的疼痛,使6岁的革丫丫,一下扑倒朱筠莉的怀里,呜呜的哭出声来。

乌鸦快速的拿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纸袋,将一侧的口撕开,把褐色的药面均匀涂在伤口上。再拿出白色白叠布绷带,把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葛革丫丫她再小大人,再聪明,也是一个6岁的小女孩,对于一个小伙子来说,养上几天基本就没事了。

但是对于一个6岁小女孩来说,这种痛苦实在是难以承受,革丫丫这样光光呜呜的哭,没有惨叫或者是晕倒,已经算是坚强。

游骑兵们都急呀,有弓箭,开始拿着弓箭对外面一顿射击。

没有弓箭的将桌子椅子,堆在门口,顶在门上,以防止他们冲进来。

又有几支羽箭破窗而进,有几个游骑兵直接被射中,虽然没有致命的危险,但是一时间也失去了作战能力。

一个游骑兵手指着对面的房上,大声的喊道:“头对面的房子有狙击手,好像人数还不少。”

乌鸦大声的喊道:“派几个人上二楼,想办法把那几个人给我干掉。”

十来个游骑兵,拿着弩箭快速地奔向二楼,一时间你来我往,射了个不亦乐乎。

让乌鸦吃惊的是,二楼那些游骑兵gong nu手,居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几个回合下来居然伤了一半,当然对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至少在攻击上面弱了一大截。

乌鸦小心的向外面的房顶看了一眼,只见隐隐约约的有人影,在房顶之间来回跳动。

不断更换的位置,防止敌人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然后对他进行狙杀。

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混混,普通的混混打死也没这能力。

那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想起刚才进入青楼时,撞到的那几个人。

虽然事发突然,可那几个人只是愣了一下,快速的拿起身边的武器,开始跟进行抵抗。

不是乱砍乱冲,进退之间配合自然,颇有战场攻略风范。

还一时大意,伤了好几名兄弟,最后一顿弩箭,将他们射杀。

这是在人多,对人少的情况下,他相信那些人,如果人数与它相等的条件下,谁输谁赢,尚在两可之间。

想到这里,乌鸦知道,他们遇到硬茬了。

正在这时,外面那些地痞,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堆桌子,两个人一组顶着桌子,抵挡着射出去的弩箭,冲到了青楼前面。

然后几个人,拿着大木头就开始撞门,一个房间的门还能有多结实?即使后面堆着一大堆,桌椅板凳等杂物,也经不起他们这么撞。

没多少下,整个房门被撞碎,那那些混混,拿着武器开始嚎叫着,推开前面的障碍物,冲进楼里。

{本章完}

第162章 哥给你报仇

就算混混冲进去,想宰了这帮人,难度那也是相当的大。

前门和窗户,不断有混混跳进青楼里,有的脚还没有落地,就被飞来的弩箭直接干掉。

当然也有中箭之后没有死去,结果被后面不断涌上来的同伴,给活活踩死。

后面有幸没有中箭的混混,刚冲进屋里,就被迎面劈来的钢刀,砍得血肉横飞。

混混们也被激起了凶性,不畏生死的往屋里冲,跟游骑兵打成一团。

当然,就算前面的人就是想退,他也退不出来,后面汹涌而来的rén liu,你想退出去根本不可能,只能随着rén liu往里冲。

游骑兵们都互相配合着,拼命的砍杀,但是人太多了。

混混就算再拼命,也远不如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批批的死在配合默契的游骑兵刀下。

混混们胜在人数众多,我就五个拼一个,最终也能把你拼光了。

就算游骑兵再厉害,屋里空间本来就狭小,一下进来好几百人,刀光剑影的一顿乱砍,就算你有再高的武功,也难免受伤。

没多长时间,游骑兵开始相继出现伤亡,而且数字不断的增加,要是耗时间长了,绝对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乌鸦一直冲在最前面,眼珠子都杀红了,死在他刀下的混混,已经不知道多少人。

身上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手中的钢刀每轮出去一下,就会甩出一串血花。

至于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根本已经分不清了,至于受没受伤,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只知道不断清空面前的敌人。

正在这时,一支羽箭直奔他射来,他反手一刀,将羽箭磕非飞。

顺着刀势,将要靠近他的几个混混砍翻,就在他注意力,放在混混身上的时候。

又一支羽箭,紧随其后射向他,再想防范已经来不及了,用尽全力将身体向旁边一闪,这支羽箭正钉在他的右肩上。

乌鸦没有觉出疼来,人的精力,在高度紧张集中的时候,感觉神经会变的很迟钝。

他直接用刀将羽箭斩断,挥动的手中的钢刀,继续砍杀靠近他的混混。

混混大军有的已经搬着梯子,开始往二楼爬,一楼已经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尸体,涌进来的混混,根本就是踏着尸体往里冲。

对面房上的弓箭手,见自己两箭,都没有将下面那个勇猛的少年射死。

心中就是一震,他不是没有失过手,只是太少了。

尤其当他使用出绝技,流星追月,双箭连射,能活下来的人,就是对面那个少年。其他人无一幸免,全都死在他的箭下。

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居然能把他第一箭崩飞,躲过第二箭致命伤害,仅仅是受伤而已。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他觉得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耻辱,从内心就无法接受,他必须要洗刷的。

又快速的从箭囊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将弓弦拉成满月,瞄准了跟混混拼死作战的乌鸦。

二指一松,箭如流星般飞向乌鸦,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应该说是没有那功夫,四周缠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只羽箭从侧面,飞射了过来,正射中飞向乌鸦的羽箭,将飞行中的箭身拦腰斩断。

眨眼之间,又有两只羽箭前后射向,站在屋顶上偷袭的那名弓箭手。

那名箭手发现不对了,在想躲已经来不及,箭速实在太快了。

两只羽箭,一支正射中他的脖子,另一只盯在了他的左太阳穴上。

那名弓箭手,连吭都没吭一声,尸体从房顶上,翻滚的掉在地上。

铁狗子干掉这名弓箭手后,从飞奔的马上一跃而起,抓住房檐,腰眼一较劲,一个云里翻,跃上旁边房顶。

立刻就看到远处一个弓箭手,正像青楼里射箭。

在他双脚落在房顶的同时,一只羽箭已经达到了弦上,双脚踏在屋顶的瞬间,弓弦以拉成满月,二指一松,羽箭破空而出。

那名弓箭手,完全是凭直觉,感到危险来临,让身体猛的自然一倒,想避过这一箭。

可还是慢了一点点,致命部位是避开了,这一箭正射中他的肋下。

整个人扑倒在房瓦上,将房瓦震碎,掉进屋内。

摔到屋里后,忍着剧痛,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竹号,放到嘴里用力的吹响。

尖锐的声音透过嘈杂的人群,传到其他弓箭手的耳朵里,这是一个赶紧撤退的信号。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没有任何犹豫,纷纷逃向人群中,准备趁乱逃跑。

那铁狗哪干啊!杀完了我兄弟就想跑,想什么美事呢!拿着弓箭,开始在房上边追边射

现在混混也都乱了套,二锤和钱二喜,个领着500人,从东门里大街两头,向中间杀了过来。

刚一接手,混混大军立刻就崩溃!

一顿弓箭,混混大军就如同被割的韭菜,有眼瞅着一批批倒在地,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从进攻开始,一直到东门里大街中间会师,连五分钟都没用上,战斗结束。

200人打3000人,那是找死!1000人打3000人,那就是3000人找死了!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人,跟闲来欺负百姓的混混相对比,只要人数形成一定比例,数量就不是绝对的因素了。

看四周的地上,死的就不说了,剩下的不是趴在那,哆哆嗦嗦的装死,就是真受了伤,暂时没有死去,在那里翻滚哀嚎。

总之这只混混大军,下场很惨。

二锤和钱二喜,没有任何犹豫,带人冲进了乌鸦他们藏身的青楼。

进入屋内一看,眼睛顿时就红了!

屋内的情景实在太惨了,200游骑兵,剩下三分之二,而且剩的人个个带伤,累得瘫软在地上。

混混死的人就不用说,有好几层厚,屋里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没工夫说别的了,来救援的游骑兵,赶紧跑过去,开始抢救这些受伤的兄弟。

钱二喜回身说道:“二锤,你给我留200人,你带的其他人赶紧去追,一定要把这帮杂种,一网打尽,绝对不能放他们跑了。”

二锤眼珠子都在冒火,手里拎着屠龙宝刀,说道:“这交给你了,外面的事你放心,这帮王八蛋一个也跑不了。”

说完一挥手,带着人冲了出去。

实际从混混大军跟乌鸦他们交手,再到二锤钱二喜他们来救援,总共的时间也不到半个小时。

东门里大街,距离应试考场,也就是晋王府,快走的话不到10分钟的路程。

由于这件事太意外,一个谁都没想到的突发事件,没有任何准备。

朱存极这次来太原府,一共带来一千秦王卫队,三百游骑兵。

在他看来这都用不着,这是去太原府举行官吏应试,又不是去攻打太原府,带那么多人干什么呀?

钱二喜他们不干,说什么也不能带那么一点人去。

您现在的身份不一样,要出点什么差错,现有的秦王势力,立刻就得崩溃!在你的安全方面,多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朱存极一想,大家都是好心,也不能驳了面子,就当带孩子们去太原府玩了。

成天训练,也得放松放松!

到了太原府以后就留了300人,然后大手一挥,其他人全部放假,去城里玩去吧。

派出200人保护革丫丫和朱筠莉,他身边实际保护人数就100人。

突然接到信,说革丫丫他们出事了,让他赶紧带人去救援他们。

朱存极接到消息后,就是一皱眉,实际在他心里,并不认为能出多大的事情。

这是在太原府城里,能出什么事?

就她俩身边那200游骑兵,在这个城里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怎么滴也不可能,有一支军队要杀他们吧。

想了一下,就准备让二锤,带着人过去看看。

结果这边还没走呢,几个逛街的秦王卫队士兵跑了回来,跟他说:“全城的混混地痞,都聚向东门里大街。

那里现在聚了好几千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朱存极顿时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没有任何犹豫,让人发射信号弹,召集所有人归队。

速度再快,想将各处的士兵集中在一起,那也需要时间。结果这一耽误,10来分钟过去了。

等他集结完军队,在带兵过去救援,这时间就将近半个小时了。

朱存极被人保护着,来到了东门里大街,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心里哇凉哇凉啊!

迈步都有点不会了!心里不断念着满天神佛,一定要保佑她没事。

你别管他是自私,还是怎么的?在这关键时刻,他心里出现了人影,不是妹子朱筠莉,也不是乌鸦他们,而是小丫头革丫丫。

这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他也没时间去想,他现在就想知道,这小丫头是不是安全。

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了事发核心区域青楼,等进了屋里一看,这到底得死多少人啊!,地上的鲜血都成溜的淌,流淌到低处,汇成了一汪血水。

他进屋第一眼看到的是乌鸦,这小子靠着墙坐在那里,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

看到朱存极进来,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王爷,丫丫没事,就是肩膀受了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朱存极的眼圈一下就红了,他感觉自己太他妈不是人了!

这些孩子都是一直跟随他,一直用生命护卫着他。

结果在他的心里,却分出了轻与重,难道权力让自己心变得冰冷。

不像以前看到陌生人的生死,都会心中颤抖,现在对自己人的生死,都可以漠然面对。

他现在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要没有这些兄弟生死相随,你朱存极连个屁都不是。

朱存极红着眼睛,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握住乌鸦的手问道:“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乌鸦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哽咽的说道:“我没事,王爷,我没事!”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哥,给你报仇,咱家的兄弟不能被人欺负!”

{本章完}

第163章 前因后果

朱存极一手抱着革丫丫,一手牵着妹子朱筠莉,走出了青楼,将它们放到了运送伤员的车上。

把伤员和她俩,先送往晋王府!

一是伤员暂时不易远行,二是太原府的医生也多,各个方面都比军营里强。等他们的伤稍微好一些后,再回去也不迟。

革丫丫搂着他脖子,说啥也不松手,他是一顿安抚许诺,哄了好一会,才让这小丫头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伤口痛的,还是觉得委屈什么的,眼泪围着眼圈转,撅着小嘴儿也不吱声。

看得朱存极那叫一个心痛,等把它们都送走后。

向钱二喜问道:“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城门封锁了吗,别让这帮家伙跑了,等游骑兵一到,我们就开始搜城。”

钱二喜说道:“放心吧,王爷他们跑不了,我第一时间就接管了四个城门,所有人员不许出入。

我已经命令,城外军营,一万游骑兵开进太原府,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朱存极说道:“审的怎么样了,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件事。”

钱二喜说道:“主犯叫邓广胜,外号叫做龙爷,是东门里大街这一片的老大,也是整个太原混混的老大。

这次袭击我们的人,就是他一手策划,这小子鬼得很,我们刚到的时候,他一看事不好就先聊了。”

我们的名单已经收集了,近3000多人,绝大多数都是小混混,也有一些所谓的江湖大佬。

我刚才派了一批人,去抓那些大佬,其中有很多人,一见事情不好都跑了。

经过我们的审讯,从这些人的嘴里得到了一条线索。

半个月以前,太原府来了一批人,是来找龙爷的,这批人都戴着棉帽子,神情举止都非常奇怪,口音和相貌上,都不像是关内人。

再详细一些的情况,他们就说不上来了,因为这些人的行为举止,都非常神秘。

只要有外人在,他们就会躲开,好像怕别人看到似的。

那个大佬,也是无意中撞到他们在一起,才在心里产生了怀疑。”

朱存极眼睛一眯,从瞳孔中散出一丝寒光,说道说道:“不是关内人,那就是关外人了!

那是什么人?是蒙古鞑靼,还是满清鞑靼。

他们居然把手伸到晋省了,给我查,仔细查查,那个龙爷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定要查出来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属于哪一方哪一派,这次事件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钱二喜快速下去安排人,对这件事进行彻底的清。

铁狗子背着弓箭,手里拎着两个人头,大步从外面走到他身边。

将人头抬起来,给朱存极看说道:“那几个弓箭手我只干掉两个,剩下全让他们跑了。

这是那两个人的脑袋,带辫子的,应该是鞑靼,至于是满清还是蒙古,那我就判断不出来了。”

朱存极接过一个脑,袋仔细看着。

铁狗子继续说道:“他们都很厉害,不管是身手还是箭法,放到我们秦王军团,都属于一流弓箭手。

我对我的箭法很自信,但这次追击他们几次失手,不过那几人均不同程度的受伤,要找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朱存极将脑袋扔在地上,说道:“应该是满清,他们常年生活在高寒地区,物资贫乏,所以他们的额骨,生下来就与我们中原人有所不同。

找一批射箭好手,你亲自带队,一定要把这帮人抓到,就算抓不到,也要把他们干掉。

决不能让他们活着在太原府里,那样将祸害无穷。”

铁狗子脸色阴沉的说道:“王爷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我现在就下去挑人,他们跑不了。”

朱存极一把拉住铁狗子,说道:“行动的时候小心点,满清鞑靼跟流寇完全不同。

他们几乎是全民皆兵,男人生下来就会骑马打仗,拉弓射箭,几乎就是为杀人而生的机器。

他们每个人都非常危险,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一定不要鲁莽行事。

人死活无所谓,一定要尽量避免伤到我们自己,明白了吗?”

铁狗子心里暖烘烘的,点头说道:“放心吧,王爷,我一定会谨慎行事的。”

说完之后,快步离开。

蔡广德带人来到东门里大街的时候,看到整条街道成堆成堆的死尸。

他那心啊!比朱存极刚来的时候,还要凉。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冻成冰了,而且现在正在碎裂。

这得多惨!那200游骑兵还能剩下多少?还有那两个丫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真是要了亲命了。

尤其是革丫丫,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朱存极肯定会疯,还不得把太原抚平了啊!

把手街口的游骑兵,都认识蔡广德,所以也没拦他,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朱存极身边。

还没等他说话,朱存极说道:“200游骑兵,加上刚刚重伤不治,死的那个小伙子,一共有79人在这次冲突中丧命。

在自己的城里,自己的地盘上,居然存在一支这样的势力!

你们这些当官的,居然不知道?

又或者是知道,而你们压根就没想管?

还是你,又或者你手下的官员,跟他们有什么勾结?

刚刚审问的结果,那个龙爷下达的最终命令,是想在整个太原府来一次**ào luàn,好浑水摸鱼,掌控全城。

真是好大的心呢!

我一万五千游骑兵,就在城外军营里呆着,他们居然敢有这心思?

是哪一个人给他们撑的腰,是依仗谁的势,让他们的胆子,大到如此肆无忌惮。”

蔡广德在他说话的时候一声没吱,等他说完后,抱拳躬身说道:“王爷,请您息怒,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保证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朱存极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件事你恐怕办不了!

你身为一府主官,在你管辖的城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第一个对这件事负责的就是你。

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了!我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你现在回家,未得命令,不许踏出府邸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蔡广德的身体就是一哆嗦,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吱声,只是躬身抱拳施礼,然后慢慢走出东门里大街。

她的背影羞涩,而无奈!

他算是一个,以明朝官员身份,参与秦王军团内政,最多的官员了。

所以他对这个,再晋省突然崛起的势力,内部思想与理念,了解得很深。

在朱存极心里,官员犯错,不是因为你有功名,就可以免罪,而是要罪加三等。

就算这件事情,那个龙爷跟他没有一丝关系,这个突发事件,他事先也完全不知情。

但是他身为一城主官,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难辞其咎。

至于他那明朝官员身份,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帮助。

朱存极不会,因为他是朝廷的官,对他有任何优待,也不会对自己内部犯错的官员,有任何照顾。

这就是他的用人之道,在他的心里,有能力为百姓做事,不管是哪边的人,他都会重用你。

如果你什么都不行,他会毫不犹豫让你滚蛋。

朱存极没有理会这事,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

身为一城主官,你城里有一个,如此大的hēi shè hui势力存在,你居然能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想管?

还事你和他们有什么事?这事情就要查完了再说了。

一万游骑兵来得很快,进入太原府,接到的第一个命令。

就是控制整个城防,将原太原府所有军官,包括太原总兵,全部给抓了起来,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谁也别想出去。

然后让太原府府兵,开始清理东门里大街。

不清理不行啊!整个大街的青楼,店铺,赌场,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尸体铺满了整条大街,而且还不止一层,现在是数九寒冬,尸体已经被冻得僵硬。

流出的血水,更是铺满了街道,冻成了厚厚的一层血冰壳,人走上去直打滑。

总之这一切都需要有人手来处理,他那一万游骑兵,可不是来给他打扫街道的。

所以,这事只能他们自己干。

朱存极随后,发布了第二道命令,进行全城大搜捕!

3000多个混混,直接被干掉得有1000多人!

有几百人见事不好,跑了!还有几百人见事不好,想跑,却没跑了。

刚才审讯的就是这帮人,于是,每几名大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混混,让他们带路,开始全城缉拿逃犯。

龙爷现在肠子差一点都没悔青了,说好的,事后带他们出城,然后出关,去关外,给他个一官半职当当。

结果现在倒好,别说到关外,连这座城都出不去。

一开始他想的挺好,等把太原府搞乱套了,他就趁乱赶紧出城,

至于那些守城的官兵,他心里太有数了,知道那些人是什么货色,给他们两锭银子,连媳妇都能卖给你。

结果等他们撤到城门,发现人换了,守城的全部是游骑兵,原先的卫所官兵,全部被管制起来。

他一下就慌了神,趁乱来到自己的隐秘住处。

这个住处之所以隐秘,是因为他把自己的这个院子,设在了太原府的富人区。

在这一片住的人,非富即贵,那些游骑兵应该想不到,他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能住在这里。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人,眼神阴森的盯着他,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城。”

龙爷听到这声音,全身就是一哆嗦。

进来的这个人,是满清的一个牛录,这次是奉了多尔衮的命令,来晋省一查究竟。

因为前一段时间,朱存极把横行中原的流寇,打得狼狈逃窜,又跑回到了大西北。

这件事,对满清的高层触动很大,什么时候大明冒出的一个秦王?

一出手,就如此凌厉,把流寇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虽然他不认为,这个突然出现的这个秦王军团,会对满清造成威胁,不过他没有放过这件事,决定先期出手给朱存极捣乱。

他让心腹带着银子,去明朝进行游说,让那些朝廷上的官员,给晋省施压。

他又亲手写了一封信,让人带给范永斗,让他想办法给朱存极搞点破坏。

这就是之前范永斗,为什么突然对晋省金融,发起攻击的根本原因。

范永斗的买卖,2/3的利润,全在关外,满清他不敢惹,也惹不起。

皇太极又命多尔衮,挑选一批得力人手,潜进晋省,搜集资料,如果有可能,顺手搞点破坏,那就更完美了。

{本章完}

第164章 貌合神离.窝里斗

这个牛录,他的名字叫朗达,手底下管着近500人,在正白旗中算是一个,实力相当强悍的人物。

这次多尔衮,派他来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他接受命令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他把秦王军团,与明军划等号,顶多也就是明军中,最厉害的军队。

那又怎么样那?跟他们八旗铁骑比,那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不是一个档次。

每回入关,他们一旗几万人,就能打得几十万明军抱头鼠窜,毫无招架之力。

有时他们几百人,就能追着上万明军满山乱跑,不管在那方面,跟他们差得实在太远了。

抱着这种轻敌的思想,来到太原府,他跟龙爷接触以后,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就是这么嚣张!

谈判时很强势,直接跟他说:“你在太原府,当个混混没前途,哪怕你是混混中的老大,那又能怎么样呢?

干脆跟着我混得了,跟着我出关,到我的地盘,我在我们王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在汉八旗里给你弄个将军当当。

不比你在太原府,当个混混强上百倍吗!”

龙爷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因为他觉得说得太有道理,自己干一辈子也就是个混混。

别看现在是老大,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干掉,因为他就是干掉自己的老大,才上位。

在他们这个圈里都这样,没有谁比谁厉害,只有看谁能够活得更长久。

现在有离开的机会,干嘛不珍惜?至于太原府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接下来相处的一个月里,他逐渐有点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这帮人就是个畜生。

光祸害死女孩,就不知道多些!

手段那叫个残忍,一言不合就杀人,这些人根本就不配做人。

但事情已经如此,想反悔已经不可能了,得罪满清可不是闹玩的,想干掉他这个混混,太容易了。

朗达认真的问道:“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想出卖我们。”

龙爷心里就一突突,模样有些悲哀的说道:“我出卖你们,你认为这可能吗?

你们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杀了他们好几十人,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退路吗?”

朗达一听他这么说,面色缓和了些,说道:“你不用担心,只要能出了关,到了我们那边,你就算安全了,我之前对你的承诺,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尽快出城,离开这个是非之,我们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风险。”

龙爷叹气道:“你当我不想啊,他们要是抓到我,非把我剐了不可。

现在白天,我们要出去的话,除了硬闯,没有第二条路,满城都是他的人,你认为我们能闯出去吗?

我的意思啊,咱们怎么也得熬到天黑,到那个时候,凭我对太原府地形的熟悉。

只要我们能摸到城墙根,我就有把握,把咱们都带出去,所以现在不能急,得先忍忍。”

朗达将手中的刀,放在桌子上,坐到太师椅上说道:“刚才我的人出去探查一番,发现他们正在全城大搜捕。

你这个地方确保安全吗,他们不会发现吧?”

龙爷自信的说道:“您就放心吧,这个院子自从我到手之后,我就没告诉过任何人。

再说,打死他们也不会想的,我们会藏身在富人区。”

龙爷想了一下又问道:“你那几个受伤的兄弟怎么样,我这还有一些金疮药,要用的话我给你拿去。”

朗达平静的说道:“他们已经死了,不用麻烦了。”

龙爷心里就一愣,心想:不对呀,那几个人他知道,虽然受伤了,但那伤势也不至于死啊!

想了一下,试探的问道:“他们伤到什么地方,怎么连这一会都没挺住。”

朗达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没挺住,是我送他们走了。”

龙爷脸皮一阵抽动,心想:这他妈真够狠啊!连自己人都下的去手,这要是我惹他,肯定也好不了。

偷瞄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为他们好,在这种情况,受伤很难逃走。

一旦被朱存极抓住,肯定没有好下场,还不如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走。

有时看似残忍,在某种环境下,这种做法,确是最善良的行为。”

朗达仿佛有些触动,闭上了眼睛,呆了一会儿说道:“是我大意了,我害了我的兄弟。

我没想到朱存极他们那么强,尤其最后出现的那个年轻的弓箭手,每一箭都精准得不得了。

我们九人联合对付他,居然都没有能拿下他,最后还搭上我们四个兄弟。

现在想一想,如果是1对1的话,包括我在内,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龙爷说道:“我以前跟你讲过,朱存极手底下有一个人,叫铁狗子。

虽然年纪不大,天生神箭手,每次出手,箭无虚发,估计你们遇到的人,就是个铁狗子。”

朗达想了想说道:“应该就是了,那个年轻人跟你形容的很像。”

龙爷心说:“还有一个人叫牙子,你们很幸运,没遇到那小子。

要是同时遇到这两位,你们早就变成尸体了,那有机会在我面前耍威风。”

街对面,一个胡同!

埋伏着一支200多人的游骑兵,为首正是铁狗子。

他回头看向,哆哩哆嗦的一个混混,问道:“你确定那个龙爷,就在这个院子里吗?”

那个混混差一点没哭了,说道:“将军,这事儿我哪敢保证,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这个院子是他最秘密的巢穴。”

牙子在旁边说道:“既然这么秘密,怎么就会让你发现了。”

那个混混说道:“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

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个院子,说道:“我七舅姥爷在太原府当官,就住在那个院子里。

逢年过节,我都上他家去串门。

有一次,我从我七舅老爷家里出来,看到龙爷自己赶着一辆车,来到这个院子门口。

从车里拿下来一个箱子走进去,当时我就觉得好奇,我这个人好奇心重,我一旦有了好奇心,我就想把他弄明白,要不然睡不着觉。

于是我没事就上这来转悠,没过多长时间,又看到龙爷进了这个院。

一开始还以为,这个院子是他养女人的外宅。

后来一看,不对劲!

因为这个院子每回都上锁,而且每回龙爷都是自己拿钥匙开门,所以我估计里边应该是没住人。

既然没住人,他还隔三差五来一趟,就说明这个院子对他很重要。”

铁狗子说道:“如果你说的要都对的话,一旦抓到龙爷,我说话算数,你以前做的事既往不咎。”

那个混混一阵感激,同时心里也在默念,天上诸神保佑,一定要让龙爷在这个院子里,自己下半辈子可就靠他了。

铁狗子和牙子一商量,别集中在一起,各带领100人,分头行事,每一个人负责两个方向,把这个院子彻底围住。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再跑了,要是让他们再跑,也就没脸活了。

小院屋里

龙爷亲手做了一桌菜,把朗达,还有他剩下的四个手下,都叫到屋里,大家坐下后。

抱拳说道:“几位,条件实在是有限,只能简单的做了几盘菜。

酒那也就只有这么一坛了,大家一人喝两杯润润嗓子,等晚上咱们出了城,我再请大家好好喝上一顿。”

朗达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们都知道什么情况,你不用解释。

这样很不错了,在这种有限的条件下,你能准备如此充分,已经很用心了。

我朗达向你保证,等到了那边,我保证百倍偿还你,现在失去的一切。”

龙爷感激的说道:“朗爷,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到了盛京,你可要多多提携小的。”

说完给自己和这5个人满上酒,龙爷把自己酒杯端了起来,说道:“我先自己饮上一杯,可不是我贪杯。

我只是想表达,对几位爷的敬意,以后到了那边,还请几位爷多多照顾。”

说完一扬脖,将那杯酒喝尽,又给自己倒满,拿起酒杯说道:“这杯酒我敬几位爷,祝几位爷官运亨通,财源广进。”

说完又一扬脖,喝尽。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纷纷举起酒杯,一起将杯中酒喝尽。

龙爷本身就是混混,要比起说场面话,对面那5位,绑在一起,也不如半个他厉害。

嘴那叫甜,那叫个会说话,说的那5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鞑靼,心花怒放。

酒桌气氛十分热烈,大家推杯换盏,桌子上的菜也是一扫而光。

正当他们喝的高兴的时候,朗达突然感觉到脑袋有些发晕,手有些不听使唤。

以为自己喝多了,一想不对呀,这本来就没多少酒,才喝了几杯呀,怎么能喝多呢?

不对,这酒有问题。

扭头一看旁边的伙伴,有的晕晕乎乎,坐在那里直晃荡,有的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还有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用力抬头,集中精力,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龙爷。

只见这位,气定神闲的喝着一口酒,吃着一口菜,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朗达全明白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遭了人家暗算了。

这是他在想动手,已经晚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仿佛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以为,还能留在这里吗?”

龙爷摇了摇脑袋,平静的说道:“我他妈都后悔死,我真是鬼迷了心窍,非跟你们这帮畜生混一起干什么!

连自己的兄弟都杀,我他妈到你那边,还能得好啊?

当奴才我不怕,我就怕我成为一只,随时会被你们杀掉的狗。

要是那样活着,还不如当混混逍遥自在。

把你们一杀,这个世界也就没人知道,我和你们接触过。

等我出了城,到江南躲上几年,等到局势平稳之后,我再回来,凭我的实力,到那时候,仍是一条好汉。”

说完,从旁边拿起一把刀,溜溜哒哒,向朗达走了过来。

边走着,边说道:“好久没杀人了,手都有些生了,今天就当拿你们练练手,不要怪我哦。”

看到朗达,脸上的汗,已经滴滴嗒嗒往下淌,眼神极其困倦,空洞无力,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右手臂,指着龙爷。

好像是在控诉他,卑鄙,无耻,使用下流手段暗算他,不是君子所为。

龙爷看到他这模样,乐了,将手中的刀挥了两下,说道:“怎么?还不甘心吗?你以为你们今天还能逃得掉吗?

认命吧!鞑靼,我呸!就算你是鬼,我也照样砍死你。”

说完举起刀来,向下砍去。

就在这时,在朗达抬起的右臂袖口里,嘎嘣一声脆响,一道银光射出。

一支20公分长的袖箭,眨眼间刺进龙爷的前胸。

龙爷手保持举刀的姿势,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只见一枚银色袖箭订在里面,鲜血在袖箭的四周流了出来。

举在空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你他么耍赖,居然留后手。”

说完一头栽到地上,嘴里喷出大量鲜血,没多大一会,便没的动静。

朗达放松下,阴森森的笑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没错,你们汉人都是奴才,都是狗,一只随时可以宰掉的狗。”

说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本章完}

第165章 全城罢官

牙子挠着脑袋,有些蒙圈的问道:“不是,这是啥情况,他们内部火拼了,这怎么没用,咱们动手就全军覆没了。”

这个时候龙爷的这个秘密院落里,里里外外站满了游骑兵,所有人都好奇的往屋里张望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知道这几个人不好惹,所以在进攻的时候,加倍的小心,生怕遭到对方暗算。

先派人小心翼翼进入院落,一看没有人!把前后门都打开。

等所有人都进来,又开始小心翼翼,对院落中的几个房间进行搜索,仍然没有发现人。

这就省事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最大的房间,大家都轻手轻脚,把这间屋子围了起来,做好攻击准备后。

在铁狗子做了一个进攻手势后,不管窗户还是门,游骑兵一拥而进。

然后,这些孩子,满脸都是懵逼的表情。

听到牙子的问话,有一个小小的声说道:“可能是知道我们要来,然后被吓到自尽了吧!”

铁狗子用手在他脑袋上一顿揉搓,说道:“不是听到我们来了,是听到你豆哥来了,都被吓死了。”

豆哥嘿嘿,傻笑着。

铁狗子没有再理这二货,回头对手下说道:“别管是什么原因,总比我们血拼一场,把他们抓住要好。

赶紧把他们都绑起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光冲进屋里就得有好几十人,绑这几个人还不轻巧,把这几位绑的跟粽子似的。

豆哥看了一眼龙爷,说道:“狗子哥,这家伙死了,怎么办啊?”

铁狗子说道:“再确定一下,如果他真活不了,就把他扔到车上,跟那些死尸,一起扔到城外烧了。”

他们这一队就这样,雷鸣闪电来了,然后就和风细雨的走了。

都以为要血战一场,谁都没有想到,这任务能用这么奇葩的方式完成。

他们任务完成的轻松,其他游骑兵小队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因为在抓捕的过程中,出现了激烈的反抗。

尤其是,跑进赌场或者是妓院躲避的混混,这些人有一些原本就是他们的人。

见游骑兵进来抓人,拿刀就要拼命,由于分不清是平民还是混混,游骑兵抓捕起来很被动,在这个过程中还伤了不少人。

朱存极直接下达了铁血命令,不管是任何人,在抓捕的过程中,一旦拿起武器反抗,直接就地斩杀,绝不手软。

接到命令的游骑兵,这下放开手脚了。

碰到拒捕的情况,先是喊话警告,如果不听,从继续反抗,那就对不起了。

拿刀跟你互砍,没那闲功夫!

身上都带着弩箭哪,还用拿刀跟你拼命啊?不到万不得已,谁干那虎事?

直接拿弩箭射,当然了,也不是说上手就往致命的地方打。

因为完全没那必要,不遇到那种亡命之徒,没必要照死打,他们又不是嗜血成性的土匪。

拿弩箭直接照胳膊腿射,那就没人能受得了!

筷子粗细的弩箭,直接扎进你的肉里,盯到你的骨头上,什么样的硬汉他也得立马躺地上。

抓捕行动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宿,被抓的人数,远远超出名单上的人数。

因为其中有很多,一看哥们朋友又被抓了,就想上去帮忙,那对不起了,你跟他们一起来吧。

就这样,最终抓扑的人数,超过三千人,比预计的多了一千人。

太原府的几个大牢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别说躺着,连站着的地方都没有了。

大搜捕,让很多人,人心惶惶,有很多身上有点事都的人,一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吓得都快尿裤子。

第三天,孙奇峰找到了朱存极,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太原府的皮无赖,已经被你们抓得差不多了,估计也能干净几年了,收兵吧!”

朱存极给他端了杯茶,又递给他一支烟,给他点着后,坐在他旁边。

没好气的说道:“好好的一个太原府,被他们治理的乌烟瘴气,用只狗看家都比他们强。”

孙其峰抽了一口烟说道:“蔡广德也有他的难处,有些事情他没法管,这里面牵涉了太多人的利益。”

朱存极抽了一口烟,说道:“没法管你吱声,你别干,我找能管的人去管。

牵涉谁的利益,无非就是太原府那些官官面面,大明朝别的没有,就是不缺官。

您老信不信,我把他们全砍了,太原府还是太原府!会变得多好我不敢说,但是我敢说,绝对不会比现在差,

还真的拿自己当个人物,以为缺了他们,天下人都没法活了似的。”

孙奇峰看出来了,朱存极这次是动了真火了。

跟他这么呛着说话,还是第一次,估摸着也就是他,要是另一个人,敢在他面前敢这么嘚啵,早被扔出去。

想了一下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打算把太原府所有的官员都拿下去了。”

朱存极摇头说道:“不是打算,我开始已经这么做了。

我昨天下达命令,太原府所有官员,小吏,解除一切权力,全部回家待命,未经许可,不得迈出家门一步,如有违反,立罢官。”

孙奇峰皱了皱眉头,说道:“那太原府岂不处于无官府状态,一下把他们全拿掉,是不是有些过猛了,很容易出乱子的。”

朱存极将烟头碾灭,扔在地上,说道:“还是老话,还能有现在乱啊?别的不敢说,现在我就是官多。

官吏应试明天就结束了,空出来的位置让他们填补上。”

孙奇峰叹了口气说道:“当官没那么容易,就治理民生的经验,没有长时间的行政,根本就无处下手。”

朱存极:他们就有经验了?他们有欺压百姓,guān fěi勾结的经验。

现在拿到确实证据,和那个龙爷有关系的官员,就多达30多人。

太原府总兵,居然成了他最大的保护伞,那些府兵居然成了他的帮凶。

而且我还查到,同知,通判,推管,等等这些官员,居然占了太原府所有赌场妓院,7成以上的红利。

这帮人想干什么?

说他们助纣为虐一点不过分,他们简直就是披着官衣的强盗,比龙爷对社会的危害还大,留他们何用。”

孙奇峰回头看向朱存极,严肃的问道:“此话当真,你可有确实的证据?

你可要知道,这牵连实在太广了,你可不能由着性子信口胡说啊!”

朱存极起身来到书案前,拿着几本册子,递给孙奇峰,说道:“这是抓龙爷的时候,在他那个秘密据点里搜出来的账本。”

用手一指旁边的木箱,说道:“这里面全是这些年来,这些官员和龙爷往来的账本,上面清晰而详细记录着,他们之间红利分配情况。”

孙奇峰赶紧拿起其中一本,快速的看了一会,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拍,勃然大怒道:“为虎作伥,guān fěi勾结,这些人都该杀。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既然让我管检查司,这件事就由我们来查。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都是太原府的人,而包庇他们,我一定会一查到底,严惩不贷。”

朱存极看着他说道:“先生的为人我当然相信,但是你可要知道,在我的体系内,官员犯法,可要罪加三等。

我们可没有文官免罪这一说。

在朝廷里,文官不管犯了多大的罪,免职回家到头了。

就你手中的那些人,如果罪名全部确定的话,可是要砍头的!

先生,您确定,下得去这个手吗!”

孙奇峰哈哈大笑道:“我今年73了,你以为我是为了当你的官,而当官的吗。

崇祯几次让我入朝当官,我都没去,我对朝廷上那些破事非常反感,懒得去掺和。

我之所以答应你,当这个监察司司长,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你与众不同,同时我也能做些,我以前想做,但是无法做的事情。

这件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我要是不行的话,你直接砍了我老头子的脑子。”

朱存极赶紧躬身施礼,道:“学生惭愧,有先生鼎力帮助,我相信我们会走得更远!”

太原府大牢!

一盆凉水泼了过去,被mi yào迷昏的朗达,一个激灵,慢慢的睁开了眼。

先是茫然的看着四周,突然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就想伸手拿刀。

结果一动才发现,自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前面站了七八个小伙子,身穿统一帅气的黄色制服,都好奇宝宝似的看着他。

朗达知道,自己这下完了,落入了他们的手里,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希望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样的话,也许自己还有一丝活的希望,于是把头一低,也不吱声,开始硬挺。

牙子凑了过去,问道:“你们什么情况,怎么自己还打起来了?

你为什么把这个龙爷给杀了啊?又或者说,他为什么下mi yào,把你们给迷翻了。”

朗达把脑袋往旁边一扭,也不吱声,也不理他。

牙子乐呵呵的,伸出手来,啪,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委屈的说道:“问你话呢,还不理人家,干嘛不尊重人?非逼我动手打你。”

一个嘴巴子,把朗利给打愣了?

这刑讯问供怎么还扇嘴巴子,这是个什么情况?

倒是没打成什么样,主要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疼。他顿时有一种哭的冲动,这尼玛也太欺负人了。

眼睛一瞪怒吼道:“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啪,牙子又给他来了一个嘴巴子,无语的说道:“这么大个人了竟说傻话,我们要那么干了,那我们得多二啊!

再一个,说的自己好像是英雄似的,你偷袭我兄弟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呢。

到这来求公正了!赶紧的回答我问题,非惹我生气。”

朗达那说得过他们!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瞪着牙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牙子是没客气,一伸手又扇了他一个耳光,道:“能不能配合一下,你要是哑巴我也就不问了。

刚才犟的那么顺口,怎么一到回答问题就不吱声了,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让我省心,赶紧说。”

10分钟过去了,朗达还是没说,不过他现在已经是泪流满面,哭诉着:“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不带这样儿的。”

{本章完}

第166章 王爷没教

大牢里不止他们几个人,四圈都塞满了,这次抓来的地痞混混。

见到这几个小年轻儿的,一顿嘴巴子,就把这个硬汉打得涕泪横流。

顿时感觉全身发凉,汗毛孔直炸,这个看似平常的手段,为什么能出现如此凶残的效果?

他们哪知道,精神上的摧残,远远超过**上的痛苦。

牙子转身,看了一圈,窃窃私语的混混地痞。

瞬间大牢里,变得鸦雀无声,牙子冷冷的说道:“你们要是不想试试我的手段,就都把嘴给我闭上。”

大牢里所有的人,赶紧都把脑袋低下,没有一个人再吱声。

半个时辰过去,朗达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然后眼神空洞,望着地面,整个人仿佛已经死了一样。

等他们拿着证词走出大牢,牙子说道:“王爷这招可真够狠的,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鞑靼,居然几巴掌,就把魂给抽没了。”

铁狗子撇的撇撇嘴说道:“咱家王爷的损招有的是,别说一个鞑靼的牛录,就是皇太极来了,也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玩阴谋,谁是咱家王爷的对手。”

啪!

铁狗子脑袋被抽了一巴掌,他这个气呀,谁敢偷袭我,活腻了。

猛一回头,就想给后面那位,来一个大飞脚。

脚都抬起一半了,一看抽他的那个人,赶紧把脚又放下了,满脸讨好的说道:“王爷,是您啊!您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朱存极瞥了他一眼,伸手从他手里,拽过供词,说道:“哪敢劳您狗子哥大架啊。

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行了,你这次算是临时征调,你可以回去继续保护长公主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说完拿着供词,溜溜哒哒的往远处走去。

铁狗子瞬间泪奔,带着哭腔高声喊道:“王爷,饶命啊!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那声音叫一个凄惨,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这位马上就要被砍头了。

以牙子为首的一众兄弟,那叫一个高兴,欢快!

满脸的幸灾乐祸表情,是怎么都无法掩饰住!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打算掩饰。

铁狗子气愤的扭头,看向一众损友,说道:“你们可真够意思,王爷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又得回去保护长公主。”

牙子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说道:“王爷就站在你身后,我也没办法吱声。

我连咳嗽,再使眼色,你那里完全当做没看见,我还能怎么办。”

铁狗子用颤抖的手,指着他,悲愤的说道:“我他么还以为,你眼睛有毛病,喉咙不舒服哪!

我被你给害死了!”

牙子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说道:“哎呀,我说狗子啊,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天天陪着长公主,那么一个温柔贤惠的大美女,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铁狗子瞬间睁大了眼,说道:“温柔贤惠,你眼神不会是有毛病吧!

贤不贤惠咱先不说,你告诉我,他那里温柔,我为什么就没看出来!

嘿嘿嘿,牙子,我可跟你说啊,咱开玩笑归开玩笑,我这人胆小,你可别吓我。

你这又挤眼睛,又咳嗽,是个什么意思!”

“我看你胆子一点都不小!”

就这么一句,温温柔柔,好听到让人牙痛的声音!

惊得铁狗子,遍体生寒,僵硬的扭动着脖子,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这回他真有想哭的感觉了!神呐,不带这么玩人的。

只见长公主,在曹化淳等一众宫廷侍卫的保护下,站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

斜挎着一个漂亮的单肩包,就那么傲娇的站着,眼里闪烁的寒光,冷冷的看着他。

铁狗子满脸哀怨的看向牙子。

牙子又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手势,那意思很明显:“哥们,这真不怪我,你也看见了,我给你打信号了,但是你反应太迟钝了,这总不能怨我吧。”

长公主朱微娖,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路小跑冲了过来,举起小拳头,抬起小脚。

对铁狗子,一顿拳打脚踢,尽显野蛮女友风范。

边打还边气愤的说道:“你这没良心的死狗子,我对你那么好,你还说我不温柔。

我哪里不温柔啦,你给我说,你给我说出来,要不然本姑娘我今天跟你拼了。”

铁狗子也不敢动啊!就在那里缩着身子,挺着挨打,反正一个小姑娘也没多大力气,打在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也没觉出怎么疼来。

打着打着,朱微娖不打了,可能觉得委屈,眼泪夺眶而出,抽动着鼻子,转身向远处跑去。

铁狗子傻到那了,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瞅着朱微娖越跑越远。

牙子朝他屁股踹了一脚,说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呀,快追啊!”

铁狗子如梦方醒,赶紧快速追了下去。

曹化淳叹了一口气,领着一众皇宫侍卫,太监,也追了下去。

小丫头跑得还挺快,铁狗子好不容易,在晋王府的一座小花园里,才把长公主找到。

小丫头,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一抽一抽的,两个肩膀不断的抖动着,任何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想去安慰一番。

铁狗子满头大汗来到她旁边,朱微娖把脸转到了一边,不想理他。

把铁狗子急坏了,遇到女人的事,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感觉,想把面前这个女人哄高兴了,简直比战场上杀出重围,还要难上一万倍。

正在他没有办法,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想起王爷跟他们吹牛的话:追女人就要胆大心细,脸皮厚!有时候抱住女人,比你对他说一万句甜言蜜语都管用。

铁狗子也是真急了,伸开双臂,一下就把朱微娖给抱在怀里。

我们的长公主,身体顿时一僵,紧接着满心的哀怨化为柔情蜜意,整个身体瘫软在情郎的怀里。

刚追过来的曹化淳,一见此情景,这个气啊,大明公主,也是你这个野小子能抱的吗?

想到这里,迈步就想冲过去!把自家公主解救出来。

结果还没等他迈步,朱存极从旁边窜了过来,一把搂住他肩膀,说道:“曹公公给个面子,本王请你喝酒,上等的汾酒哦,今天不醉不归。”

朱存极是连拖带拽,把挣扎不过的曹化淳给拖走。

他手下那些公公,和皇宫侍卫,刚想过去帮忙。

牙子带领一帮小哥们,拦在他们的前面,说道:“干嘛去啊?你们老大都管不了,你们还能管得了啊!

走吧,哥几个,我们老大请你们老大喝酒,我们哥几个请你们喝酒,你们看,我们够意思吧!”

走吧!都别傻站着了,都忙了好几天了,也该放松一下了。

说完也没管那些人答不答应,几个人搂着一个,连拖带拽的,喝酒去了。

牙子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哥们,你可要争点气呀!兄弟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边铁狗子,完全处于蒙圈状态,王爷是说了,把女孩子抱到怀里比什么都管用。

但问题是,抱到怀里以后,该怎么办?该说什么?这些王爷都没教啊!

接下来,到底该干什么呀?

朱微娖躺在他怀里半天,这个坏家伙,除了抱着她,然后就没有任何后续。

不过聪明伶俐的长公主,岂能放过如此放过,让这家伙袒露心扉的机会。

这个坏蛋,平常问他十句,他连一句也说不上来,这次非让他亲口承认喜欢我。

想了想,眼珠一转,先将身体往他怀里靠了靠。

结果就这么一动,铁狗子身体变得更加僵硬,汗直从鬓角往下淌。

长公主朱微娖,幽怨的问道:“我今年18,你16,你是不是嫌弃我比你大两岁,你不喜欢比你大的女孩子。”

铁狗子顺口说道:“没有没有,我家王爷说过,女大三抱金砖……!”

说完他就后悔了,我这是胡了了些什么呀?怎么女大三抱金砖都出来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朱微娖脸上表情,如同小狐狸般,露出胜利的微笑,继续问道:“那你喜不喜欢我!”

铁狗子:我,我我我!

朱微娖:我什么呀我,快说喜不喜欢我?

铁狗子:我我我,我不知道,王爷救命啊!

一下推开朱微娖,撒腿向园子外面跑去,那奔跑的速度,就跟后面有鬼追他似的。

朱微娖看着逃跑的铁狗子,露出胜利的微笑,小声的说道:“胆小鬼,你逃不了的!”

然后背着手,欢快的,蹦蹦跳跳,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第二天一早!

朱存极怀里抱着革丫丫,手里牵着妹子朱筠莉,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铁狗子。

朱存极边走边说道:“你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人都抱了,你还怕什么?直接把他推到,上嘴亲的呀!这还用教?

亲完了她还能跑得了吗,直接拖进屋里扔上床,事不就成了吗,你瞧你这事办的,让你办的稀碎。

多简单点事!硬是让你给办复杂了。”

“就是就是,一点出息都没有,跟你家王爷学学,光老婆都多少了,这是经验!”

革丫丫挥动着没有受伤的手臂,满脸怒其不争的表情,教训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朱筠莉在一旁捂着嘴,呵呵直乐。

朱存极照着革丫丫的屁股打了一巴掌,说道:“你给我消停点儿吧,你的帐,等伤好了,我慢慢跟你算,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铁狗子挠了挠脑袋,说道:“王爷,你让我上战场吧,跟大锤师傅和赵九冬他们,一起去打仗吧!

我跟公主不是一路人,就算我们俩都同意,皇上和皇后,怎么可能让他闺女嫁给我哪。

我现在都不愿想这事,一想这事就累得慌,还不如去战场打仗痛快!”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嫌累了,我找了三媳妇,都没有为你找一个媳妇累。

公主怎么了,公主她就不嫁人了!

皇上和皇后那边还用的着你操心啊,你只有把公主给拿下,哥哥替你搞定他爹娘。”

铁狗子低着脑袋,小声嘀咕道:“那样那么容易!”

朱存极恨不得踢他一脚,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容易!我看把你扔上床不容易,人家公主愿意的很。”

他们是来看乌鸦的,这小子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刀口就二十来处。

要不是穿着,石山村特有的金丝软甲,估计他小命早就没了。

即便这样,她也丢了半条命,光血就不知道流了多少。

为此朱存极,把全山西的驴皮阿胶,全都给包圆了,到不是,只为乌鸦一个人,那200人里轻伤不算,光重伤就60多人。

血都没少流,失血过多是要留下后遗症的,年轻时可能觉不出什么,要是到老了,那就遭罪了。

驴皮阿胶,加小米粥,加红糖,加大枣,这是目前能找到最好的滋补品,每天给这些伤员是可劲的造啊,吃的这帮小子,现在一见这些东西都想逃跑。

朱存极直接推门进屋,说道:“听说你吃那些玩意吃腻了,我这给你带只烧鸡过来,这玩意也是大补!

额……,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俩继续哦,我这边还有事,我先走了啊,下回再来看你。”

他们几个刚进屋,呼呼啦啦,又全都出去了,进来的快,出去的也麻利。

乌鸦和坐在他床边,喂他小米粥的姑娘,全都傻眼了。

乌鸦悲愤的喊了一声:“王爷,真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本章完}

第167章 潼关撤兵

女孩赶紧站了起来,说道:“我,我这就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乌鸦赶紧摆手说道:“荷花你坐下,你不用跟他们解释,都是我家王爷带出来的人,鬼精鬼精的,你要是一解释,就更说不清了。”

荷花点了点头,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乌鸦看了看她,说道:“救你们母女俩,也是个意外,再说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办的。

所以呢,你不必这样,真的不用这样!”

荷花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说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嫌弃我进过青楼,我身体是清白的,我没有做什么。”

这下把乌鸦给急的,赶紧连摇头带摆手,说道:“不是,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好姑娘,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用这样,反正就是,反正就是不用这样了。

额!你明白了吧?”

荷花破涕为笑,白了他一眼,将桌子上用过的餐具,收拾到筐里。

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明白!”

说完拎着餐筐,一溜小跑,出了屋。

乌鸦躺在床上,郁闷的嘀咕道:“王爷说的果然有道理,女人就是一本,你一辈子无法读懂的一本书。唉!”

周六非常感谢那次意外!虽然铁狗子他们三个不着调的家伙,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但也从此改变了他的命运,这对他来说,颇有点否极泰来的意思。

最后周六进入了秦王卫队,在秦皇卫队的生活,充实舒心,没有卫所官兵那些破事儿,什么敲诈勒索,克扣军饷,在这里完全不存在。

在这个体系里讲究的是本事,你行不行?不是你自己说的算,你得先出来练练,赢得了大家的佩服,同时也就能赢得尊敬和地位。

周六是夜不收出身,单凭武艺也许不是最厉害!

但要比起侦查追踪,单兵野外生存,执行任务,等等一系列特种兵技能,在秦王卫队,他还真是头一份。

单独见朱存极,这是头一次,他不知道叫他来是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现在的心情是忐忑加激动。

来到朱存极的房门前,深吸的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伸手轻轻地扣打房门。

屋里应了一声,请进。

周六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屋里,看到王爷好像在写些什么。

铁狗子在旁边磨墨,不过看那架势,颇有点死皮赖脸的意思。

周六站在屋中间,单手锤胸大声喊道:“周六奉命来到。”

朱存极抬头看了他一下,笑着说道:“来了周六,你先等我一下啊,等我把这点写完。”

周六赶紧说道:“不敢打扰王爷!”

朱存极点了点头,快速的写了几个字,然后拿起来看了看,深深的叹了口气。

将写的字,揉吧揉吧,扔在纸篓里,说道:“这毛笔字,估计我这辈子也写不好了。”

看向周六,说道:“铁狗子跟我说,你在辽东当了十几年的夜不收,对鞑靼应该很了解吧!”

周六回答道:“是的王爷,鞑靼各种习惯性格,作战方式,我都非常了解。”

朱存极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这次太原府bào luàn,有很大的偶然因素,也有非常多的必然因素。

简单的说就是,虽然这个事情,明面上是巧合。

可如果没有这次巧合,这次bào luàn,早一天晚一天,也是一定会发生的。

原本这次bào luàn,就是鞑靼准备发动的,只是提前爆发而已。

这批鞑靼,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

从俘虏的口中得知,他们是多尔衮的人,受他的指示,潜进太原府,收集我们的情报,顺便搞点破坏。

他的供词里说,就他们这一伙人!

可我不敢确定,他只是鞑靼那边的一个牛录,不可能知道他们高层的具体计划。

如果我们晋省,还有鞑靼存在的话,我们却知道,那危害就太大了。

如果在其他城市,再出现这种大规模sāo luàn,又没有一支军队在旁边,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我想让你挑选一批人手,在全省范围内,秘密访查一遍,如果发现还有其他鞑靼,或者尽快通知我,或者由你们亲手解决。”

还没等周六说话,铁狗子赶紧说道:“王爷,我觉得这事儿吧,需要我跟着,毕竟周六来的时间太短,对我们体系不熟悉。

我就不一样了,不管是秦王卫队,还是游骑兵,又或者是青龙军团,谁有什么样的本事,都在我心里装着。

晋省的那些头头脑脑,我也都认识,让我协助周六办这件事,肯定比他自己瞎打瞎撞强!”

朱存极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诧异的问道:“哎,你小子什么时候在这呢?我怎么不知道?”

铁狗子瞬间变的蔫头耷拉脑,说道:“王爷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朱存极撇了撇嘴说道:“我说铁狗子,懂点规矩不,我们在讨论这么机密的事情,跟你也没关系,你是不是应该避避嫌啊。”

铁狗子挠着脑袋,一阵傻笑,就当听不懂。

朱存极这一套,在铁狗子这里有点不管用,这小子的厚脸皮劲,在他身上学了个十足。

就拿刚才来说吧,把朱存极烦的,连踹他好几脚,都没踹走。

自从知道朱存极,有这个打算后,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非要参加这次行动,颇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住在你这里的架势。

铁狗子嬉皮笑脸,说道:“王爷给一次机会吗,这次任务就让我去吧。”

朱存极坚决的说道:“那不行,肯定不能让你去,还有比保护公主,更重要的任务吗?

所以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吧,不许离开长公主一步。

哎,对了,你这是在我这赖了半天了,长公主那边怎么办,没人保护怎么行,赶紧保护你的公主去。”

铁狗子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还用得着我保护,那个曹公公领着一批人,一天12个时辰围着她转。

我不去还好点,我只要一去,他防我比防贼都严,仿佛这个世界上,我才是公主最大的威胁!”

周六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铁狗子白了他一眼,继续哀求道:“所以说呀,我要是离开,曹公公能大庆三天,估计得天天请您喝酒,您何乐而不为呢!”

朱存极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顺手点了支烟,说道:“曹公公倒是能感谢我,长公主还不得跟我拼命啊!

权衡利弊,我决定还是把你留下,想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还没等铁狗子继续狡辩。

董小宛一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王爷,饭都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用饭。”

朱存极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就吃,走,周六,咱哥俩,喝两口。”

周六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王爷要请自己喝酒,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铁狗子一个高蹦了过去,一把搂住周六的肩膀,说道:“走吧老六,今天有二锤师傅在,肯定能把你喝趴下。”

朱存极白了这家伙一眼,没有吱声,拍了拍周六的肩膀,说道:“今天你有口福了。

金满堂赵掌柜,给我拉了一车上等的泸州老窖,今天咱们开两坛尝尝。”

周六现在有点清飘飘的感觉,被铁狗子搂的肩膀,机械式的往前走着。

来到餐厅,大家分宾主落座,朱存极瞧了一圈,没见到沐小妹,向一边的革丫丫问道:“小妹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来吃饭哪。”

革丫丫右侧肩膀受伤,行动不方便,只能用左手拿着勺子,在那慢慢吃。

见朱存极问她,幸灾乐祸的说道:“小妹也给他们考试,那帮家伙,考的叫一个惨。

把小妹气得火冒三丈,刚让木匠做一个教鞭,估计现在正收拾他们呢。”

朱存极想了想说道:“这帮小子是该有人收拾他们了,这都快翻天了,尤其是某个人,一天要不抽他两鞭子,指定得上树。”

说完,瞥了铁狗子一眼,后者赶紧低头,往嘴里扒了饭。

潼关

孙传庭用手摸摸自己身上的毛衣,说道:“这是用羊毛织的吗,真的好软啊,穿起来暖哄哄的。”

石猴子说道:“小山出品,必属精品,这是我们家王爷定的规矩,宁可废掉,也不能滥竽充数,把次品流入市场。

共应军队的产品,必须是一等品,不能有任何瑕疵,我家王爷说了,士兵们在前面流血打仗,不让人家吃饱穿暖,那还叫人吗!”

副将说道:“要是朝廷的官员,有一半能像王爷这样,替我们军汉考虑的,仗也不至于打到如此地步。”

正文兼说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像我们家王爷这样的藩王,整个大明,不对,是整个天下,就这么一个,你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大锤将手中的册子放在桌子上,说道:“现在你们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四万人。

粮草充足,武器装备一流,新兵训练日久,已经形成了战斗力。

凭你手中现在的兵力,完全可以应付李自成的军队,后续粮草军费补给供应,你们也不要担心。

我们都会按时供应,你们只需要在前方全力作战,对付敌人就可以了。”

副官听了这番话就是一愣,问道:“大锤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要离开吗?”

大锤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要离开了,我们所有军队将撤回到汾州府。”

副将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个命令,难道是秦王下达的吗?难道不想管我们的事了吗?”

大锤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的一切补给,我们全包了,我们说管你们四万人的军队,就不会缺你们一分的补给。”

副官叹了一口气,说道:“大锤将军言重了,我哪能信不过秦王。

自打你们来了以后,这日子,连做梦都没梦到过。

最让我们开心的是,自从你们来了以后,就跟请来一尊大神。

让朝廷大臣和地方总督,督军,对我们不敢有任何想法,可以让我们全心全意,痛痛快快的按自己的想法打仗。

可是如果你们走了,那些神仙恐怕又要全部回来,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是听还,是不听。

事实证明,只要是我们听了,不管我们有再多的补给,再好的装备,再多的人,最后也会输得很惨。”

孙传庭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吱声。

大锤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副将说道:“王爷跟皇上说了,暂时让你们成为我们编外军团,受秦王节制。

未经王爷命令,任何人都无权调动你,这里也包括皇上的圣旨。

皇上已经答应了王爷的请求,理论上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没等孙传庭和副将说话,聚集在门口的冰箱,顿时一片欢呼。

{本章完}

第168章 辽东行

辽东山海关

肖秃子来到军营里跳下战马,将手中两颗头颅,仍到军需官面前,说道:“给我记上,鞑靼脑袋两颗。”

军需官拿起来看了一眼,冷笑的说道:“杀良冒功吧?”

肖秃子冷冷的看着他,道:“天天看女人屁股,把眼睛看瞎了是不是,鞑靼和汉人都分不清,你爹娘是啥人种,能分清不。”

军需官顿时大怒,道:“肖秃子,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的军功全抹了。”

肖秃子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你可以试试!如果你这么干了,看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那个军需官刚想较劲,他的上司走过来,瞪了他一眼,将他扒拉到旁边。

回头对肖秃子说道:“放心吧,你的功谁也拿不走,鞑靼人头两个,我这给你记下了。

可是你得明白,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一个人吃独食,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肖秃子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一直都明白,一群杂种。”

说完,转身离开。

那个军需官不愤的说道:“妈的,这小子也太狂了吧!”

上司用手指着他,说道:“想在辽东活着长远,记住两样,一是要按规矩办事,二是不能惹有本事的人。”

军需官不服气的说道:“一个他么丘八,他也能算是有本事人?”

刚要走的上司,转过头来说道:“三年来,加上这两颗人头,一共斩杀鞑靼87人。

不是蒙古人,或者汉八旗,更不是杀良冒功。

都是真鞑靼,而且还是鞑靼的夜不收!能当夜不收的人,不管在那一方,都是军队的精英。

这么厉害的鞑靼都能让他干掉!你说,他是不是有本事的人。”

军需官冷笑着,说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可还是个丘八。”

上司说道:“难道丘八的刀,就看不了你的脑袋吗?”

军需官仰着脖子,说道:“他还敢杀我,就不怕王法吗。”

上司怜悯的看着他,说道:“小子,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你的幸运。”

说完转身离开,他真的不想再理,这个靠裙带关系过来的家伙,整个就是一头猪,而且还是一头,骄傲的蠢猪。

军需官,看着离开的上司,冷笑道:“你们想干什么事,当我不知道吗?咱们走着瞧!”

肖秃子来到城里一个酒铺,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到柜台上,喊道:“合叔给我估二斤酒。”

店家乐呵呵的收起银子,一边估酒,一边问道:“秃子,今天有喜事啊,怎么舍得喝酒了。”

肖秃子说道:“六爷他老人家找我喝酒,我总不能空手去吧。”

店家,将装酒的酒囊递给他,说道:“这是正理,到师傅家喝酒,哪能空着手。

我这给你多估了半斤,你也替我向六爷他老人家问个好。”

肖秃子乐道:“那就谢谢合叔了,我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先走了。”

说完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酒铺合叔看着离开的肖秃子,无奈的嘀咕道:“是好小伙子呀,可惜生在了军户人家,这辈子就注定了。”

肖秃子来到了六爷家里,一进门他就愣了,整个屋里坐满了人,而且他还全认识。

这帮人干的活跟他一样,都是夜不收。这些人他都认识,还有几个是他师兄弟。

虽然他当夜不收年头不多,成绩却不比这些任何差,甚至超过他们。所以大家对他也都很熟悉,一进屋里纷纷都跟他打招呼。

肖秃子也分别跟大家,点头打招呼。

没有停留,直接来到了里屋,进屋后看到六爷正跟两个人在那里说话。

六爷盘腿坐在炕上,见他进屋后,表情很高兴,说道:“肖东回来了,怎么样?这次出去还算顺利吧。”

肖东{肖秃子}赶紧说道:“一切还算顺利,只是遇到两个鞑靼,顺手被我干掉了,这才晚回来一天。”

六爷表情严肃,点头说道:“以后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大意,一个大意就会要了你的命,作为夜不收,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完成任务,那才叫大本事。”

肖梦拱手应道:“六爷教训的是,下回一定注意。”

六爷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已经是这方面的佼佼者,多说无益。

六爷今年65岁,在辽东明军里面,算是一个传奇人物。

从小当兵,当的还是战兵,一当就是50年,历经三朝的老兵,在辽东军户里并不多见。

他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仗义,只要谈得来,能喝上一口酒,都是朋友。

而且他还有一个瘾,就是收徒弟,这么多年光徒弟,就有好几十人,加上徒子徒孙,遍布整个辽东军队。

总之,你别看他是一个兵,他的关系绝网,对超乎你的想象,在他60岁大寿那天,辽东总兵祖大寿,都派人给他送来一份贺礼。

由此可见,这个六爷在辽东明军里,影响力有多大。

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有他徒弟,也有不是他的徒弟,他之所以把这帮人聚在一起,是因为有人求他帮忙。

不是别人,就是被朱存极,派来辽东挖墙脚的杜全!

杜全来辽东后,他并没有盲目的瞎找,虽然以前大家都挺熟。可你毕竟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关系也就淡了。

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人家就舍弃这里的一切跟你走,不管是什么人,面对一个未知的世界,哪怕跟你再熟,心里也会有顾忌。

所以这事,必须得找一个中间人!

这个中间人不能是军官,因为辽东军官,在辽东士兵的眼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再一个,要是军官来办这事,泄密的几率很高!

整个辽东自成一系,连皇帝都泼不进水,他杜全自问,还没那本事,从他们手里挖到人。

于是他想到了六爷,这老头有本事,而且还明白人,去拜托他办这件事情,绝对会事半功倍。

杜全下了血本,买了一车礼物,来到六爷家。

老头非常热情,两年以前在一起喝过几回酒,在六爷世界观里,这就是熟人,就是朋友了!

老朋友来找他喝酒,那有不喝的道理,几杯酒下肚,两年不见的陌生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六爷就问:“你这么多年去哪?现在混的怎么样?

杜全就是为这事来找他的,肯定不能瞒的,就将自己这两年都干什么去了,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

六爷羡慕的说道:“你是找了个好东家,就算你说的有十分之一是真的,也比在这里混日子强上10倍。”

杜全给他满上一杯酒,说道:“我就知道,六爷你肯定不信,但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分虚假。

六爷瞬间睁大了眼睛,问道:“你的意思,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你在吹牛?”

杜全佯装生气说道:“我就是在闲着没事,也不能跑这么老远,来您这里撒谎呀!”

六爷默然无语了,拿出一个烟斗,装满了一锅旱烟,拿出火柴后点着,低头抽着,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杜全见他抽烟,伸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两条经典石楼,放到放到桌子上说道:“六爷来尝尝这个烟。”

看到桌子顶上摆的那两条烟,六爷眼睛就是一亮,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话我信了,不为别的,就为你能轻易拿出这两条!

在我们这里有价无市的烟。不过这也说明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除了来看我老头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有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老头子能办到,决没二话。”

杜全暗挑大拇指,别看这老头年纪大,这颗心玲珑剔透,这份敏锐,未减当年。

杜全没有隐瞒,将这次的来意,跟老爷子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六爷仍旧抽着旱烟,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敢保证,你需要哪方面的人告诉我;

我把他们叫来,然后你把你的来意对他们说,去与不去,他们自己选。”

这就是六爷,召集这帮人来的目的!

杜全当众把这件事说完之后,屋内的人鸦雀无声。

杜全也没有强求,也没有蛊惑,站起身来说道:“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不行,有些人拖家带口,也不好马上答复。

我这个人呢,大家有的认识,也有不认识的,我这个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交朋友,喝酒。

今天大家能聚在一起,也算是个缘分,谁都别走,我让酒楼送来了两桌上等的席面,今天大家不醉不归。”

一听说有酒喝,这些军汉都呵呵的乐了起来,当明军苦啊!别说喝酒了,吃饭能不断顿,就已经算不错。

一年到头,要不有点什么事儿,谁舍得喝酒?

既然有人这么豪爽,请大家喝酒,那自然再好不过。

没过多长时间,酒楼的一群店小二,每人提着两个大食盒,浩浩荡荡进入六爷家里。

将酒菜拿了出来,摆了满满两大桌子。

这帮军汉一看,眼睛顿时就直了,太豪华了。

酱肘子,炖大鹅,红焖肉,红烧鲤鱼,京酱驴肉,吊炉烧鸡,这么说吧,全是肉食,一个素菜没有。

这要搁现代,就得有人说了,整这么多肉怎么吃啊?得增加多些脂肪啊,要注意营养,注意健康。

但在明朝,这就是最营养,最健康的席面了。

杜全叫了几个人出去帮忙,直接拎了几坛子酒进来,往地上一放。{桌子已经没地方放了}

豪爽的说道:“各位,咱先说好了,不醉不归,今天谁要是耍熊跑了,谁就是孬种。”

众人气氛一下热烈起来,高声起哄着:“对,谁跑谁是孬种,不醉不归。”

这顿酒一直喝到午夜时分,二十来个人喝光了十坛子酒,每坛子的10斤,100斤就没了。

仗着那时候的酒,也就10来度,要拿现在的二锅头,喝这么多,都得进医院洗胃。

即使这样,也全都喝趴下了,能大着舌头说话的人,状态算是好的了,像六爷这种年纪稍大,早已经趴在炕上起不来了。

还好六爷的房间多,几个稍微清醒的连扛带拽,把醉到不醒人事哥们,扶进的房里,大家挤一挤,也就凑合了。

他们哪里知道,危险正在靠近他们!

一支上百人的明军,已经悄悄地将小院围住。

{本章完}

第169章 准备救援

当杜全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疼痛,想伸手摸,手却动不了,回头看了一眼四周,愣住了。

他整个人,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他之所以醒过来,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四周不只是他一个人,跟他一起喝酒的那些人,包括六爷在内,全都被绑在这里。

正当他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张让人讨厌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那人说道:“你们有的认识我,有的可能还不认识我,那么我来个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军需官,我叫郝德。

为什么把你抓到这里,我相信你比我要清楚,就一条煽动叛乱之罪,就够杀你十回了。”

杜全茫然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煽动叛乱,我到这里一共还不到三天,什么叛乱不叛乱,跟我有什么关系?

郝德冷笑道:“你是只来三天,但是你这三天办的事,可挺大呀!

为什么去六爷家喝酒,你们都在商量些什么事。”

杜全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可大可小,要是抓住不放,一口咬定这事,就是煽动叛乱,你也一点办法没有。

现在的明朝贪官污吏横行,没事儿,都能给你编出点事,往你身上栽赃陷害,以方便大肆勒索。

何况这有事,那还不使劲,把你往沟里带呀。

问题是,辽东边军怎么会知道这事,自己已经加倍小心了,就怕出事才没敢自己擅自行动,结果还是出事,这是有人告密!

到底是谁告的?是六爷!那不可能,先不说他这么大年纪,犯不犯得上。

瞬间把这件事想了一遍,但是也没想明白。又一想,想那么多干什么呀,干脆装傻充愣得了。

杜全装作茫然的说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呀,我完全听不懂,我们只是在六爷家喝了一顿酒,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叛乱了,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郝德眼睛一瞪,说道:“哎呀,小子在这给我装糊涂是不是。

你既然不承认,那我就用鞭子帮你回忆回忆。”

郝德刚扬起鞭子要抽,在一旁的六爷喊道:“你敢,你要敢动他一手指头,你信不信,我要你的命。”

郝德一鞭子抽到六爷的脸上,骂道:“老不死的丘八,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他我不抽,我今天就抽你了,我看你怎么要我的命。”

说完,劈头盖脸的抽了起来。

他那些徒弟顿时不干了,对郝德怒目圆睁,一顿痛骂,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把郝德砍死。

但是无奈,人被绑在柱子上,就算你再恨对方,一时也无可奈何。

肖秃子大吼道:“郝德你记住了,只要我肖秃子活着,我一定杀了你。”

郝德扭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才发现,说道:“哟,这不是肖哥吗,你刚才说什么,要杀我,

对了,昨天在大营里,你也说要杀我,我就在这那,你来吧,你来杀我吧。

瞪着我干什么,怎么,杀不了了!

可我现在能杀你,你知道吗?

我叔辽东镇副将,居然敢威胁我,我杀你一个军户,就像碾死只蚂蚁一样,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屁。”

说完甩起鞭子,雨点般的抽向肖秃子。

正当郝德抽得来劲的时候,一个穿戴鱼鳞甲的将军走进了牢房。说道:“德子,你先停一会,出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郝德回头一看,立刻叫道:“您怎么来了叔?有什么事要问。”

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郝德的亲叔,辽东副将郝邵文。

那个将军说道:“你先跟我出来,咱们到外边说,我有话要问你。”

二人来到外面,郝德恭敬的说道:“什么事啊叔,我这马上就要审问出结果,等我拿到证据,他们就死定了。”

郝邵文眼神凌厉,看着他问道:“我只是让暗中探查,谁让你把他们都抓来了,你知道你惹祸了吗,你捅马蜂窝了。”

郝德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他们不就是一群军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他的能力再大再多,不也都只是一群丘八,他们还敢zào fǎn不成。”

郝邵文看着自己的侄子,摇了摇头,他真没想到自己的侄子,居然胆大到如此地步,可事到如此,也只能硬走下去了。

揉了揉额头说道:“你以为现在zào fǎn,还需要什么本钱?

别的我们不说,就他那些徒弟,有一个想要你命的,你还能过的安稳吗?”

郝德听到这里,也有些害怕了,如果那些人要真是反了,什么都不顾了,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

将会和流寇一样,肆无忌惮的杀人和放火,到了那时,想要他一条小命,简直太容易了。

郝邵文继续说道:“那个杜全是秦王的人,秦王现在势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皇上都要依靠他来稳定中原局势,你却把他的人给抓了!

如果秦王向吴三桂大帅要人,又或者要你这个罪魁祸首,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大帅都不得不给他面子。

很有可能,会连人带你都交出去,以平息秦王的怒火,到了那时,我都保不了你。”

郝德这下真害怕,没了叔叔的保护,他算个屁呀!

全身有些颤抖的问道:“叔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然,我这就回去把它们放了?”

郝邵文看了看他说道:“放了,放了以后,我们的脸往哪放。

那些丘八还以为,他们只要成群结党,就能与我们分别抗理,那以后这兵,还怎么带。

要是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离开,这件事传扬出去,我岂不是成了辽东一个笑话。”

郝德茫然的看着他叔,问道:“这抓又不能抓,放又不能放,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关着吧!”

郝邵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既然抓了,就要一审到底,想办法让他们招供。”

郝德问道:“要是他们不招怎么办,又或者就他们那点事,大帅根本就不在意怎么办?”

郝邵文狠狠的说道:“不招也得想办法让他们招!大帅不在意,那就不断给他们加码,加到大帅在意为止。”

郝德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说道:“放心吧,侄儿这次不会让你失望,他们死定了。”

山海关一座民宅!

两个魁梧的大汉,轻轻扣打的房门,屋里一个紧张的声音,问道:“是谁!”

两个大汉其中的一个说道:“二哥,我是老七。”

房门快速被打开,老七和另一人,一闪身进了屋内,二哥把头探出去左右瞧了瞧,没发现有什么人,顺手将房门带上,插死。

等老七进入里屋后,这才发现屋里已经聚集了好几十人,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愁眉不展,有的低头思索,有的还声叹气。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汉子,说道:“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尽快把六爷救出来,要是再拖下去,他老人家恐怕凶多吉少。”

旁边有一个人说道:“刚才那边小十给我送信,郝邵文前脚刚走,大牢就增加了守卫。

我们现在就算是想硬闯救人,恐怕也来不及了,到时候恐怕人没救了,我们还搭了进去。”

那个年轻人说道:“你这么一说,六爷的死活,难道我们就不管了。”

那人一瞪眼,怒道:“说什么屁话呢,我说不管了吗,就算是想救人,你得先把情况摸清楚再救吧。

要是瞎闯瞎撞,不但救不了六爷,还得把自己人给搭进去,那不叫勇敢,那叫莽撞,叫没脑子。”

年轻人气得一跺脚,坐在椅子上,狠狠的嘀咕道:“妈的,六爷要真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郝德叔侄俩,一个都甭他妈想活。”

坐在炕上,一个年纪有些大的汉子说道:“用不着你在那发狠,六爷要是真出事,谁也保不了他们。”

转头看向新来的老七说道:“正好老七你也来了,你脑子灵,你说说,这事我们该怎么办。”

老七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要救的不止是六爷和那些兄弟,还有那个杜全!”

那个年轻人,不愤的说道:“救她干什么,要是没有他,我们还出不了这些事,六爷也不会进去。”

那个年纪大的汉子,说道:“小刁子,你给我少说两句,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都不稳重,听你七哥把话说完。”

老七笑了笑,继续说道:“为什么要救那个杜全,因为它是我们的后路。

我们一旦计划好,决定救人,也就等于我们跟整个辽东边军作对!也就说,不可能在住在这里了。

我们的退路只有两条,一个是当土匪,第二是投奔秦王。

当土匪,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走这条道。那么只有去投靠秦王,所以杜全我们必须要救。”

那个年纪大的汉子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们该怎么救,要是硬来的话,我们恐怕占不到便宜。”

老七说道:“硬来肯定是不行,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智取。

首先我们要查清楚,大牢里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这样才能更有把握救出六爷。”

二哥说道:“这个简单,不但小十在那,我还有俩徒弟今晚也在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半个时辰后,我给你们消息。”

说完转身去拿东西,准备离开。

老七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我们家人问题!我们要是自己走了,郝德叔侄不会放过他们。

要想办法,先将家人连夜撤出山海关,这样我们也能安心,放开手脚干活。”

年纪大的汉子,说道:“这没问题,你六哥把守北门,我还有好几个徒弟,也再他手底干活,咱们出城应该没问题。”

老七点头说道:“有大哥保证,我们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本章完}

第170章 救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把这件事的细节,全部敲定下来,就打算准备离开,分头行动。

这是老七又说道:“大家先等一会,我们现在还要解决最后一件事,就是盘缠问题!

不管我们成功与不成功,银子是不能缺少的,不只是吃饭问题,关键时候还能起到救命的作用。”

说完从怀里一伸手拿出一个小包,往桌子上一放说道:“这里一共87两白银,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全都拿出来,当做我们的盘缠,已被不时之需。”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都明白老七的意思,就是让大家把银子,集中到一起来使用。

他说的对不对?当然对,大家心理都有数,不管干什么都缺不了银子。如果每家都揣着自己的银子,关键时刻,不好办事。

这年头最穷莫过于当兵,以前是当兵吃粮拿军饷。

现在是层层盘剥,朝廷给的那点银子,根本就到不了他们手里,军饷多少年没发了,已经没几个人能说清楚了。

现在当兵的想弄点银子,只有两条路!一个是要打仗时,给你点卖命钱。还有就是在战场上杀敌,凭本事缴获。

至于平常生活,能发给你几斗粮食,饿不死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在成家有了孩子,那日子过的就更苦巴了,那还能有于钱。

当然,除非你当了官,那就不一样了!

老七和他们不一样,属于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本事又大,脑子又灵活,又没有那些吃喝嫖赌的不良嗜好,所以才能拿出这些银子。

老大见大家都不吱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大家的难处,大家都知道。

有钱了就出点钱,没钱的就多准备些米面,以备在路上用。”

老七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二哥也刚要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他心里就是一颤,因为该来的人已经全来了!这是谁呀?五经半夜的跑他家来敲门。

屋里的人都是一惊,老二一抬手让他们先稳住,缓了一下神,用有些困倦的声音问道:“谁呀?这么晚还来敲门,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外面的人说道:“要是等到明天,六爷恐怕就活不了了。”

屋里人都是一惊,互相瞧了一眼,老大给众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都把兵器拿在手上。

他向老二点了点头,老二开口说道:“请问是哪位朋友,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

来人说道:“你不认识我,我是杜全的朋友,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害你吗。”

老二想了想,伸手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形有些消瘦,面容黝黑,整个人却颇有几分帅气。

老二一闪身说道:“既然是一个路上的朋友,那就进来说话吧。”

那人点了点头,抬脚走进屋里,看了眼有些紧张的众人,笑了,笑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杜全的朋友,我姓韩,名丰年。

现在秦王麾下效力,秦王在辽东的人马,暂时由,不才在下管理。”

屋里的其他人,全都愣住了!

这个韩丰年,是谁啊?

就是当年在太原府,二分明月园ji hui的时候,为了推销香烟,跟田生兰唱双簧的那个韩秀才。

一年前他被田生兰,以商人的身份派往辽东,进入满清盛京,搜集满人的情报!

当然也不止满清,只要是辽东的发生的事情,他都会关注,并且整理成文,直接发给朱存极。{他暂时不归新闻司管}

杜全不知道有韩丰年的事!韩丰年也不知道杜全,是朱存极给他带的口信,他才知道。

朱存极让他暗中帮助,如果杜全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他就不需要出现。

如果杜全没完成任务,又或者中间出事了,韩丰年再现身。

这也是怕出事,如果都在明面上,在让人家来个一锅端,那不就毁了吗!

一明一暗,有利于完成任务。

韩丰年接到命令后,立刻开始布置人手, 24小时监视杜全,当然也可以说是保护。

至少在没有发生意外的情况下,杜全绝对不会知道,暗中还有一批人看着他。

老大问道:“怎么?秦王在辽东还有军队吗?”

