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有点猛 - xp1024.com
《我的三国有点猛》


第1章穿越过来就入赘?

“爹,把他这件衣服也脱了吧!”

“不用,给他留一件傍身的吧!”

陈楚昏昏沉沉,就感觉有双细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滑来滑去,撩拨的自己好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恰好便把一条纤细的胳膊抓在了手里。

“啊!”

少女一声大叫,疯狂地挣脱了陈楚的咸猪手,爬起来跑到了一个年男人身旁。

“爹……他……他……”少女吓得说不出话来。

陈楚隐约感到那个男人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撑了撑他沉重的眼皮,然后说道:“原来还没死透!”接着便感到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经出现在男人手里。

陈楚一下便感觉清醒了好多,可是身体却动不了分毫,眼看着匕首就要插进自己的眼睛,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喊了一声“黄巾军来了,赶紧跑啊”男人听罢,哪里顾得上杀陈楚,拉起女儿的手就上了马车去了。

陈楚心有余悸,吓出一身冷汗,随后想到那人喊的“黄巾军”三个字,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他妈这是在哪,穿越了么?”

随着远处震天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陈楚更加紧张,这千军万马的要是从身上踏过去,还不得踏成泥啊。可是越心急,越动不了,陈楚只得长叹一声:死就死吧,大不了再穿越一次!

刚想到这里,突然就感到自己凭空而起,一双粗糙的大手把自己甩在了车厢里,那马一刻也不停留,一个箭头窜了出去。

陈楚想要抬头看看救他的人是谁,没想到脑袋正碰在车门上,“嗡”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楚才幽幽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破床上,周围墙壁都是土做的,借着阳光看去,全是飘飞的尘土。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身上的衣服也都已经穿好了。那还是他的工作装,为了多卖出点金鸡纳霜,打扮的精神点是很重要的。

“我的金鸡纳霜!”陈楚心头一震,那可是两万多块钱的货啊,自己全部的家底子。他慌忙坐了起来,看到那箱金鸡纳霜完好无损的放在了墙脚处,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清晨,有个客户急需一箱金鸡纳霜,他冒着暴雨开车去送货,可没想到一道闪电正好劈了他的车头,他只记得眼前燃起了熊熊烈火,然后就失去了知觉。没想到醒来就穿越了,幸运的是两万块钱的金鸡纳霜也跟着自己穿越过来了。

“你醒了?”一个少女端着盆水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是你?”陈楚目瞪口呆,这赫然是白天那个脱自己衣服的少女。

少女脸一红,道:“你先洗洗脸吧!”说完放下水盆就逃了出去。

陈楚看着少女的背影,心道:“什么情况,难道是要让我入赘?”

等陈楚收拾好一切走出屋子的时候,那父女二人正围着一张破桌子坐着,桌子上三只破碗装满了黑乎乎的东西,少女转过头冲着陈楚嫣然一笑,差点把陈楚给电的倒在地上。

“那个,你们好!”陈楚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第2章求老天劈我吧

“公子请坐!”年男人客气道。

陈楚扭扭捏捏的坐在了少女的对面,细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少女超凡脱俗,如仙子一般清纯可爱,不由得看得有些发愣。

“咳咳!”

陈楚被男人的咳嗽声惊醒过来,发现男人早被自己的失态气得涨红了脸。陈楚自知理亏,忙转移话题:“大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啊,我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子皱眉道:“现在是光和六年的二月!”

男人的声音很小,可在陈楚听来却是晴天霹雳一般。我去,老子还真***穿越了!

“我这是跑到哪个朝代来了?”陈楚心道,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口。

“公子,还是先吃点饭吧!”少女笑道,“你吃的可是我大哥那一份哦!”

“你大哥?”陈楚捧着桌上的破碗呆呆地看着碗黑乎乎的东西,越看越觉得有些恶心,心道这能吃么?刚想到这里,他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管他丫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饥肠辘辘的陈楚用手把那黑乎乎黏啦吧唧的东西放进嘴里,皱着眉头使劲咀嚼!

高粱?不对,他小时候吃过高粱,哪里有这么难吃?就这破玩意,在他那时代,恐怕猪都不会吃,没想不到古人的生活竟如此艰苦!

想到这里,陈楚不禁叹了口气。

“公子吃饱了么?”少女把自己的半碗饭推到陈楚面前,“如果没吃饱的话,就吃我的好了!”少女说完这话,偷偷瞟了一眼年男人,看到男人那张苦瓜脸,淘气的伸了伸舌头。

看到女儿心思有变,年男人脸色更加深沉。本来计划等陈楚醒了之后,就把他赶走,可女儿心善,非要把儿子的那份饭留给了一个陌生人吃。自己家徒四壁,每一份伙食都要精心规划,哪里还有能力去给别人施舍?

“好啊,我正没有吃饱呢!”陈楚的话差点让男人一口老血喷在桌子上,我的天,这是哪里来的公子哥,饭量要不要这么大啊!

吃过饭,陈楚虽然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但他现在更想了解当世的情况,于是拉着一脸阴沉色的男人坐在门槛上说起话来。

一开始男人还不愿意,可经不住我们的年度最佳销售员陈楚的死磨硬泡,结果是,两人越聊越熟,没多大一会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男人名叫张大虎,是个猎户!昨天他与女儿进山打猎,见到陈楚躺在路边上,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看到陈楚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奇葩,但是材质不错,便让女儿脱下陈楚的衣服打算拿回家给自己儿子留着。

谁料到前一刻已经没有呼吸的陈楚突然转醒过来,他本想给陈楚补上一刀了却他的痛苦,却赶上远处有人呼喊“黄巾军”!黄巾军乃是暴民流寇组成的土匪队,无恶不作,他一刻不敢停留,正好旁边跑来一辆失去方向的马车,他与女儿跳上车就要逃命,可是禁不住女儿的哀求,只好回来把陈楚也扔到了马车上拉到自己家。

张大虎还告诉陈楚,现在是东汉时期,在位的皇帝是刘宏,也就是后代人所说的汉灵帝了。三国迷陈楚也终于想到了张大虎所说的光和六年是什么时候,应该就是公元一八三年,这么一说,著名的黄巾之乱就要在明年爆发了!

想到这里,陈楚心一颤,我了个大曹,老天爷,你有没有搞错啊,竟然让我穿越到这么个时代,我一介宅男,简直就是找死啊!

不行,我得想办法回去。在这种破时代,我他妈出门就是被砍的命啊!

刚想到这里,突然狂风大作,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哎呦,心诚则灵,这是天助我也啊!

年男人见天气异状,连忙起身往屋里走,可回头一看,却发现陈楚竟然撅着屁股爬到了一块石头上,然后举着右手,迎风大吼:“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轰隆隆——哗啦!”雷声果然大起,闪电刷刷的往人间劈!陈楚更加得意,果然有戏!这要是再劈一下,穿越到大唐朝做皇帝,那杨贵妃岂不是——

这时!

“陈哥哥——”

狂风,精灵般的少女被吹散了头发,声嘶力竭的呼唤着他的情哥哥!注:陈楚自以为。

“好美!”陈楚心道,“可是,姑娘,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啊!”

“快走!”突然,不知陈楚被猛力一推,便从石头上跌落下来。

此刻,一道闪电正好落在陈楚刚才所站的地方!而那个地方现在站着另一个男人——张大虎!

第3章和张蕊进城

张大虎连声“救命”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闪电劈死了,鲜血淋漓,死相极其难看!

这让陈楚颇为震撼!这个憨厚朴实的汉子虽然一开始对自己态度不好,但前后却救了自己两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尽力的去保护恩人的女儿!

少女叫张蕊,年方豆蔻,却眼睁睁看着父亲被闪电劈死,为此哭得死去活来,陈楚心怯,陪着张蕊哭了足有一个多月。

终于有一天,张蕊不哭了,郑重的对陈楚道:“我要去找我大哥!”

“大哥!”对了,张蕊还有个哥哥,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生存技能,如果能找到张蕊的哥哥,那对自己绝对是一大助力,忙问张蕊,“你大哥在哪?”

“不知道,大哥在爹出事前就已经失踪了!”

听到这,陈楚有些泄气,如今兵荒马乱,死个人简直像明天出太阳一样平常,张蕊的大哥失踪了这么久,八成是被贼寇杀了!可想归如此想,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安慰张蕊:“好,明天我们就去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陈楚便扛着那箱金鸡纳霜和张蕊上路了。

临走时,陈楚特意询问了周围乡镇的情况,张蕊知道得不多,她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这座大山,只听张大虎说过,往西走三四个时辰就能到达一个叫乐平县的地方。

陈楚扛着金鸡纳霜按照张蕊的指引一路向西。临近正午时分,陈楚终于走出了大山,远远到看到一座古代的城池坐落前方,想必就是传说的乐平县城了。

两人走入城内,才发现满街的人全都衣衫褴褛,一个个面黄肌瘦,明显的营养不良。此情此景,陈楚不禁感慨,怪不得东汉末年会发生黄巾之乱,百姓被逼成这种样子,但凡冒出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来,随便煽动一下,那必然响应者无数!

张蕊第一次进城,见到那么多新奇的小东西,不禁有些喜欢。陈楚看在眼,想要买给张蕊,可自己身无分,拿什么买呢?晚上还要住店、吃饭,每一项都是不小的开销,自己身上倒是有几十张人民币,可在这里无异于废纸!

正在这时,旁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一只破碗喃喃道:“不知这碗能当多少钱,好歹给我老两口换顿饭吃?”说罢往前走去。

典当!

陈楚灵机一动,这个时代典当还是比较流行的,自己的人民币虽然不能花,说不定却能当上几顿饭呢!想到这里,陈楚兴奋的拉着张蕊的小手追上前面的老人!

老人乍见到奇装异服的陈楚给他说话,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得罪什么富家公子哥,忙要跪在地上给陈楚磕头,陈楚一介宅男,哪里经得起这礼,忙搀住老人,问道:“老人家,我找你也没别事,就刚才听到你说要去典当一只碗,正好我也有东西要换点钱花,你能否带我一起去当铺呢?”

老人一听是这么回事,忙道:“公子说笑了,这有什么不能的,跟我走就是!”

三人边走边聊,陈楚也从老人那里得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原来要去的这家当铺是大商人卫弘开的,信誉特别好,远近的人都喜欢去他家典当!陈楚听到卫宏的名字,心头一颤,突然想起这个卫宏好像就是那个资助曹操招兵买马的巨商,传说的大金库啊!这个得留意一下,钱什么时候都会有用的!

又走了没多大一会,三人终于见到一家当铺。

三人径直走了进去,老人先拿出他的那张破碗来,换了几铢钱便欢天喜地的去了!典当的伙计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穷鬼!”又看到陈楚和张蕊两个人,一个奇装异服,一个破衣烂衫,也不像有钱人,哼了一声:“你们要典当什么啊,别又是一张破碗。”

第4章典当人民币

陈楚丝毫不在意,他可是年度最佳销售员,这种客户见得多的去了,最后还不是被他拿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崭新的人民币,递到伙计面前:“诺,这是我的传家宝,换个钱花花!”

“什么破玩意就当成传家宝了!”店伙计说着伸手接了过来,只端详了两眼,就目瞪口呆了,这画的做工,这纸的质量,这迷人的大头爷爷,这恢弘的皇家建筑,我了个大槽,这是什么神人做的,绝对值得当成传家宝啊。

“那个……客官……我……我做不了主……我……我去找掌柜的……”店伙计被镇住了,拿着两张钞票就往后堂跑去。

只过了片刻,店伙计就跑了回来,这次态度变得恭敬无比,弯腰伸手道:“客官,这边请,我们掌柜的要见您!”

看到店伙计这样恭敬,陈楚反而有些担心了,这种乱世,谋财害命的勾当想必不在少数,如果自己和张蕊到了后堂,钱没拿到也就算了,要是再被什么刀斧手剁成烂泥,那还不得亏死?

重要的是还有张蕊,这姑娘出山之后就很少和陈楚说话,毕竟张大虎的死对张蕊刺激太大了,现在还没找到张蕊的哥哥,万一张蕊再出个什么意外,自己良心何去何从?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张蕊突然仰头对陈楚说道:“陈哥哥,去就好,有我呢,什么都不怕!”

哎呦喂这小姑娘,小嘴真甜,不过就是因为有你那我才怕啊!陈楚犹豫着。

店伙计见陈楚眉头紧皱,便问道:“客官,还有什么事不成?”

陈楚刚想说话,张蕊抢一步说道:“没有,带路!”

店伙计脸笑成了菊花,道:“客官,这边请!”

当陈楚和张蕊走进后堂之时,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端坐在那里细细观看那两张人民币,不断的点头,啧啧称叹。

趁着老人还没注意到自己,陈楚忙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四周都是围墙,光秃秃的也没有什么遮挡的东西,看来没有什么什么刀斧手藏着,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当家的,那两位客官已经来了!”伙计走到老人身边提醒道。

老人这才回过神来向陈楚和张蕊望去,看到陈楚这一身衣服奇葩的不成样子,不由得面漏诧异之色,不过老成精的他瞬间就换了张笑脸热情的上前迎接:“客官,请坐!”

两人依言坐在老人对面的两个凳子上!

“这位公子,还未请问尊姓大名!”

陈楚学着对方的调调说道:“小生姓张,名浪,这位是舍妹!”

张蕊闻言白了老掌柜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

老人尴尬的笑道:“令妹长得好生精神!”话毕直接转入正题,“陈公子,实话实话,你这两幅画,我很喜欢,如果能直接卖给老朽就好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卖?当铺里有个规矩,买下来的意思就是死当,没法往回赎的东西,陈楚自然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可以!”

老人一看陈楚竟然这样就同意,面漏喜色,忙又问道:“不知道陈公子这两幅画想卖多少钱?”

陈楚怔住了,他怎么知道人民币能卖多少钱,没这么玩过啊!

老人见陈楚不说话,还以为这是让自己开价,便试探性的伸出五根手指:“五千金,陈公子你看如何?”

噗!

陈楚听完,差点一口鲜血喷在老人脸上!五千金?陈楚虽然对这个时代的金币没有概念,但再没概念,也清楚五千金不是小数目啊!五千个金币啊我了个大槽,老子要发财了吗?这还不是在游戏里啊!

转过头一看张蕊,却见这小姑娘面色如水,波澜不惊,心道:姑娘,我们今天发财了,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老人见陈楚两人不说话,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又伸出一根手指问道:“六千金,这样如何,这可是我们当铺全部的流动资金了!”

陈楚惊得说不出话来,突然感觉小腿一疼,低头一看,张蕊的小手刷的一下抽了回去。陈楚暗笑,这姑娘原来精明的很呢,他也知道不能再沉默了,便做出一副很痛心的样子道:“好吧,祖上传下的这些东西,卖这些钱也算是不亏!”

闻言,老人欣喜若狂:“来人呢,把我们的钱全抬出来!”

第5章我要当地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六个大汉抬着三只箱子来到三人面前。

老人大手一挥:“打开,让陈公子验货!”

“哒!哒!哒!”

三只箱子依次打开,金灿灿的颜色几乎亮瞎了陈楚的狗眼!

陈楚按捺住心的震撼走到黄金旁边,心里满满盘算着:一个箱子三百多斤的,三箱子黄金就是一千斤,那可是半吨的黄金啊!哈哈,以后我还卖什么狗屁金鸡纳霜,老子可是有半吨黄金的人,亿万富翁有木有!

“好,不错,挺好!”陈楚激动的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总看人家了上亿元去福利彩票领奖,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不过,这么多金子,自己和张蕊两个人肯定看不住啊,陈楚回头问道:“掌柜的,有木有金票什么的啊,这么多钱,我口袋装不下啊!”

掌柜:“……”

张蕊:“……”

六个店伙计:“……”

过了一会,掌柜的回过神来说道:“金票是何物?老朽从来没听说啊,这么多钱,陈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家正好有一处宅院没人住,你两位可以先去那里住着,高墙可防贼寇,安全的很!”

“那感情好啊,不过,这房租咋算的呢?”

“额!陈公子直言快语,老朽很喜欢,不过这房子本就是闲置的,两位住进去还能帮忙看照一下,就不谈什么房租不房租的了!”

陈楚又征求意见一般的望向了张蕊,见这小姑娘依旧一副高冷的样子,只得作罢。陈楚又和老掌柜的谦让几下,见老掌柜的确实真诚,只好就答应了。

当天下午,陈楚两人就住进了新宅院,新宅园许久没有人住,显得有些脏乱,但打扫之后便焕然一新。老掌柜的还特意的命人送来两床被榻,把陈楚感动的差点哭了!这个世界很乱,但起码还是有好人的嘛!

是夜!

张蕊抢了一个比较好的卧室就把门关上了,陈楚敲了好一会门都不被搭理!

“这小姑娘脾气真大!”陈楚无奈的走出屋门,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夜色如水!

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天天发小广告帮张蕊找哥哥,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自己穿越到三国来肯定不是来发小广告的,不然也不可能一下发这么大财,这么多钱,总得好好利用才好!现在还没有正式的暴乱,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优势就是事先知道谁是名将、谁是能臣,是不是可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发展壮大呢?

想到这里,陈楚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个世界不是自己以前玩的三国游戏那么简单,别说招揽名将一统天下了,自己能不能活过黄巾之乱都是问题。现在必须要现实,现实,再现实一些!

记得没错的话,东汉末年可以买地买官,自己可以先买点地,再买个官做下,先组织一下流民,建立自己的武装势力,那样不管以后能不能招揽到什么名将,都不会被人轻易吃掉!想到这里,陈楚豁然开朗,不过要做这些事情肯定要有熟人帮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张蕊就属那个老掌柜的最熟了,不妨多给他送点好处,他也能帮助我一下!

打定主意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楚总是把张蕊一个人留在家里,然后有啥事没啥事就往老掌柜那里跑。老掌柜叫卫度,是巨商卫宏的长辈,在家族颇有威望的一个人!

几天下来,陈楚不时地送卫度几斤好酒,几盒治疗疟疾的金鸡纳霜,把卫度喜欢的不得了,不管陈楚问什么,知无不言!这一天,陈楚感觉时机成熟了,便试探性的问道:“老哥,你可知道城里有人谁要卖地么,我那么多钱,总想买点地种种!”

陈楚买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一夜贬值,但是地皮却是硬通货,只有涨价从来没有降过价,因为有了地就相当于有了丰厚的粮草,那玩意在乱世可是招兵买马最实在的东西!

卫度听陈楚这么一说,喜道:“张兄弟问的恰是时候,昨天,正好有个小士族决定出卖五千亩良田!”

第6章我的土地

“五千亩!?”陈楚惊道,“一个小士族竟然还会有这么多地?”

卫度笑道:“张兄弟少见多怪,你想一个县城这么多户人口,却有几个人有资格有地,全县城的地分给少量的几个人,还能不多么?”

“那这个小士族好好的为什么要卖地呢?”

“我听人说,他在京城捐了一个官,约莫后日就要奔赴京城上任去了!”

“捐官!”陈楚心道,“那就是买官了,等买好了土地老子也捐个官试试!”

经过卫度介绍,陈楚和卖地的小士族在卫家当铺见面了。这下,卫度终于见识到了陈楚年度最佳销售员的风采!

陈楚唇枪口战,说得小士族几乎找不到方向感,最后愣是把三千五金的价格砍到了两千五金!害得小士族收完钱了还不住喃喃:这个人太狠了,五千亩良田,我才卖了两千五金!

陈楚暗笑:要不是给卫度一个面子,我能砍到一千五金!

次日,陈楚给张蕊交代了一声,就骑马来到了城外接管土地,对了,忘了交代一下,这匹马还是陈楚昨天讹的那个小士族的!

陈楚徒步走到田埂上,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色田地,不由得心情澎湃!这全是老子的地啊,要是赶上拆迁,能赚多少钱啊!

陈楚边走边幻想,走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他见到了前面坐落着许多破烂的房屋,想必就是昨天那个小士族说的佃农村了。这个时代买耕地送佃农,所以这破烂的佃农村和住在里面的人都属于陈楚了!

陈楚正呆呆看着眼前的破烂房屋发感慨,远处拖里拖拉走出了一群破衣烂衫的人!陈楚转身一看,我去,这么多流民,撒开脚丫子就跑,可跑了几步就感觉不对,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啊,怎么能被外人吓跑?

其一位老者一看到陈楚便赶忙走了上来。

“来者可是这片田地的新主人?”老人微微鞠躬恭声问道。

陈楚闻言,心下道:看来这里的佃农已经知道换了主人了,想来应该是在自己到达之前,那小士族已经交待过这里的佃户了。

陈楚随即点了点头,等那老人走进了才发现这老人有点面熟,忙道:“老人家,原来是你?”

“啊!”老人抬头一看,这不是那天卖碗的时候一起去当铺的那个公子吗?老人见状立马跪下去道:“佃农村九十三户佃农三百七十三口人见过新主人。”

语气颇为谦卑,随后他身后的数百人也跟着跪了下去,“见过新主人。”声音杂乱无章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

陈楚哪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吓了一跳,赶紧将老人扶起来道:“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老人在陈楚的拉扯下站起身来,看向陈楚的眼神浮现出诧异之色。

陈楚将老人扶了起来,又看着不远处跪着的众人说道:“大家都起来吧。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行这样的跪拜之礼。”

众人微感诧异地对望了一眼,随即一齐朝陈楚磕了个头高声道:“谢新主人。”这一次的声音要比之前响亮整齐的多了。

老人的眼闪过一丝暖意,至少这位新主人的这种表现并没有把他们当牲口看待。

“老人家,上次你帮我还没谢您呢,您贵姓啊?”陈楚拉着老人的手和颜悦色地问道。陈楚并没有为上者的经验,不过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于是便学着在前世影视剧那些领导对待百姓的样子。

老人闻言登时一慌,连忙稽首道:“不敢,老朽姓邓,贱名不敢污尊耳,村里人都叫我邓公。”

陈楚点了点头,微笑道:“那我以后也叫你邓公吧。”

邓公顿时惶恐不已,连忙跪下去急声道:“贱民不敢在主人面前称公。”

陈楚又将邓公扶了起来,佯装不悦地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再行跪拜之礼了吗!”随即陈楚为了收买人心,于是扫视了一圈众人说道:“你们以后不是佃农了,都是我的部下。不要再自称贱民了。”

邓公感激地看着陈楚,语带哽咽地说道:“主公真乃仁义之人!”说着便又跪拜下去。邓公对陈楚的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化了,这种变化的意味是深远的,如果说之前称主人时,邓公是被迫要服侍陈楚这个新主人,那么现在称主公就意味着,邓公决心以自己所有的一切报效陈楚。不过陈楚此时还并不明白这其的差别,他只是凭直觉感到面前这位老人对自己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完全不同了……

周围的佃农也都露出极为激动的神情,要知道像他们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百姓想要摆脱佃农这种最低贱的身份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内心渴望着这一天的到来,甚至比渴望温饱更加渴望。

陈楚不知道的是,他此时的举动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如果这件事传扬开,他一定会遭到数不尽的卫道士的口诛笔伐。不过即便陈楚知道,他也会如此去做,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在即将到来的乱世生存下去。

陈楚有些诧异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之大,不过稍一思忖便明白了个大概,在古代,佃农是没有任何地位的,身价等同于牲口,主人对他们基本上是想杀就杀,而不用担心受到任何制裁。像陈楚这样和颜悦色对待他们这些佃农的基本上没有,更何况陈楚此时还亲口承诺取消他们佃农的身份,他们怎能不感激涕零。

想明白这一点,陈楚便欣然接受着来自周围敬仰的眼神。

陈楚让邓公带着自己在村转了一圈,结果让他本来很好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为什么?原来这里的村民们住得是极其简陋破败的房屋,每一户人家的房子基本上都开了不只一处的天窗,而且房屋低矮,许多都有不同程度的倾斜,给人以摇摇欲坠的感觉。

这种房子能住人吗?陈楚不禁紧皱着眉头。他在前世是做药品销售的,早就算不上好人了,但他也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手下过得如此之苦。

“邓公,你们就住这样的房子吗?”

第7章蕊儿失踪

邓公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这已经算很好的了,不管好歹,但至少是一个窝,而那些流民只怕做梦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

陈楚思忖着:目前首先要做的看来还是搭建屋舍,自己还打算接收流民,因此大造屋舍扩建村庄便是当务之急了。

“邓公,如果要建供五千人居住的屋舍,你们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陈楚若有所思地问道。

邓公吃了一惊,他不明白主公所为为何。虽然心有疑问,但面对主公提得问题,邓公不敢怠慢,立即认真地盘算起来。片刻后,邓公恭敬地回禀道:“主公,老朽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全村人一起动手,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陈楚思忖片刻后对邓公道:“邓公我交待你两件事,第一,分出村一半的劳动力大造屋宇;第二,另一半劳动力则去开荒,尽量多开麦田。这两件事情都由你来负责。”

邓公闻言连忙跪下,感动地说道:“主公对老朽如此信任,老朽一定不负主公所托。”

随后邓公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主公,造屋舍扩建村庄这没有问题,但这垦荒似有不妥,主公可否已经得到了官府的首肯?”

陈楚愣了一下,略感诧异地问道:“怎么?这垦荒还需要官府的首肯?”

邓公有些疑惑地看着主公,心想:这是常识啊!主公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看到邓公古怪的神情,陈楚立即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常识性的错误,连忙掩饰过去。

“邓公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是。老朽紧遵主公之命。”

陈楚在邓公的陪同下来到村尾,一座很大的质量很好的大屋出现在眼前。

“这是干什么的?”陈楚有些好奇地问道。

“主公,这是存放粮食的仓库,里面还有一万斤粮食,本来这里存放着十几万斤粮食。”

陈楚一听便来了兴趣,“哦,走,进去看看。”

邓公连忙让村里的小伙子将大门推开。

走进仓库,便看见百来担粮食堆放在一角,与庞大的仓库空间相比,那百来担粮食显得非常不起眼。

陈楚不禁有些失望,他刚才听说有一万斤粮食,还以为会是好大一堆呢!

“对了邓公,你刚才说这有十几万斤粮食,那其它的粮食到哪去了?”

邓公立刻回答道:“是这样的主公,原来那个主人在昨天晚上之时派人赶了许多大车到这里运粮,大部分粮食都被他们运走了。”

听到这,陈楚恍然大悟,不过并没有感到丝毫不悦,人家只说卖地,并没有说卖粮,这些粮食说到底还是属于人家的,人家能留万把斤粮食下来已经算不错了。

“看来你们以前的主人还不算太坏嘛,还知道留下一些粮食做你们的口粮。”陈楚颇为赞赏地点头道,心不禁对之前狠宰人家感到一丝愧疚。

不料邓公却摇头道:“主公,这里的粮食可不是给我们这些下贱人吃的。而且这里之所以会留下一万斤粮食完全是因为前主人没有足够的车马运载。”

陈楚登时愣住了,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啊!

随即想起一事问道:“邓公,你刚才说你们不吃这里的粮食,那你们平时吃什么,各户手头上都有雨量吗?”

邓公犹豫了片刻,然后回答道:“主公,我们平时哪里能吃上这种粮食啊,一般都是野菜拌谷糠罢了。”说着,扫了那堆粮食一眼,眼神闪过一丝渴望。

“什么!?”陈楚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

该死!妈的!这简直不把人当人嘛!

邓公被主公的突然大叫惊了一跳,看着主公阴沉的脸色,邓公不禁心忐忑,他不知道主公为何会如此生气。

“邓公,以后你们不要再吃谷糠了,就吃这里的粮食吧。总之一句话,以后只要有陈某在便不会再让大家吃谷糠这种牲口吃的东西了!我会让大家都吃上白面馒头!”陈楚大声说道。他说这番话时完全是发自肺腑的。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随即邓公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紧接着其他的村民也都跪了下来。

“主公如此厚待我们,我等敢不舍命以报!”邓公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

“主公!”所有村民也跟着一起叫道。这一声主公喊得非常坚定,可见这些村民此时已经完全效忠于陈楚了。

陈楚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胸莫名地升起一股豪情。

随后,陈楚又在村转悠着,同村民们闲话家常。陈楚曾经是药厂业务员,口才可以说早就练得如火纯青了,并且特别擅长拉近关系。不知不觉间,陈楚同村民之间已经变得亲密无间了,那些个村的小孩子还同总是跟在陈楚的屁股后面,主公叔叔、主公叔叔地叫着。

陈楚在村一直呆到将近午时才离开。

陈楚疲惫的回到家里,进门以后习惯性的叫了声“蕊儿”往日这时候,张蕊多半会没好气来一句“姑奶奶睡觉呢”可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陈楚忙跑到屋里,找了几遍,哪里还有张蕊的影子?正急得发狂的时候,突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已去洛阳寻哥,莫念!

第8章听闻买官

蕊儿走了!

陈楚怔怔的看着那张纸条,摊坐在了地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蕊儿,现在蕊儿却离开了?为什么?

对,蕊儿说去洛阳找他哥哥了!唉,陈楚恨得拍了拍自己脑袋,本来带蕊儿出山就是为了找哥哥的,后来却因为忙得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难怪蕊儿一直不开心,我也太混蛋了!

不行,我得去找到蕊儿,她一个小姑娘,出事了怎么办?可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洛阳,怎么办?陈楚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蕊儿肯定是要找的,但自己已经买了那么多的地,以后还需要活下去,原来的规划一定不能乱。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电,没有电脑,没有所有现代的娱乐设施,但这个时代的百姓真是太淳朴了,那些佃农让自己找到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就为了这份家的感觉,自己也一定要让他们过得舒服安康,还有差不多一年就到黄巾乱世了,自己首先要得想法积攒起足够的实力。

但是又要找蕊儿,又要做这些事情,自己肯定忙不过来!

陈楚突然想到了和他关系不错的卫度。

他也顾不上吃饭,便快步来到当铺后堂。由于这段时间以来,陈楚和卫度时常聚在一起闲聊,所以当铺的仆役并没有拦陈楚,陈楚基本上是一路长驱直入。

当陈楚进入后堂时,卫度正好在,看到一副心急火燎模样的陈楚,卫度微感诧异地问道:“陈贤弟为何如此急迫的样子?”

陈楚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歉然一笑,然后朝卫度抱拳道:“卫老哥,我确实是有急事想请老哥帮忙。”。几天的相处,陈楚非常明白卫度的为人,所以一来便开门见山。

“哦?有什么事贤弟尽管说!”卫度很豪爽地说道。

于是,陈楚便将所求之事向卫度一一道来。

陈楚求卫度的事有两件,其一,请卫度派人到各地去招收流民,这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些流民必须是青壮年;其二,请卫度帮忙购买粮食,为此陈楚将拿出一千金。

这两件事如果让陈楚去做无疑是千难万难,但卫度听后只是微微一笑道:“这两件事好办,我可以立即差人去办。不过由于去年大灾,粮食价格长了差不多一倍。”

陈楚一听,内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有些忐忑地追问道:“那这一千金能买多少粮食?”

卫度当即盘算起来,口同时低语道:“现在的粮食是三十钱一斤,一千金等于一千万钱,大概可以买三十五万斤粮食。”

陈楚闻言当即也盘算起来:一个成年壮汉人平均一天消耗两斤粮食,到夏麦成熟还有四个月时间,也就是一百二十天,那么平均一个成年壮汉在这段时间内便要消耗两百四十斤粮食,自己打算招收五千流民,那么在夏粮收割前总共就需要大概一百二十万斤粮食。

陈楚登时傻眼了,想不到一千金所能买到的粮食竟然还不到所需量的三分之一。陈楚虽然手上有三千五百金,但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比如向朝廷买一个县令的官职,这些都需要大笔的金钱,但粮食问题关系到关系到所能招收的流民数,而所能招收的流民数量又直接关系到=黄巾大乱时自己手的力量。

陈楚低着头思忖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狠下决心用两千金去买粮。这样就能够买回大约七十万斤粮食,勉强能够应付五千人四个月的生活了。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卫度问道。

陈楚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这两件事情都容易办,最多一个月就能够办好。”卫度一脸轻松地说道。

随即,卫度叫来两名卫士,然后将这两件事情吩咐下去了。

“贤弟,看来你是胸怀大志之人啊!”卫度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陈楚说道。

陈楚憨厚一笑,没有接话。

“对了老哥,小弟还有一事。”陈楚又想起一事,于是道。

卫度笑着点了点头,“贤弟有什么尽管直说,只要老朽能办得到就一定全力相助。”

陈楚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老哥,舍妹今天留纸条自己去了洛阳,所以我想要去洛阳一趟,不知道你能否帮忙?”

卫度笑道:“贤弟真是大福星啊,老哥我过几天正好要去洛阳,贤弟可随行。”

陈楚闻言一喜,“那太好了!小弟正苦恼对洛阳一带陌生得很呢!”

卫度沉思道:“既然贤弟要去洛阳,不妨一并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贤弟可曾听说过朝廷卖官的事情?”

“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这官我能否买得到?”

“那贤弟想不要做个官呢?”卫度若有深意的问道。

陈楚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

卫度继续道;“这官位都是明码标价的,县令要八百金,太守则须一千五百金,官位越高要价也越高,三公之类若没有万金就不用想了。”

陈楚认真地听着,暗自盘算着:自己除开买地买粮的钱还剩一千五百金,刚好可以买个太守的官位,但考虑手上必须有一定数量的流动资金,那么就只能买一个县令了。

陈楚之所以削尖脑袋想要弄个官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陈楚在前世看过无数三国题材的影视剧,这些给了他一个灵感,那就是凡是有官位在身的地方豪杰更容易招揽到谋臣武将,相对容易建立自己的势力。有鉴于此,所以陈楚才会打买官的主意。

盘算好后,陈楚又问道:“老哥,小弟想捐一个县令应该怎么做呢?”

“这简单,你带着钱直接去洛阳便是。当今天子在鸿都门张榜卖官,只要有钱便行,不需要有人引荐。说来,当今天子的商品还是不错的。三天之后,城南门口,我便在那里等你一起去洛阳吧!”

第9章抵达洛阳

与卫度告别后,陈楚想起垦荒之事还须获得官府批准,于是径直往府衙走去。

在府衙门口报上姓名之后,衙役让陈楚在门口等着,自己入内通报去了。不多时,衙役出来,说县令就在大堂,让陈楚进去。

见到县令后,陈楚说明了来意,可是这个县令却顾左右而言它。

陈楚凭着几年销售员的经验,他立马就意识到这位秦县令是在向他要好处呢。当陈楚拿出十金奉上后,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楚几乎天天都呆在佃农村,这佃农村已经不再叫佃农村了,陈楚给它取了个新名字——龙虎村。说起来,村民们虽然对村子有了一个名字很兴奋,但邓公却有些异议,按照邓公的话说,取龙字那可是犯忌的。然而陈楚可不管这些,在他的坚持下,邓公也没再说什么了。

当时,邓公在心想:看来主公真是心怀大志啊!主公对大伙恩重如山,不管主公想要做什么,自己这一村人也一定要誓死追随!

陈楚一定没有想到,就一个名字竟然会引出手下如此感慨。如果知道,不知他将作何感想。

目前村民们正在加紧做两件事,一事砍伐树木搭建屋舍,另一件事就是开垦荒地。大家的工作热情非常高,只三天时间便开垦了百亩荒地。

陈楚看到手下人干得热火朝天,一时手痒便也去帮忙,可是陈楚对这些个粗活农活根本就一窍不通,结果忙没帮上,倒添了不少乱。不过陈楚的这种举动却让大家更感动了,试想有哪一个主人能像陈楚这样不嫌脏而和大家打成一片呢。感动之下,大家的干劲更足了。

三天后的清晨,陈楚早早地便来到了南城门,这时卫度还没有出现。

今天是陈楚同卫度约定的日子,陈楚将跟卫度一道前往京城洛阳。在出来之前,陈楚已经安排好了龙虎村的各项事宜,村各事都由邓公负责,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陈楚对邓公这个人还是能够放心的。

陈楚在城门口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一支马车队出现了,卫度赫然就在其。

陈楚连忙迎了上去,打了一声招呼,“老哥。”

卫度微笑道:“老弟,你来的可真早啊!”

随即陈楚加入队伍之,一行人沿着官道朝洛阳而去。

一路上,陈楚一直同卫度行在一起,两人天南海北地聊着天。

“老哥,你们卫家是大富之家,想必有不少人在朝做官吧?”陈楚这话的潜台词是:你们卫家那么有钱,一定给族子弟买了不少官位吧。其实陈楚问这话是非常唐突的,这些事属于别人的私密,怎么能贸然打听呢!不过陈楚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于是就问了出来。

卫度倒是不以为忤,只是眼神古怪地看了陈楚一眼,然后道:“老弟,我们卫家虽然有钱,一次性拿出万金也是做得到的,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富可敌国。何况我们卫家在意的是赚钱,对功名并不感兴趣,虽然如果有家族子弟在官场对家族的生意有帮助,但是这一点完全可以通过财货结交的手段达成,而且代价要低得多。所以,我们卫家并未有人做官。”

陈楚终于明白了,原来卫家的财力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样富可敌国。但随即他又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卫家为何会在乐平这样一个小县城内存放巨额钱货?想当日卫度竟然拿出了六千金来收买自己的两张人民币,按照卫度所说的,那么在乐平小城内就存放着卫家至少五成的流动资金!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陈楚在前世也是从事商业活动的,所以他立即猜到,卫家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卫家打算在乐平进行一笔大买卖。只是这买卖究竟是什么呢?

对乐平县周边还不怎么熟悉的陈楚无法继续推测。不过他并没有就此问题继续追问下去。人家虽然不在意,可是自己总得知趣啊。

乐平县城位于并州北边,紧靠太行山脉的北部发端,在当时来说属于非常偏远的地区。

一行人沿着官道一路南下,陈楚惊讶地发现,越往南走,出现的流民便越多。这些流民或三五十人一群,或百十人一队,大多衣不蔽体面有菜色,每个人都神色麻木地拖动着自己的躯体。

陈楚不禁心有感慨:难怪东汉末年黄巾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就单看这流民景象便能知道此时的民生已经困顿到何种地步。

在官道上一直走了半个月时间,雄伟的洛阳城终于呈现在眼前了。

看着高大巍峨的城门楼,陈楚瞪大了双眼,心情无比激动。***!老子终于见到汉代的都城了!与这相比,以前影视剧的简直跟茅厕似的!

卫度一行人也很激动,他们倒不是有跟陈楚一样的情怀,而是因为终于平安抵达洛阳了。这一路上,除了陈楚之外,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要知道现在强盗四起,他们这十几辆大车是非常扎眼的,如果被实力强大的强盗盯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好在一路风平浪静无惊无险。

进入洛阳后,卫度将大家安排在卫家产业的一处大客栈内,名叫迎宾客栈。陈楚由于与卫度同行,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于是也住进了这家客栈。不过各项费用全是陈楚自己掏的,这是坚持坚持的。

安顿下来之后,卫度准备出去办事,于是对陈楚道:“老弟,老哥要出去办事,你是先休息,还是立刻去鸿都门?”

“反正无事,小弟打算先去把事情办了。”

“那好,咱们就一起出去吧。”

两人走出客栈,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梭着。虽然此时汉家天下已处在崩溃边缘,但都城内倒是显得非常繁华。仔细一想,其实这也不奇怪,能住进洛阳的都是有些身价的,这些人聚在一起当然会使洛阳呈现出一派繁华的景象。

走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两人来到了传说达官贵人住得街道。在这里,人流明显稀疏了很多,街道两旁都是高门深院,显然主人身份不凡。

突然一辆挂着轻纱的马车从身旁驶过,在前面不远处的大宅门口停了下来。

陈楚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这一眼使陈楚呆住了。

第10章蔡文姬

只见一位罗裙美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步走下马车。看她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发梳仙云,眉似远黛,绝美的容颜上还带着一丝青涩之气,但身材却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勾人心魂了。而最吸引人的还是那自然散发而出的书卷气质,似乎有一种催眠的力量。

陈楚呆呆地看着,直到那绝美少女消失在视线还没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陈楚突然感到有人在背后拍了自己一下。

陈楚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却见卫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陈楚被抓了个现形,于是冲卫度咧嘴一笑。他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在他想来男人看女人可是天经地义的。

心里记挂着那位书卷美女,陈楚当下问道:“老哥,刚才那位姑娘是哪家的?世间竟有如此美女!”陈楚的语气很感慨,在他看来,与这位书卷美女相比,后世的那些所为天后玉女简直就跟更扫厕所的大妈似的。

“怎么,动心了?呵呵,不过你小子恐怕没什么机会,人家蔡邕蔡大学士的千金可是被无数青年俊杰念着的,而且蔡大学士对女婿的要求极高,非采风流的绝对入不了他的法眼。”

当陈楚听到蔡邕两个字时顿时惊呆了,以致于卫度后面的话他都没停进去。

蔡邕!?这是蔡邕的女儿!难道她就是蔡姬!?这怎么可能?!蔡姬现在应该还是个小女孩,怎么会变成美少女了!!……难不成是自己穿越惹的祸!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不小心扇动了一下翅膀,结果就将历史重写了!蔡姬因为自己的原因被催长了不成?

两人在鸿都门前的街道上分手,卫度离开办自己的事去了。

陈楚来到鸿都门外,只见只见不少衣冠楚楚的人正簇拥在一面红墙下。这里面有风流倜傥的贵家公子,也有七老八十的老翁,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有钱。

陈楚有些好奇,于是也走上去观看。只见鸿都门的一面红墙上正贴着长长的告示,其上赫然是朝廷个官位的价格。

陈楚不禁有些瞠目结舌,他虽然在前世听说过灵帝张榜卖官的事,但此时身处其还是感到非常震撼。纵观华夏五千年历史,能卖官卖的如此光明正大的恐怕只有这桓灵二帝了。

陈楚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也像其他人一样抬着头在告示上搜索起来。陈楚要找的是县令的官职,从头向后搜索着。官位在告示上是按官阶高低排列的,终于在告示间的位置开始是县令的职位了。

陈楚不禁双眼一亮,连忙看后面的价格,果真如卫度所言是八百金。

陈楚继续搜索着,在他的想法,最好是能找到一个并州的官职。

“并州乐平县县令,定价八百金。”看到这条信息,陈楚顿时一阵激动。他本来认为能找到一个并州的县令官职就不错了,但没想到告示上竟会出现乐平县的信息。陈楚目前落脚的地方就是乐平县,如果自己能取得乐平县令的职位将为自己势力的发展提供极大的助力。

但随即陈楚的心又泛起疑惑。这乐平县不是已经有一个县令了吗?怎么这里还在卖这个职位呢?

陈楚四下里看了看,看到一个年轻的太监正站在门口。

陈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朝那个太监走了过去。

“这位公公,在下想捐一个本地的县令,正巧榜单上有这个位置,但在下有一个疑问想请教公公,不知可否见告?”陈楚不卑不亢地问道。

在这里不得不说,灵帝虽然做皇帝荒唐,但却非常善于经营,至少在鸿都门外负责接待的这些个太监对客户的态度是非常好的。

年轻太监一脸和善地看着陈楚,点了点头道:“这位公子请问。”

“是这样的,我在来之前,我们那的县令还在,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职位呢?”

年轻太监眉头一皱,“竟有这样的事?公子莫急,我这就帮你查一查。对了公子,你说的是哪个县?”年轻太监的表情非常严肃,那模样简直就像后世爱惜声誉胜过生命的老总。

“是并州乐平县。”陈楚回答道。

年轻太监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道:“公子请稍候。”随即年轻太监便快步走进了鸿都门。

不多时,年轻太监又回来了。

“公子,洒家已经替你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现在的那个县令已经七十多岁了,朝廷已经下了还乡令,只因暂时无人接任,所以暂代县令一职罢了。公子若捐了这个县令,只要一回去便能交接。”年轻太监笑着说道。

陈楚恍然大悟,不禁心一喜。“那太好了,只是不知我应该如何做呢?”陈楚迫不及待地问道。

年轻太监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公子可是已经决定了?”

陈楚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

“那好。小李子,你带这位公子进去办理手续。”年轻太监朝静立一旁的一个少年太监道。

“公子,请随我来。”少年太监朝陈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陈楚便跟着这个少年太监走进了鸿都门。

进了鸿都门,沿着一条幽静小径来到一座殿堂。少年太监引领陈楚来到门口便停了下来,“公子请自进去,小的告退了。”随即少年太监便离开了。

一般人在此时多少会有点紧张,但陈楚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因为这给他的感觉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罢了。

陈楚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只见大殿当摆着一张书案,书案后坐着三个上了年纪的太监。

……

只花了一炷香的时间,陈楚便从鸿都门走了出来。他失去了八百金,换来了一张盖有御玺的官凭书,此时这张珍贵的书正揣在他怀。

当陈楚走出鸿都门时,鸿都门外的一大群人不约而同地向他。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年轻人捐的是一个什么官位呢?

不时有人走到陈楚跟前跟他拉关系,陈楚一概都敷衍过去。

离开了鸿都门,陈楚步行往迎宾客栈走去。路上,繁华的古代街市场景让他打开眼界。

第11章卖身的壮汉

“乖乖,!这体格多雄壮!”一个体形如猪贵妇流着口水盯着站在路旁的一个体格雄壮的青年。

“喂,只要你肯跟本夫人走,本夫人给你五十金。”贵妇双眼放光地说道。围观的人听到这话,不禁一齐惊叹出声,同时露出艳羡的神情。五十金可不是小数目啊!那可是五十万钱!许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雄壮青年厌恶地瞥了那贵妇一眼,没有理睬她。

那贵妇见对方不理睬她,顿时不肯干休起来。

“小子,本夫人愿意买你,那是看得上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贵妇指着雄壮青年的鼻子叫骂起来,那泼妇似的模样简直比村妇还不如。

雄壮青年本不欲理睬她,但被他叫骂的心头火起,于是虎目一瞪,暴喝一声:“滚!!”

贵妇被吓了一大跳,虽然被一个小民喝骂,她感到非常没有面子,但却不敢再上前叫骂。看着对方一脸愤怒,如同怒狮的模样,贵妇不禁感到一阵心虚,污言秽语才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小子,你等着。”贵妇丢下一句场面话便挪动着肥硕的身子离开了。

正在街上晃荡的陈楚注意到街旁簇着一群人,好奇之下便就了过去。

排开众人,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的雄壮汉子站在一课梨树下。陈楚顿时双眼一亮。

这个汉子不仅身高达到了一米八,而且体格非常健壮,真是如同熊虎一般!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浓眉虎目,下巴下留着参差不齐的短须,气势威严摄人。

陈楚将目光从男子身上移开,注意到了立在男子身边的一块牌子。

牌子的材料就是一块烂木头,上面写着:吾妹染病,奈何家徒四壁,愿以十金卖身于好心人为奴。

陈楚顿时恍然大悟了,原来这个汉子为了救自己的妹妹想要卖身啊!陈楚同时又有些惊叹,因为那牌子上的二十来个字写得苍劲有力颇为不凡,如果这些字是这个汉子写的,那么这个汉子的身份恐怕就不简单了。

陈楚又看了那个汉子一眼,心思忖道:看这个汉子气宇不凡,说不定就是三国的某个著名武将!

陈楚一想到这,顿时激动不已,于是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朝那雄壮汉子抱拳道:“这位兄弟,看你气宇不凡不似歹人,对令妹的爱护之情又着实让人感佩!在下虽不才,但也愿意帮助兄弟度过难关。”此时陈楚的表情真是非常地正气凛然。

说着,陈楚便从怀摸出二十金双手奉上。

雄壮汉子几乎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好心人。愣了片刻后,雄壮汉子注视着陈楚,看到的是一片真诚。

雄壮汉子感动不已,没有立刻接过黄金,而是向陈楚跪了下去。

“恩公大恩!在下定当效死以报!”说着便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从陈楚手接过了黄金。

“不知恩公住在何处?”雄壮汉子问道。

陈楚笑了笑,“我暂时住在悦来客栈。”

雄壮汉子低声念了一遍悦来客栈的名字,随即朝陈楚一抱拳道:“在下先去救妹子,随后就到悦来客栈来见主公。”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雄壮汉子便揣着黄金离开了。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就这么走了!?这个人不会骗我吧!

陈楚毕竟是现代人,考虑问题都是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按照现代的经验,陈楚目前的情况还真像是被骗了。

不过陈楚很快便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就算被骗了又如何?大不了就是损失了二十金,可如果自己赌对了,那么收获的就是一名不错的手下,如果运气更好一点,自己还有可能得到一名三国武将的效忠。

哎呀!刚才忘了问他的姓名了!如果这个人是三国名将的话,那他会是谁呢?吕布!?不像,他可不会表现得如此仁义;张颌?!不大可能,这个家伙身家不错,应该不至于沦落到街头卖身的地步。……………

陈楚不停地在脑yy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迎宾客栈。

问了一下店小二,卫度还没有回来,于是陈楚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就不想起来了。

在洛阳富豪区的一座大宅内,卫度正和一个年纪同他一样大的老人商谈着事情。

这个老人看模样应该比卫度还大,相貌有七分相似,一双眸子充满了精明。

“大哥,这就是我以六千金收的两幅画。”说着,卫度从怀掏出陈楚卖给他的那两张人民币,小心翼翼地放在对方面前的案几上。卫度叫这个人大哥,再加上他们相貌相似,很显然他俩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了。

这个老人叫卫,是卫弘的父亲,卫度的大哥,卫家当代家主。

卫一看到那两张人民币,双眼猛地一亮,赶紧小心翼翼地趴在案几上仔细端详起来。卫的神情越来越惊讶,越来越兴奋。好半晌过后,卫终于抬起头一脸诧异地看着卫度说道:“前些日子收到二弟的书信,当时我还奇怪什么样的墨宝能值六千金的价值?今日一见,方知世间的珍玩异宝真是无奇不有啊!”

卫度笑了笑,“那么大哥,你看这两幅画值不值六千金呢?”

卫当即肯定地点头道:“值!绝对值!这两幅画,其构图手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上面的这个头像质感十足,栩栩如生,其精妙之处远超为兄见过的所有名家墨宝!为兄可以肯定,这两幅画如果卖于豪门,起码能卖到万金的高价!”

卫突然又想起一事,于是问道:“对了,听说二弟和那个卖这两幅画的货主平时称兄道弟的,可有此事?”

卫度一笑,肯定地回答道:“确有此事。”

卫顿时露出奇怪地神情,又问道:“二弟平时眼界颇高,这个人既然能得二弟青睐,相比也是一非常人物吧。”

卫度抚弄着下巴上的胡须思忖片刻,然后道:“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谈吐气质不凡,而且还胸怀大志,将来成就必不能小觑。”

第12章张辽张文远!

过了几天,卫度因为有事,要提前回乐平,便把陈楚引见给了一个姓李的大商贾,这个大商贾经常往来于洛阳与乐平,如果陈楚找到了蕊儿便可以与这个商贾一起回乐平。

这几天,陈楚除了吃喝睡觉,其他时间便在洛阳城内四处打听蕊儿的消息。每次总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蔡大学士的府门前。但自从那次之后,陈楚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国色天香的蔡大小姐了。

这天,陈楚像往常一样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刚一走进客栈,店小二便迎了上来。

“陈公子,您可回来了。另有一位朋友都等您半天了。”

陈楚微感诧异,他在洛阳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啊!

“哦。那我那位朋友在哪呢?”

“陈公子请跟我来。”

陈楚跟随店小二来到一间雅间。推开门,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体形壮硕的年轻大汉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小几边。这不就是当日那个卖身救妹的雄壮青年吗!

这时,雄壮青年也注意到有人进来了。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陈楚时,双眼立刻一亮,赶紧来到陈楚面前,一句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主人。”雄壮青年恭恭敬敬地叫道。

陈楚此时非常欢喜,心头不禁感慨道:看来这件善事还真是没白做啊!

“哦,是你啊。妹子现在情况可好?”陈楚将雄壮青年扶起不动声色地问道。

“全靠主人帮助!小妹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雄壮青年感激地回答道。

陈楚点了点头,来到小几边坐下,然后示意雄壮青年也坐下。

可雄壮青年却道:“小人不敢在主人面前落坐。”

陈楚这才想到,在古时候,等级森严,为下者在上位者面前不能有丝毫不敬的举动。和上位者同席进食,这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坐下吧。不要当自己是下人,今后你我兄弟相称。”陈楚真诚地说道。

听到这话,雄壮青年眼的感激之色更浓了。但他仍有些犹豫。

“怎么,难道你不愿同我一同用餐吗?”陈楚佯装不悦道。

“不不,既然主人有命,小人就斗胆与主人同席了。”雄壮青年这话明显是当这是陈楚的命令了。

陈楚不禁暗自点头思忖道:看来这个人是不可多得的忠义之辈。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店小二端着酒水肉食走了进来。

将酒肉在小几上摆好,店小二道:“客官请慢用。若没有什么事,小的便告退了。”。陈楚点了点头。

等店小二离开后,陈楚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一边说着,一边为对方斟酒。

雄壮青年看到陈楚为他斟酒,面上露出惶恐之色,连忙捧起酒杯。“小人姓张,名辽,字远。”

听到这话,陈楚惊得差点丢掉酒壶。

张辽!?难道是那个名震天下的五子良将之一的张辽!!

“主人!主人!”张辽见陈楚在那怔怔出神,于是唤道。此时的张辽非常郁闷,原来陈楚一直保持着斟酒的姿势,而酒水都已经漫溢出来了,他还懵然不知,而张辽又不敢撤掉酒杯,就这么尴尬地接着。

在张辽的叫声,陈楚终于回过神来。看到漫溢四流的酒水,陈楚吓了一跳,连忙放下酒壶。

“你真的是张辽张远?!”陈楚不敢置信地问道。

张辽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不禁道:看主人的模样似乎听过我的名字,只是我这样一个无名小辈,主人是从哪听说的呢?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陈楚激动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想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就收了一个名震三国的名将!陈楚简直想跳到窗户上高声嚎叫一番,他简直太兴奋了。

不过陈楚突然想到一事,他记得张辽好像是公元169年出生的,现在张辽应该只有十四岁才对啊!可是面前这个张辽绝对都不只二十岁!随即陈楚又释然了,恐怕这又是自己这只蝴蝶惹的祸!

好半天,陈楚才平伏下激动的心情,也自我介绍道:“我姓陈,名楚,字玄武。”这个字是陈楚自己加上去的。

“对了远,你今年多大了?”

“小人今年二十有一。”

果然。陈楚点了点头道:“我今年二十三,比你大两岁。远若不嫌弃,我俩就兄弟相称如何?”陈楚的语气非常诚恳。

可张辽却有些犹豫,“这……,小人身份低微,怎敢高攀!”

“远,你这话就错了,须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切不可看轻了自己!如果远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大哥吧。”说着,陈楚举起了酒杯,双目注视着对面的张辽。

面对陈楚的隆情厚谊,张辽还能再说什么呢。只见他满脸激动之色地也举起酒杯,先干为敬,然后郑重地叫了声,“大哥!”

陈楚哈哈一笑,仰头也将酒一干而尽,大声道:“好!好!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远,今天咱俩不醉不归!”

看到陈楚表现出的真挚情感,张辽不禁感动万分。

“远,你现在住在哪里?”胱筹交错间,陈楚问道。

“我和小妹暂住在城南乌衣巷。”

陈楚露出迷茫的神色,他对洛阳城的这些个街道名称根本就毫无概念。

“等会儿喝完酒,远便带我去家里看看如何?”

张辽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

“怎么?难道远在家藏了一美娇娘,不欲让为兄见到?”陈楚开玩笑道。

张辽面色顿时一红,他是老实人,虽然知道大哥是在开他的玩笑,但仍窘得不行,连忙分辨道:“哪有此事!小弟自幼便立誓‘如无出头之日,绝不谈婚论嫁’!美色在小弟眼与乞丐无异!”

陈楚错愕地看着张辽,心颇为感慨:难不成张辽还是一霍去病似的人物。

“呵呵,远莫急!大哥是在跟你开玩笑呢!”陈楚哈哈笑道。

接着又道:“远的志向着实让人钦佩,但也不可误了终身大事!如果遇到心仪的姑娘,一定要告诉大哥,大哥给你去说媒。”

张辽红着脸维维应诺。

酒足饭饱之后,在陈楚的坚持之下,远带陈楚来到了城南乌衣巷。在来之前,陈楚还特意买了些零食小吃。

一走进乌衣巷,便闻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小巷内污水横流,两旁是如同难民营似的窝棚。

陈楚不禁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繁花似锦的洛阳城竟然还有这样一处贫民窟。陈楚这才明白为何刚才张辽一听自己要来会露出为难的神情。

“远,你难道就住这?”

第13章找到蕊儿

张辽点了点头道:“我不是本地人,跟一群老乡到京城干苦力,能有这么一个住处已经非常不错了。”

陈楚皱着眉头道:“走,带我去你家。”

在张辽的引领下,陈楚七歪八拐地来到了一摇摇欲坠的窝棚外。

陈楚非常吃惊,这里难道还能主人吗!

就在这时,窝棚内传出一个略熟的声音:“大哥,是你回来了吗?”

“小妹,是我!”张辽朝窝棚内扬声道,然后对陈楚道:“大哥,里面请。”

一走进窝棚,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陈楚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一张床就摆在当门处,旁边有一道打满补丁的布帘。

“大哥,小妹就在里面。”张辽指着那道布帘道。陈楚点了点头,随即两人掀帘走了进去。

“大哥你回来了。”只见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美少女高兴地唤道,同时挣扎着想坐起来。

这个女孩——

“蕊儿!”张浪满脸惊喜,“真的是你吗蕊儿,哥哥找了你好苦啊!”

“陈哥哥!”蕊儿嫣然一笑,然后对着张辽道,“大哥,这个就是我给你说的陈哥哥,要不是他照顾我,我恐怕早就死了!”

张辽闻言又要跪倒!

陈楚忙把他搀住,叹声道:“二弟何必和哥哥这么客气,要不是你爹救我,恐怕……对了,蕊儿,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你哥哥叫张辽,哈哈,我们三个果然是有缘分,这样都能碰到一起!”

“哼,臭陈哥哥,你到了县城之后就忘了给我找哥哥了,我干嘛还要告诉你啊!不过我知道你做的事情更重要,所以我只好等你不在家的时候四处打听我哥哥下落,那天我听到一个商队说在洛阳城有一个叫张辽的很勇猛,我就偷偷的跟着商队跑到洛阳来了,结果正好碰到我哥哥在那里卸货!我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所以就染上了风寒,哥哥这几天为了照顾我,连活都没工夫去做了……”

“原来如此!”张浪大手一挥,“远,一会儿,你背上蕊儿和我住到迎宾客栈去吧。”

“怎能再让大哥破费!”

陈楚摆了摆手道:“你既然叫我大哥,就不要跟我客气!如果让你们住在这,我这个做大哥的怎能安心!”

“是!大哥!”张辽哽咽道,他这么一个大汉感动得都要哭了,这也难怪,出门这么久,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温暖了。

张辽背着张蕊,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裹跟着陈楚来到了迎宾客栈。本来陈楚是要帮他提包裹的,但张辽怎么都不肯,用他的话说:小弟怎能烦劳大哥!没办法,陈楚便由他了。

张蕊眨着大大的眼睛露出可爱的惊容。只见她仰头看着迎宾客栈唯唯诺诺地道:“大哥,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吗?”小姑娘这声大哥是叫陈楚,她现在叫张辽不叫大哥了,而叫哥哥。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哥住这,你们当然也住这。不要在这发呆了,跟大哥进去吧。”说着,陈楚当先走了进去。

一走进大堂,店小二便迎了上来,熟络地招呼道:“陈公子回来了呀。”

陈楚笑了笑和善地说道:“小二哥,我有一位朋友要住在客栈里,快去开一间上房。”

店小二抬头看了一眼跟在陈楚身后的兄妹二人,随即道:“没问题,就请陈公子带两位客官随小的来吧。”

这个店小二非常会做事,将张辽妹妹的房间就安排在陈楚房间的隔壁。

一进房间,张辽便把张蕊放到床上。张蕊眨着大眼睛四下打量,满眼都是好奇之色。房间很大很干净,这让张蕊感到有些拘束。

随即,张蕊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于是问道:“大哥,这房间怎么就只有一张床呢?”

陈楚立刻就明白张蕊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微笑道:“远就住在我的房间。远,你不介意与我同榻而眠吧?”

“全凭大哥安排。”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楚现在找到了张蕊,便开始怀念自家的五千亩地怎么样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陈楚便带着张辽兄妹去会合李家商队。

李家商队的当代家主名叫李泰,年纪不到三十,但却精明干练。李家本来算不上大商贾,正是由于李泰这几年的不懈努力才使李家一跃成为能与老牌商贾并驾齐驱的大商贾。

李泰对陈楚三人非常客气,还特意为他三人准备了一辆马车。李泰之所以如此,一半是因为卫度的面子,还有一半则是为了结交陈楚。陈楚现在的身份是乐平县令,官职虽然不大,但却能管到乐平县的一切。李家与北方有频繁的生意往来,而乐平则是重要的转枢纽,因此李家当然要同陈楚这个新任县令打好关系咯。

“大哥你好了不起喔!”马车内,张蕊眨着闪亮的星眸注视着陈楚。

陈楚微笑道:“蕊儿为什么这么说呢!”

“外面那个李大老板蕊儿是见过的,平时他趾高气昂得不得了!但他在大哥面前却谦恭得不得了!”

陈楚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蕊儿,你告诉大哥,那个李大老板是不是欺负过你们?”陈楚此时心在想,如果那个李大老板为难过张辽兄妹,自己就绝对不能善罢甘休,非得让那个李泰给张辽兄妹道歉不可。

张蕊骄傲地一扬下巴,“哼,就凭他还欺负不到我们!那天,他的几个家丁到乌衣巷耀武扬威,结果被我哥三拳两脚就给打跑了!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来乌衣巷了!”顿了顿,张蕊看着陈楚又继续道:“其实蕊儿也很厉害的!如果不是蕊儿生病,蕊儿也可以把他们打跑!”那语气神态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献宝似的。

一旁的张辽感到有些羞愧,毕竟在他的观念,一个女孩子打架厉害可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好了蕊儿,女孩子家喊打喊杀的也不怕被大哥笑话!”

张蕊不服气地撅了撅嘴,但却不敢同张辽顶嘴。

“呵呵,远不要责怪蕊儿。女子喜爱武艺倒不见得是件坏事!这至少比那些靠歌舞取悦男子的女子要好得多了!”

张蕊顿时来了精神,喜气洋洋地道:“还是大哥对蕊儿好!”说着还装作委屈的神情看了张辽一眼。

此时张辽真是哭笑不得,在一旁摇头叹息不已。

“大哥,你会把蕊儿给惯坏的!”

“呵呵,无所谓啦,只要蕊儿能快快乐乐地就行了。远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张辽愣了半晌才道:“还是大哥说得对!”

“对了蕊儿,听你的意思,好像你的武艺很厉害似的?”陈楚非常好奇地问道。

“当然啦!蕊儿可厉害呢!”一说到这事,张蕊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那蕊儿到底有多厉害呢?”陈楚笑道。

第14章秦县令的刁难

这个问题倒真把张蕊给难住了,虽然以前没少进山打猎,但她认为这种战绩并不如何厉害,说出来会让大哥小瞧的。

正思忖间,张蕊正好看到了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张辽,顿时灵光一闪,于是指着指着张辽道:“我哥很厉害吧!我就比我哥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陈楚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张辽可是三国时期最厉害的武将之一啊!张蕊竟然只比他差一点点,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陈楚随即又想:莫不是蕊儿在吹牛吧!

于是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张辽。只见张辽竟然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陈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简直太开心了。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一下就得到了两员大将。不过自己是不会让张蕊领军涉险沙场的,有一个更重要的职务等着她,那就是护卫统领一职。陈楚有些婬荡地暗想着。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的倒也不觉憋闷,活泼的张蕊更是让三人沉浸在欢笑。不过沿途的景象却让陈楚的心情非常沉重,官道沿途的流民比一个月前更多了。想到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面对黄巾之乱了,陈楚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幸好这一次洛阳之行招揽了张辽这员三国名将,否则陈楚还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一年后的乱局呢!

得尽快将自己的队伍拉起来!陈楚如此想着。

一路颠簸了大约半个月时间,终于回到了阔别一个半月的乐平城。

不知道邓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陈楚有些担忧又有些期待。

在悦来客栈外,陈楚与李泰好一阵客套才分手。分手时,李泰非常诚恳地邀请陈楚晚上来聚一聚,他这是要结交陈楚。陈楚不能拂了对方的好意,便答应了下来。

与李泰一行人分手后,陈楚带着张辽兄妹来到他在乐平县城的住处,也就是那个卫度借给他的小院子。

还没到门口,远远地便看见有一个年轻人正蹲在校园门口。对这个人陈楚感到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三人径直走了过去,那人也看到了陈楚三人。

“主公,您可回来了!”那人一脸欣喜激动地迎了上来。

陈楚看着这个有些印象的面孔,不确定地说道:“你是小三?”

年轻人很惊激动地点了点头,“对对,我就是小三。想不到主公竟记得小人!”

“你为何在这里?莫不是村里出了什么事?”陈楚有些紧张地问道。

小三连忙摇摆着双手说道:“没有没有,龙虎村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一说到龙虎村,小三的神情很有些兴奋的味道。

“哦。”陈楚不禁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龙虎村出现问题,那可是他的前进基地,如果出了问题,陈楚连抹脖子的心都有。

“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小三一拍脑袋,“哎呀!主公你看小的一激动就把正事忘了!邓公要小的这段时间都呆在主公家门前等候主公,许多事情还要主公去定夺呢!”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张辽兄妹道:“我先去县衙交割,远和蕊儿就跟这位小三回龙虎村吧。”

“大哥,我同你一起去县衙。”

陈楚想了想,觉得还是带上张辽比较好,万一那个秦县令蓄意刁难的话,也好有个帮手。于是点了点头,“也好,远就和我一起去县衙吧。”

“小三,这是蕊儿,是你们的小姐。你先带小姐回龙虎村吧。”陈楚将张蕊拉到身边对小三道。

小三连忙朝张蕊鞠躬道:“小的见过小姐。”

张蕊噗哧一笑,有人对她鞠躬,对于她来说还是非常新鲜的。

“小妹,我和大哥去办点事,你可不要任性!”张辽板着脸对张蕊道。

张蕊嘟着嘴摇着陈楚的手臂撒娇道:“大哥你看我哥他又教训我了!人家哪里任性了!”

陈楚哈哈一笑,“好了蕊儿,不要闹了,听你哥的话。”

“好吧好吧,蕊儿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办事吧。”

陈楚和张辽很快就来到了县衙。

像之前一样,守门的衙役拦住了他俩。不过这一次陈楚没有请衙役去通报,而是出示了盖有玺印的调令。衙役当即下跪,不敢再拦陈楚两人。

来到大堂之上,那位秦县令正好在。

看到突然出现在大堂的两人,秦县令颇感诧异,因为衙役都没有通报。秦县令认出了陈楚,于是道:“陈公子此来所为何事啊?”

陈楚笑了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秦县令,这是我的调令。”说着便将调令递了过去。

秦县令倒是一点都不吃惊,接过调令只稍微看了一下便递回给陈楚。然后道:“老朽也想到最近就会有人来接着乐平县的位置,只是没想到会是陈公子您。”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咱们就此交割吧。”

秦县令点了点头,“当然。”随即又对身旁的一小吏道:“去将本县的帐簿拿来,我要与这位新大人交割。”

那小吏一路小跑离开了。片刻后便抱着一摞竹简又跑了回来。

秦县令示意小吏将竹简放到陈楚面前,然后道:“陈公子,不,现在应该叫你陈大人了。这些就是本县的各种账簿,请看一看吧。”

陈楚点了点头,就席地而坐翻阅起来。张辽则一脸严肃地站在陈楚身后。

陈楚开始还不在意,可是越看下去越火大。别的不说,单就钱粮一项,整个县居然只有一百金和五千斤粮食。

陈楚猛地将竹简一卷拍在地上,“秦县令,为何本县的库房只有一百金及五千斤粮食?你莫不是在耍我吧!”

秦县令摊了摊手道:“本县穷僻,能有这些钱粮还是本县苦劳之功,陈大人莫要不知足才好。”

第15章张辽的厉害

这下,陈楚更来火了,一个县的财政只给自己留下这么一点,居然还叫自己知足!

陈楚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想当初跑销售时,他一直秉承着一条原则,那就是有钱大家赚。这个秦县令在乐平县上当了几十年的官,临走时拿走一些,陈楚是能够理解的。但是今天他却干得太过分了,整个县库几乎都被掏空了!这叫自己接下来怎么开展工作啊!

“秦县令,你当我是煞笔吗!乐平县虽然地处偏僻,但却是南北贸易的枢纽带,每年就光商税就不只一千金!至于粮食,这几年虽然发生了许多大灾,但并没有波及到并州,可县库居然只有五千斤粮食!秦县令,做人可不能太贪了!”

秦县令脸色一变,语带威胁地说道:“陈大人,我说县库只有这么多钱粮就只有这么多钱粮!我劝你不要再纠缠下去,否则你遇到什么事可就难说了!”

听到这话,立在陈楚身后的张辽双眼一瞪,随即跨前一步便要动手。就在这时,陈楚突然伸手挡住了他。

陈楚面色冷厉地看着秦县令,“秦县令,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秦县令冷笑一声,“如果你这么说,那就算是我威胁你吧!”

“秦县令,如果我非要在此事上纠缠下去呢?”

“哼哼,就怕你没那个本事!”说着,秦县令飞快地拍了几下手掌。随即后帘掀开,十几个挎刀衙役窜了进来,隔在陈楚两人与秦县令之间。

陈楚顿时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早有准备,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采取这样的手段。

就在这些衙役掀帘窜出之时,张辽就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当即站到陈楚前面将陈楚护在身后,双目直直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秦县令。

“秦县令,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楚一边质问,一边打量了一眼这些明显不怀好意的衙役。这些个衙役很壮,一脸凶悍,贼眉鼠眼的这些人显然都不是好东西。

“哼哼,陈大人,既然你非要往鬼门关闯,我就成全了你!”秦县令狞笑道。

“秦县令,你公然杀官,难道就不怕朝廷制你谋反之罪吗?!”

秦县令这个老家伙连忙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情道:“怕!当然怕!所以我会把这件事推到几十里外的强盗窝虎啸寨头上!”

陈楚有些心惊,他想不到姓秦的这个老家伙竟然敢孤注一掷。看到对方有些疯狂的神情,陈楚并不认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看到陈楚露出犹豫退缩的神情,秦县令立刻又语气缓和地说道:“秦某也不想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田地,只要陈大人不再纠缠下去,秦某就不会与陈大人为难。”

陈楚不禁在心暗骂一声:这混蛋说得好像是我逼他似的。

陈楚飞快地在脑转着念头:如果我今天妥协了,那么以后也就不用在这个时代混了!但如果不妥协,我能过今天这关吗?张辽虽然是传说的名将,但他是不是真的能像后世的那些影视作品表现的那样万人敌?妈的!就赌一把!俗话说得好——爱拼才会赢!

想到这,陈楚也发狠气了,“姓秦的,我也给你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地交出吞没的县库钱粮,要么血溅当场!你自己选吧!”

秦县令顿时被气得不行,他想不到已经是瓮之鳖的两个人竟然还跟他耍狠。

“好好好!既如此,就怪不得秦某了!上!”秦县令也不废话了,立刻命令那十几个衙役动手。

看到十几个衙役手持利刃扑了过来,首度经历此种场面的陈楚不禁紧张地将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辽啊张辽,你可一定要顶力啊!我的小命就全靠你了!陈楚在心祈祷着。

张辽面露兴奋之色,大叫一声便迎了上去。

在陈楚看来,只见一阵一阵眼花缭乱的拳脚过后,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声,战斗结束了,前后只有几呼吸时间。现场站着的只有张辽,那十几个衙役全都被放翻在地痛哼不已。

陈楚看得是瞠目结舌,同时心感慨不已:真不愧是张辽啊!武艺就是强悍!

“大哥,这个贪官怎么处理?”正当陈楚怔神间,张辽像提小鸡似的提着那位秦县令来到陈楚跟前。此时,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秦县令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老胖的身体就像是在打摆子似的。

“陈大人,饶命啊!我愿意将吞没的钱粮交出来!”秦县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

陈楚看了一眼正苦苦哀求的秦县令,心想:这个秦县令在乐平县有很深的根基,如果放了只怕会后患无穷,那么就只有………

“你把县库的钱粮都运到哪去了?”陈楚问道。

“就在我家仓库内,我愿意带大人前去取回。”秦县令连忙回答道。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道:“我也想饶你一命,奈何你罪恶太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秦县令闻言大惊,立刻哭天抢地地求饶起来。陈楚没有理他,而是对张辽下令道:“拖下去,斩了!”

当张辽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来到陈楚面前时,陈楚差点当场吐了出来。这时他才明白一个道理,掌握生杀大权是很威风滴!但是那绝不是愉快滴!

“你,”陈楚指着那个吓得趴在地上的小吏,正准备说话。小吏浑身一震,连忙求饶道:“太爷饶命啊!小的可没有拿县库一钱!”说着还不听地磕着地,嘭嘭做响。小吏此时已经恐惧到快要崩溃了。

第16章震慑众人

“说什么呢?谁说要杀你了!首恶已诛,至于其他的人,以前范的一些小毛病,本县概不追究,你过去做什么现在要做什么,不过从今天起,一切都得按我的规矩办。你明白吗?”

小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大人竟然会放过他,而且保留了他的职务。小吏顿时感激涕零地磕头道:“谢大人!小的一定维大人之命是从!”

陈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见小吏还跪在地上,便又道:“站起来回话。”

“谢大人。”。小吏站起来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小的名叫蔡俊。”

陈楚下意识地在脑海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印象,看来这个蔡骏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而已。

“蔡骏,你去通知衙役,叫他们都到大堂前来,我有话要说。”

“是,小的这就去。”

很快,百来人便来到了大堂前,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相互向相熟的人打听着。有跟蔡骏关系不错的问蔡骏,但蔡骏哪里敢擅自乱说哦,只一个劲地摇头不说话。这让大家隐隐感到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嘈杂间,陈楚和张辽走了出来。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先是落在站在前面的陈楚的身上,除了感到有些奇怪之外,并没有别的想法。但当大家的目光移到站在陈楚后侧的张辽身上时,所有人都不禁吃了一惊,除了惊讶于张辽的魁伟雄壮之外,大家更多的是惊讶于张辽手提的物件,那赫然是一个人头。但由于人头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庞,所以没有一个人认出人头的身份,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个人就是蔡骏。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县衙大唐之?”一个年衙役站出来问道,显然这个年衙役在众衙役颇有威信。

陈楚没有回答他,而是朝一旁的张辽打了一个眼色。于是张辽用空出的一只手掏出官凭展示给那个年衙役。

年衙役先是奇怪,等看清楚官凭上的内容后,当即便跪了下去。

“卑职王汉见过大人。”

这时,其他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颇有威望的王汉都跪了,其他人也就跟着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大人。”众人齐声道。

随后王汉站到陈楚面前的台阶上朝朝大家扬声道:“兄弟们,这位是朝廷新派下来的县令大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王汉的内心有些激动,更有些期待。他为人正直,在姓秦的那个贪官的手下做事的这些年别提有多郁闷了,他非常希望新来的这位县令是一个正直的好官。

王汉一直注意着张辽手的那颗人头,于是委婉地问道:“大人,这颗人头是……?”

陈楚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看着众人扬声道:“本县要告诉你们的第一件事是,原县令因为贪墨县库钱粮,并且在本县质问之下竟然想要谋害本县,已经被本县的护卫当场斩杀了。这颗人头便是秦县令的。”随着陈楚的话,张辽踏前一步将人头高高举起,浑身散发着凌厉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一说完,陈楚便将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的脸庞。

只见众人面露大惊之色,除了少数几个人面色有异之外,其他大部分人的神情反应还是很正常的。陈楚默默记下了那几个人。

“怎,怎么会这样?!”王汉惊呼道。

“本县难道还会骗你们吗?他手下的那些凶徒现在还都躺在大堂之内,你带人去将他们关入牢房。”

王汉当即叫上二十几人跑进大堂,只见地上躺着十几个原县令的心腹,情况果然如刚才陈楚所言。

王汉紧皱眉头,他怎么也想不到原县令竟然会丧心病狂到想谋害朝廷官员的地步!不过可悲的是最后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同时王汉又有些心惊:这些躺在地上的家伙可都是乐平县内有名的狠角色,可他们居然被大人身边的那个高个护卫一个人摆平了!而且很显然那个高个护卫并没有使用任何兵刃!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武艺啊!

愣了片刻后,王汉当即下令道:“将这些家伙绑起来押入牢房。”

“是。”众人齐声应诺,同时面上还有一丝兴奋的神情。众人平时没少受这群狗腿子的窝囊气,这回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陈楚和张辽在大堂内等着,那个叫蔡骏的小吏就站在一旁。大堂外的衙役们因为没有陈楚的命令因此没有散去。

趁着王汉押人去牢房的当口,陈楚向蔡骏询问了一些王汉的情况。

根据蔡骏所说的,再结合之前王汉的表现,陈楚分析认为这个王汉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当然蔡骏有可能会说假话,但陈楚对此并不担心,因为这些事情很容易被验证。

不多时,王汉回到了大堂。

“大人,一干人等已经押入牢房看管起来。”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示意王汉在一旁坐下。

顿了顿,陈楚问王汉道:“王汉,大堂外的这些衙役可还有与原县令狼狈为奸之徒?”陈楚这话问得很技巧,他没有问‘是否还有原县令的亲信’,这样给人的感觉是他是在整顿县吏,而不是要排除异己。

果然,王汉露出欣喜激动的神情,稍作思忖后回答道:“回大人,外面的衙役有三人平时与原县令沆瀣一气。”

第17章完全接管

“那好,王汉你就去将那三人给我提上来。”

“是,属下这就去。”

王汉才出大堂不久,大堂外便传来一阵嘈杂声。“王汉,你想干什么?想报复我们吗?”一个声音激动又紧张地叫道。

“少废话!你们三个平时没少祸害百姓,过去由于秦县令庇护,我拿你们没办法,现在新上任的陈大人要整顿县吏,我不会放过你们了!”王汉很是激昂地吼道。

坐在大堂上的陈楚笑了,这番对话很清晰地透露出许多信息,陈楚对王汉的为人更肯定了。

“远,你觉得王汉这个人如何?”

“大哥,王汉此人应该是正直之人。”张辽显得很欣赏这个王汉。陈楚点了点头。

片刻后,王汉当先走进大堂,紧随其后的是十几个衙役押着三个人。

“大人,这三人平时嚣张跋扈,没少欺负城内的百姓商家。请大人定夺。”王汉单膝跪地禀告道。

在王汉说话的同时,衙役们将那三个人硬押着跪在地上。

“大人,我们冤枉啊!王汉他是在打击报复!”被押着的三人大声喊起冤来。

一旁的王汉听到这话简直气得要死。这三个家伙平时没少做缺德事,现在居然还有脸喊冤!并且还倒打一耙!

“大人!”王汉显得非常激动。陈楚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陈楚打量了一下那三人,正是之前陈楚在大堂外注意到的那几个面色有异的人。没有理会三人的喊冤,陈楚将目光移到站立在一旁的蔡骏身上,目露询问之意。

蔡骏当即朝陈楚点了点头。陈楚心立刻有了计较。

“将他三人押下去。至于如何处置,审讯后再说。”陈楚对王汉道。

“是。”王汉随即站起来对手下下令道:“将这三人押入大牢。”

伴随着求饶声,三人被押了下去。然后陈楚下令大堂外的衙役解散,各归各职。

陈楚将王汉、蔡骏两人留了下来,对他两人道:“县内诸事还须二位鼎力相助。”

两人赶紧跪伏在地一起道:“我等定当全力相助大人。”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对蔡骏道:“蔡骏,你过去随在秦县令身边做过不少亏心事,但我念在你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对过往一切概不追究,你仍掌管书帐目等内事,希望你好自为之。”

蔡骏顿时感激涕零,只见他双手抱拳一脸激动地宣誓道:“属下谢大人大恩,属下定当效死以报!”

随后陈楚又对王汉道:“王汉,我观你为人正直,今后县内治安诸事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莫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是。属下定不负大人所托。”王汉抱拳豪声道,面上带着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神态。

看到面前向自己宣誓的两人,陈楚感到非常有成就感。到此时,陈楚算是已经完全接管了乐平县。

示意两人分坐左右,然后陈楚交待了一件事,那就是要两人做任何事时都必须遵循法度。这让两人对陈楚更尊敬了,立在陈楚身后的张辽更坚定了追随陈楚的决心。

随后,陈楚命令王汉带人去抄秦县令的家,并让王汉派人将秦家监控起来。

处理好各项事务之后,陈楚便离开了县衙。张辽被他留在了县衙,因为才接管乐平县,所以必须有一个真正的心腹坐镇在县衙。张辽坐镇县衙只是暂时的,在陈楚的规划,张辽将是他的第一支军队的统帅。

陈楚骑着马往龙虎村方向驰骋而去。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的村子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走不多时,陈楚远远地看见在龙虎村的位置上耸立起高高的栅栏,在栅栏环绕之隐隐能看见一栋栋新建的屋舍。

陈楚有些惊讶,不知不觉间行进的度更快了。

来到村庄大门口时,只见门口人头攒动地站着好多人,数量恐怕在一千以上。陈楚不禁有些咋舌,才一个半月的时间,龙虎村怎么有这么多人了!

陈楚看到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是邓公和精力充沛的张蕊。陈楚翻身下马,这时邓公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陈楚见过的几个村的年轻人。

邓公还没来到陈楚跟前,有一个人却抢在他前面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辽的妹妹张蕊。

“大哥,你可回来啦。”张蕊蹦到陈楚跟前开心地叫道。随后又看了看陈楚身后,疑惑地问道:“大哥,我哥呢?”

“我让远暂时留在县衙,等会儿就回来。”

张蕊还想跟陈楚说什么,可这时邓公他们已经来到了陈楚面前。于是张蕊非常懂事地站在了陈楚身后,没有再说话了。

“主公!”邓公一脸激动地跪了下去,其他人也随即跪了下去一起道,在空旷的原野上,声音远远地传开去,场面显得颇为壮观。

“邓公,我不是说过不要行跪拜之礼了吗?”陈楚语带嗔怪地将邓公扶了起来。然后对周围的人扬声道:“大家都起来吧。”

“谢主公。”

随后,陈楚和邓公携手走进了龙虎村。其实龙虎村现在已经不应该称之为村了,称镇恐怕要合适些。原来低矮破漏的棚屋都不见了,代之以一排排新造的木屋,村庄的面积也比过去增大了好多倍。

陈楚还发现村里村民的精神风貌与一个半月前完全不同了,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当村民们看到陈楚时还会露出由衷的感激之情。

陈楚不禁有些飘飘然,被这么多人用崇敬感激的目光看着,他可从来都没经历过。

在邓公的引领下,陈楚来到村央,这里坐落着一座明显比周围屋舍要大许多又好许多的两层楼的木质别墅,在别墅的周围还围着一圈土墙围出一个院子。

“邓公,这是?”陈楚看着邓公,目露询问之色。其实他已经猜到大概了,只是想证实一下。

邓公恭敬地笑了笑回答道:“主公,这是乡亲们为主公建的。”

陈楚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便走了进去。邓公、张蕊等人跟在他身后。

一进别墅,只见各种家具应有尽有。这些家具成色很新,显然是村民们为他新制的。

陈楚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不由得赞叹:邓公办事还真是细心。

在新家转了一圈后,陈楚和邓公、张蕊等人在大堂落坐。

“邓公,给我说说咱们龙虎村现在的情况吧。”陈楚有些期待地对邓公道。

“是,主公。”邓公抱拳应诺。

只见邓公从袖取出一卷竹简,然后说道:“主公曾交待老朽全力办两件事,一是大建屋舍,一是开垦荒地。时至今日已过去一个半月,新开垦出粮田一万亩,共拥有粮田一万五千亩;新造的屋舍可供四千余人居住。”

陈楚点了点头,这么短的时间在完全自力更生的情况之下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可见邓公和其他村民们是非常用心非常努力的。

“很好,邓公你和大家都做得很好。”

“谢主公。”邓公抱拳道,神情非常的激动和开心。

“邓公,刚才我进来时,看见村里的人比过去多了很多,是不是我请卫掌柜帮忙招收的流民都来了?”

第18章有些麻烦

邓公点了点头,但神情却变得有些苦色,只听他道:“主公,您刚才看到的不过是本村人口的五分之一,其他的都在村外干活。”

陈楚吃了一惊,照邓公的说法,那么龙虎村现在已经有竟六千人口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只让卫掌柜招三千体格好的流民入村,怎么会多出这么多人?”陈楚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悦,这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助流离失所的流民,实在是能力有限,根本无法负担这么多的人口。六千人!陈楚让卫度收购的七十万斤粮食很难撑到夏秋粮食成熟。要负担这六千人,须要差不多一百万斤粮食,其缺口达到了三十万斤。

感受到陈楚的不悦,邓公连忙道:“主公,这件事其实并不怪卫掌柜。卫掌柜的人其实只送来千余人,其他的都是闻讯后自己赶来的。”

陈楚顿时说不出话来。现在时局动荡,百姓民不聊生,只要一听到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去处,当然会蜂拥而去。陈楚在之前做规划时根本就没考虑这个问题。

其实陈楚倒不担心眼前的这六千人,虽然负担有点重,但还是能应付的。陈楚忧虑的是流民闻讯后源源不断地往这里汇聚而来,如果再来个几千人就难以应付了。

心忧于此,于是陈楚问道:“邓公,现在是不是还有流民源源不断地来我们龙虎村?”

邓公点了点头道:“是的,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说话时,邓公的神情也是忧心忡忡的,显然他也想到了粮食问题。

“对了,我请卫掌柜买的粮食都运到了吗?”陈楚现在特别关心粮食问题。

“前些日子就全部运到了,总共七十万斤,现在全部屯放在仓库内。主公要去看看吗?”

陈楚摇了摇头,“不用了,邓公办事我是信得过的。”

邓公顿时感动不已,连忙叩谢道:“谢主公。”

陈楚低头思忖着村的事情,邓公等跪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陈楚,片刻后,陈楚又问道:“目前村的六千人,有多少壮年?其壮年男子有多少?”

邓公立刻又从袖取出一卷竹简,然后道:“回禀主公,目前村的六千人,男子有4956人,其壮年男子3256人。”

陈楚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个问题邓公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却不想邓公竟然早已做好。陈楚不禁暗自点头:想不到邓公的内政能力还是很强的!看来邓公的内政能力不见得会比三国那些有名有姓的一般的内政人才差。

“很好,邓公你做的很好!”陈楚忍不住赞扬道,这又让老人好一阵激动。

“邓公,你立刻从这三千多人的壮年男子挑选出一千体格最好的。过几天我要来看。”陈楚又给邓公下达了任务。

“主公请放心,老朽一定将这件事办好。”也许是受到陈楚赞扬的原因,邓公说话时的语气神态更加自信了。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又沉思起来,他记得还有一件事的,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哦,对了!

“邓公,我还要你在这些流民挑选出会打铁的铁匠,我到时候有用。”

铁匠!这可是很重要的啊!将来自己军队的兵器及甲胄都得靠他们来打造。

邓公认真地听着,然后恭敬地应诺道:“是,老朽记下了。”

陈楚又想了想,觉得该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吩咐了,于是道:“暂时就这些事情,大家如果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邓公等人闻言,立刻站起来朝陈楚施礼道:“主公请好好歇息,我等告退。”

要离开时,邓公突然又想起一事,于是请示道:“主公,关于流民投靠我村一事,还请主公定夺。”

陈楚想了想,这件事情现在还真没办法解决。虽说阻止流民涌入是最好又最直接的办法,但是这些流民已经是处在绝望边缘的人了,如果他们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挑动,那么就很有可能变成一股破坏力量,现在陈楚根本就没有力量应付这种局面。

哎!看来得赶紧将武装力量建立起来才行!

“邓公,这件事我考虑过了,暂时仍接受流民的投靠,不过有一条要记住,那就是加入我们龙虎村的流民必须是青壮年,或者是有一技之长的。另外,礼挑选一些机灵又可靠的人,让他们到并州各地去散布谣言,就说我们龙虎村的粮食因为救急灾民已经耗尽了。”

邓公是有头脑的人,稍微一考虑便明白了陈楚的用意。“是,老朽明白了。主公请好好歇息,老朽告退。”

等邓公等人退出别墅后,一直没说话的张蕊一下子蹦到陈楚面前。不过此时张蕊那娇俏的脸蛋上很有些气愤的神情。

陈楚不禁有些诧异,于是微笑着问道:“怎么了蕊儿,是谁惹你生气了?”

“你。”回答的简短有力,不过陈楚就郁闷了:自己什么时候惹这个宝贝生气了?

“蕊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蕊将月牙儿是的眼眸瞪得睁圆,嘟着红艳艳的嘴唇怒气冲冲地道:“大哥你为什么说只准青壮年来我们村?那些老人怎么办?”说到这,张蕊的眼眶都红了。

陈楚愣了一下,他想不到面前的少女竟然如此善良!在她面前,陈楚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但陈楚却不会改变这个决定。在这个大乱将起的年代,首先要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壮大自身实力,之后才能谈其他,否则的话就是妇人之仁,那样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最后害的人更多。

“蕊儿,你相信大哥吗?”不知不觉间,陈楚按着张蕊的双肩,眼神真挚地注视着张蕊的双眸问道。

张蕊莫名的心头一颤,接着怒气从俏脸上飞快地退去,代之以淡淡的羞涩。张蕊轻轻地点了点头,低下头没敢看陈楚。

“大哥答应你,只要大哥的力量足够大了,就一定会帮助天下所有需要帮助的人。蕊儿你就永远呆在大哥身边督促着大哥好吗?”

陈楚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张蕊,张蕊的脑袋低的更低了。此时张蕊的一颗芳心激动得不得了,就如同有一头小鹿在胸间乱撞似的,她此时在想:大哥好过分哦!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要人家回答这样的话!

第19章不该是主母么?

就在张蕊胡思乱想间,陈楚再一次追问道。张蕊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陈楚顿时心一喜,很自然地一把将张蕊搂入怀。软玉温香在怀,一缕若有若无的馨香撩动着陈楚的嗅觉神经,撩动着他的心脏。

太激动了!二十三年了!老子终于知道抱着美女是啥滋味了!

就在这时,别墅外。

邓公慌忙走出别墅,左右望了望,正好看到小三从旁边经过。于是一把拉住小三,并将一摞竹简塞到小三手里说道:“小三,把这些给主公送过去。”

小三是龙虎村有名的滑头,他看见邓公站在主公别墅的门口没有进去,却叫他将东西送进去,顿时警惕起来。

“邓公,干嘛您不自己送进去呢?”小三面有苦色地说道。

邓公双眼一瞪,“怎么,叫你给主公送个东西还推三阻四的吗?”

“是是是,我这就去还不行吗!”小三头一缩连忙道,随即抱着一摞竹简跑进了别墅。

看着小三的背影,邓公的脸上浮现出一缕不怀好意的笑容。

正当陈楚抱着温香的身躯暗爽之时,突然门口传来啪啦一声。顿时惊动了两人。

张蕊受惊似的从陈楚的怀站直身,双眸惊慌地看向门口,只见小三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脚下是一大摞的竹简,很显然,刚才的声音一定是竹简落地时发出的。

张蕊顿时羞不可扼,猛地回转头狠狠地瞪了让她出丑的陈楚一眼,然后小脚在陈楚的脚背上温柔地来了那么一下,随即便转头朝楼上跑去。在那一瞬间,陈楚看到一张红得像是要低处血来的俏脸。

陈楚望着那个飞快消逝的娇俏背影,心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感觉。那感觉可真是妙不可言啊!但可惜被打断了!

想到那个打断自己好事的人,陈楚快步朝门口走去。这时小三还在那里发呆。

见主公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过来,小三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对,对不起主公!我,我不知道您在,在………”小三惊恐地说道,同时心狠狠地将邓公埋怨了一番。

陈楚本来是打算数落开小三一顿玩笑的,但见他吓成这样便只好作罢。

“好了好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用害怕。起来吧。”

“谢,谢主公。”小三站了起来,仍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

“小三,你是来送这些竹简的吗?”陈楚问道,同时捡起一卷竹简随手翻看起来。

小三这才想起自己的所为何来。连忙蹲下身将那一摞竹简抱起来,然后道:“主公,这些竹简是邓公叫我送来的。”

陈楚朝大堂内的案几点了点头道:“就放到案几上吧。”

“是。”小三连忙抱着竹简小跑过去,将竹简放到案几之上,并一卷卷地垒好。然后回到陈楚跟前弯腰恭声道:“主公,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人就告退了。”陈楚点了点头。

邓公送来的这些竹简记载的都是这一个多月来的明细帐目。左右无事,于是陈楚便坐在案几旁阅览起来。

张蕊一直都没有出来,看来刚才的情景让她羞得不轻。

时至黄昏时分,一个仆人打扮模样的年人在小三的引领下走进了别墅。

“主公,这位是李公子的管家。”小三道。

年人立马朝陈楚一抱拳,一脸恭敬地说道:“小的见过大人,这是我家公子的请帖。我家公子摆下酒宴,务必请大人赏脸。”说着,年人从怀摸出一张精致的请帖。

小三先接过请帖,然后提给陈楚。陈楚随便看了一眼,便道:“你去回你家公子,就说我马上就到。”

“是。小的告退。”

等那年管家离开后,陈楚对一旁的小三道:“去备马。”

“是。”小三立即奔出别墅。

片刻后,陈楚骑上了小三牵过来的马。正准备出发时,陈楚对小三道:“记得准备晚饭给小姐送去。”

小三不禁嘀咕起来:“怎么是小姐呢?应该是主母吧。”

“你说什么?”陈楚双眼一瞪,小三立马摇摆双手连声道:“没没,小三都记下了,主公你就放心吧。”

陈楚的身边跟着二十几个强壮的小伙子,这是邓公坚持的,按他的话说:现在主公的身份不同了,出入怎能没有随从。陈楚对此是欣然接受的,有几个随从,办起事来也方便些,不过这并不是主要原因。在前世时,陈楚就非常羡慕那些个黑社会大佬或大财团老板,前呼后拥的威风非常,现在他终于也可以享受这种待遇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端坐在马背上的陈楚腰板更直了。

走在路上,陈楚不知不觉地又在思考钱粮的问题。现在龙虎村的发展已经步上正轨,但钱粮却是个大问题,随着流民地不断涌入,龙虎村的负担已经很重了,如果情况持续下去,龙虎村势必被拖垮。当然陈楚可以利用一县之尊的权利用强硬的手段驱赶流民,不过陈楚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这么做的,一是看着那些饥寒交迫的流民,他下不了手;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希望借此机会提高自己的名声。

钱粮钱粮!哎!我该到哪去弄钱粮呢?难道不得不采取激烈手段阻止流民继续涌入吗?

陈楚苦恼地想着,随即又想到了邀请他的那个李大老板——李泰。是不是可以找他帮忙呢?

陈楚双眼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去。‘自己跟他又不熟,再说商人以逐利为本,他会花大代价帮助自己吗?’

不过陈楚又想到李泰分外殷勤地邀请他这件事,很显然李泰是有求于他。‘或许在付出一定代价的情况之下,自己能够得到李泰的帮助。’

想到这,陈楚的心便有了计较,于是马蹄前进的脚步更快了。

就在陈楚在为钱粮的事伤透脑筋之时,张辽和王汉却是非常震惊。因为他们的面前足足有六十万斤粮食!

“乖乖!我在乐平县这么多年,竟不知道前县令贪墨了如此多的官粮!真他娘的!”也不知道王汉是激动还是愤怒,只听他不停地骂道。

张辽也很激动,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在心想:这么多的粮食,相信能给大哥解决不少问题吧!现在张辽思考问题都是站在陈楚的立场之上。

“王汉,叫兄弟们开始搬粮吧。”张辽下令道。

王汉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立刻一挥手叫道:“动手啦!兄弟们!”

数十名衙役和数百名民夫立刻冲进仓库,开始搬粮。

这个仓库位于前县令的家院内,张辽和王汉是在抄秦县令的家时发现的,除此之外,还在另一处密室内抄到了五千金。

有了这一批钱粮,短时间内,陈楚就不用再为钱粮的事发愁了。不过陈楚此时还不知道这件事。

第20章野蛮女友

巨鹿。

“唐周,传令三十六方渠帅,加紧筹集粮草,以备大事之需。”主位上,一个身着黄袍的年人吩咐道。这个年人面目清癯,长眉长须,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在他的左右两边各坐一人,面目与他有几分相似,但却年轻一些。面前还有一人,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这个人就是年人口的唐周了。

“是,大贤良师。”唐周恭恭敬敬地应诺道。原来这个年人就是自称‘大贤良师’的张角,那么坐在他左右首的应该就是他的两个弟弟——张宝和张梁。

“只是各地灾荒不断,粮草筹集颇为困难,只怕到起事之前难以筹集到足够的粮草。”唐周又道。

唐周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张角不禁思忖起来。

这时,一旁的张宝说道:“大哥,现今强盗横行,咱们何不让各方渠帅冒充强盗去富户和一些防御力量薄弱的小县城里去搜集钱粮。”

张角闻言双眼一亮,“这确实是个办法。唐周,救照此传令下去。”

“是。弟子明白了。”唐周朝张宝施过礼,然后就退了出去。

等唐周离开后,一直没作声的张梁问张角道:“大哥,你说咱们能成功吗?”说话时,张梁的脸上有一丝忧色。

“不用担心。现今汉庭气运将终,我等应天命而起,岂有不成之理!”张角很自信地说道。

自公元183年4月旬开始,各地的强盗陡然增多了起来。

许多富户及小县城遭到洗劫,钱粮损失极其惨重。各地告急书雪片般飞往洛阳,但都被十常侍之一的封谞挡了下来。

时间飞快地流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陈楚终于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一千人的步卒在张辽的努力下被训练了出来。

张辽不愧为一代名将,在他的严厉督促之下,仅用了一个月时间便使一千强壮的百姓变成了有模有样的士兵了。不过这支步兵队的战斗力却不怎么样,陈楚曾兴奋地问张辽:这支千人步兵队的战斗力如何?张辽却摇了摇头道:“很差!首先是训练仍不够!再有就是这支军队未经过战火洗礼,根本不能和真正的精锐之师相提并论!”。听到张辽的话,陈楚颇有些失望,但并不感到以外。如果一支军队随便训练一下便成为精锐之师那还得了。

陈楚没有干涉张辽训练,毕竟张辽这位名将再怎么样也比他这个药厂业务员强得多。

除了这支千人步兵队,陈楚还让其他的壮年男子每七天训练一天,其他时间则该干什么干什么。这些人总共约有四千人,这就是陈楚的预备兵源了。张辽对陈楚的这一做法大加赞赏,他说这种方法不仅节省养兵开支,而且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在极短的时间内集合起一支庞大的军队。

相比于张辽的赞赏,陈楚则是赞叹了,陈楚在心头感慨道:不愧为三国名将啊!一眼就看出我剽窃的后世的预备兵制的好处!

除了军事方面,陈楚还将从流民发现的铁匠集起来,单独辟出一块地方作为铁匠工场。这批铁匠总共有近三百人,这可是陈楚非常看重的一支生产力量。自从有了这批铁匠,陈楚便通过李泰购进铁胚,然后让铁匠们打制各种兵器盔甲,最后再通过李泰的渠道卖出去。陈楚终于找到了一条盈利的途径,而且利润率还颇高,不过这买卖才刚刚起步,陈楚并没有从获得多少收益。

这天,像往常一样,张辽在龙虎村旁的一块空地上训练士卒,陈楚则在树荫下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在他身旁还有身着轻甲英姿飒爽的张蕊妹妹。

张蕊现在可是步兵队副统领,这完全是陈楚架不住对方软磨硬泡的结果。对此,陈楚很有些感慨:这个张妹妹咱就这么爱打打杀杀呢!看来很有野蛮女友的潜质!

其实张蕊这个步兵队副统领并不负责步兵队的日常训练。我们的蕊儿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女孩,她知道自己在领兵练兵方面不如张辽,所以她这个副统领只负责一件事,那就是军规军纪。还真不要说,在这位铁面无私的副统领的面前,还真没有人敢以身试法。最开始那些轻视她是女人而故意在她面前懒散的刺头,现在看见张蕊就如同耗子见到猫似的,连屁都不敢放。

其实有张辽这个名将在,根本就没有人敢不遵军规。张辽虽然平时对待士兵和蔼可亲,但在训练时却是六亲不认的,尤其是对待犯了军规的士卒更是绝不容情。士兵们对待张辽可谓敬畏交加。

至于张蕊的作用嘛,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张蕊用威严的眼神扫视全场,不过在一旁的陈楚却感到有些好笑。在他看来,蕊儿的这个模样真是有够逗趣的。

正当训练继续之时,一名衙役快马来到陈楚跟前。

“大人,县衙来了一个人要见大人。”衙役滚下马禀报道。

“要见我?是李家的人还是卫家的人?”在陈楚的印象,和自己关系不错又时常来往的就只有这两家大商贾。

却不料衙役竟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来者自称是虎啸寨的使者。”说这话时,衙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虎啸寨?难不成这是一伙强盗?”陈楚颇感诧异地问道。衙役点了点头。

陈楚摸了摸下巴,心里面有点担心:这强盗派人来是什么意思?这卧虎载不知道厉不厉害?

思忖片刻,陈楚问道:“这虎啸寨在哪里?首领是谁?有多少人马?”

这个衙役对虎啸寨还是有些了解的,只听他回答道:“虎啸寨就在乐平县境内,在乐平县城以北三十里的虎啸山上,大概有两三千人,不过首领是谁并不清楚。”

两三千人!陈楚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手上只有张辽训练的一千步卒,还有就是百多名衙役,全部加起来还不到这伙强盗的一般数量,恐怕自保都成问题啊!

陈楚面色阴郁,默不作声地思忖着对策。好一会儿后,陈楚突然问道:“这虎啸寨派使者来是不是想要敲诈钱粮?”

衙役点了点头,“是的,他们每年来两次,每次来就要十万斤粮食及一千金。”

陈楚顿时吃了一惊,心感慨道:乖乖!这些家伙的胃口还真大啊!

虽然陈楚很吃惊,但脸色却很好,他对衙役说道:“既然他们要见本县,本县就去见见他们吧。”

正要出发时,张蕊叫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第21章山贼来客

陈楚思忖道:蕊儿武技不错,有她跟着正好防备万一。于是点头道:“嗯,好,那蕊儿就随大哥一起去吧。”

两人临走时同张辽打过招呼,但并没有告诉张辽发生了什么事。

到县衙时,那位虎啸寨的使者已经等候多时了。

“抱歉抱歉!陈某有事在身以致让贵客久候了!”陈楚一走进大堂便高声道。

虎啸寨的使者是一个很干瘦的家伙,一对眼珠子乱转,明显是一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虎啸寨使者站了起来,不阴不阳地笑道:“陈大人新官上任确实会很忙,不是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另外,我想陈大人初来乍到的,对乐平县的规矩恐怕还不是很了解吧。”话音刚落,虎啸寨的使者便愣住了,原来他看见了紧跟在陈楚身后的张蕊。此时的张蕊身着一袭轻甲,腰胯长剑,乌黑的秀发随意束在脑后,显得英气勃勃活力逼人,再配上娇俏的容颜,这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虎啸寨使者肆无忌惮地看着张蕊,那目光就如同见到羔羊的豺狼般,充满了**。

被一个猥琐的男子用毫不掩饰的眼光盯视着,张蕊感到愤怒异常。要不是考虑到不能坏了陈楚的事,张蕊一定会一剑将那个家伙刺死。

陈楚在主位上坐下,张蕊手按剑柄俏立在陈楚身旁。

陈楚左右看了一眼,发现王汉带着十几个衙役正肃立在大堂两旁,那情景仿佛如临大敌般。很明显,王汉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陈楚将目光重新移到那个虎啸寨使者的身上,然后微笑道:“不知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那虎啸寨使者随便朝陈楚抱了一下拳道:“我在虎啸寨排行老三,陈大人叫我三当家就是了。”语气举止显得非常傲慢。

“那不知三当家所为何来呢?”陈楚仍然微笑着问道。这点心理素质他还是有的,想当年陈楚做业务员时,比这更难看的脸色他可没少遇到过,多年的磨练已经使陈楚绝对能做到面对任何态度心如止水了。

三当家很满意对方的态度,语气更傲慢地说道:“我此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来向陈大人要今年上半年的钱粮。”

盗贼来向官府要钱粮。听到这么荒唐的要求,陈楚并没有感到惊讶。在来得路上,陈楚已经从衙役的口得知整件事情的始末。原来,虎啸寨自建立开始,便四处劫掠扰乱地方,地方县令奏报朝廷,希望朝廷派兵剿贼,但每次奏章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音。之后,县令们也试过凭借自己的实力剿贼,但自从剿贼最积极的那个县令被杀后,其他人及继任者便心惊胆寒不敢再提剿贼的事了。而虎啸寨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于是在三年前的一天,虎啸寨同乐平、白马、寿阳三县县令会商,虎啸寨承诺,只要三县每县每半年缴纳十万斤粮食及一千金,虎啸寨便不再骚扰三县地方,不过往来南北的商旅不受此承诺的保护。于是,在这三县之地便出现了官府向强盗缴纳钱粮的奇怪现象。

“哦,那不知我应该交多少呢?”

“不多。老规矩,十万斤粮食和一千金。”

陈楚装作吃了一惊,然后用商量的语气恳求道:“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能否宽限一些?”

三当家当即皱起眉头,刚要呵斥时,眼光突然扫到陈楚身边的张蕊。这个家伙眼珠一转,然后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道:“陈大人,我可以做主将钱粮减半,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到这,三当家故意顿了顿,眼光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张蕊身上逡巡着。

张蕊见状大怒,当即便要抽剑。不过宝剑刚出壳一寸,握剑的纤手便被一只打手压住了。

陈楚转头看向张蕊,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并轻轻摇了摇头。张蕊只得忍耐下来,并且将脑袋垂下,因为她担心自己再看到那张让人恶心的嘴脸会按捺不住而坏了大哥的大事。

见此情景,三当家可就是另一番想法了,他还以为张蕊是害羞了呢!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语气之充满了得意。

就在他笑得正开心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三当家刚才说可以让我县少交一半的钱粮,可是却有个条件。不知这个条件是什么?”陈楚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

“很简单,只要陈大人拿身边的美人做替代,我便做主免了你县一半的钱粮。”说这话时,三当家的双眼一直盯着张蕊,神情龌龊至极。

陈楚虽然早有预料,但对方这番话一说出来还是被气得不轻。在这一刻,陈楚修炼多年的心理素质竟然完全失去了作用,陈楚简直想冲上去掐死这混蛋。

本来依张蕊的性格,这个时候一定会冲上去杀掉这个敢侮辱她的混蛋,但握着她纤手大手适时地紧了紧,这让她愤怒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立在左右的王汉等人全都看向陈楚,手握刀柄,看样子只等陈楚一声令下。

“不行,绝对不行!”陈楚几乎是吼出来的,此时的陈楚显得愤怒异常。就在这同时,王汉等人已经抽刀半出鞘了。

三当家顿时脸色一变,站起来盯着陈楚阴狠地道:“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跟我们虎啸寨做对?难道你认为凭借那才放下锄头的一千士卒能和我们虎啸寨抗衡不成?”

看到三当家那嚣张的模样,陈楚简直是怒不可遏。此时陈楚的眼神冷厉得可怕。

两人站着相互对视,就如同两只公鸡般,现场静得落针可闻,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其实,此时的三当家也非常紧张,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他现在的举动只不过是在撑场面!他根本就没想到对方对他的要求反应如此强烈,早知道这样他根本就不会提这些要求了。如果因为他的原因没能将乐平县的事顺利谈下来,他回去后,大当家责怪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这时,陈楚突然一笑,“三当家不要紧张嘛,我哪敢拿你怎么样!即便我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但总得考虑治下百姓的安危啊!咱们有事好商量嘛!”说着,陈楚朝三当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同时陈楚朝王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不要以为陈楚能够接受对方的嚣张和侮辱,陈楚只是强自忍耐装出这样一副笑脸罢了。现在可不是翻脸的时候,否则陈楚制定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见到陈楚低姿态地表现,三当家也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此时也不敢太逼迫对方了,否则一旦事情弄砸,先不说他能不能向大当家交待,就是能否安全离开这里都将是未知数。

“陈大人,既然你不同意我提出的方案,那就算了。不过十万斤粮食一千金是一个子都不能少。”

陈楚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半晌后答道:“可以。十万斤粮食一千金!我不会少贵寨的!”

三当家点了点头,“那就好。但陈大人什么时候能将钱粮运到呢?”

陈楚思忖片刻后道:“五天后,我将亲自押运钱粮到贵寨。”

“好。那我就在虎啸寨恭迎大驾了。希望陈大人言而有信才好!否则后果将如何,相信陈大人心里有数。”

三当家随即站了起来,朝陈楚一抱拳,“告辞。”

陈楚也一抱拳,“恕不远送。”

等三当家离开后,王汉突然跪到陈楚面前,只听他道:“大人,您难道真的要将十万斤粮食及一千金送与强盗?”说话时,王汉的脸上充满了愤慨与不甘。

陈楚叹了口气,“王汉,你为人正直,你的想法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也要明白,虎啸寨实力强横,不是我这个乐平县能够抗衡的,我若不拿出这些钱粮,最后遭殃的必将是我乐平县百姓。王汉,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乐平县的百姓遭到强盗的抢掠屠戮吧!”

话说到这份上,王汉还能再说什么呢!王汉叹了一口气,朝陈楚施过礼后便要退下。

“王汉,你带人去县库提取虎啸寨要求的钱粮,并装载妥当。这件事务必在五天内办好。”陈楚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说着,王汉等人便退出了大堂。

陈楚转头看向张蕊,他看见张蕊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且神情有些呆呆的样子。

“蕊儿!”陈楚叫了一声,但张蕊似乎没有听到。“蕊儿!”陈楚又提气大叫了一声。

这时,张蕊终于有反应了。只见她浑身一抖,就如同受了一惊似的。

张蕊这才发现陈楚正瞪大着眼睛注视着自己。张蕊的眼神露出慌乱之色,双颊倏地一下绯红起来,同时飞快地垂下脑袋。

这时,陈楚就纳闷了:这蕊儿搞什么鬼啊!

“蕊儿,你在想什么啊?”,陈楚问道。

张蕊立刻慌乱地摇头摆手道:“没没没!我没想什么!

陈楚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追下去。这时,张蕊绯红着双颊对陈楚道:“大哥,可以放开蕊儿了吗?”

第22章瞒天过海

原来直到这时,陈楚还紧紧地握着张蕊的手掌。

陈楚愣了片刻,看了看捏在自己手掌的纤手,又看了看正羞涩难当的蕊儿,一张脸顿时如火烧般红了起来,然后如同触电般放开放开张蕊的手。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异常。

半晌后,陈楚才道:“嗯,蕊儿,我们先回龙虎村吧。”

张蕊红着俏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随后,两人便返回龙虎村了。在离开前,陈楚还将王汉交到跟前,仔细交代了一些事情。

回到龙虎村,陈楚立即将张辽邓公等叫到别墅。

陈楚见到张辽的第一句话就是,“远,咱们要打仗了!”语气颇为兴奋。

张辽闻言也非常兴奋,连忙问道:“大哥,有仗打了吗?和谁打?”

一听要打仗就双眼冒光,张辽果然不愧为三国名将之一。

陈楚笑了笑,接着将刚才之事及自己的计划仔细地说了一遍。

张辽紧皱着眉头,只听他道:“大哥,这虎啸寨有近三千匪徒,而我们只有千多步卒,且都是只训练月余的新兵。如果我们只是防守,那还能凭借地利同虎啸寨相抗,但若要主动进攻,几乎没有胜算。”。张辽注视着陈楚,想要看他怎么说。

陈楚点了点头,“远说得不错,如果硬攻,咱们这点人马真还不够看,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硬攻呢?”

说到这,陈楚有意顿了顿,双目看向张辽,神情颇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

听到陈楚这么说,张辽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大哥已经有了计策了,之所以没有立刻说出来,很明显是要考自己呢。

可不能让大哥小瞧了!张辽的心顿时升起好胜之心。

张辽低头思忖了起来。片刻后,只见张辽猛地抬起头,一双虎目精光闪闪地看向陈楚,“大哥,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陈楚双眼一亮,“哦,远你倒是说说看。”。此时,陈楚的心充满了期待。

而张蕊、邓公他们仍然不明就里,均非常好奇地看着张辽。

“凭目前的力量想要收拾虎啸寨似乎不可能。但我们却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说到这,张辽顿了顿,虎目看向陈楚,只见陈楚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于是继续道:“虎啸寨不是勒索我们十万斤粮食吗?我们就利用这做章。”

张辽说到这便没说了,虎目看向陈楚,陈楚此时也正好看向张辽。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

此时,陈楚在心感慨万千:想不到自己绞尽脑汁并且依靠多了几千年的知识想出的计策,张辽竟然片刻便想到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张辽不愧为三国智勇双全的名将啊!

陈楚不知道的是,张辽现在对他这个做大哥的更加佩服了,并生出高深莫测之感。

陈楚和张辽两人心意相通点到为止,其他人可就不干了。张蕊和邓公两人仍然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陈楚的计策究竟是什么。

见两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张蕊当即跳出来娇嗔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啊?话只说半截,简直急死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陈楚对张蕊道:“蕊儿,大哥先卖个关子。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哦。”张蕊愁眉苦脸地应了一声。虽然她很想现在就知道陈楚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陈楚不想现在说,张蕊便没再追问了。

“邓公,立刻准备一百辆大车。”陈楚吩咐道。

邓公当即应诺下来。虽然他不知道主公究竟要干什么,但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在他的思想,只要做好主公交待的事情就对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管是乐平县城还是龙虎村都显得非常平静。

五天后,一支由一百辆大车组成的车队从乐平县北门缓缓而出。这些大车上装满了粮食,都是运往虎啸山的。

整支车队只有一些赶大车的民夫。而且这些民夫一个个都是年老体弱的样子。除此之外,作为乐平县县令的陈楚也在车队之,他是骑着马的。

与此同时,一个衙役躲在阴暗处注视着运粮车队离开县城。随后,这个衙役上了一匹马朝西门去了。

然而这个衙役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举动都被人监视着。

“想不到二狗竟然是强盗的尖细!平时真是错看他了!”在一处楼阁上,一个衙役难以置信地说到。在他的身旁赫然是负责乐平县治安的王汉。

“少说废话,赶快打信号,让咱们的人悄悄跟上。”王汉紧皱双眉沉声道。

“王大哥你就放心吧。”随即那个衙役曲指放到口猛地一吹,一声犹如鸟鸣般的响声顿时响起。紧接着,只见六骑快马也朝西门而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陈楚和车队走了十五里路来到一处小树林。

这片小树林面积不大,但枝叶繁茂,在其隐藏个一两千人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陈楚让车队在树林边停了下来,然后朝树林吹了一声口哨。片刻后,只见树林骚动起来,一千步卒在一名虎背熊腰的将领率领下走了出来。这个将领正是陈楚的结义兄弟--张辽。除了这一千兵卒之外还有一百辆空车及数百名龙虎村的村民。

“大哥,我们都准备好了。”张辽来到陈楚跟前道。

陈楚点了点头,“赶快上车伪装起来。”

“是。”张辽应诺,随即朝后一挥手,一千步卒及龙虎村的村民立刻忙碌起来。

此时,从乐平县出来的那些民夫全都惊呆了,他们不知道面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张辽他们忙忙碌碌之时,陈楚对那些民夫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这是要去剿灭山贼。现在你们立刻赶着粮车返回。”

民夫们不能置信地看了陈楚一眼,没有人说什么,片刻后他们便赶着大车开始调头。

为了避免这些民夫有人给山贼通风报信,于是陈楚派了一百名龙虎村的村民监视他们。这些村民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并且接受了一定的军事训练。

张辽他们的动作很快,只一刻钟的功夫,所有人便伪装完毕。

一千名士卒分乘一百辆大车,在大车上以麻袋等物进行伪装。即便在近处看也很难看出破绽。

陈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扬声道:“出发。”

车队再一次出发。此时的车队与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与此同时,虎啸山上。

“小的二狗见过诸位当家。”二狗从马上翻身下来,一脸谄媚地跪在三个山贼头目跟前。之前偷偷摸摸骑马出西城的二狗竟然出现在虎啸山上!

“二狗,我来问你。你们那位县令大人是否已经准备好钱粮了?”干瘦如猴的三当家立即问道。

二狗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三当家的话,自从您老来过之后,陈大人就立即着手准备车马钱粮,现已准备妥当,并且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出发了。小的特来禀报诸位当家。”

“二狗,你所说的都是你亲眼所见吗?”三当家追问道。

二狗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在看到钱粮装车并且由陈大人亲自押车出城后才抄小路快马赶来禀报诸位当家的。”

三当家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这时,他身后一个状如黑熊的大汉说话了:“老三,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谅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怎敢给我们耍花招!”

“是啊,老二说得对,老三你就不要在多想了。自从你从乐平县回来之后,就对那个新到任的乐平县令疑神疑鬼的,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大也说道,语气之颇有些埋怨的味道。

三当家摇了摇头,面带忧色地说道:“我总是感觉这个陈县令不简单,他似乎不是一个愿意任人摆布的人!”

黑熊般的二当家闻言一番白眼讥讽道:“是啊是啊,他确实不简单,不简单到老老实实地备好钱粮,还自己亲自送过来。我说老三,你就不要在那瞎琢磨了!”

被二当家一阵抢白,心顿时涌起一阵怒火,但却不敢表露出来,憋得脸都紫了,真担心这位三当家会不会得高血压。

其实二当家一直就看不起贼眉鼠眼的三当家,他觉得老三的德行简直就是在给山贼丢脸。所以一直就对这个家伙加入虎啸寨并坐上第三把交椅不以为然。但由于这是大哥的决定,二当家即便看不惯三当家,也没有办法。

见老二不依不饶地为难老三,大当家立马出来打圆场道:“好了,都给老子少说两句。老三谨慎是好的,老二你给我闭嘴。”

老二满了满白眼,将头撇到一边不再说话了。然后大当家话锋一转对三当家道:“老三你也不要太过多虑!二狗亲眼所见的事难道还有假吗?这位新县令大人是不敢跟我们耍花样的!”

三当家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大当家说得有道理,但是他心里面隐隐有一种不安,怎么也挥之不去。

第23章虎啸寨攻略(一)

临近午时,山下的小喽罗来报,说乐平县县令正押运一百辆大车的粮食来到山下要求上山,喽罗来请示三个头目该如何处置。

三当家还在那紧皱眉头,老大和老二则一脸轻松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大当家吩咐道:“放他们上山。”

“是。”喽罗正要离开时,三当家突然叫住了他,“等等,他们来了多少人?”

“只有不到两百名脚夫。”

只有两百名脚夫吗?!三当家有些疑惑了,‘难道我真的是多虑了!!’

“呵呵,难道老三你是担心对方不到两百来人能把我们怎么样了?”二当家乘机讥讽道。

三当家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没再说话了。

那名喽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那里。这时,大当家挥了挥手道:“去吧。让他们上来。”

“是。”喽罗随即离开。

大约过了两刻钟,车队缓缓地来到虎啸寨门前。此时虎啸寨的大门正大大地开着,三个头目一字排开坐在大旗之下,数百名挎刀山贼分两列直陈列到大寨门口。

陈楚仰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架势,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他现在很紧张,非常紧张,心脏就像发羊癫风似的抖个不停。

***!还摆个架势唬我!等会儿就叫你们好看!陈楚在心暗骂道。

陈楚虽然紧张得要命,但表情仍然如常。这还要多亏了几年跑业务的经历,才锻炼出这样的本领。

陈楚硬着头皮在两列贼兵之间穿过,独自来到三个头目跟前。

“在下乐平县陈楚见过三位当家。”说着,陈楚抱拳微微一拜,姿态非常恭敬。

大当家眨着铜铃般的眼睛打量了陈楚几眼,对陈楚谦卑的表现非常满意,于是问道:“你就是新任的乐平县令?”语气颇有些上司问属下的味道。

陈楚低垂着头,恭声回答道:“在下正是。”

大当家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往停在山寨门口的车队看了一眼,跟着站起来边朝山寨门口走边问道:“那些车上装的可是粮食?”

陈楚紧跟在大当家侧后,低垂着头,显得恭敬非常。他回答道:“是的,一百辆大车装的都是粮食,整整十万斤。不仅如此,在下还准备了一件宝贝要献给大当家。”

大当家一听便来了兴趣,“哦?是什么宝贝?”

“是本朝骠骑将军曾经的佩刀。”

听到这话,不仅大当家,就连跟在大当家身后的大小头目也都齐齐变了颜色。

大当家停下脚步,很是惊讶地看着陈楚道:“陈大人竟能弄到如此宝物!”不知不觉间,大当家对陈楚的称呼也改变了。

陈楚微笑道:“大当家,此件宝物须交给真正的英雄!所以我将它赠给大当家!”

大当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颇为亲热地拍了拍陈楚的肩膀说道:“陈大人真是过奖了!”随后拉着陈楚的手就快步向寨门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没作声的三当家突然道:“慢!”

大当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三当家颇为诧异地问道:“老三这是何意?”

三当家走上前,先恭恭敬敬地朝大当家拱手一礼,然后换了副嘴脸质问陈楚道:“好你一个小小县令,怎敢如此大胆妄图谋害我大哥?”

陈楚闻言吓了一跳,心里顿时想:难道我露出马脚了?!不应该啊!!

连忙抬头看向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三当家,只见对方的神情虽然凶恶,但眼神之似乎并不怎么坚定。‘难不成这家伙是在诈我!?’,想到这,陈楚当即硬着头皮回应道:“三当家这是什么意思?在下能耍什么花样?这里是虎啸寨,谁敢在这里生事?”

三当家顿时说不出话来,陈楚还真猜对了,这位三当家确实是在诈他。

正在兴头上的大当家不禁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地说道:“老三,陈大人远来是客,你这样疑神疑鬼的不是落我们虎啸寨的面子吗!”

三当家立刻维维应诺。不过他仍然有一丝不安的感觉,这纯粹是直觉,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见大当家表态了,陈楚不禁将一颗高悬的心放了下来。‘这个三当家还真是讨厌!差点就让他唬住了!’

“陈大人莫要见怪,我这个三弟就这样一个毛病。”大当家朝陈楚一抱拳,说了一句场面话。

陈楚立刻陪笑道:“不敢不敢!只要大当家莫要误会就好!在下是诚心想同大当家这样一位英雄人物结交!”

面对陈楚的奉承,大当家还是挺享受的,毕竟被一个朝廷官员这样低声下气地奉承,那感觉还是非常爽的。

大当家一行人继续朝寨门走去,陈楚则跟在一旁。

此时一百辆大车已经被推进了山寨,成弯月型摆在寨门附近,近两百脚夫战战兢兢地垂手立在大车旁边。

大当家一行大小头目走到车队间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大当家问道:“陈大人,你所说的宝物是在那辆车上啊?”

“大当家,我马上给你取来。”说着,陈楚快步朝比较偏僻的一辆马车跑去。

一众大小头目以为陈楚是要取宝物,于是都站着看着。

陈楚跑到马车旁,然后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大小头目,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大家动手!”陈楚突然大喝一声。

山贼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大车上的麻袋突然被掀开。

“杀!!”一千名步卒猛然冲出,一句废话没有,挥舞着兵刃就朝周围的山贼发动进攻。

山贼们猝不及防,只片刻工夫便被斩杀了数百人。一众大小头目也被团团围住,包括三个大头目在内。

“姓陈的,你真够阴险!”重围,大当家睚眦具裂地瞪着包围圈外的陈楚。现在他后悔的不得了,悔不该不听三当家的劝告。

陈楚懒得跟他废话,对身旁的张辽下令道:“趁山贼没还没反应过来,尽快结束战斗。”

“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跑不了!”

张辽猛地一挥手,士卒们随即扑了上去,围住虎啸寨的大小头目就是一阵猛攻。

在一阵急骤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短兵相接之后,被围住的虎啸寨头目被斩杀了一大半。不过那三个大头目却仍在抵抗,他们的武技非常厉害,凡是冲他们过去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地被砍翻在地。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吼叫声响彻全场,只见他俩在重围之挥舞着大刀,逼得周围士卒无法近身。

三个大头目边打边向后退。士卒们受他三人气势所摄,攻击的节奏在不知不觉放缓下来。三个大头目大有冲出重围的趋势。

陈楚不禁紧皱眉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这支军队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与心目的理想军队相去甚远。

就在此时,发现事情有变的山贼们源源不断地从山寨冲出。张辽不得不分出相当数量的兵力去阻截。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生擒或击杀那三个大头目,形势一定会逆转!

就在陈楚焦躁不安之时,张辽手提一柄长柄大刀加入战团。

张辽一路直奔那三个大头目而去,凡是挡住他脚步的山贼均被他一刀两断。

大当家看见一个雄壮武将手提一柄长柄大刀朝自己奔来,杀气腾腾,心顿时一凛。

张辽一刀跳开一个小头目奔到大当家面前,随即当头一刀劈下,只见大刀在半空化作一道匹练。

大当家见状,吓得亡魂皆冒,于千钧一发之际慌忙举刀挡架。

只听到咔嚓一声,大当家手的大刀被一劈而断,接着鲜血迸现,大当家就身首异处了。

见到此景的山贼们震惊莫名,大当家的武技他们是非常清楚的,自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敌手。然而就在刚才,在山贼们心目不可战胜的大当家竟然被人一刀阵斩!这是怎样一种武艺啊!

相较于山贼们的震骇,官军们则得到了极大的鼓舞。所有人就像是吃了药似的,攻势立刻迅猛起来。

在大当家身后不远处的二当家愣了片刻,然后双目血红地朝张辽扑来。张辽瞥了这个状使疯虎的二当家一眼,面色沉静,甚至还有一丝轻蔑之意。

二当家冲到张辽面前三四步处时,猛地腾空跃起,双手握刀高举过顶,直朝张辽劈来。那气势倒是颇为骇人。

可是二当家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对手的兵刃比他的要长得多。

张辽看着腾空而起的二当家,右手执刀猛地戳去。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二当家的胸膛,然后将二当家高高地挑在半空。二当家在半空蹬了两下腿便咽气了,面孔上满是不甘之色。

就在二当家被挑杀之时,三当家也被蜂拥而上的士兵给扑到擒住。

张辽表现出的强悍武技震撼了所有人。本来嘈杂的战场顿时寂静下来,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打斗。

三个大头目,二死一擒。山贼们此时已经全无斗志了,大部分山贼的脑海升起逃跑的念头。

张辽挑着二当家的尸体走到山贼们的阵前,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山贼,凛然杀伐之气让山贼们禁不住发自内心的恐惧。有些胆子小的,当场瘫软在地。

身处后方的陈楚见张辽已经控制了局面,明白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陈楚在数十名士兵的护拥之下走到张辽旁边,张辽立刻微微垂头后退一步。张辽这不经意的举动让所有山贼都意识到这个体格平常的年轻人才是真正掌握他们命运的人。

第24章虎啸寨攻略(二)

陈楚扫视了一圈山贼,然后道:“我知道这里的绝大部分人是迫不得已才做山贼的!现在贼首已诛,我不会再追究过往之事,只要你们肯投降,我便收编你们为官军!”

山贼们顿时嘀咕起来,绝大多数人露出意动之色。

眼看局势就要朝着陈楚希望的方向发展,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山贼间响起:“大家不要被他骗了!当官的哪有好人!一旦我们放下武器,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不如现在拼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本来有所缓和的局面顿时紧张起来。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局面又要失控。

“远,知道是谁说话吗?”陈楚沉声问道。

张辽点头点头,凌厉的眼神始终盯着山贼的军阵之。

“把他给我抓出来。”

“是。”张辽应诺,随即甩掉挑在大刀上的二当家的尸体,然后就这么大踏步地朝山贼军阵走去。那份气概当真是视面前千军如无物。

张辽所到之处,山贼们不约而同地纷纷散开两旁。

张辽提着长柄大刀来到一个年轻人跟前。此时,这个年轻人已经吓傻了,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可怕的武将敢单身一人就往军阵闯,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山贼们居然没人敢拦这员武将。

张辽冷冷一笑,左手伸出像提小鸡般将这个贼眉鼠眼的年轻山贼给提了起来,然后往外拖去。

回到陈楚跟前,张辽用力一甩将年轻山贼摔了个恶狗抢屎。

“大哥,刚才的话就是这家伙说的。”张辽指着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年轻山贼肯定地说道。

陈楚打量了一下这个山贼,只见此人贼眉鼠眼,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非常不舒服的气质,就像是后世的那些混混一样。

“大人饶命啊!小的刚才也是被人强迫的!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小儿!大人饶命啊!”年轻山贼哭天抢地地求饶道,他本来还要去抱陈楚的大腿,不过却被几名士兵给按住了。

“大哥,如何处置这个家伙?”张辽轻蔑地瞥了年轻山贼一眼,然后问道。

陈楚的眼闪过一缕冷芒,“此人奸猾卑鄙,妄图挑起兵灾,实在可恶!斩了!”

“是。”两名士兵随即按住年轻山贼,另一名士兵举起环首刀,在山贼苦苦哀求之一刀斩下。然后就看到一颗头颅滚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山贼们的心脏齐齐一跳,面露恐惧之色。

这时,陈楚指着那个身首异处的山贼对山贼们说道:“这就是做山贼最终的下场。相信你们没有人愿意变成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并且死后还被人唾弃。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投降,我可以对你们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

山贼们立刻露出意动的神色。他们之的绝大多数就如同陈楚所说的,是迫不得已才做山贼的,现在陈楚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当然不愿意放弃。另外,由于山寨的大小头目基本上已经在之前的突袭损失殆尽,现在的山贼们根本就没了任何斗志。山贼们之所以还在踌躇,完全是担心陈楚食言。

现场出现短暂的冷场。片刻后,终于有一名山贼走出来放下了武器。

陈楚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山贼。“很好,我来问你。你是愿意从军还是回故乡?”陈楚和颜悦色地问道。

山贼跪下去恳求道:“大人,我想回家,请大人放我离开。”

陈楚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山贼站了起来,双眼露出感激之色,试探着向外走了几步,然后又回过头来看了陈楚一眼。陈楚冲他点了点头。

山贼随即转身朝外跑去。果然如同陈楚所承诺过的那样,没有人阻拦他。

有了这样一个榜样,山贼们顿时放下了心头的包袱,争先恐后地放下兵器跪下,表示愿意投降。

到此时,陈楚才终于松了口气。

陈楚将受降之事交给张辽负责,自己则到山寨大堂休息去了。

今天,陈楚赶了一天的路,然后又在山寨同山贼斗智斗勇,现在的陈楚只感到身心俱疲,趴在案几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楚感到有人在喊他的,然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张辽正站在旁边。

陈楚立即坐直身子,问道:“远,外面情况怎么样?”

张辽立刻恭恭敬敬地朝陈楚一抱拳回答道:“大哥,山贼降俘总共有一千八百多人。其六百多人要求离开,我已经按大哥的吩咐放他们走了,剩下的约一千二百人要求加入官军,大哥你看是否要将他们全部手下?”

陈楚低头思忖片刻,然后问道:“这些留下来的降俘的身体素质怎么样?”

张辽立刻肯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都很不错!而且这些人都是有一定底子的,只要稍加训练就能立刻投入战斗!”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全部收下吧。不过远,你必须给我抓好军纪,这些人做山贼时闲散惯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军队出现一群匪里匪气的士兵!”陈楚强调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一个月后,他们会变成军纪严谨的大汉官军!”张辽拍着胸脯保证道。此时张辽的眼神有一丝兴奋,作为一个领军的将领,没有一个看到部下越来越多会不高兴的。

陈楚点了点头,他对张辽的能力是没有一点怀疑。

“远,可有什么缴获?”陈楚又问道。

张辽猛然一醒,随即回答道:“差点忘了!这山寨的仓库我虽然派人去看守了,但还未来得及去清点!”

陈楚登时来了兴趣,只见他猛地站起来道:“走,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陈楚随即便在张辽的陪同下往仓库走去,另外还有数十名士兵跟在身边。

陈楚呆住了,张辽呆住了,所有人都呆住了。陈楚的面前是堆积如山的粮食,不是形容词,是确确实实地由粮食堆成得山包。

陈楚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些粮食起码不下一百万斤!

“乖乖!想不到做山贼竟能这么富有!”一旁的张辽情不自禁地感慨道。陈楚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过后,回过神来的陈楚等人继续在仓库搜寻,看看是否还有其它的东西。

很快,陈楚等人便找到了一大堆黑灰色有金属光泽的物品。张辽只看了一眼便肯定地说道:“这是铁锭。”陈楚也看出来了,在龙虎村的铁匠作坊,他见过这种东西。陈楚连忙估算了一下,这堆铁锭至少有十万斤。陈楚不禁又是一阵欣喜。

随后,陈楚等人又在仓库找到了不少盔甲兵器,数量大概有一千套,但质量比陈楚麾下军队的装备要差些。

在山贼仓库转了一圈之后,陈楚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一趟收获可大得很啊!首先是粮食,缴获了这么多粮食使陈楚短时间内不必再为粮食问题担忧;其次是那十万斤的铁锭,单就价值讲,这十万斤铁锭的价值就不下万金,当然,陈楚是不会将这些铁锭出售的,他要用这十万斤铁锭打造出一批精锐装备。到黄巾之乱时,一支由钢铁组成的军队将会有怎样的表现呢!陈楚对此非常期待。

从仓库出来,陈楚当即加派了兵力看守仓库。

回到山寨大堂,陈楚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这虎啸寨的山贼劫夺了这么多的粮食、铁锭,但怎么却不见一钱呢!”

张辽闻言也觉得奇怪,于是道:“大哥,要不我去叫一个原为山贼的士兵问问?”陈楚点头同意了。

张辽随即离开,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头裹黑巾的壮汉走了进来。

“小的李三拜见主公!”壮汉来到陈楚面前五步处便跪下叩头道,语气显得有些紧张。

“你不要紧张,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一件事。站起来回话。”陈楚微笑着语气温和地说道。

“谢主公!”壮汉连忙叩谢道,然后站起来恭立待问。

“山寨是否有金库?”陈楚斟酌了一下问道。

壮汉立即点头回答道:“回禀主公,山寨确实有金库。”

陈楚双眼顿时一亮,“哦!那你可知金库在哪?”

壮汉苦笑着摇头道:“主公,我过去只是山寨的一个小头目!哪里有资格知道金库的位置!其实不要说我,就是山寨的等头目也不知道,知道金库确切位置的只有三位大当家!”

陈楚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情况也是非常合理的。想那金库重地怎么可能随便就让一个属下知道!

思忖片刻后又问道:“那么你可知那金库大概的位置?”

壮汉低头思忖了好一阵,脸上露出举棋不定的神色。

“你知道什么情况的话,尽管直说。就算不对,我也不会怪责于你!”陈楚看出了壮汉的顾虑,于是说道。

得到陈楚的保证,没有顾虑的壮汉对陈楚说道:“启禀主公,我猜山寨的金库应该在内堂。”

“哦,为什么如此认为呢?”

“因为每次做完买卖或者收到商旅及各县的孝敬后,珍贵的东西及钱财都会被三位大当家的亲信运往内堂。所以小的认为金库就在内堂之。”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朝张辽使了个眼色,于是张辽对那壮汉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这一金是主公赏给你的。”说着,张辽还从怀摸出一定金子递给壮汉。

第25章发现铁矿山

壮汉双眼猛地一亮,双手立刻接过金子,随即又跪到地上朝陈楚磕头道:“小的谢主公赏赐!”

陈楚微笑道:“做我的属下,只要用心办事,赏赐我是不会吝啬的。你下去休息吧。”

“是,小的告退。”壮汉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此时这个壮汉对陈楚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说刚才壮汉对陈楚只是敬畏的话,那么现在在他的心还多了一份感激。

“大哥,要不要将那个三当家抓来问一问?”等壮汉离开后,张辽问道。

陈楚摇了摇头,“暂时不必。远,你去召一百名士兵过来。我就不相信掘地三尺会找不到那个金库!”

“是。”张辽抱拳应诺,随即离开。

随后一百多号人便挤在后堂之,到处翻箱倒柜,甚至挖掘每一寸土地。

然而几乎已经将后堂犁一遍了,却仍没有找到金库的蛛丝马迹。

陈楚就有些郁闷了。都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怎么仍然没有找到金库呢!难道金库并不在内堂之?

陈楚陈楚站在内堂外口字形的小院内,四面环视了一圈。发现小院的地面基本上都被翻了一遍,不过却有一个地方例外。在从内堂出来靠左的地方有一张石桌,石桌的周围有四张石凳。由于这石桌石凳很牢靠的样子,所以士兵们没有动这个地方。

“来人,把这石桌石凳给我撬开。”陈楚当即下令道。

十几个士兵立刻拿着铁镐铁棍等工具乒乒乓乓地开始干起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石桌石凳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牢靠,十几个士兵并不如何费力便将石桌石凳掀到一旁。然后又开始挖掘,片刻后终于有了重大发现。剥开表面的浮土,一块大石板呈现在众人面前。

正在挖掘的十几个士兵不禁停了下来,全都转头看向陈楚,等待进一步指示。

此时陈楚非常激动,他有一种类似于在冒险电影主角找到宝藏时的兴奋。按捺住心的激动,陈楚下令道:“撬开石板。”

得到陈楚的命令,十几个士兵立刻动手开始撬石板。

随着士兵们的号子,两米见方的石板很快被撬了起来。然后便听见一声“嘭”的闷响,石板被掀开到一旁。

在腾起的烟尘,陈楚看到一个一米五左右的一个洞口,双眼登时一亮。

“来五个人下去看看。小心一点。”陈楚有些迫不及待地下令道,末了还提醒了一句。根据前世那些冒险电影的经验,陈楚很担心这里面会不会有机关。

陈楚的声音一落,立即就有五个士兵钻了下去。不过他们的神态非常轻松随意,显然没把陈楚刚才的提醒放在心上。陈楚不禁皱了皱眉头,但现在再说什么已经晚了。

好在最终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片刻后,一名士兵爬出洞口一脸兴奋地向陈楚禀报道:“主公,底下是一个小室,里面放得全是钱财珠玉!”

陈楚双眼一亮,当即道:“快把那些东西给我搬上来。”

陈楚的话一落,就又有十几个士卒钻了下去。片刻后,一只只装满钱财珠玉的大箱被陆陆续续运了出来。

看着这些财宝,陈楚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

不过还没完,正当士兵们搬运山贼金库之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士兵。士兵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他向陈楚禀报说又发现了一个仓库。今天对于陈楚来说可真是喜讯不断啊!

在交待了一些事情后,陈楚和张辽随那名士兵来到了一处大屋前。这就是那名士兵所说的新发现的仓库。这座仓库比之前的那座仓库要小得多,并且也要简陋的多。陈楚有些疑惑,这里面会放什么呢?难道也是粮食?

让手下士兵推开大门,陈楚和张辽走了进去。

一走进仓库,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红色的岩石。一旁的张辽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陈楚却瞪大了眼睛,眼光闪烁不定。

张辽见陈楚这副样子,不禁有些奇怪,“大哥,这些石头有什么不对吗?”

陈楚摇了摇头,没有立刻回答张辽,而是转头问那名带路的士兵道:“这些是不是铁矿石?”

士兵露出微讶的神情,随即回禀道:“回禀主公,据投靠过来的那些山贼兄弟们说,这些就是铁矿石。”

“去,赶紧去叫一个知情的过来。我有话要问!”陈楚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迫。因为他现在迫切地想要了解一些情况。这仓库里面的是铁矿石,那么那些投靠过来的山贼是不是知道哪里有铁矿山呢?

片刻后,一名原山贼部下被带到了陈楚跟前。

“这些铁矿石,你知道出产于何处吗?”

这名原山贼跪在地上回禀道:“回禀主公,这些铁矿石就产自虎啸山后山。”

陈楚双眼一睁,巨大的欣喜瞬间充塞心胸。

“你是说这虎啸山有铁矿?”陈楚激动地追问了一句。

“是的,不仅有,而且储量很大易于开采。这仓库的二十万斤铁矿石都是平时没事时随便挖出来的。”

随便挖一挖就能挖出这么多铁矿石!要是专门采矿,那产量将会有多大啊!

平伏下激动的心情,陈楚又问道:“你们之有人懂采矿炼铁吗?”

山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这些做山贼的只知道打家劫舍。采矿还好说,但炼铁这种技术活我们哪里懂得!”

在安排好虎啸寨的各项事宜后,陈楚便启程返回龙虎村了。随同陈楚一起返回的还有三百名士兵,他们押运着十几车的钱财珠宝并负责护卫陈楚。至于其他的人则留在了虎啸寨。虎啸寨现在已经是陈楚的兵营了,张辽留在那里负责练兵。

一行人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龙虎村,龙虎村老老少少近万人正在焦急地翘首以待。

陈楚一行人还没到达村寨门口,远远地便看见黑压压的人群以很快的度朝自己一行人迎了过来。于是陈楚抬起右手示意麾下士兵停下来。

片刻后,人群将陈楚一行人围住,当头的正是邓公和蕊儿。

大家的神情既激动又紧张,陈楚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对众人高声道:“山贼已经被我们剿灭了!我们赢了!”

陈楚的声音刚落,周围顿时爆出震天的欢呼声。陈楚能听出包含在这欢呼声的真挚情感,这些因为陈楚而结束了流浪生涯的流民已经完全将自己视为龙虎村的一分子了,他们为龙虎村的荣而欣喜若狂。

不过陈楚还注意到在欢呼的人群之有许多人的神情很沮丧悲伤。他们没有在返回的队伍找到自己的亲人,他们以为自己的亲人已经阵亡了。

见此情景,陈楚连忙又道:“我决定将虎啸寨作为军营,所以大部分士兵都留在了那里。”

听到这话,那些神情悲伤的人们立刻露出惊喜的容色。

陈楚不禁有些头痛,他不知道怎样向那几十个阵亡士兵的家属交待。他毕竟是现代人,他没法像这个时代的枭雄那样将士兵的生死不当回事。于是一个模糊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主公。”邓公眼含激动的泪水跪在陈楚面前。见他跪下了,正在欢呼的人们也跟着跪下高声道:“恭贺主公得胜而还!”。那场面真是壮观啊。

然而却有一个人没跪,这个人就是张辽的妹妹--张蕊。

张蕊此时挣扎着善良的星眸注视着陈楚,眼神满是崇拜之情。“大哥。”张蕊来到陈楚身旁轻声唤道。

面对万人朝拜,身边又有美人崇拜。陈楚顿时感到意气风发,胸豪情万丈,简直就想放声大吼一番。

陈楚牵着张蕊的纤手在万人簇拥之下回到了别墅。张蕊破天荒地任由陈楚握着她的纤手。

回到别墅,陈楚让大家散去,然后向邓公交待了一件事情,邓公随即也离开了。陈楚向邓公交待了三件事情,一,组织一些村民,运肉食酒水到虎啸寨,士兵们打了胜仗总得犒劳一番啊;二,到本村的铁匠了解有多少人懂得炼铁之术;三,修建一座安魂楼,用以存放阵亡士兵的骨灰。

等邓公离开后,正羞红着脸的张蕊突然想起一事道:“哎呀!我忘了!”

正握着张蕊纤手歪歪的陈楚也是一惊,“怎么了蕊儿?”陈楚连忙问道。

“大哥,我哥他怎么样了?我都没听你说起!”张蕊的语气很有些紧张。

陈楚不禁好笑起来。这个蕊儿还真是粗枝大叶,到这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哥哥!张辽知道后一定会郁闷非常!

“远他会有什么事!我让他留在虎啸寨帮我训练军队呢!”

张蕊闻言终于松了口气,纤手不停地拍着高耸的胸部。

陈楚登时傻眼了,双眼瞪着张蕊的胸口,满眼全都是那微颤颤诱人的景象。此时的陈楚简直就像一个色狼。

张蕊抬起头正要说话,正好看到目瞪口呆流哈喇子的陈楚。顺着对方的目光,张蕊低头看到了自己丰满的胸部。

张蕊的俏脸噌地一下变得绯红起来。“大哥你太坏了!”丢下这么一句话,羞恼不已的张蕊拔腿便跑上了楼。

一回到自己房间,张蕊立马将房门关上,然后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此时张蕊的表情似嗔似喜,面色像充血般的绯红,一对星眸水汪汪的,说不出的诱人。

第26章思想教育

与此同时,回过神来的陈楚讪讪地笑了笑。心里不无担忧地想着:这下麻烦了!被蕊儿妹妹看到我色狼的嘴脸了!

陈楚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精力,很快他便考虑起正事来。

令陈楚颇伤脑筋的是军队战斗力的问题。在之前的战斗,陈楚发现手下的军队缺少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张辽说这是因为军队训练不足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原因,但陈楚却不完全认同,他觉得这支军队缺少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军魂”是为之血战沙场无怨无悔的信念。简单地说就是这支军队没有信仰,只有有信仰的军队才能成为真正的铁血精锐。这里所说的信仰并不是宗教信仰,而是一种点燃战斗**的火种。

但要怎样为自己的军队确立信仰呢?

第二天,陈楚将邓公找来。要他在近万名流民甄选出五十名左右既识字又能言善道的年轻人。同时陈楚又让邓公准备一间房舍,并将房舍的床铺等物全都搬走。

邓公的办事效率很高,只过了一天便给陈楚找来了一百名符合要求的年轻人,比陈楚要求的整整多了一倍,另外陈楚要的房间也已经准备好了。

接下来,陈楚就将进行他的教育大业。这是他苦思良久之后才想到的为部下确立信仰的方法。他要进行的教育与后世学校可完全不同,也完全不同于后世军队的思想教育,不是他不想这么去做,而是他哪里知道思想教育是咋样的呢!不过不要紧,陈楚当年曾经身陷传销组织半年之久,虽然没赚到钱,但他却学到了传销组织那套精神催眠方法。陈楚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为自己的部下确立信仰。

陈楚要让自己的部下及百姓成为狂热的大汉族主义分子,要让他们为身为龙的血脉而感到无比自豪,要让他们明白龙的传人只有站着死的,另外陈楚还要让部下百姓们相信他才是大汉民族的代表,换句话说,就是陈楚要神话自己,让部下誓死效忠于他。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陈楚便埋头于他的教育事业之。至于其他的事情,则全部交给了张辽、邓公等负责。张辽负责军事,邓公则负责内政。

时间飞快地流逝,转眼便到六月初了。

龙虎村的百姓们发现跟在陈楚身边的那一百号年轻人与过去完全不同了,每一个的神情都非常狂热,看向陈楚的眼神就如同仰望苍天般虔诚。不只如此,经常和这些年轻人来往的村民一个个也变得如同他们一样。

陈楚不禁感慨万分,自己的努力终于初见成效了!要是在后世,效果绝不会这么好,因为那个时代的人相对来说要奸猾得多。

陈楚教育出的这一百人是做种子用的,让他们再去教育煽动其他的人,相信要不了多久,不只是龙虎村,就连整个乐平县都将完全在他的掌握之。

陈楚将这一百人分成两批,一批八十人前往虎啸寨;另外二十人则留在龙虎村。

做完了这件事,陈楚终于可以清闲几天了。连续一个多月的高强度脑里运动可真不是说笑的。

这天,陈楚到龙虎村外的田野上散步。现在已经是六月初了,连片的麦禾绿油油的,清风拂过,远远望去就如同绿色的波浪。看着这满眼的绿色,陈楚只感到舒爽极了。

跟在陈楚身边的有三十名由张辽精挑细选的士兵,个个虎背熊腰满脸彪悍。除此之外,陈楚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跟屁虫,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蕊儿妹妹。

为什么说她是跟屁虫呢?因为自从半个多月前,张蕊因好奇去上了几次课后,整个人就全变样了。看陈楚的眼神全都是崇拜的星星,并且除了睡觉以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黏在陈楚身边。

陈楚倒是乐得不行,并趁这个机会让张蕊做了自己的亲卫队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蕊的神情渐渐变得正常,原本的狂热慢慢沉淀在心头。她只在面对陈楚时,眼神会迷失。在平时张蕊还是那个活泼并有点任性的美丽少女。

张蕊本来就对陈楚有那么一点复杂难明的情愫,此时她对陈楚的情感似乎变得更深了。

陈楚与张蕊相处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心对张蕊这个美丽善良的少女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很多时候,陈楚将张蕊当作自己的妹妹,但也有些时候,陈楚的脑海会有一种色色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多。

在田野里转了一圈,回到龙虎村。这时,小三跑来禀报,说虎啸山的铁矿已经炼出铁锭了。

陈楚闻言一喜。这可是大喜事啊!能自己炼出铁锭,这不仅可以节省一大笔采购经费,而且还能创收!这无疑能使陈楚的经济状况得到极大的改善。

陈楚当即赶往虎啸山。当然,张蕊和那三十名亲卫是要跟在左右的。

来到虎啸山炼铁作坊时,张辽正好也在。见到陈楚一行人,张辽赶紧迎了上来。

“大哥,你来了。”张辽的神情显得很兴奋。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兴冲冲地问道:“听小三说,终于炼出了铁锭!所以我来看看。”

“大哥,你快过来。”张辽拉着陈楚来到一小堆物体旁边,“大哥你看,这就是今天炼出的铁锭。”

陈楚闻言连忙蹲下,拿起一块铁锭看了看。入手很沉,带着金属光泽,但感觉与陈楚见过的铁锭似乎有点不一样。

“远,我看这铁锭怎么好些不一样啊?”陈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张辽呵呵一笑道:“大哥,这和普通的铁锭确实不同。这些是镔铁!”

镔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古代钢!

陈楚不禁一阵欣喜。

“是镔铁!我说怎么与之前见过的铁锭不一样呢!对了远,这镔铁产量如何?”陈楚的心有一个期待,他希望镔铁的产量能够相当大。

张辽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清楚。我去把王铁匠叫来吧,他现在负责这里的冶炼工作。”

张辽所说的王铁匠名叫王刚,是个两鬓斑白的老铁匠,而且是一个孤独老人。他是两个月前从家乡投奔过来的流民。刚来到龙虎村时,王铁匠的身体虚弱的不行,整个人瘦得像一幅骷髅。像他这个样子,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是没有人会管他的,但幸好他来到了龙虎村,他不仅被按时分到食物,还被安排进了一个挡风避雨的大房间,虽然这个大房间是几十个人一起住的,但对于王刚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有了食物,又有了住的地方,王刚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此时的王刚开始不断地思忖着怎么报效龙虎村的主人。在他的想法,自己受了这么大的恩惠,总得想法回报才对得起天地良心。终于,这个机会来了,龙虎村甄选铁匠,王刚第一时间便去报名了。

不一会儿,张辽领着一个虽然两鬓斑白当却身体强壮的老人来到陈楚面前。

老人一到陈楚跟前,一句话不说就跪了下去,“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陈楚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将老铁匠扶起,“老人家你这是干嘛?”

“老朽承蒙主公大恩才能活到现在!就是磕再多的头也不能报主公大恩于万一!”老铁匠的神情显得很激动,眼泪竟然都留了出来。

陈楚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些时日了,基本上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习惯,不过有一点例外,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受了你的恩惠,那么他不分场合地动不动就冲你下跪磕头。没错,享受被人崇敬叩拜的感觉确实不错,但这样的话要说清楚一件事情就费劲多了。

陈楚好不容易才将老铁匠扶起来,说了一番安慰的话,然后才开始问正事,“王铁匠,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这镔铁现在的产量如何?”

“回主公的话,镔铁目前日产量仅有十斤,这还是将全部能力都投入冶炼镔铁的结果。”

陈楚不禁吃了一惊,“全部产能一天只能生产十斤?!怎么这么低啊?”。一旁的张辽也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这一堆百来斤镔铁是这一天生产的呢!

王铁匠苦笑了一下,“主公,这镔铁本来就是出了名的难炼!还算这虎啸山的矿石品质好,否则就是这点产量也无法保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镔铁所制的兵器也不会成为传世的神兵利器了!在我们这个行业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千斤铁不如一斤镔铁!”

陈楚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镔铁在这个时代竟然会如此珍贵!看来他想打造一支由镔铁武装起来的军队的梦想是很难实现了!

“主公,我们今后是否就炼制镔铁?”王铁匠问道。

“如果就冶炼普通铁的话,产量如何?”陈楚不答反问道。

“日产量大概能达到七八百斤。”王铁匠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哦。你刚才不是说千斤铁不如一斤镔铁吗?怎么两者的产量差距并没有达到一千倍啊?”陈楚感到有些疑惑。

王铁匠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不瞒主公,老朽有一种祖传的方法能够提高去除杂质的效率,所以冶炼的效率也跟着高了!”

陈楚不禁双眼一睁喜上心头。人才啊!这个王铁匠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冶金人才!

第27章难兄难弟

陈楚随即将王刚好好地夸慰了一番,并且又命人赏赐了五金以为奖励。

“从今天起,将冶炼作坊分成两部分。其一冶炼镔铁,另一部分则负责冶炼普通铁。”陈楚最后做了一个折衷的决定。其实单以经济角度来看的话,陈楚的这个决定是非常不明智的。因为镔铁的价值比普通铁高几百倍,凭王铁匠的技艺如果全部冶炼镔铁,那么所赚取的利润绝对会比现在高出十几倍。不过陈楚毕竟不是一个商人,他有自己的考量,首先一个前提就是,他不会将镔铁出售,这种能够打造神兵利器的原料只有掌握在自己手才最保险;另外他也会出售普通铁以赚取利润,这将成为他的经济支柱。

陈楚在几人的陪同下在冶炼作坊转了一下。这里面的温度非常高,再加上现在时至夏初,这里就更加闷热难耐。只片刻时间,陈楚就受不了了,跟在陈楚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张蕊也是香汗淋漓,张蕊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但陈楚没有离开,她也就要强地留了下来。

虽然冶炼作坊的环境恶劣,但正在工作的铁匠及他们的学徒却一个一个都聚精会神的样子,神情找不到半点埋怨之色。

陈楚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对王刚道:“王公,这里面如此闷热!人呆长了一定会受不了的!你们难道全天一直都呆在这里面吗?”

“没有。如果一直在这呆着谁受的了啊!每隔一个时辰,所有人会到外面去歇息歇息,喝些水,然后再继续。”

这样还差不多。陈楚点了点头。

在冶炼作坊呆了不到一刻钟,陈楚终于呆不下去了。

离开冶炼作坊时,陈楚只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迎面扑来,整个人仿佛跟着一轻。跟在陈楚身后的张蕊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远,又一个月过去了,军队训练的怎么样了?”往虎啸寨大堂去的路上,陈楚很有些期待地问道。

“大哥,我做事你就放心吧!要不现在就跟小弟去看看?”

陈楚想了一下,反正左右无事,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到训练场看过之后,陈楚微微感到一丝惊喜。交给张辽的两千军队此时已经练得很不错了,身上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威压的气势。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兵练成现在这个样子,必须得承认张辽真不愧为三国时期天下有数的智勇双全的名将!

面对陈楚的夸赞,张辽的神色倒显得很平静。他告诉陈楚说,军队能这么快练得像模像样,主要还得益于不久前的那场战斗,只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

张辽的话让陈楚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想趁黄巾之乱到来前的这段时间让手下这支军队去拿山贼练练兵。这样做有三个好处,一是达到练兵的目的;二是平靖地方以提高自己的威望;最后一点也是陈楚最看重的,那就是这些山贼平时打家劫舍劫掠商旅,更有甚者还抢劫官库,所以身家往往不菲,剿灭他们后,这些钱粮就归陈楚了!

不要以为陈楚是财迷心窍,他也是没办法。在乱世到来之前,他必须尽可能地积攒钱粮,只有这样才能在乱世之生存并壮大自己。

自从陈楚来到这个只在影视剧见过的乱世后,他做了很多事情,其实做这些事情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生存!必须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在这里只有一个生存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最后能生存下去的只有强者!陈楚不愿意做强者口的美食,所以他要尽一切可能来壮大自己。

对于陈楚拿山贼练兵的想法,张辽表示完全赞同。只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乐平县境内原来只有虎啸寨山贼,这伙山贼已经被陈楚的军队剿灭了,而且大部分山贼都已经投靠陈楚做了官军。而如果要拿外县的山贼开刀,却必须要有太守以上长官的征调令或者受山贼迫害的县的县令的请援信。否则擅自出兵越界就是谋逆之罪,现在的陈楚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张辽可没在这个问题上费神,这个问题得靠陈楚来处理。

在虎啸营(陈楚将虎啸寨改名为虎啸营)左转转右转转,不知不觉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离开虎啸营时,陈楚将那百来斤的镔铁带走了,至于做什么用,陈楚没告诉任何人。

公元183年夏初,各地匪患愈演愈烈,然而朝廷央却没有任何反应。百姓们困苦不堪,商旅们则更是深受其害,往来各地的商旅十之**遭到劫掠,凡是稍有反抗的商旅必定会遭到屠戮。这直接导致各地货品流通阻塞,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各地物价飞涨,使得本就困苦的民间更加雪上加霜,于是活不下去的人们结成团伙靠劫掠为生,新的强盗就这样产生了。如此恶性循环之下,原本辉煌无比的大汉王朝逐渐滑向深渊。

在乐平县境内同往县城的官道上,两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相互搀扶着往县城而来。在两人污浊不堪的脸上能清晰地看见惊惶的神情。他俩是什么人?这一路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呢?

“李兄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乐平城了!”

另一年轻人叹了口气,“想不到县城竟然被攻破!我那价值五千金的皮货啊!这些强盗怎么这么大胆呢!?”

“李兄你就别悲伤了,我这个县令连县城都丢了都没说什么。”

李姓年轻人又叹了口气,不过却没再说话了。

“对了李兄,你为什么要往乐平县这个小县城跑?去太原不是更安全吗?”

“我在乐平县有产业,再说乐平县的军力很强,前一段时间就是虎啸寨的山贼给剿灭的!”

“这我也听说了。想不到小小一个乐平县竟有如此强的军力!哎,要是我的杨县也有这么强的军力就不会被贼人攻破县城了!”

李姓年轻人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过他叹气的原因是可惜自己那价值五千金的皮货。

“好了杨兄,不要再感怀了。对了,你为什么也跟着我忘乐平县跑,你不是应该去太原吗?你得去向丁刺史禀报情况啊!”

原来跟李姓青年在一起的年轻人姓杨,并且是阳县县令。这位杨县令闻言露出苦恼的神情,“我父亲曾经得罪过丁原,我现在丢了县城,他一定会乘机杀了我的!我怎么能自投罗呢!”

李姓青年点了点头露出恍然的神情,“我倒是把这件是给忘了。”

两人在官道上蹒跚着向前走着,在离县城还有十几里的地方,两人看到一处哨卡,哨卡里有几十名士兵,哨卡边插着一杆大旗,迎风飘扬的是一个“汉”字。

这一瞬间,两人激动得都要哭了。他们知道自己这会儿总算安全了。

“站住!”两名手持长戈的士兵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你们是干什么的?看你们的样子既不像流民也不像商旅!”

“这位兄弟,我们是商旅啊!只因路遇强盗才会变成这样一副惨状!”两人急声道。

士兵闻言,神情缓和了许多,如果遇到了强盗,能这样一幅样子跑出来就算不错了。不过士兵并没有立刻放两人过去。“你们说你们是商旅,可有证据?”士兵不得不谨慎,这段时间以来,匪患丛生,有些打乐平县钱粮主义的强盗频频派人想潜进乐平县,他们已经抓住好几十个这样的人了。

两人闻言连忙从怀各自掏出一件东西。李姓青年掏出的是家族徽号,而杨县令掏出的则是他的官印。

看到两人的身份,军士很是吃了一惊。不敢怠慢,当即派出几人护送两人往县城去了。

在之前一路往乐平的路上,两人就不时看见赶往乐平的流民。现在两人进入乐平县境内了,看见了更多的流民,不过在这里的流民正被人组织着有序地走向某个地方。

这乐平县的做法完全迥异于其他地方的做法。在其他地方,当地官员基本上是设立关卡阻拦流民进入,毕竟流民多了,负担就重,而且还容易引发许多麻烦事。这位杨县令的阳县就是如此做的。

“你们大人吸纳这么多的流民,怎么解决他们的吃住问题?”看着那一队队被组织整齐的流民,杨县令非常好奇。

军士笑了笑,“这些事情我们当兵的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大人一定有办法就是了!其实我就是逃难到乐平县的流民。”

杨县令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了这名军士几眼。“你也是流民?!”

军士点了点头,“不只是我,在大人的军有一大半都是我这样的人。”

顿了顿,军士的眼神露出异常崇敬的神色,然后继续道:“我们大人是我见过的最仁慈的大人,我们相信大人将是我们华夏族未来的希望!”说到最后,军士的眼神变得有些狂热。

两人不禁对望一眼,军士刚才的表现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这种疯狂崇拜忠心的神情,他俩不要说见过,就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对于这种神情,两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李姓青年的感触最深,他一个月前在乐平县时,他见到的军士虽然也对他们的大人很感恩,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心不由自主地越来越觉得这个乐平县令高深莫测。

第28章马贩

杨县令叹了一口气,“李兄,我现在知道这位陈大人为何要吸纳流民了。”

“哦?”李姓青年好奇地看向他。

杨县令继续道:“因为这样做便能很快组织起一支强大的军队!”

李姓青年点了点头,他觉得杨县令说得很有道理。

在乐平县官署内,陈楚像往常一样在这里溜达着。他显得很轻松,因为各方面的事都有专人去做,他这个主公就清闲了。张蕊一如既往地跟在陈楚身边。

“蕊儿,咱们到小花园去看看。听说新栽种了不少草木花卉。”陈楚对张蕊笑着,大手很自然地牵上了张蕊的纤手。张蕊的俏脸微红了一下,不过却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神色。其实她的心还有一丝甜蜜。

正当陈楚满心欢喜地牵着张蕊的小手准备去小花园之时,一个衙役快步跑了过来。

有外人来了,张蕊倏地一下抽回了被陈楚握住的纤手。陈楚很有些失望地瘪了瘪嘴。

“启禀大人,李公子求见。”

李公子?陈楚随即反应过来,“哦,你是说李泰吧。请他到内厅,我一会儿就到。”

“是。属下告退。”

陈楚转头看着张蕊问道:“蕊儿,你是和我一起去见客呢还是自个去小花园?”陈楚这话颇有些调侃的味道。

张蕊俏脸一红,轻啐道:“谁跟你去见客,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陈楚哈哈一笑,“现在还不是,可要不了多久就是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张蕊自个儿在那羞涩无限。

走在去内厅的路上,陈楚心情大好。这种偶尔打情骂俏的生活还真是幸福啊!

来到内厅时,几名士兵正守在门口。见到陈楚来到,几名士兵连忙行礼。

陈楚现在颇有些感慨。他手下的士兵及龙虎村的百姓对他越来越恭敬了,他感觉到他们似乎已经将自己当成神了。虽然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是身临其境才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如何的好。

走进内厅,入眼的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好在这两个人的脸刚洗过,陈楚能认出其一人,他正是李家的当代家主--李泰李大公子。

“哎呀!李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陈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泰跟前关切地问道。

李泰长叹一声,“哎!别提了,我能和杨兄一起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这位是?”陈楚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泰身旁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立刻走上前朝陈楚抱拳一礼道:“在下姓杨,单名一个岳,见过陈大人。”

陈楚也回了一礼,“杨兄既然来到本县就是陈某的客人,杨兄尽管在乐平住下。”

“多谢陈大人。”杨岳连忙又施了一礼。

请两人坐下,陈楚也席地而坐。

“李兄,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楚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他要确定一下。

“哎!”李泰叹了口气,然后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在数天前的深夜,正夜深人静之时,突然杀声大起。李泰和杨岳从睡梦惊醒之时,只看到四下火光闪动,耳边全是惊心动魄的杀声及惨叫声。惊慌失措的两人顾不上收拾细软,只匆匆披上件衣服便往外跑。大街上很乱,到处是强盗杀人放火的身影,两人在极度惊恐侥幸逃出了杨城。在逃出县城后不久,两人便在官道上相遇了。两人平时就是不错的朋友,于是两人便相互扶持着一道向北逃去。

陈楚虽有所预料,但听完李泰的叙述后仍吃了不小的一惊。这伙强盗居然敢公然攻进县城抢掠,真是太嚣张了!

在李泰的叙述,陈楚还了解到一个情况。令他微感惊讶的是跟在李泰身旁的这个杨岳居然是杨县的县令。

“想不到杨兄竟是杨县的县令。”陈楚朝杨岳抱拳一礼道。

“惭愧惭愧!哎,在下愧为一县之尊,却被贼人夺了县城,真是无颜面对君上百姓啊!”

“杨兄也不必太过介怀!毕竟贼人势强,并非杨兄守城不利!”

杨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李泰也跟着垂头叹息,他又在伤心他那一批皮货了。

“陈兄,贵县兵强马壮,不知可否助小弟夺回杨城?”杨岳一脸希冀地看着陈楚,李泰也是同样一副表情。

陈楚颇有些心动。虽然朝廷有明规定,各郡县军伍如无朝廷旨意不得擅自越界,违者以谋逆论处。但同时另外有一个变通的说法,如果有郡县长官相邀则不受此限制。

虽然陈楚想借这伙强盗练兵,但他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两位,这伙强盗的实力如何?”

听到这话,两人顿时傻眼了。他们俩当时只顾着逃命了,连这伙强盗的来历都不知道,哪知道他们的实力强弱啊!

看着两人面面相觑的神情,陈楚知道他俩根本无法回答自己,于是道:“好了,这个问题就暂且放下吧。”然后站起来,“走,去酒楼,我为两位接风洗尘。”

让两人洗漱梳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三人便往悦来酒楼去了。

悦来酒楼位于悦来客栈旁边,两家店的老板是同一人。这悦来酒楼虽然比不上洛阳城的那些大酒楼,但规模也不算小,毕竟乐平虽然地处偏北,但却位于原与草原贸易的交通要道之上,平时往来南北的商旅很多。

三人来到悦来酒楼时,看见旁边的悦来客栈外挤满了马匹,门口还有一个胡人打扮的人正和店老板争论着什么。

“呵呵,看来这是个草原来的马贩子。”一旁的李泰望了一眼客栈门口的胡人后说道。

陈楚双眼一亮,心头顿时动了一个念头。

就在此时,一名衙役从酒楼快步跑了出来,来到陈楚跟前,“大人,酒席小的已经安排好了。”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两人道:“两位先请入席,我去办一点事情。”

两人朝陈楚抱拳道:“陈兄只管去。”

陈楚让衙役引领两人进了酒楼,自己则朝客栈门口那胡人走去。

“老板,为什么不让我住店?”胡人很是愤慨地冲店老板吼道。

店老板则是一脸的苦相,“客官,不是我不让你住店。只是你这么多匹马小店实在无法安排啊!”

这时,陈楚走了过来。“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

店老板一看是县令大人到了,连忙舍下胡人朝陈楚迎了过来。“哎呀!是陈大人啊!小的拜见大人!”

陈楚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正气呼呼模样的胡人,然后问店老板,“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店老板顿时露出一脸苦相。不过他还来不及说话,胡人倒先开口道:“你是这的大人吗?你来给我评评理。”随即便将事情的原委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事情其实很简单。胡人赶马欲到南方卖马,但因为前方匪患闹得厉害,胡人无法继续南下,所以赶马北返,到乐平县时天色已晚,胡人就想在客店暂住一晚。但他不放心马匹和自己分开,而客栈又不可能安排这么多的马,于是便出现了之前客栈前的一幕。

“就这么件事啊!”陈楚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胡人,“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坎胡尔。”

陈楚点了点头,“坎胡尔,你手上有多少马?”

坎胡尔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我这里有两百四十匹马。大人难道你要买吗?”神情又露出一丝希冀。

陈楚点了点头,“这二百四十匹马我全要了。你出个价吧。”

胡人顿时一阵欣喜,当即细算起来,“本来一匹马是要卖一金半的,但看大人如此豪爽,我坎胡尔也不小气,每一匹马就卖一金又两千钱吧!二百四十匹马总共就是二百八十八金,大人你就给二百八十金吧!”

当时草原的良种马在原地区的价格就是一金半,坎胡尔给的这个价格倒不算贵。不过陈楚要的是脚力出众能上战场的战马,坎胡尔的这些马够格吗?

“这个价钱我可以接受,但这些马是否能上战场?”陈楚看着身边这些嘶鸣不已的高大骏马,心里颇为喜欢,但他不懂马,拿不准这些马是否符合自己的要求。

听到陈楚怀疑的话,坎胡尔不高兴了,“大人,我们草原的骏马本就是上等的战马,而我这些更是其出类拔萃的!不要说用作一般的轻骑战马,就是披上重铠也完全没有问题!”

陈楚想了想。这些骏马确实神骏非常,这个坎胡尔应该没有骗他,再说就算坎胡尔胡吹大气,陈楚以一金又两千钱的价格买下这些马也不亏。

“坎胡尔,你赶这些马跟我来,这些马我买下了。”

坎胡尔却没有挪动脚步,只见他朝陈楚伸出一只手道:“大人你得先付钱。”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二百八十金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怎么可能随身带这么多钱!你放心吧,一到县衙我就叫人将钱送给你。”

坎胡尔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他觉得对方说得确实有道理,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坎胡尔还有七个同伴,随着他吆喝一声都过来了。

陈楚走在前面带路,坎胡尔和他的七个同伴则赶着二百四十匹马跟在陈楚身后。

话说陈楚离开县衙后,张蕊一个人坐在小池塘边的凉亭里,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朵花一片片的扯下花瓣丢进池塘。美丽的双眸没有聚焦地望向前方,不知道她正在想什么。

第29章猛张飞

突然一个衙役跑进后花园来到张蕊跟前,“小姐,大人回来了,还有好多匹马!”衙役的神情有些激动。

张蕊的双眸立刻恢复了神采,风风火火地便朝外面跑去。

张蕊一进大堂就看见陈楚正坐在几旁喝水,在他的下首坐着一个胡人,也正在大口大口地喝水。

“大哥。”张蕊很淑女模样地走了出来。有外人在场时,张蕊总是很端庄淑女的模样,私底下她可不是这样。

陈楚冲张蕊温柔一笑,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张蕊乖巧地走到陈楚身旁,静静地站着。

发现有人进来了,正在鲸吞牛饮的坎胡尔立刻放下手的大水罐。当他看到陈楚身旁的张蕊时,立刻变成了一副瞠目结舌的古怪模样。他这是惊艳的表情,不过他这表情有些夸张。

说来草原的男人也真可怜,因为草原的女人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黑、短、粗”。所以草原男人来到原,首先吸引他们眼球的就是原的女子。一个非常普通的原女子在草原之就可以算是绝色了,至于像张蕊这样在原也属罕见的美女,那简直就是天仙般的存在。所以当坎胡尔看到张蕊时表现出这样一副神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被别的男人盯着张蕊这样看,虽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但陈楚仍感到有些不爽,他总觉得自己吃亏了似的。而张蕊则轻簇秀眉,很显然她开始生气了。

陈楚重重地咳了一声,坎胡尔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坎胡尔久在原跑动,知道一些汉人的禁忌习惯,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失礼了。于是坎胡尔连忙站起来朝陈楚道歉道:“小的刚才失礼了,还请大人见谅!”

这本就是件小事,再加上对方都已经道歉了,所以陈楚对此一笑置之。

片刻后,去取钱的衙役回来了。当一小箱的钱财放到坎胡尔面前时,坎胡尔激动得脸都红了,当即就在大堂之一枚一枚地数了起来。

一旁的张蕊见此情景不禁抿嘴一笑。确实像坎胡尔这种行为按照大汉的价值观来看是比较可笑的。

好一会儿,坎胡尔终于数完了。“大人,为什么有三百金?你给多了。”坎胡尔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楚,同时将多出的二十金拣出要还给陈楚。

看到这,陈楚不禁在心点了点头。陈楚将二十金推了回去道:“你们千里迢迢贩马也不容易,这二十金你就拿着吧。何况我还想拜托你。”

坎胡尔看了看被推回来的二十金,又看了看陈楚,脸上顿时露出感激的神情。“常听族人说汉人奸诈,却不想大人竟如此豪爽!大人有事请直说,只要坎胡尔办得到就绝不推迟!”

陈楚笑了笑,“其实这是一笔买卖,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

“愿闻其详。”坎胡尔露出好奇的神情。

“我想通过你从草原买四千匹战马。不知你办得到吗?”。不要以为陈楚是草率做出的这个决定,他是仔细思考过的。首先,就在刚才,陈楚通过衙役的口得知,坎胡尔这二百四十匹马确实是品质极佳的战马,要挑选出这样一批品质的骏马必须要有五千匹以上的马源才办得到,也就是说坎胡尔有能力同陈楚做这一单生意。

坎胡尔顿时愣住了,随即惊喜涌上心头。“大人,你要买四千匹战马?!”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你办得到吗?”

坎胡尔立刻不迭地点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不过这么多的马要运来可能得花点时间。”

“大概要多久?”

坎胡尔低头思忖片刻后回答道:“大概要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不是问题。你现在就立刻回去,我等你的好消息。对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会派一队士兵护送你回草原。”

坎胡尔感动得不得了,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后才匆匆离开。

“蕊儿,去看看我买的马。”陈楚不由分说地牵住蕊儿的手就往大堂外走去。不过这一次张蕊却没有红脸,因为她的心神都被陈楚口的马吸引了。

一出大堂,就看见数百匹骏马在前院之,还有数十名衙役围在周围看管着。

张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其满是兴奋激动之色。想当年在家乡时,张蕊曾经有过属于自己的一匹马,张蕊对它喜欢得不得了,只可惜这匹马后来得病死了,张蕊还为此伤心了好久。

“大哥,我可以选一匹吗?”张蕊带着满脸希冀问陈楚。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蕊儿看上了哪一匹,哪一匹就是你的。”

张蕊立刻欢呼一声冲了下去。张蕊左看看又看看,只觉得这些骏马都非常好,不知该如何选择。

陈楚想起在悦来酒楼还有约会,于是对张蕊道:“蕊儿你在这慢慢挑,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张蕊此时的全部心神都在骏马身上,根本就没注意陈楚在跟她说话。

陈楚看着像小女孩般欢欣的张蕊,脸上露出带着宠溺味道的笑容。离开前,陈楚对一名衙役交待了一番。

琢郡位于幽州城以西百里处,由于地处边陲,所以此处民风强悍豪杰辈出。

在涿县县城城郊有一座山庄,山庄的主人姓张,单名一个飞,字翼德。这张飞是琢郡有名的豪杰,力能扛鼎,识得他的人无不佩服。平时酿酒卖肉,喜好结交豪杰。

这天张飞独自一人在庄上饮酒吃肉,忽然下人来报,说有客人要见庄主。张飞问是谁。下人说没有见过,来的有几十个人,当头的两人,一人生长八尺面貌俊朗,另一人生长九尺魁伟不凡。张飞一听便来了兴趣,于是吩咐下人快请。

与此同时,在庄外,两个年轻人正等候着。

“大哥,这个张飞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厉害吗?”

“呵呵,张飞确实厉害,你见过就会知道,不过你也不会比他差。”

两人正说话时,庄上下人跑了出来,冲两人抱拳道:“两位朋友,我们庄主有请。其他兄弟请到偏厅饮酒。”

当下人带着拜访的两人进来时,张飞正抱着酒坛斜卧在席上。

“并州乐平人陈楚(张辽)见过庄主。”。原来这拜访的两人竟是陈楚和张辽。但不知陈楚来拜访张飞所为何事?

张飞骨碌一下坐正身体,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两人,然后豪声道:“某家张飞,字翼德,想必二位是知道的。二位此来所为何事?如果是要来同某家交朋友,那就先喝了这坛酒。”随即只听哐的一声,原来是张飞将一大坛酒顿到了几上。

陈楚和张辽对望了一眼,陈楚在心想:这张飞还真是名不虚传,当真是既豪爽又好酒!

陈楚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面前这个名传两千年的著名人物,心情难免有些激动。这张飞就如同影视剧刻画的那种形象--体格壮硕、皮肤微黑、豹头环眼及标志性的钢针须。

如果是陈楚刚回到东汉末年那会儿,看到张飞陈楚一定会相当激动。但现在的陈楚毕竟已经不是那个初到贵境的角色了,心的激动只一闪即逝。

陈楚上前几步朝张飞抱拳道:“久仰张庄主大名,我此来是要让张庄主做我的义弟。”陈楚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张飞明显愣了一下,刚端起的酒碗才送到嘴边便停住了。

张飞有些傻傻地瞪视着陈楚,陈楚也注视着张飞。

片刻后,张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莫不是开玩笑吧!你有何本事竟敢说出这样的话,今天若不说出个道道,俺老张今天就活撕了你!”话到最后,张飞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显然他被陈楚的话激怒了。

陈楚无所谓地笑了笑,“张庄主最得意的本事是什么?”

“那还用说,俺老张勇力无双,至今未遇敌手!”

陈楚露出轻蔑的神情摇了摇头。张飞顿时怒火上涌,“怎么!难道你认为老张欺世盗名不成!”

面对张飞的熊熊怒火,陈楚丝毫不惧,反而微笑道:“张庄主勇力无双我是知道的。但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胜过千军万马,更遑论开疆扩土了!真正能名留青史受万代敬仰的只有那种万人敌的功夫!”

张飞虽然很生气,但陈楚的话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么什么样的本事才算是万人敌?”

“运筹帷幄之,决胜千里之外。”

张飞露出恍然的神情,“哦,阁下说的是谋略吧。张某也读过些兵书,倒要向阁下请教了。”

听到这话,陈楚心暗乐:不怕你考较,就怕你不听,凭我的口才和知识不怕侃不晕你。

陈楚当即在张飞对面坐下,张辽则站在陈楚身后。

先是张飞用一些兵书上看到的战例来考陈楚,这些知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非常难的一见的,但这些东西对于两千年后的资讯时代来说就太平常了。陈楚作为军事发烧友,对军事相关方面的各方面知识都有涉猎,所以张飞用来考他的那些战例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

当陈楚用非常精辟的语言回答张飞的提问后,张飞立刻不敢小看面前这个容貌俊朗的年轻人了。于是张飞绞尽脑汁竭尽所能又出了一些自认为很高深的问题,但都被陈楚轻而易举的解答了。最后,张飞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一脸沮丧地看着面前谈笑自若的陈楚。

第30章桃园结义

见张飞已经问无可问了,于是陈楚微笑道:“张庄主,现在轮到在下提问了。”

张飞顿时紧张起来,聚精会神地盯着陈楚。

接下来完全是陈楚的表演时间了。陈楚凭借这个时代罕见的口才和丰富的知识向张飞发起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张飞本来是正襟危坐的,一刻钟后张飞的腰佝偻了下来,两刻钟后张飞的头低低地垂下,三刻钟后张飞已经无地自容到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站在陈楚身后的张辽也是首次见到陈楚表现,脸上不禁浮现出极度佩服崇敬的神情。

“张庄主,凭我的谋略是否有资格做你的大哥呢?”陈楚微笑道。然后端起几上的酒碗饮了一大口米酒。呼!真爽啊!

张飞猛地抬起头,双眼瞪得大大的,其仿佛闪耀着莫名的凶光。

陈楚被张飞的表现吓了一跳。这张飞想干什么难道想杀人灭口?!

正当陈楚惊疑不定之时,张飞突然掀开面前几案。陈楚身后的张辽吓了一跳,连忙踏步上前要护住陈楚。

然而就在此时,张飞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只见张飞猛地趴到地上,用雷鸣般的声音大吼道:“小弟张飞拜见大哥!”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心一阵狂喜。哇哈哈!发了,想不到这么顺利就把张飞给搞定了!

“翼德快快请起。”陈楚连忙站起将张飞扶起。

见此情形,张辽也松了一口气。但不禁在心头埋怨道:这个莽汉做事真够粗鲁的!

“翼德,我来给你介绍。”陈楚把着张飞粗若一般人小腿的手臂,将他引到张辽面前,“这位是张辽,字远,他也是我的义弟。”

两人相互抱拳行了一礼,但两人之间仿佛有火花闪现。只见两人相互瞪视着,仿佛在暗较劲。

见过礼后,三人再次席地而坐,张飞唤下人多多地送上酒肉来。

酒过三巡,张飞的话匣子打开了,“大哥,俺老张自问也算是熟读兵法了,但在大哥面前却像小孩把戏般可笑!大哥的智谋才学实在让小弟佩服!”张飞的黑脸膛上全是由衷之色,他确实是被陈楚的一番言论折服了。

陈楚笑了笑,“翼德毋须沮丧,像翼德这样既有勇力又熟读兵法的猛士,世间还是很少的。不过远也是一般的智勇双全。”

张飞立刻看向张辽,神情与刚才看陈楚时完全不同,脸上全是不服气的神色。

“远既得大哥如此赞许,想必定是不凡了!老张不才,倒想讨教一番!你我这就去外面大战三百回合,让大哥来评点一番如何!”

张辽哪里肯示弱,当即接受了挑战。

陈楚不禁有些头疼,张飞这家伙果然是一副火爆脾气,动不动就要同别人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陈楚并没有阻止他俩,因为他知道,让这两员猛将切磋切磋对促进他们之间的认同有好处。俗话说得好,英雄惜英雄就是这个意思。

张辽和张飞来到院,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然后大吼一声就开打了。

刹那间,只见拳来脚往,尘埃碎叶被卷得漫天乱舞。还有一声声沉闷的大响从拳脚相加处响起。

陈楚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他虽然见过张辽的武技,但那都是面对差了好多级别的对手时的表现,无法体现出张辽的真正武技。然而眼前的情况就不同了,两位同样身为超一流的武将,他们之间的对决当真是惊天动地啊!两人的的对决竟然如同两支军队般气势骇人而惨烈!

庄上的壮丁全都被吸引了过来。大家围在外围神情紧张地屏息观看着。不过并没有人感到奇怪,因为张飞平时在庄跟人比武是非常常见的。不过有一点令壮丁们分外震惊,那就是竟然有人能同他们的庄主战个旗鼓相当。

张辽和张飞两人一直斗了百多回合也不分胜负。

陈楚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同时也担心两人受伤,于是适时出言道:“两位贤弟这就罢手了吧!再打下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正在较劲的两人当即分开。张辽和张飞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能让他们放手一搏的对手,今天这一战可谓酣畅淋漓痛快至极。

“哈哈哈,痛快!远果然不负大哥的赞誉!”张飞一脸兴奋地哈哈大笑道。

张辽也是一脸豪迈的笑容,“翼德也是名不虚传!难怪大哥一定要来拜访!”

陈楚也大笑着走上前去,“两位贤弟武艺卓越,我这个做兄长的可是沾光得很啊!”

三人相视大笑,惺惺相惜之情尽在不言之。

“大哥,咱们再去饮酒!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好!今天结识了翼德真是太高兴了!咱们就大醉一场!”

于是三人相携入内,然后张飞唤下人不停地送上酒肉。三人就在大厅之高声谈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其间,陈楚趁机询问有关关羽的事情。此次陈楚带着张辽离开乐平县来到琢郡,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寻访张飞、关羽及赵云。

在来琢郡之前,陈楚已经在常山真定县打听了一圈,可惜没有获得丝毫有关赵云的讯息。看来这个时候赵云还没有出道。

好在张飞在琢郡的名气很大,否则陈楚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去寻找。

现在陈楚已经如愿以偿地同张飞做了结义兄弟,于是便想通过这层关系找到另外一个名震三国的名将--关羽。

不过令陈楚有些失望的是,张飞在听到关羽这个名字后,只是很茫然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时候的关羽还没有来到琢郡。

饮过一轮酒后,三人兴致颇高。于是张飞提议道:“大哥,不若我三人正式结拜如何?”

陈楚和张辽当然是欣然附和。

“俺这庄子后面有一座桃源,不如我三人就去那里结拜吧!”

两人击掌叫好,当即便站起与张飞相携往后园去了。

走在路上,陈楚突然想起一事。在后世传为佳话的桃园三结义不就是在张飞的桃园发生的吗!自己三人今天这一结拜,今后流传千古的桃园三结义是不是就换了主角了?!

正胡思乱想间,三人来到桃园。此时已是盛夏季节,当然不可能有桃花,而且已经过了端午,桃子也都已经采摘了。比起桃花灿漫之时,此时难免少了一分意境,陈楚不禁有些遗憾。

张飞命下人摆上香案,并备乌牛白马等祭礼,然后三人焚香跪拜祭告天地,宣誓道:“我陈楚(张飞、张辽),在此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如背义忘恩,则天人共戮!”

宣誓完毕,陈楚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大哥。张飞由于年纪略长作为二弟,张辽则是三弟。

结拜完了,三人哈哈大笑,随即复回庄园之饮酒畅谈,直至深夜。

陈楚和张辽在张飞的庄上住了几日。数天后,陈楚记挂乐平诸事,于是决定启程回返。至于张飞,他安排好庄诸事后,也随陈楚一同回乐平去了。

某个地方,一个红脸长须壮汉因为仗义杀了豪强正在逃跑。

而楼桑村,一个大耳朵面色白皙的男子正搂着一张刚织完的席子仰望苍天而发呆。这个人叫刘备,自称是山靖王之后。他此时正在心感慨着:难道我刘备只能一辈子贩履织席吗?不!我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

乐平县悦来客栈。

店小二一脸苦相,哼哼唧唧地拖着手臂连滚带爬地从楼上下来了。而店老板正在楼梯口焦急地等待着。

“老板,那人太凶了!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把我这只手给打折了!他还骂老板!”

“他骂我什么?”

“他说老板你是个混帐,如果老板你再敢派人罗里罗嗦,他就拆了这家店!”

店老板本来就是又急又气,听到这话更是怒火攻心,当即甩了小二一巴掌,“你才是混蛋!!”

店小二用一只手捂着脸,用分外无辜委屈的眼神看向老板,“老板,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老板没有理睬嘀嘀咕咕的店小二,只一个劲地在那转圈,“怎么办怎么办?那个老的可能得的是瘟疫!拖下去不仅咱们生意没法做,而且咱们自己也有危险啊!”

“老板,何不去县衙请人帮忙?”另一个店伙提醒道。

老板一拍额头,“对啊!我真是急糊涂了!咱们对付不了那个莽汉,难道县衙的人会没办法?快,快去县衙请巡城使王汉大人!”

“大哥,这就是你的地盘啊!可比琢郡强多了!”回到乐平,张飞饶有兴致地到处打量着。

“二弟,我这里可只是个县城,怎能同郡城相比。”陈楚微笑道。

张飞摇了摇头,“不是,我说的可不是人口规模,而是一种感觉。大哥,我觉得你这里给人一种非常宁静祥和的感觉,完全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惶惶嚣嚣。”说这番话时,张飞粗豪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副严肃睿智的神情。

陈楚和张辽对望一眼,不禁轻笑起来。张飞扭过头看向陈楚,眼神满是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的大哥为何发笑。一只大手抓了抓后脑勺,那模样还真是有趣。此时他脸上的那副睿智神情早已消失不见了。

“二哥,大哥爱民如子,对投奔来的流民都尽其所能地照顾安置,并且惩治不法、剿灭境内山贼匪患,使得县内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张辽用一种非常崇敬的口气向张飞简要介绍了一下乐平县的情况。

第31章势均力敌

张飞立刻露出一副感佩的神情,只见他朝陈楚抱拳道:“大哥真乃济世之才也!”

陈楚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他的内心就有点飘飘然了。能得两位名传千古的名将由衷的佩服,难怪他会暗自欣喜了。

进入乐平城后,沿途不停有百姓朝陈楚一行人鞠躬行礼。这些百姓多是流民,陈楚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救命恩人一般。这些质朴的百姓对陈楚感恩戴德,所以就用这样一种最质朴最直接的举动来表达内心的感恩之情。

张飞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见不停有百姓朝自己一行人鞠躬行礼,张飞感到非常激动。他不禁在心感慨:大哥真是了不起!在琢郡,大家都怕俺老张!但却没有一个人如此尊敬俺老张!

三人行到客栈附近时,看见客栈外围着一大圈人,圈人影急晃尘埃飞舞,还有吼叫声连绵不绝。很显然那里正有人在打斗。

陈楚不禁皱起眉头。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闹事?更令陈楚恼火的是,竟然没有衙役前来阻止!

“二位贤弟,我们过去看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则闹事!”陈楚的语气之明显带着火气。

三人快步走上前,张飞一左一右排开围观的百姓。

到圈一看,陈楚和张辽不禁吃了一惊。原来打架的两伙人,有一伙竟然是王汉和他手下的衙役。更令两人吃惊的是,王汉一方竟然全被打趴下了,而且对方仅有一人。

陈楚迅将目光移到那人身上,只见此人身高绝对超过一米九,体格雄壮非常,面貌英俊,剑眉入鬓,整个人显得异常英武不凡,而且这个人的脸上还带着傲视苍天般的傲气。

此时,这个傲气凌云的青年正怀抱双臂,用非常不屑的口气对躺在地上的众衙役道:“你们这群垃圾竟敢在本大爷面前张牙舞爪!本大爷今天心情还不错就饶你们一条狗命!”

陈楚不禁皱起眉头。眼前此人显然身手不凡,但口气实在是有些让人受不了。

就在陈楚准备上前说话时,突然一个宏雷般的声音响起,“哪来的野汉!真他***嚣张!来来来,同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陈楚不禁一笑,说这般话的除了自己那位二弟还会有谁。

皮肤微黑雄壮如熊的张飞往场那么一站,立刻将那傲气青年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只见那傲气青年双眼一亮,眼神之明显流露出兴奋。

“你似乎还不错,应该比这群垃圾强!本大爷就陪你玩一玩!”口气非常嚣张,而且明显没将张飞放在眼里。

站在一旁观战的陈楚不禁心头冷笑:哼哼,还真***嚣张!惹了张飞,等会儿有你哭的!

在陈楚的想法,那个嚣张青年虽然厉害,但绝对不可能是张飞的对手,张飞要解决掉他绝对是轻而易举的。陈楚的这种想法是有道理的,毕竟放眼整个三国历史,能同张飞放对的又有几个!

眼看就要开打了,陈楚连忙命随从将包括王汉在内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十几个衙役抱了出来,并让随从将他们送回县衙治疗。

令陈楚微感奇怪的是,张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吼一声就冲上去狂殴对手,而是站在十数步开外瞪着一对牛眼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对方。张飞的神情似乎有些紧张。而张飞的对手,那个嚣张青年却仍然是那样一副自信而又嚣张的模样。

相较于对武艺一道一窍不通的陈楚,张辽是能瞧出其门道的。他此时的神情竟也如同张飞一样,有些凝重。

两人不言不动,好片刻后,张飞大吼一声,然后如同一辆重型坦克般冲向对手。

张飞与那人战作一团,刹那间劲风呼啸尘土飞扬,气势骇人非常。

围观的百姓被齐齐吓了一跳,他们哪里见过这等如同洪荒猛兽间搏斗的场面。这完全已经超过常人的理解范围了,许多人被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抖,更有不济者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

一转眼,数十回合斗过。张飞的神情越来越凝重,额头上隐隐可见豆大的汗珠。而他的对手,那个嚣张的年轻人竟然还是那样一副嚣张而又轻松的模样。他似乎是还没有尽全力的样子。

陈楚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这个家伙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厉害!连张飞似乎都不是他的对手。

陈楚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额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与陈楚一样,一旁的张辽也是震惊非常。他是同张飞比过武的,张飞的能耐他一清二楚,所以他比陈楚的感触更深。

在场搏斗的张飞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比自己更厉害。百招过后,张飞已明显呈现出不支之相,在对方的攻击下左支右绌显得颇为狼狈。

眼看张飞就要落败了,就在这时,张辽猛地大喝一声,跃出加入战团。

观战的陈楚不禁松了口气。有张辽和张飞联手,就算是再厉害的对手也能击败了吧。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却让陈楚大跌眼镜(如果这个时代有眼镜的话)。张飞、张辽两员超级猛将联手之下,竟然仍不能取得多少优势。

场三人酣战连连,斗得旗鼓相当。那嚣张青年终于收起了嚣张轻视的神情,开始聚精会神地应战当世两大猛将。

三人如走马灯似的又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仍不分胜负。

“都给我住手!”陈楚扯着嗓子大喝一声。

张飞和张辽闻言当即一起挥出一记重拳逼退那嚣张青年,随即向后跃出战团回到陈楚身旁。

嚣张青年见对方还有一人,心不禁有些吃惊。他斗两人已经非常勉强了,如果第三人也加入战团,他必败无疑。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第三人根本就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家伙。

陈楚见对方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自己三人,知道对方也被他的两位义弟给震慑住了。

“这位壮士,我是这乐平县令,这两位是我的兄弟。”陈楚走上前先客套一番。

那嚣张青年没有像之前那样嚣张跋扈了,而是朝陈楚抱拳为礼,不过神态举止仍显得很轻慢。

张飞是火爆脾气,见对方敢对他大哥无礼,当场便又要发作,不过却被张辽给拉住了。

对于对方的无礼,陈楚倒是毫不在意。陈楚注视着对方微笑道:“壮士既到我处,我理当好好款待。但不知壮士为何要在我县内闹事?!”陈楚虽然微笑着,但语气却充满了质问的味道。

青年高傲地一扬头道:“我父亲病重,但这的店老板和你手下的那些狗却想将我们赶出去。我只是揍他们一顿,没取他们的狗命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陈楚皱了皱眉头,对方所说的话他并不相信。首先,客栈老板没有道理这么做,因为这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另外,王汉的为人陈楚是清楚的,他绝不会做掌势欺人的事。

陈楚扭头在周围找了一圈,看见客栈老板正缩在众人身后。

“老板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客栈老板见躲不下去了,只得战战兢兢地来到陈楚跟前。

陈楚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那个青年,然后问客栈老板:“老板,这位壮士说的你都听见了?”

客栈老板点了点头,然后急声辩解道:“大人,事情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

一旁的嚣张青年怀抱双臂冷冷一笑。

陈楚又问道:“那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说话的同时,陈楚朝张飞、张辽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随即一左一右踏前数步,隐隐摆出夹攻那青年的架势。陈楚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对方暴起伤人。

“大人,我们开客栈的怎会无缘无故地将客人往外赶呢!我之所以希望这位客官和他的父亲搬出去,那是因为……”说到这,客栈老板竟然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下去了。

陈楚不禁一皱眉头,“老板,你可要说实话,否则我也没办法给你做主!”

事到如今,客栈老板见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了,只得一咬牙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事情的真像倒是叫陈楚大吃一惊。

客栈老板之所以要将那青年和他父亲赶出去,原来是那青年的父亲竟然得了瘟疫!

瘟疫!?听到这个词,围观的百姓齐齐后退了数步,然后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极度恐惧之色。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的那个嚣张青年突然怒吼道:“你父亲才得了瘟疫呢!”说着便挥舞着拳头要上前揍客栈老板。早就防备的张辽张飞二人当即迎上,三人顿时又战作一团。

陈楚不禁紧皱眉头,他内心的震骇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瘟疫!?对于这个可怕的死神,陈楚打一开始就非常担心它的出现,因为在这个时代,瘟疫的破坏性绝对不亚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然而这个飘忽不定的死神竟然真的出现了!

陈楚压下惊骇的心情继续问道:“那个病人是一种怎样的表现?”陈楚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因为有些病症表现的像瘟疫,其实并不是瘟疫。不要说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即便是在后世资讯时代,绝大多数百姓仍无法分辨一些病症与瘟疫的区别。而所谓瘟疫,其实就是一些传染性强致死率高的疾病罢了。

第32章令人头痛的吕布

客栈老板思忖了片刻,然后回答道:“那个病人时常打摆子,而且忽冷忽热的。大人,你说这不是瘟疫又是什么?”

陈楚愣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个症状很像是疟疾啊?!这疟疾传染性强同时致死率也高,在这个时代确实可算是可怕的瘟疫。不过如果真的是疟疾,陈楚倒不担心了。别忘了他可是有一箱穿越了两千年被带到这个时代的金鸡纳霜,这玩意儿可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之一。

陈楚不放心,于是又问道:“你确定那个病人的症状是你所说的那样?”

客栈老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大人,我绝没看错!那个人真的是这样一副症状!”

陈楚点了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扭头朝正在酣战的三人扬声道:“二弟三弟,你们回来。”

张辽张飞虽然打得正过瘾,但大哥的话却不敢不听。于是两人便虚晃一招回到陈楚身旁。

没有了缠住那个年轻人的人,那个年轻人当即一年凶光地朝客栈老板冲了过来。见此情景,客栈老板吓得腿都软了。

就在这时,陈楚突然站到客栈老板身前。

那年轻人顾忌陈楚和他的两位义弟,没敢贸然上前。只见他在陈楚前方数步处站定,满眼凶光地喝道:“你让开!这混蛋居然敢咒我父亲!我非活撕了他不可!”

陈楚却丝毫不为所动。陈楚瞪视着对方,厉声道:“如果你想让你父亲好起来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那英伟年轻人闻言登时将客栈老板的事抛到了脑后。他瞪着双眼,一脸希冀地注视着陈楚,“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能治好我父亲?如果你能治好,我一定会感激你的!”

“感不感激我不在乎,但见死不救的事我却也不会做。听掌柜描述你父亲的病症,我觉得我应该能够治。”随即陈楚扭头扫视了一圈周围,又扬声道:“这虽然是很厉害的疾病,但却不是瘟疫。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原本议论纷纷的百姓安静了许多,其许多人还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你既然能救我父亲,那还耽搁什么!快随我去吧!”说着,英伟青年便要来扯陈楚。

见此情景,张飞双眼一瞪,大吼道:“你这家伙怎敢对我大哥无礼!”说着便堵在陈楚前面,眼看两人又要动起手来。

“不要紧翼德,这位兄弟应该没有恶意。”

说着,陈楚便越过张飞来到那英伟青年跟前,“带路吧,我随你去看看你父亲。”

“好好!刚才是我失礼了!请大人跟我来!”英伟青年此时的言行举止表现得非常恭敬,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随后陈楚三人便跟着那英伟青年进入了客栈。围观的百姓见没什么可看的了,于是纷纷散去。

英伟青年将陈楚三人带进了一间客房。一走进客房便闻见一股非常浓烈的草药气味,陈楚三人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床上躺着一人,竟然在这大热天里还盖着厚厚的被子。而且被团在轻微地颤抖着,似乎被之人还在打摆子。

张飞和张辽不通医理,看到这一幕时只感到非常怪异。

看着床铺上的景象,陈楚几乎立刻就断定这个病人得的就是疟疾,俗称打摆子。

不过陈楚为保险起见,仍决定走过去确诊一下。然而张飞张辽两位结拜兄弟却拉住了陈楚。

“大哥,你怎么能亲身犯险呢?!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二人如何是好啊!”说话的是张辽,此时他的眼神之全是焦急之色。

另一边的张飞也急声道:“大哥,你何必为这种人而让自己犯险!俺老张绝不同意你这么做!”

陈楚摇了摇头,“他为了自己的父亲,行为举止有所适当并不算罪过。再说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我们怎能见死不救!”

说完便推开两位兄弟,径直走到床前。张辽和张飞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到由衷的感佩之情。两人都在暗自庆幸能有这样一位仁义的大哥。随即两人紧跟着陈楚来到床前。

站在床边的英伟青年见到这一幕,心情非常复杂,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触动了一下。

陈楚在榻边蹲下仔细查看了一下。榻上躺着的是个年人,面容与那个英伟青年有六七分相像,此时他面色苍白,双目正无神地看着陈楚,其似乎有绝望之意。

“大人,我父亲他怎么样了?”英伟青年很急切地战战兢兢地问道。

陈楚此时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个年人得的就是疟疾,陈楚不禁暗自松了口气。没有理会英伟青年,陈楚站起来准备唤张辽。一转头,却看见张辽张飞两位结义兄弟竟然正紧紧地站在自己身后。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们俩怎么站在这?难道不怕被传染了?”

“大哥说得是哪里话!大哥不怕,俺老张也不怕!”张飞露出一副很生气的神情嗡声嗡气地说道。一旁的张辽则很洒脱地笑着点了点头。

见此情景,陈楚也笑了,笑得很开心。

“其实这病虽然严重,也许其他大夫没有办法,但对于我来说却很容易治。”

“大人,既然如此,请你一定要救我父亲啊!”英伟青年扑通一声跪在陈楚面前,一脸的诚挚。

张飞在一旁一瞪眼,“现在知道我大哥的本事了!刚才怎敢如此无礼呢!”

张飞还要继续说下去,但却被陈楚拦住了。“大哥你就是太心好了!”末了,张飞还兀自不解气地嘀咕了一句。

陈楚将英伟青年扶了起来,“你不须如此,我说过我不会见死不救的。”然后转头对张辽道:“远,我有一只箱子,你可知道?”

张辽思忖了一下,随即点头道:“知道,就是那两只一直放在大哥卧房内的质地特殊的箱子吧。”

陈楚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一只箱子。那箱子里有很多小盒子,那小盒子里就是能治这疟疾的药,你现在立刻去取十盒过来。”

“是,大哥。”

张辽离开后,陈楚便在榻边坐下,与病榻上的年人闲话家常。张飞则站在陈楚身后。也许是因为刚才在英伟青年手下吃了亏心不服气,所以张飞此时正拿眼神不停地挑逗对方。

英伟青年被张飞挑逗的心头火起,但他此时着父亲,所以没有理会张飞,只将头撇到一边装作没看见。

年人见陈楚神态和蔼,顿觉得亲切非常,不知不觉间便打开了话匣子同陈楚聊开了。

从年人的口,陈楚得知这父子俩姓吕,而那个英伟青年单名一个布,吕布?!竟然真的是吕布!陈楚虽然有所预料,但此时得到证实,陈楚仍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陈楚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吕布。

吕布果然如同各影视剧描写的那样--天下无双,傲气冲天。只是让陈楚想不到的是,吕布这个被贬为三姓家奴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孝子。

吕布在历史上第一次现身之时是跟着丁原的,当时吕布虽然拜丁原为义父,但亲生父亲早已去世。而眼前的年人显然是吕布的亲身父亲,难道历史上吕布的生身之父竟然是患上疟疾才早早地离世的?而吕布后来之所以拜了一个义父又一个义父并不是因为他是凉薄小人,而是想要借此慰藉内心深处对亡父的思念?这个吕布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正当陈楚与吕公说话之时,去取药的张辽像一阵风似的跑进房间。

“大哥,是这些东西吧?”张辽将十只小盒子递给陈楚。

陈楚点点头接过十只小盒,然后对张辽道:“辛苦远了。”张辽则开心一笑。

陈楚将九只小盒放到床边,只拿起一盒拆开,取出其十二粒一板装的药,然后转身对一旁的吕布道:“这种药能治好你父亲,每天早晚每隔三个时辰吃一次,每次吃三粒。不出数日吕公就会痊愈了。”说着,陈楚便当着吕布的面演示了一番。

取出三粒药丸交给吕布,然后让吕布倒碗水过来给他父亲服下。

“好了,吕公你好好休息,我等先告辞了。”见该做的做完了,陈楚当即便要离开。自始至终,陈楚丝毫没有收吕布做手下的意思,毕竟在后世之时,吕布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吕布虽然武力无双,但他的反复往常却让陈楚丝毫不敢动收他做部下的念头。这个人放在身边简直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吕公非常感激陈楚所做的一切,见他要离开了,连忙挣扎着坐起来对吕布道:“布儿,替为父送送恩公。”然后又挣扎着对陈楚抱拳道:“恩公大恩,吕某父子虽不才,定当效死以报!”

陈楚笑了笑,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吕布紧遵父亲的意思,一路恭恭敬敬地将陈楚三人送出了客栈。

回到县衙,隔老远便看见一个婀娜的身影正在翘首以待。

张蕊在收到陈楚他们回来的消息后,便立刻在县衙门口等候了。可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陈楚他们的人影。后来跟在陈楚身边的护卫将受伤的王汉等人送回了县衙,张蕊这才知道,陈楚他们在悦来客栈同别人发生了冲突。张蕊当时就要带人去帮陈楚,但陈楚已经料到了张蕊的反应,所以让护卫给张蕊带去了话。张蕊虽然性如烈火,但却非常听陈楚的话,所以张蕊强压下冲动,赖着性子留在了县衙。另外她之所以能安静下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张蕊相信她的哥哥张辽一定能解决任何不知好歹的家伙。

第33章大乱开始

终于看见陈楚他们了,张蕊老远便迎了上去。

“大哥,你们可回来。”张蕊来到陈楚跟前,一脸雀跃的神情。

此时,张蕊的眼只有陈楚,竟然将亲哥哥张辽给晾在了一边。张辽不禁感到非常郁闷。想当初妹妹也是这样对他的,可是自从大哥出现后,妹妹的心思就越来越在大哥身上了。

哎!真是女大不留啊!张辽在心感慨着,同时感到有些失落。不过如果妹妹能跟大哥,张辽还是会非常高兴的。

“喂!我说老三,你干啥子叹气!”张飞将毛茸茸的大脑袋凑到张辽眼前,一对铜铃般的眼睛全是好奇之色。

“没什么。”

“喂喂老三,我可是你二哥,你可不能瞒我!”

张辽不禁翻了翻白眼,很无奈地说道:“真的没什么!二哥你别多想!”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张飞很失望地咂吧了一下嘴。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大哥面前的那个美少女身上。

“喂老三,这就是你妹妹吧。”张飞看着在陈楚面前时而微红双颊时而抿嘴娇笑的张蕊,神色之明显露出惊艳的神情。

“老三,我看你以后要叫自家妹妹做大嫂了。”张飞嘿嘿笑着,开玩笑道。

张辽听了不禁苦笑起来。

与张蕊说了一会儿话,陈楚便牵着张蕊的手来到张飞跟前。“蕊儿,这是我和远在琢郡结识的好兄弟--张飞。你别看他跟个黑炭头似的,他的武艺可是不弱于远啊!”然后又对张飞道:“翼德,这位就是我跟远跟你提起过的蕊儿,远的妹妹。”

张蕊眨着大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如同黑熊似的壮汉。对于陈楚所说的,张蕊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家伙真的能同大哥旗鼓相当吗!

“你真的像大哥说得那么厉害吗?我可不信!”张蕊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张飞。

张飞眨巴了一下牛眼,故作生气道:“小姑娘真没礼貌。我可是你远的二哥,你也应该叫我二哥。”然后神情一变调侃道:“不过如果你嫁给了大哥,那么你就是我嫂子了。那样你就可以唤我做二弟。”

张蕊脸颊顿时一红,皱着小巧的琼鼻一跺脚道:“二哥,你真是太坏了!”

张飞则哈哈大笑起来。

当天晚上,陈楚命人排下筵席,三位结拜兄弟痛痛快快地畅饮了一番。三人当晚大醉,最后还是张蕊收拾残局,为此张蕊在第二天把三人好一顿埋怨。

悦来客栈。

陈楚留下的药果然有效,只三天时间,吕公就已经基本痊愈了。

看到父亲终于告别了恶疾,吕布高兴得不得了,欢呼雀跃如同一个孩童般。

不过有一件事令吕布感到分外烦恼。原来吕公为了报陈楚救命大恩,决定让吕布投效在陈楚帐下。

“父亲,他虽然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但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让孩儿投效在他的帐下太委屈孩儿了!”吕布明显有些瞧不起陈楚,在他的思想,能让他投效的起码也得是州牧以上的级别。

吕公闻言双眼猛地一瞪,“你这算什么话!为父平日是怎样教导你的!人生在世当以忠义为本,怎可如此势利!陈大人不顾自身染疾的风险救治为父,如此大恩,我等怎能不报!再说像陈大人这样大仁大义之人,难道还不值得我儿投效吗!”

“可是,……”吕布还想再辨,但却被吕公粗暴地打断了,“好了,这件事情为父已经决定了!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见陈大人!”

吕布面有苦色,但却不敢反驳。如果陈楚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在吕布的脸孔上竟然会出现期期艾艾的可怜神情。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陈楚感到头有点大。

这天一大早,衙役来报,说有两个人要见大人。陈楚当即便命衙役将两人请上堂。一看,竟然是吕布父子。

“吕公,身体现在感觉如何?”陈楚很和蔼地问道。

吕公朝陈楚一抱拳,恭恭敬敬地答道:“全赖大人相救,在下现在已经痊愈了。”

陈楚看了一眼站在吕公身旁神色有些哭丧的吕布,然后又问吕公:“吕公,你们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大人,您对在下的救命大恩,在下无以为报,愿携小儿吕布投效帐下以供驱策。”

陈楚愣了一下,他虽然也料到吕布父子俩今日来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但却没想到吕布的父亲竟会为此而想要带着吕布投效帐下。这种行为说难听一点类似于卖身,社会道德对此的要求是从一而终,如果途背离会被所有人瞧不起,会背上永远无法洗脱的耻辱印记。所以说吕公的这个决定是非常重大的,同时也表现出吕公报恩的决心和诚意。

虽然吕公满怀诚意,但陈楚却非常犹豫。吕布这个人给陈楚的印象太深了,丁原、董卓,每一个用他的人最后都死在他的手上。陈楚可不愿意最后落得丁原、董卓那样的下场。然而拒绝吧,陈楚又有些舍不得,毕竟吕布可是这个时代天下无双的猛将,有他相助,陈楚就多了一份与群雄争锋的力量。

陈楚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收下吕布父子。虽然吕布存在背叛的风险,但陈楚此时的情况与后世历史丁原、董卓的情况并不一样。此时的吕布是和他父亲一起投效过来的,吕布又非常孝顺父亲,而吕布的父亲吕公很明显是一个忠义之人,有他在,陈楚相信自己能够很好地驾驭吕布。

吕布虽然对投效在一个县令帐下非常不乐意,但由于是他父亲的决定,所以他也只好闷闷不乐地接受了。

过去,陈楚的手下只有张辽一人,所以虎啸营的人马全都有张辽训练统领。现在又多了张飞和吕布,张辽手的权利不可避免地被分薄了。对此,张辽根本就毫不在意。

陈楚现在虽然有三员猛将,但他并没有将军队拆开由他们各自训练。训练的事情仍然由张辽负责,这一方面是出于对张辽能力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军队出现各自的小团体。将军队平时的训练权同战时的领兵权分开,这是陈楚为了完全控制军队并保证军队战斗力而采取的措施。

每天,张辽、张飞、吕布三人便在虎啸寨练兵习武。由于张飞对于吕布非常不感冒,所以张飞总是有意无意地同吕布较劲。只要两人相遇就总会发生些摩擦,不过好在两人并没有大打出手。

陈楚现在能准备的已经准备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兵练兵静候黄巾大乱的来临。当天下大乱之时,他便有可能乘势而起。

时间飞快地流逝,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

跟陈楚知道的那段历史一样,由于唐周告密,张角等人的图谋提前曝光。以致于张角三兄弟不得不提前发动叛乱。

一时间,八州之地大乱,裹黄巾造反者多达四五十万人,声势浩大至极。各地官军在猝不及防之下接连败退。

眼看局势吃紧,在大将军何进的请奏下,汉灵帝下诏,命令各地组织力量讨贼立功。同时又命郎将卢植、皇甫嵩、朱骏率领央精锐分三路前往平乱。

当诏命行至乐平时,陈楚差一点大笑起来。乱世终于来了,看华大地会因为我有怎样的改变吧!

在接到诏命后的第一时间,陈楚便下令虎啸营全军集合,同时命令邓公将这段时间打造囤积的盔甲兵器取出并为大军出征准备粮草。

“大哥,这么急召我等回来,可是有什么急事?”说话的是张飞,他的性子最急。

陈楚将由并州转来的诏命交给三人看。

看过之后,三人的神色各不相同。张辽皱着眉头,神情似乎有忧虑之色;张飞则一脸的兴奋,跟个发情的大黑熊似的;而吕布则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显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国家有难,我等身为大汉臣民,不能不为国家分忧。所以我决定尽起麾下之军东征讨贼。”陈楚说得慷慨激昂,张辽张飞听后只感到热血沸腾不已。“小弟愿追随大哥杀贼平乱,建功立业!”两人一脸激动地朝陈楚抱拳道。而一旁的吕布则反应冷淡,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也愿往。”

接下来,整个乐平县都行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在为军队出征做准备。

这一次讨伐黄巾,陈楚决定全部使用骑兵。因为黄巾势力强大而自己的实力相比较而言要弱很多,如果正面死磕,恐怕陈楚麾下这几千人马没有人能看见平乱的那一天。所以陈楚制定的战术就是避实击虚,尽量不与敌人正面硬碰硬。而要实现这一战术,最好就是使用骑兵。

在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陈楚先后从坎胡尔手购进了五千多匹马,所以战马不是问题。而陈楚的军队这半年来的主要训练科目就是马上战斗训练。也就是说陈楚已经有了五千多能投入实战的骑兵。

“大哥,这些是……?”张飞瞪大着双眼很饥渴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原来在张飞面前摆着三套盔甲及兵刃。这三套盔甲兵刃可不同于普通,它们全是陈楚请虎啸村良匠使用镔铁千锤百炼而成。在这个时代,这些绝对称得上是宝甲神兵。

第34章琢郡危机(一)

这三套盔甲分别是连环唐猊战甲、虎头连环甲及熊首连环甲,每套分量差不多有百斤,防御力极佳。在三套铠甲旁边还放着三件风格迥异的兵器,分别是方天画戟、丈八蛇矛、青龙钩镰刀。这些铠甲兵刃的造型全都是陈楚根据后世记忆让工匠打造的,绝对非常抢眼。

看着面前的宝甲神兵,包括吕布在内的三人全都瞪大了双眼,个个都是一副饥渴的模样。

看到三人的反应,陈楚非常满意。陈楚先简单介绍了一下三套铠甲及神兵,等将三人的胃口吊足了才道:“这熊首连环甲及青龙钩镰刀远的,虎头连环甲及丈八蛇矛是翼德的,而连环唐猊战甲及方天画戟则是我为奉先准备的。”

“多谢大哥(主公)!”张飞张辽均激动异常,连一向高傲的吕布这一次也终于由衷地叫了声主公。其实这也难怪,宝甲神兵对于武将来说就如同珠宝对于美女,吸引力同样惊人。

三人迫不及待地脱掉身上丑陋的便甲,飞快地换上了陈楚为他们准备的宝甲。然后拿起神兵随手舞了几下,试试手感,均露出非常满意的神情。

看到三人换上宝甲手持神兵,陈楚顿觉得眼前一亮。这三人本就是孔武魁伟之辈,现在在宝甲神兵的衬托之下就更显得威武不凡。

真不愧是三国时代纵横天下的猛将啊!这卖相就是好!陈楚不禁在心头感慨着。

不过此时这三员猛将的神情倒有些像孩子般欢呼雀跃。看着这般情景,陈楚特别有成就感。

陈楚又想到了那个可人娇蛮的蕊儿。昨天晚上,她也像此时这三员猛将般雀跃不已。因为昨天晚上,陈楚将特意为她打造的飞凤女甲及一柄细长的青冈宝剑送给了她。

蕊儿这个姑娘真是与其她女孩不同,她喜欢的竟然是刀枪剑戟这些在传统意识属于男人的东西。

陈楚为蕊儿准备的盔甲及青冈剑在很大程度上考虑了美观的因素。张蕊穿上这套飞凤甲,不仅无损她的美貌婀娜,反而更添一股野性的魅力。

当张蕊这套铠甲出现在陈楚身边时,陈楚当场就呆住了。他无法形容内心的震颤,他的心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情不自禁下,陈楚将张蕊拥入怀,张蕊低垂着头没有反抗,陈楚用两个手指轻轻地挑起张蕊圆润小巧的下巴,张蕊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因为主人的心情激动而不停颤抖。还有丹红温润的朱唇近在咫尺,沁人心脾的幽香在鼻端缭绕。

此情此景之下,陈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当场喘着粗气就吻了下去。

不过正当两人缠绵悱恻爱火高炙之时,突然响起的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两人。

张蕊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从陈楚怀跳起,然后似羞似嗔地给陈楚飞了一个媚眼,随即跑掉了。

遗憾啊!真是太遗憾了!陈楚不禁惋惜不已,就差一步他就能告别处男的悲哀了!

正当陈楚失神之时,张辽、张飞和吕布走了过来。

“大哥,这盔甲武器真是太好了!俺老张一直找不到趁手的兵刃,今天终于找到了!”张飞大咧咧兴奋地说道。张辽和吕布也是一般的神情。

陈楚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趁手就好,就怕不合你们的意。明天咱们就要出征了,二位贤弟、奉先,你们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吧。”

“是,大哥(主公)。”

第二天,陈楚麾下虎啸营整装待发,五千轻骑兵甲整齐,气势肃然。陈楚高坐战马之上,身后并排三员猛将--张辽、张飞和吕布。三人也都骑在战马之上,全副武装的他们透露出强大的气势。与他们三人在一起,陈楚倒显得不怎么显眼了。

当天,得到消息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汇聚到龙虎村,当陈楚率领五千轻骑准备出发之时,已经有数万百姓涌到官道两旁了。

乐平县的百姓们心情很激动,他们由衷地希望陈楚此去能建功立业。因为在他们的想法,陈楚及其麾下众军代表的就是乐平,他们若能建功立业,那也是乐平全体百姓的荣耀与骄傲。

出征前,龙虎村的男女老少都来送行了。看着威武不凡的五千骑兵,大家的心情显得非常激动同时也非常骄傲。

邓公走上前为陈楚四人斟了一碗壮行酒。四人当即一仰头干了。随后数百名龙虎村村民抱着酒坛走上前,一个一个为每一个士兵倒了一碗酒。

“主公,一路保重啊!”邓公神情激动眼含热泪地抱拳鞠了一躬。

“邓公放心,黄巾贼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谅他们也无法伤我分毫。倒是我离开后,乐平的大小事务就有劳邓公多费心了。”

“主公请宽心,老朽一定会打理好乐平诸事。”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王汉道:“王汉,我不在时,你可要好好辅助邓公,不得怠慢。”

王汉郑重地一抱拳道:“大人放心,王汉醒得。”

“大哥,征战在外,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张蕊来到陈楚面前,柔柔地说道。

陈楚微微一笑,“放心吧。蕊儿,我离开后,乐平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小心谨慎啊!”

张蕊很骄傲地一扬头,“有我在。哪个不长眼的小蟊贼敢在乐平闹事,我就阉了他!”

陈楚不禁呵呵一笑。这个姿容清丽的少女真是够暴力的!一个清丽的少女居然能说出阉人的话,真是让人汗颜啊!

张蕊和陈楚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来到哥哥张辽面前。

“哥,你也要保重自己啊!”张蕊的双眸全是关切之色。

张辽顿时感到心一暖,他差点感动得流眼泪。妹妹虽然有了情哥哥,可还是没有忘了他这个亲哥哥啊!

不过张蕊接下来的话让张辽差点差点栽倒。

“哥,大哥他不懂武艺,你可要好好保护大哥啊!”难不成张蕊到张辽面前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妹妹你放心吧,我和二哥会保护好大哥的。”其实这根本就不需要张蕊交待,在张辽和张飞的心,陈楚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蕊儿妹子,是不是该给我这个二哥说两句了。”张飞将大脑袋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

张蕊瞪了张飞一眼,不过还是很真诚地说道:“二哥你也要小心。”

张飞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在一旁,吕公也在跟吕布交待话。

“布儿,此去好好辅佐主公,莫要叫为父失望!”吕公的神情很严肃,眼神还有很浓的期待之色。

吕布撇了撇嘴,“父亲你放心吧。谅黄巾贼寇乌合之众能奈我何!”语气之完全不把黄巾军当一回事。

吕公是一个处事谨慎之人,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生的儿子居然会如此骄傲。

吕公双眼一瞪,“目前敌情未明,你怎可如此大意!我可警告你,上了战场得听主公的话,不得擅自心动!否则就算打了胜仗回来,我也要你好看!”

被吕公怒气冲冲地训了一顿,吕布立刻缩着脖子不敢嚣张了。吕布这个人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唯独对含辛茹苦一手拉扯自己长大的父亲,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在父亲面前,吕布不要说嚣张了,就连放屁都不敢放响的。张飞看到这一幕不禁咧嘴偷笑起来。

看到吕布唯唯诺诺的模样,吕公的心不禁一软。只见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道:“布儿,此去战场,兵凶战危,你可要自己小心啊!”说着,吕公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吕布立刻将胸口拍得棒棒响,“父亲你对我还不放心吗?这个天下有谁是儿子的对手!再说,儿子穿着主公赐的唐猊宝甲,寻常攻击根本就伤不了儿子!”

吕公点了点头,“虽说如此,但你还是要小心啊!”

“知道了,父亲。”

陈楚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扬声道:“全军听令,出发。”

“邓公、吕公、王汉、蕊儿,乐平就交给你们了。”临出发时,陈楚扯着缰绳对留守众人再交待了一遍。

“主公放心,祝主公旗开得胜!我等摆下庆功酒等主公回来!”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蕊儿,随即调转马头追着大队人马去了。

黄巾之乱爆发之后,张角命程远志统兵八万往琢郡而来。黄巾军之所以对琢郡大动干戈,是因为琢郡境内有一座大型官仓,里面囤处了大量的兵甲及粮食。黄巾军就是冲着这座官仓而来的。

面对气势汹汹的黄巾军,幽州太守刘焉连忙出榜招兵。他希望能组织起一支军队挡住黄巾军的进攻。

刘焉仓促组织起的的两万军队在大兴山下与程远志的黄巾军遭遇,与后世演绎的情况不同。程远志并没有同官军单挑,而是一上来就仗着人多势众全军进攻。

两万官军由于是仓促成军,战斗力并不比黄巾军高。因此在与数倍于己的黄巾军混战之下败下阵来。虽然在官军之有几个骁勇过人的猛士,但在千军万马混战之,他们的作用实在有限,未能扭转战局。

官军战败,**千残部退到琢郡,准备依城死守。

而黄巾军则衔尾而至琢郡城下,四面将琢郡团团包围。

第35章琢郡危机(二)

琢郡百姓惊闻官军战败,于是十数万百姓携家带口仓惶西逃。在琢郡至易县的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场面显得混乱异常。时常有人摔倒在地,然后被紧随其后的人群践踏而死。到处都是孩童的哭叫声,整个场面显得凄凉异常。

“爹,官军怎么会被环境贼军打败呢?”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问身边的年人,神情之满是疑惑与不解。

年人摇了摇头,“或许是贼军人马太多,官军寡不敌众吧!”

少年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问道:“爹,咱们这是要往哪去?”

年人叹了口气,“哎!爹也不知道,跟着大家一起走就是了,总会有没有闹黄巾贼的地方吧!”

就在父子俩说话时,突然背后惊叫声骤起。“不好啦!贼军追上来啦!大家快跑啊!”伴随着惊叫声,急骤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

正在逃难的百姓顿时大乱起来,所有人都开始四下奔逃。其有不少人钻进了路旁的小树林,这里面就有刚才那对父子。

黄巾军的数百前锋骑兵转眼就到了。来不及逃跑的百姓这下遭殃了。只见只见黄巾军嚎叫着挥舞着大刀从正仓惶逃跑的百姓间穿过,刹那间,惨叫声叠起,随着刀光闪过,一个接一个手无寸铁的百姓被砍倒在血泊之。

看到这一幕,躲在树林的少年浑身发抖,满眼都是惧色。年人紧紧地将少年抱在怀,他的双目之也是充满了恐惧。

正当黄巾骑兵肆虐逞凶之时,躲在树林的百姓突然听到隐隐如同雷鸣之声,随即大地仿佛也随之轻微颤动起来。

百姓们露出迷茫之色,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又吓了一大跳。只见西边不远处,无数的骑兵正卷着漫天尘埃冲锋过来。

完了!完了!现在前有狼后有虎,连跑都没地方跑了!所有躲在树林的百姓刹那间面如死灰,许多人当场跌坐在地上哭泣起来。

就在百姓们以为将不可幸免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刚才还在残杀百姓的黄巾骑兵在发现西边过来的骑兵后竟然乱作一团。两百多黄巾骑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调转马头仓惶往东跑去。

不过黄巾骑兵没能跑出去多远就被从后面射来的箭雨打倒一大片。黄巾骑兵顿时更乱了,剩下的百来骑仓惶地四下奔逃。

但是黄巾骑兵所骑的马远不如对方。所以最后没有一个黄巾骑兵能够逃脱,全都被追上来的对方骑兵或斩杀或活捉。

躲在树林的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最后不知是谁兴奋地大叫道:“大家别怕,看那旗帜,这是大汉王师!是官军!我们得救了!”

其他人闻言,连忙看那支骑兵打得旗帜,果然当头一面红底战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汉”字。

真的是官军!!躲在树林的百姓们激动异常,几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刚才的经历对于这些躲过一劫的百姓们来说就如同经历了由死到生的过程,所以每个人都显得激动得难以自持。

不知是谁先冲出树林,随即百姓们从树林涌出,站在管道两旁挥舞着双手,眼含热泪,忘情地欢呼着。

“翼德,带俘虏上来,我有话问。”骑兵军,一个全身披挂容貌俊朗的年轻人向身旁一个如同黑熊般的壮汉下令道。这两人正是日前率军出征的陈楚和他的结义二弟张飞。

原来,出乐平县境后,陈楚便命令全军一路往东,直接朝琢郡而来。张辽张飞及吕布对陈楚此举非常不解,因为根据现阶段掌握的情报显示,黄巾叛军主要是在巨鹿一带和颍川一带,三人都不知道陈楚为何要将军队带往琢郡。

张飞曾按捺不住好奇问过陈楚,不过陈楚只是神秘一笑道;“到时候,二弟便知。”

张飞和张辽对陈楚是无限的信任,他们都觉得陈楚此举是有特别用意的。不过吕布可就不这么想了。吕布在心认为,陈楚此举根本就是怯懦避战的行为。

不过,吕布的这种想法在今天改变了。吕布压根就没想到在琢郡会出现黄巾叛军。‘难道他在之前就已经料到了?!’,吕布在心升起这样一个念头。第一次,吕布对陈楚有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很快,张飞便拖着一个俘虏来到陈楚战马前,然后往地上一摔喝道:“我大哥有话问你,你须好好回答,否则我活撕了你!”

“是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俘虏忙不迭地朝陈楚磕头道。

陈楚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俘虏。这个黄巾俘虏果然如同后世影视剧所描绘的那样,头裹黄巾,身上也是黄衣黄甲,总之一句话,全身都是黄的。不过他现在衣甲已破,满身血迹,浑身瑟瑟发抖,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你不用怕,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会杀你。我问你,你们这支进犯琢郡的黄巾军可是程远志领军?你们有多少人?”

俘虏连忙伏地答道:“大人说得不错,我们这支偏师是由程大,哦,程远志率领。总共有八万人马。”

陈楚不禁吃了一惊,他记得三国演义里程远志犯琢郡时应该是五万军队啊!怎么现在凭空多了三万!?难道是这个黄巾军的俘虏说了假话!

陈楚当即一瞪眼怒声道:“你竟敢说假话!程远志麾下明明只有五万人!来人,拖下去,斩了!”

张飞闻言,当即抓住那俘虏的胳膊就往外拽。

“大人饶命啊!小的没说假话啊!”被张飞拖行着的俘虏被吓得连声告饶。

张飞一脚踹在俘虏的小肚子上,嘴里还骂道:“不识抬举的小贼,竟敢骗俺大哥!”。正在哭天抢地的俘虏受了这一脚,顿时惨叫一声,然后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张飞愣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查看。这个可怜的黄巾俘虏竟然已经晕了过去。张飞这一脚可真够重的!

“翼德,你把他打死了!?”陈楚也是一愣,随即问道。语气之颇有些责怪之意。

张飞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他只是晕过去了。”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张辽:“远,你看刚才他说的是真话吗?”

张辽稍作思忖道:“看刚才的情景,不像是在说假话。大哥,要不再带一个俘虏上来问问,看他们所言是否一致。”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命人再带一个俘虏上来。问出的结果与之前那名俘虏所言完全一致。另外,陈楚还得知了一个比较紧急的情况,黄巾军将领邓茂率领三万人马正在往这边过来。

敌人三万,而我军只有五千,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应该怎么办呢?

张辽张飞及吕布均注视着陈楚,等待他的决定。此时,吕布在心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他正等着看陈楚夹着尾巴西返的场面呢。

陈楚有些苦恼,敌我双方兵力相差六倍,陈楚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不禁有些打退堂鼓。

可当陈楚看到周围喜极而泣的百姓时,他突然感到了一种责任。对,就是责任!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推销药品而满街窜的推销员了,他有责任保护百姓的安全。

陈楚闭着眼睛默然片刻,随即猛地睁开双眼道:“传令下去,全军加东进,朝黄巾叛军迎击上去。”

张飞张辽闻言,脸上猛地露出兴奋之色,而吕布则露出异常惊讶的神情。

另一边,黄巾军将领邓茂正优哉游哉地带着三万黄巾军走在官道上,他们的目标是琢郡东南方向的易县。

三万黄巾士卒散在官道及两旁,队形根本就就没有,每一个士卒都显得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样子。

按说这样行军是非常危险的,但邓茂却毫不在意,因为在他的想法,琢郡以西根本就没有值得注意的力量。此时的邓茂正在幻想着落下易县后,抓两个美娇娘好好乐呵乐呵。

正当黄巾军缓缓向易县行军之时,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的对面,一支五千人的装备精良的骑兵正朝他们迎面急驰而来。

毫无警觉的黄巾军突然听到有雷鸣之声从西面而来,并且大地似乎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黄巾军的将士全都没有战争经验,所以所有人只是露出茫然之色,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西边传过来的动静,邓茂也听到了。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片刻后,邓茂突然面色大变,“不好!这是敌人的骑兵!”

然而,他醒悟的时候已经完了。邓茂的声音还未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斜坡上便出现了打着汉军旗帜的骑兵身影。紧接着,仿佛源源不断的骑兵从斜坡上涌下。

面对此突发情况,黄巾军当场乱作一团,根本就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措施。

“不要乱!赶快给老子列阵!”处在央地邓茂惶急地叫骂道。

然而黄巾军素质低下,根本不可能如邓茂所愿列好阵型。

正当黄巾军慌乱之时,五千铁骑已经携惊雷冲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震人心魄。

如同洪流过境,无数惊慌失措的黄巾军士被卷入其,在万千铁蹄下粉身碎骨。

在猝不及防之下,缺乏训练的黄巾军根本就无法抵挡铁骑冲阵,三万黄巾军瞬间便崩溃了。黄巾士卒们丢掉兵刃,如无头苍蝇般在战场上四下奔逃。

第36章援军

做为统帅的邓茂看到全军崩溃,心明白已经不可能再扭转战局,于是在亲卫的护拥下仓惶向东逃遁。

陈楚哪能让他就这样跑掉,当即命张飞率数十匹快马急赶。追出去数里,张飞引数十骑追上。一阵混战过后,邓茂的二十几名亲兵全部被斩杀,而邓茂本人则被张飞一矛挑死。

张飞提着邓茂的人头来到陈楚跟前,献宝似的要将邓茂的人头献给陈楚。

看着面前鲜血模糊狰狞可怖的人头,陈楚不禁心头一阵发毛。好不容易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陈楚连忙命身边的亲兵接过人头。这人头可是有用的啊!向朝廷献功就是靠着东西。

陈楚非常赞赏地朝张飞点了点头,感慨道:“翼德真是当世勇将!这邓茂在黄巾军也算是悍将了,却被翼德一矛刺死!”

得到大哥的夸奖,张飞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他还用眼角挑了挑吕布,其全是得意之色。

看到张飞这样一个得意洋洋的模样,吕布的火气当场就上来了。只见吕布策马来到陈楚请命道:“大人,我愿引兵五百前往击破程远志!”

张飞和吕布之间的问题,陈楚早就心知肚明。吕布此时请命出战显然是被张飞给刺激的。

陈楚微微一笑,“奉先莫急,现今黄巾贼寇席卷天下,害怕没机会杀贼立功吗?至于程远志的头颅归谁,就看到时各自的本事了。”

吕布双眼一亮,转头盯着张飞,嘴里说道:“我一定会割下程远志的人头献于大人!”

张飞也毫不示弱地朝陈楚道:“程远志的人头一定是俺老张的,绝不会让别人占了头功!”

张飞和吕布相互瞪了一眼,两人之间仿佛有火花闪现。

陈楚心暗乐不已。在之前的战斗,陈楚发现吕布根本就没有怎么用心,不过现在好了,被张飞这么一激,吕布还不得尽全力。

不过,陈楚同时也担心两人为了争功而误了大事,于是又神情严肃地说道:“咱们这是君子之争,你们两方不可为了争功而误了大事,否则,无功有过。你们可明白?”

“是,大人(大哥)。”两人抱拳应诺。

另一边,困守在琢郡城的数千汉军处境越来越危机了。

琢郡城城小墙矮,在程远志军连续数天的猛攻之下,琢郡城已经显得岌岌可危了。

困守琢郡的汉军士气低落,因为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也看不到逃出生天的希望。但并没有人想要投降,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战斗意志顽强不屈,而是有传言说黄巾军对待降卒非常残忍,过去曾经投降他们的汉军全都被折磨而死尸骨不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困守琢郡的数千汉军才没有投降。

“关大哥,你说太守大人会派援军吗?”城头上,一个身材单瘦的小卒轻声问身边的一个红脸长须大汉。这大汉手持一柄与众不同的大刀,站在城门楼上,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看目前的情况,城头上的士兵似乎都为他是命。

这个大汉名叫关羽,字云长,他本不是琢郡人士,只因好打不平杀了豪强而辗转流落到琢郡。日前,黄巾大乱,关羽便投身军,希望能尽己所能保国安民。

半月前,幽州太守刘焉派新招募的两万人马在大兴山与程远志部大战一场,结果兵败。刘焉派出的主将阵亡,数千残余退入琢郡城。由于主要军事主官悉数阵亡,所以本事不凡的关羽终于在守城战脱颖而出,他数次凭借自身强横武艺打退冲上城头的黄巾军,斩杀贼寇无数。在极短的时间内,关羽确立了威信,数千残军不约而同地将他当成了主心骨,为关羽之命是从。

所以现在琢郡城的情况是,关羽虽身份低微,却在指挥着整个守城战斗。

听到士兵满含期待的问话,关羽的心情非常凝重,他虽然相信太守一定会派出援军,但是他能坚持到援军赶到的那一刻吗?

城外的战鼓声突然又响了起来,然后便看见毫无队形的黄巾军嚎叫着扛着梯子冲了上来。

“敌人上来啦!准备接战!”关羽大喝一声,随即一横大刀,双目圆睁,长须在风起舞,傲立在城头之上威风凛凛。

汉军本来有些惊慌,但看到傲立城头之上的关羽,所有士兵不禁镇静了下来。静静地握着手的环首刀,等待肉搏之战的来临。

程远志亲自立在城下,竖起帅旗,督促将士攻城。

数万黄巾军从四面同时发起猛攻,虽然他们的阵型很乱,但场面却非常骇人。数万人吼叫的声音就如同野兽群发出的嚎叫,声震九天、荡人心魄;整个战场上尘土飞扬,其人影涌动,远远望去,让人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

黄巾军的战鼓镭得震天响,一架架云梯冒着箭雨搭上城头。

守城汉军没命地往下掷石块,一个接一个的黄巾军士卒被砸得头破血流跌落下去,间或响起咔嚓之声,那是登城云梯被砸断时发出的响声。

但黄巾军实在是太多了,没多久,便有黄巾士卒冲破截击登上城头。

刚登上城头的黄巾士卒在优势汉军的反击下损失惨重,但随着登上城头的黄巾士卒越来越多,汉军渐渐地难以压制住了。

随即四门城头混战开始。远远地只看见城头上人影晃动刀光闪闪,还有各种喊叫声响彻天空。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守在正面城头上。大刀被他舞得如同匹练一般,凡是近身的黄巾军将士,无一例外,全都是被一刀两断。

不知过了多久,关羽的周围已经堆满了黄巾将士的尸体。黄巾将士们终于感到害怕了,面对这个红脸长须大汉,所有人都维维不敢上前。

然而,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关羽虽然武勇非凡,但却无法流转战局。随着时间的推移,除南面城墙因为有关羽一柱擎天还在坚守外,其它的三面城墙全都先后陷落。从这三面城墙上撤下来的残余汉军全都不约而同地向关羽所在的地方靠拢。

在黄巾军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汉军阵亡的数量急剧增加,控制的区域被迅压缩。

看着同袍一个一个惨死在黄巾军乱刀之下,关羽怒发冲冠。他愤怒地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挥舞大刀,周围的黄巾军士卒只感到好像身处风暴之,刀风过处,黄巾士卒一片片倒下。

…………

关羽拄刀在地,看着重围上来的黄巾军,看着身边两百多疲惫不堪的同袍,他不禁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关羽兵败身死似乎已经成定局了。

关羽不怕死,相反为了大义,他可以慷慨赴死,但是他不甘心,他渴望用自己的刀带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并使大汉的威名传遍天下。

关羽用极度自傲的眼神瞥了面前黄巾军一眼。在他的眼,面前这些神情龌龊头裹黄巾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资格杀他。如果今天注定他关羽要死在这里,关羽宁可选择自刎。

关羽放开紧握手的青龙偃月刀,缓缓抽出随身宝剑,然后猛地搭上颈项。只见他一脸凛然,眼看便要自刎了。

周围的同袍没有人阻止他,他们不约而同地一起跪下,满脸都是悲壮。

周围的黄巾军士卒受关羽气势所摄,无人敢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个汉军士卒大叫道:“快看!叛军的后营起火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往城外望去。只见火焰张天,即便隔得很远好像都能够感觉到那里的热度。

关羽双目一亮,暗讨道:难道是太守的援军终于到了!想到这,关羽变得激动起来,也不想自尽了,只见他重新握住青龙偃月刀大喝道:“兄弟们,援军已经到了!咱们一起把贼军杀下城头!杀呀!”

吼叫着,关羽便当先冲入敌群之。

关羽身边的数百汉军也是大叫一声,随即紧跟在关羽身后杀向敌众。看到了生的希望,汉军又重新燃起了斗气。为了活下去,每一个士兵都拼命了。

而黄巾军这边,发现主营火起,军心顿时大乱起来。他们不知道汉军的援军到底有多少,他们下意识地感到要活命就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黄巾军就是这样,打顺风仗以众欺寡还行,一旦出现变故便会军心大乱。

黄巾军由于军心已乱,虽然在兵力上远远强于关羽,但人被关羽打得节节败退。黄巾军无心恋战,很快便从城头上退了下去。

然而黄巾军将士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来到城下才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正当黄巾军从城头上退下之时,在黄巾军军的后方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骑兵。

骑兵队当头打着红底汉字站起,杀气腾腾地直朝猝不及防的黄巾军席卷而来。当头三员大将威风凛凛气势骇人至极。

见此情景,程远志心头大骇,连忙命令本军及后军迎战。

可是黄巾士卒们一个个面色煞白,神情之惊慌失措,他们能抵挡的住突然出现的骑兵冲阵吗?

不知所措的黄巾军仓皇应战,但他们松散的阵型根本不能有效遏阻骑兵群的冲击。

在奔腾如虎的铁蹄面前,装备简陋士气低落的黄巾士卒就如同镰刀下的禾苗,刀锋过处寸草不留。

只片刻时间,首先与汉军骑兵接战的黄巾军后军便彻底崩溃。身处军的程远志在大惊之下连忙将身边十几员健将悉数派出,率领一万军及五百名骑兵迎击而上。

第37章嚯嚯,刘备成光杆司令了

随即更令程远志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他的那十几员健将被对方三员大将敌住,只几个回合便一个个滚落下马。对方三员战将武力之强令程远志惊骇莫名。特别是其一头戴三岔紫金冠、身穿唐猊战甲、手执方天画戟的英伟武将,程远志的十几员健将有一半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黄巾军虽然被汉军铁骑表现的强悍所震撼,但他们仗着数量多与汉军缠斗不休。汉军骑兵在重重冲杀逐渐耗尽了战马的冲击力,最后同黄巾军搅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骑兵的优势被极大削弱。

不过在三位武力非凡的战将的引领之下,黄巾军虽然占据数量优势,但仍节节败退。黄巾士卒们逐渐失去了信心,不少人开始转身逃跑。

眼看程远志的军就要被击溃了,然而就在这时,从攻城战撤下来的数万黄巾军支援了过来。

这数万黄巾军的加入使正在战斗的汉军感到压力突增。就像两个扳手腕的对手,此时的黄巾军开始逐渐扭转颓势。

在战场的后方还有一千汉军骑兵未加入战团。当先一人脚跨黄骠马,身裹镔铁战甲,面貌俊朗,他此时正神情凝重地注视着战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乐平县令陈楚。

战场上的局势令陈楚忧心忡忡。毕竟兵力相差太过悬殊,陈楚的近四千骑在开头取得了相当大的优势,但在对方兵力汇合之后,不仅先前取得的优势不在,而且还隐隐有被包围的风险。

怎么办呢?第一次面对大战,陈楚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正当陈楚进退失据之时,战场的局势又出现了变化。在黄巾军两翼各出现五千人马,他们快向后面包抄过来,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张辽张飞吕布及数千汉军极有可能会被完全包围。如果到那时,数千汉军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张辽张飞及吕布虽然武力强横,但难保不会在乱军之有所闪失。

眼看张辽他们即将陷入重围,陈楚只感到大脑一热。

妈妈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浴血奋战,自己却退缩不前!还是男人吗!

陈楚猛地抽出腰间环首刀,然后对身后一千骑兵大声道:“你们怕不怕!”

士兵们很紧张,但眼神更多的是一种冲动。“不怕!”一千人同声大吼。

“我们的同袍正在浴血奋战!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跟着我,冲下去!将敌人彻底击垮!杀!”最后陈楚大吼一声当先冲向战场。紧紧跟着他的是一千铁骑。

正在场战斗的张辽张飞吕布三人感到压力越来越重。黄巾军包抄后路的举动,三人已经察觉,虽然感到不妙,但却毫无办法。三人都是武力强横之辈,三人所过之处都是尸骸满地,但在这战场之上,个人就是再厉害,作用还是有限。

面对源源不断而来杀不尽的黄巾军,张飞和吕布显得非常的暴躁。而张辽就要冷静得多了,只见张辽一刀斩翻逼近的两名黄巾兵,然后对吕布和张飞大叫道:“二哥,奉先,咱们全力向前突,只要斩杀贼首程远志,贼兵自溃!”

张飞吕布应诺,于是三人引兵使劲向前冲。

黄巾军没想到汉军不退反进,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

身处军的程远志见此情景,心头大骇,连忙让周围的人马靠过来堵住正面汉军的攻击,同时自己缓缓后退以策安全。

汉军的举动打乱了黄巾军的布署,整个黄巾军有些乱了起来。

说来,陈楚的运气还真好。正当黄巾大军被张辽三人所率之军搅乱之时,陈楚恰好率领一千骑兵冲入战场。

黄巾军根本就没有想到还会有一支骑兵。在陈楚率领一千铁骑冲杀过来之时,整个黄巾军顿时大乱起来。

陈楚挥舞着环首刀冲在最前面,他此时的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真正地上战场真刀真枪的厮杀啊!

陈楚的力气很大,虽然他不会刀法,但一刀下去,对手根本就挡架不住。而对手招呼过来的兵刃,陈楚也没办法闪躲挡架,不过好在他所穿的铠甲非常坚固,所以他并没有受什么伤。

在别人看来,陈楚就像是不顾对手的兵刃而疯狂地进攻,那副景象还是挺悍勇骇人的。

由于陈楚适时挥军加入战场,正在阵向前攻击的张辽、张飞及吕布顿时感到压力大减。三人不禁精神一振,于是加紧催动战马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黄巾军阵脚被冲乱,张辽张飞吕布三员猛将乘势猛杀,黄巾军被杀得尸横遍野,终于抵挡不住溃败下去。

程远志见状连忙策马后逃,张辽张飞吕布则在后面猛赶。一路上不时有小股黄巾军阻路,但在三员猛将的面前无异于土鸡瓦狗。

关羽站在城门楼上,看着城外大发神威的三员猛将不禁心生感慨。关羽一向自负武勇无双,但他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竟会见到三员毫不逊色于自己的猛将,特别是其那名头戴三岔紫金冠、手提方天画戟的猛将,武力更是在他之上。

关羽也注意到了最后冲入敌阵的那名青年将军,虽然对方的刀法不值一晒,但显然力大无穷并且勇悍非凡。

所谓英雄惜英雄,此时的关羽已经心生强烈的结交之心。

“打开城门,咱们出城去助他们!”

随即,残破的城门被推开,关羽跨着战马率领百余还能再战的士卒冲出琢郡城。

另一边,黄巾军看见主将仓惶败走,顿时军无战心纷纷夺路而逃。陈楚麾下骑兵则分路追击。到此,黄巾军败局已定。

陈楚让骑兵一直追击到日落时才收兵。此战,基本上剿灭了程远志部,包括之前剿灭邓茂部的战果,共斩杀黄巾军一万五千人,俘获六万人,缴获钱粮辎重无数。

“这位将军,不知如何称呼?”正当陈楚在城门外的官道旁巡视缴获的物资时,琢郡守军来到跟前,当头一人抱拳问道。

陈楚看了对方一眼,不禁心头一惊。面前这人非常魁伟,神情勇烈,光看气势绝对不逊于张飞张辽,不过这并不是让陈楚吃惊的原因,因为在这三国英雄倍出的时代,像张飞张辽这样气势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真正令陈楚吃了一惊的是,面前这人的面孔竟然如鲜血般殷红,下额是长长的胡须,手里还拿着的是一柄类似于张辽兵刃的大刀,不过其上的盘龙图案有所不同,有点像传说的青龙偃月刀。这样的形象,难道他是被后世尊为武圣的关羽!!

这些念头只在陈楚的脑海一闪即逝。陈楚连忙抱拳道:“在下陈楚,并州乐平县令。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对方又朝陈楚抱拳一礼道:“在下关羽,字云长。不敢称将军,在下还是白身。”

果然就是关羽!陈楚不禁双眼一亮,心头开始动起了心思。不过有一点令陈楚感到有些麻烦,那就是此时的关羽应该已经同刘备结拜了。

陈楚对刘备的印象可不怎么样。在陈楚的感觉,这个大耳贼虚伪的很,很多时候明明想要,却故作姿态诸般推迟。典型的做biao子还要立牌坊。

陈楚又想到关羽同刘备结拜的事。原本应该做为三弟的张飞已经被陈楚拐跑了,而且他们已经不可能在张飞的桃园结拜了,不知道关羽同刘备结拜时是怎样的情景。

在一旁的关羽有些纳闷地看着面前似乎已经走神的陈楚。刚才关羽叫了陈楚几声,而陈楚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而且神情似乎有些古怪。

“对了,你大哥刘备在哪?怎么没有看见他?”突然回过神来的陈楚好奇地问道。

关羽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说道:“陈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备是谁?他为什么是我大哥?”

关羽这话一出,就轮到陈楚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关羽还未同刘备结拜!对了,现在已经不能完全按照前世的经验来考虑问题了,这个三国时代已经因为自己出现了偏差!

想明白这一点,陈楚顿时兴奋起来。关羽的忠义之名在三国时代是举世无双的,他现在还没有被刘备蛊惑,自己得赶紧趁机招揽他。

“云长英雄了得,可愿意为国家为百姓做出一番事业?”陈楚朝关羽一抱拳,很是慷慨激昂地说道。

这个时代的忠义之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很容易被激昂的大话所感染。在这一点上关羽也不例外。

只见关羽听了陈楚的一番话,一双凤目猛地一亮,随即神情显得激动起来,早就忘了刚才陈楚说的关于刘备的一番话。“大人有如此抱负,在下愿追随左右。”关羽一脸严肃地说道,当场便下拜。不要以为关羽就是被这一句话降伏的。其实他心早有打算。陈楚对关羽有救命之恩,关羽早有报恩的打算,刚才陈楚的那番话只是更坚定了关羽追随的决心。

见到关羽拜下,陈楚乐得不行,当即扶起关羽,一脸欣喜地说道:“我得云长真如虎添翼啊!”说话时还在心想:可怜的大耳贼,看来要成光杆司令了。

见到陈楚发自内心的欣喜神情,关羽感到非常感动。

另一边,张辽挂念陈楚已经率领追击的骑兵押着大批大批的俘虏返回。而张飞和吕布则仍在追击仓皇逃跑的程远志。

第38章大耳贼出现

一直追出去十几里,吕布的战马突然马失前蹄将吕布摔了下来。好在吕布身手了得才没摔到。

一旁的张飞见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程远志非我莫属啦!”大笑声,战马载着张飞超出十几步。

吕布眉头一皱双目一凛,随即从马背上取出一张差不多一人高的劲弓,然后气沉丹田弯弓如满月,目标直指百步之外正在没命逃窜的黄巾大将程远志。

而张飞则兴高采烈地在前面追着,眼看越来越近就要追上了。然而就在此时,张飞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随即便见一道灰色的虚影疾如闪电地直朝数十步开外的程远志奔去。

张飞心头一惊,暗叫一声不好。可念头还没转完便见那程远志惨叫一声载落下马。

张飞策马来到程远志伏尸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吕布射出的那支箭竟然从程远志后颈一穿而过只留下一个恐怖的血窟窿。此时的程远志早已死透了。

张飞神情有些郁闷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吕布正提着方天画戟徒步奔跑过来。

另一边。陈楚见两位把兄弟及吕布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心头不免有些担心。关羽请陈楚进琢郡城暂歇,但陈楚却执意留在城外等候张辽三人。

看到陈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兄弟及部下的由衷关切之情,关羽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

陈楚与关羽在城门口一边说着话一边等候张辽三人。正说话时,张辽策马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长长的俘虏队伍。

“大哥,黄巾军已经被完全打垮,光俘虏咱们就抓了好几万。”张辽来到陈楚跟前跳下战马,神情异常激动地说道。

陈楚笑着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称赞道:“远,你们都是好样的!”

张辽哈哈一笑,神情更激动了。

“远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新伙伴。”陈楚抓着张辽的手腕将他带到关羽的面前,然后指了指关羽介绍道:“这位是关羽,字云长。琢郡之所以至今尚未被攻破全赖关羽及其麾下将士的功劳。云长现在已经投效在我的麾下。”

张辽打量了一下面前之人,果真是器宇非凡让人一见难忘。张辽朝关羽抱拳道:“在下张辽,字远。今后咱们就是同袍弟兄了。”

关羽豪爽一笑也抱拳道:“在下关羽,字云长,刚才主公已经说过了。能认识远这样的英雄真是三生有幸!”

两人互望一眼,均升起英雄相惜之情。片刻后,关羽很爽朗地大笑起来,随即张辽也大笑起来。

见两人一见如故,陈楚也非常高兴。毕竟如果再出现像吕布跟张飞间的问题,陈楚是会非常头疼的。

“对了远,翼德和奉先怎么还没回来?”

张辽苦笑了一下道:“他两人都在拼命地追赶程远志。不知道他们现在追上了没有。”

陈楚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呵呵,这两家伙!看来他俩天生不对付!只要碰到一起便要斗上一番!”

张辽犹豫片刻后,朝陈楚一抱拳,语气郑重地说道:“大哥,二哥和吕布之间的问题还是要想办法尽快解决才好。否则指不定哪天会闹出大事!”

陈楚点了点头。张辽所说的他也明白,但他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就目前来说,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不要出现最坏的情况。

“主公,是否要去接应他两人?”关羽向陈楚请示道。

陈楚摇了摇头,“不必,他俩均是万人敌之辈,谅黄巾溃军也奈何不了他们。”

三人正说话时,远处奔来两骑。正是张飞和吕布。

张飞此时耸拉着脑袋一副沮丧的表情,而吕布则是兴高采烈得意洋洋。

“大哥。”来到陈楚跟前,张飞只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便没说话了。

“大人,这是程远志的人头。”声音很大声,语气很得意。吕布单膝跪在陈楚面前双手托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陈楚已经有些麻木了。唉!见得人头多了,已经习惯了!

让身边亲卫接过人头,然后陈楚将吕布扶了起来,对他很是说了一番赞赏的话。吕布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旁,正闷闷不乐的张飞看到了关羽。然后只见他双目猛地一亮,那神情就仿佛找到了猎物的野兽一般。

张辽见张飞盯着关羽,于是为他俩引见了一番。哪知张飞老毛病复发,当他听到大哥对关羽的武勇有一番夸赞的言语之后,竟然当场要求要跟关羽大战三百回合。

张辽和陈楚听到这番话,顿时无语。

虽然张飞的举动有些失礼,但关羽本是豪爽之辈,并没有计较。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张飞的请求,不过不是现在就切磋,而是另外找一个时间。对此,张飞点头同意了。

由于打了打胜仗,张飞吵着要排酒庆功,不过陈楚没有同意。毕竟现在还是非常时期,摆庆功酒还远远不是时候。

陈楚将军队屯驻在琢郡,六万黄巾俘虏也被关押在此。现在陈楚首先要处理的是这六万俘虏的问题。

“主公,这六万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全部杀了以绝后患!”献计的是吕布,这家伙可真够狠的。听到这话,张辽、关羽、张飞都是心头一凛,陈楚更是感到背脊凉飕飕的。

“不可。”张辽和关羽同时出言反对。两人不禁对望一眼,张辽点了点头,于是关羽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这黄巾军虽然可恶,但其成员多是平常百姓,只因被生活所迫又被黄巾妖人所蛊惑所以才会走上大逆之路。如若妄动杀机实在非常不妥!还请主公三思!”

这时,张辽也抱拳道:“大哥,云长所言在理。与其将他们杀掉,还不如将他们收为己用。这些黄巾军多少都有些从军经验,训练他们可比训练新兵容易得多了。”

张辽的话说到了陈楚的心上。陈楚原本就是打算收编这支黄巾军的,之所以还要召集大家来讨论,主要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陈楚点了点头道:“我也有此打算,但目前咱们兵甲不足,即便将其收编,也无法编练成军啊!”

陈楚面带愁容地扫视了一圈堂下四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张辽和关羽顿时陷入沉思,吕布则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看来刚才陈楚没有采纳他的建议让他心里面有些不痛快。

“大哥,俺老张倒是有个主意。”一直闷在一边没说话的张飞突然开口了。

陈楚不禁露出一缕诧异的神色问道:“二弟有什么办法但说无妨。”

张飞咧嘴一笑,“其实这兵甲有一个地方多得是,就怕大哥不愿意去取。”

陈楚思忖片刻,突然露出醒悟的神情,“哦,二弟你说的是琢郡的大仓吧。只是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妥?”陈楚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张辽和关羽。

张辽关羽相互点了点头,然后张辽道:“大哥,我认为二哥的主意可行。现在是非常时期,领军在外的将领本就有便宜行事的权利,我们为了剿灭黄巾军而取这一处官仓,相信朝廷也不会计较。”

陈楚点了点头,他的心里面还有另一番思量。

“好,就这么决定了。云长,就由你从这六万降军挑选健壮之辈,然后编练成军。翼德、奉先,你俩则负责对外戒备。”

“是。”三人起身恭声应诺。

这时,张辽就有些郁闷了。其他三人都有任务,唯独是他,大哥没给派任务。

“大哥,为何唯独我没有任务?”张辽站起来很是委屈地问道。

陈楚笑了笑,“远莫急,我另有要事要托你去办。”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向朝廷献捷一事,我打算让远去办。远可愿意?”

张辽连忙抱拳道:“凡是大哥所命,远莫不遵从。”

四人都被分派了任务,当即便离开了。

第二天,张辽临行前,陈楚将他叫进官衙后院。

张辽来到后院,只见地上有几口大箱子和十几只被密封好的小箱子。

“大哥,这些是?”张辽看着陈楚,面露询问之色。

陈楚笑了笑,指着那十几只小箱子道:“这些小匣子封装的是程远志及其爪牙的头颅。”然后又指着那几口大箱子道:“至于这几口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万金。”

张辽闻言一惊,“大哥,这一万金是做什么的?”

陈楚叹了口气道:“目前朝廷之,宦臣当道。如不备礼,恐怕我等功绩无法上达天听!”

张辽顿时露出怒容,“这些狗阉贼实在可恶!要不是他们,天下也不会乱成这般景象!”

陈楚双眼一眯,其露出一丝寒光,“远莫恼,早晚咱们要将这些阉狗尽数诛除!不过,就目前而言,咱们要做的是尽快壮大实力,等待机会。”

张辽朝陈楚一抱拳,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大哥,如果要进京清君侧,小弟愿为先锋!”

陈楚大力拍了一下张辽的胳膊,郑重地点了点头。

陈楚暂时屯驻在琢郡练兵,三弟张辽则率领两百骑带着一万金及十几颗黄巾军将领的人头往洛阳去了。

张辽离开的当天,突然有一支人马从东边而来。人数大约有三千人,当头的一人面色白净,耳朵奇大。

第39章传销模式的古代应用

陈楚打量着面前之人。面色白净、面容和善,耳朵奇大,手臂很长。这样的形象,他难道是?

“你可是姓刘,单名一个备,字玄德?”陈楚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面前之人露出讶然之色,随即点头道:“我就是刘备,但不知大人如何得知?”。一旁的关羽听到这就是刘备,不禁多看了几眼,因为先前陈楚曾在他面前说起过这个人。主公曾经误认为他同这个刘备是异姓兄弟,可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而且这个刘备观看气势就知其武艺平凡,自视甚高的关羽根本就不屑与这种人结拜。关羽不禁疑惑了,他不知道主公如何会将自己同这个似乎没什么本事的刘备联系在一起。

陈楚笑了笑没有回答刘备,又问道:“不知玄德此来所谓何事?”

刘备朝陈楚抱拳回答道:“在下投军在刘太守麾下,日前得知琢郡被围,因此受太守之命引军来救。”

陈楚点了点头,“玄德可回报刘太守,我军已剿灭程远志部,太守可宽心了。”

刘备朝陈楚深深一辑赞叹道:“据说程远志有八万之众,却被将军一朝剿灭!将军真非凡人也!”

陈楚哈哈一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全赖众将士用命!”

“主公(大哥)过歉了!”张飞、关羽和吕布一起抱拳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很感动的神情,连吕布也不例外。

看着这三员身形魁伟气势摄人的猛将,刘备不禁在心艳羡不已。他在心想:如果我能拥有这样的勇将该有多好啊!

“大人,我观这三位将军绝非凡人,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认识?”刘备露出渴望的神情,很是诚恳地请求道。

陈楚笑了笑,看了看左右三员大将,然后对刘备道:“当然可以。”随即指着吕布道:“这位是吕布,字奉先。”

吕布闻言斜着身子朝刘备拱了拱手,便不再理会对方了。刘备本来想要上前攀谈几句,却讨了个没趣。

见此情景,陈楚不禁心头暗乐。然后又指着关羽道:“这位叫关羽,字云长。”

关羽虽然自视甚高,但在这种场合还是不会失礼的。关羽朝规矩地抱拳一礼,刘备连忙还礼道:“久仰久仰!”

久仰!?恐怕他连关羽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

陈楚最后指着张飞,“这位是张飞,字翼德,是我结拜二弟。”

张飞这家伙用不屑地目光打量了一下刘备,然后扯着破锣般的嗓子说道:“你这人光看样子就知道武艺平凡!俺老张可不想和你这样的人结交!你若有本事同俺大战三百回合,俺就当你是个人物!”

刘备本来是要向张飞施礼的,却被张飞的一番话给呛得僵在当场。

陈楚心乐得不行,不过却佯装生气道:“翼德不得无礼!玄德乃是客人,你怎能如此!赶紧于为兄道歉!”

张飞是个直肠子,不明白陈楚是故意这么说的。心里不乐意,但又不敢不听陈楚的话,于是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并露出一脸愁苦神情。

刘备见状连忙道:“大人,这位将军想来并无恶意,还请大人不要责罚。”

陈楚笑了笑,朝刘备抱拳道:“玄德见谅,我这二弟就是这样一副脾性,其实人还是很不错的。”顿了顿又道:“玄德远来困顿,不如先歇息,我让人给玄德及麾下众人送酒肉。”

刘备连忙抱拳称谢,然后又道:“在下急于回报太守,就不在此耽搁了。”

陈楚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玄德了。玄德慢走。”

刘备又朝陈楚施了一礼,“在下告辞。”临出门时,刘备突然想起一事,于是转身朝陈楚施礼问道:“不知大人是何职位,在下回去好回禀太守。”

陈楚笑了笑,“你只说我来自并州便是。”

见对方不欲细说,刘备也不好细问。于是刘备再施一礼便离开了。

“主公,为何不据实告知身份?”刘备离开后,关羽不解地问道。

陈楚笑了笑,“我官职低微,如若据实相告,恐刘太守恃官职掣肘于我。我个人荣辱是小,但若耽误了剿贼大事那就非常不好了!因此我故意含糊以对,让刘焉不知我底细而不敢对我指手画脚,我便可以从容按照自己计划行事。”

关羽恍然大悟,同时不禁感慨主公心思之缜密。

“大哥就是爱把问题想的复杂,如果那刘焉敢来唧唧歪歪,俺老张就活撕了他!”张飞大大咧咧地说道,一脸的凶相。

陈楚和关羽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的苦笑。张飞这个活宝,还真拿他没办法。

“你们俩怎么看刘备此人?”陈楚问关羽和张飞。

张飞翻了翻眼睛,然后道:“这个大耳朵的家伙就是来十个,也不是俺老张的对手。”。陈楚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这个张飞真是!唉!真拿他没办法!

陈楚又转头看向关羽,只见关羽低头思忖片刻,然后将目光投过来皱眉道:“刘备此人似乎心机很深!”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道:“这件事就如此吧。云长,黄巾降军的收编事宜进行的如何了?”

关羽朝陈楚抱拳道:“回禀主公,此事进行的很顺利,总共已经收编了四万两千余符合主公要求的降卒。”

“琢郡大仓的兵甲粮秣是否足用?”陈楚又问道。

“兵甲共有近十万套,武装这些降卒绰绰有余。另外,粮秣超过一百万担,应付我军所需也不成问题。”

陈楚点了点头,低头思忖片刻,然后道:“云长、奉先,你俩人自今日起就负责整训这些降卒,我希望一个月之内,你们能使这支军队脱胎换骨。另外,我会让随军而来的先生对这些士兵进行思想教育,以使他们能尽快地成为合格的军人。”

“是主公。我等定不会让主公失望!”吕布和关羽出列抱拳应诺。

“翼德则四方巡逻,不可懈怠。”

“大哥你就放心吧。”张飞大大咧咧地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陈楚便在琢郡屯兵练兵,似乎未有南下讨伐黄巾的意思。

一天,训练结束后,吕布对关羽道:“左右无事,不如我俩去酒楼喝酒如何?”关羽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关羽和吕布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关羽佩服吕布的武艺,而吕布也很看得起关羽,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吕布傲慢的脾性收敛了不少,所以俩人相处的还不错。

“云长,你说主公的对士兵进行的这个思想教育究竟是怎么回事?似乎作用挺大的!”喝了几轮酒后,吕布打开了话匣子。

关羽仰头一口干尽一碗酒,然后点头道:“确实如此。第一天时,那些黄巾降军懒散的不行,我狠狠地惩罚了几个带头的之后才好点。然而几天后,这些降军的精神状态竟然大变样了,很多时候,他们竟然会主动去做额外的训练,而且士气变得非常高涨!”

“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做到的?云长,现在那些先生应该就在上课,咱们不如去看看如何?”

关羽双眼一亮,“我也正有此意。咱们这就去。”

两人当即起身,将钱留在小几上就离开了。

一来到士兵们上课的地方,两人看到一幅让他们吃惊的景象。数万士兵正挥舞着手臂跟着台上的先生高喊着:“誓死效忠主公!誓死效忠主公!!”。声音之大简直能把人给震晕了!

看着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狂热神情,关羽和吕布不禁相顾骇然。能让军队效忠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让人不敢想像。

两人心好奇,于是在末位悄悄地蹲下。他俩想看看台上的先生讲得究竟是什么。

就在此时,几名注意到关羽吕布的士兵悄悄地离开了,直接朝官衙而去。

当在官衙的陈楚听到关羽吕布悄悄跑去听课的消息时,他笑了,笑得有些奸诈。

一个时辰后,思想教育结束。

“云长,你有什么感想?”吕布有些茫然地问关羽。

关羽同样是一副茫然的神情,只见他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先生说得很有道理。”

吕布点了点头,“是啊。我华夏族是天地间最优秀的民族,天地间的一切都应该由我们来掌管!而桓灵二帝以来,外族便不断侵扰我边境,二帝却宠幸奸佞宦臣,而不思进取,实在是令我族蒙羞!主公应天兆而生,必将重振华夏辉煌!”说着说着,吕布的神情变得跟那些士兵一样的激动了。

关羽想得问题要多一些,他隐隐地感到主公此举似乎另有所图,但他又感到先生所说的非常在理,因此他现在脑是一团乱麻,晕乎乎的。

“云长,不如我们明天在来如何?”

关羽点了点头,“好。我有些东西不明白正要问一问先生。”

就这样,两人早上训练士卒,下午则同士卒们一道听课。一直持续到张辽从洛阳回来。

刘备离开琢郡后便回报太守刘焉。

“玄德看其军势如何?”刘焉问道。

刘备摇了摇头,“未能得见,所以不知。”

刘焉思忖片刻后道:“不去管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灭了程远志这支贼军,他们要在琢郡驻扎就由得他们吧。倒是玄德如何打算?你我同宗同族,我非常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

第40章横空出世

刘备满脸感动地朝刘焉抱拳道:“多谢太守厚爱!不过备听说恩师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因此想借兵先去助恩师一臂之力。待事毕后,备一定回来幽州。”

刘焉点了点头,“师徒之情乃人论之常,我岂有不允之理。我就借你五千兵,望事毕后回。”

刘备心感动,跪地拜谢。

第二日,刘备便率领从刘焉处借的五千兵往广宗去了。

广宗位于巨鹿以南百里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当黄巾军造反之时,卢植所率领的五万央军便直朝此地而来,目的是封住张角军南下的通道,然后剿灭他。

双方大军在广宗地界碰头。此时双方的兵力分别是,卢植的央军五万,张角的黄巾军十五万。

双方大军在数月的时间里大战数场,卢植的汉军虽然在数量上远远不及张角的黄巾军,但汉军的战斗力及装备却要明显强于黄巾军。因此数月下来,汉军反而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最终围黄巾军于广宗城内。

刘备率领五千人马日夜兼程赶到广宗。师徒两人相见均是欣喜不已。

与此同时,在颍川,张梁张宝率领二十万黄巾军与皇甫嵩朱俊率领的八万汉军对垒。黄巾军连战受挫,最后退入长社,依草结营。

皇甫嵩朱俊乘夜使火攻之计攻长社,奈何事前计谋泄露,最后不仅未能如愿击溃黄巾军,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

至此,双方军队便在长社进入相持阶段。

另一边,张辽奉陈楚之命率领两百骑来到洛阳献功。一进洛阳,张辽便按照陈楚的吩咐先备厚礼去拜访了大太监张让。

第二天,汉灵帝宣张辽入朝觐见。

大太监张让当朝宣读了一封长长的圣旨,其全是褒奖陈楚的话。最后道:“……,县令陈楚仅凭数千义兵竟全歼三大黄巾乱军之程远志部十万众(夸大了),可谓功震寰宇,我朝自高祖以下,从来有功必赏,因此特封陈楚为前将军并加爵白马亭侯,并封前将军麾下四将为校尉,仍归在前将军麾下。钦此。”

张辽连忙磕头谢恩接过圣旨。此时张辽有些发晕,他想不到朝廷的封赏竟如此之厚。张辽不是傻瓜,他立刻想到这一定是送给张让的重礼起了作用。

张辽不禁抬头看向皇帝身边的太监张让。张让此时也正好看向张辽,一丝意义莫名的笑意在张让的眼一闪即逝。

这时,汉灵帝说话了,“张校尉,不知前将军何时能挥军南下?朕可等着他再立新功呢!”说到这,汉灵帝又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恨朕的三员老将却名不副实,手握我汉军主力却未建寸功!”

张辽跪在殿下回答道:“回禀陛下,由于之前连番恶战,我军损失颇大,因此我家将军暂时驻军在琢郡修整。只要我军缓过劲来便会立刻挥军南下。”

汉灵帝高兴地点了点头,“好!朕就等候你们的好消息!希望你家将军勿要让朕失望!”

就在此时,大太监张让在汉灵帝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汉灵帝当即点头,一脸欣然的神情。

片刻后,汉灵帝扬声道:“自黄巾作乱以来,天下人心惶惶,好在天佑我大汉,前将军陈楚在琢郡一战而灭黄巾贼军十万众,使天威大震。朕决定张榜庆贺,以安天下百姓之心。诸卿以为如何?”

这是好事,大家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殿下重臣均称:陛下英明。

张辽磕头谢恩之时看了一眼皇帝身边的张让,张让向他挤了挤眼,其似乎有邀功的意思。

张辽心里明白,张让这是在暗示着向他要好处呢。

散朝后,张辽便回驿馆等候。又过了一天,大太监张让亲自送来官印宝剑。

张辽当即设宴款待张让,席间,张辽又取出两千金送于张让。张让也不推迟,当即命小太监收下了。

拿到官印牒,张辽来洛阳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当天,张辽便率领属下回返琢郡。

皇榜一出,洛阳百姓顿时欢声雷动。

自从黄巾大乱以来,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在绝大多数人的心目,黄巾乱军就如同地狱恶鬼般可怕,关于黄巾乱军的种种传言使百姓们毛骨悚然。百姓们异常担心这些恶鬼会闯进他们居住的家园。因此,所有人都渴望着大汉王师胜利的消息,但事与愿违,汉军主力在广宗、颍川两地与黄巾军相持不下,迟迟未能击溃黄巾军。在这段时间里,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见深深的忧色,每个人都不愿意多说话不愿意出门,整个洛阳城显得萧瑟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时,陈楚和他的虎啸军横空出世。在琢郡,陈楚以五千虎啸军一战而灭十万黄巾军,剪除黄巾军三大主力之一。这场胜利使忧心忡忡的百姓们终于松了一口气。陈楚的名字也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家喻户晓,很多年轻人都将他当成英雄来崇拜。

“小姐,这位前将军一定非常英雄了得吧?”洛阳蔡府内一个丫鬟打扮的清丽少女一脸崇拜之色地问她的小姐。

那小姐正幽雅地坐在荷塘边上。只见她头上梳着仙云髻,横插一支金凤钗,身着一袭浅绿色宫装,整个人显得婀娜动人;再看她的面容,面色白皙如玉,眉似远黛眸似星辰,小巧的红唇让人见之怦然心动;她的气质不同于一般女子,给人一种非常知性的感觉。这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绝色美女啊!

小姐扭头看了丫鬟一眼,调笑道:“怎么了?难道我家小玉心动了?”

丫鬟脸孔一红垂下头去,“才没有呢。再说小玉的身份哪能配的上他这位大英雄呢!要小玉说的话,小姐和前将军才般配呢!”

小姐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此人不过是一匹夫而已,恐怕连诗赋也不会做!”语气之隐隐透露出对陈楚的轻视。

陈楚打得这场胜仗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不仅百姓们都知道了陈楚的名字,就连四方豪杰俊彦也都注意到了陈楚。

在陈留,有一人已经拉起一支两万人的人马准备南下讨伐黄巾。这个人就是曹操,官拜车骑都尉。自黄巾大乱开始之时,曹操便回到家乡招兵买马,由于大家族卫家的帮助再加上曹氏及夏后氏在谯郡和陈留的影响力,曹操很快便拉起了一支两万人的人马。闻讯投效过来的武将有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吕虔、许褚、李典、乐进、于禁九员大将,谋士有郭嘉、荀彧、荀攸、程昱等。(由于情节需要,所以让这些人提前跟随曹操)

“奉孝,你对这位前将军如何看?”当听到陈楚在琢郡大捷的消息后,曹操问身边的郭嘉。

郭嘉摇了摇头,“未见过此人,不敢下结论。不过,既然他能以五千击溃十万黄巾军,想来也是一非凡人物吧!”

曹操点了点头,“奉孝所言极是。”随即感慨道:“我还真是小视天下英雄了!”

第二天,曹操率领两万军马疾行南下,十数日后与皇甫嵩朱俊的汉军主力汇合于长社城下。

对于曹操的到来,皇甫嵩朱俊非常高兴。

另一边,经过一个多月,张辽终于回到了琢郡。陈楚率领三员大将及数千士卒出城迎接。

“大哥,小弟幸不辱命。”张辽在陈楚面前下拜,双手高举着一封圣旨。此时陈楚及张飞、关羽、吕布已经知道了朝廷的封赏。

陈楚接过圣旨看都没看便递给了身边的亲卫,然后将张辽扶了起来,“远辛苦了!走,咱们回城喝酒去!今天可要好好庆贺一番!”

说着便拉着张辽的手臂往琢郡城走去。

当天,陈楚在官衙排下筵席,与两位把兄弟及关羽张辽痛饮了一番。当然,陈楚也没有忘记麾下士卒,他还准备了大量酒肉犒赏三军。

第二天,陈楚挥军南下。一路上旌旗展展气势如虹。此时的景象大不同于当初才离开乐平之时。此时,陈楚的军队已经扩展到六万(除了四万多黄巾降卒外,陈楚还让关羽在琢郡招了很多人马),六万人马走在官道之上,那景象真是壮观啊!另外,陈楚现在的身份已经大不相同了,当头打着的前将军战旗平添了几分威武的气势。

目前,陈楚的军队可以分成两部分,其一是五千呼啸营骑兵(损失的后来又在琢郡补齐了),另一部分则是以黄巾降军为主的四万五千步卒,这一部分被称为幽州军。

陈楚麾下四将,吕布率领虎啸军,张辽、张飞、关羽则分别率领一万五千幽州军。本来陈楚是不会让吕布统帅最精锐的虎啸军的,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吕布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吕布虽然还很狂傲,但在陈楚面前却已经变得异常恭敬。吕布已经不再像陈楚记忆的那个吕布,他的心已经有了信仰,这个信仰使他真真正正效忠于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陈楚。

陈楚大军一路南下,不过还没到巨鹿地界,一个不大好的消息传到了陈楚手。

原来卢植因为没有答应黄门左丰的索贿要求而被诬陷。卢植被押解上京,而董卓则代替卢植被派了过来。

董卓终于出现了!

第41章骁勇无双

广宗城下汉军统帅的变化并没有影响陈楚的既定决策。其实,卢植的结局陈楚是有预料的,董卓待卢植之职这并没有出乎陈楚的预料。陈楚担心的是历史的进程因为自己的原因出现变化。

当陈楚率军抵达巨鹿地界时,又一个消息传了过来。这个消息是陈楚熟知的三国历史根本就没发生过的。

董卓在接管五万汉军的指挥权后,并没有与黄巾军作战,而是在第二天便率领军队往洛阳去了。此时,张角军南下的门户已经大开,如果张角率十五万黄巾军加入颍川战场,那么颍川的形势将急转直下。虽然在广宗还有刘备的一支军队,但刘备只有五千人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做为。

这个董卓为什么要如此做?他究竟打算做什么?陈楚不禁疑惑不已。

陈楚虽然疑惑,但军队并没有就此裹足不前。为了在广宗地界内截住张角,陈楚全军加前进。陈楚现在希望的是刘备能够缠住张角的军队。

就在陈楚全南下之时,在河东、陕西地界,十五万汉军在没有朝廷诏命的情况下集结起来,分两路往洛阳开来。再加上之前董卓从前线撤下来的五万众,现在总共有二十万大军在没有得到皇帝诏命的情况之下开往洛阳。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在广宗,董卓撤兵之后。张角当即率领十五万黄巾军南下,准备同颍川的张梁张宝汇合。刘备在此时表现出了英雄气概。

刘备明白颍川战事正在紧要关头,如果张角军进入颍川,形势必定发生逆转。所以刘备虽然明知兵力相差悬殊,却仍然与黄巾军缠斗不休。

奈何双方兵力相差太过悬殊,刘备最终被击溃,率不到两千残兵退往馆陶县。

陈楚率军日夜兼程进入广宗县地界。到达广宗县城时,县城内一片狼籍一个人影都不见,张角他们不知道已经离开多久了。

陈楚未在广宗耽搁,继续挥军南下。行出十几里时,斥候突然来报,“启禀主公,前方十几里处发现张角后军,约有三万人,没有骑兵。”

陈楚双眼一亮,当即唤道:“奉先。”

吕布立即策马出列,一脸兴奋地抱拳应道:“主公,奉先在。”

“你率五千虎啸营骑兵追上去,歼灭他们!”

“是。”

随即五千骑兵从大队分出,全朝前方奔去。

吕布刚一离开,陈楚又下令道:“远、翼德、云长,传令全军加前进,务必在广宗县境内截住张角。”

“是。”三人一起应诺道。

黄巾军的三万后军在官道上懒散地行进着,也不能怪他们警惕性不高,毕竟董卓率军退去,刘备又被大败,因此在黄巾军将士的想法,在这巨鹿一带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

突然,一个耳朵灵便的士卒感到远处好像响起了雷声。抬头望了望天空,却是万里晴空。士兵有些奇怪,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那雷鸣般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到后来,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满脸疑惑地东张西望。

一个士兵转头向后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

士兵满脸惊骇地指着北边,双眼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得老大。这个士兵愣了片刻才声嘶力竭地大叫道:“不好啦!是敌人的骑兵!”

只见不知道多少骑兵卷着漫天烟尘狂奔而来,那雷鸣之声就是万千铁蹄踩破大地发出的声音。其他的人终于也发现了,但为时已晚。就在黄巾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骑兵群已挟无俦气势杀入黄巾军阵之。

在此种情势之下,黄巾军哪里抵挡的住。三万黄巾后军几乎是转眼便崩溃了。

五千铁骑在平原之上纵横冲杀,直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黄巾后军将军见大势已去,便想逃跑。但没跑出多远,就被一头戴三岔紫金冠、手持方天画戟、极其魁伟英武的武将一击劈成两半。

主将既然死了,其他人便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这支突然骑兵正是奉陈楚将令出击的吕布及虎啸营骑兵。

不到一个时辰便歼灭了张角的后军,吕布并不打算就此停下。留下五百骑兵看管俘虏,吕布率领其余的骑兵继续向前狂奔。

而此时,在前方不远处的张角还不知道后军已经覆没的消息。

张角率大军正在路上走着,突然有雷鸣之声从后传来。

相较于那个已经被吕布劈死的后军将军,张角的反应要敏锐的多。

“不好!有敌骑从后赶来!传令全军停止前进,摆开阵势,准备迎战!”

顿时,黄巾军令骑穿梭。黄巾军停止了前进,一营一营的黄巾军开始当道摆阵。

黄巾军训练不足,要在急切间摆好战阵是不可能的。就在黄巾军慌忙列阵的时候,一支骑兵群已经出现在黄巾军面前。

这些骑兵人人骑着高头大马,每个人都较常人魁伟许多。这样一支骑兵策马奔腾而来,真是气势如虹杀气腾腾。身处重重军的张角见状,心震骇莫名。

这路突然出现的雄壮骑兵正是吕布所率领的虎啸营铁骑。吕布率领骑兵一路急赶,终于在广平境内追上了张角。

当吕布看到黄巾军‘天公将军’的大旗时,心兴奋莫名。他现在只想斩下张角的人头献给主公。

面对面前这十万黄巾军,吕布根本就没有犹豫片刻,立刻就当头朝张角冲了过去。五千铁骑卷起漫天烟尘就如同洪流一般。

排在最前面的一万黄巾军根本就还没做好准备,五千铁骑一到就如同浪涌沙堤般瞬间崩溃。

冲在最前面的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大开大合,左右扫杀斩击。凡是近身的黄巾军,不管是兵是将,没有一个人能挡住一招。此时的吕布就像个杀人机器。

黄巾军由于仓促结阵,再加上士气训练都不行。面对吕布这五千杀气腾腾的铁骑冲阵,黄巾军根本就抵敌不住,一营一营的黄巾军溃败下来,四下奔逃。

不过,黄巾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当吕布率领的虎啸铁骑击溃四个万人队时,骑兵的冲击力也耗尽了,而此时张角面前的六营共四万士卒已经摆好了严密的战阵。此时如果吕布再贸然冲击的话,恐怕会得不偿失。

吕布的头脑虽然远不及张辽和关羽,但眼前这么明显的形势他还是看得明白的。于是吕布一扯马缰一挥方天画戟,数千铁骑跟着吕布在黄巾军军阵之前画了一个圆弧,回到黄巾军军阵之前约两百米处立定。

眼见这支可怕的骑兵没再继续冲锋了,包括张角在内的所有黄巾将士均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吕布单骑策马来到两阵之间,高扬着下巴,以非常轻视的口吻骂道:“黄巾鼠贼,可有人敢同本大爷决一死战吗!”

看着对方的狂傲姿态,张角顿时怒火上涌,于是对身边众将道:“敌将狂傲可恨!可有人敢应战!”

“我愿斩此人献于天公将军。”一名部将一脸激昂地应诺,随即策马出阵。

“狂妄匹夫,看我来斩你!”这员将领大喝一声便挥舞着长枪朝吕布冲了过来。与此同时,黄巾军战鼓声大响助威。

吕布不屑地瞥了对方一眼。他并没有催动战马,而是斜提着方天画戟立在原地。

当那员黄巾将领冲到近前时,吕布抬手就是一戟。黄巾将领那正在大叫的声音嘎然而止,几乎同时,所有人都看到,那员黄巾将领的头颅冲天飞起,失去头颅的尸身也被一股大力甩上半空,然后重重地摔下。

吕布斜睨了那具尸身一眼,冷笑一声。然后举起方天画戟遥指着张角大喝道:“张角狗贼,如果不想身首异处,就立刻下马受降!”

张角此时是气得要死,同时又有些害怕。“谁可去战他!”张角指着叫阵的吕布对身边众将道。

随即又有一员黄巾将领从战阵驰出。然而这人与之前的那员将领一样,在吕布的手下没走过一招。

随后,从黄巾军阵又接连驰出十一员战将,不过全都被吕布一招阵斩。

眼见己方连出十一员战将均被那手持方天画戟的英伟战将一招阵斩,黄巾军上下震骇莫名,人人面色煞白。对方仍在叫阵,张角环视身边将领,人人都低垂着头,无人再敢应战。

吕布在阵前叫骂了一阵,见对方无人敢出阵应战。于是正在兴头上的吕布便策马直朝黄巾军军阵冲来。只见一人一骑,人似猛虎马似游龙,气势如同烈火熊熊。黄巾军见状大骇,排在最前面的黄巾军纷纷后退。

吕布大喝一声挥戟入阵,连挑对方八员战将后直朝张角奔去。

张角受吕布气势所摄,在部将的护拥下仓皇后退。

吕布单枪匹马冲到帅旗之下,一戟斩倒帅旗后大笑而去。此时,黄巾军已经乱成了一团。

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惊魂甫定的张角不禁感慨道:“这真是天下无双的猛将啊!”

张角心生胆怯,不想再与对方作战下去,于是便想撤军。然而就在此时,对方骑兵后方突然旌旗涌动,只见数万大军已经排压而来。

遥见那当头的红底‘汉’字战旗,张角顿时面如土色。

当陈楚率领大军赶到时,张角正准备撤军。

“大哥,我看敌军阵型已乱,似有撤兵之意,我军宜全面进攻。”说话的是张辽,他一眼便看出了黄巾军的动静虚实。

陈楚一点头,随即下令,“奉先攻左翼,翼德攻右翼,云长、远攻路。各路须奋力向前。”

第42章董老大动手

“是。”

眼见汉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本已军心动荡的黄巾军人人丧胆。汉军还未攻到,许多士卒便弃下兵刃想要逃跑。黄巾军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近六万大军杀入黄巾军,十来万黄巾军就如同见着猫的老鼠,基本上未作抵抗便四下奔逃。

吕布率领骑兵从左翼猛插,很快便深入到黄巾军腹地。此时,黄巾军人人争相奔逃,张角被裹在人流之无法尽快逃离。

吕布策马冲上直取张角。张角被人流挤的无法逃跑,只得挥剑迎战,结果只一回合便被吕布挑在方天画戟之上。

张角既死,大部分黄巾军便放下武器向陈楚投降。到此,此战算是落下了帷幕。这一战,张角的十五万黄巾军除不到两万人逃脱外,其余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其,被杀者约三万人,这其包括黄巾军的首领张角,而被俘者则超过十万人。张角这支黄巾军算是全军覆没了。至于那逃脱的近两万人,此时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难以再有做为。

战后,陈楚在全军面前重重地嘉奖了立下头功的吕布。将士们均对此战表现极为出色的吕布佩服不已。试想单人匹马连挑二十一员战将的英姿,所有人都不禁为之神往。不过有一个人却闷闷不乐,这个人就是张飞。不要误会,他并不是嫉妒,而是不服气。张飞认为,如果是他率领骑兵,也一定能立下同样的战功,甚至更好。

为此,张飞数次找到陈楚,希望能与吕布调个个,由他来率领虎啸铁骑。

陈楚明白张飞心所想,但他并没有同意张飞的请求。因为在率领骑兵作战方面,张飞是不如吕布的。同时陈楚又怕伤了张飞的自尊,于是好言劝慰了一番,并许诺在接下来的大战,一定让张飞做先锋。

虽然张飞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不过能得到先锋的位置他也心满意足了。张飞下去后加紧训练军队,他憋了一股子劲,准备在接下来的大战立下头功将吕布比下去。

陈楚在消灭张角后,一面派人带着张角的头颅去洛阳献捷,一面修整军队准备继续南下。

陈楚率军在广平一直修整了七天。在此期间,张飞天天来找陈楚,恳求陈楚让他带兵先行,不过陈楚担心张飞立功心切被敌人有机可乘,所以并没有同意。

大哥的话,张飞不能不听。郁闷的他只得喝酒解闷,时常喝醉酒后大发酒疯。陈楚知道张飞的脾性,所以也就由得他。不过有一次,张飞醉酒后鞭笞士卒,差一点把那个士卒给打死了。这一次,陈楚发火了。陈楚是现代人,对于这种毫无理由鞭笞士卒的行为,陈楚不能容忍。何况,在成军之初,陈楚就已经立下军规,为将者不得任意打骂士卒。现在张飞公然违反军令,陈楚不能坐视不理。

陈楚当即下达了处罚决定。这个处罚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任何处罚,很特别。

在一间四面没有窗户的小屋外,陈楚对张飞道:“二弟你违反了军规,大哥如此处罚你,你可服气?”

精赤着上身的张飞连忙在陈楚跟前跪下,叩头泣声道:“俺给大哥丢人了!大哥就是斩了俺的头,俺也没有怨言!”

陈楚将张飞扶起,叹气摇头道:“唉!大哥早就立下军规,并且一再强调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大哥犯了军法也必须按军法处置!翼德啊,你这酗酒的毛病如果不改,以后只怕会害死你!这次关你三天,希望你能改改这副脾气!以后莫要再犯同样的错了!大哥这可是为了你好!”

“俺知错了!俺一定紧记大哥的教诲!”张飞又叩头道,然后站起来就往那黑房走去。

张飞一走进黑房,守门的士兵便看向陈楚等候指示。陈楚点了点头,士兵便拉上房门打上锁。随后两名士兵就分立在房门两侧。

陈楚走到房门前对张飞道:“出征之时,大哥会亲自来接你。大哥先走了。”

这时,里面传出张飞的声音,“翼德拜送哥哥。”

三天后,陈楚亲自到接张飞。当张飞从黑房出来之时,张飞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虽然每天肉食不断,但在黑房那种没有光线又无人说话的环境之,张飞差点被憋疯了。

终于从黑房出来了,张飞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回头再看一眼那间黑房,张飞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大哥!”张飞跪在陈楚面前,声音有些哽咽。

陈楚连忙扶起张飞,点了点头道:“以后莫要再犯了!我希望我的兄弟能成为全军的表率!”

“大哥,翼德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张飞重重地点头道。

陈楚对张飞的处罚对整支军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所有人对陈楚更加敬畏,从这时起,在陈楚的军,军法面前人人平等的理念被确立了下来。陈楚军队的凝聚力因此更强了。

陈楚在广平修整了七天,然后继续南下。此时,陈楚麾下大军已经扩充到了十三万。

行至朝歌时,从颍川方面传来消息,颍川的黄巾军已被攻破,贼首之一的张梁死在乱军之,张宝率领不到一万残兵逃往了芒砀山。

原来,汉军久攻长社不下,后来由于曹操的谋士郭嘉献策,汉军先以诈败之计诱敌出城,然后四面围攻,等黄巾军溃败回城之时,再以一部精兵化妆成黄巾溃兵混入城内。到晚上三更时分,这一部精兵悄悄打开城门,近十万汉军趁机杀入城内,黄巾军猝不及防,顿时大败。近二十万黄巾军基本被全歼,只有张宝带着不到一万人逃脱。

在此次歼灭颍川黄巾军的战役,曹操及其麾下表现极为出色。将士骁勇善战就不去说了,就只说郭嘉的智谋,如果没有郭嘉所献之计的话,汉军就算最后能取胜也必然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取得颍川之战胜利后,皇甫嵩、朱俊并没有就此停顿,两人率领近七万央汉军追着张宝往芒砀山去了。而曹操则留了下来,毕竟大十几万的俘虏需要人看押,而且颍川的百姓受黄巾影响很深,如果大军都离开了,难保这里的黄巾军不会死灰复燃。

这天,曹操在官衙同众人商议是否出兵张角。其他人都看向郭嘉,看他怎么说。很显然,郭嘉在之前的表现已经让所有人都信服了。

郭嘉未加思索便朝曹操拱手道:“如今黄巾肆虐,天下人都盼望着有英雄能澄清宇内。这正是主公获取民望立不世之功的大好时机!我军宜尽快北上进剿张角!”

曹操闻言,面露欣然之色,当即便要点头采纳。

然而此时程昱却道:“我军离开后,颍川这边怎么办?若无军队镇守,恐怕黄巾军会死灰复燃。”

郭嘉正要说话,曹操却先道:“这件事,若不用担心。只需留一员大将领两千精兵镇守在此,再辅以安民政策,黄巾岂有再起的道理!”曹操在说这番话时,郭嘉微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皆觉得曹操说的在理,于是一起拜道:“主公英明。”

曹操哈哈一笑,然后站起下令道:“子考留下镇守颍川,其余诸将随我北上讨逆。”

“是。”众将一起应诺。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快马斥候跑上堂来。

曹操不禁眉头一皱。他直觉感到发生了什么事。

斥候到堂下跪下,“启禀主公,刚从北面传来消息,张角大军已经尽墨,张角本人已经被前将军麾下校尉吕布所杀。”

众人闻言大惊,曹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斥候跟前急声道:“你所说可是实情?张角有兵十五万,而前将军只有六万众,而且多是降卒,他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尽歼十几万黄巾军!”

斥候连忙叩头道:“回禀主公,我说的俱是实情。如有半点虚言,甘领军法。”

曹操冷静了下来,随即陷入沉思。这时,郭嘉让那名斥候退了下去。

片刻后,曹操缓缓道:“想不到天下竟还有如此英雄!”随即猛地站起哈哈大笑道:“有如此英雄!我不寂寞矣!”

看到曹操一脸豪气,郭嘉双目一亮,他的心情有些激动。

就在此时,又一名斥候一脸惶急地快步跑上堂,跪禀道:“启禀主公,刚从洛阳传来消息。董卓结连陕西军以清君侧为由占了洛阳,劫持百官,自命为太师。”

“什么!?”这回,曹操完全失态了。

不过只片刻,曹操便冷静了下来。先挥手让斥候退下,然后对众人道:“如今,我们该如何做?”

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管是谋士还是武将,全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郭嘉。

曹操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郭嘉身上。“奉孝,董贼以清君侧为由而行王莽之事。我等该如何应对?”

郭嘉朝曹操拱手一礼,然后微笑道:“董卓动手的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以董卓的智谋断没有这样的智谋。我想在董卓身边一定有一位智计高明之辈为其出谋划策。”

曹操点了点头,“奉孝所言极是。这董卓我是见过的,为人嚣张跋扈,要让他设计谋恐怕比让母猪上树还难。”

众人听曹操说得有趣,顿时哄堂一笑。

郭嘉也笑了笑,然后继续道:“既然董卓身边有计谋高深之辈,那他一定不敢现在就行大逆之事。从董卓窃为太师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们现在要做的一定是诛杀太监以笼络人心,然后善待朝臣以安天下,待时机成熟之后再行大逆之事。”

第43章毒士贾诩

曹操紧皱眉头,忧心忡忡地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做呢?真不能让董卓的奸谋得逞吧!”

郭嘉朝曹操拱手道:“现在时局不明,不宜妄动。我军应撤往谯郡陈留,招兵买马静观其变。同时派可靠之人前往洛阳了解情况,然后再做决断。另外还要派人去联络前将军,看看他有何打算。”

曹操点了点头,“奉孝所言极是。就照奉孝说的办。”随即下令全军收拾行装,准备撤往谯郡。

这时,荀彧提议道:“十几万黄巾俘虏就这么放了的话,不仅可惜,而且后患无穷。不如收其精壮者为我所用。”

曹操采纳了荀彧的建议,于是亲自前往俘虏营好言安慰众俘兵,还让人送来大量酒肉赏给这些黄巾降俘。曹操的姿态没有白做,黄巾降俘们均对曹操感激不尽。之后,当曹操从选兵之时,几乎所有黄巾降卒都希望被选上。最后,曹操选得精壮士卒六万人。没有被选上的士卒,曹操也没有难为他们,而是将他们全都放了。一时间,曹操的威名响彻颍川。

另一边,陈楚将十三万大军驻扎在朝歌。颍川的黄巾军已经垮了,没有必要再继续南下了。陈楚打算在朝歌等候朝廷的诏命再做下一步打算。

陈楚驻扎在朝歌之时,朝歌太守表现极其恭顺。不仅时常请陈楚饮宴,还不断地送上财货珠玉,更有一次,太守还在酒宴之上送给了陈楚十名美女。当时,陈楚的心情很有些激动,要知道出生在两千年后的陈楚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啊!不过陈楚并没有接受这十名美女,倒不是陈楚是正人君子,而是可以肯定这十名美女之有对方的心腹,其心难料,陈楚不敢冒这个险,另外,由于之前张蕊的原因,面前这十个姿色远逊的美女还无法迷住陈楚。

朝歌太守见陈楚竟然不为女色所惑,不禁心凛然,于是对陈楚更加恭敬了。

一天,陈楚正在同麾下四将议事,突然侍卫来报说,派往洛阳的使者派了信使回来。

陈楚连忙召见。使者入内拜见,然后从怀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陈楚接过,打开一看,顿时面色剧变。

信上没有说别的事,说的就是董卓以清君侧为名夺占洛阳之事。

陈楚不禁心纳闷,在他的记忆,董卓干这种事应该是在五年以后啊!

“大哥,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苦恼?”一旁的张辽见陈楚紧锁眉头,于是问道。

陈楚一脸苦恼地摇了摇头,然后将书信递给了张辽。张辽看过之后也是面色大变,只见他朝陈楚抱拳道:“大哥,董卓窜逆,这该如何是好?!”

其他三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张飞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哥和三弟为何如此表情?”

陈楚抬头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三人,然后对张辽道:“远,将信的内容说给大家听吧。”

张辽应诺,随即便将董卓之事详细道来。

张辽话才说完,张飞便大咧咧地道:“我道是什么事,弄了半天就是这点事!大哥莫急,小弟只需三万人马,便可杀上洛阳擒拿董卓!”

这时,吕布也连忙请命道:“主公,末将只需五千骑兵,定斩董卓之头!”

见吕布又来抢功,张飞双眼一瞪吼道:“你只需五千,那俺老张就只要一千!”

两人登时在堂下争吵起来。

见两人又争吵了起来,陈楚顿时感到一阵烦躁。只见他猛地一拍案几喝道:“都给我闭嘴!议事之时,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两人见陈楚发怒,顿时维维不再争吵。两人低垂着头,还用眼角瞪了对方一眼。

“远、云长,你们看此事该当如何?”陈楚问张辽和关羽,这两人毕竟是智勇双全之将,他俩说不定能够想到办法。

两人虽然擅长战场上的智谋,但对于非纯军事的东西却都不擅长。好一阵过后,两人俱一脸羞愧地摇了摇头。

陈楚并没有丝毫怪责之意,张辽和关羽并不擅长玩政治,想不出办法也属正常。

陈楚不禁苦恼地叹了口气,他现在只感到进退维谷。这时,陈楚愈发地渴望身边能有谋士给自己出谋划策。

张辽等四人注视着陈楚,等待陈楚的决断。

好半晌过后,陈楚决定暂时屯兵朝歌,静观其变。陈楚的这个决定不能说错,但他并没有考虑后勤补给的问题。正是因为补给问题,郭嘉才会建议曹操将军队撤往根基深厚的陈留和谯郡。

第二天,陈楚留张辽、张飞、吕布在朝歌,自己则带着关羽及随从数百人往黄河之南的牟去了。因为陈楚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智计不下于郭嘉,陈楚希望能将这个人请出山助自己一臂之力。这个人的名字叫陈宫,那个在后世历史的悲剧性的人物。

董卓在夺得洛阳后,采取的措施非常高明。首先,他一再强调率军进洛阳是为了铲除祸乱朝纲的阉党,同时安抚百姓施行了一些对百姓有利的政策,这使得平民百姓对董卓的抵触情绪大减,而且有许多百姓还对董卓感恩戴德,为此许多人家都供有董卓的生祠;另一方面,董卓善待朝臣,对那些耿直而违逆他的忠臣并不加以诛杀,反而礼遇有加,比如对待蔡邕,蔡邕原本是非常抵触反感董卓的,但董卓不但没有杀他,反而让他做了大学士。董卓的如此做法使士族官员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可以说董卓在夺得洛阳之初的种种措施是非常成功的。洛阳之外的各镇诸侯虽然有很多人想除掉董卓,但却没有借口,也没有机会。

当然董卓的头脑是不可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的。这些计谋策略都是出自董卓身边一人的大脑。这个人叫贾诩。

“和先生,前将军派人献捷,该当如何?”洛阳太师府内,高坐主位上的一个极其肥硕的年人问道。

这个肥硕如肉山的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前趁机夺得洛阳然后自封为太师的董卓。在他下首跪坐着两人,左边一人面容清瘦,然而一双眸子深沉如海,正是董卓口的和先生,也就是被后世称为毒士的贾诩。右边一人年纪甚轻,一双眸子非常灵动,很显然这人肚花花肠子很多。

贾诩朝董卓拱手为礼,不答反问道:“太师打算如何?”

董卓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要让天子拟诏召前将军返洛阳述职。然后……”

贾诩笑了笑,接着董卓的话道:“然后趁机除了他对吗?如果他推脱不来,太师便以抗旨之罪制他。我想我猜得不错吧。”

董卓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和先生啊!我的心思真是瞒不了你!”

“太师是想享一世荣华富贵,还是享一时荣华富贵?”贾诩缓缓地问道。

董卓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和先生此话是何意?”

贾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几上的酒缓缓饮了起来。董卓和另一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虽然急得要死,但却没有催促。

等吊足两人胃口后,贾诩放下酒碗微笑道:“太师若享一世荣华富贵,就不能行此策。”

“这是为何?”

“目前,太师和关外诸侯的态势是,谁都不能先动手,先动手者必失民心并给对方以发动的正当藉口。如果此时太师与关外诸侯交手胜算极低,所以太师目前应该做的是安定关内以积攒实力,同时挑拨关外诸侯使他们自相残杀。等原大地残破不堪之时,太师再以救世之姿出兵关外,则天下可定!”

闻听此言,董卓双目贼亮贼亮的。“和真乃我之子房也!”董卓大喜赞道。

然而另一人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只见董卓右首的那个年轻人朝贾诩抱拳道:“和先生高论真让在下大开眼界。只是仲坚有一事不明,还请和先生指教。”

贾诩微笑着点了点头。

“先生欲使关外诸侯自相征伐以削其实力,此策虽然高明,但仲坚却认为难以实现。”

李儒顿了顿,见两人都在认真倾听,心不禁有些得意,于是继续道:“先说那曹操,其为人诡诈,其下郭嘉、荀彧等皆是智谋深远之辈,恐怕不易上当。而那位前将军,他既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剪灭两部黄巾主力,就可见其也一定不是简单人物。和先生计策虽好,但恐怕很难使这二人上当吧!”

董卓觉得李儒说的也很有道理,于是连忙看向贾诩,想要看他怎么说。

只见贾诩笑着点了点头道:“仲坚说的确实有道理。但要实现这计策却也不难。”顿了顿,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扫视了两人一眼,然后继续道:“他们不上当,但别人却会上当啊!我们可以将曹操、陈楚的屯驻之地封给刘表、刘焉此类人等,到时还怕他们打不起来吗?”

董卓和李儒顿时恍然大悟。

“可是陈楚实力太强,刘焉之辈恐难与敌。到时陈楚消灭了刘焉,实力岂不更大?”李儒又提了一个问题。

贾诩不禁对这个李儒有些刮目相看起来,能将问题考虑到如此地步,也是相当不简单了。

“陈楚实力确实强横,即便与太师相比,恐怕也相差不远。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为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对手。”说到这,贾诩神秘一笑。

第44章和曹操结盟

两人好奇地看向贾诩,心被挠得痒痒的。

“日前,边关来报,说乌丸趁黄巾暴乱之际大举寇边。你们说让陈楚去跟乌丸人打一仗是不是很有意思!”贾诩笑道,笑得很奸诈。

两人双眼顿时一亮,也跟着奸笑起来。

“大哥,听说皇帝老儿又给你升官了。”人未到声先至,如此大大咧咧的除了张飞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

“大哥(主公)。”张辽四人一起来到陈楚面前。

“大哥,皇帝给你升了个什么官啊?”张飞迫不及待地问道,神情很兴奋,就像走路捡到了一百两黄金似的。

陈楚拍了拍几上的圣旨微笑道:“皇上擢升我为征北将军。”

四人闻言均露出由衷欣喜的神情。“恭贺主公(大哥)高升!”四人一起拜道。

陈楚却苦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们当这是好事吗?这是董卓使的奸计。”随即陈楚拿起几上另一封圣旨摇了摇说道:“钦差还带来了这封诏命。要我即日骑兵北上平定乌丸之乱。公台,你跟大家说说吧。”最后一句,陈楚是对身边一位面色白净的年轻书生说的。这个年轻书生就是陈宫。前些日子,陈楚到牟好不容易才将他给拐回来。现在,陈宫做了陈楚的军师。

陈宫此时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吏,而陈楚却对他礼遇有加并委以重任。对此,陈宫感激涕零,于是便在心立誓要报效陈楚一生。

陈宫恭恭敬敬地朝陈楚拱手为礼,然后道:“洛阳此时已被董卓控制,这些所谓的圣旨诏命其实都是董卓的意思。”

四将善于战场厮杀,却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听到陈宫的言语,四将均露出疑惑的神情。

“军师,既然这圣旨是董卓的意思,那他为何要给大哥擢升官职呢?”问话的是张辽。

陈宫微微一笑,“很简单,就只有一个原因,董卓他要给天下人做一个姿态。这封圣旨不过是一个烟雾罢了,不理也罢。董卓真正的意图其实是这封诏命。”

顿了顿,陈宫继续道:“此次乌丸作乱不同以往,各部附逆者有近二十万。这些以游牧为生的民族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到,弓马极其娴熟,在平原之上战力强悍。我军如果与之对战,胜负很难预料。董卓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用乌丸的手消灭掉我们。就算最后我们胜了,我军必将损失惨重,董卓的目的也达到了,到时他再动手就简单的多了。”

四人一听,顿时面色微变,张飞更是怒声道:“这个董卓假传圣旨倒也罢了!竟然还变着方地要祸害我等!大哥,咱不去理他,看他能怎么办!”

“不行!”陈楚、陈宫一起出言道。

两人不禁一愣,随即相视一笑。“公台,就由你来说吧。”

“是,主公。”陈宫朝陈楚拱手一礼,然后对众人道:“董卓虽欲行王莽之事,但现在隐藏的很好,百官及百姓都被他蒙蔽。也就是说,这封诏命在他人看来就是皇帝的意思,如果我们不遵从那就是公然违抗圣命,到时董卓就由充分的理由对我们动手。其他诸侯有所顾忌必不敢动,我军的处境将非常危险。所以,虽明知这封诏命是圈套,我等却不得不往里面跳。”

四人很郁闷,像这种明知是圈套却无法反抗的局面真是让人难受。

陈楚看了一眼四人的神情,突然哈哈笑道:“乌丸不过是一群蛮夷!我定破之!”语气之全是豪迈与自信。

四人闻言顿时一振,均在心想:主公(大哥)如此豪气干云当真让人钦佩!管他是不是圈套,我只管跟随主公(大哥)大战一场便是!

看到四人眼眸瞬间燃烧起的熊熊战意,陈楚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陈楚又道:“此次征乌丸虽说是董卓的圈套,难道我们就不能把这变成提升势力的途经吗!哼哼,董卓想玩驱虎吞狼之计,那他总得现将我这只老虎喂饱了才成!公台,你说是不是。”

陈宫双眼一亮,眼神露出佩服的神情。只见他朝陈楚拱手深深一礼道:“主公英明!”

十数日后,洛阳城。

董卓看着面前的信件,感到非常苦恼并且气愤。今天,那个征北将军陈楚遣人送来了一封信,竟然向他要十万军队的军备及给养。这在董卓看来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嘛!

“和先生,这个陈楚如此无礼!我定要给他点眼色看看!”董卓手里舞着陈楚的信件,满脸的怒容。

贾诩拱手道:“大军出征向朝廷要给养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以此为借口兴兵反而会授人以柄。我觉得太师应该答应他的要求。”

董卓鼓着腮帮子瞪着贾诩道:“你这是何意?难道想助他壮大实力不成!”

贾诩眉头一皱,一脸无惧地回视道:“太师何故说出此言!自诩追随太师以来可成妄言过?”

董卓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重了,面色顿时缓和下来,只见他朝贾诩拱手道:“和先生勿怪!我刚才失言了!”

贾诩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如果不答应陈楚的要求,他一定会托词粮草不济而按兵不动。现在我们就答应他的要求,以一批物资的代价借乌丸人的手除掉或削弱这个劲敌是非常值得的!还请太师三思!”