韩丰年年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属令牌,递给他们,然后说道:“我所说的人马,不是指军队。

而是指我们,在辽东存在的力量!我想不用我过多解释,你们也能明白。”

这些人顿时心神一紧,这就是秦王手下的锦衣卫,东厂啊!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就是辽东这片的特务头子。

韩丰年看出他们的紧张了,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一笑说道:“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咱们互相沟通,也好尽快把人给救出来。”

老七将令牌,双手还给韩丰年,说道:“韩大人,您的到来,真是让我们很意外。

我们是真没有想到,在辽东,还能有秦王爷的人。”

韩丰年接过令牌,揣到怀里,说道:“秦王雄才大略,所办之事往往出人意料,不是我等之辈能够猜测。

你们还是说说你们的计划吧,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韩丰年来了,等于有了主心骨,他们也没必要隐瞒什么,把刚才他们想的办法,又快速重复了一遍。

听完后,韩丰年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很好,你们的计划很周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赞成。”

山海关大牢

杜全,六爷他们,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低着脑袋,那模样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挂掉了。

郝德拿起供词,看了看说道:“让他们划押。”

狱卒点头哈腰的说道:“看他们这个模样,恐怕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还怎么划呀?”

郝德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多年狱卒怎么干的,他们手动不了,你还动不了啊?”

狱卒不敢犟嘴,赶紧说道:“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说完跑过去,抓住他们的手,就这流出来的血,挨个按指纹。

正在这时,郝德上司走了进来,看到郝德有些巴结的说道:“我眼睛真是瞎了,硬是没看出来,老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一出手就把他们一网打尽,果然不同凡响,老哥是真心佩服。”

郝德冷哼着,瞥了一眼,白天还教训他的上司。

撇着嘴说道:“眼睛不能白长,要多看,长嘴了,也不能信口胡说,容易给自己惹事,整不好,还有可能丢掉性命。”

上司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点头哈腰说道:“可不是吗,我这个人呢,就是有眼无珠,硬是把蛟龙当成草蛇了。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吧!

这不是吗?知道您忙了一晚上,这事也办完了,他们也都认罪了!

我特地备了一桌上等的酒菜,给您解解乏,也算是我,向您赔礼道歉了。”

郝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有心了你,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等办完事再吃吧,今天必须得把这些事搞定。”

上司说道:“都已经划押了,还能有什么事啊!

再说,现在刚午夜时分,离天亮还早着呢,犯不着在这干靠。

外面的兄弟,把大牢守的水泄不通,你还怕他们跑了哇?”

郝德挠了挠头,他也想去喝酒,谁愿意在这遭罪。

想到这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他们跑是跑不了,万一有人来救他们怎么办。”

上司脸上一副鄙视的表情,说道:“就凭那群丘八,他们也敢闯大牢救人,这里是辽东镇。

城里住的数十万辽军,他们要敢来劫牢,都不用别人,就外面那些兄弟,就让他们尸骨无存。”

郝德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里是辽东镇,连皇太极都打不下来的雄关大城,就凭那几个徒子徒孙,敢来这里闹事!

想到这神情放松下来,说道:“行,今天就给你个面子,走吧,陪我喝两杯。”

上司仿佛非常高兴,赶紧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道:“我拖个大,我就管你叫声兄弟,你也是真给哥哥面子,一会老哥哥我多敬你两杯,就当赔不是了。”

郝德矜持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说那些,说多了好像我这人小气似的。

一转头,对那两个狱卒说道:“你们俩可仔细看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小心了你俩的命。”

那二人赶紧点头哈腰,一顿附和应诚,拍的胸脯保证:您就放心吧,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

待郝德离开之后,两个狱卒互相递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快速跑了出去,另一个来到六爷的跟前,赶紧把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老头子,给放下来。

没一分钟的功夫,刚刚出去那个狱卒,领着一群人从外面跑了进来,这群人为首的正是老七。

老七赶紧跑过去,查看躺在地上的六爷伤势,然后骂了一句:“真他么畜生,跟你有多大的仇恨,把一个老人打成这样。”

其他人也都没闲着,一起上手,把杜全这些人全都给放下来。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救下这些人以后,几个人搀扶一个,快速的走出牢房。

愿你准备好了大车,把这些人放到车上,牵着马,快速奔大门走。

老七没有跟他们一起走,带着几个人,转身来到侧面的厢房,敲了两下窗户。

那个上司打开门,问道:“事情顺利吗?”

老七点头说道:“放心吧二哥,全都救出去了,那家伙怎么样?”

老二冷笑的说道:“看似挺精,可能怕我给酒里下药,先让我喝了两杯。

他也不想想,酒里能下药,难道菜里就不能下了吗?两口菜没吃完就晕过去了,到底还是个蠢货!”

老七呵呵一乐,说道:“以为叔叔是副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不是蠢货是什么。”

说完一挥手,让后面的兄弟进去,把郝德绑了个结结实实,抬出来直接扔在车上,就这么折腾,硬是没醒,这mi yào下的也是够猛。

老七出了大牢的院门,旁边走过来一个小头头说道:“你们先走,我马上就交接换班了,随后我去追你们。”

老二点了点头说道:“小十啊,你娘已经出城了,你交接完后,从北门出城。

你六哥会在那里等着你,记住一切小心,见事不好就赶紧撤。”

小十说道:“二哥七哥,你们赶紧走吧,我心里有数。”

老二点了点头,不敢耽误,快速催动马车,向城门跑去。

等他们到了城门,老二说道:“老刘他们全出城了吗?”

老六回答道:“现在就剩下老十,还有五个放风的兄弟没出城。再有一会,就差不多了。”

老二说道:“那行,你小心点,我们先走了,咱们在约好的地点汇合。”

老六说道:“你们赶紧走,不用担心我们,等几个兄弟出来,我们在追你们,出不了事。”

距离山海关50里,一片小树林里。

被绑在树上的郝德,恐慌的看着面前的这群人。

肖秃子往前迈了两步,感觉身体一阵疼痛,揍了一下,没晃了晃脑袋。

咬着牙忍了忍,来到郝德面前,冷笑着说道:“我警告过你,不要惹我,把我惹急了,我会杀了你,你怎么就不听呢。”

郝德现在是涕泪横流,一个劲儿的求饶,那又管什么用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错事,就要负责。

在荒凉的平原上,郝德手筋脚筋被挑断。

整个人,双手双脚劈开,呈大字躺着,尖锐的木销,穿透他的手脚,将她固定在草地上。

远处嚎叫的狼群,仿佛闻到了血腥味,正在快速的靠近着。

山海关

郝邵文将报信的人赶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有些阴森的说着:“朱存极你杀了我郝家唯一的血脉,让我一族断子绝孙,从此我与你势不两立!

还有你们,以为出了关就没事了,咱们不死不休。”

{本章完}

第171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朱存极将手中的名单放在桌子上,扭头问道:“证据属实吗,你可要知道,这些罪一确定,可都是死刑,是要掉脑袋的。”

孙奇峰端着茶杯喝了口茶,说道:“放心吧,证据确凿,从他们这些人家里搜集上来的证据,可以堆满几个屋子了,随手拿出一份,都够杀他们一遍。”

朱存极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手将面前的窗户推开,拿了支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有些伤心的说道:“我之前预计,可能有一半官员,跟龙爷有深层来往,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跟龙爷交往密切的官员,居然高达九成,他们是匪啊,还是官啊?这岂不是guān fěi不分,蛇鼠一窝!

太原府上百家妓院和赌场,他们居然占了绝大份股份,这就等于是他们自己的产业。

最狠的是,作为一府官员,居然放gāo li dài,逼的无数子民倾家荡产,求告无门。

他们的所作所为,比那个龙爷对社会的危害,还要大上百倍,千倍!

这种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我会让晋省时报跟踪报道此事,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让我们势力范围内的贪官污吏知道,敢伸手,就要掉脑袋!

我的意见是这样,不论牵涉多少人,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样的身份,一旦查实,严惩不贷。

该杀的杀,该关的关,对于反腐我们绝不能手软,还是那句话,没了他们,太原府只会更好。”

孙奇峰点头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能放开手去查了。”

朱存极回身看向孙奇峰,面露关心的说道:“先生年纪大了,要注意休息,有些事情能让属下去干。

你只需坐镇中央,别让大方向跑偏,就可以了,没必要事事躬亲。”

孙奇峰乐道:“没事,我老头子身子骨还行!

有些事底下人扛不住,遇到那种高门大户,连门都进不去,还怎么查。

所以,有很多时候,就需要我亲自出面。”

朱存极眼神一立,说道:“还有抗法,不配合的人?”

孙奇峰点头说道:“有很多人,仗着自己家族势力,不把办案人员放在眼里,根本就不配合。

严重者,甚至破口大骂,真是让人气愤之极。”

朱存极想了一下说道:“我让二喜配合你们,敢肆意阻挠办案者,就地逮捕案,按情节轻重处罚。”

孙奇峰点了点头,说道:“有你的保证,和二喜将军帮忙,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谁要是再敢肆意阻拦办案,我直接给它扔进大牢。”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朱存极看着老头离开,心里真是有些愧疚,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本应该在家坐享天伦之乐。

却被自己给拉出来,干这又遭罪又得罪人的活,怎么感觉有点nuè dài老人哪!可不让这老头去,别人还真镇不住。

董小宛走进屋里,开始整理朱存极的书案,将文件书籍,整理归类放在案头。

朱存极看着认真干活的董小宛,走过去将她揽入怀里,说道:“我家小婉辛苦了。”

董小宛被抱坐在腿上,脸色微微一红,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累,这些都是随手的活,再说这些活我要是不干,让别人干我也不放心。

你这屋里,都是重要的东西,要是别人进来,泄露出去,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朱存极灵光一闪,说道:“小婉啊,我想成立一个秘书处,由你来领导怎么样。”

董小宛看着他,不解的问道:“秘书处是什么,他是干什么的。”

朱存极解释道:“主要是为我服务的,比如说接收信件,文件分类,等

以后传递到我这里的文件,将会越来越多,就要靠秘书处,来分析分捡,最后汇总到我这里。”

董小文想了想,说道说道:“你说的怎么有点,像朝廷的司礼监呢。”

朱存极笑着说道:“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有批红的权力。

你们没有,你们的工作只是审阅分类,然后汇报到我这里,我批示完毕后,你们再下发。”

董小婉点头说道:“那我明白了,这个活我能干。”

朱存极看到董小婉,那可爱的模样,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哥哥,大白天你这样不好!”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董小宛,一下从坏蛋的怀里跳起来。红着小脸,快速的跑出屋里。”

朱存极扭头一看,给了沐小妹一个幽怨的眼神,自己白日宣淫的想法,又一次意外破产。

怎么想和自己媳妇,白天搞点活动,怎么就这么多意外哪。

沐小妹没有管那些,撅着小嘴走到朱存极旁边,抱住他的胳膊说道:“哥哥,我心情很不好。”

朱存极哪能真生她的气,微笑的问道:“是谁惹我家娘子生气了,跟我说,我去收拾他。”

每次听到这家伙叫她娘子,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高兴!

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说道:“没有人惹我不高兴了,就是有时候突然感觉到心里发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朱存极笑着说道:“难道怕你官吏应试成绩不理想,所以心情才不好。”

沐小妹立刻扬起骄傲的脑袋,说道:“才不是,我是最厉害的,怎么可能考不好。”

朱存极:“那你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啊,跟哥哥说说。”

沐小妹抱着他的胳膊,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时候一想到要结婚,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慌张!

可是,这不对呀!我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会慌张呢。”

朱存极一下明白过来,这丫头有点婚前恐惧症。

这种症状经常发生在,没有自主能力的女人身上。

比如说那种纯家庭妇女,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全靠男人活的女人,心里往往就会产生焦虑与恐慌。

对于无父无母的沐小妹,有点婚前恐惧症很正常。

朱存极反手将她抱坐在腿上,说道:“我的新娘子,我现在就对你发誓,我朱存极一定会爱你,宠你,照顾你一生一世,如有违背誓言,让我不得好死。”

沐小妹一下捂住了他的嘴,说道:“你在瞎说什么呀!不需胡说八道。

不要乱发誓,你一定会长命百,无病无灾的过完这一生,我才不要你死呢。”

朱存极将她搂在怀里,说道:“我的老婆是最善良,最美丽,最可爱了,最温柔的女孩子。”

沐小妹满脸幸福,将脑袋靠在爱郎的胸前,她想让这一刻幸福,永远定格,永远不要结束。

整个房间,充满了少男少女的柔情蜜意。

“咣当”房门被人撞开,铁狗子兴奋的冲了进来,喊道:“王爷,我们晋省果然还有鞑靼,就在大同府,一下就被我们……

额!!!

那个王爷,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我我还有事,我我,我就先走了啊。”

沐小妹一下从朱存极的腿上跳了下来,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猫咪,怒吼着:“死狗子,你就不会敲门吗?不会挑个时候吗?我看你是欠踢。”

说完,提着裙边追了出去,对铁狗子就是一顿连追带踢。

朱存极哀叹的揉着额头,无奈的说道:“我的小新娘,跟温柔,好像有些不沾边。”

第二天清晨

朱存极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大同府那里发现的鞑靼,搜出了莽古尔泰腰牌,很有可能就是他派来的。

太原府这边的人,是多尔衮派来的!

他们不会每一个旗主,都派一队人马过吧?”

铁狗子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道:“王爷你不知道他帮鞑靼,他们老嚣张了。

他们居然抱了一间青楼当落脚点,你说这得多张狂吧!完全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等到我们抓捕他们的时候,我和周六各带一队人马,冲进了青楼。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血战,结果却把他们摁在了,女人的被窝里。

后来我们一审啊!王爷,你猜他们怎么说的。”

朱存极非常配合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铁狗子说道:“他们大声对我们喊着,我们只是逛青楼,找两个女人玩玩,也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铁狗子绘声绘色的刚说完,然后放声大笑,结果还没等笑完,被董小宛照他脑袋来了一巴掌。

铁狗子茫然的问道:“姐,为什么打我呀!”

董小宛满脸通红的说道:“我看你就是个坏小子,一定去过青楼,要不然怎么会,说得如此绘声绘色。”

铁狗子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扭过头,看向仍就以无比优雅的姿势,吃早餐的长公主。

虽然这丫头没说话,一直在那里低头吃饭,好像是没听见,但那浑身上下,喷薄出来的杀气,是囧么回事。

铁狗子赶紧哀求的说道:“小宛姐,别闹!我哪有什么机会去青楼啊!”

沐小妹笑嘻嘻的说道:“没机会去?也就是有机会的话,会去喽?”

长公主朱微娖,身上的杀气,已经完全把他笼罩住。

铁狗子汗都出来了,实在太恐怖了,扭头哀求的说道:“王爷救命啊!”

朱存极理都没理那货,慢条斯理的喝着小米粥。

嘴里嘟囔着:“这还真是个问题,虽然他们是鞑靼,可是人家没犯法啊!也没有那条法律说,不让包下整个青楼啊!

以什么名义抓人家那,那个莽古尔泰的令牌!有点太牵强了。

难道以军人的名义,这事还真不好说。他们属于全民皆兵,还真分不清哪个是兵,哪个是民。

要是不管不顾,乱抓一气,会影响到刚安抚下来的蒙古,这事还真有点不好办了。”

结果一回头,把他下了一跳,对面几个人都不吃饭了,挤在一起,直勾勾的瞅着他。

还没等他吱声,这帮家伙开始出主意了!

沐小妹:就告他们非礼女孩子,十恶不赦。

长公主:告他们长得难看,影响市容。

铁狗子:未经允许,非法入境。

革丫丫:举止粗鲁,吓坏小孩子。

妹子朱筠莉:我养的黄鹂,都飞走好几天了没回来,肯定是遭到了他们的毒手。

朱存极……

{本章完}

第172章 晋省治安总署

朱存极觉得,这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办吧,自己就别瞎掺合了。

德三和老孙头坐在椅子上,腰板拔得溜直,双手放在大腿上,双眼直视前方。

朱存极笑道:“看来你们的训练很到位,秦王卫队,青龙军团,是我理想中的标准化部队,他们都没有你们的坐姿标准!”

德三说道:“从6月份开始,我们就开始进行标准化军事训练。

以前是先当治安员,然后再训练。

现在不行了,我们在半年前,创建了治安总署学堂。

按照王爷给我的训练操典,进行严格的训练,凡是达不到要求的,直接清退,不予录用。”

朱存极赞赏的说道:“你们做的很好,这点值得表扬,我会在晋省时报上,对你们进行宣传。”

那二位一听,顿时腰杆挺得更直,他们可知道晋省时报的影响力,这要是对他们一宣传,他们立刻就能扬名天下。

朱存极继续说道:这次我让你们来,有两件事。

一那,我想听听,治安总署从成立以来,你们的工作感悟。

刚才呢,你们跟我说了一遍,我问的问题你们也都一一作了回答,总体上来说,我非常满意。

在我们控制的辖区内,你们做到有求必应,快速到位。

这真的很难得!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你们居然做到了!

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我给你们八分,一分留给你们有待提高,还有一分是怕你们骄傲,不能给你们。”

德三和老孙头都露出了笑容,这对他们评价太高了,他们心里是满满自豪感,能得到王爷这么高的肯定,简直太不容易了。

朱存极继续说道:“咱们再说第二件事,就是你俩的职务任免与调动问题。

免去德三,平阳府治安总署署长职务,调任晋省治安总署署长,兼任太原府治安总署署长。

你接下来的工作将非常烦重,太原府治安情况非常糟糕,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你将会遇到很多困难,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挑战。”

德三霍然站起,单手捶胸,朗声说道:“德三定不辜负王爷信任,誓死完成任务。”

朱存极赶紧摆手说道:“严重了,严重了,不过我有信心相信,你有能力有实力,把晋省和太原府的安全,做到历史上最好。”

摆手让德三坐下后,看向老孙头,说道:“任命孙后再为平阳府,治安总署署长,继续兼任石楼县治安署署长。”

老孙头霍然站起,朗声唱道:“谢王爷栽培,为王爷效死命。”

朱存极点头让他坐下,继续说道:“本来事先和你说,石楼县治安署署长,由别人来担任,你只担任平阳府治安总署署长。

可是太原府这次sāo luàn,对我触动很大呀,这说明我们的根基还不牢靠,这么大的事件,事先我们居然没有得到一点风声。

由此可见,社会治安这块,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有任何疏忽。

石楼县算是我们大本营了,是即太原府,最发达的一个城市。

绝对乱不得,那里要是一乱,影响的将是我们整个大局。

所以我思前想后,别人我不放心,还得由你来继续兼任,石楼县治安署署长。

平阳府是我们的大粮仓,石楼县是我的封城,你肩上的压力,一点都不比你的老上司德三轻!

甚至再某些时候,还要更重,这一切对你来说,将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来完成这次考验。”

老孙头立刻站起身来,挺直腰板说道:“我老孙头今年快50岁的人了,以前有上顿没下顿,连唯一的孙子,都未必能养活。

现在能得王爷如此信任,是我做梦都没有梦过的事情,王爷的大恩大德,只能以死为报。

王爷的命令就是战鼓,战鼓敲响,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也只能往前冲。

如敢后退,那就是临阵脱逃,只有以死谢罪。”

朱存极一拍桌子,大声赞道:“好一个孙后再,好一个老孙头,命令即为战鼓,这句话当为你们治安总署座右铭。

我再加上一句,百姓安危重于天,可将这两句话,写到你们训练操典里,作为你们学员的第一课。”

德三,老孙头同时站起,单手捶胸,谨遵王命。

德三的心情既激动又复杂,为什么激动?原因很简单?

一年前还是有上顿没下顿的门官,一年之后一跃成为,晋省主要官员之一,而且是那种举足轻重,手握重权的官员。

人生反转,莫过于如此。

说实在的,他有些骄傲,虽然没有流露于表面,他内心的骄傲与膨胀,时时刻刻存在。

什么才是大丈夫?一是有权,二是才。

才可分为,才能和钱财!但是这两样不管是哪样,都无法跟权相比。

古往今来,为权者,才真丈夫也。

他德三,不但有权,而且是重权,他没有理由不骄傲,不自豪。

但是今天,他脑海中的警钟大响,不断提醒他,不要骄傲,不要自大,不要狂妄,因为你不是不可代替。

他没想到,自己亲手提拔,这个不起眼的老孙头,居然成长的如此迅速,能力不但不比他差,而且隐隐约约,有超越它的趋势。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威胁,是个挑战。

最让他吃惊的是,这个老孙头的清廉与铁面无私。

他派人暗中查过,这老孙头清廉到,只靠工资生活。

什么吃拿卡要,接受贿赂,tān wu fu bài,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概不粘。

不但如此,他办事手段狠辣,不留情面。

只要你犯了事,他不管你是什么人,他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他也不管你跟他有多熟,有多近,肯定会依法,把你给办了。

为此他得罪的人,老了去了。

有一次,周书仁的侄子,跟人家打仗,把人家砍成了重伤。

那人报案后,老孙头直接派人将他拿下,在逮捕的过程中!

那小子还大声叫嚷,他叔是周书仁,要是敢抓他,他个治安署署长,就甭干了。

确定案情事实后,一点都没含糊,直接判处罚银300两,进石山村矿区,服劳役一年。

当有人把这件事告诉朱存极,他只是反问了一句:“怎么?这样判不对吗?”

至于周书人,至始至终,未发一声。

那件事之后,德三还亲自找老孙头,跟他喝了顿酒,还在酒桌上劝他,莫要得罪人太多。

像周书仁这样的重臣,是最早跟随王爷的文官,属于那种元老级人物,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

当时老孙头,除了感谢他出言提醒之外,并没有说什么。

现在想想,人家才是真正的大智慧,知道自家王爷需要什么,需要用什么样的人!

而自己还骄傲自满,觉得很了不起。就凭这点,自己就比老孙头差了一截。

要不是自己,最先跟着王爷,当成自己心腹,未必能提的这么快。

他不知道,这是王爷故意而为之,还是无意为之!

只知道,如果要是自己再不努力的话,恐怕自己的位置,就算不是老孙头来坐,也要送给别人。

朱存极是这么想的吗?还真不是。

他对德三还真挺满意,在他的管理下,整个平阳府,以及它所控制地区内,治安情况,不知要比以前好上多少倍。

至于一些小瑕疵,他也不会作过多的苛求,是人他就有私心,只要公心大于私心,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古往今来,就没有那种完全无私的人,想要的话,你只能去传说里找。

留两人吃了一顿饭,再席间对他二人又是一顿鼓励和叮嘱。

晋王府花园

长公主拽着铁狗子的胳膊,撒娇的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去过青楼。”

铁狗子往前走着,无奈的回答道:“没有,真没有,我哪去过什么青楼啊。”

长公主:“那你怎么,对青楼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你在说谎,你一定去过。”

铁狗子:“我怎么就熟悉了,我也就抓那帮人的时候,去过一次,要不然我哪会去那种地方。”

长公主:“没去过怎么会那么熟悉?”

铁狗子:“我都说了我不熟悉!再说,有我家公主在一旁陪着,我哪有心思去看别的女人。”

长公主瞬间露出甜美的笑容,害羞的问道:“真的,我好看吗?你真的不会去找别的女孩子吗?”

铁狗子:“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发誓,我就喜欢我家公主一个人。”

长公主抓着他的胳膊撅着嘴,不信的说道:“你越来越会骗人了,我不信,你们男人都会骗人。”

铁狗子:“我都发誓了,我真没骗你。”

长公主:“那你去跟王爷说,让周六自己带人去找那些鞑靼,你还回来做我的保镖,来保护我。”

铁狗子轻咳了两声,赶紧说道:“那个,那什么,正事要紧嘛,儿女私情,要放一边。

鞑靼危害晋省,身为男子大丈夫,怎么能陷入儿女私情,眼瞅着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中,而不管不顾!

那不是英雄所为,你愿意我变成这种人吗?”

长公主娇蛮的说道:“那我不管,我就想让你跟我在一起,再不这样吧,我去跟王兄说,我跟你一起去,你看怎么样?”

铁狗子差点没趴下,我这费了多大劲啊,死皮赖脸,磨的王爷是没招没招的,才同意我参加搜寻队。

这要是让你跟着,那所有的劲不都白费了吗!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啊!

铁狗子转过身来,双眼凝视着朱微娖,认真的说道:“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入危险。

你知道哪些鞑靼有多么穷凶极恶吗,他们抓到女人,你知道都会做出什么样,灭绝人性的事情吗?

不可以,绝不可以!

我绝不能让我心爱的姑娘,处于危险之中,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危险,都不可以。”

长公主一下扑进铁狗子怀里,迷醉的说道:“你终于承认,我是你最心爱的姑娘了。”

铁狗子顺势,双臂抱住她,扭头往花丛里看了一眼,心里呐喊道:“我靠,这招这么好使,乌鸦,你小子果然有一套。

{本章完}

第173章 广告的威力上

杜全在马上,猛的将身体向左侧探出,随着马势,手中钢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跟他擦肩而过的骑兵,左侧大腿被钢刀斩断,刀势不减,骑士座下战马腹部,被划出一道两尺长的口子。

人和战马扑倒在地,那名骑兵顿时摔断脖子,翻滚出数米远一命呜呼。

战马躺在地上哀鸣不止,看那样子,估计也活不了了。

杜全没有任何停顿,调转马头,挥舞钢刀,冲向其他敌人。

15分钟后,战场上所有敌人被清理干净。

老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妈的,郝邵文疯了,要不是韩大人分手的时候,给我们备齐了装备,恐怕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肖秃子来到杜全跟前,说道:“我们都到顺天府了,他们还死追不舍,看来郝邵文,这是要非置我们于死地。”

老大一边擦着,手中带血的钢刀,一边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咱们把他侄子给杀了,那是他们郝家唯一的血脉,你还能指望他,让咱们痛痛快快的离开啊!”

肖秃子往地下吐了一口吐沫,恨恨的说道:“他就该死,平时就仗着他叔的势力,克扣我们的军饷,贪墨我们的战功,就算我们不杀他,也会有别人杀他。”

老七说道:“我们人多,拖家带口的好几百人,要不然这两天,也不能好几次被他们缠住。

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怎么摆脱他们,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到太原府还需要两天的时间。

只要我们到达晋省,就安全了,就算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杀入晋省来找我们。”

老二说道:“想甩掉可不容易,我们这人太多,不容易把痕迹抹掉。”

杜全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说道:“这样走不行,我们老老少少那么多人,一旦我们挡不住,他们杀进我们家属车队,那可就坏事了。

我的意思是,先派一个人,拿着我的令牌,去太原府搬救兵,没有了车队的羁绊,快马加鞭,天黑之前就能到。

我们在太原府边境,一直驻有军队,主要是为了防备鞑靼入关。

这令牌,是王爷亲自给我的,只要他们看到,肯定会发兵来接应我们。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用不上两天,明天清晨就能跟他们会合。”

老七说道:“行,我看这么办行,目前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老大一招手说道:“小十你过来一下,这个活就交给你了,你现在马上就去,越快越好。”

小十是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接过令牌后,说道:“放心吧大哥,太原落山之前,我肯定能赶到太原府。”

老大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你快点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

小十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抽打战马,战马撒开四蹄快速向远方奔去。

看着快速离开的小七,杜全说道:“我们还不能休息,你们回去跟家人说一说,都坚持坚持。

今天连夜赶路,到了明天早晨我们就安全了,到时候咱们在好好休息,吃上一顿。”

老大说道:“放心吧,他们都能理解,这么多年我们什么苦没吃过,这点苦不算什么。”

石楼县

小杨公公跟着随从,快速来到书房{办公室},推门进来,看到两个人正坐在那里聊天。

一个是晋省时报的主编“庄章文”!

这位是有大学问的人,今年40来岁,两榜进士出身,当过一任知府,两任县令。

不管古今诗词,张嘴就来,满腹经纶,随笔写出的文章,都能让人拍案叫绝。

这哥们哪样都好,就是不会当官!

在官场上,人都被他得罪遍了,说白了就是太有个性了!

庄章文一看,你们不是不得意我吗?我还不跟你们玩了那,直接辞官,回家种田去了。

就这么尿性!

别看这位傲,思想不迂腐,还挺超前,别看40来岁的人,对于新鲜事物接受能力,远超那些小年轻。

他也不知道在哪听说,晋省时报需要总编,这哥们连总编是什么意思,都没弄明白!自己溜达就来了。

一进门,拍胸脯,说道:“这个主编我当了”

朱存极当时就问了:你觉得你的才学,能够胜任这个总编吗?

庄章文傲然一笑,说道:“别的我不敢说,论学问,才高八斗,我占七斗。”

我靠!朱存极一听眼睛就瞪直了!

这哥们也太能吹了吧,就算他再不懂古文,也听说过才高八斗是什么意思。

这哥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天下文人他排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朱存极一琢磨既然你这么牛,那我就试试你吧。

人都不用现找,他身边就有两个,堪称文学大儒。

一个是刘英,一个是董小宛。

刘英没办法来,正在太原府养胎呢,一直没回来。

天大地大,没她肚子里的孩子大,必须确保小家伙平安降生,任何的事情都得先搁到一边。

只能董小婉出手了,派人把她找来,说明他的意思,让它俩以文会友,互相切磋一下。

庄章文一开始,没看的起董小婉!

不管是因为女人的原因,还是对自己的学问太过于自信。

总之言语之间,流露出那种,我这就是给你家王爷面子,陪你练练手。

一个小时后!

庄章文站起身来,对董小宛一躬到地,说道:“庄某心悦诚服,无言以对,就此告辞!”

董小婉那什么人哪?孙奇峰称之为,无法为其师的人。

那么牛的人物,都教不了的人,这学问能差得了吗?

所以说,庄章文服气是正常,他要是真把董小婉给赢了,那才叫不正常。

朱存极哪能让他走!董小婉给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说,这人是个人物,留下咱家不吃亏。

既然媳妇说行了,那必须把这个人留下。

于是摆下酒菜,请他喝了一顿。几杯酒下肚,庄章文抱着酒坛子,痛哭流涕的接受了这个职位。

把话题拉回来,咱们再说现在。

庄章文见小杨公公进来,起身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晋省时报社长,杨大人。

这位是醉仙居老板李大壮,他有事想找咱们,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才把你给请过来。”

小杨公公乐呵呵地说道:“刚才我听随从说了,我想再听听你的意思。”

这个醉仙居老板李大壮还挺健谈,滔滔不绝的说道:“我们醉仙居总店是在太原府,石楼县是我们的分店。

我们定位就是高档酒楼,属于高端大气上档次那种,我们在太原府的酒楼,也算是小有名气!在石楼县,我们算是新人。

酒楼装修布局,绝对称得上是一流,至于菜品,那更是信心满满;

我不是吹牛,有一些菜,我们是独一份儿,他们做不出来我们的味道。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从开业那天起,就一直不温不火,虽然也揽下了一些老顾客,但怎么的也打不开局面,营业额和知名度,就是上不去。

为这事把我愁的,我这是成天睡不好觉!

自从你们晋省时报发行开始,我们就订阅了全年的报纸。

我每期必看,你们报纸办得那真是好啊!真是像你们说,不出家门,便知天下事,世间百态。

有一天我正看着你们的报纸,突然灵光一闪。

你们报纸火呀,现在是大火,不止在石楼县,在整个晋省,甚至江南和顺天府都有你们报纸的影子,这影响力得是多大呀!

我就想,这要是在你们报纸上,给我宣传一下,那我们醉仙楼,得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恐怕全国都能知道吧?

要是那样的话,市场和知名度,不一下就都打开了吗,那我还愁什么呀。

我这人是急脾气,一想到这事我就坐不住了。

这不,我直接就跑了过来,问问这事行不行,你们能不能给我宣传宣传?

当然了,我这也是明白人,如果你们要给我宣传,我肯定不能让你们白干,你们说个价,我绝无二话。”

庄章文跟小杨公公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是一伸大拇指,那叫一个佩服。

佩服谁呀?佩服他家的王爷朱存极!

朱存极在去太原府之前,给了他俩一个小本,封面写着广告创意计划书。

里面都是,对于平面广告,创意,理解和规划。

对于整张报纸广告,如何划分?如何收费?有着详细的说明。

比如说你想在头版投放广告,一期需要多少银子,第二版多少银子,最后一版多少银子。

你想用多大版面,多大尺寸来宣传?这都有详细着记载。

他两个人呢,正商量这事怎么办,是在报纸上宣传一下,还是找几个商家先问问?

这还没等他俩出手呢,结果有人找上门了,这也再次说明,聪明人哪里都有,千万不要小看天下英雄。

小杨公公来到书架前,从上面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李大壮。

笑着说道:“你说的这种宣传,我们管它叫做广告,这个词翻译过来,是广而告之的意思。

这个广告,我们也是正在酝酿之中,没想到李老板,眼光如炬一下,一下就看到了里面的商机。

有一句话你说的太对了,你要是让我们给你宣传,你们醉仙楼,肯定会名扬天下。”

李大壮接过那张八裁纸,拿到眼前一看,这张纸上印着横竖大小不一的方格,方格里面还有文字,最上面写着广告一览价格表。

当李大壮看到,头版1/3版面,套装广告系列,一期三千两白银。

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问道:“你们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三分之一版面这是什么意思吗,再一个,你们这个定价,是不是稍微贵了点啊!”

庄章文接过话来说道:“李老板,你觉得贵吗?这不贵。

我先给你解释一下,什么是头版广告,还有三分之一,这个套装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庄章文开始滔滔不绝的解释起来,最后说道:“它之所以叫做套装,因为我们会在第二版,送给你半个版面,可以对你的醉仙居进行全方位的介绍。

不但如此,我们还会雕版制图,对于你们醉仙居,进行全方位的宣传。

你可是要知道,这雕版制图可太麻烦了,而且成本会翻了倍的往上涨,之所以贵就贵到这两块。

李老板你也是聪明人,您一听就能明白,这图文宣传,跟单一的文字宣传的不同,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李大壮听他说完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我明白,你容我再看看。”

庄章文说道:“不急不急,你慢慢看。”

说完李大壮,开始仔细阅读起那张表格,半个小时以后,将那张表格放到了桌子上。

扭头说道:“头版我做一期,第8版也就是最后那版,我连做六期。”

小杨公公一拍桌子,说道:“李老板爽快,我们俩也不能小气,我让记者为你们醉仙楼写一篇专访,为你们醉仙楼,进行一番全方位的宣传!”

{本章完}

第174章 广告的威力下

豆哥儿将装水的囊,递给杜全,说道:“妈的,辽东军他们疯了,居然敢追杀我们的人。”

杜全扭动了一下布满伤痕的身体,说道:“郝邵文就是疯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这么干。

连着追杀了我们三天,尤其是昨天,一宿都没有停。

还好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我们这些人都得交代在这。”

豆哥儿问道:“你们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他这么不惜血本的追杀你们?”

杜全坐在火堆旁边,靠在大车轱辘上,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把他郝家的根给断了。”

于是就把自己的经历,大概的跟他说了一遍。

豆哥儿听完说道:“怪不得,这事要我,我也得疯。不过他侄子,确实他妈不是玩意,死有余辜。”

杜全说道:“赶紧准备些热乎饭菜,让大家饱饱的吃上一顿,这一路罪遭的。

年轻人还好说,老人和孩子是硬撑着才走到了这,你要是在晚来一天,累也的把我们累死。

六爷在大牢里,就被他们打晕了,这一路上是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赶紧找一个好大夫,给他老人家看看,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老爷子出事。

帮了我们这么大忙,结果还让人家丢了性命,那就太说不过去。”

豆哥儿说道:“你放心吧,饭早就已经做好了,现在估计都吃了。

还有六爷那边,我已经派军医过去,要想更好的调养,就要等到进太原府找大夫了。

到了那里,王爷肯定会有安排,绝对不会亏待了这帮人。

你们今天就在这住一宿,好好的歇一天,还有一天得到,养足精气神,再走也不迟。”

杜全说道:“追杀我们那些人,不会再回来找麻烦吧?”

豆哥儿撇了撇嘴说道:“他们现在恐怕早就没命了,我们这次,一共来了3000兄弟。

除了留下这500人,那2500人已经一路掩杀过去,估计现在已经杀出顺天府,进入辽东地界了。

敢追杀我们的人!哪能那么便宜放过他们!

他们不是狂,不是傲吗?那我们就上他家门口,跟他们去较较劲。

看看是我们的刀锋利,还是他们的刀快。

这次不把他们收拾服了,还真以为我们秦王军团好欺负。”

肖秃子端着一个大海碗,里面装满了手擀面,上面盖着厚厚一层腊肉卤子。

走了过来,坐在他们旁边,边吃边说道:“你也得让你们兄弟小心点,怎么说那里也有好几十万军队。

要真把他们惹急了,那两千多兄弟,恐怕也占不到便宜。”

豆哥儿嘿嘿笑道:“这你就放心吧,在秦王军团里,我们游骑兵属于特种兵,也就是你的老本行,夜不收。

能打得过我们肯定打,打不过,占不到便宜,我们也不会傻乎乎的往死了磕。

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yu xiān yu si,却又拿我们无可奈何。

总之一句话,不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事儿甭想善了。”

肖秃子看了一眼,同样在吃面的老七,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同时心里在想:选择没错,罪也没白遭,能进这样的军队,值了。

石楼县

一个下人拿着晋省时报,快速的走进厅堂说道:“老爷,这一期的进程时报已经送来了。”

在丫鬟伺候下,正在洗漱的富态中年人,随口说道:“你先放到桌子上吧,你可以下去了。”

下人恭敬的把报纸,放到桌子上,然后躬身退下。

富态的中年人,洗漱完毕后,缓步来到餐桌前,先喝了两口粥。

然后随手拿起报纸,开始翻看起来。

三天一份的晋省时报,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不是看不下去,而是太少了,他恨不得天天有报纸看。像他这样,养成阅读报纸习惯的人,在石楼县比比皆是。

一边慢条斯理吃着早餐,一边仔细阅读着报纸,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头版头条上的文章,他每次必看,每一次都能从上面,领悟到很多新的动向。

今天头版的文章是,鞑靼的危害与太原府sāo luàn的警醒。

文章写得很直白,很通俗,用不着你有多大的学问,只要认字,有起码的理解能力,都能看的懂。

虽然是白话文,整篇文章写的是淋漓尽致,把鞑靼的危害与残忍,对汉人的残暴,对大明的狼子野心,写的入木三分,

并列出一大堆证据,对他们几次入关的血腥暴行,都一一宣诸于纸面,有理有证,让凡是有些良知的人,看罢此文,无不怒火中烧,拍案怒吼。

这篇文章罪最绝的地方,是以故事形式,讲述事情经过。

都是先有幸福美满的家庭,然后鞑靼入关,将他们父母亲人全部杀死,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凄惨无比。

还有些,被掳到关外,为奴为婢,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这篇文章的威力太大了,又或者说晋省时报的影响力太大了。

晋省时报三天一期,到现在为止,发行了第五期!由第1期的1万份,增加到现在的2万份。

现在晋省时报,根本就更供不应求,这边卖5文钱一份,黄牛党一转手,就能卖上30文,甚至更高。

每天上百报童,只要一出大门,根本就用不着走街串巷去卖,指定被人哄抢一空。

除非你是常年订阅的那种,要不然你想上大街上去买,想都不要想,除非你肯花高价。

那位哥们说了,那就多印呗,2万不,5万,要是还不够,那就10万,总有够的时候吧。

能不能印,也没啥不能印,在各地任印刷厂,增加印刷设备和人员,就能搞定这事。

但现在不少不能印,而是不敢印!

你要是再敢增加印刷量,李大厨就能拎锤子,把你报社给砸了。

一期发行一万份,一年就得赔将近20万两白银。

5万份一年得赔多少?那10万份呢?要是真那么干了,直接就能把朱存极给搞破产了。

除非能达到收支平衡,要不然肯定是不能再增加发行量了,这已经到极限了。

那么这些报纸,都被晋省人买走了吗?还真不是!

其中有一半,8000到1万份,流往了全国各地。京师和江南诸省,都能看到这份报纸。

当然老百姓是看不到,看的人都是达官显贵。

从第1期开始,每期晋省时报,都会有20份报纸,准时送入皇宫。这已经成了崇祯的必读刊。

你说这份报纸的影响力,能不大吗?

在这篇文章bào zhà的同时,大明有史以来,第一个平面媒体广告,也引起了滔天巨浪,威力之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个广告不但有文字,还有图片,虽然这图片,跟高清版照片没法比,顶多相当于雕版年画的性质。

就算这样,也让初次见到的人,惊掉了一地眼球。

这份广告对,某些人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改天换地。

醉仙居老板李大壮,自从咬着牙,把好几千两银子花出去后,他就没怎么睡觉。

好几千两银子意味着什么?以石楼县醉仙居的标准,在建一家这样规模的酒楼,没有任何问题。

由此可见,他下了多大的本钱,按他目前的家底来说,算是割腕断臂了。

这要是没什么效果,他得直接吐血。

今天是报纸发行的日子,李大壮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一早就去酒楼。

因为早上没什么顾客,一般都是中午和晚上,两个饭点才上人。

他想靠到中午才,去看看效果怎么样,只要客流量,比原先增加3~5成,那这银子就没白花,有个一年,就能回本。

刚洗过脸,吃过早饭,上午9点左右刚过,店里的一个伙计,满头大汗的跑进他家。

嘴焦急的说道:“老板,你快去看看吧,咱们的酒楼出大事了。”

李大壮脑袋嗡的一声,一下站了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你赶紧说,快点说呀!”

那个伙计还算伶俐,口才也不错,快速的说道:“在一个小时前,我们酒楼就陆续有客人进来了。”

李大壮眨眨眼睛,说道:“有客人怎么了?不挺好吗?这怎么还叫出事呢。”

伙计赶紧解释道:“老板你别急,你听我说,一开始上人吧,我们也没太在意,有客人是好事。

但是慢慢,我们就觉出不对了,因为这客人来的太多了,一波接着一波,不断的往里进,搞得我是应接不暇。

您也知道,早晨一般没有客人,10:00之前的时间段,都是配料,进货,打扫卫生,为一天做准备。

今天突然涌进来这么多人,一下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搞得我们现在,是手忙脚乱。

现在柜台里,就剩下一个丁掌柜,在那里站台收银,整个酒楼忙得焦头烂,连记账先生都当跑堂端菜去了。

我来的时候,酒楼上座率已高达8成,而且还不断有人往里进,估计现在已经坐满了。

丁掌柜,让我赶紧过来通知你,您赶紧过吧,他快镇不住局面了。”

李大壮听到脸红脖子粗,用力一拍旁边的桌子,大声说道:“这是要bào zhà的节奏啊,快走,快走。”

说完第一个蹿了出去,一路小跑奔向酒楼。

等到了醉仙居,他完全惊呆了,不但整个酒楼爆满,还有很多人,看到没有地方后,认可在旁边聊天等待,也不肯离开。

丁掌柜的一见李大壮进来,赶紧走出柜台说道:“老板,别愣着了,我们现在准备的食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顶多能坚持到中午,如果下午或者是晚上,还这么多人,指定是不够用。

我这实在是抽不出人手,老板你赶紧找人进料,要是有客人,我们却没东西做,那可就太尴尬了。”

李大壮如梦方醒,赶紧说道:“好好好,你先在这里盯着,赶紧给我个进货单,我马上去通知商家给咱们送货。”

刚要走又想起一件事,拉住掌柜说道:“这是我们走出晋省的第一步,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呀!

即使在忙,饭菜的质量绝对不能马虎,还有服务,一定要以我们最高的标准去做。”

丁掌柜说道:“放心吧老板,店里有我亲自把关,错不了。”

李大壮兴奋的说道:“你老丁办事,我放心,我这就去进料。”

说完一路小跑,奔向供应食材的商家,心中呐喊:“成了,成了,这是要飞呀,要飞呀!”

{本章完}

第175章 女县令

晋省,太原府,晋王府邸

现在这个晋王府,成了朱存极多用途,办公地点。

不管是官吏应,试还是开会,又或者是办公居住,都在这里。

当然了,也没全占,只占了整个晋王府的1/3,就这样,面积也是相当大了。

他选择王府的时候,很严肃的对晋王,解释道:“你的王府太空旷,这样不好!

人气太少,容易生病,我住在你这里,是为你招福免灾,你得谢我。”

晋王翻了个大眼珠子,看了看他说道:“啥意思?白吃,白喝,白住,还想让我给你发工资咋地!”

朱存极幽怨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你侄吗,这一家人,怎么还能说两家话呢。”

晋王撇着嘴,说出4个字:“无耻之徒!”

朱存极……

今天晋王府,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前面广场足足涌进来上万人!

当然,不是又发生bào luàn,而是晋省官吏应试,大名单正式出炉。

这次入取人数,共计一千七百余人,囊括了各行各业,这些人员的加入,对于晋省发展,有着很大的推动作用。

{剩下的几千人,不是跟来的家人朋友,就是纯看热闹。}

汾州府陈子龙,太原府王在晋,大同府周书仁,朱求桂,平阳府卢清来,正鹤白,于公公。

晋王府大门一开,几个人说说笑笑,从里面走出来,跟随在他们后面,是一大群随从,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捆子红纸。

几个人走上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木台,后面的随从留在了木台下面。

几人一字排开,看着面前考试的学员。王在晋走到木台前面。

对下面的学员,躬身施礼说道:“大家好,我叫王在晋,有人认识我,有人不认识我,还有人知道我干什么,也有人不知道我干什么。

我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以便那些不认识我的,也能知道我这老头,到底是干什么的。”

王在晋说完以后,底下的人,都被他平易近人的小幽默,逗得一阵轻笑。

王再晋接着说道:“我姓王,叫王在晋,现在秦王麾下,任晋省巡抚,兼任太原府知府。

我也是这次官吏应试副主考官,这次选才大会,由我来主持。

有人会问,你是副主考官,那主考官上哪去了。

主考官是孙奇峰老宗师,他之所以没有露面,是因为他太忙了。

前两天,也就是在官吏应试当今,太原府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sāo luàn!

其规模与严重性,史无前例,最后不得不调动军队,才将其镇压住。

这次sāo luàn,最后判定是有组织有预谋行动,幕后黑手,就是关外的满洲鞑靼。

通过这次sāo luàn,牵连出来大批与黑恶势力,相互勾结的官员。整个太原府,被查出有问题的官员,高达95%以上。

这是极其严重的一件事情,秦王为此震怒,王爷下令让监察司彻查此事,而监察司司长,就是孙奇峰老宗师。

我在这里,有必要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新成立的监察司,因为你们以后,很有可能跟这个部门打交道。

但是我希望,是你们去找他们,而不是让监察司来找你!

如果监察室来找你,对你实行双规,那么你的前途,很有可能就此终结,而且你很有可能,将面临牢狱之灾。”

听到这里,底下的人都皱起眉头,神情凝重起来,对这个新成立的监察司,充满了好奇,

想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权力?

王在晋继续说道:“这个监察司,主要是对官员贪腐渎职问题,以及对涉案件人员,进行审查。

他的权力很大,打个比方,如果我这个晋省巡抚,要是贪污渎职的话,他有权利,就地冻结我的权利,进行彻底审查。

如果他有确实的证据,可以直接对我进行双规,有权利要求我,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待所犯问题。

只要有证据,他就有权利对你进行彻查,而这一切行动,他不需要得到秦王的允许,他有独断专行的权力。”

底下一片哗然,这权力也太大了吧,甚至在某些层面,都可以跟秦王分庭抗礼了,这个监察司简直就是官员的克星。

怪不得让老宗师孙奇峰,来当这个监察司司长!没有一定德行威望的人,根本就镇不住局面。

王在晋微笑的说道:“好啦,今天是官吏应试公布,之日,之前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所需要各级官员的名单。

你们也都有自己心仪的职位,而且提交了答辩文章,阐述了,你所对你心仪职位的理解,如何开展工作。

我曾经就对你们说过,官吏应试的第一场,是测试你们各科的功底,一旦考试过关,你们只是拿到了一张入场券。

第二场的答辩文章,才是对你们真正的考验,这个答辩文章对你们至关重要。

各府的主官,都会通过这篇答辩文章,才能决定,是录用还是放弃。

当然,就算他们认为你不适合这个位置,也不一定是你的最终结果。

你们会进入第三次考核,他们会根据你的答辩文章,否定你所选择的岗位。

然后会安排一个,他们认为,适合你的岗位给你。

当然,这个不强迫,会面对面征求你意见,了解你的想法。

决定权,最终交还给你,你是接受他们的安排,还是拒绝,都由你个人决定。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广场的两边有几个棚子,你们也都看见了。

那上面的大牌子上,写着各府的名称,旁边那些空白的牌子,马上就要粘贴录取名单。

你们应聘了,哪一个府县的职位,就去那个位置找,一旦确定你们入取之后,就到旁边的书记处登记,向你们的主官报道。

好了,大家都去找你们的名字吧!”

王在晋说完之后,台下应聘的人群,轰然而动,纷纷向自己府县报道区,涌了过去。

之前跟着他们,怀抱红纸的随从,快速来到各自木牌前,将手中的大红纸,粘贴在大木牌上。

随着录取名单的公布,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尽相同,有平静,有悲愤异常,还有欣喜若狂。

更有那不甘心的人,反复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一个身穿丫鬟服饰的小女孩,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不断晃悠着,自家小姐的胳膊。

她家小姐,也正在有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入取名单。

她这次来应试,只是证明一下自己,让天下所有男人知道,女人不比他们差。

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一场她居然过了,拿到了第二场,选官答辩的录取通知。

她虽然挺激动,但是觉得,也就到这如此了,还真能让女人当官啊,要是真能的话,她自己都觉得,这事太玄幻了。

既然到此为止,何不来一个大的,他直接报名表里,选择了平阳府的一个县令,然后跟答辩文章,一起交上去。

虽然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当上这个县令,但是对于答辩文章,她可没有胡乱写。

他收集了很多,以前和现在的资料,对现有体制的改革,对自己当选后,施政要领,都给出了与众不同的想法与答案。

反正,按现在的话说,就是脑洞大开。

觉得没什么问题后,直接将这篇文章交了上去,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就今天来看这个榜,还是小丫鬟拽她过来的,要依着她,都不想来看。

没有可能的事,来干什么?有那时间,还不如在宅在家看会书。

她一会看看红榜,一会头扭到一边,看看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玩了呗。

忽然,小丫鬟推了她一下,她有些无精打采的扭头,问道:“干嘛啊?推我干嘛。”

小丫鬟捂着嘴说道:“小姐,小姐,小姐,左边第三张,正数第六个名字,是你吗?”

小姐先是一愣,然后猛的转头看向丫鬟所指的那张红包,正数第六个名字。

赫然写着,文雨荷答辩通过,特聘为平阳府,鱼城县县令!

文雨荷反复看了几遍后,跟小丫鬟反应一样,一下捂住了嘴,有些颤抖的嘟囔道:“这玩笑,开得是不是有点大了!”

看到自己名字后,她生出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赶紧去报到,而是逃跑。

被小丫鬟一把抓住,焦急的说道:“小姐你跑什么呀?赶紧去报到啊。”

文雨荷有些带着哭腔,说道:“我有点不敢,县令啊,我的天哪,我没干过。”

小丫鬟,这个气呀!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没干过,好像天下哪个女人干过似的!

可是你不是想干吗,这都录取了,你怎么的也得报道啊!”

文雨荷一脸怕怕的模样,说道:“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敢!”

小丫鬟,赶紧将她拉到人少的地方,严肃的说道:“小姐,你是在创造一个历史,打破一个传统,女人当县令,你是第一个。

这不是你的愿望,不是你的理想吗?

你拥有让天下须眉汗颜的才华,难道你就这样,平平庸庸的过完一生吗?这是你的理想吗?

如果平平庸庸才是你的理想,你可以马上就走,我也不会再阻拦你。

但如果你错过这次机会,你将遗憾终生。”

文雨荷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15岁的小丫鬟,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只会在她面前,蹦来蹦去的小妮子。

这是一个小丫头,能说出的道理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今天难道都疯了吗?不过又一想,既然都疯了,干嘛自己不疯一回。

这妮子说的没错,自己要是放过这次机会,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文雨荷用手揉了揉小丫鬟的头,说道:“小妮子长大了,会讲大道理了,我就听你的,这就去报到。”

小丫鬟撅着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嘟囔道:“讨厌,头发都弄乱了。”

看着已经走远的小姐,又急忙的大声喊道:“小姐,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欢快的追了上去。

{本章完}

第176章 惊喜与泪水

文雨荷神态自若,跟卢清来谈笑自然,颇有大家风范,一旁正鹤百,于公公,也都不断点头称赞。

它们聊的那是相当开心,可周围的一大群老爷们,都已经看傻了,直勾勾的看着几人说话。

那脆弱的小心脏,瞬间就崩溃了!

心里大声的哀嚎,女人居然可以做县令,是这个世界要疯了,还是秦王要疯?

这是用母鸡打鸣,公鸡孵蛋,阴阳颠倒吗,怎么可以这样?

有一个书生,激动的走上前去,拱手问道:“请问府尊大人,女人做县令,如此荒谬之事,更古未有之,请问秦王是否知道。”

卢清来点头说道:“当然知道,我们的录取名单,最后是要经过秦王审阅,才能通过。

对于录取的女官,更是要单独拿出,呈请王爷批阅,王爷同意后,才会下发放榜。”

书生激动的说道:“可是,如此荒谬的事情,秦王怎么会同意,难道王爷他疯了吗。”

“放肆!”卢清来勃然大怒说道:“你可以提出异议,我也可以为你答疑解惑。你却口出狂言,诋毁王爷。

此人狂生,我要你何用,来人那,把他赶了出去,取消他入取资格。”

那个儒生激动的说道:“我不服,女人为官,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你们为了这个歪理,要取消我的资格,我不服。”

卢清来傲然的说道:“你服与不服,很重要吗?

录取每一个人,包括这些女子,都是我们每一府主官,集中在一起,共同商议的结果。

你以为选一城县令,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竞争鱼城县县令的人数,多达上百人。我们是从近百份答辩文章中,最后才决定文雨荷来坐这个县令。

因为他的答辩文章,对于执政理念,脉络清晰明了,切中实际,没有假大空等字眼,全部符合当地百姓实际情况。

如果她能够将自己的行政理念,全部彻贯彻,执行到底,鱼城县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像有些人提交答辩文章,除了空喊高调,就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完全没有脚踏实地,扎实实的劲头。”

卢清来说着说着,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用手指对着人群,划了一圈,愤然说道:“一看你们这副模样,我就火大。

瞧瞧你们自己,都成了什么样?交上来的答辩文章,简直就狗屁不通。

上百人一起竞争这个位置,结果却被唯一,一个女孩子给打败了,你们还有脸在这叫唤,我都替你们害臊。

我们做事,从来不藏着掖着,明天我们会将,把所有录取人员的答辩文章,在这里进行公示。

并将一些优秀的文章,和入选人员名单,刊登在近省时报上,以公示天下。

如果这样,你们还不服气,那就去你们服气的地方考吧,晋省用不起你们。

卢清来,一顿雷烟火炮,所有的人都不吱声了。

人家都把答辩文章,贴到公示板上,登在报纸上,让你随便看了,你还能说什么?

几个维持秩序的士兵,来到那名书生面前,说道:“兄弟,别让我们费事了,赶紧走吧!”

那名书生就是一哆嗦,知道自己惹祸了,这要是走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公职就废了,家里老婆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赶紧一躬到地,对卢清来说道:“学生错了,还府尊大人,再给学生一次机会。”

卢清来倒也没真想,把他怎么样,也不是针对他一人。只是对现在的读书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既然知道错了,也就算了,瞪了他一眼,说道:“念你答辩文章写的还算不错,这次原谅你一回,下次切莫再如此孟浪。”

书生赶紧再次躬身施礼,道:“学生谨遵教诲。”

那几个维持秩序的士兵,一见这事这么解决了,也懒得动手,转身离开了。

女子为官的事,再晋省也就是议论一阵,然后就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了。

这主要是,朱存极干的出格事太多了,多到大家都已经适应了!

在这之前,女子参加官吏应试的事情,也没瞒着,都是公开透明,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人群中,一个庄稼汉模样打扮的男人,将手中的入取文书,交给了旁边一个农村女人。

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接到手里,爱惜的看着这个,镶着金边的文书,如同在看一个稀世珍宝。

女人问道:“思铭哥,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当了,陈子龙大人的助理了。”

荆思铭温柔的看着她,点头说道:“是真的,这聘任文书写着我的名呢,那还能有假。”

女人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本就一尘不染的文书。

有些激动的问道:“助理是几品官啊。”

荆思铭想了一下说道:“品级是七品,干的是六品活。

女人兴奋的说道:“那你岂不是比咱们县太爷还要厉害,比他的官还要大。”

荆思铭点头说道:“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权力没有人家大。

秦王体系,没有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说,都是各自行政,各管一摊。

除非我变成他的直管主官,要不然就算我的品级再高,也没有权利去管人家的事。

所以光从品级上,看不出谁大谁小。”

女人将聘任文书抱在怀里,骄傲的说道:“那你也是最厉害的,能被陈子龙大人看重,以后肯定会前途无量。”

正美滋滋的女人,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偷看了一眼,有些意气风发的男人。

激动的表情黯淡下来,仰起的头慢慢的低下,脸色变得有些灰败,将怀中的聘任文书,慢慢的还给了男人。

脸上露出一些勉强的微笑,说道:“思铭哥你快去吧,刚刚跟随陈大人做事,要勤快一些,不要让大人等急了。”

兴奋中的荆思铭,并没有发现女人的异样,点头说道:“那行,我就过来通知一声,省得你着急,要是没事,我就过去帮忙了。”

女人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说道:“我这没什么事,你快去吧,不要担心我。”

荆思铭快步走向,汾州府公示区。

女人看着那个,充满了自信,意气风发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自言自语说道:“你变这么优秀,我一个嫁过人的村妇,哪里还能配得上你。

你历经坎坷,迎来的光明,我柳叶不能拖你的后腿。

你需要一个,能帮助你的女人为妻,而不是我这样的村妇。

再见了,思铭哥。”

说完之后,柳叶泪如雨下,转身快步离去,消失在人群里。

荆思铭听完陈子龙,派下的任务后,转身看向柳叶的方向,却不见了伊人的踪影。

汾州府乡村

一个老妇人,将配好的草料放进牛棚的食槽里,又拿起一把稻草,卷成一团,擦拭牛身上的灰土。

老妇人一边干着活,一边没好气的唠叨着:“你说你是不是傻,给人家带了好几年的孩子,最后人家功成名就,你却跑了。

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傻女人,你说你到底图个什么?”

柳叶把温好的井水,倒进水槽里,笑着说道:“我图啥,我就图个心安理得。

思铭哥现在已经是官身了,不再是以前的庄稼汉。

我是死过丈夫的女人,哪里还能配得上他。”

他老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官身怎么了,他以前还是秀才呢,不照样穷的没饭吃,靠咱家养活。

怎么就一当了官,就嫌弃你是寡妇了!

他还是死了婆娘的人哪,他家的娃子要不是你照顾,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一定。”

柳叶小声喊道:“娘,你小声点,别让街坊邻居听见。”

老娘直接把稻草扔到地上,说道:“听到怎么了,他当陈世美还怕人家说呀。”

柳叶赶紧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是我不愿意,配不上他,跟思铭哥没有关系。”

老娘看着自己这个傻丫头,那真是气的牙根都痒痒,说道:“我看你就是贱,把到手的金龟婿给扔了出去,你脑袋就是有问题。”

柳叶白了老娘一眼,说道:“脑袋有问题还不好啊,脑子有问题也就没人要了,然后我就能陪你一辈子,省得你自己孤独。”

老娘看着自己这个傻闺女,突然叹了口气的说道:“傻丫头,你娘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能活上几年。

自从天杀的流寇,洗劫了汾州府,咱们一家人呢,就剩下咱娘俩了。

本来以为没活路了,没想到却来了秦王爷,不但给咱们分了地,还分了牛,让咱们女人也能当上地主。

这日子过得,眼瞅着是一天比一天好,对于现在的生活,娘是从心里往外的满足。

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你说你和思铭两个人这么多年了,又有着同样的经历,也算是同命相连,情同意合。

前两年你们说日子苦,孩子小,等两年再成亲,可是现在呢!

孩子也进了学堂,他也当了官,结果你们俩却分开了,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柳叶低着头,慢慢的给牛加着草料,小声的说道:“可能这就是,书上说的有缘无份吧!

命运是最会捉弄人的,有时你觉得水到渠成,实际上,却是差着江河大海的距离。”

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答,劈啦劈,噼啦噼啦噼啦啪!

小村里响起了鞭炮和chui lǎ bā的声音。

柳叶她娘站起身来,向墙外看了一眼,说道:“这是谁家娶媳妇啊,又是鞭炮,又是chui lǎ bā,这排场可真够大。

哎,不对呀,都是一个村的,谁家娶媳妇,我应该知道啊,这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这是谁呀!”

咣啷一声,院门被推开,保长闯了进来,满脸喜色,急切的说道:“荆思铭回来啦,而且是抬着八抬大花轿来的,是来迎娶柳叶过门得。”

娘俩,一瞬间,全都呆住了。

正在这时,荆思铭穿着一身,大红新郎官的衣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小院。

看清楚来人,柳叶一下捂住了嘴,泪如泉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荆思铭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用手轻柔的擦拭着,她脸颊的泪水,轻轻握住她粗糙的小手,说道:“想跑,你还能跑哪去,这辈子你是跑不掉了。”

{本章完}

第177章 有恒产者有恒心

沐小妹撅着嘴,坐在椅子上说道:“凭什么不让我当县令,别的女人却能当,我的答辩文章难道不好吗。”

朱存极:“当然不是,我家小妹,答辩文章堪称第一。”

沐小妹:“那么是我文章里,所阐述的理念不好?”

朱存极:“当然不是,精准到位,条理分明,切中实际!

如果按照你的方案进行民生改革,百姓一定会比以前过得更好。”

沐小妹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当县令。”

朱存极抚摸她的头发,宠溺的说道:“因为你是我媳妇,我不想你太累。”

沐小妹脸色羞红,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当你媳妇就不能当县令了吗!那我不要当你媳妇,我要当县令。”

朱存极一伸手,把这个宠坏了的丫头,摁在大腿上,照他屁股,打了两个巴掌。

恶狠狠的说道:“小妮子还反了,居然敢说不做我老婆,家法伺候。”

沐小妹撅着小嘴,揉着屁股,把脑袋顶向朱存极的胸膛,像电钻一样来回扭动着。

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不管啦,小宛也是你老婆,他都能当教育署长,还有mi shu cháng,我为什么就不能。”

朱存极感觉将她脑袋推开,无奈的说道:“你才多大呀!过了年才满17,小性子还没定哪。

再等上几年,20来岁,再出去工作也不晚。现在还没学会走步呢,就想飞了,还不得摔到你啊!”

沐小妹撅着小嘴,说道:“那咱们说好了,等我长大了,你就得让我出去工作。

如果你要敢把我关在家里,我就离家出走,让你找不到我。”

“啪”屁股又挨了一巴掌!

朱存极哼哼的说道:“小妮子,我还收拾不了你,还敢离家出走,看我不把你屁股打成两瓣。”

说完直接将沐小妹抱在腿上,又照屁股打了一下,喝问道:“还敢不敢说离家出走了。”

沐小妹羞红着脸,轻咬着下嘴唇,娇美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说道:“不敢了。”

朱存极听完这三字,鼻血差点没飙出来,这就是一个妖孽,待老衲,来降了你。

怀中的伊人,已然闭上媚眼,这时候要不亲的话,那还叫男人吗?

两个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咣当一声!门被撞开,只听到一声怒吼:“王爷,我回来了,想死我……

额!那什么,啊,那个,我还有事,嗯,你们继续啊,不是,我什么都没看见啊,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们继续!”

石猴子,赶紧将门关上退了出去。

沐小妹满脸的柔情,消失的无影无踪,虽之代替是满脸杀气。

一下从朱存极他怀里蹦了起来,手腕一翻,一个鸡毛掸子出现在手里,恶狠狠的说道:“小子,我看你是没死过。”

说完后,迈开两条大长腿,拎着鸡毛掸子,杀了出去。

小姐大你听我说,这真不怪我,是铁狗子和乌鸦,告诉我王爷在这里。

哎呀!小姐大我错了,这真不怪我,我是被陷害,哎呀!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小姐大你别听猴子胡说,这事跟我真没关系。哎呀,跟我真没关系,哎呀,哎呀!

铁狗子你往哪跑!

乌鸦还有你,你以为跑得快,我就打不到你们了吗!你们给我站住,你看我,抽不死你们。

朱存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帮小子,一个个,就得狠抽他们一顿。”

牛力从外面走了进来,进屋的过程中,还心有余悸的向后看了两眼。

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说道:“王爷,杜全一行人,已经到太原府了。”

朱存极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照他脑袋来了一巴掌,说道:“别跟那几个小子学,好孩子都能教坏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书房。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牛力,懵懵懂懂的赶紧跟在后面,心道:“狗子哥他们挺好啊,前两天还给我拿回来那么多肉,为什么王爷说他们能把我教坏哪,真是想不明白。”

朱存极直接来到晋王府东院,这里是为往来客人,准备的临时住所。

杜全正忙碌的给众人安排住处,一抬头看到朱存极领着牛力,走进了院子。

赶紧迎过去躬身抱拳施礼道:“杜全参见王爷。”

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这个有些年轻过分的小伙子。

要不是杜全喊出王爷,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个年轻人就是威震天下的秦王。

众人不敢怠慢,老大领着所有人,赶紧跪倒在地,叩头行礼,高呼王爷千岁。

朱存极赶紧把老大搀了起来是,说道:“快起来,都快起来,咱们晋省不兴跪礼。

以后见面抱拳就行,都快起来吧,地下都是冰,别跪着了,在冻到。”

众人呼啦啦都站了起来,就这几句简单的话,众人提到嗓眼的心,都放进了肚子里。

那么大一个王爷,能用如此平易近人的口吻,跟他们说话,证明他们的这次决定,是正确的,这一路的罪没白遭。

朱存极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我让大家来的,结果这一路,差一点害了你们的性命,是我考虑不周,我在这给你们道个歉。”

说完,拱手躬身施礼。

这帮人一看,这么大个王爷给它们赔不是,呼啦啦又重新跪倒,不断的叩头,嘴上连说都不敢。

朱存极又一次,赶紧把他们扶起来,说道:“行了,咱们谁也别跟谁客气了,赶紧让杜全给你们安排住处,休息两天,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又对老大说道:“六爷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大夫到了吗?赶紧领我去看。”

那几个徒弟,差一点没感动哭了,一个王爷能对一群大兵如此礼贤下士。

难怪他手下将士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这样的王爷,哪个能不舍命相拼?

老大赶紧说道:“一到太原府,大夫就过来,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重新包扎,重新上药。

老爷子虽然伤得挺重,但没有生命危险!

都靠年轻时,打的底子好,虽然年纪大了点,体格一直都很健壮,养一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老大边说着,带着朱存极,进入一个房间,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桌面有一张床,一个老头面色有些苍白,半坐在床上,旁边好几个女人,都在那忙活着,有喂药,有打扫卫生,干什么的都有。

老大赶紧走向床边,对老人说道:“师傅,秦王爷来看你了。”

六爷一扭头,看向他走过来的朱存极,伸手撩被子,就想起床行礼。

朱存极赶紧走两步,来到床边把他摁住,说道:“快别动,你身体有伤,快躺着。

我们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分男女,只要超过60岁,不管是官和民,你都不需要向他们施礼。

只要您达到70岁,60岁以下官员,见到您,反而要向您行礼,你要看他不顺眼,抽他两巴掌,你都不犯法。”

六爷激动,说道:“王爷大善,如此爱戴麾下子民,晋省没有不兴旺的道理。”

朱存极说道:“六爷过奖了,尊老爱幼,是我中华传统美德,要是连这都守不住,我们还叫什么礼仪之邦。”

六爷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不断的点头称是。

朱存极继续说道:“我想跟六爷谈谈家属安置,我的意思是,再平阳府划出一片地。

建一个村庄,让你们所有的家署集中住在一起,您老看怎么样。”

六爷赶紧说道:“我们这些人那,不是徒弟就是师兄,平常也难得聚在一起。

这次借王爷的光,能住在同一个村子,那敢情好了。”

朱存极乐着,拍了拍六爷的手,继续说道:“你们建村庄的费用,都由我来出。

还有就是耕地问题,我们的政策是不管男女,只要够13岁,都有一份耕地,而且这份耕地,永久性挂在本人名下。”

还没等六爷说话,问你一个妇女:“真的吗?王爷,我们女人也能有耕地,还能挂在我们名下。”

六爷一瞪眼睛,怒道:“老二家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王爷在这呢,你瞎插什么嘴。”

朱存极赶紧摆手说道:“没事没事,问问题正常。

你刚才问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复,只要是你名下的土地,那就是你的!

不管你是出嫁,还是以后发生什么情况,你的土地永远都是你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就算官府也没有权利收回。

当然这个土地,你也没有权利买卖,连赠与的权利都没有!

除非你本人不在人世了,指定的继承人,土地才能转到继承人的名下。”

屋里所有的妇人,一阵激动,有的甚至流下了眼泪。

她们女人居然有土地了,也就是说,不靠男人,他们也饿不死了。

这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大到不得了的好事,是改变他们命运的好事。

六爷咳嗽两声说道:“行啦,问完了就都出去吧,我跟王爷有事说。”

激动的妇人们,陆续离开,屋里只剩下朱存极,六爷,老大,老二,老七,肖秃子,还有杜全。

六爷平静了一下心情,郑重的说道:“有恒产者有恒心,秦王也为我们想得如此周全,家眷人不会再为生计而愁,我们也没了后顾之忧。

王爷如此大恩大德,我们这些军汉,唯有以命想报。

王爷,有什么事情,你就只管吩咐,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们这帮人,绝没二话。”

朱存极真有些佩服这老头了,阅历丰富,眼光如炬,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朱存极笑着说道:“不至于卖不卖命!

我之所以需要向你们这样,熟悉辽东的老兵,是因为我有一个计划,一个重返辽东的计划。”

{本章完}

第178章 红蓝对抗

今年跟去年完全两个极端,去年晋省雪下起没完,今年到现在,已经进入农历12月中旬了,也没下上几场像样的雪。

铁狗子趴在山坡上的一个坑里,浑身上下插满了,用于伪装的树枝稻草,警惕的看着四周。

旁边的是猴子说道:“我们都在这里趴一个多时辰了,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铁狗子眼睛继续目视前方,嘴上说着:“相信我的判断,他们指定在对面,只要他们进入我的视线,他们的小命就是我的了。”

石猴子说道:“我总有一种,傻小子等捏汉子的感觉,别没等人家现身,再把自己给冻死了。”

铁狗子扭头眼睛一瞪,怒道:“不是,我说猴子,你的废话咋那么多呢,不愿意干,赶紧滚。”

石猴子非常自然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行,我先走了啊,你慢慢等吧。”

铁狗子一把,把他抱住,立刻转换成讨好模式,满脸媚笑的说道:“别呀,猴子,闹着玩哪,你还真走啊!

那么多人抽签,咱俩能抽到一起,这是多大的缘分啊!

你舍得把我一人扔在这吗?是好兄弟,就留下来陪哥哥。”

石猴子撇了撇嘴,说道:“我留下,也未必能赢,就算赢了,王爷也不一定能让你去,就算王爷让,公主那关你怎么过。”

铁狗子翻了翻大眼珠子,说道:“王爷让我去,她凭什么不让!

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反了她,他敢不让我去,你看我不抽她。”

石猴子,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瞅着他,一直瞅着他,瞧着他,就不作声。

满脸不服的铁狗子,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别管那么多了,你先帮我赢了再说。

听王爷的意思,就算是去,也要等到开春,咱怎么也得先把这一关过了。

至于长公主,过完年怎么的也得回京师了,我们以后能不能见面都两说的,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呀。”

石猴子从小到大的哥们,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恐怕是件最痛苦的事,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皇家公主与大兵的距离,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皇上同意啊,允许他们结婚在一起。那么以铁狗子的性格,能安安心心的当这个驸马。

肯定不能,他根本就是闲不住的人,不可能安心,被关在驸马府里,守着那些非人的规矩。

当然还有一条路,就是皇上同意他们的婚事,而且还允许公主下嫁,也就是夫唱妇随。

但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在大明皇家历史中,还没出现过公主下嫁的事。

这件事啊,想想都头疼。

石猴子,拍了拍铁狗子的肩膀,说道:“哥们儿,打起精神来,男人以天下为重,儿女私情先放一边,咱们先赢了这局再说。”

铁钩子咧着大嘴,露出了笑容,一拍石猴子肩膀,说道:“关键时刻,还得是兄弟。”

石猴子,赶紧把他手扒拉到一边,揉着肩膀说道:“别碰我,你那大爪子跟石头似的,再使点劲,我这肩膀都被你拍骨折了。”

铁狗子,赶紧讨好的笑道:“哥有点没控制住,来,我给你揉揉。”

石猴子,赶紧捂住她的嘴,一直远处的树林里,说道:“别吱声,树林里有动静。”

铁狗子,赶紧看向他指的方向,只见树林底下的枯草,动了几下,然后便安静下来。

铁狗子顺手拿了一只,特制的羽箭,搭到弩弦上。

之所以特制,因为它没有箭头,箭杆前端,用棉布绑着,核桃大小的一个圆球。

棉布圆球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射出去,只要粘到物体,就能爆出一小片红色,谁要是身上有了红色,就证明这个人已经死亡。

下面的树林里,除了刚才动弹一下,接下来就风平浪静,好半天都没有一丝动静。

不禁让人怀疑,刚才草动的那一下,是不是风吹的?

虽然是这么想,铁狗子和石猴子,却不敢有一丝动静。万一下面要是藏着一个狙击手,他们要是一动,可就暴露了。

现在比的是耐力,看谁能忍得住,一动不动,谁忍的时间长,谁就胜利。

谁要是忍不住先动了,那就等于暴露了目标,指定凶多吉少。

名额有限呀,必须要忍住,说什么也要干掉对方,多一个名牌,就多一分把握。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比赛?画面回到,一天前!

六爷到时问朱存极,需要他们做些什么。

朱存极没有隐瞒,直说道:“我之所以要找一批,像你们这样,经验丰富的辽东老兵,因为我要对鞑靼用兵,fǎn gong辽东!”

六爷听罢,一拍床头,可能撑到伤口,眉头皱了一下!

也没顾得上许多,赶紧说道:“如果王爷,你要对辽东用兵,我老头子愿做先锋,冲在最前面,为您开道。”

朱存极哈哈哈大笑,称其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当年。

继续说道:“他确实打算对辽总用兵,但是不是现在,最早也要到明年的6月份左右。

对辽东用兵,他不会像以往明军那样,出山海关,走关宁锦,他准备先从海上进攻,打下一块根据地。

想要从海上发起攻击,就要有船,有船就要有基地。

他准备在辽东和齐鲁半岛,建两个军事基地,作为攻打辽东的桥头堡。

这两个基地,一个是建在齐鲁半岛的青岛,一个建在辽东半岛的旅顺。

这两个基地,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以后不管屯兵,用兵,运粮,运物资,全通过这条海上通道,进行运输。

青岛这边没问题,要在那建基地,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哪!

只需要过完年,派一支军队过去,相信就凭齐鲁半岛那点明军,没人敢拦他。

但是旅顺就不一样了,关宁锦防线没丢的时候,那里还是大明的地方,现在已经归人家满清了。

想要占领旅顺,就要直接面对满清,人家肯定不能消消停停,让你在那里呆着,免不了一番生死争夺。

如果贸然派兵过去,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损兵折将,这虎事他指定不能干。

所以他要找一批,能征惯战,常年生活在辽东的老兵。

当然,最好是夜不收!

因为这些人,常年奔驰在白山黑水之间,是在用生命做任务的一群人。

他们对辽东的风土人情,地形地貌,尤其是对满清的了解,已经深入了他们的骨髓。

有这样一群,经验丰富的辽东老兵带领着,加上秦王军团的英勇善战,再加上他的雄厚财力,完善的后勤保障。

这一切加起来,没有理由在辽东站不住脚。”

他把全盘计划,对几个人说完后,几个人点头表示一点问题没有?一切听王爷吩咐,他们随时可以跨马冲向战场。

结果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铁狗子知道了,这活死机白列的请战,说什么也要让他去。

朱存极解释说道:“不是现在去,怎么得,也要到五六月份,才能展开行动呢。

铁狗子说道:“六月份展开行动,也不妨碍你现在答应!您只要现在确定让我去,我就不烦你。”

朱存极一想,对辽东的用兵,肯定要以游骑兵为主力。

但是这帮人当中,以谁为主,谁带兵行动?那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不过想一下,也就这几个小子了!

其他人到是也很优秀,但是跟他们几个比,还是差着火候。

赵九冬是他们当中最出色的人物,现在正在襄阳,独自领兵,对抗张献忠。

那里的任务,也是重中之重,如果现在把他抽调回来,一个不好,就会影响整个局势。

赵九冬不行,那就剩下这帮小子了,铁狗子虽然单论领兵作战,比赵九冬差一块。

不过以他现在的本事,也够用了,理论上他们不缺,缺少的是经验,经验这玩意,需要积累,需要实战。

让他们在战场上,不断的锤炼,相信这些孩子,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成长为,独挡一方的人物。

朱存极一琢磨行,你去的话,也可以,于是决定,就让他去了。

结果一天还没过呢,乌鸦,牙子,石猴子后面跟着一大群半大小子,纷纷来到他面前请战。

纷纷表示,您不能光让让铁狗子那小子去,我们也要去,王爷您不能厚此薄彼,一定要答应我们的要求。

朱存极一看这样不行啊?进攻辽东,以你们游骑兵为主这没错,但是不能让你们全去呀,至少现在不行。

你们要是全都走了的话,大同和太原府防务交给谁?蒙古鞑靼,要是突然范兵入境,那不是就坏事了吗?

虽然这事,他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可却不能那么说。

他要是直截了当的说,那不是伤孩子的心嘛!

打击这帮小子积极性,青春期的孩子最容易受伤,一伤就不容易好,很有可能伴随一生。

朱存极直接对他们说,全去不可能,只能去一部分,因为这里也需要有人留下镇守。

你们这么多人请求,我也不好说让谁去,不让谁去。

我的意思呢,来一场比赛,公平决斗,谁赢了谁就去,输了就继续在家呆着。

比赛很简单,以红蓝双方,对抗的形式进行比赛。

六爷为首的辽东军,是蓝方,游骑兵为红方。

双方在有限的地域内,互相展开猎杀,双方都不离开得所规定的区域,如果踏出一步,算你阵亡,直接认输。

结束比赛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将对方全部杀光,比赛结束。

第二种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哪怕双方仍有人员在战斗,比赛也将自动结束。

最后判定输赢的标准,就是看谁杀敌多,在规定的名额内,留下杀敌最多者,少的或者是没有的,直接退出。

比赛时间是一天一宿,24小时。

{本章完}

第179章 潜行之王肖秃子

快点出来,快点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那里,我知道你就在哪里。

铁狗子心里不断的默念着,聚精会神,注视着前方的草丛。

一个小时,两小时,三个小时,仍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石猴子身形不动的小心说道:“刚才不会是我们的幻觉吧,那里根本就一个人没有。”

铁狗子说道:“相信我的直觉,那里至少有两个人。”

石猴子压低声音说道:“你那直觉到底准不准啊?

别咱们傻子似的在这里呆着,实际对面一个人都没有。”

铁狗子拿着弩箭,聚精会神的盯着草丛里,说道:“相信我,我的直觉,从来就没有出过错。

以前死到我手里的人,90%,都是我靠直觉干掉的。”

我靠!石猴子惊叹道:“真的假的?你不会在吹牛吧!”

铁狗子冷哼道:“你可以去问问,被我干掉的那些敌人,我是不是在吹牛。”

石猴子没好气的说道:“问鬼啊!都被你干掉了,还是你亲自去问吧。”

正在他俩吹牛的时候,一个着火的草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好落进他们藏身的土坑里。

今年冬天晋省干旱少雨,那野草干的,一碰都碎,燃烧的草球落下后,周围的野草立刻燃烧起来。

最要命的,他们身上插满的伪装草,也都跟烧了起来。身上着火了,那受得了?

铁狗子和石猴子,一下蹦了起来,连蹦带跳,慌乱的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火苗。

正在这时,他们监视的那个小树林里,三支羽箭划破空气,向他们射来。

弓弦声响起的一刹那,铁狗子完全出于本能,顺势倒在地上,连续向旁边翻滚。

相比较而言,猴子就要差上一些了,其中一箭正中他的胸膛。

树林内的敌人,发起攻击的同时,山坡的另一面,几乎同时想起弓弦声,三支羽箭直接命中对方。

牙子和乌鸦,从山坡的杂草中跳了起来,快速冲进小树林。

牙子笑嘻嘻,对坐在树底下,垂头丧气的三个人,说道:“哥几个,不好意思啦,把名牌给我吧!”

三人无奈,从脖子,上摘下名牌交给他。

牙子接过铭牌,顺手扔给乌鸦一个,把剩下的两个揣在怀里。

仍旧笑嘻嘻模样,说道:“不好意思了哥哥,都是为了去辽东,委屈三位了。”

说完就想走,一转身,直接撞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铁狗子。

吓得他急忙后退两步,双手护住前胸,警惕问道:“你想干什么?干嘛要鬼鬼祟祟的。”

铁狗都恶狠狠的说道:“我想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你还真够阴险的呀,为了引出他们,居然把兄弟给豁出去,你还是个人吗!”

牙子和乌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摇头,一起说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完全听不懂。”

石猴子跑过来,指着他们悲愤的说道:“甭跟我来这套,你敢说那个火球,不是你们扔的。

害得我被人家干掉,你们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完美的解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滴。”

乌鸦看了看,他身上的红色印记,撇了撇嘴,说道:“就你这两下子,被人家干掉是早晚的事,辽东太危险,不适合你。”

石猴子一听这话,浑身上下,瞬间喷发浓重的杀气,大吼道:“乌鸦,我跟你拼啦!”

铁狗子,赶紧把要跳过去的石猴子抱住,说道:“先别冲动,先把正事办了。”

石猴子气愤的说道:“正事?跟他们能有什么正事。”

铁狗子满脸严肃的说道:“怎么没有正事,他们之所以能干掉这哥仨,里面一大半的功劳,是不是得归功于咱俩啊!

怎么滴!也得把名牌分给咱们一个吧!他们要是独吞的话,那也太没人性了。”

石猴子一下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要是没咱俩养护,他俩怎么可能那么痛快,就干掉他们三个。

再说了,我为了掩护他们,还被人干掉了。

哎!不对啊!我都被人家干掉了,这名牌好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说到这里,猛的一回头,看向一脸笑嘻嘻的铁狗子,暴怒道:“我靠,你比他俩还没人性。

你兄弟都被人家干掉了,你居然还惦记跟人家分名牌,你还是不是人啊!”

铁狗子满脸遗憾,一把搂住他肩膀,说道:“兄弟,这就是命,你的认!

谁让你反应那么迟钝了,被人家干掉,再正常不过了,就算这次你躲过去了,下次你指定也玩完。”

石猴子看着面前这三个损友,手指颤抖着指着他们,说道:“太阴险了,太黑暗了,太伤人心了。

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你们居然如此对待我,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乌鸦翻了翻白眼,撇着嘴说道:“你可拉倒吧,说得你多正义似的。

你们是没发现我们俩,要是被你们发现,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铁狗子插言说道:“先别废话,赶紧给我一个名牌。”

牙子一瞥嘴说道:“凭什么给你啊,有本事自己去拿,没本事你就看着,想伸手要,美的你。”

铁狗子把眼睛一瞪,说道:“哎呀,不想给是不是?我家猴子白死了,要是不给,别怪我不客气。”

乌鸦冷哼道:“不客气你还能怎么样!

来来来,我就站在这哪,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不客气。”

铁狗子见威胁没成功,赶紧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说道:“人都被你干掉,怎么也得分我一个名牌吧!要不然,你们再射他两箭!”

石猴子气愤的躺在地上,两眼望着天空悲愤道:“苍天哪,收了他们吧。”

嘣的一声!弓弦声响起,一支利箭,直接射中铁狗子胸部。

乌鸦和牙子瞬间作出反应,先是躲到树后,然后借助树木的掩护,开始向树林深处跑去。

铁狗子茫然的看着,自己胸前的红色印记,不敢置信的说道:“我被干掉了,他们居然还有一个人。”

哈哈哈……!

石猴子坐在地上,放声大笑的说道:“报应啊,这就是你出卖兄弟的下场。

是哪位大神如此仗义,替兄弟我报仇,我要请他喝酒。”

肖秃子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下来,单腿跪在地上,警惕的看着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来到他们跟前。

笑着对石猴子说道:“你说话可要算数,这顿酒我等着。”

石猴子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哥们说话算数,比赛结束后,太原府最大的酒楼,咱哥几个不醉不归。”

肖秃子说道:“痛快,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

一回头对铁狗子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名牌拿过来吧!”

铁狗子垂头丧气,从脖子上摘下名牌交给他,幽怨的说道:“藏的是真够隐秘,硬是没发现你,你这一手,可以啊!”

肖秃子笑道:“在辽东,常年跟鞑靼作战,要是没有这一手潜行的本事,早被人干掉了。

不说了,我先走了,时间剩下不多了。”

一直坐在地上,三个人中的一人,说道:“老九,你小心点。

这群小子都不是善茬,我们的人被他们干掉了大半,要是被人家一窝端,那可就太丢人了。”

肖秃子回头说道:“放心吧,七哥,他们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

说完快速跑出了树林,钻进了草丛里,三晃两晃没了踪影。

老七站起来,拍了拍铁狗的肩膀说道:“走吧,别在这儿呆着了,怪冷的。

你们也算厉害了,我们300多人就剩下几十个了,而你们损失连100都不到,你们已经很好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铁狗子无奈的晃着脑袋,说道:“那有什么用?你们这200多人,被我们平均一分,每个人也摊不上几个。

你是不知道,那帮小子有多生猛,吃相有多难看,他们要是稍微努力,我手里这点名牌,恐怕就被他们给比下去。”

石猴子跳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边往出走边说道:“死人没有发言权,还是消停回去,吃包子喝粥吧。”

铁狗子一边无精打采的往出走着,一边嘟囔着:“大意,太大意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还能有人哪,这哥们藏的也太深了。

居然连我引以为傲的的直觉,都没有发现他,这哥们太厉害了,有机会,还得切磋切磋,厉害!”

老七和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阵苦笑!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以前觉得辽东边军,至少在整个大明军队里,算是头一份!

就算是跟鞑靼比,也差不到哪里去,至少满清对山海关,一直是无可奈何。

通过这次比赛,他们才发现,自己真有些坐井观天,单就人家这股蓬勃的求胜yu wàng,不服输的劲头,在辽东边军里,你根本就看不到。

夜晚11:00

肖秃子乐呵呵的接过两个名牌,说道:“两位兄弟不好意思了,回头请二位喝酒,我这赶时间先走了。”

说完,快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二位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这家伙可真够厉害,咱们绕了那么大圈子,就差把自己埋在土里了,居然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另外一人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咱们也算是虽败犹荣了,刚才听乌鸦说,铁狗子就是被他干掉。

咱们能坚持到现在,知足吧!

这一天净吃干粮了,赶紧回去吃口热饭,顺便调戏一下狗子。”

这位眼睛一亮,说道:“说的对,看狗子出丑可不容易,这次得好好跟他聊聊。”

{本章完}

第180章 完美的结局

肖秃子躲在一棵树后,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探出头去,看向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闭上眼睛,用耳朵来仔细聆听。

两分钟后睁开眼,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靠着树坐下,吐了口气。

从怀里掏出一把名牌,放在手里仔细查着,心里琢磨着:“36个,应该能拿到第一,不过为了确保不出意外,还需要再干掉几个。

不过这帮小子也太难对付了,不但个个精的要命,而且都还身手了得。

有好几次,差一点就被他们给干掉了,要不是自己在辽东干了这么多年夜不收,估计早就像七哥他们一样,回去睡觉了。

不行了,自己说什么也要坚持住,这帮小子这么厉害,估计自己这边,也没剩不下几个人了。

这要是让人家来个全军覆没,那得多丢人,必须坚持到底,至少在结束之前,我得活着。”

正在这胡思乱想,突然脑海中警铃大作,猛的将身子伏在地面。

两支羽箭交叉着,从他的身上飞过,抱着棉布头的羽箭,撞到树杆上后,掉在地上。

肖秃子连看都没看,贴着地面快速的爬行,在杂草与树木的掩护下,向相反的方向窜去,没多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牙子和乌鸦射完一箭后,赶紧背靠大树,将自己隐藏起来,也是连看都没敢看。

等了好半天,乌鸦探出半个脑袋,向肖秃子刚才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除了夜色中朦朦胧胧的杂草和树木,什么都看不见。

牙子望向他,那意思好像是在问,怎么样?他被干掉了吗?

乌鸦做出一个,不确定的手势!

意思很明显,他看不清楚,这乌漆抹黑的,不走近了,谁能看得见?

牙子往那边一努嘴,意思是说,你过去看看。

乌鸦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小声说道:“你怎么不自己去,你当我傻呀,我要一出去,被他干掉了,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牙子笑嘻嘻的说道:“安啦,又不会真死!要是真有危险的话,你家荷花还不得跟我拼命啊!”

乌鸦斜眼看着他,说道:“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你也说了,没有生命危险,干嘛你自己不去。”

牙子挠挠头,心想:“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要是那家伙还活着,给我来一箭,我不就被淘汰了吗!

傻子才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往上冲哪!

不过乌鸦这小子比猴都精,这么让他去,他肯定不会去。”

脑袋一转,有主意了,小声的说道:“石头剪子布,三局两胜,谁输谁去。”

乌鸦一看也只能这样了,不去看看肯定是不行,这离天亮结束比赛没几个小时了,不能再拖了。

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分钟过后,牙子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剪刀手!自己真想出布了,怎么就没出哪?为什么变成剪刀那?

乌鸦幸灾乐祸的说道:“别废话,赶紧过去。”

牙子一看,这是没法卖了,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向目标的爬去。

两分钟后,乌鸦听到牙子低声喊他:“过来吧,这没有人,又让那小子跑了。”

乌鸦猫着腰来到他面前,牙子拿着两支箭,再他面前晃了晃,一指旁边树干上的红颜色,说道:“又让这小子跑了。”

乌鸦单腿跪地,警惕的注视的周围,小声说道:“这家伙太难缠了,之前有5个人一起围攻他,不但未伤他分毫,还全被他干掉了。”

牙子说道:“好半天没见到咱们人了,不会就剩咱俩了吧!”

乌鸦说道:“不管是不是只剩咱俩,必须得想办法把他干掉,要是在自己地盘上,被人家来了个全军覆没,那这人可丢大了。”

牙子说道:“娘的,豁出去了!就算被干掉,也不能就这样靠到点!要是那样结束比赛,跟输也没什么区别。”

二人对视了一眼,浑身上下充满了斗志,牙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一指肖秃子逃走的方向,说道:“我们往这边追!”

肖秃子将手里的绳子,挽了个套,放到地上,在上面轻轻的铺了一层杂草。

在布置陷阱的过程中,眼神没有任何放松,警惕的看着周围,将陷阱布置完毕后。

猫子又回到自己藏身的树下,再次钻进草窝子里,开始等待猎物的上钩。

肖秃子看了一眼,晴朗的星空,心里想着:“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一定要坚持住,说什么也不能被他们干掉。”

正想事的肖秃子,瞬间收住了心神,双眼凝视着前方的树林。

对面的树林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响,给人一种幽深恐怖的感觉,反正就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可肖秃子子知道,那两个家伙来了,虽然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直觉告诉他,对方就隐藏在树林里。

只要自己敢出去,绝对会遭到对方的狙杀。

现在比的就是耐力,看谁先忍不住行动,而未动的一方,获胜的几率就会大上几分,现在什么都不要做,是才是最好的战略!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最容易产生疲劳和烦躁的情绪。

他已经20个小时,没有睡觉休息,一直都在高强度的作战当中,现在他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

这是他们归附秦王的第一战,虽然只是一场演练,但对于他们这些来自辽东的新人,是证明自己的一次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这边还有没有人活着,也许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所以他不干死,他输不起。

他要证明,他们这些人的价值,能在秦王心里能留下什么印象?这一战的结局胜败,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对面的树林里飞出,给人的感觉身形很轻盈,速度很快,在空中的姿势很飘逸。

落地的时候,不是正常的双脚先落地,而是扑向草丛,大概是怕了偷袭,这样容易避过弓箭的攻击。

这种着地的姿势,也不能说是不对,只不过你想这么干,需要很高的技巧,要不然容易脸先着地,那样话会很悲催。

落地怎么样?肖秃子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家伙,点子有点背,因为他的落点,正好是陷阱。

那个人影触地的一瞬间,机关就被触动,地面的绳子,一下套到了人影的身上,弯曲的树干猛的绷直,将人影吊了起来。

肖秃子傻了,为什么傻呢?因为他发现这个绳套,套的位置不对。

套的不是脚脖子,而是脖子。

那个人影,就如同一个吊死鬼一样,在空中来回晃悠着,看着那随风摆动,fēng sāo的样子,不能是一下把脖子绷断了吧!

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

肖秃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这是比赛,不是真正的战场,不管输赢如何,也不能出人命啊。

听说那帮小子,都是秦王的宝贝疙瘩,这要是死在他手里一个,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输赢,暴不暴露了!

从藏身的草坑里,蹦起来,撒腿就向那个吊死鬼冲过去。

心里是一个劲的求神拜佛呀!可保佑别出事啊,要是平安无事,我保证去庙里烧香还愿,多添香火钱。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有多远!十来米顶天了。

肖秃子三窜两蹦,就到了吊死鬼底下,顺手抽出刀来,向上一撩,绳子被割断。

绳子一断,人掉了下来,肖秃子怕摔到他,再来个二次伤害,一伸手将他接住。

然后,就愣了!

太轻了,感觉连十斤都没有。

这时东方已经泛白,借着微弱的晨光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下完了。

他手里抱的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用野草扎成的草人!

高矮胖瘦跟成年人差不多,也穿着衣服裤子,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你不靠近看,根本看不出来。

肖秃子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上当了,现在再想躲,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自己做的陷阱,把自己给扔进去了。

不过到也长长出了口气,没真的出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要是真出事了,即使秦王不怪他,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将草人扔在地上,很坦然的看了一眼,从两边包抄过来的牙子和乌鸦。

苦笑的说道:“你们赢了,我输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都将弩箭收了起来。

牙子过去搂住肖秃子的肩膀,笑着说道:“没有什么输赢,这次啊,就算咱们打个平手。”

乌鸦也过来,到他胸前来了一拳,说道:“这次比赛,我们抽调的可是秦王卫队和游骑兵的精英。

你们居然差一点,把我们全都给灭了!

自从跟了我们家王爷,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尝过败绩。

你们是第一个,把我们逼成这样的人,我们从心里佩服你们这帮人,你们是真有本事。”

肖秃子先是一愣神,看了看两人,然后苦笑的摇头说道:“你们也是我遇到过,最难对付的一群人了。

我用尽了心机,最后还是输给了你们!

如果这要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恐怕我早已经死了,肯定不会活到现在。”

牙子说道:“说过了,没有输赢,咱们是平局!走吧,天都亮了,该回家了。

我现在是又困又饿又乏,就想洗一个热水澡,再来上两大碗刀切面,在浇上一大勺肉卤子,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

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想一想都觉得好幸福。”

乌鸦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说道:“你的主意不错,我也来两碗,然后再睡个,一踏糊涂。”

肖秃子仿佛被他俩感染,笑着说道:“真的好羡慕你们呀,你们好像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忧愁,浑身充满了自信。”

三人慢慢的走出了树林,乌鸦搂住肖秃子的肩膀,说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跟着咱家王爷,你只需要把你全部心思,放在打仗上,其他事情根本用不着你管,咱家王爷给你安排妥妥的。”

朝阳升起,映红了半边天,三个少年,连说带笑,神情洋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时天空,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宣告比赛结束。

{本章完}

第181章 铁面为公

牙子,乌鸦,肖秃子回到营地,不管是游骑兵,秦王军团,还是新来的辽东边军。

所有人都混站在一起,中间让开一条道,欢呼鼓掌呐喊着,欢迎三个最强者归来。

这次的比赛结果,朱存极非常满意,尤其是最后双方握手言和,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满意,意外的惊喜。

这次的对抗比赛,看到了辽东精英的强悍,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有不足不可怕,可怕的是发现不了,知道了,想办法改了就是。

如果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老子天下无敌,要是那样的话,上了战场,就很有可能会吃大亏。

还有就是肖秃子,他的身手与胆识,大大超乎了朱存极的意料!

最后几乎是他以一人之力,在对抗整个秦王军团,成功击杀了36人,并且差一点就把游骑兵全灭了。

这得多强悍的实力,他问过周六和杜全,如果要是你打上的话,最后能不能打出这效果?

他们说,我们俩要是配合的话,在这特定的范围内,应该差不多,但如果要单拿出来一个,肯定没有他厉害。

最后宣布比赛结果,辽东军和秦王军团,打了个平手,最后握手言和。

个人成绩第1名肖秃子,一共获得36枚名牌。

第2名是牙子,一共获得27枚名牌。

第3名是乌鸦,一共获得21枚名牌。

第4名是铁狗子,一共获得18枚名牌。

在这里就不一一叙述,总之是,比赛结局,朱存极那是相当满意!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开始备战,为与鞑靼作战做准备。

太原的事,基本上都办完了,剩下就是某件事的细节完善问题!

比如说,应试官员安排,新成立的治安总署招募问题,这已经没必要他亲自出手了,有专人去办。

后天离开太原府,返回石楼县,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哪,必须得回去了。

还有就是婚姻大事,不只是他自己,钱二喜和杨子,都得赶紧把这婚事给办了。

所以他决定,干脆来一场集体婚礼,省得一个个来办,免得既耗时又费力。

当然,有些事,是必须他亲自敲定!

这天,孙奇峰来找他,将整整一打名单交给他,说道:“太原府官员涉黑贪腐案件,确认主要疑犯,多达九百余人。

非主要,涉案人员,多达三千余人。

这些人主要是家属,以及亲朋好友,成为他们的帮凶,为虎作伥。

这个案件,几乎将太原府所有官员,一网打净。

当然也不都是大官,也有很多非常微末的小官小吏。

比如说,只管着三五个人,值夜的小旗,他们每个月也都接受着,六爷发放的供养。

罪行严重的官员,有200余人!

这些人直接或间接,持有妓院或赌场的股份,就算没有股权的,也有分红权,最可恶的是,派手下为其保驾护航。

执法者为犯罪者保驾护航,简直人神公愤,黑白颠倒,搞的民愤极大。

其中有111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他们不但有以上情节,而且开设钱庄,放gāo li dài,逼迫百姓妻离子散无数。

只要借上一点钱,这辈子都别想还清,将妻女压到他们手里作为人质,男人在外面赚钱还债,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堪这种压力zi shā。

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放过,让那些妻女mài shēn还债,这帮人简直就是畜生之极。”

孙奇峰一直气愤的诉说着,朱存极一直静静的听着,中间没有插话,也没有吱声。

直到孙奇峰说完,他才开口问道:“你们最终商议的结果是什么?对涉案人员如何处置。”

孙奇峰说道:“我们商议的结果是,111名主犯,斩立决,没收其全部非法所得。

其余主犯,均发配石山村矿区服劳役,判处劳役年限,最高为终身,最低为10年。

3000余人从犯,均发往石山村矿区服役,判处徭役年限,按其情节轻重判决,10年到3年不等。”

朱存极点头说道:“我完全同意你们的判决,我现在就签字,就按照你们的判决执行。

这件事要大张旗鼓,公开宣判,公开行刑。

要让百姓们知道,人间还有天理在。也要让它们埋在心里多年的恶气,宣泄出来。”

孙奇峰点头说道:“行,我看这样干行,百姓苦了太多年了,是该让他们出口气了。”

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两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第一件事,所有证据表明,蔡广德并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

甚至没有那过他们一文钱,多次拒绝给他的分红。

当然,这也表明了,虽然他没有参与,但他是知道这些事的。

我昨天跟他谈过,他感到很沮丧,他也承认,他确实知道这些事,可他却没有能力去管。

甚至在流寇犯境的时候,他还需要依仗这些人,把守城池,对抗流寇。

所以,对这些事情,他是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尽量维持现状,不让事态失控。”

朱存极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说道:“蔡广德的责任很大,他的处境我也很理解,大环境就是如此,很多事情,他也是有心无力。

虽使如此,这不能作为他无罪的依据。身为太原府,一座省城的主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绝对是难辞其咎。

我对他的处罚,是剥夺所有的官职,贬为布衣,闭门思过。”

孙奇峰点了点头,并没有争辩什么,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蔡广德儿子吴方,从一开始便随我审理此案。{随母亲性,以前讲过,在这里不多说。}

小伙子能力非常强,头脑灵活,在办案过程中,雷厉风行,遇事果断机警,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为我助力颇多。

我想将他留在我身边,相信经历一些时日之后,定然能够成为王爷麾下,一名得力能臣。”

朱存极面露微笑,说道:“我说过监察司的事情,由您老一人决断便可。

既然您老说了,就让他待在你身边,作为副手,多历练一段时间吧。”

想了一下又说道:“你跟吴方说:“让他好好干,他父亲的事不会影响到他。

我也不会搞株连那一套,他只要有能力,我这边绝对不会埋没他。”

孙奇峰也露出了笑容,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行,我回去跟他说,还有就是这个案件,只能到此为止了,不能再深究了!

再深究的话,鸡毛蒜皮的事就全都出来了,恐怕整个太原府就没好人了。”

朱存极点头说道:“行,就听您老的!这个力度,您老掌握。

已经将主犯与重要的从犯,全部抓捕归案,也算是除恶务尽了。

至于那些边缘人,将他们登记在案,警告一下,就可以了,如果以后再犯事,再打他们一个二罪归一。”

说完后起身,来到孙奇峰面前,看着这个,日渐消瘦的老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抱拳躬身施礼,说道:“先生辛苦了,在这个案件中,绝大部分人您都认识,有很多还跟你相知相熟,甚至有几个还是您得意门生。

您能秉公执法,刚正不阿,真是让小的十分佩服不已,您的气节实为天下楷模,小子能得先生相助,实乃三生之福。”

孙奇峰并没有骄傲,也没有露出自豪的模样,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有些哀伤的说道:“这里确实有很多人与我交好,正像你所说,还有很多是我的学生。

可是我能包庇他们吗?不能,也不敢!

我要是包庇他们,还怎么面对家乡父老,如何能对得起,生我养我的这座城,我死后也无法面对我的列祖列宗。

我已古稀之年,还能为家乡百姓办事,保一方平安,我就算死,也能闭上眼了。”

送走老爷子,朱存极心里是久久无法平静,这是一个让人尊敬的老师,可为人师,可为天下师。

华夏数千年来的优良品德,沉淀在老人的灵魂里,他一言一行,都坚守着自己底线。

让朱存极知道了,什么是公,什么是私!

他觉得自己,这个引以为傲现代灵魂,跟这个老人比起来,是那么的可怜无知。

第二天晋省时报,连夜印发了一期特刊,专门对太原府一众官员,涉黑贪腐案件,进行了收官总结。

天下所有百姓,知道这件事后,无不拍案叫好称快。而那些做了亏心事的官员看到后,无不心惊肉跳,彻夜难眠。

第二天,太原府的百姓几乎倾巢而出,全部集中在南门外,驻扎在太原府的游骑兵,一万七千人全部出动,到现场维持秩序。

现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百姓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在呐喊,有的不断的嘶吼。

当他们看到,以前在他们眼里,那些如神仙般,高高在上的大人,一个个五花大绑着推上断头台上。

看着他们瘫软在地,涕泪横流,随后刽子手将刀高高的扬起。

在场十余万百姓,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伴随着刽子手,猛的将刀落下,一百一十一颗头颅,随着刀光飞出断头台,脖腔内喷出的鲜血,将断头台染得一片通红。

太原府的百姓瞬间bào zhà了,赤红着眼睛,呐喊着,往前涌去,他们要发起心中的恶气,将那些罪犯的尸体,撕烂,嚼碎,吞掉。

游骑兵们,尽力着维持的秩序,以防止民众出现,大规模的sāo luàn与cǎi tà shi件。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痛苦跪到在地,伏地痛苦,大喊秦王千岁。

十万余人,如同一阵微风,扫过的麦浪。相继成片,跪倒在地,呼喊着秦王千岁。

而朱存极这个时候,已经听不到人们对他的感激之声。

他正在秦王卫队的保护下,跨过汾河,进入吕梁山区,再次来到石山村矿区。

{本章完}

第182章 热兵器时代来临

崇祯皇帝,将这期以特刊形式发放的晋时报,放到龙书案上,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穴。∮

拿起抽剩下一半的,金箍海天盛宴雪茄,抽了一口,说道:“他比我强!”

王承恩缓步从外面走进大殿,说道:“兵部尚书和大学士求见。”

崇祯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殿下走上来两个,身穿绯红官袍老者,进入大殿,跪拜行礼。

崇祯让他们免礼平身,问道:“这刚退朝,两爱卿有什么急事,这么着急来找朕。”

兵部尚书恭手说道:“臣要告秦王,纵兵扰乱辽东,致使地方黎民涂炭,民不聊生。

臣,承请万岁,急速下旨,定秦王一个纵兵为祸之罪,令其立刻撤兵,并赔偿辽东军民损失。”

崇祯抽了一口烟,将目光看向大学士。

大学士躬身施礼说道:“万岁,秦王在太原府,将满城官员尽数罢免,兴起大狱,无故杀害我朝重臣,一百一十一人,另有数百人及其数千家人,被其流放。

晋省现在是冤声冲天,怨气不散,民怨沸腾,恳请皇上立刻下旨责罚秦王,令其释放所流放之官员,并为其ping fǎn正名。”

崇祯将手中的雪茄放下,面色平静的说道:“既然秦王犯了这么大的罪,下旨撤番吧,然后朝廷发兵攻打晋省。

你们准备一下粮草,看看调动何处官兵伐之,选一下,那员大将领兵,那位文臣督抚合适。”

二人变的目瞪口呆,兵部尚书赶紧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呀,秦王现在兵强马壮,俯瞰天下少有敌手,我们的兵将,怎么可能是秦王军团的对手。”

大学士也站出来,拱身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莽撞,兵部尚书说得非常对,秦王现在兵强马壮,我们要是惹怒了他,挥兵来伐,我们拿什么抵挡。

去年顺天府没有兵荒,也算是风调雨顺,刚刚缓过一点气,这时候我们要撤去朱存极藩王的爵位,岂不是自找麻烦,无病求灾!”

崇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罚也罚不了,打也打不了,那你们找我什么意思,不会只想在我面前,发两句牢骚吧。”

这二位互相对视了一眼,大学士说道:“我们的意思,只要秦王从辽东撤兵,释放他抓走的那些官员。

并为其免罪正名,归还其财产,皇上这边在下个旨,斥责一下,朝廷和皇上的脸面,也就保住了。”

崇祯依然面色平静的笑笑,说道:“感谢你们还能想到我的脸面!行,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们分析分析。

先不说他为什么出兵辽东,单说晋省这些犯官的事。

你说让我为他们ping fǎn,让秦王为他们正名,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他们无罪吗?

秦王给我送来,他们的犯罪证据,摞起来足有一人高。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每一桩,每一件,都证明了,他们所犯下的罪,都是十恶不赦之罪。

你们为他们喊冤叫屈,你凭什么呀?”

大学士先是一皱眉,紧接着说道:“即使官员有些瑕疵,也不能把整个城市的官员全给罢免了,难道真的,洪桐县内就没好人了。

有一些规则,已经约定俗成,要是揪住不放,天下臣公还能有几个好人,秦王这么做,是不是未免太过于霸道了。”

崇祯说道:“首先我要纠正,你话语中的一个错误!我刚才说过,那些官员是十恶不赦之最,而不是你说的稍有瑕疵。

你们所说的约定俗成,也就是说潜规则!

既然是潜规则,也就是说它不合法,不管是任何规则,和国家法律相冲突时,最终只能以法律为准则。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规则,怎么个约定俗成,就是不能踩到国法这条红线。

谁要踩到了,那对不起,只能收拾他。”

二人互相又看了一眼,他们发现,他们这个皇帝,现在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大学士,想了一下说道:“整个太原府官员,几乎被他一网打尽,一时间百姓没得约束,要是出乱子怎么办。”

崇祯呵呵笑道:“我用秦王信中一句话来回答你,即使现在晋省局势再乱,也不会比他们在位的时候乱。”

就这一句话,差一点没把大学士噎个跟头,真是噎得他无言以对。

他听出这话的意思了!这话里的意思是说:那些贪官污吏,就是麻烦的制造者,没有了他们,只会变得更好,不可能更坏。

兵部尚书躬身说道:“皇上,那些入侵辽东的晋省军队怎么办,这你总不能不管吧!”

崇祯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倒是必须得管,虽然这次秦王军团,下属游骑兵军团攻略辽东,

是因为辽东副将郝邵文,滥用职权引起的,但怎么说也都是自家军队,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谁都不好。

这件事我会过问,我会下旨让他收兵,相信他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

大学士有些不甘心,再次问道:“太原府官员尽数被免职,几乎所有的位置全都空了出来,不知皇上想如何安排。”

崇祯指指案头的一叠纸,说道:“这是秦王给我的太原府,新任官员名单,所有的空位全都已经补充完毕。

当然,如果你要是不服气,想安排人过去,你有本事,你就尽管安排,我这绝对支持你。”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崇祯不屑的嘀咕道:“晋省贪腐涉黑案件,你以为跟你们这些,朝廷重臣就没关系了,你们之间的肮脏交易,以为人家不知道吗?

都一笔笔给你们记着呢,早晚有一天,会跟你们算总账。”

想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雪茄掐灭,站起身来走出大殿,也没坐龙撵,就这样溜溜哒哒的往前走。

嘴里嘟囔着:“这丫头心怎么野成这样,好好的公主不做,居然去考什么女官。

朱存极也是胡来,居然让她当了个什么,妇女安全与教育署署长,这不是胡来吗!

这一下那丫头就更不能回来了,要野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石山村矿区

铁狗子拿着一支,线条流畅,颇符合现代审美感的燧发枪。

快速的装填dàn yào,对着百米开外的一个陶罐,开了一枪,陶罐应声而碎。

然后,将枪直接扔给旁边的工匠,后者拿起枪来开始进行检查。

铁狗子回身对朱存极说道:“王爷这枪的后坐力,比刚才要轻快很多,精准率也好上不少,用起来很舒服。”

朱存极说道:“这个精准率,对于滑膛枪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

石山村三人小组老大,徐德海,带着铁将坊王老头,huo yào坊吴老头,走过来。

对朱存极说道:“刚才那把枪,连续发射100发子弹,枪管烫手,没有变形。

枪管内dàn yào残留物,挂壁严重,需要进行清理,才能重新进行发射。”

朱存极手里也拿着一把燧发枪,仔细反复看了半天,说道:“dàn yào残留物没有办法,主要是huo yào问题,在这方面,你们需要下大力气,不断进行改进。

你们能在这种条件下,造出这种质量的无缝钢管,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这足以说明,你们把精力,时时刻刻用在了技术革新上面,这样很不错,我给你们记上一功。”

三人赶紧躬身施礼,连连表示感谢,都是王爷的功劳,自己不敢贪功。

朱存极微笑着摆手说道:“是你们的功劳,谁也抢不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位置,也有每个人的能力。

你们的能力,就是保证我们的武器,一代更胜一代,代代更新,永不停止。

不但要将我们现有的武器做到极致,还要继续研制威力更大,杀伤性能更强的武器。

让我们的武器威力和先进性,永远走在对手的前面。

你们每一次的成功,就意味着我们在战场上,获得更多的主动优势,我们士兵的生命,就会得到更多一分的保证。

所以说你们的功劳,不会比那些牧守一方,战场上杀敌的将领们差,甚至在很多方面,你们功劳的含金量,比他们还要高。”

铁匠坊王老头,激动的说道:“我们这些匠人,能在王爷麾下做事,是我们三生修来的福气,我们这批匠人,有福啊!”

其他人也都有些激动,连连点头。

整个石山村矿区,将人的规模在不断增加,整体人数已接近万人。

这些人来自四面八方,他们在来之前,有个统一的身份,就是难民。

基本上都是逃难过来的,匠人的身份在明朝,比商人高不到哪去,官府使用它们,如同使用牛马。

什么尊不尊敬的你就不要想了。能给老婆孩儿,每天挣上一顿饭,那就算好样了。

到我这里,不但给吃给喝,嘘寒问暖,薪水到日子就按时发放,这东家上哪找去?

历经过生死苦难的人,没有几个不珍惜现在的生活,都求神拜佛的盼望着,朱存极能够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朱存极继续问道:“现在这种枪能批量生产吗?”

徐大卫点头说道:“我们将这种枪,命名为秦王一式bu qiāng,我们现在每天能够生产,100~150支秦王一式bu qiāng。”

朱存极笑了笑,继续问道:“100多支也算不少了,不过我们的用量很大,我希望能够装备一支万人火枪队,以应对接下来对鞑靼的作战。”

徐大为说道:“如果增加火qiāng de zhi造量,就要提高工艺,减少废品率,降低制造成本。

秦王一式bu qiāng,每只需要六十七两白银,这还不算后续,子弹,huo yào,配件等等一系列的费用。

造成这支枪,成本如此昂贵的原因,就是因为废品率太高,单就枪管和火锤,废品率就高达八成以上。

这两样配件,对于工艺品质要求,苛刻到令人发指,加工起来是困难重重。

加工这些配件,都是我们大师傅直接上手,稍微差一点师傅,的都不敢让他们沾边,即使这样,废品率仍然居高不下。”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慢慢来,不要着急,我们一切都是从零开始,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都是不断探索中积累经验。

想要更加完善完美,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只要你们坚持工匠精神,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成功的。”

{本章完}

第183章 万恶的麻将

朱存极问道:“秦王一式bu qiāng,我们生产出来多少支了。の”

徐德海回答道:“我们生产出了1100支,配件和dàn yào储备,足够进行几次大规模的作战。”

朱存极说道:“我们的huo yào,要比明军现有的huo yào,先进了十几代,这些huo yào作为zhà dànzhà yào包用药,没有任何问题。

用在我们的燧发枪里,显现出的弊端,实在太多了,就枪管里的dàn yào残留,就能让枪管寿命缩短一半以上。

我们还需要继续改进,研制出一款,适合火枪用的huo yào pèi fāng,你们要把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来抓,一定要想办法,攻克这个难题。”

掌管huo yào方的吴老头,挥了挥手,将周围的闲杂人等赶走。

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后,低声说道:“王爷你每次给我们的配方,我们都作为绝密进行看管,万万不敢泄露出去。”

见朱存极微笑的点头默许之后,继续说道:“您给我们的huo yào pèi fāng,已经非常详细具体,还标有备注进行了解释。

但是想要将您的配方变成现实,简直就是千难万难,但就那种被您称为工业之母的硫酸。

我们用了一年的时间,也制出了那么一小坛,想要大规模生产,我们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朱存极说道:“你们的苦,你们的难,我都知道!

我们的基础太差了,差到连一个螺丝钉,一把锤子,我们都需要自己来造。

还是那句话,你们能达到现在的成就,我已经很欣慰了。”

吴老头继续说道:“能遇到王爷您这样,了解我们匠人辛苦的东家,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虽然您说了,慢慢来,可是我们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现在就向您下军令状,在一年之内,我会亲自带领一批人手,我一定会将火枪专用huo yào研制成功。

两年之内,我会将您交给我的黄色zhà yào pèi方,研制成功,并进行量产。”

朱存极大声叫好,说道:“好样的,老吴啊,你有这心就行,你不用你立军令状!

我会拿出一万两白银,作为奖励基金,只要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实现你的承诺,我便将这一万两白银作为奖金,发给你们。”

又对旁边,铁匠坊总管王老头和徐德海,说道:“你们铁匠坊,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研制出轻型火炮用钢,我也会奖励给你们一万白银。

徐德海你们的矿山开采人多,只要你们能供上他们用料,而不拖后腿,我给你们三万两白银。

你们要记住,这些白银奖励不是给你们,而是要给你们手下的。

到了年底,你们要是能够完成任务的话,我会单独给你们三人,每人三千两白银的年终奖。”

三人激动的身体有些乱颤,给他们三人定的薪水是每月一百五十两白银,一年就是一千八百两。

这不是多,而是非常的多!

前任太原知府蔡广德,不算任何灰色收入,他的一年薪水只有一百二十两。

可见在朱存极手底下干活,待遇有多么好?

这一下子,就多了将近两年的工资,他们哪能不高兴?

既要马儿跑,还想跑的快,那你就不能只是让人家,单纯的吃饱了。

怎么的时不时,你也得喂点豆饼,大豆什么的,你要是光为干巴的草料,那谁有劲跑啊。

这人也是一个道理,虽然这个奖金,要等到明年才能拿到,至少是个动力。

当你累了,疲倦了,不想干的时候!

抬头往前看,一想着前面,还有一堆白花花的银子等着他们去拿,肯定浑身又充满力量。

把三人激动的,赶紧躬身行礼,不断道谢。

朱存极又是一番安抚鼓励。

朱存极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他们三个人干的真挺不错。

像这种任劳任怨的手下,必须要给予充分的承认,与物质奖励,要不然时间长了会伤人心。

第二就是,他们这个石山村三人小组,手真的很干净,没有,多拿过他一分钱。

李大厨手底下,有一大批,经验丰富的账房先生。

要不然他那一大摊子,就凭他的能力,你就算是一天砍他八刀,他也玩不转。

他手底下那批账房先生,可不只会算账,查起帐来,也个个是一把好手。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现在朱存极摊子实在太大了,就每个月,需要给官兵,官员,工人发放的俸禄!

搁到那个时代,堪称天文数字。这还不算平时,各种计划外流水账。

你说这么多银子,你就这么撒出去了,然后就不管不顾了吗?

谁要是在中间,伸手玩点猫腻,那时损失可就大了,等发现的时候,恐怕已经快被坑死了。

所以李大厨手底下,有一支专门的查账队伍,每个月都会不定期,不定时间,去各处查找。

石山村矿区,是他们重点盯防的对象,不是不相信他们三人,而是他们现在的规模实在太大了。

石山村矿区人数,已经超过了五万人。其中有二万,属于劳动改造人员,他们每日的劳动就是挖矿。

员工家属有一万五六千人,三千人的武装护厂队,剩下的一万多人,都是技术工人。

你别管是干什么的,就算那些接受改造的劳动人员,你是不是也得给人口饭吃?

这五万人每天要消耗多少物资!还有一些生产和生活用品,都需要从外面购买。

每月消耗的白银,那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放手不管,不查帐,能行吗?

最终结果,朱存极很满意,他们能做到这么干净,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也发现了一些小瑕疵,比如说在生活物资分配上,对自己或者是手下管理人员,进行有限度的倾斜。

对于这些,朱存极完全理解并且允许,能做到手这么干净,已经相当不错了。

至于分配物资倾斜问题,这也算是笼络下属的一点小手段。

有时候多几斤米,多分一刀肉,就会让手下亲信,有种被尊重重视的感觉。

所以说这次,朱存极也算是对于他们,忠诚的一种补偿。

几人来到了矿区的采矿工地,这里现在的开发规模,已经不是原先那么一点点。

不管是煤矿,还是铁矿,都已经形成了很大的规模,经过一年多的开采,整座山已经被挖掘去了三分之二。

矿区是人生鼎沸,乌烟瘴气,所有的人,都如同蚂蚁一样,不断的开采,不断的运输,远处还有huo yào炸山的声音。

朱存极问道:“这些人的伙食,是怎么算的。”

徐德海说道:“我们对这些犯人,一直实行计件制,你能干多少活,你就吃多少饭。

像他们当中,有一些身强力壮,会技术,识文断字的人,每天都能吃上肉,还能攒下不少粮票。”

朱存极点头说道:“你们做的很好,即使是犯人,他们也需要动力,这样才不会产生懒惰的情绪。

我对你们的要求,虽然他们是犯人,但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死亡,你们要记住,这是我的底线,不可以nuè dài犯人,滥杀无辜。”

徐德海赶紧躬身说道:“您放心吧王爷,这个道理我懂,他们活着对于我们来说,比死了有用。”

朱存极赞赏的说道:“老徐,你不错啊,你这种想法真的非常正确,值得表扬。”

徐德海赶紧躬身说道:“都是王爷教导有方,小人不敢居功。”

朱存极一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你跟我就别客气了,看看铁匠和huo yào工坊去。”

边走边说道:“过完年后,我准备在石楼县召开一次,年终总结大会。

到时你们石山村矿区,由你们三人带队,选一批工人代表,来参加大会。

大会开完后呢,顺便参加我们的婚礼,大家在一起,也都好好热闹热闹。”

三人听完后,脸都乐开花了,这事把他们三个当成自己人,当成核心人物。

石楼县金满堂

朱存极兴奋的打开母亲的房门,跳进屋里,高兴的喊道:“娘,我回来了,你想没想我。”

老王妃一回头,一见是自己宝贝儿子回来了,赶紧站起来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住,高兴的说道:“我儿子回来了,你可想死娘了。

好了,你先等一会啊,我打完这圈牌,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说完,又急匆匆的坐回麻将桌,开始急切的问道:“该谁了?该谁了?”

田生兰挺着大肚子,给了朱存极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顺手摸了一张牌说道:“到我啦,三饼。”

老王妃立刻说道:“杠上,幺鸡!”

朱存极看的是目瞪口呆,自己的老娘和媳妇,跟陈子龙和翟堂老婆,四个人一桌麻将,玩的那叫个不亦乐乎。

这是娘想儿子的态度吗?我那温柔漂亮的兰兰去那了?怎么都不理我了?难道麻将的魔力,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好后悔啊!

临走之前,怕老娘和媳妇寂寞,找人用白瓷刻了一副麻将,开始把这个前世全民游戏,教给家里的女人,用来解闷。

他临走之前,没感觉这帮女人有多上瘾哪,怎么自己走了一圈后?都变成麻将迷了。

叹了一口气,玩吧,玩吧,你们高兴就好,你们不管我,我自己找饭吃去,可怜我这个,没人疼的孩子呀。

刚一转身,沐小妹,革丫丫,董小宛,朱筠莉,朱微娖,几个小丫头片子,冲进屋里,向他跑过来。

朱存极突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还是妹子们好,这才多一会没见,就想成这样。

还没等他张开双臂迎接,丫头们从他的身边飞驰而过,直接奔向麻将桌,围在四周,开始观战,时不时的,还插上两嘴。

朱存极幽怨的看了女人们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挺好,我不需要女人。

默默的走出了房间,万恶的麻将。

{本章完}

第184章 无性主义者

董小宛看朱存极那憔悴的样子,瞬间慌了,一路急跑过来,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是不是哪里生病了。ミ”

朱存极差一点没哭了,还是自己的小宛乖,懂得疼人。

摆手手说道:“放心吧,没病!熬夜熬的,睡上一觉就好,不碍事,我挺得住!”

董小婉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以后不要熬夜,熬夜很伤身体的。”

朱存极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我家小婉,最温柔,最好,最知道疼人了。

对了,这一大清早,你急急忙忙的找我干什么呀!”

董小宛有些羞涩的说道:“也没什么啦,就是有一些小事,需要你帮忙。”

朱存极心里就是一颤,满脸警惕的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先说好了啊,像写划书什么的,我可帮不了你。”

董小宛白了他一眼,说道:“放心啦,不是什么计划书,就是教育总署在运行中,产生的一些问题,我和微娖都弄不明,所以才向您求教。”

朱存极长出了一口气,不做计划书就好,他真被沐小妹那丫头,给折腾怕了,这一天一宿,差点没把他累背过气去。

懒洋洋的向后一靠,把脚放在书案上,让自己更舒服一些,随便摆了摆手,说道:“问几个问题呀,那没问题。”

董小婉抱住他的脑袋,在她脸上温柔的亲了一口,说道:“我就知道,我家夫君最有本事。”

朱存极嚣张的大笑道:“尽管问,这个世界上,能难住你夫君的问题,还没出现那,甭客气,放开个问。”

董小宛高兴的说道:“太棒了,我父君是最厉害的。”

扭头向门外喊道:“王爷答应了,你们快把东西拿回进来。”

门被人推开,朱微娖带领一群丫头片子,浩浩荡荡的冲了进来。

朱存极看到她们每个人手里,拿着那么厚一沓的纸,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有些怕怕的问道:“她们,什么情况?”

董小宛兴奋的说道:“当然是问问题了,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问。

我就想啊,分开问,还不如一起问,这不,我们就一起来了。”

朱存极顿时崩溃了,从椅子上蹦起来,撒腿就往出跑,嘴里呐喊着:“救命啊!”

逃跑最终以失败告终,结果就是被一群大小女人,用各种问题,足足摧残了一天。

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直到晚饭前才结束。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问答会结束后,董小婉并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

给他进行了全方位的按摩,并且满足了他,各种非礼的要求。

这心里才算平衡,要不然肯定不会再理,这些被惯坏了的媳妇们。

额!至少三天不会理她们。

被两个媳妇连番摧残的朱存极,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晃晃悠悠的起来,洗漱完毕,刚喝了碗粥,吃了个包子。

牛力走进屋里,说道:“王爷,小山工坊大当家,刘闺丫奉命来见。”

朱存极一摆手说道:“让她在客厅等我。”

刘闺丫来到客厅,见田生兰也在这里,赶紧施一福礼,说道:“给夫人请安。”

田生兰赶紧起身,将她扶住说道:“闺丫啊,以后可别这么客气,王爷跟你家杨子情如兄弟,我们以后见面了,就以姐妹相称,可不能搞的这么生分。”

刘闺丫笑着说道:“那我就叫您一声田姐了,我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向您请教,仰仗您,到时候您可要帮妹妹呀!”

田生兰笑着说道:“妹子你可别说,以后谁仰仗谁,还说不准哪。”

刘闺丫看了看她,问道:“听姐姐话里的意思,这次王爷叫我来的事情,跟咱俩有关系。”

田生兰挪坐在她的旁边,说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你家杨子没跟你说过吗!”

刘闺丫笑道:“我家杨子事先告诉过我,新闻司有很多事,属于绝密,未经王爷的允许,他是不会说的,也让我不要问。”

田生兰点了点头,说道:“这点跟王爷倒是挺像,他就对我们几个人说过,不关我们的事,不要参与,也不要问。

所以呀,你别看他平常宠着我们,哄着我们,要是真触犯了他的禁忌,轻者受他的次责,要是严重的话,好几天都不理我。”

刘闺丫瞪大了眼睛说道:“难道王爷还舍得骂你们!”

田生兰说道:“骂到没有过,不过如果你要真惹到他,他就会很生气,不去理你。”

刘闺丫说道:“你就知足吧,你不知道外面那些妇人,有多羡慕你们,女人能遇到一个好男人,那多么不容易啊!”

田生兰笑眯眯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问道:“想问你一件事,说不说没关系,但是有一样,千万不能生气。”

刘闺丫点头说道:“经历过生死磨难的人,哪还有那么大的气性,姐姐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肯定不瞒你。”

田生兰脸上满是八卦的表情,问道:“你和杨子,是那种无性主义者吗?”

刘闺丫听着是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什么是无性主义者?”

田生兰说道:“我说了,您别生气,我曾经在王爷面前,质疑过你们的婚姻,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杨子,你明白什么意思。”

刘闺丫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反而脸上,也满是八卦的表情,问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杨子什么情况?所有人全都是知道。

像你这个问题,有很多人问过我,我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现在倒是想知道,王爷是怎么评价,我和杨子在一起的事。”

田生兰这下放心了,说道:“我有一次问王爷,你们在一起会不会幸福,婚姻能不能过得久远。

王爷当时就说了,他们在一起肯定会幸福,因为你和杨子是同一类人。”

刘闺丫不解的问道:“我们是哪一类人。”

田生兰说道:“就是我刚才说的,无性主义者。

这个性,就是指男女之间房事的意思,而你和杨子,正好都是厌烦这种事情的人。”

刘闺丫猛然站起来,眼睛睁的大大,说道:“王爷怎么会知道,是杨子告诉的吗?”

田生兰赶紧拉到她,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件事还真不是你家杨子说的。

咱家王爷你还不知道啊,不但知识渊博,而且庞杂到你根本无法想象,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刘闺丫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姐姐你快跟我说说,王爷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事。”

田生兰说道:“我说了你也别怨王爷,杨子是他生死兄弟,他当做亲弟弟对待。

可是他这个弟弟,却有着无法弥补的缺陷,可是就有你这么一个女人,无视他的缺陷,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

王爷肯定要怀疑,于是就对你做了一番调查,主要就是了解你的过往,了解你的经历。

当他看过对你的调查结果,他大笑道,你俩绝对是前世的姻缘未尽,今世才再次走到了一起。

你婆婆虽然对你很好,但是你丈夫对你并不好,经常对你打骂nuè dài,要不是你婆婆在中间护着,很有可能,你就没命了。

在逃难的过程中,几次想将你卖掉,还没等他这么干,就被黑心业主,杀死在矿山里。

随后的日子,你们多少次生生死死,历经百般磨难。

这些磨难,对你心理产生了很大的冲击,使你心里,对男女之间的话,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抗拒。

自从见到杨子那天起,你觉得你找到了真正的爱。你甚至感谢苍天对的厚爱,将如此心仪的男人送到边。”

刘闺丫整个人处于呆傻状态,好半天才不敢置信的问道:“这都是王爷,对你说的!”

田生兰点了点头说道:“即使是我看到了你那些资料,我也没那本事,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分析出这么多事情。”

刘闺丫眼泪夺眶而出,哭诉道:“王爷说的很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跟男人做那种事情,我就恶心,我就想吐。

我根本就无法控制我的情绪,我对于那种事情简直反感极了。

不止是我丈夫,还有小时候,我无数次亲眼看到,我父亲对我母亲施暴,也许这也是我对于这种事情,极度厌烦的原因。

后来我丈夫,用10两银子,把我从我父亲手里买走,我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后来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自从进入小山工坊以后,自己也赚了钱,后来婆婆也能赚钱了,生活一下好的不得了。

就觉得不愁吃,不愁穿,自己一个人过挺好,把儿子养大成人,给婆婆养老送终,然后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也许是老天可怜我吧,不忍心让我孤孤单单的过完一生,把杨子送到了我身边。

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深深的被它的魅力所折服,那些所谓的正常男人,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个垃圾。

这个男人就是我的,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这么认为,他就是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他!”

田生兰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了擦泪水,说道:“王爷说过,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枕眠。

能遇到一个真心爱人,那是苦行几千年,修来的福气,一定要且珍惜!”

{本章完}

第185章 足球联赛计划启动

“我错了,原谅我吧!”

“嗯,我才不要原谅你,你犯的错误很严重,需要家法伺候。”

“那你要怎么家法呀,人家这样的姿势,方便你执行家法吗!”

“你这个妖孽,待老衲来收了你!”

第二天清晨

田生兰为朱存极,细心的整理着衣服。

朱存极转身抱住她说道:“昨天晚上有点疯,肚子没事吧。”

田生兰羞红着脸,用手打了他一下,说道:“就你最坏了,连人家大的肚子都要欺负,要是有事的话,现在也晚了。”

朱存极嘿嘿,笑道:“这哪能怪我,每回看到你,我都控制不住,你实在太美了。”

田生兰边怪得打了他一下,说道:“这么大个人了,一点正行没有,赶紧去给娘请安吧,再让娘等急了。”

朱存极酸酸的说道:“哎呀,我去不去无所谓了,我娘现在看麻将,比看我都亲,晚去一会儿也无所谓。”

田生兰赶紧把他往外边推,说道:“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连娘亲的气都生,赶紧去呀,再不去,我再也不理你了。”

朱存极摆了摆手说道:“不要推啦,我这就去。”

来到客厅,悄悄的走到老娘身,一把捂住眼睛,粗着声说道:“你猜猜,我是谁。”

老王妃说道:“是子龙家的吧,快别闹了,我这马上吃完饭,咱们先打上八圈。”

朱存极瞬间懵逼,扁的大嘴,满脸幽怨的松开手,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漠然无语的喝的粥,大口吃着包子。

老王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揍。”

朱存极白了一眼老娘,低头继续喝粥。

老王妃喝完了粥,站起身来,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下,说道:“小婉都跟你都长时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就知道跑来跑去,一点正事没有。”

说完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走向内宅。

朱存极嘴里嚼着包子,大声的喊道:“少玩点麻将,对你颈椎不好。”

沐小妹见老王妃离开,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拍在他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给你的公函,马上批了,我也好抓紧时间准备。”

朱存极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公函,你能有啥公函。”

说的拿起那几张纸看了起来,上面写着,春季足球对抗赛,经费申请表。

开始一目十行的向下看,等看到最后申请人的姓名,差点没把嘴里的包子吐出去。

只见上面写道:足球委员会主席,沐小妹。

朱存极回头看向她,吃惊的问道:“我说丫头,你把这事当真了!”

沐小妹傲娇的仰起的脑袋,说道:“为什么不呢,你既然答应过我,你就应该说话算数。

上次踢过球的人,都来找我,强烈要求,将足球比赛进行到底。

既然是这么多人的愿望,当然要顺应min yi了。

所以呢,你赶紧给我拨款吧,建设场地什么的,两三个月时间也够。”

朱存极撇撇嘴,说道:“还懂得min yi,我看是你自己想吧!”

沐小妹眨眨眼睛说道:“才不是呢,好多人找过我。你当初也答应过,要举办足球联赛,你不能耍赖,你必须得支持我。”

朱存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前两天还找他要官呢,以她年纪小为理由,没答应她。

估计是这丫头不甘心,所以才想起这个足球委员会!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代的娱乐实在太少了,男人们除了喝酒逛青楼,就是在家揍媳妇。

女人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找一个空,到邻居家扯闲篇,这就算娱乐了。

是应该找一个,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让闲来无事的百姓,能找到一个聊天的话题。

这丫头性格活泼好动,要是老让他闲着呀,也是真不行,算了就让他管吧,体育这块感觉挺适合她。

想到这里,朱存极点头说道:“可以,你去办吧!”

沐小妹一下蹦了起来,欢呼着挥动着手臂,说道:“太好了,我这就去招兵买马,一定会把它办成最盛大的赛事。

赶紧给我签字,我去领银子。”

朱存极把那张申请单,往桌子旁边一放,说道:“我签字可以,但是不能这么签,我需要你给我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这份计划书要包含比赛的所有规划。

至少是,一开始如何运营做这次足球赛,你心里总得有点谱吧!

你现在是什么都没有,场地你也没有,比赛队伍也没有,最起码的大赛规则你也没有。

比赛队伍怎么办?你怎么联系,他们以什么形式参加,是整个明年都可以介入啊?还是救秦王军团内部进行比赛。

如果要是全民比赛的话,你打算最终让多少支队伍参加比赛哪?

如果最终你只取第1名,第2名,又或者是前8名,那么来了一百支参赛队伍,你怎么办?把人家都轰走吗?

这就涉及到了比赛规则和程序,让这么多队伍如何比赛才合适?怎么才能淘汰弱队?还能叫他们心服口服。

最终决赛时,你打算留下几支队伍,怎么个场次安排?冠亚军怎么个决赛法。

如果这些都决定完成之后,就是场地问题。

如果一下来了很多队伍,就靠一个或者两个球场,你得比到什么时候?

还有就是观众,你想让足球推广开,就必须有一群拥护他的球迷。如果没有人愿意看的话,这项运动注定长久不了。

那问题来了,这个球场你打算设多少座位?你是打算免费呀?还是卖票?

如果卖票的话,一场比赛你打算多少钱一张票?

如果你只有一个场地比赛,一天举办个10场8场,观众肯定会形成审美疲劳。

如果那样的话,对足球的发展,推广肯定会很不利。

比赛中总得有奖励吧,你以什么形式作为奖励,是物质奖励还是金钱奖励。”

朱存极噼里啪啦,一堆问题扔了过去,沐小妹两个漂亮的大眼睛,变成了两个漩涡,这妹子被问晕了。

好半天才缓过劲,有些心虚的说道:“用不用这么麻烦啊!原先在太原府比赛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事啊!”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那时候是闲的无聊,为了解闷,拉上那帮小子随便玩玩。

你现在已经成立了足球委员会,而且还要求我拨款,那这就不是随便玩玩了。

这必须要正规对待,把所有的规则确定下来,形成一个联赛,然后每年确定一个赛季,没有大事不能中断,必须年年比。

这个运动,会变成一个大事,很有可能发展成为,全国都百姓喜欢的运动项目。

跟咱们以前的随便玩玩,那完全是两码事,你必须正视起来。

你这个足球委员会,一旦确定下来,将会变成一个正规的组织,在也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草台班子了。”

沐小妹变得满脸沮丧,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晃悠着两个大长腿,郁闷的说道:“太复杂了,完全不懂。”

朱存极喝了一口茶,坐到他的旁边,乐呵呵的说道:“你当办一个组织,那么容易那?

为了一个教育总署,你看小婉这一天到晚忙的,名义上是我秘书处处长,哪还能见到她的人影。

微娖也是,一天忙得两脚不沾地,连追铁狗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想干成一件事,没那么容易,想想吧,哦,不行咱就算了,别挨那个累了。”

“不要!”沐小妹一下子蹦了起来,满脸坚定的说道:“我一定要把足球赛办好,我一定要把足球协会,变成一个正规的组织。

对了,还有你说的那什么联赛!我要让足球变成一个联赛,每年都要举行一回,让他成为全天下百姓的一次盛会。”

朱存极开始鼓起掌来,说道:“好样的,不愧是我媳妇,就应该有这样的冲劲,我支持你。

赶紧写计划书去吧,要是没问题的话,我这边就给你签字拨款。”

沐小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挥了挥小拳头说道:“我会成功的,我一定会成功的,你就等着瞧吧!”

朱存极点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想着:“女人的美在于自信,而自信,只能在成功中获取,成功就要在事业中获取。

一个拥有事业,并且事业成功的女人,整个人的精神面貌,跟职业家庭主妇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别的不说就拿小山工坊,那些女工来说!他们进入小山工坊做工之前,统一的身份就是难民,70%以上都是没了男人的寡妇。

当时的精神状态,根本就不能用低迷,不自信,这一类的词来形容她们。

这些女人的处境,完全在濒死状态,饥寒交迫随时能要了她们的命。

你再看看现在的她们情况,只要你肯干,认干,以目前的消费水准,每个月的收入,足够让一家四五口丰衣足食。

如果在这个家庭里只有女人挣钱,而她的能力完全还能养活全家,在这基础上,家庭里人员的地位,肯定会发生反转。

由于没有机械,需要全手工来生产商品,现在为小山工坊打工的妇女,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万。

这上万个,可以养家糊口的职业女性,出现在社会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对社会固有认知,是颠覆性,毁灭性。

不敢说全部,至少有一部分女性,在新成立的家庭里,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家庭地位。

这就是职业女性,跟非职业女性的区别。

当然几千年来的女人地位,不会因为这一万来个女工,而迅速得到改变。

一切的变革,都需要有一个,然后历经坎坷,只要能够延续下来,相信最后会形成于自然。

当然以上都是冠冕堂皇的想法和理由,这货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心思。

就是怕媳妇多了,闲的没事,互相玩儿宫斗,到那个时候,你说他向着谁不向着谁吧,护着哪个,得罪哪个,都不行!

干脆,你们也都别闲着,给你们每个人都安排上,有了自己的事业,一天忙得脚不沾地,也就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想想就是美呀!你说古往今来,那么多帝王将相,把老婆都关在自己的后宫里!

然后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把自己气个半死,这不是没罪找罪受吗!

打死自己,也不能干那傻事!想到这里,嘿嘿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还是我聪明啊,这样多省心!”

“你想什么坏事呢?笑的那么阴险!”

吓的这货,差一点没趴地,扭头一看,沐小妹正掐着下巴颏,满脸怀疑的眯着大眼睛,看着他。

朱存极咽了一口口水,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不是,你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沐小妹白了他一眼,马上满脸换成了,一副讨好的表情,说道:“什么时候回来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事需要王爷哥哥帮忙,那个足球联赛计划书,你帮我做呗。”

朱存极……

{本章完}

第186章 货币改革

朱存极走进客厅,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昨天让小妹和小宛,差一点没把我折腾死,名义上是他们干活,却把我累的够呛。”

田生兰白了他一眼说道:“都是新鲜事物,我问你问谁,问别人他也不懂啊!”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说多了都是理由,归根结底就是他们懒,不愿意动脑筋。

有了拐棍,就不想放了,出了问题就知道找我,下次就不能管他们,让他们自己想办去。”

田生兰说道:“你也就说说,这话你都说多少遍了,结果人一来,立马乖乖的给人家解决问题。”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所以让你们变成了一群懒丫头。”

田生兰笑嘻嘻的说道:“好啦好啦,你最辛苦啦,跟你说吧,让我们来有什么事,婆婆那边急着找我回去打牌呢!”

朱存极瞪了她一眼,说道:“这次把你们叫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货币改革的事。”

刘闺丫不解的问道:“货币改革是什么意思,再改不是也得用银子吗。”

朱存极说道:“肯定是要用银子,目前的市场,要是没有贵金属,作为货币流通,恐怕经济马上就会崩溃。

虽然必须要用白银,但是这白银如何用法,让他以什么形式作为货币,流通在市场上,所能产生的效果大不一样。”

田生兰问道:“还能以什么形式,无非是各种样子的元宝,和散碎银两呗,还能想出什么花样。”

朱存极说道:“你说的没错,你所说的这些,是现有市场上,流通的货币形式。

现在市场上流通的货币,不管是白银,还是铜钱,都非常的散乱,根本就没有一个具体的规范,只有一个大概的衡量标准。

而且他们的品质参差不齐,就拿铜钱来说,里边掺杂了大量其它廉价金属。

一枚铜钱里的含铜量,要是能达到六成,那已经算是相当有良心了,据我调查,有些铜钱含铜量居然只有三成。

铜钱进入百姓的手里,连半年都用不上,有的就已经被磨成变成秃板了。

而那些私造铜钱的商人,以这种劣质的铜钱,换取了大量的白银与优质的铜钱,赚取了中间巨额的差价,积累了大量不义之财。

而这种货币之间,转换过程中的损失,全都让不知内情的百姓承担了,他们用这种洗钱的方式,在大量的吸着百姓的血。

以前官府没有能力管,只能眼瞅着这种事情发生,而无能为力。

现在我有条件有能力管这事了,就不能再允许这种事情,这么肆无忌惮的继续发生。”

田生兰说道:“金满堂去年一年扩张很快,在顺天府和江南各省,开了很多家分号。

他们就遇到过,很多你所说的这种问题,拿劣质的铜钱与白银,想到票号里存银或者是兑换。

对此票号也是感到无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拒绝,为此我们也发生了不少争端。

不过这种事情,古来有之,虽然历朝历代,都大力的打压私铸钱币。

但是这一行的利润实在是太暴力了,无数人冒着杀头的风险,前仆后继的干这事儿。

太平年月都不把自己的事情,何况是现在!想杜绝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了。”

刘闺丫问道:“这帮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为了银子,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就难道无法制止他们吗,比如说我们发行一些,质量上乘的铜钱与白银,让百姓知道哪些好哪些不。”

田生兰说道:“妹子,你没有在票号里干过,也没有直接接触过这种事情,所以有很多事,你想的过于简单了。

如果真按照你说的,我们这么干了,那么你家王爷恐怕离破产就不远了。”

刘闺丫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呀!”

田生兰笑着说道:“你听我一解释,你就明白。

咱们就拿铜钱说,如果我们自己制造铜钱,含铜量不用多,只要达到七成,用不上一年,我们就得赔个倾家荡产。

铸币是有损耗的,这种损耗里,包含了工本,成本,各种各样的费用。

想要不赔钱,甚至是赚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铜钱你的同行量降低,加入一些便宜劣质的金属。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铜钱,用手都能掰断的原因。

就算我们不惜工本,不惜消耗,发行含铜量超过八成的铜钱,最终的结果,我们会被市场,拖垮,拖残!

那些私铸钱币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从市场上大量收购,这种含铜量高的铜钱。

然后他们将收上来的这些高纯度铜钱,放到炉里重新熔掉,加上劣质的金属,重新再铸造铜钱。

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我们不管往市场里撒下多少铜钱,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你就算把自己扔进去也填不满。”

刘闺丫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在金融方面,有时你稍加点拨,他就能把整件事想的通透。

听田生兰说完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再说什么。

朱存极笑了笑说道:“实际在货币这一块,我一直在布局,从认识生兰那天开始,这个货币改革,就一直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田生兰看了看他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朱存极说道:“从士兵和工人的薪金,归你们金满堂发放那一刻,就开始了。

随后,这一年来,金满堂票号向省外大幅扩张,也是我全部计划中的一部分。”

两个女人听着有点迷糊,都摇头表示不太明白。

朱存极继续解释道:“就拿你们为士兵发放薪酬来说。

他们可以拿着薪酬本,去你们金满堂任何一家票号领取,就算是省外票号也没问题。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汇通天下的第一步。

如果不是薪酬本,而是银票呢!

一个商人,只需要拿着几张轻飘飘的银票,就可以走遍大江南北,随意兑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田生兰点头说道:“这我当然知道了,你以前跟我讲过,我们金满堂现在也正在做。

可是我还是弄不明白,这跟你的货币改革,有什么关系?”

朱存极说道:“关系大了!

你们现在所做的货币汇通,只是刚刚开始,而且只限于大额银票,动辄几千上万两。

我们设想一下,我们把银票的金额降低,降到千两,几百两,百两,十两,甚至是几两,那样会产生一个什么样的效应。”

田生兰:“如果我们有那样做的话,成本会非常高,我们很有可能会入不敷出。”

朱存极说道:“你先不用急,你听我说完。

你前期投入肯定会高,但是你要记住,市场是要慢慢养成的,而不是一触而就。

当百姓和商人,拿着银票去旅行,去购物,去交易,去通商,那你这银票就不是银票了,而变成了一种货币。”

两个女人的眼睛瞬间就变大了,满脸震惊的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心里产生了剧烈的震撼。

田生兰赶紧问道:“这跟以前发朝廷发行的宝钞,有什么不一样吗?”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区别大了,他们那是胡来,引起了通货膨胀,让好好的一个宝钞,变成了废纸。

我们跟她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不叫钱,叫银票,是可以随时提取现银。

我们会以白银作为保障,以票号的信誉进行担保,我们银票的含金量,岂是那如同废纸一张的宝钞,能够相比的。”

田生兰继续问道:“我大概明白一些了,可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就说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对我们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朱存极说道:“好处实在太多了,比如说一旦市场成熟之后,我们就可以通过我们的渠道,超量发行这种银票。

比如说,我们库存有100万两白银,外面就会有100万两白银的银票,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可以适当超额的发行一些银票。”

刘闺丫说道:“那岂不是在骗人。”

朱存极摆手说道:“这骗什么人呢,这属于正常的金融行为。

一个国家或者是一个地区,适当的超量发行一些货币,不但不会引起市场的恐慌,反而会促进市场的发展。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下,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金融环境,比如说现在,你要这么干的话,那就是找死。”

“嗨!说了这么半天,结果这事还不能干,那说这些有什么用!”田生兰白了他一眼。

朱存极说道:“虽然现在说什么超量发行,拿银票当货币,都为时尚早,但这一切都不影响我们,从现在开始进行布局啊!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都需要迈出第一步,才能慢慢的腾飞。

比如说现在,我们就可以先行进行,实体货币改革,将现有市场流通货币,进行规范化。”

说着从放到旁边的挎包里,拿出了两个口袋,将口袋里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

刘闺丫眼睛一下就亮了,不由自主的说道:“好漂亮,这些都是铜和银子做的吗?”

朱存极看着两个女人,不断的摆弄着手中的银元和铜元,自豪的说道:“没错,这就是白银和铜做的,我管它叫做,银币,铜币。”

田生兰反复的观看手中银元,边缘呈锯齿状,正面写着,当一两,后面铸有一条五爪金龙,底下一行字,崇祯十六年年。

{本章完}

第187章 金融总署

田生兰问道:“这么精美的一枚银币,它的含银量有多高。∝”

朱存极说道:“这枚银币重一两,银八钱!我说的可是六钱纯银,和那些市面上低品质的白银,有着本质的区别。”

田生兰赞叹的说道:“太漂亮了,太精美了,这个工艺很难仿造,这要投入市场,肯定被轰抢。”

朱存极拿起一枚银币,两根手指间夹住,向边缘猛吹了一口气,然后快速放到田生兰耳边。

田生兰眼睛就是一亮,惊奇的说道:“居然有声音。”

刘闺丫也拿起一枚银币,照样子吹了一口气,表情吃惊的说道:“果然有声音,是嗡的一声。”

朱存极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动静,为了这一声嗡响,徐德海反复研制了大半年,被淘汰下来的废品无计其数。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了这一声嗡响,就算其他人仿造的再像,他也是赝品。

即使最普通的百姓,也能轻而易举的分辩出来真假。”

田生兰说道:“真是太好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个办法真是绝了。”

朱存极洋洋得意的说道:“你夫君我是什么人,是超级聪明人,什么能难得倒我。”

刘闺丫见他那臭屁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田生兰白了他一眼说道:“是是,你最厉害了,赶紧继续介绍一下这铜币。”

朱存极桌子上一堆铜币里,挑出了大中小三枚,说道:“铜币的整体造型,除了标注的文字,大小不一样外,其他都一样。

银币有两个面额,一两和五钱,铜有三个名额,一文,五文,十文。

声音也是铜币防伪标识之一,不同于银币,靠吹动,产生共鸣发声。

他是靠敲击,拿两枚铜币互相敲击,就会产生一种清脆悦耳的声音。”

田生兰试了一下,点头说道:“这种声音清脆绵长,普通的铜钱,肯定发不出这种声音。

这种钱币一旦进入市场,肯定会对固有的白银和铜钱,产生剧烈的冲击。

我现在只是想知道,这么精美的铜币银币,他们的制造成本高不高?

如果过于高的话,恐怕我们在兑换的时候,利润会相当的小,甚至有可能出现亏损。”

朱存极说道:“前期投入很大,为了研究这两种货币的冶炼配方,投入了巨额的人力,物力,财力。

它的生产成本将会非常低,一旦大规模生产,就会将前期投入不断拉薄,总有一天会消耗干净,到那时就是净盈利。

这么跟你们说吧,市场上现有的铜钱,制造一文的成本,够我制造2~3枚一文。”

“成本这么低!”田生兰满脸不可思议的表,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朱存极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可不能告诉你,保密!”

田生兰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道:“不告诉拉倒,好像谁稀得知道似的。”

朱存极笑着说道:“我制定的保密规则,总得从我做起吧,如果我要做不到的话,你还能指望别人做到吗!

田生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你赶紧说说,你打算如何运作这些钱币。”

朱存极说道:“我打算建立一个官方性质的金融总署,由它来统筹运作,钱币发行相关事宜。

发行钱币这块,我想交给你们金满堂,由你们独家对外发行。”

田生兰说道:“我们金满堂没有问题,完全可以胜任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新成立的金融总署,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和我们金满堂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朱存极说道:“我刚才说了,这个金融属于官方性质,既然是官方性质,那就说明他是一个行政机构。

他所管辖的可不仅仅是发行货币,还有维持市场金融秩序的权力,现在你不会看出,它有多么大的职权。

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新兴金融市场的爆发,这个机构将会变得至关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

甚至是一旦这个机构,所发布的政令出现错误,引起的后果将是灾难性。

它以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将会牵动着国家经济的起伏。”

两个女人眼睛再次瞪圆,不敢自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真的这么厉害吗!

朱存极继续说道:“现在你们不理解正常,等以后你们接触时间长了,自然会知道其中的奥秘。

这个金融总暑,我准备设三个主官,一正两副,老李大哥李刚,为金融总署署长,你和闺丫为副署长。

按理说,我不应该再给老李大哥增加压力,后勤那一块,已经把他忙的一天喝口水时间都没有。

但是金融总署,没有老李大哥这样的人物压阵,你们俩恐怕镇不住局面。

老李大哥肯定是,不能将全部将精力,放在金融总署上上,所以日常冲锋陷阵的活,还得靠你俩。”

这两个女人,已经激动得面色通红,两眼放光,就差浑身颤抖了,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朱存极继续说道:“至于金满堂,属于雇佣性质,金融总署委托金满堂代理发行货币,只有发行权,没有铸币权。”

田生兰点头表示明白,并没有说什么。

她对于这件事,没有表示任何不满,本来就应该这样,铸币权不可能交给他人管理。

不管是国家,还是割据势力,都会把这个权力,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还有一样,就是私心!

金满堂是她一手建立,并发展壮大起来,这都没错。

但是有一样,金满堂,姓田,它不姓朱!

她必须时刻记住一件事,虽然她也姓田,但她现在的身份是,朱家的儿媳妇。

嫁到了朱家,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田家是她的娘家,该照顾,这没毛病。

但是,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绝不能干那种吃里扒外的事。

明朝的女人就这样,即使强大如田生兰,也无法逃脱这种命运。

嫁给了朱存极,不管生死就是他的人了,任何事都要把夫家利益放在前面。

他们接下来商量的事,就是如何更快,更好,更高效,将新货币发行出去。

这里边的事就太多了,比如说如何推广,怎么才能让百姓接受这种货币?

再一个就是新旧兑换比例问题,别的不说,现在市面上的铜钱,含铜量高低不同,有的铜钱含铜量只有3%。

要是跟这种劣质的铜钱进行1:1兑换,估计他离破产也就不远了,这就需要一个合理的兑换比例。

还有白银散碎银两,兑换新式银币的比例,收多少火耗合适。

总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是一大堆,想一天半天理出个头绪,商量出个结果,那根本就不可能。

正当他们三人,谈论这些事。轰隆一声响,客厅的半扇门,被撞飞出去。

赵九冬随着被撞飞的那半扇门,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翻滚的摔在了客厅的中间。

吓的朱存极,赶紧把田生兰抱到了一边,好家伙,这是个孕妇啊,这要是碰到吓到,那可要了亲命了。

刘闺丫也被吓得惊叫一声,赶紧躲到他俩的旁边。

赵九冬感觉整个身体,好像已经散架了,痛苦shēn yin着,躺在地上扭动的身躯。

朱存极一看是这小子,这气就不打一出来了,弯腰低着头问道:“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的解释如果不让我满意,看我不踹死你。”

赵九冬躺在地上,仰视着自家王爷,突然悲从心来,哭诉着:“王爷,我冤哪!”

这时牛力从外面,噌的一下蹿了进来,说道:“王爷,这小子非要见你,我又不认识他,哪能是个生人就让他进来。

我说通报一声,他非不干,说什么要给你个惊喜,那哪行!我就不让他进。

结果这小子贼横,横着膀子就要往里闯,那我哪能让啊,我伸手拦他,他还敢跟我动武八抄。

这小子也有把子力气,叽里咕噜的不太好归了,刚才他一挣扎,我这劲没用好,就把他甩到屋里来了。

还请王爷恕罪,打扰王爷商量正事了,我这就把他扔出去,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进来了。”

说着一把抓住赵九冬的脚脖子,单臂一用劲,往上一提。

身高1米9,身材魁梧的赵九冬,整个人一下子被拎了起来,这就要用力往出扔。

可把朱存极吓坏了,这要给甩出去,还不把这小子摔散架了。

赶紧喊道:“我认识他,你快把他放下,不许弄扔。”

牛力一听,说道:“啊,认识啊,哎呀,那这么说我打错人了。”

手一松,赵九冬啪的一下,再次摔在了地上,摔得这小子,哽一声,这就仗着体格好,要不然非摔背过气去。

朱存极无奈的对牛力,说道:“他是你哥,按辈分来说应该是你大师兄。

以后他要想见我呀,像那帮小子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你不用拦他。

你赶紧去找木匠,来把这个门给修修,赶紧快去吧!”

牛力有些傻眼,挠了挠脑袋,说道:“哦,我知道了王爷,我这就去。”

牛力又看了一眼赵九冬,小声嘀咕着:“二锤师傅的徒弟怎么这么多呀,还都是师兄,就是武功都太弱了,不经打。”

赵九冬一听他说这话,眼泪差点没出来,这小子怎么这么大劲呢?

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没有伸手的余地。那手跟钳子似的,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被他捏断了。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我的天哪,自家王爷在哪里划拉的妖孽?这力气也太大了。

朱存极低头看了看他,问道:“小子,你给我的这个惊喜,可真够大的!”

{本章完}

第188章 兄弟聚会

赵九冬被朱存极摁到床上,给他检查了一遍,除了摔得鼻青脸肿,确定骨头没什么问题,这才让他起来。n

这也就仗着他天天打熬筋骨,要是换成朱存极这样的体格,这么摔一下,非得躺上两天。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我真不愿说你,都是独挡一方的大将了,还这么不定性。

这是抓住你,给你扔出去了,要是他拿他那个锤子,锤你一下怎么办?就算最轻,你半年都不甭想起床了。

你这婚还怎么结,人家倾城难道入洞房以后,就开始照顾伤号啊!”

赵九冬有些傻眼了,问道:“王爷,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没太听明白。

什么结婚?什么娶倾城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朱存极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说道:“你知不知道很重要吗?你是上有师傅,上有王爷的,上有老王妃的!

需要你知道吗?你终身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赵九冬……

朱存极躺在躺椅上,理直气壮的对他继续说着:“我替你跟陈先生提亲了,他也同意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这次叫你回来,就是想趁过年的时候举办一场集体婚礼,和我们一起把终身大事都给办了。”

赵九冬有些崩溃的说道:“王爷,我觉得我很年轻,应该以事业为重!

再说,这仗才刚刚打起了,没必要这么急着成家吧。”

朱存极点了支烟,看了他一眼,说道:“过了年你就18了,你这帮小兄弟里,数你年纪最大,你小,哪里小?。

还事业,难道成家后,就不能当将军了,竟在这矫情。

倾城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都没说嫌弃你,你到这里推三阻四。

带了两天兵,是不是有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看你是欠抽!赶紧滚蛋吧,别在我眼前晃悠,赶紧回去想想怎么当新郎官。”

赵九冬出了门后,又把脑袋伸了回来,问道:“王爷,我现在该做什么呀!”

“做什么自会有人去告诉你,用不着你操心。”然后朱存极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赵九冬双手插袖,低着脑袋往前走着,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要娶媳妇了,我居然要娶媳妇了,这也太突然了,怎么就不告诉我一声哩!”

“不告诉你,难道你就不愿意了吗?”

赵九冬一抬头,陈倾城正掐着小蛮腰,满脸羞怒的看着他。

这丫头是陪着她娘来的,这一段时间,老王妃对麻将那是兴趣浓浓。

陈子龙一年到头,也在家呆不了几天,他夫人每天闲来无事,老王妃回来以后,就经常陪着她聊天解闷。

自从朱存极,将麻将交给她们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成了老王妃不可或缺的牌友。

陈子龙姑娘陈倾城,也就有事没事,陪母亲进来王府玩,今天牌局刚开始没多长时间;

田生兰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拍了她一下说道:“你夫君来了,还不赶紧去看看。”

陈倾城先是一愣,紧接着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紧接着就为难了,想去吧,屋里这么多人,又不好意思,不去吧,又好想见到他!

我该怎么办呢?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

看着小丫头那纠结的模样,屋里的女人们都乐了,田生兰轻推了她一下,笑道:“还愣的干什么呀?赶紧去吧。”

在众人的哄笑中,小丫头红着脸,欢快的走出了房间,满心欢喜的去找那个坏蛋。

结果在房间外,就听到那个坏蛋推三堵四,出屋了又自然自语,好像满是不乐意,那还能不发脾气。

赵九冬一看是自己的准媳妇,立刻满脸堆笑,厚着脸皮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夸张的说道:“我亲爱的倾城,我真的好想你,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你,我恨不得你每一刻都在我身边。”

陈倾城的心,立刻被汹涌而来的甜言蜜语,充斥的满满当当,刚才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满,被冲的无影无踪,消失不见。

赵九冬粗声粗气的说道:“倾城啊,你瘦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你现在是我的人,可不能把身子饿坏了,那样我可饶不了你。”

陈倾城用拳头打了他一下,娇羞的说道:“讨厌了你,人家才不要胖,胖丫头很难看的,到时候你又不喜欢我了。”

赵九冬说道:“怎么会呢,我家倾城最美了,即使再胖我也喜欢,我也会娶你为妻。”

“哎呀!你掐我干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陈倾城撅着小嘴,眯着眼睛,满林警惕的看着赵九冬,问道:“你是不是想把我哄得吃胖,然后就找个理由抛弃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这么阴险。”

赵九冬被她的小拳拳,打的莫名其妙,心想:“我说什么呢,好像没做错什么呀!”

陈倾城看他弄的那里不吱声,哼了一声,说道:“你看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你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刚才还在王爷那里推三堵四,不愿意娶人家,你们男人都这样,见异思迁。

说,是不是又喜欢别的女孩子了,你给我说!

就算有别的女孩子,我也是正妻妇,你不可以先娶别的女人,你要是敢的话,我就死给你看,呜……”

赵九冬大嘴一下印在了陈倾城的小嘴上,半天才离开;

凝视着她,温柔的说道:“你才是我唯一的女人,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终身不悔。”

陈倾城完全沦陷,这样的甜言蜜语,他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能承受得了?

现在她感觉,就算让她为他去跳悬崖,她也会马上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倾城啊!你可别信这家伙的话,他那些话都是跟我们家王爷学的。

我们家王爷,对他每一个夫人都说过这话,做不了准,千万不要上当!”