董卓为人狂妄贪婪,要让他拿出物资实在是难如登天。不过董卓素来倾服贾诩的智谋,他相信贾诩的建议对他有利。

在犹豫了好久之后,董卓终于点头同意了。

陈楚在朝歌屯驻期间,有曹操的使者拜访。

曹操写给陈楚一封信。曹操在信说了一大堆话,不过陈楚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都没弄明白曹操究竟是什么意思。没办法,陈楚这个现代人对古代的式语法还是很不明白。

好在陈楚身边现在有陈宫,于是陈楚便让陈宫来解说。

原来,曹操在信委婉地询问了陈楚对当今时局的看法,并隐隐透露出希望结盟的意愿。

与曹操结盟?陈楚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征询陈宫的意见。陈宫将董卓比作战国时期的强秦,将曹操和陈楚分别比作楚、赵。并道:“目前的形势是董卓强而主公与曹操皆弱,因此只有联合才能相抗。”

陈楚思忖片刻,觉得陈宫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决定与曹操结盟。

另一边。当曹操得知陈楚同意结盟后,非常高兴。不过陈楚在信说的另外一个内容却让曹操高兴不起来了。

陈楚在给曹操的回信,除了表达同意结盟的意愿外,还告诉曹操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曹操目前还不知道。

其实这件事情与曹操并没有多少关系,不过却透露出了董卓的一个意图。陈楚在信告诉曹操,董卓假天子谕封他为征北将军,并以乌丸作乱为由让他即日出征,他无法推脱,只等洛阳粮草军备运抵后便要开拔。最后陈楚还隐隐地警示曹操小心防备。

“这是董卓使的驱虎吞狼之计,意欲借乌丸之手削弱陈楚的实力。董卓终于开始对关外诸侯动手了!主公,我等须小心防备才是!”说话的是郭嘉,他一眼便看出了董卓的伎俩。

曹操皱着眉头道:“我也知道董卓必将对关外诸侯动手了。但我该如何应对呢?”

曹操的三员谋士思忖片刻,但俱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

“主公,目前董卓还未露出真面目,我等只有加紧扩充实力,小心防备!”荀彧朝曹操拱手道。

“若所言极是。主公,目前我们也只能如此了!”郭嘉也朝曹操拱手道。

曹操叹了口气,“唉!看来也只好如此了!”然后面色一整下令道:“传令各军,加紧操练,小心防备。”

陈楚领军在外已经有半年时间了。说实话,陈楚不禁有些想念在乐平的日子,特别是张蕊,每当想起她时,陈楚都有一种很暧昧的感觉。

半年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

其实,这半年里,乐平与陈楚大军之间时常有书信往来。不过书信终归是书信,比不得一起相处,所以思念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浓烈。

等打完这一仗就回乐平看看吧。陈楚在心如此想着。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时至九月末,从洛阳出来的粮草辎重终于运到了。

数天后,陈楚率领全部十三万大军开拔北上。长长的队伍好似一条游龙般在山岭小丘间穿行。

得知征北将军又将北上平乱的消息,沿途百姓纷纷夹道送行。那场面真是宏大而又感人。

十数天后,大军行至广平。突然有一人领千人前来拜见。

陈楚叫带上来一看,竟然是刘备。

“草民拜见征北将军。”刘备一来到陈楚跟前便拜道。

“玄德快快请起,此非正式场合,毋须多礼。”

“玄德此来,可是有事?”陈楚问道。

刘备恭敬地回答道:“无事。只是闻将军将领军北上经过此地,故来拜见。”

陈楚欣然道:“玄德厚意我心领了。”

然后又问道:“玄德于黄巾逆乱之时颇有功劳,不知朝廷可有封赏?”

刘备长叹一声,“唉!在下虽是山靖王之后,然家道落,朝又无相熟之人,因此功绩不达天听,至今仍是白身!”

陈楚微笑道:“玄德若不嫌弃,我便命你为校尉如何?”。陈楚现在是征北将军,属一方大将,有权认命麾下低级别的将校。

第45章密诏

刘备大喜拜谢。

陈楚笑了笑又道:“我再给你五千人马,命你留驻广平。如何?”

刘备又拜倒在地,一脸感激地说道:“将军对备之恩,备定当效死以报!”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心却在想:你刘备要是肯给人做手下,恐怕太阳也要打西边出来了。

大军在广平停留了一天。而后离开。刘备率众直送出三十里才返回。

“大哥,为何要给那大耳朵五千兵?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好东西!”路上,张飞愤愤不平地问道。

陈楚笑了笑。之前,刘备在场时,张飞就一直瞪着双眼,陈楚知道他这位二弟迟早会就此事来找他。呵呵,果然不出所料。

陈楚并没有回答张飞,而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见此情景张飞就郁闷了,只好去问陈宫。陈宫先是看了陈楚一眼,见陈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道:“这刘备乃枭雄,留他在广平可以同南边的曹操互为掣肘,以起到监视和牵制董卓的作用。何况,主公通过炼心所得之军士怎可能效忠他人?如若刘备敢对主公不利,只怕会自取灭亡!”然后陈宫朝陈楚拜道:“主公此举实在高明!陈宫佩服!”

陈宫的话说得很明白。张飞和其他三人均露出恍然的神情。四人均用极度佩服的神情看向陈楚。张飞还低声咕噜一句不知道什么话。

此时陈楚正微笑着,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其实他心里却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好处啊!我都不知道!我原本只是担心刘备壮大,想以此埋下一个伏笔罢了!

陈楚虽然心是如此想的,不过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之前说到皇甫嵩、朱俊追击张宝败军到芒砀山。

连番厮杀过后,张宝被杀,其随从军士大部归降。然而皇甫嵩朱俊虽大获全胜,但洛阳却突遭剧变,使他俩不该知何去何从。恰在此时,圣旨到,两人连忙跪引。

圣旨将两人好生褒奖了一番,封两人为车骑将军,并命两人即刻班师回朝。

钦使离开后,朱俊对皇甫嵩道:“此定是董卓的主意。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回去,董卓恐怕会杀了你我以收麾下之军。”

皇甫嵩却摇头道:“不然。董卓率军进京只是为了诛杀阉党,并未妄杀一人。再说你我对朝廷有大功,与他又无仇怨,他怎会起加害之心。况且,目前洛阳只有董卓一军,久则恐生变,你我应立刻率军回天子身边才是。”

皇甫嵩说的很有道理,朱俊被皇甫嵩说服了。

两人正要起行时,曹操的使者荀攸突来拜访。当荀攸得知两人正准备还朝之后,连忙出言劝阻。但两人心意已决,未听荀攸之言,执意上路了。

荀攸见无法挽回两人,于是急忙回报曹操,请曹操定夺。

曹操得知此消息后叹道:“此二人官职远在我之上,岂肯听我之言!”

两人率得胜之师回到洛阳,董卓代天子出城三十里迎接。礼遇之重让两人感激涕零。

将军队留在城外,两人只带少数随从随董卓进城。刚一进城,两人便欲往皇宫拜天子,但是董卓却以天子身体微恙为由推却。并盛意邀请两人去太师府饮宴。两人推脱不掉只得随董卓去了。

席上酒过三巡,董卓突然掷杯于地。数十刀斧手突然出现,围住两人就是一阵乱砍。皇甫嵩朱俊毫无防备,当场便被斩为肉泥。

然后董卓立刻派心腹大将郭汜率军携圣旨出城,尽收两人之军。

董卓设计诛杀皇甫嵩、朱俊之事,贾诩事前并不知情。当贾诩听到此消息时,面色顿时大变。连忙来到太师府。

“太师,是否已诛杀皇甫嵩朱俊二人?”贾诩焦急地问道。

董卓此时显然心情不错。只见他左首搂着一二八娇娘,右手提着酒瓮笑道:“吾刚才已诛杀此二人,尽收其兵。吾现在手握精兵三十万,天下谁人能抗!哈哈哈哈!”

贾诩急声道:“太师此举乃取祸之道。此时杀了此二人,太师之前所做一切尽付之东流!于内,皇帝必疑太师!于外,关外诸侯必惊恐而结连以抗太师!”

董卓皱了皱眉头,心有些不悦。

这时,贾诩又道:“太师做此事时可问过仲坚?”

“未问。”

贾诩痛心疾首地叹道:“太师事前为何不同我等商量啊?!”

也许是贾诩情急之下,语气有些不好,董卓终于变了脸色。只见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少女,指着贾诩吼道:“本太师要做什么决定,难道还非要问过你等吗?”

贾诩一愣,心头顿时升起心灰意懒的感觉。贾诩摇头叹息一声,然后朝董卓拜了一拜,便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看到贾诩离开的萧瑟身影,董卓突然感到有些后悔,有心叫住贾诩道歉。但又想到自己身为太师,实在是放不下脸说道歉的话。

董卓心想:我身为主公,喝骂属下乃是天经地义的,想来和必不计较。

第二天,董卓差人请贾诩议事。但下人却只一个人回来。下人告诉董卓贾诩已经在早晨离开洛阳了,并且将董卓所赐之物尽数留下,没有带走一样。

董卓失了片刻神,他不禁有些后悔。但随即董卓便露出一脸阴骘地沉声道:“走了就走了吧!本太师没有他贾和照样称霸天下!”于是便没派人去追贾诩。

此时,在洛阳往东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不急不徐地行驶着。贾诩坐在马车内,情绪有些低落。想他贾诩为董卓出谋划策才使董卓有今日之局面,但董卓掌握大权以后却越来越听不进劝谏。看来董卓并非成大事之人,他迟早会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只是离开了董卓之后,他贾诩该往何处去呢?谁能是他一展平生抱负的真英雄?

贾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自贾诩走后,董卓越来越嚣张跋扈。许多士族朝臣因为对他颇有微言便被下狱甚至处死;董卓还在朝大肆安插亲信,整个朝廷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不仅如此,董卓已经撕开对皇帝温顺的面具,竟然公然带剑及甲士进出后宫。汉灵帝本来就身体不好,现在被董卓一气,终于病倒。董卓大肆屠戮异己,而皇帝又病倒了,大汉朝顿时陷入风雨飘摇之。

袁绍叔父袁隗在朝为官。一日汉灵帝招他觐见。

袁隗匆匆来到宫门,守门卫士执枪喝道:“来者何人?”

袁隗连忙道:“我乃司徒袁隗,奉陛下诏特来觐见。”

卫士让开门径道:“进去吧。不过司徒大人谨记只能呆半个时辰。否则定斩不赦。”

“这是为何?”

“这是太师的命令。”

袁隗顿时哑然,赶紧快步朝内宫走去。

半个时辰快到时,袁隗便一路小跑着出来了。刚要出宫门时,卫士又拦住了他。“袁司徒请留步。”

袁隗惶急地说道:“何事?我并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卫士冷着脸道:“我知道你没超过半个时辰。不过太师有令,凡是出宫的人都得搜身。”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袁隗抓住,然后上上下下仔细搜索起来。

此时所有人并没注意到袁隗的神色。只见袁隗面色煞白,眼神有难以掩饰地惊恐之色。

半晌后,卫士并没有在袁隗身上找到任何惹眼的东西,于是便让袁隗离开了。

离开皇宫回到家,袁隗当场便瘫软下去。袁隗的妻子惊问原因,袁隗只是摇头不答。

当天,袁隗让妻子为他收拾行装。吃过饭,袁隗便只带两个随从离开了洛阳。

傍晚时,董卓来到皇宫。临入宫时,问守门卫士:“今天可有闲杂人进宫?”

卫士拜道:“回禀太师,早上袁隗曾奉召入宫。”

“哦,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

董卓点了点头便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这段时间以来,董卓频频入宫,倒不是耍什么阴谋,而是恋上了灵帝嫔妃的床。董卓夜宿龙床,遍淫嫔妃,这事后来传入了民间,董卓的声誉至此更是一落千丈,许多人都在暗地里称董卓为国贼。李儒曾经不只一次地劝过董卓,但董卓根本就没听进去。

袁隗自出洛阳后,日夜兼程。终于在半月后到达了渤海。

此时,袁绍正在渤海屯田练兵,得知叔父到访,袁绍非常惊喜。

“绍拜见叔父。”袁绍端正衣冠,于大堂拜见袁隗。袁隗连忙将袁绍扶起,“本初毋须多礼,我今次来是有要事要委托于你。”说着便从怀掏出一卷薄绢,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

袁绍感到分外疑惑,于是问道:“叔父,这是何物?”

袁隗将薄绢交于袁绍手,“本初,此乃圣上密诏。你看看吧。”

袁绍闻言一惊,连忙接过细看。密诏的大意是说,董卓欺君罔上祸乱天下,因此召各地义士勤王讨逆,并且特令袁绍为大将军统领各地义军。

袁绍顿时激动无比,“陛下真是英明啊!我袁绍必不负陛下重托!”

“叔父,你暂且在侄儿这住下。侄儿立刻传檄各地诸侯,一同举兵讨伐董卓!”

“好好。大汉江山的存亡绝续就全靠本初啦!”袁隗激动地老泪纵横。

当天,袁绍召集谋臣稍作商议后便派出数十队快马往四方各地而去。

第46章华雄发威

陈楚自率军北伐以来,历时一年终于平定了乌丸诸部。

这北伐之战打得颇为艰苦,十二万大军光阵亡就达到了近三万人。乌丸军战斗力非常强横,在荒原之上,以步卒为主的陈楚大军非常吃亏。好在有陈宫这个大军师出谋划策,对其内部采取分化瓦解的手段,在陈宫威逼利诱诸般手段的作用之下,由多个部落临时组织起的乌丸大军开始相互猜忌离心离德。与此同时,陈宫又使计诱乌丸王蹋顿极其麾下八万众入重围,然后伏兵四面杀出,猝不及防的乌丸军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乌丸王蹋顿在乱军之被张飞一矛挑死。随后,陈楚大军乘势攻下柳城。

陈楚大军一战而灭乌丸王八万众,随即拔下柳城。兵锋之锐,一时无两。乌丸其他各部惊恐万分,于是纷纷遣使表达归附之意。

陈楚趁机收编乌丸各部,如有不服者,则尽屠其部落人口,斩草除根。不过陈楚对于那些收编过来的乌丸部落却非常好,陈楚曾公开说,愿意入华夏者就是华夏之民,对待他们将不分彼此一视同仁。

陈楚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因此,在很短的时间内,陈楚便尽收乌丸民心,得乌丸骑兵六万众。这六万乌丸骑兵,陈楚交由张飞来统领。

平定乌丸后,陈楚回军屯驻在琢郡。一面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一面留意天下局势。当然,陈楚还不忘派使者前往洛阳报捷。

平定了乌丸,陈楚威名更胜了,四方豪杰谋士许多都主动投奔了过来。著名的谋士有,田丰、沮授;著名的武将有,典韦、张颌。

得到这四人,陈楚激动地几天都没睡好觉。

一天,陈楚正与众人在琢郡张飞的山庄里喝酒,亲卫突然来报,说袁绍的使者来到了琢郡。陈楚不禁微讶,当即便率众人回返琢郡。

得到袁绍传檄,陈楚不禁微感惊讶。想不到这召集众诸侯讨伐董卓的人竟然变成了袁绍。

陈楚召集谋士武将,只稍作商议便决定出兵了。

目前,陈楚拥兵二十万,其步卒十万,汉军骑兵四万,乌丸骑兵六万。麾下武将六员,分别是张辽、张飞、吕布、关羽、张颌、典韦;谋士三人,分别是陈宫、田丰、沮授。

陈楚并不打算将所有人马都带到虎牢关外会盟。陈楚决定率领五万步卒及五万骑兵前往,张飞、关羽、典韦三将随行,认命沮授为行军司马,其余众人军将皆留在琢郡。

一月后,共有十九路诸侯响应袁绍的号召前来会盟。

这十九路诸侯分别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邮,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冒,山阳太守袁遗,冀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徐州刺史陶谦,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扬,乌程候长沙太守孙坚,再加上渤海太守袁绍、屯驻谯郡的曹操和征北将军陈楚,总共十九路诸侯。

这其以陈楚、袁绍、曹操的实力最强。曹操起兵五万,袁绍起兵十万,陈楚也是起兵十万。其他诸侯带来的人马多则两三万,少则一二万,十九路诸侯共起兵约四十五万人马。

除了这十九路诸侯以外,还有一个不起眼的人率领一万人马前来参加会盟。这个人就是被陈楚任命为校尉的刘备。

各地军马来到,首先表明身份。当刘备出列表明身份之时,袁绍、袁术两人均露出非常轻视的神情。袁术更是喝道:“来此地之人均是镇守各方的诸侯。你只是一小小校尉,竟然也跑来了!难道想浑水摸鱼骗取功名不成!”

刘备受辱当即便要反驳。然而就在此时,大帐之外有人洪声叱道;“袁公路你为何辱我部下!”

众人闻言均扭头往帐外望去。只见一身着黑甲身披玄色披风的俊朗青年大步而来,在其身后紧随着三将,个个魁伟不凡气势骇人。众诸侯不禁心一凛,均暗忖道:此人如此不凡!究竟是何人?

坐在袁绍右首处的曹操见到来人,面露惊喜之色。曹操连忙站起出迎,来到对方跟前便抱拳为礼道:“征北将军你终于来了!有将军在董卓必败!”

“孟德,这位难道就是灭黄巾平乌丸的征北将军?”坐在帅位上的袁绍很是惊喜地问道。

曹操亲热地把着陈楚的手臂对众诸侯介绍道:“各位想必都听过征北将军的威名。这位就是威震辽河的征北将军。”

众诸侯闻言连忙起身拜见,袁绍也从帅位上下来很是说了一番客套话。“我道征北将军如此人物必是四五十岁开外的人了,却想不到将军竟如此年轻!实在是让人感慨啊!”

客套了一番后,袁绍又道:“我又一女,虽还不到十四岁,但以生的花容月貌,愿许于将军,不知意下如何?”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道:“多谢祁乡候厚爱。这事等打败董卓后再说如何?”

听到陈楚的回答,一旁的曹操不禁松了一口气。

袁绍似乎没听出陈楚话语的推脱之意,竟然很欢喜地笑道:“好好,等大败了董卓,我即刻遣人将小女送到将军府上。”

陈楚顿时无言。这个袁绍咋回事呢?陈楚有心分辨,但此时显然不是时候,于是只得任由袁绍自说自话了。

等各诸侯都与陈楚见过礼后,刘备才有机会来拜见陈楚。

“备拜见将军。”刘备单膝跪地抱拳道。神情有些激动。

陈楚微笑着将刘备扶起,让他随麾下三将立在身后。

陈楚转头看了一眼袁术,袁术连忙赔了一个笑脸。自从陈楚出现后,袁术便一直唯唯诺诺的,没再说废话。

由于陈楚的威名,袁绍极力邀请陈楚与之并排而坐,共发号施令,其他诸侯也都极力附和。陈楚推脱不掉,只得在袁绍身旁坐下。

众人坐定,开始商议进兵之策。袁绍首先强调了一遍军法,众人皆道:紧遵号令。随后袁绍在征询了陈楚的意见后决定由袁术押运粮草,负责各诸侯供给。之所以让袁术做粮草督运,是因为粮草有相当一部分是袁术从淮南带来的。然后袁绍又道:“现在还需要一员先锋到汜水关前挑战,随愿意前往?”

话音刚落,长沙太守孙坚出列道:“坚愿前往挑战。”

袁绍喜道:“台勇烈,可当此任。”

孙坚当即便要离帐去招呼本部人马。然而就在此时,陈楚唤道:“台请留步。”

孙坚虽微感诧异,但仍停住脚步转身朝陈楚抱拳道:“将军还有何吩咐?”

如果随后发生的事没有改变的话,孙坚将被华雄击败。就目前来说,陈楚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对孙坚道:“台勇烈,但毕竟势孤。我派一员上将领军与台同往。”

众人闻言皆大喜附和。袁绍道:“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然而孙坚却拒绝道:“多谢将军厚意,坚麾下有骁将四人,足可为坚臂助。”

孙坚这个人自尊心极强,在他看来,陈楚这么说是看不起他。因此他更加不会同意陈楚的提议。

见孙坚态度坚决,陈楚也只好由他一个人去了。

不过陈楚并不打算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于是对袁绍道:“台一人前往,恐怕有失。我愿遣一员上将前往做为接应。”

袁绍大喜道:“如此最好!”

陈楚随即唤道:“云长。”

关羽闻言一喜,连忙出列跪在陈楚跟前,“末将在。”

“我命你率一万骑兵随孙坚之后往汜水关。如果孙坚获胜则按兵不动,反之如果孙坚失利,则立刻出兵接应。”

“是。”随即关羽便退出大帐去准备了。

等关羽退下后,陈楚又对袁绍道:“祁乡候,我等也各去准备进军事宜吧。”

袁绍点了点头,然后扬声道:“诸位各去准备,务必尽早进兵。”

洛阳。正当董卓在后宫嫔妃的绣榻上嘿咻嘿咻的时候,李儒突然来报,说关东诸侯起兵四十五万往汜水关来了。

董卓闻言大惊,连忙提着裤子从被窝窜了出来。一面往太师府赶,一面遣人去请心腹谋士武将前来商议对策。

回到太师府时,众谋士武将已经在等候了。

董卓还未坐定便焦急地问道:“关东诸侯起兵四十五万欲反我!各位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话音未落,一员大将便出列道:“我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愿为太师解忧。”

董卓细看那将,原来是关西人华雄。这华雄身材雄壮,面目丑陋骇人气势不凡。董卓大喜,当即便加封华雄为骁骑校尉。命他领兵五万,同李素、胡珍、赵岑一道前往汜水关迎敌。

再来说关外诸侯。

济北相鲍信担心孙坚做前锋抢了头功,于是密令其弟鲍忠率军三千抄小路先赶往汜水关前挑战。

鲍忠率领马步军三千来到汜水关前。鲍忠策马到关下骂关。

片刻后,只见一雄壮武将率领五百铁骑冲出关口,直朝鲍忠杀来。鲍忠当场便胆怯了,立刻便打马后逃。然而没逃出多远,便被华雄从后赶上一刀斩于马下。然后华雄率领铁骑左冲右突,直杀得鲍信军丢盔卸甲尸横遍野。

华雄斩了鲍忠后,当即派人携带鲍忠的人头往洛阳献捷。董卓大喜,于是升华雄为都督。

第47章孙文台兵败

鲍忠兵败身亡后不久,孙坚也率军来到汜水关外。

孙坚麾下有四员猛将,分别是:右北平人程普,字得谋,所使兵器是一支铁戟蛇矛;零陵人黄盖,字公覆,所使兵器是铁鞭;辽西令之人韩当,字义公,所使兵器是一口大刀;吴郡富春人祖茂,字大荣,所使兵器使双刀。

“主公,征北将军派一将领一万骑在我军后方二十里处下寨,这是为何?”黄盖颇为不解地问孙坚。

孙坚冷哼道:“征北将军担心我等战败,故遣这一路人马来接应我等。想我孙台纵横江东,何时被人如此小视过!传令三军今日休息饱食,明日一早便立刻攻城。我要让征北将军看看,我孙台江东猛虎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孙坚率领三万人马在汜水关下下寨。当天众将士饱食后便早早地休息。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孙坚的三万人马便已经列好阵势。孙坚率领麾下四将前出关下喝骂,不过汜水关上根本不为所动,只以箭矢招呼。孙坚无奈只得打马回阵,然后传令三军立刻攻城。

随即战鼓镭得惊天响,孙坚麾下的楚湘之军咆哮着扛着云梯开始冲击关隘。

关上先飞下无数箭石,正在冲锋的孙坚军许多人箭倒地。不过箭雨并没有阻止孙坚军前进的步伐。孙坚军将皮盾顶在头上继续快前进,另外还有强弩手在关墙下不停放箭,以压制关上的弓箭手。

只片刻后,孙坚军便冲到关墙下,冒着箭雨搭起云梯。孙坚军的突击勇士用牙咬着利刃顺着云梯快向上攀登。

这时,关墙上突然砸下无数巨石檑木。随着一声声惊心动魄的巨响,大部分正在攀登的孙坚军连同云梯一起,被砸得粉身碎骨。

少部分躲过截击的孙坚军攀上了城墙,但在对方优势兵力的绞杀之下,很快便全部阵亡了。

一个孙坚军的勇士凭借高超的身手攀上了城墙。在城墙上,这名勇士挥舞大刀疯狂地左砍右杀,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斩杀了十几名董卓军士兵。但面对无数董卓军的反扑,这名勇士很快便在重重刀光被斩成了数段。这就是攻城战的艰难,就算攻击方的军力远高于守城方,但在同一时间能登上城墙的士兵却是极少数,而此时守城方却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攻上城墙的攻击方士兵只能面临被绞杀的命运。

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孙坚在付出了近三千伤亡的代价过后,仍没有动摇汜水关分毫。

孙坚这个人有一股牛脾气。越是艰难,他越要进攻。特别是此时在孙坚身后有一支军队在看着。孙坚认为,如果他不能攻下汜水关,将来定会被征北将军所耻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孙坚不停地挥军攻城。那副架势根本就是在拼命。

诸侯联军起兵讨伐董卓的消息很快便在洛阳城传开。对此,高兴者有,痛恨者有,漠不关心者也有。

洛阳蔡府内,当今大学士蔡邕正望着天空摇头叹息。

这时,蔡邕身后突然响起一好听的声音,“父亲为何叹息?”

蔡邕转过身,只见一身着新绿宫装的绝色少女正款步而来,正是他的女儿蔡琰。

“姬啊,你不是在准备洛阳诗会的事情吗,怎么有空在家消遣?”蔡邕微笑道。

蔡琰立刻露出郁闷的神情抱怨道:“此事女儿本已筹备妥当,却不想关外诸侯竟在此时起兵讨伐董卓!现在兵荒马乱的,许多青年才俊都不敢来洛阳了,女儿只好此事押后。”

蔡邕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父亲,听说关外诸侯是奉密诏而讨伐董卓的。不知此事是否是真?还有袁本初传檄天下所说的那些是否是真的啊?”蔡琰很是好奇地问道。

蔡邕紧皱双眉点了点头,“密诏之事恐怕是真的,袁本初说董卓的那些事情应该也是真的。”

蔡琰闻言,好看的秀眉一皱,“父亲,既然董卓实为逆贼,父亲为何受他驱使?”

蔡邕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为了了却我毕生之愿,只有暂时屈身于逆贼了!”

“父亲用心良苦,可关外诸侯恐怕并不如此认为。将来诸侯进入洛阳之时,父亲想过自己的处境吗?”

蔡邕洒脱一笑,“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能了却我的心愿,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我只是有一事放不下,就是姬你和你母亲。只希望关外诸侯能本着仁义之心不妄加杀戮!”

“父亲!”蔡琰激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滑过娇美的脸庞。在这一刻,蔡琰突然感到自己的父亲是如此的高大。

就在两父女说话时,管家突然来报,“不好了老爷!关外诸侯鲍信的弟弟鲍忠在汜水关前被华雄一刀斩首了!”

蔡邕闻言一惊,“这鲍忠乃是有名的勇将,想不到竟会折在华雄手!关外诸侯折了这一阵,锐气受挫,胜负只怕难料了!”

“老爷,我还听说江东猛虎孙坚已进抵汜水关,正在昼夜不停地猛攻关门!”

孙坚!听到这个名字,蔡邕紧皱的眉头舒展了许多,“江东猛虎孙坚勇烈非凡!有他在,相信能扳回一阵!”

孙坚军强攻三天,士卒死伤超过六千人,孙坚自己也披甲上阵亲冒箭矢,督促士卒攻城。然而三天过去了,汜水关仍岿然不动。

三天的强攻使孙坚军疲累不堪。这天,结束了一天惨烈厮杀将士们酣然进入了梦乡。军营内外非常安静,让人很难想象,这里竟然是血腥厮杀的战场。

孙坚坐在帅帐之内,左右分别站着麾下四将。此时孙坚眉头紧锁,神情显得很烦躁。

“这华雄简直跟乌龟似的!不论我如何挑战他却只坚守不出!三天强攻,我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却未能撬动汜水关分毫!”

程普出列道:“主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攻守的形势相信主公也明白,这样下去对我军非常不利!”

程普话刚落,黄盖也出列道:“主公,德谋所言极是。如此消耗下去,只怕我军拼光了也无法攻下汜水关。不如暂停攻城,每日只到关下挑战便是。”

四人注视着帅位上的孙坚,等待他的决定。

孙坚紧皱双眉。他明白部下的建议是对的,但他却无法咽下这一口气。

半晌后孙坚才道:“此事我再斟酌。天色已晚,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主公也请早歇息,我等告退。”四人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等四人离开后,孙坚望着大账外的夜空叹了一口气,然后吹熄油盏和衣而卧。

正当孙坚睡得昏昏沉沉之时,突然听见大账外响起惊天喊杀声。孙坚顿时一惊,猛地从榻上跳了下来。赶紧将兵器架上的古锭刀取到手,随即便跑出了帅帐。

孙坚挑眼一望,只见不远处火光闪动人影憧憧。借着火光孙坚看到无数的董卓军士兵正从大寨外冲入,并且四下放火,而己方士卒接战不利正节节败退。

孙坚来不及细想便要冲上去厮杀。恰在此时,韩当和黄盖手提兵器跑了过来。

“主公。华雄率军偷袭进来,我军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韩当很是愤恨地说道。

孙坚见两人来到身旁顿时一喜,当即道:“两位将军随我去杀退华雄。”

随即三人领着数百兵往寨门赶去。

孙坚军在华雄军的突然攻击之下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崩溃之时,孙坚率两员大将杀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华雄军士卒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

见孙坚赶到,正在苦战的孙坚军士卒们士气大振,随着瞬间一道开始猛烈反击华雄军。

孙坚被人称作江东猛虎,这个称号可不是白给的。只见孙坚一马当先,手一柄古锭刀上下翻飞,寒光灿若霜雪,近到身前的董卓军将士纷纷被卷入刀光,然后溅血身死。孙坚左边是使铁鞭的黄盖,右边是韩当。三人组成一凌厉的攻击三角,率领湘楚士卒不断地挤压董卓军。在孙坚军猛烈反扑之下,董卓军渐渐地难以抵挡。

眼看就要将冲进大寨的董卓军赶出去了。然而就在此时,大寨后方突然响起惊心动魄的喊杀声。一支董卓军突然从寨后发动了进攻。

孙坚军的注意力此时全在大寨之前,对寨后根本就没有防备。在董卓军突然发动的猛烈攻击下,孙坚军根本抵挡不住,很快便溃败了。

董卓军冲入大寨子,四处杀人放火如入无人之境。

从后寨冲进大寨的董卓军直朝寨门处冲来,很快便于前方的董卓军对孙坚形成了夹击之势。

此时,孙坚和麾下二将就是再勇猛也难以抵敌了。在一阵混战过后,孙坚军终于被击溃,孙坚和麾下将领被乱军冲散。

孙坚跨上战马仓惶向东逃去。这时,一支董卓军在大将胡珍的率领之下对着孙坚一直追了过来。

孙坚边跑边向后放箭,可惜一支都没有命对方。孙坚又放了一箭,这一次用力过猛,将鹊画弓给拉断了。无奈之下,孙坚只得丢掉弓箭。

跑出十几里,孙坚所乘的战马突然踩进一浅坑,随即向前一顿栽倒下去,将孙坚给甩了出去。

孙坚连忙爬起去牵战马,这时,孙坚才发现,战马的前蹄已折,根本无法再跑了。

第48章斩华雄

而此时,胡珍的追兵越来越近,眼看孙坚已经无路可逃了。

孙坚目光一凛,露出决然神色,右手横执古锭刀当道而立。孙坚这是打算决一死战了。

胡珍军很快便到眼前。胡珍并没有让手下人马立刻攻击,因为他想抓活的。

让军士将孙坚团团围住后,胡珍对孙坚道:“你此时已无路可逃。若想活命就弃刀投降!”说话时,胡珍并没有上前,而是躲在众军士之后,因为胡珍知道孙坚勇猛,他担心孙坚拼命之下把他给宰了。

孙坚眉头一竖,以刀指胡珍喝骂道:“想我孙坚一世英雄!怎可向你这逆贼屈膝投降!少废话,有本事就来取我的人头吧!”

胡珍闻言大怒,当即命众军齐上,无必要活捉孙坚。

然而就在此时,无数骑兵在夜色下朝这边奔腾过来。胡珍及其手下众军不禁愣了一下。借着微弱的月光,胡珍震惊地发现这支骑兵不是他董卓军的。

在微弱的月光下,当头一杆战旗上是彪悍的征北二字。征北军!?胡珍顿时惊恐起来。在众将离开洛阳之前,李儒曾经交待过: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与征北军在野战争锋。此时胡珍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回汜水关。

可是他能逃得掉吗?

一万铁骑踩着惊雷席卷而来。惊恐万分的董卓军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正在仓惶后逃的胡珍只跑出去几里,便被一员红脸长髯手持大刀的大将追上一刀斩成两段。

看着征北铁骑在战场上追杀残敌,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朝的孙坚不禁心感慨。他一生好强,想不到最后还是得靠别人才保住这条性命。

“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孙坚来到那红脸长髯的威猛武将面前抱拳问道。

那员武将在战马上抱拳回礼道:“我乃征北将军麾下部将关羽。”

“原来是关将军。今天关将军多亏相救,否则我孙台恐怕要死在小人手了。”孙坚颇为感慨地说道。

关羽命部下牵来一匹战马交给孙坚,然后道:“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孙将军请上战马,我等立刻回军去将董卓军杀退!”

孙坚闻言,双眼一亮,“好!我也正有此意!”

随即孙坚跨上战马,和关羽一道率领一万铁骑往汜水关下的大寨奔去。

董卓军在击溃孙坚军后,便一边放火一边哄抢各种物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时会有什么危险。

正当董卓军乱哄哄地四处抢掠之时,一万铁骑突然从夜色冲出。关羽将麾下骑兵分成十队,分路绞杀突击。

猝不及防的董卓军顿时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董卓军无心恋战,在李肃等人的率领下仓惶退入汜水关。关羽率军追杀,直杀到汜水关下。只可惜只晚了那么一点点,否则关羽便能率军冲入汜水关了。

关上箭石齐下,关羽不得不率军退回。

董卓军被即溃后,先前被打散的孙坚军纷纷汇拢过来。直到天亮时,孙坚麾下四将都回来了,这让孙坚倍感欣慰。不过孙坚麾下士卒只剩下一万多人了。

汜水关下的战况很快传到了联军军。袁绍看着战报,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他惊得是江东猛虎孙坚竟然会战败,而喜的是陈楚派出的那一万骑在关键时刻加入战场,最后助孙坚反败为胜。

“幸好有贤弟派去的一万骑接应。否则孙台兵败必将导致我军锐气受挫。”袁绍很是欣喜对陈楚道。袁绍为了拉进同陈楚的关系,连这称呼都已经变了。对此,陈楚倒是无所谓,不过一旁的张飞就非常不爽了。只见他瞪着环眼,那模样仿佛是想揍袁绍一顿。

陈楚微微一笑,“盟主,我军主力应当加进军,务必尽早抵达汜水关。否则,迟恐生变。”

袁绍欣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令道:“传令诸侯各军。加进军,务必尽早抵达汜水关。”

七天后,各诸侯大军均抵达汜水关下。

摆好阵势,各诸侯在大帐内商议如何进攻汜水关。

恰在此时,斥候来报说,敌将华雄在阵前挑战。

袁绍环视了一圈诸侯,不以为意地问道:“敌将华雄挑战,谁愿前去应战?”

袁术身后一将当即绕出,立在帐下道:“小将愿往。”。这员战将名叫俞涉,是淮南名将,在袁术麾下骁勇仅次于纪灵。

袁绍见俞涉出马,立刻欣然应允。

俞涉随即走出大帐,早就候在一旁的随从立刻呈上大刀牵来战马。俞涉提刀跨马驰出军阵,随之军阵战鼓声齐鸣为其助威。

然而片刻后战鼓声便顿歇,帅帐众诸侯均微感诧异。只有一人心知肚明,这个人就是陈楚。他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这俞涉一定是被华雄给宰了。

片刻后,斥候来报说:俞涉和华雄战不到三回合便被华雄给斩了。

诸侯闻言大惊,只有陈楚神色如常。

此时,袁绍不禁对那华雄刮目相看起来。

袁绍神色凝重地扫视了一遍众人,刚要说话时,韩馥出列道:“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当即命令潘凤出战。

潘凤手提大斧策马出阵,然而片刻后斥候来报说:潘凤也被斩了。

众诸侯震骇不已。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华雄竟然如此悍勇。

袁绍扫视了一圈众人道:“谁敢再去应战?”众诸侯纷纷垂首不语,无人敢应话。见无人敢应战,袁绍不禁叹道:“可惜我麾下颜良、丑两位上将未到!如果有一人在此,何惧他华雄!”

此时,立在陈楚身后的三员大将张飞、关羽、典韦均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三人几乎一齐出列请命道:“将军,我愿往斩华雄!”

众诸侯的目光顿时聚集在三人身上。看到三人魁伟不凡的身姿和气势,众诸侯不禁又在心燃起了希望。

袁绍双眼一亮大喜道:“贤弟麾下大将若能出马,相信定能斩了华雄!”

陈楚淡淡一笑,目光在面前三人渴望的面孔上逡巡片刻,然后定在关羽的脸上,“云长,这一阵由你出马。斩华雄!”

关羽闻言双目顿时一亮,整个人都变的异常兴奋期来。不过张飞和典韦却闷闷不乐地苦着脸。

“是!”关羽激昂地应道,随即手提青龙偃月刀快步出帐,这时,早有士卒牵来战马。

关羽跨上战马飞驰出阵。与此同时,陈楚也下座快步出帐,来到阵一巨大战鼓前。张飞、典韦还有刘备紧跟在陈楚身后,其他众诸侯也受其感染走出了大帐。

陈楚一把抢过一对如同大锤般的鼓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抡开膀子擂起了战鼓。论武功,陈楚比不上任何武将,但如果论力气,能比上他的人却不多。战鼓顿时大响起来,由于陈楚敲的这面战鼓是引领鼓,所以所有战鼓随着它一起响了起来。刹那间,战鼓声响彻天地,让联军所有将士顿时血脉沸张。

关羽策马来到阵前,此时华雄正高坐马上傲然而立,在他的战马下躺着两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分别是之前出马挑战华雄的俞涉和潘凤。

“来将通报姓名!我不斩无名之辈!”华雄以刀指着关羽一脸轻蔑地说道。

关羽冷哼道:“谅你不过一逆贼手下的走狗!竟敢如此嚣张!我乃征北将军麾下部将关羽,今天定斩你头!”

语落,当即便策马而上,挥舞着青龙偃月刀自取华雄。

见对方奔驰如潮涌,气势如山崩,华雄顿时大惊。不敢再有轻视之心,华雄抖擞精神挥刀迎上。

两人大吼着飞快接近,眨眼间便交错而过,同时响起一声铿锵大响。随即两人调转马头再一次迎上,然后缠斗在一起。顿时,铿锵声连绵不绝,两人大喝连连。

两人交手二十几回合不分胜负,双方将士都被场的大战点燃了激情,一齐大喊起来,那声音就如同天塌地陷般震人心魄。众诸侯不禁齐齐色变。

场关羽越战越勇,华雄却渐渐流露出怯意。两人又缠斗了十几回合,关羽一刀荡开华雄门,随即大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如同独龙般直捣而入,华雄防备不及被一刀穿胸。关羽又立刻回刀一斩,华雄那颗头颅顿时冲天而起。

战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双方的心情可不相同。联军一方群情振奋,而董卓一方则士气顿歇,人人面色煞白。

正在擂鼓的陈楚见状,虽然他早有预料,但仍激动不已。

“全军听令!进攻!”最先反应过来的陈楚站在战车上以鼓槌前指大喝道。

杀!!数十万联军同时发一声喊如山崩海啸般汹涌而上。

士气大挫的董卓军根本无法抵挡,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所有董卓军将士争先恐后地往关内逃去,而联军则紧随其后衔尾追杀。

关上守将李肃见状大惊。他担心联军趁机夺关,于是立刻命令升起吊桥,同时又命令关上弓弩手全力射击,以压制关下的诸侯联军。

关外的董卓军绝大部分还没能逃入汜水关,吊桥便已经升起了。许多将士站在关下大骂,更多的则四下奔逃,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联军追至关下,关下的董卓军士兵纷纷缴械投降。这时,关上箭石齐下,许多董卓军士兵和联军士兵纷纷箭倒地。

联军见无法趁机夺关,便暂时撤了下去。

第49章诱而歼之

这一仗联军大胜,不仅斩杀了汜水关大将华雄,而且在之后的掩杀杀死了两万多董卓军将士。此时汜水关的守军只剩下不到两万人,而且士气低落,众诸侯都相信,破关指日可待。

这一仗,陈楚可谓立下首攻。陈楚麾下大将关羽阵斩华雄,这是最关键的。

收兵回到帅帐,当关羽将华雄的人头掷在地上之时,众人均不禁发出感慨惊叹之声。所有人看向关羽的目光都充满了佩服,而看向陈楚的目光则充满了敬畏。

此时关羽高昂着头,面对其他人时脸上是一脸傲气。关羽来到陈楚跟前单膝下拜道:“末将不辱使命!”

陈楚哈哈一笑,随即扶起关羽一脸欣慰地说道:“云长骁勇!那华雄岂是云长的对手!”

“谢主公!”关羽欣喜道,随即转到陈楚身后,同张飞、典韦站在一起。张飞、典韦看了关羽一眼,均露出羡慕的神情。而另一旁的刘备则一脸眼热地看着关羽。那神情就如同老处男见到了美女,饥渴得不得了。那种神情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幸好关羽此时没注意到一旁的刘备,否则的话,不知道关羽会作何感想。

袁绍看了一眼关羽,然后问陈楚:“贤弟,这位将军可是灭黄巾时连斩张角麾下二十一将的那员骁将?”

陈楚却摇头笑道:“祁乡候所说的是另一人。”

袁绍顿时一惊:“难道贤弟麾下还有一人更在此人之上?!”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我麾下岂止这两员猛将!单就武功而论,六员大将恐怕只有张颌略逊于关羽,其他四人均不在关羽之下,甚至更强!

陈楚虽然心如此想着,但并没有如此说。毕竟隐藏一些实力是有好处的。

当天夜里,袁绍命人备下酒肉犒赏三军,同时在大帐之摆下酒席略作庆贺。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必要的警戒力量还是布置了的。

筵席上,众诸侯频频向陈楚及关羽敬酒。张飞和典韦却没什么人问津,这让两人非常郁闷。张飞对典韦道:“咱俩被人小看了!来日再战时定要叫众诸侯大吃一惊!”典韦抱着酒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众诸侯,最关注关羽的要数刘备和曹操。刘备因为身份低微,所以他虽有心结交关羽,但却说不上话。而曹操则频频向关羽敬酒,话里话外地都在试探关羽对陈楚的态度。关羽不是傻子,几轮下来,曹操打的什么主意,关羽已经心知肚明了。于是关羽对曹操语气铿锵地说道:“当今乱世须有英雄才能匡复天下!我家将军乃旷世英雄,关某誓死追随,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听到关羽这番话,曹操不禁在心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想要挖墙脚的愿往恐怕是难以实现了。同时曹操又在心升起由衷敬佩之情,而越敬佩他就越想招揽关羽,可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招揽得了。所以此时的曹操非常痛苦。

曹操做得那些小动作,陈楚都看在眼里。当看到曹操一脸沮丧地退到一边去后,陈楚不禁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酒过三巡后,陈楚对袁绍道:“盟主,现今董卓军受挫,我军宜立刻乘势攻城。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攻下汜水关。”

众人顿时附和起来。这其有赞成陈楚建议的,更多的却是出于巴结陈楚的心里。

袁绍稍作思忖后便欣然点头道:“贤弟所言极是!明日我便下令诸侯各部轮番强攻汜水关。”

陈楚所说的这番话,大意同前世历史上张飞所说的类似。可是结果却截然不同,张飞当时说这番话时,得到的是冷眼呵斥,而陈楚说这番话时得到的却是一片附和。真是同样的事由不同的人来做,结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汜水关。华雄被阵斩,全军大败。李肃惊骇之下连忙派人赶往洛阳请求援兵。

当董卓收到李肃的求援信后大惊失色,连忙召集谋士武将商议出兵救援一事。

最后在李儒的建议下,董卓决定起兵二十万分两路赶往汜水关和虎牢关。

一路五万人马由郭汜、李傕率领驰援汜水关。临行前,李儒特别交代,只须严把关塞,不得出关厮杀。

另一路十五万人马由董卓亲自率领,李儒随行,部将有张济、樊稠、臧霸、高顺等将。这一路往虎牢关而来,目的是以虎牢关为根基出击,以期将诸侯联军拦腰斩断,然后与汜水关李傕郭汜军同时出击,最终达到将诸侯联军击溃的目的。

与此同时,李儒还建议将袁隗一家老小全部诛绝,让快马带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人头先去关前号令。董卓采纳了李儒的建议,在大军出发前,派军将袁隗留在洛阳的一家老小全部捕杀。然后命一队快马携带人头先去汜水关号令三军。董卓这么做除了泄愤以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麾下将士们看,他要让麾下将士明白,如果敢背叛他董卓,就算本人能逃脱,也要将其家人老小全部诛杀。

众将士虽然有许多对董卓的滥杀无辜的行为很反感,但对董卓却不敢有丝毫违逆。

数天后,便有探子将情况传给了袁绍。得知袁隗一家老小被害,袁绍顿时大哭起来。其他诸侯也都摇头叹息。

袁绍命人剪裁白布,让麾下全军将士戴孝,同时又命人立白色大旗一面,上书报仇二字。随后,袁绍便命令麾下大军昼夜不停地强攻汜水关。

战况进行得很惨烈,但数天下来,汜水关仍未能被攻下。恰在此时,又有消息从洛阳传来,说董卓起兵二十万增援一事。袁绍连忙聚众商议。最后决定由陈楚率七路诸侯,共计二十万大军前往虎牢关迎战,而袁绍则同其他诸侯继续急攻汜水关。

跟随陈楚前往虎牢关的七路诸侯分别是:王匡、乔冒、鲍信、袁遗、孔融、张扬、陶谦、公孙瓒。

董卓大军赶到,诸侯联军分兵迎战。大战即将爆发。

陈楚率领麾下十万大军及各路诸侯十万众,共计二十万大军来到虎牢关外下寨。

陈楚并未急于命令军队攻城,而是先让军队养精蓄锐,同时将行军司马沮授唤到帅帐之商议败敌策略。

二十万大军的营寨绵延十几里,其有一半是陈楚的征北军的。晚上,士兵们围坐在火堆边闲聊着。

“听说汜水关那边打得很不顺利呢!”一个士兵皱着眉头说道。

“哼!咱们征北军一离开他们就狗屎了!”另一个士兵很是不屑地说道。

这时又一个士兵接口了,“如果是咱们征北军攻击汜水关,说不定现在已经攻进汜水关了!”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话语充满了对自己身为征北军一员的自豪,同时也流露出对其他诸侯鄙视的心态。聊着聊着,大家的话题最后落在陈楚身上,士兵们都说:打进洛阳后必须得由将军任大将军兼丞相,那样就天下太平了。

第二天,陈楚率军列阵在虎牢关下,董卓则命令臧霸领魏续、宋宪、侯成三将领军五万出战。

臧霸提刀前出骂阵挑战。陈楚看了看左右众诸侯道:“谁敢出战?”

鲍信立刻抱拳道:“我愿出战斩杀此贼!”

陈楚当即命鲍信出战。

鲍信出阵先同臧霸对骂一番,直骂得两人都面红耳赤后便策马狂呼开打了。

两人两骑缠战在一起,双方士兵均高声狂呼为己方助威。

这臧霸是董卓麾下有名的勇将,身材魁梧刀大势沉。鲍信与之对敌明显处于下风。只交战十几回合,鲍信便难以招架了。心胆怯的鲍信立刻丢下兵刃调转马头逃了回来。而此时臧霸则杀得兴起,哪里肯就此放过鲍信,当即挥刀狂呼追着鲍信不放。

正在关上观战的李儒见状立刻对董卓道:“岳父,臧霸获胜可命大军立即掩杀!”

董卓兴奋地点了点头,随即传令三军:全军掩杀。

陈楚慌忙率领众军迎战,但已被臧霸震慑的将士们似乎发挥不出平常一半的战斗力。而董卓军这边却是士气如虹。双方大军只交战不到一刻钟,联军便全面溃败,全军开始后撤。陈楚的十万征北军由于处在军阵的后方,所以不仅没受到什么损失,反而最先走掉的就是他们。

其他诸侯见状纷纷大骂不已。不过他们脚下可没停着,都在以最快的度四下奔逃。

臧霸、张济、樊稠、高顺四将率领十万大军追着帅旗不放。陈楚在前面逃着,董卓军在后面追着,双方一追一逃不知不觉便跑出十几里地,来到一处类似锅底的地形。

当臧霸四将率军追到此处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刚才还在前面逃跑的陈楚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

与其他几人相比,高顺要心细得多。高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对臧霸道:“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我们不如就此收兵吧!”

臧霸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当即下令回军。

然而就在此时,狭窄入口处的悬崖上突然被推下数千斤柴草,高顺、臧霸等人见状顿时大惊。随即众人又见一队弓箭兵出现在悬崖上,人人弯弓搭着火箭。

十万董卓军眼睁睁地看着一蓬火箭划破天空落在谷口的柴草堆上,顿时火龙窜起烈焰滔天。出口被熊熊烈火给封住了。

第50章闯关

就在此时,四周高崖上战鼓声骤然响起。随即董卓军便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无数的征北军将士出现在四周高崖之上,人人引弓待发。

董卓军惊慌不已,十万大军顿时骚动起来。许多人想要逃跑,但是谷口已被烈焰所封,根本就无路可逃。董卓军将士许多人已经露出绝望的神色。

征北军虽然将董卓军围定,但并未立刻发动攻击。就在所有董卓军将士心怀忐忑的时候,征北军将军陈楚高崖一处显眼的位置,跟在陈楚身边的是相貌丑陋忠诚悍勇的典韦。

陈楚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董卓军,然后朝崖下喊道:“董卓军的将士听着。我是征北军将军陈楚,此次特奉密诏率军讨伐逆贼董卓。我知道你们之绝大多数人并不愿意跟随董卓行大逆之事,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现在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

臧霸四将对望一眼,然后张济出来仰头喊道:“陈将军,请容多点时间给我们考虑。”这个张济明显是在耍小聪明。

陈楚冷哼一声,“只有一刻钟!过期不候!如果到时你等还执迷不悟,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董卓军更加骚动起来,许多董卓军将士都流露出意动之色。但臧霸等四员大将未发话,他们也不敢贸然向征北军投降。

张济本来还想说什么,但陈楚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说完了该说的,陈楚便离开了。

张济无奈回来。

“怎么办?陈楚刚才的话讲的很清楚,咱们要是不投降,他便回下令万箭齐发!到时,我等都不得好死!”张济来到其他三人跟前问道,神情很焦急。

樊稠看了一眼臧霸,然后道:“咱们根本就没有脱困的可能!与其让十万生灵葬送在这,不如就投降了吧!咱们向征北将军投降也不算丢人!”

臧霸斩头看向张济,张济点了点头道:“樊稠所言极是。咱们没有必要在此绝地垂死挣扎!俗话不是说:大丈夫不立危墙之下吗!”

臧霸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既然你们都如此想,那么咱们现在就向征北将军请降。”

臧霸的话刚一出口,高顺便激烈反对起来。“不行!我们不能投降!大丈夫在世当以忠义为本,怎能一遇危机就怯懦投敌呢!丞相待我等不薄,我等必须效死以报!”

三人闻言不禁眉头一皱,相互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张济、樊稠两人当即绕到高顺背后,就在高顺微感诧异之时,臧霸三人突然同时出手,将猝不及防的高顺摁倒在地绑了起来。

周围的将士看到这一幕,虽然震惊,但大多数人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还是有五百人冲了过来将臧霸三人团团围住。

这五百人不是别是,正是高顺一手训练出来的五百陷阵营,也就是三国年代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精兵。这些陷阵营士卒的装备外表与其他军士迥异,不仅个个魁伟非凡,而且装备及其精良。其他军队的士卒最多就只能穿上皮夹,而陷阵营的士卒却人人是全覆盖式的铁制盔甲。这样一支军队出现在战场上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家将军!”一名小将对着臧霸三人厉喝道。

臧霸是知道陷阵营厉害的,心紧张的他立刻对陷阵营的士兵们喊道:“你们不用紧张!我是不会伤害高将军的!只因高将军阻挠投降,所以我等才暂时将他控制住!”

这时,被绑成粽子的高顺高声骂道;“亏太师如此厚待你等!你等却贪生怕死想要投降敌人!”

“快放了我家将军!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陷阵营小将又警告道。

见陷阵营步步紧逼,臧霸等人的亲信军队也没有闲着。上万人从外围围拢过来,又对陷阵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你们不客气,难道我们会客气吗!”臧霸的一名亲信部将在外围喝道。

面对数十倍与己的包围圈,陷阵营夷然不惧。小将一声令下,处在外围的四百人立刻转身对外形成防御阵型。

气氛非常紧张,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这时,陈楚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高将军忠肝义胆,陈某佩服!但高将军想过没有,你如此忠心于董卓真的算是真正的忠义吗?”

高顺抬头拿眼睛一瞪,没有说话。

陈楚顿了顿继续道:“大丈夫在世要做的其实就是两件事。一是保境安民,使我华夏百姓不受外族欺辱,不受匪盗祸害;二是开疆拓土,为我华立万代不朽之功。只有做到此两点才是真正的大丈夫!高将军同意我的话吗?”

高顺没有说话,不过陈楚感到高顺已经意动了,于是继续道:“那董卓自入洛阳以来干过些什么,相信不用我说,高将军也清楚。董卓他欺辱皇帝**宫廷,这些事我就不去说他了,但他横征暴敛掠夺民财,视百姓生命如草芥!对此,凡是真正的汉子便不能坐视不理!”

这一番话使高顺心头猛地一震,他突然感到呼吸仿佛都有些困难起来。但他仍在犹豫,他还无法挣脱固有的忠义思维。

此时,陈楚趁热打铁道:“忠义乃大丈夫立身之本。但高将军对忠义二字却理解错了。如果将军的忠义对百姓来说是个灾难的话,那这种忠义还有何意义!这其实不是忠义,而是助纣为虐!只有对百姓有利的忠义才是真正的忠义,这样的义士才会万古流芳!”

高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满眶地由衷感慨道:“多谢将军指点迷津!高顺愿投效将军帐下。”

陈楚闻言大喜,“高将军愿意投效乃是我之大幸!”然后看着董卓军的其他将士问道:“你们可愿意降我?”

臧霸三人对望一眼,随即跪下拜道:“我等也愿投效将军麾下,助将军匡复天下!”。三人这一拜,十万董卓军将士也跟着跪拜下去,一起高声宣誓效忠陈楚。他们之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是被形势所必,而是被陈楚刚才的一番言语给打动了,这些将士是真心地想要投效到陈楚帐下。

陈楚在悬崖之上凭一席话说服十万董卓军投降。这注定将为后世留下一段佳话。此事在不久之后就在民间广为流传,不过却越来越神乎其神。

看着站在高处的陈楚的背影,沮授非常感慨。

这个引君入瓮的计谋是沮授设计的,但陈楚在执行时却进行了改动。沮授原来打算是准备大量火油柴草,等对方大军一进来就用火攻。按照沮授的想法,火攻过后,这十万人也基本上完蛋了。

但陈楚觉得这火攻之计虽然很好,但太过残忍。于是陈楚取消了后面这一段火攻之计。陈楚希望凭借压倒性的态势逼迫这十万人投降。最后陈楚做到了。

沮授感到有些惭愧,同时又非常欣慰。跟随这么一个心怀仁义而又豪情万丈的主公正是他一生所追求的。

陈楚借助压倒性的态势劝降了高顺、臧霸这十万董卓军。随即命令张飞率领两万步卒化装成董卓军往虎牢关而去。

虎牢关上。

臧霸、高顺率领十万大军出关追击,却迟迟未归。董卓、李儒等人不禁有些担心。

“仲坚,臧霸、高顺他们怎么还未回军?不会是遇到什么不测了吧?”董卓很担心地问道。

李儒连忙道:“岳父请宽心,臧霸、高顺、樊稠、张济均是骁勇善战之辈,谅关东诸侯也奈何不了他们!想是他们追击敌人追得远了,所以一时未能回军。”

董卓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两人在关上焦急地等候着,然而过了午膳时间,大军仍没见回来。董卓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仲坚,立刻派快马出关打探消息!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李儒连忙应道,当即便要便向下传令。

就在此时,瞭望哨上的士兵高声叫道:“太师,我们的军队回来了!”

董卓闻言连忙来到垛墙边极目远眺,只见真的有数万人朝这边过来了。

一刻钟后,那支队伍走近了,董卓才看清楚。这支军队约有两万人,打着他董卓的旗号和臧霸的将旗。在这支军队之还有大概两余联军俘虏正垂头丧气地被押运着一同行进着。

董卓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郁闷烦躁彻底一扫而空了。

两万董卓军押着两万俘虏来到吊桥下喊门。负责绞车的军士官看向董卓,等候等候董卓的指示。

董卓大手一挥,带着兴奋大声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慢!”李儒突然叫道。不过他出言晚了一点,吊桥已经被放了下去,关门也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

董卓微感诧异,正要询问。但就在此时,关下突然发生了变故。

一个黑熊般的巨汉扯下罩在身上的外袍,手提丈八蛇矛冲过吊桥来到关门处。此时,关门正在缓缓地关闭。那巨汉大吼一声,猛地撞在左边那扇门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那扇门很明显地晃动了一下。随即那巨汉左掌顶门大喝一声,左边那扇关门随之就被推开了。原来刚才他那一撞之力将左边门内的十几个推门士兵给震得飞了出去,这十几个士兵此时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呢。

第51章拿下虎牢关

门内士兵见有人强行闯关,立即挥舞着兵器冲了过来。那巨汉将一杆丈八蛇矛舞得如同转风车似的,将冲在最前面的二十几个士兵瞬间击杀。

就在此时,关下的董卓军及俘虏也出现了变故。负责押运的‘董卓军’不再管俘虏,只见他们大喊一声高举着兵器冲进了关门,而那些‘俘虏’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兵刃,也同那些‘董卓军’一道冲进了关门。

见此情景,董卓、李儒大惊。“放箭!放箭!”最先反应过来的李儒大叫道,随即又对董卓道:“岳父,此关已不可手,咱们赶紧撤吧!”

董卓此时的面色已经变得煞白。这些年穷奢极欲的生活已经磨平了董卓的锐气,现在的董卓完全没有了当年的豪气与武勇。

“撤!快撤!”董卓一面叫到,一面竭尽全力地挪动着自己那肥硕的身体。董卓现在的身体恐怕连逃跑都做不到。

李儒见状大急,连忙命令八位壮士联手将董卓抬起,随即开始逃跑。此时董卓的形象非常不好看,八个人抬他就像抬头猪似的。

就这么逃跑是不可能逃得掉的,所以李儒命郝萌、曹性两将殿后。

张飞挥舞丈八蛇矛一路厮杀,没有人能挡住他一矛之威。四万征北军随之攻入,然后四下冲杀,猝不及防的董卓军无法抵挡,只片刻便全面崩溃。

正当张飞率军一路向前之时,突然在前方出现两员董卓军将领率领数千人挡住了去路。

其一员将领立马持枪道:“我是董太师麾下大将郝萌,来将通报姓名。”

张飞懒得理他,挥舞着丈八蛇矛就冲了上去。

郝萌见对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顿时大惊,连忙舞枪迎战,可是他哪里是张飞的对手,只交手不过一合便被张飞一矛挑死。

一旁的曹性心惊胆战,当即拨马便想逃跑。张飞大吼一声,曹性战马受惊人立而起将惊慌失措的曹性摔落下马。不等曹性爬起,张飞一脚踏过去,直接踏在曹性的脖子上。只听响起‘喀吧’一声可怕的声音,再去看曹性时,曹性已经七窍流血而亡,并且脑袋和身体形成了一个古怪的角度。

董卓军将士惊恐色变,看向张飞的目光全是恐惧。

张飞双眼一瞪,大喝道:“不想死的就投降!”

数千董卓军将士只感到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纷纷求饶起来。

当陈楚率领大军赶到虎牢关时,虎牢关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张飞正一脸神气地带着一队人马出城迎接陈楚。

“翼德干得不错!这么快就拿下了虎牢关!”陈楚很满意地称赞道。

张飞大嘴一咧,憨笑起来。

来到虎牢关官衙,陈楚在上位上坐定。张飞、关羽、典韦、沮授、高顺、臧霸、张济、樊稠和刘备分列左右。

“翼德,可抓到了董卓?”陈楚很期待地问道。

张飞立即出列,一脸苦相地抱怨道:“大哥,那董卓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率军攻入虎牢关后就一直没看到他人!”

对这个结果,陈楚并不感到意外。陈楚皱眉稍作思忖后便对关羽道:“云长,你率十五万步卒留在虎牢关。”

“是,主公。”关羽出列应诺道。

“其余诸将随我率领五万骑兵追击董卓,进军洛阳!”

“是,主公。”众将一起出列应诺。

就在此时,有铁壁卫(从三军挑选的极度忠诚而又骁勇不凡的战士组成的一支部队,这支部队只有一千人,他们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保护陈楚的安全。目前铁壁卫的卫队长是有古之恶来之称的典韦)进来禀报道:“主公,门外有一人要见主公。”

“是哪位诸侯吗?”陈楚问道。

那名铁壁卫摇头道:“不是,来人是一位先生。”

“哦?”陈楚顿时好奇起来,于是道:“带他进来吧。”

“是。”卫士应诺退了下去。片刻后便带着一名身材消瘦做儒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这个人一进来,臧霸、高顺他们四人顿时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陈楚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着陈楚。片刻后,陈楚先开口道:“先生贵姓?此来所谓何事?”

那儒士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点了点头,他的神情就像是在品评一件艺术品,很显然,陈楚给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那儒士朝陈楚抱拳道:“征北将军威名,在下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在下的名字,恐怕将军并不知道。”

陈楚微微一笑,静待下。

那儒士顿了顿继续道:“在下姓贾,名诩,字和。本在董卓手下当幕僚。”

贾诩!?听到这个名字,陈楚顿时一惊。对贾诩这个名字,陈楚可一点都不陌生,这个家伙在三国时代有‘毒士’之称,因为他出的计谋往往阴狠毒辣至极。不过这个人的人品却不错,他虽然先后跟过多个主公,但他从未背叛过任何一个人,不过他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当前一个主公兵败身亡后,他便会选择跟随下一个主公。

此时贾诩应该还在董卓一方,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陈楚朝贾诩抱拳道:“和先生的大名我可是闻名已久。只是先生不在董卓身边呆着,却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一旁的张飞一听来人是董卓的人,立刻走上前去要揪贾诩。

“翼德,不得无礼。”陈楚连忙出言阻止。张飞只得悻悻然地退了回去。

面对张飞这样一个黑熊般的巨汉,贾诩依旧面色淡然。陈楚不禁暗佩贾诩的胆气。

“这位将军想来是一位嫉恶如仇的豪杰之辈,贾某佩服。”贾诩朝张飞微微一拜道。然后面对陈楚微笑道:“将军,在下原本是在董卓手下做事,只因董卓不停人言,因此离开。贾某在原辗转已有些时间,非常佩服将军之气概,因此想投效在将军麾下建功立业,还请将军收留。”

贾诩言辞恳切,说得似乎是真的,但陈楚并没有得意忘形,陈楚担心这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陈楚未立即表态,而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高顺等人。高顺四人对望一眼,然后高顺出列道:“主公,和先生说得都是实情。数月前,和先生便留印封金离开了洛阳。为此,董卓还曾大发雷霆。”

陈楚闻言立刻起身来到贾诩面前。双手很亲热地拍了拍贾诩的双臂歉意道:“和先生请见谅。刚才我不知道实情不得不谨慎啊!”

贾诩根本就毫不在意。在他看来,陈楚刚才的举动完全是应该的,是正常的。

“贾诩拜见主公!”贾诩下拜道。

陈楚连忙将贾诩扶起,哈哈大笑道:“和先生能来辅佐我,实在是我的福气!”

汜水关。袁绍率领二十五万诸侯连军久攻不下,并且无论袁绍他们怎么挑战,守卫汜水关的大将郭汜、李傕就是不出战。正在众诸侯苦恼之时,长沙太守孙坚从当地山民口打听到一条能绕过汜水关的小路。

但当孙坚将这个情报告诉袁绍时,袁绍却犹豫不决。更有一个诸侯语带奚落地说道:“孙太守,还是谨慎为好!想那董卓军占据汜水关多时,难道还会不知道那条小路!一旦我军埋伏势必前功尽弃,这种险不值得冒!”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支持孙坚,他建议应该派一支偏军走这条小路。这个人就是曹操,曹操认为,走小路虽然存在风险,但打仗哪有不冒险的,这条小路说不定就是制胜的战机,不能不去试一试。

虽然曹操支持孙坚,但其他所有诸侯都不愿意冒这个险。孙坚见此情景怒道:“尔等无胆鼠辈!既然你们不敢去,我自领兵走小路!”说着便转身出了大帐。

曹操快步追出去几步,到大帐门口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就没有继续追孙坚了,而是返回了大帐。

众人对孙坚的离开并不在意,继续进行着无意义的讨论。

就在众诸侯好像一群鸭子叽叽喳喳之时,斥候突然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

“禀报盟主,征北将军已于日前攻破虎牢关!并歼灭董卓军主力!征北将军正率领骑兵直奔洛阳去了!”

静!简直是落针可闻!众诸侯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这消息太让人吃惊了!在他们原来的想法,再怎么样也应该是他们这一路先攻破关卡才对,毕竟他们这里的守军只有五万,而虎牢关方面却又十五万董卓军的精锐。原先的军事安排只是让陈楚那一路牵制或者压制虎牢关上的董卓军,好让他们这一路能够安然攻下汜水关。然而现在的结果却是,做为牵制的陈楚竟然先攻破虎牢关,而主攻方向的汜水关却没有丝毫进展。

众人在震惊之于又感到有些恐惧,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攻破十五万精锐防守的关隘,这需要多么恐怖的战斗力啊!随即众人又稍稍舒展了一下眉头,因为在他们想来,不管征北军的战斗力有多强,这一战下来,损失肯定是极其惨重的。

“征北军损失如何?”袁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征北军只损失了数百人!”斥候恭敬地回答道。

喀吧!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

袁术疾步走到斥候跟前,一把将斥候拽了起来,瞪着眼睛吼道:“你说什么?虎牢关上有董卓精锐的十五万大军,征北军就是人人都是铁打的也不可能只损失数百人就攻下虎牢关!你敢谎报军情!”

第52章逼近洛阳

斥候看到袁术狰狞的面容,又听到这番话,登时慌了。“小人不敢谎报军情,小人说得都是实话!”斥候连忙道,同时心又格外郁闷,在他想来,他来报告的是好消息,是喜讯,怎么这些个大人一个个的面色都如此的难看。

袁术一把将斥候摔到地上,鼓着眼睛粗声粗气地道:“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斥候连忙将征北军如何诱敌深入,陈楚如何劝降,最后又如何骗开关门夺取虎牢关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斥候之所以知道的如此详细,是因为他到虎牢关时,陈楚的行军司马沮授专门让人告诉他的。沮授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威慑众诸侯,为陈楚在进入洛阳后能够有效约束众诸侯的行为打下一个楔子。

大帐内很安静,最先说话的是袁术,“这么说,征北将军陈楚现在拥有二十万虎狼之师了!”袁术的声音很轻,表情很难看。

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征北军所表现出的强势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压力。

“大家这是怎么了!征北将军打了大胜仗,这是喜讯,应该高兴才对!”说话的是曹操,他是现场唯一一个自始至终神情都正常的人。

然后曹操出列朝袁绍抱拳道:“盟主,虎牢关已被我联军攻占,这汜水关的守军必定会在近日逃走。我军宜急攻汜水关,务求尽快拔下此关。”

袁绍点了点头,当即下令全军不惜一切代价急攻汜水关。

联军又一次向汜水关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这一次与之前大不相同,军队很轻松地便突入了关。原来郭汜、李傕军已经在半日前撤走了,汜水关只留下些老弱伤残。联军一攻来,这些老弱伤残并未做任何抵抗。

分外恼火的袁绍下令将俘虏的两千多老弱伤残全部活埋。诸侯都在气头上,所以只有曹操一人出言劝阻,不过袁绍并未听劝。

夺下汜水关后,按道理说应该立即向洛阳进兵。但在把守汜水关的问题上,众人又开始扯皮了。

曹操看得气闷,当场指着众人喝骂道:“竖子不足与谋!”随即离开大帐召集麾下军队离开汜水关往洛阳而去。其实曹操并没有带走所有的军队,他还留了三万由乐进率领留在汜水关上。

当虎牢关方面的消息传到汜水关时,郭汜、李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虎牢关方面兵败,两人已经没有再防守下去的意义了。于是两人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开始安排撤退的事宜。

这撤退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叫对方看出自己的撤退意图,至少不能让对方在短时间内识破。为此,两人将两千多老弱伤残之军留了下来,交待他们在关上虚张声势,并对他们说,敌人如果攻关,他们可以不做抵抗。随即两人率领四万人马从西门悄悄地离开了。

从汜水关上撤下来的这四万人马一路向洛阳急赶,他们要在洛阳同董卓汇合后,再向西逃往陕西。

正当郭汜、李傕率军在官道上行走之时,有斥候突然从后赶上来禀报道:“启禀二位将军,有人马追上来了。”

两人闻言一惊。均在心想:来得可真够快啊!

“是谁的人马?有多少人?”郭汜急声问道。

“当头一面旗帜上写的是一个‘曹’字,约有两万人马。”

“曹?莫非是谯郡的曹操。”李傕对郭汜说道。

郭汜点了点头,“一定是他了。既然他只有两万人马,何不打他一下!如此也能喝阻诸侯,使他们不敢追得太急。”

李傕赞成道:“郭兄所言极是。咱们这就准备。”

曹操率领两万部众从汜水关出来后,一路向西急赶。当曹操率军来到一处丘陵地形时,突然四面杀声大起,随即便看到满山遍野的董卓军从四面围攻了上来。

曹操见状大惊,连忙指挥军队向东突围。双方军队顿时混战在一起,曹操军由于猝不及防兼且敌众我寡,形势岌岌可危。

夏侯惇、夏侯渊、许褚三员猛将护在曹操身边,拼命向东突围。好在这三员猛将骁勇无比,硬是在乱军之杀出一条血路,否则曹操恐怕早已死在乱军之了。

三员猛将护卫着曹操出了重围,连忙让曹操上马先行。曹操执意不肯,非要等诸将到齐后才肯离开。三人感动不已,均跪地恳求曹操先离开,曹操仍然坚决留下。

就在此时,一支人马突然从东边出现。众人先是一惊,待看清对方旗号后,均露出一脸惊喜的神情。

原来这支突然出现的人马就是早前走小路绕过汜水关的孙坚所部。

孙坚率领所部一路往西,却不想在此地遇到这一场战事。孙坚立马高处观察了片刻,随即便下令麾下人马全面进攻,孙坚本人更是一马当先。

孙坚率领一万多人马投入战场,从外围向郭汜、李傕军发起猛烈进攻。处在重围的曹操军见援军到了,士气顿时一振,也开始向郭汜李傕军发动猛烈的反击。

在曹操军和孙坚军里应外合之下,形势渐渐往不利于郭汜李傕军的方向发展。由于孙坚军出现的太过突然,郭汜李傕军将士不知底细,均无心恋战。如此情况之下,郭汜李傕军获胜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郭汜李傕见此情形,连忙命令军队且战且退脱离战场。

郭汜李傕军退走后,孙坚、曹操都未下令追击,两人都担心再遇到伏击。

战罢,曹操连忙来见孙坚。“台兄,今次多亏相救!”曹操来到孙坚跟前拜谢道。

孙坚连忙将曹操扶起,“孟德毋须多礼!你我同为讨贼,相互辅助是应该的。孟德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曹操稍作思忖便道:“你我合军一处继续向洛阳进军。不过这一次须小心谨慎,不能再踏刚才之覆辙了。”

孙坚点了点头,曹操所说的也正是他所想的。

随即两人集合军队合兵一处继续向洛阳进发。

在路上,孙坚问曹操,“孟德为何会先于我来到此地?”

于是曹操便将孙坚离开后所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当孙坚听到虎牢关方面的消息后露出非常吃惊而又感佩的神情,“征北将军真乃真将军也!”

曹操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虎牢关。陈楚率领众将及五万骑兵离开后不久,先前溃散的那八路诸侯终于闻讯又往虎牢关汇聚而来。

当他们从关羽的口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后,才知道自己被陈楚当枪使了一回。

不过众人却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陈楚现在手握精锐二十万,谁敢触他的霉头。从诸侯只在虎牢关稍作修整便率领部下一起往洛阳去了。

董卓和李儒带着两千多亲信军兵仓惶逃回洛阳。沿路上,当百姓看到一脸惊惶的董太师时,人人都露出惊诧的神情,想当初董卓率领二十万大军出洛阳是何等的威风,而此时的董卓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回到洛阳,董卓不禁松了一口气,当即便准备下令全城戒严准备守城。然而李儒却劝道:“岳父,我军以二十万之众据虎牢汜水之险尚不能抵挡征北军!如今这洛阳城只有不到三万人马,而且多有怀异心者!我军怎能守得住洛阳?”

董卓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明白李儒说得是对的,但是他却舍不得洛阳的奢华。将洛阳就这么丢掉,简直就是要在他的心头剜一块肉。

“难道就将洛阳拱手让给关东诸侯?!”董卓紧皱着眉头。

看到董卓在犹豫,李儒连忙劝道:“岳父,于其困死在洛阳,不如现在就舍弃!”顿了顿,李儒继续道;“岳父,咱们现在放弃洛阳,并不代表咱们就永远失去了洛阳!”

李儒的话让董卓双眼一亮,“哦!仲坚何出此言?”

李儒朝董卓抱拳道:“岳父,咱们退到陕西之后,一则可以避开关东诸侯之兵锋;二则,一旦我们退走,关东诸侯进入这洛阳繁庶之地必然会为此相争,我们坐观诸侯内斗,然后伺机而动,说不定不久便能重返洛阳!”

“好!仲坚之言使我茅塞顿开啊!”董卓猛地拍腿道。

李儒继续道:“咱们退到陕西之后,须整军备武以待时机。”

“就依仲坚所言。立刻传令下去,各军立刻整装撤往陕西。”

随即董卓又下了一道命令:“传令给成廉、魏续两位将军,命令他们将朝廷个大臣及皇室带往陕西。再传令给宋宪将军,要他将国库给我全部搬往陕西。”

传令兵刚要离开,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启禀太师,有一支骑兵已经到达离洛阳只有二十里的地方了!”

董卓、李儒俱都一惊,李儒急声问道:“对方有多少人马?是谁的部队?”

“约有四五万人,全是骑兵!不知是谁的部队!”

“全是骑兵!这应该是陈楚的征北军!”李儒对董卓道。

董卓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惶急,“咱们得赶紧离开!二十里地,骑兵只要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岳父,不如命令侯成将军在洛阳城四下放火,以拖延追兵的度。”李儒建议道。

董卓犹豫片刻后便点头答应了。

洛阳城内顿时大乱起来。董卓兵如狼似虎地冲进各大臣府邸及皇宫,将朝廷各部官员像托死狗似的托出来,然后不由分说将他们地推上马车,各大臣府邸门口全都是一片哭喊声。对待皇帝,董卓兵稍微客气些,虽然同样不由分说,但皇帝至少是被背出来的。

第53章对抗董卓军

在强行将朝廷各部大臣及皇帝装上车后,这支董卓军便立刻出洛阳向西而去。

董卓给了宋宪两千士兵,让他搬运大汉的国库,但在此过程却出现了变故。本来董卓听从李儒的建议为防军心不稳,并没有向士兵们透露征北军骑兵即将到达的消息,然而宋宪的士兵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军心顿时大乱,宋宪根本就没法控制。

士兵们惊慌之下,哪里还会想着董卓交待的任务。每个士兵均在心想:董卓已经自身难保了,何必再为他卖命!不如抢些钱财躲到乡下去吧!

于是两千多士兵开始哄抢财物。宋宪起先还去阻止士兵的行为,但没有用,最后宋宪干脆自己也加入了哄抢的行列。

哄抢行为迅扩大,抢红了眼的宋宪所部并不满足于哄抢国库,许多士兵还窜到百姓的家行抢。不仅是抢劫,这些士兵还杀人。

这种行为终于激起民愤,百姓不愿任由宰割,相互联合起来与四处抢劫的董卓军对抗。

刚开始时,由于董卓军分散在各处抢劫,在愤怒的百姓群起围攻之下,许多董卓军士兵被砍成了肉酱。但董卓军发现这个情况之后迅汇聚起来,面对抱成团的董卓军,缺乏战斗经验的百姓难以对抗,战况迅逆转过去,许多百姓在董卓军的反击之下被杀。

洛阳城内一片大乱,到处是百姓的哭喊声。四处都有火头窜起,那是董卓军在洛阳城内放火。

陈楚领众将率领五万骑兵来到洛阳城郊,却见城内有火光闪现。陈楚心明白,这一定是董卓军正在城放火。

许多百姓惊慌地逃出洛阳,可当他们一出城便看见原野之上密密麻麻地横陈着数万铁骑。百姓们顿时吓了一大跳,其绝大部分转头就朝一旁没命地逃开。

不过仍有一部分识字的百姓注意到,城郊的这支军队所打的旗号不是董卓的,而且甲衣的颜色和样式也不同于董卓军。

在风猎猎飘扬的战旗之上绣着的是征北二字。

征北军?这是征北军!许多百姓顿时喜极而泣。

“将军!救救我们吧!”许多百姓跪在陈楚的战马前,满眼泪水的恳求道。

这时,一旁的沮授对陈楚道:“主公,看洛阳城现在的情景,董卓应该已经逃走了。我军是继续追击董卓,还是进洛阳稳定局势?”

陈楚看了一眼跪在马前的百姓说道:“我起兵讨伐董卓是为了平靖天下拯救百姓,但如果置洛阳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即便杀了董卓又有何意义!”随即扬声道:“全军听令,进洛阳,剿灭叛军!”

“是!”全军将士一齐吼道。

看到五万征北军好似一条巨龙般从城门洞游入,沿路的百姓纷纷高声欢呼起来。

“各位将军,各领三千骑分路绞杀!则注(沮授)先生,我给你五千人,一定要将各处火头给我灭掉!其余将士随我直去皇宫!”

“是!将军!”众将一齐应令,随即各领人马往不同的大街小巷而去。陈楚则带着典韦率领三万骑兵直接往皇宫而去。

一路上,只要遇到放火或抢劫的董卓兵,一律扑杀。

大汉国库位于皇宫旁边,此时自发组织起来的百姓正与宋宪军在国库附近的街巷拼杀。百姓毕竟只是百姓,战斗力及配合能力明显不如有虎狼之称的董卓军。

大街小巷到处躺着百姓的尸体,血水将街旁的沟渠都填满了。

“大伯,我们打不赢他们!他们太可怕了!我们跑吧!”一个年轻人面色恐惧地对身旁的年人道。

年人瞪着一对血红的双眼吼道:“没出息!你忘了你父亲和你大姐是怎么死的吗!?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死也要昂着头!”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突然飞了过来,年轻人只看到眼前血光一闪,那利箭穿过了他大伯的脖子。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这个年汉子的眼神仍然全是勇悍。

“大伯!”年轻人悲叫一声,然后转头瞪着不远处的董卓军,双眼之一片血红。

“我跟你们拼了!”年轻人大吼一声,挥舞着镰刀便冲了上去。他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他的亲人都死了,都是死在董卓军的屠刀之下,他的心只有仇恨,他要报仇!

“快回来!别送死!”一个百姓见状大惊,想去拉那个年轻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宋宪冷冷一笑,随即举起了左手。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对着那状若疯虎的年轻人,只等宋宪的手臂放下来。

只听咻咻咻一阵破空之声,不过那年轻人并没有倒下,反而董卓军倒下了一大片。双方俱都愣了一下,随即便见无数的骑兵从街角转出来直朝宋宪的后队冲了过来。

只见无数的黑甲骑士手举环首刀踩着惊雷气势凛然地冲杀过来,就如同海啸山崩一般。

宋宪见状大惊,虽然还不知道这些骑兵的身份,但他知道这是敌人。然而现在宋宪已经避无可避了,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宋宪的部队还来不及排好队形,黑甲骑兵就已经如浪涌般冲到跟前。

“杀!!”黑甲骑兵猛地大吼一声,如同旱天惊雷一般。董卓军被震得晕乎乎的。

黑甲骑兵猛地撞在董卓军阵线之上,就如同浪冲沙堤,董卓军根本无法抵挡,瞬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

黑甲骑兵如同一阵飓风般刮过,只留下一地董卓军的尸体。

黑甲骑兵冲过董卓军的阵线一直到那一大群百姓面前才勒住战马。手握锄头镰刀的百姓们看着面前气势骇人的黑甲骑兵,又是疑惑又是紧张。

黑甲骑兵只看了一眼这些百姓,便没再理会了。他们又回过头去继续与董卓军厮杀。

这场战斗根本就是一面倒,惊慌失措的董卓军哪里是这些剽悍骑兵的对手。只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千多董卓军基本就被斩杀干净了,剩下的几百胆战心惊的董卓军全都放下了武器。至于那个宋宪,则被一个一脸凶悍的光头巨汉给一戟斩成了两段。

战斗结束后,骑兵纷纷让开两旁,然后一个颇为帅气的年轻人从策马而出。

在百姓眼,这个身着黑亮全身战甲、肩挂猩红披风年轻人是那样的威风凛凛气宇不凡。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率军直往皇宫而来的征北将军陈楚。当他率军赶到皇宫外的大街时,便发现了这边的战斗,于是就率人赶了过来,正好救下了之前那个年轻人的命。

陈楚策马来到那群百姓跟前,扫视了一眼,然后扬声道:“大家不要怕,我是征北将军陈楚,我是来救大家的!”

听到征北将军这个称号,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灭黄巾平乌丸的英雄,这些百姓可是敬仰已久的。

“将军,您可来了!”一个老人跪在地上喜极而泣。其他的人也都跪了下来,其许多人放声大哭起来。

歼灭了这支董卓军,陈楚立刻分出一支军队去保护皇宫,然后自己率领剩下的军队往国库方向而去。

陈楚率军在前面走着,百余名青壮年百姓则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后面。陈楚微感诧异,于是停下脚步对典韦道:“去叫个人过来。”典韦立刻派出一名铁卫去带过来一个百姓。

这个百姓是个年轻人,面目端正,但身体却略显单薄,他就是先前那个大伯死在宋宪箭下的年轻人。他一来到陈楚马前便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恳求道:“将军,我想参军,请收下我吧!”

陈楚还没问话,对方就已经说明了意图。陈楚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其他百姓,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的话,我叫段平。”

陈楚点了点头,“段平,我来问你。跟你一起的这些百姓也都是想参军的吗?”

“是的,大家都想参军,成为征北军的一员。”

陈楚微微一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参军?”

段平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极度仇恨之色地回答道:“我要报仇!我的父亲,我的姐姐,我的大伯都死在董卓军的手上,我要为他们报仇!”

陈楚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想收这种满心仇恨的人做自己麾下的士兵。因为这种人受自己情绪左右太大,很可能出现不服从指挥等问题。

看到陈楚犹豫,段平立刻拼命的磕起头来,只听咚咚声不绝于耳,同时还不停地恳求着:“将军,请收下我们吧!”站在远处的其他百姓见状也一起跪下恳求起来。

陈楚的心毕竟不是铁打的。只见陈楚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陈楚点头了,这一百多号百姓立刻欢呼起来。周围的征北军看到这一幕也都笑了。

陈楚示意这些百姓安静下来,然后面色严肃地说道:“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入我军,必须服从军令,否则军法无情,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这一百多号百姓立刻又跪下一起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陈楚笑了笑,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跟着我吧,等会儿再给你们安排部队。”语落,陈楚便当先策马离开了。数万骑兵紧随其后,至于那些百姓,则欢天喜地地跟在后面。

征北军在大街小巷分路绞杀董卓军,董卓军被撵得鸡飞狗跳四下乱窜。很快,在城内搞破坏的董卓军便基本被扫荡干净了。

第54章逃亡路

征北军赶到的还算及时,董卓军并未给民间造成多少破坏和损失。

对于征北军的到来,洛阳的绝大部分百姓是抱着一种既激动又担心的复杂心情。他们激动的是,平时祸害他们的董卓军终于遭报应了;而担心的则是,他们不知道征北军会怎样对待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如果这征北军也像董卓军一样嚣张跋扈鱼肉百姓,那么就真是才走了狼却又来了虎。

街道上兵荒马乱的,基本上没有百姓敢出门。人人都躲在家,从门缝里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不时从门前经过的征北军铁骑。

这些征北军对待百姓如何,大家暂时还不知道。但征北军给洛阳百姓的第一印象却是雄壮且气势摄人。

“乖乖!这些骑兵真是吓人啊!难怪董卓的军队会被打败!”在迎宾客栈内,一个店伙从门缝瞄着经过的征北军铁骑,不禁感慨道。

另一个店伙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然后神秘兮兮地说道:“征北将军曾经来过咱们客栈,你知道吗?”

“真的!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那个店伙便很献宝似的将陈楚最初到洛阳来时的情景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刚开始时,就只有一个听众,到后来,住在店的客人们也都围了上来。

“这位小哥,你没吹牛吧?”一个客人明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受到了质疑,这个店伙立刻指天发誓起来。

见店伙说得信誓旦旦,但客人仍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于是将目光投到掌柜的身上。“掌柜的,你倒是说句话,这是真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又汇聚到正在一旁打哈欠的掌柜身上。

掌柜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很是摆谱地喝了一口茶,就在众人急得要发作之时,他才慢悠悠地道:“确实有这事。这征北将军和我们东家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吧。”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们之所以这么关心这事,完全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如果陈楚确实与这家店的关系不错,那么他们这些住在店的客商的人身财产安全就有保障了。

来到国库,只见宽大的仓库一片狼籍,地上到处是翻到的木箱和一串串的钱币。不过国库并没有多少损失,绝大部分储备及这些年董卓搜刮的民脂民膏都还在,少部分被宋宪所部哄抢的基本上也被收缴了回来。

骤见这堆积如山的钱财,包括陈楚在内,所有将士都不禁愣了片刻。不过好在陈楚的征北军军纪极严,并没有发生任何哄抢事件。

陈楚并没有在此多做停留。留下五千人看守国库,然后陈楚便率领其他人马离开了。

征北军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基本清洗掉留在洛阳的董卓军。此时,洛阳城已经完全处在征北军的控制之下。

陈楚聚集众将在皇宫边上的大将军府邸。这大将军府本来是属于何进的,董卓进京后,何进被杀,于是这座大将军府便闲置了下来。现在这座大将军府成了陈楚在洛阳的临时驻地。

“洛阳的乱事已基本平定。我决定继续向西追击董卓军。”陈楚坐在主位上对下首的谋臣武将说道。

坐在右首处的沮授立刻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英明。董卓劫持皇帝及朝臣百官,我等不能坐视不理。况且董卓一行人人杂物重,我军以轻骑急赶,应该可以赶上。”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沮授先生、翼德。”

两人立刻出列,“主公(大哥)。”

“你二人留驻在洛阳,我给你们两万人马。”

“是。”沮授立刻应诺。但张飞却露出不情愿的神情,“大哥,俺不要留在洛阳。俺要跟大哥去捉董卓。”

陈楚双眼一瞪,“这是军令,二弟莫要胡闹!”

看到陈楚凌厉的眼神,张飞立刻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道:“大哥你莫要生气,俺遵令就是了。”

众人见张飞这副样子,不禁感到一丝好笑。

陈楚之所以要将张飞留在洛阳,是因为不久之后,其他诸侯都将抵达,留张飞在此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

“其他诸将随我一道领三万骑向西疾行,追击董卓。”

“是。”其余众将一起出列应诺。

当初,在得知陈楚即将抵达洛阳的消息后,董卓便和亲信带着许多珍贵的能随身携带的金玉珍宝并率领一万五千将士先一步离开了洛阳。被董卓带在身边的还有正身染重病的汉灵帝及一众皇室成员。

董卓离京后不久出洛阳的是押送各部官员朝臣的队伍。董卓军对待这些大老爷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由于马车数量有限,所以往往很多人被塞进同一辆车上,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官员真是苦不堪言,但却敢怒不敢言。因为有抱怨的已经被当场斩杀,然后被遗弃在荒野,那些与他同车的官老爷只得忍着刺鼻的血腥味,不敢再发出任何抱怨声。

这些能上车的还算是被给予特殊待遇了。相当数量的较低级官员及家属连挤一挤的待遇都没有,他们只能徒步前进。董卓军的将士们嫌他们走得太慢,时常对他们拳打脚踢,甚至拿鞭子抽,对待他们就像对待牲口奴隶一般。

于是在从洛阳往西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道奇怪的风景。一队穿着高尚的官员及其亲属正哭天抢地地在士兵们的拳脚喝骂前进着。

不过并不是所有官员都遭遇到如此对待,那些与董卓关系好的大臣还是受到相当礼遇的。比如司徒王允和大学士蔡邕等人。对待这些人,董卓军将士非常客气,而且这些人都有独自的马车。

蔡邕乘坐的双辔马车很宽大,蔡邕和妻子、女儿一起坐在其。车间放着一张小几,小几上还有一些酒肉及瓜果,他们所得到的待遇与其他朝臣相比真可谓云泥之别。虽然如此,但三人的神色并不如何好,蔡邕坐在那不时的叹气。

蔡姬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向外看了一眼,然后放下车帘对采用道:“父亲,董卓如此惊惶地西逃!难不成是关东诸侯打破了汜水虎牢二关?”

蔡邕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了,否则董卓为何要跑,而且还跑得如此惊惶狼狈。”

蔡姬露出吃惊的神情,“听说董卓军俱是虎狼之辈!关东诸侯怎可能如此短的时间便击败董卓军打破二关?”

“董卓军虽是虎狼之辈,但关东诸侯却是英雄聚集。每一个诸侯都不是省油的灯,其袁绍四世三公,麾下谋士如雨猛将如云,而征北将军陈楚更是以善战闻名于天下,麾下吕布、张辽、张飞、关羽等皆是万人敌之猛士。此二人若是联手,要攻破二关想来也不是太困难!”

听到陈楚的名称,蔡姬没来由地心头一颤。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这段时间听这个名字听得太多了吧。

一行人又走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于是队伍便在官道边的小树林里停扎下来,燃起篝火,董卓军的士兵开始烧水做饭。

晚饭准备好后,蔡邕被从马车上请了下来,不过蔡姬和她母亲却没有下车。那个负责保护蔡邕一家的小军官眼巴巴地希望能看到蔡姬曼妙的身影,但却未能如愿,不禁低低地叹了口气。

蔡姬的美貌,这些董卓军的将士们闻名已久,不过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之前逃出洛阳时,包括这个小军官在内的许多董卓军将士终于有幸得以亲眼目睹,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曼妙的身姿和如花的容颜却使所有看到的董卓军将士惊为天人。这些董卓军将士在惊艳之余又感到有些遗憾,他们每个人都在心暗想:如果这蔡琰不是蔡邕的女儿该多好啊!他们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董卓对这个蔡邕极为重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些如狼似虎的董卓军将士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将蔡姬轮了一遍又一遍。

蔡邕先让丫鬟给马车送去食物,然后在篝火边坐下,接过小军官恭恭敬敬呈上的食物。

就这这时,不远处响起一片哀嚎哭闹声。蔡邕抬头一看,只见那些昔日的同僚像牲口一样的被赶到一堆,然后士兵在每个人的面前丢下一个木碗,随即又有士兵提着木桶来到每个人面前,从木桶舀了一瓢不知什么东西甩进木碗。

看到这一幕,蔡邕不禁叹了口气。他有心相助,但却无能为力。同时,蔡邕的内心深处还隐隐有一丝担心。在这些朝臣及百姓的眼,他蔡邕根本就是董卓的同党,将来董卓一旦失势,只怕蔡邕的处境会相当不妙。

蔡邕心不在焉地吃着,一面同那名小军官套近乎。小军官见对方待自己亲切有加,顿时感到受宠若惊。

了一阵废话之后,蔡邕开始将话题不着痕迹地转移到一些敏感问题上。此时,这名小军官已经乐昏了头,基本上蔡邕问什么,他就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在不远处,一名朝臣端着一碗稀的不能再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煮的汁水。看着这碗灰蒙蒙的东西,闻着那一股难闻的气味,这名年过半百的朝臣是一脸的苦相。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被董卓军士兵精心服侍着的蔡邕,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浓烈的恨色。

第55章突袭!

咕!肚子又叫了,这名朝臣和大多数朝臣一样,已经饿了一整天了。没办法,他只得皱着眉头以慷慨赴义的气概准备将手里面的这碗东西灌进口。

就在这时,他惊讶地发现木碗荡起一圈波纹,同时他还感到好像有轻微的振动似的,而且这振动似乎越来越强烈。

正当他诧异地东张西望之时,却发现周围的董卓军将士顿时乱了起来。只见那些正在进食的董卓军将士慌忙丢下手的食物,拿起身旁的兵器,随即满脸惊惶地注视着树林外的黑暗。

“蔡大人,快上车!咱们得立即离开!”蔡邕身边的小军官一脸焦急地将蔡邕拖到马车边,然后将给推上了马车。

蔡邕感到非常诧异,坐在马车上问那个小军官道:“为何这么急?究竟出了什么事?”

军官跨上马正要回答,这时地面的振动更强烈了,而且隐隐还有雷鸣之声。

军官面色大变,连忙示意马车开动,自己则带着二十几名骑兵护在马车周围。

“蔡大人,是敌人的追兵到了!刚才的震动想来你也感觉到了,那是对方的骑兵群全奔驰才能发出的响动!”小军官一面护着马车疾行,一面对车门处的蔡邕解释道。

蔡邕退到车,神色复杂地看了女儿和妻子一眼。而蔡姬则是一脸激动的神情,她在心想:关东十九路诸侯,究竟是那一路英雄进军如此迅呢?

雷鸣般的响声越来越大,就像是远方的雷迅移动到了头顶一般。在这响动最大之时,无数的黑甲骑兵突然从黑暗冲出,那景象就仿佛从九幽出现的恶魔一般。

董卓军松散的防御阵线根本无法阻挡这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冲击,瞬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有许多倒霉的士兵还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冲上了半空。

董卓军的士气立刻崩溃了,所有幸存的董卓军将士开始溃散。

然而黑甲骑兵并没有放过他们,一队一队的黑甲骑兵在树林往来绞杀,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看着杀气腾腾在光暗间往来奔杀的黑甲铁骑,看着篝火映照下的血光与寒光,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凄厉的惨叫声,在沙场央的这些个朝臣及家属们一个个都心惊胆颤面色惨白。

这一面倒似的屠杀很快便结束了。黑甲骑兵开始打扫战场。

一队骑兵将这些可怜兮兮的朝臣及家属围成一圈,没有人说话,这让所有朝臣及家属们分外忐忑。

就在所有人的内心七上八下之时,一个身着全身式黑甲相貌颇为俊朗的年轻人在一名身着重甲的光头巨汉的护卫下排众而出,在他身旁还陪同着好几位将军模样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可是董卓的亲属?”那年轻人一脸威严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对方是董卓的敌人,但好半天都没有人出来回话。他们已经被董卓吓破了胆,生怕先冒出头的要遭殃。

就在那黑甲青年快要不耐烦之时,一个人站了出来。

“这位将军,我们不是董卓的什么人。我们都是朝各部的官员,我是司徒杨彪。”

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那名黑甲青年,等待着他的反应。

只见那黑甲青年闻言后,面色顿时缓和下来。他朝司徒杨彪抱拳一礼道:“原来是杨司徒,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杨彪顿时感到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抱拳深深一躬回礼道:“不敢不敢!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黑甲青年笑道:“在下陈楚,现任征北将军。”

杨彪闻言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追问道:“可是灭黄巾平乌丸的征北陈楚将军!”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

杨彪立刻跪了下去,“陈将军,你可来了!”杨彪老泪纵横地说道。

“杨司徒,你这是干嘛?快起来。”陈楚连忙将杨彪扶了起来。

杨彪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众人道:“这是征北将军!我们得救了!”

现场静了片刻,随即爆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这会儿,他们又有力气了。他们实在是太激动了,本来他们所有人已经不抱获救的希望了,却不想竟然绝处逢生。

现场闹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这时,陈楚问杨彪道:“杨司徒,陛下可在此?”

杨彪脸色顿时一变,随即又跪了下去,“陈将军,请一定要将陛下救回来啊!”

陈楚皱了皱眉头,“究竟怎么回事?”

“董贼将陛下挟持在身边,此时恐怕已经快到函谷关了!陈将军不用管我们,立刻去追董贼吧!”

陈楚郑重地一点头,然后跨上战马,来到杨彪跟前道:“我留下一千名骑兵护送你们回洛阳。洛阳现在已经平静,你们可以安心回去。”

“谢将军!”杨彪朝陈楚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楚朝众将高声道:“我们走。继续向西,追击董卓。”

“是!将军!”众将士一起吼道,直震得天地都仿佛一震。

随即,数万骑扬起铁蹄如一阵飓风般从群臣身前刮过向西奔驰而去。

看着陈楚消失的背影,杨彪不禁一阵感慨,他在心欣慰地道:有如此骁勇忠心之将,我大汉兴有望了!然而杨彪不知道的是,陈楚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如果说董卓是枭雄的话,那么陈楚就是更大的枭雄。

在这些朝臣的家属之,颇有些待字闺的少女。年轻人多是崇拜英雄的,像陈楚这样既年轻俊朗,又手握重兵纵横天下的英雄无疑是许多少女的深闺梦里人。看着陈楚远去的背影,许多少女都露出痴迷之色。

此时的陈楚还不知道,等他再回到洛阳时,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会早上他。许多大家族及朝臣会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向他推销自己的女儿。

先前说到,蔡邕在陈楚的黑甲骑兵赶到之前便在董卓军的护拥下慌忙向西而走。那名小军官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董卓曾特别交代过:要尽可能地保证蔡邕等安全抵达关长安。

但是马车的度终究比不上骑兵,耳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小军官心大急。转头看了一眼拉车的两匹马,小军官灵机一动。连忙让马车停下来,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小军官让人将马车搭在马身上的绳辔给斩断了。

军官牵着两匹马来到马车旁,拱手对马车内道:“请蔡大人、小姐、夫人出车上马。”

蔡邕有些拿不定主意,用询问了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蔡姬。

蔡姬可不想去董卓的老巢长安。急切间,蔡姬灵机一动,朝父亲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双眼一闭假装昏了过去。

蔡邕会意,于是对车外道:“我女儿受到惊吓昏过去了!现在移动不得!你们不要管我们,你们先走吧!”

军官闻言一急,当即便要等车查看究竟。恰在这时,蔡邕从车掀帘而出。

军官连忙道:“蔡大人,咱们不能耽搁了!叛军的骑兵眼看就要到了!”

蔡邕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说道:“小女突然晕厥。老夫粗通医理,知道她这是惊吓过度所致。她此时不能被移动,否则将有性命之虞!”

军官登时急得不行。不能移动!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在这停下来治病!这不是找死吗!

就在小军官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之时,手下的一名士兵突然惊慌地跑来禀报道:“队长,征北军就要到了!咱们快走吧!”

仿佛印证这名士兵的话一般,整个大地已经能明显地感到震动了,而且雷鸣之声越来越迫在眉睫。

不能再耽搁了,小军官立刻露出决断之色。只见他朝蔡邕拱手一礼道:“蔡大人,既然如此我等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说完便忙不迭地一引马缰率领自己的二十几名士兵向西边狂奔而走。

见董卓军终于离开了,蔡邕不禁松了一口气。

董卓的骑兵前脚刚离开,陈楚的黑甲骑兵就到了。看到路旁停着一辆卸下绳辔的马车,马车边还站着一个留着三缕长须的老头。骑兵迅将这辆马车和这个老头给围了起来。

“通报姓名、官职。”一名黑甲骑兵在蔡邕面前按住马喝问道。

“我是蔡邕,你们将军是谁?”蔡邕连忙回答道。

黑甲骑兵的面容立刻缓和下来,朝蔡邕抱拳道:“原来是左郎大人。我们是征北将军麾下苍狼营骑兵。”

蔡邕双眼一亮,很是激动地说道:“你们是征北将军麾下!你们打破虎牢汜水二关了?!”

“将军用计一战而灭虎牢关十五万董卓主力。现在洛阳已经被我们接管。”在那名黑甲骑兵说到陈楚时,语气神情明显流露出狂热崇敬的神情。

蔡邕很是吃了一惊,他现在非常激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

马车内,装晕的蔡姬已经坐了起来。车外的交谈她也听到了,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很激动又很不屑。一旁的母亲看到她一会儿轻皱秀眉,一会儿又轻咬红唇。

“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蔡母有些担心地问道。

蔡姬受了一惊,转头看见母亲正非常担忧地看着自己,连忙道:“没没,没什么。”

正说话时,车外传来一阵骚动。

第56章蔡文姬的复杂心思

“你是蔡邕蔡郎,在下久仰大名了!”车外传来一个非常俊朗的声音。

“不敢不敢,陈将军威震华夏!大汉兴就全靠将军了!”这是蔡邕的声音,可以听得出,采用此时很激动。

是他!?蔡姬的芳心突地一跳。现在蔡姬的内心就放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蔡姬很想看一看这位声名远扬的征北将军是什么样子的,但她又有些顾虑和担忧。平时不断地听到周围的人提起这个名字,不断地听到他纵横天下的战绩,这使蔡姬对这个征北将军感到分外的好奇。但蔡姬由于自小所受到的教育以及生活在儒林的原因,她又对军人武事非常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军人是粗鲁低俗的,他们既不会写诗做赋,也没有浪漫情怀,他们只会打打杀杀,只会破坏。就这样,蔡姬在下意识产生了对那个征北将军的好奇,但在理智观念却又对那个征北将军非常鄙视。两种情绪在蔡姬的脑海交织翻腾,让蔡姬分外痛苦。

最后蔡姬还是决定下车同那位威名赫赫的征北将军见见面。毕竟出于礼貌,她也应该去与对方见礼。

可是当蔡姬理好情绪款款走下马车之时,眼前只见万马奔腾,原来对方正好率领麾下离开继续向西去了。

向西边眺望一眼,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看到那个身着黑甲手执利刃隐没在黑暗的背影,蔡姬的心头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怀。在这一刻,蔡姬突然感到了一种但当,感到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这种感情是她在与才子俊彦们吟诗作对时所不曾感受过的。

骑兵们不断从蔡姬面前经过,人人都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到蔡姬的身上。蔡姬此时发梳仙云横插一支金凤钗,身着淡绿色宫装,这些只是衬托,再看那绝美的容颜、清丽脱俗的气质和婀娜的身姿,那样的美绝对是所有男人的杀手。

有一名骑兵就是由于看得太过出神,战马转到山崖边停了下来他还不知道。要不是同伴及时将他拉回,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陈楚给蔡邕留下了两百骑兵以做护卫。在离开时还特别交代了这两百骑兵的队长,要他们一路护送蔡邕一家返回洛阳,并且负责蔡府的安全警戒直到他回来。陈楚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从之前与那些先期获救的朝臣的简单谈话感觉到,这些朝臣们对蔡邕的误解与仇恨。为了防止历史悲剧重演,所以陈楚才会对蔡邕进行特别的保护。

“姬,上车了。人家都走远了,还看什么。”蔡邕的心情似乎不错,竟然很很少有地打趣自己的女儿。

蔡姬俏脸一红,仿佛受惊的兔子似的连忙返回车上。临进车门时,她还情不自禁地朝西边望了一眼。

骑兵们很快便将马车的绳辔搭系好,然后两百骑兵便护着马车往洛阳而回。

坐在马车,蔡邕与之前的心情大不相同,蔡邕的兴致很高,居然还做了一首诗。

“老爷,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蔡母微笑道。

蔡邕很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道:“我高兴有二,一是不用背景离乡离开洛阳了,二是看到这位征北将军,深感大汉复兴有望了!”

蔡姬撅了撅嘴低声道:“不过是一武夫而已,怎担得起父亲如此赞誉!”

蔡邕不悦地看了蔡姬一眼道:“姬你这想法可就不对了!自古以来能匡复乱世平靖天下的只有你口的这些武夫!对于国家来说,武人和人就像是一个人的两条腿,缺了谁都不行!何况武夫之未必就没有采风流之辈!刚才我在同征北将军的交谈发现,这位征北将军谈吐不凡,绝对不会是一般的武夫!”

蔡姬登时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一个想法在心头升起。

与蔡邕同样情况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司徒王允。在董卓撤出洛阳时受到特殊礼遇的就是蔡邕和这个王允。

与蔡邕不同的是,现在王允正在不断地催促御手加快度,他似乎生怕被陈楚的骑兵赶上。

与王允同车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美女,而且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这个人就是国四大美女有闭月之称的貂蝉。

貂蝉是王允的养女,王允待貂蝉有救护养育之恩。所以貂蝉无时无刻不在思忖如何报答王允。

日前,王允对貂蝉诉说了自己的心思,并恳求貂蝉的帮助。原来王允一直在思考着如何除掉董卓,他发现董卓非常好色,于是便打算使美人计除掉董卓。他的计划是派一位心思缜密的美女到董卓身边,先取的董卓的信任,然后趁机使毒毒死董卓。在他的想法,当今天下一切祸乱的根源就是董卓,只要董卓一死,天下便自然太平了。

然而要执行这一计划,美女人选是个关键,其它的暂且不说,单就绝对忠诚甘愿牺牲这一条便是一个很难达到的条件。于是王允便将希望寄托在了养女貂蝉的身上。

当貂蝉听完王允的叙述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在她看来,这是她报答王允养育之恩的机会。

其实在貂蝉的内心深处并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但为了报恩,她别无选择。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貂蝉总会独坐在小花园,仰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在心里诉说着自己的心思。貂蝉和其她少女一样,有自己的梦想,渴望能有一个完满的归宿,渴望能有一个坚强地肩膀给她温暖保护她一生。然而,这个愿往她恐怕永远也无法实现了。所谓‘自古红颜多薄命’似乎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貂蝉坐在马车,安安静静的,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而王允则把在车门处不断地催促着车夫。

马车骨碌碌的轰鸣声大得吓人,让人不禁担心这马车会不会随时散掉。

不过马车度再快也快不过战马。在马车临近朝阳城时,他们便被身着黑甲的骑兵赶上了。

黑甲骑兵将王允一行人团团围住,那护送王允的二十几个董卓军骑兵未作任何抵抗便缴械投降了。

“我是司徒王允,你们想干什么?”王允跳下马车喝道。不过却没有士兵理他,人人都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王允不禁内心一突,他最担心的是对方将自己扣下,以致他的计划泡汤。

正当王允又要开口之时,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王司徒。”

王允循声望去,只见黑甲骑兵向两边分开,一个身着全身黑甲、肩挂猩红披风的俊朗青年走了出来。王允听得出,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客气。王允的感觉是对的,陈楚确实对这个王允没有一点好感,王允所做的那些所谓的忠君报国行为在陈楚看来是那么的龌龊恶心。

“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王允抱拳询问道。

陈楚没有回礼,只是淡淡地道:“我是征北将军陈楚。王司徒,你这是想往哪去?”

王允以为对方是对他有所误会。为了他那个计划能够顺利完成,他思忖片刻后决定将自己的计划同对方说一遍。在他的想法,如果能得到陈楚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外援协助,他那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将更大。

王允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对陈楚道:“陈将军,王某有机密之事想同你一谈,请让贵军将士后退一些。”

陈楚注视了王允片刻,然后命令身边将士后退十步。

“将军。这怎么行!”高顺有些担忧地看了王允一眼反对道。高顺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他在董卓帐下之时曾看到这个王允对董卓阿谀奉承的表现。他担心这个王允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王允这才注意到高顺,顿时露出极端惊讶的神情,“你,你,你不是董卓麾下那个叫高顺的将军吗?你怎么会在这?”

高顺皱了皱眉头,“高某过去浑浑噩噩不知为何而战,致使受董卓这国贼驱使,而今高某追随主公为国家及我华夏族而战!”

高顺这番话使王允更震惊了,同时对陈楚生出高深莫测之感。这高顺的忠心,王允是知道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似高顺如此忠心之人竟然能被这个征北将军给说降了,并且还死心塌地。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陈楚微笑着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不用担心,我又不是纸糊的,何况他也没那个胆子。”

高顺见主公坚持,没办法,他只得退了下去,不过他和典韦却在全神戒备着。只要有不对的苗头,他俩便会在第一时间冲过去。

陈楚说王允没那个胆子,他心里面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像王允这种只会靠女人达到自己目的的人哪里有胆子亲自操刀去冒险。

见陈楚身边的将士都退开了,王允才在陈楚耳边将他那一套救国计划和盘托出。陈楚心冷笑,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

王允越说越激动,最后他满脸通红地对陈楚道:“陈将军,一旦我女儿毒杀了董卓,董卓军势必大乱,到时将军趁机率军进攻,一战便可平定关,拯救圣驾于水深火热之。到那时,将军便是力挽狂澜的大英雄了,陛下势必将大大封赏。”

第57章悸动的芳心

王允说得不错,如果按他的计划行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如果陈楚协助王允去完成这个计划,那么他凭借拯救皇帝的功劳及自身的雄厚实力,一定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使自身实力凌驾在众诸侯之上。这对于陈楚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陈楚的第一目标就是平靖天下,建立一个新的王朝。如果陈楚按照王允的计划去做了,那么就将极大的加快陈楚一统天下的步伐,并最大可能的减少阻力。

陈楚微笑着看着王允,王允以为陈楚被他说动了,也很开心地笑着。

突然,陈楚脸一寒,冷声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王允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点了点头。

陈楚冷笑一声,随即对身后的典韦道:“派一百名士兵将王允他们带回洛阳。好生看管。”

“是!主公!”典韦大声应诺道。随即只见典韦一挥手,百把个士兵便涌了上来。一个士兵毫不客气地将马车上的御手踹了下去,取代了他的位置,另有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地架起王允就往马车上拖。

这时,王允终于反应过来了。

王允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将军你这是何意?王某没有骗你,王某说得都是实话!”

陈楚跨上战马来到王允跟前,示意托王允的士兵暂时停下。陈楚高据战马之上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没骗我,也知道你却有除董卓之心。但我绝不同意你的手段。”

不等王允说话,陈楚继续道:“知道吗,我行军打仗纵横天下,在谋略之上无所不用其极。但有两个计策我是绝不会用的,一是苦肉计,一是美人计。即便与十倍于己的强敌做战,就算最终战死沙场,我和我麾下将士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而若使用美人计,即便胜利了,那也不过是用女人身体换来的胜利,这种胜利只不过是一种耻辱!”

陈楚长吸一口气,“董卓,我会在战场上将他灭掉!而不是让你用女人在床榻上!”

说完,陈楚便一扯马缰准备离开。

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王允冲着陈楚的背影大喊道:“你难道不怕成为大汉的罪人吗?”

陈楚按住马,背对着王允淡淡地道:“如果一个王朝要靠一个女人的身体来维系的话,那么这个王朝也该灭亡了!”

然后不理王允的反应,径自离开了。

在经过高顺的身旁时,高顺突然跪了下来。“主公,高顺今天才知道,您才是真正的英雄!”高顺的语气颤抖着,显示出主人的心情异常激动。

陈楚笑了笑,没说什么,径直从高顺身旁经过。

马车之的貂蝉一直在注视着车外陈楚的一言一行。

貂蝉的心情很有些激动,她轻咬着下唇,泪珠不由自主地从动人的眼眸滑落。

有那么一瞬间,貂蝉生出一种想投入对方怀抱的冲动。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女人,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人,王朝的兴衰、皇帝的安危对于她来说太沉重了。

正当貂蝉思虑万千之时,她的义父王允被两名士兵给塞了进来。到了这一步,王允仍然没有放弃,还在那不停地叫唤着,不过没有人理他。

陈楚率领骑兵一路向西疾行,所过之处的县镇全都望风而降。

数天后,陈楚率领三万骑兵到达函谷关下。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董卓已经在一个时辰前逃进了函谷关。

就差那么一步,陈楚不禁有些恼火。

董卓已经逃进了函谷关,陈楚可不会率领骑兵傻乎乎地去攻关。见无机可乘,陈楚当即便率领麾下将士返回了。

见陈楚离开了,函谷关上的守军全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函谷关上的守军虽然有六万人,但他们实在是被陈楚的征北军给打怕了。

董卓回到陕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新建眉坞,这既是董卓的享乐场所,也是董卓为自己修建的最坚固的防御堡垒。

眉坞的城墙比洛阳城的更高更厚,并且有数道城墙,各城墙之间还有箭楼、藏兵堡等各种防御设施。总之,眉坞防御设施的坚固与完善让人侧目。不仅如此,考虑到长期坚守的需要,董卓还计划在眉坞之修建数座大型仓库,然后将他平日搜刮的钱粮等物资大部储藏其。

董卓的想法是好的,但这项工程无疑是浩大的,因此当地的百姓不可避免的要遭殃了。

在陈楚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沮授管理着洛阳的日常工作。而郁闷的张飞则一天到晚的率领这一帮骑兵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转悠着。

河东有豪族卫家仗势欺人,被欺辱的人无法可想,只是在街头哭泣。恰巧张飞率领骑兵从此经过,张飞见状好奇,于是派人询问。原来卫家与当地官府勾结在河东大肆兼并土地,许多农民被迫失去了土地沦为了流民。这个哭泣的人的父亲去与卫家理论,对方不仅不讲理,还将他父亲打了一顿,并将他们一家赶出了河东。

张飞听到这个情况,登时火冒三丈。先派人将这对父子送到馆驿安顿下,然后跑到军营点了三千人马往河东而去。值日军官立刻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沮授。

沮授大惊,连忙骑上快马去追张飞。他可是真怕张飞惹出事来。现今主公以强势击败董卓,并率先进占洛阳,形势可谓一片大好。沮授认为现在要做的是交好各地士族豪门,以巩固己方的统治稳定局势。如果张飞莽莽撞撞地将河东卫家给得罪了,凭借河东卫家在洛阳一带的影响力,主公将很难得到这里士族豪门的支持,将非常不利于主公对洛阳的掌控。

沮授带着十几个随从出北门朝张飞急追而去。在黄河边上,沮授追上了张飞。

“翼德,你想去干什么?”沮授拉着张飞的缰绳急声问道。

“你来干什么?这事俺老张处理就行了!”张飞有些不悦地说到。

“翼德,你是不是想到河东把卫家抄了?”

张飞豹眼一瞪怒气冲冲地道:“这卫家盘剥乡民实在可恶!我要不把卫家抄了还有天理吗?!沮授先生你不会是来阻止我的吧!”

沮授焦急地说道:“这卫家在洛阳一带的影响力颇大!如果你把他们给办了,将会给主公惹下天大的麻烦!”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给大哥惹麻烦了!大哥叫俺老张保境安民,现在有豪族仗势欺人鱼肉乡里,我难道应该坐视不理吗!”张飞瞪着沮授,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发怒的黑熊。

沮授紧皱着眉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解说。无奈之下,他只好对张飞道:“主公离开洛阳时曾交待过,任何事情由我做决断。我不许你去,你必须听我的!”

张飞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如果是大哥这么说话,他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过要是其他人的话,他老张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张飞一把揪住沮授的衣襟,钵盂般的拳头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在沮授瘦弱的身体之上了。周围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全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沮授的脸上却无半点惧色。张飞瞪着沮授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好半晌过后,张飞的拳头终于没有落在沮授的身上。

张飞放开沮授,气呼呼地道:“既然大哥让你做主,我依你便是!不过这件事还没完,等大哥回来,由大哥再做决断!”说完,便调转马头回洛阳去了,他带出的三千骑兵紧紧跟在身后。

见张飞终于回去了,沮授不禁长舒了口气。

陈楚占领洛阳后不久,各方诸侯也陆续来到了洛阳。沮授让各诸侯将大队人马驻扎在城外,然后才让各位诸侯率领亲信进入洛阳。

沮授遵照陈楚的嘱咐并没有慢待各诸侯,分别给他们安排了符合身份的住所。

陈楚一方的做法俨然将自己当成了洛阳的主人。众诸侯虽然心不爽,但却无人提出异议。谁叫人家有本事呢!虎牢关是人家打破的,洛阳之乱是人家平定的,人家现在掌控洛阳那是理所当然的。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陈楚在收编十万董卓军精锐后,现在他光在洛阳就拥有精兵二十万。如此雄厚的实力,诸侯们可不敢轻易得罪。

诸侯们一到达洛阳便想同陈楚就一些事情进行商谈,不想陈楚却不在。诸侯们只得在洛阳暂时住下来。

这些诸侯的军队成分复杂,军纪普遍不好。许多士兵闲来无事便喝酒打架闹事。跟在诸侯身边的亲兵尚且如此,那些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就更无法无天了。

一天,袁术的一个亲兵喝了点酒,在路上闲逛时正好看见一个容貌姣好的卖烧饼的少女。这个亲兵当即便上去调戏,少女不从,那亲兵恼怒之下一巴掌将少女甩到在地,然后拖着少女便往一处巷弄里走。少女哭喊求救着,虽然围观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敢怒不敢言。

恰在此时,只听见一声大吼,“哪来的混蛋!敢在俺老张的地盘上撒野!”

随即众人便看见一个身披熊首兽面甲的巨汉箭步冲上前,一把将那个正淫笑着的亲兵给提了起来。然后向后就是猛地一摔,就像摔小鸡一样将那个亲兵摔出去三四米远。

亲兵被摔得晕乎乎的。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此时还不知道状况,借着酒劲对张飞大骂不已。张飞憋着的火气登时爆发,只见他一脚猛地朝亲兵的小腹踹去。这亲兵根本无法躲避被踹了个结实,众人只听见一声惨叫声,然后便看见那亲兵咕噜噜地向后滚出七八米远才停下。

第58章张飞发威

亲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飞麾下的一名士兵连忙跑过去。探了探鼻息,原来这家伙已经断气了。

张飞兀自不解气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然后对周围的百姓道:“如果大家碰到有诸侯士兵违法乱纪的尽管来找我们征北军,我们征北军替大家做主。”

百姓们登时爆出一阵欢呼。

为了防止再发生此类事情,张飞从驻守洛阳的两万部队抽出一半在城内各处巡逻。一旦发现有诸侯士兵欺负百姓,征北军士兵便不由分说的将对方拿下,如果对方反抗,那征北军士兵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当场击杀。

张飞风风火火地在大街小巷收拾着敢于闹事的诸侯军士。对此,沮授并没有阻止。虽然张飞的行为有可能得罪一些诸侯,但征北军若想在洛阳站住脚,首要的一点就是必须获得这里的民心,所以征北军对于闹事的诸侯军士不能不以雷霆手段进行处理。事实证明,沮授的考虑是对的,这段时间里张飞毫不手软地惩治闹事军士的行为使洛阳百姓在不知不觉同亲近了很多。现在张飞可以说已经是家喻户晓了,不论男女老少人人都知道有一个豹头环眼钢针须的铁塔般的巨汉,是他在保护着他们。每当张飞骑马上街,看到的百姓总会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一个礼,更有甚者还会当街跪拜下去,孩童们则追在张飞的战马后,有时张飞会抱起一个孩童高高地抛起然后接在怀,或者用他那钢针般的胡须去挠孩童,每当这时,被张飞抱着的那个孩童就会呵呵地笑个不停,过后,其他孩童会非常羡慕地围着这个孩童嬉闹不已。

张飞现在的心情非常好,被百姓们如此崇拜爱戴使张飞非常有成就感。

洛阳百姓对张飞敬爱有加,许多诸侯却对张飞恨之入骨。虽然大多数诸侯慑于征北军的强势不敢有任何表示,甚至还约束部下的行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气吞声,特别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人。

在洛阳城内的诸侯,军纪最差的就要属袁术了。也因此他的部下是被张飞惩治最多的,甚至有一次他的两个亲兵因为反抗还被当场格杀了。

袁术觉得张飞是在有意找他麻烦,他认为,一个小小的部将居然敢惹到他的头上,他如果没有任何表示的话一定会被人所轻视。

终于,在张飞又惩治了一个袁术的亲兵后,袁术带人找上了张飞。

“张飞,你为何曾跟我过不去?”袁术带着一众手下当街拦住张飞喝问道。

张飞双眼一瞪,“到底是谁跟谁过不去!你的人在爷爷地盘上闹事,爷爷还管不得吗!”

“张飞你以下犯上欺人太甚!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即便白马亭侯回来,他也怪不得我!”

张飞双眼一翻,“要动手就动手!哪来那么多罗嗦!”

被张飞抢白,袁术面孔气得青一块紫一块。“纪灵!”袁术大叫一声。

“末将在。”一个身形颇为魁梧的大汉从袁术身后转出来应道。

“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袁术狠狠地瞪着张飞沉声道。

“是。”

纪灵提刀刚要入场,袁术连忙叫住了他:“等等。”

“记住。教训教训这个莽夫就行了!千万不能取他的性命!”袁术低声地交待了一番。张飞不管怎么说也是陈楚麾下的一员大将,袁术担心,如果杀了张飞的话,陈楚会同他翻脸,到时他袁术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纪灵提刀在张飞跟前十数步处站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张飞一眼,脸上挂满了轻视。纪灵不认识张飞,也没听说过张飞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迹,他根本就没把张飞当回事。如果此时在他面前站着的是吕布或者关羽,他一定不敢出来挑战,但对于这个没有丝毫名气的张飞,身为淮南名将的纪灵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纪灵他忘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任何名将都是自无名始的。

看到对方眼的轻视,张飞顿时怒火上涌,一双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你,亮出兵刃来。”纪灵举刀遥指张飞很傲慢地说道。

张飞的眼角跳了跳,恶狠狠地道:“对付你这种货色,你家爷爷根本就不用兵器!”

说着,张飞便扑了上去,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虐待这个敢于在他面前嚣张的家伙。

袁术找张飞麻烦的事很快便在诸侯间传开了,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沮授的耳。

各方诸侯和沮授连忙往事发方向赶来。

当大家赶到时,就看到张飞那个黑熊般的巨汉正赤手空拳的与手握大刀的淮南名将纪灵打得热闹。

张飞虽然是赤手空拳,但却完全掌握着主动。手握大刀的淮南名将纪灵竟然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众诸侯顿时傻了眼。纪灵的厉害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在对方面前竟然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且对方还是赤手空拳。要是这个黑熊般的巨汉手握兵刃的话,那岂不是几回合间就能将纪灵给斩了!想到这,众诸侯不由得背冒冷汗。

几乎所有的诸侯都在心里想:回去后一定得好生约束部下,否则一旦落到这个猛汉手,只能是自取欺辱。

就在众诸侯感慨之时,张飞突然猛喝一声,纪灵的手腕立刻挨了一记重拳,随即大刀噌地飞起朝一旁落去。

纪灵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心直喊不好。还没等纪灵转过念头来,张飞飞起一脚直捣他的胸口。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纪灵躲避不及挨了一个结实,随即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打出去将近十步远。

纪灵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在那哼哼唧唧的。还算好,纪灵的体格不错捱住了这一记,如果换一个稍差一点的,刚才张飞那一下重击只怕会要了他的性命。

见纪灵落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起来。人人看向张飞的神情都流露出惊骇。

终于反应过来的袁术一脸惨白,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手下的头号大将会败得如此快如此惨,他本来还以为纪灵的武艺再怎么说也能同陈楚麾下的吕布或者关羽相当呢,却不想连征北军的一个无名之将都敌不过!

袁术看了张飞一眼,只见张飞朝他恶狠狠地一瞪,袁术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让手下将受伤倒地的纪灵扶起,袁术一句话不说便要离开。

“后将军请留步。”这时,征北军行军司马沮授出来道。

“何事?”袁术的语气不怎么好,这也难怪,爱面子的他当众落了这么大一个面子,怎能叫他不心怀芥蒂。

沮授来到袁术跟前,先是抱拳一礼,然后道:“后将军,张飞张将军为人向来粗鲁,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不要见怪才好!”

沮授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为了缓和矛盾。毕竟袁术盘踞淮南实力雄厚,如果因此事使两家结怨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当然,沮授如此做并不表示他反对张飞之前的一系列做法,相反在这件事情上他是赞成张飞采取雷霆手段的,因为相比较于同诸侯的关系,洛阳的民心则是更重要的。

看到对方和声和气地说了一番歉意的话,袁术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心气也顺了许多。

“哪里哪里,身为武将,武艺切磋本是常事,胜败亦是平常。我怎会将此事放在心上!”袁术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曹操走了过来说道:“刚才的比武真是精彩!纪灵将军身为淮南名将,想不到竟然不敌赤手空拳的张飞将军!张飞将军真是厉害啊!那一脚下去,纪灵将军就去了半条命!”接着曹操像意识到什么,连忙又道;“奥,纪灵将军也很厉害!虽然最后败得有些难看,但是……,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纪灵将军也不差了!公路兄不必太过介怀!”

袁术本来有所缓解的脸色在曹操话语的刺激之下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袁术冷哼一声道:“哼!告辞!”说着头也不回地带着手下离开了。

“哎呀!公路兄这是怎么啦?”曹操露出一脸不解的神色说道。

转头看向沮授时,曹操发现,沮授正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他。“沮授先生,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曹操微笑着问道。

沮授冷笑一声,“早就听闻汝南许邵对公有评语说:‘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如今看来,此评语当真一点不差!”

曹操知道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被对方看了出来,于是打了个哈哈没有说话。

事后,沮授和张飞一同回到官署。

张飞的心情不错,毕竟他狠狠地教训了那个嚣张的袁术。不过有一件事让张飞不痛快,那就是沮授低声下气地同袁术说的那一番话。

“沮授先生,你为何要向那个袁术道歉?!”张飞瞪着环眼质问道。

不过沮授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坐在那似乎在发呆。

张飞皱了皱眉头来到沮授跟前,用手在对方眼前舞了舞,没反应,于是一丝恶作剧似的坏笑出现在张飞的脸颊上。

“沮授先生!!”张飞扯着嗓子在沮授耳边大吼一声。

正在想事情的沮授只感到仿佛有一道惊雷猛击大脑,吓得他当场滚到几下去了。

第59章阴谋

摇了摇嗡嗡直响的脑袋,沮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张飞正怀抱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沮授当即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了,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张将军,你这是干嘛?吓了我一大跳!”

张飞咧了咧嘴问道:“沮授先生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沮授皱了皱眉头道:“我在想那个曹操。”

张飞闻言登时露出一脸坏笑,“难道沮授先生有龙阳之癖!看上那个曹**!”

听到这话,沮授差点栽倒。“张将军你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这个曹操很有可能会成为主公的劲敌!”沮授没好气地说道。

张飞将曹操的形象在脑过了一遍,然后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就凭那个小白脸哪里是我大哥的对手!沮授先生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沮授摇了摇头解释道:“曹操这个人自小便诡诈多端。汝南许邵有识人之能,他曾对曹操有评语说:‘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可见曹操此人绝不是易于之辈。刚才张将军击败纪灵后,我本已用言语缓和了袁术的情绪,却不想曹操此时出来说了一番话。虽然明里尽说些好话,其实他是在挑拨我们同袁术的关系。曹操这个人的心机太深了!”

“主公,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上去同那个张飞较量一番?”一回到住所,曹操麾下第一猛将许褚就疑惑地问道。

曹操在主位上坐下,不答反问道:“仲康,以你看你和那个张飞谁强?”

许褚低头思忖片刻,“那个张飞很厉害,应该和我不相上下吧。”

曹操微蹙眉头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了。我就是让你上去你也不一定能获胜,反而会我们同陈楚结怨,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咱们怎能去做。”

许褚恍然地点了点头,不过他依旧不是很明白。

曹操没再理会许褚,转头对右首的郭嘉道:“刚才袁术的手下纪灵落败,我使了个小手段使袁术更加怨恨陈楚,但我的用心却被那个沮授看出来了。虽然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但陈楚一方一定会对我生出戒备之心。唉!刚才我也是太急躁了!这件事看来有些得不偿失啊!”

郭嘉静静地听完,稍作思忖后说道:“主公心怀雄心壮志,早晚有一天会同陈楚交锋。对于这一点,相信陈楚他也清楚。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对方也一定会戒备我们,就如同我们会戒备他们一样的道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量避免过早地同陈楚一方交锋,否则将对我们的发展非常不利。”

曹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脸欣然地感慨道:“奉孝所言正和吾心!”

“对了,奉孝可听说过沮授此人?”曹操突然问道。

郭嘉思忖片刻,然后摇头道:“从未听说过。不过此人既然能成为陈楚的行军司马,相信定是不凡之人。”

曹操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同郭嘉讨论洛阳之事。

陈楚虽然不是诸侯盟主,但他以强势攻破虎牢关占领洛阳,在此次十九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战役,他无疑立了首功。

洛阳是天下之,财富人汇聚之地。曹操和郭嘉认为陈楚一定会倚战功提出坐镇洛阳,对此是没有人能反对的。

“如果陈楚据有洛阳,他的实力将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一大步,这对我们是相当不利的!奉孝,我们可否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曹操面有忧色地对郭嘉道。

相较于曹操的忧虑重重,郭嘉却是一脸的轻松。郭嘉朝曹操抱拳一礼道:“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陈楚据有洛阳无疑如虎添翼,但这洛阳岂是那么好得的!”郭嘉有意顿了顿,双眼意味深长地看向曹操。

曹操略一思忖,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只见曹操双眼一亮,“这洛阳虽然是天下之,但同时也是所有人眼光汇聚之地。如果陈楚占据洛阳,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就如同今日之董卓。”

曹操的神情有些兴奋,“如此看来,咱们不仅不应该阻止此事,反而还要促成此事!”

曹操转头看向郭嘉,脸上全是高深莫测的笑意。

郭嘉微微一笑,朝朝曹操拱手道:“主公英明。天下英雄能真正对主公构成威胁的,就目前来看只有征北将军陈楚。咱们何不利用这次机会!”

曹操哈哈大笑起来,“好好!”

一旁的许褚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主公和郭嘉先生在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感到有些背脊发冷。

被陈楚救下的朝廷各部官员们终于返回了洛阳。老早就收到消息的各路诸侯纷纷出城迎接。

这天,洛阳城外好不热闹,各路诸侯打着各自的旗号沿官道摆开阵势。除了各路诸侯以外,还有许多百姓,他们是闻讯来看热闹的。一时间只见旌旗展展人头攒动,场面恢宏非常。

人们从早上一直等到午,期待的队伍终于出现了。不过那副景象却让所有的人大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个背着大小包裹相互搀扶着,很多人的衣服都破了,脸上肮脏不堪。这哪里像是朝廷各部的官员,分明就是一群流民。

然而,众诸侯很快认出了其一些人,他们都是朝廷各部的官员,另外还有征北军将士从旁护卫,这一切都表明这群‘流民’就是他们要迎接的被董卓虏去的各部官员。

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反应过来的诸侯们立刻迎了上去。一阵寒暄过后,便和各自相熟的官员在那唏嘘不已。

曹操来到蔡邕的马车前,亲自将蔡邕接下马车。

“蔡郎,这一路受苦了!”曹操很是感慨地道。

见到曹操,蔡邕立刻一喜,只见他握着曹操的手掌道:“是孟德啊!你也来了!好,好啊!”

城门口人多嘈杂,蔡姬和母亲属于女眷不便下车。

不过当蔡邕下车之时,曹操还是通过掀起的车帘看到了蔡姬和她的母亲。然而奇怪的是,曹操对于大美女蔡姬竟然不怎么在意,反而是在风韵犹存的蔡母身上溜了几眼。原来曹操有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困惑的癖好,他竟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老婆,但却对别人的女人是情有独钟,每当曹操看到别人美艳的老婆时就控制不住自己,那欲火就像火山爆发似的。用现在的话说,曹操这种毛病就是典型的人-妻爱好者。

沮授代表陈楚也到迎接脱险归来的各部官员。由于沮授代表的是陈楚,所有人都对他异常客气,许多官员都到沮授面前感谢征北军相救之恩。

不过仍有许多人不怎么理会沮授,而且这些人很多都是位居显位的重量级人物。这些人对沮授傲慢其实就是对陈楚傲慢,沮授不禁在心暗骂:主公倒是救了祸害回来了!

虽然这些人傲慢的样子很让人讨厌,但这些人对陈楚控制洛阳是非常重要的。这些人无论在官场、士林还是民间都拥有强大的影响力,若不能获得这些人支持,征北军在洛阳会很麻烦。因此沮授虽然心厌恶至极,但仍不得不放下脸去主动同那些人攀谈。

不过沮授的和颜悦色并没能换来对方的好脸色,其有几个特别狂的人还趁机羞辱沮授,甚至含沙射影的将矛头指向陈楚。

沮授的脸被气得青一块紫一块,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幸好张飞没同沮授一道来,否则那几个逞口舌之能的腐儒一定会被撕成碎片。

讨了个不痛快,沮授郁郁地回到官署。一个人坐在案几旁,手下人见沮授脸色不愉都不敢来打扰。

沮授紧皱着眉头,他一想起那几个腐儒的狂傲嘴脸就感到分外气闷。最令他伤脑筋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主公控制洛阳的事情。主公如果要牢牢地控制洛阳,就必须获得那些人大部分人的支持,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主公想要获得那些人的支持真的很难。

洛阳城内由于被征北军强力控制,而各诸侯又只能率领少数人马进驻洛阳,所以治安状况还是很好的,特别是自从张飞教训了纪灵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闹事了。

不过城外的情况就完全是两样了。由于征北军才控制洛阳,肯本就没有精力兼顾其他地方,以致强盗猖獗一时。另外,由于城外没有征北军压制,而各诸侯的军队又驻扎在城外,这些军纪涣散的诸侯军士闲来无事便四处闹事抢劫,甚至民女。城外的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当然,诸侯军并不是所有将士都是如此,许多看不惯的士卒选择了离开,或者转而投入征北军。

还有些人见同僚为非作歹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就同那些昔日的同袍对上了。

“你不过是一辕门小将,怎敢打伤自己的上司!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一个酒糟鼻全身散发着社酒气的大将高据战马之上喝问不远处一名白袍银甲手持一杆亮银枪的少年小将。

这少年将军长得非常英俊,正所谓面如冠玉、眉似剑锋。他的身材不是很高,还不到一米八,但却显得非常匀称,颇具美感。

此时,这位少年将军正横执长枪,一脸肃容地面对着上千军士。在他的身后是上百名战战兢兢的百姓,其有一位少女正花荣惨淡地缩在一团瑟瑟发抖。

第60章一人挡千

“淳于将军,只因他欲对一民女施暴,我劝之无用才不得不出手!还请将军明察!”。原来满身酒气的大将正是袁绍麾下大将之一的淳于琼。

“放屁!不就是找个民女乐和乐和吗!你这个小小的辕门小将简直是没事找事!我给你两路,一是你自己去将那个民女带来给本将军,另一条路是本将军将你宰了,然后再去将那个民女抓过来。”淳于琼恶狠狠地吼道。

银甲小将皱了皱眉头,然后断然道;“恕难从命!将军若要祸害百姓就从在下的尸体上他过去吧!”

淳于琼双眼一瞪,“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叱罚酒!既然你找死,本将军就成全了你!来人,给我拿下!”

随即两百名士兵分左右两队从两边小心翼翼地朝那银甲小将围了过去。他们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对方就在刚才打趴下了几十个人,其一人还是一名武艺不俗的将军。

“恩公,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了!不要为了我们这些下贱人送了自己的性命啊!”被银甲小将护在身后的一个老人家一脸焦急地恳求道。

银甲小将没有转过身,只是一字一句地道:“老伯你不用多说了。我投身军伍就是为了能保境安民,如果为了活命而丢下你们不管,我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恩公!”老人感动得无话可说了,老迈的双眼此时已经溢满了泪水。

见对方两百军士杀气腾腾地进逼而来,银甲小将连忙对身后的村民道:“你们退后,找地方躲起来。待会儿刀剑无眼,我只怕会照顾不到你们。”

村民们纷纷依言退后躲藏起来,但仍紧张地关注着场局势。

两百军士成半月形将银甲小将围住。银甲小将双目凝重地注视着对方,手亮银枪一抖直指前方。

“上!!”身处后方的淳于琼大吼一声,神情有那么些兴奋。

杀!两百军士随即大叫着朝银甲小将涌了上去。

这两百军士并不是一窝蜂地冲上去,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只见他们排成一种阵势快朝银甲小将压了过去。刀盾手在前排成一堵盾牌墙,长枪手紧随其后负责进攻。

躲在后面的百姓看到两百军士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全都面色惨白眼露恐惧之色。同时他们也在为阵的那个银甲将军担忧。

银甲小将持枪傲立夷然不惧,他静静地站在那,双目冷冷地扫视着越来越近的两百军士。

当两百军士靠近到十来步距离时,银甲小将突然动了。只见他持枪旋身一记大力横扫打在右边的地面上,随即便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无数的泥石被掀了起来,好似炮弹般直朝右边那一百军士砸了过去。

右边的这一百军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手忙脚乱,阵势顿时出现了破绽。银甲小将就是要这种效果。银甲小将轻喝一声腾身跃上,手一杆亮银枪急舞如同一道闪电。

正手忙脚乱的这一百军士根本反应不过来,被对方左右一荡再加上一记大范围旋扫打倒了一大半。

左边的那一百军士见状大惊,下意识地加快了度朝银甲小将冲来。

击溃了右边的一百军士,银甲小将迅转过身。面对已经逼近的另外一百军士,只见他急抖动银枪,脚下踩着一定规律的步骤朝那一百军士迎了上去。

见银甲小将过来了,刀盾手后的长枪手大叫一声立刻发动攻击。可是他们刺出的长枪无一例外地都被对方急抖动的银枪给崩断了。

见此情景,这一百军士虽然大惊,但却迅做了应变。刀盾手大吼一声突然摆出冲撞姿势,他们打算依靠盾牌去挤压冲撞对方。

用盾牌排成一线进行冲撞攻击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攻击手段,面对这种攻击,很多武功不弱的武将都只能饮恨沙场。但银甲小将并没有给他们发动攻击的机会。

当刀盾手刚一摆出冲撞姿势,银甲小将便横起亮银枪猛地砸在当面的几个盾牌上。随即只听见一阵惨叫声,就看见银甲小将当面的五个刀盾手全都被击倒在地。五个人都抱着手臂惨叫着,他们的盾牌此时已经碎裂在一旁。

银甲小将得势不饶人,趁此机会杀入那一百军士之。左击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只片刻时间,那一百军士便被杀得大败而逃。

淳于琼手下两百最精锐的军士只在片刻之间便被杀败击溃,这让淳于琼和其他军士都大吃一惊。淳于琼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而躲在后面的村民们则喜极而泣,每个看向银甲小将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与感激,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充满爱慕的目光,这就是被银甲小将救下的那个少女。

击溃对方两百军士后,银甲小将并未就此罢手。他明白要想解决这件事情,必须先把这个淳于琼给拿下,然后以他做人治护送这些村民进洛阳。银甲小将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在袁绍军这段时间已经将袁绍军的行事作风给摸透了,这些村民可以说已经得罪了袁绍军,袁绍军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目前能够保护这些村民的就只有驻防洛阳的征北军。

银甲小将快步朝淳于琼冲去。淳于琼见状大惊,连忙命令身边的军士去挡住对方。

上千军士立刻一窝蜂地朝银甲小将涌来。

银甲小将大吼一声,挥舞着亮银枪冲入那上千军士之。一杆亮银枪被舞动得如同风车一般,凡是近身的军士全都被其上的强大力量打倒,更有甚者好似一片树叶般被卷上半空。

这上千军士根本无法阻拦住银甲小将前进的步伐。那一人一枪在万马军一往无前,当真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浩然气概。

身后的村民们看得热血沸腾,许多年轻人当即便要冲过去同那银甲小将并肩拼杀,不过他们却被身边的老人给拉住了。老人倒不是明哲保身,而是多年的经验让他们有年轻人所没有的眼光,他们明白自己这些人上去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恩公的累赘。

看到自己手下上千人竟然都无法挡住对方那一人一枪,淳于琼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完全酒醒了过来。

面对气势如虹的对方,淳于琼根本就不敢迎战。见对方越来越近了,淳于琼连忙调转马头逃跑了,至于那上千的手下,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见主帅跑了,军士们顿时士气归零,追着主帅的后尘溃逃下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身影,银甲小将懊恼地一顿银枪。让淳于琼跑掉了,事情只怕要麻烦了。

正当银甲小将苦恼之时,村民纷纷从躲藏处跑了出来。大家围着这个救了他们全村的小将军激动得难以自持。

“恩公,你辛苦了,喝碗酒吧!”那个被救的少女怯生生地捧着一碗酒来到银甲小将面前,面颊红彤彤的,显得分外娇羞。

银甲小将见状不好推辞,只得接过这碗酒一饮而尽。那少女见对方很干脆地将酒喝了下去,娇俏的面颊更红了,双手颤抖着接过对方递回来的空碗,然后低着头转身跑掉了。

其他人看着迅消失的俏丽身影,纷纷露出由衷而又莫名的笑意。做为当事人之一的银甲小将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其实这是当地的一个风俗,每一个未出嫁的女子都会亲手酿一坛酒,当她们遇到钟意之人后,便会请对方喝她亲手酿的这坛酒,如果对方接受姑娘的心意,便会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不过银甲小将不是这里的人,他并不知道当地有这么一个风俗。

“恩公!”村长者带领所有村民一起跪下,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银甲小将见状一惊,连忙上千去扶那老者,“老人家,你这是干嘛!”

老人执意跪着,一脸诚挚地对银甲小将道:“恩公救了我们全村人,我们无以为报,只能给恩公磕三个响头!”说着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其他的村民也如他一样恭恭敬敬地朝银甲小将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咱们村子虽然穷,但酒水却多得是,今天可一定要一醉方休啊!”老人的兴致很高,拉着银甲小将的手兴致勃勃地说道。

银甲小将眉头微微一皱连忙道:“不行!咱们不能再留在这里!袁绍军的作风我很清楚,他们在这里吃了亏,一定会带大军来报复的!”

众人闻言一惊,那老人更是一脸焦急地急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大家赶紧收拾一些随身的物品,然后赶往洛阳。只要进了洛阳相信就安全了。”说这话时,银甲小将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不确定的神色。因为对于陈楚和他的征北军,银甲小将也基本上是道听途说,他现在还无法肯定对方就如传言的那样,治军严谨、爱民如子。不过他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除了征北军,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这一村的人。

听到要离开世代居住的家乡,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为难的神情。这也难怪,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银甲小将明白大家对故土难舍的感情,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却不得不离开家乡。

银甲小将有些焦急,不禁劝道:“大家别犹豫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再耽搁下去,那淳于琼说不定就带大军过来了!到时再想离开就来不及了!”

第61章恶狠狠地典韦

众人闻言一震,长者毅然对众人道:“咱们就听恩公的!大家都赶紧回去收拾随身细软,然后到村集合。大家一起去洛阳!”

村顿时忙乱起来,每家每户都是匆匆忙忙收拾行装的身影。

百姓的家当都是自己一点一滴流血流汗积攒下来的。现在突然要离开了,大家恨不得连房子都想背走。不要嘲笑这些小老百姓,这只是他们对故土感情的一种表现,这种感情至少比现在一些无聊人士将感情倾注在阿猫爱狗身上要亲切可爱得多。

村民们在磨磨蹭蹭收拾着自己的物品,银甲小将则心急如焚。时间飞快地流逝,淳于琼的大军随时都可能出现。

终于在一个时辰过后,大家都收拾好了。银甲小将看着面前这些背着大包小包的村民们不禁哭笑不得。他们现在是要逃命,可不是搬家!

“只要留一些随身的衣物和钱财在身上就行了,其它的东西都丢掉吧。咱们是要逃命,而不是搬家!”银甲小将有些急躁地说道。

娟现在的心思全在这个救了他的银甲小将身上。听到对方的话,她想都没想便照做了。其他人见状也都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多余的包裹。

银甲小将带着一百多村民往洛阳急赶。小村离洛阳虽然不远,但也有二十余里的距离,在这段距离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只走出去几里地,一直在注意后方的银甲小将便发现后方的天空突然变得火红火红的。心头不禁一惊,他知道这一定是淳于琼已经带人到了小村,并放火将小村给烧了。

淳于琼在烧了小村后一定会带人来追赶。于是银甲小将连声催促众人加快度。

百姓们气喘吁吁地赶着路,没命地向洛阳赶着。此种情况之下,大家的身体差异便显现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身体强壮的小伙子,落在最后的是老弱妇孺。银甲小将也在最后面,因为他要保护这些人。

娟本来很紧张,但一看到身旁不远处那个身影,她便感到心暖洋洋的。

百姓们虽然拼劲了全力,但普通百姓的度终究比不上军队。当他们跑到距离洛阳约十里距离时,还是被淳于琼的军队赶上了。

淳于琼的军队这一次来了起码有一万人,团团将银甲小将及村民们围住。

“淳于将军,你身为堂堂将军,竟然要对百姓赶尽杀绝!你于心何忍?”银甲小将横执长枪喝问道。

淳于琼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得意。“这就是你们敢得罪本将军的下场!”

银甲小将皱了皱眉头,“淳于将军,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这些百姓?”

淳于琼闻言,眼珠子一转说道:“要我饶了这些贱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放下长枪跪下朝本将军求饶,本将军就饶了他们!”

银甲小将面露痛苦之色,他此时的内心正在挣扎着。做为一个武者的尊严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下跪求饶,但如果要救这些村民就目前来说似乎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虽然淳于琼很有可能是在戏耍他,但他似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片刻之后,银甲小将的神情突然平静下来。他收回亮银枪平静地注视着淳于琼道:“淳于将军,希望你能言而有信。”说着身体一曲,他竟真的要向淳于琼下跪了。身后的村民见状大惊,几个人连忙上前拉住银甲小将,老人更是悲声道:“恩公,你不能为了我们而作践自己啊!”

“恩公,大不了咱们都死在这!好歹相互做个伴!”一个年轻人也一脸激愤地说道。

娟也来到银甲小将的身旁一脸坚定地注视着他。

银甲小将心感动,但他有自己的打算。对于他来说,救护百姓是他的责任,他不能为了自己的荣辱而置这些村民的安危于不顾。

银甲小将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个人的荣辱是小。如果能以此救大家的性命,我就是受辱又何妨?”

完全不顾众人的劝阻朝淳于琼走过去几步。“淳于将军,你不是要我向你跪地求饶吗?我现在就让你如愿以偿!”目光浩然,语气坦坦荡荡。

在这一刻,淳于琼突然感到了一丝心虚。

就在银甲小将要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之时,就在村民们泪流满面不忍目睹之际,就在淳于琼和他麾下军士得意狂笑之时,骤变突生。

淳于琼麾下的一个士兵有些惊慌地跑到淳于琼面前禀报道:“将军,有一支军队朝咱们过来了!”

淳于琼闻言一愣,随即毫不在意地说道:“想来是哪个诸侯的人马吧,不用去管他。”

“不是!他们,那个……”士兵似乎很焦急,半天都没将话说清楚。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微微颤动起来,士兵指着淳于琼身后,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将军,他们过来了!”

淳于琼疑惑地扭过头去。这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无数铁骑正挟无俦气势朝自己一方快围过来。那些骑兵奔腾如虎,杀伐之气骇人心魄。淳于琼带来的这支军队已经算是袁绍麾下最精锐的军队了,但与对方相比,他们简直就如同绵羊一般。

数万骑兵很快便将淳于琼和他的一万军队团团围住。淳于琼的军队没有反抗,一是因为他们震慑于对方的士气而兴不起反抗之心,二是这支军队所打的旗号显示,他们和对方并不是敌人。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祁乡候的部下!”淳于琼急忙扬声道。

不过围着他们的骑兵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淳于琼和他的一万部属。这使得淳于琼他们不禁感到背脊凉飕飕的。

“你们是袁绍的人?在这里干什么?”片刻之后,一个非常威严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黑甲猩红披风的年轻人策马而出,身边还跟着一个光头恐怖的巨汉和数为将军装束的人。

淳于琼连忙滚下马来到那个年轻人面前,神情颇有些谄媚地说道:“不知这位将军是征北军的哪一位?”

“这是我家主公。你还没回答我主的问题,你们在这你干什么?”年轻人身旁的那个光头巨汉扯着惊心动魄的嗓音恶狠狠地说道。

看到那光头巨汉的可怕模样,淳于琼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回答道:“我们是祁乡候的部下,正在追捕叛徒呢。”淳于琼之所以一再强调他们是袁绍的人,主要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打旗号,其实这也难怪,他们出来是做烧杀抢掠的事,怎么可能还打着旗号呢。

陈楚没有理会淳于琼,而是将目光投到了重围的那些村民身上。目光很自然地便被最前面的那个身披银甲手持亮银枪的俊逸小将吸引住了。这个人是谁?竟然能帅到这种程度!陈楚不禁在心感慨了一句。

“我看这些人都是村民,哪来的叛徒!”陈楚扭头看向淳于琼,面色不悦地说道。

光头恶汉典韦见状立即翻身下马,抓着淳于琼的脖子一把将淳于琼像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瞪着一对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道:“你竟敢诓骗我家主公!爷爷活撕了你!”

见典韦气势汹汹而来,淳于琼下意识地进行了反抗,但他同典韦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典韦非常随意地就拨开了他的双手,然后迅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典韦抓着淳于琼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前后使劲地摇着。淳于琼就像只鸭子似的四脚乱蹬着挣扎。

看到这情景,淳于琼的这些手下却不敢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那眼睁睁地看着,面露恐惧之色。而那些村民们则一个个全都露出解气的神情。

陈楚并没有立即阻止典韦。等淳于琼被整得七荤八素,面色青紫之后,陈楚才出言道:“好了典韦,把他放下吧!”

典韦闻言立刻双手一松,然后就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原来是淳于琼的屁股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淳于琼狼狈地坐在地上,身体在前后微微地摇晃着,眼睛似乎也在打着圈,看来他还没回过神来。

陈楚之所以任由典韦如此折腾淳于琼,是因为陈楚觉得这个淳于琼在同他耍花枪。这是给他的一个小小教训。

陈楚让臧霸过去将那些村民和那个银甲小将带过来。然后问那个银甲小将道:“你可本是袁绍军之人?”

银甲小将点了点头,“我原本是淳于琼军的辕门小将。”

“淳于琼说你是叛徒,这是怎么回事?”

银甲小将刚要回答,恰好清醒过来的淳于琼连忙抢着道:“他打伤了上司,后来又打上了追捕的军士。所以我才亲提大军前来抓他。”

陈楚扭头看了淳于琼一眼,冷笑道:“就为了抓一个人,却带了这许多人马。你还真有本事啊!”淳于琼顿时脸孔一红。

陈楚回转头对银甲小将道:“我想听你说前因后果。”

“这个,……”一旁的淳于琼又开始插话,陈楚不禁眉头一皱。典韦见状,当即大手一挥狠狠地扇了淳于琼一个耳光,“主公又没问你,你费什么话!滚一边去!”

来也奇怪,这淳于琼本来也是自傲之人,但在典韦面前愣是没脾气。被典韦扇了一耳光,淳于琼带着五指印面色青紫相交地退到了一边,没敢再插嘴。

第62章赵子龙!

没了淳于琼的干扰,银甲小将原原本本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内容跟陈楚预料的差不多。

陈楚来到淳于琼面前,“如果你是我的部下,我一定会将你就地正法。不过你是祁乡候的人,我没权利制裁你,你以后好自为之。”

顿了顿,陈楚继续道:“这些村民和这个小将我要带走,你自便吧。”

淳于琼连忙道:“征北将军要带走这些村民,在下无话可说。但是这个叛徒,他,……”

陈楚眉头一皱,喝道:“滚!”

淳于琼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典韦当即双眼一瞪,捏着拳头吼道:“我家主公叫你滚,你没听到吗!”

淳于琼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没再敢废话了,带着他的人马灰溜溜地离开了。

“多谢将军相救之恩。”一百多号村民和那个银甲小将一起跪在地上感激道。

陈楚微微一笑,“大家不用多礼,都起来吧,跟我一起进城。”然后又对那个银甲小将道:“你今后就在我的军效力吧。你可愿意?”

银甲小将当即又单膝跪了下去,神情有些激动地抱拳道:“若能效力在征北将军的麾下,那是在下的福气!”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

陈楚顿时愣住了。赵云!?我没听错吧!

“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赵云?”陈楚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看到陈楚明显吃惊的神情,赵云甚感疑惑:看主公的神情,主公似乎听说过我?但我还未曾有扬名的机会啊!主公是如何听说过我的名字的呢?

“在下正是赵云。主公难道听说过我吗?”赵云疑惑地问道。

陈楚立刻反应过来,面色平静地信口胡侃道:“我在琢郡时曾听闻有一叫赵云的豪杰好打抱不平,而且武艺高强。刚才听子龙说也叫赵云,难不成子龙就是我在琢郡听闻的那个豪杰?”

赵云露出茫然的神情。他是赵云没错,但他可从没去过琢郡啊!

赵云只怕怎么也不会想到,陈楚实际是在将近两千两后知道他的。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只怕陈楚就是说出来,赵云也无法相信。

陈楚发现赵云在同自己说话时,有一个娇俏的少女一直默默地站在赵云的身后。于是问道;“子龙,你背后的女子可是你的亲人?”陈楚很好奇,因为在前世之时,他都没有找到过关于赵云夫人的确切记录,此时突然看见赵云身旁跟着一个美少女,怎能不叫陈楚生出好奇来。

“哦,这是小娟,就是我救下的那个少女。”赵云在介绍小娟时,神情很正常,完全没有陈楚期待的那种神情出现,这不禁让陈楚有些失望。

哦靠的!赵云不会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是女扮男装的吧?!陈楚的脑海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于是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赵云来。

虽然赵云长的很英俊,但明显没有女子的那种柔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喉头上明显有喉结。看来赵云女扮男装的传闻是子虚乌有的。

赵云被陈楚奇怪的目光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他不知道陈楚为何会用这样一种眼光打量自己。好在陈楚的神情很快恢复正常,赵云不禁松了一口气。

“民女樊娟见过将军。”原来这个被大家唤着小娟的少女全名是樊娟。樊娟从赵云背后转出来到陈楚跟前款款行了一礼,举止优雅落落大方。这让陈楚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小村的少女竟然能有这样的言谈举止。一旁的赵云也是小吃了一惊,看向樊娟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同了。

陈楚发现这个樊娟即便是在向自己行礼之时,眼光仍然在不时地瞥一旁的赵云。那其分明蕴含着丝丝情意。向来都是块木头的赵云对此毫无所觉,不过陈楚却注意到了,陈楚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一个想法在心头产生了。

陈楚终于结束了追击返回了洛阳,但却没有任何人出城迎接。因为陈楚在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此时洛阳城的所有人,包括陈楚麾下的谋臣沮授及二弟张飞都不知道陈楚已经回来了。

在进城门时,守门的征北军军士才赫然发现他们的将军及三万铁骑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回来了。守门小将连忙打开城门,同时又派人去通知沮授和张飞。

在收到城门处的消息时,沮授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有关洛阳豪门士族的事务,张飞则斜靠在榻上抱着个酒坛喝酒。骤闻陈楚已经回来了,两人又惊又喜,连忙放下各自手头的事,带着手下急匆匆地去迎接陈楚。

征北将军率军回来的消息很快便在洛阳城传开,闻讯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到后来陈楚所经之处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哇!这就是征北军的骑兵啊!真是好威风啊!”一个围观的高瘦年轻人看着街道上那威风凛凛的骑兵不禁感慨道。

旁边一个胖胖的年轻人闻言,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没见识。”

高瘦年轻人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很是不服气地说道:“我哪里没见识了!你要有见识,我倒想听听!”

胖胖的年轻人下巴一扬道:“你知道征北军的骑兵分几种吗?”

这话还真把那个高瘦年轻人给问住了,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胖胖的年轻人更得意了,“告诉你,征北军的骑兵分两支。其一是征北将军招募并、冀、幽三州的汉人组建的骑兵,这支骑兵被称为虎啸营,领军将军是吕布,吕布你知道吗,他可是绞黄巾时连斩张角二十一员骁将的那员猛将!”

高瘦青年很吃惊地点了点头,吕布他当然知道,那可是他的偶像啊!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偶像竟然是虎啸营骑兵的统兵大将。

“哦,原来吕布将军是征北将军麾下的骑兵统领啊!对了,征北军骑兵不就是虎啸营吗?怎么你会说其一呢?难道还有其二?”高瘦青年很是疑惑地问道。

胖青年翻了翻白眼,“都说你没见识了,你还不服气,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哥哥我告诉你,这来洛阳的骑兵并不是虎啸营,你难道没发现这些骑兵的形貌与咱们汉人有那么一点差别吗?”

高瘦青年闻言,立刻仔细地打量起正在街道上行进的骑兵来。“真的呀!是好像同汉人有些不同!”片刻后,高手青年用吃惊的语气叫道。

“告诉你,这些骑兵不是虎啸营骑兵,他们有另外一个名字--苍狼营,是征北将军平乌丸之后,收乌丸骑兵组建的一支骑兵。就战斗力来说他们是不及虎啸营的,不过也在伯仲之间。”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高瘦青年看向胖青年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胖青年非常高深莫测地一笑,却没说什么。于是高瘦青年更感到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了。

不过胖青年身旁一人的话却揭开了所有玄机。“呵呵,你不要被他唬住了!这些东西都是他在茶馆里听来的!”

“哦!”高瘦青年顿时恍然大悟。闹了半天,这个胖子也是道听途说啊!

胖青年很是懊恼地瞪了那多嘴之人一眼。

“我认为要除掉逆贼董卓救回皇帝,只有征北军才有这本事。”高瘦青年说道。

胖子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没错!征北军乃纵横不败之师!也只有他们能做此事!”

就在此时,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突然插话了。只见他冷哼一声,用极度轻蔑的语气说道:“不过是一莽夫罢了!能成什么大事!你们这些市井无知之徒不要在这里妄语!”

这话一出,不仅胖子和高瘦青年听不下去了,周围的许多市井百姓都露出反感的神情。

“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常说要知恩图报吗?如果不是征北军,你们只怕随时都会被董卓拉出去砍了。怎么!现在获救了,便不念恩人了!简直是猪狗不如!亏你还读了那么多的书!”胖子很是不屑地反驳道。

儒生被胖子的一番话气得面色通红,但却无从反驳。半天后才憋出一句,“汝子不足与论!”说着便大袖一挥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兄弟你可真行啊!”高瘦青年一脸佩服地朝胖青年竖起一根大拇指。

胖子下巴一扬,满脸都是轻蔑之色,“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的东西!平时说得比谁都好,一旦要动真格的了却没几个能顶事!呸!什么玩意儿!”

一回到大将军府,陈楚先将赵云介绍给大家认识。等众人相互见过礼之后,陈楚便宣布将赵云任命为校尉。校尉一职属较低级军职,相比其他几将的将军职位要低一些,陈楚之所以只让赵云做一个小小的校尉,完全是因为赵云初来乍到寸功未立,如果一来就任命到高位,只怕难以服众。不过虽然只是校尉,但却比赵云之前所担任的辕门小将之职要高得多了。

对于这个认命,赵云自己完全没想到。按照他的想法,他毫无名气,怎么可能一来就担任校尉一职。

“主公,云未立寸功,怎可担任校尉一职!”赵云出列跪在下首道。赵云对于这个认命有些惶恐,但同时他的心又升起浓浓的感激。毕竟陈楚是第一个对他另眼相看的人。

第63章抉择

陈楚微微一笑。这赵云的为人果然是谨慎小心而又谦虚得过分。

“子龙,我既然任命你为校尉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刚才说你寸功未立,这话可说错了!你不惜牺牲自己而拯救那些村民,何为寸功未立?此功虽说不上惊天动地,但因此封你为校尉却绰绰有余!”

赵云心感动,于是恭恭敬敬地道:“谢主公!”

赵云一退到张飞身旁,张飞便大力地拍了一下赵云的肩膀,“好小子!我听恶来(恶来本来应该是曹操给典韦起的别号,现在变成陈楚将这个称号安在典韦的身上了。自从陈楚给典韦起了这个称号后,大家都以此称呼典韦,因为这个称号很能反应典韦的特点)说了你的事,真是好样的!今后跟着俺老张,谁敢祸害百姓就撕了他!”

张飞的言语行为虽然粗鲁,但赵云却感到心暖暖的,他有一种找到了归宿的感觉。

“公与先生(沮授),这段时间,洛阳可发生了什么事?”赵云退下后,陈楚问沮授。

沮授立刻坐直身子抱拳一礼,然后回答道:“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沮授露出苦恼的神情。

陈楚眉头微微一皱,“只是什么?”

“主公,洛阳的平民百姓对咱们是非常欢迎的,但各士族及大世家对咱们似乎并不怎么友善!而且他们还和被主公救回的许多老臣联合起来不停地要求咱们率军继续西进,攻击函谷关!听那口气,好像没救回皇帝擒下董卓全是咱们征北军的罪过,简直岂有此理!更让人气氛的是,居然还有人要求咱们交出军权,说什么洛阳应该由他们那些央重臣来管理,我们是外人不适合管理洛阳!”

张飞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一对环眼大声道;“公与,这些事你怎么没对我说过?要是你早告诉俺老张,俺老张早把那些混蛋揍成猪头了!”

“就你这副冲动的脾气,公与敢早告诉你吗?!坐下!不要再胡言乱语了!”陈楚瞪了张飞一眼轻喝道。

在张飞发怒的时候,任何人都没办法劝阻,唯独只有陈楚的话,他不敢不听。

张飞一屁股坐了下去,虽然没再做声了,但却在那噗噗地喘着粗气。也难怪张飞如此气愤,连陈楚都恼怒不已,更何况一向脾气火爆的张飞了。

骤然听到沮授的报告,陈楚很是吃了一惊,同时又非常愤怒。他完全没想到这些保守势力竟然会做出这种过河拆桥杀鸡取卵的事情,至少他没有想到保守势力会这么快表现出他们的本来面目。陈楚本来以为大部分人会看在陈楚率军拯救他们的份上支持他,却不想他们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竟然可以无耻到如此程度!

难怪曹操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很快便对朝臣进行了大清洗!这些朝臣真是让人恨得想宰了他们。

“那些同我们做对的都是些什么人?”陈楚缓缓地问道。说这话时,陈楚的眼不经意间闪过一道寒光。

沮授心头一惊,连忙朝陈楚道:“主公。不可鲁莽啊!”

陈楚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只是想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是。他们是以王允为代表的朝臣和以河东卫家为代表的世家。特别是这个卫家,他们在民间和朝堂都有很强的影响力,他们同我们做对对我们控制洛阳极其不利!”

“王允、卫家?呵呵,有意思。看来是看到咱们和善,便都跳腾起来了。”陈楚冷笑道,然后就沉默起来。堂下众人都紧张地注视着陈楚,特别是沮授,他生怕陈楚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陈楚倏地一下突然站了起来。沮授见状猛地吓了一跳。

“主公!还请三思啊!”沮授连忙跪在陈楚面前恳求道。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沮授只怕是误会他要对那些反对者动手了。

“公与你不要紧张,我可不会因为一言不合就妄动杀戮。”陈楚微笑道。

“啊?那主公你这是?”

陈楚笑了笑,“我坐得累了,所以就站起来了。倒是叫你误会了。”

沮授顿时露出恍然的神情,同时又为自己的神经过敏感到惭愧。

一旁的张飞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笑意。

这一节小插曲倒是让现场的气愤轻松了下来。

片刻后,陈楚说道:“朝臣世家虽然名份大,在民间的影响力也不小,但实力终归有限,在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敢同咱们做对的。”

沮授点了点头接住话头继续道;“主公所言极是!这些人都是滑头,最懂得自保,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之下,这些人是不可能出来跳腾的!然而现在他们却都跳了出来,在下认为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们得到了强大势力的支持。目前强大的势力主要分成两方面,一是董卓一方,但根据之前董卓的所作所为的判断,这幕后的势力不大可能是董卓;另一个势力就是东方诸侯,他们与洛阳各方面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他们在目前同咱们是有直接利益冲突的。综上分析,这幕后势力最有可能的是在不久之前还同我们并肩作战的诸侯们。”

听到这番分析,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神情都非常凝重。

“知道都有那些诸侯掺和进来吗?”陈楚思忖片刻后问道。

沮授皱眉摇了摇头,“还未得到任何这方面的情报。不过曹操和袁绍这两人肯定有份,至少其之一参与了进来,否则那些猴精似的世家和朝臣哪里敢如此放肆!”

陈楚又思忖了起来,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好半晌,陈楚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双目注视着沮授郑重地问道:“公与,如果我军留在洛阳会遇到什么问题?”

沮授皱着眉头,片刻后才答道:“首先是讨伐董卓营救皇帝的责任,这一点我们很难退掉;其次是洛阳各世族及朝臣的非难与掣肘;最后还有东方诸侯的态度问题。”

陈楚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道:“呵呵,问题还真够多的!难怪和先生在离开前建议我放弃洛阳!现在看来,他是有道理的!”

众人闻言一惊,张飞更是焦急地叫道:“大哥你说什么?难道你要放弃洛阳!”随即又狠狠地叫道:“那个什么和是谁?他居然敢在大哥面前胡言乱语!俺老张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好了翼德,坐下。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陈楚双眼一瞪轻喝道。

张飞只得又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陈楚扫视了众人一眼,发现除了赵云之外,全都是一脸无法接受的神情,竟然连沮授也不例外。

于是陈楚解释道:“洛阳虽好,但却是个火山口。一个把握不好就将陷我们于万劫不复之地。首先是讨伐董卓营救皇帝的问题,如果我们占据洛阳,对于这个关乎大义的问题我们是回避不了的,可是函谷关是那么好打的吗?只怕正当我们同董卓拼得两败俱伤之时,关东诸侯便会群起而上将咱们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算关东诸侯没有趁火打劫,我们虽然能牢牢控制洛阳但却很难抽出手来他顾,就长远来看对于我们实际是不利的。”

沮授顿时恍然大悟,随即便一脸惭愧地朝陈楚抱拳道:“主公高见,在下不及也!”

陈楚哈哈一笑,“公与先生过奖了!这番话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贾诩贾和先生说的。”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咱们放弃洛阳。”

虽然众将大都不乐意,但他们自问智谋不及沮授和陈楚,既然沮授和陈楚都这样决定了,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楚让众将和沮授下去办事,唯独将赵云一人留了下来。因为在刚才陈楚说到不愿意率军西进讨伐董卓营救皇帝时,他注意到赵云的神色变了一变。陈楚当然明白赵云心的想法。赵云这个人的性格其实是很特别的,在前世之时,陈楚就觉得赵云并不是忠于刘备的,他效忠的是大汉,也正是赵云效忠的是大汉,所以他在很多问题上不会顺着刘备的意思。陈楚刚才的言论想必是触动了赵云的某根神经。

“子龙,我不愿意率军西进营救皇帝,想必你的心有些想法吧?”陈楚背着手淡淡地问道。

赵云皱了皱眉头,然后抱拳朝陈楚单膝跪下道:“主公,我等都是大汉之臣,末将实在不明白主公为何不愿意起兵西进营救皇上!”

陈楚淡淡一笑,“子龙说得不错,我们都是大汉之臣,但皇帝呢?他又是什么?难道是天生的主人吗?我们这些军人浴血奋战难道就为了他一个人?”

赵云露出惊诧茫然的神情,陈楚说的这些是这个时代的人想都不敢想的问题。他们从一出生接受的教育就是忠君,慢慢的在潜意识使他们将忠君当成了理所当然的真理,违背这一原则的言行很自然地会被当成大逆不道。

像这样一番言论,即便是对张飞、张辽,陈楚也是不会说的。他之所以会对赵云说这番话,是因为他相信赵云能听得懂他所说的,同时也会接受他所说的那些道理。

赵云虽然震惊陈楚所说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话,但也露出了思忖的神情。

第64章心上人?

“想当年高祖之所以能夺得这大好江山,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天命所归吗?如果真有天命,那这天命又是什么?天命是有,但天命不是神,更不是命,而是民心。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这其实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当年强秦之所以会失去天下,正是因为她不体恤百姓,致使民心向背,高祖才能乘势而起一举夺得天下。而今天下大乱,阉党、黄巾、豪强等流毒无穷,究其根源难道不正是刘氏一族已经忘记了王朝的根本就是百姓的利益?此时的刘氏一族已经和当年的赢氏一族已经同样腐朽了,甚至尢有过之。子龙,我需要你做个选择,是为天下百姓助我创建一个新的王朝,还是为刘氏一族而战?”

赵云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不愿意接受陈楚的这番言论,但却不得不承认陈楚的这番言论是非常正确的。

一边是他自小所接受的教育,而另一边则是他心底深处向往的东西。赵云的脸色很难看,他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陈楚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该说的已经说了,就看赵云能不能接受了。

陈楚静静地坐着,喝着茶,等待着。陈楚表面很平静,其实他的内心很紧张。因为有可能他会就此失去一个武双全的人才。

好半晌过后,赵云终于有动作了。只见赵云离座朝陈楚单膝下跪道:“主公,末将只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主公。”

陈楚点了点头。

“主公能将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末将非常佩服。但人若无忠义,何以立?”赵云一脸严肃地问道。

陈楚微微一笑,“子龙说得对,人若无忠义,何以立!然而子龙你想过没有,这种对一家一姓的忠是真正的忠吗?如果这是所谓的忠的话,那么现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忠诚,因为汉王朝不过是在秦王朝身上站立起来的而已,要做忠诚就应该忠于赢氏一族才对。”陈楚顿了顿然后问赵云:“子龙,咱们应该怎样做才是忠?”

赵云顿时愣住了,这个问题他可是从来没想过。是啊,汉王朝是在秦皇朝身上站起来的,可秦王朝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照这样推下去的话,到哪才是个头啊!

赵云的脑海乱成了一锅粥。他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突然感到他一直坚持的东西是那么的可笑。

看到赵云迷惘的神情,陈楚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于是趁热打铁道:“子龙,忠诚乃是一个人立身之本,若无忠诚之心与畜生何异!但你将忠诚想错了,真正的忠诚应该是对我华一族和我华夏百姓,为了他们的利益和福祉奋战才是真正的忠诚!这才是真正的大义!这也是新王朝能够取代旧王朝的根本原因!”

赵云心头一震,他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为华而战!这五个字使他异常激动和兴奋。与这五个字相比,所谓的忠君显得那么的渺小与可笑。

“若不是主公一席话,末将还不知道真正的大义为何!末将誓死追随主公,为我华而战!”赵云双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庄重至极地说道。

到此,赵云才算是完全投效陈楚了,再无半点保留。得到这个结果,陈楚不禁在心头松了口气。

身边的人都下去办事了,心情大好的陈楚一个人在大将军府的花园溜达着,嘴里还哼着让铁卫们目瞪口呆的流行歌曲。

“我说兄弟,想不到主公竟然还会唱歌,而且还唱得很好听!”一个铁卫一脸惊异地低声对身边另一名铁卫道。

那名铁卫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虽然调子有点怪,但我觉得要比那些歌舞姬唱得好听多了!”

这时又有一名铁卫凑了过来,“你们有仔细听主公唱得词吗?‘我爱上你痛在心里,

爱上你就是爱上伤心地一千年的相依’,我看主公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主公就是主公,真是豪迈啊!喜欢上了人家就大声地唱了出来!对了,你们说主公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啊?”说着,脸上还露出很八卦的神情。

另外两人茫然地摇了摇头,其一人颇为奇怪地说道:“主公要是看上了哪个,直接娶过来就是!何必独自一人在这暗自伤怀呢?”

“这里就不懂了吧。这叫情调。”

正在哼歌的陈楚注意到了身后嘀嘀咕咕的几个铁卫,于是满心好奇地走了过去。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

三人这才发现陈楚已经来到了跟前,于是连忙跪下行礼道;“拜见主公。”

陈楚摆了摆手,“都起来吧。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三个铁卫相互看了一眼,其一个回答道:“主公,刚才我们正在讨论主公所唱的歌呢。”

陈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随意哼的流行歌曲竟然被他们听到了。陈楚笑了笑道:“怎么样?我唱的歌还好听吧?”陈楚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是出于好奇,他不知道一千八百年后的流行歌曲在这个年代是不是能被人们接受。

出乎陈楚的预料,三个铁卫竟然一起使劲地点着头,“好听!主公唱得真是太好听了!”。陈楚原本怀疑他们是不是因为他是主公而违心地拍他的马匹,但是他们那略显激动的神情分明不是做假的。

看来后世的歌曲还是能被这个年代的人所接受的。想到这,陈楚的脑海突然灵光一现:既然这个时代的人对后世的歌曲反应不错,那是不是可以将一些很男人的歌曲引进军队之呢?!平时经常地唱这些歌曲对鼓舞士气应该是很有帮助的。

想到这,陈楚顿时兴奋起来,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的军队唱那些歌曲的情景。

陈楚刚要对这几个铁卫下令,却看到这三个铁卫似乎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陈楚不禁暗感奇怪,于是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三个铁卫没有立刻回答,靠后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很有默契地将前面的那个铁卫给推了出来。

陈楚看着面前这个神情苦涩的铁卫有些好笑地说道:“你们几个究竟在搞什么鬼?如果有话,但说无妨?”

犹豫了好半晌,那个被同伴出卖的铁卫才分外好奇地问道:“主公,您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陈楚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心不禁在想:想不到这个年代的人也挺八卦的啊!

“心上人。呵呵,你们怎么会有这种问题呢?”

“刚才主公唱的歌咱们都听到了,主公难道不是在思念心上人吗?”

心上人!?陈楚突然想起了后世那个窈窕的身影。唉!只怕自己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想到这,陈楚不禁感到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陈楚闭上眼睛,那个身影却越发显得清晰,胸口也仿佛越来越堵得厉害。想不到思念的感觉竟是这样让人心伤!

陈楚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随即神情渐渐恢复了正常。

抬起头正好看见面前瞪大着双眼的三个铁卫,他们的神情有些奇怪,不过陈楚并没有多想。

“主公,您真的很喜欢她吗?可是……”一名铁卫神情古怪地说道,不过他说的有些奇怪,听他话的意思,好像他知道陈楚喜欢谁似的。

心情有些乱的陈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不想再说这件事,只见他微皱眉头不悦地道:“你们是军人,不要将心思放在这些事上面!”

陈楚平时虽然和蔼,但偶然流露出的凛然之气却能让任何人都感到心惊。随着这些年的铁血生涯,经过战火洗礼的陈楚已经完全蜕掉了做业务员时的那种轻佻,他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了,可以这么说,如果将此时的陈楚同以前的陈楚放在一起,你只会当他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同胞兄弟,而不会当他们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表现出的气质相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三名铁卫见陈楚面色一变,顿时心头一惊,连忙跪了下去,“主公息怒,是属下放肆了!”

陈楚叹了一口气,“都起来吧,以后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是。”三人战战兢兢地应道。

“你们去将先生们给我叫来。”。陈楚说的这先生指的是给军队进行思想教育的那些人,其实这些人相当一部分根本算不上读书人,他们只是识字罢了。陈楚要叫他们来,是因为他有一件重大的而又有趣的事情要交给他们去办。

“是。”三人应诺,随即退了下去。

陈楚终于回洛阳了,这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出于各种目的,许多人都来登门拜访陈楚,连续几天,大将军府外简直比市集还热闹。不过,陈楚并不是所有人都见,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暂时放弃洛阳,就没有必要在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身上费心,陈楚接见的都是平民的长者和同自己交好的一些世家和商人,比如陈留卫家,这个卫家就是在陈楚起步之时对陈楚帮助很大的卫度的那个卫家,与河东卫家完全是两回事。

陈楚的这番举动使他在平民的声望越来越高,但在士林的名声却越来越差,甚至有人将他与董卓相提并论。

“袁绍他还没有下决心吗?他的大将淳于琼都被人打了,他难道能咽下这口气?”曹操微皱眉头对荀攸道。

第65章诗会,邀请

荀攸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淳于琼的事,陈楚已经派人送上厚礼并致歉。袁绍根本就没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不过袁绍对咱们的提议明显意动,他似乎也对征北军目前的强势不满意,但是一说到关键问题上,袁绍他就顾左右而言它。”

曹操一拳打在几上,很有些懊恼地道:“这个袁本初啊!”

一旁的郭嘉笑了笑,“主公你又不是不知道袁绍的为人,他向来都是好谋少断的,况且现今陈楚实力强横,袁绍恐怕就更难下决心了!不过不用担心,他既然有这个心思,在下就有把握在诸侯大会之时挑动袁绍与陈楚对立。”

曹操闻言神情一松,露出欣慰的微笑感慨道:“我有奉孝,万事无忧矣!”

“奉孝,对于那个刘备,你怎么看?”

郭嘉稍作思忖,然后笑道:“这个刘备很有意思啊!咱们这次计划根本都没有考虑过他,想不到他竟然会主动找上了我们!那番慷慨言辞不过是试探咱们对陈楚的态度罢了!”

“这个刘备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按说他应该算是陈楚的手下,怎么好像他跟陈楚不是一条心似的?他会不会是陈楚派来试探我们的?”荀攸疑惑地说道。

郭嘉立刻摇了摇头,“这不大可能,陈楚如果要试探咱们,就不会派刘备来,而会派一个同他没有多少关系的人来。这个刘备我仔细研究过,说他是陈楚的部下其实并不正确,他只能算是在陈楚麾下挂了一个官职罢了,刘备这人心机很深,又素有大志,他一定不甘心屈居在陈楚之下,所以刘备很有可能确实是想打陈楚的主意。”

“那咱们应该怎么做?是否将刘备也邀进来?”曹操问道。

郭嘉却摇了摇头,“虽说刘备很有可能是想对付陈楚,但这只是猜测,如果有个万一,咱们的处境就被动了。何况刘备实力有限得很,根本不值得咱们为这么一点实力去冒险!”

曹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奉孝所言极是!那咱们就按原定计划行事吧。”

就在曹操等人紧锣密鼓地筹划他们的计划之时,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突然传来了。原来驻扎在虎牢关的十五万征北军(其有十万是董卓的降军改变过来的)在大将关羽的率领下已经离开虎牢关,全军往洛阳而来。

收到这个消息,众诸侯齐齐惊骇色变。陈楚究竟要干嘛?他为何要将所有军队都调集到洛阳来?!

众诸侯急忙在收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向还驻扎在汜水关及关外的军队下达了紧急开赴洛阳的命令。

一时间,数十万大军在洛阳大地上轰轰前行,他们有同一个目标--洛阳。

当百姓们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人流从家门前经过时,心头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战争又要开始了!

当陈楚的十五万大军正往洛阳而来的消息在洛阳城内传开之后,先前向陈楚发难的那些个士子豪族顿时沉默了。随后很多人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由反陈楚派变成了坚定的挺陈楚派。许多人开始悄悄地通过各种途径向陈楚示好。在这一刻,他们突然发现他们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在陈楚强大力量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即便他们的背后有一些力量支持也是一样。

不过当其他诸侯大军也在往洛阳赶的消息传来之后,那些人的态度又发生的变化,又由挺陈楚派变回到反陈楚派。这些洛阳的士子豪族为世人上演了一幕何为两面三刀的现实活剧。

由于各路大军正在向洛阳汇聚,洛阳城内的气氛显得非常肃杀,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凝重,因为战争必将给他们宁静的生活带来灾难。

曹操、袁绍、袁术等已经在收到征北军开赴洛阳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出城了。虽然陈楚目前就动手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们仍然觉得还是呆在自己的军营保险一些。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曹**们一道同陈楚做对,像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等就坚定地站在陈楚一方。马腾为人豪爽,他佩服陈楚的豪迈气概,因此支持陈楚;而公孙瓒则是因为陈楚对他有恩惠(平乌丸之战时,陈楚曾救过公孙瓒,并将柳城交给了公孙瓒),所以他也支持陈楚。

大战的阴云笼罩在洛阳上空,所有的人都非常紧张。但作为主角之一的陈楚和他的征北军却一点没把这当回事。陈楚是因为心有定计,所以不担心目前的局势;而征北军的将士则是兴奋,他们渴望战斗,因为‘只有战争才能体现军人存在的价值’,这是陈楚告诉他们的。

这几天,陈楚手下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而做为主公的陈楚却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每天除了在闲逛之外,就只在晚上听取一遍众人的报告。大家都将事情做得很好,陈楚根本不用过多地去操心。

一天,陈楚真无聊地在后花园看着树上的小鸟发呆。在这个时代,不像后世那样有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消遣方式,陈楚一闲下来就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算来算去,除了下棋,这个时代的消遣恐怕就只有去青楼红馆去做那种原始运动了。

陈楚有些心动,但为了在部下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他却没办法将这个心思付诸行动。

陈楚不禁有些郁闷。就在这时,突然有铁卫来报,说蔡邕大人求见。

陈楚突然想到了那个体态婀娜、姿色娇美、充满知性气质的美女--蔡琰。

蔡邕在铁卫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一看见陈楚,蔡邕立刻抱拳鞠了一躬。“陈将军,老朽承蒙救命之恩,但一直未来拜谢,还请恕罪!”

陈楚哈哈一笑将蔡邕扶起,“蔡大人不须多礼!扫荡逆贼本是我份内之事,何须道谢!”

然后请蔡邕入座,待双方落座后,陈楚问道:“蔡大人今日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小女准备邀请天下才子在家开一场诗会,老朽是特地来邀请将军的。”

陈楚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来邀请他参加诗会的,犹豫了片刻才道:“蔡大人,承蒙看得起,但陈某出生行伍是个粗人,哪里懂得吟诗作赋,恐怕要辜负蔡大人好意了。”其实陈楚是很想借此机会与蔡姬亲近亲近的,但他根本就不是吟诗作赋的料,于其去献丑,还不如藏拙。

蔡邕见状连忙道:“将军不须过谦!我见将军谈吐不凡,定然是武双全的英雄人物!再说,小女可是非常希望能在诗会时见到将军呢!”

陈楚本想找个借口推脱掉,但一听到对方说蔡姬非常希望能在诗会时见到他,心旌顿时动摇了。

陈楚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点头答应了。

蔡邕见状松了口气,否则他还真没办法向女儿交代。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朽和姬将敬待将军光临。”说着,蔡邕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陈楚也站了起来。

在将蔡邕送出门时,陈楚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道:“对了蔡大人,你还没告诉我诗会在什么时候举行呢?”

蔡邕猛然醒悟过来,一拍额头道:“你看我这记性,竟然将这事都忘了!诗会在五天后的午举行,希望将军莫要忘了!”

陈楚点了点头,“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送走了蔡邕,陈楚回到大厅,整个人都显得有那么一点兴奋。脑海在不停地幻想着与蔡姬花前月下的情景,想到美妙处,陈楚还不时露出憨傻的笑容。

突然,另一个娇俏美妙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那不是别人,正是张辽的妹妹张蕊。那一颦一笑是那么的美丽,是那么的一往情深。

陈楚不禁心头一震,愧疚之情顿时充溢胸间。蕊儿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却对别的女人产生非分之想!真是太不应该了!

猛地摇了摇头,陈楚将脑海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陈楚抬起头四下看了一眼,十来个铁卫立在周围不远处,但陈楚却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对了,那个光头典韦跑哪里去了?

陈楚立刻叫过来一个铁卫问道;“典韦呢?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他?”

那个铁卫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主公,典韦将军今天一早便带着二十几个人出去了,还带着许多礼物。但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陈楚顿时疑惑起来:这个典韦究竟在搞什么鬼?!

想了片刻想不出所以然来,陈楚也懒得去想了。“没事了,你回自己位置上去吧。”陈楚对那个铁卫道。

陈楚不知道的是,典韦带着一帮人去了王允府上,此时,典韦正同王允如斗鸡般相互对视着。

“老头,老子来是要见貂蝉姑娘,你在这唧唧歪歪的干什么?”恶来典韦恶狠狠地瞪着一对牛眼对面前的王允道。

此时王允的脸色青紫交加,并且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显然王允正气得不轻。

“陈楚也太欺人太甚了!居然想强娶我的女儿!老朽绝不同意!”

典韦使劲一跺脚,举起蒲扇般的手掌将王允像提小鸡般提了起来,“老头你敢骂我主公,看老子不揍扁了你!”

眼看身体单薄的王允就要承受典韦的狂风暴雨了,王允家的仆人们吓得一齐转过脸去,不忍也不敢继续目睹下去。

第66章竟然是貂蝉

就在这时,典韦身后的一名铁卫急忙赶到典韦身旁,抓着典韦的手臂急声道:“将军,咱们是来提亲的!这老头再怎么说也是主公的丈人,咱们可不能太无礼了!”

典韦闻言眉头一皱,他真是恨不得想揍这个嚣张的老头一顿,但那个铁卫说得对,典韦只得悻悻地将王允放下。

见典韦终于将王允放下了,不管是王允的仆人,还是同典韦一道的忠铁卫都不禁松了口气。

“兄弟们,去把貂蝉姑娘请出来。”典韦虽然放下了王允,但却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是。”众铁卫齐声应诺,随即视众家丁如无物直接朝深宅内院去了。

家丁婢女们见此情景根本就不敢去阻止。王允有心阻止,但却无能无力,因为典韦虽然将他放下了,但却牢牢地抓着他的手。无力阻止而又心急如焚的王允顿时破口大骂起来,不过典韦根本就不去理会他。只是被吵得烦的时候,典韦握住王允手臂的手掌会微一用力,王允便疼得整个人垮了下去,无力再骂了。

“将军,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一个铁卫小队长有些担忧地对典韦道。

典韦大咧咧地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主公没空理会这些小事,咱们做部下的当然要为主公分忧!”

“可是,这好像有些不像话!我怎么感到我们像强抢民女的土匪似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我典韦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绝不会违反军纪!”

见典韦这么说,小队长便没再说什么了。不过他仍然很担心典韦这个只服从主公的猛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到时他们这些部下受处罚是小,但如果因此损害了主公的声誉,那他们可就万死莫恕了。这个小队长不禁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趁现在还未闹出大乱子时先去向主公禀报此事。他可真有些后悔之前不该脑袋一热就兴冲冲地跟着典韦一起来了。

典韦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完全是因为之前的一场误会。

数天前,陈楚不经意间哼的那首个被几名铁卫听到了,他们以为陈楚是有感而发。其一名铁卫在不久前追击董卓时正是将王允托上车的那两名士兵的一个,那一次,他很偶然地看到了坐在马车的貂蝉,他当时的心情只能用山河失色的惊艳来形容,联想到陈楚当时对王允说的一番话,他很自然地认为主公一定对这个貂蝉姑娘有意。之后他听到了陈楚哼的那首歌,于是他很自然地将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他认为主公思念的女子就是这个貂蝉姑娘。

之后发生的事就更有意思了。当时,正当陈楚心恍惚之时,那名铁卫问陈楚思念的是否是那位貂蝉姑娘。陈楚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那名铁卫问的问题,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陈楚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这一点头就引出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随后,铁卫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他们将军典韦。典韦灵机一动,便决定帮主公去将貂蝉姑娘带过来。

典韦为人粗鲁,想做就做,他根本没有去想他这种做法可是一点都不合礼法。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到别人家里对人家说:我家主公喜欢你家貂蝉,叫貂蝉跟我们走吧。这种做法怎么看怎么像土匪抢亲。

片刻之后,一名体态诱人至极、姿容美得让人窘息的女子被带到典韦面前。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那名绝美的女子身上。

王允虽然能时常见到貂蝉,但仍被吸引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

典韦向来粗豪,对男女之事没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他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但此时,面对这倾国倾城的美色也不禁失神了片刻。

典韦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貂蝉几眼,然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长得真好看!配的上我家主公!”

貂蝉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位光头将军是为何而来的了,她不禁有些羞涩地垂下臻首,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又让在场所有男人的心猛地一跳。

王允终于回过神来了,然后开始更剧烈地挣扎,同时嘴里又开始大骂起来。

貂蝉从来没见过义父这样一副情景,不禁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那样一副美人小惊的神态又是一副风情迥异的美景。

典韦本来有话要问貂蝉,但王允闹腾的厉害让他不胜其烦,于是典韦左手扣住王允,右手曲指在王允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正闹得欢的王允顿时安静下来。苍蝇终于死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貂蝉见状顿时一惊,连忙急声问道:“将军,你把我义父怎么了?”

典韦裂了裂嘴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让他安静一会儿。”

典韦将昏迷过去的王允递给王府的下人,然后对貂蝉道:“貂蝉姑娘你不用害怕!咱们征北军可不会干强买强卖的是!”

身后的小队长听到这话,顿时有一种晕倒的冲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典韦没有注意到小队长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道;“貂蝉姑娘你如果愿意跟咱们主公,现在就跟我们走。如果不愿意,就当我们没来过。”

貂蝉绝色的娇颜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但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双眸不经意间瞟向了正昏迷的王允。

貂蝉非常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貂蝉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终于朝典韦微微地点了点头,俏脸儿已经绯红了。

典韦见状很没型地哈哈大笑起来,真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一旁的小队长不禁松了口气,终于没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小队长可没典韦那么高兴,他感到此事很荒唐,还不知道主公会不会发火呢?!

在东汉末年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消遣的活动,实在无聊的陈楚在经过大将军府院后的小湖时,突然灵机一动,于是立刻命人去采购麻线,又命人到铁匠铺去打制小铁勾,再派出几个人到洛阳城去寻找竹竿。

陈楚他究竟想干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想做一根钓竿。无聊的时候钓钓鱼倒是一件不错的消遣活动。

陈楚在湖边蹲了下去,开始刨地皮寻找蚯蚓。周围的铁卫不明所以,见陈楚这样一种毫无形象的行为顿时个个目瞪口呆起来。

陈楚没有注意到铁卫们的表情,他正蹲在地上刨得欢呢!恍惚间,陈楚感到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陈楚自然而然地吹起了轻快地口哨,在这一刻,陈楚身上的威严气势消失不见了,铁卫们从陈楚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纯真。

铁卫们的表情很惊讶,他们做梦也无法想象,他们的主公竟然会有如此纯真的一面。

陈楚刨了好一会儿地皮终于逮到一条肥大的蚯蚓,惊喜的神情顿时出现在脸上。可是问题来了,他没有东西装蚯蚓啊!

“去一个人,找个陶罐过来。”陈楚对不远处的铁卫道。这时,威严的气势自然而然地又散发了出来。

铁卫吃了一惊,随即连忙应诺去找陶罐去了。

正当陈楚兴致勃勃抄蚯蚓们的家时,一个铁卫跑来禀报说,典韦回来了。这名铁卫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欲言又止。

陈楚微皱眉头,“有什么事?不要吞吞吐吐的。”

这名铁卫立刻回禀道:“主公,典韦将军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陈楚的眉头紧了紧,“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那个姑娘是典韦将军给主公提的亲。”说这话时,这名铁卫的神情很有些奇怪。

听到这话,陈楚差点栽倒,“什么?!你说典韦给我提了个亲?!”陈楚分外惊诧,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铁卫点了点头。

“我靠!”陈楚不禁爆出一句出口。这典韦究竟在搞什么鬼!?

“走,去看看。”陈楚连忙往大厅走去。临走时,还不忘交待一名铁卫将那个装蚯蚓的陶罐捡好。

来到大厅时,光头巨汉典韦正一脸开心地站在堂下央,不过他身边的那名小队长跟他的表情却完全相反,此时那名小队长正一脸忐忑不安。

见陈楚来了,典韦和那名小队长连忙单膝下跪行礼道:“主公。”

陈楚让两人站起来。看着典韦那开心的神情,陈楚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听说恶来你给我说了一房亲事。你还真涨本事了,都会说亲了!”陈楚虽然是微笑着说道,但却无法掩饰住语气的怒意。

脑只有一根筋的典韦没听出陈楚的语气,他还以为陈楚是在夸他呢,顿时大嘴一裂,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他旁边的小队长却听了出来,顿时脸色一变跪了下去,请罪道;“属下擅自妄为,请主公责罚!”

典韦疑惑地看了小队长一眼,他显然没弄明白他的这个部下干嘛吓成这样?

看到典韦一脸茫然的神情,陈楚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典韦还真是!唉!真是不知说他什么好!

这一刻,陈楚的怒火已经全消了。他刚才之所以会生气,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不喜欢有人来替他做主。但典韦显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陈楚的忠心。

陈楚来到典韦面前,仰头看着典韦道:“恶来,你知道提亲并不是你这种做法吗?”

第67章流言

典韦茫然地摇了摇头,嗡声嗡气地说道:“提亲不就是替主公将女人带回来吗!”

陈楚摇了摇头,“提亲是……,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对了恶来,你没有强迫人家吧?”

典韦立刻拍着胸脯道:“主公放心,我怎么会违反军法呢!”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那姑娘是哪家的?”

典韦露出奇怪的神情,他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还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那不就是主公的心上人,王允家的貂蝉吗!”典韦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陈楚差一点又当场栽倒。

“你说什么?!你把貂蝉给我弄来了?!”陈楚一脸震惊地叫道。

典韦被陈楚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

我靠!有没有搞错!那个在前世接连害死了董卓和吕布的妖精我可无福消受!

陈楚背着手在大厅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皱很是苦恼的样子。根据前世的经验,陈楚很怀疑貂蝉来到自己身旁是不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要带走貂蝉,王允是什么态度?”陈楚突然问道。他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是想据此推测这件事是否有什么阴谋。如果王允很主动很高兴地将貂蝉送过来,那么这里面就一定有问题。

“王允的态度?”典韦立刻露出很生气的神情,“那个老头非常让人讨厌!我去替主公接貂蝉,关他什么事!他竟然从头到尾一直大骂不休,真是可恶!最后,我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你杀了他?!”

“没有。我当时是想杀了他!可是胡乱杀人是犯军纪的,我不敢做,所以就把他打昏了。”

陈楚不禁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个狂暴的家伙会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听完典韦的叙述,陈楚更疑惑了。这其似乎并没有什么阴谋,但是自己从没跟貂蝉见过面,貂蝉怎么会同意跟自己呢?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是不奇怪的,一个女子想在这乱世很好地生活,就必须跟一个实力强大的男人,至于才貌、感情这些东西则都是次要的。像蔡姬那样追求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当然貂蝉也不是一个庸俗的女人,她之所以会如此选择,主要是因为陈楚是第一个让她心颤的男人。当日陈楚在马车外的那番言语一直萦绕在貂蝉心头,那种大男子似的豪情让貂蝉的内心震颤不已。

不过,此时的陈楚还不知道这些。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懒得去想了。他打算等晚上沮授回来后,同沮授商量商量。

“这件事暂时就这样吧。不过恶来,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的人是貂蝉呢?”陈楚很好奇地问道。对于典韦的为人,陈楚是知道的。典韦虽然粗豪脑缺根筋,但对陈楚却是绝对的忠诚,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这样一件事。

“这不是主公你自己说的吗?”典韦很奇怪地回答道。

陈楚顿时一愣,“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

于是典韦便将那日陈楚情不自禁地哼歌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给说了一遍。

陈楚顿时无话可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原因。陈楚不禁有些自嘲地在心感慨道:看来做主公不仅不能乱讲话,也不能乱唱歌,这不,唱出事情来了!

当天晚上,沮授及众将一从外面回来便一个个一脸笑意地向陈楚道喜。不过那笑容之,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陈楚也哈哈大笑起来,当即命人送上酒肉,半正经半不正经地开起喜宴来。

开过一通玩笑后,陈楚面色一整问沮授:“这件事,公与先生怎么看?我是否应该将貂蝉送回去?”

沮授思忖片刻后,朝陈楚抱拳回答道:“就目前来看,王允使诈的可能性不大。何况就算是王允欲使美人计,以主公的雄才大略,难道还惧他不成!”

沮授的话顿时使陈楚的心头升起一片豪情。“说的好!就算是美人计又如何!我陈楚又不是夫差!”

沮授赞赏地看了陈楚一眼,然后继续道:“至于是否将貂蝉送还,我认为不必。虽然貂蝉姑娘是典韦将军自作主张接来的,但外人却会认为这是主公的主意。如果我们将貂蝉姑娘送还势必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问题。”说着,沮授还一脸笑意地看了典韦一眼。

众将也都是一脸笑意,张飞更是咧着嘴使劲地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而典韦此时则耸拉着脑袋,显得格外郁闷。

陈楚思考片刻,觉得沮授所言在理,于是决定将貂蝉留下来做一房妾室。说实话,陈楚其实也蛮希望能将貂蝉留下来,毕竟在四大美女有闭月之称的貂蝉还是蛮让人期待的。

在做了这个决定后,陈楚突然想起了张蕊。也许是曾经做为现代人的原因,陈楚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陈楚是喜欢张蕊的,但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先收了貂蝉,他感到好像是自己红杏出墙了。陈楚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貂蝉来到大将军府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内等候着。貂蝉的神情既羞且喜,她觉得自己能跟陈楚是一份难得的福气。貂蝉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柔弱的女子,她希望能有一个强大的男人来保护自己,而那天陈楚的表现正好触动了貂蝉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

貂蝉既憧憬又羞怯地等待着,但一直到深夜,陈楚依旧没有出现。其间只有两个二八少女来过,那是陈楚送给貂蝉做婢女的。

貂蝉不禁心忐忑起来,于是问身边的婢女,“将军为何这么晚了还没来?”

“回小姐的话,主公好像有急事在同众将军们商议。”婢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貂蝉点了点头,微皱的秀眉渐渐舒展开来。

陈楚同众将商量事情直到很晚才结束。

众将退下后,陈楚发了一会儿呆,有一件事情让他为难了。天色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但陈楚他该睡哪呢?是回自己房间还是去貂蝉那?一想到貂蝉正在卧房内等着自己,陈楚就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貂蝉啊!那可是有闭月之称的绝色美女!虽然陈楚还没见过貂蝉,但光这名头就足以让陈楚激动得难以自持了。

陈楚很想去貂蝉那,但每当陈楚想要付诸实施的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便会出现在脑海之。那巧笑倩兮并带点刁蛮的美丽少女正是张辽的妹妹张蕊。一想到她,陈楚就不禁感到一丝愧疚。

犹犹豫豫了好半晌,陈楚最后悻悻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离陈楚房间隔一个跨院的一座小院内,美绝人寰的貂蝉看着已经深沉的夜色微皱眉头。

‘看来今晚将军是不会来了!’

貂蝉不禁感到一些失望,同时又不禁松了口气。

陈楚将王允的义女貂蝉收入房的消息很快便在洛阳城传开了。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却闹得沸沸扬扬。究其原因,主要是貂蝉在洛阳素有绝色之名,暗爱慕貂蝉的名流士子不知凡几,同时陈楚此时的身份非常敏感。

有传言说,陈楚垂涎貂蝉的美色,于是派亲信将军带人到王允家将貂蝉给强行带走了,王允因为不屈暴力还被打伤了。这个版本的说法在士族之间很流行。每当说到这个事情之时,这些士子们都会扼腕叹息,并私下里对陈楚声讨一番。由于这件事的影响,陈楚在士族的名声更差了。

与这个版本的说法相反,还有一个版本的说法在洛阳流行。在这个版本,陈楚和貂蝉俨然成为了情投意合的情侣,但王允却从作梗,陈楚在多次请求无效后,一气之下便不管王允的态度派亲信大将到王允府上提亲。这个版本的说法在平民市井非常流行,人们都觉得这个征北将军陈楚真是真性情的男子汉。与在士林的形象受损相反,陈楚在平民心的形象不仅没有受损,反而提高不少。

总之,这次关于貂蝉的突发事件反响是极大的。做为主要当事人的陈楚在这件事情上有得有失。

在洛阳城的东北方有一个不大的湖泊。这湖泊虽然不大,但却风景如画。湖水清澈波光粼粼,一圈杨柳将湖泊环抱。轻风拂来,杨柳随风轻摆,为这美丽的景色更添了许多情趣。

这是洛阳城有名的一处景致,因为其风光典雅柔和,所以最得士子名媛们的喜爱。

伴随着这美丽的风光,还有一道人为的风景。在斑驳光影的杨柳下,一对对的才子佳人与与这旖旎风光相得益彰。

在一对对的才子佳人,最引人注意的要数河东卫家的公子卫仲道和素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蔡姬。

这天,卫仲道和蔡姬像往常一样在湖边杨柳下漫步。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和谐。

“哼!那陈楚真是豺狼心性!竟然在洛阳公然强抢朝廷大臣的义女!”卫仲道很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一旁的蔡琰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仲道,凡事未得亲眼相见不要轻易下结论。我怎么听说是陈楚同貂蝉情投意合,反而是王司徒从作梗呢!”

一听到蔡琰替陈楚说好话,卫仲道的心头顿时升起一股醋意。卫仲道停下脚步,语气非常不悦地说道:“姬,你为何要为此等奸佞说话?!陈楚的做为已经在士林传开了,难道还有假吗?像此种奸佞粗暴之辈,我真不明白姬你为何还要邀请他参加诗会!”

第68章鲁肃出现

蔡琰是那种外柔内刚有主见的女子,也许是受父亲做学严谨的影响,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种没有任何根据就凭空臆测的言行。蔡姬严肃地看着卫仲道,“仲道,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不要说这种有损他人名声的话。关于陈楚和貂蝉这件事,现在洛阳城内的传言很多,究竟何者为真,你凭什么分辩?”

卫仲道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较劲下去。

“好了好了,咱们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应该好好的享受这里的风光。”

可是蔡姬已经没心情再逛下去了,她面色冷淡地对卫仲道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自个逛吧。”说着,便不再理会卫仲道转身离开了。正在不远处跟着的贴身婢女玉儿连忙迎了上来。

看着蔡姬骄傲离开的背影,卫仲道的脸色非常难看。

卫仲道打小就跟蔡姬认识。随着蔡姬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卫仲道渐渐地对蔡姬生出爱慕之情。令卫仲道开心的是,蔡姬对任何青年男子都不假辞色,唯独对他时常有说有笑。

卫仲道不放过任何机会对蔡姬献殷勤,并凭借自己的才学,蔡姬和他越来越亲近了。对此,卫仲道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对两人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然而这一切在蔡邕一家被征北军救回后似乎出现了变化。敏感的卫仲道感觉到,蔡姬似乎同自己疏远了很多,而且不经意间时常拿自己同那个征北将军陈楚比较。这让卫仲道非常不爽。卫仲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卫仲道时常说陈楚的坏话,那副表现就像一个吃醋的女子一般,毫无男子气概。每当蔡姬看到卫仲道这副言行就非常恼火,她希望卫仲道能够大气豪迈一些,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是她希望卫仲道表现的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像征北将军那样。

每当两人谈起征北将军陈楚,就会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每次过后,卫仲道对陈楚的恨意便增加一分,时至今日,卫仲道对陈楚已经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了。

蔡姬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玉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又和卫公子吵架了?”

一听到卫仲道的名字,蔡姬不禁皱起秀眉,“小玉,你说仲道他为什么就没有征北将军那样一种气概?”语气之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玉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卫公子打小就锦衣玉食,做什么都有下人服侍,而且卫公子只喜欢诗词歌赋。想来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让卫公子的性格比较柔弱吧。”

蔡姬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唉!仲道虽然章锦绣,但却少了一份男子气概。而征北将军可谓豪气冲天,但却不知道他的才如何!”

看到蔡姬流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玉儿不禁抿嘴一笑道;“咱们小姐是天下第一才女,可谓才色双绝,所以呢能配上咱们小姐的也不必须是武双全才行!卫公子虽然样貌俊俏采风流,可是大柔弱了!征北将军虽然豪气万丈,但其他方面却不得而知。真是好难选择哦!”

蔡姬顿时俏脸一红,瞪了小雨一眼,轻叱道:“臭丫头,乱说什么!”

玉吐了吐舌头,连忙做温顺状。

蔡姬虽然如此说,但内心的真实想法却和小玉说的差不多。

蔡姬虽然对卫仲道不错,但还谈不上喜欢。对陈楚,她则是非常好奇。就目前来说,卫仲道和陈楚在蔡姬的心,分量差不多,而卫仲道的分量其实还要稍重一些。

本来蔡姬对武人是不屑一顾的,但这些天的经历使她的这种看法改变了。她突然发现,这些她过去鄙视的武人有一种让人心颤的气概。

蔡姬对未来是有憧憬的,她希望她的未来夫婿是一个武双全的人物。

十九路诸侯进入洛阳,对于洛阳这一大块肥肉该如何处置是一个大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诸侯们决定召开诸侯大会,时间定在十天之后,地点在城外。

在诸侯大会召开之前,由蔡姬一手促成的洛阳诗会先一步在蔡家后院开始了。

蔡姬凭借自己和父亲的名头邀请四海才子前来赴会。虽然时局还不是很稳定,但著名的才子仍来了超过一半。一时间,蔡府门外人来如织,纶巾云集。这许多才子聚集一堂,真可谓难得的盛事。

卫仲道以主人的身份接待来自各方的才子,每一个人对卫仲道很可气。毕竟卫大才子的名气可不是做假的。

时间将近午,可有一个人居然还没来,这个人就是被蔡姬特别邀请的惟一一个非才子的人物--征北将军陈楚。

蔡姬不禁有些心焦,他担心陈楚因为忙于事务而不能来了。如果是那样,蔡姬将非常失望,因为蔡姬非常希望能亲眼看一看陈楚的才学如何。

正当蔡姬翘首期盼之时,卫仲道则和一帮交好的朋友在一处角落里嘀咕着什么。

“仲道兄放心!一个武夫竟然敢来参加诗会,咱们一定会让这个家伙羞愧得无地自容!”一个身着白衣儒衫,面目英俊但却一脸傲气的年轻人狠狠地说道。

卫仲道闻言一喜,立刻朝那个年轻人抱拳道:“张兄大才,定能好好教训那武夫!”

一个身着青衣儒衫的年轻人正好从旁经过,听到了卫仲道等人的言语,不禁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等是读书人,怎可背地里商量这种事情?!”青衣年轻人一脸严肃地喝道。

卫仲道众人闻言面色一变,那白衣儒士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青衣儒士立刻回礼道:“在下临淮鲁肃。”

听到这名字,白衣儒士立刻露出轻视的神情,“原来是临淮鲁公子,久仰久仰。刚才听到鲁公子所言,不知何出此言?”

了一番不淡不咸的客套话,但白衣儒生却并未介绍自己,这是明显轻视对方的表现。

鲁肃当然能看出了对方的轻视之意,但他并不在意。鲁肃不卑不亢地朝那白衣儒生抱拳一礼,然后道:“以己之长欺人之短乃小人所为。诸位都是饱读诗书才学过人之辈,怎可做出如此有失风度的行为?如果征北将军要同诸位比试武艺,诸位将作何感想?”

到口才,在场的众人都不比鲁肃差,但鲁肃这番话切要害合情合理,包括那白衣儒生和卫仲道在内的这些个士族儒生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还是那白衣儒生最先反应过来,“哼!鲁肃你这么为陈楚说好话,陈楚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这白衣儒生没有在鲁肃说的问题上继续下去,而是枪口一转质疑起鲁肃的品格来。用污蔑他人的手段来转移视线,白衣儒生这一招用的相当卑劣。

白衣儒生的话一出口,他身后的一帮子跟着起哄。人人都指着鲁肃的鼻子骂他陈楚的走狗。

鲁肃微皱眉头,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素有才子之名的士族子弟怎么一个个表现得如此卑鄙。

面对众人的叫骂,鲁肃一个人根本无法招架。现场全都是这些士族才子的声讨声。

这里混乱喧嚣的情况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围观过来。

在场面上鲁肃虽然处于绝对劣势,但鲁肃夷然不惧,依旧条理分明地反驳着以白衣儒生为首的这十几个士族儒生。

周围的人静静地看着,很快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现场顿时分作两派,一派支持白衣儒生,另一派则支持鲁肃。支持白衣儒生的基本上是士族子弟,而站在鲁肃一方的则几乎全是寒门才子。

本来只是鲁肃同白衣儒生等少数几个人的争论,现在已经升级为所有儒生都参与的大论战。

争论的问题终于从相互人身攻击摆脱出来,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层次。不过争论的话题却仍然围绕着陈楚这个焦点人物。

“陈楚身为朝廷大将,手握数十万精锐,进入洛阳后便不思进取,置陛下安危于不顾。请问这是为臣之道吗?”白衣儒生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如果这话问其他的人,或者对方会无话可说。但他问的是鲁肃,鲁肃这个人其实并不把此时的汉庭放在心上,而且他还拥有这个时代少有的战略智慧。白衣儒生问鲁肃这番话,无异于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鲁肃轻轻一笑道:“征北将军是朝廷大将不假,目前在洛阳的军队有二十万也不假,但这二十万大军却有十万是不久前归附征北将军的原董卓军。先不论这支军队的实力如何,单就这支军队的成分来说,短时间内攻击董卓是不合适的,而且是非常冒险的。你明白这其的道理吗?”

白衣儒生哪里懂得这些。他学的是诗词歌赋,擅长的是花前月下吟诗作对。让他思考军事方面的问题真是太难为他了。

白衣儒生虽然不懂军事问题,但气势依旧不减。只见他依旧高昂着头用非常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董卓新败,麾下军队损失惨重,此时乘势出击岂有不胜的道理!”

“你知道董卓在陕西的实力吗?你知道函谷之险吗?你知道羌人同董卓的关系吗?”鲁肃一连问了三个个问题。

第69章群起而攻

白衣儒生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但他却道:“这些根本就不重要!只要陈楚有心,就一定能攻克函谷关!到时陕西忠义之士必将群起响应!大汉一定会像光武之时一样获得兴!”

白衣儒生这番空浮但却激昂的言语顿时赢得满堂喝彩。不仅是士族儒生,就连寒门才子也有很多在为他喝彩。

鲁肃不禁在心叹了口气,他感到非常辛苦,同这些不懂军事战略的人讨论军事战略问题真是累人!

鲁肃真不想同这些白痴再讨论下去了,但此时的情况却使他不得不继续,“董卓在陕西根基很深,随便就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二十万大军,再加上他同羌人的关系,董卓至少可以有三十万军队守陕西。而函谷关乃天下险关,当年秦国就是据此才得以对抗东方六国。董卓将重兵集结于函谷关上,征北将军他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就凭借手上的二十万军队打破函谷关!况且这二十万军队还有十万是没有什么攻城能力的骑兵。”

鲁肃一番细致的分析让所有人露出思考的神情,许多人不禁微微地点着头,其还有不少是士族儒生。

白衣儒生已经无话可说了,在对方细致分析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不过虽然白衣儒生词穷了,但卫仲道却还有话说。他将问题的焦点一转,转到了陈楚的品格上。

“咱们是读书人,谈论这些粗鄙之事做什么!才能是否出色都是细枝末节,如果没有好的品格,才能越出色越是大汉的祸害!”卫仲道代替那白衣儒生走上前道。

鲁肃不禁在心头一笑,他怎么觉得这话就是在说他们自己呢!

鲁肃朝卫仲道拱手一礼道;“卫公子大名在下久仰。不知卫公子认为一个人应当据有什么样的品格才算是好品格呢?”

卫仲道拱手回了一礼,然后回答道;“人生在世首先须有忠诚之心,这是立身之本。”

鲁肃点了点头,卫仲道的这种说法他是赞成的。其他人也都频频点头,显然这一点得到了所有人的共识。

看到众人的反应,卫仲道很满意,随即继续道:“光有忠诚之心还不够,一个人特别是身处高位之人还须拥有仁爱怜悯之心,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安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卫仲道这番话又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同。不过鲁肃却不完全赞成,他认为,一个人的品格固然重要,但要维系社会安定,只有依靠法律,只有公平严谨的法律才是使社会安定的根本保证。

虽然鲁肃不完全赞成卫仲道所言,但他并没有反驳。他觉得在这里说律法的重要性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毫无用处。

卫仲道的兴致越来越高,不过说到后面,他又将话题转到了陈楚的身上。

“征北将军陈楚虽身处高位却不修德行仗势欺人,强娶貂蝉一事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但诸位可能还不知道陈楚率领征北军在北方的做为!”说到这里,卫仲道突然露出一副伤心的神情,这副样子看的鲁肃莫名其妙。

当鲁肃一听到卫仲道又将话题测到征北将军陈楚身上,不禁在心头升起厌恶之感。他就不明白了,这些士族才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老跟征北将军陈楚过不去?

对于强娶貂蝉一事,鲁肃有所耳闻,但流传的版本分为两大类,其对陈楚的说法分为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对此,鲁肃不想做任何评价。而卫仲道又提到了征北军在北方的所作所为,这不禁引起了鲁肃的注意,据他所知,征北军在北方就只有平乌丸一战,这可是大功一件!难道这些士族才子还要在这件事情上说事不成?!

鲁肃没有说话,敬待下。

卫仲道装模作样一番后,那白衣儒生适时问道:“征北军在北方做了何事让仲道兄如此伤心?”

卫仲道叹了口气,露出一脸愤慨道:“此事着实让人气愤!征北军在北方屠戮乌丸人如屠鸡狗,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许多乌丸人的村镇化为废墟,那地狱般的景象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

白衣儒生露出一脸震惊的神情,“怎会有此事?能做出这种事那还是人吗?”

周围众人闻言,几乎所有人都露出震惊气愤的神情,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大骂陈楚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附和卫仲道和那个白衣儒生。

鲁肃和另一个寒门才子紧皱眉头,他们看向众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屑。那寒门才子忍不住走上前便要开口反驳。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豪迈的声音突然传来,“放屁!!”声音很洪亮且充满了怒气。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黑色便装的俊朗年轻人大步走进了后院。跟在那年轻人身旁的是一个身形巨大披挂重甲一脸凶恶的光头巨汉,另外还有美丽的蔡姬和他的父亲蔡邕。

难怪在刚才那么激烈的争论居然不见蔡姬和蔡邕,原来他俩是在门口迎接这位客人。

一看到这阵势,几乎所有的人都猜到了来人的身份。除了征北将军陈楚,谁能够让蔡郎亲自到门口迎接。

刚才那句粗话就是陈楚说的。陈楚一走进后院便听到一帮子狗屁才子在大放厥词,于是就忍不住骂了一句。

一旁的蔡姬突然听到陈楚骂出这么一句粗话,居然并不感觉到如何刺耳。她觉得这一句粗话好像使陈楚独特的气质更显明了。

陈楚气势汹汹地来到众才子间,目光凌厉地看着卫仲道质问道:“刚才那番话是阁下所说吧?”

卫仲道看了不远处的蔡姬一眼,随即毫不退让地与陈楚对视着,语气强硬地道:“是我说的。难道将军大人恼羞成怒想杀我不成!”

陈楚看了周围人一眼,他发现几乎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一种憎恶的眼神。他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他并不是为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而恼火,凭他前世做过业务员的经历,他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发火,他恼怒的是这些读书人的心态,以这种自命清高不论实际想当然的心态处事,难怪在我国历史上,受这种思想左右的王朝会做出许多荒唐事,即便是强盛无比的汉唐都毫不例外。

比如一个胡人小部落在边疆残杀了无数汉人,无数妇女,焚烧了许多村镇,对于这样的邻居,原王朝在绝大多数时候竟然都表现出无比宽容的态度,即便皇帝想要出兵,但阻力却大得难以想象,而且论调非常可笑,竟然说什么原王朝泱泱大国不能仗势欺人去欺负别人一个小部落,说这话时,他们边地受苦的同胞置于何地?

在我们国家从古到今就总有那么一批人不切实际地唱高调讲仁义,甚至是为了体现‘天朝’的风度面子而讲仁义。在装点这种不切实际并且非常可笑的面子时,他们完全将国家和民族的切身利益抛到了脑后,甚至有人提出这些问题时,他们还会嗤之以鼻,一副可恶的崇高模样。

这些人其实连一个浅显的道理都没弄明白。世界环境其实就是一座森林,在这座森林之只有一个生存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资格,弱者只能成为强者的粮食(奴役),任何辉煌与荣耀都只能以弱者的血泪为基础。即便是现代社会,这条法则仍然没有改变,只不过披上了一件温情的外衣。

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汉武帝被历朝历代的人普遍批判为穷兵黩武的皇帝,说他滥用民力残暴好战,不仅给汉族人民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也给周围的民族带去了沉重的灾难。这种论调根本就是放屁!好像在这些人的心,别的民族强加给汉族的暴力就是合理的,而汉族发动的战争就是罪大恶极的!这些人无视五胡乱华、蒙古兵扫荡原、清军在入主原时对汉民族犯下的累累罪行,无视在异族铁蹄下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却无耻地说这是伟大的民族大融合!扯远了,话归本题。

汉武帝虽然被少数‘汉人’诋毁,但却被绝大多数汉人奉为英雄。他以强势铸造了华民族不屈的脊梁,他给了我们民族傲立天地的自信,因此,在这片大地每个人的灵魂的灵魂深处都被烙上了一个永远的‘汉’字。

汉武帝当年的征战虽然给当时的汉民族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但在之后,整个原大地却迎来了长时间的和平安宁环境。汉武帝用一代人的牺牲与付出换来了汉民族百姓的长久幸福,难道这种牺牲和付出不值得吗!

反观宋朝,这个朝代应该是国历史上最讲仁义的朝代。当时的对外政策有一个普遍的论调,就是说用军事力量去征伐异族是无效的并且又劳民伤财,主张用现今的化和高尚的道德去感召那些虎视眈眈的异族,使他们臣服在天朝之下。在这种观点的影响之下,宋朝军队虽然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军事装备,但却无所作为,本来应该是开疆拓土的猛兽硬是被懦弱的宋庭和迂腐的人给养成了看家狗。

最后,异族不仅没有在宋朝宋朝先进化的感召下臣服,反而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侵略浪潮。宋庭先是丢掉开封,连当时的两个皇帝都做了异族的俘虏;而后丢掉黄河以北;再丢掉长江以北,最后在蒙古铁蹄的洪流,宋朝的历史结束了。之后是长达一百多年被异族统治的黑暗时代。当然这在某些人的论调叫做民族大融合。

第70章满江红

宋朝将自古以来某些人高唱的和平仁义高调付诸实践,但结果是既可悲又可笑。汉民族差一点被灭族,汉民族在懦弱的宋庭和自以为是的仁义思想的统治之下差一点在残酷的世界森林被淘汰。

仁义其实不过就是一件外衣,一件为自己攫取最大利益的外衣。在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为了讲仁义而讲仁义是非常可笑的。仁义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讲的,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讲仁义。我能够干掉你,但我却不干掉你,只须要你向我臣服,并将你的财产分一半给我,这种行为就叫仁义。而弱者对强者是没有讲仁义的资格的,弱者只有臣服的权利,或者假意臣服以待时机使自己成为强者。

那些不切实际的仁义高调对国家民族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它只会葬送掉国家民族的前途。要让国家强盛,要让人民不受欺辱,只有强悍的性格和政策。

陈楚冷冷地扫视了周围儒生一眼,这一刻他颇有些当年鲁迅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气概。

“不错,平乌丸之时有数个不肯臣服的部落被我灭族。”

陈楚这话一出口,现场顿时嘈杂起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楚你还是人吗?身为天朝大将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卫仲道以一副很愤慨的模样指着陈楚喝问道。周围的人大多数也都是这样一副神情,指责之声此起彼伏。连蔡姬也是微皱秀眉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指责的声浪越来越大,陈楚完全被淹没在这一片讨伐的声浪之。

典韦见这些个瘦猴子竟敢对主公无礼,立刻上前一步大吼一声。所有人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顿时被震得晕乎乎的。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许多人这才想起陈楚的身份。看到站在陈楚身前那个身形巨大恐怖的光头武将,很多人不禁在心头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不禁担心陈楚恼羞成怒之下对他们下杀手。

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典韦将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只等陈楚一声令下,他便要好好修理这些瘦猴子一顿。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发展。陈楚走上前按住跃跃欲试的典韦,然后扫视了一圈众人冷笑;“诸位倒是挺讲仁义啊!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只对异族如此关心,却对边地的同胞百姓不闻不问?难道边地的百姓遭受异族屠戮就是理所当然的吗!”

众人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卫仲道便反驳道:“边地百姓遭受异族迫害,我们当然同情!异族作乱多只是为了求财,咱们只需给他们些钱货就能消弭此事。并且我们还可以派德行高尚之辈去感化他们。何须妄动刀兵,残杀如此多的百姓!”

众人闻言顿时附和起来。蔡姬也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

陈楚突然给慷慨激昂的卫仲道鼓起掌来,“好,说得好,非常好!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想问卫大才子,这讨好乌丸人的财货由谁来出?”

卫仲道愣了一下,随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当然是由国库支出。”

陈楚笑了笑,“那这国库由何而来?”

卫仲道皱了皱眉头,他还不明白对方为何要问这些问题,不过仍据实回答道:“国库所得当然是来自天下百姓上缴的赋税。”

陈楚突然脸色一变,“既然百姓不辞辛劳地向国家上缴赋税,那为什么国家不保护百姓?如果此类事情都按你所说的这么去做,那百姓向国家缴税还有何用!不如将钱留下来,等强盗到来之时直接给那些强盗不是更省事!”

卫仲道被问住了,“这……”

就在这时,白衣儒生接替卫仲道回答道:“身为大汉百姓,向朝廷缴纳赋税是理所当然的,不缴税就是造反。陈将军你身为朝廷重臣,为何说出这样有失妥当的话?”

陈楚笑了笑,“咱们先不说这缴税的事。我只问你,异族来一次,你就给一次财货,这种事情何时是个头?异族都是豺狼心性,他们如此轻松便得到想要的,他们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就是再大的国库也经不起这样频繁的消耗。最后咱们的国力耗尽了,而异族却毫不费力地依靠吸收咱们的血液强大起来,到那时强弱异势,在气势、国力都处于逆势的我们如何抵挡?当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异族要的就不是你的一点财货了,他们要的是整个汉人的江山!在这种情况下,异族是不会同你讲一点仁义的。”

陈楚这番话把所有的人都震了一震,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根本就没仔细的想过这些问题,或者说他们从来都不相信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平时在这些人的脑海装着的都是风花雪月和想当然的仁义思想,他们不管考虑任何问题,基本上都是想当然自以为是地认为,并且总是将自己放在一种高姿态上去考虑问题,很少结合实际情况去分析。在这种思想的左右之下才会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出现那么多可笑的论调。而又由于这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在社会和政治生活的重要地位,致使国家政策受这些人的影响做出不少荒唐事。

在众人之有两个人的眼神是贼亮贼亮的,这两个人就是鲁肃和另外一个寒门才子。他俩很兴奋,那眼神就仿佛在沙漠长途跋涉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

“陈将军此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找不到反驳理由的卫仲道沉默了片刻后如此说道。

陈楚不屑地看了这些‘才子’一眼,这些所谓的‘才子’除了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外还会什么!这些人的作用其实连一个农民都比不上,他们的作用不过相当于戏子,供大众娱乐罢了!

“何为危言耸听?异族如此做为难道还少了吗?居安思危的道理,难道你们这些所为的大才子都不明白吗?如果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们是什么狗屁才子!”陈楚冷着脸沉声道。

“陈将军,请不要出口伤人!”蔡姬皱了皱眉头说到。

此时陈楚正在激动之,连美女的面子都不给了。

“出口伤人,老子还想打人呢!”陈楚冷冷地看了蔡姬一眼,狠狠地道。此时,陈楚已经不对蔡姬抱任何幻想了,像这种思想迂腐可笑而又骄傲的女子,陈楚懒得去费神。

蔡姬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心顿时倍感委屈,鼻子一酸,泪珠儿在眼眶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下来了。

众人被陈楚气势所摄,全都沉默下来。有的在思考着陈楚说的话,有的则臆想着将陈楚如何如何了。

虽然找不到理由反驳陈楚,但卫仲道并没有就此罢休。

“陈将军,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普通百姓下毒手!”说这话时,卫仲道的脸上全都是正义。

陈楚冷哼一声道:“我陈楚做事只求对我华夏有利,而不管手段。只要对我华夏有利,类似的手段我还会再使用!”

“你难道不怕背上千古骂名吗?!”蔡姬不禁问道。

陈楚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骂名?!即便千夫所指又如何!我但求问心无愧便足矣!”

所有的人再也无话可说了,此时陈楚表现出的气概让不少人暗自心折。

现场很安静,气氛很尴尬。这时,蔡邕走上前道:“好了,这个话题就结此束吧。今天咱们开的是诗会,大家不要谈国家大事。”

“既然今天开的是诗会,那我就送给诸位一首词。”陈楚说到,随即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提起一坛酒狂灌了起来。

很快,大半坛酒便下肚了。在半醉半醒间,陈楚将那首名传千古的‘满江红’高声吟唱了出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陈楚激动之下,连靖康这发生在后世的事件也给照搬了过来。

实话,陈楚吟唱的水平真不怎么样,但那股惨烈豪迈的气势却被完全表现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被震慑得脸色大变。其最吃惊的要数蔡姬,她完全想不到陈楚竟会有如此表现。

一首满江红吟罢,全场鸦雀无声。陈楚扫视了一眼这些呆若木鸡的所谓才子才女,眼神闪过鄙视。

“这洛阳诗会我也算见识了。我还有公务要办,告辞。”陈楚朝众人一抱拳,不顾蔡姬、蔡邕的挽留,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典韦紧紧地跟在陈楚身后。此时典韦的神情很激动,整个光脑壳都因为心情的激动而变得绯红了,鼻孔还在噗噗地喘着气。如果不是陈楚在这里,典韦一定会仰天大嚎起来。虽然典韦识字不多,但满江红的词句通俗易懂,在陈楚激昂地吟唱之下,典韦能清楚地感受到包涵其的壮士豪情。一首满江红道出了所有壮士的心声。

陈楚一出蔡府,数十名铁卫便立刻迎了上来。陈楚跨上部下牵来的战马,当即便准备回大将军府。

第71章又收两位谋士

突然两个儒生从蔡府跑了出来,来到陈楚战马前立刻跪了下去。

陈楚连忙按住战马翻身下来,扶起两人道:“两位这是何意?何故行此大礼?”

这跑到陈楚战马前的两个书生不是别人,就是在诗会上一直帮陈楚说话的鲁肃和另一个年轻人。

两人的神情很激动,在看向陈楚的眼神似乎还有崇拜的味道。

“在下鲁肃,临淮人。”

“在下徐庶,颍川阳翟人。”。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会是徐庶!此时的徐庶还没有因为为友人报仇而更名流落江湖。徐庶其实并不是单纯的谋士型人才,他是上马能征战下马能治国的全能型人才。

听到这两个名字,陈楚顿感惊喜,想不到往这无聊的诗会一行竟会碰到这两个了不得的人物!在前世的历史,鲁肃曾经有类似于诸葛亮隆对的战略分析,孙权曾问鲁肃:“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孤承父兄余业,思有桓之功。君既惠顾,何以佐之?”

鲁肃回答:“昔高帝区区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以项羽为害也。今之曹操,犹昔项羽,将军何由得为桓乎?肃窃料之,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之后东吴的战略方针基本上就是照此执行的,在周瑜死后,鲁肃更是全权担起了辅助孙权的重任。由此可见鲁肃之才非同凡响。

而徐庶也是一非凡人物,单就谋略来讲,在三国那个时代,能超过他的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徐庶一定能做出一番大成就。

对于这样的两个人,陈楚立刻就生出招揽之心。

陈楚朝两人抱拳一礼道:“早就听说过二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两人连忙回礼,徐庶很是感慨地说道:“早就听说将军乃不世出的英雄人物,当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鲁肃赞同地点了点头,“元直所言极是!肃自幼饱览群书学习兵法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为天下为百姓尽一份力。将军若不嫌弃,肃愿投效帐下,略尽微薄之力。”说着,鲁肃便又跪了下去。

徐庶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庶也愿投效帐下,效犬马之力!”

陈楚大喜,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连忙将两人扶起,陈楚一脸欣喜地说道;“能得两位相助,实在是我的福气!”

两人见陈楚如此高兴,不禁心头感动。

陈楚拉着两人的手道:“走,回去喝酒,今日不醉不休!”。陈楚的兴致很高,也难怪他如此高兴,能一次将两名著名的谋士收归帐下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

看到陈楚走得如此洒脱,蔡姬不禁感到一丝失落。

陈楚离开后,现场沉默了好一阵子。虽然之后卫仲道想重新活跃气氛,但几乎所有人都没什么心思了。最后,这洛阳诗会便草草收场了。因为陈楚的原因,这届洛阳诗会开的算是最失败的一次。

众才子们纷纷离开蔡府,这一次,蔡姬没有去送客,这其实是非常失礼的,不知道蔡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卫仲道磨磨蹭蹭在最后才离开,然而蔡姬始终都没有出来。

此时,蔡姬正一个人呆在闺房之。她伏在窗棱上,双手撑着下巴,美丽的双眸望着窗外正怔怔地出神。

在蔡姬的脑海,刚才陈楚那样一副傲气豪迈的形象怎么也挥之不去,那首豪气冲天的词不停地在耳边回响着。

蔡姬觉得与这首词相比,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诗作全都黯然失色了,至于卫仲道所做的那些诗词则显得太过软弱没有男子气概。

蔡姬突然感到,自己和卫仲道等人在这位征北将军陈楚面前就如同小丑般可笑。人家不是不懂吟诗作对,不是没有采,而是深藏不露。他之所以平时没有诗作传世,那是因为他根本不屑做这种笔墨章。挥十万铁甲沙场浴血纵横天下,这或许才是一个男人真正该做的事情吧!

蔡姬突然想到陈楚在离开之时,眼神分明流露出鄙视的神情。蔡姬不禁心头一颤,她的心有些不服气,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陈楚和鲁肃、徐庶一同回到大将军府。不过由于事务太多,陈楚并未能如愿同两人把酒言欢。

陈楚立即将两人任命为主簿,以协助自己处理事务。

当天晚上,陈楚召集麾下在这里的所有谋士武将来到大将军府大堂,以向大家介绍鲁肃和徐庶。

大家都很热情,不过鲁肃和徐庶发现大家虽然热情,但神情之似乎有怀疑之意。鲁肃和徐庶明白大家的想法,大家是对他俩的能力有所怀疑。两人不禁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让大家另眼相看。

众人相互见过礼坐定后,陈楚问右首处的沮授,“公与先生,袁绍对于我们的提议是何反应?”

沮授立刻朝陈楚一抱拳回答道;“主公要将洛阳主动让给他,他当然是欣喜若狂。对于我们提出的拿走国库三分之二的钱货物资以做军资的要求,他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下来了。”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只要摆平了袁绍,曹操的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对于曹操这些天的活动情况,陈楚一直在留意,虽然还不知道曹操具体想干什么,但根据种种迹象,沮授推测曹操很有可能是想找借口集合东方诸侯的力量对征北军不利。

沮授的话一落,鲁肃和徐庶便露出一脸惊容,鲁肃朝陈楚抱拳急声道:“主公,难道您要放弃这洛阳富庶之地?!”

陈楚看着鲁肃笑着点了点头,问道;“怎么,难道子敬不赞成我这个决定吗?”

鲁肃与旁边的徐庶相视一笑,然后徐庶朝陈楚抱拳道:“我和子敬本想找个机会向主公进言放弃洛阳,又担心主公放不下这繁华的洛阳。却不想主公竟早有此意,我二人实在是多虑了!”语气颇为感慨欣慰。

陈楚并不感到如何以外,像鲁肃徐庶这种级别的谋士都应该看得出现在的局势。陈楚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以表示肯定,然后又回转头来问沮授:“公与,既然已经同袁绍谈好了,那么就尽快交接,以免夜长梦多。”

“在下明白,所以便同袁绍将交接时间定在了后天。”

“好!传令下去,全军收拾行装,我军明天便开拔去河内郡。”陈楚猛地站起来下令道。

沮授不禁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主公,为何我军明天便开拔离开洛阳?难道不等交接完成吗?”

陈楚皱眉摇了摇头,“袁绍不足为惧,但那个曹操却狡诈异常,我军的行为还是出人意料一些比较好。”

沮授恍然,随即又有些不解,他不大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主公似乎很忌惮那个曹操似的?

“我军离开洛阳后,还须留下一人同众诸侯周旋,你们谁愿留下?”陈楚紧皱眉头扫视着堂下众人。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沮授、鲁肃、徐庶一起请命道:“我愿留下。”。武将们之所以没有请命,那是因为这个事情显然不是他们做得了的。

看着三人坚定的目光,陈楚不禁感到非常欣慰。

陈楚的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来回巡视了一遍,最后定在鲁肃的身上。鲁肃为人谨慎办事细致,无疑是留在洛阳的最佳人选。

“子敬,这洛阳之事就全靠你了!”陈楚离开做为来到鲁肃面前,握着鲁肃的手郑重地说到。

鲁肃闻言一喜,当即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放心,肃一定不负主公所托!”

陈楚点了点头,“子敬办事,我是放心的。”

然后对身旁的典韦下令道:“恶来,留五百名铁卫给子敬。”

“是,主公。”典韦洪声应诺道。

鲁肃感动不已,连忙道:“主公,这如何使得!这铁卫是主公的近身护卫,怎可分出一半来给我!”

陈楚拍了拍鲁肃的拳头说道:“子敬留在洛阳,虽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万事难料,如果出现突发情况,这些铁卫便能够誓死保护子敬逃出洛阳。子敬不要推迟,这是我做为主公应该做的。”

鲁肃还能说什么?眼眶立刻一红跪了下去。

当天,洛阳城内城外的征北军全都行动了起来,在外人看来,征北军似乎有大动作了。

东方众诸侯惊骇不已,纷纷下令麾下严加戒备,每一个人心的弦都紧紧地绷起了。洛阳城内的士族也都惊慌起来,他们不知道征北军究竟想干什么!他们突然想到之前他们对征北军嚣张的态度,心顿时惶惶惊恐起来。每一户士族都大门紧闭,在繁华的街市上也不见了士族公子风流倜傥的身影。

面对征北军突然的动作,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惊恐不安。陈楚在事前已经与交好的公孙瓒、马腾通过气了。所以公孙瓒、马腾也在收拾行装,准备同陈楚一道开拔,然后返回各自驻地。

而袁绍也得到了陈楚方面的通知,正在着手准备接收洛阳。与其他诸侯的惊恐不安相比,袁绍此时却是喜气洋洋意气风发。

第72章热锅上的曹操

做为联军盟主,从一开始袁绍就认为洛阳应该由他来掌管,但由于种种原因,洛阳却被战斗力强悍的征北军先一步占据了。对此,袁绍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却怀有愤恨。正因为这个原因,袁绍才会在之前接收曹操的提议。不过正当袁绍准备同曹操一道将既定计划付诸实施之时,陈楚的使者却突然来拜访袁绍。

乍一听到陈楚的使者来拜访,袁绍感到既惊诧又有些担忧。在这一刻,袁绍怯懦无主见的性格特征便表现出来了。他竟然慌慌张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袁绍最后还是见了陈楚的使者。当使者说明来意后,袁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楚竟然要将洛阳让给他。

使者在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将陈楚写给袁绍的信交给了袁绍。袁绍立刻拆开来细看,在信,陈楚很是把袁绍吹捧了一番,字里行间将自己的姿态放得较低,这让袁绍感觉非常好,袁绍顿时将之前跟曹操商定的事情全都抛到了脑后。

本来,袁绍在大帐内摆了两列魁伟武士,准备看情况给对方来个下马威。不过在看了陈楚的书信后,袁绍立刻将大帐内所有多余的人都赶了出去。

随后,袁绍很是亲热地拉着使者的手,以长辈的口吻询问了一番陈楚的情况。

接下来,两人在非常融洽的气氛就一些细节性的问题进行了商谈。很快双方便达成了共识。

事后,由于陈楚使者的一再叮嘱,也由于袁绍自己的一些考虑,袁绍并未将此事向其他任何诸侯透露半点风声。所以到几天后,陈楚的征北军准备离开,袁绍准备接收洛阳之时,曹操还被蒙在鼓里,他还在为陈楚方面的异动忧心不已。

在陈楚方面一出现动作之时,曹操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袁绍,于是立即派人去通知袁绍,要求协同动作,以应付可能出现的状况。

可是派去的人回来却说,袁绍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但是袁绍的军营却忙忙碌碌的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曹操紧皱眉头,对袁绍的此种反应非常恼火,同时又对袁绍军营的情况感到疑惑。

“奉孝,这袁本初究竟在搞什么鬼?”

郭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紧皱眉头思忖起来。曹操和其他人都注视着郭嘉,等待他的判断。

片刻之后,郭嘉的脸上突然露出骇然神情。只见郭嘉朝曹操一抱拳,急声道:“主公,陈楚与袁绍方面突然同时出现动作,这恐怕不是巧合!”

曹操闻言一惊,他立刻明白郭嘉的意思了。“奉孝,你是说袁绍和陈楚可能已经联合起来了?!这,这怎么可能!?”曹操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其他人对此种说法也难以相信,荀攸就对郭嘉道:“奉孝,这不大可能吧!以目前的情况看,陈楚和袁绍怎么可能联合!袁绍营的动作也许是袁绍针对陈楚方面的反应罢了!就像我们现在不也是在为应付突发状况做着准备吗!”

曹操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郭嘉,看他怎么解释。

只见郭嘉摇了摇头,一脸忧色地说到:“如果袁绍是针对陈楚,那么我们向他表达同样的意愿时,他为什么对我们采取敷衍的态度?为什么他想要隐瞒他现在的动作?袁绍这个人虽然好谋无断,但却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可能狂妄地认为就凭他此时手的实力就能够对抗骁勇善战的征北军!如果他是想要对付陈楚,只怕在一发现陈楚方异动之时,他就会主动来找我们,因为他明白,只有我们两家联合才能与陈楚相抗。而袁绍并没有这么做,他这种行为只有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他已经同陈楚方面有什么秘密协议了。”

郭嘉分析地很细致,也很合理。在场的所有人听完后全都面色大变。不过荀攸仍有疑问,“奉孝的分析很合理,不过这其有一个问题,陈楚究竟凭什么说服袁绍同他联合对付我们各路诸侯?”

对于这一点,郭嘉当然也有考虑了,“方法很多,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就是利诱。只是现在我没想明白的是,陈楚究竟给出了怎样的条件使袁绍愿意同他联合?”。郭嘉紧皱着眉头,显然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袁绍目前最希望的是掌控洛阳,难道陈楚方面给出的条件竟是让出洛阳的控制权!郭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不相信陈楚能有这样的魄力。那究竟是什么呢?郭嘉的头都想炸了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郭嘉他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想到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分析。

“不管袁绍为什么会同陈楚联合,但至少有这个可能性存在,咱们不能不防。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开拔,退往汜水关,以应对最坏的情况。”曹操当机立断道。

郭嘉点了点头,就目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了。

曹操刚下达全军开拔的命令后,负责监视征北军动向的探子便急匆匆地赶回来禀报道:“主公,征北军的城外大营十万众已经开拔!公孙瓒和马腾的部队也一起拔营起行了!”

曹操闻言一惊,连忙追问道:“他们是往我们这边来了吗?”

却不想探子竟摇了摇头道:“没有,征北军十万之众和公孙瓒马腾全都往北去了,不过却在洛阳北门外停了下来。”

曹操愣了一下,对方的行动竟然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陈楚他究竟想干什么?”说话间,曹操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了郭嘉。

郭嘉紧皱着眉头,他也想不明白对方的这种动作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公,目前情况不明,我军还是按兵不动为好。”郭嘉对曹操道。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传令各营紧守寨门,同时严密监视征北军的一举一动。”

城内,十万征北军已经集结完毕,随后便在陈楚及麾下众将的率领下排着整齐的队形往北门走去。

到此时,洛阳城的百姓们才知道陈楚和他的征北军要离开洛阳了。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百姓们都认为,陈楚是不愿意看到洛阳的老百姓受战祸之苦才会向咄咄逼人的关东诸侯妥协。对此百姓们都感动不已,同时也对关东诸侯更加痛恨。

在之前,由于关东诸侯的士兵在洛阳城内的恶劣表现,百姓们就已经对关东诸侯心怀芥蒂,而陈楚的军队则由于军纪严明,并且惩治了祸害百姓的关东诸侯的士兵而在百姓的心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现在陈楚为保全百姓免受战祸之苦而宁愿自己忍受屈辱,而关东诸侯在讨伐董卓时寸功未立却要来接收洛阳。很多百姓都在为陈楚愤愤不平,都非常希望陈楚能继续留下来,大不了打一仗就是了!

百姓们其实很容易得到满足,只要你满足了他们的基本要求,他们便愿意为你肝脑涂地。

不过,并不是所有百姓都是这种想法。在洛阳城内还是有很多人在得知陈楚要离开的消息后欣喜若狂。这其绝大部分是士族阶层。

在收到征北军正在离开洛阳的确切消息后,许多士族都在准备庆贺。其实士族之所以不喜欢陈楚,倒不是因为陈楚对他们做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而主要是因为陈楚并非出身豪门这种有些莫名其妙的原因。

陈楚在刚一进洛阳之时,为了牢牢控制洛阳,虽然在执法上严明,但也施行了一些对士族阶层非常有利的措施。但就是因为陈楚出生的原因,士族阶层对陈楚基本上是不屑一顾的。这便成为了陈楚决定放弃洛阳的内因。

百姓们围在街道两旁,鸦雀无声。看着军容严整的征北军缓缓离去,许多人都露出不舍的神情。

陈楚骑在战马之上率领军队来到北门,此时北门里正挤满了百姓,陈楚和麾下将士根本无法继续前进,只得暂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突然在前面跪下高呼要见征北大将军。陈楚在得知情况后连忙让人将他带了上来。

老人干干瘦瘦的,背有点鸵,须发全都已经白了。

“老人家,你要见我,可是有事?”陈楚和颜悦色地问道。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突然跪了下去,“大将军,我们知道你为了我们这些百姓甘愿向那些关东诸侯屈服!您不用这样,如果关东诸侯敢动武,老朽虽老,也愿意拼了这把老骨头帮将军守城!”老人非常激动,眼眶都有些红了。

陈楚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百姓竟然也一起跪下,“大将军,请留下来吧!”

然后现场便是落针可闻的寂静。所有人都眼含渴望地望着陈楚,希望他能点头。

陈楚麾下众将士及众谋士全都感动得不能自己,每一个人都感到自豪,为身为征北军的一员,为追随在征北将军陈楚的麾下而感到无比自豪。

陈楚也是感动不已,同时又有些愧疚,还有些无奈。

陈楚翻身下马来到老人跟前,将老人扶了起来。看着面前这张老迈而充满渴望的脸孔,陈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楚叹了一口气,“老人家你何苦如此?”然后环视了周围一眼扬声道:“大家都起来吧,听我一言。”

百姓们相互看了看,然后纷纷站了起来。

“今日如果我军不离开,势必要在洛阳同关东诸侯大打出手,这必将使洛阳百姓生灵涂炭。这是我不愿意看见的。何况洛阳城外的诸侯联军也是大汉军旅,我怎可以因为一点分歧而与他们兵戎相见呢!”

第73章复杂的女人心

“只怕大将军走后,那些诸侯不把我们这些百姓当人看啊!”人群一个年轻人高声道。

“这一点大家不用担心,来接管洛阳的是家世显赫的袁绍。袁绍祖上四世三公,相信会爱民如子的。”

见陈楚离去的主意一定,百姓们也没再说什么了。老人将准备的一坛酒奉上,语带哽咽地说道;“大将军,既然您顾全大局必须离开,我等怎能阻止!我们穷苦百姓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只要家酿的酒水一坛,了表心意,还请大将军不要嫌弃!”

陈楚郑重地接过老人双手奉上的那一小坛酒。当即拍开泥封,仰头豪饮起来。徐庶沮授见状大惊,要是对方包藏祸心在酒下了毒,那该如何是好!沮授连忙要上前阻止,不过徐庶却拉住了他,就算有问题,此时也已经晚了,另外还会破坏现在的气氛。

陈楚一口气将那一小坛酒喝尽,然后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好酒啊!”

所有人的心头顿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一起跪下道:“恭送大将军!”场面壮观而感人。

陈楚长叹一口气,重新跨上战马,率领众将士径直出了北门。陈楚在心头暗下决心道:我陈楚一定会回来的!

坐在马车的貂蝉看到这一幕,心头思潮翻腾。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义父,义父王允原本在她的心是最好最优秀的朝廷官员,但是却从来没有百姓如此对待过他。看到这许多百姓由衷地朝陈楚跪拜,看到万人央那高大的身影,貂蝉顿时激动得难以自持。这是我的男人!貂蝉不停地在心头如此说着。

随即,些许愤懑的情绪涌上心头。貂蝉轻咬红唇,眼神有抑郁之色。

貂蝉有些怨恨陈楚,她不明白陈楚既然那么轰轰烈烈地派人将她接过门(典韦干的好事),可为什么这段时间下来连看都没来看过她!?貂蝉心系陈楚,她不知道陈楚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起来,陈楚待貂蝉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没去看过貂蝉,但却时常关心貂蝉的生活。貂蝉在陈楚这要远比在王允那舒适安逸得多。在这里,没有心怀叵测的眼神,没有沉重的压力,貂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但是这些对一个女人来说还远远不够,现在貂蝉内心最渴望的是能感受到陈楚的温情。

貂蝉不是一个傻傻等待的女子,她在心暗下决心,一定要向陈楚展现她的价值与魅力。

洛阳蔡府。

自从洛阳诗会草草收场之后,蔡姬便一直闷在闺房之。对于上门的任何客人都不见,连数次登门的卫仲道也不例外。

蔡邕和蔡母不禁有些担心,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蔡邕和蔡母曾经试着同蔡姬沟通,但始终都不得要领。

这天,蔡姬突然主动来找父亲蔡邕。

蔡邕和蔡母不禁有些惊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行过礼后,蔡姬对父亲蔡邕道:“父亲,这几天让您担心了!是女儿不好!”

蔡邕欣慰地点了点头,“姬,这些天究竟是什么事情困扰着你?让你的心情如此恍惚低落!”

蔡姬轻轻一笑,转头望向屋外的天空悠悠地说道:“女儿多呈父亲教诲,时至今日终于有了些许名声。本以为在采之上已经不输于任何才子了,却不想是那么的浅薄可笑!”

蔡邕眉头一皱,“姬,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当日诗会之事?”

蔡姬笑了笑,不答反问道:“父亲,当日征北大将军所做之诗如何?”

蔡邕的双目顿时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此诗虽然风格迥异平常,但却是难得罕有的佳作。此诗气势磅礴豪气冲天!恐怕也只有像征北大将军这样的人物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像我等这样舞弄墨之辈,就是再有才情,恐怕也无法做出此等峥嵘铿锵之佳作!”随后又露出遗憾的神情,“可惜当时征北将军走得匆忙,咱们还没来得及问此诗的名字!”

“那征北将军所做的诗,我也听你父亲吟诵过,确实是难得的佳作!想不到这征北将军竟是如此武双全的人物!”蔡母也是非常感慨地说道。

“父亲、母亲,我这些天呆在房,就是想做出相比此诗毫不逊色的诗作!”

蔡邕、蔡母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随即蔡姬的神色一暗,“可是我绞尽脑汁做了好几首都不尽如人意!看来征北将军的采我是比不上的!”蔡姬异常感慨地说道,娇美的面容上写满了不甘。如果陈楚听到蔡姬这么说的话,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蔡邕点了点头,他也是如此认为的。

蔡姬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对蔡邕道:“父亲,咱们承蒙征北将军相救大恩,却还未表达过谢意。”说到这,蔡姬娇美的双颊突然微微一红,然后轻声道:“不如就在家设宴,邀请征北将军前来一叙,我等也好像征北将军表达谢意。”

蔡邕和蔡母相视一笑,神情之颇有些玩味的味道。

然后蔡邕对女儿道:“姬,为父其实早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担心你反对,所以就没有提出来。你现在能如此想,为父很高兴。”

“既如此,那女儿就亲自去邀请征北将军吧!”蔡姬站起来道,当即便要往外走。

蔡母见状,连忙叫住了女儿。

“姬,你别急。我们虽然有意邀请征北将军,但此事已经不能实现了。”

蔡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是愤愤不平地说道:“是不是陈楚他看不起咱们!”

蔡邕没想到蔡姬会如此想,也是先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道:“姬你怎么会如此想?”

蔡姬不明就里,露出疑惑的神情,“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你母亲之所以会那么说,那是因为征北军已经在今天早上的时候离开了洛阳。陈楚已经将洛阳的控制权交给了祁乡候袁绍。”

蔡姬顿时愣住了。离开了,怎么会这样?

“父亲,陈楚他为什么会离开?”蔡姬有些急切地问道。

蔡邕看了女儿一眼,略一思忖后回答道:“陈楚身为征北大将军,怎么可能常驻州洛阳。而且现今北方边疆并不太平,须要征北将军去戍守。”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样的,但蔡邕不愿意让女儿知道政治的丑陋与残酷,所以没有将真实的原因告诉女儿。

蔡姬沉默了,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好。她本来还打算在家宴上拜陈楚为师,但是这个愿往现在是没法实现了。

蔡邕和蔡母有些担心的看着紧皱秀眉默不作声的蔡姬。

“姬,你不用失望。征北将军他一定会回洛阳的。”蔡母来到蔡姬身旁轻声安慰道。

蔡姬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母亲、父亲,我想出去走走。”蔡姬淡淡地说道。

蔡母看了蔡邕一眼,蔡邕对蔡姬道:“征北军离开了,现在洛阳城内乱哄哄的。接管洛阳的袁绍军军纪又很差,简直是乱上添乱。你出去我和你母亲怎能放心!”

虽然蔡邕如此说,但蔡姬的态度却非常坚决。无可奈何之下,蔡邕只得同意蔡姬的要求。不过却要求蔡姬多带些家丁在身边。

蔡邕之所以会同意蔡姬出去走走,倒并不是因为拗不过蔡姬,而是他认为以袁绍的身份,再怎么说也不会在洛阳城内做出格的事,袁绍的军队看到他蔡家的标志一定不敢为难。他之所以要蔡姬多带些家丁,主要还是防备在这两方势力交接时想趁乱打劫的歹徒。不过蔡邕此时并没想到,麻烦还是发生了,而且还来自袁绍的士卒。

蔡姬在婢女家丁的陪同下出了蔡府。蔡姬离开后,蔡邕颇有些感慨地对妻子道:“征北军在时,这洛阳城简直可以用夜不闭户来形容!然而现在,唉!”蔡邕不禁摇了摇头。

“老爷,对于这些事情咱们根本就无能为力!不要多想了,这样只是使自己徒增烦恼!”蔡母温柔地握着蔡邕的手宽慰道。

看着妻子温婉的脸庞,蔡邕的心情好了很多。

蔡姬一出蔡府便让车夫赶马车往北门。跟在马车两旁的还有几十名强壮的家丁。

蔡家所在地是士族官宦聚居的一条大街。此时大街上显得很热闹,许多人在大门口张灯结彩。他们都在庆贺征北军的离开,同时欢迎家世显赫的袁绍进驻洛阳。就这一点来看,陈楚做得真的很失败!

蔡姬感到有些气闷,于是让车夫加快了度。

从官宦大街出来,蔡姬又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街道上非常混乱,袁绍的士兵正在四处横行。不时地有袁绍士兵抱着大包小包从民宅出来,后面是哭喊哀求的百姓。袁绍的士兵往往会毫不客气地将那些碍事的百姓一脚踹开,这还算是好的,更有甚者竟然拔出兵器当街杀人。

哭喊声、惨叫声、哀号声充斥着洛阳的大街小巷。

车的蔡姬看得心惊不已,他完全没想到征北军离开后,洛阳竟会变成这样一副景象!与之前征北军掌控洛阳的情景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想起之前自己和一帮自以为是的人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指责陈楚,蔡姬突然感到分外羞愧。

第74章蔡文姬的危机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婢女小玉非常害怕,于是劝道。

蔡姬犹豫起来,她很希望能赶上征北军的队伍,跟陈楚说一番话。但是看现在的局势,她一个女孩家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

蔡姬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婢女的提议。马车随即调转车头。

马车往回行驶了片刻时间,突然停住了。马车的主仆两人顿感诧异,正要询问,车帘外就传来了车夫略带惊恐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有几十个兵卒将我们围住了!”

蔡姬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她是蔡郎的女儿,他不认为袁绍的士兵敢对她怎么样。

“告诉他们,这是蔡郎的马车,让他们让开。”蔡姬很平静地说道。

“是,小姐。”车夫恭敬地应诺。随即就听见车夫扬声道:“我们是蔡邕大人家的,你们围在这想干什么?快让开!”

围住蔡姬马车的是淳于琼麾下的几十个士兵,为首的是一个小队长,他正同部下在一家酒店喝了一顿酒出来。

喝的醉醺醺的这些个士卒们正准备找乐子,恰在此时,正好看到了从不远处过来的一辆马车。于是一群人便围了上去。

车夫虽然通报了身份,但这些醉醺醺的士卒们仍然嘻嘻哈哈地不为所动。

“蔡邕!?嗝!蔡邕是哪个?老子不认识!出来让老子见识见识!”小队长打着酒嗝很嚣张地说道。这个小队长长得很难看,麻子脸,酒糟鼻,还有一口大黄牙,这样的形象真是人见人厌。

车夫见对方根本就不买帐,心顿时提了起来,“蔡邕大人官拜郎将,你们怎敢无礼?”车夫色厉内敛地喝道。马车边的几十个家丁虽然心也很害怕,但见此情景,仍战战兢兢地排到马车前撑场面。

然而家丁们的行为并没有起到他们希望的威吓作用。这一群醉醺醺的兵痞见状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一个个摩拳擦掌面露凶光。

“兄弟们,看来有人不识相啊!正好让咱们乐和乐和!”小队长狞笑道。

“上!”小队长露出一口黄牙大喝一声,随即几十个兵痞嚎叫着一拥而上。见此情形,家丁们没得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双方顿时在马车前混战起来,一时间呼喝连连,拳来腿往得好不热闹。

“小姐,他们他们……”听到马车外的动静,就是傻子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蔡姬的婢女小玉吓得脸颊都白了。

相比小玉,蔡姬要显得镇静得多了,她将小玉抱在怀轻声安慰了一会儿,然后对车夫道:“能不能冲过去?”

“不行啊!路都被塞住了,咱们没法过去!哎哟!”正在回答蔡姬的车夫突然惊叫一声,随即蔡姬主仆俩便听见好像装满米的麻袋重重落地的声音,两人不禁心头悚然一惊。

蔡家的家丁们怎么可能是这些兵痞的对手,只片刻时间,众家丁便躺满了一地,还在不停地痛呼惨叫着。好在兵痞们并没有动兵器,否则现场只怕会惨不忍睹。

队长趾高气昂地从一地狼狈的家丁间穿过,来到马车前一把扯掉了车帘。

队长突然愣住了,一对酒泡眼瞪得大大的,嘴也张得大大的,露出一口难看的黄牙,口水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流淌了出来。

“太,太好看了!”小队长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看到一个形象龌龊的男人突然扯开车帘用一种非常猥琐的眼神看着自己,蔡姬虽然还保持着镇静的外表,其实她的内心已经紧张地无以复加了。而小玉则浑身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自家小姐的怀。

“大胆,你为何敢如此无礼!难道不怕王法吗?”蔡姬勉强冷着脸呵斥道。

大黄牙闻言一震回过神来,当即一脸淫笑地要去拉蔡姬,“嘿嘿,老子今天真是走运!竟然碰上这么俊的娘们!”

蔡姬见状面色大变,有心躲闪,但在这狭窄的车厢内,她根本就无处可躲!

眼看大黄牙就要碰到蔡姬了,正瑟瑟发抖的小玉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狠狠地朝大黄牙的怀撞去。

大黄牙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后一翻滚出了马车。由于惯性的原因,小玉也一同摔出了马车。

看到大黄牙狼狈的模样,现场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大黄牙恼羞成怒,一把拽起小玉,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妈妈的!你个小娘皮胆子不小!竟敢向本大爷动手!”大黄牙面目狰狞地叫骂道。

玉挨了大黄牙一巴掌,一边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小玉双手捧着脸颊,紧紧地抿着嘴唇,双眸已是溢满了泪水。

看到小玉这样一副样子,大黄牙心头的邪火噌地一下就燃了起来。

大黄牙拽着小玉就往马车上拖,边拖还边淫笑道:“老子先拿你开刀,然后再把你丢给兄弟们乐和!”

“你干什么!快放了她!否则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蔡姬满腔怒火地喝道。她简直恨不得杀了这个面目可恨的大黄牙,到此刻她终于明白,同这样的暴徒讲仁义根本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面对怒火烧的蔡姬,大黄牙根本就不为所动,反而咽了口口水朝蔡姬淫笑道:“你别急,等哥哥我先收拾了她,然后再同你乐和!哥哥一定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对于大黄牙的污言秽语,蔡姬羞愤难当。但蔡姬只是一弱女子,此时的她就像豺狼爪下的羔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蔡姬的命运似乎已经不能改变了。

蔡姬已经绝望了,她缓缓地将舌尖顶在牙齿之间,她决定咬舌自尽,宁死也不受辱。

或许是蔡姬在另一个时空所受的苦难和屈辱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在这一时空,连老天爷都不愿意再让蔡姬这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受苦了。

正当大黄牙迫不及待地准备撕开小玉的衣裳时,“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竟敢在洛阳如此无法无天!”一个很正义的声音突然很及时地响起。

大黄牙此时正欲火烧,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恼火得不得了。大黄牙从马车上跳下来,他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风度偏偏的公子带着两个随从正被自己的手下拦在圈外。

“你是什么人?”大黄牙指着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喝问道,语气是一点都不客气。

翩翩公子明显被吓了一跳,面色不禁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正常。翩翩公子摆出一个很潇洒的形象自我介绍道:“在下河东卫仲道。”

本来已经绝望的蔡姬突然听到卫仲道竟然来了,心顿时燃起了希望。

“仲道,是我,快救我们。”蔡姬把在车门边朝卫仲道呼救道。

卫仲道突然看到蔡姬的身影,听到蔡姬的声音,顿时大吃一惊。他本来是看到这边的情形想过来表现一番,却不想被困住的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蔡姬。

卫仲道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朝那大黄牙质问道:“你们可知道被你们困住的是什么人?她可是当朝蔡郎的千金!你们有几个脑袋竟敢如此无法无天!”

大黄牙笑眯眯地朝卫仲道走了过来,卫仲道以为对方被自己的义正严词给震慑住了,于是摆出一副很昂扬的神情。

大黄牙来到卫仲道面前。就在卫仲道准备接受对方卑微的道歉时,突然感到眼前一花。随即卫仲道只感到左边的脸颊一麻,他被大黄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卫仲道完全被打懵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士卒竟然敢打他。

卫仲道怔怔地看着对方,用难以自信的语气说道:“我是河东卫仲道,你竟然敢打我!”

大黄牙朝卫仲道吐了口唾沫,吼道:“不想死,就给我滚!”

卫仲道吓得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不远处满怀希冀的蔡姬,脸上露出挣扎犹豫的神情。

大黄牙见这小白脸竟然还敢磨磨蹭蹭的,于是立刻抽出手下的佩刀,指着卫仲道一脸狰狞地喝道:“小子,你想死不成!”

看着眼前亮煌煌的刀锋,卫仲道咽了口口水,低垂着头,没敢再废话,也没敢再往蔡姬看,灰溜溜地带着两个随从逃跑了。

看着卫仲道惊惶离开的背影,卫仲道在蔡姬心的形象顿时彻底崩塌。在这一刻她终于发现,卫仲道这个在平时侃侃而谈的翩翩公子根本无法同征北将军陈楚相比。卫仲道就像是一朵好看的花,虽然赏心悦目,但却毫无用处;而陈楚就像是一颗参天大树,虽然不如鲜花好看,但却能挡住风雨。

大黄牙将卫仲道打发了,然后又淫笑着朝蔡姬主仆俩过来了。

蔡姬此时已经彻底绝望了。小玉一脸悲戚地看着蔡姬,唤了声,“小姐。”蔡姬紧紧地将小玉抱在怀。

就在大黄牙准备登上马车之时,又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大胆!都给我散开!”

大黄牙顿时气得牙只痒痒。

猛地转过身,大黄牙准备狠狠地教训这个又出现的不之客。

不过当大黄牙看清楚来人时,嚣张的气焰顿时收敛了许多。

原来,在圈外站着十来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白面书生,其他的全是虎背熊腰披坚执锐的彪悍武士。与这些武士相比,大黄牙的这三十来人简直就是侏儒。

第75章蔡琰的遐想

大黄牙不知对方底细,语气颇为恭敬地问道:“这位先生是谁?为何在此?”如果不是这白面书生身边的军士装束明显不同于他们袁绍军,大黄牙只怕会立即跪拜下去。

“我乃征北将军主簿鲁肃。你们身为官军,怎能如此祸害百姓,都退下!”鲁肃面色冷峻地喝道。

大黄牙一听不是自己的上司,顿时脸色一变换了副嘴脸。只见大黄牙高扬着下巴,很嚣张地说道:“我当是谁?闹了半天是征北军的人!就算是陈楚在此也管不到老子,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说着,大黄牙还竖起一根小手指,满脸轻蔑之色。

鲁肃眉头一皱,他想不到袁绍军的士卒不仅军纪败坏,而且还如此不知轻重。

看到这大黄牙竟然敢如此狂妄嚣张并且还辱及陈楚,鲁肃身旁的铁卫们当即变色。

一名铁卫一个箭步冲到大黄牙跟前,在大黄牙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左手一记铁拳重重地捣在大黄牙的小腹上。大黄牙惨叫一声,整个人弓成了一个虾米。随即铁卫揪住大黄牙的衣襟,一把将大黄牙给提了起来。

“嘴巴放干净些!再敢对我家将军无礼,我就活撕了你!”铁卫将大黄牙提在半空之,一脸冷厉地喝道。

大黄牙脸上冷汗直流,腹如同翻江倒海般疼痛,心惊骇非常。

周围的兵痞见状大吃一惊。他们想不到对方真敢动手,也想不到在他们眼武功不弱的大黄牙竟然被对方一个人一招击败。

在经过短暂的错愕过后,三十几个袁绍军士卒立刻抽出兵刃朝鲁肃一行人逼了过来。

“好大胆!快放了我们队长!否则叫你们好看!”袁绍军的士卒挥舞着兵刃叫嚣着。

见此情景,鲁肃准备用袁绍的名头来喝退他们。

不过,还没等鲁肃开口,铁卫们便先一步采取了行动。铁卫们战斗力强悍,又对陈楚忠心耿耿,但他们不大听鲁肃的命令,这一点让鲁肃颇为头疼。

捉住大黄牙的铁卫一把将大黄牙掷在地上,随即一脚踏上,大黄牙惨叫一声,双手无助地抓着铁卫踩在自己胸口的腿柱子,整个人在那瑟瑟发抖。

铁卫冷冷一笑,打了一个手势,随即十几名铁卫一起抽刀出鞘。一股惨烈的气势猛然间迸发出来,就如同铁骑绝阵冲锋般。三十几个袁绍军士卒不由心头一骇,不自禁地后退了数步,面面相觑。

“都退下,否则格杀勿论!”为首的铁卫一脸森然地冷喝道。

袁绍军的士卒们不禁咽了口口水,面对气势骇人的征北军铁卫,他们虽然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但却兴不起丝毫战斗的**。

犹犹豫豫了好半晌,袁绍军的士卒们终究没敢动手。

“你们等着,得罪了我们,没你们好果子吃!”一个袁绍军士兵丢下一句场面话,便和其他人匆忙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铁卫突然唤到。

正准备离开的袁绍军士兵们猛地回转身,刷的一下全亮出兵器,脸上全是紧张戒备之色。

“你们想怎么样?不要欺人太甚!”先前说话的那个袁绍军士兵很紧张地说道。这话说得有些好笑,就好像这些铁卫在欺负他们似的。

铁卫不屑地笑了笑,没有理会对方如同惊弓之鸟的表现,指了指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大黄牙道:“把这个废物带走。”

见对方叫住自己只是这个意思,袁绍军的士兵们不禁颇感尴尬。连忙过去两个人将大黄牙扶了过来,随即灰溜溜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看着对方狼狈的身影,铁卫不禁吐了口唾沫骂道:“呸!什么玩意儿!”

看着铁卫们骄傲的神情,鲁肃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鲁肃看了一眼躺了一地正哼哼唧唧的家丁们,对身边的铁卫道:“去看看他们的伤势要不要紧。”

“是。”铁卫应诺道,随即十几个铁卫散开四下查看询问起来。

鲁肃朝马车走了过去,还有数步距离时,一个丫鬟打扮婢女从车上跳了下来,随即一个身着宫装的绝色佳人在婢女的搀扶下款款下了马车。

鲁肃站住一看,这才发现这两人竟然是蔡姬主仆。蔡姬的神色很不好,而婢女小玉则红着双眸,还在不停地抽泣着。

鲁肃连忙施礼道:“原来是蔡小姐。”

这时,蔡姬也看清了鲁肃,“你是临淮的鲁公子!”语气颇为吃惊。

鲁肃笑了笑,“正是在下。”。鲁肃本来打算还说些什么,但这街道之上此时混乱不堪,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改口对蔡姬道:“蔡小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铁卫先送你回府再说。”

蔡姬不禁看了一眼周围混乱的环境,当他看到正在肆虐的袁绍兵的身影时,脸色顿时变了变,赶紧点了点头。

让蔡姬主仆俩重新登上马车,此时,家丁们在铁卫们的救治下已经能自己走动了。

让一名铁卫坐上马车充当车夫,然后鲁肃和其他铁卫跨上战马,和家丁们一道护在马车左右往蔡府而去。

在周围闹事抢劫的袁绍军将士,其实很多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也动了心思。不过当他们看到马车周围那十几名彪悍非常的铁卫时,全都打消了念头。

十几个征北军铁卫护在马车周围,坐在马车的蔡姬不禁倍感安全。蔡姬有些感慨,这可是他第二次救她啦!在蔡姬想来,这些铁卫是陈楚的部下,自然就是陈楚救了她。

古人有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现在他接连救了自己两次,自己该如何报答呢?!

想到娇羞处,两团红晕飞上了蔡姬的双颊。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渐渐平复下来的小玉看见蔡姬突然露出痴痴的笑意,不禁好奇地问道。

蔡姬闻言一震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没什么。”。看见小玉仍一脸好奇地注视着自己,蔡姬突然感到,好像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似的,脸颊顿时更红了。羞恼之下,蔡姬双眼一瞪,“小丫头,想什么呢!”

玉不明白小姐为什么吼自己,顿时感到委屈得不得了,垂下头轻轻地抽泣起来。

蔡姬见状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语气有些过了,连忙抱住小玉安慰道:“小玉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朝小玉发脾气!”

听到蔡姬这么说,小玉感到更委屈了,趴在自家小姐的怀呜呜地哭了起来。蔡姬轻搂着小玉,不停地温言安慰着,她感到小玉似乎并不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言语而伤心。

哭了好一会儿,小玉终于渐渐地止住了哭泣,不过仍在抽泣着。

“小姐,刚才,刚才,小玉是不是已经失去贞**?”小玉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楚楚可怜地问道。

蔡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小玉还没从之前的打击走出来,她以为那个大黄牙已经夺取了她的贞操。其实那大黄牙根本还没来得及对小玉做什么。

玉实在是太单纯了,居然什么都不懂!蔡姬不禁一笑。小玉见小姐竟然还笑,不禁伤心欲绝,本来悲戚的俏脸变得死灰一片。

见此情形,蔡姬连忙收敛笑容,“小玉别担心!小玉什么也没失去!小玉比谁都干净!”

玉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家小姐,“真的吗?小姐不骗小玉?”

蔡姬佯装生气,“小玉,你难道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玉见状一惊连忙道:“小姐你别生气,小玉相信小姐。”

得到了蔡姬肯定的答复,小玉的心情好多了,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见此情景,蔡姬也不禁感到欣慰。

鲁肃护着马车很快进了官宦大街,这里的情况要比其他地方好多了,街道上连一个袁绍士卒的影子都没有。因为袁绍在进入洛阳之时就曾下令,所有将校军士未得命令不得进入这条大街,违者杀无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条皇城边的官宦士族大街便成了目前洛阳少有的安全之地。

虽然袁绍麾下的将士因为军令而不敢进入这条大街,但其他地方的百姓们却蜂拥而至。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是来避难的。

街道上挤满了人,蔡姬的马车只能够在人流缓缓地前进。

看到眼前的情形,鲁肃不禁紧皱眉头。‘原本繁华热闹的洛阳竟然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混乱!这袁绍愧为大家之后,根本无安邦定国之才!与主公相比,他连提鞋都不配!’

蔡姬掀开窗帘,看到街道上全是惊惶的百姓,不禁忧心忡忡。蔡姬担心洛阳的局势会如此继续下去,如果那样的话,百姓们就只有流离失所逃难到其他地方这一条路了。也许是受陈楚的影响,蔡姬现在现在考虑问题都会从百姓的角度出发。

一行人在拥挤的人流缓缓前行着。走了大约一般的路程,突然有百姓认出了鲁肃。

“这不是征北军的主簿大人吗!大家快来啊!征北军的主簿大人在这里!”

现场顿时骚动起来,人流纷纷汇聚过来将鲁肃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大人,征北军走后,我们百姓苦啊!袁绍军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打杀随意,我们都活不下去了!”一个老人在鲁肃马前跪下哭诉道。

第76章袁绍和寡妇

鲁肃连忙下马将那老人扶了起来。

其他的百姓也纷纷向鲁肃诉苦,现场气氛越来越热烈,片刻后,鲁肃周围的数千百姓全都跪了下来。

百姓们只有一个愿往,那就是希望征北军回来。

鲁肃心感动,但他并不能答应百姓们什么,因为征北军退出洛阳也是迫不得已。

“乡亲们,我们征北军对不起大家!但是我家主公大汉征北大将军陈楚身为戍边大将,有自己的责任,我军必须北上整肃边疆!我在这里待我家主公向乡亲们道歉了!”说着,鲁肃便朝周围百姓深深一辑,神情举止诚挚至极。

百姓们感动得不得了,一个老者一脸激动地朝鲁肃拜道:“大人您严重了!征北大将军是好官,是咱们汉人的英雄!我们洛阳百姓只是福薄,没福分让征北大将军做咱们的官!”

鲁肃一行人在这里耽误了好一阵子才得以离开。

对于百姓表现出来的言行,鲁肃感慨不已,‘百姓们如此记挂主公和征北军,但主公却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够重返洛阳。’

蔡府门前,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蔡邕夫妇带着一众家丁婢女早已在焦急地等候了。

蔡母紧紧地拽着蔡邕的胳膊,神情紧张非常。蔡邕也是一脸担忧的神情。蔡邕的心有些后悔自责,自责不该允许女儿出门。其实这也不能怪蔡邕,因为袁绍的声誉在士林间是非常好的,他完全没想到袁绍的军队军纪会如此之差!

只焦急等候了片刻,但在蔡邕夫妇的感觉却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马车终于出现在视野,蔡邕夫妇不禁双目一亮。还没等马车来到府门前,蔡邕夫妇便焦急地迎了上去。

“蔡大人,蔡夫人。”鲁肃从马上翻身下来行礼道。

蔡邕心记挂女儿,只对鲁肃略一点头算是回礼;而蔡夫人则好像根本没看到鲁肃似的。

车帘掀开,蔡姬娇柔的身影出现在蔡邕夫妇眼。“爹,娘。”蔡姬扶在门框上叫道,神情语气有些激动。这也难怪,才经历了那样凶险的事情,所以特别想念自己的父母。

蔡姬在小玉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蔡母立刻扑了上去。握着女儿的手焦急的问道:“女儿,你没事吧?”

蔡姬摇了摇头,“娘,女儿没事。多亏了征北将军的部下,否则女儿只怕是见不到娘了!”说着,不禁悲从心来,低低地哭了起来。

蔡母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将女儿拥入怀,低言温语地安慰着。

看到女儿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蔡邕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注意到静静地站在一旁的鲁肃。

蔡邕朝鲁肃一抱拳,满怀感激地说道:“多亏这位大人援手之恩,不知大人贵姓?现官居何职?”

鲁肃连忙回礼道:“蔡大人客气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在下鲁肃,现任征北军主簿一职。”

“征北军!征北军不是已经离开洛阳了吗?”蔡邕听到征北军这三个字,颇感惊讶。

“主公确实率领征北军主力离开了,不过在下却留了下来。因为有些事情须要在下同各路诸侯磋商。”

蔡邕点了点头,没再细问下去。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的鲁肃一眼,然后道:“我看你年纪甚轻,若不嫌弃,就喊我一声蔡伯伯吧。”

鲁肃连忙道:“不敢,是在下高攀了。”

蔡邕佯装不悦地摆了摆手道:“什么高不高攀的,你别跟老夫来这一套!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夫!”

鲁肃连忙抱拳行了一礼,“不敢,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蔡伯伯。”

蔡邕温言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鲁肃本来打算将蔡姬送回来后便离开的,但蔡邕执意要摆下酒席答谢于他。鲁肃见推脱不掉,只得留下来。

蔡邕在内厅摆下酒席,酒席上只有鲁肃和蔡邕两人。蔡夫人和蔡姬并没有出席,两母女呆在房,不知在说些什么。

酒席上,蔡邕先向鲁肃致谢,随后蔡邕说了很多话,虽然这些话都说得很婉转,但鲁肃仍能听出其的苦恼与郁闷。蔡邕还郑重地请求鲁肃凭借身为征北军主簿的身份向袁绍进言,以约束袁绍军的行为。鲁肃答应了蔡邕的请求,他原本就有此打算。

鲁肃在蔡邕家一直呆到天色将晚时才离开。

……

自从得到洛阳后,袁绍整天都是乐呵呵的。他能不乐吗?洛阳啊!这可是天下之,财富化聚集之地!

这些天,兴致颇高的袁绍每天都会摆下酒宴,与当地各士族的家主及麾下大将谋臣饮酒作乐。

对于手下将士在洛阳城内的所作所为,袁绍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在他想来,让手下的将士乐一乐捞点好处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能提高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度。

这天,酒宴散后,有些醉意的袁绍正准备到卧房同那个前些日子被部下带过来的俏寡妇做做运动。

一想起那个俏寡妇,想到那股子浪-荡-劲,袁绍只感到浑身像火烧似的。

就在袁绍迫不及待地往后院赶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

“主公,请留步。”语气有些急切。

袁绍转过身一看,原来是自己手下的谋士逢纪。

“是元图先生啊。先生有何事?若无事,我还有要事要办!”袁绍显得很焦急。

要事?!怕是风流事吧!逢纪心头如此想着。

“主公,我等就要大祸临头了!”逢纪一脸严肃语出惊人。

袁绍闻言大吃一惊,“先生何出此言?何谓我等要大祸临头了?”

逢纪朝袁绍一抱拳,随即继续道:“主公,洛阳的百姓都将反我们,我们怎能不大祸临头?”

袁绍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元图先生何出此妄言!我军顺应天时响应民心驻兵洛阳,百姓为何要反我等?”

“主公,我军自进洛阳以来,未有做为,却在民间多有抢掠!如此做为如何能得百姓支持?若无百姓支持,我等如何在洛阳立足?”逢纪越说越激动,“如今形势错综复杂。在我们周围的这十几路诸侯虽然表面奉主公为盟主,其实难料!特别是那个曹操,此人心思深沉难料,实乃枭雄之辈!如若我等失去洛阳民心,难保曹操不会趁机联络其他诸侯对我们下手,到时咱们可就危险了!”

袁绍皱着眉头,眉宇间露出一丝惊惶的神色。

“元图先生可有良策应对?”袁绍急声问道,此时他已经将那个骚到骨子里的俏寡妇给抛到脑后了。

看到袁绍的反应,逢纪不禁松了一口气。现在,逢纪倒不着急了。

逢纪慢条斯理地捻了捻下颌的长须,然后摆出很高深莫测地神情说道:“此事要解决其实极易!”说到这,逢纪又顿了顿。

袁绍心那个急啊!恨不得把这家伙的脑壳敲开来自己看。

终于,逢纪在摆足了poss后继续道:“只须严肃军纪,严禁军队骚扰百姓,同时杀一两个纵容士兵骚扰百姓的军官,就可以挽回洛阳的民心。”

袁绍露出恍然的神情,当即道:“这好办!我即刻传令下去,从即日起若再有人敢骚扰百姓,不论军阶一律杀无赦!就由元图先生去传令吧,另外这军纪之事就由元图先生负责吧。”

逢纪闻言,心头一喜,连忙跪下叩谢道:“多谢主公信赖!纪一定不负厚望!”

袁绍点了点头。见正是处理完了,胸口的那颗色心又砰砰地跳动起来。当即不再理会逢纪,急匆匆地往那俏寡妇的房间赶去。

袁绍离开后,逢纪也兴冲冲地离开了。

逢纪这个人有才能,但却非常爱出风头。在得到袁绍的授权后,逢纪便立刻着手开始大动作了。

数日下来,袁绍军骚扰百姓的事件明显下降了,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不过,逢纪虽然出了风头,但却得罪了不少人。虽然如此,逢纪仍然乐在其。

当百姓们得知是逢纪整肃了袁绍军的军纪,于是有人向逢纪呈上了一万民折以表达感激之情。而逢纪在这个事情上有些不知轻重,他竟然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万民折,并且没有将这万民折呈给袁绍。这件事后来被人捅到了袁绍那,这让袁绍非常不悦。

不管怎么说,洛阳总算是恢复了些往日的平静。不过,百姓们的心结已经产生,想要消除这个心结还需要很大的功夫。

鲁肃本来打算找个机会劝袁绍善待洛阳百姓,但见袁绍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就没提这件事情。

鲁肃留在洛阳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就与袁绍秘密结盟的事情进行谈判,这件事情在陈楚离开洛阳时已基本谈妥,所以现在鲁肃要做的是就一些细节问题同袁绍进行协商;另外一个目的是设法说服袁绍攻伐冀州牧韩馥,这件事情有些困难,但却是陈楚特别交待必须完成的。

连续几日,鲁肃都在同袁绍商谈。结盟的事情很快便谈妥了,但攻伐韩馥一事却迟迟没有进展。

鲁肃看出袁绍其实已经动心了,毕竟冀州的富庶是任何人都垂涎三尺的。不过袁绍似乎有所顾虑。

袁绍进驻洛阳,这让所有诸侯倍感意外。没有人想到,征北将军陈楚竟然会主动放弃洛阳,大家原本还打算在洛阳同强势的征北军打一仗呢!

第77章纷乱洛阳

“唉!想不到陈楚竟有如此气魄,竟然愿意主动放弃洛阳!这一招以退为进真是高明啊!”洛阳城曹操的馆舍内,曹操万分感慨地说道。

一旁的郭嘉没有说话,他有些心惊,他觉得陈楚这个人太深不可测了。郭嘉虽然想到了退出洛阳以退为进这个手段,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楚竟会有如此气魄。在他的想法,即便是他的主公曹操,似乎都没有这样的气魄。毕竟洛阳实在是太诱人了!

但陈楚做到了,他难道真是比主公更雄才大略的人物吗!?

郭嘉不禁看向曹操,曹操正好也看向郭嘉。

两人的眼神同时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

袁绍接管洛阳后,各路诸侯纷纷涌入洛阳,本来有所改观的治安又恶化下去。面对此种情景,袁绍方面却有所顾忌,没有像之前征北军那样以强硬手段进行打击。本来已经收拢了些民心,很快又流逝干净。

这些天,袁绍非常烦躁。那些诸侯纷纷来向他要军饷要钱,说白了就是要分赃。袁绍这个人非常小气,他哪里肯把到手的好处拱手让人!对于来要钱的诸侯,袁绍的策略就是一个字,哪一个字呢?就是‘推’!往谁身上推?袁绍在许攸的建议下早就想好了。袁绍对那些来要钱的诸侯说,“国库本来就被董卓搬的差不多了,之前陈楚又将剩下的几乎搬空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资给众位充当军饷,要是不信,就自己到国库去看。”

诸侯们又不是傻子,听袁绍这么一说,早就想到袁绍一定将存在太仓的钱粮转移了地方。但不管诸侯们如何吵闹,袁绍就是这么一句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

闹了数天,没有任何结果,诸侯们又不能长期在洛阳呆下去,自己的领地可不能丢的时间太长了。无可奈何之下,诸侯们只得作罢,纷纷打算回程,并计划沿路抢劫一番,否则这一次一点好处没捞到,那就太亏了。

诸侯们把袁绍这个一毛不拔地铁公鸡恨得要死。虽然袁绍将钱粮的事推到董卓和陈楚的身上,但诸侯们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这不过是袁绍的借口罢了。其实在这一点上,袁绍倒没有完全说谎,太仓的大部分储备确实是被陈楚带走了,但是这种事情是说不清楚的,特别是在陈楚方刻意隐瞒之下。

在所有诸侯,最先离开洛阳的是曹操,他也是惟一一个没有向袁绍吵闹军饷的诸侯。

曹操在洛阳时,只拜访了一些相熟的朝廷官员,随后便率领自己的五万大军离开了洛阳。

曹操在郭嘉的建议下决定先出兵剿灭在泰山死灰复燃的黄巾军。此举既可以扩充实力,又可以赢得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进剿泰山黄巾军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便寻机吞并泰山周边州郡,待实力壮大后再来同袁绍陈楚一决雌雄。

在郭嘉为曹操制定的规划,与陈楚争雄是经略长江以北的最后一步。对于前期的计划,郭嘉有至少九成的把握能够成功,但对于最后与陈楚的决战,郭嘉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如果在同陈楚的决战,曹操胜了,那么曹操就占据了半壁江山,离问鼎天下的目标就不远了。但如果败了,那么他们就将成为陈楚问鼎天下的垫脚石。

正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要么胜而为王要么败而为寇,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在曹操离开洛阳后不久,各路诸侯也纷纷离开了。他们在离开洛阳时,很是将洛阳折腾了一番,小户人家就不用说了,就连许多士族都遭到了劫掠。

诸侯们离开了,只留下一片狼籍的洛阳和郁闷不已的袁绍。面对诸侯们的所作所为,袁绍不是不想管,他甚至有时恨不得将这些诸侯全宰了!但袁绍这个人向来是没什么主见的,当他询问部下谋士意见时,谋士的意见又不一致,这让袁绍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袁绍还在那犹犹豫豫之时,诸侯们已经将洛阳折腾完,拍拍屁股走人了。好在诸侯还有点分寸,没在洛阳城内放火,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所有诸侯,最失落的要数刘备。

这位自称皇室宗亲的大耳贼本来想挑动众诸侯与陈楚间的战争,然后坐收渔利。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态竟会这样发展下来。之前表现极其强势的陈楚竟然会主动放弃洛阳,他与东方诸侯间并未发生任何冲突,反而现在袁绍与众诸侯间的关系闹得非常不愉快。刘备的如意算盘未能达成。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令刘备即失落又忧心忡忡。陈楚在行动之前根本就没跟他通一点气,很显然,陈楚并不信任他这个名义上的部下。这是让刘备感到失落的,而让刘备感到忧心忡忡的是,他不知道他之前跟袁绍密议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被袁绍告诉了陈楚。如果陈楚知道了他曾经背叛了他,会不会放过他?

心有所虑的刘备可不敢一个人到处乱晃,他决定找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就目前来说,除了袁绍以外,还真没有人能同陈楚抗衡,所以刘备并没有像其他诸侯那样离开,而是选择留下来投靠袁绍。

对于刘备的投效,袁绍麾下赞成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反对者主要是担心,两家的关系会不会因为刘备的缘故而交恶。

不过袁绍最后还是决定将刘备留下来。原因很简单,完全是虚荣心作怪。征北大将军陈楚的部下前来投效,这多有面子啊!

“李兄,咱们之前反对陈楚留驻洛阳是不是错了?”

“唉!我也不知道!想当初陈楚的征北军在时,这洛阳多安宁啊!然而现在,唉!”

……

这是两个士族青年间的谈话。

“大叔,征北军什么时候能回来?”一平民少年问身边的年人。

年人紧皱眉头摇了摇头,“不知道。”

少年叹了口气,“唉!要是征北军在就好了!他们一定能为我姐姐报仇的!大叔,不如咱们去找征北军吧!”

年人闻言双目一亮,露出明显意动的神情。

离开洛阳后的第十天,陈楚率领二十万大军渡过了黄河进入了河内郡境内。这个度是比较慢的,主要是辎重物资的拖累。

这些辎重物资全是从洛阳太仓带出来的,当日董卓军败得匆忙,存储在太仓的钱粮决大部分都未来得及带走。董卓本打算将这些物资钱粮付之一炬,幸亏陈楚军赶到的及时才没有使董卓的打算得逞。

陈楚离开洛阳时,至少将太仓的钱粮物资带走了七成,整整装满了六千辆大车。正是由于辎重物资太多了,所以陈楚的军队才走了三百多里地渡过黄河。

得知征北大军竟然到了河内境内,王匡的留守部将方悦焦虑万分。他担心陈楚会趁机占了河内。

方悦一面派人紧急赶赴洛阳通知王匡,一面组织仅有的两万人马布置防御。方悦将各县镇全部都放弃了,将所有军队集结在河内郡城。方悦希望凭借河内郡城的完善防御设施能够抵挡些时间。

方悦密切注意着陈楚大军的动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正所谓怕什么什么就来。陈楚大军渡过黄河进入河内后竟然停了下来。

完了!完了!我这两万老弱残兵哪里抵挡得了对方如狼似虎的二十万精锐!当方悦一得知陈楚大军竟然停在了河内,当即认为陈楚将目光盯上了肥沃的河内郡,心充满了绝望。

方悦的紧张感染了所有的人,所有守城将士全都面色惨白地紧张地等候着,等候着征北军的出现。

“老张,你说咱们能挡的住吗?”一个年士兵抱着杆枪一脸紧张地问身边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士兵。

那个被称为老张的年士兵轻呸了一声,“抵挡个屁!就凭咱们这几块料给人家塞牙缝都不配!还抵挡呢!要知道征北军可是咱汉人的这个!”说着,老张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征北军先是灭掉了数十万黄巾贼军,那个叫吕布的在阵前连斩对方一百零八员悍将!(越传越玄乎)啧啧,想想都叫人佩服!随后征北将军陈楚率领二十万精锐横扫柳城,近二十万乌丸蛮军被杀得片甲不留!”老张一脸陶醉地在替陈楚的征北军宣传着。如果方悦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治老张以扰乱军心之罪,并当场将老张斩了。好在这周围都是与老张相熟的士卒,没有谁会去通风报信。

周围的士兵们闻言全都脸色一变,一个年纪稍小的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可是,可是征北军现在要来打咱们了!咱们该这么办?照老张你的说法,咱们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所有人都注视着老张,看他怎么说。

老张看了众人一眼,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要想活命其实很简单。相信大家早就听说征北军对咱们汉人百姓非常仁义宽厚。咱们要活下去有两条路,一是脱下这身军装躲到乡下去,征北军是绝不会骚扰普通百姓的,反而还很关照;二是偷偷地逃到征北军军营,向他们投诚。”

众人面面相觑,均露出意动的神色。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突然出言反对道:“这怎么行,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忠义了!”

第78章王匡好郁闷

众人闻言,又露出犹豫的神色。

老张双眼一番嘴角一挑,很是奇怪地问道:“咱咋不忠义了?太守和征北将军都是汉人,咱们换一个有什么不可以的!”

大家都认同地点了点头,都觉得老张说的在理。就像一个家庭一样,老大和老二打架,不管老三是帮老大还是老二,你都不能说他不孝吧。

其实老张的这番言论是受了陈楚思想的影响。代表陈楚思想的言论在有心和无心之下已经在平民之广为流传了。对于这些言论,虽然社会的上层人士大加抨击,但绝大多数的平民却很快接受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陈楚的这番言论是符合绝大多数的百姓的利益的,就光是军队应该为国为民而战这一条观点就能让百姓们激动得热泪盈眶,要知道在这之前,军队跟皇帝手的私人打手没什么区别,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军队就是为皇帝而战,陈楚的这一观点无疑是石破天惊的。

正当方悦紧张地防备着陈楚的征北军时,雪上加霜的事情出现了。

根据亲信的报告,各军营陆续出现了逃兵,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将士们士气低落至极。

照此发展下去,根本就不须征北军来打,河内郡的守军自己就会崩溃了。

方悦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当机立断采取铁血手段。凡事被抓住的逃兵,不问情由一律处死。

方悦的铁腕手段很快起到了作用,各军营的逃兵数量迅下降。不过,方悦虽然控制了局面,但众将士们却对他恨之入骨。

面对征北军的沉重压力,所有人都异常紧张。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征北军并未进军河内郡,而是在河内郡以西三十里处屯驻下来,然后分出一支五万人的步军由在汜水关成名的关羽的率领下军到年久失修的箕关,随后整个征北军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

方悦诧异非常,他不知道征北军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征北军没来打河内郡这一点还是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王匡原本在洛阳慢条斯理地准备回自己的河内郡。但当他听到手下慌张的报告后,登时慌了。王匡怎么也没想到陈楚会到他的河内郡去。

王匡本来在洛阳城外的一个县城抢掠了不少民财,这些东西装了好多辆大车。然而王匡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东西了。即刻集合麾下的三万大军,当天便往河内郡急赶。王匡军离开后,军营一片狼籍,到处是顾不上带走的辎重物资。

王匡率领三万军卒昼夜兼程渡过黄河回到河内郡,然而河内郡城并没有交战的痕迹。

“怎么回事?不是说陈楚的征北军来了吗?人呢?怎么这么平静?”被方悦迎接进城的王匡狐疑地问道,不过王匡倒是稍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没同征北军交战总是好的。

方悦连忙朝王匡抱拳道:“主公,陈楚确实到了咱们的河内郡,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

王匡眉头一皱,“陈楚他们现在在哪?”

“属下一直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陈楚他们全都屯驻在箕关上下。”

王匡思忖片刻后又问道:“陈楚他们没有任何异动?”

“没有。”方悦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确定?”

“属下确定。”

王匡登时火了,“既然陈楚他们没有异动,你干嘛心急火燎地派人叫我回来?!”

方悦吓了一跳,连忙分辨道:“主公,当日陈楚征北军突然出现在郡内,属下实在想不到他们除了谋夺本郡外,还有何目的。因此才会派人飞马报知主公。”

王匡简直恨不得将这方悦掐死。一想到丢弃的那些财货物资,王匡就忍不住心痛。那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啊!(其实就是抢来的)。那些丢弃在洛阳城外军营的辎重物资此时恐怕已经被其他诸侯瓜分了。

其实这件事倒怪不得方悦。面对突然到来的他方大军,他的反应是很正常的。王匡也明白这一点,不过虽然如此,他仍然非常怨恨方悦。

王匡看了战战兢兢的方悦一眼,突然道:“陈楚既然无恶意,咱们也不能失礼。方悦,我命令你代表我携带礼物去拜访陈楚。”

方悦闻言一惊,“主公,这,这……”

王匡立刻露出不悦的神情,“这什么这!这点事难道你都做不了吗!”

看到王匡的神情,方悦知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得应承下来。

征北军自来到河内郡后,每日里只管操演练军,似乎没有其他的打算。陈楚每天和徐庶、沮授商议事务;而关羽、赵云、张飞、典韦四员猛将则演兵练武相互切磋。

四人都是武艺高超的骁勇之辈,切磋之下不禁相互生出佩服之心。武将间的友谊不是产生在生死一线的战场,就是在这样的切磋滋生,然后壮大。

征北军每天都会在箕关下的一块面积很大的平地上操演,与其他军队的操演有些不一样,受陈楚的影响,征北军的操练有些现代军队的影子。虽然与其他军队操练的内容有很多不同,但却气势更胜。

每当征北军操练时,周围总会聚集许多的百姓,他们的神情是又新奇又兴奋。每当将士们操练到**时,百姓们总会高声欢呼,那场面很有点后世奥林匹克的味道。征北军和这里的百姓之间关系非常融洽。

其实,征北军刚来时并不是这样的情况。最开始,这周围的百姓对征北军还有些戒惧心理,他们不要说来看操练了,平时都不怎么敢出门。但几天下来,百姓们惊讶地发现传闻骁勇无比的征北军待百姓非常和善,讲话很客气,从不强买强卖,不管买什么都给足了钱,更没有像其他军队惯常的那样强入民宅抢劫财物强夺民女。戒惧的情绪渐渐地淡去,最后消失无踪。并且到后来,百姓们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来找征北军,在百姓的心,征北军已经是非常值得依靠和信赖的力量。

在这件事情上,陈楚从一开始训练的那批‘先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由于他们,才使征北军褪去了这个时代的军队的许多缺点;正是由于他们,才使百姓更容易接受征北军。

这天,正当陈楚在帅帐同徐庶、沮授商议一些事情时,一名铁卫来报,王匡的使者方悦在军营外求见。

徐庶对陈楚微笑道:“看来王匡已经快回来了,否则来做使者的不会是方悦。”

一旁的沮授也道:“这方悦是王匡的左膀右臂,此来定是王匡当心我们对河内郡怀有谋夺之心。”

“这方悦来的正好!咱们的那个计划正好可以利用他来实施。”陈楚微笑道,徐庶、沮授也都笑着点了点头。

方悦心怀忐忑地来到征北军军营,不过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他臆想的情况。而且陈楚还很热情地招待了他。

不过每当方悦旁敲侧击地试探陈楚此来的目的时,陈楚总是顾左右而言它。这让方悦的心头好像有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

酒宴过后,陈楚还邀请方悦一同检阅了征北军。当方悦看到这数以十万计气势狰狞剽悍的征北军后,心是既震惊又不安,震惊的是征北军不仅不比传言差,反而犹有过之;不安的是他不知道陈楚邀请他一同检阅征北军究竟是何意?‘难道是向我方示威,想迫使我方不战而降不成?!’方悦的心头惊疑不定。

一天下来,方悦不仅没有弄清楚陈楚的意图,反而更疑惑了。陈楚的表现似乎对河内郡无意,但许多事情却使人不得不心存疑窦。

当方悦回到河内郡城将所见所闻告知王匡后,王匡思忖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全城戒严小心防备。

正当王匡坐立不安地猜测着陈楚心思的同时,陈楚却在焦急地等候洛阳方面的消息。

鲁肃在洛阳与袁绍密谈。结盟一事很快就确定下来了,但促成袁绍攻冀州一事却迟迟没有进展。

其实袁绍早就对富庶的冀州垂涎三尺了,之所以一直没有下决心,主要是因为谋臣逢纪的激烈反对。逢纪对袁绍说,“当今董卓新败,天下稍定,主公若妄动刀兵只怕会招天下人唾弃。到头来必将得不偿失!”

逢纪说的没有错,但是逢纪这个人非常爱出风头,他没有选择在私底下向袁绍进谏,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以教训的口吻直言不讳。这让袁绍感到很没有面子,袁绍不禁暗恨在心。

许攸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同逢纪针锋相对。他这么做的目的完全是拍袁绍的马屁。

鲁肃在努力无果后,将目光转到了许攸的身上。鲁肃知道许攸贪财好利,于是一个计划在脑海产生了。

一天夜里,一名自称曹操属下的人携带礼物悄悄来到逢纪的府上,逢纪正好出门饮宴不在家,是逢纪新收的爱妾接待了来人。

来人只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留下一箱黄金和一封信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鲁肃来到许攸的府上。

“原来是征北军的主簿大人,不知光临寒舍所谓何事?”许攸的态度有些傲慢。

鲁肃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示意随从将一个檀木箱子奉上。

随从将檀木箱子放到许攸的面前,然后退了下去。

第79章暗算

许攸昂着脑袋,毫不在意地用手指挑开了箱盖。顿时珠光宝气逼得人呼吸猛然一滞。

许攸顿时愣住了,他虽然猜到这匣八成是贿赂自己的钱财,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慷慨。

愣了好一会儿,许攸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将箱盖重新盖上。

这时,鲁肃笑了笑道:“许大人,这份礼物还满意吧?”

此时,许攸已经换了一副嘴脸,“哎呀!主簿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这叫我如何是好?”许攸非常热情地说道。许攸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说看。

鲁肃朝许攸抱拳道:“许大人,在下留在洛阳的目的相信你是知道的。在下想请许大人帮忙,说服祁乡候对冀州用兵。”

许攸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他虽然贪财,但却不是无谋之辈。许攸虽然还猜不到陈楚一方的目的,但此事对袁绍一方来说并无多少利处。许攸虽然爱财,但要他做对袁绍不利的事,现在他还做不到。

鲁肃看到对方流露出犹豫的神情,立刻又道:“此事其实对祁乡候是有利的。冀州的富庶暂不去说,只要据有冀州,祁乡候便能将根据地渤海同洛阳连成一线,在战略态势上将极为有利。”

“可是师出无名只怕不妥吧!”许攸忧虑地说道。这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袁绍出兵冀州就是弊大于利。

对于这个问题,鲁肃已经想好了,“许大人,祁乡候完全可以以盗掘皇陵的罪过讨伐韩馥。”鲁肃眯着眼睛缓缓地说道。

众诸侯在洛阳的这段时间,四处抢掠,连洛阳城外的一处皇陵也不知道被哪个大胆的给挖了。这正好可以作为一个问罪的藉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这个道理。

许攸双目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藉口。如果以此为借口出兵冀州就不用担心师出无名了。

许攸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看着鲁肃慢条斯理地道:“鲁大人身为征北军主簿,如此为我家主公设计,究竟征北将军有何目的?”

虽然按照鲁肃说的这么去做是对袁绍一方利大于弊,但是陈楚的目的不明,这无疑是个隐忧。

鲁肃淡淡一笑,略作思忖便道:“既然你我两家是盟友关系,我也不隐瞒许大人。我家主公有意并州,但恐关东诸侯阻挠,所以须要借助袁公之力转移关东诸侯的视线。”其实原因并不只是这一点,鲁肃并未和盘托出。

许攸恍然大悟,随即冷笑道:“征北将军真是打的好主意啊!利用我家主公搅乱原,他好谋夺并州。”

鲁肃笑了笑,“许大人不用这么说,这件事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难道不是吗?”

许攸笑了笑。

“好吧,这件事既然对你我两家都有好处,我便答应你了。不过却有一为难处。”许攸露出苦恼的神情。

鲁肃见状,心知肚明。

“许大人是不是担心逢纪阻挠?”鲁肃微笑道。

“正是如此。相信鲁大人也知道,这些天要不是这逢纪阻挠,主公只怕早就决定出兵冀州了。”许攸点了点头道。

鲁肃神秘一笑,将身子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今夜曹操派人去贿赂逢纪,欲使逢纪为内应。许大人可以报袁公,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许攸双眼一亮,这可是一个铲除逢纪的好机会啊!平时,逢纪嚣张跋扈,许攸早就看不惯了,他早就想找一个机会好好打击一下逢纪。

不过这件事有些蹊跷,这鲁肃是如何知道曹操的动作的?许攸不禁心生疑窦。难道这件事竟是……?!

许攸猛地看向鲁肃,心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鲁大人,此事只怕不单纯吧?”许攸试探着问道。

鲁肃笑了笑,“许大人何必刨根问底,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对你我都有利,难道不是吗?”

见对方不愿说明,许攸也就没再追问了。鲁肃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对双方都有利,自己又何必刨根问底不识抬举呢!

“许大人,还请早往袁公处一行,否则迟恐生变。在下还有些事须处理,这便告辞了。”鲁肃站起来辞行道。

许攸也跟着站了起来,朝鲁肃抱拳道:“鲁大人请便。所托之事,许某一定会竭尽全力。”

“一切拜托了。告辞。”

“不送。”

待鲁肃离开后,许攸赶紧回到内厅。此时内厅里没有一个人,在主位的小几上放着一只一尺见方的檀木箱子,这是鲁肃留下的。

许攸在小几边坐下,双目盯着檀木箱子,右手在其上轻轻抚摸着。缓缓打开箱盖,珠光宝气登时溢漫而出。许攸的双目凝滞住了,好一会儿才从那诱人的珠光宝气挣脱出来。

许攸重新合上箱盖,然后亲自将这箱珠宝搬到了卧房之。随后,许攸整了整衣冠,便带着几个随从出门往大将军府去了。

大将军府,陈楚在洛阳时的驻地,现在它的主人换成了袁绍。

此时天色还不是很晚,袁绍正在后花园饮酒作乐。酒兴正浓时,卫士来报,许攸大人求见。

“许攸啊,让他进来吧。”

“主公,臣许攸拜见。”许攸一来到袁绍跟前便大礼叩拜。

袁绍呵呵一笑,“子远此来可是陪我饮酒?”

“主公,攸有一大事要禀告主公。”许攸语气严肃地说道。

袁绍不禁一怔,“大事?现在有何大事?”

许攸带着警惕之色环顾左右,袁绍会意,于是斥退左右及歌舞姬。

待左右退尽后,袁绍对许攸道:“子远现在可直言无妨。”

于是许攸便将逢纪受曹操贿赂一事说了出来,并且还还加油添醋说得神乎其神。

袁绍闻言大怒,当即派淳于琼率领五百士卒赶往逢纪府上。而此时逢纪还在一游人府上饮酒,丝毫不知情。

淳于琼在逢纪府上翻箱倒柜,并且捉来仆役拷问。很快‘证据’便被收到了,一箱珠玉和一封曹操的信件。

淳于琼连忙叫人将‘证据’送往袁绍处,自己则继续留在逢纪府上等候命令。

这淳于琼嗜酒好色,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酗酒,然后虐玩美女。在淳于琼进入洛阳的这段时间里,城的大妓院几乎都已经被他逛了一个遍,不仅如此,许多民女也被他强抢回府供其淫乐。凡是被淳于琼折腾了的美女,不管是民女还是妓女,几天都下不了床,更有美女被淳于琼活活玩弄致死的传闻,这个淳于琼很有些变态。

逢纪新纳的小妾风骚勾人,此时正跪在淳于琼面前瑟瑟发抖。

淳于琼看得直流口水,身体燥热难挡,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风骚入骨按倒在地,狠狠地蹂-躏一番。不过淳于琼却不得不强自忍住,因为袁绍如何处置逢纪的命令还没有下来,淳于琼还不敢造次。

袁绍在看到那些‘证据’后,特别是细看了那封信后,气得要死。当即下令先将逢纪抓起来。

当逢纪被抓时,正在友人府上饮酒。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逢纪惊诧莫名。他完全不知道是么回事。

“你们干什么?我是逢纪!”在被如狼似虎的士卒拖出去时,逢纪大声叫道。

领头的兵头根本就不理会逢纪,一拳打在逢纪的小腹上,“老子知道你是逢纪。不过是主公下令抓你的,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用。”由于之前逢纪的一番做为,袁绍军将士都对他恨之入骨,所以对他是一点都不客气。

逢纪疼得全身抽搐,上气不接下气,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不过心却震惊无比。主公的命令?!这是为什么?!到这一刻,可怜的逢纪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逢纪被抓,逢纪府上的仆役婢女顿时作鸟兽散。而逢纪新收的小妾则被淳于琼带走了。对此,那个小妾倒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她原本就是贪图富贵而做逢纪的小妾,现在换作淳于琼也是一样的。不过她此时还不知道,等待她的并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人间地狱,落在淳于琼这个变态手里,她只怕会被折磨死的。

逢纪自从被抓后便一直闹着要见袁绍,但袁绍心有气,所以并没有理会逢纪。不过袁绍念着往日的情谊,所以也没有杀逢纪。

没有了逢纪的阻挠,又有许攸从旁协助,袁绍终于决定对冀州用兵。袁绍控制区内顿时忙碌起来。到此,鲁肃在洛阳的使命算是全部完成了。

鲁肃命令两名铁卫立刻赶往河内郡,将此事禀报陈楚。

在洛阳的使命全部完成,鲁肃已经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于是在向袁绍、许攸、蔡邕等人辞过行后,便离开了洛阳。

并州,丁原府邸。

“主公,征北军现驻扎在箕关,只怕会对我并州不利,须小心防范才是。”一名谋士一脸忧色地对丁原道。

丁原,字建阳,益州广汉人。有武勇,但没什么谋略。任并州刺史,原本屯兵在河内,但董卓入洛阳后,为避开董卓,因此率军进入并州,以并州刺史的名义,再加上手握重兵,很快便控制了并州及上郡、河西、雁门、上党四郡,拥兵十五万,实力不容小觑。

听到谋士的谏言,丁原却毫不在意。“公毋须多虑,从细作反馈的情况看,征北军的目标应该是河内及河东。我坐拥并州四郡,手握十五万精锐,陈楚他如何敢贸然打我的主意。”说这话时,丁原的脸上全是自傲的神情。他确实有自傲的本钱,就目前天下的形势来看,他丁健阳的实力绝对是一流的。

第80章神秘黑衣人

谋士还想继续劝说,但丁原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谋士退下。谋士无奈地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丁原虽然没有采纳谋士的建议,但心却有些不安。毕竟征北军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对并州下手。所以丁原还是做了些防备。

数日后,细作来报,征北军主力进军到了河内城,正准备攻城。

得到这个情报,压在丁原心头的一块大石不禁落地了。看来,征北军确实没在打自己的主意。

“可是,征北军既然意在河内,为何要先一步占领箕关呢?”一个谋士提出了一个疑问。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这箕关是并州南下的咽喉,征北军若要北上就必须先控制这咽喉要道。

丁原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时,另一个谋士却笑道:“咱们思考问题都是将征北军放在强势,为何不反过来站在征北军的立场上想一想。征北军要对河内动手,难道就不担心主公率军趁机南下吗?”

丁原的双眼顿时一亮,“对啊,征北军占据箕关完全是为了防备咱们,咱们却还在这疑神疑鬼!”