赵九冬猛的一扭头,只见以,乌鸦,铁狗子,牙子为首的一大群损友。

在旁边围成月牙形,正满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赵九冬大眼睛一瞪,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牙子满脸淫笑的说道:“就在你们两个人的嘴,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那时候来的。”

后面那群小子,一边哄堂大笑,一边大声起哄。

陈倾城小妮子脸皮多薄啊!哪受得了这帮坏小子戏弄,一下从赵九冬怀里跳出来。

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鹿,连蹦带跳,跑进后院内宅,简直没脸见人了。

赵九冬撸胳膊挽袖子,瞪着大眼珠子,说道:“你们这帮小子是不是欠揍。”

“哎呀!”铁狗子冷笑道:“你小子当了两天将军,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了是不是,兄弟们给我干掉他。”

众兄弟,一拥而上,拎腿,抱腰,抓胳膊,直接把他抬了起来,就要往地上扔。

赵九冬赶紧大声求饶,道:“兄弟们,我错了,原谅哥哥吧,再也不敢了。”

“你要想让我们放过你,你就得请客,请我们喝酒。”童声童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管是被他们举在头顶赵九冬,还是正在摧残他的兄弟们,都是一愣,一起转头,齐齐看向说话的人。

只见革丫丫,背着小手,昂仰着小脑袋,旁边还跟着,闺蜜加小姑子朱筠莉。

很显然,如此嚣张的话,肯定是革丫丫,这个小丫头片子说的。

趁这个机会赵九冬,赶紧从兄弟的魔爪里逃出来,粗声说道:“我们男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革丫丫咬着手指,抬头想了一下,说道:“你要敢不请我们俩,我们就会很不开心。

我们要是一不开心,就会胡乱说些什么,然后倾城姐姐也会很不开心,你明白了吗?”

赵九冬赶紧不断的点头,满脸讨好的说道:“明白,明白,怎么能不明白呢!

请,必须请,只要丫丫开心高兴,想去哪吃,随你点。”

他旁边的一众兄弟,忽然喊道:“醉仙楼!”

赵九冬有些懵逼的问:“醉仙楼是什么楼,很好吗?”

现在醉仙楼的生意,火爆到不要不要的!

自从广告发布之后,你想不预约,就进来吃饭,而且还能吃上,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群兄第加俩丫头,进入酒楼后,放眼望去那是满满是人,别说找张空桌,你就是想找个空座都费劲。

老板李大壮,现在几乎都快住在酒楼了,他是生怕出现一点意外,把酒楼的名声给毁了。

你别看你买卖想火不容易,你要是想毁他,让他关门大吉,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一忙了,伙计跟后厨的厨子就飘了,什么服务的质量,菜的品质就全没了。

要是真出现那种情况,都不用多,就一两桌,他这个牌子就得砸了,名声一坏了,你就是登多少广告,也赚不回来。

李大壮正忙的跟客人聊天,问人家满不满意,还需要有什么改进?

结果一抬头,看到一帮小子领着两个小姑娘,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李大壮赶紧跟说话的人,倒了一声罪,急忙迎了上去,满脸微笑着对石猴子说道:“哎哟,石侍卫长,您今天怎么有时间上我这来,真是让醉仙居蓬荜生辉。”

石猴子向后一指,说道:“我哥回来了,今天给他接风,还有没有地方,赶紧给我们找一个。”

李大壮赶紧点头说道:“别人那是肯定没有,但是您来了,还能没有啊!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您赶紧随我来,后院,独门独院包房,环境好,肃静没人打扰,地方够大,足够坐下你们二十来人。”

石猴子一拍李大壮肩部,赞道:“李老板有心了,赶紧领我们去吧!”

一群人呼啦啦的,跟着李大壮来到后面的小院。

旁边正在等待的顾客,一看有人来了就有地方,这气就来了,就想站起来,去找老板说道说道。

结果被他同伴一把给搂住了,问道:“你干什么去。”

同伴没好去的说道:“我去找老板理论理论,凭什么那帮小子来就有桌,我们等半天了都没有。”

他同伴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知道上去那些人是什么人吗?你可别给我惹事。”

那人一听,赶紧问道:“那些小子的什么人呢?看着都挺年轻,谁家的公子啊!”

同伴说道:“我说你啊!平常也别只顾着做生意,多瞧瞧,看一看,免得惹祸上身。

那些人都是王府侍卫,那个领头的小瘦子,是秦王爷的侍卫长。

别看那些小子年轻,都是战场上身经百战的老兵,在秦王最微末的时候,就伴随着他走南闯北,东挡西杀。

秦王视这帮小的如亲兄,别说来了就能有桌,就算把酒楼里的人都轰走,谁敢吱声。”

那人听罢之后,把脑袋一缩,拱手说道:“今天这顿酒,别跟哥哥抢,算我的!”

{本章完}

第189章 帝党

跨院包房很大,里面摆着一个大大的圆桌,是能坐三十人的那种,屋内的摆设,也都非常考究,高档,让人感觉既有品味,又舒适。ㄨ

二十多人坐下后,松松宽宽,没有任何拥挤的感觉。

老板李大壮,把茶水都给摆上,殷勤的对石猴子说道:“今天既然是您的朋友回来,这单,说什么也得算我的。”

石猴子笑道:“我今天要是在你这里白吃白喝,明天我们家王爷,就能把我挂树上晾着。

行了,李老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赶紧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我们这饿着呢。”

你老板赶紧赔笑说道:“您都已经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放心,菜呀,肯定都是我们最仙居,最拿手的招牌菜,而且是我们大师傅亲自掌勺。”

石猴子点头说道:“那行,赶紧做吧,也让我们尝尝,现在石楼县最火的酒楼,招牌菜是什么味道。”

“您就放心吧,肯定不会让您失望,我这就下去亲自安排。”说完,告了个罪,快速的离开包间。

出门后,对旁边的伙计说道:“赶紧把咱们店最好的点心,水果,给端上来。

先让他们吃,我得上后厨盯着去,不能有任何怠慢。”

伙计没忍住问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呀?老板您怎么紧张成那样。”

李大壮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在晋省,秦王就是天,是老大,他们是老二。”

包厢内的是欢声笑语,一群半大孩子在一起,没有不高兴的道理。

铁狗子问道:“襄阳那边怎么样,张献忠他们现在退到了什么地方。”

“已经被我们逼回的甘陕,要不是因为我手下只有5000人,我早就带兵杀过去了。

可惜呀,我跟王爷要兵,他不给我,让我保持目前局势就行。

看着张献忠在那直晃悠,就是没办法,给他来个致命一击,心里也只能干着急。”

乌鸦说道:“王爷用兵,从来都是不温不火,本来可以大胜,偏偏要点到为止。

只要把他们打到无还手之,就绝对不会下死手,不知道王爷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哎,猴子,你天天跟着王爷,你知不知道,王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

石猴子一挥手,将上高点茶水的伙计,挥退之后,说道:“虽然我没听过王爷正式说什么!

但是我看的出来,王爷心里有着一盘大棋。

以前聊天的时候,王爷说过,不管流寇,有多么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但他们毕竟是大明的子民。

肯定是不能用,杀光,屠光这种办法,灭掉流寇。”

现在屋里这帮小子,都是石楼孤儿,就是最先跟随朱存极的那批孩子。

这些人在秦王军团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有着共同的经历,在心理上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所以石猴子说起话来,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乌鸦问道:“这话什么意思啊,不把流寇彻底灭掉,还养着他们呀!”

“你们见没见过王爷,书房里的那个大地图!”石猴子带着欠揍的表情,看向众人。

众人齐齐白了他一眼,然后很多人都点头,表示看过。

革丫丫欢快的举手说道:“王爷哥哥说,那个大地图的地形,就是我们这个世界。

那个蓝色的地方就是海洋,海洋比陆地,要大上一倍还要多!”

石猴子点头说道:“丫丫说的没错,那张地图,就是王爷的雄心大志。”

众兄弟眼睛里,都充满了野性的光芒,七嘴八舌的问道:“什么意思啊?猴子你快说呀,王爷想统一世界。”

“我曾经也这么问过王爷,王爷回答的是,我打算统一仙界!”石猴子说完,哈哈大笑。

众人齐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手势,同时也明白了,自家王爷有野心没错,但还没有嚣张到那种地步。

又有一个小兄弟问道:“那你分析一下,王爷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还真要把流寇养起来啊!”

石猴子说道:“现在大明内的流寇,最大的一共两股,就是李自成和张献忠。

这两股流后加起来,人数超过百万,李自成就占了将近70万人。

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被掠来的难民,被迫当流寇的炮灰,真正的铁杆流寇,顶多也就五分之一。

所以说,仗一打起来,最先倒霉的人,就是这些无辜的百姓。

哪怕你只是想打败流寇,这些百姓的伤亡率,恐怕也会是个天文数字。

而这些百姓在流寇的眼里,就是为了消耗敌人的力量,就是要死的人。

就像这样的难民,他们消耗多少都不会心疼,只有天下还在乱,像这种炮灰,就会源源不断。

他真正核心力量,铁杆流寇,并不会遭到真正的打击。

所以说对流寇作战,王爷想的,跟咱们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们想的只是局部战争,而王爷考虑的是更全面的问题。

所以说要消灭流寇,并不是我们手中的武器,多么犀利,多么先进,就可以了,要考虑的事多了。”

赵九冬挠了挠头,说道:“顾虑这个,顾虑那个,那这仗还怎么打呀,王爷有没有什么具体计划?”

石猴子说道:“王爷当然有计划,想要消灭流寇,必须把他们的根给断掉。

为什么流寇如同野草一般,怎么杀都杀不尽。就是他们随时随地,可以得到兵员的补充。

我们只要解决了难民的吃饭问题,让百姓能够吃饱,穿暖,能够有屋住,有地种,有粮食收。

到那时候,他们的根也就没了,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举起大旗,就会四方来从,百姓能吃饱饭,谁还会跟他们干。

等到了那时候,也就是到了我们fǎn gong的时间。

流寇没了赖以生存的土壤,把他们打败是迟早的事。”

赵九冬叹了口气,说道:“那还要等多长时间,现在气候异常,很多地方都颗粒不收,想让几百万难民吃饱,谈何容易呀!”

王爷的计划,应该是1~2年,基本上就可以解决,难民的温饱问题。

乌鸦说道:“地瓜!”

铁狗子说道:“土豆!”

赵九冬茫然的问道:“你们说啥呢,啥玩意儿啊?地瓜土豆,武器啊!”

有一个兄弟说道:“什么武器,你就知道武器。地瓜和土豆是一种农作物,粮食。

是王爷派于公公深入南洋腹地,找到的一种高产农作物,亩产可达到两千斤左右。”

“多少?亩产两千斤,你们不会听错了吧?王爷是不是被骗了。”赵九冬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也不怪他怀疑,现在不管是任何农作物,只要亩产能达到五六百斤,那简直可以当作祥瑞一样,来上报朝庭了。

亩产两千斤,吹都没敢这么吹过。

乌鸦说道:“这事儿不是秘密,王爷已经公开了这件事,现在金满堂的温室花房里,正在试种地瓜。

牙子都长出那么长了,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两月就能收获了。”

赵九冬瞪着大圆眼睛,老子自己的头,满脸不敢置信的说道:“我的天哪,如果要是真的,全省要是都种上地瓜和土豆,恐怕全国都不愁吃了吧。”

乌鸦说道:“地瓜和土豆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农作物,这种农作物既可以当粮也可以当菜。

他们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挑地,耐干旱,只要有少量的水,他们就可以蓬勃的生长,除非发生病虫害,否则绝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赵九冬感慨的说道:“全天下再也找不到一个,像王爷这样爱戴百姓的人了。”

这时包房的门被敲响,乌鸦喊了一声进来。

李大壮李老板第一个走进来,后面跟着一堆伙计,手里都端着大托盘。

伙计们开始将托盘里的菜,不间断的往桌子上放,最后桌子上已经被摆得满满当当,再想往上摆的话,就得罗落了。

俩伙计抱来的酒坛子,放两个桌子旁。

你老板又拿了一个小坛子,来到两个小丫头面前,说道:“这是用橘子榨成汁儿,中间调了蜜,加了糖,口感酸甜。

我想正适合两位姑娘,两位觉得还可以的话,就当是水,解渴了。”

革丫丫和朱筠莉,都站起身来,非常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李大壮连连摆手,口称不敢!

他是个消息灵通的人,这两个小丫头一进屋,他就认出是谁了。

一个是王爷的妹妹,一个是王爷的宝贝疙瘩,都宠得不得了,想要星星,都不带给摘月亮的。

有这样的人物,他哪敢在两个小丫头面前装大,伺候好了,伺候满意了,比什么都强。

石猴子说道:“谢谢你老板,你有心了。我们今天兄弟一群人,难得聚得这么齐。

就是想聊会儿天儿,唠会嗑,你店里那么多人,别老管我们了,去招待其他客人,别耽误生意,我们想要什么,再叫你!”

李大壮连连称是,道:“我就不打扰几位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这先退下了。”

众人也是一顿客气,李大壮退出包房!

出门后,对一旁的几个伙计说道:“别再门口守着,离得远点,不要好奇去听天命说话,以免遭灾。

但是一定要机灵点,一旦喊你们,一定要好好伺候着。”

几个伙计,赶紧点头,表示一定不会出错!

包房里所有年轻人,都端着酒杯站起来,当然两个小丫头喝的是橘子汁。

他们这波里,属赵九冬年纪最大,所以这开场发言,由他来说。

“第一杯酒,我们为了王爷干杯”,赵九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九冬让他们坐下,他没有做,站在那里说道:“一年半以前,我们还生活在有今天,没明天的垂死边缘。

是王爷,将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苦孩子,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出来。

给了我们吃,给我们穿,让我们能够读书识字,还给了我们希望,让我们能够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王爷曾经对我们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生活在这片土地的百姓,不在有灾难!

能够吃饱,穿暖,有屋住,孩子们有书读,有未来,所有人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

我赵九冬在这里对天宣誓,王爷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王爷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为了帮助王爷完成理想,我不惜牺牲我的生命!”

在座所有的兄弟,都激动的吼叫着。

铁狗子站起来说道:“不如就这个机会,我们形成一个联盟,誓死效忠,捍卫王爷。”

所有的少年,轰然而起,满脸通红,挥舞的拳头呐喊着,誓死效忠王爷。

石猴子喘着粗气说道:“我们这个联盟,应该起个名,那样才正式。”

乌鸦想了一下,看向众人,说道:“不如,就叫帝党如何!”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互相看了看,嘴角都露出了微笑,同时叫道:“同意!”

影响国运数百年,最强党“帝党”,就这么在嬉笑中成立了。

{本章完}

第190章 每人心里都有本账

朱存极看着,抱着他大腿,呜呜痛哭的赵九冬,恨不得给他一巴掌。Ψ

扭头看了向,唯一清醒的两个人,革丫丫和朱筠莉,问道:“是谁把他们喝成这样的?”

革丫丫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说道:“还能有谁呀!他们自己互相喝的呗,还能有谁那么大胆子灌他们呀!”

看着这满屋子的酒鬼,朱存极现在是脑仁都疼,骂道:“哎哟,我的天哪,你说你们这帮小子,不会喝,硬学你二锤是往死的喝,这下完了吧?都趴下了吧!”

回头对牛力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叫人,把这帮小子,都抬回府里吧,这躺在地上,东倒西歪的,时间长了在冻着。”

“哦”牛力憨憨的点了点头,开本,叫了一声,从门外涌进一群侍卫,两三个人一个,开始把这群酒鬼往出运,然后装上马车,运回王府。

朱存极怎么来的?革丫丫派人把他叫来的!

这帮小子,酒也喝起来,又开始把不住,年轻人都爱面子,讲义气,只要有人说喝,指定是举杯就干,喝到最后,开始捧坛子喝了。

革丫丫两个小丫头喝的是橘子汁,肯定是醉不了,最后就只剩他俩清醒了。

看到一屋子醉鬼,朱筠莉有些不知所措。关键时刻还是革丫丫,出门叫来伙计,让他去王府,告诉朱存极,速来醉仙居救命。

朱存极接到口信之后,还以为真出事了,带了五百侍卫就冲了过来。

一进醉仙居,把屋子里吃饭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呢。

李大壮赶紧迎了过来,把事情快速的简单介绍一下。

朱存极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来到后院包房一看,脑瓜子那叫一个疼啊。

再疼也不能不管那,赶紧把他们抬走。

两人架着石猴子,刚经过李大壮,赶紧向怀里摸去,大着舌头说道:“老板算账,哥们不能差钱,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我吃饭不给钱,他一定非踹死我不可。”

朱存极揉着脑袋,一挥手,让那侍卫赶紧把他架走,别在这丢人了。

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二百两的金满堂银票,直接放到柜台上,说道:“李老板,麻烦你了,这多多少少是个意思,您就多担待吧。”

你大哥赶紧说道:“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用不上二百两,真的用不上!”

“行啊,李老板,多少就这些了,把你的包房里吐的乱七八糟,要是多的话就当伙计小费了,收拾太费事。”

朱存极说完,又对屋里的客人拱了拱手,道了一声:“不好意思,几个孩子喝多了,打扰各位用餐了,我这赔不是了。”

屋里所有吃饭的客人,慌忙站起身来,连称不敢。

朱存极又掏出一张银票,交给李大壮,低声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屋里又炸起锅来,没有一个说不好,都说秦王仗义。

那么大的王爷,因为这点事,还向他们赔礼道歉,这是古往今来就没遇到过。

比大众高声喊道:“刚才王爷嘱咐,每桌上一坛子酒,就当给各位赔不是了。”

酒店里又炸锅了!

朱存极急匆匆的赶到家里,不是担心那些醉鬼,那帮小子,有的是丫头争着抢着去照顾,根本就用不着他操心。

{聪明人有的是,这帮小子又绝对是潜力股,又没有娶妻,还都是这么好的年龄,没有理由不让自己闺女去争。}

朱存极来到金满堂客厅,还没等开门呢,又听到里面热闹的不得了。

等他开门进屋,里面的人全都赶紧起身抱拳行!

朱存极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些虚礼有一次就够了,大家都是熟人,老这样你来我往,这酒就没法喝了,快坐下吧!”

众人也都是哈哈大笑,重新落座,开始交谈起来。

这屋里都有谁?

大锤,二锤,李大厨,小杨公公,钱二喜,王在晋,陈子龙,正鹤白,周书仁,朱求桂,卢清来,于公公,德三。

这些人之所以聚得这么齐,因为两件事。

一是参加朱存极,钱二喜,小杨公公,赵九冬四人的婚礼。

二是参加,年底召开的总结大会。

这些人最高兴的还是朱存极结婚,当一个势力规模壮大之后,他的后人,也会成为一个稳定机制。

如果他要是有儿子的话,他手下那些人,做起事来也,都会更加有奔头。

如果领导者只是个单身,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再大的势力也会土崩瓦解。

所以说,对于现在的朱存极,就是娶老婆,生儿子,老老实实当他的种马。

你没看到田生兰挺着大肚子有多么骄傲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尊敬和敬畏。

你别管吗这女人,比朱存极大几岁,又或者是什么身份,有没有嫁过来,只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家王爷的骨血,这就足够了,这就足够获得所有人的尊重。

王在晋说道:“我今天下午啊,在石楼县的新城转了一圈,哎哟,好热闹好繁华。

那一栋栋的二层小楼,排列得那叫一个整齐,整体布局非常合理,中间的街道也干净漂亮。

由此可见,正县令的能力,深不可测,老夫是由衷的佩服啊!”

正鹤白赶紧摆手说道:“王大人,这事我可不敢贪功,我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设计和规划呀,都是王爷在做,我根本就没有插手。”

朱存极说道:“设计归设计设计得再完美,执行不到位他也是白搭,城市设计规划,那是一环套一环,缺了哪一环都不行,都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说每一城每一府,百姓是否能吃的饭,还得靠你们这些具体执行者,要是没有你们,就算计划再完美,最终也只能束之高阁,无法实现。”

陈子龙说道:“我认为啊,都重要,如果没有王爷运筹帷幄,底下人就算再有本事,他也白费。

就像朝廷,到今天这个局面,你能怨得了谁?

实际朝廷能人不少,前仆后继,多少人远的不说,就拿孙传庭来说,他是有大本事的人吧!可要是没有咱们护着,他会是一个什么结局,肯定好不到哪去。

所以我说,领头人至关重要,正所谓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就是这个道理。”

周书仁说道:“卧子你这话可有点犯忌了,在咱们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不能瞎说呀。”

大锤说道:“再哪说都没事,咱们只有咱家王爷,就让他们听到了还能怎么的,他们还敢过来咬我们呀,他要敢来,我把他牙掰掉

还怕人说,你瞧瞧他们这几年干的那些破事,除了天天窝里斗,整这个整那个,一件正事没干,说起来就让人来气。

我跟孙传庭呆了半年,那个是个相当正直纯粹的人,心里每时每刻都想着国家大义。

正像子龙说的,那又怎么样呢?没有咱家王爷护着,他早就被那些人给玩残了。”

钱二喜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大锤说的没毛病,朝廷从崇祯那里开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国国治不好,仗仗打不赢,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于公公弱弱的说了一句:“实际皇上还是不错的,也是东林党那些人势力太大,有些时候他不得不妥协。”

他说完之后,在场所有人都乐了。

大锤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于啊!我跟你接触的时间不长,感觉你人不错,今天能坐在这里的人,肯定都是自己人,有话大胆的说,不要有什么顾忌。”

于公公脸一红说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出息,在皇宫的时候啊,就是,舅舅不亲,姥姥不爱,还混了一个小官。

自从跟了王爷以后,我感觉我以前就是白活了,现在的体验,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踏实,有奔头。”

其他人听完后,也都纷纷点头,因为他们也都有这两种感觉,这两种感觉让他们真的很舒服,每天都浑身充满干劲,感觉这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日子。

于公公继续说道:“我刚才之所以说,崇祯还是个不错的皇帝,不是因为他治国有多大的才能,是因为他对我们这帮奴才,还是很厚待。

虽然经过魏忠贤那件事,司礼监的权力被大大的限制,但是他对底层的太监宫女,还是非常仁慈。”

朱存极点头说道:“老于你这样做很好,没有说离开崇祯了,不在他手底下做事了,就说他坏话,这说明了一件事,你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于公公赶紧站起身,躬身施礼说道:“谢王爷赞誉,下官自从跟随的王爷之后,才知道应该怎么做一个真正的人,今后定然不负王爷之恩。”

朱存极摆手让他坐下,说道:“什么恩不恩的不至于,至于对崇祯的评价,我还真不好说什么。

你要说她无才无德,不能这么说,你要说它不恩寡义,也不准确。

这么说吧,凭他的才能,要是在一个太平盛世,定然是一个忠心的好皇帝。

生在一个乱世,他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帝国,四处漏风,你堵都堵不过来。

但是你要说,现在这种局面跟他没有关系吗?当然有关系!

作为一国之君,国家乱到这程度,怎么可能跟他没有关系。

钱二喜说道:“我就说崇祯小儿是个无能之辈,把一个国家治理得民不聊生,不愿他还能怨谁。”

这次于公公,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争辩什么。

朱存极说道:“我刚才说了,不能都怨他,一个环境造就他的性格,他实际也想变,但是无数个条条框框,他屋里去打破,也可以说不敢去打破,为什么呢?因为他不知道打破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有很多的后果,即使是皇上,他也无法承担。

造成这种原因的最大之祸,就是党争,东林党抛弃国家大义,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断的攻击通辽,排除异己。

那些真做事敢做事的人,被他们当成异己,捕风捉影,造谣诽谤,再加上,崇祯的耳根子软,关键时刻不明是非,使得忠臣名将冤死无数。

由此也导致,东林党一家独大,让那些真正做事,想做事的人,心灰意冷。”

{本章完}

第191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晨的石楼县大街上,数十名全副武装,七八岁的年轻,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大街小巷奔跑。≒”

后面跟着一个彪形大汉,骑在马上,手里拿着一个棍子,谁要是跑慢了,或跑散了,照他后背就来一下。

被打的人,一阵呲牙咧嘴,但是没有一点,敢得瑟的表情。

路人不断的对他们指指点点。

又向旁边人问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就这么在大街上跑着,连那些治安员,都离远远的不敢过来。”

被问大人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们你都不认识,秦王手里有一群少年你知道不。”

那人回答:“知道啊,秦王手底下有很多少年,其中从石楼县出去的那批孤儿,就是这批人的核心人物。”

被问的人一指他们说道:“他们就是那群石楼孤儿。”

提问那人顿时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们就是石楼孤儿,那拿棍子打他那个人是谁。”

被问的人,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说道:“你是从外地来的吧,连我们二锤将军都不认识。”

二锤穿着羊皮袄,骑在马上,拿着根棍子,照铁狗子后背来了一下:“你小子给我好好跑,你都跑出队了,想干什么,想进胡同逃跑啊!”

铁狗子晃了一下背,委屈的说道:“没有,真没有,我哪敢逃跑哪!

就是昨天酒喝多了,现在还有点头重脚轻哪,这不是,跑着跑着就歪了。”

二锤拿棍子,上去就给,正在那幸灾乐祸的赵九冬一下,说道:“乐,乐个屁,乐,昨天晚上就你小子喝的多,趴地下,连北都找不着了。

要不是你家长公主照顾你一宿,你都得醉死过去。

一群小屁孩儿,没尝过几回酒的滋味,居然敢拿大碗喝酒,真是不知道死活。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也不说喝完酒给我带回两坛子,一群没良心的家伙!

都给我好好跑,今天不围着石楼县,跑上十圈,谁都别给我回家。”

赵九冬连屁都没放呢,赶紧乖乖的,规矩得,在前面领头跑着。

石猴子,贱不啰嗦的凑了过来,说道:“二锤师傅,想喝酒不简单,我现在就领你喝去,今天这么忙,咱们就少跑两圈呗。”

二锤把眼睛一瞪,说道:“昨天那是你们的心意,今天请算怎么回事儿?

知道是你们孝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勒索孩子哪,赶紧回去给我跑。”

乌鸦晃晃悠悠,说道:“二锤师傅,昨天喝的太多了,今天晕,有点难受,我看咱们算了吧。”

二锤瞥了他一眼说道:“王爷知道你们晕,所以才让能跑上几圈,清醒一下,省得下午耽误事。”

牙子悲催的说道:“跑吧,认命了,谁让咱们昨天那么能嘚瑟,不收拾咱们,收拾谁啊!”

就这样,一群悲催的孩子们,就这样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响亮的口号,在石楼县的大街小巷撒欢的跑着。

刘闺丫快速来到朱存极面前,说道:“王爷,会场都已经准备好了。

按照您的吩咐,进行临时扩,里面的作业顺序,也都重新安排,容纳千人没有任何问题。”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段时间把你累的,不但要忙发行货币的事,还要布置会场,真是辛苦你了。”

刘闺丫笑到道:“王爷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

朱存极说道:“有些事情能交给下面人干,就不要都揽在自己身上,每个人精力都有限,工作也是永远做不完,最合理的安排手上工作,才是一个领导者应该做的。”

刘闺丫躬身施礼道:“王爷教诲,闺丫谨记心里。

小山工坊我培养了几个管理人才,现在基本上能够应付过来。

可是懂金融的就实在太少了,金融总署刚刚建立,但就新货币就货币兑换的比例,我们就推翻了好几个议案。

就田姐姐怀着身孕,都坚持每天到总署,跟大家一起讨论细节,看起来简单,一身纠结的事儿太多。

我是真不敢撒手啊!”

朱存极感慨的说道:“一切都是从头来,根本就没有可以供你们借鉴的东西,都是摸索的前进。

没有人才,我们就要自己培养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你要注意周围,看看有没有对金融,天分颇高的人。

要是碰到,就多加培养,多加关注,我们现在太缺少这方面的人了。”

刘闺丫点头说道:“放心吧王爷,我会多加注意的。”

两人聊着天,就走到了会议区,这里是小山工坊一部分,现在已经被完全封闭起来。

秦王卫队出动数千人,对四周和内部严格守卫,生怕出现一点意外。

这要是正开会呢,有个人进来,身上绑满了zhà yào,来个zi shā性袭击,那他就毁了。

这安全做得再怎么细致,也不为过。

刘闺丫一直旁边那个砖木结构的大房子说道:“那边是餐厅,都是自助餐形式,我们尽力将菜品做到最好。

为此我去找了醉仙居李老板,想借他的大厨用用,李老板二话没说就同意。

第二天不但把大厨送来了,面案,切墩,跑堂,送来一大堆人,那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这个李大壮,不带眼光好,头脑灵活,会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这人特别义气豪爽!

关系跟我们一直维持的不错,只要有什么事打个招呼,肯定第一时间赶到。”

说着走进了屋,屋子里空间很大,很宽敞。由于屋里没有隔断墙,支撑棚顶的柱子很多。

不过对于餐厅来,这点倒是无所谓,桌子都是方桌,摆放很整齐。每张桌子至少能做6个人。

旁边一溜木质餐台,是摆放餐食物用的,当然现在还没到用餐时间,上面什么都没有。

屋内有一群人,正在仔细的打扫卫生。

离开餐厅,进入会场。

会场是按照朱存极的设计方案改造,整个会场呈椭圆形,靠着南面一侧,单独为她准备的坐位。

两边座位呈半圆阶梯式摆放,中间有一个圆形木台,有一个细长直立的桌子,是用来放发言稿。

整体布局,跟英国伦敦议会大厅方岳贡,非常相似,应该说几乎一样。

这并不是她有崇洋媚外的心里,主要是现在没有扩音器,没有喇叭。

你要是按普通的会场进行布局,主席台在前面,上千人的观众坐在对面。

发言的人在没有扬声器的帮助下,就算你把嗓子喊哑了,坐在最后一排的人也未必能听清。

英国的议会大厅,之所以用这种布局,主要是这种布局,聚音。

声音可以在椭圆形的大厅里回荡,讲话的人不用扯着嗓子喊,最后一排也能听得清楚。

到了现代有了扬声器,英国议会也没有改变会场布局,仍然将这椭圆形,阶梯布局保留下来。

朱存极点头说道:“不错,也不能这么快的完成,完成的质量还如此之高,真是让我感到吃惊。”

满清,盛京,沈阳

李家杂货铺,忙了整整一天,老板和伙计,开始上闸板关业。

伙计小声的说道:“刚才那个满人又来了,拿走了一堆东西,我超他要钱还踹了我一脚。

说我不懂得规矩,还让我记账,他都说多些帐,咱这个店儿早晚得被他拿黄了。”

老板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是镶红旗的那个格尧。”

“就是他,不是满人,给自己起个骂人的名字,当狗能当成他这样,也算是可以了。”伙计咬着牙满脸的愤恨。

老板问道:“他说挂账,签没签字?”

伙计进屋把账本拿了出来,翻开后交给老板,说道:“还真签了,但是那有什么用呢,这字儿都签多少回了,也没见他还过一分钱。”

老板拿起账本,仔细看了一眼签名,将账本交还给伙计说道:“你做的很好,他这个人哪,咱惹不起,就当破财免灾了。”

说完将账本交还给伙计,将最后一个闸板关严后,跟伙计打了一声招呼,向远处走去。

伙计,看着走远的老板叹了一口气,嘀咕道:“照这么拿呀,离倒闭也没多远了,混一天算一天吧,这叫个什么世道!”

老板来到一个酒铺前,跟酒铺老板说道:“给我估上二斤酒,再来上半斤花生米。”

酒铺老板很显然认识他,说道:“老陶今天有喜事啊!怎么舍得花钱买酒喝了。”

陶老板白了他一眼,说道:“喜事儿,这年头还能有啥喜事,借酒消愁罢了,行了,不跟你聊了,我回去喝酒了。”

酒铺老板将酒和一包花生米递给他,说道:“凡事想开一点,这年头啊,就这样,能活着就算喜事了,就不要强求什么了。”

陶老板笑道:“哎呀,你还真看得开,不过看不开又能怎么样呢,人总得活着,行啊,大冷天儿的,我也不跟你聊了,走了。”

陶老板无精打采的往家走着,一个乞丐冲了过来,又是作揖又是说好话,想得到两个赏钱,或者能得口饭吃。

陶老板嘴里嘟囔着:“我过两天就得像你一样要饭了,到时候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赶紧上一边儿去,别挡我道。”

结果一个不想给,一个死机白列的非想要,两个人这么一武着,陶老板手里的那包花生米,被碰落在地上。

乞丐也没管那么多,趴地上就往嘴里捡花生。

把陶老板气愤的说道:“今天真够倒霉,便宜你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那个乞丐赶紧将花生米,划拉到纸包里,将花生米揣在怀里,匆匆忙忙离开,生怕别人抢他。

山海关

韩丰年手里拿着那张,包花生米的纸,看完之后,将它烧掉。

拿起笔来,开始快速的书写着,写完之后,放进牛皮纸信封里,烫上火漆。

交给旁边的手下,说道:“你们尽快将这封信送给王爷,鞑靼恐怕要在正月里入关劫掠,让王爷早做准备。”

{本章完}

第192章 告别过去展望未来

小山工坊,椭圆形会议大厅,四周阶梯式座位上,坐满来参加年会的各方代表。⌒

当然也不是随便坐,就拿文官和武官来说,就各坐一边,在文官的旁边还有一个代表区,做的都是女官。

实际这样安排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文官和武将他们的思维完全就是两样,要是因为某件事,谁都不服谁,要打起来,那可就热闹了。

再一个就是女官席位区,就算朱存极大力提高女人地位,但是这个传统观念真不是那么好变。

前世喊了百年的男女平等,结果真的男女平等了吗?平没平等,不敢说,反正是走歪了。

古代就更不行了,即使如这些思想前卫的女官,对于贞操名节,也是如生命一样看重。

这要是跟大男人混在一起,嘴上估计不能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犯别扭。

坐在最前排的,都是秦王麾下最主要的人物。

当然也有不是跟他干活的人,坐在前排的曹化淳就不是,他是被特地邀请过了,作为旁观人员出席会议。

曹化淳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扭头问道:“于大人,你跟我说说,这年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于公公笑着说道:“这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按王爷的话说,就是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商定一个目标,定一个发展规划,让大家心里有数,都知道该怎么做。”

曹化淳皱着眉头寻思着,问道:“发展规划,目标,这是什么意思?”

于公公说道:“别的不说,就拿我们石楼县来说,我们定的目标之一。

在崇祯十六年,一年之内让全县百姓,不但一日三餐能吃饱饭,而且家中还要有余粮,兜里还要有闲钱。”

曹化淳不敢置信的问道:“现在老百姓能吃上饭,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你们居然还想,让老百姓一天三餐能吃饱,还要有余钱,你确定你们能做到吗!

还是说你们石楼县,压根儿就没有多少百姓。”

于公公自豪的说道:“我们有信,心有能力完成,至于我们石楼县有多少人。

在王爷来之前,全县加上各乡村,人口不超过十五万,现在人口总数超过七十万。

光围绕着石楼县城生活的百姓,总数就超过了五十万。”

曹化淳不敢置信的问道:“一年半的时间,居然增长了这么多人,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于公公赶紧说道:“我哪能骗您呢,王爷来了,您听王爷的工作报告,就全明白了。”

说完之后,跟随着全场所有人,一起起身鼓掌,一起行注目礼,望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大步走会场。

朱存极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看着两边表情激动,用力鼓掌的同僚们,要说心情不激动,那是骗人。

以前当总工程师的时候,即使有人向他鼓掌,也都是礼貌性。

像这种发自内心,满脸崇拜,真心实意地喝彩鼓掌,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

向两边挥了挥手,坐在自己的王位上。

会场内所有人见他坐下,也都纷纷落坐。

王在晋走上中间的木质发言台,大声的说道:“秦王集团,第一次年终大会,现在正式开幕。

首先由秦王发言,做崇祯十五年总结报告,崇祯十六年,发展规划既定目标。

现在请秦王千岁,上台发言。”

在众人的掌声中,朱存极大步走向发言台,将手向下压了压,待掌声停止后。

先抱拳,向四周鞠了一圈躬!所有人都慌忙站起来,赶紧躬身拱手还礼。

朱存极摆手让大家坐下,说道:“我之所以向大家行礼,是感谢你们在一年来,在各行各业所做出骄人的成绩。

在座的所有同僚,不管是先来还是后到的人,都发挥了积作用,为晋省,为秦王集团,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不管在军事,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傲人的发展,使我们秦王集团,得以扎根在晋省,并且完成了初级战略布局。

我们可以骄傲的说,现在任何敌人胆敢进犯我们晋省,我们都有能力将它们击退,甚至是消灭。”

在场所有人,轰然叫好,掌声雷动,每一个人都激动得面色潮红,为自己成为秦王军团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自豪。

朱存极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先安静下来。

继续说道:“崇祯十四,十五年,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里,我们打了三次大规模的战役。

崇祯十四年,我们被迫向进犯晋省流寇,李自成麾下,罗汝才10万大军,进行宣战!

最终将让罗汝10万大军全部消灭,罗汝才也被斩杀在晋省,由此对流寇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第二次战役,潼关战役,这次战役,我们主要以牵制为主,我们成功牵制了李定国数10万流寇大军。

也阻止了李自成,攻陷潼关,威胁中原的计划。致使他无法集中兵力攻陷开封,进而无法对京师地区形成威胁。

第三次出兵,解开封,襄阳之围,此次出兵,我们共出动六万余人,成功将李自成数十万大军击退。

随后挥兵襄阳,解襄阳之围,成功击退张献忠数十万大军。

两股流寇大军,被我们成功逼退大西北,使得中原腹地从此无忧。”

又掀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众人的情绪已经非常高涨,秦王军团越强大,说明自己跟对象人自己的位置更牢固,含金量更高,没有理由不高兴。

待平息后,朱存极继续说道:“以上三次大规模作战,我们总共投入兵力,超过10万人。

数次作战,不但保卫了一方平安,在实战中我们的战士也得到了锻炼。

在今后,我们有能力,有信心,面对更加凶残,强大的敌人,而不胆怯,并且有能力击退,甚至打败,进犯我们的所有敌人。

秦王军团麾下,现有四支集团军!

分别为,石楼县,秦王卫队,现有兵员三万人,军团长丁二锤。

汾州府,青龙军团,现有兵员五万人,军团长丁大锤。

太原府,大同府,游骑兵军团,现有兵员三万三千人,军团长钱二喜。

是石楼县边境,石楼木寨,也是晋省与中原交界,独立师团,兵员三万人,代理师团长,老五,副师团长田百生。

{这些军团长中,大锤,二锤,钱二喜,听完之后,虽然很高兴,但是没有过于激动的表情。

但是田百生和老五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老五,已经激动到浑身颤抖。}

在这一年里,我们不只在军事力量上,有了长足的发展,在民生经济方面,我们也有这跨越式的进步。

在民生方面,我们坚持执行贯彻的新农法,将至荒无主的土地,重新集中再分配,并且将以前,挂名在他人名下的土地,进行柔性剥离,重新归档,有效的制止土地兼并。

并对拥有大批土地的地主,实施的新农法中的摊丁入亩,并对其土地收成,进行了强制性的监管。

并对为他们耕种的农民,建立的档案案,有效的保护了他们自身的权益,并对土地租金,进行了明文规定,并且进行强制监管。

在过去年的一年里,我们的耕地复耕面积,达到七成以上。

之所以没有达到全面复耕,主要原因是常年战乱,百姓流失严重,致使各乡镇十室九空,人员严重不足。

这种缺人的情况,将会在今年全面改善。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对平阳府农田水利设施,进行了全面的建设升级,使得耕地用水得到了保证。

由于水利设施完善,灌溉及时,使得平阳府,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丰收。

平阳府百姓,解决了初级温饱问题,而且家里出现了余粮,这件事放在以前根本就无法想象,现在实现,百姓满意和幸福指数直线上升。

汾州府和太原府,由于归附我们比较晚,内部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最严重的就是汾州府,流寇洗劫,加上比邻延安府,受李自成的威胁极大,因此百姓减员极其严重,十室九空,已经不足以形容那里的情况,有些地方达到,满城无一人。

经过一年的修养,大批的难民迁入,使得百姓缓慢恢复,虽然人口压力还是很大,但比起刚交到我们手的时候,情况已经好上很多。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的经济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由于新税法的执行贯彻,使得商人人生财产安全,得到了极大的保障。

在这种公平公正的大环境里,金融市场得到了爆发式成长,经济总量,是崇祯十三年的十倍以上。

我们会始终贯彻这一政策,为商人发展保驾护航,以法治维护商人利益,维护市场公平秩序。

在过去的一年,我们是从无到有,同混乱到秩序,从饥饿到温饱,从死亡到得以生存,我们一步步从困苦中走出来,在艰难中奋力前行。

这一年我们披荆斩棘,历经苦难,用我们的生命和鲜血,为我们晋省,创造了一个光辉的未来,希望的明天。”

会场中再次掌声雷动,激动的人们,久久无法平息,仿佛看到了他们在艰苦岁月中的影子,现在苦难即将过去,美好的未来正向他们招手。

这是一个奇迹,一个从苦难中崛起的奇迹,他们有幸成为创造奇迹的一份子,为此每一个人感到无比的骄傲。

待欢呼声平息后,朱存极铿锵有力的继续说道:“在新的一年里,军事上,我们将从被动防御,转变为主动防御,伺机出击,打击进犯晋省的任何敌人。

民政上,我们将继续进行土地改革,关注百姓衣食住行,大力发展农业,将在全省大规模兴修水利,努力做到,遭受20年一遇旱情,农业不减产。

经济上,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将发行新货币,以代替市场上现有流通的就是货币。

继续营造安全稳定的营商环境,商人们可以在这个公平公正的大环境里,得以继续经商发展,让他们的自身权益得以保证,在权益被侵害时有法可依,有人可述。

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将大力发展,新兴证券交易市场,让他成为商业市场的风向标。”

发言还在继续,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在场的各行各界代表,激动的掌声数次,打断朱存极的发言。

这是告别旧时代,迎接新时代的一个誓言,一个承诺。

基础形成,晋省将迎来高速发展,秦王军团,也终于可以走出晋省,进入新的征程!

{本章完}

第193章 疯狂的阴谋

紫禁城

殿堂大学方岳贡,坐在椅子上,手中掐经典黄盒香烟,双眉紧皱,沉思不语。☆

他不吱声,其他人干着急,没办法。

一个二品大臣站了起来,指着手中的晋省日报,说道:“这是什么,这等于对天下士人宣战啊,你怎么还能忍。”

旁边一位大臣怒目而睁,霍然起身大喝道:“天理难容,他朱存极简直就是有明以来,最残暴藩王。

他待我士人如猪狗,杀我士人,夺我土地,辱我亲人,此等暴徒怎么能配当一个藩王,简直人神共愤,得而诛之。”

屋内所有人,纷纷点头附议,表情愤慨不已。

突然有人嚎啕大哭,哽咽的哭诉着:“我祖上在晋省留给我的千倾良田,已被暴王掠夺一空,那是祖上留给我的祖产啊,天理难容啊。”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如同一个被人家nuè dài了无数遍,孤苦无助的小媳妇。

屋内一片愁云惨淡,无不唉声叹气,这哪是一群的朝廷重臣?分明是一群正在等死的羔羊。

突然有人站起身来痛心疾首的呼叫道:“各位臣公,各位同僚,各位同年,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等,束手待毙。

原先他朱存极,干这些有违天理祖上的事,还遮着掩着,知道低调二字。

你再看看现在,公然将那番大逆不道之言,宣诸于报纸之上,使得天下人尽知。

重商逐利,重用贱民,私开科举,抢夺祖产,私吞良田,强征私税,滥杀官员。

最让人无法容忍的是,居然让女人当官,简直是千古未有之荒淫之事,他想干什么,这么肆无忌惮的践踏祖制,践踏国法,天理昭昭,公理何在。

天下士人都在看着我们,我们要还继续忍让,东林党这个牌子就等于被他砸了个粉碎,干脆解散算了。”

“士人悲哉,国之哀哉,要天下大乱了。”一个老者唉声叹气,泪流满面的哭诉着。

“方大人,您是殿堂内阁大学士,是我们天下士人的领袖,您不能不出面啊!

您沉默,一直不出声,天下人又如何看我们东林党,让我们如何开盛世,扶乾坤,我们东林道人的铁骨铮铮都哪去了?”

内阁殿堂大学士方岳贡,抽了口烟,平静的看了看他,又看向满屋臣公。

平静的笑了笑,说道:“你们想让我怎么做?让皇上罢免他的藩王之位,又或者对晋省发兵,直接干掉他。”

“这,这……!”刚才还在那慷慨激昂,顿足捶胸的那位老哥,想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突然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两眼变得赤红,说道:“完了,完了,天下士人完了,东林党完了,道德沦丧,国将不国,天下要大乱了。

难道我们就真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吗?我们就这样束手待毙,等死吗?”

一个身穿绯袍的大臣,说道:“说句大家都不爱听的话,不懂死了,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唯一能削藩的人就是皇上,但是皇上能这么做吗?

很显然这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在皇上的心里,秦王就是一颗定海神针,只要有秦王军团在,天下鬼魅魍魉,就会退避三舍,收其锋芒。

肆虐中原,不可一世的李自成,张献忠,被他一鼓作气赶回到了大西北,宁可在那苦寒之地苦熬着,也不敢再踏入中原半步。

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军威,黄土能为了我们,这样的人翻脸吗?”

“还不止这些!”旁边有人接话说道:“自从得到朱存极的帮助,皇上的内库,堆满了金银,据宫里的内线回报,内裤里的白银,至少有千万之巨。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绕开兵部户部,独自训练三万新军,我们手里的筹码已经不多了,皇上是不可能在听我们的。”

“谁说我们没筹码,祖制就是我们的筹码,东林党是天下文人的领袖,这就是我们的力量。

不管是秦王还是皇上,想治理地方,他就离不开我们文人,他想绕开?他绕开得了吗!”

那个被夺了祖产的中年文臣,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又一个文臣站了起来,挥动的手臂说道:“青士郎说的没错,这天下不管怎么变,终究离不开我们文人,得罪了我们,他们寸步难行。”

屋里一阵狼哭鬼叫,所有颓废的文人们,突然感觉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青侍郎说道:“方大人,您是内阁殿前大学士,只要你肯领着我们干,你想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方岳贡将手中香烟放到烟灰缸里,看了他一眼,说道:“你高看我方某人了,殿前内阁大学士,呵呵!

从我们万岁爷登基开始,内阁大学士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我当这个大学士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能多活一天,我就占一天便宜。

所以说呢,保不齐哪天就把我扔大狱里了。”

你们嘴里所说的领袖啊,马首是瞻呢,我实在是担不起!

你们还是去找有德行威望的人吧,像我这个将死之人,实在是做不了主,当不了你们的领袖。

我今天就当你们没来过,你们所说的话,我也没听过,当然你们要干的事儿,我也不拦着。

但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这家里还有事,就不送各位了。”

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对着他们抬了一下,将茶杯重新放到茶几。

背着手溜溜哒哒,出了客厅。

“这这这,啊!他不管我们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硬挺?”一个胖的不像话的中年人,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青侍郎撇了撇嘴说道:“人家是大学士,不愿与咱们为伍,走吧,去我家里喝两杯。”

方岳贡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那本论语。

旁边一个年轻人问道:“父亲人多才好办事,这么多人为了一个目的聚在一起,这不正是我们一呼百应的时候吗,您为什么要拒绝!”

方岳贡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拒绝,为了免灾!青木原以为他们那点破事我不知道,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青士郎府邸

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但是一桌的人,都在嗨声叹气喝闷酒。以他们现在的心情,就算把这些美味佳肴扔在嘴里,也跟嚼蜡差不多。

一个三品官,一口将杯中酒喝尽,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完啦,完啦,没有我们这些人的活路了。

朱存极在晋省已经站稳了脚跟,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不但如此,他的视力还正在向外扩展。

延安府那边就不用说,他的青龙军团,只要不离开汾州府,就算借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跨入晋省一步。

兵发开封,兵发襄阳,他虽然没将这两地收归己下,但实际跟是他的也差不多。

襄阳王和周王,哪里有实力跟他抗衡!

尤其是周王,简直抱着朱存极大腿不放手,不过倒也得了不少好,至少成了开封真正的王。

再让它发展下去,下一个地方不知道是哪里呀,有可能就是顺天府!到那时候我们该如何自处,只能将自己的脖子洗洗,等人家挥动屠刀了。”

有个穿红袍的小干巴老头,感慨的说道:“话说归说,朱存极也是真厉害,硬是凭借几个人,把一个贫瘠的晋省,建成了一个桃花源。

百姓吃不上饭的时候,他居然舍得把所有的身家扔进去,给百姓买米买粮。

其他地方弃之如狗的难民,在人家那里成了宝贝,据那些商人说,朱存极让他们到处宣扬,只要到晋升,便有吃,有穿,有住,有地种。

按理说这些人过去,还不把吃穷喝穷啊!

结果呢,恰恰相反,人家不但没穷,而且还迅猛的发展了起来,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旁边的同僚接话说道:“现在那里的百姓,已经用不着他出钱养活了,今年晋省大丰收,百姓一天两顿饭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对面一人苦笑道:“这人家也没满足,你没看报纸上写的吗,要在今年之内,让百姓一日三餐,餐餐温饱,并且家中有余粮,恐怕唐宋盛世,也未必能达到这种地步吧!”

旁边那个富态的红袍中年文臣,敲了敲桌子说道:“各位同僚,我们今天聚在一起,不是为了给他朱存极gē gong song dé,是为了想办法怎么对付他。

大家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远了,赶紧拉回来,想想办法吧!这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有功夫说那些。

等让他进入顺天,进入江南,咱们所奉行的那些制度,所恪守的那些理念,全都得土崩瓦解。

就满朝官员,那些捂着盖着的破事儿,全都得被人家掀开,朱存极不是崇祯,他可不会惯孩子。”

那个干瘦老头一拍巴掌,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谁不知道这些事啊,还用你说呀,问题是你现在有办法制止人家。

人家一不吃你,二不穿你,三不用你,打你又打不过人家,你能怎么办?

你以为文人这张嘴,真能抵百万兵,那是糊弄人的,到人家那里,屁用没有。”

他这带有huo yào味儿的话一说出去,一桌的人立刻就炸庙了,有人同意他的话,有人反驳他的话,又拍桌子又瞪眼,稀里哗啦,吵起来没完?

吏部侍郎青木原,站起身来,说道:“行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制约,而不是在这里做毫无意义的挣扎。”

众人一听他说话了,都是互相瞪了一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干巴瘦老头,又说道:“青大人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主意,你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在座都没外人,不会把话传出去。”

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青木原凝视众人说道:“办法不是没有,我这个办法,一旦付诸实施,成者改天换日,败者家破人亡,不知各位有没有胆子搏上一搏?”

{本章完}

第194章 婚礼进行时1

钱二喜照赵九东脑袋,来了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你今天娶媳妇,别老愁眉苦脸的行不行?小心你老丈人拿棍子打断你的腿。u”

赵九冬揉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哪有不愿意,就是没想到娶媳妇怎么这么累,比我带兵打仗都累。”

钱二喜也是挠挠头,点头说道:“可不是吗!没想到娶个媳妇这么累,以前被你们这帮小子天天烦,也没觉得这么累。”

扭头说道:“杨子,我看你倒挺适应,也没烦,也没喊,总是乐呵呵的,你是怎么想的?跟哥说说,也让我学学。”

小杨公公舒服的躺在躺椅上,说道:我就是个废人,这辈子也没指望能娶媳妇!

结果有个傻女人就愿意嫁给我,没有不高兴的理由啊!”

钱二喜怒道:“别老说这些屁话,谁他妈要敢这么说你,我拧断他脖子。”

杨子心里一阵感动,眼睛有些微红,说道:“我不在乎,真的,背后说我坏话的人多了,我要是想不开的话,早被气死了。

有你们这些生死兄弟,我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能有你们这么几个哥哥,无时无刻的挂念着我,护着我,这一辈子值了。”

旁边的大锤说道:“杨子,王爷说,我人既然活着,就要活出个人样子。

那些被世人铭记的人,不是他有多么显贵的身份,地位,或者有什么样的家事。

之所以被千百年流传,是他做过的事情,所以说,男人就要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也就不枉为人一次。”

小杨公公撇了撇嘴说道:“你先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成仙成佛的那都是以后的事。

你今年28了吧,连个未婚妻都没有,还好意思在这张嘴闭嘴,给我们上课。

你瞧那几个小年轻,有一大半都有女孩子了,再过几年了,人家都能抱娃了。

你再看看你,到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一天到晚就知道呆在军队里,把你兄弟都耽误了。”

二锤嘿嘿的在一边傻笑,憨声憨气的说道:“女人实在太麻烦,我觉得一个人挺好。”

小杨公公看了看他说道:“你有本事把这番话跟王爷说一遍,他敢拿棍子抽你,敢说不娶婆娘。

王爷的目标就是,让你们儿孙满堂,还跑了你了。”

房门被人推开,李大厨带领一帮小伙子,大步的走进来,一见小杨公公躺在躺椅上。

赶紧大声的说道:“谁让你躺着呢?赶紧给我站起来,快点,不许躺着。”

小杨公公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来,问道:“怎么,这是规律吗,娶媳妇之前不能躺啊?”

李大厨走到他的身后,用手嘛搜他后背的衣服,说道:“你们这新郎官衣服,是用蜀锦做得,容易压褶来,这样迎娶新娘的时候多难看啊!”

众人听他这话,顿时都是一脑袋黑线。

闹了半天,怕衣服压出褶来不好看,还以为娶媳妇之前不要躺哪!

但是又不敢吱声,谁让他们这些人的婚礼,都是他们的老李大哥一手操办的哪。

那真是忙里忙外,费心费力,大到买房子置地,小到一件衣服,一双鞋。

这边什么时候开始走,到达地点后,媳妇怎么个娶法,都要经历哪些风俗习惯,等等等等……

为了他们的结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多少天都没怎么睡好觉。

那心都操碎了,就是他们亲生父母,都未必有这么尽心尽力。

最主要他还信不着别人,不管别人做什么,他都要亲自去定,亲自去看着。

别人劝他歇会,他他就一瞪眼睛说:“兄弟结婚,头等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别人我不放心,必须亲眼看见,才心里有底。”

就这样的老大哥,别说跟你说话大声了点,就是给你两巴掌,踢你两脚,揍你一顿。

你也不能说半个不字,这就是亲哥哥。

门又被推开,朱存极穿的大红色新郎官的衣服,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说道:“哥几个准备好了没有,走,咱们娶媳妇去。”

铁狗子第一个蹿了出去,喊道:“兄弟们,家伙事都准备好了,那群丫头可说了,今天不会让咱们那么容易过去的。

想要娶到媳妇,恐怕要有一场硬仗,男人不能熊,绝对不能让那帮丫头片子给压住。

一定要发挥,一不怕死,二不怕死,三不怕死的精神!

把媳妇给我抢到手!不对,娶到手!”

乌鸦嘿嘿,坏笑道:“最恶毒的武器,我都准备好了!

只要我这遇神灭神,遇佛杀佛的武器一出,定让他们那帮伴娘团,瞬间土崩瓦解,痛哭求饶。”

杨子有些担心的说道:“不会闹出大事吧,这帮小子要是玩疯了,可别伤到人。”

朱存极说道:“放心吧,这帮小子,鬼精着呢!

再说那帮丫头,也不是吃醋的,有革丫丫那小妮子在,你还担心她们受伤,它们要是撞在一起,谁倒霉还不一定哪!”

钱二喜呵呵乐道:“王爷说的太有道理了,那帮丫头在太原府当先生的时候,把这帮小子一个个收拾的服服帖帖,哪里还敢瞪眼。”

赵九冬喊了一嗓子:“兄弟们,哥哥的幸福都靠你们了,你们可得顶住啊!

可不能被那帮丫头给打回来,那样哥哥这辈子可就都没法翻身了。”

众兄弟一顿,啪啪啪的拍着胸口!纷纷表示此等小事交给兄弟们了,用不着哥哥多操心,您就请在后面等着娶媳妇吧。

朱存极率先搬鞍认镫上马,见众人纷纷上马后,说道:“赶紧走吧,不要误了吉时,哥们,我可是有三个媳妇要娶哪,今天可够忙的。”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尤其是那帮小子,纷纷表示:“一定要向王爷学习,至少要娶仨媳妇。”

李大厨哈哈大笑,说道:“都是好样的,有出息,我们出发。”

众人浩浩荡荡走出金满堂,因为这是商量好的。男方从这里出发。女方在小山工坊等着迎娶,在那里举行仪式。

然后再返回石楼县城,进金满堂拜天地,完成各项婚礼进程,晚上就住在这里,第二天各回各家。

石楼县的主街,两侧的人行道,人行道旁边的房子,站的满满都是百姓。

要不是秦卫队在街道中间维持秩序,根本就没有路可走,整条路几乎被百姓堵上,只有中间一条窄路,拱迎亲队伍同过。

前方500秦卫队士兵,骑着高头大马开道,接下来是一百人的鼓乐手。

为了凑齐一百人的鼓乐手,李大厨几乎把石楼县都给清空了,凡是会吹拉弹唱的,有一个算一个,这才凑齐了一百人。

再往后面就是,朱存极,杨子,钱二喜,赵九冬,四个穿着大红新郎官衣服,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

他们后面,就是跟他们一起去接亲的兄弟团。

然后是四千骑兵,分别是秦王军团,青龙军团,游骑兵,木寨独立师团,各一千骑兵。

实在是太热闹了,百姓们都是自发的,没有任何人组织,这一路上鞭炮声就没断过,一时连成了片。

这些炮并不是迎亲队伍放的,而是百姓放的,当然放鞭炮的主力是商家。

现在最希望朱朱存极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人,除了普通老百姓,就是这些做生意的人。

从宋朝往后,几百年了,就没有一个朝廷,把商人当人看,现在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保证他们的各种权益,让他们可以无忧无虑,放心的去做生意。

不用担心被抢,不用担心被勒索,不用担心无缘无故被官府吞掉,可以在公平无忧的环境里竞争做生意。

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这是他们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居然就出现了。

他们怎么可能不珍惜,怎么可能不盼着朱存极好,他娶老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有孩子啊,如果有了儿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有了双重保障。

秦王要是真出事了,能有一个儿子继承他的一切,就可以延续他的遗志,他们好可以继续在这种环境里做生意。

唯一让他们遗憾的是,这个秦王哪都好,就是不好色!

你说你那么大一个王爷,娶媳妇才娶三,除了这仨媳妇,居然连一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你这也太没正事儿了,什么事重要你不清楚吗。

你应该取三十个女人,不对,太少了,不保险,应该取三个,多多的生儿子。

这样才保险嘛,才能让你的江山永,后顾无忧吗!

不管怎么说,自家这个王爷终于娶媳妇了,必须要大肆庆贺一番。

迎亲队伍,在全城百姓的夹道欢迎之下,缓缓的走进了小山工坊,来到了新娘子们所在的房间前面。

小山工坊今天也是挤满了人,一万多员工,放假一天,大家都挤在这里看热闹。

革丫丫和朱筠莉,带领着好几百个姑娘组成的伴娘团,并排抱着膀,堵在门口前面。

革丫丫见迎亲的队伍过来,大声喊道:“都给我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

铁狗子和牙子,带领着伴郎团,来到了她们面前。

铁狗子说道:“丫丫,别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赶紧让我们进去把亲娘接走,耽误良辰吉日,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革丫丫嚣张的说道:“甭给我来这套,就是耽误良辰吉日,也是你们这帮人没有本事。

没有本事过我们的关,就没别想把新娘的接走,只能怪你们这群笨蛋,怨不得别人。”

噎的铁狗子直翻白眼,牙子在旁边推了一下他,说道:“你跟她斗嘴,你什么时候赢过呀!

直接谈条件,画出道道,咱们接着不就完了吗!还怕她们不成。”

牙子说完扭头看向革丫丫,说道:“甭那么多废话,有什么本事拿出来,谁要是怕了,谁就是孬种。

但是咱先说好了,时间可不能太长了,毕竟娶媳妇是终身大事,耽误了时辰不好。”

革丫丫撇着嘴说道:“没本事就别当人家小弟,耽误了你们老大娶媳妇,倒霉的是你们!”

牙子差一点没被这话,掀个跟头,一低脑袋,在众兄弟一阵哄笑之下,骚眉耷眼的败下阵来。

{本章完}

第195章 婚礼进行时2

石猴子走出来说道:“少说那些没用的,有什么招使出来吧。§”

革丫丫仰着小脑袋,伸出三个小手指头,嚣张的说道:“你只要过了我们三关,我就放你们过去,要是过不了的话,你们就从哪来,回那去。”

石猴子,一伸手,说道:“请出招。”

革丫丫仰天大笑,说道:“第一关摔跤,只要能摔倒,我们三个人,第一关就算你们过了。”

石猴子他们就是一愣,心想这丫头不会是病了吧,跟我们摔跤,那不是没事找抽吗?

我们这帮人干什么呢?杀人是我们的职业,打架是我们的业余爱好,至于摔跤什么的,那就是基本功。

你跟我比这些,你这不会是故意让我们赢吧!

葛丫丫向后面一挥手,走出三个姑娘,好家伙,这三个大姑娘,真像相声里讲的那样,胳膊上能跑马前,大腿上能走船,胸前有没有护心毛看不见,但是嘴巴底下,那绒毛很像胡子茬。

这也太魁梧了,平均身高1米8,那胳膊那腿儿,没有电线杆子粗也差不多,大脚片子至少得有50码,走起路来咚咚作响。

革丫丫往他们三人前面一站,就跟大象面前,站一只小兔子似的。

小手往后面一指,第一关很简单,把我后面这三个姑娘摔趴下,就算你们过关了。

李大厨扭头问道:“这小妮子在哪里找的这三个壮娘们,恐怕这帮小子要够呛。”

朱存极吧嗒吧嗒嘴,摇了摇头,说道:“他在哪儿找的我不知道,不过今天这媳妇啊,不好取啊!”

这200来人的伴郎团,自从这三个大姑娘往那一站,全都被震了个目瞪口呆,场面极其安静,没有一丝声音。

革丫丫,又是一阵嚣张的大笑,眯缝的可爱的大眼睛,说道:“怎么都不吱声了,难道你们连三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吗?不行的话就回去吧!”

这帮小子瞬间就崩溃了,你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这每个都得有三百斤的姑娘,你居然说是小姑娘,咱能不能别这么闹?

铁狗子一看,不说话也不行啊,怎么的也得过这关啊!

扭头看向后面喊道:“你们谁过去,把那三个小姑娘给我摔趴下,哥们,我醉仙句居请他喝酒。”

众人都把脑袋一缩,齐齐摇头,各种奇葩理由汹涌而来,什么好男不和女斗了?自己今天早上没吃饱饭了,一分钟前刚感冒了,突然有些觉得头晕……

总之他们那副表情就是打死不去,这要是被女人给摔趴下了,简直就是这辈子无法洗刷的耻辱,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怎么抬头?

乌鸦凑过来说道:“狗子,再不过去试试吧!”

“你可拉倒吧!”铁狗子没好气的说道:“哥们,这是摔跤,你以为拿刀砍人啊!

你瞧她们那胳膊腿的肌肉,别说我一个人了,就咱们几个都过去,也对付不了一个,那所谓的小姑娘。”

乌鸦说道:“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认输吧,那样的话也太丢人了,以后我们在丫丫面前还怎么抬头。”

石猴子想了想说道:“要实在不行,让牛力试试吧,那小子的劲老大了,现在连二锤师傅都不一定是他对手。”

铁狗子皱着眉头说道:“他能行吗?力量是没问题,但他的个太小了,刚过那三个大姑娘要,还不得被她们拍死啊!。”

赵九冬这个准新郎官,凑了过来说道:“肯定行,上回他摔我的时候,就跟扔条破麻袋似的,轻松的不得了。”

铁狗子点头说道:“那就让他去试试吧,怎么的?我们也不能不战而降啊!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局我们就认输,那不是还有两局吗!三局两胜,我们赢了那两局,也算赢。”

石猴子点头说道:“就这么干。”

一回身大声喊道:“牛力你过来一下。”

牛力跟朱存极他们在一起,没在伴郎团里面,虽然看见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些师哥对他都不错,一有好吃好玩的都忘不了他,一听是猴子叫他,一路小跑过去。

憨声憨气的说道:“猴子哥你叫我干啥。”

猴子一搂他肩膀,指着对面三个大姑娘,说道:“把他们三个给我摔趴下,晚上请你吃肉。”

牛力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去。

石猴子惊异的问道:“什么意思啊,你摔不过她们。”

牛力撇了撇嘴说道:“不是,赢他们轻松,但是我娘说了,男人不能打女人。”

铁狗子搂住他另一边肩膀,说道:“你娘还说让你听王爷和你师傅话呢!

现在你要不打败她们,你家王爷和你俩师傅,你师哥,都娶不成媳妇。

你娘要是知道因为你,耽误他们娶不上媳妇,他肯定会拿棍子打折你腿。”

“啊!”牛力开始犯愁了,挠着自己脑袋,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

乌鸦走了过,说道:“还犹豫什么呀,让你去把她们摔趴下,又不是让你打死她们,你这有什么可愁的。

你娘要是知道,你帮王爷和几位师傅娶上了媳妇,夸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怪罪你。

再说有我们呢,到时候我们跟你一起去,保证把她老人家哄的高高兴兴。”

牛力一寻思也是这么回事,说道:“那行,我去。”

赵九冬在旁边说道:“对了,这才是我兄弟,帮哥哥这么大忙,哥哥定然亏待不了你。

拿出你的力气,把这三个大姑娘给我扔出去,就像扔我那样扔她们。”

乌鸦推了他一下,说道:“你别听你冬哥的,把他们摔趴下就行,千万别摔伤了。”

“好的,我知道了!”牛力说完,快步走向三个丫头,一指她们说道:“别费事了,一起过来吧,别耽误我们娶媳妇。”

革丫丫咬着手指看了看他,回头对三个大丫说道:“他力气老大了,你们一起上吧,都小心点。”

其中一个大丫头说道:“小姐你不用担心,就这小不点还用三个人,我一个人就把他扇飞了。”

说完之后,面目狰狞,迈着大步冲着牛力,就冲了过去,扬起扑扇大的手,照他身上,就扇了过去。

这个大姑娘可没敢用全部的力气,使用全身力气的三成,按她的想法,三成力气已经够了。

就你那小挫子,风都能把你刮倒了,我这一拍过去,直接就能给你拍地上,这就算赢了一局。

是轮圆了胳膊,拍了过去,但并没有预想中那样,扇到对方的身体上。

牛力一抬手,直接抓住飞向他的手掌,身体连动都没动一下。

大丫头感觉自己的手,不是扇在了人身上,而是拍一张石头上,紧接着手就是一阵剧痛,仿佛被一个老虎钳子给捏住了。

把大丫头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往回缩,拽了好几下,居然没拽动。

手拽不回来,这下她也急了,另一只手使了十成的劲,猛的扇了过去。

牛力另一只手一抬,轻松将他手接住,这四只手捏在了一起。

一大一小,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这两个人开使叫起的劲。

大姑娘暴喝了一声:“你给我起来。”

一个骑马蹲裆式,双臂一紧,就想把牛力给抬起来,结果猛的叫了好几次,牛力双脚如同生根,纹丝没动。

牛力心想你不行,该轮到我了。

大喝一声:“你给我,出去吧。”

也做出一个骑马蹲裆式,双臂一用力,腰眼一叠劲,猛的将大姑娘给轮了起来,直接就甩了出去。

迎亲的队伍好几千人呢,都围成了半圆形,在那看热闹,谁都没想到牛力,能把大姑娘给扔起来。

那些骑兵再想躲就来不及,被大姑娘连人带马,直接砸翻了好几个。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得多大的劲?能把三百来斤的人给轮飞了,这小矮个的还是人吗!

那两个大姑娘一看,妹妹被扔飞了,那哪能干?

两个人一起冲了过,一前一后四只手,一下就把牛力给摁住,想把它抬起来,也同样扔出去。

结果拽了几拽,推的几推,硬是没推动。

这下两个人急了,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拽面前这个小矬子。

牛力也用上真劲了,心想:“我这要是让女人撂倒,以后也别在王爷面前混了,这脸就得丢到家。”

于是大吼一声,一只手抓住一个大丫头的胳膊,开始原地打转,想把他们摔倒。

这回可没那么容易了,你别看那一个给扔出去了,那也是需要很大的力气,这一下又上来两个,想同时将两人全都给撂倒,那就需要下一番功夫了。

三人谁都不让谁,在场中滴溜溜乱转,每踏出一脚,坚实的土地便被踏出一个深坑,随之灰尘四起。

三人僵持了足足有四五分钟,牛力右侧手臂先是一松,仿佛是想左臂用力。

结果身子猛往回一晃,右臂先松后紧,猛的一叫劲,右边的腿往前一踏,手腕子一翻。

右侧的大姑娘,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而,随之重重地摔在地上。

轰隆一声,地面都颤了两颤,把大姑娘摔的梗了一声,差一点没背过气去,躺在那里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解决完一个,牛力双手同时抓住最后一个大姑娘,身体一转往后一倚,靠在大姑娘身前,右脚往前踏出一步,双臂一较劲。

直接给最后一个大姑娘,来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扔出去三米多远,摔在地上直倒气,半天没起来。

牛力甩了甩双手,面色潮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喘着粗气,粗声问道:“这算过关了吗?”

铁狗子他们早就看傻了,这他妈不是人呢,这就是雷公,大力神转世啊!这力气怎么就这么大?简直都没边了。

铁狗子他们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一起冲向牛力!

这个给他扇风,那个给他按摩,也有给他擦汗,还有人拿出水来让他喝点,先歇歇。

周书仁笑呵呵说道:“二锤将军,你这徒弟可是一员,绝世猛将啊!”

二锤裂开嘴哈哈道:“年纪太小了,今年才15,这力气,远没有达到巅峰,再等上个五六年,到了那时,天下难有敌手!”

{本章完}

第196章 婚礼进行时3

革丫丫赶紧叫人,把三个大姑娘抬回来,让人仔细检查了一遍。x

凡是这种人,都皮糙肉厚,摔的是挺狠,但不至于怎么样,也就躺上一会,缓上一缓,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事了。

革丫丫怒气冲冲,跑到还在欢呼雀跃的伴郎团跟前,也不管是谁,只要谁在面前就一顿拳打脚踢。

边打边踢,一边嚷嚷:“我让你们打女人,你们还是不是男人,下手这么重,一点都没有男人的风度。”

给这帮小子踢的赶紧四散奔逃,然后在远处笑嘻嘻的看着她,根本就一点都不疼,被六七岁的一个小丫头踢,能疼到哪去,就是觉得有意思。

牛力一看事情不好,扭头就跑,直接跑到朱存极他们身后,死活就是不露面了。

革丫丫气哼哼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这局算你们赢了,我们进行第二轮。”

小丫头一挥手,一个女孩儿抬了一个黑板,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

革丫丫一指黑板上的题,说道:“黑板上写的是初级数学题,你们都会,小妹姐曾经给你们出过类似的题。

一只小猴子旁边有100只香蕉,它要走过50米才能到家,每次它最多能搬50根香蕉{多了就会被压死},他每走一米就会吃掉一根,请问它最多,能把多少根香蕉搬到家。

这里还有提示哟:他可以把香蕉放下往返的走,但是必须保证它,每走一米都能有一个香蕉吃,也可以走到n米时,放下一些香蕉,拿着n根香蕉走回去,重新搬50跟。

这个n是指不限次数!

好啦,就是这道题,你们看多简单,只要答出来,你们就算赢了。”

少年伴郎团,所有人鸦雀无声,每一个小子,瞳孔都变成了漩涡的形状,感觉一群猴子拿着香蕉,在脑袋上蹦来蹦去。

朱存极一阵摇头苦笑,说道:“这帮小子完了,肯定答不上来。”

李大厨问道:“什么题呀,我怎么听了一个迷迷糊糊,这是初级小学题吗,这种题是孩子能做的吗?”

朱存极说道:“这还真是初级数学题,只不过这种题,是延伸题,会得出很多个答案。

每一个人的答案都不一定对,也不一定错,所以这道题呀,不是一般小学生能答的,他们答不上来,这局他们输定了。”

看着那抱着小膀,满脸骄傲的革丫丫,大锤哈哈大笑道:“这丫头这么小,就鬼精鬼精得,长大了以后,也不知道要聪明成什么样子。”

小杨公公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淘气,都让你不忍心去惩罚她。”

李大厨说道:“都让王爷给惯坏哩。”

朱存极白了他们一眼,说道:“好像你们不惯似的。”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他们在这里无所谓,有说有笑的,伴郎团那帮小子现在都快崩溃了。

石猴子说道:“乌鸦你上,你是我们这里脑袋最聪明的人,这道题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交给你了,搞定它。”

“我靠!你怎么知道我没问题?你行,你上吧,我是不行,这哪是做题,这就是在nuè dài人。”乌鸦的表情,那叫一个悲愤。

牙子说道:“你别退缩呀,我们这里数学,学的最好的就是你,你要是不行,我们不就全完了吗。”

乌鸦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您高瞧我了,这题里面的玄机无限,能做出这题的人,脑袋绝对不正常,至少不是正常思维。”

“哎!看来我们这局是要输了,要是哈哥儿在这儿就好了,那小的脑袋向来不正常,他绝对能做出这道题,可惜他正领着人折腾辽东哪!”

说完,铁狗子回头看了后面兄弟们一一眼问道:“别在那光瞅了,谁会谁上去作呀!这么关键的时刻,就别藏着噎着了。”

二百来人一起摇脑袋,场面,那叫一个好看。

这把铁狗子给气的,怒喝一声:“要你们何用!”

“切!好像你会似的,你会你上啊。”后边的兄弟,根本就不理他这一套,纷纷对他一顿鄙视。

石猴子凑的过去,满脸媚笑的说道:“丫丫啊,你看是不是换一道题呀,你总得让你家王爷把媳妇娶了,要不然,岂不是很没面子。”

革丫丫仰着小脑袋,状似无能为力的说道:“这已经是最简单的题了,要换的话,只有比它难,没有比它简单的。

这道题你们答不上来,别的题就更答不上来了,所以我说,要实在想不出办法,就干脆认输算了。”

石猴子咬牙切齿,瞧了这丫头片子半天,突然变得垂头丧气,回头看了一下,满脸无奈的兄弟们。

用幽怨的语气说道:“我们输了,这局算你赢了。”

革丫丫一下子蹦了起来,手臂在空中摇动着,欢呼着:胜利!

后面好几百个姑娘组成的伴娘团,瞬间也欢呼起来,那欢呼尖叫的声音,犹如一颗核弹,在小山工坊中bào zhà。

迎面撞过来的声波,将石猴子震退了好几步,心神迷乱,满脸恐慌的看着对面,仍旧欢呼不已的姑娘们。

石猴子退回本队,心有余悸的说道:“我怎么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呢?”

铁狗子拍了拍他肩膀,点头说道:“没错,你确实很幸运!”

石猴子没理这货,转身再次来到革丫丫面前,说道:“好吧,这次算我们输了,但是你总得把答案告诉我们吧。”

“我也不知道哇!”革丫丫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无能为力模样。

少年伴郎团们,瞬间懵逼!

朱存极几个新郎,和周围那些晋省大臣们,放声大笑!

石猴子气得浑身乱抖,悲愤的说道:“你不会,你不会你考我们?”

革丫丫再次做出无辜的模样,说道:“又没有人规定,考试必须要靠自己会的问题,我不会才问你们吗,这也算是虚心求教了。”

石猴子颤抖的手指,指了她半天,却又感到无能为力,碰到如此可爱调皮的妖孽,你还能怎样?

石猴子无奈的说道:“好吧,算你说对了,那出第三题吧,不过先说好喽,咱们现在是打平,如果第三题我们要是答上来,你可不能耍赖。”

给丫丫摆着小手,拍着自己小胸脯说道:“当然啦,我革丫丫,说话向来算数,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切!”少年伴郎团们,同时给了她一个鄙视的表情。

革丫丫白了他们一眼,说道:“这道题你们解不了,得需要你们家王爷亲自过来。”

朱存极一看小丫头,让自己过去,这题恐怕不简单那,居然把我这个老师都没放在眼里,那就过去吧,也让这丫头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朱存极分开众人来到前面,乐呵呵的说道:“我来啦,出什么题,尽管说!”

革丫丫眯着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出什么题你都能答上来喽!”

朱存极坦然点头说道:“只要丫丫出的题,我有信心,全部能够完成。”

革丫丫哈哈一笑:“那好,我出题了,你听着。

我出的题就是:你把我也一起娶了吧!你都娶仨媳妇了,也不差我一个了。”

说完之后撅着小嘴,满脸委屈的瞅着他。

周围所有的人,听完革丫丫话后,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数千条目光,齐齐看向场中,崩溃的秦王。

朱存极差一点没趴地上,这算是什么题?赶紧说道:“丫丫,别闹!你就像我亲妹妹一样。”

“不要,谁要当你妹妹,你都有一个妹妹了,就够了,我要当你媳妇!”革丫丫背着小手,撅着小嘴,仍旧满脸委屈,巴巴的瞧着他,那模样,妥妥一个被遗弃的小可怜。

朱存极脑瓜仁子,现在是嗡嗡直响,你真是我亲姑奶奶,看她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又是一阵心痛,哪里还舍得骂上一句?

走过去将革丫丫抱起来说道:“不要胡闹,要做一个乖乖的孩子,要不然王爷哥哥不喜欢丫丫了。”

革丫丫委屈的扁着嘴,就那样静静地瞅着他,会说话的大眼睛,慢慢的开始湿润。

“哎呀呀,哥哥错了,哥哥错了啊,哥哥永远喜欢丫丫1哎呀,别哭别哭,乖,不哭不哭!”朱存极赶紧,一个劲说软话,一顿哄啊!

革丫丫眼睛仍然湿润,扁着小嘴,满脸委屈的说:“不原谅就不原谅,除非你娶我。”

朱存极叹了一口气,他心里知道小丫头为什么这样?这是一个孩子,怕失去最亲近人的表现。

革丫丫作为一个孤儿,从小就无依无靠,跟随着一群孤儿相依为命,一直生活在濒死的边缘。

自从朱存极将她带在身边,百般呵护着,小丫头就拿他当成了真正的亲人。

要是一般的小女孩不会想那么多,哥哥娶嫂子了,估计还在旁边连连蹦带跳的高兴那。

但是革丫丫却不同,幼时痛苦的经历,加上她异于常人的聪慧,使她的心理年龄远远超过同龄人。

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承受了太多无法承受的痛苦,她害怕再次失去这个得之不易的亲情,怕失去,这个待自己如同亲妹子的哥哥。

朱存极微笑着说道:“丫丫太小了,哥哥现在娶不了你,待你到了十八岁,长发齐腰时,哥哥一定娶丫丫为妻。”

革丫丫静静的看着她,突然露出甜甜的笑容,两个手指形成一个v字。

高兴的叫道:“耶!胜利!”

朱存极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

{本章完}

第197章 婚礼进行时4

革丫丫从朱存极身上跳下来,回到伴娘团前面,说道:“好了,第三关算你们过,你们现在可以进去,迎娶媳妇了!”

朱存极哈哈大笑,一挥手说道:“走,我们进去把媳妇带走。”

刚往前走了两步,感觉不太对劲,因为挡在前面的好几百个女人并没有散开,都站在那里,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好像是在说:“来吧,你们快点进来啊!你们快进来啊!”

朱存极看着,背着手,笑嘻嘻,看着他的革丫丫,感觉心里不托底,不会还有什么后手吧。

不行,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先让那帮小子探探路,自己再跟着往里进。

于是一挥手说道:“狗子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带路,让我们进去。”

铁狗子也没想那么多,大手一挥,说道:“兄弟们,跟着我走,给王爷开路。”

众兄弟高呼一声,带着满脸兴奋的模样,冲向挡在前方的伴娘团。

铁狗子,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还没等冲到跟前,一团纸团迎面飞来,正拍在他的脑袋上。

纸团顿时爆开,里面的白色粉末飞溅出来,把他脑袋染了一个漂白。

不止他一个人遭受了攻击,与此同时,他身后跟他一起冲过来的兄弟,纷纷遭受了纸团攻击。

数百个纸团雨点般砸在他们的身上,爆出来的白色粉末,将前面这个小广场,染的雾气蒙蒙,香气弥漫。

“你们太黑了,给你们擦点胭脂!”发起攻击的伴娘团们,捧腹大笑。

有了革丫丫给他们撑腰,这帮姑娘,变得嚣张无比,刚才发起纸团攻击的时候,那是一点没手下留情,都是瞄准了,往狠里打。

伴郎团连滚带爬,从胭脂雾中退了回去,等稳住心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吗!谁也别笑话谁,都是一个色,从头到脚一片煞白。

朱存极看的是目瞪口呆,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我感觉不对,让这帮小子去打头阵,要不然遭殃的岂不是我。”

周围一群老哥,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鄙视!

看到那群被胭脂染成煞白的小子们,所有人都忍不住开怀大笑,从来就没见过一个婚礼,能闹腾成这个样。

不过还真挺好玩,比那些死板的婚礼强上太多了,从里到外感觉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石猴子一拍头发,马上又从里面冒出一片脂粉,呛得又一阵咳嗽。

悲愤的说道:“这丫头太狠了,居然使出这种手段,给咱们擦胭脂抹粉。

哎呀!这股香味,不知道能不能洗掉,要是一直带着脂粉香,这以后咋有脸出去见人啊!”

铁狗子吐了好半天,还把嘴里的脂粉给吐没了,又开始用手指,掏耳朵里的脂粉,弄了好半天呢,虽然没有弄干净,至少终于能说出话来了。

气急败坏的向革丫丫走去,刚走了一半,看那帮丫头又从怀里掏出纸团,在手里拿着,笑嘻嘻的等着他过来。

吓的他,一个高又蹦了回去,颤抖的手指,指革个丫丫说道:“你耍赖,你不说让我们过去吧,为什么要拿脂粉打我们?”

革丫丫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道:“难道脂粉不香吗?”

铁狗子下一的闻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是挺香的!”

牙子一抬手,把这二货推开,没好气的说道:“你彪啊,你一个大男人,脂粉香不香跟你有关系啊!”

铁狗子顿然觉悟,对呀,被这丫头给我绕进去了,赶紧说道:“别在这跟我打岔,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耍赖。”

革丫丫满脸天真而萌萌的说道:“我没有耍赖哦,我是让你们过去,可我没说让你们顺顺利利过去啊。

有本事你们就冲过去呗,一群大男人,总不会被我们几个弱女子,和几包脂粉给挡住吧!

当然啦,你们要是非让我们让也可以,你必须在这里大喊三声,我不如女人,然后我们就让道,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铁狗子张了好几回嘴,硬是一句话也说出来,这周围,光看热闹的就有一两万人。

他要是敢大喊三声我不如女人,他这辈子就甭混了,直接死了算了。

“算你狠!”说完,一把将牙子推到前面,说道:“我收拾不了这丫头,交给你了!”

牙子这个气啊!你收拾不了,你以为我就能收拾的了吗?那丫头是个妖孽,我可没那道行收拾她!要是敢楞上,很有可能,会死的很难看。

所以说,这时候得认熊,不能逞强,一把搂住旁边的乌鸦,神情垂死的说道:“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妖孽,也就你能降得住。”

乌鸦冷笑一声,将他的手扒拉开,用手指了指这些兄弟,说道:“一群废物,没招了吧,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的。”

表情很到位,说话也很霸气,只是一说话,一抬手,身上和嘴里就往出喷脂粉,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石猴子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装你饿呀!咱能不能,痛痛快快的解决这个问题,这么多人瞅着呢,咱们这一大群小伙子满身冒香烟,你觉着好看啊!”

两句话,把乌鸦的王霸之气,崩的是无影无踪。赶紧说道:“我这不是给自己提气嘛,气势,气势你知道吗!

对面那丫头是那么好对付的吗!没有气势能镇住她们吗?再说了,你要不服,你来!”

“行行行,我服了还不行吗?我认输,赶紧还是你来吧,大哥。”石猴子赶紧服软,要论脑袋好不好使?鬼主意多不多?他们这一群人里,谁都比不过这小子。

乌鸦撇着嘴,往前迈了一步,对着革丫丫说道:“做事留一线,今后好相见,给个面子行不行?就此散开,我们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要不然,哼哼!”

“别整那些没用的,有招就使,没招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害事!”革丫丫仰着骄傲的小脑袋,双手抱在胸前,一只脚还不断的抖动着,那模样,你就甭提有多气人了。

气得乌鸦一翻白眼,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要是再不让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革丫丫这次连理都没理他,小脑袋,45度角仰望天空,仍是那么一副,气人的样子。

“好,机会已经给你们了,还不肯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乌鸦说完,转身跑回到自己的马前。

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大帆布口袋,来到兄弟们中间,把帆布口袋打开,满脸坏笑的说道:“哥几个都围过来,看看我的秘密武器。”

铁狗子他们,赶紧过来把他围在中间,伸着脖子,往口袋里一看,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石猴子犹豫说道:“这是不是有点太恶毒了?”

乌鸦瞥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过去喊三声,我不如女人吧!”

石猴子缩了缩,赶紧慢脸那正义的说道:“我觉得恶毒就恶毒点吧,对付妖孽,就得使用这种终极武器!”

革丫丫一看那帮小子,再一起嘀嘀咕咕半天,然后时不时回头,不怀好意的看看她们。

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那帮小子,开始分开,摆开阵势,然后乌鸦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

革丫丫一看他们冲过来,赶紧喊道:“赶紧准备武器,他们冲过来了。”

这帮小子往前奔跑的时候,那叫一个好看,每个人浑身上下,都冒着仙气。

好几百人一起往前冲,身上头发里的脂粉,一下子爆棚出来,随着风,四下飘散,整个队伍被包裹在脂粉里,那真是雾朦胧,烟朦胧,还有香气朦胧!

把朱存极和周书仁他们,乐得直擦眼泪!

四外圈观战的人,也都是大笑不止。

正当革丫丫他们准备,往出扔脂粉球的时候,突然看到对方,你也往出扔东西。

不过不是白色的,而是黑不出溜的东西,东西直接扔到了伴娘团中间。

这帮丫头低头一看,顿时吓得尖叫不止,连蹦带跳,四散奔逃。

他们扔的是什么呀?耗子!

乌鸦也不知道在哪里,整了半袋子耗子,就怕出现这事,到时候收拾不了她们,那不就坏事了吗!

你得说,这小子是真鬼,未雨绸缪,还真用上了啊。

革丫丫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老鼠和毛毛虫,一见到这些东西,指定是撒腿就跑。

一看是老鼠,吓得她尖叫不止,直接蹦到,站在他旁边的大姑娘身上,紧紧搂住她脖子,恐惧的看着,地上四处乱窜的老鼠。

整个伴娘团瞬间土崩瓦解,这帮坏小子们,兴高采烈的直接冲了过去。

朱存极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过来,将革丫丫,从大姑娘手上抱过来。

用手捏了一下革丫丫的小鼻子,说道:“就你这鬼精灵,主意多。”

革丫丫紧紧的抱住他脖子,眼神恐慌的看着四周的地上,气愤的说道:“王爷哥哥,你得替我报仇,他们拿老鼠吓我,你得揍他们。”

躲在另一个大姑娘身后的朱筠莉,把脑袋探出来,说道:“对,哥哥你绝对不能轻饶了这帮家伙,他们实在太可恶了。”

正在这时,一只老鼠从她旁边慌张的逃窜过去,吓得她一阵尖叫,一下蹦到了大姑娘背上。

还没等朱存极说话,就听见,刚冲进院里的伴郎团,发出阵阵惨叫。

“不要,不要,不要摸那里,你乱摸什么!”

“干嘛?干嘛,阿姨,阿姨,你,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哎哟,救命。”

“别扒衣服,别扒衣服,冬天脱衣服太冷,你手往哪伸哪,不要啊!我是男人,不能抹腮红。”

“别过来,别过来,我急眼了!我错了,我真错了啊,救命啊,救命啊!”

革丫丫抱住朱存极的脖子,开心的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以为闯过姑娘这关,就胜利了吗?

你们错了,这才是第一关,姑娘们的娘,才是真正决胜局!

哈哈哈……”

朱存极……

{本章完}

第198章 婚礼进行时5

铁狗子他们,成功穿过了的姑娘们的防线,兴奋的冲进了院子里。/

结果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临时隔出来的院落里,藏了好几百个老娘们,看面相,那岁数,就没有一个,40岁以下的,把这院子堵得满满当当。

铁狗子这帮小伙子一冲去,顿时从一群豺狼,变成了一群绵羊。

40来岁的大老娘们,那是经过的多些,看过了多些,那是他们这些小伙子能比的了得。

至于说老鼠什么,前两年挨饿的时候,连这都吃不上,你以为我们还像那些十五六的小姑娘一样,怕这些玩意。

既然送上门来了,扔床上是不可能,扒衣服,检查一下身体,这是必须滴。

这些在以前,光能看摸不着的小鲜肉,自己送上门了,不把油卡的足足的,想想都对不起自己。

朱存极和其他三个新郎官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院里的情景,简直不敢直视。

好几百人的少年伴郎团,那表情,仿佛被人家集体qiáng bào了三天!

那场面,惨不忍睹,触目惊心,那么多人衣服就没一件完整的,绝大多数不是袒胸,就是露背。下身的裤子,被撕的跟现代的乞丐裤差不多。

脸上也不知道被谁亲的口红印,还抹了腮红,身体上那被人摸过的痕迹,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刺眼。

朱存极一进来,那帮女人纷纷收手,赶紧躲到一边,万福施礼,你看调戏这帮小年轻,她们没什么顾忌,但是面对秦王,借她们个胆子也不敢对朱存极放肆。

伴郎团,趁这个机会赶紧退到了一边,好几百个小伙子,衣冠不整的集中在一个角落里,那画面,真是美极了。

跟朱存极一起进来的丫头们,看到大**的少年们,一个个咬着手指,含羞带却,正大光明的偷看着。

当看到小伙子们那坚实的腹肌,强壮的胸肌,几个闺蜜挤到一起,开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时不时传出银铃般偷笑的声音。

铁狗子他们,则站在角落里挤成一堆,尽量将身体缩小面积,用手遮掩着暴露在外面,那些诱人的部分?

朱存极一阵苦笑,回头对身后的侍卫侍卫说道:“赶紧去给他们拿一套新衣服,这大冷天的再冻着。”

扭头向抱在怀里的革丫丫,问道:“怎么样?该过的关都过了,是不是该把新娘子给我们了。”

革丫丫叫他把自己放到地上,跑到对面一群女孩子面前,这些女孩子每人身上都穿着大红色,罗衣罗裙。

上面绣着各种漂亮的图案,有青松绿柏,有花鸟鱼虫,有翠竹芳草,有小溪潺潺。

漂亮的衣装,考究的妆容,举止优雅,落落大方的仪态,把这些妙龄少女,映衬得如同清晨含苞欲放的花朵,下落凡尘的仙子。

朱存极看到又有一群妙龄少女,拦在他的面前,无奈的问道:“丫丫呀!你又想干什么呀!”

革丫丫如同一个精灵,站在那里眨着大眼睛,说道:“我也没想干什么呀,我只想把你们的媳妇还给你们。”

说完向后面一挥手,这群这群妙龄少女,向两旁一闪,露出藏在她们后面的六顶大花轿。

革丫丫说道:“你们的媳妇就坐在这个花轿里,你们现在就可以把她们抬走。”

朱存极,钱二喜,杨子,赵九冬,这四个新郎官,顿时傻眼了!

先说这六顶,八人抬大花轿,不管是设计做工,还是内外装饰,不但异常漂亮,而且处处彰显着奢华。

当然了,要是这些倒没有什么,最让四个新郎官抓狂的是,这六顶八抬大花轿,长得是一模一样,连挂在前面轿沿上的麦穗的须子,数量都是一样的。

朱存极你看这哪行啊,在外面你根本看不出谁是谁啊!就想走上前撩开轿帘看看。

革丫丫一下蹦到了他的前面,两个小胳膊张开,说道:“你想干什么!”

朱存极说道:“这六个大花轿都是一样的,我们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啊!这要是猜错了,那不闹出大笑话了吗!”

革丫丫理直气壮的说道:“不可以看,有规矩的,新娘都没进娘家门之前,不能走下花轿,要是破坏了规矩,会被娘家人嫌弃,一辈子都会不高兴。”

朱存极一听这话顿时郁闷了,这要是他自己的话,他肯定没那么多顾忌,自己媳妇儿,怎么的不行啊?哪有那么多说的?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一个人结婚,后面还有三个呢!就算那三个新郎同意了,你知道人家的新娘同不同意?

你要是掀开轿帘儿,结果是人家的媳妇,就算人家嘴上不说什么,要是心里犯别扭怎么办?那岂不是要影响人家夫妻感情吗!

这可怎么办?朱存极想了一想,喊道:“小妹,生兰,小宛!”

连喊了两遍,轿子里鸦雀无声,压根儿就没人理他。

“看来这是商量好的,就算自己喊破了喉咙,估计也不会有人答应他。”扭头对革丫丫说道:“你这不是难为人吗!这瞎猜,谁能猜得到啊!”

革丫丫仍是那一副骄傲的样子,仰着小脑袋,说道:“你不是说过媳妇娶的太容易,男人就不会珍惜吗?

现千辛万苦娶到家的媳妇,才能够像宝贝似的护着!

当然啦,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说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了!如果我事先让他们写下一句话,这句话是他们和你们接触的时候,记忆最深刻的话。

你们可以凭着这句话,来选择哪一顶轿子装着你的新娘,要是挑错的话,那你们可就不要愿我喽。

对了,忘告诉你了,不要想从笔迹上分辨出来,哪个是你们的媳妇,因为上面写的字,都是别人代笔,可千万不要误会哟!”

朱存极现在牙根有点刺挠,他现在真的好想,把这个小丫头骗子抱起来,摁到腿上,狠狠的照他屁股打上几巴掌。

只是想想罢了,疼还疼不过来呢,那里还能真舍得打。

再一个,估计这几个媳妇儿,肯定是也都同意了,要不然还能喊她们两遍,都不吱声!

既然如此,也没别的选择了,那就这样吧!大手一挥说道:“把字条拿过来吧,自家媳妇说的话怎么可能记不住!”

话音一落,那群身穿锦绣红衣的妙龄少女,一拥而上,将他们四人分开。

朱存极赶紧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革丫丫说道:“当然是怕你们串供了,要是杨子叔,二喜叔,赵九冬都猜出来了,而你却没有猜出来。

等他们三个人,把花轿抬走,剩下的三个肯定就是你媳妇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你,哼!”

朱存极这个气啊!为什么气?因为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他想先让他们三个人认,然后他们把自家媳妇领走,剩下就是他的了。

没别的原因,人家都是一个媳妇,一天说些什么话呀?怎么滴心里都能有点数。

他老哥,仨媳妇,三个女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他哪里记得住,它们之间都说过些什么?

想的倒是挺美!结果背着鬼精的小丫头给看穿了。哀叹一声!心想:拜托,女孩子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

你这么优秀,以后你男人压力会很大,不利于家庭稳定啊!

没办法,主动权在人家手里,被一群姑娘轻松将四人分开。

朱存极被一群姑娘围中间,一个姑娘将一个信封交给他,打开封口,从里面拿出6张信纸,每张信纸分别写着一句话。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写的都是很平常的话!

像什么!那一刻的感动!天赐良缘!天生注定,你我同行!一瞬间被你融化的心!宠我一生一世!不悔今生遇见你!

朱存极感觉自己太阳穴的筋,蓬蓬直蹦,这什么跟什么玩意啊!

这么肉麻的话我说过吗?好像那三个丫头也没对我说过,这玩意怎么认呢?头真的好痛啊!

正在那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一个小姑娘说道:“王爷,这些纸上标有1~6数字,你选好哪个你就交给我就行,然后我就放到花轿上。”

朱存极点了点头,一想,哎呀,也就这样了,随便拿三张吧!

几乎是闭着眼睛拿了三张,交给小姑娘,呆了一小会儿,新郎官才被放出来。

这四位又重新聚到一起,走向对面的花轿,当看到花轿上贴的纸条,顿时傻眼了。

因为他们发现,在3号花轿上,同时贴了三张纸条。

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哄笑,他们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恶搞的事情

他们真的好想知道,这花轿里到底是谁?怎么这么幸运,被三个人同时相中?

四人满脸尴尬,眼神无奈的,看向革丫丫。

革丫丫装作委屈的说道:“我也没办法,这是你们选的,不过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们一回。”

小手一挥,从两边上来一大堆轿子夫,8个人一个,将六顶花轿抬走。

站在后面的一群女人向两侧闪开,在她们身后,出现了六座,木质二层小楼。

每栋楼前,都有一堆丫鬟婆子,一条红色的毛毯,从小楼的屋里,一直延伸到楼下的轿子旁边,地毯两边,撒满了五色花瓣。

中间还有很多古代结婚时习俗的用具,像什么火盆了,扫梳了,成盆的红枣花生瓜子,应有尽有。

那群红衣少女,再次站在四人旁边,告诉他哪个屋是谁的老婆,规矩很简单,必须把媳妇背出来。

朱存极看向一旁,嘻嘻直笑的革丫丫,上前揉了她脑袋一下,说道:“谢谢我家丫丫了!”

革丫丫赶紧将他大手推开,表情不满的说道:“不要碰人家的头,你赶紧去背你媳妇吧,你可要知道,你需要背三个媳妇呦!”

朱存极刚刚大好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悲催!

{本章完}

第199章 婚礼进行时.完

再累也得把媳妇,都背进花轿,这么漂亮的好媳妇,一个都不能放过。n

朱存极累的浑身都是汗,终于把三个,盖着大红盖头的媳妇,放到花轿里。

擦了把汗,一扭头,看到那三个新郎,抱着膀,站在那里,乐呵呵的看着他。

乐是乐,只是那种乐,特别幸灾乐祸。

赵九冬笑嘻嘻的说道:“王爷这您怪不了我们,我是真想帮忙,但这个忙,实在是没法帮。

我要是真棒的话,你还不得踹死我呀!”

所有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声一片,看来一下娶三个媳妇儿,美是美,但也真是累。

朱存极完全不在意,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一下娶了仨,上辈想一下都是罪过,这辈子居然实现了,干嘛要生气?

那帮人是嫉妒,就让他们嫉妒去吧!反正他们也得不到,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从小山工坊到石楼县金满堂,走了足足得有一个时辰,不是因为别的,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

道路两边挤得满满都是人,你根本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要不是秦王卫队在维持秩序,根本就过不去。

百姓们是可爱的,有很多人见迎亲的队伍过来,跪在地焚香祷告,祈求上天护佑他们的王,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多子多福。

朱存极看到一切心里十分感动,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顶多算是让他们吃上了一顿饱饭,仅此而已。

相对于自己付出,百姓们给予他的实在太多了,他没有感觉百姓应该对他感恩戴德,相反他认为自己做的还很不够。

百姓的善良,让他感觉心里沉甸甸,他必须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忘本,一旦迷失了本心,遗祸的绝不紧紧只是自己,将回让所有信任他的人,再次回到起点,徘徊在生死边缘。

怀着复杂的心情,将新三位娘子迎娶回金满堂,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个好日子,虽然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可没理由不高兴。

单就是一下娶三媳妇,就能虐死前世无数单身狗,一想到前世的单身狗们,为什么心情,怎么突然就那么舒坦呢!

怀着这种欠抽的心情,将三个媳妇,再次背进金满堂。

四个新郎官,六个新娘子,都在金满堂完成新婚最后的仪式。

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由于宾客,各种庆祝原因,前三天都住在金满堂。

老王妃,陈子龙和他夫人,作为长辈,端坐在首位,接受着新人们的叩拜。

经过一堆繁琐结婚仪式,终于到了最后一项,也可以说是为向朱存极这种,一次娶三个的畜生单独准备的。

就是小妾,要对主母倒茶行礼,虽然她们之间不是一般的妻妾关系。

虽然王妃与侧妃都是王妃,但在古代的封建制度下,这两种地位之间的差距,可以用鸿沟来形容。

这个王妃的位置,还真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第一条,也是最根本的,就是必须你身家清白。

就这一条,对于田生兰和董小宛,就是一道迈步过去的坎,即使你厉害,把王妃给干掉了!

一个童养媳的身份,就把你吃的死死的!

别管你有没有跟人家同过房,你有过夫君,这是事实,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事实。

就像是你登记结婚了,也许你只是因为某种原因,需要一个法律上的丈夫,并不需要跟他上床,哪怕没有过一天同居的生活,那你也算结过婚。

别的不说,如果你离婚了,在结婚的话,你的结婚证和户口本上,肯定会有再婚两字。

现代都如此,更不要说,礼法严苛的古代。

至于董小宛,那就更不用说了,名妓的身份,还不如田生兰那!能当上个侧妃,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了,根本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所以,沐小妹正妃的身份,稳如泰山,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撼动她。

{她现在还意识不到,她的实力有多么强大,光石楼孤儿建立的帝党,就可以让她的地位稳如泰山,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向主母倒茶,叩拜行礼这个环节,朱存极是极力反对!

再他的意识里,这都是我老婆,需要谁压着谁吗?根本就没必要吗?

可惜啊!有老娘在,这些事他说了不算!

这货跟老娘一顿讲理,结果被老娘抽的落荒而逃。

田生兰和董小宛晚上联合来找他,问他是不是不想娶她俩,如果要真是的话,她俩的可以走,那哭的叫一个凄惨。

朱存极蒙圈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完全不明白,他是为她们好呀,怎么弄到最后,反而自己像个罪人。

沐小妹也来找他,抽抽搭搭的说:“如果不愿意让她当正妃的话,她现在就可以让位,绝对不会让他为难,说完就是一顿痛哭流涕,那个模样,委屈得不得了!

朱存极瞬间崩溃了,闹了半天就我一个人觉得不对啊!那既然这样,那就按规矩办吧,你们高兴就好。

说白了,这还是思维上的冲突,田生兰和董小宛,不管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那都是彻彻底底的明朝人。

对于很多礼法是深入骨髓,像婚姻这种大事,那些繁琐的程序,他们不但没有丝毫的厌烦,反而极其向往。

每完成一个仪式,一个步骤,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次洗礼,是一次正名!

不但不会感觉累,反而觉得是一种享受,仿佛重生一样,从此脱离过去,迎接新的未来!

所以说,朱存极的反对,阻拦,对于这几个女人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完成这些古老的仪式,她们终于可以昂首挺胸,站在人们面前,大声的说道:“我是秦王的媳妇!”

从完成仪式那一刻,任何人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男人知道什么?要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得了。

田生兰挺着大肚子和董小宛,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给沐小妹敬茶叩头行礼。

沐小妹微笑着坐在椅子上,接过她们的茶,浅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将她们扶起来。

再然后,抱头痛哭,哭得那叫一个痛快,仿佛多年失散的姐妹终,于又聚到了一起。又像是终于苦尽甘来,得道成佛。

看的朱存极那叫一个懵逼,说道:“这哪是像结婚,倒是像把你们给抛弃了。”

三个媳妇,顿时怒目而视,看的朱存极心里一突突,赶紧换成一张笑脸。

三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拥抱流泪。

朱存极继续懵逼!

新娘进入洞房,新郎暂时还不能去,因为外面还有一群人,准备往死了灌他。

他不但不能反抗,还必须满脸微笑的,被虐啊,虐啊,虐!

四个新郎官出了屋,身后跟着以铁狗子为首的,一群生梆子伴郎团。

浩浩荡荡出了金满堂,为什么出金满堂?因为婚宴摆在街上,来参加婚礼的人实在太多了!

足足有好几千人,把金满堂前面的广场,和四周的街道都给占满了。

为了这次婚宴,全城所有的饭馆停业一天,所有的厨子,全都来到这里掌勺做饭。

数百个店小二,不断的穿梭在酒席中间,将好酒好菜,流水般的端上桌子。

数九寒冬挡不住人们的热情,来参加婚宴的人,那是神采飞扬,划拳劝酒声,此起彼伏,就没有中断过!

当朱存极带领三位新郎,以及伴郎团出现在婚宴上时,气氛瞬间达到了**。

几个新郎开始分开,各领着一帮人四处敬酒。

第一个被灌趴下的人,不是朱存极,也不是那三位新郎,是我们的酒神二锤!

他的任务是给朱存极挡酒,他是真能喝!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能喝,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只要过来,他指定是喝,端碗就干,来者不拒。

但是就算你再能喝,你也有到底的时候,当最后一碗喝完,大笑三声!然后直接趴地上起不来了。

朱存极赶紧让人把他抬下去,这主力没了,该喝的还得喝,还得接着来。

开始轮到他身后这些,生棒子伴郎团给他挡酒了!

小伙子们都挺猛,但是猛归猛,酒量不行,跟二锤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一圈下来全趴下了。

朱存极一看这么干不行啊?盯不住啊!都不用他喝多,他只要每人抿上一口,就能把他喝死了,敬酒的人太多了。

赶紧耍滑头,举起碗中的酒说道:“感谢大家,来参加小王的婚礼,我现在就以这碗酒,表达对你们的感谢!

来,让我们大家共同举杯,干了!”

朱存极一口将碗中的酒干掉,然后将碗向下一到,表示自己干了!

谁也不会不开眼,不给面子,都端起酒碗,将酒喝干。

朱存极又说了一顿场面话,赶紧找个机会抽身离开,回到金满堂。

他的离开,一点没影响众人高涨亢奋的情绪,该吃吃,该喝喝,那是没有一点客气。

朱存极溜回金满堂,刚要找个地方歇歇,秘书处的人,将一个信封交给他。

信封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图案,这也是为了防止泄密,以免落到敌人手里。

朱存极回头对牛力说道:“去把大锤,王在晋他们各部主官,都请到我书房来。”

他来到书房,检查了一遍手中的信件,见火漆和封顶都没什么问题。

然后撕开,从里面拿出信纸,信纸上写的不是文字,而是数字。

伸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了凡四训,开始对应着信纸上的数字,将书上的一些文字写到纸上。

写完之后,对照无误,将信封与信纸,用蜡烛点燃烧掉。

书房门打开,大锤和王在晋,带领着秦王军团核心人员,先后陆续进入书房。

朱存极将手中的纸递给大锤,站起身来说道:“鞑靼要来了,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本章完}

第200章 利弊分析

崇祯十六年,大年初一夜。★

石楼县外,地藏王菩萨前大广场,燃起数十堆篝火,将夜色照亮,将寒风驱散。

广场周围挤满了来自晋省各地的百姓,秦王军团所有人全身戎装,站立在广场中间。

朱存极带领着所有官员,神情肃穆,走进英雄祠!

带领着所有人,站立在英雄祠石碑前,躬身行礼。

王在晋将手中锦娟展开,面对山门,铿锵有力,大声朗读着祭文。

半个小时后,祭文朗读结束,疯和尚带领全寺僧人,将进行七天诵经,以告慰在历次战争中,阵亡的亡灵。

广场上的百姓们,用自己的方法,进行着祭祀,缅怀着以故去的亲人。

盛大的祭祀活动,一直进行到凌晨,中间穿插着各种活动,以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百姓的祭祀还在继续,英雄祠祭文朗读完毕后,朱存极一行人,便返回石楼县。

回到金满堂,王在晋感慨的说道:“看着百姓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我觉得我们受的苦,流的血,都是值得的!”

陈子龙说道:“现在汾州府补充了大量的难民,解决了人口荒的问题。

自从他们来到我们那,得到了耕地,他们的精神面貌,明显发生了变化。

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垂死无望的模样,都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信心,我们今年一都没有闲着,大兴水利,就算开春不下雨,我也相信明年能保证一个好收成。”

王在晋笑着说道:“我们济南府的情况跟你们差不多,去年由于刚刚收归秦王麾下,各种事情犹如一团乱麻。

虽然组织人手进行抢种,但是由于过了时节,再加上大同府问题,使得秋粮收成并不理想。

今年我们冬季,开始大面积兴修水利,加上地方总体稳定,各种官员补充到位。

各种利好集中到了一起,秋季再不来一个大丰收,那真是没脸见王爷了。”

正鹤白说道:“不管是任何发展,都要建立在环境稳定的基础上,如果要发生大规模的战乱,你再有本事也不行,人在多也不好使。

现在鞑靼要来了,一旦我们抵挡不住,他们杀入晋省,进行大肆破坏,杀我子民,掳我百姓,那就不要谈什么发展了!

我们现在急切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阻止鞑靼,哪怕就是不能打败他们,也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进来。

一旦让他们杀进来,留给我们的将是一片焦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他们休想踏进晋省一步。”钱二喜这话说的那是杀气阵阵,全身透露,决死之心

正鹤白赶紧说道:“二喜将军,我并没有别的意思,鞑靼和流寇并不一样,但就战斗力根本就不是流寇所能比的。

我们军队里绝大多数人,从来没有跟鞑靼打过仗,而各处流来的传言对我又相当不利。

一旦超出了我们的逾期,我们战败,那样的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我的意思,是做一个详细的计划,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哦!万无一失,呵呵,你说说怎么万无一失,你老正既然有那么大本事,那你来指挥这次战斗好了。”钱二喜那是一点儿都没客气,气呼呼的给顶了回去。

正鹤白被他抢得,这气一下就顶上来了,说道:“二喜你什么意思,我这只是提点意见都不可以了吗?

这将军当时间长了,脾气也都跟着涨了啊,可是你别跟我老正使脾气,我还不是你手下。”

“不是我手下,就别管我军队上的事,管好你的一亩三分地吧!”也不知道钱二喜今天怎么了,每一句话都带着huo yào味儿。

朱存极啪的一拍桌子,喝到道:“都给我住嘴吧,敌人没来,你们先窝里反了。

二喜我发现你今天不对劲哦!这脾气怎么这么大,你应该控制一下你的脾气了啊!”

钱二喜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老正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不好,我脾气大,不应该乱发脾气。”

正鹤白也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没事儿,大家都是同僚,难免磕磕碰碰,刚才我也不好,没控制住脾气,你也不要见怪啊!”

朱存极让他俩坐下,说道:“二喜乱发脾气是他不对,但也不能他脾气大,因为他的压力实在很大呀!但越到大战,你越要稳住心神,不能慌!

鞑靼入关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大同府,一个宣化府,就算他不走大同府,从宣化府进来,也要路过大同和太原府。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鞑靼这次入关,主要目标是对大明进行劫掠。第二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对我们晋省发起攻击!

一旦他进攻晋省,不管是从大同入关,还是从太原附近攻晋省。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游骑兵!

二喜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晋省的安危几乎是由,游骑兵一力抗下。

老正说的没错,鞑靼和流寇不可同日而语,光是军事素养和作战能力,就能把流寇甩到没影。

你别看李自成还是张献忠,都被咱们追着打,但是要遇到鞑靼那,那就不好说了。

满清是一个国,是一个能调动强大军事力量的战争机器!

据我所知,以现在满清骑兵的战斗力,它可以完胜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军事集团。

毫不夸张的说,他堪称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当然,这不能算上我们,他要跟我们交手的话,胜负顶多是五五开!”

屋内所有人,听到朱存极怎么说,顿时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朱存极在他们心里,就是一个定海神针,不败的将军!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因为自从朱存极出世以来,从来就没失败,简直堪称传奇!

不管是打流寇,还是对晋省攻略,从来都是成竹在胸!算无遗漏!

而且在很多时候,他们发现自家王爷并不是仓促作战,而是已经谋略很久,每回作战准备都十分到位,堪称诡异。

朱存极看他们的表情,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暗暗心惊,满清鞑靼的威力,果然不是流寇所能比拟的,这敌人还没见到影呢,一向以稳重著称的二喜将军,却乱了心神。

那其他人呢?又会是一个什么心里状态!

现在这个消息,还只是他们这些人小范围知道,要是这个消息扩散出去怎么办?百姓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连他手下这些重臣,一听到满清鞑靼来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你还能希望百姓心态多么平和呀。

朱存极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让他们有点小紧张点好,对于满清鞑靼,决不能有丝毫轻敌的想法。

看了看众人,说道:“我所说的五五开,是说动用我们那些先进的武器的情况下。

要是真刀实qiāng的对战,胜算顶多是三七开,我们是三,满清是七!

我顶多是从纸面上分析敌人,我没有见过满清鞑靼,也没有跟他们打过仗,所以他们现实中具体是什么样,我并不清楚。

我们这里唯一跟满清打过仗的人,就是在晋先生。

他曾经多年,在辽东跟满清打交道,对于他们的习惯,秉性,军事,作战能力,等等,一切习惯都十分了解。

先生,你现在就跟我们讲讲,满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王在晋起身拱手施礼完毕,重新落座后说道:“这不是我吹,要论对满清的了解,在大明不会有任何人超过我。

王爷一点都没有说错,满清鞑靼勇猛,当今世上少有敌手。

说实在的,虽然他们厉害,但我不怕他们,当初皇上要是听了我的建议,还真未必能有现在的满清。

行了,不提了,都过去的事,咱们说说现在。

满清军队之所以勇猛,因为他们就是一个,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从出生开始就和战马一起长大,对战马的熟悉程度,如同自己的肢体。

一匹战马,对于一个骑兵来说,那就是生命,对于在战场上作战的士兵来说,战马跟他的配合程度,这会成为他是否能够取胜的关键。

万物皆有灵性,马更是如此。一个跟随着自己战马一起成长的人,战马会视他如兄弟如亲?双方的一举一动,所表达出的意思,都深刻在对方的心里。

而我们的士兵和战马相处的时间,少的就不用说了,最多只有一年半,人和马的配合程度,跟满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全民皆兵,只要是个男人,就会上马抡刀杀敌。

我所说的,全民!是包括他们女人在内,千万不要小看他们的女人,一旦打疯了,女人一样可以上马轮刀与你厮杀,照样能砍掉你的脑袋。”

朱存极知道他说的完全正确,现在的满清武力值,正处于最巅峰时期。

不像清末时期的八旗军队,不抽大烟都站不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朱求桂笑着问道:“听先生你这么一说,我们好像要够呛啊!你讲了那么半天,我心里这叫一个慌啊!您就直说我们有什么优势吧!”

众人都是一阵轻笑!

王在晋笑了笑说道:“优势事当然很大,就像王爷说的一样,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先进的武器!

我看过我们新式火qiāng,他们的威力远,不是明军火筒能够比拟的,威力超过他们数十倍不止。

就是有一点可惜,太少了,才一千多支!要是制造个几万支,何惧他满清八旗。

可惜,虽然那玩意厉害,可造起来,是既费时,又费银子,真是有一利必有一弊。

不过还好,我们有其他的代替品,比如所铁桶炮,还有那个之前就造出来,一直没用上的huo yào版一窝蜂!也就是连珠筒。

还有zhà yào包,shou liu dàn,这些都是我们的杀手锏。当然,我们现有刀qiāng的质量,也远高于他们。

这一切,都可以将我们之间的差距,缩短到最小。

我们最大的优势还不止这些,以逸待劳,在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情况下,我们等于紧紧的把握住了主动权!

在我们本土,我们众志成城,没有理由打不赢这场”

{本章完}5

第201章 战争阴云

朱存极接着说道:“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战略优势,就是蒙古的态度!

由于我们常年对他们开放市场,大量收购他们的羊毛,牛羊等农畜,由此他们获得了大量的物资与金钱。

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以往他们每年,到了冬季就要劫掠边城,去年没有发生,这就说明,他们的生活正在发生的改变!别的不知道,至少吃穿不愁了。

这次满清鞑子入关,人数大概在十万人以上,其中有2~4万人是蒙古八旗。

新闻司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实际蒙古人这次并不想入关,怕得罪我们关闭边市!可他们又忌惮满清的武力,所以才不得不来。

以这种心理参战是兵家大忌,很有可能最后造成,出工不出力的结果,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的分析,做不了准,只能作为参考。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大同府应该暂时,受到蒙古骑兵威胁的可能性,应该很小。

我们内部团结,粮食物资充足,我们的士兵长期在实战中锻炼,这么多利好消息加在一起,我们没有理由不打好这一仗。

现在就让我们轮起十二分的劲,把闯入我们家的强盗,给赶出去。”

众人轰然起身领命!

夜晚

寇白门脸色余韵未消,枕着钱二喜的前胸,羞涩的问道:“你明天真要走了吗?难道就不能多呆几天吗?”

钱二喜半躺在床上,说道:“不行啊!我需要尽快回去布置作战任务,时间不等人。

满清鞑靼现在已经离开盛京,进入了蒙古地界,不管是大同府还是太原府,都必须要严加防范,我必须回去坐镇。

光靠哈哥儿那一万人镇守太原府边境,力量实在太薄弱了!

都不用多,只要满清八旗,有一旗马过去,他们很有可能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寇白门有些紧张的问道:“你难道要亲自上前线?”

钱二喜说道:“这就要看局势了,我会带领一部分军队,继续驻扎在太原府城,以便居中调控。

二锤带着铁狗子和赵九冬几个人,会先带领着两万五千秦王卫队,去支援哈哥儿。

我相信凭二锤,在加上那几个小子的实力,即使不能打败满清鞑靼,也不会让敌人占到什么便宜!”

正说到这儿,钱二喜发现寇白门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扭头看向她说道:“不是刚完事吗?”

寇白门翻身趴在他的身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说道:“我想要个孩子,你的骨血!”

第二天清晨

朱存极送走了,钱二喜,二锤,朱求桂,周书仁,王在晋,卢清来等人。

对身边的老五和陈奇余二人说道:“我把田百生调到了襄阳府,去配合树遇风牵制张献忠,并将把守开封的五千人马,也拨给了他们。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延安府的李自成,有大锤和孙传庭在,我放心,绝对不会有事。

我最担心的就是张献忠那里,这个人实在太狡猾了,好几次赵九冬都已经把他给围住了,结果不但被逃脱,还反咬了一口。

还好赵九冬机灵,才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这次临时换将,我怕局势不稳,才将开封五千士兵派往襄阳!田百生和树遇风,再加上川蜀的老将军秦良玉,量他张献忠,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晋省南面,也就是你们木寨独立师团,所管辖的军事区域。

那里的军队一旦调走,将会形成一个真空状态,之前在我们重拳打击下,销声匿迹的土匪,很有可能再次返回来。

开封府那边不能乱!那是我们通往江南的一条黄金粮道。

之所以晋省粮价稳定在二点五钱银子一石,就是因为这条粮道,变得通畅,整个中原地区局势得稳定,商人们从江南运粮的成本才能大大降低。

一旦中原再次陷入乱局,商人们运粮的成本将会大幅升高,尤其在战时,我们的财政压力将会极大。

中原不能乱,也乱不得,它的一举一动,牵动的天下走势,也决定着我们对满清作战,是否能够胜利的关键。

流寇,粮食,后勤!

对满清作战能否胜利的三个重要因素,你们占其一。

所以说,你们两个人的压力非常大,不过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能够做到。”

老五说道:“王爷,我老五立军令状,如果开封府以及中原地区出现乱像,我自斩项上人头。”

陈奇余哈哈大笑道:“我作为你的参谋长,怎么能落到你后面,别的我不多说了!

王爷如此支持我们,下放给我们如此大的权力,我们要连这点事情再做不到的话,哪有脸来见王爷。”

朱存极点头说道:“有决心,有信心,很好,死就不用了。你们活着,要比死有价值得多。

好吧,大概意思就是这些了,天不早了,你们赶紧上路吧!在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晋省的南大门就交给你们了。”

二人整理戎装,拱手郑重施礼,转身,翻身上马,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快速远去。

看着二人远去,朱存极一招手叫过来德三和老孙孙后再,边往城里走,边说道:“虽然这件事情现在,只在小部分人里面知道!

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旦流言传出去,那将会非常虚弱,你挡都挡不住。

百姓知道满清鞑靼过来,我不敢保证他们有什么反应!

如果我们内部要是乱套的话,那这场仗就不用打了,我们已经就输了。

尤其是那些商人,他们耳目灵通,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一旦他们得到蛛丝马迹,很有可能大批逃离晋省。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就会引起百姓的恐慌!

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你们该如何应对?该怎么应对?

你们不能临时抱佛脚,必须有应急预案,将事情考虑到最坏。

如果真出现百姓恐慌的情况,以前被我们压制的那些旧势力,他们要是趁机腥风做雨,你们该如何应对。

你们可以将这次鞑靼来袭,作为你们治安总署成立以来的一次大考,这次考试是否能够及格,不止对于你们,对于咱们整个体系,都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德三说道:“王爷,我跟老孙昨天晚上商量了,我们准备实行外松内紧政策。

我们在昨天就下达了通知,所有治安员进入一级警备状态,取消一切休假,三班倒,12 时辰全天候执勤巡逻。

治安总署军校,所有学院学员,提前结业,进入实战实习状态。

我将派专人在晋省边界,进行严格盘查,进入我方地界的所有人员。

并在主要地点,安排人力,进行全天候守卫。

我对治安总署,所有官员下达的命令是,一旦哪里出现了问题,我便收拾那个,然后按级治罪,绝不留情!”

朱存极眼睛闪亮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好样的,想得非常周到,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

稳定,稳定,稳定,稳定压倒一切!”

送走了两人之后,又和李大厨,小杨公公,于公公,正鹤白将所有的事情又商量一遍,尽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一遍。

将所有人都送走之后,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眼睛是闭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

自从他开始掌控晋省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和满清对战,根本就无法避免。

他为此一直是在做准备,石山村矿区,生产了大量跨越这个时代的武器。比如说燃线手雷,zhà yào包,铁桶炮,我要把一窝蜂,{他们称为连珠qiāng。}还有最新研制成功的燧发qiāng。

这些火器它没有大规模使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也只是使用了燃线手雷,zhà yào包,铁桶炮。

在开封府对付李自成的时候,连珠筒带去了,直到最后他也没使用。

之所以不使用,不是舍不得,更多的是为了隐藏实力,他是生怕自己这么一点可怜的家底,全都被敌人发现了,真是藏着掖着,想在关键时刻使用。

这次秦王卫队两万五千人出征,带足了huo yào武器,几乎将库存全部清空,其中包括那一千五百支燧发qiāng。

按理说,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都应该可以秒杀满清鞑靼。

但是他心里十分清楚,战争打的从来就不是武器,而是人。

前世沙特ā lā bo联军,所装备的武器,全是美军现役装备,除了一些战略武器,比如f22,yuán zi dàn等等,这类镇国神器,几乎能卖的,全给他了。

结果那,从军事到财力,都堪称顶级的沙特ā lā bo联军,打一个小小的叙利亚,最终的结局让人大跌眼睛,打了一个五五开。

没占到便宜,也没吃亏,却丢尽了人。

现在晋省和满清,就有点像沙特ā lā bo林军和叙利亚。

虽然自己远不如人家有钱,也不如人家影响力那么大。但是以一方诸侯来说,自己一年上千万元的开销,也堪称一方土豪了。

还是那句话,战争不是因为你钱多就能赢!

就拿燧发qiāng来说,从士兵拿到手,一直到出征作战,满打满算加到一起,训练不到半个月。

装药,装弹,射击,刷qiāng,然后,再快速,反复,连续同一系列动作。

五段射击,刚刚有点模样,这就要拉到战场上,跟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军队作战。

数万匹战马,一汽奔腾而来,那种气势和压力没有经历过的人,你永远无法体会。

真的不敢想象,一旦迫于无奈,必须面对军团之间强强对抗,面对汹汹而来的满清骑兵,自己的军队会不会崩溃?

他心里现在不断求神拜佛,一定要保佑计划成功,一定要让赵九冬不能出现意外。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双温柔的小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

他闭着眼睛,轻轻地拉着沐小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她,和站在旁边的田生兰,董小宛。

轻声问道:“我朱存极有何德何能,同时娶了你们三个,如此优秀的女人。

就算为了你们,我也必须打赢这场仗,而且还要打痛它!”

{本章完}18

第202章 满清入关

看到几个蒙古部落首领,带着自己的族人走出大帅账,努尔哈赤十六子,镶白旗旗主多铎,大声吼:“把我惹急了,我先把蒙古给平了,一群白眼狼。∽”

范文程摇头说道:“自从大同府外开了边市,秦王大量收购他们的货物,他们的态度开始变的暖媚起来。

按理说,他们之间的交易,还能有什么,无非是牛马羊一类的牲畜!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晋省商人收购的种类之多,让我们闻所未闻!

连草原上,如野草般的野蘑菇,只要晒成干,确定无毒,有多少他们要多少,根本就不限量。

还有就是羊毛,原先那东西,扔掉都嫌占地方,现在居然成了抢手货。

听说一石重的羊毛居,然能卖到二两银子!比嘉庆年间的粮价,还要贵上一些。”

蒙古尔泰问道:“他们要那些没用的玩意干什么,难道烧火用啊!”

范文程一伸手从旁边拿了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厚实的毛衣,交给蒙古尔泰说道:“您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蒙古尔泰看了他一眼,将毛衣拿到手,房屋过来,调过去看了半天,又用手摸了摸。

想了一下说道:“你别告诉我这件衣服,就是用羊毛制成!

羊毛油脂非常大,而且非常坚硬,以前有人用它织过衣服,穿在身上后扎的人全身痒。

这件衣服却不同,不但颜色雪白,质地异常柔软,摸上去有一种丝绸的感觉。要是羊毛的话,是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多尔衮和多铎,也都走过来仔细的观看,这件套头是纯白色毛衣。

也摸了,看了看,都有些不敢的相信,难道这真是羊毛织成的,都将目光看向范文程。

后者点头说道:“这就是羊毛织成,晋省秦王用了一种办法,能够将羊毛中的酸酯和油脂全部清理掉,还能让羊毛变得异常柔软。”

这是皇太极嘴里抽着,海天盛宴银箍雪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们手中的毛衣,说道:“范爱卿,跟你们说毛衣的事了。”

多尔衮说道:“说了一些,我们也都看了。”

皇太极吸了一口烟,点头说道:“范爱卿,你具体跟他们说说吧!”

范文程躬身领命,说道:“你们可别小瞧这轻飘飘的羊毛,自从这羊毛能纺成线织成衣服,他一下就从一文不值的垃圾,变成了草原各部落的宝贝!

草原那些部落,以及那些牧民,都因为羊毛而发了大财,他们就算不出去打草谷,也会衣食无忧,度过这个寒冬。

不但如此,因为羊毛的存在,让蒙古人跟晋省越加紧密起来。

据可靠消息,去年一年,他们在大同边市,光羊毛交易所赚取的白银,就高达百万两之巨!”

屋内除了皇太极,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整个大清国,国库收入不会超过200万两白银,这还是朝鲜被拿下后,每年对它们进贡,加到一起的利润。

结果人家一个羊毛的收入,就顶了他大清国,国库一年一半的收入。

还有牛马羊等其他商品的收入那,这些收入加到一起得是多少两银子。

简直不敢想!

这些只知道打仗,没见过世面的土狍子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范文程继续说道:“得到巨额财富的蒙古各部落,对于晋省秦王朱存极,从心理上产生了忌惮,生怕得罪了他,不再跟自己所在的部落做生意。

这也正是为什么,这次让他们入关,他们躲躲闪闪,推三堵四的原因。

坐在家里,只需要放放牧,剪剪羊毛,用不着付出生命,就能够得到,比拼命还要多的财富,这件事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该怎么选择。”

皇太极接过话来说道:“这次他们虽然迫于压力来了,却没有了,那种以往蒙古骑兵赶死的锐气。

不管是什么原因吧,恐怕这次他们对明军作战,决心不是很大,很有可能会出工不出力。”

蒙古尔泰大声吼道:“他们敢,他们要敢应付了,我在后面拿刀砍了他们!”

皇太极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恐怕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收复的蒙古,又要分裂出去,他们绝对会拿起弯刀,调转马头,冲向我们!”

莽古尔泰傲然的说道:“我会怕他们吗!”

范文程摇头说道:“这不是我们怕不怕他的问题,如果我们再次将蒙古逼到对立面,我们将会失去战争的主动权。

再想要入主中原,灭掉朱家王朝,以我们满清八旗的实力,恐怕会变得遥遥无期!”

多尔衮面无表情的说道:“范文程说的对,蒙古不能乱,至少现在我们不能碰它们。”

莽古尔泰瞪着大眼珠子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们耍滑头,而我们不管吗?”

皇太极说道:“夺人钱财与杀人父母无异,我们要强行控制蒙古各部落,恐怕会引起剧烈的反弹。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要逼迫蒙古人,为我们做什么,而是我们要断了他的根,灭了他们的念想。

也就是说我们在入关以后,消灭晋省秦王势力,将会成为我们的目标之一。

只要我们灭了朱存极,夺了他们羊毛的技术,那些部落不用教他们,他们也会知道该怎么做。”

莽古尔泰问道:“那我们打算派多少人,去攻打晋省。”

皇太极说道:“秦王虽然富有,兵将也有数万,但在我看来,面对我们大清铁骑,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而秦王本人,也不过是一只待宰的肥羊而已。

我们不用去太多的人,只需要一员大将,领着一旗人马足已。不知五哥你很感兴趣。”

莽古尔泰眼前就是一亮,虽然她脾气暴戾,但不代表他傻。

他早就听说,晋省晶金银遍地,尤其是石楼县小山工坊,那就是一个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金矿。

他早就看到流口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怎么可能放过。

至于他的正蓝旗,能不能打过秦王的军队,这个根本就不必费脑筋去考虑。

他正兰旗两万六千人,要是打不过晋省的那几个兵,他直接找口井跳下去算了,还能有脸见人吗?

转身躬身施礼,大声说道:“莽古尔泰是将晋省踏平,活捉小儿朱存极。”

皇太极带领的十二万满清八旗,{其中3万是蒙古八旗}浩浩荡荡越过喜峰口,进入大明境内。

喜峰口长城有人把守,不过看到满清军队杀过来,根本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把守关口的游击,直接带领的手下逃了,美其名曰保存实力。

牙子隐藏在远处的草丛里,小声说道:“他奶奶的,一个游击能有上万军队,最后还不战而逃,大明就是这样的军队还能不被人打。”

哈哥儿一边拿着铅笔,在小本上记录着一些数据,一边说道:“前一段时间,我们在辽东,跟刘东军打了几场友谊赛,感觉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挺强。

向这里的边军,纯粹属于滥竽充数那种,你对他们的期望值也就不要太高了,能不为虎作伥,给咱们捣乱就算好的了。”

肖秃子问道:“王爷给吴三桂写的信,让他趁满清后方空虚,你配合前方作战。

他能按令行事吗!我可知道他们被打软了骨头,可没有几个敢出关一战。”

牙子说道:“你以为我们家王爷真指望他们呀,我家王爷说过,关键时刻靠谁都靠不住,最终还得是自己有实力。”

肖秃子心里说道:“这话说的真够霸气,就光这股锐气,这股发自内心自信的豪气,放眼天下,也难找一个与其比肩者。

不过秦王军团横扫天下,难遇敌手,有这样的骄兵悍将,想输都难。”

牙子用手臂碰了碰两个人,说道:“它们进雷区了,我们赶紧撤退。”

多铎带领着镶白旗,作为先锋官率先约过长城,进入大明腹地。

这一路上别说明军了,就连个百姓都没有看见,路过一个荒废的县城,数个村庄,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一个。

旁边一个牛录嘀咕道:“奶奶的,这还是大明吗,人都去哪了?

难道咱们以前来的那几回,抓的太狠了,把人都给抓光了,这都走出多远了?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村庄没人,咱也就认了,怎么可能连县城都是空无一,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知道咱们来,都被吓跑了?”

另一个牛录说道:“本来想多抓两个娘们给我暖脚,结果这一路竟喝风了,别说娘们了,连个爷们都没看见。

这大明的兵都死绝了吧!”

多铎阴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都给我少说两句,等我们打到了顺天府,还怕没有女人,没有银子吗?”

周围的士兵听罢后,都发出了阵阵的淫笑。

他们以前可没有少尝中原女味道,跟满足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那股要死要活的软绵绵进,让他们充满了征服的感觉。

哪像满清女人,你敢稍微不顺心思,他敢拿刀轮你。

满清女人身上,充满了牛马一样的味道。

而中原女人的身上,永远是香喷喷的,抱在怀里,恨不得将他们吞掉。

走在最前面的牛录,笑骂道:“你们这帮没出息的东西,一听到女骨头都软了,别到时候趴在女人身上在起不来。”

轰,轰,轰……

在满清士兵的淫笑中,连续剧烈的bào zhà,把正憧憬美好未来的"yin gun"们,希望和**炸了个粉碎。

{本章完}

第203章 偷袭战

多铎将挡在他前面的人推开,阴冷的看着四周混乱的军队。∑

冷冷的说道:“整顿队伍,清查伤亡人数!”

札!身边的士兵,快速将命令传达下去。

一个牛录说道:“王爷这是什么火器,威力怎么这么大?在我们脚底下bào zhà,我们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是明军偷袭我们?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来,难得他们能掐会算?”旁边牛录皱着眉头分析着。

没多大一会,派出的人回来禀报:“这次连环bào zhà,死了70多人,伤者数百人,太重的伤还真没有几个,绝大多数是被飞溅的弹片和石子所伤。”

多铎一听都快气炸肺了!连人都没见到,连死带伤就损失了上千人,满清八旗多长时间没吃过这亏了。

这场子要不找回来,自己哪还有脸回辽东,那些亲王贝勒旗主,还不得笑话死他呀!

他正在这想着呢,旁边有人大喊道:“发现了,发现了有十来匹快马,奔东北方向跑下去了。”

多铎大声喊道:“阿古太其,领着你的人,去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给我拿回来。”

一个面目长相凶恶的大汉,跪倒在地,大声说道:“王爷你放心,这几个小贼,他们的脑袋已经是我们的了,我现在就过去拧下来。”

说完一个云里翻跳上战马,带着自己本部600满清骑兵,快速减下去。{300人为一牛录,一牛录也有600人,在多的话,就不能称为牛录,更高级是几个牛录组成一队,有一个随军总管管辖。}

阿古太奇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看到前面十几个身影,裂开嘴,残忍的一阵大笑。

心里想着:居然敢惹我们八旗,我今天就教教你们,惹了我们八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得说满清鞑靼的技术那真叫好,600人几乎都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地步。

在高速奔跑中,没有丝毫凌乱,虽然都相距有一段距离,但明显看得出,每几个人当中都会有一些小配合。

哪怕是其中有那么一两个人离开本队,有也会有几个人,紧紧的跟随着他们,几乎就没落单的,就算有脱离本队的,也是几个人在一起。

“不会满清打得这么厉害,是真有两下,跟那些流寇完全不一样,你瞧瞧人家,在这么高速的情况下居然一点不乱!

不过你不乱,你让我怎么下手啊!”赵九冬在远处的树林里,眯着眼睛,盯着前方,脑袋却不断思索着。

铁狗子用手臂碰了碰他说道:“别想着那么多了,咱们干脆给他来一出猫捉老鼠的游戏。

把他们引进树林,让他们的战马失去作用,他们一旦没了战马,战斗力肯定直线下降,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有必要怕他们吗!”

赵九冬想了想也对,说道:“你的主意不错,我们把他们引进树林里,好好跟他们来一场友谊赛。”

一个满清士兵喊道:“将军你快看,他们跑进树林了。”

阿古太奇怒道:“还挺聪明,真以为骑兵都不敢进树林吗?还没有我们八旗勇士不敢去的地方,勇士们给我冲进去,把这帮老鼠给我揪出来。”

600骑兵,挥舞的长刀,嗷嗷直叫,催动战马,快速冲向前方的树林。

离树林还有三十几米地方,两侧距离他们二三十米草丛里,响起了噼噼啪啪,如同爆竹一样密集的声音。

高速冲锋的满清骑兵,被两侧如同沙暴般袭来的子弹,成片的掀翻在地。

刚刚还在挥舞的长刀,跃舞扬威的满清骑兵,现在都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连珠桶威力最大的射程就是50米之内,可以破两层牛皮将,50米外威力就差上很多,毕竟这玩意不是qiāng,就是一个多筒,一次性的huo yào发射器。

不过几十个连珠筒威力还是相当惊人!

就这么一lun gong击,一下就把阿古太奇所带领的满清骑兵,给打蒙了!

尤其是阿古太奇瞬间就傻了,茫然的看着四周乱糟糟的士兵!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了这是?攻击我们的人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都不要乱,都镇定下来,赶紧分散开来防守,防止再次被攻击。”

最先冷静下来的。还是阿古太奇,久经战阵的他,瞬间发出了最正确的命令。

兵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

阿古太奇命令发出之后,满清骑兵马上冷静下来,迅速的执行命令,几人为一小组,以防御队形向四周散去,找到合适的掩体以防止再次受到袭击。

就在他们刚一分散的时候,四处的丛林草丛里的偷袭者,再次发起的攻击。

只是这次攻击用的不是连珠筒,而是弩箭!

一时间羽箭纷飞,正在寻找掩体的满清骑兵,纷纷中箭倒在马下。

连续的突然袭击,要是放在明军或者流寇,在第一波的时候已经崩溃了!

而满清骑兵并没有慌乱到四散奔逃,在这种逆境中,这些配合的小队并没有慌乱,而是迅速翻身下马,伏在草丛里,张弓搭箭伺机还击。

虽然所有满清骑兵的反应都非常迅速,但是四面八方飞来的羽箭,仿佛无穷无尽,没有一秒停歇的时候。

只要你敢一抬头,一起身,很有可能以几支羽箭,同时向你射来。

令阿古太奇抓狂的是,暗处袭击他们的弓箭手,箭术都好得惊人,即使他们都趴在地上,受伤的士兵,还在不断的增加。

照这样下去,用不上一刻钟,他们都得交代在这。

一边观察着四周,还要防备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羽箭,心里的憋屈,那就甭提了,打了半辈子仗就没这么窝囊过。

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稀里糊涂的被人打得抬不起头来!

就算你有千般武艺,人家不露面,不跟你正面对抗,你还能怎么滴,也只有无可奈何。

一想不行,不能这么硬挺,这么硬挺着跟等死没什么区别。

大声的喊道:“不要管马匹,贴的地面往远处爬,尽量找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

话音刚落,两只羽箭贴着他的脑瓜皮飞了过去,第三支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射的,正好扎到他屁股上。

疼的阿古太奇就是一呲牙,也顾不得疼了,赶紧在地上匍匐前进。

他屁股上插的那支羽箭,如同一面旗帜,是那样的鲜明亮丽,随着它的移动,在风里,fēng sāo的摇摆着!

扎根刺都疼,别说插根箭了,而且它还在移动,她没往前趴一下,箭就颤悠一下,那种酸爽,笔墨根本是无法形容的。

正当这帮人绝望的时候,远处传来排山倒海的马蹄声!

是那种数千匹战马集团冲锋时,马蹄踏到地面上,所发出震撼人心的声音。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射来的羽箭突然停止,整个场面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阿古太奇眼睛一下就红了,他趴在地面,群马奔腾踏在地面的声音,他比谁都听得真切,他知道自己人来救他了。

她心里正暗暗发狠:“你们这群杂种,敢他妈偷袭老子,一会儿把你们包围了,抓起来,我亲手拧断你们每一根骨头。”

结果对方比谁都滑,一听有马蹄声,马上就不射箭了,这是这是害怕了,想要跑啊。!

那哪行啊,虐了我半天了,杀了我那么多兄弟,说跑你就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一下子跳了起来,一伸手将屁股上的箭拔了下来,大声吼道:“勇士们,我们的兄弟来救我们啦,敌人要跑,我们不能让他们跑了,不能让我们的兄弟白死。

能动的,拿起你们的武器,冲上去拦住他们,砍掉他们的脑袋,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说完拿着大刀,一马当先冲向对面的树林,其他满清士兵,也纷纷从地上跳起来,满身是血,面目狰狞,轮着手中的大刀,野兽般嚎叫着,向附近的树林冲去。

这些人已经被击凶性,这些人都是多经历战争的老兵,以前跟明军作战,不是没有输过,但输的时候非常少。

像这次这么窝囊仗,别说经历过,听都没听说过。这对于骄傲的满清骑兵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这样不找回场子来,以后还用混吗?

一听说对方要跑,眼珠子都红了,必须抓几个敌人,砍他30刀,要不然这口气出不来,憋都得憋死!

站起来往前冲了没两步,刚刚消失不见的羽箭,瞬间又密集的出现在空中,雨点般的向他们扑过来。

所有蒙古骑兵,都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没跑,在等着他们站起来!

这下可坏事儿了,刚刚跳起来往前跑的蒙古骑兵,纷纷中箭倒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减少。

就连阿古太奇也连中三箭,一下栽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实际他们要是不站起来,伤亡没有多大,连珠筒加上怒箭攻击,一共也就干掉他们100多人。

一个是连珠筒的威力是有,但准确率实在是太低,他完全就是靠密集射击杀伤敌人。

礼花大小的连珠筒,一组是一百管,能有1/5的命中率,那就不错了,这还是在敌人密集的情况下,要是再分散开的话,准确率更低。

这有点像古代版散弹qiāng,你不要指望它有多么精准。

再一个就是射箭偷袭,射死的人,多数都是刚刚被偷袭,慌乱的时候,等跳下马,趴在地上,伤亡人数实际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受伤。

结果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判断力与警觉性,在没有断定偷袭者是否撤离的情况下,就往前冲。

一下将这支600人的牛录,推向的地狱。

{本章完}5

第204章这是一种折磨

一群穿着土黄色羊皮袄的骑兵,在森林与杂草间快速奔驰着。

老七说道:“这一仗打的真叫个痛快,我们100来人,几乎将一个600人的牛录全歼灭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旁边的肖秃子笑着说道:“这些哥们可真够狡猾的,最后一次攻击堪称完美,简直将战术运用到了极致。”

赵九冬哈哈大笑道:“咱的本事多着呢,这才哪到哪,鞑靼遇到哥们,算他倒霉。

我家王爷都说了,九冬有本事,堪称战术大家,让他领兵肯定没错。”

“不对啊!王爷好像没这么说啊,王爷的原话是,你小子满肚子的鬼主意,快别在这烦我了,去祸害鞑靼吧!”牙子撇着嘴,无情的揭穿他老底。

“就是,还自我感觉良好啊!还战术大家,整个恬不知耻,瞧你那脸皮,石楼县城墙都没有你脸皮厚。”铁狗子在旁边,那是一点都没客气,那刀补的,叫一个稳准狠。

其他兄弟,也都纷纷揭他的老底,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

赵九冬顿时怒目而视,怒吼道:“污蔑污蔑,绝对是污蔑,居然敢如此诬陷我,岂能轻饶了你们,拿命来!”

话音一落,催动战马,奔他们出去,挥拳就打!

那帮小子也不示弱,挥动着拳头,跟他是你来我往,边跑边打,闹成了一片。

老七和肖秃子对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催动战马,追上去。

他们是连作带闹,欢乐的不得了。多铎这边,差一点没被气疯。

阿古太奇堪称他的心腹大将,他那一个牛录600人,都称得上是百战老兵,经验和战斗力都堪称一流。

不管是在哪一旗里,这种有实力的牛录,都会当宝贝一样的护着,因为关键时刻,可作为一战定乾坤使用。

就这么不到一个时辰,600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就剩下的不到100,而且个个都带伤。

这难道是遇到鬼了吗?打死他也不相信明军能干出这事。那些玩意都是什么货色,跟他们打这么多年仗,还不知道吗!

不对,这肯定不是明军,你说他们有没有这些武器,就算给了他们这些武器,他们也没这胆量。

你瞧瞧辽东那些边军,那些人算是大明最精锐的部队了,现在除了躲在山海关里当缩头乌龟,还敢干什么?

他们决对不敢,袭击一支六百人的牛录,何况后面还有2万多大军跟着哪,你就是借给他们10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干。

话说回来了,就算他们头脑发热,决定这么干了!那需要多少人马,才能把这样一支牛录,给打残了。

一点不是自吹,就算明军有6000人,给他10倍的力量,他也未必能打出这效果。

就算他们豁出命,一次拼搏,打出这效果了,最终的结果绝对是两败俱伤。

绝对不会现在这样,自己被打残了,几乎被歼灭,而对方连个影儿都没看见,更甭说死伤了。

不是明军又是谁呢?多铎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秦王军团朱存极,一定是他,只有他有可能办到。”

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想:“要是真是他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

他知道我们要入关,这不稀奇,知道的人太多了,走漏风声,是必然的,再一个由于过于自信,他们也没想过多隐瞒。

可是行军路线那可是机密,他们不但知道我们入关的具体地点,还把时间掐得如此精准。

这简直就见了鬼了,难道他能掐会算不成,就算有人向他告密,也不可能这么及时。”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肉跳,暗道:“不行,这件必须得通知大哥和皇上,要不然很有可能我们会吃大亏。

对方那么厉害,就莽古尔泰那蠢货,要是不提醒他一下,恐怕会吃大亏呀!”

这就是多铎精明的地方,他是暴虐嗜杀,但他不是蠢货,他很明白,他们满清就这些人,死一个少一个,多少年都恢复不了。

自己在内部该吵吵,该闹闹,什么阴谋诡计随便,这都伤不了根本。

要是这次过关之后,突然打败,扔进几万人,那绝对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当然了,他不相信对方能有这种实力,即使秦王军团比明军强,也未必能强到让他们伤筋动骨的地步,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自己一下死了这么多人丢面子是小,这事要真出了大事,自己也难以两全。

他哪里知道?有一点他想对了,莽古尔泰真就快吐血了。

他一入关就跟大队分开,带领各镶蓝旗2万多人马,横着膀子,一拐弯,冲进了晋省太原府。

充进去的姿态,那是相当嚣张!然后边开始了,心惊肉跳带抓狂的吐血之旅。

按莽古尔泰的意思,我们来了,让后你朱存极就往城池里一躲,我们该怎么干,就这么干了。

太原府我们攻不下来,石楼县总没问题吧,把你一抓就完美了,当然你跑了也无所谓,总之你的财产肯定是我的了。

我这人也不贪,大半给皇上,哪怕我只留三分之一,那也发了。

就这样,憧憬着美丽的梦想,迎来了进入太原府的第一个夜晚,也是一个让他噩梦连连的夜晚。

这是一个让他毕生难忘的夜晚,刚睡着,无数颗燃线手榴弹,被绑在弓箭上,射进满清大营里。

一个绑着手榴弹的箭支,正好钉在莽古尔泰,睡觉帐篷的立柱上。

剧烈的爆炸,把帐篷炸塌了大半,也就仗着他的大账是牛皮缝制,要是如同普通士兵一样的帐篷,他就得被炸飞了。

虽然他没怎么伤着,却也把他吓的够呛,非老大劲才在侍卫的帮助下,从倒塌的帐篷底下爬出来。

这时整个大营都乱套了,爆炸还在持续,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四处奔跑躲藏,整个场面就差尖叫了,要不然就跟他们攻入城池,祸害小媳妇的场景一样。

莽古尔泰大声喊道:“嘎赞,带齐你的人马出营,看看谁在捣乱,把他们给我抓来,我要挖了他们的心下酒喝。”

嘎赞领命,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杀出去,把那些偷袭我们的敌人,脑袋都砍下来。”

他部族士兵本来有些慌乱,听他这么一喊,瞬间镇定下来,翻身上马,呐喊嚎叫着,打开营门冲了出去。

莽古尔泰又对自己的亲兵传下命令,让他们分头去约束士兵,不许四处乱跑,让他们把自己的马屁都看住,防止惊到跑出营。

等嘎赞带兵冲出去后,射进大营内的弓箭,一下停下来。人类的满清士兵也都镇定下来。

有的开始救助伤员,有的看到帐篷燃烧起来,赶紧过去救火,一时间忙成了一片。

嘎赞冲了出去围着大营转了一圈,别说两个人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于是郁闷的回来交令。

莽古尔泰简直都快气炸了,再气也无可奈何,你追也不着人呢,赶紧让士兵找柴火,点起火堆取暖。

帐篷被炸了个七零八落,这三更半夜的,天寒地冻,要没个取暖的地方,就算没被对方炸死,也得被冻死。

我也架起来了,水也烧开了,救治伤员正在继续,一切都刚刚才准备好。

结果绑着炸弹的羽箭,又扔进来了,又是一顿狂轰乱炸。

嘎赞带着他的人马又冲出去,这回时间挺长,绕了好大一圈,回来了。

回来禀报: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看见,等他们出去,连个鬼影儿都没了。

正说话呢!绑着炸弹的羽箭又射来了。

嘎赞一看还得出去,这回他学尖了。也不往远跑,就在大营周围逛。

他是这么想的,你不是脑袋偷袭吗?天黑我还抓不到你,那我就在外边等着,你要来我就砍了你,你要是不来那更好,省得我再折腾了。

他这招那是相当好使了,营地果然没有再遭受攻击。

但是他的部队却倒了霉了,时不时就会有炸弹,飞到他们巡逻队伍的中间。

然后一顿惊慌四散,再派人向射箭的地方去追,然后不是追不到,就是被人暗中袭击。

被袭击的方式堪称五花八门,冷箭和炸弹,这都属于平常了。绊马索,绷腿绳,带尖刺的陷阱,突然抽过来的树枝,又或者突然套在脖子上的绳套,等等一系列非人的袭击。

这个时代就是没有联合国,要是有的话,满清肯定会哭着喊着去告朱存极。

这一宿,可把嘎赞所带的部队的折腾坏了,不但担惊受怕一宿,死了100多人,伤了有好几百人。

这些士兵都是他的根呢,没有这些士兵,谁认识他嘎赞是谁呀?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自从嘎赞在营外把守,莽古尔泰大营里面消停多,虽然还能时不时听到爆炸的声音,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在外面,再怎么查也查不到里面。

就这样在连轰带炸下,莽古尔泰迎来了进入晋省的第一个黎明。

昨天晚上的损失统计出来了,死了大概不到200人,虽然炸药厉害,但毕竟是盲射,又在夜晚,人也没集中在一起,所有人都在帐篷里睡觉,巡逻的士兵也都是分开的。

所以死亡人数并不是很多,但伤亡人数可不少,居然达到1000多人。

这1000多人里,重伤就达到300多人,这些伤员绝大多数都是骨折,有被炸药炸的,有被帐篷砸的,有被受惊马踩的,反正怎么受伤的都有。

实际在古代战争中,将军们最怕的就是受伤!死了好说,一埋了事。

但是如果受伤就麻烦了,首先你得给他医治,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你都得找专人来照料他,你还不能不管他们,如果扔下伤员不管,对其他事情影响那会相当巨大。

所以说一个伤兵,比一个死去的士兵,给部队带来的负担要大得多得多。

乌鸦离着老远,望着一早就拔营起寨的满清军队,说道:“不愧是满清鞑靼,韧性可够足的,我们折腾了它们整整一宿,居然连休整都不休整,一大早就开拔。”

哈哥儿说道:“那我们就继续,希望他们到古城县之前,没有被他们折磨疯掉。”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调转马头,向远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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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205章 纸既然包不住火.那就让它公开吧

小杨公公快速走进,书房说道:“王爷,满清攻打晋省的消息,百姓们都知道了。

从昨天开始,流言已经满天飞,整个石楼县百姓都在议论之间,我们是不是要控制一下。”

朱存极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说道:“影响控制,怎么控制,这件事瞒不住的,这件事传出去早在我意料之中。

那些商人耳目灵通的很,满清这么大的动作,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堵,而是疏!

你不让百姓说话那不可能,我们只能加以引导进行宣传。

对了,百姓知道这件事以后,他们是什么反应。”

小杨公公说道:“现在不敢确定,有义愤填膺的,也有收拾包要跑,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那些商人,知道情况后是什么反应?”朱存极望向他问道。

小杨公公说道:“商人们的反应表现还可以,但具体他们到底想什么,不敢确定。

不过晋省商务会,今天的粮食报价,比昨天涨了一钱银子,其他商品也都略有上浮,不过总体上来说还算稳。

从这一块看,商人们对王爷还是有信心的,至少本想马上逃跑,也许他们是在观望。”

朱存极思索了一下,将一张纸交给他,说道:“这是我写的特刊一版纲要,你让编辑马上润色一下,写篇文章今天就发。

在这关键时刻,你们晋省时报,要发挥引导舆论的作用,把百姓的思维引导,我们需要的方面。

要让他们知道,一旦晋省陷落,他们也就等于没了家,他们会马上回到以前生不如死的日子。

满清鞑靼,会把他们现在的一切抢光,会把他们抓到辽东苦寒之地,作为奴隶驱使,过着人不如畜生的生活。

我们不但不要隐瞒,还要把满清的残暴,写的越真实越好,这样才能让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期特刊出的很快,当天晚上谈的事,第2天,报纸就出来了。

这一下就把事情给公开了,以前百姓都是怀疑,大家都这么嚷嚷,但没有一个准信儿。

现在晋省时报,连篇累牍的刊登这件事,也就说明满清入关是真实,有一部分军队,攻入晋省也是真实的。

这一下百姓就炸了,百姓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远远的躲开,吃尽了战争苦难的他们,这辈子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当公诉人匆匆回家,将这个消息和自己的想法告诉家人,而很多人,提出了一个同样的问题:“我们还能去哪里?”

被问到的人,都是一愣!然后便沉默不语!

是啊,他们能去哪里?晋省就像一个天堂,让他们随时可以濒死的境地,到现在衣食无忧,儿女满堂。

离开晋省他们又是什么?还是一群难民?一群有今天没明天,命不如狗的难民。

没有地方会像秦王这样,如此重视百姓的得失,那些地方只会剥削,剥削,再剥削!直到将他们的命拿走。

他们不愿意回到那种生活,即使现在死,也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

这是我们的晋省,这里是我们的家,任何人都不能夺走它,哪怕是穷凶极恶的满清鞑靼也不行!

我们必须把强盗赶走,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保卫我自己的家。

醉仙居

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我去说道:“老板,今天的客人怎么这么少啊!”

老板李大壮说道:“都人心慌慌的,有几个还愿意出来吃喝啊!

这满清要是打过来,谁都甭想得好!听说他们每攻陷一城,最新抢劫的就是商人。”

赵掌柜的在旁边说道:“当家的,咱们也应该想想后路了,要不然咱们去江吧!

第206章 众志成城

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了一宿,将所有可能遇到的事情,全都缕了一遍。

尽量把事情想到最坏,然后再想解决的办法,尽量把方方面面考虑到最周全。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才结束这次会议。

朱存极送走众人后,来到了客厅,看到母亲,三位妻子,革丫丫,妹子朱筠莉,在吃早饭。

董小宛见他进来,盛了碗粥放到他面前,他也没客气,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吃饱喝足后,抬头见一桌的人都在瞅着他。

笑了笑,放下碗筷,说道:“娘,你们几个去太原府,玩几天吧,晋王挺想念您的。”

老王妃笑了笑,说道:“你娘我都多大岁数了,生生死死就经历过好几次,什么事情我看不开。

鞑靼来,就让他来好了!我们把他打回去不就完了吗,再说就算我们打不过他们,我们输了又能怎么样。

我们即使输了,也要让满清知道,我们不怕他们,我们有敢死一战的决心。

你带兵出去打仗,如果把我们都送走了,百姓们会怎么看,会以为你没有信心打败满清,才把家属送走,那样会引起恐慌。

我就留在这里不走,让所有人都看看,秦王他娘就在这里,哪都不去,让他们知道秦王并不惧怕满清,有打败鞑靼的决心。

百姓们的心,也就不那么慌了,人心也就稳定下来,所以说啊,让你三个媳妇走,我留下来给你们看家。”

沐小妹说道:“不行,不能让婆婆自己留下来,我要留下来,陪着婆婆。”

田生兰和董小宛,也都眼中含泪,要留下来。

老王妃笑道:“傻孩子,让你们走,你就走,我能看到儿子这么有出息,比什么都高,就算死,了也值。

你和我不一样,你们还年轻,往后有大好的日子等着你们,小哈还需要你们的扶持,你们跟我一个老太太在这儿耗子着干什么,让你们走你们就走。”

沐小妹站起身来,跪在老王妃面前,说道:“请婆婆恕罪,恕媳妇不能答应你老人家,我绝对不能把您老人家一个人这里。

我从小没娘,见过婆婆以后,拿你当我亲娘,你也当我亲闺女一样待着,如果我把您老一个人留在险地,而我却离开,那岂不如同畜生一样。

再一个,我是秦王正妃,如果我留在这里,不管是对城中百姓,还是那些商人,所起到的作用,绝对会超过您老!

恕媳妇放肆一回,生兰怀有王爷的骨肉,不能身处险地,必须离开这里。

丫丫,妹子和您老,跟随着大队一起撤往太原府。

这么一大群人,必须有人照顾,小宛是不二人选,跟随着你们一起离开。

由于时间紧急,马上收拾行囊,立刻出发。”

老王妃一直听着没有说话,听沐小妹说完以后,心里暗着点头:“这儿媳妇,算是找对了。

平常看似活泼好动,没一个稳重劲儿,关键时刻,居然能将事情,里里外外安排得如此妥当,条理分明。

说明这丫头,是个心灵通透的人,平常在一些小事上,不争不抢!

遇到大事时,头脑清晰,不糊涂,短的时间里,当机立断,作出决定,实在难得。”

老王妃将沐小妹扶起来,笑着说道:“好,就听你的,但是呢,有一样,你自己在这不行,老太太我,得陪着你。”

老王妃伸手阻止,要说话的沐小妹,说道:“你刚当上王妃,很多事情还不知道,我到时候能给你提个醒。”

老王妃没有直言,那意思就是,你才当王妃几天呢?威望什么的根本就谈不上!

关键时刻,怕你镇不住!

田生兰,董小宛,革丫丫,朱筠莉,四个大小丫头,一起跑过去,抱住老王妃痛哭流涕,纷纷哽咽的说着,都想陪着老王妃,哪都不想去。

老王妃也是眼泪围着眼圈转,挨个劝解,挨个嘱托,摸摸这个,抱抱那个,就如同宝贝一样,哪一个都舍不得撒手,却又不得不放手。

看的朱存极直撮牙花子,至于这么生离死别吗?好像哥们儿出去打仗,肯定要死似的!你们对哥们,就这么不信任?

朱存极赶紧说道:“娘啊!我说你们用不着……!”

“闭嘴,别在这里打扰我们,该干嘛干嘛去,这么大人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老王妃眼泪含眼圈,狠狠喷子一顿。

朱存极话刚说一半,就被老娘给堵回去,把他憋得这个难受,但又不能犟嘴,老娘的那小爆脾气,你要是再敢犟嘴,唠嗑肯定是不会再唠了!

她老人家会简单粗暴的跟你解决问题,比如说,直接上巴掌抽你。

为了不找虐,朱存极决定闭嘴。

蔫嘎的,在老妈和媳妇们感情爆棚的氛围中,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

谁都得罪不起呀!

刚出门,牛力禀报说醉仙居老板,李大壮带着一群人,请求见他。

“让他们在客厅等我,我马上过去。”牛力走后,他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下!

这帮人找他干什么?不用问,肯定是为了鞑靼进犯晋省的事情。

他们要问什么?是要问我有没有能力保住晋省吗?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该怎么回答?

又仔细一想,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问什么,就照直回答得了,谁想走,都可以,不阻拦,强扭的瓜不甜,缺少信任的合作,终究长不了。

走进客厅后,往里一看,好家伙。还不得有上百人啊!把整个客厅堵得满满当当。

这些人当中有她认识的,像晋省商务会馆,会长。醉仙居老板李大壮。

更多的人她不认识,有一些他脸熟,但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还有一些压根就没见过。

不过能跟他两个人一起过来的人,肯定是在石楼县商界里数的上的人。

屋里的人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皱的眉头想着事情。有坐着的,由于座位有限,绝大多数人站着,屋里虽然人多,却显得有些安静。

朱存极大步走进客厅,拱手说道:“让各位久等了!”

众人见他进来,赶紧拱手施礼,连称不敢。

朱存极坐下后,微笑的问道:“你们这些人有我认识,有我不认识的!

虽然不认识,叫不上来你的名字,却也脸熟!你们这些人,堪称石楼县的商业大咖,也可以说是晋省商业的顶级人物。

你们这么多商业精英,聚在一起来找本王,我这个心里可有点突突,有点小怕!”

众人听他说完后,都乐了起来,刚才屋内的凝重气氛,缓解了很多。

朱存极看着他们,仍有微笑的说道:“你们这么多人突然一起来找本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跟满清鞑子入侵晋省有关。

这不怪你们紧张,流寇肆虐晋省的时候,当时的晋省军队已然无力,现在又来了,不知比流寇厉害多少倍的满清鞑靼。

担心害怕,是正常反应,没反应,才叫不正!

你们今天既然来了,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不涉及到机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放心,跟我处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也都知道,我这里没有因言获罪这一说。

即使你们说要走,要离开石楼县或者晋省,我只会躬身相送,绝对不会强留!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在我心目中晋省就是一个自由贸易区,我为来这里做生意的生意商人,制定第1条规定就是,公平,公正,公开,自由。

我已经让治安总署署长孙正后,将石楼县城门,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全天候,12个时辰,开放三天。

以方便在非常时期,所有人进出方便,好了,我要先说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尽管说!”

朱存极这一番话,对于屋内,所有的人,还是相当震撼。

这番话里,处处透露的自信与霸气。没有一丝强迫的话,却又给人一种,霸气四射的感觉。

话里话外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也没有向他们许诺,保证什么。却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自信。

在这种谣言满天飞,危机四伏的时候,三天三夜不关城门,这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让大家随便走,信我你就留下,不信我,我也不拦着,随时随地,你们可以走。

这是发自内心的自信!