最后一个疑问解开了,丁原不禁感到豁然开朗。心疑心顿去,于是便不再防备南方。

事情似乎就是这样的,但丁原的一个谋士却没有丁原那样的好心情,他仍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冀州位于黄河以北,基本上就是现在的河北南部地区。这里地势平坦,水源丰富,土地肥沃,是黄河两岸难得的富庶之地。前一段时间的黄巾之乱并没有对冀州造成大的影响,钱粮充足的冀州无疑是一块大肥肉。

在从洛阳往冀州的官道上,一支五万人的队伍正在行进。当头打着两面大旗,左边一面是一个袁字,右边一面是‘大将军’三字。原来这是袁绍的队伍,在队伍间脚跨锦衣黄骠马、身披金甲、头顶金盔的就是袁绍。在袁绍左边的是大将淳于琼,右边是才投靠袁绍不久的大耳朵刘备,两人均缀后半个马身以示尊敬。

袁绍的神情有些兴奋,眼神很有些踌躇满志的味道。一旁的淳于琼眼神也是贼亮贼亮的,不过他是听说韩馥有几个漂亮的小妾。而刘备虽然表面上微笑着,但他的眼神会时常闪过抑郁苦闷之色。

袁绍率领五万大军前来冀州,这是韩馥邀请的。原来,日前袁绍决定谋夺冀州后,许攸献计以洛阳缺粮为由向韩馥借粮,以此骗开冀州城门。袁绍当即采纳了这一计策,派出高干和旬堪前往韩馥处。一番游说之下,生性懦弱无主见的韩馥答应了袁绍的要求。虽然有谋士极力反对,但韩馥却不为所动。

随后,袁绍亲自率领五万大军往冀州而来。随行的有爱将淳于琼和刘备。而洛阳的防守重任则交给了许攸,在这里须要提的一点是,刘备那一万人被袁绍留在了洛阳,刘备只带了数百随从跟在袁绍身边,很显然,袁绍这么做是有用意的。

这天天色将晚时,袁绍率领大军来到冀州城南三十里处。今天是无法赶到冀州了,于是袁绍下令全军就地歇息一晚。

这里地势平坦,有一座不大的山岗,山岗对面是一条蜿蜒和缓的小溪。袁绍就将军队驻扎在山岗与小溪之间。

此次出兵冀州,袁绍根本就不认为有什么凶险,因此只在山岗上设置了一处岗哨。

天色很快全黑下来,军营也随之点起了篝火。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喝酒吃肉高声笑谈,与周围寂静幽暗的野地相比,这里显得非常热闹。

山岗上岗哨的士兵也没有被亏待,照样有酒肉被送了上来。

十几名负责站岗瞭望的士兵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闲聊胡侃。

在篝火的周围是一片浓厚的黑幕,那里寂静异常,只有风声和不知什么野兽偶尔的呼喝声。

突然,黑幕似乎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站在了望塔上的哨兵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禁揉了揉眼睛,再往那里看时,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哨兵不禁自嘲一笑,看来自己真的是眼睛花了。

哨兵的这一念头还未转完,突然一只力大无穷的手掌从后捂住了他的口鼻。哨兵顿时大骇,刚要挣扎,突然感到脖子一凉,随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个蒙面黑衣人轻轻将哨兵的尸身放下。然后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这几下惟妙惟肖,不是有约定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这几声鸟叫是人模仿的。

随即树丛黑影连晃,数以百计的黑衣人越过岗楼,无声无息地摸进岗哨的营地。此时,篝火旁的十几个岗哨士兵还丝毫未觉。

士兵们正在喝酒闲谈,突然周围涌出数十名黑衣人,士兵们措手不及,未作任何反抗便被全部解决。

“准备一下,半夜偷袭袁绍的粮草营。”一个黑衣人对其他黑衣人道。其他黑衣人只一点头没有说话便散了下去。

袁绍的粮草营位于大营靠山岗的一侧,有五千人在粮草营负责防守。不过,此时连袁绍都麻痹大意,他手下的军士就更不用说了。半夜时,绝大部分军士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少数士兵在站岗,连巡逻的都没有,即便是站岗的,也在那不停地啄着脑袋。

两个黑影无声无息地同时出现在粮草营大门处两个正在啄着脑袋的站岗士兵的身后。黑衣人熟练地往哨兵脖子上一抹,两个哨兵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黑衣人将两个哨兵的尸体放下,然后朝后打了个手势,随即数百名黑衣人涌了过来。

进入粮草营的数百名黑衣人迅分成两队,一队往粮草囤积的地方,另一队则来到圈放战马的地方。在古时候,为了喂马方便,一般马匹都会被圈在粮食附近。

粮草营潜进了数百不之客,然而袁绍军却毫无察觉。

片刻后,囤积粮草的地方突然升腾起烈焰,与此同时,马圈也闹腾起来,数千匹受惊的战马冲出马圈,疯狂地朝士卒们休息的营地狂奔而来。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惊醒了袁绍军的将士,不过所有人都茫然四顾,一时之间都还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了!粮草起火了!”突然有人大叫起来,于是所有人都往粮库望去,不禁齐齐变色。其最惊恐的要数负责保护粮草的那名将军。如果粮草完了,他的脑袋恐怕也得搬家了。

“快!快救粮食!”粮草将军焦急地大叫道。随即率领一千多名士卒往粮仓急奔而去。

然而才冲出去没多远,数千匹战马突然奔腾而来。猝不及防的众军士顿时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面对发疯的数千马群,袁绍军将士根本无法阻拦,于是马群便在人群之纵横肆虐,很多人被受惊的战马撞倒,然后在无数的铁蹄下死于非命。袁绍军的将士为了躲避肆虐的战马四下奔逃,场面混乱不堪。

在战马群当先的几十匹战马上,有几十个黑衣人挥舞环首刀呼喝不已,他们依靠战马群的力量在袁绍军将士纵横,刀光起处总有一名袁绍军军士被斩翻在地。很显然,被圈得好好的战马群之所以会发疯,之所以会朝军士们歇息的地方冲过来,完全是因为这些黑衣人的原因。粮草起火不是意外,而是敌人的突袭。

那位粮草将军在一开始便被万千铁蹄践踏而死,粮草护军则在发狂的马群垂死挣扎,根本无力去救火。火势越来越大,很快便演变成滔天烈焰。

从袁绍军大营出来的两万多大军正焦急地赶来,但军大营离粮草营有一点距离,一时还无法赶到。

等军大军终于赶到时,火势已经蔓延到无可挽救的地步,数万将士只能望着瑰丽的滔天烈焰怔怔发呆。

而那些罪魁祸首黑衣人在军大军赶到前已经撤走了。

粮草被付之一炬,原本心情很好的袁绍不禁暴跳如雷。

“你们倒是说说,怎么会这样?”袁绍双目赤红地吼道。负责护卫粮草的将军已经身死,无处发泄的袁绍只得朝众人发飙。

众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把火明显是那些黑衣人所为,但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谁的部下呢?

见众人无人说话,袁绍更来气了,于是对着众人咆哮不已。众人不敢答话,均低垂着头以回避袁绍的怒火。

刘备也低着头,不过他的眼神却闪过幸灾乐祸的味道。

袁绍愤怒的咒骂了好一会儿,也许是累了,他终于停了下来,坐在帅坐上呼呼地喘着气,很显然,他的气还没消。

这时,郭图出列朝袁绍道:“主公,此事恐怕是韩馥所为。”

袁绍不禁一愣,随即双眼一睁,“韩馥!对,一定是他!他一定是识破了我的机谋,所以先下手为强焚我粮草,使我不得不退军!好个阴险的韩馥!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来人,传令军工匠赶制攻城军械,以备攻城之用。”袁绍狠狠地下令道。原来,袁绍军原本打算以借粮为借口诈开城门然后夺城,为了不引起韩馥的疑心,所以军并未携带有攻城用重型军械,现在如果要强行攻城,就只得就地取材赶制军械。

传令兵领命便要退下,郭图却阻止了他,“慢。”随即朝袁绍抱拳道:“主公,此事虽然韩馥的嫌疑最大,但颇为蹊跷。如果是韩馥的话,他完全可以布置更多的军队,我军就算不全军覆没,也一定会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回洛阳。所以在下以为,此事恐怕也有可能是哪一个不愿意我们获得冀州的诸侯所为,不得不防啊!”

第81章猜疑

听到郭图又这么说,袁绍顿时犹豫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犹豫间,袁绍正好看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刘备,于是问道:“玄德,你说我们该当如何呢?”

刘备没想到袁绍竟会问自己,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略作思忖出列道:“此时情况不明,不如咱们先退回洛阳再作打算吧。”

“三军既动,未建寸功便折返,对士气军心有弊。何况此时虽然情况不明,但我军仍处强势,此时就言退兵未免太过草率。”郭图斜睨了刘备一眼,语气很不肖地说道。

刘备笑了笑,“这只是在下浅见,至于如何行动,在下惟主公马首是瞻。”

郭图冷冷一笑,便没再理会刘备。

郭图朝袁绍抱拳行了一礼,“主公,咱们此时应暂驻此地,然后派人去质问韩馥,看看韩馥作何反应。同时传令渤海,令高览守渤海并筹集粮草,再令颜良、丑二位将军率大军即刻西进与我等汇合。等我两支大军汇合,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能够拿下冀州。”

袁绍想了想,觉得郭图的计划可行,正要应允。这时,刘备有说话了,“公则先生所言甚高,只是现在粮草被烧,高览将军运粮来之前这段时间,咱们该如何解决粮食问题?”

这确实是个问题,于是袁绍也看向郭图,眼神满是希冀之色。

对此,郭图早有计较,“此去巨鹿不远,明日叫淳于将军率军去借些粮来便是。如果不够再去东边的清河借粮。虽然这两地不如冀州富庶,但只要应付到高览将军来到还是没有问题的。”

借粮?呵呵,说得好听,其实是抢粮罢了!刘备心头冷笑道,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听到郭图的筹划,袁绍抑郁的心情好了很多,当即便按照郭图所说的传下了一通号令。

第二天一大早,淳于琼率领两万人马往巨鹿而去。

袁绍矩驻扎下来,为了防止再有敌军突袭,这一次特别加强了周围的瞭望警戒力量,山岗上布了三处哨岗,互为犄角,若想再从此处无声无息地潜进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同时,袁绍向冀州派去了使者,他们的任务是试探韩馥的反应。

冀州。韩馥一没睡好,一大早便起来在大厅来回踱步忧心忡忡。昨天里,南边的那场大伙映红了半边天,韩馥虽然在三十里外的冀州却也看见了。早就收到属下报告,袁绍已经率军到达南边三十里处,难道竟会是袁绍出事了?!

正当韩馥忧心之时,高干、旬堪及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李历纷纷先后脚赶来了。

“不知可蝇公的消息?”韩馥急忙高干旬堪,忧虑之溢于言表。

高干和旬堪互望一眼,荀堪对韩馥道:“韩刺史,难道你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韩馥愣了一下,随即微感诧异地反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我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见韩馥的神情不似做假,这让两人不倍感疑惑。昨天那场大火滔天震撼,高干和荀堪都非常震惊,他俩均猜到很可能是袁绍的大军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那韩馥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当时高干建议立刻逃出冀州,不过荀堪在略作思忖后却提议留下来,他对高干说:“韩馥确实嫌疑最大,但如果是韩馥的话,我俩就是想跑也是跑不掉的。不如留下来静观其变。”高干想了想,觉得荀堪说得有道理,于是就同意了荀堪的建议。

荀堪感到事有蹊跷,略作思忖后对韩馥道:“我俩还未接到袁公方面的消息,所以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过我想刺史大人也猜到了,昨的那场大火极有可能是袁公军营出事了。”

韩馥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随即焦急地征询道:“是否需要我派兵前去接应?”

高干和荀堪互望了一眼,两人都犹豫了起来。

这时,长史耿武说话了,“主公,目前情况不明,我军不宜轻动,否则了埋伏可就大大不妙了。”。耿武心焦虑不已,他担心这是袁绍的又一个圈套,如果韩馥不查大意派兵出城了埋伏,冀州就危险了。

韩馥顿时犹豫起来,他觉得袁绍在辖内出事,他羽任派兵救援,但耿武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城外情况不明,确实不宜轻动。不过和耿武的担心不同,韩馥倒不是怀疑袁绍有什么用心,而是担心其他的不可测因素。

荀堪看了看耿武,又看了韩馥,心疑窦丛生,他觉得这两人好像是在演戏。

半晌,荀堪对韩馥道:“耿长史说祷错,目前城外的情况不明,确实不宜派兵出城。最好先派斥候探明情况再说。”说话间,荀堪不经意地瞟了耿武一眼。

韩馥见荀堪也这么说,于是就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派斥候出城探明情况。

耿武听到荀堪竟然这么说,不心头疑惑,心有所思之下,不眉头皱起。

一直注意耿武的荀堪见状,心头不一惊,心的疑窦越来越重。

在刺史府呆了大约一个时辰,高干和荀堪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耿武非常忧虑。“主公,昨的那场大火太过蹊跷。在这冀州地界,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谁有能力做这事?”待高干、荀堪离开后,耿武对韩馥说道。

韩馥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主公,这件事只怕是袁绍自己所为。”

韩馥不一惊,随即笑道:“这怎么可能。哪有自己放火烧自己的!何况就算如此,那他的目的何在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使我军出城,然后聚而歼之。”耿武可谓语出惊人。

韩馥大吃一惊,随蓟悦道;“你怎可如此妄加猜疑!袁公此阑过是借粮,怎会有歹心!”

“只怕借粮是假,谋夺冀州是实。”

韩馥大感不悦,“袁公四世三公,怎会如此不义!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主公,耿武说的并不是全没道理。我等不存害袁绍之心,但然得不防。如果袁绍起歹心,我等也不会措手不及。”别驾闵纯也上前劝道。

“下臣也赞同二公所眩”治李历也道。

韩馥紧皱眉头犹豫起来,他虽然不相信袁绍会对自己不利,但手下的三位谋臣都如此说,却让他不得不好好考虑考虑。

最终,在三人焦虑的眼神,韩馥终于决定下令全军戒备,并且四门戒严。三人不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去了一天,去巨鹿‘借粮’的淳于琼已经回来了。此行非常顺利,淳于琼弄到了三万多石粮食,足够五万大军消耗一个月。除了粮食,淳于琼还带回许多人,这不让全军上下双眼为之一亮。

这淳于琼嗜酒好又无谋略,但却能在袁绍的军混到大将的地位,这是因为他非常会拍袁绍的屁屁。这不,淳于琼从巨鹿掠得许多民,特意从挑选出四名容貌最佳的处子献给了袁绍。

袁绍本来因为前日大火的事,心情不大好,但一见到这四名楚楚可人的娇娃之后,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仲简真不愧是我的心腹之将啊!”袁绍很是感慨地夸赞道。

不过袁绍并没有急着同这四个丽少共赴巫山,他心有事,没那个心情。

使者已经离开一天多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袁绍不有些担心。

正当袁绍思虑之时,卫士突然前来禀报道:“主公,冀州韩馥有使者送来三只锦盒。”

袁绍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想卫士却道:“那使者将锦盒私辕门处便即离开了。”

袁绍不眉头一皱,旁边的郭图道:“那三只锦盒呢?”

“就在帐外。”

“快拿进来。”

“是。”卫士应诺,随即退了出去。片刻后,进来了四名卫士,其三人各捧着一只锦盒。

袁绍端详了片刻。这三只锦盒非常华丽,均是金丝镶边,并雕刻有各种图案。

想必是韩馥送来的礼物吧。袁绍如此想着。

“快将锦盒打开。”袁绍对卫士下令道。

第四名卫士领命,当即将其一只锦盒打开。然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并不是预想的珠光宝气,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开盒子的卫士不吓了一跳,倒退了一步。

心情本儡好的袁绍脸陡然一变,旁边的郭图也跟他一样。

现场顿时寂静下来,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经过短暂的震惊,已经回过神来的郭图连忙上前查看。这不炕要紧,一看吓一跳,“哎呀!这不是我们派去冀州的使者吗?”

袁绍闻言,连忙也上前查看,虽然这颗人头鲜血淋漓披头盖面,但袁绍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一天前被他派去冀州的那个使者。

袁绍的脸异常难看,青一阵紫一阵的。

“快,将另外两个盒子打开。”郭图急声道。

卫士闻言,连忙将另外两个锦盒打开。果不出众人所料,另外者两个锦盒装的也是鲜血淋漓的人头。

待看清另外两个人头的身份,众人更拣惊了。原来这两人竟然是早先派到冀州的高干和荀堪。

三只锦盒之血浓浆浆,显然是一被杀便被人取下脑袋放入了锦盒之。三颗人头全都是披头盖面,双目圆睁似乎是死不瞑目。

袁绍看着三颗人头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双目秘一睁,其血红一片,“韩馥小儿怎敢如此!我誓将你碎尸万段!”袁绍狠狠地吼道。

第82章懦弱韩馥

一旁的郭图挥手示意卫士带着锦盒退下。然后对袁绍道:“主公打算如何?”

袁绍的双目射出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还用问吗!韩馥欺人太甚,我誓杀韩馥!”

郭图感到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但此时袁绍怒火正盛,郭图不想去触袁绍的霉头。

当天袁绍便传下号令,命令全军整装,即日兵进冀州。

第二天,五万大军离开营寨,浩浩荡荡地往冀州而来。沿途百姓纷纷走避,躲避不及的全都死在袁绍军将士的刀锋之下。沿途所过村镇尽被焚毁,人口俱被屠尽,袁绍在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从冀州城往南望去,只见黑烟滚滚,那是数座村镇被焚烧的景象。

先一步得到消息的韩馥大惊失,连忙命令四门紧闭,严加防范。

“怎会如此?”冀州刺史府,韩馥焦虑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高干、荀堪两位先生怎么还没来?”韩馥焦急地问道。

“此二人从昨天开始就不曾见到人影,只怕是早已逃出冀州了。”耿武回答道。

韩馥脸异常难看,半晌才喃喃道:“难道袁绍所谓借粮真的是包藏贼心!?”

“如果我向袁绍投降,是不是可以免去这一场兵灾?”韩馥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耿武闻言大惊,连忙劝谏道:“主公,万万不可!这袁绍虽出生大家,但却是豺狼心!如若让袁绍进入冀州,只怕全城百姓都将不幸免!就看他前些日子在南边诸镇县的所作所为,难道主公还对袁绍抱有幻想不成?主公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须为全城百姓的安危考虑啊!”

闵纯和李历也一起劝谏道。

韩馥紧皱眉头,心犹豫不决。韩馥本是袁氏故吏,对袁氏的提携之恩一直心存感激,在他心,他坐镇冀州其实就是替袁氏管理冀州,现在要他同袁绍兵戎相见,他实在是万分惶恐。但耿武等人所说的也非常在理,袁绍之前在南边诸镇县的行为确实让韩馥心惊胆颤,他虽然有心报袁氏之恩,但然愿看到冀州变为人间地狱。

犹犹豫豫了好半晌,韩馥终于决定固守冀州对抗袁兵。

看到韩馥的决定,耿武等人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等一定助主公打退袁兵成就霸业!”三人一起拜道。

韩馥苦笑了一下,“等打退了袁绍再说吧。”

“主公,可立即传令德州的赵浮、高唐的程涣二位将军,令他俩各领精兵火驰援。我等与其里应外合,不愁打不退袁绍。”耿武建议道。韩馥略作思忖便采纳了这一建议,立即派快马信使往德州、高唐两地急奔而去。

袁绍军一路烧杀抢掠往冀州而来,傍晚时分,进抵冀州城下。

由于赶了一天的路,又加上一路烧杀抢掠消耗了袁绍军的许多精力,此时,袁绍军人困马乏疲惫不堪。

袁绍下令全军驻扎,修整一,来日再攻城。

耿武建议,趁袁绍军远来疲惫,半出兵劫营。不过生懦弱的韩馥却没有同意。当天里,郭图特意安排了一路人马专候韩馥来劫营,但一过去了却什么也没发生。韩馥的懦弱却使他躲过了一劫,让人不得不感慨世事的无常。

第二天,袁绍军营门大开,数万身着绿衣甲的大军如洪流般倾泻而出,在城墙外五百步处排出一个个整齐的军阵。从城墙上往下看,只见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气势恢宏而肃杀。

站在城门楼上的韩馥见此情景不在心忐忑不安。

突然从袁绍军阵驰出一骑,一直奔到城墙下。城墙上的弓箭手顿时紧张万分,人人弯弓引箭,只等韩馥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冀州韩馥可在?”那一骑在城墙下高声叫道。

韩馥只感到内心咯噔了一下,随即咽了口口水。

垛墙边的一名小校转头看着韩馥,等韩馥示下。片刻后,韩馥朝小校点了点头。小校立刻探出身子朝城下喊道:“我家主公在此,你有话就说。”语气很不客气,这也难怪,韩馥麾下将士基本上都是本地人,许多人的家就在之前被袁绍毁掉的那些镇县里,可以这么说,袁绍一时冲动的行为已经使自己同冀州军结下了血仇。

“我家主公命我来问你,你为何背信弃义?!”城下的袁军骑士高声喊道。

听到这话,韩馥不愣住了。背信弃义!?这从何说起啊!

“袁公说我背信弃义,这话是何意?我韩馥何曾背信弃义了!?”韩馥来到垛墙边,探出身子朝城下疑惑地说道,语气颇有些示弱。

“自己做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城下骑士很不客气地质问道。见对方一个小角竟然敢对自家主公如此嚣张,许多人不怒火烧,喝骂声顿时在城墙上响起。

然而韩馥却低声下气地说道:“不知在下有何事惹得袁公怒火?但请明说,若确是在下疏忽了,在下愿负荆请罪!”

众将士见状都不脸微变。耿武也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主公表现得太过软弱,照此下去,只怕军心会受到极大的打击,最后甚至有可能会不战自溃!’

耿武略一思忖,随即从旁边一名弓弩手的手上抢过弓箭,弯弓搭箭瞄准了城下那个嚣张的袁军骑士。

听到韩馥语气示弱,袁军骑士的气焰越来越嚣张。先是数落了韩馥一顿,韩馥唯唯而诺跟个灰孙子似的。

耍威风刷够了,袁军骑士准备话归正题。就在此时,城楼上响起一声轻微的弓弦声,随即正准备继续耍威风的袁军骑士惨叫一声载落下马。

现场顿时寂静下来,随即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好!!”

而正同对方沟通锝愉快的韩馥却傻眼了,脸顿时变得煞白。这一下,就算韩馥他想乞降,只怕对方也不会相信他了。

“谁?是谁放的箭?”韩馥秘转过身,异常恼火地吼道。

将士们也纷纷东张西望,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箭。

这时,耿武提着一张弓走了上来,在韩馥跟前跪下道:“主公,是我射杀了那个狂妄之徒。”

“是你?!”韩馥很明显地吃了一惊。所有人都看着韩馥,看他如何处理这件事。

韩馥的脸不停地变化,最后韩馥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又岂能为一外人而责罚肱骨之臣,何况你所做的并不能算错!只是与袁绍之战只怕是无法避免了!”说完,韩馥又叹了一口气。

耿武心感动,立即拜谢道:“谢主公不责之恩!”然后直身抱拳,一脸慷慨地朝韩馥道:“主公毋须为袁绍烦忧心!袁绍粮草被烧,势必从渤海调粮,而渤海本就缺粮,渤海的粮草用度原本都是由我们负担的,现今我们是不可能给他们粮草了,渤海根本不能负担袁绍大军的消耗!因此我军只需坚守数月,待袁绍军痢,他们自然就会退兵。”

耿武的这番话可以说切要害,非常在理。不过韩馥听后,并未露出欣喜的神情,他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

“报!”一名斥候跑进袁绍的军帅帐,在袁绍跟前跪下急声道:“启禀主公,派去的使者在城下被射杀了!”

“什么!”袁绍秘站了起来,双眼圆睁,一脸惊怒之,“好个韩馥!胆敢杀我使者!实在可恨之极!”

随即转头对一旁的郭图怒气冲冲地说道:“都是你胡乱献计,以致折我军锐气!”原来,袁绍根本就不打算派使者去说废话,是郭图一再建议,袁绍才不情不愿地派出了一名使者,谁知竟被对方一箭射杀!袁绍感到这大大折损了自己的颜面。

郭图连忙维维应诺不敢多说什么。

袁绍发了一通脾气后,秘拔出佩剑大喝道:“传令三军,即刻攻城!谁当先登上城墙,升,谁取下韩馥的人头,赏金千两!”

号令传下,全军顿时士气一振。随即战鼓声如同雷鸣般响起,旌旗翻卷,数千名壮士扛着云梯推着各种攻城器械冲出军阵,开始朝冀州城发起冲击。

看着自己的将士如潮水般涌向冀州城,袁绍的脸上一片狰狞。韩馥,我一定要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袁绍的军队同韩馥的冀州军相比,要精锐凶悍不少,但韩馥凭借冀州的富庶,他的冀州军在装备上却要强过袁绍军不少,再加上全军上下同仇敌忾,袁绍军想以五万人攻下同样有五万大军防守的冀州城实在是有些勉强。对于这一点,郭图是知道的,但袁绍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想去触袁绍的霉头。

惨烈的攻城战在第一天便进入白热化阶段,袁绍军固然亡命攻城,而冀州军也是死命抵抗,一连三天下来,袁绍付出了数千人伤亡的代价却未能取得半点进展。

袁绍这个人的格是遇到困难便想退缩。他看见三天血战毫无建树,便心生退却之意。

当他将这个意思询问郭图的看法时,郭图当即劝谏道:“我军势强,只要颜良丑二位将军的大军赶到,要拿下冀州易如反掌,此时切不可退兵以致前功尽弃。”

袁绍犹豫了好久,最后终于决定听从郭图的建议暂不退兵,不过却暂时休兵,以待颜良丑大军赶到。

其实,就目前情况来说,退兵是相对正确的决定。因为袁绍军奇袭的打算落空,而强攻的话,袁绍军的粮草是个大问题,冀州军据坚城固守,又粮草充足,袁绍军即便汇合颜良丑的大军,要想在短时间内打破冀州,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郭图之所以建议袁绍继续攻城,最主要的原因是,担心就这么回去的话会被其他谋士取笑,另外,他还想凭借一次功勋使自己在袁绍军的地位压过其他人一头。

第83章突袭vs对策

不过世事难料,也许袁绍军真能攻破冀州也说不定。

在离冀州不远的一处小山岗上,一群黑衣人立在其上。如果袁绍军的将士看到他们一定会立刻刀兵相向,因为这群黑衣人的装束与之前焚烧袁绍军粮草的那群黑衣人一般无二。

“统领,主公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也该回去了吧?”一名黑衣人朝为首的黑衣人抱拳道。

黑衣统领点了点头,“韩馥既然已经同袁绍大打出手,咱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不过我们不回去,而是去洛阳。”

众黑衣人无人追问,因为在他们的心只须执行命令就够了。

箕关,征北军大营。

陈楚看着手的纸条,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韩馥终于没像前世历史的那样,拱手将冀州让给袁绍,两人终于大打出手,局势势必因此而大乱,原本注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都会离开,扩张的时机已经来了。

生在冀州的战事吸引了天下的目光,所有人都在密切关注着冀州战局的发展。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征北军突然开始行动。十五万大军从箕关北上,兵锋直指并州。与此同时,驻扎在琢郡的十万征北军也有了行动,其六万步卒在吕布、张颌以及陈宫的率领下起兵南下,与北上的征北军主力形成南北对进之势。

而并州丁原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仍然整日里与妻妾们嬉戏游玩,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丁原这个人没什么大志,能像如今这般过着安逸的生活就使他非常满足了。前些日子,征北军突然占据箕关倒是让他紧张担忧了好久,不过一得出征北军无意北上的结论后,丁原便又故态萌发,整日里只管享受,不理正事了。丁原的部下也不是没有人劝过丁原,不过丁原这个人除了胸无大志外,还刚愎自用,再加上还有小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以致劝谏的人反而讨了个没趣。于是,丁原便在并州过着自我满足的安逸生活。

这天,丁原像往常一样在内阁同妻妾们饮酒作乐。突然一名部将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丁原正醉意昂然与妻妾们打情骂俏,见部下竟然不知趣地莽莽撞撞跑进来打扰,不禁心头暗恼。

部将跑到丁原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语气极度惶恐地禀报道:“启禀主公,大事不好了!征北军打来了!”

丁原本来打算好好训斥这个不懂事的部下一顿,但一听到部下的禀报,顿时傻了。现场很安静,所有的人都傻了。

部将战战兢兢地看着丁原,等待丁原示下。

好半晌后,丁原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随即一把将部将揪起,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征北军杀来了!?你给我说明白点!”

部将咽了口口水,随即急忙道:“是,是这样的主公。刚才收到上党的消息,上党已经失守,对方是征北军!同时还收到雁门方面的消息,雁门也已经失守,对方同样是征北军!征北军数十万大军南北对进,我军猝不及防兵败如山倒,现在只剩下上郡、河西和并州了!征北大军现在正直扑并州而来,只怕数天后便会兵临城下了!”

丁原站立不稳,踉跄后退数步,最后跌坐在他最宠爱的小妾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丁原一脸死灰,双唇哆嗦着喃喃道。

妻妾们也都是震骇异常,全都脸色惨白默然无语。场面显得非常凝重的安静。

部将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担心丁原一怒之下迁怒于他。

就在这时,丁原的几位谋士小跑进来了,一副心急火燎的神情。

“主公,我等听说征北军突然犯境,因此特意来同主公商议对策。”其一位谋士朝丁原抱拳道。

丁原此时神色恍惚,垂头丧气地说道:“还商议什么!咱们怎么可能是征北军这虎狼之师的对手!何况上党、雁门已经失守,现在并州城的军队只有五万人,咱们没有希望了!”

几位谋士对望一眼,均紧皱眉头,他们想不到自己的主公竟然已经失去了信心。实力不如人不要紧,局势恶劣也不要紧,但如果失去了信心,那么一切就完了。

一名谋士上前一步一脸惋惜地说道:“主公既然已经失去了信心,那么我等也就不再废话了!只可惜属下原本有一条妙计或者可以逼迫陈楚退兵!”

丁原闻言,双目顿时一亮,随即猛地从地上弹起抓住那个谋士的胳膊急声道:“先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谋士微微一笑,“主公不是打算不抵抗了吗?”

丁原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说道:“刚才只是戏言,先生不要当真。先生有何妙计,我一定言听计从。”

谋士点了点头,稍作思忖后便对丁原道:“这征北将军陈楚原本是我并州境内乐平县的县令。”

丁原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我知道,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谋士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主公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陈楚在乐平之时曾置办了大片产业,并委托亲信进行管理。在这些亲信有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的身份可非比寻常啊!”

听到这,丁原有些明白了,“难道先生所说之计策就和这个女子有关?”

谋士点了点头,“正是。主公可知这女子是何身份?”

丁原摇了摇头。

“这个女子名叫张蕊,还未到二十,长得娇美可人,乃是陈楚麾下大将张辽的妹妹。在乐平县有传言,说这个张蕊是陈楚的夫人。”

听到这,丁原完全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派兵前往乐平擒住张蕊,以此来要挟陈楚!”

“正是。只要捉住这个女子,便很有可能逼迫陈楚退兵!”

丁原双眼一亮,其闪过狠戾之色,“好!就这么办!既然陈楚不义,就不能怪我不仁了!”

陈楚率典韦、张飞、赵云三员大将,徐庶、沮授两位谋臣,领十五万大军入箕关北上。而关羽则率领五万步卒留守箕关。

十五万大军沿官道迅疾北上,从高空往下看就如同一条在平原山岭间蜿蜒前行的巨龙。只七日时间就抵达了距离箕关五百里的上党。

上党是并州南边的重镇,丁原在上党驻扎了六万重兵,守将是丁原的妻舅。丁原的这个妻舅倒并不是无能之辈,在领军方面还是颇有些才能的。如果陈楚硬攻上党的话,短期内只怕难以攻下,并且即便攻下也将损失惨重。但是对于征北军的到来,丁原一方根本毫无察觉,猝不及防之下,上党连城门都来不及关闭便被征北大军冲入城。

冲入上党的征北军迅将来不及反应的丁原军分割包围,然后各个击破。丁原的妻舅在拼死反抗被张飞一矛刺死。主将被杀,守军失去了主心骨,于是纷纷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此战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六万守军被杀数千,其余全部缴械投降,而征北军方面损失不过数百人,此战征北军赢得相当漂亮。

占领了上党,陈楚留下沮授及一万兵力防守上党,并看押俘虏。同时嘱咐沮授好生安抚上党百姓,不得扰民;对违抗军令的将士,不管其职位如何,沮授都有临机决断的生杀之权。这等于是授予了沮授管理上党的全权。

安排好上党的各项事宜之后,陈楚率领十四万大军继续北上,这一次的目标是丁原的老巢--并州。

在陈楚率领主力征北军北上的同时,在北边,吕布、张颌、陈宫也几乎在同时率领六万征北军南下。

征北军原本驻扎在代郡、琢郡的军队是十万人,这一次南下,陈楚仍然留下四万驻守代郡和琢郡,并且将自己最信任的张辽也留了下来,同时留下田丰辅助。这两个地方地处边地,又是多方势力交错之地,陈楚不得不留下足够的军队和一员上将把守。

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吕布是最兴奋的一个。前些日子,陈楚响应袁绍的号召率军南下讨伐董卓,吕布拼命地请战,可惜最后还是被留了下来,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吕布郁闷不已。好在有陈宫开解,要不然,只怕吕布到现在都还没想开。

吕布骑在战马之上,行进在队伍的间,左右分别是张颌和陈宫。吕布抚弄着手让乌丸人闻风丧胆的方天画戟,眼神全是兴奋之色。

一旁的陈宫和张颌见状,不禁相视一笑。

随即,陈宫神色一整对吕布道:“奉先,等一会儿就要到雁门了,一切听我号令行事,你可不要冲**来。”。陈宫很有些担心吕布到时会不听号令胡乱行动。

“放心吧,公台。主公既然命你为主帅,我当然会唯你之命是从。”吕布毫不在意地说道。

看到吕布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陈宫不禁在心摇头苦笑。恐怕只有主公才能让这个嚣张的家伙惟命是从吧!

很快,六万大军到达雁门,这时雁门的守军仍然毫无察觉。

六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占城门,随后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结束了战斗,控制了雁门全城。!

此战,雁门守军三万人被全歼,其绝大部分是被生俘的。而征北军一方的损失却微乎其微。

第84章骁勇张飞

此战虽然顺利,但在过程之却出现了一点小波折。吕布这个嚣张的家伙果然没听陈宫这位主帅的号令,多次擅自行动,好在吕布并没闯出什么乱子,否则,陈宫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主公交待。

“大哥,下令攻城吧!这一次可要让俺做先锋!”张飞迫不及待地请命道。随即诸将也纷纷请命出战。

陈楚未立即表态,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徐庶。

“元直,你怎么看?”众将的目光随即转到徐庶的身上。

徐庶微微一笑道:“目下,我二十万雄狮兵临城下,并州军民想必已是心胆俱裂,如同惊弓之鸟。于其立即攻城,不如先派一员骁将射一封劝降信入城,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楚点了点头,觉得徐庶说得很有道理。不过陈楚还未来得及说话,张飞倒是先说话了。“军师,何必这么麻烦,让我直接率兵攻入城岂不简单?”徐庶在陈楚军的正式职务是主簿,不过麾下众将却习惯地称他为军师。

徐庶笑道:“将军骁勇,要攻入这并州当然简单。但将军想过没有,凭蛮力勇气攻击坚城,士卒的伤亡必将非常惨重,我等不能不考虑这个情况。”

徐庶说得非常在理,张飞垂头丧气地退到一旁没再做声了。

陈楚看了耸拉着脑袋的张飞一眼,说道:“就照元直说的办。翼德。”

听到大哥唤自己的名字,张飞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出列朝陈楚抱拳道:“大哥,有何吩咐?”

陈楚笑了笑,“等一会而就由你前去城下挑战,并向城内射一封劝降书。”

张飞顿时双眼一亮,当即抱拳洪声道:“谢大哥!”

城墙上的并州军将士紧张地注视着城下军容鼎盛的征北大军。突然一骑从对方军阵驰出,直往南门而来。所有并州军将士顿时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弓弩手纷纷弯弓引箭瞄准着那一骑。

那一骑一直来到距离城墙仅五十步处才按住战马。这时,城墙上的并州军将士才看清对方的面目。只见一黑脸魁伟巨汉持缰傲立,双眼如铜铃,下颌是犹如钢针般的虎须,身着虎首连环甲,手提一杆寒光闪闪的丈八蛇矛,就如同一头亘古凶兽般,气势骇人至极。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楚的结拜二弟,征北军大将--张飞。

“我乃燕人张翼德,谁敢与我一战!”张飞横矛立马,气势如虹。

片刻后,城门突然打开,并州军的一员战将提刀驰出。

那员将领来到张飞马前二十步处按马立定,扬声道:“我乃并州……”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张飞粗暴地打断了,“废话!量你不过是一无名小卒,既然赶出来送死,就过来吧!”张飞语气狂傲霸道至极,那员并州战将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当即不再废话,催动战马手舞大刀狂叫着朝张飞冲了过来。

张飞好整以暇地跨坐在战马之上,虎眼全是不屑之色。

双方的战鼓几乎同时擂响,轰鸣的战鼓声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随即双方将士情不自禁地高声大喊起来。

那员并州将领似乎被这狂热的气氛所感染,战马的度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几分,同时还更兴奋地喊叫着。

二十步的距离对于战马来说转瞬即到,眼看那员并州将领已经冲到张飞跟前了。大刀高高举起,照着张飞的脑袋直劈而去。

见此情景,站在城墙上观战的并州军将士瞬间露出极度兴奋之色。

刀光一闪,众并州军将士定睛一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将军的大刀竟然在对方脑袋上方数寸的地方停住了。再仔细一看,所有人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原来他们将军的后颈处竟然露出一截狰狞的茅尖,寒光与血光交相辉映。

就在众并州军将士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们的将军又被对方挑了起来。手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双手死死地抓着插进自己脖子的长矛,双脚在半空蹬了一蹬,随即便没有了任何动静。

张飞嘴角一挑冷冷一笑,随即长矛一甩将已经死透的并州大将甩到地上。然后长矛往城墙上一指喝道:“谁还敢与我一战!”

并州军众将士面色惨白面面相觑,无人敢再应战。刚才出战的那员将领已经是冀州军最厉害的了,却在对方手下走不过一招,并州军众将士不禁心头震骇,士气也因此而大落。

张飞立马城墙之下大喊了半天,却迟迟未有人敢出城应战。张飞不禁感有些无趣,于是又扬声道:“一群胆小鬼!既然不敢战,何不早早开城投降!”然后取出一张大弓和一支绑着劝降信的利箭,将劝降信射上了城墙,随后又一连射出十几支绑着劝降信的利箭。随后,张飞便径自回阵了。

张飞射的这些劝降信全都出自徐庶之手,内容无非是利诱和威吓两方面,在目前的情势之下,这劝降信的作用是不容小视的。

被张飞射上城墙的劝降信引起了一阵骚动。虽然这些信很快便被上面搜走了,但士卒们却纷纷猜测其的内容,军心一时间更加动荡了。

张飞策马回来,来到陈楚跟前朝陈楚抱拳道:“大哥,俺做的还行吧!?”语气神色颇有些得意。

陈楚哈哈一笑,“翼德骁勇,想必已经将冀州军吓破胆了!”

张飞大嘴一裂笑了起来。

“元直,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陈楚转头问立在一旁的徐庶。

徐庶道:“丁原身边颇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不久之后,并州必生内乱。到时我军再趁机攻城,定可一战而下。”

陈楚点了点头,于是决定全军退回营垒,暂不攻城,静观其变。

张飞对于徐庶的分析颇不以为然,很是说了些讽刺讥笑徐庶的话,这些话很快传到了徐庶的耳,不过徐庶却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张飞说那些话并没有恶意,只是对他不信任而已,而要赢得像张飞这类骁勇之将的尊敬和信赖,就只有自己表现出才能才行。

第二天,负责监视并州的斥候突然来报,“启禀主公,并州城内似乎正在发生内乱。”

立在一旁的张飞闻言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并州竟然真的发生内乱了。不禁往对面的徐庶望去,只见徐庶也正好微笑着看过来,于是张飞大嘴一裂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此时,张飞对徐庶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元直,现在是否是攻城的时机了?”陈楚问徐庶。

徐庶点了点头道:“现在正是时候。主公应立刻命令大军三门齐攻。”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传下号令。

二十万征北大军倾巢而出,分别对西、南、东三门发动猛攻。并州军的抵抗出乎意料的软弱,征北军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先后冲上西、南、东三面城墙。随后,冲上城墙的征北军将士打开了城门,征北军主力随之杀入城。

冲入并州城,征北军将士才发现,并州城内已经乱成了一片,同样是并州军的将士,此时他们却在相互厮杀。

见到征北军冲入城,其一部分并州军士气大振,发出一阵欢呼,其几个将军模样的人连忙朝征北军迎了过来。

“在下并州军校尉见过这位将军,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领头的军官来到张飞战马前很卑微地说道。

张飞用眼角挑了那个校尉一眼,说道:“你去叫那些还在抵抗的投降,我们征北军保证善待他们。”

张飞的神态举止显得非常傲慢,但这个校尉却没表现出丝毫不满。对于张飞的吩咐,校尉连忙应诺,随即带着手下往各处还在厮杀的地方去了。

征北军主力已经进城,并州之战已经没有悬念了。还在抵抗的并州军将士见大势已去,绝大部分无奈地放下武器放弃了抵抗。不过仍有一小部分特别硬气的仍然抵死不降,对于这些将士,征北军上下都不禁心生敬意,在数次劝降无效后,陈楚不得不下达了绞杀的命令。异常惨烈的血战过后,抵抗的并州军将士全部倒下,征北军赢得了完全的胜利。

赢得了胜利,但陈楚却无丝毫欣喜的感觉,相反,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非常难受。这种战争不论胜败,死的都是华夏士兵,流的都是华夏的血。内战,是让人揪心的却不得不经历的战争。

“主公,到处都找不到丁原。”在城搜索了一圈回来的赵云有些沮丧地对陈楚道。

陈楚不禁皱了皱眉头,不只是丁原不见了,还有一万五千左右的并州军也跟着一起不知去向了。

陈楚将目光投降那几个投诚的臣武将,问道:“丁原到哪里去了?你们可知道?”

几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紧张。好半晌仍然没有人上前回话,一旁的张飞不耐烦了,扯着破锣般的嗓音不悦地说道:“你们几个唧唧歪歪的做什么!快回答我大哥的问题!”

几人推推攘攘,职位最低的一个被推了出来。

那人在陈楚面前跪下,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主公,之前在丁原的军,我等都不是亲信,因此丁原究竟做何打算,我等并不知情。”

第85章兵逼乐平

陈楚双眼一眯,似乎流露出不悦之色,“你们真的不知道?”

几人心头一颤,连忙全都跪下,语气惊恐地说道:“主公明鉴,我等确实不知情啊!”几人伏跪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看到几人惊恐的模样,陈楚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自己很可怕吗!?

陈楚扭头看着徐庶,眼神之有询问之意。

于是徐庶在陈楚身旁轻声道:“主公,看这几人的神情,他们应该没有说谎。”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回转头对跪在地上的几人和声道:“都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征北军的人了,不要如此战战兢兢的样子。”

几人闻言连忙称谢,然后站起来退到一旁。

这时,徐庶走上前,问那几人道:“你们不知道丁原的打算,那么你们可知道丁原的动向?我的意思是丁原带着那一万五千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几人互望一眼,其一人走上前朝陈楚和徐庶分别行了一礼,然后回答道:“这我们倒是知道,两日前,丁原率领一万五千人出东门而去,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了。至于究竟去了哪,我等确实不知情。”

陈楚没有怪责他们,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正当陈楚要询问徐庶的判断时,徐庶突然变色叫道:“不好!丁原只怕是朝乐平去了!”

陈楚的心猛地一跳,他也想到了丁原的图谋。

陈楚猛地站起来,面色铁青,“好个丁原!真是打的好主意啊!”。看到陈楚怒气冲冲的样子,几个投诚过来的降将、臣全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丁原匹夫简直是不知死!布请命率铁骑追击丁原,誓取丁原首级献于帐下!”吕布朝陈楚一抱拳狠狠地说道,神情狰狞得可怕。也难怪吕布如此激动,因为他亲爱的老爹此时还在乐平呢!

“大哥,让我去追那丁原吧!俺绝不会让丁原狗贼进到乐平骚扰到嫂嫂!”张飞也一脸火气地请命道。

随即,典韦、张颌、赵云、高顺等大将也纷纷出列请命。

陈楚环视了众将一眼,然后唤道:“奉先、翼德、恶来。”

“大哥(主公)。”三人一起应诺道。

“你等三人立刻下去集合骑兵。”

“是。”三将一起应诺,随即快步出刺史府,带着陈楚的命令去集合骑兵去了。

三将一离开,陈楚立即对一名铁卫道:“给我备马。”“是,主公。”

“主公,你这是?”徐庶有些惊讶。

陈楚皱着眉头,脸上全是忧色,“我要亲自率领骑兵去追击丁原。”

徐庶明白陈楚心所想,所以并没有进行劝阻。

徐庶突然在陈楚面前跪下,陈楚不禁一惊,连忙上前去扶徐庶,“元直你这是干嘛?”

徐庶执意不肯起来。只见徐庶一脸愧色地说道:“全是庶之过,才使丁原钻了空子!”

“元直这话严重了!这如何是元直的过错呢?”陈楚颇感奇怪地问道。

“庶身为谋臣,却未能识破丁原的机谋,以致使主公夫人陷于危机之,这如何不是庶之过!庶请主公重罚于庶,以号令三军!”徐庶跪在地上,一脸严肃的样子。

陈楚叹了口气,不理徐庶的反抗硬将徐庶扶了起来,托着徐庶的手臂,陈楚满怀诚挚地说道:“元直不须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得元直投效是我的福气!”

徐庶看着一脸诚挚的陈楚,神情激动不已。“主公!庶定效死以报!”徐庶的声音颤抖着,却透露出万死不悔的坚定。

一刻钟过后,一名小校跑进来禀报道:“主公,三位将军已经集合好骑兵,特派属下来请示主公,是否立刻出发。”

“你去告诉三位将军,叫他们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到。”

“是。”小校应诺,随即快步离开传令去了。

然后陈楚转头对徐庶吩咐道:“元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由你全权负责并州的各项事务。”

此时,徐庶脸上的激动之色还未退尽。只见徐庶一脸激动地走到堂下跪下,双手抱拳郑重地道:“庶一定不负主公所托!”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对其余众将道:“你等好生辅助元直,不得抗令!”

“是,主公。”众将一起应诺。

在征北大军占领并州后不久,五万铁骑突然从东门疾驰而出,帅旗之下那匹奔腾的战马之上赫然是征北将军陈楚,在他左右分别是张飞、典韦、吕布三员大将。

蕊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骑在奔驰的战马上,陈楚的心已经飞到了数百里之外的乐平。

乐平县位于并州以东偏北五百余里处,紧依太行山,是一个人口等的县城,虽然乐平县不大,但却是草原与原贸易的重要转站。乐平县的百姓原本主要依靠种田和打猎为生,或者替南来北往的商队充当脚夫。自从陈楚领乐平县后,陈楚大力发展手工业,同时依靠虎啸山的铁矿资源大力发展冶铁制铁行业,渐渐的,乐平县的百姓改变了原有的生活习惯,乐平县也由原来的农业、商贸县城发展成为以手工业为主、以商贸为纽带、以农业为辅的综合性县城。

随后爆发的黄巾之乱并没有波及到乐平县,相反因为黄巾之乱的缘故,许多原百姓为避战祸举家逃到了乐平县,这为乐平带来了大量的劳动力,其很多人都是有技术的,有的懂冶铁,有的懂打铁,有的会纺织。在随后的几年时间里,乐平县的手工业和冶铁制铁行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乐平县的手工业和冶铁制铁行业并没有受到原战乱的影响,相反在原战乱之时,乐平县趁机与各方做生意(不包括黄巾军),这几年,对于乐平县来说,可谓是财源滚滚而来。

陈楚的征北军拥兵数十万,他之所以能够支撑起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除了在战场上的缴获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乐平县所赚取的巨额财富的支持。每年,乐平县在手工及冶铁制铁行业所赚取的财富,相当一部分都用来支撑征北军的消耗了。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负担起一支数十万军队差不多一半的消耗,这绝对是一个奇迹。

乐平县在大力发展手工业及冶铁制铁行业的同时,仍然没有忽视传统农业,毕竟农业是一切的根本,如果没有粮食,一切都无从谈起。

这几年,由于大量流民的涌入,为了解决越来越多的人口的吃饭问题,同时也为了供给征北军,于是乐平县便组织流民全力开垦荒地,数年下来,不仅乐平县境内的可开垦土地全都被开垦了,就连陈楚的封邑白马县城(陈楚在之前被加爵为白马亭侯)的可开垦土地也基本上被开垦了。粮食产量在这几年里翻了翻地往上涨。虽然流民涌入的势头一直未减,但却未出现一例饿死事件。

陈楚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乐平、白马的各项事宜便交给了最早跟随他的几个老人,其有龙虎村的长者邓公、吕布的父亲、乐平巡城使王汉、还有张辽的妹妹,现在风传为陈楚夫人的张蕊等。

邓公负责乐平的农政,吕布的父亲吕公负责工商及手工业,王汉负责境内治安,而张蕊负责的竟是防卫工作,目前,乐平县境内的民军有三千多人,全都是张蕊招募并训练的,陈楚和众将不在,这防卫的重任就落在了不让须眉的张蕊身上。

但张蕊不管多有才能、多坚强,她终归是个女子,在一个女子的心,感情始终是第一位的。陈楚和张辽一出乐平就是好几年,原本约定的归期早已过去很久,陈楚和张辽因为种种原因都没能回乐平看一看。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陈楚和张辽固然一直都在想念着张蕊,想念着乐平的一切,而张蕊也无时无刻地不在想念自己的哥哥,想念陈楚,这份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强烈。

这天,忙了一天的张蕊像往常一样一个人抱着双膝静静地坐在龙虎村旁边的一处山坡上。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张蕊不禁喃喃自语:“又过去一天了!哥哥、大哥,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来看蕊儿啊?!”

正当张蕊望着夕阳发呆之时,一个面容慈祥的年人也走上了山坡,来到张蕊身旁。

“吕公,你来了。”张蕊看了那年人一眼说道。原来这个年人就是吕布的父亲,吕公。

吕公慈祥一笑,站在张蕊旁边,望着挂在天际的夕阳问道:“蕊儿,是不是又在想主公了?”

张蕊俏脸一红,连忙偏过脸去,“吕公你瞎说!才没有呢!”

吕公哈哈一笑,“有没有,蕊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几个老家伙已经商量好了,等主公回来,便向主公提婚事,蕊儿,你说好不好?”吕公的语气颇有些调侃的味道。

张蕊的心儿扑通扑通地直跳,低垂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蕊儿,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咯。”

张蕊的臻首垂得更低了,不过仍然没有说话。

吕公看着张蕊娇羞的模样,心不仅升起怜爱之情,就像父亲对女儿一样。

正当吕公和张蕊说话之时,一个民兵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第86章女中豪杰

“小姐,不好了!丁原的大军朝我们乐平来了!”民兵跪在张蕊面前语气惊恐地急声道。

“什么!?”张蕊倏地一下站起来,俏脸之上全是惊容。一旁的吕公也是一副惊愕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丁原的大军离我们还有多远?”张蕊急声问道。

民兵吞了口气,稍稍理了理絮乱的气息,然后回答道:“我们这个小队负责西边外围警戒,发现丁原的大军时,他们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警戒范围。队长让我一个人骑马回来禀报,他们则尽力拖住对方。丁原的大军全是轻骑兵,恐怕一个时辰之内就会到达这里了!”

吕公一脸惊容地看着张蕊,等待她的号令。面对这种情况,只有张蕊有能力应对。

只见张蕊秀眉紧皱,稍作思忖后便下令道:“立刻传令全体民军迅集合,同时通知龙虎村的所有百姓火进入乐平。”

“是,小姐。”民兵领命,便要下去传令。

“等等。”张蕊突然叫住了民兵。

“小姐还有何吩咐?”

“传令虎啸山,让那里的工人技师躲入山,未得传令不得擅自出来。另外再传令给王汉,让他将龙虎村的小仓烧了。”

民兵愣在当场,没有立刻离开。

张蕊不禁眉头一皱,轻叱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令!”

民兵一震回过神来,连忙奔下山坡传令去了。

龙虎村的小仓储存着上万担粮食,这些粮食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转移到城内了,于其将这些留给丁原,还不如付之一炬。不过好在龙虎村的小仓只是一个临时的、转性质的仓库,存储在里面的粮食虽多,但其实还不到粮食总储量的一层,所以即便烧了,损失也不是很大。乐平的大仓当然建在有城墙保护的乐平城内,就在县衙旁边,乐平收获的钱粮的绝大部分都存放在这大仓之。

丁原的人马要来了,整个乐平顿时慌乱起来。收到消息的人们纷纷逃进乐平,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是逃难的人流,场面显得非常混乱。

于此同时,在龙虎村的一角突然升腾起烈焰,收到命令的王汉已经命人将小仓点燃了。惶恐逃难的人流,再加上这升腾而起的烈焰,整个场面显得有些凄凉悲哀。

张蕊站在乐平西城墙上,望着城门下惶恐不安的人流,不禁秀眉紧皱。丁原的人马随时都会到达,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刻紧闭四门。但是百姓们还没有完全进城,张蕊狠不下心置那些百姓于不顾而下令关闭四门。

现在张蕊唯一希望的就是,百姓们能赶在丁原军到达之前全部逃进城。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飞快地流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很久,又仿佛只有片刻,黑压压的骑兵队突然出现在了视野之。站在西城墙的所有人都不禁猛然一惊。

“小姐,丁原的人马到了,必须立即关闭城门!否则就来不及了!”王汉一脸焦急地劝道。此时在张蕊身边的只有王汉,吕公、邓公等则在城内负责安顿安抚百姓。

张蕊紧皱秀眉,搭在青冈剑柄上的手掌紧紧地握住剑柄,由于太过用力,连指节都白了。

城门下的百姓已经快要全部进城了,但是丁原军的一小队骑兵正飞驰而来,看情形,百姓们还来不及进城,对方的那队骑兵就会赶到了。

情形异常危急,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张蕊。“小姐,必须马上关闭城门!否则,全城就完了!”王汉再一次劝道,神情焦急异常。

张蕊没有理会王汉,猛地一转身,快步走下城墙,跨上自己的枣红战马,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竟然策马出城去了。

当先冲过来的丁原军大概有一百余骑,丁原军主力则在后方大约两里处缓缓而行。

在离城门大约两百米处,这百余骑停了下来。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一名士兵看了一眼城门处正慌乱进城的百姓,向旁边一个将军装束的人请示道。

“还问什么!当然是趁机杀过去!夺下城门可是大功一件!”那名将军想都没想便道。话一落,当即便率领这百余骑直朝城门冲了过去。

正在进城的百姓有人发现丁原的骑兵冲过来了,惊恐地大叫起来。惊恐的气氛迅在城门弥漫开,城门口顿时更加混乱了,连负责疏通人流的民兵都被乱挤乱撞的人流给冲得七零八落了。

越来越近了,那个丁原军的将军已经能清楚地看到百姓们脸孔上的惊恐神情,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骑突然从城排众而出,前出五十米挡住了这队骑兵。

丁原军将军不禁勒住战马,其他百余骑也随之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丁原军将军不禁双目一亮,随即语气轻佻地说道:“我道是谁胆敢只身匹马出城?原来是个小娘子!是不是特地出来投靠哥哥的?只要你跟了我,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说话时,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原来这从城驰出的一骑正是张蕊。张蕊此时脚跨枣红骏马,身着红色紧身劲装,外着一袭精致镔铁女甲,秀发挽起横插一支金凤钗,衬托着妩媚透着刚毅的俏脸。这样一副美女将军立马图是那么的吸引人!

见对方言语轻薄,张蕊不禁气得柳眉倒竖,也不答话,当即抽出腰间的青冈宝剑,娇喝一声策马飞驰而上。

丁原军将士见状,立刻便要围拢上去,不过那个色心大动的将军却阻止了手下军士的行为。“都停下,我要亲自降伏这匹胭脂马。”随即提起长枪单人单骑迎了上去。他手下的那些个士卒纷纷鼓噪起来。

只一眨眼的功夫,两匹战马便交错而过。张蕊回引马头,望着不远处那个站立不动的丁原军将军,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那个丁原军将军手下的士卒不禁有些奇怪,他们的将军咋就立在那不动呢?

正当他们疑惑之时,他们的将军终于动了,不过……。只见那个丁原军将军身子一歪竟然载落下马,随后便再没了动静。

原来,在刚才两马交错而过的一瞬间,张蕊闪电般从刁钻角度刺出一剑,这个丁原军的将军只是一个小将,功夫只有半吊子,再加上一开始他就轻敌了,所以当这一剑刺来之时,他只来得及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随即剑锋就划过了他的喉咙,他成为了第一个倒在张蕊剑下的敌将,就这一点来说,或者也算是他的福气吧。

百来个丁原军的骑兵看到这一幕,均露出惊愕的神情,他们完全没想到他们的将军竟然会如此不堪一击。

张蕊成功斩杀了对方一员战将,胸战意更甚。于是趁那些丁原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又挥舞青冈剑策马而上。

猝不及防的丁原军骑兵被一连斩落五六人。终于反应过来的丁原军骑兵恼羞成怒地追逐着张蕊,张蕊凭借战马的优势左冲右突,不断地收割着丁原军骑兵的生命。但张蕊毕竟只有一个人,她稍一失误便被对方给团团围住了。

近百名丁原军骑兵围着张蕊厮杀,就如同车轮似的。张蕊几次想突围而出,但都没有成功,张蕊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

这时,百姓们已经全部进城。站在城墙上的王汉看到张蕊身陷重围,不禁心头大急,如果是别人倒还罢了,可是张蕊是什么人啊?全乐平的人都知道,张蕊可是要成为主公夫人的,她若出了事,不仅是王汉,所有人都没法向陈楚交待。

“兄弟们,小姐一介女流都敢与敌骑争锋,难道我们堂堂男儿却要做缩头乌龟不成?”王汉拔出环首刀对众民兵喝道。

王汉的话起了作用,原本脸有惧色的众民兵全都露出羞愧的神情。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大多只是在农闲时接受军事训练的民兵,面对强大的敌人心生惧意,这是很正常的。

所谓知耻而后勇,心羞愧的民兵们纷纷请战,要求出城将小姐就回来。每一个人都憋着一股气,他们要证明自己不是孬种。

看到众民兵士气高涨、求战心切,王汉不禁心头一喜,他最担心的是众民兵不仅没有被他的话激起斗志,反而缩得更深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真的糟了。

“所有巡逻骑兵跟我出城去救小姐。其他人好好守城。”王汉当即下令道。

“是。”众人一起应诺,声如雷鸣。

张蕊被近百名骑兵围在间无法脱身,久战之下,张蕊不禁感到有些精疲力竭了。

如果是哥哥的话,他一定不会将这百来个小卒放在眼里!张蕊的脑海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她又想到了陈楚:坏蛋!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女人就是女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脑竟然还能胡思乱想。

张蕊被圈在间,越来越艰难,不过这些骑兵想在短时间内擒下或杀死张蕊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张蕊的身手可是得张辽真传的。

丁原军骑兵们越打越心惊,他们怎么也无法想到,这么一个女子竟能在斩杀了他们将军之后,还和他们百余骑兵酣战如此之久。

丁原军骑兵见张蕊长得迷人,本来都还留了两分力,想要生擒张蕊。但打着打着,随着自己伤亡人数的增加,丁原军的骑兵们也打出了火气,渐渐的,出手之时再不留情。

第87章血战乐平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蕊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毕竟女子的体力有限,她的气息已经变得很粗了。

见张蕊的招数越来越慢,丁原军的骑兵们知道,对方的气力快耗尽了。于是更加紧对张蕊的攻击。

就在张蕊危在旦夕之时,一队骑兵突然从城门冲了出来。这队骑兵大约有两百来人,领头的正是巡城使王汉。说他们是骑兵其实不大合适,他们是乐平的快巡逻民兵。

“小姐,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王汉提着一柄大刀一马当先,嘴里还不停地大喊着。

被围在圈的张蕊不禁精神一振,心还有些激动。张蕊强自振作起来,手的青冈剑舞动得越来越快了。

片刻后,乐平的巡逻骑兵便狠狠地与丁原军骑兵撞在了一起。在一阵急骤而杂乱的马嘶、喊杀声之后,围住张蕊的战圈被立刻冲破了。随即张蕊便从这缺口处突出了重围。

巡逻骑兵与丁原军骑兵展开了混战,巡逻骑兵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在付出相当代价后终于将丁原军骑兵击溃。丁原军骑兵丢下四十几具尸体仓惶后逃,而巡逻骑兵并没有追击,在不远处就有丁原的大队骑兵,追过去,那是在找死。

巡逻骑兵护着张蕊迅退入城。此时出城救张蕊的二百巡逻民兵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了,在两倍于敌的情况下,损失竟然不比敌人少,可见民兵的战斗力和正规骑兵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的。

张蕊一进城,城门处的军民便一起跪下,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表示对张蕊这位女豪杰的感激和敬意。

此时,民兵们看向张蕊的神情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往了,他们的神情之是完全的由衷的敬服。

张蕊入城后不久,丁原的大军便来到了城下。城墙之下是黑压压的丁原军,而只有三千民兵的乐平能守得住吗?此时,陈楚的援军还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他们能及时赶到吗?

当丁原看到乐平的骑兵出城与自己的骑兵混战时,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小心谨慎过头了,于是立刻又派出一支千人骑兵前去助战。不过这支骑兵还没有赶到,发生在城门之下的战斗便已经结束了,乐平骑兵拥着一员女将迅退入城,然后紧闭城门。

在听完败阵下来的骑兵汇报后,丁原不禁有些懊恼,如果刚才他大胆一点,只需命令数千骑突击就可能已经夺下城门了,乐平战役就结束了。然而世间没有后悔药能让人重来,此时丁原不得不面对乐平的城墙,准备攻城。

丁原为了赶时间,率领的这支军队全是轻骑兵,只随身携带了干粮,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用重型装备,虽然乐平的城墙不是如何坚厚,但丁原想要攻陷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丁原一面命人去砍伐树木,赶制简便的云梯,一面派出使者到城下喊话,他希望乐平能不战而降。丁原知道陈楚迟早会得到他率军突袭乐平的消息,也知道陈楚一定会派雄兵悍将前来救援,更知道自己的这些将士与被世人喻为虎狼之师的征北军对阵的话,根本毫无胜算,所以丁原不希望在乐平城下迁延日久,最好乐平能在己方的压力下自己投降。

不过,世上不如意的事通常十之**。丁原的使者才来到城下,刚要开口便被张蕊给一箭射落下马,城墙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张蕊望着城下蓄势待发的丁原军,秀眉紧蹙。她刚才之所以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是担心对方的喊话会动摇己方的军心,目前乐平的守军全是民兵,在己方处于劣势的情况之下,这些民兵的军心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丁原在得知使者被杀后,勃然大怒,当即不顾赶制的云梯数量还不足,便命令大军立刻攻城。虽然有谋士劝谏,但并没有起作用。

丁原军将士扛着刚刚赶制而成的四架云梯吼叫着朝乐平冲去。虽然乐平的城墙不高也不厚,但若想只凭四架云梯就将其攻陷,却未免有些儿戏了。

丁原军将士拥着云梯迅向城墙靠近,两百米、一百米,城墙上的弓弩手弯弓搭箭,注视着城下的丁原军,紧张地等候着。

五十米。“放箭!”张蕊娇喝一声,随即只听见嗡嗡声一片,密如飞蝗的箭矢随之倾泻而下。

五十米至二十米这段距离是守城方弓弩手杀伤力最大的区域,如果远了,力道不够,如果近了,弓弩手受己方城墙的影响,每次射击都要探出身去,射击频率会下降。

箭雨没入涌动的人流之,随即惨叫声响起,正在涌来的人流就仿佛撞到了礁石似的顿了一顿。然后人流仿佛小了一点,仍继续朝城墙涌来。

城墙上的民兵不停地弯弓搭箭向下倾泻箭雨,攻城的丁原军不断有人箭倒地。不过丁原军并没有任人宰割,他们的弓弩手也在不停地朝城墙上放箭,城墙上的民兵也不时有人箭倒地。但就目前来说,乐平民兵是处在绝对上风的,毕竟他们在城墙之上,占着地利。

虽说城墙上的箭矢给丁原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丁原军终究还是到了城墙下。

四架云梯先后搭上城墙,丁原军的士兵口咬着兵刃开始登城。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响起一阵轰鸣声,抬头一看,只见石块檑木迸涌而下。

正登到半截的丁原军士兵被纷纷砸落下来,在城下还没开始登城的也被砸倒了一大片,现场是一片血肉横飞。突然又响起了‘咔嘣’两声大响,原来是两架云梯被沉重的檑木给砸断了,一个快登上城墙的士兵只感到身下突然一空,随即便连着上半截云梯一起坠了下去,惊恐的惨叫声在半空回荡着。

攻城之战从一开始便进行的不顺利,仅有的四架云梯一下子被摧毁了两架,而要凭借剩下的两架云梯攻上城墙,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在后方不远处观战的丁原不禁面色铁青。

“主公,还是先下令收兵吧!如此仓促攻城除了损耗我们自己的实力外,没有任何用处!”一个谋士语气焦急地劝道。

丁原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后他终于重重地一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兵!”

随即金钟响起,正在攻城的丁原军不禁松了口气,纷纷快从城墙下退走了。

城墙上的乐平民兵也不禁松了口气,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战,所有人都非常紧张。

丁原军第一次攻城失败了,城墙上响起了震天般的欢呼声。

不过做为统帅的张蕊却没流露出丝毫欣喜的表情,因为她知道,真正的、更残酷的攻城战还未开始。她真担心自己是否能坚持住。

“王汉,还没有大哥他们的消息吗?”张蕊淡淡地问身旁的王汉。

王汉紧皱眉头摇了摇头,“还没有。最后一次收到消息是主公攻下上党后,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顿了顿,王汉颇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主公他们会来吗?”

张蕊想都没想,便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一定会来的!”随即双眸眺望着远方的天空,怔怔地出神了。

其实,陈楚在率军离开并州的同时,就已经向乐平放出了信鸽,只是这信鸽在半路上出了问题,所以才迟迟没有到达乐平,以致到现在,张蕊他们都还不知道陈楚援军的消息。

丁原命令军队四面将乐平城围住,以防止有人逃脱,同时又加派人手入山伐木赶制云梯。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并不急于攻城。

一夜过去了,整个乐平的军民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其实,城外的丁原也没休息好,他急啊!目前的形势对他来说可谓糟糕至极,南北两面的征北军应该已经到达了并州城下,他不知道他的并州城能够守多久?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尽快的拿下乐平,并俘虏传说的那个陈楚夫人。

天才蒙蒙亮时,丁原军便有了动作。在轰鸣的战鼓声,一队队的丁原军士卒扛着云梯从南北西三个方向朝乐平逼来了。

“快醒醒!快醒醒!”负责站岗的哨兵连忙将抱着兵刃打瞌睡的民兵们推醒。睡眼惺忪的民兵们一看到城外杀气腾腾的丁原军时,不禁打了个寒颤完全清醒过来。

“擂战鼓!”站在城门楼上的张蕊面罩寒霜,冷声下令道。

嗵嗵嗵!!城楼上的战鼓针锋相对的响了起来。众民兵受战鼓激励,士气不禁一振。

杀!!城外的丁原军在前进到一百米距离时,突然大叫一声,开始全冲锋。从城上往城下看,就仿佛原本缓缓的波浪突然加变成了恶浪。

跟之前一样,刚开始,双方的弓弩手相互对射,互有伤亡,不过丁原军由于是攻击方的原因,损失要重得多。

片刻后,丁原军冲到城下,沿着城墙架起了一排云梯,场面蔚为壮观。

丁原军将士吼叫着沿着云梯向上攀登,而乐平的民兵们则没命地往下投掷石块檑木。

但这一次不同于之前,这一次丁原军有备而来,他们架起的云梯太多了!虽然从城墙上掷下的石块檑木给丁原军造成了重大伤亡,但却没能阻止住丁原军的登城步伐。

站在城门楼上的张蕊看着密密麻麻沿墙蚁附的丁原军,不禁紧皱眉头,心不断地下沉。看这架势,乐平城是很难守得住了!

第88章铁骑无敌

丁原军顶着石块檑木拼命地登上了城墙,早已等候的民兵立刻围杀上去。刚开始时,民兵依靠人数优势还能压制住对方,但随着对方登上城墙的人数越来越多,优势慢慢地转向了丁原军一方。

此时此刻,民兵们已经忘记了害怕,人人双目赤红,在拼命地厮杀。他们的战斗力虽然不及正规军,但此刻他们所表现出的气势绝对不输于任何人。

在混乱厮杀的人丛之,有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她就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般在战场上穿梭,所过之处,丁原军人仰马翻,攻击势头顿时受挫。她就是丁原此行的首要目标张蕊,一个美丽而又强悍的女子。

受张蕊英勇的激励,民兵们更加舍生忘死地与敌拼杀,一时间,双方在城墙上相持不下。

但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民兵们缺乏训练,战斗力有限,虽然他们都表现得很勇敢,但勇敢并不能弥补战斗力的差距。民兵们渐渐支持不住了,城墙逐段逐段地失守。

“兄弟们,主公说了,只要攻下乐平,城的女人财富仍大家抢掠!再加把劲!杀光他们,夺下乐平!”一个丁原军将军用极富煽动性的言辞给士兵们大气。丁原军将士闻言,士气顿时大振,每一个人的眼都闪耀着如同禽兽般的光芒。

随即丁原军的攻势更加猛烈了,民兵们终于抵敌不住,首先是北城门失守,随后防守南城门的民兵们全部战死,鲜血将南城门染成了暗红色,南城门随即失守。丁原军从南北两面冲入城,城顿时升起火焰,同时还响起百姓的惨叫声和妇女的哭喊声。

正在西城门上血战的张蕊等听到城内的动静不禁焦急万分,同时又怒火烧。但此时他们自身难保,哪里很能分身去救城的百姓。

张蕊身边的士卒一个个倒下,最后就只剩下张蕊和王汉两人了,此时王汉也已经受了重伤。

丁原军数百将士将张蕊和王汉逼到城门楼一角,紧紧围住。张蕊手持已经崩刃的青冈剑,神情愤怒至极。

“今日我死。大哥一定会率铁骑将尔等撕成碎片!为我和全城军民报仇!”

陈楚率领铁骑日夜兼程朝乐平急赶,只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便从并州赶到了五百里外的乐平。

到达乐平的只有两万虎啸营骑兵,因为在半路上,陈楚太过担忧乐平的情况,为了尽早赶到乐平,于是陈楚便命令其他四万骑兵将战马让出,然后给两万虎啸营骑兵一人配备三匹马,随即陈楚便率领这两万虎啸营骑兵人歇马不歇地一路狂奔。也正是因为这样,陈楚才能率领两万虎啸营骑兵只用了一日一夜便赶到了乐平。

翻过一座熟悉的小山岗,乐平县城终于映入眼帘了。但是此时在乐平的上空却飘荡着股股黑烟,乐平似乎已经失陷了!陈楚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自己来晚了!

将目光移到南城门外的平原上,只见大约一万骑正列阵其上,不用想,这些骑兵一定是随丁原突袭乐平的轻骑兵。这些并州骑兵的气势不弱,显然是精锐之师,这并州地处北方边陲,时常会有游牧民族入侵,它的骑兵怎么说也算是汉军的精锐。

“奉先、翼德。”

“主公(大哥)。”吕布、张飞立刻催马来到陈楚跟前抱拳道。

“我命你二人各领五千骑绕过前面的敌阵,分从南北门入城。记住,救人为上,然后再救仓库!”陈楚急声下令道。

“是。”两人应诺,随即各引骑兵而去。从天上往下看,就会看到,山岗上黑压压的骑兵军阵仿佛伸出了两支大手,朝乐平抱去。

这时,正列阵南门外的丁原军主力已经发现了身后的情况。只见丁原军主力忙乱地调转马头,面朝山岗列下军阵。

陈楚拔出佩剑,眼神冷厉地注视着山下的丁原军主力大喝道:“兄弟们,跟着我,斩尽这些杂碎!杀!!”话还未落,陈楚便当先策马冲了下去,紧紧跟在陈楚身后的是恶来典韦。

杀!!!一万人一起大喊着,声振寰宇,气势如虹。

一万铁骑踩破大地,挟奔雷之势滚滚而下。整个大地都仿佛随之颤抖了起来。

丁原军哪里和如此气势的军队对阵过,不禁心头大骇。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丁原的脸色很不好,腿肚子还有些打颤,好半晌才下令道:“全军迎击。”

随即丁原军的一万轻骑便掀起尘埃迎击上去。

从半空往下看可以看到,一黑一黄两股洪流在迎头对进。

双方之间的距离迅拉进,可是还没有接战,虎啸营铁骑便陆陆续续地有人栽倒,转眼间便被滚滚铁蹄践踏而死。难道是敌人放箭了吗?不是。仔细看虎啸营骑兵的面容,你能看到他们脸上极度疲惫的神情,强行军近六百里,一日一夜都没能休息,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两股洪流转眼间撞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双方都有不少骑士被撞落下马,在数万只铁骑下再也没爬起来。

双方骑兵搅在一起混战起来,片刻后,丁原军惊讶地发现,素以骁勇闻名于世的征北军虎啸营铁骑似乎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丁原军竟然能在混战稍稍处于上风。

虎啸营铁骑虽然气势不减,但在搏杀却似乎力有不逮,一个一个铁骑兵跌落下马,阵亡的铁骑兵的眼还保留着浓浓的不甘之色。

在整个战场上,唯一能压制住对方的只有典韦。典韦那一对铁戟舞动如风车,劈挂如闪电,凡是近身的敌骑,不管是兵是将,都没有人能撑过一招。典韦大喝连连,疯狂地在人丛屠杀,丁原军的将士被杀得胆寒,到最后都没人敢接近典韦了,典韦所过之处,丁原军纷纷慌忙走避。

但典韦毕竟只有一个人,他的骁勇并不能改变整个战场的态势。

看着越来越不利的战况,陈楚不禁眉头紧皱,他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是以逸待劳,而己方则是疲惫之师,虽然虎啸营乃天下精锐,但在此种情况之下也难以击破对方。

这时,一个丁原军骑兵突然冲过来一刀斩在陈楚的右肩上,只听‘咔’的一声,陈楚只感到被一股大力向一旁猛地一推,他差点掉落下马。好在陈楚身着的是上好镔铁所铸的整体铠甲,那个丁原军骑兵的一刀并没能给陈楚造成实际伤害。

一旁的典韦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挥舞着一双铁戟朝陈楚靠了过来。

看到这个凶恶的巨汉杀了过来,原本围住陈楚的丁原军骑兵们纷纷走避,不敢同这个可怕的杀人机器照面。

“主公,你没事吧?”典韦来到陈楚身旁焦急地问道。

陈楚摇了摇头,随即一脸急迫地对典韦道:“快!唱我们征北军的军歌!”

典韦不禁愣了一下,但并没有犹豫,立刻就扯起他那可怕的嗓音吼了起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国要四方来贺,………”

典韦扯着嗓子吼着,心情也随之越来越激动,一对铁戟舞得越来越急,直杀得丁原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正在苦战的虎啸营将士听到这歌声不禁士气一振,随即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人人只感到胸口有一团烈火燃起,越来越旺。

杀!!虽然身体已极度疲惫,但虎啸营将士的战意却更旺了。

半空回荡着征北军的军歌,虎啸营铁骑开始舍生忘死地反扑。虽然极度的疲惫极大地影响了战斗力,但他们不惜与敌同归于尽。

立马在后方观战的丁原本来看到己方已经占据了优势,心不禁惊喜交加,却不想还没高兴多久,战场的形势又发生了突变。

只见对方唱着音调古怪的歌曲,气势随之大变,并且表现的更加悍不畏死了,好几次,丁原都看到,对方的士卒即便身遭数创肚破肠流了,也仍然拼杀不休。那音律古怪的歌曲简单易懂,丁原很容易便听明白了其的意思,心头不禁升起一丝莫名的感触,又有一丝恐惧。

在虎啸营铁骑舍命反击之下,丁原军渐渐抵挡不住了。面对那舍生忘死一往无前的气势,所有丁原军将士都心惊不已。

终于一个丁原军士兵再也忍受不了对方施加的压力,调转马头仓皇而逃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演变成了大溃败。

看到自己的军队被击溃,丁原的脑是一片空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溃逃的人流裹挟着,漫无目的地向东逃去。

虎啸营铁骑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对方,数千虎啸营铁骑紧紧地咬住丁原军,一路追杀下去。

在逃跑的途,丁原不禁想起刚才两军厮杀的场景。他自问自己的并州骑兵已经非常不弱了,即便与乌丸鲜卑交锋,也能打个平分秋色,但这征北军铁骑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惊人了,以疲惫之师竟能在初战不利的情况之下硬生生地扭转乾坤,将自己的并州铁骑击溃!现在想来,丁原仍然心悸不已。还有那首调子有些古怪的歌曲,想起那首歌,丁原的心不禁升起复杂的情绪。

第89章地狱天堂

乐平南城门外的这场血战,征北军虽然胜利了,但却是惨胜。此战,丁原军的并州铁骑战死了五千人,而征北军虎啸营的阵亡数也基本上是这个数字。

看着这一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陈楚的心不禁有些隐隐作痛。

就在大战结束后不久,吕布派来了一名传信兵。

“主公,已经找到夫人了!但是……”传信兵低垂着头,没敢继续说下去。

陈楚不禁心头一跳,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连忙跳下马,抓起那名传信兵急声道:“但是什么?快说!”

传令兵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陈楚心焦急,一把推开传令兵,跨上战马便朝乐平飞驰而去。

一进乐平,便看见吕公、邓公等正焦急地等候在城门口。

“主公!”众人一起施礼道,神情都有些激动。

陈楚心忧张蕊,所以没同众人打招呼,焦急地问道:“蕊儿现在在哪?”

听到陈楚问张蕊,众人的脸色都不大好。众人立刻让开道,其邓公对陈楚道:“小姐现在就在县衙之。”

陈楚立刻催促战马往县衙急驰而去。

看着陈楚的背影,众人不禁唉声叹气起来,邓公、吕公更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小姐是多好的人啊!想不到竟然……!唉!是我们对不起主公啊!”邓公一脸悲伤又愧疚地叹气道。

陈楚心急火燎地来到县衙,只见此时县衙门口竟然围满了百姓。

“主公来了!大家快让开!”几个看到陈楚的百姓立刻扬声道,随即百姓们纷纷让到两旁。

门口的一个士兵也看到了陈楚,连忙下去牵住陈楚的战马。

陈楚从战马上跳下,疾步跑进县衙。刚一进县衙,已经得到消息的吕布和张飞正好迎了出来。

“主公(大哥)。”陈楚点了点头。两人喊了一声便没再废话了,立刻让到两旁为陈楚引路。

穿过大堂,来到后院,便看见主卧室的门口一左一右各站立着两名士兵负责警戒。张蕊就在那主卧室之。陈楚离开的这几年,这县衙的主卧室便是张蕊的房间。

就要见到张蕊了,陈楚却停下了脚步,他有些害怕。万一……!陈楚不敢再想下去。

顿了一顿,陈楚加快了脚步,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房间。

陈楚看到了张蕊,可是张蕊此时却静静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在张蕊的左肩处还有一大块明显的血渍。陈楚顿时感到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要不是张飞在后面扶住,陈楚只怕已经跌倒在地了。

陈楚推开张飞,急步来到塌前,双目怔怔地看着绣榻上安静的佳人,心不禁想起曾经两人在一起时的种种情形,那份刁蛮、那份娇俏还有那份羞涩。佳人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但她却永远地离开了自己。陈楚不禁感到心头一阵剧痛。

陈楚强自撑住,慢慢地在张蕊身旁坐下,轻轻地握着她的柔荑柔声道:“蕊儿,大哥回来了。”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主公,小姐伤得极重!小人医术浅薄,只能为小姐续命七日!”一个背着药箱的老人站在床边一脸遗憾地说道。陈楚根本就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此时的全部心神都在张蕊身上。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一震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看向那个老人,“你刚才说什么?蕊儿还活着!!”

老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当然,小姐只是伤得太重昏过去了。”

听到这话,陈楚的心不禁涌起狂喜,那感觉就仿佛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陈楚强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这时,他才发现面前的这个老人自己并不认识。

“老人家如何称呼?”陈楚非常随和地问道。

老人立刻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神情,连忙回礼道:“老朽姓蔡,是个郎。”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飞说话了,“大哥,这个蔡郎可是乐平最好的郎了!”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满怀希冀地问道:“蔡先生,你能否治好蕊儿的伤?”

蔡郎露出一个惭愧的神情,“实在是惭愧!老朽医术有限,只能为小姐续命七日!七日后,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陈楚的心顿时一沉,一把抓住蔡郎的手臂追问道:“可有人能救蕊儿?”

蔡郎稍作思忖后回答道:“老朽倒是知道有一人能救小姐!只是此人行踪不定,此时却不知在哪里!”

“他是谁?”

“这个人的医术通神,据说有起死回生之能。这个人叫华佗。”

华佗!?对啊!自己怎么将这个时代的天下第一神医都给忘了!可是这位天下第一的神医究竟在哪呢?

“华佗?这个名字,俺好像在哪听说过。”张飞紧皱着眉头很不确定地说道。

陈楚立刻站起来抓着张飞的胳膊急声道:“二弟在哪里听过华佗这个名字?”

张飞鼓着腮帮子苦苦思索起来,好半晌才沮丧地道:“俺的记性不好,一时想不起来了!”

陈楚的心不禁升起一股想揍人的冲动。

“二弟再好好想一想,一定要想起来。”

张飞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使劲抓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在哪?在哪?在哪呢?”

陈楚站在一旁焦急而又紧张地等候着,吕布则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不过他的眼神还是隐隐流露出一丝关切之色。

“啊!我想起来了!”张飞突然跳起来大叫道。

陈楚不禁心头一喜,连忙问道:“在哪?”

“大哥,我想起来了。我是在洛阳听到这个名字的,当时好像是几个闲人聊起,说这个叫华佗的好像得罪了袁绍,袁绍将他关起来了。”

听完张飞的叙述,陈楚立刻对张飞道:“翼德,你立刻放飞鸽传书去洛阳,通知子敬,要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在七天之内将华佗给我带回乐平!”

“是。俺这就去办。”然后张飞立刻出去了。

陈楚转头看向吕布,又对吕布吩咐道:“奉先,你也下去吧。打扫战场,将所有的尸首都收敛起来。”

“是。”吕布朝陈楚抱拳道,随即也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陈楚突然朝蔡郎鞠躬行了一礼。蔡郎吓了一跳,连忙跪到地上,语气惶恐地说道:“将军这可折杀小人了!”

陈楚连忙将蔡郎扶起,“蔡先生,如果没有你,此时蕊儿只怕只剩下一缕香魂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顿了顿,陈楚继续道:“蔡先生若不嫌弃,以后就在我身边做一个医官吧。”

医官,对于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郎来说,这可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荣耀。蔡郎听到陈楚要封他做医官,顿时愣住了,随即惊喜感激的神情溢于言表,蔡郎扑通一下又跪了下去,“小人谢大人厚爱!”

陈楚将蔡郎扶起,想了一下,然后道:“蔡先生这几天就住在县衙的厢房里吧,以便随时为蕊儿诊治。”

“是,小人紧遵将军吩咐。”蔡郎恭恭敬敬地应诺道。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道:“蔡先生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蕊儿。”

“是,小人告退。”蔡郎朝陈楚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陈楚坐在榻边,将蕊儿的柔荑握在手,双目满怀深情地注视着张蕊那俏丽而恬静的脸庞,此时的张蕊就仿佛睡着了一般。陈楚不禁微微一笑。

蕊儿,你放心,大哥一定会将你救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轻轻地响动了一下,然后两个脆脆的声音在陈楚身后响起,“奴婢拜见主公。”

陈楚转过头,只见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盈盈跪拜在地。

陈楚站起来,走到两个少女跟前道:“都起来吧。”

两个少女应诺站了起来,低垂着头,显得有些怯怯的样子。

“你们不用害怕,是谁让你们来的?”

“回禀主公,是邓大人、吕大人让我们来服侍小姐的。”

邓大人?吕大人?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俩说的是邓公和吕公。

陈楚点了点头,“也好,有你们服侍蕊儿也方便一些。”

陈楚身为征北将军,有很多事情还急待他去处理,他不能一直呆在张蕊的房。在仔细地对两个少女吩咐了一番后,陈楚便带着牵挂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一大群人便围了上来,其有邓公、吕公等。

“主公,属下失职,请主公责罚!”一个浑身浴血的大汉扑通一声跪到陈楚跟前,脸上全是沉痛自责之色。这个大汉正是之前在张蕊身边的乐平巡城使王汉。

陈楚将王汉扶了起来,叹了口气道:“王汉,你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天意。”

王汉摇了摇头,“主公,你不知道,当时……”接下来,王汉便将之前发生在城门楼上的事详细道来。

原来,当时张蕊和王汉在血战之下陷入重围,眼看突围无望,张蕊当即便要自刎以保清白,王汉则跪在张蕊跟前泪流满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汉突然看到了西边的山岗上出现了一支军队,虽然隔得很远,但那熟悉的黑色使王汉立刻知道这是征北军,是主公的军队。王汉不禁大喜过望,连忙抓住张蕊握剑的右臂,带着惊喜地口吻喊道:“小姐,主公的军队回来了!”张蕊闻言一震,立刻也往远处望去,果然,是那熟悉的黑色映入了眼帘,并且那黑色已经开始行动了。

第90章抓住丁原

极度的惊喜涌上心头,寻死之念突然变成了强烈的求生意愿。自己不能死!自己一定要活着见到大哥!

围住两人的丁原军也发现了城外的情况,军心顿时动荡起来,眼看丁原军就要不战自溃了,然而,就在这时,丁原的一个亲信将军及时大喊道;“兄弟们,想要活命就赶紧擒下这个娘们,否则,征北军一到,咱们就都没活路了!”

将军的话起了作用,本来已经军心动摇的众将士立刻又振作了起来,开始缓缓向张蕊和王汉逼去。

“小姐,看来咱们只有拼了!”王汉护在张蕊身前紧皱眉头道,“小姐,等一会儿,我拼死冲出一个缺口,以助小姐脱身。”

王汉的话刚落,周围的丁原军突然大喊一声,挥舞着兵器一起涌了上来。

王汉也大吼一声,不顾自身的伤势舞刀向一角猛冲。只见刀光连连、鲜血纷飞,王汉嘶喊着拼死冲杀。此时的王汉就如同一头双眼血红的猛兽般,丁原军士兵被一个个斩翻在地,其他的人也被他的骇人气势逼得不住后退。

张蕊紧随在王汉身后,一柄青冈剑上下翻飞,闪动的青光就好像张蕊手的彩带,不时有逼近上来的丁原军士兵被这青光结束了生命。

张蕊和王汉相互配合一路冲杀,眼看就要冲出重围了。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丁原军的悍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员悍将相当厉害,疲累之下的王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数招过后,王汉不敌,胸前露出一个老大的破绽,那员悍将趁机一刀急戳而来,眼看王汉势必不能幸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汉突然感到眼前人影一闪,张蕊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前面。

原来张蕊见王汉情况危急,想都没想便一个箭步跃上,她想用手的青冈剑挡下这必杀的一击。然而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张蕊能否接下对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根本就是未知数,只见对方刀光一闪,张蕊横剑想要格挡住,在这一刹那间,王汉只听见‘咯’的一声响,随即便见一染血的剑刃从张蕊左肩透出。

王汉不禁心头一惊,随即大吼一声,挥刀猛地向那个丁原军的悍将砍去,大刀挟怒而出,其势锐不可挡。

丁原军的那个悍将见状大惊,可是却来不及回手招架。只见刀光一闪,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失去头颅的悍将立了片刻才轰然倒下。

周围的丁原军将士受眼前的一幕所震慑,半晌都没人敢上前继续攻击张蕊和王汉。

王汉扶着张蕊,一脸悲愤地大叫道:“小姐!小姐!”此时王汉的脑全没有别的念头,只希望张蕊能够安然无恙,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陈楚交待。

疲累不堪,现在又身受重伤的张蕊只感到眼皮非常的沉重,眼前渐渐地模糊了起来。张蕊挣扎着扭头看向城外,迷蒙,她仿佛看见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一滴清泪顿时溢出眼角,划过满脸征尘但却不减俏丽的脸庞,然后滴到一片鲜血之。“大哥,蕊儿真不想离开你啊!”张蕊再也支持不住,身躯一软,昏死过去。

“小姐!小姐!”王汉扶着张蕊的身躯惊慌地大叫起来。

这时候,如果周围的丁原兵一拥而上,只怕王汉和张蕊都会死在这了。

就在这时,丁原军突然大乱起来,原来一个头顶三岔紫金冠、手握方天画戟的英伟武将带人杀了上来,这样的装束除了有‘人吕布’之称的吕布外,没有第二人。已经军心动摇的丁原军根本抵挡不住,只片刻便全面崩溃。

吕布一戟又斩杀了一名丁原军将领,其他的丁原军将士心骇然,又见征北军已经从各个方向围了上来,于是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将军,我们投降!请不要杀我们!”

吕布嘴角一挑露出一个极度不屑的神情,“哼!一群杂鱼!”

吕布收拾完了他眼的虾兵蟹将,来到王汉跟前,这时王汉还在不停地叫着:“小姐!小姐!”

看到已经双眸紧闭,奄奄一息的张蕊,吕布不禁心头一惊。一把推开王汉,将张蕊抱起,吕布快步向县衙跑去。两名士兵扛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紧随其后。

当吕布奔下城门楼时,正好撞见了自己的老爹吕公,吕公和邓公等听说张蕊在城门楼上,正要上城门楼。

吕布没有停下脚步,边跑边叫道:“老爹,夫人受了重伤,快去找个大夫来。”

吕公、邓公等闻言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之的一个老者便背着药箱追着吕布去了。这个人就是后来给张蕊治伤的那个蔡郎。吕公和邓公带着这个蔡郎本来就是准备给张蕊等治伤的。

邓公立刻对身边的一个年轻人道:“快去本村找两个机灵的小姑娘,送去县衙。”

“是。”年轻人应诺,立刻跑开。

………………

听完王汉的叙述,陈楚不禁叹了口气。这个蕊儿真是太善良了!

“主公,全是因为王汉才累得小姐身受重伤!请主公重重地责罚属下!”王汉又跪了下去,一脸愧疚地说道。

陈楚摇了摇头,“王汉,这事不怪你,起来吧。”

王汉见主公不愿责罚自己,竟突然抽出佩刀想要自刎。好在王汉有伤在身,身手不快,陈楚身旁的铁卫及时地夺下了王汉手的佩刀。

“王汉,你干什么!?蕊儿既然救下了你这条命,没有蕊儿允许,你就必须给我好好地活着!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你还是男子汉吗!”陈楚揪着王汉的衣襟吼道,然后猛地一推将王汉摔在地上。

不再理会王汉,陈楚快步向大堂走去。之后,邓公将王汉扶了起来,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王汉,主公说的对。你于其寻死觅活,还不如做出点实际的事情来,以报答主公和小姐的大恩!”

“邓公!在下明白了!”王汉朝邓公一抱拳,郑重地说道。

来到大堂,陈楚在上位坐下,其他人则分列在堂下两旁。

陈楚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心绪能平静下来,然后问右边的邓公和吕公道;“邓公、吕公,乐平的损失情况如何?”

邓公吕公对望一眼,然后邓公出列回禀道:“启禀主公。幸亏主公率军回来的及时,因此乐平的损失并不大。”邓公的语气之颇有些侥幸之色。

“但具体的损失还未统计出来,请容稍候再向主公禀报。”

陈楚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张飞回来了。

“大哥,信鸽俺已经放出了。”

陈楚不禁又想起了张蕊的伤势,他的心忐忑不安,他担心华佗能不能及时赶到,更担心华佗是不是能救治他的蕊儿。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主公,我回来了!”典韦的声音突然从堂外传来。转眼便看见一个光头披甲巨汉走上大堂。

“主公,末将追出去十余里,俘获并州军数千,并且擒住了丁原。”典韦在陈楚跟前跪下,语气颇为兴奋地禀报道。

陈楚双目顿时一亮,堂下其他人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好!干得好!恶来,现在丁原在何处?”陈楚问道。

“就在衙门外。末将将数千俘虏和丁原都押来了,只等主公发落。”

陈楚猛地站了起来,“走,出去看看。”随即快步往外走去,其他众人也紧随其后。

出到衙门口,只见不大的空坪上此时是黑压压的一片,数千丁原军被绑缚双手跪在地上,最前面的一个身穿金甲、肩挂赤红披风,显然身份非常。

“你是丁原?”陈楚问道。

“正是,我就是并州刺史丁原。阁下气势不凡,想必就是征北将军陈楚了?”丁原抬起头,一脸颓废地说道。

陈楚点了点头,“我就是陈楚。我占了你的并州,你恨我吗?”

丁原惨然一笑,“恨与不恨我也不知道,不过成王败寇,此理亘古不变。”

陈楚有些惊讶,他想不到这个丁原竟然能如此洒脱,他原先还以为丁原会像后世影视剧的那些失败者那样,冲自己破口大骂呢。

“丁原,你知道吗?你如果没来打乐平,我或者会饶你一命,但是现在你只有死!”陈楚淡淡地说道,但语气之却透出浓浓的杀意。

丁原淡然一笑,“想必是因为尊夫人的缘故吧。我死不足惜,但请将军不要为难我的家人,一切的罪过都与他们无关。”

“你放心,我不会迁怒于你的家人。来人,将丁原拖下去,斩首!”陈楚冷喝道。四名铁卫立刻涌出,将丁原拖了下去,片刻后,丁原的人头被呈了上来。

正跪在地上的数千降军见状,人人自危,惊惧不已。

“主公,将这些可恶的并州军全部杀了吧!”典韦一脸怒气地进言道。原来,典韦刚从其他人的口得知了张蕊重伤的事情。

陈楚眉头一皱,眼神闪过一道寒芒,但立刻又敛去。看着面前这些即狼狈又恐惧的军士,陈楚的内心非常复杂。因为张蕊的缘故,陈楚恨不得将这些人全活埋了!但真要这么去做,他却下不了手,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身上流淌着的是和自己同样的血脉,炎黄的血脉,他们虽然给乐平给自己的蕊儿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那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内战本来就很无奈,这是华夏民族的伤口,自己何必要让这个伤口更大、更触目惊心呢!

第91章杀与不杀

最后陈楚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几步,望着已经露出绝望之色的数千俘虏扬声道;“之前的一切罪过已经随着丁原的死而烟消云散了!我不会杀你们!”

典韦闻言一惊,很是愤愤不平地道:“主公,为什么要饶了这些杂碎?全杀了岂不痛快!要不是因为他们,夫人也不会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了!”

看到典韦的真情流露,陈楚不禁心感动,拍了拍典韦的胳膊温言道:“恶来,你的忠心我明白,但你也要想一想,这些降卒哪一个不是有家有室的,如果我们把他们杀了,那他们家人该怎么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降卒们听到陈楚提到他们的家人,许多不禁低声哭泣起来,他们不想死,不想离开自己的亲人。

听了陈楚的一番话,典韦没再说话了,虽然心仍有些愤愤不平,但更多的却是由衷的敬服。典韦读书不多,但自从追随陈楚以来,他觉得自己明白了许多过去自己不明白,甚至想都没想过的道理。

陈楚转过头望着降卒继续道:“你们之愿意加入征北军的,可以加入征北军;不愿意的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阻拦。”

数千降军顿时骚动起来,片刻后有人站了起来大声道:“将军说话可算数?”

陈楚笑了笑,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典韦倒先说话了,“主公英名盖世,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典韦不满地吼道。

那个降卒缩了缩脖子,没敢看典韦。典韦那凶恶的模样给这些降卒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那一对铁戟简直是所有人的噩梦,那吼声简直就是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

陈楚抬手阻止住还想继续吼下去的典韦,说道:“我说话自然算数,是去是留由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我在这里要先警告你们一番,不管你们的选择是什么,都不能再祸害百姓,否则,我将不再手下留情!”

陈楚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听到耳却不禁心凛然。

陈楚的话落片刻后,一名降卒站了起来。这个降卒的年纪看上去很年轻,瘦瘦小小的。他看了陈楚一眼,有些胆怯地说道:“我想回家。”

陈楚立刻朝一旁的一名小校示意了一下,那名小校会意,立刻命令众军士让开一条道。然后陈楚对那个降卒道:“你可以离开了。”

那名降卒犹豫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走出圈外。见果然没人阻拦,那名降卒不禁松了口气,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陈楚跪了下去,梆梆梆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来朝城外跑去。

众降卒见陈楚果然言而有信,于是纷纷向陈楚表达自己的选择。

最后,近四千降卒有三千人加入了征北军,其余的一千人则选择了回家。

陈楚将这收编的三千降卒交给了典韦,关于这一点,陈楚是有所考虑的,毕竟典韦在这些人的威吓力最大,让他来整训这些降卒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加入征北军的降卒们得知,他们的领军将军竟然就是之前杀得他们屁滚尿流的那个恶汉将军时,所有人都不禁面色一白,心惊胆颤。不过并没有人提出异议,首先是因为他们是降军的身份,不便提出异议,另外,也是更重要的一点,这些降军虽然惧怕典韦,但更加佩服典韦。军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只要你是强者,大家就会服你。

对于这些新收编的降军,陈楚并不打算立刻就派上用场,起码还得让‘先生们’好好教育他们一个月,等他们的思想脱胎换骨了,陈楚才会真正的将这些降军编入征北军的战斗序列。

将乐平的各项事宜都吩咐下去后,陈楚又回到了张蕊的房间。

“主公。”正守候在榻边的两个少女看到陈楚进来了,连忙盈盈下拜道。

陈楚点了点头,“你们下去吧。”

“是。”两个少女恭声应诺,然后就退了出去。

陈楚在榻边坐下,再一次将张蕊的柔荑握入掌,这一刻,陈楚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

看着张蕊那恬静美丽的面容,陈楚不禁叹了口气,如此美丽善良的一个女孩,偏偏却命运多舛!老天你是何等的不公!

现在能救蕊儿的就只有华佗了,陈楚不禁想起远在洛阳的鲁肃,现在的希望就全在鲁肃的身上了!

洛阳。

鲁肃紧皱眉头来回踱着步,神色之很有些苦恼的味道。原来,日前接到陈楚的紧急飞鸽传书后,鲁肃便立刻宴请了留守洛阳的许攸。

席上,鲁肃绞尽脑汁套许攸的话,得到一个不太好的讯息。据许攸说,华佗确实被关在大将军府的地牢,但这华佗大大地得罪了袁绍,就连许攸也不敢随便放人。

“大人,要不今晚我就带人潜进大将军府,将那华佗带出来?”一旁的铁壁卫队长进言道。这个铁壁卫队长姓姜,单名一个泰,幽州高阳人,本是黄巾军程远志麾下的一个小头目,他加入黄巾军与其他人单为讨口饭吃不同,他是真的信张角所说的那一套,当他刚被陈楚俘虏的时候,还一天到晚地咒骂着陈楚、咒骂着汉廷。不过在上了还不到一个月的课后,姜泰便像脱胎换骨了一般,不仅不再咒骂陈楚,反而对陈楚表现出狂热的忠诚,不过他对汉廷仍然不屑一顾。在之后的战斗,姜泰屡立战功,终于被提拔到陈楚身边做了铁壁卫的一个队长。扯远了,话归正题。

鲁肃在听了姜泰的进言后摇了摇头,“不可,虽然袁绍离开了,但大将军府的防备仍然很严密,想要无声无息地到地牢将华佗带出来几乎不可能!一旦被发现,势必发生激战,我等安危是小,但如果因为我们的鲁莽而使夫人遭遇不测,那我等就万死莫恕了!”

姜泰不禁皱起眉头,“软硬都不行,那该如何是好?”

鲁肃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来回踱着步,同时脑海还在不停地思忖着。姜泰不敢打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希望他能想出良策。

一刻钟过去了,姜泰感觉时间好像走了一个时辰那么长。

鲁肃沮丧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你先带人去查查许攸有什么把柄没有?”绞尽脑汁都无法可想之下,鲁肃只得先如此吩咐道。

“是。”姜泰应诺道,便离开了。

如果到晚上之前仍无法找到突破口的话,那么就只有夜袭大将军府一条路了!鲁肃紧皱眉头想着,心情有些凝重。

五百多名铁壁卫几乎全部化装到了洛阳的街市上,或三五成群混迹在乞丐之,或三三两两地来到酒肆茶楼之。

可不要小看了那些靠乞讨为生的乞丐,他们由于人数众多到处乞讨的原因,所以能看到能听到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而又由于乞丐的身份低贱,平常的人都不愿意接近,所以他们道听途说得来的讯息基本上就只在他们这个人群之流传。因此有铁壁卫化装成乞丐打探消息是有道理的。

而酒肆茶楼则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在这里通常也能打听到许多有用的讯息。

鲁肃一个人在府内焦急地等候着,不知不觉间,日已偏西,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出去的铁卫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然而令鲁肃沮丧的是,竟然没有一人打听到有用的讯息。

鲁肃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就只有姜泰还没有回来。

难道姜泰发现了什么?!鲁肃不禁如此想着,心头升起患得患失的情绪。

让铁壁卫们下去换上戎装,鲁肃一个人在大堂上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直到太阳完全落山之时,鲁肃终于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大人,我回来了。”来的果然是姜泰,神色之似乎有兴奋之意。此时姜泰衣衫褴褛,做的是乞丐打扮。

鲁肃连忙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姜泰点了点头,顾不上行礼就道;“我从城南的乞丐间打听到,许攸在洛阳新纳了一房小妾,娇媚风骚,许攸对她宠爱的不得了,金银珠玉自是不必说,还在城南给她置办了一处宅院,许攸隔三差五地便会去盘亘一宿。”

鲁肃边听边思忖,片刻后问道:“这个小妾所居的宅院可有人巡守?你可去打探过了?”

姜泰立刻回答道;“我之所以如此晚才回来,就是因为到那转了一圈。大人请放心,许攸虽然在那放了两个兵丁,但对我们来说不起任何作用。”

鲁肃点了点头,继续思忖起来。

“大人,咱们是否要将这个小妾掳来,以此要挟许攸交出华佗?”姜泰试探着问道。

鲁肃摇了摇头,却没有解说,而是走到几案边跪下,提笔写着什么东西。

姜泰微感诧异,站在鲁肃身旁一看,发现鲁肃在竹简上写的全是一些药名。

片刻之后,鲁肃便写完了。鲁肃将写着十几个药名的竹简递给姜泰,同时吩咐道:“立刻去药铺将这些药材抓回来。”

姜泰心诧异,不禁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快去!现在没工夫解释!”

“是,我这就去。”说着,顾不上换装,姜泰便跑了出去。

不久之后,姜泰抱着一大包东西又跑了回来。“大人,你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即便以姜泰的体魄也不禁有些气喘吁吁了。

第92章劫夺华佗

鲁肃连忙让姜泰把东西放下,然后仔细查验起来,片刻后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就是这些东西。”

转头看着姜泰,鲁肃微笑道:“现在店铺都已经关门了,你是如何买到这些药材的?”

“我叫门,店家不肯开门,于是我就直接把门砸开了。就这样,我把药买回来了。”姜泰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鲁肃不禁笑了起来,“你如此做为,可是犯了军规的,难道不怕主公惩罚你吗?”

“只要能救夫人,主公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后悔!”姜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刚才鲁肃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却想不到对方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心不禁升起一些感触。

“大人,你要这些东西究竟是要做什么?”姜泰忍不住问道。

姜泰一边吩咐人准备药罐,一边回答道:“配药。”

配药!?姜泰更加感到莫名其妙了。

鲁肃没再理会姜泰,专心致志地跪坐在地上清选药材。片刻后,有铁卫将药罐等送来了,然后鲁肃就将配好的药材放入药罐开始熬药。

鲁肃跪坐在药炉旁,全神贯注的照顾着火候,而姜泰也没敢离开,站在鲁肃的身后,静静地等候着。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鲁肃突然道:“好了!”随即小心翼翼地提起药罐,将药汁倒入一个空罐之。

做完这些,鲁肃长出了一口气。

“大人,这药有何用?”满头雾水的姜泰忍不住问道。

鲁肃笑了笑,“这药是给许攸的小妾吃的。”

姜泰不禁皱起眉头,鲁肃不等他发问,继续道:“这是毒药,只要服食一滴就能使人毒,人服食后,症状会非常吓人,但其实这毒药并不会要人的命。只要让许攸的小妾了此毒,我们便有机可趁了。半夜时,你带人潜入她院,将这些药汁倒入水井之,接下来,咱们只须要在必经之路上等候就可以了,许攸心忧小妾的安危,一定会派人将华佗送过去,到时,咱们在半路劫夺。”

姜泰不禁双目一亮,只要华佗离开了大将军府,一切就好办了。这华佗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只要离开大将军府,负责押送他的人必定不多,凭铁壁卫的战斗力要夺下华佗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大人,此计甚妙!”姜泰一脸佩服地抱拳道。但姜泰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随即露出担忧之色,“大人,万一许攸随便请一个大夫怎么办?”

鲁肃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你想想,如果你的亲人得了重病,正好身边有一个医术通神的神医,你是会选择这个神医呢,还是到街上去随便找一个大夫?”

姜泰立刻露出恍然的神情。

当天半夜,姜泰带着两个铁卫换上夜行衣再一次出门,直奔城南而去。

就在这天夜里,在千里之外的乐平,陈楚惊恐地发现握在掌的蕊儿的手变得冰凉。大惊之下,陈楚立刻派人叫来了蔡郎,蔡郎诊断后告诉陈楚一个坏消息,张蕊的伤势比想象的要严重,如果四天之内没有找到救治的方法的话,就回天乏术了。

陈楚不禁心情大坏,当场将所有的人撵了出去。

陈楚静静地坐在张蕊的身旁,禁不住的泪水滴在张蕊的纤手之上。陈楚一生之只流过两次泪,一次是很久以前,仿佛是前世,他原来的女友为了救重病的父亲而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当她出嫁的那天,陈楚远远地看着,那一次他流了一生的第一次泪,在那一刻他能感到了彼此心的无奈。这一次,陈楚的心同样感到了无奈,命运仿佛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不管你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还是让天下敬仰的英雄,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

住在洛阳城南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个寡妇崔氏,风骚入骨、冶荡撩人。平时里,不缺市井无赖、风流公子打这个寡妇的主意,不过这崔氏虽然外貌风情,但却颇守妇道,并未听说同哪个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然而最近这段时间里,周围的邻居却注意到,不时有男子出入崔氏住得宅院,那男子年纪不大,但却身穿锦袍腰悬美玉,并且身边总是跟着几个彪悍的兵丁,于是大家猜测,这崔氏恐怕是攀上哪家富贵人家了。几日后,崔氏搬离了所居住的陋巷,虽然仍住在城南,但却是在小康人家聚居的巷弄里。后来,大家才知道,崔氏给人做了小妾,而这主人家的身份很不简单,乃是祁乡候身边的大红人,许攸。得知这个讯息以后,许多人都暗自羡慕不已,也有不少人大骂崔氏无耻,不过这其有多少不是因为嫉妒和其它阴暗心理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许攸这个人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对待崔氏倒确实不错,平时吃穿用度样样不缺,金银珠玉也不少,至此,崔氏终于不用再为生计而奔波了,并且再也没有人敢轻薄欺辱于她。虽然身为小妾,身份卑微,但崔氏对现状却非常满足,崔氏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姿容褪色会让许攸嫌弃。

为了保持容颜,崔氏每天晚上都会熬一碗银耳莲子汤喝下。这天晚上,崔氏像往常一样到井取水,然后熬了一碗清香扑鼻的银耳羹。崔氏闻了闻,感觉似乎其有一丝别的什么气味,不过这气味很淡,几乎微不可察,所以崔氏也就没在意了。

喝完了银耳羹,崔氏便上榻卧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攸兴致勃勃地来到崔氏处,可是敲了半天门却不见崔氏来开门。许攸不禁心讶异,于是命随从翻进院内将院门打开。

随从依言翻墙入院,然后打开了院门,许攸立刻快步朝崔氏的卧房走去。

来到门前,许攸又喊了几声,仍不见有人做答,于是来到窗前,戳破窗纸往内看去。只见绣榻之上,崔氏正在高卧。

许攸不禁生疑,自己喊了如此多声,就是睡得再熟也该醒了,莫不是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念至此,许攸立刻命随从撞门。

片刻之后,随从将门撞开,许攸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取。

来到榻前,许攸正要喝问,却立刻脸色大变,倒退数步跌倒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绣榻,嘴唇打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那模样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随从好奇,情不自禁地也往绣榻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绣榻之上躺着的哪里算是一个人,双颊青肿、眼泡鼓起、额头青黑,这分明就是传说的夜叉。几个随从不禁齐齐吓了一跳。

跌坐在地板上的许攸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回到绣榻前,伸手探了探崔氏的鼻息,还有呼吸。

怎么办?许攸焦急地在屋内打着转。片刻后,许攸突然想到了正被关在大将军府的华佗。这个华佗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神医,什么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都能药到病除。

一念至此,许攸立刻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快!拿我的凭信去大将军府将华佗带来!”说着,许攸从腰间取出一块东西递给了随从。

随从接过凭信,立刻向门外跑去。

许攸不敢再看绣榻上的崔氏,转身出到院。命随从将负责巡守的两个兵丁叫来,一番询问之下,哪知道这两个兵丁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随从拿着许攸的凭信急奔到大将军府,凭借许攸的凭信,随从一路畅通无阻,一直来到关押华佗的地牢。

将许攸的命令传下,负责看押的军官并没有多问什么,便照着做了。

片刻之后,二十几个兵卒拥着一亮不起眼的马车,从大将军府的后门驰了出来,直奔城南而去。

与此同时,在大将军府后门街市上的一个闲人也立刻往城南跑去。

马车沿着大街一直驰到城南,然后转进一个僻静的巷弄,崔氏住的地方就在这个巷弄里。

马车心急火燎地往前赶着,然而就在进到巷弄一半时,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数十个黑衣蒙面人突然从两旁涌出,出其不意地转眼间就将二十几个负责押运的兵卒给放倒了。不过这些黑衣人并没有下杀手,只是将这些兵卒打昏了了事。这些兵卒既然能被选进大将军府做戍卫,就可见这些都是十选一的悍卒,然而二十几个人竟然转瞬间便被击倒,虽然有措手不及的原因,但也可见这些黑衣人的强悍。

将二十几个兵卒放倒后,一个黑衣人立刻来到马车前,掀开车帘问道:“里面的可是华佗华先生?”语气倒显得很客气。

马车坐着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不过他的精神显得不大好。

老人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时,先是吓了一跳,听到对方发问,于是立刻抱拳一礼回答道:“老朽正是华佗,不知这位壮士有何吩咐?”

“太好了!”黑衣人兴奋地欢叫一声,然后对华佗道:“我们主母身患重疾正等着先生去搭救呢!”

“可是这里有一个人正等在下去施救,可否等救了这人之后,老朽再随壮士而去?”

黑衣人笑了笑,“华先生不用挂心,这里的这个人不会有事。”说完,黑衣人便放下车帘,然后对众人道:“换上戎装,立刻出城。”

第93章及时赶到

片刻之后,数十名铁卫骑着战马拥着一辆马车出了北城门。守门的袁绍军见是征北军的车马,所以就没有查验。

出城数里,便看见鲁肃正带着大队人马在官道旁等候着。

“大人,幸不辱命!”姜泰一脸兴奋地朝鲁肃抱拳道。

鲁肃来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只见华佗正一脸茫然地坐在车内。他到现在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华先生,请下车,时间很紧,咱们必须乘马回去!”鲁肃客气地说道,但语气之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将华佗请下车,然后请华佗跨上战马,随后五百多铁卫便拥着华佗和鲁肃往北边急驰而去。

“这位大人,可否告诉老朽,你们的主公是谁啊?”华佗顶着扑面的劲风,眯着眼睛,转头看向鲁肃,好奇地问道。

鲁肃一笑,然后大声道:“征北大将军陈楚。”

华佗闻言一震,然后喃喃自语道:“征北大将军啊!?那可是个大英雄啊!”

洛阳。

许攸等了好半天都没见华佗被送来。于是又派出一个随从去催,片刻后,这个随从就一脸惊慌地跑了回来。

“大人,不好了,华佗被人劫走了!”随从跪在地上急声道。

“什么!?”许攸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华佗被人劫了不要紧,他不是什么打紧的人物,自己在主公面前随便就能敷衍过去,但是,这华佗不在了,谁来治崔氏的病啊!?

就在许攸焦躁之时,一个百姓突然来到在院子外,吵着要见许攸大人。

许攸本来就很烦躁,这时又有不识相的人在外面吵闹,许攸顿时火上心头。

“去,把那个人带上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随从领命,立刻跑出了院子,片刻后,随从便揪着一个百姓进来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大呼小叫?”许攸一脸冷厉地喝问道。看情形,只要对方一个回答不对,他便要狠狠地修理对方一顿。

那百姓跪在许攸面前,显然已经被吓到了,连忙从怀取出一封信和一个密封的小陶罐,双手捧着,高举过顶,声音颤抖着说道:“一位大人叫小的将这些东西交给许攸许大人。”

许攸顿感诧异,接过信和小陶罐,看了一眼,然后对那百姓道:“你可以走了。”语气很不好。

那百姓站起来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慌慌张张地跑出了院子。其实,叫他送信来的那个人曾对他说,将物品送到后,可以问许攸要赏钱,他刚才之所以犹豫,就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向许攸要赏钱,但始终他都没敢开口。

许攸看了一眼小陶罐,什么标签也没有,不知里面装的是何物。随即摊开信件一看,只有一句话:“陶罐之药,专为救崔氏之疾。”

许攸不禁皱起眉头,此事透着诡异,让他深感疑惑。这信笺上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陶罐装着能救崔氏的药,但这是不是真的呢?

许攸掂了掂陶罐,心犹豫难决。最后,许攸在心对自己道:“不管了!如果是解药自然最好,但若是毒药,也好让崔氏早点摆脱痛苦!”

一念至此,许攸便拿着陶罐大步走进房间。

将一罐药给崔氏灌下,只片刻时间,崔氏的脸上便有变化了。令许攸惊喜的是,崔氏脸上的青肿斑块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消退,不到半个时辰,崔氏的脸颊便恢复如初了,就仿佛从来没有斑块出现在她的脸颊上似的。

这时,崔氏才慢慢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许攸正站在绣榻之前,心不禁一惊,连忙要起身给许攸见礼,但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

“大人,妾身不知为何竟使不出半点力气!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崔氏惊慌地说道。

令崔氏心稍安的是,许攸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而是和颜悦色地说道;“不打紧,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我会派两个丫鬟来服侍你。”

安抚了崔氏之后,许攸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许攸不禁从头到尾地思忖着整件事的经过,越想越觉的今天发生的事非常蹊跷,许攸强烈地感到华佗被劫这件事极有可能同崔氏毒这件事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突然,许攸想到前日鲁肃曾宴请自己,在席上,自己和鲁肃说了许多关于华佗的事情,现在想来,当时鲁肃似乎是在套自己的话,难道今日发生的事竟然同鲁肃有关?!可是,这没有道理啊!鲁肃为何要绞尽脑汁将华佗弄到手?

许攸紧皱眉头,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不觉间,马车行到了大将军府。许攸一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小校便迎了上来,双手呈上一封信笺说道:“许大人,不久前有人送来一封信笺,说是征北军主簿鲁肃给大人的。”

“哦?”许攸接过信笺,摊开看了起来。片刻后,许攸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情,嘴里还喃喃道:“鲁肃啊鲁肃,看你平时一副敦厚模样,却想不到其实如此奸诈!”

在大将军府打了个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于是许攸就乘马车回自己的府上去了。

一回来,许攸便问管家,“今天可有人送东西来了?”

管家立刻点了点头,回答道:“有的。大概大人出去后一个时辰,便有几名鲁肃大人的随从送来了一口箱子,其一个对小的说,这是大人的东西。”

许攸心有数,于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箱子现在何处?”

“就在大人房。”

“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许攸禀退了左右,随后立刻来到自己的卧房。一进卧房,果然看见一口箱子正顿在床边一角。

连忙打开箱子,金光灿烂立刻映入眼帘。许攸顿时呆住了,眼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贪婪迷恋之色。

鲁肃会送许攸这么多钱财,也是迫不得已,许攸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如果不用钱财封住他的口,谁知道他会怎么在袁绍面前煽风点火,所以鲁肃不得不用这个手段善后。

看许攸一脸陶醉的神情,可见鲁肃的手段起到了期望的作用。

鲁肃一行人出洛阳后,一路马不停蹄往乐平急赶。

行了半日,华佗叫唤了起来,“大,大,大人,在,在下,在下实在是受不了了!能否稍歇片刻?”华佗抱着马脖子冲鲁肃哀求道。此时,华佗的须发已经乱蓬蓬的了,脸色青白,嘴唇乌紫,目光涣散。其实也真是难为他了,他一个悬壶济世的医者哪里受得了如此高强度的长途赶路。

然而,鲁肃却似乎没有一点敬老之心,听到华佗哀求,只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行!现在时间紧迫,一刻钟都不能耽搁!”

见对方态度坚决,华佗不禁自哀自叹起来,“唉!真是流年不利啊,照这么折腾下去,恐怕还没到地方,我这把老骨头就散了!”

鲁肃见华佗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不禁担心华佗会不会从马背上栽下去,迫不得已,只得命令队伍暂时停下来,稍歇片刻。

众人喝了点水,又吃了点干粮。可还休息不到一刻钟,鲁肃就催促众人上马继续赶路。华佗无法,叹了口气,然后艰难地爬上了马背。在这一刻,他倒是有点怀念洛阳的那个地牢了。

一行人就这样日夜兼程地赶路,沿路经过箕关、上党等地,当地早就得到命令的征北军在他们到来时立刻给他们换马。

一千多里路,鲁肃一行人硬是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就走完了。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驰入乐平,来到县衙。当华佗从战马上下来时,只感到下身漂浮如在云端,连站都站不稳了。

鲁肃见状,立刻命令四名铁卫将华佗抬了起来。

鲁肃此时也是非常疲惫,不过相比年老体弱的华佗来说,他的情况就要好得多了。

“大哥,鲁肃来了!”张飞跑到卧房,一脸激动地说道。

陈楚闻言一震,连忙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冲了进来,正是鲁肃。

“主公,属下幸不辱命!”鲁肃朝陈楚拜道。

陈楚赶紧扶起鲁肃,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后面看了看,问道;“子敬不必多礼,华佗呢?”

鲁肃笑了笑,“主公勿忧,华佗马上就到。”

正说话时,四名铁卫已经抬着华佗进来了。

华佗被四名铁卫抬着,还不停地哼哼唧唧的,那模样颇有些滑稽。不过此时陈楚的心思全在张蕊的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陈楚示意铁卫将华佗抬到榻边放下,然后语气焦急地对华佗道:“华佗先生,请快诊治!”

华佗一看到病人,气质神情陡然一变,变得很庄严肃穆了,此时的华佗就仿佛一个绝代高手般。

华佗没有理会陈楚,立刻伸出右手二指搭在张蕊腕脉之上,皱着眉头,左手还在不时地抚着颌下长须。

片刻后,华佗又仔细看了看张蕊的额头,然后长吁了口气,一脸欣然地说道:“还好,还好!如果再晚半日,只怕连我也救她不回了!”

正在一旁紧张屏息注视着的陈楚连忙问道:“先生,蕊儿她不要紧吧?”

华佗自信地笑了笑,“虽然伤得很重,但我还是能将她救回。将军,请取笔墨来,我好将药方写下。”

第94章唇舌度药

陈楚连忙命人取来笔墨竹简。

片刻后,华佗写下药方,然后对陈楚道:“将军,这药熬好后,汤水内服,至于残渣,也不要丢弃,用纱布裹好,敷在伤口处,短则十日,长则一月,尊夫人便能下地行走了。”

陈楚接过药方,随后立刻命人去抓药。

片刻之后,所需的药材便被抓来了,随后,华佗亲自动手熬药。

陈楚焦急的等候着,他只感到时间就仿佛一个世纪般地漫长。正当陈楚心急如焚之时,救命的药终于熬好了。陈楚端着药在榻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张蕊扶起,然后准备喂药,然而这时陈楚却犯难了,张蕊现在正在昏迷之,该怎样给她喂药呢?

稍作思忖,陈楚便想到了解决方法。只见陈楚先抿了一口在口,然后用口对口的方法,咬着张蕊的朱唇,慢慢地将药度了进去。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愣了片刻后,一个个连忙转过身去,正所谓非礼勿视啊!不过并没有人觉得陈楚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是因为现在是在救人,再者,在所有人的心,张蕊已经是主母了。

给张蕊喂完药,接下来该是给伤口上药了,现场的男人除了陈楚以外,全都知趣地出去了。

临出门时,华佗还特意交待了一番注意事项。

华佗到底是华佗,服下了他开的药,张蕊的伤势立竿见影地稳定了下来。

不过,张蕊仍没有苏醒过来,据华佗说,张蕊虽然不会有大碍了,但要醒来,恐怕还要等上几天时间。

见张蕊的伤势已经稳定了,陈楚心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陈楚见大家都焦急的等候在院内,不愿让大家同自己一起劳神,于是让众人都退下去了,然后陈楚亲自给华佗安排了房间,安顿好华佗后,陈楚又回到张蕊的房间,亲自悉心照料。

几天下来,陈楚衣不解带地照料着张蕊,众人看在眼里,心不禁感佩不已。毕竟在这个年代,能像陈楚这样对待一个女子的,是非常罕见的。

由于张蕊还处在昏迷,所以陈楚每次给张蕊喂药时,都是采用口舌相度的办法。每当这时,两个婢女都会羞得面红耳赤,芳心乱跳,连忙撇过头去,却会情不自禁地偷看。

这天午,陈楚处理完事务后回来,正好要给张蕊喂药了。陈楚像往常一样将张蕊扶了起来,先抿了一口苦涩的药在口,然后很自然地吻上了张蕊的朱唇。然而就在这时,令陈楚既激动又惊喜的一幕发生了。

本来应该是昏迷着的张蕊竟然猛地睁开了双眸,双眸怔怔地看着陈楚,似乎受惊不小。

此时,两人正唇齿相交,张蕊不由自主地将陈楚度来的药汁咽了下去。在这过程,张蕊震惊的神情慢慢变得柔和,双眸渐渐地合上,在那半开半闭的眼眸仿佛荡漾着一层柔柔的水气,俏脸本来有些苍白,此时却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了。

“蕊儿,你终于醒了!”度完了药,陈楚放开了张蕊的红唇,搂着张蕊的双肩惊喜地叫道。

张蕊低垂着头,似乎没有听到陈楚的说话。

“蕊儿?!”还没反应过来的陈楚不禁微感奇怪地又喊了一声。

终于,张蕊有反应了。只见她抬起红彤彤的俏脸,一脸羞涩地说道:“大,大哥,刚才,刚才你这是……!?”

陈楚闻言一愣,随即想到自己给蕊儿喂药的动作太暧昧了。

“蕊儿,大哥这不是在给你喂药吗?你昏迷着,大哥只有这样给你喂药啊!”陈楚微笑道,语气很理所当然。

“可,可是,人家早就醒来了呀!”张蕊声如蚊蚋地低声道。

看着张蕊娇羞的模样,陈楚的心顿时升起柔情无限。陈楚情不自禁地托着张蕊的纤手,柔声道:“蕊儿,你迟早都会是大哥的人,难道还在乎这些吗?”

张蕊低垂着头,没敢接话。

这时,陈楚又道:“蕊儿,等你伤完全好后,我便在并州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迎你过门。好吗?”

张蕊的臻首垂得更低了,脸颊也更红了,一颗芳心就仿佛小鹿般在到处乱撞。

见张蕊没有回答,陈楚不禁搂着张蕊的双肩又追问了一番。张蕊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陈楚顿时大喜,情不自禁地猛地将张蕊搂入怀。却不想张蕊竟低呼了一声;“哎呀!”

陈楚不禁心头一惊,连忙查看,发现张蕊正微皱着眉头,右掌捂在左肩伤口处。陈楚这才想起张蕊还有伤在身。

陈楚不禁自责不已,连忙抓住张蕊的衣襟就要撕开,当然,陈楚这并不是要非礼张蕊,而是要查看张蕊左肩的伤势。

张蕊见状大惊,连忙死死地抓住衣襟,俏脸上不禁浮现出幽怨之色,口急声道:“大哥,你,你要干嘛?”其实,张蕊是知道陈楚的动机的,她这么问不过是条件反射之下的自然反应。

陈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于是赶紧住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蕊儿,刚才大哥没弄疼你吧?你的伤口不要紧吧?”陈楚心忧张蕊的伤势,焦急地问道。

见大哥如此关心自己,张蕊不禁心甜丝丝的。张蕊温柔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大哥你放心。”

陈楚哪里放心的下,连忙将两名婢女唤了进来,要她俩仔细检查一下张蕊的伤势。虽然张蕊一直说没事,但陈楚仍然坚持。张蕊拗不过陈楚,只得任由陈楚摆布。

当两名婢女查看张蕊伤势时,陈楚背转身去。

片刻后,一名婢女向陈楚禀报道:“启禀主公,小姐的伤口没有什么不妥。”

听到这话,陈楚才放心下来。

陈楚重新在榻边坐下,同张蕊说着话,直到两人一同吃过午饭后,陈楚才离开。离开前,陈楚还向两个婢女仔细嘱咐了一番。临出门时,陈楚回头看了张蕊一眼,张蕊则冲他甜甜一笑。

张蕊终于苏醒了,陈楚开心得不得了。一路上,铁卫们都能感到陈楚身上洋溢的喜气。

来到官衙大堂,此时,众人已经在等候了,其包括武将吕布、张飞、典韦和邓公、吕公、王汉等人。每天早上下午,到了固定时间,大家便会来到官衙大堂,等候陈楚来发号施令,或者向陈楚提交议题。征北军,一直就是如此,这是陈楚规定的,因为陈楚觉得,有事才召集手下商议这种模式太散漫了,所以陈楚就根据后世的经验规定,每天辰时(七点)和未时(1点)之前,所有臣武将都必须到治所报道,或听候命令,或提交议题,当然有事在身的可以不受此规定约束。

众人发现,陈楚此时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均不禁心微讶。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蕊儿已经醒过来了。”陈楚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大家。

众人闻言一怔,随即均露出由衷的喜色,一起朝陈楚道:“小姐(夫人)安然无恙,我等也安心了!”

这里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留在乐平的这些人,包括邓公、吕公在内,全都唤张蕊为小姐;而吕布、张飞、典韦这些跟随在陈楚身旁的武将,则唤张蕊作夫人。原来,早在征北军进洛阳之前,好像是和典韦有关,这个‘夫人’的称呼便在征北军传开,本来像吕布、张飞这些跟在陈楚身边的老人一直是叫张蕊作小姐的,但渐渐的,他们也跟着叫起了夫人,总之,这一切都是典韦给弄出来的。

陈楚笑了笑,然后继续道:“我决定等蕊儿的伤势好了以后,便在并州城迎娶蕊儿,大家觉得如何?”

这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众人怎会有意见,于是众人一起出列朝陈楚祝贺道:“恭喜主公(大哥)!”

陈楚哈哈一笑,显得非常开心。

让众人回座,陈楚正准备询问并州那边的情况。就在这时,有铁卫来报,“启禀主公,张辽将军到了。”

话音刚落,张辽便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陈楚立刻下座迎了上去。张辽来到陈楚跟前,当即便要下拜,不过却被陈楚扶住了。

“远,一路辛苦了!”看着张辽风尘仆仆的脸颊,陈楚不禁道。

张辽此时满脸风尘,双眼深陷,神情之显得忧心忡忡。

“大哥。”张辽朝陈楚抱拳一礼,唤了一声。正要继续说话时,张飞走了过来,“远,这么急着赶回来可是为了来看妹子的?”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急声问陈楚道;“大哥,数天前收到大哥传书,说小妹在丁原军突袭身负重伤,不知小妹现在情况如何?”。

却不料自己的大哥竟笑了一笑,正当张辽纳闷之时,陈楚道:“蕊儿现在的情况很好。她现在就在房休息,远可去看看她。”

听到这话,一直压在张辽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张辽急于想见到妹妹,于是朝陈楚及众人告了一声罪后,便疾步往后院去了。

张辽离开后,陈楚便回座坐下,问道:“可有并州城的消息。”

张飞立刻出列禀告道:“大哥,刚才收到徐庶的飞鸽传书。徐庶在书上说,河西郡、上郡的守将自知无法抵挡我军兵锋,已经于日前亲自到并州投诚,将两郡拱手献上。徐庶已经命赵云率五万将士入驻河西和上郡。”

第95章说服华佗

陈楚闻言一喜,“好!至此,丁原手的地盘算是完全被我们接收了!加上代郡和琢郡,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了七郡之地!”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现在冀州正打的热闹,咱们要不要也掺和一下?”张飞很期待地询问道。典韦和吕布立刻注视着陈楚,可以看的出,他俩只怕跟张飞是同样的想法。

陈楚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等回并洲后,先同诸位军师商量过后再做决定。”三将闻言不禁略感失望。

张飞退后到一旁后,邓公出列请示陈楚道:“主公,华佗这几日总吵着要离去,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陈楚不禁眉头一皱,“华佗先生为何吵着要离去?难道是你们怠慢了华佗先生吗?”预期似乎有些不悦。

邓公连忙道:“华佗先生救了小姐,乃是乐平上下的大恩人,我等怎么会怠慢于他!”

“哦。那是为何?”

“据华佗先生自己说,他还要行医天下悬壶济世。”

陈楚不禁点了点头,心寻思道:“这华佗真不愧为流芳千古的一代神医,他的名字之所以能在数千年后仍然被人们牢牢记的,除了他医术通神以外,只怕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有一颗淡薄名利济世为怀之心。”

“主公,是否要准华佗先生离去?”邓公见陈楚半晌都没示下,于是又问道。

华佗在个时代可谓天下第一神医,只有张仲景能与他齐名,像这样的绝世人才,陈楚怎可能就任其失之交臂呢。陈楚摇头道:“华佗先生对我有大恩,现在时局混乱,我怎么能让到处乱跑以身范险呢。邓公。”

“属下在。”邓公连忙应诺。

“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是蒙是骗都好,只要能将华佗给我留住。如果他仍然坚持要离开,你就把他给我关起来。”

邓公楞了一下,随即应诺道:“是。”

陈楚暂时留在乐平照料张蕊,鲁肃、张飞、吕布册率骑兵先返回了并洲。

有华佗的治疗和陈楚精心的照顾,张蕊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十天后,张蕊便能下榻行走了。

又过了三天,张蕊已经可以坐马车行路了,于是,陈楚便决定启程回并洲。并洲城是陈楚目前的治所所在地,他不能长时间的呆在乐平这个小县城里。

这天早上,陈楚特意给张蕊准备了一辆大很大很舒适的马车,陈楚准备带着张蕊一同回并洲的。

典韦率领铁卫已经准装待发,列阵在道路两旁,乐平的一干人物和张辽全都来送行了。

一番话别之后,陈楚便跨上战马在典韦的护卫下,拥着张蕊的马车上路了。随陈楚一道回并洲的,除了典韦、张蕊、还有神医华佗,陈楚也给这个国宝级的人物准备了一辆马车,虽然没有张蕊的好,但也非常舒适了。

这个华佗之前一直吵闹着要离开并洲,邓公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让这个执着的家伙改变注意,无奈之下,邓公只得遵照陈楚的吩咐将华佗给关了起来,不过仍然好酒好菜地伺候着,华佗除了不能离开以外,其他方面的待遇与贵宾无异。可是华佗这次似乎是想要同陈楚对抗到底,在吵闹了两天仍然未见到陈楚后,便开始绝食,这一下,邓公没辙了,只好硬着头皮禀报陈楚。

得知这个情况后,陈楚便立即去见了华佗。那一天,在屋外巡逻站岗的铁卫们清晰的听到,他们的主公竟然狠狠的骂了华佗一顿,而且这一骂就是将近半个时辰,至于骂的是什么内容,铁卫们并没有听得大清楚,只隐隐约约地听见,他们的主公好象是说华佗沽名钓誉什么的,事后,令所有人吃惊的是,一直吵闹着坚决要离开的华佗竟然主动要求留下来。原来,当时陈楚说了那么多话,归根结底就是给华佗出了一个选择题,一是,让华佗就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悬壶济事,二是,要华佗依靠他陈楚的力量,调教出一批医德兼备的医生,然后再以此去治病救人。最后,华佗选择了后者,所以华佗便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

许多人佩服陈楚的手段,觉得他高深莫测。其实这手段说穿了也很简单,你要劝一个人,不能来硬的,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即便你勉强成功了,最终也很有可能失大于得,你应该投其所好,应该顺着毛摸,就比如这华佗,他既然喜欢救人,那么就从这点入手,让华佗明白,依靠一个强大的力量比他一个人能救的人要多得多,很自然的,华佗便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陈楚离开乐平回了并洲,乐平的事就交给了邓公、吕布、王汉等打理,这几人虽然出生卑微,也没读过多少书,但这几年锻炼下来,几人已经表现出很强的内政能力了,这几年,乐平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被治理得百姓温饱社会安宁。所以乐平交给他们打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陈楚并不打算就让这几个人一直在乐平呆下去,做为首批跟随陈楚的老人,陈楚对他们有更高的期待,陈楚打算让这几人再在乐平锻炼几年,等新人成长起来后,便将他们提拔到各郡去。陈楚现在手人才紧缺,各郡郡守都是重要谋事在担任,比如琢郡,代太守是田丰,雁门郡太守是陈宫,上党太守是沮授等,让这些胸怀经天纬地之才的人才去管理一个郡,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但现在陈楚却没办法不这么做。

面队严峻的人才短缺问题,陈楚打算等完全稳定并洲的局势后,便公开选拔有才之士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大概的构想,陈楚还没同任何谋士商量过。

为了照顾张蕊的身体,陈楚一行人在路上整整走了十天时间。

十天后,到达并洲时,徐庶带领数万军民出城迎接,场面非常宏大。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陈楚护着马车进了并洲城,先将张蕊安顿好,随即陈楚便集合众谋士武将在内廷议事。

先由徐庶就目前己方的态势和周遍的情况做了一番简要的报告。

目前,征北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并洲及其周遍数郡,征北军由于这些日子的战斗减员,兵力减到二十九万余人,关羽将军、张辽将军、赵云将军,各引兵五万屯驻在西、南、东三面,另有两万余军队驻扎在雁们和上党,其余近十二万大军全部都驻扎在并洲城外。

在剿灭丁原后,共缴获粮食100万石,加上囤积在乐平和琢郡的粮食,目前,征北军共拥有粮食一百三十万石,另有闲置军械十几万套,这些处了少数是库存的之外,其余全都是从丁原军身上缴获的。

并洲之战,丁原的十五万并洲军被全歼,其被俘投诚的超过十二万,怎么处理这些俘虏,还需陈楚来定夺。

“怎么处理这些俘虏和投诚的并洲军?还请主公示下。”最后,徐庶向陈楚请示道。

“元直你认为呢?”陈楚问徐庶。

“主公,属下认为可以让这些降军自己选择去留,愿留下来的,则将其单独编成一军,然后谴一员上将锻炼其身,同时命令‘先生’淬炼其心,相信不久之后,主公麾下便会多一支骁勇善战之师;不愿留下的,则任其归田,他们感主公不杀之恩,相信不会再与我军作对了。”徐庶侃侃道。

陈楚不禁楞了一下,这徐庶所说的跟自己的想法几乎一模一样。自己之所以会如此想,那是因为自己曾经在咨询时代看前人处理这问题的事例,看得太多了,很自然地便能将前人的智慧拿来为己用,而徐庶不同,他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智慧想到了这一点。单就此,就可见徐庶智谋之深。

陈楚并没有立刻下决定,而是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鲁肃。

鲁肃会意,立刻出列道:“元直所言甚是,在下也觉得如此做是最好的措施。”

见两位谋士都赞成,陈楚便立刻下令,“明日将降军聚集在南城门,元直,到时候就由你去传达我的意思。”

“是,属下领命。”徐庶立刻应诺道。

散帐后,陈楚立刻回后院去看张蕊。

一推开房门,陈楚顿时楞住了。原来,一个艳色更甚张蕊的绝色女子正在殷勤地服侍着张蕊。这个绝色女子,陈楚从没见过,她是谁呢?

只见这个绝色女子从张蕊的手上接过一副碗筷,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然后在榻边坐下,同张蕊亲热地说着话。张蕊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同这个绝色女子低言浅笑,完全已经全情投入了,连她的大哥陈楚进来了都没发现。

陈楚愣了片刻,便走上前去。

“蕊儿。”陈楚来到榻边唤道。

张蕊这才反应过来,双目立刻看向陈楚,露出一个惊喜的神情,“大哥,你来了。我都不知道呢!”

陈楚微微一笑,在榻边另一头坐了下来,也坐在榻边的那个绝色美女显得非常拘谨,从陈楚一现身开始,便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再说了。

“蕊儿,一路旅途劳顿,身体可还吃得消?”陈楚关心地问道。

张蕊甜甜一笑,“大哥挂心了。蕊儿可不是什么弱质女流,身体好着呢!”

陈楚不禁一笑,调侃道:“是啊,是啊,我们蕊儿比母老虎还厉害,身体怎么会有问题呢?”

第96章匈奴之乱

张蕊闻言,俏脸顿时一红,撒娇似的嗔道:“大哥,你说什么呢?”

两人又调笑了一会儿,陈楚突然想到身旁还有一个人。于是转头看了旁边那个绝色美女一眼,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呢?”

那绝色美女一直低垂着头,一听这话却猛地抬起臻首,如黑钻般的双眸,很明显地透露出浓浓的幽怨之色。

陈楚不禁一呆,刚才只是惊鸿一瞥,便觉得这个女子是难得的绝色,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女子何止是难得的绝色,简直就是嫡落凡尘的九天仙子。

只见她眉似远黛、眸似点漆、肤若凝脂,还有那小巧的红唇,就如同引蜂的鲜花般,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乌黑的秀发盘成一个随意的发髻,横插一只金凤钗,给人以随意慵懒的美态;身着一袭玫瑰色长裙,艳丽的颜色更增其娇颜;腰间束着一根丝带,将诱人的身形完全勾勒了出来。她的身上还有一种妩媚诱惑的气质,不同于故意做作,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完全天然的气质,这气质再加上她那绝色姿容,构成了让所有男人都无法抵挡的绝对诱惑。现在又加上了眼神透露出的幽怨,更使她同时散发出既妩媚又惹人怜爱的两种美态。面对这样的绝色,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陈楚的眼神被她牢牢地吸引住了,直到张蕊叫了第三声才回过神来。

“大哥,看够了没?”张蕊很不满地说道,语气透着些酸味。

陈楚不禁尴尬一笑,而那绝色美女则似乎被陈楚看得羞意难挡,赶紧垂下臻首。

陈楚突然想到张蕊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又问道:“蕊儿,这位姑娘是……?”

张蕊撅了撅嘴,随即回答道:“大哥,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就不记得了吗?”

陈楚不禁一愣,心寻思道:‘我做过什么了?!总不至于同这个绝色美女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吧!?我现在可还是个处男呢!’

看到陈楚一副茫然的神情,张蕊不禁更来气了,“大哥,这位妹妹就是你的小妾貂蝉,你总不至于完全忘了吧!”

貂蝉闻言飞快地看了陈楚一眼,随即又垂下头去,骄娇怯怯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陈楚顿时恍然大悟,心不禁在想,‘难怪她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原来是有闭月之称的貂蝉,这便不奇怪了。’

这事其实说来也好笑,这貂蝉已经给陈楚做了好几个月的小妾了,而陈楚竟然连自己的小妾长的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这完全是因为,貂蝉根本就不是陈楚自己纳取的,而是典韦这个莽汉理解错了陈楚的意思,擅自妄为将貂蝉接来的,此事闹得满城风雨,陈楚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接受这个即成事实。

陈楚不禁感到有些头疼,该怎么安置这个貂蝉呢?说实话,陈楚倒是非常想让这个貂蝉做自己真正的妾室,毕竟对于这样一个绝色大美女,是男人就会动心。不过陈楚转头看着张蕊,眼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海样深情。如果要因此而失去蕊儿的话,陈楚宁愿不要貂蝉。

张蕊正气鼓鼓地注视着陈楚,却突然看见陈楚将头转过来,用深情款款地眼神注视着自己。张蕊不禁芳心狂跳,娇俏的脸颊顿时绯红起来,赶紧垂下臻首没敢再看陈楚。

陈楚握住张蕊的纤手,在掌拍了拍,仿佛是要张蕊安心。然后转过头看着貂蝉唤道:“貂蝉。”语气很柔和。

貂蝉只感到芳心猛地一震,泪水不由自主地瞬间溢出了眼眸。这段时间以来,貂蝉都是在忧郁度过的。她心无时无刻不想着念着那个第一个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男子,耳畔时常回荡着当日他在马车外说的那番话,脑海时常闪过当日他策马潇洒而去的背影。但让貂蝉无法理解的是,为何他从来都不曾来看过自己,难道他对自己真的那么不屑一顾吗!?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当日他为何又要将自己取进门呢?

今天,貂蝉终于见到了陈楚,可是一开始他竟然说不认识自己,貂蝉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大脑仿佛遭五雷轰顶,她等了念了这么久,却想不到竟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就在貂蝉伤心欲绝之时,突然听到他温柔地唤自己的名字。这一刹那,貂蝉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情绪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貂蝉抬起臻首,溢着泪水的双眸只管怔怔地注视着陈楚,其竟荡漾着浓浓的幽怨和至死不渝的深情。

陈楚唤貂蝉,本来是想解释当日发生在洛阳的事,然后让貂蝉自己选择去留,却不想貂蝉竟然会以这样一种让人心颤的神情注视着自己。陈楚被深深地震撼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陈楚情不自禁地伸手抹去貂蝉脸颊上的眼泪,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吟了一句诗:“情根深种怕人知,碧纱浅遮畏他言。”随即温柔一笑道:“之前是我不好,不要再伤心了好吗?”

貂蝉俏脸不禁一红,垂下头去没敢接话。

这时,张蕊说话了,“大哥,貂蝉妹妹好可怜哦!很小就没了父母!你可不能对不起她!”

陈楚爱怜地刮了一下张蕊的琼鼻,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在心想:‘你倒是大方,竟然能把自己的男人同别人分享。’

其实这就是古代人同现代人在思想上的区别。在古代女子的心,从来就没想过要一个人独霸一个男人,她们争的不是男子,而是在男子心目的地位。

陈楚为了安抚貂蝉那颗受伤的芳心,于是就坐在张蕊的榻边同两女讲了好一阵子笑话,陈楚口才很好,直逗得两女娇笑不已,渐渐的,貂蝉眼眸的忧郁神色淡去,代之以欢快的神情。

第二天,十几万并州军俘虏被集合在南门外,徐庶按照之前商定的方案对这些俘虏进行劝降遣散工作。最后,约八万俘虏表示愿意加入征北军。不过徐庶并没有全部吸收这八万人,而只留下了其六万身体素质好的、年轻力壮的降卒。其余的六七万人则全部被遣散还乡。

陈楚将这六万降卒编成并州军团,先交由徐庶就在并州城外负责训练,并让张飞去协助,有张飞这个猛将在场,可以将这些降卒治得服服帖帖。这些降卒每天白天进行军事训练,傍晚时则接受‘先生们’的教育。进展很快,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使这些降卒成为真正的征北军。

征北军平定并州后,局势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陈楚凭借自己和征北军的威名,并通过实行的一系列利民措施,很快便赢得了并州百姓的认同。

然而就在此时,却从北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南匈奴和鲜卑人似乎都开始有异动了。

这令陈楚分外懊恼,他原本打算平定并州之后,就趁乱进兵冀州,除此之外,原定同张蕊的婚事只怕也办不成了。

就在得到北方消息的第一时间,陈楚便同鲁肃、徐庶就此事进行了商议,均认为不能置北方局势于不顾,否则必将成为后患。这北方四郡目前局势复杂,这主将人选必须是既谨慎又骁勇之将,所以三人最后决定派遣赵云领兵五万入驻五原。

在我国北方的茫茫大草原上,数千年来一直生活着彪悍的游牧民族。游牧民族自小从马背上长大,是天然的优秀骑兵,成年男子几乎不用训练便能立刻投入征战,所以游牧民族虽然人口不多,但却往往能集结起数以十万计的强大骑兵群,在茫茫草原上,农耕民族几乎不可能同他们抗衡。面对游牧骑兵的进攻,农耕民族往往只能采取被动防御的措施,在东方,华夏民族为了抵挡游牧骑兵,自春秋战国年代开始便修筑了横亘北方便将的万里长城,而在西方,也有类似的防御设施。游牧民族对于农耕民族来说似乎天生就处在进攻的位置上,而农耕民族则只能被动防御。

不过这一局面在公元前一百多年被东方的一个伟大的帝王改变了。这个帝王就是以武勋照耀千秋的汉武大帝。

在汉武大帝的努力之下,汉军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汉军骑兵以义无反顾的气势深入陌生的茫茫大草原,转战千里,硬是凭借骑兵将鼎盛的匈奴大帝国给打得奄奄一息。之后,匈奴由盛转衰,很多时候都向汉廷俯首称臣,虽然也有时反叛,但整体上对原王朝表现的是臣服的姿态。

百多年后,到东汉时,匈奴因为内部权利斗争而发生分裂,一部匈奴南迁归附汉廷,当时的汉廷让南匈奴部众定居在五原、朔方、云、定襄、雁门等北方诸郡。至此,南匈奴从某种程度上成为了汉朝的藩属,为汉朝戍卫边疆。

在鲜卑、乌丸等入侵时,南匈奴多次派军随同汉军出征。在东汉时,南匈奴可以说为汉廷做了不少事。

但南匈奴毕竟是还匈奴,他能成为很好的打手,也能成为最凶恶的敌人。现今原大乱,汉廷威信一落千丈,囤驻在五原一带的南匈奴已经露出不稳之相,如果他们反叛,朝廷派在五原一带的官吏和少量的汉军根本不可能应付得了,何况在这些官吏之,谁知道究竟有多少同南匈奴有暧昧的关系。

第97章进军五原

此时,南匈奴单于是羌渠,就他自己来说,他并不愿意反叛汉朝,不过他麾下的大部分都候将军却强烈地要求趁此良机反叛汉廷,其特别以休图各部、右部首领的表现最强烈。现在,南匈奴内部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派以羌渠单于为首,并不赞同反叛汉朝,另一派则以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为首,强烈要求杀了五原、云等郡的官吏趁机挥兵南下。

虽然要求反叛的势力很强大,但羌渠做为单于,实力也不容小觑,从整体上说,双方实力相当,所以谁都说服不了谁。双方相持着,矛盾越来越激化,已隐隐有爆发内乱的趋势。

就在五原局势日趋紧张之时,一支汉军骑兵突然开进了五原。这支军队约有五万骑,样貌与正宗汉人稍有区别,打着两面大旗,一面上绣着‘汉征北将军’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另一面则绣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原来,这是征北将军陈楚派来的军队。这支五万人的军队就是全由乌丸人组成的苍狼营骑兵部队。领军主将是还没有什么名气的赵云,副将是臧霸,行军司马是从上党调回的沮授。

赵云初当大任,心情是既激动又感动。赵云一生的梦想就是率领千军万马,保国安民,讨伐胡虏,这个梦想,他想不到这么快便实现了;而陈楚对于他的看重,又让他生出知己之感,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觉得自己只能用满腔热血来报答陈楚的知遇之恩。

五万征北军进入五原,南匈奴上下异常震惊,而边郡的汉人百姓和官吏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当赵云和臧霸、沮授率领五万苍狼营铁骑来到五原郡城时,五原郡上下官吏及许多闻讯而来的百姓已经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每个人都显得非常激动,更有些人在见到征北军的大旗时,立刻就热泪盈眶了。

也难怪这些官吏及百姓如此激动,处在这风雨飘摇的环境,生命时时刻刻都受到威胁,而征北军的到达,使所有人感到生命似乎有了保障,感到背后有了靠山似的。

“将军,你们可来了!”两鬓斑白的郡守激动地朝赵云抱拳道。

赵云连忙跳下战马回礼。

一阵寒暄过后,赵云便和臧霸、沮授一道,率领数百亲军在郡守的引领下进了五原城,而主力大军则被留在城外驻扎。

沿途,入目的景象是一片萧瑟,街道两旁的房屋显得破败不堪,百姓全都衣衫褴褛,人人面有菜色,可见这里的百姓过得非常辛苦。

看到赵云眼闪过的惊讶之色,郡守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几年,朝纲崩坏,原大乱,汉廷威信一落千丈。本来原的混乱并没有波及到我们这些边郡,百姓们要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但原本臣服我朝的南匈奴却在此时蠢蠢欲动了,不少匈奴部落纵兵杀掠我人民,更有鲜卑、乌丸趁火打劫,致使我边郡百姓时时刻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苦不堪言啊!”

赵云闻言,不禁眉头一皱,随即露出一个坚定地神色,朝郡守抱拳道;“郡守大人,今后有我赵云和麾下众将士在,定不叫百姓再叫异族荼毒!”

郡守激动地也朝赵云抱拳道;“有将军这句话,老朽就安心多了!”

这时,原本策马走在赵云身后的沮授凑上前抱拳道:“郡守大人,刚才听你说南匈奴人杀掠我人民,难道现在南匈奴已经反了吗?”沮授皱着眉头,他最担心的情况就是南匈奴已经全面反汉了。

郡守朝沮授抱拳回了一礼,不答先问道:“这位先生是……?”

“在下姓沮,单名一个授,字公与。现在是主公派在赵云将军身边的行军司马。”

“原来是沮授先生,久仰久仰。”郡守露出一个惊喜的神情,再一次抱拳道。很显然,这郡守是听过沮授的大名的,其实这也不奇怪,在经历了群雄讨伐董卓这样的大事件后,天下人都记住了陈楚身边有一个足智多谋的谋士,沮授。

郡守在客套了一番后,继续道:“公与先生刚才问南匈奴是否已经全面反汉了?那倒没有,不过,据说南匈奴内部反汉呼声很高,要不是有羌渠单于一力挡着的话,说不定这南匈奴已经全面反汉了。”

沮授双目一亮,连忙又问道:“难道羌渠单于仍愿意臣服汉廷吗?”

郡守点了点头,“是的,这羌渠单于对我大汉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以他为首的一部分匈奴人并不愿意反汉,他们这一部分匈奴人已经有些当自己是汉人了。不瞒两位,在下同这羌渠单于的交情颇厚,前不久,还一道喝过酒,当时羌渠单于曾向在下诉苦,说他的麾下有许多人要造反了!他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而汉廷正值内乱又指望不上!现在好了,赵将军率征北军精锐入五原,正好可以同羌渠单于相互配合,以稳定边郡局势!”

沮授同赵云对望一眼,随即赵云向郡守征询道;“郡守大人,可否邀请这位羌渠单于前来相商?”

“没有问题,羌渠单于的大帐就在五原城以西数里处,今天晚上就能将其请来。”

“那好,这事就有劳郡守大人啦。”

“哪里话,这不过是份内之事罢了。”

一行人在百姓的围观下来到衙署,赵云顿时一阵感慨,只见做为太守府的衙署竟然低矮破败不堪,这哪里是太守府,分明就是一座破庙。即便是这样,这也已经是五原城内最好的建筑了。

郡守将赵云、沮授、臧霸及一众亲卫引进了太守府,然后歉意地说道:“五原清苦,怠慢诸位将军了!”

对此,三人倒无所谓,这起码比住大帐要舒服多了。赵云对郡守道:“郡守大人,你让我们住在郡守府,那你自己呢?”

郡守道:“我不要紧,我在五原城内还有一处宅院,我暂时住那就行了。”

赵云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推却了。

“对了,郡守大人,还一直没请教尊姓大名呢?”郡守安排好赵云等,正准备离开时,赵云突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

郡守顿住脚步,朝赵云抱拳道:“不敢。在下王岳。”

当天晚上,赵云在郡守府摆下酒宴,等待着一个重要的客人,这个客人就是在这缘边数郡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南匈奴单于羌渠。

月上柳梢之时,太守王岳便引领着几个身着皮袄的汉子走进了太守府。

来到内厅,赵云三人接下,这时,王岳为双方引见,先对赵云道:“将军,这位就是羌渠单于。”王岳指着为首的那个年人,只见此人赤红脸庞、络腮胡子,身材虽不高,但却非常壮硕,不要凭此就以为他是一个直肠子的大汉,如果你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此人心思非常深沉。

赵云朝羌渠抱拳道:“见过单于。”赵云身后的沮授、臧霸也跟着朝羌渠抱了抱拳。

然后王岳指着羌渠身后的两人继续介绍道;“这两位,一位是单于的弟弟,现为右贤王,一位是单于的儿子,现为左贤王。”

赵云随即分别向两人抱拳一礼。

接下来,王岳指着赵云三人给羌渠介绍道:“这位是征北将军陈楚麾下大将,赵云,其余二位分别是行军司马沮授、副将臧霸。”

王岳的话一落,心思缜密的赵云便敏锐地发现,羌渠单于的眼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羌渠三人朝赵云等抱拳回了一礼。随即赵云等请客人入座。主宾落座后,命上酒菜,劝了一番酒后,话入正题。

赵云对羌渠道:“羌渠单于,目前边郡局势紧张,不知单于有何打算?”

羌渠笑了笑,“有我在,至少南匈奴还不会出大乱子,即便出了大乱子,也不会将天捅破。不过如果鲜卑人和羌人也搅和进来的话,就不知将军是否能够应付了!?”羌渠这话很明白,就是说,南匈奴的事有他羌渠负责,但其余的事便要靠征北军了,语气之还颇有些对赵云不信任的味道。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单于,你似乎不大信任在下?”

羌渠仰头饮尽杯酒,随即道;“不敢,只是我不明白征北大将军为何不派吕布将军或者张飞将军来?如果是他二人的话,相信鲜卑人还会畏惧三分。”

一听这话,赵云便明白之前羌渠的眼为何会露出失望之色了,想必是他发现领军主将并不是所期望的将军,因此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

吕布、张飞由于之前随陈楚征伐乌丸,立下赫赫战功,威名传遍北夷,因此羌渠才会特别希望征北军派来的将军是这二人的一个;而他赵云此时还籍籍无名,不要说在北夷,即便是在原,他赵云也没什么名气,所以羌渠听到赵云的名字而露出失望之色,也就不足为怪了。

看来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树立威信,否则这羌渠单于只怕不会很好地配合自己。赵云在心暗自思忖道。

一旁的王岳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道:“来来来,不要光谈公事,喝酒。”说着,便举起酒杯向双方劝酒。

大家一齐饮尽一杯酒,然后赵云道:“我明白了。单于,现在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会在不久之后就让单于改变看法!”

第98章突发事件

羌渠单于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跑了进来,脸上有焦急的神情。

亲兵一跑进来,本要开口说话,但看见羌渠单于等在场,于是就来到赵云身旁,低声说了一番话。

众人发现,赵云在听完部下的耳语后,脸色变了变。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将军,可是出了什么状况?”太守王岳紧张地问道。

赵云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刚才部下来报,说我军城外的军营遭到突袭。”

众人闻言一惊,一旁的臧霸更是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焦急地叫道;“既如此,我们还在这坐着干什么?得赶紧出城去看看啊!”

赵云道:“臧将军不必焦急,来偷袭的贼军已经被我们击溃了。”顿了顿,转头又对羌渠道;“羌渠单于,可愿随本将一同去城外军营看看?”

羌渠立刻点了点头道:“好的。说不定我们还能帮帮赵将军呢!”

赵云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随即众人便离开太守府,一起往城外军营而去。

征北军苍狼营大营在五原郡城以南两里处,倚山而建,有一条小溪从山上下来直穿过军营。这条小溪不仅能为军营提供饮水,也能做消防之用。

赵云一行人策马出城,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苍狼营大营。只见大营一角有黑烟升腾缭绕,原来是火势被扑灭后升腾起的余烟。

见有人马来到军营外,负责警戒的瞭望兵立刻敲响了铜锣,随即军营人影晃动,人嘶马鸣,只片刻时间,便有一支五六千人的骑兵从大营驰骋而出,不由分说地将赵云一行人围了起来。

“什么人胆敢擅闯征北军军营?”骑兵一名小将喝问道。

此时正当半夜,月亮又正好躲了起来,所以苍狼营骑兵并未看出是赵云。

“不用紧张,是我。”赵云说道,身边亲卫随即举起了火把。苍狼营骑兵借着火光仔细一看,发现真的是赵云。于是小将赶紧收起兵器,翻身下马,跪在赵云马前告罪道:“末将不知是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赵云对此毫不在意,说道;“你做得很好!起来吧。”小将闻言立刻站了起来。

“赵将军,你的军队反应倒是很快啊!”羌渠单于策马来到赵云旁边说道,语气透着些赞许的味道。

赵云笑了笑,随即对那小将道:“引我们进营。”

“是。”小将应诺,随即上马,当先走在前面。赵云一行人则在小将的引领下进了军营。

一进军营,除赵云沮授外,其余众人均露出诧异的神情。原来军营整齐如常,似乎并未发生过劫营事件。

来到军营大帐,赵云立刻传令擂响聚将鼓。不片刻,各营统领便已整装来到了大帐之了。

“参见将军。”众将一起朝赵云行礼道。

“不必多礼。我听闻有人劫营,因此飞马赶来。张彪。”

左首一员将领立刻出列,朝赵云抱拳道:“将军。”

“情况究竟如何?”赵云问道。

这叫张彪的将领稍作思忖,便道:“大约一个时辰前,有暗岗传来讯息,说有万骑正悄悄地往我们军营而来。属下当即便按照将军和沮授先生的吩咐进行布置。大约一刻钟后,果然有万骑来到大营外,属下当即命埋伏的众军士四下杀出,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我们早有准备,惊慌失措之下很快便被击溃,属下担心黑夜之恐有埋伏,所以并没有下令追击。此战,我军共斩杀敌人一千二百余,另俘获千余。”

原来,赵云在进城之前便命人在军营四周数里的范围内部下了暗哨,同时命令苍狼营上下,晚上轮流休息,不可同时休息。正是由于这些措施,才使敌人的劫营计划没能得逞。由此也可见,赵云用兵的谨慎之处。

赵云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我军的损失如何?”

“回禀将军,我军共伤亡数百人,其阵亡不过百余人。另外,在交战的过程,一处角楼被火箭射而焚毁。”

“仔细治疗受伤的兄弟,好生收殓阵亡的兄弟。”赵云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

这时,沮授又问道:“俘虏可有重要人物?”

张彪愣了片刻后说道:“属下不明白先生所说的重要人物是何意?”

“就是他们的头目。”沮授换了一个浅显易懂的说法。

张彪立刻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道;“当然有,大小头目共抓了几十个。”

沮授立刻对赵云道;“子龙将军,可立刻将这些人押上来审讯。”

赵云点了点头,当即传令道:“将那些大小头目都押进大帐来。”

张彪领命,立刻下去提人去了。

片刻后,几十个一脸沮丧的大汉便被如狼似虎的征北军士兵押进了大帐。一直没有作声的羌渠单于突然露出惊诧的表情,看他的样子,这俘虏似乎有他认识的人。

沮授注意到羌渠的神情,于是问道:“羌渠单于,你可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羌渠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的几个头目我确实认识,他们是活动在河朔一带的马贼,共有约三万人马,其成员很杂,有羌人、鲜卑人、匈奴人,也有汉人,头领是个汉人,名字无人知晓,大家都叫他头魁。这些马贼无恶不作,在边郡,不仅你们汉人,就连我们匈奴人也深受其害。我早就想要剿灭他们,但被内部事物拖累,便一直拖下来了。”

这时,赵云问道:“单于可知这伙马贼的老巢在哪?”

羌渠不禁一笑,用有些吃惊的口吻反问道;“怎么,难道将军想将这伙马贼一锅端了?”

赵云瞥了堂下俘虏一眼,说道:“主公派我戍卫边疆,剿灭马贼乃是我份内之事。”

羌渠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其志可嘉,不过这件事我恐怕无法帮上将军。”

看到对方眼的疑惑之色,羌渠继续道:“头魁这伙马贼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又或者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老巢。”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随即转过头对堂下道:“说出你们的老巢在哪?我便饶你们一命。”

堂下无人说话,全都低垂着头装聋作哑。

一旁的羌渠不禁微微一笑,他倒想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征北军将军如何撬开这些悍匪的嘴。

赵云扫视了堂下一圈,等了片刻,见始终无人主动交代,于是就点了一个人出来询问。

那个小头目一副嚣张的模样,竟然叫嚣道:“快放了老子,否则头魁来了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的臧霸登时被气得双目圆睁,当场便要下去教训那个嚣张的家伙。

赵云一把拉住了臧霸,然后转过头对那小头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们的老巢在哪?”

那个小头目却双眼一瞪道:“我再劝你一遍,赶紧放了我们,否则你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语气强硬,可谓嚣张得没边了。

听了头目这话,赵云不禁笑了,“呵呵,有胆气。既然你不肯说,那么你对我们便没有用处了。”

“来人!”赵云突然大喝一声。

四名武士随即掀帐入内。

“将军,有何吩咐?”四名武士齐声道。

“将此人拖下去斩了!”赵云冷喝道。此时赵云的神情冷得吓人,让人不禁不寒而栗。

四名武士领命,立刻抓着那头目向外拖去。那头目竟然还想反抗,嘴里还叫道:“你敢杀老子,头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头目双手被绑着,哪里反抗得了,立刻便被四名武士给拖了下去。

赵云眼神凌厉,同时心也有些吃惊,这些马贼在此种情况之下还敢如此嚣张,足见平时是如何地横行无忌。

片刻后,一名武士快步入帐,在赵云面前跪下,手捧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不正是刚才那个嚣张的头目吗?

“将军,已将此人斩首,现将头颅献上。”武士禀报道。

现场顿时一片安静,每个人的神情都不相同。沮授微笑着露出赞许的神色,羌渠单于则露出吃惊的神情,而正跪在地上的那些马贼俘虏则一个个怔怔地看着那颗人头,面带恐惧,他们想不到这个相貌英俊的将军竟然说杀人就杀人了。

赵云看了人头一眼,随即挥手示意武士带着人头退下。然后目光扫视着众俘虏,众俘虏不由自主地纷纷回避着赵云的目光。

“你,出来。”赵云突然指着其一个马贼头目喝道。

那头目显然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希望对方叫的不是自己。就在这时,站在堂下的张彪一把将那个头目给提了出来。

“我来问你,你们的巢穴究竟在哪?”赵云冷声问道。

那头目左右看了看,似乎有所顾忌。赵云眉头一皱,喝道:“拖下去,斩了!”

候命在一旁的四名武士当即便要将头目拖下去。见此情景,头目心头大骇,连忙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说,我说!”

赵云闻言,立刻阻止正拖拽那头目的四名武士,“慢!”

四名武士当即停下,随即将这个头目摁在地上。

“说,你们的巢穴在哪?”

“回,回将军的话,我们并没有固定的巢穴。”那头目回答道。

第99章冀州局势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你敢说谎!”

“没有,没有,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小人不敢欺瞒将军!”那头目一脸惊慌地说道。

赵云将目光移到其他俘虏身上,其他俘虏见状纷纷连忙道:“确实如此,望将军大人明鉴!”每一个人都显得很惊恐的样子,显然是怕赵云一怒之下下令杀了他们。

“子龙将军,看这些俘虏的神情,应该不是说谎。”沮授注视着众俘虏的神情,在赵云耳边轻声道。

赵云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些俘虏没有说谎。赵云不禁有些发愁,这伙马贼没有巢穴,该如何进剿呢?

一时想不到办法,赵云命人先将这些俘虏押了下去。当俘虏被押下去后,羌渠单于站起来朝赵云抱拳道:“赵将军,天色已晚,我不便在此久留,这便告辞了。”

赵云站起来也抱拳回礼道:“既如此,我便不留单于了。单于请便。”

“告辞。”“告辞。”

五原太守王岳也在向赵云等告辞后,随羌渠单于一道离去了。

等羌渠单于等离开后,沮授对赵云道:“在刚才,我问羌渠单于,可认得这些俘虏时,我发现,羌渠单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可能有事瞒着我们。”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问道:“难道这羌渠单于会和这些马贼有所勾结?”

沮授摇了摇头,“这倒不至于,不过我怀疑我们抓的这些俘虏有南匈奴的人。”

“沮授先生,你这话是何意?如果俘虏有南匈奴的人,那不正说明这羌渠单于同马贼有勾结吗?”臧霸不明就里,于是问道。

沮授呵呵一笑道:“臧将军有所不知,目前南匈奴里听羌渠单于命令的恐怕还不到一半人,这羌渠单于只怕比我们还苦恼呢!如果这些俘虏真的有南匈奴的人,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休图王或者须卜古都候的人。”

赵云点了点头,接道:“这两人是南匈奴反汉势力的坚力量,马贼有他们的人也不足为奇。”

“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这一次马贼突袭军营事件就很有可能是休图王或者须卜古都候在幕后主使的。”沮授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三人不禁沉默起来,如果真的是像沮授推测的那样的话,那么这里的局势只怕已经非常危急了。休图王他们既然敢动手,就说明他们已经跟某些势力取得了联系,甚至结成了联盟,而在这北边,实力最强最有可能成为休图王他们靠山的就是鲜卑人。如果真像真的是这样的话,只怕赵云和羌渠就算是通力合作也难以稳定北方的局势。

“公与先生,我们必须先剿灭这伙马贼!”沉默了半晌,赵云突然道。

沮授点了点头,赞成道:“确实应该如此,藉此震慑各方,争取一些时间。”

“可是应该怎么做呢?这伙马贼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巢穴,我们到哪去剿灭他们?”臧霸问道。

赵云笑道:“办法我已经想好了。正准备同二位商量商量。”

两人不禁双目一亮,沮授很有些好奇地抱拳道:“将军既有妙计,我俩洗耳恭听。”

随即赵云便将刚考虑好的计划详细向二人道来。

羌渠单于带着弟弟和儿子在五原城外辞别王岳后,便在百余名亲信卫士的护拥下往王帐而去。

身为左贤王的儿子问他,“父亲,那些马贼之分明有一个是休图王的人,为何父亲不同那赵将军说明?”

羌渠紧皱双眉,摇了摇头道:“这事若说明,只怕对方会心生疑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两人闻言,露出恍然的神情。然后一路无话,三人径直回王帐去了。

并州。

“刚才沮授先生飞鸽传书来献计,希望我能以李家商队的名义,派一个大商队去五原。”陈楚斜靠在几上笑道,下首只坐着两人,一个是徐庶徐元直,另一个就是鲁肃鲁子敬。

徐庶也笑了笑,说道:“想来是公与想以此为饵,诱歼头魁马贼吧。”

陈楚点了点头,赞叹道:“徐元直不愧是徐元直!你猜的不错,确实如此。不过你还是猜错了一点。”陈楚顿了顿,微笑着看着徐庶。

徐庶微感诧异,他倒真不知道自己料错了哪一点?

这时,一旁的鲁肃也露出好奇之色,问道:“主公,元直料事一向少有遗漏,但不知这一回却忽视了什么?”

陈楚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将几上短笺递给了鲁肃。这短笺就是刚才由飞鸽送过来的沮授的信笺,为了能用信鸽传递,因此这信笺的材料是丝绸的。

鲁肃双手接过短笺,摊开看了起来,只见前面一段内容同徐庶所料的基本上分毫不差,不过这短笺最后有一段额外的话,内容是:此计乃是子龙将军所谋划的,子龙将军智勇双全,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鲁肃不禁微感讶异,脸上露出一缕惊喜的神情。将短笺递给了一旁的徐庶,然后朝陈楚道:“主公,当初我等赞同启用子龙将军为主将,主要是因为子龙将军为人谨慎,倒不想子龙将军竟还有如此谋略!此实在是主公之福啊!”

这时,看完短笺的徐庶也道:“确实如子敬所言,子龙将军为人谨慎,又颇有谋略,今后可担纲更重要的使命。”

陈楚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以后再说。你们说一说,子龙的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徐庶朝陈楚抱拳道:“此计完全可行。不过还须要李泰(李家当代家主)公子的配合才行。”

“这好办,这李泰现在已经同我们绑在一起了,他就是不想帮忙也不行,何况这件事对他来说,利远远要大于弊。”

“元直。”陈楚唤道。

“主公。”徐庶抱拳应诺。

陈楚随即继续道:“这事就由你去做。商队出发时,就立刻飞鸽传书通知子龙。”

“是。主公,那我这就去办此事了。”徐庶立刻站起来请示道。

陈楚点了点头。徐庶随即便离开了。

接下来,陈楚又和鲁肃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让鲁肃下去了。

一闲下来,陈楚便想到了蕊儿她们。一想到蕊儿,陈楚就不禁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意。

‘现在,蕊儿她们会在做什么呢?’,陈楚不禁想着。‘不如去看看吧。’,想到这,陈楚便起身准备往后院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铁卫快步跑了进来,跪禀道:“启禀主公,袁绍使者求见。”

陈楚不禁微感诧异,他想不到袁绍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派个使者过来?

稍作思忖后,陈楚便对铁卫道:“快请。”

袁绍的使者是一个年士。这人一进来,陈楚就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焦急’。‘难道袁绍竟然出事了?!’,陈楚不禁如此想着。

双方见过礼后,使者便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原来,袁绍同韩馥开战后,虽然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占据优势,但韩馥据坚城而守,袁绍想在短时间内灭掉韩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对韩馥越来越不妙,特别是颜良、丑连斩韩馥方出战的几位大将后,韩馥的形势就更加岌岌可危了。面对袁绍强大的军事压力,无法可想的韩馥只得求援幽州牧刘虞。刘虞跟韩馥关系密切,再加上看不惯袁绍军队在冀州地面上的所作所为,所以毅然决定出兵,帮助韩馥抗击袁绍。

其实,袁绍对幽州的刘虞早有防备,因此早派了大将淳于琼率领三万将士屯驻在冀州北面的博陵城,紧扼住从幽州南下的咽喉要道。

然而淳于琼这个人注定是办不了大事的。整日酗酒的他竟然在刘虞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时还蒙在鼓里。

刘虞派人假扮成袁绍的军队诈开城门,然后十万大军汹涌而入,猝不及防的袁绍军瞬间便全面崩溃了。仍然醉醺醺的淳于琼在几名部下的护卫下仓皇逃出了博陵城。

当袁绍得知博陵失守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即便要斩了淳于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但转念一想,博陵失守已成定局,杀了淳于琼也毫无用处,又想起平时淳于琼殷勤乖巧之处,心顿时不忍,于是便打了淳于琼五十军棍,并将其贬为校尉了事。

刘虞军攻下博陵,随即便与冀州韩馥一道,里应外合对袁绍军展开了反击。内忧外患之下,袁绍军渐渐抵挡不住了,最后不得不撤掉对冀州的包围,全军退往巨鹿。韩馥同刘虞的联军随即追到巨鹿,扎下营寨,同袁绍军相对峙。

面对刘虞、韩馥联军,袁绍军不占丝毫优势,若想击败联军拿下冀州,必须有外力助袁绍一臂之力才行。袁绍想到了陈楚,如果陈楚能派出彪悍的征北军相助的话,击败刘虞韩馥、进占冀州便不是问题了。

于是袁绍便派了使者兼程赶到到陈楚这。

听完袁绍使者的叙述,陈楚思忖片刻后对他道:“此事容我同部下稍作商议。先生请先到馆驿歇下。”

陈楚要同部下相商,这是很正常的,使者虽然心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使者站起来朝陈楚抱拳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还望将军能尽早发兵。”

第100章粮食诱饵

陈楚笑了笑,未置可否。使者在向陈楚施过礼后,便退了出去。

等使者离开,陈楚立刻命人去叫徐庶和鲁肃。

片刻后,徐庶、鲁肃联袂而来。

“主公,这么急召我俩来可是有急事?”鲁肃抱拳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先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刚才,袁绍的使者才从我这离开。”

两人顿时露出微讶的神情,徐庶思忖片刻后问道:“可是为了冀州之事?”

“不错,正是冀州之事。刘虞已经出兵帮助韩馥,现在袁绍的处境非常不妙,他派使者来的意思,就是希望我能派兵帮他,为此,他还许诺,等击败刘虞韩馥后,幽州归我,冀州归他。”

鲁肃徐庶不禁相视一笑,鲁肃道:“这袁绍倒是大方的很啊!可见袁绍目前的情况确实不乐观。”

陈楚也笑了笑,然后问道:“两位对此事如何看?以我们目前的军事力量,还是能抽出个十来万人东征作战的。”陈楚的语气表明,他对此事已经有些意动了。

两人没有立刻回答,稍作思忖后,徐庶朝陈楚抱拳道:“主公,庶不赞成目前派军东征。”

“哦?”陈楚不禁微感讶异,随即道:“元直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目前,南匈奴之事难料,更有鲜卑在一旁虎视眈眈。赵云将军很难就凭借五万苍狼军稳定北边的局势,我军究竟还要派多少军队前往北疆还是一个未知数。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宜节外生枝分散手的力量,否则,如果北疆剧变,进而威胁到并州根据之地,到那时,我等就悔之晚矣了。”

陈楚不禁皱起眉头,北疆的问题他还真没仔细去想过。听完徐庶的一番话,陈楚才发现,自己的手并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挥霍。

陈楚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鲁肃,鲁肃朝陈楚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也赞同徐庶的建议。

陈楚不禁叹了一口气,眼看一个大好机会,却无法利用,实在是让人郁闷啊!

“好吧。咱们就暂时不搅和到冀州的战局去,先全力解决北疆问题。”陈楚最后下决定道。

“主公英明。”徐庶鲁肃立刻一起拜道。

陈楚虽然不打算派兵参与冀州之战,但并没有直接拒绝袁绍。陈楚目前同袁绍怎么说也是盟友关系,太生硬回绝并不好,而且如果袁绍看到拿下冀州无望,很有可能会缩回去,冀州局势势必会平静下来,这对陈楚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冀州之战最好继续下去,并保持僵持状态。

陈楚以北疆局势紧张为由委婉地拒绝了袁绍方的请求,同时又主动承诺说服北平太守公孙瓒率军南下,协助袁绍。

当使者将这个消息带回给袁绍后,袁绍不禁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征北军入冀州,势必形成客强主弱之势,如果出现纠纷就麻烦了,何况公孙瓒若能率军南下,也能起到牵制刘虞的作用,自己就可以腾出手来灭韩馥、夺冀州了。

半月后,北平太守公孙瓒在陈楚使者离开后的第二天,就集合起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赴幽州。很显然,公孙瓒是打算趁幽州空虚而一举拿下幽州。

公孙瓒的加入使冀州的形势更混乱了。群雄逐鹿,究竟谁才是最后的得利者呢?

与此同时,一支庞大的商队已经从并州出发,一路北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支商队是李家通过陈楚的关系在向边地四郡贩运货物,其有大量的粮食。

队伍浩浩荡荡,组成的车龙绵延数里,每一辆车的车辙都很深,显然是装满了货物。

某天夜里,五原郡狼山。

在狼山之,有一座峡谷,在峡谷之有一片地势平坦的草地,此时,在这片草地上正散布着大大小小数百顶帐篷,在帐篷边正燃着一丛丛篝火,在篝火边围坐着腰挎各样兵器的壮汉。这些壮汉正在高声谈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他们间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少女在被他们亵玩着,这些少女一脸恐惧,并低声哭泣着,但却不敢做出丝毫反抗的举动,这些少女似乎是被掳来的。这些人穿着打扮各异,有穿汉人服装的,也有穿游牧民族服装的,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杂。这些人不像是军队,倒像是马贼。

在营地间那个最大的帐篷内,十几个面容剽悍的大汉正在商议着事情。上位上坐着的是一个年人,体形算不上魁梧,但却给人以非常强悍的感觉。

“头魁,刚从并州传来消息,大商贾李家正有一支大车队往五原而来。这可是大肥羊啊!”一个独眼大汉对上位上的那个年人说道。原来那个年人就是肆虐河朔一带的马贼首领,头魁。

头魁思忖片刻,然后眯着眼睛看着下边的那个独眼龙,问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是咱们在并州的人传来的。”独眼龙拍着胸脯保证道。

头魁没有立刻下决定,单手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半晌后,头魁抬起头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日前,我们突袭了征北军的营地,不仅未有斩获,反而折损了不少兄弟。也由此可见,征北军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将军很不简单,我担心这会不会是他设下的圈套。”

众头不禁目愣了一下,随即又是那个独眼龙说道:“头魁,先前失利不过是因为咱们的兵力不如他们。另外,我不认为这一次是征北军的圈套。”独眼龙顿了顿,看向头魁。

头魁点了点头,示意独眼龙继续说下去,于是独眼龙继续道:“从未听说过有商家同军队合作的。何况,在这片草原上,马贼又不只咱们一家,要说征北军设圈套针对咱们似乎有些牵强吧。”

独眼龙话一落,其他头目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可以看的出,这些人都是赞同独眼龙的说法的。

头魁笑了笑,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二弟说的有道理,但二弟不要忘了,这片草原的马贼虽多,但在这五原境内的可就只有咱们这一支,再加上咱们同征北军已经结仇了,所以征北军针对我们摆下圈套也不是没有可能。”

独眼龙面色变了变,急声道:“那大哥你是不打算要这匹肥羊了吗?可这一切只是大哥你的猜测,未必就是事实!”

所有人的目光随即汇聚到头魁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头魁紧皱眉头,心犹豫不决。目前,队伍缺少粮食,那商队的粮食是他急需的,但他又担心这会不会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圈套。

头魁不禁揉着太阳穴,只感到头疼不已。众头目怔怔地看着头魁,不敢打扰。好半晌,头魁才抬起头。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我决定要了这头肥羊。”

众头目闻言顿时欢呼起来,看来,他的这些手下都希望干这一票。

头魁之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干这一票,一是因为缺粮的问题,二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存在着侥幸心理,他认为,地域这么大,征北军一方根本不可能预测自己将在哪里动手。

等手下叫了一阵子,头魁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继续道:“这一次,咱们的对手不简单,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小心。我决定在出兵夺这头肥羊之前,先在五原、云洗劫一番,以调开五原的征北军,并扰乱局面,让他们无所适从。”

“头魁英明。”总头目一齐奉承道。

头魁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头魁等商议如何劫夺他们心目的肥羊之时,在五原城外征北军军营大帐,赵云也正在同众将议事。

“子龙将军,车队已经出发了,咱们也该行动了。”说话的是沮授,他此时正站在左首处,右首站着的是臧霸,两人之下是苍狼营的各位将军。而做为主将的赵云则理所当然地立在主位上。

赵云点了点头,取出一支令旗,对臧霸道:“臧霸将军,我命你率四万骑先去杏林谷外埋伏。”

“是。”臧霸接令道,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大帐。

随即便听见大账外传来阵阵马嘶声,还有如同雷鸣般的震响。原来,四万苍狼营铁骑早已集合起来,此刻号令传下便立刻行动了。

“其余众将随我暂驻大营,随时听候调遣。”

“是。”众将一齐应诺。

等众将退下,赵云面带忧色地对沮授道:“公与先生,你真的能肯定头魁马贼会在杏林谷动手吗?”

沮授淡然一笑,“当然可以肯定。这杏林谷对于头魁马贼可是一个下手的绝佳场所。子龙将军你就放心好了!”

沮授自信满满,但赵云却仍然放心不下,只见他面有忧色地说道:“但愿如此吧。”

在云以北三十里处,是南匈奴休图王的营地。这天晚上,几个休图王麾下的重要的人物聚集在休图王的大帐之。

“刚得到并州方面的消息,有一支大车队正往五原而来,据说其有大量的粮食。”休图王一脸兴奋地对手下众人道。

这休图王素来以贪婪残暴著称,让人想象便以为他一定是一个身形魁梧如同怪兽般的人物。其实不然,这休图王长得很白净,全不像匈奴人,而且身材一般,较一般匈奴人还要瘦小,不过千万不要被他这副形象给骗了,他连生吃人肉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在边地四郡,不管是汉人百姓还是匈奴人,人人谈休图王而色变。

第101章围歼马贼

“父亲,您的意思是,咱们去将这批粮食劫了!”休图王的儿子土浑立刻便领会了他老子的意思,异常兴奋地说道。

这土浑和他老子休图王长得一点都不像。土浑身形高大,勇力非凡,乃是休图王麾下的最强猛将,至今未逢敌手,就连鲜卑人对他也是敬畏交加。

休图王赞赏地看了土浑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这两年连连遭遇虫灾,牲畜数量锐减,以致咱们手上的食物奇缺,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原本打算找机会南下打猎,现在正好有一头肥羊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们怎能不要呢!?”

众人俱露出贪婪之色,其一人拍着胸脯道:“大王,你就说怎么做吧!”

休图王思忖片刻后说道:“这只是一个商队,我们要拿下简直易如反掌。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让我的儿子,土浑,领麾下十七员悍将率四万精兵前去打猎。”

“大王,杀鸡焉用牛刀。此事不劳王子,让在下就便可。”一员将领出列请战道。

休图王呵呵一笑,“左骨将军立功心切,这是好的。不过我有我的打算,此事就这么决定了。”

众人见休图王这么说,便没再有人多说什么了。

此时赵云和沮授根本就没有料到,他们摆的这个请君入瓮的局会有一个不之客将到来。休图王部欲打车队的主意,这必将给赵云及征北军造成重大威胁,赵云和沮授能应付吗?

正当赵云、沮授紧锣密鼓地布置之时,从五原周边各县却传来了遭到头魁马贼洗劫的消息。从西边的朔方到五原的九原县,共有七个县同时遭到了洗劫,马贼肆虐范围之广前所未有。

马贼所过之处,房屋被焚,田地被践踏,百姓被杀戮,妇女被凌辱。入目的简直就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公与先生,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立刻出兵。”在苍狼营大帐内,赵云一脸焦急地对沮授道。得知马贼在杀掠人民洗劫财物,赵云的内心是又急又怒。

沮授也是一脸愤慨的神情,但他却道:“子龙将军稍安勿躁。马贼此刻的行动颇为蹊跷,我判断这是他们为引开我军而采取的行动,目的就是冲着运粮车队去的。”

赵云不禁皱起眉头,稍作思忖后说道:“公与先生说的有道理,但我们怎能就这么看着马贼在眼皮底下肆虐!”

沮授没有说话,低头思忖起来。目前的情况有些麻烦,如果出兵到各县去清除马贼,则势必削弱在杏林谷外布置的力量,到时与马贼交锋极有可能无法尽全功,以致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但如果不出兵的话,各县百姓势必深受荼毒,并且狡猾的马贼们也有可能会产生怀疑。可以说不管征北军出不出兵,主动权都在马贼手上。‘好狡猾的马贼啊!’,沮授不禁在心头感慨道。

马贼的这番布置确实很狡猾,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对手是沮授。

思忖了好半晌,沮授抬头对赵云道:“子龙将军,我军确实不能置各县百姓安危于不顾。”

赵云闻言,不禁一喜,“公与先生,这么说你是赞同出兵咯?!”

沮授点了点头,赵云见状,当即便要命亲卫去传令。就在这时,沮授却拉住了赵云。

“子龙将军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沮授微笑道。

赵云微感诧异,这时,沮授凑到赵云的耳边说了一番话。听完沮授的一番话,赵云露出佩服的笑意,对沮授道:“还是公与先生高明,就按公与先生说的办吧。”

杏林谷位于五原城以南六十里处,因山谷有一片杏林而得名杏林谷。

杏林谷虽然是山谷,但却不像一般山谷那样,只有一头一尾两个出口。杏林谷共有六个出口,每一个出口都通向不同的方向。

此地的地形并不适合伏击,但是却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伏击方如果失手,很容易就能够脱身。

数天后的一个午,从并州出来的车队来到了杏林谷,此时的杏林谷显得非常安静。

当车队来到杏树林旁边时,领头的传令车队停下,在此歇息片刻。脚夫们纷纷吁了一口气,然后就地坐下,从随身的包囊取出干粮吃了起来。脚夫们边吃着干粮,边聊着这一路上的见闻,脸上是非常轻松的神情。负责护卫的三百多名护卫也是席地而坐,吃着干粮,聊着天,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没有多少戒备心。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突然杀声大起,随即便见无数凶恶大汉骑着马,挥舞着兵刃,怪叫着从四面围拢过来。

所有人见状,不禁大骇,随即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一团。马贼们纵马围着脚夫护卫们怪叫奔驰着,被围在间的脚夫们人人被吓的面色惨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马贼。每一个人都在心默默地祈祷着,祈祷这些马贼只将货物抢了就好了。

而三百多名护卫则手持兵刃站在最外围,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已经吓破了胆,之所以还拿着兵刃护在最外围,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

“放下武器,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一个显然是头目的马贼排众而出,对那几百个护卫扬声道。

众护卫相互看了一眼,人人都清楚面对目前的情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侥幸的可能。犹豫了片刻,然后不知是谁先放下了兵器,随即所有的护卫都放下了兵器。在放下兵器的那一刻,他们的心情非常复杂,既耻辱又有一种解脱感。

“这位头领,希望你说话算数。”护卫头领走上前,朝那个马贼头目说道。

马贼头目却扬声道:“都给我跪下。”

护卫头领感到被羞辱了,但此时他还能怎么样呢!怕死,那么就接受耻辱吧!

众脚夫护卫面面相觑,很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挣扎的神色,但最后所有人还是跪下了。

那头目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众马贼也大笑起来,显得那么的嚣张得意。

就在这时,一个喽罗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向那个头目禀报道:“头魁,刚才有人搬运货物时不甚将一口箱子打翻,里面装的不是货物,而是石头!”原来这个羞辱众人的马贼头目就是头魁。

“什么?!”头魁闻言大惊,脑顿时乱作一团,一时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头魁喝道。

众马贼闻言,立刻开始检查各辆马车。

原本应该装丝绸的箱子被打开,里面哪里有丝绸,只有破布。

原本应该装粮食的麻袋被划破,里面哪有粮食,只有砂石。

………

头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心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好了,不要再查看了。所有人立刻上马,离开这里。”头魁突然喝道。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雷鸣声骤起,头魁脸色顿时大变,身经百战的他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

“有埋伏!所有人随我向西边突围!”

头魁的话音刚落,四周杀气腾腾的骑兵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当头飘扬着一面大旗,上面赫然是‘征北’二字。杀!!那些骑兵咆哮着,如同怒涛般涌卷而来。

马贼们慌忙应战,猝不及防的他们哪里是彪悍的征北军的对手,顿时被杀得尸横遍野节节败退。

不过,这头魁马贼的战斗力确实强悍,竟然没有在突然的骑兵冲锋被分割开来。

头魁率领众马贼边战边退,渐渐地往山谷西边的出口退去。

征北军一员将领一马当先,刀光起处,没有马贼是他一合之将。在他的率领下,众骑兵狂突猛进,马贼被杀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头魁注意到了那员将领,当即指着那员将领对身边的独眼龙道:“独眼龙,看到那员将领了吗?”

独眼龙顺着头魁指的方向看去,单目一亮,露出兴奋之色,立刻点了点头。

“去,杀了他。”

“是!头魁你就看我如何取他的首级吧!”独眼龙应道,随即策马直奔那员将领而去。

独眼龙策马拦住那员征北军大将,喝道:“来将通报姓名,我不斩无名之将。”

那员征北军将领面露不屑之色,回应道:“记住了,你爷爷是臧霸。”说着,便举刀策马直取独眼龙。

独眼龙举枪迎战,双方斗了三十个回合,最终独眼龙不敌,被臧霸一刀斩作两段。这独眼龙在马贼是最强悍的,如今却被对方斩于马下,众马贼不禁大骇,头魁更是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在他的想法,对方就是再厉害也就最多能和独怜龙旗鼓相当罢了,却不想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其实这也怪不得头魁,说难听点,头魁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罢了,他哪里见过真正的无双勇将是什么样的。

独眼龙被杀,马贼士气受到重挫,许多人无心恋战,只顾一味地逃命。

征北军却受此激励,士气大振,众将士攻击得更猛了。

马贼一路西逃,征北军一路追杀,沿途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眼看已经到达山口了,众马贼的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神情,马贼们相信,只要冲出这个谷口,他们就能脱险了。然而就在众马贼兴高采烈地往谷口奔去之时,突然一蓬箭雨从两旁的山崖上倾泻而下,冲在最前面的近百名马贼顿时被射成了马蜂窝。

第102章单骑截军(上)

头魁不禁大骇,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数千征北军骑兵已经从西边的谷口冲了进来,杀声如雷奔腾如虎地直朝自己一方冲杀过来。

原来,在事前布置时,沮授就已经料到头魁会在遭到攻击时往西边逃窜,因此一早就在西边的谷口做了布置。果不其然,头魁在遭到攻击后,真的往西边逃去。

数千铁骑猛地冲入马贼的队伍,原本还能勉强聚集在一起的马贼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随后,正在后面衔尾追杀的数万征北军主力趁机猛冲,顿时将马贼杀得溃不成军。

就在杏林谷之战打得如火如荼之时,正率领一万骑在谷外负责接应的赵云突然收到探马急报,说有一支四万人的南匈奴骑兵正往杏林谷而来,此时距离杏林谷只有十里地了。赵云不禁大惊,这四万南匈奴骑兵突然出现在这,绝非善意。

“是哪个王的军队?”一旁的沮授急声问道。

“应该是休图王。”

“那便没有疑问了。这休图王一定也打算来劫商队,可恨我之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沮授非常懊恼地说道。

“沮授先生不必自责,哪有人能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到。沮授先生能针对头魁马贼将所有的事情布置地如此精确已经非常难得了!至于休图王的人马,就交给我来对付吧!”赵云毅然道。

在杏林谷东北差不多十里处,四万南匈奴休图王骑兵正朝杏林谷方向缓缓前进。领头的赫然是休图王的儿子,土浑,在土浑身边簇拥着十七员战将,这些就是土浑麾下有名的十七员悍将。

“土浑大人,咱们是不是加快些度?”一名部将谏言道。

土浑却道:“不用担心,车队有物质拖累走得很慢,他们是跑不掉的。”

部将双眉微微一皱,犹豫片刻后又说道:“土浑大人,我不是担心车队跑掉,而是担心,万一征北军发现了咱们的意图,会派兵截击,到时可就节外生枝了。”

土浑立刻露出一个极度轻蔑的神情,自负地说道:“汉人最好敢来,本王子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匈奴第一勇士的厉害!”

“王子英勇,就如同天上的苍鹰,那些如麻雀乌鸦般的汉人岂能与王子相提并论!”土浑身旁一个神情萎缩的将领连忙奉承道。土浑听在耳,觉得非常受用,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先前谏言的那名部将厌恶地看了那个马屁精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别的汉人或许不值一提,但却绝不能小视了这征北军。土浑大人难道忘了一年前是谁将乌丸蹋顿灭掉的吗?当日乌丸蹋顿拥铁骑十几万在渔阳起事,北平太守公孙瓒、幽州牧刘虞皆畏惧其兵锋而不敢进剿。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汉廷要剿灭乌丸就只有依靠咱们匈奴,却不料这征北将军竟然敢独立率十万汉军入草原与乌丸交锋,更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十万征北军经历数月血战,竟然剿灭了蹋顿,最后逼得乌丸单于楼班不得不投靠鲜卑人。土浑大人,你难道认为这样的敌人会是羊羔,能任由我们手到擒来吗?”(蹋顿是乌丸王,楼班才是乌丸单于,两人都是前乌丸单于丘力居的儿子)

土浑皱着眉头,神情显得颇为不悦。一旁的那个马屁精见状,立刻喝问道:“古力,你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究竟有何居心?”

那个叫古力的匈奴将军当即把眼一横,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彦涂,你如此蛊惑大人才是真正的居心不良!”

“好了!都给我闭嘴!”土浑突然出言制止了两个部下的争吵。土浑有些烦躁,原本很好的心情现在变得很不爽了。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几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策马走着。

匈奴大军又向前走了大约两里地时,全匈奴将士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在前方不远的缓坡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此人头戴赤缨银盔,身裹银甲,肩挂银白披风,脚跨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骏马,手提一杆亮银枪,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拦休图王子土浑大人的路!难道不怕死吗!”先前那个马屁精扬声喝问道。

“我乃征北将军麾下大将赵子龙。你们未得朝廷号令,便擅自离开驻地,可知有罪?”原来这单枪匹马拦住匈奴大军的竟然是赵云。

“什么狗屁朝廷,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得着!”土浑打马上前几步,非常吊地叫嚣道。

“大胆!叛逆者,死!”赵云冷喝道,随即突然催动战马急驰下坡,竟然单枪匹马朝匈奴军军阵冲去。

土浑见状,露出一丝冷笑,当即下令道:“彦涂,去,杀了这个嚣张的汉人。”

“是。”那个叫彦涂的部将大声接令,随即便一脸兴奋地打马迎了上去。数万匈奴将士立刻大喊起来,他们这是在为自己的将军助威。

彦涂就是之前拍马屁的那个马屁精。土浑麾下悍将有一十七员,之所以派这个家伙首先迎战,其实是土浑想要提拔这个彦涂,在任何战争,首先斩将的功劳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头功。

赵云见对方军阵驰出一将,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战马奔腾如风,双方很快便相遇了。那彦涂高举大刀吼叫着重劈而下,闪耀的刀光眼看已经将赵云笼罩在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这一片耀目的刀光之,突然仿佛闪过一道闪电。

匈奴军将士顿时爆发出惊天般的欢呼声,土浑也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原来,他们以为那个彦涂已经获胜了。

然而就在匈奴军众将士欢呼之时,彦涂却身子一歪,从马上栽了下去。众匈奴军将士不禁一愣,欢呼声随即嘎然而止。

赵云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甩了甩枪刃上的鲜血,然后赵云以枪指着匈奴军将士喝道:“还有谁敢出战!”杀气磅礴,不禁让人望而生畏。

土浑见状,立刻火气上涌,当即便要亲自应战。

就在这时,那个叫古力的部将拉住了土浑。“土浑大人,先让我等应战。”

土浑看了古力一眼,稍作思忖,便点了点头道:“也好。”

这时,一名部将打马上来,向土浑请战道:“土浑大人,请让我斩了此将,为彦涂报仇。”

土浑一看,原来是彦涂的弟弟,彦巨,于是点头道:“好!就由彦巨将军应战,不过这一次你可要小心,勿要再像你哥哥那样大意失手了。”听土浑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认为,彦涂刚才被杀不是因为实力不济,而是因为大意的缘故。

彦巨得到土浑的许可后,当即策马出阵,来到赵云马前十余步处,以弯刀指着赵云叫嚣道:“你杀了我哥哥,我要割下你的头颅祭奠他。”语还未落,便挥舞着弯刀朝赵云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叫着,面孔显得非常狰狞残忍。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敌将,赵云却好整以暇。赵云并没有催动战马,就这么持枪立在那里。

眨眼间,敌骑便冲到眼前。那彦巨高举弯刀正准备朝赵云的头颅劈下,就在这时,赵云突然动了,原本斜执在右手银枪幻出虚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度一转,随即电射般朝那彦巨的胸口戳去。

彦巨哪里反应得过来,手弯刀才举过头顶,就感到胸口一凉,随即感到整个人仿佛撞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顿。彦巨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发现,自己竟然被挑在了对方的长枪之上。

土浑和匈奴军众将士见状,不禁大骇,对方又是一招结果了己方的一员悍将!如果说第一次因为大意的话,那么这第二次呢?难道又是己方的将领大意了!己方的将领又不是猪,怎么可能次次大意!

到此刻,土浑和匈奴军将士才意识到,这个单枪匹马拦住大军的汉将绝对是极厉害的对手。

土浑盯着前面那个汉将,双目之仿佛都要喷出火来了。

“好个汉人将军!我倒要领教领教,看你究竟有多厉害!”土浑大喝道,随即策马冲出了军阵。

古力见状大惊,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在这匈奴军的所有将领,古力是最冷静的一个,他感觉到那个汉人将军的武力之强,根本就不是土浑能够对付的!

土浑挥舞着狼牙棒朝赵云冲了过来,片刻后,双方便交手了。

只见双方催马来回奔驰,赵云舞动银枪如银龙,土浑舞动狼牙棒如一片乌云。每一次双方战马交错冲过,便会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却给人以两军对垒的惨烈感觉。

匈奴军将士看得热血沸腾,纷纷情不自禁地高举兵器大喊起来。

赵云同土浑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交手五个回合,不分胜负。不得不说,这土浑当真不愧为休图王麾下的第一勇将,能和赵云交手五个回合不分胜负已经很不简单了。

众匈奴军将士喊得越来越大声,到最后,声音大得简直能将天都捅透了!所有人的心神已经完全被这场龙争虎斗给吸引住了,不过有一个人却仍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这个人就是那个叫古力的将军。

第103章单骑截军(下)

赵云越打越兴奋,他出道这几年来,除了张飞等同僚大将外,从来就没碰到过一个像样的对手,而同张飞等人只能是切磋,并不能打得尽兴,因此,赵云时常渴望能碰到一个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今天,这样一个对手似乎终于出现了。

银枪在赵云手就仿佛一条有生命的银龙般,龙吼连连,威势赫赫。土浑越打越心惊,他恍然间感到,仿佛面前真的有一条银龙在向自己怒吼进攻。

刚开始时,土浑还能应付赵云的攻击,但随着赵云将本领展开,在赵云那水银泻地般的攻击之下,土浑渐渐地左支右绌,应对乏力了。

终于,在双方交手第十回合时,土浑的狼牙棒被赵云猛地一抖枪杆挑开,随即土浑惊恐地发现,对方的银枪正幻成一道虚影乘势直戳过来。

土浑不禁亡魂皆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土浑丢下狼牙棒猛地一沉腰。随即只见血光一闪,原来土浑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左肩却被赵云的长枪给洞穿了。

土浑此时再无争锋的念头了,当即捂着伤口调转马头惊恐万分地往己方的军阵逃去。

赵云哪里肯放过他,当即策马撵在土浑身后数步处。

眼看赵云就要将土浑刺落下马了,然而就在这时,匈奴军的军阵冲出十几员悍将,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赵云。

赵云被十几员悍将围在间,形势似乎对赵云非常不利,但赵云英俊的脸孔上却没有半点惊惶的神色,只有一个真正军人所特有的坚毅和冷静。

银龙独翻万重雪,千军万马皆土狗。

十几员悍将围住赵云,如风车般转了起来。

各样兵器如天罗地般不停地往赵云身上招呼。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谁能抵挡的住,但,赵云却做到了。

只见赵云将一杆银枪舞成了一团旋风,凡是进入旋风范围的兵器,全都被一股大力给扯到一边。但是对方的进攻虽然都被赵云挡下了,但赵云却很难有机会还击,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赵云基本上只能被动防御。

酣战良久,双方相持不下。

数万匈奴将士注视着这场激烈的战斗,却没有人出声,显得非常安静。所有人的脸上都很紧张,每一个人都不禁在心祈祷着,祈祷那员汉将快点被杀死。

已经退回本阵的土浑望着不远处的激斗景象,心惊骇莫名。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麾下十几员悍将一齐出手,竟然急切间都无法战胜那个叫赵子龙的汉将。

其实土浑现在吃惊还早了,更让他吃惊的事还在后面呢。

赵云同十几员悍将交战三十多回合,仍然不分上下。围住赵云的十几员悍将,有几人不禁有些懈怠起来。其实这是人之常情,一旦形成了习惯之后,就难免会心生懈怠。

围住赵云的战圈在不知不觉变得不怎么严密了。赵云瞅准机会,猛地大喝一声,手银枪幻成数十条银芒,往一角猛突而去。赵云突进的方向正是战圈的薄弱之处。

只见银光涌动,几乎同时响起了一阵密如急雨的金铁撞击之声。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两名匈奴悍将竟然飞了起来,原来他俩是被赵云给挑杀的。再往阵看时,赵云已经冲出了战圈。

赵云一冲出战圈,并没有选择逃走,反而大喝一声,直朝那马脚已乱的十几员匈奴悍将杀去。

当头的两名匈奴悍将反应不及,被赵云横扫一枪、直挺一枪分别结果了性命。

又斩了对方两员战将,赵云胸战意更甚,大吼一声,一杆银枪舞动一片银光继续冲上。气势赫赫,犹如神将下凡。

剩下的悍将不禁心生惧意,但面对虎跃而来的赵云,他们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眨眼间,双方便混战起来。此时,已经心生怯意的匈奴悍将们打得毫无章法,相互之间不像刚才那样能密切的配合,有时反而还相互掣肘。

赵云抓住机会一阵急攻,只一呼吸的功夫,便又有三员悍将被赵云挑落下马。

赵云面对十五员悍将的围攻,不仅未损分毫,反而连斩七员悍将,如此勇武让所有匈奴人震骇莫名。正在观战的土浑和数万匈奴军将士此时心的惊骇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人人都是一副看到了魔鬼般的神情,土浑更是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他还是人吗?!”

剩余的八员悍将虽然心又惊又惧,但并没有选择逃跑。他们这么多员悍将一齐出战,不仅不能战下对方,反而己方损失惨重,这让他们这些骄傲的自比为苍鹰的匈奴人在惊惧的同时,又感到被羞辱的愤怒。剩下的八员悍将均在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斩了这员可怕的汉将,否则,自己还有何面目回去见族人。

人同此心,八员悍将嚎叫着一拥而上,气势倒也庞大摄人,但他们此时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八个人虽然奋勇争先,但相互之间并未形成配合。

赵云目光一凝,剑眉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奋。只见他大吼一声,挥动长枪,催动战马,如一阵风似的迎了上去。

眨眼之间,双方交错而过。赵云从那八员汉将间穿过,金铁撞击之声骤响骤歇。在这个过程,又有三员悍将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剩下的五员悍将见状,心的战意终于被惧意完全取代,他们不禁感到,面前的这个汉将,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战胜的,他不是人!他是神!是战神!

五员悍将不敢再同赵云对抗,连忙调转马头奔回阵去。赵云并没有追击,单骑持枪立在匈奴军阵前大约一百米的地方,虽然面对数万匈奴军将士,但却显得非常神态自若。

“土浑大人,这个叫赵子龙的汉将太可怕了!我们十五人一起战他,竟然被他连杀十人!”说话的是古力,他也是刚才出战的十五员悍将的一个,此时,古力的脸上溢满了惊惧之意。

土浑瞪着前面单枪匹马的赵云,眼神之,是既恐惧又愤怒。

“土浑大人,现在怎么办?”逃回来的一员将领问道。

“还能怎么办!我们四万大军总不能被他一个人吓跑吧!传令前锋五千,立刻冲锋,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挡得住我千军万马!”土浑厉声喝道。

随即,匈奴军军阵动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队从大阵剥离出来,不停地加,向赵云汹涌而去。

见此情形,赵云紧皱剑眉,心不禁想到:‘张彪他们怎么还没准备好?’

就在赵云心升起这个念头时,突然两声响箭几乎同时在匈奴军阵的左右两边升起。赵云顿时露出喜色。

面对汹涌而来的匈奴骑兵,赵云大喝一声,催动战马,夷然不惧地迎了上去。几乎就在此同时,两支汉军骑兵突然从匈奴军阵的左右两边涌出,杀声震天、气势如虹地直朝土浑的本阵杀去。

匈奴军将士见状,大惊失色,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埋伏了这么多汉军骑兵。

匈奴军连忙分头应战,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来不及启动战马,汉军骑兵就已经如潮水般撞进了匈奴军的军阵之。匈奴军顿时人仰马翻,眨眼间便被杀倒了一大片,就好像洪水涌入稻田的景象一样。

“土浑大人,我们埋伏了!赶紧撤吧!”古力急声道。

土浑很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己会败,但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景象却发现,他的将士们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正在节节败退。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撤退保全实力之外,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

“土浑大人……?”古力又道,看着越来越近的汉军骑兵的身影,古力的神色更焦急了。

土浑无可奈何,只得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古力见状,连忙让人护着土浑向东边逃去,随土浑一起退走的还有近两万土浑的本军。而古力却留了下来,他必须留下来断后。

汉军骑兵高喊着,一往无前地冲锋,已经混乱的匈奴军根本无法抵挡,被杀得尸横遍野,四下奔逃。

整个战场显得有些混乱,一万汉军骑兵分成十几路在四处冲杀,已经没了斗志的匈奴骑兵则四处逃窜。往往聚集成一大团的数千匈奴骑兵,被一支不足千人的汉军骑兵一冲就完全崩溃了。

其实匈奴骑兵并不是这么差劲的,主要是因为之前被赵云的一番表现给夺了士气,然后又因为骤然遭到突袭,心更加慌乱。由于以上两个原因的综合作用,匈奴军根本就无心恋战,因此在数量还逊于自己的汉军铁骑的冲击下,匈奴军很快便崩溃了。

不过在全场奔逃的匈奴军间,有一个人却是例外,这个人就是那个叫古力的匈奴悍将。

只见他呼喝连连,弯刀起处,不时的有汉军骑兵被他斩落下马。

这时,赵云正挥舞着银枪在战阵左冲右突,凡是近身的匈奴军将士无一例外地全被一击夺命。赵云注意到了在混战的人群,有一个匈奴将军表现的非常抢眼,于是一引马头直奔那匈奴将军而去。

银枪连环刺出,将当路的十几名匈奴军骑兵连续刺落下马,然后奔到那匈奴将军身前十步处立定。“匈奴将军通报姓名!”赵云横枪立马喝道,语气透着些敬意。虽然双方是敌对立场,但勇士却是值得尊敬的。

第104章银龙天将

匈奴将军调转马头对着赵云,见是那个天神般的汉将,匈奴将军不禁神色一暗,但立刻回应道:“我乃土浑大人麾下大将,古力。”一说完,便催动战马,竟然朝赵云冲了过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悲壮的气势。

赵云身边的几十名汉军骑兵当即便要迎上,但却被赵云拦住了。

赵云一声呼喝,策马驰出。两骑对冲,十几米的距离转眼即逝。

“杀!!”古力大吼着奋起全身力气一刀斩去。赵云迅疾一荡长枪,将对方的弯刀荡了开去,然后在两骑交错而过的一瞬间,赵云左手抓出,竟然将对方擒了过来。

整个战事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此战,赵云凭借勇武和胆气,再加上沮授的谋略,以一万骑兵击溃了土浑的四万匈奴精锐。其,不得不提的是,赵云单枪匹马阵斩匈奴十二员悍将,并将号称南匈奴第一勇士的土浑击伤,之后又生擒悍将古力,可谓勇武无敌。

此战过后,赵云的名字在这片草原之上升起,草原民族送给了他一个称号,“银龙天将”。

杏林谷一战,征北军五万苍狼营铁骑在赵云、臧霸的率领下全歼肆虐五原一带数年之久的头魁马贼,匪首头魁被臧霸阵斩,其下近三万马贼,被斩杀一万二千余人,被俘一万五千人,另有近千人逃脱,不过这侥幸逃脱的千余人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

此战除了消灭了头魁马贼,赵云还在杏林谷以东的草原上,以一万骑击溃南匈奴休图王麾下四万精锐,共斩杀四千余匈奴骑兵,俘虏万余人,号称南匈奴第一勇士的土浑率领残兵仓皇而逃。

此战战果之辉煌,可以说仅次于之前十万征北军平定乌丸之战。

不过汉军为了赢得这场胜利,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近三千苍狼营铁骑阵亡,另有两千人受伤。赵云和臧霸按照征北军的传统,将阵亡的将士火化,然后将骨灰用罐子盛放好,准备选个时间将这些阵亡壮士的遗骨运回并州。

在并州,陈楚正督促部下修筑一座高塔似建筑,这座建筑并不是给陈楚自己享用的,而是所有阵亡壮士灵魂安息的地方。刚开始要修这座建筑时,许多不明就里的部下都反对,他们以为这是陈楚要为自己修宫殿,他们说:天下未定,岂可贪图安逸?不过,当他们得知这座雄伟建筑物的用途后,不仅不再反对,反而全力支持,更有甚者还留下了眼泪,看着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武将流泪,那景象似乎有些滑稽,其实,也难怪他们如此激动,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能像陈楚这样重视征战沙场的壮士。陈楚此举在不经意间更加将征北军凝聚在一起了。

赵云、臧霸、沮授率领得胜之师,押着数万俘虏回到了五原城。

早已得到消息的官员百姓们早已在翘首以待了。当征北军押着俘虏出现在视野之时,每一个人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每一个人都在向前拥挤着,想要亲眼看一看英雄的英姿。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当征北军来到城门口时,现场顿时爆出惊天般的欢呼声。

“将军,老朽代全城百姓向你磕头了!”心情激动的五原太守王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赵云跪了下去。

他的行为就像是在湖投下了一块大石,影响像波纹般迅扩散。

周围的百姓见状,立刻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赵云虽然可以单枪匹马在千军万马面不改色。但面对眼前的情景,赵云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赵云连忙将王岳扶了起来,然后对周围的百姓扬声道:“乡亲们都起来吧!”

“将军,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一个年迈的百姓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道,其他百姓随即附和,一时间,‘恩人’的呼唤声响成一片。也难怪这些百姓如此激动,这些年,头魁马贼可将他们害得惨了,征北军灭掉了这伙马贼,不仅是为他们报了仇,更让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影一扫而空,有征北军在,他们以后不用再怕任何马贼了!

看着满脸洋溢着感激之情的百姓们,赵云的心情也很激动,同时又有些感慨,只感到一直以来的奋斗是值得的。

“乡亲们,我不是你们的恩公,你们的恩公是征北军,是征北大将军!我只是征北将军麾下的一员战将!”赵云扬声道,语气透着谦逊之意。站在赵云身后的沮授闻言,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有勇有谋,又胜而不骄、不贪图虚名,赵云绝对是个大将之才。沮授不禁想起当初自己还竭力反对认命当时还毫无名气的赵云做主将,现在想来,沮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主公实在是有识人之明,他哪里知道,陈楚之所以敢如此重用年轻的赵云,是因为他曾经在后世得到的经验。

“大将军和将军都是我们的恩人!”百姓们如此说道。

赵云一行人好不容易才从热情的百姓间穿过,回到太守府。一路上,百姓们的热情既让赵云等倍感欣慰,同时又让他们感到苦恼,特别是赵云,赵云长得帅,再加上又是如此英雄人物,因此,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怀春少女的秋波朝赵云投来,赵云最怕的就是女子的那种异样的眼神,当赵云走到太守府时,赵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即便是在千军万马之,他也没这么紧张过。

当赵云等来到太守府前时,只见太守府内正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景象。

“王大人,这是……?”赵云微感诧异地问道。

王岳显得兴致很高,只见他哈哈一笑,说道:“赵将军灭掉头魁马贼,又大破妄图趁火打劫的休图王部。此实在是大喜事啊!我已在太守府内摆下酒宴,专为诸位庆功!”

赵云本来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但看见王岳一副盛意拳拳兴致勃勃的样子,赵云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于是便同众人一道联袂进了太守府。

当天晚上,主宾尽欢。

另一边。休图王的儿子土浑打了败仗,率领两万残兵一路逃回了休图王驻地。

休图王本来正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自己的儿子满载而归,却不想竟然看到自己的儿子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

土浑一回到王帐,便跪在休图王面前,一脸羞愧地说道:“父王,我失败了!”

此时,休图王面色铁青,那副样子仿佛要择人而嗜。

沉默了半晌,休图王才语气阴沉的说道:“你真有本事啊!率领我休图部四万精锐,竟然会铩羽而回!”

土浑闻言,不禁更加惭愧,于是将头颅垂得更低了。此时,土浑正身负重伤,但他却不敢下去治疗。

休图王此时才注意到了土浑身上的伤势,不禁心头一震,急声问道:“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据我所知,在这片草原上除了鲜卑人有两位勇士能伤你之外,根本就没人伤得了你!难道竟然是鲜卑人下的手?!”

土浑猛地抬起头回答道:“不,父亲,不是鲜卑人,是一名汉人将军。儿子愧为匈奴第一勇士,却远不是他的对手,儿子与他交手还不到十招,便被他击伤败下阵来。”说这番话时,土浑虽然感到羞愧,但眼神却有浓浓的敬佩之色,土浑平时虽然嚣张,但却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他最佩服的就是铁骨铮铮的勇士,所以,他虽然败给了赵云,但在内心却非常的崇拜佩服赵云。

休图王猛然一惊,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天下罕有的猛将,他也一直为此而自豪,却不想竟然会败在一员汉人将军的手上,而且没在对方手上撑过十招。休图王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更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勇,能在十招之内击败自己这个勇冠匈奴的儿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休图王难以置信地问道。

土浑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父亲,这样的事情难道很光彩吗?我怎么可能说谎!”

休图王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又问道:“那个汉人将军叫什么名字?”

“赵子龙。”说出这三个字,土浑的脸上不禁露出复杂的神情。

休图王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即露出一脸狠戾之色狠狠地发誓道:“我总有一天要将这个赵子龙碎尸万段!”

“父亲,只怕我们没这个本事。”土浑苦笑着说道。

休图王眉头一皱,怒声道:“怎么,难道你败了一次就没胆气了吗?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麾下众悍将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吗?”

“父亲,你知道我的身边为什么只有这四员悍将了吗?”土浑指着身后正跪着的四员悍将问道。

休图王听到这话才发现,土浑的身后真的只有四员悍将,其他的都哪里去了呢?休图王的心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土浑露出回忆之色继续说道:“当时,那员汉将连斩彦涂、彦巨两员挑战的将领,然后又击败了我,随即我麾下十五员悍将一拥而上,但不仅无法战败他,反而被他连斩我十员悍将!”说到这,土浑不禁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心升起一种不堪回首的情绪。

第105章娇羞樊娟

随即睁开眼睛,又道:“父亲,这个叫赵子龙的汉将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可能,儿子不愿意再同他交手!”

土浑说完后,大帐内变得诡异般的安静。除了土浑和麾下四将外,包括休图王在内的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片煞白。按照土浑的叙述,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会有这么厉害!

这难道还是人吗?!这是包括休图王在内的所有人此刻的心声。

好半晌后,休图王叹了口气,看了正跪在地上血污满身的土浑一眼,然后语气和缓地说道:“你受的伤很重,赶紧下去治疗吧。”

“是,儿子告退。”土浑恭恭敬敬地朝休图王行了一个礼,然后退了出去。土浑身后的四员悍将也跟着朝休图王行过礼后退了出去。

“大王,现在羌渠有强悍的征北军帮助,我们危在旦夕啊!”等土浑退下后,休图王身边的一个老者紧皱眉头焦急地对休图王说道。

休图王沉默了好半晌,然后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看来,只有同鲜卑人合作了!”

当征北军在北方大捷的消息传回并州,征北军上下顿时一片欢腾。由于此战,赵云的名号在征北军响亮起来,人们提起赵云的名字时,已经将他同张飞、张辽、吕布三将相提并论了,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张飞、张辽、吕布、还有赵云是征北将军麾下最骁勇善战的大将。

在并州城外有一个赵家村,这个赵家村原本叫樊家村,本来在洛阳城郊,之前随征北军一道从洛阳迁到了并州,

这个赵家村跟赵云有非常不浅的关系,就是当初赵云舍命相救的那个村庄,赵家村的百姓为了感激赵云的相救大恩,因此就将村子的名字改成了赵家村。

当赵云在北方立下赫赫战功的消息传到赵家村,全村上下张灯结彩,彷佛过年般喜气。

在全村百姓,最开心的就要数樊娟了,自己的心上人是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怎能不让她发自内心地激动和欣喜。

全村百姓都明白樊娟的心思,潜意识也都将樊娟当成了赵云的妻子,因此,在此时此刻,大家都纷纷到樊娟这来祝贺。

在大家由衷的祝贺声,樊娟的心情是既羞且喜,同时又有些惆怅,她对赵云的心思自然毋庸置疑,但赵云对她呢?赵云从来都没有表露过什么,樊娟的心时常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当大家聚集在樊娟的院子外欢歌笑语之时,作为主角之一的樊娟却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美丽的双眸望向夜空,整个人彷佛在发呆。

“小娟,又在想恩公了吗?”村的长者樊大爷走过来,一脸慈祥地问道。这个樊大爷就是赵家村的村长。

樊娟一震回过神来,俏脸顿时一红,连忙垂下臻首掩饰道:“没,没有。”

樊大爷呵呵一笑,“小娟,你不用瞒我什么,你的心思全村上下谁不知道啊。”

樊娟的脸颊更红了,臻首也垂得更低了。

樊大爷慈祥地看着樊娟,眼神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舐犊之情。樊娟从小就父母双亡,是樊大爷一手将她拉扯大的,所以两人的感情跟父女没有什么区别。

“小娟,等恩公回来后,我便向他提此事,你说好不好?”樊大爷微笑着问道。

樊娟的芳心顿时砰砰直跳起来,一双柔荑不停地绞着衣角,没有回答。

“小娟,你倒是说话啊!难道说你不同意吗?”樊大爷的语气颇有些调侃的味道。

樊娟猛地抬起头说道:“不,没有……”樊娟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当她看到樊大爷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时,顿时羞意难挡又垂下头去,“我,我愿意的。”樊娟声如蚊蚋地说道。

樊大爷哈哈一笑,“好,既然小娟同意了,那么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樊娟死死地垂着头,显得羞意难挡。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村民突然朝两人跑了过来,神情很有些兴奋的味道。

“村长,村长……”年轻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猴急什么!慢慢说。”樊大爷没好气地笑骂道。

年轻人咽了咽口水,缓了口气,然后兴奋地说道:“主公,主公来了!”

樊大爷一震,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主公,主公和夫人到我们村子来了!”

樊大爷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惊喜的神色顿时浮上脸颊,“主公现在在哪?”樊大爷急声问道。

“已经进了村子了,我是赶紧回来通知大家的。”

“快,大家快随我出去迎接主公。”樊大爷立刻扬声道。

全村百姓先是一愣,然后惊喜的神色立刻浮上每个人的脸庞,随即众人在樊大爷的带领下一起出去,准备迎接主公,也就是陈楚。

这天,陈楚正好闲来无事,又因为赵云而想到了这个赵家村,于是便带着蕊儿和貂蝉往赵家村来了。典韦一如既往地带着数百名铁卫护在周围。

当陈楚一行人来到樊娟家的院外时,一百多名村民正跪在地上。当他们看到陈楚时,立刻一齐拜道:“草民拜见主公。”

“大家都起来吧,这不是正式场合,不必多礼。”陈楚微笑道。众村民闻言,随即站了起来,不过看向陈楚的眼神仍然显得敬畏交加。

这时,做为村长的樊大爷恭恭敬敬地来到陈楚跟前,说道:“主公驾临,使蔽村蓬荜生辉!”

陈楚微笑道:“老人家,不用如此拘谨,我现在不是你们的主公,而是你们的朋友。”

听到这话,樊大爷和众村民顿时激动起来,樊大爷颤抖着嘴唇,双眼微红,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在这个年代,下位者是很容易因为上位者的善意而激动感动的。

陈楚看了一眼众村民身后的院子,然后半开玩笑地对樊大爷道:“难道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樊大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主公请!”院子外的百姓随即给陈楚让开了一条路。

陈楚微微一笑,拉着樊大爷的手一起走进了院子。蕊儿和貂蝉紧随其后,然后就是雄壮骇人的典韦,至于其他的铁卫则留在了院外,毕竟这院子不大,如果这几百名铁卫一起进去,只怕会将这院子给撑破。

村民们随后跟了进去,却不敢太靠近陈楚等,只是簇拥在周围,一脸激动而又好奇地注视着他们的主公和主公的两位艳丽无方的夫人(在这些百姓的心,自然而然地将貂蝉和张蕊都算作是陈楚的夫人了),当然还有那个雄壮到让人望之心颤的光头将军。几个孩子看到形貌雄壮骇人的典韦,心害怕,不禁纷纷躲到父母的身后,不过仍然探出小脑袋,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让人害怕的光头叔叔。站在陈楚身旁的典韦看到有几个孩子偷偷地打量自己,于是朝他们露出一个微笑,令典韦没想到的是,几个孩子看到他的笑容,竟然吓得倏地一下全缩到父母的身后去了。典韦不禁摸了摸脸庞,心有些自怨自艾:自己虽然长得丑,但却很善良啊!

陈楚让樊大爷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后同樊大爷亲切地交谈起来,其实基本上就是陈楚问,樊大爷答。陈楚问的许多问题都是与百姓息息相关的,陈楚这一次跑到赵家村来,并不单单只是随便转转,他也想藉此了解一下民情。

当陈楚同樊大爷交谈之时,蕊儿和貂蝉则坐在樊娟身边,拉着樊娟的手,低声细语地说着话。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致使樊娟的脸颊一直都是红彤彤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可爱的粉嘟嘟的小女孩来到蕊儿三人的旁边,眨着可爱的大眼睛打量着面前三个漂亮的大姐姐。

正同樊娟说话的蕊儿注意到了这几个孩子,顿时双眼一亮,当即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几个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女孩身上。

蕊儿看向这几个小女孩的眼神,就仿佛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似的。

蕊儿舍下貂蝉和樊娟,逗弄起这几个小女孩来。这几个小女孩非常乖巧,伸出粉嘟嘟的小手,踮着脚抓着蕊儿的衣角,“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听。蕊儿乐得不得了,摸摸这个,又掐掐那个,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在旁边的村民间,有几对夫妇看到这情景,不禁松了口气。原来,他们是那几个小女孩的父母,一时没留意,他们的小孩便跑到了蕊儿她们那里,他们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触怒主公和主公的夫人,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却出现了主公夫人同他们的孩子嬉戏的一幕。

看到这一幕,村民们纷纷露出由衷的微笑。

正在同樊大爷说话的陈楚注意到了正同孩子们嬉戏的蕊儿,那副轻松欢快的景象让陈楚也受到了感染,在这一刻,陈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

看到蕊儿那么喜欢孩子,陈楚不禁在心想:既然蕊儿这么喜欢孩子,看来自己得努力了!说起来,自己的定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啊!身边有这么几个情深意重的绝色美女,自己却硬是没有真正地动过她们!不行!找个合适的时间,一定要把蕊儿吃了!

想到这,陈楚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第106章鲜卑动向

陈楚又将目光移到一旁正静静地坐着、微笑着看着蕊儿嬉戏的貂蝉身上。陈楚不禁双目一亮,貂蝉当真是风华绝代啊!特别是在此时月亮的衬托之下,貂蝉就仿佛月宫的嫦娥一般。

恰在此时,貂蝉的目光也向陈楚望了过来,在这一瞬间,陈楚感到自己就彷佛被电了一下似的。

貂蝉看到陈楚正看着自己,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略显惊慌地赶紧垂下臻首。

虽然隔了点距离,但陈楚仍能看到貂蝉的脸颊上已经升起了红晕。

陈楚的心不禁砰砰跳了起来,他有一种彷佛偷情的感觉。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陈楚明白貂蝉已经不再是前世历史的那个貂蝉了,她对自己可谓情深意重,用情之深让陈楚不禁心颤。

但在陈楚的心却有一个疙瘩,那就是吕布。根据前世的记忆,陈楚下意识地感到吕布跟貂蝉才是天作之合,认为貂蝉此时对自己的感情只是盲目的和一时的情不自禁,认为貂蝉迟早会和吕布走在一起。

虽然陈楚对貂蝉很有些想法,但他更愿意撮合貂蝉和吕布,为后世留下一段英雄美女的传说。不过,陈楚绝不会将貂蝉当成一件货物送给吕布,他会给貂蝉机会,让她自己选择,如果貂蝉最终选择了吕布,那么陈楚就会为他俩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相反,如果貂蝉矢志不渝地将芳心系在自己的身上,那么陈楚也绝不会为了笼络部下,而牺牲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

在这些天里,陈楚有意制造机会让貂蝉和吕布相互认识。有些出乎陈楚预料的是,貂蝉对吕布这个英伟不凡的男子竟然不怎么搭理,对待吕布的态度与对待陈楚麾下的其他将领没有丝毫区别。不过,吕布看貂蝉的眼神却和看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当他看貂蝉时,眼神会露出极罕有的温柔之色。

实话,当陈楚发现貂蝉根本就不在意吕布时,陈楚的内心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爽快感觉,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陈楚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希望所有的女人就只爱自己一个。

虽然貂蝉对吕布无意,但吕布却似乎对貂蝉有意。这个情况让陈楚颇感头疼,他有些担心吕布会不会因此而生出叛逆之心,要知道在前世的历史上,吕布就是因为貂蝉才了王允的离间计最后将董卓给杀了的。陈楚可不想自己落得董卓那样的下场。

想到这个问题,陈楚不禁有些后悔。如果不让吕布和貂蝉见面,说不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陈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曾经私下找吕布谈过几次,但这吕布也怪,每当陈楚旁敲侧击这方面的问题时,吕布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几次下来,陈楚都不得要领,不禁有些郁闷。

最后,陈楚干脆将吕布放到上郡,打算等过一段时间再看看情况。

想到吕布的问题,陈楚不禁叹了口气,如果吕布真的对貂蝉有意,陈楚就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陈楚是不可能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送人的,但吕布的情绪该如何安抚呢?

陈楚的脑不禁乱成一团麻,最后只得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陈楚在赵家村一直呆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离开,赵家村的百姓一直将陈楚等送到能看到并州城门了,才在陈楚的劝说下回去。

在回府的路上,张蕊对陈楚道:“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个叫樊娟的少女很喜欢赵云将军呢?”说这话时,张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探知秘密后的兴奋的神情。

樊娟对赵云有意,这个事情在后世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不过陈楚却仍然装出一副吃惊的神情,问道:“真的吗?蕊儿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蕊儿得意地一扬下巴,“这是我们女儿家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看到张蕊这样一副模样,陈楚不禁笑了起来,一旁的貂蝉也掩着红唇轻笑起来。陈楚不禁看了貂蝉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张蕊又对陈楚道:“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撮合这桩婚事?”

陈楚顿时脑灵光一闪,摸着下巴想了一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点头道:“这提议不错。子龙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像这种事情还真得我们帮忙才行,否则,只怕子龙会打一辈子的光棍。”语气颇有些玩笑的味道。

听到陈楚赞成自己的主意,张蕊顿时欢呼起来,那神情就像个孩子似的。陈楚笑着看着张蕊,眼神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宠爱之色。

在一旁的貂蝉看到陈楚对张蕊流露出的神情,不禁心生羡慕,同时在心感慨道:不知主公什么时候也能这样看着我!

一行人回到刺史府,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张蕊的兴致却仍显得很高。她一把拉着貂蝉便要往后花园跑去,不知道她这么急是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陈楚突然拉住了张蕊,在张蕊耳边轻声道:“蕊儿,刚才在赵家村时,看你那么喜欢孩子,不知蕊儿打算什么时候给大哥生个胖小子呢?”陈楚的声音柔柔的,充满的蛊惑的味道。

张蕊没想到陈楚竟然会这么说,俏脸登时绯红了,狠狠地瞪了陈楚一眼,随即一转身,拉着貂蝉的纤手飞也似的朝后院跑去了。很显然,张蕊一点都没生气,只是羞意难挡罢了。

貂蝉本来正准备给陈楚施礼,但却被张蕊拉着只得跟着朝后院跑去。如果是前些日子,貂蝉的心一定会有些忐忑,因为像这样未施礼便离开的举动是非常失礼的,貂蝉会担心陈楚会不会因此而发怒。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貂蝉却惊讶地发现,陈楚这个威震天下的征北将军竟然没有一点架子,平时不管是和谁在一起,都是非常随便的。不过千万不要因此以为陈楚是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貂蝉就曾经看到陈楚发怒的情形,当时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就连吕布那样的猛将也不例外。

看着两女迅消失的背影,想起刚才张蕊的娇羞无限,陈楚不禁很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能得这样的美女倾心,能不时地挑逗一下她们,真是让人很开心的一件事啊!

就在陈楚浮想联翩之时,一名铁卫一路小跑了过来,来到陈楚跟前禀报道:“启禀主公,徐庶、鲁肃二位先生已在内厅等候多时了。”

陈楚不禁眉头微皱,心思忖道:这么晚了,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一念至此,陈楚立刻往内厅走去。典韦并没有去休息,仍然紧紧地跟在陈楚身后。

一进内厅,两位先生立刻起身行礼,“主公。”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这么晚了,可是有急事?”陈楚问道。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徐庶朝陈楚抱拳说道:“主公,刚从北边传来消息,南匈奴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有与鲜卑人勾结的迹象。”

陈楚闻言一惊,“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这个消息是子龙将军抓获南匈奴派往鲜卑的使者后获得的。”鲁肃回答道,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陈楚半晌没作声,紧皱着眉头。陈楚此时的内心是忧心忡忡,如果休图王同鲜卑人搅和在一起,只怕大麻烦还在后面呢!鲜卑人可以通过休图王轻而易举地拿下云,然后以云为跳板南下原,到那时,陈楚只怕光应付南下原的鲜卑人就够危险的了,根本别想逐鹿原。要知道,所有鲜卑部族的骑兵加起来可有将近六十万!六十万!这么庞大的骑兵如果从云南下进入并州,征北军与其交战,先不论胜败,整个并州肯定会变成一片废墟。那种情况绝不是陈楚愿意看到的。

“你们有想到什么应对之策吗?”陈楚焦虑地问道。

徐庶沉吟片刻,然后回答道:“刚才我和子敬已经商量过了。要使鲜卑打消南犯原的念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延缓鲜卑人南下的时间,然后等咱们一统原后,再回过头来完全解决鲜卑问题。目前,鲜卑的轲比能正在整合鲜卑的关键时刻,在鲜卑内部并不是所有的部落都甘心情愿听从轲比能的命令,我们可以派出使者结连其不服轲比能的势力,同时用财货收买轲比能身边的小人,以这些手段延缓鲜卑人南下的步伐。”

听了这番话,陈楚眉头并没有松开半点,只听陈楚不无忧虑地说道:“轲比能能在数年的时间里基本整合鲜卑各部,可见其必是雄才之辈。元直你说的那些手段只怕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吧!”

徐庶点了点头,继续道:“确实如此,但这么做总能起到些作用。刚才我所说的只是辅助手段,要真正的拖住鲜卑,只有尽快解决南匈奴的内部问题,使南匈奴完全听命于我们,为我们所用,同时还要加派重兵到北疆,使鲜卑人不敢轻举妄动。”

陈楚一边听徐庶的叙述,一边思忖着,不时地点着头。徐庶的建议看似简单,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其的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切必须以自身的实力强大为基础。

“元直,你想过没有,如果按照你的构想实行的话,只怕我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逐鹿原了!”陈楚思忖片刻后说道。

第107章军事动态

徐庶和鲁肃相视一笑,然后鲁肃解释道:“主公所言极是,所以我和元直的意思是,扩军。”

扩军?!陈楚不禁一惊。

“子敬,你觉得我们还要扩充多少军队?”陈楚微皱眉头,问道。

“我和元直已经商量过了,认为要解决目前的问题,最少要增加十万军队!”

陈楚虽然有所预料,但听到这个数字仍微微地吃了一惊,思忖片刻后说道:“我军目前加上收编的原并州军,总兵力有三十六万。维持这支庞大的军队,财政已经相当勉强了,若再增加十万军队,财政只怕撑不了多久就会崩溃。子敬、元直,相信你们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陈楚看着两人,等待他们的解释。

鲁肃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挂在一角的大汉概要地图旁,陈楚和徐庶跟着走了过去。

“主公请看。”鲁肃指着上郡和朔方郡,随即继续道:“我军已经占据了上郡、朔方这两郡,只须穿过河套地区便是董卓控制的北地郡。”

听到这,陈楚立刻明白了两人的意图,于是接着说道:“两位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要让我军攻击北地郡,然后南下直取关!”

两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注视着陈楚,等待陈楚的决断。

虽然两人并没有将所有的意图说出来,但陈楚已经心知肚明了。攻下关地区,以此做为支撑征北军的后方基地,并且董卓这些年搜刮的巨额财富就足够征北军消耗好一段时间的了,除此之外,攻下关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在扩充实力的同时,关东诸侯又找不到藉口发难。

陈楚走到地图前,双眼注视着关地区,心已经有了决定。

“两位先生的谋划实在高明!好!就按两位先生说的办!扩军的事就交给元直负责,后勤方面的事就由子敬负责。”陈楚说道。

“是。”两人一齐恭声应诺。

回到位置上坐下,陈楚问道:“两位先生可还有别的事?”

徐庶立刻坐直身子朝陈楚抱拳道:“主公,现在北部四郡的形势紧迫,向五原派出援兵一事刻不容缓,请主公定夺。”

陈楚稍作思忖,然后道:“就令翼德率十万大军北上增援子龙,樊稠为副随行。”

两人点了点头,露出思忖的神色,随即徐庶问道:“张飞将军乃主公义弟,在征北军的名份也高,不知主公让张飞将军去北边,可是要让张飞将军做主帅?”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徐庶问的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一旦张飞到达五原,那么在五原就是双头的局面,究竟听谁的呢?这可不是小问题,如果不明确谁为主帅,只怕到时候会出大问题!

“元直,你认为该由谁做主帅呢?”陈楚问道。

徐庶低头稍作思忖,然后回答道:“主公,庶认为仍然应当以子龙将军为主帅。”

“哦?元直为何如此认为呢?”陈楚好奇地问道。

“子龙将军智勇双全,兼且为人谨慎,更能应付复杂的局面;而翼德将军则过于刚勇,用之进攻尚可,但在北边那复杂的环境之下,只怕翼德将军的脾气会坏事!另外,子龙将军由于之前剿灭头魁马贼和击溃休图王精锐的战果,在匈奴人的威望更高,匈奴人敬畏其武勇,皆称呼子龙将军为‘银龙天将’!因此,庶以为让子龙将军做主帅较为合适。”

陈楚点了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转头看向鲁肃,问道:“子敬也如此认为吗?”

鲁肃立刻朝陈楚抱拳一礼回答道:“肃与元直的看法相同。”

陈楚思忖片刻,然后决定道:“好!那就再传一道命令下去,认命子龙全权负责北边之事,翼德、公与为副,全力协助子龙。以上命令由子敬负责传达。”

“主公英明。”鲁肃、徐庶一齐拜道。

当三人商量完此事时,天色已经非常晚了。于是鲁肃、徐庶便请告退了。

等两人离开后,陈楚不禁想起了张蕊,不知为什么,陈楚今天特别感到心痒难耐。一想到张蕊,陈楚就感到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急急忙忙从内厅出来,径直进了后院。看到张蕊房间亮着灯,陈楚不禁咽了口口水。

陈楚大步走到张蕊门前,正准备敲门。然而就在这时,陈楚却听到房间内传出两个声音,一个毫无疑问是张蕊活泼的声音,另一个陈楚也非常熟悉,不是貂蝉还会有谁。

貂蝉还在蕊儿这?!陈楚不禁愣了一下:怎么办呢?现在可还没到玩一龙双凤的时候!要不再等等吧!

不过,老天彷佛故意要同陈楚做对,就在陈楚转完这个念头时,房间内传来蕊儿声音,“貂蝉妹妹,今天你就睡在我这,陪我说说话吧。”貂蝉的年纪虽然比张蕊大点,但貂蝉的身份只是妾室,而张蕊注定是要做正妻的,所以反而是貂蝉叫张蕊做姐姐。

听到张蕊这话,陈楚不禁心一沉,连忙在心祈祷道:貂蝉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然而,陈楚似乎注定不能在今天得遂心愿,只听貂蝉柔柔地回答道:“既然姐姐愿意,貂蝉便陪姐姐说话。”

陈楚不禁大失所望,无可奈何之下,陈楚只得悻悻然回自己房间去了。看来他的处男身份还得跟着他一段时间。

五原。

自从赵云大发神威之后,原本对赵云态度冷淡的羌渠单于,突然对赵云热情起来,不仅时常邀请赵云到王帐饮宴,而且言谈间对赵云颇为恭敬。这是赵云用武勇赢得了这个匈奴王者的敬意。

不过,羌渠单于虽然对赵云礼敬有加,但是在南匈奴内部的问题上,羌渠却丝毫没有请求赵云帮助意思,甚至在赵云主动提出这方面的问题时,羌渠单于也是断然拒绝。

“公与先生,目前休图王部和须卜古都候部的问题日趋严重,但羌渠单于却拒绝与我们合作!此事该如何处理?”在苍狼营大帐内,赵云一脸焦虑地问沮授。副将臧霸此时不在大帐内,他正在大营外督促将士操演。

沮授思忖片刻后说道:“此事有些麻烦,羌渠不肯同我们合作,我们实在是有些被动!”

赵云不禁叹了口气道:“连王岳太守都无法说服羌渠单于,看来在这个问题上,羌渠已经铁了心了!”

“休图王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加起来有十三万军队,除掉被我们歼灭掉的两万,这两部加起来仍有十一万大军。我军除开战损的,目前能再战的只有四万五千人,兵力相差太大,我们根本无力单独解决问题。目前可行之法只能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等羌渠单于同休图王他们打起来后,咱们再做计较。”沮授分析道。

赵云紧皱剑眉点了点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就在两人愁苦之时,一个好消息突然传来了。负责驯养信鸽的小校跑进了大帐,来到赵云跟前跪禀道:“将军,并州有消息过来了。”说着,小校双手举起一小卷薄绢。

赵云连忙接过薄绢,摊开细看起来。

只见赵云双目猛地一亮,随即兴奋地大喊一声:“太好了!”然后将薄绢递给一旁的沮授,说道:“主公已经派翼德将军率十万大军北上!只要大军一到,即便没有羌渠单于的配合,咱们也能独立解决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赵云的双目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沮授仔细地看着薄绢,脸上也是一副欣喜的神情,片刻后,沮授微笑着对赵云道:“主公对将军可是看得很啊!”

赵云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颇感疑惑地问道:“公与先生此话是何意?”

沮授笑了笑,继续道:“主公认命子龙将军为北部四郡的主帅,这难道还不显得主公对将军的看重吗?”

“主公任命我为主帅?!难道不是翼德将军吗?”赵云颇为意外地说道。

沮授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看来子龙将军并未细看这短笺后面的话,子龙将军请自己看吧。”说着,沮授又将薄绢递回给赵云。

赵云连忙接过薄绢,从头到尾细看起来,上面果然清楚的写着:“认命赵云将军为北部军主帅,全权负责北部四郡的各项事宜。”

赵云顿时激动不已,心不禁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

“云即便是肝脑涂地,也无法报主公的知遇之恩!”

顿了顿,沮授说道:“等这十万大军一到,咱们便可以好好谋划一番,以雷霆万钧之势解决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到那时木已成舟,羌渠单于他还能再说什么呢!”赵云赞同地点了点头。

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担心羌渠单于与征北军联合起来,为了应付这个局面,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经过商议后,决定暂时向轲比能称臣。为此,休图王派出了使者,前往鲜卑轲比能的王帐,与轲比能接洽相关事宜。轲比能不愧是草原雄主,他并未趁机提出苛刻要求,只是要求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在以后可能的大战,听从调遣。

休图王的使者很轻松地便完成了使命,但是在返回的过程却出了状况。

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等了好几天时间,算算日子,派出的使者早该回来了。两人不禁心生疑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鲜卑人扣下使者的可能性不大,难道是遇到马贼了!

第108章内部分歧

两人之所以会如此想,那是因为在云休图王驻地与鲜卑众部落之间,有一片区域是各方力量的真空,在这片地域里活跃着数批马贼,人数都在千人左右。如果是平时,这些马贼是绝不敢动他休图王的人的,但此时休图王为了讨好轲比能,使者带去了大量礼物,其不少都是非常珍贵的,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会有马贼见钱眼开,不惜铤而走险。

其实,休图王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使者并不是遇到了马贼的袭击,而是被赵云派去的一支伪装成马贼的队伍劫去的。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沮授派去的,因为当日在赵云击溃土浑的匈奴骑兵后,沮授便敏锐地感到,休图王摄于征北军兵锋,极有可能会急于同鲜卑人联系,于是便向赵云提议,派出一支骑兵伪装成马贼到云北面,拦截休图王可能派往鲜卑的使者。

沮授的判断是准确的,但汉军骑兵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些。当汉军骑兵赶到时,休图王的使者正在返回。于是汉军骑兵便毫不犹豫地将使者一行人劫了下来。

抓到这个休图王的使者后,汉军士兵当即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鲜卑王轲比能写给休图王的书信。据此,赵云一方终于能肯定休图王等同鲜卑人勾结的事实,另外,这封信还告诉了赵云他们一个情报,鲜卑人的军队极有可能在三十天内进入云。

正是由于这封信的原因,所以陈楚才会下决心派出十万征北军主力增援北方。必须尽可能地在鲜卑人到来之前,解决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否则,北边的局势就难以收拾了!

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急于同鲜卑人取得联系,于是又派出了使者前往鲜卑王帐,这一次,两人为了防备马贼,特别调拨了三千骑兵护卫使者队伍。

这一次果然没有出现问题,但使者返回时却带来了一个令两人震惊的消息。之前派出的那支使者队伍已经到过鲜卑王帐了,并且早已返回了!

休图王在震惊片刻后立刻判断,“先前的那支使者队伍说不定已经落在了汉人的手!”休图王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如果是马贼干的,那么只有可能在使者队伍去的时候下手,因为使者携带的礼物是要献给鲜卑王轲比能的,使者都已经返回了,哪还有什么东西能让马贼铤而走险?而使者恰恰是在返回时失踪的,那么下手的人就绝不是冲着财货去的,在这片土地上,不为财的,恐怕就只有汉军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汉人征北军的驻地离这可有好几百里的距离呢!”说话的是一个鹰目、山羊须的年人,这个人就是须卜古都候。他此时的脸上正洋溢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休图王紧皱双眉摇了摇头,“汉人诡诈的很!此事除了他们有可能做之外,你说还有谁会如此做?”

“羌渠也有可能啊。”须卜古都候思忖片刻后说道。

“羌渠是有可能,但我们在羌渠的身边有内线,如果是他做的,咱们不会不知道。”休图王解释道。

须卜古都候不禁点了点头。休图王收买的那个内线,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同羌渠非常亲密的人啊!

“如果是汉人劫走了使者的话,那么我们的计划就已经泄露了!征北军势必行动起来,咱们应该如何应付?”须卜古都候不无忧虑地问道。

休图王思忖片刻,然后道:“鲜卑大军将在二十天后赶到,咱们只须坚持二十天就可以了。只要鲜卑大军赶到,咱们同征北军及羌渠之间就是势均力敌之局,谁也别想奈何得了谁!”

顿了顿,休图王继续道:“目前咱们要做的就是严密监视征北军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被他们钻了空子!我们两家合兵紧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须卜古都候想了想,觉得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休图王,你说鲜卑人的动作为什么就不能快一些呢?”须卜古都候有些抱怨地说道。

休图王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轲比能才刚刚整合鲜卑各部,仍然有许多反对他的势力,轲比能能在二十天后出兵云,已经是最快的度了!”

须卜古都候点了点头,露出恍然之色。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然后须卜古都候便离开了。

须卜古都候离开后不久,休图王的儿子土浑走进了王帐。不久前,土浑还重伤在身,但此刻竟然已经看不大出来了,这土浑的身体恢复力倒真是让人震惊。

“父王。”土浑唤道,并行了一个匈奴人的礼节。

休图王正眯着眼睛揉着额头,听到土浑的声音,立刻睁开眼睛抬起头来。

上上下下看了土浑一眼,休图王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了。”土浑淡淡地回答道。

休图王不禁一皱眉头,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土浑一眼,然后继续道:“你变了很多!过去的你就像一柄利剑,锋芒毕露,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然而现在的你却变得让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快不认识了!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土浑淡淡一笑,说道:“父王,过去的我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以为天底下就只有自己才是最强的勇士。”

顿了顿,土浑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然后继续道:“那一天,那个叫赵子龙的汉将让我明白了,自己是多么得渺小可笑!这之后,我想了很多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休图王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语带不悦地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已经丧失了胆气了吗?你这个样子,如何能做我匈奴的第一勇士,如何称得上是雄鹰的子孙!”

面对父亲的责问,土浑没有辩驳。等休图王斥责完,土浑淡淡地问道:“父亲,我听说你打算臣服鲜卑人,以此换取鲜卑人的帮助同大汉对抗,是吗?”

休图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王座上坐下,然后打量了土浑好一会儿,才语带不悦地说道:“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你过去可是从来不会过问这一类事情的!”

“父王,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土浑追问道。

“有这回事。我跟鲜卑人已经谈好了,二十天后,鲜卑大军便会进入云。到那时,咱们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休图王回答道。

“父王,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土浑直截了当地说道。

休图王眉头一皱,语气极其不悦地说道:“怎么?难道你现在就想在我休图王部发号施令了?”

土浑闻言,立刻跪了下去,急声道:“父王,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我们休图王部因为您错误的决定而灰飞烟灭!”

“放肆!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休图王一拍案几站了起来,双目圆睁,显得异常愤怒。

土浑跪在地上,毫不畏惧地与休图王对视,继续说道:“汉人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那征北军不过是汉人众势力的一支,我们只对付这一支征北军就如此费尽了,如果汉人再多几支势力加入进来呢?到那时,只怕鲜卑人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知道你会说汉人正在内斗,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但我们即便和鲜卑人合作,也很难说能打败征北军!当我们同征北军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恐怕汉人已经通过战争选出了他们的主人,我们到头来不仅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还有可能要承担汉人的怒火!”

休图王的脸色不禁变了变,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有想到,只是一直以来刻意地没去重视这个问题,又由于内心强烈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反汉这条路。

这时,土浑继续道:“我们南匈奴原本就是汉臣,不同于鲜卑蛮夷,我们何必与蛮夷搅在一起而背叛大汉呢!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赌上全匈奴人的性命,这值得吗?”

休图王心头猛震,脸色变化不定,显然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土浑静静地注视着休图王,等待他的决定。

休图王脸色阴晴不定了好半晌,最后猛地变得阴厉起来,“我就不信我休图王完全没有机会!我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

土浑叹了口气,随即站起来一脸决然地说道:“父王,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休图王注视着土浑,冷声道:“你想干什么?”说话的同时,休图王猛地一拍巴掌,随即八名雄壮的武士突然出现在大帐。

休图王做为南匈奴一部的王者,身边不可能没有护卫力量,这八个勇士就是在休图王身边负责保护休图王的,全都是休图部百里挑一的勇士。除了这八大勇士,平时在王帐周围还有四百多名卫士。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八个雄壮的武士,土浑的神情并未起多少变化。

“土浑,你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休图王站在上首喝问道。

土浑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父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又何必多问呢?”

休图王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喝道:“给我拿下这个叛逆犯上之徒!”

“是!!”八个人一齐大声应诺,随即从八个方位朝土浑围了上去。只听‘铿锵’一阵响,八人一齐抽出弯刀。

第109章王帐大战

“王子,你还是束手就擒吧!”领头的武士逼着土浑劝道。

土浑‘唰’的一下也抽出弯刀,冷笑道:“废话,一起上吧!”

领头的武士皱了皱眉头,随即大喝道:“上!”话音未落,自己便当先朝土浑扑了上去,随即另外七人也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九人当即混战起来,先是在王帐内打斗,然后一直打到王帐外。只见刀光闪闪,尘土飞扬,九人打得非常激烈。匈奴人的战斗风格就是硬打硬上,充满了粗犷的味道,让一旁观战的人不禁为之热血沸腾。

土浑的确不愧为南匈奴第一勇士,在重伤初愈的情况之下,竟然能同时对抗八名勇士,且不落下风。

此时,休图王已经走出了王帐,站在王帐门口的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既痛心,更多的则是愤恨,在这一刻,他简直恨不得亲手将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杀死!

王子同大王的侍卫大打出手,这一幕让周围的匈奴人震惊莫名。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面对八个人的围攻,土浑虽然能一时与之分庭抗礼,但却不可能持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土浑已经渐渐露出不支之相。

如果事态照此发展下去,土浑势必被擒拿,或者被斩杀当场。

就在人们以为事态不会再起变化之时,正在同八大侍卫缠斗的土浑突然大喝一声,同时闪电般疾劈出数刀,将八大侍卫逼得后退数步,然后土浑便趁机从战圈跃了出去。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土浑突然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众人不禁感到疑惑,不明白土浑究竟在干嘛?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不远处突然杀声大起,随即便见上千名匈奴兵突然从西北面的小树林冲出,径直朝王帐冲了过来。

住在王帐周围的匈奴百姓不禁面露惊恐之色,每一个人的心都升起不好的预感。纷纷躲到自己的帐幕,心怀忐忑地关注着局势的发展。

看到突然出现的千余名骑兵,休图王身边的四百多名卫士立刻朝王帐围拢过来,将休图王重重护在最核心处,最外围的是一圈盾牌手,这些盾牌手手的盾牌是那种超过一人高的巨盾。面对此突发情况,这些负责保护休图王的卫士虽然吃惊,但并未有人露出胆怯慌乱之意,朝王帐围拢过来的行动显得有条不紊,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演习似的。

那小树林离王帐并不远,一千名匈奴骑兵转眼间便冲到王帐周围,牢牢地将王帐围了起来。

这时,土浑跨上了部下牵来的战马,然后排众走上前。“父王,打起来,你们是赢不了的!投降吧!”土浑立马在军前劝道。

然而,令土浑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表现的非常平静,更没有瞪着双眼大声喝骂。土浑是了解自己父亲的,在此时此刻,他的父亲应该会怒不可遏才对?!

就在土浑疑惑之时,休图王说话了,只见休图王一脸阴沉地说道:“土浑,你以为你赢了吗?”

土浑听到这话,不禁心头一跳,心出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休图王突然对身边的一名卫士下令道:“放响箭!”卫士接令,随即向空连放出两支响箭。

见此情景,土浑就是再蠢,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土浑脸色当即大变,随即急声下令道:“快放箭!务必尽快拿下休图王!”

土浑将士闻言,立刻开始引弓放箭。如飞蝗般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飞出。

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响成一片,那是箭矢打在盾牌上的声音。其还夹杂着惨哼声,不时的有卫士箭倒地,虽然最外围的卫士是盾牌手,但面对密如急雨的箭矢,也不可能完全防御得住,特别是那种绕过盾牌抛射进来的箭矢。

被几名盾牌手护着的休图王阴森森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土浑,随即转身走进了王帐,跟在休图王身边的还有那八名勇士。

卫士们并未一味的防守,盾牌手身后的卫士也纷纷弯弓搭箭,进行反击。

一时间,双方箭矢在半空交错纷飞,倒是显得非常热闹。

土浑的人马由于没有配备盾牌,因此在这场对射之,虽然人马多出对方一倍还多,但却处在下风,土浑的士卒不时有人箭落马,损失的频率远高于对方。

如果照此下去,土浑根本不可能及时攻破王帐。土浑不禁有些疑惑,王帐的卫士通常是不装备盾牌的,但今天这些卫士却恰恰装备了盾牌,而且还是那种能防骑兵冲锋的巨盾,又联想到刚才休图王的表现,土浑的内心不禁升起浓浓的不安。自己的计划显然早就泄露了,可这怎么可能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必须尽快攻破王帐,否则休图王的援兵一到,自己就只有逃跑一条路了。

一念至此,土浑当即下令道:“全军听令,一至四队以弓箭压阵,五至十队冲阵!”

号令传下,众将士随即变阵,约四百余人在最外围以弓箭抛射卫士阵线的后方,以压制卫士的弓箭火力,同时,约六百人策马围着王帐转了起来。

转了片刻,突然从四个方向各冲出五十骑,呼啸着直朝卫士阵线冲了过去。

转眼间,骑兵重重地撞在巨盾之上,整个卫士阵线彷佛晃了一晃,但并没有被攻破。

骑兵受巨盾所阻,在巨盾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巨盾之间刺出无数长矛。只见一阵血花溅射,骑兵被接二连三地刺翻倒下。

面对这刺猬般的阵势,剩下的骑兵不敢再撞上去,纷纷调转马头退了回去。

看着面前的阵势,土浑不禁在心头升起无力感。这次奇袭王帐,土浑为了能便于隐匿行藏,并未携带任何重型武器,而在没有重型武器的情况下,要攻破对方的防御阵线,实在是非常困难。不过,土浑并未就此放弃,仍然指挥部下不停地进攻,到后来,土浑还手持狼牙棒亲自上阵,此时的情况已经是势同骑虎了,土浑已经身不由己了。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远处烟尘漫天正由远及近向王帐而来。渐渐的,正在混战的双方已经能听到其马嘶人喊的声音。

土浑不禁心头一沉,再看看仍然相持不下的局面,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无可奈何之下,土浑只得准备下令撤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继续缠斗下去,等对方的援兵到达了,到那时,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正当土浑准备下令撤退时,突然土浑麾下的一名将军急声大喊道:“土浑大人,有人偷袭!”

土浑心头一惊,几乎同时便感到左后方风声涌动。来不及查看究竟,土浑当即向右边侧翻到马肚子下。间不容发之际,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弯刀贴着土浑的腰身斩过,土浑堪堪躲过了这一记偷袭。如果不是有人及时出言示警的话,此刻土浑只怕已经被斩成两段了。

土浑的心不禁涌起怒火,这偷袭的人是从后方发动的,显然是自己人。土浑立刻坐回马背,向前看去,他倒要看一看,这偷袭的人究竟是谁?

当土浑看清楚那个偷袭的人时,不禁吃了一惊。原来刚才从背后偷袭土浑的竟然是土浑的亲信部将之一。土浑麾下原本有十七员亲信部将,但在之前同赵云的战斗折损了十二员,目前在土浑身边的就只有四员部将了,这个偷袭土浑的就是这四员部将的一个,他的名字叫元桑,是一个跟随土浑多年的老部下。

到此时,土浑才知道,为什么他的计划会泄露。

土浑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偷袭者竟然是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虽然土浑的心愤怒不已,但土浑并没有出言斥责,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无所谓对错。

土浑只是叹了口气,随即对身边的三员将领下令道:“大王的援军已经到了!传令下去,全军立刻撤退!”

传下军令,土浑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帐和背他而去的元桑,双眼闪过复杂的情绪。元桑此时立马在王帐下,双目望着土浑,眼神也同样复杂。

土浑率领部下很快便脱离了同休图王卫队的接触,向西狂奔而去。片刻后,休图王的援军便赶到了王帐之外。

从土浑的军队发动突袭开始,到休图王的援军赶到,只经过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土浑原本打算用一场军事政变改变休图部的命运,但是这场早已泄密的图谋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最后,土浑只留下数百具尸体仓皇而逃。

由于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的动静关系北疆全局,所以征北军一直在密切关注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的动静。在休图王部周围及须卜古都候周围,征北军都布有眼线。

生在休图王帐外的内哄,征北军很快便得知了。

“公与先生,休图部发生内乱,我军可否趁此机会出击?”赵云问道,在赵云左右首分别是副将臧霸和行军司马沮授。

沮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从目前反馈的情况看,这场内哄完全是一面倒的,土浑并未给休图王造成什么麻烦,相反,却被休图王设下伏兵,打得狼狈逃窜。休图部的实力并未被削弱多少,如果我军此时出兵,难以一战而绝,而如果战事拖延下去,对我军有害无利!”

第110章匈奴内战

顿了顿,沮授思忖起来,片刻后,继续道:“可惜的是,我们不知道休图王和他的儿子土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内哄,否则,咱们说不定可以藉此做些章。”语气颇有些遗憾的味道。

听完沮授的分析,赵云不禁微皱眉头,不甘心地说道:“沮授先生,照你这么说,难道这次休图王内乱对咱们毫无用处咯!”

沮授却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倒不尽然。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土浑败走后,一定会投奔羌渠,说不定到时候会引出一些状况,或许时机会出现。”

赵云不禁叹了口气,看来目前能做的仍然还是等待。

之后事态的发展印证了沮授的判断。当土浑兵败后的第三天,便从羌渠那里传来消息,羌渠单于已经有动作了。不过这动作却非常的大,羌渠单于竟然亲率三部十二万大军往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杀去。羌渠公开声称的理由就是休图部和须卜古都候部犯上作乱,并有休图王的儿子土浑为证。

其实,羌渠的出兵显得有些仓促,但羌渠之所以如此仓促出兵,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羌渠打算趁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羌渠的想法,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应该还没有做好战争准备。

只要解决了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这场发生在南匈奴内部的危机便会被消除。羌渠急于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想被征北军看扁。

但接下来战事的发展却大出羌渠的预料。休图部和须卜古都候部不仅早有准备,而且彷佛早已知道他的具体的做战计划似的。

羌渠制定的做战计划是,以一小部佯装大部队进攻须卜古都候,同时以主力全力攻打休图部,等一鼓作气拿下休图部后,再回过头来解决掉须卜古都候。

但是,当羌渠亲率主力进攻休图部时却发现,休图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休图部的驻地除了零零散散的牧民之外,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休图部主力早已不知去向。

就在羌渠诧异之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这个消息让羌渠单于既震惊又疑惑。原来,就在羌渠率军回过头来赶往须卜古都候部的时候,从小部队传来消息,两万人的佯攻部队竟然遭到了近十万骑兵的攻击!十万骑兵,这基本上是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加起来的全部兵力。

他们一齐向佯攻部队发起进攻,就说明他们早就识破了羌渠的计谋。但是这件事情绝没这么简单,结合休图部驻地的情况看,他们分明是早已得知了羌渠行动的具体计划。换句话说,羌渠的内部有内奸!

羌渠的佯攻部队虽然遭到了十万大军的进攻,但损失并不大。原来佯攻部队的主帅是羌渠的弟弟,左贤王。左贤王为人谨慎,兼且对危险有一种极其敏锐的预感。因此,在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准备包左贤王的饺子时,左贤王先一步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抢先一步撤走了!致使休图王的谋划功亏一篑。

左贤王的部队撤离后,一路南下,在须卜古都候部以南三十里处同羌渠的主力部队相会和。

当天晚上,在羌渠军营的大帐之内,羌渠单于将众将召集在一起议事。大帐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单于,这几天的事情太蹊跷了!休图王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咱们的作战计划,要不是我一发现不对就立刻撤军,只怕现在就只能等单于来给我收尸了!”说话的是左贤王,这一次,他和他的部队确实是够凶险的,只要晚那么半个时辰撤走,只怕他这两万人此刻已经是亡魂了。

“是啊,单于。我们在休图部驻地看到的情况也说明,休图王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作战计划!我们的身边肯定有休图王的内奸!”羌渠单于的儿子右贤王也说道。

羌渠紧皱眉头,眼神阴暗莫名,沉默了好半晌才突然道;“事前知道做战计划的就只有我们几人,难道会是我们几人有内奸不成?!”说着,羌渠扫视着帐下众人,目光显得非常冷厉,一股森寒的气势随之散发出来。

众人闻言一惊,不禁纷纷在心猜测起来,这个可恶的内奸究竟是谁呢?在这大帐之的每一个人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密切,大家都不愿这个可恶的内奸会是这大帐的某个人。

羌渠凌厉的眼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但并没有人露出心虚之色。羌渠在感到沮丧的同时,也感到些许安慰。

大帐内很安静,每个人都不愿说话,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的心头都很沉重。如果不尽早将这个内奸找出来的话,说不定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沉默了好半晌,突然右贤王想起了一事说道:“单于,焉知同休图王关系非常深,泄露秘密的会不会是阏氏?”

骤然听到右贤王提到阏氏,羌渠不禁一愣,随即脸色突然大变。只听他惊觉道:“对了!当日议完事散帐后,我曾在帐外看到她快步离去,当时我并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阏氏当时的行为举动实在可疑!”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这事牵扯到阏氏,该如何处理呢?

片刻后,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等待羌渠的决定。

羌渠紧皱眉头思忖了好半晌,最后对右贤王下令道;“右贤王,我命你立刻返回单于廷,秘密将阏氏收押起来,务必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是,单于。”右贤王站起来应诺道,随即右贤王突然想到了一事,于是问道;“单于,如果阏氏真是内奸,该如何处理?”

众人不禁注视着羌渠,眼神露出担忧之色。这阏氏在匈奴人颇得百姓爱戴,如果将她杀了,不仅有可能引起百姓的不满,就是在场的众人也多有于心不忍的。

羌渠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如果阏氏是内奸,那么就将他软禁在自己的帐幕吧。”羌渠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在南匈奴内部大打出手之时,征北军也没闲着。

一接到关于南匈奴的情报,赵云便征求了沮授的意见。沮授建议立刻出兵,伺机帮助羌渠解决掉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赵云当即集合在五原的全部四万五千人马星夜兼程往云进发。而沮授则留在五原征北军大营。

然而就在赵云率领大军刚进入云之时,突然又传来了一个非常不妙的情报。原来在北边的探子发现了一支人数达到二十万的鲜卑大军正在快南下,数天之后便会到达云。

赵云不禁震惊不已,如果这支鲜卑大军加入云战事,那么云势必沦陷。

“将军,咱们怎么做?”一旁的臧霸问赵云。

赵云稍作思忖,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全军北上,无论如何也要拖住鲜卑大军!另外,立刻通知羌渠单于,要他尽快解决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

得到赵云的命令,臧霸当即下去传令去了。

征北军苍狼营本来已经到达了云,但因为这突发情况却突然转向北上。于此同时,从征北军驰出一骑快马,朝羌渠大营飞驰而去。

在茫茫的大草原上,两支骑兵群正在迎头对进。一方是二十万鲜卑游骑兵,另一方则是征北军精锐,四万五千苍狼铁骑。眼看一场大战势必不可避免,在数量上处于绝对逆势的苍狼铁骑的命运将如何呢?

鲜卑,古时候和乌丸都被称为东胡,是生活在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匈奴强盛时,鲜卑被匈奴击败,远遁辽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臣服于匈奴。

再之后,匈奴由于内部灾荒及汉军的双重打击,由盛转衰,鲜卑趁机崛起,尽占匈奴故地。不过此时的鲜卑还是由许多个小部族组成的,整体上对远的威胁并不大。直到一个叫檀石魁的部族首领出现,他凭借雄才大略将鲜卑各部族拧合起来。至此,鲜卑才真正地替代匈奴成为草原的霸主。

檀石魁统领鲜卑各部后,不时率领骑兵会同乌丸人南下侵扰,杀掠官民、洗劫财物,缘边九郡深受其苦。此时的鲜卑就如同汉初时的匈奴。

汉灵帝初,曾派兵征讨,却大败而归。之后檀石魁率领的鲜卑人更加猖獗。好在不久之后檀石魁就病死了,鲜卑内部由于权力斗争无暇他顾,直至另一个草原雄主轲比能出现。

轲比能素怀大志,他不仅要统一草原,还想创造草原民族从未有过的辉煌。现在,鲜卑各部基本上已经被他整合了,下一步,他将目光投向了南方。

当轲比能收到关于匈奴内战的消息时,他才基本上整合鲜卑各部。在此时,他其实是很难抽出兵力南下的,因为光要震慑肃清内部的反对势力就要占去他绝大部分兵力。而如果没有鲜卑人的帮助,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的覆灭将只是迟早的事。而如果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完蛋了,那么鲜卑南下的道路便势必被征北军和羌渠单于封住,这是轲比能绝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因此,轲比能虽然手头兵力很紧张,但仍在此时抽出了二十万大军由弟弟直罗候率领,兼程往云赶来。

第111章深夜突袭

二十万大军如蝗虫般铺天盖地南下。一路上,鲜卑骑兵不时地发出嚎叫声,仿佛是在宣泄兴奋的情绪。鲜卑骑兵较之匈奴人、乌丸人的体格,更显得强壮彪悍,因此战斗力应该在匈奴人和乌丸人之上。

从鲜卑骑兵的队形上看,显得有些杂乱,周围并未派出探马斥候,可见鲜卑军上下并未如何重视此次云之战,他们不认为在云有能威胁到自己的对手。

这天傍晚时分,鲜卑大军到达云以北二百里的一处小溪旁,由于天色已晚,直罗候决定全军在此休息一晚。

这里地势平坦,在大军的西边有一片浅丘,东边有一丛松树林,一条小溪从浅丘蜿蜒而下,一直穿过东边的树林,鲜卑大军驻扎的地方就在西边的浅丘与东边的松树林之间的小溪旁。

这里距离云还有二百多里,直罗候不认为大军在这会遇到什么危险,因此他原本只打算派些哨兵在周围巡逻。不过副将却极力反对,主张加派斥候并扩大巡逻范围,同时建议晚上休息时,各部大军轮流休息。

直罗候想了一想,觉得小心一点也无坏处,便采纳了副将的建议。此时的直罗候还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挽救了整支大军的命运。

当天晚上,月冷星稀,凉风习习,草原的夜晚显得非常安静。

在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影从东边的浅丘缓缓地涌了出来,直朝鲜卑大军的驻地而来。

这么多人骑着马一起走在草原上,却没发出什么响动,连马嘶声都没有。

在这支人马走过的地方,躺着几批共几十人的鲜卑骑兵的尸体,他们是鲜卑军的斥候,他们是在这支骑兵出现之前便被gan掉的。很显然,杀死他们的就是这支骑兵的先头部队。

数万骑兵在淡淡的月光下缓缓前进,越来越接近鲜卑军的大营。鲜卑军对于这不之客似乎毫无察觉。

不过,当这数万骑兵进抵到距离鲜卑军大营五百步的距离时,突然出现了令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一支响箭从离他们不远处的黑暗处带着尖啸声升上半空,那里竟然还有一处暗哨!随即那里传出一声惨叫,原来是一名小将发现了那个暗哨的位置,于是一箭将那个暗哨射杀了。

但此时杀了那个暗哨已经晚了。只见鲜卑大营突然响起了急骤的呼喊声。随即鲜卑大营灯火晃动,整个大营都仿佛动了起来。

这支偷偷摸向鲜卑大营的骑兵部队似乎顿了顿,随即只听一人大喊道:“全军突击!”

杀!!喊杀声顿时炸响,真可谓惊天动地。几乎同时便看见这数万骑兵突然加,整个大地随即颤抖起来。数万骑兵全冲锋,在黑夜就仿佛一头让人望之生怖的巨兽般。

铁蹄滚滚,奔涌而来,只片刻时间便到达了距离鲜卑大营仅两百步的距离。

就在这时,一支约三万人的鲜卑骑兵从大营驰出,三万人猛发一声喊,直朝那黑暗的军队迎了上去。这支鲜卑骑兵是鲜卑副将的军队,此时正好轮到他们值夜,所以他的这支军队率先迎战。

只几眨眼的功夫,两支骑兵便猛地撞在了一起,喊杀声顿时随之拔高了几分。

甫一交战,鲜卑人便大吃一惊,他们感到对方的冲击力出乎意料的强大。对于邻居南匈奴人和乌丸人的战斗力和战斗特点,鲜卑人是心知肚明的;对于汉军,鲜卑人也没少接触,虽然这三股势力的战斗力都不错,但鲜卑人自认为他们都比不上自己。

然而今晚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表现出的强大冲击力,不仅强于鲜卑人熟悉的那三股势力,甚至还超过了鲜卑人。

鲜卑人震惊莫名,但同时也被激起了凶性。与对方骑兵混战在一起,嘶吼着搏杀。

鲜卑人的表现不可谓不强悍,但对方却更加悍不畏死!鲜卑人看到,对方的许多士兵即便身数刀鲜血淋漓了,也仍然毫无惧色,更有甚者,不顾断残鲜血喷涌的左臂,仍然挥舞着大刀追杀着正仓惶逃跑的对手。

鲜卑人虽然自负武勇,但在此时此刻,却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丝惧意。

更令鲜卑人恐惧的是对方的一员大将。那浑身银白的战将,体格不算如何强壮,但却如同一股死亡旋风。

只见那银甲战将策马挥舞着长枪从十几名鲜卑勇士间穿过,随即那十几名鲜卑勇士便在他之后栽落战马,他就这样不停地收割着鲜卑勇士的生命,不管如何武勇的鲜卑勇士都无法在他手下走过一招。即便是众人眼武勇出众的副将,也没在那员可怕的银甲战将手走过两招。眼见副将就要被刺落坠马了,好在有十几名鲜卑士兵舍命相救,副将才险之又险地逃过一劫。

逃过一劫的副将不敢再同那银甲战将照面,连忙策马退到后面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对方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之下,鲜卑人渐渐地支持不住了,开始缓缓后退。终于,在对方又一轮凶猛地冲击之下,副将的这三万骑兵崩溃了。残存的万余鲜卑骑兵仓惶后逃。

不过,对方的骑兵虽然取得了胜利,却并未乘胜追击。原来,鲜卑大营的主力部队已经动员了起来,只见十几万鲜卑骑兵正气势汹汹地从两个方向朝对方的骑兵包夹过去。

“全军撤退!”那银甲战将当机立断下令道。随即数万骑兵在鲜卑大营外转了一个圈,在鲜卑骑兵完成合围前,从缺口冲了出去。

十几万鲜卑骑兵一直追出去几十里才收兵回营。

此战,鲜卑人虽然由于警戒工作做得好,并未被对方得逞,但是,率先迎战的副将所部却损失惨重,三万骑兵活着的只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超过一万五千人在刚才的那场短促且惨烈的战斗阵亡。

在小溪边的草地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战马和战士的尸体,鲜血将整条小溪都染成了血红。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了,但一股难言的惨烈气氛却仍然弥漫在这片杀场的上空。

鲜卑统帅直罗候在众部将的陪同下走在杀场之上。此时直罗候的神情非常难看,他的心是又惊又怒,他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会有胆量深入草原对他鲜卑大军发动突袭。

同时,直罗候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听了副将的建议,严密布置了警戒力量,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方的身份搞清楚了吗?”直罗候问道。

一名部将立刻回答道:“已经弄清楚了,从这支骑兵的装束看,他们应该是汉军,而此时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汉军只有可能是征北军苍狼营的骑兵部队。”

“征北军!苍狼营!”直罗候不禁低声念道。随即又问道:“此战,征北军损失了多少人?”

还是刚才那名部将,稍作思忖后回答道;“大约**千人。”

直罗候不禁一惊,难以置信地说道:“征北军只损失了**千人,而我军却损失了一万五千多人!难道征北军的战斗力真的这么强吗?”说着,直罗候将目光投向了副将,副将是刚才这场惨烈战斗的亲历者,他的看法应该是最可靠的。

副将的面色不禁变了变,眼神闪过一丝惧意。只听他道:“这支征北军的骑兵很可怕,我麾下的将士已经竭尽全力了,却仍然被对方硬生生地正面击溃!他们最可怕的不是本身的战斗力,而是那股气势,那是一种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气势,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气势,连想都没想过!”

顿了顿,副将继续道:“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战胜征北军的!”

副将的话音落下,现场是一片寂静。虽然大家难以置信副将所说的一切,但却没有人质疑,大家都明白副将的为人,知道他是不可能说没有根据的话的,更何况,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好半晌,直罗候才道:“看来我们过去都小视汉人了!汉人的战斗力超出了想象!大家须小心谨慎,切不可大意轻敌!”最后一句,直罗候是对身边众部将说的。

其实,根本就不用直罗候特别交代,在见识了苍狼营的强悍战斗力后,谁还敢存轻视之心。

经过这场战斗,鲜卑人不敢再轻忽大意了。行军的度明显慢了下来,并且不管是在行军的时候,还是驻扎的时候,都严加防备,光斥候就比平时增加了数倍。鲜卑人似乎被征北军苍狼营的强悍战斗力给吓着了。

不过一连数天下来,却并未发生大的战事。

苍狼营骑兵虽然时常出现,但往往一击既走,不管有没有战果,他们绝不拖泥带水,有时他们甚至只是数千人在鲜卑人能看到的地方呼啸而过,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直罗候很明白征北军的目的,他们就是想用这些骚扰手段迟滞己方的前进步伐。直罗候虽然被折腾得焦头烂额,但他却据此推断出一个情况,征北军的兵力应该很有限,否则征北军凭借自身强大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同己方大战一场。当然,这只是直罗候个人的想法。

征北军不断地对鲜卑人展开骚扰攻击。虽然征北军的这种战术并没有给鲜卑人造成多少实际损失,但却大大地拖延了鲜卑人的行进步伐,并且严重打击了鲜卑军的士气。

第112章鲜卑圈套

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的征北军,鲜卑将士都不禁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并且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许多人都因此而变得有些神经过敏了,往往一点很小的风吹草动便会让他们惊得跳起来。

在这段时间,鲜卑大军都没怎么休息好,不管是兵是将,都变得有些憔悴了。如此下去,鲜卑大军即便赶到云,只怕短时间内也无法投入战斗。直罗候和一众将领不禁为此忧心忡忡。

直罗候对这支神出鬼没的征北军简直恨之入骨,他发誓要消灭掉这支征北军。于是直罗候绞尽脑汁布下陷阱想要诱歼赵云率领的这支征北军。不过鲜卑人几次设下的圈套都没能成功,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这让直罗候更加恼火。

最后,直罗候干脆命令大军停了下来。他打算先解决了这支征北军再说。此时,鲜卑大军的位置在云以北五十里处。这里有一个小湖,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只有西北边不远处靠湖边有一片树林。

鲜卑大军驻扎了下来,这正赵云下怀,他巴不得鲜卑大军永远在此驻扎下去。

这些天,征北军不停地袭扰鲜卑人,也是累得够呛,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稍作修整。

之后,双方都没有了动静。征北军一方是巴不得就此僵持下去,而鲜卑人则在为了击溃赵云这支征北军而谋划。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双方仍然在较量。虽然双方的主力都没什么动静,但双方的探马斥候却一刻也没闲着。

鲜卑人的斥候被四面八方地洒出,而征北军的斥候也是四面八方到处都有。双方的斥候时常相遇,一相遇便是一场厮杀。

在一般情况下,鲜卑人的斥候在与征北军的斥候的交锋处于下风,征北军的剽悍战斗力让鲜卑人由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

但征北军却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双方斥候的损失相当。原来,鲜卑人依靠他们兵力雄厚的特点,常常在斥候之后又布置了许多巡逻队,往往双方斥候一相遇,鲜卑的斥候便会通过鸣笛箭呼叫巡逻马队支援,因此征北军斥候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鲜卑斥候的话,便会被蜂拥而至的鲜卑巡逻马队绞杀。

鲜卑人通过这种战术不断压缩征北军斥候的活动空间,到最后,征北军斥候根本无法进入到鲜卑大军营地五里范围之内。不过鲜卑人的斥候也无法到太远的地方,如果离大营太远了,不只是斥候,就连巡逻马队也会被征北军一口吃掉。

对于鲜卑人来说,从距离大营七里的地方往外开始,就仿佛处处埋伏了伺机而动的狼群。因此鲜卑人的斥候最多只敢在大营周围七里以内活动。

鲜卑人不是不想打破这种局面,而是没有办法打破。出的军队少了的话,那是送菜;如果出的军队多的话,对方大可一走了之。

而征北军根本就不可能主动攻击鲜卑人设防严密的营垒。因此双方便僵持住了。

这样一连持续了数天。

这天早上,鲜卑大军突然开拔,全军继续南下。鲜卑大军在这湖边修整了数日,又没有征北军的袭扰,因此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

在鲜卑大军开拔后不久,赵云便得知了鲜卑大军的动向。此时,赵云和三万多苍狼营将士正在距离鲜卑大军十几里外的地方扎营。虽说征北军的斥候无法进到足够近的地方刺探对方的动静,但鲜卑人如此大的动作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得知鲜卑大军的动向,赵云立刻集合三万多苍狼营勇士,跟在鲜卑大军的后方。赵云打算继续采用之前的骚扰战术给鲜卑人制造麻烦。

对于鲜卑大军的突然开拔南下,赵云并没有怀疑其有什么名堂。在赵云想来,鲜卑人此举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鲜卑人总不能一直傻傻地驻扎下去,直到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覆灭吧!

由于鲜卑大军已经全部开拔南下,因此赵云并未在后方放多少斥候。所以,当赵云率军尾随在鲜卑大军之后时,赵云及全体苍狼营将士都没有发现,在他们的后方竟然出现了鲜卑人的斥候。

鲜卑人的斥候远远地看到了征北军的身影,双眼不禁一亮,随即立刻跳上战马向北边急驰而去。

奇怪!这斥候为什么要去北边呢?鲜卑人的主力不是在南边正在南下吗?

鲜卑斥候一路疾驰,一直奔进了湖边的那片树林。

随后不久,竟然有近五万鲜卑骑兵从树林奔驰出来。径直往征北军的方向奔去。

原来,当初鲜卑人不惜代价压缩征北军斥候的活动空间,就是为了能完全掩护这五万骑兵躲进树林之。他们的计划是,用主力南下的假象引出征北军,然后以这一部骑兵出击拖住征北军,最后主力回返,与这一部骑兵一道,全歼或者完全击溃这支征北军,以便为大军挺进云扫除障碍。

之所以只在树林隐藏五万骑兵,那是因为,如果隐藏的人太多了,向南佯动的部队便很容易被对方看出人数上的不对劲,以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但是这隐藏的兵力也不能太少了,否则势必难以缠住征北军。综合考虑之下,直罗候最后决定在树林隐藏五万人马。

另外,为了能及时发现出现的征北军,鲜卑人事先还在许多关键的地方埋伏下了暗哨。发现征北军的斥候就是其的一个暗哨。

五万鲜卑骑兵追在征北军后面,双方的距离迅被拉进。

有一支鲜卑骑兵正从后面追了上来,但征北军却迟迟没有发现。

直到午时分,五万鲜卑骑兵已经进抵到距离征北军不足一里的地方。到这时,征北军才猛然发现身后竟然有一支鲜卑大军追了上来,并且已经发起了冲锋。

只见遍野的鲜卑骑兵如同蚁群般冲了过来,呼喊声震耳欲聋。

此时,征北军已经别无选择了,只得调转过来迎战。

面对此突发情况,便显出了征北军的训练有素。面对突然出现的鲜卑骑兵群,征北军上下虽然感到吃惊,但并未有人惊慌失措。并且在迎战的命令一下达时,所有人便立刻调转马头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赵云跨着白龙马,手提亮银枪立马在军阵的最前列,此时,鲜卑骑兵距离征北军还有将近三百米的距离,而三万六千名征北军苍狼营勇士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每个人都注视着军阵前横枪立马的赵云,等待着他的命令。

赵云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随即斜举亮银枪,停了片刻,然后猛地向前一指,同时大喝道:“征北军!”

“无敌!!”数万将士猛喝一声,随即一齐呼啸而出,如决堤洪水般迎向鲜卑骑兵群。

………

与此同时,鲜卑的主力骑兵却遇到了麻烦,他们无法按照事先的约定回军了。原来,鲜卑主力骑兵也与敌遭遇了。对方约有五万骑兵,主将是一个豹头环眼,须如钢针的雄壮巨汉,气势骇人至极;当头的一面战旗上绣着“虎啸”二字,整支军队气势凛然逼人,当真有虎视天下的骇人气势,单就气势上讲,这支骑兵甚至要强于征北军的苍狼营骑兵。

看到这‘虎啸’二字,直罗候不禁心头一跳,他早就听说征北军最精锐的部队并不是由乌丸人组成的苍狼营骑兵,而是一支完全由汉人组成的骑兵部队,这支骑兵有一个很霸气的名字,虎啸!取虎啸天下之意。

如果是以前,直罗候是不会将对方放在心上的,但在见识了苍狼营的强悍后,包括直罗候在内的所有鲜卑将士的脸色都非常凝重。虽然对方只有五万人,但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虎啸营骑兵列阵在一处缓坡上,坡下约三百米的距离是十数万鲜卑游骑兵。

双方大军遥相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原来当张飞率领十万大军昼夜兼程赶路之时,从云方面送来了急报。云的局势已经非常危急,于是张飞当即下令全军改变方向加快度赶往云。张飞这十万大军原本是打算到五原的,但由于云的局势紧急,所以张飞临时决定改变行程。

全军以急行军的度赶到了云,稍作休整时,张飞从羌渠那里了解了云战事的具体情况。

目前云战事分两部分,一是羌渠单于与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之间的战事,在这里,羌渠单于占有一定的优势,但如果想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的话,可能性不大;另一场战事是发生在云以北的草原上,那里的具体情况羌渠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征北军的赵云将军已经率领不到五万的骑兵拖住了鲜卑人五天之久,否则鲜卑人早就应该到达云了。

得知这些情况,张飞当即决定亲率五万虎啸营铁骑北上支援赵云,而留下樊稠率领五万步卒协助羌渠尽快解决休图王等。

张飞在率军离开前,用命令式的口吻要求羌渠尽快解决休图王的问题。赵飞的心里着急啊,如果羌渠单于这不尽快解决问题,他可没有把握能单凭虎啸营的骑兵就击溃鲜卑大军。

面对张飞这种以上级对下级的态度,羌渠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相反态度还非常恭敬。到此时此刻,羌渠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丝毫骄傲的资格了,所以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张飞的命令。

第113章两军对垒

樊稠率领步卒留在云协助羌渠,张飞则率领五万骑兵迅北上。

在行进了大约三十里时,张飞率领的虎啸营便同鲜卑主力遭遇了。

一看到漫山遍野的鲜卑军骑兵,张飞的心不禁一沉,鲜卑主力出现在这,周围却没有赵云苍狼营的身影,难道他们全部都已经阵亡了!?

来不及多想,张飞便指挥虎啸营铁骑列开阵势准备冲击。

虎啸营列阵在一处缓坡上,静静地等待着,就如同一群伺机而动的猛虎。

鲜卑大军缓缓前进到距离虎啸营约三百米的距离上停了下来。他们也列阵在一处缓坡之上。

两军遥相对峙,之间是一片微凹的草地。

张飞在军前稍作停顿,打量了一眼对方的军阵,然后便策马奔驰过去,一直到达双方之间的心区域,才按马立住。

张飞当即举起蛇矛指向鲜卑大军,只听他大喝道:“我乃燕人张翼德,鼠辈谁敢与我一战?”

张飞的嗓门大的吓人,双方大军都清楚地听到了他那极其骄傲的咆哮声。

直罗候不禁眉头一皱,心升起怒火,立刻问身边诸将道:“谁去给本帅斩了这个狂傲的汉人?”

当即有一员部将出列请命道:“末将愿斩此人之头献于帐下!”

直罗候一看,原来是麾下骁将禹羌。这禹羌是鲜卑人的著名勇士,虽然算不上最厉害,但也是勇力非凡了。直罗候当即命他出战。

禹羌策马出阵,在张飞战马前约十米处立定,便自报姓名道:“我乃……”不过还没等他报完家门,便被张飞粗暴地打断了。

“谅你不过是一无名小卒!何须废话!既然敢出战,便上来送死吧!”张飞不屑地说道。

禹羌一听这话,当即被气得七窍生烟,想他在鲜卑人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勇士了,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当即什么也不顾了,挥舞着弯刀吼叫着朝张飞冲了过来。

张飞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也不催动战马,就这么立马在原地,右手挟持着张飞的标志性武器--丈八蛇矛。

眨眼间,那个叫禹羌的鲜卑大将便冲到张飞跟前。只见他猛地大叫一声,手弯刀随之斩出。

在这一瞬间,张飞突然动了。只见他猛地用矛尾磕开对方的弯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势横扫。

一道寒光闪过,随即血泉冲天而起,伴随这景象的还有一颗圆圆的物体飞上半空。原来,这员叫禹羌的将领竟然被张飞一击斩首了。

失去头颅的尸身还随着战马冲出好远才从马背上栽下去。

张飞首战告捷,五万虎啸营将士立刻一起大喝一声,本来就很高涨的气势更拔高了几分。

而鲜卑人则人人露出震骇的神情,他们想不到己方的大将竟然败得如此干净利落。在他们的想法,己方的大将即便赢不了,也至少能僵持个几十回合吧。

首战失利,这对军队的士气是有很大影响的。直罗候急于扳回一局,于是立刻又命一员大将出战,然而这员大将的命运并未好多少,只撑过了一招,在第二招时,便被对方结果了性命。

直罗候心气恼,他就不相信自己麾下没有人能胜得了对方。于是,直罗候又派出一员战将,但这员战将仍然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然后直罗候又派出一员战将,此时的直罗候就如同一个输疯了的赌徒,不断地想翻本,结果是输的越来越多。

在一连损失了六员战将后,直罗候派出了他手下的王牌,豕猛。这豕猛雄壮非凡,体格与张飞相若,是鲜卑人最强的三位勇士的一位,他曾与有南匈奴第一勇士之称的土浑比过武,还不到五十招,他便击败了土浑。轲比能将手下最强的勇士派了一员到直罗候麾下一同南下,可见轲比能对此次云之战的重视。

当豕猛策马来到张飞对面时,张飞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露出轻视之色。只见张飞微皱着眉头,神态显得有些凝重,他直觉地感到这一次的对手不简单。

而豕猛的神情则更加凝重,虽然还未交手,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汉将极有可能是他一生遇到的最强对手。

两员猛将并未立刻开战,而是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遥相对峙,磅礴的气势在无形升腾弥漫。虽然只是两个人,但给人的感觉却彷佛是两支大军在对阵一般。

双方观战的将士不禁都屏住了呼吸,每一个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场的两人。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此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突然,豕猛动了。只见豕猛猛地大喝一声,随即便高举大刀催马朝张飞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威势赫赫,就如同远古猛兽一般。

见此情景,鲜卑大军的情绪顿时被点爆了。只听鲜卑大军猛地爆出惊天动地般的呼喊声,鲜卑将士的激昂情绪已经上升到了最顶点。

不过,鲜卑大军的武将们却并未露出欣喜的神情,反而人人紧皱眉头,脸上显然有阴郁之色。身手不弱的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气势的对抗,首先忍不住先出手的往往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豕猛一动,随即张飞也动了,虽然他对自己有信心,但这个对手太强,他可不敢像刚才那样托大。张飞虽然粗豪勇猛,但他并不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白痴。

随着张飞的行动,虎啸营的骑兵们也情不自禁地狂呼起来。

双方将士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这俨然成为了另一场较量。

张飞与那豕猛迎头对冲,只几眨眼的功夫便相错而过,几乎同时,‘砰’的一声大响骤然响起,那是两人在相遇之时拼了一记发出的响声。

两人调转马头然后继续对冲,如此反复了几个回合之后,两人缠战在了一起。

远远的只见张飞和那豕猛枪来刀往,打得激烈无比。两人的吼声即便在这十几万人的呼喊声,也能清晰可辨。

张飞和那豕猛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交手了三十多回合,互有攻守,不分胜负。这豕猛能同猛张飞打到这种程度,倒是够让人吃惊的了。

面对强大的对手,张飞不仅不紧张,反而越打越兴奋。只见张飞手的丈八蛇矛舞得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盛;反观他的对手豕猛,只见他紧皱眉头,似乎越来越感到吃力。

又交手了将近三十个回合,豕猛已经明显地露出不支之相。随着张飞的优势越来越明显,虎啸营的呼喊声也随之越来越响,而鲜卑人的呼喊声则越来越显得有气无力。

直罗候心的震骇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豕猛这位纵横草原几近不败的勇士竟然要败了!

就在直罗候震惊莫名不知所措之时,一旁先反应过来的副将急声道:“大人,快命令前锋出击将豕猛救回,否则就来不及了!”

直罗候闻言一震,回过神来,当即命令三千前锋出击。

三千前锋呼啸一声奔涌而出。几乎与此同时,征北军的军阵之也奔出三千骑。

双方各三千骑从缓坡上冲下,直朝场奔去。

豕猛在张飞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已经显得岌岌可危了。又是数招过后,豕猛的大刀被张飞猛地一磕磕到一边,随即便见张飞手的丈八蛇矛如同毒龙般直取豕猛的前胸。眼看豕猛将不能幸免,没想到豕猛竟然本能的向后一翻翻下了战马,动作虽然狼狈至极,但却堪堪躲过了张飞这一记致命杀招。

张飞哪里肯就此放过对方,当即催动战马便要上前追杀。然而就在这时,鲜卑的三千前锋已经赶到了。

鲜卑游骑兵如同一阵风般呼啸着从张飞身边冲过,刀光闪耀,一柄柄弯刀直朝张飞身上招呼。

张飞不禁非常恼火,这些小鱼小虾虽然伤不了他,但却阻止了他继续追杀豕猛的行动。

张飞心恼怒,于是便拿这些小鱼小虾发泄。只见他那丈八蛇矛被运使的如同急旋转的风车一般,左挡右扫,大开大合,周围的鲜卑游骑兵就如同遇到了龙卷风一般,不时地有人被一股大力掀上半空,同时伴随着一蓬血雨。

豕猛被救下后,无心恋战,骑上鲜卑兵牵来的一匹战马,狼狈回本阵去了。垂头丧气的模样,俨然就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鲜卑前锋骑兵围住张飞片刻后,征北军的铁骑也赶到了。

双方骑兵当即展开了一场混战。这场混战打得很激烈,但为时很短暂,因为双方的目的并不是交战,而是为了护回各自的将领。

经过片刻激战后,双方的骑兵便彷佛有默契似的各自退回。只留下场数百具双方战士的尸体。游牧民族装束的尸体要明显比汉军装束的尸体多得多,可见虎啸营的战斗力要强于鲜卑人。

双方各回军阵。豕猛一脸羞愧地来到直罗候身旁。

直罗候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连损六员骁将不说,连豕猛这种勇冠草原的猛士竟然也败下阵来。

直罗候不禁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军队,他发现,他的将士们的神情都有些沮丧。

不能再耽搁了!否则等士气完全垮掉后,这仗不用打就败了!直罗候的心如此想着。于是立刻传令全军,令前军、左军、右军共六万游骑兵立刻出击,同时军及后军七万多将士压阵,随时候命出击。

第114章铁骑会战

随着传令骑兵在各军之间来回穿梭,直罗候的命令很快便被传达了下去。片刻后,鲜卑大军按照直罗候的意愿行动了起来。

只见虎啸营的正前方、左翼和右翼分别有两万鲜卑游骑兵缓缓压了过来。鲜卑人眼看就要发起冲击了。看着黑压压向对方压过去的大军,直罗候不禁在想:我大军数倍于你,任你再厉害,也只有被消灭这一条路!

看到鲜卑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张飞当即下令道:“张环,你率一万骑迎击左翼。李朗,你率一万骑迎击右翼。”

“是。”张飞身边两个年轻的将领立刻打马上前应诺道。两人随即各率一万骑出阵,分别迎击鲜卑军的左右两军。

这张环、李朗都是幽州人,在征北军平乌丸时加入了征北军。两人做战勇猛,在历次战役屡立战功,因此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从士兵脱颖而出,现在他俩都是虎啸营的前锋将军。这张环是孤儿,可谓毫无牵挂,而李朗则有一个双腿不便的的老母亲,不过李朗并不担心母亲的生活,因为当他加入征北军之后,琢郡地方便接下了照料他母亲的责任。

其实,像他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为了解决这些将士的后顾之忧,陈楚特意在征北军设立的一个机构--光荣院,凡是达到要求的老人和孩子便会被送进光荣院,在这里的老人和孩子被集起来统一照料,他们的生活水平至少不低于乡间百姓的平均水平。除了给这些老人和孩子衣食无忧的生活,陈楚还给了他们一个荣耀,那就是,凡是军属可以见官不拜,即便是见到他这个主公,也是一样的。

陈楚的这项措施赢得了普通百姓和军人的普遍感激,不过,士族阶层却因此对陈楚更厌恶了。

了这么多废话,现在话归正题。

在张环、李朗各率领一万铁骑出击的同时,张飞则率领剩下的三万铁骑正面迎击鲜卑人的前军。

张飞的布置就是,各以一万骑迎击鲜卑军的左右翼,自己则率领三万铁骑直扑对方的前军。

不要以为这番布置只是愣人的愣办法。其实在这看似简单的布置,却有一番细致的考量。原来,张飞的计划是,各以一万骑拖住对方的左右翼,而自己则率领主力三万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在最短的时间内摧垮对方的前军,然后再将对方的左右翼剿掉。

张飞的计划不能说错,但兵力有限的他能否达到目的实在是凶险得很!

虎啸营五万铁骑分成三股迎向鲜卑大军。

双方大军如同汹涌的洪水般在草原上涌动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直震得整个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鲜卑人的冲锋很有游牧民族的特点,只见他们高高地举起弯刀,不停地挥舞着,口还怪叫连连。

而虎啸营则完全不同,不只不同于游牧民族,而且也不同于其他汉军骑兵。

虎啸营骑兵虽然在全冲锋,但竟然没有人发出嚎叫声,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们连环首刀都没有抽出鞘。

虎啸营的骑兵洪流,除了有隆隆的马蹄声外,竟然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安静感觉。这种安静让人不禁心头发怵。

双方的骑兵都在全冲锋着,眼看冲击锋线迅接近了。

当双方骑兵的锋线距离不到二十米时,虎啸营铁骑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数万虎啸营骑兵突然一齐拔出腰间的环首刀,猛地大喝一声,那情形就如同一群猛虎突然咆哮着亮出他们的爪牙一般。在鲜卑人看来,就感到对方的军阵寒光猛然一闪,同时整个空间都彷佛猛然一炸,而且对方的气势彷佛猛地高涨了数分。恍然间,许多鲜卑将士不禁感到,他们的对手就是一群剽悍的猛虎。

猝不及防的鲜卑人受惊不小,就连战马也不例外。正在全冲锋的鲜卑骑兵,节奏突然乱了起来,更有甚者战马整个人立而起,紧随在后面的或跟着人立而起,或直接撞了上去,现场顿时一片大乱。

正立在后方军观战的直罗候先是被虎啸营的表现惊得差点从战马上掉下来,然后看到己方的骑兵群竟然阵脚大乱,不禁更加震惊。

在骑兵之间的战斗,往往是谁的马快,谁便占据了优势。如果一方的阵脚大乱,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就在鲜卑军因为马惊蹄乱导致冲锋的整个冲击阵型混乱之时,三支虎啸营冲击群分别撞进了鲜卑人的军阵。

刹那间,只见刀光闪动,鲜卑人就如同疾风暴雨板栗树上的板栗,劈哩叭啦地一下子落了一地。

不过彪悍的鲜卑人并没有就此被冲垮,当即在各部将领的率领下展开了反击。双方顿时混战起来。

然而由于鲜卑人在一开始便在气势上输了,并且失去了先机,因此在三个战线上,鲜卑人都在节节败退,特别是线,张飞率领的主力一鼓作气地便将鲜卑前军给撕成了两半。两部分鲜卑军在虎啸营凶猛的攻击下显得岌岌可危。

“大人,得赶紧命令全军出击!否则左、前、右三军便危险了!”直罗候身旁的副将急声道。

此时已容不得直罗候多想,直罗候当即听从副将的建议,传令剩下的七万大军,全军出击。

鲜卑人猛发一声喊,七万大军汇聚成一股庞大的洪流就近直往左翼奔来。鲜卑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先解决掉征北军的左路军,然后再一个个地解决掉路军和右路军。

在鲜卑人的想法,以近十万之众打对方一万人,那就如同热汤滚雪,绝对是汤到雪融,对方是不可能抵挡得了多久的!

鲜卑人主力全部出击,在直罗候身边就只剩下五千骑亲军。不过直罗候并不担心,他相信以数倍于敌的兵力应该可以很顺利地解决问题。

李朗率领的一万骑已经完全压制住了鲜卑人的两万左军,虽然鲜卑人的兵力是李朗的两倍,但由于战斗力的差距,又由于在一开始冲锋时失去了先机,所以鲜卑人反而在李朗部的凶猛打击下节节败退。

只见铁骑来回冲杀,刀光闪耀,血光迸现,双方的骑兵不断有人掉落下马。鲜卑人虽然仍在竭力抵抗,但已经渐渐地呈现出不支之相。

就在双方混战之时,鲜卑人的七万骑兵杀入了战场。原本占据优势的虎啸营铁骑的形势迅急转直下。

鲜卑人的七万骑兵像一对大手般一下子便将李朗的一万骑包了起来。远远地看去,李朗部就仿佛被巨浪吞没了一般。

几支脱离了大部队的虎啸营骑兵小队立刻成为了鲜卑军的绞杀对象,这几支骑兵小队是在同鲜卑人混战时,追击鲜卑人追击的比较远的。鲜卑骑兵嚎叫着汹涌而上,那几支落单的虎啸营骑兵小队就仿佛惊涛骇浪的小舟般。

面对气势汹汹如海浪般连绵不绝的骑兵潮,这几支落单的虎啸营骑兵小队并没有露出丝毫胆怯之意。每一个人都嘶吼着奋力迎战,在几近同归于尽的惨烈战斗全部阵亡。

鲜卑人消灭了外围的几支虎啸营骑兵小队,然后立刻向正同鲜卑左军混战的李朗部主力发起了全面进攻。

其实,李朗早就发现了鲜卑军及后军七万大军的动向,不过已经同鲜卑左军胶着在一起的李朗部,根本就没办法采取任何应变措施。

鲜卑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片刻时间便将李朗部冲成了无数个小块。鲜卑人依靠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围着李朗部厮杀。只见许多将士在鲜卑人四面八方的攻击下坠落下马。李朗部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

与此同时,线和右线的战事仍在继续。右线已经完全同鲜卑人胶着在一起,虽然虎啸营的战斗力强于鲜卑人,但鲜卑人却占据着人数优势,双方打得激烈无比,互有胜场,谁都无法占据绝对优势。

而在线,张飞亲自率领下的虎啸营主力已经取得了绝对胜势,鲜卑人被完全击溃只是迟早的事。

不过张飞及麾下将士的内心却非常焦急,因为迎战左军的李朗部已经陷入了由鲜卑游骑兵组成的汪洋大海之。

‘必须尽快击溃敌人的前军!好去支援左翼的兄弟!’每一个人的心都如此想着,于是攻击得更加猛烈了。

虎啸营的攻击一浪高过一浪,张飞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张飞这个铁塔般的巨汉是鲜卑人心最深的恐惧,张飞每一次扬起蛇矛,便总有数名鲜卑人被挑落下马,死得惨不忍睹。到后来,鲜卑人一看到这个铁塔般的凶恶巨汉,便急忙四散躲避。

在虎啸营凶猛的攻击面前,鲜卑人就感到彷佛遭遇了山崩海啸一般。苦苦支撑的鲜卑人最后终于抵挡不住了,就如同洪水面前的沙堤般完全崩溃。

溃败的鲜卑人前军仓惶向后逃去,正在亲军护卫下观战的直罗候见状大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前军竟然会败得如此之快。

来不及细想,直罗候连忙命令亲军前出,去阻止朝这边奔逃过来的溃兵。如果被这些溃兵将亲军阵线冲乱,到时候,面对征北军的冲击,直罗候就只有逃跑这一条路了!

出乎直罗候预料的是,张飞率领的虎啸营主力竟然没有衔尾追杀直取他的亲军本阵,而是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朝左翼奔去。这情形虽然大出直罗候的预料,

第115章血战敌营

但却让直罗候不禁松了口气。

正在指挥大军围攻李朗部的鲜卑副将发现了张飞部的动向,于是立刻命令正在围攻李朗部的部队分出两万骑兵迎击张飞部。

两道洪流呼啸对进,片刻后交汇而过。刹那间,只见刀光闪耀、喊声震天,鲜血在半空飞舞,战士在竭尽全力之后落下战马。

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一路冲杀,挡在他前面的鲜卑骑兵就彷佛挡在火车前面的行人,要么被一矛挑上半空,要么被横扫打出。没有人能挡住张飞前进的步伐,挡在他面前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数千虎啸营铁骑紧随在张飞后面,率先冲破鲜卑人的阻击。

张飞按马眺望,只见重围的同袍兄弟的处境越来越危急了。正当张飞准备率军冲击之时,突然看到了李朗,李朗正好往他这边望来。

虽然隔得很远,但张飞仍清晰地看到李朗朝他摇了摇头。张飞立刻会意,李朗表达的意思是叫张飞不要管他们这支重围的军队。

李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知道,即便张飞的人马支援过来,也难以战胜对方,最后极有可能虎啸营全军都葬送在这里。

张飞虽然粗豪,但也明白目前的情况,刚才他之所以率军冲来,完全是因为一时的冲动,现在冷静下来的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了。

只见张飞紧皱眉头注视着远处的李朗,朝他重重地一点头,随即毅然调转马头大声道:“全军听令!随我攻击鲜卑主帅的本阵!”

跟在张飞身边的虎啸营将士对张飞的举动难以理解。陷入重围的同袍兄弟就在不远处,为什么这时竟然放弃了?为什么不先去救他们?

虽然将士们对张飞的举动不理解,但并没有人提出异议,更没有人迟疑行动。在征北军的第一条铁律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可以对统帅的行为提出质疑,但在战场之上,下属必须完全服从于上司,不得有任何迟疑!

鲜卑副将见派出的两万骑兵在与张飞部的交锋处于明显的下风,于是便决定再分出两万骑兵去压制。

然而就在这时,鲜卑副将却发现,占据明显优势的张飞部竟然突然调头转而直往己方主帅的亲军本阵奔去。

见此情形,鲜卑副将大吃一惊,连忙传令再分出两万人马去阻击张飞部。此时,直罗候身边就只有五千亲军和收拢起来的不到一万人的前军溃军,凭这些军队面对张飞率领的虎狼之师,根本就毫无悬念。

然而鲜卑主力却迟迟未能再分出军队,鲜卑副将惊恐地发现,他的大军已经被缠住了。

“兄弟们,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死死地拖住鲜卑军主力!好让翼德将军他们灭掉鲜卑人的统帅!我们虎啸营的将士没有孬种!”李朗高举环首刀高声喊道。李朗周围的虎啸营将士随即一起大喝一声,其既透露出承诺,又透露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悲壮。

每一个人的心都升起必死的决心,他们不怕死,他们要用自己的死换取征北军的最后胜利。

只见李朗部的将士们或以数百人为一股、或以百余人为一股,往四面八方疯狂冲杀。

正在围攻李朗部的鲜卑人突然发现,对手的攻击突然更猛烈了起来,之前似乎还有所保留,现在则完全是以命搏命的疯狂打法。

一名虎啸营士兵一刀斩翻了一名鲜卑兵,几乎同时,另一名鲜卑兵一枪戳来,长枪透过虎啸营士兵的胸膛。就在这名鲜卑兵以为虎啸营士兵已经被他杀死了的时候,这名虎啸营士兵竟然突然左手抓住枪杆,随即奋起最后一口气一刀斩落,将没有反应过来的鲜卑兵的头颅斩飞出去。然后,两人一起从战马上摔落下去。

如此的情景在战场上不断出现,虎啸营铁骑悍不畏死的强悍气势,让所有鲜卑人发自心底的心惊胆颤。

在李朗部舍命反击之下,鲜卑人硬是没法抽出兵力去阻击张飞部。

张飞留下数千人缠住从左翼分出来的那两万鲜卑军,自己则率领主力直朝直罗候的本阵席卷而去。

身后不时响起同袍在最后一刻的呐喊声,所有人都没有回头。

见征北军铁骑气势汹汹而来,直罗候已经没得选择了。

直罗候抽出佩刀大喊一声,随即率领五千亲军和近万名前军溃兵出击。大战进入了最后阶段。

面对李朗部的舍命反击,鲜卑副将根本无法顾及其他,只得先全力解决眼前的问题。在副将的指挥下,鲜卑骑兵一波接一波地不断发起冲击。

李朗部将士在重重包围望不到尽头的敌兵潮舍命厮杀。声音已经嘶哑了,仍在怒吼;刀砍崩了,仍然奋战不息。

每一个士兵都没有想冲出重围,他们只想用自己的生命拖住鲜卑骑兵。

征北军虎啸营铁骑在此刻表现出的视死如归气势,直可让山河变色。

但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在敌人彷佛没有尽头的浪涌攻击之下,李朗部的将士一个个战死沙场。

立马在外围的鲜卑副将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不禁升起一阵颤栗。他不禁在想:汉人有这样可怕的军队,我们鲜卑人如何可能南下牧马!

鲜卑副将此时的心情极其焦急,因为张飞部的虎啸营铁骑已经与直罗候的本阵交手了,如果不能尽快回援,直罗候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然而鲜卑副将他虽然想尽快抽身,但这事却由不得他。面对舍生忘死与己方缠战的虎啸营李朗部,鲜卑副将不禁头疼不已。

另一边,张飞率领虎啸营主力已经同直罗候本阵展开了混战。

直罗候的亲兵战斗力很强,虎啸营铁骑在与其交手的初期并不能占据多少优势。但彪悍的游牧民族却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韧性不够。在惨烈的厮杀,在以命搏命的较量,见对手比自己更凶悍,鲜卑人的士气下降的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鲜卑人渐渐地露出了疲态。

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在鲜卑人来回穿梭,所过之处鲜卑人人仰马翻,没有人是他一合之将。最后还是那个鲜卑勇士豕猛挡住了张飞。

豕猛才败在张飞手上,他在面对张飞时的心态是处于绝对下风的,此时的豕猛其实并不适合同张飞交手,在目前的心态之下,他根本就没有获胜的可能。

但豕猛却不得不迎战张飞。因为在目前的情况之下,除了他能挡一挡张飞外,根本就没有人能挡得住张飞。

豕猛或许是由于才败于张飞的原因,此时与张飞交手的他表现得更差。只不到二十个回合,豕猛便被击伤,狼狈逃走。要不是有鲜卑兵及时地扑了上来,只怕他已经被张飞挑杀了。

击败了豕猛,张飞一引马缰直朝直罗候杀去。一路上直刺横扫,直杀得鲜卑兵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有鲜卑军见状,连忙奔来阻拦张飞,但却在紧随张飞身后的虎啸营将士的狂猛冲击之下,瞬间被杀得七零八落。

鲜卑军根本无法拦住张飞,只片刻时间,张飞便飞驰到直罗候近前。直罗候身边的几员勇将见状,一起涌上,想要拦住张飞。

张飞此时战意大胜,只见他怒吼着舞矛迎上,与鲜卑四员勇将大战起来。只交手不到十个回合,鲜卑勇将便在张飞彪悍的气势下露出了怯意。

战场搏杀最关键的就是勇气,最忌讳的就是胆怯。如果在搏杀的时候心生怯意,那么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鲜卑勇将心生怯意,手上不可避免地就慢了下来,露出了破绽。张飞当即抓住机会,发起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急攻。

四员鲜卑勇将不敌,两人在一阵手忙脚乱被戳穿胸膛毙命,另两人被击伤,狼狈而逃。

保护直罗候的力量在张飞狂野的攻击下土崩瓦解了。

击败了四员鲜卑勇将,张飞当即策马直取直罗候。

看到气势汹汹朝自己杀来的张飞,直罗候不禁心生怯意。但此时他却没得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张飞。

直罗候哪里是张飞的对手,只交手不到五回合,便被张飞挑飞了弯刀。直罗候心大惊,当即顾不得面子,趴在马背上仓惶后逃。

张飞随即将长矛掷出,但可惜的是,准头差了一点。长矛擦着直罗候的右肩飞过,然后插在草地上。张飞这一击虽然没能要了直罗候的命,但却在直罗候的右肩上拉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受此一击,直罗候更加惊惶,当即更急地催动战马逃跑。

随着直罗候这一逃跑,直罗候的帅旗倒下了。这就如同多米诺骨牌的第一面骨牌。

正同张飞部混战的直罗候的亲军和前军,在虎啸营凶猛的攻击下,本来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此时,他们又突然看到己方的帅旗轰然倒下,于是他们的战斗意志也随之崩溃了。

鲜卑骑兵就如同退潮的洪水般,开始仓惶地逃跑。直罗候的亲军和前军彻底崩溃了。

接下来是正在右翼同征北军胶着着的右军。本来他们还能同征北军拼个旗鼓相当,但当他们看到直罗候本阵崩溃后,军心顿时动荡起来。征北军则抓住机会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在双重打击之下,鲜卑右军无心恋战,于是也崩溃了,全军将士跟在直罗候亲军的后面溃败下去。

第116章惨胜如败

正在指挥大军围攻李朗部的鲜卑副将见此情景,心情一片沉重。他知道此战的结局已定,己方已经败了。

在战场之上,主帅的安危与表现是非常重要的,这是士兵的精神支柱。现在直罗候败逃,鲜卑大军的士气必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张飞在击溃直罗候的本阵后,当即率领大军朝左翼扑来。

此时,负责缠住鲜卑主力的李朗部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战斗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牢牢地将鲜卑主力钉在了这里。

鲜卑主力在围攻李朗部的过程,虽然占据着绝对优势,但却打得非常痛苦。以九比一的兵力,不仅未能迅解决战斗,反而在李朗部视死如归的反击损失惨重。

现在本阵已经崩溃了,帅旗已经倒下了,鲜卑军将士均无心恋战,想早日脱离这片没有胜利希望的战场。

军心士气已泄,仍谁也无力回天。鲜卑副将当即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鲜卑军主力随即脱离了李朗部,在张飞率军到达前向北方退去。

张飞并未率军追击,不是不想追击,而是无力追击。经过一个下午的血战,征北军损失极其惨重,而活着的将士也都疲累不堪,并且人人带伤。

这场会战从午时开始,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双方血战了三个时辰,最后以鲜卑军全面北逃而落下帷幕,征北军终于胜了!

张飞和众将士急忙朝李朗所部奔去。此时,那片草地上只寥寥落落地散布着一些残存的虎啸营将士。其不少人刚刚还坐在马背上,随即便摇摇晃晃地摔到草地上,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李朗迎上张飞,脸上露出微笑,但张飞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见李朗的胸腹处献血淋漓,此时献血还在不停地向外渗透,显然李朗伤得非常严重。

张飞刚要说话,却看见李朗突然倒了下去,张飞见状大惊,连忙扑上去将李朗扶了起来。

“李朗!李朗!”张飞大声地喊着。

李朗缓缓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对张飞道:“将军,请,请不要将我阵亡的消息告诉我母亲。”话一说完,李朗的身体突然一软。接下来,不管张飞怎么喊,李朗再也没有了回应。

张飞突然感到有一口气憋在胸口特别难受,于是仰天大吼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弥漫开来。

张飞策马来到一处高坡之上,回首望,残阳如血,双方战士的尸体铺满了方圆数里的草地,一匹匹失去主人的战马散落在战场的各个地方,在主人的身旁不肯离去。

此战,征北军虽然获胜,但包括张飞在内的所有人却没有丝毫欣喜的情绪。惨胜如败啊!

此战,征北军虎啸营五万战士正面硬撼十三万鲜卑大军,血战三个时辰最终将鲜卑大军击溃。鲜卑人共阵亡七万多人,被俘数千人,而虎啸营也付出了阵亡三万余人的惨重代价。

这一片草地被十几万人的献血染成了血红,于是草原民族便将这片草原称为‘红色草原’。‘红色草原’这个名称就成为了这场惨烈战役留给人们的不可磨灭的记忆。

在张飞率领虎啸营与鲜卑主力血战的同时,在这以北十几里的地方,赵云率领的苍狼营也在同鲜卑五万游骑兵激战。

这场战斗虽然不及前者惨烈,但也打得非常激烈。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一个下午,以鲜卑军被击溃而告终。

此战,苍狼营共付出阵亡将近一万五千人的代价,而鲜卑军则留下了两万多具尸体。

看着战场上的惨景,赵云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击溃了鲜卑的五万游骑兵后,赵云立刻派出斥候前出侦查。之前赵云在发现后方有五万鲜卑游骑兵赶上来时,就立刻判断,自己了鲜卑人的圈套,鲜卑主力一定会在己方同这五万鲜卑军缠战时包抄回来,赵云在当时已经不抱生还的希望了。但直到战斗结束,鲜卑的主力仍没有出现,赵云不禁有些疑惑,于是立刻派出斥候侦查鲜卑主力的动向和方位。此时,赵云还不知道张飞已经率领虎啸营将鲜卑主力击溃的消息。

不久之后,斥候回来了,并带回来一个令赵云既惊且喜的消息。虎啸营骑兵在张飞将军的率领下已经击溃了鲜卑军的主力,鲜卑人现在正在亡命北逃!

全军上下得知这个消息不禁大喜过望。赵云当即命令全军出发,去同虎啸营汇合。

不久之后,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赵云率领苍狼营同张飞汇合了。汇合的场景并没有想象的那种喜悦,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尸山血海,谁能高兴得起来。漫山遍野入眼的全是阵亡战士的尸体,整片草原都被染成了红色。

赵云和麾下苍狼营将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刚才的那一仗打得已经够惨烈的了,但和眼前的景象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赵云在震骇的同时,不禁在心想:难怪征北军的最强精锐是虎啸营!若果换成任何一支军队,包括自己麾下的苍狼营,恐怕都没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击败敌人!

赵云麾下的苍狼营将士原本都有些趾高气昂的神态,但此时,每一个人都不禁换上了恭谨的神态,看向虎啸营将士的眼神全是敬畏。

征北军在战场上搜寻了一遍,将负伤的同袍救起,然后就返回云了。

此时,云的匈奴内战仍在继续,虽然征北军有五万步卒加入了攻击的行列,但羌渠似乎仍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休图王及须卜古都候。

当烦恼的羌渠单于得知征北军铁骑已经击溃鲜卑人时,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发呆,他实在是难以相信征北军能够在茫茫的草原上击败鲜卑大军。也难怪他如此反应,征北军铁骑的兵力处于绝对逆势,按照一般的规律,征北军是不可能取胜的。

在发了好一阵呆后,羌渠单于立刻集合麾下众将及亲军去迎接赵云和张飞。

当赵云和张飞率领残存的数万征北军铁骑出现在众人视野之时,羌渠单于再一次发呆了,不仅是他,他麾下的各部将军也全都发呆了。

只见数万浑身浴血的战士缓缓行了过来,他们彷佛是才从地狱出征回来的军队,那股峥嵘凌厉的气势让人望之胆颤心惊。

当赵云和张飞率领血战余生的征北军铁骑来到众人跟前时,羌渠单于和一众匈奴将士全都恭恭敬敬地一起跪下行了一个大礼。以羌渠单于的身份,其实这是不合适的。但匈奴人和其他草原民族一样,崇拜的是铁骨铮铮的英雄,面对真的英雄,他们会发自内心地给予最高的礼遇,不管对方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管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赵云和张飞率领数千亲兵在羌渠的引领下去了羌渠的大营。而数万疲累不堪且伤痕累累的征北军将士则在樊稠等部将的率领下在云城外驻扎,就地修整。

一安顿下来,樊稠便派人四处请大夫,军的伤兵实在太多,光靠军医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其实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军医这一说的,也就是在征北军,由于陈楚的原因,有相当一部分士兵受过严格的急救训练,他们不仅是士兵,更是军医。这些军医都是被华佗训练出来的,他们的医术虽然算不上精湛,但在紧急情况下急救外伤还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在一般情况下,光靠军的军医就足以救治伤兵了。但这一次的情况却不同,活下来的士兵几乎人人带伤,并且连军医自己也不例外,另外还有许多人身负重伤,光靠军的军医根本就没办法应付这样的局面。所以樊稠才会心急火燎地派人到处去请大夫。

征北军同鲜卑大军血战的消息很快便在云传开,不仅各地的大夫纷纷赶往征北军军营,而且普通百姓们也纷纷带着家仅有的一点食物到征北军的营地去慰劳征北军。

但当百姓们看到军营的景象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见过那么多的伤兵聚在一起的景象。更令百姓们难以想象的是,受伤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哀嚎咆哮。

骤然面对这样的景象,绝大部分百姓不禁留下了眼泪,同时又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送上食物恐怕不大合适吧!

樊稠本来还在为人手不足而大伤脑筋,但源源不断前来劳军的百姓却让他灵机一动。

樊稠当即派人将百姓们组织起来,让他们帮忙做一些非技术性的活。对于这种要求,百姓们当然不会抗拒,全都欣然接受了。

有了百姓的帮助,人手问题算是解决了。军营的救治工作开始紧张而有序地进行。

张飞和赵云在羌渠的引领下来到羌渠的大帐。羌渠当即请赵云上帅位,羌渠的这个表现已经表明了一个态度,他羌渠将听从征北军的指挥。

此时并不是歉让的时候,赵云当即登上了帅位。

“羌渠单于,目前战况如何?”赵云问道。

羌渠立刻回答道:“有征北军的五万勇士加入,因此我方已经对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形成了绝对优势。但他们据守不出,要消灭他们,恐怕还要费些时日!”

这话时,羌渠不禁感到有些惭愧,征北军以不到十万骑的兵力,便在茫茫草原上击溃了鲜卑二十万游骑兵;而自己这边,兵力虽远胜于对方,但却迟迟没有进展。

第117章俘虏劳力

赵云看到羌渠的脸色有异,随即便想到了原因,于是说道:“骑兵会战与攻坚战是不同的,单于不必太过介怀!”

羌渠单于没想到赵云竟然会这么说,不禁感激地看了赵云一眼。同时心在想:这个赵云将军不仅勇武非凡,更难得的是待人和善,将来在他的手下办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子龙,你说可有办法尽快地解决休图部和须卜古都候部?”张飞问道,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赵云稍作思忖后说道:“不如选几个听话的鲜卑俘虏去劝降,你们看如何?”

羌渠单于和张飞想了想,均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都表示赞同。

见两人都同意,于是赵云就立刻派人去办此事。

此时的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正处在羌渠大军和征北大军的重围之。虽然他们暂时还能坚持住,但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持续多久的,别的不说,单就粮草问题就不可能让他们坚持太久。现在,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鲜卑人的身上。身处重围的他们还不知道鲜卑大军已经溃败的消息。

虽然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并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但早该赶到的鲜卑大军迟迟没有到达却不禁让他们心升起不好的预感。

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苦苦等待着鲜卑人的消息。这天,鲜卑人终于有消息了。不过这消息却令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的心如坠冰窟。

来的是三个鲜卑人,不过这三个鲜卑人并不是鲜卑人派来的,而是征北军派来的。他们带来了一件东西,鲜卑大军的帅旗。并且他们还告诉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二十万鲜卑大军已经在征北军铁骑面前崩溃了。

刹那间,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只感到眼前一阵昏眩,差点就摔到在地。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沉默了好久,然后休图王一脸颓废地问道:“征北军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赵云将军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征北军保证不杀害你们两部的任何一个人!”

休图王不禁苦笑一下,又问道:“不杀害我们任何一个人?难道也包括我和须卜古都候吗?”

“当然,虽然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的地位将不保,但两位绝对可以在征北军控制的地方,安逸地度过一生。”

两人闻言,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看到了绝望,在目前的情况之下,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了!两人不禁长叹一声,然后休图王说道:“好!我和须卜古都候愿意接受赵云将军的条件,投降!”这话一说出口,休图王彷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当天,休图王和须卜古都候,只在数十名随从的陪同下来到羌渠大营,跪在赵云面前请降。令两人稍感安心的是,征北军自始至终都没有刁难侮辱他们。

随即两部大军全部放下武器,列阵在营垒外的一片草地上,心怀忐忑地等候着征北军来处理他们。

随着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的投降,北疆之战告一段落。在这场战争,征北军表现出让匈奴人心折的强势,羌渠单于明确表示将完全听命于征北将军,匈奴全军将唯征北将军之命是从。

由于羌渠单于已经表明了态度,所以怎样处理放下武器的休图部和须卜古都候部,就由征北军的北方主帅赵云来决定了。

古来在对外征战处置俘虏一般有三个方法,一是全部杀掉,这种做法极其残酷,不过胜在操作简单不费脑筋,而且对战败方的打击也是极其沉重的,战败方往往要一二十年才能恢复元气;二是明码标价,让战败方将俘虏赎回,这种做法虽然能在短期内获得不少好处,但弊端也很明显,战败方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相当的战斗力,就长远来看,这种做法是得不偿失的;最后一种方法是,非常大度地将俘虏全部放掉,这种做法其实是最愚蠢的,这样做是典型的要面子不要里子,战败方基本上不用花费任何代价就能恢复元气。可悲的是,咱们国家在几千年的历史,绝大多数是采取最后一种方法。

不过休图部及须卜古都候部的降军问题,并不完全等同于外族俘虏问题。因为南匈奴在大多数时间是完全臣服于大汉的,并且此时南匈奴的羌渠单于及其所属不仅算是汉臣,更是征北将军陈楚的属下。所以南匈奴两部降军在相当程度上可以当作内战的降军来处理。而处理内战的俘虏,最普遍的方法就是收编。

关于这个问题,张飞在来之前陈楚就已经交代过了。当时,陈楚还授予了赵云和张飞收编降军的权利。在这里需要说明一点,在征北军,只有陈楚有权利收编并扩充军队,这是为了防止某些将领拥兵自重而采取的预防措施,当然,如果陈楚授权,将领也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收编或者扩充军队。

对于怎样处理两部降军的问题,赵云在与张飞稍作商量后决定,在这七万匈奴俘虏甄选出符合征北军要求的青壮年,单独编成一军进行训练,待整体达到要求后再加入征北军的战斗序列。当然,此事在执行的同时,还得上报陈楚。

赵云的决定不禁让羌渠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情况就是,征北军将这些俘虏杀了了事。

做了这个决定后,赵云当即命人将七万多匈奴俘虏暂时关押在须卜古都候的驻地内。具体的收编工作要过几日才能展开。

处理完这件事后,赵云对羌渠道:“单于,草原之上的尸骸还要麻烦单于派人去收殓。”。赵云之所以将这件事委托给羌渠,是因为目前羌渠手的人手是最丰富的。

羌渠当即点头道:“收殓勇士的骨骸,这是件荣耀的事情,我羌渠义不容辞!将军放心,我这就率部下去草原。”

说完,羌渠便站了起来,立刻就要出大帐。赵云连忙叫住了他,“单于。草原之上的尸骸太多,单于最好多带些牛车和马车去。”说这话时,赵云似乎是想到了那些阵亡沙场的同袍弟兄,神情有些黯然。

羌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明白,将军放心好了。”随即朝赵云一抱拳,便出了大帐。

羌渠从大帐出来后,立刻传令部将集合了五万骑,并下令将须卜古都候部的所有牛车马车集合起来,然后亲自率领这五万骑兵赶着数千辆牛车马车,在征北军向导的引领下,往那一片已经沉寂的战场行去。

行了大约一个时辰,羌渠带人到达了地点。

在看到战场的景象时,所有人都呆住了,久久无人说话。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震惊到极点的神情。因为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大家想都不曾想到的惨烈景象。

一直愣了好一会儿,先反应过来的羌渠才下令开始收殓尸骸。匈奴军队随即分成数十队,开始在战场上拉式地收殓尸骸。

目前,遗留在战场上的尸骸绝大多数都是鲜卑人的,征北军的尸骸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被征北军带回了,不过战场上仍有不少征北军将士的尸体。每当匈奴人找到一具征北军将士的尸体时,脸上会立刻流露出敬畏的神情。匈奴人会小心翼翼地将征北军将士的尸体放上马车。

见识了这样惨烈的景象,每一个匈奴人的内心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敬畏。在这之前,或许还有人对臣服征北军有所怨言,但在这之后,这些怨言全部消失了。崇拜英雄的匈奴人觉得,臣服这样的强者不仅不是耻辱,反而是一种光荣。

大战已经结束,匈奴的内乱已平,在云修整数日后,羌渠单于决定率领部众返回五原。

临行时,赵云和张飞都到送行。羌渠请赵云替自己向征北将军带个话,说他将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前往并州,叩拜征北将军。赵云欣然应诺了下来。

羌渠单于率领所部匈奴军队离开云回五原去了,而赵云和张飞则全部留在了云,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特别是那些俘虏,征北军一时无法离开。

在征北军俘获的俘虏,除了七万多匈奴人外,还有将近一万鲜卑人。如何处理匈奴俘虏,赵云他们已经有了计划,并且已经在施行了。而如何处理鲜卑俘虏,倒也不用张飞和赵云伤脑筋,张飞已经飞鸽传书到并州,请示陈楚。最后如何处理,只听陈楚的命令。

并州,刺史府。

“子敬、元直,子龙和翼德来书请示,如何处理鲜卑俘虏?二位怎么看?”陈楚微笑着问道。

徐庶立刻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这鲜卑俘虏若放了,是遗虎为患;若杀了,则对主公声誉有损。不如让这些蛮族俘虏去开矿,主公以为如何?”

一旁的鲁肃双眼猛地一亮,接话道:“妙啊!元直此计可谓一举两得,既不损主公的英名,又可得近万名免费的壮劳力。这些日子,老铁一天到晚的在我耳边埋怨,说人手太少了,新开工的几座铁矿山的生产量实在难以增加!现在正好可将这些俘虏送去开矿。”鲁肃口的老铁就是原龙虎村的老铁匠王刚,他现在是陈楚控制区内开矿、冶铁及兵器工场的总负责人。这个王刚不仅是个出色的铁匠,而且在管理方面的才能更加出众,于是陈楚便让王刚做了开矿、冶铁及兵器工场的总负责人。征北军的上层一般称他为老铁,而一般百姓则称他为王总管。

第118章并州内政

陈楚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他其实早就由此想法,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儒家思想教育出来的鲁肃和徐庶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两人见陈楚的脸色有异,不禁微感诧异,对望了一眼,然后徐庶小心地问道:“主公可是认为庶的提议有何不妥?”

陈楚一震过神来,立刻道:“没有没有,元直的提议非常好!就这么做吧!”

顿了顿,陈楚继续道:“子敬,等会儿传书给子龙、翼德,让他们派军将鲜卑俘虏押来并州。”

“是,主公。”鲁肃应诺道。

处理完这件事,陈楚突然叹了口气,神情上显得非常抑郁。

“主公因何事而烦心?”鲁肃见状,颇感诧异地问道。

陈楚顿了顿,然后道:“我不是烦心,而是痛心。刚才送来的飞鸽传书,还有我们征北军在北疆的伤亡报告。十万铁骑,光阵亡的就超过五万!重伤致残的近五千!此战,我军虽然大胜,但却是惨胜!”

鲁肃和徐庶不禁猛地一惊,虽然他俩都已经得知北疆的捷报,但己方的伤亡如何却还不知道。

两人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光听陈楚说的这伤亡数字,就能让人联想到北疆之战是如何的惨烈。

三人顿时沉默起来,神情都不怎么好。付出了如此惨重代价获得的胜利,实在是难以让人高兴得起来。

好半晌过后,陈楚说道:“再过一个月就是八月一日,你们知道这一天是什么日子吗?”

顿了顿,不等两人回答,陈楚一脸回忆之色地继续道:“八月一日是我们征北军成军的日子,我决定在那一天举行一个盛大的典礼,将阵亡将士的骨灰迎进忠魂阁。我希望我们的后代能永远的记住这些铁骨铮铮的英雄!”

鲁肃和徐庶只感到心的某根弦被触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一齐朝陈楚叩拜道:“主公英明!”

这一次北疆之战,征北军两营铁骑兵损失极重,特别是虎啸营,战损率超过了百分之六十。不久之后,征北军将南下攻略董卓盘踞的关,战斗力最强的苍狼营和虎啸营是没有办法参加了。

为了尽快恢复苍狼营和虎啸营的战斗力,陈楚和鲁肃、徐庶商量后决定,从征北军各军甄选三万五千士卒补充到虎啸营,另传令琢郡乌丸部,令乌丸挑选骑士三万人补充到苍狼营。征北各军因为补充虎啸营出现的缺额则由正在整训的并州军团补足,而并州军团的缺额则通过征召新兵补充。

征北军目前的军力构成是:苍狼营五万,虎啸营五万,以上两支全是骑兵;幽州军团十万(步卒);洛阳军团十万(步卒,主要构成是当初攻洛阳时,董卓军的降卒);河西军六万(攻并州时,丁原的降军);并州军团十万(新编练的军团,将是攻略关的主力)。

除以上的四十六万大军之外,还有由五万匈奴降卒编成的云军团,匈奴降卒本来有七万,但张飞对其去芜存菁之后,只留下五万,这五万由匈奴兵组成的云军团正在整训之,短时间内派不上用场,另外还有羌渠单于麾下的十万匈奴军受陈楚完全控制。

综上所述,陈楚控制的军事力量总共有六十三万,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在众诸侯是首屈一指的。不过,这其有三十三万在朔方、五原、云、定襄这北方四郡,可以说,征北军已经完全担纲起了北方防御的重任。

不要以为放三十三万大军在北方是小题大做。来自北方草原的第一大威胁是鲜卑人,目前,轲比能已经整合了鲜卑各部,轲比能拥有的总兵力达到了六十万,即便减去鲜卑人在不久之前的云之战损失的十万骑,鲜卑人也还有五十万铁骑;除此之外,还有逃到鲜卑境内的乌丸单于楼班,他手上仍然拥有五万骑;还有西面的一部分羌人也是不得不考虑的威胁。

除开防御异族的军队,陈楚手能用来逐鹿原的兵力只有三十万,这样的兵力面对像袁绍、曹操这样的势力丝毫不占优势。

陈楚计划攻略关的军队是新编练的十万并州军团和六万河西军团,再加上五万洛阳军团。

这其有差不多一半是新军。为了能在一个月后顺利发动关战役,这段时间以来,并州军团的训练强度非常大,从单兵格斗能力训练到军阵演练,每天白天,士兵们都是在训练度过的。

这样的训练强度在这个年代是难以想象的,如果是其他诸侯用这样的强度训练军队,只怕军队早已哗变了。不过在并州军团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包括并州军团在内的征北军将士有一样其他军队没有的东西,这就是信仰。

征北军将士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为了这个信仰,征北军将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虎啸营才能在云之战,表现出那种令鲜卑人心惊胆颤的视死如归的气势。

征北军之所以拥有信仰,那是因为征北军有一群被称为‘先生’的特殊存在。这些‘先生’并不是传统意义的读书人,他们之绝大多数其实只是认识字,并没有读过四书五经之类的经典。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他们最容易接受新的思想,在陈楚的努力下,他们成为了‘大华’理念最坚定的支持者和传播者。他们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将‘大华’的理念灌输给征北军全军的将士。按照后世的说法,这叫做思想教育。

其实,光有这种手段还不够。还须在物质上让将士们感到无后顾之忧,将士们在沙场之上敢于赴死的秘诀就是要让他们没有牵挂,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并让他们的孩子有很好的发展前景,没有后顾之忧的战士在信仰的激励之下,能够爆发出令天地都为之动容的气势。

除此之外,陈楚还在控制区内大力提高军人及军属的社会地位,军属见官不拜及忠魂阁的修建就是这种政策的具体体现。由于这些措施的施行,征北军的凝聚力、向心力及忠诚心更强了。

陈楚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除了采取以上措施之外,还大力加强武器装备的研制工作。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精良的武器装备能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很难想象一支拿木棍锄头的军队,如何同披坚执锐的军队相对抗。

要提高武器装备的水平,工匠的水平是关键。为了招揽出色的工匠类人才,陈楚破天荒地给出类拔萃的工匠授予官职,至于金钱方面的报酬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授予工匠的官职基本上都是象征意义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对工匠技师的吸引力。在这项措施出台后不久,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工匠蜂拥而至。为了有序地管理这些工匠,陈楚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武研院。

同时,为了便于将武研院的成果转化为批量生产能力,陈楚还将征北军控制下的各处工场及矿山并到了武研院,由武研院统筹管理。

武研院基本上属于后勤范畴,所以暂时由鲁肃兼管。

陈楚并不打算让鲁肃一直管着武研院,他打算以后将武研院完全独立起来,以减少各方面对武研院的干扰。

由于大量工匠的加入,陈楚终于得以将许多想法付诸实践。比如试制数百年后才出现的唐刀、陌刀等,研制后世络上甚嚣尘上的钢弩,还有根据装甲车的原理研制的冲击车(人力或畜力)等等,其许多东西都是这个年代的人想都没有想过的。

除了这些之外,陈楚还在武研院内单独分出一个部门,这个部门的工作就是根据陈楚的配方生产火药,并研究火药的应用。

其实在这个时代已经有火药了,但这个时代的火药配方有很多问题,因此威力很小,一般只能用作纵火。

陈楚的火药配方毫无疑问地是后世的火药配方,这个火药配方相较于东汉时期的原始配方要简单不少,就硝石、硫磺、木炭三种原料。虽然配方简单了,但威力却大了很多,可以用来做原始炸弹了。

陈楚不是不想搞c4之类的烈性炸药,而是他根本就搞不清楚这类烈性炸药的成分,何况就是知道成分也没用,c4之类的烈性炸药的成分全都是通过化工提炼的物质,在东汉末年,社会的整体生产水平根本就不可能提炼生产烈性炸药的化学物质。

要保障武研院工场的生产,原料是个关键。为了保证关键原料,铁料钢料的供应,陈楚在并州掀起了大炼钢铁的运动。

如果按照东汉时期的炼铁方法,陈楚就是动员全民炼铁,产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好在陈楚虽然是三流大学毕业的,但土高炉炼钢的方法,陈楚还是知道的。

于是在陈楚的指导下,工匠们及民工们在各大铁矿山附近竖起了两百座土高炉。征北军的钢铁产量在云之战结束时,已经达到了月产钢铁五十万斤的惊人水平,其二十万斤是钢,也就是这个年代俗称的镔铁。

如果不是铁矿的原料有限的话,钢铁产量就是再翻上几番也没有问题。而要提高铁矿的产量,在东汉末年这个时代,就只有增加人手,今后征北军俘获的俘虏能派上大用场了。

第119章有些不妙

陈楚在大力发展武研院的同时,还大力发展民用手工业,不仅以官办的名义开设了许多手工业工场,更鼓励民间商人开办工场。为了提高商人开办工场的积极性,陈楚采取了许多措施,比如,有工场的大商队要长途贩运货物时,陈楚会派征北军沿途保护。在乱世,派兵保护这个条件的诱惑是非常大的。就冲着这一条,基本上所有的商人都开办了工场。

其实,在最开始,许多商人开办工场的目的单就是为了征北军能派兵保护他们的货物。

但随着工场运转起来之后,许多商人发现,通过工场规模化生产出来的产品,成本更低了,他们能赚取的利润更高了,于是,商人们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开始仔细地经营起工场来。其,开办工场规模最大,数目最多的要数跟征北军关系很密切的李泰,李泰在尝到甜头之后,已经将整个家族迁到了并州,一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在并州的工场,二是因为李泰对征北军控制下的并州局势比较有信心。

随着各类工场在并州的蓬勃发展,征北军的财政收入是翻着个地往上涨。正是因为如此,征北军才能以一州之地负担起数十万大军的开销。然而即便征北军的财政收入增长很快,要维持目前这么庞大的军队也是相当困难的。

自从并州军团组建以来,征北军的财政便处在严重的赤字之,到云之战结束时,征北军的财政达到了令人心惊胆颤的最顶点,如果不尽快解决财政问题,征北军的财政势必在数月内崩溃。到时产生的连锁反应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不是之前征北军在洛阳的收获,征北军的财政只怕是已经崩溃了。

为了解决财政问题,征北军必须尽快攻下关,依靠董卓在眉坞的储备,足够征北军维持两年有余。

陈楚在并州施行的一系列措施,虽然对百姓是有好处的,但这却触动了传统士族阶层的利益。

为此,士族阶层曾不止一次地派代表找陈楚谈过,他们希望陈楚不要改变祖宗之法。不过陈楚并没有迁就士族阶层,一系列的政策该如何办,照样如何办。

在经历了洛阳的事情后,陈楚明白他无论如何做,都不可能像袁绍那样赢得士族阶层的支持,在这个层面上,陈楚由于先天缺陷,根本就不可能同袁绍这些世族出生的诸侯相抗衡。陈楚认为,于其这样费力不讨好,还不如改弦易辙,既然无法赢得士族阶层的支持,那么干脆就自己扶植起一股与自己绑在一起的社会力量,这股力量就是商人和商人化的士族及手工业者、工场主。

于是在陈楚割据并州后,所采取的一系列政策很多都是促进工商业发展的。其的许多措施是这个时代的人想都想不到的,并且在世人的眼是非常离经叛道的。

其实,陈楚已经相当迁就这个时代的传统观念了,否则,只怕许多人会被吓死。

陈楚提议施行的一系列行政措施是非常有效的,并州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化着,并高发展着。鲁肃、徐庶等谋士对此佩服的五体投地。每一个人都觉的陈楚这个主公是那么的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并州虽然在陈楚颁布的一系列综合现代理念的政令的指引下,走上了高发展的道路,但并州也不是没有隐忧,那些既得利益受损的士族阶层对陈楚和征北军是恨之入骨,这些人迟早会给并州和征北军带来麻烦。但陈楚现在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动他们。

汉灵帝自从被董卓挟持到长安后,病情越来越严重。这一年的七月三日,汉灵帝病死了。这一年是公元189年,也就是所谓的平六年。在这一点上,与前世历史汉灵帝的死期是相符的。

汉灵帝的死讯很快传遍天下,众诸侯纷纷发表布告,谴责是董卓逼死了皇帝。不过众诸侯的反映也就仅此而已,并未有人因此出兵讨伐董卓。倒是有不少酸腐人,一天到晚地哭天抢地,那模样就仿佛是自己的老子死了似的。

其有些人频频造访各地诸侯,强烈要求诸侯出兵讨伐董卓,更有甚者为此不惜以死相逼。

各地诸侯被这些酸腐人弄得烦不胜烦,最后只得纷纷地躲着这些人。

呆在并州的陈楚同样不得安生,陈楚被吵得没办法,最后干脆带着蕊儿和貂蝉,在典韦的保护下到太行山游玩去了。

汉灵帝死后,董卓立汉灵帝的子陈留王为皇帝,就是所谓的汉献帝。

按照传统,新皇登基要大赦天下并提升一批臣子。

在汉献帝登基的前夜,董卓同李儒在眉坞的宫殿内商量着一件事情。

“明日新皇登基,我欲提拔郭汜、李傕等将,仲坚以为如何?”董卓问李儒道。

李儒朝董卓抱拳行了一礼,回答道;“该当如此,郭汜、李傕等将追随太师多年,确实应该大加赏赐。不过儒希望太师再提拔一人。”

董卓听到李儒赞成自己的做法,感到非常高兴,再听到李儒想要保举一人,于是立刻允诺道:“没有问题。不过不知仲坚要保举的是何人?”

李儒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此人威名赫赫,但却与主公有隙。”

董卓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颇为好奇地问道:“仲坚所言究竟是何人?”。董卓以为李儒说的是身边的某人,但是如果自己身边有什么人同自己有隙的话,自己应该早就要了对方的性命了啊!?

李儒于是对董卓道:“这个人就是征北将军陈楚。”

董卓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怒容瞬间爬满肥硕的脸庞,只听他怒声道:“仲坚你难道不知道此人乃是我的大仇人吗?要不是因为此人,关东诸侯哪里那么容易打进洛阳!我董卓又怎会偏居关一隅!你现在竟然要我向此人示好,究竟是何用意?”

董卓瞪着李儒,鱼泡般的眼睛竟然彷佛有一丝杀意。

面对董卓的熊熊怒火,李儒却仍然恬淡自若。

等董卓发了一通火后,李儒继续道:“现今众诸侯可以说全是我们的敌人,如此局面如不能打破,儒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我等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

董卓仍然瞪着李儒,不过怒容已经出现了忧虑之色。董卓其实在内心身处也一直在担心,诸侯们再来一次联合讨伐。

这一次汉灵帝驾崩,董卓当时就异常担心众诸侯以此为由兴兵讨伐。好在冀州之战牵扯了诸侯们过多的力量,众诸侯一时无力他顾。

李儒见董卓的神情有所松动了,于是又道:“当今天下,征北军军力最强!不久前更是平定南匈奴内乱,并击溃鲜卑二十万大军,兵锋之强可谓天下无双!”

董卓嘴角抖了抖说道:“既然你知道如此,为何还要我擢升陈楚?你难道不知道,一旦陈楚的名份提升了,他在很多事情上便可以名正言顺了吗?”

李儒微笑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是因为征北军的强大,所以他不可避免地便会招众诸侯所忌。陈楚当初从洛阳退走,其实就是被众诸侯联手逼走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征北军同我们的处境其实是一样的。”

听到这,董卓有点明白了,于是神情缓和了很多,他示意李儒继续说下去。

于是李儒继续道:“我们可以用皇帝的名义擢升陈楚的官职,以此向陈楚示好,结连陈楚。陈楚现在一定急于谋夺幽冀二州,但他却有所顾忌不敢贸然行动。相信他对与我方联合会非常感兴趣。”

话说到这个地步,如果董卓还不明白的话,那么董卓就别混了。

只见董卓鱼泡眼猛地一亮,语气颇为兴奋地接道:“仲坚所谋我全明白了!一旦与征北军联合,我军便有机会重回洛阳,然后问鼎天下也并非不可能!”

董卓非常兴奋,一张肥脸都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了。重新入主洛阳,继而问鼎天下,这可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本来他以为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却不想这一切竟然突然变得似乎并不是那么遥远了。

李儒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虽然此谋的成功性很高,但我们也不能不防备征北军。”

董卓不禁皱起眉头,心咯噔了一下,他可不希望这一切会有变数。于是急声道:“仲坚这话是何意?难道征北军会打我们的注意吗?”

李儒稍作思忖后说道:“并非不可能。虽然我们关易守难攻,但难保陈楚不会将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陈楚这个人心机深沉狠辣非常,他就如同一头狼,如果他认为我们是合适的猎物的话,他就会向我们扑来!”

“仲坚可由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董卓颇为期待地问道。

李儒笑了笑回答道:“其实此事倒也简单,只要我们派重兵把住北地郡的长城,陈楚便无机可乘了!陈楚大军若要入我关,必须从上郡或者朔方出发,经河套地区攻击北地郡,而后南下。但是现今河套地区混乱不堪,羌人、鲜卑人、乌丸人在这一带都有不小的势力,我们可以收买其几股大的势力为我所用,如果征北军真的来攻击,我们就可以让河套的那些蛮族劫掠征北军的后勤,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唆使,他们也会这么干。后勤无法保障,征北军就是再厉害也无法维持多久,最后只得撤军。”

第120章勾结鲜卑

“其实,只要我们放重兵在北地郡,以陈楚及麾下谋士的精明便不会再打我们的主意了,一定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向。”

听完这番话,董卓猛地一拍案几兴奋地叫道:“好!仲坚考虑的实在是周详!”随即董卓一脸温柔地看着李儒,感慨道:“有仲坚助我,大事无忧矣!”

“那擢升陈楚的事,太师准吗?”李儒微笑着又问道。

“准!就按仲坚说的办!只是擢升陈楚为何职为好呢?”

“擢升陈楚为骠骑将军,同时领并州牧,太师以为如何?”

董卓的脸颊抖了抖,然后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汉献帝在董卓的扶持下登基。一番礼仪完结之后,由太监宣读了一篇长长的擢升名单,令所有人颇感意外的是,与董卓仇怨最深的陈楚的名字竟然也在其,并且被封为骠骑将军的显位。这不禁让许多人产生了一些联想。

在新皇登基的当天,董卓便派使者带着诏命往并州赶去。与此同时,还有一批人偷偷摸摸地离开了长安,这些人有一个九原人,叫李肃。这些人携带着大量礼物往并州而去,但是这些人却是做商旅打扮。

赵云和张飞在云,一面修整,一面整训由匈奴兵组成的云军团。同时还派出骑兵在云北面加强巡逻,不过,鲜卑人自从上次大败后,便再也没了任何动静。

征北军在云之战表现出的战斗力固然让游牧民族心惊胆颤,同时也使北地诸郡的百姓热血沸腾。生活在北地诸郡的百姓,这些年不断地受异族欺压,早就盼望着能有一支让异族闻风丧胆的铁血之师出现。

现在,这样的一支军队终于出现了,而且这支在战场上所向无敌的铁血之师,在平时对待普通的百姓时,却显得非常平易近人。

对于这样的军队,所有百姓都发自内心的尊敬。热血沸腾的年轻人都渴望能加入这样的军队。

“父亲,我想加入征北军。”云一个农户的儿子对他的父亲道。说这话时,他的脸上有浓浓的渴望之色。

主动想要从军,这在古代可是不多见的。在古代,多数情况是政府强制征召青壮年入伍,每当这些青壮年离开家乡时,他们的亲人总是哭哭啼啼的。

对于儿子的这个要求,父亲稍一犹豫便同意了。他对儿子说道:“你去吧,征北军是仁义豪猛之师,我儿若能称为其的一员,那将是光宗耀祖的事!”

类似的情景在北部四郡还有很多。

在云之战结束后不久,北部四郡的许多年轻人便找到征北军营,强烈要求加入征北军。

开始时,赵云和张飞等都没在意,只是命人告诉聚集在军营外的百姓,征北军暂时不征兵。可是百姓们并没有离去,而且聚集到军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竟然达到了五六万人,而且还在继续增加。

面对这样的情况,赵云和张飞不得不出面了。两人原本打算好言相劝,让百姓们各返乡里,不过沮授却有不同意见,他认为百姓如此踊跃参军是难得的民心,这事最好在飞鸽传书请示了主公之后,再做决定。

赵云和张飞想了想,觉得沮授说的非常在理,于是便立刻飞鸽传书就此事请示陈楚。同时出面与这些百姓谈话,然后暂时将这些百姓安顿在军营外。

陈楚很快便就此事进行了回复,在回复,陈楚先是将赵云、张飞及沮授等好好地夸奖了一番,然后命令赵云和张飞在这些踊跃要求参军的百姓,挑选出三万五千符合虎啸营要求的青壮年加入征北军虎啸营。陈楚此举其实已经改变了原定的战损补充方案,虎啸营因为战损出现的缺额改由北方四郡就地补充。

接下来,赵云和张飞便开始大张旗鼓地在挑选士卒。

征北军挑选士卒本来就很严格,更何况是征北军的王牌精锐虎啸营。

甄选士卒的方式说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让想参军的百姓围着云城外的虎啸军大营跑步,谁能连续奔跑五圈而还能站着的便能入选。不要小看这五圈,虎啸大营的周长超过两千米,五圈就超过一万米,能跑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体质非常好的青壮年,而且跑完以后还能站着的都是意志比较坚强的。

在大家拼命地为了加入征北军而奋斗的时候,他们的亲属和周围的百姓则围在外面看热闹。不时地有百姓大声喊着为自己的亲属打气。那景象倒颇有几分后世运动会的味道。

在整个征兵的过程,有大约十万北地诸郡的百姓参加了甄选,最后选出了三万六千多合格的加入征北军。

得以加入征北军的,一个个都是非常骄傲的神情,连他们的亲属也感到非常荣耀。没能加入征北军的则一个个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新招募的新兵要真正的形成战斗力,继而成为真正的虎啸营战士,还须经过严格的训练。于是赵云和张飞分工两边,赵云继续训练云军团,而张飞则整训这些新招募的新兵。

七月旬,一支大约三千人的骑兵队伍押着上万名鲜卑俘虏从云出发,往并州而来。领队的将领是副将臧霸。

这些鲜卑俘虏还算干净,显然征北军并没有虐待他们。不过为了便于押解这些战俘,这些战俘全都被用绳子绑着双手窜了起来。一万人串在一起,从空往下看就像一条又长又细的蚯蚓般。

虽然鲜卑俘虏并没有遭遇到想象的虐待,但每个人的神情却并不是很好,他们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

在这一行人,还有两辆马车随行。这马车上装的可是曾经叱诧北疆的大人物,一个是原休图王,另一个就是他的难兄难弟,原须卜古都候。

两人这是要被遣送到并州。陈楚虽然不会杀他俩,但他俩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自由了,其实这么说也不恰当,他两人在并州城内还是能自由活动的。

要说云之战对谁的震动最大,那绝对非鲜卑莫属。

在鲜卑大军出征之前,鲜卑内部几乎没有人认为此战会失利,这倒也不是鲜卑人轻敌,而是在当时的环境下,鲜卑二十万大军失败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不可能失败的二十万大军竟然败了,而且败得很惨,败得无话可说。

征北军以十万铁骑击败己方二十万大军,这让所有鲜卑人都震惊不已,而其红色草原的那一战更是让鲜卑人难以置信,五万骑在正面硬生生地击溃己方十三万之众,这样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当轲比能看到弟弟直罗候仓惶逃回来时,惊怒交加的他当场便想将这个使自己蒙受巨大损失的弟弟宰了。不过,当他听完直罗候及豕猛的陈述后,特别是又看到了豕猛身上的伤势,轲比能最终按下了怒火。

轲比能并没有处罚直罗候,因为从整个战争的过程看,直罗候并没有犯什么过错,反而针对‘银龙天将’设的计谋还颇为高明,最后‘银龙天将’和他的苍狼营也落入了圈套,只不过虎啸营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番部署。这次,鲜卑大军的失败并不是败在计谋上,而是被对方强大惊人的战斗力所击败,在绝对的战斗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不过是可笑的笑话。

经历了云之战的惨痛教训,轲比能决定暂时不南下同征北军对抗,等征北军在原之战陷入危机之时,自己再率铁骑南下席卷并州。

轲比能的王帐位于云以北千余里的草原深处,很少有汉人能来到这里,就连颇具冒险精神的商人也很少有人到过这里。

然而这天在轲比能的王帐竟然出现了一个汉人的身影,而且轲比能待他还非常客气。

“荀先生,你家主公叫你来我这荒蛮之地,究竟所谓何事?”轲比能坐在主位上问道。

坐在下首的那个被称为荀先生的汉人朝轲比能抱拳道:“我家主公与单于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因此特遣在下来拜见单于。”

轲比能心头一动,不过面色并未表现出来,淡淡地问道:“荀先生所说的敌人是谁?”

“除了征北将军,哦,不对,现在应该是骠骑将军了,除了此人之外还能有谁!”

轲比能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明白你家主公的意思,但我暂时不可能出兵南下!”语气透出决然之意。

那荀先生明显一惊,随即急声道:“单于在征北军手上损失如此之大,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轲比能抬手打断荀先生的话,然后说道:“我并非不想报仇,但是现在力有未逮,我根本就无力报仇。先不说云之战的损失,单就由此事引发的我族内部的动荡就够麻烦的了,我哪还有多余的力量和精力去同悍勇的征北军争锋!”

荀先生不禁皱起眉头,心在想:看来轲比能还未能真正地控制鲜卑各部,主公想同鲜卑人合作攻灭征北军只怕是难以实现了!

见荀先生没有说话在思考着什么,轲比能没有打扰他,端着一碗茶细细地品味起来,那副模样倒真有几分汉族贵族的架势。轲比能虽然是草原领袖,但他自小便仰慕原化。很小的时候,轲比能便学会了汉语,并且在日常生活,只要有可能,他便会效仿汉族。现今,在轲比能的王帐内,挂着摆着的很多都是汉族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并不是他叫人做的或买的,而是抢的。

第121章暧昧气氛

荀先生思忖了片刻,然后对轲比能道:“单于,我有一个两利的提议,不知单于愿意听吗?”

轲比能点了点头,示意荀先生继续说下去。

于是荀先生继续道:“我军进军之时,不需要单于派兵真的攻击北方四郡,只须单于派出大军压在四郡之外就可以了!”

轲比能略做思忖,然后冷笑道:“荀先生真是打的好主意啊!让我们鲜卑人牵制征北军主力,你家主公好乘虚而入!”

荀先生微笑道:“单于此话严重了!这其实是一个两利的方案!一旦我军攻入并州,征北军放在北边的军队势必大乱,单于便可以趁机大举南下!你我合力一定可以剿灭征北军,到时我家主公不敢同单于争并州,一定会立刻退出并州!”

轲比能的双眼不禁亮了亮,但随即又问道:“那么你家主公花如此大的力气究竟图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荀先生回答不好的话,这事情就别想谈下来。

荀先生立刻回答道:“原群雄唯独骠骑将军陈楚是我家主公的威胁,我家主公的目的就是要在大势成定局之前,消灭掉陈楚!”

轲比能稍作思忖便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他相信对方的话。也知道对方的主公一定还打算统一原之后再回过头来对付自己。但历史的发展并不是以个人的意愿为转移的,轲比能有信心对付原除征北军以外的任何势力。

“好!我答应你的这个请求!”轲比能最后拍板道。

太行山脉位于并州城以东数百里,是并州和冀州的天然分界线。东汉时期的太行山与后世光秃秃的景象完全不同,这时的太行山草木丰茂,无数清澈的小溪在山石林木间蜿蜒穿梭,还有一条条或气势雄伟或委婉轻柔的瀑布如银带般,点缀在一片苍翠之。

七月旬,陈楚带着蕊儿和貂蝉在铁壁卫的保护下来到太行山下。在山脚处的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扎下营寨。陈楚打算在接下来的十来天里在太行山好好玩一玩。

营寨之有一条小溪蜿蜒穿过,陈楚和蕊儿、貂蝉的营帐位于小溪旁,在周围则散布着五百铁卫的营帐。陈楚他们的驻地并不是毫无章法的,他们这个营地有一个名堂,叫‘梅花营’,顾名思义,就是营帐分布成梅花状。这种营地的主要特点是,能对最核心的营帐提供完全的保护。

一来到这青山之,陈楚就感到浑身顿时爽快了起来。在这青山绿水之间,身边又有美人相伴,这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陈楚带着两女跑到太行山来,一是为了躲避那些如苍蝇般的腐儒,更是想趁八月一日前的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陈楚自从起兵以来,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休息过,现在终于有个空挡了,所以陈楚打算趁机好好休息几天。

陈楚虽然离开了并州城,但并没有将军政要务丢下不管。陈楚为了保持同并州的联系,特意让身边的铁卫带上了鸽子笼,必要时,并州方面可以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与陈楚联系。

来到太行山下,张蕊就高兴得不得了。每天到晚最活跃的就属她了。看到张蕊开心的笑容,陈楚也感到非常高兴。

几天游玩下来,陈楚完全沉浸在了青山绿水和张蕊的笑容。他渐渐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多时候,陈楚恍然感到自己好像已经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个无忧的年代,自己正在同心仪的女孩在野外踏青。

张蕊这几天也非常快活。有大哥陪在身旁,没有那许多烦人的事情,张蕊感到这样的生活能持续一辈子就好了。

不过有一件事却令张蕊有些烦恼。是关于貂蝉的,貂蝉这些天虽然一直陪在张蕊和陈楚身边,但神情之却时常流露出凄苦自怜之色。这种神态只在陈楚离开时,张蕊有偶然看到,而当陈楚在场时,貂蝉则总是一副巧笑倩兮的温柔模样。

张蕊知道貂蝉为何会偶然流露出那样的神情。渴望着心仪的男子能重视怜爱自己,但却迟迟没有得到。

其实这一次陈楚来太行游玩,原本是不打算带貂蝉的,但由于张蕊极力要求,而陈楚则想,有一个女子陪着张蕊也好,于是就同意了。

当张蕊把这个消息告诉貂蝉时,张蕊看到了貂蝉流露出的极度惊喜的神情,能诱惑苍生的艳丽双眸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珠。在这一刻,张蕊不禁感到一阵心疼,同时心有些埋怨陈楚,她觉得大哥待貂蝉妹妹实在是太冷漠了!

在离开并州时,张蕊暗暗地筹划着一件事情,她打算趁游玩太行的时机想办法让大哥真真正正地接受貂蝉妹妹。

不过,刚开始的几天,张蕊玩疯了,以致将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终于想起来的张蕊打算立刻将早已筹划好的计划付诸实施。

张蕊这个美丽的女子实在是太善良了,竟然能在这样的问题上帮助貂蝉。按照后世的说法,张蕊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在帮情敌。

张蕊的这个计划需要典韦配合,张蕊希望到时候,典韦能将陈楚周围的铁卫调开。张蕊之所以有这个要求,是因为她知道貂蝉为人矜持,大哥也是很要面子的人,如果他俩边上有人的话,只怕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如果是在其他情况下,即便是众人心目的主母张蕊提出这样的要求,典韦也是不会答应的。但这件事事关主公和貂蝉,典韦在犹豫了好久之后,终于同意配合张蕊。

典韦之所以愿意配合,主要是因为貂蝉的原因。众所周知,貂蝉是典韦这个恶汉稀里糊涂地从王允家给抢来的。为此,同僚们时常取笑典韦,典韦感到特别郁闷,头脑简单的他时常在想,如果主公真正地收了貂蝉的话,大家就不会取笑自己了。

这天早上,在营帐内吃过早饭后,陈楚像前几天那样微笑着问张蕊:“蕊儿,今天打算到哪玩?”

“大哥,我想回乐平看看,好久没看见邓公和吕公他们了,怪想他们的。”张蕊回答道。

陈楚立刻点头道:“那好!今天咱们就去乐平转转。好久都没回龙虎村了,不知道龙虎村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了!”陈楚表现出兴致很高的样子。

张蕊怎么可能真的让陈楚陪自己回龙虎村,于是连忙道:“貂蝉妹妹想到山腰的那个潭边去看看风景,大哥你就陪貂蝉妹妹去吧。我自己去乐平就可以了。”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的貂蝉,只见貂蝉此时正死死地垂着臻首,似乎显得异常羞怯。

陈楚心头一动,有些明白蕊儿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了。随即一丝激动和紧张在心头升起。

陈楚这段时间不怎么理会貂蝉,倒不是因为陈楚是柳下惠,对面前的这个绝色女子不动心,而是因为貂蝉实在是太动人了,陈楚实在是担心自己会失控。陈楚担心一旦自己跟貂蝉先那啥了,蕊儿会如何反应。

现在,张蕊的态度明显是在鼓励陈楚收下貂蝉,陈楚不禁感到非常惊喜。

既然张蕊都这么说了,陈楚哪里还会反对,当即同意了。

见陈楚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张蕊的心头不禁升起一丝酸意,不由自主地微撅了撅嘴。

片刻之后,张蕊跨上战马往乐平方向去了,陈楚派了两百名铁卫跟在张蕊身边。然后陈楚便和貂蝉骑上马往山上行去。典韦带着几十人紧紧地跟在身后,并有数十人在前面开路。不过为了不打扰主公的兴致,在前面开路的几十人走得很远,陈楚基本上看不到他们。

张蕊口的那个水潭位于营地边的一座大山的山腰处,瀑布从断崖上飞流而下形成了一片清澈见底的水潭,在水潭的左岸是一片整齐的松柏,右岸则是一片耀眼的花团锦簇,那里的景色确实非常迷人。

一路上,貂蝉一直低着头,偶尔会飞快地偷瞥陈楚几眼。陈楚一直在注意着貂蝉,见貂蝉这副模样,不禁感到一阵好笑,同时又感到非常自豪,能让貂蝉这个千古之美如此倾心在自己身上,实在是一件很能满足虚荣心的事情。

貂蝉此时身着一袭胡装,虽然没有平时那般艳丽,但却透出另一番不同韵味的魅力。

来到山脚下,再往前走已经不能骑马了,只能步行。

于是陈楚从马上跳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朝貂蝉走了过去。貂蝉见状,顿时紧张起来。因为陈楚的意思很明显,他是要扶貂蝉从马上下来。

貂蝉此刻的芳心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就仿佛有一头小鹿在胸乱撞。她现在紧张得不得了,同时在紧张又有一丝欣喜。

陈楚来到貂蝉的身旁,微笑着朝她伸出手。貂蝉飞快地看了一眼身后,赫然发现原本跟在身后的众铁卫和那个凶恶的光头巨汉已经不见了。

这时,貂蝉听到陈楚说道:“蕊儿考虑的很周到,她知道你在外人面前是不敢对我表露什么的。所以她一早便给恶来打好招呼了。”。陈楚也是才发现典韦他们不见了的,稍一思忖,他便明白了其的原由。

貂蝉闻言,绝美的娇颜顿时绯红了,看着微笑的陈楚,貂蝉略一犹豫后便伸出了纤纤玉手。

第122章倾情之吻

陈楚将貂蝉的柔荑握在手,手掌顿时传来清凉柔软的感觉。陈楚的心头不禁一颤。

貂蝉一转身从马背上跳下来。也许是天意吧,貂蝉从马上跳下来时,脚不小心磕了一下,于是站立不稳,向一侧倒去。

陈楚眼疾手快,右手猛一用力将貂蝉拉入了怀。

一股迷人的幽香随即窜入陈楚的鼻子,陈楚不禁心头一荡,双手不由自主的用力将貂蝉拥入怀。

软玉温香在怀,陈楚心的一团火以燎原之势开始蔓延。

貂蝉被陈楚搂在怀,没有丝毫反抗,她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这一刻,貂蝉想了很久。貂蝉只感到鼻端一酸,泪珠儿随即便滚落了下来。动人的娇躯还不由自主地往陈楚怀钻了钻。

当初,貂蝉第一次见到陈楚时,一颗芳心便身不由己地牢牢地系在了陈楚的身上,她被陈楚表现出的那种气概深深地吸引了。所以,在后来典韦跑来‘提亲’时,貂蝉不仅未反抗,反而违背义父王允的意愿跟典韦来到了陈楚的身边。

原本貂蝉憧憬着陈楚会如何地宠爱自己,却不想陈楚竟然将自己一丢就是一年多,不闻不问。

貂蝉非常伤心,每日里总是渴望着陈楚能多看自己一眼,为此,貂蝉每天都精心地打扮自己,貂蝉那闭月羞花的姿容让陈楚麾下的谋士武将都不禁失神,可是,貂蝉却沮丧地发现,陈楚的注意力全都在姐姐张蕊的身上,丝毫也不关注自己。

俗话说,‘越得不到,便越想念’。貂蝉无法得到陈楚的关爱,心的渴望和思念便愈加地强烈,在思念的过程,陈楚在貂蝉心的位置越来越重了,最后完全占据了貂蝉的整个芳心。如果说最开始貂蝉对陈楚的感情更多的是仰慕的话,那么到后来,这份感情便变成了浓浓的爱和长长的彷佛没有尽头的相思。

如今,陈楚对她不再冷漠了,她正依偎在陈楚的怀。这一刻,压抑在貂蝉心的所有情绪全都化作了泪水,一股脑地奔涌而出。

貂蝉的泪水瞬间便把陈楚的一边衣襟给打湿了,陈楚不禁在心头叹了口气,感到一丝愧疚:让一个女人为了自己如此伤心,自己可真是个混蛋!同时又有些感慨:女人当真是水做的啊!

貂蝉现在能如愿以偿地依偎在陈楚的怀,可以说完全是张蕊的功劳,因此貂蝉此刻的心,除了如愿以偿的激动外,便是对张蕊由衷的感激。想起昨天晚上,张蕊同自己说起今天的事情,貂蝉明白这一切都是张蕊安排的结果,同时也明白,如果张蕊不接受自己的话,陈楚是绝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因为张蕊做为女人在陈楚心的分量是最重的。

陈楚搂着怀玲珑浮凸的曼妙娇躯,鼻端闻着那如兰似麝的迷人清香,呼吸越来越急促。同时,搂着貂蝉腰肢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更用力了。

貂蝉彷佛感觉到了什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脸颊随之变得绯红了。

陈楚左手搂着貂蝉的柔若无骨的腰肢,右手缓缓地托着貂蝉那圆润的下巴,将貂蝉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娇颜抬了起来。

貂蝉此时已经变得非常紧张了,那迷人的双眸已经微微地闭上了,长长的睫毛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陈楚注视着面前这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似的人儿,心不禁感慨着:貂蝉到底是貂蝉,如此美貌难怪会被称为华四大美女之一。

陈楚的目光在貂蝉的娇颜上逡巡了片刻,最后定在那温润诱人的红唇之上。貂蝉的嘴唇真的很美,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一句话,就是给人一种见之就想咬上一口的感觉。

情不自禁之下,陈楚低下头吻上了貂蝉的红唇。在这一瞬间,貂蝉就仿佛触电了一般,身子猛地一抖,于此同时双眸猛地睁开,带着惊恐之色看着陈楚。她好像被吓着了。

陈楚一边吸允着貂蝉那温润的红唇,一边深情地注视着貂蝉的双眸。渐渐的,貂蝉双眸的惊惶之色散开,代之以一汪春水,柔柔的媚媚的分外惹人怜爱。

陈楚搂着貂蝉吻了好一阵,直到貂蝉彷佛快断气了,才意犹未尽地将貂蝉放开。其实刚才陈楚差一点就完全失控了,貂蝉的美貌实在是让他欲罢不能啊!如果不是此时环境不许可,陈楚只怕就停不下来了。

陈楚一放开貂蝉,貂蝉身子就一软,要不是陈楚还搂着她的话,她只怕会软倒在地。

貂蝉将臻首依偎在陈楚的胸膛,此时她的脸颊绯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迷人的眼眸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貂蝉微微抬起臻首看了一眼陈楚的脸庞,陈楚此时也正好一脸微笑地看着她。看到陈楚脸上的笑意,貂蝉不禁羞意难挡,连忙又低下头去。

陈楚哈哈一下,笑声颇有些得意的味道。貂蝉随即感到落在自己腰肢上的手臂一用力,然后额头上被吻了一记。

依偎在陈楚的怀,感受着陈楚的温度和宠爱。在这一刻,貂蝉的芳心不禁升起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觉,渴望了那么就,如今终于得到了,那份喜悦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不过,貂蝉仍然有些暗自担心,担心等回并州后,陈楚又像以往那样对待自己。貂蝉此时的心境跟普通的小女人没有丝毫不同,芳心充满了患得患失的情绪。

“主公,……”貂蝉抬起臻首,彷佛想要说什么。

陈楚伸出两根手指按在貂蝉的红唇上,微笑着柔声道:“不要叫我主公。你和蕊儿一样叫我大哥吧。”

听到这话,貂蝉激动得差点又掉下了眼泪,因为陈楚这话表明,陈楚已经完全接受了她。

“大哥!”貂蝉用颤抖地声音低唤了一声,随即伸出一双玉手紧紧地搂住陈楚,整个人使劲地往陈楚身上挤着,仿佛是要和陈楚融为一体似的。

这时,陈楚却笑道:“好了,不要再挤了,否则,大哥我可要将你就地正法了!”

貂蝉一开始没听明白就地正法的意思,但聪慧的她随即便明白了其的涵义,娇颜上顿时露出一丝羞意,然后含羞带嗔地瞟了陈楚一眼。

貂蝉可能并不了解自己这一记眼镖的威力,陈楚却被这揉合了羞嗔和妩媚的眼神迷得失了片刻神。

醒觉过来后,陈楚猛地将貂蝉搂紧怀,由于用力过大,两个身体撞在一起时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

貂蝉不明白陈楚为何会如此,眨着美丽的双眸诧异地看着陈楚。这时,陈楚很霸道地说道:“今后,你的美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明白吗?”

貂蝉虽然不是很明白陈楚这话的意思,但她却敏锐地感觉到了陈楚对她的占有欲。貂蝉不禁感到一阵欣喜。

貂蝉立刻点了点臻首,然后依偎在陈楚的怀柔声道:“蝉儿永远都是主公的!蝉儿的美丽只属于主公一个人!”

“怎么还叫我主公?”陈楚佯装不悦地说道。

貂蝉顿了顿,然后柔柔地唤了声:“大哥。”

陈楚顿时满意地大笑了起来。接下来,陈楚和貂蝉都没再说话了,相拥着感受着感受着这迷人的气氛。

陈楚搂着貂蝉那玲珑浮凸的柔软娇躯,双目不经意间看见山道下方不远处的一丛灌木突然动了一下。陈楚不禁心头一动。

其实张蕊并没有去乐平县,她带着两百多铁卫在离陈楚的视线后便停了下来。等陈楚和貂蝉上山了,她便返回了营地,然后偷偷摸摸地沿着陈楚他们上山的路经跟了上去,她想亲眼看看自己一手安排的事情进展如何。

铁卫们见到心目的主母这样的举动,不禁都诧异无比。当然,没有人会去提出疑问,也没有人想要去禀报主公,对于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很有默契地装傻充愣。

张蕊沿着山道上山,在半道上碰到了正猫着腰躲在树丛的典韦和几十名铁卫。此时典韦的样子就像是一头趴在树丛的巨熊,张蕊当场差点笑了出来。

“大哥呢?”张蕊猫着身子来到典韦的身旁轻声问道。

典韦脸色古怪地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张蕊顺着望了过去,这时她看到的景象正好是陈楚与貂蝉在相拥热吻。

看到这一幕,张蕊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涌起。按说,这一幕应该是张蕊这个策划者所乐见的,但张蕊毕竟是女人,她就是再善良再大度,看到这一幕也是不可能会开心的。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只能用顺利来形容,但张蕊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到后来,张蕊不禁偏过头去,不愿意再看下去了。

就在这时,典韦看到陈楚牵着貂蝉的走了过来,连忙趴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陈楚来到典韦藏身的树丛旁,说道:“都出来吧。”

典韦闻言一惊,随即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跟在典韦身后陆陆续续出来的还有几十名铁卫。典韦和众铁卫此时心颇为忐忑,担心主公会处罚自己。

陈楚看着这一群人,不禁感到古笑不得。而一旁的貂蝉则娇颜绯红了,眼眸隐隐有慌乱之色,她完全没想到附近会躲着这么一群人。一想到刚才的一幕都被人看到了,貂蝉就感到羞怯难挡。

第123章我的汽车

陈楚正要说话时,从树丛又走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张蕊又会是谁。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蕊儿竟然也会在这里。更令陈楚心不安的是,蕊儿此时的神色非常不好。

貂蝉一看到张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来到张蕊的身旁,抓着张蕊的手臂很亲热地唤了声,“姐姐!”可以看的出,貂蝉的语气神态是很真诚的。

张蕊看了貂蝉一眼,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

陈楚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前去。“蕊儿。”陈楚轻唤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心虚。

张蕊心有气,撇过脸去没理陈楚。

陈楚哪会就此退缩。只见陈楚不由分说地抓住张蕊的纤手,张蕊气恼地想要挣扎,陈楚随即手臂猛一用力将猝不及防的张蕊拉进了怀。

一旁的典韦和众铁卫看见这一幕,立刻自觉地转过身去。现在的情况不同于刚才,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主公同主母亲热。

张蕊在陈楚的怀挣扎了片刻便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半晌,张蕊才抬起臻首,这时,张蕊的双眸有点红红的,那模样显得分外委屈。

陈楚不禁心头一疼,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在张蕊耳边说道:“蕊儿,不管发生什么呢情况,你都是大哥最至爱的宝贝!”陈楚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郑重,这无疑是陈楚给张蕊的一个承诺。

陈楚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近在咫尺的貂蝉却听到了这番话。貂蝉不禁感到一阵失落,不过这情绪只在心一闪即逝,脸上随即露出由衷的笑容。

张蕊听了陈楚这番话,俏脸顿时红了,美丽的双眸水汪汪的,泪珠儿在打着转。张蕊注视着陈楚,眼神是那么的情意绵绵,然后她用带点抽泣的声音说道:“大哥,我刚才就是担心你有貂蝉妹妹之后,便不要我了!”

陈楚不禁一笑,心头升起无限怜爱,将张蕊抱入怀,轻声道:“怎么会呢?蕊儿可是大哥心的心头肉!”

陈楚和张蕊相拥了一会儿,然后陈楚对张蕊柔声道:“你不是很喜欢山腰的那个水潭吗?咱们这就去。”

张蕊双眸一亮,使劲地点了点头。

正要出发时,陈楚才注意到貂蝉。站在一旁的貂蝉,此时的神情有些落寞。

陈楚的心头不禁升起歉意,于是朝貂蝉伸出了左手,并且朝貂蝉露出了一个微笑。

貂蝉抿了抿嘴唇,有些难以自信地看着陈楚。她原本还以为,陈楚又会丢下她不管了呢。

就在貂蝉发愣时,张蕊来到貂蝉身旁,拉着貂蝉的纤手亲热地说道:“貂蝉妹妹,咱们一起陪大哥游玩。”

貂蝉看了一眼笑颜如花的张蕊,又看了一眼微笑着的陈楚,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暖意。在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感到自己被陈楚接受了。

片刻后,陈楚牵着两女的手来到了风景如画的水潭边,两女欢快的笑声随即荡漾在水潭上空。自此之后,陈楚的身边便一直荡漾着她们欢快动听的笑声。

在太行山,其实隐藏着陈楚的秘密。陈楚穿越过来之后,本来以为只是自己穿越过来了,可后来发现了那箱金鸡纳霜,陈楚便推测他乘坐的那辆汽车或许也穿越过来了。在张大虎家的那段时间,他多次出去寻找,终于在一个山谷里发现了他的汽车。这件事他一直没对别人说过。

这天,陈楚支开貂蝉和张蕊,只带着典韦和几名亲信铁卫往太行山深处走去。陈楚此行的目的是想看一看那辆货的是否还完好无损地在原地。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跟汉高祖斩白蛇的故事相若。

陈楚之所以支开张蕊和貂蝉,倒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这两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子,而是他不知道该怎样给两女解释,在至爱之人的面前,他不愿意说谎,所以就干脆暂时不让张蕊和貂蝉知道此事。

汽车的地点是在太行山深处的一处峡谷。陈楚带着典韦等人一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达峡谷的入口。

在峡谷入口处有两座大山,就如同两个门卫一般。在右面大山的山坡上有一座不大的院落,那就是陈楚当初出峡谷时遇到的那户山民的房舍。

“当初我在山遇难,全靠张家父女相救。然而到如今,我都未有机会报答他。今天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报答他。”陈楚望着不远处的小院落悠悠地说道。

然后陈楚便快步朝山坡上的那座宅院走去。典韦等则紧紧地跟在陈楚身后。

这座孤零零坐落在山坡上的宅院非常小,就是加上外围的篱笆也只有几十平米的样子。

来到小院前,陈楚发现面前的篱笆比记忆的情形更破旧了。

陈楚让典韦上去敲门,于是典韦便超过陈楚来到院门前。

只见典韦举起钵盂般大的拳头,一拳砸了下去,院门随即应声而垮。现场顿时腾起一阵尘烟。典韦如此粗鲁地敲门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片刻后,尘烟散去,被弄得一身灰的几名铁卫不禁面面相觑。陈楚更是哭笑不得地看着典韦。此时,典韦正站在院门前,脸上是一脸的不知所错的神情。

“主公,这,这……”典韦一脸尴尬地支吾起来。

陈楚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典韦身旁走过进入了院子,边走边道:“这事也不能怪你,跟着进来吧!不过,你可不能乱碰这里面的东西了!”

“是,主公。我明白了。”典韦连忙应道,随即紧跟在陈楚身旁。而其他的铁卫则留在了院外。

陈楚走进屋子里四下查看了一下。陈楚发现,小院内很凌乱,并且树叶厚厚地铺了一地,这院子,似乎很长时间都没人打扫过了。

一念至此,陈楚不禁叹了口气,他走到张大虎的灵位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过了好久,陈楚才从屋子里走出来,道:“我们走吧!”

“是,主公。”典韦立刻应诺道。

离开破烂的小院落,陈楚几人径直往山谷走去。大约行了半个时辰,陈楚终于远远地看见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物体。

然而就在这时,典韦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叫一声,抽出背在背上的一对铁戟跳到陈楚的前面,双臂张开完全将陈楚护在了身后。几乎就在这同时,其他几名铁卫也有了反应,只见他们刷的一下抽出兵刃,在典韦身后靠后一点拉开架势,满脸都是戒备的神情。

陈楚不禁愣住了。发生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吧?大家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陈楚顺着众人的目光向前看去,最后看到了被青苔藤蔓包裹下的汽车。汽车是对着这边的,两盏大车灯在一片绿色倒真像是什么的眼睛。

陈楚顿时恍然大悟起来,感情是典韦他们把汽车当成怪物了。

想明白这一点,于是陈楚走上前对众人道:“不用紧张,那不是什么怪物,都把兵器收起来吧。”

铁卫们面面相觑,犹豫了半晌才收起兵器。典韦非常奇怪主公为何会如此说,心想道:前面那个怪东西分明就是怪物啊!?不过,虽然典韦如此想,但却不敢违逆陈楚的命令,在犹豫了半晌之后,最后还是收起了兵器。

虽然大家都收起了兵器,但每一个人的脸上却仍然是浓重的戒备神情。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在这个时代,又有谁见过汽车啊?在这个年代,只怕所有的人都会把汽车当成怪物。

陈楚径直往汽车走去,典韦和铁卫们则紧张地护在陈楚周围。陈楚虽然叫他们将兵器收了起来,但每一个人的手却都没有离开兵器,看他们的架势,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立刻扑上去,将威胁到陈楚的一切物体斩成碎片。

来到货的旁,陈楚停下了脚步,看着这属于前世的东西,陈楚的脑海不禁如走马灯似的闪过无数的画面,这些画面都是属于前世的。

好半晌过后,陈楚才从纷乱的思绪回过神来。

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回那个世界了,还去想那些做什么?陈楚在心对自己道,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陈楚突然想试试看,这车是否还能开动,于是抓着车门的把手用力一拉。车门打开了一点,但之后无论陈楚如何用力都无法再打开了。陈楚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车门已经被藤蔓牢牢地裹住了,如果不将这些藤蔓弄掉,就别想打开车门。

于是陈楚立刻对身边的铁卫道:“将这些藤蔓弄掉。”

铁卫们应声而上。正准备斩藤蔓时,陈楚又叮嘱道:“小心一点,不要弄坏了汽车!”

“汽车?!”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明白陈楚的话。

陈楚随即醒悟过来,于是改口道:“就是不要弄坏了被藤蔓包裹的东西。都细心点。”

这回大家听懂了,于是一起应诺道:“是。”

铁卫们很快便将包裹汽车的藤蔓清除掉了,汽车完全现出了它的本来面貌。

此时,典韦和铁卫们已经不再紧张了,因为他们看见了车子底下的四个轮子,古代人虽然不认识汽车,但圆圆的轮子是干什么的,他们还是知道的。据此,他们判断,这是一辆怪车,并不是什么怪物。想到刚才自己把这辆怪车当怪物而如临大敌,典韦和铁卫们都不禁感到羞愧。

第124章诸侯态势

由于汽车在这荒郊野地放置了几年的时间,汽车的外壳已经是锈迹斑斑了。陈楚有些激动地打量着自己的汽车,抚摸着外壳上的斑斑锈迹,心头不禁升起心疼愧疚的感觉。这可是曾经陪伴了自己几年的老伙计,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一副颓废的模样。

陈楚伸手打开车门,然后熟练地坐了进去。顿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陈楚不禁又感慨了一番,然后朝钥匙孔看去,只见那把熟悉的钥匙仍好好地呆在那里。

于是陈楚试着打了一下火,出人意料的,汽车竟然发出了刺耳的响声,那是发动机的响声,对此,陈楚不陌生,这说明发动机已经正常发动起来了。不过,也许是陈楚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的缘故,此刻,陈楚感觉发动机的响声特别刺耳。

围在汽车周围的典韦和铁卫们突然听到面前的这辆怪车竟然发出了响声,不禁又露出戒备之色,典韦更是大步上前,准备拉开车门,将陈楚救出来。

陈楚彷佛已经料到了他们的反应。几乎就在典韦那蒲扇般的大手搭上车门的同时,陈楚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不用紧张,没有任何问题!你们都退开!”

众人闻言,知道主公没事,于是按照主公的吩咐向两边散开。

众人才一退开数步,便看见一个让他们惊诧不已的场面。只见那辆怪车竟然动了起来!没有牲口拖拽,它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典韦和众铁卫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不能再瞪了。他们实在是无法想像,车子没有牲口拖拽,怎么能够自己动呢?

然而更令他们吃惊的事还在后面。那辆怪车不仅动了起来,而且度越来越快,最后在谷底宽阔平坦的草地上,风驰电掣地奔驰起来。那度比马车要快多了,并且非常灵活,就好像一个活物一般。

看着面前高奔驰的景象,典韦和众铁卫瞪着眼、张着嘴,一副呆若木鸡的神情。他们此时的脑是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陈楚只驾车驰骋了两三分钟便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继续下去,而是油表显示,油箱的存油已经不多了,陈楚可不想现在就把这些油折腾完,而影响未来的计划。

当陈楚从汽车上下来之时,典韦和众铁卫立刻跪了下来。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很激动,又很狂热,当陈楚走到他们面前时,众人一起拜道:“主公!”

陈楚明白众人为何会如此。他们看见了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于是就下意识地将这无法解释的事情神化了。现在,众人一定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某位神仙下凡了。

陈楚心头一笑,并没有就此解释,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更何况,他就是解释只怕也解释不清楚。

陈楚让众人起来,然后对典韦道:“恶来,待会儿回去后,挑选五十名铁卫到这里来,搭建一座屋舍,用来存放这辆神车。而那五十名铁卫则流下,负责保护这辆神车。”

“是,主公。”典韦异常恭敬地应诺道,典韦看陈楚的神情同过去有一点不一样了。过去,典韦只是将陈楚当成自己的主公去效忠,当成大英雄去崇拜,而现在,在这忠诚和崇拜之,又多了一份类似宗教的虔诚。此时,在典韦的心,陈楚不仅是人间的大英雄,更是从天上下凡的神仙之流。而铁卫们心的想法也和典韦一样。

陈楚又郑重地交待道:“这辆神车乃是天上之物,这里的事暂时不宜被世间知道。今天你们看到的一切,都不准说出去!明白吗?”

“是,主公。”众人一起应诺道。

从山谷出来,陈楚一行人径直回营地了。

在太阳落山之前,陈楚一行人回到了营地。此时,张蕊和貂蝉早就已经回来了,两女见陈楚这么晚才回来,不禁心生好奇,张蕊更是缠着陈楚,问他干嘛去了?陈楚现在还不想让张蕊和貂蝉知道这件事情,于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张蕊富有弹性的臀部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张蕊顿时绯红双颊安静了下来,陈楚算是蒙混过关了。

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陈楚的征北军不停地南征北战。先是出兵洛阳,然后攻略并州,再然后是云大战。在这一连串的战斗,陈楚的实力得以不断增强。

其实,这两年并不只有陈楚的征北军在不停地征战,许多诸侯也没闲着,光是冀州大战就让袁绍、韩馥、刘虞、公孙瓒四大诸侯陷入其。

还有南方的长沙太守孙坚,他趁着冀州大战的机会,率兵东进,意图染指整个江东。由于在江东之地没有什么强劲的对手,再加上儿子孙策的强悍武力,孙坚的东进步伐非常顺利,在陈楚结束云之战时,孙坚已经占领了豫章、彭泽两郡,军力扩展到二十五万。孙坚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大军继续东进,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会稽郡和吴郡。

不过,正雄心勃勃高歌猛进的孙坚并未意识到,他的这一番举动已经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和戒心,这个人就是荆州刘表。

刘表坐拥荆湘富饶之地,拥兵三十五万,实力在众诸侯那也是排在前几位的。本来,刘表过得很快活,因为周围没有一个势力能威胁到他,刘表这个人没有什么大志,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安逸地生活便足够了。

然而刘表现在却感到了威胁,这威胁来自于孙坚。孙坚的实力膨胀得太快了,刘表担心,孙坚夺得江东之后便会对自己的荆州下手。

刘表手下的谋士武将多有人建议,趁孙坚主力不在长沙之时,派兵抄孙坚的老巢。但刘表心犹豫,并未采纳这建议。

在原各地烽火如荼的时候,曹操这个枭雄当然不会闲着。曹操则向山东攻略,借着剿灭山东黄巾余孽的机会抢占地盘壮大自己的实力。

在洛阳会盟结束之后,曹操便在郭嘉的建议下率军东征,旨在剿灭山东黄巾余孽。

由于当时正好有一支黄巾军正围攻济北,所以曹操先率军赶往济北,当曹操赶到时,济北相鲍信已经在守城时被箭矢击面部而亡。曹操随即率军击破了正围攻济北城的黄巾军,收降军数万,又因为鲍信已经死了,所以曹操趁机占了济北郡。

然后,曹操率军继续向东。他以黄巾降军为先导,同时派人说降,曹操的这个策略非常成功,许多黄巾军未作任何抵抗便全部降了曹操。

只用了半年时间,曹操便基本剿灭了山东黄巾余孽,其绝大部分都是未作抵抗便降了曹操的。

曹操历时半年征伐黄巾余孽,所获盛丰,共收黄巾降军三十余万,男女人口百余万。曹操从三十余万黄巾降军挑选出二十万精锐组成所谓的‘青州兵’,其余的则让他们归田,至此,曹操麾下的总兵力扩充到了四十万之众,实力之强仅次于陈楚和袁绍。

曹操此次征伐黄巾之战,不仅扩充了实力,而且使威名响彻天下,许多谋士武将竞相来投奔。

当曹操剿灭黄巾余孽后不久,幽州刺史刘虞便派使者来祝贺,并且求援。原来,刘虞和韩馥在袁绍与公孙瓒南北对进的夹击之下,处境越来越艰难了,因此刘虞便想请曹操出兵击退袁绍和公孙瓒。

曹操殷勤款待了刘虞的使者,不过曹操却委婉拒绝了刘虞的请求。曹操有自己的打算,在冀州的问题上,他倒是希望袁绍能够获胜。

曹操屯兵在兖州,凭借着强大的军事实力在之后的半年多时间里,控制了整个兖州。到陈楚结束云之战时,曹操控制的区域包括,豫州北部四郡,颍川、陈留、谯郡和许昌,除此之外,还有整个兖州。

“袁绍对于我的提议迟迟没有回复,不知袁绍究竟做何考虑?”曹操微皱眉头问道。在他的下首坐着俩人,分别是郭嘉和程昱。

程昱立刻朝曹操抱拳道:“主公,袁绍此人虽无谋断,但却贪婪,咱们只须承诺在这件事情上不要任何利益,袁绍必定动心!”

听到这话,曹操犹豫了片刻,然后颇为不甘地说道:“那并州这一年多在陈楚的治理下已经完全变了样。粮食比往年翻了一番,更难得的是,商贸手工业空前发达,钢铁产量据说一月能达到数十万斤,这几乎相当于全天下三分之一的产量。如此富庶之地,就这么拱手让给袁绍,我实在很不甘心啊!”

这时,郭嘉说话了。只见郭嘉先朝曹操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主公,我同意程昱的建议。主公不要为眼前的利益而迷惑,主公雄才大略,眼光应该放远一些。我们此时若不做出这样的让步,实在难以令袁绍加入我们的行列,而如果没有袁绍加入,我军单凭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目的。错过今日的机会,假以时日,我们只怕会永远失去打垮征北军的机会!”

“诚然,在短期看来,我们将全部利益让给袁绍是费力不讨好,但就长远来看却是对我们非常有利的。袁绍是什么人,主公应该清楚,凭主公的雄才大略和麾下众志成城的将士,要收拾掉袁绍,只是迟早的事。并州不过是暂时交给袁绍罢了。”

第125章谋划并州

一旁的程昱不禁点了点头,然后注视着曹操,等待曹操的决断。

郭嘉的一番话使曹操顿时感到眼前豁然开朗了,曹操不禁想道:对啊!怎可被一时的利益所蒙蔽!真正值得我重视的敌人只有陈楚,只要灭了陈楚,其余的诸侯不过是土鸡瓦狗不足为惧!

“奉孝一席话使我茅塞顿开!为今之计当以消灭陈楚为上!”曹操下决心道。

“仲德。”

“主公。”程昱立刻直起身子朝曹操抱拳应道。

然后曹操对他道:“你派快马传令给巨鹿的若,告诉他,只要袁绍能出兵,我曹操绝不要并州的一个铜板。”

曹操口的若就是麾下的谋士荀彧。他此时正在巨鹿游说袁绍与曹操一道出兵并州。

“是。”程昱应道,当即便要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郭嘉却突然道:“仲德且慢。”然后转头对曹操说道:“主公,袁绍此时正同韩馥争夺冀州,此事若不尽快解决的话,只怕袁绍就是有意同我等一道攻略并州,也是有心无力!”

目前,由于公孙瓒从北面攻伐幽州,刘虞的军队已经从冀州撤出,回自己的老巢抵抗公孙瓒去了。失去刘虞军队的支持,韩馥在袁绍大军的不断攻击下节节败退,已经退回到了冀州城,袁绍的大军已经将冀州城团团围住了。

不过,袁绍虽然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场主动权,但要想在短时间内拿下城高河阔又粮草充足的冀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曹操不禁皱起眉头。郭嘉所说的确实是个问题,袁绍若不能在短时间内配合己方出兵的话,只怕过了这段时间再打并州就会困难许多。因为征北军才经历了云大战,各方面的损耗都非常严重,而新组建的并州军团战斗力又很有限,此时,征北军的力量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如果过了这段时间,等征北军恢复过来,到那时再打并州无疑就会困难许多。

“奉孝有什么好建议?”曹操问道。

郭嘉顿了顿,然后道:“我们可以出兵帮助袁绍,相信有我们的帮助,袁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灭掉韩馥。”

曹操没有立刻表态,而是低头思忖了起来,片刻后,曹操抬头对郭嘉道:“奉孝的意思我明白,这确实是一个方法。好!就按奉孝的主意办!”曹操的内心虽然非常不愿又让袁绍这个家伙占便宜,但他明白为了大局,这是不得不做的牺牲。

于是,曹操又对程昱道:“仲德,待会儿给若的传书再加一条,让他告诉袁绍,我军为了协助他平定暴乱,不日将从济北出兵往清河。”

“是,主公。”程昱应诺道,随即便退了出去。

曹操坐在主位上,半晌没说话,看他的脸色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郭嘉见状,明白曹操为何心情不好。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殚精竭虑,但最后却要将好处拱手让人,这实在是一件让人非常郁闷的事情。

于是郭嘉对曹操道:“主公也不须太过郁闷。等我军拿下清河郡和高唐后,这两个地方就不必给袁绍了。”

曹操愣了一下,然后问道:“这是为何?”

郭嘉笑了笑,然后解释道:“这两个地方就作为我们帮他打下并州的报酬吧。这样的要求相信袁绍不会拒绝,并且可以使袁绍消除疑心,毕竟如果我们任何东西都不要的话,只怕袁绍会寝食不安。另外,这两个地方,特别是清河,楔入冀州腹地,我们可以在合适的时候从此出发攻夺冀州。”

曹操双眼一亮,随即哈哈大笑道:“奉孝真乃我之子房啊!如此做,既能获得两郡之地,又能消除袁绍的疑心,还为今后的行动预先布了局,真可谓一箭三雕啊!”

随着曹操豪爽的笑声,郭嘉也淡淡地笑了笑。

接下来,曹操还同郭嘉就一些日常的事情交换了意见,然后曹操便让郭嘉下去休息了。

七月下旬,一万多鲜卑俘虏被押送到了并州。在并州,这一万多鲜卑俘虏被分割成三部分,一部将被送往乐平虎啸山铁矿山,一部将被送往上党铁矿山,一部将被送往平阳铁矿山。

乐平虎啸山的铁矿山就是数年前,陈楚在乐平县北部的虎啸山剿灭了山贼后发现的铁矿,这座铁矿储量非常丰富,并且品质很高,现在是陈楚手最大的三座铁矿之一。另外两座大铁矿就是上党铁矿山和平阳铁矿山,上党铁矿上位于上党城以东百里的太行山,在壶关的附近,而平阳铁矿山则位于上党郡的平阳县境内,因此得名平阳铁矿山。这两座铁矿的规模及品质均不低于虎啸山铁矿。

目前,这三座矿山的矿石出产量已经占到了整个并州铁矿出产量的一半以上,是铁矿原料的主要出产地。

这三处铁矿不仅储量大品质高,更难得的是周围环境非常适合大规模开采。不过,由于人力有限,这三处铁矿只发挥了不到一半的产能。为此,负责开矿及冶炼的王刚曾不止一次地找到陈楚,希望陈楚能给他多派些开矿的人手。

要弄到足够的人手,其实不难,陈楚只需发布一个征召公告,便会有足够的百姓来应征。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陈楚征召民力并不像古代的普遍做法,陈楚会付给民工足够的工钱,并且不会强迫他们过度地劳动。要征召到足够的人手,将需要一笔非常庞大的资金,而征北军现在的财政非常紧张,哪里还能拿出大笔的资金来征召民工。于是这件事情便一直拖下来了。

现在好了,征北军在云之战抓了一万多鲜卑俘虏,这些正好可以用作开矿之用。用俘虏最大好处是,成本极其低廉,除了给他们一日三餐之外,基本上不需要再付出什么,并且产出极高,俘虏没有要求休息的权利,他们能连续工作很长的时间。

当然,陈楚绝不会允许任意打骂、甚至是杀掉俘虏,这些可都是财产,怎么可以随意糟踏。

陈楚在决定将这一万俘虏交给王刚的时候,就郑重地警告他,“每一个俘虏要登记造册,要合理地使用他们的劳力,严禁无故打骂俘虏,更不得无故杀戮俘虏。如果有人胆敢违背这些禁令,我必将严惩!”看到陈楚一脸凛然,当时王刚连忙跪在地上,表示将紧遵主公的命令。

一万俘虏被征北军分别押往以上提到的三地。

沿途上,百姓们争相观看这壮观的场面。看着曾肆虐北部诸郡的凶悍鲜卑人,此时正耸拉着脑袋一脸沮丧地被威武的征北军将士押着走在官道上,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激动,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而这些被押送的俘虏则是强大的最好体现。

“听说鲜卑人凶恶的不得了!怎么我看这些鲜卑人好像不是如何厉害的样子?”官道旁一个胖胖的年人很有些疑惑地说道。

年人的话一落,一旁一个商人模样的人立刻接话道:“那是因为他们碰上了征北军。你们可能不知道,当时十万征北军铁骑兵面对的是四十万鲜卑大军,征北军虽然兵力远不及鲜卑人,但却夷然不惧。那一场血战听说杀得天绝地惨,整片草原被数十万具尸体覆盖了,献血在低洼的地方汇聚成了一个湖泊。”

周围的人听得热血沸腾而又紧张万分。一个年轻人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征北军赢了吗?”

商人一扬头,“当然!征北军怎么可能败呢?在那一战,征北军可谓气壮山河,面对数倍于己的鲜卑人,硬是将鲜卑人打得丧了胆丢了魂!不过听说那一战征北军的损失也极其惨重,十万大军据说没有多少人活着回来!”说到这,商人不禁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悲怅佩服之色。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激荡。商人虽然说的简单,但大家彷佛都感受到了发生在北疆的那场血战的惨烈。

“官府的告说,主公将在八月一日举办仪式,将阵亡将士的骨骸安放进忠魂阁。官府的告上还说,欢迎百姓们前去观看,我想去看一看。”沉默了片刻后,一个百姓郑重地说道。

随即众人纷纷附和起来,表示也要去送那些阵亡将士的忠魂一程。

商人行商天下,他们的见闻是最广的,也正是他们将各种事件传遍天下。

征北军在云同鲜卑的那场血战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被商人们传到原的各个角落。

然后,在各地茶馆酒肆,基本上都有说书的在加油添醋地向百姓们描绘云之战的情形,虽然说书的说得很玄乎,但却充分地让百姓们体会到了那场血战的惨烈。

关于云之战的版本很多,许多都非常玄乎,比如,有一个版本就说,征北军当时以十万铁骑歼灭了鲜卑人百万之众,天知道,鲜卑人哪来的百万之众!

类似的版本一个个流传,到后来,在许多百姓的印象,征北军将士一个个简直都是三头六臂的天兵天将。

不过,虽然越传越玄乎,但征北军的数量却没有被篡改,另外在各个版本所要表达的意思,基本上都是正面的,百姓们对于征北军在云的那场血战,绝大部分都是感佩交加。在绝大部分百姓的心,征北军就是强悍无敌的代名词。

第126章应对策略

随着云之战的传闻在天下流传,征北军和陈楚的名声更响了,另外,赵云和张飞的名气也陡然上升到一个相当的高度。云之战之后,赵云和张飞成为了天下最知名的武将之一。

不过这些传闻的流传也给征北军带来了负面效应。原因很简单,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征北军的巅峰威名必将被天下人所瞩目,同时也必将为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嫉恨。

在许多人的心,已经形成了一个针对征北军的包围圈,一旦时机成熟,这些势力便会联合起来,对征北军展开凶猛的进攻。

在八月一日前两天,陈楚回到了并州城。

一回到并州,鲁肃和徐庶便立刻来见陈楚。

同貂蝉、张蕊稍稍温存了片刻后,陈楚便离开后院来到内厅。

“主公。”陈楚一走进内厅,俩人便起身行礼道。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都坐下吧。”陈楚温言道。

“谢主公。”俩人随即便落坐了。

陈楚走上主位坐下,问道:“两位先生急着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陈楚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如果是一般的事务的话,两人大可以在第二天早上例行会议时请示他。

“主公,董卓派使者到并州,以皇帝的名义擢升主公为骠骑将军的事,相信主公已经知道了。”徐庶说道。

陈楚点了点头,“这事,你们在飞鸽传书已经提到了。难道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

两人神色略显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鲁肃回答道:“我和元直一开始认为,董卓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拉拢我们。当时我们想,董卓有这种心思,正好可以让我们利用使他对我们麻痹大意。可是,却不想董卓在派出使者的同时,还加派重兵布在北地郡,看来,他们一早就对咱们的军事计划有所预料。”

“这消息,你们是什么时候得知的?”陈楚问道。

“就在今天早上。”鲁肃回答道。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鲁肃继续。

鲁肃顿了顿,这时,徐庶接着说道:“董卓一定是想通过这种手段逼我们同他结盟,然后利用我们牵制东方诸侯主力,他好率军重返洛阳!”

陈楚点了点头,心不禁在想:想不到没了贾诩,董卓身边仍有能出谋划策的人!对了,李儒,这个人一定是李儒了!李儒这个人虽然比不上贾诩,但也是非常不简单的谋士!

“两位先生可想到对策?我希望我们的既定军事行动不要因此而夭折!要知道,我们的财政已经相当困难了,如果不能尽快占领关的话,我们的处境将非常不妙!”陈楚对两人道,说到后面,陈楚的语气显出了明显的忧心。

其实,陈楚要解决财政问题并非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是那些办法陈楚不愿意用。

徐庶和鲁肃沉默了片刻,然后徐庶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在时间上会有些延后,须要主公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来缓解财政问题,否则,财政只怕难以撑到我军占领关之时。”

“先说你们有什么办法破掉董卓的计谋吧。”

于是徐庶回答道:“马腾素来憎恶董卓,并常有东进击董卓之意。但因为董卓势强,所以马腾才一直没有动静。如果我们游说马腾,约他一同攻伐董卓,马腾绝无拒绝之理!”

陈楚不禁双目一亮,不过随即又皱起眉头,问道:“可是如果我们同马腾一同出兵的话,董卓仍然会将主力放在北地郡防御我们,到时极有可能是马腾先入关,这对我们可并不是件好事啊!”

徐庶笑了笑,继续道:“主公勿忧,请听我慢慢解说。主公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我和子敬商量后,觉得可以在出兵时间上做点改动。”

“哦?!”陈楚面露好奇之色,示意徐庶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在同马腾约定的时间之后数天才出兵,到那时,董卓的主力一定会被吸引到西边,我军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南下北地郡。董卓军猝不及防之下,我军在短时间内攻破北地郡的成功性很高!”

陈楚顿时感到眼前豁然开朗了,徐庶的这番谋略绝对是目前解决关问题的最好办法!同时,陈楚的心又不禁有些感慨:徐庶的这个计谋可真有些阴险啊!

“非常好!此计成功性很高!”陈楚一脸兴奋地点头道。然后立刻对鲁肃下令:“子敬,立刻派出使者兼程去西凉,多带礼物,务要使马腾尽快出兵!”

鲁肃当即坐直身子朝陈楚抱拳道:“是,主公。”

“不过主公,马腾只怕难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出兵,所以主公还须要考虑暂时应对财政问题的策略。”鲁肃又道。

陈楚低头思忖了片刻,然后抬头问道:“你们有什么建议?”

鲁肃和徐庶对望了一眼,然后鲁肃说道:“我建议主公暂时增加赋税,特别是重开过路税并增加商税,同时在官营的产业,暂时扣下工人的工钱。这样我们就能增加一大笔收入,就是再应付两年也不成问题!”

陈楚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然后看向徐庶,问道:“元直的看法呢?”

徐庶立刻朝陈楚抱拳回答道:“在内政经营方面,庶远不及子敬!庶也觉得子敬的建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

陈楚又低头思忖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徐庶和鲁肃,神情显得非常严肃。徐庶和鲁肃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注视着陈楚。

陈楚说道:“要想争夺天下,最重要的是获得民心,而要真正地获得民心并不是靠小恩小惠,而是要靠权利者的信誉,如果没有信誉,就不会有人相信你,谈何赢得民心,这同一个人以信为立的道理是一样的。我们既然在之前已经向百姓承诺了,那么我们就算再艰难也不能违背了这个承诺。”

徐庶和鲁肃不禁对望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看到了由衷的感佩之色,同时也有些无奈。

鲁肃朝陈楚抱拳道:“主公爱民如子实在是百姓之福!只是若不采取如此措施,我等该如何解决财政问题呢?”

对于这个问题,陈楚刚才已经想好了。他回答道:“我打算向那些同我们交好的大商贾借钱。”

徐庶和鲁肃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鲁肃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主公,商人以逐利为本,他们怎会借钱给我们?”徐庶的内心也有这样的问题。两人的内心都充满了不解。

其实也难怪两人不解,在古代,在儒家老学究长年累月地刻意贬低之下,所有的人都对商人存有类似的偏见。按照陈楚的看法这其实就是那些老学究的一种变态心理,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说难听点,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商人同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之有好人,当然也有坏人,你总不能因为有为富不仁见利忘义的商人就说商人这个群体如何如何吧!

其实,如果让商人群体做为国家政治的基石,对国家的发展是有好处的,至少比用其他群体做政治的基石要好,因为商场的特点迫使商人们普遍拥有进取的特性,这种特性对国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很难想象,一个国家如果缺乏进取心会是怎样的景象。

另外,商人追逐利益的特点会使国家在与其他国家打交道时一切以自身利益为重,而不会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面子事。

陈楚笑了笑继续道:“你们对商人不要存有偏见。以逐利为本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大局观念,没有豪情壮志。远的,像马邑之谋的聂壹,近的,就看我们自己,我们征北军建军之初,不是有很多商人支援过我们吗?还有那曹操,若不是有卫家的大力支持,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发展到如此程度!所以商人和其他人一样,有好有坏,有小人,同样也有君子。”

徐庶和鲁肃不禁语塞了,仔细想一想,均觉得主公说得确实在理。

“何况我并不打算干要他们的钱,我会将这次他们对我军的帮助记录在案,将来,凡是对我军有帮助的商人将优先发展到我军进入的区域。有这一条,相信商人们会趋之若鹜的!”

陈楚微笑着看着两人。

徐庶和鲁肃不禁对望了一眼,脸上随即浮现出由衷佩服之色,不由自主地一起拜道:“主公英明!我等不及也!”

“两位先生不必过谦!真要讲到谋略和内政,我是不及两位的!”陈楚这是说的大实话,他若不是多了几千年的见识,哪里可能会有这些想法呢?不过,徐庶和鲁肃却不这么想,他们认为自己的主公实在是太谦虚了。

陈楚将大的方略定了下来,至于细节如何去做,陈楚让鲁肃和徐庶自己去斟酌。

鲁肃、徐庶离开后,陈楚并没有回后院,而是去了军营。并州军团已经训练了四个多月了,陈楚想去看一看他们训练的成果如何了。

并州军团的营地就在并州城以西十里的地方。军营背倚连绵大山,旁边有一条河流,环境相当不错。

陈楚在典韦率同铁卫的护拥下从并州西城门出去,两刻钟后便看到了军营。此时,军营正在操演着军阵,由于负责训练军队的张颌和高顺事先并不知道主公要来,所以军营的一切跟平时一样。

第127章并州军团

陈楚跑到下面去巡视,通常不会事先通知,一是因为事先通知了,巡视难免会变成走过场;二是因为,陈楚巡视的决定往往是突然决定的,根本就没法事先通知。

在军营的辕门外横亘着许多犬齿交错的拒马,这是为了防备有敌人突袭军营。虽然并州军团的军营在并州心腹之地,但却绝不会掉以轻心,这是陈楚曾经告诫全军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军队都必须保持高度的戒备和临战状态。”

辕门处笔直地站立着四名士兵,分列左右,披坚执锐,显得非常威武。在辕门的上方是巡廊和瞭望哨,上面有士兵正来回巡逻。

当陈楚一行人进到距离辕门数百步的距离时,了望的士兵便发现了他们。于是哨兵迅吹响了号角。

如果出现在军营外的是少数几个人,哨兵是不会理会的,但陈楚一行人有数百人,都骑着马,并且远远地就能看见他们是全副武装,虽然哨兵知道此时此地出现敌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严格的军规要求他立刻吹响了代表警戒的号角。

号角声根据长短及节奏的不同,代表了不同的意思。此时哨兵吹出的号角声代表的是有一千人以下的不明身份武装力量,正在接近。

听到哨兵的反应,陈楚不禁笑了,对身边的典韦道:“看来张颌和高顺将并州军团训练的很不错啊!”

典韦哪里懂这些,一脸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典韦是典型的猛将,又猛又懵,要他提着一对大铁戟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没问题,但要他考虑稍微细致点的问题,那就如同要母猪上树,太难为人了。

陈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另一边,哨兵的号角声惊动了正在训练军队演练军阵的张颌和高顺。两人迅做出反应,高顺命人敲响战鼓集合军队,而张颌则率领一千轻骑先往辕门去了。

随着一声号令,辕门大开,随即奔出数十名步卒迅挪开拒马,然后马蹄声骤响,只见千余骑在一员大将的率领下奔了出来,如同猛虎出匣一般。

张颌手提大刀一马当先,正要喝问对方时,突然双目一亮,面露欣喜之色。只见张颌连忙将大刀交给身边的部将,然后打马迎了上去。

原来,张颌在这一刻终于发现了对方的身份。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主公,陈楚。

“末将张颌拜见主公。”张颌跳下战马在陈楚马前拜道。后面的众骑兵闻言,才惊觉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人竟然就是传闻的骠骑将军陈楚,就是他们的主公,于是众骑兵连忙翻身下马拜道:“拜见主公!”声音很大,并透着激动。

陈楚跳下战马,将张颌扶了起来,“张将军不须多礼。”然后望着跪在地上的上千名士兵,扬声道:“大家都起来吧。”

“谢主公!”众骑兵一起应道,随即站了起来。

然后陈楚回过头来微笑着对张颌道:“隽义,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并州军团的训练情况。不知隽义可有信心吗?”

张颌立刻朝陈楚抱拳道:“主公,经过四个月的训练,末将敢说,并州军团就只差临战经验了!”张颌的语气,透着强大的信心。

陈楚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并州军团是不是像张颌所说的,只有看过以后才知道。

“既如此,隽义便引我入军营吧。”

“是主公。”张颌应诺道,随即率领一千轻骑在前面开路,引领陈楚一行人进了军营。经过辕门时,哨兵们一起单膝下跪朝陈楚行礼。

并州军团军营的内部结构与其他军营无异。普通营帐在四周,间一大片空地是较场,士兵们就在这里进行日常训练。在大较场的北面有一座土垒的六尺高台,这就是所谓的点将台,日常训练时,将官会在点将台上监督并指挥军队的训练。在点将台的后面则是帅帐,日常应卯等,便在这帅帐之。

当陈楚在张颌的引领下来到大较场之时,校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各营士兵已经在校场上列阵完毕了。原来,当张颌一发现来的是陈楚时,他的一名副将便立刻回营通知了高顺,于是高顺立刻取消警戒,命令各营士兵在校场上列阵集合,等候主公的检阅。

虽说军队正在训练时,集合相对容易,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近十万大军集合完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正说明了并州军团已经被练得相当不错了。

近十万人披坚执锐,鸦雀无声地矗立在校场之上,那场面真是让人不禁热血沸腾啊。

“末将高顺拜见主公。”当陈楚走到点将台边上时,高顺朝陈楚下拜道。

“高将军不必多礼。”陈楚扶起高顺,微笑道。

高顺的神态非常恭敬,眼神透出浓浓的崇敬之意。这段时间以来,陈楚在内政上施行的宽松仁义的政策,以及在对外问题上施行的强硬政策,使高顺深刻地感到,陈楚不仅是一个英雄,更是一个能治国安邦的贤明之主。

刚开始时,高顺虽然投在了陈楚麾下,但内心深处却并没有认同自己的新身份。不过,随着他慢慢加深对征北军的了解,随着他看得听得多了,他不仅认同了自己的新身份,更为身为一名征北军将军而自豪。

“主公,请上点将台。”张颌和高顺一起恭声请道。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大步走上了点将台,典韦紧随其后,然后是张颌和高顺。

陈楚站在前面,三员大将整齐地矗立在后。十万大军鸦雀无声地注视着点将台上的陈楚,他们的主公。

“将士们,告诉我,你们为何而战?”陈楚扬声道。

“为百姓能安居乐业!”

“为我华夏族威震天下!”

十万人一起吼道,那声音如雷鸣般在空翻滚,惊天动地。

陈楚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激动。然后陈楚继续道:“很好!你们都是军人,但能否担得起这个称号,就要靠你们自己在今后的战斗去证明!”

近十万人一起单膝跪下,大声道:“我等决不辜负主公的厚望!”这是并州军团的承诺。

每个士兵的神情都很激动,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想要立刻就证明自己,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显得有些狂热。

连续四个月的思想教育,让士兵们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而战。为了华夏民族的强大和尊严,为了华夏百姓的利益,他们不惜粉身碎骨。这就是征北军军人的信仰,而陈楚就是这个信仰的代表。所以陈楚在士兵们的心在一定程度上被神化了。

在平时,并州军团的士兵们只是听‘先生’说主公是如何的英雄,今天他们终于亲眼看到了主公,这使所有人都激动得不得了。

陈楚朝一旁的张颌点头示意,张颌立刻上前扬声道:“各营散开,第一营留下!”。古代的营和现代的营是不一样的,古代的营规模要大得多,一营往往有三千到一万人,征北军,一个营的编制是五千人。

比营小的还有三个单位。一营分五队,一队一千人;一队又分五小队,一小队两百人;一小队又分五伙,一伙四十人。比营大的单位首先是师,五营为一师;然后是军团,军团是最大的军队单位,一军团的规模可以没有上限,不过征北军的军团单位一般不超过十万人,比如并州军团就是十万人。

随着张颌一声令下,校场上的大军立刻行动起来。只见各营将士迅向除点将台这一面外的三面散开,较场间留下了好大一块空地,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正静立在那里。这五千人一定就是张颌口的第一营了。

“启禀主公、将军。第一营将士候命,请示下!”第一营的营统领跑步到点将台下,单膝跪下禀告道。

张颌看着陈楚,陈楚点了点头,于是张颌立刻下令道:“第一营将士听令!操演军阵!”

“是!”第一营统领应诺,随即回到场,开始指挥士卒演练军阵。

…………

陈楚离开刺史府后不久,张蕊便牵着貂蝉的手来到了内厅。她俩是来找陈楚的,可是当她们来到内厅时,陈楚早已经离开了。

“大哥呢?”张蕊问内厅外的一名铁卫。铁卫立刻恭禀道:“回禀小姐,主公和典韦将军去了城西并州军团的大营。”

张蕊点了点头,示意铁卫退下。

这时,貂蝉微笑着对张蕊道:“主公不在,咱们就不要乱跑了。”

张蕊看着貂蝉,促狭一笑。正当貂蝉颇感诧异之时,只听张蕊说道:“貂蝉妹妹,你忘了大哥不让你称他为主公吗?你不听大哥的话,小心大哥打你的……”

“哎呀!”张蕊说着说着竟突然在貂蝉挺翘的臀上使劲拍了一巴掌,貂蝉受惊,不禁惊叫出声。

貂蝉的绝色容颜顿时绯红了,双眸看着一脸促狭笑意的张蕊,神情显得很错愕。想起张蕊所说的话语,貂蝉的内心深处又感到一阵羞涩。

此时的貂蝉,含羞带怯一副受惊的模样,配上那绝色容颜和诱人身段,真是迷死人了!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张蕊也不禁呆了一下。

一丝酸意不禁在张蕊心头升起,不过这念头一闪即逝。

张蕊抿嘴笑了笑,突然上前将貂蝉抱在怀,然后双手在貂蝉的背上来回抚摸着,嘴上还说道:“貂蝉妹妹真是太诱人了!让姐姐替大哥抱抱你!”

第128章捉弄貂蝉

听到这话,貂蝉顿时羞不可扼。芳心里感到有些慌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貂蝉娇羞无限的模样,张蕊很有些得意地娇笑起来。

“姐姐,你就别捉弄我了!”貂蝉可怜兮兮地说道。

“好好,我不捉弄妹妹了。要捉弄也要等大哥来捉弄!”张蕊娇笑道。

“姐姐!”貂蝉幽怨地看着张蕊。张蕊连忙笑道:“嘻嘻嘻。好好,我不说了。”

没再捉弄貂蝉了,张蕊牵着貂蝉的手往大门走去。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被牵着手的貂蝉疑惑地问道。

“咱们去武研院,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张蕊便走边道,神情颇有些兴奋的味道。

“可是,主…,大哥要是回来了没见着我们,不好吧!”

“没事,卫士会告诉大哥的。嘿嘿,貂蝉妹妹,你终于肯叫大哥了!”

貂蝉脸颊绯红地垂下臻首,没有说话。

张蕊和貂蝉从大门出来,登上了停放在门口处的一辆马车。这时,一队五十人的铁壁卫也从大门出来了,他们是负责保护张蕊和貂蝉的。张蕊和貂蝉是同陈楚最亲密的人,她们的安全保护绝不能有丝毫马虎。

马车随即启动,一行人慢悠悠地往不远处的武研院行去。

陈楚在并州军营呆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时才离开军营回刺史府。

在这段时间里,陈楚观看了并州军将士演练军阵,还看了勇士展现勇力。总的来说,陈楚非常满意,这并州军团至少已经被练出来了,不久之后的关之战,将是并州军团登上战场的战。陈楚相信经过战火洗礼之后,并州军团一定会成长成堪与幽州、洛阳军团比肩的精锐军团。

并州军团能在数月的时间里被训练到如此程度,这就不得不提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高顺。

高顺在陈楚麾下诸将,虽然勇猛、军略都排不上号,但他有一个能力却是其他将领无法相比的。这就是练兵,单就练兵的本事来说,在这个年代恐怕没人比的上高顺。

高顺除了非常善于练兵之外,还有一个优点。高顺的品格堪称完美。他的忠心自不必说了,而且他不好色不饮酒,也不贪财不好名,他基本上没有**。像他这样的人是非常罕见的。所谓无欲则刚,将高顺放到重要的位置上是能够让人放心的。

陈楚有意提拔高顺,不过高顺目前还未立下战功又是降将,如果此时将其提拔到高位,只怕军多有不服。所以,陈楚打算让高顺以副将的身份随自己出征关,然后再提拔他。

回到刺史府,陈楚没看见张蕊和貂蝉,于是问下面的铁卫。铁卫告诉他,“两位小姐都去武研院了。”

武研院?陈楚不禁笑了,心想:一定是蕊儿将貂蝉拉去的!这个蕊儿年纪不小了,可很多时候却像个孩子!

一想到张蕊,陈楚的脸上就不禁流露出浓浓的宠爱之色,而一想到貂蝉,陈楚的脸上则浮现出怜惜之色。

等拿下关后,便将蕊儿正式娶进门吧!还有貂蝉!她其实是很可怜的,自己总得给她一个正式的名份!陈楚不禁如此想着。

思忖片刻后,陈楚回到内厅,在那里还有许多公须正等他批阅呢。

上郡位于并州城以西五百里,是并州最西边的一个郡,这个郡有相当一部分辖地在河套之内,西边长城之外的河套地区是汉朝无法完全控制的一片混乱地带。在那里有羌人、鲜卑人、乌丸人和少部分不愿臣服汉朝的匈奴人。

由于上郡紧靠纷乱的河套地区,所以时常有游牧骑兵和马贼进入上郡烧杀抢掠,甚至有时候还会越过上郡,袭扰并州其它的郡县。在征北军经略并州之前,并州以西以北的百姓深受其苦,甚至有时连并州也会受到威胁。

陈楚占据并州之后,为了改变这一状况,于是派出重兵屯守在上郡,同时还派出一员大将坐镇。

驻屯在上郡的军队是隶属于幽州军团的十个营,共五万军队。最开始坐镇在上郡的大将是赵云,赵云奉命入北疆之后,陈楚派吕布接替赵云坐镇上郡,同时派张济为副将,还将陈宫从雁门调到吕布身边做参事。

吕布来到上郡后,在陈宫的支持下,不断率军出长城打击各游牧部落的势力,并进剿马贼。半年多的时间,活跃在河套一带的马贼和对大汉不友好的游牧部落均遭到惨重打击。

吕布在河套草原上所向无敌,无人能与他争锋。草原上无数的勇士倒在他的方天画戟之下,到后来,游牧骑兵一看到手提方天画戟的英伟武将便四下奔逃。

吕布对河套各游牧部落的打击并不是盲目的,在陈宫的建议下,吕布对河套各部落采取的是分化拉拢再加上军事打击的手段。对那些有臣服大汉倾向的游牧部落,采取拉拢手段,对那些不肯臣服的游牧部落就采取军事打击的手段。

在采取军事手段时,陈宫时常会用陈楚的命令要求南匈奴羌渠单于出兵协助。

在陈宫的政治拉拢策略和军事打击策略双管齐下之下,半年以来,河套局势已经基本被征北军掌控。

吕布自从见到貂蝉后,便惊为天人,心里从此就再也放不下貂蝉。不过令吕布颇为苦恼的是,他虽然对貂蝉有意,但貂蝉却似乎对他无意,每次见面时,貂蝉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

如果貂蝉只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吕布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亲自上门提亲,先将貂蝉娶过门再说,但貂蝉却是主公陈楚名义上的小妾,这让吕布不敢造次。

吕布心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貂蝉,但他却无法得到。吕布心头苦恼,于是经常到并州的酒楼去借酒消愁。自从吕布见过貂蝉以后,他便经常在酒楼喝的酩酊大醉。喝醉酒后,吕布便会发酒疯,打人、砸东西、大叫,总之,吕布一发起酒疯来真是要命。不过还好,并没有人因为吕布发酒疯而丧命。

吕布在酒楼内的这番做为,很快便被陈楚知道了。不过陈楚心有愧,所以并没有用军法处罚他。每次吕布发过酒疯后,陈楚便会派人到酒楼善后。这善后就是赔偿吕布造成的各项损失。

吕布发酒疯的这段日子里,损失最大的就是陈楚,因为吕布造成的损失全是由陈楚来善后的。

酒楼方面也被折腾得够呛,虽说刺史府每次都会足额甚至翻倍赔偿损失,但酒楼可是要做生意的,被吕布经常这样搞,还有谁敢来酒楼喝酒。不过对于这件事,酒楼根本就没办法,大家都知道吕布的身份,谁敢拦住吕布不让他进酒楼,又不是活腻了!

每天酒楼老板都会派一名店伙计到门口守着。只要一看到吕布,店伙计便会立刻通知老板,老板就马上做准备工作。当吕布来后,经常看到的情况就是,整个酒楼空空如也,连一个客人都没有。不过对于这种比较反常的情况,吕布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他来酒楼只是为了借酒消愁。

吕布坐下后,伙计们立刻战战兢兢地送上足够的酒菜,然后所有人便全部躲开了,同时,还会有伙计在酒店门口挂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今日吕布将军在此喝酒”看到这个牌子,便没有人敢进酒楼了,如果有不知情的要进酒楼,就会有伙计将他拦住,不迭地赔罪并委婉地请对方离开。每天,酒楼上下人等就是在这样紧张而又忐忑的氛围度过的。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多久,十几天后,吕布便被陈楚派到上郡去了。得知这个消息后,酒楼上下人等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据说,在吕布离开并州的第二天,酒楼东家在酒楼排下筵席,免费招待这一天所有来酒楼的酒客。

正当吕布心头苦闷的时候,陈楚的命令传下,让他到上郡去替代赵云。吕布根本就不想离开并州,但他却不敢违抗陈楚的命令。

临行当天,吕布又跑到刺史府来了,他这次来完全是想再看看貂蝉,但可惜的是,貂蝉这天正好同张蕊出刺史府游玩去了。吕布只得悻悻然地离开。

吕布到达上郡后,心情仍然非常不好,动不动就喝骂士卒,要不是有陈宫在旁边,吕布只怕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之后,吕布便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在河套那些不知趣的游牧部族的头上。

在不停地征战,吕布的情绪渐渐好了很多。不过,一停下来,他便又想起了貂蝉,那张绝色娇颜始终令他魂牵梦绕。

在上郡,吕布情绪不好时也会喝酒,不过在这里,每次都有人陪他,有时是陈宫,绝大部分时候是张济。吕布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再也没有发过酒疯。

这天,吕布又来到上郡最大的酒楼喝酒,陪吕布来的是张济。本来陈宫也是要来的,但突然从并州传来了急件,陈宫处理去了。

酒保热情地将吕布和张济迎进靠窗的雅座,然后恭声问道:“不知两位将军想要点什么?”

“先上五斤酒五斤牛肉。”吕布道。

“五斤酒五斤牛肉!”酒保扬声吆喝道,然后向吕布两人告了一声罪,便离开了。

第129章痴情吕布

片刻后,酒肉全部上来了。吕布一句话没说,先喝了几大碗酒,对面的张济也跟着喝了几大碗酒。

此时,吕布并没有注意到,张济的神色有些异样。

几轮酒后,张济说话了,“吕将军,你勇武无双,主公能打下今日的局面可以说全是吕将军的功劳!”张济这话明显是在奉承吕布。

吕布顿时大笑起来,原本抑郁的心情好了不少,“张将军实在是过奖了!”吕布的口虽然谦虚着,不过从神情可以看的出,吕布对于这番话还是很受用的!吕布这个人有个不大不小的缺点,就是爱听奉承话。对此,同吕布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张济是心知肚明的。

接下来,张济又道:“若是吕将军与群雄争霸,相信天下迟早是吕将军的!”这番话很有些名堂,张济说这番话时,双眼小心地注视着吕布。

吕布笑得更开心了,同时露出一脸傲色,只听他道:“你还真别说!这天下的群雄还真没有我看得上眼的!”顿了顿又道:“除了主公之外,主公是我唯一佩服的人!”

张济连忙道:“将军乃无双人杰,天下的凡人怎可与将军相比!”

吕布哈哈一笑,随即举起酒碗对张济道:“来!我俩满饮一碗!”

张济连忙举起酒碗恭敬地敬向吕布,然后吕布一仰头便将一碗酒灌了下去。

在吕布仰头灌酒之时,张济的双眼一眯,其闪过一丝莫名眼光。

两人又饮了几轮酒,张济突然叹了一口气。

吕布微感诧异,于是问道:“张将军为何叹气?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

张济看了一眼吕布,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张济这副模样,吕布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皱着剑眉不悦地说道:“张将军有话直说,何须做出这样一副妇人之态!”

张济一脸痛心地朝吕布抱拳道:“将军,我叹气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将军。”

吕布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诧异地问道:“张将军这话是何意?你为何为我叹气?”

张济顿了顿,脸上露出有所顾忌的样子,就在吕布感到不耐烦时,张济继续道:“将军,你乃人之杰,主公怎可为了一女子而怠慢将军!”

吕布不禁心头一跳,双眉紧皱。随即放下酒碗语气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将军,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主公明明知道将军对那貂蝉有意,却不肯将貂蝉赐给将军,主公待有功之臣如此冷漠,实在是让我等心寒!”张济说得声情并茂,好像真的在为吕布打抱不平似的。

“够了!”吕布猛地一拍案几站了起来,看着张济的双目竟然露出浓烈的杀意。

张济心头一惊,一时不明白吕布为何会突然如此看着自己。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周围的酒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但一看到发火的竟然是镇守上郡的吕布将军,便不敢再看了,纷纷付了酒钱,忙不迭地跑出了酒楼。

吕布目光森寒地瞪着张济,片刻后,吕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平静自己的情绪。然后吕布冷冷地对张济说道:“主公是我等必须誓死效忠的对象!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出类似的话,否则,杀无赦!”说到最后时,吕布身上的杀气猛地爆发出来,在这一瞬间,张济只感到自己彷佛坠入了冰窟之,连骨头都在打着寒颤。

说完,吕布便猛地一转身朝酒楼外走去,边走边道:“念在你跟随我这么久的份上,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希望不要有第二次!”

吕布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楼。一直被吕布杀气压制着的张济终于回过神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张济抬头看着吕布消失的大门口,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闪过一丝寒光。

正当吕布和张济在酒楼喝酒之时,陈宫在郡守府接到了陈楚给他和吕布的紧急传书。

当陈宫看过内容后,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只听他喃喃道:“想不到董卓竟然如此阴险!”

在张济隐隐说出叛逆之语时,吕布的第一反应是愤怒。这些年里,吕布在‘先生们’的潜移默化之下,性格早已大变,至少在忠诚问题上,他再也不像前世了,对于陈楚,他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忠诚。想要吕布为了一个女人背叛陈楚,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吕布对于貂蝉的感情是没有办法被抹灭掉的。在酒楼内,被张济挑起了埋在心的对貂蝉最深的思念,吕布的心情变得非常不好。

从酒楼出来后,吕布没有回郡守府,而是跑到了城外的军营。吕布在大较场上舞起方天画戟,只见战戟飞舞烟尘漫天,那气势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军营的将士们聚集在大较场周围,看着场威风赫赫的吕布将军,不时地爆出震天的呐喊声。

吕布舞了一阵,突然停下,右手斜提方天画戟仰天大吼起来。那吼声如同雷鸣般在空翻滚着,让人闻之心惊胆寒。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跑到大较场见吕布。

“吕将军,参军大人有急事相请。”传令兵禀报道。

吕布舞了一轮方天画戟,心情好了很多,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

吕布骑马回到太守府。一进大厅,便看见陈宫正双眉紧皱地看着什么。

“公台,听说你有急事找我。有什么急事?”吕布朝陈宫走过去,边走边道。

陈宫抬起头,看见是吕布来了,于是说道:“刚从并州传来急函,是给你我的,你先看看吧。”说着,陈宫从案几上拿起一封书函递给吕布。

吕布哦了一声,接过书函,在陈宫对面坐下,打开书函细看了起来。

刚开始时,吕布的神情还有些漫不经心,不过片刻后,震惊和愤怒便浮现在他的脸上。

“公台,我这就去把那个叛贼杀了!”吕布按下书函,倏地一下站起来怒声道。

陈宫连忙劝道:“奉先稍安勿躁!虽然已经能够肯定此人是叛逆,但我等并无真凭实据!要杀此人简单,但此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军将领,若无凭无据将其擒杀,只怕军心会有所不服!所以我们在没有真凭实据前,不能杀他!”

吕布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可是,要如何才能获得真凭实据?”

陈宫笑了笑,说道:“这事不劳奉先费心,交给我就行了。再过几天,主公便会举行仪式,在忠魂阁祭奠我征北军多年以来的阵亡将士,奉先还是立刻启程去并州参加这个仪式吧。主公可是说了,各军主官必须有一人到场!”

吕布重新在陈宫对面坐下,双目忧虑地看着陈宫说道:“公台,若我离开了,只怕你无法应付吧!我还是留下来好了!相信主公能够理解!”

陈宫目光有些古怪地看着吕布,吕布颇为诧异,于是问道:“公台,你为何如此看着我?”

陈宫微笑道:“奉先难道不想见貂蝉姑娘了吗?”

吕布不禁眉头一皱,语气不悦地说道:“公台,你这话是何意?貂蝉乃是主公的小妾,我怎可能有非分之想?”

陈宫面色突然一整,“奉先能如此想,就最好不过了!不过这件事必须解决!奉先,此次你回去,可以直接向主公要貂蝉,相信主公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陈宫如此说,是经过一番考量的,他觉得这件事不是小事,同时相信主公到时一定会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

吕布心头不禁一跳,各种心思瞬间在心闪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是,一旦我离开,军方的主官就是那个叛逆了!公台你能应付吗?”半晌后,吕布仍不放心地问道。

陈宫笑了笑,说道:“奉先不须担心!主公的军卒只会效忠于一个人,那就是主公!那个叛逆是没办法调动一兵一卒的!奉先离开后,我便有办法让那叛逆露出本来面目,然后再将其擒拿,到时铁证如山,就可以杀他了!如果奉先留在这里,只怕那叛逆不敢轻举妄动!”说这番话的时候,陈宫的眼神显得深邃而冷厉。

吕布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看来,我留在这反而妨碍了公台啊!”陈宫与吕布相视一眼,不禁也笑了起来。

第二天,吕布带着几十名亲兵离开上郡往并州去了。

八月一日,这个日子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很平常,但对于征北军来说却有特殊的意义。在四年前的这一天,征北军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这一天,忠魂阁周围人山人海,不仅有数万征北军将士,更有数以十万计从各地赶来的百姓,他们都是来目睹今天的盛况的,除此之外,还有数以万计的阵亡烈士的家属。

忠魂阁,是陈楚提议修建的,专门用来安放阵亡将士骨骸的地方。这里不只会安放阵亡将士的骨骸,还会在其灵位旁另刻一块木牌,对其生平事迹进行简略介绍,以使前来瞻仰的人们能知道这位烈士是哪里人,是在哪一战战死沙场的。后世有人根据忠魂阁著名烈士的生平事迹写了一部书--华夏英烈传,这部书在这个时空的后世广为流传。

忠魂阁位于并州城以北十里处,这里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忠魂阁背靠郁郁葱葱笔直挺拔的青山,前面有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而过,在小河上修建有几座大型木桥,人们必须通过这些木桥才能到达忠魂阁。

第130章尚武之风

忠魂阁是一座垒土高台式的建筑,就是先用土垒成一座高台,然后在高台上修筑建筑,下面的土台则用阶梯等各种建筑构建包裹起来。这样的建筑虽然工程浩大,但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气势显得特别宏伟。气势恢宏,这正是陈楚要的。

忠魂阁分前后二进,前殿只有一层,内空高达八米,这是英烈殿。在英烈殿的央竖着一尊巨大的木像,高有六米。这尊雕像是一个军人的形象,身披铠甲按剑而立,相貌栩栩如生。不过这个军人的形象怎么看怎么像陈楚。原来,工匠在雕刻这尊塑像时,不知该按照谁的形象进行刻画,于是工匠们就问负责忠魂阁修建的邓公,邓公灵机一动对工匠们说:“就照主公的样子刻吧!”于是,立在英烈殿的木像就成了陈楚的形象。

在塑像左右有一对对联,上书“铁骨丹心征战天下,碧血黄沙至死不渝”

在英烈殿之后是忠魂祠,这是一座高塔似建筑,共五层,阵亡将士的骨骸牌位就被放在这里。

忠魂祠的第五层被称为战神殿,一般阵亡将士的骨骸是不会被放在这里的。只有身前立有大功,并且这大功还要是在对外征战立下的将士,死后,骨灰才有可能被放进战神殿。在后人所著的《华夏英烈传》,绝大部分都是取材于埋骨在战神殿的烈士。

上午辰时,在众人的翘首期待,今天的主角终于出现了。只见陈楚身穿铠甲脚跨战马,身后依次跟随着吕布、典韦、张飞、张辽、关羽、张颌六员大将,在排列整齐的五百名铁壁卫的戍卫下,容色庄严地行过木桥,来到忠魂阁长长的台阶下。

也许是今天的气氛特别庄严肃穆的缘故,所以围观的近十万百姓竟然鸦雀无声,全都静静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陈楚及其身后的六员大将。

陈楚仰头看了一眼近二十米高的阶梯上座落的气势磅礴的忠魂阁,然后一步步缓缓地开始攀登,这是为了表示对烈士忠魂的尊敬。

其实,阵亡将士的骨灰早已安放进了忠魂阁,陈楚今天要做的就是到英烈殿祭拜忠魂。

………

整个祭拜过程繁琐而复杂,陈楚辰时来到忠魂阁,直到未时才完成所有的祭拜程序。整个祭拜过程的繁琐严谨程度,与祭拜神灵相比,犹有过之。

这次仪式过后,征北军看向陈楚的眼神更加炽热了。阵亡将士的家属虽然仍感到悲哀,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自豪。而在普通百姓的心则不由自主地升起崇敬之情,这是对陈楚的,也是对全体征北军将士的。

从此,征北军形成了一个传统,每年的八月一日,陈楚都会率领众将举行祭奠忠魂的仪式,以后随着陈楚势力越来越大,仪式的规模也越来越大,到陈楚一统江山后,这项仪式便成为了新帝国最重要的一项皇家祭奠活动,不过这是后话,这里就不说了。

随着陈楚颁行的各项提高军人社会地位政策的施行,特别是忠魂阁的落成及祭拜活动的开展,在征北军的控制区内,崇武尚武渐渐风行起来,军人不再是身份低贱的代名词,而是忠勇无畏的代表,军人成为了许多热血青年向往的职业。

到后来,甚至出现了有女子非军人不嫁的情况。呵呵,这主要是因为,有一个军人做丈夫,在人前身份都高了半截。并且在有些村庄之间,还出现了相互较劲的情况,他们比较的是各自村庄的参军人数。

总之一句话,在陈楚的努力下,军人的社会地位及待遇得到空前提高,征北军士气高涨求战心切,兵源优秀而充足,军人成为普通百姓心目的英雄。

不过,陈楚施行的这一系列政策虽然带来了难以估计的正面效益,但也带来了负面影响。

首先是士族阶层跟陈楚的关系更紧张了,其次是社会上衡量一个人有无本事的标准变成了武力,这直接导致了百姓们好勇斗狠的心性被激发了出来,这给社会治安带来了一定的问题,对此,陈楚只能靠法律和儒道的一些思想进行解决,效果还不错。

虽然陈楚施行的政策带来了一些问题,但总的来说还是利远远大于弊的。

关眉坞。

“那么多人,难道就只有这一个人还效忠于我?”主位上的董卓面色铁青地问道。在董卓下首就只有一人,这个人就是李儒。

李儒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也没想到。当初众将投诚陈楚,只是迫于形势,但不想才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完全变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对待他们可不薄啊!”董卓这话倒是大实话,董卓这个人虽然贪婪残暴,但对待麾下将士却着实不错。比如,每洗劫一个地方后,他会把大部分的财货赏赐给麾下将士。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麾下将士对待董卓,那是忠心耿耿的。也正因为如此,在陈楚那一世的历史,董卓死后,他麾下的西凉将士才会大张旗鼓地替他报仇。

李儒回答道:“据说在征北军由一群被称为先生的人。这些人不懂谋略,更不会征战,他们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停地给征北军的将士们灌输忠于陈楚的思想。我想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们那些投诚的将士最终才会心甘情愿地效忠陈楚。”

李儒这话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征北军之所以那么忠于陈楚,并不完全是‘先生’们的作用。身处关的李儒不可能了解多少征北军的实际情况。

董卓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对李儒道:“仲坚,就只有这一个人还忠于我们,看来是指望不上了!”董卓的语气显得非常沮丧。

李儒却摇了摇头道:“这倒不然,他身处上郡高位,而这上郡对于我们来说则是一个关键的地方。必要时,我们可以通过他控制上郡。”

董卓闻言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倒是。仲坚,你看我们是否现在就启用这颗棋子?”

董卓的急躁有些出乎李儒的预料。

李儒摇了摇头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陈楚对我们动手才能启用这颗棋子,否则,对我们来说有害无利。”

董卓稍作思忖,便想明白了其的道理。于是董卓对李儒道:“既如此,那就去信让他稍安勿躁。”

“太师英明!”李儒立刻拜道。

顿了顿,董卓又问李儒:“收买陈楚谋士的这件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李儒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回禀道:“似乎很顺利,但是我感到这件事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的?”董卓颇感诧异。

“我们送的礼物,那些个谋士都收下了。令我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拒绝,这实在是有点反常!按理说,如果陈楚身边都是这样贪财之人,陈楚根本不可能成就今日的局面!”李儒紧皱双眉,似乎还在思考着这件事情。

不过董卓却没想那么多,只见他大笑道:“只要收下了便好!陈楚身边都是这些贪财小人,看来陈楚败亡的日子必不远了!”

李儒可没董卓这样的好心情,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接下来,李儒又和董卓商谈了一些日常事务。然后李儒便离开了,而董卓则叫上几个妖艳的侍妾,到卧房做运动去了。

相比于冀州的战火纷纷,关的局势则显得很平静,战火离这里似乎非常遥远。

不过关的百姓却并没有能够安居乐业。董卓为了能安心地享乐,命人在长安以西大兴土木,修建眉坞。这眉坞不仅是董卓享乐的场所,也是一座坚固的防御要塞。

眉坞的工程量非常浩大,当董卓住进眉坞时,眉坞只有主体宫殿落成,其他大部分的设施建筑均还在紧张地施工,甚至有的还在打地基。眉坞的修建,让关百姓吃尽了苦头,而且这份苦楚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公元一百八十九年,眉坞还远远没有完工。

李儒不是不想劝阻董卓,但做为最亲近董卓的人,他明白董卓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问题上,他根本就劝不了董卓,反而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李儒便没有说任何话。

不过李儒还是采取了些缓和矛盾的措施,比如惩罚仗势欺人的董卓军将士等,但是由于很多问题,这些旨在缓和董卓军同关百姓间矛盾的措施,并未能有效地施行。这并不是李儒的能力有限,实在是董卓军的固有缺陷,使得以上问题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

其实,在李儒的内心深处,考虑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返洛阳,继而问鼎天下,他考虑的问题是,怎样能将董卓军维持得更久一些。

八月三日午时,正当董卓同侍妾翻云覆雨之时,李儒突然来求见董卓。

董卓虽然万分懊恼不愿离开温柔乡,但他知道李儒这时跑来求见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于是立刻穿戴整齐,到内厅去见李儒。

“仲坚,究竟有什么事?竟然这个时候来见我!”董卓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悦。

“太师,是喜事啊!”李儒的神情显得非常兴奋。

第131章忍痛割爱

董卓不禁微感诧异,问道:“喜事?喜从何来啊?”

“喜从东来。太师,曹操有使者求见。”

董卓闻言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曹操派来了使者?!这个曹阿瞒究竟想干嘛?”

李儒朝董卓抱拳道:“太师,还是见一见这个使者吧。到时,太师自然就清楚了。”

董卓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将那个使者唤来吧。”

李儒应诺,然后命人去传唤曹操的使者。

片刻后,曹操的使者在一名小校的引领下来到了内厅。

见礼毕,话入正题。片刻后董卓露出了惊喜的神情,那模样就仿佛一个饥渴得男人突然看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绝色美女。这时,李儒突然咳了一声,董卓立刻朝李儒看去,只见李儒朝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董卓会意,立刻收殓神情,不过,这一幕已经落在了使者的眼,使者不禁心一阵暗喜。

商谈了一阵子,气氛非常融洽。

约莫半个时辰后,使者离开,董卓立刻问李儒:“仲坚,你对此事有何看法?”董卓的神情显得很兴奋。

李儒思忖片刻后说道:“若真如那使者所说,此事倒大有可为!”

“那仲坚认为那使者所说可是真的?”董卓急切地问道。

李儒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真的。这曹操乃枭雄,若袁绍没有同他搅和到一起,他绝不可能敢做此事!”随即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继续道:“征北军乃天下精兵,根本就不是他曹操一个人所能抗衡的!”

“好!那咱们就答应与曹操联合!”董卓兴奋地大声说道,全身的肥肉都因为兴奋而颤抖了起来。此时,董卓的心想着的全是曹操方许诺的好处。刚才使者代表曹操向董卓许诺,等拿下并州消灭征北军后,并州的上郡、河西、并州归董卓,并且征北军的各大仓库也归董卓

李儒却没有像董卓那样兴奋。李儒不无忧虑地说道:“曹操许诺的好处只怕有问题!这主要的好处都给了咱们,那袁绍和曹操自己呢?曹操,就暂时不去说他,但是这袁绍呢?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他怎么可能被曹操说动?”

董卓皱了皱眉头,忧虑的神色在肥肥的脸颊上一闪即逝。然后大手一挥,很自信地说道:“谅曹操和袁绍也不敢骗我!”顿了顿,董卓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继续道:“陈楚害我太惨!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李儒不禁一惊,他没想到,董卓竟然如此怨恨陈楚。

李儒担心,此次与曹操一方联合对己方有害无利。他原本的计划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他原打算将曹操的使者扣下,然后交给陈楚,以此迫使陈楚将注意力转移到曹操及袁绍的身上,那样的话,不管陈楚究竟做何打算,都不得不将手的力量用来对付曹操和袁绍两人。己方则伺机而动,如果征北军胜,则派大军出函谷关直扑洛阳;如果征北军败则派大军北上,直扑并州腹地。

但李儒见董卓这样一副语气神情,便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董卓是不会听他的建议的,他可不想因此而得罪董卓。

“仲坚,立刻通知上郡的张济,让他立刻行动起来,务必在十二日前完全控制上郡。”董卓决然下令道。

李儒在心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恭声应诺了下来。

忠魂阁的祭奠仪式进行得很顺利,效果比预期的还好。

祭奠仪式结束后,陈楚召集众将在刺史府内厅开会。陈楚之所以在祭奠仪式前,命令各军主官回并州,主要倒不是为了祭奠仪式,而是为了这次的会议。征北军即将采取大的军事行动,因此陈楚必须对各军进行一番布置,同时听取各军主官汇报各自的情况并提出建议。

在这次会议,陈楚最终决定调并州军团及河西军团,汇同驻扎在上郡的五万洛阳军团参加即将到来的关之战,为此,陈楚命令还驻扎在并州城的并州军团和河西军团做好出征前的准备工作,随时听后命令。(注:另有五万洛阳军团驻扎在箕关)

同时决定调在云之战损失较轻的苍狼营南下,参与关之战。其余各军则各守驻地。

陈楚之所以决定调苍狼营南下,主要有三点考虑:一是苍狼营在云之战的损失较轻,苍狼营虽然大部分也是新兵,但这些新兵都是乌丸游牧子弟,因此苍狼营的整体情况相对于虎啸营要好得多;二是因为鲜卑才遭重创,再加上鲜卑的内部问题,因此鲜卑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南下,北疆少一支苍狼营,问题应该不大;三是考虑到董卓的军队多有骑兵,如果征北军没有一支强力骑兵进入关的话,只怕会比较被动。

会议一结束,各营主官便向陈楚告辞,准备赶回各自驻地。

吕布是最后一个来向陈楚辞行的。

“主公,我,我……”吕布结结巴巴地说着,神情是很为难的样子。

看到这个英伟不凡的武将表现出这样一副神情,陈楚不禁一笑。其实,陈楚知道吕布想说什么,因为在吕布到达并州前,陈宫的飞鸽传书便先一步到了陈楚的手,在信,陈宫给陈楚说了吕布和貂蝉的事,陈宫用很严肃的字眼请陈楚务必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奉先是想见貂蝉吧?”陈楚微笑道。

吕布愣了一下,随即木讷地点了点头。

陈楚沉默了片刻,就在吕布心忐忑之时,陈楚对吕布道:“我明白你对貂蝉的想法。但我不会强迫貂蝉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让你和貂蝉好好谈一谈,如果她愿意跟你,那么我就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送貂蝉过门,但是如果貂蝉并不愿意跟你,我也希望你能坦然面对。”

吕布的心头不禁感到一阵惊喜,连忙下拜道:“谢主公成全!”

陈楚笑了笑,说道:“你先别谢我,成不成得看你自己!现在貂蝉就在刺史府的后花园,你自己去吧。”

吕布倏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当即便要往后花园跑去。不过刚跑出两步时,吕布突然感到有些失礼,于是停下脚步朝陈楚抱拳拜道:“主公,那我这就去见貂蝉了?”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吕布立刻朝后花园跑去。那副猴急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不过陈楚却笑不出来。

陈楚静静地坐在内厅,心思绪万千,他不禁在想:过去看到影视剧的皇帝呼风唤雨,心好不羡慕,然而当自己处在类似的位置上时却发现,原来做一个主君并不简单,很多时候为了大局必须牺牲掉自己的感情和快乐!难怪古代的皇帝都自称为寡人,有作为的皇帝只怕真的都是孤家寡人!

若说陈楚对貂蝉没有感情,那是不正确的。最开始,陈楚确实只是单纯地被貂蝉的美貌所吸引,说白了就是陈楚对貂蝉只有**。但看到这样一个绝色娇媚为自己而魂牵形消,陈楚不可能无动于衷,渐渐的,陈楚的心被融化了。

在接到陈宫的书函后的几天里,陈楚根本就没有休息好,脑海一直在做着一个两难的选择。最后,陈楚终于下了决定。当这个决定作出时,陈楚只感到自己的心彷佛被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陈楚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他根本就没有精力再去想这个问题。

陈楚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不由自主地闪过一幕幕貂蝉那绝色娇柔的身影,还有那深情不渝的目光。在这一刻,陈楚才发现,貂蝉在自己心的地位并不比张蕊低多少。

…………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气氛过去,陈楚只感到度日如年。短短的个把时辰时间,陈楚就感到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后廊处人影晃了一下,陈楚立刻将目光投过去。果然是吕布出来了。

“怎么样?貂蝉可愿意跟你回去?”陈楚强装欢笑问道。

此时陈楚的心情正处在恍恍惚惚之际,他并没有注意到吕布略显古怪的神情。

吕布走到陈楚面前。这时,陈楚才发现只有吕布一个人从后院出来。

“主公,布已经见过妹妹了,妹妹能跟在主公身边是妹妹的福气。另外,布还要感谢主公对布的厚爱!”吕布跪在陈楚面前诚挚地说道,而陈楚则听得是一头雾水。妹妹?!这是这么回事?

顿了顿,吕布继续道:“上郡只有公台一个人坐镇,布实在是不放心!这便向主公辞行赶回上郡!”

陈楚愣了片刻,随即点头道:“奉先尽快赶回上郡,也好为大军到来做准备。”

于是吕布再拜道:“主公,吕布告辞!”

陈楚点了点头。

吕布随即起身便要退出内厅,就在这时,陈楚突然叫住了吕布:“奉先等等,你先不忙赶回上郡。武研院有一批新武器要运往上郡军营,奉先就和他们一起走吧。另外,我还想听一听奉先对这些新武器的看法。”

“可是布实在不放心上郡!”吕布犹豫道。

陈楚却笑道:“奉先不必忧心上郡,有公台在,张济根本就别想闹出事情!”

陈楚都这么说了,吕布还能有什么意见呢?只见吕布朝陈楚抱拳道:“是,主公。”

第132章兵器库

“奉先,你先到驿馆歇息,过一会儿,我会叫人通知你去武研院。”

“是,布告退。”

吕布离开后,陈楚立刻朝后花园赶去。

一进后花园,陈楚便远远地看见有两个人在小荷塘的凉亭。正是貂蝉和张蕊。

此时貂蝉似乎正在哭泣,而张蕊则在一旁安慰着她。

陈楚略一停顿便快步走了过去。一走进凉亭,陈楚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看见陈楚来了,貂蝉脸上那悲伤之色顿时更浓了。只见貂蝉猛地转过脸去,不理陈楚,自顾自地抹着眼泪。貂蝉的为人本来是非常知礼谨慎的,但此时却如此对陈楚,可见她实在是伤心到了极点。

这时,张蕊也看见了陈楚。只见张蕊狠狠地瞪了陈楚一眼,也没有理陈楚。

陈楚不禁在心头苦笑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决定实在是将貂蝉的心伤得狠了。

“蝉儿,你………”陈楚欲言又止。该说什么呢?道歉吗?这种事情造成的伤害能用道歉去弥补吗?

貂蝉没有说话,并且背转过去,就是不理陈楚。这时,张蕊站起来走到陈楚跟前。

“大哥,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呢?难道你不知道貂蝉妹妹对你的一片深情吗?好在貂蝉妹妹机智,最后硬是骗得那个吕布同自己结拜成兄妹,否则的话大哥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张蕊瞪着好看的秀眉,一脸懊恼地说道。

听了张蕊的话,陈楚不禁感到一阵惊喜,连忙追问道:“蕊儿,你刚才说什么?蝉儿同吕布结拜为兄妹了?”

张蕊狠狠地一瞪陈楚,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没没,我是太高兴了!”。陈楚确实是高兴,这样的结果不仅解决了问题,而且陈楚并没有失去貂蝉,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陈楚顿时感到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陈楚快步走到貂蝉身后柔声唤道:“蝉儿!”

貂蝉的双肩明显颤了一下,但仍没有理陈楚。

陈楚转头向张蕊投去求助的目光,但张蕊却嘴巴一撅头一偏,根本就不理陈楚。

陈楚无法,犹豫了片刻,最后心一横,突然猛地从后面将貂蝉抱进了怀。

貂蝉根本就没有想到陈楚会这样,不禁惊叫了一声。

貂蝉在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开始剧烈挣扎起来。陈楚哪里会将她放脱,双手始终牢牢地将她搂在怀。

陈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貂蝉的拳脚。陈楚的心充满了对貂蝉的愧疚,他知道貂蝉受了很大的委屈,他要让貂蝉在自己的怀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其实,在陈楚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欣慰,因为貂蝉如此反应不正说明貂蝉对他用情之深吗?

貂蝉在陈楚的怀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安静了下来。此时,陈楚的衣襟已经完全被貂蝉的泪水给打湿了。

想起貂蝉已经不止一次为自己伤心落泪,陈楚不禁叹了一口气,抱着貂蝉柔软的腰肢感慨道:“或许蝉儿你前世欠我一段情,所以今生注定要用一生的眼泪来偿还!”

貂蝉的身躯随即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抬起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绝色娇颜看着陈楚。陈楚不禁心头一颤,不是因为貂蝉的绝色容颜,而是因为那蕴含在双眸的似海深情。

“大哥,你如果再要将蝉儿送人,蝉儿就死给你看!”貂蝉轻声道,语气透出决然。

陈楚不禁又长叹一声,使劲地将貂蝉搂回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貂蝉的秀发,说道:“大哥再也不会做这种让我们都伤心的事了!今后即便丢掉江山,我也不会放弃你跟蕊儿!”这是陈楚的承诺,不仅是对貂蝉的,也是对张蕊的。

“大哥!”貂蝉动情地低唤了一声,一双柔荑使劲地搂着陈楚。一旁的张蕊也走了过来,动情地低唤了一声。

陈楚将两人搂在怀,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柔情。紧紧地搂着他们,再也不放手!

从刺史府出来,吕布的心情一直都没平静下来。他还在想着貂蝉,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貂蝉跟他讲的话。

貂蝉的一番话让他既感到羞愧,又感到无奈。羞愧的是自己做为一名将军,不思平定天下,却将所有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无奈的是自己本想纳貂蝉为妻,最后却莫名其妙地同貂蝉认了兄妹。

吕布策马缓行在街道上,不禁回首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似郁闷更似解脱的笑容。‘这样也好!多了这样一个美丽可人的妹妹也是我的福气啊!’

随即吕布转过头,大喝一声,“驾!”战马立刻撒开了马蹄。

吕布对貂蝉的感情从这一天开始发生了变化,在以后的日子里,吕布确实将貂蝉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对貂蝉关心爱护得不得了。当天下一统后,在谁为皇后的问题上,吕布极力要求立貂蝉为皇后,为此,吕布差点在朝堂上对几个老学究大打出手。不过这是后话,在这里就不说了。

吕布回到驿馆,叫馆臣给自己准备了些酒菜,然后一个人在房间内吃喝起来。不过这一次吕布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喝酒,而是因为无聊,陈楚叫他在驿馆等候,可是陈楚却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

慢条斯理地喝着酒吃着菜,吕布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馆臣突然来报:“吕将军,主公来了!”

馆臣的声音刚落,陈楚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奉先,你好惬意啊!”说话间,陈楚便已经走进了房间,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布拜见主公!”吕布连忙站起恭声拜道。

看到吕布这样恭谨的态度,陈楚愣了一下。吕布的性格向来狂傲,即便面对陈楚也只不过是稍显恭敬罢了。可是此时吕布对陈楚表现出的恭谨程度却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了!陈楚不禁微感诧异。

顿了顿,陈楚说道:“奉先,现在就随我去武研院吧。”

“是,主公。”

从驿馆出来,陈楚一行人径直往武研院行去。随在陈楚身边的除了吕布外,还有恶汉典韦。

一路上,陈楚同吕布典韦闲聊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武研院大门口。

守门军士见主公到了,连忙出迎。

“拜见主公!”众军士一起拜道。

陈楚从马上跳下来扬声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主公!”众军士再拜,然后站了起来。

一行人将战马交给了门口的军士,然后走进大门。这时,一个军士跟了上来,显然是要为陈楚等引路。陈楚却对他道:“我和两位将军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回自己岗位吧。”

“是。”军士应诺,便退了下去。

陈楚沿着青石小路往里面走去。一路上七弯八拐,陈楚都没顿一下,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

跟在陈楚身旁的吕布发现,这武研院除了走廊房屋,就只有青石路和黄土皮,并不像其它的府院那样栽种有草木花卉。吕布不禁微感奇怪。

还有一件事令吕布不解,那就是这武研院的戒备极其森严,绝对可称得上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其防卫严密程度比刺史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楚早就注意到了吕布的神态,他很理解吕布的想法,在这个年代,恐怕所有的人都跟吕布的想法一样。陈楚没有向吕布解释,他相信当吕布在看过武研院的成果后,就一定不会感到奇怪了。

三人走了片刻,来到府院的第二进。

看到第二进的情景,吕布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第二进面积很大,按照后世的说法,就相当于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在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上,就只有靠围墙处有几排房子,其它的地方全是空地。在空地上一排排整齐的排列着不知道多少铁匠土炉,此时正有数千名铁匠在热火朝天地打着铁,此起彼伏的敲击声和吆喝声响彻半空。

相比于吕布的惊讶,典韦的神情倒非常正常。这并不是因为典韦的心理素质比吕布强,而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经常陪同陈楚来这里,他早已经见惯不怪了。其实,在典韦刚看到这里的场景时,惊讶的神情比吕布犹有过之,当时,典韦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只烤鸭。

陈楚一走进这里,便有几名负责的官员迎了上来。“下官拜见主公!”几名官员下拜道。

陈楚让他们起来,然后走进场。几名官员则一脸恭敬地在一旁引领着。

陈楚边走边对吕布道:“这里有三千座铁匠炉,同外面的工场不一样,这里只生产新研制的武器。”陈楚的声音很大,没办法,这里实在太吵,若不扯着嗓子说话,对方根本就听不见。

吕布茫然地点了点头,他显然还没从震惊回过神来。

陈楚笑了笑,然后对陪同的官员说道:“带我们去兵器库。”

“是主公。这边请。”

陈楚三人在官员的引领下来到广场边的一排房舍。这排房舍只在间处有一扇大门,其它的地方连窗户也没有一扇。吕布看到,在门檐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轻军械库。

官员立刻打开大门,陈楚当先走了进去,吕布和典韦紧随其后。

第133章横刀之锐

由于这军械库没有窗户,所以军械库非常昏暗,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

吕布正要出声询问时,仓库内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那几名官员将靠墙的两排数十盏油灯点燃了。

油灯亮了起来,兵器库顿时寒光四射。

在场的几人不禁眯了下眼睛。

这时,几人终于能看清兵器库的情况了。一排排的木架鳞次栉比地排列着,上面放满了不同于现在军队使用的战刀。还有一只只大木箱垒垛成一个个小山包。

首先吸引吕布目光的是不远处的一排木架上摆放的战刀。那战刀的形制与目前汉军惯用的环首刀有些相似,但却又明显不同。这种战刀没有像环首刀刀把上的铁环,长超过一米,直形,单面开刃,可双手握持。如果是后世的兵器爱好者看到这种刀,一定会惊呼:这不是唐横刀吗?!没错,这就是铁匠们根据陈楚所绘图纸打造出的唐横刀,不过它现在的名字是汉横刀。

不要以为横刀相对于环首刀就是外形的变化,其实远不止如此,横刀的铸造工艺也有所变化和改进。正是由于须要在工艺上进行改进,所以虽然陈楚早就叫铁匠们试制横刀,但横刀却在今日才能真正面世。

吕布走了过去,情不自禁地拿起一柄把玩了起来。

吕布随手挥舞了几下,点了点头,然后左右看了几眼,显然是在找试刀的东西。可是这里并没有他物,最后吕布干脆将随身佩剑抽了出来。

吕布的佩剑并不同于一般,他的佩剑是镔铁打造,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是上等兵器了。

吕布左手举着自己的佩剑,右手握着横刀,然后转头向陈楚投来请示的目光。陈楚明白吕布想干什么,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陈楚的许可,吕布突然大喝一声,只听‘锵’的一声,吕布手的刀剑猛地互击了一下。

定睛再看吕布手,只见吕布的佩剑赫然只剩下半截了!而吕布右手的横刀却似乎完好无损!

其实并非完好无损,手持横刀的吕布发现,横刀的刀刃上缺了一颗微小的小口。即便如此也足以令吕布震惊了,要知道吕布的佩剑可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兵器了,但却被这种新兵器一击而断,就可想而知这种兵器的锋利程度是如何地骇人。

吕布震惊了片刻,然后一脸渴望地对陈楚道:“主公,这样的刀我要一柄!”这吕布倒真不客气。

也难怪吕布会如此,身为武将,谁不爱神兵利器啊!

陈楚笑了笑,说道:“当然。奉先和众位将军都会配一柄这样的刀,不过不是这里的这些,这里的刀都是配发给军士的,你们的刀比这要好得多!”

这时,不只是吕布,就连典韦也露出了惊喜之色。

“主公,比这样的刀还好?是真的吗?”吕布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在他的想象,这里的刀就已经能够算是神兵利器了。

陈楚饶有兴致地看着吕布那震惊的神情,微笑道:“我何时骗过你们?这里的刀是为了能批量装备而生产的,而专门为你们打造的刀才是真正经过千锤百炼的!过一会儿,我会叫人将这些独一无二的佩刀给你们送去。”

吕布和典韦的神情显得非常兴奋,又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他们真是想立刻就看到为自己打造的佩刀。

不过陈楚却没有遂他们的愿,他想吊一下他们的胃口。

“主公,这刀叫什么名字?”吕布又问道。

“横刀!取横行天下之意!将来我征北军将士将手持横刀横扫天下!”

吕布和典韦顿时双眼一亮,嘴还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

吕布恋恋不舍地将手的横刀放回远处。这时,陈楚走到另一派木架旁。这排木架与放横刀的木架有点不一样,这排木架被用一大块黑布覆盖着,上面究竟放的是什么,根本就看不到。

陈楚一把将黑布扯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原来这排木架上摆放的竟然是一种长达三米,长柄长刃的重型兵器。

这种刀的形制与横刀完全不同,从整体上看有点像三尖两刃刀。这种刀柄长超过两米,刀刃长近一米,两面开刃,刀身比横刀要宽得多,大概相当于横刀的五倍,间的脊很厚,整柄大刀透着一股森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吕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来。看着木架上造型独特气势慑人的大刀,吕布不禁惊叹了一声。

“主公,这又是什么?”吕布惊奇的问道。

陈楚笑了笑,随即取下一柄大刀在手掂了掂,足有五十斤重。然后陈楚将大刀递给吕布,同时说道:“这刀叫陌刀,这将是我们重甲步兵的主力装备!这种刀的锻造工艺与横刀相似,甚至更复杂,所以此刀锋利无比,再加上自身的分量,一刀下去绝对可以将敌人骑兵连人带马一刀两断!”

陌刀,又是一种大唐时代的兵器。这种兵器为重甲步兵装备,陌刀阵在战场之上可谓无坚不摧所向无敌。它唯一的缺点就是分量太重了。

吕布接过陌刀,退开两步,将手的陌刀舞了几下,随即一脸兴奋地说道:“主公,此刀当真是难得的利器!”说着,吕布将陌刀递还给陈楚。陈楚接过陌刀,将陌刀放回了木架。

然后吕布微皱眉头露出思忖之色,片刻后对陈楚道:“主公,此刀分量不轻,只怕能使得动的人并不多啊!”

陈楚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此刀重达五十斤,能运使此刀的士卒就是十选一也很困难!所以能装备此刀的都将是我军的勇力之辈!”随即陈楚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说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军就能普遍装备这种兵器!如果我军步军普遍使用这种陌刀,那么就算是在草原上面对游牧骑兵,也能将其杀得片甲不留!”

吕布和典韦也很遗憾地叹了口气。陌刀厉害倒是厉害,但可惜的是,由于分量太重,能使起的人不会很多。

“这里的兵器就是这两种刀,除此之外,还有一万套新制的铠甲。”说着,陈楚走到一口大箱边,将箱子打开,从取出了一套铠甲递给吕布,然后又道:“这种铠甲是专门给重甲步兵装备的,外型与现今一般的重装铠甲差别不大,主要是加强了正面的防御力,陌刀兵所着的就将是这种铠甲。”

吕布将铠甲拿在手翻看了一下,与普通的重甲确实没有多少区别,掂了掂,分量似乎比普通重甲要重一些。

吕布将铠甲递回给陈楚,环视了一眼军械库,然后略带兴奋地问陈楚:“主公,这里的军械都将换装给上郡的洛阳军团吗?”

陈楚翻了翻白眼,笑道:“我说奉先,如果我将这里的军械全都给了你,只怕其他将军就要说我偏心了!这里的横刀共有五万五千柄,陌刀一万柄,重甲一万套,其两万柄横刀和五千柄陌刀及五千套重甲将装备到上郡的洛阳军团。其它的则全部装备给驻扎在箕关的关羽部。”

对于陈楚的安排,吕布不禁感到奇怪。关之战就快开始了,按理说,应该将大部分装备装备到上郡方向才对,可陈楚的做法却恰恰相反。

陈楚看出了吕布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之所以将大部分的新装备装备到箕关,主要是为了增强箕关方面的战斗力。袁绍同韩馥之战已经结束了,我担心当我们正在关同董卓军鏖战时,关东诸侯会不会有什么动作!”说着,陈楚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原来,数日前就已经传来消息,冀州之战已经结束,袁绍已经占领了冀州,韩馥据说已经死了。如果单是如此,陈楚或许还不会怎么担心,但袁绍之所以能在前些日子突然歼灭韩馥占领冀州,主要是因为有曹操的帮助。

曹操居然会去帮助人!这让陈楚感到事情有些不简单,这说明袁绍和曹操至少已经在瓜分韩馥的问题上达成了某种协议。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陈楚和众谋士认为,袁绍和曹操达成的协议是,冀州南边的清河及高唐归曹操,而冀州城和其它几郡则归袁绍。

其实,陈楚和众谋士的判断全错了。但这并不能怪他们,毕竟情报不足,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过,徐庶根据目前的情况推断,袁绍既然可以同曹操联合灭了韩馥,那么也很有可能做其它的事情,比如趁征北军进军关之际,突然出兵并州。据此,徐庶认为,箕关的防御必须加强,同时派使者去见袁绍,尽可能地稳住袁绍,只要袁绍不动,那么箕关方面便不会有危险。

徐庶说得非常在理,于是陈楚便按照徐庶的建议向袁绍派出了使者,同时临时决定,将原计划全部换装给上郡洛阳军团的装备分出一大半,转而装备到箕关。这些新装备不仅包括横刀、陌刀、铠甲,还有大量才试制成功的钢弩及连弩床,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武器,炸弹!

不过,这种炸弹的威力并不算大,千万不要将其同现代炸弹划等号,并且由于工艺等各方面的原因,炸弹的数量很有限,总共也就不到一千个的样子。陈楚准备将其的六百个给箕关的关羽部。

第134章张济造反

这么多的精良武器被装备给箕关方面,就是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

就算出现突发情况,凭这么多的精良装备和五万幽州军团的骁勇,东方诸侯想要攻下箕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楚并没有给吕布解释很多,吕布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下去。

顿了顿,陈楚对吕布道:“再跟我到后面去看看吧。那里还有不少新奇而又威力强大的武器。那些武器的攻城武器大部分将被装备给上郡的洛阳军团。”

三人从军械库出来,然后往武研院更深处走去。陈楚他们一离开,负责这里的官员便立刻仔细地熄掉了油灯,然后离开并将大门重新上锁。几名官员做得很仔细,没有丝毫疏忽。

这武研院共分五进,占地面积极广。第一进是工匠和技师住的地方,第二进是打造新型兵器铠甲的地方;第三进是制作各种远程武器的地方,像钢弩就是在这里制作的;第四进是制作各种重型武器的地方;第五进就是生产火药并研制火药武器的地方,由于火药的特殊性,所以这里的面积比前面四进都要大得多。

吕布随陈楚一直参观下去,不时地发出惊叹声,那模样就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第三进工场生产的钢弩完全不同于一般意义的强弩,它通体都是由钢材制作的,威力并不比一般的强弩大,但它的优点是生产周期短,不受气候影响等,最后这一点非常重要,比如一般的弓弩如果受潮或者被淋湿,操控性和威力都将受到极大的影响,而钢弩便不会,这对保障军队的战斗力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不过,这钢弩也不是谁都能生产的,它的工艺虽然比一般强弩还要简单,但是谁能像陈楚有大量的钢铁供钢弩生产?

第四进生产的大型攻城武器,既有常见的,比如登城云梯等,也有人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比如投石车、冲击车等等。投石车本来应该是在十年后由刘晔发明的,不过现在已经被陈楚剽窃并提前了。其实,征北军的投石车与刘晔发明的所谓霹雳车已经有很大不同了,征北军的投石车相对来说更小巧,并且威力更大,射程更远,射程可达五百米,已经跟宋代的投石车相当了。

除了投石车,还有冲击车。说起这冲击车,来历就更玄了,这是陈楚根据后世装甲车的原理让技师们研制出来的。当然,这冲击车不可能同装甲车一样,它只是吸收了装甲车的设计理念罢了。

冲击车高超过两米,有三对大木轮,分两层,下层一人高,设置十二名士卒,分三排推横在车的三根横杠,这就是冲击车的动力了;上层只有半人高,没有封顶,士卒站在上层,上半身就探出了车外,士卒可以站在车上对周围的目标进行射杀。

除此之外,冲击车的前部成锥形,并钉有铁甲,因此冲击车可以顶着敌人的长矛冲进敌人的军阵。

冲击车的用途就是用来正面冲击敌人的军阵。

陈楚对冲击车的设计非常满意,他对冲击车在战场上的使用满怀了期待,他渴望看到冲击车在战场之上将敌人杀得鬼哭狼嚎的情景。

冲击车在实验时,效果非常好,可以说超过了预期。不过由于这个时代生产力的原因,冲击车的产量非常有限,到目前为止只有寥寥百来辆。

当陈楚一脸兴奋地对吕布说“冲击车将全部装备给上郡洛阳军团”的时候,吕布的神情非常古怪。他虽然听陈楚解说了冲击车的用途,但吕布对冲击车能否达到预期效果深表怀疑,他宁愿陈楚调一千骑兵给他。

时间飞快地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傍晚时分了。但吕布彷佛仍没有看够,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叫他大开眼界。此时,他终于明白了武研院的保卫为何那么严密,这里面的东西绝对有被如此保护的价值。

第二天,吕布离开了并州,随吕布一同离开的是一支长长的车队。这车队运送的就是吕布昨日在武研院看到的各种军械。

吕布的心头不禁升起一丝渴望,他渴望看到麾下士卒手持横刀纵横杀场的壮观场面。

上郡位于并州以西,与关北地郡之间只相隔数百里。征北军若要攻击关,上郡无疑是最好的前进基地。另一方面,董卓军若要进军并州,也必须先夺取上郡,一旦夺取了上郡,董卓军就获得了一块进军并州的跳板,并州全境将都在董卓军的威胁之下。总之一句话,上郡对于征北军和董卓军来说都非常重要。

陈楚放在上郡的军队共五万,隶属于洛阳军团,目前的统兵主将是吕布,副将是张济,参军是陈宫。

当年征北军攻击洛阳时,俘虏了十万董卓军将士。洛阳军团就是由这些降军将士改编来的。驻守上郡的副将张济就是董卓军降将。

这些原董卓军将士在陈楚的各种措施之下,已经基本上褪去了原董卓军的色彩,成为了真正的征北军。不过,这其仍然有极少数人例外。张济及其百余名亲兵始终心怀异心,他们不愿意过征北军这种严肃枯燥的生活,他们向往的是在董卓军的那种烧杀抢掠肆意妄为的日子。

张济一直在想方设法同董卓方面联系,然而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董卓的使者来到并州,张济终于同董卓方面接上了头。

与董卓使者的一番谈话让张济兴奋莫名,他感到自己的出头之日终于不远了。

从这天开始,他便在私下四处活动,妄想在将来的某一天挥军倒戈,重新回到董卓的怀抱。

张济的活动超乎想象的顺利。在短短十来天的时间里,张济便已经联络好了洛阳军团超过两万的军队。同时,还有一个好消息传到张济的耳,河套地区最大的羌人部落彦都部已经同董卓方面达成了协议,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出兵协助董卓军控制上郡及河西郡。

这彦都部是河套地区最大的羌人部落,人口近十万,控弦猛士四万。在侵扰并州边郡的游牧部落,这彦都部是为祸最深的势力之一。

这彦都部原本纵横河套,嚣张而又快活,然而这一年来在征北军的连续打击之下,彦都部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人口锐减到不足五万,控弦猛士只剩下一万五千人,并且失掉了东边大片肥沃的草场。

彦都部虽然遭到了征北军的沉重打击,但他并不像其它游牧部落那样向征北军臣服。彦都部的大头领彦都对征北军的仇恨越来越深,他发誓一定要在征北军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一口。

于是当董卓的使者找到他时,他就同董卓方面一拍即合。

张济的活动虽然非常顺利,但却碰到了一个钉子。他原本打算将吕布也拉过来,但在酒楼试探的时候,吕布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好在当时吕布只是不满他的言行,并没有怀疑到其它。

张济由于担心被吕布察觉,在此之后的活动收敛了很多。

时间到了七月二十八日。在这天,吕布离开了上郡,这对于张济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吕布离开后,张济的活动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虽然在上郡还有陈宫在,但张济根本就没将这个书生放在眼里。在张济的想法,上郡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握了。

八月五日,翘首以待的张济终于等到了长安方面的最新指示。董卓要他想办法尽快控制上郡,并且告诉他彦都部的军队将在八月六日赶到上郡。

一接到这个指示,张济兴奋莫名,随即立刻行动了起来。

八月六日早晨,张济突然率军包围了太守府。张济派人通知留守在太守府的陈宫,要他立刻投降。

张济跨坐在战马之上,立在队伍的最前列,神情显得得意至极。在他周围是数千名跟随他造反的将士。其主要是第一营统领杨开和他麾下士卒。杨开可以说是张济最信任的人,在他们还是董卓军时,杨开便是他的亲信。

张济之所以只带杨开这一营兵力包围太守府,完全是出于对杨开的信任。同时,按照张济的想法,以一营兵力包围没有什么保护力量的太守府完全足够了。

在张济派的人进刺史府片刻后,陈宫便只身一人从太守府走了出来。

张济看到形单影只的陈宫,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陈宫,你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吧!”张济的神态显得非常得意。

然而陈宫却淡淡一笑,说道:“张济你自归顺我主后,便一直心怀二心,当真以为主公可欺吗?”

“哦?”张济讥诮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什么会落在我的手呢?为什么陈楚会仍有我这样的仍存在呢?”

陈宫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引蛇出洞这句话吗?你若不跳出来,主公便没有真凭实据治你的罪,便没有机会将你等一打尽!”

张济冷笑一下,“陈宫,你现在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利罢了!来人,将陈宫给我拿下!”

这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张济身边的军士竟然没有一个人行动。

张济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着一旁的杨开,语带不悦地斥责道:“杨开,你搞什么鬼!我让你将陈宫拿下!”

第135章剿灭彦都

可是杨开根本就没有理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此刻,张济的心头不禁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陈宫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张济的耳朵,“杨开,立刻帅麾下将士擒拿叛逆!”

“是!”杨开大声应诺,随即朝身后一挥手扬声道:“兄弟们,擒拿叛逆!”

数千将士猛地大吼一声,随即将张济及其百余名亲兵给团团围了起来。

突遭大变,张济不禁震惊莫名,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竟然会背叛自己。他身边的百余名亲兵同样惊骇不已,只见他们人人面色惨白,神情惊慌地注视着周围。

“杨开!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陈楚给了你多少好处?”回过神来的张济脸色铁青地喝问道。

立马在圈外的杨开冷哼道:“背叛?张济你这话说反了吧!背叛的是你不是我!主公是真正的英雄,我等甘愿追随主公,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这岂是你这种势利小人所能理解的!”

“杨将军说得好!”说话的是陈宫,他此时已经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圈外。

“张济,我劝你还是放下武器投降吧!你我毕竟同袍一场,我实在不愿意下令将你等当场格杀!”陈宫对着张济扬声道,神情非常严肃。

张济身边的亲兵不禁纷纷回望张济。可以看的出,张济的这些铁杆亲兵并不愿意顽抗下去。

张济的神色非常难看,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半晌后,张济语气阴沉地说道:“陈宫,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彦都部的一万五千大军已经赶到上郡,另外还有近两万愿意跟随我反正的军队正在向城外的军营发动突袭!你们就算杀了我,也必将不得好死!”

陈宫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听到这笑声,张济只感到心里彷佛有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

笑了片刻,陈宫摇了摇头对张济道:“张济啊,你可真够幼稚的!连杨开都没有背叛主公,你认为其他的人会背叛主公吗?至于那些羌人,他们恐怕再也别想回去了!”

张济神色变化不定,好半晌,张济的神情突然颓废下来。随即张济有气无力地对周围的亲兵说道:“都放下武器吧!”

众亲兵闻言,不禁在心头松了一口气。于是纷纷放下武器,没有人想要反抗。实际上,从一开始这些亲兵的心里就非常矛盾,他们虽然向往往日那种生活,但更不想背叛陈楚和征北军。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亲兵只是在张济的胁迫下才造反的。

“将他们押下去,好生看管。至于怎么处置,还要等候主公的命令。”陈宫下令道。

于是,张济和百余名亲兵便被押进了太守府的监牢。

张济等被押下去后,杨开请示陈宫:“大人,我们是否要到城外去支援一下?”

陈宫摇了摇头,然后抬头要往西边说道:“没有这个必要。我们三万大军以有心算无心伏击羌人,岂有失败的道理?”

此刻,在城西,一万五千名羌人骑兵已经来到了距离西城门仅五里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丘陵地区,山包起伏不定,树林茂密。

当羌人骑兵来到这里时,遇到了一支汉人军队。这支军队约有一万人,全是步卒。羌人头领彦都当即命令全军戒备。不过,他面对如此情况似乎并不如何紧张。

汉军与羌人军队相遇,却并没有出现通常的混战场面。

双方大军在相距两百步的地方停下,都显得比较平静。然后一骑从羌人军阵驰出,来到汉军阵前。

“你们可是张济将军派来接应的军队?”羌人骑士扬声道。

这时,一个将军装束的汉人打马驰出,来到羌人骑士跟前,回答道:“我是第三营统领段浪,特奉张将军号令在此恭候彦都大人!”

羌人骑士上上下下打量了段浪几眼,然后态度颇为傲慢地说道:“跟我去见彦都大人。”说着,便一引马缰率先往本阵奔去。

段浪并没有多说什么,当即策马跟着往羌人军阵去了。

来到羌人军阵,段浪被立刻带去见彦都。

“你们张将军是否已经得手了?”彦都颇为焦急地问道。他确实焦急,他迫切地想要向征北军报仇,同时更想在上郡或者河西郡分得一块肥沃的土地。而要实现这样的愿望,张济在上郡城发动的兵变能否成功便是关键。

段浪点了点头,回答道:“已经成功!不过仍有少部分征北军在城东顽抗,张将军希望彦都大人能尽快率领麾下铁骑赶到城东,以助我军一臂之力!”

彦都哈哈一笑,随即大声道:“好!没有问题!就请段将军在前面带路,我们立刻出发!”

段浪也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即便要打马回阵。

就在这时,彦都身边的一个人在彦都耳边耳语了一句,于是彦都突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段浪。

“等等!”

段浪一引马缰转过来,诧异地问道:“彦都大人还有何事?”

“张将军交给你的信物呢?给我看看!”彦都的语气非常生硬,倒不是因为他生气了,而是因为草原之人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无所谓客气。

段浪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说道:“彦都大人不说,我几乎都已经忘了!”说着,从怀掏出一块黝黑的木牌递给彦都。

这木牌并不是完整的,似乎缺了一半。

彦都接过木牌,稍作端详,随即从怀掏出一块相似的木牌。只见他将两块木牌合在一起,结合处天衣无缝丝毫不差,两块木牌顿时合成了一块完整的大木牌。

彦都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随即对段浪道:“段将军,现在没有问题了。”

于是段浪朝彦都抱拳道:“既如此,末将就率军在前面带路。”

“段将军请便。”

段浪随即催马回到了自己的军阵。

片刻后,段浪的一万汉军转过身,开始朝上郡行进。而彦都的一万五千羌人骑兵则跟在汉军身后两百米的地方。

骑在战马上的彦都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他恨不得马上就进入上郡城。他渴望拿征北军将领的头颅来做就被,渴望肆意虐玩汉人美女,渴望汉人在他的铁蹄下颤抖,渴望拥有那一片肥沃的土地。

数万大军在官道上快行进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一处锅底似的地形。这里四面都是山丘树林,只有前后有出入口。后方的出口又窄又险,而前方的出口则比较平缓宽敞。

如果有军队在这里设伏,前方的口子必须有军队压住才行。

数万大军刚一完全进入这一地区,在前面带路的汉军就突然加快度。在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汉军便与羌人拉开了约三百米的距离,来到前方的出口。

一万汉军突然停住,在段浪的率领下排成方阵,然后猛地转过身来。长戈手在前,弓弩手在后,刀盾手在两翼,此时这一万汉军的气势竟陡然一变。

嗬!!汉军大喝一声,滔天战意惊得周围宿鸟骤起。此时,羌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不过全军已经停了下来。

就在羌人惊诧莫名之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大响。众人不禁向后望去,只见那狭窄的出口已经被许多巨石柴草给塞得满满的了。随即一蓬火箭从两旁高地飞落,出口处顿时燃起滔天烈焰。

彦都脸色终于大变,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只见他猛地抽出弯刀大喝道:“不好!我们了汉人的奸计了!跟我冲出去!”说着,彦都催动战马,当先往前面冲去。现在他已经没时间去想前因后果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冲出这个明显针对他的陷阱。

众羌人将士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于是大叫一声,紧随着彦都往前冲去。

所有羌人虽然被这突发情况震得心神俱骇,但他们明白,要想活命,只有从前面的口子冲出去。这是他们本能的自然反应。

然而就在这时,两边高地上突然人影晃动。数以万计的征北军将士出现在羌人的视野之,随着征北军将士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辆辆连弩车。

就在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两边高地上的征北军将士万箭齐发,密如急雨的箭矢瞬间将整片低地覆盖。

在让人发怵的破空声,羌人骑兵以各种姿势从马上落下来。两边高地上的箭雨不停地扫荡着羌人骑兵,在羌人的身后留下了一路被射成刺猬的尸体。

不过羌人并没有因此而停顿,整支队伍反而越来越快,加往段浪把守的豁口冲去。他们此时已经没得选择了。

冲在最前面的彦都,此时他的双眼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了。他恨不得将那个段浪碎尸万段,因为就是段浪将他引进了这个陷阱。

羌人骑兵群迅接近豁口,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这时,立马军阵后方的段浪猛地大喝一声:“放箭!”

几乎就在同时,一蓬黑压压的箭雨便在一阵嗡嗡声迎着羌人骑兵扎了过去。然后弓弩手迅弯弓搭箭准备下一轮射击。

如此往复,段浪部弓弩手只来得及放出三轮箭,羌人骑兵便冲到眼前了。

“长戟手迎击!刀盾手候命!弓弩手后退!”段浪立刻吼着下令道。

第136章群雄博弈

一万征北军将士立即行动起来,就像一架完美的机器。

三千长戟手挺着长戟迎上羌人骑兵。双方顿时撞在了一起。羌人骑兵群就仿佛海浪撞在了磐石之上,冲击态势立刻被遏制住了。

长戟手大吼着不停地抽刺长戟,羌人骑兵一个个地被刺落下马。不过羌人并没有束手待毙,他们催动战马怪叫着使劲往前拱,在弯刀一次次地挥动下,长戟手的伤亡并不比羌人骑兵少多少。

虽然长戟手并没有占据多少优势,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羌人骑兵的冲击力被完全卸掉了。

就在这时,段浪再一次吼着下令道:“两翼刀盾手掩杀!”

杀!!五千刀盾手随即吼叫着从两侧扑了上去。

羌人骑兵在与长戟手的较量本来就非常艰难了,这时突然被五千刀盾手从两翼掩杀过来,形势立刻急转直下。

僵持片刻后,看着身边的同袍一个个倒在血泊之,看着对方越来越盛的气势,许多羌人的脸上不禁露出恐惧之色,他们对从这个地方冲出去已经不抱希望了。

随着一个羌人骑兵的逃走,然后更多的骑兵调转马头向后逃去。片刻之后,羌人骑兵完全崩溃了。只见数千羌人骑兵如同丧家之犬般向后奔逃。

不过段浪并没有命令军队追击。用步兵追击骑兵那是白痴才做的事情,何况他必须牢牢地把住这个豁口。

当羌人一与征北军脱离,段浪就立刻下令弓弩手攒射。与此同时,两边高地上的弓弩手又开始射击了。

在漫天纷飞的箭雨,羌人根本就无路可逃,羌人完全乱了,仅剩下的数千羌人四面乱窜。

有的又往段浪部跑去,不过大部分还没有冲到面前便被射落下马,剩下的则慌乱地往其它地方跑去。

有的冲上两面的缓坡,大部分在半路同样被箭雨撂倒,少数冲到跟前的也被长戟手给刺翻。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一万五千名羌人骑兵便基本上了账了,只剩下数百人站在最低处战战兢兢地望着四周。他们之的不少人已经没了战马,就是有战马的也不敢骑在战马上。数百人挤在一堆,似乎这样能让他们有安全感。

征北军已经停止了射击,刀盾手从三面围了上去。接下来没再发生战斗,仅剩的数百羌人根本就不敢有丝毫反抗。

战后统计,此战,征北军伤亡一千五百余人,其阵亡八百余人,这些伤亡的士兵基本属于段浪的部队。而羌人就惨了,一万五千人基本上全部完蛋,就连头领彦都也被乱箭射死了,漫山遍野全是羌人的尸体,只有三百多羌人非常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成为了快乐的俘虏。

当天上郡方面的消息就传到了陈楚的手。

羌人和张济全部落,没有逃掉一个,这是陈楚要的结果。接下来便可将计就计,使董卓方面放松警惕,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拿下北地郡,兵逼长安。征北军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西凉方面的动静。

不过在这整件事情,有一点令陈楚及其手下谋士感到不安。这董卓为何敢如此行动,就算成功了,他难道不担心引来征北军的报复吗?他难道有把握抵挡征北军?又或者他还有强援?

通过对整件事情的分析,徐庶和鲁肃得出结论,关东诸侯很有可能有人与董卓通了什么消息,而且这消息的内容很有可能是,有诸侯即将对并州发动攻击,同时邀董卓一起动手。

据此,徐庶和鲁肃强烈建议陈楚放弃原定的南下计划,留下足够的力量以应对即将发动的东方诸侯。

陈楚听了鲁肃和徐庶的分析,心震惊不已,不过他明白这可能性是非常高的。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太过显眼,必将惹起众诸侯的忌惮。

虽然取消南下关的计划是目前最明智的决定,但陈楚却不甘心,准备了那么久,难道就这样放弃?

陈楚与鲁肃、徐庶就此事着实长谈了一次,最后陈楚做了一个折衷的决定,军队南下时间表不变,不过河西军团将不参与南下做战了,南下作战的总兵力为并州军团加上五万洛阳军团共十五万大军;另外,南下做战的目标也由攻占关全境变为占领北地一郡,占领北地郡的目的是,为将来占领关全境做准备,北地郡位于长安以北,是长安北面的门户,只要征北军占领了北地郡,长安便时刻处在征北军兵锋威胁之下了。

五万洛阳军团和并州军团将参与南下做战,而河西军团则留下来策应箕关和壶关方向,以因应突发事件。

其实,鲁肃和徐庶对于这个计划并不如何赞同,毕竟东方诸侯究竟有多少人将参与进攻并州,还是一个未知数。如果东方诸侯的总兵力超出想象,那么这种分兵的行为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他们最后之所以还是同意了这个计划,是因为他们认为,根据目前的情况,征北军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占领北地郡,而董卓的主力势必被马腾牵制,所以攻占北地郡的军队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主力派回并州。

整个计划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所谓世事难料,陈楚这番分兵的行为差点酿成了大祸。不过这是后话,这里就不详述了。

在这整个计划,其实还有一个隐患。现在征北军不可能按照原计划与马腾东西对进分掉关,马腾势必要被当枪使一回,用来牵制董卓军,如果事后马腾还没死的话,马腾势必将与陈楚结怨。

其实,不管陈楚做何选择,马腾都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太师,喜讯啊!”李儒一脸兴奋地跑进太师府。

“仲坚为何如此高兴啊?”一座肉山似的董卓坐在上首笑问道。

李儒来到董卓跟前,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太师,刚才张济传来消息,上郡已经在我们手了!”

“哦!”董卓一双鱼泡眼顿时一亮,随即异常兴奋地一拍案几站起来,“好!太好了!张济果然不负我之厚望啊!”

就在这时,董卓注意到李儒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忧虑之色,于是颇为诧异地问道:“张济顺利控制上郡,仲坚为何脸有忧色啊?”

李儒随即朝董卓抱拳道:“我是担心东方诸侯如果不能如约进攻并州的话,那么我们的处境反而会更加不妙!”

董卓不禁皱起了眉头,李儒所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东方诸侯没有如约出兵,那么董卓方就将承受征北军全部兵锋。董卓虽然一向自大,但面对征北军主力,他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沉默了好半晌,董卓才声音低沉地说道:“此时考虑这些已经晚了!我想曹**们应该不会食言,毕竟如果我们完蛋了,对他们来说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

李儒点了点头,也认为以曹操的智谋应该不会做出助长征北军势力的事。不过,目前董卓方的命运已经完全不在他们自己的手了,对此,李儒感到非常别扭。

八月八日,一个来自西边的不好的消息传到长安,马腾、韩遂率十万西凉军突然进攻陇西郡,驻守陇西的五万董卓军在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数万残兵已经全被退守陇西郡城。

如果不及时支援陇西的话,陇西失守将只是迟早的事。陇西郡位于长安以西千里,是长安西面最关键的屏障,如果陇西失守,对盘踞长安的董卓一方将非常不利。

“仲坚,马腾韩遂突然来犯!该如何应对?”董卓问道,语气神情显得又急又怒。

李儒稍作思忖,便回答道:“太师,为今之计只能抽调驻守北地郡的主力驰援陇西!”

“好!就这么办!仲坚你立刻去传令!”董卓当即下令道。

李儒恭声应诺,但他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忧色,不过他并没有对董卓说什么。

八月九日,驻守北地郡的郭汜李傕接到命令。董卓命李傕率十五万大军驰援陇西,令到即行。

当天,李傕便率领十五万大军离开了北地郡,向西往陇西开进。郭汜则率领其余五万军队继续驻守北地郡。

董卓目前拥有兵力二十六万,其五万驻守在陇西,二十万驻守在北地郡,另有一万余留驻在长安和眉坞。

此刻,董卓为了救陇西之急,将驻守北地郡的二十万大军调走了十五万,这正是陈楚一方所乐见的。

不过,董卓却并不担心北地郡,因为他认为,除了北地郡的五万守军外,还有上郡三万多守军。征北军在仓促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对己方造成实际威胁,何况东方诸侯即将向并州发动攻击。

几乎就在董卓收到西线急报的同时,身处并州的陈楚也收到了来自西边的讯息。与董卓不同,这个消息对陈楚来说绝对是喜讯。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陈楚便传令给一直在备战的并州军团。张颌、高顺随即率领十万大军从并州出发,以急行军的度向上郡开进。

之所以并州军团在此时才向并州进军,主要是为了防止被董卓方识破征北军的目的,毕竟十万大军的行动是没有办法瞒住有心人的;而此时就算被董卓方发现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应对调整。

第137章兵进北地

不过陈楚并没能高兴多久。两天后的八月十日,潜伏在原地区的暗影部队传来紧急情报,袁绍军和曹操军都在进行大规模调动,曹操已经集结起了三十万大军从清河西进,目标似乎是壶关;而袁绍也已经在洛阳集结了四十万大军,目标似乎是箕关。

到此时,一切都清楚了,董卓之所以敢指使张济在上郡发动叛乱,就是倚仗曹操和袁绍的七十万大军。

不得不说,这一次袁绍和曹操都下了大本钱了!曹操共有兵力四十万,袁绍共有兵力五十万,为了消灭陈楚,他们竟拿出了总共九十万兵力的七十万进攻陈楚。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七十万大军,这已经能威胁到并州的生存了!

陈楚虽然拥兵六十一万,但能用到原战场的兵力绝不会超过四十万。北方的威胁,他不能不考虑。

当这一严峻形势摆在征北军面前时,徐庶、鲁肃再一次强烈建议陈楚,立刻撤回南下大军,全力应付即将发动进攻的曹操和袁绍大军。

但陈楚却犹豫了。

如果今天放弃南下,以后就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再想南下只怕会非常困难!

从古到今凡是要成大事,怎能不冒险呢?只要征北军能成功占领北地郡,并抵挡住袁绍曹操的进攻,征北军进军原的局面可以说就打开了!

陈楚思忖良久,最后决定,夺取北地郡的计划不变。同时,为了能在壶关及箕关两个方向防御住敌人的进攻,陈楚还决定,将云五万苍狼营立刻调回。

陈楚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头脑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这样布置使防守并州的兵力在短时间内只有二十一万,但是征北军凭借地利、骁勇和大量的新装备,是能够抵御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

看到陈楚下了这样的决定,鲁肃徐庶连连苦劝,不过在这个问题上,陈楚却并没有听这两位重要谋士的建议。

其实不只是鲁肃徐庶苦劝陈楚放弃南下计划,就连不在并州的田丰、沮授也都传来急函,恳请陈楚放弃南下计划。不过任何人的苦劝都不能动摇陈楚南下的决心!

虽然绝大部分谋士都劝陈楚放弃南下计划,但唯独有一个人却没有发表反对意见,这个人就是陈宫,在这个问题上,他的想法跟陈楚一样,也认为这个险值得冒。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双方的主张都没有错,区别只是稳健与激进罢了。

见陈楚已经下了决心,众谋士便不再劝谏,转而开始谋划如何退了袁绍曹操的七十万大军,这是目前最关键也是最困难的。

一连几天,陈楚一直和徐庶鲁肃在内厅谋划退敌策略,常常忘了吃饭。张蕊和貂蝉见此情景,心疼得不得了,但两女却没有任何办法。

“主公,公孙瓒在之前的冀州之战尝到了甜头。我们可以派使者说服他,让他在袁绍侧后出兵。”鲁肃建议道。

陈楚神情一动,露出意动的神色。

这时,徐庶说道:“可是可以。不过以公孙瓒的为人,只怕不会轻易出兵。只有我军处于明显优势后,公孙瓒才有可能出兵,所以公孙瓒的作用并不大。”

鲁肃点了点头,脸上闪过沮丧的神情,不过他随即又开始苦思起来。

虽然鲁肃的这个建议作用不大,但这对征北军有利无害,所以陈楚还是采纳了这个建议。陈楚对鲁肃道:“此策虽然作用不大,但对我方有利无害,不妨试一试。子敬,等一会你便选一能言善辩之人派往北平,晓以利害,尽可能说服其立刻从袁绍侧翼出兵。”。北平位于幽州以东,紧依辽西,是公孙瓒的老巢。

“是,主公。”鲁肃抱拳应诺。

随后厅内又沉静下来,各人继续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退敌之策。

好半晌过后,鲁肃突然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肃认为可以派密使携带重礼到洛阳去见许攸。让许攸影响袁绍的决策。”

陈楚点了点头,露出思忖之色。鲁肃献的这个计策倒是非常值得一试,那许攸已经吃了征北军许多好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再加上这个人又贪财,陈楚一方绝对可以唆使他为己方说话。

“子敬的这个计策不错,可以立刻着手实施!子敬,你现在就立刻去做此事!”

“是,主公。肃告退。”鲁肃起身应诺,随即快步退出了内厅。

鲁肃离开后,内厅里又沉静了下来。片刻后,一直没说话的徐庶终于开口了。

只见徐庶坐直身子朝陈楚抱拳道:“主公,庶有一策或许能退了袁绍的大军。”说这话时,徐庶的神色有些犹豫。

听到徐庶如此说,陈楚不禁心头一喜,连忙问道:“元直有何妙计?快说给我听!”

徐庶站了起来,走到陈楚跟前,先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在陈楚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片刻后,徐庶站直身体立在一旁,等候陈楚的决断。

听完徐庶一番话,陈楚紧皱着眉头,半晌都没有说话,似乎犹豫难决。

陈楚确实在犹豫。徐庶的这条计策可是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条奇计,但是这却是一招险棋,执行的将军及其麾下将士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陈楚犹豫了良久,最后眼光一凝,下决心道;“目前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顿了顿,陈楚转头对徐庶道:“元直,立刻以此传令琢郡张辽将军。”

“是。”徐庶应诺道。

并州军团在张颌高顺的率领下,只用了七天时间便赶到了上郡。

此刻,长安方面还不知道征北军的调动情况。

并州军团在上郡修整了一日,第二天便与吕布的洛阳军团一道开拔,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北地郡。

此次南下北地郡,主将是吕布,副将是张颌、高顺,陈宫并未随行,而是留守上郡。

这一次南下做战是吕布第一次做为主帅的身份领军出征,这让吕布非常兴奋。不过有一件事却让吕布比较郁闷,那张颌虽然只是副将,但却又被陈楚任命为监军,陈楚在给吕布的命令说,军事调动的事必须经过张颌核准。

陈楚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吕布做出没脑子的事情来。

大军经过五日的行军终于抵达北地郡北面的长城。董卓在这里布置有两万守军,在长城以北数里范围内,还有数十处哨岗。

吕布率领大军在距离长城十里的一片树林停了下来。现在全军要做的就是等天色暗下来。吕布虽然为人粗豪,但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行军打仗的一些基本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何况还有张颌这个未来的名将在一旁查漏补缺。

在漫长的等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玉兔取代了金乌在天空的位置。

数千骑兵悄无声息地从树林驰出。这几千骑兵在草地上奔跑的声音非常小,即便是在这万籁俱寂的黑夜,也很难听到什么响动。

原来这些骑兵的马蹄都被裹上来厚厚的棉布,难怪他们奔跑的声音会那么小。

在北地郡长城以北五里处的一个哨岗,是董卓军放在长城以外最远的一个哨岗。本来还有更远的哨岗,不过早都已经荒废了。

所谓哨岗,就是警戒放哨的人和相关设施。在我国古代,原民族经常在长城以外设置有大大小小许多哨岗,他们的作用就是及时发现突然而至的敌军,并将讯息及时传递给后方的基地。

用木头搭建一座瞭望塔,并在了望台放置几名士兵。这便草原上最基本的哨岗了。

北地郡长城之外的哨岗就都是这样的类型。

在离长城最远的这座哨岗下,五名士兵正围坐在一堆篝火边。此时虽然还是夏季,但草原的晚上却分外凉意袭人。

五名士兵在闲聊着,神情显得非常懒散,连了望塔上竟然也没有人。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警惕性松懈,毕竟对于董卓军来说,北地郡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敌人,就算征北军要来打北地郡,也得先打掉上郡才行啊。董卓军上下全都以为上郡已经被他们控制了,全不知道这只是征北军将计就计的一个计策罢了。

五名士兵正闲聊时,突然数十个黑影从四面涌上,这五个士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瞬间斩杀。献血溅在火堆,使火堆的火焰暗了一暗。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一幕显得有些诡秘可怕。

同样的一幕在长城之外陆续上演。大约半个时辰后,正在焦急等待的吕布收到消息,董卓军布置在长城外的所有哨岗,全部被拔掉了。

吕布不禁兴奋地大叫一声,随即下令全军立刻开进。

当天夜里,正当防守长城的董卓军熟睡之时,突然如同惊雷般的喊杀声将他们惊醒了。

董卓军惊慌失措地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披甲衣。此时,征北军已经冲入了他们的军营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董卓军仍试图顽抗,不过当吕布连斩董卓军两员大将后,董卓军全部放下了武器。

此战,征北军打了董卓军一个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的两万长城守军基本上全部缴械投降了,而征北军的损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第138章奇袭北地

董卓军留在北地郡的守军总共是五万人,其两万人驻守在长城沿线,另三万人则驻守在北地郡城。

驻守北地郡城的三万人,只有一万人驻扎在城内,另两万人则驻扎在城外。守军非常松懈,根本就没有做必要的防备工作。每天都非常有规律地上街打架闹事,调戏民女,甚至民女。董卓军的日子过得可以说是有滋有味。

北地郡城,生活着五万多百姓,本来生活还过得去,但自从董卓军来后,这里百姓的日子就越来越艰难了!

整天百姓们都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远远地一看到迈着八字步趾高气昂的董卓军士卒,百姓们便不由自主地远远躲开,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那些董卓军士卒。万一要是惹了哪位兵大爷不高兴,兵大爷当场打人还算轻的,更有甚者会当场拔刀杀人。

家里有闺女的人家,相比其他人更加提心吊胆。指不定哪一天会有董卓军士卒闯进来,当着你的面,将你的女儿给圈圈叉叉了。

北地郡的百姓过得相当辛苦,这几乎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甘心任人鱼肉的百姓们悄悄地走到了一起,他们要为自己拼一次。

当董卓军的长城守军缴械投降之时,驻守北地郡的主将郭汜却还在同两个妖艳的舞姬饮酒作乐,而董卓军的将士们则各有各的消遣,没有消遣的早已经呼呼大睡了。

此时正是半夜,北地郡城显得非常宁静。和往常相比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在北地郡城以北二十里的草原上,十几万大军正在向北地郡城前进。在月光之下,只见黑压压的,彷佛没有尽头。就如同缓缓上涨的潮水般向北地郡城涌动。

大军非常安静,只有隔得近了才能听见急骤的脚步声。

当时间到了凌晨,吕布率领的十几万大军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北地城外。此时,董卓军仍没有发现已经有十几万大军来到自己身边了。

吕布当即将全军分成两部,一部直取董卓军的城外军营,另一部则迅夺城。

突袭城外军营的军队由张颌率领。当军队摸到军营外时,只见军营哨廊上的哨兵正抱着枪打瞌睡。

见此情景,张颌立刻命令健卒去把那几个哨兵干掉。

健卒随即出击,只见他们迅解决掉辕门处的几个哨兵,然后立刻敏捷地攀上辕门上方的巡廊,正在打瞌睡的几个哨兵根本就不知道死亡已经离他们近在咫尺了。健卒利落地捂住哨兵的口鼻,随即利刃在哨兵的脖子上一抹,哨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了账了。

张颌随即命令一队士兵上去将挡在辕门口的拒马移开,随后大军便涌进了军营。

杀!!喊杀声在军营如同惊雷般炸响了。

绝大部分董卓军将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做了俘虏。少数试图顽抗的董卓军将士,也在征北军优势兵力的打击之下,迅冰消瓦解。

在太阳出来之前,张颌便完全占领了军营,两万如梦惊醒的董卓军将士基本上全做了征北军的俘虏。

张颌率军攻占军营,可以说非常顺利,不过在这过程,出了点小意外。一个董卓军士兵在慌乱将火把丢在了一堆柴草上,引起了一场大火,不过好在这堆柴草放在空地的一角,因此并没有酿成火灾。

在张颌袭取城外军营的同时,吕布也率军抵达了北地城城门外。

跟在吕布身边的将士只有数百人,并且他们全部换上了董卓军的甲衣打上了董卓军的旗号。吕布的意图很明显,他是要假冒董卓军诈开城门。而之所以只带数百人,这是为了不引起董卓军的怀疑,如果数万人一起涌到城门下,就是傻子也会感到不对劲。

“快开城门,我们有急事要见郭汜将军!”吕布身边一名小校扬声喊道。

一直喊了片刻,城墙上才出现了一个睡眼惺忪的董卓军身影。

“深更半夜鬼叫什么!”董卓军的语气显得有些恼火。

这时,小校放低了一点声音又道:“请将军打开城门,我们有急事要见郭汜将军!我们是从长城赶回来的!”。小校之所以称城楼上的那个董卓军为将军,原因很简单,如果是一般的军卒,语气不可能这么冲。小校的猜测是对的,城楼上的那个董卓军确实不是一般的军卒,而是一名校尉,他是负责城门守卫的。

听到城门下说是从长城来的,这名校尉的心头不禁一动:难道长城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不成?

思忖片刻,校尉朝城门下扬声道:“等一下!我马上命人给你们开城门!”说着,校尉便从城墙边消失了。

吕布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听到城墙上的说话,吕布便立刻低沉着声音命令道:“准备!城门一打开便杀进去!”

众将士闻言,俱都一点头,右手紧紧地握住横刀的刀把。

另一边,那董卓军校尉离开墙垛边,扬声唤了一个人的名字。然而就在此时,一团火光突然从城外升起。校尉不禁一惊,连忙奔到墙垛边遥望。那火光升腾之处分明是城外的军营。

这时,一名小校奔到校尉跟前,抱拳请示道:“将军,有何吩咐?”

校尉回过神来,却没有理那名小校,而是朝城下扬声道:“军营起火那是怎么回事?”

吕布身边的小校愣了片刻,然后连忙回答道:“我等是从长城军营赶来的,怎会知道城外军营的事!”

对方回答得合情合理,但校尉却下意识地感到好像有些不对劲。

顿了片刻,校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务?你家将军叫什么名字?”。校尉问了一串问题,很显然,城外军营的火光让他起了警惕之心。

吕布身边的小校顿时噎住了,这些问题可不是那么好回答的啊!稍作停顿,他便回答道:“我是杨光,不过是个小校,我家将军叫杨光。”。他这可不是乱回答的,在来之前,征北军已经做了必要的准备工作。

“杨光”校尉默念了一声,他感觉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对方的回答似乎没有问题,校尉不禁感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多疑了。

校尉的目光移到了‘杨光’身旁那个魁伟的骑士身上。虽然距离并不远,但由于是在晚上,所以校尉并不能看清对方的样貌。

根据魁伟骑士所处的位置,校尉判断,这个人的身份肯定要比杨光高。于是校尉扬声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请通报姓名?”。校尉的语气显得很客气,因为对方自始至终都没说话,说不定身份还要比他高。对待身份比自己高的,校尉可不敢造次。

吕布不禁皱起眉头,这叫他如何回答?

既然已经瞒不住了,吕布索性不再废话。只见吕布从一侧弓箭袋取出弓箭,随即弯弓搭箭直指城门楼上的校尉。

校尉顿时愣住了,他不是没有看见对方弯弓搭箭对着自己,而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如此情况,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

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只听弓弦震响,只见虚影一闪。紧接着,城门楼上的那个董卓军校尉便惨叫一声,从城墙上栽了下来。

随即吕布又连放数箭,一连射杀了数名董卓军将士。

这时,城门楼上的董卓军终于反应过来了。在一阵惊惶的叫喊声,一队散乱慌张的弓箭兵出现在城墙上。

见此情景,吕布立刻命令撤退。

数百骑随即消失在茫茫黑夜之。虽然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但城墙上的弓箭手仍然胡乱放了一通箭。

吕布虽然率人退走了,但董卓军将士却丝毫不感到欣喜,因为突然有敌人出现在这里,这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吕布率人退走后,城门上的守军立刻派人急报郭汜。而此时郭汜正搂着两个妖艳的**睡得正香。

郭汜正睡得香甜,却突然被一阵急骤的砸门给声惊醒了。

郭汜醒来时,身旁的两女早已惊醒。此时,这两个脸上还残留着春意的艳女正惊慌失措地望着门外。

郭汜不禁恼火不已。‘这个时候,是谁这么不识相来打扰自己!?’

“外面是谁?不想活了!”郭汜躺在床上恶声恶气地吼道。此时,郭汜仍没有起身的意思。

砸门声突然顿住了,随后门外的人似乎低声议论了一番,然后一个声音战战兢兢地在门外说道:“启禀郭将军,有紧急军情!”

郭汜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骂道:“什么狗屁紧急军情!都给我滚!有事等天亮了再说!”

一骂完,郭汜便躺回榻上。两个女立刻紧依过来,小声地劝解着郭汜。

郭汜搂着这两具,心情不禁好了很多。同时心还在暗怪手下人的不识趣。

郭汜抚摸着怀的人,闻着那浓郁得极其刺激人的气味,做为男性的自然反应不禁越来越强烈。

两个艳女感到郭汜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同时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久历风流阵仗的两女立刻明白,郭汜现在想要什么。

于是两女同时发出一阵妩媚的娇笑,“将军!”声音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随即两女在郭汜的怀扭动了起来,。

第139章挑杀郭汜

受到如此挑逗,郭汜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大叫一声,便将其一个女狠狠地按在身下。

嘴巴在这名艳女的身上迅游走了一圈,艳女娇呼连连媚眼乱抛,似乎很兴奋似的。接下来,郭汜便要提枪上马了。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又响起了叫喊声:“将军,请容禀!军情十万火急啊!”门外的声音显得非常焦急。

郭汜本以为门外的军卒已经离开了,却不想竟然还在门外。郭汜此时正在关键时候,却突然被门外的声音给打断了。郭汜不禁大怒,当即从榻上跳下来,扯上一件袍子披上,便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哐当!房门被猛地打开,怒气冲冲的郭汜突然出现在众军士面前。

众军士见状,连忙跪下。

“你们是不是存心跟本将军过不去!”郭汜怒骂道。

骂完后,郭汜才发现,在场的竟然有几十个人之多,并且全都是军校尉级别以上的军官。

见此情形,郭汜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地问道:“究竟有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郭汜的语气竟然比刚才要和缓很多。郭汜虽然为人粗暴荒唐,但并不是昏庸之辈。他看见眼前的情形,便立刻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军的校尉将军不可能全都半夜三更地跑过来。

“将军,大事不好了!咱们似乎已经被包围了!”一个校尉禀报道。这话可把郭汜惊得不轻。

“你说什么?”郭汜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于是那个校尉又道:“不久之前,从北城门传来急报,说有数百人化装成我军的样子想要诈开城门,但却被我军当场识破了!不过把守北城门的校尉李将军却被对方一箭射杀!刚才又有军士传来急报,说有数目庞大的军队已经将本城包围了!”校尉的语气显得有些慌张。

郭汜的脸色顿时大变,他实在难以相信部下所说的一切。

郭汜立刻命亲兵牵来战马,然后顾不得穿戴整齐便赶到了城墙上。紧随在郭汜身边的是那几十名校尉。

一走上城墙,郭汜便连忙向城外张望,随即郭汜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在淡淡的月光下,郭汜隐隐约约看见,在大约距离城墙五百步的地方,人头攒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扎营。

郭汜心直往下沉,同时又感到分外疑惑。这些突然出现的敌军究竟是什么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情况的?”郭汜沉声问道。

一个校尉立刻回答道:“禀将军,在试图诈开北城门的敌人退走后,四面便同时发现了这样的情况!很显然,敌人早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了!”

郭汜紧皱眉头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城外军营有消息吗?”

校尉立刻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消息!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所有人都注视着郭汜,等待他的决断。

郭汜的脑正在不停地转着念头,他在盘算是否要出击与城外军营取得联系。虽说城外的军营很有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但也有可能还在抵抗。要守住北地城,光靠城的五千人马是不可能的,必须得想办法将城外军营的军队引入城。

“我决定立刻集合城的一千骑兵出击!你们谁愿意同往?”郭汜转头望着众校尉决然道。

众校尉面面相觑,纷纷垂下头。显然他们都不愿意出城去冒险。

“一群废物!”郭汜很恼火地骂道,随即下令城的一千骑兵集合。

郭汜这个人虽然残暴好色,但他的勇气却不得不让人佩服。在目前敌情完全不明的情况之下,郭汜竟然敢亲自率军出击。

郭汜命令传下,城的一千骑兵迅集合完毕。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了。

片刻后,郭汜跨上战马,手提长枪,率领一千骑兵从北城门涌了出去。

董卓军的军营位于北城门外数里处,紧依官道,边上有一座不大的山岗。

郭汜率领一千骑兵出城门后,便沿着官道一路狂奔。

然而刚跑出一里多地,数千与董卓军装束迥异的骑兵便从官道两边涌了出来,将董卓军团团围住。董卓军的甲衣是灰褐色的,而对方的甲衣则是深黑色的。深黑色的甲衣,在所有诸侯,只有一家诸侯是如此,那就是陈楚的征北军。

到此,郭汜终于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敌人的身份了。只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征北军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此。郭汜还清楚地记得,董卓在不久前给他的信还说,上郡已经被张济控制,在信,董卓还要求郭汜注意上郡的动向,并适时给予张济必要的支援。

正当郭汜惊诧万分之时,征北军的黑甲骑兵突然驰出一员大将。这员大将身形魁伟,面貌英俊,头戴三岔紫金冠,身裹连环兽面甲,肩披猩红披风,手提一杆寒光摄人的方天画戟,显得威风凛凛气势慑人。

郭汜的心头不禁一跳,看到对方大将的形象特征,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如果是那个人,那么他郭汜就危险了!

“你是何人?”郭汜色厉内敛地喝问道。

那员大将露出一丝不屑地冷笑,高傲地说道:“你不过是一条小杂鱼,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说,你想怎么死?”听他的语气,根本就没把郭汜当回事。

郭汜身为董卓军屈指可数的大将,他哪里受过别人如此冷眼,当即被气得面色铁青。

愤怒的郭汜也顾不得自己是否是对方的对手了,立刻挥舞着长枪朝对方杀去。

只见郭汜策马奔腾如虎,只听他口吼叫连连,那份气势倒是颇为不弱。

策马持戟的吕布面露不屑的冷笑,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郭汜根本就不为所动。

眨眼间,郭汜便冲到吕布战马前。只见他猛地大喝一声,舞起长枪便往吕布身上戳去。不得不佩服郭汜的勇气,竟然敢单挑吕布,这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就在长枪将要及体那电光火石间,只见吕布微微一侧身体,于是郭汜的长枪便贴着吕布的左肩而过。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差这么一点便使郭汜这雷霆万钧般的一击全然无效。

吕布在闪过对方一击的同时,右手持戟迅雷般直刺而出。

周围双方的将士就只看见虚影一闪,然后便看见郭汜赫然已经被挑在了方天画戟之上。

一击!吕布只用了一击便击败了董卓麾下著名大将郭汜。

此时,郭汜还没有死,他正一脸痛苦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天画戟两边的月牙刃。郭汜此时似乎还在反抗。

吕布挑着郭汜,眼闪过残忍的笑意。随即便见吕布猛地一转方天画戟。随着一蓬血雨,郭汜的双手随之断成了数段。

还没完,只见吕布猛地将郭汜的身体猛地往半空一抛,在郭汜掉下来时,吕布猛地一挥方天画戟,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郭汜的身体顿时在半空被斩成了两段,献血随即如雨点般洒落。这一幕可真够血腥的。

郭汜带出来的这一千骑兵顿时被吓傻了,许多人握兵器的手都在发抖。

吕布杀了郭汜,随即用还在滴血的方天画戟指着董卓军骑兵,森然喝道:“放下武器者,不杀!”

连郭汜这员大将都已经惨死了,再看看对方凶悍的气势,董卓军骑兵根本就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至于逃跑,周围的黑甲骑兵已经围成了一个铁桶,董卓军骑兵可不想去尝试突围。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这一千董卓军骑兵陆陆续续地跳下战马放下了武器。会在没有希望时仍死战不休的,恐怕只有陈楚的征北军。

城内的董卓军焦急地等候着郭汜返回,他们都在渴望郭汜能率领城外大营的军队返回城。

可是,郭汜的再一次出现却让城内的董卓军惊骇欲绝。只见一个黑甲骑兵飞驰来到城门下,手提着一个人头往城墙上用力一掷,随即黑甲骑兵一句话没说便离开了。城门楼上的众校尉连忙捧起那颗人头一看,赫然就是他们的将军,刚才领军出城的郭汜!

在场所有的董卓军将士脸色全都变了,心惊恐不已。郭汜出城是为了联络城外大营,现在他被杀了,这就说明城外大营也已经完了。

现在该怎么办?城门楼上所有董卓军将士都如此想着。

像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首先应该做的是立刻封锁消息,以免影响全军的军心。但是董卓军的各校尉将军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个问题,因为此时没有一个校尉将军是冷静的。

郭汜的死讯很快传遍军,城守军的军心顿时动摇起来。士兵们议论纷纷,每一个人的心都充满了惶恐不安。更有些滑头的军卒悄悄地脱下甲衣躲进了民宅,他们见再战斗下去已经没有希望了,于是就做了逃兵。

郭汜的死讯也很快传遍北地城的大街小巷,这个消息对普通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喜讯。

“袁大哥,听说郭汜已经被杀了!”在一栋宅院内,一个年轻人一脸兴奋地对另一个年轻人道。在这两个年轻人身边还有数十个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都是北地百姓,他们早就不愿意再忍受下去了。他们悄悄地聚集在一起,是准备做一件大事。

第140章不速之客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年轻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同样一脸兴奋地说道:“听说围住城池的是征北军,征北军大家应该都知道,在传闻征北军可是仁义之师!只要征北军顺利地进城了,咱们的苦日子应该就到头了!”

听了大哥的话,在场的所有年轻人都露出一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神情。

大哥顿了顿,又道:“今天晚上猴子便偷偷地溜出城跟征北军取得联系,咱们则在明天凌晨袭击南城门,将南城门打开,引征北军入城!”

众人点了点头,神情显得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这时,却有一人提出疑意:“大哥,猴子虽然身手敏捷,但他能顺利溜出城吗?万一猴子失手,只怕咱们都将不得好死!”

众人顿时沉默起来,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想起董卓军的残酷手段,众人的面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大哥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城池这么大,而董卓军却只有几千人。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牢牢把住每一片城墙,猴子一个人要想溜出城绝不是难事!”

随即大哥扭头看着旁边一个瘦小的年轻人,嘱咐道:“猴子,这一次就全看你的了!”

那个瘦猴般的年轻人立刻站起来,拍胸脯道:“大哥,你就放心吧!”

大哥点了点头,然后面色一整很严肃地对众人道:“要想有出头之日,就只有拼他一拼!难道你们想永远过猪狗不如的生活吗?”

众人闻言不禁一震,随即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决然之色。“大哥,就这么干吧!大不了一死,也好过这么窝囊地活着!”一个年轻人低声吼道,随即人人附和起来。

大哥看了群情激昂的众人一眼,重重的一点头。

就在这帮年轻人密议之时,城外的征北军也没闲着。

吕布在杀了郭汜之后,便命令大军出营。从东西北三面,数万大军压到城墙下,这给了董卓军以沉重压力。

城墙上的董卓军看到这一幕,全都紧张得不得了。远远地只见城墙上忙乱成了一片。

征北军虽然列阵在城外,但却并未立刻攻城,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攻城的意思。

本来按照吕布的打算,是要立刻就开始全军攻城的。但是张颌却不赞成,张颌认为现在就强攻北地城的话,董卓军势必会负隅顽抗,不如先用大军围住北地城,以威吓之,数天后,其士气必衰,然后强攻,必可一战而下!

吕布哪里肯听张颌的,当时就要下令全军强攻北地城。张颌无法,只得用陈楚赋予的监军权利强制命令吕布听从他的命令。

吕布气得要死,但是却没有办法,最后只得按照张颌的意思执行。

征北军数万大军轮流在城外演练军阵,威势赫赫让人心惊不已。

城墙上的董卓军原本还存有拼命之心,但看到城外的军阵演练,随着时间地推移,董卓军的士气呈直线下坠。等到傍晚征北军收兵回营时,董卓军的士气基本上已经降到了零点。这效果比张颌的预料还要好。

这一整天,吕布根本就没去阵前,心情不痛快的他一直呆在军营。以吕布的性格,哪里受得了除陈楚外的其他人指手画脚。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吕布一个人呆在大帐喝闷酒。张颌和高顺则在下面安排各项事宜。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便到了子夜时分。

吕布正准备卸甲休息时,突然一名亲兵跑了进来。

“启禀将军,我们刚才抓到一个人,他自称是北地百姓,说是有要事要见将军。”亲兵跪禀道。

吕布此时的心情不怎么好,于是双眼一瞪喝道:“既然是身份不明的人,就将他关起来。”

“是。”亲兵应诺,当即便要退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吕布却突然叫住了他,“等一等!嗯,把他带来吧,我要亲自审问他!”

“是。”

闲得慌的吕布突然想审问一下这个不之客,权当消遣罢了。

片刻后,亲兵便带着一个身材瘦小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走进了大帐。

“将军,人已经带到。”亲兵禀告道。

吕布点了点头,“你先退下吧。”“是。”

“草民刘七拜见将军!”刘七用惊艳似的目光打量了吕布两眼,然后立刻趴到地上叩拜道。动作很不标准,显得有些滑稽。

“行了行了!起来,我有话问你。”吕布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将军尽管问!小人绝不敢隐瞒!”刘七连忙回答道。

“你深更半夜突然跑来,可是奸细?”吕布想了半天才很深硬地问道。吕布这话问得,说好听点是直白,说难听点是毫无水平。吕布是典型的猛将,哪里懂得审问的技巧。

听到吕布这么问,刘七吓得连忙磕头道:“将军你可要明鉴啊!小人可不是什么奸细,小的是城的义军!”情急之下,刘七灵机一动,想到了‘义军’这个词。

义军!?吕布不禁愣了一下。这北地城有义军吗?吕布可从来都没听说过。

吕布的第一反应是对方在胡扯。于是吕布双眼一瞪,喝道:“大胆!你竟然敢说谎!来人!”

吕布的声音刚落,两名亲兵便掀帐走了进来。

“将这个奸细拖出去斩了!”吕布冷喝道。

一听这话,刘七顿时吓得亡魂皆冒,连忙边挣扎亲兵的拖拽,边急声道:“将军,我没有说谎!我们大哥叫我来找征北军的将军,我们在明早凌晨时会打开南城门,到时,将军便可带人杀入城!”

听到这话,吕布不禁心头一动。

“等等!”就在两名亲兵要将刘七拖出大帐时,吕布突然叫停。

随即吕布快步来到刘七跟前,语气有些急迫地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刘七连忙发誓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定叫我不得好死!”

吕布摸着下巴思忖起来,目光越来越亮。片刻后,吕布对亲兵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然后吕布又对刘七道:“你若所言属实,我便重重有赏!但你若敢诓骗我,我就将你碎尸万段!”语气神情显得很是森寒骇人。

刘七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声道:“不敢不敢!小人绝不敢骗将军!”

吕布感到有些兴奋,他觉得有一个给张颌下马威的机会了。

当天夜里,等张颌和高顺都休息后,吕布悄悄地集合了一万洛阳军团的士兵。为什么只集合了一万洛阳军团的将士呢?因为洛阳军团可以算是吕布的嫡系,集合洛阳军团的将士才有可能不走漏消息。然后吕布在北地城的东西北三面各放一千五百人,自己则率领五千五百名将士躲在在南城门外不远的地方等候着。

这一夜似乎相当漫长,吕布等得心焦不已。

天上的月亮慢慢地西斜,最后完全隐没在了群山之。然而南城门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吕布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个刘七给骗了。

吕布身边的军卒一个个面色疲惫地啄着脑袋。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这个时候人是最疲惫的。

就在吕布快要等得不耐烦之时,在临近的黑暗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正在辛苦等候的征北军将士惊得猛然回过神来。

众人不禁循声望去,只见南城门竟然已经被打开了!刚才那一阵刺耳的声音应该就是城门在打开时发出的响声。

此时,在城门口正有数百人举着火把在使劲摇晃着!

这些人就是在白天密议夺门的那些年轻人。

此时,夺了南城门的数百百姓心没有一点底,他们不知道猴子究竟有没有同征北军取得联系。如果再过一会儿,城外仍没有动静,他们便会放弃南城门逃出城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征北军没能按预料的出现,他们呆在南城门不走便只有死路一条。

在众人焦急地等待,突然城外的黑暗有动静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瞪大着眼睛死死地注视着城外,每一个人的心都充满了希冀。

片刻后,众人惊喜地发现,数千名黑甲军卒正快冲过来。

来了!终于来了!每一个人的心都如此想着。

吕布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一来到城门口,吕布扫视了一眼这数百名神情激动的百姓,然后问道:“你们就是城内的义军?”

为首的那个百姓因为心情激动,根本就没听清楚吕布的问话。一听见对方说话,他便忙不迭地点头道:“你们可算来了!”

吕布见此情景,便当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于是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你们带路,务必要将董卓军一股全歼!”

那个为首的百姓连忙点头道:“没有问题!将军请随我们来!”

随后,五千征北军便分成数股,一部分上城墙清剿,另一部分则直奔城的董卓军军营而去。

在经过城门口时,征北军将士发现有数十个董卓军的士卒正躺在两边的地上。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董卓军士卒都已经被药倒了。不过,这些董卓军士卒只是昏迷罢了,因为他们的并不是致命的毒,就是迷药罢了。

征北军正从南城门鱼贯入城之时,董卓军的士卒们正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闷压抑。

第141章吕布显摆

突然,随着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一群黑甲士卒围了过来。

董卓军见状大骇,几个董卓军士卒慌忙抽刀想要反抗,但还没等他完全把刀抽出来,便被那些黑甲军士乱刀斩杀了。

“放下武器者,不杀!”一个黑甲军士大喝道。

剩下的董卓军军士不禁一震,随即连忙纷纷放下武器。“别杀我们,我们投降!”董卓军军士一边放下武器,一边不停地叫道。

就这样,北地城各处的董卓军要么被当场斩杀,要么放下武器做了俘虏。绝大部分的董卓军并没有抵抗,军心已经散了的他们在放下武器的那一刻竟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当天色大亮时,北地城已经完全在征北军的手了。城残余的四千董卓军,除少数负隅顽抗被杀之外,其余绝大部分被俘。

这天一大早,张颌高顺便来到军营大帐,许多事情须要吕布这位主帅去处理。

然而,当张颌高顺来到大帐时才发现,吕布竟然已经不知去向了。

张颌连忙询问值日亲兵,亲兵却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张颌不禁大发雷霆,亲兵恐惧之下终于说出了吕布的去向。

听完亲兵的叙述,张颌震惊不已。这件事情真假难料,吕布冒冒失失地去奇袭南城门,说不定会落入董卓军的圈套!

张颌顾不上询问细节,连忙传令全军集合,准备强攻北地城。如果吕布落入了圈套,此时强攻北地城说不定还能救下吕布及其麾下一部分军士。

其实,按照一般性军事常规,如果吕布落入了圈套,此时张颌出兵已经晚了。但征北军的情况有些不同,征北军的战斗力要高于其他诸侯的军队,特别是征北军的战斗意志非常坚强,征北军即便在绝境之,也一定会战斗到底。所以就算吕布落入了圈套,他们此时也极有可能在舍命拼杀。

随着张颌的号令传下,征北大军迅集合起来开到城墙下。从城墙上往外看,只见旌旗招展如云卷,方阵推进如排山倒海。征北军十几万大军几乎全军出动了,真是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张颌高顺立马在军阵最前列,全都紧皱着眉头注视着城楼上。令两人诧异的是,城楼上竟然连一个士兵的影子都没有,更让人奇怪的是,董卓军的旗帜已经全部不见了。

这是这么回事?难道说吕将军已经拿下了北地城?可是为何不见我军的旗帜呢?

张颌的心疑惑不已,不过他并没有耽搁,当即对高顺道:“高将军,立刻传令全军,攻城!”

高顺一点头,随即对身边的传令兵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号令传下,十几万征北军同时大喝一声,在这一声大喝包涵着兴奋和滔天战意。

大军开始行动。虽然城墙上没有董卓军的影子,但征北军将士并没有轻忽大意。只见刀盾手排成数排,整齐地走在最前面,紧随在刀盾兵后面的是推着各种攻城器械的攻坚兵,在攻坚兵后面则是推着投石车等各种重型远程武器的支援兵,除此之外,在攻击军阵的两翼还有万余名轻骑兵,他们的作用是压住阵脚。这种阵势就是攻击方惯常使用的一种攻城阵势。

庞大的攻击阵势就如同一头可怕的怪兽般,缓缓地靠近城池。

攻击锋线在前进到距离城墙仅一百步距离时,最前列的刀盾兵停了下来。随后整个攻击军阵也停了下来。

然后刀盾兵立刻变阵,由横列阵型变成了数个防御型的大圆阵。在圆阵之间出现了数个宽度不小的间距。

随后,刀盾兵身后的攻坚兵大吼起来,推着云梯冲城车等各种各种攻城器械从圆阵之间的间隙冲出。攻城正式开始了。

然而就在这时,战场上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城门突然被打开,一骑从里面慢条斯理地行了出来。

如果这一骑是别人的话,那是丝毫不会影响征北军的攻城节奏,但这个人却不是别人,赫然正是这支征北军的领军主将,吕布!

这一下,征北军的攻击阵型全乱套了。看到吕布的攻坚兵不禁停了下来,而没有看见的则在继续向前猛冲,有攻城器械撞在一起,现场是一片混乱。吕布本来是想好好显示一下自己,却不想现场竟然乱成了一团,不禁愣在当场,很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这个时候吕布的神情是非常难得一见的,一向狂傲的吕布何时露出过像今日这样惊愕的神情。

好在军的收兵金声及时地响了起来,混乱的攻坚兵才逐渐地恢复正常。

随后,两骑从军驰出,径直往城门这边奔来。这两骑就是先前焦急万分的张颌与高顺。

“吕将军,你没事吧?”来到吕布跟前,张颌高顺一起急切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张将军你来晚了,这北地城已经被我拿下了!”吕布很是自傲地说道。

张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到此刻,他才终于完全明白主公为何会让他做监军了,这个吕布有时还真能乱来。

占领北地城说明此次南下做战已经基本结束。此战,征北军由于在战前使用了种种欺骗手段,所以打了董卓军一个措手不及。征北军的损失微乎其微,而董卓军的五万人马则基本上全部做了俘虏。比较不幸的是郭汜,头脑发热的他在战场上被吕布拦腰阵斩。

征北军虽然占领了北地,但他们的任务还没完。首先要派军队把住西面和南面的关隘要道,还要稳定北地的局势安抚北地的百姓。为此,张颌和高顺忙得是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吕布也没闲着。在征北军控制北地郡后,便有许多北地的年轻人聚集在太守府前,他们强烈地要求加入征北军。聚集的年轻人很多,足有万人有余。正在兴头上的吕布自告奋勇地要求处理这件事情。

张颌和高顺在军营忙了一整天。傍晚时分,两人回到了太守府。

“将军,不知您是如何处理那些要求参军的百姓的?”张颌一回到太守府便找吕布询问此事。他实在是不放心,生怕吕布会捅出什么篓子。

吕布笑了笑,神情显得很自得,“既然他们那么强烈地要求加入征北军,我怎么好拒绝呢,所以我把他们全都收下了!”

张颌不禁吃了一惊,连忙道:“将军,你这么做恐怕不妥啊!”

吕布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诧异地问道:“有何不妥?”

“将军,你应该知道,在我征北军只有主公有扩军及整军之权,你如此做可是越权的行为啊!”

听到这话,吕布才突然想起确实是这么回事。

吕布的心不禁打起鼓来,刚才的得意自满之态瞬间消失不见了。吕布好半晌都没有作声,一对剑眉紧皱,显出苦恼之色。吕布感到自己现在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如果就这么将错就错,他实在很害怕陈楚会发怒降罪,而如果现在去将那些百姓遣散,他又实在放不下脸做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

一旁的张颌思忖片刻后提议道:“我看应该立刻飞鸽传书请示主公。大将领军在外有临机专断之权,相信主公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吕布点了点头,也觉得应该这么做。

当天,张颌便向并州放出了信鸽。数天后,陈楚在回信上说,‘奉先做为领军大将,有临机专断之权,以后像此类事情不必请示,可以自决。’

收到这封信,吕布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征北军攻占北地郡后数天,身处眉坞的董卓才收到消息。

“仲坚,怎会如此?征北军怎么可能如此无声无息地就抢了我的北地郡?”眉坞宫苑内,董卓一脸惊怒地对下首的李儒吼道。

董卓边吼着,边挪动着肥硕的身体在上首来回踱着步。此时董卓的样子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也难怪董卓如此焦急,那北地郡是长安北面的门户,丢了北地郡,长安就处在了征北军的兵锋直接威胁之下,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此时董卓军的主力全部被拖在了陇西,长安此刻兵力极度空虚,如果此时征北军挥军南下,长安势必不保。

李儒低头思忖着,好半晌,他才抬头对董卓道:“太师,之前咱们收到的情报恐怕全是假象!”

董卓顿住脚步,双眉紧皱,片刻后才脸色阴沉地问道:“难道是张济和着陈楚诈我?!”

李儒却摇了摇头道:“张济应该没有问题。只怕张济和我们的密谋早就被陈楚获知,所以陈楚便将计就计使了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董卓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片刻,才低沉着声音说道:“现在考虑这些还有什么用!仲坚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李儒思忖片刻后回答道:“派人催促曹操和袁绍,同时想办法同马腾和谈,只要马腾肯休兵罢战,咱们吃些亏也在所不惜!”

董卓现在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听李儒这么说,便立刻全部同意了。

征北军攻占北地郡后,征北军在关的形势非常好。征北军只需挥军南下,便可唾手而得长安,并生擒董卓。

同时在东面,曹操军虽然已经进抵壶关关下,但袁绍军却还在洛阳逡巡不前。陈楚派出的使者传回了很乐观的消息。

第142章挥军长安

鉴于目前形势,陈楚临时又将南下计划做了调整。陈楚决定吕布军继续南下,直取长安所在的关地区。

对此,徐庶和鲁肃强烈反对。他们认为此时局势诡阑不明,实在不宜再在关牵扯过多的精力,否则一旦东边形势有变,征北军势必首尾难顾。

陈楚不禁有些犹豫。

这天,陈楚一个人走在后花园,双眉紧皱,脑海仍在思考着是否要改变南下策略的问题。

目前关的形势对于陈楚来说无疑是诱人的,但正如徐庶鲁肃所说,眼下东边局势不明,实在不宜在关牵扯过深。

该怎么办呢?此刻陈楚实在是犹豫难决。

就在这时,两个婀娜的身影轻轻地朝陈楚走了过来。不过陈楚却没有发现。

陈楚边走边思考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凉亭。这时,陈楚才发现蕊儿和貂蝉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边了。

“蕊儿、蝉儿,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陈楚微笑道。

蕊儿撅了撅嘴露出一个娇憨的神态,而貂蝉则抿着红唇轻轻一笑。

陈楚一左一右拉着两女的纤手,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

“大哥,是不是又在为大事烦恼?”张蕊紧依在陈楚身畔,一脸心疼地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不禁叹了口气。不过陈楚并没有对两女说这些事情,而是转颜一笑,将话题扯到了其他方面。做为男人就应该承担所有的一切,没有必要让身边的女人跟你一起烦恼。

两女很乖巧地没有继续问下去,陪陈楚说着话。

陈楚经过反复又慎重的考虑,最后终于决定采纳徐庶鲁肃的建议,吕布所部不继续南下,在稳定北地局势后,便将吕布所部主力调回并州。

然而世事难料,当陈楚放出飞鸽传书的当天,便从北地郡传来的消息。吕布竟然擅自做主率领大军南下了!根据消息反应的情况看,在这件事情上,张颌竟然也赞成了!

吕布留下高顺及五万军队守备北地郡,自己则和张颌一道率领十万大军南下,兵锋直取长安。

这一突发情况实在使陈楚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这一下,陈楚和徐庶鲁肃商议的布置全都被打乱了。不过,陈楚并不决定怪责吕布及张颌,因为他俩的行为并不算错,是陈楚给了他俩临机决断之权。

第二天,驻守北地郡的高顺收到了陈楚的飞鸽传书,内容让高顺大吃一惊。因为陈楚下的命令与他们目前的行动恰恰相反。

然而此时吕布及张颌率领的大军已经走了一天了,他们恐怕已经到达长安城下了!

虽然如此,但高顺仍立刻命令快马将陈楚的命令传给吕布和张颌。

可是就在快马离开后不久,陈楚又一道命令下来了。陈楚在这一道命令说:‘既然大军已经南下,那么之前的那一道命令便作废!奉先、隽义、高顺三位将军在完全解决关之后,再率军返回并州!另,三位将军在关,可以视情况自行扩充军队,不必请示!’

高顺在接到这个命令后,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派出快马传令。

于是,在北地与长安之间的官道上便有两批传令快马携带着截然相反的命令,拼命地奔驰着。

八月二十三日,吕布张颌率十万大军抵达了长安城下。此时,长安城只有数千董卓守军,这些守军已经乱成了一团。

长安,意为‘长治久安’,西汉时的都城,曾经是天下最大的城市,虽然此时的长安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但仍是仅次于洛阳的大城市,人口达数十万。

此时的长安对于征北军来说根本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这么大的城市只有几千守军,征北军只需一个攻击波便能攻下。

就在吕布准备下令攻城之时,长安的北城门突然大开了。一大帮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个似乎身份都不低。然后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高举着一个锦盒走到吕布战马前,托着锦盒躬下身体,毕恭毕敬地扬声道:“长安守备率麾下将士向将军献城!”

吕布用方天画戟的戟尖挑开锦盒一看,果然是一方印信。

吕布随即命令亲兵接过印信,然后举起方天画戟扬声道:“全军进城!”

嗬!!全军将士一起大喝一声,那雄壮的气势令董卓降军不禁心头震骇。然后全军将士簇拥着吕布列成整齐的队形,从北城门鱼贯而入。

吕布威风凛凛地跨坐在战马之上,神情显得非常骄傲,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兴奋之色。像这种不战而降的情况实在让吕布这样的猛将没有多少成就感,吕布渴望的是将顽强的敌人击败,然后看他们无可奈何放下武器的神情。

投降的官员紧跟在吕布旁边,低垂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他们此时的心是忐忑不安的,虽说征北军是出了名的仁义之师,但谁说得定,征北军会不会拿他们这些降官降将开刀。

大街上显得非常宁静,一个行人都没用,空旷的大街上只有征北军将士行进的脚步声。此刻的长安城宁静得有些让人发怵。不过长安城可不是一座空城,行进的征北军将士发现,在大街两旁的民房内,有一双双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征北军将士能感觉到蕴含在这目光的恐惧迷惘之意。

长安百姓的此种反应是很正常的,突然的大变故肯定会使这些普通百姓一时间难以适应。

进入长安城后,吕布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张贴安民告示,同时派军队到街道上巡逻,以防止有人趁机抢劫民财。其实,这件事并不是吕布做的,而是吕布手下的副将去做的,至于吕布,他则在长安治所内训斥着一帮降将降官。

就在吕布率军进入长安的同时,张颌则率领另一支军队逼近了董卓享乐的堡垒--眉坞。

张颌亲率一万轻骑兵当先向眉坞急赶,其余四万步卒则紧随其后。并州军团是以步卒为主的军团,只有一万轻骑兵,为了打董卓一个措手不及,张颌带走了所有轻骑兵。

在吕布进入洛阳后的当天傍晚,张颌率一万轻骑兵到达了眉坞。

第一次看见传说的眉坞,张颌不禁小吃了一惊。这眉坞占地虽不是很大,但城墙却非常高大,绝对是张颌见过的城池拥有最坚固雄伟城墙的城池,简直比洛阳的城墙还要高大雄伟。

如果要硬攻这样的堡垒,损失只怕会相当惨重。不过张颌并不打算强攻硬夺。

张颌先让大部队在树林隐藏起来,然后亲自率领数百百里挑一的精锐士卒,换上董卓军的装束往眉坞驰去。

数百人来到城门下,张颌亲自扬声叫门:“快开门!我们是长安将军麾下,长安已经失手!快放我们进去!”张颌之所以说长安失守了,这是有所考虑的,先用这样的消息镇住对方,使对方惊慌失措,然后便容易蒙混过关了。

等了片刻,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城门楼上响起:“你们不是将军麾下,你们是征北军。你们乔装而来是想诈开城门!”那个声音慢条斯理,但听在张颌的耳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张颌暗叫一声不好,当即便命令军队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道:“这位将军不用慌,我也是主公的部下,此刻眉坞已经被我控制了!”

张颌不禁愣了一下,当即按住战马回头往城门楼上望去。只见一个相貌不俗的士正面带微笑地站在墙垛边。

“你是何人?你口的主公是何人?”张颌扬声问道。

就在这时,张颌突然发现城门竟然被大开了。“这位将军请先入城,然后咱们再细谈。”那士微笑道。

张颌不禁犹豫起来,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呢?

就在这时,那个士又道:“这位将军若有所怀疑,不妨将埋伏在城外的大军调入。那样的话,就算我有歹意,也没办法对付过万征北军虎狼之师!”

张颌不禁一惊,急声道;“你怎知我在城外埋伏有大军?”

那士呵呵一笑,回答道:“这不重要。这位将军认为我的提议如何?”

张颌稍作思忖,便点头道:“好!就如此做!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大军赶到定叫你碎尸万段!”那士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因为张颌的语气而流露出气恼的神情。

张颌随即命令一名骑兵到树林传令,片刻后,一万骑兵便卷着尘埃奔涌过来了。

然后张颌命令五千骑兵留在城外,同时把守住城门,他自己则亲率五千骑兵进城了。

看到张颌的一番布置,那士微微点了点头,彷佛是在表示赞赏似的。

张颌一进城,便发现城的守军表现非常奇怪,他们竟然既没穿铠甲,也没持兵刃。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表示没有敌意吗?张颌不禁如此想着。

虽然张颌这样想着,但张颌却并没有轻忽大意。一进眉坞,张颌便立刻命令骑兵分成数队迅去控制各个要害地点。骑兵立刻行动,如水银泻地般奔向眉坞各处。

就在此时,那个士从城楼上走了下来,然后径直朝张颌走了过来。

第143章垂死挣扎

“将军。”士微笑着朝张颌抱拳行了一个平礼。

张颌连忙跳下战马,不卑不亢地抱拳回礼道:“先生勿怪!情况不明,在下不得不谨慎!”

“将军言重了!在情况不明之下,谨慎一些是应该的!”士无所谓地说道,语气颇有赞赏的味道。

“先生自称是主公的部下,但不知如何称呼?”张颌问道。

“在下贾诩,字和。”士微笑道。

贾诩?!张颌不禁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并州时,陈楚经常在众人面前提到他,不过贾诩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张颌连忙抱拳道:“原来是贾诩先生。在下在并州时也曾听说过先生的大名。不过先生为何从没回过并州?”

贾诩叹了口气,颇有些惭愧地说道:“当日在虎牢关,主公委以重任,在下便在数十名铁壁卫的保护之下秘密来到了关。可是在下有负主公所托,并未完成任务,所以便一直没脸返回主公身边。”

张颌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劝解道:“先生何必如此!主公绝不会为了一次的成败而看轻先生!先生或许不知道,主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担心先生的安危,我就曾听见主公自责,不该将先生置于危险之地!”

贾诩不禁又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感动地喃喃道:“主公如此看重诩,诩却愧对主公啊!”

顿了顿,贾诩展颜对张颌道:“走,咱们到里面说话。”说着,贾诩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颌随即也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两人联袂往最近的一处宫殿式建筑走去。这座宫殿式的建筑叫天听殿,是平时董卓同手下议事并发号施令的地方。

张颌和贾诩在前面走着,张颌的数百名亲兵则紧紧地跟在身后不远处。张颌并没有完全相信贾诩,所以并没有传令让亲兵离开,于是亲兵们便紧随在张颌身后。

这种情况,心思细密的贾诩早就注意到了。不过贾诩并没有说破。根据张颌在刚才一系列的言行举止,贾诩对张颌有了一个基本判断,张颌为人谨慎智勇双全,是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征北军迅控制了眉坞,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在这眉坞之只有数百名放下武器的士兵及数万名被董卓抓来修宫殿的民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些士兵和民工暂时被看管了起来。

在天听殿,贾诩先简要叙述了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

原来,当日陈楚派贾诩到关,主要是为了策反徐晃。陈楚知道徐晃此时就在董卓军杨奉的手下,同时知道徐晃此人并不大看得起杨奉,并且胸怀大志。徐晃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可是后世历史曹操麾下的五子良将之一,尤其擅长防守。

陈楚根据后世的经验判断,说服徐晃绝对是十拿九稳的,贾诩也是如此认为。但贾诩到了关后却发现,实际情况出乎预料。

徐晃是认识贾诩的,当他一见到贾诩时,非常热情。贾诩同徐晃寒暄一番后便话入正题,然而出乎贾诩预料的情况出现了,当徐晃听出贾诩是来替陈楚招揽他时,露出了不悦的神情,然后打断贾诩的话,一口回绝了陈楚的招揽。

这有些出乎贾诩的预料,但贾诩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他仍试图说服徐晃。然而徐晃的态度非常坚决,贾诩见这情景也只能放弃了。

“张将军,你可猜得到徐晃当时是如何说主公的?”贾诩微笑着问道。

张颌摇了摇头,笑道:“这我可猜不到。”

“徐晃说主公是奸雄,所以他绝不会投效主公!”

张颌不禁眉头一皱,怒声道:“好个徐晃!如此无礼!将来定要将他擒到主公面前!”

贾诩笑了笑,“张将军也不须气恼,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罢了!”

张颌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和先生既然没有招揽到徐晃,为何不立刻返回并州?”

贾诩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贾诩向来算无遗策,想不到竟然没办成这件小事!我哪有面目回去见主公啊!所以便在关留了下来,伺机将功补过。前些天董卓得知主公大军突然攻至的消息,慌忙带着李儒和一帮娇妻美妾逃往天水,临走时,他命令邓副将将眉坞付之一炬。我知道董卓仓促之下带不走眉坞的钱粮财货,并且知道他在逃走之时,定会命令手下将带不走的一切付之一炬,所以我事先偷偷地潜进了眉坞。董卓离开后,我便现身说服了邓副将,就这样,眉坞的一切被保住了。”

张颌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如此!”随即坐直身子郑重地朝贾诩抱拳行礼道:“先生智勇双全!张颌深感钦佩!”

贾诩哈哈一笑,摆手道;“将军过誉了!诩不过是以此将功补过罢了!”

张颌顿了顿,又问道:“对了,和先生。这眉坞之的钱粮不知有多少?”这个问题是张颌最关心的,因为征北军南下关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夺取董卓储存在眉坞的钱粮。

对于这个问题,贾诩显然早有准备。他一听完张颌的问题,便微笑道:“眉坞储存着九成董卓搜刮来的钱粮财货。光钱粮就足够我军五年用度有余!”

张颌虽然知道眉坞的储备非常巨大,但却没想到会大到这种程度,光钱粮就够征北军五年的用度!在出征之前,包括陈楚在内的所有人的预测是,眉坞的储备大概够征北军两到三年的用度。

张颌不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惊声道:“有这么多!”顿了顿,随即又面带疑问地说道:“和先生可能还不知道我征北军现在的情况吧!目前我征北军加上羌渠的十万匈奴兵,总兵力超过六十一万!难道眉坞的钱粮能供我六十一万大军用度五年?”

贾诩笑了笑,说道:“我虽然身在关,但对主公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我所说的五年用度就是指供主公六十一万大军的用度!”

得到贾诩肯定的回答,张颌更吃惊了,同时又欣喜不已。有这么庞大的钱粮做支撑,征北军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太好了!我得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公!”随即张颌便命令亲卫取来笔墨,写了一封短笺,然后命令亲卫立刻用飞鸽将这短笺传出去。

一旁的贾诩看到,张颌在短笺还简短说了自己的事,贾诩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等张颌做完这些,贾诩说道:“张将军,想必你对这眉坞会有些好奇。不如我带张将军在这眉坞转一转,如何?”

张颌高兴地答应了。

在征北军控制眉坞后不久,董卓协同贾诩及一群莺莺燕燕也到了天水。

天水在长安以西近千里,眉坞以西六百余里,位于渭水之滨。天水西边不远就是陇西郡。

当日,李傕率领十五万大军离开北地郡后便来到了天水。李傕将天水做为大本营,然后向陇西进军。李傕以优势兵力攻击马腾的西凉军,战局进展比较顺利,数日后,马腾便撤了对陇西的包围,后退三十里下寨。

虽然击退了西凉军,但李傕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西凉军有一位少年将军着实厉害无比,在混战,这个少年将军连斩李傕麾下六员骁将,连李傕自己都差点载在对方手,就是由于这个少年将军的存在才让李傕无法扩大战果。

就在李傕考虑是否继续进攻马腾时,东边的消息传来了。这消息让李傕大惊失色。李傕顾不上进攻马腾了,连忙将大军主力撤往天水,同时等候董卓的到来。

数日后,董卓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天水,李傕等连忙出城迎接。随李傕一同出城迎接的还有董卓的另一个女婿牛辅和戍守陇西的主将杨奉。除了这三员大将之外,还有一些部将,这其就由说陈楚是奸雄的徐晃。徐晃此时的身份仍然还是杨奉的部将。

当众人看到董卓时,董卓已经瘦了一圈,虽然仍然很肥硕。董卓的脸色非常阴沉,那模样很有些受伤猛兽的味道。

众人不敢多说什么,见过礼后,便垂手跟在董卓旁边,一同进城了。

其实不只董卓心情不好,其他人的心情同样不好。征北军突然挥军南下,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北地郡、长安、甚至眉坞相继失守。北地郡和长安失守倒还在其次,对董卓军打击最大的是失去了眉坞。要知道那眉坞之可是储备了董卓军几乎所有的家当。董卓军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手上的地盘只剩下了陇西、天水两郡,军队只剩下了十六万左右,同时手钱粮匮乏,此时的董卓军根本就不可能抵挡来自西凉军和征北军两面的进攻。

董卓一来到天水,便日日笙歌,放纵享受。李儒曾冒死苦劝过几次,但董卓根本就不听他的。董卓彷佛已经放弃了。

随着关于东面局势的消息在董卓军传开,董卓军的军心不可遏制地浮动起来,士兵陆陆续续地出现了逃兵,将军们也没有心思管束军队了。

整个陇西及天水都处在一种愁云惨淡之。

所有的人似乎都放弃了,但有一个人仍然没有放弃,这个人就是李儒。

第144章离间韩遂

李儒看着董卓军发展壮大起来,他对董卓军存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李儒不愿意看到董卓军就这么完了,他要再最后努力一回。

董卓军现在的处境虽然危在旦夕,但并非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

首先,关东诸侯极有可能在最近向并州发起猛攻,在这种情况下,征北军的主力势必撤回,董卓军就只须面对马腾这一路人马。以董卓军目前的军力来看,面对一支马腾军还是有胜算的。

其次,西凉军其实是由马腾的军队和韩遂的军队构成的。两人虽然表面和睦,其实两人之间却有心病。韩遂暗里不服马腾,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将马腾杀了,以取代马腾在西凉的地位。

最后,董卓军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就是皇帝。如果一切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但只要董卓军用皇帝相要挟,那么不管是征北军还是西凉军都将有所顾忌。

第一条和最后一条都不是董卓军目前能做主的,董卓军目前能想办法的就只有分化西凉军的内部。为此,李儒离开了天水,只身前往西凉军。

西凉军与董卓军交战不利,不得已之下只得暂时后退,以避开董卓军的兵锋。

马腾率领剩下的八万军队退到了陇西西北面数十里的狄道县城。

狄道是一个渭水之滨的小县城,它虽然离陇西较近,但却归金城郡管辖。

马腾将军队退到狄道县,一是为了暂避董卓军的兵锋,二是在此等候征北军的消息,他决定在收到征北军的消息后再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可是有一个少年将军却不停地向马腾请战,这个少年将军对马腾说:“只须给我一万铁骑,我必生擒董卓!”

敢如此跟马腾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马腾的儿子--马超。这马超年纪不过十八,但却勇武非凡,年纪轻轻的他便在羌人闯出了一个神威将军的名号。马超身高不到一米八,身材不像关羽、张飞、典韦那般雄壮,但却给人以充满力量的感觉,就如同一头随时扑向猎物的猛虎般。马超长得很英俊潇洒,因此他在西凉还有个外号--锦马超,这马超绝对是西凉少女的深闺梦里人。

虽然马腾很喜欢马超的骁勇,但他并没有同意马超出战。因为战争毕竟不是靠各人的骁勇就能打赢的。

见父亲不同意自己出战,马超不禁郁闷不已。深感无聊的他便时常往山打猎消遣。对此,马腾倒没有干涉。

某天深夜,当马腾马超都熟睡之后,一个人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悄悄进了韩遂的营帐。

“先生不好好呆在董卓身边,却跑来我这,难不成是要弃暗投明?”高坐主位上的韩遂语带奚落地说道。

在韩遂下首坐着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士,他本来戴着斗笠,现在已经取下了。这个人赫然正是董卓的军师--李儒。

李儒此时的打扮就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他这个样子显然说明他不是光明正大来的。

李儒听了韩遂的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朝韩遂抱拳道:“韩将军,敢问你为何率军东征西讨?”

韩遂眉头一扬,很正义地回答道:“当然是为了铲除奸佞,还天下一个太平!”

李儒哈哈一笑,随即很不留情面地说道:“可是以我判断,韩将军根本就不是如此忠良之臣!”

韩遂眉头一皱,猛地一拍案几喝道:“李儒,你太放肆了!想你不过是董卓的一条走狗,有何资格评点我!”

李儒并没有生气,反而点头笑道:“韩将军说得不错,我确实就是董卓的一条狗。但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像韩将军,心里想着却不敢去做!”

韩遂气得脸色铁青,当即怒声道:“来人!将这个狂妄的家伙拖出去,斩了!”

韩遂话音刚落,两名亲兵便掀帘而入,抓着李儒的胳膊便往外拖。

然而此时的李儒却丝毫不惧,在被拖出去的过程,他高声叹道:“唉!可惜我一片好心想来助他杀了马腾,可是他却要杀了我!”

听到这话,韩遂不禁心头一动,于是连忙叫住了亲卫:“等等!把他带回来,我有话问他!”

亲卫得令,随即便将李儒又拖了回来。

“怎么?韩将军不杀我了?”李儒弹了弹身上的尘土,淡淡地问道。

“少废话!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韩遂很不耐烦地喝道。

李儒却没有立刻回答韩遂,反而用很不满的口气对韩遂道:“韩将军,你就是如此招待客人的吗?”

韩遂眯了一下眼睛,顿了片刻,然后身边副将道:“看座。”

副将领命,随即便从角落搬来一个木墩放在右首,然后对李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

李儒慢条斯理地在木墩上坐下,这时,韩遂忍不住说道;“李儒,现在你该把话说明了吧。”

李儒朝韩遂抱拳道:“韩将军,你和马腾都以西凉为根据地,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你两人迟早得死一人。”这李儒还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啊!

韩遂不禁皱起眉头,李儒的这番话说了他的隐忧。目前,韩遂同马腾情形确实就如同李儒所说,马腾现在没有杀韩遂的意思,但并不代表马腾永远不会杀他韩遂,毕竟韩遂对于马腾来说怎么都是一个威胁。另一方面,韩遂由于势力弱于马腾,所以韩遂在不得已之下都是以马腾马首是瞻。韩遂并不想一直如此下去,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取马腾而代之。为此,韩遂就曾考虑过在拿下关后,秘密联络征北军,他想要借助征北军的力量除掉马腾。

李儒见韩遂露出了思忖之色,于是继续趁热打铁道:“马腾这个人曾经参与过当年的十九路诸侯攻洛阳,所以马腾可以说是太师的仇人。太师早就想除掉此人了。我们可以相互配合,让马腾死无葬身之地!”

听完这话,韩遂突然大笑了起来。李儒不禁微感错愕,他不明白韩遂为何会突然发笑。

“韩将军,你这是为何?”李儒问道。

韩遂顿住了笑声,随即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李儒,说道:“李儒啊!我刚才还真以为你是来帮我杀马腾的,闹了半天,你不过仍然是一个说客。李儒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你想用这样的话骗我和马腾自相残杀,你们好坐收渔人之利,你难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韩遂的目光渐渐变得非常骇人,这种目光绝对是要杀人的前兆。

听韩遂这么说,李儒却笑了,“韩将军,我们确实须要依靠看将军,以顺利解决马腾。可是韩将军难道就不需要我们吗?如果没有我们的力量,只怕韩将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夙愿吧!”

韩遂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但是李儒你太高抬你们的力量了吧!据我们目前得到的情报显示,董卓已经丢掉了北地郡、长安、扶风、冯翎和眉坞,董卓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他凭什么来同我合作?”

对于韩遂所说的,李儒坦然地承认了。然而他却说:“征北军不久之后便会焦头烂额。他们根本无法再兼顾关!”李儒的语气非常肯定,显得十分有把握似的。

韩遂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讥诮的神情说道:“李儒你可真能说!征北军之后就将焦头烂额?难道你还能变出军队不成?”

出乎韩遂的预料,李儒竟然点头道:“韩将军所言虽不,但也不远了!”

“你这是何意?”韩遂皱眉问道。

李儒也没吊韩遂的胃口,随即便将曹操和袁绍的事情和盘托出,同时李儒还拿出了曹操使者代表曹操同董卓签得结盟书。

此时的韩遂根本就不知道原局势的最新变化,当他听完李儒所言,特别是看过那结盟书之后,不禁震惊万分。如果袁绍和曹操真的一同攻打并州,那么征北军就危险了!如果征北军完蛋了,那么他们这些同征北军合作的势力势必要受池鱼之殃!

在仔细端详了结盟书之后,韩遂看着李儒,狐疑地问道:“仲坚先生,你不会是诓骗我吧?”韩遂虽然没有完全相信李儒所言,但他对李儒的称呼已经变了。

李儒笑了笑,说道:“韩将军,相信你在洛阳也安插有人。洛阳的局势你不久之后就应该知道,到时你就会明白我所言是虚还是实了。”

韩遂沉默起来,过了好半晌,他才对李儒道:“如果真如先生所言,那么我愿意同太师合作。不过,我必须等收到洛阳的消息后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听到韩遂如此说,李儒的心不禁升起狂喜。韩遂既然这么说了,这件事便基本上算是成了。

“没问题!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李儒语气有些兴奋地说道。随即李儒站起来朝韩遂抱拳道;“韩将军,我先回去做一些准备工作,三天后再来见韩将军。”

韩遂点了点头,然后派亲信副将将李儒送了出去。

李儒离开后,韩遂的脑仍然在思考着李儒所说的事情。这究竟是一个机遇还是一条不归路呢?韩遂不禁在心如此问自己。

副将一直将李儒送出西凉军控制范围才返回。路上碰到了几拨巡逻兵,都被副将给打发了。

第145章文姬芳心

回到韩遂帅帐,韩遂正在来回踱着步,显得犹豫不决似的。

“将军。”副将来到韩遂面前见礼道。

韩遂看了一眼副将,问道:“送出去了?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副将摇了摇头,“将军放心,没有问题。”

韩遂点了点头,“没问题就好。”

副将顿了顿,有些忧心地问道:“将军,我们真的要和董卓合作吗?”

韩遂紧皱眉头,又开始在上首来回踱着步,好半晌才摇头道:“我还没有决定,此事必须慎重,否则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顿了顿,韩遂继续道:“等洛阳咱们的人传回讯息后,再做决定。如果一切真如李儒所言,那么咱们就同董卓合作,否则等下次李儒再来时,就将李儒擒杀,此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韩遂的眼神闪过森寒。

征北军控制关眉坞长安之后,迅分出一万步卒,东进控制了函谷关。然后集结八万大军屯驻在眉坞以西的陈仓。征北军摆出的架势,似乎随时都要对天水的董卓军发动进攻。

面对征北军摆出的架势,董卓一方非常吃惊。李儒据此判断关东的曹操和袁绍一定还没有对并州发动进攻。

李儒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是袁绍和曹操什么时候能进攻并不是他能做主的。

就在董卓一方盼星星盼月亮之时,关东的袁绍、曹操终于有动作了。

原本在洛阳裹足不前的四十万袁绍军突然开拔,兵锋直指关羽把守的箕关。此次出兵,袁绍亲自做主帅,颜良为先锋,高览、淳于琼为副将,审配为军师。

四十万大军从洛阳出发,一路浩浩荡荡开往箕关。

就在袁绍进兵后不久,陈楚便收到了相关情报。这让陈楚及众谋士不禁吃了一惊,就在不久前,从洛阳反馈的情报还显示,袁绍极有可能已经被许攸说动了,没想到只短短十几天的时间,袁绍的态度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袁绍态度的时候了。面对已经发动的袁绍大军,征北军只能立刻应变。

陈楚在和徐庶鲁肃稍作商议后下令,将正开往壶关的两万士卒调回箕关。原来,在十几天前陈楚收到袁绍极有可能会放弃进攻并州的计划时,便临时对军队布署做了一些调整,将驻守箕关的五万军队分出两万调往壶关,以加强壶关的防御。现在情况又出现了变化,所以陈楚不得不又临时做出调整。

调整完毕后,征北军驻防在壶关、箕关两个方向的兵力分别是四万和五万。留在并州的预备兵力有七万,其两万是河西军团的步卒,另五万则是从云调回的苍狼营骑兵。

壶关的主将是张飞,他是随苍狼营一同返回的,一返回便被陈楚派往壶关做守军主帅,陈楚还将田丰派到了壶关,他的任务是协助张飞,毕竟张飞这个人有些鲁莽,没有一个得力的谋士在身边是不行的。

箕关的守将仍然是关羽,陈楚没给他派去谋士,以关羽的智勇可以独当大任。

陈楚则坐镇并州,手握七万大军随时策应两面。

袁绍大军离开了洛阳,许攸仍做为留守留在洛阳。

在袁绍离开数天后的一天,有一个人悄悄地来见许攸。

“许大人,为何袁公竟然突然开拔欲侵我主领地?”那人的语气虽然很客气,但却流露出恼怒和焦急。

许攸叹了口气,说道:“主公本已被我说动,怎料审配在主公跟前大进谗言,主公最后听信了审配的谗言,所以才会妄兴刀兵!”

那人沉默片刻,然后问道:“可有办法说服袁公回转?”

许攸摇了摇头,“就目前的局势看,是不可能的。”

那人仍不甘心,继续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许攸不由得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道:“确实无法可想!想我受骠骑将军大恩,如果有办法我能不帮骠骑将军吗?”

那人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语。

袁绍、曹操联合出兵并州,这让原广大士族兴奋不已,在他们的心,陈楚和征北军就是邪恶的代名词。不过仍有少数士族为陈楚担心不已,这些士族基本上都是属于比较开明的或已经落魄的,他们认为陈楚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英雄人物。

在同情陈楚的士族当,蔡邕就是代表之一。蔡邕虽然认为陈楚的一些做法不妥,但他却认为陈楚是当之无愧的人之杰。

“唉!大战不可避免,老百姓又要遭殃了!”吃饭时,蔡邕很是感慨地说道。

“老爷,你就别想这些了!这些事情咱们又管不了!只能空自伤神罢了!”成熟韵味十足的蔡母往蔡邕的碗夹了一筷子菜,很无奈地劝道。

蔡邕不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了。

一旁的蔡姬沉默不语,心不在焉地扒着饭,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姬,想什么呢?”蔡母凑到蔡姬身旁很和蔼地轻声问道。

蔡姬的俏脸竟然一红,随即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女儿没想什么!”一说完,蔡姬便快扒起饭来。

蔡母神秘一笑,脸上露出几分高深莫测似的神情。她似乎看穿了蔡姬的心思,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蔡姬突然抬起头问蔡邕;“父亲,袁绍和曹操两人联兵攻陈……,嗯,攻征北军,您认为征北军挡得住吗?”蔡姬的神情很有些急切焦虑的味道。

蔡邕放下碗筷正准备回答,然而蔡母却先一步抢先反问道:“那姬你希望谁获胜呢?”

蔡姬的俏脸不禁又是一红,垂下臻首,好半晌才说道;“袁绍和曹操联合攻打征北军,他们以多打少,不算英雄豪杰!”

蔡母注意到了蔡姬的神情,心不禁更确定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推测。然而蔡邕这个为人方正的大学士却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神情。

蔡邕听到女儿的说法,不禁苦笑道:“英雄豪杰?!他们哪里是什么英雄豪杰!不过是一群追逐名利的枭雄罢了!”

蔡姬闻言不禁沉默了片刻,然后颇为希冀地问道:“那么骠骑大将军可算得上是真正的英雄豪杰?”蔡姬注视着父亲蔡邕,双眼闪闪亮亮的不禁让人心动。

蔡邕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陈楚这个人我还真看不透他!说他是枭雄吧,他却不惜在北疆同鲜卑蛮族血战,那一战据说打得天绝地惨尸横遍野啊!按照枭雄的做法,应该是暂时同鲜卑蛮族媾和,先完成原争霸!可是要说他是英雄吧,他的很多做法却不像英雄!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评断这个人!”

蔡邕的话虽然等于什么都没说,但蔡姬却非常高兴。根据自己父亲的话,蔡姬在心有了结论,她认为陈楚就是当世的大英雄。

“父亲,不管怎么说,骠骑将军也是强于袁绍曹操的大英雄!对吗?”

蔡邕稍作思忖便点头道:“倒是可以这么说。不过,………”

就在这时,蔡姬突然站了起来对父母说道:“父亲、母亲,女儿已经吃饱了。女儿回房了!”

蔡邕点了点头,于是蔡母对蔡姬道:“姬你去休息吧。”

蔡姬告退后,蔡母问蔡邕:“老爷,你可知女儿的心事?”

“心事?”蔡邕不禁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注意这些事情。顿了顿,蔡邕颇为诧异地问道:“姬她有何心事?”

蔡母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难道老爷就没注意到,姬对那个骠骑大将军特别关心?”

“骠骑将军?难道姬她竟然……”蔡邕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说道。

蔡母点了点头,面露思忖之色,“经过我这些天的观察,我们女儿恐怕是真的动了心事。老爷,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蔡邕紧皱眉头,片刻之后才道:“骠骑将军目前的处境非常危险!他说不定会在不久之后便兵败身亡!姬动了心,但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

“那该如何是好?”蔡母颇为忧虑地问道。

蔡邕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等看看骠骑将军是否能挺过这一关再说!”

听到蔡邕的回答,蔡母不禁紧皱眉头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公服的年轻人心急火燎地跑来了。这个年轻人是蔡邕编纂史书的助手之一。

“大人,不好了!王允带着许多大人闯进书馆,说是要将大人编纂的史书烧掉!”年轻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蔡邕猛地站了起来,心惊怒交加。蔡邕正在编纂的汉史是蔡邕一生心血结晶,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人付之一炬。

蔡邕当即顾不上吃饭了,慌忙甩下筷子便往外跑去。那年轻人随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的匆匆背影,蔡母不禁紧皱秀眉。顿了顿,蔡母也出去了。

当蔡邕赶到修馆时,修馆已经乱成了一团。只见以王允为首的一帮官员已经和修馆的博士打成了一团。这些平时温尔雅的士,此时竟然如市井之徒般扭打互殴。各种书册典籍被甩得到处都是,这些书册现在都变成了武器。

看到这一幕,蔡邕的心又怒又急,怒的是王允他们太过分了,平时嘴上说一说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公然跑到修馆来捣乱!急的是他的宝贝《汉史》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146章汉史纷争

“都给我住手!”蔡邕举起双手吼道。此时,蔡邕的脸色已经因急怒而变得通红了。

随着蔡邕的吼声,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人人不由自主地转脸看向蔡邕。

此时,现场所有人都非常狼狈,头冠歪斜、衣衫不整、鼻青脸肿。他们哪里还像温尔雅的人,简直就是一群市井无赖!

蔡邕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王允面前,异常气恼地质问道:“王允,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允一扬眉头,理直气壮地说道:“蔡邕,你来了正好!快将谤书交出!”

蔡邕不禁眉头一皱,问道:“何为谤书?”

“这还用问?就是你所著的汉史!”

“我编纂汉史,执笔公正,你不要胡言乱语!”蔡邕瞪着双眼寸步不让地反驳道。蔡邕平时为人谦和谨慎,几乎从未与人红过脸,此刻如此怒视王允,可见他是愤怒已极了。

王允脸色陡然一阴,冷冷地说道:“蔡邕,既然你不肯自己将书交出来,那么就由我待劳好了!上!”

听到王允的号令,跟王允一同来的那帮官员立刻一拥而上。修馆的博士们寸步不让,当即同对方扭打起来。现场顿时又是一片混乱。

蔡邕气得面色铁青,手指颤抖地自着王允怒声道:“王允,你如此妄为,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王允冷哼道:“哼!我焚你谤书,天下人怎会耻笑于我!今天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将你的谤书焚为灰烬!”

见王允如此蛮横,蔡邕气得浑身发抖。

修馆的博士比王允带来的人要少,所以在打斗渐渐处于下风了。于是有不少人趁乱冲进了修馆的书库,到处翻箱倒柜。

蔡邕又急又气,上前阻止时,被人一把推翻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一帮人在书库翻了片刻,终于找到了蔡邕正在编纂还未完成的《汉史》。于是便将《汉史》一捆捆地抱了出来,丢在地上。看这架势,他们似乎真的要将蔡邕的心血付之一炬。

蔡邕焦急之下猛地扑到书堆上,大吼道:“你们要烧我的书,便将我也一起烧了吧!”

见此情形,几个手持火把的官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允,看王允怎么说。

王允阴沉着脸走到采用跟前,冷声道:“蔡邕,你不要执迷不悟!”

蔡邕双眼一瞪,骂道:“王允你胡做妄为!你才不要执迷不悟呢!”

王允双眼一寒,在这一瞬间他的眼分明闪过杀意。不过王允终究没有做出更让人震惊的事情来。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蔡邕的妻子心急火燎地赶来了,跟她一起来的还有马日磾和伏完。

马日磾和伏完是朝重臣,威望甚高。蔡母将他两人请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马日磾和伏完一走进修馆便看见了比菜市场还混乱的场面,顿时又惊又怒,马日磾立刻吼道:“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王允等人见是马日磾和伏完来了,不禁一惊,连忙停了下来。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没办法让他们停手,但来的是在朝野威望甚高的马日磾和伏完,王允等人却不敢不给面子。

就在此时,蔡邕的妻子连忙跑到蔡邕身旁,将蔡邕扶了起来。看着蔡邕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她不禁心疼不已。

“两位大人,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王允有些尴尬地向马日磾和伏完见礼。

马日磾怒气匆匆地道:“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将这修馆给拆了!”。一旁的伏完脸色也很不好看。

王允连忙解释道:“两位大人误会了!我只不过是要烧掉蔡邕编纂的谤书罢了!”

“谤书?你说的是蔡学士正在编纂的《汉史》吧。”马日磾的脸色顿时变得更不悦了,只听他说道:“蔡学士编纂《汉史》乃是经过先帝首肯的,你不过是一臣子,难道还想代先帝做决定不成?”

王允不禁一惊,连忙道:“太尉大人言重了!我绝不敢做僭越之事!”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伏完说话了,“想来司徒大人只是一时糊涂。既然王司徒无僭越之意,那么就退出修馆吧!”

王允的心着实不甘心,但僭越的大帽子已经被搬了出来,他可不敢更不愿将这顶帽子戴在头上,何况马日磾和伏完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能不买账。无奈之下,王允只得带人退出了修馆。

王允离开后,这一场闹剧算是落下了帷幕。

蔡邕在妻子的搀扶下朝马日磾两人走来,马日磾两人也朝蔡邕走了过去。

“王允见过二位大人。”蔡邕朝两人见礼道。蔡邕的脸上有些羞惭之色,因为做为严谨做学的人,他感到此时自己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实在是太失礼了。

“大学士不必多礼。刚才王允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马日磾关心地问道。

蔡邕苦笑了一下,回答道;“还好两位大人赶到的及时,否则我一生的心血只怕已经被付之一炬了!”

“这王允也太过荒唐!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来?”伏完一脸愤愤地说道。

马日磾紧皱眉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蔡邕摇了摇头,苦笑道:“王允心机深沉,他这么做,只怕是别有深意啊!”

三人沉默了片刻,然后马日磾宽慰蔡邕道:“不管他王允究竟在想什么,至少他在短时间内不敢再妄动了!除非他想背上僭越的罪名!”

蔡邕叹了口气,说道:“我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我所编纂的《汉史》。如果《汉史》被毁,我活着还有何意义啊!”

“老爷!”一旁的蔡母很不安地低唤了一声,模样可怜兮兮的。蔡邕连忙拍了拍蔡母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也别想太多了!还是现将修馆清理一下吧!”马日磾说道。

蔡邕点了点头,然后朝伏完两人抱拳道:“那在下便失陪了。”

“你忙你的吧。你这既然没事了,我和伏完就不再逗留了。以后若有事,你只管来找我俩。”马日磾微笑道。

“多谢两位大人关心!”蔡邕深深地鞠了一躬。

随后,马日磾和伏完便离开了。而蔡邕则留在修馆整理被王允等弄得乱七八糟的书稿,蔡母也留了下来,陪蔡邕一同整理。

壶关位于太行山之,是冀州和并州之间的交通要冲。这里有一条峡谷穿过太行山脉,壶关就紧扼在这条峡谷之上。壶关两边山势高险,要从冀州穿过太行山到达并州,就只有经过壶关。

这天,天气阴沉,云层黑压压的,似乎马上就要来暴风雨了。

“田丰先生,曹操的大军今晚便会到达,不如我今夜率人去劫营如何?”正在巡视城墙的张飞问一旁的田丰。

张飞很有把握地看着田丰,看他的样子,似乎认为田丰一定会赞成他的决定。

然而田丰却摇头道:“不可!”

张飞不禁皱了皱眉头,“为何不可?曹操远来疲惫,今夜防守必然松懈,我军正可趁此机会出关劫营,以挫曹军锐气!”。看张飞的样子,显然对田丰的反对不以为然。

田丰语气焦急地解释道:“曹操为人心机深沉,且熟读兵法善用谋略。他怎会不明白其的道理?怎会不事先布置,以防万一?我敢说曹操一定会在扎下营寨后,设下埋伏,专候我军前去劫营!”

“田丰先生你太多疑了!如此疑神疑鬼,怎能取胜?”张飞似乎并没有被田丰说动。

见此情景,田丰心焦急,正要再劝时,张飞却又道:“不过呢,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一次便饶了曹操。”。张飞这个人虽然为人粗鲁,但却粗有细,能够分辨出是非对错。

听到张飞如此说,田丰不禁松了口气。

就在张飞和田丰说话的同时,在十几里外的地方,三十万大军正铺天盖地往壶关而来。这支大军正是曹操的军队。

曹操的军队也是身着黑衣黑甲,不过与征北军相比,他们盔甲的形制差别比较大,所以就算两军混战在一起,也很容易将双方士兵分辨出来。

曹操此次出兵三十万,自己亲自做主帅,随行大将有许褚、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曹洪五员大将,随行军师是郭嘉。其余大将谋士则留在兖州及陈留等地,防守后方。

曹操骑着一匹神骏的骏马,行进在众军环护的大军间,紧随他身边的是谋士郭嘉。郭嘉的身体不大好,所以并没有骑马,而是乘坐在一辆马车之。

“即将抵达壶关了,奉孝可有什么建议?”曹操打马走在马车旁边问道。

郭嘉稍作思忖便道:“征北军非泛泛之辈,我们不可轻忽大意。我军远来疲惫,不可急切攻城,宜稍作修整以养精蓄锐,然后强攻壶关。另外,征北军说不定会在今夜,趁我军疲惫前来劫营,主公应做好万全准备。”

曹操颔首道:“与我所想一样。”

“元让!”曹操扬声唤道。

正行进在一旁不远处的夏侯惇立刻应诺,随即打马来到曹操跟前。“主公,有何吩咐?”夏侯惇在马上立直身子抱拳问道。

“立刻传令,将军队分成两队,一队到壶关关外下寨,另一队则在周围埋伏。”

“是!”夏侯惇接令道,随即便下去传令了。

第147章曹军压境

就在这时,坐在马车的郭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曹操见状,不禁心头一紧,连忙从马上跳下来,扶着郭嘉,关切地问道:“奉孝,感觉如何?”

郭嘉咳了一阵,然后摇头道:“主公放心,我没事。”说完,郭嘉禁不住又咳了起来。

曹操不禁紧皱眉头,神情之显得异常担忧。“奉孝,要不我遣人将你送回兖州,你身体不好,只怕受不了行军之苦!”。曹操为人奸诈,经常做假仁假义的事,但是此时曹操的神情举止却完全是发自内心的。郭嘉不仅是能助曹操夺得天下的经世之才,更是曹操的知己。

郭嘉好不容易才刹住咳嗽,他笑了笑露出感动之色,说道:“主公毋须为我担忧,只是小病罢了。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在主公身旁协助,此战关系重大,不容有失啊!”

曹操不禁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然后吩咐那几名保护马车的士卒,要他们好生照顾郭嘉。

一个时辰之后,傍晚之时,曹操的大军便出现在征北军的视野了。征北军远远地看见,曹操大军开始砍伐树木安营扎寨。

征北军没有看见的是,另一支曹操大军正埋伏在不远处。

当天晚上,曹操大军上下都在紧张地等候着征北军前来劫营,曹军可以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旦征北军来到,必将落入天罗地之。

然而一整晚过去了,征北军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不过曹操倒并不失望,毕竟小心无大错。

“奉孝,你说这征北军为何没来劫营?难不成他们看见我三十万大军,心生畏惧了!”帅帐之,曹操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一旁的郭嘉却摇了摇头,“恐怕未必。征北军之骁勇天下无双!怎会惧敌畏战呢?我看他们之所以没来劫营,只怕是料到我军会设下埋伏!”

曹操不禁皱眉点了点头。

曹操并未急忙攻城,而是命令各军紧守营寨,暂不出战。

曹操三十万大军兵压壶关,而壶关只有四万守军,壶关的形势显得非常危急。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人是绝不会主动出击的。然而就在曹操大军在壶关关外扎下营寨的第二天,做为壶关主帅的张飞竟然只率领数百骑出关,来到曹军大营前挑战。

那副昂然自信的模样,似乎根本就未将三十万曹军放在眼。

不要以为张飞出战是张飞在冲动之下做出的鲁莽举动,其实这番行动也是经过田丰同意的。田丰认为,曹军势大,若任其施为,只怕会对己方相当不利,所以必须想方设法挫一挫曹军的锐气。曹军远来疲惫,不如趁此机会前去挑战,只须杀死或者打败其几员大将,便可达到目的了。

张飞率领数百骑来到曹军大寨前大骂挑战。片刻之后,便有军士将这个情报禀报给了曹操。

于是曹操连忙率领一帮武将来到辕门处。向外望去,只见一员满脸钢针须的铁塔般的巨汉正在大声叫骂,气势赫赫让人不禁心生惧意。

曹操见状,不禁心头一震,喃喃自语道:“真乃虎将也!”

这时,张飞也看到了辕门处的曹操,于是立刻将矛头指向了曹操,以更大的嗓门叫骂道:“曹贼,你这个缩头乌龟!敢跟你家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吗?”

曹操登时被气得不轻,当即对身边众将喝道:“谁去替我斩了这个狂徒?”

众将纷纷请战,群情激昂无比。

曹操见状,不禁大笑道:“我有众位将军,何愁大事不成!”

这时,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排众请战道:“主公,就让我出战斩此将首级献于帐前!”

曹操见说话的是夏侯惇,于是欣然道:“元让出马,定能马到功成!”

见曹操应允了,夏侯惇当即便要跨马出战。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员部将上前道:“主公,夏侯将军乃是军大将,由夏侯将军出战实在是高抬对方了!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不如让小将出马!”。说这番话的是曹操麾下一个籍籍无名的将领,名叫孔秀。这个人在不久之前投靠了曹操,因为武艺不错,所以被任命为将军。他这个将军虽然名为将军,其实在军的地位并不高,根本无法同夏侯惇等相比。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地请战,就是想立下战功,好提高自己在曹操军的地位。

孔秀的一番话说得非常得体,既表达了请战的意愿,又将夏侯惇和曹操着实捧了一番。因此,一旁的夏侯惇并未生气,反而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曹操露出思忖的神情,片刻后便欣然道:“孔将军既然如此求战心切,我便准你出战!”

孔秀闻言大喜,连忙跪下叩谢道:“多谢主公!末将定斩此将首级献于帐下!”

随即孔秀便跨上部下牵来的战马,提着大刀,飞马出寨了。

孔秀跨上战马,飞马出营,数百兵卒紧随在身后。孔秀一出营寨,营垒的战鼓便猛地擂响起来。

孔秀策马来到张飞马前数十步处,抬起大刀指着张飞喝问道:“来将通报姓名!我孔秀刀下不斩无名之将!”。孔秀的气势不错,很有那么些威风凛凛的味道,但是就凭他那略显单薄的身板向张飞叫板,怎么看都让人感到怪异。

张飞上上下下打量了孔秀几眼,然后咧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曹贼,你手下的大将难道都是这样的猴子吗?”张飞根本就没理会孔秀,而是扭头望着辕门处的曹操大笑道。

曹操及麾下众将见状,脸色都变的非常不好看。

其实,孔秀的身形还是颇为雄壮的,但是在张飞面前,就显得有点瘦弱淡薄了,不过并没有张飞说的那么夸张。张飞之所以如此说,万全是在借机羞辱曹操。

立马在张飞面前的孔秀见对方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不禁大怒,脸色随之涨的通红。

“你既然不敢通报姓名,我也不勉强你了!”孔秀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场面话,随即便要策马朝张飞冲杀过来。

张飞收回目光,将目光定在孔秀的身上,一股骇人的杀伐之气猛地从张飞的身上散发出来。

孔秀见状,不禁猛然一惊,原本准备发动冲击的他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正在辕门处观战的夏侯惇,本来神情还显得非常轻松,在这时却突然面色大变了。除了他之外,脸色大变的还有跟着曹操身边的许褚和夏侯渊。

其他人虽然突然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头一紧,但脸上却露出的是茫然的神情。

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奇怪,因为只有同级数的武者才能真正感觉到对方气势的微妙变化。此刻在夏侯惇等人的眼,孔秀就如同猛虎爪下的羔羊般。

“主公,赶紧鸣金将孔秀召回,否则他就死定了!”夏侯惇语气焦急地对曹操道。

曹操见夏侯惇如此情状,不禁心头微惊。他相信夏侯惇的判断,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命令号令兵鸣金,原因很简单,如果己方不战而退,对士气的打击将比战败还要大。

就算孔秀不敌,但让他死在战场上也好过不战而逃!曹操在心如此想着,眼神闪过阴狠决然之色。

“孔秀将军既然敢请命出战,想必他还是有把握的。更何况未战先退对军心不利。你们不要急躁,先看看再说。”曹操皱眉沉声道。

“可是……”夏侯惇还想劝说下去。夏侯惇哪里知道曹操的内心在想什么,他只是想告诉曹操,孔秀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曹操面露不悦之色,双眼一瞪,低喝道:“元让,我已经决定了,你别再多说了!”

夏侯惇见状,只得将后半截话咽回肚。他可不想更不敢违抗曹操的命令。

就在这时,辕门处的众将士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那惊呼声分明蕴含着恐惧之意。

夏侯惇和曹操连忙往辕门外望去,只见两人战马已经交错而过,但高据马上的就只剩下对方的那员猛将,孔秀的战马却空空如也。

见此情景,夏侯惇和曹操不禁心头一惊。

“怎么回事?”曹操沉声问身边的许褚。

许褚连忙抱拳禀报道:“刚才对方那员猛将在气势最盛之时,突然策马突袭,孔秀反应不及,被对方一矛挑杀!”

曹操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虽然对这个结果有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孔秀竟然在一招之下就被对方给杀了。曹操的心有些恼火,不过这恼怒并不是针对张飞,而是针对已经身死的孔秀,因为孔秀这么干净利落地败了必将大损己方的锐气。

“主公,让我去会会那员征北军大将!”夏侯惇豪声请战道。夏侯惇此时称张飞为大将,倒不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而是夏侯惇根据张飞表现出的气势武功自然而然升起敬重之心的一种表现。张飞虽然曾随陈楚参加过十九路诸侯伐董卓之战,但当时张飞在原并没有多少名声,所以曹操一方并未留意到他,曹军当时的注意力全在斩了华雄的关羽的身上。

曹操见夏侯惇请战,心顿时一喜,随即又升起一丝担忧。喜的是,夏侯惇出战,定能斩了敌将;忧的是,如果出现万一,那么曹**便要折掉一条臂膀。

第148章侥幸得胜

“元让出战,相信定能建功!不过元让可千万要小心啊!”曹操拍着夏侯惇的手背叮嘱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夏侯惇不禁心感动,当即抱拳道:“主公放心!我定斩敌将首级献于帐前!”

语落,便跨上部下牵来的战马,提刀冲出了辕门。

张飞斩了对方一将,不禁战意更浓,当即指着曹军大营又叫骂了起来。

这一次,张飞不仅自己叫骂,还吩咐跟随他一起前来的数百骑兵一起叫骂。几百人一起叫骂,那场面果然不同刚才,声势浩大了许多。不过那景象并不好看,就如同几百个流氓在欺负一个大姑娘似的。

就在张飞大声喝骂之时,曹军辕门再一次打开,一员气势非凡的大将策马飞驰而出。

那将来到张飞战马前二十几步的地方按住战马,然后沉声喝道:“来将通报姓名!”

张飞打量了对方片刻。只见其体形虽不如自己雄壮,但也是非常魁伟,头顶赤缨盔,方面短须,身着鱼鳞连环甲,手提一柄长柄大刀,气势非凡。

“我乃骠骑将军麾下大将张飞!”张飞手持长矛朝不远处的夏侯惇抱拳道。此时,张飞的脸色显出了一丝郑重,显然他已经将对方当成了值得重视的对手。

在辕门处的曹操等一听到张飞报出自己的名字,不禁齐齐吃了一惊,随即露出恍然的神情。此时,张飞在乌丸及云的战绩已经传遍了原,张飞在众人心的分量已经丝毫不比关羽、吕布低了。名不见经传的孔秀被张飞一招挑杀,这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我乃兖州牧麾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惇也持刀朝张飞抱拳道。其实曹操现在的官职并不是兖州牧,兖州牧是他自封的,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之下,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有实力,不要说自封为一个州牧,就是自封为皇帝都行,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不都是自封的吗?

张飞和夏侯惇互报姓名之后,并没有立刻开战,而是相互对峙起来。

磅礴的气势以他两人为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虽然现在对峙的只有两个人,但给所有人的感觉却如同两军对垒一般。那么的杀气惊人,那么的如山沉重。

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张飞和夏侯惇。站在辕门处的曹操,虽然面色如常,但如果仔细看他握剑的手,你就会发现,他的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了。

张飞和夏侯惇只对峙了片刻时间,但给所有人的感觉却彷佛数天般漫长。

片刻后,两人突然一起大喝一声,随即两人便猛地催动战马向对方杀去。

夏侯惇高举大刀,气势威猛如同猛虎下山。

张飞斜持长矛狂吼连连,威猛赫赫如同熊啸山林。

铿锵!眨眼间,双方战马便交错而过,两人猛力交锋了一个回合。两骑各冲出十几步远,然后立刻回转马头。

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两骑又开始对冲。

如此反复,双方一直交锋了二十几个回合仍不分胜负。不要以为这样高对冲没有技术含量,其实这是最考较战将的瞬间反应能力的。这种交锋非常危险,胜负生死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双方将士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起来,纷纷高举兵器大声吼叫着,也不知道他们叫的是什么。

“擂鼓助威!”情绪激动的曹操大吼道。随即战鼓声轰隆隆响了起来。

张飞和夏侯惇越打越兴奋,手的力道越来越沉,招式越来越快。三十多回合过后,两骑搅在了一起。

夏侯惇一刀劈出,势沉如山。千钧一发之际,张飞以矛尾一挑大刀,将刀锋挑到了一边,随即一转手,直挺丈八蛇矛,迅疾刺出,其势如奔雷急电。

…………

两人刀来矛往,打得激烈无比。远远的只看见寒光闪动,只听见大喝连连。

两人一直交手了超过一百个回合仍不分胜负。就在众人以为这场大战将没完没了之时,战场上突然出现了变化。

在一阵密如急雨的大响声过后,夏侯惇的战马突然栽倒,连人带马重重地摔在草地上。

看见这一幕,双方的呐喊声嘎然而止。曹操一方的将士均是脸色惨白,露出难以置信地神情。也难怪他们会如此,想那夏侯惇在曹操麾下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猛将,包括曹操在内的所有曹军将士都没有想过,夏侯惇有一天会战败。

就在曹操军发愣之时,征北骑兵突然猛地大喝一声。他们显得非常兴奋。

不过张飞却没有露出丝毫兴奋之色,反而神情严肃。

突然,夏侯惇竟然站了起来,他竟然没死。夏侯惇显得有些狼狈,但他似乎并没有受伤。

在辕门处的曹操见此情景,不禁面色一喜,随即又露出焦急之色,连忙向身边的夏侯渊、许褚下令道:“快!你俩一起出击,务必要将元让救回!”

两人早就有此意,此时一听到曹操的命令,于是立刻跨上战马,引军冲出了辕门。

“我败了!杀了我吧!”夏侯惇看着张飞,一脸坦然地说道。

张飞哈哈大笑道:“今天的结果不算!来日我再取你的性命!”随即张飞看了一眼正狂奔过来的曹军,又道:“救你的人过来了,我也该离开了。后会有期!”

说完,也不理夏侯惇的反映,一引马缰调转马头,大喝道:“我们回去!”。随即数百骑便卷起了一阵尘烟将曹军甩在身后。

片刻后,夏侯渊、许褚便领着数千骑来到夏侯惇身边。两人的主要目的是救夏侯惇,所以他二人并没有率军追赶张飞。

“大哥,你没事吧!”夏侯渊从战马上跳下来,急切地问道。夏侯渊是夏侯惇的族弟,夏侯渊素来敬佩夏侯惇,所以以大哥称呼。

夏侯惇摇了摇头,双目遥望着远处淡淡的背影,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张飞此次出关挑战,只斩杀对方一员将领,击败对方一员大将,战绩并不如何理想,不过基本目的还是达到了,曹军的士气受到不小的打击,特别是夏侯惇的败北给曹军士气的打击尤为严重。

张飞一回到壶关,田丰便迎了上来。

“恭喜将军旗开得胜!”田丰微笑着朝张飞抱拳道。

张飞哈哈一笑,问道:“田丰先生怎知我得胜了?”

田丰笑了笑,说道:“将军一脸欣然,将士们也个个兴奋,答案不言自明。”

张飞笑了笑,与田丰联袂走上城楼,倚着墙垛眺望着在晨雾朦朦胧胧的曹军军营,说道:“我虽然获胜,但也胜得侥幸。”

田丰不禁微感诧异,于是问道:“将军此言是何意?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何来侥幸之说?”

张飞摇了摇头,面露回忆之色,说道:“刚才我挑战曹军,先斩了对方一员将领,然后一员大将从曹营奔出。这员曹军大将叫夏侯惇,田丰先生可知道此人?”

田丰微皱双眉点头道:“此人我听说过。夏侯惇是夏侯婴之后,与曹操算是同族;此人自小习武,勇武不凡,乃是曹操麾下数一数二的勇将。将军是否已经击败或者杀死他了?!”田丰的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也难怪他会如此,夏侯惇在曹军之的地位和影响力是相当高的,他这一败将重重地打击曹军的士气。

“我虽然击败了此人,不过我并没有杀他。其实这夏侯惇的武艺并不在我之下,我能赢他,完全是因为侥幸!”张飞郑重地说道,听张飞的语气,显然将夏侯惇看得很高。

见张飞如此高看夏侯惇,田丰不禁感到奇怪,于是问张飞道:“将军究竟为何说胜夏侯惇胜得侥幸?”

张飞稍作思忖,便将刚才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在张飞同夏侯惇交手最后一个回合时,张飞一矛刺向夏侯惇的战马将夏侯惇的战马给刺倒了,与此同时,夏侯惇劈向张飞马首的一刀却被张飞的战马无巧不巧地避过了。于是产生的结果就是,在一阵激烈的交锋过后,夏侯惇连人带马倒地。

换句话说,张飞虽然胜了,但并不是赢在武艺,而是赢在运气,如果不是张飞的运气稍好的话,两人应该同时倒地才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张飞才会说自己赢得侥幸。

听完张飞的叙述,田丰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即皱眉以略带责怪的语气说道:“将军,你本可杀了夏侯惇,却没有杀!这可是留下了后患啊!”

张飞眉头一扬,哈哈大笑道:“俺老张胜要胜得光明磊落,绝不乘人之危!下次再交锋时,我定能斩下夏侯惇的头颅!”

田丰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做为谋士的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像张飞这些武将的想法。

虽然张飞说他胜夏侯惇胜得侥幸,但他两人一战的影响却没有因此而改变。

曹军军营的大旗有气无力地垂在旗竿上。受夏侯惇战败的影响,曹军的士气变得很不让人乐观。曹军大帐之内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曹操高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沉默不语。一旁的郭嘉紧皱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帐下众将也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

在所有将领,脸色最难看的就是夏侯惇。因为他的战败给曹军士气带来了很严重的影响。虽然曹操并没有因此责怪他,但他仍然感到非常难受。

第149章开始攻城

夏侯惇并没有将当时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因为像他这样高傲的猛将绝不会说那些看似狡辩的话。

“主公,惇在阵前败于敌手,折损军威!请主公治罪!”夏侯惇突然在大帐央跪下道。

曹操见状,连忙走下来安慰道:“元让不须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之败并非你之过!”

“主公!”夏侯惇心感动,一脸激动地看着双手将自己扶起来的曹操。

“主公!来日再战时,惇定要洗雪前耻!斩张飞头颅以报主公!”夏侯惇朝曹操抱拳道,脸上全是坚定之色。

曹操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夏侯惇的手背温言道:“元让骁勇,相信定能斩杀张飞以雪前耻!”。曹操这么说其实完全是在安慰夏侯惇,在曹操的心根本就不认为夏侯惇能够胜得了张飞,毕竟他并没有看出刚才夏侯惇战败的真正原因。

安抚了夏侯惇,曹操又回到主位上坐下,转头问一旁的郭嘉:“奉孝,接下来我军该如何做?”

郭嘉朝曹操抱拳行了一礼,说道:“我军目前士气受挫,首先要做的就是重振士气。否则,以士气受挫之师攻击雄关,先不论能否攻下,损失必将难以想象!”

曹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我军该如何重振士气呢?”

郭嘉的眼闪过一丝不忍,然后回答道:“请主公传令全军,准许破关后,全军将士洗劫数个县城!用女人和财货重新激起军心士气!”

曹操不禁一震,随即面露难色,低头思忖起来。帐下的大将们听到这番话,倒是有不少人露出兴奋之色,可见郭嘉的这条计策还是很有效的。

郭嘉静静地看着曹操,等待曹操的决断。郭嘉虽然献了这条计,但郭嘉的内心其实并不愿意曹操采纳。

此时,曹操感到犹豫难决。他知道这条计策会非常有效,但他却有些不想使用,倒不是因为他怜悯那些普通百姓,而是担心一旦如此,今后占领并州后难以收拾民心。

犹豫了好半晌,曹操突然露出狠辣决然之色。见此情形,郭嘉知道他已经有决定了,并且也知道了他的决定是什么。

只见曹操环视了一眼众人,然后下令道:“元让、仲康,你二人立刻传令全军,哪位将军先攻下谷关,我便封他为上党太守;另外,攻下壶关后,允许全军将士洗劫杨县、平阳、绛县三县七日,七日内全军将士在这三县内做得一切都不会受到制裁!”

“是!”两人兴奋地应诺道,随即便退出大帐传令去了。

“田丰先生,你说曹军什么时候会进攻?”望着远处的曹军军营,张飞问道。

田丰略作思忖回答道:“曹军士气受挫,只怕还要修整些时间才行。否则,以士气受挫之师进攻雄关,曹军必将徒劳无功,且损失惨重!”

田丰的预料是没有错,但他的智谋相比郭嘉还是稍逊一筹啊。

张飞点了点头,觉得田丰说的不错。

然而第二天一早,曹操大军便有行动了。

一得知这个情况,田丰不禁吃了一惊。他不明白曹操为何如此急着攻城,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急切攻城对曹操来说是很不利的啊!

田丰顾不上吃早饭便跑上了城墙。此时,张飞已经手持丈八蛇矛立在城门楼上了。

田丰来到垛墙边,往城外眺望。只见一座座营垒就如同怪兽般张开了口,一队队士兵正如开闸的洪流般从营垒出来。

从营垒流出的兵流汇聚成一个个严整的方阵,然后往壶关推进。

曹军在距离壶关城墙仅四百步的地方列开阵势,从城楼上往下看,只见旌旗翻卷如云涌,寒光闪闪如覆雪。

见此情景,田丰不禁皱起了眉头。敌势浩大,此战的胜负难以预料啊!

“将军,可做好防守的准备了?”田丰转头问一旁脸色如常的张飞。

张飞看了一眼田丰,回答道:“这你放心,我军从来就不曾松懈过!”

“将军打算如何防守?”田丰又问道。

张飞指着城墙内一片空地上正在忙碌的投石车兵回答道:“大哥给了我们这么多投石车,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只要曹军一发动攻击,我便要让他们好好尝一尝滋味!定叫他们未到城墙,先损一半!”

田丰点了点头,并未提出什么异议。田丰略作思忖后建议道:“可以将所有连弩车推上城墙。待曹军攻击时,同投石车一起大量杀伤曹军!”

张飞本来就有此打算,现在听到田丰也如此说,当即便点头道;“好!我立刻传令!”随即便命令身边的一员副将去办此事。

副将离开后,张飞对田丰笑道:“我原以为只有俺老张喜欢玩大的,却想不到田丰先生你竟然也有此爱好啊!”

听到张飞这么说,田丰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在这个问题上,虽然张飞和田丰都决定要将所有重型装备推出来,但是两个人的想法却完全不同。张飞想把陈楚给他的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完全是出于杀鸡用牛刀的思想;而田丰之所以也这么决定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田丰认为以雷霆万钧之力给予曹军以迎头痛击,定可打击曹军锐气,并可使曹操疑神疑鬼,有助于今后的防守。

田丰的想法虽然同张飞不同,但田丰并未分说,毕竟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

城外的曹操大军从凌晨时便开始准备,历时一个半时辰,近三十万大军便在壶关之外的一片广阔空地上列阵完毕了。

三十万大军黑压压的彷佛没有尽头,让人望之不禁心生惧意。

曹操大军排出的攻击阵势是传统的攻击阵势,整个军阵分为步军方阵和两翼骑兵。步军军阵由规模相当的数十个方阵组成,分成前后两大部分。排在前面的方阵是攻城方阵,在每一个方阵最前面的是刀盾兵,其后就是扛着云梯或推着冲城车的突击兵;而排在后面的方阵则一般不参与攻城,他们的任务是压阵,这种压阵部队一般也被称为军,负责指挥的将帅一般就在这军之。除了这些步军方阵之外,在步军方阵的两翼还有近两万骑兵,他们的任务是应对可能出现的敌军突袭,保护整个大军的两翼安全。

曹操骑在心爱的宝马之上,立在军帅旗之下,簇拥在他身边的是郭嘉及夏侯惇、许褚、夏侯渊等大将。

看着己方数十万大军气势如虹,曹操不禁豪情万丈。只见他扬鞭大笑道:“我三十万虎狼之师要攻取弹丸壶关又有何难!”

身边大将听到这话不禁都露出傲然之色。

就在这时,曹操遥望到壶关的城墙上人影憧憧,并且有许多方方正正大盒子似的东西被推上了城墙。曹操不禁暗感奇怪。

“奉孝,那方盒子是什么?”曹操指着城墙,扭头问郭嘉。

郭嘉没有立刻回答曹操,而是仔细望了好一阵子才面带惭愧地说道:“回禀主公,实在惭愧!我并不认识此物!”

曹操不禁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连见多识广学富五车的郭嘉都不认识那物体。

那究竟是什么呢?征北军将此物推上城墙究竟是何用意?曹操不禁在心头想着。

就在这时,一名将军跑来禀报道:“启禀主公,我军已准备完毕,是否立刻攻城?”

曹操抛开心头的疑惑,对那员将军下令道:“传令大军,立刻攻城!”

“是!”那名将军高声应诺,随即便退了下去。

片刻后,位于曹军军的数百面战鼓猛地一同擂响起来。顿时轰隆隆的就如同暴风雨前的雷鸣般在半空翻滚。

随着战鼓声响起,数十万曹军将士彷佛被打入了一剂兴奋剂似的,猛地大喝一声,就如同惊雷炸响。

此时正站在城楼上的田丰不禁惊诧莫名。刚才曹军的那一番表现分明显示他们士气高昂,田丰不明白的是曹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士气。

田丰毕竟只是田丰,在智谋上与郭嘉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曹操军在战鼓声开始行动了。只见两个攻击方阵脱离主阵,排着整齐的队形向壶关缓缓压来。

一个方阵的兵力是五千人,也就是一营,两个方阵一同出击,那么曹操军在第一波攻击投入的兵力就是一万人。

这第一波的攻击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属于试探性质的。

一万攻击部队慢慢地接近壶关,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在一百五十米距离时,两个方阵的士卒同时做出了一个动作。只见排在最前面的刀盾兵同时举起了盾牌,而他们身后扛着云梯及推着冲车的士兵也被另一些刀盾兵用盾牌护住了头顶。曹操军是训练有素的,他们这个举动是为了防御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不过迎接他们的并不是预料的箭矢,而是……

曹操军由于要用盾牌护住头顶的缘故,所以这两个方阵的队形在有意无意排得更紧了。

立在城门楼上的张飞看到这情景,不禁大嘴一裂,笑道:“多好的靶子啊!训练时都没有这么好的靶子给我打!”

随即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命令炮兵,让他们对着这两个目标给我狠狠地打!”张飞口的炮兵就是指投石车部队,陈楚将投石车部队单独编在一起,并将其命名为炮兵。当然,陈楚这么命名完全是受后世的影响。

第150章恐怖石炮

传令兵得令,于是立刻手持令旗朝城内的炮兵下达攻击命令。

与此同时,负责为投石车部队指示目标方位等射击诸原的观察兵已经将目标诸原通过旗语传达给了投石车部队。

“方位……,距离,……”随着一阵忙碌,五百台投石车便蓄势待发了。

“发射!!”随着军官大吼一声,一个个比面盆还大的石块一起飞上了半空。那景象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啊!

正站在城门楼上的田丰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顿时只感到一阵头脑发晕。也难怪他会有如此感觉,不要说他,就连张飞这样的猛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都被震撼了。

巨石飞上半空,下一刻便狠狠地砸在正顶着盾牌缓缓前进的两个曹军方阵。

数百大石块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登时扬起一片尘土。在尘土飞扬,许多曹军被砸翻在地,盾牌碎裂,血浆四溅。随即哀嚎声响了起来,那是受伤的士卒在表达自己的痛苦。

这一波投石车远程打击并未达到最佳攻击效果,大约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石块直接命目标。即便如此,现场也是一片狼籍,被直接命击倒的士兵血肉模糊,被砸毁冲城车和云梯歪七竖八。

对于这样的攻击效果,张飞却非常不满意,他认为打击效果应该更好一些。

与此同时,军的曹军将士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征北军是怎样将那些大石块抛得那么远的?其实在攻城时遭遇到防守方的石块攻击是很正常的,但是那都是在城墙边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距离城墙还有一百多米便遭到石块攻击的情况!

“奉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操紧皱眉头一脸震惊地询问一旁的郭嘉。

可是郭嘉又不是神仙,他哪里能凭空猜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郭嘉毕竟是郭嘉,学识渊博的他还是做出了一些推测,“主公,这样的情景从没出现过,就连古籍上也从未有过记载,不过我推测征北军可能是制造了某种机械,能将石块抛出很远!否则,人力是不可能做到如此的!”

曹操点了点头,郭嘉的解释虽然没能完全解开疑惑,但却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主公,敌情不明,是否鸣金收兵?”一旁的大将乐进谏言道。

曹操紧皱眉头,眼神闪过阴狠之色,然后摇头说道;“没有必要,再看看情况再说。”曹操心里的打算其实是,用这一万士卒的生命试探征北军究竟有多少底牌。

深具谋略的乐进并不像夏侯惇那样的溢勇之夫。听了曹**回答,乐进立刻想到了曹操的打算。不过乐进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曹操的决定虽然残忍,但在战场之上就是如此,妇人之仁在战场之上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害死更多的人。

这一轮石炮攻击给曹操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过曹操军却并没有因此而混乱。只见这两营士卒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便立刻重整队形继续向城墙推进。也许是由于他们还没有应对投石车的经验,所以重整队形后的他们排得更加密集了。

当曹操军前进到距离城墙七八十米距离时,第二轮石雨又铺天盖地而来了。

这一次,由于曹操军一直注意着半空,所以他们都看到了石雨落下来的情景。没看见的时候,士卒们还没觉得如何,现在眼睁睁地看着比面盆还大的石块组成的急雨砸落下来,所有人都禁不住心生恐惧。

人一旦心生恐惧就会出现一些自然反应。见到石雨砸来,原本排列整齐的两个方阵顿时混乱起来。

石雨顷刻间砸落,在一阵急骤沉闷的响声搅起一片尘土。

这一轮石炮攻击比刚才那一轮要好的多,石雨基本上将曹军的一个方阵给覆盖了。

尘埃散去后,只见曹军士卒躺了一地。死者的形状千奇百怪,惨不忍睹,有的脑袋被砸掉了,有的胸腹被砸成一片血肉模糊,更有惨的被砸得四分五裂,肢体内脏散得到处都是;伤者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被石弹扫荡过的地方就如同人间地狱一般,让人见之不禁毛骨悚然。

这一轮石炮攻击对曹军造成的伤亡极大,效果显然远高于刚才。

然而曹军并没有被打掉战斗意志,他们没有后退,仍然在前进,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列阵在一起,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曹军成散兵形态扛着云梯曹城墙猛冲而来。

站在城门楼上的张飞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此时曹军散得比较开,投石车的打击效果必将大打折扣。

曹操军吼叫着向前冲着,当冲到四十米距离时,第三轮石雨又来了。接下来,同样是尘土飞扬,响声隆隆,但打击效果却远不如前两轮。

这时,站在张飞身边的一名副将请示张飞:“将军,可否命令连弩车攻击?”

张飞皱眉略作思忖,下令道:“连弩车后退,弓弩手上前,刀盾手及横刀勇士准备近身肉搏!”。张飞之所以决定暂时不使用连弩车,是因为目前攻城的敌军数量不多,使用连弩车难以达到好的攻击效果,反而还会暴露己方的强力武器。

“是!”副将应诺,然后立刻传令去了。

随着号令传下,城墙上的征北军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只见原本顶在墙垛边的连弩车被推到了后边,随即数千名手持钢弩的步卒横列到了墙垛边,同时又有数千名手持刀盾及汉横刀的士卒横列在弓弩手的身后。

数千名弓弩手分成三列,第一列射击,第二列准备,最后一列拉弦上箭,这样能达到最佳的射击效果。

只片刻时间,弓弩手就已经准备好了。

“放箭!”随着弓弩营统领一声令下,城墙上万箭齐发,正在冲锋的董卓军顿时被射倒上百人。随即第一列弓弩手退后,第二列弓弩手上前,一柄柄引弦待发的钢弩瞄准了仍然在冲锋的曹操军。随即箭雨再一次倾泻而下。

如此反复,城墙上的箭雨不间断地向下倾泻着,曹操军就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不停有人箭倒地。

不过曹操军并没有任人宰割,曹操军的弓弩手也在进入射程的第一时间便向城墙上放箭,以压制城墙上的远程火力。在曹操军的反击下,征北军弓弩手不时有人箭倒下。然而曹操军由于地势的关系,弓箭手的打击效果微乎其微,根本就没办法同征北军弓弩手的打击效果相提并论。

曹操军在不断地伤亡向前推进着,终于,在付出相当代价之后,曹操军冲到了城墙下。不过,曹操军已经损失了全部四辆冲城车,他们现在只能通过仅剩的七架云梯向壶关发起冲击。

曹操军拼命将云梯架起,在这过程,又有两架云梯被城墙上掷下的檑木砸成了数段。

架好了云梯,曹操军猛地大喊一声,显得有些兴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兴奋。

此时,曹操军已经密集在城墙下了,城墙上的征北军除了弓弩手继续不间断地射击以外,还有士卒拼命地往下掷石块檑木。

在目前情况之下,曹军士卒根本就无法躲避,在密如急雨般的石块檑木打击之下,曹军损失极其惨重。

不过此时曹军已经红了眼,根本就不顾自身的伤亡了。他们吼叫着咬着兵刃向上攀爬,显得异常彪悍。

城墙上的石块檑木不停地向下倾泻着,猛烈的打击很快又砸毁了曹军的两架云梯,随着两声巨响,云梯断成两节,正在攀爬的曹军士卒顿时如同短线的风筝般飞上了半空。

但征北军猛烈的打击并没有阻止曹军前进的步伐,片刻后便有曹军士兵从另外三架云梯登上了城墙。

这三个地方的弓弩手立刻后退,刀盾手和横刀勇士立刻迎了上去。

随着一阵刀光闪动,登上城墙的曹军士卒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斩成了数段。

打了一阵子,曹军士兵损失不少,但却根本没办法冲上城墙。如果曹军单凭三架云梯就能冲上征北军保守的城墙的话,那征北军就不叫征北军了。

在曹操身边的郭嘉在这时对曹操建议道:“主公,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鸣金收兵了!再打下去的话,只是白白牺牲士兵,不值得!”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命令身边副将传令,鸣金收兵。

随着刺耳的金钟声响起,正在攻城的曹操军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如退潮的海水般退了下去。

攻城的曹军退走了,片刻后,整个曹操大军也退走回营了。战场上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一片狼籍。

此次攻城战,曹操只派出了一万人攻城,目的是试探壶关的防御情况。在一般情况下,这一轮攻击过后,就该正式大军攻城了。不过,由于出现了事先未料到的突发情况,所以曹操临时决定暂时休战。

这一场攻城战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打得非常惨烈,嗯,不应该说惨烈,应该是悲惨。在历时不到一个时辰的战斗,曹军便伤亡超过了六千人,而征北军却基本上没什么损失。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非常罕见的,主要是由于征北军的‘炮兵’实在是太威力惊人了。

第151章仿制石炮

曹操的第一波攻击结束了,张飞原本以为马上就会有第二波更猛烈的攻击到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整个曹操大军竟然都退走了。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田丰先生,曹操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张飞深感莫名其妙地问道。

田丰微皱眉头说道:“曹操一定是被我军的‘炮兵’吓着了,所以才会暂时休兵,以商讨对策。”

张飞看了一眼田丰,颇为诧异地问道:“田丰先生,曹军退走了,但你似乎并不高兴?”

田丰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哪能高兴得起来啊!曹操狡诈,麾下谋士个个不凡,真不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样的诡计!如果有失,我怎么对得起主公!”

张飞却大咧咧地说道:“你也别太忧心了!任他曹操再怎么诡计多端,他也没办法飞过这壶关。要夺下壶关,他们只能硬碰硬地来攻打,而轮到强攻硬打,咱们征北军还从没怵过任何人!”。张飞的神情很骄傲,不过他有骄傲的理由,征北军自成军以来经过大小恶战无数,却从未败过。

田丰点了点头,他觉得张飞说得未尝不是没有道理。

曹操军已经退了,所以张飞在安排了一些必要的防守事宜后,便下了城墙。田丰也同张飞一道下了城墙。大部分士兵也都回到关内的军营之,城墙上只留下必要的防守及监视兵力。

曹军收兵回营后,曹操便立刻召集众将在大帐议事。

“诸位,征北军制造了莫名机器,能将石块抛出数百步远打击我军,谁有破解之策?”曹操脸色阴沉地征询道。曹操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他原本以为凭借三十万大军攻击只有数万征北军把守的壶关,即便说不上手到擒来,但也应该没有多少困难,然而却出现了如此不曾预料的情况,那种能将石块抛上天的机器实在是太恐怖了。

其实这投石车应该是曹操首先使用的,但因为陈楚这只蝴蝶胡乱扇动翅膀的原因,结果就变成了曹操首先承受这投石车的骇人威力。

众将谋士听了曹操的问话,于是交头接耳起来,但始终无人出列为曹操分忧解难。其实这也怪不得众将谋士,他们连那种能抛射大石块的机器究竟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哪里能提出什么破解之策。

见此情景,曹操不禁心沮丧。正当这时,下首突然出列一谋士朝曹操拜道:“主公,在下或许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曹操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谋士刘晔。刘晔,字子杨,扬州淮南成德人,据说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年少知名,人称佐世之才,受郭嘉引荐,投效曹操。

曹操听到刘晔如此说,不禁喜上眉梢,连忙问道:“子杨有何妙策?快说于我听!”

刘晔说道:“此事还须观察过关内的情况后才能下结论。”

曹操点了点头,稍作思忖,便道:“这好办。在在距离壶关东南两千余步处有一座高山,虽然距离壶关比较远,但也能依稀查看关内的情况。我们可以登上此山,以观察关内的情况。”

随即曹操便下令道:“仲康,立刻备马,我们这就赶去此山!”。曹操是一个典型的行动派,他一想到办法便立刻会付诸实施。

许褚得令,随即便退出了大帐。

片刻后,曹操便在一帮谋士武将的簇拥下从大营出来往东南方向而去。

来到高山下,众人不禁抬头仰望。只见此高山单独矗立着,非常高峻挺拔,登上此高山确实可以看到关内的情况,只是,这座高山非常险峻,要登上此山不仅费劲,而且有些危险。

“此山可有名字?”曹操问身旁的一员将领。

将领立刻抱拳回答道:“根据当地山民所说,此山叫峻秀山。”

“峻秀山。”曹操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笑道:“俊秀,峻险秀美。这名字倒也贴切得很啊!”

然后转身朝众人道:“走,咱们一道登上此峻秀山!”曹操显得兴致很高的样子。

然而乐进却劝谏道:“主公。峻秀山险峻,主公乃千金之躯怎可犯险?不如就由我等陪子杨先生上山。”

曹操眉头一皱,显出微恼神情,说道:“众将士既然都不畏艰险,我身为主帅岂可见难而退啊!”

众人闻言,均不禁露出感佩之色。

然而乐进却还想劝谏:“主公,………”

曹操抬手打断了乐进的话,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如果我连面对此山都不能同众位将士共进退,还谈何争霸天下!”

乐进见曹操这么说,便没再继续劝谏了。乐进看着曹操,眼神露出由衷感佩之色。

众人从战马上下来,在山脚下稍作准备,便开始爬山了。

峻秀山风景优美,但道路陡峭崎岖难行,一行人费了好大劲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时间才登上山顶。

在山顶的一小片平台上,曹操和刘晔等向山下眺望。己方军营顿时尽收眼底,其士卒细小如同蚂蚁般难辨容貌。

将目光从己方军营移开,往壶关望去。只见壶关的人更加细小难辨。

曹操和刘晔等极目远眺,目光在壶关仔细搜索着,片刻后,曹操几乎和刘晔同时双眼猛然一睁,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原来他们看到了壶关一片空坪上摆放的物体,虽然隔得很远,但那物体比人要大得多,所以能依稀分辨出那物体的形貌,长方形的身躯,上面有一个支架,支架上横亘着一根长长的如同秤杆的东西。

“子杨,那物体可是给我军造成重大伤亡的抛石车?”曹操急忙问道。

刘晔点了点头回答道:“应该是的,看那物体的形貌特称,应该就是抛射巨石的机器!”

“子杨,可有方法破之?”曹操急切地问道。

然而出乎曹操预料的是,刘晔竟然摇了摇头,“此物抛射的巨石力量强大,根本就没有办法防御!”

曹操不禁皱起眉头,语气略带不悦地说道:“既如此,我们就算知道抛射巨石的机器是何模样又有何用?”

刘晔收回远眺的目光,笑了笑,朝曹操抱拳道:“主公稍安勿躁,在下的话还没说完呢。我们虽然不能防御此物的打击,但却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曹操的双目顿时更亮了,快步上前,抓着刘晔的手臂急声问道:“子杨此话怎讲?”

“主公,受征北军这机器的启发,在下坚信能够仿制类似的机械。”刘晔自信满满地说道。刘晔这么说倒不是在妄语,刘晔这个人不仅谋略过人,而且还精通百工技巧,所以他是有能力仿制投石车的。

曹操闻言大喜,“子杨此话当真?”曹操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刘晔微笑着点头道:“此物不过就是利用了长杆借力的原理,要仿制并不难!”

“哈哈哈!好!我得子杨真是天助我也啊!”曹操有些欣喜若狂地大笑道。然后曹操立刻下令道:“咱们现在立刻回去,由子杨先生负责赶制投石车,众将务必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是!”众人一起应诺道。

曹操转头再看了一眼山下的壶关,心狠狠地想道:等我也有了投石车,定要让壶关化为废墟!

当天,整个曹操大军便行动了起来,数万军士涌进山伐木,另有数万人在刘晔等的指导下在制作构件,并将这些构件组装起来。

在众人的忙碌,一架架像模像样的投石车出现在了曹操的军营。见此情景,包括曹操在内的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投石车其实并不是出现在三国,应该还要早得多,有记载战国时楚军就使用过投石车

曹操在吃了征北军投石车的亏后,一连几天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

曹军虽然没有动静,但田丰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每天他都亲自布置防御,视察城墙,务求不给曹军任何可乘之机。

而张飞就感到无聊了。曹军没有动静让他觉得无事可做,全身闲得异常难受。无所事事的张飞不禁想要喝酒,不过他可不敢明着喝,因为他的大哥骠骑将军陈楚授予了田丰一个权力,如果他张飞敢在军饮酒的话,田丰便可代表陈楚惩处张飞。

张飞趁田丰巡视城墙之机,让亲兵弄来一坛酒,偷偷摸摸地准备大快朵颐。然而老天似乎故意要跟他过不去。正当张飞准备鲸吞牛饮之时,亲兵慌忙来禀报,田丰回来了。张飞惊得差点摔掉酒坛。

张飞捧着一坛酒,神色慌张地在帅帐内东张西望,他是想找个地方将酒藏起来,可是这帅帐内一目了然,哪里有地方可藏酒!

就在这时,田丰已经进来了。田丰双后抱拳正准备说话时,却愣了一下,因为他看见张飞的手正捧着一坛酒。此时张飞显得有些惊慌失措,那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将军,你这是?”田丰微蹙眉头问道。

张飞打了个哈哈,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对了!我为了提提神,所以想喝点酒!”

“提神?”田丰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毫不客气地说道:“将军你是在开玩笑吧!从未听说过喝酒能提神的!将军,咱们离开并州时,主公可是交代过的,在军营之,绝不允许你喝一滴酒!将军,你不会忘记了吧?”

第152章可怜张飞

见田丰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张飞不禁有些恼怒。只见他双眼一瞪,粗声粗气地说道:“田丰,我不过就是想喝点酒,你何必要说三道四的!”

此时张飞的样子有些吓人,不过田丰却丝毫不惧。只见田丰毫不退让地回瞪着张飞,理直气壮地说道:“将军,现在是非常时候,如果因为你贪杯而误了大事,你我如何向主公交待!”