这就跟告诉他,走不走你们自己选择,我有信心赢得这场战争胜利,而最终,你们还会回来。

朱存极说完以后,屋里鸦雀无声。

李大壮,左右看看,确认过众人的眼神后,从怀里拿出一小沓纸。

放到朱存极旁边的桌子上,说道:“王爷,这里是白银十二万三千两!粮食八万七七千石!

这几张只是名单,所有捐款人都在上面,签字画押。

这是第一批捐款,其余捐款还在陆续汇总中,等统计完毕,再呈现给王爷。

朱存极看向那一小沓纸,有些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没有摊派呀?他们居然主动捐款,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

于是问道:“老李,这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是有什么人威胁你们吧?

要是有的话跟我说,不管是什么人,敢勒索你们,我绝不轻饶他们,不用怕,你尽管跟我说!”

所有人听到这话,真有些感动了!

朱存极说的这些话,他们不认为是假的,是托词。

过往的所作所为,加上他们久在商场,练就的识人本事,他们看得出来,这个王爷是真心实意为他们着想。

像朱存极这样高高在上的一方霸主,能在这样的生死存亡,危机时刻,还处处维护着他们的利益。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天下就这么一个秦王。

李大壮红着眼睛说道:“没有任何人威胁我们!这完全是我们自发的行为。

晋省是我们的家,现在强盗来了,要杀我家人,毁我家园,我们难道不应该奋起反抗,保护我们的家吗?这需要他人强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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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鱼城县

鱼城县县令文雨荷,也是大明第一位女县令。

当女人难,当个女官更难,当个女县令,简直能要女人的命。

她是带了100治安员来上任,从一开始便麻烦不断,层出不穷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

而且有很多事,还都是这帮人故意为之,没别的,就因为她是女的。

被一个女人管的,他们就觉得不舒服。哪怕你再有本事,他们也不愿意。

文雨荷不知道忙的为我哭过多少回,但他这个人就有一个拧劲,不管事情有多么难,她都必须想办法做到。

她做的这一件事,把自己的长发给减了,把自己的女装脱掉,换上了一身青衣小照。

然后开始城里城外溜达,用了10天的时间,把很多事情打听明白,摸顺当了,开始进行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改革。

首先在原有的官差中,找了一批不得志的人,跟他们聊,跟他们谈心。

用自己的权力,将他们提到重要的位置上,也正是这样,他拥有第一批,拥护自己的本地人。

有了这批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事情就好办了,作为他的第一批心腹,又是从不得志中提拔上来的人,对于这个女县令,那是相当感恩戴德。

还是用十二分的劲,帮助他开始治理鱼城县。

有了这么一批人的帮助,对县衙里原有的官差,分别进行甄选,愿意跟我干的继续留下,不能干的全都滚蛋。

把那些炸毛炸出刺,横扒拉竖挡,觉得自己不含糊的人,全都给清除的县衙。

那帮人之所以觉得自己厉害,觉得自己牛,就因为手中有这权利。

是官差百姓对他们惧怕,不管上哪去,都觉得自己不含糊,时间一长,被百姓惯的,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他们忘了,自己力量来源是在哪里,真以为自己本身天下无敌了。

结果把他们的官身去掉,立马现出了原形,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堆垃圾而已。

文雨荷开始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大量任用自己亲信,使用雷霆手段,快速将鱼城县官府屡顺,完全掌握在手里。

第二步,对全县进行大调查摸底,对全县人员,土地,商业,现有经济情况,全县现实发展情况。

将这些事情,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做到了心中有数。

在排查过程中,不断完善修改原有的方案,最终出台的一个,最切合鱼城县发展计划。

正当他想撸起胳膊,大刀阔斧的干一场,满清鞑靼来了。

顿时整个县城人心惶惶,不是县城里的百姓活慌了,文雨荷也慌了。

她毕竟是一个不到20岁的姑娘,虽然聪明伶俐,敢拼敢干。但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满清鞑靼,但让她一个女子该怎么办?

而且雪上加霜的事情是,那些被他辞退的官差,开始上蹿下跳,造谣生事。

说什么一个女人当县令,引起了上天的不满,这是老天派人来惩罚他们,必须把这个女人给杀死,否则他们全城人都会死。

有不信的,但大多数人信,那时候人都迷信。

到了一个无助的环境里,当你不知所措的时候,寻找不到答案的时候!

突然有一个答案送到你的面前,告诉你,满清鞑靼之所以来打他们,是因为你们有个女县令。

百姓都是盲从,很多时候他们并没有理智,突然有了一个答案,告诉他们,只要把这个女县令杀了,满清鞑靼就会退去。

这是一个多么荒谬的答案,只要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知道这就是扯淡。

失去理智的百姓不管那些,他们只想发泄心中的恐惧,管他对与错,先把事情办了再说。

上千人拿着锄头棍棒,在某些人的鼓动下,开始围攻县衙。

不管文雨荷咱们解释,就是不好使,而身边新提拔的那些人,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全都跑没影了,也没剩下几个。

只有他带来的那100多治安员,在那里奋力抵抗,但百姓人多势众,眼看就坚持不住了!正当她万分危机的时候,牛力领着三千鬼面军团赶到了。

牛力那小的多虎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看这么多人围攻县城,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管是百姓啊,还是土匪,抡圆了大锤,带着人就冲了过去。

这些百姓哪受得了这么精锐部队的攻击,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聪明的一看事不好赶紧跪地求饶,那些脑瓜反应慢不好使的,还想拿手中的棍棒,武扎一下。

结果脑袋连怎么没的都不知道,看着成片成片的人倒在地上,百姓们瞬间就崩溃了。

连10分钟都没用上,这场突如其来的骚乱,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鬼面军团,给轻轻松松的灭掉了。

半天以后,朱存极领着其余两千五百人,来到了鱼城县。

看着站在旁边,脸色有些煞白的文雨荷,笑着说道:“也是真难为你了,满打满算来到这里不到一个月,刚有点稳定住,又遇到这么大事。

能做到现在的样子,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文雨荷咬着牙忍住哭意,躬身说道:“让王爷失望了,请王爷收回雨荷县令之职,并加以责罚。”

朱存极微笑着看着她说道:“怎么现在就心灰意冷,不想做了,你不但是我树立的榜样,还是天下女人的榜样。

你要做出样子来,让天下人知道,女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一样能做,不但能做,而且做得比男人还要更好。”

文雨荷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流着泪说道:“女人做事实在太难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想逃跑。

我不知道我怎么坚持下来的,男人们用一分劲做到的事情,我就需要付出数倍的努力,想做事,简直太难了。

我能行吗?我能坚持下来吗?我能做好吗?”

朱存极坚定的看着她,说道:“不要放弃,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的,你文雨荷的名字,将会被载入史册,成为一个传奇。”

文雨荷今年刚19岁,像这个年纪的小丫头有个通病,就是天也蓝,海也蓝,文青病。

这个年纪,对理想的追求是狂热的。

朱存极是他的偶像,被偶像大肆赞扬,鼓励了几句后,消失的勇气再次回到身体里,感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再次躬身施礼,说道:“王爷,雨荷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不怪他这么问,他刚当上县令,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哪里明白怎么打仗,怎么防守。

朱存极说道:“首先要处理这次骚乱,这次骚乱死了有上百百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要让百姓知道真相。

所以要尽快将幕后操纵者揪出来,明正典刑,给全城百姓一个交代。

这次骚乱抓了一千多人,不可能都治罪,都砍头,就这样放了,不惩罚肯定不行。

那让会给百姓每一个,官府软弱可欺的印象,尤其是对你以后执政,会非常不利。

所以呢,我们俩要唱一出戏,我唱黑脸,你唱红脸。

我要杀他们,你苦苦哀求,最终我饶恕他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让他们戴罪立功,去加固鱼城县城防。

等满清鞑旦退走之后,就放了他们。”

文雨荷瞬间有些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就出去表演!

朱存极心里暗笑:“年轻是好,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都能马上将他忘掉。

仿佛希望和光明,永远伴随着年轻人,使他们永远向前奔跑,不需要后退懊恼。”

一千多名百姓,被士兵看管着,开始往城墙上运送,攻防器械。

两个年轻人将筐里的石头,码放在成都旁边。

其中一个擦了一把汗说道:“奶奶的真倒霉,稀里糊涂就被卷进去,那帮人是真该杀,害得老子现在要遭这罪!”

旁边那个年轻人,将石头扔在地上,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不都因为你,人家一喊就跟着人家去了,你以为能占到什么便宜,结果差一点没了脑袋。”

年轻人不服的说道:“你不是也来了吗!还好意思说我。”

小哥们顿时就不干了,急道:“我为什么来你还不知道,我不是怕你有危险吗!现在反而说我的不是了,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

一个守卫过来,照他俩腿上就踢了两脚,冷冷的说道:“你那需要操作什么?看你俩的精神头是不累呀!

去把那堆石头给我搬上城来,干不完不许吃饭!”

这小哥俩看了一眼,穿着黑色盔甲的彪形大汉,连声都没敢吱,赶紧跑到城下,去搬石头。

来到城下,看到那堆石头,顿时两人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他俩把这堆石头搬完,别说吃午饭了,能吃上晚饭就不错了。

看了一眼四周,那些穿着黑色盔甲,提着大刀,来回逛游的士兵。

理智上告诉他们,不要反抗,好好干活,要是敢得瑟,你很有可能,永远没有吃饭的机会了。

整整半到下午六点多,天色都已经大黑了,他已将这些事都办完。

小哥俩几乎累到虚脱,浑身上下除了颤抖,已经做不出任何动作。

几乎是互相搀扶着,向放饭的草棚里走去,等进了草棚一看,俩人这回是真哭了。

草棚里有两盏油灯,虽然照得不太亮,看的却也真切,你别说饭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俩人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木墩上,心里那叫一个悲催,但是又能怎样呢?谁让俩人闲的没事斗嘴,这下好,只能饿肚子了。

正当他俩低着脑袋,跟饥饿做斗争的时候,一个装饭的木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过来:“看你俩活没干完,给你俩留的饭,赶紧吃吧。”

小哥俩猛的抬起头来,看向木盆,里边装的白面馒头,还有两大碗野菜干炖肉。

什么都顾不得了,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拿起筷子开始往嘴里夹菜。

刚吃上两口,两人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向门外看,只见文雨荷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夜色里。

小哥俩,突然感觉到鼻子有些发酸,手上不断往嘴里塞着白面馒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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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两雄交锋

朱存极看着远方,黑压压的骑兵,说道:“来的还真快,比预计提前了半天!”

半个时辰后,多尔衮代领的正白旗3万余人,来到了鱼城县,城下。

多尔衮抬头向城上望去,城墙上没有什么兵卒,只有几个年轻人,站在那里向下张望着。

看着他们穿衣打扮,肯定是县城里守城的军卒。

多尔衮一挥手,一个骑兵快速跑出队伍来到城下,大声的喊道:“大清帝国瑞亲王亲率正白旗3万铁骑,前来征讨晋省。

速速开城,跪地求饶,饶而等不死,胆敢抵抗,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嗨,嗨,说你呢,对,就是你,别再瞎嚷嚷,你让多尔衮过来说话!”

那名骑兵,白活的正起劲呢,被一个声音打断,抬头一看,是那群军卒中的一个。

看那架势应该是个小官,在那里乐呵呵的跟他说话。

那名骑兵一听,又不愿意,梗着脖子问道:“放肆,大胆,以你的身份,敢叫我们睿亲王的名号,你是活腻歪了吗!

等杀进城去,定杀你全家,灭你九族,将你凌迟处死。”

城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存极,他一看城下这小子,在那里嗷嗷直叫,大放厥词。

也有点不乐意了,开口说道:“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叫多尔衮去你没听见啊?

还不能叫他的名字,他起名的是上供用的啊!叫他的名,就杀人全家,灭人九族。

可见这名字也不吉利,绝对是大凶之名,叫一叫就会死人,也不知道努尔哈赤这个爹是怎么当,给他儿子起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名字!”

你你……!那名骑兵差点没晕过去,城上那小子嘴也太损了,没几句话,连捎带打,连太祖皇帝都给骂了,这还了得。

他就想,抽出刀,上去拼命。

“没用的奴才,退下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那名骑兵一回头,吓得一缩脑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正白旗旗主多尔衮。

那个骑兵赶紧退到后面,多尔衮抬头看,向城头问道:“阁下是哪一位,看你的言谈举止,不像是一个普通军卒,不知高姓大名。”

朱存极向下看了看他,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软甲,外套一件白色皮袄。

给人的感觉,威风中不失儒雅,举手抬足之间尽显大将风范!整个人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帅气逼人,绝对称得上少女杀手,

多尔衮问完话后,见城上那些人,都在瞅着他,虽然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不过她看出来了,虽然穿的衣服都一样,都是那么年轻,不过隐隐约约,你中间那个年轻男人为中心。

每一个人,都将手按在兵器上,时刻防备着他们,保护那个人。

朱存极这时候说话了:“爱新觉罗多尔衮,万历40年11月17日生人,出生在赫图阿拉,生母阿巴亥,姓乌拉纳喇氏,努尔哈赤第十四子,皇太极之弟。

天启6年被册封为贝勒,天启8年,随皇太极征讨蒙古喀哈尔部,因军功被赐号墨尔根戴青,同年成为正白旗旗主。

崇祯8年,率军收复蒙古林丹汗之子额哲,并获得传国玉玺。

崇祯9年因战功封和硕亲王,崇祯14年至崇祯15年,在松锦大战中立下卓越战功。

多尔衮,你确实是个帅才,努尔哈赤他最大的成就,不是建立的满清,也不是建立的八旗,而是教育出了你和皇太极这样的儿子。

这一点呢,我的老祖宗就差远了,这老朱家,是一辈不如一辈,哎呀,不说了,说就头疼,你就说你领着这一大帮子人,来干啥来了吧!”

多尔衮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汗毛孔有点发炸,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样,没有任何**,是那样的透明。

他怎么对我这么了解!虽然心惊肉跳,表面却不能带出来,多年来的生死经历,练就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

紧盯着场上那个说话的年轻人,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对我如此了解。”

朱存极说道:“我是谁,你心里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对你的了解远远多过刚才说的那些,如果全给你说出来,恐怕能说到天黑。

所以说呢,我怎么知道你的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多尔衮笑的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秦王朱存极!”

朱存极点头表示默认。

多尔衮微笑问道:“听说你很有钱,甚至是富可敌国,可是你为什么要穿士兵一样的衣服,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朱存极伸直手臂,看了看自己,说道:“我认为一个长相帅气的人,不论穿什么衣服,他都一样的帅,不会因为衣服的优劣,而掩盖它俊朗的本质!”

满清这边凡是听到他说话的人,都没控制住,纷纷大笑起来。

朱存极身边的侍卫,虽然没有那样笑,却也忍得很辛苦,憋得脸红脖子粗。

多尔衮仍旧面带微笑,瞅着城上的朱存极,心里给了他八个字的评价:“谈笑风生,深不可测!”

朱存极看了一圈,哈哈大笑的众人,无奈的摇头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怕死,穿那么好的衣服上战场,会死的很快。”

这回多尔衮真笑了,说道:“你倒是很坦诚!”

朱存极说道:“无所谓,坦不坦诚,本就是事实,没必要遮遮掩掩。

瞧你穿得,这么光鲜亮丽,这么别致,就好像一群苍蝇中的绿豆蝇,是那么的显眼,那么的骚包。

可是你没事,你不用怕呀!你有好几万轻骑兵保护你,我不行哪,我就这么几个人,万一来俩神箭手把我干掉了,怎么办,多冤的慌!”

底下人又是一阵哄笑,指指点点,都没有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秦王,居然如此怕死。

多尔衮仍是那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问道:“我有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朱存极眨的眨眼睛反问道:“可以啊,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回答你,包括我和我媳妇在床上的事,都可以告诉你。

但是回答你的问题,我有什么好处吗!”

多尔衮就感觉到牙根有点刺痛,心想这小子真难缠,开口说道:“好处,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回答你的问题,你能马上退兵吗!”朱存极满脸渴望的看着他,那模样放在孩子脸上,那是可爱。

结果放到这家伙的脸上,让人有一种想抽他的冲动。

多尔衮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恐怕不可能,除非你投降,归复我们大清!

除此之外,想让我撤兵,除非打败我,否则绝无可能有第二条路。”

朱存极失望的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我干嘛要回答你!”

多尔衮说道:“作为条件,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朱存极满脸怕了你的表情,状似无奈的说道:“好吧,听你的,虽然我没什么想要问的,不过看你这人,长的勉强有点小帅,就答应你吧!”

多尔衮问道:“我们到达的时间,你知道的如此精确,是谁给你的消息?”

朱存极将双手插袖,脸上出现了认真思索的表情,呆了一会说道:“在我儿时,曾得异人受艺!

我的师傅,将他的毕生所学传授给我,他老人家的五行八卦周易之术,堪称盖世无双。

可惜我这个人愚笨,这么多年也只是管中窥豹而已,跟他老人家比起来,简直如同沧海一粟!但是却也有他九分功力。

那一日我夜观天象,发现东方群星相冲,我暗道不好,这是大凶之兆。

我急忙回到书房摇了三卦,第一卦警示,满清鞑靼即将再次入关,劫掠中原。

第二卦警示,这次你们入关,目标不只是京畿一地,其中还有一个目标,就是晋省!

第三卦警示,你多尔衮,将会带着正白旗来攻打我们晋省!

与莽古尔泰不同的是,你这次来攻打晋省,不在你们原先计划之内,而是你们商议之后,临时的决定。”

多尔衮仍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看着他说道:“你精明的程度,远远超过我们所有人的预料,对你的了解真是太少了!这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恐慌!

好了,我的问题你已经回答了,作为交换,你提你的问题吧!”

朱存极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真信了?我那是胡说八道吹牛呢,没一句真话!”

多尔衮说道:“我没当你是吹牛,我都信了,你会什么神算?那是扯淡!

至少从你的话中,可以确定,你知道我们来,而且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至于你说我的事,你全都猜对了,我来这里确实是临时决定的,原因很多,但我不能告诉你。

行了,这些回答算免费送你的!你也赶紧提出你的问题吧,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准备攻城呢,这大冷天儿,在野外过夜,实在是遭罪。”

朱存极暗自点头,谁要是把多尔衮当成一介武夫,那个人离死也就不远了。

这绝对是机变百出帅才!不愧是皇太极,都要忌惮三分的人,清朝能够入主中原,稳定江山,至少有多尔衮三分之一的功劳。

想乱他心智,实在太难了!

可是他要是不乱的话,我可就危险了。人家兵多将广,行起事来,无所顾忌,想打就打,不想打,就绕城而过,那哪行呢?

必须想办法让他发怒,让她恨上自己,这样才能将它牵制在鱼城县,不让他们四处乱窜,给后方的老五争取时间。

但是想什么办法呢?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朱存极满脸换成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你跟博尔济吉特氏,也就是庄妃,是不是真的好过?

皇太极到底是不是抢了你的女人,你俩现在暗中还联系吗?”

多尔衮脸色逐渐变冷,看了朱存极良久,向后面一挥手,轻轻说道:“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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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原来是硬骨头.这么难啃

朱存极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喘着粗气,坐在城墙上。

向同样坐在旁边的牛力问道:“多尔衮疯了吗?从中午一直打到天黑,这都有六七个小时了吧。

满清的士兵就不是人了?都是铁打的呀?不要吃饭了?他们怎么就不造反,怎么都那么老实呢!”

他周围满了,往城上运送器械的百姓,和坐在那里休息的士兵。

他们发现,听这个王爷发牢骚,是一种享受,甚至有缓解疲劳的功效。

那真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心里也不慌了,看到那些鞑靼,也不那么怕了。

有一个小小子,乐呵呵的问道:“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氏,跟鞑靼那个将军怎么回事,他又是谁的老婆。”

朱存极点了一颗烟,美美的抽了一口,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秘史,我不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那女人不叫什么氏,是叫博尔济吉特氏,是科尔沁贝勒寨桑之女,之前跟多尔衮情投意合,由于某种原因,嫁给了皇太极。

皇太极可是多尔衮的哥哥,你们说,哥哥抢了弟弟的媳妇,这中间会有多少故事!”

看到自家王爷那淫荡的表情,一圈大男人,八卦之火喷薄而出。

什么苦啊?累呀!身上的伤啊,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不由自觉的往里挤了挤,想听听满清皇家,这个让人有点血脉膨胀的秘史。

朱存极他们这边笑语欢声,满清大营那边有点人心惶惶。

整整7个小时的疯狂进攻,让满清军队付出近上千人的生命。

虽然其中多数是蒙古鞑靼,但是自己这边也有数百人阵亡,还有两三千伤兵,让多尔衮心痛不已。

满清骑兵勇猛的没错,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人少。

满清八旗加在一起,到现在为止,军队刚刚超过20万,数百个满清骑兵,对于每一旗,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

即使正白旗,兵员达到3万人,八旗中除了皇太极的正黄旗和正蓝旗,他的实力可以排到第二。

即便如此,这几百人的损失,也让他心疼不已。

虽然脸上没带出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异常郁闷,没别的原因,自己上当了。

中了朱存极的激将法,进攻方虽然占据主动,却是消耗最大的,进攻方和防守方的消耗对比,在常规情况下可达五比一。

在非常规情况下,那就不一定了!

他脑子里大概算了一下,以朱存极麾下军队的战斗力,就算最后他们攻破了鱼城县,往好了说,他的正白旗也得被打残了。

朱存极对自己太了解了,也可以说对整个满清都十分了解,他的意图现在已经很明显!

就是想办法激怒,扰乱他的心智,然后叫他带的军队,在这里跟他打消耗战。

最后不管结局如何,伤不起的肯定会是自己这一方。

多尔衮骑马上,看着夜色中的鱼城县,淡淡的说道:“看来今天晚上,进不了县城过夜了,收兵吧!”

身边的传令官,立刻将命令传下去。

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天过的实在是太累了,不但身体上累,精神上也累。

鱼城县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不管你拿锤子怎么砸,他连点碎屑都不会掉。

他们就没见过,哪个明朝的军队会有这么多的弓箭,几乎是没完没了射,好像永远不会停息,永远不会枯竭。

不要说攻上城头,就算靠近城墙根,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还好,这一切暂时过去了,将军至少没有疯到连夜攻城,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多尔衮返回军营大帐,挥手让众人散去,对卫兵说道:“去把包先生找来。”

过了会,包不平大步走进帅账,躬身施礼问道:“不知王爷叫奴才过来,有何吩咐?”

多尔衮一挥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凳子,说道:“包先生做,没别的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说说今天的战况。

你也跟我分析分析,这个朱存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晋省的勤王军团,是个什么样的军队?要是跟我们满清八旗比,谁优谁劣?”

包不平没有回答,反问道:“王爷对朱存极这个人怎么看。”

多尔衮说道:“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心思缜密。看似天马行空,却谋定而后动。这个人不简单!”

包不平说道:“王爷慧眼如炬,已将朱存极看透。此人行事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所做之事自成一体。

如果让其继续发展下去,待一时日,必将成为我大清,心腹大患。”

多尔衮:“来这里之前,我想到过他与那些明军不同,但是没想到过,晋省的军队能如此厉害。

朱存极这个人不简单,他的能力超出了我的预料。

这并不是,我们今天没有攻破鱼城县,我才对他作出这样的评价,而是在防守战中,它所体现出来的实力。

从今天的战斗中,我看得出,他并不是仓促应战。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说明在我们没有来之前,甚至是没有决定入关的时候,他们就在做准备,而这个准备,很有可能是针对我们。

如果我要全说中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说明他的心机非常深沉,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包不全说道:“我们以前对朱存极的了解,多是从商人那里听来的消息。

我们知道他很富有,知道他的东西卖遍了全国,知道他所制的香烟风靡长城内外。

也知道秦王军团比明军厉害,但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有多大的实力,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

当然了,那些商人也不可能只,所以说我们要有个心理准备,以今天这一套来看,想要攻破鱼城县,甚至是干掉朱存极。

恕奴才直言,恐怕单凭王爷的正白旗很难做到,我们必须要集结更多的兵力,才有可能打败朱存极。”

多尔衮摇了摇头,说道:“包先生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抽调我来攻打进城,对于皇上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我们这次入关,最终目的是积累财富,积累实力。

出兵晋省只是其中的一个环,并非主要目的,要不是多铎的镶白旗受到攻击,而对方所体现出来的强悍实力,让皇上有所顾忌,恐怕连我也不会过来。

忙古尔泰镶蓝旗2万多人,加上我们正白旗3万多人,总兵力超过了五万人。

这已经占了我们入关兵力的一半,皇上那边恐怕不会在调兵给我们了。

能不能灭掉朱存极,拔掉晋省这根钉子,只能看我们自己了。

再说我们八旗铁骑,若还要拿不下朱存极,我们怎么还能有脸?继续让皇上给我们增加兵力。”

包不平,思索了一会,说道:“现实是,单靠我们正白旗,想拿下鱼城县灭掉朱存极,将会非常困难。

恕奴才直言,即使我们最终拿下了鱼城县,灭掉了朱存极,恐怕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也会极为惨重。

要是以一个正白旗的代价,来赢得这场战争,不止对我们的正白旗,甚至对整个大清国,都是无法承受的代价,皇上绝对不会允许。

既然皇上那里不可能,再派更多的军队来支援我们,那我们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就是将莽古尔泰的镶蓝旗,从济南府调到鱼城县,正白旗镶蓝旗,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这样我们就能集结优势兵力,全力对付朱存极,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一胜。”

多尔衮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先生的办法很对,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

包不平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难道您怕莽古尔泰将军,不听从您的调令吗?”

多尔衮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昨天接到的情报,莽古尔泰的镶蓝旗,已经被游骑兵给缠住了,恐怕想过来,对方恐怕也不会痛快的让他脱身。”

包不同说道:“那就更说明,朱存极不简单,两旗合二为一势在必行。”

多尔衮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给皇上写折子。”

太原府边境,土城县!

莽古尔泰看到了远处的土城县,居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一路的窝心事,坐在炕上跟孩子他娘聊半年,都聊不完。

这一路上,镶蓝旗就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你停人家就打,等你派兵追过去,人家就跑了。

有那么好几次,铁了心了,就是死追,你不是打了我就跑吗?我非追上去你,要不抓到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就不回去了。

结果三追两追,中人家的埋伏!

机灵点的牛录,一看事儿不好,撒丫子就跑,凭着自己刀马娴熟的技术,快速冲出包围圈,逃之夭夭。

不过也有那要面子死磕的牛力,觉得自己不含糊,就算你们把我围住,谁杀谁也不一定。

最后的结果是,好一点的,别管带不带伤,最后能逃出几个人。

惨一点的就不用说了,全都扔在了里面。

就这事儿,已经发生两回了!

最后迫于无奈,莽古尔泰下令,对骚扰,攻击他们的敌人,只需要驱赶,不能穷追不舍。

除非,出去的人多,又或者你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撵走就行了。

就这一路,镶蓝旗死了足足有500多人,伤了近千人。

没把莽古尔泰给疼死,这些人都是他的根本,镶蓝旗要是伤了筋动骨,那跟要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终于到了,你们不是纠缠,你们不是偷袭吗,你们不是不用其极吗?

最终怎么样,还是没有拦住我,让我杀到了城下。”莽古尔泰眼露凶光,恶狠狠的说着。

随军大总管,躬身施礼请示道:“我们已到达晋省,土城县地界,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请将军指示。”

莽古尔泰看着前方低矮的土城,阴森的说道:“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休息一日,明日攻城。

告诉所有的将士,入城之后所得金银皆归个人,三日不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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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王爷你老这样.我们的心受不了

赵九冬将手中的信件放下,就急得在屋里来回走着,待这一会儿,停下脚步说道:“多尔衮的正白旗有3万多人。

而王也只带领了5000多人守鱼城县,这中间相差的实力实在太悬殊了。

就算是同等人数就,想打败满清3万骑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相差数倍之多。

这要是有个差池,王爷出了危险,那可怎么是好。

二锤师傅,要不然这样你看好不好,咱们现在有将近4万人,我领了5千人去支援王爷,这里还剩三万五千人,如果对付镶蓝旗了。”

二锤沉思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行,王爷的命令是,勿动一兵一卒去支援他。

必须集中全部兵力,打败镶蓝旗莽古尔泰,不求全歼他们,也要力求打残他们。”

赵九冬眼睛一转说道:“王爷曾经说过,大将领兵在外,有临机专断之权。

如果实际情况与上峰命令相博,可不必执行命令,直接可以按照实际情况,制定最有效的作战方案。

现在就是实际情况,以上峰命令相搏,二锤师傅,您可以使用临机专断之权。

再说以莽古尔泰那蠢蛋,哪用得着4万人呢?3万人足够对付他们了。”

二锤翻了个大眼睛看了看他说道:“还有一句话你怎么没说,如果王爷亲自下达特级王令,任何人不得违令,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

这种特级王令,王爷还是第一次下达,而你就想违抗命令,你想治王爷于何地!”

赵九冬郁闷的坐在了椅子上,说道:“王爷老是这样,每回都将自己置于险地,还不让别人去救。

拿自己当诱饵,难道还能上瘾吗?

多尔衮的正白旗,按实力来说,不次于皇太极的正黄旗和镶蓝旗,堪称满清的主力王牌军。

可是鱼城县城墙不但还小,而且破旧,怎么能够抵抗这样一支虎狼之师。”

二锤摇了摇头,道:“我们要是将军队分散开,恐怕正中多尔衮的意,挣钱分兵,乃是兵家大忌。”

赵九冬有些不经头脑的说道:“那我们就写信让二喜师傅兵,去支援王爷。

要是还不行的话,我们就让老五的独立师团去。”

“放肆!”二锤怒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谁给你的权利去调动其他藩属军队。

你知道你这样做,是什么后果吗?”

赵九东瞬间傻了,俺也是一着急想都没想,顺口就说出去了。

一想可不是怎么的,你私自去调动别人的军队,你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吗?

二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以后说话长点脑子,你小子命好,也就是跟着咱们王爷,你要是跟了崇祯,以你这口无遮拦的性格,坟头上的草恐怕都长一米高了。”

说完他之后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在这边打得越好,多尔衮那边就越着急。

他越着急,心神就越乱,王爷也就越安全。

我们尽快解决掉莽古尔泰的镶蓝旗,然后马上挥师北进鱼城县城县。

到了那时,我们与王爷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到了那时候量他,多尔衮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乖乖滚蛋的份。”

铁狗子从树上猛的跳过去,将一个满清骑兵掀下战马,胳膊紧紧的勒住对方的脖子。

另一只手快速从腰中拽出匕首,从对方的肋骨里插进去。

确定对方死后,在地上连续翻滚,躲过两支向他射来的箭,紧接着往前一窜,窜入了草丛中。

另外三个满清骑兵,抽出单刀,紧跟着追过去,刚追到草丛边,从草丛里数支弩箭,准确的钉在他们身上的要害部位。

几名满清骑兵中箭倒地之后,从草丛中,窜出来一几个人,在倒奄奄一息的满清骑兵脖子上,轻轻的摸了一刀。

铁狗子从树后走出来说道:“用不着这样,中了我们的努力,能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

肖秃子说道:“习惯了,跟鞑靼我们不敢有丝毫侥幸的想法。

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又有可能随时要了我的命,那些特别自信的人,早已经变成一副白骨了。”

铁狗子挠了挠脑袋说道:“话说回来了,这帮鞑靼可真够难对付。

我们100来人,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这几十个鞑靼给干掉,他们的实力要比那些流寇强的太多了。”

牙子在死去鞑靼身上翻找着,将找出来的银子直接扔给旁边的队友。

嘴里捣鼓着:“不能,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传令兵,怎么身上没有信件那,难道我看错了。”

小刁子从牙子扔给他的银袋里,居然翻出了一片金叶子,用嘴咬了咬,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赶紧重新将金叶子放进银袋里,然后把银袋揣在怀里,说道:“这群鞑靼肯定不是一般人,身上不但有银子,还有金叶子。

按以往我们跟他们打交道的经验,是满清军队中的精英人物,。”

说完小刁子弯下身,在另一具尸体上仔细搜索着,将那名鞑靼的衣服扒开后,看到里面黄色的锦缎马甲!

顿时惊呼起来:“他们穿的黄马甲,这是皇太极的御前侍卫啊!

怪不得这么厉害,他们相当于我们大名的大内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堪称精英中的精英。

厉害厉害,绝对是高手!”

老七赶紧对其他人说道:“你们赶紧去翻翻那些事情,看看能找到什么。

皇太极突然派出这么多大内侍卫,肯定有什么重要的情况,一定要仔细查找,绝不能放过每一个细节。”

众人一起冲出小树林,开始寻找其他的尸体。

出狱的兄弟陆续回来,纷纷表示什么都没找到,把衣服都拆开了,也什么都没发现。

肖秃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怎么能没有呢,这些可都是皇太极的大内侍卫,不可能没事出来瞎溜达呀。”

站起身来掐着腰,向四周瞧着,看到旁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那里无精打采的吃着地上的干草。

突然眼前就一亮,赶紧跑过去,把要逃跑的战马牵住,然后开始仔细搜索着。

最后在马鞍的皮革的夹层里,搜出一个锦书。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绸缎,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肖秃子顿时兴奋起来,拿着锦书,边往回跑边喊道:“找到啦,果然有书信,你们快过来看看。”

铁狗子他们听到声音,都快速的跑出小树林。

肖秃子将那张锦书,交给铁狗子,兴奋的说道:“在马鞍的皮革里找到的,赶紧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对我们有没有用。”

肖秃子本事是挺大,每一样都厉害,又有一样不行,不识字!锦卷上写满了字,可他一个都不认识。

铁狗子兴奋的接过那张锦书,说道:“别着急,别着急,你先让我看看。”

铁狗子兴奋的看着,当看到一半后,脸色突然变白,马上又变得铁青,双手还有些颤抖。

这帮人一看,这是什么情况?出什么大事了?把这个胆大包天的铁狗都吓成这样。

牙子问道:“狗子,怎么了你啊,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呀,你想急死我们啊!”

铁狗子说道:“这是多尔衮写给皇太极的信,心里说正白旗3万人马,已经将王爷困在鱼城县。”

轰的一声,小兄弟们,瞬间炸锅了。

石猴子急忙问道:“王爷不是在石楼县吗,怎么去鱼城县了,还有那多尔衮怎么回事,他的正白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平阳府。”

铁猴子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面没说,里面大概的意思是,想争得皇太极同意让镶蓝旗跟他们兵合一处,共同对付王爷。”

乌鸦说道:“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来打我们晋省的队伍,只有莽古尔泰的镶蓝旗。

多尔衮的正白旗突然出现在平阳府,恐怕是皇太极临时决定,王爷恐怕也是仓促应战。”

石猴子说道说道:“皇太极,这是抽哪门子风,镶蓝旗和正白旗的人数,加起来超过5万人。

他们这次一共才来了10来万人,这倒好,有一半人打我们来了,皇太极是不是疯了。”

牙子说道说道:“你说那些有什么用啊,我现在就想知道,王爷一共带了多少人去鱼城县。”

石猴子说道:“还能有多少人,秦王卫队一共3万人,直接被我们带走两万五千人,家里满打满算还剩下五千来人。”

哈哥儿说道:“才5000多人,这也太少了吧,正白旗可是有3万多人。”

乌鸦说道:“还好留在家里的那5000人,是最精锐的鬼面军团。

那些人都是各部队抽上来的精英,个个身手不凡,有他们护在王爷身边,一时半会,到也出不了什么危险。”

肖秃子说道:“正白旗很厉害,多尔衮更厉害,我们辽东军数次失败,都是输在这个人手上。

关宁锦之战,满清那边的主帅,就是多尔衮。那一战我们输得很惨,不但把关宁锦防线给丢了,洪承畴大人,也被他们活捉了。

这些事都是多尔衮一手策划指挥。

我的意思是说,时间短了可能没什么问题,要是时间长了,那危险性可就大了。”

石猴子大声说道:“我们现在不要管别的了,赶紧去救王爷吧!”

牙子说道:“我们才100多人,却有个屁用啊,不够塞牙缝的呢。”

“你要是怕死,你也不用去,我自己去。”石猴子眼睛一瞪怒吼着。

牙子顿时就不干了,大声喊道:“你跟谁喊呢,就你关心我,我们都不如你是不是!”

“行了,都别喊了,都给我住嘴!”铁狗子怒吼道:“我们去找二锤师傅,让他派兵去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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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范文程的忧虑

巨大的撞木,将本已腐朽的历城县大门撞碎,满清士兵挥舞的钢刀,呐喊冲进城里。

皇太极坐在马上,看到城里逐渐出现的火光,说道:“明朝已经完了,这个县城两年前我来过。

那时守城的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那个人很厉害,我足足打了7天,都没有攻破这座小县城。

你们再看看现在,只用了一上午时间,便攻破了这个城池。

他们这两年都在干什么,不但没有一点进步,反而处处走在大步后退。

这样的朝廷,就算我们满人不取代它,也会被他人取代。”

范文程在一旁笑着说道:“皇上高瞻远瞩,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大名已日落西山,怎么能跟朝阳出海般的大清相比!”

周围所有的满人,听范文成这么一说,都露出了笑容,脸上满是骄傲。

皇太极乐了乐,说道:“不过晋省却是一个难啃的骨头,我派了两旗人马过来,居然还奈何不了他们。

大明果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这么一个人物,然后就会让我们头疼一阵。

朱存极是个人物,能让十四弟感到头疼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既然他说镶蓝旗合兵一处,先对付鱼城县的朱存极,那我就准了他的请求。”

范文程躬身施礼道:“皇上英明,能够杀掉朱存极,也就等于灭掉了晋省。

从此大明再无良将,整个天下收入我皇囊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皇太极仰天大笑,道:“寡人纵然有盖世武功,也需要你们这等良辰武将来辅佐。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寡人定不会辜负了各位你们。”

“臣等谢万岁,愿吾皇一统天下,入主中原!”手下众文臣武将齐一声恭贺。

看着意气风发的皇太极,范文程的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心里暗叹:“一共派出了十批信使,只回了两批,剩下的那些人到现在都没见到踪影,这肯定是凶多吉少!

那些可都是大内侍卫,都是八旗里的百战老兵,是精英中的精英!

结果就这这样,堪称满清八旗中的精英军人,一下消失了数百人,这是一个什么情况,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是走丢了或者是迷路了,只要脑袋没有问题,又没有人会这么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敌人杀死了。

你可要知道以明军的战斗实力,就算集结上万人,也未必能灭得了一支这样的军队。

对方的集结了多少军队,才能将这些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大明还有多少支军队有这样的呢,真不是瞧不起的,恐怕没有。

那么只能是晋省朱存极的军队了,而且还有一种更大的可能,就是朱存极并没有调动大批部队,而是以单兵对单兵的作战,将他们全部干掉。

如果真如自己所分析的那样话,那可就太恐怖了,说明朱存极的单兵作战能力,一点儿都不比满清这边差。

大明朝可能什么都缺,但唯独不缺人,如果真是要遇到一个英君明主,用不着两年,他就能建一支足以对抗满清的军队。

现在很有可能,这支军队出现了,虽然他不是大明皇上的军队。

但是这支军队的领导者,他也姓朱,而且根正苗红!

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辅佐皇上问鼎天下,不管前方有任何困难,也要将它清除。

得找一个时间,开诚布公的跟皇上把这些事说说。”

鱼城县

看着底下蜂拥而来的满清军队,说道:“兄弟们,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让我们挥起手中的刀,砍他娘的。”

5000鬼面军团,加上数千帮忙搬运器械的百姓,都振臂高呼:“对了,砍他娘的。”

正文兼目不转睛的看着涌过来的满清军队,将手高高的抬起。

所有弓箭手,见他抬起手来,全都将弓箭扬起,拉满弓弦。

随着正文兼大呼一声:“放箭!”

数千只羽箭如同乌云盖顶般,砸向从对面攻过来的满清军队。

满清攻城的时候,都是以骑兵为先锋,冲到城墙前面,开始对城墙上的敌人,用弓箭压制。

然后后面步兵在拿着工程器具,往上冲,准备攻城。

当第一波箭雨下来的时候,满清骑兵正好冲到,弓箭射程范围内。

满清骑兵绝对是有真能力一支军队,面对扑面而来的箭雨,一点没显露出慌张。

一伸手从后面拿出盾牌,45度角举向空中,尽量挡住自己和战马的身体。

一只手拿着单刀,眼睛注视着飞来的箭支,然后快速挥动手中的单刀,拨打着盾牌漏过的箭箭矢。

话是这么说,在密集的箭雨下,整支军队不可能都毫发无伤,随着箭雨落下,不断有人或者战马翻滚倒地。

战争从来是残酷的,先进的武器不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败的关键!

但是一支训练有素,高质量军队,加上先进的武器,在战场上所爆发的威力,又会以几何倍数增加。

这5000鬼面军团,堪称秦王军团中的王中王,想进入这支部队,不是你本事大就可以进,必须要经过实战,说白了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人。

这些人可谓是来自五湖四海,都是经历实战的老兵,比如说周六,当了近10年夜不收,面对这个场面,绝对可以,做到心不慌,镇得住场面。

这场战争,堪称这个时代的强强对抗,这两支军队哪一个拿出去?都是这个时代的最强军,这两支军队一打起来,真是好看极了。

满清骑兵,不断中箭落马,然后被后面避之不及的同伴踩成肉泥。

即便如此,攻击队形没有丝毫混乱,仍旧一往无前,向前冲锋。

被箭射落马的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是冲到了距离城墙一箭之地,在一个最合适的距离,开始操控战马,转向两边跑去,在这过程中,开弓搭箭,开始向城上还击。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犹如吃饭睡觉那般自然流畅,所有的动作深入骨髓,手上连贯的动作,根本就不需要大脑指挥,也不需要任何人指挥。

朱存极扭头看了看盾牌上的箭,问道:“果然厉害,骑着马射箭都能射这么准,周六,你行不行?你的箭跟他们比着吗!”

周六靠坐在城墙朵底下,说道:“现在能活着,在辽东跟鞑靼拼命的兄弟,水平跟他们都差不多。

如果单论我而言,我一人收拾他们三五个,应该没有问题!”

“我去,这么厉害!”朱存极不敢置信的说道:“咱哥们吹牛可要有个限度,别到时候短兵相接的时候,被人家一巴掌拍在哪,那可就难看了。”

周六左右看了一眼,顺手将自己的弓箭摘下来,拿了一支羽箭,猛得站起身来,对准城下就是一箭。

这一剑正中一个满清骑兵的脖子,来了个对穿,那家伙一头栽在马下,两腿儿一蹬,随即一命呜呼。

这还没完事,周六又连续射出六箭,又有6名满清骑兵中箭落马。

射完之后,快速坐在原来的位置!他刚坐下,紧接着一堆羽箭,出现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朱存极都替他捏了把汗,不过见这家伙,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仿佛刚才从鬼门关走一圈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朱存极瞧了他一会,想了一下,一伸大拇指,说道:“厉害,果然厉害,箭法出神入化。

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想问你,就凭你的身手,你是怎么被那仨小子给抓住的?而且还差一点被饿死。”

正在暗自得意的周六,听完这话瞬间就悲催了,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远处指挥防守的正文兼。

深深的哀叹一声:“王爷,我能不说吗?”

朱存极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不说就不说吧,要是非让你说,等于当众揭你伤疤,显得我不厚道。

等哪天有时间咱俩单独聊,哎呀!我问那三小子,他们也不跟我说,这整的我心里怪痒痒。”

周六顿时一脑袋黑线!

文雨荷努抱一捆子箭矢,努力的想将他扛在肩上,怎奈实在太重,努力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

正当她想再次努力的时候,一个有力的手臂,直接将那捆箭矢,抢了过去,扛在自己的肩上。

文雨荷回头一看,原来是铁大,铁二!就是前天因为被罚,错过了饭点,是文雨荷给咱俩留了饭菜,还没让这哥俩挨饿。

这俩小子祖辈是铁匠出身,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俩就时不时在文雨荷身边转悠。

倒是没什么歹心,这俩小子也算是实在厚道,寻思着这兵荒马乱的,你就算是女县令,你也是女人,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于是这傻小子,就开始时不时出现在这个女县令周围,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搞的文雨荷也是无可奈何。

颇为无奈的说道:“麻烦你俩,不要老在我身边转悠好不好。”

铁大,铁二瞬间神情黯淡下来!铁大低着脑袋,说道:“我知道我们哥俩笨,还差一点伤害到你,你嫌弃我哥的啊,烦我们,我们这就走。”

文雨荷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无奈的说道:“没有嫌弃你们,也没有烦,就是想,哎呀,你们难道没别的事干了吗?”

这两兄弟赶紧点头,说道:“有啊,我们现在不就正在干活吗。”

文雨荷无奈的摆了摆手,一直那堆箭矢,说道:“那好吧,麻烦二位壮士,把这堆箭矢,搬到城上去,可否?”

“放心吧,保证办完,绝不敢耽误事。”说完兴高采烈,铁家兄弟二人组,每个人两个胳膊各夹着一捆箭矢,快速的向城上奔去。

文雨荷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向伙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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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京师暗流

石楼县于公公,看着广场上一群缺胳膊少腿儿的壮汉,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正鹤白说道:“没有办法,我们现在实在是没有人手,往前线运粮,是一件非常危险的活。

让普通老百姓去,死亡率将会极高,你别看这帮人一个个缺胳膊少腿,但是他们都上过战场,每个人都历经过生死,战场经验都十分丰富。

让他们当运粮队,一旦遇到敌人,虽然不能像健全军人那样上阵杀敌。但相比于普通百姓,就要强上的太多了。”

于公公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该死的鞑靼,来一个镶蓝旗就行了呗,这突然又来了一个正白旗!

这可真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整得我们内部这叫一个空虚。

这一阵的犯案率,居然比平常多出了近一倍,要不是老孙头带领的治安总署,尽行铁血打压,要不是砍了几个脑袋,关了一批人,那帮人就得上天。”

正鹤白说道:“王爷不在,有那么一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总以为这是个机会,能翻起浪花,再回到从前那成王称霸的时代。”

于公公冷哼道:“咱家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说句大不敬的话,要论能力,当年太祖皇帝,也未必能比得了咱家王爷。

那些鬼魅魍魉,以为佛祖不在山中,就像兴风作雨,祸乱石楼,真以为我们拿他们没办法,等把王法放到他们身上,就会明白自己的做法,有多么的错误。”

一个有些瘸腿的壮汉,大步走过来,说道:“二位大人,要是没什么吩咐,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正鹤白说道:“吴老大,这批物资要送往太原府,中间要过吕梁山,那里人烟稀少,虽然经过大力打击,却仍有少数土匪存在。

你们到那里的时候,要格外小心,要是遇到大股土匪,抵抗不住的话,就到石山村矿区避难,那里有我们的军队驻守,可保你们无恙。”

吴老大拱手说道:“您二位就放心吧,我敢拿脑袋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

我们这帮子人身上是有残疾,可是我们手没有残疾,一样可以砍人,人也会死。

要是真遇上土匪,那就让他们尝尝,我们这些老兵手里的刀,是不是吃醋的。”

于公公说道:“好样的,就喜欢你们这样铁血的汉子。不过还是要加倍小心,万物不可麻痹大意,出现意外。”

吴老大拍着胸脯说道:“你二位放心,我们兄弟保证给您完成任务。”

正鹤白笑着说道:“那好,既然这样,趁天尚早你们赶紧上路,别到了晚上错过兵站。”

吴老大拱手告辞,带领1000多人,压着300余辆马车,浩浩荡荡,向太原度前进。

看着远去运输队,正鹤白和于公公,在侍卫的保护下,向城里走去。

正鹤白说道:“这里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商人和百姓的反应。

以往的情况是,只要是鞑靼一来,百姓们肯定是,恐慌的四散奔逃。

可是这次不但没有逃,反而像打了鸡血似的,自发的捐钱捐粮,是要和满清一决死战,民心可用啊!”

于公公被一只手,一边往回走着,一边说道:“这都是王爷施政的深入民心。

百姓们日子过得好,好到从来就没有想过的好!

这就如同一个穷人和富人!

穷人一无所有,唯有一命而已,跑也就跑了,身无牵挂。

富人则不然,他们需要牵挂的东西太多了,土地,家人,财富,好日子,等等等等。

他们有太多东西割舍不下了,正如网友所说,过惯了好日子,谁还能过得了那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正鹤白深有感触的说道:“王也给了他们生命,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未来!给了他们财富,给了他们尊严!

百姓所希望的一切,王爷都给了。

结果现在就有那么一群强盗,要把他们手里的这一切再次抢走,让它们踏在脚下,做他们的奴才。

放在谁身上也不干,哪怕对温顺的百姓,也会拿起锄头来捍卫自己的一切!”

于公公有些骄傲的说道:“不知百姓,商人们也同样得到了他们以前无法想象,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公平,公正,尊严

之所以没有出现,商人大规模逃离晋省的原因,就是因为王爷所创造的营商环境。

对生意人来说实在是太好了,只要不触犯法律,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他地方哪里有这种营商环境,天下恐怕呀,就咱们晋省这一地。

这里已成了天下商人的大本营,所有商人是咱们石楼县为家,他们保护晋省,就是在保护自己,在保护自己的家,自己的利益!”

正鹤白补充道:“王也曾经对他们说过,商人是整个国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国家富强不可或缺的基石。

没有了商人,整个国家将变成一潭死水,这个国家,将不会有发展,不会有光明的未来。

一个将商人重视到如此程度的王爷,天下商人们怎么可能不拥护。”

说到这里正鹤白向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对于商人们来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王爷能够入主天下,最得意的一群人,就是他们。”

于公公看来看他,说道:“现在的皇上虽然善变多疑,但却是天下正统,王爷要想登其大宝,需要走的路还很多。”

正鹤白微笑道:“长,我看不见得,这个时间,恐怕不会很长!”

于公公停下脚步,你有时候看一向他,迷惑的问道:“正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正鹤白笑着说道:“以咱家王爷这发展速度,民生,兵备,经济各方面的实力,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天下再无人与王爷并肩,哪怕很轻也不行。”

于公公看了他一眼,深深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正鹤白说道:“于大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于公公抱拳说道:“你我不但同在王爷麾下为官,而且还在一地为官,以咱俩的交情,没有什么不可直言,有什么话尽管说。”

正鹤白说道:“那么好,我就说了!你居然是个公公出身,但您的为人,在下非常佩服。王爷对你也非常器重,于大人的前途,肯定无可限量。

但有一件事儿我要劝劝于大人,怀念旧主,固然没错,也说明你这个人,不是那种喜新厌旧,无恩无义之辈。

但是既然跟了新主,就应该把心时刻放在心主的身上,尤其新主旧主产生冲突的时候,你要知道该怎么选择!

很多事情是不能左右逢源的,更不可能出现两全其美的结局,如果你硬要是那样,哪怕咱家王爷的心胸如天地般开阔,最终恐怕也难保于大人周全!”

正鹤白说完拍了拍,傻愣在那里的于公公,转身带着自己的人,进了石楼县。

于公公愣在那里,良久不动不语,正鹤白的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不散。

他知道,他说的没错。自己现在已经跟了王爷,就不能老想着崇祯。

你自家王爷现在发展的速度和能力,假以时日,绝对会远远把崇祯甩在后面,那个腐朽的王朝,根本就无法与这个新兴力量对抗。

自己怀念的是旧主,是怀念他的恩,他对下人的情!并不是说,对那个冰冷的宫殿,对那里面的人,对那里边的朝廷。

除了崇祯他不但不怀念以前的生活,而且还感到十分厌恶。

跟了秦王才知道什么是人,怎样做一个有价值的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朝气蓬勃,充满了希望!

即使是自己这个又老又废的男人,也能有未来,也能有明天。

自己老兄弟的儿子,已经过继给自己,自己算是也有了后人,今后也有个干劲儿,也有个奔头。

这一切都是谁给的?是自家的王爷。这个情这个意,堪比天高,堪比海深,对待自己没有说的,绝对称得上是重情重义。

可是承认自己真的很难放下,救命之恩,怎能不报?

那一年他还是一个下等太监,突然得了重病,卧床不起,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在皇宫里像他这样,一个微末太监的死活,又有几人会在意?

是自己的干儿子,小海子冒着生命危险,需求当时还是信王的崇祯,救自己一命。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时如日中天的信王居然真的来救他,让御医为自己诊病,这样自己才捡回了一条命。

一个是知遇之恩,一方是救命之恩。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该如何选择?

想到这里长叹一声,心道:“也许自己想的太多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废人,就算到了那一天,自己又能做什么呢,也不过是呜呼哀哉,无可奈何。”

远处的正鹤白看着离开的于公公,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忠旧主谁好,但既然离开了,就要全心全意的辅佐,老是要左顾而言他,最终会害了你自己。”

转身慢慢向回走着,心里在思索着:“自己的大儿子,正文德,前日给自己来信。

说京城恐怕要发生大变,某些人正在上传下跳,进行串联谋划。

据可靠消息,这些人跟福王,最近来往颇为密切。他们想干什么?

150年前,文人们干过一次这事,难道还想在干一次吗?

这么多权臣聚在一起,所图绝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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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对抗开始

鱼城县后方的群山中,无数人正用沙袋,在群山中的交通要道上,搭建着一座座临时的防护墙。

“你们快一点,往那边的沙包上浇水,那边不行,太矮了,在往上多堆两层沙包。

对对,就那里,往上再码两层,然后浇上水,固定一下。”

老五浑身上下都是尘土,嘴上起了两个大泡,不停的骑在马上,这几个要道之间,来回奔跑着,不停的大声指挥着。

老五接到朱存极军令后,没有任何犹豫,跟陈奇俞一商量,陈奇俞带了一万五千人留在家里看家。

他本人带着2万人,连夜出发,向鱼城县突进,三天的路程,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便赶到了指定位置。

不止是他,整个军队全累趴下了,累趴下也不能休息。

赶紧埋锅造饭,您休息在吃饭,只用了两个时辰,他本人连饭都没有吃,就开始观察地形,做准备,等众人吃完,立刻开始搭建工事。

所有人都很自觉,他们这些人都是从难民里选拔出来的,有普通的百姓,也有以前在明军,当过兵的军人。

他们对现在的待遇,生活都非常满意,不但能够吃饱穿暖,而且军饷从不克扣,这样的军队,是这个时代,每一个军人梦寐以求的。

当听到满清鞑靼兵分两路入侵晋省,秦王只带了5000人,去鱼城县对抗多尔衮正白旗3万骑兵。

所有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朱存极兴衰荣辱,预示着他们能不能继续过这样的生活,换句话说,救秦王就等于救自己!

如果没有了秦王,他们的一切都如同一团薄雾,被风轻轻一吹,便会消失不见,他们便会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所以他们很自觉,并没有谁逼迫,都在拼命的干活。

一个探马兵快速的跑过来,说道:“鱼城县那里打的很激烈,满清一上午便发起了三次进攻,不过都被王爷给挡回去了。

王爷叫你不要管他,赶紧构筑工事,防止多尔衮绕过鱼城县,进入平阳府搞破坏。”

探马下去后,老五说道:“这次多尔衮来的太突然,据王爷说,是皇太极临时决定。

要不是王爷领着五千鬼面军团,快速的进入鱼城县,恐怕我们晋省就危险了。”

他的一个亲信团长,问道:“王爷手下只有5000多人,实在太危险了,我们用不用派去一部分士兵?”

老五摇头说道:“王爷,严令我们不用去管,如果我们抗命过去,多尔衮得趁这个时候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攻进了平阳。那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我们暂时不用过去,这里离鱼城县很近,快马用不上一个时辰就能到。

我们多派探马,去监视前方的战况,一旦发现王爷那里遇到危险,我们再过去帮助也不晚!”

团长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家王爷老是以身犯,险万一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晋省不就完了吗!”

老五看着远方,说道:“不怪别人,都怪我们这些武将没有本事。一遇到事情,王爷便不得不亲自出马。”

一个探马从外面快速的跑过来报道:“前方十五里,发现有鞑靼大批骑兵向这个方向冲过来,人数大概在300人左右。”

老武和团长互相看了一眼!团长说道:“将军,这件事交给我了,我带人去收拾他们。”

老五点头说道:“你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就退回来,千万不能轻举冒进。”

团长点个点,飞身上马,大声喊:“三团的兄弟们,跟我出营。”

两千人马,快速的飞奔出辕门,向远处跑去。

连10分钟都没用上,便和同样冲过来的满清骑兵遭遇,双方没有任何废话,连停都没停,直接来了一场狭路相逢。

鱼城县外,多尔衮,正白旗军营。

多尔衮看到回到大营的人马,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出去连半天都不到就回来了,还损失了100多个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名牛录满身是血,跪在地上郁闷的说道:“我们刚出去没有30里,就遇到了上千敌人拦截,这些人不是大明的军队,战斗力颇为强悍。

个个不畏生死,一见到我们连话都不说,直接从向我们以死相博。

我一看事情不好,再把我们包围了,那就麻烦了,于是带领队伍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来。”

多尔衮眼睛一眯,不敢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你们遇到过一支上千人的部队?

那是哪里的部队,难道朱存极出城了,又或者是在城外还存在一支他们的部队。”

牛录跪在地低着脑袋,说道:“属下不知,我只知道他们肯定不是明军,明朝那帮废物,见到我们只有跑的份。

可是那些人不一样,他们好像根本就不惧怕我,跟我们交战的时候也是毫不畏惧,要是明朝的军队肯定不会这样。”

多尔衮回头问道:“包先生,你怎么看这件事。”

包不同双手插着袖筒,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可能是从鱼城县里出去的人。

虽然我们没有把整个鱼城县包围,但是我们也派了很多人,在鱼城县周围进行监视。

要是出去几个人,也许我们发现不了,但一下除去一两千人,肯定瞒不过我们的探马!”

多尔衮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在鱼城县外还存在一支,朱存极的部队。”

包不同说道:“这种可能性不是有,而是确定无疑,在鱼城县通往平阳府的路上,肯定存在一支军队,而且看样子,人数不会很少。”

正在这时派出去的部队陆续返回,而且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损伤。

聪明一点的,见事不好,拔腿就跑,倒也没什么大损失,顶多也就伤了几个人。

那种觉得不自己不含糊的,抡起刀冲了过去的队伍,差一点被人包圆,结果是损失惨重。

这次多尔衮一共派出10个牛录,共3000人的部队,绕过鱼城县,准备在平阳府来一场大屠杀。

事情是这样的:多尔衮已经连续攻打鱼城县五天,数次攻上城头,都被对方给赶了下来。

这五天里,不但没有攻下鱼城县,自己的部队却损失惨重,也可以说从来就没这么惨重过。

多尔衮就想了一计,心想:“既然鱼城县我们暂时攻不下来,那我们就绕过县城,去他后方捣乱。

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朱存极所有的部队都分守在四方,平阳府地方已经没什么军队。

那我何不就,趁这个机会派几千人绕过鱼城县,去你的后方捣乱那,让你来个首尾难顾。

就算你把鱼城县守得再好,你后方被我打乱了,被我毁掉了,就算你把鱼城县守的在好,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一片焦土。

就算最后我们攻破不了鱼城县,也算达到我们预期的目的,回去跟皇上也能有个交代。

结果他算计的倒是挺好,没想到人家已经想到他前面了。”

包不同说完以后,多尔衮心里的郁闷就不用提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一支军队,藏在了鱼城县后面的山里?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但没有弄明白敌人虚实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在派军队过去。

一挥手让跪在地上的那个牛录起来,和刚回来到几个牛录,一起下去休息。

待手下的人都散去后,多尔衮在大帐中来回走动着,问道:“包先生,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难道朱存极真的能掐会算,怎么就会在城外还有一支军队呢!”

包不同思考了一会,说道:“王爷庶奴才直言,朱存极确实有些本事,我们再也不能无视他了。

最让我们难以琢磨的是,他用起兵来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让我们很难摸住他的脉路。

我们现在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就此撤退,退出晋省,去攻略大明其他县城。

第二个选择就是,等莽古尔泰将军的镶蓝旗,到那时我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晾他朱存极有天大的本事,也绝难以抵挡我们数万满清铁骑。”

多尔衮一挥手,让包不同坐下,说道:“也只能按先生的意思了!

我们满清骑兵跟任何人作战都不能有惧怕,唯有攻城,是我们的弱项。”

包不同也说道:“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劣势,只是看这种优势,能不能弥补劣势。

我们满清骑兵,以攻击对战闻名,以我们士兵的弓马娴熟,一旦短兵相接,断无输的道理。

之所以攻城是我们的短板,最重要的方面,是我们缺少重型攻城利器。

如果我们手里有大批火炮,以鱼城县这种老旧的城墙,定然无法承受重炮的攻击。”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每次入关,对于工匠都会特别重视。

抓到的铁匠是不少,却没有几个会造炮,即使有,也只是能作个火筒,虎蹲炮之类的小炮。”

包不同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以我们满清八旗的团结,定然能推倒大明,入主中原。

我们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突然出现在晋省,以朱存极为首的秦王军团。

他们最恐怖的并不是军队的战斗力,而是完全摆脱大明的控制,完全不受朝廷那些文官的制约,甚至崇祯说话他也可以不听。

他最厉害的地方是,不管是政治军事,都是一套完全的独立体系,虽然这个体制,还不是很成熟,但却很先进。

而他的军队,与明朝的军队截然不同,单就从敢打敢战这一块,跟明朝军队,就形成了两个极端。

如果这样的一个政治体系,再给他一些时日,定会成为我们大清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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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有一种可能

莽古尔泰手里拿着皇太极的御令,眼睛望着前方的战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鸣金收兵吧!”

回到大帐里,看着下方的将官,说道:“皇上下达旨意,命令我们镶蓝旗,前往鱼城县与正白旗会合。

圣旨下达,我们今晚休息一夜,明日早饭后拔营起寨,前往鱼城县。”

众将官齐声遵命!

等众人走后,莽古尔泰缓步走出帅帐,望着远处夕阳下,那座古老的县城。

自言自语说道:“本以为是一群守着牧场的绵羊,没想到却是一群凶猛的豺狼。

很久没有打过这种硬仗了,即使在前两年的锦州,面对那些最强的边军,也没有感到这种压力。

终于结束,我就给你多尔衮打打下手,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第二天清晨

铁狗子靠近二锤的屋里,焦急的说道:“二锤师傅,对面正在拔营起寨,莽古尔泰好像要走了。”

二锤没说话,赵九冬一下子跳了起来,问道:“他们要走,他们为什么要走,他不想上哪去啊?”

“这事儿我怎么知道啊!他们要上哪又没告诉我。”铁狗子郁闷的说道。

石猴子在一边说道:“走了不是好事吗?难到不走,跟咱们死壳才好。

他们这一走,咱们就不用在这么多人在古城县呆着了,留下一部份人守着,剩下的人赶紧去鱼城县,帮王爷揍多尔衮去。”

赵九冬说道:“说的有道理,我们派人出去监视他,如果莽古尔泰真的离开了晋省,我们就真没必要都在这呆着了。”

乌鸦你的眼睛,琢磨了半天,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莽古尔泰他为什么要走,他是伤了一些人,也死了一些人,但是并没有伤筋动骨。

这么说吧,人家压根儿就没拿出全部武功跟你干,啊,当然了,咱也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你说这什么事儿都没有,才打了几场仗,别说输赢了,连高低都没分出来,怎么怎么可能就突然走了呢!”

哈哥儿说道:“难道来我们这里水土不服,集体闹肚子,然后就那么撤呢!”

“我靠,你的头脑可真够发达,这么奇葩的理由都能被你想出来,两万人一起拉稀,壮观壮观成什么样。”牙子翻着白眼一顿神怼!

哈哥儿不服气的说道:“那你说,不是闹肚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他们就走了。

难道还能是明军把皇太极打个屁滚尿流,叫他们赶紧回去救驾呀?”

牙子翻着白眼说道:“就算是这个理由,也比你那拉稀靠谱。”

坐在旁边的老七突然问道:“鱼城县那边的战况如何?”

赵九冬说道:“那边暂时没什么问题!多尔衮的正白旗,连续对鱼城县了强攻了5天,但都是无功而返。

而且老五带的独立师团两万五千人,在距离虞城县,不到50里地山中构筑了工事,以防止满清绕过鱼城县,进攻平阳府。

而且而且跟王爷形成了犄角之势,一旦王爷那边有危险,骑兵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到达鱼城县,进行支援。

所以说,多尔衮暂时拿鱼城县没有办法,暂时王爷的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七眯着眼睛思索着说道:“也就是说多尔衮的正白旗,拿王爷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多尔衮还在坚持,莽古尔泰却走了!

那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莽古尔泰根本就不是要离开晋省!

而是兜了一个圈儿,去找多尔衮了,然后两旗合在一起,来对付王爷。”

他说完话以后,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感到寒毛孔直发炸,如果要真被老七所中,那恐怕就要坏事。

如果镶蓝旗正白旗真的要合并一处,人数将超过5万人。

5万人的满清八旗,一点不夸张的说,足可以在大明横着膀子逛,根本就没有人能奈何着了它。

这5万满清八旗,如果集中到一起,对鱼城县展开进攻,那就真不好说了。

老五那二万五千人可没在城里,鱼城县真正的战兵只有五千多人,能不能挡得住五万满清八旗的攻击。

如果鱼城县出现的危险,老五肯定会去救援,在构筑的工事里应该没问题,但是要在野外,和身经百战的满旗八旗短兵相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要是赢得话,好说。可是以咱们目前骑兵的素质,真的能赢吗?

如果老五要输了的话怎么办?那王爷会怎么样?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都要建立在莽古尔泰真的去找多尔衮了。

这能是真的吗?反正大家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的,越想越觉得老七说的有理。

屋里,除了眉头紧锁的二锤,仍然坐在那里,那些小年轻的顿时都炸锅了,孤傲在那叫喊着,这就要冲出去跟镶蓝旗拼命。

二锤大声吼道:“都给我安静点,一点都没个稳重劲,即使是真的,你们在那瞎嚷嚷就能管用啊?

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出一个办法,证实莽古尔泰是不是真去跟多尔衮会合。

如果是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如何去阻止他,又或者是趁这个机会,给他来一个沉重的打击。

现在大家都说说吧,应该怎么办。”

赵九冬最先稳定下来说道:“二锤师傅说的对,我们首先应该确定,芒古尔泰是不是真的去走多尔衮。

我们需要派一支小队,去尾随莽古尔泰,看看他具体往哪边走。

狗子,秃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们赶紧去挑选人手,现在就赶紧去。”

铁狗子,肖秃子点了一下头,没有任何废话,转身向外跑去。

赵九冬又说道:“牙子,乌鸦,哈哥儿,老七,你们四个挑选一万人,走小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小蒙山。

那里是太原府到往平阳府道路上,唯一一个有些险要的地形,一旦莽古尔泰要是真的去了鱼城县,肯定会路过这里。

你们就依照当地地形,搭建工事,一旦他们要真过来,你们就想办法拖住他们,直到我带领大部队到达。

对了,你们去的时候,把那1500名火枪手带上,这个时候不能留后手啊,一看不行就给我照死了打。”

四人点头表示明白,也没说废话,快速走出去,准备人吗?

赵久冬回头对二锤说道:“二锤师傅赶紧派个人去告诉二喜师傅,让他派3000人过来,帮忙防守古城县。

我们先集合部队,在这里等狗子他们的消息,一旦证实莽古尔泰真的去了鱼城县,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去支援,牙子他们。

如果要是我们判断错误,莽古尔泰没有去鱼城县,那我们也离开古城县,去鱼城县支援王爷。

只是我们会以第二种方法去,我们会从外围绕到多尔衮后面,给他来个烤肉夹馍。”

二锤哈哈大笑道:“都听你的,这里全由你来指挥!”

赵九冬发布命令,包括他那些小兄弟在内,没有人会去质疑。

在他那群兄弟里,要论功夫,不管比什么,他连前三名都进不去。

要比脑瓜灵活,他也进不了前三名。乌鸦的智商,就能把他甩出一条街。

但是名将,之所以百战百胜,料敌先机,杀敌于千里之外。

不是他们有多聪明,也不是因为他们智商有多高,就是因为他们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战场智慧。

很多人看是非常聪明,非常有智慧,但是一到战场上是千军万马,肯定麻瓜。

尤其是战机瞬息万变,随时随地都在变,谁也说不准下一分钟会是什么样。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统兵将领智慧的时候。

这种智慧不是平常的智慧,只有在战场上,在危机时刻,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站出来的人,能够扭转乾坤,能够带领大家突出重围,反败为胜的人。

这就是领兵统帅需要具备的战场智慧!

赵久冬有这方面的天赋,越危机的时候,他头脑越清醒,在战场上打成一团乱麻,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条理分明,双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出现。

之所以名将多长时间才能出现一个,就是因为这种天赋很难得,多少年,多少人中,才会出现一个。

赵九冬很幸运,他就有这种天赋。

不管是朱存极,还是他那几个师傅,对他的期望最高,一有机会就将他推到前面,给他可以独自带兵,指挥作战的机会。

莽古尔泰现在真是烦透了,自从他带领镶蓝旗,离开古城县没多长时间,就有200多人一直尾随着他们。

一开始派人出去对付他们,那边人刚往那边一凑活,那人撒腿就跑,一点儿都不带犹豫,不是往山沟里跑,就是往树林里扎,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跑直道。

追他们的满清骑兵那叫一个无可奈何,你有天大的本事,你就算是神箭手。

人家不跟你打,也不靠近你,你怎么跟人家打?你怎么射人家?

最让他们抓狂的是,对方怎么就那么爱钻树林?

满清骑兵现在对树林有一种恐惧,他们那些探马夜不收,被秦王军团杀死的,有80%全是死到树林里了。

对方压根就不跟你堂堂正正的打,竟使阴招下绊子,你用的那招数叫一个缺德。

像挖陷阱,飞钉排,勒天套,像这一类的算讲究了。

有一些东西那是相当恶毒了,他们有一种东西叫弹力棍,只要踩到机关上,那个棍子瞬间弹起,十有**抽到你小弟弟上。

被抽的人那叫个酸爽,没有哪个被抽到,还能无动于衷,只要被抽到指定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对方就是一顿弓箭。

还有就是纸包的白灰,几乎成了他们的必备武器,打起仗来先扬白灰,那叫一个酸爽。

就这样走走停停,莽古尔泰奈何不了他们,莲藕的他们,更奈何不了莽古尔泰。

就这样一直走到边境,莽古尔泰一看不行了,看来想偷摸的去是城县是不可能了。

再往前走就出晋省了,难道还要绕道潞州府去鱼城县,那得要多远呢?足足能绕出两倍。

一想拉倒吧,既然瞒不住我也不瞒了,干脆光明正大的走吧,凭我们2万满清铁骑,你们在城里,我奈何不了你们,难道在野外,我还怕你们不成?

铁狗子看到莽古尔泰,部队一掉头,整个队伍开始加速,直奔鱼城县方向突进。

叹了口气说道:“果然让我们猜中了,他们的目标真的是鱼城县。”

肖秃子子说道:“我派人去通知二锤将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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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攻防战1

莽古尔泰毅然决然,向鱼城县前进。虽然后面有个尾巴,爱他爱的,不离不弃,形影不分。

不过也无所谓,你们顶多也就是监视,其他你们什么事情也干不了。

走了整整一天,当天晚上在野外休息,第二天一早拔营起寨,继续向前前进。

走了半天,前方来到了小蒙山,古城县通往鱼城县道路,基本上是一马平川,就算有些起伏波动,也没有那么剧烈,都是比较缓冲。

所以对于骑兵来说,在这种地形区行军是最舒服的,战马也能奔跑起速度。

而这个小蒙山,就如横在这平原上的一座墙,高度并不是很高,有最高点也就四五十米。

但是它很长,长度可达上百里地。

山是不是缓坡,有些利斗,人爬上去没问题,你要想骑马上去就有点费劲了。

对于骑兵来说,想往上冲可能性不大,唯一通过这座山的办法,就是中间的那一道,1000多米的豁口。

可是这道豁口现在已经被人给挡住了!

整个豁口,被里三层外三层,三角形的木栅栏,封得严严实实。

三根木棍,支成一个三角形,一根木棍儿尖儿朝外,然后埋进土里。

一个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好几千个这种木质三角形,杂乱的集中摆放到一起,对于骑兵来说,根本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障碍。

木棍儿埋得并不深,埋入地下不到20公分,主要是天寒地冻,你想刨深坑也费劲。

然后将木棍埋在里面,填上点土,再浇上点儿水,数个一二三四五,然后就冻着那叫一个结实,你用人撞都纹丝不动。

满清骑兵想冲过来,将他们扒拉开或者是撞开,就算牙子他们不阻止,也够满清骑兵拆一阵,何况这边可能不止吗!

莽古尔泰看得那叫一个闹心,他就弄不明白,这里怎么会出现一支军队?

这是原先就有的呀,还是后来过来的。

莽古尔泰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郁闷的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为什么会有一支军队。”

手底下那些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我们上哪儿知道去?你当将军的都不清楚,我们这些当兵的更不知道了。

实际莽古尔泰也就是那么一问,也没打算能从他们身上得到答案。

主要是心里有点小火,你说,我都不跟你打了,你还不让我顺顺当当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以为我真的怕你们了吗?

“奶奶的,几个破木栅栏就想拦住我,你以为我满清八旗都是用泥捏的吗?”莽古尔泰在那里一顿怒吼。

一挥手,对他旁边的手下说道:“派5000人过去,把那些破栅栏给我拆了,把那些人脑袋都给我砍了。

要是在平原上还能被他们吓到,我们镶蓝旗也就不用盛京,直接擒马尿里把自己淹死得了。”

他手下人也都冒着火,在古城县,耗了他们六七天,几乎是被人家拖着打,这郁闷的就不用提了。

躲在城里,我们拿你没办法,这到了平原上,你们还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你们是不知到死字怎么写的吧?

得到命令后,左翼,右翼,各冲出两千五百名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嘴里嚎叫着,直奔铁狗子他们冲过去。

那架势就是,不用太多,一个冲锋就把你们给撕碎了。

铁狗子看到汹涌而来的骑兵,大声的喊道:“弓箭手准备,听我口令,三箭齐射。

预备,放箭。”

看到弓箭的攻击中,满清骑兵不断有人翻身落马,但绝大多数人,成功的避过了三轮箭雨。

跌狗的大声喊道:“长矛手,盾牌手向前,准备接战,弓箭手自由射击。”

满清骑兵快速冲进一箭之地,直接在快速奔跑的马上开弓放箭。

盾牌手开始举起盾牌进行防御,上千支弓箭一起齐射,密度那是相当的。

盾牌手只能防御大部分,盾牌之间不可能严丝无缝,一点缝隙不存在。

有些飞来的羽箭,透过这些缝隙射进人群中,秦王军团开始出现伤亡。

虽然出现了伤亡,但是队伍并没有乱,长矛手将锋利的长矛探出盾牌外,准备迎接满清骑兵第一次冲击。

满清骑兵并没有直挺挺的冲向那些三角栅栏,又或者是前排的长矛。

在冲到阵前10余米的地方,开始拨转马头横向奔,从骑兵队伍冲出无数个,成对的骑兵。

他们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铁链,两个铁链的中间是一根粗大的圆木。

两人战马在奔跑中产生巨大的冲击力,人借着马力,两人同时猛的将圆木轮起来,轮到半空中直接将圆木甩出去。

圆木被甩倒空中,落地后借助着强大的惯性,翻滚着冲向对面的士兵。

但是他没有撞到士兵,因为士兵前方近10米的空旷地带,都是那种三角形的拒马庄。

圆木巨大的冲击力,将前方胳膊粗细的三角形的拒马桩,撞了个粉碎。

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无数根这种原木,翻滚着冲向对面的拒马桩,把其中一地的拒马桩,破坏殆尽。

满清骑兵在破坏拒马桩的时候,并没有全方位的进行破坏,他们只破坏了,这一大片拒马桩中间的一块。

主要是这种带铁链的圆木不是那么多,不可能把所有的拒马桩都给破坏掉。

不过这个豁口已经足够了,几十匹战马并排往里冲,富富有余。

哈哥儿,老七,乌鸦,牙子在对前方指挥,看到对方突破的一个缺口,赶紧从两侧调兵,向那个缺口集结兵力。

满清骑兵反应很快,见到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凭借自己娴熟的马术,快速调转马头,呼啸着向那个缺口冲过去。

老七大声的喊道:“大家都小心,盾牌手准备,长矛手要顶住,他们马上就要扔链锤了。”

他的话音刚落,冲过来的满清骑兵从马囊中,拿出短把链子锤,猛的轮了一圈,照着前方的盾牌手和长矛手甩了出去。

被链子锤砸到的盾牌,顿时四分五裂,被链子锤砸中了,长矛手直接吐血身亡,倒飞出去的身体,将后面的同伴砸翻一片。

在链子锤的攻击,前方秦王军阵,顿时一阵小乱。

老七,牙子,哈哥儿,赶紧大声呼喊着,在那里稳定军心。

这些士兵中有秦王卫队,也有游骑兵。

游骑兵招人很严格,在岁数和身体上有严格的限制。

秦王为对折,要松上很多,都是从各部队招上来的经验,也有从地方招上来的,只要合乎几个硬性标准,都可以加入。

所以,秦王军团里的人员构成有些复杂,里面很多人都是上过战场的明军老兵,其中也不乏有很多,是辽东过来的兵。

这些人以前都跟满清鞑靼交过手,而且有人还跟他们打了多年的仗,不能说对他们无所畏惧,但是心里也不会很害怕。

见到旁边有些年轻新兵,有些害怕的样子,便出言安慰,让他们稳住心神,在战场上只要心不乱,活下去的希望便会很大。

第一批满清骑兵,顺的的缺口快速冲向对面的秦军,在看到对面被链子锤打乱的一瞬间,钱枫头一排骑兵,没有任何减速,一头扎进了如林般的长矛中。

第一排战马瞬间被扎了个对穿,战马倒地翻滚哀鸣,马上的骑兵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踏着马蹬的双腿用力,顺着马是腾空而起,左手臂的盾牌护住前方,向秦军撞去。

从马上跳出去的满清骑兵,有的被下面捅上来的长矛,直接扎透,还有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弓箭给射死。

也就只有不到一半,成功的落到人群里,不需要站起来,右手的单刀开始向四周乱砍,为后续的同伴争取时间,同时也为自己能够活命创造机会。

第一拨满清骑兵冲过来后,秦军的长矛手瞬间被撞倒一片,有的长矛直接崩断,有的长矛扎进了马里,再也拿不出来。

而后面的长矛手,又被冲过来的战马直接撞飞,有的被死去的战马压到底下,还有被冲过来的战马踩死,那些活着的赶紧向后退去。

第2批长矛手立刻涌向前方,再次组成一道长矛阵,战场上的时间都是以秒作为计算,他们不可能像第一批长矛手那样,四平八稳的将长矛末端,靠在地上组成长矛阵。

在第二批长矛手往前冲过去的一瞬间,第二波满清骑兵已经冲到他们面前,与这批长矛手来的短兵相接。

步兵跟骑兵对抗,弱势十分明显,骑兵冲锋时那种惯力,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挡得住。

长矛手跟刀盾手,一下被冲过来的骑兵冲开,满清骑兵趁势涌进的人群里。

被冲开的秦军,并没有四散奔逃,而是立刻拿起了武器,向周围的满清骑兵展开攻击。

满清骑兵凭借着自己娴熟的马术,上蹿下跳,手中的钢刀不断向四周砍杀。

但毕竟是冲进了人家的军队里,跟对方以逸待劳的秦军相比,各个方面都不占据绝对优势。

冲进来的满清骑兵,不断被秦军弓箭手和长矛手斩杀,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后续的满清骑兵继续往里冲,秦军这边,奋力的抵抗着,整个战场形成了一个混战的局面。

战马的嘶鸣,鲜血残臂到四处飞溅,敌我双方不断有人死去,也不断有人补充进来,双方都杀红了眼,谁也不肯退后一步,战场上的画面惨烈异常。

随着战场上厮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逐渐向秦军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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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攻防战2

莽古尔泰看到自己的骑兵,攻击受阻,眉毛就是一立。

本来看到自己的士兵,已经攻破了对方的防线,并且杀进了秦军的阵营里。

按照以往的经验,作为步兵肯定会四散奔逃,跟明军作战时候就是这样,每回都是如此。

这支军队真是太不一样了,被骑兵攻入后,虽然混乱,却丝毫没有崩溃的迹象,仍在那顽强抵抗,寸步不让。

这种战斗的意志,让他感到有些心惊,他从来没有在国内看过,有哪支军队能像这样,悍不畏死的,向敌人进攻。

看到那个被自己士兵一刀扎透身体的秦军,而那个年轻人没有倒下,居然不顾插进身体里的单刀,猛的跳起来,将马上的满清骑兵,扑下战马。

然后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士兵,至死也没有松开手。周围的人对被抱住的那个满清士兵,一点没有手下留情,拿着长矛一顿乱捅。

就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几乎是每一秒钟都在发生,整个战场实在是太惨烈了。

不知莽古尔泰被震撼了,连他身后的满清骑兵,也从不屑一顾高傲的眼神,换成了凝重的神色。

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玩命的,玩命怕不要命的。

现在秦军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不是士兵,不是军人,就是一群亡命徒,在跟他们以命搏命。

莽古尔泰一看这样不行,这样下去的话,他那5000人估计,就算赢了也剩不下几个。

果断将自己的佩刀向空中一举,大声喊道:“大清的勇士们,冲过去消灭那些狂妄的明军。”

剩下的一万五千满清骑兵,除了三千人留下保护他,剩下一万两千人,呼喊嚎叫着,手中挥舞着钢刀,用力拍打的胯下战马,向前冲锋。

铁狗子将面前的敌人砍翻,一把抓住牙子说道:“快去告诉猴子,让他赶紧准备好,我们就看他的了,如果他要是盯不住,我们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快去!”