张飞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他理亏。

张飞鼓着眼睛,瞪着田丰,好半晌后,突然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可怜兮兮地请求道:“田丰先生,俺老张不喝酒,实在难受啊!你看能不能让我少少地喝一点?”张飞馋着脸,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

见此情景,田丰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田丰却并没有被张飞的可怜表情所打动,只见他冷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主公的命令,不允许将军在军营饮一滴酒!”

张飞见田丰竟然不讲一点情面,不禁气呼呼地喘着粗气。随即将酒坛往田丰怀一塞,很不满地说道:“不让喝酒就不让喝酒!别总拿大哥来压我!”

田丰接过酒坛,然后将酒坛交给身边的一名随从,再朝张飞抱拳道:“将军能不以自身喜恶而听从劝告,在下佩服!”

张飞瘪了瘪嘴,很无奈地说道:“还不是被你逼得!”然后又看了一眼田丰随从怀的那坛酒,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田丰笑了笑,说道:“将军,若没有什么事,田丰便告辞了!”

张飞的情绪显得很低落,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随即田丰便带着张飞的那坛酒退出了帅帐。

田丰离开片刻后,张飞突然跑出帅帐,抬头望着东边,一脸异常愤怒之色地大吼道:“曹操,我定要将你生吃活剥了!”

与此同时,城外曹军大营的曹操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曹操不禁暗感奇怪,现在还是初秋季节,怎么自己会突然感到凉意袭人呢?

就在张飞所部同曹操在壶关对峙之时,箕关的战幕也即将拉开。

箕关位于并州南面,黄河以北百余里,是并州南面的门户,过了箕关,再渡过黄河便可进入洛阳地界。

袁绍军经过十几天的行军,终于全部度过了黄河。以袁绍军的度,三天后他们便会到达箕关关下。

与此同时,在箕关帅府之,关羽正同麾下部将议事。

“杨显,袁绍军现在到哪了?”关羽问道。关羽口的杨显是麾下最得力的副将之一。

关羽话音刚落,下首一名年轻将军便出列禀报道:“回禀将军,半个时辰前,探马回报,袁绍军已经度过了黄河,今日黄昏之时,他们便会赶到罗家村附近。”。这个叫杨显的将军虽然很年轻,但却显得非常干练。

关羽闻言,随即站起来走到挂在一旁的地图边,杨显和其他诸将立刻跟了上去。

关羽微皱眉头,眼光在地图上搜索着。一旁的杨显立刻往地图上一指,说道:“这就是罗家村。”

关羽顺着杨显手指的方向找到了罗家村。这罗家村是个小山村,全村以罗姓为主,所以被命名为罗家村;罗家村此时已经人去村空了,罗家村的百姓全都已经迁进了并州境内,类似罗家村的情况,在并州周边还有不少;罗家村位于箕关以南六十里处,地势比较平坦,适合大军驻扎。

关羽抚着颌下长须,脸上露出思忖之色。诸将知道这是关羽正在思考问题,所以人人都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关羽,等待关羽的决断。

片刻后,关羽转过身来神色如常地对众将道:“袁绍军起兵四十万,而我军只有五万,兵力相差太过悬殊!如果任由袁绍军施为,将对我军非常不利!”

“将军有何妙策?”杨显有些急切地抱拳问道。

“咱们必须先挫一挫袁绍军的锐气!”随即关羽指着罗家村的位置继续道;“今天傍晚时分,袁绍军便会到达这里,并且会在这里过上一夜,所以我决定尽起关五千骑兵乘夜突袭袁绍军大营!”

听了关羽的一番话,众将不禁露出兴奋之色,不过杨显却面有忧色。

关羽注意到了杨显的表情,于是问道:“杨显,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是,将军。”杨显朝关羽抱拳行了一礼,然后不无忧虑地说道:“如果袁绍军有防备,将军此番突袭岂不是羊入虎口?”

关羽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然而杀场争锋,岂有万全的计谋,打仗怎能不冒险呢!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罗家村距离箕关还有六十里地,袁绍只怕根本就没想到,在目前情况之下,我军竟然敢主动出击远程奔袭!”

“杨显。”

“末将在!”

“我命你把守箕关,而我则要亲率铁骑突袭袁绍大营!”关羽斩钉截铁地下令道。

杨显闻言不禁一惊,连忙劝道:“将军,你身为主将,岂可亲身犯险,不如由末将率领铁骑突袭袁绍大营,将军坐镇箕关!”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关羽一脸坚决地说道。

杨显见状,知道关羽决心已下,自己是劝不过来了,于是便无可奈何地接下了号令。

随后,驻扎在关的五千铁骑迅集合起来,然后由关羽亲自率领,飞奔出了箕关。

袁绍军过了黄河后,继续一路北上。袁绍军的行进度并不快,直到傍晚时分,四十万大军才到达罗家村。

此时天色已晚,所以袁绍决定,全军在罗家村休息一夜。

随后袁绍军便散开成十几个部分,开始埋锅做饭。整个罗家村周边近十里范围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袁绍军的驻地安排非常井然有序。袁绍的军大营位于最间,四周是各部军营,粮草、战马被放在一起,并有专人看护。

不过袁绍军营地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防备似乎显得有些松懈。虽然派出了斥候,但却没有安排必要的值守力量。

“主公,不知今夜安排哪位将军的军队值守?”袁绍在吃了晚饭,正准备休息时,谋士审配突然来请示道。

袁绍不禁皱了皱眉头,“正南,我不是说过了吗?全军将士好生休息一夜!你也下去休息吧!”。

审配却并没有离开,继续道:“主公,此地离箕关不是很远了,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袁绍露出不悦的神情,说道:“此地离箕关还有六十里地,征北军如何会前来劫营!再说征北军在箕关只有五万军队,哪有能力又哪里敢出关冒险!”

审配见袁绍不听劝告,不禁心焦急,于是急声道:“主公,对征北军可不能用常理度之。根据征北军以往的战绩看,他们经常会采取出人意料的行动!”

“够了!审配你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征北军就是再厉害也没办法仅凭那几万人马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主公!!……”审配还想在劝。

但袁绍却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此事我已经决定了,你退下吧!”

审配无奈,只得在向袁绍行礼后退出了帅帐。

审配虽然离开了,但袁绍仍然显得有些气愤难平。袁绍这个人的性格除了好谋无断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听好的,不喜欢听坏的,并且如果哪一个人说了坏事情并且说了,袁绍不仅不会检讨自己,反而会迁怒于那个人,因为他会认为那个人折损了自己的颜面。

审配离开了帅帐,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叹了一口气。此刻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不祥的预感,他觉得此次大军出征,说不定祸福难料啊!

夜色渐渐地深了,袁绍军将士纷纷进入了梦乡,只有孤零零的几个哨兵在四处巡逻着。整个袁绍军营地显得非常安静。

突然,在北边不远处响起一声短促的呼叫。少数袁绍军士兵听见了,但当他们仔细去听时,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大家不禁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正当惊醒的这些将士准备重新进入梦乡时,大地突然颤抖了起来。不少士兵猛地跳了起来,神色有些茫然地看着北边。

片刻后,有老兵突然大叫起来,“不好了!这一定是敌人的骑兵!”

老兵的话还未落下,全身漆黑的骑兵便从黑暗呼啸冲出,就如同从九幽冲出的恶魔一般,瞬间杀入袁绍军营地。

顿时,只见刀光闪动,鲜血飞溅,惨叫声响成一片。

这群黑甲骑兵来的突然,攻击狠辣毫不留情。

面对此突发情况,被骑兵突入的这片袁绍军营地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猝不及防的袁绍军将士慌乱地四下奔逃。许多逃跑的袁绍军士卒被黑甲骑兵从后面赶上斩飞了脑袋。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地到处乱跑,负责这片军营的袁绍军将军骑在战马之上,正声嘶力竭地试图稳住军队阵脚。

黑甲骑兵已经注意到了他,只见一个红脸长髯身形魁伟手提青龙偃月刀的黑甲骑士正策马朝那袁绍军将军呼啸冲去。

那员战将见此情景,顿时大惊。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便被对方呼啸而过斩成了两段。

黑甲骑兵在袁军营地纵横驰骋,蹄踏刀斩,杀得袁军尸横遍野,鬼哭狼嚎。

第153章深夜突袭

黑夜之,袁军根本没办法分辩杀来的敌军究竟有多少人,他们只感到到处都是那浑身漆黑奔腾冲杀的可怕身影。此时的袁军只想到逃跑,根本就没有想要抵抗。

那一片袁军营地已经完全乱套了。

与此同时,周围其他的袁军见此情景后,先是大吃了一惊,然后便在各自将军的组织下集结起来。随后一部分袁军开始向那片正混乱的营地赶去。

黑甲骑兵在营地冲杀了一阵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正赶来的其他袁军,于是那员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大将突然大喝道:“全军听令,转向西边!”

随即黑甲骑兵迅汇聚在一起,然后形成一股黑色洪流向西边奔腾而去。黑甲骑兵并没有打算就此离开,他们还打算在袁军营地搅上一搅。

袁军发现黑甲骑兵的动向后,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黑甲骑兵奔去的方向正是袁军存放粮草和战马的地方。如果粮草被毁,那么袁军就只有暂时退兵了。

周围的袁军拼命地往黑甲骑兵赶来,冲在最前面的是袁军的骑兵部队,紧随其后的是数量庞大的步兵部队。

片刻后,黑甲骑兵便冲进了袁军囤放粮草的营地。在一阵短暂而急骤的交锋后过,负责守卫粮草营地的数千袁兵被击溃。

不过,黑甲骑兵只来得及放起几处火头,便没有机会了。原来,袁军的骑兵已经赶到了。

双方骑兵顿时混战起来。

黑甲骑兵大约只有五千人左右,而袁军骑兵则有一万多人,而且还有其他军队正源源不断地赶来。

黑甲骑兵虽然在兵力上处于劣势,但战斗力却极强,袁军骑兵竟然被杀得难以招架。如果时间允许,这五千黑甲骑兵说不定能将一万多袁军骑兵给击溃。

不过,黑甲骑兵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正当他们同袁军骑兵鏖战之时,周围数以十万计的袁军步卒正拼命地赶来。如果黑甲骑兵不尽快脱身的话,他们不要说击溃袁军骑兵焚烧粮草,就是能否全身而退也将是个大问题。

手持青龙偃月刀的那员大将一马当先,连斩数十名袁军兵将,然后回头扬声道:“全军随我冲出去!”

嗬!!黑甲骑兵一起大喝一声,随即催动战马狠狠地向前冲杀。

在混战时,袁军骑兵就已经落在下风了,现在黑甲骑兵发动冲击,袁军骑兵哪里抵挡的住,顷刻间,黑甲骑兵便将袁军骑兵杀散,冲出了袁军军营。

黑甲骑兵冲出袁军军营后,便没再停留,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不过,黑甲骑兵并没有全部冲出重围,有数百名骑兵落在了后面。他们被源源赶到的袁军给重重围住了。

那员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大将回头看了一眼,眼闪过无奈之色。他不是不想去救,而是无法去救,他不能为了就几百人而将手下的几千人陷于死地。他猛地转过头,没有再看身后的情景,他不忍再看。

被袁军围住的那数百黑甲骑兵拼死力战,最后几乎全部阵亡,仅有几个重伤的被袁军俘获了。袁军终于将这几百个黑甲骑兵解决了,但黑甲骑兵表现出的惨烈气势却让袁军将士不禁内心发怵。

至此,袁军攻击箕关的第一战算是落下了帷幕。

这支突袭袁军的黑甲骑兵不是别人,正是驻防箕关的征北军,那员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大将就是守备箕关的大将关羽。

此战,袁军死伤超过一万人,征北军死伤超过一千人。战果可谓相当不错,不过征北军的真正战果倒不是斩杀了多少敌人,而是沉重打击了袁军的士气。然而可惜的是,征北军没能成功烧掉袁绍军的粮草,袁绍军虽然损失了不少粮草,但大部分粮草都还在,否则的话,袁绍现在只怕就得退军了。关羽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就将攻击目标锁定在袁军的粮草上,是因为此次突袭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机会事先对袁绍的营地进行一番侦查,关羽根本就不知道袁军粮草存放的位置,后来征北军冲进袁军粮草营地完全是巧合。

在喧嚣渐渐平静下去后,袁绍便将众将召到帅帐。

袁绍脸色阴沉的扫视着帐下众将及谋士,半晌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不禁感到忐忑不安。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袁绍终于说话了。

众将及谋士面面相觑,不过却没有人上前回答。

片刻后,审配突然出列朝袁绍抱拳道:“主公,众将均没有过错,只因主公下令全军休息,致使没有值守的军队,才会导致敌军有机可乘!”

袁绍不禁愣了一下,这时他才想到不久之前审配就曾谏言,不可掉以轻心,不过他却没有听从劝告。今夜被征北军突袭得手,归根结底其实是袁绍自己疏忽大意造成的。

袁绍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的,显得恼羞不已。随即只见他猛地一拍案几,喝道:“审配!你竟然敢对主君无礼,我若不处罚你,何以服众!来啊!”

“主公!”四名卫士随即入帐应诺道。

“将这个目无尊长的审配拿下,打入囚车!”

“是。”卫士应诺,当即便上前将审配拿住,然后向外拖去。

“主公,我何曾无礼了?”审配惊诧不已,挣扎着辩驳道。

袁绍脸色通红双眼喷火地怒声道:“你将今夜之责推到我的身上,这不是无礼是什么?”随即便不再理会审配,命令卫士将审配拖了出去。

“主公…主公…”审配不甘心地叫喊着,声音渐渐远去,最后便听不见了。

审配被拖走后,大帐内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静。众将全都地垂着头,一言不发。袁绍坐在主位上,看样子仍然在生着气,也是一言不发。

片刻后,一员大将出列谏言道:“主公,正南先生虽然言语不当,但也不至于被打入囚车吧。现今大战在即,重罚谋士只怕对军心不利。望主公三思!”

袁绍低头一看,原来是麾下大将高览。高览是河北名将,枪术不凡,在袁绍麾下是仅次于颜良、丑的大将。

袁绍见有人给审配说情,顿时脸色不愉,语气甚是不满地说道:“审配如此无礼!我若不处罚,何意服众?我意已决,高将军不必再说了!”

高览皱了皱眉头,随即退入班列。

这一夜袁绍军上下都没有能够休息,上半夜被征北军搅了一场狠的,下半夜又人人提心吊胆没人敢睡觉。到第二天早上,袁绍军上下全都显得萎靡不振的样子。

袁绍见此情景,决定全军再修整一夜,然后进军。

这天早上,在千里之外的壶关,多日没动静的曹军终于有动静了。

收到部下报告的张飞和田丰第一时间赶到了城门楼上。

向城外眺望,只见近三十万曹军已经列阵完毕。此刻的曹军与之前的曹军有些不同,在曹军的最前列排放着数以千计的新式攻城装备,这些攻城装备赫然正是投石车!

见此情景,张飞和田丰不禁大吃一惊。来不及细想曹军为何会拥有投石车,田丰当即建议道:“将军,必须命令‘炮兵’马上攻击,趁曹军的投石车部队还未准备停当,将其消灭!”。此刻曹军的军阵前锋线距离城墙仅有不到四百米的距离,之所以距离城墙如此近,那是因为这个距离在这个时代是安全的。而征北军的投石车的最远攻击距离能达到近五百米,第一天时之所以没有使用最大射程,其实就是隐藏实力。

张飞一点头,随即命令传令兵传令炮兵,目标四百米开外的曹军投石车部队,全力轰击。

曹军列阵完毕后后,便开始进攻了。走在最前列的是曹军投石车部队,紧随其后的是长矛手,两翼有骑兵保护。曹军的意图很明确,就是打算先用投石车轰击一番征北军把守的壶关。

曹操高据宝马之上,神情显得有些兴奋。一旁的刘晔也很兴奋,毕竟他亲手督造的利器就将要在沙场上建功了。

曹军投石车部队缓缓地前进着,此刻他们的神情还显得比较轻松,因为他们认为在这个距离上他们还是安全的。不过这种轻松的情绪并没能持续多久。

片刻后,当曹军投石车部队前进到三百五十米距离时,出现了让全体曹军将士震惊的一幕。只见无数的石块从壶关飞出,如流星雨般直朝曹军飞来。

曹军的投石车部队被这一幕惊呆了,竟然傻愣愣地看着扑面而来的‘流星雨’发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流星雨’坠落。随即人们便听见密如急雨般的沉闷大响,其还夹杂着人的惨叫声和物体被砸烂的喀嚓声。在腾起的弥天尘烟,人们还能依稀地看到被大力抛上半空的人和投石车碎裂的零件。

身处军的曹操惊得目瞪口呆,脸上还残留着已经凝固的兴奋。曹操此时的神情显得非常古怪。在曹操身旁的刘晔,神情也差不多。

投石车部队在这么远的距离遭到这样的猛烈打击,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有不少士卒丢下了投石车跑了回去。

见此情景,反应过来的曹操双目一寒,冷声下令道:“投石车部队继续冲锋!有敢后退者杀无赦!”

第154章守城大战(一)

曹操的号令当即被传了下去。受曹操严令所迫,曹军投石车部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不过这一次他们的度要比先前快了不少,只有尽快进入两百米的距离,曹军的投石车部队才能够还击。

曹军没能继续前进几步,征北军的‘炮兵’又发出了一波‘流星雨’。随即在尘土飞扬,曹军投石车部队又折损了不少。

在后方观战的曹操不禁心头一跳,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时,一旁的刘晔突然向曹操跪下请罪道:“主公,全是在下无能,请主公责罚!”

曹操连忙从战马上下来,扶起刘晔温言道:“子杨言重了!此事如何是你之过?我们谁也没想到征北军的投石车竟然如此犀利!”。其实曹操的心很不痛快,不过曹操不像袁绍,他最擅长的就是隐藏内心的真实感受。

见曹操如此,刘晔不禁感动不已。

曹军投石车部队虽然遭遇猛烈打击,但他们并没有停顿下来。近万人推着投石车冒着一**的‘流星雨’向前猛冲。

曹军的损失很大,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到处都是碎裂的投石车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曹军投石车部队不计伤亡地猛冲,以肉眼可见的度接近壶关城墙。

站在城门楼上的张飞见此情景反而松了一口气,曹军如此表现说明他们的投石车攻击距离很有限。

曹军投石车部队在付出伤亡过半的代价之后,终于前进到两百米以内了。此时,曹军剩余的投石车还剩下四百余辆。

随即曹军大喊着忙碌起来,冒着不时落下来的石块,拼命地往投石车上装石块。在此过程,又有数十辆投石车被征北军发射的‘流星雨’摧毁。

片刻后,曹军投石车部队终于准备完毕,在军官声嘶力竭地大喊声,曹军的投石车部队开始还击了。随即壶关城墙外侧腾起一片烟雾,同时响起一阵大响。

身处后方的曹军见此情景不禁兴奋地大喊一声。

其实这一轮曹军投石车部队的攻击效果很不理想,绝大部分石块只是砸在城墙外侧的城砖上,只有极少数落上了城墙,即便这落上城墙的石块也没给征北军造成多少伤害,因为城墙上的士卒先一步已经进了城墙上的藏兵洞。

藏兵洞是用大青石垒成的坚固防御工事,能够防御这个时代所有的远程攻击,包括投石车的打击。

就在曹军投石车部队发起进攻的同时,曹操便命令大军全面攻城。随即五个营共二万五千人脱出大阵,扛着云梯推着冲城车开始发动进攻。

一次攻城便投入两万五千人同时上阵,这绝对是打算全力强攻了。

曹操之所以此刻命令全力进攻,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征北军的投石车部队势必被曹军的投石车部队牵制住,曹军的攻城部队将少掉一个最大的威胁,此时攻城正是时候。

在藏兵洞,张飞和田丰正在通过瞭望口观察曹军的动静。见曹军的进攻部队已经蜂拥上来了,田丰不禁眉头一皱,说道:“看来曹操是打算趁我军投石车无暇他顾之时,强攻夺城!”

“***!这曹操还真是会打算盘!”张飞咧着嘴骂道,随即又问道:“田丰先生,可有办法应对?”

田丰稍作思忖后,回答道:“只有先解决掉曹军的投石车,我们的防守才会轻松一些!将军,可以派骑兵出击,扫荡掉曹军的投石车部队!曹军投石车部队此刻已经与其他部队脱节了,这是我们的机会!”

张飞双眼顿时一亮,随即便快步下城楼了。

田丰见状,不禁吃了一惊,急声问道:“将军,你打算做什么?”

张飞回转头冲田丰咧嘴一笑,说道:“就像你所说的,我要率领骑兵出击!”

“这怎么行!将军你可是主将,怎能亲身犯险?”田丰激烈地反对道。

就在这时,城门楼上突然响起数声大响,原来是城门楼被数块大石击,塌了一角。城门楼上腾起了一阵烟雾。

张飞转头望了一眼烟尘弥漫的城门楼,脚下不停地说道:“好了!现在时间紧迫,我没工夫跟你唧唧歪歪。”

见张飞态度坚决,田丰无法,只得返回城墙上的藏兵洞,负责指挥整个守城部队。

张飞从城楼上下来,立刻跨上部下前来的战马,手提丈八蛇矛来到城门口。此时,五千骑兵已经整装待发了。原来,张飞麾下的五千骑兵这些天一直整装在城门口的一片小坪上,原因很简单,就是随时候命出击。

“兄弟们,跟俺老张出去毁了曹军的投石车!”张飞扬声道,随即便对门官下令:“打开城门!”

随即城门被打开,张飞大喝一声一马当先,五千铁骑紧随在张飞身后。

此时,曹军的攻城部队距离投石车部队还有百来米的距离,而曹军骑兵相距得则更远。本来曹军一开始的计划是,骑兵护着投石车对壶关发动攻击,但征北军投石车的打击距离出乎意料的远,在如此情况之下,骑兵如果还按照原计划护着投石车,只能平添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曹操临时下令,由投石车部队单独前冲冲击壶关。

数千征北军骑兵突然从壶关呼啸而出,见此情景,身处军的曹操不禁面色一变,叫道:“不好!立刻传令,命令骑兵出击,务必要将征北军骑兵击溃!”

传令兵随即将曹操的命令传了下去。片刻后,处在两翼位置的两万曹军骑兵开始行动了,两万铁骑扬起尘土飞快往城门方向赶去。

在曹军骑兵距离己方投石车部队还有五六十米距离时,张飞已经率领五千铁骑如狂风般冲进了曹操军的投石车部队,顿时只见战马呼啸奔腾,刀光映着血光。

操纵投石车的曹操军士卒只能算是轻装步兵,没有排成成阵型的他们面对骑兵突击,根本就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不过这些轻装步兵表现得却非常强悍,在完全不利的情况之下,竟然同征北军骑兵舍命拼杀。但是战斗力及兵种相克的差距并不是单靠勇气就能弥补的,在征北军铁骑势同席卷的扫荡之下,操纵投石车的这些轻装步兵很快便完全崩溃了,除大部分被斩杀之外,其余少数幸存的则仓惶向后逃去。

张飞率领的骑兵虽然如愿击溃了曹军投石车部队,但他们却陷入了危机之。由于被曹军的那些轻装步兵拖了一下时间,两万曹军骑兵已经从两面赶到了。

曹军骑兵已经近在咫尺,在这种情况之下,征北军骑兵根本就不可能立刻撤退,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会出现曹军骑兵尾随冲进城门的情况。

“兄弟们!杀退曹军骑兵!杀!!”张飞大喝一声,随即一挺长矛当先杀入曹军骑兵群。只见他运使长矛左荡右扫,大开大合,气势万钧。所过之处,曹军骑兵人仰马翻。

嗬!!五千征北军铁骑也同时大喝一声,随即紧随张飞,迎着曹军骑兵流冲了上去。

刹那间,只见双方骑兵交错在一起,在一阵惊心动魄的吼叫声,在一阵耀目的刀光之,双方骑兵一个接着一个从马背上坠下去。骑兵交锋时表现出的那种浩大如山崩的气势是让人惊心动魄的。

在一阵短暂而猛烈的交锋过后,征北军骑兵与曹军骑兵交错而过,交换了一个位置。此刻,征北军铁骑背靠曹军大阵,而曹军骑兵则背靠壶关城墙。

刚才那一阵激烈的战斗虽然历时短暂,但五千征北军却折损了一千多人,而曹军骑兵也付出了近两千的代价。战况之激烈残酷可见一般。

张飞手持滴血的丈八蛇矛在阵前大声吼着,“立刻重整队形!”。骑兵的威力全在冲击力上,而要使骑兵的冲击威力达到最大,就必须排成合理的冲击队形。

就在征北骑兵整队的同时,另一边的曹军骑兵也在重整队形。

正当双方骑兵对峙之时,曹军攻城步卒却在按部就班地继续向城墙推进。他们似乎并没有受正在交战的骑兵部队的影响,他们也并没有朝征北骑兵汇聚而来,毕竟他们的任务是攻城,况且谁也不会认为两万骑兵对阵对方五千骑兵会出现什么问题。

征北军骑兵只片刻时间便整队完毕,随即在高昂的呼喝声再一次向曹军骑兵发起了冲击。此刻,曹军骑兵却还未整队完毕。单凭这一点便可以看出,征北军骑兵比曹军骑兵要精锐善战不少。

征北军骑兵同曹军骑兵相距本来就只有几十米,数千征北军铁骑转眼间便冲到曹军近前。此刻,曹军骑兵也顾不上整队了,只得在稍显忙乱催马迎上征北军骑兵。

由于曹军骑兵尚未整好队形,冲击力显然受到极大影响。两军猛然交锋之下,兵力处于明显逆势的征北军铁骑竟然略占上风。两支骑兵就如同方向相对的两股洪流,征北军代表的这股洪流虽然规模较小,但势头却要猛烈许多。

只一眨眼功夫,征北军铁骑便楔入了曹军骑兵纵深。但是曹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征北军铁骑的优势很快便不复存在。

在一阵惊心动魄的厮杀过后,双方骑兵又交换了一次位置。在双方骑兵之间的空地上躺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

第155章守城大战(二)

在这一轮的交锋,征北军的损失更大,此刻跟在张飞身边的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而曹军骑兵的损失相比之下更为惨重,在这一轮交锋,曹军骑兵起码折损了三千人。

张飞看到身边依旧斗志昂扬的将士,不禁大喝道;“兄弟们!今天就让曹贼见识征北军铁骑的威力!全军整队!准备冲锋!”

在张飞的咆哮声,残存的两千征北军铁骑立刻整队,准备再一次发动冲锋。

张飞手持丈八蛇矛立马在军阵的最前方,双目圆睁,眼神只有熊熊战意。张飞身后的两千铁骑人人也如他一般。征北军根本就无所谓害怕,对于征北军来说,战死沙场才是战士最光荣的归宿。

只片刻时间,征北军便整队完毕。“铁骑冲阵!征北军无敌!”张飞高举丈八蛇矛大喝道。

嗬!!征北军铁骑随之猛喝一声。在这一瞬间,征北军散发出一种让人心颤的气势。那是无所畏惧的勇者气概。

见此情景,曹军骑兵不禁心一惊,整支骑兵队似乎整体顿了顿。正在后方观战的曹操不禁感慨道:“征北军真不愧为天下精锐啊!”。曹操身边的谋士们全都紧皱着眉头,而武将们则露出不服与钦佩交杂的复杂神情。

张飞准备率领两千征北铁骑发动最后的冲锋了!张飞明白此刻他根本就没办法率领骑兵退回壶关,不只是他,所有的骑兵将士都明白目前的情况。已经后退无路,他们决定战死杀场!征北军将士是绝不会投降的

正当征北骑兵准备发动最后冲锋之时,‘流星雨’突然又出现了,随即便与曹军骑兵亲密接触,在一阵马嘶人喊的混乱,曹军骑兵顿时被打倒一大片,不过征北军骑兵也有少数几个人被石块击身亡,毕竟两军相距不是很远,这个时代的远程攻击根本没有办法很好地把握精度。

原来这是田丰下令投石车部队重新攻击,以掩护出击的骑兵部队。之前当张飞率领骑兵出击之时,田丰担心投石车部队会误伤到自己人,所以下令投石车部队暂时停止攻击,此刻眼见张飞所部已经被缠住了,田丰索性下令投石车攻击,这样或许还能挽救张飞和残余的两千征北铁骑。

曹军显然没料到征北军的投石车部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顿时骚动起来。有些骑兵想要后退,各级将官们则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稳住军心。

这对于张飞来说绝对是一个机会。就在此时,壶关城门突然打开了,田丰则在城门楼上扯着嗓子叫着:“将军!赶快进城!”

张飞见状,赶紧下令道:“兄弟们!咱们改天再教训曹军!回关!”。得到这个命令,众骑兵的神情均不由得松了一些,虽然他们不怕战死沙场,但能够不死毕竟是让人高兴的。

两千铁骑随即调转马头朝关门奔去,张飞则坠在最后面,负责断后。

身处后方军的曹操见此情形,立刻急声下令道:“擂鼓传令!催促骑兵突击,不得畏战延误!”

随即曹军的战鼓声突然变换了节奏响了起来。率领骑兵部队的将官听到这战鼓声,不禁脸色一变,随即大喝道;“全军将士立刻随我冲锋!”说着,这员领军将官便高举长矛追着征北军骑兵冲了上去,几乎就在同时,曹军骑兵也在混乱忙乱地调整着战马,紧随在那员将官身后。曹军表现得有些慌张,原来此时曹军擂响的战鼓有一个名堂,叫‘绝阵鼓’,只要绝阵鼓响起,出战将士只能奋勇争先,否则便会被军法斩首。

此刻,曹军距离征北军仅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是很危险的。

站在城门楼上的田丰不禁皱起眉头,面色显得非常焦急。随即只见他吼着传令道:“命令长戟步兵在城门口准备!迎击敌人骑兵!命令横刀勇士立刻上城墙准备应战!命令弓弩手将连弩车给我推出来!”

随着田丰的命令,征北军立刻行动了起来。

城外,曹军骑兵维持着同征北骑兵三十米的距离追在后面。如果一直维持这样的距离,曹军是没有办法及时赶到的,但实际情况却不会如此。

片刻后,当征北骑兵奔到城门口时,度不由得骤降下来。原来,城门宽度有限,骑兵根本不可能保持度一涌而入,他们只能先将度降下来。

虽然征北军骑兵将度降下来了,但他们要全部进入壶关也只须要片刻功夫。然而就这片刻时间便足够曹军骑兵赶上来了。

张飞率领数百骑兵立马在最后面,他们这是准备断后。

曹军越来越近了,当距离仅十几米时,立马在城下的张飞突然听到身后响起田丰的大叫声:“打!给我狠狠地打!”

随即张飞便看见石块雨呼啸坠下,同时密如飞蝗的箭矢扯着刺耳的尖啸声从头顶上飞过,直没入曹军骑兵之。这一阵箭雨的密度大得惊人,如果是弓箭手放箭的话,起码得数万弓箭手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征北军没有这么多的弓箭手,他们之所以能发出这样的攻击,全靠一种这个时代所没有的新武器,连弩车。

连弩车是一种用机簧做发射动力的装备,外型像一个带着上百个圆孔的大木箱,一次性能发射超过一百枝利箭,威力极其恐怖,不过这种连弩车的缺点也比较明显,那就是比较笨重,同时两轮射击的间隔比较长。

在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密集攻击之下,曹军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正奔腾的长蛇阵被截成了两段。曹军骑兵的大部队被挡在了后面,只有几十人仍然吼叫着朝张飞从来,其就由曹军骑兵的两员领军将官。

张飞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率领数百骑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曹军主力并没有停止前进,仍然在继续向前冲锋,但连弩车施放的箭雨不仅给他们造成了重大伤亡,还使他们的前进步伐骤降下来。

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吼声连连地当先扎入曹军之,只见长矛一阵急打,便有七八个曹军骑兵被挑落下马。与此同时,曹军的两个将领挥刀分左右直朝张飞扑了过来。三人随即便混战在了一起。

七八个回合之后,张飞逼退左边的一名曹将,随即长矛在手迅疾一变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右边那一名曹将戳去。

曹将反应不及,被当场戳穿胸膛挑落下马。

另一个曹将见状,不禁心头大骇,当即便想逃跑。不过他还没跑出多远,便被张飞一箭射杀了。

与此同时,跟随在这两员曹将身边的数十名曹军骑兵也被镇北铁骑杀得几乎全军覆没,仅剩的几个幸运逃得性命的此时正落荒而逃。

就在这时,田丰在城门楼上喊道:“将军!赶快进城!”

张飞转头一看,发现大部队已经全部进城了。于是扬声道:“我们回去!”

随即,张飞便率领断后的数百骑兵飞驰进了壶关。到此刻,田丰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曹军主力骑兵在付出重大伤亡后终于冲破了封锁。但当他们冲到城门口时,壶关的城门正好被关上。

曹军骑兵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止住势头,一大群人不由得在城门口挤成了一团。

田丰见此情景,不禁双眼一亮。“连弩车、弓弩手给我拼命地打!”田丰很有些兴奋地吼道。

随即如同疾风骤雨般的箭矢倾泻而下,城门口的那些曹军骑兵顿时倒了大霉了!毫无遮挡的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被箭雨一片片打落。

曹军骑兵不禁混乱起来,随即便一窝蜂似的退走了。城门口只留下一片尸体和零零散散无主的战马。

曹操面色铁青。他无法接受在付出如此代价的情况之下,竟然仍被对方的大将逃脱了。

张飞此次率骑兵出击,历时很短暂,但却打得非常惨烈。征北军五千铁骑最后返回壶关的只有不到两千人,而曹军骑兵也付出了近一万人的代价,不过这一万人有差不多一半是被投石车及连弩车这些远程武器干掉的。

两支骑兵的交战过程,说起来似乎耗费了蛮久时间,其实只经历了很短的时间。当张飞退进壶关之时,曹军的攻城步卒距离城墙还有四十来米的距离。

此刻,投石车由于射角的问题,已经没办法攻击曹军的攻城部队了。

征北军已经严阵以待。连弩车大部分已经被推上了城头,弓弩手、横刀勇士、刀盾手及长戟手全都已经就位。远远地往城墙上望,只见刀枪如林。

田丰并没有现在就下令连弩车攻击,因为此刻曹军正用盾牌护住了头顶及前方,用连弩车的攻击效果并不见得比手持钢弩的弓弩手好多少,反而还会过多地消耗箭矢,可谓得不偿失。

弓弩手已经在开始狙射了。在一般的情况下,攻城方的弓箭手应该在此时放箭还击,但是此刻曹军的攻城部队却没有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见识了征北军连弩车的威力,哪里还敢撤去盾牌放箭还击啊!虽然他们现在似乎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但是他们的伤亡却会小得多。

当曹军前进到距离城墙仅十几米距离时,曹军的刀盾手突然散开,随即扛着云梯的步卒猛地大吼一声朝城墙冲来,同时推着冲车的士兵则冲向城门。

第156章守城大战(三)

就在曹军步卒吼叫着冲锋的同时,曹军的战鼓随即如雷鸣般大响了起来。战鼓声激昂无比,曹军士卒不禁感到精神一振。

曹军开始冲击城墙了,盾牌阵的整体防御不可避免地被撤掉了。这是连弩车攻击的大好时机。

“连弩车调整射角!射击!”田丰扯着沙哑的嗓子下令道。

操纵连弩车的士兵得到命令,于是立刻转动连弩车后座的一个把手,连弩车随即抬了起来,呈一个倾斜的角度对着城墙下方。征北军制造的这种连弩车早就考虑了对近距离城墙下射击的需要,所以在连弩车上装有简单的机械装置,只要转动车座后方的一个把手就能调低射角。

调整好角度后,操纵连弩车的士兵们便猛地一拉连弩车基座上的一个铜环,随即只见箭雨如群蜂出洞般倾泻到城下的兵丛之。那景象实在是有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在箭雨覆盖之下,血花顿时一片片绽放开,曹兵在这一下究竟倒下了多少人,一时难以估计。

城墙上的檑木石块也一直没间断地被掷下城墙。曹军被砸得头破血流血肉横飞。

连弩车在发射了一轮之后,被立刻推到后边,重新装填。

曹军顶着飞泻而下的箭雨檑木将云梯搭上城墙。然后就沿着云梯往城头上冲。在此过程,不时有曹军士卒箭或被石块砸,从云梯上掉下来。那场面是既壮观又残酷。

在冲城部队的后方有数千弓弩手正在往城墙上放箭,他们的攻击效果虽然不怎么理想,但是却也给征北军造成了一些伤亡。

在征北军的诸般手段打击之下,曹军的损失极其惨重,不过这并没能阻止曹军的前进步伐,曹军在付出重大伤亡之后,终于有士兵登上了城头。

征北军立刻做出相应调整。连弩车弓弩手退到后面,横刀勇士、刀盾兵及长戟兵同时顶到了前面。

在刀枪拼杀,兵力暂时处于逆势的曹操军根本就无法招架。登上城头的曹操军士卒或者被斩杀当场,或者被直接从城头上掷了下去。

不过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残酷的肉搏战,曹操军在南边城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随即曹操军便沿着云梯迅在那里汇集。

原来,指挥攻城的曹操军将领先佯装重点攻击部城墙和北部城墙,其实是在偷偷地准备对南面城墙的强攻。当征北军的注意力和兵力被吸引过去之后,曹操军突然发力,集兵力在南面城墙发起强攻,与此同时,所有弓箭手火力也全部调到了南面城墙。征北军在猝不及防之下,先是被曹军弓箭手杀死杀伤不少,然后在曹军猛烈的冲击之下,顿时被曹军攻上了城头。

攻城部队打开了一个缺口,曹操大军见此情形,不由自主地一起大喊了一声。正在密切关注战局进展的曹操面带兴奋之色,当即大声赞叹道;“谦真是好样的!”随即立刻下令道;“传令曹洪所部出击!支援乐进将军!”

传令兵接令,当即便要下去传令。这时,曹操又叫住了他:“等等!告诉曹洪将军,军队推进时尽量散开!”。曹操之所以这么叮嘱一番也是迫不得已,曹军的投石车部队已经毁了,曹军现在没有能够压制征北军投石车的手段,只能靠尽量散开队形来降低征北军投石车的杀伤效果。

片刻之后,曹军大阵就有了动静。只见三万步卒从大阵脱离出来,快向壶关冲去。这三万步卒散得很开,同平时军队攻城时的情形完全不同。

在南面城墙上,征北军的兵力处在劣势,征北军将士虽然拼死搏杀,但却无法将曹军给压下去。

随着登上城头的曹军士兵越来越多,征北军渐渐无法压住局面了,形势显得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张飞出现在了城头上,他率领上千名横刀勇士正沿着城墙运兵道向南面城墙急赶。

把手南面的征北军将士面对越来越多的曹军,奋力搏杀,但终究寡不敌众,城墙一寸一寸地失守了。城墙上尸积如山,鲜血汇聚成细流在城砖缝隙间流淌着。

就在最危急的时刻,张飞终于率领横刀勇士加入了战局。

只见张飞大吼一声,挥舞着丈八蛇矛在曹军兵丛掀起一阵飓风。矛影过处,只见残肢飞溅,鲜血如泼。

紧随在张飞身后的横刀勇士猛发一声喊,手持锋锐横刀杀入敌军之,与敌军混战起来。横刀勇士是步军仅次于陌刀兵的精锐,悍勇的他们一上场便打得曹军节节后退。

不过曹军表现得也非常强悍,面对张飞和横刀勇士的强力反击,曹军吼叫着与征北军混战厮杀,经常出现一刀换一刀的情况。那份悍不畏死的气概几乎已经可以同征北军相提并论了!

但征北军毕竟是征北军,越战越勇的他们让曹军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精锐!

手持横刀的横刀勇士吼叫着洒出一道道刀光,在你死我活的杀阵之用自己的生命硬是将失守的城墙一寸一寸地又夺了回来。

这一场城头争夺战打得异常惨烈,真可谓‘一寸城墙,一寸血’。征北军的悍不畏死和强大战斗力让原军队第一次感受到了,世人口的天下精锐究竟是何等惊人威力;而曹操军虽然在战斗力上稍逊一筹,然而在气势上却丝毫不输于征北军。如果陈楚在这里一定会感慨:难怪后世历史的曹军能够横扫天下几近不败,这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后方观战的曹操遥望着城墙上那一片的血色惨烈,脸孔已经因为激动和紧张变得通红了,握着宝剑的拳头在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连指节都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

曹军其他将士的神情也跟曹操差不多,甚至更加激动,他们不由自主地高声呐喊着,显然城墙上的血战使他们兽血沸腾了。

就在城墙上血战进行的同时,曹军三万支援步卒正在迅接近城墙。当他们进入三百米距离时,便开始遭到征北军投石车部队的连续轰击。不过,由于他们散得很开,所以投石车并未给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

在曹军感到长而征北军感到短的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曹洪的这三万步卒终于在付出数千伤亡的代价之后冲到了城墙下。随即立刻投入战斗。到此刻,曹军投入攻击壶关的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五千人,而壶关的守军总数只有四万人。

正在城门楼上指挥军队作战的田丰看着城墙下黑压压的曹军,不禁紧皱眉头。如果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那么壶关势必失守。

没办法了!只有使用轰天雷了!田丰在心下决心道。

就在这时,城门处传来一声大响,随即城墙上的双方士兵感到脚下猛地晃了一晃。

田丰不禁面色一变,急声问道:“怎么回事?”。话音刚落,一名浑身染血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道:“大人,曹军有一辆冲城车冲破封锁,开始撞击城门了!”

田丰心一惊,当即下令道:“传令李副将!出动敢死队!动用轰天雷!”

随后,一队装束独特的士兵出现在城墙上。他们未着铠甲,未持兵器,每一个人都抱着一个不大的包。如果有现代人看到这个包的话,一定会惊呼:这不是炸药包吗!没错,这些士兵手的包就是炸药包,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火药包,这火药包就是陈楚让工匠们千辛万苦试制出来的第一种可以用于实战的火药武器,目前征北军的这种火药武器还十分有限,总共只有不到一千个,而壶关守军的手只有两百个。

“立刻用‘轰天雷’摧毁城门的冲城车!”田丰当即下令道。

随即两名敢死队员便点燃火药包,然后将火药包朝城门口掷了下去。

曹军将士见两个不大的东西从城墙上掷了下来,原本他们还以为那是石块,但那个东西砸在一个士兵的头上,却没将那个士兵怎么样。然后那两个东西便滚落在地,并冒着白烟,不过在此混乱的战场之上,并没有人将此情景放在心上。

片刻后,两团火光从城门口升起,同时伴着两声巨响。顿时整个大地都彷佛颤了一下,随即浓重的黑烟翻滚开来。

曹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随后,烟尘散去,露出了令曹军更加吃惊的一幕,只见那两团火光升起的地方被清空了一小片,起码有几十人被炸成了碎片,还有数十人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其有不少被炸得血肉模糊。

正在观战的曹操突然看到升腾起的那两团火光,不禁惊愕万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子杨,这是怎么回事?”曹操连忙问身边对百工之技最擅长的刘晔。

刘晔茫然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攻城的曹军愣了一愣,随即又开始继续攻城。刚才那两下爆炸似乎并未对曹军造成多少影响。

就在这时,冲城车撞门的大响再一次响了起来。田丰不禁眉头一皱,随即便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壶关的城门是一个内凹的孔洞,曹军的冲城车是在这孔洞冲撞城门,这个位置对于城墙上的征北军来说是一个死角,城墙上的守军根本就没办法有效攻击孔洞内的冲城车,即便是‘轰天雷’也没有办法有效毁伤处在死角处的冲城车。

第157章守城大战(四)

怎么办呢?如果任由冲城车这么撞下去,壶关城门就是再坚固也会被撞毁。

“李副将!立刻派出横刀勇士从城墙上溜下去,务必为掷雷兵创造攻击机会!”田丰当机立断下令道。

李副将领命,随即派出五百名横刀勇士携带绳索,准备从城墙上溜下去。与此同时,掷雷兵点燃火药包,朝城门口处的曹军兵丛掷了下去,一口气掷下了六个火药包。

随即带着浓烟的红光梯次升起,然后连成一片,城下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就在此时,早已准备的横刀勇士将绳索掷下,然后一个个从绳索上滑了下去。

曹军被轰天雷所震慑,一时不敢再涌向城门。烟尘渐渐散去,当曹军将士看清城门口的情形时,不禁吃了一惊。只见数以百计的征北军横刀勇士竟然出现在了城门口。

曹军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横刀勇士成弧形将门洞护在后面。与此同时,数十名横刀勇士向正在冲撞城门的那几十名曹军步卒杀去。这些轻装士卒哪里是横刀勇士的对手,只片刻时间便被横刀勇士斩杀干净。

外围抵挡曹军大军冲击的横刀勇士打得非常惨烈。曹军如海浪般涌来,横刀勇士几乎是刀刀搏命,以血换血。在冲城车旁边的曹军士卒被剿灭的这片刻时间里,顶在外围的四百五十名横刀勇士便阵亡了超过一半,而曹军战死的人数则更多。

横刀勇士虽然伤亡惨重,但硬是将曹军挡在了城门洞的外面。

就在横刀勇士殊死搏杀之时,两名掷雷兵从绳索上溜了下来。然后这两名掷雷兵将火药包安放在冲城车上,随即就点燃了引火线。

引火线冒着白烟飞快地跳动着,但这两名掷雷兵却没有跑开。就在火药包将要爆炸之际,他俩竟然用身体将火药包压住。原来他俩这样做是为了不让火药包爆炸的威力伤到正在不远处战斗的横刀勇士。

随着‘轰!轰!’两声巨响,曹军的冲城车被炸成了碎片,而那两名掷雷兵也一同粉身碎骨了,不过近在咫尺的横刀勇士却没有被爆炸威力所波及。

此刻,正在城门楼上的田丰听到这爆炸声,不禁松了口气。

摧毁了曹军的冲城车,横刀勇士的任务完成了,但是残存的百余名横刀勇士却无法脱身了。被彷佛无休无止的曹军围住的横刀勇士根本就不可能退入壶关,他们一个个在殊死战斗阵亡。

田丰望着城下的惨烈,只感到心绞痛无比,但是他却毫无办法。

在曹军冲城车被摧毁的片刻之后,城下最后一名横刀勇士阵亡了。这名横刀勇士背靠着城墙站立着,满身血污,浑身伤痕累累,正插在胸口上的一杆长枪是夺去他生命的致命一击,他虽然已经阵亡了,但仍圆睁着眼睛,左手抱着一名曹军士兵的脖子,右手上的横刀透胸穿过了这名曹军士兵的身体。

曹军的冲城车被征北军拼命击毁之后,曹军又推着新的冲城车朝城门冲了过来。不过,这一次,田丰没有再犯同样的错误。城门楼上的火力重点关照曹军的冲城车,曹军仅剩的五辆冲城车相继被摧毁。

就在城门口的战斗打得如火如荼之时,南城墙上的殊死搏杀仍在进行。

本来由于张飞亲自率领横刀勇士支援南城墙,曹军已经渐渐地被压下了城墙。但由于曹军生力军的加入,形势渐渐地又被曹军给扭转了过去。不过曹军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随着征北军不断将力量投入南城墙,双方在南城墙上形成了相持局面。

此时,南城墙上的形势就如同两头正较劲的公牛,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将胜利。不过,如果形势继续如此持续下去,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征北军是不可能获得最终胜利的。

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大吼连连,浑身染血,那模样真是异常狰狞骇人。横刀勇士和其他征北军将士个个奋勇争先舍命搏杀。

不过曹军也毫不示弱,虽然他们的伤亡人数远高于征北军,但他们的兵力优势却更明显,曹军依靠兵力优势硬是同征北军在南城墙上形成了僵持局面。

就在双方血战搏杀之时,征北军的一支特殊部队增援了过来。他们不着铠甲,不持兵器,只抱着一个火药包。他们就是征北军的特殊部队--掷雷兵。

已经杀红眼的双方士兵根本就没注意从城墙上过来的掷雷兵。他们仍然在酣战不休。

片刻后,十几个火药包被掷下城墙,随即十几团恐怖的红色火焰在拥挤的曹军兵丛之升腾而起。曹军顿时惨叫连连,倒下了一大片。同时,架在这里的八架云梯被毁掉了六架。

曹军在征北军的这一次攻击光死掉的就有两百多人,火药包的惊人威力震撼了双方所有的人。不过如果是陈楚看到这情景,一定会很失望地说道;“如果是炸药包的话,一个恐怕就能结果几百人的性命!”

曹操看到那火药包轰炸的情景,不禁又急又怒,只听他愤怒地吼道:“陈楚究竟是从哪弄来的这种‘妖物’!让我军将士死伤如此惨重!”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晔说话了。只见他朝曹操抱拳道:“主公,这雷鸣之物可能是用火药制作的。”刘晔的语气很不确定。

“火药!?”曹操愣了一下,随即满脸疑问地说道:“子杨,这火药我也是见过的,虽然火药比其它事物易燃得多,但似乎并无此惊人威力!”

刘晔连忙解释道:“主公,我之所以认为那是火药,完全是根据那物体燃烧的特点推断出的,火药燃烧时也是那样红色的火焰。不过究竟是与不是,我也不敢确定!”

曹操皱眉思忖了片刻,然后道:“此事暂且放下。”随即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如火如荼的战场之上。

掷雷兵的火药包攻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曹军的登城势头被狠狠地遏制住了,这里的八架登城云梯大部被毁,聚集在云梯附近准备登城的曹军将士遭到火药包沉重打击,曹军补充城头兵力的度骤降了十倍。

征北军则趁机反击。曹军由于得不到及时兵力支援,很快便陷入了颓势之。

城下的曹军拼命地想要重新冲上城头,但在征北军火药包及檑木石块的双重打击之下,他们在付出重大代价之后却仍然没有达到目的。

张飞带领征北军将士如狂风般扫荡着城头的曹军将士。在一阵惨烈的搏杀之后,城头上的曹军终于被肃清了。

到此,这一片城头的争夺战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城头上只留下一片惨景,到处都是双方将士的尸体,鲜血将这一片城砖都染成了暗红,张飞和幸存的征北军将士气喘吁吁地站在这一片血色之。

接下来,曹军又发动了几次冲击,但攻击强度却远不如刚才那么猛烈。曹操连换了几次攻击部队,仍然如此。

到此刻,曹操明白,军队的士气已经开始下跌了,再打下去除了徒增伤亡外,不会有什么结果。

无奈之下,曹操只得下令收兵。

随着一阵刺耳金钟声响起,双方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正在攻城的曹军在夕阳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这一天的血战终于结束了。在这一天的战斗,曹军先后投入十万兵力攻城,而征北军的四万守军则基本上已经全部上场。征北军付出了伤亡一万三千人的惨重代价,而曹军的伤亡人数则达到了近四万人。在一天之内双方伤亡总数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五万多人,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由此也可见这场战斗是何等的惨烈!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曹军日日强攻壶关。壶关在曹军浪涌似的攻击显得岌岌可危。

与此同时,箕关的战斗也打得非常惨烈,箕关的局势也不容乐观。

关于两关的消息,每天都会有新的通过飞鸽传书传到身处并州的陈楚手,以便陈楚及时做出决断。

在壶关箕关战火纷飞之时,身处后方并州的陈楚也丝毫不轻松。这些天陈楚没有睡一个好觉,每天从早到晚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这天,陈楚正在书房细阅着从各地送来的情报。陈楚双眉紧皱,神情显得忧心忡忡。

目前两关局势紧张,而陈楚手的可动用的预备兵力却非常有限,目前陈楚能立刻动用的力量只有两万河西军团的步卒和五万苍狼营骑兵。

陈楚有意将征伐关的并州军团调回,但贾诩却谏言不可如此做。

陈楚又想将北疆的兵力调一些回并州,然而赵云却传来消息说,鲜卑人集结了大军在云以北百里处,显然居心不良。陈楚不禁非常恼火,暗恨鲜卑人竟然想趁火打劫。

就在陈楚忧思之时,两个婀娜的身影从侧门进来了,她们的手还端着参汤。

陈楚却并没有发现她们,仍在阅着手的件。

两女将参汤放在案几一侧,然后一左一右在陈楚身旁轻轻地坐下。两女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双眸神情地注视着陈楚的脸庞。两女不是别人,正是陈楚的红颜知己--张蕊和貂蝉。

张蕊轻簇秀眉,神情显得有些不开心。而貂蝉的神情则是一副幸福的痴模样。

第158章难得温存

过了好半晌,陈楚终于看完了手的件。正当他准备活动一下筋骨时,赫然发现蕊儿和貂蝉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了。

“蕊儿、蝉儿!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陈楚面露喜色地问道。

两女甜甜一笑,张蕊回答道:“来了有一会儿了。我和貂蝉妹妹见你那么认真,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见两女这么乖,陈楚情不自禁地将两女拥入怀。搂着两女柔软温暖的身体,陈楚焦虑的心情不禁平复了很多。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张蕊在陈楚怀抬起娇俏的脸蛋,一脸担忧地问道。

陈楚轻松地笑了笑,宽慰张蕊道;“没有什么事,蕊儿不必担心。”。其实哪里是没什么事,根本就是千钧一发的大事,陈楚之所以没说实话,是不想张蕊和貂蝉为他担心。

张蕊听陈楚这么说,便没再继续追问了。

其实聪慧的张蕊早就从这段时间刺史府的气氛,推断出她的大哥可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虽然她心焦急,但乖巧的她却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烦陈楚。

张蕊很想帮陈楚的忙,但她非常沮丧地发现,陈楚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每当她旁敲侧击之时,陈楚总是顾左右而言它。

相比张蕊的郁闷心情,貂蝉就更加难过了。因为张蕊多多少少能够帮陈楚一点忙,而从小只学了歌舞技的貂蝉对于陈楚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处。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貂蝉非常难过,不过每次她见到陈楚时却总会露出甜甜的笑容。

正当陈楚拥着乖巧的两女享受温存的时候,鲁肃和徐庶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了,“主公,鲁肃(徐庶)求见!”。

其实鲁肃和徐庶一般都是直接进入书房的,这是陈楚给他们的权利,今天他俩之所以还在门外高声禀告一番,完全是因为他们发现了陈楚同两女此时的情景。

鲁肃是第一个踏进书房的,前半脚才一进书房,他便看到陈楚正拥着两女坐在案几边,于是他赶紧退了出去,同时将不明就里的徐庶也给拉了出去。

在徐庶错愕之时,鲁肃飞快地将书房的情形说了一遍,徐庶顿时恍然大悟。于是两人便在门口高声通报了一声。

听到鲁肃和徐庶的声音,陈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陈楚歉意地朝两女笑了笑,说道:“大哥有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们了。蕊儿、蝉儿,你们先下去吧。”

两女随即离开陈楚的怀抱,站起来,然后给了陈楚一个美丽的笑容,张蕊说道:“大哥,我和貂蝉妹妹到外面去逛逛街。”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张蕊和貂蝉便从侧门离开了书房。

“你们进来吧。”两女离开后,陈楚扬声道。

随即鲁肃和徐庶便进了书房,来到陈楚跟前,抱拳拜道:“庶(肃)拜见主公。”

陈楚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必多礼。先坐下吧。”

“谢主公。”随即两人便在右边并排坐定。

然后陈楚说道:“我正有要事要找两位先生商量。”

鲁肃徐庶立刻坐直身子朝陈楚一抱拳,问道:“不知主公有何要事?”

陈楚没有回答,而是从案几上拿起一封短笺就近递给鲁肃,同时说道:“这是和先生才从眉坞传来的飞鸽传书,两位先生先看看吧。”

鲁肃双手接过短笺细看了起来,片刻后便露出惊容,随即他又将这短笺递给了一旁的徐庶。

然后鲁肃对陈楚道:“主公,和先生的建议实在是让人吃惊!这只怕有些不妥吧!”

陈楚未置可否,将目光投到徐庶身上,问道:“元直,你认为呢?”

陈楚本以为徐庶的说法会跟鲁肃一样,却不料他竟然在思忖片刻后说道:“主公,我的看法与子敬不同。”

陈楚一听,不禁来了兴趣,于是催促道:“元直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徐庶随即说道:“我认为和先生的想法是有道理的。我们若从关调兵,只能抽调最多十万军队回并州,这些部队不管是投入到箕关还是壶关,都无法扭转目前被动的局面。而关失去这十万大军却极有可能出现极其严重的后果!正如和先生所说的,那韩遂和马腾根本就是两颗心。若有我军压制住董卓军,他俩可能还不会出现问题,一旦我军离开,会出现什么情况,殊难预料。董卓身边有谋士李儒,此人很不简单,他一定会想办法挑拨韩遂和马腾之间的关系。所以在目前情况之下,我军实在不宜从关调兵!”

鲁肃闻言,不禁思考起来。

陈楚也不禁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徐庶和贾诩所言无疑是有道理的,但是如不从关调兵,该如何击溃正在叩关的袁绍军和曹操军呢?

“子敬,你和和先生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没有并州军团支援并州,并州将更加危险。诚然,这十万人马虽然改变不了我军和袁绍曹操联军的兵力对比,但却能使我军守住并州的机率大增!”思忖片刻后,陈楚说道,他显然不想接受贾诩和徐庶的建议。

徐庶连忙说道:“主公,并州军团十万人马投入并州是不是能够挽救并州局面,属下不知道,但属下知道关一旦失去这十万大军,局势一定会恶化到难以收拾的地步。到那时,董卓重新取得关之后,一定会挥军从北地郡北上,我军便成了三面受敌之局,那样的情况相比现在将更加凶险!”

陈楚不禁心头一惊,他还真没有想到徐庶所说的那种情况。

“那我军该当如何?”陈楚焦急地问道。

徐庶低头思忖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先看看张辽将军能否顺利完成计划吧。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我们还有可能保住并州,否则就只有从并州撤出,进入关,然后再伺机而动。”

随即三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显得很凝重。

在陈楚同徐庶鲁肃议事的时候,张蕊牵着貂蝉的手出了刺史府,来到并州城的街道上。

两女并不是单独上街的,有数名铁卫跟在两女的身后,不过他们在张蕊的要求下都穿上了平民服装。张蕊之所以要求铁卫穿上平民服装,就是为了不在街上引起百姓们的注意。不过就凭她俩的绝色容姿,想要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实在很难。

本来按照张蕊自己的意思,是不愿意让铁卫跟随的,但是陈楚根本就不放心两女单独上街,无论如何他都要两女带上铁卫,对此,张蕊是既感到无奈,又感到心暖暖的。

并州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流如织,相比一年前的情形要繁华了许多。到处是平和热闹的景象,每一个百姓的脸上彷佛都带着笑意。

两女走在街道上,在人流穿梭着。她们的绝色容颜很快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艳的神情。

“姐姐,你究竟想要买什么呢?”貂蝉看到张蕊不停地在街道两旁的摊铺上搜索着,不禁好奇地问道。

张蕊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回答道:“大哥太辛苦了!我想给大哥买条大鱼炖汤喝!”。其实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仆役去做,张蕊之所以要亲自做,完全是出于一种不由自主的心意。

貂蝉抿嘴笑了笑,说道:“姐姐可真是关心大哥呢!”。貂蝉这一笑,可真称得上倾国倾城,周围看到这一幕的百姓均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张蕊也抿嘴一笑,收回目光看着貂蝉说道:“貂蝉妹妹不也很着紧大哥吗!你不说,就以为姐姐不知道吗?”

貂蝉闻言,俏脸不禁一红,显得羞意难挡得样子。

看见貂蝉这样一副模样,张蕊不禁又是一笑。不过这笑容却包涵着些促狭的味道。

貂蝉陪着张蕊继续在街上走着,片刻后,张蕊突然欢叫一声:“呀!好大的鱼啊!”。原来张蕊突然发现路旁的一个小贩面前正摆着一条还在眨巴着嘴的大青鱼,这条大青鱼起码有二十斤重。

“姑娘,这可是今天早上才打来的新鲜河鱼!”卖鱼的咧嘴笑道,显得非常憨厚的样子。这卖鱼的大约四十岁上下,体格不是很健壮,皮肤黝黑,是地地道道的渔民打扮。

“大叔,这条鱼怎么卖?”张蕊双眸闪亮闪亮地急切问道。

年渔民呵呵一笑,“姑娘,你给五十钱就可以了!”。五十钱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相对于这条大青鱼来说就很便宜了,因为这个年代的鱼可不像后世那么容易获得,这个年代大鱼是非常珍贵的,不是有一句话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古人可是将鱼同熊掌相提并论的。

“大叔,这条鱼我要了!”张蕊当即说道,随即便付了钱,然后让随行的铁卫将大青鱼提上。

“姑娘走好!”年渔民做成了这笔买卖,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

张蕊也很高兴,她没想到这么顺利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买了这条大青鱼,张蕊立刻便决定回刺史府,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亲手给陈楚炖一碗浓浓的鱼羹。

随后,一行人便跟随着张蕊轻快的脚步回返刺史府。

第159章当街调戏

正行间,一辆马车突然从她们身边经过。那辆马车的装饰非常奢华,整辆马车被漆成朱红色,车顶用丝缎覆着,车厢外缘竟然还镶着铜边。在马车的两边和后面还很随着数十名带刀的家丁,这些家丁体格健壮,神情凶悍,根本就不像家丁,倒更像是被豢养的打手之流。

这辆马车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走避,显得非常害怕的样子。有一个百姓就因为闪躲的慢了,竟然被一个大手揪着衣襟一耳光扇到路旁,那个被打的百姓捂着脸,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的神情。

张蕊不禁微蹙秀眉,问路旁的一个老人道:“大爷,这是谁家啊?怎么敢如此嚣张霸道?”

那老人连忙摆着双手,面露惊惶之色地对张蕊道;“姑娘,小声点!那一家可不得了,乃是并州的大家族--张家!这张家在并州势力庞大,就连骠骑将军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张蕊一听这话就来气了,竟然有人敢不把她大哥放在眼里!

张蕊扬起臻首高声道:“前面的马车站住!竟然敢当街随便打人!”

张家是很典型的士族大家,坐拥粮田万顷。张家的当代家主叫张原,张原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叫张泰。这张泰别的本事没有,只会鱼肉乡里调戏民女。

这天早上张泰坐着马车准备到怡红院去找乐子,不想半路上竟然有人敢呵斥他!张泰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外面是怎么回事?”张泰非常不悦地扬声道。

随即一个声音便在车窗边响起:“回少爷的话,有一个小娘子在叫骂。”语气显得有些猥琐。

“小娘子?”张泰低喃了一句,随即脸上露出很不怀好意的笑容。

“停下!”张泰突然扬声道。马车立刻停了下来。

张泰从马车出来,在一名家丁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然后便朝张蕊这边走了过来,一众彪悍的家丁簇拥在他的周围。

当张泰一看清张蕊和貂蝉的容貌,双眼顿时一亮,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后便加快脚步朝两女走了过去。

看到一群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而且明显不怀好意,貂蝉不禁感到有些紧张。

张泰径直来到两女三步处立定,然后摆出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姿势朝两女见礼道:“小生张泰,在此能跟两位小姐不期而遇,真可谓是天意啊!”

貂蝉看到张泰这一番做作,不禁感到一阵恶心,于是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张蕊却上前一步,柳眉倒竖娇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的手下无故当街打人,你自己说怎么办吧!”。大汉律例和陈楚制定的法规规定,无故殴人者,轻者处以杖刑二十,重者则会被判监禁。

张泰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向他问罪。

片刻后,张泰突然大笑起来,随即他的那些个手下也都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讥诮的味道。

张蕊见此情景,脸色不禁变得非常难看。她想不到张泰竟然会如此嚣张!在她的想法张泰应该会低头认错才对。其实也不怪张蕊会有这种想法,平时总在陈楚和张辽呵护下的她哪里知道世间的险恶!

“不许笑!你们太放肆了!我要拿你们去太守府!”张蕊涨红着俏脸喝道,同时右手剑柄上,很显然她是要动手了。

张泰这才发现他面前的这个娇俏可人的大美女竟然挎着一柄宝剑。不过张泰却并没有露出惧怕的神情,反而一脸猥琐地调笑道:“哎哟!想不到这位小娘子竟然是匹胭脂马呢!本公子倒想尝尝味道!”

说着,这张泰竟然伸手想要去挑张蕊的下巴。

张蕊见状,双眸顿时闪过一丝寒光。

随即只见寒光一闪,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张泰已经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了,同时口还在痛苦地嚎叫着。

众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一只断臂正触目惊心的躺在地上,在它的周围有一大滩血渍,而那个娇俏美丽的少女则手持宝剑立在那断臂的前方,面罩寒霜,此时的张蕊真是有几分冷艳的美丽。张蕊身旁的貂蝉见此情景,不禁惊叫了一声,退到后面不敢再看。

这张泰也真是色胆包天,调戏谁不好,竟然敢调戏张蕊!结果很不幸地被张蕊将他的狗爪子给斩了下来。

张泰带来的家丁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大脑一时短路了。

当张泰在地上滚了好一会儿之后,众家丁才反应过来,为首的那个虬须家丁慌忙跑到张泰跟前,扶起张泰,惊慌地问道:“少爷,你还好吧!”

张泰浑身发抖,眼色忽明忽暗,脸色苍白,捂着断臂不停地嘶叫着,从断臂处流出的鲜血瞬间便将那个家丁的衣襟染成了暗红色。

“杀了她!杀了她!”张泰咬着牙关吼叫着。

虬须家丁不禁犹豫了起来。虽然张家在并州向来横行惯了,但自从陈楚坐领并州以来,张家的家主张原便严肃交待了家族上下各人,要收敛行为,不可再强凶霸道了,张家家主之所以如此吩咐完全是因为顾忌陈楚及其麾下的征北军,他感到不能给征北军留下把柄。

虬须家丁只犹豫了片刻,便下了决定。张泰被人斩了手臂,他如果就这么回去,势必被愤怒的张原狠狠地处置一番,甚至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如果他能拿下或杀死面前伤了张泰的少女,那么他就能够躲过被处罚的命运。

“兄弟们!这个女的伤了少爷,咱们把她捉回去交给老爷处置!”虬须家丁对身后众家丁叫道。

众家丁听到这话,纷纷拔出兵器,鼓噪着便要上前同张蕊动手。

张蕊双眸一寒,横执长剑,面罩寒霜的俏脸上没有丝毫惧意。貂蝉心有些害怕,但是她却坚定地站在张蕊身旁,显得非常坚强。

眼看张泰的家丁就要动手了,原本站在两女身后一直没有作声的六名便装铁卫猛地跨步上前,将两女护在身后。随即只听铿锵一声,六名铁卫一起拔出了腰间横刀。当时只见寒光一闪,周围众人不禁感觉到一股森寒之气。

见此情景,那为首的虬须家丁不禁心头一惊。面前那六人表现出的气势非常惊人,那种森寒杀伐之气只有在战场上百战余生的勇士才能拥有。

随即虬须家丁又注意到了对方手所持的兵刃,那种锋锐逼人的利器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虬须家丁的心头不禁升起了疑问。

不过,疑惑只在虬须家丁心头一闪即逝,随即便催促其他人上前。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他的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将这个斩断张泰手臂的少女擒下,以便向张原交待。

张泰的家丁们受六名铁卫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地顿了片刻。不过随即他们便大叫着朝张蕊他们扑了上来。与此同时,虬须家丁则扶着断了右臂的张泰往马车走去。

见几十个家丁扑了上来,六名铁卫大喝一声便迎战上去。随后出现了让周围百姓和张泰震惊的一幕。只见六名铁卫迅疾挥舞横刀,招式很简单,但却凶悍无俦。只片刻时间,张泰手下这帮乌合之众便被斩杀了十几人。

张泰手下这帮乌合之众平时欺负欺负普通老百姓还行,但要同身经百战的征北军铁壁卫动手,那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这些铁卫全都是地地道道的军人,他们信奉的是,出手必夺命。

现场是骇人的鲜血横飞的场面,围观的百姓吓得四下奔逃。人们跑着叫着,现场顿时乱到了极点。

虬须家丁和才缓过一口气来的张泰见此情形,不禁惊骇异常,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强悍,在他们的想法,人多的一方理所当然地应该打败人少的一方。

张泰手下这些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法越过六名铁卫去朝张蕊貂蝉动手,反而在铁卫骇人的刀锋下被逼得连连后退。

只片刻时间,张泰的手下就只剩下十来个人了,并且被逼到了马车周围。在这一路上,躺下了二十几具家丁的尸体。

张泰坐在车辕上,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他这不是因为伤口疼的,而是被吓着了。

剩下的十几个家丁围在马车周围,人人面露恐惧之色,手的环首刀彷佛都拿不稳了。片刻后,这十几个家丁便在铁卫凌厉的眼神全都放下了武器,此刻,他们的心不敢兴起半点反抗之心。

六名铁卫手持滴血横刀四面逼着张泰和他那十几个可怜的手下,眼神冷厉,杀气逼人。

不过六名铁卫并没有立刻杀上去,在他们的眼,面前的这些人不过就是刀板上的鱼肉罢了,何况怎么处置这些人,须张蕊发话。

张蕊牵着貂蝉的手走到马车前,看了一眼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张泰,原本冷厉的眼神不禁缓和了很多。

张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虽然想趁机整治一下这个恶霸,但她却不想将事情闹到如此田地。

看着这一片鲜血淋漓的场面,张蕊不禁心忐忑。张蕊担心的倒不是别的,而是担心自己是不是给陈楚惹麻烦了,担心陈楚会责怪她。

第160章主公夫人

就在张蕊发愣时,张泰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可不要乱来!我,我爹是张原,你如果动了我,我爹,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张蕊不禁感到一阵好笑。这种一遇到问题就将老爹抬出来的人真是废物。

不过,怎么处理张泰这个公子哥呢?张蕊不禁犯难起来。如果将他放了,张蕊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放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一旁的貂蝉看出了张蕊的难处,于是提议道:“姐姐,不如先将他们带到刺史府,由大哥决定如何处置他们。”。貂蝉的声音很轻很细,只有紧挨在她旁边的张蕊才能听到她所说的话。

张蕊双眼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颇为担忧地问道;“大哥会不会不高兴啊?”。小模样有点可怜兮兮的。

“姐姐,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不管大哥是什么态度,咱们都不能瞒大哥!何况,究竟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必需由大哥做决断!”

张蕊点了点头,随即便准备向铁卫下令。然而就这时,张泰又说话了:“我劝你们最好赶紧放了我,否则我爹一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时!”张泰的语气又开始嚣张起来。原来他见张蕊和貂蝉在听到他自报家门之后,便窃窃私语起来,于是他就以为张蕊和貂蝉被他的父亲的名声给吓着了。

也难怪张泰会有如此想法,毕竟这张原是并州第一大士族的家主,他的影响力是不言而喻的。

张蕊见张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耍横,不禁柳眉簇起,眼看就要发飙。

就在这时,一阵铠甲铿锵声传来,众人不禁寻声望去,只见一队巡城士兵正朝这边赶了过来。

这些巡城士兵不属于征北军正规军,而是隶属于巡城衙门。巡城衙门是一个管理城市治安的机构,类似于后世的警察局。

看到是巡城衙门的士兵赶到了,张泰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他本想站起来大声招呼,但刚一动,他便感到断腕处的剧痛,同时脑袋一阵昏眩,他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相比于张泰的兴奋,他身边的虬须家丁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因为他发现对方一行人在看到巡城衙门的士兵后,并未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反而在他们的眼露出让他奇怪的眼神,那是一种上位者看待下位者的眼神,对于这种眼神,虬须家丁并不陌生。

巡城士兵来了大概有一百人左右,领头的是一个小军官。这个小军官叫王洋,并州本地人,本来在丁原军效力,陈楚坐领并州后,便离开军队做了并州城内的一个巡城官。

巡城士兵很快便来到现场,然后立刻将双方都围了起来。

那个小军官扫视了现场的一片血色,不禁眉头紧皱,他很有些恼火,在他的辖区内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如何向上面交待。

随即那小军官认出了张泰的身份,这让他更是大吃了一惊。张家的公子被人斩断了手臂,这问题可大了!

“张公子,怎么会是你?”小军官连忙从马上跳下来,疾步往张泰走去。

可是他还没走到马车边,便被一名铁卫给挡住了。

王洋不禁大怒,当即一抬手,便要命令众军攻击。众军得令,立刻大吼一声,往前逼了一步。

然而就在这时,王洋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因为他看清了铁卫手的兵器,他不同于张泰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他能认出铁卫手的兵器,同时他也知道,能掌握这种兵器的全是征北军的悍勇之辈。

王洋不禁又将目光投到不远处的两个姿容绝丽的女子身上,他的心头不禁一跳,他想到了一个传闻,主公陈楚身边便有两位容貌绝色的红颜知己。

难道……?

“你们是什么人?”王洋问道,语气很客气。

“征北军铁壁卫!”拦住王洋的那个铁卫冷冷地说道,语气透着自豪的味道。随即指着不远处的张蕊和貂蝉说道:“这两位是主公的夫人。”。虽然张蕊和貂蝉还没有同陈楚举行婚礼,但征北军上下都已经将她俩人当做主公的夫人了。

王洋虽然早就对张蕊一行人的身份有所预料,但此刻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禁吃了一惊。

得知了张蕊和貂蝉的身份,王洋连忙来到两女跟前,跪拜道:“卑职王洋见过二位夫人!”。王洋丝毫没有怀疑两女的身份,毕竟在这并州城内有谁敢冒充陈楚的家眷,何况两女的绝色容姿根本就不是别人想冒充就能冒充的。

“王大人不必多礼!起来吧!”张蕊很端庄地说道,此时的张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煞气,看着张蕊此时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想象刚才的张蕊竟然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将张泰的手臂斩断了,当时的张蕊虽然煞气惊人,但却有一股子很吸引人的魅力,那是一种冰山之上沧月之下的冷艳。

貂蝉没有说话,因为她将自己摆在妹妹的位置,当然事事都由张蕊拿主意。

王洋站了起来,这时他发现自己的手下还在傻愣愣地站着。于是呵斥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来拜见夫人!”

众军士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按下兵器连忙下拜道:“拜见二位夫人!”。一百多人一起跪拜的场面还是很有些壮观的。

“都起来吧!”张蕊用她那好听的嗓音扬声道。

一旁的貂蝉看到这样的场面,芳心不禁升起自豪、骄傲的感觉,曾几何时,貂蝉还只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当做玩物的歌舞姬,但现在她已经成为威震天下征北军的夫人了,在万人间享受着无上的容光。虽然貂蝉是全心全意地爱着陈楚,但做为女人却免不了会有些虚荣心。

听到张蕊的话,众军士一起道:“谢夫人!”随即站了起来。此刻,人人都已经将刀枪收回,没人敢再将刀枪对着张蕊一行人了。

当王洋刚向张蕊貂蝉叩拜时,张泰当即便昏过去了。张泰失血过多,又被张蕊和貂蝉的身份吓着了。

张泰的那帮手下也被吓得不轻。只见他们面色惨白,更有甚者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众家丁现在就感到自己仿佛在做梦一般,自己竟然陪着少爷调戏骠骑将军的夫人!?

王洋和一众巡城巡城军士看着张泰和他手下的眼神,就如同看死鱼一般。众人心均在想:竟然敢对主公夫人无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人同情张泰及其手下的遭遇。众人都知道张泰的为人,看现场的局面显然是,张泰见色起意,于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出言轻薄,甚至动手动脚,于是两位夫人在羞怒之下命令铁卫擒杀张泰及其手下。张泰平时强凶霸道强抢民女,现在是活该遭此报应。

“夫人,该如何处置张泰及其手下?”王洋朝张蕊抱拳请示道。王洋虽然有些顾忌担心张泰的身份,但此时该如何处理此事已经由不得他了。

“把这个张泰和他的手下带回刺史府!你再派人去请一个大夫过来,不能让张泰就这么死了!这里的尸体也须要清理!”

“是!下官明白!”随即王洋对手下下了一串命令,众军士立刻忙碌起来。

陈楚同徐庶鲁肃在书房内商议了好一阵子,终于做出了决定。

准贾诩所请,让并州军团及五万洛阳军团先全力解决关问题,不将他们调到并州战场;将五万苍狼营骑兵全部增援到箕关方向,以配合即将发起攻击的张辽部解决袁绍的问题;将最后两万河西军团调往壶关,以加强壶关的防御力量,陈楚决定亲自率领这两万河西军团前往壶关,对于陈楚的这个决定,徐庶和鲁肃本来是不同意的,但在陈楚的坚持之下,两人最终被说服了。

“子敬,我和元直离开后,并州就全交给你了!”陈楚郑重地说道。

鲁肃当即抱拳承诺道:“主公放心!肃一定不负主公所托!”

陈楚点了点头,“有子敬坐镇并州,我是放心的。不过子敬必须小心并州的那些士族。有情报显示,这段时间他们的活动很有些蹊跷!”

鲁肃皱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肃会注意的!决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陈楚又同两人商议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便准备下去办事了。

就在这时,一名铁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道:“主公,两位夫人,她们,她们……”。

陈楚不禁皱起眉头,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夫人她们难道出了什么事?”。鲁肃徐庶也都皱眉盯着这名铁卫。

“两位夫人没出事,但是张家的公子张泰被蕊夫人斩断了一支手臂!”铁卫连忙解释道。

一听两女没出事,陈楚不禁松了口气。随即想到铁卫口的张泰,于是寻思道:蕊儿待人向来和善,如果不是怒极,绝不会出手伤人!这张泰平时仗着父亲的势力,没少干过强抢民女的事情。应该是张泰试图轻薄蕊儿和蝉儿,所以才会被蕊儿斩断了手臂!

正当陈楚寻思时,鲁肃说道:“蕊夫人虽然武艺超群,但素来待人和善。我看一定是张泰试图对蕊夫人和蝉夫人轻薄无礼,所以才会被蕊夫人击伤!这张泰平时可没少干过类似的事情!”

“子敬说得不错。如果不是不想过分刺激并州的士族势力,咱们早就把这个恶霸给绳之以法了!张泰今日被蕊夫人战断手臂也算是报应!”徐庶接话道。徐庶此刻的脸上显出一丝畅快的味道,从小就嫉恶如仇的他很乐见张泰此种人被整治。

第161章士族问题

听了两人的话,陈楚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抬头问那名前来报讯的铁卫:“两位夫人现在何处?”

“已经回府了,现正在内厅。”铁卫回答道。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对鲁肃徐庶道:“两位先生随我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主公。”两人抱拳应诺道。

同一时间,在距离书房咫尺距离的内厅。

“貂蝉妹妹,你说大哥会不会生我的气啊?”脸上带着血污的张蕊抓着貂蝉的手,忧心忡忡地问道。

貂蝉微微一笑,安慰道:“怎么会呢?这次事情完全是那个张泰的错,大哥绝不会怪责姐姐的!”。貂蝉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跟张蕊一样忐忑不安。毕竟在大街之上杀死杀伤几十人,这事情闹得有点太大了!

张蕊点了点头,但神情丝毫没有因为貂蝉的安慰而变得轻松。

就在两女说话之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一名铁卫闪进内厅,飞快地禀报道:“两位夫人,主公来了。”

张蕊一听这话,登时慌了起来。只见她忙乱地四下张望着,彷佛是要找地方躲起来。此刻张蕊的样子即可怜又好笑。

就在这时,陈楚在徐庶鲁肃的陪同下走进了内厅。

“大哥。”貂蝉唤了声,同时行了一礼。张蕊也唤了一声,不过却声如蚊蚋,张蕊垂着臻首,没敢看陈楚。

陈楚先朝貂蝉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张蕊面前。张蕊意识到陈楚已经来到面前了,臻首不禁垂得更低了。

“蕊儿。”陈楚唤道。

“大,大哥。”张蕊终于抬起了臻首,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此刻张蕊的一对眼眸上下左右地乱转,显得很心神不宁,再配上张蕊脸上的污渍,张蕊此时的模样就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其实张蕊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陈楚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而怪责她呢!在陈楚的心,张蕊和貂蝉才是最宝贵的!

陈楚微笑着看着张蕊,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张蕊脸上的血渍,问道:“没有受伤吧?”

张蕊没有想到大哥竟然没有怪责自己,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怎么会有事呢?”

陈楚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啊!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亮出自己的身份,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和蝉儿受到伤害!”

听到这番话,张蕊和貂蝉顿时感动得不得了。张蕊更是使劲地点着臻首。

随即张蕊抬起臻首,眨着闪亮的眼眸注视着陈楚,问道:“大哥,你真的不生蕊儿的气吗?”。张蕊的神情显得很担忧的样子。

“大哥,这件事其实不是姐姐的错!”貂蝉立刻为张蕊辩解道。

陈楚冲貂蝉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爱怜地刮了一下张蕊的琼鼻,说道:“我为什么要怪我的乖蕊儿呢?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应该杀了那个张泰!”说到这,陈楚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听到陈楚这么说,张蕊立刻拍了拍胸脯,长吁了一口气。“担心死我了!我一直担心大哥会因为此事而怪责蕊儿呢!”

在肯定了陈楚并没有怪责她的意思后,张蕊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随后张蕊拉着貂蝉的纤手对陈楚道:“大哥,我和貂蝉妹妹不打扰你跟两位先生谈正事了。我要赶紧去处理我的那条大鱼。”张蕊的神情很有些兴冲冲的味道。

“大鱼?!”陈楚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貂蝉抿嘴一笑,解释道:“大哥,姐姐刚才上街,就是要买一条大鱼好亲手为大哥煮一锅鲜鱼羹!”

“哦!”陈楚双眼一亮,随即将目光投向张蕊,眼神变得非常温柔,“蕊儿!”陈楚很温柔地叫了一声。

张蕊的双颊顿时绯红起来,随即拉着貂蝉飞快地跑掉了。

望着两女娇美的背影,陈楚不禁轻笑了起来。

等两女离开后,陈楚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张泰现在在哪?”陈楚问旁边的一个铁卫。这个铁卫就是刚才跟在张蕊貂蝉身边的铁卫之一。

“遵蕊夫人的命令,张泰和他的十几个手下全被带到了刺史府。”铁卫立刻回禀道。

“张泰现在的情况如何?”陈楚又问道。

“张泰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不过经过大夫治疗之后,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问徐庶鲁肃:“两位先生怎么看此事?”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鲁肃回答道:“张泰乃是张原的独子,而张原则是并州最大的士族。这张泰被蕊夫人所伤,只怕会刺激张泰,我担心张泰会不会在此紧要关头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听到这话,陈楚不禁紧皱眉头,面露忧色。

这时,徐庶接着说道:“主公,并州士族一直对我们不满,他们说不定会以此事为借口向我们发难!”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懊恼地说道:“我自入主并州以来,也实施了许多对士族有利的政策,可他们为什么一直与我心怀芥蒂,欲除我而后快?”

徐庶当即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毋须为此事烦恼!士族之人从来不会满足他们所得到的!主公虽然施行了很多保护士族的政策,但他们现在所能得到的利益仍然远远比不上过去,士族当然会对主公,对我们征北军不满!”

陈楚微皱眉头,问道:“你们说我入并州以来所施行的政策是否妥当?”

“主公,您所施行的鼓励农耕、鼓励商贸及提高军人地位的政策,可以说是非常正确的!就在一年多以前,并州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而现在并州已经变得相当繁华了,虽然还比不上洛阳,但却超过了其他所有的城市,至少不会逊于其他所有的城市!我并州的百姓人人欢居乐业,虽然百姓们的生活还称不上富足,但也算是衣食无忧了!在天下的其他地方,哪里能做到如此?我征北大军在北疆草原上与蛮族殊死血战,硬是凭借一己之力稳固了北部边疆!天下哪一个诸侯能够做到?”徐庶异常激动地说道。

一旁的鲁肃点头附和道:“元直说得不错!主公不必因为士族的离心而懊恼!”

听了徐庶的一番话,陈楚的心情好了不少。陈楚点了点头微笑道:“两位所言不错!好了,不说这些了!”。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对于这张泰,两位先生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两人稍作思忖后,鲁肃先说道:“主公,目前是紧要关头,咱们不如趁此机会将这个张泰握在手,以便约束张原。”。鲁肃的意思其实就是,用张泰做人质要挟张原,使张原不敢在此刻轻举妄动。

徐庶点了点头,赞成道:“子敬的计谋甚佳!我也觉得如此做是最好的办法!”

陈楚稍作思忖,便决定道:“那就依两位先生所言,将张泰暂时羁押在刺史府。”

张泰的家位于士族聚居的南大街上。这南大街上府院林里,并州的士族大家基本上都聚居在此。如果不是士族,是没有资格住在南大街的,这当然不是官府的规定,而是士族们很有默契地维持的一个潜规则。

张泰的家被人称为张园,很有意思的是这府院的名字和他父亲的名字同音。张园占地面积极广,是南大街最大的一所府院,这当然跟他并州第一士家的身份是相关的。张园的奴仆下人及打手多达五六百人。

就在张泰被抓进刺史府之时,正呆在家的张原收到了关于他儿子张泰的消息。

“老爷,不好了!少爷被抓进刺史府了!”管家张镜一脸惶急地跑来向张原禀报道。

张原愣了一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爷!”管家见此情形不禁又叫了一声。

“什么?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张原难以置信地问道。于是管家又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楚竟然敢抓我的儿子!”张原脸色极其难看地吼道。随即张原又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看了一眼张原的脸色,吞了口口水,然后说道:“是,是因为少爷当街调戏骠骑将军的夫人。”

管家的声音很轻,但听在张原的耳却不啻于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泰儿如何有胆做此事情!”随即张原沉默起来,片刻后又阴沉着声音说道:“想来是陈楚想对我们张家下手,所以就编排了如此罪状!”。也难怪张原会如此想,试想一个脑筋正常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简直是在拿自己和全家的性命开玩笑。

然而管家张镜却说道:“老爷,恐怕确实是少爷行为不检!”

张原双眼一瞪,喝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管家张镜连忙跪下解释道:“老奴已经在少爷出事的地方打听过了,少爷确实是见色起意试图调戏骠骑将军的两位夫人,所以才会被那两位夫人身边的卫士击伤拿住的!”

张原顿时愣住了,这实在是太让他难以置信了!

“这不肖子!”张原很无可奈何地骂了一句,随后突然想起张镜提到儿子被打伤了,于是急声问道:“张镜,你刚才说少爷被受伤被擒,这是怎么回事?”

第162章威逼张原

“据在场的百姓所说,少爷被斩断了一只手臂。”

“什么!?”张原顿时大惊失色。

不过,张原随即又平静了下来,脸色阴晴不定地彷佛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张原沉声对张镜道:“备车!我要去拜见骠骑将军!”

徐庶先离开了刺史府,他要去准备军队开拔的事宜。鲁肃则留下来跟陈楚继续商议关于并州士族的问题。

正当陈楚和鲁肃在内厅说话的时候,铁卫来报,并州张家的当代家主张原求见。陈楚不禁微感吃惊,随即立刻让铁卫将张原请进来。

铁卫刚一离开,鲁肃微笑道:“张原此来肯定是为了张泰的事!主公可以利用此机会向张原施加压力!”

陈楚点了点头。鲁肃所言与他所想一致。

片刻后,铁卫便将张原带进了内厅。

张原一进内厅,便朝陈楚拜道:“张原见过骠骑将军!”

“张公免礼!”陈楚微笑道。随即温言问张原:“张公此来所为何事?”

听到这话,张原不禁在心想:真是明知故问!你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虽然心如此想,但口却道:“在下听闻小儿无意冲撞了骠骑将军,因此特来向骠骑将军赔罪!”。张原说得诚恳,但却没有多少诚恳的味道。

陈楚露出吃惊的神情,问道:“张公此话是何意?难不成那个胆敢当街对我夫人无礼的无赖竟然是张公的公子?”说这话时,陈楚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

听到这话,张原不禁愣了一下,心寻思道:难道这骠骑将军竟然不知道我儿的身份?不对!他这是在拿话挤兑我呢!

一念及此,张原平静地说道:“将军,小儿虽然有错在先,但已经断了一臂,也算是恕了罪了。希望将军不要为难小儿。”。张原的态度显得有恃无恐,给人的感觉就是,必须放了他的儿子。

“大胆!你张原应该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不知道张泰所犯乃是不赦之罪吗?”鲁肃一拍案几怒声道。鲁肃此时发怒可不是在演戏,他确实是发怒了。

张原不禁心一惊,他原以为对方顾忌自己在并州的影响力,应该不会如何为难自己,却不想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难道陈楚想借机对我张家动手?’,张原不禁如此想着。想到这,张原的脸色不禁微微变了颜色。

这时,陈楚说话了,“张原,我念在张泰是你独子的份上,可以不杀他。但是死罪可免说罪难逃,张泰下半辈子就在我刺史府过吧!”

张原闻言大吃一惊,连忙跪下恳求道:“将军,老朽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请将军开一面啊!”

陈楚丝毫不为所动,冷着脸寒声道:“我不杀张泰已经是开一面了!怎么?你还不知足?”陈楚的语气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张原不禁心头大急,顿时乱了方寸,哀声恳求道:“将军,老朽知道小儿罪在不赦,但恳请将军念在老朽只有这一个独苗的份上,法外施恩啊!”。此时的张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矜持。

陈楚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语气一转,温言道:“张公如此疼爱张泰真是让人感佩啊!如果我再坚持,就太不近人情了!”

张原一听陈楚的口气松动了,于是急声道:“只要将军饶了小儿,老朽愿唯将军之命是从!”

陈楚微微一笑,心头道: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我可以放了张泰,但你必须同我们配合。”陈楚淡淡地说道。

张原一愣,随即问道:“不知将军有何事须要老朽效劳?”

“你们这些士族最近打算做什么?”

陈楚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在张原的心掀起了滔天大浪。张原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吞吞吐吐地说道:“将,将军说什么?老朽不明白。”

“不明白?”陈楚的眼神顿时变得冷厉起来,“你们打算趁我征北军无暇他顾之时举事,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张原大惊失色,一脸恐惧地看着陈楚,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张原的神情,陈楚冷冷一笑,说道:“我劝你还是一五一十地如实说来,这样才能让你们张家免掉一场大祸!”

接着,一旁的鲁肃继续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早已侦知了你们行动的相关情报。”

张原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的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陈楚和鲁肃都没有打扰他,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有的时候逼得太急了反而不好。

好半晌,张原突然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陈楚。陈楚发现,张原的面容彷佛在这一瞬间老了十岁。

“将军,您说得不错,我们这些士族确实在商量如何趁机将你们赶出并州。”

陈楚微皱眉头问道:“你们这些士族虽然对我不满,但恐怕还没有胆子谋划这件事。是谁在唆使你们?是袁绍还是曹操?”

张原点头回答道:“将军所料不差。我等虽对将军不满,但却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同将军对抗。大约一个月之前,袁绍派密使来到并州,在他的唆使和保证之下,我们终于决定趁并州空虚之时动手夺了并州城。”

陈楚冷冷一笑,“我原以为是曹操,却不想竟然是袁绍。我过去还真是小看了袁绍,他竟然懂得给我来这一招釜底抽薪!”

“说一说你们具体的行动计划和参与的人员吧?”陈楚看着张原又问道。

张原又叹了一口气,接下来便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

好一会儿过后,张原终于叙述完了,然后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听完张原的叙述,陈楚不禁眉头紧皱。根据张原所说的,并州的士族竟然绝大部分都参与了此事!

稍作思忖后,陈楚对张原道:“很好!你所说的这些情报很重要,不过我会进行核实,如果你敢说谎,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下场!”

张原连忙道:“不敢!在下绝不敢欺瞒将军!”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张原不禁一惊,连忙问道:“将军,您不是说要放了小儿吗?”

“怎么?怕我食言?你放心好了,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我会派人将公子送回府上。”

张原闻言,不禁心头一阵气苦,但他不敢有丝毫异议。

“将军之命,老朽不敢违逆,不过老朽希望在离开前能见一见小儿,望将军恩准!”张原恳求道。

陈楚稍作思忖,便点头道:“可以。子敬。”

“属下在。”鲁肃立刻应道。

陈楚接着道:“你陪张老去看看张家公子吧。”

“是。”鲁肃随即转身朝张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张公,请随我来吧。”

张原连忙朝鲁肃抱拳道:“那就有劳啦。”随即朝陈楚一拜,“老朽告退。”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张原便跟着鲁肃往刺史府的厢房方向走去。

大约一刻钟后,鲁肃又回到了内厅。

“主公。”鲁肃抱拳道。

陈楚微微一笑,问道:“张原走了吗?”

鲁肃点头道:“刚离开。”

“父子见面,场面想必很感人吧?”

鲁肃微笑着回答道:“确实很感人!当时,这两父子抱着哭得一塌糊涂!就仿佛生离死别似的!”

陈楚又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子敬,你对并州内部的局势如何看?”

鲁肃立刻回答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值一提!”

陈楚笑道:“子敬可不能小看这些乌合之众啊!有的时候,就是这些乌合之众能惹出大麻烦!”

顿了顿,陈楚严肃地说道:“我不管对方是不是乌合之众,所谓‘狮子搏兔,必尽全力’,我军必须趁此机会以雷霆万钧之力完全解决掉并州的所有内患!”

“是!肃明白!”鲁肃郑重地应诺道。

陈楚在决定暂不从关调兵后,便在第一时间给身处关的贾诩、吕布等发去了飞鸽传书。

当天夜里,人在眉坞的吕布等人便收到了陈楚的命令。

“和先生,主公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主公要我们全力解决关问题,不必理会并州方面。”吕布扬着陈楚的命令,神情兴奋地说道。吕布根本就不想从关撤兵,因为进军关可是他独自领军的第一战,他希望能立下功勋,好使众将刮目相看,不再说他只有匹夫之勇。

贾诩微微一笑,说道:“主公乃是雄才之主,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困难而乱了方寸!”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急匆匆地问道:“和先生,你说我们是否立刻从扶风出击,攻击天水?”

贾诩稍作思忖,便微笑道:“可以,不过奉先只须屯大军在天水城外,不要攻城!”

吕布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疑惑地问道:“这是何道理?我领军一鼓作气攻下天水,岂不更好?”

天水的董卓军超过十万人,而征北军能投入攻城的兵力绝不会超过十万。以一比一的兵力想要攻下坚城,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贾诩却没有直说,而是微笑着对吕布道:“奉先骁勇,要打败天水的董卓军自然不难。”

听到这话,吕布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贾诩接着说道:“不过我军在强攻天水的过程必然会有许多伤亡,我军现在的兵力很宝贵,可不能这样消耗!我们这支军队将来还要挥军东进,并州方面是否能获胜,说不定还要看我们的!如果我们能够出函谷关击溃袁绍,那么将军就将是主公麾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将了!”

第163章关中攻略

吕布双眼不禁一亮,贾诩给他展现的前景是那么的美好,成为征北军的第一大将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不过吕布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皱眉问道:“可是如果我不率军攻城的话,怎么才能拿下天水,荡平董卓军呢?”

贾诩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道:“这件事就不用奉先操心了!奉先只须按照我的计谋行事,必能顺利拿下天水!”

吕布稍作思忖,便点头道:“那好!一切就全听先生的谋略!”

第二天一早,吕布便离开了眉坞前往扶风。跟吕布一同前往扶风的还有贾诩,他不跟在吕布身边可不行啊,如果吕布一个人领军,难免会出纰漏。眉坞的事情则交给了一名亲信副将负责。

扶风城是扶风郡的郡城,也叫槐里,在眉坞西北二十里处,是从西边进入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征北军的并州军团主力正驻扎在扶风城内。

这里的并州军团本来是由张颌率领,不过当陈楚得知贾诩回归的消息后,便对关的布署做了一些调整,将智勇双全的张颌调到了长安,负责长安和函谷关的防御;同时将原留驻在长安的吕布调到了扶风,由贾诩辅助,负责对董卓军的攻略。

吕布和贾诩在扶风集合了九万大军,然后一路径直往天水开去。

多日没有动静的征北军终于发动了,这一情况很快便被反馈到董卓军及西凉军。随即便在董卓军及西凉军引起了强烈反响,有人高兴兴奋,有人恐惧慌乱,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暗地里打着小算盘。

董卓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变得异常暴虐。据说董卓在得到消息的当天便疯狂地虐玩美女,有三名美女被董卓活活地给玩死了。还不只这样,董卓当天夜里竟然公然闯入皇室居住的府院,肆无忌惮地将魔爪伸向了后宫嫔妃,这天夜里后宫嫔妃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董卓军的将士在得知征北军向天水进军的消息后,士气变得更加消沉。打架、赌博、抢劫、逃兵,几乎样样都来。天水城内几乎完全乱了套。

董卓军的一些谋士则行踪诡秘,终日里不见人影,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征北军的进军使董卓军军师李儒又惊又急,惊的是征北军竟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撤兵回并州,反而再次向己方发动攻势;急的是该如何应付目前的危局,李儒虽然焦急万分,但却没有好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韩遂的身上,如果韩遂能依约对马腾动手,董卓军或许还有机会,所以李儒在一得知征北军进军的消息后,便启程赶往西凉军驻扎的狄道县。

与董卓军惊恐不安的情绪相反,西凉军在得到征北军终于进军的消息后,士气随之大振,马腾当即决定即日全军开拔进攻陇西。

就在西凉军准备开拔的前天晚上,李儒来到了韩遂的大帐之。

“李大人,别来无恙啊!”韩遂满脸笑容地寒暄道。

李儒没有同韩遂客套,一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韩将军,之前承诺的事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韩遂脸一板,说道:“李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韩遂向来守信,从未食言过!”

李儒朝韩遂抱拳致歉道:“在下失言了,韩将军请原谅则各!”

韩遂很大气地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李大人心焦急我是明白的!”

李儒皱了皱眉头,因为韩遂这话似乎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韩遂似乎已经知道征北军进军的消息了。

‘这韩遂的消息好灵通啊!想不到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李儒不禁在心头感慨道。随即又寻思道:现在该怎么办呢?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要韩遂依约出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稍作思忖,李儒对韩遂道:“我知道韩将军已经知道征北军进军天水的消息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问韩将军两个问题。”

韩遂不禁露出好奇的神情,问道:“李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李儒朝韩遂一抱拳,一脸严肃地问道:“韩将军认为,征北军加上西凉军公二十万大军能在短时间内攻陷有十万精锐把守的天水吗?”

韩遂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后才有些无奈地摇头回答道:“以二比一的兵力攻击坚城,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攻陷!”

李儒微微一笑,然后继续问道:“我再问韩将军,袁绍大军加上曹操大军共计七十万大军,攻击十数万人把守的两关,结果又如何呢?”

韩遂不禁心头一惊。在没有被人提起时,他还不觉得并州的局势如何险恶,现在被李儒这么一说,他才感到征北军在并州的处境实在是令人堪忧。

韩遂没有说话,双眉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儒见此情形,眼不禁闪过一丝兴奋之意,因为他知道韩遂已经有些动心了。于是李儒趁热打铁道:“征北军虽然能战,但以十数万人马对抗七十万大军根本就没有胜算!将军切不可因为眼前利益而将众军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韩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片刻后才说道:“先生的话我明白了。我会依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对马腾动手。”

李儒闻言,不禁大喜,“那太好了!只不知将军打算何时动手呢?”

韩遂稍作思忖后说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准备妥当之后才能动手。你应该知道,马腾的人马比我多,而且马腾的儿子马超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啊!如果不先将其除去,根本就别想动马腾!”

韩遂说得很在理,李儒也不好过分催促,只得同意了韩遂的决定。

两人又商谈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然后韩遂的一名亲兵便将李儒带下去休息去了。这一次,李儒并没有立刻返回,他打算留在韩遂军营,敦促韩遂尽快动手。

“将军,你真的决定董卓军合作?”李儒离开后,韩遂的亲信副将颇为不安地问道。

韩遂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认为呢?”

“将军,那个李儒说得或许有道理,但是如果陈楚没有把握的话,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仍然命令他在关的军队继续进攻董卓军?”

韩遂心头一动,紧蹙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同征北军合作?”

副将连忙回答道:“属下不敢妄下断言,只是将心的疑问说出来。不管将军做何决定,属下都将追随左右!”

听到这话,韩遂不禁感到一阵欣慰。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慌忙来报:“启禀将军,征北军的使者求见!”

韩遂和副将不禁大吃一惊,韩遂愣了好一会儿才急声道:“快!快请!”

韩遂给李儒安排的住处是距离帅帐不远的一所民居。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李儒却没有丝毫睡意,不停地在房来回踱步。李儒的心非常焦虑,既忧心天水方面的情况,又忧心韩遂的态度会不会发生变化。

不过李儒虽然忧心,但他却毫无办法,现在的主动权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

忧烦了好一阵子,李儒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吹灭油灯,准备上榻歇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并且火光闪烁,显然有很多人朝这边过来了。李儒不禁心诧异,于是疾步往门口走去。

可是他刚一到门口,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面用大力强行打开。随即十几名士兵拥入房间,将李儒围了起来。

接着,一个李儒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你!韩遂!”李儒皱眉道,不过李儒的语气神情并不如何吃惊。看他的神情,彷佛早就预料到了眼前的一幕。

“你选择了同征北军合作?”李儒淡淡地问道。

韩遂点头道:“不错!”

“能告诉我原因吗?难道你认为我说的那些都是在骗你吗?”

韩遂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你说的都是真的,这种事情你也瞒不了我。不过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跟征北军合作赢面要更大一些!”

李儒点了点头,顿了顿,然后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来是要杀我的!”

“不错!我要将你的头献给骠骑将军!”韩遂的语气非常冷。

李儒接着韩遂的话说道:“看来你想借征北军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只怕你永远不可能实现愿望!”

韩遂的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我的事不劳李大人操心!来人,送李大人上路!”

两名士兵当即上前将李儒拖了出去。李儒在经过韩遂身旁的一瞬间,只冷冷地看了一眼韩遂。这眼神让韩遂感到非常不爽。

片刻后,一名士卒用木盘捧着一个头颅来到韩遂面前,复命道:“将军,李儒头颅在此!”

韩遂看了一眼木盘李儒的头颅,不禁紧皱眉头,随即大手一挥低喝道:“拿下去,用锦盒盛上,交给征北军使者!”。韩遂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因为木盘血污斑驳的头颅仍然睁着眼睛,并且彷佛在朝韩遂冷笑。

“是。”士卒应道,随即便捧着头颅快步退了下去。

李儒可以说是三国时代非常著名的谋士,但最后却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贾诩在随同吕布率军西进的数天前便向韩遂派去了使者,同时还向马腾派去了使者。两个使者都是密使的身份,他们的任务各不相同。

第164章攻取陇西

就在派到韩遂处的使者成功完成任务之后不久,派到马腾处的使者也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他的任务主要是同西凉军协调攻击节奏。

征北军并州军团行进的度很快,在出发后的第七天便抵达天水城下。与此同时,马腾的西凉军也已经进抵陇西城下,并开始向陇西城发动进攻。

此时,董卓军的士气虽然已经非常低落了,但董卓军并没有放弃抵抗。西凉军在攻击陇西城的过程,损失很大。

就在西凉军进攻陇西城的同时,在数百里之外天水城外的征北军大帐,吕布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和先生,咱们已经来了好几天了!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攻城啊?”

贾诩看着坐立不安的吕布,有些好笑地说道:“奉先不须焦急,等时机到了,天水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先生你说得轻松,我能着急吗?你知不知道,陇西城下的西凉军正在日夜强攻陇西城,照此发展下去,他们迟早会攻下陇西城!到那时,我们征北军可就没面子了!”

贾诩笑了笑,站起来,将焦躁不安的吕布按到座位上,然后说道:“奉先说得不错!不过奉先不用担心,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吕布抬头看着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的贾诩,疑惑地问道:“先生究竟有何妙策?”

贾诩神秘一笑,回答道:“到时奉先自然就知道了!”

吕布不满地一翻眼皮,“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就喜欢玩故弄玄虚的把戏!”

听到吕布如此说,贾诩不禁一愣,随即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吕布说得还真不错,贾诩就是在卖关子。

西凉军在陇西城下一连攻击了五天,虽然损失惨重,但仍没有攻下陇西城。在这种情况之下,马腾有些打退堂鼓,他担心自己的实力消耗过大。

虽然马腾有些动摇,但马超却强烈要求继续攻打陇西城。马超认为董卓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攻下陇西城。

在马超的坚持下,西凉军继续强攻陇西城。终于在第十天,陇西城的的董卓军在西凉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浪潮崩溃了。

在陇西城门被打破的第一时间,马超便亲自率领骑兵突入城。马超冲在最前面,策马挥枪,勇不可挡!马超战马所过之处总会掀起一片血雨!没有人能挡住马超,没有人能接住马超一枪!

原本还在抵抗的董卓军在马超如同暴风般的打击下,很快就崩溃了。

战斗一直持续到当天夜里,西凉军在付出相当代价之后,终于肃清了陇西城内负隅顽抗的董卓军。主将牛辅仅带着数十名随从逃出了陇西城。

此战,西凉军伤亡超过三万人,而董卓军伤亡也在三万人左右,另有近两万人被俘。在这里须要提一点的是,西凉军伤亡的三万人有两万属于马腾马超一系。

西凉军在攻取陇西之后,马腾便立刻召集众将商议军事。

“如今我军已经攻取了陇西,接下来该如何做?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吧。”马腾首先说道。

马腾的话音刚落,马超便站起来建议道:“父亲,我军目前气势正盛,应该趁机挥军东进直取天水!”

马腾皱了皱眉头,未置可否,思忖片刻后转头问韩遂:“约,你认为呢?”

韩遂看了一眼马超,然后朝马腾抱拳道:“我军同征北军约定的是,以陇西为分界线,陇西以西归我们西凉军,以东归征北军。如果我们进军并且攻下了天水,大哥会如何处理呢?”。韩遂的话很有意思,他其实就是让马腾做一道选择题,是要为了眼前的利益同征北军翻脸,还是遵守盟约。

马腾还未回答,马超则一脸傲气地扬声道:“攻下了天水,当然是我们西凉军的!”

韩遂微微一笑,并未回应马超的话,而是注视着马腾。

马腾思忖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说道:“我军同征北军是盟友,怎可背信弃义。我军明日便出兵东进,旨在帮助征北军攻下天水!”

韩遂笑着点了点头,而马超则大吃一惊。

“父亲,咱们为何要为他人作嫁衣裳?”马超的神情显得很不服气。

“孟起,你怎可如此说?我军与征北军有盟约在先,理当遵守!”马腾有些不悦地说道。

马超仍然不服气,还想辩驳,但他话还没出口,便被马腾堵住了,“孟起你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

马超不禁有些恼火,但却不能违抗父亲的命令,于是马超一脸郁闷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一旁的韩遂看见马超吃瘪,心不禁闪过畅快的感觉。

就在此时,马腾下令道:“约,你即刻下去传令,集合五万军队,准备明天出发!”

“是,大哥。”韩遂立刻站起来应诺道。韩遂之所以称马腾为大哥,是因为两人是结义兄弟。

韩遂领了马腾的命令后,便退了出去。

韩遂虽然劝告马腾不要同征北军翻脸,但韩遂的内心其实是别有打算的。韩遂本来想利用这次机会挑拨马腾同征北军的关系,但是他转念一想,目前征北军的处境并不如何乐观,如果在关出现变数,征北军极有可能非常被动,到那时,他韩遂说不定也会得不偿失,所以韩遂决定放过这次机会,等以后再想办法。

西凉军在攻下陇西城后的第二天,马腾留马超防守陇西,自己则和韩遂一道率领五万西凉军东进。

马腾之所以将马超留在陇西,表面上是担心马超同征北军发生冲突,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牢牢地控制住陇西。

西凉军进军度很快,气势如虹,马腾对即将到来的天水之战充满了信心。

然而就在马腾率军前进了大约五十里路时,却从天水方面传来了一个令马腾等人无比震惊的消息。

天水已经被征北军占领了!

“这怎么可能?”马腾难以置信地问道。在他面前的是他派往天水,准备同征北军联络的快马斥候。

斥候连忙道:“此事千真万确,卑职绝不敢诓骗将军!”

马腾并不是不相信斥候的话,只是此事令他有些难以接受。天水是董卓最后的老巢,防守兵力有近十万,城墙虽然比不上洛阳长安,但也算得上是城高河阔了!征北军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攻下天水的?

难道征北军的战斗力真的强悍到如此地步!马腾不禁如此想着,随即额头上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细汗。

一旁的韩遂同样震惊,他也没有想到征北军竟然这么快就拿下了天水。震惊过后,韩遂不禁又暗自庆幸起来,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

“大哥,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是继续前进,还是回军陇西?”韩遂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马腾稍作思忖后回答道:“大军由副将带回陇西,你和我则仅带亲兵前往天水。”

韩遂点了点头,也觉得该当如此。

随后,西凉军便分了兵。大部队由副将率领返回陇西,而马腾韩遂则仅带数百名亲兵快马往天水赶去。

征北军一直未对天水发动攻击,怎么转眼之间就拿下了天水呢?这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两天前,当西凉军夺取陇西的消息传到天水,吕布又惊又急。他再一次找到贾诩,想讨个说法。

吕布原以为贾诩又会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却不想这一次贾诩竟然简单明了地对自己道:“奉先,你来得正好。请马上集合军队,入夜后将军队埋伏在西城门,三更时分,看到城头上升起三团篝火便立刻率军入城。”

吕布心疑惑,于是问道:“和先生,你这究竟是搞的什么名堂?”

这一次贾诩没有卖关子,在听了吕布的问题后,立刻简短地回答道:“李肃已经派人来通知我们,他将在今夜三更时分率亲信打开西城门。到时,奉先便可趁机率军入城!”

“李肃?”吕布低喃了一句,面露诧异之色。

贾诩知道吕布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那李肃同吕布可以说得上是同乡,两人自小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没错,就是李肃!奉先对此人应该不陌生吧!”贾诩微笑道。

吕布点了点头,“我自然认识李肃,我和李肃是同乡。”

“这不是很好吗?奉先和李肃相熟,这事情办起来就更方便了!”

顿了顿,贾诩问道:“奉先可还有什么问题?”

吕布摇了摇头,然后朝贾诩抱拳道:“和先生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么我这便下去准备了。”。随即吕布便从贾诩的帐篷出来,风风火火地召集军队去了。

其实吕布的心是有疑问的,比如:李肃为什么要反叛董卓?李肃既然早有反叛董卓之意,为何要等到这个时候才开始行动?。吕布暂时将这些问题压在了心里,他打算等拿下天水后,再好好问贾诩。

‘如果到时候贾和还敢卖关子,我就让他好看!’,吕布在心狠狠地想着。

并州军团三万精锐很快便集合完毕。入夜前,所有将士都饱餐了一顿。入夜后,吕布便率领这三万精锐在西城门外潜伏下来。同时,贾诩则指挥其余军队分布在其它三门,只要吕布的先遣部队一打开城门,征北军主力便一起杀入天水。

第165章里应外合

这天的月亮很大很圆,轻柔的月光彷佛给大地披上了一件轻纱。

时间飞快的流逝,很快便到了三更时分。

此刻,吕布和一众将士都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城门楼上,等待着信号的出现。

在众人翘首期盼下,约定的三团篝火突然在城门楼上升腾而起。

吕布见状,立刻兴奋起来,当即提起方天画戟跨上战马,扬声道:“兄弟们,跟我进城,诛杀董卓!”随即便一马当先朝城门奔去,紧随在他身后的是三万精锐。

当吕布率领三万精锐赶到城门处时,城门已经打开了。

吕布当即想都不想便率领三万精锐鱼贯进入天水城。虽说贾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是吕布这种猛头猛脑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莽撞,他应该先派小部队进入城探路。

不过好在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吕布一进入天水城,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时,那人也看到了吕布,他一看到吕布,便连忙迎了过来。

“奉先兄,别来无恙啊!”那人朝高据战马上的吕布抱拳道,满脸堆笑。

吕布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不禁微吃了一惊,“李肃,竟然真的是你!”随即吕布继续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立刻派人引我的人马去其它三门;李肃你则为我引路,我要趁董卓军还未反应过来,突袭董卓军的大营!”

吕布的语气举止其实有些失礼,不过明白吕布性格的李肃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吕布的话一落,李肃立刻应允道:“没问题,我立刻按奉先的吩咐做!”。随即李肃便叫来身边亲信,要他们分别引领一支征北军前往其它三处城门。

随后,李肃亲自为吕布引路,径直往位于城心的董卓军大营急奔而去。

与此同时,麻痹大意的董卓军根本就还不知道征北军已经进城了,绝大多数人还深深地陷在睡梦之。

董卓军之所以麻痹大意,除了士气已泄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征北军这段时间屯军在城外,但却一直没有攻城,这在不知不觉使董卓军松懈了下来,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地认为征北军会一直这样呆下去,这种思想的产生是和人的惯性思维分不开的。

征北军在内应的帮助下,迅控制了其它三个城门,随即征北军主力便从这三个城门蜂拥入城了。

与此同时,吕布率领两万精锐在李肃的引领下来到了董卓军大营。此时,董卓军大营竟然显得非常宁静。

吕布这两万人的出现立刻惊动了辕门处的哨兵。哨兵猛然间看见这么多的军队奔来,脑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以为这支军队是自己人,不禁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哨兵正诧异的时候,突然感到喉间一凉,随即他骇然发现一支利箭竟然扎在自己的喉间,利箭的尾羽还在轻微地颤抖着。哨兵挣扎了两下,彷佛想叫,又仿佛想抓什么东西,随即身子一倒,再也没了动静。

清除掉哨兵后,吕布立刻率领两万精锐杀入董卓军大营。

猝不及防的董卓军根本反抗乏力,征北军在董卓军大营之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许多董卓军将士连裤子都来不及穿上,便被征北军乱刀砍死在帐篷之。

面对征北军的突袭,毫无心理准备的董卓军没做多少抵抗便炸营了。在仓促反应过来的董卓军将士,根本就没想要抵抗,惊慌失措的他们看到周围的刀光火光,听到周围惊心动魄的喊杀声,心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离军营。

吕布率领的两万征北军精锐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便端掉了董卓军大营。整个过程,七万董卓军被全歼,其万余人被杀,其余全被俘虏;而征北军只付出伤亡不到一千人的代价。这样的战果绝对是一个奇迹。

在吕布率军扫荡董卓军大营的同时,四门的战斗也在进行。

董卓军在四门共有三万余军队,这些军队同大营的军队一样,根本就没有想到征北军竟然无声无息地进城了。

并且,在这些董卓军,有大约三分之一的部队已经在李肃的策动下临阵倒戈了。

在里应外合之下,四门的董卓军很快便被肃清,其绝大部分被俘。

征北军的攻击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董卓军的十万大军便被歼灭了;同时整个天水城的绝大部分地区已经被征北军控制。

不过征北军却在太守府碰到了钉子。太守府位于天水城心靠北,目前是董卓的临时治所。

在征北军对天水各处展开进攻的时候,当然不会放过太守府这个非常重要的目标。有一支约五千人的刀盾兵径直奔太守府而去,他们的任务是擒杀董卓。

刚开始时,这一支征北军的行动还很顺利,很快便击溃了守卫在太守府前院的近两千董卓军。但当征北军攻入太守府后院后,变故发生了。

征北军一进入后院,便有数千身着重甲头戴兽面盔手执长柄大刀的彪悍武士,排着整齐的队形朝呐喊着朝征北军杀了过来。

这些武士的形象完全不同于普通的董卓军,他们的装备极其精良,并且身形魁梧,气势凌厉异常。这支董卓军绝对非比寻常。

突然看到这些气势迥异平常的董卓军,征北军将士不禁愣了一下。不过征北军将士并未心生怯意,在一怔神之后便在领军将军的命令下立刻排出战阵,毫不示弱地迎上董卓军。

这一支征北军是刀盾兵,因此在他们排出的战阵,盾牌顶在最前面。这种战阵在近战交锋伊始会使用盾牌挤压冲撞对手。

双方战阵对进,就如同两头即将暴发恶战的怪兽一般。

片刻后,在两军相距仅十步时,双方突然大喝一声。几乎同时,双方军阵最前列的士兵突然发动。征北军的士兵将盾牌顶在前面迅猛地朝对方冲去,而对方也用同样的姿势冲撞过来,不过他们没有使用盾牌,而是用左肩上的牛角厚甲做为冲击的武器。

转眼间,双方士兵便猛地撞在了一起。随即响起一阵沉闷的大响。几乎同时,征北军士卒几乎全被撞飞躺在了地上,征北军士兵在这一轮交锋完全处于下风。

原来,当双方士兵撞在一起的时候,董卓军肩甲上的锋锐牛角很轻易地便破开了征北军士兵的盾牌,继而扎进了征北军士兵的身体,再加上董卓军的冲击本来就比征北军强,在这种情况之下,征北军士兵想不败也难!

征北军士兵被撞翻在地,虽然身受重创,但绝大部分人并没有当场丧命。就在这时,攻击得手的董卓军士兵猛地扬起长刀狠狠地朝地上无力还手的征北军士兵斩去。顿时鲜血横飞、惨叫连连,上百名征北军士兵身首异处。

征北军将士非常震惊,不过只停顿了片刻,便呐喊着朝董卓军冲了上去。此刻,征北军已经变换了阵型,将盾牌在前的方阵变成了两翼阵,这样可以避开对方最犀利的前锋,从相对薄弱的两侧楔入敌阵,然后与敌展开混战。

董卓军见此情形,迅散开阵型,三到五个人做为一个战斗单位聚集在一起。

征北军汹涌冲入董卓军阵,喊杀声顿时响彻夜空。

双方士卒搅在一起混战起来,不时地有士卒溅血倒地。双方士卒吼叫着拼命地挥舞着兵器,双眼血红,没有一个人退缩。

征北军打得非常顽强,往往在身数创的情况之下,仍然奋战不惜,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征北军的表现绝对无愧于他们的称号。

但是,征北军却并没有占上风,并且局面越来越不利。

大约两刻钟过后,征北军退到了院门处附近。此刻,后院的地面上伏满了尸体,其绝大部分是阵亡的征北军将士。

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之下,竟然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并且损失惨重,这可是征北军头一回碰到的情况。

征北军的局面虽然越来越不利,但仍在拼死奋战。董卓军虽然占据了绝对优势,但面对以命搏命的征北军,他们想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也是不可能的。

征北军在血战一个个阵亡,眼看就快要坚持不住了。就在这时,一支信号火箭从太守府外升起。见此情景,精疲力竭的征北军将士再一次振作起来。

董卓军注意到了征北军的变化,他们想要尽快解决问题,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就在信号火箭升起片刻后,大批征北军将士举着火把手持兵器涌进了后院。

突然到来的强大兵流瞬间便将正在进攻的董卓军冲溃了。

董卓军见此情景,立刻后退,在距离征北军约二十步的地方立定,排起战阵,严阵以待。

面对数量数倍于己的征北军,这支董卓军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怯意。

征北军大部队涌入后院,然后迅在院门这一边排起一个个战阵。不多时间便有上万征北军涌入了后院。

这时,一个手提方天画戟身披百花战袍的英伟武将出现在了院门处。这个武将不是别人,正是征北军南下关的统兵大将--吕布。一大群人簇拥在吕布身旁,其就有吕布的同乡李肃。

第166章飞熊军

吕布扫视了一眼现场的情形,皱眉道:“王统领何在?”

一名满身血污的武将立刻来到吕布面前,拜道:“卑职王耀见过将军!”

“我让你带五千人马进攻太守府,为何伤亡如此惨重?”吕布的语气显示吕布非常气恼,也难怪吕布会气恼,征北军自成军以来,从来都是以少打多,并且从无败绩,但此时此刻,征北军不仅败了,而且还是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之下战败的。

王耀一脸羞惭地请罪道:“末将无能,请将军重罚!”

现在可不是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吕布一摆手冷声道:“退到一边!等此间事了结以后,再做处置!”

王耀再抱拳一拜,然后退到了一边。

这时,李肃突然对吕布说道:“奉先,这支军队不同寻常,他们是董卓麾下最精锐的一支军队,人称飞熊军!这支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仅三千人,但装备精良,且人人悍不畏死,绝对可称得上是最强之军!”

吕布瞥了李肃一眼,然后扫了一眼不远处近两千人的所谓‘飞熊军’,冷笑道:“谁有资格在我征北军面前称‘最强之军’!”

李肃连忙点头,维维应诺,但心却不以为然。

吕布随即对身边一名副将下令道:“去!将太守府外的陌刀营给我调进来!”。吕布要调陌刀兵,他难道是想用陌刀兵同飞熊军来一场硬碰硬地公平较量?

“是!”副将接令,随即便疾步跑出了太守府。

飞熊军在征北军大部队赶到后,一直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就仿佛一片寂静的森林,所谓‘静如林’,大概就是指他们的这种情况吧。

吕布虽然在言语上没将董卓的飞熊军放在眼里,其实内心是非常震惊的。

飞熊军的装备,飞熊军的气势,这一切都让吕布暗自震惊。飞熊军的装备非常精良,金钢兽面盔,全身重甲,手的长柄大刀也绝不是普通货色,这样的装备在征北军也是不多见的;飞熊军的气势沉凝肃杀,光从气势上看,这飞熊军便不弱于征北军的任何一支部队。

在吕布的心,能够在同等数量的情况下击败飞熊军的,恐怕只有征北军步卒战斗力最强的陌刀营。

副将下去片刻后,一营身着黑色重甲手持恐怖双刃大刀的士兵来到了后院。随即便在最前面列开阵势,列阵完毕后,陌刀兵猛地将大刀的尾部往地上一顿,随着一声大响,整片大地仿佛都晃了一晃。

飞熊军的注意力立刻被陌刀营吸引住了。飞熊军将士的神情变得有些兴奋,他们彷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征北军陌刀营较量一番。

吕布看了看身边这些气势丝毫不弱于飞熊军的陌刀营悍卒,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傲色。

吕布这个人非常骄傲,做任何事情都非常要强。飞熊军表现出超越普通征北军的战斗力后,吕布便要在同等条件下将飞熊军击败。

吕布估计了一下飞熊军的数量,大约是两千人左右,飞熊军本来有三千人,不过在刚才的战斗,损失了一千来人。

随后吕布下令道:“第五第六队后退!”

陌刀兵得令,随即约一千名陌刀兵退到了后面,有两千名陌刀兵仍然留在阵前。在这里说明一下,在镇北军,陌刀营的编制与普通军队有一些不同。普通军队一营是五千人,而陌刀兵一营只有三千人,并且营是陌刀兵最大的编制单位。

吕布用方天画戟指着不远处的飞熊军,大喝道:“出击!剿灭敌军!”

嗬!!两千名陌刀兵随即大喝一声,然后排成横列阵型斜举双刃陌刀向前推进,就如同一道钢铁长城一般,正所谓‘刀进如墙’。

飞熊军见此情景,第一次露出了惊容,不过片刻之后,飞熊军便做出了相应的反应。只见飞熊军像陌刀兵一样排成横列阵型,然后正面朝气势磅礴森然的陌刀军阵迎了上来。

征北军将士既兴奋又紧张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幕。

陌刀兵阵缓缓向前推进,当距离敌军还有两米多距离时,第一排的陌刀兵猛地大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同时手的恐怖武器双刃陌刀自上而下急劈而出。

顿时只见刀光下血肉横飞,飞熊军在这一瞬间便被斩杀了上百人。而飞熊军却无法攻击陌刀军,因为飞熊军的兵器虽然也算得上是长兵器,但相比长近三米的陌刀,短了差不多一半。此时的情景正应了一句古话--‘一寸长,一寸强!’

飞熊兵虽然骤遭重创,不过并没有被吓倒,他们仍然嚎叫着继续朝陌刀军冲了过来。就在这时,第一排陌刀兵突然蹲下,第二排陌刀兵随即挺起陌刀猛然直刺,冲在前面的飞熊军顿时被陌刀透胸钉住,这一下飞熊军又被结果了上百人。

飞熊军的冲锋势头不由得顿了一顿,随即陌刀兵猛地将陌刀抽回,几乎同时,第一排陌刀兵猛地又站了起来,然后用陌刀从下往上一撩,顿时鲜血横飞,飞熊军又被斩翻了一片。

在短短片刻时间里,陌刀兵便发动了三次攻击,而飞熊军却无还手之力。陌刀兵的强悍威力让第一次使用陌刀兵的吕布不禁又惊又喜。一旁的李肃则惊骇的面色惨白,身子还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飞熊军在经过几轮重创之后,终于冲到了陌刀兵近前。于是飞熊军狂叫着舞起长柄大刀往陌刀军身上斩去。

面对汹涌攻过来的刀光,陌刀军不躲不避,仍然排着整齐的阵线有条不委地挥动陌刀,向前推进,前面的陌刀兵倒下了,后面的立刻补充上去。陌刀军阵就如同一座精密严谨的战争机器。

随着陌刀一阵阵扬起,飞熊军被一片片斩杀在地。在飞熊军舍生忘死的反击,强悍的陌刀兵也不时的有人倒下。

此时战场的情景完全不同于刚才刀盾兵与飞熊军交手的情景。飞熊军虽然仍然强悍,但在锐不可挡的陌刀军阵面前,飞熊军的表现只给人一个感觉,那就是悲壮。

陌刀军踩着鲜血踏着尸体不断向前推进。随着陌刀军的前进步伐,飞熊军则不断地后退,并且人数越来越少,飞熊军不是不想阻止陌刀军的前进步伐,而是面对恐怖的陌刀军阵,就连精锐的飞熊军将士也发自心底地升起无力之感。

一刻钟后,飞熊军被逼退到太守府的主宅外,此刻飞熊军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并且其相当一部分士卒还身负重伤。在飞熊军后退的这一路上,躺满了尸体,鲜血将后院完全换了一种颜色,此刻的后院就如同地狱一般。

一千五百余名陌刀兵手持正在滴血的恐怖陌刀,将残存的数百飞熊军和主宅牢牢地围住,暂时停顿了下来。

双方人马隔着不远的距离对峙着。陌刀兵眼神冷厉,杀气腾腾;而飞熊军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目光依旧坚定。

片刻后,吕布手提方天画戟傲然走上前来。扫视了飞熊军一眼,吕布的眼神闪过一丝敬佩。

“放下武器者免死!”吕布冷声道,语气之却似乎透着一丝希冀。吕布佩服的就是悍不畏死的勇士,如果可能,他并不希望将这些人斩尽杀绝。

这时,李肃也走了上来,他先是异常恭敬地朝吕布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换了一副嘴脸冲仍然站立着的那数百飞熊军扬声道:“董卓已经大势已去了!吕将军仁慈!你们何不放下武器,以求活命!”

“身为男儿,岂可为了活命而苟且偷生!况且董太师于我等有恩!我等岂可背叛董太师!”说说这番话的是一个满面虬须身披重甲的大汉。

吕布不禁有些讶异。此人长相粗鲁,却不想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吕布扫视了一圈飞熊军众人的神情,只见人人面露坚定,根本就没有一人流露出胆怯之色。见此情景,吕布心的敬佩之意不禁更重了。围住飞熊军的众陌刀兵见飞熊军人人如此勇烈,也不禁流露出佩服之色。

李肃见对方竟然不肯投降,正准备继续劝说。

这时,吕布突然抬手阻止了他。

随即吕布对飞熊军众将士扬声道:“你们虽然是敌人,但却是好样的!是真正的军人!我敬佩你们,所以我会成全你们!”

飞熊军的那名虬须大将当即朝吕布抱拳道:“多谢这位将军!”语气竟然流露出感激的味道。

吕布看着那虬须大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蔡阳,不过是无名小卒。”

吕布面露赞赏之色地点了点头,走到两军之间,然后对蔡阳道:“我敬你是条汉子!我要亲手斩下你的头颅!”

虬须大将朝吕布抱拳道:“吕将军乃闻名天下的勇将,能跟吕将军交手是在下的福气!”说着,虬须大将也排众而出来到吕布面前数步处立定。

吕布看了虬须大汉一眼,郑重地说道;“我会尽全力!你小心了!”

虬须大汉举起大刀,一脸凝重地摆了一个起手式,说道:“若能死在吕将军戟下,我蔡阳今生无憾!”

吕布目光一凝,随即大喝一声,同时手方天画戟仿若一道惊电射向虬须大将的前胸。周围观战的人只感到眼前寒光一闪,脑筋还来不及转念头。

第167章英雄救美

正如吕布所言,他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是他全力的一击,这是对蔡阳这位勇士的尊敬。

面对这惊雷急电般的一击,蔡阳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见血光一闪,吕布的方天画戟扎透了蔡阳的身体。此刻,蔡阳手的大刀只挪动了数寸。

“吕,吕将军,果然,不愧为天下无双的勇,将!”蔡阳断断续续说完了这句话后,手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大刀终于落到了地上。

吕布抽出方天画戟,随即猛地一转身,对候命的陌刀军沉声下令道:“杀!一个不留!”

随即两军再一次交战,在各方面都处在绝对逆势的飞熊军结果不言而喻。不到一刻钟时间,所有飞熊军将士全部阵亡。

吕布看了一眼阵亡的飞熊军将士,不禁感慨道:“想不到董卓军竟也有如此勇士!”

顿了顿,吕布扬声下令道:“冲进去,将董卓给我捉出来!”

陌刀兵拥着吕布冲进了后院主宅。一进去,众人便看到一副惨景,只见十几个身着轻纱身材诱人的女子正倒在血泊之,有的身首分离,有的肚破肠流,真是让人惨不忍睹。

而此刻,在屋内的一角,一个身材肥硕满脸狰狞的男人正揪着一个女子的衣襟,右手高高地举起一柄滴血的大刀,正准备斩下去。那个女子似乎已经被吓傻了。

“董卓!”吕布大喝一声。

董卓浑身一震,然后甩开手的女子,转过身来。董卓鼓着一对金鱼眼瞪视着着吕布,神情变换不定。

片刻后,董卓彷佛下了决心般猛地嚎叫一声,就如同野兽一般,随即挥舞着大刀朝吕布扑了过来。

董卓原本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但自从夺得大权以后便骄奢淫逸,他的身子早就已经被掏空了!

董卓的动作非常笨拙,吕布看在眼里,冷冷一笑。

吕布倒转方天画戟向上一挑,便将董卓手的大刀给挑飞了,随即又猛地敲了一下董卓的右腿膝盖,董卓立时站立不稳栽倒在地。董卓整个人伏面趴在地上,就如同一只丑陋的大蛤蟆。

“拿下!”吕布冷喝道。随即两名陌刀勇士将董卓架起拖了出去。董卓就像落入猎人手的豺狼般挣扎着,但在孔武彪悍的陌刀勇士手,董卓根本就挣脱不了。挣脱不了的董卓只能不停地嘶吼着。

当董卓被托出屋外后,吕布听到董卓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李肃,你这个叛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很显然,董卓在外面看到了背叛他的李肃。

董卓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听不见了。

吕布扫视了一眼屋内,屋内的人全部都被董卓杀死了,只有刚才那名险些遭遇毒手的女子正蜷在窗户下的一角瑟瑟发抖,这名女子显然受惊不小。

吕布下意识地朝那名女子走过去,那名女子见有人过来了,整个人又向里缩了缩。

吕布在那女子面前停下脚步,温言道:“姑娘,你还好吧?”

那女子没有理吕布,整个人缩得更紧了。

吕布见状,微微一皱眉,随即转身扬声道:“来两个人,将这个姑娘扶到干净的地方去。”说着,吕布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吕布突然感到战袍好像被什么东西系挂住了。不禁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女子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战袍,俏脸扬着,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吕布顿时愣住了,他感到心弦彷佛被人猛地拨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两名陌刀勇士来到吕布身旁抱拳道:“将军。”

吕布一震回过神来,随即将方天画戟交给身旁的陌刀勇士,一把将那个女子横抱起来,然后大踏步往外走去。

女子将臻首深深地埋在吕布的胸前,此刻她已经不再发抖了。

众人见吕布竟然抱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不禁心生诧异。不过并没有人说什么,毕竟此情形虽然怪异,但并没有违反任何军纪军规。

吕布在太守府找了一间干净的厢房,然后将那个女子暂时安置在那里,同时还派了几名亲兵在厢房外保护那名女子。

女子似乎意识到吕布要离开了,于是死死地拽着吕布的战袍。对此,吕布不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吕布费了好大劲才将那名女子的情绪安抚下去,然后便离开了厢房,吕布作为主将,此时此刻还有许多事情须要他亲自处理。

太守府被攻下,董卓被擒,预示着一方诸侯退出了历史舞台。此战进行的非常顺利,在里应外合之下,征北军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便拿下了张安以西的重镇--天水,并俘虏了近十万董卓军。

虽然在这场攻防战,征北军获得了大胜,但是董卓的飞熊军却让征北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飞熊军的悍不畏死飞熊军的忠诚给征北军将士留下了深刻的影响,飞熊军无愧于军人的称号。飞熊军是征北军征战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值得尊敬的强悍对手。

忙碌了一整晚,吕布等还来不及休息,便又聚集在太守府议事厅议事。

“和先生,咱们手现在总共有十五万董卓军的俘虏吧?”吕布问右首处的贾诩。

贾诩一听吕布这话便知道吕布在打什么主意,于是微笑着反问道:“奉先可是想扩军?”

吕布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是想扩军,那么多的俘虏于其让他们白吃白喝,还不如将他们整编成一支军队为我所用!”

贾诩这一次并没有反驳吕布的建议,而是赞同地说道:“确实应该扩军,现今并州局势紧张,正好可以将这些降军利用起来!”

吕布闻言一喜,“既然和先生也这么说,那么咱们便立刻着手施行!”

“奉先不须着急,咱们先说说具体如何去做。”

吕布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这还有什么问题吗?”

贾诩笑了笑解释道:“这些降军其心难料,咱们可不能不采取预防措施啊!”

吕布哪里懂这些,听贾诩这么说,不禁感到头晕了,于是追问道:“那依先生应该怎么做?”

“首先去芜存菁,将这十五万降军的老弱病残清除,这样做之后,大概能有十万人剩下来。”

吕布点了点头。去芜存菁他能理解,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绝对不可能是由老弱病残组成的。

贾诩接着说道;“然后咱们咱们将这十万人打散成二十支,分别编在各营之下。这样既可以将这些降军整合进我军的体系,又可以让心怀异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待假以时日之后,即便有人想要背叛主公,恐怕他手下的士兵也不会听他的了!”

吕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对贾诩道:“那么这件事就由先生去做吧。”

贾诩微笑着点了点头。

征北军攻下天水后,便立刻张贴安民告示,并派出巡逻队,这样做的目的是安抚民心,同时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第二天一大早,在心惊胆颤度过了一整晚的天水百姓,突然发现街道上来回穿梭的士兵已经不是令他们又恨又怕的董卓军了,而是一群身着黑色甲衣的士兵。

见此情景,百姓们既诧异又忧心。在征北军围城的这段时间里,天水的百姓并不知道围城的是征北军,因为董卓军军师李儒鉴于北地郡的教训封锁了消息,百姓们只知道有一支军队将天水围住了,但不知道这支军队的身份。

就在百姓们疑虑不定的时候,有黑甲士兵开始在大街小巷敲锣安民:“天水的父老乡亲们,我们是骠骑将军麾下的征北军,董卓军已经被完全消灭,董卓已经被生擒,我们征北军秉承骠骑将军与民秋毫不犯的原则,若有军士敢违此令,乡亲们可以到太守府去告状,同时警告肖小之徒,若尔等敢趁乱打劫,杀无赦!”

随着黑甲士兵一遍一遍地在大街小巷宣读安民告示,天水的百姓的心情逐渐由惊疑变成了惊喜。

不久之后,百姓们涌上街头,敲锣打鼓,一派喜气景象。

吕布在同贾诩商议完正事后,便立刻回到了太守府后院厢房。

当吕布走进厢房时,女子正静静地坐在榻上。

女子一看到吕布进来,立刻迎了上去,一双纤手很自然地拽着吕布的战袍。

吕布将女子扶到榻边坐下,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女子的容貌,只见肤若凝脂、眉似远黛、眸似点漆、唇若花瓣,此女虽称不上绝色,但也算得上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俏佳人。

“你叫什么名字?”吕布柔声问道。

女子犹豫了片刻,然后低声回答道:“我叫素儿。”声音柔柔的,很动听。

吕布默默地将素儿的名字念了几遍,然后用很霸道的语气对素儿道:“素儿,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素儿闻言一惊,双眸愣愣地注视着面前这个救了自己的英伟男子。片刻后,素儿原本苍白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同时慌忙垂下臻首。

看到素儿的表现,吕布不禁心花怒放起来,他虽然不怎么解风情,但也看得出素儿对他绝对是有意的。

吕布情不自禁地将素儿搂入怀。

被吕布搂在怀,素儿的一颗芳心不禁砰砰剧烈跳动起来。她有一种由开心、感动、激动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觉,这种感觉她从来不曾拥有过。

第168章倾心素儿

吕布搂着素儿搂了好片刻,才将素儿放开。此刻素儿的娇颜已经晕红得彷佛可以滴出血来了,同时高耸的胸脯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吕布注视着素儿,眼神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素儿突然轻声对吕布说道:“将军对妾身的深情,让妾身铭感五内,但妾身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女,只怕配不上将军!”。说这话时,素儿的神情流露出无奈痛苦之色。

这素儿的身份正如素儿自己所说,非常低贱!她在之前其实就是董卓的玩物,是董卓的泄欲工具!

吕布何尝不知道素儿的身份,但他在当时第一眼看到素儿时,那楚楚可怜的眼神,那惊慌恐惧的无助便不可阻挡地颤动了吕布那颗如同铁石般的心。吕布不管素儿的身份,他要定了面前这个女子。

“不准这么说!配不配得上由我说了算!从今天起,素儿不仅是我的女人,更是我的妻子!等回去后,我要请主公为我们主婚!”吕布托着素儿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

素儿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双眸一颤,泪水瞬间便溢满了眼眶。

素儿情不自禁地扑进吕布的怀,轻泣道:“素儿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

吕布紧紧地搂着素儿,在此刻,他只感到整个心都被填满了。

就在吕布搂着素儿温存的时候,亲兵突然在门外扬声道:“启禀将军,李肃先生求见。”

此刻被打扰,吕布不禁有些恼火,素儿却劝道:“将军,正事要紧!不要因为妾身而误了正事!”

吕布点头说道:“那好!素儿你便在这里歇息!如果需要什么,可以对门外的亲兵说!”

素儿轻轻一笑,柔声道:“素儿明白了。”

随后吕布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端坐在榻边的素儿,便转身出去了。

看着吕布离开的背影,素儿的脸上露出幸福安心的微笑。

此刻,李肃正在太守府大厅内焦急地等候着。李肃和吕布是同乡,李肃希望凭借这层关系在征北军站稳脚跟。

正当李肃焦虑地来回踱步之时,已经卸下铠甲身着便装的吕布走进了大厅。

“伟恭,这么急着找我,不知有什么事?”吕布一走进大厅便笑问道。

李肃见吕布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见过吕将军!”

吕布哈哈一笑,拍了拍李肃的肩膀说道:“伟恭你跟我是同乡,不须如此多礼!”

李肃闻言一喜,连忙谢过。

吕布走上主位,然后请下首的李肃一起坐下。坐定后,李肃对吕布说道:“奉先现在贵为威震天下的征北军大将,而我却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人生的际遇实在是让人感慨啊!”李肃的语气显得很沧桑。

听到这话,吕布的心不禁有些得意,不过嘴上却安慰道:“伟恭不须如此!你现在不也是征北军的一员吗?”

李肃连忙展颜点头道:“对对对!奉先所言极是!”

顿了顿,李肃又颇为担忧地问道:“我虽有心投效骠骑大将军,但不知骠骑大将军是否能容得下我这样一个途投效之人?”

其实李肃最终选择投靠陈楚,也是被形势所迫。

虽然之前贾诩一直通过秘密渠道同李肃保持着联系,并且劝李肃反董卓,但李肃一直都没有表态,因为董卓长久以来形成的威压使李肃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同时李肃对董卓还存有感激之心,毕竟董卓对李肃有提携知遇之恩。

直到陇西失守的消息传到天水,到此刻,李肃意识到董卓的末日已经到了。李肃不愿意同董卓一起毁灭,于是就选择了投效征北军。

李肃虽然投效了征北军,但内心一直忐忑不安,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出卖了曾经的主人,这是上位者最忌讳的事情。

粗线条的吕布并没有想到李肃的担忧,他只是以为李肃担心在征北军得不到陈楚的重用。

吕布思忖了片刻,然后对李肃说道:“在我们征北军,想要谋得高位,就只有靠自己努力。有本事,主公便会破格提拔。我可以将伟恭引荐给主公,但伟恭以后能有多大成就,就只能靠自己了!”

李肃闻言大喜,连忙离座朝吕布拜谢道:“有奉先这句话,肃就放心了!奉先今日的推荐之恩,肃日后定当报答!”。也难怪李肃如此激动,吕布是什么人啊?他可是最得骠骑将军信赖的大将之一,有吕布推荐,李肃至少不用担心陈楚卸磨杀驴了。

吕布哈哈一笑,显得非常开心。

随后两人继续说着话,不过接下来的话题纯属是闲谈。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有亲兵进来禀报道:“启禀将军,贾诩先生来了。”

吕布一听这话,就知道正事来了。

下首的李肃连忙站起来朝吕布抱拳道:“奉先有要务要办,肃便告退了。”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李肃便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碰到了仙风道骨般的贾诩,李肃连忙朝贾诩抱拳行了一礼,贾诩则微笑着朝李肃一点头。

“将军。”一走进大厅,贾诩便朝吕布抱拳行了一个平礼。

吕布回了一礼,然后问道:“和先生此来肯定是有事吧?”

贾诩点了点头,回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两件小事罢了。”

“两件什么事?”

“第一件是关于徐晃的。”

在吕布出征之前,陈楚曾经给吕布交待了一件事,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活捉徐晃。

吕布骤然听到贾诩提到徐晃,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急声问道:“这徐晃如何了?没有被打死吧?”

贾诩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刚才在俘虏营清查俘虏的身份,杨奉李傕等董卓的大将都在,唯独没有主公重点关注的徐晃!”

吕布微皱眉头问道:“这徐晃不会已经死在乱军之了吧?”

贾诩摇头道:“徐晃的武艺虽然比奉先差很多,但也算得上是骁勇善战之将,不大可能死在乱军之,我怀疑他早已趁乱逃出了天水!”

吕布点了点头,觉得贾诩的分析很有道理。

顿了片刻,吕布又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两件事吗?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贾诩微微一笑,说道:“皇帝现在就在行宫之,我是来请你同我一道去拜见皇帝。”

听到这话,吕布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想到皇帝和一众皇室成员不正是在这天水城吗?

“不去不去!我吕布乃堂堂男儿,又是征北军大将,岂可去向一个尿床喝乳的孩童下跪!”吕布连连摆手,面露恼怒之色。

对于吕布的反应,贾诩丝毫不感到意外。贾诩笑了笑,问道:“奉先,你可知道皇帝对于我们征北军来说可是非常有用的?”

“有什么用?贾诩你既然那么喜欢皇帝,何不上书主公,请主公做皇帝!如果主公做了皇帝,我倒是心甘情愿地下跪!”吕布很不满地说道。

贾诩的眼闪烁着莫名的光芒,片刻后才缓缓地说道:“主公迟早会做皇帝,但不是现在!”

接着贾诩解释道:“现在,天下诸侯的实力还很强大,另外还有相当数量的百姓和地方势力是忠于汉室的,如果主公现在就称帝,势必面对天下诸侯的共同讨伐,到那时,我们征北军就是再强也抵敌不住!现在留着这个小皇帝对我们是非常有用的,他可以帮助主公减少征战天下的阻力,同时还可以使主公名正言顺地征伐不肯臣服的势力!”

“难道就一直留着这个小皇帝吗?”吕布微皱眉头粗声粗气地问道。他似乎非常不愿意承认小皇帝的地位,不过恐怕换作陈楚麾下任何一个将领都会是如此态度。陈楚麾下将士除了受传统忠诚观念的影响之外,还深深受了那些‘先生’传播的思想的影响,他们只会忠于陈楚一个人,只会忠于这片孕育他们的大地。

听到吕布如此问,贾诩哈哈一笑道:“待天下尽在主公掌握之时,便是主公登上至尊之位之日!”

吕布闻言双眼不禁一亮。

贾诩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小皇帝仍然是我们的皇帝,奉先你做为主将,怎能不去拜见小皇帝呢?你总不会想坏了主公的大事吧?”

吕布闷了半晌,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贾诩的请求。

贾诩微笑地看着一脸沮丧之色的吕布,温言道:“奉先也不须如此郁闷,到时奉先只须将那小皇帝当做主公去行礼,其他的事情有我。”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随后两人便出了太守府,不急不徐地往皇帝的行宫行去。

片刻后,在众亲兵簇拥下的两人便来到皇帝行宫。不过这行宫的形貌却让吕布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

这行宫哪里能称得上是宫,一片低矮残破的房舍就算是给平民居住也很不合适!

“这便是皇帝的行宫?”吕布很诧异地问道。

贾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让皇帝住在这里太不像话了,所以我打算让皇帝住进太守府,将太守府做为皇帝临时的行宫。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候将皇帝送还长安居住。”

“这些事我懒得管,由你做主吧。”吕布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说道。

第169章掌握天子

随后两人便下马往行宫内走去。守在门口的征北军士兵看见吕布和贾诩来了,于是立刻行了一个军礼。

当皇帝和一众皇室成员一听到征北军大将过来的消息时,一个个都吓得不轻。他们这么多年来已经被董卓折腾得心惊胆颤了,现在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不过出乎皇帝和一众皇室成员的预料,征北军的大将对他们似乎很尊敬,礼节丝毫不显怠慢。

征北军对他们的态度使他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随后征北军的行为更让他们这些饱经沧桑的人质安心了不少。征北军在第二天便将皇帝和一众皇室成员请到了太守府,同时派人送上了足够的日常用品。

当皇帝走进温暖舒适装饰光鲜的寝宫时,这位从来没过过好日子的可怜皇帝当场感动得哭了,跟在皇帝身边的母妃等也都一副激动涕零的模样。

皇帝在太守府安顿下来后,第二天汉献帝便发了一封诏命给陈楚。汉献帝在诏命上说了很多感激陈楚的话,最后加封陈楚为大将军,名义上统管全**马。

这封诏命是在贾诩的暗示之下,由汉献帝亲笔所写的。虽然这封诏命是贾诩暗示之后的结果,但汉献帝自己也是自愿的,按照他的想法,征北军有救驾除奸大功,封一个大将军的职位给陈楚是理所当然的。

汉献帝除了加封陈楚为统管全**马的大将军,还给陈楚麾下的一众谋士武将封了官爵,贾诩被封为官禄勋,吕布则被封为前将军。

征北军在控制了天水之后,便立刻着手编练降军,同时准备东进。

收编降军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除了挑选出十一万符合征北军要求的降卒之外,董卓军原大将李傕、杨奉等在贾诩的游说下都投靠了征北军。

而东进洛阳以策应并州战场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只要同马腾韩遂谈妥,关方面的征北军便可集结起十五万大军西出函谷关进逼洛阳。

在征北军占领天水后的第三天,马腾、韩遂赶到了天水。

吕布贾诩在军营大帐同两人会面,一阵寒暄过后,由贾诩同两人就一些实际问题进行了协商。

第二天,两人便带着一脸欣喜的容色离开了天水回返陇西。

与此同时,在天水东南的陈仓山,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荆棘乱石间艰难地前行着。

时近午,天空的太阳亮得让人睁不开眼。这一行人又累又渴,于是在一条小溪旁暂时休息了下来。

“公明将军,咱们已经走了十天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汉?”。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不高,但很粗壮的汉子,他口的公明将军是对面一个年纪不大手持大斧的武将,公明不就是徐晃的字吗?没错,这个手持大斧的武将正是徐晃。

徐晃看了看天色,然后回答道:“应该只要三天的路程便可以到达汉了!”

“公明将军,你到底认不认识往汉的路?”先前说话的那个汉子不放心地追问道。

徐晃淡淡地回答道:“这牛辅将军不用担心,从关到汉,我曾经走过几趟!”。原来同徐晃说话的那人竟然是董卓的女婿牛辅。

牛辅不是从陇西逃走的吗?他怎么会和徐晃混在一起?

原来,当日牛辅带着亲信胡赤儿等人逃出陇西之后,便一路逃往天水,但当他赶到天水城外时,得知了一个让他分外震惊的消息,天水已经被征北军占领了!他的岳父董卓已经被征北军生擒。

牛辅震惊之下,慌不择路地往南边逃去,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徐晃一行人。牛辅在董卓军的地位虽然比徐晃要高,但两人还是认识的。两人在经过简短的交谈后,徐晃告诉牛辅,他准备翻过陈仓山去汉,牛辅无处可去,便决定同徐晃一道去汉。

就这样,牛辅便和徐晃走到了一起。

牛辅听了徐晃的回答,点了点头,顿了片刻,然后又问道:“公明将军,你到汉后,接下来有何打算?”

徐晃犹豫了片刻才回答道:“我打算去投奔曹操!”

牛辅露出不解的神情,“公明将军为何要投奔曹操?”

徐晃稍作思忖后回答道:“当今天下曹操才是真正的英雄!”

牛辅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陈楚呢?你怎么看征北军陈楚?“

徐晃没想到牛辅会这么问,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神情复杂地回答道:“征北军陈楚不过是一个枭雄罢了!”

对于徐晃的评论,牛辅未置可否。

接着,两人似乎在各想各的的心事,都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过后,牛辅的亲信胡赤儿走了过来,恭声对牛辅道:“将军,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就地修整?”

胡赤儿的声音将牛辅的思绪拉了回来。牛辅问徐晃:“公明将军,你怎么看?”

徐晃稍作思忖后回答道:“以征北军目前的情况,应该没有派出追兵。况且我们十日来一直在崇山峻岭疾行,大家都已经疲累不堪了!我觉得咱们可以暂时在此修整一日,明日再继续赶路。”

牛辅想了想,觉得徐晃的分析非常在理,于是点头道:“公明所言正合我意。”随即转头对一旁的胡赤儿吩咐道:“你下去告诉大家,咱们今日就在此休息一日,来日再继续赶路。”

胡赤儿应诺退了下去。

徐晃看着那个胡赤儿的背影,眼神闪过疑虑之色。因为他在刚才似乎看到胡赤儿的眼神闪过一丝寒意。

“公明,你在想什么呢?”就在徐晃暗自思忖之时,牛辅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晃收回目光朝牛辅淡淡地说道:“我在想,太师和杨将军现在的处境不知如何了?”

徐晃想的当然不是这件事,但牛辅却不疑有他。牛辅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想我们曾经是多么得威风八面!现在却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牛辅将军也不须懊恼,男子汉大丈夫未必就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徐晃豪气干云地说道,眼神非常坚定。

受徐晃的豪气激励,牛辅不禁感到心胸一阔,多日来的抑郁之气散去了不少。“公明将军说的不错!今日咱们败在征北军手,来日定要在征北军身上讨还回来!”牛辅也非常豪气地说道。

牛辅的话很有意思。说起来牛辅应该是败在西凉马腾的手,但牛辅却没有这么说,而是说败在征北军的手。可见在牛辅的心,击败他的不是西凉马腾,而是征北军。

徐晃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郑重地对牛辅说了一番话。牛辅一听完,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同时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徐晃牛辅一行人在小溪边点起了数堆篝火,在篝火周围有数座简易营帐,两个较小的营帐分别是徐晃和牛辅的。

手下人正在篝火上烤炙着才打来的野味,诱人的肉香在这寂静的夜弥漫开来。

饱餐一顿之后,疲累的众人早早地便休息了。

饱满的月色缓缓向西边隐没,待到下半夜之时,一群人影突然从一个帐篷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他们的手还握着寒光闪闪的兵刃。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牛辅的亲信胡赤儿及其十来个手下。

他们半夜不睡觉,究竟想干什么?

胡赤儿等人分成两股,一股由胡赤儿亲自率领往徐晃的帐篷摸去,另一股则往牛辅的帐篷摸去。

两股人马分别来到帐篷外,顿了顿,然后猛地掀开门帘冲了进去。此刻,帐幕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这些人便估摸着往睡人的地方狠狠地斩去。随着一片幽暗的刀光闪动,这些人却感到斩击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好!咱们可能圈套了!”黑暗有人惊慌地叫道。

众人闻言,顿时惊慌起来,于是赶紧跑出帐外。他们刚一出来,便赶到眼前彷佛白昼般的明亮。原来有数十人正举着火把将他们团团围在间。

“胡赤儿,我一直视你为亲信,你为何要加害于我?”牛辅手持钢刀指着被围在间的胡赤儿,怒声质问道。

一看到牛辅,心虚的胡赤儿眼光闪烁,不敢同牛辅对视。

胡赤儿身边的人面面相觑,一副不知所错的神情。

胡赤儿沉默了片刻,神情突然变得狠戾起来。“牛辅,少说废话!有本事就来杀老子吧!”胡赤儿一横钢刀狠声叫道。

胡赤儿身边的人一听胡赤儿这么说,顿时慌了。他们其实只是受牛辅身边财宝的诱惑,才会决定同胡赤儿一道对牛辅下手。原来,牛辅从陇西逃出来时,带走了一大笔财宝,从那时开始,胡赤儿等人便动了心。

牛辅见胡赤儿被揭穿阴谋后,竟然还如此嚣张,顿时怒火烧。“放箭!把这些叛徒都杀了!”牛辅圆瞪双目怒吼道。

不过周围手持弓箭的士兵并没有听牛辅的号令,而是将目光投向徐晃。原来,牛辅的手下都反了,此时围住胡赤儿他们的士兵全是徐晃的亲兵。

徐晃手提大斧,目光冷凝。在注视了已经疯狂的胡赤儿片刻后,徐晃猛地一点头。

周围亲兵得令,于是立刻朝被围的胡赤儿等人放箭。

第170章猛将徐晃

一道道虚影一闪即逝,胡赤儿身边的人纷纷惨叫倒地。

距离太近,又是在晚上,一般的人根本就无法躲避夺命的箭矢。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胡赤儿。

只见胡赤儿急挥舞着大刀,射过来的箭矢全都被他给拨开了。

胡赤儿一边挡格箭矢,一边朝牛辅徐晃冲了过来,口吼叫连连,一副择人而嗜的模样。

牛辅见状,心头不禁一惊。连忙抽出佩刀准备迎战。牛辅有些紧张,胡赤儿跟随他多年,他深知胡赤儿的底细,这胡赤儿相当勇猛,如果单打独斗的话,牛辅根本就不是胡赤儿的对手。

就在这时,牛辅身旁的徐晃一提大斧跨步走了出去,朝气势汹汹的胡赤儿迎了上去。在这一刻,牛辅从徐晃身上感到一种让人心颤的气势。

胡赤儿见徐晃迎了上来,眼神猛然闪现出嗜血的光芒。

周围亲兵见徐晃走下场了,于是立刻放下弓箭。此时,胡赤儿一方除了胡赤儿一人之外,其他的人已经全部死在了乱箭之下。

胡赤儿高举造型恐怖的大刀朝徐晃猛冲过去,在距离徐晃还有数步距离时猛地大叫一声,同时整个人高高跃起,气势万钧地朝徐晃疾劈下去。

眼看徐晃就要被劈成两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晃突然侧身一让,险之又险地让过了对方的刀锋。并且手大斧乘势由下往上一撩。

说实话,徐晃手的大斧度并不快,但从半空急坠下来的胡赤儿却避无可避。

只见血光一闪,一颗头颅在清冷的月光冲天而起,同时伴随着一蓬血红。

随即只听嘭的一声大响,失去头颅的胡赤儿狠狠地砸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在徐晃身后不远处的牛辅惊呆了。他虽然早就认识徐晃,但却从不知道徐晃竟然有这么厉害!胡赤儿是一员不折不扣的悍将,即便是牛辅也不是他的对手,而徐晃竟然一斧就将胡赤儿给分尸了。

徐晃淡淡地看了一眼胡赤儿的无头尸身,然后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了牛辅惊愕的神情。

徐晃当然知道牛辅为何会如此。想他徐晃虽然武艺不凡,但追随在杨奉麾下却从没有表现的机会,董卓军除了杨奉之外,只怕没有多少人知道徐晃到底有多少斤两。

此时看着牛辅惊愕莫名的神情,徐晃的心头不禁升起一丝畅快的感觉。

“牛辅将军。”徐晃走到牛辅身旁唤道。

牛辅一震回过神来,然后一脸感佩地朝徐晃抱拳道:“想不到公明将军的武艺如此精湛!看来之前太师和仲坚都走眼了!”

徐晃淡淡一笑,没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而是问牛辅:“牛辅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牛辅很沧桑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的亲信都背叛了我,我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徐晃稍作思忖,然后提议道:“牛辅将军不如跟我一起投靠曹公,如何?”

听到这话,牛辅立刻思索起来,‘这徐晃武艺高强,自己已经没什么资本了,不如依靠徐晃在曹操军谋得一席之地也是好的。’

想到这,牛辅郑重地朝徐晃抱拳道:“公明将军若不嫌弃,我愿追随将军投奔曹操!”

徐晃闻言大喜,不过面上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牛辅为了表示真心追随徐晃,随后便拿出了从陇西带出的大部分财宝送给了徐晃。

徐晃虽然收下了财宝,但却将所有的财宝分给了手下的亲兵。到此刻,牛辅才明白,徐晃的兵为什么那么忠心。

第二天一大早,徐晃一行人便上路了。他们打算翻过陈仓山后,沿汉水向东,经荆州豫州前往曹操的大本营兖州,然后投奔曹操。

这一路可是有数千里不止啊!徐晃一行人只怕要走上些时日了。

关大捷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并州。不过陈楚却并没有得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原来陈楚早在吕布部开拔出击的同时,便率军离开了并州。当时跟陈楚一同离开的还有徐庶和七万大军,这其只有两万河西军团的步卒跟随陈楚前往最艰难的壶关;而其余五万苍狼营骑兵则在徐庶的率领下支援箕关,陈楚派徐庶前往箕关是为了补充关羽的不足,以确保箕关防御万无一失,同时徐庶还带去了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

陈楚率领两万河西军团步卒昼夜兼程赶路,只用了五天时间便赶到了箕关。

一来到箕关,陈楚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的箕关就如同废墟一般,关内的房舍基本上没有一栋是完好的;关内许多地方黑烟缭绕;大街小巷到处是浑身浴血的伤兵,还有许多来不及处理的阵亡将士的尸体被一排排的摆放在街道两旁;有很多没有穿铠甲的人在伤兵间来回穿梭忙碌着,他们是周围的百姓自愿来守城的,不过张飞并没有将这些人派上战场。

陈楚亲率援军到来,壶关将士的士气不禁为之一振。

刚一到壶关,陈楚来不及稍作休息便立刻召集众将议事。

“翼德,目前的情况如何?关内还有多少能做战的士兵?”焦急的陈楚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坐在陈楚左首的是壶关守将张飞,坐在陈楚右首的是田丰,在两人之下坐着数十员战将,其有陈楚带来的,也有壶关的各部将军。跟随陈楚过来的那些部将的精神头还不错,不过原驻壶关的那些部将,包括张飞和田丰,他们的精神状态就显得不怎么好了,人人双眼深陷,双目血丝满布。

听到陈楚的问话,张飞想都没想便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现在壶关能战之兵只剩下九千余人!其最能战的横刀勇士只剩下千余人!投石车只剩下不到三百部了!连弩车还剩下一半!轰天雷只剩下九十七个!”。这些数字每时每刻都在张飞的心里装着,他根本就不须要思考,也不须要去询问。

陈楚微皱双眉点了点头,随即继续问道:“城墙及城门的情况如何?”

“城门被撞开过两次!我现在已经用大石将城门完全堵住了,曹军是不可能通过城门攻入城了!城墙整体情况还可以,不过被曹军撞塌了一角,虽然已经被我们用木头石块修补上了,但却是整段城墙防御的薄弱环节!这些天,曹军多次从此处攻上城墙,我军每次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将曹军击溃!”张飞皱眉回答道。

听了这番话,陈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顿了片刻,陈楚说道:“我此次带来了两万步卒,这其有我军才训练出的三千陌刀兵!除此之外,还有才从武研院生产出来的两百个轰天雷及六十万支狼牙箭!”

听到这,张飞和田丰均露出了欣喜之色。这时,陈楚看着两人问道:“有这些,你们觉得我们可以在壶关守多久?”

“大哥,有这些条件,俺老张管叫曹操过不了壶关!”张飞很豪气地拍着胸脯大声道。

陈楚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投向田丰。

田丰会意,于是立刻回答道:“曹军虽然仍有二十多万,但我军再坚守一个多月是没有问题的!”

顿了顿,田丰解释道:“曹军在这一个多月的攻城战,已经耗尽了锐气,他们的攻击力度已经远不如之前了。而我军却有两万生力军加入,并且还有大批物资来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说能坚守一个月其实还是保守的估计!”

听到田丰的回答,陈楚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一个月!一个月足够了!”

看到两人疑惑的眼神,陈楚微微一笑,解释道:“远将军率五万幽州军团进攻冀州的事,相信你们都知道。届时,在箕关方向会有一个做战计划配合远将军的行动。如果不出意外,袁绍一定会退军!”

说这番话的时候,陈楚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其实陈楚的内心一点底都没有,虽然所有针对袁绍的做战计划制定得非常详尽周密,很有可能会成功,但更有可能会失败,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全盘努力便会付诸东流,特别是张辽那一路更是兵行险招,虽然张辽率军穿过幽州进攻冀州的做战计划是谁都难以想到的,但张辽却很有可能因此而陷入重围之,如果张辽陷入重围,陈楚这一边基本上无法救援。

听了陈楚的一番话,张飞立刻兴奋起来,扯着嘶哑的嗓子嗡声嗡气地说道:“只要袁绍退兵了,咱们就可以集兵力好好教训曹操!”

不只是张飞,在场的其他将领也都兴奋地交头接耳起来。

一旁的田丰却没有像众将那般兴奋,智谋高深的田丰虽然只听陈楚说了一个大概的计划,但却看出了整个计划的凶险性。

田丰的心很有些忧虑,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样一个消息对于艰苦奋战了一个多月的守军将士来说,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众人兴奋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

接下来,陈楚对壶关的防御做了些调整。将早已精疲力竭的原壶关将士撤下来修整,同时将自己带来的两万生力军分成两拨,轮流上城墙守卫。

对于征北军援军的到来,曹操一方丝毫不知情,第二天一早,曹军仍然像往常一样开始攻城。

第171章并州平叛

一万五千名曹军步卒散得很开,扛着云梯,在壶关外那片石块残骸密布的旷野上艰难地前进着。

在这一个多月的攻城战,无数的石块被抛射到这片旷野上,加上被摧毁的各种曹军攻城器械,使这片原本平坦的旷野变得非常斑驳难以行走。

曹军缓慢的前进着,当前进到三百米距离时,预料之的石块雨落了下来。

面对这些从天空坠下来的恐怖石块,曹军却并没有显得如何慌张,他们已经习惯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

曹军在石块雨前进着,不时有军士被砸翻在地。

当曹军前进到距离城墙仅五十米距离时,出乎曹军所有人预料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早已停止射击的连弩车竟然一起发威,密如骤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箭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嗖嗖声直朝曹军兵流撞了过去。

顿时惨叫声叠起,正在曹城墙前进的曹军就如同突然遭遇到狂风的禾苗般瞬间倒了一大片。

曹军士卒心惊骇,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不过他们慑于曹操的军法严酷,并没有向后逃跑。

与此同时,在后面观战的曹操及麾下众将谋士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大吃了一惊。在他们的想法,在这些天的战斗,征北军的弓箭应该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怎么还敢使用连弩车这种极其消耗箭矢的武器?如果箭矢消耗殆尽了,那么守城方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这些天征北军确实因为箭矢不敷使用而停止使用极其消耗箭矢的连弩车,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陈楚带来了六十万支狼牙箭,这足够征北军消耗好一阵子的了。不过关于这一点,曹操一方是不知道的。

曹操紧皱眉头望着不远处那座让他伤透了脑筋并且伤透了新的关隘,只犹豫了片刻便毅然下令道:“擂战鼓!催促进军!不得后退!”。曹操之所以如此命令,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推测征北军极有可能是想用这样的一次打击骇住己方。

随着曹操的命令传下,曹军的战鼓声更急骤地擂响了起来。

听到这战鼓声,前方的曹军将士不禁面色一白,随即一股狠色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颊上。

曹军大吼一声,随即继续前进,这一次曹军前进的度比刚才要更快一些。

接下来,又一幕出乎曹操预料的情景出现了。只见城墙上的连弩车再一次射击了,并且在曹军前进到城墙下的这一段距离间从未间断过。

在一**箭雨的扫荡之下,曹军死伤枕藉。在后方观战的曹操面色白得吓人。

曹操虽然心机深沉兼且心狠果决,但看着自己的士兵就这么一片片倒下,心头也不禁升起刺痛的感觉。

曹操军在付出重大伤亡之后,终于前进到城墙下,随即曹军士卒们嚎叫着将云梯架起。此时曹军手的攻城器械只有云梯,这是很无奈的,壶关外的旷野上大大小小的石块密布,笨重的冲城车、活动箭楼、投石车等重型装备很难在这种路况下前进。

曹军一来到城下,征北军便拼命地往下掷檑木石块,同时长戟手勾住曹军的云梯,然后一群士兵一起大喊用力将云梯给挑了起来,接着猛地往前一推,那云梯便向后一翻载落下去,云梯上面的曹军士兵则呼喊着在半空飞舞着,随即连同云梯一道狠狠地摔在地上。

曹军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有士卒登上了城墙,但他们还来不及欢呼,便被一片刀光给送进了地府。

曹军感到对方的战斗力出乎预料的强,比前一段时间对方表现出的战斗力要强上一倍不止。

曹军不禁有些疑惑,他们到此刻仍然没有发觉跟他们交手的并不是原驻防壶关的征北军,而是征北军的援军。

曹军拼命地向城墙上冲击着,但他们的努力只换来更大的伤亡。少数攻上城墙的士卒没站立片刻便被清除掉了。

从曹操此时站立的地方往壶关望去,只见曹军士卒如蚂蚁般攀上城墙,随即便如雨点般落了下去。那景象真是让人感慨叹息。

“主公,情况有些不对!我想应该是征北军的援军赶到了!”说话的是曹操的头号军师--郭嘉。郭嘉此时的眉头紧皱,神情显得非常凝重。

曹操闻言不禁一惊,当即便急声下令道:“快!鸣金收兵!”。曹操本身就是多谋之人,他一听到郭嘉的提醒,便立刻想到征北军目前反常的表现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征北军的援军到了。如果是征北军的援军到了,那么他现在这样攻城无疑是让士兵送死的愚蠢行为。

曹操的命令传下后片刻,急骤嘹亮的金钟声响了起来。

随后,正在亡命攻城的曹军便如同退潮的洪水般退走了。

等攻城的部队退回来后,曹操吃惊地发现,这支原本一万五千人的攻城部队此刻只剩下不到六千人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损失了九千多人,这让曹操既心惊又心痛。

收兵回营后,曹操立刻召集众将及谋士议事。

“奉孝,征北军的援军已经到了!是否继续攻城呢?”曹操皱眉问右首处的郭嘉。

郭嘉稍作思忖后,回答道:“陈楚目前能动用的援军满打满算不过七万人!现在要弄清楚的是,陈楚究竟将这七万人的多少投入到壶关?”

曹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待郭嘉继续解说。

郭嘉顿了顿继续道:“我军最好暂时停止攻城!同时密切关注袁绍方面的情况,根据袁绍方面的情况判断陈楚投入到壶关的援军数量。如果陈楚将主力投放在了箕关方向,那么我们就急攻壶关,务必尽早进入并州;如果陈楚将主力投放在我们这边,那么我们就只能静观其变!”

曹操缓缓地点了点头,接受了郭嘉的建议。其实曹操的心很不愿意如此被动,但目前的情况却让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原本激烈喧嚣的壶关安静了下来。曹军大营显得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

曹操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攻城了,陈楚和麾下将士也乐得清闲。

当陈楚率军到达壶关后的第三天,从并州传来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

并州的士族们趁陈楚大军离开的机会纠结在一起准备发动反叛,不过这些士族的人马才一集结在一起便遭到了灭顶之灾。早已准备妥当的铁壁卫在由猛将典韦率领,四面杀出,瞬间便将士族临时纠集起来的这些乌合之众杀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士族们在一看到铁壁卫出现时,便大吃了一惊,因为他们明明亲眼看到五千铁壁卫已经随陈楚离开了并州。

其实那只是是陈楚有意给士族们看的一个假象,如果不让他们看到军队都离开了,他们怎么敢动手?他们如果不动手,陈楚又如何名正言顺地将这些反对势力一打尽?

陈楚率军离开并州三十里,五千铁壁卫便离开大部队悄悄地回返了并州。对此,除了留守并州的鲁肃等极少数人之外,连陈楚下面的很多幕僚都不知情。

士族纠集起来的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是凶悍的铁壁卫的对手!他们只抵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面崩溃了!

溃兵如遇到狼群的绵羊般仓惶乱窜。

铁壁卫分成十数队分散追杀,同时一直在外围没有出手的另一部分铁壁卫则迅向间收拢。

被困住的士族叛军被迅压缩着活动空间,在这种情况下,叛军们慢慢地聚集在一起,就如同池塘被渔民收的鱼群一般。

最后,近三千还活着的叛军聚集在并州城南一片空地之上,这是征北军有意为之的结果。

在叛军的周围围满了一圈身形彪悍杀气腾腾的铁壁卫,在附近的屋顶上还有许多弓箭手已经弯弓搭箭,瞄准着被围在央惊慌失措的叛军。

见此情景,叛军们惊恐不已,甚至有些人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平时最多就是无赖打手的他们哪里遇到过眼前这样的情况;在发动反叛之前,所有人的心都只有对那些士族许诺的土地、财富、美女的向往;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会失败。

“放下武器者,不杀!”雄壮不凡的典韦身着牛角镔铁战甲,手持一对大得骇人的镔铁战戟站在最前列,他的声音如同宏雷般在半空翻滚着。

配合着典韦的吼声,周围的铁壁卫猛然向前踏了一步,同时大喝一声。顿时肃杀的煞气弥漫开来,让本就惊恐不安的叛军们更加心胆俱裂,一些胆小的手的兵器当场掉落下来,并且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有人试图反抗。“兄弟们,别听他们的!他们是骗我们的!如果放下了武器,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叛军间升起。

典韦双目一凝,随即大踏步地朝叛军央走去。

看到气势如同远古巨兽的典韦大踏步地走了过来,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快!大家一起上!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们不仅能活下去,还能占领并州!”这个尖细的声音似乎有些惊恐焦急。

第172章文姬心事

叛军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并且当典韦走过来时,众叛军还不由自主的散开到两旁,根本就没人敢阻止典韦。

这也难怪,这些士气已泄的乌合之众哪里敢同典韦这样一个有‘恶来’之称的猛将动手!

叛军们散开后,一个尖嘴猴腮脸色苍白的锦袍男子出现在典韦面前。此刻,这个锦袍男子正在轻微颤抖着,眼神乱转,不住地咽着口水,他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

典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这个不值一提的‘小动物’,丑陋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狞笑。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典韦右手持戟急劈而出,随即现场爆出一蓬骇人的血雨。

再去看那个锦袍男子,他赫然已经被生生地劈成两半了!

周围叛军见状,吓得呼吸都顿住了。人人面色苍白,带着极度恐惧地神情注视着那个凶横莫名的光头猛将。

典韦提着滴血的铁戟凶悍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叛军,大喝道:“放下武器者,不杀!”

此时的叛军已经心胆俱裂完全没有反抗的念头了,人人忙不迭地放下了武器。

见此情景,典韦却瘪了瘪嘴露出不满的神情。这家伙巴不得叛军们反抗,他好过过瘾!

就在典韦率军剿杀士族叛军的同时,另一支约千人的铁壁卫由张蕊率领进入了士族聚居的大街。所有参与叛乱的士族成了阶下囚。

至此,并州士族发动的针对陈楚的叛乱,在发动后不到一个时辰便被剿灭了。五千叛军全部被歼,其两千被杀,另有三千做了俘虏,而征北军方面的死伤还不到两百人。所有参与叛乱的士族被一成擒,征北军通过这次事情彻底肃清了并州内部的反对势力,并州真真正正地成为了陈楚最牢固的大本营。

这段时间,什么事情最吸引天下人的目光,毫无疑问是陈楚的征北军同曹操、袁绍间的大战和关的战事。

在世人眼,征北军虽然骁勇善战,但面对两大诸侯百万大军,胜的机会也微乎其微。世人有这种看法是很正常的,虽然两大诸侯大军仍然没有攻破壶关和箕关,但绝对的兵力差距使他们攻破此两关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悬念。

关的战事同样吸引着世人的目光。令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是,马腾韩遂的西凉军竟然加入了陈楚一方,更令世人没有想到的是,素有善战之名的董卓军竟然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内便全军覆没了!二十六万大军灰飞烟灭!

董卓的覆灭令天下人惊喜不已,不管是平民还是士族都为此事而欢欣鼓舞。出现这种情况不得不让人感慨,董卓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姬!姬!好消息啊!”这天午,蔡邕从外面回来,一进家门便兴冲冲地叫道。

蔡姬走出来迎接父亲,看到父亲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禁诧异地问道:“父亲,何事让你如此高兴啊?”。蔡姬实在是很诧异,因为在这段时间里,蔡邕由于王允等人不时地找茬而烦恼不已,眉头一直紧皱,早已没了笑容,但今日却如此欢欣!

“姬你知道吗?董卓完了!”蔡邕眉飞色舞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蔡姬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容色,“父亲,您是说那个劫持天子的董卓完了?!”

蔡邕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时,两人已经来到厅内,闻讯从后堂出来的蔡母端庄地朝蔡邕施礼道:“老爷,您回来了。”

“夫人出来的正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蔡邕此时的模样就像一个献宝的孩子似的。随即蔡邕又将刚才对蔡姬说的一番话对蔡母说了一遍。

“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蔡母在高兴过后忍不住提问道。这个问题也是蔡姬想问的。

蔡邕平复了一下兴奋的心情,然后回答道:“一个多月前,一支征北军突然从上郡南下,与此同时,马腾韩遂的西凉军出陇右东进。两支大军从两个方向攻击董卓,董卓全军覆没,董卓本人据说已经被征北军活捉了!”

蔡邕说得很简略,这也难怪,他只听说了大概的消息,至于具体的情况他根本就不清楚。

一听到征北军的名字,蔡姬的双眸猛地一亮,随即娇美的俏脸上露出恍惚的神情。

此刻,蔡邕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仍在兴奋地说着。不过一旁的蔡母却注意到了女儿的神情。

蔡邕越讲越激动,好一阵子才渐渐平复下来。

这时,蔡母问道:“那骠骑将军打算怎么处理董卓呢?”

蔡邕摆了摆手很感慨地说道:“夫人说错了。陈楚现在已经不是骠骑将军了,他已经被圣上加封为统管全国兵马的大将军!另外,怎么处理董卓也不能由陈楚来决定,而应该由圣上决断!”

蔡母不禁咋了咋舌,惊叹道:“大将军!?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然已经位极人臣了!”说着,蔡母有意无意地瞟了一旁正发呆的女儿一眼。

此时,蔡姬微蹙秀眉,似乎有忧烦在心,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蔡邕今天的话很多,一直讲了半个时辰,才站起来对蔡母和蔡姬道:“我要去书房写点东西,你们不要来打扰我!”。蔡邕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当心情激动或者高兴的时候便想写些东西,以抒发胸臆。

蔡母站起来嫣然微笑道:“老爷您去吧,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蔡邕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蔡姬。然而蔡姬此时仍然呆呆地坐着,似乎并没有听到蔡邕说的话。

蔡姬此时的神态举止是非常反常的,蔡邕不禁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便露出恍然的神情。蔡邕虽然不如蔡母心细,但也是心思缜密的大学士,他当然能猜出蔡姬的小心思。

没有打扰正在发呆的蔡姬,蔡邕径直往书房去了。

等蔡邕离开后,蔡母轻轻地在蔡姬身旁坐下,一脸慈爱地看着蔡姬。

“姬!”蔡母轻唤了一声。

蔡姬一震回过神来,见母亲正在一旁注视着自己,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并且双眸飞快地躲过母亲的目光。蔡姬此时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被家长发现了小秘密的小女孩,真是可爱极了!

蔡母不禁一笑,然后握着蔡姬的纤手柔声问道:“姬,是不是在想骠骑,哦,他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

蔡姬面色更红了,臻首垂得更低了。

“姬,跟母亲不要不好意思!心想什么都跟母亲说吧!”蔡母抚摸着蔡姬乌黑滑顺的秀发温言道。

“母亲!”蔡姬不由自主地轻唤了一声,同时整个人投进了蔡母的怀抱。

蔡姬将臻首埋在蔡母的怀,好一会儿之后才幽幽地说道:“他虽然在诗会上羞辱了我,但是我并不恨他!”

顿了顿,蔡姬的露出回忆之色继续道:“他的那份铁血气概让我感到,真正的男子汉应该是怎么样的!像卫仲道那些所谓才子与他相比根本就不像男人!”

蔡母微微一笑,问道:“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姬的心便装满了他的身影?”

听到母亲这么问,蔡姬不禁露出一丝羞意,不过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蔡母顿了顿,又道:“这个大将军我虽然没见过,但我相信我们家姬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但是姬你真的决定了吗?”

蔡姬轻咬红唇看了蔡母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母亲,我决定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愿意追随在他的身边!”

蔡母注视着蔡姬,好半晌过后,才慈祥地说道:“姬,母亲和你父亲都不会反对你的决定!但是你想过怎么处理同卫仲道之间的问题吗?虽然你父亲对于卫家的提亲一直没有正面回应,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你会嫁入卫家。如果我们悔婚,只怕对你的名节会有不小的损害!”

蔡姬轻簇秀眉,顿了片刻,然后一脸坚定地回答道:“母亲,女儿已经决定了!”

随即蔡姬露出悠悠之色继续说道:“女儿也曾经想过母亲说的问题,并因此试过想要忘掉他!但是他的影子在女儿的脑海却越来越清晰,女儿根本就无法忘掉他!到此刻,女儿才明白,女儿这一辈子只怕都无法忘掉他了!”说着说着,蔡姬那娇媚的脸颊上还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款款情深之色。

看到蔡姬此时的神情,蔡母不禁在心头叹了一口气。

蔡母注视着蔡姬的眼眸,只看到一片坚定和情深。蔡母不禁心诧异,她真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只见过那个大将军一面,便用情如此之深了?

蔡母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蔡姬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便谁都无法改变了!

“姬,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便请你父亲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正式将卫家的事给推掉吧!”

“母亲!”蔡姬心感动,不禁往蔡母的怀挤了挤。

蔡母抚摸着蔡姬的秀发,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姬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其实蔡母希望蔡姬能够嫁给一个比较普通的人,至少那样能平安一生。

第173章急袭冀州

当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并州的时候,当许多人在为征北军的处境担忧的时候。一支五万人的征北军已经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冀州地界。

“张将军,前面就是冀州的博陵县,过了博陵县再往南走一百五十里便是冀州了。”一名骑着战马的武将,向旁边一名身着镔铁连环甲头戴镔铁兽面盔气势非凡的大将禀报道。

这名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屯军在代郡琢郡的张辽。

可是张辽怎么会率军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徐庶先前向陈楚献了一条釜底抽薪的计策。由张辽率五万驻扎在琢郡的幽州军团将士穿过幽州,直捣袁绍的根据重地--冀州。只要占领了冀州,以袁绍的性格必定回军冀州,那么箕关的危局便能化解了。

其实这条计策是很凶险的,可以说得上是兵行险招。

攻击冀州的张辽部极有可能会陷入重围,最后全军覆没。

征北军必须趁袁绍重新夺回冀州之前,集兵力消灭或者击溃曹操大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解除这一次的危局。如果征北军不能抓住机会,那么征北军就真的危险了,并且张辽部的努力和牺牲将变得毫无价值。

袁绍根本就不会想到征北军会走出这一步,因为在琢郡和冀州之间还隔着山张纯的势力和幽州刘虞的势力,如果征北军贸然穿插,极有可能会引起这两股势力的反弹,到那时,征北军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袁绍甚至曹操没有想到的是,陈楚已经秘密派人说服了幽州刘虞,在许诺了诸般好处之后,刘虞同意陈楚的军队穿过其控制区域前往冀州。正是由于为了说服刘虞,所以张辽的军队直到今日才穿过幽州进入冀州,不过,这个时机对于整个战局来说却是恰到好处。

在陈楚到达壶关后的第五天,张辽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冀州北面的博陵县。博陵县的一万袁绍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被全歼,其绝大部分缴械投降。

攻下博陵县后,张辽只留下三千人由一名副将率领守卫博陵,自己则率领主力大军继续以急行军的度南下。

冀州原来是韩馥的根据地,现在则是袁绍的后方基地。在箕关外的袁绍大军的粮草都是从冀州运出的。

虽然冀州对于袁绍来说非常重要,但袁绍并未在此留下多少军队,总兵力只有五万人,这其驻扎在冀州城的只有三万人。倒不是袁绍疏忽大意,而是根据冀州周边的环境来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袁绍防范的势力。

冀州的城门大大地开着,守门的士卒稀稀拉拉地散在城门两边,偶尔有百姓从城门进出。

一个年轻的士卒似乎没休息好,只见他抱着长枪不停地打着哈欠。旁边的另一名年长一些的士卒见状,于是调侃道:“怎么?难道是昨天被哪个biao子给榨干了精力?”

年轻士卒很得意地笑了笑,看了年老的士卒一眼,炫耀似的说道:“那娘们真***够劲!简直骚到骨子里去了!害老子折腾了一宿!”

年长士卒双眼一翻,“你就吹吧!就那点饷钱,你还想玩娘们!”

“你不信就算了!我今晚还要去享受!啧啧!一想起她那骚样,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年轻士卒咽了口口水,脸上全是馋色的模样。

年长士兵狐疑地看了年轻士兵一眼,问道:“你小子不会真的交了桃花运吧?”

看到年长士兵狐疑又羡慕的眼神,年轻士兵不禁感到非常得意。

就在这两个士兵瞎扯的时候,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沿着官道走了过来。

“有活干了!都给我精神一点!”负责守护城门的小军官扬声道。

周围的士兵闻言,连忙朝小军官围拢过来,堵在入城的官道上。

这支商队的规模实在不小。骡马车总共有百来辆,每辆骡马车上都堆满了货物。商队大约有数百人,除了百来个赶车的把式,还有数百个腰胯兵器的护卫。

商队很快便来到了城门处,领头的大汉打了一个手势,随即整个商队立刻停了下来。

然后一个士打扮的年人从商队走出,朝城门处的那个小军官走了过去。“这位将军,我们是李家商队的,想要到南面贩运货物,天色不早了,因此想到城歇息一晚!”年士谄笑着说道。

小军官高傲地看了年士一眼,然后打量了一下整支商队,说道:“进城可以,不过每辆车都要检查!”。入城检查是很正常的,但他却要每辆车都检查,这显然是在故意刁难对方。

年士连忙说道:“弟兄们在这城门口风吹日晒的,实在是太辛苦了!这点小意思请将军收下。”说着,年士从怀掏出一锭金子,偷偷递给了小军官。

小军官双眼顿时一亮,随即语气稍显缓和地对年士说道:“这位老板真是会做人啊!”

年士连忙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顿了顿,年士恳求道:“将军,我们运的货物都是容易损坏的!您看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二?”

小军官笑着拍了拍年士的肩膀,说道:“没问题!毕竟大家都不容易嘛!”

年士闻言一喜,连忙感谢道:“那就多谢将军了!”

小军官哈哈一笑,随即转身对手下军士下令道:“都让开了!”。军士们闻言,立刻散开到两旁。

“看来头儿又弄到好处了!”一个士卒轻声对身边同僚说道,语气颇有些酸味。同僚点了点头,看向上司的眼神很有些艳羡的味道。

小军官收了年士的好处,所以没有对车队进行任何检查便放行了。长长的车队有条不委地进入了冀州城。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四面城门已经关闭,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几个巡逻士兵心不在焉地在城门楼上晃荡着。

就在此时,城东偏僻的一角却人头攒动。在黑夜只见不知道多少人正在忙碌着,他们将平民衣服换下,穿上黑色的铠甲;还有许多身着黑甲的士兵从骡马车上下来。

最后,将近有一千身着铠甲手持兵刃的士兵聚集在一起。

这么多士兵集合在一起,却没有发出多少声音,由此可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极其精锐的士兵。

“准备好了吗?”在众人的前面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凌厉的大汉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准备好了!”众军士也压低声音一起应道。

随即大汉转头对身旁的一个年士说道:“张先生,你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待会儿等我军攻下冀州之后,张将军还要来亲自感谢张先生!”

年士朝大汉抱拳道:“在下明白怎么做,将军不必为在下担忧!”

大汉一点头,然后对已经整装待发的众军士下令道:“出发!”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负责在城门楼上站岗的士兵一个个啄着脑袋。冀州城的防御显得非常松懈。

在黑夜,四支身着黑甲的军士悄无声息地摸到四门。正昏昏欲睡的袁绍军士兵在不知不觉一个个被解决了。

这些身着黑甲的军士很快便控制了四门,随后他们打开了城门。

早已等候在城外的数万大军立刻杀入城,出其不意地全歼了冀州毫无防备的三万守军,并俘虏了袁绍的重要谋士--郭图。

郭图被俘虏后,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郭图终于明白是征北军奇袭了冀州城之后,顿时惊讶地好半天都没合拢嘴!他做梦也没想到征北军竟然会奇袭冀州。

征北军奇袭冀州得手,就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河北炸响,直震得天下震惊不已。

“将军,这里的百姓似乎并不欢迎我们!”张辽的副将曾广不无忧心地说道。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副将曾广及一众亲兵正陪同张辽策马缓行在冀州城的主街上。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街道两旁家家户户紧闭房门,其似乎有一双双警惕的目光。

张辽扫了街道两旁一眼,淡淡地说道:“咱们初来乍到,百姓们心存疑虑是很正常的。不必为此忧心,我们只须完成任务,便会离开这里。”

副将点了点头。

张辽所率的征北军在占领冀州后,便立刻紧锣密鼓地布置防御。他们现在什么都不必做,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袁绍大军的到来。

在袁绍和曹操向并州进攻的这段时间里,洛阳的士族欢欣鼓舞,在他们的想法,陈楚这个最邪恶的家伙势必被两大诸侯的百万大军碾成粉末。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就在洛阳的士族如同吃了药般兴奋的时候,先后传来了两个令他们惊愕无比的消息。先是征北军在关联合西凉军剿灭了董卓救出了皇帝;后是征北军突然穿过幽州奇袭冀州得手,这简直震得洛阳士族甚至天下群雄目瞪口呆!

长沙太守孙坚在得知征北军奇袭冀州的消息后感慨道:“想不到陈楚竟能行此奇险之招!原的战局只怕胜负难料啊!”

这时,孙坚身旁的一个身披连环甲头戴束发金冠的英俊武将很不服气地说道:“父亲,您是不是太抬举那个陈楚了!陈楚不过是运气好,并仗着手下兵力雄厚,才打出如今这番局面,然而现在袁绍曹操两大诸侯联兵攻他,他的优势不再,失败只是迟早的事!”

第174章孙尚香

这个英俊青年不是别人,而是孙坚引以为傲的儿子--孙策。这孙策不仅英姿飒爽英气逼人,更有一身好武艺,虽然年纪轻轻,但孙坚麾下众将均不是他的对手,自出道以来从未遇过敌手。不过这也使他养成了年少气盛过于刚猛的性格。

孙坚微笑着看了孙策一眼,温言道:“策儿勇烈,为父甚是欢喜!不过策儿万不可小视陈楚和他麾下的征北军!陈楚麾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兼且百战雄狮数十万,这股力量是任何人都难以单独面对的!”

孙策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世人都说征北军天下无双,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哥哥说得不错!哪有什么天下无双!那不过是吹出来的罢了!小妹也想见识见识征北军到底有多厉害!”这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嘶哑,有一种奇特的磁性的魅力。

循声望去,一位身着红色紧身女甲、身材健美、充满野性魅力的女将映入眼帘。这个女将正是孙坚的宝贝女儿孙策的妹妹--孙仁,孙尚香。

孙坚看了一眼孙策,又看了一眼孙仁,笑道:“你们不用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好了!现在不说这些了!来说说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吧!”

孙坚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军已经占领了豫章、九江两郡,总兵力已经扩充到了十五万。我们原计划是继续东进,以夺取会稽、吴郡两郡,但是荆州刘表却派黄祖屯重兵于江夏,用心险恶!”

孙策立刻朝孙坚抱拳道:“父亲,不如集兵力拿下江夏,给刘表一个教训,让他不敢妄动!”孙策的语气很有些火气。

孙坚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这时,孙坚麾下四将之一的祖茂反对道:“在下不同意少将军所言!”

听到这话,孙策却并没有生气,而是静静地坐下露出倾听状。

孙坚点了点头,示意祖茂继续说下去。

于是祖茂继续道:“我军这一年多虽然扩充很快,但相比荆州刘表的实力仍然逊色不少。我军目前虽拥有十五万士卒,但这其有相当一部分是训练未足的新兵;而刘表却拥有三十五万精兵。我军此时与刘表交手实在是不智之举!”

孙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孙策皱眉问道:“祖将军所言虽然在理,但我们难道就任由刘表这么压制着我们吗?”

祖茂摇了摇头,回答道:“当然不是!刘表这个人胸无大志,他之所以会派重兵到江夏,无非是觉得我们已经威胁到了他!因此,我们只须做出一些事打消他的疑虑,便可以继续东进了!等我们的实力足够强大了,再来消灭刘表不迟!”

众人闻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要如何打消刘表的疑虑呢?”问这话的是同是四将之一的黄盖。

对于这个问题,祖茂早就考虑妥当了,于是立刻回答道:“蔡瑁在荆州权利极重,蔡瑁的妹妹为刘表后妻极得刘表宠爱,这两人都是贪财之辈,我们可以用重金贿赂蔡瑁和蔡氏,使这二人为我们说话。”

孙坚点了点头,但却不无疑虑地说道:“刘表虽然胸无大志,但毕竟是一方之主,只怕在大事上并不会对此二人言听计从吧!”

“主公英明,正如主公所说,单靠蔡氏兄妹是很难达到我们的目的的,所以我们还要做其他的工作!”

顿了顿,祖茂继续道:“我们可以同刘表联亲。一旦联亲,刘表必定不会再防范我们!到那时,我们便可安心东进了!”

听到这话,孙坚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好!很好!大荣可是给我解决了大问题了啊!”孙坚很开心地说道。

然后将目光投向孙策,半开玩笑地说道:“看来我得给策儿找一房媳妇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孙策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于是有些羞赧地抓了抓后脑勺。

众人见状不禁都笑了起来。孙仁更是兴奋地跳到孙策身旁,“哥,我就要有嫂嫂了!真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这时,提出计谋的祖茂却反对道:“主公,让少将军娶刘表家的女儿只怕不妥!”

孙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诧异地问道:“有何不妥?”

祖茂立刻解释道:“嫁女从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向对方表示示弱臣服的态度。就目前情况来说,刘家不大可能会将女儿嫁过来!”

祖茂本来还要继续说下去,但却被孙坚抬手打断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在目前情况下,我们得把女儿嫁过去才行!”

“主公英明!”祖茂抱拳道,脸上有些惭愧,毕竟这种示弱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让人憋气。

现场顿时沉闷了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孙坚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片刻后,他抬起头看了一圈众人,然后决断道:“此事虽然让人不痛快,但却只有如此做了!”

随即目光定在孙策下首孙仁的身上,孙坚的目光显出愧疚不舍之色,不过这神色很快便消失了。

“香香。”孙坚低唤了一声。

孙仁彷佛感觉到了什么,浑身不禁一震。

“父亲,女儿在。”孙仁低声应道。

孙坚顿了顿,然后说道:“香香,就由你嫁入刘家吧!”孙坚的语气透着不舍,但却果决不容反驳。

孙仁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她并没有抗拒父亲的决定。“女儿遵命!”孙仁双唇颤抖着轻声应道。

就在这时,孙策突然站起来大声反对道:“不行!绝对不行!怎可让妹妹做这种事情!”

孙坚双目一寒,瞪了孙策一眼,冷声道:“策儿,为父已经决定了!你给我坐下!”

孙策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想要反驳,却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

孙仁连忙拉着孙策的手臂说道:“哥!香儿要出嫁了,这可是喜事啊!你不要替香儿担心!”。孙仁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但谁都看得出这是强装出来的。

孙策看了一眼如花娇艳的妹妹,随即一屁股坐下,生闷气去了。

待孙策安静下来了,孙仁转过身来朝父亲孙坚行了一个礼,说道:“父亲,女儿绝不会辜负父亲的厚望!”

孙坚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孙仁站起离开了议事厅。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孙坚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实在是舍不得这个女儿啊,但为了成就霸业,他却不得不舍弃这个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

袁绍这段时间的心情非常不好,先是在进攻箕关的过程连番受挫,现在他又收到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消息,冀州竟然被征北军攻占了!

当袁绍刚得知征北军攻占冀州的消息时,他一度以为这是征北军散播的谣言,但当留守渤海守将的紧急传书递到袁绍的手后,袁绍顿时感到整个人如坠冰窟--冀州真的失守了!

袁绍连忙召集众将及谋士议事,但这事情一议,就让袁绍的头大了,众将及谋士各执一词,这让袁绍深感无所适从。

一连商议了几天,袁绍仍没有最终下决心。

就在袁绍犹豫不决之时,征北军却展开了行动。

一天凌晨时分,数万征北军铁骑如一阵旋风般对袁绍军营展开了突袭。袁绍军虽然有所防备,但也损失不小。

这件事让袁绍心神不安,当天袁绍便下令全军后撤三十里下寨。

随后,袁绍又开始同众人商议应对之策。袁绍的意思倾向于撤军回冀州,众将及谋士绝大部分也都是如此意见,不过有两人例外,这两人就是被打入囚车的审配和大将高览,但是他两人的意见并没有影响袁绍的决定。袁绍最后决定,暂时放弃攻打并州,先回军夺回冀州再说。

在袁绍得知冀州情况的同时,征北军方面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状况。鲜卑人竟然派出了使者到并州。

鲜卑使者代表鲜卑王轲比能向陈楚抛来了一颗橄榄枝。轲比能希望同陈楚结盟,为此,轲比能愿意派出鲜卑骑兵帮助陈楚应对此次危机,当然轲比能可不会无条件的帮助陈楚,轲比能提出的条件是云全郡的人口和土地。

轲比能显然是看到有机可乘,便想敲诈陈楚。

轲比能提出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却是非常诱人的。在目前情况之下,征北军如果同鲜卑人合作,不仅可以渡过难关,甚至可以发动反攻消灭其一股势力。

坐镇并州的鲁肃对此非常动心,因此在第一时间便向壶关发去了飞鸽传书,以请示陈楚,同时还附带了自己的分析和建议。

陈楚在收到鲁肃的飞鸽传书后,立刻同田丰进行商议。田丰的意见基本同鲁肃一样,他们都认为可以利用鲜卑人的力量来度过此次难关。

鲁肃和田丰的分析无疑是有道理的,但是陈楚的心一直有一个东西让他无法释怀,陈楚毕竟曾是现代人,他的思想观念与这个时代的人是有差别的,陈楚过去最恨的就是割地求和的卖国行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为了胜利而做出类似的事情。

陈楚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不理会鲜卑人的提议,同时严令北方诸郡及南匈奴严加防备不得懈怠。

陈楚的这个决定让田丰鲁肃等谋士感慨万分。

鲁肃在收到陈楚的命令后,虽然感到有些失望,但却不敢不执行陈楚的命令。鲁肃在第一时间便下令将鲜卑使者抓起来。

第175章出使袁绍

随后近百名巡城衙门的士兵便冲进了鲜卑使者居住的驿馆。

当士兵们毫不客气地闯进鲜卑使者的住所时,鲜卑使者震惊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们是草原之王的使者,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那个领头的鲜卑使者在被士兵拖出去的时候还不停地高声叫道,同时手高高地举起轲比能交给他的鹰头黄金杖。

领头的军官一把夺过黄金杖,随即在使者的腹部重重地擂了一拳,骂道:“去你妈的草原之王!老实一点!”

使者疼得全身蜷缩,咯咯咯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双眼盯着被军官夺走的黄金杖,露出焦急的神情。

使者一行人被拖出了驿馆装上了囚车,这时,许多百姓围观了过来,看着被征北军士兵塞上囚车的那些草原人,百姓们不禁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年老的百姓诧异地问道。语气透着些忧心,也难怪他会担忧,毕竟普通百姓最渴望的就是安宁的生活。

年老百姓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立刻大声道:“这些鲜卑人意图趁大将军兵力空虚的机会,强迫大将军割让云郡!所以大将军便下令将这些狂妄之辈抓了起来!”

周围百姓闻言,纷纷露出恍然神情,随即人人露出愤慨的神情,开始大骂起来,更有甚者捡起地上的石块朝囚车的鲜卑使者掷去,现场顿时混乱起来。不过还好,有巡城衙门的士兵维护秩序,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骚动。

在空飞舞的石块是没有长眼睛的,在囚车周围的士兵很多被石块误伤了,这让士兵们不禁在心头大喊‘倒霉’。

鲜卑使者被被抓后,负责抓捕的军官立刻到刺史府交令。

“大人,已经将一干鲜卑人全部抓获,没有一人漏!”军官禀报道。在军官的前方站着的正是坐镇并州的鲁肃。

鲁肃点了点头,“薛将军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这个姓薛的将军应道。但正要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朝鲁肃抱拳道:“大人,下官在抓捕鲜卑人的时候,缴获了一支金杖!”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一支金杖呈给鲁肃。

鲁肃接过金杖,脸上并未露出任何异色。这金杖他是知道的,这是鲜卑王的代表,就如同汉朝使节的节杖一般。

“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下官便告退了!”

鲁肃点了点头,随即薛姓将军便退了出去。

鲁肃拿起金杖看了看,突然脑灵光一闪,一条计谋在鲁肃的脑海产生了。

当天,鲁肃分别向壶关和箕关发出了飞鸽传书,同时派出十名铁卫携带从鲜卑使者手缴获的黄金杖飞马往箕关赶去。

袁绍心忧冀州,又因为久攻箕关部下,所以袁绍决定,暂时撤兵,全军驰援冀州。冀州此时并没有完全被征北军占领,渤海郡仍然在袁绍的手,不过渤海只有一万守军,形势殊不乐观。

袁绍的数十万大军忙碌了起来,在做开拔前的准备工作。大军开拔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就在众人忙忙碌碌的时候,有两人却唉声叹气一脸抑郁,这两人就是审配和高顺。

两人都认为袁绍退军的举动实在不智。虽然征北军奇袭冀州出人意料,但不管怎么样,奇袭冀州的征北军都不可能有多少人马,他们在己方有备的情况之下不可能再翻起什么大浪!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拿下并州,只要拿下了并州,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两人都曾劝过袁绍,但已经心慌意乱的袁绍哪里听得进去,袁绍不仅没听两人的劝告,心情不好的袁绍还将两人当成了出气筒,将两人狠狠地训了一顿。

看着大账外的一片喧嚣,大帐内的袁绍不禁烦躁不已,心很有一种暴戾的冲动。此时袁绍的身边只有许攸一个人。这许攸本来是在洛阳的,是因为押运粮草才来到了这里。

就在这时,辕门将军突然跑来禀报:“启禀主公,征北军使者求见!”

袁绍一听,不禁火气上涌,吼道:“不见!拖下去斩了!”

辕门将军吓了一跳,连忙应诺。

不过一旁的许攸却叫住了辕门将军,然后劝袁绍道:“主公,不妨先看看对方说什么,然后再杀也不迟!”

袁绍一听,觉得有理,于是对辕门将军下令道:“去把征北军的使者带来。”

“是。”辕门将军应道,随即快步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辕门将军便带着一个神态从容士打扮的年轻人来到了大帐。

“来者何人?”袁绍坐在帅位上虎虎地问道。

年轻士悠然一笑回答道:“在下徐庶,现为骠骑将军麾下主簿。”

壶关外曹军大营。

一直在等待时机的曹操却等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奉孝,刚收到从冀州传来的紧急情报,征北军穿过幽州突袭了冀州,现在冀州已经在征北军的手了!”曹操又惊又急地说道。

在曹操的右首处一如既往站着郭嘉,其下是其他众谋士;在曹操的左首处则列着众位麾下大将。

听了曹操的话,众人齐齐吃了一惊,随即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原本神情恬淡自若的郭嘉也不禁变了颜色。

郭嘉顿了顿,然后紧皱眉头说道:“想不到征北军竟然使出这样的险招!看来陈楚说服了刘虞,否则,征北军不可能冒险穿过幽州!”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冀州被征北军占领了,以袁绍的性格肯定会回军冀州!到那时,我军将面临单独面对征北军的情况!”

郭嘉稍作思忖,然后问道:“那么主公如何决定呢?”

曹操紧皱眉头,顿了片刻后才说道:“现在局势一片混乱,进攻并州的计划势必不可行!所以我决定休兵罢战撤回兖州!”

曹操这话一出,众将顿时不甘心起来。大将乐进当即出列道:“主公,我军进攻壶关月余,折损了七万余大军,怎可轻言放弃!”

乐进说出了众将的心声,于是众将纷纷附和起来。

曹操见状,是既感到安慰又感到为难。

这时,谋士刘晔出列道:“主公,乐将军所言极是!我军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确实不宜轻言放弃!更何况我军还未到放弃的时候!”

听到刘晔这么说,曹操不禁双眼一亮,急声道:“子杨有何妙策?”

刘晔立刻回答道:“主公,从征北军的这番布置看,征北军的目的就是要逼袁绍退兵,然后好集力量对付我们!由此我敢断言,陈楚一定没有向壶关派多少援军!”

顿了顿,刘晔看了一眼旁边正沉思的郭嘉,然后继续道:“现在壶关已经遥遥欲坠了,只要我们再加把劲,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壶关!只要攻破了壶关,我们便能打破僵局,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曹操仔细地听着刘晔的分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即抬起头问郭嘉道:“奉孝,你的看法呢?”。众人的目光随即汇聚到郭嘉的身上。

刚才刘晔在说话的时候,郭嘉就一直在考虑着。刘晔的一番分析很有道理,如果能及时打破壶关,整盘棋便活了!但是,这其有一个问题,如果己方无法在短时间内打破壶关的话,征北军便可以集兵力来对付己方,到那时,己方的前景就实在不容乐观了!

听到曹操的问话,郭嘉回答道:“子杨所言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应该急攻壶关!不过这必须加一个时间限制,只能强攻七天,如果七天之内无法打破壶关,就必须撤军!”

众人明白郭嘉的意思,郭嘉的意思是,如果在壶关耽搁的时间太久的话,待证北军将兵力集过来,己方就讨不到好处了。

见麾下两大谋士都如此说,曹操在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断然决定不惜代价强攻壶关。

随后整个曹军大营便行动了起来。一部分散兵乘夜到壶关下清理通道,各种重型攻城装备则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第二天一早,当陈楚像往常一样登上城门楼眺望曹军军营时,赫然发现曹军正在进行大规模集结。

“大哥,曹军看来要拼命了!”张飞跑到陈楚身旁,紧皱双眉说道。

陈楚点了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原本已经士气衰落的曹军,此时竟然爆发出让人心悸的煞气。

“赶快准备!要特别留意南面的城墙!”陈楚急声道。南城墙由于连日来被曹军重点进攻,所以已经塌了一大片,现在那些坍塌的地方完全是由檑木和石块补上的,这非常不牢靠!

“大哥你就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张飞很有信心地洪声道。随即便快步离开了。

张飞离开后,一旁的田丰谏言道:“主公,这城墙上很危险,不如下去吧!”

陈楚双目眺望着杀气腾腾的曹军,轻轻地摇了摇头。

田丰见状便没再说什么了。其实在田丰的心也希望他的主公能够像一个真正的英雄。

半个时辰之后,曹军便准备完毕。此刻曹军给人的感觉是杀气腾腾,就如同一头远古凶兽。

曹军之所以突然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气势,是因为曹操颁布了严令,这严令是进攻不利者杀、擅自后退者杀等七条;与此同时,曹操还颁布了奖赏令,给将士许诺了丰厚诱人的奖赏,在恩威并施的手段之下,曹军的士气终于被激发了出来。

第176章壶关失陷

随后,攻防战便在震天的战鼓声拉开序幕。曹军如同洪水般涌向壶关。

曹军一开始便毫无保留地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进攻的重点是南城墙。

战斗打得非常残酷,鲜血漫天飞舞,疯狂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受伤的仍在奋力搏击,战死的将士不甘心地倒下,双方就如同红眼的公牛般相互硬顶着。

时间在血腥缓慢移动着,终于到了傍晚时分。曹军的收兵金钟敲响了。

曹军退了下去,夕阳下只留下一片血色和尸积如山。

一直站在城门楼上的陈楚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忧心不已。曹军如此拼命强攻,己方究竟能不能坚持到吕布大军赶到呢?

接下来数天,曹军日日不计代价地强攻,为了顶住曹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征北军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信心满满满脸不在乎的张飞也露出了愁容。

在曹军发起攻击后的第五天,脆弱的南城墙终于再一次崩塌了。随即曹军就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嚎叫着从缺口汹涌而入。

看到这一幕,在后方观战的曹操不禁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曹操麾下的众谋士武将也都露出兴奋的容色。

陈楚见曹军涌入,不禁心头一紧,当即急声命令道:“陌刀兵顶上去!一定要将曹军顶出去!”

随即一直未投入战场的陌刀兵出动了。

当正在缺口处苦苦支撑的征北军步卒看到,身着重甲手持恐怖陌刀的陌刀军时,士气顿时一振。

陌刀军排着严密阵势如墙推进,那恐怖的陌刀在兵丛掀起了血色风暴。在这种杀戮机器面前,曹军的突击步兵根本就无法抗衡,在一阵阵刀光下,曹军一片片地倒下。

与此同时,掷雷兵拼命地往曹军兵丛投掷‘轰天雷’,在一朵朵绚烂的火光,曹军损失惨重。

在双重打击之下,冲入关内的曹军终于被迫退了出去。

见此情景,曹操异常恼火地猛摔马鞭。

在之后的两天里,曹军一直试图从缺口处冲入城,但都被恐怖的陌刀军给顶了出去,每一次曹军冲击缺口的结果只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尸山血海。陌刀军表现出的强悍战斗力深深地震撼了曹操及其麾下将士。

不过,所谓‘人力有时尽’,陌刀军就是再厉害也无法在高强度的战斗坚持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伤亡的不断增加,陌刀军终于也露出了不支之相。

在曹军发起进攻的第七天,曹军终于冲破了陌刀军的阻击冲进了城。在这一瞬间,曹军爆发出极度兴奋的呐喊声。

望着蜂拥而入的曹军,陈楚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此刻,陈楚的手上已经没有任何预备军了。

“大哥,快随我冲出城去!否则就来不及了!”张飞急匆匆地跑到陈楚面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焦急地劝道。

陈楚略一犹豫,便随张飞下了城门楼,跨上战马,在兵丛杀出一条血路往北边而去。

此刻,征北军残余的将士正在同冲入城的曹军混战。虽然很多人露出了绝望之色,但却没有人露出胆怯之色。

战斗一直持续到将近傍晚时才渐渐平静下来。

壶关失陷了。

陈楚在张飞的保护下冲出了壶关,跟随在陈楚身边的将士只剩下不到六千人了,而且人人带伤。

跑出十数里后,陈楚见并未有追兵追上来,于是下令全军停了下来。

此时,陈楚等人来到了一片小树林,疲累不堪的众人纷纷跌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陈楚在一棵大松树下坐下,张飞等几员将军就站在身旁,目光警惕地张望着四周。

陈楚四下看了看,赫然发现田丰并没有在身边。

“元皓先生呢?”陈楚急声问道。

众将闻言,当即四下张望,均未发现田丰的身影。这时,一个部将猜测道:“田丰先生是不是还在城啊?”

陈楚眉头紧皱,心非常不是滋味。田丰说不定已经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时,在高处张望的一名军士大声道:“主公,后面有几十人朝这边跑了过来!”

众人闻言,霍地站了起来,陈楚急问道:“对方是什么人?是追兵还是我们的人?”

那军士回答道:“太远了,看不大清除!不过,好像是我们的人!”

陈楚当即对张飞道:“二弟,你立刻待人迎上去。如果是我们的人,就接过来;如果是追兵,就解决掉!”

“大哥放心!俺老张晓得!”张飞抱拳应诺道,随即提着丈八蛇矛跨上了战马。

“二弟,可要小心啊!”陈楚来到张飞的战马前面有忧色地叮嘱道。

张飞咧嘴一笑,随即转头扬声道:“还能动的跟俺老张回去看看!看是哪个龟孙子跟着我们!”

张飞的话音刚落,近两千名士兵便聚集起来,然后追着张飞往壶关方向去了。

陈楚望着张飞的背影,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与此同时,曹操骑着爱马‘爪黄飞电’,在众将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进了壶关。

来到已经残破不堪的东城门上,曹操望着眼前的一片惨烈,心感慨万分。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他曹操终于拿下了壶关。

跟在曹操身边的武将谋士没有一个人露出欣喜的容色,仍谁看着满眼的血色也无法欢喜的起来。

“可有征北军的俘虏?”顿了片刻,曹操问道。

众人露出犹豫之色,未有人回禀曹操。

曹操不禁微感诧异,于是转过身来看着众人,语气略有不悦地说道:“诸位为何不回答我的问话?”

见曹操语气不悦,乐进连忙禀报道:“启禀主公,我们并未抓到征北军的俘虏!”

曹操不禁一愣,随即诧异地问道:“谦此言何意?怎么可能未抓到征北军的俘虏?”。曹操有这样的疑问是很正常的,这么大的一场战争,怎么可能没有俘虏!

乐进解释道:“当征北军将士被我军包围的时候,我军多次劝降他们,但他们却无人肯投降,宁愿与我军血战而死!甚至有征北军部将被我军捕获后,便立刻嚼舌自尽!”说着,乐进的脸上露出异常复杂的神情。

曹操闻言不禁吃了一惊,用难以置信的口气惊声道:“这怎么可能!所谓‘蝼蚁尚且偷生’,征北军如何能视生死大事为无物!?”

“末将不敢欺瞒主公!”乐进一脸惶恐地拜道。

曹操见状,连忙将乐进扶了起来,然后温言道:“我非是不相信将军,实在是此事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时,一旁的郭嘉若有所思地说道:“早就听说征北军悍不畏死,原以为那只是夸赞之言,却不想征北军竟然真的如此悍勇!”

曹操紧皱眉头,神色间颇有些忧虑之色。

曹操在众人的簇拥下在残破的城墙上缓缓地走着,这时,大将曹洪从下面跑了上来。

“主公,陈楚刚刚逃出壶关!”曹洪一脸兴奋地禀报道。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曹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曹洪赶紧解释道:“刚才我们审问了这城的百姓,有百姓告诉我们,陈楚在半个月前率军来到壶关,一直都没有离开!”

曹操终于反应过来,随即一把抓着曹洪的胳膊急声道:“那还耽搁什么!快追啊!”

“主公不必着急。夏侯将军已经率一万轻骑追去了!”曹洪立刻回答道。

“主公,陈楚逃出壶关,必就近进入上党!主公可立刻集合大军追去,顺便可以一鼓作气拿下上党!”郭嘉建议道。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果断下令道:“子廉、奉孝、子杨,你三人留守壶关,其余众将随我随我西进追击陈楚!务必不能让陈楚走脱了!”

“是!”众人一起应道。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夏侯惇已经率领一万轻骑急驰出了壶关,沿着官道往西追去。

另一边,张飞率领两千人在官道上截住了从壶关方向过来的几十人。不过双方并未发生任何打斗。原来这几十个人全是征北军麾下,田丰赫然就在其。

田丰一看见张飞,便松了一口气,随即急声问道:“翼德将军,主公何在?”

张飞由于顶盔戴甲手持长矛,不便下马同田丰见礼,所以坐在战马上对田丰道:“大哥就在后面的树林里,先生自去便是了!大哥刚才还在担忧先生,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张飞的话语透着些欣喜的味道。

听了张飞的这番话,田丰不禁心感动。随即朝张飞抱拳道:“翼德将军,我这便去见主公了!翼德将军自己可要当心啊!”

张飞哈哈一笑道:“先生毋须为俺老张担忧,曹操手下的那些龟孙子我还不放在眼里!”

周围军士闻言,紧张的神色缓和了很多。

田丰看了周围军士一眼,不禁点了点头,心感慨道:都道张飞张翼德粗豪鲁莽,可谁又知道在这粗豪却有一份难得的精细。

田丰告别张飞后,便在十几个士兵的保护下往陈楚所在的树林赶去。

田丰离开后,张飞立刻命令两千将士在官道上列开阵势。目的是阻挡随时可能出现的曹军追兵。

张飞跨坐在如墨汁般浓黑的骏马之上,手提丈八蛇矛立马在军阵之前。

大约两刻钟过后,张飞和众将士突然感到,大地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第177章不能舍弃

向远处眺望,只见上万黑色的骑兵卷着漫天尘土汹涌而来。

张飞不禁眉头一皱,大喝道:“准备应战!”

嗬!!两千将士大吼一声,随即擎起盾牌挺起长戟,摆出一个防御的阵势。

曹军骑兵也发现了挡在官道上的两千征北军,但曹军并未停顿下来。

“全军突击!”一马当先的曹军大将高举大刀吼道,随即一万曹军骑兵猛发一声喊以更快的度朝征北军冲了过来,就如同山崩海啸一般。

此刻,原本立马在军阵之前的张飞已经退到了阵后。曹军已经发起了冲锋,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傻子会呆在前面挨刀子。

曹军的身影在视野越来越大,呐喊声越来越响,征北军将士手持长戟,摒住呼吸,等待着相撞一刻的到来。

转眼间,曹军骑兵便猛地撞在征北军的防线上。在这一刹那间,整个天地彷佛都顿了一下。

沉闷的大响此起彼伏地响起,血花一朵朵地炸开。

锋锐的长戟轻而易举地穿过高冲锋骑士的身体,而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往往能将步卒撞飞出去。

经过一阵短促而惨烈的交锋,曹军骑兵损失惨重,而征北军一方由于步卒的先天不足损失则更重一些。

曹军骑兵撞在征北军的防线上,冲击度不可遏制地骤降下来。失去冲击度曹军骑兵随即同征北军步卒混战在一起。

张飞挥舞丈八蛇矛大吼一声加入战团,长矛起落处总有操军将士被杀落下马。张飞所过之处,曹军无人能挡。

率领曹军骑兵的那员大将也同张飞一样悍勇。只见那员大将挥舞着大刀在征北军穿过,征北军步卒便一个接一个倒在他的大刀之下。

两员猛将在拼杀的过程很快便注意到了对方,于是都朝对方冲去。片刻后,两人照面了。

“是你!”张飞瞪着环眼注视着面前不远处的曹军大将,神色有些凝重。这个曹军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同张飞烈战一场的夏侯惇。

夏侯惇看到是张飞,双眼顿时一亮,“张飞,上次我马失前蹄败给了你,今天我一定要洗刷前耻!”

张飞哈哈一笑,嗡声嗡气满脸傲色地扬声道;“少说废话!夏侯惇,有本事你就使出来吧!”

夏侯惇双眼一眯,随即大叫一声,催动战马朝张飞冲了过去。

张飞虽然神色傲慢,但面对奔腾而来气势汹涌的夏侯惇,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张飞也大叫一声催动战马,高举丈八蛇矛迎上夏侯惇。

随后两人便在万军之展开了大战。

就在张飞率领两千步卒同夏侯惇的一万骑死战的时候,小树林的陈楚等人已经通过瞭望兵知道了后面的情况。

“主公,曹军追兵将至,趁现在翼德将军挡住了曹军,主公赶快走吧!”一旁的田丰急声劝道。

陈楚却神色犹豫。张飞正在前方死战,陈楚不愿意就这么丢下张飞独自逃生。

田丰见状不禁大急,于是在陈楚面前跪了下去,苦声劝道:“主公乃是征北军希望所在!请主公千万要保重自己!”

“主公!”一众部将也一起跪了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焦虑之色。

陈楚连忙将田丰扶起,并对众将道:“大家都起来吧!”

陈楚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但你们难道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同袍弟兄就这么战死沙场吗?”

众将愣了一下,随即每一个将领的脸上都露出决死之色。众将再一次跪下道:“我等愿意留下,与曹军拼个死活!”

看着这一个个面无惧色的汉子,陈楚的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陈楚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好!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们征北军的将士!”

“主公,请上马吧!”一旁的田丰焦急地劝道。

“主公,请上马?”众将也一起道。

陈楚看着众将,淡淡地说道:“将士们都在血战,我身为主公怎能置身事外!”

田丰一听陈楚这话,便知道陈楚想干嘛了,心头顿时一惊,连忙劝道:“主公,……”

陈楚抬手打断了田丰,然后毅然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随我去支援张将军!”

众将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脸感动又兴奋地应诺道:“是!”

片刻之后,全部三千多将士便集合在陈楚周围。这时,田丰仍试图劝阻陈楚,但陈楚决心已下,绝不会回头。

“将士们,今天不管是生是死,就让我们轰轰烈烈地战一场!”陈楚拔出横刀洪声道。

众将士的情绪顿时被点燃了,一起举起兵器大喊起来。

陈楚扫视了一眼众将士,一颗心不禁翻腾激荡起来。

“出发!”陈楚大声下令,随即三千多将士便小跑着往正在死战的张飞部赶去。

“主公,还请三思啊!”田丰拉着陈楚的缰绳苦劝道。

陈楚轻叹了口气,温言道:“我知道元皓所言是正确的,但是我却无法抛下张飞他们不管!当日结拜时就说过,不愿同生,但愿同死!”

顿了顿,陈楚低头看着一脸惶急的田丰,继续道:“此战我如果死了,你便传我遗命,让远将军统领整个征北军!”说着,陈楚从腰间取下随身玉佩交给田丰,同时说道:“这就是信物!”

“主公!”田丰捧着玉佩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陈楚洒脱地笑道:“元皓先生不须如此,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死了,也不过是又去了另一个世界罢了!”说这话时,陈楚的脸上露出了回忆之色。

田丰听到陈楚这话,不禁更加难过,不过他并没有理解陈楚话的真正意思。

顿了顿,陈楚的脸上露出不舍的神色,然后叮嘱道:“待会儿,你立刻返回并州,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蕊儿和蝉儿受到伤害!”

“主公放心,在下即便死也会保全两位主母!”

陈楚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随即一引马缰,大喝一声“驾!”

蹄踏烟尘起,此时的陈楚显得非常洒脱。但是陈楚真的能洒脱吗?

陈楚抬头望着天空,两张娇媚无双的容颜彷佛出现在天际之上。

今生如果无缘,那么我们来生再相见吧!

田丰望着陈楚远去的背影,神情激动得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主公,不管如何,丰誓死追随!”田丰朝远去的陈楚拜道。随即站起来毅然跨上战马。这时身边一个负责保护田丰的士卒问道:“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并州,保护两位夫人去云,那里有赵云将军的十五万大军!出发!”

五骑扬蹄而去,与陈楚的方向相反。

当陈楚率领三千多残兵向张飞赶来之时,张飞的处境已经非常危急了。两千征北军步卒只战剩两百余人,张飞已经被数千曹军骑兵团团围住了。

“张飞,你是一员难得的猛将!何不投效我家主公!陈楚现在已经大事已去了!”夏侯惇立马在张飞战马前十步处扬声道。夏侯惇并不是在羞辱张飞。他与张飞交手的两场,第一场他因马失前蹄而惜败于张飞,今天的这一场他同张飞百余回合仍不分胜负。夏侯惇不禁升起英雄惜英雄之心。夏侯惇非常希望张飞能同自己一道为曹操效力。

张飞闻言,仰头大笑起来,随即豪声道:“俺老张原本只是个杀猪的,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忠义二字!你也是一员忠勇之将,何必说出这样的话!”

夏侯惇见状,是既感佩又叹息,“既然如此,我便不留情了!”

张飞豪声笑道:“来吧!”随即一横长矛,面对千军万马没有一丝惧意。

夏侯惇缓缓地抬起手,沉声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随着夏侯惇的命令,夏侯惇身边的数百骑兵一起弯弓搭箭,对着不远处的张飞。

“张飞,我必须尽快解决你们,好去追击陈楚。所以只好如此了!”夏侯惇的神情有些惭愧,做为一员高傲的勇将,夏侯惇并不愿意使用这种方法,但战场之上大局为重,夏侯惇不得不如此做。

“少废话!来吧!”张飞双眼一瞪洪声道。

夏侯惇眯着双眼,眼看他就要下令了。

就在这时,曹军的前阵突然混乱起来。夏侯惇不禁抬头望去,只见数千征北军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前方不远处,此刻他们正在施放着弩箭,猝不及防的曹军骑兵在慌乱接二连三有人被射落下马。

很快,在征北军军阵之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夏侯惇的注意力。那个人相貌俊朗浑身黑甲,夏侯惇非常熟悉,不正是他此行的目标--骠骑将军陈楚吗?

夏侯惇顿时兴奋起来,当即不再管张飞,急声下令道:“全军冲过去,务必要擒下陈楚!”

众曹军骑兵得令,于是稍稍整了整队形,然后呼啸着朝陈楚那边杀去。

张飞见状大惊,想要阻止,却有心无力。这时,夏侯惇舞刀朝张飞冲了过来,同时口喊道:“张飞,刚才还未分胜负!我们再打过!”

张飞虽然急切地想要回到陈楚身边,但这个缠人的夏侯惇却让他无法分身。

面对气势汹汹的夏侯惇,张飞只能无可奈何地应战。

曹军骑兵呼啸而来,征北军只来得及放出三波箭,曹军骑兵便冲到近前了。

第178章吕布来了

征北军立刻抛下弩箭抽出兵刃,呐喊着冲了上去。长戟步兵冲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刀盾兵和横刀勇士。

转眼间征北军便冲进了骑兵群。

曹军骑兵瞬间有很多人被长戟步兵刺穿,但许多长戟步兵的长戟却被骑兵强大的冲击力给折断,同时人也被撞飞了出去。战场之上人仰马翻,显得非常混乱。

骑兵群在步兵群突进了片刻,便马力耗尽不得不停了下来,随即便同征北军步卒展开混战。

战斗打得非常惨烈,征北军步卒在非常不利地情况下毫无惧色地同曹军骑兵拼杀。

只见一个个征北军士兵拼了命地将曹军骑兵扑下马,然后吼叫着斩下对方的头颅;又有士兵抱着穿胸而过的长矛,拼着最后一口气将手持长矛的骑兵斩落下马;还有的士兵虽然竭尽全力,但却在一片刀光粉身碎骨。

陈楚手握横刀策马冲入战场,拼命地挥舞着横刀斩杀曹军骑兵。陈楚虽然不会武艺,但仗着装备精良兼且天生力大,因此在曹军兵丛之纵横,竟也显得锐不可挡。

…………

时间在不知不觉流逝。在太阳即将落山之时,战场上的厮杀声已经低落下去。

看这一片战场之上尸横遍野,征北军将士只剩下不到五百人了。

此刻,残存的五百多征北军将士已经退到了一座小山包上,周围数千曹军骑兵将山包围得水泄不通。

“翼德,你还好吧?”陈楚一脸焦急地问道。原来张飞的肩头被射了一箭,此刻肩上还插着半截箭头。

张飞咧嘴一笑,“大哥放心,这点小伤俺老张还不当回事!”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陈楚转头望着山坡下的曹军,面露忧色。

张飞见状,当即拍胸脯道:“大哥勿忧!等天色暗下来后,俺老张便护着大哥冲出重围!”

陈楚笑了笑,未置可否。

就在这时,曹军大将夏侯惇策马上了山坡,隔着几十步的距离扬声道:“骠骑将军,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何不投降!”

陈楚在当年讨伐董卓时同夏侯惇等人碰过面,所以陈楚认得夏侯惇。陈楚走到边缘,同样扬声道:“夏侯将军请回吧!我是不会投降的!”

陈楚虽然如此说,但夏侯惇并没有放弃,“骠骑将军何必如此!你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身边的忠勇部下考虑吧!”。夏侯惇非常希望陈楚能投降,因为如果陈楚死了固然能给征北军以沉重打击,但征北军之后的报复会非常麻烦;而如果陈楚投降了的话,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征北军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并入曹军之,到那时,曹操的势力将暴涨一倍不止。

陈楚闻言,不禁眉头一皱。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张飞却一顿丈八蛇矛怒声道:“夏侯惇,你少废话!我等誓死追随大哥,绝不苟且偷生!”

陈楚心感慨地看了张飞一眼,张飞朝陈楚重重地一点头,脸上全是坚定之色。

陈楚又移开目光看向其他的人,淡淡地说道:“目前的情况已是死局,你们都是跟随我征战多年的好兄弟,我不希望你们就这么死去!你们谁要投降,我不会怪你们!”

“主公!”五百将士一起跪下,“主公,我等誓死追随主公!大不了就是一死!”一个部将一脸激动地说道。

“誓死追随主公!”众将士一起拜道,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毅然无悔的神情。

看到这一幕,陈楚的内心激荡不已,他克制着激动的情绪重重地一点头。

然后转过身对夏侯惇扬声道:“夏侯将军,这一切你都看到了吧!还须要我多说什么吗?”

夏侯惇不禁叹了一口气,扬声道:“骠骑将军,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英雄!”。夏侯惇身为曹军大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足见他此刻已经对陈楚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夏侯惇一说完,便一引马缰下了山坡。

陈楚望着夏侯惇的背影,声音低沉地下令道:“曹军马上就会冲锋了!准备迎战!”

“是!”众人一起应诺道,随即擎出兵器将陈楚和张飞团团护在央。

陈楚仰头望着已经升起的月亮,心不禁升起恍然不真实的感觉。想他曾经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城市平民,却不想竟然掉落在这烽火连天的乱世,并且即将同一群热血兄弟战死沙场!这会不会是一个梦呢?

随即陈楚目光一凝,心头道:管他是梦还是现实,今天就让自己死得像个英雄吧!

夏侯惇离开山坡后不久,小山坡下的曹军便有了动作。只见正面约一千骑兵列成阵势开始向山坡推来,在其他几个方向有数千骑兵来回驰骋着。

最外围的长戟步兵立刻放平长戟,上百枝长戟在清冷的月光下放射出惨烈的色彩。

陈楚将横刀拄在地上,目光注视着正要发动冲锋的曹军骑兵,脸色一片平静。

一千曹军骑兵缓缓向前推进着,当前进到距离征北军阵线仅三十步距离时,领军副将猛喝了一声。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就在他下令的同时,一声更浩大的吼声从小山包后面传来。

正准备发动进攻的曹军骑兵不禁停顿了下来,四下张望。不过他们由于角度的问题,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主公,快看!”在陈楚身后的一名部将满脸兴奋地指着山包后方叫道。

陈楚寻声望去,只见月光下不知道多少军马正往这边赶来,那猎猎的火把形成了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龙。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惊喜浮上脸庞。“那是我们的军队!”陈楚兴奋地叫道。陈楚之所以肯定那是己方的军队,原因很简单,那支军队来的方向是西边,从这个方向来的军队只有可能是己方的军队;而如果是曹操的军队,只有可能从相反的方向过来。

“援军到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务必要保护大哥完全!”张飞举着丈八蛇矛吼道,神色也露出了兴奋之色。

吼!!数百将士猛地大喝一声,士气随之向上翻了几番。

正在山坡下指挥部下进攻的夏侯惇也发现了西边的情况,他也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一定是征北军的援军。

夏侯惇不禁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征北军援军突然出现在这。

不过,现在可不是夏侯惇考虑这些问题的好时机,他必须马上做出决断。

夏侯惇没有犹豫,当即对正在山坡上发呆的那一千骑兵下了严令:“不要管其他!赶紧发动攻击!”

那一千骑兵得令,随即大叫一声,沿着缓坡朝陈楚汹涌而来,就如同涨潮的洪水一般。

双方很快便战在一起。在曹军骑兵冲到近前的一刹那,护住陈楚的圆阵立刻转动了起来,长戟顶在最外面,从整体上看就仿佛转动的海胆一般;曹军骑兵由于上坡的原因,所以没有多少冲击力。在这种情况之下,曹军虽然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但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征北军的严密防线。

就在夏侯惇焦急地注视着山包上战况的时候,大地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夏侯惇不禁心头大惊,身经百战的他明白,这样的响动预示着有大队骑兵群正朝这边狂奔过来。

夏侯惇坐直身子,向西边望去,只见月光下,仿佛有一道恐怖的飓风正往这边刮来。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最明智的决定应该是立刻撤退。但夏侯惇却犹豫了起来,他不想放弃,他希望老天能让他将陈楚解决掉。

“将军!”夏侯惇身旁的副将面色惨白地注视着夏侯惇。

就在夏侯惇犹豫的时候,汹涌而来的庞大骑兵群已经同最西边的曹军骑兵交锋了!

曹军骑兵的人数远逊于对方,兼且猝不及防。因此辅以接触,曹军便溃不成军。

征北军骑兵,一员大将一马当先,挥舞着一柄方天画戟在月光下洒出一圈圈死亡的波纹,没有人能挡住他一招。

数万铁骑从各个方向向曹军发动迅猛突袭,就如同海啸山崩一般。在征北军铁骑汹涌澎湃的攻击下,曹军被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见此情景,夏侯惇心头震骇不已,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骑兵竟然如同纸糊的一般,竟然败得如此之快。

“将军,快走吧!要不就来不及啦!”副将急声道。

就在这时,那员悍勇无比的征北军大将直朝夏侯惇冲了过来。

一路上有不少曹军骑兵想要拦截他,但在他舞起的死亡光幕纷纷渐血落马。他纵横万马军如入无人之境,这份武勇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征北军大将飞接近夏侯惇。夏侯惇见状,不禁眉头一皱,随即斜提大刀迎战上去。

两人飞马交错而过,几乎同时,只听见‘哐’的一声大响,两人猛地对了一招。

两骑奔出去数十步,然后分别调转马头。夏侯惇眼神震骇地看这不远处的那人,此刻他握刀的右手正在轻微地颤抖着。

“你是何人?”夏侯惇扬声问道,语气透着些难以置信。

那员大将随意地斜提着方天画戟,头颅扬着,一脸傲色地说道:“我乃大将军麾下大将--吕布!你的武艺不错,但我五十招之内定能取你的头颅!”

夏侯敦闻言一惊。吕布这个名字他是听说过的,传说的陈楚麾下第一猛将,据说永不可挡无人能敌,夏侯惇过去只当传言夸大不实,但今日甫一交手才知传言是一点都没夸大。

第179章杀退曹军

此刻,征北军骑兵已经汹涌而来,曹军骑兵已经兵败如山倒,夏侯惇见事已不可为,于是调转马头准备逃跑。

吕布哪里肯放过他,当即催动战马朝夏侯惇赶去。才奔出没多远,一丛曹军骑兵朝吕布迎了上来。

吕布舞起方天画戟,曹军骑兵纷纷溅血落马。只片刻时间,吕布便杀过兵丛,但此刻夏侯惇已经不知去向了。

吕布有些懊恼地骂了一句,随即率领骑兵往陈楚所在的山包上过来了。

此刻,进攻陈楚的那一千曹军骑兵还在拼命地突进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

保护陈楚的圆阵已经多处被攻破,整个圆阵眼看就要崩溃了。

一个曹军骑兵终于重重阻隔冲到陈楚跟前,兴奋地吼叫着挥起环首刀狠狠地往陈楚身上斩去,与此同时,陈楚下意识地挥刀回击。

随即便听见‘噗’‘咔嚓’两声响,只见陈楚的左肩被环首刀重重地斩入,血流不止,不过那个曹军骑兵也没讨得好,在他得手的同时,陈楚手的横刀迅疾斩过他的脖子,随即他的头颅便和身体分离腾空而起。

在一旁同突入的曹军骑兵厮杀的张飞这才发现状况,连忙回到陈楚身旁。“大哥!”张飞急声唤道。

陈楚咬着牙关,摇头道:“没事!”。陈楚虽然说没事,但伤口处的鲜血却如同泉水般汩汩冒出,陈楚伤得着实不轻。

见此状况,张飞的双目登时变得赤红了,随即只见他大吼一声,舞起丈八蛇矛疯狂地扫荡着突进的曹军骑兵。

此时的张飞就如同一只发疯的猛虎一般,凡是近身的曹军骑兵就如同遭遇了旋风一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扫荡下马。不仅操军士兵遭殃了,就连一些离得近的征北军士卒也很不幸地被波及了。

由于张飞的悍勇疯狂,突进的曹军骑兵一时根本就无法接近陈楚。

但张飞再骁勇善战也只是一个人,随着突进的曹军骑兵的数量不断增加,张飞渐渐地有些抵挡不住了。

此刻,曹军骑兵不禁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因为他们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曹军骑兵的冲击势头越来越强,最后征北军终于抵挡不住,阵型完全崩溃了。

张飞连忙回到陈楚身边,其他被冲散的将士也试图向陈楚靠过来,但在混战厮杀,许多人倒下了。

此时的情势已经是千钧一发了,如果吕布还未赶到,只怕陈楚就危险了!

好在老天似乎并不打算让陈楚就这样死去。就在骑兵流汹涌朝陈楚涌来之时,吕布那傲然如山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从后面杀来,所过之处,曹军就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倒下。

在曹军兵丛杀出一条血路,吕布径直朝陈楚奔了过来。

吕布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的身后跟随着数千铁骑。蹄踏前军,曹军根本就无法抵挡。

此时曹军骑兵已经距离目标非常近了,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在吕布及其所率铁骑的凶猛打击下,正在围攻陈楚的曹军骑兵被瞬间击溃。溃散的曹军骑兵彷佛瞬间失去了战斗意志,一个个仓惶四逃。但他们根本就别想逃掉,因为征北军的骑兵大队已经将小山包团团围住,

在漫天的火光,仅剩的数百曹军骑兵就如同丧家之犬般四处乱窜,在几次试图突围失败后,他们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武器,投降了。

吕布杀散曹军后,便赶紧来到陈楚身边。当他看到陈楚肩头的献血时,不禁猛然吃了一惊。

连忙从战马上跳下来,急声道:“主公,你受伤了!?”

陈楚勉强笑了笑,说道:“奉先,你可算来了!”

“来人!快去叫医官!”吕布转头急声命令道。

一名面露惊慌之色正在发呆的士兵连忙策马跑下山坡,边跑边大喊道:“医官?医官在哪?”

片刻后,几名医官一脸惶急地跑上山坡。一看到陈楚的伤势,几人都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即七手八脚地为陈楚处理伤口。

一旁的吕布和张飞紧张地注视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好半晌过后,一名医官站起来长吁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主公虽然伤得不轻,但并未伤到要害!只须好生调养些时日便能痊愈!”话一落,便又埋首下去继续为陈楚处理伤口。

听到这话,吕布张飞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片刻后,一名医官突然叫道:“清水!快拿清水来!”

吕布张飞反应过来,于是一起对身边的军士下令道:“没听到吗?快去弄清水!”。随即上千名士兵便行动了起来,策马四下里寻找。

好在离山包不远便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所以军士很快便打来了大量的清水。

清水来了,医官们开始小心地为陈楚清洗伤口,然后用高纯烈酒给伤口消毒,最后小心翼翼地上药包扎。

五名医官一直忙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将陈楚的伤口处理好了。此时陈楚的衣甲已经被卸下,左肩上包扎着厚厚的白棉布,白棉布上隐隐有血渍,陈楚的脸色因为流了不少血而显得有些苍白。

“大哥(主公)”医官一退到一边,吕布张飞便一起来到陈楚跟前,脸上有焦急关切之色。

陈楚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皮外伤罢了!翼德奉先不必担心!”

两人看陈楚的气色不错,不禁稍稍安心了下来。

陈楚将目光投向吕布,有些惊喜地说道:“奉先,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如果你再晚来片刻,我只怕就死在这了!”

听到陈楚的夸赞,吕布不禁面色一喜,然后看了一旁的张飞一眼,很傲然地说道:“要是由我来保护主公,主公怎么可能会受伤!”

张飞闻言,神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猛地转头瞪着吕布,怒声怒气地说道:“吕布,你什么意思?”

吕布哪里怕张飞,当即双眼一睁,回瞪张飞,“我难道说错了吗?”

此刻,两人针锋相对地瞪视着,就如同一对斗鸡似的。

见此情景,陈楚不禁感到有些头疼。摸了摸额头,陈楚有些恼火地扬声道:“好了!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吵架!”

正在暗较劲的两人听到陈楚发话了,只得相互退开。

这时,张飞突然跪下朝陈楚道:“大哥,都是因为俺老张没用,才使大哥受伤!俺老张这就去斩了曹操,为大哥报仇!”

一说完,便站起来跨上战马,手提丈八蛇矛往东边飞驰而去。

陈楚见状大惊,连忙唤道:“翼德!翼德你给我回来!”。情急之下猛地站了起来,却不想牵动伤口,陈楚面色一惨随即跌坐下去。

吕布见状一惊,连忙上前扶住陈楚,“主公!”语气透着焦急。

一旁的医官见状,连忙围上来,七手八脚地为陈楚检查伤口。

陈楚缓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一名部将下令道:“乐阳,快去追上张飞将军,传我命令,要他回来!”

“是。”那名叫乐阳的部将抱拳应诺,随即带着数十人朝东边追张飞去了。

待乐阳离开后,陈楚将目光投到吕布身上,神色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吕布被陈楚看得心头发毛,缩了缩头,垂下头没敢看陈楚的目光。此时吕布的模样很有点做错事的小孩的味道,如果那些闻吕布之名而丧胆的人看到吕布现在的神情,一定会惊讶地以为自己在发梦。

“奉先,我真不明白你同翼德两人怎么就这么水火不容呢!?”

吕布低着头,咂巴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陈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拿吕布和张飞这两个活宝没办法,他们两个就像是天生对头一般,如果哪一天他俩个碰到一起不顶两句嘴,那倒是奇怪了。

“主公,要不我将张飞追回来?”吕布突然抬起头说道,说着,便要离开。

陈楚连忙将吕布叫住。真是开玩笑,如果吕布追过去,岂不是火上浇油啊!

吕布只好悻悻然地站在陈楚身边,听候陈楚的命令。

这时,几个医官已经将陈楚的伤口再一次处理好了,然后一名年老一点的医官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您伤势不轻,切不可妄动啊!”

陈楚朝医官微笑着点了点头,医官见状不禁升起受宠若惊的感觉。

陈楚低头思忖道:乐阳恐怕追不上张飞,如果张飞真的单枪匹马杀入曹营,就危险了!

一念及此,陈楚立刻下令道:“薛剑,你……”陈楚突然顿住了,因为陈楚到此刻还不知道吕布带来了多少人马。

“末将在。”一名年轻的将领来到陈楚面前应道。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一旁的吕布:“奉先,你此次带回来多少人马?”

吕布立刻抱拳回答道:“启禀主公,末将带回来二十万大军,其骑兵四万,在半路上又回合了从箕关东进的苍狼营!”

陈楚不禁一惊,追问道:“你带回来二十万大军,那关的防务怎么办?”。陈楚有这种疑问是很正常的,因为,当初交给吕布南下的军队总共只有十五万,扣除损耗,即便吕布在关大量动用陈楚给他的权利扩军,这二十万只怕是全部数量了。

“主公勿忧,我军在关仍然有近十万大军。”吕布回答道,神色间颇有些得意的味道。

第180章吓跑曹操

陈楚闻言又是一惊,不过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现在跟奉先赶到这里的骑兵总共有多少?”

“总共六万余骑,其苍狼营四万二千,其余则是洛阳军团和并州军团的轻骑兵部队。”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对正候命的薛剑下令道:“薛将军立刻率领全部苍狼营前去支援张飞将军!”

“末将领命!”薛剑抱拳应诺道,随即跨上战马驰下山坡。薛剑是同吕布一道来的,他是并州军团的第二副将,第一副将是高顺。在陈楚的军队,一个军团通常有三名副将,第一副将的地位是仅次于军团长的。

薛剑离开后,陈楚对吕布吩咐道:“派人打扫战场,好生收殓我们兄弟的尸体!另外,就在这里扎下营寨。对了,大部队什么时候能赶到?”

吕布回答道:“我自己率领骑兵先行,大部队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赶到!”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去下命令吧。”

“是。”吕布抱拳应诺,随即便跨上战马离开了。

夏侯惇逃脱之后,一路向东狂奔,数刻钟后,碰到了正西进的曹操大部队。

看到狼狈模样的夏侯惇,曹操及其麾下将领不禁吃了一惊。

“元让,你如何弄得如此模样?你麾下的骑兵呢?”曹操急声问道。

夏侯惇扑通一下在曹操面前跪下,一脸羞愧之色地禀报道:“主公,末将无能!麾下骑兵全军覆没了!”

听到这话,曹操猛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

夏侯惇随即将事情从头到尾仔细道来,最后道:“眼看就能擒杀陈楚了!但一支数万人的征北军骑兵却不知如何突然赶到!领头的大将是吕布!末将寡不敌众,最后只有末将等少数人逃出重围!”

“吕布?!”曹操紧皱眉头低喃道。这时,一旁的乐进疑惑地说道:“吕布他不是率军去关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曹操点了点头,心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突然从前方的夜空传来,“曹贼,你爷爷张翼德在此!可敢出来大战三百回合!”。原来是受了吕布气的张飞追到这里来了。

骤然听到这大喊声,曹操不禁吓了一跳,急声问道:“可是有征北军来到?”

一名部将闻言,立刻自告奋勇地朝曹操请命道:“主公,末将前去打探!”

曹操一点头,那名部将随即便打马去了。

片刻之后,那名部将打马回来,禀报道:“启禀主公,只有一名征北军大将在骂阵,并未发现有征北军的踪迹!那名大将就是前段时间同我军鏖战的张飞!”

曹操身边的大将夏侯渊一听到这话,立刻请示道:“主公,趁现在张飞只身在此,我和许褚将军去将他擒下!”。言语颇有些兴奋地味道。

曹操点了点头,夏侯渊、许褚见状,立刻跨上战马便要飞驰而去。就在这时,曹操突然神色一变急声道:“慢!”

刚启动的夏侯渊、许褚两人很难过地猛地拉住战马,然后回转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曹操。

看着众将疑惑的神情,曹操很高深莫测地一笑,然后解释道:“那骠骑将军素来狡诈,怎会让张飞一人前来挑战!所以我断定,张飞只不过是一个诱饵,征北军定然设下了埋伏!”

众将闻言,均露出恍然的神情。

“那我军该当如何?”乐进问道。

曹操不禁眉头微皱思忖起来:现今征北军情况不明,不该出现的吕布竟然出现在这,还是先将军队退回壶关再做打算。

一念至此,于是曹操下令道:“传令下去,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全军回返壶关。”

“是。”众将一起应诺道。

与此同时,张飞仍在曹军前面大骂不息。张飞由于在吕布面前失了脸面,又羞又急之下,便一个人跑来准备找曹操的晦气,也不考虑自己单枪匹马是不是能够在千军万马之杀了曹操。

令张飞颇感郁闷的是,他在曹军阵前骂了也有好一阵子了,但曹军愣是一点动静没有。

就在张飞不停大骂的时候,曹军终于有动静了。不过人家却是把屁股一亮,走了!

张飞登时吹胡子瞪眼,气得不轻。不过张飞并没有不依不饶地追上去,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的张飞可不会傻乎乎地往人家十万大军身上撞。

这一次的事情后来被传开了,不过却传得非常玄乎,人们都说‘张翼德单骑吓退十万曹军’,随之,‘张翼德百万军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传言也传开了。这些传说很快传到了当事人张飞的耳,张飞除了惊讶之外,就是得意,非常得意。而同张飞不对眼的吕布则极度的不服气,为此他多次单枪匹马想要创造出比张飞更辉煌的战绩,这在一段时间弄得陈楚恼火不已。以上这些都是后话,在此就不多说了。

曹军离开后不久,乐阳和薛剑分别赶到了。

接到陈楚的严令,张飞不敢耽搁,只得悻悻然打马回转。

此刻,曹军还没走出去太远。负责后卫警戒的曹军突然看到远处星火漫布人影憧憧,不禁心头震骇,同时又由衷地佩服他们的主公果然是神机妙算啊!

当后卫将军将情况报给曹操后,曹操望着身后很感慨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曹操大军沿着官道急回壶关。

在回壶关的路上,走在曹操身边的夏侯惇突然吐了一口血从战马上栽落下去。

曹操和周围将士见状大惊,夏侯渊慌忙跳下战马,来到夏侯惇跟前将夏侯敦扶起来大喊道:“大哥,你怎么了?!”

这时,曹操也来到夏侯惇身旁,急声问道:“元让,你怎么了?”

夏侯惇猛地晃了晃头,缓了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焦急的众人,解释道:“我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碍!”。夏侯敦说话的语气还算平稳。

曹操眉头一皱,连忙对身边人下令道:“快去将马车牵来,让元让将军乘坐!”

一名部将领命,当即下去叫马车了。

这时,夏侯惇已经在夏侯渊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夏侯惇朝曹操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主公,末将真的没有大碍,不须如此麻烦!”

曹操一脸关切地注视着夏侯惇,双手抱着夏侯惇的拳头,轻轻拍了拍,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元让将军的骁勇我是知道的,但元让将军一定要保重自己啊!如果元让将军有何不测,叫我情何以堪啊!”

“主公!”夏侯惇感动地唤道,心顿时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

这时,一旁的夏侯渊突然疑惑地问道:“大哥,你是怎么受伤的?我看你的身上并没有伤口啊?”

众人闻言,也都疑惑地看着夏侯惇。

夏侯惇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和那吕布交了手,大意之下被震伤了!”

众人闻言,不禁一惊。虽然夏侯惇说,是在大意的情况下被震伤的,但能将夏侯惇打伤的人,吕布却是第一个。

曹操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地说道:“看来这吕布的武艺不在元让之下啊!”

夏侯惇却摇了摇头,“主公,那吕布的武艺绝对在我之上,我不是他的对手!”

夏侯惇这话一出,众人均露出震骇的神情。一旁的夏侯渊难以置信地叫道:“这怎么可能!”

也难怪众人会如此反应,想那夏侯惇乃是罕有的猛将,自出道一来未逢敌手,张飞能同夏侯惇放对已经让众人大感吃惊了,他们实在无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击败夏侯惇。

“元让,此话当真?”曹操神色凝重地问道。

夏侯惇点头回答道:“确实如此!那吕布的武艺实在是太让人心惊了!整个天下恐怕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曹操紧皱双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其他众将的脸色则惊疑不定,有的如许褚者还露出极不服气的神情。

就在这时,下去叫马车的部将回来了。于是曹操连忙叫夏侯惇上马车歇息,夏侯惇感动地朝曹操一抱拳,然后登上了马车。

随后一行人继续上路,往壶关而去。

在曹军返回壶关的同时,征北军则在忙忙碌碌地下寨。最先被搭起的是军帅帐。陈楚在第一时间被请到帅帐之。

到半夜时分,一队快马奔进了军营之,本来已经离开的田丰赫然就在其。

“元皓先生!你怎么回来了?”一看到田丰,陈楚便略感惊讶地问道。

田丰连忙下拜,正要说话时,注意到了陈楚包着厚厚棉布的**上身,于是急声问道:“主公,您受伤了!?”

陈楚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淡淡一笑道:“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碍!先生不必担心!”

虽然陈楚如此说,但田丰仍然没法放心,不过既然陈楚自己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半路跑回来的?我不是让你去并州吗?”陈楚又问道。

田丰立刻解释道:“是这样的。在下本来奉了主公的命令快马往并州赶去,不过才奔出二十余里地,便碰见了正率大军赶来的吕布将军,于是在下便自作主张只派了两名军士赶往并州报讯,我则随吕布将军折返回来了!属下擅作主张,还请主公治罪!”说着,田丰便跪了下去。

第181章大军抵达

陈楚有些感慨地看了田丰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也是一片拳拳忠诚之心,我又怎能处罚你呢!起来吧!”

“谢主公!”田丰叩谢道,然后站起来退到陈楚右首处。

就在这时,忙完了的吕布和张飞回来了。

“主公(大哥)!”两人一起拜道。

“不用多礼!都坐下吧!”陈楚微笑道。

两人闻言,便往左边退去。吕布当仁不让地站到左首处,张飞狠狠地瞪了吕布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耸拉着脑袋站到吕布的下首。

看到两人的样子,陈楚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奉先,刚才你说你率二十万大军回返,而在关仍然留有十万大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布闻言,于是便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一道来。

吕布说完后,陈楚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奉先做得不错!和先生更是思虑缜密!”说话时,陈楚的神色间颇有欣然之意。

本来就沉浸在得意的吕布听到这话,更加喜气洋洋。

又同三人说了一会儿话,陈楚感到非常疲惫,于是便在简易的榻上躺下休息了,三人随即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陈楚正睡得深沉之时,部将乐阳心急火燎地跑进了帅帐。陈楚的帅帐虽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但是一些主要将领还是能够自由出入的。这一点同曹操等人是不同的,特别是曹操,在曹操熟睡时,即便是亲信大将也不能轻易接近!

乐阳看着正熟睡的陈楚,不禁犹豫了片刻,然后来到陈楚榻前,跪下禀报道:“启禀主公,末将有要事禀报!”乐阳的声音很大,他显然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叫醒陈楚。

被乐阳这么一叫,陈楚在睡梦一惊,随即昏昏沉沉地醒转过来。

陈楚有些迷糊地望了望四周,右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然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正跪在榻边的乐阳见状,连忙上前将陈楚扶了起来。

陈楚坐好,靠在床耳上,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谢谢。”

岳阳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一惊,随即猛地跪在地上,用惶恐地语气说道:“末将服侍主公是应该的!不敢当主公的谢字!”

看到乐阳惶恐的语气神态,陈楚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陈楚早就试图改变这种等级太过分明的尊卑观念,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就连陈楚的两个结拜兄弟张辽和张飞在陈楚面前也是非常守礼的。不过话说回来,陈楚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越来越享受了。

“好了!不用多礼!你这么急跑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陈楚微笑道。

乐阳站起来恭敬地回答道:“启禀主公,吕布将军的大部队赶到了!吕布将军和张飞将军已经过去了!”

“哦!”陈楚露出欣喜的神情。

随即陈楚从榻上下来,在乐阳的帮助下将那套带着恐怖刀口的铠甲穿戴整齐。陈楚不是不想换套新铠甲穿上,但是并没有备用的铠甲,而以陈楚的身份总不能弄套士兵的铠甲穿上吧,那样就太不像样了!所以陈楚就只好将那套代表身份的残破铠甲穿戴到身上。

穿戴整齐后,陈楚便往帐外走去,但没走两步,陈楚脚下踉跄差一点摔倒,一旁的乐阳吓得连忙扶住陈楚。

陈楚晃了晃头,振作起来,然后示意乐阳松手,随即便大踏步地往帐外走去。乐阳看着陈楚的背影,不禁一阵激动,愣了片刻后,连忙追着陈楚的脚步出了帅帐。

征北军大营是传统的回字营,营帐在四周,间的一大片空地是大较场,陈楚的帅帐位于北边,在大较场的旁边。

陈楚一走出帅帐,一副壮观的场面便映入眼帘。只见大校场上旌旗展展,刀枪如林,军阵如墙,数十万大军正列阵在大校场之上。

“主公(大哥)!”张飞吕布等迎上来拜道。跟在张飞吕布身后的有几张新面孔,此刻,这几个人正露出拘谨不安的神情。除此之外,还有跟陈楚关系不错的马腾也来了,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陈楚没见过的将领。

陈楚露出微笑,将张飞吕布扶了起来,然后对众将道:“大家不必多礼!”

“谢主公!”征北军部将一起拜谢道,然后站了起来。

随后陈楚转身朝另一边的马腾抱拳道:“马将军,别来无恙啊!”。看到马腾,陈楚并未露出吃惊的神色,因为在昨天晚上,陈楚已经从吕布的口得知,马腾和韩遂率领五万西凉军一同前来支援自己。马腾来支援陈楚可不是因为讲义气的缘故,贾诩为了唆使马腾出兵,可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天水辖下靠西边的四县北原、街亭、冀城、上方谷全部交给西凉军控制。

马腾见状,连忙抱拳回礼,“当日洛阳一别,大将军风采如昔啊!”。说话时,马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不停地在陈楚的肩头逡巡着。这也难怪,陈楚这副铠甲左肩的刀口实在是有些让人惊心动魄。

陈楚与马腾见过礼后,目光不由地看向马腾身后的那员将军,然后问马腾:“马将军,这位将军不知是哪位?”

马腾连忙为陈楚介绍道:“大将军,这位是我得拜把兄弟韩遂!”

陈楚露出恍然的神情,然后朝韩遂抱拳道:“韩将军。”

韩遂立刻朝陈楚拜道:“在下韩遂,见过大将军。”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一旁的马腾不禁皱了皱眉头。韩遂与陈楚互不统属,他此时的礼节显得过于恭敬了。

陈楚将韩遂扶了起来,笑道:“韩将军不须多礼!”

与马腾韩遂韩遂两位外将见过礼后,陈楚转身来到那几个新面孔的面前。

那几个人看到陈楚来到面前,神色显得有些紧张,随即扑通跪下拜道:“末将拜见主公!”

陈楚微微一笑将几人扶起,温言道:“两位将军自我介绍一下吧!”

“末将李傕(末将杨奉)”两人分别恭敬地禀报道。

陈楚点了点头,并没露出意外的神情,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两人的身份。这不奇怪,因为昨天晚上吕布已经将相关的事情给陈楚说了。

“两位将军以后就是我征北军的一员了,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一切将与其他人一视同仁,两位将军不须有其他的想法!”陈楚正色道。

李傕杨奉闻言,悬着的心不禁落了下来,随即连忙拜道:“末将誓死追随将军!”。两人的言语诚挚无比,但陈楚并未将两人的话当真,毕竟此二人加入征北军时日尚欠。

陈楚欣然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两人顿时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这时,一旁的张飞来到陈楚的身旁,问道道:“大哥,是否上点将台检阅众军?”

陈楚一点头回答道:“当然!众将随我上点将台!”

“是。”众将一起应诺。

随即众将便簇拥着陈楚就近走上了点将台。

陈楚走到前台,染血披风随风而起,一身刀痕累累的铠甲为其平添了几分让人心颤的霸气。此时的陈楚很有些数百年前西楚霸王的气势。吕布等征北军部将则横列立在陈楚身后,身为客军大将的马腾和韩遂也站在这行列。

大较场的众将士看见一位样貌俊朗气势不凡的将军出现在最前面,虽然他们之大部分人并没有见过他,但一看这场面,一看见那位将军的气势,众军便不由得猜到,那个年纪不大气势慑人的俊朗将军正是他们的主公,名震天下的大将军陈楚。

“拜见主公!!”二十万将士一起喊道,声震云霄,同时单膝跪拜下去。

从点将台往下看,只见千军万马臣服脚下。

这场面令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大场面的陈楚也禁不住热血沸腾起来。陈楚身后的征北军诸将一个个神情兴奋,显然也被这场面给感染了。而做为客军大将的马腾和韩遂神情则各不相同,马腾平静的脸上露出一缕忧色,韩遂的脸上则闪过一道喜色。

陈楚右手按剑,双目缓缓地扫过全场,豪声道:“很好!你们没有让我失望!在你们面前任何敢于低档的势力都将灰飞烟灭!”

“誓死追随主公扫荡天下!!!”二十万将士举起兵器大吼道,不停地吼着,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就如同隆隆的雷鸣在半空翻滚着。

见此情景,马腾的神情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就连韩遂也露出了一丝忧色。

………

检阅了军队后,陈楚在众将的簇拥下回到帅帐,例行听取众将的报告后,便散帐了。

陈楚将马腾韩遂留了下来,吕布陪坐,张飞田丰等则去军营处理各项事务。

陈楚命人摆上酒菜。席间,陈楚向马腾韩遂敬酒:“两位将军高义!我敬两位将军!”说完,便一仰头尽饮杯酒,然后朝两人一亮杯。

两人连忙起身回敬道:“不敢!”随即也尽饮杯酒,然后朝陈楚一亮杯。

陈楚见状哈哈大笑道:“好!两位将军果然是豪饮之人!”

“大将军才是真正的英雄豪迈!”韩遂连忙回应道。一旁的马腾正要说话,却见韩遂竟然抢在前面把话说了,心顿时升起一丝不悦。

陈楚注意到了两人神情的微妙变化,心便有了计较。

陈楚劝了一番酒,然后话入正题了。

“两位将军有恩于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啊!”陈楚这话像是在感慨,实际是叫两人将想要的报酬说出来。

第182章预先布局

马腾韩遂两人如何听不出陈楚话的意思,于是纷纷面露喜色。

韩遂当即便想说话,但突然想起一旁的结拜大哥马腾,不禁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马腾并没有注意到韩遂的异样,他朝陈楚一抱拳说道:“大将军,我等出兵是出于忠义,怎会惦念着大将军的报答!”马腾的语气神态很大义凛然的模样。

一旁的吕布见了,不禁撇了撇嘴,高傲的眼神闪过一丝嘲讽的神色。

马腾的话一落,陈楚便微笑道:“马将军高义,这我是知道的!”

马腾的脸孔不禁微微一红,然后说道:“不过有一事在下想请大将军帮忙!”

陈楚点了点头,很豪爽地说道:“马将军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马腾站起来朝陈楚抱拳一拜,然后说道:“那马某就先谢过了。是这样的,我率西凉军镇守凉州,但因官职卑微在许多事情上颇有不便,因此想请大将军代为禀告圣上,解决这个问题!”。马腾之所以向陈楚提出这事,原因很简单,汉献帝现在完全在征北军的掌控之,汉献帝下什么旨,还不是由陈楚说了算吗?

马腾注视着陈楚,眼神颇有些希冀的神色。

看到马腾这个样子,陈楚不禁有些失望,陈楚原先对马腾的印象可是蛮好的,可不想马腾竟然会这个样子。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世上又有几人不爱权利名位呢?

陈楚稍作思忖,然后抬头展颜道:“没问题!这是我份内之事!马将军戍守凉州劳苦功高,我想陛下一定会封马将军为凉州刺史!”

马腾闻言一喜,连忙来到堂下朝陈楚拜谢道:“多谢大将军!”

陈楚哈哈一笑,然后道:“马将军不须多礼!来来来,我们喝酒!”

马腾回到座位,然后与陈楚举杯对饮。

一旁的韩遂也频频举杯,不过神情却显得有些勉强。陈楚看在眼不禁心头一笑。

陈楚同马腾频频举杯,一直到午才散席,宾主尽欢。

马腾韩遂一离开,吕布就立刻问陈楚:“主公,为何要答应给那马腾如此高的官位?我们可是已经将四县的控制权交给他们西凉军了!”吕布的语气很有些不服气的味道。

陈楚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喝了太多酒,脑袋有些晕眩不适。顿了顿,陈楚笑着看了吕布一眼,然后说道:“奉先不须懊恼,让马腾做西凉太守是有目的的!相信待会儿韩遂就会来了!”说着,陈楚将目光投向帐外。

吕布有听没有懂,睁着眼睛露出很是迷茫的神情。

陈楚不禁笑问道:“奉先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吕布连忙正色道:“主公所虑实在是高明!”

陈楚知道这个要面子的吕布在说瞎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吕布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而且还笑得非常坦荡豪迈,但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陈楚在笑什么。

陈楚看着吕布,心不禁在想:人人都说吕布悍狠,我倒觉得他挺可爱的。

随后陈楚对吕布道:“我这已经没什么事了,奉先去军营看看吧。”

于是吕布站起来朝陈楚抱拳行了一礼,“那末将便告退了!”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吕布便离开了帅帐。

陈楚感到头有点晕,于是靠在榻上假寐起来,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正昏昏沉沉的时候,一个声音将陈楚唤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为自己站岗的一个卫兵。

陈楚坐起来,温言问道:“有什么事?”

“启禀主公,韩遂将军求见。”卫兵单膝跪地禀报道。

果然来了!陈楚心暗道,然后对卫兵道:“快请!”

“是!”卫兵退了下去,片刻后,韩遂进来了。

“末将韩遂见过大将军!”韩遂一进来便如同下属般朝陈楚行了一礼。

陈楚连忙下堂扶起韩遂,“韩将军如此大礼!我可担当不起啊!”

韩遂恭敬地说道:“大将军统管全国兵马,末将也算是大将军的下属!”

陈楚哈哈一笑,“好!好啊!要是天下手握兵权的诸侯都如韩将军这般,陛下便不用费心了!”说着,陈楚叹了口气,脸上全是忧国忧民之色。

“大将军公忠体国实在让人钦佩啊!”韩遂连忙赞叹道。

陈楚笑着拍了拍韩遂的肩膀,很诚恳地说道:“韩将军比我要年长的多,说起来我应该叫韩将军一声‘世叔’。”

韩遂当即露出惊喜的神情,随即连忙谦逊道:“大将军位极人臣,在下怎敢僭越!”

“韩将军难道是看不起我吗?”陈楚故做不悦状。

“不不不!”韩遂连忙道,随即朝陈楚抱拳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贤侄!”。长辈向晚辈恭敬地行礼,这场面倒是有点滑稽。

陈楚很欣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请韩遂坐下。“马刺史的酒醒了吗?”陈楚若有所指的问道。

韩遂会意,立刻回答道:“大哥正在休息,相信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问道:“世叔此来,可是有事要小侄效劳?”

韩遂犹豫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韩遂朝陈楚一抱拳,说道:“我确实有一事想请贤侄帮忙!”

陈楚点了点头,示意韩遂继续。

于是韩遂继续道:“古来诸侯叛乱,全是因为诸侯手权柄过重!如果能制衡诸侯的权柄,便能有效地遏制叛乱的发生!”

韩遂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不过韩遂说这话绝不是为了国家社稷,而是为了他自己。

陈楚没有打扰韩遂,等他继续说下去。

韩遂见陈楚露出倾听状,于是话锋一转切入正题,“大哥为西凉刺史镇守西凉确实合适,但重权之臣在外日久,南面生出狂悖之心,所以,我认为……”

陈楚心暗笑:想要一个能同马腾相抗衡的官职,居然东拉西扯地说了这么一大堆,真是人才啊!

心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道:“世叔的意思我明白了!”随即陈楚思忖起来,他这倒不是在装,他确实是在思考,他在考虑该给韩遂安排一个怎样的官职,绝对不能比马腾高,但必须有掌控军队的名义。

韩遂紧张地注视着陈楚。

片刻后,陈楚抬头展颜道:“不知若世叔担任征西将军一职可否能使西凉的局势稳定?”

韩遂立刻露出喜色,连忙站起朝陈楚拜道:“多谢大将军!”

陈楚眯着眼睛笑了笑。

随后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些闲话,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韩遂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韩遂一离开,陈楚便命人给身在天水的贾诩发去飞鸽传书,大意就是要贾诩通过汉献帝给马腾韩遂两人下两封诏命。

处理完这件事,感到身体不适的陈楚准备回到榻上休息片刻,可才一走出两步,陈楚便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起来。随即陈楚隐隐约约听见卫士的惊呼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陈楚睁开眼时,只见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田丰、张飞、吕布等众将都一脸焦急地立在榻边,几名医官正焦虑不安的蹲在榻前注视着陈楚。

看到陈楚醒来,众人不禁齐齐松了口气。

陈楚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随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张飞吕布见状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将陈楚扶起,靠在榻耳上。

陈楚缓了一口气,然后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主公,您伤势本就不轻,再加上酒水伤身!因此昏倒!”榻边的一名医官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

陈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田丰上前进谏道:“主公,这军营之条件艰苦,主公还是回上党养伤为好!”

众将随即一起跪下请求道:“主公,请保重身体!”

陈楚稍加思忖便点头道:“也好!那么我便依诸位所言,回上党养伤!”。陈楚之所以同意回上党养伤,主要是因为目前的局势已经完全稳定,他没有必要再呆在前线敦促三军。

众人闻言,均露出喜色。张飞立刻道:“那俺这就去准备马车!”说着,张飞便要朝帐外跑去。

“等等!”陈楚叫住了兴冲冲地张飞。

陈楚的话音刚落,田丰立马又跪下劝道:“主公,您可要保重啊!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们吧!我等定不负主公所托!”。田丰的语气很是焦急担忧,敢情他以为陈楚又反悔了!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元浩先生误会了!我叫住翼德是要先将一些事情当着大家的面交代好!”

田丰闻言,不禁松了口气。

陈楚扫视了麾下众将一眼,特别在张飞和吕布的身上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离开后,由元皓先生为主帅,奉先翼德为副帅,一切事宜由元皓先生做主!众将可有异议?”

陈楚的决定虽然有些出乎众人的预料,但除了田丰以外,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主公,这怎么行?我如何能担纲主帅之职?”田丰惶恐地说道,希望陈楚能够收回成命。

陈楚摆了摆手,“田丰先生不必过谦!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陈楚都这么说了,田丰便只好从命了。

陈楚将目光转到张飞吕布身上,问道:“我认命元浩先生做主帅,你两人可服气?”

张飞吕布互瞪了一眼,随即朝陈楚抱拳道:“一切听凭大哥(主公)安排!”。

第183章虎豹铁骑

两人的语气神态丝毫没有露出失望的样子,看来这两个冤家只要不是对方做主帅就行。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又回转头对田丰吩咐道:“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发生变故,到时田丰先生可伺机而动!”

田丰会意,“主公放心,丰知道怎么做!”

交代了各项事宜,随后陈楚便登上了张飞准备的马车,在数百名精锐甲士的保护下往两百里外的上党去了。随行的还有几名医术最高名的军医官。

在陈楚离开军营的同时,有几骑传讯快马往并州奔去。他们的任务是将华佗带到上党给陈楚治伤。华佗现在是军医院大祭酒,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院长,华佗手下管着几百号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从各军选派来学习的,华佗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教学。

陈楚受重伤的事只有少数重要将领知道,田丰等有意隐瞒了消息,这是为了不影响军心。大家只以为他们的主公有要事到上党去了。

曹操退回壶关后,便没再采取任何行动了。他们是在等待袁绍方面的消息。

“奉孝,袁绍那边还没有消息吗?”曹操焦急地问道。此刻曹操正在帅帐之,在他的左右分别站立着麾下重要的谋士武将。

郭嘉摇了摇头,“没有消息!但算时间派出的使者应该已经回来了!”

“是不是使者在路上出问题了?”刘晔猜测道。

曹操皱了皱眉头,稍作思忖,然后说道:“再派使者!这一次派两千军士随行!”说着,曹操将目光投向郭嘉,其有询问之意。

郭嘉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曹操见状,于是吩咐刘晔道:“子杨立刻着手去办此事吧!”

“是!”刘晔接令,随即便退了下去。

“奉孝,你说袁绍那不会出问题吧?”曹操思忖了片刻突然问道,同时目光注视着郭嘉。

郭嘉紧皱眉头,大脑在高运转着。郭嘉的心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他觉得这一次联兵讨伐陈楚的行动只怕会草草收场。

片刻之后,郭嘉对曹操道:“主公,袁绍并不是完全没有出问题的可能!我觉得应该传令兖州和陈留谯郡,要他们小心防备!”

曹操不禁心头一惊,急声问道:“奉孝难道认为袁绍会倒戈相向?”

郭嘉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如果陈楚肯主动交还冀州,同时又有办法令袁绍害怕,我想袁绍有可能会倒戈相向,趁我军后方空虚之时突然袭击!”

如果陈楚听到郭嘉的这番话,一定会惊出一身冷汗,郭嘉仅靠有限的情报推断出的结论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听了郭嘉的一番分析,曹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顿了片刻,曹操突然唤道:“元让!”

“主公!”夏侯惇立刻出列朝曹操抱拳行了一礼,候命。

“你立刻派人带我信物传令身在兖州的子考(曹仁)则(于禁)两位将军及若(荀彧)仲德(程昱)两位先生,要他们严加防范西面袁绍的动静!同时你亲率两万步卒赶往陈留!”

“是!”夏侯惇洪声应诺,随即便退出了大帐。

曹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总是呆在这大帐之气闷的很,众将随我到各营去看看。”

“是!”众将一起应诺。

随后曹操便在众将的簇拥下出了帅帐,就近往起家部队陈留军的军营走去。

还没到军营,曹操和众将便听到军营传来一阵阵呐喊声。军士们似乎在做什么活动。

“子廉,你的部下士气很高嘛!”曹操笑道。

曹洪有些紧张,连忙朝曹操抱拳道:“主公,末将这就去看看是谁胆敢胡闹!”说着,便要先往军营跑去。

曹操拉住曹洪,温言道:“子廉稍安勿躁,我们一起去看看将士们在做什么!”说着,曹操便拉着曹洪的手臂,当先往军营走去。

此刻曹洪的脸色很不好,他的内心非常忐忑不安。曹洪很忧心部下们做出出格的事情惹曹操生气。曹洪虽然非常担忧,但他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曹操一行人走进军营,守门的军士见了,连忙行礼,随即准备向内通报,不过却被曹操给拦住了。

曹操一行人循着呐喊声走去,片刻后,一副热闹的场面便映入眼帘了。只见上千名士兵围在较场一角不时地呐喊叫好,间有一个有一个身材壮硕的士兵正在费尽地舞动着一杆长兵器。

曹操看到这场面,不禁露出欣然的神情,一旁的曹洪则不禁松了口气。

曹操在不远处观看了片刻,随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到曹操的神情,一旁的郭嘉不禁问道:“主公在想什么?”

曹操抬起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名士兵手的长兵器,然后说道:“那名军士手的兵器,诸位应该有印象吧!”

众将闻言,于是纷纷仔细看去。那柄兵器长近三米,双面开刃,显得锋锐无比而又霸道十足。

众将不禁面色一变,他们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乐进首先回过神来,朝曹操禀报道:“主公,那名军士手的兵器似乎是那支征北军特殊重甲步兵所使的武器!”其他将领一起点了点头,每一个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因为那支手持此种兵器的征北军给他们留下了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征北军陌刀军阵掀起的重重血浪就如同噩梦般缠绕在所有人的心头,在正面与陌刀军阵的对抗,曹军付出了一万五千人的代价,而陌刀军的总兵力只有区区三千人。

听了乐进所言,曹操微皱双眉点了点头,然后高声道:“走!过去看看!”随即迈开脚步当先走了过去。众将立刻跟上曹操的脚步。

曹洪担心部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曹操失礼,于是高声道:“主公到!”

走在前面的曹操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对曹操的到来毫无察觉的众军士突然听到曹洪的喊声,不禁怔了一下,随即纷纷单膝跪在地上,正在耍着陌刀的那个壮硕军士也立刻放下陌刀,单膝跪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曹操一脸微笑地扬声道。

“谢主公!”众军士拜谢道,随即站了起来。

曹操走到场,来到那个壮硕军士的跟前。看着这个军士,曹操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壮硕军士见状,扣着后脑勺傻笑起来。

曹操将目光移到军士身旁的那柄陌刀之上,随即蹲下,双手抓着陌刀刀柄,试探着掂了掂,脸色微微一变,感慨道:“这刀好重啊!”

旁边的那个军士见状,立刻回答道:“这刀我们称了称,有五十斤重!”

曹操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刀可有名字?”

军士回答道:“据被俘的那些百姓说,这刀叫陌刀!”

“陌刀!”曹操低声念道,随即眼神复杂地赞叹道:“很霸道的名字!真是名副其实啊!”

“你们之有多少人能舞起这样的大刀?”曹操又问道。

“回禀主公,这样的大刀连小人这样的体格也只能勉强舞动,所以全军能舞动这种大刀的军士看恐怕不会超过两千人!”

曹操不禁眉头一皱,不过他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陌刀的分量他已经试过了,所以他明白军士所言并非虚言。

这时许褚来到曹操的身旁,看了一眼摆放在地上的陌刀,随即向曹操请示道:“主公,褚想试试这刀的分量!”

对于这个要求,曹操当然不会反对,“仲康便试一试这陌刀吧!”随即曹操等便退到一边。

许褚蹲下,单手抓住陌刀刀柄,然后大喝一声将陌刀提了起来。“好!”众将士见状不禁一起叫道。

随即许褚双手运使陌刀在场央舞动起来。许褚的风格就是一个字--猛,大开大合气势万钧,五十斤的陌刀在许褚的手虎虎生风,给人以天塌山崩的骇人感觉。

周围的将士看得如痴如醉。不知道过了多久,许褚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仲康真乃虎将也!”曹操一脸欣然地赞叹道。

许褚咧嘴一笑,随即神情便恢复如常。许褚这个人虽然骁勇,但却有些痴傻,外界的一切对他的影响都不会很大。

“主公,这刀很不错,不过对于我来说它的分量还是轻了些!”许褚看着手的陌刀有些惋惜地说道。

曹操哈哈笑道:“仲康骁勇!此刀对于仲康来说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然后曹操转头问一旁的郭嘉,“奉孝,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像征北军那样组建一支使用这种兵器的重甲步兵?”曹操的脸上很有些希冀的神情。

郭嘉稍作思忖便摇头道:“只怕难以实现,首先便是合格兵源的问题,以我军目前的情况,要甄选出足够的兵源很难办到!何况这种陌刀颇不简单,只怕我们没有办法仿制!”

听到这话,曹操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然而郭嘉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我军可以效仿征北军的虎啸营铁骑,组建一支全骑兵的突击力量,这在野战适应性更强!”

曹操不禁双眼一亮,击掌道:“对啊!我可以效仿征北军的虎啸营组建一支全骑兵的突击力量!”

曹操顿了顿,随即颇有些兴奋地说道:“这支骑兵就叫--虎豹骑!”

第184章死讯噩耗

“谦!”

“主公!”乐进立刻应道。

“由你在全军挑选一万名忠诚悍勇之辈,然后严加训练!”

“是!”

今后名震天下的虎豹铁骑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了。在后来的岁月,这支虎豹铁骑为曹操南征北战,并多次与陈楚的虎啸营沙场争锋,立下了赫赫战功。

在并州刺史府后花园的凉亭上,恬静地坐着一位绝美的女子。这女子身着一袭淡紫色的束身宫装,将美好的身段完美的勾勒出来,给人以魔鬼般的诱惑;秀发乌黑柔亮,如同瀑布般洒在一边的肩头上,给人以随意慵懒的美态;完美无瑕的娇颜诱人无比,双眸在不经意间总是闪动着勾魂夺魄的魅力;一双水嫩的纤手正在一段蜀锦上刺绣着什么。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闭月羞花的貂蝉。

正当貂蝉聚精会神刺绣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从后面伸出,将貂蝉的眼眸盖住,同时从后面传来明显做作的粗豪声音“美人儿,我回来了!”

貂蝉先是一惊,然后轻笑道:“姐姐,你又来捉弄我了!”说着,抓着对方的手扯下来,回头一看,不是活泼可人的张蕊还会有谁。

张蕊不乐意地撅了撅嘴,“蝉儿妹妹你就不能假装被我骗到吗?”

貂蝉放下手头的活,抿嘴笑道:“好!下一回我一定装着不知道是姐姐!”

“那妹妹会当做是谁来了呢?”张蕊挤眉弄眼很促狭地笑道。

貂蝉当然知道张蕊所指为何,娇媚无双的脸蛋儿顿时飞上了红晕。“姐姐!”貂蝉略带羞恼地唤了一声。

张蕊嘻嘻一笑,仍不依不饶地缠着貂蝉,“蝉儿妹妹,你还没回答呢!”说着,张蕊还不老实地去咯肢貂蝉。

看这两个人的神态举止,妹妹不像妹妹姐姐不像姐姐,她们两人完全弄反了。

遭到张蕊的袭击,貂蝉先是不停地躲着,但在张蕊的步步紧逼之下,羞恼的貂蝉终于开始反击了。随后两个娇媚的女子便在凉亭打闹起来。一时间欢快的娇笑声向四周溢散开,两个娇美婀娜的身影就像一对嬉春的蝴蝶般嬉闹着。

在不远处负责警卫的铁卫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频频投向凉亭,几乎每一名铁卫的神色都有些恍惚。

闹了好一阵,两女终于累了,于是停了下来。这时,张蕊仍然在娇笑着,而且笑得非常得意;而貂蝉则脸颊绯红,能勾魂夺魄的双眸颤巍巍的,更加让人心神颤动,貂蝉的样子显得羞意难挡,真不知道张蕊刚才动手动脚的时候都动了貂蝉哪!

“姐姐!”貂蝉又羞怯又埋怨地唤道。

张蕊连忙四顾,顾左右而言他,“对了蝉儿妹妹,我刚才见你好像在绣什么东西。”说着,张蕊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那方蜀锦。

张蕊老实客气地拿起端详起来。在这一方不大的蜀锦上绣着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梅花下有一个人,他伸着手正准备采摘枝头上一朵已经完全绽放的梅花。整幅图画栩栩如生,让人一见不禁眼前一亮。

“好漂亮啊!”张蕊眨着闪亮的双眸赞叹道。一旁的貂蝉却双颊更红了。

张蕊在赏玩了片刻后突然语带惊异地说道:“咦!这个人我怎么感觉很眼熟呢!”

貂蝉连忙将锦缎抢到手,羞意无限地唤道:“姐姐!”此刻,貂蝉的脸颊已经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

这时,张蕊终于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蝉儿妹妹绣的不正是大哥吗!”

听到张蕊的话,貂蝉垂下臻首什么话也没说。不过从张蕊的角度能够看到,貂蝉的原本白皙的脖子已经变成了诱人的玫瑰色,不知道其她地方是不是也……。

张蕊又想到图画上的梅花和陈楚采花的举动,不禁疑惑地低喃道:“不过大哥采梅花是什么意思呢?”

“姐姐,你不是到街上巡视去了吗?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貂蝉连忙抬起臻首岔开话题急声问道。

一向都是直肠子的张蕊很轻易地便被貂蝉带离了原来的思路。

张蕊叹了口气说道:“没心思!再说又没有什么事!所以我就回来咯!”说着,张蕊在凉亭边的石凳上坐下,趴在石栏上,美丽的双眸遥望着天空,满脸都是郁郁之色。此时的张蕊哪里还有刚才的活泼,分明是有忧思在心。

貂蝉看着张蕊的模样,感同身受地轻叹一声,然后在张蕊身旁坐下,轻声问道:“是不是在想大哥呢?”

“嗯!”张蕊很自然地点头应道。

随即张蕊转头看着一旁的貂蝉,问道:“蝉儿妹妹,大哥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一点消息送回来呢?”张蕊的语气很有些担忧的味道。

“姐姐,大哥身边有那么多的雄兵猛将,不会有事的!”貂蝉安慰着张蕊,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

张蕊点了点头,随即眉头一簇,很不高兴地说道:“哥哥也真是的!现在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能呆在琢郡呢!他应该随在大哥身旁!”。要是张辽听到这话,一定会仰天感慨:女大不留啊!

其实张蕊根本就不知道张辽此时的情况,如果她知道张辽已经孤军深入到冀州,只怕会担忧得寝食难安。

一旁貂蝉听到张蕊这如同小孩赌气般的言语,不禁抿嘴轻笑起来。

就在两女说话的时候,一名铁卫引着两名风尘仆仆满脸血污的士兵来到后院。

张蕊貂蝉远远地看见,心头不禁猛跳起来。随即从凉亭出来,来到荷塘边的石道上。

“小人见过两位夫人!”两名士卒一来到张蕊貂蝉跟前便跪了下去。引路的铁卫则按刀站在一边,在任何时候,铁卫都不敢疏忽大意。

两名士卒朝张蕊貂蝉行过礼后,不等她俩说话,便悲声禀告道:“数日前,壶关被曹军攻破!主公和张飞将军都已阵亡!”一说完,两个大男人竟然哭泣起来。

这番话就如同晴天霹雳般在两女头上炸响。两女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在愣了片刻后,两女突然双双晕倒。

周围的铁卫见状顿时乱了起来。铁卫有心将张蕊貂蝉抱回房,但尊卑男女有别,铁卫们根本就不敢造次,于是只得派人去叫婢女。

在一阵忙乱,张蕊和貂蝉被婢女抬回了房。

片刻之后,华佗被带到了刺史府,跟华佗一起来的还有心急火燎的鲁肃典韦。华佗连忙为两女进行了诊断。

大约一刻钟后,华佗对众人道:“两位夫人只是一时忧急攻心,导致岔气而晕厥过去!没有什么大碍,我再开两副理气安神的药方,相信要不了多久两位夫人便会醒转过来!”

随即华佗便提笔将药方写了下来。

鲁肃拿起药方粗略地看了一眼,然后交给一名铁卫吩咐道:“按照药方去抓药!记住,任何人问起,就说是你的同袍有人生病了!”

“是!”铁卫应诺,随即便退了出去。

然后鲁肃问旁边的另外一名铁卫:“那两名报讯的士卒呢?”

“正在厢房休息!”

“走!去看看!”说着,鲁肃便在铁卫的引领下去见那两个报讯的士卒,紧随在鲁肃身旁的是红着双眼的典韦。

张蕊、貂蝉躺在各自的绣榻之上,在旁边各有两名婢女在守护者。

时间不知不觉地到了半夜,张蕊首先醒转了过来。

正昏昏欲睡的一名婢女一看见张蕊醒来了,不禁惊喜地叫道:“蕊夫人!”她这一叫,旁边正趴在榻沿上睡着的另一名婢女也惊醒了过来。

张蕊却没有理会两名惊喜的婢女,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片刻后,张蕊的脸上突然露出悲痛欲绝的神情,随即倏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抽出放在一旁的青冈宝剑。

在两名婢女惊恐的目光,张蕊将长剑横在了幼滑的颈项间。

在千钧一发之际,两名婢女终于反应了过来,于是连忙去夺张蕊的宝剑,同时惊声尖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正守卫在门口的铁卫闻声,连忙破门而入。一进入房间便看见了让他们吃惊的一幕。只见他们的蕊夫人正手持青冈宝剑,似乎要自刎,而两名婢女正在拼命地阻止着,一名婢女死死地抱着张蕊持剑的右手,另一名则抱着张蕊的腰。

张蕊眉头一皱,厉声道:“放开!”

两名婢女不禁心头一震,但两人并没有放手。

张蕊的俏脸上闪过恼怒之色,随即只见她左手猛地一拐右手猛地一甩,两名弱质纤纤的婢女便被甩了出去。

两名婢女重重地跌倒在地,顿时惨呼起来。

正在发愣的铁卫见状大惊,于是疾步上前想要夺下张蕊手的宝剑。

张蕊心悲愤不已,见此情景不禁娇叱一声,挥舞着宝剑朝铁卫攻去。

见森寒的剑锋袭来,四名铁卫慌忙出手招架。但由于怕误伤了张蕊这个主公夫人,所以铁卫们都没敢将横刀抽出鞘,而是连着刀鞘同张蕊周旋着。

五人在不大的房间内打斗起来,屋内的家具物品就遭殃了,在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道被打坏了多少东西。

张蕊由于心神受创,所以招式虽然凌厉,但却毫无章法。在这种情况之下,四名铁卫联手其实是可以擒下张蕊的,但铁卫们也是顾虑重重,导致该进手时没有进手,平白错过了许多机会。

第185章为爱而狂

正当张蕊和四名铁卫缠斗不休的时候,一大群人闻讯赶来了,这其就有典韦和鲁肃。

一看到屋内的情景,典韦双眼一瞪,怒声道:“你们这群王八蛋在干什么?竟敢对夫人动手!”

四名铁卫闻言不禁吓了一跳,于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们停了下来,但张蕊却没有停下来,只见寒光闪闪的利剑直朝一名铁卫的胸膛刺去。

铁卫不敢再向张蕊动手,愣在当场。

眼看这名铁卫不能幸免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典韦动了。

随即只听见‘咯吱’一声难听的声音,典韦用左臂上的钢铁护腕架开了张蕊的宝剑。几乎就在同时,典韦习惯性地右拳猛然击出,目标是张蕊的后脑,如果这一拳打实,张蕊就算不死也得变白痴,典韦的重拳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典韦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收回了九成的力道。随即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典韦一拳打在张蕊的后颈上。随即张蕊身体一软晕厥过去。

众人大吃一惊,随即向正在发愣的典韦。神情显得有点古怪。

鲁肃最先回过神来,脸色难看地连忙跑到张蕊身边,顾不上顾不上男女尊卑有别,鲁肃先是探了探张蕊的鼻息,然后仔细地为其号脉,片刻之后,鲁肃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鲁肃站起来对正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婢女吩咐道:“快将蕊夫人扶上榻!”

两名婢女连忙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张蕊扶到榻上,然后为其盖好被子。

这时,典韦一脸忐忑地问鲁肃:“先生,夫人他没事吧?”

典韦现在的样子很有点滑稽,但鲁肃却没有心思调侃他。鲁肃瞪了典韦一眼,然后教训道:“蕊夫人的情况还好!不过你也太鲁莽了!刚才你如果稍一失手,我看你如何向主公交待!”

如果是平时鲁肃敢这么教训典韦,典韦一定会很爽地教训鲁肃一顿。但此刻典韦却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模样。

离开张蕊的房间,鲁肃立刻吩咐道:“在两位夫人屋外加派人手,同时加派侍婢!小心伺候,务要万无一失!”

然后鲁肃紧皱眉头往外堂走去,典韦追上去问道:“鲁肃,你说主公是不是已经……?”

鲁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顿了片刻,然后低沉着声音回答道:“此事还很难说!我已经问过那两个士卒了!他们并没有亲眼看见主公身亡!所以主公不见得就遇难了!”

顿了顿,鲁肃继续道:“我已经派快马斥候去核实情况了,相信数天之后便能有确切的情报传回来!”

典韦点了点头,随即双眼一鼓露出杀气腾腾的模样,沉声道:“迟早要杀了那个曹操!这家伙总是跟咱们过不去!”

鲁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鲁肃突然郑重地吩咐道:“典韦将军,关于主公的事你可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只怕会出大乱子!”

典韦当即应承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陈楚的‘死讯’让留守并州的典韦鲁肃焦躁不已。不过他俩就是再焦躁,必要的工作却还是要做的。

并州城一如既往地平和宁静,不过留守并州城的五千铁卫已经被悄无声息地布置在各个要害处,一旦出现任何突发情况,这五千铁壁卫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用铁血手段。

最让两人头疼的还是张蕊和貂蝉,为了看护好她二人,典韦鲁肃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就在典韦鲁肃焦头烂额之时,又有传讯快马赶到并州了。这一次,他们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你说什么?!”鲁肃一脸惊喜地追问道。此刻,鲁肃正在刺史府的大堂之上,堂下立着的正是两个才赶到的快马斥候。

快马斥候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便重复了一遍,“主公现在正在上党养伤,田丰先生派我俩来接华佗先生到上党给主公治伤!”

“好!太好了!”鲁肃的神情显得很有些欣喜若狂。两名斥候诧异地对望了一眼,他们不明白鲁肃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典韦大踏步地从外面进来了,人未到,声音便先到了,“鲁肃,可是有主公的消息?”

“好消息啊!主公还在!主公只是受了伤!”典韦一进来鲁肃便一脸兴奋地说道。

典韦当即双眼一亮,“真的!?”声音大得能把人的耳膜震穿。

鲁肃点了点头,随即指着堂下的两名斥候,说道:“当然是真的!他们是元皓派来的传讯的!他们身上带着元皓的亲笔书函!”说着,鲁肃将几上的一封信笺拿起扬了扬。

“太好了!鲁肃,咱们这就去见主公吧!”典韦兴奋地说道。

鲁肃呵呵笑道:“典韦将军稍安勿躁!你我若离开了,这并州城怎么办?”

典韦闻言,不禁露出泄气的神情。

随即鲁肃突然想起一事,于是连忙道:“咱们还是先去两位夫人那吧!这个消息得立刻让她们知道!”

随即鲁肃便带着两名斥候往后院去了。

此时,貂蝉和张蕊都是神色恍惚的样子,眼神木然空洞,整个人不言不动,她们的灵魂仿佛已经死了!

鲁肃带着两名斥候来到张蕊貂蝉的房,来不及施礼便将陈楚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两女。

两女原本木然的眼神一愣,随即生气由眼眸迅扩散开。片刻之后,张蕊猛地抓着鲁肃的手臂急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

鲁肃连忙道:“属下怎敢欺瞒夫人?主公确实没有大碍!主公现在正在上党养伤,夫人可随华佗先生一道前往上党!”

这时,张蕊身后的貂蝉突然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身边的侍女吓了一跳,连忙将貂蝉扶起。

张蕊当即来到貂蝉身旁,急声问道:“蝉儿妹妹,你怎么了?”

此刻貂蝉双眸泪涌,神情激动得无以复加。

貂蝉摇了摇头,但却没有说话。

同病相怜的张蕊很明白貂蝉的感受,于是对貂蝉道:“我们一起去上党!”

貂蝉抓着张蕊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得知陈楚在上党养伤的当天,张蕊貂蝉便和华佗一同启程了。为了防止意外,鲁肃派了五百名铁卫随行。鲁肃和典韦没有离开并州,并州须要他俩坐镇。

就在陈楚回到上党养伤的第二天,屯军在壶关的曹操终于得到了袁绍方面的消息。不过这消息却让曹操惊怒交加。

原来,袁绍竟然真的如同郭嘉预料的那般倒戈相向了。袁绍在七天前便从箕关下撤走,但大军并没有返回洛阳,而是过汜水关直扑陈留。

好在陈留守将李典及时发现袁绍军的企图,因此袁绍军并未突袭得手。但陈留只有两万守军,此刻在数十万袁绍军的包围下,处境岌岌可危。

“袁绍实在可恶!我与他结盟,他竟然临阵倒戈!”在曹军的帅帐,曹操愤怒地吼叫着。在曹操的下首立着众将及谋士。

“主公,我们立刻回军,好好教训教训袁绍!”夏侯渊出列道,此时的夏侯渊显得异常愤怒。

随即众将纷纷附和,群情显得激愤不已。

曹操见状,脸上泛起一阵潮红,随即洪声道:“好!传令下去,全军开拔,即日返回陈留,与袁绍决战!”

“是!”众将一起应诺,随即立刻离开了帅帐。

对于曹操的决定,以郭嘉为首的谋士们都没有提出异议,毕竟在目前情况之下,如果不立刻回军,只怕曹操的后方老巢会被袁绍给吞掉。

待众将离开后,郭嘉对曹操道:“主公,此时我们应该派一人去同陈楚谈判,尽可能地说服陈楚按兵不动!”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眉头紧皱而起,他的心很有些担忧。

一旁的刘晔说出了曹操的担忧,只见刘晔在听了郭嘉的建议后,微皱眉头问道:“奉孝所虑我能理解,但是我们同征北军的仇怨已深,征北军可能会按兵不动吗?”

曹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注视着郭嘉,等待郭嘉的解疑。

郭嘉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然后解释道:“主公和子杨所虑不无道理,不过我却认为陈楚会同我们谈判,并且会按兵不动!”

看着两人疑惑的神情,郭嘉继续道:“此原因有三。一是在壶关攻防战,征北军损失惨重,征北军防御壶关的六万河西军团应该已经全灭了;二是征北军才攻下关,关局势并不稳定,并且西北及西南的羌人活动猖獗,征北军必须先稳定关并镇压羌人;三是鲜卑人仍然给征北军构成重大压力。由于以上三点,陈楚根本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对原用兵。”

听了郭嘉的一番分析,刘晔曹操不禁感到眼前一亮。

“奉孝一番话真是让我茅塞顿开啊!”曹操很欣喜地赞叹道。一旁的刘晔则露出一副自叹弗如的神情。

“主公过奖了!”郭嘉神态平淡地谦逊道,随即又建议道:“陈楚最少在半年内不会有大的动作,如果我们再在羌人想点办法,应该可以拖住陈楚一年时间!趁这一年的时间,主公须加紧扩张积蓄实力,以待将来同陈楚的决战!”

曹操皱眉点了点头,顿了顿,随即展颜大笑道:“一年的时间足够了!到时就看我们谁是英雄吧!”

这时,曹操的身上散发出舍我其谁的枭雄气势。

第186章险死还生

郭嘉不禁点了点头,嘴角露出由衷的笑意,他最欣赏的就是曹操这种不折不挠敢于接受挑战的气魄。

曹操笑罢,随即面容一整,对一旁的刘晔道:“与陈楚谈判一事就拜托子杨了!”

“是!在下定不负使命!”

就在这时,一旁的郭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曹操一见,不禁心头一紧,连忙过去扶着郭嘉关切地劝道:“奉孝身体不好,还是早点歇息吧!”

郭嘉摇了摇头,“我没事,主公不必担心!”

曹操这一次却没有听郭嘉的,只见曹操眉头一皱,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不成!我已经决定了,明天便派人送奉孝回兖州!”

郭嘉看着曹操诚挚的神态,不禁心头一暖。

郭嘉低头思忖了片刻,觉得最近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大事离不开自己,于是便由着曹**。

袁绍突然倒戈的举动彻底打乱了曹操的既定布署,为了应对袁绍的大军,曹操不得不立刻将军队全部调回兖州。与此同时,曹操为了同陈楚修好,派出了重要谋士刘晔出使征北军。

就在曹军忙忙碌碌准备开拔的时候,千里之外的袁绍大军已经攻破了陈留。陈留守将李典仅率三千人逃脱。

攻下陈留后,多日来压在袁绍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袁绍又意气风发起来。

袁绍大军没有在陈留多做停留,在第二天便分出十万大军由大将高览率领直扑数百里外的谯郡。

坐镇兖州的荀彧有鉴于己方兵力不足,防御面又过宽的不利情况,主动放弃了谯郡,三天后,袁绍军高览所部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占领了谯郡。

谯郡的顺利取得让袁绍欣喜若狂,同时也让袁绍生出轻慢之心。袁绍不顾众谋士的反对,决定继续东进,进攻兖州西边的门户定陶。

随后,十五万袁绍军由颜良率领出陈留,八万袁绍军由高览率领出谯郡,两路夹攻定陶。

不过严阵以待的曹军却给了袁绍军一个下马威。急功冒进的颜良两万前锋在定陶以西二十里的一座山谷遇伏,全军覆没。

恼羞成怒的颜良随后率领大军急攻定陶,但连续强攻两天,在付出万余人伤亡的代价后,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第三天,高览率领大军也来到了定陶城下。随后数十万大军轮番攻城,黄压压的如同浊浪排空,处在风暴心的定陶城显得岌岌可危。

守卫定陶的六万曹军表现出极其顽强的战斗意志,硬是挡住了袁绍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浪潮。

数天下来,定陶城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城上城下全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色和尸积如山的惨烈。

随着惨烈战争的持续,双方都已经显出了疲态,不过战争的天平已经渐渐地偏向了袁绍军一方,毕竟兵力的绝对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地显现了出来。

曹仁、李典站在城门楼上,望着潮水般退去的袁绍军,不禁松了一口气。环视着周围伤亡惨重疲惫不堪的军卒,又看到多处崩塌的城墙,两人的眉头又不禁紧皱起来。

“曹将军,主公的大军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李典一脸忧色地问曹仁。

曹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李典,因为他的心也是一点底都没有。

李典望着城外连绵如山的袁绍军军营,分外担忧地说道:“如果袁绍军继续如此强攻,我军最多还能支持三天!”

曹军在袁绍军连续七天的强攻之下,损失惨重,六万守军已经损失过半。如果情况持续下去,定陶失陷只是迟早的事。守卫定陶的曹军将士人人充满了悲观的情绪,不过他们仍然抱有一丝希望,那就是他们的主公曹操的主力部队说不定会在下一刻突然抵达。

就在定陶在袁绍军的狂攻之下岌岌可危之际,一个好消息终于传到了曹仁李典的手。

与此同时,袁绍军的颜良高览等正在商议下一步攻击的策略。

“高览将军,明天早上由你的部队发起第一波攻击,随后我的部队梯次跟进,轮番攻击定陶!定陶已经千疮百孔了,相信明天咱们便能进入定陶城!”颜良自信满满地说道。

一旁的高览点了点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就在众将商议之时,袁绍的传令快马突然来到。

“颜良将军,主公有令,大军迅撤回陈留!”

听到这个命令,众将不禁一惊,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颜良一把抓着传令兵的衣襟将传令兵提起来,满脸狰狞地吼道:“胡说八道!你竟敢假传主公的命令!”

看着颜良骇人的模样,传令兵的面色顿时煞白了,连忙战战兢兢地说道:“属下怎敢假传命令?主公确实是这样命令的!”。随即传令兵赶紧从怀取出一封信呈给颜良。

颜良接过信,一把将传令兵丢开,随即连忙拆开信件。

其他将领全都注视着颜良,等颜良说话。

只见颜良拆开信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片刻后,颜良阴沉着声音说道:“曹操赶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随即颜良抬起头看了众将一眼,解释道:“曹操已经回军,主公被围在陈留,我军必须立刻回返陈留!”

这时,高览急声问道:“那这里呢?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颜良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主公被围那是何等的大事!你竟然还有心事想其它!”

高览却反驳道:“我并未说不救援主公,我只是想请将军考虑如何救援的问题!”

颜良挑了挑眉头,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认为该如何救援呢?”

高览稍作思忖后回答道:“主公身边仍有十万大军,而曹军主力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万之数。所以曹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陈留。而定陶则旦夕可破,只要我们攻下定陶,便可长驱直入席卷整个兖州,到那时,不仅陈留之围可解,还可将曹操的势力连根拔起!”。说这话时,高览的神情显得有些兴奋。

高览这番话一出口,顿时赢得了许多将领的支持。不少将领纷纷向颜良表达了支持高览的态度。

颜良也不禁动心了,高览所说是很有可能被实现的!不过颜良却又犹豫了起来,忠心耿耿的他有些担心袁绍那里会出现万一的情况,如果出现万一,他颜良就算攻下整个兖州又有何用呢?

犹豫了好一阵,颜良看着众将说道:“高览将军说的固然在理,但如果出现万一,我等便是罪人了!所以我决定大军即刻回返!”

高览闻言,不禁一惊,于是急声道:“将军还请三思啊!古来征战哪有不冒险的!”

“好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高览将军不必再多说了!”颜良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沉声道。

高览脸色变了变,然后叹了口气,退到一边,没再劝了。

如果这支袁绍军最终按照高览的建议进击兖州,今后局势的发展有可能会被完全改变。但任何事情是没有如果的。曹操很幸运地躲过了极有可能让他完全崩溃的致命一击。

曹操率大军已经南下的消息让困守定陶的曹军上下兴奋不已。但高兴过后,大家却仍在担心,担心城外的袁绍大军继续强攻猛进,如果是那样的话,不要说定陶,连整个兖州都危险了。

第二天一早,曹仁李典像往常一样上城墙巡视。还没登上城头,两人便听见城头上似乎非常嘈杂。

两人不禁眉头一皱,心不悦,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有军士因为连日来的惨烈大战而军心动摇了。

如此想着,两人不禁加快了脚步。

不过两人刚一登上城头,看到的一幕却与想象大相径庭。军士们的脸上都是极度兴奋之色,不少人在欢呼着!几乎人人都在往城外眺望着!

曹仁李典不禁顺着大家的目光往城外望去,只见袁绍军营地忙忙碌碌,一队一队地士卒从军营出来,然后顺着官道往西边开去。

两人见状,惊喜的神色顿时浮上脸庞。

“太好了!看来袁绍了主公‘围魏救赵’之计了!”曹仁一拳擂在墙垛上,满脸兴奋的神情。

一旁的李典点了点头,也是一脸兴奋的神情。

“曼成,立刻集合军队,衔尾追击,务必不能让颜良走得太过轻松!”

李典一惊,连忙劝道:“将军,我军兵力实在有限,切不可贸然出击啊!”

曹仁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领兵打仗怎可畏畏缩缩!你若不敢去,我自领兵追击!”随即曹仁对身边的传令兵传下了号令。

李典见状,急声再劝,但曹仁根本就不听他的。

随后曹仁便率领一万军队出城了。站在城门楼上的李典紧皱双眉,但却毫无办法。

袁绍大军开拔西返,颜良率领主力走在最前面,高览则率领三万步卒殿后,这是高览自己要求的。

高览为人谨慎,虽然定陶的曹军已经遭到了重创,但高览丝毫没有掉以轻心。高览为保万无一失,派出了大量斥候侦查定陶曹军的动向,并且将手下的三万步卒分成三个波次,以达到相互掩护的目的。

袁绍大军走出不到十里,斥候便快马来禀报说,一万曹军正出城追来。

高览当即派出快马去告知走在前面的颜良,同时命令手下的三万步卒停下来,就地埋伏。

第187章颜良中伏

高览埋伏的地方位于定陶以西十余里处,属于丘陵地形,有小溪有树林。

大约两刻钟后,兴冲冲的曹仁率领一万曹军来到了这里。他们并没有发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袁绍军的埋伏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狠狠咬袁绍军一口的念头。

就在曹仁连声催促将士急赶之时,一支利箭突然从官道旁的树林射出,直取高据战马之上的曹仁。

此刻,曹仁根本就没有发觉这突起的变故,电光火石间,那利箭便射了曹仁。

不过曹仁并没有落马,甚至也没有受伤。原来那利箭竟然险之又险地射在头盔的缨旄上。

曹仁不禁愣了一下。就在这时,官道两旁杀声骤起,曹军上下只看见无数土黄的袁绍军突然冲了出来。

曹仁麾下众将士见状大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猝不及防的曹军还没反应过来,袁绍军就已经冲入曹军之,双方顿时混战起来。

袁绍军是曹军的三倍,兼且曹军毫无防备,所以接战后不久,曹军便陷入了被动之。

在袁绍军汹涌的攻势下,曹军损失惨重节节后退,阵脚越来越乱了。

袁绍军在正面进攻曹军的同时,还分出一部分力量往曹军后方绕去,显然是想一举将这一股敢于冒进的曹军给吃掉。

曹军的处境岌岌可危,如果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脱身,等待他们的命运很有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曹仁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局面,不禁后悔自己的冒失,后悔没有听李典的劝告。但他现在后悔已经完了。

眼看袁绍军的口袋阵就要扎实了,如果口袋阵一扎实,那么曹仁及其麾下的末日就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五千人的曹军突然在后方出现,领军大将赫然是守卫定陶的副将李典。原来,李典在曹仁领兵离开后不久,越想越担忧,于是在交代好防务后,便亲自率领五千人出城,目的是在可能的情况下救援曹仁。

李典率领五千曹军一出现便在外侧对袁绍军展开了猛烈攻击,袁绍军猝不及防之下人仰马翻,原本已经扎住的包围圈瞬间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曹仁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容色,随即高举大刀吼道:“李典将军来支援我们了!兄弟们跟我杀出去!”众将士顿时士气大振。

语未落,曹仁便一马当先往李典部冲开的缺口飞驰而去,残存的将士边战边退,跟着曹仁的脚步。

在里外夹攻之下,靠东面的袁绍军被杀得大溃,随即曹仁率领残部回合李典部撤走。

立马在高丘上的高览看着急退的曹军,不禁惋惜地叹了口气。高览并没有下令追击,一则是因为手兵力有限,再有就是他担心会对方的埋伏。

袁绍进陈留后,便将太守府做为临时行辕。这段时间,袁绍就是在陈留太守府发号施令。

自袁绍军东进以来,袁绍军连战连捷,这让袁绍陷入了极度兴奋之,但这兴奋却没有持续多久,曹操率二十万大军的突然出现并包围了陈留给了袁绍一记当头棒喝。

“子远,颜良的军队还未回来吗?”太守府,袁绍一脸焦急地来回踱着步。此刻,在袁绍身旁的只有许攸一人。

许攸抱拳回答道:“还未有颜良将军的消息,不过算算时间,颜良将军应该快到了!”

袁绍的眉头又紧了紧,没有说话,仍然在大堂上不停地踱着步。

许攸看着焦躁不安的袁绍,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进言道:“主公,曹军不过二十万之数,而我军守城之军少说也有十万之众!曹军想在短时间内攻破陈留是不可能的!不如让颜良将军的主力继续东进席卷兖州!到时,不仅可以解了陈留之围,曹操也能手到擒来!”

袁绍闻言,不禁停下脚步,面露犹豫思忖之色。好半晌过后,袁绍抬起头狐疑地问道:“我听说子远同曹操有旧?”

许攸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袁绍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随即许攸噗通跪下急声分辩道:“主公明察,攸虽然幼时同曹操相识,但那只是私谊!攸怎会因私谊而废公益!”。许攸此刻的神情非常惶恐不安,这也难怪,自古为上者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

“如真是这样,那自然最好!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袁绍面色阴沉地说道。

许攸心惶恐不安,在向袁绍行过礼后,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许攸出了太守府,回头看了一眼,不禁长叹了口气。在这一刻,他的心第一次升起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袁绍数落了许攸一顿后,焦虑的心情好了一点,不再来回踱步了,终于安静了下来。其实袁绍根本就没有怀疑许攸什么,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怀疑,他只是心情不好,拿个人开涮罢了!

就在此刻,颜良正率领大军往陈留兼程急赶。在离开定陶三天后,颜良高览部抵达了陈留以东的一条小河畔。

这条小河南接颍水,算是颖水的一条支流。河面不宽,河水最深处只到人的胸膛,并且水流和缓,所以它不可能成为阻碍大军前进的障碍。当颜良高览大军抵达这里的时候,这条河的河水比不久前他们经过时的情况更缓更浅。

颜良当即命令大军过河。首先过河的是三万前部。

随后主力部队开始过河。

就在这时,情况突变。众人只感到大地轻微地颤抖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轰隆隆如雷鸣般的声音。

袁军将士疑惑不安地四下张望,片刻后,突然有士兵惊恐地叫道:“水!水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道水墙如万马奔腾般从上游呼啸而来。那气势就如同泰山崩塌一般。

正在河道的袁军将士大惊,纷纷慌乱地四下奔逃,可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狂暴的水幕便以雷霆万军之势扫过这一片河道,顿时上千名袁军被激流给卷走了!

还在河东岸的颜良看到这一幕,震惊得面色大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旁的高览先回过神来,急声道:“只怕是了曹操的埋伏了!快……”

高览的话还未说完,河西岸便突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几乎同时,曹军的旗帜从三个方向云卷而至,无数曹军将士杀了出来。

“不好!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过河!否则,那三万将士就危险了!”看到河西岸的一幕,高览变色叫道。

颜良看了看仍然湍急的河流,没了主意,于是急声问高览:“河水如此湍急,我们该如何过河救援?”

高览稍作思忖便道:“我率三万轻骑从上游绕过去!将军待河水平缓下来以后立刻率主力过河进击!”

颜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只得听从高览的安排。

随后高览便率领三万轻骑沿河往上游飞驰而去,颜良则将主力列阵在东岸,随时准备进击西岸。

西岸的三万前部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曹军的重围之,不禁惊慌失措起来。好在前部将军韩猛还算镇静,并及时约束众军,因此袁军的三万前部并未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丧失战斗意志。

埋伏的曹军足有十万之众,当头的旗号是夏侯,在战旗之下傲然而立的金盔大将正是夏侯惇!