牙子愤愤的说道:“莽古尔泰疯了吗,这样就算他取胜了,他们镶蓝旗也伤筋动骨。”

铁狗的着急道:“还废什么话赶紧去呀!那些骑兵冲过来,我们就完了。”

牙子没在废话,撒腿向后面跑去。

铁狗大声喊道:“准备好连珠筒和燃线手雷,让所有人退到第二道防线。”

战鼓的轰鸣声,伴有特殊的节奏,瞬间响彻整个战场。

所有群均听到轰鸣的战鼓声,快速的抽身向后跑。

已经杀红眼的满清骑兵,见秦军开始后撤,顿时就不干了,不管是骑在马上,还是在步下,纷纷拿起钢刀,随后紧追不舍。

奔跑的秦军,没有回头,更没有转身,跟他们继续拼命,而是继续低着脑袋,玩了命的向回报。

铁钩子看到后面追过来的满清士兵,大声喊道:“点燃手雷给我炸死这帮畜生。”

无数个被点燃的时候,用力怎么扔向满清士兵?那些拎刀玩命追赶的满清士兵,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还能有这一手。

连续的剧烈爆炸,将尾随在后面的满清士兵,炸的是人仰马翻,不断有人被爆炸的冲击波先飞在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在地。

即使在这种爆炸中,被炸得浑身是血的满清骑兵,仍旧拿着盾牌,拼命的向前冲,完全爆发出了嗜血民族的韧性。

满清骑兵冲到距离秦军30米之地,铁狗的果断下令,点燃连珠筒。

经过改进的连珠筒,宽窄30公分,长度50公分,每一个正方形的连珠筒,拥有一百个纸制枪管。

阵前摆放的数百个连珠筒,同时点燃,几秒钟过后,噼噼啪啪是炮竹的声音,不间断的持续响起。

对面的满清骑兵,响起了成片的惨叫声,连珠筒爆炸产生的烟雾,笼罩了整个战场,影影绰绰能看到中弹的满清骑兵,不断的倒下马去在地上翻滚哀嚎着,由于烟雾的阻挡,无法具体看清实际情况。

等到烟雾逐渐散去,在阵前严阵以待的秦军,看到战场上的场景,那些刚砍完人的汉子,居然有些反胃想呕吐的感觉。

场面实在太惨烈了,阵前30米的范围内,铺了足足有一米厚的尸体。

里面有战马的尸体,也有人的尸体,有的被燃线手雷炸得支离破碎,也有被连珠筒打的肠穿肚拦烂。

流出的鲜血,顺着地面天然的沟壑流向低洼处,汇聚成了一汪血池!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让人感到窒息。

些没有来得及过来,或者是运气极好没有中弹,又或者是中弹,却没有射中致命部位,仍然活着还能移动的满清士兵,纷纷向外跑去。

一只已经全被完全摧毁,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远远的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群跟魔鬼一样的人。

随后冲过来的满清骑兵,看着前方眨眼间,变成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战场,眼珠子顿时变的通红。

第一波攻击的五千满清骑兵,最终退出来连一千都没有,而退回来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带伤。

莽古尔泰都快要吐血了,他压根儿就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这是在平原,骑兵在这里可以发挥最大的能力,在平原上作战,满清铁骑就没怕过谁。

结果面对这样一群人,这样一个临时搭建的工事,几乎灭了他五千骑兵。

对方使用了什么武器?没见到有什么炮,怎么轰轰作响,还有那噼噼啪啪响的,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一阵响声过后?自己的士兵全都倒地不起,难道是明军的火桶?不像,不应该呀,那玩意儿没有这么大威力。

正在这里想着,一万两千满清铁骑,已经冲到了拒马前面,他们并没有觉得那个缺口冲进去。

而是用同样的办法,用带链子的圆木,将前方的拒马尽数破坏。

前方豁然开阔,那再也不用挤在一起奔跑,1万多骑兵分散开向秦军冲去。

铁狗的一看这样不行,满清骑兵冲击的太分散了,不管是连珠筒,还是燃线手雷,只有在人员密集的情况,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像这种既分散,奔跑速度又快的骑兵,这些东西可有效降低他们攻击速,却无法进行大规模有效杀伤。

铁狗子一看不行,喊道:“所有人放弃第二道防线,退到第三道防线,坚守山口,坚决不能让敌人冲过去。”

接到命令后,所有人快速向山口退去。

山口处站着一群排列整齐的士兵,背后背着单刀,手里拿着火枪,一排300人,一共分为5排,所有人神情严肃,双手端枪,目视前方。

退入山口的秦军,并没有冲击火枪队,而是快速从两侧,绕到火枪队后面。

在后面停住,重新排列阵型,时刻准备支援前方的火枪队。防止满清骑兵突破火力线,冲击火枪队。

看到敌人已经进入150米的,石猴子大声喊道:“第1排准备,瞄准。”

第一排300人,右腿向前迈出半步,屈膝,端枪,瞄准前方。

满清骑兵快速向前突进,眨眼间,进入100米射程范围。

石猴子大声喊道:“预备,射击!第二排准备!”

第一排射击完毕后,迅速跪蹲在地上。

第二排重复了第一排的动作,当时猴子大声喊道,预备,射击。所有人同时扣动扳机,然后第三排前两排的动作。

满清骑兵向前冲锋,突然见到前方,有一群排列整齐的声音,拿着类似于明军的火筒,站在那里瞄准他们。

这要放在平常,他们肯定不会放在心,明军火桶是什么质量,就没有人比他们再清楚。

别说拿那玩意儿杀人了,别炸膛,伤到自己人就不错,每回几十个火筒一起发射,整好了能蒙上两个,要是整不好,连个皮儿都碰不着敌人。

火筒就是个唬人的玩意!

但是面对这群,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的秦军,他们已经没有丝毫轻视的心里。

无数次惨痛的代价,告诉他们敢轻视秦王军团,他们很有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是春风已经到达这个距离,不往前冲已经是不可能了,所有满清骑兵快速冲马背上,摘下盾牌,套在左臂上,护在前方,用力拍打胯下战马,将马速提高到极致。

当第1波次火枪发射的时候,三百枚铅弹犹如巨人的拳,重重的打在跑在最前方骑兵身上。

正在高速奔跑的骑兵,有的人身上溅起的血花,然后被铅弹强大的惯性,直接掀落马下。

有的是马匹中弹,战马吃痛,顿时马失前蹄,一头栽地,将背上的骑兵整个甩出去,摔在地上,还没等他作出反应,便被后面涌上来的骑兵踩成肉泥。

有一些比较运气,手中的硬木盾牌挡住了一下子弹,虽然盾牌被穿透,却减少了铅弹大部分杀伤力。

当铅弹打到后面人身上的时候,威力已经相当小了,不过即使这样的威力,中弹的人,有一种被人拿板砖猛拍的感觉。

差一点的,直接拍下马,坚强一点,身形一晃,硬挺住没下去,但身体也受到重伤,失去了作战能力。

实际这些被子弹射中的满清骑兵,有一些人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对方到底用什么武器打中了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自己就被人干掉了。

挨了枪子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随他们后面往前冲的满清骑兵,更不明白怎么回事。

只知道对面火筒,枪口突出,半尺长火和硝烟,声音不大,很清脆,然后什么都没看见,自己这边人,便成片的倒在地上。

虽然他们心中已经感到非常的空虚,但是奔跑中的战马,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多想,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速的冲进对方的队伍里,然后开始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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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攻防战3

火枪连续发射,不断有满清骑兵翻身落马。

在第二波火枪攻击过后,满清骑兵,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战场上出现一种新的武器,敌人从陌生到熟知,这个过程是残酷和血腥。

满清骑兵迅速栽弓搭箭,将弓弦拉满进行抛射,这样的准确率虽然很低,射程却很远,可达到120米,能对密集的队伍造成有效伤害。

火枪的威力要比弓箭速度大上很多,只要中弹,不死即伤,即使打到盾牌上,你也会感到犹如一个壮汉,给了你一记重拳。

但是这个时候的火枪也有它的弱点,首先准确性很糟糕,滑膛枪你不要指望他能打出多准的子弹。

第二个就是上弹速度慢,哪怕以最快的速度上弹,装药,刷枪管,一分钟能上3~4次,就算是快速。

而在这个时间段,一个成熟的弓箭手能够稳稳地射出10箭以上。

这就是弓箭的优势,虽然威力没有火枪大,但胜在发射速度快。

火箭队后面的刀盾手,一餐对面的满清骑兵开始射箭还击,立刻有序的冲进火枪队里,举起盾牌帮助掩护。

火枪队列队密集,盾牌防的在掩饰它也有缝隙,上万名满清骑兵连续不间断的抛射,如此密集的箭雨,盾牌手总有防护不到的地方。

火枪队连续射击同时,也陆续出现了伤亡。

但相对于双方程度来说,满清骑兵要高于秦军的伤亡,能达到近一倍的比例,而且这种伤亡,随着距离缩小,比例逐渐递增。

满清骑兵在快速突进到一百米左右,分散的骑快速的向一起靠拢,形成了两个峰矢箭头,分别向秦军两处快速冲击过去。

石猴子大声喊道:“火枪兵一队阻击左侧骑兵,二队阻击右侧骑兵,全体都有5轮连续射击,预备,射击!”

火枪手开始像训练中那样,机械式的,反复的进行的同一组动作。

与此同时铁狗的大声喊道:“弓箭手全体都有了,目标两侧满清骑兵,自由抛射,放箭。”

哈哥儿,牙子,乌鸦,老七,各自整队剩余的长矛兵,冲到最前方,组成密集的刺围墙,准备迎接上万满清骑兵的冲击。

要说不紧张那是扯淡,不管是老兵新兵都知道,今天能挡住就挡住,挡不住,全都得死到这里。

尤其是那些火枪兵,里里外外训练加到一起还不到一个月,就要面对上万满清骑兵的冲锋。

平常一分钟能装弹四次,现在有的人居然一分钟,连一次都无法装完成。

已经不只是双手在颤抖了,整个人都抖成了一个,像这个士兵的情况,在火枪队里至少达到三分之一。

这是里面的老兵,便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虽然他们也紧张,但至少不会像新兵那,样紧张到手脚无措。

一个老兵,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着后抽了一口,然后放到那个紧张到不行的,新兵嘴里。

沉着的说道:“鞑靼没什么可怕,要是娘生爹养,一样是血肉之躯,刀砍在他们身上照样会流血,照样会要了他们的命。

何况我们现在还有火枪,为什么要怕他们,在战场上越怕,死的越快,越沉着冷静,越向前冲的那个人,你会发现他活得比谁都长。

抽两口烟,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心神,拿起你的火枪,把这群杂种,全都给我干死。”

不知那个士兵,周围的士兵听到那个老兵说的话,紧张的情绪逐渐缓解下来,手上的动作开始流畅自然,装药添弹的速度,开始加快。

随着火枪兵逐渐稳定下来,适应战场环境,发字速度开始加快。

满清骑兵伤亡开始增加,同时满清骑兵,距离秦军越来越近,弓箭的威力也在变大,秦军一方伤亡也在快速增长。

铁狗的大声喊道:“所有人准备在手雷,听我口令,点火,扔。”

无数个燃线手雷,扔进了满清骑兵的马队,连续剧烈的爆炸,将敌人的战马和士兵,不断掀飞在空中。

由于之前已经知道这种手雷的威力,满清骑兵见然后就有心理准备,开始操纵战马,尽可能的避让,伤亡虽然依旧很大,却没有让满清骑兵崩溃,他们仍旧快速的向前冲锋。

百米距离眨眼即到,两支骑兵箭峰,几乎不分先后,几乎同时撞上长矛组成的兵墙。

由于之前长矛兵,同样受到了满清骑兵链锤的攻击,队形稍有凌乱。被前锋的骑兵一下突进去近10米远,但是再想往前继续突进,就需要用人命和鲜血来换。

石猴子一看,满清骑兵已经进了长矛阵,大声喊道:“火枪兵全部听令,分散为百人一组,由连长带领,无需命令,自由射击。”

火枪兵快速分散,形成了10多个百人小分队,迅速占领有利地形,开始向攻进兵阵的满清骑兵,展开射击。

铁狗子看向整个战场,大脑不断的计算着,但是现场的情况让,他感到很不妙。

满清骑兵的韧性,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面对这么多的先进武器,居然能够这么快速适应,并且找到了,将伤亡降到最低的办法。

比如说他们在第二次高速冲锋的时候,已经不再像第一批人那样,坐立在马上,挥舞着单刀,嗷嗷乱喊的向前冲。

这批骑兵,几乎都是贴在马背上向前冲,将自身的暴露点,缩到最小。

不管是火枪还是燃线手雷,击伤炸伤的大多数是战马,然后在马倒地,才将身上的骑兵,摔伤或者摔死,直接将骑兵击杀的情况,比第一批要少上很多。

看到第二批满清骑兵冲进了军阵,被自己的军队死命遏制住进攻势头。

但是第三批满清骑兵,也是最后一批进攻部队,七千五百人满清骑兵,几乎如影随形。

几个呼吸之间,就能冲进秦军军阵。

看到对面冲过来的满清骑兵,铁狗子知道今天恐怕又够呛,凭借自己这些人很难取胜,不但没法取胜,很有可能自己这一万人,都要死在这里。

顺手拿起了刀,跟身边的人说道:“兄弟们,今天我们恐怕要栽在这里,不过就算要死,也要杀一个满清鞑靼。

兄弟们,给我冲,要让他们都知道,我们秦王军团都是硬骨头。”

最后的几百人,拿起自己的武器,高声呐喊着冲向对面的敌人。

莽古尔泰看着前面的战势,脸上带着冷酷的表情!

他已经预料到伤亡会很大,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大,就算最终取得胜利,恐怕自己也要付出数千人的代价。

这个代价到底值不值,他不知道。她只知道必须得坚持下去,必须把这群死硬的敌人全部休,要不然等待他的结局,很有可能是终身圈禁。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为了权力的争夺,何以弑父弑君?何况是一些士兵的生命。

必须要把这股军队全部杀掉,最好能拿到他们那些先进的武器,进献给皇上,也许还会有一线希望。

看到对面的秦军渐渐不支,等自己的最后一支骑兵,冲进敌阵的那一刻,胜负已已再无悬念,敌军败局已定。

轰,轰,轰

爆炸的震动力,远远超过燃线手雷。

莽古尔泰吃惊的望着阵前,听着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自己士兵那撕裂般的惨叫。

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声的喊道:“快收兵,让他们赶紧撤回来,快撤回来。”

死千人可以,想办法可以弥补上,如果两万镶蓝旗要是全都被灭掉,就算最后皇太极放过他,那又有什么用?他还能剩下什么?没有了军队等于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没等他这边吹响撤兵号角,那边满清骑兵,开始疯狂的向外撤退。

这根根本就没办法打,对方使用火枪,炸弹也就算了,至少凭借着自己的马术,咬咬牙也能充进去。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巨炮,打破了他们的自信,咋没了他们的傲气?现在这些人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死亡之地。

外围的满清骑兵撤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冲进秦军军阵里的满清骑兵,想要撤出来就没那么容易。

双方已经搅在一起,几乎是互不相让,当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候,那迎面而来的冲击,双方都能感受到。

这一顿狂轰滥炸,不知满清那傻了,连秦军这边也傻了,因为这段轰炸,根本就不是他们干的。

那些聪明的满清骑兵,感觉到事情不对,抓过一批战马,死命的往出跑。

稍微迟钝一些,再想往出跑已经来不及了,被同时反应过来的秦军死死缠住,没用多一会,这些失去外援的满清骑兵,无一例外,全被杀死。

正当双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有人大声喊道:“快看那两边。”

只见在他们左右翼,两个方向同时出现大批的秦军,每一个方向足足有上万人。

在军队前方,领头的他们都认识,一边儿是铁狗子和老五。另一边是二锤和赵九冬。

几乎以泰山压顶之势,从两个方向,迈着整齐的步,向中间的镶蓝旗,

退回来的镶蓝旗士兵,赶紧集中到莽古尔泰周围,赶紧一边调整自己状态,一边注视着压上来的敌人。

莽古尔泰看了看两遍,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士兵,心里暗叹:“恐怕今天要够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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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攻防战4

之前的剧烈爆炸,是二锤命令打出的铁桶炮。

在接到铁狗子他们送来的消息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带兵出发,在出发之前,有些事他必须安排妥当才能走。

比如说他走以后古城县怎么办,总不能说走就把所有人都拉走吧!

二锤赵九冬,就算再着急,他也不敢,不管,不顾的就那么走,然后留下一座空城,在这里唱空城计。

万一对方来个回马枪,绕个弯子回来,把古城县给夺了怎么办?要是真那样,他可百死不能恕其罪。

等他们带兵来到小蒙山战场的时候,正好比晚清骑兵晚了一个时辰。

就这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战场的惨烈程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当他们到达这里后,远远的看到,前面宽阔的黄土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尸体。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哇凉哇凉,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是猴子他们都死光了。

等他们再靠近些,这才发现仗并没有打完,只是都集中到山口,双方搅在了一起,在那里厮杀,不过可以看得出,自己这一方,逐渐处于劣势。

铁狗子当机立断,将二万人一分为二,他和二锤带万人,铁狗子和肖秃子带一万人,分别从两个方向展开进攻。

而他们进攻的对象,并不是小蒙山口阵地,而是站在外围观战的莽古尔泰。

射人先射,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够一举干掉莽古尔泰,镶蓝旗不用打,就已经败了。

二锤他们离山口阵地比较近,铁狗子他们,需要绕出一个小半圈,相对要远上一些。

当二锤,赵九冬他俩看到最后一批满清骑兵进攻的时候,他们知道,一旦让这群骑兵闯进秦军阵地,牙子他们肯定坚持不住,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到了那时就算他们偷袭成功,把莽古尔泰给干掉了,结果自己人全被杀死,这种胜利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现在所要解决的事是,必须要保证,小蒙山口阵地上,兄弟们的们的安全。

直接冲过去已经来不及,赵九东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下令拿出铁桶炮,给我炸!

经过半年的改良,铁筒炮本身没什么变化,但里边的炸药包,从里到外换了好几代。

光是炸药包里炸药的威力,就比在石山村时,炸罗汝才的时候,大上一倍不止。

所以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数十个脸盆大的炸药包,几乎不分先后爆炸的威力,大地都在颤动,何况是血肉之。

实际上莽古尔泰和第三批进攻的骑兵,捡了一个大便宜。

由于铁桶炮的发射,偷袭莽古尔泰已经不可能,炸药包响的同时,就等于告诉他有人来了。

第三批进攻的满清骑兵,也占了一个大便宜,由于他们离秦太近,最近的距离仅有几十米。

赵九冬怕误伤到自己,只发生了十几枚炮弹,便停止发射,他主要的是以驱赶为主。

可不敢大规模的发射炮弹,铁桶炮那玩意,准确率实在是有点低,要是可劲的打,鞑靼离自己兄弟还那么近,要是有那么三两枚打歪了,还把自己兄弟给炸了,那他就得自杀。

所以这批进攻的满清骑兵,虽然被炸得四散奔逃,看着有些凄惨,实际上就是被吓的,真正伤亡人数并不多。

七千轻骑兵,真正被炸死,也就那么一两百人,绝大多数成功的撤回到镶蓝旗本队。

但是第二批进攻的骑兵,就没这么幸运了,第三批骑兵一撤,这批进攻的五千骑兵,立刻就陷入了苦战。

发现事情不好,开始拼命往出突围,但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以牙子为首的秦军,哪能让你这么轻易脱身,玩儿了命的跟他们死缠烂打,不让他们撤出去。

但是满清骑兵的战斗力,那是毋庸置疑,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强军之一。

在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下,五千满清骑兵,虽然扔进去三千多人,但还是有近两千人成功逃脱。

至于第一批进攻的那五千满清骑兵,就不要想太多了,回去连一千人都不到。

进攻的满清骑兵没有被全歼,主要有几个原因?第一,人家的战斗力确实在那摆着呢,拿出哪个都是刀马娴熟,多年征战的老兵。

第二个,就是秦军所在的火药武器发挥不出来,不管是火枪还是手雷,又或者是连珠筒,在敌人进攻的时候,用没问题!

但是,一旦敌我双方搅在一起,那就完全无法发挥最大的杀伤力,除了火枪还能慎重使用一下。

像连珠筒和燃线手雷根本就不可能用,除非你想和敌人来个玉石俱焚,否则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那些满清骑兵,看到同伴受到火器攻击后,立刻想到了最有效的规避方法,他们绝对不会,像傻子似的直挺挺往上冲,那样的智商低的勇士,早就在战场上被人砍死了。

牙子一看救兵来了,在那里大声的喊道:“所有人集合,加固阵地,严防死守,防止满清鞑靼再杀回来。”

所有人闻风而动,开始快速打扫战场,把能当障碍物的全都堆到前面,准备阻止满清骑兵在次进攻。

牙子为什么不列队攻出去,他不敢呢!

他带来的一万人,现在能动弹的不到三千人,就这两千多人,还个个带伤,这能守住阵地就不错了,冲出去跟他们火拼,就不用想了。

攻防战中,进攻方很占便宜,如果军力相仿,进攻所付出的代价基本上是1~2倍。

可想满清骑兵的战斗力有多么凶悍,在拥有众多先进武器的基础上,还能达到杀敌一比一。

牙子觉得觉得自己太弱了,伤亡这么大。

莽古尔泰他可没这么觉得,一个时辰前,他的镶蓝旗还有将近两万人,一个时辰后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三千人,也就是说一个时辰,他损失了将近七千人。

而且他剩下的这一万多人,有一半的人都带着伤。

虽然还谈不上被打残了,但可以称得上是伤筋动骨了,想要再恢复到巅峰时期,每个一两年的时间,想都不要想。

莽古尔泰心疼得都要吐血了,他现在要考虑的还不是这些!他现在要考虑的是,自己怎么才能脱身?

他两边压上来的各一万人,对现在他们来说,就是生力军,要是不能快速想办法脱身,他和他的镶蓝旗,今天很有可能,就要扔在这里。

扭头对旁边牛录们说道:“赶紧整顿队伍,分成千人队听我命令行事。”

那些牛录轰然领命,急忙冲向自己的队伍,整顿人马,组成千人。

这是两侧压过来的秦军,距离镶蓝旗500米的地方停下,这时围住他们新来的两面秦军,再加上原有守山口的牙子部。

正好对莽古尔泰,所带领的满清骑兵,形成了三角合围之势。

赵九冬一挥手大声喊道:“铁筒炮准,给我狠狠的炸他们。”

铁筒炮开始轰鸣,磨盘形状的炸药包被不断的抛向空中,然后呈抛物线,飞向500米外的镶蓝旗。

莽古尔泰眼睛一下就睁圆了,大声喊道:“所有人都散开,以千人为单位,寻找战机,各自为战,进行回旋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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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攻防战5

听到命令的满清鞑靼,轰然散开,没有乱跑乱跳,而是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分成两批,向两边的秦军冲去。

等到炸药包落下后,莽古尔泰原先所站的位置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我去,这帮鞑靼还真聪明。”赵九冬那叫一个郁闷,不但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横飞,甚至连根寒毛都没有伤到。

郁闷归郁闷,但是并没有气馁。赵九冬大声的喊道:“弓箭手准备,放箭。”

没办法,赵九冬他们没有火枪,那1500把火枪,都被牙子他们带走了,离的太近了,铁筒炮也指望不上,只能拿弓箭招呼。

满清骑兵,在距离秦军阵前八80米处,开始射箭还击。

眨眼间来到了阵前50米,前锋骑兵立刻将马头左转,不但没有停止奔跑,而且继续加速,横向快速奔跑。

与令一股骑兵会合,调转马头,上万匹狂飙中的战马形成两股箭头,没有丝毫犹豫停顿,直接砸向铁狗子带领的那一万秦军。

满清骑兵速度变化很快,堪称迅雷不及掩耳,等赵九冬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跑出百米之外。

赶紧挥手下令,让自己的骑兵出战迎敌,所有步兵,缓步向前压进。

再说莽古尔泰镶蓝旗,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一旦被敌人缠住,自己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高速奔驰的满清骑兵,到铁狗子队伍前面方几十米处,猛然甩出最后一批链子锤,趁长矛兵稍乱,加快马速,猛的撞向由长矛兵组成的刺猬墙。

两个方向,最前面冲阵的数十匹战马,一瞬间被长矛扎透,同时战马庞大的冲击力,将长矛枪冲出两个巨大的豁口。紧随其后的满清骑兵,疯狂的向里突进,并试图将豁口继续扩大,直到最后将对方冲散。

在绝境之中,这些常年征战的满清骑兵,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野性和任性,他们所有人唯一的信念,即使不击败这些敌人,也要冲出包围圈,绝不能被围住。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秦军的任性一点都不比他们差,而且个个悍不畏死,几乎是拿命跟他们相博。

一个被满清骑兵战马踩穿肚子的士兵,口吐鲜血惨叫着,却在临死的最后一刻,将手中的钢刀,将踩在他身上的战马肚子豁开。

战马痛苦嘶鸣,失去了平衡,将背上的骑兵直接甩出去,骑兵落地后摔断了脖子,直接一命呜呼。

在旁边看到的每一个清军,无不感到头皮发麻,心里又凉上三分,更加急切的想脱离这个战场,赶紧离开这群不要命的家伙。

整个战场几乎是一瞬间打成了一团乱麻,搅在一起,你死我活拼死相搏。

二锤领着秦军骑兵,快速的赶到,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加入战斗。

二锤带着鬼面头,黑色铠甲,右手抽出屠龙宝刀,左手臂上套着黑盾牌,犹如一个恶神,冲入敌阵。

他每前进一步,都会掀起一片血雾,冲入敌阵后,几乎无一合之将,就是踏着敌人的鲜血和尸体在前进。

最后杀到所有的满清骑兵,只要看到这个黑色煞神过来,慌忙向两侧避让,生怕自己靠近,生怕被他那柄,炫酷的大刀砍上。

自从朱存极建军之后,他就立下一个规矩,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将军,在战场上必须穿戴与所在部队一样。

所有人都遵守着这条禁令,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家王爷为什么发布这条禁令,就是怕敌人来个擒贼先擒王,把领兵将领干掉,病自然就散了。

骚不骚包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丢掉性命,他们跟士兵唯一的区别,就是双肩上那个带金星的肩章。

但是整个秦王军团里,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就是二锤!

在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存在意义,没别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服气,人家是真有本事,不管穿的多么骚包,都不怕被敌人干掉。

正当二锤处于无敌状态,四处寻找一拜的时候,忽然左侧恶风响起,下意识抬起左臂盾牌,实打实的接下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击力量之大远超乎他的想象,直接将他从战马上震下去。

凭着自身过硬的功夫,在离开战马后,在空中腰眼一叠劲,一个鹞子翻身,双腿落地,向后倒退三步才停。

就这一下子,把二锤给打愣了,这是谁呀?力量怎么这么大?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臂微微有些发麻。

扭头看一下,偷袭他的人!

只见那人身高与他差不多,在1米9以上,长得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大刀,跟他一样,也是左臂上挎着一个蒙铁盾牌,整个人显得异常威猛。

二垂虎目圆,大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实际他愣了,袭击他的那位也愣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天底下居然还能有人,再他全力一击后,还能全身而退。

至少到现在为止,也只有面前这个,比他高半头的大汉能够做到。

见对方问话,那个络腮胡子,手里拎着鬼头大刀说道:“我叫鳌拜,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二锤将鬼面掀开,哈哈大笑,道:“秦王麾下,丁二锤,小子有两下子,今天爷爷,好好会会你,吃我一刀。”

鳌拜骑在马上,看到前面那个比他高半头的黑大个,向前猛跑两步腾空而起,抡起他那把炫酷黑色大刀,猛的向他劈过来。

他没有任何犹豫,双腿夹紧马腹,左手盾牌高高举起,右手鬼头大刀便在盾牌底下,攒足全身力气,向劈向他的黑色大刀撞去。

轰的一声巨响,刀盾相撞,蒙铁盾牌被大刀劈为两半,刀势未减,继续向下,和鬼头大刀相撞。

巨大的冲击,将鳌拜从马上直接先飞,也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地后退出五六步方才站稳。

而二锤的屠龙刀将他劈飞之后,都是仍然未减,直接将鳌拜坐骑劈为两半。

战马一声嘶鸣,倒在血泊之中。

鳌拜双眼怒瞪,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叫丁二锤的大汉,又看了看自己厚重的鬼头大刀。

只见刀刃上出现一个深深的豁口,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鳌拜征战沙场多年,斩将杀敌无数,未遇一败。

今天居然被对方一个照面,就打翻落马,对面这个大汉的实力深不可测,单论力气,跟自己不分上下,想要赢他,看来必须要经过一场恶战。

哇呀呀,大叫一声:“丁二锤,来来来,今天鳌拜陪你大战300回合!”

二锤哈哈大笑道:“今天不分出输赢胜败,绝不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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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攻防战6

二锤跟鳌拜的战斗,绝对是强强对!两把大刀耍得是上下翻飞,风雨不透,以他俩为半径,方圆5米之内,基本上属于净场状态。

旁边的人也都打翻了天,打得失去了理性,甚至用牙咬,用手指甲抠,凡是能用上的阴招损招全都用了。

都打成这样了,一见他俩靠近,都赶紧离远远的,没有办法,那两柄上下飞舞的大刀,真可谓是挨到就亡,沾到就死。

没办法,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尤其是秦军那个黑大个,那大刀厉害的吓人,不说本人武术的多了,就那刀的锋利程度,就没有一个盾牌能扛的,战马都不知道让他劈开多少个了。

鳌拜多亏使得的是鬼头刀,要是使别的刀,估计早就被屠龙宝刀,削成个把了。

鬼头刀,这种刀的最大特点就是,刀长,背厚,势大,力沉。

力气弱的人,这种刀根本就耍不了,用不了几下就没劲儿,也只有鳌拜这种狠人,才能舞得虎虎生风。

即使是鬼头刀,这种厚重的大刀,跟朱存极为二锤特制的屠龙宝刀相比,也差的不止是一点半点。

鬼头刀质量再差,他也是铁,而且是又厚又沉的铁。

两个人一开始互砍,没用上几回合,鬼头刀的刀刃,就变成锯齿了。

老板一看这样不行,开始用刀背跟屠龙刀对磕,鬼头刀的刀背有五公分厚。

一开始二锤没注意到,两把刀又来了一次硬磕硬,结果鳌拜将手腕一翻,用刀背迎了上去,螳螂一声大炸响,火星四溅。

二锤赶紧将屠龙宝刀收回,仔细的观看刀刃,见没有迸出豁口,这才放下心,要是把宝刀给伤了,他能心疼死。

同时也是火冒三丈,看着鳌拜嗷嗷直叫,这小子太不仗义,居然想拿刀背伤我宝刀,今天非废了你。

鳌拜看着自己那柄鬼头刀,刀背上的豁口,在看二锤拿的那把屠龙宝刀,把他眼馋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这绝对是宝中之宝,自己这么厚重的刀背,不但没有伤到他,还被砍出一个缺口,可见这把宝刀锋利到什么程度。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两个人往前一栖身,又战在一起,这回二锤学尖了,你不是拿刀背吗?我也拿刀背,看咱俩谁先把谁打趴下。

两人这下好,就跟打铁匠似的,对冲起来轰轰直响,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惯着谁,震得周围人脑袋嗡嗡直响。

当然不止他俩在打,旁边人虽然尽量远离这两个杀神,但也都打成了一锅粥。

莽古尔泰被侍卫保护着,艰难的向前突破,但每走出一步都要付出鲜血和生命。

尤其当她看见,秦军最后一支步兵部队,你距离它一箭之地,再有几个呼吸之间,便能够加入战斗。

这让他有些绝望,不知道最终出去还能剩下多少人,如果自己的镶蓝旗要是完全被灭掉,就算自己出去,又有什么用?

正当他绝望的时候,秦军友,赵九带领的5000步兵,来到了战场的外围。

但是他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开始整队,摆出一副防御之势,缓缓向小蒙山口靠近,谁知吹响集结号?

秦军铁狗子他们一听到集结号的声音,先是一楞,然后努力将所有人集结在一起,缓缓退出战场。

满清骑兵也没有纠缠,他们早已无心恋战,巴不得着尽快离开,那还有心思去追杀他们。

不过他们也纳闷,怎么说退就退了?秦军现在处于优势,要是这样死缠烂打下去,自己一方的镶蓝旗,绝对有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怎么说不打就撤了?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这时二锤和鳌拜也停止了争斗!

二锤说道:“今天没分出输赢,我们来日再战。”

鳌拜也说道:“你是我遇到最强的人,很可惜今天不能决出胜负,他日有机会定与你一决雌雄。”

二人互相深深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撤回本队。

这场遭遇战,来的突然,结束的蹊跷!

敌我双方均处于迷茫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罢兵休战。

二锤跑回到本队,问道:“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将他们缠,为什么不打了。”

赵九冬一直远方,说道:“他们的援兵来了,我们又不脱离战场,早做准备,恐怕会有危险。”

所有人这才发现,远处地平线上尘土飞扬,一条白线迅速向他们这个方向靠近,根据地面的震动,完全可以判断出,这是一支骑兵,而且人数肯定不会少。

这里最吃惊的当属莽古尔泰,他以为自己快完蛋了,结果正要完蛋的时候,对方突然撤。

这种感觉并没有让他狂喜,而是让他有一种蒙圈的状态,为什么?怎么突然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常行为,放到任何人身上,他也得蒙。

这是有人让他看远方,只见地平线上尘土飞扬。,有一群骑兵,正像他们冲过来。

莽古尔泰心里就是一哆嗦,这怎么又来了一支部队?这是什么人?不会又是秦军的援兵吧?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彻底完了。

正在这时,从那支队伍里奔出十几匹快马,摆脱正常行军速度,飞似的向他们冲过来。

快要离近的时候,莽古尔泰看清楚了,顿时有一种欣喜若狂,逃脱升天的感觉。

因为跑过来的这十几个人,正是他们要去会合的,正白旗多尔衮的人马!这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等那几匹快马跑到他们面前后,其中一个牛录告诉他,奉多尔衮的命令,带领一万骑兵前来接应他们。

莽古尔泰差一点没感动哭,眼泪都含在眼圈转,这是等于多尔衮救了他一命,这帮人要是不来的话,他很有可能今天就废了。

也许秦军灭掉他们以后,自己也剩不下几个人,但是账不能这么算,谁能活下去还愿意死,富贵的日子过惯之后,对他们来说就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哪怕有千万条生命,来换他一条性命,他也不愿意。

但是活下来是活下来,自己的镶蓝旗可以说是我重伤,虽然死不至于,但每一个一年半载也甭想缓过来。

这要是回去,皇太极肯定不能善了,估摸着轻收拾不了他。

莽古尔泰真想带领着人马再冲过去,跟对面的秦军来一场决战,他相信凭自己新到的这一生力军,最后的胜利肯定会属于自己。

到时候也能来个交通补过,将自己的罪过降到最小。

但是正白旗不是他的,他跟人家商量,人家不干了,带兵的将领说了,旗主只让他领兵过来接,没让他攻城略地打仗,死活就是不去。

最后莽古尔泰咬着后槽牙,带着自己不足万人的镶蓝旗,在一万正白旗骑兵的保护,缓缓的离开小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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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齐聚鱼城县

朱存极手里拿着,刚送过来的情报,叹了一口气说道:“镶蓝旗败了,损失了近万人,被多尔衮派来的救兵接走了。”

旁边周六,正文兼,文雨荷等其他人,顿时面露喜色。

暗杀满清鞑靼万人,这是在满清和大明交战史上,从未有过的战绩。

即使交战中心辽东,别说一次消灭鞑靼万人,一次在一层消灭五千人,已经算得上是惊天功绩了。

文雨荷看了看朱存极的脸色,问道:“斩杀达旦万人,我们取得了大胜,为什么王爷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朱存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次出战三万人,阵亡达到一万一千余人,受伤士兵过万。

这个胜利来得太惨重了,如果给我选择的话,我宁可不要这场胜利,这是用鲜血和人命换来的胜利,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好骄傲!”

周六想了一下说道:“王爷不必如此,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我们在辽东的时候,每杀一个满清鞑靼,就要付出数个兄弟的生命,要不是仗着我们大名人多,兵源充足,我们早就输了。

这场战役能达到1:1的伤亡率,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也不敢想象。

那些兄弟们死的都值,我相信他们死的时候也都是含笑而去的,至少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鞑靼来给他们陪葬,这已经值了。”

朱存极摇了摇头说道:“在我心目中,我每兄弟的性命,就算用一百一千个鞑靼我也不换。

那里有很多都是陪伴我,从艰难岁月走过来的兄弟,他们一路保护我,一路护卫着我,没有他们我朱存极不会有今天。”

屋内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自家王爷不是在演戏,他脸上流露出的情感是真实的,是发自内心的。

牛力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王爷铁狗子他们来了。”

朱存极一听站起身来,小屋里人一挥手,说道:“大家一起,跟我一起去接,我们的英雄。”

来到外面看到满身峥嵘的小伙子,心里顿时感慨万千,是这些人创造了一个奇迹,这一段虽然损失惨重,却将自信心重新打回来。

一举打破萨尔徐之战后,满人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神话,让所有人从此不再畏惧满清铁骑,再次面对时,有了敢与之一战,与之决战的精神。

小蒙山一战,满清镶蓝旗损失万人整个镶蓝旗伤筋动骨,从此一蹶不振,多年之后,也没有恢复到巅峰时期的武勇精神。

为了赢得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秦王军团付出了近一万三千人的代价,出兵三万人,最终只回来一万七千人。

可以说代价十分惨烈,但和镶蓝旗不同的是,从此秦皇军团从此扬名天下。

正式成为继明军,满清,之后的第三方力量,秦军虽然不是三股力量中最强大,却是上升最快的一股势力。

如果要拼综合实力,以晋省朱存极为首的秦军,绝对是三股势力中的第一位。

在全城百姓的欢呼声中,凯旋而归的一万七千名英雄,全员卸甲,开始进入休整期。

不休整不行啊!

剩下的这些人,虽然没有性命危险,却是个个带伤,每一个人疲惫之极,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每个人几乎都在透支自己的生命,都在拿着命去拼。

人就是这样,当你舍命相拼的时候,生死都无所谓了,可是一旦过了这个阶段,回到了家里全都放松下来,原先在紧张时,感觉不到的痛苦与酸疼,一下子全都涌出来。

文雨荷开始全盘接手善后安置工作,开始给所有人安排住处,房屋实在不够用,就安排在百姓家,当然了,吃喝用度不用他们管,官府给予全额补助。

这些事当然用不着朱存极操心,他把,赵九冬,铁狗子,牙子,和一些主要将领叫到屋里。

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晚宴,这也算是为他们接风,为他们庆功。

在酒席宴间朱存极问道:“狗子你二锤师傅怎么样,他只带了不到1000人返回古城县,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铁狗子嚼着鸡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放心吧王爷,莽古尔泰镶蓝旗走的时候,我们送出他们老远了,就怕他们来个回马枪,再去打古城。

我一直把他们送出了晋省边界,可以确定太原府境内,暂时没有任何满清骑兵存在。

二锤师傅这次回去坐镇古城,也是为了防止出现万一,怕皇太极再派别人过去。

古城县那里,只有一万守军,要是没有人看着,恐怕顶不住,一旦那里出大事,太原府就要遭殃了。”

朱存极滋喽喝了一小口,问道:“九冬这次干的不错啊,指挥调度不慌不乱,临阵指挥条理分明,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以前那活蹦乱跳的,没个消停样,现在可稳重不少了啊,这成家的男人,和没成家的就是不一样啊!”

赵九冬一开始咧着嘴挺高兴,被王爷夸奖的事,可不多见了,尤其是在众兄弟面前,足够他嚣张一阵。

结果刚高兴到半截,这话题急转直下,开始往歪处聊,郁闷的这小子直翻白眼儿。

这打仗输和赢,跟娶不娶媳妇有什么关系吗?

朱存极瞧他那郁闷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刚夸完你稳重,瞧你现在那样子,领了两天兵,我这个当王爷的还说不得了。”

“没有,不是不是那么回事儿,这里没有打仗,跟娶不娶媳妇有啥关系啊!”赵九冬郁闷的只想撞墙。

朱存极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没关系,我看关系大着呢。

你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自从你娶了倾城,这些事还用你管过吗?没了后顾之忧,自然可以全心全意扑在事业上,你的成长一日千里,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石猴子在旁边,拍了拍赵九冬肩膀说道:“王军说的有道理,看来娶媳妇对事业真的有帮助呀!”

乌鸦说道:“但是娶媳妇也不能乱取,要是娶一个泼妇那就坏事儿了,王爷不是说过吗?娶妻要娶贤!”

牙子在旁边嘿嘿笑道:“王爷还说过,娶妾要娶色!”

一屋子男人,顿时哄堂大笑,笑声中带有几分男人都知道的位味道。

文雨荷正好进屋听到他们说的这几句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屋里面,这群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

这帮兄弟一看有个女人进来,顿时也收敛不少。

文雨荷来到朱存极旁边说道:“王爷士兵们都安排好了,不过有一件事儿我感觉到有些奇怪!”

朱存极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文雨荷说道:“我安排完士兵住处以后,去城墙巡查了一遍!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大家都很警惕。”

朱存极问道:“这不是挺好吗,怎么不对了。”

文雨荷说道:“我说的不对,不是我们,而是对面的满清大营,他们今天好像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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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多尔衮撤兵

朱存极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黑夜中的满清大营,望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扭头看向文鱼荷,问道:“哪不对呀?我没看出来啊!战马嘶鸣,旌旗招展,也没感觉它有多安静啊!”

文雨荷说道:“可是没有人的声音呢,好像除了风声就是马嘶叫的声音,怎么一点人的动静都没有呢?哪怕巡逻的脚步声也好啊,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帮人一听可不是吗?好像真的一点人气都没有,排除风和马发出的动静,其他一点动静没有。

朱存极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大概是晚上10:00多,在城头上来回走了几步,犹豫是不是派人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这大晚上,出去也挺危险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也不值当啊!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赵九冬说道:“王爷,我还是觉得出去看看好,要不然大家不拖底,晚上也甭想睡好觉。

我带着几个人出去看看,又在旁边溜达溜达,试探一下,要是不行我们就赶紧撤,肯定不会出事。”

朱存极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要不出去看看这这心里老是不托底,于是说道:“你和牙子挑选一些人一起过,千万不能冒险,一旦发现危险,立刻回来,知道吗?”

赵九冬说道:“放心吧王爷,保证没有任何问题,一旦发现问题,我们立刻就跑。”

朱存极点了点头,让人打开城门,赵九冬选了30来人,飞快的飞快的跑出城,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

朱存极在城楼上看,自言自语道:“我有点后悔了,不应该让那俩小子,这俩玩意儿胆子大的很,保不齐,就干出点什么事来。”

铁狗子在旁边说道:“王爷你太了解冬子了,那小子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我说您让我去吧,您还不同意,非让他去!要是完不成任务还好说,这要是出点什么祸,又是一件麻烦事。”

朱存极瞥了他一眼,说道:“拉倒吧,你比他还不着调,你惹的货,比他多多了!”

铁狗子瞬间郁闷!众兄弟纷纷哈哈大笑。

朱存极又瞥了那帮小子一样,说道:“笑个屁笑,你们都一样,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众兄弟,瞬间,齐齐郁闷!

文雨荷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们的互动,他突然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一个,落魄的藩王儿子?会取得这么大的成就!看到眼前的一幕,就顺理成章了。

赵九冬带领着一群人,慢慢的在地上爬行着,距离满清大营200米,停了下来。

仔细观察的大营的一举一动,只见整座大营,被火把照得通亮,里面时不时传来战马嘶鸣的声音。

大营里来回闪烁着火光,仿佛有成对的人吗?在大营里来回巡逻着。

牙子一直远处的角楼,小声说道:“角楼里有人站岗。”

赵九冬说道:“有人站岗不对吗?那个地方不是就该有人把守吗?有什么大惊小怪。”

牙子说道:“有人把守当然没问题,你仔细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赵九冬闻言,仔细看那个角落,只见那个角楼里面,站着三个人,分别看这三个方面。

看了半天,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不过想了一下,还是感觉好像哪里,有那么一点点别扭,哪里别扭?一时间还说不出来。

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动,一直看着相同的方向。”

牙子点头说道:“我盯了他们有10来分钟了,他们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就没动过一下。”

赵九冬挠了挠脑袋,说道:“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纪律也太好了吧!”

牙子说道:“纪律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们给我的感觉像是假人。”

赵九冬先生看了一眼牙子,然后又扭头看向那个角楼,盯了好半天说道:“找两个人去试试,给他们两箭,是真是假,马上就能知道。”

牙子嘿嘿一笑,说道:“就等你这句话呢,交给我吧。”

领着几个人开始继续向前爬行,当距离那个角楼,一箭之地停了下来,几个人将背后的钢怒拿出来,直接瞄准射击。

眨眼之间,那个角楼上的三个士兵,每个人身上中了至少三支箭。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三个人只是晃悠了一下,然后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别说惨叫了,连之前观察的方向都没变。

他们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均露出震惊的神色。

牙子将心一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到里面,永远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没什么犹豫,说干就干。

向后面一挥手,居然从地上站起来,猫着腰快速向前奔跑着,很顺利的来到了大木墙底下。

墙本身就不高,也就三米来高,一个人踩一个肩膀就能翻过去。

牙子踩着一个人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扒住木头墙头,探出脑袋向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人,双手一用劲一翻身,跳入大营。

你得说这小子胆子真是太大了,这要是惊动了里面的人,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得被人家干掉,想跑那时连门都没有。

还好他落地以后,也没见到有什么人,大营很大,木墙这边有火把,大营里面却黑通通的。

就在他观察的时候,十来个人已经翻过木墙跳入大营。

几个人快速的来到了那个角楼底下,先观察了一阵,发现没什么动静,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等牙子到了上面,借着旁边的火把发出来的闪烁光亮,一眼便发现,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真人,就是三个稻草人。

鸭子赶紧看向大营里面,有马屁来回走动的声音,也有点点火把来回移动的光芒,数万人的大营实在太大了,光从这个角楼望去,看得并不真切。

心一横,心想:“奶奶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就不怕了,我今天溜达一圈,心里不甘哪。”

带着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发现零星的几座帐篷,这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影,直接向那几个发光体过去。

到了跟前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几只羊,身上绑着火把,火把掉下来的火星,烫到了他们身上,这些羊一吃痛,肯定会来回乱窜,所以看起来像有人举着火把来回走。

赶紧又继续向里面搜索,一直到了帅账的位置,这才敢肯定,除了外围有几顶帐篷,中间什么都没有,地上是一片狼藉。

至于战马嘶鸣的声音,就是在大营中间的位置,用木头围了一圈,里边圈了百八十匹受伤的战马。

又在马圈里放了一些羊,那些羊不老实,犄角一碰到战马,战马就向旁边躲,并伴随着嘶鸣。

牙子掐着腰,站站在那里,向四周看了一圈,说道:“这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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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让人头痛的长公主

朱存极站在满清大营里,左瞧瞧右看看,说道:“居然跑了,怎么也得打个招呼吧,一点礼貌都没有!

众人顿时觉得一脑袋黑线!

继续说道:“九冬你马上派人回去,告诉你二锤师傅,让古城那边多加小心。

别让多尔衮转个圈,给咱们来一个声东击西,看似走了,结果去打古城,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损失就大了。

还有就是,明天一早你亲自带人,去把潞州府给我收了!

有些人干的那些龌龊事儿,以为我不知道吗?满清这次入关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连个错道都没走。

横着膀子就闯进了我们晋省,这一路叫个顺溜!给他们带路,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居然还给他们提供物资,这我就不能忍了。

卖国卖到他们这个份上,就算天下能忍,我也忍不了!

你过去之后,那些达官巨富,要是识相的,赶紧把手中的权力给我交出来,要是哪个敢吱猫炸刺,就狠狠给我揍他。

证据我已经给他们准备一屋子了,哪个不想活了,他们就蹦出来试试。”

众人听他说完后,脸上都出现了兴奋之色,没别的原因,潞州府是晋省唯一一个,没有归附秦王麾下的府县。

有人很多次劝朱存极,干脆干净利索的把潞州府拿下得了,他每回都摇头。理由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精力管。

再说潞州府现在过得也不错,虽然不一定能像他们那样每餐都能吃饱,但至少饿不着,能少一事就别多一事,拿到手里全是活,累不累啊!

他手下这些文臣武将,对于自家王爷,随遇而安的性格,那真是既爱又恨。

哪一个掌权者不是希望自己的地盘越大越好,偏偏自家老大总是嫌自己地盘多。

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不愿意把周围的府县,收归到自己的麾下,自己的地盘大了,自然人口就多了,权力也就大了,对于自己的势力,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朱存极回答的是:“我对这些府县不感兴趣,都是自家的地盘,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要夺就去把西北的丝绸之路,川藏高原,辽东的黑山白水,蒙古高原,把这些地方给我夺过来还行!

如果你们谁要敢保证有这个本事,那我就全力支持,要什么我给什么,绝对不带废话。”

那些文臣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头不吱声了!

同时他们这才知道,自家王爷的心有多大,这是想要建设一个,比汉唐盛世还要强大的帝国。

那些都是远期规划,不可能一下实现,现在王爷开口了,要拿下潞州府,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大好事。

赵九冬拍的胸脯啪啪直响,吐沫横飞的保正道:“王爷您就放心,这两件事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尤其是潞州府的事,用不着,明天早上去,我现在就去点兵,马上就出发。”

朱存极一把将他拽住,说道:“刚打完那么大一场仗,这连一觉都没睡,你就要去,你怎么也得歇一晚上再说呀!”

赵九冬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没关系,我体格壮,不累!”

朱存极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累,那些兵不累呀!潞州府就在那里放着,它又不能长腿跑了。

别在这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先回去把监视满清的人派出去,然后你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在领兵去潞州府。

再敢说半个不字,我派别人去。”

赵九冬看着四周兄弟,那个期望的目光,顿时就郁闷了,心想:“这帮臭小子,巴不得我犟嘴,然后换他们去。”

低着脑袋说道:“听王爷您的,明天早上去,就明天早上去吧!”

那些兄弟们,顿时虚声一片,纷纷鄙视他没骨气,你倒是继续犟啊。

朱存极狠狠瞪了这帮臭小子们一眼,对赵九冬说道:“这就对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打他们还用得着那么着急。”

正在这时,一匹快马快速奔跑过来,看到他们后,士兵快速跳下马,将一封信双手递给朱存极,说道:“石楼县800里加急。”

朱存极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紧,心想:“800里加急,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赶紧将信接过来,检查完火漆后,撕开信封,拿出信纸,展开后,借助火把的光亮,快速看了起来。

等看明白内容后,脑瓜仁绷直蹦,郁闷只想撞墙。

信里写的是什么呀?大明王朝唯一的公主,也是长公主朱微娖回家了。

事情是这样的,突然有那么一天,这小丫头从商人口里得知,满清皇上皇太极带的十万铁骑,进了顺天府,现在精神危在旦夕。

朱微娖心顿时就慌,他是个淘气的女孩,而且非常有主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孝顺。

在得知父皇母后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想到的第心思,就是想回去陪在他们身边。

至于他回去能起到什么作用,他没有想,这种想法一生出来,顿时就抑制不住回家的**,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回到父母身边。

你就说这丫头主意有多正吧,没有告诉任何人,只留了一封信,只带着几个侍卫,两个小太监就跑了,连曹化淳他都没有告诉。

等老太监知道了以后,一翻白眼儿,差点没晕过去,哀嚎一声,我的活祖宗哎,你可要了我的亲命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于公公,也许他们两个人都出自皇宫,又是熟人,又是公公,所以两个人关系处的不错,至少表面非常融洽。

于公公知道这件事以后,汗当时就下来了,京师那边现在鞑靼横行,这要是在半道上遇到鞑靼,出点什么事,那跟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区别。

他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闯进正鹤白房间,把这件事说了一遍,然后问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正鹤白听到后,也被吓得不轻,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我们处理不了,赶紧连夜派人去找王爷,让他赶紧派人从后面追,希望还来得及。”

就这样,这封800里加急的信件到了朱存极的手里。

朱存极手里拿着信,来回走了几圈,一招手把铁狗子叫过来,说道:“你把5000鬼面军团带上,连夜出发,去把你媳妇给我找到。

然后你亲自,把她摁在腿上,狠狠的照她屁股打十下,一下都不能少,必须把屁股给我打肿了。

小丫头片子,净作妖,不打她几巴掌,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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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多尔衮的叹息

多尔衮和莽古尔泰站在小山上,看着最后一个士兵走出晋省。

莽古尔泰不甘心的说道:“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收场,真的好不甘心哪,我的一万铁骑就这样扔在了晋省。”

多尔衮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甘心又能如何,我正白旗强攻了7天,连死带伤近5000人。

本想咱两家合兵一处,集中力量,一举端掉朱存极,但万万没有想到你损失,能如此惨重。

要不是我派探马监视小蒙山口,恐怕你现在也剩不下几个人了。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不是让你感激我,而是说我们都小瞧了朱存极。

我们输得一点都不冤,我们以高傲的心态,轻视的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人家的阵里,输是理所当然的,不输才叫奇怪。”

莽古尔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满清骑兵,在平原上对战,从来就没有怕过谁,纵然对方数倍于我们的兵力,他也未必能奈我们如何。

但是这一次却是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他们用了3万秦军,差一点灭掉我的2万满清铁骑。”

多尔衮看着他问道:“我一直想问你,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你要知道骑兵在平原上的优势,战斗力强于步兵数倍不止。

你的镶蓝旗也算是百战老兵,对战3万晋省秦军,差一点全部被人家灭掉,他们的骑兵难道比我们要厉害。”

莽古尔泰没有了以往那种目空一切的气势,随之而来的是满脸沮丧。

郁闷的说道:“他们要是3万骑兵,我输,也就认了!他们所有的兵员中,骑兵绝对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

他们一开始重创我们的并不是骑兵,而是步兵,只有一万步兵。

这一万步兵把守着小蒙山口,从他们的防御公事中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刚到不就。

结果就是这些仓促应战步兵,差一点让我们第一批攻击的5000骑兵,全军覆没。”

多尔衮脸色还是那样的平静,淡淡的问道:“听说他们的火器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莽古尔太疑惑的问道:“你对鱼城县强攻了七天,难道他们没有使用火器?”

多尔衮说道:“只看到那种点燃往下扔的炸药,除了这个你们所说的其他火器,他们没有用过。”

“原来这样啊!”莽古尔泰同时心里一阵郁闷,暗想:闹了半天,人家这点玩意都用到我身上了,这这可真够倒霉的。

郁闷归郁闷,该说的还得说,心有余悸的说道:“非常厉害!跟明军的火器完全不一样,尤其他们那个火筒,上千人并排发射,等我们的骑兵冲到一箭之地的时候,已经有近千人的伤亡。

我看得出来,他们使用火桶的时候,也都不是十分熟练,有很多时候只有三分之一火筒在射击,剩下的人都在手忙脚乱的摆弄着。

如果他们要是熟练操作的话,如果我们这些骑兵要是集团冲锋,恐怕有一半冲到他们阵前,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就是最后,他们发射的那种大炮,威力非常大,落地爆炸的震颤力,几乎让人站立不稳,虽然只发射了十几枚,却让我们损失了数百骑兵。

按理说,如果他们要是密集轰炸的,我最后那批7000多人,恐怕也剩不下几个,但是他们并没有那么做,只是试探性的扔了十几枚。

具体为什么没有狂轰滥炸,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当时我们离它们的人太近,怕伤到自己,所以才没敢大规模轰炸吧。

后来他们又使用了这种大炮,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有了一点经营,所以见那种炸弹又打过来,我们就立刻分散开,没有集中到一起。

而且一直在运动,那次轰炸对我们伤害并不是很大,但是那种爆炸的威力,我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还在直颤。”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入关以来第一次叹气,说道:“我们走吧!我们赢不了朱存极,即使我们把这些人都扔进去,恐怕也未必能赢得了他,我们满清遇到大敌了,恐怕以后不会再那么舒服了。

中原地大物博,人口丰厚,每到危难的时候,就会有人挺身而出,担负起即将倾覆的江山,我们的底子太薄了,一旦对方出现这种英雄人物,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就这样,多尔衮,莽古尔泰带着萧瑟的身影,离开了晋省!

“啊!你想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啊!你敢打我屁股,我跟你拼啦!”

“啊!啊!……呜呜呜,好痛啊,快发给我!”

“呜呜呜……,我错了,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乱跑了,呜呜呜……”

铁狗子将长公主朱微娖,摁在腿上,用力的朝他屁股打了十下。

朱微娖满脸泪水,双手揉着屁股,满脸委屈的看着铁狗子,扁着大嘴也不吱声。

最后还是铁狗子没有忍住,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问道:“以后还乱不乱跑了。”

长公主朱微娖依旧觉得大嘴,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莽撞了。

他们是在他出走两天以后遇到的,在这段时间里,把铁狗子急得满嘴都是火泡,根本就没有休息,一直在寻找,一直出了开封府,才将它们找到。

这丫头也幸运,也倒霉!

幸运的是在没出开封府之前,屁事儿没有一帆风顺。

倒霉的是,预想中的鞑靼没有遇到,遇到一伙土匪,这伙土匪的人数还不少,三百多人。

等铁狗子看到的时候,他们正被困到一个土丘上,在那里挣扎抵抗。

商队能有那么百十来人,有那么二十来个护卫,加上朱微娖带着的十个侍卫,一时半会土匪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这群土匪战斗力,实在是有点让人抓狂,不说别的,就说他们手里拿的那些武器,连叉草的叉子都算上,也没几个是铁的。

绝大多数是拿着木棒,在前头学个尖儿,这就算是武器了。

穿戴那就不要提了,用衣衫褴褛来形容,都是抬举他们,有很多人也不知道在哪找个麻袋片子,塞上草就那么穿着。

这些人他就是一群难民,聚集到一起,抢点儿东西,勉强糊口。

要不然也不能300来人,打了一上午,也没把这几十个人干掉。

不过倒是把朱微娖吓得不轻,万一这些侍卫挡不住,那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那些土匪,遇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会是一个什么场面?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不是为了杀敌用,是为了自己自尽时候用的。

她都想好了,一旦土匪攻过来,自己的侍卫挡不住,她宁可死也不能落在土匪手里。

说什么也要保住这清白的身子,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蒙羞。

正当他绝望的时候,铁狗子带领5000鬼面军团赶到了。

那群土匪跟鬼面军团的战斗力相比,只能用呵呵来形容,用天上和地下比都是夸他们。

根本就不是打,直接冲过去,都不用拿刀砍,一个冲锋过去,直接全被马蹄子踩进地下。

朱微娖一看是自己心爱的铁狗都来救他了,流着泪水一头扎进了爱郎的怀里。

结果还没等她倾诉衷肠哪,铁狗子双臂用力直接把她摁在腿上,大巴掌轮起来照他屁股就打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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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公主到家

赔礼道歉,让我原谅你,哪有这么便宜?打完了人家的屁股,就这么想一了百了,门儿都没有!

朱微娖小暴脾气立刻发作,拳打脚踢,对铁狗子进行了全方位的打击。

不过这种打击,对于铁狗子来说跟挠痒痒也差不多,最后把我们的长公主累得嘘嘘带喘,而这货跟没事儿人一样。

把朱微娖气的照他小腿都踢了几脚,然后扭过头去不理他。

铁狗子走到他后面说道:“行了,别生气了,是王爷让我打的,你这次做得事情太出格了,必须要接受惩罚。”

朱微娖猛的扭过头来,怒目圆睁的看着他,狠狠的又照他小腿上踢了两脚。

他那个小蛮拳头,打到身上不疼,但是他的小脚踢到小腿上了,还真有点酸爽。

见朱微娖又将头扭过去,就是不理他也不吱声,突然想起,乌鸦教给他的一句话,于是理直气壮的说道:“生什么气,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朱微娖扭头气愤的看着他,看那架势又要扑上来跟他拼命。

铁狗子接着说道:“男人有几个没打过老婆的,自家婆娘又有几个不被男人揍过。”

朱微娖先是一愣,转瞬间变得满脸含羞,看着铁狗子,那眼睛都能媚出水来。

温柔的问道:“那你打人家也太疼,你说,是你不对,嗯,是你错了。”

铁狗子干脆就不要脸到底,说道:“我错了,我不对,下回打的时候轻点。”

“讨厌啊你,再也不理你了。”朱微娖说是不理,整个人却一下子扎在了铁狗子的怀里。

还撒娇的说道:“疼,不敢走道,你抱我。”

抱这样一个美少女,对于五大三粗的铁狗子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铁狗子将朱微娖轻轻地放在马上,就这样,两个人秀着恩爱,你情我意,向着远处走去。

商队老板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女孩原来就是大明的长公主,顿时吓得他差一点没爬下,还好没有出事,要不然自己祖宗八代都得被刨出来,心里不断的感谢满天神佛。

有五千鬼面军团保护着,一路前往京城,这一路上指定是群魔回避,所有的妖魔鬼怪别说出来捣乱了,离得多远就藏在地下不敢出来,生怕惹怒了这帮杀人,给自己带来血光之灾。

商队老板知道跟着他们走安全,其他人也知道,看着这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虽然不敢靠前,但却远远的跟着。

于是他们这个队伍逐渐在扩大,不算5000鬼面军团,他们这支队伍进入顺天府后,后面跟随他的人群,足足超过一万。

这群人里干什么都有,有做买卖的,有逃难的百姓。

这帮人倒也不敢去打扰铁狗子他们,见到他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根本就不敢往前凑活。

虽然不往前凑合,却也远远的跟着,借助他们的兵威,也好驱灾避邪,宝哥一路平安。

事实上这一路也确实没人敢惹他们,铁狗子的早知道后面跟着这些人,但是人家没有打扰他们,他也就无所谓,愿意跟就跟着吧!

就这样,近二万人的队伍,走了半个多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京师!

铁狗子看着远处的紫金城,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墙,高耸入云的城门楼,这一切本应当伴随着无限的风光,但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城的萧瑟。

城门紧闭,城墙上旌旗招展,本应该密布兵足的城墙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铁狗子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什么,长公主啊!”

“你讨厌啊!这一路都叫人家小薇薇,不许你叫人家公主。”朱微娖满脸羞涩的,轻打了一下爱郎。

甜口的赶紧赔笑道:“那什么,微微呀!你看这也到京师了,你就自己进去吧,我送你就送到这儿了,我们王爷还有事儿,我先回去了。”

朱微娖笑容瞬间凝固,用大眼睛瞅了一下他,突然扭头问道:“是吗,你家王爷事情很多吗,必须要狗子回去帮忙吗?”

“没有啊!我家王爷没说过这话呀,我家王爷说的是,去吧,狗子,把公主好好保护到经常,不用着急回来,我这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等什么时候想回来再回来。”

哈哥儿那是一点儿都没犹豫,铿锵有力,拍着胸脯,就把铁狗子给卖了个一干二净。

朱微娖傲娇的回过头来,满脸瞬间变得幽怨,说道:“为什么不把我送到我父母身边,离的这么远就要扔下我不管,难道你嫌弃我吗?”

把铁狗子给气的,真的好想把哈哥儿,按在地上,好好摩擦摩擦,直到磨出火花为止。

这辈子交上这帮兄,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这帮小子,一个比一个坏。

但是没办法,该哄还得哄,自家王爷说过,女人就得靠哄,你只要把她哄好了,他这颗心才能放到你身上,要不然人纵然归你,心却在外面,那脑袋不还绿油油的吗?

铁狗的赶紧满脸堆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哪有的事,真的是有事!”

看到朱微娖小嘴一扁,仿佛要哭的样子,赶紧改口说道:“有事归有事,但不管什么事,也没有护送我家小薇薇回家重要。”

朱微娖表情瞬间转换,有哀怨,变成了满脸高兴,满意的点头说道:“我就知道我家狗子,不能不管我,对我最好了。”

哈哥儿面部一阵抽动,小声的嘀咕:“我的天那,可真够酸的,我都差一点吐了。”

朱微娖照他腿上踢了一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讨厌!”

给哈格哥儿痛的,一阵揉搓小腿,扭头对铁狗子说道:“你能不能管管你家婆娘,这也太刁蛮了。”

铁狗子正义凛然的说道:“胡说八道,我家薇薇最温柔,在我心目中,天底下就再没有比我家薇薇温柔,漂亮,美丽,贤淑,大方的女孩子了。”

朱微娖一下抱住他胳膊,把脑袋枕在她的肩上,柔情蜜意的说道:“人家哪有那么好,人家小毛病还是有点的。”

铁狗子赶紧说道:“不,没有,你在我心里是完美的,是无瑕的美玉,是天上那悠悠的白云,是夏日里盛开的桃花,是潺潺溪水中闪亮的明珠。”

哈哥儿一边揉搓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里想着:“跟王爷别的没学会,哄女孩子到是学了个10成10,颇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架势,我算是真服了你了。”

长公主现在的心,都已经化了,就算现在让他做任何事情,她都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一切,从里到外都交给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男人,她只知道他要失去了他,她恐怕就无法独活在这个世界。

连说带笑的,他们的队伍来到了京城南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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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敢欺负我的小薇薇

铁狗子扭头问道:“你是不是老待在家里,他们都不认识你,我们这儿喊了半天,为什么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朱微娖气哼哼的说道:“他们就算没见过我的模样,也应该知道我这个长公主的名号吧!”

铁狗子点头说道:“说的有道理,那就继续喊。”

铁狗子领着队伍,在这里嗷嗷喊了有一个时辰,城上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在这里,好好喊着,气的够呛,城墙上的一帮人更是闹心。

五城兵马使问道:“我的侍郎大人,你不让我开城门也就算了,你总得让我通知一下皇上吧。

皇上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儿,还不抄我满门呢。”

青木原面无表情的说道:“身为皇家公主,居然敢私自逃走,简直是伤风败俗,犹如国荣。

谁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回来干什么,想羞辱皇家的威严吗?”

五城兵马使真的好想破口大骂,人家上有宗仁府,下有爹娘,你他妈算老几啊,那轮到你嗷嗷在这叫唤。

你在这横竖不让人家姑娘回家,你那心是怎么想的?当我不知道啊!

你就是想让全城都知道这件事,然后造谣生事,给崇祯抹黑。你可真是为你后面的主子用心良苦。

就就算想干掉崇祯,现在的事不是还没成吗?不是还要归人家管吗?现在要弄死你,你难道还能有什么抵抗啊?

想归想,还不能得罪这货,这货你别看官不是很大,势力却不敢小,现在为绕在他周围的大臣,得占了半个朝廷。

没办法,谁让他支持的那个人,是根正苗红,替代现在皇上的不二继承人,都惹不起呀。

但这事必须得解决啊,要是城下那位小祖宗出了事,你青侍郎躲到后面没事,我要掉脑袋啊。

想了一下说道:“青大人,一个小丫头进不进城,对我们的大事起不了什么作用。

毕竟皇上权力还在,现在惹怒了它,对我们的大事没好处。”

青木原点了点头,说道:“行,你去禀告皇上,让他自己拿主意。

我去找人,必须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丫头,给他造造声势。”

说完带着满脸阴险的笑容,扭头下了城墙。

铁狗子等了半天见城门纹丝未动,扭头,疑惑的问道:“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不会是你父母不要你了吧?”

朱微娖把眼睛一瞪,说道:“讨厌,我父皇母后宠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我哪!”

“那为什么不给你开门,要不然我把城门给它炸了,你看怎么样!”铁狗子两眼冒着绿光,一脸期望的望着她。

朱微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怕我父皇打着你的腿,这还没等娶人家姑娘呢,就打老丈人家门。”

铁狗子看着满脸娇羞的朱微娖,挠着脑袋,嘿嘿,傻笑着。

正在这时,城门嘎吱吱的慢慢打开。

从里面出来一个人,骑着马快速来到他们面前,说道:“奉大人之命,只能长公主及其随从进去,其他人员不许进城。”

铁狗子把眼睛一瞪,说道:“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那人翻了他一眼,说道:“这是天子脚下,已领兵进城,要是祸乱京师怎么办。”

铁头的火气腾就上来了,手艺人腰间的佩刀,一声怒喝:“屁京师,我就往里进了,我看你们谁能拦得了我。”

他后面那5000鬼面军团,忽然而动,纷纷将手摁在兵器上,就等着一声令下,然后就攻入京师。

当然啦,进去之前,先把面前这个家伙剁碎了。

把这位吓的差一点没从马上栽下来,整个人一下就多起来,他突然想起,这些人可不是他们的兵,人家可不会惯着他。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长公主说话。

他抱住铁狗子的胳膊,温柔的说道:“别这样,给我父皇留个好印象,我去跟我父皇母后说,他们肯定想见见你。”

铁狗子看了一眼她,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你去吧!”

看着佳人慢慢离开他,看到城门口,有一大群人,也没在意,因为他看那群人,个个穿着官袍,应该是明朝官员,也就没太在意。

旁边的哈哥儿看了一会,一推铁狗子说道:“狗子,我怎么觉得不对劲,那些人,好像围住的长公主在说些什么。

还在那里指手画脚,哎,还有一个老头上去要打长公主,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是她长辈?”

铁狗子闻言,再次看向城门的方向,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真有一群人在那里围着朱微娖,而且都在指手画脚,而她本人好像在说着什么,看那表情,还很激烈。

心想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向后一挥手,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长公主这个时候,已经被气眼泪围着眼圈,浑身上下抖成一个个。

她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些事,他以为这些人都是来接她,结果还没等她打招呼,这些人一下就把他围到中间。

然后一群老头子,开始围着一个小姑娘破口大骂。

长公主那身边的那些随从,刚想过来帮忙,被这些老头三下五除二,都给撵到一边去了。

那些人也不敢反抗,这些老头他们都认识,都是朝廷里的一些清流,一天闲的没事干,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

仗着自己年纪大,学生弟子遍布朝廷,一个个横得要命,连皇上隔三差五,说骂就骂一顿,他们这些下人哪敢往前凑活。

骂的太不堪入耳了,什么**荡妇,不知廉耻,败坏皇家风气,偷男人,跟野汉子跑了,简直就是百死不足以赎其罪。

朱微娖他就是一个18岁的小姑娘,一直有人护着疼着,哪里经过这些阵势?刚开始愣住了,随后赶紧辩驳,表示自己很清白。

那些人哪能听她这一套,恨不得现在就把大明长公主,扔进火堆里烧了,那样才能让他们痛快,让他们舒服。

最后把朱微娖骂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她感觉到自己很无助,整个人都快崩溃掉了。

她心里在呐喊,我没有做对不起皇家的事情,我没有对不起父皇和母后,你们为什么不信我?难道我必须死才能让你们相信吗?

正当她绝望,要以死明志的时候。

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你们这群老东西,敢欺负我家小薇薇,我看你们这群老东西是活腻歪了。

既然你们是不想活了,你家爷爷就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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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惹我女人的时候,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铁狗子。

远处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走近了他会听到,居然在骂自己心爱的小薇薇,这帮老不死的,难道活腻歪了吗?连你爷爷的女人都敢骂。

这帮家伙也是骂上瘾了,硬是没有发现,一群如同恶鬼般的大兵,已经站在他们后面。

不过这帮老家伙也是真横,看见了也觉得无所谓,这里是天子脚下,皇城京师,皇上我们想骂就骂,骂了都没有事,你以为我会怕你们这群大兵不成。

领头的那个白胡子老头,怒瞪着双眼,用手指着铁狗子,正言厉色的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们面前肆意咆哮。”

铁狗子看着蹲在地上的朱微娖,整个人抱成一团,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着,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让他头一次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眼睛通红的说道:“她是我未婚妻,你们欺负了我的媳妇,你说这事跟我有关系吗?”

说完之后没等对方出吱声,将手往空中一抬,阴冷的说道:“把他们给我射成刺猬。”

他身后5000鬼面军团士兵,瞬间摘弓搭箭,没有任何犹豫,开始放箭。

铁狗子没有动手,直接跳下吗大步向蜷缩在城门的朱微娖走去,箭雨如同飞蝗般在他两侧飞过。

他仿佛丝毫没有察觉,眼里只有那个,眼里只有那个受尽的委屈,需要他现在去呵护的姑娘。

在他蹲在地上,将朱微娖抱在怀里的时候,弓箭停止了射击,城门洞里的几十个老头,已经被箭射成了刺猬。

他将朱微娖搂在怀里的时候,姑娘惊叫的挣扎起来,铁狗的赶紧说道:“微微是我,是我,狗子。”

朱微娖浑身一下僵住,抬头看了一眼他,一头扎在爱郎的怀里,呜呜痛哭起来。

哈哥儿在后面一挥手,说道:“兄弟们给我冲进去,把城墙上的兵都给我赶走,打通去皇宫的路,送长公主回家。

谁要是敢拦着,杀无赦!”

5000鬼面军团,轰然领命,抽出腰中的配刀,推动胯下战马,犹如一群地狱里涌出来的恶魔,涌进京师。

铁狗子双手,将浑身颤抖的朱微娖抱在怀里,转身向自己的战马大步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脚被一只手死死的抓住。

铁狗子怀里抱着朱微娖,低头望向抓他脚脖子的人,冷冷的问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一个浑身插满了箭的老头,嘴里鼻孔向外喷涌的鲜血,断断继续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们,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铁狗子双眼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在侮辱我妻子的那一刻起,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至于知不知道你们是谁,那很重要吗?我不管你们是谁,哪怕是佛祖,敢伤害我的妻子,我也要让他下地狱。

我叫铁狗子,记住这个名字,也许有那么一天,你变成了厉鬼想报仇,不要找错了人!”

说完一脚将他蹬开,小心翼翼的将朱微娖放在战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腹,战马稀溜溜一叫,撒开四蹄,踏着地上的尸体飞奔进城。

这个时候整个京师全都乱了,2000鬼面军团,顺着城墙的马道飞奔上城墙。

城墙上那些明军,早就看到这群黑盔黑甲,带着鬼面头盔的煞神们,没等这群祖宗上来,便作鸟兽散,跑的无影无踪。

他们也不是傻子,虽然没跟这帮煞神交过手,但是看人家那浑身上下的装备,由里到外散发出的那种,我当杀佛鬼,挡杀鬼的气势。

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级别可以对付的人,还是别找死了,哪里安全往哪里躲吧,让高个子去顶吧。

同鬼魅军团上了京师的城墙,城墙上除了滚木雷石,之类的防止敌人攻城的用具,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于是兵不血刃,将南门城防掌控在手里。

剩下那3000鬼面骑兵,在大街畅通无阻的奔跑着,那街道宽敞了,逛街的百姓,商家连早班都上完了,全都躲到屋里不敢出来,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张望着。

哈哥儿压根儿就没有理会这些,他的目标是紫禁城,你不是不让我回家吗?我今天就把你们给炸开,把你闺女送到你面前,就问问你这爹是怎么当的?是不是你让人骂的,如果不是你真实的话,你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这当爹的干什么去了?

当他们来到皇宫前门广场时,看到宫门前面站着上千人,看那穿衣打扮,应该是皇宫侍卫和太监。

前面一群太监,抬着一个金光灿灿的龙眼,上面坐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

从那身金黄色的龙袍可以看出,这个人就应该是大明皇帝崇祯。

崇祯怎么来的?有人禀报他,朱微娖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就这一个宝贝姑娘,这一晃跑出去大半年了,过年都没在家过,这个野丫头总算回来了,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赶紧派人出去接她,结果这人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出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慌慌张张。

那个太监表达能力还真挺强,连比划带说,把南门那些事,说了一个活灵活现。

崇祯听完之后,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直愣愣的呆了好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看到小太监还跪在那里,开口问道:“长公主怎么样?她没事吧。”

小太监赶紧说道:“长公主殿下好像被吓得不轻,被那位将军救下来后,放在马上一起进城了。

我一看事情不好,我就急着回来禀报万岁爷,再后来的事奴才就不知道了。”

崇祯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大殿里来回焦急地走着。

嘴里气急败坏,大声吼着:“这群老王八蛋,连朕的女儿都不放过,你们该死,你们死也是自己找的,被万箭穿心,活该。”

几乎这一辈子都在跟政客打交道的崇祯,对于阴谋诡计的感知,那是相当敏感了。

眼珠转了转,自言自语嘀咕着:“不对呀,这事透着蹊跷,微娖是临时回来的,那帮老东西怎么会知道,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事不成。”

这时王承恩从外面走进来,施礼说道:“秦军已经占领了南门,守城军卒不战而逃,还有数千黑甲铁骑,直奔皇宫而来,请皇上速拿主意。”

崇祯看了看他,说道:“翻不了天,走,去接我的公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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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家人

哈哥儿看着前面这群人,从穿衣打扮,也感觉出来了,应该是皇上。

旁边一个兄弟问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对面那个人很有可能是皇上,我们要冲过去这事恐怕要闹大了,真要是出了事,王爷恐怕饶不了我们。”

哈哥儿撇了撇嘴说道:“我们刚刚干掉了好几十个大臣,你以为这是小事啊?你以为王爷能轻饶了我们。

对面那个人肯定是皇上,别人敢穿这身衣服,早被人砍了。打肯定是不能打,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把微娖老爹给揍了,那丫头还不跟你拼命啊!”

崇祯皇帝见到对方,有几个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好像在说他什么。

瞧了好半天,也没瞧到她姑娘,想了一下,既然你不过来,我过去,总得知道自己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吧。

起身下了龙撵买的四方步,来到了两支队伍的中间,大声说道:“尔等是何人,竟然敢来京城放肆,微娖现在哪里。”

“父皇我在这里!”随后赶到的朱微娖,看到自己的父皇,快速从铁狗子马上跳下来,痛哭流涕的跑了过去,扎进崇祯的怀里,呜呜痛哭起来。

崇祯赶紧将自己的宝贝闺女抱住,轻声的安慰着,然后跟你俩慢慢的坐回到龙撵上,在侍卫,太监,宫女的保护下,一掉头,摆驾回宫。

皇宫那高大的城门,关闭时发出的轰响声,把呆愣在那里的铁狗子惊醒。

挠了挠脑袋,问道:“这怎么连个话都没留下,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

哈哥儿说道:“烦你呗,不愿意理你呗,这还不好理解吗。”

铁狗子郁闷的说道:“我怎么了,我也没把他姑娘怎么样啊,那不是挺好的吗!”

哈哥儿说道:“你以为你的事,人家当父亲都不知道啊?曹化淳那么大一个公公,整天在那里来回转悠,你以为人家闲的没事看风景哪!

我估计你的事啊,人家肯定会事无巨细报告给皇上,估摸着那奏章多到,都可以编成章回小说了。”

铁狗子无语的问道:“有没有那么严重啊?崇祯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打我似的。”

哈哥儿说道:“你对人家女儿又搂又抱,还亲过人家,他老爹没有砍死你的想法,就不错了。

先别管那些了,赶紧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好几千人总不能站在外面过夜吧!”

铁狗子想了一下,说道:“咱们就在京师南门住,把那里的客栈全都给包下来,自从鞑靼进犯晋省,兄弟们一直都没休息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还有就是南门,既然我们占领了,在我们走之前不能还给他们,什么时候我们离开京城后,再交还给他们。

他们要是敢强抢的话,就给我打回去,也要让京师的人都知道知道,我们秦军只吃荤,不吃素。”

哈哥儿说道:“好勒,就听你的,来京师一趟也不能白来,怎么滴也得逛逛,买点纪念品。”

后面听到的士兵,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京师堪称这个世界最繁华的都市,是生活在大明的百姓,最向往的世界,不去一探真容岂不后悔一生。

铁狗子,带着鬼面军团,兴冲冲的离开,返回南门。

紫金城皇宫内院!

一个小男孩碰了碰朱微娖,说道:“我姐夫长得怎么样,帅不帅,听说她老能打仗了,是不是真的。”

朱微娖顿时扬起骄傲的小脑袋,说道:“那是当然,李自成厉不厉害,让他打得剩下了半条命,要不是逃得快,肯定那半条也没了。”

说话的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太子朱慈烺,自从姐姐进屋后,就开始问东问西。

听姐姐说,立刻兴奋的说道:“我真的这么厉害吗?那他到底帅不帅呀。”

“当然啦,很帅很帅的,是天底下最英武帅气的男人。”朱微娖扬起骄傲的小脸,有些没脸皮,自顾自的说着。

崇祯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大的姑娘,能不能知道点羞耻,谁家的姑娘像你这样,敢一跑就是一年半载不回来。

你是公主,大明王朝的长公主,要注意点影响,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皇家脸面。”

孝节皇后周玉凤,也是崇祯的正宫,看到自己的亲闺女,又把嘴撅了起来,低着脑袋满脸的委屈。

顿时心疼得够呛,赶紧说道:“皇上,女儿刚回来,你就别说她了。”

崇祯皇帝气哼哼说道:“都是你惯的,连私自出宫都敢,这胆子简直大到没边了,你就惯吧,我看你能惯出什么样。”

孝节皇后笑了笑,没有吱声,她太了解自己的男人了,还说自己这个娘惯闺女,平常他都把自己闺女惯到没边。

一听说女儿回来,比任何人都高兴,只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男人,把自己闺女的心给抢跑了,所以才看什么都不顺眼。

现在聊天,绝对不能提铁狗子的名字,只要是一提他,肯定火气噌噌往上冒。

孝节皇后赶紧把话题岔开,说道:“微娖你在晋省过的怎么样,秦王对你如何?有没有难为你。”

朱微娖赶紧摆手说道:“没有,秦王对我很好,就像亲哥哥一样,拿我当亲妹子看待。”

崇祯皇帝说道:“这是他应当应份的,作为一镇藩王一个臣子,照顾公主是他们应尽的责任。”

朱微娖撇了撇嘴,很明显对自己父皇的态度不屑一顾,都已经这样了,靠人家撑着,结果你的架子还放不下来,个死要面子活受罪。

崇祯没有理女儿鄙视的眼光,开口问道:“听说他手下的秦王军团很是厉害,不知传言是否真实,他们要是跟鞑靼对阵,胜算几何。”

朱微娖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皇,惊异的问道:“怎么对付黄你还不知道吗?”

崇祯顿时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我知道什么,你说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朱微娖说道:“鞑靼镶蓝旗和正白旗,在入关以后就已经去晋省了,秦王一共派出两路大军,跟满清鞑靼作战。

其中有一路还是他亲自领兵,以5000秦军在鱼城县,对抗多尔衮正白旗3万余人。

大概在6,7天以前,他们在小蒙山口进行了决战,斩杀满清鞑子一万多人。

几乎将莽古尔泰的镶蓝旗几乎打残,多尔衮迫不得已,决定撤兵。

朱存极哥哥的秦王军团,最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崇祯皇帝看着自己的女儿,眉飞色舞的讲着,整个人变得呆若木鸡。

第229章崇祯的叹息

秦军居然打败了满清,近五万满清八旗居然都奈何不了他,这得多大的实力?他的秦王军团厉害到什么程度?如果他以后要是打败满清,灭掉流寇,如果有窥伺帝位之心,我该如何抵挡?

朱微娖没有发现父亲的异样,继续眉飞色舞的说道:“父皇你不知道,秦王哥哥真的好厉害,他治下的百姓不但没有挨饿,一日两餐都能吃得饱饱。

就这样他还不知足,他已经进行了规划,今年之内要让百姓一日三餐,而且餐餐能够吃饱,并且家中有余粮。”

孝节皇后爱怜的抚摸女儿的头发,微笑着说道:“这些你父皇和我都知道,每一期晋省时报,秦王都会派专人送进皇宫。

所以说啊,对它的一些政令,还有什么短期与长期规划,我们都十分清楚。”

朱微娖笑着问道:“那你知道他要发行货币吗?而且样品已经出来了,本来计划过完年就对市场发行。

可是满清突然入关,搞乱了他的计划,所以新的货币迟迟没发行。

父皇母后你们不知道,他们发行的货币好漂亮。”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口袋,放到桌子上说道:“你们快看,这就是他要发行的货币,是不是很漂亮。”

崇祯深手从桌子上的一堆金币,银元,铜元,拿起来几枚,拿到眼前仔细观看。

然后拿着几枚钱币站起身来,说道:“你多陪陪你母后吧,父王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朱微娖赶紧站起身来,万福道:“孩儿恭送。父皇。”

崇祯皇帝说道:“行了,你做吧,我先走了。”

皇后看着自己的夫君,站起身来说道:“我送送你。”

崇祯没有吱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两人来到外面,皇后挥退旁边的宫人,笑着说道:“万岁爷,你是不是担心秦王有不轨之心。”

崇祯对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老婆,还是十分尊重信任,他还是姓王的时候,孝节皇后周玉凤,就是他的王妃。

别看他那时候是信王,由于魏忠贤和客氏,在朝中的势力非常大,又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掉她为后快。

所以他当时的处境一直十分危险,直到他当了皇上一年以后,他自己才感觉到了真正的感觉。

当时孝节皇后周玉凤,跟他在一起也是担惊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可能丢掉性命。

对于这个一直跟他担惊受怕,当了皇帝后又没想到什么福的结发之妻,心里一直很愧疚。

桐人听到皇后说完,叹了口气说道:“秦王实在太强大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制约他的方法,如果他真的起了反叛之心,恐怕我的皇位就得拱手相让了。”

皇后仍旧微笑的说道:“秦王是很厉害,但是他毕竟是一阵藩王,如果他要是真敢有什么不轨之心,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中众口。

就算他再有本事,兵锋再强大,这个乱臣贼子的骂名,他也要背上一生一世,名不正,言不顺,是他无法逾越的鸿沟。

也许他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只要你还在,这个皇位永远也不可能是他的。”

崇祯苦笑的说道:“我现在除了大义,已经没有什么底牌了。”

孝节皇后说道:“这还不够吗?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也要维护这个正统皇族。

大义名分,上天注定!”

崇祯哈哈大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听皇后一席话,让人茅塞顿开。”

皇后想了想还是说道:“皇上儒家认为您现在需要注意的不是秦王,而是暗中搞风搞雨的某些人。”

崇祯冷冷的说道:“他们以为真不知道他们的龌龊事,向立福王为帝,赶我下台,那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孝节皇后说道:“皇上千万不要大意,他们的势力很大,而且有福娃在后面为他们撑腰,如果真要是乱起来,恐怕会很麻烦,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崇祯双手拍了拍皇后的肩膀说道:“我的五万新军已经训练半年有余,如果他们敢叛逆造反,我就拿他们试试刀。”

皇后看着心有成竹的皇上,说道:“看来皇上已经成竹在胸了,不知什么时候动手,清除乱党,以还朝廷清明。”

崇祯小声的说道:“快啦,多得半年,少则两个月,我就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下场,有多么凄惨。

清除了朝廷的绊脚石,我也也就能大刀阔斧的办自己想办的事儿了。”

京师南门!

咣咣咣咣咣,一家客栈,门被砸的咣咣直响,给人的感觉,那个叫门的人,下一秒钟就能把门砸碎。

老板在屋里急得团团转,想了一下,说道:“去把门开开,请他们进来。”

我一听这话,两腿一软,差一点坐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老板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要是进来打劫怎么办,恐怕到时候我们小命也不保啊!”

老板去了一跺脚,说道:“就这一扇破木门,你以为能挡住外面那些大兵吗,你要是开门让人家进来,被不住还好说,你要是让人家破门而入,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到了那时候难道你就能保命了吗?还不快去开门。”

伙计一想也是,顾不得再敲下去就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还不如痛快的开门让人家进来哪,备不住还能留个性命。

想明白后,几个伙计一起凑在一起,壮着胆子去开门。

外面敲门的铁狗子也是郁闷,整个一条南门大街,所有的买卖家全都关门歇业。

酒楼,饭馆,客栈,杂货铺,关业,我也就忍了!你那棺铺不也关门歇业,是什么个意思?我还能去抢你那玩意儿,你说这不气人吗?

你不是不和我开吗?城门我都能撞开,你这两天破门我还没办法,刚想叫人,去找木头撞,结果客栈的门开了。

里边有个伙计颤巍巍的说道:“各位客官,有什么事吗?”

铁狗子一巴掌把他推开,迈腿进了客栈,气哼哼的说道:“我到你客栈来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住店了,我想买棺材,你这有啊!”

几个伙计吓得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在那里哭天抹泪的喊着饶命。

铁狗子根本就没理他们,气还没消呢,没踹他们一顿就算便宜了,愿意跪那磕,就磕去吧。

客店老板一看不出面不行了,赶紧跑过来,连作一带行礼的说道:“这位军爷,你有什么事儿啊。”

铁狗子把一大袋银子,往柜台上一顿,眼睛一瞪说道:“住店,你的客栈我包了!”

第230章棺材铺老板的生意经

客栈老板直勾勾看着那个大银袋子,咽了一下口水,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舍得离开,道:“军爷,银子太多了,用不了。”

铁狗子从袋子里拿出300两银子,往桌子里面一拍,说道:“当然用不了,这里面加上银票有好几万两呢。

这三百两白银是给你的房钱,你这个店我先包半个月,吃喝另算,多退少补。”

说着又拿出50两白银,说道:“这些就算是给你的辛苦钱,你去帮我把界面那些买卖家都给我敲开,跟他们说明白了,南门大街,所有的客栈我包了,不但不白住,还先付账。”

客栈老板顿时笑到眼睛都看不见了,以为是阎王,没想到来了个财神。

赶紧将那三百五十两揣到怀里,点头哈腰的说道:“您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南门大街上所有店铺的老板,我都认识,都是老熟人。

我这就去哀家给你说去,保证没问题,你先坐着喝点啥,我这就去。”

说完一批洒在旁边的店小二,骂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赶紧倒茶,准备房间去,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说完客栈老板又对铁狗一顿点头哈腰,然后快速去跑出去。

店小二们如梦方醒,轰然而动,有的赶紧请各位军爷坐下,有的直奔后厨,让他们快点烧水备茶。

还有的端来果盘瓜子,让他们先在这里稍等,这就去准备房间。

这些人坐在大堂里,看着伙计忙来忙去,有人抽到铁狗子身边,说道:“将军听说京师玩的地方老多了,尤其是八大胡同,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

要是不去上一次,简直枉来京城回,您看我们抽个时间去瞧瞧,也让我们体会一次,活在天堂里的滋味。”

其他人虽然好像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不过耳朵全都支了起来,很显然对这种男人都感兴趣的话题,他们也很感兴趣。

铁狗子,将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说道:“去呗,想去就去,也没人拦着你们。

来一趟京师,不去溜达溜达那肯定是遗憾,咱不能带着遗憾回去不是。

逛的时候能不能一下都去,你们要分批去,一次只能去五分之一,也就是1000人,而且不能单独去过,最少一会儿不能少于五十人。

这主要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别看这里是京师,想干掉我们人大有人在,玩归玩可千万不能出事。

还有就是你们干什么我不管,除了一日三餐和住店我来买单以外,其他想干什么事,那就需要你们自己掏腰包了。

但是咱们得说好了,不管你们逛八大胡同也好,还是逛街购物也好,必须要做到买卖公平。

谁要是买东西不给钱,抢老百姓东西,别怪我铁狗子对他不客气。”

四周那些大兵,神采飞扬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连连保证,绝对不会,谁要是敢去砍了他的脑袋。

一想到八大胡同的姑娘们,这些纯爷们顿时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去跟那些姑娘们一亲芳泽,好好疼爱他们一番,想想就让人受不了。

正在这时客栈老板,领着一大群人回到店里,弯着腰把脸堆笑的说道:“这些人都是南门大街客栈的老板,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对他们说。”

铁狗的站起身来,看着这些人,说道:“你们的客栈我都包了,为期半个月,一会儿让我们的人,上你们客栈去看房间,如果要是满意的话立刻付银子。

我的话简单明了吧,都明白了吗,不明白的尽管提。”

那几十个客栈老板,顿时满脸堆笑点头哈,纷纷表示没有问题,马上带军爷们去客栈。

财神谁不喜欢?如此豪气的财神,让他们恨不得捧在手里供着。

一天没住,先把房钱都结了,简直爽快的,不要不要的。

这群客栈老板刚走,又涌进客栈一群人,那些人看到坐在那里的铁钩,纷纷弯腰满脸堆笑的说道:“军爷我是杂货铺老板,今年我市蔬菜店老板,军爷我是粮行老板。军爷我是棺材铺老板。”

众人!!!

“你麻溜给我出去!”铁狗子这个气,你一个卖棺材,你来找我干什么?你晦不晦气啊!

那些老板一看到铁狗的生气,纷纷说道:“老李,你来凑什么热闹,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别搅了我们生意。”

老李是个胖子,一看到铁钩子满脸怒容,赶紧点头哈腰说道:“军爷您先别生气,棺材,棺材,升官发财。

有很多人的早晨都喜欢,在我们店铺前面逛游两圈,好把晦气散掉,把财气带走,所以见到我,不见得是坏事,是好事。

人这一辈子呀,无非生死二字,人活百岁,终究难逃去那世一回,看开了看淡了也就没什么。

现在打鞑靼肆虐,到处都在死人,能有个席子卷起来,就算是不错了,要是能有一个薄皮棺材入殓,简直是上辈子积的人。

所以呀,很多人,家中被一口棺材,并不是什么晦气事,有事不慌,无事带来的则是官,财二运。”

铁狗子的眼睛就是一亮,这货真能说呀,硬把人见人躲的棺材,说的这么高大上,当棺材店老板简直屈才了。

想了一下,说道:“就算你说的对,我现在总不能买一大堆棺材放军营里吧,秦王要是知道还不打死我啊!

你看这样吧,要是真有用到你的时候,我去找你,肯定首选你家,你看怎么样。”

那个棺材铺老板,赶紧满脸堆笑的说道:“好了,能得到将军,您这句话我就不白跑一趟。

我希望将军永远不要来找我,祝将军,官运恒通,财源广进,小的这就告辞。”

说完深施一礼,转身就走!

铁狗子一听他说,希望永远不见,先是一愣,转瞬间想明白,笑道:“这位真是个妙人啊!”

其他的那些老板纷纷附和说道:“这里老板,堪称口绽莲花,能说会道,若论口才,我们南门大街,他是第一份。”

铁狗子都点了点头,一指旁边的一个有些消瘦的军汉,说道:“行了,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

这位是我们的军需官,我们的吃穿用度都归他管,你们想卖什么?怎么个卖法,直接找他去。”

那些老板,表情好似一群饿狼看到的猎物,一拥而上,把军需官围住,就开始群起而喷之。

哈哥儿凑到他旁边,说道:“我说狗子,咱们是不是也去八大胡同看看,那里可是男人的天堂啊!”

第231章 走出晋省.进军齐鲁

崇祯16年,农历二月初,齐鲁大地天气逐渐转暖,渤海湾的冰讯逐渐褪去。

一支2万人的军队,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穿行。

骑在一匹黑马上的正文备,望着远处残破的县城,说道:“五哥,你说这帮人只知道躲在县城里,也不敢出来,这有意思吗?”

老吴来到她身边,也看了一眼远处的县城,说道:“在他们的眼里,即使城外的百姓都死光了,只要能把县城保住,也叫守土成功。”

正文备说道:“他们永远搞不清什么重要,如果百姓都死光了,要这么一个破城市有什么用。”

老五说道:“所以说咱家王爷能成事,他们却成不了事。

咱家王爷,在关键时刻可以放弃所有的财产,想尽一切办法保全百姓的性命。

而他们是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财产,而放弃了百姓的性命,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孰轻孰重,百姓心里知道。”

正文备说道:“我接到王爷调令的时候,还以为是要跟满清打仗哪,到了这儿以后才知道,好啊,满清已经被打败了,这个心里呀,颇有一些小失落小遗憾。”

老武哈哈大笑道:“你别看我带领军队守在那里,实际上我也没打几仗,这场仗牺牲最大的队伍,是游骑兵和秦王卫队。

小蒙山口一战,我们就死,损失超过一万五人,等把满清赶出晋省以后,最后我们光死亡的人数就多达2万人,这场仗打的真的很难很苦。”

正文备点头说道:“我从石猴子那里都听说了,要是九冬他们再晚来一小会,他们很有可能就全军覆没。”

老五说道:“满清势力实在太强了,纽扣跟他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哎,对了,我忘问你了。

李自成和张献忠他们怎么样,你们还在僵持吗?”

正文备说道:“一开始僵持,不过现在事态逐渐扭转,李自成被我们打压的快要坚持不住了,顶多再有一个月,就能被我们撵出潼关,将他们赶入大西北。

天百生那小子干得相当不错,在老将军秦良玉的配合下,已经把张献忠赶出了汉中,估摸着再有两个月,就能跟李自成在大西北喝酒了。”

老武哈哈大笑道:“这没什么奇怪,流寇是靠抢为生,不知生产,也不知道什么叫进步。

我们秦王军团一日千里,各个方面都在飞速的发展,发展前期我们可能会难一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属于我们是必然的,他们只能选择失败。”

正文备说道:“实际呀,现在要是集中全力打流寇,他们早就撑不住了。

可是王爷说先将他们赶出陕甘,然后再按计划行事,要不然他们早就完蛋了。”

老五说道:“王爷是全盘考虑,他不会只考虑一方一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满清彻底赶到关外,然后让他们再也没有入关的机会。”

正文备问道:“我听猴子说,就王爷过两天就会命令秦王军团,出晋省对满清形成高压态势,让他们不敢过于肆虐,最好将他们逼回关外。”

老五说道:“最好的结果就是兵不血刃将他们赶到关外,满清骑兵的战斗力那是相当强悍了,如果要是硬打的话,就算最后赢了,恐怕我们也会元气大伤。”

正文备说道:“满清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要想除掉他们,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

这次我们是王爷的命令,去渤海湾建立海港,一方面是为了打通海上运粮通道,另一方面也是为啊,反攻辽东做准备。”

老五感慨的说道:“这两件事不管哪件事,都是一件可以改变国运的大事,我们说什么也不能把事情办砸了。”

正文备说道:“我们带了上千名工匠,只要到达了,王爷的指定位置,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建一个海港,到那个时候,我们秦王一系就会跃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老五说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自从我们进入齐鲁后,一直没有碰到阻拦我们的军队,这未必是件好事。

我总感觉在我们身后,有无数个眼睛看着我们,我们星期是来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面,一旦本地势力对我们暗中下手,即使伤不了我们根本,也会让我们很难受。”

正文备说道:“你说的是衍圣公那帮人?”

老五平静的说道:“不只是他们,还有鲁王,他可是本地的土皇帝,从太祖那辈儿,就封地在这里,人脉庞大,根深蒂固,如果他要给我们捣乱,我们会很麻烦。”

还有山东总兵刘泽清,他回家可是有十余万军队,如果他要出面阻止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这些事我们都要想清楚。

正文备无所谓的说道:“满清鞑靼厉不厉害,照样被我们打得落荒而逃,一个刘泽清算得了什么!

不要说他有10万军队,就算再加10万,他也不想那么我们如何。”

老五劝道:“不一样的,跟满清打仗,对于我们来说是属于本土作战,我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

但齐鲁这块土地是人家的地盘,刘泽清又经营多年,如果一旦打起来,我们就必须集中全部精力应对他们,那样的话,我们的海港恐怕就要被耽搁了。”

正文备摇了摇头说道:“该来的终归要来的,想躲是躲不了,明朝官府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你要软的话,能被他们欺负死。”

老五叹了口气,说道:“软肯定是不能软,如果你要让一寸,他们就要你一只,这是他们一贯的做风。

跟他们打我也不怕,我就是担心,怕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算我们打赢了他们,跟输了也没什么区别。”

正文备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们不惹我们最好,那样我们就可以集中精力,建设海港。

要是不识抬举惹我们,我们就来个一劳永逸,给他们来个连锅端。”

大军前进非止一日,这天终于来到了海边,齐鲁栈桥县,这里地理位置优越,扼守渤海湾,对面就是辽东港,如果在这里建成一个港口,将有着极大的战略意义。

老五和正文备俩人站在小山上,望向远方的大海,冰冷的海风吹在身上,有那么一丝凉意,心里却像一团火在燃烧。

我们终于走出晋省,即将进入更广阔的天地。

第232章秦王入京

紫禁城,太和殿!

今天是大朝会,崇祯表示很头痛,因为有近千人身穿孝服,跪在午门外,哭天喊地,久久不肯散去。

如果只在午门外哭,那倒无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就算你哭死,我就当没看见。

但是有那么200多人在金銮殿上哭,那他就闹心了。赶也不是,说也不是,郁闷的他够呛。

前几天天铁狗子一怒之下,直接宰了几十个大臣,这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了。

大殿这些穿孝服的都是什么人?有他们的家人,也有他们的学生,反正都是一些亲近的人。

这事发生已经过去快七天了,这些人除了办丧事,在人多的地方破口大骂,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举动。

也没说来找他这个皇上,他们不来找,崇祯更高兴,你不来找,我就当不知道!你不吱声,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反正那帮老东西,我早就想整死他们了,碍于条条框框,没法下手。

虽然铁狗子干的这件事儿,实在是莽撞,不过在他心里却怒吼了一声“干的漂亮。”敢欺负我女儿,你们不死谁死?

把他想办不了的事情,被这小子三下五除二给办了,怎么可能还治他罪。

不过铁狗带领的鬼面军团,也真是厉害。

听说五城兵马司,带着五千人想去收复南门,结果被人家一千人,给打的满城乱窜,一下子就给打没脾气了,以后别说去了,只要见他们的人,赶紧躲得远远的。

这帮死者家属,别看在大殿里哭天抹泪行,你要是让他们去南门找铁狗子他们报仇。

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起哄架秧子这没问题,你要让他们去拼命去,哪怕死了亲爹他们都不干。

当然啦!死者里也有亲爹,那也不敢!

既然惹不起那帮杀人,那就惹你这个皇上吧,今天正好是大朝会。

所有被害家属,在一起商量好,我们一起来,一起发难,逼迫皇上给我们主持公道。

一个三品大臣,跪在那里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颤抖着说道:“太惨了,家父死得太惨了,全身上下共中两百余箭,万箭穿心,死不瞑目啊!皇上要为家父做主啊!”

另一个大臣,脑袋咣咣往地上嗑,痛哭流涕说道:“家父一生清白,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历经两朝的老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皇上一定要为家父报仇,严惩凶手。”

另一个人马上接道:“太祖遗训,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大夫造反者不能杀之。

家父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罪,他们居然敢下如此毒手,家伙死都不干呢,皇上要为家父做主啊!”

一个中年大臣,突然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犹如魔杖一般咆哮,手指着满朝文武,大声的吼道:“秦王不仁,视文人如邹狗。

晋省死在他手里的文人闲士,何止千百人,现在他们来了,他们杀到京师来了,杀到家里来了,天下再无安全之地。

家师家师只是第一步,钢刀已经架到你们脖子上了,你们以为能独善其身,错了,下一个身首异处的将会是你们。

士大夫完了,大明朝完了。”

这句话威力有点大,满朝文武顿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身上的特权消失了,也就是说他们在敢得瑟,他们的脑袋随时有可能被砍掉。

今天是大朝会,金銮殿,里里外外,大臣足有好几百人,这么多人同时难过,顿时一片愁云惨淡。

一位红袍大人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道:“皇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严惩肇事者。

他秦王再不讲理,也不能滥杀无辜啊!就算那些大臣再有错,再不对,有国法和祖宗的规矩制裁他们,也轮不到秦军动手杀人。

这是天下最暴虐的行径,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残杀大臣,这与造反何异,请皇上为死去的臣公主持公道,不要让天下世人心寒啊!”

所有大人一起跪下,大声唱道:“请皇上为天下臣公,主持公道。”

崇祯这下为难了!

那些欺负他姑娘的大臣死了,他只有拍手称快的份,绝对不会感到可惜或者是愤怒。

想可以这么想,但是话他却不能这么说!

这件事铁狗子毕竟不占理,这些大臣每句话说的都是有理有据,让她想反驳,都找不到话。

最让崇祯郁闷的是,这帮大臣不管怎么哭,怎么闹,怎么作,却没有提他姑娘一个字。

等于完全把他姑娘摘出去!

弦外之音就是,你姑娘的事儿,我们不提了,我们也不管了,但是我们的事你不能不管,人不能白死。

你这事要是不管,以后啊,也就没人跟你混了,你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崇祯能制铁狗子罪吗?咱先别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他本身从心往外不就想。

可是这事儿要是轻轻放下,可就把满朝大臣都得罪了,这些人能量大得很,要是他们放出话去,影响的将会是天下士人。

这些文人就算再烂,在结党营私,再让他不痛快,但治理天下,还得用到人家。

要是把人都得罪了,这天下谁来管理,一个皇帝那能管理得了这么大天下?还得靠这些文人。

正当崇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金銮殿外一阵大乱。

他刚想派人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大殿外边涌进来一群身穿土黄色衣服的秦军。

这些大兵不管那套,进来之后,也不管对方是什么级别的大臣,只要挡在前面,直接扒到两边。

紧随其后,一个年轻人,大步走进金銮殿,站在那里左瞧瞧右望望,非常好奇的看着,这个大明帝国的权力中心。

年轻人的穿戴,跟士兵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身土黄色的军装,只有他双肩,那两个金制肩章,凸显出他的身份不凡。

这时朱微娖连蹦带跳从大殿外跑进来,兴奋的对崇祯说道:“父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秦王哥哥,朱存极。”

朱存极收回目光,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我跟你说过几遍了,叫我叔!

你这管我叫哥哥,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平辈,岂不是要管你老爹叫叔。”

朱微娖傲娇的抬着小脑袋,说道:“皇家族谱就这么记载,按辈份,你咱俩是平辈,你就应该管我父皇叫叔。”

朱存极看着这鬼灵精怪的丫头,牙根有些痒痒,说道:“小丫头,你甭给我来这套,你的事我还没给你算账哪。

你现在,哪好玩上哪玩去,等我办完这里的事儿,我再找你算账。”

朱微娖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理,但是对于他的威胁,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打她一下,也就是快乐快乐嘴。

对朱存极做了个鬼脸,然后连蹦带跳,高高兴兴的出了金銮殿。

朱存极看着丫头欢快的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的大臣,朗声说道:“我叫朱存极,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我现在来了。”

想说两句,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办法为了生活,以致作品的质量有些下降,旭日初升给我留言,让我好好审稿,因为你们错病句太多了,我接受,因为这是事实。

我真心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些支持我的哥们!

但是没办法,没有收入,我不得不工作。

我从十二月写的这本说,二月五号上架,到三月一日之前,我只收入了47元钱。以为二月五日上架,整个二月份,不算一个月,只有订阅的钱,没有全勤奖。

一开始不知道,对我打击有点大,一段时间我非常消沉,我真想弃书了。

对于一个男人,几个月只赚了不到50元,那种感觉真的很心痛,所以必须要找个工作了,不能全职写书了,在这样下去我非把老婆饿跑了不可。

三月份我拿到了全勤奖,六百元,没错就六百元!就这点钱,还不能马上给你,要等到五月份一起给你。

个几个你们说,网络作者赚钱吗?成神的人是真赚钱,他有大两的读者,光订阅赚到的钱,就够无数人羡慕到睡不着觉。

但是大神也就那么几个,扑街作者要占百分之九十九,很荣幸我就是其中一员。

不多说了,主要是想告诉哥几个,谁然不可能全职写书了,但我一定会人真写,你们每一张月票,推荐票都是对我的鼓励,谢谢你们。

在这里特别感谢,一直鼓励我的,旭日初升,胖哥哥,文都使者,干干活,诸天道人!

你们的支持真的是我写下去的动力,真心感谢。

第333章大殿争锋.上

朱存极背着手转着身,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大殿内的群臣,他每触及到一个人,那人便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一一步。

等了几分钟见没人说话,双手一摊说道:“怎么了?你们不是欲将我除之而后快吗?我现在人就在这里,来吧!”

大殿内群臣,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敢怒不敢言。

看着大殿内那个,看似平和,又无比嚣张的年轻人,心里一阵唏嘘不已。

几百年了,老朱这是又出了一个妖孽,白手起家,撑天下之势,从他身上可以看得出,大明王朝气数未尽。

可惜了的是他对士人下手过于凶残,和天下文人不是一条心。尤其是对东林党的成见颇深,数次放出话来,欲将东林党除之而后快。

正当那些大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走了出来拱手说道:“秦王千岁,老臣,礼部侍郎,夏博渊,有话要说。”

朱存极也拱了一下手,说道:“别客气,尽管说,大胆的说!实际我这个人是脾气很好,外面传言说我暴虐不仁,实际都是胡扯,说,尽管说。”

夏博渊挺直腰板说道:“是什么原因,让王爷大肆屠杀天下仕人。”

朱存极不解的说道:“大肆屠杀天下仕人,这话是从何讲起?”

夏博渊愤怒的质问道:“死在你手里的士人,多达数百人,间接被牵连的人数,以达两千余人,难道这不是屠杀吗?敢做你不敢认吗?”

朱存极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杀的那些人,也就是你嘴里的仕人,他们都是该死之人。

在我眼里,他们是罪犯,十恶不赦的罪犯,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该杀头的,绝对不能饶恕。”

夏博渊眼中充满了血丝,说道:“太祖皇帝圣谕,建国时效仿大宋,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

除非犯有造反,叛国之罪,否则不与刑具加身。你身为太祖子孙,肆意妄为屠杀仕人,有违祖训,大逆不道。”

朱存极摇了摇头说道:“时间已经过去200多年了,老祖宗那一套啊,行不通了。

当时候太祖之所以设立这个规矩,原因有很多,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

那时蒙元初灭,历经了近百年的动荡,国家急需修生养息,并且需要凝聚人心。

那时的读书人很少,绝大多数出自于世家大阀,由于诸多的原因,形成了相互制约的局面,所以才作出了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决定。

但是这个决定很快就出现了弊端,就是造成了大面积的贪污腐败,让所有考取了功名的读书人,也就是你所说的仕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犹如神仙一般,俯瞰世间的百姓,世间的万物,造成了心理极度膨胀。

尤其加在你们身上的种种特权,让你们觉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

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你们这些仕人配做人,而天下亿万百姓,在你们眼里只是随时可以宰杀的走狗。”

夏博渊怒道:“没有仕人你如何治理天下,你把所有读书人都杀了,难道要那些不懂文字的农夫,来管理国家吗?”

朱存极伸出一颗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你所说的话有两个错误,第一个错误是,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杀光天下读书人,更没有说过要杀掉所有的仕人。

我杀,只该杀的人,在我管理的晋省,实行的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里包括这里包括所有的读书人。

但是唯独有一种人例外,就是官府里的行政人员!

也就是你们嘴上说的考取了功名,走上仕途之路的人,仕人。

我对他们的要求是,一旦违法犯错,不但不能赦免,而且是罪加一等。

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强迫人,他们在上任之前,都会收到一个信函上面所写的就是我要推行的政策,以及犯法之后的严重后果。

他们必须能够熟读背诵,各项法律条文以及规定,觉得自己能做到,可以遵守现行的制度你就可以亲自上任。

如果你觉得你不行,你可以选择放弃,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

当然一开始,你觉得你可以没问题,可以当这个官,但是等你当过一段时间后,你觉得,你无法胜任,也可以提交辞呈,我们同样可以酌情批准。

我所谓的酌情,是你工作环境而定,如果你的工作要是能够触及到一些核心机密,那对不起,你会在一定时间内受到监管,如果就是普通工作,你可以马上走人,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

你语言中的第二个错误,没有考过功名的仕人,又或者是读书人,我们的政府就无法运行,这是你最大的一个误区。

在晋省归附的初期,我手下的文官武将也就那么几个,真正有本事的大闲,无非是陈子龙,周书仁,卢清来而已。

后来的机缘巧合下,又得到了王在晋先生的鼎力支持,能得到先生的信任与帮助,这是我朱存极运气,这就不多说了。

凭借着几个人想治理一个偌大的晋省,不但不够,而且是远远不够,就是让这几个人一天12小时不睡觉,也无法做到。

于是我们在一起做了一个决定,大胆的任用微末小吏,授予他们重任。

这些小吏九成以上的人,别说舞文弄墨了,连打字都不会写几个,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开始我们也有所担心,但是最终的结果让我们大喜过望,他们爆发出的能量,让那些从政多年的官员惊叹不已。

就拿我们新成立的治安总署,署长德三来说,他最初只是个小旗,手底下管的不到二十人。

至于文化方面,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而这个名字,还是他用了一壶酒,求一个账房先生交给他写的。

咱们不说他取得了多大的成绩,对全省的治安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单说他现在的文化。

他只用了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四书五经,不但背得滚瓜烂熟,而且全部能够默写下来,并且一字不差。

这还不是最好的,让我感觉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他不忘本心,并没有沾染那些酸腐气息,仍旧坚持根本,守住内心的原则。

像这种故事在我们那里比比皆是,他们的行政效率,与坚守道德的底线,远远超过你们这些官员。

我所说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些人一个事实,不要以为自己多么重要,多么不可或缺。

离开了你们,一样会日月交替,四季分明,百姓一样会过自己的生活。

而且会更好,不会比现在差。”

第334章大殿争锋下

夏博渊凝视着朱存极,心中感慨万千,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奇迹的创造者,任何不可能,只要到了他的手里,都会将它变成可能,并且即为合理。

如果他理念要遵从仕人的规则,我们全力以赴,支持他登上大位,延续朱明王朝,又有何不可哪?

可惜呀!他每做的一件事,都跟他们谨守的数百年规则相背离,在仕人的眼里,完全是逆天而行,无法成其大事。

可惜了这一身,经天纬地的才华,如果要跟仕人一条心,那该有多好,一定会再创造一个辉煌的王朝。

你不得不佩服他,逆天而行,居然还能够创造如此大的成就!但是晋省的一切终究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

没有了仕人的支持,一切终究是水中月,镜中花,会随着时间,而烟消云散。

夏博渊想到这里继续说道:“难道你那些人就没有贪腐吗,你要说没有,我可不信。

我也是主政过地方的官员,后来做出成绩才提拔到京师,对于那些微末小吏,我甚是了解。

唯利是图是他们的本性,偷奸磨滑,奉迎上官,克扣百姓,担起这些龌龊的事情简直顺溜的不得了。”

朱存极坦然的说道:“当然有,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处理而贪腐,违纪官员,占总人数的11%,影响极为恶劣官员占37%。”

夏博渊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此,被我猜中了,那些规模小吏多是市井之徒,面对那么大的诱惑,怎么可能不伸手,不贪腐。”

大殿其他群臣,也都变得有些兴奋了,纷纷看向朱存极,等着,瞧他的笑话。

朱存极说道:“人过一百形形色色,在我们晋省官府行政人员,多达数千人,不可能千人如一,都是好人,出现不同的情况很正常,如果真的是一片清明,那才叫奇怪。

对于这个匆匆忙忙组成的行政体系,能够如此高效和低**率发生,我十分满意。

对比现在的大明朝廷,好到不知道有多少,你们的**发生率高达97%,几乎是每一个官员都在**!

这是一种亡国征兆,这是要亡国的!贪婪迷失了你们的双眼,在你们眼里,只要自己能够得到利益,这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你们已经把我**,当成了一种制度,当成了你们天下仕人的追求,谁要是敢触碰你们的利益,你们就会一起上去把他咬死,撕烂。

你们不会去关心,大明王朝能不能亡国,又或者是你们这样剥削,百姓还能不能活,你们只会关心穿进你们怀里的银子,是不是少了。

在你们眼里,百姓不过是一群蝼蚁,死也就死了,无所谓。

至于大明朝,亡就亡了呗,再换一个新主子就是了。

反正在你们的心里,任谁当了皇帝,他也得用你们这些文人来治理国家。

实际上我真不想多说你们这些破事,毕竟你们不归我管,你们的好与坏跟我没什么关系。

所以呢,你们乖乖的,别烦我,如果真把我惹毛了,我真的不介意把你们全都砍了。”

这话说的阴风阵阵,让金銮殿里的温度瞬间下降到冰点,大殿内所有的大臣,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尽量将自己面积缩小,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显眼。

朱存极继续说道:“你们是什么德行?我最清楚,甚至比你们的皇上还要了解你们。

夏博渊你是个不错的人,虽然顽固不化,却能时刻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这已经很难得了,至少在这群垃圾里显得鹤立鸡群。

好了,我来到这里,不是让你们来审问,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没工夫在这里跟你们无休止的瞎唠叨。

我可以在回答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问完了之后,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跟皇上还有事要说呢。”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正所谓是鬼怕恶人。

欺负崇祯没有问题,因为这个皇上恪守祖制,浑身上下有一大群枷锁制约的他,让他难以挣扎。

但秦王这个家伙不一样,他完全无视,现行的规矩与先祖的制约,就是我行我素,我自己干我自己想干的事,你们谁要不服就画出个道道,我接着。

最要命的是,一瞪眼睛就砍人,杀起仕人来根本就不会犹豫,直接把你脑袋挂城墙上,风干着。

朱存极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一个无时无刻都在做,而且醒不过来,难以绕过的噩梦。

夏博渊并没有因为朱存极夸他两句,而表情有什么变化?仍旧是那一副死人脸。

怒目圆睁质问道:“行,其他的事我不问,就算问的话,你不服,我也不服,就算争论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说服对方。

我就只问你,你的手下7天以前,在南门外屠杀我们几十名大臣,这事儿怎么算。

凶手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无视朝廷的法度,无视朝廷军队,拒不投案自首,对抓捕人员进行大肆殴打,致使上千名官差与士兵受伤。

不但如此,凶手仗着自己是领兵大将,在京市内横行无忌,还将京师南门内数条大街,划归为,什么?军事管辖区?

在南门数条大街设置关卡,我们自己的军队,差役,官员,居然不可以从此经过,为此又伤了我们不少人,这简直岂有此理,无法无天。

此等万恶徒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能明天理,必须要将此恶徒,明正典刑,如果王爷还是一味包庇,老臣舍得这一身剐,我也要手刃此贼。”

朱存极看着这个义愤填膺的老头,说道:“那些死人中,有你的家人?”

夏博渊说道:“没有!但这和是不是家人没关系,他们违反了国法,就要接受国法的惩处。”

朱存极冷笑道:“国法,你们还知道什么叫做国法,真是贻笑大方。

你们的国法就是触犯了你们的利益,没有按照你们规矩办事,不呵护你们的想法,我说的没错吧。

至于你说死的那几十个人,他们死有余辜,他们个个都该杀,而且是千刀万剐。

如果你要看证据的话,我随时可以把这几十个人所犯的罪行,一条一条的,给你列出来,送到你面前。

而且我敢向你保证,他们所犯的那些罪行,绝对不会是一死了之,按大明的法律,太祖的规定,是要牵连三族,属于那种不赦之罪。

行了,别在我面前演那些正义凛然了,说多了都是故事,还是那句话,你们过你们的,我干我的事儿。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惹到我,你们愿怎么得瑟怎么得瑟,我没有时间管你们,如果要把我惹毛了,那就试试,是我的刀硬还是你们的脖子。

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不该说的我也啰嗦了一大堆,我跟皇上还有话要说,不方便你们在旁边听,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第335章 皇家宴

看到远去的群臣,朱存极乐了乐,回身看向仍坐在座位上的崇祯。

整理衣冠,躬身施礼道:“秦王叩见,吾皇万岁,愿吾皇事事顺心,永葆青春。”

崇祯哈哈大笑,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走过去,说道:“你这个祝福啊,是我听到过的最别致的一个。

行了,别跟我见外,虽然我们俩没见过面,但是书信往来频繁,咱们也算是了解,就别客气了。

你怎么会突然跑到京师,还会出现在我的太和殿上。”

朱存极笑着说道:“这不是把满清赶出晋省了吗,我趁势就要秦军压出去,不一定要跟他们形成正面冲突,但是要给他们一个压力,让他们有所忌惮,不要嚣张的四处祸害。

本来我是不想进京,前两天铁狗子的那小子给我送信,说他遇到麻烦了,我这么一琢磨,能让这小子称之为麻烦的事,这事肯定小不了,于是我就决定过来看看。

结果过来才知道他遇到什么麻烦,一下子杀死了好几十位大臣,这事还真不算小。

我刚才一问,原来铁狗子给我写信求援,根本就不是他自愿的,是你姑娘强迫他写的。

现在这小子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姑娘瞪眼睛,你姑娘要是一发脾气,他立刻比猫都乖。”

崇祯笑着说道:“能让你上心的人,那肯定差不了,不过那小子做事太莽撞,这一段时间我也没理他。”

朱存极来回逛游着,一会儿看看中间的柱子,用脚跺了跺地上的砖,又跑到龙椅旁边用手摸了摸,敲了敲,侧着耳朵听了听。

好奇的问道:“你这个龙椅,不是用金子做的啊!”

崇祯微笑道:“要是纯金的话,那得多些金子,龙椅是用紫檀做的,外面包了一层金皮。”

朱存极脸上出现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转身走下台阶,来到崇祯面前说道:“不是我说,你手下那些大臣,一个个骨头软的要命。

见到软的往死了怼,见到硬的居然一声都不敢吭。

就拿那几个死者家属来说吧,他们的仇人我,就站在面前,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死了爹都不敢找仇人报仇,你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让他们来治理国家,早晚被满清欺负死。”

崇祯笑了笑说道:“走,你难得来一趟,我请你喝酒。”

朱存极顿时高兴起来,说道:“听说你那库房里好酒可不少,等走的时候让我去挑几坛。”

崇祯指着他笑道:“你不管到哪里呀,都愿意收集陈年老酒,周王,襄阳王,晋王,他们可都遭到过你的洗劫。”

朱存极大声辩解道:“污蔑,这是对我最大的污蔑,明明是他们送给我的吗!怎么可以说是洗劫呢。

尤其是周胖子,抠门的很,我就拿了他两辆车酒,一直到现在见到我,还唠叨个没完没了,小气巴拉的,一点都不像个王爷。”

二人说着话,从太和殿走出来,聊着天,迈着四方步,溜溜哒哒,向后宫走着。

王承恩在后面看到二人并排向前走,暗叹了一口气,和皇上并肩前行,而且还如此自然,恐怕整个大明唯有秦王一人,真是实力决定一切。

崇祯看着他说道:“周王现在可是志得意满,整个开封几乎成了他一人的天下,军事民生,都是一手抓,简直威风到不得了。”

朱存极扭头看了看崇祯,明白他的顾虑,话里的意思是怕,再形成藩王割据的局面。

安抚道:“皇上不必担心,大一统的局面,没有谁可以打破,就算周胖子有这想法,我第一个不同意。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我绝对不会争夺帝位,不但我不会从你手里抢,有那么一天,你儿子当了皇上,我也不会染指,因为我对皇帝位,真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崇祯目光凝视良久,突然大笑道:“你的话,我信得过,走,我们喝酒去。”

他们来到后宫,酒宴早已摆下,酒宴的规格相当高,别的不说,当今天下能让皇上皇后,共同陪酒的人,恐怕也只有他朱存极一人。

菜品也没什么特别的,绝大多数是大鱼大肉,还有点干菜,蔬菜就是豆芽。

现在是初春时节,青草刚刚发芽,更不要说青菜,能有点碧绿的豆芽,就已经很不错了。

崇祯起身,拿起酒壶,亲自给他斟满一杯酒。

朱存极端起杯,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一会,才舍得咽下去,大声赞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说完之后,一扬脖,将杯中酒饮尽。

崇祯和皇后,二人直愣愣的看着他。

朱存极喝完酒,一扭头,见夫妻俩这副表情,不解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干嘛这么看我。”

二人马上恢复正常,崇祯摇头说道:“你这个人哪,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现在大小也算是权倾天下的番王了,怎么就不注意点自己的安全呢。”

朱存极给崇祯和皇后,各满了一杯酒,笑着问道:“难道你这皇宫内院很危险吗?在这里还有人杀我们呀?”

崇祯苦笑着用手一指他面前的酒杯,说道:“如果我刚才给你喝的是一杯毒酒,你的小命,现在岂不是都已经交代了。”

“嗨!”朱存极无所谓的说道:“都到我自己家里了,还防这防那的,累不累呀!

崇祯听到家人这个,心中不由得一暖。

朱存极继续说道:我这人对什么事看的都很淡,生生死死也就那么回事,防这个防那,没意思。

有哪些工夫,我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我那一亩三分地治理好哪,让百姓多吃上两口饭,有个屋住,比什么都强。”

崇祯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感叹,难怪人家成就如此之大,看看人家的心胸,办的这些事情,百姓那能不拥护。

给他们夫妻俩,一人倒了一杯酒后,朱存极继续说道:“狗子,这孩子不错,他和微娖有情投意合,干脆就成全他俩算了。”

崇祯看了一眼皇后,说道:“曹化淳把铁狗子所有情况,早就跟我说过了。

说句实在话,这孩子的品行能力各个方面我都非常满意,可就她的出身,实在是太差了。”

朱存极不屑的说道:“晚上咱不用拿出身说事,就京城里的那些贵公子,他们身份都是尊贵,可那有什么用啊?

一天除了吃,就是喝,要不然就调戏个小姑娘,小媳妇什么的,坏事干得那叫一个顺手,干好事就没一个会的。

就这样的人哪,就算他本身再尊贵,把他们100个捆在一起,也没我家狗子一个手指头有本事。”

崇祯喝了口酒说道:“成全他俩的好事,倒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就是它们成亲之后,他们夫妻俩要留在京师。”

第336章 再现金卷丹书

朱存极白了崇祯一眼,说道:“没关系啊!只要他愿意,我绝对不会反对。”

崇祯看着他,问道:“铁狗子在那群少年里,可算是佼佼者,是未来将星。

除了赵九冬,其余的孩子能与他比肩者,也没几个,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你真的舍得放手?”

“你对我可真了解!”朱存极没好气地癫斥了他一句,然后无所谓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绝对没有一字虚假。

铁狗子他们是最初跟我的那批孩子,我曾经多次告诉他们,我带他们走,并不是要控制他们,他们随时可以走,这是他们的权利,他们的自由。”

崇祯说道:“你的心还真大呀,一手培养的孩子,眼瞅着就都成才了,你这边说放就全放了,你也真舍得!”

朱存极摇头说道:“没什么舍不舍得,孩子就要多出去看看,瞧瞧,不能老呆在家里窝着,如果老在一种环境里呆着,好孩子也能呆废了。”

崇祯摇了摇头说道:“说实话,从你干掉罗汝才开始,我又对你十分关注,尽可能的收集你的资料。

但是让我疑惑的是,收集你的信息越多,我越觉得迷惑!

在秦王府惨遭灭门之后,你仿佛突然觉醒了一般,与之前的你,好像完全两个人,而且是两个性格极端不同的人。

你在延安府的时候,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与京城那些公子哥没什么区别。

当然了,你要说完全没有区别,也有些冤枉你,至少你不那么坏,心地还挺不错的,没有欺男霸女,成为一个祸害。”

朱存极郁闷的拱了拱手,说道:“谢谢夸奖!”

崇祯哈哈大笑,继续说道:“你的性格啊,我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任何人跟你在一起,都能感觉到无拘无束,没有任何压力。

也许就是因为你这个性格,你的身边才聚集了一大批能臣武将。

向王在晋那种大闲,都能心甘情愿的为你驱使,可见你的人格魅力,绝非一般人所能比。

我现在就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师傅,能教出你这样的,你的师傅到底是何人,可否告知我。”

朱存极将嘴里的红烧鸡块吃净,说道:“我说我没有老师,你信吗?”

“我信!”崇祯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下轮到朱存极愣住了,问道:“你对我还真够信任的,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说慌?”

崇祯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所会的那一切,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会。

如果你真有个这样的师父,那你师父得是一个何等了得的人物,我们应该早有耳闻,可是我印象中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所以我断定,你很有可能是自学成才。”

朱存极第一次,正式仔细看崇祯,不愧是大明朝最后一个,让人唏嘘惋惜的皇帝,果然有独到之处。

想了一下还是问道:“皇上,你为什么要支持我。我听说有那么几次,怎大臣以此相逼,让您削我的藩,而您却顶住压力,始终是再力挺我。

这是为什么,您知道,我强大之后对你是一种威胁,你却依然如故,对我鼎力支持,这让我真的很不解。”

崇祯没有吱声,起身回到里屋,拿着一个盒子回来,将木盒放在桌子上,一挥手,将四周的闲杂人等赶走。

屋里只剩下他,皇后,朱存极,王承恩四人。

崇祯将木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金卷丹书,伸手递过去。

朱存极伸手接过来,疑惑的看了看崇祯,然后低头看这手中的金卷丹书。

一面是龙纹,底下写着几行字,背面的字就多,看起来好像是人名,足有十多个。

看了半天,一个都不认识。因为上面所有的字,都是用篆书刻写,他认识繁体字都费劲那,哪里还能认识这么古老的文字?

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我也看不懂啊?”

崇祯也没有难为他,知道他这个人虽然本事大,但在文学方面,却差得惊人。别说篆字了,就算普通文字,他都未必能看全。

微笑的解释道:“这是太祖元璋皇帝,留下来的金卷丹书,只有历代大明皇上,才有权利拥有,所以知道他的人并不多,也就那么区区几个。

后边那写篆字,是大明朝每一个皇帝的名字,都是亲自书写,让专人刻上去的。

正面是太祖朱元璋皇帝的遗训,那一行字大概意思是:到国事不可为时,可在朱家子孙中,选择能力出众者,加以扶持,以续国运。”

“我去,太祖牛啊!”说完之后朱存极仔细看着手中的金卷丹书。

崇祯瞥了他一眼,这小子,说的明明是好话,让人家听起来怎么就想踹他一脚,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好气的说道:“太祖朱元璋皇帝,是建立大明王朝的那嫡主,是你老祖宗,多少给点尊重行不行?”

朱存极将金书丹卷交还给崇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你也别介意。

不过话说回来了,咱的老祖宗确实有两下子,连后路,都给后人想到,对后代子孙,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崇祯点了点头,喝了口酒,说道:“这就是我支持你的原因,要是我那天真的完蛋了,到了下面见到他老人家,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朱存极对崇祯,顿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这皇上当的太不容易了,至少他为了祖宗留下来的遗训,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就凭这一点,他就无愧于老朱家的列祖列宗。

可他生错了时代,这是时势造英雄的时代,这样的时代需要一个像元章皇帝那样,果断有魄力的帝王。

但可惜了,崇祯的性格实在太保守了,没有那种突破进取精神,如果遇到一个和平的年代,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皇帝,或许能开创一个什么盛世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朱存极笑着说道:“什么生呀,死的,没那么严重,虽然国事现在仍然很艰难,但总体情况,却向好的方面发展。

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去年我不是让于公公,去云贵那边寻找新的农作物吗?”

崇祯点头说道:“这事儿我知道,好像叫什么地瓜,还有一个叫土豆。

听说产量非常高,能达到千斤以上,不但如此,还耐放,耐储存,放上几个月也不易腐烂。最让人欣喜的是,他不挑地,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人间的神物啊!”

朱存极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两样,运回来之后啊!我就召集了一批有经验的农夫,在金满堂的温室里,进行了试种。

在我出兵之前,接到消息,那批土豆和地瓜,全部成熟,已经采摘了。”

崇祯急切的问道:“收成如何,到底一亩能不能达到1000多斤。”

朱存极喝了一口小酒,说道:“由于温室地方有限,土豆和地瓜,各种的一分田。

收货的时候,去土净称,分别收获,地瓜收获一石半,两百八十斤,土豆收获一石多点,两百一十斤。”

第337章潜移默化中.每个人都在变

崇祯,孝节皇后周玉凤,王承恩,听完这个数字后,都傻在那里。

一分田280多斤,那么一亩地能产多些?2800斤?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高产的农作物?要是有的话,这世界上还会有饥荒吗?

崇祯颤抖的双手问道:“老弟,你可不要诓我呀!”

朱存极肯定的说道:“我闲的没事啊,我骗你干什么。

这是千真万确,曹化淳之所以没跟我回来,就是因为听到,土豆和地瓜丰收的消息,又返回石楼县,想亲眼看一下,然后再带回来一些。”

崇祯激动的,拿起酒杯连干了三杯,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这么高的产量,要是大面积种植,这天下也就没什么饥饿了。”

朱存极笑着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我们只得到了一批瓜种,路途太远,千山万水的运过来,在路上已经损失了一大半。

现在剩这些,不足以全面推广,我们需要2~3年的时间育种,等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又有了大批的瓜种,到了那时,才能够全面推广。”

崇祯点了点头说道:“说的没错,是我有些急躁了。

不过既然是试种成功,也就说明,这种农作物完全适合我们的土地,适合我们的气候,大规模推广种植,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朱存极说道:“我们晋省已经开始平整土地,准备到了时节,后就开始试种。

秋收之后,如果不出现任何意外的话,明年就可以向全省推广,到了后年,也就是第三年,就可以向全国推广。

但是顺天府用不着等到第三年,我打算明年在晋省和顺天府,两地同时进行播种试种,这样也方便第三年大规模推广。

“好,好,好!”崇祯兴奋的连说了三个好字,仍旧激动的说道:“多少年没有过好消息了,这个消息,比让我打败满清都高兴。

只要百姓能够吃上饱饭,我还能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消灭满清和流寇,只是时间的问题。”

崇祯深深吐了口气,这么多年积攒的压力,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温饱这个最大的难题,终于要解决了,突然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想了一下又说道:“你干的事情总是能出人意料,而最终的结果又出奇的好。

但是有些事情却不能太过了,就拿你打的天下仕人来说,你就不能一刀切吗,他们中间有很大一部分人,能力还是很不错。”

朱存极无奈的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我所有的想法跟他们完全背道而驰,想要那些老顽固支持我,理解我,简直比登山还难。

我们晋省现在最缺的就是文官,但是能接受我理念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我一想拉倒吧,干脆它来一个宁缺毋滥,我认可这个位置空着,也不希望有人来给我捣乱。

主要是我乱不起,你看我现在挺好,各方面发展都挺迅速,但是底子实在太薄了,经不起摔打。

如果我把精力,都放在应付那帮人身上,那还谈什么发展呢,所以干脆我就不用。”

崇祯说道:“所以说,你认可让女人来为官,也不肯要那帮文人。”

朱存极将杯中的酒喝尽,又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说道:“你可别小瞧那帮女人,就你金銮殿上的那些大臣,你给我一百个我都不换。

我们有很多重要的部门,都是由女人来管理,我们甚至还有女县令!工作起来负责,认真,而且特别能吃苦,成绩相当不错。

像我们小山工坊,不但现在大当家的刘闺丫是女人,连手下的管理人员,有一大半都是女人,工人更不用说了,80%都是由女人组成。

就是这些女人,他们创造了财富,超过我们晋省一年财政总收入的6成以上。

有多少男人能做到这些,千万不要小瞧女人,只要你给他们一点发展的空间,她们就会还给你大大惊喜。”

崇祯的正宫,一直陪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孝节皇后,突然开口问道:“秦王,那些女人抛头露面,真的没有事吗?

她们的家人,她们的丈夫,难道真的不介意这些。”

朱存极说道:“皇后嫂子你有所不知,这些女人加入到晋省原因很多。

像小山工坊那些女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难民,他们在进工坊之前,过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随时随地都有饿死的可能。

为了吃上一口饱饭,能够让自己和家人活下去,谁还会考虑那么多事。

后来通过官吏应试,录取的一些女官,身份就有很大不同了,她们其中很多人家境都很不错,并不是那种吃不上饭的家庭。

她们能够出来应试工作,几乎就是为了理想,为了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差,事实上证明他们不但不比男人差,还要比男人强上很多。

但是据我了解,他们的家里都是很反对,而这些女人绝大多数,都是顶着家里的压力,才出来为官,所以她们这一批,要比先前那批压力大的多。

她们就是一群先行者,为天下女人做出了榜样,我相信她们,一定会用自己的能力,证明女人为官不但不比男人差,反而比他们更要优秀。”

皇后眼睛变得亮晶晶的,问道:“真的吗?女人当官,真的比男人做得还要好?”

朱存极说道:“别的我不知道,至少在我们那里,每个女官,干的都非常出色,她们个个都是女中豪杰!”

“咳咳咳!那个什么,皇后啊,不能光喝酒啊,多吃点菜,多吃点菜!”崇祯一看自己媳妇,眼睛怎么直放光呢?

不会跟自己女儿一样?也想跑出去考个女官什么的吧!要真是那样话,这日子就不要过了。

皇后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加了一小口菜,放到嘴里咀嚼着,不过心里早已经放飞走了。

她想起女儿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叽叽喳喳跟她说着在晋省的一切。

那里的空气是那么的自由,可以让任何人无拘无束的放飞梦想,只要不违反法律,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没有人可以阻拦你,更没有人,有权制约你,那里简直就是大明的一块净土,一方天堂。

崇祯看着自己的老婆,嘴里没完没了的嚼着那口菜,而双眼放空的看着桌子,好半天也没动力。

有些郁闷,小声的对朱存极说道:“皇后要是像微娖那样,跑到你那里去,我就跟你拼命。”

“咱得讲理呀!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朱存极表情委屈得不得了。

第338章 小谈夜行

这场御宴进行的时间很长,中午开喝,一直喝到午夜时分,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崇祯那是真放下架子,不断的提出问题,虚心求教。

朱存极也没瞒着掖着,只要他知道的,都会毫无保留,倾囊相赠。

他们聊的话题很复杂,从百姓的柴米油盐,到地球是圆的,然后什么是大航海时代!海洋里都有什么!我们处于什么位置?我们的地方有多大!和世界比起来我们有多小!

还有就是大明处于什么时代,社会是由什么构成,封建制度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制度,它的利与弊。

还有世界上出现了,哪那些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是什么形态组成,和封建社会有什么不同。

还简单扼要的介绍了几个,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们的国家虽然很小,但经济军事却十分强大。

又对他说那些横行大海的风帆战舰,有多么威风,多么威武。在数百年内,有了制海,权就可以控制全世界。

崇祯听得那叫一个朦朦胧胧,有很多事情,他都是头一回听说过。

崇祯听的是一个朦朦胧胧,这些话题,理他有太的多不明白,太多的不可思议。

但是也有很多事情,让他豁然开朗,就拿封建制度和资本主义相,两者的优劣性对比,就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尤其是那句资本论里的名言:“统治者的一切权力,是被统治者赋予的。”

这句话对他的震撼,犹如别开天地,脑海中电闪雷鸣,心中的波涛久久不能平静。

望着夜色中远去的朱存极,扭头跟皇后说道:“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圆的,我们的脚下也就是世界的那一边,也同样有一片跟我们一样陆地。

那里也有山川河流,也有清风白云,那你和我们一样,五彩斑斓,飞行走兽,花鸟鱼虫同这里一样,在天地间穿行,你不觉得很神奇。”

皇后说道:“想想就觉得害怕,成天脑袋冲下,这日子怎么过呀!”

崇祯哈哈大笑道:“刚才秦王不是说了吗,你要生活在那里,你不会有大头冲下的感觉,那里的人跟我们生活一样,他们还会觉得我们大头冲下。”

皇后捂着嘴笑了起来,说道:“秦王懂得真多,可就是他懂得这些东西,我们从来就没听说过。

我们从小受的教育是天圆地方,我们大明就是世界的中心,像他这么一说,我们大明只是世界的一隅,虽然面积不算小,但比我们大的土地多的是。”

崇祯点头说道:“是啊!他有太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了,真想知道他的老师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如此庞杂渊博的学问。”

皇后笑道:“秦王在京师还要住上一段时日,等有时间再叫她进宫详谈不迟。

已经是午夜了,皇上今天喝了那么多酒,身体已经乏了,早些歇息了吧!”

崇祯含笑着,手握着皇后的玉手,说道:“好休息,我今天就在皇后的朝阳宫休息了。”

皇后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朱存极躺在马车上,后面高大的午门,和一眼望不着边际的皇城城墙。

嘴里嘟囔着:“要是没有微娖那丫头带咱们进去,自己要想要进去还真不容易啊!”

哈哥儿在旁边说道:“王爷,皇上待你还真够意思,听说这皇宫大门,只要天黑落了锁,任何人都不能进出的,没想到特地为您破了一回利。”

铁狗子撇了撇嘴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整个大明都靠咱家王爷撑哪,开一回皇宫大门,有什么了不起。”

“我可没那本事,是你铁狗子的本事大,就算有人撑着,那人也是你铁狗子。”朱存极没好气的一顿喷他。

铁狗子把脖子一缩,蔫嘎的不敢吱声了,他可知道,自家王爷现在看他哪都不顺眼。

没办法,谁让自己自己净惹祸呢,惹的祸自己还解决不了,还得麻烦自家老大给他擦屁股。

哪个老大有这样的小弟,心里没火,没抓他一顿鞭子就算便宜。

朱存极见他不吱声,说道:“皇上说了啊,他同意你和朱微娖婚事了,但是有个条件,就是你们结婚之后,要跟他们住在一起,不能再回晋省了。”

铁狗子先是一愣,紧接着瞬间爆发,大嗓门的吼道:“让我跟他们一起住,不让我晋省了,那这婚我不结了。”

朱存极躺在车上扭头看向他,问道:“你不结婚了,那朱微娖怎么办?”

“她愿意怎么办怎么办,反正我不离开你,我不离开他们秦王军团,听说公主了,天王老子也不行!”铁钩子眼中充满了血丝,看得出来他是真急眼了。

“我看你小子是找抽,大半夜那么大声鬼叫着,瞧你那副德行,好像微娖缺了你嫁不出去似了,你以为你是仙儿啊!”朱存极眼睛一瞪,一点没客气,给他一顿喷。

自家王爷一瞪眼睛,铁狗子立刻就缩回去了,对于他来说朱存极不只是他的王爷,还是她的兄长,他的恩师,甚至是父亲。

别说骂他两句,就是揍他一顿,他也得乖乖受着,不可能有半点反抗。

但这关系到他以后的人生,要是真把他留在京师,不让他回去,对于他来说,还不如死了好。

虽然不喊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我,我不管,认可不结婚,我也得回去,打死我也不留在这里。”

朱存极躺在马车上指了指他,说道:“瞧你这点出息,留不留在京师,该娶媳妇也得娶媳妇。”

铁狗子有些蒙蒙的问道:“那皇上都发话了,那是金口玉言,这事还能改呀?”

哈哥儿在旁边说道:“你傻呀你,咱家王爷说能成,这事就能成,咱家王爷有的是阴谋诡计,帮你娶个媳妇,还能难住啊!”

“你给我滚犊子,你才阴谋诡计哪!”气的朱存极伸手捡根木棍,照哈哥儿就打了两下。

哈哥儿赶紧笑着躲开,解释道:“我错了,我说错了,不是阴谋诡计,是妙计,妙计安天下的妙计!”

朱存极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也就摊上了我这么一个好脾气的老大,要是碰到那些小肚鸡肠的,就你这样的,一天得让人家打上八遍。”

哈哥儿赶紧讨好道:“那是,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成,这天下就没有比您更大量的人了。

那王爷,您有什么样的计划,怎么才能让铁狗子不留在京城,还能把公主娶到手。”

朱存极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还没想出来呢。”

铁狗子和哈哥儿瞬间满脸蒙圈。

第339章 刺杀

南门大街现在异常繁华,南门的几条大街,每天都是人满为患,现在这里几乎成了一个景点。

经是老百姓,都想来看一看,传说中几乎无敌天下的秦王军团,到底是什么样子?

还有那个一怒为红颜,干掉几十个大臣的铁狗子,长相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长得三头六臂。

商人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这里的人那么多,简直是商机无限。

最让他们感到高兴的是,秦王军团跟那些明军不一样,不但对他们这些做生意的秋毫不犯,而且手头一个个阔的很。

虽然说话声音大,看起来嚣张霸道,一开始有些害怕,时间长了也就了解了,别看这帮,小子跟你喊跟你叫,要是真拿了你东西,肯定会给你银子,绝对不会白拿白要。

等熟悉了这群大兵的脾气,顿时就如同发现了一个金库,这帮生意人,见到这些大兵,比见到亲兄弟还亲。

事情已经反转到,士兵们开始害怕商,商人们太热情了。

只要见到大兵,离刻笑的相迎,别的先不聊,赶紧递过去一颗仙鹤烟,然后就是一顿唠家常。

等到聊到你不好意思的时候,你怎么的也该买点东西,只要你买东西,肯定是给你最低价,你买东西到手分量,肯定还要比你买的多。

你要是不买,人家连个不字都不会说,而且还想送亲人那样,对你恋恋不舍,只对你说:下回一定要来,不为买东西,就是聊聊天,唠唠嗑。

你说人家这么热情的对你,就算你心里知道,他是有目的的,那心里也痛快,也得劲,你下回买东西能不去他那吗?要是不去的话,你都觉得对不起人家。

总之一句话,南门,这几条大街,一夜之间成了整个京师最繁华的地段。

所有妖魔鬼怪都退避三舍,不只是官面的人不敢过来,那些地皮无赖,花胳膊,瘸腿子,都像避瘟神似的,离得远远的。

这帮家伙聪明着呢,知道这帮祖宗连官都敢杀,要是抓住他们这些混混,那就不是挨板子能了事了,直接就能把你咔嚓了。

所以这些牛鬼蛇神都离得远远的,南门几条大街变成了京师里的天堂。

不但白天游人如织,连夜晚都是熙熙攘攘,因为铁狗子他们,实行的是跟石楼县一个制度,不禁夜。

京师其他地段,到了晚上十点,全部清场,实行宵禁,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士兵,连个鬼影都没有。

南门大街成了竟是唯一的不夜城,无数商家酒楼,甚至将买卖开到后半夜,甚至八大胡同,很多青楼,都临时在这里开的分号,简直红火到不得了。

在秦王近卫的保护下,躺在马车上悠闲的进入了南门大街,看到街道,各式灯笼照得通亮,很多卖家仍在营业,大街上也时不时,三五成群的人,边聊着天逛着夜景。

朱存极扭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牛力在旁边憨声说道:“刚才更夫刚喊过,好像已经过午夜了。”

朱存极疑惑的问道:“也就是说快半夜一点!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逛街,这里没有宵禁吗?”

哈哥儿说道:“应是其他的地方,到了时辰都宵禁,我们南门这片军事管辖区,实行的是石楼县的制度,不宵禁。”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不宵禁倒是可以,但是你们可要注意,这里是京师,毕竟不是我们晋省,更不是平阳府,石楼县。

这是在人家地盘,你们一定要时刻提高警惕,防止一些人暗中捣乱。”

铁狗子拍着胸脯说道:“您就放心吧王爷,有咱们鬼面军团把守,说是那些小贼,就算是他满清八旗打过来,我们也不惧他。”

朱存极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信心固然好,但是不能骄傲自满,那样你离的吃亏也就不远了。

大明只是我们的开始,满清只是我们的练兵场!等你走出去你会发现,天下的强军太多了,到了那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声硬朗的弓弦声响起,一支一米长的铁箭,如同一道黑色利闪,从一旁的屋顶,荆直射向躺在大车上的朱存极。

朱存极躺在那里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刚到京城,满打满算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中午到的,然后就进了皇宫,把大臣们一顿骂,再然后就跟皇上喝酒喝到现在。

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人想要暗杀他。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牛力猛然挥动手臂,手中那把短把打铁锤,径直飞出去,直接将飞在空中的铁箭撞飞。

哈哥儿马上作出反应,踩在马镫的双脚一用力,身体腾空而起,一个云立方轻松站在此刻所在的屋顶。

与此同时,一把单刀出现在手中,双脚站在屋顶的一刹那,没有任何停顿,身体犹如雄鹰扑兔,闪电般扑向刺客。

铁狗子几乎与他同时作出反应,在哈哥儿腾空而起的一刹那,一支羽箭已经离开他的弓弦,直接射向偷袭他们的刺客。

紧接着反应过来的,就是周围的近卫,他们迅速将马车围住,并用盾牌,将马车护了个风雨不透,加快速度向南门军营跑去。

这里面最后反应过来的,就是被刺杀的目标,我们的秦王朱存极。

他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犹豫的问了一句:“刚才是不是有人想刺杀我呀!”

他身边的秦王近卫们差一点崩溃了,心想,我的王爷诶,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您刚从鬼门关里逛了一圈回来,您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朱存极说道:“赶紧派一批人去帮他俩,别都跟着我,再让他俩出什么危险。”

一个侍卫队长回答道:“放心吧,王爷,已经有一百多个兄弟刚过去了,而且经派人去通知鬼面军团过来帮忙。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们回军营等消息吧。”

又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魄力,刚知道我来到京城,就如此果断对我下手,京城果然是藏龙卧虎。”

旁边的近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家的王爷,见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颇为感慨。

这哪像是刚刚遭到了刺杀,简直就像是,刚看完一场戏,回家准备休息。

第340章一个意外

半个时辰以后,哈哥儿和铁狗子,拎着一个黑衣人,走进了大帐。『菠-萝-小『说

铁狗的拱手说道:“就他一个人,周围没看到其他的人。”

朱存极看了看他说道:“你是何人呢?为什么要自杀我。”

那名黑衣人,腿上插着一支羽箭,跪在哪里?抬头看向他,骂道:“你这个贼王,无故残杀老臣,你所犯下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天下有志之士,尽可诛之。”

还没等他骂完,铁狗子飞起一脚,直接把黑衣人踢出一溜滚。然后纵身跳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衣服,举拳就要揍。

朱存极赶紧制止他,让他把那个黑衣人抓过来,起身走到他跟前,在他周围绕了一圈。

然后突然乐了,问道:“你是福王的人吧,我就纳闷了,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会选择杀手的职业。”

那个黑衣人浑身一颤,把脑袋一低,再也不吱声了。

整个帅帐里的人全都傻了,别狗子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王爷,问道:“王爷,你说她是个女人。”

朱存极翻了个白眼,说道:“他是男是女?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福王为什么派刺客来杀我,怎么老搞不清重点在哪里!”

铁狗子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我一寻思我打了女人,我就觉得有点别扭,对了王爷,你怎么知道她是福王的人。”

朱存极冷哼道:“你最好把这种思想给我扔掉,要不然离你死女人手里也不远了,女人比你有本事的多了去了。

她手上有刺青,三头乌是福王手下一个杀手组织的标志!

行了,我也懒得问,把她先关起来,不要让她出现意外,也不要虐待她,等我想好怎么处理她再说。”

还没等侍卫用那个黑衣女刺客拖走,只见她头一歪,嘴角流出暗黑的鲜血,倒身栽倒在地。

连狗都赶紧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看向朱存极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死了,是中毒身亡。”

“我靠!用不用这么狠啊!”朱存极这个郁闷啊!我也没说要杀她,更没有说要对他动刑,只是说将她管起来,等以后再说,难道这就必须得死吗?

挥了挥手说道:“一个政治牺牲品,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把她抬下去,找一口棺材,埋了吧。

这天都快亮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让外面南门大街戒严的兄弟也都撤了吧,用不着风声鹤唳,该干嘛干嘛,跟平常一样。”

说完出了临时帅堂,回到自己的屋里休息。

清晨清晨第一缕阳光,咋在南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在阳光映照下,平静而祥和的山坡,地面的突然震动了一下,停顿了一小会儿,猛然一声脆响,一只手从地面伸了出来。

多亏周围没人,这要是有人的话,非吓出脑淤血而不可。

那只手奋力的将土和一些碎木削推开,没多一会的功夫,你个披头散发的黑衣女人,从地底下爬了出来,看他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女鬼,重回人间。

那个黑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女刺客,他吃的那种药,能让人全身麻痹,让整个人处在一种假死状态。

由于那种药对胃刺激非常大,所以吃完之后用不了多一会,就会从胃里返出鲜血,然后从嘴里流出,给人一种中毒吐血的假象。

这是福王府杀手,赖以保命的绝技,用蜡丸包裹放在嘴里,关键时刻咬破,以求保命。

当然像朱存极这样不的人,逃命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如果要是遇到一个残暴不仁的将军,直接将尸体分尸了,你什么药也白搭。

女刺客爬出来以后,一下躺在山坡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抓住腿上的箭,猛的将它拔出来。

疼得她是满头大汗,忍着疼痛,将衣服撕开一条,快速将淌血的伤口包扎上。

又缓了一会,看着远处的京师,自言自语道:“传言秦王,残暴不仁,难道都是谎话,难得福王和师傅都在骗我。我一定要去晋省看看,那你到底是什么样。”

摸了一下身上的钱财还在,叹了一口气,咬着牙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向远方走去。

京师中午的南门大街,依旧如同前几日一样,商人遍地,游人如织,一副盛世繁华景象,完全没有受到,那突如其来,又匆匆而去的戒严影响。

朱存极带着铁狗子,哈哥儿,牛力,穿着一身便装,在大街上,神情极度放松,横逛着。

他看了一眼,人群里时隐时现的便装近卫们,无奈的说道:“我说,用不着我每次上街,你们都拍好几百人来保护我吧!

整的我好像多招人恨似的,像我这么帅气的一个人,爱我还爱不过来呢,哪有那么多要杀我的人。”

哈哥儿小声嘀咕着:“昨天晚上你就差一点死了!”

朱存极顿时一脑门子黑线,愤愤说道:“那是意外,我相信那个刺客是激情刺杀,就是突然看到我了,然后就想赌一把,顺手把我干掉,绝不可能是一场计划周详的阴谋。”

“那你怎么知道,别人不会来一回这种激情刺杀呢!”铁狗子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补着刀。

朱存极这个气呀,手指点点他俩,说道:“你两个小的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气我了是不是,你以为天下人都恨我呀,每个人见到我都想干掉我。”

话音未落,从旁边的二楼阳台,向他飞身扑过来。

“我靠!”这回不只铁狗子,哈哥儿,牛力他们三人反应过来,连朱存极也看见了。

根本就没用别人推了,自己一个高蹦到了旁边,另外三人瞬间护在他的周围。

朱存极赶紧一挥手,让周围快速聚过来的便衣侍卫,先停住,不要过来。

因为扑向他的那个人,并没有像那些高手一样,来个什么云**,然后站在地上。

而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准确的说是整个身体的正面实实在在,跟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摔得那叫一个脆称,连哽都没哽,看着他趴在那里扭动着身体,估计是在那捣气呢,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正在几人不明所以的时侯,二楼平台上,呼啦啦出现一群男男女女。

其中一个长相妖艳,穿戴暴露的美女,指着躺在大街上的壮汉骂道:“没钱还敢睡们楼里的姑娘,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这次算你跑得快,下次再让我看你,可以把你给阉了。”

“我去!原来这位是**不给钱,舍身保命跳楼啊!牛人啊!”

四人看着脚下,扔在那扭曲导气的男人,众人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无比崇拜。

第满341章满清的无奈

一个牛录大步走进皇太极皇账,跪倒在地,说道:“启禀皇上,进入正定府和宣化府的两路秦军,对我们形成了高压之势。⊙菠@萝@小⊙说

对方的弓箭和火器十分犀利,使得我军骑兵,很难发动有效的大规模进攻,我军进行了几次试探,虽然没怎么吃亏,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无奈之下只能原地待命,与秦军形成了僵持之势。”

皇太极,看着面前一副巨大的地图,思索了一下,问道:“杨嗣昌的三十万明军,现在在什么位置。”

牛录回答道:“被礼秦王正红旗,武英郡王镶红旗,挡在保定府与顺天府交界处。”

皇太极一挥手,让牛录先下去,转身问道:“十四弟你怎么看。”

多尔衮想了一下说道:“据探马回报,秦军的两路人马,一路是丁二锤带领下的秦王卫队,第二路是钱二喜的游骑兵,两支队伍人数加起来,也就5万多人。

但是皇上,千万不要小瞧这5万多人,这两支部队堪称秦军的主力部队,战斗力远远超过大明军队。”

皇太极波澜不惊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会让我们的勇士,冒险去送死,我想问的是,有何退敌之策。”

多尔衮说道:“皇上,秦军和明军不同,别的我不知道,单就战斗力而言,根本就不是那些明君能够相比的。

我情愿率领三万正白旗,去对抗杨嗣昌的30万明军,也不愿意面对那五万秦军。

对抗杨嗣昌就算我赢不了,我也有信心全身而退,他也奈何不了我。

可是如果让我去面对那五万秦军,我没有丝毫胜算,而且很有可能,被他们歼灭。”

皇账内,轰的一下,炸开了锅!

多尔衮是什么人?别看他们互相谁都不服谁,但谁心里有多大本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

多尔衮的本事,他们嘴上不说,却在心里伸大拇指,那是真有大本事的人。

他又说对付不了的人,皇账里有一位算一位,就没有第二个敢叫号的人。

可想而知,多尔衮的一番话,对他们的震撼有多大?

皇太极心中有些不悦,心话: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能这么说,你这不是打击军心吗?

你瞧把这帮人给吓的,这要是真开个站可怎么办?,岂不是没打就先弱上三分。

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难道我们满清铁骑,也无法战胜秦军吗?”

多尔衮拱手说道说道:“皇上莫急,我只是说秦军的战斗力要胜过明军,我并没有说我们满清铁蹄打不过他们,恰恰相反,要是在,最后胜利者,一定是我们大清帝国。”

听完这些话,皇太极的脸色好了很多,语气缓和的问道:“你一定有想法,说一说吧,也让大家都听听。”

多尔衮说道:“我刚才之所以说,我的正白旗要对抗五万秦军有覆灭的危险,那是因为在兵力人数,不对等的情况下。

如果我们的兵力要是占有优势,最好是绝对优势,最终胜利的一定是我们大清铁骑。”

“好!”皇太极哈哈大笑道:“当今天下,能赢我们满清八旗的军,还没生出来呢。”

皇账内的文臣武将,纷纷跪倒在地,祝皇上早日入主中原,成天下共主。

皇太极又发表了一番振奋人心的讲话,然后让大帐内,低级别的文臣武将,回营休息,以待择日再战。

没多大一会,大帐内原本二三百人,走的只剩下了十几个,这些人当中,有个旗旗主,还有一些亲信文官。

皇太极见没什么外人了,脸色慢慢冷静下来,说道:“十四弟,这里边没有什么外人,刚才有什么意犹未尽的话,现在说出来吧!也让大家心里有数。”

多尔衮拱手说道:“皇上,我现在说的这些话,很有可能是你不想听到的。”

皇太极揉了揉脑袋,说道:“有镶蓝旗莽古尔泰垫底,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听的,尽管说吧,我没事。”

多尔衮说道:“我刚才说,我们大清铁骑,能够打败秦军,这不是这不是我妄言,因为我有这个把握。

但是有一样,即使我们最终胜利,我们的伤亡将会非常惨重,也许会惨重到,我大清国无法承受的地步。”

账内的人,听闻此话,无一心中一紧,惨胜对于大清来说,就等于失败。

大明朝这么多年,打进去多少军队没人知道,只知道不管对方死掉多少人,总是能有充足的兵源进行补充。

他们满人之所以能建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仰仗大明两大缺点,一没钱,二官场**。

要是明朝有钱,官场再能清明一点,满清敢这么得瑟,早就把他们赶到西伯利亚喂狼去了。

满清最大的弱点就是人口少,有句话叫做满清不过万,过万不可敌。

这句话虽然形容满清善战,但同时也说明了满清的人口实在是太少了。

现在满清八旗兵力加在一起,20万人左右,满清人口总数不超过50万。

50万人口,拥有20万军队,这绝对称得上是全民皆兵,穷兵黩武。去掉老弱妇孺,基本上剩下的青壮都是兵了。

如果真要是为了灭掉秦军,而使满清八旗出现大量伤亡,甚至是伤筋动骨,皇太极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这个结果。

想到这里,皇太极摇头说道:“这样不行,我们无法承受大批的伤亡,如果再有几个旗,伤成镶蓝旗那样,我们大清恐怕就要危险了。”

范文程说道:“我们可以现在不打,暂避其锋,然后我们加大力度,最晋省进行渗透,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他们伙器的配方,等我们制造出跟他们同样的火器,在与他们一决雌雄也不晚。”

包不同也说道:“我们可以贿赂明朝官员,让他们对晋省施压,让他们跟流寇决战,而我们暗中支助流寇,让他们之间血拼,我们好做渔翁得利。”

皇账内所有人听完,都纷纷点头,表示此计甚妙,绝对是稳妥之策。

皇太极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两位爱卿的办法都不错,都算得上是万全之策,就按两位爱情的方法办。

传下命令,镶红旗,正红旗,退回本队,等他们归队后,我们退回关外,返回盛京。”

账内所有人躬身领命!

多尔衮暗自摇头,心里哀叹:“朱存极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从无到有,发展到能与满清八旗抗衡。

那要是再给他们一年的时间,又会怎么样呢

恐怕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有机会歼灭秦军了,一年以后,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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