曹军没有废话,一出现便立刻对韩猛的三万前部展开了凶猛的进攻。

顿时杀声震天,双方大军就如同相遇的两股不同颜色的洪流般瞬间搅在了一起。

曹军人多势众,兼且有备而来;而袁绍军猝不及防,并且军心受挫。所以双方甫一交战,胜利的天平便毫无悬念的倒向曹军一方。

袁军在曹军的狂击猛进之下被分割成数块,并且在曹军无情的绞杀下,被杀得尸横遍野,不少袁军士卒在曹军的挤迫下跳入河,随即便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袁军的败亡根本就没有悬念,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猛的三万前部处境越来越不妙,最后就只剩下韩猛和不足万人的军士抱成的一个团。

曹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韩猛及其麾下将士就如同狂风巨浪下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无情地埋葬。

就在韩猛最危急的时刻,高览率领的三万轻骑终于绕了过来,加入了战团。曹军对此早有防备,三万长戟步兵在第一时间迎击而上。

面对长戟步兵,轻骑兵没有任何优势。高览率领轻骑同长戟步兵的混战,虽然斩杀了不少长戟步兵,但自身的损失也相当惨重。

不过高览的到达在一定程度上迟滞了曹军的进攻步伐。数刻钟过后,河水已经渐渐地平复了下来,而曹军仍没有达到全歼袁军前部的目的。

曹军已经失去了全歼袁军前部的最佳机会,他们如果再缠战下去,只怕反而会被袁军的主力缠住,最后得不偿失。因此,做为领军大将的夏侯惇果断命令全军立刻脱离战场。

曹军随即且战且退,缓缓向西边退去。高览想要想要缠住对方,但奈何兵力有限,根本就没能如愿以偿。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河水虽然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但人马已经可以过河了。于是颜良立刻命令过河。

但当颜良率领大军终于到达西岸时,曹军早已脱离了战场。

连番受挫的颜良不禁羞恼不已,无处发泄的他当即从高览吼道:“高将军,你为何要放曹军离开!?”

第188章高览出走

高览眉头一皱,毫不退让地反驳道:“颜良将军,我手上只有三万轻骑!如何拖得住早有防备的十万曹军?!”

颜良瞪视着高览,脸色阴晴不定,他觉得这个高览越来越让人憎恨了。

“我不跟你多说什么!我会禀告主公,由主公来定夺!”语落,颜良猛地调转马头便不再理会高览了。

高览看着怒气冲冲的颜良,心不禁感到异常窝火。想他自辅佐袁绍以来,鞠躬尽力任劳任怨,但却并未获得袁绍的足够重视和尊敬。

“将军,颜良是主公的爱将,如果他在主公面前胡言乱语一番,只怕将军处境堪忧啊!”高览身旁的一名亲信部将在高览耳边低声说道,语气充满了担忧。

说话的是高览的亲信部将,名叫王凯。这个人对高览可谓忠心耿耿。

曹军的一场伏击虽然给袁军颜良部造成了很大损失,不过并没有能阻止颜良部的回援,其实曹军并没有打算阻止颜良部,曹操只是要在袁军身上咬一口了。

当天傍晚时分,颜良部十几万大军便抵达了陈留城下。几乎就在同时,城外的曹军全军开拔东去,曹操并不打算在陈留城下同袁绍死磕。虽然曹操很不甘心被袁绍占了陈留和谯郡,但曹操却不会为此而意气用事。曹军现在的处境并不好,原本四十万大军,现在只剩下二十万出头了,曹军现在要做的是休养生息。

颜良终于回来了,袁绍得知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当即便带人到城门处去迎接颜良。

“末将拜见主公!”颜良一见到袁绍便立刻单膝跪下行礼,显得非常恭敬。

袁绍连忙将这位爱将扶起,一脸喜悦地说道:“我盼将军就如同久旱盼甘霖啊!”。袁绍这话其实有些**份,不过这也表露了他由衷喜悦的心情。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来禀报道:“启禀主公,曹军已经全部撤走!”

袁绍闻言,不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我之颜良真乃神威之将!曹操不敢交战,便仓惶而逃了!”

周围众人连忙附和起来,而颜良则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骄傲模样。

袁绍笑罢,随即亲热地拉着颜良的手往太守府行去,一众部将及谋士跟随在后。

回到太守府,袁绍立刻命人排下筵席,为颜良接风。筵席的主角当然是颜良和袁绍,其他部将和谋士则陪坐着。

席间,众人频频向颜良敬酒,并且不停地夸赞颜良武勇无双,堪比秦朝时的白起王翦,颜良不禁得意忘形起来。

数轮酒过后,颜良便吹开了。说自己如何单枪匹马杀得曹军人仰马翻斩将夺旗等等!

袁绍频频点头,满脸欣然之色。不过其他人的心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了,这些人虽然表面上露出感慨佩服的神情,但内心却在想:靠!真能吹!

颜良在喷了好一阵子唾沫星子后,突然话锋一转对袁绍道:“主公,我奉主公之命进攻定陶,本来可顺利将定陶攻下,奈何高览畏战不前致使前功尽弃!请主公问高览畏敌怯战之罪!”。颜良这个人勇则勇亦,但却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毛病,那就是气量非常狭窄,非常见不得官职比他低的人反驳他的决定。

众人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知道一向直肠子的高览一定是顶撞了这个气量狭窄的颜良了。众人虽然明白,但却无人出来为高览说话,如果得罪了颜良,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倒霉了!

听了颜良的一番话,袁绍的脸色顿时变了,转头扫视着堂下喝道:“高览何在?”

但片刻之后,却没见高览出来。

众人不禁微感诧异,于是左看看右看看,想寻找高览的身影。随即众人更加惊诧了,原来这大堂之上根本就没有高览的身影。

没看见高览的身影,袁绍不禁诧异地问道:“高览呢?高览哪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按道理说,高览应该在这里才对。

片刻后,一名部将突然出来禀报道:“启禀主公,末将在进城前看到高览将军率领麾下直系亲兵往北边去了!”

袁绍皱了皱眉头,问道:“高览要去干什么?”

“这,末将就不知道了。”

袁绍露出怒容,沉声道:“不先行通报,便擅自行动!高览的眼还有我这个主公吗?你立刻去追高览,要他立刻给我回来!”

那员部将连忙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就在此刻,高览率千余亲兵已经快抵达黄河渡口了。

“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高览的亲信部将王凯终于忍不住问道。

高览面有忧色地望了北方一眼,回答道:“袁绍庸碌之辈,又常听信谗言,我等呆在袁绍帐下难有出头之日!所以我决定离开袁绍,另投名主!”

王凯闻言一惊,急声道:“将军,这是不是太草率了!颜良虽然肯定会构陷将军,但主公未必会对将军不利啊!”。王凯以为高览出走就是因为担心袁绍听信谗言。

高览摇了摇头,“我离开袁绍并不完全是因为此事。我自出道以来便一直跟随袁绍,袁绍的为人我非常清楚,他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顿了顿,高览继续道:“我自小立志辅佐名主匡扶天下,我希望我的主公是一位雄才大略的豪杰!”

高览的一番话触动了王凯,王凯思忖片刻后,朝高览抱拳郑重地说道:“将军既然决定离开袁绍,那么凯便追随将军左右!”

高览看了一眼王凯,欣慰地点了点头。

“对了将军,咱们这是要往哪去?”王凯又问道。

“去壶关!”

壶关?王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难道将军打算投效陈楚吗?我原以为将军会投效曹操呢?”

高览点了点头,解释道:“曹操也算得上是雄才大略一代枭雄,但可惜的是我几次与曹军交战,并差一点杀了曹仁,只怕曹操容不下我啊!所以我决定投效大将军陈楚。”

王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随即面带忧色地说道:“只是不知道陈楚会怎样对待咱们?”

高览不禁皱起眉头,王凯所说也正是他所虑的。

顿了顿,高览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陈楚名震天下,能惹得袁绍和曹操联兵攻他,想来陈楚应该不会名不副实吧!”

王凯点了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两人边聊边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来到了黄河渡口。

此时的黄河渡口显得非常荒凉,在埠头上只有一座残破的仓库和一亭供人休息的凉棚,几个年老的船工正没精打采地在凉棚歇息,不大的码头上稀稀拉拉地停靠着几艘破旧的木船,随着水波不停地荡漾着。

原本没精打采的船工突然看到一支军队来到,不禁露出紧张的容色。此刻却还有一名船工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他旁边的同伴连忙一拐子将其打醒。

“哎哟!是那个王八蛋!”惊醒的船工跳起来破口大骂,但却看见同伴正紧张地注视着不远处。

他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顺着同伴的目光望去。一支披坚执锐的军队顿时映入眼帘,他吓得差点钻进桌子底下。也难怪他会如此,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几乎没有军阀的军队会拿百姓当回事,当然征北军在陈楚的改造之下是一个例外。

高览打马朝凉棚走了过来,船工们见状顿时紧张得无以复加。

高览没心思理会船工们的想法,一到凉棚便道:“我们要过河!你们立刻准备!”。高览的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其实高览并不是颐指气使惯了,而是因为他担心夜长梦多,被袁绍派人追上。

船工们哪敢说个不字,当即慌忙到各自的船上准备。

就在这时,一队快马突然而至。领头的是袁绍麾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领邓煌,这个邓煌就是之前向袁绍禀告高览去向的那个将领,邓煌跟高览算是同乡,跟高览的关系一直不错。

高览看见邓煌来了,于是立刻打马迎了上去。

“邓将军,来此何干?”高览的语气显得不怎么客气。说话的同时,高览抬头望了邓煌身后一眼,见并没有大队人马过来,高览的神情不禁松了松。

见高览语气不善,邓煌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朝高览抱拳道:“我奉主公之命来叫将军回去!”

高览眼神一冷,突然举刀架在还无防备邓煌的脖子上,喝道:“袁绍叫我回去做甚?”。高览一动,高览的千余亲兵立刻行动了起来,团团将邓煌这百来号人围住。

船工骤然看见这一幕,顿时被吓得不轻,纷纷躲到一角,生怕被牵连其。

邓煌更是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有想到高览会突然发难。

“高将军,你这是干什么?”邓煌急声道。

高览脸色冷峻地说道:“邓将军,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了!我打算离开袁绍去投奔大将军陈楚!所以我不可能跟你回去!”

邓煌闻言一惊,“高将军,你竟然要叛逃!”

“我高览自问没有对不起他袁绍!叛逃之言还请邓将军收回!”

随即,不等邓煌说话,高览继续道:“邓将军你不用多说了!为防袁绍再派人追来,我必须立刻过河!”

第189章公孙南下

邓煌脸色一变,问道:“那高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等?”

“你我有同袍之谊,我实在无法对你下辣手,但我也不能放你回去,所以就只好请邓将军随我等一同前往壶关了!”

“这怎么行!”邓煌惊声道。

高览沉声道:“这就由不得你了!”随即一挥手下令:“把他们给我绑起来!”

高览的亲兵一拥而上,将邓煌以下百来人给绑了。

随后,高览及其亲兵便押着邓煌及其手下陆陆续续地过河了。

袁绍派邓煌去叫高览,随即继续同众人饮宴,酒宴的气氛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才结束。

众人散去后,袁绍才突然想起高览的事,于是问身边的一名亲随,“高览回来了吗?”此刻袁绍的神情比之前缓和了很多,显然袁绍的气已经基本消了。

亲随立刻回答道:“回禀主公,未见高览将军。”

袁绍不禁眉头一皱,又问道:“那邓煌呢?邓煌回来了吗?”

“未见邓煌将军。”

袁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思忖片刻后,下令道:“让韩猛带五千人去追邓煌和高览!”此刻,袁绍已经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亲随应诺,立刻下去传令。

袁绍在大堂上来回踱着步,显得非常烦躁的样子。

时间在不知不觉流逝,夕阳完全被清冷的月光赶走了,渐渐地,月亮爬到了头顶。

这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袁绍不禁神情一振。

片刻后,身材魁伟披坚执锐的韩猛走了进来,跟在他身边的除了几个亲兵外,还有几个船工打扮的百姓。

“主公!”韩猛朝袁绍拜道。在此同时,韩猛的亲兵抓着那几个百姓的后领,一脚踹在他们的小腿上,喝道:“跪下!”随即几个百姓噗通一声趴伏在地,此刻这几个百姓的神情显得非常害怕。

袁绍有些诧异地看了那几个百姓一眼,随即急声问韩猛:“高览和邓煌呢?”

“回禀主公,高览和邓煌均已叛逃!”

袁绍虽然有一点预感,但骤然被证实,仍然不禁大吃一惊。就在这时,韩猛指着身后的那几个船工继续道:“这几个人是黄河渡口的船工,就是他们摆渡将高览等人送到对岸去的!”

随即韩猛对那几个船工喝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袁绍紧皱双眉注视着船工,船工们面色苍白地互望了一眼,然后一个年老的船工出来战战兢兢地将之前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不敢有丝毫遗漏。说完后,船工们忐忑不安地看着袁绍。

袁绍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青一阵紫一阵,鼻孔不停地喘着粗气。也难怪袁绍如此,任何一个为上者最愤怒的事情,就是部下的背离。

“二人怎敢如此!?”袁绍突然愤怒地吼道。在场的人不禁吓了一跳。

袁绍一把抽出佩剑,对着那几个船工就是一阵猛砍。鲜血飞溅,几个无辜的船工毙命当场。

看到状若疯狂的袁绍,韩猛及其亲兵不禁心惊胆颤,但却不敢将身体挪动分毫。每个人的额头不禁渗出了冷汗。

袁绍杀了几个船工,愤怒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袁绍看着一地的鲜血,不禁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把这里打扫一下!”

韩猛连忙应诺。

袁绍离开大堂来到了后院,几名美艳的女子立刻冶荡万状地迎了上来,“大人!”那声音简直嗲得让人浑身发抖。看到这情景,袁绍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袁绍虽然很恼火高览的离去,但不久之后袁绍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毕竟高览在他心的地位并不如何重,他还有颜良丑两员心目的无双猛将。

颜良收兵回陈留后,袁绍便无心再战了,此刻他已经心满意足了,陈留和谯郡的取得让袁绍感到没有白忙活一场;另外,袁绍担心继续打下去的话会使自身实力损耗过大。

袁绍同曹操之间的战事深深震撼了天下所有的人,特别是士族阶层。人们并不是因为战事本身而震撼,而是震撼时局变换之快,原本袁绍还和曹操联兵攻陈,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袁绍竟会突然反戈一击。

袁绍的临阵倒戈使陈楚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势转危为安,这令所有希望陈楚垮台的人不禁扼腕叹息。因为此事,袁绍在士族的形象大打折扣,这是袁绍始料未及的。

在袁绍还未进攻陈留之时,袁绍的使者和陈楚的命令便一同到了冀州。陈楚给张辽的命令只有一个,那就是立刻撤回琢郡,将冀州交还袁绍。

对于这个命令,张辽感到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将是固守冀州,以拖住袁绍的主力。

张辽是智勇之将,所以他在意外的同时也意识到陈楚一定已经同袁绍达成了某种协议。

在接到命令的当天,张辽便着手施行。首先要做的就是释放被俘的近四万袁军俘虏。

在释放俘虏的同时,袁绍的使者也在场,他宣布了袁绍的命令。袁绍在命令说,从即日起,袁军同征北军结成同盟。袁绍的命令让所有袁军将士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

随后张辽同袁军进行了简单的交割仪式,将冀州的防务重新交还给了袁军。

完成这些之后,张辽当天便率领军队北上准备再一次穿过刘虞的幽州回琢郡。在离开冀州时,袁军的冀州总督郭图还率人亲自到送行,这一幕实在是让人有些感慨,原本拼得你死我活的两支军队此刻却亲如兄弟一般。

张辽率领四万征北军北上,在第二天清晨时到达博陵,回合了留守博陵的近一万征北军后,全军继续北上。

在第三天时,全军到达博陵以北两百余里的河间县。征北军的行军度是非常快的。

当征北军到达河间县时,出人意料的碰到了不之客,北平太守公孙瓒竟然率领十万众正浩浩荡荡地南下。

两军碰头,于是都停了下来。

在获知对方身份后,张辽和公孙瓒分别驰出,就在道上相会。

“公孙太守,你这是要往何处去?”张辽抱拳问道。

“听闻袁绍竟敢进攻大将军,因此特率军南下奔袭冀州!”公孙瓒很豪迈地回答道。

张辽不禁皱了皱眉头,心嘲讽道:看到局势发生了变化,怕是想趁火打劫吧。

张辽面色平静地朝公孙瓒抱拳道:“我代主公多谢太守高义!但太守只怕是白来一趟了!”

公孙瓒皱了皱眉头,问道:“张将军这话是何意?”

“公孙太守或许还不知道,我家主公已经同袁绍结盟,袁绍已经反戈进攻曹**!”

公孙瓒哪里不知道此事,他就是在得知此事之后才决定出兵南下的。他的目的就是趁冀州空虚之机拿下冀州。

但公孙瓒却装出一副吃惊的神情,“竟有此事!”

顿了顿,公孙瓒试探着问道:“那张将军觉得我该如何呢?”

照平常来说,这些诸侯势力打得越乱越好,但此刻的情况却有些不同。袁绍已经同曹操反目,陈楚正好趁此机会巩固同袁绍的关系,并且利用袁绍和曹操的仇隙使天下诸侯难以结成针对自己的联盟,所以此刻同袁绍的同盟关系比任何时候都重要;而公孙瓒同陈楚的关系天下人都知道,如果公孙瓒进攻冀州,谁都会将此事联想到陈楚头上,会认为是陈楚指使公孙瓒对冀州动手,这势必严重影响袁绍同陈楚的关系。所以就目前来说,征北军绝不会允许公孙瓒对冀州动手。

张辽稍作思忖后回答道:“你我两家是同盟关系,现在我家主公又同袁绍结成了同盟,所以太守同袁绍也可以算是同盟,太守怎好攻击盟友呢?”

公孙瓒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张将军所言极是!既然袁绍已经是盟友了,那么我便率军回转吧!”

张辽朝公孙瓒抱拳笑道:“太守深明大义,那是再好不过了!”

公孙瓒也抱拳道:“如果张将军没有什么事,那么我便告辞了!”此刻公孙瓒的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因为未能得偿所愿而懊恼。

“太守请便!在下回去后定当向主公禀报太守的高义!”张辽一脸诚挚地说道。

公孙瓒点了点头,抱拳道:“告辞!”张辽立刻回了一礼。随后公孙瓒便调转马头回本军去了。

看着公孙瓒离开的背影,张辽不禁松了口气。张辽刚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公孙瓒要强行南下的话,他将不惜同公孙瓒反目也要阻止公孙瓒,因为此刻袁绍对于征北军的作用实在是太重要了!

“曾广!”张辽低喝道。

张辽的亲信副将曾广立刻应道:“将军!”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是!”

公孙瓒打马回到军,此刻公孙瓒的神情变得非常难看,与之前同张辽相对时截然相反。

“将军,张辽同你说了什么?”公孙瓒的亲信部将严纲迫不及待地问道。

公孙瓒没有回答严纲,而是沉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回返北平!”

严纲不禁一惊,急声问道:“这是为何?”

公孙瓒本就心情不好,现在严纲罗里罗嗦的更加让他心烦,于是一脸不悦地低喝道:“叫你传令你就去传令!罗嗦什么!”

第190章惬意时光

被公孙瓒吼了一顿,严纲不敢再罗嗦,当即亲自下去传令去了。

随后十万辽西军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原路返回。对此,许多将士心诧异,并且颇有些怨言,这也难怪,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什么都没做却要原路返回。

公孙瓒率领十万辽西军原路返回北平,而张辽则率领五万征北军慢悠悠地走在后面,足足花了四天时间才到达河间县以北两百余里的任丘县。

到达任丘县后,张辽命令征北军暂时停顿下来。张辽的目的是,待确定公孙瓒返回北平后,再继续北上回琢郡。

张辽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公孙瓒的眼,公孙瓒不是笨蛋,他能明白张辽为何如此做。公孙瓒不禁郁闷不已。

在此刻,陈楚同公孙瓒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这是很无奈的事情,诸侯之间只存在利益的联合,而不可能有真正的友谊。

又过了三天,斥候禀报张辽,公孙瓒已经回到右北平了。随后张辽率领五万征北军离开任丘县继续北上,在两天之后回到了琢郡。

陈楚离开壶关后,于两天之后到达上党。接下来,陈楚便在上党养伤。

陈楚现在只管安心养伤,因为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须要他操心,关有贾诩坐镇,函谷关及长安有张颌,箕关有关羽,壶关有田丰等,北疆有赵云亲率十五万之众及羌渠单于的十万匈奴军,并且对征北军威胁最大的袁绍和曹操已经反目,征北军的危机已经过去。

陈楚虽然在养伤,但日子却过得惬意无比。为什么?因为有张蕊和貂蝉无微不至地照料。

这天秋高气爽,陈楚在后花园躺在榻上非常舒服地晒着太阳。陈楚眯着眼睛,任由阳光洒在脸上,感受着每一个毛孔被温暖的阳光慢慢地舒展开,呼吸着清爽的空气,感受着那清馨和缓地涤荡着胸腔的每一个细胞。

“大哥,要吃饭咯!”一个如百灵鸟般动听的声音突然传来,陈楚睁开眼,只见娇憨动人的张蕊用木盘端着精致的果蔬过来了,在张蕊身旁是形影不离的貂蝉,貂蝉此刻正露出一丝娇笑,貂蝉的手也没空着,她捧着一大碗鱼汤,在两女的身后还跟着四名婢女,她们的手各捧着一样食物。

陈楚笑着坐了起来。陈楚伤势在华佗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不能坐剧烈的运动,但已经能坐立如常了。

片刻之后,六样食物便被摆放好,随即婢女们便退了下去。

张蕊立刻兴冲冲地介绍自己的杰作。张蕊将那盘她捧来的果蔬举到陈楚眼前,灿烂地一笑,然后说道:“这是我今天在采摘的新鲜水果,大哥你尝尝吧!”。张蕊捧着的水果其实就是梨子,此刻这些梨子已经被张蕊削皮并切好了。

陈楚微微一笑,然后拿起一片放入口,一股甘甜顿时溢满了口腔。陈楚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真好吃!”

张蕊听到这话,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然后一旁的貂蝉将盛好的一碗鱼汤捧到陈楚面前,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说道:“大哥,这是我炖的鱼汤!”

陈楚还能说什么呢,美人恩重,当即接过鱼汤大口喝了下去。然后长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很爽的神情。

“真好喝!蝉儿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陈楚由衷赞叹道,同时眼含柔情地注视着貂蝉。

貂蝉只感到心一甜,就如同吃了蜜一般。

随后两女继续精心地服侍着陈楚用餐,在斑驳的树荫下是一副让人艳羡的恩爱景象。一顿饭,陈楚吃得舒服无比。

吃完饭,貂蝉和张蕊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陈楚在荷塘边的小道上慢慢地走着。其实陈楚现在已经能自如地行走了,貂蝉和张蕊之所以还要扶着陈楚的手臂,完全是因为这些天她们照顾陈楚已经习惯了。

对于张蕊和貂蝉的温柔体贴,陈楚当然不会反对,并且还乐在其。

就在陈楚同张蕊貂蝉轻语漫步的时候,有铁卫来报说,“张飞将军来了。”

陈楚呵呵笑道:“翼德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先行通报了!”然后对铁卫吩咐道:“将翼德带到这来吧!”

铁卫应诺,随即快步下去了。

铁卫一离开,张蕊就撅着嘴不满地说道:“明知道大哥有伤在身,怎么还来打扰呢?”在张蕊的心,没有什么比陈楚更重要。

陈楚拍了拍张蕊的纤手,笑了笑。

片刻后,张飞那张满脸横肉挂着钢针须的脸庞便出现在了陈楚的面前。

“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张飞一来便急切地问道。

看到张飞那发自内心的真挚感情,陈楚不禁感到胸升起一团暖意。陈楚笑着打了张飞一拳,说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张飞双眼一亮,显得有些激动。

就在这时,张飞看到了正不满地看着自己的俏张蕊,于是连忙朝张蕊和貂蝉施礼道:“张飞见过两位嫂嫂!”

张蕊不禁心头一跳,脸颊顿时红了,随即牵着貂蝉的手跑开了。

看到张蕊娇羞的模样,陈楚不禁笑了起来。

收住笑声,陈楚正要说话时,看到张飞的身后还跟着一人。这人虽然不如张飞雄伟,但也算得上魁伟了,身着镔铁连环甲,似乎身份不低,不过这人陈楚却并不认识。

“这位将军如何称呼?”陈楚温言问道。

那人连忙朝陈楚单膝跪下,抱拳道:“在下高览,原在袁绍帐下效力,特来投奔大将军!”

高览?!陈楚不禁愣了一下。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高览这个名字他当然不会陌生,高览可是袁绍麾下的重要将领之一。

高览跪拜在地,此刻他的心很有些感触。陈楚和张飞之间的真挚兄弟情谊触动了他。

陈楚立刻上前将高览扶了起来,微笑着温言道:“高览将军能过来投奔我,我非常高兴!”

听到陈楚如此说,高览忐忑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陈楚不肯收留他,如果是那样,高览他便无处可去了。

陈楚稍作思忖后继续道:“高览将军有才,我是知道的,但高览将军初来乍到未立寸功,因此我暂时认命高览将军为扶风太守,高将军意下如何?”

这个官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不过这已经出乎高览的预料了,高览原来以为陈楚最多只会让他做一个无关重要的偏将。

高览连忙又跪下,朝陈楚抱拳道:“多谢大将军!高览定不负大将军厚望!”。高览一时改不了口,所以仍称陈楚为大将军。

陈楚微笑着将高览扶了起来,说道:“今后扶风的防务就交给高将军了!”

“是!”高览应诺道。

随即高览想起一事,于是请示道:“大将军,跟末将过来的还有千余名亲兵和两名部将,不知他们可否随末将一同前往扶风!”

陈楚毫不犹豫地笑道:“当然可以!此次之外,我还要给高将军补充五千军士!”

高览闻言,不禁心一喜,于是拜谢道:“多谢大将军!”

陈楚微笑着拍了拍高览的肩膀,然后说道:“不要叫我大将军,跟其他人一样,叫我主公吧!”

“是!大……主公!”高览面带激动之色地应诺道。

随后陈楚同高览闲话家常,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这时,心里面惦念着陈楚的张蕊和貂蝉又回来了,两女微皱眉头劝陈楚休息,高览见此情景便知趣地告退了。

高览离开太守府后,张飞负责将高览安排在馆驿内住下。

当天晚上,邓煌和王凯来到高览的房间。王凯是一脸患得患失的忧心神色,而邓煌则是唉声叹气的愁苦模样。

“将军,大将军有说如何安置我们吗?”王凯迫不及待地问道。也难怪他如此心急,这可关系到大伙儿今后的前程啊!

此刻的高览已经一扫多日来忧愁的神色,他一脸笑容地回答道:“主公封我为扶风太守!”

两人闻言,不禁小吃了一惊。王凯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太守之位可不低啊!将军初来乍到便获此职位,足见大将军非常看重将军!”

高览笑着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邓煌突然问道:“那我们这些人呢?大将军有说如何安置我们吗?”

王凯不禁一震,随即注视着高览。

高览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说道:“主公已经答应我的请求,我带来的千余亲兵仍跟随在我身边。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王凯闻言,不禁松了口气,而邓煌一脸愁苦的说道:“看来我是没办法回去了!唉!”

高览见状,于是劝道:“邓将军不要再想这些了!咱们跟着主公定能建功立业!”

邓煌苦笑着说道:“我就是想回去也没用!只怕我一回去便被当叛徒斩首了!”

高览站起,朝邓煌抱拳拜道:“全是我的错,请邓将军原谅则个!”高览的语气显得很诚挚。

邓煌连忙扶起高览,说道:“高将军不须如此!高将军也是情非得已啊!其实当时高将军没有为了自己而杀我,我已经很感激高将军了!”

然后两人分别坐下,随后三人聊起有关征北军的话题。

陈楚在上党养伤,大约一个月后,陈楚的伤势便基本痊愈了。于是陈楚便启程返回并州,随同张飞一起返回的,除了貂蝉张蕊,还有张飞。

第191章王允发难

并州现在仍然是征北军的治所,有人提议将治所移到长安,但陈楚经过综合考虑又听取多位谋士的意见后否决了这个提议。

在陈楚回到并州之后不久,田丰、徐庶、沮授三人相继回到并州。陈楚在三人到齐后,立刻召集三人和留守的鲁肃议事。

首先由鲁肃简要介绍了当前的形势。当前形势总得来说对征北军非常有利,不过征北军由于接连经过数场大战,损耗非常大,再加上关新定,征北军还须要加大力气以便完全控制关,所以征北军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染指原。

“在眉坞的收获如何?”陈楚问道。

鲁肃回答道:“眉坞所得钱粮盛丰!足够我军四年用度!”

陈楚点了点头思忖起来,片刻后抬头问道:“除开必须投放到北疆和关的兵力,我军能有多少兵力富余?”

这些数字全都在鲁肃的心,鲁肃未加思索便回答道:“不超过十五万!”

十五万!陈楚不禁皱起了眉头。十五万这个数字看似很大,但对于陈楚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个数字太小了!

“我打算扩军,你们认为如何?”陈楚在思忖片刻后突然说道。

四人闻言并不感到意外,其实他们也有此想法。

“全凭主公吩咐!”四人一起道。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打算重建河西军团,并且将河西军团整编为十万人,同时整编云军团!”。陈楚的这个方案其实并没有在建制上扩编军队,而是将原来两个人数仅五六万人的军团整编完整。陈楚之所以没有大规模扩军,一是因为当前形势不错,不必急着扩军;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钱粮负担的问题,陈楚现在虽然获得了董卓的眉坞,但这只能做为过度,而不能做为依靠,而并州和关并不是富裕之地,这两地很难负担起太大规模的军队。

四位谋士对望了一眼,然后对练兵最在行的徐庶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此举可行,如此整编很快能会形成战斗力!”

徐庶的话音一落,鲁肃接着说道:“如此做还不必增加多少军费负担!”

田丰和沮授也都点头称善。

接下来,陈楚便就整编的具体的事宜同四位谋士进行了讨论。最后陈楚决定将并州军团分出一半组建新的河西军团。并州军团此时的兵力有二十万,因为并州军团被吕布并入了超过十万的董卓降军,所以并州军团拆开完全可以形成两个完成的军团。

同时决定征召北部诸郡的青壮年加入云军团,这便使云军团变成了一个同时由匈奴人和汉人混编的军团。对于各部的战损,则另外征召兵源予以补充。

在决定了整编及补充方案之后,陈楚提议将各个军团重新命名,以便于记忆。对此,谋士们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于是陈楚便对各军团进行了重新命名。由于陈楚来自后世,所以陈楚使用了后世对军队的命名方法。将原幽州军团更名为第一军团,将原洛阳军团更名为第二军团,将河西军团更名为第三军团,将并州军团更名为第四军团,将云军团更名为第五军团。

陈楚此刻还不知道,他对军队使用一二三四五这样的命名方法竟然激起了军团间的争胜之心,排名在后的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不必前面的差,排名在前的则拼命地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不过这种竞争的势头只要把握得好,对于军队绝对是利大于弊。

除了这五大军团之外,还有虎啸、苍狼两大骑兵军团,对于这两个军团,陈楚并未重新命名。

整编等事宜定案之后,第二天传令快马便携带命令往各处去了。

这段日子以来,轲比能率领二十万鲜卑骑兵呆在云北边的草原上,期待着南边的好消息,但最后只等来了两个让他分外郁闷的坏消息。一是他派去的使者被陈楚下令斩首了;二是袁绍和曹操的联军已经内哄,并州的危机已经解除。

轲比能恼火不已,怒骂了曹操和袁绍一个多时辰才平静下来。

不过愤怒归愤怒,无机可乘的轲比能只得灰溜溜地率领军队回草原深处。在撤军之时,轲比能深有感触地望了南方一眼。

陈楚转危为安,这令许多人非常懊恼。卫仲道就是其极具代表的一个。这一个多月以来,卫仲道都是在沮丧和愤怒度过的,卫仲道写了很多诗,每一篇诗词充溢的都是他对陈楚深入骨髓的恨。心上人蔡姬同他渐行渐远,而大仇人陈楚眼看就要在联军的攻势下覆灭了,却突然转危为安。

就在卫仲道愤瞒的时候,王允突然来找到他。两人在房间内谈了很久,之后卫仲道脸上的愤瞒不见了,代之以阴狠之色。

随后不久,王允又开始向蔡邕发难,这一次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以卫仲道为代表的一帮士族才子竟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站在了王允一边。

王允这一次发难显然是做足了准备,他们绕开‘汉史’本身不谈,而节选‘汉史’的一些批评皇帝的言语,以此为据要求朝廷治蔡邕大不敬之罪。王允扣下的这个帽子很大,所以虽然马日单等老臣极力从调和,但局面却对蔡邕越来越不利。

无可奈何之下,蔡邕最终决定带着学生和家眷保护‘汉史’离开洛阳。蔡邕的目的地选在长安,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征北军控制下的长安局势稳定;二是汉献帝就在长安,这让蔡邕有一种归属感。

对于去长安的决定,蔡姬是一百个愿意,原因不言自明。

在蔡邕离开洛阳的当天,马日单等老臣到送行。这些老臣并没有劝蔡邕留下来,原因很简单,以现在洛阳的情况,蔡邕不走不行啊!

在和这些老友话别后,蔡邕和学生家眷便踏上了西去的道路。

对于蔡邕的离开,王允并未阻止,卫仲道倒是想阻止,但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最后只能远远地眼睁睁地看着蔡姬和蔡邕一道离开了洛阳。

蔡邕被逼离开洛阳后,主导此事的王允赢得了崇高的威望,许多朝臣及世家都以王允马首是瞻。

对此,王允心满意足的笑了。到此刻,许多人才明白过来,王允之所以对蔡邕不依不饶,原来就是想捞取政治资本。

蔡家虽然对离乡背井有些伤感,但当他们出了洛阳后,却不禁由衷地感到了一种轻松。这种轻松就如同一个扛着重物的路人终于卸下了肩上的负担。

不过蔡家轻松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出洛阳后不久,他们便不时地看到饿死在路旁的百姓。

蔡邕不禁感慨道:“天下纷争不断!最终倒霉的还是这些普通百姓啊!”

一旁的蔡母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蔡姬说道:“只要大将军扫平天下诸侯!百姓们便能安居乐业了!”。蔡姬这话明显在偏帮陈楚。

蔡邕和蔡母不禁对望了一眼,心有感触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蔡邕一行人不急不徐地向西走着,渐渐地看到越来越多的百姓。这些百姓大多都携家带口地往西边走着。

蔡邕不禁心诧异,于是派学生去询问。

片刻之后,学生回来对蔡邕说:“老师,刚才学生已经问过了。据那些百姓说,他们这是要到关去。”

蔡邕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去关呢?”

学生恭敬地回答道:“据说大将军陈楚在关广施仁政,所以这些百姓便想到关去生活。”

听到学生的回答,蔡邕露出微惊的神情。蔡邕根本就不知道陈楚在关施行仁政的事,这也难怪,他这样一个全副身心都投入到‘汉史’编纂事业的大人根本就很少关心其它的事情。

蔡邕顿了顿,随即又问道:“即便陈楚施行仁政,百姓们也没有必要离乡背井吧!这样长途跋涉,真是何苦啊!”

学生叹了口气回答道:“老师有所不知,现在洛阳周围的许多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他们留在故土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出来碰碰运气!”

蔡邕大吃一惊,急声道:“这怎么可能?你莫不是道听途说吧!”

“学生哪敢欺瞒老师!洛阳周围的农村百姓们根本就吃不上饭!袁绍虽出生名门,但却不思体恤百姓,反而对百姓巧取豪夺;朝大臣只会空言,只知道相互攻讦,况且也无能力改变目前的状况!”学生一脸激愤地说道。

蔡邕不禁露出尴尬之色,因为这个学生的一番话把他这个老师也给骂进去了,蔡邕自己不正是那只会空言的大臣吗?

学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话一落便一脸惶恐地跪在蔡邕面前请罪道:“学生失言,请老师责罚!”

蔡邕却并没有生气。蔡邕连忙将学生扶起,一脸感慨地说道:“你说得好啊!我能有你这样的学生真是今生无憾了!”

学生唯唯诺诺,不敢再乱说什么了!

蔡邕一行人正行间,突然道旁的一个老人昏倒在地,老人身边一个**岁的小女孩顿时哭喊起来:“爷爷!爷爷!……”

蔡邕见状,于是连忙下车来到那老人身旁,这时,老人周围已经围了十几个人了,其一个气质非凡的年轻人将老人扶起靠在一截木桩上。

第192章遭遇司马

“这老人家怎么了?”蔡邕问道。

年轻人看了一眼蔡邕,眼神露出微讶的神情。因为他看得出蔡邕是一个有身份的贵人,他有些吃惊像这样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像其他百姓那样对蔡邕流露出敬畏的神情,他的神情很淡然。

“他没有大碍!只是饿昏过去罢了!”年轻人叹了口气说道。

蔡邕点了点头,随即叫身边的学生去取食物。

片刻之后,学生将食物取来了,蔡邕接过,随即蹲下准备给那老人喂食物。然而这时问题来了,蔡邕哪里会服侍人啊,于是愣在当场。

年轻人看出了蔡邕的窘态,于是说道:“还是我来吧!”

蔡邕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食物和水交给了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食物,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年轻人细心地将食物给老人喂了下去,片刻之后,老人悠悠醒转过来。

周围百姓见状,均露出了由衷的喜色。

“爷爷!爷爷!”小女孩扑进老人的怀,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这时,那年轻人站起来,将剩下的食物递还给蔡邕。蔡邕不禁双眼一亮,这个年轻人显然也已经饿极,但却丝毫不欲占人便宜,如此品格真是难得啊!

蔡邕接过食物,然后交给那老人,老人心感动不已,当即带着孙女朝蔡邕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蔡邕扶起老人。他见老人带着一个孩童孤苦无依,于是对老人道:“老人家若不嫌弃,今后便跟着我如何?”

老人不禁大喜,当即又牵着孙女朝蔡邕跪下。老人大喜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膝下这个父母早亡的可怜孙女终于可以不用再跟着自己受苦了。

蔡邕让学生将老人和他的孙女带下去,然后朝那个年轻人抱拳道:“我乃蔡邕,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听到蔡邕自报家门,年轻人立刻露出一丝惊诧之色,随即又恍然地点了点头。

年轻人朝蔡邕回礼道:“我叫司马懿,只是一无名之辈!”。他竟然是司马懿!如果陈楚在此一定会惊叫起来:我靠!司马懿怎么这么大了?

司马懿一介绍完自己便让开一旁,指着身后的十几人继续道;“这位是我的父亲,其他的都是我的兄弟。”

司马懿口的那个父亲立刻走上前抱拳道:“我乃司马防,见过蔡大人。”随即司马懿的其他兄弟一起拜道:“蔡大人。”显得很有教养的样子。

蔡邕谦和笑道:“不必多礼。”

蔡邕见对方谈吐不俗仪表堂堂,不禁问道:“司马公是否曾在州郡为官?”。

蔡邕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司马防的谈吐举止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官场人,但如果对方曾在朝为官,蔡邕不会不认识,所以蔡邕猜测对方曾在州郡为官。

司马防回答道:“在下曾在河内为长史。”

“那么司马大人为何会到此呢?”蔡邕不解地问道。

司马防叹了口气,回答道:“那王匡要降袁绍,我不愿与他一样,所以便出走了!”

“可是你们怎会如此狼狈呢?”蔡邕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司马这一家子的样子非常狼狈,像极了逃难的百姓。

司马防苦笑道:“我们在路上碰到了一群土匪,行礼家资都丢了!”

这时,一旁的司马懿却很洒脱地笑道:“好在没有人受伤!”

蔡邕也笑道:“司马公子说得好!”随即对司马防道:“司马大人若不嫌弃,可愿与我结伴同行?”

司马防顿时露出喜色,说道:“故所愿尔,不敢请也。”

随后,司马一家便同蔡邕一家一道上路了,蔡邕将司马防及司马防的两个长子请到自己的车上,纵谈天下事,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间,两家人在三天后到达了函谷关下。此时,函谷关大开,难民正陆陆续续地涌入函谷关,一对铠甲鲜明神情严肃的军士正列在关门两旁。

司马懿不禁赞道:“军容严谨,含而不露!征北军真不愧为天下精兵啊!”一旁的蔡邕不懂这些,没有发表意见,而司马懿的大哥司马朗和父亲司马防则点了点头。

一行人缓缓地向关门驶去,由于他们这些人明显是一起的,而且有车马,所以守门军士将他们拦了下来,要进行检查。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小军官来到当头的车马前问道。态度虽然严肃,但并不显得趾高气昂。

蔡邕的学生回答道:“马车上是当今大学士蔡邕蔡大人!”顿了顿,又道:“还有河内长史司马大人!”

小军官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不卑不亢地说道:“请稍等!”然后便转身快步走进了关内。

学生不禁微感诧异,这时,蔡邕司马防几人已经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蔡邕问道。

学生立刻将刚才同那小军官的对话道来。

“对方似乎是要去请示上司。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请示?”司马懿微皱眉头说道。

听了司马懿的分析,司马防不禁微感担忧,蔡邕也疑惑起来。

这时,司马懿却笑道:“也不必太过担心,既来之则安之,也许征北军是准备迎接我们也说不定呢!”

司马防和蔡邕不禁苦笑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精钢连环甲、肩挂猩红披风、头顶赤旄兽面盔、手提长刀、气势不凡的大将引着一队彪悍峥嵘的骑兵过来了。

百姓们纷纷让到一旁,眼神充满了敬畏。

那员大将引着骑兵径直来到蔡邕他们之前,然后翻身下马朝众人抱拳道:“我乃大将军麾下第四军团军团长张颌,不知哪位是蔡邕蔡大人?”。原来这个气势不凡的大将竟然是陈楚麾下的重要将领张颌。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蔡邕等人不禁吃了一惊,随即连忙回礼道:“原来是张将军!”然后蔡邕上前回答道:“我便是蔡邕,不知将军为何要找我?”蔡邕的神情显得有些忐忑。

张颌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先随我到馆驿再说!”

蔡邕等人对望了一眼,心不禁有些忐忑。不过他们就算心怀忐忑也没有选择,只能听从张颌的吩咐。如果张颌真的有恶意,他带来的那些彪悍骑兵瞬间便能将他们给撕成碎片。

蔡邕答应了下来,然后回到马车上,其他人也随之回到马车上。

等蔡邕他们都回到马车上后,张颌便跨上战马,一挥手,那些骑兵立刻过来,前后左右地护住马车。不过这一幕落到蔡邕的眼,却让他胆颤心惊。这也难怪,张颌手下的这些骑兵气势很有些吓人,那种百战沙场历练的气势可不是说笑的。

随即,在马车的众人听到张颌一声令下,然后整支队伍便启动了。

外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感慨道:“乖乖!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啊?这阵势!”

在马车,蔡邕、司马防、司马朗都有些不安,但司马懿却泰然自若。司马懿微笑道:“不必担心!看来我所料不差,征北军果然来迎接伯父大人了!”

蔡邕不禁问道:“贤侄为何如此说?”

司马懿说道:“现在还不好说,到时伯父自知。”

与蔡邕担忧的心情相反,在另一辆马车上的蔡姬却显得有些激动。蔡母看着显得有些焦躁的女儿,露出慈爱的笑容。

在百姓们惊异的目光,一行人来到了驿馆。然后张颌亲自将蔡邕请下马车。

蔡邕等人一下马车便看到,驿馆的两旁正恭恭敬敬地站着两列小吏。他们似乎早就已经准备了,这不奇怪,贾诩张颌在两天前就已经通过暗线收到蔡邕离开洛阳的情报,贾诩鉴于蔡邕在民间和寒门学子的崇高威望,所以自作主张让张颌赶到函谷关迎接蔡邕,张颌是在昨天抵达函谷关的。

他们一看见蔡邕出来,便一起行礼道:“蔡大人!”

蔡邕顿时升起受宠若惊的感觉。到此刻,他终于确定对方确实没有恶意。

蔡邕等人被请进驿馆,随后参加了由张颌主持的接风酒宴。接风酒宴虽然简单,但却很隆重,充分体现了对蔡邕的尊重。这让蔡邕感激不已,在洛阳受尽排挤的他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蔡姬母女由于是蔡邕的家眷,所以没有参加接风酒宴。母女俩呆在为她们精心准备的房间说着话。

酒宴结束后,张颌请蔡邕在此好好歇息两天,然后再上路去长安,对此,蔡邕没有任何异议。

张颌离开后,蔡邕等人各回房间。不过司马懿和司马朗两兄弟却去了父亲的房间。

“看来大将军对蔡邕看重得很啊!竟然让麾下大将张颌亲自来迎接!”司马防很感慨又有些失落得说道。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蔡邕伯父在寒门学子和民间拥有崇高威望,大将军此举应该是为了收取民望!”

这时,司马朗说道:“父亲不必为此事介怀!如果大将军知道父亲之才,想必也会一样对待父亲的!”

司马防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等空有治国抱负,但苦无施展之机!”

“父亲,机会可不是能等来的,咱们得自己去争取!”司马懿目光炯炯地说道。

司马防素知这个二儿子智谋过人,此刻听他如此说,不禁迫切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第193章暗影无踪

司马懿回答道:“如果我们直接上门去毛遂自荐,相信会获得一官半职,但很难被重用!不如我们先在关游历一番,然后带着一份切实可行的方略去见大将军,相信定能使大将军对我等刮目相看!”。司马懿的想法是不错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只要他向陈楚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被重用也难。

司马防不禁双眼一亮,稍作思忖后便大声道:“好!就按仲达说的办!”

两天后,蔡邕等离开了壶关,在张颌亲率骑兵的护卫下往长安而去,此刻,贾诩和完全听命于征北军的一众朝臣及汉献帝已经在长安等候了。

不过司马防和两个大儿子却没有随蔡邕去长安,他们在向蔡邕说明打算后便离开了队伍,张颌鉴于他们同蔡邕的关系,所以派了五十名骑兵由一名小校率领做为护卫兼向导。虽然司马防和两个大儿子同蔡邕分手了,但司马防的妻妾和六个年幼的儿子却继续跟在蔡邕身边,由蔡邕暂时代为照顾。

伤好之后的陈楚,除了处理公务的时间,便经常和张蕊貂蝉到并州郊外游玩打猎。

这天,处理完公务的陈楚便又和张蕊貂蝉出去了。当然陈楚不会单独离开刺史府,铁壁卫将军典韦率领一千铁卫护拥在陈楚三人周围。

三人在众铁卫的护拥下往城西驰去。城西有一座鹿山,因时常有野鹿出没而得名,在鹿山边有一条河流蜿蜒而过,这一带不仅有各种小动物出没,而且风景秀丽。

陈楚骑着一匹黑色军马,未着铠甲,只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马鞍边挂着一弓一刀,显得非常随意的样子。

在陈楚的左右分别是活力十足的张蕊和妩媚万方的貂蝉。

张蕊身着一身精致的女甲,手持雕眉弓,俏脸儿红扑扑的,显得非常兴奋,每一次和陈楚一同出去打猎,她都是如此兴奋。

一旁的貂蝉骑着一匹淡红色的军马,也身着一袭女甲,整个人散发出别样的诱人气质,那是妩媚揉合了野性。

来到河边一片风光旖旎的草地之上,张蕊欢叫一声从骏马上跳了下去。于是众人便停了下来。

陈楚看着快活的张蕊,不禁微微一笑,然后对典韦吩咐道:“派些人去打些猎物回来。”

典韦应诺,随即派了两百人分成十队到山去打猎。

陈楚从战马上跳下去,然后来到貂蝉马旁,微笑着看着貂蝉伸出了右手。

貂蝉妩媚一笑,俏脸微红地伸出纤手让陈楚掌握,然后从骏马上跃下来。

貂蝉虽然下马了,但陈楚仍舍不得放开手柔软温润的纤手。陈楚看着貂蝉,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貂蝉既感到羞怯又感到欣喜,眼角微垂,若有若无地向陈楚抛去动人的目光。

就在两人眉来眼去之时,张蕊活泼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大哥、蝉儿妹妹,这里有好漂亮的花啊!”

陈楚和貂蝉不禁相视一笑,随即便朝张蕊走了过去。

来到张蕊身边时,张蕊正蹲在草地上,采摘一种与众不同的紫色花朵。

张蕊见陈楚和貂蝉过来了,于是献宝似的举着手的紫色花束叫道:“你们看这花漂亮吗?”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貂蝉已经撇下陈楚抓着张蕊的手臂赞叹道:“姐姐,这花好漂亮啊!”

随后两女便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旖旎色彩穿梭着。

陈楚就站在一旁,看着两女开心的笑容,听着她俩欢快的笑声,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从并州方向奔了过来。急骤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陈楚不禁寻声望去。

那骑士是征北军传讯快马的打扮。片刻后来到陈楚面前,随即翻身下马朝陈楚跪禀道:“启禀主公,贾诩先生来书说,蔡邕已经离开洛阳到长安了,贾诩先生已经安排了迎接事宜,同时传书来请示主公的意思。”

陈楚微微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蔡邕竟然离开了洛阳,随即便恍然了,汉献帝现在就在长安,对汉室忠心耿耿的蔡邕怎么会不心急火燎地跑到长安来呢?现在陈楚还不知道蔡邕在洛阳的遭遇。

陈楚思忖片刻,然后说道:“贾诩先生做得很好!你马上回去传我的话,要鲁肃先生立刻传书告诉贾诩先生,这件事由他全权负责,不必再请示!”

传讯骑兵应诺,却没有立刻离开,继续禀报道:“主公,还有一件事。刚才接到了暗影的急报,袁绍的长子袁谭在出使汝南时遇害!”

陈楚闻言一惊,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暗影传讯只是简要地说了此事!”

陈楚觉得事情严重,于是跨上战马准备回返。这时,张蕊貂蝉两女正在绿草花丛玩得快活,陈楚对一旁的典韦吩咐道:“恶来留下保护蕊儿和蝉儿,我有要事,须先行回去!”

“是,主公!”典韦应诺。

随后陈楚便打马返回,分出数百名铁卫跟在陈楚周围。

此时,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两女还不知道陈楚已经离开了。

片刻后,张蕊捧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站起来要找她的大哥,却发现陈楚已经不知去向了。

诧异的张蕊问正抱着双臂雄纠纠气昂昂站着的典韦。典韦嗡声嗡气地说:“主公已经回去了!”

张蕊撅着嘴,小声地抱怨了一声,这时,貂蝉走了过来。“姐姐,大哥呢?”没发现陈楚的貂蝉忍不住问道。

“大哥已经回去了!”张蕊有些沮丧地回答道。

貂蝉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道:“大哥一定是有急事!姐姐,咱们也回去吧?”

张蕊点了点臻首,说道:“嗯!就我们两个玩一点意思也没有!”

随即张蕊对典韦道:“大蛮牛,快去告诉大家,我们要回去了!”。大蛮牛,这是张蕊对典韦独有的称呼。对此,典韦是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在他看来,张蕊这是在夸他呢!

典韦立刻命令身边的一名传令兵照此传令。传令兵吹响了牛角号,片刻后,散开的铁卫们便集合了过来。

陈楚径直回到刺史府,此时,鲁肃、徐庶已经在等候了,田丰、沮授两人不在,他们早就已经分别去壶关和云了。

“两位先生来可是为了袁谭被杀一事?”陈楚问道,在主位上坐下。

“确实如此。”两人抱拳回答道,然后鲁肃继续说道:“汝南一直以来都被黄巾余孽刘辟、龚都盘踞,袁绍派长子袁谭出使汝南显然是想收编刘辟龚都的势力,同时将汝南收入囊,就如同河内那样。”

陈楚点了点头,这时,徐庶接着说道:“根据暗影反馈的情况看,他们已经基本谈成了,但袁谭突然被杀,之前的一切便随之作废了,袁绍一定会兴兵问罪!”

陈楚摸着下巴思忖道:“刘辟龚都虽为黄巾余孽,但坐拥汝南肥沃之地,这些年来一直在招兵买马整军备战,实力不容小觑!袁绍想解决掉他们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闹不好还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鲁肃徐庶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这时,陈楚问道:“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暗影有没有查出是谁袭杀了袁谭?”

两人都摇了摇头,然后鲁肃说道:“暗影的一个小队正在返回的途,大概七日后会回到并州,到时,主公可以询问具体情况。”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对了,暗影是怎么碰到这档子似的?”陈楚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暗影根本就不是刺探情报的组织,而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一支力量,他们原本潜伏在洛阳,这次南下是奉陈楚的命令到荆州执行任务。

鲁肃回答道:“这事说来也巧!暗影将军奉命南下,在途径古城时碰到了这事!”

陈楚又问道:“暗影将军现在在干什么?”

“暗影将军派了一个小队带着几个生还者回并州,自己则率领暗影主力继续南下,按照时间算,暗影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并州了。”

陈楚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孙坚在十天后便会将女儿嫁入刘表家,这次行动希望能成功!”

袁谭在古城出事后不久,身在洛阳的袁绍便收到了这个噩耗。

袁绍勃然大怒,立刻下令丑点马步军二十万南下,征讨汝南。

就在袁绍收到消息后的第二天,一小队普通征北军装束的军士护着一辆马车抵达了并州。

在城门处,这队征北军的军官向守门小校出事了一方铁制令牌,小校见了,连忙朝对方行礼,随即派出一人到刺史府去禀报。这铁制令牌其它铁制令牌相比显得有些特殊,这铁制令牌的规格很高,直接代表陈楚,不仅如此,这令牌上不像其他人手的令牌,有持有人的姓名及官职,只在上首央镌刻着一个大写的五字,征北军上下知道这方令牌含义的不超过十个人。

正当陈楚在后院同张蕊貂蝉玩乐之时,铁卫来报,有手持五号铁令的军士进城了。

陈楚当即前去接见。

两女原本在欢笑着,但陈楚一离开,气氛顿时沉闷了下来。

在刺史府内厅,陈楚见到了手持五号铁令的那名军官。

“拜见主公!”军官当即拜道。

“不必多礼!”陈楚说道,然后在主位上坐下。

第194章甄氏母女

“暗影将军在传书说,有几个活口被送回来。那几个人呢?”

军官立刻朝外扬声道:“带进来!”

随即八名军士带着四个人进来了。令陈楚小吃一惊的是,这四个人竟有两个是女子,并且还是非常美丽的女子。这两个女子一大一小,大的约莫三十岁左右,体态丰盈,处处散发着成熟的韵味;小的大概还不到十五岁,但却生得千娇百媚。此刻这两个女子都显得非常害怕的样子。

陈楚将目光从这两个美丽女子的身上移开,落到另外两人身上,这两人都是士打扮,身上扎着绷带,眼睛东张西望,显得非常惶恐。

打量了四人片刻,然后陈楚淡淡地说道:“想必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叫陈楚,你们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四人闻言,顿时露出惊容,特别是那两个士,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了。

陈楚不理他们惊诧,问道:“我来问你们,究竟是谁袭击了你们?”

那两个女子连忙摇了摇头,一脸慌张的神情,而那两个士则露出诧异的神情。

“大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士鼓起勇气问道。另一个士随之紧张地注视着陈楚。

看到两人的模样,陈楚很容易猜到他们两人在想什么。恐怕他们以为是征北军突袭了他们。

陈楚哈哈笑道:“要是我派人突袭了你们,还须要跟你们废话吗?”

两人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下来。这时,一个年长一点的士回答道:“大将军,我们随大公子从汝南出来,到古城时便突然遇到了一群不明身份军队的伏击,数百军士全部被杀,连大公子的头颅也被他们割去了!”

陈楚皱了皱眉头,打断对方的话道:“我问的是伏击者的身份!”

“是是!”士维维应诺,随即忐忑地说道:“对方未通报姓名,未打旗号,因此不知对方的身份!”

陈楚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士见状,连忙补充道:“不过这件事一定是刘辟龚都干的!能在他们的地盘上做这种事的,除了他们自己,还会有谁?”

士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陈楚并不这么看,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这种事对刘辟龚都来说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陈楚让人将这两个士带了下去。陈楚并不打算放了他们,因为那样的话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叫什么名字?跟袁谭是什么关系?”陈楚问道。

那个少女似乎已经不太害怕了,此刻正眨着大大的眼眸好奇地注视着陈楚。不过她旁边那个成熟美女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放松,仍然是一脸戒惧之色。

听到陈楚的问话,成熟美女连忙回答道:“民妇甄氏,这是民妇的女儿甄宓。”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他想不到面前的这个少女竟然就是著名美女甄宓。不禁多打量了这个叫甄宓的少女几眼,甄宓虽然年纪尚小,但却已经生得千娇百媚楚楚动人了。陈楚不由得在心赞叹了一声。

看到陈楚盯着自己的女儿,甄氏在紧张却又有些期待,如果甄宓能够做了对方的小妾,甄氏也就放心了!不要怪甄氏这个母亲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美丽女子能成为强者的侍妾就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就在甄氏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楚又问道:“你们是怎么和袁谭走在一起的?”

“民妇本是山人,因黄巾之乱而四处流落,辗转到了汝南安居。不久前民妇带着宓儿上街卖线,正好被袁谭公子撞见,袁谭公子将我母女强掳了去,说是要将我母女献给袁绍。”甄氏将前事简略道来,没敢有丝毫隐瞒。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道:“袁谭公子被杀这事影响很大,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你二人就只有呆在我这!你明白吗?”

甄氏连忙牵着甄宓的手朝陈楚拜道:“一切听凭大将军安排!”

陈楚看了跪伏的两人一眼,然后对旁边的一名铁卫吩咐道:“将这二人带下去交给蕊儿,就说是给她找的两个婢女。”

铁卫应诺,随即便将甄氏母女带了下去。

甄氏母女被带下去后,陈楚对带甄氏母女来的那个军官说道:“你们这个小队暂时就呆在并州,等暗影将军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后,你们再去同暗影将军回合。”

“是,主公。”军官应道。

这时,陈楚又道:“下去找典韦将军,他会给你们安排的。”

军官及麾下军士再拜,随即便退了出去。

陈楚微皱着眉头,脑海仍在思考着袁谭被袭杀一事。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给他不断带来麻烦的曹操。

在数千里之外的兖州,曹操正在同一帮重要的谋士议事。

“主公,袁绍已经派丑率二十万马步军南下!并且还有后续军队在准备!袁绍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全在汝南了!”谋士荀彧微笑着对曹操道。

主位上的曹操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左首处的郭嘉:“奉孝,按照你的计策已经成功将袁绍的注意力转移,袁绍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打我们的主意了!下一步该如何做?”

郭嘉咳了两声,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然后说道:“现在有两条路供主公选择,一是安心发展,同时尽可能地扩充军队,这样做的好处是稳,但成效慢;二是趁陈楚和袁绍都无暇他顾之时向外扩张,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快增强我们的实力,但如果失败,我们将很有可能一蹶不振!如何抉择,全凭主公!”

众谋士不禁注视着曹操。

曹操稍作思忖后,哈哈笑道:“古来做大事者不是大成就是大败!何来小心谨慎能成大事的?我决定采取第二策,向外扩张!”

郭嘉、荀彧不禁双眼一亮,均露出感佩的神情。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曹操如此选择,像程昱等几人就对此有些担忧,不过他们并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两种情况郭嘉都已经摆出来了,曹操已经做了选择。

“只是我们应该往何处进兵呢?”曹操问道。

荀彧立刻回答道:“徐州和青州都是可用兵之处!”

十一月六日这天,荆州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原来这天是孙坚送女儿孙仁过门的日子。

刘表的长子刘琦早早地便带着迎亲队伍候在南门口。

刘琦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动,刘琦曾经见过孙仁,孙仁的野性之美让刘琦深深为之着迷,然而两家关系不佳,这曾让刘琦哀叹不已,可是世事变化往往出人意料,原本同刘表关系不佳的孙坚竟然主动提出与刘家结亲,并且要将女儿孙仁嫁入刘家,这对于刘琦来说无异于天大的惊喜。

刘琦披着大红装跨坐在头顶红花的骏马之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一旁做为迎亲礼官的蒯良见此情景,不禁摇头暗笑。

就在刘琦焦急等候的时候,十里之外一支敲锣打鼓的送亲队伍正不急不徐地往荆州而来。这只送亲队伍并没有所谓的花轿,一位浓妆艳色的艳丽女郎正跨坐在一匹披着红装的骏马之上,这名艳丽女郎不用说正是孙仁,此刻的孙仁未着铠甲,更显得妩媚动人,在孙仁的前后是吹鼓手,再往远一点是做为护卫的两百余名甲士,领队的是一名气势彪悍胡须花白的大将,这员大将就是孙坚的亲信部将黄盖。

今天虽然是孙仁的好日子,但孙仁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她有自己的梦想,但是做为枭雄的女儿,她却没有选择。

队伍来到一座不大的树林旁,然后顺着官道绕着树林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蓬箭矢突然从树林射出,众人在猝不及防下瞬间被射倒数十人。队伍顿时乱了起来。孙仁的战马受惊人立而起,不过立刻就被孙仁按住了,孙仁随即抽出佩剑,一脸寒霜,没有丝毫惊惧之色,这孙仁真不愧为女豪杰。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数百名黑衣蒙面人手持环首刀从送亲队伍周围的地面下突然飞跃而出,原来这周围早就被挖了数百个藏人的孔洞,黑衣人就潜伏在那孔洞之,之前孔洞之上被盖了一层浮土并进行了伪装,所以黄盖孙仁一行人并未在事发前察觉到任何异样。

飞跃而出的黑衣人立刻对迎亲队伍展开了猛烈的进攻。这些黑衣人的战斗力极其强横,猝不及防的护军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

护军拼死抵挡,但他们根本不可能扭转目前的局面。在黑衣人凶悍的攻击下,护军以肉眼可见的度被斩倒在地。

正在拼死搏杀的黄盖见情势越来越危急,于是急声道:“小姐不可恋战!我护小姐冲出去!”

随即,黄盖牵着孙仁的马缰往南冲去。黄盖之所以没有就近往荆州方向突围,因为他下意识地认为此次伏击就是刘表派人所为。

数名黑衣人当即去拦阻,但在一阵急骤的交锋过后,黑衣人一死数伤,黄盖和孙仁策马冲了出去。

不过两人还未奔出多远,数十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正前方,随即一蓬箭矢便照着两人的头脸射了过来,两人慌忙招架,勉强搁开了朝身上急射而来的箭矢,但却没有搁开冲着战马而来的箭矢。

第195章劫夺孙仁

两人胯下的坐骑几乎同时栽倒,黄盖和孙仁在坐骑即将摔倒之时跃下战马,因此两人并未随战马摔倒在地。

两人刚一站稳,数十名黑衣人便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对两人展开了攻击。

黄盖和孙仁同黑衣人混战在一起,越打越心惊,这些黑衣人各个强悍非常,联手之下竟然将他二人打得节节败退。

这时,还有数十名黑衣人围在外围,并没有动手,见此情形,黄盖和孙仁不禁感到了绝望。

双方混战了一阵,原本没有动手的外围黑衣人突然分出六人人加入对黄盖的进攻。黄盖原本就在苦苦支撑了,此刻更加岌岌可危。

不远处的孙仁见状,有心支援,但却有心无力。

黑衣人很有默契地劈出重重刀浪,黄盖气喘吁吁地不断后退。当黄盖退到矮崖边时,脚步已经完全混乱了。

三名黑衣人趁机抢上,三柄环首刀分三个不同的角度攻向黄盖。黄盖知道自己已不能幸免,索性不再防御,大刀卷起刀光往黑衣人横扫而去。这一瞬间,从黄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惨烈的气势。

转眼间血光迸现,两名黑衣人被当场腰斩,一名黑衣人身受重伤。不过黄盖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三柄环首刀斩在黄盖的身上,黄盖受了极重的伤。

就在这时,又有黑衣人跃上,飞起一脚将黄盖踹下了矮崖。

看到这一幕,孙仁悲呼一声“不!”在孙坚的众部将,同孙仁最亲近的就是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将军,孙仁有了烦恼会时常找黄盖说话喝酒,高兴的时候也会找黄盖说话喝酒,孙仁在心早就将老黄盖当成了自己的爷爷。

孙仁心悲愤,当即发疯般的舞动着手的三尺青锋。一时间竟逼得黑衣人无法近身。

正在外围观战的一个魁伟黑衣人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沉声道:“第七小队用渔阵,接替第四小队,第十小队准备弓弩,等候命令!”

随着魁伟黑衣人的命令,原本袖手旁观的二十余名黑衣人,立刻从背后的包裹拿出一张张比普通渔尺寸略小的渔。

随即这二十几个黑衣人散开四面,正在同孙仁缠战的那十几个黑衣人见状,立刻跳出战团退到外围。

这时的孙仁已经发狂了,见黑衣人退走,于是追着两个黑衣人想要拼命。不过孙仁未能如愿以偿,她只追出数步,一张张渔便铺天盖地兜来。

就在黑衣人使用渔对孙仁展开攻击的同时,另一队二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弯弓引箭候命了。

此刻的孙仁已经精疲力竭气喘吁吁了,原本艳丽的红袍已经变得不像样子了,原本艳光逼人的脸庞已经充满了疲惫和愤恨。

在渔阵连绵不断的攻势下,孙仁左支右绌,只坚持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失手被擒。整个人被渔裹得结结实实的,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这时,另一边的战事早已结束,送孙仁出嫁的那二百余名军士和一众吹鼓手等全都倒在了血泊之,没有一个活口。

被渔裹着的孙仁瞪着血红的眼眸注视着身边的黑衣人,若果目光能杀人,估计这些黑衣人都被碎尸万段了。

这时一个黑衣人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了,愤怒的孙仁被强灌了一竹筒气味难闻的药汁,然后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黑衣人摔进了马车。

孙仁在马车大声叫骂起来,不过这声音很快便消失了,原来孙仁已经昏睡过去,刚才黑衣人给她强灌下的药汁不是别的东西,而是由华佗配置的极品麻药。

数百名黑衣人并未打扫现场,骑上从树林牵出的马匹,旋即离开了现场。

黑衣人的行动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黑衣人离开后不久,被打落矮崖的黄盖竟然醒了过来。黄盖挣扎着爬到官道上,此刻引入他眼帘的只有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和尸体。

黄盖拼尽全力在尸骸间爬行着,他要寻找孙仁的踪迹。

好一会儿过后,黄盖不禁松了口气,没有孙仁的尸体,这至少说明孙仁还未遇害。

黄盖喘了一阵子气,然后爬上一匹无主的坐骑。这匹马彷佛有灵性似的,立刻载着黄盖往黄盖他们之前下船的襄江码头奔去。

另一边,刘琦一直等到午却仍不见送亲队伍抵达,不禁焦躁不安起来;一旁的蒯良也皱起了眉头。

“时已至午,为何他们还没到?莫不是路上出事了?”刘琦焦虑地问道,随即决然道:“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随即刘琦便率领数百名随同迎候的骑兵,沿着官道往襄江码头方向奔去。蒯良并未阻止,不过蒯良并未随刘琦离开。

走出不到十里,刘琦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官道两旁躺下了数百具尸体,各种嫁妆被丢得到处都是,很显然,送亲队伍在这里遇到了伏击。

刘琦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差点从战马上摔下去。

襄江码头距离荆州五十里,是水陆间重要的转运站,往往货物从下游甚至江淮沿着水路运到此处,然后卸载装车通过陆路运往汉等地,得益于此,襄江码头总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在熙熙攘攘码头的显眼处停靠着三艘楼船。这三艘楼船不是货船,桅杆上挂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孙’字。原来这三艘楼船是长沙太守孙家的。

两天前,孙坚在长沙送女儿上船,随后三艘楼船便载着孙仁过洞庭湖,再经汉阳转进襄江一路北上,在两天后的今天到达了襄江码头。然后黄盖率送亲队伍护送孙仁往荆州而去,而三艘楼船则等候在此。

船工水卒们懒散地做着手的活,有的在打水,有的在检查缆绳,还有的在无所事事地晃荡着。

就在这时,码头上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声,船工水卒们不禁寻声望去,只见一匹马正从人群朝这边奔跑过来,码头上的人们慌忙地闪避着,同时嘴里在不住地叫骂着。

那匹马径直跑到楼船停靠的泊位才停下来,这时,楼船上的船工水卒们才看清马背上竟然还驮着一个人。

正当众人疑惑张望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道:“这好像是黄老将军!”

众人闻言一惊,连忙下去将那马背上的人抱下来,一看,竟然真的是不久前才离开的黄盖,更令众人吃惊的是,此刻的黄盖伤痕累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快!快把黄将军报上船!马上通知副将!”一名小校急声叫道。

随即一名副将慌忙跑上船,他是要去通知留守的副将。同时小校和四名水卒小心翼翼地将黄盖抬起往楼船上走去。

看到这一幕,码头上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黄盖很快被抬进了一间船舱,这时副将也心急火燎地来了。

“黄将军!”副将唤道。

“快,快,快开船!回长沙!”黄盖断断续续地急切地说道。

看到黄盖这样一副模样,副将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没有询问细节便下令三艘楼船立刻起航。

随即三艘楼船上的船工水卒忙碌了起来,片刻之后,三艘楼船便扬帆起航了。

在码头上有负责接待孙家送亲队伍的刘表官员。孙家的三艘楼船刚一起航,便有人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这名官员。

官员不禁一惊,随即往孙家泊船的埠头跑去。可当他赶到时,只看见三艘楼船远去的身影。

官员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于是立刻朝荆州赶去。

身在荆州正等喝媳妇茶的刘表在午后收到了急报,送亲队伍在距离荆州不到十里的地方遭到了伏击,除孙仁黄盖失踪外,所有人全部被杀!刘表震惊变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蒯良分析道:“送亲队伍竟然在荆州左近遇袭,这实在是有些蹊跷!”。蒯良这话是有所指的,刘表的发妻早死,现在的蔡氏并不是长子刘琦的生母,蔡氏同刘琦的关系很紧张,蔡氏一直认为刘琦是自己的威胁,刘琦也一直防备着蔡氏,如果刘琦成了孙家的女婿,刘琦的声势势必更大,这是蔡氏极其不愿见到的,因此在之前,蔡氏就曾极力反对过这桩婚事,所以就目前来看,最不愿意看到婚事成功的就是蔡氏。

刘表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刘表顿了片刻,问道:“琦儿呢?”

蒯良回答道:“公子正率人四处寻找孙小姐。”

刘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时,蒯良进谏道:“主公,必须立刻派人控制停泊在码头的孙家楼船!”

刘表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送亲队遭袭,孙家小姐生死未卜,这虽然跟主公无关,但毕竟发生在荆州左近,主公,如果你是孙坚,将会做何感想?”蒯良不答反问道。

刘表稍作思忖便回答道:“如果我是孙坚,当然会将此事落在我们的头上!”说到这,刘表的脸色顿时一变,惊声道:“不好!孙坚一定会兴师问罪!”

蒯良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先控制住那三艘楼船,让孙坚暂时得不到消息。同时我们立刻准备,以因应孙坚的报复!”

刘表点了点头,随即对身边的黄祖下令道:“你立刻率领本部军马赶到码头,将孙家一行人全部扣下!”

第196章剑拔弩张

“是。”黄祖抱拳应诺,随即问道:“可如果对方反抗,我该如何?”

刘表的双眼一寒,冷声道:“那你就看着办吧!”

黄祖会意,随即便退出了大堂。

可黄祖还没离开多久,便又回来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官,这个官就是在码头负责接待孙家的那个官员。

见两人进来,刘表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主公,孙家的三艘楼船已经离开了!”黄祖跪禀道。

刘表一惊,急声道:“这怎么可能!”

“主公,这位是在码头负责接待孙家的官员,是他带回了这个消息。”

刘表将目光移到那人身上,那官员连忙跪下禀报道:“主公,确实如此!”

“孙家的楼船怎么会离开的?”刘表问道。

“具体的,下官也不清楚。只听码头上的百姓说,在楼船离开前,有一匹马驮着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跑到埠头,随后三艘楼船连个招呼都没打便离开了。”

这时,一旁的蒯良皱眉道:“想来是有活口逃了回去,孙家的人以为是我们做的,所以便不告而别了!”

刘表紧皱眉头,焦急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蒯良立刻进谏道:“立刻调集重兵往江夏、南郡,以因应孙坚的报复!”

此刻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刘表稍作思忖便下令道:“黄祖,我予你十万大军,你立刻前往江夏!”

“是!”黄祖抱拳应诺。

随即刘表又下令道:“传令蔡瑁率五万水军进入洞庭,另传令聘领南郡十万大军策应黄祖。”

随后,很久没有动作的荆州大军行动了起来。

在刘表传下动员令的第三天,从荆州逃出的三艘楼船终于抵达了长沙。

当孙坚、孙策看到狼狈而回的重任,看到重伤的黄盖,听到送亲队被袭孙仁生死未卜的消息后,两人勃然变色。

“父亲,我早就说不要将妹妹嫁去刘家!你看刘家是怎么对待我们的!简直欺人太甚!”孙策愤怒地吼叫着,一副择人而嗜的模样。

孙坚的脸色非常难看,熊熊的怒火在双眼燃烧着。

其他众将均注视着孙坚,等待孙坚的决定。

片刻后,孙坚低沉着声音问道:“黄老将军的伤势如何?”

一人立刻出列禀报道:“黄老将军伤得很重,仲景先生说,黄老将军若能挺过三天,便能逃过这一次的死劫!”。这人口的仲景先生就是张仲景,人称医圣,曾做过长沙太守。

孙坚的脸色变得很阴沉了,突然霍地站起来,怒声道:“刘表欺人太甚!我若不反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程普!”

“末将在!”

“你立刻传令三郡三军来长沙集结,进军江夏!”

“是!”

散关位于陈仓山脉之,是关、西凉南下汉、蜀的咽喉要道。每年贩运到北边的蜀锦便要经过这散关到达关,然后再分散到北部诸郡,而北边的特产也要经过散关运往汉、蜀及南方各郡。

一支不起眼的商队在陈仓山崎岖的山道上行进着。这支商队有数百人,人人骑着马,还有数量马车及数百匹驮着货物的驮马。

临近午时,商队来到散关下,领队的魁伟大汉朝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队伍拢了拢。

到关门口时,守门的校尉将商队拦了下来。

“你们是哪家的商队?运的是什么货物?”校尉千篇一律地问道。神情很严肃。

大汉谄笑着回答道:“我们是霍家商队的,运的是蜀锦,准备到长安去贩卖。”说着,大汉掏出两锭金子塞进校尉的手。

校尉掂了掂金子,顿时露出和善的笑容。

“嗯!走吧!”校尉让到一旁,晃了晃手说道。军士们见状,随即让开道路。

大汉朝校尉拱手道谢,然后指挥队伍往关内走去。

但间的一辆马车经过校尉身旁时,马车内突然‘哐’地传出一声大响。

校尉当即叫道:“等一下!”军士们闻言,立刻举起手的长矛逼住商队。

商队顿时停了下来。这时,校尉和一众军士没有发现的是,护在商队周围的这些商队护卫已经将手悄悄地按在刀柄上了。

领头的大汉连忙打马来到校尉旁边,问道:“将军有何吩咐?”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谄笑。

“这马车是什么?”校尉指着间的马车问道。

说着,校尉走上去一把将车帘掀开,只见一个身着喜装极其美丽的女子正瘫软在车内,女子不言不动,眼眸射出求救的眼光。

校尉吃了一惊,然后回头质问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大汉笑了笑,拿出一个小包裹塞给校尉,说道:“这事就你知我知,这点小意思还请将军笑纳!”

校尉接过包裹,不禁心头一跳,他虽然没打开包裹,单凭感觉就知道这包裹起码有十来只金锭。

校尉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片刻后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看来你们的生意做的挺大嘛!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校尉这话一出,那女子的眼眸顿时露出绝望之色。

看到这眼神,校尉的心不禁抖了一下。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背影,校尉不禁在心头说道:不要怪我不救你!实在是对方的出手太阔绰了!

校尉摸着怀那一包金锭,心情顿时舒畅起来。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刚才,他同死神擦肩而过。

过了关门,一行人来到一僻静处。领头的大汉立刻跳上装着女子的那辆马车,上上下下打量着那美艳女郎,而女郎则怒火炙炙地看着他。

此刻大汉的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猥琐的谄色,代之以豪迈之气。

大汉笑道:“孙小姐真不愧为女豪杰,我们给孙小姐使用的麻药分量是壮汉的两倍,在这种情况下孙小姐竟然还在反抗!难怪主公千叮万嘱要活捉小姐!”。原来这马车的美艳女郎竟然就是失踪的孙仁!

随即大汉不理孙仁的怒火,又给她强灌下了一支麻药。片刻之后,孙仁再也无法坚持,昏睡过去。

大汉从马车上跳下来,这时,大汉不禁在心想:如果这孙小姐成了主公的夫人,只怕我就要倒霉了!想到这,大汉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随后众人继续上路,很顺利地从散关出来,进入了征北军控制的关地界,大汉和一众手下不禁松了口气。这里离陈仓县最近,大汉决定先到陈仓,然后经扶风到长安,再从长安转道北上经北地郡回并州。

四天后。

“貂蝉妹妹,和我一起去骂那个花心的家伙!”在貂蝉的闺房内,张蕊正显出一副被气得不轻的可爱样儿。

貂蝉没明白过来,于是问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张蕊没有回答貂蝉,在那愤愤然地说着,“前几天弄来一对美**女,现在又弄来一只母老虎!”

貂蝉听懂了前半句,可后半句却没有听懂,于是诧异地问道“姐姐,你在说什么母老虎啊?”

张蕊立刻抓着貂蝉的纤手,用很委屈的口吻说道:“姐姐,你不知道,今天那个花心的家伙让手下抢来了一个好漂亮的女子!”

貂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俏脸微红,露出一丝羞意,原来她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就是被陈楚的部下给抢来的,虽然也是她自己愿意的。

张蕊见貂蝉有些心不在焉,不禁埋怨道:“蝉儿妹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貂蝉一震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在听呢!”顿了顿,问道:“姐姐,你说的母老虎是怎么回事啊?”

张蕊撅了撅嘴,“那女子今天早上被带进刺史府,一来就打人,幸好有蛮牛在,否则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闹腾呢!”说话时,张蕊的脸上浮现出颇不服气的神情。

貂蝉轻笑问道:“那女子难道比姐姐还厉害吗?”

张蕊立刻扬起下巴,“我才不跟她计较呢!”随即张蕊像泄气的皮球般继续道:“不过她确实比我厉害一点点!”。看张蕊的语气神态,她似乎在那女子手上小吃了一点亏。事实也确实如此,张蕊口的母老虎就是被暗影部众带回来的孙仁,孙仁一被带到刺史府,陈楚便命人解了她身上的麻药,谁知孙仁突然发难,打伤了数名铁卫,这时,张蕊正好看到,于是这位脾气骄傲的大小姐便同孙仁打了一架,结果张蕊不幸落败,就在这时,典韦及时出手制住了暴走的孙仁。

貂蝉用纤手掩着红唇,露出一副小吃一惊的娇艳模样,“这怎么可能!”。在貂蝉的心,张蕊可是天下无双的女豪杰啊。

张蕊沮丧地点了点头,然后很沧桑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张蕊说的这两句诗是从陈楚那听来的,此刻倒是被她用上了。

貂蝉扑哧轻笑出来。

张蕊幽怨地看着貂蝉,“妹妹,我正郁闷呢!你还笑!”

“姐姐莫恼,我不笑了!”貂蝉憋着笑说道。

顿了顿,平静下来的貂蝉很好奇地问道:“对了姐姐,你说的那个母老虎究竟是怎么来的啊?”

“还能怎么来的,不就是被那个花心的家伙抢来的吗?”

“姐姐!”貂蝉埋怨地看着张蕊。

张蕊连忙正经神色回答道:“好像是暗影在南边执行任务抓的俘虏。”随即张蕊撅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大哥都极有可能将她收入房!”

第197章孙仁貂蝉

听了张蕊的一番话,貂蝉也不禁沉默了起来,片刻后才幽幽地说道:“像大哥这样的人物注定会被无数美女环绕,姐姐你不要想太多了!”

张蕊皱着秀眉,好半晌后突然对貂蝉道:“妹妹,我们两个要联合起来,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我们在大哥心目的地位!”

貂蝉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陈楚后宫的小势力在这一刻露出了雏形。

就在张蕊和貂蝉说话的时候,陈楚正在大伤脑筋。孙仁的敌意太重,该怎么处理她呢?杀了她吧,自己舍不得;放了她吧,明显不可能。

陈楚不禁感到自己弄来了一个大麻烦。

其实按说陈楚当初就没必要冒风险将孙仁活捉回来,当场击杀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陈楚在前世之时就对孙仁这个很有个性的美女心仪不已,所以才会格外传令暗影将军尽量活着孙仁。

在刺史府后院的一间厢房内,孙仁正瘫坐在榻上。此刻孙仁已经被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罗裙,神色显得不错,但却怒容满面,不过这怒容还夹杂着疲惫。

那个家伙就是陈楚!?想不到竟然是他!?他的人杀了黄老将军,我绝不会放过他!

一系列的思绪不停地在孙仁的脑海翻滚着,孙仁的神情随之或愤怒或悲伤地变幻着。

不过这个家伙虽然可恶,但却真的胆识过人!孙仁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突然袭击陈楚时,陈楚面对她的进攻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情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仁渐渐地抵挡不住睡意,终于睡了过去。

孙仁做了一个梦。在梦她看到听到了很多,但只有一个情景给她留下了印象,那个情景是一场婚礼,新娘是她,而新郎竟然是陈楚。

孙仁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回想起刚才梦的情景,孙仁不禁脸色煞白。

孙仁紧皱秀眉猛地摇了摇头,随即转头望向门口,只见和煦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耳边还有清亮的鸟儿的叫声。

孙仁不禁愣了一下,看这天色应该是早上,而自己是在午的时候被送进这厢房的,自己竟然从昨天午一直睡到了今天的早上!

孙仁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但浑身软绵无力让她无法动弹,这时她才想到自己被灌下了另一种麻药,这种麻药虽然没有让她昏迷,但却剥夺了她所有的力气。

孙仁望着天花板,想到自己的处境,心头不禁升起了绝望。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声音,“见过夫人。”“免礼。”

随即房门被推开,这时孙仁看到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在两名婢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由于背光的原因,孙仁一时间并没有看清对方的容貌。

那女子在门口顿了顿,随即径直朝孙仁走了过来。

随着光线一晃,孙仁看清了来人的容貌,不禁吃了一惊。进来的这个女子长得太美了,脸孔精致妩媚,体态玲珑浮凸婀娜多姿,散发着典雅而又诱惑的气质。

“你就是昨天进府的那个女子吧?你叫孙仁,对吗?”女子来到孙仁榻前浅笑着柔声道。

孙仁双眉一簇,怒声道:“我不是进府的!我是被你们抓来的!”孙仁极力地要表达自己的愤怒,但有气无力的她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气势。

对于孙仁的恶语相向,女子并没有退缩,也没有表现出愤怒不满。她在孙仁榻边坐下,仔细地端详起孙仁来。

片刻后,只听她赞叹道:“真是我见犹怜的美女啊!难怪大哥会费那么大劲把你接来!”

孙仁双眼一闭,不去你会对方。

女子淡淡一笑,然后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今后就有你们二人照顾孙小姐的饮食起居。”

“是,夫人。”两个婢女恭敬应诺道。

女子再转过头来看了孙仁一眼,看到孙仁如同小孩斗气般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孙仁突然睁开眼睛问道:“她们叫你夫人,你是陈楚的夫人吗?”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很美丽的笑容回答道:“算是吧!说不定以后她们也会叫你夫人呢!”

孙仁脸孔一红,随即露出愤恨之色,“不可能!我恨不得杀了陈楚才好!你们最好趁早把我杀了!”

女子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孙仁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貂蝉,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

孙仁愣了一下,随即惊声道:“你就是那个被陈楚强抢的貂蝉!?”

貂蝉点了点头,眼神露出甜蜜的回忆之色,然后看着孙仁淡淡地说道:“其实那是我愿意的!”

随即留下呆若木鸡的孙仁,径自离开了。

陈楚同袁绍、曹操的战事才结束,新的战事又在汝南、荆州来开了序幕。

袁绍因为长子被害的原因,派遣丑为主将,韩猛、王匡为副将,审配为军师,率领二十万大军出汜水关南下。审配本来因为冲撞袁绍而被囚处,不过当袁绍的气消了之后,便将他放了出来,并官复原职。

二十万大军在经过颍川时,突然对颍川发动了进攻,猝不及防的张邈很快被击败,张邈仅带着千余名残兵及家眷逃往荆州。这张邈本是陈留太守,但因曹操在陈留势大,便离开陈留到了颍川,手只有两万余将士,袁绍军南下,张邈本欲趁此机会巴结投靠袁绍,却不想对方根本就没给他机会便发动了突袭。

袁绍军拿下颍川后,又接连拿下了颖阳、襄城、蔡城、叶城四座城池。

袁绍军一路高歌猛进,这使丑以下生出了轻慢之心,虽然有审配不停的劝告,但并未起作用。

丑的前锋很快抵达了距离汝南不远的古城。丑的前锋显得很轻松,他们认为古城也会像之前的几座城池那样被轻松地拿下。

然而当他们前进到古城外的一座峡口时,突如其来的伏击将他们给打懵了。数万伏军从四面杀出,猝不及防的两万前锋顿时被杀得大败,峡口处伏尸遍野,这两万前锋只逃脱了三千余人。

败军很快同丑的主力汇合,见前锋遭到惨败,丑不禁大怒,于是立刻亲率大军往前锋遭遇伏击的峡口杀去。不过当他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赶到时,对方已经不知去向了。

与此同时,数万身着酱色衣甲的军队早已从城墙低矮的古城撤出,往东南百余里的汝南疾行而去。

丑大军未在峡口停留,马不停蹄的杀奔十余里外的古城。不过当丑大军抵达古城时才发现古城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

虽然丑并未在古城取得任何战绩,但丑仍然兴致勃勃地派人快马加鞭地往洛阳送去了捷报。

袁绍大军在古城修整了两日,然后丑携王匡、审配亲率十五万大军杀往刘辟龚都的老巢汝南,韩猛则率领两万人马留在古城,负责后勤转运。

袁绍大军于数天后抵达汝南城下。在交涉无果后,袁绍大军立刻开始攻城。此刻双方都不知道,这场汝南攻防战一打就是七个月。

就在袁绍进军汝南的同时,南方的荆州也是一片战云密布。洞庭湖内千帆对峙,江夏城外剑拔弩张。

孙坚、孙策亲率五万精锐列阵在江夏城外一条浅溪的南面,而刘表麾下大将黄祖也毫不示弱地率领七万大军列阵在浅溪的北面。

无数战旗在风猎猎做响,双方十几万人竟然未发出一点声音,浓烈的杀气彷佛凝结了般压在这一片空。

黄祖提着大刀策马来到阵前,以刀指着对方军阵的孙坚孙策父子喝道:“孙坚,我主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侵犯我主领地?”

孙坚脸色一变,怒声道:“无怨无仇!亏你说的出来!我好心同刘表匹夫结秦晋之好,不想他竟然派人袭杀我爱女!此仇不报,我岂不是要被天下群雄所耻笑!”

“父亲,跟他罗嗦什么!我去擒他过来!”一旁的孙策说道,随即手提凤凰枪径直朝浅溪对面的黄祖奔去。

“黄祖,纳命来!”孙策怒吼着,手持凤凰枪策马飞奔。

双方之间的空间被迅拉进,转眼间,孙策便奔到黄祖近前。见孙策气势汹汹而来,黄祖慌忙迎战。

两骑顿时缠战起来。

黄祖哪里是孙策的对手,只交手不到十回合,黄祖便险象环生了。黄祖见敌不过对方,立刻打马回逃,孙策不肯放过他,在后面紧追不放。

这时,黄祖的副将见状,立刻命令全军出击。

战鼓声轰隆隆擂响,刘表七万大军大喊一声,如海浪般率先朝孙坚军涌去。

孙坚拔出佩剑,高举着吼道:“全军出击!”

随即孙坚的五万精锐也吼叫着冲了上去。

转眼间,双方大军便相遇了,杀声惊天动地般响起,在这一刻,双方的士卒都彷佛变身成了原始的野兽。

刘表的军队虽然比孙家军多,但孙坚的士卒却要精锐许多,因此双方打得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双方的士卒接二连三地倒下,浅溪很快被染成了血红色。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孙策挥舞着凤凰枪,率领百余精骑杀入刘表军纵深。

所过之处,当者披靡,孙策这一支精骑就如同热刀切奶油般撕开了刘表军的阵线。

孙策一马当先,骁勇无比,数名企图敌住他的敌将只一回合便被挑落下马。已经跑到后方的黄祖见此情景,不禁心惊胆颤。

第198章霸王孙策

孙策率领精骑在刘表军来回冲杀,将刘表军搅得一塌糊涂。受此影响,刘表军渐渐抵不住孙坚军了,阵线开始被往后压缩。

孙策在刘表军放肆杀戮着,战意越来越高昂,不禁大声吼叫起来,孙策的气势随之上升到了顶点。

周围的刘表军见状,心生惧意,纷纷不由自主地躲避着孙策。

孙策跃马冲杀,哈哈大笑着。片刻之后,他发现了不远处的手下败将黄祖,于是调转马头朝黄祖飞驰而去。

黄祖见状,不禁心头大骇,不及细想便调转马头慌忙往江夏城逃去。

在战场之上,主帅的逃跑对军队的打击是致命的。正在苦苦支撑的刘表军见主帅跑了,士气顿时降到了冰点,军队开始全面崩溃。

孙坚见状,立刻指挥军队掩杀过去,直杀得刘表军尸横遍野。

刘表军将士拼命地逃跑着,只恨父母少生了两条腿。许多跑在后面的士卒被赶上的孙坚军士斩翻在地。

半个时辰之后,跑得最快的黄祖终于跑进了江夏城,随即数以万计的军士陆陆续续地逃进城。

孙坚军衔尾追至城下,城上箭石齐下,孙坚军难以再进。这时,江夏城门的吊桥被缓缓升起,而城门已经被关上了,许多没能进城的刘表军将士只得沿着城墙向两边溃逃。

孙坚军在江夏城下逡巡片刻,见无机可乘便暂时退走了。

到此,江夏攻防战暂时告一段落。在这场战斗,孙坚以五万精锐击溃刘表七万大军,共计歼灭刘表军三万余人,全军将士一往无前,表现出了极强的战斗力,犹以孙策的表现最为突出,孙策一马当先,在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当真是勇不可挡如同霸王在世,此战过后,孙策赢得了一个响亮的外号--江东小霸王。

首战告捷,孙坚孙策率领大军近抵江夏下寨,很有些反客为主的架势。

刘表军首战失利,军心受挫,因此未敢再出战。

不过整个战场的态势并未向孙坚这一面倾斜。孙坚孙策虽然在江夏取得了开门红,但在洞庭湖的水军战场上,程普却被蔡瑁率领的优势水军击溃。

洞庭湖上的一场大战,程普率领的水军损失大半,在蔡瑁的步步紧逼之下,程普率领残余水军退入了湘水。

就在孙坚筹划攻打江夏的方略之时,从长沙传来了急报,程普水军溃败,刘表大将聘率八万大军过洞庭湖围住了长沙。

孙坚大惊,随即顾不上攻打江夏,点齐全部大军回援长沙。

孙坚离开后的第三天,蒯良来到了江夏,同时带来了刘表的命令,蒯良将接管江夏军队的指挥权。虽然黄祖很不乐意,但却不敢违抗刘表的命令。

蒯良接管江夏军队后,当即亲率四万大军南下直扑长沙。蒯良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同聘的军队一道夹攻长沙。

随后孙、刘两家大军便在长沙城外拉开架势,大战起来,战事转眼间便持续了一个多月,双方互有胜负。

暂时抛开南边的战事不谈,去到北疆。

原的战事不断,鲜卑人内部也是暗潮汹涌。轲比能虽然统合了鲜卑各部,但许多鲜卑部落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愿意被轲比能统治。轲比能在南边接连受挫,实力损失不小,这让许多人蠢蠢欲动起来。

轲比能不是庸碌之辈,他感觉到了内部的异样气氛。轲比能暂时不敢对南方有什么想法了,他必须专注解决内部问题。

正当轲比能苦恼的时候,有消息从并州传来。轲比能当初派到并州的使者被当众斩首了。

轲比能登时气得鲜血直翻,因为陈楚的这个举动在他看来就是在向他示威。

这还不是最让轲比能气愤的,最让轲比能气愤的是另一条消息,袁绍之所以会突然倒戈,除了先前众人已经知道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陈楚麾下谋士徐庶在关键时刻携带轲比能授予使者的金鹰权杖去见袁绍,并且对袁绍说,鲜卑人已经同征北军结盟,双方大军不日就将南下,由于有象征草原王者金鹰权杖的原因,袁绍对于徐庶的说法是深信不疑,这就直接导致了袁绍后来的倒戈。

轲比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意图趁机坐地起价,却反过来帮了大敌征北军的大忙。

这些说法不仅传到了轲比能的耳,还在草原上广为流传,这极大地挫伤了轲比能在草原人心的威信。

这些传言能这么快在草原流传开,很明显是由于有心人的传播。虽然轲比能猜到了这一点,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鲜卑人暂时是无暇南顾了,虽然如此,但陈楚并没有削减北疆的驻军,他有自己的打算。

天下纷纷扰扰纷争不休,在这样的乱世,枭雄从来都是不甘寂寞的。

就在袁绍将注意力集在汝南的时候,曹操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东进青州的事宜。曹操之所以将扩张方向选在青州,而不是徐州,是因为徐州实力强大,曹操很难在短时间内攻下;而青州则没有特别强大的势力,易于得手。

不过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就在曹操准备妥当将要进军青州之时,一个噩耗突然传来了,曹操的父亲曹嵩在来兖州的路上,在徐州境内被陶谦派的护军杀害了。

曹操这个人虽然狡诈,但却是至孝之人,一听到父亲遇害的消息便当场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曹操不理众谋士的劝阻,执意进攻徐州,并扬言要屠戮徐州全城军民,以为父报仇。

第二天,曹操亲率十五万大军出山阳,杀奔徐州。全军尽打白幡,身穿麻衣,当头的两面大旗上分别书有‘报仇’‘雪恨’。

曹军突然来到,陶谦毫无防备,丰县、沛县接连被攻下。

曹军每攻下一座城池,便纵容麾下将士杀戮抢掠,完了还焚烧城池,曹军所过之处哀嚎遍野,景象惨不忍睹。曹操麾下谋士惊心不已,他们本以为曹操之前所言只是一时气话,却不想曹操竟然真的如此做了。不断有谋士试图劝阻曹操,但已被怒火蒙了心眼的曹操根本就不听劝告。

曹军一路烧杀,十五日后,十五万曹军兵临徐州城下。

陶谦麾下大将曹豹率军出城迎战,被曹军大将夏侯惇击败,折损数千军士,本人则率领残兵败将仓惶逃回徐州城。

随后曹军四面围住徐州城。

曹军围城,陶谦心惶急,于是同众人商议。

“曹军围城,全是因为误会是我害死了他父亲,我想派人去同曹操说明,你们谁愿前往?”陶谦问下首众人道。

众人互望了一眼,然后一年轻士出来说道:“曹军南来,一路烧杀,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曹操如此做为,怎会听我等解释!”。这年轻士姓糜,名竺,字子仲,东海朐县人,家财万贯。

陶谦摇了摇头,一脸苦色地说道:“全是我连累人民之故啊!子仲所言虽然在理,但未尝没有转圜的可能!我不能不试一试啊!”

这时,出来一人自告奋勇地请命道:“在下愿前往曹营,陈说利害原由。”

众人寻声看去,原来是广陵人,姓陈名登,字元龙。

陶谦欣然笑道:“元龙愿往,那是再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一名部将慌忙来报,“启禀主公,曹军要攻城了!”

众人闻言一惊,陶谦霍地站起来急声道:“诸位随我去城墙上!”说着,便快步往外走去。众人紧随在后。

片刻后,陶谦等人来到城门楼上,均不禁露出震惊之色。只见城墙下如同铺霜盖雪一般,数万曹军正在列阵准备攻城。

陶谦连忙命人叫曹操出来说话。

片刻后,一名脚跨神驹爪黄飞电的白面年人在十几员大将的簇拥下来到城下不远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发誓报父仇的曹操。此刻,曹操和周围的大将全都身披缟素,神情悲愤严肃。

“陶谦匹夫,你害死我父!难道还想狡辩不成!”曹操朝城上怒声道。

陶谦战战兢兢地来到墙垛边,用异常委屈的口吻说道:“我欲结好明公,故派张铠护送,却不想张铠竟然贼心不改,做出此事!此事实在不关在下的事啊!”

曹操哪里听得进陶谦的解释,当即怒斥道:“老匹夫,你不用狡辩!我今次来就是要将徐州上下杀个鸡犬不留,以雪父仇!”随即不理仍在苦苦解释的陶谦,径自返回军。

这时,一旁的糜竺说道:“曹军马上就要攻城了,主公还是下城墙吧!”

陶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下了城墙,糜竺等也跟着下了城墙。

片刻之后,曹军战鼓声擂响,曹军开始攻城了。

攻城战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才结束。城上城下血迹斑驳,双方将士的尸体横竖陈列着。

“曹军攻势凶猛,如此下去,我军只怕抵挡不了多久!”陶谦在听过部将的报告后,非常忧虑地说道。

这时糜竺出来建议道:“主公,不如到各处去搬救兵,以解此厄。”

陶谦双眼不禁一亮,随即又黯然下去,不无忧虑地说道:“曹操势强,又有谁愿意冒得罪曹操的风险而帮助我们呢?”

糜竺微笑道:“主公忘了大将军陈楚了吗?”

陶谦不禁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把陈楚给忘了!”

第199章徐州危机

这时,糜竺继续道:“陈楚身为大将军,手握雄兵七十万,兼且曹操数次与他为难,并且多次败在征北军手上。所以陈楚一定会帮助我们,而且只要征北军一到,此厄必解!”

陶谦不停地点头,但随即又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子仲此策虽好,但我同大将军过去没有任何来往,大将军真的会帮助我们吗?”

糜竺稍作思忖,微皱眉头回答道:“此事对他也有利,相信他应该会派兵前来。”

这时,陈登却提出了异议,“子仲所言虽然在理,但却少考虑了一个问题。”

“哦?”糜竺露出诧异之色。

陈登继续道:“按照平常来说,大将军确实会派兵前来,但今时不同往日,大将军虽然实力强横,但他的主力被牵扯在了关和北疆,而留在并州的部队在之前的战斗损失惨重,所以大将军很难派出军队救援徐州!”

听了陈登的一番话,糜竺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陶谦面色更是难看了下来。

“照元龙所言,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陶谦焦急地问道。

陈登却回答道:“刚才我所说的只是猜测,说不定大将军还是会出兵的,不过我们不能将希望只放在征北军一家身上,我们必须向所有可能来支援的势力求援!”

糜竺点了点头,赞成道:“元龙所言极是,我们必须向所有可能来救援的势力求援!”随即请命道:“我愿往并州一行,尽可能地说服大将军遣军来救!”

陶谦欣然点头道:“就拜托子仲了!”

这时,陈登也请命道:“素闻袁绍四世三公声誉卓著,想必不会见死不救,在下愿往洛阳求袁绍出兵救援!”

此刻的陶谦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哪里有否定的道理。

随后陶谦亲书两封书函,分别交予糜竺、陈登,然后命两人分别往并州和洛阳。

两人临行前,陶谦叮嘱道:“不论事情能成否,还望归!”

两人郑重应诺,然后便上马出城。

由于曹操并未围死徐州城,所以糜竺、陈登两人在半个时辰之后便跳出了曹军的包围圈。然后两人一西一北分道扬镳。

刘备自从投靠袁绍之后,混的一直不怎么得意。常常一个人喝闷酒,唉声叹气不已。

袁绍重新获得冀州之后,不敢再在冀州的防务上掉以轻心,于是向冀州增派了五万大军,刘备及其一万麾下就在其。

这天,刘备正在较场训练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军队。在军队的训练上,刘备丝毫不敢懈怠。

刘备这一万士卒在校场上不停地大吼,操演着各种格斗动作,士气显得非常高昂,气势很有些精兵的味道。

就在刘备训练军队的时候,负责冀州诸项事务的郭图派人叫他去议事。

刘备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因为郭图很少会召集将领议事,就算有事,也是直接派人下命令就完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刘备不由得如此猜测着。

在猜测,刘备来到了冀州太守府。

一到大堂,刘备不禁吓了一跳。原来冀州的各军主官都来了。

刘备一进来,郭图便道:“玄德来了,就差你了!”

刘备连忙请罪道:“在下来此,还请恕罪!”

郭图笑道:“无妨。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便开始说正事了。”

这时,刘备已经站到了班列。

“今晨主公传来急命,曹操进攻徐州正急,主公命令我冀州派出一支军队支援徐州!”

郭图的话刚落,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

刘备在心想:这实在是一个机会,说不定能趁此机会摆脱袁绍,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一念至此,刘备不禁怦然心动。

刘备当即便想请命,然后就在这时,众将先他一步纷纷请命愿领军前往。刘备随即也请命,不过刘备的心已经不由得沉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如愿以偿。

郭图看着踊跃的众人,笑道:“诸位如此踊跃,想必主公会感到非常欣慰!不过我刚才还没把话说完,主公还有命令,主公只打算派一支一万人的军队前去应付一下了事!”

众人闻言不禁一愣,随即纷纷打退堂鼓退到了一边。开玩笑,曹操在徐州可是有十五万大军,只派一万人前去,岂不是送死?!

郭图见状并不感到意外,这是人之常情嘛!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退却了,还有一个人仍然立在堂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

郭图不禁欣然道:“想不到玄德竟然如此豪勇!那么就由玄德领麾下一万将士前往徐州吧!”

听到这话,刘备猛然回过神来,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原来刚才刘备失神了,他正在盘算得失,并没有留意到其他将领的反应,以致自己被凸显了出来。

刘备犹豫了一下,最后单膝下拜接令。刘备并不是脑袋发热,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徐州虽然危险,但未尝没有机会。

随后刘备回到军营,副将姜岳连忙迎上问道:“将军,郭图唤将军所为何事?”。姜岳是刘备的心腹部将之一,他原来属于征北军,后来被陈楚连同五千军卒交给了刘备。在姜岳旁边还有一员部将,他也是刘备的心腹部将,名叫刘严,是刘备的同乡,据说两人还有些血脉关系。

听到姜岳的询问,于是刘备便将刚才所议之事简略道来。

姜岳紧皱眉头,说道:“曹操起兵十五万,麾下猛将如云,我等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一旁的刘严点了点头,显然也有此忧虑。

刘备在主位上坐下,叹了口气,说道:“我岂不知此行的凶险,但我却没有选择啊!我身为汉室宗亲,立志匡扶汉室,但却苦无实力,这次出兵徐州虽然凶险,但却是我刘备崛起的大好时机!我必须冒着一次险!”

姜岳刘严面面相觑,均不由得叹了口气。

第二天,刘备点齐麾下人马,出冀州往南赶奔徐州。

刘备的心情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徐州究竟是他的葬身之地,还是他崛起的起点。

在刘备率军出发前的第四天,陶谦派出的使者糜竺也顺利到达了并州,并见到了陈楚。

当风尘仆仆的糜竺见到陈楚时,当即跪下急声道:“大将军,请救一救徐州吧!”

陈楚连忙下座将糜竺扶了起来,温言道:“先生不必如此,究竟怎么回事?”。其实,陈楚早就知道了徐州之事,陈楚的情报工作只怕是这个时代做得最好的,陈楚是故意这么问的。

糜竺抬起头来正准备诉说,但他却愣了一下。原来到这时他才看清了陈楚的容貌,陈楚的容貌比他想象的要年轻的多了。

一怔神过后,糜竺连忙朝陈楚抱拳道:“大将军,曹操诬指我主害死其父,因此率领大军兴兵问罪,所过之处,城郭被毁,百姓被戮!还望大将军怜悯无辜百姓而出兵讨贼!”

陈楚稍作思忖便道:“陶使君为人谦和,想来定不会做出杀人父兄之事!曹操不问情由便妄动刀兵实在是有些过分!”

陈楚在主位上坐下,然后继续道:“先生不必忧心,我身为大将军怎可不过问此事?我立刻传书张辽将军,命他率领精兵出壶关威慑曹操!”

糜竺大喜,连忙下拜道:“多谢大将军高义!”

陈楚哈哈一笑,“先生不须如此,此事也算是我份内之事!”

“不管怎么说,在下谨代徐州上下多谢大将军!”糜竺的语气显得非常诚挚。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另外,我会将此事禀告圣上,请圣上颁下圣旨制止曹操的荒唐行为!”

糜竺又是一喜,连忙又拜道:“若能如此,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陈楚顿了顿,然后道:“先生原来疲惫,就请先到馆驿歇息吧!”

糜竺见请求的事情对方已经应诺了下来,于是再拜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么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糜竺恭声问道:“不知大军何时出发?”。语气显得有些挤迫,这也难怪,目前徐州的局势耽搁一天,便多一分危急。

陈楚稍作思忖后,回答道:“张辽将军起码要在两日后才能赶回来,三天后张辽将军便能率军出发!”

糜竺虽然感到这时间有些晚,但他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因为他知道军队出征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并且他更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糜竺离开后,陈楚对站在一旁的鲁肃笑道:“果然不出子敬的预料!”

鲁肃平淡地笑了笑,谦虚道:“主公过奖了!”

陈楚随即露出一丝忧色,问道:“我军目前的状况并不是很好,我有些担心,我军的行动会不会引起同曹操的全面战争?”

鲁肃立刻朝陈楚抱拳道:“主公多虑了!相比于我们,曹操更不愿意同我军在此时交锋!何况我军此次并不须要真正地进攻曹操,只须派军压在邺城,让曹操心怀顾虑退兵就可以了!”

陈楚点了点头,心头的一丝忧虑随即消散。

“既然如此,那就火传令张辽,让他即刻回来!”

“是。”鲁肃应诺。

三天后,五万征北军在并州城郊整装待发,这五万征北军隶属于第三军团,也就是之前的河西军团,这些军队都是新征招的,没有一点战斗经验,陈楚派他们出壶关也存有练兵之心。

第200章张辽出征

在众军最前面的就是多日未回并州的张辽,陈楚亲自到送行,另外张蕊也来了。

“哥,这次完成任务后回来,可要好好在并州休息一下!”说着,张蕊将目光投向陈楚,透露出哀求之色。

陈楚立刻就投降了,连忙附和道:“对!我们兄弟三人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等远回来后,咱们一定要一醉方休!”

张辽抱拳行了一礼,恭敬地应道:“是。”。张辽这个人不像张飞,他在公开场合是非常遵守礼节尊卑的。

又简单地叮嘱了张辽一番后,张辽便跨上战马朝陈楚抱拳道:“大哥,我去了!”

陈楚点了点头。

然后张辽又对张蕊道:“妹妹,你跟着大哥可不能任性!”。几乎每次张辽看到张蕊都会如此叮嘱一番。

张蕊瘪了瘪嘴,“知道了!”

随后张辽便对众军扬声道:“出发!”

旌旗展展,五万大军排着整齐的队形沿着官道往远处行去。

来向陈楚求援的糜竺也随同大军一道南下。

张辽离开后,陈楚便率领众人回城了。接下来便是,该干什么的去干什么。

回到刺史府,鲁肃来见陈楚。

“主公,现在并州局势稳定,肃想回家乡一趟!”鲁肃请求道。

对于这样的请求,陈楚怎能不答应呢。于是陈楚点头道:“子敬离开家乡已经有些年了,确实该回去看看了!唉!是我疏忽了,早就应该将子敬的家小产业接来并州,以免子敬牵肠挂肚之苦!”

见陈楚言词恳切,鲁肃不禁拜道:“主公!”

陈楚扶起鲁肃,然后说道:“此次回去便将家小产业一并接来并州吧!我会派一百名铁卫,以为护从!”

“谢主公!”鲁肃又拜道。

“对了子敬,你可知周瑜?”陈楚听到鲁肃说要回家乡,所议突然想起了周瑜。

鲁肃点头:“当然认识,而且我俩情如兄弟!我此次回去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请周瑜随肃一同来效命主公!”

张辽率军于三天后抵达壶关,负责壶关防务的张飞亲自到迎接。多日未相见的两兄弟一见面便来了一个熊抱。

“二哥,别来无恙!”

“俺老张好得很!哈哈哈!”

这时,张辽给张飞介绍随同而来的一个年轻士,“二哥,这位就是陶使君帐下的糜竺先生。”

“糜竺先生!”张飞平淡地朝糜竺抱拳道。

糜竺见状,连忙回礼道:“见过张将军。”

张飞点了点头,然后道:“随我到大帐稍歇吧。”

随后张飞张辽跨上战马联辔往城内缓缓行去。糜竺紧随在后,再往后是一众亲兵,五万大军则暂时在关外搭帐歇息。

一到城内,一副忙忙碌碌的建设场面便映入眼帘。无数的民工正在用砖石搭建房舍,在远处的城墙上还有许多民工正在修缮加固城墙。

张辽不禁问道:“二哥,壶关的城防修复的如何了?”

张飞回答道:“还要好几个月才能完全修缮!”随即露出愤然之色,“曹操真***不是个东西!逃走前竟然把壶关从头到尾地破坏了一番!”

张辽哈哈一笑。跟随在后的糜竺听到这话,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城的一块空地上,这里没有建筑物,只有一座很大的帐篷,这座帐篷便是张飞的帅帐了。

随后三人进入帐,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这就不细说了。

张辽的大军在壶关修整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五万大军便开拔离开了壶关,往东南方向的邺城前进。

在张辽大军离开的同时,张飞便将驻扎在壶关的军队做了一些调整。张飞亲自率领两万人马离开壶关,跟张辽一同进军邺城,副将薛剑则率领三万将士继续驻守壶关。

张飞这么做并不是私自行动,在张辽来到壶关之前,陈楚就已经通过飞鸽传书给张飞传来了行动的命令。

张飞的两万人马加上张辽的五万人马,征北军此次动用了七万大军,这是陈楚目前能动用的所有力量。

看着七万大军浩浩荡荡奔赴邺城,糜竺的心情非常激动,他彷佛看到了曹军狼狈回逃的场面,看到了徐州军民欢呼雀跃的场面。

两天后,大军来到魏郡,魏郡的袁军守将出城迎接,不过他并未请张辽张飞入城。虽然两家现在是同盟关系,但对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大军未在魏郡耽搁,当天便继续往百里之外的邺城进军。

两日后,大军来到邺城城下。此刻,邺城已是四门紧闭,一片肃杀。

此时,邺城的曹军守将是曹仁,副将是李典、于禁,守军总兵力三万。曹操率领大军离开后,剩余的总兵力不过六万余人,但他却将一半兵力放在了邺城方向,足见曹操对陈楚的防范之深。

曹仁站在城门楼上,望着城下旌旗翻卷、黑甲如云的征北军,双眉紧皱。在曹仁身旁的是另两员大将,李典和于禁。

“征北军真可谓来势汹汹啊!”曹仁低沉着声音说道。

李典于禁也都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如果主公的大军不回援,我们只怕坚持不了多久!”李典不无担忧地说道。

另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于禁说道:“传讯快马已经派出,不过主公会不会回军全看主公自己的意思!”

随即于禁朝曹仁抱拳道:“曹将军,我军不能只困守,须出城迎战,以挫征北军之锐气!”

于禁的声音刚落,李典便表示赞成。

曹仁思忖片刻,便毅然下令道:“传令两千轻骑兵集合!曼成和我出城挑战!则紧守城门!”

“是!”

与此同时,张辽张飞率领的七万大军正在城下列阵,似乎准备攻城。

张辽和张飞身披重甲、脚跨神驹、手持成名兵刃,一左一右立在军阵最前面。威风凛凛。

这时,城门突然大开,数千骑拥着两员大将杀奔出来。

张辽张飞见状,均不禁流露出兴奋之色。立刻率领数千铁骑迎了上去。

双方人马在相距五十步时各自勒住。

然后张飞洪声喝道:“逆贼!还不下马请降!”

曹仁冷哼一声,针锋相对地喝道:“你为何不降?”

张飞双眼一瞪,以长矛遥指曹仁喝道:“曹贼妄兴刀兵,攻伐同僚,形同叛逆,我军奉天子名诏讨伐逆贼!”

曹仁气得面色铁青,偏又找不到言词反驳。

这时,一旁的李典提醒道:“将军,不须跟他多费口舌!”

曹仁一点头,随即冷喝道:“张飞,你莫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吧!”

张飞哈哈大笑道:“曹仁小儿,我斩你如斩鸡狗!”。张飞的口气显得非常狂傲。

曹仁当场被气得不轻,于是大叫一声挥舞大刀朝张飞冲了过来。

张飞长笑一声,拍马迎上。转眼间,两骑便战在一起。

两人的坐骑绕着圈踩着杂乱的脚步,两人则挥舞兵刃厮杀缠战。

双方观战的士兵一起大吼起来,为己方的大将助威。

两人交手数十招过后,曹仁渐渐露出不支之相。见此情景,征北军将士吼叫得更加热烈了。

又是数招过后,曹仁的败象越来越明显,曹仁的额头上已经溢出了冷汗。

正在观战的李典见状,当即打马奔上,想要助身处不理局面的曹仁一臂之力。

张辽见了,哪里会让他如愿,当即催马迎上李典,口同时喝道:“李典,我来会会你!”

正准备杀入场的李典看到从一侧截杀过来的张辽,不得不调转马头,迎上张辽。

转眼间,两骑交错而过,一声金铁交击的大响猛然响起。两边观战的将士都不禁心头一跳。

两骑各奔出十余步后停了下来,然后回转相对。此刻,李典的右手正在轻微地打着颤,心头震骇不已,未同张辽交过手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张辽的武艺竟会如此利害,即便同张飞相比也毫不逊色。

不禁转头看向正在同曹仁大战的张飞,此刻张飞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曹仁左支右绌显得非常狼狈。

李典的心头不禁升起了退意,对方两员大将的武艺太强,再打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时,张辽大喝一声,高举钩镰大刀又朝李典冲了过来。李典见状,不得不按下思绪,全神迎战。

张辽挥舞着大刀一记记重劈而下,就如同泰山压顶一般。

处在压力点的李典咬紧牙关,坚强地抵挡着。脸色越来越煞白,汗珠越来越多!

二十几回合过后,李典再也抵挡不住,被张辽荡开一个空门后长驱直入。眼看张辽的大刀就要将李典的右肩卸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典及时舍下兵器,同时上身往一边猛闪。

血光一闪,李典受伤了,不过由于李典躲避的及时,因此他只是右肩受了轻伤。

李典已经完全没有了战斗意志,在躲过张辽的致命一击后,便慌不迭地打马回逃。此刻,李典的脸色是一种惊悸的惨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曹仁也败下阵来,打马回逃。

在后面压阵的曹军骑兵当即大吼一声冲杀过来,意图接回二将挡住张辽和张飞。

见此情景,根本就不须要张辽张飞亲自下令,为二将压阵的征北骑兵立刻呼啸着掩杀过去。

转眼间,双方骑兵便搅在一起混战起来。

士气受挫的曹军骑兵根本就不是征北军的对手,只片刻时间便全面崩溃。

第201章智勇豪迈

曹军被杀得人仰马翻,张飞张辽率领骑兵一直追杀到城门下,才受阻于城墙上的箭矢,不得不回返。

李典、曹仁率领残兵狼狈逃回城,此刻跟随他俩出城的两千轻骑只剩下不到一半了,其他的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城外。

曹仁、李典从战马上下来,随后李典下去治伤,曹仁则回到城楼上。此刻曹仁的神情非常难看,这也难怪,仍谁打了败仗都不会心情好!

一旁的于禁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的内心却非常震骇,最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未曾同曹军交过手的张辽竟然超乎想象的利害。

此刻,城墙上所有曹军将士的神色都不怎么好,己方军队首战受挫,让所有人的心头不禁蒙上了一层阴霾。

张辽张飞大笑着率领骑兵回到军大阵,接下来,两人却没有乘胜攻城,反而下令全军回营。

两人率军才到辕门,糜竺便迎了上来。

“将军首战告捷,大挫曹军锐气!真是可喜可贺啊!”糜竺的脸上全是欣喜的神情。

张辽张飞跳下战马,然后张辽笑道:“糜竺先生竟然在辕门迎接我等,我等真是担当不起啊!”

糜竺连忙恭声道:“将军言重了!想我糜竺不过是一小人物,能亲自迎接两位名震天下的将军,实在是我的福气啊!”

张辽微微一笑,一旁的张飞则哈哈大笑起来。

张飞很亲热地猛地拍了把糜竺的肩膀,糜竺被拍得一踉跄,面有苦色,却仍强笑着。随后张飞洪声道:“走!咱们回大帐再说!”

然后三人便把臂往帅帐走去。

回到大帐,张飞张辽先将头盔卸下,然后很随意地坐在木墩上。糜竺也像两人一样坐在一个木墩上。

三人刚坐定,便有亲兵送上清水和食物。清水用一种大陶罐装着,食物是肉食,已经被烤熟了,用木盘装着,很大块的样子。

张辽张飞提起陶罐便鲸吞牛饮地灌了起来。刚才的一场大战,让两人出了太多的汗,渴得不行。

一旁的糜竺抱着跟自己的身板差不多大小的陶罐,看了看气吞山河的两人,又看了看怀的陶罐,面露苦色。

张飞先放下陶罐,长出一口气,慨声道:“真是爽啊!”

话音刚落,张辽也放下了陶罐,面露爽色地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张飞注意到糜竺尴尬的神情,于是诧异地问道:“糜竺先生为何发呆?难道你不渴吗?”

张辽也注意到了糜竺的情形,愣了一下后笑道:“想必糜竺先生没办法像我们粗人一样!”随即扬声道:“来人!给糜竺先生准备小碗!”

糜竺连忙放下水罐,朝两人拱手道:“让两位将军见笑了!”

张飞哈哈笑道:“让你这么个书生跟着我们风餐露宿,真是难为你了!”

糜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片刻后,亲兵送来了小碗。张辽亲自提起水罐给糜竺倒上。糜竺连忙道谢。

随后三人便一起吃喝起来。

片刻后,糜竺露出犹豫的神情,问道:“刚才两位将军已经击溃曹仁,可为何不乘势攻城呢?”。糜竺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此刻终于问了出来。

张辽张飞停下手头的活,互望了一眼,然后张辽解释道:“我临行前,主公已经交代过了,凡事不须对糜竺先生隐瞒。”

糜竺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担心会出现变故。

张辽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我军的做战计划是,压住邺城,迫使曹操回军!而不是强攻邺城,甚至长驱直入攻击兖州!”

“这是为何?”糜竺急切地问道。糜竺的神情很紧张。

张辽笑了笑,“糜竺先生不须紧张!目前对于陶使君来说,只须要曹操退军便可以了,而不是要曹操完蛋!我军压住邺城,必定迫使曹操回军,徐州之围便可解除!”

糜竺点了点头,是张辽说的这个理。

糜竺的神色松开了,朝两人抱拳,歉意地说道:“是在下多虑了!望两位将军不要介怀才好!”

张辽张飞顿时大笑起来,张辽豪声道:“糜竺先生心忧主公,我等只有佩服之意,哪会不满!先生不必多想!”

看到张辽张飞如此坦荡豪迈,糜竺的心不升起知己之感。

糜竺站起来朝两人下拜,由衷地感慨道:“两位将军真乃真豪杰!”

张辽站起来,笑着将糜竺按回座,然后继续解释道:“我们并不是不想消灭曹贼,但目前我军情况并不乐观,实在不宜在仓促间同曹贼重开大战!对此,还望先生能理解!”

糜竺连忙朝张辽抱拳道:“将军不必多说,我知道征北军确实不容易!大将军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遣军救援,在下谨代表徐州上下深感大恩!”说着,又站起朝两人深深地拜了下去。

这一次,张辽和张飞都没有去扶糜竺,因为他两人此刻是代表陈楚受这一礼。

随后糜竺归座,此刻糜竺的神情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疑虑。

“不知两位将军接下来将如何做呢?”糜竺问道。

张辽看了张飞一眼,张飞大咧咧地道:“你说吧。”于是张辽便解释道:“曹仁一定已经派了人赶往徐州,将这里的情况禀告曹操!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严密封锁邺城同外界的联系,以使这里的情况传不到曹操的耳!只要曹操得不到邺城的消息,就必然惊恐,他一旦惊恐,便必然放弃攻打徐州,回军邺城!”

糜竺不禁双目一亮,颇为感慨地朝张辽道:“张将军真可谓‘智勇双全之将’啊!”

张辽张飞相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糜竺也跟着大笑起来。三人之间的气氛显得非常融洽。

曹仁派出的传讯快马,一路人歇马不歇地朝徐州急赶,两千余里的路程硬是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便走完了。

传讯快马赶到徐州曹军大营时,曹操正在筹划对徐州城新一轮的攻势。

“子考派你来,有何急事?”曹操坐在帅位上面色阴沉地问道。此刻,在他的左右立着两列数十名谋士武将,堂下跪着一名风尘仆仆的传讯兵,这名传讯兵便是曹仁派来给曹操传讯的。

“启禀主公,大事不好了!征北军于日前突然南下,此刻正在急攻邺城,曹将军特命在下前来报讯!”传讯兵一脸急迫地禀报道。

传讯兵的一番话如同重磅炸弹般在大帐之炸开,众人不禁齐齐变色。

曹操霍地一下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传讯兵面前,脸色极度阴沉地喝道:“你胡说什么!你竟敢散播谣言!”

“小人绝不敢胡说八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传讯兵看见面色骇人的曹操,吓得跪伏在地。

这时,众将议论纷纷起来,有人认为这个传讯兵是陶谦的诡计,也有人认为传讯兵确实是曹仁派来的。

听到众将的议论,曹操不禁有些犹豫难决。

就在这时,谋士郭嘉建议道:“不管是真是假,我军都必须回返!如果是假,我军回返并无多大坏处,而如果是真,要是我军不及时撤回去的话,事情就难以收拾了!”。其实郭嘉已经料定征北军此次绝无席卷兖州的意思,他之所以要这么说,完全是想借机劝曹操退兵,此时攻打徐州实在不是时候。

曹操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就这么撤兵,我实在不甘心!”。曹操的语气透出浓浓的恨。

听到这话,郭嘉不禁皱了皱眉头,正要再劝时,曹操继续说道:“不过邺城也不能不管,所议,我决定派快马斥候回去探明情况再说!在此其间,军队继续进攻徐州!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再说了!”

郭嘉见曹操如此说,知道再劝也没用,于是叹了口气便没再说什么了。

曹军继续猛攻徐州,徐州在曹军连续不断的进攻下愈加危急,不过曹军在但时间内攻破徐州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徐州城池坚厚,兼且陶谦麾下有六万将士誓死守城。

在曹军急攻徐州的同时,刘备率领的一万将士已经过了黄河。不过刘备并没有往徐州方向开过来,而是转向东去了青州。

两日后,刘备率军抵达青州,青州刺史田楷亲自领兵出迎。

未入城,刘备便说明了来意。刘备一脸沉痛地朝田楷抱拳道:“现在曹操正在进攻陶使君,纵兵杀戮百姓,备特领兵前往救援!可恨备势孤力单,恐难以击溃曹贼,所以想请刺史大人与备一道前去救援陶使君!”

田楷思忖道:若让曹操消灭了陶谦,必定将兵锋转而向东,自己的青州就危险了!

一念至此,于是田楷朝刘备抱拳慷慨道:“陶使君乃仁人君子,曹操此举实在过分!楷也愿领兵前往救援陶使君!”

刘备闻言大喜,他最担心的就是没有人愿意同自己一道前去救援陶谦,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此行就真的危险了!

刘备、田楷把臂进了青州城,当天晚上田楷在刺史府后院设宴款待了刘备。

第二天一大早,田楷点齐三万精锐,亲自领兵与刘备一道离开了青州。

两人率领四万大军南下,正好经过北海。

两人原打算邀北海孔融一道前往徐州救援,但却远远望见北海城下,两支军队正在混战。其一支军队打着孔字旗,身着绿色衣甲,另一支穿着杂乱,头裹黄巾,这分明是黄巾军余孽。

第202章曹操撤军

此刻,孔融军的一员大将一马当先,杀入黄巾军如入无人之境,孔融军将士紧随这员大将猛攻黄巾军,黄巾军被打得节节败退。

刘备立马抽出双剑,对旁边的田楷道:“田兄,我们杀下去,助孔兄一臂之力!”

田楷点头道:“理当如此!”

随即两人便各领麾下将士从黄巾军后面掩杀过去。

此刻,黄巾军正在苦苦抵挡孔融大军的正面进攻,又被田楷、刘备的大军从后包抄。顿时被杀得全军溃散。

黄巾军的大将随着乱军向外逃跑,正好撞见了刘备。

这人见刘备貌不惊人,当即便提刀向刘备杀去。

也活该这个黄巾大将倒霉,奔到刘备马前仅数步的地方,竟然马失前蹄将他猛地摔落下来。

见此机会,刘备当即跃马而上,两员亲信部将姜岳、刘严也同时从左右两面包抄而上。

黄巾大将刚一爬起来便被三柄兵刃架住了脖子。

双方大军在荒原上追逐奔杀,黄巾军被杀得尸横遍野狼奔豕突。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便落下了帷幕。

数万黄巾军基本全灭,其约一万五千人被俘。

这时,刘备和田楷朝孔融方面的那员大将策马而去,那员大将也朝两人策马过来。

片刻后,三人在战场的央相会。

“在下刘备(田楷、太史慈)!”三人一起抱拳道。随即三人大笑道:“幸会幸会!”

“两位大人领军这是要往哪里去?”太史慈问道。

刘备回答道:“我二人闻听徐州陶使君被曹操围困,特领兵前往救援!”

太史慈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顿了顿,甘宁对两人道:“两位大人不如随我进城去见孔太守!”

刘备、田楷一起抱拳道:“正有此意!”

随即两人便跟随太史慈策马进了北海城。一直在城门楼上观战的孔融早已下到城门口等候。

刘备、田楷一进城门,孔融便上前抱拳道:“两位将军仗义出手,融实在是感激不尽!”语气充满了感激,说着,还朝两人深深一躬。

刘备、田楷连忙下马,扶起孔融,自谦道:“我等见此情形,怎能不出手相助!太守实在不必如此多礼!”

双方拖拖拉拉地说了一番感谢和自谦的话后,便一同往太守府而去。

孔融当即在太守府设宴款谢两人。

席间,刘备趁机邀请孔融一道前往徐州救援陶谦,孔融稍作思忖后便应允了。

第二天,三方大军八万人马离开了北海,浩浩荡荡地开赴徐州。其田楷仍是四万人马,孔融麾下太史慈率领着两万精兵,而刘备的人马则变成了两万,部将变成了三员,原来刘备趁机收编了黄巾降卒较为精悍的万余人,并且收了黄巾降将管亥,这管亥就是之前率领黄巾军进攻北海的那员黄巾大将。

就在刘备等八万大军南下急进之时,徐州城外的曹操正心神不宁忧虑不安。此时,曹军已经有两天没有攻城了。

曹操在大帐来回踱着步,谋士武将静静地站在两旁,目光随着曹操的移动而移动。

“这么多天了!派了那么多的快马斥候,难道一点消息也没有吗?”曹操突然顿住脚步问道。

郭嘉咳了两声,然后摇头道:“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曹操感到有些心慌,他实在担心邺城会出问题。

不行!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曹操眉头一皱,如此想着。

随即曹操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放弃攻打徐州!即日开拔回返!”

听到这命令,郭嘉不禁松了一口气。

其实,曹操决定撤军也是迫不得已,他原本打算等攻下徐州之后再回军,但派往邺城方面的快马斥候竟然如同泥牛入海般毫无音信,并且兖州方面派出的斥候也是如此,这让曹操多日来都未曾睡上一个好觉,再加上徐州久攻不下,曹操终于抵不住心的忧虑而下令撤军。

徐州抵挡了曹军近一个月,全城军民疲惫不堪,但援军却迟迟不见踪影。

“元龙啊,袁公的援军为何还没赶到?”在刺史府内,陶谦满脸都是疲惫和惶恐。此刻,在陶谦身旁的只有陈登一人。

陈登连忙回答道:“主公不必焦急,算算时间,袁公的军队应该快到了!”。陈登虽如此说着,但心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顿了顿,继续道:“就算袁公的军队不能及时赶到,主公也不须担忧!因为大将军的征北均早已在急攻邺城,只要我们再坚持几天,相信曹操就不得不退军了!”

陶谦叹了口气,点头道:“眼下也只能指望征北军了!”

这时,大将曹豹突然跑了进来,面有喜色。

“主公,曹军撤走了!”曹豹连行礼都忘了,急匆匆地说道。

陶谦霍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惊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主公,曹军已经撤走了!我派出斥候去查探,曹军已经往北面撤走了!”曹豹又禀报了一遍。

陶谦大喜击掌道:“太好了!”随即快步走到大门口,噗通跪下,仰面苍天,双手高举,慨然高声道:“苍天有眼啊!”

一旁的陈登也非常激动,此刻正在不停地抹着眼泪。

陈登、曹豹将陶谦扶起,陶谦大声道:“走!到城门楼上去看看!”说着,便当先朝外走去,显得兴冲冲的模样。

三人往城门楼去的路上,看到许多百姓正在欢呼着。陶谦感同身受。

片刻后,三人来到城门楼上,看到原本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全都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士兵们看到陶谦来到,纷纷朝陶谦行礼。

陶谦倚着墙垛眺望,看见不远处的曹军营寨似乎真的已经人去寨空了。

“曹军为何撤退?难道是袁公的大军到了吗?”陶谦突然问道。

曹豹摇了摇头,“不是!并未有袁公大军的踪迹!”

这时,一旁的陈登猜测道:“莫不是征北军已经攻破邺城,迫使曹操不得不退军!”

陶谦露出恍然之色,欣然点头道:“恐怕正是这个原因!”

与此同时,在徐州以北数百里的费县,刘备等八万大军正在星夜兼程往南急赶。但是曹军已经退了,他们赶到徐州该干什么呢?

曹操退军后第三日,踌躇满志的刘备终于赶到了徐州,然而入目的却并不是意料惨烈厮杀的场面,攻城战似乎已经结束了。

难道徐州竟然已经被曹操攻下?!刘备不禁如此想着,心焦虑不已。

连忙往城头上望去,随即心下稍安。原来城头上飘扬的旗帜仍然是陶谦的旗帜。

接着,新的问题又来了,曹操的大军去哪了呢?如说是撤走了,那么他为什么要撤走呢?此刻刘备还不知道征北军南下进攻邺城的事。

“两位大人,看来曹操已经走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去打扰陶谦了!”说话的是太史慈,听他的语气,他似乎想立刻转道回返。

这时,刘备说道:“我等既然来了,怎能不跟主人打个招呼就离开呢?我们还是同陶使君见个面吧,然后离开也不迟!”

一旁的田楷附和道:“正是如此!”

太史慈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城门突然打开,一员大将领着数千军士冲了出来。不过看他们的架势,他们并不是来打仗的。

这数千军士来到大军前十余步停了下来,领头大将朝三人抱拳道:“在下是刺史麾下大将曹豹,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刘备当先抱拳道:“在下刘备,这两位分别是青州刺史田楷、孔融太守麾下大将太史慈,我三人特领兵来救徐州!”

刘备声音刚落,田楷和太史慈就一起朝曹豹抱拳回礼。

曹豹立刻露出欣喜的容色,“果然就是三位,快随我入城,我家主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三人正有此意,于是在吩咐副将一番后,便各领亲兵随曹豹进了徐州城,此刻陶谦已经在刺史府设宴等候多时了。

原来,斥候早已探得三人军马来到,所以陶谦一早便做了准备工作。

席上,陶谦表达了对各方援军的谢意,并许诺三方的粮草开销将由徐州负担。

于是乎,皆大欢喜。

第二天,田楷和太史慈便率领麾下军马离开了徐州,而刘备则留了下来。

接下来数天,刘备同陶谦秉烛夜谈,刘备的谈吐气质雄心抱负让陶谦心折不已,陶谦不禁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在接下来两人的谈话,陶谦盛意拳拳地希望刘备留在徐州。陶谦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徐州是一块人人眼红的富饶之地,但令陶谦颇为尴尬的是,徐州没有什么将才,而刘备恰恰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陶谦的想法正刘备下怀,于是刘备在假意推脱一番后,便应承了下来。陶谦不禁大喜,当即便决定让刘备屯军小沛,小沛及其周边数县的一切均由刘备管理。对于陶谦的这个决定,刘备心暗喜,不过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刘备恭恭敬敬地承诺,一定会守好徐州北面的门户。

看着刘备恭谨的表现,陶谦不禁甚感安慰。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然后刘备便躬身告退了。

临出刺史府之时,一名样貌非常美丽,体态婀娜,神情端庄的年轻女子迎面从外面走进来。

刘备连忙让到一旁,抱拳垂首道:“糜小姐。”刘备对这个年轻女子显得非常恭敬。

第203章酒意

这个年轻女子是糜竺的妹妹,年方二八,生得非常美丽,并且性格外柔内刚,接人待物非常得体。陶谦对她非常喜欢,可以说将其视为了亲生女儿。

糜小姐认得刘备,这几日刘备时常到府同陶谦长谈,因此两人早已见过了。糜小姐对刘备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糜小姐对刘备淡淡一笑,举止得体地回应道:“见过刘将军。”

刘备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小姐请先进。”

糜小姐幽雅一笑,朝刘备行了一个仕女礼,然后在丫鬟的陪伴下款款进府。

刘备痴痴地看着糜小姐婀娜的背影,闻着缠绕在鼻尖如有若无的清香,一颗心彷佛被无数柔丝缠绕住了。

好半晌过后,刘备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点惆怅离开了刺史府。

这时,糜小姐身旁的一个丫鬟抿嘴轻笑道:“小姐,那个刘备傻呼呼的,真有趣!”

另一个丫鬟立刻接着道:“还不是被咱们小姐给迷住了吗?”

糜小姐淡淡一笑,随即轻叱道:“你们两个小丫头不要乱嚼舌根!”

两个丫鬟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巴。

这时,糜小姐继续道:“刘备乃汉室宗亲,又是平黄巾征董卓的英雄,你们不可再胡言乱语!知道吗?”糜小姐的神情显得很严肃。

两个丫鬟连忙恭声应诺。

不过其一个较为活泼的丫鬟却又问道:“可是小姐,您不是认为平黄巾灭董卓的大英雄是大将军吗?”

糜小姐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大将军自然是英雄人物,不过像刘备这一类的人也是值得钦佩的!”

“哦!”丫鬟似懂非懂地点着脑袋。

然后丫鬟没再废话了,紧踩着糜小姐的脚步亦步亦趋地往后院走去。

刘备离开刺史府后,在回去的路上,脑海一直浮现着糜小姐迷人的音容相貌。他在心发誓,一定要将糜小姐收入后帐。

刘备又在徐州呆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刘备集结两万麾下准备前往小沛。临出发时,陶谦亲自到送行,不过刘备最想看到的人却没有来。

陶谦很亲热地握着刘备的手,言语之充满了重托;刘备则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随后,刘备跨上战马,率领两万麾下出发了。

在刘备离开后的第二天,陶谦派使者前往袁绍处,目的是向袁绍恳求借用刘备之事。刘备怎么说也算是袁绍麾下,陶谦他必须同袁绍就此事打声招呼。

半个月后,袁绍见到了陶谦派出的使者,对于陶谦恳求之事,袁绍毫不在意地应允了,刘备在袁绍的心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

曹军撤走之后,星夜兼程赶返兖州,随即又马不停蹄往援邺城。

全军上下疲惫不堪,但曹操却仍然觉得军队行进的度太慢了。

曹操麾下的将士及谋士都显得非常焦急,唯有郭嘉一人神态淡然自若,因为他已经料定,征北军必定在己方大军赶到前撤走。郭嘉虽然如此预料,但却并未跟曹操说起,因为他正希望利用此事打消曹操对徐州用兵的念头,好集精力恢复元气,继而对青州用兵。

当曹军马不停蹄地赶到邺城城下时,原本将邺城围得水泄不通的征北军已经不知去向了。此刻,曹操也终于明白了征北军的计谋。

感到被愚弄的曹操愤怒不已,他真想率领大军再一次杀上壶关。不过他当然不会真得这么去做。

经过这一路折腾之后,曹操已经冷静了下来。

在邺城治所内,曹操检讨了自己的过错,然后决然下令道:“全军暂息兵戈,同时征召青壮年入伍,务必要在半年时间内将军队恢复到一年前的水平!然后对山东用兵!”。曹操并不是要放过陶谦,他只是打算等占领整个青州之后,再回过头来找陶谦算账。

郭嘉当即出列拜道:“主公英明!”随即众将及谋士一起拜道:“主公英明!”

看着跪在堂下忠心耿耿的谋士武将,曹操不禁雄心重起

秋天给人的感觉从来都不只是瑟瑟的秋风,还有金黄的收获。

此时已经是深秋了,关于征北军各种产业的报告堆上了陈楚的案头。这其有新军械的研制情况,有各种军械的生产数量,粮食储备情况,矿山开采情况,鲜卑战俘的情况,财政收支情况,各地社会情况统计等等。

连续数天,陈楚一直在细细审阅着这些让自己很有成就感的报告。

这天,陈楚像前几天一样在书房阅览着报告。

关于乐平的报告引起了陈楚的格外关注,乐平及其周边各县的粮田开垦面积竟然又增加了一倍,虎啸矿山的产量在鲜卑战俘充作劳工后,产量竟然提高了百分之一百五十,除此之外,乐平的社会情况在征北军所有控制区也是最好的之一,乐平的综合情况是所有县最好的。

陈楚并不怀疑乐平报告的真实性,因为这份报告并不是由各地主官自己来填写,而是由陈楚直接控制的一个部门直接调查获得。

陈楚按下乐平的报告,心绪不禁飞到了千里之外的乐平。已经有一年多没去乐平这个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地方了!还真让人想念啊!

这时,徐庶从外面进来了。

“主公。”徐庶走到陈楚案前,抱拳轻声唤道。

陈楚回过神来,微笑着问道:“是元直啊!有事吗?”

徐庶禀报道:“董卓及张济等人已于日前在长安闹市被处决了!”

陈楚微微点了点头,唏嘘道:“这董卓原本是何等的威风不可一世,却想不到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董卓残暴不仁骄奢淫逸,现在的结果是早已注定的!”徐庶说道。

陈楚顿了顿,然后吩咐道:“董卓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人物,将他的尸骨安葬了吧!”

徐庶面露犹豫之色,并没有应诺。

陈楚微感诧异,于是问道:“怎么了?这事难道有什么难处吗?”

徐庶连忙回禀道:“启禀主公,这事确实有难处!许多士族大夫及儒生强烈要求将董卓碎尸万段,并丢到山上喂野狗!群情相当激愤,如果我们安葬董卓,只怕他们会闹事!”

陈楚眉头微皱,指节很有节奏地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几案。徐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刻的陈楚正在思考问题。

片刻后,陈楚问道:“长安的百姓是何种反应呢?”

徐庶立刻回禀道:“长安的百姓虽然不如儒生那般仇视董卓,但情绪也非常激动!”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然后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么就遂了大家的心愿吧!”同时陈楚在心头说道:董卓啊董卓,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但是你的命运却仍然没有被改变!

“是。”徐庶应诺,随即便要退下去。

这时陈楚突然叫住了徐庶,“等等”。

“主公,还有何吩咐?”徐庶恭声问道。

“我明日想到乐平一行,你下去安排一下吧。”

“是。”

第二天一早,一支两千余人的队伍离开了并州,这支队伍的核心人物是陈楚,负责保护陈楚的一如既往地是典韦,随行的有两千名铁卫,还有张蕊、貂蝉、甄氏母女四人,甄氏母女是作为张蕊随侍的身份。

数天之后,一行人到达乐平。

早已得到消息的官民早已在乐平城外数里的地方摆酒等候了。数万人拥在官道两旁,场面显得非常壮观。

“下官率乐平官民迎接主公,迎接大将军!”说话的是许久不见的邓公和吕公,此刻两人的神情显得很激动。说话的同时,邓公和吕公当先拜倒下去。随即数万人跟着拜了下去,并大声道:“拜见主公!”那气氛很让人震撼,在下拜的同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由衷激动的神情。

陈楚翻身下马,扶起邓公和吕公,握着两老的手,颇为感慨地问道:“许久不见,二位身体可好?”

二老呵呵笑着,回答道:“好着呢!我等还要为主公效命三十年!”

陈楚颇为感动,重重地拍了拍二老的手。

这时,张蕊和貂蝉也下来了,随即众人又向两女行礼,两女端庄大方地回应了。

随后百姓们簇拥着陈楚一行人往乐平而去,陈楚没有上马,与二老并肩步行,言谈举止显得对二老非常亲近,张蕊貂蝉,还有甄氏母女则紧随在陈楚身后。

四女的容色非常美丽,并且气质各不相同。张蕊是在清丽透着充满活力的青春气息;貂蝉是那种一颦一笑都能夺人心魄的绝色妖娆;甄氏是那种成熟的诱惑;甄宓流露出的是极度可爱的童真。

一般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美女,并且一次就见到四个,于是乎,许多人都露出了魂不守舍的神情。一路上,不少人因此没有留意脚下而摔倒在地,惹得众人嬉笑不已。

不知不觉间,众人进了乐平城。此时的乐平城已经不再是数年前的那个模样了,光城市规模就增加了数倍,城内低矮的旧房已经变得很少了,代之以这几年来新修的砖瓦房,还出现了几幢高达数层的酒楼,街道上熙熙攘攘显得非常繁华。乐平已经同许多郡府不遑多让了。

一行人在热情百姓的簇拥下来到乐平治所,此时治所内已经准备下了酒宴。

第204章蕊儿怨气

酒席上,邓公、吕公等乐平官员频频向陈楚敬酒,其许多是出于高兴,更有不少人是出于巴结的目的,这是人之常情,一个在县下做事的小官难得有机会能巴结陈楚这位主公。

陈楚兴致很高,对于每个人的敬酒,他都是一饮而尽。陈楚给众人的感觉是既豪爽又和善。

陪着在陈楚身旁的张蕊也喝了很多酒,她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总是会偶尔流露出娇羞的神色。

见张蕊有些醉意了,貂蝉连忙低声劝道:“姐姐,少喝点酒,等会儿还有正经事呢?”

听到这话,张蕊那已经被酒气染红的脸颊变得更加通红了。飞快地瞟了陈楚一眼,然后又飞快地垂下臻首。张蕊此刻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天色全黑才结束。众人尽兴尽欢。

乐平上下官员离开后,酩酊大醉的陈楚被部下小心翼翼地抬进卧室。此刻,张蕊也完全醉了,俏脸儿通红通红的,显得非常可爱,不时地含糊地说着醉话。

将张蕊扶到另一间卧房,看着瘫在榻上的张蕊,貂蝉不禁面泛苦笑,思忖道:看来今晚什么也做不成了!

安顿好张蕊,想起另一边的陈楚,于是貂蝉从张蕊卧房出来,朝陈楚卧房走去。

还没进门,便看见那个娇媚可爱的小姑娘甄宓正捧着比身板大得多的一盆水,从走廊一脚拐过来,往陈楚的卧房走去。小姑娘显得有些费劲,嘴唇抿着,额头上已经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甄宓来到门口,将一盆水放下,然后喘着气。可爱的小姑娘显得很辛苦的样子。

这时,貂蝉来到甄宓跟前,唤道:“小宓儿。”

甄宓这才发现貂蝉,连忙行礼道:“宓儿见过夫人。”

貂蝉扶起甄宓,问道:“你母亲呢?”

“母亲还在烧水呢!”

貂蝉微感诧异,问道:“这事让其她下人做就可以了,你母亲为何要自己做呢?”

“母亲说,给醉酒的人擦拭身子的水不能太热了,所以要亲自掌握火候!”

貂蝉恍然点了点头,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甄宓见状,连忙重新端起那比自己身板大得多的水盆跟着进去了。

貂蝉一走进卧房,浓重的酒气顿时扑面而来,然后便看见陈楚翻躺在榻上,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塌下。

貂蝉连忙上前捡起被子,给陈楚重新盖上,然后就坐在榻边,面带微笑地看着已经熟睡的陈楚。此刻,貂蝉的心充满了柔情。

这时,甄宓端着水来到榻边放下,接下来便不知怎么办了,愣在了那里。

貂蝉发现了甄宓的问题,于是微笑着站起来准备走过去。可就在这时,原本应该熟睡的陈楚突然一把抱住了貂蝉的纤腰,在貂蝉的惊呼声将貂蝉推倒在榻上,然后一个翻身将貂蝉压倒在身下。

……

陈楚看着怀的妖娆,心充满了柔情。

陈楚将被推到一旁的被褥扯过来给两人盖上,然后轻吻了一下怀妖娆的红唇,柔声道:“睡吧!我会一直搂着蝉儿的!”

貂蝉乖巧地应了一声,随即闭上诱人的眼眸,伏在陈楚的胸膛上,很快便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睡着的貂蝉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陈楚看着怀的绝色娇颜,在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被化绕指柔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这时,陈楚突然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地逃出门外。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甄宓一直就在这里。

刚才岂不是都被她看到了!

随即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正坐在门口台阶上焦急等候的甄氏突然听到房门一响,连忙转头看去,赫然看到女儿甄宓绯红着双颊慌张地跑了出来。

看到母亲竟然就在门口,甄宓慌乱得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做了坏事的小孩,突然被家长给逮住了。

“母,母亲。”甄宓神色不安地唤道,臻首低低地垂着。

甄氏来到女儿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随即面露讶色。原来甄氏发现女儿虽然神态羞赧不已,但衣衫却非常整齐,没有任何异样。

不禁问道:“宓儿,你刚才不是和主公……?”

甄宓虽然年纪还小,但却心思聪慧细腻,看到母亲的异样神情,她怎能不知道母亲究竟要问什么。于是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没有。”慌乱之下的甄宓言语显得很混乱。

甄氏不禁更诧异了,于是继续问道:“那主公刚才是和谁在……?”

甄宓不禁想起刚才羞人的景象,原本有些恢复的脸颊顿时又变得绯红了。

“是,是貂蝉夫人!”甄宓垂着臻首双手绞着衣角低声回答道。

甄氏愣了一下,随即不解地问道:“主公和夫人……,那么你在里面干什么?”

“我,我,……”甄宓慌乱之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惶急的甄宓手足无措的样子显得既无助又可爱得不行。

陈楚感到鼻子很痒,猛地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原来是貂蝉正拿着秀发搔扰他。

陈楚搂在貂蝉腰肢上的手一用力,翻身将貂蝉压在身下。貂蝉惊呼一声,随即感到陈楚的冲动,不禁骇然变色道:“大哥,蝉儿还很疼呢!”

陈楚狠狠地吻上貂蝉的红唇,来了一个法国式的湿吻,直到貂蝉快断气了才放开上气不接下气的貂蝉。

陈楚看着身下娇喘吁吁的妖娆,眼神流露出无限怜爱。

貂蝉幽怨地看着陈楚,仿佛在责怪陈楚的粗鲁。

陈楚呵呵一笑,在貂蝉的盛臀上响亮地拍了一记,随即就赤身**地翻身下了榻。貂蝉见此情景不禁惊呼了一声,她虽然已经和陈楚亲密无间了,但仍有些羞见这样的场面。

陈楚三下五除二穿上衣裤,回到榻边,看着榻上娇媚无限的妖娆,柔声道:“蝉儿再睡会儿,大哥先出去了!”

此刻,貂蝉缩在被子里,有些羞涩地看着陈楚。“嗯。”貂蝉点了点头。

陈楚在轻吻了一下貂蝉的额头,然后便朝外走去。

侧躺在榻上的貂蝉看着陈楚的背影,脸上露出幸福的容色。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随即又被轻轻地掩上。

陈楚深吸一口气,早晨的清爽空气涌入肺腔让陈楚感到格外舒爽。

洗漱完毕,陈楚来到后院凉亭,有仆役送上早餐。陈楚坐在凉亭听着晨鸟的歌声吃着早餐,这倒是一种惬意的享受。早餐很简单,就是豆浆馒头和咸菜。陈楚早上只吃这些东西,这是他在前世养成的习惯,不过这落在部下的眼却变了一种味道,部下们都由衷地感慨他们的主公真是太勤俭了!呵呵,这是陈楚始料不及的。

在凉亭呆了不多时,四个婀娜的身影出现了。初为人妇的貂蝉面色通红,步子有一点艰难,张蕊在一旁搀扶着她;张蕊的神情显得很平静,不过细心地陈楚留意到了张蕊眼神一丝微不可察的苦色;甄氏母女一脸谨慎地跟在两女身后,那个可爱的小甄宓在发现陈楚看向她时,俏脸刷的一下绯红,慌忙垂下臻首。

四女来到凉亭,能干的仆役立刻将早餐流水价似的送到凉亭。

貂蝉、张蕊在陈楚身旁坐下。此刻的貂蝉似乎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这使得原本就闭月羞花的貂蝉更加艳色无双。

貂蝉既羞且媚地看了陈楚一眼,然后很秀气地喝着豆浆。张蕊没看陈楚,拿起碟的馒头狠狠地咬着,不知道她将这馒头当成了什么?

甄氏母女分别站在貂蝉张蕊的身后。小甄宓不时地偷看陈楚和貂蝉,脸颊红彤彤的,显得分外可爱。

陈楚见张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哪里还不明白此刻的张蕊正在耍小脾气。于是陈楚凑到张蕊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正在狠狠地咬馒头的张蕊立时绯红了双颊。羞恼地瞪了陈楚一眼。

陈楚呵呵笑了起来,笑声显得有些得意。

就在这时,铁卫引着两人走了过来。这两人就是邓公和吕公。

“拜见主公!拜见两位夫人!”两老很恭敬地朝陈楚和两女行礼。

“二老不必多礼!快请起!”然后陈楚让二老在右手边坐下,而原本坐在陈楚右边的张蕊则转到貂蝉的旁边。

陈楚先是同二老寒暄了一阵,然后聊起了乐平的各种事情。

不知不觉间,陈楚吃完了早餐。

“今天咱们就去虎啸山矿山看看吧!”陈楚用征询的目光看向二老。二老连忙道:“我二人请随主公前往!”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对正雄赳赳立在凉亭外的典韦吩咐道:“恶来,准备车马。”

“是。”典韦洪声应诺,随即快步退了下去。

这时陈楚回头对旁边的两女说道:“蝉儿身体不适,蕊儿你就留下来陪蝉儿吧。”

貂蝉的脸颊红了红,低声道:“我没事的,姐姐还是陪大哥吧!”

这时张蕊说道:“那怎么行!我还是留下来陪妹妹说说话吧!”

貂蝉垂下臻首没再说话了。

……

今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干燥轻柔的秋风和缓地拂动着发黄的野草。

一支数百人的队伍骑着马从乐平县北城门出来,不急不徐地往百里之外的虎啸山行去。陈楚就在这队伍之,邓公吕公及十数名县吏跟随在左右,紧随在陈楚身旁的是关头巨汉典韦。

第205章闲情逸致

一行人边聊边走,临近傍晚时,一行人来到了虎啸山。

早已接到消息的虎啸山众人在山下迎接。

数刻钟后,陈楚在众人的簇拥下上到了虎啸山,不过此时天色一晚,陈楚只得决定在虎啸山前三歇息一晚,第二天再去后山的矿区视察。

负责虎啸山事务的官员将最好的房舍腾了出来,供陈楚歇息。这就是过去虎啸山山贼头目居住的那座小院。

陈楚在同众人聊了一番后,便早早地歇息了。

与此同时,在乐平,张蕊和貂蝉正在房说着话。貂蝉好奇地问张蕊:“姐姐,今天早上,大哥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呢?”

张蕊的脸颊顿时绯红了,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明白。

貂蝉算是过来人了,她看到张蕊忸怩的神情,心头猜到了几分。于是她的脸颊也不禁红了起来。

第二天,陈楚在众人的陪同下去往后山,还没到地方便听见很大的响动,不禁心头好奇。

片刻之后,众人来到矿区边缘,此刻,陈楚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处矮崖的石台上,面前是一片不大不深的盆地,盆地的底部有许多房舍,在盆地南北东三面的山坡上也有许多房舍,不过这些房舍要比山谷下的房舍要好一些。

在盆地的西面是一处悬崖,悬崖上固定着向山下的索道,索道上有滑轮车,开采出来的矿石装在滑轮车上,然后顺着索道滑到山下的官道旁。刚才陈楚听到的大响就是滑轮车向下滑动时发出的响声。

陈楚点了点头,赞叹道:“真不错!这滑轮车是谁想出来的?”

旁边一个相貌朴实的年汉子扣了扣后脑勺,很憨厚地笑道:“这是俺们大家一起想出来的!”

这时,邓公叱道:“刘二,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向主公行礼!”。原来这个刘二说话时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

刘二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求道:“主公,俺是乡下人,俺不懂规矩,主公恕罪!”

陈楚呵呵一笑,将刘二扶了起来,拍了拍刘二的肩膀,温言道:“无妨!”顿了顿,陈楚问道:“这滑轮索道一次性能运多少矿石到山下?”

这回,刘二学聪明了,只见他笨拙地朝陈楚抱拳道:“回禀主公,这个车一车能运千斤矿石!”

随即刘二面露沮丧之色继续道:“可惜每天出的矿石根本就不够索道运的!”

陈楚点了点头,他对此倒不感到意外,要够这索道运输的话,每天的产量起码要上十万斤才行,如果是这样,陈楚还不乐晕了。

“那些鲜卑俘虏,你们是怎么用的?”陈楚又问道。

另一旁的吕公回禀道:“按照主公的吩咐,数千鲜卑俘虏被分成三批轮流不间断地开采矿石!”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鲜卑俘虏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人不满,甚至暴动?”

邓公和吕公相视一笑,然后邓公回答道:“主公下去看过后便知!”

哦?陈楚不禁好奇起来,因为二老的神情很有些要给他惊喜的味道。

随后陈楚在众人的陪同下下到盆地,然后随着看管士兵的一阵吆喝,暂时休息的两千多鲜卑人陆陆续续地从房舍出来了,分两列立在小道两旁。

陈楚第一眼看去便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些鲜卑人的身体状况显得很不错,可见矿上的官员确实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的。

再仔细看去,陈楚不禁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这些鲜卑人的神情显得非常恭敬,竟然没有一点身为俘虏应有的反抗情绪。

陈楚不禁往里走去,典韦及众铁卫连忙跟上,每个人都露出了戒备的神情,右手已经按上了刀柄。不过同典韦这些悍勇战士相反的是,邓公等人则是一脸的轻松,他们似乎有所倚仗似的。

看到陈楚走过来,道路两旁的鲜卑人纷纷自觉地跪下行礼,神态恭卑到了极点。

在鲜卑人间走着,看着他们谦卑的神态举止,典韦等紧绷的神经不禁放松了一点,脸上戒备的神情不禁变成了不解,他们不明白,原本骁勇彪悍的鲜卑人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样子。

在鲜卑俘虏的营地溜达了一圈,同时仔细询问了矿区的情况,还和几个俘虏代表谈了话,大约在矿区盘亘了个多时辰,随后陈楚便率领众人回前山去了。后山矿区的一切让陈楚很满意,但同时也让他生出些许疑惑。

回到前山,陈楚问身旁的二老:“那些俘虏难道从来都没反抗过吗?”

邓公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倒不是,刚开始时,鲜卑俘虏还是很有些人想反抗的!主公有言在先,所以我们就只能将闹得凶的关起来,没有杀他们!但这并没能扑灭他们的反抗情绪!后来我们几个人想到主公在军队施行的紧闭惩罚,连二将军那样的悍将都受不了那样的情况,于是我们便在鲜卑人施行,当然我们将黑房紧闭的时间拉长到了一个月,效果果然出奇地好!那些个闹得凶的鲜卑人纷纷低下了头颅!”

这时,吕公继续道:“对那些听话的鲜卑人,我们给予优待,如此双管齐下,鲜卑人渐渐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楚听完,不禁哈哈笑了起来,赞叹道:“二老可真有办法啊!”

二老连忙抱拳自谦道:“主公过奖了!”

这时,陈楚在心头思忖道:二老的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今后在对外征战抓到的俘虏就可以用此法处理,让他们彻彻底底地变成听话的劳动力,就如同田里的耕牛一般。

在虎啸山前山吃过饭后,陈楚便离开了虎啸山,返回乐平。

太阳落山时,陈楚一行人回到了乐平。邓公吕公等乐平官吏恭恭敬敬地将陈楚送到府院门口,便离开了。

连续跑了两天,陈楚感到非常疲乏,一回来,便让人准备热水,他要好好泡一个澡。

抛开了所有的束缚,整个人沉浸在热水之,陈楚舒服地呻吟起来,他只感到全身三万六千个毛细孔全都舒展开了。

陈楚现在泡澡的设施还是非常先进的,这里是一个专门用来洗澡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类似于炕头的东西,有烟道通到屋外,一个两米见方的圆木制大澡盆就放在炕上,澡盆内放满了水,有专人在屋后烧火,以保持澡盆内的水温,在澡盆边触手可及的地方还有一个拉环似的东西,这个东西连着屋外的一个铃铛,如果陈楚感到水少了,就可以拉这个东西,通知屋外守候的仆役加水,仆役会通过一个木制的渠道将水加进来,而不须提着水桶直接进来。

闭上眼睛享受着,不知不觉间,陈楚昏昏欲睡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陈楚诧异地望过去。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进来呢?

这一看,陈楚不禁愣住了。原来是张蕊穿着薄纱面色绯红地进来了!轻纱很薄,以致里面的内容能隐约可见!分外诱人!

看到陈楚灼灼的目光射来,张蕊顿时不知所措,胸口里彷佛有一头小鹿再一个劲地乱撞。

张蕊立刻想要跑,但就在这时,浴房的门从外面关上了。陈楚听到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分明是貂蝉。

陈楚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想来应该是心细的蝉儿鼓励蕊儿趁机过来的,否则以蕊儿的面皮是绝对不会这样主动的。

张蕊站在门边,垂着臻首,显得非常手足无措,这个样子挑得陈楚的心猛跳了一下。

陈楚不禁在心头道:这个时候可得自己主动啊!

此刻,张蕊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脑海乱七八糟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她赫然听到水声‘哗啦’响了一下,不禁循声望去,只见她心爱的大哥竟然赤身**地从澡盆站了起来。

张蕊不禁低呼了一声,随即猛地垂下臻首,胸脯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着,分外诱人!

陈楚现在的胆子好像突然变大了,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好意思这么做。难怪人们常说,男人一旦开了荤,便会在瞬间变一个样。

张蕊正紧张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双大脚出现在眼前,心脏猛地一缩,张蕊顿时屏住了呼吸。

“蕊儿。”充满魅惑的声音在张蕊耳旁想起,张蕊不禁浑身一颤,就仿佛触电一般。

陈楚微笑着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人儿,心头不禁想起当初两人相遇时的情景,往日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似的在脑海掠过。

一股浓浓的如同前生注定般的情感在陈楚心底升起。若单以感情论,张蕊在陈楚心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

陈楚握住张蕊的柔荑,然后又轻唤了一声,“蕊儿。”

张蕊的臻首垂得更低了,没有说话。

陈楚露出一丝略带邪恶的笑容,随即猛地将张蕊横抱起来。猝不及防张蕊惊呼了一声,随即将臻首钻到陈楚的臂弯里,不敢看陈楚。

陈楚抱着张蕊滚烫的娇躯,感受着那玲珑诱人的浮凸,心情非常激动,口干舌又燥。

顺着木梯走上澡盆上缘,然后小心翼翼地同张蕊一道泡进了水里。

陈楚靠在澡盆的壁缘上,换了一个姿势让张蕊斜靠在怀。此刻张蕊仍然低垂着头,玲珑诱人的娇躯在水波若隐若现,竟然比平常更加诱人。

第206章文姬被掳

陈楚挑起张蕊的臻首,让她正对着自己。张蕊羞涩惶恐地看了一眼陈楚,便立刻紧紧地闭上了。

这么一个娇羞可爱的动作立刻勾起了陈楚的欲火,陈楚迫不及待地吸允住张蕊温润的红唇。

张蕊先是身体一僵,随即娇躯软化了,星眸由紧闭变成溢满春水的半开半阖,纤手不由自主地钩上陈楚的脖子,水面随着张蕊剧烈起伏轻轻地荡漾着。

吻了片刻,陈楚的手开始有动作了,在恋恋不舍地抚弄了一阵怀的柔软之后,略显粗暴地扯掉了张蕊身上的那层薄纱,带着一蓬水珠甩了出去。张蕊下意识地掩着前胸,湿湿的双眸流露出含羞带怯的诱人模样。

随后陈楚更卖力地挑逗着怀的妖娆,直到张蕊完全化成了一汪春水,陈楚终于提枪上马,开始征伐了。

随即澡盆掀起了水浪,片刻之后,如同仙乐般的吟唱在不大的浴室回荡起来。此刻,正在浴室周围负责添水加火的婢女们纷纷露出羞赧的神情。

陈楚在乐平呆了十天,这其间,陈楚不仅去了虎啸山铁矿山,还和貂蝉张蕊两女在周围游玩了一番,特地到了陈楚发家之地龙虎村。现在的龙虎村已经大变样了,规模达到了了县城的级别,有青砖城墙,城内这几年新修的房舍鳞次栉比错落有序,有超过一万户的人家居住在这里。貂蝉从来没到过龙虎村,又听说这是陈楚起家之地,因此对这里特别好奇,在龙虎村问的最多的就数她了。

离开了乐平,陈楚一行人沿着官道回并州。这一次,陈楚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内,初为人妇的貂蝉、张蕊亲密地依偎在陈楚怀。

一回到并州,便有事情找上了陈楚。

当陈楚还纠缠在貂蝉那勾魂夺魄的粉腿芳怀时,有婢女来报说,徐庶先生求见。陈楚用极大的毅力离开了让人乐不思蜀的温柔乡。

简单洗漱一番后来到内厅,徐庶正在等候。

“庶搅了主公的好梦,还请主公恕罪!”徐庶面带笑容地请罪道。此刻的徐庶很有些欣喜,为什么呢?因为陈楚终于同两位夫人圆房了!不要以为徐庶很无聊,这件事对于大家来说其实是很大的一件事,继承人的问题可是关系到征北军一系传承延续的大事。

陈楚哈哈笑道:“无妨!无妨!”然后一顿,问道:“元直这么急可是有什么大事?”

一谈到正事,徐庶的面容立刻一整,朝陈楚抱拳禀报道:“主公,刚从天水传来消息,羌人大规模反叛,为首者是北宫伯玉和李侯。”

陈楚不禁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庶回答道:“北宫伯玉和李侯聚北地先零羌及抱罕河关群盗反叛,总兵力约十五万,先急攻北地郡,由于高顺将军防守严密,羌人未占得便宜,于是转道南下直扑长安,现在已抵达距离长安仅四百里的新平县,吕布将军、张颌将军已经引十万大军抵达武功县,挡住了羌人前进的道路!”

听到这,陈楚松了一口气,有张颌这个智勇双全的大将领兵十万,又有吕布这个杀神坐镇,羌人难有做为啊!十五万?只怕到时候都得掉进渭水喂鱼虾!

随即陈楚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羌人为何敢妄动?之前时局那么乱,他们都没有大的动作!”

徐庶微皱眉头回答道:“只怕是有人唆使!”

陈楚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认为会是哪一方?”

徐庶稍作思忖便回答道:“曹操的可能性最大,但陇西的马腾和金城的韩遂也有可能!”

陈楚顿了顿,随即猛然抬头看向徐庶,“传令奉先和隽义,莫要走脱了这伙敢挠虎须的混蛋,传令高顺,让他在侧后策应!另传令贾诩,要他密切注意马腾韩遂的一举一动!”陈楚果决下令道。

“是。”徐庶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陈楚靠在靠凳上,面露思忖之色。这西边还真不安稳啊!北边更不安稳!要安心东进南下必须得先解决这两个方向的问题!

第二天,张辽和张飞回来了。两人从邺城退兵后,便屯驻在壶关,停顿了一个多月,在确定曹操不会有异动后,两人便率领壶关十万大军的五万,也就是张辽之前率领南下的第五军团的五万将士返回了并州。

陈楚同这两位义弟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当天晚上,陈楚在后院设宴,同张飞张辽来了个不醉不归。到月上天之时,仆役们小心翼翼地费尽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三人抬进了各自的卧房。这天夜里,整个后院酒气熏天,让人恍然以为自己掉进了酒缸里。

“哥哥也真是的!一回来就跟大哥喝成这样,就好像一辈子没喝过酒似的!”张蕊坐在陈楚的旁边,撅着嘴,不停地埋怨着。

一旁的貂蝉见状,轻笑道:“两位张将军同大哥兄弟情深,许久没见面的情况下当然会高兴过头了!”

此刻,陈楚正在榻上打着鼾,面孔红红的,显得很有点可爱的味道。

张蕊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貂蝉也掩唇轻笑着。

“姐姐,你看大哥好可爱啊!”

张蕊点了点头,随即露出憧憬的神色喃喃道:“不知道咱们以后的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可爱呢!”

貂蝉也不禁露出向往的神色,先回过神来,看到张蕊的神情,忍不住促狭道:“姐姐,想给大哥生孩子了?”

张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不对,猛地抬起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绝色娇颜此刻正露出坏坏的微笑。

张蕊的脸颊登时绯红了,不依地去挠貂蝉。

貂蝉娇笑着躲避。

两女登时闹成了一团。

闹了好一会儿,两女才面色绯红地停了下来。此刻两女已经钗斜衣乱,很狼狈的样子,嗯,不能说很狼狈,应该说很诱人才更准确。

这天晚上,貂蝉和张蕊衣不解带地照料着醉酒的陈楚,直到天色将亮时才趴在榻边昏昏睡去。

陈楚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时,他突然感到脑袋一阵闷痛。手扶着头,晃了晃,停了片刻,感觉稍微好了点,这醉酒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啊!以后得悠着点了!

从榻上坐起来,这时陈楚才发现榻边正趴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对他情深意重的貂蝉和张蕊,此刻两人歪着头趴在手臂上,脸上露着微笑,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陈楚感到心头一暖,面露微笑。

小心翼翼地从榻上下来,依次将两女抱到榻上,然后轻轻地给两女盖上被子。也许是两女太过困乏了,所以在此过程,两女都没有醒过来,只是在陈楚抱她们的时候,他们会自然而然地勾住陈楚的脖子。

安顿好张蕊和貂蝉,陈楚在两女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便出门了。

一来到后院,陈楚便看见张飞和张辽正精赤着上身打拳锻炼。张飞简直就如同一头黑熊,浑身黑毛的他很容易让人把他同那种黑乎乎的凶悍动物联想到一起;张辽就显得白净得多了。

看着两人虎虎生风的拳脚,丝毫不见昨日醉酒的影子。陈楚不禁摇头感慨不已。

看见陈楚过来了,两人连忙停下,一起朝陈楚抱拳行礼:“大哥!”

陈楚笑道:“你们起来的可真早啊!”

张辽笑了笑,张飞则咧嘴大笑道:“大哥,是不是俺和三弟的拳脚声,将大哥从温柔乡给吵醒了!”

陈楚哈哈笑道:“知道还如此,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该罚!”

“哈哈!没问题!就罚我喝一坛酒好了!”

一旁的张辽笑道:“那岂不是奖赏二哥,而非惩罚!”

三人相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

然后三人来到凉亭,这时仆役送上早餐。

于是三人就边说话边吃早餐。

正说话时,徐庶突然来了。他的脸色显得不怎么好。

“是元直啊!吃早餐了吗?”陈楚笑道。

“主公,关发生了一起突发事件!一小股羌人骑兵绕过武功县,在扶风近郊掳走了正前往看望友人的蔡邕及其女儿蔡姬!”徐庶神色严肃地禀报道。

陈楚不禁一惊。

蔡姬竟然被羌人掳走了!?历史怎么又绕了回去?

陈楚愣了片刻,随即面色不悦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奉先和隽义不是率领大军挡在武功吗?羌人是怎么绕过去的?”

徐庶连忙回禀道:“主公息怒!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两位将军,武功正面的防御线实在是太宽了,两位将军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陈楚皱着眉头,顿了好一会儿,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蔡姬和蔡邕给我完整的救出来!”

这时,张飞挑着双眼,猛拍胸脯洪声道:“大哥,让俺去吧!俺绝不会像那个吕布一样让羌人有机可乘!”

陈楚不禁摇头苦笑,这个张飞啊怎么什么时候都想跟吕布挣个高下呢!

“主公,要击败羌人不难!但要按照主公的要求将蔡家小姐完整的救出来,这只怕……”徐庶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元直所言我明白,尽力而为吧!”

“是!我立刻传书奉先和隽义,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救蔡学士和蔡小姐!”徐庶应诺道,随即便要下去。

第207章后顾之忧

陈楚叫住了他,“等等!”

“主公还有何吩咐?”徐庶停住脚步恭声问道。

“蔡邕此时前往距离前线很近的扶风,难道就没有人阻止吗?”

徐庶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还没有这方面的报告!”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道:“没事了!你下去办事吧!”

“是。”

徐庶离开后,张飞大咧咧地说道:“大哥毋须担忧!俺这就去将蔡小姐给大哥救回来!”说着,便站了起来,看他的架势,似乎真的要马上出发。

“翼德,干什么呢?坐下!”陈楚面色一沉喝道。

张飞焦急地叫道:“大哥,这事可不能耽搁啊!如果蔡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大哥会非常伤心啊!”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转念一想,也难怪张飞会误会,自己这么着紧蔡姬,在他人看来除了为情,只怕没有其他的原因!他又哪里知道,自己是不愿意看到这个在历史上多才又苦命的女子再经历那样的人生!

这时,张辽也道:“大哥,不如我跟二哥一起领军过去吧!”

陈楚叹了口气,顿了片刻,然后看向张辽说道:“远,你即日出发,将苍狼营带上!”

“是!”张辽抱拳应诺。

然后陈楚继续道:“远这一次去关,并不单是为了救蔡姬!这么跟你说吧,蔡姬能救则救,你此行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平定羌人叛乱!我希望羌人至少在十年之内不敢妄动!”

张辽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然后朝陈楚抱拳郑重地承诺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大哥,那俺呢?”张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楚呵呵一笑,“翼德暂时就留在我身边!”

张飞面露不乐之色,恳求道:“大哥,你就让俺也去吧!大不了,我什么都听三弟的!”

见陈楚只笑不答,张飞便一个劲地求着。

陈楚被张飞这只大苍蝇吵得没法,正要答应。就在这时,陈楚突然想起了北面的问题,于是改口道:“翼德莫闹了!我主意已定!”

张飞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脸闷闷不乐的神情。

“呵呵,翼德也不须烦恼!不能去关,还能去北边嘛!”陈楚的话若有所指。

张飞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惊喜容色,问道:“大哥的意思是要对鲜卑人用兵?”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微皱眉头说道:“鲜卑人在北面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大威胁,前次袁绍曹操来攻,若不是被鲜卑人牵制的话,我们也不须兵行险招!我们今后若要安心南下,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

张辽、张飞深有同感地一起点了点头。

这时,张辽不无忧虑地道:“大哥,鲜卑人在草原实力强盛,兼且居无定所,只怕不容易对付啊!”

张飞生怕陈楚打退堂鼓,于是拍着胸脯急声道:“大哥,俺老张视鲜卑人为土鸡瓦狗,大哥不须担心!”

陈楚微微一笑,看了张飞一眼,然后对张辽道:“远所虑,我同众谋士早有计较。我们并不打算直接进军草原,而是采取分化瓦解的手段。前几天已经有消息传来了,我们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相信在明年开春前后咱们就可以动手了!”

张辽张飞均不由得小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陈楚竟然早就在做准备了。

当天午后,屯驻在并州城郊的五万苍狼营铁骑在张辽的率领下开拔南下,他们的目的地是关,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关新平县,羌人大军盘踞的地方。

张颌、吕布率领第四军团十万大军驻扎在武功县,同新平的羌人大军遥相对峙。

已经半个月了,第四军团仍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许多人对此颇有微词,特别全副身家都在长安的达官贵人们。

“张颌,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你难道害怕我征北军十万精锐敌不过羌人吗?”第四军团帅帐内,吕布露出很不耐烦的神情。此刻,帅帐内除了吕布外,还有第四军团军团长张颌及杨奉、李傕等数名将领。

吕布的话一落,众将均点了点头,很显然众人也都有同样的疑问。

张颌扫视了堂下一眼,胸有成竹地说道:“吕将军莫急,我自有打算!”

吕布哪里肯听,当即咄咄道:“你有什么打算就说出来,这里又没有外人!”

张颌微皱了皱眉头,思忖片刻,然后点头道:“也罢!正如吕将军所言,我军若一开始便同羌人野战争锋,也不是赢不了!但是我军就算获胜,也势必损失惨重!羌人打仗全凭一开始的一股锐气,我们暂时避战,待羌人锐气耗尽,然后出击,定可一战功成!”

众将闻言,均露出恍然的神情,不过吕布却嗤之以鼻,“如此不过是妇人所为,称不上英雄!”

张颌就算脾气再好,这时也不免来火了,喝道:“吕布,第四军团的事由我做主!”

吕布冷哼道:“若我的虎啸营在此,还须同你废话!我早就亲率大军将羌人杀个片甲不留了!”

这时,其他将领连忙劝道:“两位将军稍安勿躁,勿要伤了和气才好!”

就在两员大将吹胡子瞪眼之时,传令官跑了进来,跪禀道:“启禀两位将军,主公有令,即刻出击,尽一切可能解救被羌人掳走的蔡邕父女!另外,张辽将军正率领苍狼营南下,张辽将军已被授命为关军务总管,统帅关所有大军!”

众将一愣,随即吕布哈哈笑道:“还是主公英明!”。其实陈楚的这个命令并没有任何不妥,大家也都知道,吕布这么说完全是在气张颌。

不过张颌这点涵养还是有的,只见他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

此刻的蔡姬惶恐不安,周围那些面目可憎的羌人全都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不过好在并未有人对她做什么,她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帐篷后,那些羌人便离开了。

蔡姬神色慌张地打量着四周,没有什么异样,不禁稍稍地松了口气。然后叹了口气,心头不由的担心起自己的父亲来。蔡邕被带进了另一个敞篷,现在他的情况不知怎么样了?

身处危险之地,蔡姬不禁想起了陈楚。

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处境呢?他是否会来救自己呢?

这样的念头一直萦绕在蔡姬的脑海。

可是几天过去了,蔡姬想念的人一直都没出现,就连凶悍的羌人也没出现过,每一天只有一个同样被掳的汉族少女定时来给她送吃的。

蔡姬跟那个少女说话,少女总是匆匆说几句便离开,似乎在担心什么。不过蔡姬仍然从少女不多的话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她的父亲蔡邕被单独关在距离她不远的一座帐篷内,蔡邕此时的情况据说还可以;羌人已经将她献给了所谓的‘大将军’北宫伯玉,北宫伯玉之所以一直没有来,是因为暂时还脱不开身。

在得知父亲无恙后,蔡姬稍稍安心了一点,但恐惧的情绪却一点没有稍退,她不知道那个北宫伯玉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帐幕内。

每天除了恐惧嗜咬她的心灵外,陈楚的身影在她的脑海越来越清晰,以致睡着之时,她都会潜意识地梦呓着陈楚的名字。陈楚此刻不仅是她芳心的那一缕情愫,更是她所有的希望所在。

就这样,时间到了第五天。这天午当送饭的少女刚一离开,一个一直只在噩梦出现的场景在现实出现了。

一个身形魁梧,但却相貌猥琐的年人突然出现在蔡姬的帐幕,这个年人一脸淫笑地看着一脸惧色的蔡姬。

“你,你是什么人?”蔡姬战战兢兢地问道。同时,双手下意识地掩在胸部,蔡姬并不知道,她的这个动作是多么地吸引人。

年人咽了口口水,双眼瞪着蔡姬那高-耸的双-峰,眼神的淫亵之色更浓了。“真是美若天仙啊!”年人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美人儿不要怕!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就是将军夫人了!”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朝蔡姬走来,显得非常迫不及待。

蔡姬心惶恐,不停地后退,片刻之后便退到了帐幕边。退无可退,蔡姬更加惶恐。正当蔡姬不知所措之时,年人已经来到近前,狞笑道:“美人儿,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说着便跨步上前,一把抓住蔡姬的蔡姬的手腕,然后向两边分开,毛茸茸的大脑袋在蔡姬惊恐已极的眼神垂了下去。

这时,在帐幕外的两个士兵正在说着话。

“你说咱们将军在里面干什么呢?”一个士兵挤眉弄眼地问道。

另一个士兵立刻露出一脸淫荡,“还能做什么?不就是你我昨晚做的事吗!”

随即两个士兵心照不宣地淫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帐幕内突然传出一声惨叫。两个士兵顿时愕然了,因为这个惨叫声分明使他们的将军北宫伯玉发出的。

“啪!”北宫伯玉一巴掌甩在蔡姬的粉脸之上,柔弱的蔡姬顿时被打出数步跌倒在地,一边脸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了血丝。

北宫伯玉捂着左耳,指缝隐隐有血色溢出。“呼呼呼!你竟然敢咬我!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北宫伯玉面目狰狞地吼道。

第208章无双吕布

蔡姬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双目带着怒色瞪着北宫伯玉。此刻的蔡姬显得非常坚强。

蔡姬的眼神让北宫伯玉更加怒火烧。

可正当北宫伯玉要采取下一步行动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帐幕。

“大将军,不好了!征北军全面出击,前锋营已经被击溃!”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北宫伯玉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胡说什么?征北军怎么可能出击?我手上的兵马可比他们要多?”

瘫在地上的蔡姬在愣了片刻后,脸上露出极度惊喜的容色。是他!他来了!

士兵跪在地上继续道:“大将军,我没胡说!征北军确实全面出击了!他们太厉害了!咱们的兄弟根本就挡不住!”

北宫伯玉的面色变了数遍,随即心急火燎地出了大帐。

见北宫伯玉离开了,原本表现很坚强的蔡姬突然掩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北宫伯玉一出帐幕,更具体的情报被紧急传递了过来。征北军第四军团十万大军于两个时辰前击灭新平城外的两万前锋,现在正分兵两路从两个方向包抄过来。

北宫伯玉急匆匆地回到帅帐,此刻,这一次羌人叛乱的另一个重要将领李侯已经在等候了。

一见北宫伯玉进来,李侯连忙迎上,抱拳道:“大哥。”

“候老弟,情况究竟如何?”北宫伯玉急声问道。

“情况很不妙!征北军的战斗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

北宫伯玉皱了皱眉头,随即又问道:“你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对于这个问题,李侯显然早已考虑好了。他立刻回答道:“留三万大军守城,然后尽起十万大军攻其一路!应该可以先消灭其一路大军!”

北宫伯玉稍作思忖便拍案道:“好!就按你所说的办!”

此时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究竟应该攻击那一路的问题。李侯建议进攻西路,理由很简单,新平西边的地形较为平坦,便于大部队展开。

一个时辰之后,十万羌族大军出了西城门。十万大军有五万骑兵,领军的是李侯,还有麾下号称‘五勇士’的骁将。

十万大军出城后半个时辰便在一片荒原之上同征北军相遇了。不过征北军的情况却同李侯之前的预料有些出入,这一路征北军竟然只有两万轻骑。

“呵呵,竟然真的来了这么多!看来那个张颌还真有些本事!”吕布望着不远处黄压压的一片低喃道。

“将军,咱们是否出击?”吕布身旁的一名偏将请示道。

吕布摇了摇头,“不急!我先去会会他们,看看号称骁勇的羌人是否真如传闻一般?”

话一落,吕布便轻叱一声,单骑出阵。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来到场,扬声道:“我乃征北军大将吕布!谁敢同我一战!”

听到吕布报出名号,李侯不禁一惊。吕布这个名字现在可响亮的很啊!他自出道以来未逢敌手,几乎无人可在他手下撑过十招!他可是被称为征北军第一悍将的人物!

“葛八,你去应战!”李侯沉声下令道,他口的葛八就是他麾下的‘五勇士’之一。

葛八兴奋地应诺一声,随即提起狼牙棒飞驰出阵。来到吕布马前十步处按住战马,喝道:“吕布,我乃‘五勇士’之葛八,来取你首级!”

吕布打量了这个葛八一眼,这个葛八身形还算魁梧,一脸狠色,身着镔铁板甲,手持重兵器狼牙棒。

不过吕布却轻蔑地冷笑了一下,然后扬着眼角淡淡地说道:“对付你,我只需一招!”

葛八顿时露出羞恼之色,怒喝道:“吕布,你太嚣张了!看我如何斩你!”说着,便双手高举狼牙棒吼叫着朝吕布冲了过来。

此刻在军阵观战的李侯,不由得紧张起来。嘴里低喃着,“斩了他!斩了他!”

面对飞驰而来的葛八,吕布动都没动,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立马在原处。

转眼间,葛八来到吕布面前,大吼一声奋力砸下狼牙棒,在这一瞬间,葛八的脸上露出了极度兴奋之色。

不过他的兴奋并不能持续多久。

就在狼牙棒眼看要落在吕布头上之时,狼牙棒竟然猛地顿住了,随即一股强大的震颤之力回震到葛八的手腕,葛八立时拿不住狼牙棒,双手被挣脱。

葛八脸上的兴奋顿时凝结住了。

葛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感到自己好像飞了起来,而且是翻转着飞了起来。在向上飞的的过程,他骇然看见下方不远处有一具无头尸体,很眼熟

吕布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尸体,吐了口口水,轻蔑道:“什么狗屁‘五勇士’!给你家爷爷提鞋都不配!”

此刻吕布左手正握着葛八的那根狼牙棒,原来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吕布竟然空手入白刃,硬生生地接住了对方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并且将狼牙棒给夺了过来。

吕布随手丢掉狼牙棒,然后提起仍在滴血的方天画戟,指着羌人军阵,喝道:“谁还来送死?”

此刻,羌人将士全都已经震惊的目瞪口呆了,他们实在无法相信素有勇名的葛八,竟然就这样被对方像杀小鸡一样给杀了!

羌人鸦雀无声,半晌都没人敢出来应战。见此情形,吕布不耐烦了。只见他突然催动战马,竟然单枪匹马地朝羌人军阵杀去。

这一举动不仅震惊了羌人,也震惊了征北军将士。

“全军冲锋!消灭叛逆!”偏将立刻大吼道。随即两万轻骑一起大喝,如同惊雷炸响,猛然发动,卷起漫天尘埃,如同山洪爆发一般。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跃马飞驰,在所有羌人惊骇的眼神单骑杀入军阵,当着披靡。

这时李侯才反应过来。

“快!快!杀了他!杀了他!”李侯略显慌乱地吼叫道,随即他身边剩下的四员‘五勇士’催动战马,朝吕布冲了过去。

吕布在羌人间策马飞驰,掀起一阵阵血雨,所过之处不管士兵是将,全都被一招击杀!

吕布左击右突四处乱窜,羌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试图缠住他。羌人的阵型原本就不这么严谨,现在被吕布这么一搅和,变得混乱不堪。

冲杀一阵,吕布从羌人间穿胸而过,立马在一处小山包上,调转马头望着混乱不堪冲过来的羌人,吕布仰天长笑,这笑声充满了高傲与轻蔑。

羌人原本一个念头地想要擒杀吕布,这时看到吕布傲然的身影,感觉到那视千军万马如无物的霸气,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泛虚。

虽然众人心底发虚,但却不可能被吕布一个人吓退。四名骁将当先冲上山包,同吕布大战起来。

吕布虽然被围在间,但却丝毫不落下风。一杆方天画戟在吕布的手似急电似风轮,点扫挑击将四将逼得狼狈不堪。

四将越打越心惊,他们实在无法想像竟然有人能强到此种地步。终于,有一人胆怯了,打马退出战圈想要逃跑,但还没跑出几步,便被吕布从后赶上,一戟挑死。

其他三人见状,心头震惊,但却不敢逃跑,前车之鉴让他们只得硬着头皮同吕布缠战。

就在这时,征北军两万轻骑带着无俦气势杀到,羌人由于已经被吕布搅乱了阵型,因此没能有效阻遏征北军的冲锋,征北军铁骑瞬间便杀入羌人阵,羌人被杀得人仰马翻,前锋阵线分崩离析。

羌人步卒被征北军铁骑杀得丧胆,纷纷向后溃逃,处在后线的羌人骑兵顿时被溃兵潮冲得七零八落。

李侯见状大急,目前这样的情况对于军队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李侯不停地大吼着,试图阻止步卒溃退,但根本就没起什么作用。无可奈何之下,李侯只得命令两翼还未乱的万余骑兵出击。希望能挡住吧!

两万征北军铁骑分成数个冲锋线狂突猛进,铁蹄过处尸横遍野。羌人越来越乱。

就在征北军铁骑杀得顺手之际,万余羌人骑兵挥舞着弯刀嚎叫着从侧翼冲了过来。羌人为了保持冲击度,因此在向征北军铁骑冲来的过程,不顾冲锋道路上的己方士卒,许多正在逃跑的步卒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己方的铁蹄之下。

正领军冲杀的征北军偏将见状,立刻分出一半力量迎击过去,自己则继续率领剩下的骑兵冲击羌人的军。

就在这时,身处千军万马的吕布又斩杀了一名骁将。剩下的两名骁将见状,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惧,惊惶地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吕布大喝一声,跃马飞驰,赶上一名逃跑的骁将,从后一戟将对方挑了起来,这将惨叫一声,右手一松,长枪掉落下来,吕布一把接住,随即凭着感觉反手一掷,又一个惨叫声在身后响起,原来另一员正在逃跑的骁将竟被被吕布掷出的长枪穿胸而过,当场身亡!

吕布挑了一眼正挂在戟上的敌将的尸体,然后像甩麻包般甩到一边,随着嘭的一声响,鲜血合着尘埃腾起。

吕布环视着周围的羌人将士,眼神全是无边的傲气,身上散发着无可匹敌的霸气。

羌人将士虽然人多势众,但所有人都不禁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不禁感到一种无力。

第209章营救蔡文姬

羌人将士没人敢上前,吕布可不会傻乎乎地同他们大眼瞪小眼。

吕布大喝一声,这听在羌人将士的耳就如同惊雷炸响,纷纷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吕布提起方天画戟策马杀入羌人军丛,顿时将羌人杀得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李侯的军终于被击溃了。见大势已去,李侯只得率领残兵败将往新平方向狂奔逃跑。

偏将分出一部分骑兵跟着吕布追击李侯,自己则率领另一部分骑兵回过头来包抄还在同己方骑兵混战的羌人骑兵。

那一部分羌人骑兵本来同征北骑兵打得平分秋色,但当他们看到己方的军已经被击溃了,顿时乱了起来,将士们不愿恋战,纷纷开始溃逃。

就在这时,偏将率领数千骑兵包抄了过来,同追击骑兵配后将羌人骑兵杀得尸横遍野。

李侯率领近三万残兵败将逃到新平,此刻,新平正城门紧闭。

“快开城门!李将军回来了!”李侯的一名部将在城门下喊道。

片刻之后,城门打开。然而接着便出现了李侯想都没想到的一幕。

只见数万将士从城内涌出,杀声震天,飘扬的旌旗上绣的是大大的‘汉’字。竟然是征北军。领头的一员大将气势不凡,手提长刀,正是张颌。

李侯立刻意识到新平已经失守了,当即顾不上北宫伯玉的生死,率领残兵败将往北仓皇而逃。

张颌率军掩杀,已经毫无斗志的羌人被杀得溃不成军。

一直追出数里,征北军才停下来。

这时,吕布率领的骑兵也赶到了。

“张颌,叛贼往哪里去了?”吕布策马来到张颌的旁边问道。

张颌指着北边回答道:“正在往北溃逃!我的步卒体力有限无法再追!吕将军快率领骑兵追击!蔡家小姐还在逆贼的手呢!”

吕布闻言一惊,随即扬戟对身后的骑兵喊道:“随我追击叛贼!”

数千铁骑吼叫着应诺,扬起漫天尘土往北席卷而去。

望着吕布那霸气十足的背影,张颌感慨不已。他原本以为吕布最多能将羌人十万主力给缠住,却不想吕布竟然只凭两万轻骑就击溃了羌人十万大军!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张颌原本制定的计划是这样的。吕布率领两万轻骑在西边佯动,自己则率领八万主力从东边丘陵进击,张颌判断羌人一定会以主力出城攻击己方一支军队,同时根据东西两侧的地形判断,羌人主力的攻击方向一定是西边,也就是吕布那边,张颌计划待羌人西出后,便由吕布缠战羌人,自己则率领大军先诈开城门,然后趁机夺城。

之后战事的发展确实跟张颌预料的一样,张颌趁机夺下了新平城。但吕布却出人意料地击溃了十万羌人主力。张颌自问换作自己很难做到这一点。

张颌望着吕布的背影,心充满了好奇。

蔡邕不停地叹着气,坐立不安,不时地朝门外张望着。

“这位小兄弟,你们将军还没有回来吗?”蔡邕焦急地问门口站岗的军士。

军士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没呢!应该还在追击吧!”

“那有我家姬的消息吗?”

军士又摇了摇头,“不清楚!没有消息传回来!”

蔡邕叹了口气,继续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姬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吕布率领骑兵沿路追下去。一刻钟后,先撵上李侯的溃兵。

此刻李侯的溃兵还有数万人,但他们已经形同惊弓之鸟了。

数千骑兵二话没说便冲杀过去,羌人顿时如同遭遇狼群的羊群般四下溃逃。

吕布未与这伙溃兵纠缠,直接从穿插过去,留下一路的尸体。

正在溃军的李侯见追兵来了,吓得仓皇而逃,但片刻后他却发现,征北军骑兵根本就没怎么在意他们,直接冲过去了。李侯不禁微感诧异,汉军究竟要干什么呢?

虽然征北军没有扫荡他们,但李侯可不敢再往这个方向逃了,于是率领残兵败将转向西而逃。此刻的李侯并不知道,从天水出来的一万汉军已经攻取了秦川,等在他们前面的是一条绝路。

吕布率领骑兵不停地追击,遇到敌人的溃兵便直接冲过去,同时还会抓几个人拷问。北宫伯玉的逃跑路线越来越清晰,另外关于蔡姬的消息也越来越多了。

半个时辰后,吕布率领数千骑兵追到了距离新平县以北八十里的一座小镇。在这里,吕布终于追上了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率领数千人仓惶逃到这里,刚稍歇片刻,气都还没喘匀,外围便有士兵惊呼:“不好了!汉军来了!”

北宫伯玉惊骇变色,慌忙骑上部下牵来的战马,不敢稍停片刻往北狂奔。上百名亲兵紧随在他周围。

吕布飞驰当先冲入慌乱的羌人之,手起戟落疯狂地收割着生命。随后数千铁骑从数个方向杀入镇。

杀戮片刻之后,羌人伤亡惨重,剩余的千余名羌人将士在铁骑的威逼下纷纷放下了武器。

吕布立马在高处,一部分骑兵看押俘虏,另一部分则四下搜索蔡姬和北宫伯玉。

片刻后,一名骑兵校尉快马来到吕布跟前禀报道:“将军,未发现蔡家小姐!北宫伯玉在我军合围的前一刻已经逃走了!”

“什么!”吕布脸色一变。

“传令下去,全军上马继续追击!”

“将军,蔡家小姐并没有跟北宫伯玉在一起!在前面十几里的一座小村,蔡家小姐失踪了!”校尉连忙又禀报道。

吕布愣了一下,随即改令道:“你带五百骑继续追击,我亲自回去寻找蔡家小姐!”

校尉应诺。不过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请示道:“将军,那些俘虏怎么办?”

全杀了!这个念头在吕布的脑海一闪即逝,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过却说道:“告诉他们,不想死的就跟着!”

校尉诧异道:“这行吗?”

吕布眉头一皱,低喝道:“别罗嗦!快去!”

校尉无奈,只得按此去做。

片刻后,数千征北军在此分兵,一部五百人往北继续追北宫伯玉,另一部主力则有吕布亲自率领返回那个小村庄寻找蔡姬。

十余里的路程转瞬即逝,吕布率领数千骑兵来到了那个村庄之。

“分队仔细寻找!”

数千骑兵分成数十个小队,在村庄进行地毯式地搜寻。但是一刻钟过后,毫无所获。

吕布紧皱眉头,脑袋有些发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这时,吕布不禁在想:要是贾和在该多好啊!

“将军,那个山坡上还有一座小院!”吕布的一名亲兵指着村外东边不远一座掩映在树荫的院子说道。

吕布望了那小院一眼,随即道:“走,跟我去看看!”

来到院门外,吕布还没采取任何行动,屋内便传出了响动。吕布眉头一皱,当即将房门踹开。

眼前的一幕让吕布一喜,同时又是一惊。只见两个**上身的羌人士卒一左一右地挟持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虽然满脸污渍,但仍难掩殊色,此刻这个女子的衣衫有些凌乱,神情露出惊喜之色。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羌人士卒拿刀架在女子的脖子上,脸上狰狞可怖,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吕布没理羌人士卒,看着那个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蔡,蔡琰。”声音如蚊蚋,但却让吕布双眼一亮。终于找到了。

原来北宫伯玉在混乱仍然不忘掳上蔡姬北逃。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他们逃到了这里。

此时队伍已经非常混乱了,负责看押蔡姬的两个羌人士卒因为垂涎蔡姬的丽色,于是趁乱掳着蔡姬悄悄离开了大队。对此,正在逃命的北宫伯玉并不知情。

两人掳着蔡姬来到村外的这座小院内,色心大动的两人意图行奸。但就在此时,吕布的骑兵正好从不远处经过。心虚的两人不敢妄动,于是塞住蔡姬的嘴,从门缝密切注意征北军的动向。

蔡姬心焦急,想要呼救,但却毫无办法。

过了两个钟后,两人见征北军早已完全过去,并且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于是回过头来想要继续他们的好事。

两人淫笑着脱下自己的衣衫,此刻的蔡姬露出了绝望之色。

两人露出精赤上身,迫不及待地扑上前,开始撕扯蔡姬的衣衫。蔡姬已经将舌头顶在了双齿之间,她准备咬舌自尽,悲愤的泪珠溢出眼眶,滑过满是污渍的脸颊,滴在尘土之上。

然而就在这时,三人突然听见屋外隐隐又传来马嘶人喊声。

蔡姬双眸一亮,心头不禁又燃起了希望。

两人猛地一惊,顾不得做好事了,连忙又塞住蔡姬的嘴,跑到门缝边向外查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两人惊恐地发现,征北军竟然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两人不禁在心头祈祷,希望征北军赶快离开。他们现在倒不是想要继续好事,而是担心自己的小命。

然而他们的祈祷并没有起作用,又或者老天不忍心蔡姬再经历劫难。征北军在搜索了片刻之后,不仅没离开,反而在一名英伟不凡气势骇人的大将的率领下往他们这边过来了!

两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慌乱,两人挟持着蔡姬退到一角。

第210章英雄相惜

片刻后,屋内的三人看见屋外人影闪动,显然是征北军的将士已经过来了。

两个羌人神色更惊恐了,蔡姬则露出焦急狂喜之色。

蔡姬想要呼救,但嘴巴已经被捂住了。不过蔡姬的脚还能动,蔡姬拼尽全力踹了脚边的箩筐一脚。

两人见状大骇,捂着蔡姬的手掌更用力了。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征北军将士涌进了屋内。

“你们退出去!”羌人士卒还在自顾自地叫唤着。

吕布将目光移到那两人的脸上,凌厉的气势突然暴发出来。羌人士卒一惊,整个身体一顿,就在这时,吕布电闪而至,双手成爪如猛虎扑出,直抓住两人的咽喉,将两人提到半空,就如同提两只公鸡似的。

两人的喉头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眼神露出极度恐惧之色,两条腿不停地蹬着,双手无力地抓着脖子上如铁爪般的手臂。

吕布双眼一寒,双手突然发劲,只听见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两人一抖,随即便如同挂面般无力地挂着了。

呸了一声,吕布将两人的尸体甩到一边。

这时,瘫在蔡姬一脸希冀地问道:“你们可是征北军?”

吕布一点头,“我们奉主公之命,特来营救小姐!”

蔡姬闻言,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眼眶不由自主地涌出了泪水,随即便晕厥了过去。

追击北宫伯玉的骑兵在月上天之时追上了北宫伯玉。

双方顿时展开了混战。北宫伯玉人少,在厮杀很快便落在了下风。

经过激烈而短暂的搏杀,北宫伯玉一方的人马大部阵亡,北宫伯玉及十几名亲兵被俘。

做了俘虏的北宫伯玉及其手下随即被押往新平。

另一边,晕厥过去的蔡姬由吕布亲自护卫,被火送回新平县。

收到消息的蔡邕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来,便看见女儿直挺挺地躺在榻上,蔡邕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昏倒。

吕布的一名亲兵连忙扶住蔡邕,这时吕布过来对他道:“你不用担心,刚才有军医已经检查过了,你女儿没事!只是心力交瘁晕过去罢了,睡几个时辰便会醒过来!”

蔡邕闻言不禁稍微安心了些,连忙来到蔡姬身边,看着蔡姬老泪纵横,自责道:“都是为父不好!为什么硬要在这个时候去扶风呢!以致女儿你险遭大难!”

蔡邕在那感慨着,吕布觉得在这里傻乎乎地呆着非常无趣,于是对蔡邕拱手道:“这里已经没事了,我便告辞了!”语落,便往外走去。

这时,蔡邕的声音突然在吕布身后想起,“将军请留步!”

吕布转过来问道:“还有何事?”

蔡邕快步来到吕布跟前,当场拜了下去,诚挚地说道:“全靠将军相救,否则老朽和女儿都将不能幸免!”

如果换作其他人在这时一定会连忙扶起蔡邕并客套一番,不过一向高傲并且粗线条的吕布却大咧咧地受了蔡邕这一礼。

“这是主公的命令!我们这些做部下的当然要惟命是从!好了!你陪你女儿吧!我走了!”说完,便不理蔡邕的反应径直离开了。

蔡邕身为大学士,官职比吕布要高,吕布的这番言行在某种程度上是很失礼的,不过蔡邕却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悦之色,反而望着吕布的背影赞叹道:“真是真性情的将军啊!”

感慨一番后,蔡邕回到榻前,望着正昏睡的女儿蔡姬,露出所有慈父共同的神情。

张颌收兵回到新平,不久之后,北宫伯玉被押到了。

看着狼狈不堪的北宫伯玉,吕布哈哈笑道:“到底还是让咱们给逮住了!”

一旁的张颌却微蹙眉头,露出疑惑之色。

吕布注意到了张颌的神色,于是问道:“想什么呢?”

张颌摇了摇头,不是很确定地说道:“这个北宫伯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吕布愣了一下,随即仔细地打量起北宫伯玉来。这个北宫伯玉身着一身很考究的镔铁铠甲,这种铠甲不要说在羌人,就是征北军也不多见,就光凭这副铠甲便能确定他的身份了,更何况他本人已经承认了他就是北宫伯玉。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倒也有,那就是这个人的气质似乎配不上北宫伯玉的身份。

吕布突然大步上前,拽起北宫伯玉,冷喝道:“说!你到底是谁?”

北宫伯玉看着吕布森寒的眼神,不禁吞了口口水,吞吞吐吐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我就,就是北宫,北宫伯玉!”

吕布眉头一皱,一把抽出佩刀,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刀斩断了北宫伯玉的一支手臂。

一旁的张颌看得目瞪口呆,吕布实在太,太猛了!

北宫伯玉捂着断臂在地上打着滚,如同杀猪般嚎叫着,鲜血如同喷泉从断臂处喷涌而出。

吕布一脚踏在北宫伯玉的胸口,滴血的横刀指在北宫伯玉的鼻尖上,冷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北宫伯玉在哪?”

北宫伯玉脸色煞白的颤抖着,惊恐地叫道:“我说!我说!将军饶命!”

吕布冷冷地看着他,横刀仍然指在他的鼻尖上。

“将军,我不是北宫伯玉,我只是北宫伯玉手下的一名亲兵!北宫伯玉让我办成他的样子,然后带着十几个亲信离开了大队!”‘北宫伯玉’一股脑地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将军饶命啊!”

这时,一旁的张颌问道:“北宫伯玉往哪个方向跑的,你总知道吧?”

“西边!是西边!”‘北宫伯玉’急忙回答道。

张颌点了点头,然后对吕布道:“吕将军,他应该没有说谎,放了他吧!”

吕布收刀回鞘,然后对亲兵吩咐道:“带他下去治伤!”

两个亲兵应诺上前,抬起‘北宫伯玉’。这时‘北宫伯玉’忙不迭地说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北宫伯玉’被抬下去后,张颌对吕布道:“北宫伯玉往西应该是想逃往秦川,不过我刚收到贾诩先生传来的消息,秦川已经被我军攻陷!北宫伯玉和李侯这一去,不过是自投罗罢了!”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案几边坐下。张颌则在吕布的对面坐下。

接下来,两人便聊着这一次新平之战的一些事情。

末了,吕布突然朝张颌抱拳道:“张颌,之前确实是我小看你了!羌人的一切行动竟然都被你料到了!此战的首功非你莫属!”

张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吕将军过奖了!吕将军凭两万人大败羌人十万主力,才是真正的首功!如果吕将军没能击溃羌人主力,羌人可不会这么快就全面溃败!”

两人相视一眼,不禁升起惺惺相惜之情,随即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有部将进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纸报告,禀报道:“两位将军,此战的战果与战损已经统计出来了!”

张颌接过报告,然后示意部将退下。

打开报告细看起来,张颌边看边微微地点着头。

“如何?”吕布问道。

张颌报告递给吕布,吕布却摆手道:“我懒得看,你说吧!”

张颌笑了笑,然后细说了起来。此战,征北军共伤亡近两万人,羌人大军逃走的初步估计不超过三万,不过叛军的首领李侯、北宫伯玉漏。

吕布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羌人应该不敢再闹事了!”

张颌却摇了摇头,“只怕没那么容易!”

“为何?”吕布甚是不解,因为在他看来,军队主力都没了,还能有什么做为!

“吕将军别看不起李侯和北宫伯玉,这两个人在羌地威望很高,这两人一日未归附,羌地便一日不宁!”

吕布皱了皱眉头,最后竟然道:“这伤脑筋的事我可难得管!反正等张辽来了,由他和你去伤脑筋吧!”

张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新平之战结束后第三天,张辽率领五万苍狼营到了。随即进行了简短的交接,张辽便成为了关全军的直接统帅。

就在张辽率军抵达新平的这一天,李肃率领一万征北军在秦川城外击溃了李侯的溃军。李侯率领残余的不到一万之众北逃,于三日后逃入羌人的根据地石城。又过了一日,北宫伯玉带着十几名亲随也逃入了石城。

张辽一到关,便开始对北地的羌人地区全面反击。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石城周围附逆的羌人部族遭到毁灭性打击,一部分顽固的被全灭,多数被迁往内地,分散同汉人杂居。

北宫伯玉曾聚集两万羌人骑兵出击,但在石城以东百里处被苍狼营击溃,两万羌骑能逃脱的不到三千人。

随后张辽率大军围住石城,仅有两万余残军的石城旦夕可破。

“远将军,北地羌人已经穷途末路了,咱们何时总攻?将士们都在摩拳擦掌呢!”说话的是张颌,此刻,张颌正在石城外征北军大营的帅帐内,吕布、张辽也都在。

张颌的声音刚落,吕布便附和道:“羌人现在不过是一群惊弓之鸟,定可一击而下!”

张辽微微一笑道:“两位将军莫急,刚才我收到主公的传书,要我们暂时不要攻击石城。怎么对付石城的羌人将由贾诩先生全权负责。”

第211章一颗暗子

张颌吕布不禁对望一眼,然后张颌猜测似的问道:“主公是否想劝降石城的羌人?”

吕布挑了挑眼角,说道:“又来这一套!看来又没咱们什么事了!”

张辽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沮丧的吕布,然后对张颌道:“我也是如此猜测!不过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一切要等贾诩先生的使者来了才只知道!”

大军将石城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却没有攻城。

两天后,有一队快马驰进了石城征北军军营。

“李肃?是贾诩先生派你来的吗?”张辽问道,他面前正站着一个一脸精明的人,这个人就是李肃。

李肃朝张辽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说明了来意,“将军,我要立刻进入石城!还要请将军帮忙!”

张辽点头道:“这没问题!我和奉先将军亲自率军送你到城下!”

“有劳将军了!”李肃又抱拳行了一礼,言行举止显得非常恭敬。

随后征北军大营营门大开,数千骑在两员气势非凡大将的率领下护着李肃,直朝石城而来。

石城上的羌人将士突然看到这一幕,均不禁大惊失色,他们还以为征北军要攻城了呢。城墙上顿时鸡飞狗跳,慌乱的喊声响成一片。

吕布见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羌人将士极度紧张备战之时,那数千骑征北军却突然在城墙百步开外停了下来,然后一骑脱出,飞奔至城墙下。

城墙上的羌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一个军官,等待他的命令。这时,如果军官一声令下,那么城墙上必定万箭齐发,城墙下的那个征北军骑兵必将被万箭穿心。

“我军使者要见你家将军!快去通报!”骑兵在城墙下扬声道。军官闻言,先是一惊,随即一喜,连忙派身边的一名亲兵回去通报,然后探出头朝城下扬声道:“请贵使稍后,我已经派人去通报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两个身着镔铁铠甲的人出现在城墙上。这两个人正是北宫伯玉和李侯。

两人在城墙上张望了一阵,然后李侯说道:“征北军只有数千骑过来,应该不是想要攻城!征北军看来是想说降你我!”

北宫伯玉眯了眯眼睛,然后问道:“那么你的意思呢?”

李侯稍作思忖,委婉地回答道:“我军目前只剩下不到三万残兵,并且北地支持我们的部族全都已经完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同征北军抗衡,困守在这城墙低矮的石城,迟早都是一个死!不如……”

李侯并未把话说完,但北宫伯玉却听得很明白。

北宫伯玉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随即叹了口气继续道:“那么我们就同他们谈谈吧!能成为征北军的一员或许也不错!”

随后,城墙上扬声道:“让你们的使者过来吧!我们会放一个吊篮下来!”

骑兵当即回报张辽。

一旁的吕布双眼一瞪,怒声道:“这两个混蛋真够无礼!”

张辽却微笑道:“此刻他们正处在危在旦夕之时,也难怪他们会心存戒惧!”

随即对另一边的李肃歉然道:“那么就只有委屈李先生了!”

李肃很淡然地微微一笑,“无妨!”

张辽一点头,随即命四名骑兵护送李肃过去。

片刻后,李肃便坐在从城墙上放下的吊篮进了石城。

一进石城,北宫伯玉和李侯便连连向李肃告罪。见此情形,李肃心头一笑,他感到这石城一行定能成功。

北宫伯玉和李侯恭恭敬敬地将李肃请到所谓的‘大将军府’。

看到府门上挂着的书有‘大将军府’四字的匾额,李肃冷笑道:“两位将军,这‘大将军府’是何意?”

两人闻言,不禁心头一跳,北宫伯玉连忙道:“这是在下的无礼,还请贵使恕罪!”李侯也在一旁附和着。

随即北宫伯玉对手下人下令道:“来人!快将此匾摘下!”

这时,李肃却道:“不必了!”

北宫伯玉和李侯紧张地看着李肃。李肃突然展颜笑道:“今后说不定这里会是大将军的行辕!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连忙点头道:“对对对!贵使所言极是!”

双方这一问一答,其实就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北宫伯玉和李侯将归附征北军。

三人进到‘大将军府’,一坐定,李肃便直入正题。

只见李肃朝两人抱拳一礼,然后说道:“我此次来的目的,想必两位将军已经心知肚明了。我就不绕弯了,两位将军是否真心归附我征北军?”

北宫伯玉和李侯相视一眼,随即离座到堂,单膝跪下,抱拳道:“我二人愿追随大将军鞍前,万死不辞!”

“好!既如此,那么二位将军从今天起,便是我征北军的将领了!”

两人面露喜色,再拜。

李肃连忙离座扶起二人,温言道:“两位将军不须多礼,今后咱们就将共效命于大将军帐下了!何况两位的职位比我高,我可受不起两位的大礼啊!”

两人闻言,更感到欣喜,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李肃请两人坐下,然后面色一整说道:“主公有命令交给两位将军!”

两人连忙坐直身子,抱拳问道:“敢问主公有何命令?”

呵呵,这称呼该得倒是真快啊!李肃不禁暗笑道。

“主公命令两位将军率部投靠韩遂!”

啊?两人一起目瞪口呆,露出惊诧的神情。

“主公此命是何意啊?”李侯连忙问道。

李肃看了一眼两人,见两人均露出忧虑之色。他很明白两人究竟在担心什么。

李肃微微一笑,解释道:“两位将军不须担心什么。主公让两位将军投靠韩遂是有用意的。”

随即,李肃便将陈楚的目的有选择地说给了两人。

末了,李肃笑道:“主公对两位将军寄予了厚望,望两位将军莫要辜负主公才好!”

两人连忙离座,单膝跪下宣誓道:“我二人定当完成主公托付的使命!”

第二天,北宫伯玉和李侯率领两万余军队离开了石城,从征北军让开的口子出去,径直开往金城。

在石城郊外的一处高岗上站着四人,分别是张辽、吕布、张颌、李肃。

“我真不明白主公干嘛要如此做?”吕布望着渐行渐远的羌人大军,一脸郁闷的说道。

李肃恭声解释道:“只有如此做,才能尽快收揽西凉。”

张辽、张颌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吕布却仍是一头雾水。

蔡姬已经和父亲蔡邕回到了长安。

蔡姬很想去并州,但一者不好意思开口,再者现在往并州的道路由于羌人叛乱的原因,并不是很安全。

蔡姬在经历了不久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劫之后,芳心的思念越发的强烈。

蔡姬写了很多诗作,不过这些诗作她却不让父母观看。一次,蔡母很偶然地看到了蔡姬所做的诗词,不禁叹息不已。这些诗词全都是表达相思之情的,同时这些诗词还流露出作者患得患失的小女儿心境。蔡母悄悄同蔡邕商量,蔡邕最后决定,等羌人之乱完全平定后,便带着女儿一道前往并州,何况他来长安这么久了,也该去见一见这一片地方的实际统治者,大将军陈楚。

鲁肃离开并州后,在二十天后终于回到了阔别数年的家乡临淮。临淮位于洪泽湖边,是著名的鱼米之乡。

鲁肃的家是临淮知名的大家,家财丰足,在整个洪泽湖周围都是数得上号的。不过鲁肃家虽然有钱,但却不是士族。

一回到家,鲁肃立刻便去拜见祖母。鲁肃一出生,父亲便死了,是祖母将他拉扯大的。

“拜见祖母!”鲁肃恭恭敬敬地叩拜道。此刻,在鲁肃正前方的主位上正坐着一个福态慈祥的老妪,她正是鲁肃的祖母。在祖母的两边各立着一个面貌娇好婢女。

“好!好!好!我家的孙儿终于回来了!”祖母眼带泪花地点头道。

“孙儿不孝,今日才回来看望祖母!”鲁肃跪在地上,语气愧疚,眼眶微红。

“不说这些了!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鲁肃连忙站起,快步来到祖母的身旁,然后蹲下,仰头看着疼爱自己的祖母。此刻的鲁肃满脸都是乖顺之色。

祖母抚摸着鲁肃的脸颊,片刻后点头感慨道:“我们家肃儿瘦了,但更像男子汉了!”

“祖母!”鲁肃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快给祖母说说,这几年你都到哪去了?为什么都不给家里稍一个信?”祖母的语气颇有些怪责的味道。

鲁肃露出惭愧之色,随即将这几年的境况同祖母简略地说了一遍。

祖母露出惊讶地神情,“你说你现在在大将军帐下效力?!”语气颇有些难以置信地味道。

鲁肃点了点头,小心地看着祖母,生怕祖母会不高兴。

祖母顿了片刻,突然露出欣喜的容色,“好啊!我们家孙儿有本事了!光耀了鲁家的门楣啊!”

听到祖母如此说,鲁肃不禁松了口气。其实他是多虑了,他的祖母早就希望他能走上仕途之路,只是没对他说罢了。

“对了孙儿,你所说的那个大将军可是近日声名正盛的征北军的将军?”看来陈楚和征北军的名声果然够大,连远在洪泽湖这样一位深居简出的老人家都听说了他和征北军的名号。

第212章鲁肃回乡

鲁肃露出崇敬之色,回答道:“正是威震天下的征北将军!”

祖母的眼神顿时一亮,连声道:“好好好!我孙儿能辅佐这样一位英雄,真是福气啊!”

随即双眉微微一皱,问道:“孙儿你这次回来可同大将军说了?”

鲁肃微笑道:“祖母你放心,孙儿一提这事,主公便欣然应允了,并且还派出了心腹卫士一路护送孙儿穿州过府。”

祖母闻言,连忙问道:“孙儿你不是自己回来的?还有大将军派来的人?”

鲁肃点了点头,回答道:“是主公的亲兵卫队,有两百人,由一位校尉率领。”

“他们现在何处?”

“孙儿已经安排他们在府外驻扎下来了!”

“孙儿你如何如此失礼!快去将他们接到府内居住!”祖母不悦地责怪道。也难怪她会责怪鲁肃,因为在老人的心,主公的亲兵卫队那就相当于皇帝的亲军卫率,那就是钦差,做为臣下是绝对不能失礼的!

鲁肃见祖母生气,立刻解释道:“孙儿只是担心他们会搅扰了祖母,所以才会将他们安排在府外驻扎。孙儿现在就去重新安排。”

说着,鲁肃便要退出去。然而祖母却叫住了鲁肃,“等等!也不忙在这一时!”

鲁肃连忙应诺,又回到祖母身边。

祖母顿了顿,问道:“孙儿你这次回来可还有其他的事?”

鲁肃点头回答道:“孙儿想将祖母接到并州居住!”。鲁肃看着祖母,眼神流露出希冀的神色。

祖母思忖了起来,然后慈爱地看了鲁肃一眼,说道:“我若不去并州,只怕孙儿你便不会安心!也罢,我便随孙儿去并州吧,我也想看看众人传说富饶安宁的并州究竟是什么模样!”

鲁肃闻言,顿时露出大喜的神情。

“太好了!主公已经在并州城郊风景秀丽之地赐给了孙儿一座府院,祖母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鲁肃喜悦的神情,祖母也不禁微笑着。同时心头在想:看来大将军对我家孙儿很是看重啊!

接下来,鲁肃同祖母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请安离开了。

从祖母处出来,鲁肃首先去安排铁卫们的驻地。祖母的吩咐,他可不敢违抗。

鲁肃将铁卫们安排在后院,不过同祖母居住的小院隔着一小段距离。

正当鲁肃安排铁卫们的时候,鲁肃的祖母拄着拐杖,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过来了。

鲁肃见状,连忙过去扶着祖母的手臂。

“祖母,您怎么过来了?”

祖母微微一笑,拍了拍鲁肃的手背,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众铁卫。这些铁卫一个个雄壮不凡,祖母不禁面露赞赏之色。

“这些便是大将军的铁卫?”

“正是!”鲁肃点了点头。

祖母不禁赞叹道:“真是堪比虎豹的勇士啊!”

鲁肃扶着祖母走了过去。众铁卫见状一起朝祖母抱拳道:“见过老夫人!”声音如洪钟,气势沉凝如山岳,神情语气不卑不亢。

祖母连忙道:“诸位不必多礼!尽管在此安心住下,就将这里当成你们自己的家吧!”

“谢老夫人!”

与这些铁卫见了一面,祖母便在婢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祖母突然跑到这里来,其实是有目的的,她想看一看传闻的征北军究竟是否名副其实。如果确实如传闻一般,那么她便会毫无保留地支持鲁肃的选择;如果征北军名不副实,她便会做其他考量了。这一次见面虽然短暂,但祖母对于征北军却非常满意。

接下来的几天,络绎不绝的有人登门拜访,那些沾亲带故的自是不必说,就连临淮周围的官员也不停地有人来,并且袁术也派来了使者。这些人的目的不言自明,无非是想通过巴结鲁肃进而巴结威名正盛的陈楚。

鲁肃本来打算立刻去居巢找周瑜,但这个计划只得延后了。

在折腾了十几天后,鲁肃总算是能抽出身来了。于是他立刻起程赶往数百里之外的居巢县。五十名铁卫跟随在鲁肃身边。

周瑜是庐江舒县人,熟读兵法智谋过人,由于平时广交江南名士,颇有声誉。袁术自伐董卓回淮南后,多次邀请周瑜为其效力,不过周瑜看不起袁术,于是只要求在居巢做一县令。

周瑜这个人不仅智谋过人,而且形貌出众身材修长,更兼通晓音律,凭此条件,周瑜毫无争议地成为了江南贵妇小姐们的深闺梦里人。

按说周瑜应该春风得意,但这段日子,周瑜却非常的苦闷。这天,周瑜又一个人在内厅喝着闷酒。

周瑜唉声叹气着,双眉紧锁,显然有忧烦在心无法排解。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周瑜郁郁的神情更加浓重了。

就在这时,仆役突然来报,“公子,鲁肃求见。”

周瑜先是一愣,随即欣喜之色溢满脸庞。周瑜连忙丢下酒杯,跑出内厅往大门处而去。

一来到门口,便见一位面色白净神态谦和的年轻人正站在台阶下,不是鲁肃还会有谁。

“子敬,真的是你!”周瑜快步走下台阶,猛地一拍鲁肃的手臂,一脸欣喜的神情。

鲁肃呵呵一笑,抱拳为礼道:“公瑾别来无恙!”

周瑜也是一笑,点了点头,随即亲热地牵着鲁肃的手臂入内,“子敬随我入内再谈!”。这时鲁肃却道:“且慢。”然后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你们暂时就呆在府外吧!“

“是!”众随从一起应诺。

这时,周瑜才注意到跟鲁肃来的还有几十个人。周瑜打量了那些人一眼,不禁露出微讶的神色,那些人不仅身形魁梧,而且气势彪悍,透着浓浓的沙场气息。好厉害!这是谁的兵?难道子敬已经投靠了哪位诸侯了吗?

两人把臂来到内厅。鲁肃看到一张小几上放着正在使用的酒盏酒壶,不禁问道:“公瑾是否有什么忧烦之事?”。鲁肃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他知道周瑜的为人,周瑜平时很少饮酒,偶尔饮酒,要么是因为高兴,要么是因为忧郁,刚才鲁肃见周瑜脸上隐有忧郁之色,所以才有此问。

周瑜叹了口气,先命仆役将几上的酒具撤下,然后请鲁肃一同坐下,说道:“子敬猜得不错!我确实有些烦恼之事!”

哦?!鲁肃露出微讶的神情,连忙问道:“公瑾为何事烦恼?弟可否帮得上忙?”

周瑜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此事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向子敬说来!不说了!对了子敬,我见你的随从似是沙场壮士!莫非子敬投奔了哪位大人?”

鲁肃微微一笑,回答道:“公瑾的观察真是细致!随我而来的这些人不仅是沙场壮士,更是主公的亲军卫率,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骁勇之士!”

鲁肃这话可毫不夸张,周瑜点了点头。随即继续问道:“子敬的主公究竟是哪位豪杰?”此刻周瑜颇有些好奇,他素来知道鲁肃眼界很高,真不知道是谁能让鲁肃甘心投效?

鲁肃呵呵一笑,正要回答,同时也想趁机邀请周瑜。然而就在这时,有仆役来报,“公子,乔公派人送来请柬,请公子过府。”说着,仆役双手呈上一封书函。

鲁肃注意到,原本神色淡雅的周瑜竟然面色大变,显得既激动又紧张。这是怎么回事呢?鲁肃不禁心好奇。

周瑜接过书函,连忙拆开细读起来,原来是乔公邀请江南名士赴会。书函虽然没说明赴会的具体内容,但智谋过人的周瑜仍然猜到,此事极有可能同乔国老的一双貌比花娇的女儿有关。

看完书函后,周瑜的神情变得更加激动起来。

这时,鲁肃忍不住问道:“公瑾,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失态啊?”

周瑜这才醒悟身旁还有一个鲁子敬。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让子敬见笑了!子敬不是问我为何事忧郁吗?就是因为这乔公的小女儿小乔啊!”说着,周瑜俊逸的脸颊上又流露出忧思之色。

鲁肃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当是何事?原来是为了此事!公瑾何须忧虑,以公瑾的人才,难道这位乔公还会拒绝不成?”

周瑜苦笑着摇了摇头,“子敬你不明白的!”

顿了顿,周瑜突然对鲁肃道:“公瑾可愿随我去乔家大院一行?”

鲁肃正要满口答应,但突然想起一事,于是思忖起来。

片刻后,鲁肃点头道:“也好!希望弟到时能助公瑾一臂之力!”

由于现在时间尚早,所以迫不及待的周瑜决定立刻上路。

周瑜只带了两名随从,骑着马。鲁肃同周瑜联辔而行,数十名铁卫紧随在后。

一路上,鲁肃并未说正事,因为他觉得此时说正事有些不合适。

其实周瑜早就猜到鲁肃的来意,不过他现在的心思全在乔家女儿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其他。

乔家大院位于丹徒以北的长山,距离居巢有些距离。周瑜鲁肃一行人在五天后才到达丹徒。

此时丹徒的街市显得非常热闹,许多衣冠楚楚举止风雅的年轻俊杰出现在眼前。

鲁肃不禁感慨道:“这乔公的影响不小嘛!竟然能让这许多年轻俊杰汇聚于此!”

一旁的周瑜扫视着这些人,神情显得有些高傲。鲁肃见此,不禁感到此刻的周瑜就如同要与同类争锋的雄鸡一般。唉!难怪主公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第213章贵客光临

“公瑾,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鲁肃说道。

周瑜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酒家道:“咱们就到那里歇息吧!”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酒家,一问之下,才吃惊地发现,酒家已经全满了。

“公瑾咱们到别家去吧!”

周瑜还未回答,一旁的店家却接口道:“这县镇上只有三家客店,昨天就已经全部客满了!你们还是找户人家落脚吧!”

这时周瑜说道:“我在这里有一个朋友,咱们就到他那里叨扰几日吧!”

随后,一行人离开客店,来到周瑜所说的朋友家。

周瑜的这个朋友姓张,名拓,是个生意人,待人很热情。看到周瑜到访,张拓显得非常高兴。

周瑜说明来意后,张拓很爽快地将后院腾出一半给周瑜鲁肃一行人落脚。

乔公预定赴会的日子是两天后,所以周瑜和鲁肃这两天白天便在城内闲逛,夜里便秉烛夜谈直到深夜。

在交谈,鲁肃说出了他效命的主公就是现在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周瑜对此并未感到吃惊,他早就有所预料了。

鲁肃在话隐隐透露出陈楚招揽周瑜之意,但周瑜却不置可否,这让鲁肃有些摸不着头脑。

预定赴会的日子很快到来。一大早,鲁肃只带了四名铁卫陪同周瑜前往乔家。

一路上,从各地赶来的俊杰蜂拥般往乔家汇集,这让鲁肃咋舌同时,也对乔家的一双女儿好奇起来,究竟这‘大乔、小乔’是何模样?竟引得包括公瑾在内的如许俊杰如同探花的蝴蝶般,蜂拥而至!

数刻钟后,周瑜鲁肃一行人来到长山北麓依山傍水的一座大宅院。这座大院背靠长山,傍倚大江,远看碧波浩淼,近看绿色盎然错落成趣,这里实在是让人羡慕的居家之所。鲁肃不禁暗赞一声。

乔家大院的大门口有一块夯土大坪,汇聚而来的俊杰们拥挤在此,然后陆陆续续地通过请柬进入大院。

在人群的鲁肃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小声地议论什么,细听之下,原来他们都在议论二乔是如何地美貌。

鲁肃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论美貌,又有谁能比得上主公的两位夫人呢?如果让这些人看到主公的两位夫人,只怕他们全都会以为在梦境之!

有四名铁卫的帮忙,周瑜和鲁肃很快便到了门口。这时,一名家丁很客气地挡住了两人,抱拳道:“两位公子请出示请柬!”

周瑜连忙将怀的请柬取出,递上。家丁看过后,立刻将请柬还给周瑜,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周瑜公子请进!”

周瑜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飞走了,竟然没有管一同而来的鲁肃,就一个人快步往内走去。

鲁肃摇了摇头,正要跟上,然而那家丁竟然将他拦住了。

“这位公子,您还没出示请柬呢!”

鲁肃愣了一下,随即指着原处周瑜的背影说道:“我是陪同周瑜公子的!”

那家丁回头看了一眼周瑜,这时,周瑜的身影刚好消失在一个拐角处。略一犹豫,那家丁回过头来歉然道:“实在不好意思!周瑜公子并未说起!所以您不能进去!”

这时,鲁肃身后有人叫了起来,“你是哪来的!难道想混进乔府吗!”随即众人开始鼓噪起来。

鲁肃感到有些头疼,此种情况之下,他也只得退走了。

当鲁肃离开门口,经过一名身着锦缎很风流倜傥的年轻人身旁时,这个年轻人竟然冷嘲热讽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乔府的!看你的德行,不过就是一寒门的暴发户!”

鲁肃不禁眉头一皱,但他并未同对方做口舌之争,他认为同人争吵是无聊愚蠢的举动。

鲁肃不想同人争执,但护卫他的铁卫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铁卫都是百战余生的铁血之士,他们同鲁肃息事宁人的心态不同,骄傲的他们是绝不会允许有人如此嚣张无礼的。

就在那个年轻人得意之际,两名铁卫突然抽出横刀。那年轻人只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冲来,随即便惊恐地发现两柄锋锐异常的长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你有胆再说一遍!”一名铁卫冷声道,眼神透出浓烈的杀意。

年轻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眼神充满了恐惧,哪里还说的出一个字来。

其他人见此情景,俱都大吃一惊。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退开,空出一片圆形的空地,鲁肃和四名铁卫及那个倒霉的年轻俊杰就在那片空地之,处在众目睽睽之下。

鲁肃不禁头大起来,只能连忙道:“怎能如此!快收回横刀!”

两名铁卫立刻依言收回了横刀,这时,那个年轻俊杰竟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鲁肃感到无话可说,于是带着四名铁卫转身离开了。聚集在此的年轻俊杰们神色复杂地看向鲁肃,许多人面带怒色,但却无人敢说什么。

鲁肃和四名铁卫来到山下的茶棚内歇下脚,准备在此喝茶等周瑜下来。

鲁肃让四名铁卫同自己一起坐下,小二送上五大碗茶。

这时,鲁肃看了四人一眼,郑重地说道:“以后不能如此了!不能动不动就把刀相向!”

四名铁卫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抱拳应诺:“是!”。神态语气很恭顺,但鲁肃却明白这些个骄兵悍将根本就不可能真正听他的,刚才如果不是铁卫顾忌军法,只怕那个口出不逊的年轻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鲁肃摇头叹了一口气,便没再说什么了。

就在五人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茶时,一个管家模样的年人来到了茶棚。

年人来到鲁肃这一桌边,朝鲁肃抱拳道:“这位公子请了!”。

鲁肃看了来人一眼,并不认识,不过鲁肃仍然很郑重地回礼道:“先生客气了!在下同先生似乎并不相识,不知先生有何贵干?”

年人看到鲁肃的态度,在不经意间里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微笑道:“在下是乔府的管家,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这个年人确实是乔家的管家,刚才他在门角注意到了铁卫同那个年轻俊杰的冲突,铁卫的表现让他大讶,他预感对方可能不是一般的人,于是便交待一番后,带着两个手下追了下来。

鲁肃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道:“在下鲁肃,临淮人。”

年人露出思忖的神情,随即双眼一亮,问道:“可是素有才名的鲁子敬?”

“不敢!在下正是!”

“不知鲁公子现在在何处高就?”

鲁肃寻思道:袁术同主公的关系很不错,江南的势力也并未有同主公有利害冲突的!自己的身份不须隐瞒!

一念至此,鲁肃回答道:“在下现效命于大将军麾下!”

年人闻言,顿时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急声问道:“公子所说的大将军可是威震北疆的陈楚陈大将军?”

“正是!”

年人露出喜色,又问道:“不知公子在大将军麾下担任何职?”

“承蒙主公看得起,在下为主公掌管粮草等内事。”

这一下,年人更吃惊了。他原本以为鲁肃在陈楚麾下最多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吏,却不想竟然是手握大权的亲信。

年人连忙恭敬地朝鲁肃鞠躬行了一礼,然后告罪道:“不知鲁大人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年人此刻的称呼也变了。

鲁肃待人和善,是谦谦君子,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比对方高,就拿架子摆脸色。鲁肃连忙扶起年管家,“先生比肃年纪要长,肃怎敢受此大礼!”

见鲁肃如此,年管家不禁有些感动,要知道就便是老爷对他也不会如此客气。

“鲁大人,请随小人入府。相信老爷和小姐都会非常高兴鲁大人光临!”年管家恭敬地请道。

鲁肃虽然有意入府,以助周瑜一臂之力,但想到刚才在门口同那些才子的冲突,担心反而会连累周瑜同自己一道陷入众矢之的,于是婉拒道:“管家好意,肃心领了!但是肃不便出席!”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急邀道:“还请鲁公子莫要推辞!若果我等刚才有失礼之处,还请鲁大人恕罪!若老爷鲁大人到过,而小人却没能请到鲁大人,一定会责罚小人的!”

管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鲁肃也感到不好推辞,只得点头道:“那好吧!我便随管家去拜见乔公!”

管家顿时大喜,连忙在鲁肃身旁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就这样鲁肃和四名铁卫又被乔府的管家请了回去。

鲁肃等刚一离开,茶棚内便议论纷纷起来。

“刚才你们听见了吗?那个白面书生竟然是大将军的麾下!”一个喝茶的闲人献宝似的大声道。

“奇怪了!大将军坐拥并州和关,怎会派人到这里来呢?”

“那还用说,一定是大将军看上了乔家的两位女儿!”

众人一起点头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不知道如果周瑜听到众人如此议论,会做何感想?

从江南各地汇集而来的才子俊杰们在后院等待着,许多相熟的在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有认识周瑜的走过来同周瑜打招呼,周瑜总是彬彬有礼地回应,不过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后院的一处角楼上,四个人正在说着话,并且不时向下张望着。这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小二乔及其父母。

第214章大乔小乔

“父亲,我早说过不要做这样一个宴会,您就是不听!让我和妹妹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头露面,真是羞也羞死了!”一个身材高挑类似名模气质的绝色美女懊恼地说道。

这时,一个同她相貌有八分相似的娇俏美女接着道:“就是!父亲,我和姐姐才不要去同那些人见面呢?”红润的小嘴撅着,脸上全是不满之色,显得分外娇蛮可爱。

乔公脸色顿时一垮,不悦地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姐妹找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夫婿吗?你们不要说了!今次如果选不出一个合适的夫婿,我还要再办这样的宴会!”

大乔轻咬红唇,俏脸上满是无奈和怨色。

小乔的俏脸急红了,还要同父亲辩驳,不过却被一旁的母亲拉住了。母亲拉着她,朝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爷,有贵客来了!”管家的神色显得很有些激动。

乔公不明所以,毫没在意地问道:“是哪位贵客啊?”

“这位贵客,老爷您一定想不到,是大将军麾下掌管粮草内事的鲁肃鲁大人!”

乔公愣了一下,不只是他,就连大小二乔和乔母也都愣住了。

片刻后,乔公急声问道:“大将军?可是救天子于危难,坐拥并州、关的陈楚陈大将军?”。乔玄这话如果落在士子们的耳,只怕士子们要嗤之以鼻了。

“正是!这位鲁大人本来是要离开的,我好不容易在山下追到,将他请了上来!”

乔公登时兴奋地笑道:“好!好啊!今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走!咱们去拜见鲁大人!”乔公兴冲冲地当先跑下了角楼。真难想象,一个年纪不小的人竟然能跑这么快!乔母随即跟了下去。

“姐!”小乔叫了一声。正在走神的大乔一惊回过神来,艳丽的脸颊登时红了。

小乔抿嘴一笑,“姐!咱们也过去吧!”

大乔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

大乔朝楼梯走去,小乔立在围栏边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那个俊逸的身影,随即也离开了。

鲁肃此时正在乔府的内厅之,喝着茶,四名彪悍铁卫面色冷峻地立在身后,数名婢女神态恭谨地立在周围。

鲁肃有些烦恼,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头,就好像招女婿的气氛似的。

就在鲁肃边喝茶边想着心事的时候,随着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几个人出现在了门口。鲁肃连忙站起。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一个须发花白形容清癯的年人走了进来,很热情的样子。

鲁肃连忙回礼道:“先生客气了!先生想必就是乔公吧!”

“不敢!在下正是乔玄!贵客请坐!”

双方坐定,这时鲁肃才注意到随乔玄进来的几人,其一个雍容华贵的年妇人不用说,定是乔玄的发妻,另两位倒是让鲁肃大开眼界,相貌相似,俱是绝色佳人,一个高挑妩媚,一个娇俏可人,单以容貌气质论竟然只比貂蝉稍逊半筹。

鲁肃微微愣神,一旁的乔玄却暗喜不已。

“鲁大人可已娶妻?”乔玄试探着问道。

鲁肃微笑着摇头道:“肃受主公知遇之恩,至今未报万一,因此不敢做此想!”

乔玄立刻击掌赞叹道:“鲁大人真是精忠之臣啊!”

“呵呵,乔公过奖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大乔突然开口了,“鲁大人,小女子想请问,嗯,大将军采如何?”大乔的脸颊微红,透着一丝羞意。

鲁肃愣了一下,随即暗笑道:看来不知道这个是大乔还是小乔的姑娘似乎对主公有意!哎呀!不好!公瑾心系小乔姑娘,如果这位姑娘就是小乔,只怕事情就麻烦了!

大乔见鲁肃半晌没有回答,不禁暗感奇怪。乔玄轻声唤道:“鲁大人。”

鲁肃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歉然道:“见谅!见谅!在下刚才想到其他的事情了!”

“鲁大人心忧国事实在是让人感佩啊!”

鲁肃呵呵一笑,随即问大乔:“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大乔正要回答,一旁的小乔却已经抢着说道:“这是我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姐姐的问题呢!”

鲁肃连忙表示歉意,随即回答道:“主公不仅雄才大略,采更是风流!当日在洛阳所做的一首‘满江红’让天下人士子甘拜下风羞惭不已!”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大乔轻启红唇低声吟唱着。此刻的大乔,眼神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痴迷之色。

鲁肃略微吃了一惊,问道:“想不到小姐也知道主公当日在洛阳所做的这首‘满江红’?”

大乔意识到自己刚才情不自禁地失态了,脸色顿时羞红起来,垂下臻首轻声道:“大将军的这首‘满江红’气势磅礴英雄豪迈,早已在大江南北流传,小女子钦佩不已呢!”

这时,乔玄不失时机地接口道:“小女仰慕大将军已久,不知鲁大人可否代为引见?”。这个乔玄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啊!

听到父亲这话,大乔顿时双颊绯红,不过却没有出言反对。

“姐姐!”小乔带着促狭的神色看着大乔。这让大乔更加不胜娇羞了。

鲁肃稍作思忖,觉得这事并没有什么不妥,便应承了下来。乔玄顿时大喜。

随即乔玄命仆役摆宴,他准备趁此机会同鲁肃拉近关系。此时的乔玄已经完全将后院那两百来个江南才俊置之脑后了。

筵席很快摆下,这时,鲁肃对乔玄道:“乔公,在下有一友人也在此间,不如请他也来赴宴如何?”。鲁肃口的友人自然是周瑜,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无非是想借机帮助周瑜和小乔。

乔玄想都没想,便欣然应诺了。

一旁的小乔露出愕然的可爱神情,随即俏脸不由自主地红彤了起来。见此情景,鲁肃不禁心头一笑。

片刻后,周瑜被仆役带了进来。

周瑜一进来便向乔氏二老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即目光便再也无法从小乔的身上移开了。

小乔面色娇羞,不敢看周瑜,不过却不时地拿眼角透瞥着。

两人目光不时地来回纠缠,显得很郎情妾意。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乔玄的眼睛,乔玄心不悦,不过因为有鲁肃在场,他不便出言斥责。按照乔玄的心意,他是想将小乔许给这个在陈楚面前位权极重的鲁肃。

乔母满脸慈爱地看着小女儿,又看了看深情款款的周瑜,点了点头,露出很满意的神情,但随即神情变得有些忧愁起来。

席间,乔玄的心思全在鲁肃的身上,不停地同鲁肃聊着,还不时地殷勤地给鲁肃夹菜。

相较周瑜,就被冷落得多了。

鲁肃不时将话题扯到周瑜身上,话里化外隐隐有给周瑜小乔说媒的味道。但不知是乔玄没听懂还是怎么回事,他不仅没顺着鲁肃的意思说下去,竟然还趁机对周瑜冷嘲热讽。

两人这样交谈之下,就给人一种错觉。就好像鲁肃在和乔玄配合奚落周瑜似的。

周瑜和小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乔和乔母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毕竟乔玄的这种做法是很失礼的行为。

终于,骄傲的周瑜再也忍受不住,突然长身而起,朝乔玄抱拳道:“在下身体不适,告退!”

这时,小乔也站了起来,柔声对周瑜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说罢,狠狠地瞪了鲁肃一眼,就好像跟鲁肃仇深似海似的。

鲁肃不禁在心头苦笑,这下误会可大了!

随即两人丝毫不顾乔玄阴沉的脸色径直出去了。

两人离开后,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这时,鲁肃郑重地对乔玄道:“乔公,有一事想必你并不知道!我家主公派我来此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招揽公瑾!”。鲁肃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别再给我添乱了,周瑜如果投靠陈楚,必将被重用,到时你的目的也可以达到。

乔玄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歉然道:“我实不知还有此事!如今该如何是好?”

鲁肃叹了口气,说道:“我立刻去将公瑾请回!乔公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乔玄连忙点头道:“鲁大人请放心!”

一旁的乔母和大乔见状,不禁感到有些丢人。乔玄这个样子也太过势力了!

大乔不禁暗自担忧,她担心父亲的表现会让对方对自己也产生误会。

周瑜和小乔在内厅外的回廊缓步走着,都没有说话。周瑜面带忧色,小乔也是愁怀不解。

好半晌,小乔劝慰道:“周郎毋须为此事烦心!你我已经如同琴瑟,再也无法分开了!”

周瑜心感动,看着对自己深情款款的小乔,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在回廊深情对视,真是好一副才子佳人的画卷。

周瑜突然移开眼光,神情忧急地说道:“可是乔公不愿接受我,我如何能同你白首偕老?”

小乔也露出忧愁的神情,片刻后,小乔突然毅然对周瑜道:“为了周郎,我愿背上不孝的罪名!”

周瑜顿时一惊,他完全没想到小乔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第215章借势招揽

周瑜情不自禁地握着小乔的纤手,默默地注视着小乔,小乔仰着头,两人的目光纠缠着,其蕴含着海洋情深。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两位真是好兴致啊!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正沉浸在彼此情意的两人不禁一惊,循声望去,原来正是鲁肃。

“你来干什么?”小乔毫不客气地娇喝道。秀眉倒竖,美眸圆睁,显然怒气不小。

周瑜连忙拉住小乔,说道:“子敬是谦谦君子,这不是子敬的错!”

随即微笑着朝鲁肃抱拳道:“子敬怎会也出来了?”

鲁肃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两个走得潇洒,可把我晾在间难做人啊!”

“活该!”小乔撇嘴低声道。

“小乔!”周瑜有些怪责地看了小乔一眼。小乔不乐意地住嘴了。

周瑜苦笑着说道:“刚才我确实是失礼了!还请子敬见谅!”说着便朝鲁肃抱拳拜了下去。

鲁肃连忙扶起周瑜,“公瑾何须如此?”

顿了顿,鲁肃笑道:“若我能说服乔公和小乔姑娘的婚事,公瑾如何谢我?”

两人闻言,顿时眼眸一亮。“子敬有何妙策?”周瑜急切地问道,一旁的小乔已经顾不上生气了,也露出关注的神情。

鲁肃却没有回答,继续追问道:“公瑾还未说如何谢我呢?”

周瑜心头一动,立刻明白鲁肃的用意了,于是回答道:“若子敬能促成此事,我愿随子敬去并州见陈楚!”

周瑜并没有说投效陈楚,因为他要先看一看陈楚究竟是否值得投效。

鲁肃明白周瑜的考量,出于对周瑜的尊重,也出于对陈楚的信心,鲁肃并没有在此事上逼他。欣然点头道:“那么此事就说定了!”

周瑜急切地问道:“我已经应允子敬了,子敬还未说计策呢?”

鲁肃微微一笑,说道:“两位这便随我回去吧!相信乔公会给两位一个满意的答案!”

周瑜一愣,随即恍然道:“难不成子敬早就已经说服乔公了!”

鲁肃呵呵一笑,“公瑾莫要再猜了!随我一同回去吧!”说着,拉上周瑜的手臂往内厅回去。小乔面带微红地紧随在后。

一回到内厅,鲁肃装模作样地提起周瑜同小乔的婚事,乔玄便立刻明确应允了。不过这乔玄却提了一个条件,就是周瑜必须投效陈楚。这根本就不是鲁肃的主意,鲁肃当场就愕然了,好在这件事并不会引起不利的后果。

小乔羞涩地垂着臻首,大乔一脸羡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酒宴一直持续到下午,宾主尽欢。做为主人之一的乔玄喝的酩酊大醉,酒醉的他很是说了一些让大乔羞愧的话。

鲁肃由于主人家的一再挽留,只好暂时在乔玄家住了下来。周瑜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他也被挽留了下来。

当天夜里,鲁肃正在整理这几日的经历,然后诉诸笔端,记录下来。这是鲁肃自小养成的一个习惯。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鲁肃连忙起身去开门。竟然是大乔。鲁肃不禁露出微讶的神情。

“原来是大小姐!不知有何事?”鲁肃问道,却堵在房门处,显然是不欲让大乔进屋,大乔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可不想有人说闲话。

其实大乔也无意进去。大乔顿了顿,脸色羞赧地说道:“传到江南的大将军诗作仅‘满江红’一篇,不知大人可还有大将军的诗作?”

鲁肃顿时恍然,原来是为了此事啊!

连忙道:“大将军所做诗作不多,不过在下却也还知道一首。”

大乔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鲁肃顿了顿,习惯性地摆了一个背手扬头的姿势,轻吟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国要让四方来贺!”

大乔不由得低吟起来,随即感慨道:“此诗韵律有些奇怪,不过却别开生面,更显气势!大将军的胸襟抱负实在让人不胜感慨!大将军真是真的英雄!”说着,大乔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分外向往的神色。

鲁肃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后,大乔又渴望地问道:“大将军还有何诗作?”

鲁肃露出抱歉的神情,说道:“在下就只知道这些!不过主公确实还有其它的诗作,夫人们对此是最清楚的!”

大乔顿时面色煞白,急声道:“鲁大人,你刚才说的夫人是什么意思?”

看到大乔那揉合了失望、悲伤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的神情,鲁肃不禁愕然了。鲁肃从来没经历过此类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如此,只是直觉感到一定与刚才自己说的话有关。

他已经有夫人了!那我该怎么办!大乔面露凄苦之色,好半晌过后,她却转念一想,不过像他这样的英雄人物,是一定会被众美环绕的!自己总不能奢望独自拥有他啊!只要将来能在他的心占有一席之点,我便心满意足了!

鲁肃犹豫了片刻,虽然他仍不是很明白其的关节,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大乔脸上的凄苦之色突然消失了,代之以自信的微笑,这笑容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鲁肃不禁为之失神。不过片刻便回过神来,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大乔。

大乔朝鲁肃盈盈施了一个仕女的礼节,说道:“非常感谢鲁大人跟我说了这么多关于大将军的事情!小女子很希望能早点见到大将军哩!”言罢,幽雅地转身,款款消失在了黑夜。

鲁肃望着黑夜愣了好一会儿,喃喃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鲁肃成功说服了周瑜,并且说动了乔公一家,于是决定近日起程先回临淮,然后北上返回并州。

鲁肃其实是想立刻起程的,但是乔家要整个迁到并州,须要一些时间准备,单就这里产业的处置便要耗费不少时间。鲁肃不得不暂时在这里住下。

五天后,乔公将带不走的产业土地全部交给了一位近亲打理,各种财货物资装了二十辆大车,然后一行人终于起程了。

由于二十辆大车的拖累,队伍走得很慢,十天后才到达居巢县。愿意追随周瑜的数百乡勇加入了队伍,然后队伍继续朝洪泽湖前进。六日后到达临淮,这时,鲁家上下已经准备妥当了。在临淮歇息了一晚,第二天,近千人的队伍赶着数十辆大车北上。

队伍带的那些大车无可避免地引起了强盗的注意。一路上,不时有强盗打这支队伍的主意,不过有五百铁卫在,这些怀着发财梦想冲过来的强盗不过就是一群扑火的飞蛾,在灿烂的横刀刀光下,永远地躺在了荒原上。

铁卫的表现深深震撼了包括周瑜在内的所有人。人人都听过征北军如何骁勇善战,但却没有想到征北军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一路上,强盗们起码死了有两千人,但铁卫只死伤不到百人。

走了二十天时间,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关羽把守的箕关。

早已得到消息的关羽亲自率人在关下迎接。

“关将军!”鲁肃微笑着抱拳道。

关羽哈哈一笑,“先生可算回来了!”关羽的语气流露出关切的味道。

众人看到关羽相貌堂堂气势威严如虎,不禁暗暗心折,随即对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将军更加好奇。

“云长,我来给你介绍。”鲁肃引着关羽来到周瑜、乔公等人面前。

“这位是乔公。”鲁肃之所以先介绍乔玄,主要是因为乔玄是一行人的长者。

乔玄连忙朝关羽抱拳,“早就听闻虎牢关外斩华雄的关将军大名!今日能得见尊颜,实在是老朽之幸!”

关羽微笑着回礼道:“乔公客气了。”

接下来,鲁肃为关羽介绍周瑜,“这位是淮南名士,周瑜周公谨!公瑾也是我之至交!”

关羽知道鲁肃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招揽周瑜,不禁仔细打量了周瑜几眼。见周瑜长得轩昂俊秀,真可谓一表人才,关羽不禁赞赏地点了点头。

关羽朝周瑜抱拳道:“早就听闻周公谨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周瑜谦和一笑,回礼道:“将军过誉了!”

接着,鲁肃又给关羽介绍了自己的祖母和大小二乔。

随后,关羽请众人入内,众人在关羽的引领下来到箕关驿馆内。此时,驿馆内已经备下了酒宴。

当天晚上,关羽同鲁肃、周瑜秉烛夜谈直到深夜。另一边,大乔和小乔挤在一张榻铺上小声说着私己话。鲁肃的祖母已经早早歇下,至于乔氏二老,乔玄已经酩酊大醉,乔母正带着一脸苦笑在一旁照顾着。

一行人在箕关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起程继续北上。

一路上,众人都是处在惊疑之。那坚实笔直的大道,造型奇特的马车,一望无际的田野,面带幸福微笑的百姓。

周瑜是所有人最震惊的一个。他和其他人只是看新奇不同,他从这些情况获得了一些重要信息,笔直的大道不仅可为货物转运提供便利,更可加快运兵度,在战时,征北军依靠这些大道,便能够使军队的应用达到最大效率;一望无际的田野说明征北军非常注重屯田,这说明陈楚明白一个道理,粮食是一切的基础,这个道理虽然很浅显,但真正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却不多;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带着自信的微笑,这说明陈楚施行的政策得到了百姓们的普遍拥护,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第216章周瑜来了

周瑜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想早点见到这个威震北疆的大将军了。

只用了三日时间,一行人便到达了千里之外的并州。

当众人看到并州巍峨的城墙时,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一是因为这么快便到达了并州,二是此时的并州哪里还像一个州城,只怕同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城相比,也不会逊色多少!

一到并州,鲁肃暂时将众人安排在馆驿,然后领着乔氏二老和周瑜去刺史府见陈楚。鲁肃的祖母没有一同前去,毕竟年纪大了,长途跋涉了这么久需要好好休息;大小二乔也没有去,因为此刻她俩去见陈楚并不合适。

当四人踏进刺史府时,迎面便走来了两列军官,这些军官的级别似乎都不低。军官们在经过鲁肃身旁时,纷纷朝鲁肃抱拳为礼,鲁肃一一回应。

一旁的周瑜见此情形,不禁暗想:看这架势,陈楚应该已经议定了一件军事,只是不知陈楚将要对谁用兵?

乔氏二老没见过这种阵仗,纷纷露出拘谨的神情。

待军官们都离开后,鲁肃请三人往大厅走去。

刚一到门前,便见一个面容俊朗一脸微笑身着便服的年轻人迎面快步走了过来。

乔氏二老正在猜测来人的身份时,鲁肃已经拜了下去,“拜见主公!”

乔氏二老一惊,随即有些不知所措地也跪拜了下去。这时,乔玄不由得在心头想:这就是大将军吗?想不到竟然这么年轻!

陈楚呵呵一笑,两忙将乔氏二老扶起,“乔公、乔夫人不必多礼!”

乔氏二老露出惊讶的神情,还没有人介绍呢!大将军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了?

一旁的周瑜却不感到丝毫讶异。以陈楚的身份,如果不知道,那才是怪事!

扶起二老后,陈楚将目光转到周瑜的身上。此刻,陈楚不禁在心想:乖乖!这就是周瑜啊!真是一个浊世佳公子!

陈楚有点激动,周瑜可是前世他最喜欢的三**师呢!

“见过大将军!”周瑜朝陈楚抱拳为礼。

陈楚立刻回礼道:“周公谨,我可想了你很久呢!”陈楚一句完全是有感而发,却弄得周瑜露出愕然的神情。

陈楚呵呵一笑,随即不由分说地把住周瑜的手臂往内走去。此刻陈楚已经将乔氏二老置之脑后了。

乔氏二老连忙紧随在后,鲁肃微笑着跟在最后面。

大厅很大,仅五个人呆在这里,显得很空旷。

陈楚觉得几个人在大厅谈话不大合适,于是又引着几人穿过大厅的侧门,过一道回廊,来到内厅。

这一路上,不时有铁卫朝陈楚行礼。

进到内厅,各自坐定。

陈楚同几人闲话家常,此刻,最热情的要数乔玄了,整个就像乔玄同陈楚两人说话似的。

好一阵过后,兴奋的乔玄终于露出了疲态,一旁的乔母连忙道:“大将军,老夫妇两人旅途劳顿,想先告退下去歇息!”

正感头疼的陈楚立刻点头道:“也好,两位就先下去歇息吧。”随即对一旁的鲁肃道:“子敬,待会儿你带二老去姜家大院看看!”

“是。”鲁肃应诺,随即站起,来到二老跟前恭恭敬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乔玄本来还意犹未尽,但见陈楚已经如此说了,只得站起来施礼告退。

临出门时,乔玄很是不满地看了乔母一眼,显然是在埋怨乔母。

乔玄离开后,陈楚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

顿了顿,陈楚话入正题,“公瑾,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会让子敬邀你过来?”

周瑜点了点头,淡然道:“大将军之意我明白,不过我想先请教大将军几个问题?”

陈楚不禁暗道:看来周瑜想先看看我的斤两,是不是有资格成为他的主公。

陈楚微笑道:“公瑾有何问题只管说出来?”

周瑜顿了顿,然后朝陈楚抱拳道:“在下想请教大将军,如何看待百姓?”

陈楚虽然说不上见识过人,但却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多了几千年的历史沉淀,所以周瑜这个问题根本就难不倒陈楚。

陈楚露出很潇洒的笑容,稍作思忖,便回答道:“我只送公瑾八个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语落,陈楚不禁在心头道:李老哥,对不住了,借用一下你的至理名言。

周瑜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思忖的神色,片刻后,一脸敬佩地朝陈楚抱拳道:“大将军所言虽简,但却切要害,在下佩服!”

陈楚淡淡一笑,表情淡然。

然后周瑜又问道:“再请教大将军,如何平定天下?”

“当年秦之所以能灭六国,不仅是因为秦国强盛,更因为秦国采取了远交近攻的策略,分化瓦解东方六国,最后将其个个击破!”陈楚说到这便停了下来,他知道周瑜一定已经听明白了。

周瑜双眼露出亮光,神情全是钦佩的颜色。

周瑜突然站起,来到陈楚跟前,抱拳下拜,“周瑜愿追随大将军,万死不辞!”。其实,周瑜原本还有几个问题,但到此刻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了。

见周瑜如此,陈楚顿时大喜,连忙离座扶起周瑜,握着周瑜的拳头,激动地说道:“我得公瑾,真如王得姜尚!”。陈楚这是将周瑜同姜子牙相提并论了。

周瑜淡雅一笑,“主公过誉了!”

陈楚当即命人排上酒席,他要同周瑜来个不醉不归。

见陈楚如此发自内心的高兴,周瑜不禁倍感欣慰。

当天夜里,醉梦的陈楚还不时笑出声来。睡在陈楚身旁的张蕊和貂蝉不禁郁闷得不行。

鲁肃和乔氏二老离开刺史府后,先是回到驿馆。小乔听说要去看她们的新家,顿时兴奋起来,吵着要一同前去。乔玄本来就打算带两个女儿一同前往,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几个人随后离开驿馆,在鲁肃的带领下来到了姜家大院。这姜家大院原是并州仅次于张家的大世家姜家的府院,不过姜家由于参与了之前的叛乱,所以这姜家大院便被陈楚充公了。姜家大院共有十进,占地数十亩,其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美不胜收,比之陈楚的刺史府还要美观广大不少。

负责看守大院的仆役引领着鲁肃和乔家众人在大院各处穿梭着。乔氏二老惊讶得不得了,乔玄更是兴奋得脸都通红了。最活泼的要数小乔,东看看、西看看,不时发出喜悦的惊呼。而大乔则显得有些激动,她当然不是因为得到了这样一座比老家大数倍又富丽数倍的宅院,而是因为这说明陈楚非常在意她们。

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众人在府院转了一圈回到正厅。

这时,鲁肃笑问道:“乔公、乔夫人、二位小姐,这府院还满意吗?”

乔玄急忙道:“满意!太满意了!”

见乔玄这个样子,乔母和大小二乔不禁露出羞愧的神情。

鲁肃呵呵一笑,“满意就好!这宅院一直有人打扫,所以诸位可以立刻搬进来住!”

这时,小乔突然问道:“那周郎呢?”

鲁肃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公瑾必得主公重用,主公会另外给公瑾安排住所。”

“哦。”小乔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乔玄双眉一皱,对小乔道:“小乔,周公子得遇明主,乃是幸事!你明白吗?”。乔玄的潜台词是,你可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周瑜的大好前程。

小乔点了点头。小乔又怎会为了自己而耽误了周瑜呢?她只不过是由于同周瑜情正浓时,不愿与周瑜分开片刻罢了。

鲁肃笑道:“在下会在合适的时候向主公提起此事,相信主公一定愿意为公瑾和小乔姑娘主婚。”

小乔的眼眸顿时一亮,乔玄更是大喜道:“若能如此,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见对方如此高兴,鲁肃不禁笑了起来。这时,他突然看到一旁的大乔正拿一众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鲁肃不禁一愣,随即便明白其意了。于是朝大乔抱拳道:“姑娘所托之事,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大乔想不到对方竟能看出自己的心思,不禁俏脸一红,露出羞赧的神情。

乔氏二老和小乔不禁奇怪地看了大乔一眼。

将乔家四人送回馆驿,鲁肃便告辞离开了。

鲁肃一离开,乔玄便问大乔:“你究竟托了鲁贤侄何事?”。乔玄现在已经不将鲁肃叫鲁大人了,而是拉进了关系将鲁肃唤作贤侄。

乔母和小乔都好奇地看着大乔。

大乔垂下臻首,抿着红唇,耳根都已经红透了。

乔玄见大乔不回答,又追问了一遍,但是大乔仍没有回答,脸颊更加通红了,简直就要滴出血来了。

乔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大乔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三人却都猜到了一点,只怕同大将军陈楚有关。乔玄不禁暗自心喜,他真是非常希望大乔能够成为大将军的夫人,到那时,他乔玄可就是堂堂大将军的丈人了!那可真是扬眉吐气啊!

乔玄想到得意处,不禁自个儿傻笑起来。乔母和大小二乔见此情景,不禁摇头苦笑。

周瑜加入了征北军,陈楚认命他为随驾,官职不高,但其实非常重要,这可是同陈楚最接近的官职之一了。

加入征北军的周瑜立刻知道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征北军正在筹划北伐,这让周瑜感佩的同时,也感到陈楚身边只怕还有不少深藏不露不在他之下的谋士。周瑜暗暗警告自己,定要尽心尽力,莫要让主公看轻了自己。

第217章爱似神仙

风残花,飘落在眼前,它为谁不屑上青天,**织锦,为谁守空颜,又为谁在铸金鞭,窗外的孤雁依然依然出现,相思奉候泪满脸,只盼会梦等待他出现,看见归来的铁骑踏白烟,爱情是什么神仙,让人哭让人笑,让人看不见,我愿化作一盏灯,永远守在他身边,与君畅饮再征战………

婉转悱恻的歌声在后院响起。唱歌的是貂蝉,一首《爱似神仙》在她动人的嗓音下让人如痴如醉。

站在远处的铁卫们均不约而同地失神,仆役婢女们一个个神情恍惚。他们全都沉醉在了这歌声之。

貂蝉在凉亭一边拨动着琴弦,一边动情地唱着,旁边只有一位听众,不过这位听众却不是陈楚,而是被掳来多日的孙仁。

不用奇怪孙仁为何会在这里,她现在在刺史府范围内是自由的,她的一身本领早已被华佗用药给封住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孙仁跟一个普通女子没有什么分别。

孙仁刚开始时总是不停地痛骂陈楚,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孙仁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了下来,陈楚从来没来骚扰过她,也让她稍感安心。

貂蝉时常来和孙仁说话,渐渐的,两人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闺密友,并且姐妹相称了。

“妹妹,你唱的真好听!”貂蝉唱罢后好一会儿,孙仁才回过神来感慨道。到此刻,孙仁的眼眸仍然透着回味之色。

貂蝉淡淡一笑,“姐姐过奖了!是这首歌写得好罢了!”

孙仁喃喃低语着,仔细听,你会听到她正在咀嚼着貂蝉刚才唱的那首歌。

好片刻,孙仁突然抬头问道:“妹妹,这首歌的韵律好奇怪!歌词也写得很好!这是谁做的?”

貂蝉神色古怪地看了孙仁一眼,随即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后悠悠道:“这首歌是大哥做的,也是大哥教我唱得!”。貂蝉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动人的眼眸流露出了娇痴之色。

孙仁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地说道:“陈楚的采是不错,但他怎会做出如此儿女情长的歌曲?”。《爱是神仙》这首歌明显是由女人唱的,按道理说这首歌应该也是女人写的,所以孙仁会有此疑惑。

貂蝉抿嘴一笑。正在注视着貂蝉的孙仁不禁呆了一下,貂蝉实在是太美了,她的一颦一笑无不散发出连女人都为之倾倒的魅力。

“大哥说,他做这首歌就是要让我们唱来给他听的。”

“哦。”孙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不禁对陈楚更加好奇起来。陈楚手握天下精锐威震九州,可谓气吞万里如虎,但却又如此儿女情长,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陈楚躺在榻上,已经醒了过来。此刻陈楚显得有些失神,貂蝉那婉转的歌声让他彷佛回到了前世,迷惘,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否在梦境之。

“大哥。”陈楚怀的张蕊早已醒了过来,此刻,她正拿一双还残存着春qing的眼眸注视着陈楚。

陈楚垂下头,看着怀的妖娆,手掌不由得在张蕊那滑若丝缎的粉背上抚摸着。

张蕊非常敏感,陈楚的手掌只抚摸了片刻,她便俏脸晕红娇喘连连了。

“大哥。”张蕊半开半阖着眼眸,柔媚地叫了一声。

陈楚不由得心头一荡,情不自禁地一翻身将张蕊压在身下。注视着张蕊,眼神情yu交织。

张蕊感到爱人身体的变化,突然一惊,睁大双眸急声道:“大哥,现在可是早上呢!我们若出去得迟了,会被貂蝉妹妹取笑的!”

陈楚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还不都是你挑逗大哥!”陈楚红着眼睛说道。

张蕊立刻不依地辩道:“才没有呢!是……”。接下来就只剩下‘呜呜’声了,原来张蕊的红唇已经被陈楚封住了。

直到日上三杆之时,陈楚才红光满面雄赳赳地行出卧房,张蕊没有跟着出来,她还要再睡会儿,她实在是太累了。

徐州之围解除之后,糜竺并没有立刻返回。受陈楚的邀请,糜竺借故在并州盘亘了个把月,然后陈楚派铁卫护送他返回了徐州。

糜竺回到徐州的时候,正好是周瑜他们到达并州之日。

糜竺一到徐州,陶谦便摆下筵席为糜竺接风。席间,陶谦对糜竺赞誉有加,此次徐州之围之所以能解,全靠征北军出壶关击邺城,在陶谦看来,征北军之所以会出兵,全赖糜竺游说之功。

当天晚上,糜竺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家。

“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去就是将近三个月!”糜竺的妹妹将糜竺迎入内厅,神情颇有些埋怨的味道。

糜竺呵呵一笑,“没办法!并州离徐州千里之遥,这一来一去便要耗费许多时间!”

糜小姐命仆役端来热水,给糜竺泡脚。

看到妹妹如此心细,糜竺不禁甚感安慰。

糜竺脱掉鞋袜,将脚泡到热水之,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坐在一旁的糜小姐露出开心的微笑。

糜竺眯着眼睛享受着,突然感慨道:“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我这个贤惠的妹妹?”

糜小姐顿时脸颊微红,“哥哥,你说什么呢?”

糜竺呵呵一笑,随即面容一整说道:“说真的。妹妹,你是否有了意之人?”

糜小姐脸孔更红了,她不禁想到了这些日子来对自己大献殷勤的那个刘备。

顿了片刻,糜小姐轻声道:“哥哥,你觉得刘备此人如何?”

糜竺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刘备这个名字。他之所以知道刘备,还是因为刘备当年曾算是大将军的麾下,后来却转而投靠了袁绍。

糜竺皱了皱眉头,看了妹妹略显娇羞的容色一眼,试探着问道:“妹妹,你莫不是对刘备有意吧?”

糜小姐垂下臻首,没有回答。

糜竺不由得一惊,急声道:“刘备此人无信无义,本是大将军麾下,却为了私利转而投靠袁绍!这样的人怎配得上妹妹!”

糜小姐想不到哥哥反应竟然如此激烈。思忖片刻,说道:“刘备只是名义上属于大将军麾下,其实不然。所以并不能说是背信弃义。我看刘备此人有胸襟有抱负,又是皇室宗亲,他绝对算的上是一个英雄!”。看糜小姐这话,她似乎已经对刘备动了念头。

糜竺冷笑道:“皇室宗亲?哼!那只是他自己说的!妹妹,可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了!天下比他强的英雄多得是!”

糜小姐微皱秀眉没有说话。她虽然并完全不同意糜竺所说的,但也不禁有些动摇了。

这时,糜竺继续道:“我在征北军见到一位英雄,虽不说绝世无双,但比那个刘备可要强得多了!”

糜小姐心头一动,莫非……。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颊顿时又红晕了起来。

看到妹妹的神情,糜竺不禁心头暗喜,他知道妹妹只是对那个刘备存有一点好感罢了。

“妹妹,你可知我见到的这位英雄是谁?”糜竺面带微笑地问道。

糜小姐垂首轻声道:“我怎知大哥见到了谁呢?”

糜竺呵呵笑道:“妹妹不妨猜一猜。”

糜小姐看了看大哥的神情,此刻的糜竺显得有些兴奋。糜小姐素知哥哥眼界很高,他能看得上眼的只怕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莫非,……”

糜竺将头凑近了一点,笑问道:“妹妹猜的是谁?”

糜小姐的脸颊顿时绯红,露出娇羞的神情,那模样就仿佛小秘密被人发现了似的。

糜小姐终究没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埋怨地瞪了糜竺一眼,说道:“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糜竺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顿了片刻,神情露出钦佩之色,就在糜小姐芳心砰砰直跳之时,说道:“这个人武双全,身形魁梧,相貌堂堂,最难得的是至今未婚!”

听到这,糜小姐不禁愣了一下,暗道:他不是已经有了两位夫人了吗?大哥究竟说的是谁啊?

糜竺没有注意到妹妹的神情,继续道:“这个人就是大将军的结拜三弟,随大将军南征北战的张辽张远!”

是他!

糜小姐露出讶然的神情,她当然听说过张辽,张辽的威名早就传遍了原,从黄巾之乱开始到最近挥军进攻邺城,张辽早就被好事之徒列为征北军六位龙骁大将之一,其他五人分别是吕布、张飞、关羽、赵云、张颌。

“张辽为人坦荡好奇,不爱财,不贪女色,忠勇有加!张辽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奇男子!”

糜小姐不禁笑了起来。

糜竺不明就里,诧异地问道:“妹妹为何发笑?”

糜小姐笑道:“我笑大哥把人给夸得没边了!如果张辽真如大哥所言那般完美,那,那大将军呢?”。糜小姐这话的意思是,大将军只怕都无法如此完美,张辽做为大将军的部下,又怎能比大将军还强呢!

糜竺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这是不一样的。”

“妹妹,不管怎么说,张辽都要比那个刘备强!”

糜小姐没有说话,沉默了起来。片刻后,说道:“就算张辽再好也没有用,我们与他相隔数千里,很难能够见上一面!”

糜竺以为妹妹心动了,于是连忙道:“这好办,大哥现在同征北军一系已经算有些交情了,大哥可以在一个合适的时候陪妹妹一同到并州走走。”

第218章甘宁现身

糜小姐狐疑地看着糜竺,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打算到并州发展?”

糜竺笑了笑,“这事还不一定呢。我们糜家要在这乱世生存发展,依靠陶谦这个谦和有余魄力不足的主君是不行的,我们必须依靠一个真正的强者!”

糜小姐脸色微微一变,“所以大哥决定把妹妹当作筹码?”

糜竺一惊,连忙道:“妹妹如何会有这种想法?大哥对妹妹的感情,难道妹妹还不知道吗?”

糜小姐叹了口气,“打小大哥便疼爱小妹!但在家族利益之前,只怕大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糜竺沉默了起来,片刻后叹道:“小妹有此想法,大哥并不怪你!大哥这些年确实都是如此在做!”

顿了顿,继续道:“这样吧,张辽是否能成为我的妹夫,全看小妹自己的意思,如何?”

糜小姐微吃了一惊,她完全没想到糜竺会这么说。

“大哥,你真的是这样打算的?”

糜竺露出宠溺的神情,点头道:“当然!大哥为了家族利益可以牺牲一切,但唯独不会牺牲唯一的妹妹!”

糜竺的神情没有一丝杂色,糜小姐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怀疑感到羞愧。

“大哥。”糜小姐在糜竺身旁蹲下,俏脸上全是感动之色。

第二天,刘备像往常一样又到糜府来了,他精心为糜小姐准备了一件礼物。

可是,来接待他的却不是婀娜迷人的糜小姐,而是她的大哥糜竺。

糜竺很客气地招待了刘备,但自始至终刘备都没有见到糜小姐,并且他为糜小姐准备的礼物也被糜竺委婉地拒绝了。

刘备从糜府出来,心充满了惆怅,同时隐隐感到自己的目的只怕要遇到波折了。

一定要想方设法扩充自己的实力,一定要想法立下功绩,到时,便有资本向陶公求亲了!只要陶公做媒,糜家就不得不应允!

千万不要以为刘备在发花痴,他是有目的的。糜家可谓徐州第一大家族,食客上万,家资过亿,在徐州一地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如果能同糜家联姻,就能获得糜家的支持,刘备就能在徐州站稳脚跟,同时实力便能够飞膨胀,假以时日,趁机夺了徐州也不是不可能!

刘备回到沛县,更加加紧训练军队,同时在周边招兵买马。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依靠皇室宗亲的名头刘备的军队飞扩充到了四万五千人,这是刘备目前所能扩充军队的极限了,如果再多的话,先不说钱粮的问题,他总得考虑陶谦的想法。

到第二年的春季,随着各大势力新一轮攻势的展开,刘备终于等到了机会。不过这是后话,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袁军进攻汝南的战斗打得非常不顺,面对准备充足的刘辟龚都,数月下来仍没有打破汝南的城墙。

袁绍等得不耐烦了,于是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增援。但他的到来并没能改变胶着的战事。

面对此种情形,有谋士建议撤退,但怒火攻心的袁绍并没有采纳。

就这样,双方大军在汝南僵持不下,耗着。

在袁绍久攻汝南不下的同时,刘表正同孙坚因为孙仁的问题打得如火如荼。

双方大军纠缠在长沙附近,原本刘表军一方已经占据了优势,但在关键时候,黄祖率军擅自离开江夏南下抢功,致使江夏空虚,孙坚瞅准时机,命伤愈的老将黄盖率两万精兵奔袭江夏,防御空虚又猝不及防的江夏城被一战而下。

江夏城被攻下,刘表军军心动荡,孙坚乘势反击,先击退聘和蒯良,然后集优势兵力围攻黄祖的军队。

大战发生在洞庭湖边的巴丘。军心已乱的刘表军根本无法同士气正旺的孙坚军抗衡,数万大军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黄祖只身逃出重围,程普、韩当二将在后急赶。

黄祖慌不择路地逃到了巴丘以北的巴陵,此时,程普韩当二将已经追上了。

黄祖慌忙迎战,但交手不到三回合便被打落下马,眼看就要被生擒了。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从不远处的山脚冲了出来,手舞分水大刀,气势如虎如狮。

二将见状一惊,顾不上黄祖了,连忙调转马头迎战。

三将顿时缠战在一起,那员战将的分水大刀如天际流星,来去无迹可寻,势力万钧。

三人交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程普韩当越打越心惊,他们想不清楚刘表军谁能有如此厉害!

又缠战了十个回合,双方各自退开。这时,程普朝那员气势不凡的战将抱拳道:“我乃孙将军麾下程普,这位是韩当,来将可通报姓名?”

那员战将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叫甘宁,不过是一无名小卒!”

这时,黄祖已经爬上战马,来到甘宁身旁。

程普韩当知道今日是无法拿下黄祖了,于是对甘宁道:“咱们来日再做较量!”随即又对黄祖道:“今日算你运气好,来日定取你项上人头!”

语落,两人便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兴霸,多亏了你,否则我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黄祖很是感慨地朝甘宁抱拳道。

甘宁却冷冷一笑,出人意料地一脚踹向黄祖的腰眼,黄祖根本就没有料到甘宁会如此,再加上甘宁出脚迅猛,黄祖惨哼一声摔落下马。

“甘宁,你干什么?”黄祖满脸煞白地捂在腰上,双眼瞪着甘宁,神情充满了惊诧和愤怒。

甘宁呸了一声,骂道:“老子受够了!今次救了你,以后你我再无半点瓜葛!”

“甘宁你想干什么?”

甘宁理都不理黄祖,打马转身飞驰离开。

甘宁走后,黄祖艰难地爬上战马,茫然四顾,然后就近往洞庭湖赶去,他打算找一条船,过洞庭湖,回南郡。

另一边。孙坚大军大败黄祖后,收兵回到长沙。当天孙坚犒赏三军,并排下筵席庆功。

席间气氛热烈,众人都是一脸兴奋和欢愉,都在大谈击败刘表军的情景。

又与众人饮了一轮酒,孙坚却突然叹了口气。“唉!可怜尚香看不到这一天了!”

众将互望一眼,程普出列道:“主公,我等终于大败刘表军,并拿下重镇江夏,如此也算为大小姐报仇了!”

孙坚点了点头,随即容色一展,举杯笑道:“德谋所言极是!来,我们共饮此杯!”。孙坚是真正的枭雄,他不可能为了女儿便意志消沉。

众将一齐站起,朝孙坚举杯,同声道:“祝主公早日平定江南!”

孙坚大笑道:“好!好!”随即猛地一仰头,饮尽了杯酒。众将也跟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众将坐下,这时程普对孙坚道:“主公,今日我和义公追击黄祖时,遇到一员战将。”

孙坚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将使一柄分水大刀,极其悍勇,我和义公联手也战他不下!”

哦!孙坚露出惊容,要知道程普和韩当可都是相当骁勇的战将,刘表军能同他们抗衡的几乎没有几个。

“刘表军还有此等骁勇之将?”说话的是孙策,此刻,他正是一副兴奋的跃跃欲试的神情。

这时韩当接着回答道:“确实如此!”

“此将叫什么名字?”孙坚问道。

“甘宁。”

甘宁,孙坚、孙策都不由得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随即孙策大笑道:“好个甘宁!来日我定要生擒你!”

远在三江口的甘宁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骂道:“妈的!谁在背后骂老子!”

这时,甘宁身边的一个部将不无忧虑地对甘宁道:“将军,咱们就这么离开刘表了吗?”

甘宁挑了挑眉头,“当然!黄祖嫉贤妒能,刘表也是庸人一个!不离开,难道留着等死啊?”

“可是咱们这是要往哪去呢?”

甘宁摸了摸下巴,仰头望着北方,回答道:“征北军横行天下,陈楚公开声称不问出身只问本领。我想到并州去看看。想必陈楚一定会为老子的到来而欢呼雀跃吧!”语罢便哈哈大笑起来,显得非常得意,嗯,或者说是自恋。

一旁的部将摇头苦笑起来,他可不像甘宁那么乐观,陈楚麾下猛将如云,那龙骁六将每一个都是横行天下的人物,到并州真的能被重用吗?

不过部将并没有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甘宁一旦决定了什么,就是十头牛也别想拉回,就好像这一次离开刘表,事先根本就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一来就说‘跟我走。’,就这样。

一行两千多人的队伍在夕阳下沿着官道往西北方向前进,他们准备经宛城进入洛阳地区,然后经函谷关入关。

时间总是在在不经意间飞快地流逝,转眼便到第二年开春了。

征北军的布署已经秘密地完成了调整。第四军团和苍狼营仍留在关,主帅是张辽,副帅是吕布,另有高顺、高览、李肃、杨奉、李傕等部将辅佐,贾诩为军师;第三军团被调到并州,负责整个并州的防务,领军主帅是关羽,军师是田丰;第二军团已经在并州集结,随时准备开往北疆;第一军团、第五军团及虎啸营共二十五万大军已经全部调往云,羌渠单于的十万匈奴骑兵也已整装。

三月六日,正是春暖花开之时,第二军团十万大军在并州北城门外集合完毕,随即开拔北上,领军主将不是别人,而是陈楚自己,此刻陈楚身着深黑色的镔铁连环甲,肩挂猩红披风,头顶黑铁赤旄盔,显得威风凛凛英气不凡。

第219章目标北方

随陈楚出征的大将有张飞、典韦、张颌,谋士有徐庶。

张蕊貂蝉都到送行,两人用如胶似漆的眼神注视着陈楚,让陈楚深刻领会到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涵义。

“大哥,等你回来,我和姐姐一起唱歌给你听!”貂蝉幽幽地说道,眼眸满溢着深情。

“大哥,真的不能带我一起出征吗?”张蕊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陈楚看着张蕊,微笑道:“不让女人上战场,这是我的信条。蕊儿你不要为难大哥,好吗?”

张蕊瘪了瘪嘴,虽然很不乐意,但却不由得点了点头。

在貂蝉身后的孙仁清楚地听到了陈楚所说的话,不禁心头一颤,一股难言的感觉在胸蔓延开。孙仁本来是不会来的,貂蝉一再请她陪自己,她才会过来的。

与两女说完话,陈楚来到周瑜鲁肃等留守官员的面前,很是叮嘱了一番。一众留守官员郑重地向陈楚保证着。

就在陈楚准备出发的时候,在乔府,也就是之前的姜府,被陈楚送给乔家后,便改名为乔府了,乔玄气喘吁吁地跑到后院。此时,大小二乔正在后院说着话呢。

“你们怎么还在这?”

“怎么了?父亲。”大乔诧异地问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见大将军吗?快,快随我去!”乔玄急声道。

大乔的俏脸顿时晕红了,臻首低垂,羞涩道:“父亲,这,这太突然了吧!”

见女儿竟然还在害羞,乔玄那个急啊。他可还希望趁这个机会将大乔介绍给陈楚认识呢!之前,乔玄曾多次请鲁肃向陈楚提起大乔,但陈楚都不置可否,乔玄认为陈楚之所以不动心,是因为没见过自己的女儿,只要见上一面,一定会动心,但是怎么让两人见面呢,乔玄一直在为此伤脑筋,终于这个机会来了。

“女儿啊,你再不快一点,就见不到大将军了!大将军今日领军出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大乔闻言一惊,急声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啊?”

乔玄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别多说了,快跟我赶到北城门吧!兴许还来得及!”

大乔顾不上害羞了,当即跟随父亲一路小跑出了府院。马车早就等候在门口了。

片刻后,乔玄带着女儿赶到了北城门,但是入目的只有绝尘而去的背影。

大乔失望得想哭,就在这时,陈楚不知为何回头望了一眼,大乔顿时愣住了,虽然隔得比较远,但她仍能依稀看到那战盔之下俊朗的脸庞。

陈楚率领第二军团一路北上,于十天后抵达云,赵云、沮授率领一众将领出城迎接。

军队驻扎在城外,一众将领则簇拥着陈楚进入云城。

进到由太守府改做的临时行辕,众人拜见陈楚后落座。

“鲜卑方面可有什么动静?”陈楚问道。

“启禀主公,鲜卑人正在闹内哄,轲比能已经应接不暇了,此时正是我军直捣龙庭之时!”说话的是赵云,此刻赵云显得很兴奋,这也难怪,做为军人,谁不想开疆拓土建不世功勋呢!

陈楚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沮授接着说道:“檀石魁的后人步度跟早就不服轲比能的号令,在我方使者的游说之下,他终于于半月前起兵反叛,随其一起反的还有东鲜卑的肃立,两人共十几万大军此刻正在云以北两千余里的巴山附近鏖战。轲比能拥有超过四十万军力,又有数万乌丸残余相助,战争的形势对步度跟一方殊不乐观,步度跟已经多次派使者来,希望我军按照约定立刻从南边出兵!”

众将看着陈楚,等待陈楚的决断。

陈楚稍作思忖,然后问道:“步度跟的使者可还在这里?”

沮授点头道:“还在。”随即一笑,继续道:“看他们的架势,是想耍赖了!”

陈楚微微一笑,吩咐道:“把他带上来吧。”

“是。”沮授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陈楚扫视了一眼堂下众将,突然一个游牧民族气息浓厚的武将吸引了陈楚的注意力,这个武将陈楚并不认识。

“这位可是羌渠单于?”陈楚猜测地问道。

那人立刻出列,单膝跪下,向陈楚施了一个生涩的汉军礼节,拜见道:“在下正是羌渠。拜见大将军!”

陈楚呵呵一笑,“羌渠单于不须多礼!请起!”

“谢大将军!”羌渠再拜行礼,然后站了起来,退入班列。不要奇怪羌渠为何如此毕恭毕敬,羌渠率领的南匈奴其实已经算是征北军力量的一部分了。

片刻后,沮授带着步度跟的使者来到大堂上。

步度跟的使者望着高坐主位上的陈楚发呆,因为他到此刻还不知道陈楚的身份。

这时,一旁的沮授低喝道:“这是我家主公,大汉大将军!还不行礼!”

使者不禁一惊,随即慌忙朝陈楚叩拜道:“小人是步度跟大人的使者。小人拜见大将军殿下!”。

众将不禁笑了起来,张飞笑得最夸张。这个使者汉话说得不错,但内容却不伦不类的,又是大将军又是殿下,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使者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只得跟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陈楚也笑着,过了片刻,陈楚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问那个使者:“你可知我为何会来这里?”

使者两个眼珠子一转,立刻叩首回答道:“大将军一定是要帮助我们打败轲比能!”。这会儿,他倒聪明了。

陈楚点了点头,“既然知道,那么我问你什么,你都必须老实回答。”

使者连忙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楚顿了顿,然后问道:“你家大人还能支持多久?”

使者立刻一脸苦色地哀求道:“大将军啊!我家大人已经快山穷水尽了,如果大将军再不出兵,我们很快就会完蛋!”

“放屁!步度跟和肃立加起来有十五六万大军,虽然轲比能人多势众,但要在短时间内解决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我劝你说实话,否则我没有办法帮助你们!”

使者吓了一跳,随即支支吾吾地犹豫起来,因为他来的时候,步度跟交待的是,把己方的情况说得越危急越好,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他似乎只有说实话了。

陈楚没有催促对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现在他不急,急的是步度跟和肃立。

片刻后,使者终于开口道:“啊,我刚才没考虑清楚,其实我军还能够抵挡一个多月吧。”

陈楚双眼一瞪,喝道:“竟然还敢虚言诓骗,把他给我赶出去!”

两名铁卫应命上前,拿住使者便要向外拖。

使者连忙求道:“大将军,我说实话了,我说实话了!”

“慢!”陈楚唤住铁卫,然后再一次问道:“你们究竟还能支持多久?”

“最多还能支持半年!再久就不可能了!大将军,我已经说实话了,还请大将军尽快出兵啊!”使者一脸沮丧地哀求道。

不要以为陈楚是吃饱了撑的,非要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非常重要,陈楚必须根据这一情况再结合侦查所获得的情况综合决定大军出击的最佳时间,这个时间如果选择恰当,不仅能顺利击败鲜卑,还能减少己方的伤亡。

陈楚将目光投向徐庶沮授,两人朝陈楚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陈楚对使者道:“你不用担心,我军即日便会出击。你可以立刻回去告诉你们的大人。”

使者闻言一喜,连忙拜谢道:“多谢大将军!我立刻回去告诉大人这个好消息!”

陈楚一摆手,示意铁卫将使者带下去。

使者被带下去后,陈楚问道:“你们认为最佳的出击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徐庶回答道:“庶认为一个月后便是最佳出击时间!”

沮授立刻附和道:“我也是如此认为,先让他们互相消耗一段时间,但又不能拖得太久,以免步度跟和肃立出现状况,同时泄露我军已经集结在云的消息。”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下令道:“全军备战,同时封锁云周边,抓捕任何可疑的人,派出斥候假扮成马贼深入草原,刺探鲜卑人的动向!”

“是!”众人一起应诺。

第二天,步度跟的使者便离开了云,带着‘好消息’返回草原。几乎就在同时,整个云周边的要道出现了大批征北军士卒,不仅如此,就连平时少有人行走的荆棘小道也出现了征北军士卒的身影;另外,在云周边还有马队不停地来回巡逻。云已经全面戒严了,不管是谁,现在只能进不能出。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鲜卑人的奸细被抓到了将近百来人,这些人都是在企图穿越警戒线时被抓获的。

在千里之外轲比能的王帐,轲比能正在筹划如何尽快解决步度跟和肃立。布置了一番后,众将退下,大帐内只剩下轲比能和亲信贡杨,贡杨是轲比能的叔叔,须发已经花白,但却雄伟如同年轻人,不过千万不要被贡杨的外表给骗了,他其实是轲比能身边最重要的谋士。

“南边没有什么异动吧?”轲比能皱眉问道。这个问题之所以此时才问,是因为轲比能担心万一有什么状况的话,会影响军心。

贡杨摇头道:“并未有消息传来,征北军应该没有什么动作,否则我们潜伏在云的人一定会想法将消息传回来!”

第220章征北大军

轲比能点了点头,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征北军的动向!如果征北军此时来攻,我们鲜卑人就危险了!”

贡杨笑道:“单于不须多虑!征北军的问题可不比我们少,他们要抽出手来对付我们并不容易!”

“但愿如此吧!”

轲比能集结主力在巴山同步度跟、肃立鏖战。数月下来,步度跟和肃立的处境越来越危急,兵力已经折损近半,如果没有外援支持,步度跟和肃立最多只能撑六个月。

就在步度跟、肃立忧急的时候,派往并州的使者终于回来了,他给正在困境的步度跟和肃立带来了好消息,征北军已经北上,并且由大汉大将军亲自率领,总兵力达四十万之众,其实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的,不过使者并不知道。

征北大军北上的消息如同一剂强心剂让步度跟、肃立兴奋不已。两人立刻将这一消息通报全军,全军上下欢声雷动,他们彷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步度跟和肃立原本打算离开巴山北撤,但他们改变了主意,他们决定以巴山为心固守,等候征北军大军的到来。

然而他们期盼的征北大军却迟迟没有出现。一个月下来,双方大军在巴山山麓血战数场,损失非常惨重,轲比能一方固然付出了伤亡五万余的代价;而步度跟和肃立也付出了伤亡近五万的代价,加上之前伤亡的数字,步度跟和肃立目前只剩下三万多人马了。

步度跟和肃立及全军上下已经绝望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更不知道传说的征北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到。步度跟和肃立不禁打算同轲比能谈和。

与步度跟和肃立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轲比能,轲比能此刻正在王帐之同众将商议最后一击的策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神情。

“单于,步度跟和肃立这两个叛徒已经山穷水尽了!咱们只要在加一把力便能消灭他们!”说话的是豕猛,此刻豕猛跃跃欲试,就如同一头发现猎物的野兽般。

一旁的贡杨接着道:“咱们可派一使者上巴山劝降。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相信步度跟和肃立也愿意谈和。”

“这怎么行?”声音沉闷,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不在鲜卑三勇士之一的豕猛之下。这个人叫狼贲,也是三勇士之一,身形比豕猛更加彪悍魁伟,除了豕猛和狼贲外,最后一名勇士叫鹰喙,他并不在大帐之,因为他是步度跟的部下。

狼贲不满地看了贡杨一眼,然后对轲比能说道:“数月下来,我们双方勇士损失惨重,已经结下了不解的仇怨,即便步度跟和肃立现在重新向单于俯首称臣,但难保他们不会伺机叛乱,我们应该趁此机会将他们一打尽,不留后患!”

轲比能本来是打算按照贡杨的提议办的,但此刻听了狼贲的一番话,不禁又犹豫起来。

思忖片刻,抬头问其他将领。众将互望了一眼,然后轲比能的弟弟直罗候代表众将出列道:“单于,我们均认为狼贲大人说得对,我们应该趁此机会将步度跟和肃立一打尽!”

贡杨见此情景不由得心头大急,他觉得在征北军这个强敌随时都有可能北伐的时候,鲜卑人内部的问题最好能尽快平息。

“单于,……”但是贡杨的话一出口,便被轲比能阻止了。

“你要说什么我明白,我还要想一想。”轲比能说道。

大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注视着轲比能,等待他的决断。

片刻后,轲比能抬头扫视了帐下众人一眼,他似乎已经有决定了。

“诸位,……”

然而轲比能的话还没说完,几个人突然闯进了王帐。一个累得面色煞白的小将被几名护帐亲兵抬了进来。

“怎么回事?”轲比能皱眉问道。

那个累得不行的小将滚倒在地,断断续续地朝轲比能道:“单,单于,我,我是耶,耶律大人麾下。”

听到这话,轲比能一惊,连忙快步来到小将跟前,急声道:“你为何会来此?难道南面出现了问题?”

小将点了点头,他想说话,但是极度的疲累和翻腾的内息让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轲比能见状,立刻命人取来羊奶酒,极渴的小将抱着酒壶猛灌了起来。

片刻,小将便将一壶酒喝了个干净。此刻小将终于缓过气来了,立刻朝轲比能禀报道:“单于,征北军已经大举北上!”

众人虽然有点预料,但听到小将亲口说来,仍然不禁猛吃了一惊。

轲比能皱着眉头,低沉着声音问道:“征北军出动了多少军马?”

小将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情,“好多!起码不下四十万!”

“什么!?”轲比能惊叫了出来,他根本就没想到征北军会出动这么多的军队。

一把抓住小将的衣襟,吼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人怎敢谎报军情,征北军确实出动了这么多军队。我们的斥候在他们离开云时发现了他们,绝不会错的!”

轲比能猛地转头对贡杨喝问道:“你的人不是一直潜伏在云吗?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们的动向?”

贡杨神情惶恐,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轲比能回到主位上坐下,扫视了帐下众人一眼,语气阴沉地问道:“征北军大举来犯,我们该如何应对?”

狼贲立刻道:“请单于给我十万大军,我定能将征北军阻截住!”。一向喜欢和狼贲抢功的豕猛此刻却没有说一句话,他的神情竟然带着一丝恐惧。

轲比能当然不会相信狼贲有这样的本事,褒奖狼奔一番后,转头问贡杨,“你可有何计策?”

贡杨一直在思忖着,这时见轲比能问起,于是回答道:“征北军兵锋强盛,为今之计只能北撤!”

贡杨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诸将的强烈反应,一直看贡杨不顺眼的狼贲更是抽出佩刀,说要斩了贡杨。

轲比能看着吵吵嚷嚷的众人,面色极度阴沉难看。

“够了!!”

众人不禁心头一凛,连忙安静了下来,狼贲悻悻然地收刀入壳。

轲比能顿了顿,继续道:“征北军此来就是要毁灭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但是我也不会离开这片生养我们的草原!我就不相信,在这片草原上,我们还赢不了汉人!”

贡杨猛然一惊,“单于!……”

“好了!我意已决,众人听令!”

“在!”

“立刻派出使者劝降步度跟和肃立。全军停止对巴山的攻击,迅集结到巴山以南。暂时封锁征北军已经北上的消息。派人通知南面的子民,要他们向北迁移。”

随着轲比能一系列命令的下达,鲜卑人开始运作起来。

近三十万大军集结在巴山以南,伺机出击。随着传令快马在草原上穿梭,草原各处的牧民开始收拾家当向北迁移。

虽然轲比能试图封锁消息,但汉人大军北上的消息仍然像长了翅膀似的在草原上飞传开,所有人都非常惊恐,他们不知道汉军的到来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步度跟和肃立非常奇怪轲比能的使者这么急着招揽他们,为此,他们甚至不惜许下诸多两人之前都没想到的好处。

敷衍了轲比能的使者后,两人又在一起密议。

“轲比能好像很急啊!”肃立说道。

“我看一定是征北大军已经发动进攻了!”步度跟的神情显得有点激动。

“那我们该怎么办?”

“征北军此来必是雷霆万钧之势,轲比能他根本就无暇他顾,咱们可以伺机在轲比能的后面捅上一刀!”

“那我这就去将轲比能的使者杀掉!”

“慢!留着他,说不定有用!”

征北军四十五万大军于四月十五日开拔北上,离开云后不久便被鲜卑人的斥候发现了。这是无法避免的,四十五万大军这么庞大的数量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何况鲜卑人即便是在此刻,放在南方的斥候仍然不少。

不过鲜卑人这时才发现已经晚了。

轲比能布置在南面的三万大军在还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之下便被十万匈奴骑兵和五万虎啸营给包围了。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在十五万铁骑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攻击下,三万鲜卑骑兵在顷刻间土崩瓦解,领军大将耶律被赵云阵斩。

不过这场战斗虽然打得很顺,但却有一点稍稍出乎陈楚的预料,鲜卑人表现出了很强的战斗意志,这三万鲜卑骑兵几乎全部阵亡,他们败得很悲壮。

陈楚让人将鲜卑人的勇士就地安葬,随即率领大军继续北上。大军分成三路,左路第二军团十万大军由张飞率领,右路第五军团十万大军由赵云率领,陈楚则率领第一军团、虎啸营及匈奴军走路,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向北推去。

两日后大军达到距离巴山仅五百里的地方。

此刻,正密切关注征北军动向的鲜卑人紧张得不得了,因为征北大军虽然分成三路,但相互间只相隔一百里,衔接紧密,鲜卑人根本就找不到出击的机会。

贡杨趁机再一次提出全族北撤至漠北的提议,这一次轲比能动心了。

经过深思熟虑,轲比能最终做了痛苦的抉择,全族北撤。虽然部将们强烈反对,但轲比能仍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第221章孤军深入

然而这个命令刚一下达,一个对轲比能来说天大的好消息便被斥候送来了。征北军左翼孤军冒进,现在这支大军已经同征北军主力拉开了将近三百里的距离。这绝对是一个机会。

轲比能立刻收回刚才下达的命令,召集众将议事。

“刚才收到消息,征北军的左翼十万大军贪功冒进,已经与他们的主力拉开了三百里的距离,距离我们仅两百余里!我决定尽起大军出击!”轲比能兴奋地说道。只要能够歼灭这一路征北军,那么他们鲜卑人便有可能扭转目前的局面。

狼贲立刻请命道:“单于,我愿为先锋!”

“好!我给你十万骑兵,立刻出击,迎头痛击这支敢于孤军冒进的征北军,并且要将这支征北军给我牢牢地缠住,不能让他们跑了!”

狼贲兴奋地领命,随即退出大帐。

然后轲比能继续道:“其余各将随我左右,务必要全歼这支征北军!”

“是!”

鲜卑人的三十万主力终于开始行动了。狼贲率领十万骑兵先行,轲比能亲率二十万大军紧随在后。

此刻正在急进的张飞并不知道,对手已经尽起三十万大军冲着他过来了。

“快!再快一点!”张飞骑着神骏的黑色战马之上,不停地催促着从身边经过的将士。

此刻第二军团的行进度已经很快了,几乎是在小跑,但张飞似乎仍不满足。

“将军,咱们已经同主公的主力脱节了,是不是将度放下来?”副将薛剑不无担忧地说道。

张飞双眼一瞪,“轲比能就在前面,你难道不想抓住轲比能吗?”

“可是将军,鲜卑人还有三十万大军,如果他们尽起大军冲我们过来,我们的处境将非常危险!”薛剑显得有些焦急。

张飞冷冷一笑,“你难道怕了?”

薛剑微皱眉头,抱拳道:“在下蒙主公大恩,虽万死也不能报万一!在下不怕死,但却害怕将军将主公的这十万将士葬送掉!”

薛剑原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一出口,暴躁的张飞定然会勃然大怒,却不想张飞竟然展颜一笑。

张飞伸出蒲扇般的手掌使劲地拍了拍薛剑的肩膀,“好!不愧是我征北军的好男儿!不愧是大哥麾下的将军!”

“将军,你这是?”薛剑疑惑地问道。

张飞转头看向北方,很罕有地露出一个睿智的神情,说道:“是大哥命令我如此做的!”

“主公的命令?”薛剑不禁更疑惑了!

张飞点了点头,随即咧嘴笑道:“不知道大哥为何要如此做吧?”

薛剑点了点头,然后恭敬地抱拳问道:“还要请教将军!”

张飞笑着晃了晃脑袋,然后对薛剑说了一句让薛剑很郁闷的话,张飞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又行进了半天时间,张飞率领的第二军团已经距离巴山仅一百五十里了。这里有一大片树林,在树林的左侧有两座不大的山包,一条浅窄的小河绕着树林山包往南流去。

这时,天色将晚,张飞命令大军就地扎营休息一晚,同时加倍派出斥候四下侦搜。

正当第二军团将士安营扎寨之时,有斥候飞驰来报,有鲜卑大军在二十里外出现了!

张飞兴奋地霍然而起,这帮兔崽子可算是被引出来了!

“薛剑!”张飞唤道。

“末将在!”

“你立刻率领八万步卒围绕树林和山包修建工事铺设拒马!”

“是!”

薛剑的话音刚落,张飞又对一旁的传令兵命令道:“传令两万轻骑兵立刻集合!”

传令兵应诺离开。这时薛剑急声问道:“将军,你这是打算要做什么?”

张飞双目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说道:“鲜卑人这一波来的必是先锋,我要率领骑兵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将军,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张飞挑了挑眉头,“在我眼里,鲜卑人跟我当年杀的那些猪没有什么分别!”。语罢,张飞翻身跨上战马,提起亲兵捧过来的丈八蛇矛,策马而出。

汇合集合起来的两万轻骑兵,掀起漫天尘土向北飞奔而去。

薛剑虽然担忧张飞,但是现在可不是他担忧的时候,他必须立刻按照张飞的命令布置防御工作。

薛剑将八万步卒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负责砍伐树木,一部分负责挖沟铺设拒马,还有一部分则布阵在外围负责警戒。

随即这一片区域便如同大型建设工地般忙碌了起来。

张飞率领两万骑兵飞驰北上,在半个时辰之后与敌人相遇了。

月光下,张飞率领第二军团的两万轻骑兵列阵在一处缓坡上,对面的一片荒原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十万众鲜卑骑兵。

张飞策马出阵来到两军之间,抬起成名兵刃丈八蛇矛指着鲜卑人喝道:“我乃大将军麾下大将张飞,谁敢与我一战!”

月光之下,高据在战马之上的张飞就如同魔神一般威风凛凛,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张飞原本以为不敢有人出来应战,却不想声音刚落,一个身形同自己相若的鲜卑人便提着狼牙棒策马奔了出来。

来到二十步前按住战马,那个鲜卑人大喝道:“我是鲜卑三勇士之狼贲,特来取你首级!”

张飞哈哈笑道:“看谁取谁的首级!”。语罢,大喝一声,提起丈八蛇矛朝鲜卑人飞驰而去。

几乎就在同时,鲜卑大将狼贲也大喝一声,举起狼牙棒迎上张飞。

两人随即交上了手,一阵阵惊心动魄的大响在场响起。

双方将士不由自主地大喊起来,为自己的主将助威。

张飞同狼贲披着月光大战不休,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张飞的气势越来越盛,丈八蛇矛在月光下真如一条急舞动的银龙,狼贲的眉头越来越紧,手的狼牙棒似乎越来越沉重。

又是十回合过后,双方同时大喝一声,丈八蛇矛和狼牙棒几乎在同一时间朝对方猛斩而出。

正在助威的双方将士将此情形不由得屏息静气,两人这一回合似乎会两败俱伤。

张飞对于即将及体的狼牙棒视若无睹,环眼暴瞪着,吼声如雷鸣,丈八蛇矛的度更加急快了。

而狼贲也咬紧牙关,似乎也要拼命了!然而在丈八蛇矛即将击他的一瞬间,他的胆气猛然间完全泄掉,脸色煞白地向旁边猛闪。

张飞乘势一荡蛇矛,拍在狼牙棒靠近柄端的位置,慌乱的狼贲只感到一股大力在手猛然一颤,顿时拿捏不住,狼牙棒掉落下去。

顾不得捡拾跟随自己多年的狼牙棒,狼贲调转马头,趴在马背上仓惶后逃。

张飞高举着丈八蛇矛在后面急追,近到鲜卑军战阵时,数员鲜卑将领疾驰而出,想要截住张飞。

张飞单手持矛,怒吼着急挥动,就如同一座风车般。那几员鲜卑将领根本就接不住张飞一招,纷纷被扫落下马。

这时,狼贲已经逃入军阵,不过张飞并未就此罢休,他紧随其后乘势杀入鲜卑军阵之。

张飞纵马驰骋,运矛如飞,鲜卑人被杀得人仰马翻,鲜卑人的前阵混乱了起来。

不过鲜卑人并未混乱多久,同样是精锐的他们很快便稳住了阵脚,然后相互配合朝张飞绞杀过来,同时另有一部分鲜卑人从两翼往后绕,企图围死单骑入阵的张飞。

张飞这个人看似粗豪,其实粗有细,他早已发现了鲜卑人的企图。张飞在厮杀片刻后,突然调转马头回冲,鲜卑人猝不及防,被他一举冲破而出。

鲜卑人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张飞,杂乱的鲜卑骑兵追在张飞后面猛赶。

张飞的马快,领先六十步回到己方军阵之。

调转马头而立,这时骑兵副将用略带兴奋的语气请示道;“将军,咱们冲他一番吧!”

张飞哈哈大笑,高举丈八蛇矛扬声道:“弟兄们!随我冲锋!”

语罢,张飞大吼一声,当先策马而出。随即两万骑兵猛然发喊,踩破大地、扬起雷鸣朝鲜卑人迎面冲去。

双方骑兵交错冲锋,杀声如雷,刀光闪耀,不时有双方将士跌落下马。

刚开始时,征北军稍占上风,但随着鲜卑人庞大兵力的展开,局势渐渐对征北军不利了。

张飞时刻注意着战场的形势,鲜卑人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在鲜卑人完全展开大军之前,张飞率领征北骑兵在鲜卑人间猛然一拐,然后脱离接触向南方飞驰而去。

此刻,张飞率领的两万骑兵只剩下一万出头。只交战了数刻钟,损失就如此之大,可见战斗的残酷。

鲜卑人只追出数里便停止了追击,他们担心前面会有征北军的埋伏。

狼贲率领大军放缓度前进,同时派出大量斥候前出侦查,狼贲此刻变得非常小心谨慎。

狼贲仍然骑在他的神驹之上,手提着狼牙棒,他的狼牙棒总算找回来了。

张飞率领骑兵在深夜时返回大军驻扎地。此时,壕沟工事及拒马基本上已经完工。

薛剑连忙迎上来,“将军。”薛剑抱拳行了一礼。

“准备的如何了?”张飞问道。

“很顺利!相信能在鲜卑人来到前将工事构筑完成!”

张飞一点头,随即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传令下去,命令斥候队严密监视鲜卑人的动向,随时向我禀报!”

传令兵应诺离开。

第222章东西单于

张飞将骑兵放在最间,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将八万步卒分成两拨,轮流戒备。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慢慢地过去,到黎明前,鲜卑人仍然没有出现。张飞不禁感到分外疑惑,鲜卑人怎么此刻还没到呢?

旭日渐渐地升起,草原上蒸腾的水汽迷蒙了所有人的视线。张飞担心鲜卑人会趁机偷袭,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草原的早晨很宁静,耳边只有早起的鸟儿的叫声,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突然,一骑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守在最外围的军官立时露出警惕的神情,对部下扬声道:“准备!”上千名强弩手抬起上弦强弩对着辕门处。

片刻后,一骑熟悉的快马从浓雾冲出,原来是征北军派出的斥候。

“紧急军情!快开门!”斥候在辕门外高声道。

辕门守将立刻打开大门,随即斥候飞驰而入,然后大门又被迅关上。

斥候来到张飞跟前跪禀道:“将军,鲜卑人的十万前锋已经后撤。”

“什么?”张飞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斥候连忙再说了一遍。

张飞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你们可探查清楚了?”

“我们数队斥候都发现了这一情况,并且鲜卑人的数量并未出现异常,鲜卑人确实是后撤了!”

“他们怎么就会突然撤走了呢?”张飞的神情充满了疑惑。

斥候回答道:“刚开始,鲜卑大军一直是在前进,但在距离此处十余里时,他们便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就转向回撤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却不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张飞不由得问一旁的薛剑。

薛剑皱眉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事得立刻向主公禀报!”

张飞点了点头,随即传下了命令。

“将军,咱们现在该这么做?”薛剑问道。

张飞想了想,回答道:“我军骑兵不足,无法追击,暂时按兵不动,等待大哥的命令。”

张飞派出的快马斥候在半天后赶到了陈楚的军。

斥候带来的情报让陈楚不禁吃了一惊。陈楚立刻召集众将议事。

“诸位,刚才张飞将军传来紧急情报,鲜卑人的大军突然回转。”

众将闻言,俱都露出惊讶的神情。这时,徐庶出列问道:“主公,这消息能够肯定吗?”

陈楚点了点头,“翼德派出的多批斥候都侦查到了这一情况,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徐庶露出思忖的神情,喃喃道:“莫非是轲比能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陈楚皱眉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其实陈楚并不相信轲比能有这样的智慧,这其只怕是另有原因。

徐庶抬起头,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我军得暂时按兵不动,待搞清楚鲜卑人的打算后,再相应的采取行动。”

陈楚皱眉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顿了顿,“传令各军,暂时停止前进;另派出斥候,务必要把鲜卑人的动向给我搞清楚。”

征北军三路大军暂时停止了前进,同时数十批斥候朝巴山方向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轲比能正恼火着呢。

轲比能面色铁青,怒容满面。

原来就在轲比能率军离开后不久,已经表示归顺的步度跟和肃立竟然突袭了轲比能的两万后队。猝不及防之下,这两万人基本上被杀得全军覆没。消息随后传到轲比能的耳,这让轲比能又惊又怒,同时不得不临时终止既定的做战计划,若果大军正在同征北军作战时,步度跟他们在背后捅一刀,那问题就严重了。

“好个步度跟!好个肃立!竟然假意归顺,并且突袭我后队!”

“单于,我愿率军剿灭这两个小人!”说话的是豕猛,此刻豕猛的神情显得非常愤怒。

众将随即也纷纷请战,真是群情激愤啊!

轲比能当即命令豕猛率领十万大军回返,务必要将步度跟和肃立消灭掉。

豕猛率领十万大军赶到事发地点时,哪里还有步度跟和肃立影子。

豕猛派出斥候四下搜索,发现步度跟和肃立已经转道南下,朝征北军靠去。

征北军方面也发现了步度跟的动向,斥候立刻将这一情况禀报给陈楚。

“步度跟和肃立率领数万骑兵往我们这边过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楚问道,此刻他正在大帐,下首立着各位大将谋士。

“步度跟和肃立此来,只怕是想投靠我们。”徐庶回答道。

陈楚闻言,稍作思忖,便点了点头,冷笑道:“看来步度跟和肃立把我们当救星了!“

“主公,让我去把这两人消灭掉算了!”臧霸出列请命道。

陈楚微微一笑,“现在可不能这么干啊!这样做只会便宜了鲜卑人!”

顿了顿,又对臧霸道:“宣高不须焦急,大军征战在外,有你立功的机会!”

“是!”臧霸朝陈楚抱拳行了一礼,然后退到一旁。

这时,陈楚对张颌道:“隽义,你率虎啸营迎上去,临机自断。”

张颌抱拳应诺,随即退出了大帐。

随后五万虎啸营铁骑离开大营,在斥候的引领下向北而去。

与此同时,一支数万人的骑兵队正在朝南边疾行。这支骑兵队不是别人,正是同轲比能打了几个月的步度跟和肃立。两人的军队本来有十五六万,但现在就只剩下不足三万人马了。

“步度跟,咱们这样去找征北军,不大好吧?”与步度跟联辔而行的肃立不无担忧的问道。

步度跟叹了口,“我也知道不大好,但咱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肃立顿时沉默了,情况确实如步度跟所说,他们现在只能依靠征北军了。

“步度跟,你说我们同轲比能交战是不是做错了?”

步度跟愣了片刻,然后无奈地说道:“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都默然无语了。

步度跟和肃立率领数万残兵向南疾行,在一天后,有斥候来报,有大队骑兵正从南边过来。

步度跟忙问对方的旗号,斥候回答道:“是虎啸营!”

步度跟和肃立互望了一眼。这时,肃立咽了口口水说道:“虎啸营乃沙场无敌之军!陈楚派虎啸营来是什么意思?”

步度跟的脸色也不怎么好,顿了片刻,说道:“应该没有恶意吧!再怎么说,咱们同征北军也算是同盟关系!”

步度跟让大军暂时停下来,并且做好战斗准备,同时派出一名亲信前去同征北军接洽。

不久之后,亲信满脸喜色地回来了。

“大人,他们是大将军派来接我们的!”

步度跟不禁稍稍松了口气,但神情并未松开。

“怎么办?”步度跟问一旁的肃立。

肃立叹了口气,回答道:“事已至此,咱们已经没有选择了!相信大将军不会做过河拆桥的事吧!”

步度跟点了点头,随即传下号令,全军继续南下。

数刻钟后,两军相遇,但步度跟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这时,征北军突然驰出一骑,朝鲜卑人飞驰而来。

步度跟和肃立互望了一眼,随即一起驰出迎了上去。

三骑在双方大军之间相汇。

步度跟和肃立不由得打量了对方片刻,只见来将相貌不凡气势如山,不由得暗自心折,连忙抱拳道:“步度跟(肃立),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来将淡然一笑,回礼道:“果然是两位大人。我乃大将军麾下张颌。”

“张将军!”两人连忙又行了一礼,态度显得非常恭敬。

张颌笑道:“两位大人不须多礼。我家主公听闻两位大人来投,非常欢喜,特遣在下前来迎接。”

两人不禁露出喜色,不过却道:“不敢!不敢!怎敢劳动将军大驾!”

“两位大人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便随我去见主公吧。”

步度跟和肃立犹豫了片刻,最后脸上闪过决然的神情,朝张颌抱拳道:“那就有劳将军引路了。”

其实,步度跟和肃立很有些担心征北军会趁机对他们下手。但是他们现在的情况根本就让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步度跟和肃立跟在张颌身边,周围是虎啸营铁骑,之后紧随着两人的数万残兵。

一路上,张颌同两人有说有笑,这让两人不禁稍感心安。

一个时辰后,大军返回征北军大营。步度跟和肃立的军队被安排在大营一侧,步度跟和肃立则跟随张颌进大帐拜见陈楚。

“步度跟(肃立),拜见大将军!”两人在帐下大礼参拜。

陈楚呵呵一笑,“两位将军不须多礼,起来吧!”

两人再拜叩谢,然后站了起来,不过仍然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

“两位将军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

顿了顿,陈楚拿出两封圣旨,然后交给一旁的徐庶。徐庶捧着两封圣旨走到帐下,分别交给两人。

两人接过圣旨,愕然地看向陈楚。

这时,陈楚微笑道:“两位将军既然愿意归附大汉,我大汉皇上当然不会亏待二位。这两份圣旨便是我大汉皇帝对二位的赏赐,两位将军打开看看吧。”

步度跟和肃立不禁一惊,连忙打开圣旨。步度跟手上的圣旨说封他为东部鲜卑单于;而肃立手的圣旨则说封他为西部鲜卑单于。

两人顿时大喜,随即跪下拜道:“多谢大将军厚恩!”

陈楚呵呵一笑,“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们皇上吧。”

第223章鲜卑反击

两人连忙又道:“谢大汉皇帝陛下天恩!”

“我已经为两位单于安排了敞篷,两位单于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接下来的军事行动还须要两位单于参与呢!”

步度跟和肃立欣然应诺。

这时,陈楚问道:“轲比能原本打算南下与我军左路军交战,但却突然半途而废,这其的因由不知两位单于可知道?”

步度跟和肃立相视一笑,然后步度跟朝陈楚抱拳回答道:“这事我俩人倒是知道。不瞒大将军,轲比能之所以会回军,全是因为我二人之故!”

此刻,步度跟和肃立俩人的神情很有些邀功的味道,他俩还以为立了功呢

听到步度跟如此说,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单于这话是什么意思?”

步度跟并未听出陈楚的语气有些不好,继续兴奋地说道:“我和肃立率军出巴山,从后面进攻轲比能的后队,并且将其消灭,所以轲比能才会途率军回返。”

大帐内鸦雀无声,众将都面色诡异地看着俩人。

陈楚真是不知该说什么,闹了半天,竟然是你两人坏了我的计划啊!

虽然知道轲比能撤退的因由了,但陈楚又能怎么样呢?他总不能把这俩人给咔嚓了吧!

步度跟说完后,显得得意洋洋的样子,但渐渐的,他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头,众将的神情很古怪!步度跟和肃立不禁既疑惑又忐忑不安起来。

就在俩人在心瞎猜的时候,陈楚说话了,“我道轲比能怎么会突然撤退,原来是两位单于的功劳啊!”

步度跟和肃立连忙谦逊。

这时,陈楚继续道:“不过两位单于或许不知道,如果轲比能继续挺进的话必将全军覆没,我已布下了一张罗!”

两人闻言一惊,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跪伏在地上,“大将军,这,这,……”两人心头连连叫苦,他们想不到竟会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

陈楚却突然展颜一笑,“两位单于请起。虽然因为两位的原因致使我的计划付诸东流,但所谓不知者不罪,两位不须为此耿耿于怀!”

步度跟和肃立连忙叩谢道:“谢大将军不罪之恩!”

“两位单于想来已经疲惫了,就下去休息吧!若有需要,我会命人来唤两位单于!”

步度跟和肃立朝陈楚行过礼,然后退出了大帐。大账外已经有人引着两人去他们的帐篷。

陈楚叹了口气,苦笑道:“真可说得上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我军因为这两人的原因而获得了出兵的机会,却也是因为他二人,失掉了一次全歼轲比能的良机!这一切莫非是天定!”

顿了顿,陈楚问一旁的徐庶,“元直,现在要想再诱使轲比能进入圈套,只怕已经不容易了!该如何是好?”

徐庶回答道:“全军齐头并进,逼其与我决战!”

陈楚稍作思忖,点了点头,猛地站了起来,决然道:“传令左右三军,三日后同时进军!”

传令快马奔出大营,奔赴张飞和赵云分别领军的左右两军。

三日后,数十万征北军开始进军,向巴山方向推进。

一路上,陈楚不时地看到携家带口赶着牛羊逃难的牧民。这些牧民一看到征北军便吓得不行,常常聚在一起惊恐地看着从身边经过的征北大军。

征北军并没有放过这些牧民,在斥候搜索范围内发现的牧民全部被抓了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难保这些牧民没有轲比能的斥候化装的。

徐庶看了一眼被像牛羊样跟在大军后面的牧民们,脸上不禁露出不忍之色。

陈楚注意到了徐庶的神情,问道:“元直心怀不忍,是否认为我军做的不恰当?”

徐庶摇了摇头,“庶虽心怀不忍,但也知道这么做是出于无奈!庶只是有些感慨,主公不必挂怀!”

陈楚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如果草原民族强盛,原羸弱,只怕便是原的百姓在铁骑下流离失所了,甚至更惨!”

陈楚转头盯着徐庶,说道:“元直,世事没有两全其美的,就是这么残酷,你必须做出选择!我相信元直的选择一定和我一样!”

徐庶看着陈楚,片刻后道:“我的选择和主公一样,但是我想请主公答应,待掌控草原之后,善待草原上的百姓!”

陈楚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对于臣服的民族和百姓,我又怎忍妄加杀戮呢?”

“谢主公!”徐庶略显激动地朝陈楚行了一礼。

数十万大军分三路向北推进,七天后抵达巴山,但是却仍然没有发现轲比能的踪迹。

“主公,轲比能一定是北撤了!”临时行辕内,陈楚正和各部将军议事。

这时,步度跟应合道:“徐大人说得对,轲比能畏惧大汉兵锋,一定是北撤了!”

陈楚皱眉看着帅帐间的地图,片刻后问道:“轲比能现在可能会在哪里?”

步度跟顿时愣住了,忧郁片刻才回答道:“草原广袤无垠,实在是很难推测轲比能现在的位置!”语落,步度跟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楚,生怕陈楚不悦。

陈楚皱着眉头,思考着。

徐庶也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在草原之上,最好的策略是引蛇出洞,但就目前情况来说,很难将轲比能引出来。

大帐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人人都为找不到对手的踪迹而郁闷不已。众人均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恼火。

一时找不到轲比能的踪迹,陈楚只能命令大军在巴山一线屯驻下来,同时派出斥候四面八方地搜寻鲜卑大军的踪迹。

一连过了三天,鲜卑大军就彷佛消失了似的,没有丝毫踪迹。

第四天,终于有消息传来了,不过却是一个坏消息。一名粮草队的小校满身带伤的跑来帅帐,从云出发的粮草队在距离巴山一百里的地方遭劫,十万担粮食被付之一炬,六千押运兵几乎全部阵亡。

“鲜卑人有多少兵力?”陈楚急声问道。

“有数万骑。”

陈楚当即命令张颌率虎啸营出击,虽然陈楚也知道肯定会扑空,但他的心存着万一的希望。

五万骑兵赶到事发地点,只看见一地的尸体和被烧成残渣的十万担粮食,哪里还有鲜卑人的踪迹。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从云出来的粮草队屡遭截击,虽然陈楚加派了护送的兵力,但也只能减少损失的数量罢了。

面对鲜卑人的伏击,陈楚似乎想不到更好的应对方法,粮草通道不畅,征北军手的粮草越来越紧张了。

此刻,陈楚并不知道,正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他。

到了五月下旬,征北军已经露出不稳的迹象,到六月初,征北军终于拔营开始南撤。

“单于,征北军已经被迫南撤了!该轮到我们好好出一口恶气了!”鲜卑王帐内,狼贲一脸兴奋地叫道。

此刻鲜卑的王帐位于距离巴山以北五百余里的一座湖边,大帐内站满了鲜卑军各部大将。

就在刚才,斥候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兴奋莫名的消息,征北军南撤了!

轲比能不像其他将领那般兴奋,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征北军南撤应该是我军出击的大好时机,但是……

帐下众将全都注视着轲比能,流露出希冀的神情。

半晌过后,轲比能露出决然的神情,然后扫视了一眼帐下众将,用激动的声音说道:“征北军企图消灭我们!我要让汉人知道,在草原上谁才是王!”

众将不禁一起吼叫起来。

“众将听令!”

“单于!”众将一起跪下。

“集合所有大军,直捣征北军的军,活捉陈楚!”

“是!”

当天,集结在湖边的鲜卑大军便行动了起来,近三十万大军在轲比能的亲自率领下急南下,直指陈楚的军。

此刻,陈楚对于鲜卑大军的动向似乎毫无所觉。

鲜卑三十万大军如同草原飓风般向南急进,沿途看到这一幕的牧民不由得欢呼雀跃。

三十万大军只用了两天时间便过了巴山,再经过一天时间便已经距离征北军军仅数十里了。

这时,征北军的斥候已经发现了他们。

“单于,征北军的斥候一定已经发现我们了。”轲比能的弟弟直罗候对轲比能道。此刻,轲比能和直罗候正联辔行进在大军的央。

轲比能冷笑道:“发现了又能如何?征北军军心不稳,我军定可一战击溃他们!”

随即轲比能传下命令,要全军将士加快度前进。

当大军前进到距离征北军后军仅十余里距离时,斥候来报,“单于,征北军已经停止了前进,就地列阵!”

轲比能当即下令,“传令全军放缓度前进,积蓄马力!”

随后鲜卑大军的前进度骤减了下来。三十万大军如同缓慢上涨的洪水般向南边前进。

一个时辰后轲比能终于看到了征北军。近二十万征北军正列成相互呼应的十几个方阵严阵以待。

轲比能突然感到很激动,击败征北军,活捉大将军陈楚,这将是轲比能自领军以来最大的胜利。

三十万鲜卑骑兵缓缓前进到距离征北军阵线仅两百步的地方停顿了下来。

“传令狼贲,攻阵!”轲比能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下令道。

第224章紧迫交锋

随后十万骑剥离了出来,在一员魁伟大将的率领下,轰隆隆地朝征北军席卷而去,就如同汹涌的洪水。

鲜卑人才一发动,征北军便有了动作。只见征北军前面的方阵散开,随即数百个头部尖利的长方形大木箱子突然冲了出来。这些大木箱子下面有三对轮子,让鲜卑人奇怪的是,这些大木箱子似乎是自己在跑动。

“这是何物?怎么会自己跑动?”在后方的轲比能一脸诧异地看着正朝己方冲来的那些个大木箱子。

周围的将领全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看到突然冲出来的这些大木箱子,正在冲锋的狼贲及其麾下将士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正在急奔的战马突然被扯住,不由得纷纷人立而起,发出不满的嘶鸣声。十万骑兵顿时挤到一堆,有些倒霉的从战马上摔下,结果就不用说了,整个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大木箱子前进的度不快,也就相当于人小跑的度。在前进到距离鲜卑人数十步距离时,最前面的鲜卑骑兵看到,大木箱子的肚子下突然出现了十来双脚,顿时恍然,原来有人躲在里面啊!

狼贲挑了挑嘴角冷笑道:“故弄玄虚!勇士们,随我冲锋!”

狼贲大吼一声,随即率领骑兵群再一次发动冲锋。

就在这时,大木箱子肚子底下的那十来双脚突然急奔跑起来,随之,大木箱子也以很高的度运动起来。

数十步的距离转瞬即逝,大木箱子狠狠地撞进鲜卑骑兵群,顿时人仰马翻,沉闷的响声连环响起。

鲜卑骑兵挥舞着弯刀奋力往大木箱子上砍去,但并未起到多少效果。

就在这时,大木箱子上的翻盖被打开,有征北军士卒露了出来,在鲜卑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这些士卒点燃手黝黑圆形的物体,然后奋力掷入鲜卑军丛之。

鲜卑人终于回过神来,许多人从战马上跳下,咬着弯刀企图攀上大木箱子,但身子刚一把上去,箱子边缘的孔洞便刺出长枪,鲜卑兵登时被扎了个透心凉。

“轰轰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兵丛突然炸响,此起彼伏,升腾起的一朵朵橘红色的火焰将周围的毫无准备的鲜卑兵吞没。

看到这一幕,轲比能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身边有的将领竟然面色惨白地喃喃道:“这,这是天神发怒了!”

轲比能猛地扭头扫视着左右,只见许多人都露出惊骇的神情。

轲比能皱了皱眉头,沉声下令道:“擂战鼓,有敢后退者杀无赦!”

传令兵领命下去,随即轰隆隆的战鼓声响彻云霄。

听到这急骤的战鼓声,面露惊惶之色的鲜卑人不禁一振,脸上的恐惧神色消退了不少,许多人的脸上重现悍狠之色。

鲜卑人的喊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将震天雷的爆炸声给掩盖住了。

鲜卑人舍生忘死地冲击着这些给他们带来恐惧的大木箱子,在付出重大代价后,这些大木箱子一个接一个被他们掀翻。从大木箱子跑出的征北军士卒在鲜卑兵丛之根本坚持不了片刻。

就在这时,征北军方面又有动作了。近两万名身着金色重甲,手持三米长重型兵器的士卒排成一个正面很宽的长方形方阵朝鲜卑军压来,气势如山,让人升起无法与敌的颓丧感觉,这些重甲步兵正是征北军的最强步卒陌刀兵。在陌刀兵出击的同时,两翼各三万名长戟步兵一同挺进,长戟如林,寒光摄人,让人不寒而栗。

轲比能紧皱着眉头,正面的征北军似乎没有二十万,大概只有十余万人,刚才征北军显然是故意造成二十几万大军的假象。轲比能之所以到现在才发现,是因为之前征北军排成的军阵在远处看确实像是二十几万大军,现在征北军步卒开始行动了,真像才显露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轲比能的心头不禁升起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地四下张望了两眼。

征北军八万步卒向前推进,陌刀兵首先同鲜卑人接战。

鲜卑骑兵开始并没有把陌刀兵当回事,就像对付普通步卒那样,呼啸着朝陌刀兵杀来。然而他们在距离陌刀兵战线还有两米距离时,便看见眼前沉重的寒光一闪,随即惨叫声迭起,冲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兵就像撞在了铁墙之上,从战马上坠下,鲜血残肢在半空飞舞。

后面的骑兵见此情形不禁吃了一惊,但此刻已经容不得他们细想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

鲜卑骑兵不停地冲击着,然后不停地被陌刀兵斩杀,陌刀兵踩着残肢断臂向前推进,神情冷漠,真如同死神一般。

不过陌刀兵也不是打不倒的金刚,在鲜卑骑兵舍生忘死的冲锋下,陌刀兵的伤亡数字也在成直线上升。前面的陌刀兵倒下了,后面的立刻补上,保持着阵线压迫鲜卑骑兵。

在陌刀兵同鲜卑骑兵死磕的同时,两翼长戟步兵也早已同鲜卑骑兵交上手了。长戟步兵阵显然比不上陌刀军阵的强悍犀利,在鲜卑骑兵的冲锋之下,伤亡不小,只能勉强守住阵线。

不过长戟步兵的作用就是稳住陌刀军阵的两翼,他们只要能稳住阵线便足够了。

轲比能见己方骑兵在与对方的步卒交锋竟然处于劣势,不禁恼火不已。其实这也怪不得狼贲及其麾下骑兵,因为征北军的战车横亘在间,这极大的影响了鲜卑骑兵的冲击度和节奏,何况那不断升腾起的火球和身着金甲的陌刀兵实在是太恐怖了。

轲比能的心很有些不安的感觉,他想尽快解决这里的战斗。于是命令豕猛率八万骑增援上去。

豕猛的八万骑兵加入到进攻之,征北军顿时感到压力骤升。原本在稳步前进的陌刀军停下了脚步,两翼的长戟军则在僵持片刻后,开始缓慢后退。

看到征北军终于被压制住了,轲比能不禁松了一口气,身边的将领也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并没能轻松多久。就在征北军步兵阵线越来越危急之时,庞大的轰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轲比能不禁心头一跳,完了!埋伏了

铺天盖地的骑兵群从北东西三个方向出现,黑甲连片如同乌云,战旗在风猎猎作响,上面赫然是一个楷书的‘汉’字。这是汉军骑兵军团!

原来,早在数天前,陈楚和徐庶便谋划了一条计谋。用第一军团扮成军假装因粮草不济而撤退,引诱鲜卑人出击,同时将所有超过二十万的骑兵部队集,在第一军团四周埋伏,只要鲜卑人一出现,便给予致命一击。

不过这条计谋能否成功也还要看运气,首先如果鲜卑人不敢进攻的话,陈楚就必须将错就错撤退了,因为征北军的粮草确实已经无法为继了;其次,鲜卑人很有可能发现埋伏在四周的骑兵大队,如果他们发现了这个情况,必定知道是陷阱转而北逃,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二十几万骑兵所处的位置距离第一军团有相当一段距离;最后也是最有可能出现的一个问题,如果第一军团在骑兵主力赶到之前北鲜卑人击溃,则整个计划便付诸东流,并且第一军团几乎会全军覆没。

二十几万骑兵部队在距离鲜卑人还有一千五百余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时,北面的旌旗涌动,一群身着重甲的将领出现在军阵的最前列。帅旗下,昂然立马的赫然正是陈楚,在他的身边有光头凶恶的典韦,有谋士徐庶,有臧霸、羌渠等,还有肃立、步度跟几个臣服的鲜卑将领。

“轰隆!!”战场突然升起一团巨大的橘红火焰,那是一辆被掀翻的战车引爆了车内所有的震天雷。在火焰范围内的数百鲜卑人顿时化作了一个个人形火炬,远远地彷佛都能够听到他们的哀嚎声。

陈楚不禁一皱眉头,随即举起右手猛地一握拳。

正在关注陈楚一举一动的战鼓手见状,立刻擂响了战鼓。战鼓声激昂奔放,就如同万千士兵在呐喊一般。

随着战鼓声的响起,数十万骑兵猛发一声喊,如同惊雷炸响。开始启动加,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三股让人望之胆寒的浪涌,从三个方向朝鲜卑人席卷而去。

陈楚望着这样的景象,不禁心生感慨。“黑云压城城欲摧!”陈楚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句诗,陈楚感到有些怪异,通常这句诗是用来比喻敌人实力强大的,但此时的情形却恰恰相反。

就让所有胆敢挡我兵锋的敌人灰飞烟灭吧!

第一军团此时正在同鲜卑人死战,最后两万陌刀兵也都顶了上去,两翼的长戟阵已经在鲜卑人疯狂地冲锋下分崩离析,化成数十个圆形的小阵,在鲜卑人汹涌的骑兵潮苦苦支撑。

鲜卑人吼叫着,双目血红,无视铜墙铁壁般的陌刀阵,就如同飞蛾扑火般扑去,他们似乎已经发疯了,其实他们是知道,他们必须打破面前的陌刀阵,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第一军团的帅旗下立马着一位同陈楚同样装束的将领,手持亮银枪,赫然是大将赵云。原来赵云受命假扮陈楚,率领第一军团狙击鲜卑大军。

赵云眉头紧锁,第一军团打到此刻,已经伤亡过半,但鲜卑人的冲击力度却越来越强。

第225章草原策略

就在这时,鲜卑人的兵丛又升腾起一朵大得吓人的橘红火球,同时伴随着巨响,连大地都猛然颤动了一下。但鲜卑人似乎已经见惯不怪了,虽然大火球对鲜卑人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其他的鲜卑人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惊慌失措,仍然按照自己的步调向前猛攻。

鲜卑大将狼贲举着狼牙棒绕过陌刀军直朝赵云冲了过来,上千名鲜卑骑兵跟随在他身边。

赵云神情淡然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一声轻叱催动战马飞驰而出,数百名亲兵随着赵云向狼贲冲去。

转眼间,双方战马眼花缭乱般交错而过,都大张着嘴,似乎在呐喊着,但他们的声音却被更大的声音掩盖了,刀光互闪,被刀光闪的士卒带着一蓬鲜血从马上栽落,失去主人的战马还向前冲出老远。

赵云挑落几个鲜卑兵,直接迎上狼贲,两人没有废话,当即便交上了手。

狼贲见赵云身形并不如何壮硕,原本还存有轻视之心,但一交上手便大吃了一惊,赵云不仅臂力丝毫不逊于他,而且枪法如神急若奔雷。

狼贲由于之前大意了,所以一开始便被赵云占据了上风。狼贲试图挽回颓势,但实力胜他数分的赵云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狼贲越打越心惊,越心惊手上便越乱。

待二十招过后,狼贲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在赵云无边无际的枪芒下苦苦支撑。

赵云大喝一声,宫直入,手的亮银枪彷佛化作了一道急电。

狼贲大惊破胆,丢下狼牙棒趴在马背上,转身想要逃。

赵云一击落空,随即手腕一抖,银枪如同灵蛇般向下一探。

狼贲顿时惨叫一声,从马背上跌落,原来刚才那一下正好击在他的左肩胛处,迅猛的力道不仅撕开了铠甲和皮肉,还将他的左肩胛骨击得粉碎,并且将他直接从马上打落。

狼贲趴在草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似乎由于伤势过重,他只将身子撑起一尺,便又摔了回去。

这时,赵云策马赶上,右手一旋倒转银枪,随即猛地扎了下去。曾经纵横草原的三勇士之狼贲被钉在了草地上,狠狠地惨叫了一声,然后四腿一蹬,没了动静。

赵云抽回银枪,面色如常地向陌刀军阵看去。

此刻陌刀军阵仍然屹立不倒,就如同浪潮那任凭风浪吹打的礁石般。不过陌刀军的情况却并不乐观,四万陌刀军将士此刻还站着的只怕只有两万来人了,陌刀军的横列阵线比之前淡薄了好多,无有尽头的鲜卑骑兵潮仍然在猛攻着。

再往四周的荒原上看去,二十几万骑兵正在急奔赶来。

必须坚持!

赵云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正在同亲兵交锋的鲜卑骑兵,随即策马而上。一杆亮银枪在人丛翻飞着,鲜卑骑兵纷纷被挑落下马。

张飞率领由虎啸营和第二军团的两万轻骑兵组成的骑兵群由东边呼啸而来,度最快。

在近抵距离陌刀军阵仅五百步时,三万鲜卑骑兵迎了上来,试图阻止张飞大军前进的步伐。

张飞咧嘴露出兴奋的笑容,猛地大吼一声,虎啸营将士们很有默契地同发一声大喊,真可谓虎啸草原。

转眼间,双方大军便相遇了,马嘶人喊,鲜血纷飞。

虎啸营的战斗力极其强悍,兵力又处劣势的鲜卑骑兵只坚持了一刻钟便被杀得七零八落。

不过,虽然鲜卑人明显不敌,但却打得异常顽强,舍生忘死的悍勇气势竟然丝毫不比征北军逊色。

在付出了不小代价后击溃了拦阻的鲜卑骑兵,征北军骑兵继续前进。

像这样的情景也发生在西边和北边。西边的情况是最糟糕的,由步度跟和肃立的鲜卑军及部分匈奴骑兵组成的攻击波,费了好大劲才击溃拦阻的鲜卑部队。由于被阻的时间过长,直接导致这边的攻击部队同其他两个方向脱节了。

正在催促部队拼命进攻的轲比能见阻截的部队相继被击溃,心不禁沉到了谷底。再看面前让己方付出惨重代价的陌刀阵仍然岿然屹立,轲比能失去了继续进攻的信心。

连忙传下号令,将残兵败将聚集起来,随即轲比能率领残余的约八万骑向西边突去。

正在后方观战的陈楚不禁皱起眉头,这时徐庶急声道:“必须严令西面的攻击部队一定要将轲比能拦住!”

陈楚一点头,随即传下号令。在帅旗旁边的传令旗舞动了起来。

片刻后,西面骑兵群的度明显快了不少。

两支庞大的骑兵群迎头对进,在相距还有三百步距离时,轲比能的骑兵群分出一半往西南方向的空隙奔去,另一半则继续迎上西面的骑兵群。

本来以为会暴发一场惨烈的大战,但轲比能的骑兵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气势,在同西边的骑兵**锋片刻后,便作鸟兽散四下奔逃,轲比能的骑兵似乎已经丧失了了战斗意志。

从东边和北边冲过来的骑兵群只分出一小部分去追击那些溃散的鲜卑骑兵,主力则继续追击正在仓惶逃跑的轲比能。

在追逐的过程,双方骑兵不停地交锋,一路上散落下许多骑兵的尸体,这其主要是轲比能的骑兵。

轲比能率领残兵败将向西南方向狂跑了一阵,然后转而向北,张飞张颌率领的征北军骑兵紧追在后。

直到天色暗下来时,双方已经奔出了数百里远。此刻在轲比能身边的将士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张飞和张颌在后面穷追不舍,但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他们追击的脚步不由得放缓了,因为视线不好,他们总要停下来仔细辨别轲比能逃跑的方向。

又追到半夜,张飞和张颌终于懊恼地发现,他们失去轲比能的踪迹了。

“怎么办?”张颌问一旁的张飞。此刻张飞眉头紧蹙,一副懊恼的神情,在他们的周围聚着数万气喘吁吁的骑兵将士。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伏击地点西北约五百里处。这里有一条小溪,西北边有一片矮丘,再有就是一望无垠的草原。

“还能怎么办?都已经把轲比能给追丢了!***!算那个老混蛋运气好!回去向大哥复命吧!”

语罢,调转马头当先朝南面奔去,张颌和数万将士随即跟上。

当张飞和张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这时,在昨天还是战场的这片荒原上已经竖立起了一座庞大的营寨。在营寨南边有一座类似山包的物体,走近就会发现,这全是由鲜卑人的尸骸堆积而成的。显然征北军在昨天晚上已经打扫了战场。

“大哥(主公)”张飞和张颌进入帅帐朝陈楚行礼。

看到风尘仆仆的两人,陈楚当即提起两只酒罐来到两人跟前,递过去说道:“二弟、隽义,辛苦了!来!先喝口酒解渴!”

两人不禁有些感动,陈楚并未先问战果,而是先慰问两人,这足见陈楚重视二人远胜过战果。

“谢大哥(主公)”随即两人接过酒罐,大口地灌了起来。

陈楚微笑地看着两人。

片刻后,两人放下酒罐,舒爽地吁了一口气。

然后张飞突然朝陈楚跪下,请罪道:“大哥,俺追到半夜时,让轲比能给跑掉了!请大哥治罪!”这时,张颌也跪了下来,抱拳道:“也请主公治我之罪!”

陈楚看了两人一眼,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就在两人诧异时,陈楚转头看向一旁的徐庶,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回到帅位上坐下。

徐庶走到帐下将张飞张颌扶起,微笑道:“两位将军不须自责,那轲比能生长在这片草原上,自然要比两位将军熟悉这里的一切,何况轲比能的逃跑也是主公有意为之!”

张飞和张颌互望了一眼,均露出不解的神情。

徐庶看了陈楚一眼,陈楚微笑道:“此时没有外人,元直就位翼德和隽义详细解说一番吧。”

“是。”徐庶向陈楚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头对张飞张颌说道:“轲比能经此一役已经元气大伤,我们再将步度跟和肃立布置在这片草原上,形成三足鼎力的局面。轲比能和步度跟、肃立已经结成了死仇,今后他们必定会在草原上厮杀不休。这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

张飞和张颌顿时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张飞又疑惑地问道:“可是如果轲比能如果死在了这里呢?”

这时,陈楚接着回答道:“绝不会如此!”

陈楚站了起来,继续道:“我有意让步度跟和肃立的军队集在西面,就是要毫无破绽地给轲比能让出一个口子。步度跟和肃立的军队在此种情况下同轲比能做战必定军心不稳,轲比能的军队即便不能击溃他们,也能挡住相当长一段时间,结果正如我所预料一般,轲比能从这里冲出了包围。轲比能在这种情况下突出重围不会让步度跟和肃立起半点疑心,我们便可顺利地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张飞听得一头雾水,两眼仍然露着茫然的神情。张颌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楚看着张飞的神情,不禁感到有些好笑,问道:“翼德,你明白我所说的吗?”

张飞晃了晃狮子头般的脑袋,然后很严肃地点头道:“明白!俺当然明白!”

陈楚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张飞很没有自知之明也地跟着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第226章白龙天马

其实张飞的心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不将步度跟、肃立和轲比能全部杀掉?这样岂不是更省事?

这确实是一个方法,但却会使草原完全失控,造成的结果极有可能会得不偿失;留下这三个人,可以使陈楚有效地控制草原,又可以让鲜卑人在内耗慢慢地走向毁灭,从而无力对原构成威胁。

大账外马蹄声响起,随即换上银盔银甲的赵云走了进来。

“主公!”赵云拜道。

陈楚呵呵一笑,“子龙将军来了!不必多礼!”

“谢主公!”赵云站了起来,看到一旁的未洗征尘的张飞和张颌,于是抱拳为礼道:“二将军,张将军。”

张颌立刻回礼,张飞则拍着赵云的肩膀赞叹道:“子龙,你可真是好样的啊!”。张飞指的是赵云率领第一军团硬挡住数十万鲜卑大军的事。

“二将军过奖了!”赵云的脸色显得有些黯然。

这时陈楚问道:“子龙,我军伤亡的数字是否已经统计出来了?”

“已经统计出来了。我军伤亡了近十万人,其第一军团的战损最大,八万步卒仅剩下不到四万,第二军团的两万陌刀军仅剩下六千,虎啸营战损三千,其他各部汉军战损两万,匈奴和步度跟的鲜卑军共战损三万。”

原来刚才赵云就是去统计伤亡数字去了。

陈楚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虽然对伤亡的情况有所预料,但却没想到伤亡竟然如此之大。

大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如此大的伤亡让人实在无法享受胜利的喜悦。

顿了好一会儿,陈楚又问道:“鲜卑军方面呢?”

赵云立刻回答道:“鲜卑人死伤超过十五万,被俘超过十万,轲比能的主力已经基本被全歼!”

听到这,陈楚的心情好了不少。

“有了这些俘虏,从并州往关的大道便可以开工了,那些矿山也不用为劳动力的问题而伤脑筋了。”陈楚微笑着说道。

众人也都露出了笑容。

这时,陈楚唤道:“恶来。”

一直立在陈楚身旁默不作声的典韦连忙抱拳应道:“主公。”

“你负责收殓我军阵亡将士的骨骸!”

“是。”典韦应诺。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悠悠道:“我们要带着这些阵亡的兄弟返回故乡。”

一旁的徐庶也不禁叹了口气,其他几位战将也都露出一丝伤感的神情。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军大胜,应该大笑才对!”陈楚霍地站了起来走到帐下,对赵云道:“子龙,引我去看看我们的陌刀勇士!”

“是。”

随后,陈楚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大帐。

一出大帐,陈楚便被一匹马吸引了目光。这匹马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似幻似真。此时这马儿正在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似乎非常不满被拴在木桩上。

“好漂亮啊!”陈楚不禁赞叹道。

这时,赵云向陈楚禀报道:“主公,这是云缴获的一匹战马,它原本是狼贲的坐骑,正要献给主公。”

赵云走过去解下马缰。说来也怪,马缰落在赵云手,那马儿便安静了下来。

赵云牵着白马回到陈楚面前,这时,一旁的徐庶看着白马赞叹道:“毛色胜雪,神似龙腾,这是白龙马啊!”

陈楚从赵云手接过马缰,白龙马立刻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似乎很不愿意被陈楚牵着。

抚摸着滑润的毛色,陈楚不禁啧啧赞叹着,这白龙马无论是毛色还是形体,都非常漂亮。

一旁的张飞也赞叹了一声,然后对赵云道:“这白龙马丝毫不比老张的黑龙差!子龙,你可是给大哥送了一份好礼啊!”

赵云淡淡一笑。

陈楚爱不释手地抚摸了白龙马一番,然后唤道:“子龙。”

“主公。”赵云抱拳应诺。

“这匹白龙马,我就送给你!”陈楚微笑着说道。

赵云顿时愣住了,随即单膝跪下道:“主公,这怎么行?”

陈楚左手将赵云扶起,然后将马缰塞到赵云的手,微笑道:“怎么不行?子龙为我四方征战,劳苦功高,一匹马实在是显得太轻了!”

赵云不禁心感动,随即又单膝跪下,拜谢道:“谢主公赏赐!”

陈楚呵呵一笑,双手将赵云扶起,拍着赵云的手臂说道:“望子龙今后能骑着这匹白龙马立下更大的功勋!”

“云定不负主公厚望!”赵云双手抱拳,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一旁的徐庶看到这一幕,面露赞赏之色地轻轻点了点头。只有能同部下同甘共苦的主公,才能真正地称霸天下。

“子龙,何不上马跑一圈!”陈楚微笑着说道。

赵云早有此意,于是抱拳应诺,翻身跨上了白龙马。

白龙马立刻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陈楚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同时面露惊叹之色。

随后只见白龙马扬蹄奔出,在空地上急奔跑起来。

白龙马奔跑的度实在是太快了,陈楚不禁想到了一句成语‘白驹过隙’。

片刻后,赵云才停下来,牵马回到陈楚面前。

“主公。”赵云朝陈楚抱拳道,此刻,赵云的神情显得有些兴奋。

陈楚哈哈一笑,赞道:“白马银甲,子龙跟这白龙马可真算得上是绝配啊!”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这时,有两人从左侧过来,正是步度跟和肃立。两人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两位单于,昨晚睡得可好啊?”陈楚微笑着问道。这时,赵云、张飞、张颌、典韦分左右立在陈楚两侧。

“见过大将军。”步度跟和肃立大礼拜见,显得非常恭敬。

“呵呵,两位单于不必多礼。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有事,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步度跟和肃立犹豫了一下,然后步度跟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将军,我想请问大将军将如何安置我和肃立。”随即又赶快说道:“当然,不管大将军将如何安排,我和肃立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语罢,便神情忐忑地透瞥着陈楚。身后的肃立也跟他一般的神情。

陈楚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微笑道:“原来两位单于是为了此事啊。我大汉皇帝给两位的圣旨想必两位已经看明白了,难道还有疑问吗?”

步度跟和肃立诧异地对望了一眼,然后步度跟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皇帝陛下在甚至上说,封在下为东鲜卑单于,统管巴山以东的草原;封肃立为西鲜卑单于,统管巴山以西的草原。难道……?”

陈楚点头道:“圣旨既然这么说了,当然就会按这么做!待两位随我觐见过皇帝陛下之后,圣旨便能生效。”

步度跟和肃立不禁大喜,连忙双膝跪下,朝陈楚拜道:“多谢大将军!”。两人并不蠢,知道实际掌权的就是身为大将军的陈楚。两人并没有怀疑陈楚会对他俩不利,因为陈楚如果要对他俩下手的话,完全不需要那么麻烦,现在就可以下手,他们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陈楚扶起两人,然后道:“今后草原的安危便要交给两位了!”

步度跟和肃立连忙抱拳道:“我俩定为大汉守好草原!”

陈楚哈哈一笑,拍着两人的肩膀大声道:“好啊!好啊!”

“走,随我一同去陌刀营看看!”

步度跟和肃立恭敬应诺,随即两人便随同陈楚一行人往陌刀营走去。

还没走到陌刀营时,便听到陌刀营传来激昂的歌声,这歌声就是征北军的军歌,这首被陈楚超前抄袭的‘精忠报国’此刻正被那些个悍卒们吼了出来。

赵云、张飞、典韦、张颌四员大将听到这歌声,不禁双眼一亮,露出兴奋之色。

陈楚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从这歌声可见陌刀军的士气非常高昂。

步度跟和肃立不明就里,不禁露出惊诧地神情,在这惊诧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陈楚陌刀营外停顿了片刻,然后进入陌刀营。这陌刀军营的陌刀军是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两个军团的陌刀军,本来这两个军团每一个军团都有两万陌刀军,但昨日一场恶战过后,两个军团共四万陌刀军只剩下万人出头了,在这里须要说明一点,只有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配备了两万陌刀军,其他三个军团都只有五千陌刀军。

值日军官看到陈楚来了,眼神顿时闪过狂热崇拜之色,连忙拜下。

陈楚将其扶起,点了点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值日军官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一行人来到陌刀营的小校场上,上万名陌刀军将士正光着膀子立在较场之上。每一个人的身高都在一米七五以上,膀大腰圆非常魁梧。这样的悍卒站在一起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陈楚和一众将领坚持情景,不禁连连点头。旁边的步度跟和肃立见了,脸色却有点白了。

看到陈楚和各位大将都来了,统兵将官当先拜下,“拜见主公!”随即万余陌刀士卒一起单膝跪下,“拜见主公!”声音洪亮画一,气势如虹。

陈楚不禁感到有些激动。扬声道:“众将士请起!”

“谢主公!”随即响起一个整齐的声音,万余人一起站了起来。

陈楚站在军阵之前,扫视着这些无所畏惧的士卒,心不禁一阵激动,正是有了他们,汉军才能纵横草原不败。

第227章大军凯旋

“许多同袍倒在了沙场之上,你们后悔吗?”

“为主公,为华夏,我等万死不辞!”

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了这两句简单的对话之。

陈楚已经无话可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站在陈楚身旁的四位大将和徐庶的神情非常激动。张飞原本黝黑的脸颊,此刻黑亮黑亮的,双眼喷火,扑哧扑哧地喘着气,似乎想找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发泄一番。

步度跟和肃立不禁暗想:征北军如此悍不畏死,我们实在无法与之抗衡啊!与征北军对抗,实在不如臣服于征北军!

想到这,两人不禁更加感到自己选择的明智,同时感到轲比能的愚蠢。

陈楚一直呆在陌刀军营午,然后同众将士一起吃了一顿饭。其间,陈楚同众将士拉家常嘘寒问暖,这让将士们在崇敬之余,更增添了一种亲切感。

征北军在草原上修整了数日。其间,阵亡的数万征北军的骨骸在所有人敬仰的神情被火化,然后被装进一个个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竹筒,每个竹筒上都被写上士兵的名字和籍贯。

另外,陈楚派人在荒原上挖了一个大坑,将鲜卑将士的尸骸一起埋进了大坑,末了,还在大坑边竖了一块石碑,上书‘鲜卑阵亡将士之墓’。对于这些阵亡沙场的勇士,不论陈楚还是征北军将士都报以由衷的敬佩。大军在荒原上停了七日,第八日全军开拔。数十万大军押着十余万鲜卑俘虏和大批缴获的战马等物资浩浩荡荡地南返。十天后,也就是六月上旬,大军终于回到了云。

百姓们夹道欢迎,锣鼓喧天,气氛非常热烈。在云停了一日,五万匈奴军和一万虎啸营留了下来,北疆的军政全权被交托给了沮授。第二日,大军继续南下。接下来的路程全都是在并州境内,得到消息的并州百姓从四面八方往大军经过的路上汇集,为的是一睹大军凯旋的盛景。看着官道两旁兴高采烈的百姓,包括陈楚在内的所有征北军将士不由得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豪。长途跋涉的劳顿早就不见了踪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激动之色。

又过了十天,到六月十六号时,大军终于进入了并州地界。此时,并州城内已经热闹了起来,数以十万计的百姓正在往城外汇集,街道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景象。

在陈楚率军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大乔整天里茶不思饭不想,脑海里全是陈楚率军离开时那潇洒的背影和那让人痴迷的回眸一眼。今天,大乔仍然像往常一样独自走在花团锦簇的后花园,看着那娇艳的花朵寄托自己的思念。

小乔这些天总是不在陪她这个姐姐,她只要一有机会便会跑去找周瑜了。大乔立在一丛**边,随手摘下一朵娇艳的菊花,轻轻地转动着,喃喃低语道:“什么时候他才会识得你的美丽呢?”就在这时,乔玄兴冲冲地跑进了后花园。“大乔!”还隔着老远,乔玄便大声地叫道。

大乔幽雅地转过身,阳光彷佛在她身上一闪,在这一瞬间,大乔显得那么的美丽,似幻似真,就如同仙子一般。跑到大乔面前的乔玄不禁愣了一下。这时,大乔朝乔玄盈盈行了一礼,然后问道:“父亲为何如此匆忙?”乔玄回过神来,突然想起来意,于是一脸兴奋地急声道:“大乔,好消息啊!大将军在大荒原上大破轲比能,斩俘数十万,今日已经凯旋!”

大乔先是一愣,随即俏脸红晕起来,似激动又似羞怯。见大乔还站在那发愣,乔玄不禁催促道:“快随我出北门迎接大将军凯旋之师!”语罢,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大乔往外走。

大乔的脑袋是一团糟,各种各样的念头一股脑地挤了进去。大乔随着父亲来到北城外。

此时,北城外已经人山人海了,大道央摆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酒水,这是为大军接风的,在案几前站着两位绝色佳人,一位身着紫色宫装,秀发如云,体态婀娜,正是绝色无双的貂蝉;另一位身着红色女甲,英姿飒爽,不是张蕊,还会有谁?在张蕊和貂蝉的身后还有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的美丽丝毫不逊于张蕊,身材火爆,气质充满了野性,她不是别人,正是被陈楚的暗影部队掳来的孙仁。

按道理说,以孙仁的身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貂蝉和张蕊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硬将她拉到身边来迎接陈楚凯旋。更出人意料的是,孙仁自己竟然也同意了。孙仁此刻的神情有些古怪,或者说复杂。

在孙仁之后站着的便是留守并州的一众官员,当先的是周瑜、鲁肃,以下按级别站列着数十人。小乔也在这众人之,不过却站在最后面。乔玄在人群向前挤着,但由于人太多,乔玄和几个仆役护着大乔在人群挤了半天也没挤到前面去,反而还惹得被挤的人发出不满之声。

这时,乔玄很威武的双眼一瞪,指着身后的大乔说道:“这是大将军的夫人,你们竟敢无礼!”。这乔玄还真是敢说啊!周围的人不禁往大乔看去,顿时都愣住了,这大乔实在是太美了!特别是那鹤立鸡群般高佻的身材,连主公的两位夫人与之相比都有所不如!

大乔垂着臻首,耳根都已经红透了,心埋怨着父亲不该胡说八道,不过在芳心深处却有一丝暗喜。看到大乔的容貌,原本心怀疑的百姓们顿时相信了,这样美丽的绝色佳人只怕只要主公才能拥有。随后,百姓们纷纷给乔玄、大乔让路,片刻后,乔玄和大乔便来到了小乔身旁。此时,小乔的眼眸正带着一丝痴缠注视着站在前面的周瑜,没有发现姐姐和父亲已经来到了身旁。“妹妹。”大乔轻唤道。

小乔这时才发现姐姐已经来到了身后。“姐姐,你也来了。”小乔拉着大乔的手欢悦地叫道。随即看见乔玄,于是盈盈下拜行礼,“父亲。”“嗯。”乔玄点了点头,抚着长髯,面露笑容。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周瑜,笑容更浓了。

父女三人就站在迎接队伍的最后面,小声地说着话。大乔总是时不时地往远处张望着。片刻后,一骑背插红旗的传令快马出现在众人视野,由远及近,扬尘飞驰而来。

见此情形,众人和围观的百姓不禁骚动了一下。转眼,快马来到张蕊貂蝉十数步处停下,传令兵跳下战马,单膝跪地禀报道:“夫人,各位大人,主公及大军已到五里之外。”语罢,传令兵便牵着战马退到一旁。

众人顿时双眼一亮,鲁肃上前半步,抱拳请示道:“夫人,是否可以准备了?”张蕊点头道:“让鼓乐手准备。”“是。”众人翘首以待,只等陈楚及大军的出现。

大约两刻钟后,天边旌旗云卷而来,随即身着黑甲的骑兵队排列成四纵队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

“来了!来了!……”百姓们顿时骚动起来,纷纷往前挤着,想要更看清楚一点。维持秩序的城防营士兵排成两列人墙,奋力阻止向前挤动的人群。张蕊和貂蝉难以自持地激动起来,美丽的双眸都不禁出现了泪花,分开了有好几个月了,这些天,她们日日夜夜都在为陈楚担忧。

孙仁抿了抿嘴唇,露出思忖之色,不知她正在想什么。站在最后面的大乔显得有些紧张,一双手紧紧地握在胸前,双眸向远处张望着。

小乔见此情形,不禁掩嘴偷笑,乔玄则望着远处,露出急不可耐的神情。大军缓缓而来,气势威严,百姓们不由得群情激昂。当大军行到一百步距离时,不知是谁先叫喊了起来,随即数万百姓们一起高声欢呼起来,声音如同山崩海啸般翻腾在半空,连鼓乐声都被掩盖了下去。

骑兵队越来越近,人们的欢呼越来越强烈。

大军前进到案几前十几步处停了下来,然后向两边分开,一众披坚执锐的大将簇拥着一个身着黑甲肩挂红底披风的年轻将领策马缓行而出。

貂蝉、张蕊不禁美眸一亮,显出难以自持的激动之色。分开了那么久,她们的心上人终于回来了。

陈楚当先从战马上跳下来,众将随即下马。

陈楚快步来到案几前,温柔的眼神与两女神情的目光交织了片刻。此时,全场彷佛很有默契似的安静了下来。

“我回来了。”陈楚微笑着轻声道。

张蕊、貂蝉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张蕊斟上一尊酒,双手捧着,呈给陈楚。

“大哥,蕊儿谨代并州军民恭祝大军凯旋归来!”张蕊动听的声音荡漾开去,百姓们顿时又以更高的嗓音欢呼了起来。

陈楚接过这一尊酒,却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一饮而尽。转过身,高高举起酒樽。

众将士见状,一齐跪下。

陈楚半蹲下身,将酒水洒在黄土之上,然后肃然扬声道:“此次大胜是数万将士的鲜血换来的!这杯酒我敬给他们!”

那些面对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勇士,不禁眼眶红了,陈楚在他们心的形象不由得更加高大。

百姓们也很激动,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头升起。

第228章清晨

站在张蕊身后的孙仁神情非常复杂,她感到自己引以为豪的父亲和大哥似乎比不上眼前这个令她痛恨的坏蛋。

大乔注视着不远处的陈楚,这一刻,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子。眼神痴痴的,让人感慨。

小乔见状,轻轻推了姐姐一把,大乔一震回过神来,看到小乔正促狭地看着自己,不禁双颊绯红起来。

“你们两个别闹了,听大将军说什么。”一旁的乔玄不悦地轻叱道。

小乔吐了吐舌头安静了下来。

陈楚祭完酒后,又扬声道:“请烈士骨骸入城!”

两名城防营的士兵连忙将案几抬下去,几乎同时,张蕊貂蝉和一众迎接的官员分站到官道两旁。

数十万人马的大军骚动起来,片刻后,远远看去,只见大军全都分站到两旁,让出间的大道。

接着,马蹄声响起,越来越响,一队骑兵神色肃穆由远及近而来。这些骑兵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红布兜。

见此情景,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神情都流露出崇敬。

当骑兵行到近前时,陈楚当先单膝下跪,随即全军将士及所有百姓跟着跪了下去。顿时,那队背着阵亡烈士骨灰的骑兵被凸显了出来。

骑兵队排着整齐的队列穿过人丛,不急不徐地鱼贯进入城门,然后由迎候的官员引导去城内的军营。这些烈士骨灰会被暂时存放在军营,然后选择一个适当的时间,安放进城外的忠魂阁。

陈楚的这番做法固然有收买人心之意,不过他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些战死沙场的勇士。

骑兵队进城后,众人纷纷站了起来,气氛也热烈了起来。这时,周瑜、鲁肃引着一众臣僚来拜见陈楚,张蕊和貂蝉紧站在陈楚左右。

陈楚托着周瑜、鲁肃的手臂,一脸感慨地微笑道:“若无公瑾、子敬在后方筹集粮草,此战也难以取胜啊!”

“主公过奖了!”两人谦逊地抱拳道。

陈楚拍了拍两人的拳头,然后道:“走,回府再说!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陈楚当先入城,众人紧随在后。

数千铁卫随同陈楚一道进城,其余大军则驻扎在城外,那十余万的俘虏也被安置在城外。

当天夜里,刺史府内大排酒宴,陈楚同众人直欢迎到深夜。酩酊大醉的陈楚在张蕊貂蝉的服侍下,在浴室内洗了一个香艳的热水澡,不过不省人事的陈楚却错过了这一令人激动的胜景。

感觉到眼前有些刺眼,陈楚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宽大的床榻上。

胸前蜷缩着两团温润,沁人心脾的馨香撩拨在鼻端。

低头一看,只见张蕊和貂蝉真如同两只可爱的猫咪般趴在自己的胸口,俏脸上带着微笑,睡得正沉。

陈楚不禁有些发愣,两女不是一直都不好意思连床侍寝吗?怎么昨夜会一同陪在自己左右呢?稍作思忖便明白了,想来蕊儿和蝉儿因为离开自己久了,心思念的紧,所以才会压下羞涩一同来陪自己。

看着娇颜如花的两女,陈楚不禁感到柔肠百转。

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天气已经显出**,所以被褥很轻薄。

此刻盖在三人身上的被子只遮住了下面一半,上身全都露在空气之。陈楚已经做了好几个月的和尚了,再加上初尝不久,正当食髓知味之时。此情此景之下,陈楚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

门外传来婢女的呼唤声:“主公,周瑜、鲁肃两位先生求见。”

陈楚动作顿时停住了,愣了片刻后,露出一个极度痛苦之色。不禁喃喃道:“这两个家伙还真会找时间啊!”

原本迷茫在春qing之的张蕊回过了神来,脸颊绯红地看着面前的爱郎,神情羞得无地自容。

陈楚狠狠地在张蕊的红唇上吻了一下,随即用了极大毅力翻身下榻,七手八脚地开始穿衣裤。

貂蝉脸色绯红地下榻服侍着陈楚。当陈楚穿好衣裤后,貂蝉的脸颊竟然更红了。

陈楚不禁微感诧异,于是顺着貂蝉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只见裤裆处正搭着一个老大的帐篷,触目惊心。小兄弟似乎在向他表示最强烈的抗议。

陈楚不禁有些犯难,总不能这个样子就出去吧?

无可奈何之下,陈楚只得在房内像个神经病似的蹦蹦跳跳起来。

两女见状不禁娇笑起来。

躲在被子下的张蕊很幸灾乐祸地说道:“看你还敢欺负人家吗!”

正在蹦蹦跳跳的陈楚双眼一瞪,威胁道:“你信不信大哥就做一回昏君?”

张蕊吓得缩了缩头,可怜兮兮地嘟囔了一句。

看到张蕊这副模样,貂蝉不禁掩嘴轻笑起来。

见陈楚半天都没出来,门外的婢女不禁又唤了一声。

陈楚正烦着呢,于是没好气地叱道:“催什么催!不许说话了!”

婢女连忙战战兢兢地应诺。

陈楚在房内蹦了老半天,裤裆的帐篷终于不那么明显了。

陈楚一把将貂蝉拉入怀,在诱人的红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然后在手感十足的翘臀上轻拍了一记,温柔地说道:“回榻上躺好,别着凉了。”

貂蝉乖顺地点了点头。

临出门前,陈楚露出暧昧的神情回头笑道:“今天晚上,我再好好收拾你们!”

两女的脸颊顿时绯红起来,贝齿轻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从卧房出来,然后掩好房门。这时,陈楚看到了正垂首立在门边的婢女,这个婢女竟然是甄宓的母亲甄氏。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自己将她赐给蕊儿做婢女,她在这里并不奇怪。

这个甄氏极其丰满,成熟的韵味很是吸引人,陈楚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突然想到了她在床榻上的情景。

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些香艳的画面清除出脑海。

“两位先生是在内厅吗?”陈楚柔声问道。

甄氏恭声回禀道:“回禀主公,两位先生正在内厅等候。”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顺着回廊往内厅走去。在经过甄氏身旁时,甄氏突然抬起了头,陈楚的眼角瞥见了那张充满成熟韵味的美艳容颜,心不禁猛抖了一下。

甄氏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脸颊红了红,显得更加媚艳引人。

陈楚暗骂自己一声,随即加快了脚步往内厅走去。在路上,陈楚不禁在想,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好色呢?

在思忖间,陈楚来到了内厅。门口的铁卫单膝跪下朝陈楚行礼。

抛掉脑海乱七八糟的思绪,陈楚走进内厅。

此时,周瑜、鲁肃正在端坐等候。

“两位先生原谅则个,我来晚了。”陈楚一脸歉意地朝两人抱拳道。

周瑜、鲁肃连忙站起,朝陈楚行礼道:“主公。”

陈楚在主位上坐下,周瑜、鲁肃才分别坐下。

周瑜微笑着朝陈楚抱拳道:“我二人打扰了主公的好梦,还请主公恕罪?”

陈楚哈哈一笑,“公瑾这话就错了,一切都要以公事为重!”

听到这话,周瑜和鲁肃都不禁感佩地点了点头。

“公瑾、子敬,有何要事?”陈楚面色一整问道。

鲁肃立刻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紧要事,就是这段时间天下发生的大事须要禀告给主公知道。”

陈楚点了点头,示意鲁肃继续说下去。

鲁肃随即详述起来,“南边的刘表和孙坚已经停战,孙坚占据了江夏,实力扩展不少,不过刘表并不甘心,他正在整军备战,两家的战事相信不久之后会重开;袁绍还在进攻汝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刘辟和龚都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韩遂的实力由于北宫伯玉和李侯的加入而实力大增”

到这,鲁肃不禁笑了起来,陈楚和周瑜也心照不宣地露出了笑容。

鲁肃继续道:“韩遂的实力现在已经有压过马腾之势,韩遂已经不怎么听马腾的招呼了,马腾对此非常担心。”

鲁肃顿了下来,看向陈楚。陈楚露出思忖之色,片刻后问道:“你看,两家有没有交兵的可能?”

鲁肃同周瑜对望了一样,然后回答道:“很难说,不过如果有外力挑拨一下,相信他们会大打出手!”

陈楚接着问道:“目前,如果两家交兵对我们利害如何?”

鲁肃沉吟了片刻,回答道:“此时两家交兵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好处。首先便是我军态度的问题,帮哪一家都不合适,不闻不问更不合适;另外还有难民等诸多方面的问题,我们都没有做好准备!”

陈楚微皱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向周瑜,问道:“公瑾的意思呢?”

周瑜略一思忖,便回答道:“之前我已经同子敬就此事交换过意见,我的主张和子敬一样。目前我军才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然大胜,但各方面的损耗都非常巨大,所以当下我军最重要的是修整、养精蓄锐,切不可盲目躁进!”

顿了顿,周瑜继续道:“目前马腾和韩遂如果开战,对我方绝无好处,我们应当尽量调解两家的关系。”

陈楚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微笑道:“两位所言极是!我差一点就做出错误的决策了!”

两人连忙坐直身子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能不以喜恶而善纳谏言,真乃英名之主!”这话有些恭维,不过两人的神情却非常严肃。

第229章水军总督

陈楚淡淡一笑,然后对鲁肃说道:“子敬继续说吧。”

“是。”鲁肃恭声应诺,随即继续之前的话题,“……,其余各路诸侯均未有什么大动作,不过有一个人却是例外,这个人就是曹操,曹操自从徐州撤走后,便开始效仿我军开荒屯田,并颁布了一系列惠及百姓的政策,这些政策许多都是抄袭我军在并州所实施的,……”

听到这,陈楚不禁皱起眉头,曹孟德,你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稍微失了一下神,陈楚回过神来,继续听鲁肃叙述。

“……,由于曹操施行的政策很得民心,曹操在兖州的统治更加稳固,许多百姓踊跃加入曹操的军队,截止主公出兵之前,曹军已经恢复到三十万人。”

陈楚突然打断了鲁肃,“曹军之前的钱粮主要依靠袁绍和剿灭泰山黄巾余孽所得,而现在这些条件已经不在了,他是如何凭那么一点地盘养活三十万大军的?”

鲁肃回答道:“有好几个商贾大家全力支持曹操。”随即露出疑惑之色,“也不知道曹操究竟许了什么好处,竟然能让这几个大商贾如此卖力!”

陈楚微皱眉头,片刻后淡淡地说道:“曹操乃枭雄人物,能做成此事倒并不让人奇怪!”随即话锋一转,“对了,支持曹操的商贾都有哪些?”

“有兖州樊家,山阳原家,这两家都是世代经商的大商贾,还有,”鲁肃顿了顿,看了陈楚一眼,神情闪过一丝忧郁。

陈楚不禁微感诧异。这时,只听鲁肃继续道:“还有陈留的卫家。”

陈楚愣住了,眉头微皱。陈留卫家?

“可是卫度的卫家?”陈楚问道。

鲁肃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卫家,不过卫家的家主现在是卫弘。”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脑海不禁回想起数年前的情形。当日他初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举步维艰,是卫度在关键时候帮助了他,可以说,如果没有卫度的帮助,陈楚今日说不定仍然在乐平那个小城混吃等死,甚至早就死在了这乱世之。

片刻后,陈楚从往昔的思绪回过神来,有些伤感地说道:“往日的一幕幕如同还在眼前,却想不到今日我与卫家已形同陌路了!”

周瑜见陈楚如此念旧,不禁心生感触,如此重情重义才是真的英雄啊!

“主公,不须过多地为此伤神,天下还等着主公去平定呢!”周瑜轻声劝道。

陈楚展颜一笑,“公瑾不必担心,我只是有所感触罢了!”

随即转头对鲁肃道:“子敬,你继续说吧。”

“是。曹操得这三家大商贾的支持,便维持起了三十万大军。曹操还效仿我军训练虎啸营的方法,精练了一支两万人的虎豹骑,战力强悍。”

陈楚不禁有些愕然,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空,曹操的虎豹骑竟然是效仿自己的虎啸营!

“在主公率军出击鲜卑后不久,曹操便率领大军东征,数月间,连克济南、任城、鲁国、泰山、乐安、北海、琅琊、东莱、昌邑、临淄十郡,整个青州已经完全落入了曹操的手。”

陈楚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曹操的实力竟然膨胀得如此之快。

紧皱双眉,沉默片刻后,陈楚问道:“曹操现在拥有多少兵力?”

“加上降军,曹操的军力已经增长到了五十万!”

陈楚的眉头不禁一缩,这个数字让他感到有些沉重。

“必须想办法阻止曹操的扩张势头!”陈楚声音低沉地说道。

周瑜思忖片刻后说道:“我军现在还没有将草原大战的果实消化,暂时不宜直接进兵;最好是利用各诸侯的势力遏制曹操。”

鲁肃朝陈楚抱拳道:“我也赞同公瑾的意见。”

陈楚点了点头,露出思忖之色,片刻后抬头问道:“可是我们怎么利用各诸侯的势力遏制曹操呢?”

周瑜潇洒一笑,然后回答道:“主公身为皇上的大将军,可代陛下行旨天下。”说到这,周瑜顿住了,微笑地看着陈楚。

听到周瑜这么说,陈楚突然想到了一个典故,‘挟天子以令天下’。不禁双眼一亮。

看到陈楚的表情,周瑜知道他想到了,于是继续道:“可以大汉天子的名义发圣旨给曹操,令他将恃强侵占的领地退回给原主人。曹操是不可能舍弃青州的。那么我们便可以抗旨的罪名传旨天下,号召天下诸侯共伐国贼!”

周瑜说到这,陈楚已经完全明白了。其实,曹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青州,固然极大地扩充了自己的势力,但同时他也成为了周边势力疑惧的对象,人们会想,自己会不会是曹操的下一个目标呢?在这种情况之下,陈楚若以天子名义登高一呼,那些周边势力是一定会相应的。

一旁的鲁肃连连点头,露出佩服之色,像这种具体的策略,鲁肃是比不上周瑜的,鲁肃擅长的是内政和大政方略的制定。

“好!就按公瑾说的办!子敬,立刻准备,我明日便起程去长安觐见皇帝陛下。”

“是。”鲁肃应诺。

顿了顿,陈楚继续道:“子敬,我离开后,安放烈士骨骸的典礼就由你来主持。”

“主公请放心。”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对周瑜道:“公瑾,招募训练新兵和阵亡将士的抚恤工作就由你去做。”

“是。”周瑜郑重地应诺。

突然想起一事,陈楚问道:“公瑾,我军编练的训练大纲,你是否已经看过了?”

周瑜立刻露出敬服之色,朝陈楚抱拳道:“瑜已看过,主公真乃奇才也!”。周瑜之所以如此感慨,是因为他知道征北军的训练大纲主要是由陈楚编纂的,并且其的许多内容发前人之所未发,但又格外精辟实用。不过周瑜哪里知道,陈楚弄出的这一套根本就是抄袭的东西,只不过不是抄袭前人的,而是抄袭千年之后。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只怕陈楚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楚心里暗道惭愧,嘴上却笑道:“公瑾对我军的训练可有什么意见?”

周瑜露出佩服的神情,感慨道:“主公用此法训练军队,难怪征北军悍勇冠于天下!瑜不才,远不及主公,实在惭愧!”

陈楚微笑道:“公瑾太自谦了!”

这时,周瑜问道:“但不知主公将如何训练水军呢?”

陈楚微皱眉头,摇头道:“不瞒公瑾,我对训练陆军还有些见解,但对水军却未窥门径。”

随即双眼一亮,看着周瑜急声道:“公瑾可会训练水军?”。陈楚突然有些激动,因为他突然想到周瑜不正是传说在鄱阳湖为东吴训练水军的那个将军吗?

周瑜微笑着点了点头,朝陈楚抱拳道:“瑜倒是对水军训练和做战有所研究。”

“太好了!公瑾,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挑选适合的兵源训练水军,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子敬。”

“子敬。”陈楚唤道。

“主公。”鲁肃抱拳应道。

“今后,但凡水军筹建与训练方面的用度开销,不必请示于我。”

“是。”

陈楚转头看着周瑜,郑重地说道:“水军的筹建和训练就拜托公瑾了!”

陈楚雷厉风行的作风让周瑜很佩服,同时表现出的信任也让他很感动。

“主公,瑜定不负主公所托!”周瑜离座,在堂下郑重地朝陈楚下拜。

陈楚稍作思忖,然后说道:“公瑾统领水军,不能没有名分,公瑾,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军的水军都督了。”

“谢主公!”周瑜又抱拳下拜。此刻,周瑜感到非常激动,他终于有施展平生所学的机会了。

周瑜回座坐好。

接下来,陈楚同两人就水军的一些细节问题进行了讨论,另外还就大军的布署问题征询了两人的意见。

陈楚最后决定,将第二军团调整到关,苍狼营的位置不变,仍然呆在关,关的领军主将仍然是张辽,吕布、高顺等将辅佐,贾诩负责关的一切内政;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分别调到箕关和壶关位置,箕关的主将仍然是关羽,壶关的主将改为张颌;第五军团之一部四万人放在琢郡,领军主将为田丰,另外田丰还要负责琢郡的一切内政;第五军团的其余六万人放在并州,同第四军团、六万匈奴骑兵、四万虎啸营一道做为战略机动力量,张飞、赵云做为留守大将,典韦一如既往地是陈楚身边的护卫将军;北疆方向只放四万匈奴骑兵和一万虎啸营,军政事务全都有沮授负责。

根据这番布署可以看出,征北军的战略重点已经由北疆转移到了原。

将到午时,周瑜和鲁肃才离开。

陈楚伸了一个懒腰,这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陈楚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任何东西呢。

站起来,往后院走去,陈楚准备同张蕊、貂蝉共进餐

可是当陈楚来到卧房时,两女早已不知去向了,只有丰满撩人的甄氏正在折叠被褥。

看着甄氏那显得有些夸张的背臀曲线,陈楚不禁吞了口唾沫。

随即醒悟过来,猛地摇了摇头,暗骂了自己一句。

“蕊儿和蝉儿呢?”陈楚问道。

这时,甄氏才发现陈楚进来了,连忙盈盈下拜,“婢子拜见主公!”

陈楚习惯性地上去扶甄氏。被陈楚握住手臂,甄氏的身体轻抖了一下。

第230章甄氏

陈楚扶起甄氏后,便发现有些不恰当,于是立刻收回了双手。

甄氏默不作声地垂着头。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陈楚轻咳两声,想要说几句废话调节一下气氛,但就在这时,陈楚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甄氏那对让人惊叹的豪ru上,顿时愣住了。

甄氏垂着头,好半晌都没听到陈楚说话,不禁心微讶。

微微地抬起头,却看见了让她略感心惊的一幕。陈楚的双眼正充满**地注视着她。

甄氏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作为过来人,她知道对方的这种眼神代表的是什么。

“主,主公。”甄氏颤巍巍地唤道。

陈楚走到门边一把将房门紧闭上。见此情形,甄氏不禁更紧张了。

房门被关上,屋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若有若无的阳光透着窗纸斑斑驳驳地洒进来,气氛显得格外暧昧。

陈楚猛地转过身,顿了片刻,然后一步步朝甄氏走了过来。

甄氏的心里慌得不行,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不过,她并不感到害怕,相反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丝惊喜,不管有没有名分,能成为大将军的女人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何况这个大将军待人和善,并且还很英俊。

陈楚走到甄氏面前,双眼升腾起的欲火能将钢铁融化。

甄氏的呼吸非常急促,傲人的双峰随之起伏不定。这景象引得陈楚又咽了口唾沫。

甄氏垂着头,没敢看陈楚,许多念头纷至沓来。

陈楚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美女,身材不是很高,但身段却极其诱人,高耸入云,鼓胀胀的彷佛要将衣裳给撑破了;容貌虽不是绝色,但却有一种非常引人的成熟韵味;发式不同于其她婢女,随意地梳着一个侧云发环,这为她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韵味。

陈楚伸出食指,缓缓地将甄氏的下颌挑起。

甄氏丰满的红唇微张着,一股股热气浓香直往陈楚的鼻子里窜;双眸半开半阖,其分明也蕴含着欲-望,这也难怪,三十岁左右正是女人如狼似虎之时,甄氏守寡这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她心仪已久的。

陈楚强压住欲火,柔声问道:“你愿意跟了我吗?”

甄氏嗔怪地看了陈楚一眼,似乎是在责怪陈楚这个时候还问出这种问题,轻声道:“奴家愿意为主公做任何事情!”

陈楚哪里还忍耐得住,当即俯首吻了下去。

随即陈楚就感觉到了甄氏与张蕊貂蝉的不同,甄氏竟然懂得主动用香舌同陈楚交缠。这让陈楚兴奋得不行。

随着接吻,两人直线攀升。

陈楚不由得开始撕扯甄氏的衣裳。

甄氏连忙将陈楚推开半尺,在陈楚微讶的神情,甄氏抛出了一个媚眼,然后柔声道:“奴家自己宽衣。”

说着,从陈楚的怀脱出,退出数步。

双眸妩媚地看着陈楚,微微侧过身,完美的S型弧度呈现在陈楚眼前,双手缓缓地移上,在陈楚急迫的眼神开始一个个解开结纽。

这个甄氏真是深谙魅惑之道啊!

片刻后,甄氏将衣裳解下,只留下一件红色的肚兜。

眼眸不时地抛出秋波,配合身体语言,散发出无边魅惑。

急不可耐的陈楚猛地跨前,搂住甄氏滑腻的腰肢,喷着粗气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害人的妖精!”

甄氏妩媚地横了陈楚一眼,一双柔荑很自然地缠到了陈楚的脖子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细说了。

一个时辰后,陈楚仰躺在床榻上,甄氏趴陈楚的胸口上,一对豪ru紧压着陈楚,艳丽的脸颊绯红胜血,妩媚的眼眸还残留着浓浓的春意,诱人的红唇微张着,气息有些急促。

陈楚意犹未尽地抚摸着甄氏的背臀,感慨道:“难怪人们常说‘三十女人如虎’,这真是至理名言啊!”

甄氏一开始没听懂陈楚的意思,稍一思忖便明白了,脸颊顿时更红了。

看到甄氏的神情,陈楚不禁哈哈一笑,手掌在翘上捏了一把,然后大力地拍了一下。清脆的响声在房间内很是引人注意。

甄氏轻吟一声,双眸抛出一记媚眼。

陈楚不禁心头一跳,原本已经平息的火再一次升腾而起。

挑起甄氏的下巴,对着那诱人红唇狠狠地吸允了下去。

直到甄氏差不多要断气了,才将她放开。

甄氏剧烈地喘着气。

陈楚轻捏了捏甄氏的下巴,威胁道:“还敢调皮吗?”

甄氏妩媚抿嘴一笑,挑逗似的说道:“奴家还怕主公不惩罚呢?”

“真是个妖精!”说着,陈楚又在甄氏上拍了一记。

顿了顿,陈楚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这么厉害!平时……”。陈楚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白,就是有些怀疑甄氏平时的为人,怀疑甄氏是不是人尽可夫的妇。

甄氏听出了陈楚话的意思,原本媚艳的脸颊顿时煞白,凄苦地说道:“奴家只是想让主公快乐!却想不到主公会因此怀疑奴家!”说着,泪珠儿在眼眶打着转滴到陈楚的胸口。

陈楚连忙将甄氏紧搂回怀,柔声劝道:“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无缘无故地乱起疑心!”。心头不由得暗骂自己混蛋。

甄氏有些发愣,她想不到陈楚竟然会如此温柔,就算她原来的男人也绝不会如此对她;她原本以为陈楚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就一定会将她弃之如敝履。

甄氏久旷的芳心不禁升起浓浓的感动,心头首次撇开利益,想要永远陪在陈楚身边,即便永远只做一名婢女。

心有所感,甄氏不禁将丰满诱人的娇躯紧紧地挤在陈楚的怀。

温存了片刻,甄氏抬起残留着泪痕的眼眸注视着陈楚,这一刻,陈楚发现,甄氏的眼眸多了些之前没有的颜色。

甄氏趴回到陈楚的胸口,脸颊贴着陈楚的胸膛,悠悠道:“奴家自丈夫死了以后,便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随即抬起臻首注视着陈楚,神情忐忑地问道:“主公,您相信奴家吗?”

陈楚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完全在男人的手上,一旦被男人抛弃,景况只怕会比畜生还惨。

陈楚朝甄氏露出一个微笑,轻轻摩挲着面前这张诱人的脸颊,说道:“我相信你。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侍妾了。”

甄氏的脸上顿时露出激动欣喜之色在榻上跪坐而起,要向陈楚行礼。陈楚的双眼顿时直了。

一把将甄氏扯回怀,促狭地笑道:“你难道要在这里谢恩吗?”

甄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露出羞赧的神情,但随即便恢复了常态,挑了陈楚一眼。

两人在榻上又缠绵了片刻,然后陈楚在甄氏的服侍下穿上衣裤。服侍陈楚穿戴整齐后,甄氏在陈楚灼热的目光迅穿戴整齐。

陈楚不禁略感遗憾地叹了口气。

临出门前,陈楚对甄氏说:“待会儿,我会通知鲁肃为你的新身份登记造册。”

甄氏连忙跪下,一脸感激地拜谢道:“谢主公如此厚待奴家!”

陈楚呵呵一笑,扶起甄氏,然后推门走了出去。甄氏紧紧地跟在陈楚身后。

周围的婢女仆役和铁卫纷纷将目光偷瞥过来,神情显得有些怪异。

陈楚微微一愣后便明白过来,刚才甄氏的声音有点大,只怕是惊动了不少人啊!

不过陈楚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他是主公,他怕谁啊!

陈楚很坦然,但甄氏就有些忐忑了,她显然一时还无法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走出去几步,甄氏露出犹豫的神情。陈楚正好转过头来看到,于是问道:“想什么呢?”

甄氏连忙回道:“奴家在想女儿哩!”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个非常美丽的娇小少女,于是又问道:“你说的是甄宓?”

甄氏点了点头,神情露出犹豫之色,片刻后试探着问道:“不知宓儿是否有福气服侍主公?”。甄氏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想请陈楚将甄宓也收了做小妾。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甄宓现在还小,等过几年再说吧。”

甄氏以为陈楚同意了,顿时露出喜色朝陈楚拜了下去,“奴家代宓儿谢主公恩宠!”

见甄氏误会了,陈楚古怪地笑了一下,不过却没有分辨。

扶起甄氏,然后往书房走去。

一走进书房,陈楚便一脸苦相地朝甄氏道:“我今天还未吃一粒粮食呢!又被你狠狠压榨了一番!现在饿得紧,你快去通知厨房给我准备饭菜!”

第231章有点荒唐

甄氏横了陈楚一眼,随即转身准备去通知厨房。陈楚很自然地在她那上拍了一记。。

陈楚在案几前坐下,脑海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滋味。随即想起张蕊和貂蝉,眼神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宠爱的神情。

甄氏快步往厨房走着,脚步显得有些虚。

甄氏的神情显得很欢悦,其实她也知道陈楚对她基本上只有**,但她并不在乎这一点。

来到宽敞的厨房,甄氏顿时愣住了,原来陈楚的两位正牌夫人,张蕊、貂蝉都在这里。

愣了一下,甄氏连忙跪下行礼,“奴家见过二位夫人。”

看到甄氏进来,张蕊和貂蝉也愣了一下,见甄氏下跪行礼,貂蝉转头看向张蕊。张蕊抿着嘴,俏脸上带着些醋色。

甄氏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往日里像正妻刁难小妾的事情,她可见的多了。

厨房内的婢女仆役全都垂首立在四周,没有人发出一点响声,眼角都在偷瞥着他们的主母和跪在地上的甄氏。不少人的眼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这也难怪,甄氏在不久之前还同他们一样,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但转眼间却鱼跃龙门,变成主人了。

张蕊微蹙秀眉看着跪在面前的甄氏,沉默了片刻,神情最终变成无可奈何。

悠悠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扶起甄氏,柔声道:“你不用害怕,既然大哥收了你,那么我们就是姐妹了!”

甄氏感到受宠若惊,她没想到张蕊竟然没有刁难她。

心感动,连忙又跪了下去,“奴家谢夫人!”

一旁的貂蝉见此情形,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还真担心张蕊无法接受甄氏呢。

“姐姐,你煮的鱼汤应该已经好了。”貂蝉轻声道。

“哎呀!我差点忘了!”张蕊惊叫道,连忙舍下甄氏和貂蝉,跑到一灶台旁。

先皱起小巧的琼鼻闻了闻,然后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鱼香登时四散开来。

张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旁边的婢女准备碗筷。

片刻后,一大碗鱼汤便盛好了。

“蝉儿妹妹,那大坏蛋现在只怕已经饿得惨了!”张蕊的眼眉儿弯着,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貂蝉抿着嘴唇轻笑起来。当今天下敢这么说陈楚的恐怕就只有张蕊一人了。

陈楚靠在几凳上,抚着空空如也的肚皮,两眼发直,案几上打开了一封公。唉!饿着肚子真是干什么事都没劲啊!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两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里,正是张蕊和貂蝉。在她们身后还有一人垂首紧跟着,这个人不是甄氏,还会有谁?

“蕊儿、蝉儿。”陈楚明亮着双眼唤道。

张蕊撅了撅嘴,捧着一大碗鱼汤来到案几前,小心翼翼地放下。貂蝉则微笑着将一大盘水果摆到陈楚面前。

陈楚看着案几上的鱼汤和水果,眼光贼亮贼亮的,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咕叫了起来。

貂蝉抿嘴轻笑,张蕊则撅嘴道:“活该!”

陈楚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疑惑地对张蕊道:“蕊儿,怎么没有筷子呢?你难不成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惩罚大哥?”说着,陈楚露出一脸的苦色。

“哼!坏蛋!”随即转过身对甄氏柔声道:“甄姐,把饭食端上来吧。”

甄氏连忙应了一声,然后用木盆端着一碗米饭和几样小菜来到陈楚面前。

双眼飞快地看了陈楚一眼,随即垂下,脸颊似乎微红了起来。

双手轻颤着一样样将米饭、小菜摆好,甄氏连忙退到一旁,垂手恭立。

陈楚早都饿得不行了,当即风卷残云般开始扫荡案几上的饭菜。

张蕊和貂蝉在陈楚左右坐下,眼眸注视着陈楚那饿鬼投胎似的吃相。貂蝉微笑着,神情透出幸福的味道,张蕊也微笑着,但小嘴却微撅着,似乎有什么不满。

好一阵子之后,陈楚摸着圆滚起来的肚子,非常爽地吁了一口气。案几上一片狼籍,所有饭菜都被陈楚扫荡一空。

“真舒服啊!”陈楚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蕊儿蝉儿,你们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不用奇怪陈楚为何会知道饭菜是张蕊和貂蝉做的,那鱼汤独有的滋味和那水果独特的削皮方法只有张蕊和貂蝉才会。

所谓‘温饱思**’,陈楚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在一旁的甄氏瞥见,刚才还在微笑的两位夫人,神情突然一僵,随即俏脸红晕起来。

身为过来人的她当即便想到了原因。随即脸颊也不由自主的羞红起来。

陈楚的食指和指像走路一样,从小腿一路往上。

貂蝉绝色容颜绯红如火炭,双眸水汪汪的,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惊,往立在不远处的甄氏张望了一眼,一双纤手立刻按住陈楚那只捣乱的手掌,哀求似的朝陈楚摇了摇头。

陈楚暧昧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挑逗貂蝉。

就在这时,陈楚突然感到传来一阵剧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忙转过头,只见张蕊正一脸气恼地看着自己,张蕊的右手还放在陈楚的屁股上,不用说,刚才的罪魁祸首一定是张蕊无疑了。

原来陈楚的左手也没有老实地呆着,也在一步一步踩着欢快的步伐往那让人向往的地方前进。张蕊羞得不行,再加上本来就心有气,于是就给了陈楚一下。

“蕊儿。”陈楚用很委屈的语气叫道。

见陈楚这么无奈,张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撅着嘴,娇嗔道:“大坏蛋!”

陈楚果然很无奈地一把将张蕊拉近怀,大嘴不由分说地盖了下去。

张蕊气恼地反抗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过片刻后,张蕊的身子变软了下去,呜呜声也变成了诱人的娇喘声。

貂蝉和甄氏原本是一脸看戏的神情,但随着剧情的深入,两人都不禁流露出羞赧的神情。

陈楚将张蕊的小嘴折磨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放开。促狭地笑道:“蕊儿不生气了吗?”

张蕊喘着气,水汪汪的双眸似怨似嗔地横了陈楚一眼。竟然少有地流露出妩媚神色。

这神情落在陈楚的眼,陈楚不禁心头一荡,眼神不由得变得火热起来。

张蕊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从陈楚的怀抱脱出。

“大哥,现在,现在不可以的!”张蕊有些慌乱地说道。其实张蕊的内心是千肯万肯,但白日宣淫的事,她还无法放下脸面去做。

陈楚不为己甚,于是强压下翻腾而起的欲念。

“等晚上再收拾你!”陈楚瞪着张蕊,狠狠地说道。

想到晚上将会发生的事情,张蕊流露出无限羞意。

当天晚上,陈楚很猴急地将张蕊和貂蝉拉到房。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张蕊和貂蝉的俏脸火红火红的,动人的眼眸既有羞意,更有激动。

………

第二天,一支队伍沿着官道往南行进。队伍间被众人簇拥着的正是陈楚,此时陈楚意气风发,一副志得圆满的神情。

陈楚他这是要去长安,许多事情他必须亲自到长安去处理。

整支队伍浩浩荡荡,有五六千人,其有好些大车装满了各种稀罕物,这些是要瑾献给皇帝的;在陈楚身边有两个一脸谄媚的家伙,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步度跟和肃立,他们要随陈楚到长安去觐见皇帝;典韦一如既往地跟在陈楚身边,他率领着数千铁卫。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几辆宽敞舒适的马车,马车的是本来不会随队伍前去长安的人。

陈楚同步度跟和肃立说了一番话后,便策马来到一辆马车边。

“蕊儿,蝉儿。”陈楚在车窗边轻声唤道。

车帘掀开,露出两张风格迥异的绝色娇颜。两女的神态显得格外慵懒,眼角处还残留着浓浓的春意。

“大哥,人家正要睡着呢,却被你吵醒了!”张蕊娇嗔着说道。

陈楚从马上低下头,凑到张蕊的耳边,啄着张蕊的耳珠轻声道:“谁叫你昨天那般疯狂,我的腰现在都还有点麻呢!”

张蕊顿时羞恼地不行,一时竟然忘了这里是大庭广众,张开贝齿便在陈楚的耳瓣上咬了一口。当然张蕊咬得力道恰到好处,她可舍不得将陈楚给咬伤了。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张蕊立刻发现了自己的行为非常不妥,顿时羞恼地一把拉下车帘,不去理陈楚了。

就在这时,貂蝉眨着眼睛抗议道:“姐姐,小妹还没有跟大哥说话呢!”

见貂蝉取笑自己,张蕊羞红着脸立刻去咯吱貂蝉,貂蝉不甘示弱地反击,两人顿时在马车内闹开了。

银铃般的笑声漫出马车,传到陈楚的耳,陈楚不禁露出满足的微笑。

陈楚原本是没有计划带张蕊和貂蝉上路的,但是两女在知道陈楚又将离开并州的消息后,强烈要求随行,陈楚想,这一次不是征战,不会有任何危险,于是就同意了两女的要求。

在另一辆马车的是孙仁,孙仁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貂蝉请求陈楚带上孙仁,对于貂蝉的这个请求,陈楚没做多少犹豫,便同意了,令陈楚微感奇怪的是,孙仁对于这件事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对,而且神情有些奇怪。

第232章尴尬的大乔

孙仁坐在马车,旁边端坐着两个强壮的女仆。即便孙仁已经被华佗的药封住了武力,陈楚仍然没有掉以轻心。孙仁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在目前来说,她就是陈楚的俘虏。

孙仁靠在软垫上,玲珑浮凸的身段和充满野性气质的娇媚容颜,让一旁的两个女仆忌羡交加,难怪主公舍不得杀她呢!

孙仁微蹙秀眉,她此刻正在想:我为什么会同意跟那个坏蛋一起出来呢!

在第三辆马车的是一对父女,你或许已经猜到了,这对父女正是大乔和乔玄。

“女儿啊,为父好不容易才请子敬和公瑾帮忙求得随大将军前往长安,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乔玄不停地叮嘱着。

大乔面色绯红,情绪非常复杂,既羞涩得不行,又隐隐有一丝期待,同时又有些埋怨父亲,乔玄如此热心,让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陈楚了。

“女儿啊,不要怪为父啰嗦,你如果不好好把握机会,只怕就无法得偿所愿了,另一辆马车的那个狐媚女子,只怕早就盯上大将军了!”

大乔抿着红唇,眼眸流露出羞恼之色,但说话的是她父亲,她根本无法说什么。

队伍沿官道南下,在日落之前赶到一处驿站,于是便在此歇息下来。驿丞将所有的院落腾出供陈楚等人歇息。

众人早早地歇息下,陈楚同张蕊貂蝉温存了一番,便也回房准备上榻休息。

就在这时,房门竟然响了起来。

陈楚不禁一愣,随即一颗心火热起来,难道是蕊儿或者蝉儿?

连忙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哪里是想象那娇美的容颜,赫然是一张皮肤皱巴,带着长须的男人老脸。

巨大的反差让陈楚吓了一大跳。

“大将军。”对方微笑着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礼。

这时陈楚才看清楚对方,原来是二乔的父亲乔玄。

陈楚抹了把冷汗,问道:“乔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乔玄一脸歉意地笑道:“打扰大将军休息了!小女大乔仰慕将军久已,想趁此机会同将军聊聊诗词歌赋!”

“诗词歌赋?!”陈楚惊讶地叫道,这个乔玄究竟要搞什么名堂啊!?

“小女,……”乔玄转过头,正准备给陈楚介绍女儿大乔,却发现大乔竟然满脸羞红地躲得远远的。

乔玄连忙走过去将大乔扯了过来。

大乔羞意难挡,不愿意过去,但却拗不过一脸坚持的父亲,只得战战兢兢地来到陈楚面前。

陈楚顿时愣住了,倒不是完全因为大乔的美丽容貌,而更多的是因为大乔的高度,只比陈楚稍矮数分的大乔显得非常高佻,就如同后世的名模一般,当然大乔要比后世那些所谓的名模要美丽清雅得多了。

此刻,大乔的内心慌得不得了,一颗芳心就如同喝醉酒的小鹿般乱撞着。臻首低低地垂着,连耳根都已经红透了,一双纤手不知所措地搅在一起。

陈楚回过神来,看了看乔玄又看了看让人无法不心动的大乔,陈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正当陈楚在思忖如何措辞打发两人之时,乔玄突然说道:“大将军,您和小女慢慢谈!老朽告退了!”

陈楚还没反应过来,这老家伙竟然像只敏捷的猴子般转眼间就窜得没影了。

陈楚张着嘴巴,心不禁骂道:这老家伙怎么看怎么像拉皮条的!

陈楚收回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可以说同貂蝉齐名的美女,乌黑如云的秀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精美的发髻,然后向一侧垂下如瀑布般落在右边的香肩之上,发髻上交错插着三支精致的发钗;身着一袭白色的束身长裙,将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却偏又展现出清丽脱俗的气质;眉目如画,虽然比貂蝉稍逊半筹,但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了。

真是名不虚传啊!陈楚不禁暗赞道。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陈楚犯难了。

“你,进来坐坐吧。”陈楚最后说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话。

大乔此时的芳心乱成了一团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虽然很想同陈楚说说话,但却并不想在此情此景之下,她之所以最后还是来了,完全是屈服于父亲的威严之下。

见大乔垂着臻首发愣,于是陈楚又叫道:“大乔姑娘。”

大乔一震回过神来,抬头看到陈楚近在咫尺的脸庞,登时更加慌乱了,“大,大将军,小,小女子……”

陈楚微微一笑,“大乔姑娘,你还是回去歇息吧。”。不是陈楚对国色天香的大乔没想法,而是此时此刻似乎并不适合谈情说爱。

大乔的脸色顿时白了,朝陈楚施过礼后,便默不作声地转身,准备离开。大乔以为陈楚误会她了,误会她是那种恬不知耻的女人。

这一刻,大乔感到格外伤心。

在大乔转身的那一瞬间,陈楚看到了她那凄苦的神情,心弦不禁猛动了一下。

情不自禁地一把拉住大乔的纤手。

大乔转过身来,愕然道:“大将军?”

陈楚微微一笑,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将大乔眼角的泪水接到手指上,然后放到唇边,似乎嗅了一下,“为什么伤心?是为我伤心吗?”

大乔芳心猛颤,升起一种想要投入陈楚怀抱的冲动。不过她最终强制忍耐住了。

见到大乔这副神情,陈楚哪里还不知道大乔的心思。

很自然地握住大乔的纤手,大乔浑身猛颤了一下,缩了一下手,但没有缩回,便任由陈楚将纤手握在掌了。

大乔的臻首几乎都要贴到高耸的胸脯了,内心比刚才更加紧张。

陈楚伏到大乔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大乔的面色红了红,随即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情意绵绵地看了陈楚一眼,幽雅地转身,款款离开了。

看着大乔美好的背影,陈楚不禁摸着下巴想:想不到我这个在前世连女朋友都找不到的小子,现在居然都成情圣了!

得意地笑了笑,转身准备走进房间。突然,陈楚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

站在门边左右看了看。对了,典韦和贴身铁卫都跑到哪里去了?

正疑惑间,光头典韦领着八名虎背熊腰的铁卫在拐角处出现。

“恶来,你们跑哪里去了?”。陈楚感到有些奇怪,像典韦这样的人是不应该擅离职守的啊!

八名铁卫幽怨地看了陈楚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道:咱可还是处男呢!可受不了那整晚的声音!

原来典韦和这八名贴身铁卫以为他们的主公又将行人伦大道,于是都远远地躲开了。

“主公,我们以为你要和大乔姑娘做事,所以就走远了一点。”典韦一脸严肃地禀报道。

听到这话,陈楚险些晕倒,这个典韦怎么说话如此不含蓄啊!?

八名铁卫两眼发直,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将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楚愣了片刻,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对典韦道:“恶来,你知不知道,这种话是不能够随便说的?”

典韦露出茫然的神情。

看到典韦这副模样,陈楚不禁暗想:想不到典韦竟然如此纯洁!

叹了口气,然后换了个说法,“恶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典韦毫不犹豫地立刻单膝跪下应诺道:“是,我明白了。”典韦虽然仍然没弄清楚状况,但是陈楚的命令,他是绝对不会也不敢违抗的。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屋了。

另一边,大乔踩着轻快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外,这时,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

大乔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父亲乔玄。

“父亲,您这是干什么呢?”大乔拍着胸口,一脸没好气的神情。

“女儿,你怎么就回来了?”乔玄神情很不满地说道。

队伍行进在官道之上,两旁是一望无垠的麦田,不过由于现在已经是夏季了,所以麦田里只有一个个麦秆堆。

在田野之间错落坐落着一个个村庄,房舍虽比不上城里,但却丝毫不显破败。

许多百姓从村庄里跑出来,有大人有小孩还有老人,穿过田野来到官道两旁。

“大将军!大将军!”这样的叫声此起彼伏,每一个人都显得很激动。当陈楚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们纷纷下跪行礼。

陈楚骑在战马之上,面露亲和的微笑,频频向两旁的百姓点头。

张蕊和貂蝉看到这一幕,眼眸不禁露出崇拜自豪的神情;甄氏也显得很自豪的样子;同父亲在一起的大乔则显得有些激动。而孙仁的神情就有些复杂了。

孙仁透过车窗看着官道两旁激动惊喜的百姓,她能感到这些百姓对陈楚由衷的爱戴。孙仁不知道陈楚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在她的印象,即便英雄如父亲,也只能让百姓敬畏罢了。

不禁又想起这一路以来看到的情景,道路宽敞笔直,百姓们生活富足、城市乡村都显得非常非常整洁有序。

孙仁虽然不愿意,但却不得不承认,陈楚在并州所做的比她的父亲要强得多了。

不过有一点却让孙仁暗感奇怪,在经过的村子,有两个村子虽然不比其它的村子差,但是村庄里却很少见壮年男子,基本上都是老人妇孺。

队伍一路南下,陈楚过得惬意无比,一找到机会便同貂蝉、张蕊你侬我侬,或者吃甄氏的豆腐,又或者在大乔面前扮青年才子。

第233章西凉打起来了

不知不觉,队伍来到了长安,贾诩率人在城外迎接陈楚。

随后队伍进城,由贾诩引导进驻皇宫边的一处有十进的大宅院内。

稍事安顿,陈楚便在内厅向贾诩询问长安、皇帝及西凉的一些情况。

第二天,陈楚在贾诩典韦的陪同下,带着步度跟和肃立劲皇宫面圣。

从皇宫正门进去,没有人要求检查陈楚,并且守卫皇宫的将士还非常恭敬地朝陈楚行礼,因为守卫皇宫的这些将士全是陈楚的征北军。汉献帝现在与其说是皇帝,还不如说是受到最高待遇的囚徒。

面圣的过程不过是走形式罢了,汉献帝按照陈楚的剧本说了一番废话后,分别封步度跟和肃立为左右鲜卑单于,分镇草原东西两部分,并赐给两人宝剑盔甲等物。

步度跟和肃立的欣喜自然不必说。

面圣后,陈楚便派人送步度跟和肃立回北方,陈楚则暂时留在长安,他要敦促调解韩遂和马腾之间的问题。

自从北宫伯玉和李侯投奔韩遂后,韩遂不仅凭空多了几万兵力,而且凭借这两人在羌人的影响力,韩遂大势扩军,军力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便膨胀到十万之数。此时,马腾的兵力仅有七万余人。强弱之势移位。

韩遂同马腾之间,向来都是以马腾为首,因为马腾的实力在西凉军占据主导地位。然而现在韩遂的实力超过了马腾,韩遂便想改变这种状况。

韩遂迫不及待地派使者给马腾送去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不得而知,不过马腾在看完那封信后当场便怒斩了韩遂的使者。

随后马腾派马玩率两万兵马进击金城,在狄道县附近被韩遂亲率四万大军截住,一场大战过后,马玩损失惨重,仅剩万余残兵逃回陇西。

马腾勃然大怒,当即去信给身在西凉的马超,让他率军东进,攻打金城的韩遂。同时,调集粮草,整备军队,随时准备同韩遂开战。

本来,马腾和韩遂之间的战事对陈楚控制西凉是有利的,但是现在就出现这种情况反而对陈楚不利,所以征北军方面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派出使者分别前往金城和陇西,意在调停。

征北军的介入让马腾和韩遂不得不暂时休兵罢战,不管是谁,都不敢不给陈楚面子。

两人休兵罢战的消息很快传到长安,正待在长安敦促此事的陈楚不禁松了口气。如果两人不顾劝阻硬要继续交战的话,那么陈楚就不得不在这个不合适的时间解决西凉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征北军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先不说草原大战后的修整无法顺利完成,遏制曹操的计划也不得不胎死腹,这对于征北军的长期战略是非常不利的。

西凉的问题暂时解决了,陈楚准备返回并州。

然而就在陈楚起程的前一天,一个坏消息传来了,西凉马超率领两万精锐于七天前攻破陇右杀韩遂妻舅,韩遂已经亲率六万大军出金城往陇右讨伐马超。

原来,马腾虽然屈服于陈楚的势力,选择休兵罢战,但生性骄傲的马超却没把陈楚的调停当回事,继续率军东进,攻破了防御薄弱的陇右城,并且杀了韩遂的妻舅。

韩遂的妻舅被杀,韩遂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于是当即亲率六万大军出金城,要为妻舅报仇。

大战再一次爆发,征北军的努力化为泡影。

陈楚不得不终止既定的行程,召集贾诩等到内厅议事。

“和,韩遂马腾又打起来,是否还有办法调停?”陈楚皱眉问道。

贾诩摇了摇头,说道:“目前的情况已经有些失控,调停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陈楚微皱眉头,神情显得有些恼火,他也确实恼火,马腾和韩遂这个时候大打出手简直是在给他添乱。

妈的!两个混蛋就不能过会儿再开打吗!

“和,你有什么建议?”陈楚抬头问道。

贾诩皱着眉头,习惯性地抚了抚颌下美髯,然后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划提前了!”

陈楚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就执行计划,对我们可没多少好处啊!”。陈楚显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贾诩朝陈楚一抱拳,神情郑重地说道:“主公所说不错,但是如果任由局势这么发展下去,对我军将更加不利,最后还有可能使我们原定的计划无法实施!”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却仍然没有表态,而是问道:“那遏制曹操的计划呢?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只怕将来要对付曹操将会非常困难!”。在三国所有的人物,陈楚最忌惮的就是曹操这个白脸的枭雄。

贾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两边可以同时进行。”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质疑道:“以我军目前的兵力要在两边同时进行计划倒不成问题,但是我们的后勤由于之前消耗太大,根本无法同时保障两个方向。”

贾诩自信一笑,然后解释道:“集兵力解决西凉,至于曹操,……”贾诩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道:“驱虎吞狼!”

陈楚一时没听明白,不过稍一思忖后,他便明白了,随即苦笑道:“这样做,只怕事后我会被天下诸侯所唾骂!”

贾诩露出不屑的神情,朝陈楚抱拳道:“主公不必将那些人的看法放在心上,他们迟早只有两条路,要么向主公效忠,要么在主公的铁蹄下化为肉泥!”

听到这话,陈楚微微一笑,心不禁道:这贾和真不愧为‘毒士’,做事只求能达到目的,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陈楚稍作思忖,觉得按照贾诩的计谋去做,确实风险最小获利最大,于是对贾诩点头道:“和先生的计谋确实高明,不过这件事还得征询公瑾、子敬等人的意见。”

贾诩点了点头,陈楚如此慎重并不出乎意外,毕竟这一次征北军究竟如何动作将对影响征北军的将来。

在同贾诩商议过后,陈楚便立刻往并州发去了飞鸽传书。

两天后,便有回信传来。在回信,分别列举了鲁肃、周瑜、徐庶的建议,周瑜和徐庶都赞成贾诩的计谋,但鲁肃却觉得这条计谋太过行险冒进,并且极有可能造成不良的影响。

众谋士的态度并不出陈楚的预料。既然留守并州的三位重要谋士二比一赞成贾诩的计谋,于是陈楚决定即刻按照贾诩的计谋开始实施。

先将关的事放下,去看看甘宁的情况。

这几个月来,甘宁非常郁闷。甘宁本来打算穿过汝南去并州,但当他到达汝南东南百余里的葛坡县城时,却病倒了,而且病得非常重。部下只得在葛坡城内安顿下来,四处求医找药。葛坡是一个小县城,又因为不远处的汝南正在打仗,所以葛坡显得非常荒凉。每天,甘宁都要痛苦并感动地吞食部下们千辛万苦找来各种不知名的药材。令人惊异的是,甘宁这样都没有死,最后还奇迹般地痊愈了,不过这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离开葛坡,甘宁回首看了一眼,心充满了感慨,真是不堪回首啊!

千余人沿着官道不急不徐地往北前进,第三天,当甘宁率人到达一处荒废的村落时,一队人马突然从远处急奔而来。

甘宁眉头一皱,当即下令道:“兄弟们,备战!”

千余人立刻列成一个弧形阵线,正对着那飞奔过来的一队人马。

那队人马奔到百余步开外便猛地刹住了,远远地可以看到他们骚动了起来。

甘宁随意的扛着分水大刀前进到两军之间,按住战马,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只见最队人马还真不少,有两三千人,领头的是两个大将模样的人,不过这些人却显得很狼狈惊惶的样子,就像打了败仗的败军。

甘宁正要说话,对方领头的一员大将却先一步喝道:“想活命的就让开!”

甘宁愣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哈哈,骂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敢跟你家爷爷嚣张?”

那员大将闻言,顿时大怒,提起一杆长枪便朝甘宁冲来。

“就陪你玩玩!”随即甘宁也策马而出,不过分水大刀仍然随意的扛在肩膀上,马也是很让人窝火的慢条斯理。

那员大将更加愤怒,边跑边吼道:“竟敢看不起我!看我取你的项上人头!”

转眼之间,那员大将飞奔到甘宁身侧,大吼着朝甘宁的颈部刺出长枪,看样子,他还真的想取甘宁的项上人头。

随着长枪的刺出,那员大将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就仿佛已经看到甘宁身首异处似的。

然而长枪在距离甘宁还有半尺的距离时,便猛然顿住了,原来他的长枪已经被甘宁握在了手。

那员大将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甘宁瞥着眼睛冷笑道:“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取爷爷的项上人头?”

语罢,扛在右肩上的分水大刀猛然斜斩而出,血光迸现,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甘宁左手往前一兜,在半空接住了那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此时,这颗人头的表情全是难以置信,看来他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那员大将一方的将士见状,顿时骚动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恐之色。

甘宁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将人头凑到自己的眼前,对着死人头的脸用遗憾的语气说道:“很可惜!最后是我取下了你的脑袋!”

第234章甘宁很嚣张

另一员大将不敢同甘宁为敌,连忙率领手下绕过官道飞奔而走。

甘宁并没有追击,看着那数千仓惶逃跑的残兵败将,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这就对了!爱惜生命多好!”

甘宁命人用锦盒将那员不知名大将的头颅盛好,这是甘宁的一个习惯,每一次取下敌将的首级,甘宁都会命手下用锦盒将头颅装好。

这一出插曲并没有影响甘宁的行程,甘宁率领部下继续沿着官道北上。

不过今天注定甘宁没办法平静地度过。

当甘宁这对人马走出五六里时,一大队人马卷着遮天蔽日的烟尘从一侧过来了。

甘宁不禁暗骂了一声,随即命令部下戒备。

片刻后,大队人马来到甘宁前面一百步处停下。

这队人马完全不同于刚才那队人马,首先,这对人马人数众多,足足有两三万人;其次,这对人马的气势非常昂扬,似乎是得胜之师。

看到这一幕,甘宁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再看了看对方的战旗,甘宁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这对人马正是已经攻打汝南差不多一年的袁绍军。

虽然对方有数万人马,但甘宁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是要去投奔陈楚,而陈楚同袁绍又是同盟关系,何况即便动手,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只是他的那些个手下很可能会全部完蛋。

甘宁懒散地跨在战马之上,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不过你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神,就会发现,他的眼神蕴含着冷厉和谨慎。

旌旗涌动,袁绍军向两旁分开,一个手提大刀,金盔金甲的华丽大将来到阵前。不过这个华丽大将的气势也是非同小可。

那华丽的大将先眼神轻蔑地看了一眼衣甲寒碜的甘宁队伍一眼,正准备扬声呵斥。

然而就在这时,甘宁却抢先一步喝道:“来者何人?报姓名!”

那华丽的大将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乃……”话一出口,顿时觉得不对劲,怒气冲冲地喝道:“好胆!竟敢耍我!”

“说!龚都和刘辟往哪里去了?”华丽的大将举起长刀指着甘宁喝问道,神情很是狰狞。

甘宁不禁愣了一下。龚都、刘辟?难道刚才那两人就是龚都刘辟?

对于龚都刘辟这两个名字,甘宁怎会陌生呢?盘踞在汝南的这两个黄巾余孽,只怕天下不知道的没有几个。

那华丽的大将见甘宁没有回答,于是怒声道:“竟然还想顽抗!敢与我一战否?”。很显然,那华丽的大将将甘宁当成刘辟龚都一伙了。

甘宁皱了皱眉头,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小子有胆就放马过来!”。其实如果甘宁将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地说出,对方多半是不会为难他的,但是生性悍勇的他可不想靠陈楚的名头脱身,如果那样做了,他可没脸去并州见陈楚。

那华丽的大将怒声大吼,战马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战意,躁动了起来,眼见随时便要奔杀而出。

“我乃袁公麾下大将丑,你是何人?报上姓名!我刀下不斩无名之将!”原来那个华丽大将竟然就是袁绍当家大将之丑!难怪他的气势如此不凡!

甘宁小吃了一惊,心下更加谨慎。

“我是你家甘爷爷!”甘宁的风格一如既往。

丑勃然大怒,当下便不说话,挥舞大刀飞冲而出。

甘宁的气势顿时一变,完全没了之前懒散模样,凌厉的气势丝毫不比丑逊色。

两骑飞接近,电光火石间便交锋一招。砰!!清脆的大响同时响起。

各冲出十余步,调转马头,继续对冲,数招过后,两人的冲刺力耗尽,缠战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两人交锋二十几回合,不分胜负,双方的将士正在声嘶力竭地呐喊,这场龙争虎斗让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

丑非常吃惊,他完全没想到面前这个无名小卒竟然能跟他斗个旗鼓相当。

甘宁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个丑果真名不虚传啊!

正当丑同甘宁缠斗之时,又一支更大的队伍过来了。其有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袁’字,帅旗既然到了这里,袁绍本人也应该来了。果然,在帅旗之下有一个身披锦袍,裹着连环金甲神情骄傲的年人,他不是袁绍,还会是谁?

袁绍身旁跟着数员大将和一个谋士模样的人,这个谋士就是许攸。

见到袁绍过来了,众将士纷纷行礼让道,袁绍在众将的簇拥下来到阵前。此时,丑同甘宁交战正酣,两人你来我往,刀光赫赫,吼叫声如同山崩海啸一般。

袁绍顿时一惊,急声问道:“场同丑交战的是何人?”

丑的一名不将立刻回禀道:“启禀主公,那将自报姓名是甘宁!”

袁绍不禁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可从未听说过。

袁绍注视了甘宁片刻,心不禁升起招揽之心,于是对身旁的许攸道:“我定要收服此人!”

对于袁绍的这个想法,许攸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像甘宁这样能与丑匹敌的骁将,谁不想收为己用啊?

许攸立刻对袁绍道:“主公既有此意,何不立刻鸣金,使两人罢战?”

袁绍醒悟过来,于是急忙对身旁的传令官下令:“快鸣金!”

丑正打得兴奋,袁军阵的退兵金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不禁心头恼火,百忙之回头一看,赫然发现主公袁绍已经来了。连忙奋力一刀逼开甘宁,打马回阵。

甘宁见状也不追击,施施然地立在两军之间。

“主公,为何鸣金?我正准备取其首级呢!”丑朝袁绍抱拳,脸上颇有些不乐意的味道。

袁绍连忙笑道:“丑将军莫要着恼!等我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后,将军再去杀他不迟!”

随即打马前出几步,对甘宁扬声道:“甘宁将军如此本事,却为何要效命于刘辟龚都这样的黄巾余孽?”

甘宁扛着分水大刀,不满地回答道:“你家爷爷什么时候效命于黄巾余孽了?”

甘宁习惯性的自称让袁绍眉头不禁皱起,随即想到甘宁话语的意思,于是诧异地问道:“那你为何要拦我大军追击刘辟龚都?”

“我可没有拦你们!是你的那个华丽的将军硬要跟我打架!”甘宁指着袁绍身后的丑说道,话语之显得好像是丑跟他胡搅蛮缠似的。

听到甘宁说不是跟刘辟龚都一伙的,袁绍不禁一喜,又问道:“将军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甘宁稍作犹豫,便回答道:“我准备带着亲信人马去并州投奔陈楚。袁将军你应该不会拦我吧!”

袁绍不由得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要千里迢迢去投奔陈楚,随即心头不禁有些嫉妒,想他袁绍四世三公,家世何等辉煌,坐拥洛阳、冀州富庶之地,拥兵七十万,但却不见有如此良将来投。

“将军何必舍近求远?不如投奔到我帐下如何?我是绝不会亏待你的!”袁绍一脸诚挚的恳请道。

身后的丑闻言,面色不由得变了变,他似乎很不乐意袁绍招揽甘宁。

甘宁犹豫了起来,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袁绍的实力很强,并不比陈楚弱多少,而且他似乎很有诚意的样子。

袁绍一脸期待地注视着甘宁。

甘宁犹豫了片刻后,突然问道:“若我投效帐下,你将封我为何职?”

听到甘宁问出这个问题,袁绍面色不禁一喜,因为这说明对方已经心动了。稍作思忖便准备回答,就在这时,一旁的许攸突然在袁绍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袁绍回头看了丑一眼,然后对甘宁道:“我封你为左营将军,地位仅在颜良丑二位将军之下。甘宁将军认为如何?”

丑的面色缓和了下来,看向甘宁的眼神流露出那么一点高傲的味道。

甘宁感到有点惊讶,他想不到袁绍竟然如此重视他。

怎么办呢?是就投效袁绍,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去并州?甘宁很苦恼地拿不定主意。

有本事还真是麻烦啊!这样的念头不禁出现在甘宁的脑海。

见甘宁皱着眉头在那举棋不定,袁绍不禁有些不满。这时,一旁的许攸上前扬声道:“甘将军,你现在就是去并州也见不到陈楚,何况陈楚不见得会像我家主公这样厚待于你!”

许攸最后说的那句话打动了甘宁,甘宁不由得想:这话倒是不错!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陈楚不见得像传闻那样礼贤下士!而这个袁绍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却对他家甘爷爷很不错!

想到这,甘宁有了决定。

甘宁打马缓缓往袁绍走去,袁绍见状既欣喜,却又有些担心,他担心甘宁突然发难要了他的宝贵生命。

不由得退后几步,来到丑身旁。

袁绍的小动作根本就没法瞒过甘宁,甘宁不由得更加看不起袁绍。

来到袁绍马前十步处,甘宁跳下战马,单膝跪下抱拳道:“你家……,嗯,甘宁拜见袁将军。”。甘宁只称袁绍为将军,而不称主公,这是很耐人寻味的。

袁绍大喜,当即便将自己的宝剑赐给了甘宁,以示恩宠。

甘宁既然投效了袁绍,那么他的那支人马便自然而然地并入了袁绍的大军之。

“兴霸,你既从南边而来,可曾见到了刘辟龚都?”

甘宁摸了摸下巴,然后回答道:“倒是看见两个狼狈至极的大将引着数千残兵,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将军说的那两人。”

第235章失之交臂

袁绍眼睛一亮,“定是这两人!他们往哪里去了?”

甘宁指着东边回答道:“拐向东边而去。”

袁绍当即命一名部将率领五千轻骑往东边追出去。

这时,甘宁想起一事说道:“对了,那两个人被我宰了一个!”

袁绍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问道:“是哪一个?”

甘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随即命部下将一只锦盒呈了上来。甘宁掂了掂锦盒,递给袁绍,说道:“人头就在这锦盒之,将军看看是谁吧。”

袁绍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果然有一颗新鲜的人头正躺在里面。仔细一看,袁绍认出了这颗人头。

袁绍将锦盒交给身边的一名亲兵,然后微笑着对甘宁道:“这是龚都,甘将军你可立了大功啊!”

面对袁绍的夸赞,甘宁确实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在甘宁心,斩杀这样一个差劲的将领实在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功绩。

甘宁这样的神情本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落在袁绍眼,感觉就不一样了,袁绍认为甘宁太过骄傲无礼了。

袁绍并没有亲率大军继续追击仓惶逃跑的刘辟,而是回军返回汝南了,追击刘辟的事由五千轻骑去做。

袁绍非常高兴,因为今天他不仅拿下了汝南,而且还招揽了一员悍勇的大将。

傍晚时分,袁绍率大军回到汝南。当天夜里,袁绍摆下庆功宴犒赏三军。

三天后,袁绍留下韩猛镇守汝南,自己则率领大军返回洛阳,随行的就有刚投效袁绍的甘宁。

袁绍终于占领了汝南,实力进一步得到扩充。现在,袁绍已经控制了冀州、洛阳、豫州大部(汝南)近三州之地,兵力已经扩充到了八十万之众。袁绍的综合实力已经攀升到众诸侯之冠,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袁绍占领汝南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天下,诸侯们对此虽然早有预料,但却仍感到暗暗心惊。

关,长安,大将军府。

在内厅只有两人,陈楚和贾诩。

陈楚拿着手上的情报,眉头微皱。片刻后,陈楚按下情报,对贾诩道:“袁绍占领了汝南,实力大增啊!”

贾诩却笑道:“主公不须为此烦恼!袁绍不过是一庸碌之辈,不会对主公构成大的威胁!反而现在袁绍的实力强大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陈楚明白贾诩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然后问道:“袁绍的长公子遇害一事,可查出了什么端倪吗?”。陈楚和众谋士一直怀疑这件事是曹操做的,所以陈楚对此事非常关心。

贾诩微微一笑,回答道:“正要禀告主公。今天才收到暗影的情报,他们查出袭杀袁绍长公子的那队人马拐弯抹角地最后回到了兖州。”

“兖州?”陈楚双目一亮。

贾诩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说道:“此事已经可以肯定是曹操所为了!”

陈楚不禁笑了起来,“曹操真不愧是一代枭雄!真是好手段啊!”

随即带着一点阴险对贾诩道:“那么咱们就做一些证据让袁绍知道他的儿子是死在谁的手里!”

贾诩阴骘地笑道:“当然!这件事怎能不让袁绍知道呢?”

其实,即便这件事不是曹操做的,陈楚也打算将此事载在曹操的身上。

“和,立刻派使者携圣旨去洛阳见袁绍。对了,送给袁绍的那些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主公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陈楚点了点头,又道:“派到徐州、幽州等地的使者也同时出发吧。”

“是。”

当天下午,数支队伍离开长安东去。每一支队伍都带着一份圣旨,去洛阳的队伍还带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在进行遏制曹操计划的同时,针对西凉的计划也在进行,为此,驻扎在并州的虎啸营已经秘密南下关。

马腾和韩遂都没有察觉旁边强邻的行动,仍然打得不亦乐乎。韩遂亲率的六万大军已经在陇右同马超交锋了。

“这是并州吗?!”在并州的南门口,一个仙风道骨般的年人看着高大的并州城墙,流露出惊诧之色。

从他身边经过的百姓见此情景却并不感到奇怪,并州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许多未曾到过新并州的人都会感到惊讶。

看到外地人惊诧的神情,并州百姓都不由得感到分外自豪。

正当年人站在那惊诧的时候,从他身后的马车钻出一个体态丰盈风韵犹存的年妇人。

“老爷,为何停下来了?”妇人问道。

随即她也愣住了,望着高大巍峨的并州城墙,露出与那年人一般的神情。

片刻后,年人先回过神来,一脸感慨地说道:“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转过头,看见妇人还在那发愣,于是拉了她一把,说道:“咱们现进城再说。”

妇人回过神来,忙点头应诺。

两人回到马车,然后年人命车把式驾车进城。马车随即缓缓行动起来。

在马车还有一人,是个妙龄女郎,非常美丽,并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知性的气质。

此刻,这个妙龄女郎正微红着双颊,神情有些羞怯。

“父亲,已经到并州了吗?”妙龄女郎轻声问道。

年人爱怜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回答道:“已经到了。”随即感慨道:“真是想不到,并州在短短数年间竟然变得不逊洛阳多少了!记得十年前我曾经来过一次并州,那时的并州虽然算不上破败,但也非常萧索!”

一旁的美妇人点了点头,也感慨道:“那个大将军还真是有本事啊!”说着,双眸不由得瞥向女儿。

女郎怔怔地失神,双眸异彩流转,不知道她正在想什么。

美妇人不禁和年人对望了一眼,随即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马车咕噜噜地缓缓驶进城门,这时,正有一队官府人牵着马在路旁等候着什么。

当他们看到这辆马车时,其一个人指着马车说道:“大人,就是这辆马车。”

为首的官员立刻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

官员当即带着随从迎了上去。

车把式见一个官员带着人过来了,连忙停下马车。

官员来到马车边,抱拳道:“在下是大将军麾下幕僚杨林,敢问马车之可是蔡邕蔡大学士?”

片刻后,车帘掀开,先前的那个年人在车把式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年人面色平和地朝对方抱拳道:“在下正是蔡邕,不知大人此来有何贵干?”。原来,这马车之的三人竟然就是蔡邕一家三口。

见果然是蔡邕,杨林连忙说道:“不敢在大学士面前称大人。在下是奉鲁肃大人的命令来迎接大学士的。”

“迎接我?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日到并州?”蔡邕诧异地问道。蔡邕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们一家三口从长安出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杨林微微一笑,回答道:“只要是并州和关发生的事情,我们就能知道。”

稍微一顿,杨林抱拳请道:“鲁肃大人已经为蔡大学士准备了一处别院,大学士请随在下前往吧。”

蔡邕稍微一犹豫,便同意了。

马车随即再一次启动,马车外,杨林带着数十个人骑着马在前面开路。

“老爷,他们是大将军派来接我们的吗?”蔡母问道。

蔡邕看了一眼蔡姬,只见蔡姬的脸蛋儿更红了,心思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暗叹一口气,然后对蔡母道:“应该是吧。不过那个杨林只说是鲁肃派他们来的。”

蔡母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了。

马车内安静了下来,各人都在想着心事。

不知不觉间,马车来到大将军府(就是原来的刺史府)旁边的一处宅院,停了下来。

这院子不是很大,但却给人很精致的感觉,有四进院落,各进之间有回廊相连,回廊两侧花草树木掩映成趣。

杨林从马上跳下,来到马车边请道:“大学士,已经到了。”

蔡邕首先从马车下来,对杨林抱拳道:“杨大人,真是有劳了!”

杨林连忙回礼:“不敢!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心不禁想:这蔡大学士地位尊崇,而且……,却想不到竟然这样谦和!

蔡母和蔡姬陆续从马车下来,杨林不禁感到眼前一亮,蔡姬的美貌让他大感惊讶。

愣了片刻,连忙垂下头没敢再看。

蔡邕见状,不禁点了点头。

杨林引着蔡邕一家三口穿过花圃进入大厅,数十名仆役婢女已经在垂手等候了。

看到蔡邕等人进来,仆役婢女们一起恭恭敬敬地行礼。

蔡邕微感诧异,问道:“这是……?”

杨林连忙回答道:“这座院子以后就是大学士的了,总得有打扫卫生的仆役和端茶送水的婢女。”

蔡邕不好推辞,便没再说什么了。

杨林向仆役婢女们交代了几句,便准备离开。这时,蔡邕问道:“老夫想见大将军,大人可否代为通报?”

杨林回答道:“实在不巧的很,大将军在数日前已经离开了并州,去关了。不过,鲁肃大人处理完公务后,便会立刻来见大学士。”

蔡邕愣了一下,陈楚去长安了,那岂不是同自己失之交臂!

随即想到可能有大事发生了,于是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楚携步度跟和肃立前往长安觐见皇帝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杨林如实回答道:“并未有什么大事,主公是带步度跟和肃立去长安觐见陛下。”

第236章勇猛马超

蔡邕不禁双眼一亮,急声问道:“可是已经臣服我大汉的鲜卑大人步度跟和肃立?”

杨林不禁在心头想:向大汉臣服?应该是向主公臣服才对!

嘴上却道:“正是此二人。”

蔡邕顿时激动得不行,连连点头道:“好!好啊!大将军扬大汉天威于漠北,实在是让人钦佩啊!”

杨林笑了笑,随即朝蔡邕抱拳道:“若大学士没有什么事,那卑职便告退了。”

蔡邕回礼道:“杨大人请便。”

仆役们陆陆续续将蔡邕一家的行礼搬进各自的房间。然后蔡邕让仆役们退下。

一家三口呆在书房内,蔡邕仍然显得很激动的样子。蔡母陪坐在旁边,面带微笑。蔡姬的神情则显得有些失望。

一直在留意蔡姬的蔡母这时说道:“琰儿,在想什么呢?”

蔡姬一怔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女儿没想什么。”然后垂下头,便没再做声了。

蔡母在蔡姬的身旁坐下,将蔡姬的手握入掌,一脸慈祥地说道:“琰儿,不要想太多,你俩若有缘迟早会走在一起。”

“母亲!”蔡姬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投入到蔡母的怀。

此刻,陈楚还不知道一个痴情的女人为了他,千里迢迢地到了并州。陈楚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儿女私情,各方面的事情让他感到焦头烂额。

六月二十日,秘密离开并州的虎啸营到达了北地。三天后,也就是六月二十三日,张辽、吕布、赵云三员大将秘密来到长安,接受任务。当然,陈楚完全可以用飞鸽传书的方式下达命令,但是有些事情当面交待要稳妥得多。

陈楚有许久没见到张辽和吕布这两位心腹大将了,此时一见,不禁有些激动。

陈楚分别同张辽、吕布来了一个熊抱,随即相视大笑起来。真挚的友情尽在不言之。

分别坐下,这时陈楚对吕布开玩笑道:“听说奉先有了一位红颜知己,叫素儿?”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英气逼人的脸庞上竟然流露出罕有的温柔之色,陈楚和赵云不禁愣住了,张辽的神情倒是如常,他是见怪不怪了。

陈楚不禁笑道:“看来,我得给奉先筹办婚事了。”

这时,吕布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渴望地朝陈楚抱拳道:“布正想请求主公做主呢!”

陈楚哈哈大笑起来,“没问题!等西凉的问题解决了,我便在长安为你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吕布闻言大喜,连忙拜谢。

此刻,陈楚心在想:我拐跑了貂蝉,那么就用一场史无前例的盛大婚礼来做弥补吧!

“远,你一直呆在天水,对西凉军怎么看?”陈楚问道。

“西凉军相较于东方诸侯的军队更加悍勇!”

陈楚点了点头,张辽的这个判断和他的预料是一样的。如果西凉军不悍勇的话,怎么可能在东汉末年接二连三地掀起大风暴?

陈楚稍作思忖,然后问道:“我军目前有第二军团及虎啸、苍狼共十九万大军在关,这样的兵力是否能完成既定计划?”

陈楚其实已经就这个问题同贾诩商量过了,但他还想要听一听前方军事主官的看法和意见。

张辽还未来得及回答,吕布便抢着说道:“要扫平西凉小儿,何须十九万大军!我率虎啸营便能横行西凉,将马腾韩遂的人头提来献给主公!”

陈楚呵呵一笑,“西凉军当然不是奉先的对手,不过我想要更稳妥一些!”

转头看向张辽,示意张辽回答。

张辽朝陈楚抱拳道:“根据目前情况,十九万大军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还须粮草跟上才行。”

陈楚点了点头,“粮草之事你们不用担心,和先生正在筹措之,十天之内便会准备妥当。”

“若是如此,我便敢向主公立军令状。”张辽一脸郑重地说道。

陈楚微微一笑,“军令状就不必了!我相信你们!”

然后将目光移到赵云身上,问道:“子龙,你那个方向可有什么问题?”

赵云立刻抱拳回答道:“没有问题,只等主公命令!”

陈楚点了点头,顿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对三人道:“今次召三位回来,其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交待一下。”

三人正襟危坐,没有说话。

接着,陈楚便将这次西凉行动须要注意的事详细交待了一遍。

末了,陈楚问道:“都明白了吗?”

三将一起抱拳回答道:“明白了。”

当天,张辽、吕布、赵云三员大将便离开了长安,张辽、吕布返回天水,赵云则返回石城。

在征北军秘密调兵遣将的同时,马超正在陇右同韩遂打得如火如荼。韩遂的人马虽然数倍于马超,但是却无法取得压倒性优势,马超实在是太骁勇了,在正面做战的情况之下,韩遂的人马根本就挡不住以马超为首的西凉铁骑的突击,不过好在韩遂人多势众,才能同马超分庭抗礼。

韩遂无法打败马超,不禁老火不已,但却毫无办法。马超由于兵力有限,也没办法打败韩遂。于是两支人马便在陇西形成了对峙局面。

马超正在大帐歇息,突然亲兵来报,韩遂的大将候选、张横率领一万人马前来攻城。

马超不禁冷笑道:“无名小辈,竟然赶来送死!”

随即提起龙骑枪走出大帐,这时,一名亲兵已经牵来了马超的战马绝影。

马超跨上战马,高举龙骑枪扬声道:“前营三千骑随我出城迎战。”

语罢,便飞驰而出,三千骑扬起尘烟紧随在后。

候选正在指挥部下准备攻城,张横则率领四千骑立在侧翼,做为策应。在两人军队的身后,还有两万余人马正在缓缓而来。张横和候选的这一万人马只是前锋部队。

大部队的主旗上是一个大大的‘韩’字,这说明韩遂亲自领军来攻城了。

正当韩遂军准备攻城之时,城门突然打开,一支骑兵队飞驰而出,领头的大将赫然是韩遂军的噩梦--马超。

韩遂军不禁愣了一下,张横当即率领做为策应的四千骑迎了上去。

马超扬蹄飞驰,披风在烈风飞舞激荡,龙骑枪斜提在身侧,英俊的面庞上杀气腾腾。

双方骑兵转眼间便相遇,马超急舞起龙骑枪,瞬间便杀得韩遂军人仰马翻。挑杀了十几名韩遂骑兵后,与张横照面,张横面露惧色,但却仍舞起大刀攻向马超。马超侧身一让,避过刀锋,绝影战马从张横的身侧飞掠而过,血花随即闪现,张横翻身从战马上摔落,再也没了动静。

张横被杀,他的骑兵顿时乱了起来。马超乘势率军掩杀,将张横的骑兵杀得溃不成军。

张横的骑兵溃散,马超并未追击,而是率领骑兵席卷正在准备攻城的候选那六千步卒。

步卒在没有列成严密战阵的情况下,本来就远远不是骑兵的对手,何况此时张横的骑兵溃败,导致候选军军心动荡。

六千步卒在铁骑的突击下,就如同被一群大汉蹂躏的美女,真是凄凉得不得了。

马超一马当先,龙骑枪枪枪夺命,根本就没人能挡他一击。

只交锋了片刻功夫,候选的六千步卒便全面溃散了,不过候选比张横幸运,他竟然在马超的枪下跑掉了。

马超并未追击溃散的韩遂军,而是调转马头引军返回陇右城。因为韩遂亲率的两万主力已经赶到了,马超虽然很自负,但却并不会狂妄地认为自己凭借不到三千的骑兵就能够击溃对方两万大军。

韩遂看到自己的一万人马先后被击溃,怒不可遏,当即命令骑兵脱出主阵,追击马超的骑兵队。

两支骑兵队在陇右城下飞奔追逐。很可惜,韩遂的骑兵队最终也没能追上马超。

在千钧一发之际,陇右的城门被关上了。韩遂的骑兵无法顺利追入城,又由于马的原因,差不多六千骑兵在城下挤成了一团,显得非常混乱。

这么多骑兵挤在一堆,绝对是城墙上弓箭手的绝佳目标,城墙上的弓箭手当然不会客气,一时间箭如雨下,毫无遮挡的韩遂骑兵顿时在箭雨呻吟起来。

在后方观战的韩遂又急又怒,连忙用吼的命令传令兵鸣金。

在城墙下被打懵了的韩遂骑兵到处乱窜,场面更混乱了。

就在众骑兵不知所措之时,代表退兵的金声响了起来。

这金声让骑兵们清醒了过来,纷纷争先恐后地离开城墙下退回去。

当骑兵退到韩遂面前时,韩遂皱着眉头仔细估量了片刻,稍稍松了口气,原来骑兵损失并不大,也就数百人的损失。

此时,先前被马超击溃的那一万将士也已经基本汇拢了过来,人人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受他们的影响,整个韩遂军的士气都显得非常低落。

韩遂军若继续攻城的话,是很难达到目的的。

有部将委婉地劝韩遂暂时退兵,但是韩遂却没有听从劝告。

大军按照韩遂的命令展开,半个时辰后,开始攻城。

看着向城墙潮涌而去的攻城部队,韩遂面露狰狞,低声喃道:“马超,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然而战事的发展却没有遂韩遂的心愿,士气低落的攻城部队很容易便气馁,轮番攻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竟然没有打出一个像样的局面。

韩遂见此情形,非常气恼,更加无奈。

第237章鹬蚌相争

这时,又有部将建议暂时退兵,这一次,韩遂同意了。

代表退兵的金钟之声随即响起,攻城部队立刻退了下来。

一场攻城战到此,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日,韩遂吸取了教训,没有再给马超可乘之机。连续攻打了五天,没能攻进陇右,双方人马损失都不小。到此刻,韩遂的六万大军还剩下不到四万人,马超的人马只剩下一万出头。

之后,韩遂似乎失去了进攻的锐气,没再像前几天那样急攻陇右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韩遂一直无法在陇右打开局面,士兵们的战斗似乎已经耗尽。韩遂不由得开始考虑退兵的问题。

就在这时,非常不好的消息从金城传来。马腾竟然夺下了金城。

“什么?这怎么可能?”韩遂瞪着双眼大吼道,满脸难以置信地神情。也难怪他会如此,因为马腾在陇西的兵力只有不到三万人,而金城的守军却有四万之众,马腾不可能攻下金城。

“究竟是怎么回事?”韩遂急声问道。

一脸血污的将领露出愤恨之色回答道:“马腾在十天前率军来攻打金城,末将当时就奇怪,韩遂怎会如此不智,来攻打兵力胜于他的金城?原来北宫伯玉和李侯早就同他暗通款曲,相互勾结了!”

“你说什么?北宫伯玉和李侯同马腾相互勾结?这怎么可能?”

将领急声道:“千真万确!七天前,马腾的军队就是从北宫伯玉把守的南城门偷入城的,在之后的混战,末将还看到北宫伯玉、李侯连同马腾的军队一道攻击我们!”

听完这番话,韩遂的面色数变,非常难看,最后只听他愤怒地吼道:“北宫伯玉、李侯,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相较于韩遂的愤怒惊惶,金城之内却是一片欢腾。

在原韩遂驻扎的府院内,马腾摆下酒宴与众人庆功。

席上除了马腾的亲信将领之外,还有两个新面孔。你也许已经猜到了,没错,这两个人就是出卖了韩遂的北宫伯玉和李侯。

酒过三巡,马腾来到北宫伯玉和李侯的面前,两人见状连忙站起行礼。

马腾哈哈笑道:“全赖两位之功,我军才能如此顺利拿下金城。来,我敬二位将军一杯。”语罢,便仰头满饮了一杯酒。

北宫伯玉和李侯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连忙举杯朝马腾一敬,随即也一饮而尽。

三人放下酒杯,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马腾回到主位上坐下,然后对北宫伯玉说道:“北宫将军,今后这金城就交给你坐镇了!”

北宫伯玉露出喜色,连忙下拜道:“多谢刺史大人!我定当为刺史大人守卫好金城!”

“好!有北宫将军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稍微一顿,马腾将目光转到李侯的身上,“李将军。”

“刺史大人。”李侯连忙离座行礼。

马腾呵呵一笑,“李将军不须如此拘谨,坐下吧。”

“是。”

“李将军,你便做我的右营将军,随征在我左右,如何?”

李侯连忙拜道:“多谢刺史大人抬爱!”

马腾哈哈一笑,然后举杯对众人道:“今日,我等定要不醉不归!”

众将连忙附和。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绝大部分将领都喝得酩酊大醉。

由于北宫伯玉和李侯的反叛,马腾很轻松地便夺得了金城,马腾的军队也由此扩充到了近六万人,这个数字并不包括马超的军队。

就目前的局面来说,金城和陇西都不会有什么威胁,所以马腾只在陇西放了五千人马。

马腾在金城停了数日后,便亲率五万大军西进,准备同马超一道将韩遂全部歼灭。随行的部将有马玩、庞德等亲信,还有李侯这个才投效帐下的新人。只留下五千人马守卫金城,金城的守将是北宫伯玉,不过马腾还安排了一个亲信部将程银为副,名义上辅佐北宫伯玉,其实他还有负责监视北宫伯玉的任务。也不能怪马腾如此做,因为北宫伯玉是反叛过来的,忠诚度还有待检验。

马腾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西进。这一情报很快便被韩遂所获知。

韩遂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旦马腾的军队赶到,他韩遂基本上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韩遂不禁如此感慨。

望着帐下的部将幕僚,韩遂焦急地问道:“你们谁有办法应对目前的局面?”眼神满是希冀之色。

众人互望一眼,然后纷纷垂下头,每一一个人回应韩遂。

韩遂不禁大感失望,第一次很**份地吼道:“你们这群饭桶,我要你们有何用?”

众人露出羞愧之色,头颅垂得更低了,不过也有几个人的脸上闪过讥诮之色。

韩遂一屁股坐了下去,面色凝重眉头深锁。

大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很压抑。

沉闷了片刻后,韩遂的亲信部将候选突然出列道:“将军,咱们何不请大将军出面调停?”

韩遂一愣,随即双眼一睁面露兴奋之色,“对啊!我怎么把大将军给忘了!大将军统管天下兵马,他是有理由也有实力出面调停的!”

猛地站了起来,当即便要下令。然而这时却有人提出了异议。

“将军,咱们现在实力大损,只怕征北军会趁机吞并了我们!”说话的是梁兴,也是韩遂的亲信部将。

梁兴这话一出,顿时让韩遂犹豫了,梁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候选又道:“若征北军不出面,那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而若征北军出面了,征北军只是有可能吞并我们。其的利害得失还请将军评断。”

韩遂一震,点了点头,然后扫视了众将一眼,决然道:“正如候将军所言,我决定立刻派人火向大将军求救!”

听到韩遂这话,帐下的很多部将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散帐后,韩遂便派出了使者,这使者就是他的亲信侯选。

侯选带着一队骑兵,还有韩遂的亲笔书信。

望着侯选一群人远去的背影,韩遂的心情有些凝重,同时更充满了希冀。

马腾大军的行进度很快,在五天后便近抵陇右。此时,韩遂已经率领军队依山势修建了一座营垒,很明显,他打算倚险踞守。不过马腾不明白的是韩遂为何要选择据守,他原本以为马腾要么会投降,要么会向北逃窜。

马腾在陇右汇合马超的军队之后,便围住韩遂的营垒扎下营寨。

马超提议立刻强攻,不过马腾并没有采纳,马腾首先向韩遂营派去了使者,打算劝降韩遂。

然而事与愿违,不久之后,使者的头颅被送了回来。

马腾勃然大怒,当即命令大军强攻。

马腾的大军开始发动一波接一波的强攻。

一连数天,韩遂的营垒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双方将士的尸骸布满了营垒前后,黄色的泥地变得血色斑驳。

马腾坐在帅位上,听着部下报告的伤亡数字,心头不禁有些发疼。短短六天时间,他的军队便付出了伤亡六千人的代价。

马腾狠狠地拗断一根木棍,冷声道:“韩遂看来是打算同我们耗到底了!”

马腾左首的马超紧皱着双眉,一脸懊恼的神情,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向马腾请战。这几天,他一直在阵前骂阵,试图将韩遂骂出来同他决战,但韩遂似乎铁了心要做乌龟,就是不理他的辱骂。马超不禁有一种‘老鼠拉龟,无处下手’的感觉。

众人沉默下来,都想不到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辕门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很急迫的样子。

马腾见状不禁眉头一皱。

辕门将一进大帐便跪禀道:“将军,大将军派使者来了!”

马腾愣了一下,连忙道:“快请!”

“是。”辕门将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陈楚这个时候派人来,是什么意思?”马超皱着眉头问道。众人都露出茫然的神情。

这时,马腾面露忧色,说道:“使者此来,定是为了调停我们同韩遂的纷争。”

“他说调停就调停,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将军了!”马超不满地叫道。

其他人却没有像马超这样,神情都显得有些凝重。

“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一听陈楚的名字,就吓得没胆了?”马超非常不满众人的表现。

大家知道马超的脾性,所以并没有将马超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在西凉军,骁勇仅次于马超的庞德。庞德的脸色很有些难看,却并没有说什么。

“够了!孟起你给我坐下!”马腾不悦地呵斥道。

父亲发话了,马超不敢不听,憋着一肚子的气,一屁股坐了回去。

这时,马腾又道:“待会儿,使者来了,你可不得无礼!”

马超没有作声。

马腾不禁眉头一皱,一拍案几,喝道:“听见没有?”

马超吓了一跳,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朝马腾抱拳道:“父亲,我不会乱来的。”语气非常勉强。

马腾不禁叹了口气,他能理解马超的心情,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同征北军抗衡,他们不得不看人脸色。

片刻之后,征北军的使者在辕门将的引领下进来了大帐。这个使者对于马腾来说是个老熟人了,就是经常出使马腾的李肃李校尉。

第238章黄雀在后

“李将军,别来无恙啊!”马腾一脸笑意地朝对方抱拳道。

李肃呵呵一笑,一脸和善地回礼。

马腾连忙命人搬来椅凳放在自己的旁边,然后请李肃坐下。

左首的马超见状,嘴角一撇,眼神闪过杀意。

“李将军,此来所为何事啊?”马腾问道。

李肃朝马腾抱拳道:“不瞒刺史大人,在下此来是奉主公之命,专为调停刺史同韩将军的纷争。”

马腾不禁暗道:果然。

正要说话,一旁的马超竟然霍地站起来,一把抽出佩剑,当即朝李肃刺来。

马超突然发动,度又快,李肃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马腾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马超会如此做,有心拦阻,但却有心无力。

剑锋闪着寒光急朝李肃奔来,眼见李肃就要丧命在剑下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侧人影一闪,随即‘铿锵’之声大响,两人各退一步。

“庞德,你好大胆子!”马超寒着双目冷喝道。原来在关键时候出手拦住马超的是西凉军,骁勇仅次于马超的庞德。

庞德在李肃进帐之际,便留意到马超蕴含着杀气的异样神情,于是暗戒备。没想到马超竟然真的暴起发难,一直留意马超的庞德便适时出手拦阻。

庞德横剑立在李肃身前,双目丝毫不惧地看着马超。

这时,终于回过神来的马腾霍地站起,戟指马超怒喝道:“孟起,你怎敢无礼?快向李将军道歉!”说着,还朝马超使了一个眼神。

可惜正在气头上的马超根本就没注意到马腾的眼神,见父亲如此喝骂自己,气愤地说道:“父亲,我们何必如此巴结陈楚?”

见马超竟然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暗示,马腾不禁有点来真火了,喝道:“你给我出去!”

“父亲!?”

“出去!”

马超面孔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正在抹冷汗的李肃一眼,愤然转身离开了大帐。

马腾朝一旁的马岱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其跟出去。

马岱会意,连忙跟出了大帐。

马腾望着帐外,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下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朝李肃抱拳拜道:“小儿暴躁不懂事,望李将军千万勿要见怪才好!”

惊魂甫定的李肃连忙回礼道:“不敢,不敢,我明白马超将军只是同我开玩笑罢了!”心却道: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

这时,庞德收剑退回了位置。

李肃同马腾相互客套了几句,然后李肃说道:“我同刺史不是外人,便开门见山了。”

马腾呵呵笑道:“李将军代表大将军,不须如此客气。”

李肃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神情一整说道:“日前大将军听说刺史同韩将军又起兵戈,非常震惊!大将军希望刺史能立刻罢战休兵!”

马腾暗道:果然。帐下众将领的神情都变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马腾面露难色,久久没有回答。

李肃暗暗留意着众人的神情。

好一会儿过后,马腾朝李肃抱拳道:“李将军,非是我不愿听从大将军的号令,只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李肃听出了点苗头,没有说话,等待马腾继续。

马腾看了看李肃的神情,李肃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稍稍放心了一点,继续道:“我同韩遂已经结下大仇,只有我两人一个人死了,这事才会结束!”随即话锋一转,“当然,如果韩遂肯解甲归田,我便立刻罢战休兵!”

马腾的话音一落,大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注视着李肃,看他如何反应。

出人意料的是,李肃竟然淡淡一笑。李肃朝马腾抱拳道:“刺史,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马腾愣了一下,随即诧异地问道:“李将军,你……?”

李肃呵呵一笑,回答道:“大将军交待了,如果你们两家能罢战,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能罢战,那便由你们自己解决吧!”

马腾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将军真的如此说?”

李肃笑道:“我怎敢编造大将军的话?”

马腾不由自主地面露喜色,连忙站起来朝李肃拜道:“多谢大将军能够理解在下的苦衷!”

李肃呵呵一笑,站了起来,抱拳道:“在下的话已经传到了,这便告辞了。”

“怎的如此匆忙?好歹也要让我设宴款待李将军啊!”马腾一脸诚挚地挽留道。

“不必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李肃坚持,马腾便没继续挽留了。想起一事,马腾对庞德道:“令明,你去送李将军一程。”

“是。”庞德应诺。

李肃朝马腾抱拳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大帐,庞德紧随在侧。

从马腾的大营出来,汇合随同自己而来的二十几个随从,一行人往东边而去。

两个时辰后,离开陇右六十里,一路上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庞德朝李肃抱拳道:“在下就送李将军到这吧。”语罢,便打马准备回转。

“庞将军。”李肃叫住了庞德。

庞德回转过来,微感诧异地问道:“李将军还有何事?”

李肃郑重地朝庞德抱拳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刚才真是多谢庞将军了!若不是庞将军相护,在下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庞德淡淡地道:“你不必谢我,我只是按照刺史大人的意思行事罢了。”

“不管如何说,庞将军总是救了在下的命!在下会永远记在心上!”

庞德淡淡一笑,然后抱拳道:“李将军若没什么事,在下便告辞了。”

李肃点了点头,抱拳道:“庞将军请便。”庞德调转马头,率领百来个部下返回了。

这时,李肃突然想起一事,于是朝庞德的背影扬声道:“庞将军若有不如意,便到天水来找在下,在下定在大将军面前保举将军。”

庞德没有回应。

李肃叹了口气,随即率领数十名随从往天水赶去。

李肃离开后,马腾军继续攻打韩遂,三天下来,仍没有取得决定性进展。不过韩遂的处境越来越危急了。

“父亲,韩遂已经快不行了!咱们再加把劲,定能歼灭韩遂!”大帐内,马超神情兴奋地说道。此刻马腾及麾下重要将领都在帐内。

众将的神情也都同马超一样,不过马腾却微皱着眉头,他的心隐隐有一丝担心。

马腾抬起头,扫视了众将一眼,然后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们说大将军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众将没想到马腾会问出这个问题,均不由得一怔。

随即马超诧异地问道:“父亲为何会有此一问?”

马腾摇了摇头,他只是有种预感罢了。

“父亲不必为征北军担心!在这西凉的地面上,可不是由征北军说了算!”马超很自傲地说道。

马腾未置可否。

就在这时,一名狼狈不堪的将领在士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进到大帐。

“大人!”那员将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脸上全是惊惶之色。

马腾不由得一惊,仔细一看,心更惊,急声道:“你不是跟在陇西吗?怎会来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完了!陇西完了!金城也完了!”那员将领有些语无伦次。

“发生了什么事?”马腾脸色阴沉地问道。帐下将领的脸色也都非常难看。

那员将领缓了口气,随即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在两天前,一支人马突然来到陇西城下,他们办成我军的模样诈开了城门,随即占领了城门,然后数万骑兵突然出现,蜂拥而入,我军猝不及防,又因寡不敌众,很快便溃败了!”

马腾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沉声问道:“那金城呢?”

“末将逃出城后,直奔金城,哪知来到金城城下时,金城早已失守!”

马超一把扯起那员将领,瞪着愤怒的双眼吼道:“对方究竟是谁?”

“这还用问吗?除了大将军陈楚之外,还有谁在这一片有这样的实力,有这样的胆魄?”马腾冷声道。

“对!就是征北军!”那员将领连忙回应道。

马超一把甩掉那员将领,朝马腾请战道:“父亲,请给我一万人马,让我杀回陇西!”

庞德等将也随即请战。

马腾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征北军势强,我军难以同其正面相抗!为今之计,只有先退兵回武威,再做打算。”

“父亲!”马超显得很不甘心。

“好了!我已经准备了!下去准备吧!”

马超猛地转身离开了大帐。众将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也纷纷行礼退了下去。

马腾呆坐在主位上,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随着号令传下,马腾军开始准备开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东面烟尘遮天蔽日而来。

马腾的军队分驻在三座大营,分别是左右三营。马腾的帅帐在军大营之。

正当右营的将士在忙忙碌碌做开拔的准备的时候,遮天蔽日的烟尘从东边漫卷而来。众将士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大变,本身就是精锐骑兵的他们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敌袭!快准备!”辕门将扯着嗓子吼道。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将士们乱成了一团,一时间根本没办法组织起来。

烟尘越来越近,已经能够明显感到大地的震动,无数头戴虎面盔的黑甲骑兵出现在马腾军将士的视野。

第239章黑骑席卷

辕门将指挥手下正在慌忙地关寨门,这时,一波箭雨倾泻而来,辕门将和几名士卒顿时被射倒在地。在寨门处的其他士卒见状,慌忙逃开,不敢继续冒险关闭寨门了。

铁骑飞驰而至,直接撞开只来得及半闭的寨门,没有停留片刻,大队骑兵蜂拥而入。

铁骑在人丛冲杀横扫,掀起一片片血浪。猝不及防的马腾军被杀得溃不成军。

有少数骑兵冲过来,想要阻止住黑甲铁骑的进攻步伐,但他们的举动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虽然悲壮,但却没有任何作用。

镇守右营的大将是马玩,在乱军之,他根本就毫无作为。

只两刻钟的时间,整个右营便淹没在一片黑浪之,右营崩溃了。千余残兵和马玩仓惶朝军大营逃去。

就在右营崩溃后不久,左营也被黑甲骑兵席卷了。原来几乎在右营遭到攻击的同时,左营也遭到了黑甲骑兵的猛攻,在同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左营很快便步了右营的后尘。

在左右营出现变故时,身处营的马腾立刻获知了相关情报。虽然心无比震惊,但却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传令众军备战。

军大营内,马腾军慌忙列阵,马腾、马超、庞德等立在军阵之后。除马超庞德两人之外,其他人都显得有些惊惶。

当马腾军基本列阵完毕时,数万黑甲骑兵已经将军大营围住了,远远望去,就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压在四周。

马腾的心头不由得一沉,这样的情形表明,他的左右两营两万人马已经全部完蛋了。

马腾看着营垒外黑甲森严的骑兵,他认得这种装束的骑兵,天底下只有一支,绝不会有第二支。马腾不禁自嘲道:“陈楚还真看的起我啊!竟然派出了最精锐的虎啸铁骑!”

众部将及士卒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虎啸铁骑的威名,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的。

“父亲,让我出阵,击溃征北军!”马超一脸无惧地请命道。

马腾摇了摇头,马腾可不会认为,手这残存的不到三万人马能够正面击败数量还占优天下精锐虎啸营。

“不必出战!我倒要看看,征北军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马腾淡然自若地说道。

将士们见马马腾如此说,紧张的神情都不禁松了些。

这时,虎啸营战鼓声响起,一员银盔银甲,手持银枪,脚跨白龙马的大将分开众军来到军阵之前。他这一身装束同虎啸营铁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腾眯着眼睛打量了对方片刻,他并不认识。

“孟起,你去问问对方的身份!”马腾下令道。

“是!”马超应诺,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随即打马驰出营垒,一千精锐骑兵紧随在后。

在距离对方三十步距离时顿住。

马超抬起龙骑枪指着对方,喝道:“报上姓名!我枪下不挑无名之将!”

银枪白马的征北军大将前出数步,昂然道:“我乃大将军麾下,右将军赵子龙!来将是谁?”

马超冷声道:“记住了,我是西凉马超!”语罢,便不再罗嗦,高举龙骑枪飞驰而出,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在千军万马之前阵斩赵云。

见马超威势赫赫而来,赵云不禁双目一亮,当即一引马缰。

白龙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气势威猛如游龙。

随即白龙马电闪而出,迎着如同黑色幻影般的绝影马飞奔过去。

数十步的距离对于两匹万无一的绝世战马来说,实在是太短了。只即眨眼的功夫,两骑便相遇了。

马超大喝一声,手的龙骑枪急斩而出,气势如泰山压顶。

在同一时间,赵云手的亮银枪朝马超的咽喉奔去,如同毒龙出洞一般。

双方兵刃交错而过,随即间不容发地险险避过对方的兵锋。战马载着各自的主人交错飞掠而过。

这一回合交锋虽然短暂,但却凶险无比。双方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都表现出了极其不凡的武艺。

赵云斜提长枪看着不远处的马超,不禁想起陈楚在他临行前,曾经郑重交待的一番话,‘马超是罕有的骁勇之将,子龙率军突袭之时,千万要小心!’

主公是如何知道马超是如此厉害的?

马超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完全没有想到征北军竟然会有人如此厉害。

各自的念头在脑海一闪即逝,两人随即催动战马再次攻上。

随后,兵刃交击声大作,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双方将士不停地举着兵器大喊着,每一个人都显得很热血沸腾的样子。

在营垒观战的马腾注视着正在酣战的两人,心震惊莫名,他原以为征北军只有吕布一人能他的长子马超抗衡,却不想眼前这个身形不是如何雄伟的大将竟然也能同纵横西凉不败的马超平分秋色分庭抗礼。

人人都说,征北军第一悍将是前将军吕布,也就是说吕布比这个赵子龙更加厉害!其他那些如张辽、张飞之辈,只怕都不会比这个赵子龙差!陈楚的身边怎么会有如此多不世出的骁勇大将!

想到这,马腾的脸色变得更加忧愁了。

马腾身边众将的神情也都显得非常凝重,显然他们所想之事跟马腾差不多。

马超同赵云交锋了一百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马超此刻已经变得异常兴奋,枪势大开大合,疾如风暴,他已经尽展平生本领了。

赵云也毫不示弱,手的亮银枪如同银龙般在风暴翻腾穿梭,同马超斗了个旗鼓相当。

又是十余回合过后,突然马腾军营的金钟敲响了。

正在同赵云酣战的马超不禁眉头一皱,随即一枪逼开赵云,调转马头飞奔而走。

赵云提着银枪,看着马超的背影,没有追击。

马超回到营,立刻来到马腾面前。“父亲,为何要鸣金收兵?”马超很有些不满的样子。

马腾之所以会突然鸣金收兵,完全是担心马超久战有失。不过马腾当然不会如此说,马腾对马超道:“今夜我军将突围,超儿你须要保持体力才行!”

马超露出恍然的神情。

马超回营后,马腾军便再也没了动静。赵云并没有下令全军进攻,而是命令大军就地扎营。

帅帐搭好,赵云回到帅帐,数员部将紧随而入。

赵云将亮银枪交给身边亲兵,取下头盔放到案几上,一脸感慨地说道:“今天一战真是痛快!想不到西凉军竟有马超这样的骁勇之将!”

这时,四员部将已经分列在左右,其一人说道:“那个马超还真是利害!竟然能同赵将军交手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话的这个人叫李朗,是虎啸营副将,其他三人是偏将,比他要低一级。

赵云点了点头,用略显遗憾的口气道:“可惜的是,马超是马腾的儿子,他很难会投效主公了!”

随即便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抬头问李朗,“李将军,派到西边的人马已经出发了吗?”

李朗立刻回答道:“一万骑已经出发了。”

赵云点了点头,然后叮嘱道:“待会儿,你也过去吧。要小心,切不可大意!”

李朗应道:“将军放心!”

赵云又对另外三将道:“你们各自下去准备。对方的信号,你们都记清楚了吗?”

“清楚,是三堆篝火。”三将一起应诺道。

“好,都下去吧。”

“是。”

部将离开后,赵云立刻叫来一名亲兵,命他带上一封信前往韩遂的军营。

夕阳渐渐落下,今天残霞特别的红。

虎啸军突袭马腾军的场面,早已惊动了困坐愁城的韩遂,韩遂惊喜莫名,不过他并未下令军队出击。韩遂的心还存着一丝幻想。

傍晚时分,有部将急急忙忙地跑到帅帐禀报,“将军,征北军右将军赵云派来使者求见。”

韩遂愣了一下,心头不禁道:来得好快啊!

反应过来,连忙命部将请使者进帐。

随后,使者进到帐,将一封书信交给了韩遂,便离开了。

“将军,大将军在信说了什么?”侯选有些急切地问道。其他部将也都不禁流露出急切的神情。

韩遂放下书函,久久不语,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从今天起,我军便并入征北军,西凉韩遂军不存在了!”

听到这话,许多人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也有些神情显得有些伤感,虽然并入强大的征北军是件好事,但效命多年的西凉韩遂军就这么散了,还是让人不禁心生惆怅。

韩遂扫视了部下们一眼,心稍感安慰,顿了顿,然后下令道:“集合全军将士,准备配合征北军的进攻。”

“是。”众将一起应诺。

太阳完全隐没下去,马腾军、虎啸营和韩遂军都在悄悄地忙碌着。

马腾率领一众将领在军营各处巡视着,交待着各项事宜。

“令明,你率所部将士严加警戒,勿要让征北军有机可乘!”

庞德抱拳应诺。

随即马腾又对马超道:“孟起,军马准备的如何了?”

马超抱拳回答道:“全都准备妥当,只等父亲一声令下!”

马腾点了点头,“好!现在让大军歇息,养精蓄锐,以便一鼓突破虎啸营的包围!”

马超应诺。

夜渐渐地深了,马腾军大营显得非常安静,绝大部分的军队正在和衣歇息,只有一小部分军队在庞德的率领下巡视着大营。

第240章里应外合

庞德率领两千人马来到南寨门,向辕门将简单询问了几句,然后查看了一下南寨门的守备情况,没有什么异样,便离开了。

庞德刚一离开,辕门将便开始忙碌起来,他指挥部下打开寨门,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三堆柴火点燃。

然后他们这几百号人便在辕门处焦急地东张西望着。

他们感到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只片刻时间就好像有好几个时辰那么长。这时,寨门外的黑夜终于出现了大片的黑影。

辕门将见此情形,不禁流露出兴奋之色。

走近了,映入眼帘的是无数黑衣黑甲的骑兵。这这些骑兵就是围住马腾军的虎啸营铁骑。

虎啸营骑兵虽然数量众多,但却没有发出多少响动,仔细一看,原来战马的口上都被套上了棉布套,四蹄上也被缠上了棉布,这使得战马不会发出嘶鸣声,也不会在行进间发出多少响动。

骑兵群来到辕门处,当先的一员大将赫然正是白天同马超大战的赵云。辕门将连忙上前道:“马腾军大部正在歇息,马腾等几员将领正在大帐之,只有庞德率领两千部署四门巡逻。”

辕门将的声音刚落,身后便突然出现了火把的光亮,原来是庞德又绕回来了。

“什么人!?”一个声音大喝道,对方似乎发现了辕门处的异样。

赵云立刻下令道:“各部将军突袭马腾军各营,前营随我迎战庞德。”

语落,黑甲骑兵群便如同黑浪般涌动了起来,随即如水银泻地般涌入马腾军营的各个角落。

庞德在发现变故的第一时间,便率领两千部署冲了过去。不过在半道上便被赵云率领的三千铁骑给拦住了。

双方顿时展开大战,虎啸营铁骑竟然在军营狭窄的地形也能发动强袭突击,庞德的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在双方军队混战之时,赵云同庞德交手了。令赵云惊讶的是,这个庞德竟然也相当厉害,二十几个回合下来,竟然能同赵云平分秋色。

庞德的军队不是虎啸营的对手,只交战不到一刻钟便被全面击溃。庞德陷入了重重包围之。

虎啸营的一员部将甩出一个绳圈套向庞德,庞德此时正在聚精会神迎战赵云,根本就没留意到其他,被绳圈套了个正着。

庞德的身形猛然一顿,赵云趁机打落庞德的兵刃,随即用枪身重重地拍在庞德的身上,无法招架的庞德当即被打落下马。

十几名虎啸营士卒立刻扑上,将庞德摁在地上,七手八脚地绑了个结实,还在他的嘴里塞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布团。

庞德使劲地挣扎着,双目怒睁,但他的这些举动都只是徒劳罢了。

“带下去,严加看管。”赵云下令道。

有部将应诺,带着几十名士卒将被捆成粽子似的庞德押了下去。

随后,赵云率领前营将士往大营纵深杀去。

马腾和马超等本来正在大帐商议今后的策略,谁知大帐之外竟然杀声骤起。

众人猛然一惊,连忙走出大帐,只见南面火光闪荡,杀声震天,无数的黑甲骑兵正在纵横奔杀。

众人面色大变。

这时,一个浑身是伤的小校跌跌撞撞跑到马腾跟前,“大,大人,征北军杀进来了!”

马腾一把拽起小校,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校缓了口气,禀报道:“南寨门辕门将叛变,打开了寨门,将征北军引了进来!”

“南门辕门将,那不是李侯的人吗?”一个部将突然说道。

马腾心头一惊,猛地转过身来,扫视了身后众将一眼,唯独不见李侯的身影。

“李侯呢?”马腾怒声问道。

一个部将回答道:“李侯刚才已经借故离开了!”

“好个狗贼,跑得倒快!”马超怒骂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赶紧突围!”马玩说道。

马腾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孟起,你率人尽可能地挡住征北军,其他人尽可能地集合人马,然后向西突围!”

“是。”众将应诺,随即急忙离开。

马超率领数千精锐骑兵赶到南边,试图挡住虎啸营。但虎啸营人多势众,兼且战力强悍,马超凭孤军之力根本就无法抵挡。数刻钟后,马超连自己也陷入了重围之。

虎啸营在马腾军营来回冲杀,掀营放火,猝不及防的马腾军仓惶的四下奔逃。

马腾勉强集合起八千人马往西逃走,这时,杀出重围的马超已经跟了上来。

“孟起,营的情况如何?”

浑身是血的马超摇了摇头,“全完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马腾紧皱双眉一点头,随即扬声道:“全军不得休息,全赶往武威!”

在没有一丝星光的黑夜,八千西凉残兵仓惶往武威逃去。

半个时辰后,跑出百余里,来到一片丘陵地区,突然四周火把闪现,杀声惊雷般响起,无数黑甲骑兵四面蜂拥而来。

众人大惊失色。马超最先反应过来,急声道:“父亲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马腾当即在数千人的保护下朝西面冲去。

双方大军顿时混战在一起。在虎啸营狂野的冲杀下,西凉残兵被杀得人仰马翻。

但是马超实在是太骁勇了,他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将虎啸铁骑挡了一挡,这时间虽然不长,但却让马腾等得以冲出包围。

前后只用了半个时辰时间,马腾军大营便被击破。马腾军除八千人逃脱之外,其余两万余人被全歼,其被俘一万六千余人。

赵云留下一万人马收拢俘虏清理营寨,自己则率领约两万骑往西追去。

赵云刚一离开,韩遂才率领万把人姗姗来迟。韩遂之所以这么晚才赶来,是因为他既想捡便宜又想保存实力。然而韩遂没有想到的是,他赶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韩遂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赵云率领大军向西急追,不久之后到达李朗设伏的位置,此时,这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山丘上下布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其绝大部分是西凉军的。

“将军,末将有负使命!”李朗单膝跪在赵云面前,一脸惭愧。

“李将军不必自责!我现在立刻带人去追,你则在此打扫战场。”赵云不欲多做耽搁,急声下令道。

“是。”

赵云率两万骑继续追下去,天明时到达一条河边。这条河不大,但水流很急,由西南奔腾向东北。此时,正有千余西凉军在河边焦急地等待着,见到征北军来,西凉军顿时慌乱起来。

赵云二话不说,便率领骑兵围了过去。

“降者不杀!”赵云冷喝道,虎啸铁骑拉成一条弧形阵线紧逼过去。

西凉军惊慌失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有一人首先放下了兵器,随即西凉军纷纷放下兵器。

赵云策马来到降军之前,西凉军神情惊恐地看着赵云。这些放下武器的西凉军不知道这位征北军大将会如何对待他们。

“你们之,谁的职位最高?”赵云扫视了降军一眼,问道。

降卒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汇聚到一人的身上,那人见状,知道无法隐瞒,只得出列朝赵云抱拳道:“在下成宜,乃马刺史的部将。”

赵云打量了对方一眼,然后问道:“马腾人呢?”

成宜不敢隐瞒,连忙回答道:“刺史大人之前已经过了河。”说着,还指了指身后的那条河。

赵云看了一眼那条水流湍急的河,不禁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们的马刺史是怎么过去的?”。赵云之所以会如此问,是因为这条河的河水很急,而且很深,没办法涉水过河,也没办法用船渡过去。

“这里是码头,两岸之间拉有绳索,只要拉住绳索,便能驾船过河。”

赵云定睛一看,发现岸边果然固定着几根绳索。

当即命令部将四下去搜索船只,然后又命人将这些俘虏押下去。

赵云立马在河岸边,身后整齐排列着近两万虎啸营骑兵。

天渐渐的大亮,去搜索船只的人马终于回来了,但是他们却带来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启禀将军,并未找到船只。”

赵云眉头微皱,问道:“怎会会没有船只?”。也难怪赵云如此发问,因为即便马腾将码头的船只都带走了,但周围的渔民总有船只啊。

部将解释道:“这一段河水湍急,并不适合捕鱼,所以周围并没有渔家。”

赵云皱着眉头来到河边,望着湍急的河水,不禁有些恼火。

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办法过河了,赵云便下令一万五千骑兵分成五队沿河岸驻扎,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五千人押着俘虏先返回陇右。

当赵云回到陇右时,已经是午了,此时,战场基本已经打扫完毕。进入城,赵云让部将率领大队找地方驻扎下来,自己则带着数十名亲兵来到官署。

早已得到消息的众将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将军。”众将一起行礼。

赵云一点头,当先走入官署,众将随即跟上。

进入大堂,赵云在帅位上坐下,众将分列左右。

扫视了堂下一眼,赵云看到两个陌生的面孔。其一人穿着游牧民族风格的牛皮甲,面目粗旷,眼神显得有些兴奋;另一个则穿着典型汉军样式的将军甲,面目白皙,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神情流露出忐忑。

第241章天意为难

赵云心有数,于是朝两人抱拳道:“两位可是李侯将军和韩遂将军?”

两人闻言,立刻出列朝赵云行礼道:“在下正是李侯(韩遂),拜见将军。”

赵云微笑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说来,此战能进行的如此顺利,全赖两位将军鼎力相助!”

李侯连忙自谦道:“将军过奖了!在下身为大将军的下属,为大将军办事那是理所当然的!”

一旁的韩遂连忙也自谦了一番,同时心不禁升起疑窦,李侯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赵云看到韩遂面露思忖疑惑之色,于是问道:“韩将军在想什么?”

韩遂一震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在下没想什么,只是不明白李将军什么时候成为大将军的麾下了!”

“原来如此!”赵云笑了笑,随即说道:“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让李将军自己将始末道来吧。李将军。”

“是。”李侯恭敬地应道,随即将整件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李侯和北宫伯玉已经投效了陈楚,陈楚却并未让两人即刻加入征北军,而是命他二人率领所部将士佯装突出重围前往当时韩遂盘踞的金城,这件事除了他二人等少数几个将领知道外,其余将士均不知情。

大军来到金城后便顺理成章地投靠了韩遂,韩遂不疑有他,还在为自己的力量增加而欣喜不已呢!

之后,李侯和北宫伯玉似乎很兢兢业业地辅助韩遂,韩遂借助两人在羌人的影响力迅扩充军队至十万大军。

随后,自以为时机成熟的韩遂便不断向马腾挑衅,终于导致两家兵戎相见。

在韩遂同马超军鏖战之时,贾诩密使至金城的北宫伯玉和李侯,命令他们同马腾接触,并且表示可做内应里应外合夺下金城的意愿。当然,为了取得马腾的信任,贾诩还让两人向马腾提出一些贪婪的要求。

北宫伯玉和李侯当即按照贾诩的意思去做了,不久之后,马腾果然率领军队来攻金城。有北宫伯玉和李侯作内应,金城很快便被攻破。

而后,北宫伯玉和李侯又在马腾军潜伏下来,直至再一次命令下达。

征北军在北宫伯玉的协助下,几乎没有花费什么代价便夺下了陇西和金城,之后,虎啸营铁骑又在李侯的协助下将马腾军杀得七零八落。

听完李侯的叙述,韩遂不禁额冒冷汗,心头暗道:真是好可怕的手段和心计啊!

这时,赵云问韩遂道:“韩将军先在可还有什么疑惑?”

韩遂连忙抱拳道:“没有了。”

赵云稍一思忖,然后一脸正色地对韩遂道:“此计确实将韩将军也算计在内,但是这是受情势所迫,所以请韩将军千万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才好。今后,韩将军便和我等一样是征北军的将领了,可要尽心尽力为主公、为征北军、为天下百姓办事!”

韩遂连忙跪下,抱拳道:“在下定誓死效忠大将军,绝不敢有二心!”韩遂的神情似乎显得有些恐慌。

赵云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在心头叹了口气,看来,只有让时间来改变这位韩将军对主公的看法了。转念又想:不过主公的手段确实高深莫测啊!

差不多就在征北军虎啸营击溃马腾军时,原的局势也风起云涌暗流激荡。

征讨汝南得胜而回的袁绍,在不久之后起兵三十万,直扑兖州,领军大将是颜良和才投效袁绍不久的甘宁。

徐州的陶谦本来不欲卷入兵戈,但在刘备及众部属的极力劝说之下,最终还是决定出兵。陶谦认命刘备为领军大将,派出八万军队出沛县直扑兖州的山阳。

征北军派出第三军团,由张颌、高顺、高览率领出壶关直扑兖州的邺城。

袁绍和陶谦之所以会出兵,有很大的原因是陈楚的游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曹操的势力膨胀得太快,使周边势力感到了威胁。

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奔往兖州,大战即将爆发。

回到关。

赵云击溃马腾后,便没有急着渡河进攻武威。因为赵云手的军队全是骑兵,虽然精锐,但是并不擅长攻城拔寨。

赵云暂时驻扎在陇右,等候第二军团步卒的到来。在这段时间里,赵云做的主要事情就是安抚陇右的百姓。

一天后,一支三万人的骑兵来到陇右,这支骑兵是以乌丸人为主组建的苍狼营,统帅这支骑兵过来的是大将吕布。苍狼营的另外两万骑兵分别留在石城和金城,以防止游牧部族趁乱袭扰关。

赵云同吕布交换了信息,吕布告诉赵云,张辽亲率的第二军团要在三天后才能到达。赵云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留一万人在陇右,大军则先过河前往武威,为张辽大军攻城打前站。

数万大军离开陇右前往武威,在先前阻住赵云追兵的那条河边汇合了留下的一万五千警戒部队。

来到河边时,赵云发现了一个情况,原本横跨两岸的绳索已经被斩断,询问之后才得知,马腾的人在赵云离开后不久便将绳索斩断了。现在这些绳索只一边连在河岸上,在河里随波飘着。

对于这个情况,赵云并不感到意外。

“赵将军,现在绳索被斩断了,该如何过河?”吕布皱着眉头,很恼火地问道。

赵云回答道:“我已派人到上下游去找路了。我就不信这么一条河会全是这样水急滩险的地方!”

两员大将坐在临时的大帐焦急地等待着。

一直到太阳落山了,去找路的快马终于回来了。

“启禀将军,我等往下游奔出三十里,那里的河水虽然很深,但却非常和缓,并且有船,队长已经将那些船控制下来了!”士卒风尘仆仆地禀报道,神情带着些欣喜。

赵云、吕布霍地站了起来,这时,吕布兴奋地对赵云道:“子龙将军,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开拔前往下游吧!”

语罢,吕布便往帐外走去。

赵云连忙拉住兴冲冲的吕布,笑道:“奉先将军不要着急,现在天色已晚,行军多有不便。我们先派出一支骑兵到下游准备,大军则明日一早开拔出发。”

吕布看了看帐外黑沉沉的夜色,只得点了点头。

随后赵云下令全军早早歇息,同时命令李朗率领三千虎啸营骑兵先夤夜赶往下游。

第二天一早,大军吃过早饭后便开拔出发。

往下游去的道路只有一条山野小道,并且崎岖难行。大军行走的度比较缓慢。

似乎老天爷有意跟征北军过不去。

在路上,突然刮起了大风,随后乌云汇集,几声雷鸣电闪过后,倾盆大雨不期而至。

征北军顶着风雨艰难地行进着,一些战马因为风大路滑滑到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狼狈不堪。

赵云和吕布并未因此下令大军暂歇,因为这一路上只有杂草怪石,根本就没有可供避雨的地方,比如树林。

“这贼老天可真会选时候!”吕布非常恼火地咒骂道。一旁的赵云倒没有愤愤不平,不过他的脸上却流露出忧虑之色,眼光不时地关注着一旁的河水,河水越来越湍急了。

仅仅三十里地,大军走了整整一天才到达目的地。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全军将士都显得很狼狈,个个就如同才从水里捞起的落汤鸡似的。

风雨仍没有停歇的意思,将士们只得冒着风雨搭建帐篷。好在昨晚便到达此地的李朗部已经搭建起了许多帐篷和茅屋,将士们得以喘口气稍作歇息并且吃一些食物。

全军将士一直忙碌到深夜,营寨才基本搭建完毕。

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风雨仍在帐幕外肆虐着,不过它已经无法再折腾征北军的将士了。然而河水却在风雨暴涨起来。

吕布已经卸下铠甲大大地躺在行军榻上,响亮地打着呼噜,他的麒麟镔铁连环甲正挂在榻边的木架上,成名兵刃方天画戟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相较于吕布,赵云就显得忧虑的多了。

赵云没有入睡,背手立在帐篷边,看着帐篷外似乎越来越大的雨势,双眉紧皱。

如果这雨再持续一晚,只怕短时间内都无法过河了!

第二天一早,赵云便带着亲兵赶到河边,入目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只见河面比昨天傍晚的时候阔了起码三分之一,浊浪汹涌,从上游冲下来的断木在激流飞奔驰。

“船家,现在能过河吗?”赵云心存侥幸地问道。

在赵云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着蓑衣,四十岁上下的老船工。老船工听到赵云的问话,吓了一跳,急声道:“在这种水流,不要说小船,就是在大江行使的大船也不敢行使!”

赵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船工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像河边的这些小船下去,根本就是在找死!”

赵云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依你之见,要几天后才能行船呢?”

船工想了一下,回答道:“每年夏天便会降暴雨,发大水,这种情况一般要持续个把月。”

个把月?那马腾岂不是可以喘过气来了!

“那么下游有没有可以过河的地方?”

船工摇了摇头,“大水一发便影响了整条河流,下游应该也是一般。”

赵云紧皱着眉头。

第242章双方动态

回到大帐,吕布立刻急迫的问道:“怎么样?能不能过河?”

赵云摇了摇头,“只怕咱们短时间内是无法过河了。这件事必须立刻禀报主公。”

陈楚现在住在长安的大将军府,除了处理公务,便是同张蕊、貂蝉卿卿我我,或者偷腥成熟诱人的甄氏,又或者挑逗一下对他情愫早生的大乔。陈楚的日子过得倒是非常惬意。

这天晚上,陈楚正在貂蝉的房准备探讨人生大事,正当他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之时,有铁卫突然来禀报,“主公,赵将军有急件传来!”铁卫隔着老远便扯着嗓子叫道。

陈楚不禁流露出懊恼的神情。

半裸着斜躺在榻上的貂蝉调皮地笑了起来。

陈楚狠狠地在那越来越丰满的双峰上抚了一把,喘着粗气说道:“回头再来收拾你!”

貂蝉立刻露出一个怕怕的神情,那模样配合貂蝉现在的身姿,真是有让瞎子睁眼的魅力。

陈楚心头跳了跳,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有些恼火地在那诱人的翘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个小妖精!”

陈楚赶紧从榻上跳下,再耽搁下去,他只怕就离不开了!

用极大的意志从房出来,合上房门,转身便看见铁卫的副统领乐阳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不远处。

走到乐阳身旁,陈楚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怎么总在关键时候来打扰呢?”

乐阳呵呵地笑着,似乎很憨厚,但眼神却流露出一丝促狭的味道。这些铁卫同陈楚呆久了,清楚陈楚的脾气,所以面对陈楚时并不是如何拘谨。

陈楚朝书房走去,乐阳紧随在后。

乐阳流露出犹豫之色,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请求陈楚。

“主公,末将有一事相求!”犹豫了好一阵子,乐阳终于朝陈楚抱拳道。

陈楚微感诧异,转过身,问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乐阳在陈楚面前跪下,恳求道:“末将想到主力军团去,杀敌立功!”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开玩笑道:“怎么?难道不想做我身边的铁卫了?”

乐阳连忙解释道:“能成为主公的铁卫是末将的幸事!但末将更希望能到沙场上去,为主公征战杀敌!”

陈楚注视着乐阳,乐阳一脸渴望地回视着陈楚。

稍作思忖,陈楚便点头道:“那好吧。明日我便让贾诩传我命令给第一军团,调你去第一军团做一个营的统领。你可愿意?”。乐阳虽然是陈楚身边的铁卫副统领,但是他并未有什么功劳,所以陈楚不可能一开始给他很高的职位。

乐阳面露喜色拜道:“谢主公成全!”

陈楚扶起乐阳,一脸正色地说道:“记住,你是从铁壁卫出去的,事事须以身作则,为众将士表率!”

乐阳郑重地承诺道:“乐阳定紧记自己的身份!”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展颜一笑,道:“好了,随我去书房看看子龙将军传来了什么样的紧急军情。”

乐阳抱拳应诺。

来到书房,负责飞鸽传书的值守军官正在等候。见到陈楚进来,值守军官立刻跪拜行礼。

陈楚在案几边坐下,乐阳立在陈楚身边。这时,陈楚说道:“起来吧。子龙将军的传书在哪?”

值守军官连忙双手呈上一根用火漆封住两头的竹管。这竹管大概有拇指粗,是专门用来飞鸽传书的,信件卷成卷放入竹管之,两头用火漆封上,根据竹管上面的标志的不同,只有特定的人才有资格拆看信件。

陈楚拆开火漆,取出丝绢信件,一看之下,眉头顿时微皱起来。

大水!?看来老天在帮马腾啊!

放下信件,陈楚立刻让乐阳下去传贾诩过来。

一天后,赵云收到陈楚的飞鸽传书,随后同吕布一道率领大军回返陇右。

当赵云、吕布的率领军队回到陇右时,张辽已经在不久之前抵达了陇右。

张辽来了,最高指挥权便转移给了张辽。

三员大将汇合,自有一番寒暄,然后便在官署商议进军策略。

“子龙,你确定雨季还要持续一个月吗?”张辽微皱眉头问道。

赵云点了点头,“应该是不会错的,我询问了当地许多渔民农夫,况且夏季本来就是一年之雨势最猛持续时间最长的一个季节!”

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命令李朗率领两千人马留在当地,若水势有变化,他会立刻通知我们。”

“嗯。”张辽点了点头。

“既然暂时无法进军,那便让将士们好生修整吧!两位将军以为呢?”张辽抬头看着赵云和吕布,露出询问之色。张辽可不会太托大,因为赵云和吕布在军的资历和影响力可不比他少多少。当然在该运用权威的时候,张辽也绝不会客气。

赵云、吕布对望一眼,均点头道:“就按远将军说的办吧。”

于是十几万征北大军就在陇右驻扎下来,后方的粮秣正源源不断地运来。

当张辽、赵云、吕布在为洪水阻断前进道路老火不已的时候,武威的马腾军却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雨季及时到来,否则征北军现在一定已经兵临城下了!”马腾颇为感慨的说道。马腾现在正在武威的太守府,身边是马超马玩等几员将领。马腾身边的将领比之前少了很多,好几个人已经在乱军之,或被杀死,或被俘虏。

众人沉默不语,神情并没有一丝欣喜的味道,个个一脸愁云。因为他们知道雨季总会过去,而一旦雨季过去,那么他们就必须面对十几万征北大军的围攻。

目前武威城所有的力量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人,这其还有许多老弱病残。凭着样的实力,马腾军根本不可能同征北军对抗。

沉默了片刻,马腾问马超:“超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马超有气无力地回道:“父亲不必挂心,我受的不过是皮外伤,早已没有大碍了。”

马超**着上身,左肩上缠着厚厚的白棉布,隐隐可见血色。不过整体来看,马超伤得并不重。

此刻马超已经没了过去的意气风发,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马腾将目光移到马岱的身上,吩咐道:“岱儿下去巡视巡视,看看军士们的士气状态如何?”

马岱应诺,随即离开了太守府。

“刺史大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啊!”马玩一脸焦急地朝马腾抱拳道。

马腾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道:“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马玩连忙对马腾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事’,咱们已经到这地步了,何不考虑考虑择主而事?”

马腾心头一动,问道:“你有什么提议?”

马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现今征北军势强,戴甲精锐近七十万,控制着并州和关。当今天下能与征北军相抗的屈指可数。并且大将军陈楚乃匡扶大汉的大功臣。末将以为……”

马玩顿住了,但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马腾微皱眉头看了马玩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效陈楚?”

马玩点了点头。

一旁的马超立刻站了起来,右手揪着马玩的衣襟冷声道:“说,陈楚给了你多少好处?”

马玩大惊,急声道:“末将所言全是为我西凉军的前途考虑,少将军千万不要误会了!”

“超儿。”马腾叫道。

马超放开马玩的衣襟,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这时,马腾对马玩道:“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军考虑,但是我可不想寄人篱下。西域现在正值战乱,咱们大可去那里开拓一片天地出来。”

“西域!?”马玩惊叫了出来。

“大人,难道您打算率军去西域蛮荒之地?”

马腾点了点头,面带不悦地说道:“难道马将军不愿随我去西域吗?”

马玩几乎冲口就说,老子才不愿意去西域呢。但眼角瞥见一旁眼神凌厉的马超时,这话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连忙朝马腾抱拳道:“在下愿追随大人到天涯海角。”神情显得诚挚之极。

马腾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扫视着堂下众将,问道:“你们大家的意思呢?”

众将互望了一眼,纷纷表示愿意追随左右。这些人,有的确实是效忠马腾,有的则是受形势所迫。

“好!我有诸位将军辅佐,定能在西域站住脚跟!”马腾大笑道。

兖州方面。

三路诸侯近五十万大军,分三路进逼兖州,形势对曹操非常不利。

曹操占领青州之后,总兵力扩充到五十万,但这其有许多是新军和新附不久的军队,精锐部队还不到三十万,而三路诸侯是精锐大军近五十万,况且还有孔融等率领残部逃到冀州境内伺机反攻的原青州诸侯。曹操的处境非常不乐观。

面对这样的局势,曹操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在得知诸侯大军进袭兖州的第一时间,便进行了布署。曹操在青州留下了十万新附军,由于禁率领坐镇青州,自己则率领三十万众及众位大将回返兖州,准备会合留守兖州的十万大军,抗击三路诸侯大军的进攻。

曹操大军刚一抵达兖州,三路诸侯距离兖州最近的徐州军便已经抵达山阳城下。

领军大将刘备只稍作修整,便下令军队对山阳展开猛攻。

第243章一触即发

身着绿色衣甲的徐州军如同绿浪般涌向山阳,杀声震天,山阳就仿佛一叶扁舟般随时都会倾没。

头扎英雄巾,腰配双剑,跨坐在白马之上的刘备立在军帅旗之下,面色沉静的注视着面前火热的战场,在他的身边是几员亲信部将,姜岳、刘严和管亥。

刘严微皱眉头,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事情。

“在想什么?”刘备微笑着问道。

刘严连忙抱拳道:“将军,咱们这么急着攻城是不是有些不恰当啊?”

“哦?你为何如此想呢?”

“袁绍部和征北军都还未抵达战场,我们率先进攻,会不会将曹操的主力给吸引过来?”刘严的神情充满了忧虑。

管亥面露讥讽之色,似乎在嘲笑刘严。姜岳的神情却没有多少变化。

刘备点了点头,露出欣然之色,他很高兴刘严能想到这个问题。稍作思忖,刘备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曹**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对手,他不会将主力调到我们这个方向!”

顿了顿,刘备继续道:“只要我们攻下山阳后,便停止进攻不去进攻巨野,曹军便不会调动主力来迎战我们!我们攻下山阳后,便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待曹军疲惫之时,再进军巨野,而后一鼓作气拿下兖州,大事定亦!”

听了刘备的一番话,三将眼光一亮,随即露出倾服之色。

刘备急攻山阳的军报很快便递到了兖州曹操的案头。

大将曹仁当即请战,“主公,末将愿领军前往山阳击溃刘备!”

“主公,我等也愿往!”堂下众将纷纷出列请战。

曹操哈哈一笑,“众位将军如此忠勇,我心甚慰啊!”随即面露不屑之色说道:“刘备不过是一跳梁小丑,我的心腹大患乃是袁绍和征北军,我们必须先集兵力解决这两路敌人!”

众将互望一眼,曹仁急声道:“那山阳怎么办?若不及时救援,山阳迟早会被刘备攻破!”

曹操淡淡地道:“必要的时候,我们必须有所舍弃。”

随即唤道:“李典。”

“末将在。”李典出列应诺。

“我给你两万人马,立刻前往巨野,汇合那里的一万守军据守巨野。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给我死守住巨野!”

“是!”李典的神情非常坚定。

曹操抬起头,双眼露出一丝狠色,喃喃道:“等我退了袁绍军和征北军,定要叫刘备和陶谦吃不了兜着走!”

随即曹操向一旁的郭嘉问道:“奉孝,你说我们应该先对付那路大军?”

郭嘉淡淡一笑,刚想说话,却剧烈地咳嗽起来。

曹操皱起眉头,露出忧心之色。“奉孝,你的病这么久都不见有什么起色,那些庸医真是该杀!”

郭嘉咳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顿住。洒脱地笑了笑,说道:“主公不须为我担忧,只是咳嗽罢了!”

曹操摇了摇头,“不行!我定要请当世名医来为奉孝整治!若。”

“主公。”荀彧立刻出列应诺。

“可知天下都有哪些名医?”曹操急切地问道。

荀彧稍作思忖,然后回答道:“当世神医有两位,一位是华佗,一位是张仲景。华佗早已投靠了陈楚,而张仲景人在长沙。”

曹操立刻道:“若先生,立刻派人前往长沙,将张仲景请来!”

“是。”

“主公如此厚待在下,在下只能以死相报!”郭嘉一脸感动地朝曹操抱拳道。

曹操握着郭嘉的拳头,不悦地说道:“奉孝勿要言死字!”

郭嘉郑重地点了点头。

顿了顿,郭嘉对曹操道:“主公,目下三路诸侯大军,袁绍的实力最强。只要击溃袁绍,便能使其他两路惊恐退走。”

曹操面露思忖之色,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决定集三十万大军前往定陶迎战袁绍的三十万众。”

这时,郭嘉接着道:“我军必须尽可能地在短时间内击溃袁绍军,否则局势对我军将非常不利!另外,还须派人前往刘虞和袁术处,请求他们出兵援助。”

曹操面露忧虑之色,说道:“刘虞和袁术都是庸碌之辈,只怕是不会派兵来救啊!”

郭嘉自信的笑了笑,解释道:“刘虞或者不会派兵,不过我有七成把握可以断定袁术一定会出兵徐州!”

“哦?”曹操露出诧异之色。

郭嘉随即解释道:“袁术这个人心胸狭隘,早就不瞒袁绍如今的显赫地位,而且这个人贪婪成性,此刻徐州兵力空虚,只要我们诱以利害,他一定会从徐州的背后出兵。”

曹操不禁双眼一亮,击掌道:“若是如此,刘备就不得不回援徐州了!”

随即神色一暗,惋惜道:“若是刘虞能出兵,那就更好了。”

“刘虞这个人谦和有余魄力不足,他虽然同袁绍因为之前韩馥的事情已经结下仇怨,但他是不会轻易出兵的。”郭嘉面露思忖之色,顿了顿继续道:“除非我们能在定陶战场给予袁绍重创。”

曹操微皱眉头,低沉着声音说道:“看来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刘虞了!”

顿了顿,曹操下决心道:“我要亲自领军前往定陶,迎战袁绍军。谦。”

“末将在。”乐进出列应诺。

“我给你五万人马,立刻领军前往邺城,汇合那里的两万将士,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征北军的进攻!”

“是!”

“仲德。”

“主公。”程昱抱拳应诺。

“你坐镇兖州,负责调配各路军马的粮草补给。此责盛大,还望先生勿要轻心!”曹操叮嘱道。

程昱郑重地承诺道:“主公请放心!”

曹操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堂下众将洪声道:“众将则随我进军定陶!”

“是!”

第二天,曹操亲率二十五万大军前往定陶,随行大将有曹仁、夏侯渊、曹洪、许褚等。

五天后,大军抵达定陶,汇合驻守定陶的夏侯惇五万众,准备迎战随时都会到来的袁绍大军。

又过了两天,袁绍大军终于出现了。旌旗云涌般从天边漫卷而来,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土黄色如涨潮的潮水般缓缓漫涌而至。

望着这景象,曹操不禁有些忐忑。他担心的倒不是挡不住袁绍大军,而是担心短时间内如果不能击溃袁绍大军的话,在另外两个方向会出现变故。

关方面。

大雨一直下个不停,虽然偶有停歇,但河水的水势并没有缓和半分。

张辽、赵云、吕布三将在陇右焦急地等待着。

与此同时,马腾则在积极准备西进西域的各项事宜。粮秣、兵甲和人口,马腾想要带走的东西很多。

马腾在准备西逃的同时,并没有放松对河岸的监控,亲信大将杨秋率领两千精锐骑兵昼夜不停地监控着河岸沿线,只要一有异状,他便会在第一时间禀报马腾。

马腾准备西逃的情报被谍报人员通过信鸽传到了陇右张辽的手,张辽更加焦急了,但是苦无过河的办法,征北军根本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就在张辽等在为无法过河而苦恼之时,三个不之客来到了陇右。这三个人就是当初同蔡邕一道来到关的司马懿父子三人。

三人一来到陇右,便来到军营,要求见张辽。

此时,张辽正在为过河之事烦心,本来不欲见这三个跟征北军没有什么关系的不之客,但对方似乎知道他所烦恼之事,竟然说有办法帮助他过河,张辽存着试一试的行礼,便在大帐之见了这三人。

张辽打量着面前三人,两个年轻人,一个年人,全都相貌堂堂。张辽不禁暗自点了点头,张辽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在张辽打量这三人的同时,三人也在打量着张辽。张辽身形魁梧,气质非凡,身裹镔铁连环甲,显得格外威武。

三人不禁暗自赞叹了一声。

“草民司马防、司马朗、司马懿,拜见将军。”三人一起拜道。

张辽笑道:“三位不必多礼,请起。”

“谢将军!”三人站起垂首而立,显得非常恭敬。

“你们三位都复姓司马,可是一家人?”

司马防立刻抱拳回答道:“正是。这两位都是在下的犬子。”

张辽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听说你们有过河之法,可是真的?”

司马防正色道:“当然是真的。这是在下次子司马懿想到的方法。”

张辽露出急切的神情,又问道:“是何方法?”

司马防淡淡一笑,说道:“这还是由小儿来为将军解答吧。”。司马防是有意要给司马懿一个表现的机会。

张辽当即将目光移到司马懿的身上。

司马懿从容不迫地先朝张辽行了一礼,然后将他想到的方法娓娓道来。

………

片刻后,张辽露出了惊讶的容色,因为司马懿所说的方法实在是太简单了,不过却绝对有效。张辽不禁想: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

愣了片刻后,张辽兴奋地击掌道:“太好了!此战结束后,我定在主公面前保举三位!”

司马防闻言大喜,连忙叩谢道:“多谢将军提拔!”司马朗和司马懿也跟着跪下,不过司马懿的神情却显得很淡然,宠辱不惊,这个司马懿非常不简单。

张辽走下堂扶起司马防父子三人,“三位不必多礼。来人。”

两名亲兵掀帘而入。“将军。”亲兵抱拳道。

“为这三位先生准备帐篷,就安置在帅帐的旁边。”

第244章过河计策

亲兵看了一眼张辽身边的三人,立刻应道:“是。”随即便退了出去。

接下来,张辽继续同三人聊着关于过河的一些事情,而后便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

令司马氏三人惊讶的是,做为统兵大将的张辽对时局的见地竟然也很不一般。三人不禁对张辽更高看了数分。

张辽也非常惊讶,张辽时常同贾诩、鲁肃等谈论天下大事,见识自是不凡,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三人谈吐见地竟然都不简单,特别是那个司马懿,他的学识见地只怕与贾诩、徐庶等相比都毫不逊色,甚至在有的方面还要更胜一筹。张辽不由得更加重视这三人。

末了,张辽郑重地朝三人抱拳道:“相信主公将非常愿意与三位详谈一番。”张辽这一次表态与之前不同,之前张辽并未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现在张辽已经决定一定要向陈楚推荐这三人,特别是司马懿。

“多谢将军!我也非常渴望能与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一见!”司马懿恭谨地回礼道,脸上如他所言般流露出渴望之色。

张辽哈哈一笑,“你定不会失望!”

正当四人说话时,帐外脚步声响起,不由得往帐外望去,眼前一暗,随即便见两个气质迥异的将军出现在帐内。其一个身着银甲头顶银盔,英武非凡;另一个头顶三岔束发紫金冠,身着黑色兽面连环甲,非常魁伟,气势狰狞可怖。

那个黑甲的魁伟大将一进大帐便嚷道:“远,听说有人来献过河之策。”

随即目光凝定在张辽身旁的三人身上。

三人顿时感到一股狂野可怖的气势扑面而来,司马防、司马朗不禁后退数步,面色大变,连一向冷静自若的司马懿也变了脸色。

也不怪三人没见过世面,因为任何人骤见吕布的气势也不会保持冷静,吕布是这个时代无与伦比的绝代无双。

张辽笑着来到双方间,被张辽这么一打岔,司马三人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

张辽先对吕布、赵云道:“奉先、子龙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们呢!”

“是不是已经有了过河的方法?”吕布急切地问道。一旁的赵云虽然也很想知道,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像吕布那样急躁。

看到吕布急切的模样,张辽不禁笑道:“奉先稍安勿躁,待会儿我便将详情细细道来。”随即侧身指着一旁的司马三人介绍道:“这位是司马防,另外两位是他的儿子,一个叫司马朗,另一个叫司马懿。过河之策就是他们献的。”

随即张辽又对司马三人道:“这两位将军,一个是吕布吕奉先,另一个是赵云赵子龙。三位或许听说过他们的名号。”

司马三人果然双目一亮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朝吕布赵云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见过吕将军,见过赵将军。我等久仰二位将军的威名!”

赵云抱拳回礼,淡然笑道:“三位先生不必客气。”

吕布则很自傲地哈哈一笑。

这时,亲兵掀帐进来禀报道:“将军,三位先生的帐篷已经准备好了。”

张辽于是对司马三人道:“三位先生想来已经疲惫了,便下去歇息歇息吧。”

司马三人朝张辽、吕布、赵云恭敬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大帐,在亲兵的引领下走进为他们准备的帐篷。

亲兵在离开前对三人道:“三位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对在下说。”

“有劳小兄弟了。”司马防抱拳感谢道。

亲兵连忙回礼,“不敢,若没有什么事,我便告退了。”

“小兄弟请便。”亲兵退了出去。

“父亲,这三位将军当真是名不虚传啊!”司马朗感慨道。

司马防点了点头,面带感慨之色,“张辽将军虽然身为大将军的义弟,但却丝毫不显傲慢,并且勇谋兼备,真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啊!”

司马朗赞成地点了点头,接着道:“那位赵云将军与张辽将军相比只怕也毫不逊色!而那位吕布将军真是如同传闻一般,绝对是无可匹敌的骁勇悍将!”

这时,司马懿说话了,“父亲、大哥,你们想过没有?能拥有这些将军的大将军陈楚将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两人顿时愣住了,随即露出思忖之色。司马懿背着手,喃喃道:“大将军陈楚或者就是那个能匡扶天下的天命所在吧!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仲达,看来选择来军营献策是对的。那个张辽将军可是非常惊喜呢!”司马朗带着些兴奋说道。

“要想得到大将军的赏识和重用,就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能力。我们这段时间在关游历,发现关已经被治理的很好了,就算有毛病,也都是些小毛病,我们根本没法表现足以让大将军重视的能力。好在张辽将军率军西征遇到了阻碍,我们正好可以一展所长。”

司马防看着司马懿,顿了一下,然后一脸感慨地说道:“打小你便比别人聪明,相信你定能在大将军手下尽展所长!”

司马懿连忙恭谨地对父亲说道:“儿子在军略上或许比父亲和大哥强,但若论待人处事和内政才能,儿子是远远不如父亲和大哥的!”

就在司马三人说话之时,张辽正在同赵云、吕布就进军的一些细节问题进行商讨。

半个时辰后,军略商定,张辽和吕布将率领主力过河进攻武威,赵云则坐镇陇右,负责接应并调度粮草。

武威。

马腾站在城墙上,双目望着东边,心情比之前轻松了不少,因为进军西域的各项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了,而征北军仍然受洪水阻隔,未能立刻就对武威造成威胁。

突然叹了一口气,眼神露出一丝惆怅。就要离开这片他驻守了大半辈子的土地,他的内心深处很有些舍不得。

就在马腾思虑万千之时,马超来到了城墙上。

“父亲。”马超站在马腾身后轻声唤道。

马腾一震,反应过来,转过身看到是马超,问道:“准备得如何了?”

马超点了点头,“都已准备妥当,明日早晨,我们便能出发西进。”

马腾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天空的阴霾,幽幽地说道:“超儿,你说我们如此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马超此时并未像平时那样意气而激昂,神情也显得有些憔悴。半晌才回答道:“父亲,我不知道。”

马腾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不知道!”

入夜了,整个武威仍在忙碌着,不只是军士们在整装待发,还有数万百姓在收拾着自己的家私。

不管是百姓还是军士,神情都显得非常郁郁,就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了,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过。

这个夜晚的武威城灯火通明,忙碌的人流来回穿梭,但是却没有多少嘈杂声。

马腾没有回卧房歇息,而是坐在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议事厅,在这个议事厅,见证了马腾的崛起和辉煌,但是,这一切都将随征北军的兵锋而逝。

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马腾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难舍,不知不觉间,马腾睡着了,在睡梦,他梦见自己彻底击溃了征北军。

正在庆祝胜利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人焦急的大喊声。眼前的场景突然消失,马腾睁开眼睛,眼前仍然是冷清的议事厅,马岱一脸焦急的站在面前。马腾不禁感到异常难受和恼火。

“怎么回事?”马腾没好气地问道。

马岱顾不上马腾地怒火,急声道:“叔父,征北军已经围城了!”

马腾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随即面色大变,霍地站起来,抓着马岱惊问道:“你说什么?”

“征北军围城了!今天一大早,城墙上的军士首先发现了这一情况!”

马腾一把推开马岱,急匆匆地跑出议事厅,径直往东城门跑去。

来到城墙上时,马超等几员将领已经在这里了。

“父亲(大人)”众人见到马腾上来,一起行礼。

马腾疾步来到城墙边,迫不及待地往城外眺望,只见城外旌旗招展黑甲森严如林,迎风的一面大旗上赫然书着大大的‘征北’二字。马腾的心猛然一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疑惑涌上心头。

回过神来,面色大变的马腾惊问道:“他们是如何过来的?”

众人俱都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杨秋呢?他为何没有先一步发出警报?”马腾怒声道。

众人没有说话,显然他们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场沉静了下来,气氛非常压抑。

这时,征北军突然驰出一员大将,他身着兽面镔铁连环甲,手提寒光铮铮的钩镰大刀,气势非凡,在数十名骑兵的拥护下来到城墙下。

那人按住战马,朝城头上扬声道:“我乃大将军麾下大将张辽,请马刺史出来说话。”

众人闻言一惊,张辽的大名他们可都是听说过的,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张辽竟然也来了。

马腾微皱眉头,走到墙垛边,望着城下的张辽扬声道:“在下就是马腾,张将军想要说什么?”

张辽朝马腾一抱拳,然后说道:“武威城只有一万残军,而我征北军已有十万精锐到此,你们是没有侥幸的可能的。我知道马刺史英雄无畏,但马刺史也要为那些对你忠心耿耿的将士和百姓着想啊!你难道忍心他们因为你错误决定而遭到不幸吗?”

第245章马超挑战

“马刺史,我家主公乃不世出的英雄,官拜大将军,匡扶汉室于将倾,海内敬仰,马刺史何不与我家主公一道为百姓打下一个太平盛世!”

马腾的脸色变了变,半晌没有回答。马玩等将都一脸急切地注视着马腾,而马超的神情则显得非常复杂。

好半晌,马腾才回答道:“张将军,在下领你的好意了,不过在下还须同部下们商量后再做决定!还望张将军念在苍生无辜的份上,暂不攻城!”

张辽哈哈一笑,洪声道:“有何不可!我军三日之内不会攻城!马刺史你好好考虑清楚吧!告辞!”

“不送。”马腾抱拳道。

张辽打马回转返回军阵之,随即征北军暂时退了下去。

见此情形,城墙上的所有将士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马腾偕同众将回道议事厅,一坐下,马腾便问道:“刚才张辽说的话,想必众位都听见了。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马玩等将相互看了看,然后马玩出列朝马腾抱拳道:“大人,现在的情形正如张辽所言,我等只怕已经没有选择了。”

马腾微皱眉头,没有说话。马超冷哼一声道:“大丈夫在世即便战死,也不能苟且偷生!”

随即转身朝马腾抱拳道:“父亲,孩儿率军拼死护送父亲冲出重围!”

马腾看着勇烈无畏的马超,心甚感安慰。不过却说道:“超儿骁勇,为父甚慰!不过事到如今,我们确实已经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了!正如张辽所言,我们不为自己考虑,总得苍生百姓考虑啊!”

马超不知该说什么,他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但他却很不甘心就这么投效陈楚。

马玩等将听到马腾如此说,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马超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想要我马家投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马腾一惊,急声道:“超儿,你可不要乱来!”

马超眼光灼灼,朝马腾抱拳道“父亲,孩儿知道分寸!”

征北军在城外安营下寨。

“远,你何必跟马腾他们废话!我军只要一个攻击波便能拿下武威城!岂不痛快!”帅帐,吕布颇有些不满地嚷嚷道。

张辽笑道:“确实就如奉先所言,但若能不战而下武威城并招揽马腾,岂不更好吗?”

吕布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在这家伙的心,只有硬冲硬打才是最痛快的。

在大帐还有一人,这个人就是司马懿。张辽见司马懿智谋高超,所以便决定让司马懿随行在左右。司马懿的父亲和大哥仍然留在陇右。不过他们两人也不会闲着,他们将协助赵云完成后勤转运的工作。

司马懿见张辽如此说,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第二天,马腾的使者来到征北军军营之,他带来了两封书函,一封是马腾的,一封是马超的。马腾在书函表示愿意投效大将军陈楚,而马超的书函就有意思了,马超的书函是一封挑战书,马超说希望能同征北军的大将切磋一番。

张辽眉头一皱,问来使,“马超要挑战我军大将,这是怎么回事?”

使者以为张辽发怒了,心猛地一惊,连忙跪下解释道:“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少将军只是,嗯,只是久仰征北军大将骁勇无敌,故而想见识见识!”

张辽淡淡地笑了笑,“你家少将军还真是有意思啊!”

使者不知道张辽的意思,只得一个劲地点头傻笑。

这时,吕布抱着一双手臂来到使者面前。使者的个子虽然不算矮,有一米七几,但在吕布的面前就如同一个小孩一般。

使者只感到眼前一暗,一股莫名的压力磅礴而来,艰难地昂起头,看到那飞扬跋扈狂傲的脸庞,使者的面色不由自主地刷的惨白,腿肚子打颤后退了几步。他不禁在心想:少将军只怕都没有这样的气势!

吕布嘴角一挑,露出一个傲慢的微笑,然后很嚣张地说道:“回去告诉那个马超,我吕布收拾他就跟捏死一只臭虫一般!”

使者不敢回嘴,一个劲地唯唯诺诺。

张辽微笑着,并没有阻止吕布。有的时候,给对方一定程度的威吓是必要的。

使者离开后,张辽问一旁的司马懿:“仲达,你认为马超挑战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懿朝张辽行了一礼,笑道:“在下认为,这或许是马腾为了增加自己的分量而耍的小手段。”

顿了顿,司马懿解释道:“但凡投诚的武将,都会担心自己的前程,事实上,投诚的武将确实很难有出头之日,除非他实力格外出众。马超纵横西凉未逢敌手,羌人送他一个‘神威将军’的外号就可见一斑了。马腾希望马超能击败我军的一位重要大将,好提高自己的分量,引起大将军的重视,进而为自己的前程铺路。”

张辽点了点头,司马懿的分析很有道理。

张辽看了一旁的吕布一眼,笑道:“看来,明天我要辛苦一趟了,由我去迎战马超。”

正摩拳擦掌的吕布一听这话,便急了,“远,你可不能跟我争!我好久没痛快过了,马超是我的!”

张辽看着吕布,没有回答。

吕布见此情形更急了,窜到张辽身旁,急声道:“大不了下回我不跟你争!”

张辽呵呵一笑,说道:“奉先出战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却有点担心。”

吕布面色一垮不悦道:“远你难道担心我不是那个马超的对手?”

张辽哈哈一笑,“当然不是。我担心你失手把马超给打死了,那就不好了!”

吕布展颜笑道:“原来如此。你放心,我小心一点就是!”

“既然如此,那么明天就由奉先出战吧。”

吕布兴奋地说道:“远,等拿下武威后,我请你喝酒。”

张辽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吕奉先可难得请人喝酒啊!”

随即两人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司马懿看到两人的对话,心不禁有一种浓浓的归属感。征北军定能在不久之后重整山河,司马懿不由得如此想着。

使者回到武威城,马腾急问道:“张辽将军有何反应?”。马腾有些担心马超下书挑战的事会激怒对方。

使者回禀道:“张辽将军在得知大人准备投诚后,非常高兴,另外,张辽将军已经答应明日在东城外迎战少将军。”

马腾稍稍松了口气,一旁的马超双眼猛然暴射出精光。

马腾转头看着马超,叮嘱道:“超儿,此战事关重大,切不可大意,也不可一时兴起杀了对方!”

马超点头道:“孩儿醒得,父亲放心。”

从议事厅出来,马超去了马厩,他的爱马绝影正在一间单独的马舍内幽雅的吃着草料。

负责饲养绝影的马倌见马超来了,连忙行礼。

“你们下去吧。”马超说道。马倌闻言,施礼退了出去。

马超走到绝影身旁,绝影轻鸣一声,扭动着大脑袋来撑马超,显得非常乖顺。

马超露出了笑容,抚摸着绝影脖脊上张扬柔顺的鬃毛,轻声道:“老伙计,明天或许就是我今生的最后一战了!”

绝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打了两下响鼻,更用力的蹭了马超几下。

马超的心不禁感到些许安慰。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女甲英姿飒爽的婀娜身影悄悄来到马超身后。俏丽的脸颊上浮现出顽皮的神情。

就在她准备大叫的时候,马超突然转过身,笑道:“妹妹,又想来捉弄哥哥吗?”

原来来的这位是马超的妹妹马云鹭。

马云鹭不乐意地撅了撅嘴,“哥哥,你就不能装作没发现我吗?”

马超笑了笑,然后面色一整,叮嘱道:“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可不能像现在这么顽皮了!”

马云鹭眨了眨好看的眼眸,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随即不悦地说道:“哥哥,你说什么呢?好像……好像……”马云鹭皱了皱秀眉,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马超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俊逸的脸颊上闪过一丝苦笑。

第二天一早,西凉军将士们齐聚在东城门上,还有马超的宝贝妹妹马云鹭。

马超骑着随自己南征北战的绝影神驹,斜提名震西凉的龙骑枪,出东城门,缓缓走着,突然一阵风刮来,隐有血痕的土黄披风迎风作响。

远远望去,马超显得那么的孤傲绝伦。

马腾望着城墙外的马超,脸上显出骄傲之色。

“哥哥!”马云鹭在城墙上喊着,看到马超回过头来看她,连忙使劲地招了招手。

马云鹭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因为在她的心,今天这一战不过是一场没有危险的切磋罢了。

马云鹭在心想:哥哥一定能够打败对方!哥哥是最厉害的!

马超策马离开城门一百步左右,按住战马。这时,征北军一骑高大的身影离开军阵,朝马超过来了。这不是别人,正是征北军的第一悍将吕布。

来到马超面前十余步处立定,吕布傲慢地打量了马超几眼,轻佻地问道:“你就是马超?”

马超双目一缩,冷声道:“我就是马超,你是谁?”。马超虽然没见过吕布,但他凭直觉知道面前这个英伟不凡的大将绝不简单。

吕布挑了挑嘴角,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记住了,我是吕布。”

吕布的声音很大,连城墙上的马腾马云鹭等人都听到了。

第246章勇烈马超

众人不禁一惊,马腾的脸色顿时白了白,口喃喃道:“吕布怎么也来了!?”

只有马云鹭不以为然地撇嘴道:“他就是吕布吗?我看他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哥哥一定能够打败他!”。现在,只怕只有马云鹭有这种信心。

马超面露兴奋之色,双目之战意熊熊。

“你就是吕布!我倒要见识见识征北军第一悍将是否实至名归!”

吕布傲慢一笑,抬起左手指着马超,“放马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超双目一寒,凝视着吕布,右手掌紧了紧手的龙骑枪,背脊微躬。

吕布双眼一眯。

嗬!马超突然大喝一声,高举龙骑枪朝吕布飞驰而来。马蹄踩破大地,发出急骤的响声,就如同战鼓一般。

几乎在同一时,吕布也发动了,斜持着饮血无数的方天画戟,飞迎上马超。

在两人发动的一瞬间,观战的两军将士突然感到眼前不是两个人在战斗,而是两支骑兵军队。气势猛烈如同山崩海啸。

站在城墙上的马腾,紧抿着嘴唇,双眉紧皱,一双手掌紧握成拳,指节都已经发白了。

一旁的马云鹭已经没了刚才的活泼,美丽的双眸大大地睁着,其充满了紧张之色。

马超和吕布飞接近,转眼间便相遇了。

马超双手握枪,自半空斜斩而出,同时口爆喝,就如同山崩一般。

吕布双眼一亮,手方天画戟几乎在马超攻击的同时便迎了上去。

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随即一声震颤的巨响传来,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跳。

再看场,只见马超和吕布各退了数步。他们胯下的战马彷佛都露出痛苦之色,马蹄微微在发颤,马超战马的情况相比之下要好一些。

“好!马超,你是少有的几个能同我硬拼一记不落下风的猛将!”吕布赞道,神情显得更加兴奋了。

随即下巴微微一扬,傲然道:“不过,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

马超紧了紧有些发抖的右臂,神情肃然,没有说话。

吕布习惯性地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微笑,猛地催动战马,朝马超冲了过去。

马超毫不示弱,几乎在同一时间扬蹄迎上。

两匹战马随即纠缠在一起,激昂的兵器交鸣声不绝于耳。

双方的战鼓声随着两人的交锋而擂响了,轰隆隆一片,如同滚滚春雷。双方将士举着兵器高声呐喊,那声浪就如同海啸一般。

张辽面色微讶地注视着场的战斗,他虽然听说过马超同赵云战成平手的事情,但传闻毕竟不比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想不到马超竟然真的如此厉害?我只怕也要稍逊他半筹!”张辽轻声感慨道。

马超和吕布打得越来越激烈,场面越来越显得凶险,在城墙上观战的马腾、马云鹭等人不禁心惊肉跳。马腾在这时不禁后悔当初同意马超挑战的决定。

不知不觉,马超同吕布已经交手了近八十回合,双方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吕布手的方天画戟每一击都带着无俦的气势与威力,让人见之就不由得从心底胆寒;马超的气势在场面上稍弱,但他手的一杆龙骑枪就如同漫漫黄沙那桀骜不驯的龙卷,让人丝毫不敢轻视。

漫漫寒光搅动在所有人的心头,人们彷佛受到一种原始诱惑的感染,声嘶力竭的呐喊着,每一个人血管的鲜血就如同沸水般翻腾着。

还有人紧张得不行,马云鹭紧紧握着一双纤手,贝齿轻咬着下唇,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场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战。

吕布此刻非常兴奋,他很久都没能像现在这样享受全力激战的快感了。气势越来越盛,方天画戟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马超则显得有些艰难,剑眉紧皱,双唇紧闭,神色非常凝重,不过他的眼神仍然坚毅无比。

第八十一回合,已经快要精疲力竭的马超奋起全力,挺起龙骑枪朝吕布胸膛直戳过去,度急若奔雷,在这同时,他竟然不顾朝自己身上击来的方天画戟。马超他打算同吕布同归于尽。

马超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桀骜的骄傲,他在心说:老子只会战死,决不屈服!

吕布双眼一眯,在龙骑枪即将临体的一瞬间,微侧上身,同时左掌适时抓出,电光火石间一把握住了龙骑枪的枪杆。右手的方天画戟在半路上一拐,拍在龙骑枪上受力最软的地方。

马超立刻把持不住,龙骑枪脱手。

还不等马超有所反应,只见吕布调转方天画戟,用末端猛击在马超的腹部。

马超双眉猛然一皱,随即便被一股大力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乎就在这同时,城墙上响起一声惊呼声,是他的妹妹马云鹭。

吕布昂首在战马之上,一如既往地流露出傲然的神情,右手提着方天画戟,左手提着马超的龙骑枪。

“马超,你败了!”

马超缓缓地站起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猛然睁开看着吕布,眼神之流露出一种决不屈服的决绝。

吕布心头一动。

马超缓缓抽出佩剑,淡淡道:“我是军人,是纵横西凉的‘神威将军’,我宁愿死,绝不降!”

语罢,猛地横剑于颈项间,眼看他便要自刎当场了。双方将士见状,不由得猛然一惊,马腾第一次失态的大喊:“超儿!”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电闪而至,只听‘咔’的一声响,马超手的佩剑被那道寒光打落了,随即那道寒光钉在地上,定睛一看,竟然是吕布的方天画戟。

吕布翻身下马,来到马超面前,傲慢之色消失了,一脸感佩地看着马超。

“好个神威将军马超!不愧是能同我吕布交锋八十回合不败的英雄人物!”

马超皱眉看着吕布,“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布哈哈一笑,“像你这样的人物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我希望你能同我一道并肩做战!”

马超沉声道:“你是想要我投降吗?不可能!”

吕布双眉一皱,骂道:“混蛋!你以为你这样真的就是英雄吗?狗屁!你只是为了个人的名声罢了!”

马超冷冷地注视着吕布没有说话。

吕布继续道:“你难道不想干出一番惊天动地足以名传千古的功业吗?你难道不想汉人的战旗在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飘舞吗?”

马超微微张开嘴,露出心动的神情。

吕布猛地将马超的龙骑枪插在他身旁的泥地上,说道:“你如果还想死,我不拦你,不过你在我的心将永远只是一个为了保全个人名声的懦夫!如果你愿意同我一道追随大将军征战天下,就拿起你的龙骑枪跟我来!”

语罢,便拾起自己的方天画戟,跨上战马,转身往己方的军阵缓缓而去,竟然真的没有理会马超了。

马超双手握拳,双眉紧皱,神情变幻不定。片刻后,他猛地抬头看向吕布的背影,随即转头看着跟随自己征战四方的龙骑枪,决然的神情浮上脸庞。

马超伸手握住龙骑枪,猛地拔了出来,然后跨上战马绝影,追着吕布去了。

这时,风停了,云散了,久违的阳光挥洒在大地上。

正准备下城墙的马腾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流露出诧异地神情。

“父亲,哥他要去哪里?”马云鹭疑惑地问道。

马腾摇了摇头。

两刻钟后,武威东城门大开,马腾率领众将士,捧着官印迎候在城门口。随后张辽从马腾的手接过官印,征北大军开进了武威城。

到此,西凉之战圆满的落下了帷幕。

在西凉之战落下帷幕之时,原大战正如火如荼。

袁绍军在定陶同曹军大战数场,双方的损失都不小,现在僵持在这里,似乎双方都没有办法打破僵局。

刘备军仍然在急攻山阳,连日急攻之下,没有援军的山阳已经岌岌可危了。

北边的征北军到达邺城后,便开始攻城,不过征北军的攻城实在是显得有些儿戏,多数情况下只是用投石车等远程武器对城头进行扫荡。虽然如此,但邺城曹军的损失却不小,乐进可不敢不在城墙上安排兵力,不妨一万只防万一啊,如果征北军突然来一次强力突袭,没有守军的城墙岂不是会被一冲而下。

对于征北军的这种打法,乐进虽然恼火,但却安心不少,因为这说明征北军拿下邺城的意愿并不大。

袁绍军同曹军僵持着。

这天,袁绍军的巡逻马队在定陶的东南方截下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物。盘问搜身之下,发现对方竟然是从兖州派往定陶的曹军信使。

巡逻马队不敢耽搁,立刻将这个曹军信使和搜到的信件送到袁绍军大营。

颜良细看信件后,发现一个重要情报,曹军一支运粮队正运着二十万石粮食往定陶而来。

颜良一拍案几,猛地站了起来,“太好了!我们将这二十万石粮食截下,定能重挫曹军的锐气!”

帐众部将齐齐附和,不过却有一人反对道:“曹操又不是一头猪,怎么会派这么一个无能的东西送这么重要的信件?”说话的是袁绍军的副将,新投效袁绍不久的甘宁。此刻,甘宁的脸上是一副讥诮的神情。

颜良打开始就看不惯甘宁,在他看来,甘宁这个未立寸功的新人竟然只比自己低一级,简直岂有此理!

第247章虎豹现身

颜良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问道:“那你有何高见?”语气很不客气。

甘宁瞥了颜良一眼,说道:“这定是曹操使的诡计!我们不如将计就计,陪曹操玩一玩!”

颜良讥笑道:“你一个水匪倒懂得用计谋了?”随即放肆地大笑起来。众部将立刻附和着笑了起来。

甘宁霍地站起来,朝大账外走去,边走边道:“真是一群白痴!爱送死你们自己去,你家甘爷爷不奉陪了!”

颜良面色一变,喝道:“甘宁,你太放肆了!”

甘宁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出了大帐。

感觉到被落了面子的颜良面色阴沉的可怕。

“将军,这个甘宁实在太无礼了!连主公都不会如此对待将军!”一个部将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颜良冷冷地说道:“等劫了曹操的粮草,我再跟他计较!”

随即,颜良传下号令,命令五万精锐早早歇息,以便晚上出发劫夺粮草。

天色在颜良焦急的等待暗了下来,随后五万精锐在他亲自率领下离开了军营。

辕门处,甘宁看着急匆匆离营的五万精锐,紧皱双眉。

“将军,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此次也不一定是曹操的圈套!”甘宁的亲信部将孙江说道。

甘宁冷冷一笑,“曹操这个家伙可厉害的很呢!他绝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我敢肯定颜良此去必定凶多吉少!”

随即打了个哈哈道:“管他娘的!不听他甘爷爷的,死了活该!”

语罢,转身回自己的营帐去了。孙江忙紧随在后。

回到营帐,甘宁思忖了片刻,然后突然下令道:“传令右营,准备出击。”

孙江愣了一下,问道:“将军,你这是……?”

甘宁摸着下巴说道:“颜良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好歹也是袁绍的爱将,袁绍对我还算不错,看在袁绍的面子上,甘爷爷就救他一回!”

孙江明白过来,连忙出帐去传令。

颜良率领五万精锐按照那封信的指示,绕过定陶往东北方向行进。与此同时,在颜良军行军路线的正面,大约十余里的地方,确实有一支长长的运粮队在万余军士的护卫下,往定陶而来。

运粮队伍在黑夜行军,猎猎的火把在官道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

护送粮队的士兵显得有些散漫,将领倒是很有精神地策马来回驰骋着,口不停地在催促着。

数刻钟后,队伍来到了距离定陶约五里处的一片矮丘。

这里非常安静。

突然,四周的黑暗亮起一片火把,随即杀声四起,无数的士兵从黑暗冲出,杀向运粮队。

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不必说,定是颜良和他的五万精锐无疑。

颜良军冲向运粮队,预想的大战却没有发生,曹军的抵抗分外软弱,被己方精锐一个冲锋,就全部溃散了。这有些出乎颜良的预料。

官道上横七竖八散落了数千辆运粮的大车。

看着眼前的情形,自大的颜良哈哈大笑道:“曹孟德,你的粮食落在了我的手,我看你怎么办!”

“将军,如何处理这些粮食?”一名部将问道。

颜良看了那名部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全部带回营!”

随即颜良命令军队散开,去运粮食。

颜良立马在官道旁的一处小山包上,望着眼前忙忙碌碌的场景,满脸都是得色。数名部将簇拥在他周围,不时地谄媚地说着奉承话。

就在颜良得意的时候,一名小校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将军,这些车上的不是粮食,全是沙土!”

颜良猛然一惊,连忙策马下坡,就近来到一辆大车边,用大刀挑开一包粮袋,在昏暗的火把光线的映照下,橙黄色的沙土飞舞而出,哪里是粮食!

颜良更加惊讶,连忙又挑开一包粮袋,情形与之前一般无二。

跟在颜良身边的那些个马屁精,这时全都闭嘴了,脸上流露出极度疑惑的神情。

颜良突然想到之前甘宁说的那番话,‘曹操又不是一头猪,怎么会派这么一个无能的东西送这么重要的信件?……,这定是曹操的圈套!……’

面色陡然大变,惊声道:“不好!我们圈套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黑夜突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还有震耳欲聋让人惊悚的杀声。

随即人影涌动,火光闪现,不知道多少人正在围拢过来。

袁绍军虽然骤遭大变,但这五万人全都是袁绍军的精锐。他们在稍一失神之后,便立刻做出了反应,各营将士连忙面对外开始布阵。

不过,他们就是再精锐,此时布阵也已经晚了。

先从黑暗冲出来的是一种袁绍军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曹军骑兵部队。这些骑兵体形壮硕,身着锃亮的全身铠甲及覆面头盔,手提远比一般士卒手的环首刀要大得多的大刀,下跨雄健骏马,战马上竟然也被装备上了皮甲。

这支骑兵在冲锋的过程发出如同虎豹般的啸鸣声,让人不寒而栗。

大约万余人的骑兵队分成三队,从三个方向杀入仍在匆忙结阵的袁绍军,顿时将手忙脚乱的袁绍军步卒杀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

袁绍军的这些精锐步卒,表现的相当英勇,但战力相差太多,又被对方突袭,他们在付出了惨重代价之后,并没能阻拦住这些极其精锐的铁甲骑兵。

这一万曹军精锐骑兵分三个方向先后楔入袁绍军纵深,随即两万余普通轻骑紧随而至,从精锐骑兵撕开的口子突入,然后纵横奔杀。

这三万骑兵在袁绍军掀起了一片血雨,袁绍军极其艰难地抵挡着他们的凶猛冲击。

面对曹军骑兵的猛烈冲杀,虽然军阵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了,但这些袁绍军的精锐将士并未退缩,仍然竭尽全力同曹军拼杀。

袁绍军的勇气并没能流转战局,散乱的步兵面对全冲杀的骑兵,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袁绍军步卒被曹军骑兵流一片片扫到,就如同洪水的麦禾一般。

颜良在乱军之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但他的吼叫没有起任何作用。

有曹军骑兵朝颜良冲来,颜良那醒目的金甲赤帻吸引了他们。

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颜良挥刀怒斩了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骑兵。

曹军骑兵在袁绍军扫荡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杀得袁绍军士卒尸横遍野血流成渠。骁勇的袁绍军精锐终于抵挡不住了。

开始有少量的军士逃跑,然后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袁绍军眼见就要全面崩溃了。

就在这时,数万曹军步卒又涌了出来,加入到对袁绍军的进攻之。

这成为了压垮袁绍军的最后一根稻草,袁绍军全面崩溃了。

颜良望着漫山遍野四下鼠窜的麾下精锐,欲哭无泪,他不知道该怎么收拾眼前的局面。

“将军,快走吧!要不就来不及了!”一名亲兵急声道。

颜良回过神来,看到汹涌的曹军兵潮,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惧色。

不敢耽搁,连忙率领数十名亲兵及部将往西狂奔而去。

这时,在距离战场约一里的地方,一支五万人的袁绍军正往颜良这边赶来。领军的正是甘宁。

军队的行进度很快,以这样的度,五万大军只须一刻钟便能抵达战场。然而甘宁并不知道,颜良已经全军崩溃了。

前方突然火光闪现,约万余人出现在甘宁部的前方。

甘宁连忙命令军队顿住,仔细一看,拦路的军队赫然是曹军,当头的一面大旗上书着‘夏侯’二字,对方不是夏侯惇的军队就是夏侯渊的军队。

甘宁现在正急着去救援颜良,没工夫在这里耽搁。所以在确定对方身份的第一时间,便下令全军突击。

军队吼叫着朝曹军冲去,在微弱的灯光下,只见人影剧烈地涌动,真就如同潮涌一般。

率领军队拦阻甘宁的正是夏侯渊,他按照曹操的吩咐本来打算尽可能地拖著对方,但没想到对方一上来便发起进攻,丝毫不拖泥带水。

无可奈何之下,夏侯渊只得率领一万将士迎击而上。

曹军将士也吼叫着朝袁绍军冲去,两支军队就如同两个对冲的浪头。

转眼间,这两个浪头便撞在了一起,整齐震撼的呐喊声突然变成了杂乱的杀声和惨叫声。火把的亮光剧烈地搅动在一起,忽明忽暗。动人心魄的寒光在昏暗阵阵闪耀着,伴随着它的还有飞舞的鲜血。

甘宁一马当先,在他面前的曹军士卒真的就如同瓜果蔬菜一般。

不过他并没有肆虐多久,曹军大将夏侯渊及时地挡住了他。

两人在乱军之混战起来。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双方大军交锋了大约一刻钟,曹军因为寡不敌众,局面已经越来越不妙了。

夏侯渊见此情景,忙一刀逼开甘宁,率领残存的军队朝北面逃走了。

甘宁没有追击,稍稍整顿了一下军队,便继续朝颜良的方向赶去。

才走出没多远,前方出现无数的火把正快向自己这边奔来。

甘宁眉头一皱,连忙下令军队停下列阵。

对面跑在最前面的那几人,一看到甘宁的队伍,先是急停顿了一顿,随即重新启动,用更高的度往甘宁这边奔来。

“将军,是否要放箭?”一旁的孙江请示道。

甘宁摇了摇头,“再等等!”甘宁的眼光紧

第248章单骑冲阵

盯着跑在最前面的那几骑,他的心有一种预感。

片刻之后,那几骑跑到了近前,这时,甘宁听到对方大叫道:“兴霸,我是颜良!快助我!”

甘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立刻下令道:“分开,放他们进来!”

前锋阵线得令,立刻向两边挪动了数步,让出一个两米多宽的口子。

随即颜良等几骑从这个口子奔入了甘宁部的军阵。

在颜良身后急赶的曹军骑兵队虽然发现了甘宁的军队,但他们并没有停下,继续高朝这边冲来。

当曹军骑兵冲到距离甘宁部阵线仅三十步的地方时,甘宁猛喝道:“放箭!”

应着甘宁的命令,军阵的弓弩手将箭雨朝曹军倾泻而去。

在昏暗的夜色,只见无数密不透风的诡异虚影在半空闪过,耳边响起让人惊悚的‘嗖嗖’声。

正在全冲锋的虎豹营骑兵就如同撞在了一面墙上,顿时人仰马翻。人的惨叫声和马痛苦的嘶鸣声随即响起。冲在最前面的虎豹营骑兵损失不小。

曹军骑兵似乎意识到了对方的利害,在付出一定代价后,立刻调转马头脱离了同甘宁部的接触。

在距离甘宁部约两百步的地方立定,这时,无数的火把正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耳边隐隐有沉闷的脚步声。

见此情形,甘宁根本就不须问颜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颜良的军队八成是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曹军汇集过来,要对他下手了。

“将军,怎么办?”孙江急声问道。这时,逃入阵的颜良走了过来。

“甘将军,多谢相助!”颜良朝甘宁抱拳道,神情显得非常感激。

甘宁没有理会颜良,双眉紧皱地注视着前方。颜良见此,不禁心头暗恨,甘宁,你也太嚣张了吧!

甘宁稍作思忖后,对孙江道:“你率领大队和颜良将军一道退回大营!我则留下断后!”

孙江一惊,急声道:“这怎么行!这太危险了!”

甘宁扛着分水大刀,很嚣张地笑道:“曹操还没本事要他甘爷爷的命!”随即面色一冷,低喝道:“听从命令!不许跟你家爷爷顶嘴!”

孙江明白甘宁的脾气,无可奈何地只得接受了命令。

随后甘宁部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四万人由孙将率领往大营退去,颜良也在其;另一部分一万人由甘宁率领留下断后。

无数的火把不断地往这边汇集,到最后停住时,只见火把绵延成片,场面蔚为壮观。

甘宁粗略估算了一下,汇聚在对面的曹军起码有六万之众。

甘宁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低声苦笑道:“这么多人,让你家爷爷怎么杀啊?”

突然,曹军军阵响起战鼓声,随即两翼的火把开始朝甘宁这边缓缓涌来。每一边有一万人左右,全都是骑兵,不过这些只是普通的轻骑兵,并不是最精锐的虎豹骑。

甘宁皱了皱眉头,他明白曹军想做什么了。曹军打算用骑兵从两翼薄弱处突入,彻底搅乱甘宁方的阵型,然后挥军掩杀,一股而全歼甘宁部。

“全军听令,变圆阵!”甘宁立刻下令道。

一万将士随即运动起来。

就在这时,曹军骑兵彷佛察觉到了甘宁部的动静,突然开始加,同时阵的战鼓声擂得更急骤了。

两万骑兵擂动大地朝甘宁部呼啸而来,在双方距离仅二十余步时,甘宁部方才完成变阵。

随即双方箭矢交错对飞,骑兵接二连三地栽落下马,步卒也不时地有人被射倒在地。

骑兵一边施放箭矢,一边马不减地朝甘宁部冲来。

转眼间,骑兵队狠狠地撞在了甘宁部的圆阵之上,排在最外围的长枪兵首当其冲。沉闷的撞击声连绵响起,鲜血如同爆炸般在空飞溅,许多骑兵被长枪戳穿了身体,但巨大的惯性却折断了长枪,胯下战马继续前冲重重地撞在长枪兵的身上,许多长枪兵被撞得口鼻喷血,但他们并没有被撞飞出去,因为在他们后面还有好几排长枪兵顶住了他们。

长枪兵顶在最外围,吼叫着拼命地挺动着长枪,骑兵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向里猛挤着。双方将士都表现出极其果敢强悍的战斗力。

轻骑兵面对密集步兵组成的圆形防御阵,难以实现有效突破,双方相持住了。

就在这时,对面的曹军大阵再次行动起来,一支约两万人的步兵排成锥形战阵,带着沉重的压力朝甘宁部压了过来。

甘宁紧皱双眉。

很快,两万曹军步兵靠近了甘宁部,这时,正在同甘宁部缠战的曹军两万骑兵立刻脱离同甘宁部的接触,两支骑兵汇聚在一起,停在甘宁部的侧后位置,目的不言自明。

曹军步兵随即加快了度,处在间位置的强弩手开始朝甘宁部抛射放箭。甘宁部的弓弩手立刻还击,但由于弓弩手的数量远不及对方,在弓弩对射,甘宁部落在了下风。箭头射入人体,打在地上,发出密如暴雨般的响声,甘宁部的将士接二连三地倒下。

甘宁挥刀拨开射向他的箭矢,笑骂道:“***!曹操这家伙还真有钱!哪有这么浪费箭矢的!”

众将士听到甘宁这话,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点。

片刻后,曹军步军锥形战阵撞在甘宁部的圆阵之上,随即混乱的杀声顿起。

双方将士拼命地挥动着兵器击杀对方,双方将士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

这是一场没有一点花巧的战斗,双方拼得就是意志和数量。谁消耗的起,谁就能胜利。

刚开始时,甘宁部还能面前同曹军打个旗鼓相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曹军数量的优势渐渐展现出来,战争的天平漫漫倾向曹军一方。

甘宁部顶在最前面的长枪兵消耗得最大,到后来,甘宁不得不调刀盾兵顶替长枪兵的位置。

甘宁部的将士不顾生死地奋力拼杀,但却没能挡住对方前进的脚步。甘宁部在曹军的强大压力下,开始后退了。

曹军吼叫着向前冲杀,踩着己方和对方的尸体。

甘宁部在后退的过程,阵线出现了脱节,曹军乘势杀入阵。甘宁部的圆阵随时面临崩溃的危险。

这时甘宁已经没了之前的洒脱,神情非常凝重,双眉紧皱。

似乎是看到胜利在望,曹军猛地大吼一声,随即攻击得更加猛烈了。

挡在曹军兵潮前的甘宁部将士,在对方优势兵力的猛烈打击下,纷纷倒下。最后,终于抵挡不住,崩溃了。

曹军将士立刻如同冲毁大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入,甘宁部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

甘宁斩翻两名朝自己冲过来的曹军小校,扫视了一眼已经完全混乱的战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跟我来!”语罢,便一边挥刀斩杀,一边朝南面飞驰而去。一部分将士奋力跟着甘宁的步伐,但更多的将士却被曹军团团围住,根本无法脱身,对于这部分将士,甘宁也没有任何办法。

甘宁一马当先,硬是在曹军兵潮杀出了一条血路。然而就在这时,曹军的轻骑兵再一次发动了,近两万轻骑兵发出让人惊悚的响动呼啸而来。

甘宁调转马头,催促麾下将士往自己身后的峡谷逃去。

眼见曹军骑兵越来越近了。甘宁一皱眉头,随即提起分水大刀逆流而上。

“将军,你要去哪?”一名小校看到成擦身而过的甘宁,诧异地问道。

“你们快走!甘爷爷去会会曹军这帮狗娘养的!”甘宁头也不回地扬声道,战马载着甘宁飞迎上正呼啸而来的曹军骑兵。

校的心头不禁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数千甘宁部将士被曹军分割开团团围住,他们背靠背结成一个个小圆阵,刀兵拼击下,他们在苦苦支撑着。

曹军骑兵并没有加入对这些如同瓮之鳖的甘宁部将士的进攻,他们的目标是跟随甘宁冲出去的那一支残兵。

骑兵们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持刀呼啸奔驰,远远望去就如同涌动的萤火虫群。

黑夜之,在暗淡的火光下,一匹孤独的战马正迎着汹涌的骑兵群飞驰过去。

只片刻功夫,甘宁便与曹军骑兵相遇了。

甘宁挥舞着分水大刀,飞从骑兵之间掠过,血光闪耀,曹军骑兵纷纷摔落战马。

曹军骑兵本来不欲理会孤身一人的甘宁,但甘宁单人独骑在曹军骑兵间来回冲杀,给曹军骑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并且数名校尉也死在了甘宁的刀下。

领军大将曹洪见状,不禁异常恼火,最后决定暂时放弃追击,先解决了眼前这个胆敢单骑冲阵的嚣张家伙。

号令传下,曹军骑兵立刻做出了反应。各骑兵分队纷纷掉转头,朝甘宁冲了过来。远远望去,只见那原本很有序的星火洪流猛地混乱了起来,随即杂乱的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而去。

见此情形,甘宁不急反喜。

甘宁就像一条让人恼火的鱼般,在曹军骑兵间穿梭着,分水大刀不时地挥舞,曹军将士不时地有人被斩落下马。

曹洪异常恼火,不停地催促着军队围剿甘宁。

几员大将正从各个方向朝甘宁围来,甘宁仍在自顾自地在兵丛纵横驰骋。

突然,一柄大刀从甘宁正面斩来,单凭那大刀带起的风声便足以说明对方很不简单。

甘宁侧身避过,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将军甲的家伙近在咫尺。

第249章全军覆没

在错身冲过的一瞬间,甘宁顺势反手挥出分水大刀,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手掌上传来,几乎同时,惨叫在身后响起。

甘宁挑了挑嘴角,喃喃道:“凭这点本事,竟然也敢来挑战你家甘爷爷!”

甘宁跃马飞驰,在曹军纵横驰骋,连斩曹洪麾下数员战将,杀得曹军骑兵人仰马翻惊恐非常。

甘宁正反两刀又斩杀了两名骑兵,抬眼看到不远处正不停地催促麾下进攻的曹洪。

甘宁眯着眼睛一笑,随即调转马头挥刀朝曹洪的方向杀去。

一**骑兵正面朝甘宁冲来,甘宁马不减挥刀直进。

曹军骑兵人仰马翻,根本无法挡住甘宁片刻。

在逼近曹洪时,两名校尉一左一右朝甘宁杀来。

三骑错身的一瞬间,只见甘宁手的分水大刀连闪两下。随即三骑交错而过,相互分开十几步距离时,那两个校尉突然从马上载落下去。

甘宁此刻距离曹洪仅十几步距离了,曹洪避无可避,只得大吼一声,提起大刀策马迎战上去。

转眼间,两骑交错而过,金铁之声轰然响起,一团灿烂的火花一闪即逝。

甘宁的眼闪过兴奋之色,不由得大叫道:“好!”

各冲出十几步按住战马,这时,几个曹军骑兵想冲上来捡便宜,结果可想而知。

两骑再一次相对,甘宁的眼闪烁着兴奋之色,而曹洪的神情则显得有些凝重,甘宁的表现让他明白,自己稍逊对方一筹。

甘宁同曹洪大战五十回合,最后,曹洪不敌,被甘宁击伤。不过甘宁并没能杀死曹洪,毕竟周围汹涌的都是曹军将士,曹洪负伤后逃入了兵潮之,甘宁单人独骑想在千军万马之击杀对方大将,谈何容易。

大将败北,曹军将士惊恐万分,甘宁乘势左冲右突掀起一片血浪,竟然一时间占了上风。

数员曹军大将围拢过来,在后方的大军也列成一个个严谨的阵势朝甘宁压了过来。如果甘宁再耽搁下去,他必将在千军万马尸骨无存,一个人就是再厉害也没办法同一支列成战阵的军队对抗。

甘宁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他一发现曹军的动静,便立刻采取了相应的行动。只见甘宁在曹军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然后在曹军对他完成合围之前,一路杀出重围。

一出重围,甘宁不由得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心头道:妈的!甘爷爷的命还真大!

浑身浴血的甘宁托着疲惫的身躯半伏在马背上,奔入峡谷。

黑暗突然窜出数十个身影,甘宁吓了一跳。正准备挥刀做战时,其一个声音叫道:“右将军!”随即这样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听语气可以感到这些人的心情非常激动。

这些人来到近处,甘宁才看清楚他们果然是自己麾下的将士,不禁松了一口气,“丫的!吓了我一跳!”

“将军,您快走!我们来断后!”一个小将一脸无惧地说道。

“将军,您快走吧!”众人纷纷道,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一种坚毅。

甘宁不禁心感动,不过嘴上却骂道:“***!断个屁后!现在天气干燥,这里又草木丛生,放把火便可挡住追兵!”

众人闻言不禁露出恍然地神情,随即立刻照甘宁的话去做了。

数个火头被点起,迅弥漫开,然而这时,山谷外急骤的马蹄声响起,随即曹军追兵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先的是一名曹军将领。

甘宁双眼一眯,立刻取下挂在马鞍上的强弓,弯弓搭箭,照着那员曹军将领就是一箭。

一声惨叫响起,曹军将领在不远处落马。

跟随在他身后的曹军骑兵立刻乱了起来,不敢再往前冲。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大火已经完全蔓延开,熊熊的火焰如同一道闸门般将曹军挡在了外面,并且火势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这时,曹军已经没有办法再追击了。

甘宁望着火焰对面进退犹豫的操军将士哈哈大笑,随即调转马头,带领数十名骑兵往峡谷的另一头逃去。

在峡谷,三三两两地有许多右营的将士。甘宁将他们收拢了起来。出峡谷时,甘宁已经收拢了五百多人。

然后一路南下,他的目标是百里之外的谯郡。甘宁沿路收拢溃散的军士,当进入谯郡范围时,甘宁已经收拢了两千余人。这些人的性命可以说都是甘宁救的,因此所有人都对甘宁极其感激。

因为担心曹军会随时追上来,因此甘宁一路都在催促众军加前进,每天只做短暂的休息。好在曹军的追兵一直都没有出现。

三天后,两千多精疲力竭狼狈不堪的右营将士终于到了谯郡城下。

谯郡的守军有两万人,守将是韩猛,这是个直肠子的猛将。

右营将士溃兵的到来让韩猛大吃一惊,在确认了甘宁的身份后,韩猛没做任何犹豫便将两千多右营残兵放进了城。

进到城,身心俱疲的将士们心头一松,全都很没形象地瘫软在地上。

“***!总算是回来了!”甘宁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时,韩猛疾步来到甘宁面前,急声问道:“右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会如此狼狈?”

甘宁看了一脸急色的韩猛一眼,颇感头疼地揉了揉脑门,然后回答道:“简单地说,就是我们被曹操那个卑鄙的家伙打败了!”

韩猛猛然一惊,“什么!?”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天塌了一般,他身后的几名部将也都跟他一样的神情。

甘宁扣了扣耳朵,有些恼火地说道:“你甘爷爷不是聋子,用不着那么大声!”

随即甘宁将事情的始末简单地同韩猛说了一遍。

韩猛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定陶大营全军覆没了呢!

这时,韩猛才注意到甘宁浑身血色污渍的狼狈模样,连忙对甘宁道:“右将军,请到治所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下!”

甘宁点了点头,随即在韩猛的引领下,朝治所走去。才走出几步,甘宁突然想起一事,“韩将军,你还要派人安顿一下我的这些弟兄!”

韩猛朝甘宁抱拳道:“右将军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准备了!”

甘宁暂时在谯郡驻扎下来,同时派出快马斥候前往定陶大营打探消息。

三天后,甘宁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定陶大营被曹军击破,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原来,当日曹操在定下诱敌之计时,准备了两套方案。甘宁虽然识破了曹操的诱敌之计,但他率人出营救援颜良,却又了曹操的另一个计谋。

袁绍军最精锐的十万大军汇聚在了曹操预设的伏击地点,大营便空虚了。曹军大将夏侯敦、许褚趁机率领十万大军出定陶,先诈开营门,然后发动突袭。此时,颜良、甘宁均不在营,营的袁绍军面对此突发情况,无法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在经过一场大混战之后,十几万袁绍军崩溃了,大营被曹军攻破,此战,袁绍军逃脱的仅有两万来人。

甘宁紧皱眉头,没有说话,一旁的韩猛已经惊得面色惨白了。

“颜良将军的情况怎么样了?”韩猛急声问道。

斥候回答道:“没有颜良将军的消息!”

这时,甘宁说话了,“曹军有什么动静?右营主力的情况如何?”

“暂时还没发现曹军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没有右营主力的情报。”

“右将军,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韩猛有些不知所错地问道。

甘宁摸着下巴思忖起来,片刻后回答道:“派人赶往洛阳,将此事禀报大人。该如何做,有大人来决定吧。另外,全城戒备,向城外加派斥候,以防范曹军随时来攻。”

韩猛点了点头,随即连忙下去传令去了。

甘宁抬着头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曹操,你竟然敢耍你家甘爷爷!”

因为定陶大营失守这件事,整个琢郡紧张了起来,曹军随时都有可能挥兵西进,而曹军一旦西进,曾经属于曹操的琢郡和陈留无疑将首当其冲。

大量的斥候被派往城外!四门紧闭,全城戒严!闲杂人等不许无故上街行走,否则将被羁押入牢!

琢郡在严加防备的同时,还向洛阳派去了使者。

这天,袁绍正在洛阳的大将军府同众位谋士商议增兵定陶的事宜,袁绍希望能一鼓作气攻破定陶拿下兖州,进而席卷整个曹操势力,袁谭的死虽然让袁绍伤心,但这件事不过是袁绍向曹操发动战争的借口罢了。

许攸、郭图等几位谋士一致赞成向定陶增兵,并主张袁绍亲自领军。不过审配却极力反对,他认为在征北军势力大涨之际同曹操交兵是非常不理智的!这言论让袁绍颇感不悦,但也让袁绍心踌躇,难以下决定。

就在袁绍犹豫不决之时,颜良出人意料地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或者说让人震惊的噩耗。定陶大营被攻破,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一得知这个消息,袁绍好险没晕过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袁绍异常愤怒地吼道。

颜良从没见过袁绍如此神情,不禁心惊恐。眼珠子转了几圈后,竟然回禀道:“主公,此战之败全是甘宁之过!甘宁不停号令,擅自带兵出营,致使曹军趁机击破大营,我三十万大军几乎全灭!”

第250章连锁反应

这个颜良还真够无耻的,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退到别人的身上,自己却好像是受害者一般。

在颜良身边跪着的是甘宁的亲信部将孙江,一听到这话,又急又气,连忙为甘宁辩解道:“主公,颜将军所言不实!其实是颜将军不听甘将军的劝告,以致了曹操的奸谋,要不是甘将军带兵救援,颜将军早已身首异处了!”

颜良狠狠地瞪了孙江一眼,颇有威胁之意。不过孙江并没有怕他。

听到两人各说各话,袁绍登时犯了老毛病,糊涂了,不知该如何抉择。

袁绍将目光移到几位谋士的身上,许攸、郭图装作没看见,审配则朝袁绍抱拳道:“目前还只是颜良将军的一面之词,还须等甘宁将军回来说明后,才能下结论。在下认为目前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二将的责任,而应该想办法应对目前的局面!”

袁绍皱了皱眉头,问道:“正南先生有何高见?”

“主公,应立刻派使者前往曹操处,探知曹操的动向和打算!”审配回答道。

袁绍露出思忖之色,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时,许攸连忙道:“我倒认为应该派人到大将军处,看看大将军将采取什么行动。如果大将军能够派出重兵出壶关,从邺城方向进攻兖州,那我们仍然可以继续东进,将之前的损失从曹操身上连本带利地捞回来!”

许攸的这个建议似乎对袁绍更有利。

一旁的郭图很有默契地附和道:“子远所言极是,我也赞成派人去长安,请大将军派重兵出壶关,从邺城方向进攻兖州。”

袁绍又犹豫了起来,派人去曹操处似乎是当务之急,但请征北军发兵又似乎对己方更有利。

审配指着许攸喝道:“许子远、郭公则,你们如此蛊惑主公,究竟是何居心?”审配的神情显得非常愤怒,就好像许攸和郭图偷了他老婆似的。

许攸哪里会怕审配,当即反唇相讥,“审配,我们利用征北军击败曹操,以挽回损失,这有什么不好?倒是你,你从一开始便反对同曹操开战,现在又极力唆使主公同曹操休和,你难道忘了我们同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吗?我真怀疑你和曹操是不是有什么勾结!”

听到这话,袁绍不禁眉头一皱心头一动。

审配气得面色通红,指着许攸怒声道:“许攸,你血口喷人!”

唉!说到口舌相斗,审配是远远不是许攸的对手。

审配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袁绍突然叫道:“够了!都给我闭嘴!”

众人连忙抱拳垂首,不敢再说话了。

许攸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而审配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了。刚才袁绍那句话看似在喝止两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实是对着审配去的。袁绍显然更相信了许攸说的话。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沉闷。

好半晌袁绍才道:“两位先生说的都有道理。嗯,这样吧,我们向两边都派去使者,你们认为如何?”

呵呵!这种做法真是典型的袁氏做派!

许攸郭图立刻称赞袁绍英名。审配本来还想劝说,但看眼前的局面,他也只能在心叹了一口气。

最终,袁绍决定同时向长安和兖州派去使者。至于颜良和甘宁的处罚问题,袁绍接受了审配的意见,决定暂不处罚。另外,为了预防曹操乘势攻打陈留和琢郡,袁绍分别向两地派去了五万援军,派往陈留的五万大军由颜良率领,派往琢郡的援军由孙江率领,琢郡的防御工作由甘宁负责。可以说,袁绍对于后面这件事情的处理是非常恰当的。

由于袁绍心忧陈留和琢郡的形势,所以十万援军在第二天便开拔起程。派往琢郡的这五万援军绝大部分仍然是甘宁右营的将士,袁绍又给他补充了两万来人。这里须要说明一点,孙江率领的右营主力当初撤回大营后,并没有同攻破大营的曹军发生激战,他们在发现大营失守后的第一时间便转向西,逃往陈留,所以右营的主力算是保全了下来。

曹操在西面大捷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正在急攻山阳的刘备的耳,此时,刘备仍然没有攻下山阳,虽然山阳的城墙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刘备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随后对军队下了一道命令,命令全军暂停攻城。

几乎在同一时间,正率领第三军团压在邺城城外的张颌也收到了袁绍军大败的消息。这消息让张颌几将大感震惊,他们原本预料袁绍同曹操之间的战争总得耗上相当长一段时间吧,却不想实际情况竟然完全相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三十万袁绍军竟然被打得溃不成军。

“张将军,现在局势突变,我们该如何做?”高览问道。此时,高览和张颌、高顺正在第三军团的帅帐之,外面天色已暗,帐内的火把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张颌坐在帅位上,面露思忖之色,高顺和高览分别坐在坐在左右首处,神情都显得有些焦急。

半晌后,张颌抬头道:“袁绍军大败,曹军势必将兵力转向山阳方向或者我们这里。我第三军团虽有十万之众,但却不可能同曹操数十万大军相抗。我军目前没有选择,只能暂时退到壶关,等候主公的命令。”

高顺和高览互望了一眼,心都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颌的决定。

张颌见两将都同意,于是立刻下令第三军团全军连夜开拔退回壶关。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一旦决定,便不可拖泥带水,否则就有可能陷入险地。

一支军队是否精锐,除了看他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之外,还要看其他的方面,比如,军队撤退时是否井然有序,是否迅。

第三军团在接到撤退命令后,各营立刻在领军将领的指挥下行动起来,显得紧张而有序,只一个时辰的时间,各营便准备完毕,而且各营的驻地并不像其他诸侯军队撤退时那样,显得非常凌乱,反而给人一种整齐的感觉。

单只这一点,便可看出,征北军的第三军团绝对是一支精锐之师。

第三军团整装完毕,随即便开拔北上。

第二天早上,十五万曹军精锐便抵达了邺城,由曹操亲自领军。曹操打算集优势兵力,一股全歼征北军第三军团。

不过当曹操赶到邺城后才发现,征北军第三军团早已离开,只留下一座很整齐的空空的营寨。

曹操骑着战马,行进在空空如也的营垒,心有些失望,又有些感慨。跟随在曹操身边的是数员大将和郭嘉等几位重要谋士。最精锐的虎豹骑分散在四周,负责警戒。

“奉孝,我觉得面对征北军总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曹操非常感慨。

郭嘉咳了几声,微皱双眉说道:“征北军不似袁绍军,他们是真正的虎狼精锐!要击败他们,须下大力气才行!”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问郭嘉,“奉孝,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是南下消灭刘备这个无赖,还是乘势西进收回陈留和琢郡?”

“袁绍军虽然损失了近三十万大军,但仍有五十万之众,而我军新纳青州,根基不稳,军队的整体战斗力仍然弱于袁绍军。如果西进,则势必激起袁绍倾全力同我军对抗,这对我军非常不利!如果征北军再趁机起兵南下,就更不妙了!”

曹操紧皱眉头,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奉孝的意思是,我军应该南下对付刘备咯?”

郭嘉却摇了摇头,“刘备这个人很狡猾,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他会选择退却,何况南面的袁术势必会趁机出兵徐州,所以南面的事暂时不用去管它!”

曹操露出疑惑的神情,曹操觉得现在趁袁绍军新败受挫,趁征北军暂时还无法南顾之时,起兵南下攻略徐州正是时候。

郭嘉继续道:“我军暂时集在邺城,养精蓄锐补充损失。待袁术同陶谦打得不可开交时,再挥军南下。必可一鼓作气扫荡徐州数郡!”

曹操也是智谋深远之辈,听到这里,他已然明白了。如果大军现在就南下,势必同徐州的主力刘备部撞个正着,最后只会便宜了南面的袁术;而如果等上一段时间,等徐州军同袁术军全面开战后,再南下徐州,情况就完全反了过来!曹军可以乘虚而入,扫荡徐州数郡!

曹操的眼光贼亮贼亮的,感慨道:“我有奉孝,何愁大事不成啊!”

郭嘉淡淡一笑,朝曹操抱拳道:“主公过奖了!”

一行人在征北军第三军团废弃的营寨缓缓走着,曹操很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物事。曹操并不是因为无聊而跑到这里来,他是想在这里感受征北军的气氛。

他确实感受到了,他觉得这种气氛与己方,与其他任何一方诸侯都截然不同,然而他却说不上这不同究竟在哪里。

“征北军究竟为何如此强大?”曹操最后停在原第三军团帅帐的位置感慨道。双目望着旗竿上那面不知是有意留下,还是忘了带走的征北军战旗,心头不由得凝重。

第251章咄咄态势

长安大将军府,两个人正在后花园的荷塘边漫布缓行。满脸横肉雄壮如熊的光头典韦紧随在后,周围不远处散布着腰挎横刀的彪悍铁壁卫。

“寿成,今后西凉以西数郡就有劳你费神了!”

“主公言重了!在下戍守西凉分所应当!”

“孟起今后就留在我身边,将来进军原甚至征讨外域定有他的用武之地!”

“小儿能得主公垂青,是小儿的福气!”

两人正说话时,一个婀娜的身影跑了过来。典韦一看到她,立刻面色一垮闪到一边去了。

婀娜的身影一看到典韦,顿时双眼一亮,就仿佛小孩看到心爱的玩具一般。

“大笨熊,等会儿咱们再比试一番!”语气很兴奋的样子。典韦则是一副愁大苦深的模样。

“云鹭,在主公面前,怎敢无礼!还不快向主公赔罪!”马腾皱眉呵斥道。

陈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马小姐率性活泼实在难得,寿成不必斥责!”

马云鹭在两人面前盈盈下拜,道:“云鹭见过父亲,见过主公!”

马腾皱了皱眉头,马云鹭行礼时将他放在陈楚的前面,这是非常失礼的。正要呵斥时,陈楚已经微笑道:“马小姐不必多礼,起来吧。”

马云鹭站了起来,兴冲冲地准备朝马腾说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狡捷的双眸咕噜噜地一转,随即对陈楚道:“主公,云鹭有一事相求!”

陈楚呵呵一笑,看了马腾一眼,马腾有些尴尬地露出一个笑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马云鹭看了父亲一眼,然后道:“云鹭同几位姐姐甚是投缘,想留下来陪姐姐们一段时间!”

真是个鬼灵精!陈楚不禁在心头笑道。看着马腾,陈楚问道:“寿成,你的意思呢?”

马腾连忙朝陈楚抱拳道:“一切听凭主公的意思!”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对马云鹭道:“那你就留下来吧。你现在住的厢房今后就是你的房间了。”

马云鹭欢呼一声跳了起来,那模样真是很可爱。“主公、父亲,不打扰你们了,我去找姐姐们了!”说着,便兴冲冲地跑开了。

马腾颇显尴尬地告罪道:“小女放肆,还请主公恕罪!”

陈楚拍了拍马腾的肩膀,笑道:“马小姐率真可爱,我喜欢得紧呢,又怎会怪责呢?”

马腾愣了一下,一个念头突然窜了出来。

这时,陈楚一脸古怪地看着典韦,典韦被陈楚看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反对。整个人显得很坐立不安。

片刻后,陈楚问道:“恶来,我很奇怪啊!你似乎很害怕马小姐啊?”

一听到陈楚提到马云鹭,典韦那粗鲁的脸孔上竟然露出不堪回首的神情。这模样出现在典韦这个雄壮如熊的猛将脸上实在是有些滑稽。

陈楚忍耐不住,笑了起来。“恶来,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典韦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痛苦的回忆之色,说道:“马小姐总是吵着要我俺比武!我不跟她比武便不得安宁,跟她比武又怕伤了她!真是太痛苦了!夫人都不会这么折腾我!”

陈楚愣了一下,这时他才想起,马云鹭是个武艺不俗的女豪杰。再看看一脸苦色的典韦,陈楚不由得大笑起来。

一旁的马腾不由得汗颜不已,连忙朝典韦致歉道:“小女任性,还望将军多多包涵!”

典韦倒是很大方地摆了摆大手掌,“没什么包涵不包涵的。马小姐迟早也会是夫人的。”

陈楚和马腾齐齐愣了一下。马腾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陈楚则呵斥道:“恶来,说什么呢?以后不准说这话了!”

典韦立刻洪声应诺,不过脸上却是茫然的神情,显然他并没有明白陈楚为何这么说。

陈楚同马腾继续在荷塘边走着。陈楚向马腾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同马腾闲话家常。

大约两刻钟后,马腾离开了。

陈楚缓步朝众女居住的那个独立小院走去,临近了,听到一阵阵欢快的银铃般的笑声从小院传出。陈楚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

顿了顿,随即继续往内走去。典韦在门口停住,没有跟进去。

就在这时,一名铁卫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过来。

“主公,有紧急军情!”铁卫跑到陈楚跟前跪禀道。

陈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小院,典韦一如既往地紧随在后。

来到内厅,贾诩等谋士及赵云、吕布、张辽、马超等将已经在等候了。贾诩等谋士立在左边,张辽等武将则立在右边。当陈楚进来时,众人正在小声的交谈着什么。吕布、张辽、赵云三人与马腾一道回长安述职,所以三人会出现在这里。

陈楚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禁小吃了一惊,平时议事时一般只有谋士到场,而今天所有在长安的重要将领竟然都来了,这只说明发生大事了。

陈楚在主位上坐下,众人一起拜道:“拜见主公。”

“众位不必多礼!”

随即看向贾诩,问道:“和先生,有何紧急军情?”

贾诩回禀道:“刚收到鲁子敬传来的紧急军情,袁绍三十万大军在定陶被曹操击破,现在曹军气势大振,张颌将军为避兵锋已经退回了壶关。”

“什么?!”陈楚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随即紧皱双眉沉思起来。众人没有说话,注视着陈楚。

好个曹操!果然不愧为三国时的第一枭雄!竟然在个把月的时间里就击溃了袁绍的三十万精锐!现在袁绍只怕已经是惊弓之鸟了,曹操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呢?是南下徐州还是北上冀州?我绝不能让你的计划得逞!

陈楚目光一凝,神情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凛然煞气,众人见状不由得一惊。

“和,曹操下一步打算干什么?是南下徐州还是北上冀州?”陈楚沉声问道。

贾诩立刻回答道:“袁绍新败,短时间内只怕不敢再做东进之想了!腾出手来的曹操一定会选择南下徐州!”

陈楚露出思忖之色,问道:“和为何会如此想?”

“若北上冀州,势必激起袁绍倾全力同曹操对抗!目前,曹操还无法应付这样的局面!所以以曹操及身边谋士的精明,他绝不会选择北上冀州!若南下徐州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如果运作的好,极有可能在一个月内横扫徐州数郡!”

陈楚心一凛,忙问道:“怎么讲?”

贾诩顿了顿,继续道:“若我在曹操一边,我会建议曹操派人结连淮南的袁术,诱使袁术在南面发动进攻。待徐州军主力南移,再集主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南下,定可一战而下徐州!”

陈楚紧皱双眉,心头道:曹操身边的郭嘉,智谋不在贾诩之下,曹操一定也会采用这条计谋!

想到这,越发感到迫切。

“和,我军在短时间内最多能集结多少兵力,出壶关,进攻兖州?”。陈楚似乎想全力对曹操用兵了。

贾诩稍作思忖,回答道:“我军粮草在前段时间北伐鲜卑时消耗太过巨大!本来就没有多少存粮,加之日前安抚西凉百姓的用度,现在库房的存粮已经很有限了!好在随着这段时间小麦的陆续入库,军粮的问题得到了极大地缓解!”

“若在一个月内起兵的话,我军能动用二十万出征。若在两个月内起兵的话,则可动用三十五万大军出征。”

陈楚心盘算着,要对兖州造成有力的打击,非三十万大军不可,然而两个月时间太长了!但在一个月内出兵的话,二十万军队则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怎么办呢?

内厅内异常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苦恼之色。

半晌过后,贾诩说话了,“主公,如果我们在曹军出兵徐州之后攻打邺城,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陈楚顿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那将是异常惨烈的攻坚战!”。曹操即便南下徐州,也一定会在邺城布置大量的防御力量,征北军若想在短时间内攻破,无疑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楚问道。

贾诩摇了摇头,“如果能早一步通知徐州方面,我们还能想其它的办法。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心头想:要是这个世界有电话该多好啊!

陈楚虽然没有下定决心用二十万军队强攻邺城,但他仍然命令第四军团往壶关方面集结,因为不管最后决定怎么样,先将军队布署下去是没有错的。

陈楚之所以将第四军团调往壶关,而没有调动第一和第二军团,是因为第一军团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陈楚想让他们再修养一段时间,至于第二军团,他们此刻正在西凉,西凉暂时还离不开他们。

吕布、张辽、赵云,还有才投效的马超全都强烈请求前往壶关参与对曹操的做战,不过陈楚没有应允任何一个人。

连续几天,陈楚一直在同贾诩商议对曹做战的策略。同时,陈楚还飞鸽传书,征询留守并州的周瑜等人的意见。当然,陈楚完全可以暂时不对曹操发动进攻,但陈楚直觉感到不能再让曹操继续做大下去了。

陈楚一直忙于公事,张蕊、貂蝉她们便皱眉不展,不过心思细密善解人意的她们并没有去打扰陈楚,而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陈楚的生活。

第252章借力打力

在陈楚收到袁绍军大败消息后的第三天,袁绍的使者突然来到了长安。

陈楚立刻在内厅接见了对方。

使者可以说是陈楚的老熟人了,他跟征北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人就是许攸许子远。

“大将军,别来无恙啊!”许攸一脸微笑地朝陈楚行礼道。

陈楚哈哈一笑,随即亲热地握着许攸的手,说道:“想不到竟然是子远先生!子远先生在本初兄处,一向可好?”

却不想许攸竟然面露愁苦之色,叹了一口气。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子远先生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

许攸彷佛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啊!”

陈楚看了身旁的贾诩一眼,贾诩摇了摇头。

陈楚转过头来,诚挚得说道:“我和子远先生可算是朋友,子远先生若有为难处,尽可来找我!”

陈楚请许攸坐下,这时,许攸面露感慨之色,说道:“也罢!大将军与我也不算外人,我便同大将军说了吧!”

陈楚在主位上坐下,露出倾听的神情。

许攸朝陈楚抱拳道:“不怕大将军笑话,在下在袁绍处处处受排挤,过得实在是辛苦啊!”话只说三分便罢。脸上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苦恼神情,眼角却在偷瞥着陈楚,他似乎在观察陈楚的反应。

陈楚淡淡的笑了笑,心在想:许攸这家伙没头没脑地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有离开袁绍的打算,因而在试探我!

想到这,陈楚便有了计较。

陈楚端起酒杯对许攸道:“子远先生莫要苦恼,先饮了此杯再说。”语罢,先一饮而尽。

许攸连忙端起酒杯朝陈楚一敬,随即也一饮而尽。

陈楚放下酒杯,看着许攸,开门见山地说道:“许攸先生若不得志,可来我处。我定不会亏待子远先生。”

许攸露出喜色,连忙起身朝陈楚行礼道:“大将军如此眷恋在下,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啊!”声音打着颤,眼是一副久经磨难的地下党人终于找到了党的神情。

陈楚淡淡一笑,说道:“目下我跟本初兄乃手足同盟,所以还请子远先生暂时呆在本初兄处。或许,我会有事要请子远先生帮忙。”

许攸的人品虽然不咋的,但他绝不是笨人,他能听出陈楚话里的意思。连忙朝陈楚拜了下去,“在下定当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呵呵,称呼改得倒是快啊!

待许攸表了一番忠心后,陈楚让他就坐,然后问道:“这次,本初兄派子远先生来,究竟有何要事?”

许攸立刻回答道:“袁绍三十万大军在定陶覆没,袁绍惊恐不已,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因此派在下来探听主公的意思。”

陈楚同贾诩对望一眼,然后问道:“先生对本初兄是如何建议的呢?”

许攸面露得色,回禀道:“我说,可与大将军联兵攻曹。”

“哦?袁绍的意思呢?”

“袁绍已经被我说动了,但是还差一个条件。”许攸高深莫测地看着陈楚。

“什么条件?”

“还须主公派重兵出壶关攻打邺城。只要主公派重兵攻打邺城,袁绍定会重整兵马东进攻打兖州!”许攸双目炯炯地看着陈楚。

陈楚顿时意动。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如果有袁绍军配合,问题便解决了!只是……

陈楚面色平静地看着许攸,心有些许担忧。

转头看向一旁的贾诩,使了一个眼色。

贾诩会意,朝许攸抱拳道:“若是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子远先生可回去告诉袁绍,就说我征北大军将起大军四十万出壶关攻打兖州!”

陈楚顿时一惊,他可没有这个意思啊!不过陈楚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贾诩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许攸露出惊喜色,“若是如此,兖州和青州将在不久之后落入主公的掌握之!”

陈楚虽然还不知道贾诩的打算,但这时却配合着说道:“即便消灭了曹操,我也不会取兖州和青州一寸土地。”

许攸以为陈楚是在说场面话,连忙附和着笑道:“主公实在是大仁大义!”

陈楚笑了笑,继续道:“我会请陛下拟一份圣旨,封本初兄为丞相,同时将兖州和青州的治权交给本初兄。”

许攸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一脸感佩地抱拳道:“主公实在是英明!”

陈楚呵呵一笑,站起走了下来,许攸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微躬着身体,以表示对陈楚的尊敬。

陈楚亲热地把着许攸的手臂,说道:“子远先生一路旅途劳顿,先好好歇息歇息!晚上,我在府为先生接风洗尘!”

许攸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连忙道:“谢主公!”

许攸的这个回答便显出了许攸这个人的性格,好面子,喜欢出风头。如果是其他的人,怎么样也会先谦逊推迟一番。

陈楚亲自将许攸送出大将军府,随即吩咐典韦将许攸送到馆驿内下榻。

待许攸离开了,陈楚同贾诩转身往后院走去。

上,陈楚微皱眉头问贾诩,“和,刚才你为何会对许攸说那么一番话?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陈楚的语气显出一些不悦。

贾诩连忙下拜谢罪道:“属下擅自做主,还请主公恕罪!”

陈楚苦笑了一下,心道:你们这些个智谋高深的家伙,就喜欢做这种事!何况你们都是出于公心!我能拿你们有什么办法啊!

“罢了!起来回话!”

“谢主公!”贾诩站了起来,然后将他的一番打算细细对陈楚道来。

……

最后,陈楚呵呵笑道:“好个贾和!考虑的真是周全啊!”

贾诩笑着抱拳道:“主公过奖了!”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笑声彷佛透着一种阴谋的味道。

当天晚上,陈楚在大将军府后院宴请了许攸,贾诩及诸位大将作陪。席间,许攸高谈阔论,很吊很自大,张辽、赵云修养好,没跟他一般见识,脾气火爆的吕布和马超就看不惯了,阴沉着脸,要不是被陈楚用眼神制止,只怕两人当场会找许攸的麻烦。

一场酒宴不尴不尬地结束了,只有许攸一人尽兴而归。

“主公,为何如此厚待那个许攸?”吕布很不解地问道。

陈楚笑了笑,却没有回答。第二天,陈楚亲自到皇宫,请汉献帝起草了一份圣旨,随后便将这份轻易得来的圣旨郑重地交给了许攸。

当天下午,许攸起程回返洛阳。陈楚亲自到城门口送行。

望着辘辘远去的马车,陈楚的脸上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

时至八月下旬,已经撤回小沛的刘备收到徐州急报,淮南袁术突袭徐州,泗水、灵璧而县已经失守,袁术二十万大军兵指徐州,徐州岌岌可危。

刘备接到急报后大吃一惊,不敢耽搁,当即便率领大军南下增援。至于小沛,则仅留下一万人防守。

原大战的烽火再一次被点燃。

在大将军府书房的旁边有一座独立的小院,小院内只有一幢两层高的木楼,有铁卫守卫在出入口,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去的。

这里是征北军的档案馆,这几年来关于征北军的各种资料及征北军管辖下的数州的情况,甚至收集的其他各州的情况都存放在这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西域、鲜卑、高句丽等外域的情报。

这样的档案馆在并州还有一处,之所以在长安也设置一处,是因为陈楚今后会将治所迁移到长安来,毕竟并州的位置太偏了,现在做治所还凑合,但今后只怕就不合适了。

档案馆存放着各种有关征北军的重要资料,绝对可说得上是军机重地,然而此刻在这军机重地却有一个身着便服的年轻人在仔细翻阅各种资料。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随众人一起返回长安的司马懿。

司马懿的突然出现让陈楚惊喜交加,当天晚上便同司马懿及其父亲大哥促膝长谈。

司马父子三人的见地学识让陈楚心大赞名不虚传,特别是司马懿对当今天下的一番分析更让陈楚感佩不已。而司马父子三人也深深地为陈楚那发前人所未发的治国理念所折服,均不由得感到大将军陈楚果然不愧是纵横天下所向无敌的英雄。

四人直长谈到深夜,意犹未尽的陈楚亲自安排三人在大将军府住下。

第二天一早,关于三人的认命便下来了。司马防被陈楚派去了并州,陈楚打算先让他熟悉一下控制区内的情况,然后让他掌管民法;司马朗将随马腾赵云一道返回西凉,他在西凉的职责是管理西凉的民政;至于司马懿,陈楚并没有认命他任何官职,而是让他先在档案馆呆上几天再说。

陈楚让司马懿先去档案馆,这让司马懿惊喜交加,他知道陈楚对他有很高的期待。

自那天以后,司马懿便吃住在档案馆,每日除了休息时间,便全泡在浩如烟海的档案资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天。

这天早上,司马懿吃过早餐后,便像往常一样翻阅着资料。

正当他沉浸其之时,陈楚轻轻地走了进来。看到司马懿聚精会神的样子,陈楚没有打扰他,而是在一边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将到午时,司马懿放下手的一卷资料,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感慨之色。

第253章重开西域

“先生可是有所感悟?”

司马懿一惊,连忙转过身,赫然发现陈楚正一脸微笑地坐在小几边。

“在下不知主公来到,失礼之处还请恕罪!”司马懿朝陈楚拜道。

陈楚呵呵一笑,扶起司马懿,“先生不必多礼。倒是我打扰先生了!”

“不敢!”

陈楚站起来,走到档案柜边,随手拿起一卷档案,对司马懿道:“我让先生先在档案馆阅读资料,先生可知我的用意?”

司马懿连忙下拜道:“主公对在下的大恩,在下只能舍身以报!”

陈楚淡淡地笑了笑,将档案放回原处,回座,示意司马懿也坐下。

“先生对并州和关施行的政策可有什么想法吗?”

司马懿立刻流露出感佩之色,抱拳道:“主公在这两地施行的政策实在是在下闻所未闻,不过结合在下先前在乡间的所见所闻,可以肯定这政策是非常高效的!”

陈楚不禁有些暗自得意,因为这些政策基本上都是出自他的手笔,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陈楚参考后世的经验而制定的政策。陈楚对于司马懿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已经在周瑜等人的身上见过类似的反应了。

司马懿顿了顿,然后微皱眉头对陈楚道:“主公,在这两地虽然合理有效,但却存在着一个问题!”

“哦?说说看。”

“主公所施行的政策对普通百姓和商贾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对士族们却……”说到这,司马懿打住了,不过陈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楚微笑着自嘲道:“所以士族们从一开始便说我是乱臣贼子!”

司马懿一惊,连忙跪下道:“属下决无此意!”

司马懿的反应倒是让陈楚小小地吃了一惊,陈楚不禁拿他同周瑜、贾诩等人作比较,陈楚发现司马懿同其他人相比要谨慎得多了。

陈楚哈哈一笑,扶起司马懿,“先生何须如此?先生所言字字珠玉,我都记在心上的呢!”

让司马懿坐下,陈楚又问道:“先生对西域如何看?”

司马懿愣了一愣,他没想到陈楚竟然会突然问起西域的事情,好在他对西域还是有些了解的。

如果只是照本宣科说西域的风俗,只怕主公会看轻自己。根据主公的政策看,主公最注重的是实际利益,西域有什么样的利益让主公看了呢?有了!

司马懿自信地朝陈楚抱拳施了一礼,然后道:“西域数十国,与我原汉人风俗迥异,与草原部落也大不相同。不过在下认为,我们可以从获取利益。”

“哦!”陈楚不禁眼睛一亮。“先生有何高见?”

“想当年,汉武开西域,通商直至万里之外的异邦,商队每交通一次便能换来数十倍的利益。但可惜的是,武帝开西域只是为了找寻对付匈奴的盟友,并没有注重蕴藏在其的巨大价值。后来,由于战乱迭起,这条商路便逐渐荒废了。而如今主公威临西凉,拥不败精锐数十万,我们完全可以重开西域商道!”

陈楚用指节轻轻地敲击着几面,眼神显出兴奋的颜色。

“好!说得好!司马懿果然不愧是司马懿!”

“主公过誉了!”司马懿连忙谦逊道。

陈楚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听了司马懿的一番话,他重掌西域的心更热切了!但可惜的是,现在征北军还没有办法分出力量进军西域。

陈楚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我军目前力量有限,根本没办法进军西域!”

司马懿点头道:“主攻所言极是。不过,我们完全可以派出使者出使西域诸国,同时在玉门关屯垦,为将来我军进军西域做准备!”

“嗯!”陈楚赞赏地点了点头。

转头看着司马懿,问道:“那么你认为谁出使西域合适呢?”

司马懿不假思索地下拜道:“在下愿前往西域。”

陈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司马懿竟然会毛遂自荐,出使西域可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啊,而且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陈楚不禁犹豫了,他可不想司马懿这个难得的全才去冒险。

司马懿见陈楚犹豫,以为陈楚担心他办不好事,于是郑重道:“在下愿立军令状!若有负主公所托,在下甘愿领死!”

陈楚扶起司马懿,说道:“先生误会了!我非是担心先生办不好事,而是担心先生的安全啊!”陈楚的神情丝毫没有做作。

司马懿不禁心感动,“主公!”随即下拜道:“恳请主公准许在下前赴西域!”司马懿的眼神透着决然。

陈楚不由得叹了口气,扶起司马懿,握着司马懿的拳头,拍了拍,无奈地说道:“也罢!此事便交托给先生了!”

司马懿立刻露出喜色,“谢主公!”

陈楚笑了笑,随即面色一整说道:“记住,一切以个人安危为重!”

顿了顿,又道:“届时,我会派姜泰率领一千铁壁卫做为你的扈从。”

“谢主公!”

这时,一个仆役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赫然发现陈楚竟然也在,连忙下拜道:“小人拜见主公。”

“不必多礼,起来吧。”

陈楚看到仆役手的饭菜,又看看天色,略感惊讶地说道:“这么快就到午了!”

想起一事,对司马懿道:“今天不要在这里吃了!随我到后院用餐!”

司马懿顿感受宠若惊,连忙面露惶恐的说道:“在下怎敢造次?”

陈楚不由分说地拉着司马懿的手臂,朝外走去,边走边道:“什么造次不造次的!一顿饭而已!”

这天午,陈楚的兴致很高,而司马懿则战战兢兢地吃了一顿饭。

许攸在五天后回到洛阳,他给袁绍带去了好消息。

“主公,大将军不日将起兵四十万出壶关沿邺城方向进攻兖州!”许攸一脸兴奋地向高坐主位上的袁绍禀报。

袁绍闻言一喜,站起来,急声道:“当真?”

许攸从怀郑重地取出陈楚交给他的圣旨,双手捧着呈给袁绍。

袁绍见状,不禁双眼一亮,连忙接过细看起来。袁绍的神情先是惊讶,然后是激动,最后是兴奋。

一旁的审配紧张地看着袁绍,他实在是有些担心。

片刻后,袁绍合上圣旨,双眼放光地对堂下众人道:“大将军说的不错,曹操悖逆天理,妄起兵戈,我等身为人臣,怎可坐视?”

审配大惊,连忙出列对袁绍道:“主公,切不可了陈楚的奸计啊!”

袁绍正在兴头上,审配却来泼冷水,袁绍不禁心不悦。

这时,许攸说道:“审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主公就是那么容易人奸计的吗?”

听到这话,袁绍的脸色更难看了。许攸的话让一向自高自大的袁绍更加痛恨审配。

审配这个人才是有才,就是脑袋笨了点,他竟然还在和许攸辩驳。

袁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暴喝道:“够了!审配你太无礼了!”

审配还没明白过来,仍然一脸沉痛地抱拳道:“主公!切不可……”

“闭嘴!来人,把这个无礼的家伙被我乱棍打出去!”

数名亲兵立刻提着棍棒进来,不由分说地照着审配就是一阵猛打,审配被打得跌跌撞撞地退出了大厅。

许攸、郭图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不过这笑容一闪即逝。

审配被赶了出去,袁绍仍气呼呼地喘着气。

这时,郭图上前道:“主公毋须为此等小人伤神!”

袁绍点了点头,然后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道:“刚才子远带来了陛下的圣旨,陛下在圣旨封我为丞相。”

堂下众武不禁愣了一下,这件事情有点出乎大家的预料。许攸看了众人一眼,第一个出列朝袁绍拜道:“主公公忠体国,被封为丞相实在是实至名归!”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学许攸那样朝袁绍下拜,称颂了一番。

袁绍得意地笑了起来,刚才的不快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众人起身,这时袁绍问道:“我打算与大将军一道出兵兖州,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一起抱拳道:“主公英明!”。审配的遭遇就在眼前,哪有人还敢触袁绍的眉头啊!

袁绍见众人都赞成出兵,当即下令道:“传令三军,整军备战,候命出征!”

众武将一起应诺。

袁绍接着道:“子远、公则,你二人则筹集粮草,以备大军用度。”

“是。”许攸和郭图一起应诺。

袁绍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豪声道:“我要起大军四十万踏平兖州!”

整个洛阳和冀州乱了起来,袁绍军的士兵到处抢夺粮食,同时许多青壮年被袁绍军的士兵给抓走了,袁绍军在之前的战斗损失惨重,现在又要起重兵东征兖州,须要大量的新血补充军队,并且充作劳力。

在这两州受殃及的不只是普通百姓,连一些小士族和商贾之家也被洗劫了一番。粮食财货被抢是小事,有不少人在兵乱被杀,还有不少女子**污,总之一句话,冀州和洛阳的百姓遭殃了。

许多百姓无法忍受,纷纷逃往周围州郡,其约三分之一逃向了陈楚控制下的并州和关。

另有许多百姓揭竿而起,占山为王。并且黄巾势力趁机在袁绍控制区内死灰复燃。

徐州。

第254章大战将起

刘备在接到徐州的急报后,率领六万主力一路急赶回徐州。在徐州城外同纪灵率领的袁术大军对峙。

来攻徐州的袁术大军有十五万之众,而徐州方面即便加上刘备回援的六万众也只有九万将士。徐州方面的力量处于绝对劣势,局势对徐州方面非常不利。

在刘备同纪灵鏖战的同时,北面兖州的曹操正在加紧准备。

粮草兵甲从各地汇集过来,士兵们正在各自将军的督促下加紧操练,每天各营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

曹操在亲信大将的陪同下,视察各营的备战情况。转了一圈下来,曹操面露笑容,非常满意。

“各位将军做的非常好!”

众将面露喜色,一起抱拳道:“谢主公!”

曹操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忠勇的部下,他由衷的感到欣慰。

这时,荀彧骑马来到了军营,显得非常焦急。

“主公。”荀彧在曹操面前翻身下马,行礼。

曹操笑道:“若先生此来,可是有喜讯?”

荀彧急声道:“有紧急军情?”

“哦?”曹操不禁微皱眉头。身边的几个将领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被弄得有些神经过敏了。

“走!回官署!”曹操道,随即跨上了亲兵牵来的战马,离开军营往官署而去。众人也跨上战马紧随在曹操身后。

只见蹄踏滚滚,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奔驰在官道上,沿路行人纷纷闪到两旁。

“刚才那人好像是曹将军?”一个路人猜测似的带点兴奋的说道。

另一个路人点了点头,“不只是曹将军,还有夏侯将军、许褚将军等几位猛将!”

“曹将军他们好像很匆忙的样子,是不是发生大事了?”有一个路人加入道。

“谁知道呢!唉!如果打起仗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又要遭殃了!”

几人沉默了下来,随即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各自走开。

曹操一行人回到官署。还未坐定,曹操便问道:“有何紧急军情?”

荀彧回禀道:“刚收到洛阳细作的情报,咱们的使者已经被袁绍抓起来了!”

“杀了?”

荀彧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曹操紧皱眉头,“袁绍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真的想同我们来个不死不休吗?如果是这样,我便成全了他!”曹操显得很愤怒。

“只怕袁绍确实是想再整兵东进。”

“此话怎讲?”

“袁绍除了将我们的使者捉了外,还做了另一件事情,他正在四处筹集粮草,并且拉壮丁入伍。另外,还有情报显示,陈楚以皇帝的名义给袁绍去了一份圣旨,内容不详。”当荀彧说到陈楚利用皇帝时,显得非常愤怒,荀彧一生的理想就是匡扶大汉,在他眼里,陈楚不是大汉的大将军,而是同董卓一样的篡汉逆贼。

曹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荀彧继续道:“袁绍的异动并不是最糟糕的。袁绍敢如此做,定然是受陈楚的唆使。”

曹操点了点头,喃喃道:“这一次袁绍若出兵,只怕陈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虚张声势了!”

“主公不须担心!不管是谁胆敢来犯,我等定叫他有来无回!”声音洪洪如雷鸣,说话的是猛将夏侯渊。

众将随即一起出列道:“我等誓死报答主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激昂与豪烈。

看到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城府极深的曹操也不禁眼眶微红了,心情激荡,豪情顿生。

“我曹操何其幸运,能得诸位相助!”曹操朝众人抱拳一脸激动地感慨道。

待众人回座,心情平复了些,曹操又问荀彧,“若,袁绍此次出兵多少?”

荀彧皱眉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此次袁绍极有可能会亲自领兵,并且这一次袁绍军的规模一定会更胜之前!”

曹操面露思忖之色,缓缓道:“看来南进的策略只能取消了!”。曹操不禁有些恼火,袁绍这个家伙总是在关键时候添乱。

袁绍习惯性地朝身旁看了看,却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问到:“奉孝呢?”

荀彧回答道:“仲景先生已经被请来了,他正在给奉孝诊病。”

“情况如何?”曹操急声问道。

“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我怕影响仲景先生给奉孝诊病,所以没有将此事告知奉孝!”

曹操点了点头,“做得好!此事暂时不要告诉奉孝!”

“是。”

从袁绍方面反馈的讯息让曹操不得不放弃原定的南下战略。全军针对袁绍方面和陈楚方面预警备战。

郭嘉的病情原本已经很严重了,不过由于张仲景的来到,郭嘉的病情终于被稳定住了,然而想要治愈似乎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袁绍方面自从收到圣旨后,便开始积极备战,各部大军正在往陈留方向集结,并且冀州的袁绍军也行动了起来。这一次,袁绍要全面对曹操开战了。

袁绍可不是因为要报仇才会这么卖力,圣旨对袁绍许诺的兖州、青州两州的治权才是真正的诱因。

征北军第三、第四两个军团已经集结到壶关,大将张颌、吕布、马超、高顺、高览已经整装待发。

长安大将军府。

陈楚正在书房细细阅读从各方收集而来的有关袁绍、曹操的情报。

一个娇俏婀娜的身影从后侧门来到陈楚的身后。陈楚并没有发觉。

放下手的资料,陈楚露出思忖之色,手指很有节奏地轻轻在几面上敲击着。片刻后,陈楚摊开一卷白布,这白布是陈楚写字用的,他可用不惯那笨重的竹简。在白布上,陈楚飞快地写下了一条命令,然后盖上代表自己身份的印玺。用一条特殊的锦袋装好,陈楚朝门外唤道:“来人。”

一名铁卫立刻走了进来,下拜道:“主公,有何吩咐?”

陈楚将锦袋交给铁卫,并且说道:“告诉传令官,派六百里快马送往壶关!”

“是。”。随即铁卫便退了出去。

陈楚习惯性地伸了一个懒腰。

“大哥。”一声温柔的呼唤在陈楚耳边响起。

陈楚转头一看,不是张蕊,还会有谁。

陈楚双眼一亮,立刻握住张蕊的纤手,笑道:“蕊儿怎么到这来了?蝉儿她们呢?”

“蝉儿妹妹正在请教甄姐女红呢,我觉得无聊,就来找大哥了。”

陈楚笑了笑,揽着张蕊的纤腰,将张蕊抱进怀里。张蕊将美丽动人的脸颊埋进陈楚的怀里,挤了挤,就像只可爱的小猫一般。

陈楚抱着张蕊柔软的娇躯,闻着那熟悉的馨香,脸上流露出闲适的微笑。

张蕊在陈楚的怀腻了片刻,突然抬起臻首,看向陈楚的眼眸似乎在犹豫着一件事情。

陈楚轻轻捏了捏张蕊小巧的琼鼻,笑问道:“蕊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蕊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说话。

陈楚将张蕊放正,正色道:“蕊儿,你和我之间不须要顾忌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明白吗?”

“嗯。”张蕊一点头,然后抬头对陈楚道:“大哥,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打仗呢?”

陈楚想不到张蕊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笑问道:“蕊儿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张蕊流露出难过之色,回答道:“昨天,我同蝉儿妹妹到城外去游玩,经过一个小村,那个村子里全是孤儿寡妇,耕田的都是老人和女子,他们好可怜啊!”

听到这,陈楚已经明白张蕊想要说什么了。陈楚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背着手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全国地图。张蕊跟着站了起来,俏立在陈楚身后,看看地图又看看陈楚,神情显得有些疑惑。

“蕊儿,你知道春秋战国吗?”陈楚突然问道。

张蕊点头道:“知道的。春秋战国是诸侯混战的乱世,就跟我们现在差不多。”

“不错。春秋战国之所以混战不休杀伐不断,就是因为诸侯割据。而要彻底解决这样的局面,就只有消灭所有的诸侯而一统山河!”

张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蕊儿有点明白了。”

陈楚转身对张蕊道:“蕊儿不要为那些可怜的孤儿寡妇感到难过,大哥会尽己所能地照顾他们的!”

“嗯,蕊儿相信大哥。”

陈楚看着善良的张蕊,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

突然一丝灵光在陈楚脑海闪过。陈楚对张蕊道:“蕊儿,大哥想让你帮大哥做一件事情。”

张蕊想都没想便点头道:“蕊儿能帮上大哥的忙,蕊儿很高兴呢!”

“我想让你和蝉儿她们一起负责抚恤烈士遗孤的事情。”

张蕊顿时双眼一亮,开心地说道:“太好了!大哥,你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陈楚笑着点头道:“当然,这件事我会交待子敬,等我们回并州后,你和蝉儿她们便可着手了。”

张蕊欢呼一声,首次主动在陈楚的脸颊上吻了一记,陈楚抱着张蕊的纤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这里还要一下。”陈楚的脸上露出坏笑。

张蕊脸颊红了红,双眸似嗔非嗔地飞了陈楚一记眼波,随即凑上红唇,蜻蜓点水般在陈楚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张蕊的脸蛋更红了,迅转身,像受惊的兔子般跑掉了。

陈楚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没有想到张蕊竟然真的会如他所愿。随即心头升起一团火热,想道:好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陪蕊儿她们了!今天晚上可得补偿补偿!

第255章邺城战火再起

从书房出来,在后院的小道上缓步走着,呼吸着院清新的空气,陈楚感到整个人都畅快了起来。

正走着,一名铁卫一脸喜色地来禀报道:“主公,乐阳回来了。”

陈楚露出喜色,立刻道:“人在哪?”

“正在前面恭候。”

陈楚立刻快步朝前走去,拐过一个弯,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立在院门处。

“乐阳拜见主公。”乐阳一看见陈楚,便下拜行礼。

陈楚扶起乐阳,打量了两眼,笑道:“半个多月没见似乎更壮实了!”。此刻,乐阳身着的是统领身份的将军甲,倒比之前做铁卫时显得更加威武了。

乐阳憨厚地笑了笑。

陈楚让乐阳陪自己在院散步。

“乐阳,怎么会突然又跑到长安来了?”

乐阳抱拳道:“张将军派末将来见主公,相求一事。”

“翼德?”陈楚颇为意外。随即笑道:“翼德是不是因为没让他率军南征,还在发牢骚呢?”

乐阳连忙道:“张将军只是求战心切罢了!”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感慨道:“我这个二弟啊,什么都好!就是这副牛脾气实在让人头疼!”

“对了,翼德给你派了什么任务?”

“张将军让末将做陌刀营统领!”

陈楚点了点头,“陌刀营乃是军精锐,我相信你定能不负此称号!”

“末将定不负主公期望!”

走到院凉亭边时,雄壮如熊的典韦从对面走了过来。在府时,典韦并不会时时刻刻跟在陈楚身边。

典韦一看到乐阳,双眼不禁一亮,神情闪过亲切之色。乐阳和姜泰都是铁壁卫的副将,同铁壁将军典韦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

“主公。”典韦朝陈楚抱拳道。

陈楚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乐阳难得来一趟,你们好好聚一聚。”

“谢主公!”两人一起抱拳道。

陈楚离开后,典韦同乐阳这两个家伙亲热地对掐了一番,然后典韦很豪气地说道:“走,去春风酒楼。”

乐阳道:“那得你请客!”

“没问题!”典韦一拍胸膛道。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来到了九月初,袁绍亲自率领三十万大军出陈留直奔定陶,大将颜良、甘宁随行左右;同时,冀州的丑率领十五万大军出清河攻打高唐。

袁绍动用了四十五万大军,真可谓气势汹汹啊!

在袁绍发动后不久,早已整装待发的二十万征北大军出壶关直奔邺城,领军大将是吕布,副将为张颌、马超,另外还有高览、高顺等将随行,军师是徐庶。

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到邺城下,在邺城以北扎起绵延数里的营寨。

邺城方面,守军八万,领军大将是舍陈楚而投曹操的徐晃,另有李典、牛辅为副。

徐晃三人望着城外布局严谨绵延数里的营寨,神情严肃。

征北军修整了一天。第二天,征北军营门大开,二十万征北军从各营垒涌出,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成了十个大型方阵,随后前进到城墙外三百步处停住。十万大军没发出一点杂声,旌旗在风翻卷,黑色的衣甲连结成一片,给人一种坚如磐石的感觉。

徐晃微皱眉头,心头感慨道:征北军果然名不虚传!

徐晃不敢怠慢,连忙命令弓弩手和投石车部队准备,同时命刀盾兵随时迎战。

城墙上人影来回穿梭,在忙碌,透着一种紧张。

城外战鼓声突然响起,十万大军猛然大喝一声。城墙上的曹军将士不禁心头一跳。

徐晃倚着墙垛向外眺望,只见征北军大阵向两边分开,一骑飞驰而出,度极快。

看到这,徐晃明白征北军想干什么了。

那一骑前进到距离城墙仅一百步的地方立定,扬声喝道:“我乃征北军大将马超,尔等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呵呵,这是典型的武将挑战。

这时,在军阵,手提方天画戟的吕布颇有些不满地对一旁的徐庶道:“干嘛让马超去挑战?我去岂不更好?”。吕布这个家伙最热衷的一件事情就是同对方的武将单挑。

徐庶呵呵一笑,“奉先威震天下,若你去挑战,只怕没人敢出来应战啊!”

吕布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昂然道:“那倒是!曹军的那帮鼠辈谁能是我的对手?”

徐庶笑着看了吕布一眼,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关注前方的情况。

城墙上,徐晃看着那立在绝影战马上潇洒又彪悍的马超,喃喃道:“马超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他是马腾的儿子,据说在羌人颇有威名。”

李典看着城墙下虽然气势不凡,但却年纪轻轻的马超,心头不禁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派出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战将来挑战。

虽然心如此想,但为人谨慎的李典却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请战。

而牛辅可就没有李典那么心细了,他见对方出来挑战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将军,当即便向徐晃请战,“徐将军,让我去斩了此将,以挫征北军的锐气!”

牛辅很渴望能够建立功勋,以提高自己在曹军的地位。对于已经被曹操重用的徐晃,牛辅可眼热得很啊!

徐晃稍作思忖便同意牛辅出战,徐晃也希望能够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同时挫一挫对方的锐气。

随即城门开半边,牛辅手提铜环大刀飞驰而出。

来到马超马前十余步处,牛辅按住战马,大喝道:“我乃大将牛辅,特来取你首级!”

马超冷冷一笑,也不答话,当即催动绝影战马朝牛辅飞驰而去。

龙骑枪挟持在右侧,气势飞扬冷峻。

牛辅大喝一声,打马迎上。可他还没奔出两步,马超便已经来到了眼前,牛辅不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对方的马竟会如此之快。

龙骑枪在马超手一旋,随即直奔牛辅的咽喉而去,疾若闪电。

牛辅脸色顿时煞白,奋力举刀想要格挡,但哪里还来得及,铜环大刀还未碰到龙骑枪,龙骑枪便已经从牛辅的脖颈处穿过。在那一刹那间,牛辅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难以置信。

两骑交错而过,牛辅的身体被龙骑枪挑了起来。

本来轰轰烈烈在在为牛辅打气助威的曹军将士,顿时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般,声音嘎然而止。征北军将士的呼喊声则猛然高了几分。

徐晃面带惊容地看着城下不远处那个气势张扬的征北军大将马超,他怎么也没想到马超竟然仅用了一回合便将武艺不俗的牛辅挑杀了。一旁的李典同样流露出惊诧的神情。

马超挑着牛辅的尸体在城下缓缓转了一圈,城墙上鸦雀无声。

这时,身处军的徐庶一脸兴奋地对吕布道:“可召回马超将军,命令投石车上前,前锋二营准备。”

吕布一点头,随即照此对身边的传令官下达了命令。

命令传下,征北军立刻行动起来,位于最前列的两个前锋营共一万将士,缓缓向前推进到距离城墙约两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同时沉重巨大的投石车被从军阵推出,布在前锋二营之后。

正当征北军运动之时,马超已经回到了军,手提着一颗人头。

“军师,将军,末将不辱使命!”语罢,便将人头掷在地上,这颗人头正是倒霉的牛辅的。

吕布哈哈一笑,“孟起干得不错!”。岂止是干得不错,应该是干的非常漂亮才对,不过对于骁勇无双的吕布来说,这件事确实也只是不错而已。

徐庶命人将牛辅的人头收好,然后对马超道:“孟起首战告捷,重挫敌军士气,当记头功啊!”

马超淡淡地一笑,说道:“只是斩了一个无名之辈,有何功劳可言?等我斩了徐晃,军师再为我记功吧!”

徐庶呵呵一笑,“牛辅可不是无名之辈啊,他可是董卓的女婿。不过孟起将军能有此豪情,实在是令庶感佩!”

这时,一旁的吕布笑道:“徐晃可是我的,孟起你就不用想了!”

马超当仁不让地对吕布道:“那可不一定!”

两人对视着,之间仿佛有火花隐现,同样骄傲的两人已经较上了劲。

众人看着两人,脸上流露出微笑。张颌、高览、高顺三人本来对马超一来便担任副将的高位颇有不满,但现在见识了马超惊人的武艺后,都已经由衷的倾服了。

前锋营一万征北军列阵完毕,投石车部队准备完毕,传令官策马来到吕布跟前请示道:“将军,炮兵已准备完毕,可否发动攻击?”

吕布洪声道:“炮兵开始攻击,十轮攻击后,前锋营发起冲击!”

传令官应诺,随即下去传令。传令战旗舞动起来,战鼓以特殊的节奏擂响了。

得到命令的投石车部队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开始发动远程攻击。无数磨盘般巨大的石块被高高地抛上天空,随即雨点般朝城墙上砸去。

伴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沉闷巨响,城墙上下及城墙后的民房腾起一片尘土,断木残砖满天乱飞,其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徐晃已经早一步将城墙上的大部分将士撤到靠内侧的城墙下,依靠城墙的掩护躲避征北军那惊天动地般的远程打击。不过即便如此,城墙上留守的将士及城内的将士仍被从天而降的巨石杀死杀伤不少。

站在死角处的徐晃看着眼前不断腾起的尘埃和漫天飞舞的残木断砖,神情显得很凝重。徐晃不是不想还击,但是曹军的投石车远远没有征北军的投石车犀利,他们的投石车此刻根本就打不到征北军。

第256章惨烈大战

投石车不停地抛射着巨石,徐庶密切关注着城墙上的情况。突然,数块巨石一起砸在城门楼上,随着一阵烟雾冲起,城门楼轰然倒塌。

徐庶眯了眯眼睛,随即对吕布道:“将军,可命令前锋营立刻发动攻击!”

吕布愣了一下,说道:“可是炮兵攻击还没结束呢!”

“将军,听我的没有错!”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对传令官下令,“命令前锋营立刻发起攻击!同时命令炮兵停止攻击!”

“等等。”徐庶突然打断了吕布。“不须命令炮兵停止攻击,只须命令炮兵在前锋营靠近城墙时停止攻击。”

吕布有些不解,不过并没有发问,而是对传令官道:“照做!”

战鼓声随即一变,前锋营统领微感诧异,不过并没有耽搁,当即抽出横刀大喝道:“前锋营随我攻城!”

一万前锋营在投石车轰隆隆的攻击开始前进,云梯、飞搂和冲城车被推在最前面。

巨石雨呼啸着轰击城墙,惊心动魄的巨响此起彼伏,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呻吟。留守在城墙上的曹军将士苦不堪言,巨石在周围砸下,骇人的巨响一下一下就像敲击在他们的心头,更有倒霉的被巨石直接砸,登时鲜血爆飞,变成一团恐怖的肉泥,还有的被巨石撞上,登时从城墙上飞了出去,眼见是活不成了。

一个曹军军官抱着脑袋从城垛的射孔往城外眺望,赫然发现万余征北军正推着各种攻城器械快推进过来。

军官大惊,连忙半蹲着身子朝城下跑去,可还没跑出几步便被一块巨石拦腰击,鲜血横飞,整个人竟然断成了两截,各飞往不同的方向。军官并没有立刻死去,在半空,他赫然看到自己的下半截在天空翻转横飞,脸上顿时流露出极度恐惧之色。

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巨响,徐晃紧皱眉头,心焦急万分,突然又想起一声巨响,这个声音与之前的都有所不同,徐晃不禁心头一跳,这个声音是从城门处传来的。

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提起大斧急声道:“左营随我上城墙,右营随时准备支援,前营在城门下备战!”

语罢,徐晃当先朝城墙上冲去,将士们看到漫天横飞的巨石,本来有些害怕,但看到身为主将的徐晃不顾安危身先士卒,恐惧之心立刻消退,将士们吼叫着跟随在徐晃身后,涌上城头。

这时,漫天飞舞的巨石雨突然停歇了下来。这个时候,在征北军,负责投石车部队的军官,正在呵斥着手下的士兵,原来,士兵们打上了隐,竟然将命令抛到了脑后,直到前锋营开始冲撞城门了,他们竟然还在射击。好在投石车部队的攻击重点是城墙上,前锋营并没有被己方的投石车误伤多少,而且还误打误撞使得前锋营处在非常有利的攻击态势上。

一架架云梯开始沿墙搭起,冲城车不停地狠撞着城门,城门在痛苦地呻吟着。还有笨重的飞搂在后面缓缓地向前推进。飞搂是一种由武研院研制出的特殊攻城设备,它的整体是一个三角形,短边在最底下,装有大轮,靠人立推动前进,顶端有一个类似于集装箱似的木质箱体,箱体的前面是一块高厚的搭板,搭板的顶端有铁制的锚钩,当飞楼被推进到足够靠近城墙时,搭板会被放下,勾住城墙,然后藏在箱体内的士兵会立刻冲上城墙。飞楼的好处是,能在短时间内投送相当数量的突击部队上城墙。

前锋营将士口咬着横刀沿着云梯向上攀爬,这时,留守在城墙上的残存的曹军将士已经露出了头。他们叫喊着,同时稀稀拉拉地往城下放箭。

片刻之后,便有征北军士兵登上了城头,数支长枪同时戳来,士兵还来不及拿下口的横刀,便被戳穿了身体,然后被挑起抛下城墙。

又有征北军士兵登上城头,士兵手握横刀一个疾劈,将挡在面前的一个曹军士兵砍翻在地,然后同跟上来的操军士兵厮杀起来。

涌上城头的征北军将士越来越多,征北军的单兵战斗力明显强于曹军,城头上的战况渐渐地倒向征北军一方。

身处军的征北军诸将全都露出兴奋的神情,他们没有想到竟然能一鼓而攻上城墙。

“奉先,可立刻增兵增援前锋营!”徐庶急声道。

吕布当即照此下令。

随即三个营约一万五千人的部队脱离主阵,快朝城墙冲去。

曹军的防守已经显得岌岌可危了,他们难道会被征北军一口气攻下城墙,继而丢掉整个城池?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徐晃率领左营主力冲上城墙,加入战场。徐晃一马当先,手大斧上下翻飞,普通的征北军士卒哪里是他的对手,纷纷被斩杀当场,虽然如此,但悍勇的征北军士卒仍然前仆后继地朝徐晃冲过去,他们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再散乱地自顾自地同徐晃厮杀,而是或两三人或三五人相互配合攻向徐晃,不过徐晃又岂会因此而被拦住,徐晃大喝着急舞巨斧,在一阵惊心动魄的铿锵声,征北军士卒纷纷无力地倒下。

徐晃非常心惊,他虽然早就听说过征北军的悍勇,但却没有想到真实的征北军竟然会比传言更加悍不畏死。

曹军左营及时加入城头的混战,顿时将战争的天平渐渐地扭转回来。征北军受到曹军优势兵力的挤压,渐渐地被挤到城墙边,虽然不断地有征北军士卒通过云梯加入战场,但这显然入不敷出。

征北军士兵在曹军兵丛奋力厮杀,在血花绽放,双方的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下。

片刻后,一段城墙上残存的几个征北军士兵被挤到了墙垛上,无法应付四面八方攻来的兵刃,他们或逼迫跳下了城墙,或被对方挑下了城墙。

曹军将士不禁欢呼了起来,然而这欢呼声才一响起便嘎然而止,原来征北军的飞楼已经被推到了城墙边,曹军将士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所有人不禁一愣神。

就在这时,飞楼的前搭板打开,沉重的搭板狠狠地砸在墙垛上,几个躲避不及的曹军士兵被当场砸翻在地,血花四溅。

就在曹军将士还没反应过来时,杀声顿起,征北军将士从飞楼冲上了城墙。刀光洒下,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曹军士卒斩翻一大片。

在飞楼的士卒发起攻击的同时,城下的士卒开始沿着飞楼的楼梯向上攀登,与此同时,到达位置的箭楼也开始对城墙上的曹军进行压制射击。

城墙上的战况顿时又开始向征北军一方倾斜。

徐晃震惊不已,他根本就没想到征北军有这么多奇奇怪怪地攻城装备,心头不禁忧急不已。

徐晃退到一边,观察了一下整个城墙上的态势,又观察了一下城外的情况,赫然发现三个营的征北军部队正快过来。

不敢耽搁,当即传令一直隐藏的投石车部队立刻进行拦阻攻击,同时命令正在城下候命的右营立刻增援到城墙上来。

片刻后,从城墙内飞出一蓬石雨,虽然它的规模和气势无法同征北军之前发动的攻击相比,但同样骇人。

正率领军队推进的营统领见状,面色一变,立刻高声吼道:“全给我散开!”。其实并不须要他的命令,征北军士卒已经如此做了。

石块雨点般地砸下,一些倒霉的征北军士卒被石块雨吞没,再也没有爬起来。

三个营的征北军士卒随即加快了前进度。

在前进到城下前,又经历了一次石块雨的洗礼。

由于曹军的投石车根本远不如征北军的犀利,所以征北军的损失并不大。

增援的三个营一来到城墙下,便投入到攻城战。与此同时,曹军的右营已经增援到了城墙上。在此,我们看到了攻守双方的优劣,守城方能快将守城部队投入战斗,而攻城方首先要经历一个痛苦地登城过程。

双方大军为了争夺城墙死磕着,城上城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渐渐地在改变城墙的颜色。

城门处突然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城门终于在不断地冲击下垮塌了。然而征北军并没能冲进城,原来曹军守将李典已经先一步用石块和各种各样的杂物将城门洞给堵死了。

虽然征北军没能从城门处冲进城,但城门垮塌的巨响仍然极大地影响了城墙上曹军将士的士气。

征北军趁机猛攻,人数占优的曹军竟然一时间被打得节节败退。幸亏徐晃及时稳住了军心士气,曹军才能够顶住征北军的冲击。

血战一直持续到傍晚,征北军虽然先后投入了三万兵力攻城,并且冲垮了城门,但最终还是没能能攻进邺城。

徐庶有些遗憾地对吕布道:“下令退兵吧!士兵们已经疲惫了,再打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

吕布懊恼地甩了一下马鞭,然后对传令官下令道:“鸣金收兵!”

金钟声响了起来,征北军随即退了下去。

这时,心有不甘的吕布眼珠子一转,突然又下令道:“命令炮兵给我狠狠地打!”

传令官愣了一下,随即连忙下去传令。

徐晃和众曹军将士见征北军终于退却了,均不由得松了口气,许多人当场瘫软在满是血浆的城墙上。

第257章攻守之势

徐晃扶着墙垛,心底升起浓浓的疲惫,刚才做战时还不觉得。

“传令下去,好生救治手上的弟兄!”徐晃下令道。

传令官才一退下去,天空便突然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让人惊恐的呼呼声。

徐晃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剧变,大喝道:“全都趴下!”说着,自己先趴了下去。

紧接着,无数的巨石砸在城墙上,城墙上登时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好一会儿过后,巨石雨才停了下来。幸运躲过一劫的徐晃连忙命众人下城墙,他实在是担心征北军突然又来一下。

倒也不能怪徐晃疏忽大意,毕竟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没有先例,一般鸣金收兵后,哪个还会发动如此无奈般的远程打击。

远远地望着城墙上鸡飞狗跳般的情景,吕布哈哈大笑,一旁的徐庶则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军回营,接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点战损和战果。此战,征北军共伤亡一万一千余人,其阵亡七千余人;估计曹军死伤至少不低于这个数字。

众将不禁沉默起来,第一天便付出如此大的伤亡,是他们始料不及的。帅帐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这时,吕布突然笑道:“你们干嘛都哭丧着脸?我军虽然伤亡不小,但曹军更是伤亡惨重啊!”

张颌看了一眼一脸豪气的吕布,不由得在心头道:你倒是看得很开啊!

“现在先不讨论这事,当务之急是救治受伤的军士。”徐庶说道。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高顺,吩咐道:“高顺,你去负责这件事。”

高顺站起抱拳应诺:“是。”随即退出了大帐。

“虽然吕将军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同曹军死耗吧!”张颌皱眉道。

吕布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硬打硬杀,最讨厌的就是思考谋略。吕布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对徐庶道:“我懒得想这些,徐庶你来想吧,反正主公让你来就是拿主意的。”

众人顿时绝倒,哪有这样当主帅的啊!不过众人也已经见惯不怪了。

徐庶呵呵一笑,随即微皱眉头,说道:“徐晃这个人非常谨慎,要让他上当可不容易啊!”

吕布翻了翻眼睛,“如果容易,那还用得着让你徐庶来想办法吗?”

徐庶摇头苦笑了一下,思忖片刻后,说道:“我得先观察一下邺城的城防。”

吕布当即道:“这好办。高览。”

“末将在。”高览立刻出列应诺。

“你率五百骑兵保护军师探查敌情。”

“是。”

徐庶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朝吕布抱拳道:“那我立刻便去查探敌情!”

这时,张颌对吕布道:“何必这么急?不如待吃过晚饭后再去查探!”

吕布这才想到众人一天都没吃过饭,不禁感到自己有些鲁莽了,于是准备让众人先吃完饭。

不过话还没出口,徐庶却笑道:“不必。趁现在时间还不是太晚,正好查探。”

吕布见徐庶坚持,便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道:“徐庶你快去快回,我给你准备好饭食。”

徐庶呵呵一笑,朝众人一抱拳,便离开了帅帐。

随即五百精锐骑兵在高览的率领下护拥着徐庶在落日的余辉出了大营。此刻,大营,众将士正在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晚饭,另有一些人正在细心地治疗着受伤的将士,大将高顺正在伤兵间巡视着,高顺不怎么会说话,但他特有的亲和力却让伤兵们倍感安心。整个征北军大营显得非常井然有序。

相比征北军的井然有序,邺城的曹军就显得乱糟糟的了。各种形状的尸体被从城墙上陆陆续续地抬下,无数的伤兵靠在街道两旁的屋檐下痛苦地哀嚎着,许多士兵正在手忙脚乱地给这些伤兵包扎治伤,邺城的气氛很有点地狱的味道。

街道上到处都是满目疮痍断壁残垣,还有一块块沾染着血迹的巨石。数处民房燃起了大火,许多曹军将士正在灭火,不过火势虽大,但已经被孤立起来的起火点,应该不会将火焰蔓延到其它地方了。浓浓的烟雾在半空翻卷。

曹军将士的情绪非常低落,先是大将牛辅被对方阵斩,然后是征北军发起的山崩海啸一般的攻势。

曹军将士的许多新兵,原本并不大相信关于征北军的传说,现在,他们相信了。

带着满身血色的徐晃在伤兵间穿行着,不时地安慰受伤的军士,徐晃显得非常自信,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们还能守几天?

吩咐好警戒事宜,徐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治所,一部分将领已经在等候了,其就有李典。

“将军。”众将见礼道。每一个人都显得很疲惫,并且眼神带着一丝忧色。

徐晃将众将的神情看在眼,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待主公击溃袁绍大军后,便能回过头来同征北军决战。”

众将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点,曹操的主力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徐晃看向李典,问道:“我军伤亡情况如何?”

李典艰难地抿了抿嘴,然后回答道:“我军共伤亡一万五千余人。”

李典的声音不大,徐晃却大吃一惊。

“什么?!一万五千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徐晃此刻已经有些失态了。

也难怪徐晃这么惊讶,一般攻守双方的战损比是二比一左右,但此刻征北军同曹军的战损比却竟然还没到一比一,这怎能不让徐晃震惊。

“李典,你没搞错吧?”徐晃难以置信地问道。

李典沉重地摇了摇头,继续道:“伤亡的一万五千人,阵亡的有近一万人!伤兵有很多人的伤势非常言重!”言下之意就是死亡的数字还会上升。

叹了口气,感慨道:“守城战的第一天便付出如此重大伤亡,我是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啊!”

众人沉默起来,这样重大的伤亡数字如同一块巨石般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照此发展下去的话,总共才八万的守军能够消耗几天?

沉默了片刻,李典继续道:“在所有阵亡的人,有差不多两千人是被对方的投石车轰杀的。征北军的投石车实在是太厉害了!”。一说到征北军的投石车,众人的脸色都不禁白了一白,那带着恐怖啸声的巨石雨简直就是所有曹军将士的噩梦。

徐晃紧皱着双眉,他在思考着防守策略,他不能让战斗再这么打下去了。

有什么办法呢?主动出击,只怕这正征北军的下怀;突围,想都不用想;劫粮草,只怕会得不偿失;……

徐晃想了很多方案,但最终都被他自己否定了。

叹了一口气,徐晃不禁有些懊恼。

“李典,派快马出城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主公。”徐晃最后只能下了这道命令。徐晃的意思是让曹操根据这里的情况来把握整体战略走向。

李典点了点头,当即出了治所。

随后,徐晃连下了数道命令,都是要将士们加强守备的。

众将退下后,徐晃一个人聚精会神地查看着地图,连亲兵送饭食进来,都没能惊动他。

入夜了,邺城的气氛显得很紧张,一队队铠甲峥嵘的士兵在大街小巷快穿梭着,四面城墙上灯火通明,曹军显然是担心征北军乘夜摸上城墙。

时至半夜,十几骑快马从南城门出去,飞往兖州方向奔去。

这十几骑快马并不知道,在黑夜有数百对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队长,把他们截住吧!”

“不行!军师交待,不得截杀南下报讯的曹军马队!”

“这是为什么啊?”

“你问我,我问谁?如果我知道,那我岂不是军师了!”

十几骑曹军骑士飞从眼前穿过,隐藏在黑暗的伏兵没有行动。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曹军主力由曹操亲自率领已经开到了定陶。约三十万大军在定陶城外拉开阵势同袁绍亲率的三十万大军遥相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袁绍感到有些头疼,他手下的谋士又在为如何攻打定陶争论不休了,以许攸、郭图为首的谋士主张立刻进攻,理由是皇帝既然已经将青、兖两州的治权交给了袁绍,袁绍怎能不出力呢?而以审配为代表的反对派,则主张暂不进攻静观其变。

两派各有各的道理,袁绍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最终,袁绍决定采纳审配的建议,暂时不对定陶发动进攻。在袁绍内心很有些顾忌背后的征北军,他不想自己手的力量损耗太大。

袁绍军按兵不动,曹操对此感到有些诧异,千里迢迢地跑来大帐,怎么一到地点就趴窝了?

“奉孝,袁绍究竟在搞什么鬼?”曹操疑惑地问身边的郭嘉。

郭嘉此时的气色比之前要好多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咳嗽了。看来医圣张仲景可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郭嘉思忖道:“袁绍的做法确实蹊跷,我想他是不是想先让征北军同咱们拼个你死我活,他好捡便宜?”

“袁绍这个人只怕没有这样的智谋吧!”另一个谋士荀彧怀疑道。

郭嘉看向荀彧,“袁绍虽没有这样的智谋,但他手下的谋士审配还是有些才能的。”

曹操缓缓地点了点头,“如果袁绍真的这么打算,咱们就难办了!咱们可耗不起啊!”

第258章攻破邺城

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谋士,希望他们能出谋划策。

众谋士沉默了下来,每一个人都紧皱着眉头。程昱最后打破了沉寂,说道:“主公,袁绍既然有这种想法,那就说明他和陈楚各怀鬼胎,咱们是不是可以派出使者去游说袁绍?”

曹操的眼睛不禁一亮,心头道:对啊!若是能说得袁绍退军,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立刻转头看向郭嘉,颇有些急切地问道:“奉孝,你看呢?”

郭嘉稍作思忖,回答道:“仲德所言不失为一个可行的策略,但若想仅凭游说就使袁绍退兵,只怕不大可能!”

在座的众人都是智谋高深之辈,听郭嘉这么说后,稍一思忖便明白了其的道理。袁绍起大军而来就是有所图谋,他在没得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轻易退兵,除非有足以能打动袁绍的利益。

曹操苦笑道:“袁绍要的无非是人口和土地,这些东西我如何能给他呢?”

荀彧却道:“有所舍弃有时也是必要的!”

曹操点了点头,然后对程昱道:“仲德,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到袁绍军陈说利害,就算不能让袁绍就此退兵,也要尽可能地让袁绍按兵不动!”

程昱抱拳应诺,随即请命道:“主公,不如就由在下出使袁绍军吧!”

“你?!”曹操愣了一下。这时,一旁的郭嘉说道:“仲德的才干足以担当此任,只是……”

郭嘉的话没有说完,不过大家都明白郭嘉的意思。就是此行颇有些凶险。毕竟两军正值交兵状态,如果袁绍一个冲动,将程昱给宰了,程昱可真的就没出喊冤了。

“仲德,我如何能让你以身犯险?此事不用再议,我绝不会让你出使袁绍!”曹操皱着眉头,语气透着决然。

程昱不禁心感动,为曹操效命之心更加坚定。

程昱朝曹操一抱拳,“主公乃当世之英雄,昱能效命帐下实是三生有幸;主公对昱有知遇大恩,昱怎能不报;况且此行关系重大,其他人只怕难当此任!主公切莫为了在下一人而误大事!”

程昱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曹操,曹操虽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但更是一个有决断的枭雄。

曹操走到程昱面前,握着程昱的拳头,重重地一点头,“仲德,此事就拜托你了!”

程昱当即下拜,“昱定不负主公所托!”

曹操扶起程昱,对帐外扬声道:“来人,上酒!”

当天午,曹操亲自送程昱出营数里,程昱坐在一辆并不显眼的马车,在百余名健卒护卫下前往不远处的袁绍军营。

邺城的攻防战在第二天继续打响,士气高昂的征北军继续从北面发起强攻。一切的套路和情景似乎与第一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战进行地如火如荼,双方将士嘶吼着舍命厮杀。征北军依靠装备及单兵战斗力强的优势,数次冲上城墙,城墙防御数次出现险情;曹军虽然整体战力不如征北军,但打得也相当顽强。

大战一直持续到午,战况仍然呈现胶着状态,双方都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就在所有人将目光集在北城墙的时候,一支征北军突然从南城墙发动猛攻,而且征北军竟然一鼓攻上南城墙。

原来,昨日傍晚时分徐庶在观察了邺城四面的防御后发现,南城墙上虽然也布置了相当数量的防御兵力,但不知是徐晃大意还是防守南面的守将掉以轻心,南城墙上的守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并且许多城防装备根本就没推到位置。

见此情景,一个计划登时在徐庶的脑海产生了。仍然以主力强攻北面,在两军胶着难解时,突出奇兵猛攻南城墙,或许能一鼓而攻入邺城。

当曹军主力正在北面同征北军打得难分难解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小校,跌跌撞撞惊恐万分地跑到正在城墙上督促军队做战的徐晃面前。

“将军,不好了!征北军已经从南面攻入城!”小校急声道。

徐晃一震,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城外突然想起雷鸣般的欢呼声,随即城传来惊心动魄地杀伐声。

毫无疑问,征北军确实已经攻入了城。

“王显呢?”徐晃怒声道。王显就是负责防守南城墙的守将。

“王显将军已经死在乱军了!”

现在可不是探讨王显责任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收拢剩余的将士突围。徐晃急声下令道:“李典,你率领营、前营、后营,立刻出东城门突围南撤!传令左营、右营随我在城缠住征北军!”

李典稍一犹豫,便领命离开了。

徐晃命令左营继续在北城墙上缠住征北军主力,自己则亲率右营到城去拖住突进来的征北军。

与此同时,李典率领三营近四万兵力从东城门杀出。刚一出城,便迎头碰上了两万早已等候的征北军轻骑兵,领军大将赫然是身为主帅的吕布。徐庶本来是打算让马超率领骑兵在此截杀,但身为主帅的吕布很无耻地霸占了这个任务,这让马超既愤怒又无奈,谁叫人家是主帅呢。

李典大惊,他麾下的将士也不由得骚动了起来。几万步卒和几千骑兵乱糟糟地挤在一团,很有点被狼群围住的羊群的味道。

吕布嘴角一挑,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方天画戟在空一挥,两万骑兵立刻发出一声大喝,随即铁骑奔腾,开始蹂躏大地。

曹军毕竟不是乌合之众,他们在经过短暂的惊慌过后,便在各部将领的督促组织下开始结阵,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铁骑洪流。

然而由于事起仓促,曹军根本就不可能来得及结阵。在曹军步军阵线还稀稀拉拉乱糟糟的时候,两万征北军铁骑已经挟惊雷之势攻入曹军阵。

顿时如同洪流如麦田的场景,曹军步卒被强大的骑兵洪流推倒了一大片。惨叫声撒豆子般的响起,鲜血雨点般在空飞舞。

在征北军骑兵强大的冲击力面前,曹军不断后退,不过却没有人转身逃跑。铁骑洪流不断地猛进冲杀,曹军将士不断地被斩倒在地,或被撞飞。

没有结成严密战阵的步兵阵线,根本就不可能抵挡的住骑兵狂野冲杀。

形势已经无法逆转,李典只得命令众军分路突围。

曹军本来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李典的命令顿时让曹军仅存的一点战斗意志完全消失。预想的分路突围没有出现,眼前的情景是惊慌失措的全面崩溃。

看着不断有麾下将士在逃跑的过程被斩杀,李典心如刀绞,但却无可奈何。

突然看到吕布提着方天画戟一路向自己杀来,李典大惊,慌忙调转马头往南边狂奔……

四处乱窜的溃兵让吕布无法全追赶,渐渐的,李典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了。

吕布不禁感到恼火,于是将气撒在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曹军将士的身上。

就在吕布率领骑兵剿杀李典部的同时,马超、张颌、高览各自率领两万步卒从东、西、南三面入城,汇合先期攻入城的两万步卒,开始对城残余的曹军残军进行剿杀。

徐晃在城奋力死战,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周围征北军的战旗越来越多。

不知道打了多久,北城墙上的曹军旗帜被斩断,征北军那略显狰狞的战旗在风飞舞。

徐晃和数百亲兵退到靠近南城门的一处小院内,周围街道上旌旗漫卷,征北军正汇集过来。

“将军,快突围吧!否则就来不及了!”一名校尉急声道。

徐晃也知道现在必须立刻突围出去,否则他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曹**。

徐晃率领数百残兵冲出小院,往北面突围。

徐晃挥舞巨斧一马当先,率领数百残兵踩着自己人和征北军的尸体前进。挡在徐晃前面的征北军奋力想要阻挡住徐晃,但徐晃实在是太骁勇了,征北军士卒在他的巨斧下无人能挡住一招,纷纷在拼尽全力后战死当场。

徐晃硬是在悍勇的征北军兵丛杀出一条血路,奔出南城门。

这时,仅有十几名幸运的残兵败将紧跟在徐晃身后。其他的人或已战死,或被围在城无法脱身。

徐晃冲出邺城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一骑便飞驰出城,从后赶来。那一骑赫然是阵斩牛辅的马超。

龙骑枪斜持在身侧,土黄色的披风在风飞舞,麒麟盔下彰显着骇人的杀伐之气。

徐晃不禁心头一惊,他即便是在巅峰状态时恐怕也不是马超的对手,何况他此刻已经身心俱疲。

“将军,你快走!我们来挡住他!”校尉急声道,随即十几个人调转马头,朝正气势汹汹而来的马超迎了上去。

徐晃紧了紧拳头,随即叹了一口气,调转马头,朝南面飞驰而走。

马超见十几个人迎了上来,眼神不由得露出冷笑。握着龙骑枪的手紧了紧,身子微微地向下躬了一点。

转眼间,双方交错而过,龙骑枪扬起,四名曹军士卒惊呼被同时挑下战马。

马超并没有继续理会身后的那十来个曹军将士,催动战马撵着徐晃逃跑的路经追了下去。

曹军将士们大惊,连忙追赶马超。

正在逃跑的徐晃突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响起,转头一看,赫然发现马超竟然追了上来。

心惊之下,拼命地催动战马,但徐晃的战马显然比不上马超的绝影神驹,两人的距离渐渐地被拉近。

第259章击败徐晃

跑了片刻,两人相距仅三十余步了。

徐晃见左右逃不掉,干脆调转马头迎上马超。

徐晃高举巨斧朝马超冲去,他的心已经升起了必死的决心。

飞来到马超面前,徐晃奋力斩出一斧,这一斧可谓雷霆万钧。马超本来打算一招挑落徐晃的大斧,但见这一斧杀来势若奔雷非比寻常,心一惊,不得不途变招,龙骑枪改挑为拨,荡在斧面上。

‘哐’的一声大响,两骑交错而过。

马超不由得打量了徐晃几眼,露出略显惊讶的神情,心头道:想不到这个徐晃武艺非常不弱啊!

徐晃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刚才奋起全力的一斧竟然未奏寸功。

稍事停顿,两人几乎同时大喝一声,再一次对冲。

如此反复几回合后,两人骑着战马缠战在一起。巨斧运转如车轮,龙骑枪跳奔如飞龙急电,一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

正当两人缠战之时,徐晃的那十来个亲随终于追了上来。

众人看着场如穿花蝴蝶般相斗的两人,感到无从插手,只得立在不远处静观其变。

马超、徐晃二人缠战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过徐晃已经露出了力虚之相,而马超的气势却越来越盛,手的龙骑枪彷佛越来越快。

“随时准备接应将军!”校尉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众人道。众人一起点头。这些人都是徐晃的亲随,对徐晃忠心耿耿,他们全都愿意为徐晃而死。

战到第二十五回合时,徐晃已经明显不支了。

马超突然大喝一声,龙骑枪抖出三条虚影分三路朝徐晃杀去。

徐晃目光一凝,奋力运起巨斧挡住腹胸要害。当当响了两声,随即血光迸现,徐晃的右肩被龙骑枪洞穿了。

亲随们见状大惊,连忙催动战马杀过来。

马超一枪得手,攻势顿时更加猛烈,徐晃紧皱双眉,艰难地挥动着巨斧抵挡着马超山崩海啸般的进攻。

血光又现,徐晃的左腹被龙骑枪扫,咕咕鲜血登时奔涌而出。

马超调转龙骑枪,枪尾在在徐晃的小腕上猛拍了一记,徐晃登时拿不住巨斧,巨斧脱手滑出。

打到此刻,徐晃无疑已经全败了。

马超正待出手擒拿徐晃,徐晃的亲随却及时赶到。十余人梯次杀来,马超一时无暇顾及徐晃。

“将军快走!”十几人围住马超,校尉急声叫道。

徐晃眼神闪过悲色,当即一引马缰向南边飞奔而去。

十几人走马灯似的围着马超厮杀,马超既恼火又不禁感佩。但是战场之上是没有仁慈可讲的,马超手的龙骑枪如疾风般卷向十几人。

徐晃趴在马背上,鲜血将半个马身子都染成了红色。战马似乎意识到身后的危险般,拼命地向南边狂奔。

在落日的余辉下,马超持枪立马,周围五六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悲鸣着。草地上躺着十一具力战至死的战士,他们全是徐晃的亲随。

马超叹了一口气,心情感到有些沉重。望了南边一眼,便打马回转,回邺城而去。

喧嚣的战场渐渐平静下来,许多征北军士卒开始在战场上清理双方将士的遗体,一队队垂头丧气的俘虏被征北军押着往邺城而去。

吕布、张颌、高览、高顺等一众将领策马行进在街道上,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满眼的血色,都微皱着眉头。

此战虽然胜得爽快,但大军在巷战却损失不小,这种情况是之前从未遇到过的。一般来说,守城方一旦被对方突入城,军心士气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崩溃,接下来的战事应该会比较轻松,但曹军却不是这样,死守在城的万余名曹军将士硬是同征北军展开了残酷的巷战,表现出了极强的战斗意志,征北军是逐街逐巷地同曹军展开争夺。

初步估计,征北军在巷战战损近七千人,而曹军战死八千,另两千被俘。

“曹军实在是主公的劲敌啊!”徐庶感慨道。

众将默然,只有吕布意气风发地道:“曹操就是再厉害,又如何能同我们征北军相抗?”

徐庶呵呵笑道:“那倒也是!现在,邺城已经被我军攻下,兖州的北大门已开,我军可以长驱直入席卷兖州!”

众将听到这话,都不由得露出兴奋地神情。

就在众人说话时,马超骑着绝影马从对面过来了。

吕布朝马超身后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你不是去追徐晃了吗?人呢?”

马超来到吕布跟前,面带惭色地抱拳道:“让他给跑了!”

吕布却哈哈笑道:“我早就说过,只有我才能抓住徐晃!孟起不须沮丧,来日看我如何擒住徐晃!”

吕布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嘲讽马超,其实熟悉吕布的人都明白,他根本就没有嘲讽马超的意思,这完全是吕布说话不经大脑的风格。

张颌等将和徐庶均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马超则一脸严肃地朝吕布抱拳道:“将军好意我心领了!我定会亲手拿下徐晃!”

其实,马超刚才并不是没有机会擒住徐晃,只是他在击杀了那十几名忠勇的亲随后,意兴索然,不愿意再继续追击下去了。当时,马超望着徐晃逃走的方向在心说:放你一马,好好地活到下次我们再见时吧。

邺城之战结束,征北军以伤亡两万五千人的代价拿下了邺城,曹军八万人死伤四万人,被俘两万人,另有约两万人逃往兖州方向。

战后的邺城显得非常安静,或者说寂静。本来应该是人们熙熙攘攘上街的时间,街道上却没有什么行人,偶然看见一个百姓,也是行色冲冲。

一队队的征北军士卒巡逻在大街小巷,明显地感觉到隐藏在周围房舍的敌意目光。邺城的百姓似乎很不欢迎征北军的到来。

征北军将士们感到非常不自在,他们从没感受过这样敌意的目光。

“徐庶,你说这邺城的百姓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征北军打生打死地将曹军赶走了,他们似乎还很不满意呢?”邺城治所内,主帅吕布露出气恼的神情。此刻在治所内的除了徐庶、吕布,还有张颌,其他几将则各有各的任务。

徐庶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曹操对辖下的治理方法参照我们,颇得民心,这里的百姓当然会对我们身怀敌意!”

吕布大马金刀地往主位上一坐,傲然道:“咱们可是正统,百姓们不归附我们就是叛逆!”

徐庶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一旁的张颌在心头道:哪里有什么正统?每一朝不都是靠军队打出来的吗?谁的实力强,谁就是正统!

吕布兀自在那骂了几句,随即突然对徐庶道:“徐庶,这里的百姓既然不肯归附,不如……”吕布眼神透着寒光,右掌成刀行比划了一下。

徐庶张颌见状大惊,徐庶急声道:“不可!奉先,你切不可鲁莽行事!”

吕布双眼一瞪,“有何不可?敢违拗主公意志者只有死!”

“说得好!违拗主公意志者只有死!可是主公可没让你屠戮这里的百姓!你难道是要违拗主公的意志不成?”

吕布登时一愣,心虽然不服气,但却无从辩驳。

这时,徐庶继续道:“主公早就说过,诸侯纷争原混战不过是我们华夏一族的内事,能避免伤亡,就尽量避免伤亡,切不可因一时意气妄动杀戮!奉先,你应该还记得吧?”

吕布鼓了鼓眼睛,却泄气般的点了点头。

“这里的百姓只是一时怀念着曹操的好处罢了,假以时日,民心自然会归附到我们这一边。……”

徐庶的劲头似乎上来了。

吕布见此情景,连忙朝徐庶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这些跟打仗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去伤脑筋吧!”

徐庶被突然打断,不禁感到憋得慌,非常难受。不过吕布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一脸苦色地闭嘴了。

“徐庶,咱们什么时候进军兖州?”吕布问了一个他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张颌立刻看向徐庶,他最关心的也是这个问题。

徐庶面露思忖之色,回答道:“进军兖州宜早不宜迟,我军主力明日一早便开拔南下!”

张颌点了点头,这和他的预料是一样的。

吕布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现在便要开始准备。传令高览高顺,率领五万人留守邺城,我和张颌、马超率领十二万主力南下兖州。”

吕布转头看向徐庶,征询徐庶的意见。

徐庶点头道:“这样安排可以。”

吕布霍然站起,“好!那就这么定了!”随即扬声道:“来人!”

天色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彷佛要塌下来了一般,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个不停,在夏末秋初的时节出现这样的天气还是非常少见的。

在邺城通往兖州的官道上,长长的队伍如同长蛇般在山间林边穿行着。战旗无力地趴垂在旗竿上,上面是‘征北’二字。

将士们的精神却显得非常饱满,士气很高。

“妈的!这狗屁天气是不是故意在跟我们做对!”队伍间,一个头顶三岔紫金冠手提方天画戟的英伟武将不时地骂道。这个人不是吕布,还会有谁。

徐庶骑在战马上,跟在吕布身旁,马超则率领两万骑兵在前面开路,张颌则率领一万骑兵押后。

第260章是否圈套

徐庶从昨天到了黎阳后便一直紧皱着双眉。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徐庶,在想什么呢?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这样!”

徐庶抬头对吕布道:“奉先,昨天到黎阳,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一听徐庶问问题,吕布就感到一个头两个大,连忙道:“你就直说吧!我可不是你,想不来的!”

听到这话,徐庶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苦笑的神情,仍然紧皱着双眉。

看到着反常的情景,吕布意识到,徐庶可能发现了什么问题。于是催促道:“徐庶你别卖关子!快说啊!”

徐庶顿了片刻才道:“黎阳不攻自破,我并不感到意外;但是……”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吕布急躁地追问道。

徐庶却摇了摇头,“我一时也说不清楚!”

吕布顿时有一种拉不出屎的难受感觉,心里很想揍徐庶一顿,当然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说不清楚,那就是没有问题!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大军不急不徐地向前推进,过了午,大军到达黄河边。黄河对面就是白马县城。

吕布立刻命人四处去收集船只。本来以为要费点功夫才能收集到足够的船只,但不想在天黑之前就将搭建浮桥所需的船只收集齐备了。这让吕布分外欣喜。

可是有一个人却丝毫不感到欣喜,这个人就是徐庶。徐庶心的不安在此刻更加地重了。

由于天色已晚,大军在河边暂时驻扎下来。

帅帐,吕布、张颌、马超三员大将及军师徐庶正在商议进军策略。

“明日渡过黄河后,兵分两路,一路直扑兖州,另一路夺占济阴郡,切断曹军主力回援的必经之路。”张颌指着平铺在地上的地图对众人道。

吕布、马超点了点头,然后吕布道:“就这么办!我率军攻打兖州,二位将军则率军攻打济阴郡。”吕布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啊。不过马超和张颌对此倒没有意见。

吕布抬头看向徐庶,只见徐庶仍然紧皱着双眉,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徐庶,这番布置你认为如何?”

徐庶一震回过神来,“什么?”

吕布很苦恼地摸了摸额头,然后对张颌道:“给军师再叙述一遍。”

张颌抱拳应诺,随即将自己的建议又说了一遍。

三人看向徐庶,等他的看法。因为策略只有经军师认可,才能最终被施行。

徐庶点了点头,“隽义的规划很好。不过,我有另外一个想法。”

徐庶看了三将一眼,三将全都注视着他。

徐庶将目光凝定在马超的身上,“孟起,你今夜率五百精骑过河,往平丘、延津一带侦查,尽可能地在天亮之前赶回。”

马超将目光投向吕布。

吕布看着徐庶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

徐庶又是皱眉缓缓地摇头道:“现在还说不好!”

吕布不禁一阵气短。看到马超还在等待自己的答复,于是道:“就按军师的话做吧。”

马超抱拳应诺,随即离开了帅帐。

“奉先、隽义,你们还是早些歇息吧。”徐庶道。

吕布点了点头,就这么和衣戴甲地在行军榻上躺下了。吕布休息时本来是要脱掉铠甲的,但自从看到陈楚在行军,从来都是甲不离身后,便改变了这个习惯。

徐庶和张颌联袂出了帅帐。

这时,张颌问道:“军师是否发现了什么端倪?”

徐庶点了点头,“一切都只能等孟起回来后才能下结论。”

马超率领五百精锐骑兵驰出大营,通过傍晚时分搭起的一座小型浮桥过了黄河,然后折向西。

五百骑在黑夜飞驰着,隐隐就如同一群幽灵。

与此同时,远在长安的陈楚突然感到心绪不宁,从榻上下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仰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紧皱双眉。

身后传来了响动,披着袍子的张蕊光着脚,捧着一件棉袍,盈盈走到陈楚身后。

陈楚突然感到身上一暖,转头看到张蕊,不禁展颜微笑。

张蕊投入陈楚的怀,轻声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烦恼之事?”

陈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徐庶一夜没睡,一直在等待着马超的消息。

天色渐渐地亮了。

徐庶来到辕门处,问辕门将,“马超将军还没有回来吗?”

辕门将回答道:“还没有。”

徐庶微皱眉头,不禁有些担心。按说马超应该早就回来了。

正担心的时候,辕门上巡廊的一名哨兵突然叫道:“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徐庶不禁心头一动。

“多少人?是什么身份?”辕门将急声问道。

“大约两百来人,不知身份!”

“关闭营门,备战。”辕门将立即下令。

营门随即被关上,数百名弓弩手立刻布在木栅后,数百名长枪兵和刀盾兵在弓弩手后备战。一名士兵手握号角,随时准备吹响。

辕门将来到徐庶面前,抱拳道:“军师,是否暂离此地?”。辕门将是担心,徐庶留在这,万一有个闪失。

徐庶摇了摇头道:“无妨。”。他感到此刻来的这两百来骑应该就是马超他们,只是马超带去的不是五百精骑吗?

“是。”随即辕门将回到自己的岗位。

片刻后,烟尘滚滚来到眼前,伴随着马蹄急骤的声音。

在对方距离三十余步时,巡廊上的弓弩手放出了一支响箭,这是警告。

那些奔腾的骑士立刻拉住战马,许多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来扬声道:“我是马超,快开营门!”

辕门将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是马超将军。连忙命人打开营门。戒备的军士们同时散开。

马超随即率领麾下精骑驰入营。徐庶立刻迎了上去。

“军师。”马超翻身下抱拳道。

徐庶扶起马超,打量了几眼,又看了看马超身后的军师,发现人人身上都有血迹,并且有不少人还带着伤。不由得微皱眉头。

“军师,我们……”马超一脸急色地当即就要禀报。

徐庶打断了马超,“先不忙,随我先去帅帐。”

随即徐庶和马超快步往帅帐走去。马超麾下的那两百余骑兵则各自回营。

临近帅帐时,徐庶对一名卫兵吩咐了一句,然后和马超一同走进了帅帐。此刻,吕布刚好起来。

“军师,你来的可真是早啊!难不成你一直守在外面?”吕布难得开一次玩笑。不过徐庶和马超却都没有笑。

“将军,孟起已经回来了,让他来说说发现的情况吧。”徐庶对吕布道。

吕布看向马超,发现马超身上有不少血迹。不禁微皱眉头。

这时,张颌掀帐走了进来。“军师,将军。”张颌分别朝徐庶和吕布抱拳行了一礼。发现马超已经回来了,张颌双眼一亮。“马超将军。”

马超抱拳回了一礼,然后说道:“我率领五百精骑过黄河后一路往西,在平丘附近突然遭遇大股曹军,领头的是一个使狼牙棒的大将,非常厉害,我与他交手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吕布摸了摸下巴道:“使狼牙棒!这个人应该是夏侯惇。”

马超立刻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头,随即继续道:“我摆脱这夏侯敦后,继续向西,却不想惊出了数股曹军。我等在平丘西北被围,经过血战方突出重围,只是带去的五百精骑战死了近三百人!”说到最后,马超不禁感到心痛,这些精骑有些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子弟兵,有些是陈楚亲手交给他的铁骑精锐。由马超直接掌控的精锐骑兵总共有三千人,这些骑兵都是不逊于虎啸营的百战精锐。

三人不由得点了点头,难怪马超身上会沾染上如此多的血迹呢!原来经历了一场血战!马超虽然将过程说得很简单,但大家心里清楚,那一仗定是打得非常惨烈。

徐庶微皱着眉头问道:“孟起估计出现的曹军兵力大概有多少人?”

马超略一思忖,回答道:“两三万!”

三人闻言俱都一惊。张颌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曹军的主力被拖在定陶,他们那还有这么多军队派到平丘?何况,曹军就算回援,干嘛要将军队布置在平丘?”

“哼哼,他们是想一口吃掉我们!”徐庶冷笑道。

三将一愣,吕布笑道:“就凭那三万来万人就想吃掉我们,我不把他们打烂吃掉就算好的了!”

徐庶摇了摇头,“曹军只怕所有的主力已经汇集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曹**难道不要定陶了吗?”张颌质疑道。

“根据种种迹象及孟起探查到的情况,我几乎可以肯定曹操已经率主力设下了一个针对我们的圈套,只要我们渡过黄河,他们便会如同狼群般蜂拥而上!”

“那袁绍呢?曹操总得先解决这个问题吧?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曹操的疑兵之计!”张颌推测道。张颌的这个推测无疑也是有道理的。

徐庶摇了摇头,他也有些不明白,正如张颌所言,曹操若不先解决袁绍的问题,如何能脱身北上?这样岂不是自取灭亡?

吕布摸了摸下巴,一脸傲气地说道:“何须猜测这么多!咱们就按照既定计划过黄河攻打兖州!”

“不可!现在敌情不明,如何能贸然行动?”徐庶立刻反对道。不过,张颌和马超却没有附和徐庶的话,他们显然更倾向于吕布的决定。

“你不是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吗?”吕布反问道。

第261章包围圈

见吕布似乎已经下了决心,徐庶急声道:“如若我得猜测正确的话,过黄河,我军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即便是那样,我也能率领众军杀出重围!”吕布显得非常骄傲。

“主公将大军交予将军,将军不能如此糟踏!”

吕布双眼一瞪,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张颌见此情景,连忙来到两人间,“现在不是在商议对策吗?何须动怒!”

吕布气呼呼地坐下,徐庶皱着眉头坚持道:“我必须对大军的安危负责!我不同意过黄河!”

吕布当即又要发作,张颌连忙劝住吕布,然后道:“不如这样吧。我军八万主力过河,其余四万留在北岸,以为接应。”

这似乎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方案。

吕布稍作思忖便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徐庶。

徐庶露出思忖的神情,片刻后也点了点头。徐庶并不是太肯定自己的判断,如果情况并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岂不是要贻误战机;再者,留四万在北岸负责接应,应该可保万无一失。

吕布见徐庶终于点头了,不禁展颜一笑,随即下令道:“既然军师没有意见,那么就这么定了。张颌,你率左右军八个营留守北岸大营,马超,你率三万步卒攻打济阴,我亲率五万众直捣兖州。”

张颌、马超分别领命。

吕布扭头看向徐庶。

徐庶道:“我就随奉先左右。”徐庶实在不放心吕布一人领军。

对于徐庶的决定,吕布没有意见。

随即号令传下,整座大营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般高运转起来。

吕布、马超、徐庶率领八万大军通过浮桥渡过黄河,同时张颌命令将士加固营垒防御攻势,并且派出大量斥候沿着黄河往东西两面侦测。

大军来到白马城下,此时,城门已经大开,曹操派在此地的官员正捧着印信恭迎在大门口。白马城不战而降。

大军拿下白马城后,徐庶提议派一万将士留守此处,吕布觉得兵力足够,于是接受了徐庶的建议。留守白马的将领是吕布的副将曾刚,这个人三十岁左右,不是非常魁梧,但武艺不俗,为人非常谨慎。徐庶选他做留守白马的将领是有用意的。

大军在白马稍作休整,便分兵两路分别开往济阴和兖州。临行前,徐庶仔细嘱咐了曾刚一番。

马超率领三万步卒沿着官道赶往济阴郡。一路都很顺利,直到大军来到距离济阴仅二十里的一片矮丘。

马超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地形,一座座矮丘起伏不定,给人一种寂寥阴森的的感觉。心没来由的升起心悸的感觉。微皱眉头。

突然,右前方边山丘的树林腾起一群飞鸟,马超心警钟顿响。

“全军停止前进,上左边的山头!”马超急声下令道。

将士们虽然不明白马超为何如此命令,但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大军停下来,在各部将军的率领下快上左面的山头。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突然旌旗涌动杀声顿起,无数曹军将士如同黑浪般涌了出来。

军师是对的!

曹军万余骑冲在最前面,领军大将使一柄大刀,正是曹洪。

曹洪率领万余骑兵径直朝马超从来,显然意图在征北军完成防御圈前,将征北军冲散。

如果不能将曹洪的骑兵挡住,征北军的处境将非常凶险。

马超一引马缰调转马头,高举龙骑枪扬声道:“所有骑兵随我迎战!马跃,加紧布置防御!”马超口的马跃是马超的副将,他虽然姓马,但跟马超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一直都是征北军的将领。

马超一声长啸,催动绝影战马当先迎上曹军的骑兵洪流,身后铁蹄滚滚,近三千骑紧随在后。这三千骑兵就是马超麾下的精锐骑兵。

两支骑兵洪流对进,就如同两个汹涌浩荡的浪涛。所有将士都高举着兵刃,放声呐喊,和着轰隆隆的马蹄声,真是给人一种天崩地裂的震撼感觉。

转眼间,两股洪流冲撞搅在了一起,伴随着呐喊惨叫声,只见一片人仰马翻。

马超一马当先,绝影战马昂然飞驰,龙骑枪左右挥斩,所过之处,无不当者披靡。

马超麾下的这些精骑战斗力极其强悍,在与曹军骑兵的交锋占尽上风,不过由于曹军骑兵的数量众多,双方骑兵混战在一起,一时相持不下。

在万马军纵横的马超注意到了领军的曹洪,当即直奔曹洪而去。一路上斩兵挑将,无人能挡他片刻。

曹洪见到征北军的骑兵战斗力如此强悍,正在震惊,突然看到一员征北军大将飞驰而来,勇不可挡,心更惊。

连忙指挥身边的两名校尉迎战,自己则跟在后面,找寻机会。

马超如急电般从两名校尉之间穿过,龙骑枪挽起两道电光。随即血光迸现,两名校尉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从战马上栽落。

曹洪心惊骇,连忙调转马头逃跑。

马超并没有追击,因为曹军大队步兵已经围拢了过来。

正被军骑兵且战且退,最后脱离了同曹军骑兵的接触,回到山包上。

刚才那一战为时虽然短暂,但却打得非常激烈,征北军三千精骑折损了近千人,而曹军也付出了两千余人的代价。曹军意图冲散征北军的计划没有达成。

当马超回到山包上时,马跃率领步卒已经基本布置好环形防御圈。拒马摆在最外围,之后依次是重盾兵、弓弩兵、长枪兵、刀盾兵、横刀勇士。

曹军步军主力迅将山包围住,在三百步开外停下脚步。

马超立马在高处,望着山下密如军蚁的曹军,紧皱眉头。马超估计了一下曹军的数量,足有七万之众。

得想办法突围才行!

曹军停顿了片刻,战鼓声突然擂响,数万曹军齐声大喝。征北军将士都不禁微皱眉头。

随即一万曹军步卒从主阵脱出,朝山包而来,进军度不快,最前面的是盾牌手。

当曹军行进到一百五十步距离时,征北军开始放箭。箭雨在空画出一道弧度。随即叮叮咚咚如同骤雨般的声音响起,这是箭矢打在盾牌上的声音。

一部分箭矢打在盾牌上,另一部分因为山坡坡度的关系落到了曹军后面,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只有很少的箭矢见到了血。

马超紧皱眉头,弓弩难以起到效果,就只有靠肉搏抵挡曹军的进攻了!

弓弩手既然难以发挥作用,马超索性将弓弩手都调到了后面。

大约一刻钟后,曹军冲上了山头,兴奋地大吼一声,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刺猬般的长戟阵。

曹军依靠盾牌排成一堵墙,向前挤着,征北军长戟兵吼叫着挺起长戟顶住曹军的盾牌。双方就如同两个较劲的大力士般死命地顶在一起。

突然,哆的一声响,一支长戟刺透了曹军的一面盾牌,顿时将后面的曹军刺了个透心凉;几乎在同一时间,咔嚓地响了一声,原来是一支长戟由于受力过大猛然折成两截,那名长戟兵失去着力点,整个人先前猛冲了出去,撞在对方的盾牌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盾牌后面的刀手从盾牌间的缝隙一刀刺出,结果了这名长戟兵的性命。

双方将士如此这般地僵持了片刻,马超命令刀盾手从两边上去冲击曹军。

曹军对此显然早有防备,同样的刀盾手在两翼同征北军的刀盾手厮杀起来。兵刃相碰的铿锵声大做。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山下又一支曹军上来了。这一支曹军也是一万人左右。

马超不得已,只得亲率精骑朝这一支曹军杀去。战马顺着山坡往下冲锋,气势如山洪暴发。不过,曹军对征北军的骑兵冲锋早有防备。步兵阵线停顿下来,长枪兵顶在最前面,与此同时,六千曹军骑兵分左右朝马超的精骑包抄过来。

一场大战惨烈而短暂,马超麾下的精骑在付出伤亡大半的代价后,硬是在曹军骑兵赶到前将正面的这一股步军击溃。

残存的八百精骑回到阵,每个人都浑身浴血。

这时,正在攻打征北军营垒的一万曹军退下去了。退的非常井然有序,马超根本就无机可乘。

夕阳西下,马超望着山下旌旗翻卷的曹军,又看了看身边的八百骑兵,心直往下沉。

马超此刻还不知道,他并不是遭到曹军伏击的唯一一支部队。在数百里之外的邺城,二十万曹军已经将邺城围得水泄不通,惨烈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了一日,双方都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两员大将站在城门楼上,望着城外如潮水般退去的曹军,心情沉重。

“高览将军,怎么会有这么多曹军来围攻我们?难道吕将军他们那边出事了?”说话的是高顺,脸上全是焦急之色,在他身旁的就是负责守卫邺城的高览。

高览摇了摇头,随即问道:“信鸽都放出去了吗?”

“都放出去了。”

高览点了点头,然后低沉着声音道:“希望吕将军他们没事!”

随即对高顺道:“城的壮年百姓集起来的有多少人?”

“有两万人左右。”高顺回答道,随即面露犹豫之色。

“高顺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疑问?”高览注意到了高顺的神情,于是问道。

“咱们这么做可是有违主公的宗旨的,不大好吧!”高顺颇有些担忧。

第262章紧急救援

高览断然道:“现在乃是非常时刻,就不要拘泥了!我们的士兵须要养足精神做战,修补城墙的事情就只能由那些百姓代劳了!”

顿了顿,又道:“要加派人手看管他们,以防他们逃跑。”

高顺点了点头,“我醒得。”

征北军将士经过一天的血战,非常疲惫,就在城墙上枕戈而卧。当然,必要的巡逻及警戒兵力仍然没有休息。

征北军的大部已经休息了,不过有不少人仍在忙碌,这些人并不是征北军,他们都是邺城的百姓。他们正在征北军的监督下修补城墙。

这些百姓虽然在替征北军修补城墙,但他们的眼神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仇恨的目光。

长安大将军府。

正在貂蝉的芳怀熟睡的陈楚突然被一阵急骤的敲门声惊醒。

“什么事?”

“主公,有紧急军情!”铁卫的声音非常急。

陈楚看了看怀的貂蝉,貂蝉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带着疑虑春色的妩媚双眸正一眨一眨地看着陈楚。

陈楚微微一笑,在貂蝉的红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你休息,我去处理公务。”貂蝉乖巧地点了点头。

从房内出来,便看到一名铁卫正一脸急色地在后命。

“怎么回事?”陈楚问道。

“从邺城传来了紧急军情,诸位先生及将军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邺城!?陈楚微皱眉头,快步往书房走去。路上,典韦一边穿戴着盔甲,一边急匆匆地追上陈楚,原来,铁卫来禀报陈楚的同时,还有铁卫去叫典韦,典韦是陈楚的亲卫将,只要陈楚一离开房间,他便要跟随在陈楚左右。

“主公。”典韦朝陈楚抱拳道。

陈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往书房走去。典韦紧随在后。

来到书房,贾诩等几位谋士及张辽等将已经在等候了。在这须要介绍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在之前征北军征西凉时,被赵云擒下的猛将庞德,庞德此时也在坐,他现在是陈楚认命的一名副将,归张辽麾下。

众人见陈楚进来,一齐起身行礼。

来到主位,陈楚对众人道:“不必多礼。”随即问贾诩,“和,邺城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回禀主公,邺城此时已被曹军二十万大军围困,情势非常危急!”

陈楚一惊,“这怎么可能?曹军哪来的部队围困邺城?还有,奉先主力的情况怎么样了?”

贾诩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吕将军的消息。曹军能将主力投送到我们正面,说明他已经解决了袁绍方面的问题。”

“难道袁绍又败了吗?”

贾诩摇了摇头,“只怕这一次不一样。昨天还有消息传来,说袁绍正在定陶同曹操僵持,这事情非常蹊跷,袁绍就是再蠢,也不至于对正面曹军的动向毫无所觉!我怀疑袁绍已经同曹操达成了某种协议,曹操才得以将主力调离定陶来对付我们!”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惊,陈楚紧皱眉头,他感到贾诩猜测的情况是非常可能的。

这时,张辽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我军必须立刻增援邺城,否则邺城方面,甚至奉先他们就危险了!”

陈楚看向贾诩,贾诩点头道:“远将军所言极是。不管现在情况如何,我们都应该立刻派出援军!”

陈楚皱起眉头,“可是粮草的问题呢?”

是啊!征北军的粮草可是个大问题,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支撑一支大军远征!

众人顿时沉默下来,征北军若不是因为粮草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只派二十万军队攻打兖州,也就不会遇到目前这种困境。

贾诩思忖片刻,“主公,在商贾和民间有巨量的粮食储备,我们可以用钱财将这些粮食筹集起来。”

众人顿时双眼一亮,对啊!民间和商贾的手可是有大批的粮食呢!

“这是个办法!”陈楚兴奋地说道,随即又微皱起双眉,“可是,这恐怕要耗上相当的时间啊!”

贾诩点了点头,继续道:“从民间筹粮的最大弊病就是耗时很长,所以我们必须先从商贾手筹集一批粮食,好使大军尽快出征!”

“不错,若如此做的话,大军半月内便可成行。对了,能保障多少兵力半个月内出征?”

“大约十五万万左右。”

陈楚微皱眉头,十五万大军听起来很多,但在此刻投入兖州战场,胜负仍然难料。

“无论如何,也必须将奉先他们救出来!远。”

张辽立刻出列,“主公。”

“传令关的虎啸营及并州的苍狼营和匈奴骑兵,火赶往壶关。同时传令,第一军团备战。”

“是。”

“和,你则坐镇关,并督促筹集粮草。”

“是。”

陈楚扫视了众人一眼,郑重地说道:“此战关乎我征北军的前途命运,望诸位勿要懈怠!”

“我等当效死以报主公!”

散会后,陈楚立刻命令典韦准备,他要即刻赶往壶关。陈楚决定亲自领军出壶关救援身处困境的第三第四军团。

对于陈楚的决定,众将及谋士均激烈地反对,不过陈楚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号令传下,四千铁卫迅开始集结。铁卫本来是五千人,其一千人已经由姜泰率领,护送司马懿往西域去了。

就在铁卫集结整装待发之时,又有急报传来,马超的三万人马在济阴郡附近被围,形势危急。

众人心的弦不由得绷得更紧。

天还未亮时,四千铁卫集合在大将军府外,府门口,陈楚正在同众女一一话别。让陈楚颇感意外的是,一向同陈楚不对盘的孙仁竟然也来相送。

随后队伍出发,貂蝉等望着陈楚的背影,眸泪光闪闪。

随在陈楚身旁的除了一向寸步不离的典韦外,还有一个身着红色女甲的婀娜身影,她不是别人,正是陈楚的至爱,张蕊。原来,张蕊在得知陈楚要亲自领军出征的消息后,当即央求要与陈楚同行,她再也不愿忍受同陈楚分开的日子。陈楚稍作思忖后便同意了,张蕊的武艺不弱,再说,这一次出征有诸位猛将随行,应该可以保张蕊的周全,另外,在陈楚的心底深处,确实想将张蕊一直带在身边。

队伍出长安后,一路北上,经北地郡进入并州地界。然后过河西郡直接前往壶关。

当队伍进入上党地界时,同从并州出发的匈奴骑兵及苍狼营汇合。陈楚在离开长安前,张辽便往并州发去了飞鸽传书,收到陈楚命令的并州留守官员立刻行动,六万匈奴骑兵和五万苍狼营骑兵在半天之内被集结起来,随即张飞携樊稠、李傕、杨奉、羌渠四将及周瑜率领十一万骑兵出发,赶往壶关。两日后,大军到达上党。

陈楚同张飞、周瑜汇合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壶关。

九月十八日,大军抵达壶关。暂时在此驻扎下来,等候粮草及张辽、庞德率领的虎啸营。

这天,陈楚收到了兖州方面的最新消息。马超已经突围,退到了白马,不过马超的三万麾下仅有不到一万人进入白马,曹军六万已经将白马团团围住;吕布的主力则在兖州附近遇到强力阻击,进退不得;邺城的情形越来越危急,他们可能已经坚持多久了。

“张颌他们现在在干什么?”陈楚皱眉问道。

“张颌将军正在加紧搭建浮桥,但河面上有曹操的水军,张颌将军一时难以过河!”回答的是周瑜。

陈楚站起来,走到挂着地图的木架前,众将围拢过来。

“目前的形势非常严峻啊!公瑾,你有什么建议吗?”

“白马虽然危急,但曹军一时间也难以将其攻下。不如命令张颌将军调头退到黎阳,卡住曹军南下的通道!”周瑜指着白马北面的黎阳说道。

随即指着黎阳东北处的邺城,继续道:“曹操想一鼓聚歼我邺城的守军,然后形成瓮捉鳖之势。我军必须尽快驰援邺城,否则形势将对我军非常不利!”

“可是,粮草尚未到达,我军难以成行啊!”说话的是杨奉,此刻他正一脸忧色。

张飞双眼一瞪,豪声道:“难道没有粮草就不救援了吗?”随即朝陈楚抱拳道:“大哥,俺老张愿为先锋,驰援邺城!”

陈楚的目光落在邺城上,心道:翼德的话有道理啊!无论如何也要救援邺城!

转头看向周瑜,想要看看这个三国时最有名的军师之一有什么计策没有。

周瑜露出思忖的神情,目光汇聚在离邺城不远的魏郡上,可是这是袁绍的地盘啊?

“主公,我们可以到这里取粮。”周瑜将手指点在魏郡上。

众人见状,均不由得一惊。

“军师,这可是袁绍的地盘!还有,这里怎么会有粮食呢?”杨奉诧异地问道。

周瑜自信地一笑,转头看向陈楚,陈楚会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周瑜解释道:“袁绍的粮食主要产自冀州,这魏郡是粮食从冀州运往洛阳的重要转站。前一段时间正好是麦子收割的季节,又由于这数月以来的战乱,我可以肯定有相当数量的粮食囤积在魏郡,还未转运到洛阳。”

“可是,那里即便有粮食,那也是袁绍的啊!咱们去取,不大好吧!”杨奉颇有些担忧。

“有什么不好!袁绍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张飞虎着脸吼道。随即转头对周瑜道:“周瑜,我一直以为你不过就是一个娘娘腔,却想不到你还真的有些本事!你的这主意不错,我喜欢!”

第263章奇袭魏郡

众人听到张飞竟然说周瑜是娘娘腔,都不由得忍俊不禁,身着玲珑女甲的张蕊更是娇笑了起来。周瑜则莫奈何地摇头苦笑。

“公瑾的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事急从权,不须考虑太多!”陈楚最后道。

“翼德,即刻率领苍狼营前往夺取魏郡。”

“没问题!”张飞大咧咧地应诺。

然后陈楚对众将道:“其余众将随时准备,一旦翼德夺下魏郡,便全军南下。”

“是。”

散帐后,张飞立刻赶往苍狼营的营地。路上,周瑜追上了张飞,在张飞耳边交待了一番。随即张飞哈哈笑道:“你这个娘娘腔的鬼主意可真多!”。周瑜立时气结。

一个时辰后,张飞率领五万苍狼营出壶关,急南下。

魏郡位于邺城西北约五十里,北接冀州南接洛阳,是冀州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袁绍的粮草物质多出自冀州,每年麦收后,袁绍都会将大批粮草经魏郡转运至洛阳。今年仍然如此,不过由于打仗的原因,三十万担粮食在半个月前运至魏郡后,便暂时在魏郡停顿了下来。

魏郡是袁绍的粮草重地,袁绍当然不会掉以轻心,魏郡常年驻扎着两万部队。

“听说,征北军和曹军正在南面的邺城打得凶呢!”城门楼上一个老兵缩着脖子抱着杆枪,对身边的同僚道。

“虽说不是呢!我听说城下的壕沟都被尸体塞满了,城墙都红得发亮!”

“啧啧,这征北军可真是厉害,就靠那破城墙硬是顶住了二十万曹军半个月的强攻!这要是换作是我们,只怕顶三天都够呛!”

一群兵痞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正当这一群兵痞嚼舌头的时候,一队五百人的骑兵队从远处飞驰来到城门下。

城楼上的守军看到这情景,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戒备的神色,因为他们不认为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打他们的主意,何况这队骑兵身着袁绍军的铠甲服饰,打的是袁绍军的旗号。

“快开城门,我们是主公派来的!”骑兵队的一个小校朝城门楼上扬声道。

“请稍等,我去禀报将军。”城门楼上一个士兵回应道。

片刻后,一名校尉出现在墙垛边。

“我是屯门校尉,你们可有主公的凭信?”

城楼下的小校从怀掏出一面铁牌高举展示,同时口道:“校尉看清楚了!”

校尉仔细辨认了两眼,对方的铁牌确实是袁绍的凭信。连忙扬声道:“请稍候,我立刻下令开门。”随即吩咐身边的士卒。

片刻后,城门在吱呀呀的响声被推开了。正等候在城门下的五百骑兵立刻驰进了城。

此刻在距离城门两里处的一片树林,数万黑甲骑兵正在休息。领军大将是一名黑脸钢针须的熊伟巨汉,这个人正是张飞。

“薛剑不知道是否已经混进城了?”张飞显得有些焦急。

在张飞身旁的是多次跟随张飞南征北战的副将李朗。李朗道:“将军不必焦虑,军师的计策应该不会有问题。”

张飞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驰进入了树林来到张飞面前,翻身下马。

“怎么样?”张飞急声道。

斥候回禀道:“薛将军已经成功混入城!”

张飞双眼一亮,一拍巴掌,哈哈笑道:“好!”随即转头对李朗道:“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是。”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整个魏郡慢慢地进入了寂静。

半夜时分,风灯在城门楼上有气无力地轻摆着,城门处的守军就像没有抽大烟似的,一个个都在打着哈欠,还有的倚在城墙上,不停地啄着脑袋。城内万籁俱寂。

在昏暗的街道,数百人正快朝北城门摸来,除了轻微地脚步声以外,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一个守军半睡半醒地眯着眼睛,突然感到喉咙一凉,随即永远地睡去了。

黑影们麻利地将城门处的守军放倒,随即分出一部分从城门两侧的墙梯登上城墙,如法炮制将城门楼上的近百名守军全部放倒。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城门楼上下的两百余名守军被解决,没有惊动任何人。

城门被缓缓地推开,吱呀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有些刺耳。

城门一被推开,无数黑甲骑兵便在张飞的率领下涌入城。

正沉浸在梦乡的袁绍军突然被惊天动地的杀声和马蹄声惊醒,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眼前全是纵横奔杀的黑甲骑兵。这些黑甲骑兵身着连环黑甲,头戴狼面盔,肩挂黑色披风,披风的正央有一个飞扬的白色狼首图案,手使得是锋锐无比的横刀,杀气腾腾。

“妈呀!这是征北军的苍狼营铁骑!”先前在城门楼上嚼舌头的那个老兵一脸惊恐地叫道。提着裤头,腿肚子打着哆嗦,愣在那里。和他同一个帐篷的士兵也都跟他一副德性。此刻帐篷已经被掀掉,周围十余名黑甲骑兵冷冷地逼着他们。

“放下武器者,不杀!”一个黑甲骑兵冷喝道。

老兵痞第一个反应过来,随即就犯难了,咱现在光溜溜的,哪来的武器放下啊!?

不过为了小命着想,老兵痞连忙将抓着裤头的手举起来叫道:“我没有武器,饶命啊!”

裤子刷的滑落,那模样真是……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黑甲骑兵骂了一句,随即冷喝道:“都蹲在一起,不要妄动,否则格杀勿论!”

众兵痞连忙蹲到一团,偷瞥着身边的黑甲骑兵,心就如同有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

苍狼营铁骑仅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控制了整个魏郡,并未发生什么激烈的战斗,两万袁绍军一个不漏的做了俘虏。

张飞第一时间跑到粮仓。当他看到面前堆积如山的粮食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薛剑和李朗紧随在后,也都是一脸欣喜的神情。

“将军,咱们大军不用为粮食发愁了!”薛剑兴奋地说道。

张飞抓了一把粮食使劲地揉了揉,狠狠地说道:“曹操,现在可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了!”

随即转头对李朗下令道:“立刻派快马禀报大哥,我军已控制魏郡,魏郡的三十万担粮食一担不少的落入我军手!”。“是!”

陈楚同众将呆在壶关的治所,一夜没睡。

陈楚不停地来回踱着步,众将分列在堂下,一个个微皱着眉头。

天将要亮时,一名铁卫引着一名快马斥候疾步来到大堂。众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主公,张将军有消息了!”铁卫一脸兴奋地禀报道。铁卫的声音刚落,身旁的快马斥候立刻跪下禀报道:“主公,张将军派小人来禀报主公,魏军已经拿下,三十万担粮食一担不少地落入我军手!”

陈楚双眼一亮,兴奋之色一闪即逝。众将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情。

陈楚疾步来到地图前,双眼盯着兖州,眼神闪过狠色。

这时,周瑜对陈楚道:“主公,三十万担粮食比我们预想的要多出三倍,不如将原定计划稍作改变!”周瑜的神情很有些莫测的味道。

陈楚点了点头,示意周瑜继续。

周瑜继续道:“将第一军团也调过来,在邺城城下围歼曹军主力,继而拿下整个兖州!”

众将不由得一惊,周瑜的这个计划有点太过大胆了。

陈楚朝前一步,双眼盯着兖州,一拳砸上去,豪声道:“就**娘的!”

征北军立刻行动起来,六万匈奴骑兵在陈楚亲自率领下,出壶关南下。在魏郡汇合四万苍狼营铁骑,共十万骑兵急驰援邺城。陈楚仍然留了一万苍狼营留守魏郡,魏郡将是征北军的后勤基地。

此刻,吕布部收到了陈楚发自壶关的飞鸽传书。

“主公亲率十万精骑南下,邺城的曹军主力有难了!”吕布哈哈笑道。吕布身旁的徐庶露出思忖之色。

“我军必须赶紧摆脱面前的这股曹军,去同主公汇合!”

这时,徐庶突然问吕布:“奉先想不想立功?”

吕布愣了一下,随即道:“这还用问吗?谁不想立功!”

“既如此,我们便如此做。”接着徐庶凑到吕布的耳边将计划说了一遍。

吕布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大力在徐庶肩膀上拍了一下,徐庶被他拍得脸色一苦。

“这个办法好!”吕布大声赞道。

吕布率领的五万步卒继续像前几天一样向前进击,却突然在第二天的晚上折向南。曹军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拖住吕布部西返的步伐,同时协助防守兖州城。

经过一番思量后,领军将领李典决定追上去继续缠住对方。

第三天午,两万余曹军追至一条小溪旁时,数万征北军突然四面杀出,李典虽然有所防备,但他不到三万的人马哪里是近五万征北军的对手,被杀得大败,李典在乱军之被吕布阵斩,这是曹操和征北军对阵以来,折的第一员大将。

曹军数千残兵朝济阴方向退去。吕布在击溃李典部后,立刻转道向东,直奔兖州。兖州此时仅有不到两万守军,而且对吕布部的到来毫无所觉。

就在吕布朝兖州急进之时,陈楚亲率十万精骑已经在邺城城下同曹军大战了三场,曹军已经退到了邺城以南三十里下寨。邺城之围已经解了。此刻,邺城城内还能再战的征北军只有不到两万人了,不过曹军为此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近五万人倒在邺城的城墙上下。

第264章逆转战局

征北军虽然难以击溃曹军,但曹军却也难以脱身,陈楚率领的十万大军全是骑兵,若曹军贸然撤退,极有可能在路上被征北军衔尾追杀,最后崩溃。

陈楚在众将的簇拥下进入邺城。举目四望,全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大街小巷充斥着征北军的伤兵和阵亡将士的遗体。

“主公……”陈楚经过的地方,伤痕累累的伤兵们纷纷朝陈楚下拜。

陈楚连忙跳下战马,扶起面前一个左肩受伤的军士。军士抬起头,眼神透着疲惫,不过仍然不失军人本色。

陈楚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随即转头望着众伤兵扬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为征北军的战士!”伤兵们的眼神顿时显出激动之色。

陈楚对身旁的杨奉道:“一定要保证救治所有的伤员!我不希望听到有士兵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牺牲的消息!”

“主公请放心!”杨奉立刻应诺。

一行人来到治所,陈楚在主位上坐下,众将分列在两旁,做为军师的周瑜站在陈楚身旁。

陈楚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浑身血污的高览、高顺的身上。露出笑容道:“两位将军实在是辛苦了!”

二将连忙出列,拜道:“为主公效命,不敢言苦!”

陈楚笑道:“在我征北军,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两位将军坚守邺城半月,重挫曹军锐气,从今天起,两位将军去副将称号,高览为护军将军,高顺为卫将军!”

护军将军和卫将军比吕布、张飞、张辽等要低一级,不过这是正号将军,与之前的副将可是大不一样啊。

两将露出惊喜之色,连忙下拜,“谢主公!”

陈楚呵呵一笑,“起来吧。”

两将站起,恭退回列,众人立刻纷纷道贺。

陈楚笑了笑,然后问周瑜,“公瑾,现在曹军已经退到三十里之外下寨,我军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周瑜回答道:“目前不宜急进,只须以骑兵纠缠住曹操,并扫荡其粮道,待张辽将军的虎啸营铁骑及第一军团到达后,便可向曹军发起致命一击!”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张颌将军的四万人马此刻正在黎阳,是否要让他做些什么?”

周瑜感慨道:“张颌将军不愧是智勇之将,及时回军黎阳不仅为防守找到了一个依托,更在曹军后方打下了大大的一个钉子!现在只须张颌将军在黎阳候命即刻,不须他做任何事情!”

“白马此刻正被数万曹军围困,情形殊不乐观啊!”

周瑜呵呵一笑,说道:“主公不须为白马担心!先不论曹军是否能在短时间内攻下白马,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曹操定不会耗费兵力攻打对整个战局不起多少作用的白马!”

陈楚稍作思忖便想通了其的关节。

陈楚在邺城稍作停顿,便亲率八万骑兵抵近曹军营寨下寨。与此同时,邺城内的伤兵及俘虏被源源不断地运往魏郡。

曹操非常恼火,在帅帐大发雷霆。

“眼看就要拿下邺城了,想不到陈楚竟然亲率大军前来!陈楚不是粮草不急吗?他怎么会这么快就集合起大军南下?荀彧!”

荀彧立刻回禀道:“征北军粮草确实存在问题,前段时间,陈楚已经到达壶关却没有继续南下就说明了这一点。”

“那现在这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操怒声问道。

荀彧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此刻曹军上下还不知道征北军已经奇袭了袁绍的魏郡。

这时,郭嘉说道:“陈楚解邺城之围后,现在又亲率骑兵抵近我军大营下寨,这明显是想要拖住我军!”

曹操眉头一皱。郭嘉继续道:“陈楚这么做无非两种可能,一是,陈楚的主力正从并州赶来,陈楚打算拖住我军,然后聚而歼之;另一种可能是,陈楚在虚张声势,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众人顿时议论起来。曹操紧皱眉头,背着手,露出思忖之色。

突然抬起头问道:“就目前的局势,奉孝可有应对之策?”

郭嘉沉吟片刻,然后摇头道:“征北军的情况还有许多疑点,再加上兖州境内那数股征北军如同跗骨之龋一般,我暂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曹操沉默起来,好半晌才道:“难道我们以放弃整个兖州为代价换取袁绍罢兵,却终无所作为吗?!”

众人不禁深感惭愧。许褚突然出列,抱拳下拜,“主公,末将愿为先锋,击破面前的征北军,生请陈楚!”随即众将纷纷出列请战。

曹操不由得心感慨万分。

曹操最终并没有如众将所愿下令出战。虽然曹操也非常想要一股击溃眼前的征北军骑兵,但曹操的十来万军队不可能在旷野之上同陈楚的八万铁骑精锐相抗。

曹操下令各部将军不得擅自出营作战。众将不由得非常气馁。

当天晚上,有细作带来了征北军的最新消息。到此刻,曹操才明白陈楚是从哪里弄到的粮草。

“想不到陈楚竟然奇袭了袁绍的魏郡!”曹操显得颇为惊讶。郭嘉也感慨道:“这一招奇兵真是妙啊!”

“奉孝,这魏郡能有多少粮草?”曹操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

郭嘉稍作思忖,回答道:“魏郡是从冀州到洛阳的重要转运枢纽,麦收季节才过没多久,魏郡恐怕会有数十万担粮食!”

“什么?!怎么多?!”曹操震惊得声音都变了。郭嘉点了点头。

“可是,就算有数十万担粮食,征北军若大军前来,也撑不了多久啊?”说话的是乐进。

郭嘉解释道:“这些粮食只是过渡之用,我想,陈楚肯定已经命令辖下三州加紧筹备粮食,不需要多久,从三州之地筹集的粮草一定会源源不断地运往兖州战场。”

随即转头对曹操道:“主公,我军必须尽快撤退!否则……”郭嘉的话没说完,但曹操明白他的意思。

曹操沉默了好久,最后心有不甘地问道:“难道我们真的要放弃兖州了吗?”

郭嘉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为什么要撤退?!我就不信我们打不过征北军!”怒气冲冲,说话的是许褚。

“现在若死拼到底,就算最后击退了征北军,也只会便宜虎视在侧的袁绍!我军退往青州,以青州为基地,屯田整军等待时机,定能东山再起!”

众人默然。全都注视着曹操,等待曹操的决断。

曹操紧皱双眉,紧抿嘴唇,双拳紧握,神情明暗莫名。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心莫名的紧张。只有郭嘉显得淡然自若,他似乎成竹在胸。大帐内落针可闻。

既漫长又短暂的一会儿过后,曹操猛地抬起头,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今日我军离开兖州,来日定当卷土重来!”。曹操已经下决心了。

谋士们没有说什么,武将们却流露出惊诧的神情。“主公,还请三思啊!我许褚即便拼得性命不要,也要击溃陈楚!”。许褚跪在地上,气势豪烈。

曹操疾步来到许褚跟前,扶起许褚,一脸感慨的说道:“将军忠勇,我心甚慰!不过,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许褚面露痛苦之色,最后艰难地抱拳应诺。曹操重重的拍了拍许褚的拳头。

回到主位,曹操立刻下令,“传令夏侯惇,密切监视黎阳的征北军,不得有丝毫懈怠!”。夏侯惇此刻正领军三万驻扎在黎阳以北十里处,他本来是要率军抢占黎阳,不过却被张合抢在了前面,于是他只得在黎阳以北的咽喉要道驻扎下来,堵住张合部北上的通道,以保证邺城之战的顺利进行。

“传令曹仁,立刻放弃围困白马,转向濮阳,接应大军。”

“传令程昱,坚守兖州等候命令。传令李典,与程昱汇合,坚守兖州。”此刻,曹操并不知道李典已经兵败身亡的消息。

“传令荀攸,放弃济阴、定陶、梁郡,退往兖州。”

曹操显然仍不想放弃兖州城。

随即转头对郭嘉道:“目前的问题是,如何摆脱眼前的征北军,退往濮阳。”

郭嘉淡淡一笑,说道:“这倒并不是很难!”

曹操不禁一喜,连忙问道:“该如何做?”

郭嘉在曹操的耳边耳语了片刻。曹操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郭嘉知道曹操为什么犹豫,劝道:“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曹操心一凛,脸上露出决然神色,缓缓地点了点头。

粗略描绘着兖州山川地貌的地图平铺在大帐央的地上,大帐内点着火把,光线昏暗,并且还有一股有些刺鼻的材烟味。陈楚和一众将领围在地图边正在商议军事。

突然,一名斥候跑进了大帐。“主公,曹军有动静了!”

“什么情况?”

“曹军营内非常忙碌,他们似乎准备有所行动!”

陈楚毫不犹豫地下令道:“传令全军,准备出战!”

“是!”斥候疾步退出大帐。

陈楚转头问周瑜,“公瑾,你预料曹军打算做什么?”

周瑜摇头道:“未见实际情况,不得而知!”

两刻钟后,陈楚率领八万骑兵出营,周瑜及张飞、典韦、庞德等将紧随身边。

八万铁骑在黑夜快行进,雷鸣之声伴随。沿路上,不时有斥候前来禀报最新情况。

第265章夜色下的大战

陈楚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一片黑幕,没有半点星光月色。不由得微皱眉头,低喃道:“今天的夜色可真是深沉啊!”

一旁的周瑜接话道:“如果曹军选在今夜突围,我军会颇有些麻烦!”陈楚面露忧色地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大军来到距离曹营约一里地的一处缓坡上,缓坡上有数百曹军哨卡,毫无疑问地被瞬间覆灭。

八万铁骑横列在缓坡之上。陈楚眺望着不远处的曹军营地,只见人影憧憧。

“看来曹军是打算今夜突围了!”周瑜轻声道。

大军候在缓坡之上,同时大量的斥候被洒在曹营四周,曹军的任何动静都会被斥候侦测到。

将近半夜时,一支曹军突然从北门涌出,看火把约有三万人左右。

陈楚眉头一皱,怎么只有三万人出营?曹操究竟在搞什么鬼?

立刻转头看向周瑜,周瑜皱眉道:“曹军在玩移形换影的把戏!曹军定然会分成数队出营,这数队有虚有实,让我们摸不清他们主力真正的动向!”

话音刚落,另有两队曹军分别从南门和东门出营,看火把似乎都是三万人左右。

“分兵四队,其三队分别追击这三支曹军,另一队则留在远处待命!”周瑜急声道。

陈楚一点头,立刻下令,“翼德,你率两万骑追击东出的曹军;高览,你率两万骑追击南出的曹军;庞德,你率两万骑追击北出的曹军。立刻行动!”

“是。”三将应诺。这时,周瑜又道:“若遭遇敌军主力,切不可恋战!须在第一时间将情况反馈回来!”

三将看向陈楚,陈楚点头道:“照军师的话做!”

片刻后,六万征北军铁骑分成三队分别朝三支曹军追去。

先同敌军遭遇的是庞德所部。两万征北军铁骑呼啸着杀入曹军阵,虽然曹军已经布置起了简单的步兵防御阵线,但却难以抵挡征北军铁骑的狂野冲锋,曹军阵线且战且退,局势非常不妙。

然而这支曹军显然并不是主力,人数仅有一万人的样子,之前他们每个人打着两个火把,所以远远地看去,就仿佛三万人左右的规模。

在庞德部同曹军交锋后不久,张飞部也追上了西出的曹军,大战随即展开。不过,与张飞部对垒的也不是曹军主力,同庞德遇到的情况一样,曹军仅有一万人左右。

这两支曹军显然早有准备,在征北军抵达前,便列好了阵势,他们的目的显然是要拖住追击上来的征北军。

此刻,正率领余下的两万骑等候在缓坡之上的陈楚心有些焦虑,他感到今晚的局势似乎有些失控。陈楚身旁的周瑜同陈楚一般感觉。

在征北军分别追击曹军的同时,陈楚还派出两千骑突入仿佛是空营的曹军大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大营竟然还有军队。两千骑战了片刻便退了出来,损失不小。陈楚从领军将领的口得知,向己方发动进攻的起码有五千人,但营垒究竟有多少曹军却不得而知。

高览率领两万骑绕过大营追向南出的曹军,约两刻钟后,高览才追上曹军。让高览大吃一惊的是,这一股曹军哪里只有三万人,分明足有六七万人,原来这支曹军少打了一大半的火把,所以便给征北军造成了错觉。

曹军分出一万步卒和一万虎豹骑阻截高览部,其余主力则折向东往濮阳而去。

高览立刻派出斥候去禀报陈楚,自己则率领两万骑与曹军展开混战,试图拖住曹军。

高览率领的是两万匈奴骑兵,他们的作战风格同虎啸、苍狼两营迥异,冲锋时的队形显得很散,并且习惯在接战前,向对手施放箭矢,穿皮甲使弯刀,无论攻击力和防御力都远不如虎啸、苍狼两营精锐。

两万匈奴骑兵在距离曹军约五十步距离时,纷纷弯弓放箭,箭矢呼啸着如同蜂群般扎入曹军之,箭雨,曹军有人箭倒下。

匈奴骑兵不愧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竟然在接战前放出了五轮箭,要知道,汉军精锐骑兵在这过程也只能放出三轮箭。

面对匈奴骑兵的骑射,曹军并未任人宰割,曹军步卒用劲弩还以颜色。

在漆黑的夜空,双方箭矢对飞。曹军步卒不时地有人箭倒地,匈奴骑兵也不时地有人箭落马。

片刻后,匈奴骑兵呼啸着冲入曹军步军阵,曹军长枪手挺枪迎上。霎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吼叫声炸开了锅。

就在这时,曹军虎豹营从一侧绕过来,企图攻击匈奴骑兵的侧翼。正率领一万骑兵在后面压阵的高览立刻率领骑兵迎了上去。

见此情景,虎豹营不得不放弃原打算,调转方向朝高览扑了过来。

双方骑兵在黑夜就如同猛兽般迅接近。铁蹄擂动大地的响声就如同两头猛兽间的怒吼。

两支骑兵猛然撞在一起,吼叫声瞬间拔高数倍,人仰马翻。

两支骑兵纠结混战在一起。

一名匈奴骑兵举起弯刀斩在一名虎豹骑的左肩上,但出人意料的是,弯刀只与其左肩甲迸出火花,却没有斩进去。

就在这名匈奴骑兵愣神间,虎豹骑一枪戳穿了匈奴骑兵的胸膛。

这些匈奴骑兵表现出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不弱,但是他们的装备明显不如精锐的虎豹铁骑。在混战,匈奴骑兵渐渐地处在了逆势。

正当高览率领所部同曹军混战的时候,斥候已经赶到了陈楚这边。

得知消息的陈楚立刻亲率一万五千苍狼营铁骑前去增援高览,同时派出斥候传令张飞和庞德尽快摆脱曹军的纠缠往南面汇集。另外留下五千骑监视曹军大营。

陈楚亲率一万五千骑全飞驰,仅用了一刻钟便赶到了战场。

此刻,数万骑正在混战厮杀相持不下,另一边,数千骑正不断地将曹军步卒击退,曹军步卒眼看就要崩溃了。

陈楚看了一眼战场的形势,立刻下令道:“传令高览将军,缠住虎豹骑!”

语罢,陈楚便带着典韦从战场边绕过,径直往曹军主力追去。

此刻,曹军主力正在以急行军的度往东边前进。

“加快度!快!快!”曹操骑着神驹爪黄飞电,在队伍旁不断地催促着。在曹操的身旁簇拥着数员大将,还有郭嘉、荀彧两位谋士。

一名斥候一脸急色地从后面赶了上来,禀报道:“主公,征北军追上来了!”

众人大吃一惊,曹操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一旁的郭嘉连忙问道:“对方有多少人?是什么部队?”

“一万五千人左右!戴狼面盔、穿黑铁连环甲,不见旗号!”

郭嘉心头一惊,“这是征北军的苍狼营!他们的反应好快啊!”随即转头对曹操道:“得立刻派人阻截!”

“我愿率军会会这所谓的苍狼营!”许褚豪声请战道。

曹操深深地看了许褚一眼,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楚率领一万五千骑循着曹操逃走的方向急追,当追到一座高岗边的草地上时,一支两万人的曹军挡在了征北军的前面。这两万曹军全是步卒。

征北军骑兵在一百步距离处停下。陈楚观察了片刻,便下令道:“第三营进攻!”

嗬!!五千骑猛然大喝一声,随即卷起尘土向曹军的正面发起了进攻。

在骑兵冲击群冲锋到距离曹军仅五十步距离时,曹军的弓弩手开始放箭,不过,苍狼营铁骑早已趴在马背上,曹军的箭矢并未给冲锋的苍狼营骑兵造成多少伤害。

转眼间,骑兵冲到近前,最前面的骑兵突然立起身子拔出横刀,刀光在黑夜猛然一闪,惊心动魄。同时,身处后面的骑兵从挂在马鞍处的皮囊取出投枪,奋力投射出去。

曹军正准备用长枪手换下顶在最前面的弓弩手,突然,雨点般的长枪飞射过来,顿时血花四溅,曹军的节奏被狠狠地打断。

许褚见此情景,大吃一惊,还不等他作出反应,汹涌的骑兵潮已经杀入了曹军阵。曹军顿时被杀得阵脚大乱。

陈楚冷冷一笑下令道:“第一营第二营从两翼包抄过去,务必一鼓击溃曹军!”

两营各五千铁骑随即出击,从左右两翼朝曹军包抄过去。

许褚亲自上马,与攻入阵的苍狼营骑兵厮杀起来。苍狼营跃蹄奔杀,凶悍非常,许褚心头震惊不已。

许褚挥舞大斧顶在最前面,试图阻挡住苍狼营骑兵的攻击步伐。不过他一个人就是再厉害,又如何抵挡得住千军万马?

曹军步兵阵线在苍狼营铁蹄的冲杀下不断后退,阵线越来越显得凌乱。

黑色的苍狼营铁骑挥舞横刀,不断斩杀着身边的曹军士卒,曹军步卒显得难有招架之力。在漆黑的黑夜,苍狼营那狼面头盔显得格外狰狞。

曹军虽然在苍狼营的铁蹄下节节后退,但受到许褚的激励,众将士咬紧牙关,死命支撑。

然而就在曹军苦苦支撑的时候,又一万苍狼营从两翼杀入战场,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曹军再也无法坚持,终于崩溃了。

曹军的阵线被完全冲乱,一部分曹军仓惶的向后逃跑,另一部分仍在舍命厮杀。

铁骑的蹄声如同死神的召唤,横刀闪过总会有曹军将士血溅五步。苍狼营铁骑撵着四处奔逃的曹军追杀,直杀得尸横遍野。

第266章抓住曹操

虽然击溃了阻截的曹军,但苍狼营却并没有立刻就继续追击曹军主力。各营在厮杀的过程散布得很开,必须先将各营重新集结起来,才能继续追击曹军。

“传令各营,不要管溃兵,迅集合起来!”陈楚下令道。

这时,典韦提着一对铁戟来到陈楚马前,一脸懊恼的说道:“让那许褚逃掉了!”

陈楚笑道:“不用管许褚,捉到曹操岂不更好!”典韦眼睛一亮。

三个营的苍狼骑兵重新集合起来,此刻,总兵力还有一万二千余人。

陈楚留下一千人收拢并看押俘虏,自己则亲率一万一千骑继续追击。

曹军向东疾行,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非常焦急。数十骑突然从后面赶了上来。

曹操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来的竟然是做全军后卫的许褚,此刻许褚满身血迹,模样恐怖而狼狈。

“许褚,怎么回事?”曹操急声问道。

许褚一脸羞愧地跪倒在曹操面前,“主公,末将有负所托,未能阻挡住征北军!”众人大惊。曹操的脸色非常难看,心惊恐万分。

郭嘉急忙对曹操道:“主公,目前只能回过头来同这支征北军大战一场,希望能击溃对方,否则,我们的处境只怕就危险了!”

曹操猛地一点头,急声下令道:“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列阵,准备迎战!”

“主公,末将刚才发现一个情况!”许褚道。

“什么情况?”

“末将发现这支追击的征北军是由陈楚亲自领军!”

曹操露出诧异之色,他显然没有想到陈楚竟然会亲身冒险率军前来。

“主公,若能擒住陈楚,整个战局说不定会大翻盘!”荀彧一脸兴奋地说道。阴骘的神情在曹操的眼一闪即逝。

“这确实是个机会,但绝不能将这做为主要目的。能生擒陈楚固然好,若不能生擒,绝不能强求!”郭嘉郑重地说道。

曹操点了点头,“奉孝放心,我知道轻重。”

陈楚率领一万铁骑寻踪追赶,终于在一片浅丘看到了曹军的主力。但是,曹军已经列成了严密的阵势。

曹操难道打算拼命了?陈楚感到有些疑惑。

望着远处帅旗下那个熟悉的身影,陈楚颇有些感慨。想当年讨伐董卓时,陈楚和曹操还是亲密的战友,两人英雄惜英雄,均将对方当作毕生知己,而现在两人却各领大军杀得尸横遍野。

叹了一口气,陈楚对典韦道:“曹军布阵严密,不可大意!”

典韦无所谓地看了曹军一眼,“主公,下令冲锋吧!”典韦显得跃跃欲试。

“不!刚才我军之所以能一鼓击溃曹军,全因曹军对我军的新战法没有防备;此刻曹军定然已经有所防备,加之曹军人数三倍于我,且布阵严谨,我军很难占到丝毫便宜!”陈楚注视着曹军军阵说道。

听到不能立刻冲锋,典韦不由得流露出沮丧的神情。“那怎么办呢?”典韦问道。

陈楚冷冷一笑,“曹操明知摆脱不了我们,所以就想一鼓作气击溃我们!我就偏不让他如愿!”

典韦摸了摸光头,眼全是茫然,他根本就听不懂陈楚在说什么。

曹操远远望到骑兵军阵前的陈楚,也不禁心生感触。“若是在治世,我同陈楚定然会是最好的朋友。”曹操不由得低喃道。

陈楚并未如曹操希望的那样发动冲锋,却在远处列阵静立。这让曹军上下不由得焦急起来。曹军虽然焦急,但又不敢主动出击,若主动出击,必然无法保证阵型,到那时势必无法抵挡苍狼营铁骑的冲击。

现在的局势对曹军非常不利,曹军若转身逃跑,那么必将被苍狼营衔尾追杀,最后的结局不言自明;而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征北军的大部队随时都会赶到,到那时,曹军的结局仍然是毁灭。曹军似乎只有覆没这一条路了。

陈楚骑在战马上,神态显得很轻松,整个万骑苍狼也都流露出淡定的神情。而曹军上下人人都显得焦躁不安。士兵们都紧皱着眉头,握兵器的双手由于太过用力,直接都发白了,目光不时地在四周游荡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越来越紧张,最后整个空气就彷佛凝固了一般。很多曹军士兵不由得感到有些窒息。

突然马蹄声响起,就如同一块巨石落入静潭一般,顿时打破了沉寂。

陈楚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微笑。

“主公,我们的骑兵大队已经过来了!”斥候急匆匆地来到陈楚跟前禀报道。

陈楚望着对面的曹军军阵,笑道:“看来,我很快便能见到曹**!”

黑夜火把接连成一条长长的火龙从远处蜿蜒而来,同时还伴随着雷鸣之声。

曹军上下见此情景,均不由得面色煞白。

火龙汇聚在陈楚身边,使陈楚的军阵立时扩大了数倍。

“末将来迟,还请主公恕罪!”三员大将策马来到陈楚跟前抱拳道。

陈楚哈哈笑道:“来的不迟,正是时候!”

随即面色一整,“翼德。”

“大哥!”张飞抱拳应诺。

“率领所部从正面进攻!”“是!”“高览,率领所部从左翼进攻!”“是。”“庞德,右翼就交给你了!”“是!”

随即近五万铁骑分散开,呈扇形朝曹军压了过去,就如同一个巨人张开一双大手般。

面对气势汹汹的征北军骑兵群,曹军上下不由得流露出恐惧之色。没有人认为己方能在汹涌的征北军骑兵浪潮挺过。不过,曹军并未丧失战斗意志,曹军毕竟不是乌合之众,不会还没开战就被吓倒,更重要的是曹操的帅旗依然高高地竖在军阵之后。

见过洪水冲破堤坝的情景吗?眼前就有这样的景象,数万铁骑组成的洪流只一个冲锋便冲破了曹军的防御阵线,那景象比洪水冲破堤坝还来的惊心动魄震撼人心。

在骑兵的洪流,阵线溃散的曹军步卒就如同狂风的禾苗般显得那么的无助。月光映着刀光,刀光伴着血光,虽然奋力迎战,但曹军将士仍然无可奈何地纷纷倒在血泊之。

曹军的处境越来越危急,但曹操的帅旗仍然在军屹立不动,曹军将士仍然拼死抵挡。

铁蹄急响,突然一支骑兵队勇猛地从曹军阵穿凿而过,将曹军分割成两截,随即数支骑兵队从各个方向纵横奔杀,片刻功夫便将曹军分割成十几股。

数千名曹军最精锐的将士退到帅旗周围,排成环形阵势,意图抵抗到底。

两千匈奴骑兵组成的箭头汹涌撞上步兵环形阵,随即急骤疯狂的嘶吼声响起,在一阵刀光血花过后,匈奴骑兵向两边散开,他们没能突破曹军的防线。

曹军将士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数千头戴狰狞狼面盔的黑甲骑兵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这些骁勇的曹军将士不由得心头一跳。

黑甲骑兵组成的黑浪朝曹军猛冲而来,在前进到距离曹军阵线约二十步时,曹军将领举剑大吼一声,众将士不由得跟着大吼,长枪挺得更稳了,目光透出坚毅。

就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苍狼铁骑突然取出投枪朝曹军步兵猛掷过去,强大的臂力加上战马的冲击度,投枪以惊人的气势和度扑进曹军步兵阵。

投枪透体而过,在银白的月光下带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这一轮投枪攻击给曹军正面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并且使曹军正面出现了非常危险的凌乱。

冲在最前面的苍狼营骑兵在投出投枪后,立刻向两边散开,紧随其后的苍狼营骑兵以更高的度冲向曹军阵线。那景象就如同奔涌的山洪突然加了一般。

曹军将领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意图使麾下将士尽快修补好防御阵线。但哪里还来得及,十几步的距离在飞驰的铁蹄下转眼即逝,黑色的浪潮汹涌冲入曹军阵。

曹军将士拼死试图挡住苍狼营的冲击浪潮,但苍狼营的战斗力太过强悍,没有结成有力阵型的曹军将士根本无法抵挡。

苍狼营铁骑在曹军兵丛掀起重重血浪,横刀的光辉伴随着血光,不时有曹军士卒被战马强大的冲击力撞上半空。

惨烈的厮杀持续了片刻,开始有曹军士兵放弃抵抗逃跑。

一名苍狼骑兵冲到帅旗之下,曹操举剑同这名骑兵厮杀起来。

曹操的武艺不错,这名苍狼营骑兵同曹操交手数回合后,被曹操一剑斩下马。

随即十几名苍狼骑兵相继冲到,曹操显得有些慌张,在又斩杀一名苍狼骑兵后,被一名苍狼骑兵飞身扑下马。随即数名骑兵跳下马,七手八脚的将曹操绑了起来。

曹操的帅旗倒下了,正在苦苦抵抗的曹军将士心头一惊,随即战斗意志迅消散。还没死的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整个战斗只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曹军近三万人被全歼,其被俘近两万人。

陈楚立在马上,看着从眼前经过的长长的俘虏队伍,压在心头多日的大石在此刻算是放下了。

“主公,逮住曹**!”典韦兴冲冲地飞驰过来。

“哦!”陈楚的眼闪过兴奋之色,同时心想:想不到曹操竟然做了我得俘虏!真像是做梦啊!

曹操被几名苍狼营骑兵押着来到陈楚面前。陈楚跳下马。这时,曹操身后的一名苍狼营骑兵一脚踹在曹操的膝关节处,“跪下!”曹操被迫跪在地上。

第267章曹操让步

陈楚瞪了一眼那名苍狼营骑兵,喝道:“不得无礼!”。曹操虽然是俘虏,但也是一位令陈楚由衷佩服的英雄。骑兵唯唯诺诺地退下。

陈楚扶起曹操,正要说话,却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你是何人?”

‘曹操’跪下求饶道:“小人只是主公身边的一名小校,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

陈楚站了起来对典韦道:“这不是曹操!”

典韦一把扯起这个假曹操,骂道:“不是曹操你装什么蒜!”

陈楚让典韦住手,然后问这个假曹操,“你家主公到哪去了?”

假曹操犹豫了起来,陈楚朝典韦使了一个眼色,典韦立刻捏着拳头朝假曹操狰狞地笑着。典韦这时的形象实在是有点吓人,就好像屠夫看到了一头肥猪时的表情。

假曹操咽了口口水,露出恐惧之色。连忙扭头对陈楚道:“主公在两军对峙时,便率领诸位将军及谋士和三千轻骑离开了,我由于样貌有些像主公,就被留下来做为疑兵。”

两军对峙之时?那岂不是一个时辰之前!

随即陈楚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曹操到底是曹操啊!”

示意将这个假曹操带下去,然后下令道:“传令翼德,率领一万苍狼营铁骑继续向东边追击!”

传令兵立刻下去传令。

就在此时,百余里开外,数千轻骑正在急狂奔,其一个面色白净,身披锦袍的将军不是曹操,还会有谁?

紧随在曹操身旁的是许褚、夏侯渊等将及郭嘉、荀彧等谋士。

一行人的目标是黄河边上的濮阳县。

所有人都紧皱着眉头,没有人愿意说话。曹操的脸色尤其难看。也难怪,费尽心机想要全歼进入兖州的征北军,结局却如此的让人沮丧。

直到凌晨时,曹操这支狼狈的队伍终于到达了濮阳。此刻,濮阳也仅有两千守军。

来到治所,曹操坐上主位,众将及谋士分列左右。众人的神情显得非常沮丧,而曹操此时却喜笑颜开。

“我等能脱困,说明天不亡我,来日,我们定能卷土重来!”曹操豪情万丈地说道。

众将闻听此言,不禁重燃斗志。下拜道:“来日,定要报今日之仇!”

曹操进入濮阳后不久,屁股还没坐稳,征北军大将张飞便率领一万苍狼营追至濮阳城下。

张飞策马在城下大骂曹操的祖宗十八代,曹军上下气得吐血,不过曹操却对此一笑置之,同时严令各将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张飞见曹操打定做缩头乌龟,无法可想,只得下令暂时在城外驻扎下来,同时派快马去禀报陈楚。

就在张飞准备下寨的时候,有斥候突然来报,一支数万人的曹军正从黎阳方向往濮阳赶来,据此仅有不到三十里了。

张飞虽然粗鲁,但并不愚蠢。张飞明白凭一万疲惫的骑兵,难以与曹仁三万之众对抗,于是下令全军回撤。

苍狼营骑兵来的迅猛,走得也非常干脆。

当天过午后,曹仁率领三万步卒终于抵达了濮阳。曹仁的到来让曹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天后,从白马撤下来的四万曹军也抵达了濮阳。这使得退守濮阳的曹军总兵力达到了近八万人。

与此同时,征北军的援军已经陆续赶到邺城。四万虎啸营铁骑及第一军团,共计十四万大军。

第一军团和虎啸营在邺城稍作修整,便开拔东进,目标直指濮阳。

旌旗翻卷如云,黑甲森然如林,近二十万大军压向濮阳。此刻的濮阳就如同即将遭遇风暴的一艘大船。

“征北军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应对?”曹操皱眉问道。之前,当曹操骤然听到二十万征北大军压来的消息时,震惊地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武将们俱都紧皱着眉头,谋士们也都愁眉不展。

半晌后,郭嘉道:“濮阳城小墙矮,储粮不足,无法久守。我军只能暂避锋芒。”

曹操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该退往何处?”

“兖州储粮充足,兼且城高河阔,背靠青州,可以久守!”荀彧回答道。

荀彧的建议正和曹操心意。曹操看向郭嘉,郭嘉却微皱眉头露出思忖之色,曹操不禁问道:“奉孝可是有什么疑虑?”

郭嘉回答道:“兖州的情况固然如若所言,但我们同袁绍有言在先,让出兖州给他,若我们食言,只怕袁绍不肯善罢甘休,兴兵来攻!我军目前可经不起大战了!最严重的是,若征北军趁袁绍拖住我军主力时,挥军直入青州,那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众人心头一惊,曹操更是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那依奉孝,我们该如何做?”曹操连忙问道。

“放弃兖州,将所有军队退往山阳郡、东平郡和范郡!”

“难道我们将军队退出兖州,袁绍和陈楚就不会来攻了吗?”许褚不服气地问道。

郭嘉微微一笑,解释道:“征北军在此次战斗损失很大,并且粮草问题很麻烦,袁绍的情况比征北军好不哪里。何况两家因为兖州的问题必然会起纷争。我敢断定,若我军退入青州,至少一年之内不用担心同袁绍和征北军交手!”

许褚虽然仍然不服气,但却找不到理由反驳郭嘉。转头看向曹操,等候曹操的决断。

曹操露出思忖之色,神情显示他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一片江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郭嘉静静地坐着,他相信以曹操的雄才大略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在寂静压抑的气氛,好一会儿过去了。曹操突然抬起头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传令兖州方向的所有军队,撤出兖州!”

众人闻言,心头不禁升起复杂的情绪。

曹操决定完全放弃兖州,然而他的使者还没有来得及出门,兖州方面的急报就已经传来了。

兖州已于一日前被吕布部强攻拿下,两万将士全军覆没,程昱被俘。

看着手的急报,曹操顿时感到一阵气堵。眼前天旋地转,差点没晕倒。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声问面前的斥候,“程昱先生如何会被俘?”

斥候哪里知道这事情,所以摇头道:“不知。”

“不知?!”曹操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来人!”四名亲兵按刀入内。

“把这个征北军的奸细拖下去砍了!”

亲兵领命将斥候拖了出去,斥候惊恐之下大声分辨道:“主公明察,我不是奸细,我不是奸细啊!”。可是那里有人理他。

众将及谋士都没有来劝阻曹操,这些一开始就跟随曹操打天下的老人非常明白曹操的脾气,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之下,让曹操发泄一下是有好处的。

斥候求饶声渐渐远去,最后便不可闻了。曹操的心情稍稍好了点。

当天傍晚时分,曹军连夜开拔,往东而去。

一天后,陈楚率领大军到达濮阳。然后征北军便没有继续追击了。

陈楚策马来到黄河边,望着滔滔的河水,心感慨万千。

英姿飒爽的张蕊按剑立在陈楚身侧,同另一侧的恶汉典韦形成鲜明的对比。此刻的张蕊非常开心,能够陪伴在陈楚身边纵横战场是她最大的愿望。

回到濮阳,连续下了数道命令后,众将退下,陈楚的身边就只剩下张蕊和典韦了。

多日以来紧绷的心弦在此刻松弛下来,陈楚终于感到有些疲惫。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陈楚扭头看向正一脸严肃按剑立在一侧的张蕊。不禁笑了笑,突然陈楚愣了一下,心弦猛地抖了一下,陈楚只感到此刻英姿飒爽身着女甲的张蕊透出万分诱惑。

眼射出**的光芒,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右手食指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此刻陈楚才明白,食指真的是会动的!

陈楚扭头对另一侧的典韦道:“恶来,你下去吧。关好门窗,不许任何人进来!”

典韦和张蕊齐齐愣了一下,随即一向缺根筋的典韦竟然很少有的露出恍然之色,抱拳洪声道:“主公放心!”然后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随即门窗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典韦亲自按刀立在台阶下。

房间内的光线暗了下来,此刻,张蕊已经娇颜绯红了,她当然明白陈楚在打什么鬼主意。

“蕊儿。”陈楚轻声唤道。张蕊不由得心头轻颤,她自己也不明白时至今日为什么还会如此害羞。

“嗯。”张蕊声如蚊蚋地应道。

“到大哥这来。”陈楚的声音柔柔的,张蕊的芳心不由得砰跳起来。

嗔怪地瞪了陈楚一眼,贝齿咬了咬红唇,稍作犹豫,便缓步来到陈楚身旁,跪坐下来。此刻,张蕊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臻首轻垂着。

陈楚抓住张蕊的纤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可人儿。秀发扎成一个马尾,造型考究的凤型发箍箍在前额上;合体的女甲穿戴在身上,丝毫没有影响张蕊诱人的身段,反而为张蕊平添了一种刚强的魅力;裙甲如花瓣般装饰在大腿两旁;宝剑挂在纤细的腰间,与红颜美丽形成强烈的对比。

陈楚不由得心赞叹,他突然发现,身穿甲胄的张蕊才是最美丽诱人的。

轻轻地挑起张蕊圆润的下颌,张蕊抬起大大的眼眸横了风情万种的一眼,轻啐道:“坏蛋!”

这句话就如同向火药桶丢入了一根火柴,陈楚心的火登时爆发。

第268章新的战略

陈楚猛地将张蕊搂进怀,非常粗鲁地吻上那诱人的红唇。张蕊的美眸瞬间溢满了柔情春意。

在一个让两人都快要断气的长吻过后,陈楚才放开张蕊。张蕊急喘着气,胸口急促地起伏着。

看到陈楚红得吓人的双眸,张蕊不禁感到有些害怕,急声道:“大哥,不要在这里。”

“没关系,恶来在门外守着呢,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语罢,脸上露出坏笑,不理会张蕊的抗议,粗暴地又吻了上去,同时一双手一边抚摸着一边向下移动着。张蕊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娇躯整个软倒在陈楚的怀。

“大,大哥,蕊儿自己来。”张蕊断断续续地说道。同时,一双纤手便要去解身上甲胄的绳结。

一只大手突然按住了张蕊的纤手,“不用,蕊儿就穿着甲胄。”

接下来,张蕊轻呼了一声,然后……

典韦抱着双臂堵在台阶下,很忠心耿耿的模样。虽然耳边隐隐传来异样的声音,但似乎并没有对粗线条的典韦造成任何影响。

大约一刻钟过后,周瑜急匆匆地朝内厅过来了。看到典韦这样一副模样,周瑜不禁诧异地问道:“主公可在?”

典韦点头道:“在。”

“我要见主公。”说着便往台阶上走去。

典韦当然不会让周瑜进去,伸手拦住了周瑜,同时一本正经地说道:“主公正在忙。”

周瑜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我有要事见主公!”同时心想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主公平时可不会这样啊!

典韦摇晃着脑袋,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仍然挡着周瑜。

周瑜心头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在这时,一缕若有若无的娇喘声转进周瑜的耳。周瑜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英俊的脸庞上不由得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犹豫了片刻后对典韦道:“典韦将军,如果主公……,嗯,就告诉主公,我有要事在大厅等候。”

典韦点了点头,用酒罐般的拳头拍胸脯道:“放心吧!等主公完事,我会说的!”

周瑜呵呵一笑,朝典韦一抱拳,便离开了。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陈楚搂着张蕊一脸满足地躺在矮榻之上。陈楚袒胸露背,张蕊慵懒地趴在陈楚地胸膛上,眼眸春意盎然,并且还带着一丝嗔怪之色,那一身考究的女甲还在身上,不过下裳已经被陈楚远远地丢到了堂下,一对白生生的大腿在裙甲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大哥,你今天,怎么……?”张蕊欲言又止,娇颜上布满了娇羞。

陈楚搂着张蕊的手紧了紧,在张蕊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很得意地笑道:“是不是奇怪大哥今天为何如此勇猛?”

张蕊啐了一声。不过脸上却露出好奇之色。

陈楚哈哈大笑,心头道:看来我似乎有制服倾向啊!不知道蝉儿穿上铠甲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陈楚的心不由得火热起来。

“大哥。”张蕊看到陈楚发呆,并且眼神流露出色狼光芒,于是不满地唤道。

陈楚回过神来,看了张蕊一眼,很自然地抬头在那诱人的红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在张蕊的丰上拍了一记。

张蕊轻‘嗯’了一声,双眸横了陈楚一眼。

陈楚笑道:“快起来吧,否则张辽他们怕是要起疑心了!”

张蕊这才想到两人此刻正在内厅之,并且现在还是白天。脸色顿时一变,跳起来,上上下下地去捡自己的衣裳。神情显得有些慌张。

一对诱人的大腿在裙甲下若隐若现,陈楚不由得又起了反应。

随即想起现在不是时候,暗骂了自己一句,也立刻开始穿戴衣冠。

片刻后两人穿戴整齐,不过张蕊眼的春色一时是难以消退了。

打开门,阳光猛然洒在脸上,陈楚深吸一口气,感到分外舒爽。

走下台阶,典韦迎上来憨笑道:“主公,你总算是做完了!”

陈楚顿时哭笑不得,想在典韦的光头上来一下,不过典韦长得太高,陈楚够不着,只得在典韦的胸口打了一拳,笑骂道:“胡说什么呢?”

典韦摸着光头很憨厚地笑了起来。

“有没有人来找过我?”陈楚问道。

典韦突然想到了周瑜,于是禀报道:“大约一个时辰前,周瑜军师来过。他说,他有要事禀报主公,还说,他在大厅等候。”

陈楚点了点头,便往大厅走去。典韦和数名铁卫紧随在后。

周瑜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了,肚子很有些鼓胀的感觉。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太阳已经西偏,时候已经不早了。周瑜不由得微感惊讶。

周瑜收回目光,习惯性地端起几上的茶杯,看着杯的茶水,胃一阵翻腾。摇了摇头,将茶杯放下。

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脚步声。随即陈楚在典韦的护拥下从侧门进来了。

“抱歉,抱歉!我因为,那个,有点事,让公瑾久等了!还请公瑾多多包涵啊!”陈楚一进来便一脸歉意地笑道。

周瑜朝陈楚行了一礼,微笑道:“主公言重了!”

陈楚坐下,典韦按刀立在陈楚身侧。陈楚问道:“听恶来说,公瑾有要事?”

“是这样的。孔融的原山东的众诸侯都派来了使者,现在这些使者正在邺城等着拜见主公。”

陈楚稍作思忖,又问道:“孔融他们可有对青州用兵?”

“孔融等七位诸侯起兵三万,汇同丑的十五万冀州军分别从清河、平原、南皮出发,进击高唐。不过曹军大将乐进果断地放弃了高唐。联军轻易拿下高唐后,便有些轻慢大意,贸然过黄河,并且了乐进诱敌深入之计,最后在济北以北三十里的乱石岗遇伏,十八万大军能逃过黄河的不到十万。之后,联军便退守高唐,未敢再言进军了。”周瑜将孔融等及冀州方面的情况简要介绍了一遍。

“孔融他们派了使者,那冀州丑方面可有派人来?”

周瑜摇了摇头,“丑方面并未派人前来?”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笑道:“孔融他们现在无非会相求两事,一是希望我军继续东进,帮助他们打下青州;二是无路可去,想要投靠我们。”

周瑜微笑道:“孔融他们可骄傲的很呢!他们只怕不会选择投靠我们,而是希望我们继续东进青州。”

陈楚冷笑道:“想的倒美。不用去理他们。”

“主公,不须为这些人生气,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他们。”周瑜高深莫测地微笑着。

“哦?”陈楚露出好奇之色。

周瑜继续道:“这一次,曹军突然能集主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军正面,显然是袁绍同曹操达成了某种协议。我们可以隐晦的将这个讯息传递给孔融他们,同时建议他们暂时退往幽州安身。”

陈楚露出思忖之色,他有点明白周瑜的用意了。

“刘虞与袁绍本来就有仇隙,孔融等退到幽州后,势必推波助澜。我军将来若要攻略冀州,那么……”

陈楚笑道:“那么在北面便有一支我们的盟军。”

周瑜笑着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若我们集主力在洛阳同袁绍对决,还可说使幽州方面对冀州展开攻击,以破坏袁绍军的后勤体系。”

陈楚哈哈一笑,赞道:“公瑾你可真不简单啊!”

随即陈楚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公瑾,我军在整个兖州之战的伤亡情况,可统计出来了?”

周瑜点了点头,随即从袖取出一卷竹简,念道:“在整个兖州之战,我军共计伤亡十五万人,歼灭曹军三十万,其俘虏曹军近十五万之众。”

陈楚皱起眉头,他虽然对此次军队的重大伤亡有所心理准备,但仍为这个伤亡数字感到心惊。

顿了片刻,陈楚又问道:“缴获如何?”

“缴获的兵甲可装备二十万军队,不过并未缴获到多少粮食。”

陈楚皱眉思忖片刻,突然抬头道:“在补充战损的同时,我打算再扩编两个军团。”陈楚的语气决然,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了。

周瑜露出吃惊的神情,“主公,如果这样的话,我军的财政负担将会非常大!”。征北军的装备和训练不同于其他诸侯军队,组建费用几乎是其他诸侯军队的两倍。

陈楚摇头道:“我已经算过了。扩编两个军团后,我军的总兵力将超过九十万,我军的财政能勉强支撑。现在的问题是军粮。以我军目前的情况,只能维持日常开销,无法提供大军征战所需的粮草。”

见陈楚已经下定了决心,同时周瑜也觉得扩编军队势在必行,所以周瑜便没有再反对了。周瑜思忖片刻,提议道:“我们可以暂时减少军队的日常训练,以增加军垦的规模。这样,一年之后,应该就能积累下不少粮食了!”

顿了顿,继续道:“同时还可以大量吸纳各地的流民,让流民去开垦田地。我们为他们提供吃住,他们生产的粮食则全部缴入军库。”

陈楚点了点头,“这个方法不错。这种政策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有些苛刻,但对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流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惠。只是在初期,我们不仅无法从这个政策获益,反而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第269章鲁莽的吕布

周瑜明白陈楚所想,陈楚希望能尽快地统一天下,但吸纳流民的政策虽然在长期来看是非常不错的,但在短期却是得不偿失。周瑜对陈楚道:“统一天下是一个艰苦漫长的过程,主公切不可操之过急。”

陈楚朝周瑜微微一笑,“我明白,公瑾你不必担心。”

顿了顿,“就按照公瑾的建议施行吧。公瑾,待会儿,你用我的名义传书给三州,说三件事情,一是甄选合格的兵源补充战损,同时组建新的军团,这兵源不必仅限于汉族,也可从各民族甄选,这件事由子敬去办;二是命令各军尽可能多的开垦田地,前提是不得影响日常警戒任务;三是传令各郡县,吸收各地流民,同时用流民屯垦田地,要强调一点,必须善待流民,若有违者,严惩不贷,这件事由田丰负责。”

“公瑾,你看可还有须要补充的?”

周瑜思忖片刻,摇头道:“主公英明,在下没有什么可补充的。”陈楚呵呵一笑。

“主公,还有一事。”周瑜朝陈楚抱拳道。

陈楚点了点头,示意周瑜继续。

周瑜道:“现在曹军已经完全退往范郡、东平郡和山阳郡,兖州已经完全空虚。我军只有吕布部及马超部数万人在兖州,而袁绍聚集在定陶的兵力却有三十万之众,我军必须立刻派军队南下,牢牢地将兖州控制在我们的手!”

陈楚微皱眉头,稍作思忖,便下令道:“命令翼德率领第一军团即刻南下兖州,同时命令张颌部离开黎阳南下进驻乌巢;命令马超部离开白马进军梁郡,若梁郡已经被袁绍军占据,则退而占领济阴郡;吕布部留守兖州按兵不动。”

周瑜点了点头,补充道:“还因派出使者前往袁绍部,探听一下袁绍的打算。”

陈楚点头道:“应当如此。”

随后,十几只信鸽从濮阳飞出飞往征北军各部及陈楚掌控下的各郡各州。十几万大军离开邺城和濮阳南下兖州,沿途的百姓见状,以为又要打大仗了。

在征北军各军紧锣密鼓行动的同时,绵延的车队不停地往返于壶关与邺城。车队往壶关去时,运的是伤兵俘虏和一个个冰冷而又炙热的骨灰盒;而从壶关返回时,运的则是从三州各地筹集来的粮草。

“徐庶,你可真有本事。主公的策略竟然都被你猜到了!”兖州,雄伟的治所大厅内,吕布拿着刚刚送过来的加急信件笑道。

徐庶微微一笑,问道:“主公怎么说?”

“主公已经命令张飞率领第一军团南下兖州……”说到张飞时,吕布挑了挑嘴角,随即继续道:“同时命令张颌率领麾下的四万将士进驻乌巢,命令马超离开白马进军梁郡,命令我军按兵不动!”

徐庶点了点头,又问道:“主公对我部的表现可有说什么了?”

吕布摇头道:“主公没在信上说这件事。”

徐庶轻叹了口气,猜测道:“主公怕是对我军前段时间的表现非常不满啊!”。按道理说,陈楚在给吕布部的飞鸽传书应该会对吕布部的表现进行褒奖,若没有,就说明,陈楚对吕布部的表现很不满意。

一向高傲自大的吕布听到这话也沉默了起来。前段时间,他所率领军队的表现确实非常不好,先是了敌人的计策,虽然这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他们的过错,后又被李典部拖住,迟迟未能将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李典部击溃。

“怕是又要被张飞那个匹夫耻笑了!”沉默了半晌,吕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徐庶不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这个吕布竟然还在想这些东西。

吕布看向徐庶,双眼冒着光芒。徐庶不由得感到有些心惊。

“徐庶,咱们一定要将功补过!”

徐庶咽了口口水,问道:“你打算做什么?你可不能乱来啊!”

“你不是说袁绍肯定同曹操做了什么交易吗?还说袁绍一定会趁曹军和我军无暇他顾的时候抢占兖州的地盘?”吕布一连问了两句。

徐庶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他还没明白吕布究竟想干什么。

吕布一扬下巴,继续道:“马超从白马赶往梁郡,路途遥远;而我们离梁郡则要近的多!不如……”

徐庶心头一惊,打断吕布,急声问道:“你打算派兵前往梁郡?不行不行!”

吕布双眼一瞪,“为什么不行?”

“奉先,你别忘了,主公给我们的命令是按兵不动,再说,如果我军离开兖州,那兖州的防御怎么办?要知道,山阳和东平可还有曹操的数万大军啊!”

吕布鼓着眼睛瞪着徐庶,徐庶毫不退让地回瞪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持续了片刻,吕布突然道:“我只须带五千轻骑前往便可,你率领主力留守兖州便是。”

徐庶皱了皱眉头,问道:“若袁绍军主力到达梁郡,你如何做?”

“我视袁军为草芥!”

徐庶心头大急,“奉先,你切不可鲁莽啊!”

吕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我已经决定了!”

当天过午后,吕布集结了五千轻骑,准备出城。徐庶仍然试图劝阻,不过吕布丝毫不为所动。

吕布率领五千轻骑出兖州,南下直奔数百里外的梁郡。徐庶无法劝阻吕布,只得给人在邺城的陈楚发去了飞鸽传书。

此时,所有人并不知道,吕布这一次看似鲁莽的行动却歪打正着地为陈楚挽回了不小的损失。

在吕布率军赶往梁郡的同时,一支五万人的军队也在前往梁郡。这支军队从谯郡出发,他们毫无疑问地是袁绍军,领军将领是袁绍的亲信大将韩猛。

袁绍军先于吕布军一天出发,不过袁绍军基本上是步卒,而吕布虽然晚了一天,但他率领的全是轻骑兵,所以,究竟会是哪知军队先到达梁郡还是一个未知数。

吕布率领轻骑兵一路穿州过府飞驰疾行,在第二天临近午时,便进入了梁郡境内。

此刻,韩猛率领的五万大军也已经进入了梁郡境内,并且两千前锋骑兵已经快要赶到梁郡了。

两支骑兵队飞向同一个目标接近,半个时辰后,猛然在梁郡城外的原野上相遇了。

双方将士俱都愣了一愣。吕布最先反应过来,眼神闪过寒光,高声喝道:“全军听令,随我突击!”

语罢,吕布大喝一声,当先冲刺而出,随即五千轻骑猛发一声喊,跟随吕布朝对方还在愣神的骑兵席卷而去。

面对呼啸而来的征北军骑兵,袁绍军顿时惊慌失措。

五千铁骑呼啸撞入袁绍军,顿时将袁绍军杀得人仰马翻鲜血横飞。

吕布翻转方天画戟,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一合,单人单骑杀入对方纵深,直取对方领军将领。

袁军将领慌忙迎战,只一回合,便被吕布打落兵器,从战马上挑了起来。周围袁军将士见状大骇,纷纷慌忙四下逃窜。

吕布挑着袁军将领的尸体,洪声大喝。袁军将士见主将被杀,士气顿时归零,全军溃散。

面对仓皇逃窜的袁军骑兵,吕布并未追杀。吕布没有盲目追杀敌人溃兵显示他比过去成熟老练多了。

吕布傲然而立,部下抓着一名俘虏来到吕布面前。猛地往地上一掷,喝道:“跪下!”

俘虏心惊恐,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说,你们是谁的军队?”

“回将军的话,我们是袁将军的军队。”俘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袁将军?你说的是袁绍吧?”

“对,对,是袁绍,是袁绍。”俘虏抬起头,猛然看见面前气势狰狞的征北军大将,心头一惊,连忙又垂下头。

“你们来了多少人?”吕布又问道。

“五万人马,由韩猛将军领军。”

如果是其他将领听到这个数字,一定会紧皱双眉,露出忧虑之色;但吕布却面色如常,好像俘虏口的不是五万大军,而是五万头猪。

吕布命令一名校尉率领五百骑先入梁郡,然后当着俘虏的面对一名校尉说:“派人命令马超将军的十万大军加快度。”接着,吕布对那个俘虏说,“回去告诉韩猛,要活命就躲远一点!”俘虏维维应诺,随即,吕布命人将这个俘虏放了。

吕布摸着下巴,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心道:主公总是说我不懂用计,我今天就使一使计谋,也好让主公和众将刮目相看!

吕布在这里耍了一个小聪明,他要给对方造成大军即将来临的假象,不过他的这个手法显得相当粗糙。

五百骑兵飞驰进入无人把守的梁郡。铁蹄在街道上铿锵作响,百姓们躲在屋,神情复杂的从门缝窗棱间注视着这支传说的军队。

骑兵入城后,首先控制府库,不过府库空空如也,连一粒粮食一钱也没有。这并不奇怪,曹操的人马撤走,当然是将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毁掉,怎么可能会给接收者留下一丝一毫。

骑兵随后关闭四门,在大街小巷张贴安民告示,同时对全城实行戒严。

吕布率领四千余骑来到梁郡以南约五里处。官道直通往梁郡,右面有一片稀疏的树林,左面是一片高矮起伏的小丘,山丘上灌木丛生,流露出斑驳的绿色。

吕布率领四千骑大咧咧地当道列阵,显得非常嚣张。

第270章错有错着

此时,在距离吕布数里之外的地方,韩猛率领的五万大军正不急不徐地向北开进。韩猛昂首行进在队伍的间,显得意气风发。

突然一骑从前方相向而来。行进在队伍最前面的校尉当即命令麾下戒备,士兵停下脚步,刀盾手上前,弓弩手弯弓搭箭。骑士奔近了,校尉抬手扬声道:“来者止步!”

骑士在十几步开外急拉住战马,战马猛然受力,嘶鸣着人立而起。

骑士翻身下马,跑到校尉跟前急声道:“我是前锋骑兵的小校,有紧急军情禀报韩将军!”

片刻后。

“什么?前锋骑兵全军覆没?我的前锋将军被对方阵斩?”韩猛流露出一脸惊诧的神情,嘴巴张着,露出里面的大黄牙。此刻,在韩猛面前跪着的就是之前被吕布放走的那个俘虏,他的身份是前锋骑兵的一名小校。

“对方是什么人?”韩猛急声问道。

“征北军!他们是征北军!”小校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韩猛对于这一点倒并没感到太意外。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问这话时,韩猛的脸上很有些漫不经心,他大概认为征北军即便能来,也只可能是小股部队。

校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低声道:“征北军来了十万大军,领军大将是吕布和那个击伤徐晃的马超。”

“什么?!”韩猛惊声大叫,差点没从马背上跳起来。

韩猛的脑袋嗡嗡直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将军,我们是继续进军,还是暂时退兵?”一旁的副将问道。

韩猛回过神来,问那个小校,“你确定征北军来了十万大军?”

校肯定地点头道:“应该是的。那个吕布在小的面前传令后队主力十万人加前进,然后把小的放了,要小的来告诉将军……”小校突然顿住了,眼神有犹豫之色。

韩猛正在焦急之,却看见小校居然欲言又止,登时火气上冒,“吕布要你告诉我什么?说!”

校吓了一跳,连忙道:“吕布说,将军若要活命,就早早地退走,否则……”

“怎么样?”

校咽了口口水,“否则定叫将军身首异处!”

“放屁!”韩猛一脚将小校踹翻在地,怒不可遏。“吕布真是欺人太甚!来人!”

“将军。”一旁的副将应道。

“传令全军加前进,我要同这个吕布一决胜负!”韩猛怒声道。

副将一惊,连忙道:“将军,切不可鲁莽!征北军来了十万之众,而吕布、马超俱是万人敌之猛将!我们不如暂时撤退吧!”

韩猛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副将的劝告,瞪着双眼对副将道:“你难道认为我不是吕布的对手?”

副将心里道:这还用问吗?不过嘴上却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韩猛大手一挥,“好了!传令全军,加前进!”。副将无奈,只得照此去传达了命令。

吕布率领四千余骑候在官道之上,等了大约两刻钟后,终于看到有军队进入视野之。只见漫山遍野旌旗翻卷,土黄色的一片如同泥流般弥漫过来。

吕布嘴角一挑,眼神闪过兴奋之色。举起方天画戟扬声道:“全军准备!”四千余骑一起抽出横刀。

远处的袁绍军也看到了吕布部,立刻停顿下来,开始列阵,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随我冲锋!”吕布大喝一声,语罢,策马扬蹄,率先飞奔而出。四千余骑猛发一声喊,引动雷鸣。

韩猛正准备打马上前朝对方喊话,却不想对方竟然一见面便不由分说地发动冲锋,心头一惊。

“赶紧列阵!”韩猛急迫地吼道。

他麾下的将士们慌慌张张地排阵,很多士兵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往哪里站,还有些士兵在人群到处乱窜,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场面显得非常混乱,这些军卒的表现简直就是未上过战场的新兵。

铁蹄轰鸣声迅接近,黄沙漫天飞舞,高举的横刀映着阳光,闪现出震人心魄的寒芒。

袁绍军将士更加惊恐了,很多人开始转身逃跑。

“不许后退!不许后退!”韩猛一边控马,一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情急之下,他还连斩了数名从他身旁逃跑的士兵。不过他根本就没办法阻挡住溃兵潮,在声势越来越浩大的溃兵潮流,韩猛就像一叶挣扎着的可怜的扁舟。

其实,也并不是所有军队都惊慌失措了。有大约一万余将士面对奔腾的骑兵并未表现出胆怯之色,这万余将士是一直驻守在琢郡的精锐部队。不过,现在这万余精锐并不能重围扭转局势的流砥柱,因为他们已经被溃兵潮冲得七零八落了。

韩猛见场面已经不可收拾,忍不住骂道:“这些新兵简直就是废物!”。果然,韩猛这支军队绝大部分是才被袁绍从民间抓进来的壮丁。

吕布一马当先杀入阵,随即汹涌的骑兵潮奔涌而入。已经混乱不堪的袁绍军哪里挡得住剽悍无俦的骑兵冲击,在汹涌的骑兵潮四下奔逃。

袁军精锐试图阻挡征北军骑兵,但已经被溃兵冲成一盘散沙的他们怎么可能逆转乾坤,他们最终被骑兵群击溃。

数万将士漫山遍野的仓皇奔逃,骑兵挥舞横刀在后面追赶,逃跑的士卒接二连三地被骑兵斩翻在地,更多的则抱成团,放下武器,跪地求饶。真是一副狼奔豕突的场面。

韩猛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将军,快逃吧!要不就来不及了!”副将一脸急迫地牵着韩猛的战马往南逃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这场战斗便结束了。吕布提着方天画戟策马走在战场之上,看着一队队被押走的垂头丧气的俘虏,脸上满是得色。然而,吕布并不知道,他这一战胜得是多么的侥幸,许多巧合因素凑在一起才成就了吕布这一战的辉煌,不过,如果换一个智谋高深之将来指挥这一仗,恐怕反而无法获胜。

吕布抓了两万多俘虏返回梁郡,不仅留守的校尉大感震惊,就连梁郡的百姓也震惊莫名,不过他们对征北军却更加恐惧了。

将俘虏安置在城靠北的一片空地上。傍晚时分,吕布来到这里。

吕布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心里感到格外自豪。这可是他完完全全独自一人立下的战功啊!

俘虏们面带恐惧之色,挤成一团,垂着头。

怎么处理这些俘虏呢?吕布不禁有些犯难了。随即想起陈楚处理俘虏的手段,于是朝众俘虏扬声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们。我问你们,你们可愿意加入征北军?”

俘虏们面面相觑,随即纷纷道:“愿意!我们愿意!”不过那声音显得很无精打采。

吕布可没注意到这些,他一听到这些俘虏说愿意加入征北军,不禁喜笑颜开。

随即又开始苦苦思索陈楚处理这种问题的手段。接下来,主公又怎么做呢?对了,好像是说,愿意加入征北军的加入征北军,不愿意的,发路费任其离开!

吕布双眼一亮,扬声道:“你们愿意加入征北军的加入征北军,不愿意的,发路费任其离开!”

俘虏们不由得小吃了一惊,小声议论起来。

这时,吕布身旁的副将小声对吕布道:“将军,咱们可没钱啊!”

正得意扬扬的吕布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想到陈楚曾经给商人打过欠条,于是道:“那还不容易,打欠条就是了!”

副将一愕,“这,这行吗?”

吕布双眼一瞪,“有什么不行的,快去准备!”

副将愣了片刻,随即哭笑不得地下去准备了。

俘虏们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有人出来,战战兢兢地说:“我想回家,将军真的放我回去吗?”

吕布抱着双臂豪声道:“当然!我吕布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随即一指旁边的副将,“到他那去领钱,你可以离开了。”

此刻,副将在吕布身旁摆了一张几案,几案上放着许多布条。

这个俘虏心怀忐忑地来到副将面前,副将提起毛笔,刷刷地在布条上写了‘100钱,征北军’几个字,然后将布条交给俘虏,然后说道:“我军暂时没有钱,这布条算是欠条,你今后可拿着这欠条到任何征北军控制的郡县去兑换钱财。”

俘虏哪里在乎这些,能平安地离开他就心满意足了,俘虏恭恭敬敬地接过布条,然后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在离开时,这名俘虏一步三回头,似乎生怕自己走错一步,就会身首异处。

从营地出来后,俘虏杀撒腿往城外跑去。

众俘虏见征北军果然没有食言,许多俘虏纷纷表达了想要离开的意愿。最后,总共约有六千余名俘虏离开了。在此过程,吕布一直抱拳立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心里都是得意。

剩下的近两万名俘虏表示想要加入征北军,征北军的名头很响,并且待遇很不错,在这乱世之,能加入一支强悍的军队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吕布并未将这些人全部接收,吕布从清除掉了约五千名老弱病残的,只留下符合征北军要求的俘虏。

随即吕布命副将对这些降卒进行整训。吕布本来打算立刻将这些降卒派上用场,但看了这些降卒的操演后,吕布想到了一个词,乌合之众!

第271章神威马超

马超在南下的路上,先后接到了徐庶和吕布的飞鸽传书。马超临时决定,改变既定计划,军队径直奔赴济阴。

马超赶到济阴时,济阴城四门大开,马超很顺利地接管了济阴城。

入城后约半天时间,斥候来报,在城东十余里处发现大批袁绍军。马超当即命令紧闭城门,全军备战。

半个时辰后,袁绍军的先锋骑兵来到城下,看到四门紧闭,城墙上高高地飘扬着征北军的战旗,俱都吃了一惊。

将官命令骑兵队就地待命,自己则亲自返回军禀报。

又一个时辰之后,傍晚时分,袁绍军的主力来到了。如同海潮一般,袁绍军足有二十万之众,高高飘扬的帅气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颜’字,毋庸置疑,袁绍军的领军主将定是袁绍的爱将,颜良。

马超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袁绍军,不禁微皱眉头。

袁绍军在城下摆开阵势,颜良打马出阵,对城墙上扬声道:“济阴郡是我们袁绍军的,你们征北军立刻离开!”。语气很嚣张。

马超冷笑道:“有本事,你就来拿!”

颜良指着城墙上的马超骂道:“黄口小儿,报上姓名!”

“记住了,你家爷爷是马超!”马超的语气比颜良更嚣张。

骄傲的颜良怒不可遏,抬起大刀吼道:“黄口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随即转身下楼,跨上绝影神驹,飞驰出城。

颜良打量了马超几眼,他发现马超虽然年轻,但气势着实不凡,当即不敢大意。

“我今日定要取你首级!”颜良瞪着马超,狠声道。

马超轻蔑地冷笑了一下,抬起龙骑枪指着颜良,“少废话!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见对方这么不把自己这个名震天下的猛将放在眼里,颜良登时火冒三丈,怪叫一声,举起大刀催马向马超冲去。铁蹄奔踏,吼声如雷,大刀映着夕阳,颜良的气势倒是非常不弱。

几乎就在颜良发动的同一时间,马超轻叱一声,早已心有灵犀的绝影神驹崩蹄而出。

颜良猛吼一声,大刀带着夕阳的血红罩着马超猛劈下去。马超一抖龙骑枪,枪刃荡在大刀的刀面上。随即‘咔’的一声猛响。

马超心头一惊,他原本打算在荡开对方大刀的同时,顺势挑上,结果颜良,却不想颜良刀上的力道极大,让他后续的打算全部落空。

两骑交错而过。

颜良眯了眯眼睛,复又攻上。马超挥舞龙骑枪寸步不让地与其争锋。

双方奔驰缠战,一直斗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马超越战越勇,舞枪跃蹄,气势越来越盛。颜良越战越惊,刀招似乎不如先前那么连贯了。

这个黄口小儿怎的如此厉害?!

又斗了十个回合,颜良显出怯意,招式不禁露出了破绽。

马超手的龙骑枪抖出一道道血红的匹练,度越来越快。攻得颜良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马超一枪攻向颜良的胸口,疾如闪电。颜良慌忙横刀招架。龙骑枪在刀身上猛点了一下,随即手腕一抖,枪头猛地变转方向朝颜良的手腕打去。颜良反应不及,被枪头点手腕,颜良只感到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登时拿捏不住大刀,大刀落地。

心的战斗意志到此刻已经冰消瓦解,颜良趴在马背上,慌忙向后逃去。

战意正盛的马超哪里肯放过他,提枪策马在后急赶。

颜良麾下的部将见状,慌忙奔出,意图接应败逃的颜良。

马超纵马飞驰,龙骑枪在夕阳下挽起一片血红。颜良的部将无人能挡马超一合,接连被挑落下马。

城墙上鼓声大振,征北军将士齐声大喊,气氛激烈到了极点。

马超策马飞入袁绍军阵,一时间杀得袁绍军人仰马翻旌旗倒退。

颜良捂着伤口不停地吼叫着,军队终于稳住阵脚,数支骑兵从两翼包抄过去,想要将单骑入阵的马超困入阵。

马超此刻已经杀上瘾了,没有注意到袁绍军的动向。

不知道杀了多久,马超已经浑身浴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漫无边际的兵潮之。举目四望,周围全是涌动的土黄色,他正身处在这片土黄色的心位置。

心头一惊,连忙调转马头向回杀去。绝影神驹扬蹄飞驰,龙骑枪运转如轮,挡在马超周身的袁绍军将士纷纷溅血倒地。然而,袁绍军实在是太多了,才一打开一个空荡,立刻就被补上,马超前进得非常艰难,马超感到了非常沉重的压力。

“不要让他跑了!一定要杀了他!”处在安全后方的颜良很嚣张的叫喊道。

城墙上的副将比马超先一步发现了危急,副将立刻率领两千轻骑兵出城,意图接应马超冲出重围。

在马超于重围苦战之时,两千骑兵杀到,不过两千骑兵相对于二十万大军来说,实在是显得太过渺小了,两千骑兵未能一鼓作气凿开缺口,而是在外围同袁绍军混战起来。

轻骑兵的战斗力明显强于袁绍军,但在袁绍军绝对兵力优势面前,出城接应的这支轻骑兵很快便也陷入了危机之。

然而轻骑兵的出击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围困在马超正面的袁绍军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混乱。马超趁机跃蹄奔杀,硬是在千军万马杀出一条血路。浑身浴血骁勇非常的马超令周围的袁绍军将士发自内心的敬畏。此战过后,马超成为袁绍军名号最响亮的征北军将领,当然,这是后话。

浑身浴血的马超杀出重围,同前来接应的轻骑兵汇合,随即脱离袁绍军向城内急奔而去。

袁绍军不愿就这么放弃,上万轻骑兵在后猛赶。

临近城墙时,城墙上万弩齐发。飞蝗般的箭矢将冲在前面的袁绍军轻骑兵放翻了一片。不过,箭矢并未能阻止袁绍军追击的脚步,袁绍军在距离征北军轻骑兵仅十来步的地方紧咬不放。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城门势必无法及时关上。

马超当先来到城门口,却没有立刻入城,而是调转马头立在城门下,扬声道:“所有将士立刻入城!”

骑兵队从马超身旁飞驰而过,没有停留片刻。

当最后一名轻骑兵从马超身旁经过后,气势汹汹的袁绍军骑兵紧随而至。

马超大喝一声,跃马迎上。龙骑枪横扫疾刺,袁绍军轻骑兵登时人仰马翻。与此同时,城墙上的弓箭手仍然在不间断地射击。

马超挑起袁绍军一名部将,左手一引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在夕阳最后一抹余辉下,马超浑身披红,气冲霄汉。

袁绍军心胆怯,不由得后退了数步。

马超甩掉龙骑枪上的尸体,长笑一声,调转马头飞驰进入城。随即城门被轰隆关上。

此刻,天色已晚,再加上袁绍军初来乍到,未做好攻城准备,所以袁绍军只得暂时退下。

进入城的马超迎来将士们发自肺腑的欢呼声,虽然马超的行为很鲁莽,不值得提倡,但普通军士敬佩的就是他这种在千军万马纵横来去的万丈豪情。

马超看着周围流露出由衷敬服之色的军士,心不由得感慨。他加入征北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直到此刻,他才看到麾下军士对他流露出由衷敬服的神情。

马超对负责城防的校尉交待一番后,便带着数十名亲兵回治所。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本来就行人寥寥的街道更显寂寥。

马超策马走在大街央,在昏暗的火光下,马超那浑身的血色分外让人惊心动魄。

在街道两旁的屋舍,一双双带着敬畏之色的眼神正在偷偷地注视着昂然在绝影神驹上的马超。

在马超经过一座酒楼时,酒楼内一个婀娜的身影正带着一丝痴迷呆呆地偷窥着。她的身旁是一个福态的年人。

“父亲,那就是征北军的大将吗?”婀娜的身影轻声问道。

年人点了点头,面带敬畏的说道:“大将军的征北军纵横天下,他麾下的大将个个都是能力敌千军的人之杰!”

“那,那这位大将是谁?”声音带着一点羞涩。

年人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女儿的异样,回答道:“这位大将叫马超,是西凉马腾的长公子,不仅长得俊俏,而且骁勇非常,本是马腾麾下第一猛将,后来,马腾投靠了大将军,马超便也跟了过去。对了,据说当日在武威城下,这马超曾和大将军麾下的第一猛将吕布上演了一出龙争虎斗呢!”

少女脸颊红了红,不过在黑暗之,父亲并没有看到。

少女将目光聚焦在马超的身上,直到马超消失在视野。

颜良回到大帐之,面色阴沉,周围部将低垂着头,无人敢说话。

“我定要血洗济阴!”沉默了半晌后,颜良突然狠狠地说道。众人一惊。一个部将出列道:“将军,我们同征北军暂时还不能算是敌人,此事应先禀告主公。”

“放屁!马超杀我部将十几员,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可是,……”部将还想说,但是他的话刚一出口便被颜良粗暴地打断了,“好了!不要废话!传令下去,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便攻城!”

见此情景,众将只得应诺。

袁绍军士卒围坐在一堆堆的篝火边,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第272章悠悠情愫

“那个马超真是利害!连颜良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年轻的士兵对身旁的同僚轻声感慨道,眼神隐隐有一丝敬畏的神情。

“可不是嘛!单人单骑竟然在我数十万军纵横来去,并连挑十几位将军!唉!……”接话的士兵感慨地摇了摇头。

士兵们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闲聊着,话题十之**都围绕着马超。

第二天一大早,袁绍大军离营列阵,没说任何废话,便开始向济阴发动猛攻。

……

让人惊恐地咆哮声在济阴上空一直盘旋到黄昏,惊恐了一天的济阴百姓总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战稍停,大部分征北军将士都在城头上枕戈而卧,不过仍然有许多征北军将士在忙碌着,他们有的救治伤员,有的则打扫战场搬运尸体。在这些忙碌的身影有一道别样的风景,当地的一些百姓在帮助征北军救治伤员打扫战场。这倒是一幕难得的景象,自从征北军入兖州以来,百姓们可并不怎么欢迎征北军啊!

马超行进在伤兵间,面带自豪地仔细地打量着这些负伤的士兵,士兵们只要还能动,便会直挺挺地站起向马超行礼。没有人说话,不过军人间的感情尽在这不言之。

来到一个手臂负伤的士兵面前,一个身材瘦小的百姓正在仔细地给士兵包扎伤口。马超看了一眼,便准备离开,这时,那个百姓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

两人的目光顿时相遇。两人一起愣住了,马超不禁在心头想:这个年轻人长得可真是俊秀啊!

片刻,年轻人突然回过神来,面色绯红地垂下头,一双手竟然绞在一起。马超的心不禁升起怪异的感觉。

微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马超随即离开了。

年轻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眸望着马超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好了!人都已经看不见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年轻人的耳边响起。

年轻人一震,转头看见是父亲,脸色更红了。

年人轻叹了口气,抚摸了一下年轻人的头,说道:“他是名震天下的将军,只怕是看不上我们啊!”

年轻人面色一变,流露出凄苦之色,双眸竟然流露出惹人怜爱之态。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很动人,根本就不像是个男人。

颜良率领大军一直强攻了三天,征北军损失很大,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济阴迟早会丢掉。

第四天,正当袁绍大军急攻济阴之时,一支三万人的征北军突然从侧翼插来,打了袁绍军一个措手不及。征北军冲开一个缺口,随即进入正岌岌可危的济阴城。

马超亲自去迎接,赫然发现领军主将竟然是大将张颌,不禁感到一阵惊喜。

“张颌将军,你怎么来了?”马超使劲一拍张颌的手臂,喜道。

张颌微微一笑,“我一得知孟起在济阴被袁绍军围困,便率领三万精锐直奔过来。我来的是时候吧?”

马超哈哈一笑道:“太是时候了!有张将军的这三万精锐加入,颜良他休想攻进济阴!走,咱们回太守府再说!”

两人把臂往太守府走去,军队自然有副将去安顿。

来到太守府大厅,马超禀退左右,面露忧心之色,说道:“以我军目前的兵力要守住济阴数月也不是问题!但是我军的粮草只够一天只用了,即便每餐减半也只够两天之用!”

张颌微皱眉头,说道:“我军随身带来的粮食也仅够两天之用!”

“得想办法弄粮食才行!否则,我们坚持不到虎啸营的到来!”

张颌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如何弄粮食?孟起可是已经有主意了?”

马超眼寒光一闪,低沉着声音道:“济阴城的百姓手可是有不少粮食呢!”

张颌立刻明白马超想干什么了,立刻反对道:“不行!我征北军怎能干这种事?”

马超看了张颌一眼,冷声道:“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马超加入征北军的时间不长,所以他的思想受‘先生’的影响还很小。

张颌紧皱双眉,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理智告诉他,目前只能按马超的想法去做,但早已根深蒂固的思想却极力地反对着这种行为。

马超看着张颌,他希望张颌最终能点头,不过即便张颌仍然反对,他也会以济阴守备主将的身份强行施行。

好片刻之后,张颌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隽义将军也同意,那么我立刻便下令施行!”

“等等,此项措施非到万不得已不能施行,我军目前还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马超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军的粮食还够两天之用。两天后,若援军仍未赶到,那么便按孟起的想法去做。”张颌显然很不想做这种事。

马超点了点头,“也好,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张颌突然苦笑了一笑,说道:“如果咱们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啊!”

马超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明白张颌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问张颌。

双方大军又交战了两天,城上城下尸积如山。征北军的粮食已经耗尽了,但仍然没看见援军的影子。马超不得不准备下达先前制定的筹粮计划。

就在这时,突然有百姓要求见马超。

马超同张颌对望一眼,均感到有些诧异。马超让亲兵将对方带进来。

进来的是老少两人,老的大约四十岁左右,面色白净,颌下有长须,穿着考究,显然不是普通人家;年轻的大约二十岁左右,身材瘦小,但很高,相貌非常俊秀。

当马超看到那个年轻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个年轻人不正是先前包扎伤员的那个年轻人吗?

“是你?”马超不禁道。年轻人眼眸闪过一丝喜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年人上前朝马超和张颌抱拳道:“草民林雄见过两位将军!”他身后的年轻人随即也拜道:“见过两位将军!”声音非常清脆。

马超神色如常地示意两人站起,但心思细密的张颌却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仔细地打量了那个年轻人两眼,最后目光在对方的滑润的耳朵上停了一停。张颌突然愣了一下,又看到对方那隐含情意的眼神,心头不禁一笑。

这时,林雄对两人道:“小人发现这两日,军将士所食比往日要少得多。小人敢问两位将军,军是否已经缺粮?”

马超、张颌的眉头同时一皱。

林雄见状,连忙道:“小人是城的商家,愿意拿出家的粮食给大军应急,并且号召同行支援大军!”

两人齐齐一愣,马超急声问道:“你们能拿出多少粮食?”

“小人家有一千担粮食,小人愿意将其全部献给大军;另外,城的商家总共大约能拿出五千担粮食!”林雄恭敬地回答道。

如果这个林雄的话是真的,那么最少就能筹集到五千担粮食,这些粮食足够城的军队食用十天有余。

“若真是如此,那么林老板和城的商贾都将会得到我们征北军的报答。不过,这些粮食什么时候能运进军营呢?”张颌问道。

林雄笑道:“小人的一千担粮食已经运到了军营。至于其他商家的粮食,最迟也将于明天运进军营。”

马超和张颌交换了一个眼神,马超站起来哈哈笑道:“林老板如此慷慨,我代表征北军先道一声谢!待此间的战事结束后,我定会向主公禀告林老板的义举!”

林雄大喜,连忙下跪拜谢。

当济阴的攻守战进入第七天时,征北军的虎啸营终于赶到。

张飞率领四万虎啸营铁骑在颜良侧后突然发动突袭,一举踏平袁绍军七座营寨。张飞一马当先,斩断颜良的军帅旗。

颜良率领溃兵仓惶后退数十里。

至此,济阴之围解除。

颜良兵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袁绍的耳,袁绍不禁恼怒不已。

“陈楚真是欺人太甚!先是突袭我魏郡,现在又连夺我梁郡、济阴梁郡!难道他真的认为我袁绍好欺负不成?”袁绍愤怒地吼道。

审配立刻出列道:“征北军乃虎狼心性,我军切不可再同征北军牵扯在一起,否则今日之事必将重演!”

袁绍紧皱眉头,没有说话,神情变幻不定。

许攸朝袁绍行了一礼,随即反驳审配,“审配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主公全是受你蛊惑才会临时背弃同征北军的盟约,现在我军陷入窘地,你却将责任推往他处,难道不知‘羞耻’二字吗?”

“许攸,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许攸冷冷一笑,质问道:“向主公献策接收曹军请和的可是你?”

审配皱了皱眉头,无法反驳,没有说话。

许攸继续道:“我军若坚持同征北军的盟约,那么今日兖州即便是被征北军打下来的,我们也有理由要求征北军将兖州交给我们,因为圣旨上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兖州的治权将交予主公;而如今,我军背弃盟约在先,这等同于违背了圣旨,我们还如何能理直气壮地要求征北军将兖州交予我们?即便起兵,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听到许攸如此说,审配气愤不已,但事情发展到了目前这种地步,他根本无法辩驳。颤抖着手指指着侃侃而谈的许攸,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273章是敌是友

袁绍的脸色更阴沉了。

许攸最后朝袁绍抱拳道:“主公,我军今日的困境全是审配一手造成的,请主公治审配妄言之罪!”

“许攸,你不要欺人太甚!”审配愤怒地吼道。

突然,‘啪’的一声大响响起,众人齐齐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袁绍已经站了起来,怒火熊熊。

众人见状,连忙跪下。

“许攸说的不错,今日的困境全是审配你一手造成的!”袁绍咬牙切齿地说道。

许攸脸上闪过喜色,审配的脸上露出惊容。

“主公,切不可听信许攸的妄言啊!”审配急声道。

“妄言?你还有脸说别人的话是妄言?来人。”

四名亲兵按刀入内,抱拳道:“主公。”

袁绍指着跪在地上的审配,怒声道:“把审配给我押进囚车!”亲兵应诺,随即将审配往外拖去。

审配一边挣扎,一边苦苦劝谏袁绍。袁绍心头更烦,大吼道:“拖出去!拖出去!”

亲兵不敢怠慢,强行将审配拖出了大帐。

一旁的甘宁见此情景,不禁摇头冷笑。

审配被拖走后,袁绍仍然气愤难平地骂了好一阵子。情绪平静了些,袁绍坐了回去。

“子远,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难道真的就不要兖州了?我们可是已经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啊!”袁绍很不甘心地问道。

许攸朝袁绍一抱拳,然后回答道:“要让征北军放下成见只怕不易啊!”

袁绍的眼神猛地闪过狠色,狠声道:“征北军若不肯归还兖州,我就自己去取!”

“万万不可!主公,我军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损失惨重,钱粮耗费巨大,而且征北军的战力强悍,颜良将军的二十万精锐被征北军数万铁骑击溃,就可见一般!”

袁绍听了许攸的话,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但是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本来唾手可得的兖州,于是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让陈楚归还兖州和魏郡吗?”

许攸犹豫片刻,回禀道:“在下愿往征北军,说服陈楚将兖州交还给主公!”

袁绍不禁一喜,急声问道:“公有几成把握说服大将军?”

许攸苦笑一下,“在下只能说,尽力而为!”

袁绍双眉微皱,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那么此事就拜托公了!”

许攸抱拳下拜,“在下定竭尽所能!”

心情不好的袁绍感到有些疲惫,叹了一口气,命令众人退去。

散帐后,许攸立刻命人去准备前往邺城的事宜。突然郭图来访。

“公则,你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啊?”许攸笑问道。

郭图笑着朝许攸抱了抱拳,不答反问道:“子远,你如何看当今的局势?”

许攸不明白郭图的意图,捻了捻颌下须髯笑道:“当今天下纷扰,还能怎么样?”

郭图见许攸不愿细说,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子远往大将军处跑得勤快,可是攀上了高枝?”

许攸一愣,随即沉着脸说道:“公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许攸对主公可是忠心耿耿!”

郭图哈哈一笑,“既然子远不愿说,我便不问了!只是,子远若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老哥啊!”

许攸惊疑不定,他实在不知道这个郭图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郭图他发现了什么?

看到许攸的神情,郭图又是哈哈一笑,然后朝许攸抱拳道:“子远不用想太多!我没有别的意思!好了,就不打扰子远了!告辞!”

郭图朝许攸一抱拳,便离开了。许攸望着郭图的背影,喃喃道:“这个老狐狸!”

张飞赶到济阴后的第三天,张辽率领的第一军团终于抵达兖州,随即四万军队奔赴梁郡。

两天后,四万援军抵达梁郡。至此,兖州及其西部三郡才算是被牢牢地掌握在征北军的手。

整个兖州之战历时数月,其间战事跌宕起伏,征北军在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后终于在原打下了一个楔子。

在张辽率军达到兖州的第五天,陈楚也抵达了兖州。陈楚望着这原腹地的壮丽城池,心不禁感慨万分,同时又豪情万丈。

陈楚到达兖州时,张辽、徐庶、张飞、马超、吕布率领数万将士出城迎接。

当天晚上,兖州刺史府内排下酒宴,同时陈楚命令军需官分发酒肉给全军将士,以庆今日之功。

席间,陈楚亲自向各位大将敬酒,气氛热烈至极。

散席后,陈楚在张蕊的搀扶下回到后院。张蕊红着脸轻声问道:“大哥是就上榻歇息,还是先洗澡?”

陈楚呵呵一笑,语气颇有些促狭的味道。张蕊受窘,面色更红,纤手狠狠地在陈楚的大腿外侧扭了一下。

陈楚倒吸一口冷气,酒顿时醒了一半。心不由得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野蛮女友啊!

伸手猛地将张蕊搂进怀里,惩罚似的狠狠地吸住那诱人的红唇。此时的张蕊根本就抵挡不住陈楚的挑逗,顿时就眸溢春水,娇躯瘫软如泥了!

就在两人缠绵到不可开交即将爆发之时,典韦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主公,元直先生已经到书房等候了!”

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立刻分开。

陈楚这才想到,自己刚才吩咐了铁卫去叫徐庶。

张蕊的一双纤手撑在陈楚的胸膛上,剧烈地喘着气,眼眸鼓着,用缠绵悱恻的声音轻声道:“坏蛋!”

陈楚心头一跳,差点就要不顾一切的同张蕊大战一场了。

强压住在酒精的帮助下炽烈高涨的欲火,捏了捏张蕊滑若锦缎的脸蛋,霸道的说道:“在榻上等我,可不准跑了!”

张蕊似嗔似羞地横了陈楚一眼。

陈楚不敢再同张蕊没完没了下去了,否则只怕他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了。连忙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然后开门走了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张蕊歪着头,脸上的神情一会儿羞一会儿喜,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站起来,婀娜的她按着宝剑在榻边跺了几步,然后开始幽雅地卸下身上的铠甲,张蕊的动作就像是在跳舞似的。如果陈楚在这里,只怕会狂喷鼻血,因为此刻张蕊的举止实在是太诱人了。

陈楚来到书房时,徐庶正端坐着。

徐庶看到陈楚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陈楚扶起徐庶,拍了拍他的拳头,点了点头。

陈楚同徐庶一直长谈到深夜。

在兖州,陈楚见到了程昱,陈楚希望程昱能够投效自己。但程昱只是大骂陈楚,根本就不愿同陈楚说话。陈楚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将程昱处死。

一天后,程昱在狱饮下毒酒。一位杰出的谋臣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而杀死他的是曾经对他颇为敬佩的后世小子。

陈楚站在后院的池塘边,背着手,神情郁郁。典韦来到陈楚身后,抱拳道:“主公。”

陈楚没有转过身,轻声问道:“程昱先生已经去了?”

“是的。”

陈楚叹了口气,郑重吩咐道:“厚葬程昱先生于兖州城畔!”“是。”典韦应诺,随即退了下去。

程昱的死讯传到青州,曹操当场嚎啕大哭,并且晕厥过去,着实将在场的谋臣武将吓了一大跳。

苏醒过来的曹操立刻命人摆下灵堂,祭奠程昱。在灵堂上,曹操对着程昱的灵位发誓,定要为他报仇雪恨,字字铿锵,众将不禁群情激愤,当场就有将领请命杀回兖州。一场祭奠程昱的仪式简直成了声讨陈楚的大会。

随后曹操命人在青州城郊修建一座程昱的衣冠冢。

杀了程昱后,陈楚的心情不怎么好,在后花园漫步,排解抑郁。张蕊按剑跟在陈楚身旁,很罕有地不说一句话。

“蕊儿,你说我杀程昱先生是对还是错?”陈楚停下脚步问张蕊。

张蕊却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哥做的都是正确的!”

陈楚呵呵一笑,习惯性地捏了一下张蕊的琼鼻。

这时,典韦跑了回来,禀报道:“主公,刚才有军士来报告,在城外发现了曹操的私人马场。”

陈楚笑道:“只怕是一座空马场吧?”

“不是。马场有上百匹好马,连同看守马场的数百名军士已经被我们俘虏了!”

“哦?!”陈楚小吃了一惊,随即兴冲冲地道:“走,去曹操的马场看看。”

随即陈楚带上张蕊和典韦在数百名铁卫的簇拥下出刺史府,径直往城外奔去。

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拐进一座山谷,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两座山脉之间有一大片草地,一条清澈的溪水从远处蜿蜒过来,一直流出山谷,这真是一个养马的好场所啊!

陈楚身旁的张蕊欢叫一声,当先冲了出去。陈楚呵呵一笑,随即打马跟了上去。

一行人沿着小溪前行,片刻后来到了一座由木栅栏围成一圈的马场。此时,马场已经被征北军接管了。

站岗的士卒看到陈楚过来,立刻下拜行礼。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士卒们站了起来,不过仍然垂手恭立。

陈楚跳下战马,一名士卒连忙上前来牵下战马。陈楚一行人向内走去,一个军官迎了上来。

“小将李煌拜见主公。”军官下拜道。

“起来吧。我来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座马场的?”陈楚问道。

军官恭声回答道:“是巡逻骑兵在今天早晨发现的。随后,我军便控制了整座山谷。”

陈楚点了点头,又问道:“这里的曹军怎么不逃走呢?”

第274章捡到马场

“卑职已经询问过了。据那些俘虏说,他们并不知道兖州城已经被攻下!”

陈楚一愣,随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座马场位于这人迹罕至的山谷之,这里的士卒不知外面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看来是老天要将这座马场送给我啊!

话间,众人来到马厩。近百匹骏马映入眼帘。张蕊的双眸立时一亮,兴高采烈地奔了过去。

张蕊瞪着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眼眸彷佛有星星在闪耀。

看到张蕊欢快的模样,陈楚不由得微笑起来。

陈楚来到马厩旁,打量了一下马厩内的骏马,不禁赞叹一声,这些骏马绝对可算得上是百挑一的良驹。

“蕊儿,你看上了那匹,就送给。”陈楚微笑道。

“真的!?”张蕊流露出惊喜的神情。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谢谢大哥!”张蕊甜甜的道,要不是周围有人,张蕊肯定会当场送上一个香吻。

张蕊在马厩转了片刻,只感到每一匹骏马都非常惹人喜爱,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竟然露出了愁容。

这时,负责看守此地的李煌对陈楚道:“主公,还有几匹绝好的良驹在后面的马厩内!”

“哦?!比这里的还好?”

“是的,那几匹良驹绝对可称得上是马之王!”说这话时,李煌的脸上流露出痴迷之色。

陈楚不禁暗笑,这又是一个马痴!

看了一眼张蕊,只见张蕊正在那发愁,不由得一笑。转头对李煌道:“带我去看看吧!”

李煌引着陈楚来到位于后面的单独马厩。仿佛是感到有陌生人来到,两声长长的带着警告意味的马嘶声响了起来,如同龙吟一般。

陈楚虽不怎么懂马,但光听这声音,他也能知道马厩的绝非凡品。

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两匹高壮美丽的骏马随即映入眼帘。一匹浑身漆黑,颈上鬃毛却是耀眼的紫色;另一匹则纯黑,鬃毛比一般的马要长得多。

陈楚不由得暗赞一声,问道:“这两匹马可有名字?”

“回禀主公,这匹赤色鬃毛的叫紫电,那匹纯黑的叫绝尘。”

“紫电、绝尘。”陈楚点了点头,赞叹道:“真是万无一的神驹啊!”

随即问道:“听说曹操还有一匹神驹,名叫爪黄飞电?”

李煌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那匹马比这两匹可是要稍逊一筹的!”

“哦?”

看到陈楚露出疑惑之色,李煌立刻解释道:“听这里养马的马倌说,爪黄飞电虽然也算得上是万无一的神驹,但与这两匹相比却仍然稍逊一筹。”

“那为何只见曹操骑爪黄飞电,而不骑这两匹呢?”

“只因紫电、绝尘性子太烈,曹**根本就降伏不了!”

陈楚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大笑起来。

笑罢,指着两匹神驹对典韦道:“将这两匹神驹带回府!”

“是。”

回到前面,张蕊正在抚摸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脸上挂着欢快的笑意。

陈楚走过去,笑问道:“蕊儿就选了这么一匹马吗?”

张蕊这才发现陈楚已经来到身旁。立刻开心地对陈楚道:“大哥,你看我的雪儿多漂亮啊!”

陈楚打量了这匹白马几眼,这匹白马浑身雪白不带一丝杂色,确实是非常漂亮。

陈楚呵呵一笑,“雪儿!倒真是名副其实啊!”

随即环视了一眼马厩的其他骏马,目光分别在两匹红马和一匹白马的身上停了一停。“将那两匹红马和那匹白马给我牵出上。”陈楚对身边的铁卫吩咐道。

三名铁卫立刻应诺。

陈楚一行人在马场内转了大约半个时辰,然后便准备离开了。

这时,李煌前来请示道:“主公,这马场和这些马该如何处理?”

陈楚心想:在兖州建一座畜养战马的马场是非常必要的,而且这里的环境非常适宜养马。

想到这,陈楚对李煌道:“管好这里,我要将这里建成我军的军马场!”

随即陈楚一行人策马离开了马场。

回到刺史府,张蕊迫不及待地骑上她的雪儿在后院内撒欢,陈楚由她去乐,同时派了几名身手不凡的铁卫紧随着,以免张蕊出现意外。

回到书房,陈楚命人去叫张辽。片刻后,张辽来到书房。

“主公。”张辽恭谨地抱拳道。

“远,你我是结拜兄弟,你不必如此拘谨!”陈楚有些不悦地说道。

张辽连忙应诺,但是行为举止仍然照旧。

陈楚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远,你随我来。”语罢,陈楚当先朝门外走去。张辽紧随在后。

来到门外,陈楚对一名铁卫道:“去将紫电牵来。”“是。”

张辽不明就里,静静地站在陈楚身侧。

片刻后,几名铁卫将紫电牵到陈楚面前。与其说紫电是被牵来的,还不如说是被七手八脚拽来的。紫电在几名强壮铁卫的拉扯嘶鸣不已,显得很愤怒的样子。

一看到这匹充满傲气的神驹,张辽不禁双眼一亮。

看到张辽的神情,陈楚露出一丝微笑。“远,这匹神驹叫紫电,本是曹操的坐骑。性子很烈,你可降伏得了它?”

张辽立刻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我愿一试!”

陈楚点头道:“好!”

张辽快步走到紫电身前,从铁卫的手接过缰绳,数名铁卫随即离开。

紫电失去铁卫的钳制,立刻打了一声响鼻,前蹄朝面前的张辽踹去。

张辽侧身一让,顺势翻身跨上马背。陈楚和周遭的铁卫不由得齐叫一身好。

紫电人立而起,同时口发出愤怒的嘶鸣。张辽拉住缰绳,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

紫电见一下没将张辽摔下来,立刻乱跳起来。

铁卫见状,连忙护在陈楚面前,以防紫电伤到陈楚。

紫电在书房外的小院内不时地急冲急停,腾挪蹦跃,折腾了足有一刻钟,直将小院内的花花草草践踏得一塌糊涂。

紫电终于露出了疲态,跳越得不再那么有力了。最后,紫电终于安静了下来,低沉地嘶鸣了两声,彷佛很委屈似的。

张辽哈哈大笑,随即一夹马肚,紫电会意,立刻扬蹄飞驰了出去。紫色的鬃毛在视野划过,真的就如同紫色的闪电一般。

张辽策马转了一圈,回到陈楚面前,翻身下马,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此马绝不比翼德的黑龙差!”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对张辽道:“这匹马今后就是远的了!”

张辽露出惊喜之色,但却推辞道:“这是主公的爱马,辽怎能夺主公所爱!”

陈楚哈哈一笑,将马缰塞进张辽的手,说道:“远和我情同兄弟,不须推辞!”

张辽心感动,下拜道:“谢主公!”陈楚微笑着将张辽扶了起来。

张辽抚摸着紫电的鬃毛,神情非常喜悦。紫电轻打着响鼻,摇晃着脑袋,颇有些憨态可掬的味道。

见张辽和紫电这么合拍,陈楚非常高兴。

马蹄声突然响起,陈楚循声望去,只见张蕊骑着她的白马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小院。

张蕊翻身下马,来到陈楚身旁,很欢快地叫了一声,“大哥!”然后对张辽道:“哥。”

张辽点了点头,不过目光却没看自己的妹妹,仍然盯着面前的紫电。

张蕊不乐意地撅了撅嘴。随即看到张辽面前的紫电,脸色突然变了变,神情颇有些害怕的味道。原来,在回到刺史府之前,张蕊眼馋紫电绝尘,想要试一试,结果被紫电给甩了出去,好在落在厚厚的草甸上,张蕊才没有受伤。

“哥,这匹马好凶的!”张蕊心有余悸地说道。

陈楚笑道:“这匹紫电已经被远降伏了,现在它已经是远的坐骑了。”

张蕊双眸一亮,“真的?!哥,你真有本事!”

张辽抚着紫电的鬃毛呵呵一笑。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张蕊央求张辽带着自己骑了一会儿紫电,银铃般的笑声在小院内回荡着。

兖州的事情已经结束,陈楚打算回返并州。陈楚决定将张辽、张颌、高览、高顺四将留镇兖州,第一军团、第三军团、第四军团及虎啸营全部留下,其余军队及马超、吕布、周瑜等将随陈楚返回并州;徐庶也留下,负责整个兖州的民政。

两日后,陈楚踏上了回并州的路途,张蕊陪着陈楚,典韦率领铁卫护拥在左右。离开兖州时,没有人送行,这是陈楚要求的。

一行人在白马渡河,在黎阳汇合准备北返的苍狼营及匈奴骑兵,随即继续北上。

不久之后,队伍到达邺城,陈楚在这里停了下来,因为他在这里正好碰到了代表袁绍出使的许攸。

在治所,陈楚接见了许攸。

“子远先生,你们主公可真对的起我啊!”陈楚笑道。

许攸不禁心头一惊,连忙道:“在下曾极力劝阻袁绍不要背信弃义,不要同曹贼结盟。但因为审配从作梗,所以袁绍才最终做了不智的决定!”

陈楚呵呵一笑,“倒也不算不智啊!若我征北军真的兵败,至少短时间内无法再染指原,凭袁绍手的力量,在谋取兖州后,横扫徐州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袁绍的势力将如日天,我和曹操的日子只怕都不会好过!”

许攸不明白陈楚究竟想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着。

陈楚面色一变,冷声道:“曹操主力突然北上,我军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我问你,你为何不给我军传递一丝一毫的消息?你所说的投效难道是假的吗?”

第275章返回并州

许攸心头大骇,连忙跪下分辨道:“大将军,我绝不敢欺瞒您啊!之所以没能及时将消息传递过来,实在是袁绍全军戒严,我找不到机会啊!”

“哦!是吗?”陈楚冷冷地看着许攸。

许攸连忙点头,冷汗从鬓下滑落,滑过脸颊。此刻,许攸的心惊恐不已,他生怕陈楚会将他当场处死。其实,当初许攸确实有一些其他的打算,所以才没有将袁绍同曹操之间的交易禀报给陈楚。

陈楚注视了许攸片刻,突然展颜笑道:“子远先生不必害怕,我也只不过是问问而已!对了,你今次来,可是袁绍想要讨要兖州?”

许攸连忙回答道:“确实如大将军所料!”

陈楚脸色一变,怒声道:“好胆!出卖我在先,现在又想讨要兖州,世上能有这么好的事吗?”

许攸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急声道:“大将军息怒!袁绍本来就是个贪婪小人,大将军不必跟他计较!”

陈楚看了许攸一眼,和声道:“子远先生,你说我该如何做呢?”

许攸趴在地上回答道:“大将军当然不能将兖州交给袁绍那样的小人,但是也得给袁绍一个台阶下!”

“哦?!”陈楚露出好奇之色。

许攸连忙继续道:“主公可声称暂借兖州五年,这样,袁绍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这样可以吗?”“绝对可以!”

“那好!来人,准备笔墨!”

片刻后,笔墨摆好,陈楚让周瑜写下了一篇暂借兖州和魏郡的借书,之所以让周瑜执笔,完全是因为陈楚的毛笔字见不得人啊。许攸却以为陈楚另有深意,没敢罗嗦。

借书写好,陈楚取出大将军印在借书的左下方盖了一印。

陈楚打量了两眼,不禁心头一笑。

拿起借书递给许攸,陈楚道:“子远先生看看如何。”

许攸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朝陈楚抱拳道:“没有任何问题!”

陈楚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告诉袁绍,我征北军跟他永远是盟友!”

许攸明白陈楚的意思,连忙应诺。

“子远先生回去后,我希望子远先生能够办一件事情。”陈楚淡淡地说道。

“大将军尽管吩咐!只要在下能办得到,定竭尽所能!”

陈楚笑道:“那就好!”手指轻轻地敲着案几,顿了顿。手指突然停住,陈楚继续道:“我不希望审配再在袁绍面前进谗言了!”

许攸心头一惊,不过没有犹豫,立刻应诺。因为他知道,若想今后在征北军谋得一官半职,此刻他就不能犹豫。

当天晚上,陈楚在邺城的治所内摆下酒宴,为许攸接风。

第二天,许攸便离开邺城,回返定陶。陈楚也在这一天离开邺城,继续北上并州。

上,陈楚微笑着对周瑜道:“袁绍的一切反映就如公瑾所料!”

周瑜笑道:“袁绍此人优柔寡断无谋又贪婪,做此妄想不足为怪!”

“你说袁绍会不会不顾一切攻击兖州?”陈楚一直有此忧心。

周瑜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绝不会!袁绍现在的军队虽然仍有八十万,但其绝大部分都是最近才抓入军旅的新丁,这些人不仅缺乏训练,而且痛恨袁绍,战斗力极其羸弱,不久之前,我军在梁郡和济阴郡以绝对劣势的兵力击败了他们,就可见一般。这是袁绍军队的情况;至于袁绍方面的内政,由于袁绍宠信亲信奸佞,所以冀州洛阳两地民间疲敝不堪,前段时间由于袁绍军接连折损,袁绍大肆搜刮民间财富,并且强抓壮丁入伍,这使得两州更加民不聊生,现在,从这两州逃难的百姓比过去增加了数倍。袁绍现在的军事和内政都非常糟糕,他根本就不具有扩张的条件,袁绍虽然没有什么才略,但也知道自身的情况。”

陈楚点了点头,笑道:“照公瑾所言,现在岂不是我军进军洛阳的大好时机!”

周瑜呵呵一笑,“可惜我军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啊!”

陈楚不禁叹了口气。

回到兖州时,并未有人来迎接,原来陈楚早先已派人通知了兖州方面,不要铺张不要惊扰百姓,最开始看见万人空巷前来迎接的场面,陈楚很兴奋,不过现在他对这样的场面有些厌倦了。

大军没有进城,直接进了城外的军营。陈楚率领铁卫及周瑜、吕布、马超、庞德、典韦五人,当然还有张蕊,径直往大将军府而去。

看到身着虎头护肩甲身披玄色披风的铁卫鱼贯进城,许多百姓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主公的铁壁卫不是随主公去兖州了吗?呀!那不是主公吗?”……,街道两旁的百姓低声议论着。

回到大将军府,留守兖州的鲁肃和几个婀娜的身影已经在迎候了。这景象让陈楚倍感亲切。

“恭贺主公得胜而还!”众人一脸喜色地拜道。

陈楚连忙从战马上跳下来,扶起鲁肃,拍了拍徐庶的拳头,感慨道:“全靠子敬坐镇并州,我在前线才无后顾之忧啊!”

“主公过奖了!”鲁肃连忙自谦道。

陈楚将目光移到一旁的貂蝉脸上,看见一张似怨似喜的绝色娇颜,不由得心头一颤。

这时,鲁肃微笑着轻声道:“主公远来疲惫,还是先回府歇息吧!肃就不打扰了!”

陈楚点了点头,他知道肯定没有什么要紧事,否则鲁肃是绝不会如此说的。

鲁肃朝陈楚恭敬地行了一礼,正要退下时,周瑜上前来朝陈楚一抱拳,道:“主公,瑜同子敬去叙叙旧!”话音刚落,吕布、马超、庞德三将也下拜道:“我等也告退了!”

陈楚笑道:“都下去好好休息吧!”“是。”随即众人退下。

陈楚来到貂蝉面前,自然而然地拉着貂蝉的纤手,看着貂蝉的娇颜,柔声道:“数月不见,蝉儿消瘦了好多!”听到陈楚温柔的言语,貂蝉的脸颊上闪过激动的喜色。

“蝉儿还未恭贺大哥得胜而还呢!”说着,貂蝉盈盈地拜了下去。

陈楚哈哈一笑,扶起貂蝉。熟悉的幽香钻进鼻端,陈楚不禁升起搂住貂蝉的冲动。随即清醒过来,不由得暗骂自己太过急色。

就在这时,张蕊来到两人之间,嘻嘻一笑,朝陈楚眨了眨眼睛,促狭地说道:“我要借蝉儿妹妹一会儿,大哥你不会介意吧!”

陈楚呵呵一笑,很大方地说道:“你们玩去吧!”张蕊立刻拉着貂蝉的纤手往府内跑去,当然还不忘牵上她那匹宝贝雪儿。貂蝉本来准备向陈楚施礼告退,但却被张蕊粗暴地打断了,俏脸上不禁流露出歉意之色。

看着活泼的张蕊和恬静的貂蝉,陈楚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抬脚往府内走去,这时,陈楚才发现还有其她几位女子在场,甄氏母女和大乔。甄氏的神情如常,陈楚对这个成熟的美女微微一点头,甄氏立刻流露出惊喜的容色;甄宓鼓着美丽的双眸,似乎在生气,这模样非常可爱,陈楚不禁一笑;大乔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凄苦之色,陈楚不由得心头一颤。

来到大乔身旁,陈楚注视着大乔的双眸,眼神流露出歉意。看到陈楚如此,大乔突然好想哭,不过却强制忍住了。

握住大乔的一双柔荑,大乔不由得心头一颤,俏脸顿时绯红,垂下臻首。

站在陈楚身后的典韦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有点破坏当前的气氛。

携三女走进后院,陈楚同三女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当天晚上,时光是是属于貂蝉和陈楚的。俗话说‘小别胜新婚’,陈楚和貂蝉抵死缠绵,貂蝉用全副身心迎合如同火山爆发般的陈楚。

直到深夜,过后的两人才沉沉地睡去。

直到日上三杆之时,陈楚才醒过来,感到精神特别充沛,他有许久都没有睡上这样一个好觉了!

低下头,只见娇媚无双的貂蝉正趴在胸口上睡得正沉,脸蛋微红,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陈楚不禁露出微笑,手掌不由得在被褥下滑润的肌肤上抚摸着。想起昨晚的疯狂,陈楚不禁回味不已。

门外突然传来婉转美妙的歌声,正是陈楚为貂蝉所做的《爱似神仙》。

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怀的貂蝉,心头顿时升起疑惑,这是谁在唱歌呢?

仔细地听了片刻,陈楚露出了微笑。

“大哥。”貂蝉在陈楚的怀轻声道,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

陈楚低下头,手掌抚上那诱人的翘臀,轻捏了捏,问道:“蝉儿是什么时候将这首歌交给甄宓那小妮子的?”

貂蝉抿嘴一笑,不答反问道:“大哥,你说她唱得好吗?”

陈楚想了想,回答道:“很有韵味,不过声调带着一丝童音,不如蝉儿的歌声那样让人缠绵悱恻!”

貂蝉趴在陈楚的胸口上,用嫩葱一般的手指在陈楚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魅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说道:“人家还小嘛!即便是现在,也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美人,若是长大了,小宓儿一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收了小宓儿?”

正被貂蝉的妩媚行为勾引得快要爆发的陈楚突然愣住了,脑海不由得浮现出甄宓那美丽可爱的身影,心底深处莫名地跳起一朵火焰。不由得一惊,难道自己竟然有萝莉倾向!?

第276章草原城池

貂蝉眨着大眼睛注视着陈楚,似乎在期待着陈楚的答案。

陈楚低下头,轻轻捏了捏貂蝉的琼鼻,陈楚对身边心爱的女子都有这样的习惯。问道:“蝉儿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你是如此希望的不成?”

貂蝉竟然点了点头,俏脸上流露出同情之色,说道:“小宓儿就像蝉儿小时候!一看见小宓儿,蝉儿就感到特别亲切!”

陈楚在貂蝉的翘上轻拍了一记,微笑道:“所以你就将那首歌交给了她,现在又来牵线搭桥!”说到这,陈楚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大哥!”貂蝉嗲声嗲气地叫道,同时诱人的娇躯还如水蛇般在陈楚的怀扭动着。

陈楚心头被按下的欲火登时窜了起来,猛地翻身将惹火的貂蝉压在身下,红着双眼喘着粗气说道:“蝉儿,你在挑逗大哥吗?”

貂蝉妩媚万千地横了陈楚一眼。陈楚顿时只感到一个念头。

直到午时分,陈楚才离开卧房。陈楚一离开,张蕊便钻了进去,随即卧房响起促狭地娇笑声。一刻钟后,面色绯红的貂蝉带着让人窘息的慵懒美态缓缓地走了出来,身旁是眼眉儿笑成月牙儿的张蕊。

陈楚来到书房,最近送来的件报告和鲁肃对一些事情的处理结果都堆在案几上了。

陈楚在案几前坐下,典韦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身侧。

刚翻阅了几封件,肚子突然叫了起来,陈楚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东西的呢!

放下手的件,对典韦道:“恶来,去厨房叫他们送些吃的来,我都快饿死了!”

“是。”典韦抱拳红参应诺。

不过典韦才走出两步,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两张比花娇艳的俏脸出现在陈楚的视野。这两人不是张蕊、貂蝉,还会有谁?此刻,两人各捧着一个食盘,食盘上摆着热腾腾的米饭和牛肉及果蔬等。

陈楚不禁双眼一亮,食指大动。

两女盈盈来到陈楚面前,跪坐下来,将食盘的食物一样样摆上案几。

陈楚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对两女道:“蕊儿、蝉儿,你们真是我的好老婆!”随即,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张蕊、貂蝉听到陈楚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开心的喜色,神情还带着一丝羞意。陈楚说得虽然粗鲁,但这话的神情,两女都感受到了。

陈楚吃相根本就不像一个统帅千军万马掌控四州领地的主公,到像一个不谙世事的青年。张蕊和貂蝉的心不由得升起母爱的感觉。

不到一刻钟功夫,陈楚便将食物一扫而空,摸了摸浑圆的肚皮,陈楚舒爽地打了一个饱嗝。

两女露出开心的笑容。张蕊狡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貂蝉,说道:“看大哥饿成这样,蝉儿妹妹和大哥只怕是睡得太晚了吧!”

貂蝉的俏脸顿时绯红,垂下臻首。陈楚则哈哈大笑,很开心的样子。

同两女笑闹了一阵,周瑜、鲁肃、马超、庞德来了。两女收拾碗筷离开了书房。

“主公。”众人向陈楚见礼。然后各自坐定。

“主公的气色真是好啊!”鲁肃开玩笑道。陈楚摸了摸脸颊,笑道:“彼此彼此。”

陈楚扫视了一眼堂下,发现吕布竟然没有来,于是问道:“奉先呢?”

周瑜鲁肃微笑着对望了一眼,鲁肃回禀道:“前段时间,肃派人将素儿从长安接到了并州,奉先此时恐怕还在同素儿小姐卿卿我我呢!”

“素儿?”随即想起,“哦,就是那个被奉先所救的侍女?”鲁肃笑着点了点头。

陈楚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让奉先同素儿小姐好好聚聚吧,不要去打扰他!”

顿了顿,说起了正事。“我们仓库的粮食只怕已经耗尽了吧?”陈楚问鲁肃。

鲁肃微皱眉头,回答道:“我们自己的库存早已耗尽,现在运往兖州及安顿流民所用的粮食都是从各地民间筹措而来!”

陈楚缓缓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资金还够用吗?”

“这倒绰绰有余。光是先前从眉坞和长安所得就还能够我军用度两年;从鲜卑缴获的财货物资加上抄没并州那几大士族的所得也够我军用度一年;还有我军从兖州那些士族豪强手抄没的及我们自己经营所得和税收,我们现在就是没有任何收入,资金也够用度四年有余!”

陈楚不禁松了一口气,眉头随即又皱起,问道:“从现在开始到明年麦收之时,我们所需要的粮草全都得从民间筹措,民间是否储存有如此多的粮食?”

鲁肃没有立刻回答,思忖片刻后才道:“民间的储粮应该够用。”

这时,周瑜接话道:“我们除了从四州的民间筹措粮食,还应该其他地方收购粮食。”

陈楚点了点头,周瑜这话非常有道理。

周瑜继续道:“江南及江淮诸侯同我军暂时没有利害冲突,我们可以派商队在这些地方收购粮食。”

“只怕那些粮商甚至诸侯趁机太高粮食价格,讹诈我们!”陈楚颇有些忧心。

周瑜胸有成竹地一笑,“我们可以选择同我们关系密切的商队去收购粮食,同时严格限制在每一地的收购数量。粮食价格就算有小幅地上涨,对我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陈楚点头道:“这方法不错,就照此去办!公瑾,你对江南熟悉,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子敬。”“是。”周瑜抱拳应诺。

陈楚将目光移到马超的身上,“孟起。”“主公。”马超坐直身子抱拳应诺。

“从北方传来消息,步度跟和肃立在同轲比能的战斗渐处下风,形势很不利,我决定派你去云,率领留守在那里的四万匈奴骑兵和一万虎啸营精锐配合步度跟和肃立。”

马超的眼闪过兴奋之色,大声应诺。

陈楚笑了笑,随即又道:“你的任务不是消灭轲比能,而是适度的消灭轲比能的力量。你明白吗?”

马超微张着嘴,露出茫然的神情。

陈楚看了周瑜一眼,示意他为马超解释。

周瑜会意,微笑着对马超道:“草原不管由谁统一,都对我们不利,所以我们的策略是维持草原相互牵制的混战局面。”

马超是骁勇的将领,但却不是智谋深远的谋士,他哪里明白这其的道理。眼仍然流露出茫然的神情。

陈楚笑道:“孟起到了云后,一切听从沮授的主意就是。”

马超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要他来把握这些事情,那可真的是在难为他了。马超抱拳应诺:“紧遵主公吩咐。”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淡淡地道:“待原平定后,我定要将北方草原纳入版图!”

众人闻言,不由得微感吃惊。

“主公,北方草原乃蛮荒之地,我军取来有何用?只能空费钱粮罢了!”鲁肃抱拳道,他显然反对陈楚的这个宏图大志。

鲁肃有这个想法,陈楚并不吃惊。高深莫测地一笑,转头看向周瑜。

周瑜稍作思忖,面露惭愧之色,说道:“瑜实在愚钝,不知主公此举是何意?”

陈楚习惯性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几面,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说道:“北方草原对农耕确实没有什么用,但却是绝好的牧场,所以总会有游牧民族迁徙到此,繁衍生息,大月氏人被赶走了,就来了匈奴人,匈奴人不行了,又来了鲜卑人、乌丸人。游牧民族一旦强大起来,必将对我原造成威胁,甚至亡我华也未可知!”

几员将领听不大明白,都露出茫然之色。周瑜、鲁肃则露出思考的神情,眉头微皱。

陈楚顿了顿,继续道:“既然北方草原是诞生这一威胁的根源,我们何不釜底抽薪!将这片草原纳入掌控之,假以时日,一直困扰我华的北部边患必将完全解除!”

众人不禁双眼一亮,鲁肃、周瑜更是满脸感佩地下拜道:“主公思虑之深远,我等实在不及!”

得到这两位三国著名谋士的赞誉,陈楚不禁乐在心。

“主公既然有此构想,那么现在就得预作准备才行。”周瑜说道。

陈楚点了点头,问道:“公瑾有何主意?”

“要守住一块土地,首先要做的便是筑城。”周瑜回答道。

陈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来到一副绘有北方郡县和北方大草原的地图旁,众人跟在陈楚身边。

这地图是陈楚命人根据在长安的官档找到的汉武帝时期的地图资料绘制的,虽然显得比较粗糙,但却很详细地反映了北方大草原的情况。

陈楚端详了片刻,问道:“若要筑城,在哪里为好?”

周瑜上前一步,指了指九原以北约六百里处的一座小湖,又指了指上谷以北约五百余里的山梁旁,说道:“可在这二处各建一座城池。”

陈楚看了看这两地,缓缓地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说道:“上谷这边暂时不管,先在这座湖边修建一座城池。就用进击轲比能的名义,毕竟不能让步度跟和肃立太忧心了!”

“主公英明。”周瑜抱拳道。

陈楚回头问鲁肃,“若要修建一座城池,须要花费多少资金?”

第277章关羽来到

鲁肃微皱眉头,思忖片刻后才回答道:“只怕要将我们先在的储备消耗掉三分之一多,另外还有粮食,这也将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这么多!”陈楚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时,鲁肃又道:“若是让鲜卑俘虏去筑城,资金将少消耗一半。不过粮食的消耗仍然不会少!”

用战俘修城,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陈楚又问道:“多久能将外围城墙修好?”

“这要看城池的规模和城墙的标准。如果修建二十万人规模的城池,城墙按并州城的标准,起码要三年时间!”

陈楚思忖道:“游牧民族缺乏攻城器械,城墙不须修成并州这样的标准,只须按一般县城的标准修建就可以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须要半年时间。”

陈楚双眼一亮,喜道:“这么快!对了,这须要多少鲜卑俘虏?”

“十万。”

陈楚不由得苦笑起来,“我们在许多方面都需要这些俘虏劳力,特别是从壶关到兖州的大道就将消耗五万劳力,我们现在最多只能抽出五万劳力去筑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须要一年时间了。”

陈楚点了点头,“一年时间也不算长。”

转头对马超道:“孟起到云后,就率领三万骑驻扎到这里,先建立一个简单的营垒,以此为基地,协助步度跟和肃立打击轲比能。至于筑城方面的事情,我会另外知会沮授。”

“是。”马超抱拳应诺。

“子敬,须要的钱粮劳力就由你负责了。”“是。”鲁肃应诺,然后问道:“主公,是不是该给这个城池取个名字啊?”

陈楚稍作思忖,说道:“这是我们控制草原的第一步,就叫初城吧。”

大乔平时经常来大将军府,多数时间是和张蕊、貂蝉说话唱歌,有时两女不在,正好陈楚又在,大乔便会请教陈楚诗词歌赋,这令陈楚分外苦恼,不过好在陈楚在前世读过的唐诗宋词不少,还能应付需索无度的大乔。陈楚的‘博学采’深深的吸引了大乔,在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陈楚控制下的四州,表面上已经平静下来,其实内部却在高运转。

为了稳定新占兖州的局势,从民间筹措的粮草正源源不断的经壶关运往兖州。

从各地招募的兵源正在往并州聚集,这些新兵将在并州接受三个月的集训练,然后才会被分编到各军团去。

位于壶关附近的鲜卑俘虏营也有大动作,十万鲜卑俘虏被分成两拨,相关的粮秣正在准备之。

从各地逃难来的流民被组织起来,建设村庄开垦荒地,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增加了上千个新村庄,并且增加了五百万亩的耕地,不过在短时间内,陈楚还只能向外付出,起码要到明年开春,才会有所收获。

派往南边的商队正在陆陆续续地出发,他们的目的是尽可能多的收购粮食。

各个兵器工场及官府直辖下的民用工场已经开足了马力,生产出来的兵甲被存入官仓,民用物资一部分被存入仓库,绝大部分被商队贩运到全国各地。

陈楚辖下正在高建设之,他正在积蓄统一天下的力量。在箕关通往并州的官道上,百余骑正在飞驰疾行。领头的大将体形雄壮,最惹眼的是他颌下那三尺长髯,手提着青龙偃月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年来一直坐镇箕关的征北军麾下大将关羽。

关羽此刻的心非常激动,这几年他闷在箕关,看着其他兄弟征战沙场建立功勋,他感到格外郁闷,现在好了,陈楚将他调离了箕关,显然是打算重用他了。其实,关羽心里也清楚,陈楚这些年将他放在箕关,并不是轻视他,而是重视他,率军征战在外固然风光,但核心重地总得有人坐镇才行,而这个坐镇之人必是智勇双全并且忠诚可靠。

关羽的战马彷佛感受到了关羽的心情,脚步显得格外轻快。十月十四日,关羽终于到达了并州,从箕关到达并州,关羽只用了两天时间。

早已有人在城门口迎候关羽,关羽径直前往大将军府。走进大将军府,铁卫一路引导,关羽来到了后院书房。

“关羽拜见主公!”关羽洪声下拜道。

陈楚连忙下堂将关羽扶起,颇有些感慨地说道:“云长这些年坐镇箕关,真是难为云长了!”

语罢,便把着关羽粗壮的手臂,让其在自己身旁坐下,关羽虽然骄傲,但最重礼数,哪里敢同陈楚平起平坐,连忙抱拳道:“关羽与主公卑尊有别,关羽不敢造次!”

陈楚呵呵一笑,拍了拍关羽的手臂,说道:“你我虽为君臣,其实情同兄弟。”随即眼神流露出回忆之色,继续道:“想当年黄巾之乱时,你我在琢郡相遇,当时云长领孤军死守城池,面对千军万马傲然屹立,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

关羽不禁流露出激动之色,朝陈楚抱拳道:“想不到主公还记得当年的往事?”

陈楚示意关羽坐下,这一次,关羽没有推辞。陈楚微笑道:“这些事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还有云长追随我南征北战的勇烈和赤胆忠心!”

“主公!”关羽心颇为感动。

陈楚为关羽斟上一杯酒,关羽恭敬地接过,一饮而尽。

陈楚微笑道:“云长呆在箕关,是否感到委屈啊?”

关羽朝陈楚一抱拳,说道:“我知道主公是看重我,才会安排我屯军箕关坐镇关!”

陈楚露出欣慰之色,点了点头,说道:“前几年时局紧张,我不得不留云长屯军在箕关以策应四方。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军已经控制了四州之地,并且北服鲜卑,数次重挫原诸侯,云长可以不必再屯军箕关了!”

关羽露出兴奋的喜色,单膝下拜道:“关羽敬候主公之命!”

陈楚呵呵一笑,将关羽扶起,示意关羽重新坐下,然后继续道:“我军将新增两个军团,云长可知道?”

关羽点头道:“我已听子敬说了。”

陈楚点了点头,目光定在关羽的脸上,说道:“我决定让你来训练并统帅这两个军团。”

关羽先是一惊,然后一喜,大喜。连忙朝陈楚拜道:“多谢主公!羽定不辜负主公重托!”

将两个新组建的军团的训练和指挥权都交给关羽,这不符合征北军通常的做法。征北军的通常做法是,军队在非战争状态时,由直属陈楚的点练属的军官训练教导,在战争状态时,军队的控制权才会被交到将军手。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整个军队只效忠于一个人。

陈楚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先生们’的日常教导已经被证明对士兵们的教导是非常有效的,另外,让将领跟所统帅的军队时常呆在一起,对将领更好地指挥军队是有好处的。

让关羽训练并指挥这两个军团只是一个开始,陈楚打算今后将所有军队都依此去改造,等这一步完成后,点练属的工作就是训练教导部队,并且编纂训练大纲,教导部队和训练大纲将在以后做为训练所有军队的榜样和指导教材。

和关羽说了一阵子话,陈楚带关羽来到大将军府后院的马厩内。

陈楚做为征北军的主帅,他马厩内的马当然都不会是普通货色。关羽跟在陈楚身后,看着马厩内的一匹匹百挑一的骏马,目光很闪亮,跟张蕊看到喜欢的东西时很有些相似。呵呵,也难怪,做为武将的关羽怎能不喜欢骏马呢?

来到最靠里的一间独立的马舍,关羽顿时双眼一睁,闪过惊叹之色。在关羽眼前的是一匹浑身黝黑发亮神骏至极的神驹,这匹神驹正是陈楚从曹操的私人马场缴获的紫电绝尘之绝尘。

看到关羽的神情,陈楚不禁微微一笑,问道:“云长看这匹马如何?”

关羽重重地点了点头,赞叹道:“真是万无一的神驹啊!”

陈楚看着打着响鼻其实傲然的绝尘,淡淡地道:“这匹马名叫绝尘,它今后就是云长的坐骑了!”

从各地汇聚而来的数十万兵源被周瑜安排到并州城外的数座大营之。做为组建第六第七军团的二十万新兵被安排在北大营。

关羽离开大将军府后,便一天二十四小时泡在北大营,同军士吃住在一起。关羽虽然爱兵如子,与士兵们同甘共苦,但在日常训练时,却非常严格,若有军卒孬种或犯了军规,他会毫不留情地予以处罚。点练属派了‘先生’和教官协助关羽训练军队。

生在兖州的战事早已平静了下来,但徐州的战火仍在如火如荼地燃烧。徐州的局势比之前更危急了。

刘备率领的徐州主力在徐州城下同袁术的二十万大军鏖战数场,此刻损失惨重的刘备军已经退往了沛县。徐州城仅余不到两万将士,好在徐州城高河阔,袁术一时难以攻下徐州。忧心徐州的局势,本来就年纪很大的陶谦此刻更显苍老了。

昏暗的灯火在大厅内跳动着,谋士武将均一脸沉重地立在堂下,主位上的陶谦紧皱双眉,显得忧心忡忡。

沉默了好半晌,陶谦突然道:“袁术已经派来了使者,你们说,我是否应该将徐州交给袁术?”陶谦似乎已经动心了。

第278章徐州风云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糜竺朝陶谦抱拳道:“袁术此人贪婪暴虐,若将徐州交给他,百姓们可就苦了!”陈登立刻符合,众人也都表达了相同的意见。

陶谦不禁犯难了,“若不交出徐州,这场战争要打到何时才能休啊?何况,我们对面袁术的二十万大军,迟早也是输!”

对于陶谦的困扰,糜竺早有思量,糜竺说道:“我们不是袁术的对手,但我们可以请求援军啊!”

“谁?”

“屯军在兖州的征北军。在下同此刻督军兖州的大将张辽颇有些交情,在下愿前往请来援兵!”

在兖州与徐州之间有两座山脉,一座叫九里山,另一座叫芒砀山,这成为了兖州和徐州的天然界线。在这两座山脉之间有一条数十里长的狭长地带,这是从兖州下徐州的一条要道。在这狭长地带的北端有一座县城,叫留县,人口仅万余人,但却紧扼住这条狭长地带的北部咽喉,在这狭长地带的南端也有类似的一座县城,叫萧县,属于徐州管辖。

征北军控制兖州后,在第一时间派了一支万人的部队控制了留县,并且在狭长地带的北段入口修建了哨卡。哨卡上时常驻扎有五百军士。途径此地的商旅都必须接受哨卡的检查。

在高高的哨楼上,巡逻士兵正仔细地注视着前方,丝毫不像其他诸侯军队那样散漫。虽然目前征北军在这里不可能碰到敌人,但严格的军规在潜意识里约束着这些军队的行为举止。

突然,哨兵远远地望见远方尘埃升腾,似乎有不少人正在策马奔驰,这是之前从没出现的情况,哨兵立刻吹响了号角,旁边烽火台上的士兵立刻点燃火把,随时准备点燃烽火,哨卡内的五百将士迅各就各位,随时准备战斗,只片刻时间,哨卡内的征北军便已经准备就绪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书生一脸惊惶地趴在马背上飞驰,不时地回头看看后面。百余名身着墨绿衣甲的骑兵紧追不舍。

书生没命地抽打着胯下的马儿,此刻他的马已经口吐白沫了。

突然远远的一面战旗出现在书生的视野,仔细看了看,隐隐看见那战旗之上绣着的是‘征北’二字。书生顿时双眼一亮,原本颓丧的神情迅恢复了活力。

“征北军救我!征北军救我!……”书生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手。

负责守备哨卡的小校不禁皱了皱眉头,问身旁的士兵,“那个人在叫什么?”“好像在叫‘征北军救我’”

“看这架势,那人跑不到我们这,便会被对方擒杀!”小校低喃道,随即抬头问头顶上的哨兵,“那人身后的追兵有多少人?”

“不超过两百骑,身着的是墨绿衣甲。”哨兵立刻回答道。

“墨绿色衣甲?那定是袁术的人马!”。关于各诸侯的基本情况,陈楚早就让各部将军给下面简单介绍了,按照陈楚的说法,军队对自己将来的对手必须有所了解。

校立刻下令道:“第一至第四队随我出寨,第五队留守,若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刻点燃烽火!”

随后,小校率领四百步卒出寨,快步迎了上去。征北军由于受陈楚思想的影响,征北军的军士对于求救的百姓绝不会不闻不问,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在将来的几场大战,敌人没少利用征北军的这一弱点设下圈套,不过,征北军乃至后来新王朝的军队,却始终坚持着这一信仰。

看到征北军出寨,书生立刻露出喜色,他后面的追兵顿了顿,乱了乱,随即又继续追击,不过由于这一下的耽搁,他们同书生的距离扩大到了二十几步。

突然,追兵们竟然朝书生放箭,看来,追兵们此刻已经不想生擒书生了。箭矢从书生身边飞过,书生却毫发无伤,真不知道是书生的运气好,还是这些骑兵的素质太低。

四百征北军在距离寨门一百步处停下脚步,随着小校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列成一个锥形攻击阵。此刻书生已经来到三十几步开外了。

“放响箭,警告对方!”随即一名士兵朝骑兵射出一支响箭,响箭带着尖啸声划过长空,在骑兵前数步处扎入地面。骑兵们立刻拉住缰绳,战马猛然吃力,许多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场面显得有点混乱。

“这里是征北军哨卡,来者通报身份!”小校扬声喝道。

骑兵面面相觑,为首的军官打马前出,抱拳道:“我等是袁刺史麾下,正在追捕逆贼!”

这时,书生已经奔到征北军阵前,马儿前蹄一软,书生被摔了下去。书生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的马口吐白沫颤抖着四蹄,有气没力地嘶鸣着。

四名征北军士卒出阵,将那书生拖进了阵。

“这里是我征北军的辖地,不管这人犯了何等罪过,都应由我征北军来处置!”

如果是在平时,袁术的手下到此刻一定会打道回府,但是目前的情况特殊,这个书生的身份很不简单,骑兵军官不敢轻易就此放手。

骑兵军官拔出佩刀扬声道:“你们征北军不要欺人太甚!这个人是我军的重犯,我必须将他带走!”。骑兵军官身后的骑士们纷纷拔出佩刀,战马刨着前蹄,似乎这些骑兵立刻就要发动冲击。

小校见此情景,冷笑一声,举起右手大喝道:“准备!”

征北军一顿盾牌,发出一声大响,随即大喝一声,长枪放平。征北军蓄势待发。

骑兵军官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手下的那些军卒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面露紧张之色。

“校尉,如果同征北军发生冲突,我们只怕没法向主公交待啊!”骑兵军官身旁的一名骑兵在其耳边轻声道。

“可是若放走了那人,我们同样无法向主公交待!”骑兵军官的脸上露出进退维谷的神情。

“不如这样,我们随便弄颗人头回去交差就是了!”

骑兵军官双眼一亮,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

随即,骑兵军官收回佩刀,朝对面抱拳道:“既然征北军要拿此人,我们便卖征北军一个人情!”

小校根本就不理他,仍然冷冷地注视着他,众将士森然静立,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放松警惕。

骑兵军官讨了个没趣,不禁暗骂一声。调转马头,带点怒气地扬声道:“我们回去!”

百余名骑兵就此转头,扬尘而去。

片刻后,哨卡上的哨兵吹响了号角,旋律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代表对方已经出了警戒范围。

“校尉,那个人已经昏过去了!”一名士兵前来禀报道。

校尉看了一眼晕厥过去的那个书生,然后下令道:“先回去再说!”

数百征北军带着那个书生回到哨卡,随即小校命人去将军医请来,同时派人快马去留县禀报。

书生被放在一张行军矮榻上,军医立刻施救。

片刻后,书生幽幽地醒转过来。

“我,我是糜竺,交,交给你们张辽将军。”说着,他从怀取出一只木匣,这只木匣显然是用来盛放信件的。原来这个被袁术军追杀的竟然是糜竺!

糜竺一说完,又昏迷了过去。

“军医,他死了吗?”小校急声问道。

军医连忙探了探糜竺的鼻息脉搏,然后回答道:“没有。他只是昏过去了。”

校点了点头,从糜竺的手取来木匣,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对身边的一名军官道:“这里暂时交由你负责,我立刻带此物去留县!”

“校尉请放心!”军官抱拳道。

随后,小校带着两名士兵,朝留县飞驰而去。

当天午,十几骑快马从留县奔出直奔兖州。

这些天,陆陆续续从并州送来近十万补充各军的新兵,张辽正忙着对这些新兵进行整训。

这天,张辽像往常一样在军营一呆就是一天,傍晚时分,张辽回到刺史府边的一座院落。这座院落不大,只有五进,是张辽处理公务和生活的地方。边上由曹操修造的豪华刺史府有人守卫打扫,但是却没有人住在里面。随着陈楚的威权越来越重,张辽为人处事却越来越谨慎。

一进府,一名军官便迎了上来,禀报道:“将军,从留县送来急报!”

“在哪?”

“信使正在厅内等候。属下本来要去军营找将军,不想将军竟先回来了!”

张辽疾步来到大厅。信使一见张辽,立刻下拜道:“小人是留县李将军派来的信使,参见将军!”

“不用多礼。究竟发生了何事?”

信使从背上解下布囊,取出木匣,双手呈给张辽,并道:“这是一个叫糜竺的人从徐州舍命送出的,指名要交给将军。”

“糜竺!?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受了伤,不过没有大碍,此刻应该在留县县衙内。”

听到信使如此说,张辽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张辽同这个糜竺仅有数面之缘,但两人却相见恨晚。

张辽拆开木匣,取出里面的信件,细读起来。这封信是陶谦的亲笔书信,表达的无非是求援之意。

张辽卷起信件,对身边的军官吩咐道:“去将张颌、高览、高顺三位将军请来。”“是。”

然后张辽对信使道:“你回去告诉李将军,要好生照顾糜竺,如果可能,立刻将糜竺送来兖州。”

第279章徐州城破

“是。”信使抱拳应诺。

张辽又道:“今夜你在此休息,明天一早再启程吧。”

一刻钟后,张颌、高览、高顺三人来到。相互见礼,各自坐定。

张辽首先将陶谦写的求援信给三人看了。

“将军是如何打算的?”张颌抱拳问道。

张辽回答道:“陶谦是由于响应主公起兵讨伐曹操的号召,才会导致徐州兵力空虚,袁术有机可乘。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置之不理!何况徐州乃兵家必争之地,钱粮丰足!”

三人一齐点了点头,然后高顺说道:“不过,这件事须要通报主公才行!”

“那是自然。待会儿我便让传令官放飞鸽。三位将军。”

“在。”三将站起抱拳应诺。

“隽义、高览,你们留镇兖州。”“是”“高顺,立刻传令第一军团和虎啸营,做出征准备!”“是。”

驻扎在兖州的第一军团和虎啸营随后便接到了整装命令。与此同时,一对信鸽向并州飞去。征北军相互之间传信,一般都是放飞双鸽,因为信鸽有时有可能会迷失方向,放双鸽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一大早,屯驻在兖州的十四万大军便集结起来。午时分,陈楚的回复终于到了。

“将军,主公怎么说?”张颌问道。

张辽将陈楚的批示递给张颌,说道:“主公同意出兵援助陶谦。不过,主公只允许我们动用骑兵。”

张颌这时已经看完了陈楚的批示,将批示递给旁边的高顺,然后对张辽道:“主公怕是有些担心袁绍的反应。”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高顺,立刻传令第一军团,八万步卒留下,两万轻骑兵与虎啸营汇合。”“是。”随即高顺下去传令去了。

“将军,只以六万骑兵能否解徐州之围?”张颌显得有些担心。这也难怪,袁术围攻徐州的兵力在二十万左右,六万骑兵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张辽自信地笑了笑,“虎啸营的战斗力远在袁术军之上,以六万对二十万,即便是正面对决,我们也不见得会落下风!何况我并不会同袁术军正面硬碰!”

顿了顿,张辽又道:“我算军离开后,兖州的军务就交给隽义了。”

张颌朝张辽抱拳道:“将军放心!”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一事,问道:“徐庶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张颌摇头道:“还没有。想是安顿流民之事繁杂,徐庶先生恐怕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征北军六万骑兵集结在兖州南城外。过午后,张辽来到军前。简单地说了几句激励将士的话,随后大军开拔。

糜家小姐这些天一直在焦虑度过。大哥糜竺离开已经有十天时间了,却音讯全无。袁术的大军进攻得愈加急迫,徐州守军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徐州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糜家小姐不禁想起刘备,随即叹了口气。然后又想起大哥口的张辽,大哥此去就是请他出兵救援,不知道能否请来援军。

就在她思忖之时,婢女香儿一脸惶急地跑来禀报,“小姐,不好了!西城门已经被攻破了!”

姐一惊,随即急声问道:“主公和陈登先生呢?”

“已经退到刺史府,主公派人来请小姐立刻前去刺史府!”香儿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人便拜道:“小人特奉命来请小姐!”小姐这时才发现香儿身边正立着一个军官。

糜家小姐在香儿的陪同下,被十几名士卒护着从府里出来,径直往刺史府而去。此时,街上已经乱套了,有零零散散的士卒在匆忙地跑动着,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逃跑;更多的是一脸惊惶的百姓。

糜家小姐一行人在拥挤混乱的人流艰难地穿行着。

突然,前方传来惊叫之声,随即一大群身着墨绿甲衣的士卒出现在眼前,这些人对街道上手无寸铁的百姓大开杀戒,惨叫声响成一片,本来就很混乱的人流现在就如同炸了锅似的。

“小姐!”香儿惊声道。

军官见此情景,立刻命手下托着主仆两人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

“小姐,去刺史府的路已经被截断了,我们只能找一所民居暂避!”军官急声道。

城外袁术军军。

袁术大军的主帅纪灵昂然立在帅旗之下,满脸得色。“传令下去,不可伤了糜家小姐,她可是要献给主公的!”“是。”传令官应诺,随即传令快骑奔进徐州城。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队士兵押着两个女子来到纪灵面前。这两个女子正是糜家小姐主仆两人。

原来,主仆两人在十几名士兵的护送下在小巷穿行,沿路不停地捶打着旁边的民宅,可是这些民宅全都上锁了,并且里面的人任凭他们说什么,也不愿开门。

袁军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就在巷子口已经出现袁术军身影的紧迫时刻,一户居民打开了房门,“快进来!”一个年妇人压着嗓子急声道。

众人见此大喜,立刻鱼贯进入民宅之。

然而还不等众人松一口气,便传来了袁术军砸门的声音,随即是百姓的哭喊求饶声,突然想起了数声惨叫。糜家小姐的面色白了白,香儿更是一脸惊恐地缩到糜家小姐的怀。

令人恐惧的响动越来越近了,众人摒住呼吸。

突然,大门哐地大响了一声,所有人不禁心头一跳。

军官立刻低声道:“请小姐立刻从后门逃走。我和兄弟们在这里挡住他们。”

糜家小姐露出犹豫之色,军官朝一名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名士卒立刻拉着糜家小姐往后门跑去。

军官率领手下聚到大门处。刚准备好,大门被猛地撞开了,几名袁术军士卒窜了进来。

杀!!埋伏的十几名军士大吼着挥刀攻上,这几名袁术军士卒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斩杀当场。

外面的袁术军赫然发现在这所民宅内竟然还躲着陶谦的士兵,大喊声立刻响起,随即数以百计的袁术军汇聚了过来。

这十几名士卒依托屋舍掩护同袁术军展开了殊死搏杀。

另一面,糜家小姐和香儿在一名士卒的护卫下,从后门逃到另一条小巷。四周都是乱哄哄的,不过还好,这里并没有出现袁术军的身影。

有些不知所措的三人随着人流向前跑着。这其实是很不明智的,因为大批人流必将引来袁术军。

果不其然,三人随着人流跑到主街上后片刻,大队袁术军围了上来。随即糜家小姐只感到眼前刀光闪闪鲜血横飞。

糜家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立刻吓傻了,她的贴身婢女香儿更是浑身瑟瑟发抖。

主仆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在这一片杀伐之,两人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袁术军校尉狞笑着来到糜家小姐面前,此刻,保护两人的那名士卒已经倒在了血泊之。

“啧啧,真漂亮啊!大爷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妞呢!”校尉一脸淫亵之色地感慨道。

主仆两人抱在一起,惊惶地看着四方,周围全是一脸狞笑的袁术军士卒和一个个被残杀的百姓的尸体。

校尉粗暴地捏住糜家小姐滑润的下颌,咽了口口水,双眼之欲火大炙

然而就在这时,校尉身边的一名军官却对校尉道:“刚才将军传来号令,不可伤害糜家小姐。此女如此美貌,会不会是糜家小姐呢?”

校尉愣了一下,随即松开捏住糜家小姐下颌的手掌,淫亵的神情收敛了一点,问道:“你可是糜家小姐?”

正在惊恐的糜家小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见此,校尉不禁流露出失望的神情。随即对手下下令道:“将糜家小姐主仆两人带去见将军。”

随后,主仆两人在懵懵懂懂被带到了纪灵面前。

一看到吓得俏脸苍白的糜家小姐,纪灵当场愣住了,他可从来没看见过眼前这样美貌的女子。回过神来,纪灵不禁在心头道:主公有福气了!

纪灵将目光移到旁边香儿的身上,双眼登时一亮,暗道:这个小妮子也长得非常不错,就让老子来享受吧!

一想到这,淫念顿起,对亲兵道:“将那个小妮子带到我的帐去!”亲兵会意,立刻上去拉扯香儿。

“小姐,小姐……”香儿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拉扯她的两名士兵倒是趁机揩了不少油。

糜家小姐死死抓住香儿的手臂,同时向纪灵央求道:“将军,求你放过香儿吧!”

一脸气苦的糜家小姐显得分外动人,纪灵不禁咽了口口水,暗道:老子还想gan你呢!只可惜你是主公看的人!

亲兵回头看向纪灵,纪灵大手一挥,“给我拖进去!”

亲兵得令,立刻使劲拽香儿。弱质纤纤的主仆两人哪里有士兵的力气大,香儿被往后面拖去,糜家小姐拉不住香儿,跪坐在地,眼眸流露出绝望之色,泪水溢满了眼眸。此刻的糜家小姐显得那么的凄苦无助。心如铁石的纪灵很罕有地心头一软,不过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被打动了。

就在糜家小姐极度绝望之时,大地彷佛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纪灵不禁愣了一下,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心急火燎地跑来禀报道:“不好了!好多骑兵!”

纪灵一把扯起斥候,喝骂道:“你胡说什么?哪来的骑兵?”

第280章英雄救美

“骑兵!征北军的骑兵!”

话音刚落,无数奔腾的铁骑裹挟着漫天的烟尘出现在所有人视野,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一幕的袁术军将士大惊失色。

面色大变的纪灵急声道:“快!准备迎战!”

袁术军乱糟糟的,纪灵的命令根本就没有起任何作用。

无数铁骑虎啸奔腾,狰狞的征北军战旗在烈风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只片刻工夫,铁骑组成的洪流便狠狠地撞进了乱糟糟的袁术军。袁术军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整个军阵不停后退。

征北军铁骑冲入袁术军军阵后,并没有停下脚步,仍然在狂突猛进,只片刻功夫便将袁术军杀得阵脚大乱。

纪灵面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将目光移到仍然跪坐在地上的糜家小姐身上。纪灵奔过去,一把搂住糜家小姐的纤腰,糜家小姐大吃一惊,拼命地反抗着。

纪灵不理会糜家小姐的粉拳绣腿,搂着她跨上战马。然后率领军、后军往徐州东面退去。纪灵之所以要带上糜家小姐,是因为此战之败已成定局,为避免回去后被袁术处罚,他必须将袁术所希冀的女人带回去。

在数万铁骑冲击袁术军军阵的同时,一支万人的骑兵队正静候在城东边的一片树林,领军大将正是张辽。

原来,早在袁术军还没攻下徐州城时,张辽、高顺就已经率领军队赶到了。张辽并未立刻率领军队进行突击,而是预先进行了一番布置,他亲自率领一万虎啸营埋伏在城东的树林,而高顺则率领军队在北面也就是袁术军的背后做出击前的准备。

六万骑兵休息了一个时辰,这时袁术大军已经攻破了徐州城。顾不得马力还未完全恢复,征北军提前发动。

猝不及防的袁术军无法抵挡征北军的冲击,全线开始崩溃,纪灵率领军和后军五万人马仓惶向东逃去。

张辽跨着神驹紫电,双眼注视着正往这边逃过来的袁术大军。

“将军,是否可以出击了!”一名副将按捺不住请示道。

张辽微微地摇了摇头,“再等会儿。”

片刻后,纪灵率领五万溃军从树林外经过,正焦急逃跑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旁边的树林会埋伏有一万铁骑。

张辽缓缓地拔出横刀,突然一副有些怪异的情景迎入眼帘,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将竟然将一个女子摁在马鞍之上,那个女子似乎还在挣扎。

张辽冷冷一笑,随即下令道:“放响箭!”

传令官领命,立刻向空放出一支响箭。尖啸声顿时升腾而起。

正在逃命的袁术军吃了一惊,循声望去,赫然看见无数头戴虎面盔身披玄色披风的剽悍骑兵从树林奔涌而出,惊心动魄的呐喊声如同惊雷炸响。

“将军,有埋伏!”纪灵的副将惊慌地说道。

纪灵慌忙下令道:“命令后军顶住!”语罢,头也不回地继续向东边逃去,身边跟着乱糟糟的逃跑的将士。

“将军有令,后军顶住!……”副将胡乱地喊了几句之后,便追着纪灵逃走了。

虎啸营铁骑高举横刀杀入纪灵军,正在仓皇逃跑的纪灵军根本就抵挡不住虎啸营铁骑的冲锋,瞬间便全面崩溃了。

张辽率领一队骑兵朝纪灵追去,沿路杀散一丛丛袁术军。面对人数并不多的这一队骑兵,袁术军却只顾逃跑。

大约一刻钟后,张辽终于看见了正在仓惶逃跑的纪灵。“活捉纪灵!”张辽高声喊道,随即麾下骑兵也一起大喊起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喊声,纪灵更加惊惶,手的马鞭抽得更加急了。

此刻大约有数百人在纪灵身边,他们之一些头脑灵活的,在听到身后的喊声后,纷纷悄悄地离开了纪灵向旁边跑去。纪灵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张辽的战马是紫电神驹,奔跑时真就如同一道闪电似的。

张辽全力催动战马,渐渐地与自己的麾下拉开了距离,越来越接近纪灵。

又过了一刻钟,张辽终于追上纪灵这一队逃跑队伍。坠在后面的几名纪灵军士卒下意识地挥动兵器攻向张辽。

张辽大喝一声,紫电神驹的度竟然更快了,载着张辽向前猛插。所过之处,刀光闪耀,挡路的纪灵军将士纷纷被斩落下马。

听到身后的动静,纪灵回头张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神威赫赫的张辽正手提黄龙钩镰刀杀来,纪灵手下的将士无人能挡一合。

张辽接连两刀横斩,将纪灵身后的两名校尉斩落,随即大刀直挺,直取纪灵的首级。

纪灵见状大惊,下意识的将身前的糜家小姐抓起往身后掷去。

张辽大惊,连忙硬生生地途撤回大刀,糜家小姐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张辽的刀锋,飞向张辽。

张辽伸出左手,在半空接过糜家小姐。低头看了一眼,张辽不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女子竟然非常美貌。也许是见惯了陈楚身边的绝色,张辽很快回过神来,说道:“不要害怕,你已经安全了。”

糜家小姐面色苍白,眼眸流露出惊恐之色,抬眼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张辽,突然死死地抓住张辽的束甲腰带,神情显得分外楚楚可怜。

张辽微微皱了皱眉头,抬头望了望越跑越远的纪灵,叹了口气。

这时,麾下将士赶到身旁,一名副将请示道:“将军,是否继续追击?”

“不必了。立刻传令高顺将军,留下一部军队打扫战场,其余军队即刻杀入徐州城,剿灭袁术军残部!”“是!”

张辽率领人马回转,其间,张辽曾试图让糜家小姐单独乘一骑,但糜家小姐却死死地抓住张辽的束甲腰带,就是不放,张辽无奈,只好两人共乘一骑。

将士们面露笑意,有士卒打趣道:“将军,咱们是不是就要有一位将军夫人了?”张辽哭笑不得。

回到纪灵的大营时,征北军正在打扫战场,军旗竿上的袁术军旗帜已经被扯掉,换上了征北军的战旗。

来到军帅帐,张辽顿时犯难了。糜家小姐此刻正抓着他的束甲腰带,这让他不好下马。于是温言道:“这位小姐,你已经安全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的腰带?”这话一出,张辽不禁感到有些滑稽。

糜家小姐突然问道:“你们是征北军?”此刻,她的眼眸正仰望着军旗杆上的那面战旗。

张辽一愣,随即点头道:“是的,我军是征北军。我们在收到陶公的求援信后,便出发了。”

“我大哥他还好吗?”糜家小姐急声问道。

“你大哥?难道你说的是糜竺?你是糜小姐?”张辽露出微讶的神情。

“快告诉我,我大哥是否无恙?”糜小姐显得非常焦急。

张辽点头道:“他没事,此刻正在兖州呢!”

听到这话,糜小姐松了一口气。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正躺在面前这个昂藏男子的怀,而且还抓着对方的腰带。俏脸顿时一红,连忙松手,慌乱的她差点从马背上滑下去。好在张辽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她。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相对沉默片刻,糜小姐红着脸垂着臻首低声道:“将军,可以放开小女子吗?”

张辽老脸一红,连忙将糜小姐放了下去。两人默然无语,两颗心都在快的跳动着。

这时,一名军士跑了过来,禀报道:“将军,我们刚才在帅帐发现一个女子,我们已经把她带到了另一个帐篷。”

“是香儿,一定是香儿!”糜小姐急声道,随即眼眸注视着张辽,露出祈求之色。

张辽不禁心头一跳,立刻吩咐道:“去将那个女子带过来。”“是。”

片刻后,一个娇俏的少女被军士带了过来。那少女一见糜小姐便奔过来哭道:“小姐!香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

糜小姐搂着香儿,也是抽泣不已。

这时,一匹传令快马奔跑过来,军士翻身下马禀报道:“将军,高顺将军请你过去!”

张辽一点头,然后对身边的一名亲兵道:“将糜小姐主婢二人暂时安排在大帐之,派人保护。”“是。”

张辽看了糜小姐一眼,糜小姐正好也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一碰,似乎有一点火花闪现,随即两人急忙避开目光。

张辽跨上战马,率领数千骑往徐州城奔去。糜小姐看着那伟岸的背影,不禁想起刚才让她依靠的那对有力的臂弯,俏脸不由得微红。

香儿一脸迷惑地看着神情显得有些古怪的小姐。

先期冲进城的三万余袁术军突然遭到征北军铁骑的猛烈冲击,猝不及防的袁术军损失惨重惊恐不已。领军大将梁刚试图将进攻的征北军击溃,但却是徒劳无功!

袁术军在征北军的冲击下,不得不放弃了正在进攻的刺史府,梁刚率领残军往城北退去,最后被围在一片民巷之。

被围困的袁术军既惊且恐,茫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征北军大将高顺趁机向袁术军喊话,要求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将军,我们已经身处绝境之,不如……”梁刚身边的一名副将惶急地说道。

梁刚其实也心动了,不过他仍有一些顾忌和侥幸的念头。梁刚微皱眉头道:“我们投降了征北军就会善待我们吗?何况纪灵将军的大军就在城外,说不定下一刻,大军便会杀入城!”

第281章飘渺情愫

听梁刚如此说,副将急了,“将军,征北军既然能杀入城,纪灵将军的大军八成已经被击溃了!我们若不投降,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梁刚仍然有些犹豫。

“将军,从未听闻征北军有虐杀俘虏的传闻!你不必为此担心!”

梁刚摇了摇头道:“我仍然不放心,除非他们的领军大将在军前承诺!”

副将皱了皱眉头,然后道:“那么我们就向他们提出要求,看他们怎么说!”梁刚点了点头。

随即副将来到军前,对圈围着他们的征北军扬声道:“我们将军愿意放下武器,不过我们将军希望贵军领军大将亲自前来!”

听到这话,高顺不禁皱了皱眉头,稍一思忖便回应道:“可以!不过若你们敢趁机耍花样,就别怪我征北军辣手无情!”副将连声道不敢。

征北军好整以暇地围住袁术军,而袁术军却在焦急地等候着。

约莫一刻钟后,张辽策马来到。

“怎么回事?”张辽问道。

高顺朝张辽一抱拳,然后道:“袁术军约万余残军被我军围在此处,我劝降他们,他们虽然愿意放下武器,但要求先见到将军。”

张辽点了点头,策马走到军前,扬声道:“我是征北军大将张辽,我可以保证,你们若放下武器,我军绝不会伤害你们!”

数员部将一起将目光投向梁刚,先前那名副将说道:“张辽是大将军陈楚的义弟,他既然都保证了,你还不放心吗?”其他部将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袁术军将士大部分都不想再战了。

梁刚看了手下一眼,叹了口气,策马朝外面走去。径直来到张辽马前,翻身下马,拜道:“降将梁刚拜见张将军。希望张将军能遵守诺言。”

张辽郑重道:“你放心,我们征北军从来不会滥杀无辜!”

随后万余袁术军残军全部放下武器投降。

繁华的徐州城在经过兵祸之后,显得满目疮痍。

征北军在清除了袁术军残部之后,开始清理尸体灭火救人。

徐州的百姓在骤见这些黑衣黑甲的军士之时,心分外惊恐,不过当他们发现,这些军士不仅没有像袁术军那样骚扰他们,而且还在积极地灭火救人之时,心的戒惧心理迅消退。开始有百姓走出家门来帮主黑甲军士灭火救人,慢慢地出来帮忙的百姓越来越多。

张辽带着百余名亲兵往刺史府而去,看见他的百姓纷纷下拜,叩谢救命之恩。刚开始时,张辽还会下马去扶跪拜的百姓,但随着跪拜的百姓越来越多,张辽就只能用点头来回应这些激动的百姓了。

将到刺史府时,一名徐州军的军官策马来到张辽马前。一脸恭敬地抱拳问道:“请问可是张辽将军?”

张辽抱拳回礼道:“我就是张辽。”

军官立刻露出惊喜之色,随即翻身下马,跪禀道:“小人是刺史大人军前校尉,特奉大人之命来请将军。”

张辽笑道:“我正好也要去刺史府见陶公。将军请带路。”

这名校尉立刻重新跨上战马,然后朝张辽抱拳道:“请张将军随小人!”语罢便调转马头在前面引路,张辽一行人跟随在后。

片刻后,来到刺史府。此刻,一个面容和善的老者正带着一帮臣武将在大门口等候了。

一见到张辽到来,众人不仅流露出惊喜的容色。那老者首先上前,抱拳鞠躬道:“在下徐州牧陶谦,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张辽下马抱拳道:“在下张辽。”听到张辽自报家门,众人双目更加一亮。

“原来是张辽将军!张辽将军是我徐州的大恩人,请受陶谦一拜!”说着,陶谦便要像张辽下拜。

张辽连忙扶起陶谦,谦虚道:“陶公不须多礼!陶公身为长者,品秩又在张辽之上,辽怎敢受陶公如此大礼?”

陶谦颇为感动,握着张辽的手,感慨道:“张辽将军纵横天下,英名如雷贯耳,却想不到竟如此谦和!”

张辽微笑道:“陶公过誉了!”

陶谦亲热地牵着张辽的手,引张辽见了他徐州衙下众僚属,众人纷纷恭敬地朝张辽行礼,张辽则一一回应。

见过礼后,众人簇拥着把臂而行的陶谦张辽走进刺史府。然后是张辽的亲兵。

刺史府内是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仆役婢女正在打扫,还有一队队的士兵在周围穿梭跑动着。

看见披坚执锐气势不凡的张辽,仆役婢女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更有花痴的婢女眼冒出小星星。

来到大厅,陶谦让张辽与他并膝而坐,张辽推脱不掉,只得从命。

“早就听闻张辽将军的勇武之名,却不想张辽将军竟如此年轻!”说话的是陈登,他的话虽有马匹之嫌,但他的神情倒显得分外诚恳。众僚属随即纷纷附和。

张辽淡淡一笑,朝陈登抱拳道:“这位先生过奖了!我家主公麾下比张辽强者可不在少数!”

众人唯唯诺诺。

“远如此年轻,可婚配否?”陶谦亲热地问道。

张辽愣了一下,随即效仿汉武帝时霍去病的话说道:“天下未平,何以为家?”

众人俱都一愣,随即陈登一脸感慨地抱拳道:“张辽将军的抱负实在是能我等汗颜啊!”

这时,陶谦笑道:“远有此高志实在是令人钦佩,不过家室也不是小事,远不可不考虑啊!”

张辽笑了笑,没有接话,脑却不禁想起那个楚楚可怜的面孔。

当天夜里,陶谦在刺史府摆下酒宴,为张辽等数位征北军大将接风。

时至深夜,筵席才散,宾主尽欢。微有醉意的张辽回到军大营,立刻便上榻歇息了。本来,陶谦极力邀请张辽就在刺史府住下,但却被张辽婉言谢绝了,因为陶谦与征北军毕竟不是一家,张辽不得不以防万一。

徐州军在之前的战斗损失惨重,征北军进入徐州后,城门的防御自然而然地交到了征北军的手。换句话说,现在徐州已经完全在征北军的控制之下了。

陶谦很久没有像昨夜那样喝酒了,酩酊大醉的他直到午时才醒转过来。

洗漱完毕后,仆役来报,糜小姐前来问安。原来,糜小姐在昨夜便被张辽派人送回了徐州刺史府,为人方正的张辽可不会让女人留在军营之,虽然他内心隐隐地有些希望。

听到仆役的禀报,陶谦这才想到这个义女昨日还生死未卜呢,不禁暗自责怪,连忙命仆役将糜小姐请来。

“蔷儿拜见义父!”糜姐来到陶谦跟前盈盈拜道。原来糜小姐的小名叫蔷儿(此是虚构,不必较真)。

“蔷儿快快起来,让义父看看!”陶谦急切地说道。

糜小姐依言来到陶谦面前,陶谦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松了一口气,道:“蔷儿无恙,我心安了!”

“义父!”糜小姐乖巧地唤了一声。

陶谦呵呵一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我昨日见着了征北军此次援救徐州的大将张辽。”

糜小姐不明白陶谦想要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陶谦继续道:“张辽智勇双全相貌堂堂,兼且年纪轻轻便是大将军所倚仗的大将之一。”

糜小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不禁白了白。

糜小姐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义父,您是想将我许配给这位张辽将军吗?”

陶谦没有发觉糜小姐的语气有些不对,兴奋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像张辽这样的人之杰,可不是随便就能遇上的!”

陶谦看着糜小姐,温言道:“若蔷儿不反对,义父想向大将军提出此联姻的请求。”

糜小姐虽然只是陶谦的义女,但糜家同陶谦之间特殊的关系,及糜小姐本人同陶谦之间情同父女的感情,使她不得不听从陶谦的安排。糜小姐心凄苦,却轻轻地点了点头臻首。

陶谦见状一喜,立刻道:“既如此,我便命人知会张辽,同时派使者到并州去见大将军。”

糜小姐的心乱成了一团麻,朝陶谦拜道:“义父,蔷儿想回去歇息。”

陶谦以为她只是害羞,笑道:“蔷儿就回去歇息吧!”

从刺史府出来,糜小姐登上马车,马车随即启动往糜府而去。马车的糜小姐流露出徨徨然的神情,俏丽的香儿见此,不禁心生疑惑。

突然,糜小姐好想再见一见那个救了她的将军,于是对车夫道:“不要回府,去城外征北军军营。”车夫应诺了一声。

香儿听到小姐这么说,不禁也想起了那个威武不凡的将军,俏脸微微红了,连忙瞥了小姐一眼,见小姐并没有留意她,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马车行到十字路口处打了一个弯,然后往北城门行去。征北军的大营就位于北城门外。

糜小姐感到心憋闷,于是将车帘挑开向外张望,只见街道上已经有一些行人了,还有三三两两贩卖货物的小商贩,此时的徐州城除了显得有些萧条之外,倒不像才经历了战火的样子。

很快,马车行出了北城门,片刻后来到征北军大营辕门前。辕门军士将马车拦了下来。

香儿首先下车,然后将糜小姐扶了下来。

辕门军士骤见姿容瑰丽气质高雅的糜小姐,不禁眼眸一亮,有老兵暗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姿容竟然可与蕊夫人相比了!

第282章峰回路转

糜小姐对一名军士央求道:“这位小哥,我想见那位救我的将军!”

军士这时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所说的将军是哪位?”

糜小姐登时一愣,随即面露苦色回答道:“我并不知他的姓名。”

军士露出为难之色,说道:“这样,我如何能为你去通报?”

糜小姐不愿就此罢休,一再央求把门军士,而军士身负守门之责,可不敢随便将不相干的人放进军营。

正当糜小姐同那军士纠缠之时,辕门将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辕门将不悦地呵斥道。

军士连忙舍下糜小姐,来到辕门将跟前禀报道:“禀报校尉,有一个女子说要找她救命恩人,但是她却说不出这人的姓名。属下不敢放她入营,但她却不肯罢休。”

“哦。”辕门将走了过去。

一看之下,辕门将不由得一惊。他认识面前的这两人,张辽昨日将糜小姐主婢两人安排在大帐时,他就在场。

“原来是小姐!”辕门将朝糜小姐抱拳道。

见终于有人认识自己了,糜小姐顿时露出喜色,急声道:“这位将军,能否带我去见昨日救我的那位将军?”

辕门将呵呵一笑,“没问题,小姐请跟我来。”

守门军士见状,立刻让开。

主婢两人跟着辕门将走进了军营。行到校场时,一队队骑兵正在操演着,喊声如雷,充满了阳刚之气。香儿好奇地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而糜小姐因心有所思没有留意周围的情况。

三人径直来到帅帐,如果是稍懂军事之人,一定会知道面前的大帐是全军的核心--帅帐,但是从来都是养在深闺的糜小姐,哪里懂得这些,她并不觉得帅帐跟其他的帐幕有何区别。

进到帅帐时,张辽正在写发给并州的飞鸽传书。高顺不在这里,他此刻正在徐州城内,督管驻扎在城内的征北军。

糜小姐一看到张辽,眼圈禁不住便红了。

“将军。”辕门将抱拳道。

张辽没有抬头,手仍然在写报告,道:“有何事?”

“您昨日所救的那位小姐求见。”

张辽的手立刻顿住,抬起头来,正要说话,却愣住了。一张时常在他脑海出现的俏脸竟然出现在眼前。

随即惊喜的神情出现在张辽的脸上,想要说什么,却找不到话题,只是道:“你来了!”平淡的话语蕴含着欣喜的味道。

糜小姐抿着嘴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美丽的眼眸颤抖着看着面前这个在最危急的时刻给她依靠的男子。

辕门将含笑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悄悄地退了出去。

张辽来到糜小姐面前,问道:“你怎会来这里?”

糜小姐挤出一个笑容,柔声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张辽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张辽请糜小姐坐下。两人相对而坐,相互看着,都没有说话,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人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糜小姐身旁的香儿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糜小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大胆行为,不禁俏脸微红垂下臻首,张辽则四下张望着。

张辽此刻的神情举止真是跟普通情窦初开的青年没什么两样。

面色羞红的糜小姐突然想起了一事,面色瞬间煞白。犹豫了片刻后,才轻声对张辽道:“将军,奴家今天来,是来同将军告别的。”这句话一出,糜小姐只感到好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张辽闻言一惊,微皱眉头,急声问道:“小姐这话是何意?”

糜小姐苦笑一下,悠然道:“奴家不日就将出嫁了!”

“什么!”张辽霍地站了起来。糜小姐身旁的香儿也流露出惊诧的神情,她此时还不知道不久前她家小姐同陶谦的对话。

张辽顾不得礼数了,一把抓住糜小姐的胳膊,很霸道地说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娶你?”话一出口,张辽自己不禁愣了一下,他可从来都没像此刻这般失态过啊!

张辽随即将杂念抛开,暗道:大哥常说‘男子汉大丈夫当率性而为’,今日我张辽便也猖狂一回了!

张辽双手按在糜小姐的双肩上,很霸气地说道:“看着我。”

糜小姐傻愣愣地抬起臻首回望着张辽的眼眸。

“自见过小姐后,我便决定非小姐不娶。你只能嫁给我!”

糜小姐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她身后的香儿双眼冒着星星,小胸脯很激动地剧烈起伏着。

糜小姐的眼眸流露出迷醉之色,不过片刻后,糜小姐又露出凄迷的神情。

痛苦地摇了摇头,道:“此婚事是义父定的,何况男方是连将军你也惹不起的大人物!”

张辽不禁愣了一下,连我也惹不起的?会有这种人吗?除非是主公,但那是不可能的!

张辽挑了挑嘴角,这动作同和吕布的习惯性动作何其相似,傲然道:“我倒想听一听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糜小姐欲言又止,俏脸之上的凄苦之色更浓了。

张辽不禁心急如焚,急声道:“你倒是快说啊!”

“将军何必要追问?说来,只是奴家命苦罢了!”

张辽很有一种憋屁的感觉。无可奈何之下,张辽干脆道:“小姐既然不肯说,我便直接去问陶谦!”语罢便要往帐外走去。

糜小姐大吃一惊,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不抱住张辽的手臂,“你不能去!”

张辽霍地转过身,盯着糜小姐的眼睛道:“那你就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糜小姐犹豫片刻,叹了口气,然后握着张辽的手掌恳求道:“我若说出来,你且不可鲁莽!”

张辽很郁闷,他感到自己在对方眼里仿佛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菜。

看了一眼糜小姐,糜小姐正大睁着眼睛注视着他。张辽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糜小姐见状,心下稍安,说道:“义父要将我许配的人是……”看了张辽一眼,继续道:“是征北军大将张辽!”

正在咬牙切齿的张辽顿时一愣,牙齿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

张辽的神情变得很古怪。糜小姐见张辽没有说话,心凄苦,黯然道:“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陶公真的说要将你许给张辽?”张辽问道。糜小姐点了点头。张辽突然笑了起来。糜小姐见状,心气苦,心头道:我心难舍他,他竟然还笑!想到伤心处,糜小姐禁不住泪水溢满了眼眸。

猛地站起来,强忍悲伤道:“奴家不打扰将军了!”说着,便疾步往帐外走去。不明就里的香儿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张辽哪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连忙几步赶上并拦住糜小姐。糜小姐睁着微红的双眸瞪着他。

张辽却笑道:“你想必并不知道张辽是何人吧?”张辽的意思是,你肯定没见过张辽,然而糜小姐却不是这么想的。

糜小姐双眸流露出愤恨之色道:“张辽,他不就是征北军的大将,大将军的义弟吗?”

“我让你见张辽,如何?”张辽问道,露出一丝显得有些诡异的笑容。

糜小姐的脸色顿时煞白,随即面如死灰地苦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你竟然要亲手将我交给张辽!想不到你竟然也是这种小人!”

看到糜小姐气苦悲哀的模样,张辽的心猛颤了一下,顾不得再废话了,一把拉住糜小姐的纤手。心气恼的糜小姐使劲想要挣脱,不过却没能如愿,最后索性别过脸去。

这时,张辽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要知道你是什么青蛙还是老鼠!”做为大家闺秀竟然说出这样赌气的话,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张辽愣了一下,两只动物的形象同时出现在脑海。随即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就是张辽!”

糜小姐原本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在听到张辽的话后,神情登时僵住了,一旁的香儿也难以置信地睁着双眼,小巧的嘴巴张得很大,都能看见里面小巧的香舌了。

糜小姐霍地转过身,双眸盯视着张辽,用难以置信地语气问道:“你,你是张辽?”

张辽点了点头,然后垂下头在耳边轻声问道:“不知道张辽是青蛙呢,还是老鼠?”

糜小姐的脸颊登时绯红了,极度惊喜充塞胸间,她感到自己就要晕过去了。垂下臻首,露出小女儿似的羞赧神情。

两人沉默了起来,张辽感到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不知如何开口,而糜小姐的芳心则砰砰地跳着,想到之前的种种,更加羞涩难当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糜小姐突然站了起来,垂着臻首,柔柔地对张辽道:“奴家先回去了!”。糜小姐突然想到,即将婚配的两人私下见面实在是于礼有亏。

张辽很想挽留,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藉口,只得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们不久又会见面的!”

糜小姐的脸颊红了红,随即盈盈转身朝帐外走去,脚步显得非常轻快。

临出大帐时,张辽追了上来,微笑道:“我送你出营吧。”“嗯。”糜小姐轻声应道,脸上流露出欢喜之色。

……

身在小沛的刘备惊闻征北军出兵解了徐州之围,连忙率领残存的三万军队赶赴徐州。一日后到达徐州。见到陶谦时,刘备痛哭流涕感谢上苍,陶谦为刘备所感,也陪着他哭了好一会儿。

第283章以势逼人

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旁若无人地扯了好一阵子,然后陶谦牵着刘备的手来到一人面前。

陶谦还未说话,刘备便瞪着双眼惊声道:“张辽,呃。”随即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拜道:“拜见平南将军!”。原来张辽早已被陈楚用圣旨的名义封为了正三品的平南将军,其余大将也各有封号,吕布是正三品前将军,张飞是正三品平东将军,赵云是正三品右将军,张颌是正三品左将军,关羽是正三品镇护将军,典韦是正三品虎牙将军,马超是正四品骁骑将军,高览、高顺、臧霸三人也都是正四品,其余将军都是四品以下。

张辽没有让刘备下拜,半途将他扶了起来,笑道:“我品阶虽然在你之上,但互不统属,你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礼!”

“谢将军!”

张辽和刘备也算是老熟人了,两人在讨伐黄巾时便已经认识了。

刘备同张辽见过礼后,退到一旁。这时,陶谦道:“今日我受远之邀去征北军军营看看,玄德也随我们一同去吧。”刘备连忙道:“遵命。”

众人随即出府,没有马车,所有人都骑马。

这时,一个身着胡装的婀娜身影在刘备眼前晃过,赫然正是美丽的糜小姐,更令刘备吃惊的是,糜小姐竟然策马走在张辽的身旁,两人神态亲昵。心头不由得痛了一下,在这一瞬间,刘备感到呼吸都困难了。

连忙将目光移到道歉身上,只见陶谦抚着颌下长髯,面带微笑地看着正旁若无人低言浅笑地那对鸳鸯。刘备顿时绝望了。随即苦笑了一下,暗道:张辽如今的声名地位当然比我要强得多了!眼神猛然闪过一丝冷煞,总有一天,我定要叫张辽跪伏在我的面前!不仅是张辽,还有大将军陈楚!

一行人来到军营,跟随在张辽身侧的糜小姐快乐得像一只喜鹊。

先来到较场,虎啸营骑兵像往常一样正在操练。在较场北段,有一队虎啸营士卒正光着膀子练习刀术,身形彪悍体型高大的虎啸营军士不时地齐声大喊,声震霄汉,一众徐州僚属见此情景不禁咽了口口水;在较场的南端,一队虎啸营士卒全装骑在战马之上,正在练习骑乘战技,一排排骑兵不时的在短距离内发动冲击,挥舞横刀猛斩身旁的木桩,这些头戴虎面盔身着玄色披风的虎啸骑兵散发着惊人的气势,看到这一幕,不少官员暗自mo了摸冷汗,刘备的脸色非常难看。

最后,张辽请众人来到帅帐。各自坐定后,陶谦赞叹道:“早就听闻征北军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众僚属随即附和。“这些骑兵的装备极其精良,气势骁悍无比,可是传闻的虎啸营铁骑?”说话的是陈登,此刻的他神情很激动。

张辽微笑着,眼神流露出一丝骄傲之色,回答道:“正如元龙先生所言!”

这时,刘备说话了,“不知虎啸营将在徐州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刘备这话很值得推敲,初一听,不觉得什么,仔细一想,就有味道了。

在场的人多是人精,都明白刘备此话是何意。

张辽当然明白刘备的意思,不过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怕徐州上下所有人都希望征北军能给他们一个答案。

想起不久前陈楚给自己的飞鸽传书,张辽微笑道:“我们征北军出兵完全是出于公义。现在徐州危难已解,我家主公已经传令在下,征北军不日将全部回返兖州!”

众人闻言一惊,他们想不到征北军竟然如此干脆。

先说话的是陶谦,“不可。征北军若离开,袁术定然起兵报复,徐州岂不危难?”

陈登也道:“我等明白大将军为人坦荡,不过我们确实还须要征北军的帮助啊!”

众人随即附和起来。糜小姐注视着张辽,眼神流露出央求之意,张辽不由得心头一荡,刘备看到这一幕,只感到心口一痛。

张辽看了众人一眼,面露难色,道:“我军若留下来,只怕会落人口实啊!”

陶谦急声道:“我请征北军留下来,如何会落人口实?”“对对对……”众僚属又是一阵附和。

张辽低头思忖起来,众人焦急地注视着张辽。

片刻后,张辽抬起头来,面露无奈之色说道:“既如此,我便将此意见请示主公。”

“远千万要说服大将军啊!”陶谦一脸渴望地叮嘱道。张辽朝陶谦抱拳道:“辽定当尽力!”

刘备心冷笑,他知道陈楚在玩什么把戏,但是他却无能为力。陈楚的这一计谋可以说是阳谋,以势逼人,就算是将陈楚的计谋挑开,陶谦一样没有选择,刘备反而会使自己下不了台。

刘备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军营。心腹三将见此情形,面面相觑。

“将军,目前徐州的局势如何?”刘严问道。

“徐州怕是要被征北军完全控制了!”刘备沉声道,随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和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三人俱都紧皱眉头,姜岳道:“照将军的说法,我们似乎没得选择了!”

管亥疑惑地问道:“难道将军没有将征北军的阴谋告诉刺史吗?”

刘备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用的。真如同姜岳所说,我们根本就没得选择,就算说出来,陶公一样会选择请征北军留下来,而我便会处于众矢之的!”

“难道就这样让征北军得逞?”刘严不甘地说道。

刘备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办法?形势不如人啊!”

糜小姐没有随陶谦离开军营,她说她要同张辽到附近的树林去打猎。天晓得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打猎的,不过陶谦却欣然同意了她的请求。

张辽和糜小姐主婢两人策马在军营边散步,数十名亲兵远远地坠在后面。张辽感到一颗心被一种柔柔的感觉包裹着,这种感觉是他从来不曾感受过的。糜小姐显得前所未有的开朗,不时地同张辽说话,银铃般的笑声在张辽身旁飘荡着。香儿的目光总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痴痴的望着张辽,不时地流露出羞喜的神态,真不知道她究竟想到了什么。

如果刘备看到这一幕,不知会做何感想。

……

淮南又称扬州、寿春,是扬州府城,非常繁华,人口仅次于洛阳。此刻,淮南是袁术的老巢所在地。

纪灵兵败回到淮南,带去的二十万大军仅剩下不到五万人,袁术暴跳如雷,当场便要杀纪灵,好在众人极力劝阻,纪灵才逃脱杀身之祸,不过仍然被关进了监牢。

当天夜里,愤怒不已的袁术用很变态的手段亵玩了两名宫女。这晚值守的军士们听见,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一直持续到深夜。

“主公又发疯了!”一名亲兵缩着头轻声道。

另一名亲兵摇了摇头,叹息道:“真可惜了那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第二天一早,袁术召集众人议事。

“我决定尽起全军北上同征北军决一死战!”袁术一来便吼道,不过袁术此刻的神情比之昨日要缓和了不少,看来昨晚还是有作用的。

众武一惊,主簿李丰连忙道:“主公,我军新败损失惨重,兼且征北军今日来连战连胜兵锋正盛,我军如何能于此时同征北军交锋?”

功曹袁焕附和道:“主簿大人所言极是,主公切不可因私愤而妄起刀兵!”

众人随即纷纷附和。

袁术面色阴沉,冷声道:“平时我见你等个个智谋不凡,怎么事到临头,却只会推诿?”

袁焕抱拳道:“主公,非是我等推诿,实在是目前情况下同征北军交锋实在不智啊!”

袁术没有听其劝告,当场唤道道:“刘勋。”“末将在。”一名铁甲铮铮的将军出列应诺。

袁焕、李丰见状大惊,一起劝道:“主公……”然而话还没说完,袁术便喝道:“放肆!退下!”

袁焕还想再劝,李丰悄悄地扯了扯他的一角,袁焕回头,李丰低声道:“主公正在气头上,我等暂时不宜多说什么。”唉!袁焕叹了口气。

“立刻集合所有军队,准备出征!”

“是。”刘勋接令。

随着袁术的号令传下,整个淮南的军队开始动员,各地的士兵纷纷往淮南聚集。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猜测,不久之后,淮南军将北上同征北军做战的消息在民间传开了,百姓们惊恐万分,他们可不认为淮南的军队能打得过征北军虎狼之师。

在军队动员的同时,各地粮秣也在筹集。

其间,袁焕李丰多次试图劝袁术放弃北上战略,但均徒劳无功,反而被袁术狠狠奚落。

周边诸侯多有乐见其成者,曹操更是派了密使到淮南。

就在袁术军这架挺好看的战车高运转之时,陈楚的使者突然来到了淮南。随后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了,袁术竟然高调宣称将紧遵朝廷号令,随即袁术又宣称江都和江南的建业及吴郡已经被朝廷朝廷划归他的辖下,他希望三地太守能够遵循朝廷的号令!到此,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诸侯们又有些不解,就这样一封诏命怎么使袁术放弃既定打算呢?

袁术和征北军的关系虽然缓解了,但袁术大军仍然集结着,不过大军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往南挺进到长江边的涂唐,数十万大军集结在这里,明显是要威逼三郡太守。一时间,长江两岸战云密布。

第284章西域风云

淮南方面的讯息很快传到了陈楚手,陈楚笑道:“公台干得不错!”心头却叹道:就是可惜了那几个西域藩王进贡的美女!啧啧,那些美女的身材真是……。随即又想到众女骤见那些美女时的吃醋神情,特别是张蕊,当时她可没少在自己的身上留下蝴蝶结。想到这里,陈楚面露微笑,摸了摸被张蕊留下印记的地方。

一旁的鲁肃笑道:“如此一来,徐州及兖州的局势就将稳固很多!”

周瑜也笑道:“倒是司马懿送来的美女及时啊!”

陈楚不怀好意地看了周瑜一眼,道:“要不我传令仲达,让他问藩王再要个美女送于公瑾?”

周瑜神情顿时一变,连忙摆手道:“主公好意瑜心领了!瑜实在是消受不起啊!”。周瑜此时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时的从容淡定,简直是惊慌失措。

陈楚同鲁肃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周瑜哪能不知道对方的笑意,老脸微红,抱拳求饶道:“主公,子敬,你们就不要捉弄我了!”很可怜的样子。

陈楚点头笑道:“好好!如果我们再笑下去,只怕小乔姑娘定不会放过我们了!”鲁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周瑜哭着脸,很沮丧。

笑闹了一阵,陈楚面色一整,道:“不久前,仲达传来消息,乌孙国的势力在这些年里膨胀很快,领土北接长湖(今巴尔柯什湖),南接天山,西临大宛、康居,东接车师,纵横数千里,人口数百万,拥兵数十万之众,如今乌孙国正在急攻乌兹,乌兹王向我军求援。我们该如何应对?”

周瑜、鲁肃不由皱起眉头,鲁肃问道:“不知仲达有何提议?”。鲁肃之所以如此问,一是因为司马懿智谋不凡,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司马懿身处西域的环境之,应该更能得出正确的见解。

陈楚回答道:“仲达的意见是先派使臣出使乌孙,同时屯兵于玉门关,若乌孙听从我们的调停自然最好,但若乌孙不从,我军便兵出玉门关,从东部直击乌孙纵深!”

顿了顿,陈楚继续道:“乌孙的势力发展太快,已经遮住了天山的商道,并且乌孙由于实力的增长,又由于我朝连年战乱早已失去对西域的有效控制,乌孙似乎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架势!要不是我征北军这些年来纵横草原不败兵锋正盛,乌孙此刻只怕已经叩问玉门关了!”

鲁肃难以置信地说道:“乌孙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周瑜冷笑道:“实力强了,当然会伸出更大的野心!”随即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若是如此,我军便不得不给予其一次沉重的打击!”

陈楚点了点头,继续道:“另外,西域其它数十国还是很怀念汉庭的!若我们能重挫乌孙的气焰,对我们今后控制西域将有莫大的好处!”

“那么主公打算派多少军队出玉门关呢?”鲁肃皱眉问道。

对此陈楚早有腹案,说道:“我决定调三万苍狼营去执行这一做战任务。”

周瑜赞同道:“苍狼营铁骑战力强悍,三万之数则可降低后勤负担。只是,此战的风险很高啊!打此仗不须要智将,但须狠将!主公想必已经有人选了!”

陈楚点头笑道:“我决定派奉先领军出战!”

“吕布将军骁勇无敌,确实能当此任!”

这时,鲁肃又问道:“是否命和先生在长安筹粮,以供军需?”

陈楚却摇头道:“我军现在的粮草太过紧张,若再长途调运,不仅无法保证军需,反而会使我军的粮草更加紧张。我打算命子龙将军在敦煌郡就近筹集粮草,必要时可以去洗劫游牧部落!”

“子龙将军为人正直,只怕难以担当此任啊!”周瑜质疑道。

陈楚不禁微皱眉头,缓缓地点了点头,道:“那么就命马腾做此事,子龙则率领五万第二军团将士屯扎玉门关,随时接应奉先。”

周瑜稍作思忖,点头赞叹道:“主公的这番布置非常精细!”

陈楚哈哈一笑,“公瑾,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周瑜微笑着抱拳道:“属下怎敢?”

“对了,还有一事,刚刚收到元直的飞鸽传书,说陶谦欲将糜家的小姐也就是陶谦的义女许配给远。你们怎么看?”陈楚笑道,心头则在感慨,我这只蝴蝶造成的影响似乎越来越大了,连刘备的夫人都被俺的翅膀给扇掉了!

鲁肃笑道:“这是好事啊!远将军也该有一房妻室了!”周瑜也笑道:“糜家是徐州最大的家族,富可敌国在各方面的影响力巨大。远将军能取其千金为妻,将为我军今后掌控徐州奠定基础。”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么我便派身在兖州的元直代表我去同陶谦接洽这桩婚事。”

张辽来到徐州的第五天,第一军团的三万步卒开进了徐州城,又过了一天,六万骑兵开始回返兖州,第七天徐庶来到了徐州。

婚事谈得很顺利,两家最后决定在三天后的吉日,就在徐州城举行婚礼。

随后三天,糜小姐都是在一种既羞更喜的心情度过的。在这三天里,即将做为新嫁娘的她不能同张辽见面,不过,每天她的脑海总是会浮现当日张辽跃马救下她的那一幕,每当想起这一幕时,她便禁不住地露出甜蜜的微笑。

在婚礼前一天,糜竺回到了徐州。对于即将到来的婚事,糜竺非常开心,他早就希望妹妹能和张辽共结连理,想不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更令他高兴的是,妹妹此刻的情丝完全缠绕在张辽的身上,对于这其的原由,他只是听旁人粗略地说起。

吉日终于来到。这天,徐州城张灯结彩,大街小巷喜气洋洋,百姓们都在传说着那桩传奇般的姻缘。

张辽身着戎装立在大堂之上,堂堂昂首而立,真是不可多得的英雄男儿。嘉宾们端坐在两旁,代表双方家长的陶谦和徐庶则微笑着坐在上首,陶谦轻抚着长髯。

当天边露出弯弯的月牙儿的时候,一个婀娜的身影在众婢女的簇拥下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她身着红色宫装,眉目如画,面色微红,微笑着又带着一点羞意。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碰,两颗心都不禁地颤抖了一下。

…………

月亮高高地挂在树梢上,已经是深夜了。微醉的张辽回到洞房,房门被关上,两人坐着,深情地凝视着。

…………

陈楚批阅完公,走出房间,透透气。这时,张蕊来了。

“大哥!”张蕊的声音很温柔,神情却有些古怪。

陈楚习惯性地捏了下张蕊的琼鼻,笑道:“蕊儿今天有些奇怪啊!”

“听说哥哥已经在徐州取了嫂子了,而且还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陈楚点了点头,心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蕊儿究竟想说什么。

看见陈楚的神情,张蕊腮帮子一鼓,小模样彷佛有点生气。“笨蛋!”随即竟然转身跑开了。

看着张蕊美丽的背影,陈楚不禁摸了摸鼻子,心在奇怪张蕊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陈楚双眼一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都是我疏忽了!我还真是‘笨蛋’!”陈楚苦笑着喃喃道,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

随即,陈楚命铁卫将鲁肃叫了过来。陈楚同鲁肃商讨了大约半个时辰,鲁肃带着一脸喜气离开了。

随后,各地没有任务的军政主官都接到了邀请函,其的内容很简单,只说了一件事情,他们的主公陈楚要举行婚礼了!在此同时,征北军的使者还奔往各方诸侯,陈楚要邀请各方诸侯都来参加婚礼。

一时间,各官道上都是急匆匆赶路的马车。

陈楚将婚礼定在十一月十五日,距离现在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本来,按照陈楚的想法,就是把场面办大一点,时间上倒无所谓,不过鲁肃却对陈楚的想法很不以为然,鲁肃认为,陈楚身为大将军,身份之显赫无与伦比,婚礼大事怎么都应该符合陈楚的身份,时间上的选择尤为重要,陈楚并不在乎鲁肃所说的那一套,不过他希望能给张蕊貂蝉一场无可挑剔的终生难忘的婚礼,所以便依了鲁肃的建议,并且将婚礼的各项事宜全都交给了鲁肃负责。

陈楚并没有将婚礼的事情向张蕊、貂蝉透露,他要给两女一个惊喜。连续几天,张蕊总是有意无意地撅着嘴巴,很愤瞒的小模样。陈楚则在心头暗笑。

又过了几日,张蕊似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像往常一样爽朗地笑闹。不过陈楚还是发现了张蕊眼的一丝忧虑神情。

这天,在府闷了多天的张蕊拉着貂蝉出府去散心。经过驿馆时,看见馆前马车来来往往非常热闹。不禁好奇起来。

“蝉儿妹妹,怎么有这么多的马车出入驿馆啊?”张蕊眨着好奇的眼睛。貂蝉抿嘴笑道:“姐姐何不去问一问呢?”

张蕊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重,就是貂蝉不说,她也会去问个究竟。

来到馆前,门口的馆臣刚接待完一名客人,那名客人身着士服色,显然也是官场人,不过并不像征北军一系的官员。

馆臣突然看到竟然是主公的两位夫人来了,连忙下拜行礼,“小吏拜见两位夫人!”

第285章好大的醋坛子

“好了!不必多礼!”馆臣站起来,垂手恭立。张蕊朝内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你们好像很忙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馆臣露出微讶的神情,随即连忙恭禀道:“因为主公即将大婚,所以从各地来的并可非常多,这其有我们征北军的官员,辖下的大商贾及庶门大族,还有各诸侯派来的使臣,刚才那一位就是幽州牧刘虞的使臣。”

垂首的馆臣半天没听到主公夫人的回应,不禁心奇怪。小心地抬起头来,赫然看见两位姿容绝丽的夫人竟然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心头一惊,不由得万分奇怪。

“你刚才说什么?”首先回过神来的张蕊用难以自信的语气问道。

馆臣惊了一下,连忙道:“嗯,主公即将大婚啊!”

张蕊面色变了变,猛地转身离开了。貂蝉连忙跟了上去。

馆臣看着即匆匆离开的主公夫人,心忐忑不安。

……

张蕊脚步飞快。腮帮子鼓着,眼眸流露出很委屈的神情,并且还有泪光闪现,心不停地骂道:坏蛋!大坏蛋!……

貂蝉气喘吁吁地追上张蕊,拉着张蕊的手道:“姐姐你走得太快了,我都追不上了!”

张蕊突然停下脚步,扑进貂蝉的怀里,竟然轻泣起来。她太伤心了,她以为陈楚将举行婚礼迎娶她人呢,也不怪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一般情况下,哪有女主角竟然不知道一点风声的,古人毕竟不是现代人,比较单纯的她们可没有陈楚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姐姐,或许大哥有不得已的苦衷呢!”貂蝉安慰着张蕊。不过貂蝉的神情也不是很好。

跟在两女身边的铁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到大将军府,张蕊径直去找陈楚,貂蝉担心会闹出事来,紧跟在张蕊身旁。

张蕊来到书房时,陈楚正好在。陈楚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公。

张蕊一看到眼前这个占据他全部芳心的男子,心头不禁泛起浓浓的酸楚。紧抿着红唇,长长的睫毛围产着,晶莹正在眼眸酝酿着。

陈楚突然感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赫然看见张蕊竟然静立在眼前,随即一惊,因为张蕊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心疼。

陈楚连忙站起来走到张蕊跟前,握着张蕊的柔荑急声道:“蕊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张蕊没有说话,双眸带着深情和愤瞒注视着陈楚。这时貂蝉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陈楚看向貂蝉,发现貂蝉的深情也有些不对劲。不禁疑惑万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陈楚的语气显得很焦急。

张蕊突然扑进陈楚的怀,抡起一双粉拳在陈楚的胸口上狠狠地砸着,一边砸一边骂道:“坏蛋!大坏蛋!……”

陈楚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后倒在席上。张蕊趴在陈楚的身上,继续捶打着。

门口的铁卫听到动静,朝屋内望来,随即一个个流露出惊诧的神情,显得不知所措。一个铁卫问另一个铁卫道:“怎么办?有人袭击主公呢!”另一个铁卫面色古怪地回答道:“可是袭击主公的是夫人啊!”

就在这时,典韦过来了,不悦地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难道忘了自己的职责吗?”

一名铁卫连忙指了指书房内。

典韦朝书房内看去,正好看到张蕊骑在陈楚身上这样一副场景。大吃一惊,连忙关上房门,随即在两名铁卫的屁股上各来了一脚,低喝道:“这是你们看的吗?都给我滚开!”

铁卫揉了揉屁股跟着典韦远远地离开了书房。

张蕊骑在陈楚身上一直捶打了好几分钟,终于安静了下来。陈楚一把将张蕊搂进怀,张蕊赌气挣扎了一下,不过没有挣开。

陈楚猛地一翻身将张蕊压在身下,大嘴不由分说地侵略了那小巧的红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将这团火灭下去再说。

张蕊大大地睁着眼眸,神情分外幽怨,渐渐的,张蕊的眼眸溢满了柔情。

折腾了好半晌,陈楚离开了张蕊的红唇,不过仍然以暧昧的姿势将张蕊压在身下。揉了揉胸口,陈楚苦笑道:“蕊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把大哥当成仇人似的?”

张蕊别过脸去,赌气不理陈楚。看到张蕊这副模样,陈楚真想拔下张蕊的裤子,在她那诱人的翘上狠狠地拍两巴掌。

陈楚看向一旁的貂蝉,露出询问的眼神。此刻,貂蝉的脸色微红,她显然受到了眼前暧昧气氛的影响。

看到陈楚朝自己看过来,貂蝉的心儿跳了一下,随即轻声回答道:“因为大哥要迎娶别人家的姑娘,所以……”

听到这话,陈楚愣了一下,陈楚身下的张蕊脸色红了红,随即狠狠地挖了陈楚一眼。

“呵呵,什么娶别人家的姑娘啊?”陈楚莫名其妙地问道。

貂蝉顿时犯难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张蕊却鼓着美丽的眼眸,愤声道:“外面都已经传遍了!你竟然还不承认?”随即面色苦了苦,委屈地说道:“其实你要娶什么人,我和蝉儿妹妹都是管不着的!但,……”紧紧地抿着双唇,泪水禁不住地流了出来。

陈楚不由得感到心疼,连忙将张蕊抱起搂进怀。这时,他已经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他不明白,张蕊和貂蝉怎么就会以为自己是要娶别人呢?唉!古代人和现代人的思想就是有代沟啊!

“你们是不是听说了婚礼的事了?”陈楚猜测道。

张蕊别过头去,貂蝉轻轻地点头道:“刚才我同姐姐到街上游玩,偶然获知了此事。”

“那你们难道不知道婚礼的主角是谁?”陈楚继续问道。貂蝉摇了摇头。

陈楚不禁哭笑不得,坐在席上,揽着张蕊的腰让张蕊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示意貂蝉来身旁坐下。

陈楚看着打翻了醋坛子的张蕊,既好气又好笑,更有欣慰,因为这至少说明自己在佳人心的地位之重。

陈楚呵喝一笑,捏了捏张蕊的琼鼻,又看了貂蝉一眼,无可奈何地问道:“难道你们就想不到这女主角会是谁吗?”张蕊别过脸去,貂蝉茫然地摇了摇头。

见此情形,陈楚不禁想在两女的屁股蛋上抽两巴掌。

陈楚难得去思索,两女在此事上为何如此后知后觉。微笑道:“你们早就是我的夫人了,这婚礼的女主角难道还会是别人吗?”

两女愣了顿时愣住了。张蕊眨着大大的眼眸,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貂蝉带着惊喜的神情问道:“难道……?”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到两女震惊夹杂的喜色,陈楚不由得感到,自己的一番心思没有白费。

张蕊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想起刚才自己泼辣的行为,张蕊不禁双颊绯红,此时的她很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一双纤手不知放在哪儿才好,臻首垂着不敢看陈楚。一旁的貂蝉见此情景,不禁掩嘴偷笑。

陈楚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胸口,揽在张蕊腰上的手紧了紧,一脸苦相地说道:“我费尽心机想让我们家蕊儿高兴,可是我们家蕊儿似乎很不高兴呢!”张蕊低低地垂着臻首,脖子都红透了。

陈楚挑起张蕊的下颌,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微笑,问道:“蕊儿,告诉大哥,你高兴吗?”

张蕊的一对美丽的眸子咕噜噜地乱转,就是不敢看陈楚,温润的红唇紧紧地抿着,神情显得有点紧张。

陈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张蕊的红唇上,心头升起捉弄的念头。猛地吻了上去,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张蕊狠狠地惊了一下。

陈楚这一次只吻了片刻便放开了张蕊,在面颊绯红的张蕊的耳畔边轻声道:“蕊儿,大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报答大哥呢?”

张蕊有点预感到陈楚的鬼心思,颤抖着声音回答道:“随,随大哥。”

陈楚看了旁边的貂蝉一眼,貂蝉不由得心头猛跳。回过头来,用很暧昧的声音对张蕊道:“那今天晚上,蕊儿便和蝉儿一起来大哥的房间。”

两女不由得芳心一颤,张蕊狠狠地横了陈楚一眼,不过随即便娇羞无限地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向貂蝉,一记绝色无双的妩媚眼眸差点让陈楚晕过去。

陈楚不禁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笑声却嘎然而止。陈楚着看着怀里的张蕊,张蕊右手那纤长食指和拇指正在陈楚的大腿上制造蝴蝶结,腮帮子很不忿地鼓着。

陈楚不禁心头来气,猛地将张蕊压在身下,开始折腾起张蕊来。随后,陈楚又把正在看热闹看得过瘾的貂蝉拉了过来。

书房的惊叫笑闹声持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下来。

站在远处的一名新提拔到陈楚身边的铁卫听到书房内的动静,特别是陈楚的一声惊叫,不由得流露出焦急的神情,急声问道:“将军,咱们是不是冲进去?”

典韦鼓着眼睛,狠狠地在士兵的头上拍了一巴掌,低喝道:“冲什么冲!主公和祖母之间的事,咱们可管不着!”

士兵抱着脑袋龇牙咧嘴,看来典韦这一下还真不轻啊!

突然,房门打开,陈楚带着一脸的唇印走了出来,很神清气爽的样子。

典韦等人见状连忙迎了上去,行礼。

陈楚正要话,却看见面前的几人神情有些古怪,就是憋着笑的那种怪样。

第286章大婚之前

陈楚皱了皱眉头,笑骂道:“干什么?都脸上抽筋啊?”

典韦指着自己满脸横肉的脸忍着笑对陈楚道:“主公,你的脸上。”

陈楚随手在脸上一抹,三根手指头顿时染上了红色。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脸很罕有地红了一下,连忙从怀取出一条手巾擦拭起来。几名铁卫和典韦咧着嘴站在一旁看着。

片刻后,陈楚抬起头来问典韦:“我脸上还有吗?”

典韦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陈楚不由得咬牙切齿。

“没有了。”典韦很严肃地回禀道。陈楚的心头不禁升起无力的感觉。

“跟我去武研院看看。”“是。”

大将军即将大婚的消息在并州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乔家当然也听到了这个讯息。大乔表面上未表露出什么,但心却不免有些凄苦。乔玄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多次去找周瑜,但这些天周瑜恰巧到黄河边训练水军去了。

看到乔玄上窜下跳忙得不亦乐乎,大乔不禁羞愧难当,多次劝阻乔玄,但一心想做大将军老丈人的乔玄哪里听得进去。

这天一大早,乔玄便准备出府,正好被大乔撞见了。

“父亲,您这是要去哪里?”大乔微皱眉头问道。

乔玄的眉头比大乔皱得更紧,说道:“我这还不是要为你的终身幸福去奔波!”说话的时候,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大乔的脸上顿时流露出焦急之色,“父亲,女儿不愿意你这么做!”

“你这孩子,这件事你不用管!”

看到乔玄不听自己的劝阻,大乔的心里乱极了。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大门口,突然迎面走来几个人。大乔见了,不由得微讶,乔玄见了,流露出惊喜的神情。

“哎呀,是子敬贤侄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叔父呢?我正好也要去找你呢!”乔玄很欢悦地说道。

“叔父。”鲁肃朝乔玄恭敬地行了一礼。

乔玄亲热地拉着鲁肃的手臂往内屋走去,边走边说着话。大乔犹豫了一下,随即跟了过去。

来到内厅,乔玄命下人奉茶,然后迫不及待地说道:“子敬贤侄,叔父有一事!”神态很急切的样子。

乔玄这话一出,陪坐在一旁的大乔顿时局促不安起来。

鲁肃看了大乔一眼,笑了笑,对乔玄道:“叔父想说什么,小侄明白。”顿了顿,继续道:“小子今天来,便是为了此事。”

乔玄和大乔齐齐一惊。大乔的面色顿时微红起来,芳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乔玄面露惊喜之色,接着说了一句让鲁肃绝倒的话,“是不是大将军要我们家大乔了!我什么时候将大乔送过去?”

大乔顿时羞愤难当,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父亲的这番话实在是太丢人了!不过,大乔在羞恼的同时,也在密切关注着两人的说话,同时芳心很紧张也很期待。

鲁肃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见鲁肃这样,父女俩的心登时被弄得七上八下。

“贤侄,大将军究竟是何意?”乔玄焦急地问道。

“是这样的。主公将在大婚那天同时迎娶大乔姑娘!”鲁肃微笑道。

大乔和乔玄俱都一愣,随即大乔的俏脸上流露出羞涩无限的模样,面色绯红,慌忙站起来,朝父亲和鲁肃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逃走了。

乔玄呵呵一笑,然后问鲁肃,“贤侄,大将军真的要迎娶我家大乔吗?”乔玄有些难以置信。

鲁肃微笑着点头道:“小侄能胡说八道吗?叔父只管为大乔姑娘准备出嫁的事宜便可!”

乔玄抚着颌下须髯,笑得很灿烂,不停地点头道:“好!好啊!”

大乔跑出内厅,脑海不停地回荡着鲁肃的那一番话,俏脸火红火红的,羞意荡漾着甜蜜的喜色。

不知不觉来到后花园,大乔在荷塘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掷进塘,水波荡漾开,大乔彷佛看到了那张时刻在梦出现的脸庞,不由得流露出娇痴的甜笑。

……

江南江夏城。

“陈楚的使者刚送来了请柬,陈楚将于下月十五举行大婚,邀请我参加。”孙坚拿着一张做工考究的请柬说道,随即目光扫视堂下众人,流露出询问之意。

一众武将闷着没作声,他们对这类跟战争没关的事情即不擅长也没兴趣。

孙坚的头号谋士张昭朝孙坚抱拳道:“我军在前不久重挫刘表,正是向东用兵之时;征北军虎踞四州,并有拥护汉帝之功,麾下百战精锐数十万,他的一举一动对天下局势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向陈楚讨要一个征讨东部诸郡的名份?”

孙坚双眼一亮,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们要打便打了,何须向陈楚讨要名份!”说话的是孙策,他显然对张昭的话不以为然。

“策儿,不得无礼!”孙坚呵斥道。张昭却笑道:“少将军能有如此豪气,实在是让人佩服!不过,这名分可是非常重要的,所谓‘师出有名’,少将军你总不会莫名其妙地打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吧?”

孙策有点明白了,不过他很不服气这个给名份的人是别个。

孙坚问张昭,“子布先生,你认为谁去恰当,又或者我亲自去一趟?”

张昭回答道:“此事虽然非常重要,但主公却不宜亲往,咱们不得不以防万一啊!”

孙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陈楚将他孙坚扣下,岂不是掐住了孙家军上下所有人的脖子?

张昭朝孙坚一抱拳,斩钉截铁道:“在下愿前往并州,游说陈楚。”

孙坚思忖片刻,点头道:“那就有劳子布先生了!”“主公客气,这不过是在下份内之事!”

孙坚转头对一旁的黄盖道:“公覆,你率五百军士护送子布先生前往并州。”“是。”黄盖抱拳应诺。这黄盖当日身受重伤,幸得张仲景救治,才捡回一条性命。

“策儿。”

“父亲。”孙策朝孙坚抱拳应道。

“你即刻前往豫章,筹集粮草,训练士卒,整军备战。”“是。”

又同众人商讨了一些军政之事,然后便散了。众将及谋士离开了,孙坚身旁只站着孙策一人。

孙坚突然叹了口气,神情抑郁。

“父亲,您又再想妹妹了?”孙策道,神情也同孙坚一般。

孙坚站起来,缓缓地走到门口,这时一阵风吹过,院内的槐树响起一阵沙沙声,同时落叶纷纷。孙坚不禁一阵恍惚,他彷佛在那落叶看到了女儿美丽又顽皮的身影。胸口不由得一疼。

“你妹妹若在,她一定会在那颗树下舞弄她那把雕画弓!策儿,为父真是悔不当初啊!”

“父亲,您也别想太多了!”

孙坚的神情猛然一冷,说道:“我迟早定要扫平荆州!为仁儿复仇!”

……

并州大将军府。

时间已经到十一月初了,各地诸侯的使者基本上都已经到达了并州。这几天,大将军府门口熙熙攘攘策马入流,非常热闹。

这天,陈楚正和鲁肃在书房内议事。正说话时,又有铁卫来报,说东吴的使者求见。

陈楚揉了揉太阳穴,抱怨道:“这些人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吗?”鲁肃笑道:“如今主公威加海内,这些诸侯当然要趁此机会结交一番啊!”

陈楚苦笑了一下,随即对铁卫道:“把客人请到内厅,我随后就到。”“是。”

在后院的一座小院内,貂蝉和张蕊正聚在一起轻言浅笑,两人的脸颊上都荡漾着喜色。甄氏和甄宓侍立在旁,甄氏的神情如常,但甄宓却显得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在后院的池塘边,被羁押在此已有多日的孙仁紧皱着柳眉。“哥哥,父亲,你们现在还好吗?”孙仁低喃道。

突然几个侍女捧着彩缎从对面的回廊经过,侍女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话语都在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大婚。

孙仁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心头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突然很想将那个人揍一顿。

在并州加紧准备陈楚大婚的各项事宜时,吕布已经率领三万苍狼营赶到了玉门关。

到玉门关时,赵云已经在玉门关外建起了数座营寨,马腾仍在附近筹集粮草。

三万苍狼营在关外的营垒驻扎下。大军暂时没有采取行动,他们正在等待陈楚的进一步指示。

消息很快反馈到并州,陈楚命令吕布暂时按兵不动,是否出击,由司马懿决定,不必再请示。

此刻,司马懿已经到了乌孙的王城。乌孙王虽然有野心,但却不敢怠慢司马懿这个大汉的使臣。

乌孙的王城位于天山以北百余里的一座大湖边,乌孙人称这座大湖为天神的赐予,原人商人一般称其为乌孙湖。

乌孙靠近亚阿拉伯地区,建筑风格及风土人情与原迥异,异域风情浓厚。

司马懿到达乌孙王城的第二天,乌孙王便在王宫大殿召见司马懿。乌孙的当代国王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年人,外型给人极其粗野的感觉。

司马懿同这位乌孙国王在大殿内谈了很久,将近午时才从大殿出来。司马懿的神情跟进去之前一样,不过眼神却偶然闪过忧虑之色。

“大人,……”负责保护司马懿的姜泰迎上来道,司马懿截断道:“回去再说。”

第287章砺兵秣马

随即姜泰率领数十名魁伟的铁卫护送司马懿来到馆驿。一路上,乌孙人纷纷投出好奇的又惊叹的目光,平时经由乌孙的商队非常多,乌孙人对于外国人早就见惯不怪了,他们之所以会对司马懿一行人好奇,完全是因为司马懿身边的那些铁卫,这些铁卫都是征北军的佼佼者,体形魁伟,气势不凡,身着玄色铠甲头顶赤帻盔,真可谓威风凛凛!这样的彪悍武士,乌孙人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一行人在乌孙百姓惊叹的目光回到驿馆。司马懿一行人做为大汉的使团,当然拥有单独的一座小院。

进入小院,司马懿命人四下严守,然后对姜泰道:“乌孙王虽然很客气,但却不听我方的调停。”此刻司马懿微皱眉头,显得有些忧虑。

姜泰眉头一皱,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外交也是以实力为基础的。我们并没有展现出令乌孙王忌惮的实力,乌孙王今天的态度并不出人预料!”

姜泰突然展颜一笑,拍了拍跨在腰间的横刀,“我们征北军打一开始便对外族做战,先是打乌丸人,打垮了乌丸人后匈奴人,匈奴人臣服后打羌人,打垮了羌人后打鲜卑人,现在鲜卑人也已经垮了,如果乌孙人想做下一个,咱们征北军的利刃可是好久都没有饮外族人的献血了!”

司马懿笑了笑,心头不禁升起感触,他感到征北军和其他诸侯的军队真的非常不一样。

笑道:“乌孙的军队战斗力比游牧民族的战斗力要差不少,我军只须一个军团便可让乌孙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我军目前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即便派兵,也只能派出少数骑兵,风险很高啊!”

随即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姜泰,请你立刻集合卫队,待会儿我去向乌孙王辞行,然后我们立刻起程!”“是。”

与此同时,在乌孙王宫内,一名身着暴露的妖冶女子问乌孙王,“大王,为何要拒绝汉使的调停?”这个妖冶女子叫琴娜,是乌孙王的宠妃,今年才二十五岁,精通魅惑之术,乌孙王极为宠爱她,不要以为这个琴娜只是一个妖媚的女子,她的智谋极为出众,乌孙王在许多问题上都要征求她的意见。

乌孙王搂住琴娜暴露的纤腰,笑道:“爱妃不须为此时担心,汉朝正值内乱,何况汉军即便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在我乌孙大军的弯刀下,汉军就如同豺狼爪牙下的兔子一般!”这乌孙王倒是非常自负啊。

琴娜摇了摇头,“大王切不可掉以轻心啊!当年匈奴是何等强横,最后却被汉军打得一蹶不振,何况这司马懿代表的是汉军的征北军,这征北军这些年来南征北讨,兵锋正盛,我军最好不要在此时与他们起正面冲突!”

乌孙王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爱妃的意思是……?”

“汉人之所以要介入调停,无非是想打通西去的商道,我们可以向他们保证商道的安全,同时假意接受他们的调停。”

乌孙王有点明白了,说道:“我们的军队仍然按照既定计划行动!”

琴娜妩媚一笑,继续道:“咱们如此做不仅可以迷惑汉人,还可以迷惑龟兹人。待我们占领了龟兹,汉人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呢!”

乌孙王双目一亮,哈哈大笑起来。粗大的手掌抚上琴娜的翘,眼射出**的光芒。琴娜很风情地瞟了乌孙王一眼,然后……

正当这一对鸳鸯准备大战一场的时候,有侍女突然来报,说汉使求见。

乌孙王不禁有些恼火。被他压在身下的琴娜推了乌孙王一把,媚声道:“大王,正事要紧啊!”

乌孙王狠狠地在琴娜的胸前捏了一把,便起身穿上衣衫,朝外面走去,这时,躺在床上的琴娜叮嘱他,“大王,可趁机接受汉使的调停。”乌孙王大笑着点了点头。

司马懿在大殿内等候,片刻后,乌孙王来到。

见过礼后,司马懿还未来得及说明来意,乌孙王便道:“贵使离开后,我又考虑了良久,觉得贵使所言确实在理,所以我决定接受汉使的调停,同时对过境的汉人商队提供保护。”

司马懿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一脸喜色地朝乌孙王抱拳道:“大王的英明决定必将增进我们两家的友谊!”内心却道:可笑蛮夷竟然给我使雕虫小技。

乌孙王哈哈大笑,猛地一拍手,立刻有侍女送上乌孙特有的水果。乌孙王殷勤地请司马懿享用,司马懿倒也来者不拒,品尝了每一样稀奇古怪的水果,赞不绝口。

乌孙王眯着眼睛笑着,似乎很开心的模样。

从王宫出来,回到驿馆,已经等得焦急的姜泰迎了上来。“大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回屋再说。”

回到院子,进到主屋,司马懿在一张胡凳上坐下。这时,姜泰请示道:“大人,我们一百六十三人已经准备妥当了,是否立刻起程?”

司马懿却道:“叫兄弟们下去休息吧,我们暂时不离开乌孙了。”

姜泰不由得微讶,不过他并没有提出疑问,立刻下去传达命令去了。司马懿一个人坐在房间,面露思忖之色。

片刻后,姜泰回来了。“大人。”姜泰抱拳道。

正在思考问题的司马懿回过神来,看到是姜泰,于是道:“准备笔墨。”姜泰一点头,吩咐身边的一名铁卫去将笔墨取来。

司马懿将乌孙的情况及自己的判断写成了一封信,然后交给姜泰,“立刻放飞鸽!”“是。”

在夜幕下,一只信鸽从驿馆飞起,飞往玉门关。

天还未亮时,千里之外的玉门关便受到了发自乌孙的飞鸽传书。传令官顾不得还是深夜,立刻派人去通知各位将军及贾诩。贾诩在一天前来到了玉门关,陈楚极其看这一次的行动,所以数天前便传令身在长安的贾诩赶往玉门关,长安暂时交由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坐镇。

寂静的黑夜,急骤的马蹄声显得非常刺耳,数名大将策马驰入玉门关。这几员大将正是陈楚派到西凉来的三员大将,吕布、赵云、马腾。三人径直来到治所,进到大厅时,贾诩已经在了。

“各位将军。”贾诩首先朝三人抱拳行了一个平礼。三人纷纷回礼。

还未坐定,急性子的吕布便道:“听说司马懿从乌孙发来了紧急飞鸽传书?”

贾诩点了点头,随即从袖取出司马懿的信件递给吕布。吕布接过,打开看了两眼,顿觉两眼发花,递给旁边的赵云,道:“子龙,你给我念念!”吕布倒也不是摆架子,他就是这种毛病。

众人不禁露出笑意。赵云接过信件,打开念了起来。

片刻后,赵云念完,三位战将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贾诩不禁微感诧异,问道:“乌孙王不接受调停,战事不可避免,你等怎么还如此轻松啊?”

赵云笑道:“我等军人的天职就是征战,如果乌孙人接受调停,我们岂不是没事做了?”

贾诩愣了一下,苦笑道:“我怎么觉得子龙你的话像是奉先说的啊?”

吕布哈哈一笑,捏着拳头道:“咱们当兵的要是不想打仗,还不如回家搂着女人睡觉呢!”

转头问马腾:“粮草准备的如何了?”

马腾道:“都已经准备好!”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放光地说道:“终于该我出手了!”

贾诩却道:“此事还未确定,待司马懿确定后再说。”

在乌孙王城以北百余里的地方是乌孙最精锐的四个兵团的驻扎地。

这天夜里,几个身手矫健的身影依靠夜色偷偷地潜进到军营内。此刻军营显得异常宁静,打着火把在庞大的军营穿梭的巡逻兵是唯一的动静。

数条黑影敏捷的避开岗哨和巡逻兵,分别潜进到马厩、粮仓和帅帐之。

黑影来到马厩,四下查探了一番,随即蒙面巾上的眼流露出微讶的神情,此时马厩内的马匹竟然只有不到一千匹,要知道乌孙属于半游牧国家,四个兵团二十万军队的战马起码应该有十万匹。弄清楚了马厩的情况,黑影没有继续耽搁下去,迅离开。

来到粮仓的黑影发现二十万大军的粮仓竟然是空仓。

另外一个黑影朝帅帐而去,因为帅帐兵团旗的存在与否直接反应了大军是否已经调动。帅帐外有守卫,黑影隐藏在一面大盾的后面观察了片刻,大账外除了两个卫兵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警卫力量。

黑影捡起一块石头,朝大帐一侧掷去,随即‘啪’的一声响。两名卫兵一惊,相互说了一句话,然后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

黑影立刻从大盾后转出,飞奔到帅帐前,先掀开一条缝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漆黑一片,应该没有人,黑影立刻闪了进去。

黑影先听了一下账外的动静,没有情况,然后立刻打亮了一根火折子,飞快地扫视了一遍帅帐,在应该插着军团旗的位置上没有发现一面兵团旗,黑影的眼神微惊,随即看到帅位后的一张地图,快步走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他便露出喜色,原来这面地图竟然是军事调动图,他在这张地图上发现了一个细节,龟兹的这二十万主力已经往距离龟兹边境仅十余里的一座山谷开拔了。

第288章挥戈西进

正打算细看时,帅帐外突然传来了动静。黑影立刻熄掉火折,来到帅帐门口,观察了一下帅帐外的动静,只见那两个卫兵正回来了。

趁着两个卫兵的注意力没放在这边,黑影闪出帅帐。就在这时,一个卫兵正好看向这边,他感到眼前好像有一个人影闪过,连忙叫道:“什么人?”

同伴一惊,抽出弯刀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好想看到有一个人从帅帐出来!”那个卫兵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走,过去看看!”另一个卫兵道。随即两人执着弯刀朝帅帐跑了过去。

快跑到帅帐门口时,一队巡逻兵突然在另一边出现。两人立刻停下脚步,其一人问道:“勒日,你可看见什么人没有?”

巡逻队的队长笑道:“我就只看见你们两个在这大呼小叫。”语罢,便不再理会两人,带着手下径直往另一边去了。

“我说,你是不是眼花了?”

“嗯,或许是吧。”

“好了,好了!不要疑神疑鬼的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潜进军营来?再说,就是有人想进来,他也没办法通过外面的哨岗啊!”

两人随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刻,正躲在一面大盾后面的黑影不禁松了口气。随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然后借着阴影的掩护潜出了军营。

来到军营外的一座树林时,几个黑影已经在等候了。

“怎么现在才出来?”领头的责问道。

连忙将原由简要说了一遍,然后语带兴奋地禀报道:“队长,我在帅帐发现了他们的军事调动地图。”他随即将自己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马厩和粮仓的情况正好印证了你的发现,看来乌孙人确实是在耍阴谋!此事必须立刻通知大人!”

随即几人离开树林,往乌孙王城赶去。在路上,几人汇合了从龟兹方向来的打扮成商人的乌孙人。

凌晨时分,几个乌孙人进入王城,因为乌孙的王城不像原有城墙,所以几人能在此时进城。一路避开巡城的士兵,悄悄地进入了馆驿,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进入司马懿所在的小院。此时,司马懿的房间正亮着灯。

和门口的铁卫低声说了一句话,其几个乌孙人随铁卫下去了,只有一个乌孙人和卫队长姜泰进入了房间。

“大人。”乌孙人下拜道。这人的语言形貌哪里是乌孙人,分明是汉人。原来这几个乌孙人根本就不是乌孙人,而是由铁卫化装的,他们的任务是侦查乌孙人边境大军的动向。

“乌孙人是否有异动?”司马懿有些急迫地问道。

“果然正如大人的猜测!乌孙人的边境大军在昨日便已开拔,现在乌孙人的二十万主力已经秘密屯驻到距离龟兹边境仅十余里的一座山谷。”

“能确定吗?”

“可以确定。乌孙人军营的马厩和粮仓都是空的,那座军营根本就是一座空营,另外,我们还在帅帐发现了军事调动地图,在这地图上清晰地表明了乌孙大军的动向。”

司马懿眉头微皱,又问道:“龟兹国内是什么情况?”

“有传言传到龟兹国内,说大人已经说服乌孙王放弃了南下的企图,乌孙王已经接受了调停,战争已经不会发生了。现在乌孙的百姓们都在称颂大人呢!”

司马懿冷笑道:“想不到区区蛮夷竟然也懂得玩策略!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些蛮夷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转头对姜泰道:“立刻飞鸽传书龟兹,让我们留守龟兹的人员立刻通报龟兹王,所谓的接受调停都是假的,乌孙的大军已经秘密集结在了边境,要龟兹王立刻做好迎战的准备!”

“是。”姜泰应诺,随即朝外面走去。

“等等。”司马懿突然叫住了姜泰,然后道:“同时还要告诉龟兹王,我大汉的大将军已经派出精锐支援龟兹。”

姜泰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司马懿望着这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微皱双眉,心思已经飞到了玉门关。

玉门关。

“快去通报,乌孙的紧急飞鸽传书!”传令官急声道。

片刻后,几员大将和贾诩便聚集在治所大厅内了。

“仲达传来消息,乌孙人确实心怀鬼胎,乌孙人已经秘密调集大军到了龟兹的边境。”贾诩说道。

吕布双眼一亮,急匆匆地道:“现在是否可以出击了?”

贾诩皱眉点了点头,沉声道:“看来只能用军事手段了!”

吕布捏着拳头笑道:“早就应该用军事手段了,就是你们这些人喜欢用这些软绵绵又没有作用的谋略!”

赵云和马腾都不禁露出好笑的神情,不过眼神却还有一丝赞同的意味。

贾诩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从怀取出一只锦盒交给吕布,道:“进入乌孙境内后,奉先就按锦盒的计策行事!”

吕布接过锦盒,点了点头。

贾诩又对赵云道:“子龙将军。”“军师。”赵云应道。

“子龙将军率第二军团五万精锐前出到焉耆,接应奉先,若一切顺利,子龙将军便率军西进,以牵制乌孙主力,若奉先不利,子龙将军则北进支援奉先。”

“是。”赵云抱拳应诺,随即问道:“焉耆怎会让我军屯驻在他们的境内?”

贾诩看了正摩拳擦掌的吕布一眼,笑道:“我们这些软调调早就协调好了其的关节。”

赵云看了贾诩一眼,又看了吕布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吕布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见,根本就没有理会贾诩。

“寿成,粮草筹集得如何了?”贾诩问道。

马腾抱拳道:“已经筹集了二十万担粮食,如果战争持续时间不长,应该够了。”一旁的赵云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闪过复杂的颜色,原来马腾为了筹集到足够的粮食,可没少拿周围的游牧部族开刀。

贾诩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对吕布道:“奉先,你部由于要长途奔袭,所以不能随身携带很多粮食,若粮食耗尽便就粮于敌吧。”

“我明白!贾诩你就放心吧!”

“三位将军,还有什么疑问吗?”贾诩扫视了三人一眼,问道。

见三人没有问题,便道:“那么三位将军便各自去准备吧!”三人朝贾诩一抱拳,随即离开了治所。

贾诩看着赵云的背影轻声叹道:“子龙将军智勇双全,但可惜就是太善良了!”

大军出征的消息很快反馈到并州。陈楚立刻派人将鲁肃、周瑜叫进了书房。

“乌孙人想给咱们来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奉先已经率领三万铁骑出玉门关。”陈楚淡淡地说道,将几上的情报递给了一旁的周瑜。

周瑜看过情报后,递给鲁肃,然后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消息上说,除了奉先将军按原计划出击以外,还有子龙将军率领第二军团五万精锐前出到焉耆。”

陈楚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我们原计划所没有的。不过,相信是贾诩根据实际情况所做的临时调整。”

这时,鲁肃将情报恭恭敬敬地递还给陈楚,颇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是不知粮草是否已经筹集足够!这情报上又没说明!”

陈楚思忖道:“和先生智谋深远,相信他应该已经做了相关的准备。”

顿了顿又道:“立刻发飞鸽传书询问此事,同时命令天水的李肃,随时准备转运粮草。”

“我这就去。”鲁肃应道,随即离开了书房。

“公瑾,水军训练得如何了?”陈楚问道。陈楚非常关心水军的情况,因为将来大军南下,水军将士决定胜负的关键,他可不想后世曹操的命运在自己身上重演。

周瑜回禀道:“还算顺利。就是北方的士卒熟悉水性的不多。”

陈楚点了点头,思忖起来,周瑜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北方士卒水性不佳难以成为精锐的水军,必须另想办法才行!对了,不如从南方逃难而来的那些流民选择合适的兵源!

想到这,陈楚道:“公瑾,在兖州我们收容了三十几万从江淮一带逃难而来的流民,其相当一部分是青壮年,我立刻传信元直,让他从选择两万身体素质及水性俱佳的兵源。”

周瑜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江淮的男子基本上都懂水性。不过……”周瑜微皱起眉头。

陈楚不禁微讶,问道:“不过什么?”

周瑜回答道:“江淮之人生性较为软弱,只怕……”

陈楚明白了,“公瑾是担心由江淮之人组成的水军战力有限?”周瑜点了点头。

陈楚笑道:“这不是问题。我从来都认为没有人天生勇敢,也没有人天生懦弱,一切都是环境造成的,我相信只要我们严格的训练他们,他们一定会成为我征北军水军的流砥柱!”

听了陈楚的一番话,周瑜不禁心生感触,恭敬地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英明!”

陈楚呵呵一笑,嘱咐道:“水军之事就全靠公瑾了!”

“瑜定不负主公厚望!”

看着已经全心投效在帐下的周瑜,陈楚欣慰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待会儿,公瑾去一趟点练属,那里有他们新制定的水军训练方法,公瑾可以斟酌使用。”“是。”

陈楚从案几上取出一支剑形的黑铁令箭交给周瑜,说道:“拿着这令箭去点练属。”

第289章点练属的秘密

“谢主公!”周瑜双手接过令箭,小心地放入腰带。

陈楚继续道:“这支令箭以后就放在公瑾那,有什么训练上的问题可以到点练属去寻求援助。记住,点练属内存有我军很多机密,公瑾切不可将这支令箭丢失了!”

周瑜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点练属就只是一个关系不大的地方呢。连忙抱拳道:“主公放心,我会小心的。”

随后两人又继续说了些有关军政的话题,然后周瑜便离开了。

陈楚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出书房,朝后院走去,典韦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本来想去找蕊儿和貂蝉,但突然想到那该死的传统,大婚前,男方不可和女方见面,陈楚叹了口气,从回廊绕出,在后院池塘的凉亭坐下。

刚一坐下便看见一幕美丽的场景。一个绝色佳人正卷着裤腿站在池塘,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俏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看来,是她的玉佩掉进了池塘,于是她下池塘去寻找,现在已经找到了。这个绝色佳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软禁在大将军府有一段时间的孙仁。此刻的孙仁没有了一惯的野性之美,倒显出一种活泼的小女儿似的美态。

陈楚不由得从凉亭走出,朝孙仁走了过去。这时,孙仁正准备爬上岸,谁曾想,孙仁脚下一滑,向水滑去。孙仁惊叫一声,突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孙仁被拉上岸,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向对方道谢,却愣住了。随即眼眸一鼓,狠狠地哼了一声,就这么光着脚丫子扬长而去。

孙仁的这副刁蛮模样让陈楚不由得笑了起来。

典韦很茫然地摸了摸光头,他不明白主公为何会发笑。

孙仁疾步拐进一道回廊,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陈楚没追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芳心又莫名地升起一种奇怪的情绪。

孙仁皱了皱秀眉,低声骂了自己一句,随即又骂道:“都是那个可恶的华佗,害得本姑娘一身本事都使不出来了!”

同一时间,周瑜来到了位于大将军府旁边的点练属。点练属的门脸并不怎么显眼,不过门口却有铁卫站岗。周瑜不禁暗想:各部机构只有武研院由铁卫守卫,而这里竟然也是铁卫守卫,看来点练属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啊!

走上台阶,一名铁卫拦住了周瑜,不卑不亢地抱拳道:“这里是军事重地,没有令箭者一律不得入内!”

周瑜这才想到陈楚交给他的那支令箭。从腰带取出令箭交予对方,对方确认无误后,将令箭还给周瑜,并让到一边抱拳道:“都督请进。”周瑜不仅是陈楚的随驾,更是是征北军的水军都督,所以军一般都称周瑜为都督。

周瑜走进点练属,立刻有军官前来迎接。

“都督,来此何干?”军官抱拳问道。

周瑜道:“主公命我来拿新制定出来的水军训练方略。”说着,从怀将令箭取出向对方展示。

军官立刻抱拳道:“都督请随在下来。”语罢,便在前面引路。

一路上只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竟然全是铁卫。

周瑜跟着军官左转右转来到一座院落门前,这座院子不大,院只有一座三层的木楼,小院内外防备森严。

“都督,在下就送都督到这,里面的吏会交给都督想要的东西。在下告辞。”朝周瑜抱拳行了一礼,随即离开了。

周瑜手持令箭径直进入木楼下的大堂,一名吏迎了上来。周瑜道:“主公命我来拿水军的训练方略。”

“都督稍后。”吏抱拳道,随即去取方略。

周瑜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什么出奇的东西。

突然,一阵阵震人心魄的呐喊声传到了周瑜的耳,并且还夹杂着沉闷的撞击声和兵刃撞击的声音。不禁吃了一惊。

这时,吏捧着几卷竹简回到周瑜面前。呈上竹简道:“这些都是水军的训练方略,请都督查验。”

周瑜正在想着那突兀莫名的响动,于是问道:“这里为何会有杀伐之声?”

吏稍一犹豫,想到周瑜既然有主公赐予的黑铁令箭,那么就说明主公允许周瑜知道这里的一切,于是抱拳回答道:“那是主公新组建的教导部队在训练。”

“教导部队?”周瑜露出疑惑之色。

吏继续道:“主公说,这教导部队将是天下无双之军,将是全军的榜样。”

任何一员将领听到这话都会产生浓厚的兴趣,周瑜当然也不例外。周瑜急切地问道:“可否引我去看看?”语气很渴望。

吏笑道:“主公曾说过,凡是持有黑铁令箭者,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秘密。都督若有兴趣,便跟我来吧!”

“那就有劳了!”

“都督客气了!”

随即周瑜便在吏的引领下往院落的纵深走去,这时,周瑜才发现,这座点练属似乎非常广大。

经过一道回廊,进入一座拱门,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周瑜极其震惊地道:“这,这是何物?”原来在周瑜面前不远处正放着那辆载着陈楚穿越而来的汽车,这汽车在周瑜的眼里,无疑是一头瞪着一对大眼睛的怪物。

吏看着汽车,流露出崇敬的神情,这神情还夹杂着一丝狂热,说道:“主公是天上星宿下凡,这是主公在天界的座驾!”

周瑜吓了一跳,随即流露出疑惑之色,周瑜和古代的众多智者一样,是不相信鬼神这一套的,但眼前的这个物体却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周瑜走到汽车旁,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随即哑然微笑起来,他发现这个物体明显是人工所做,只不过做工相当精致罢了,这一点倒是让他微感诧异,他自问见识不可谓不广,但从未见过有能工巧匠能做出这样的物事,即便是百工之祖的鲁班,恐怕也做不出这样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天界的东西?!周瑜的脑海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随即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测,只怕是主公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或途径获得了这样东西吧!顺着这个思路进一步往下想,主公或许是想利用这样东西完成最后一步吧?

如果陈楚得知周瑜的猜测,一定会竖起大拇指,大赞道:“周瑜果然是周瑜!”

士兵们呐喊声再一次传进周瑜的耳朵,周瑜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场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着许多设施或者设置了一些人造地形,有独木桥、绳梯、高矮不等的石墙、木桩阵、水潭等等;许多士卒正在沿着这些障碍奔跑着,并且每个人都扛着一根不小的木桩,不知道他们已经跑了多少圈了,每一个人都显得很疲惫,但精神却相当昂扬。

这种前所未有的训练方法让周瑜顿感眼前一亮,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善于军事的周瑜一眼便看出了这种训练的作用,这不仅能训练士卒的体魄,还能锤炼士卒的意志。眼流露出赞赏之色,微微点了点头,同时思忖着将这一套借鉴到自己的水军训练去,此刻周瑜还不知道,这种训练方法还处在试验阶段,陈楚还未在全军推广。

转头往另一边看去,一群士卒正在进行格斗训练。和周瑜的理解不同,这些士卒竟然在近乎实战的对抗,每一个人都身着重甲,相互搏击,看那气势,似乎定要将对手置于死地,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手的兵器都是木头做的。

这种搏击训练表现出的气势令周瑜颇感震撼,他能想象得到,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兵将是如何的悍勇。

在吏的引领下,周瑜缓缓地往前走,一边看着,一边频频地点头。士兵们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仍然在热火朝天地训练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走了片刻,周瑜看到一个他较为熟悉的场景,数百名身形剽悍气势威猛的士卒正在操演战阵,不过这种战阵跟他所知道的全不一样。

“这是什么阵型?”周瑜问道。

吏哪知道这些,摇头笑道:“在下只是掌管点练属资料的吏,可不知道这些!”随即又道:“若都督感兴趣,在下可将军官请来给都督解释。”

周瑜抱拳道:“那就有劳了!”吏连忙回礼,“都督客气!”随即朝操演军阵前的将台上走去。

片刻后,吏带着一名军官来到周瑜面前,军官朝周瑜抱拳行礼,“卑职见过都督!”

“不必多礼。”随即周瑜颇有些急切地问道:“不知这是什么军阵?”

军官看了一眼正在操演的军阵,回答道:“这叫撒星阵,队形布列如星,排阵士兵主要是刀盾手和斩马刀兵,敌人骑兵冲来时,士兵散而不聚,待敌人骑兵进入阵,士兵四面攻上,用刀斩马腿,然后击杀对方骑兵,这是步兵用来对付骑兵的一种战阵。”(撒星阵,岳飞创造的一种战阵)

周瑜点了点头,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后感慨道:“此阵反其道而行,但却相当精妙。真不知是哪位高人创造了这等战阵?”

军官面露崇敬之色,回答道:“此阵是主公创造的。”

周瑜吃了一惊,他虽然佩服陈楚的胸襟气魄,但从未想过,陈楚在战阵之上的造诣竟会如此之深。

第290章周瑜很激动

“这竟然是主公创造的!?”

军官点了点头,指了指这庞大训练场其他正在进行不同训练的士兵,说道:“这里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按照主公的意思实行的。”

军官这话一出,周瑜更加吃惊,同时心升起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看到周瑜的这副表情,军官并不吃惊,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见到类似的景象。

周瑜在训练场转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离开,大感不虚此行。

走出点练属,周瑜满怀感慨,那个本来就让他敬佩的人,此刻更令他敬畏了。

捧着从点练属获得的训练方略回到自己的院子,当即迫不及待地细阅起来,一直到深夜,书房的灯还亮着。

第二天,周瑜顶着一对红通通的眼睛出现在陈楚面前,见这景象,陈楚哑然失笑。

“公瑾,昨晚你莫不是去做贼了?”陈楚打趣道。一旁的鲁肃也呵呵的笑着。

周瑜恭恭敬敬地朝陈楚一拜,感慨道:“瑜自诩水军之道无人能强过瑜,如今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听到这话,陈楚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随即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很兴奋,不过面上却淡淡地笑道:“公瑾可是已经读了点练属的水军训练方略?”

周瑜想起那方略的内容,又不禁流露出感佩之色,道:“主公在水军方面的见解实在是瑜所不能企及的!”

鲁肃不由得好奇起来,他虽然知道点练属,并且点练属还是他负责筹办的,但他和之前的周瑜一样,并不知道点练属内的细节。

周瑜感慨了一番后,面露愧色,朝陈楚抱拳道:“主公,瑜不才,此方略的许多内容,瑜目前还无法实现!”

陈楚思忖道:“方略的许多内容是我推想的,确实不符合目前的情况。”随即笑道:“公瑾也不必太自谦,我始终相信公瑾是当今天下无与伦比的水军帅才!”

周瑜面带感愧之色,“主公实在是过奖了!”

陈楚呵呵一笑,“好了,不说这些了!”随即陈楚改变话题,说道:“我觉得我军在函谷关以西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我想增派一个军团前往西凉。”

周瑜点头道:“目前关及西凉这两州的大片地区就只有一个第二军团屯守,确实显得捉襟见肘。”

“可是在并州的军队就只有第五第六第七三个军团及一万苍狼营六万匈奴骑兵,其第六第七两个军团还未完成初期训练呢!我们似乎没有军力可以调往西凉!”鲁肃道。

陈楚皱了皱眉头,鲁肃所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

“不如这样吧,将第六或者第七军团调往西凉,在西凉进行初期训练也是一样的。”周瑜思忖片刻后说道。

陈楚点头道:“不错,在这里进行初期训练,还不如让他们到实际环境去锤炼。”

“子敬,保障大军的调动的粮草能够筹集出来吗?”

“这点粮草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大军抵达席凉后,十万大军的粮草该从哪里调拨呢?”

陈楚思忖片刻,道:“让李肃将天水的五万担粮食全部运往西凉,另外传令马腾,让他继续就近筹粮,他之前不是做得挺好的吗?”“是。”

“主公,马腾之前为了筹粮可是将西凉周围的各部族折腾得够呛啊!如果再这么下去,只怕会有游牧部族反叛!”周瑜不无忧虑地说道。

陈楚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啊!谁叫咱们现在闹粮荒呢?”

周瑜点了点头,双眉微皱,露出思忖之色。“主公,西域诸国的储备应该不少,咱们帮他们打乌孙,他们也应该表示感激吧!”

陈楚双眼一亮,“对啊!想不付出代价就让咱们出兵,哪有这种好事!立刻传令和,让他按照这个意思去做,至于具体怎么做,由他自己斟酌。”

“是。主公,那我便下去办事了!”鲁肃抱拳道。陈楚点了点头。

随后陈楚同周瑜闲聊起来,就在这时,有铁卫来报,说公孙瓒亲自到了并州。

陈楚和周瑜相视一眼,均露出微讶的神情。

公孙瓒被请到内厅,仆役送上茶水,但公孙瓒却动都没有动,不停地来回踱着步,面露焦虑之色。

片刻后,门外脚步声响起,随即陈楚在周瑜、典韦的陪同下走进了内厅。

公孙瓒一见,连忙来到陈楚跟前,很罕有地行了一个下属礼,拜道:“末将拜见大将军。”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扶起公孙瓒,笑道:“公孙将军怎的如此客气?请坐。”

陈楚在主位上坐下,周瑜坐在左首,典韦立在陈楚身侧,公孙瓒坐在右首。

“大将军,在下此次前来并州,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恭贺大将军大婚,二是,……”公孙瓒面露愧色,继续道:“二来是想请求大将军帮助!”

陈楚与周瑜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月前,高句丽突然犯边,可恨我麾下竟有人同高句丽里应外合,如今西安平已经被高句丽占领!”公孙瓒一脸急迫地说道。

周瑜露出惊容,“西安平是辽东郡接连乐浪郡的必经要道,如今西安平失守,那么乐浪郡就被完全切断了同原的联系!高句丽下一步的目标应该是乐浪郡!”

公孙瓒点头道:“正是。”随即继续道:“在下曾组织军队反攻,却不想竟然了高句丽人的圈套,我的二十万主力折损近半,现在已无力再反动反击了!”

陈楚微皱眉头。

公孙瓒突然站起来,朝陈楚抱拳下拜,恳请道:“大将军,在下恳求大将军派兵援救辽东!”

陈楚思忖片刻,然后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须同麾下商议后才能做决定。”

公孙瓒紧皱眉头,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朝陈楚抱拳道:“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一名铁卫,“你带公孙将军去听风院下榻。”“是。”听风院是征北军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不同于馆驿,能住进听风院的一般都是同征北军关系极密切的人,这次前来并州恭贺陈楚大婚的诸侯及各方面的头面人物,只有极少数能住进听风院。

公孙瓒朝陈楚行了一礼,然后随那名铁卫退了出去。

陈楚立刻下令:“告诉子敬,调动第七军团的事暂时按下,要他立刻到书房去。”“是。”一名铁卫应诺,随即快步离开了。

陈楚站起来,带着周瑜和典韦快步回到书房。片刻后,鲁肃也来了。

“主公,听说公孙瓒来过了?”鲁肃一进来便抱拳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示意鲁肃坐下,然后说道:“辽东之事似乎非常紧急,若我们不出兵援助,只怕不仅乐浪郡会沦入敌手,而且辽东郡也会非常危险!”

鲁肃周瑜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陈楚问道:“这高句丽的情况是怎样的?”陈楚在后世时虽然时常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对于这个时期的高句丽的情况并不如何清楚。

鲁肃回答道:“高句丽也算是东胡,不过这高句丽受我汉化的影响颇深,所以高句丽的风俗习惯倒与我原近似。”

陈楚点了点头,对于鲁肃的说法,陈楚并不感到意外,想想后世,那朝鲜半岛的所谓国粹不过是剽窃国的东西罢了。

“高句丽的军力如何?”陈楚又问道。

“高句丽的人口不多,大约两百万人左右吧,但是他们全民皆兵,总兵力恐怕不会少于四十万!”

一旁的周瑜不禁感佩地看了鲁肃一眼,虽然他的才华要强于鲁肃,但论到博闻广识,他只怕比鲁肃要稍逊一筹。

陈楚微皱眉头,“没有更准确的情报吗?”

鲁肃解释道:“我军的重心不在辽东,所以我们对于辽东的情况了解很有限。不如将公孙瓒请来吧,他对高句丽的事情应该所知甚详。”

周瑜立刻反对道:“不可,以公孙瓒现在的情况,他绝对不会讲实话!”

“我军现在情况只怕无法出兵辽东!”陈楚眉头紧皱。陈楚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心却非常不甘心。“你们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暂时让高句丽老实下来?”陈楚问道,他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

两人思忖起来,片刻后鲁肃道:“可以派使者去高句丽,严厉斥责他们,同时警告他们,若不罢兵,我征北军将起大军讨伐!”

陈楚微皱眉头,周瑜质疑道:“这作用恐怕有限啊!很难想象尝到甜头的高句丽人会罢兵!”

“公瑾,你有什么办法吗?”陈楚问道。

周瑜皱眉道:“受实际条件限制,我军目前很难解决这个问题。”顿了顿继续道:“乐浪郡暂时不用去想了,不过辽东我们还可以想一想办法。辽东的地势非常适合骑兵做战,我们可以派出一支骑兵去协助公孙瓒,同时支援公孙瓒兵甲物资。或许还能够保得住辽东。”

这时,鲁肃补充道:“主公身为大将军,有调动天下兵马的权利,我们何不以此名义命令幽州刘虞出兵辽东?”

“让刘虞出兵?他会出兵吗?”陈楚对此抱怀疑态度。

周瑜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刘虞是肯定会出兵的,但是刘虞的力量无法成为依靠,他出兵只是为了名声,他绝不会将主力派往辽东,他的出兵只是象征意义!”

第291章火烧萌城

陈楚点了点头,道:“但聊胜于无吧。”

三人在书房商议了很久,陈楚最后决定,派关羽率领两万苍狼营前往辽东,同时支援公孙瓒兵甲物资,不过没有粮草,陈楚现在正在闹粮荒呢!并且派使者传令刘虞,命他派军增援辽东。

随后周瑜去传达相关的命令,鲁肃则去听风院,将陈楚的决定向正焦急等候的公孙瓒通报。

征北军决定增援辽东,这令公孙瓒倍感欣喜,但是随即他便面露忧色,陈楚的援助非常慷慨,但是增援的军队却太少了。

“鲁肃先生,大将军能支援够十万人装备的兵甲物资,在下非常感激,但是增援的军队只有两万,是不是太少了?”公孙瓒请求道。

鲁肃苦笑道:“主公已经交待了,公孙将军不是外人,不必向公孙将军隐瞒什么。我军现在虽然拥有九十万大军,但粮草极度匮乏,至少在一年时间内,我军无力进行大规模调动!”

公孙瓒吃了一惊,“怎会如此?”

鲁肃道:“去年我军在北伐鲜卑的过程,粮草损耗过大!”

公孙瓒恍然点了点头,他对征北军北伐的情况也了解一些,征北军在草原上同鲜卑军僵持了有将近半年的时间,虽然征北军最后大败轲比能,可谓完胜,但是后勤粮草的损失据说是一个天数字。

公孙瓒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抱拳道:“看来是我为难大将军了!”

鲁肃微笑道:“公孙将军不要这么说,凡是华夏军伍均有抵御外辱的责任!另外,公孙将军也不必太过沮丧,我军的援军虽然只有两万,但这两万可全都是精锐的苍狼铁骑,并且领军大将是曾经随主公讨伐乌丸人,威震北地的关羽将军!”

公孙瓒不禁双眼一亮,喜道:“真的?”关羽在原的名气或许并不如何响亮,但在北疆,特别是东北地区,关羽的威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日陈楚率领新生的征北军征伐乌丸时,关羽同张飞、吕布绝对是战场上最耀眼的明星。

此刻,公孙瓒终于确定陈楚并不是在敷衍他,陈楚确实是打算尽可能地援救辽东,否则陈楚绝不会派出征北军最精锐之一的苍狼营。

鲁肃微笑着点了点头。

“鲁肃先生,请带我去见大将军,我要待辽东百姓当面叩谢大将军!”公孙瓒的语气颇为激动。

……

在后花园的卵石小路上,陈楚缓缓地走着,眉头微皱,他正在思考着辽东的事情。典韦静静地跟在身后。

这时,关羽来了。

“主公。”关羽在陈楚身后数步下拜,神情显得有些兴奋。

陈楚转过身,看到是关羽,微笑道:“你来了,快起来。”

“谢主公。”关羽站了起来。

陈楚继续沿着卵石小路向前走着,关羽跟在身侧。

“辽东的事,云长已经知道了吧?”

关羽抱拳洪声道:“末将定当协助公孙将军击溃高句丽人!”

陈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关羽,叮嘱道:“我只交代云长一件事情,保护百姓为上,守土为次。”顿了顿,注视着关羽,问道:“云长明白吗?”

关羽面露思忖之色,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

陈楚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边走边道:“若出现最坏的情况,你们是守不住辽东郡的,到那时,便全力保护百姓向右北平后撤!”陈楚的神色有些沉重。“是。”关羽抱拳应诺,眉头紧皱,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兴奋。

陈楚拍了拍关羽的手臂,点了点头。

关羽继续陪陈楚走着,陈楚询问了一些有关第六第七两个军团的情况。

并州的夜晚灯火通明,热闹处竟然不逊于白天。夜宵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三三两两的行人悠闲地走在街道上,孩童们追逐嬉戏,灿烂的笑闹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与此同时,在并州以西数千里的草原上,一支数万人的骑兵正在狂飙突进,队伍没有发出一点杂声,披着夜色,远远望去就仿佛一大群野马群在黑夜里狂奔。

半夜时,数万骑兵横过一片丘陵,夜幕一座城池映入眼帘。队伍在丘陵下停了下来。

“已经到哪了?”吕布问道。

“将军,根据我们说抓的俘虏所说,前面这座城池叫乌东城,是乌孙东边最大的城市。”副将曾刚回答道。

吕布嘴角一挑,讥笑道:“最大的城市?我看也就比我们镇子大那么一点点。”周围的将是不由得露出笑意,但没有人笑出声。

“将军,拿下这座城市吧?”曾刚问道,眼神闪耀着野狼般的绿光。

“不,我们的任务是乌孙人的囤粮重地萌城和他们王城。传令下去,全军绕过乌东,不得惊动乌东的守军。”“是。”

三万铁骑在乌东城外转了一个弯,向西南方向而去。

此刻,一个巡逻哨兵对同伴道:“喂,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

同伴仔细听了一下,笑道:“不过是野马群罢了!”也难怪他会如此想,因为在草原上,时常都会有野马群从城边跑过。

吕布率领三万铁骑一夜奔驰数百里,在凌晨前来到萌动城外的树林。立刻派出斥候,同时大军在林暂歇,以恢复马力。

片刻后斥候来报,“启禀将军,萌城的守军毫无戒备,无数的粮草正屯在城西,只有简单的栅栏围着。”

吕布双眼放出狼光,下令道:“曾刚,你率一万骑直接突击城西的粮草,其余两万骑随我剿灭萌城的守军。立刻行动!”“是。”

萌城的守将叫琴羊,是乌孙王宠妃琴娜的弟弟,虽然颇具勇力,但却是个莽夫。此刻,这琴羊正搂着一个**的风骚艳女睡得正香。

街道上的巡逻兵都没精打采的模样,粮仓的哨兵一个个耸拉着脑袋。

所有人都不知道,从黑夜涌来的无边杀机。

轰轰轰!惊雷般的响声突然炸响,正半睡半醒的乌孙士兵们猛然惊醒。腥松的睡眼只看见黑影涌来,随即便感到被一股大力撞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铁骑悄悄前进到足够近的距离才突然发动,苍狼营铁骑挥舞着横刀如洪流般涌入萌城,铁蹄踏过,横刀闪耀,乌孙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甩进了地狱。

铁骑直朝萌城守军的军营涌来,终于发现变故的守军们衣衫不整地从营帐跑出,提着裤头扛着兵器,人人面带惊惶之色。

营外的火光迅涌过来,就在士卒们慌忙穿戴的时候,营门发出一声大响,那是营门被骑兵撞开的响声,许多人的心头不禁一跳。

杀!!骑兵呐喊着冲进军营,对猝不及防的猝不及防的乌孙守军展开扫荡。

在猎猎的火光下,乌孙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就像污水般被随意的泼在地上。

有骁勇的乌孙勇士平时反击,但在苍狼营铁骑的凶猛打击下,他们不过是扑火的蝴蝶罢了。

吕布舞动方天画戟在人丛搅起一阵阵腥风血雨,乌孙的数员大将被吕布接连斩杀,没有人是吕布的一合之将。

战斗只持续了一刻钟,没有死的乌孙将士全部放下了武器,乞降。吕布提着方天画戟策马走在一片狼藉的军营,面带傲然之色。

这时,西边腾起熊熊火光,吕布嘴角一挑,露出一个笑容。乌孙的降卒们见了,不禁心头一紧,那腾起火光的地方囤放着保障主力大军南下的八十万担粮食!

降卒们垂着头,偷瞥着面前这些身材魁梧,装备极其精良,气势狰狞可怖的黑甲骑兵,心头充满了恐惧,同时又心存疑惑,这些敌人究竟是谁?他们是怎么无声无息来到处在腹地的萌城的?

曾刚带着百余骑来到军营,“将军,乌孙人的八十万担粮食被我放了他娘的一把火。”曾刚兴奋地说道。

吕布哈哈笑道:“我已经看到了。”

这时,一名军官前来禀报,“将军,我们抓到了萌城的乌孙守将。”

“哦?带上来。”

军官应诺,随即对下面道:“带上来。”

只见一个只在屁股上裹了块布的壮汉被两个虎背熊腰的苍狼营士卒钳制着押了上来。这家伙还想挣扎,不过挣得动。

“将军,我们抓他的时候,他正搂着一个娘们睡得天昏地暗呢!”军官讥笑道。

“哦?”吕布流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不过这神情一闪即逝。周围的乌孙降卒看见自己的主帅竟然这样一副样子被押到敌人面前,都不禁羞愧难当。

琴羊被按在地上,拼命地扭着肩膀,一脸愤怒地吼了一句话。

吕布皱了皱眉头,问道:“他说什么?”

龟兹人派给征北军的向导连忙解释道:“他说将军耍阴谋诡计,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袭了他,不是英雄好汉!”随即这个向导又一脸愤色地说道:“将军,此人在此刻还如此狂妄,不如杀了他吧!”

吕布冷冷一笑,对押着琴羊的士兵说:“放开他,老子倒要看看这个狗东西有没有嚣张的本钱!”

士兵应诺,放开了琴羊。

吕布看了一眼只包了块毛巾的琴羊,冷笑一声,吩咐道:“给他一套铠甲兵器。”

一名士兵将铠甲兵器丢到琴羊的脚下,随即这个士兵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他竟然一把将包着琴羊屁股的那块毛巾给扯掉了。

第292章扣押汉使

众人俱都一呆,目光不由得汇聚到那要点。随即吕布很放肆地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却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还没你家爷爷的大拇指粗!”众将士顿时哄笑起来。

反应过来的琴羊羞恼不已,面色就跟被人抽了几百个耳光似的。

七手八脚地将衣甲穿戴上,琴羊稍稍松了口气。突然提起地上的弯刀,指着吕布吼道:“我要跟你决斗!”既愤怒又嚣张的样子。

吕布皱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向导,向导连忙解释了一遍。

吕布轻蔑地大笑一声,将方天画戟交给身边的曾刚,捏着拳头,带着一脸狞笑的朝对方走了过去。

琴羊先是一愣,随即极其愤怒地叫道:“你这是在侮辱一名武士!”向导连忙将这句话翻译给了吕布。

吕布盯了一眼琴羊的裤裆,哈哈一笑,随即举起左手朝琴羊勾了勾小手指头。

琴羊虽然不明白原人这个手势的意义,但是对方极其轻蔑的神情,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愤怒地大吼一声,挥舞弯刀直朝吕布攻去。气势不错,但是浑身上下破绽百出,这种身手比之原的三流武将还不如。

吕布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乌孙人的俘虏们流露出兴奋之色,许多人紧握双拳,彷佛在暗暗地为琴羊使劲。

奔到吕布面前,琴羊怪叫一声,弯刀在火光下很有气势地朝吕布当头斩下,琴羊瞪着双眼,很兴奋的样子。

然而就像一曲高昂的进行曲突然被打断,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随即琴羊的弯刀哐当落地,琴羊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征北军将士们的神情一如以往,没有什么特别,而其他人则面带惊惧地看着那个头戴三岔紫金冠,身着虎首镔铁连环甲的轩昂武将,连那个一直跟随在吕布身边的乌兹向导也不例外。

琴羊双手抓着吕布的手臂,喉咙咯咯咯的,面露痛苦之色,双眼瞪得大大的,流露出见了鬼似的恐惧。一双腿在半空蹬着。显得很无助。

吕布很失望的说道:“就这点本事还跟我说什么武士的尊严,简直狗屁!”随即将琴羊狠狠地掷在地上,琴羊惨叫一声,半天爬不起来。

“把这家伙绑起来,拖下去。”吕布冷声道。“是。”随即几名士卒将已经绝望的琴羊绑成了粽子,托了下去。

吕布随意的拍了拍手,从曾刚的手接过方天画戟。

“将军的武勇实在是让人钦佩啊!”乌兹向导一脸崇拜的战战兢兢地赞叹道。

吕布这回可没向以往那样得意地大笑,而是吕布嘴角一挑,轻蔑道:“收拾这种垃圾算不得本事!”随即一直曾刚,道:“我的这位副将都比那个废物要强上十倍!”

向导大吃一惊。

“将军,我们抓了七千多俘虏,怎么处置这些俘虏?”一名军官向吕布请示。

吕布双眼一寒,沉声道:“我军孤军深入敌境纵深,哪里能带上这些俘虏?”

“全都放了?”军官问道。

“放了?哼哼!杀了!”

军官吃了一惊,不过他并没有提出质疑,立刻下去执行命令了。

太阳渐渐地升了起来,提心吊胆了两个时辰的萌城居民们小心翼翼地出来看情况,见那些黑甲骑兵们早已不知去向,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随后他们又被无边的恐惧所包围,因为他们发现,军营里竟然躺着近一万具无头尸体,他们的头颅早已不知去向。

他们突然想到一个老辈人流传下来的传说,汉军有收集敌人头颅的习惯,凡是被汉军杀死的敌人,头颅也会被取走。

乌孙人的这个猜测倒没有错,汉军历来就有这样的传统,应该说自秦朝开始就有了。陈楚的征北军也继承了这个传统,不过收集头颅倒不是为了满足某种变态嗜好,而是为了统计军功。陈楚曾经想用别的办法来代替记头颅统计军功的方法,但效果不好,于是不得已只得沿用这一野蛮的方法。其实用敌人的头颅统计军功的方法并不是汉军独有,匈奴人以至后来的鲜卑人等游牧民族也都使用过这一方法。

苍狼营一把火烧了乌孙大军囤积在萌城的粮草,随即三万骑继续西北而去。同时,放出信鸽,将目前的情况通知正在玉门关的贾诩。

三万铁骑如同一座草原旋风,跟在吕布身旁的龟兹向导流露出非常兴奋的神情,不过在这兴奋之也夹杂着一丝恐惧,他一想起征北军毫不留情地屠戮降卒的情景,便心头发寒。回去后定要全力促使大王同大汉修好!向导在心如此想着。这个向导的身份可不一般啊,他是当今龟兹国王的弟弟,是龟兹国内颇得民望的亲王,此人擅于外交,经常往来龟兹与乌孙,协调两国间的关系。当日,龟兹国王一听说征北军须要一名熟悉乌孙国情况的向导,便将这位弟弟派给了征北军。

就在吕布率领三万铁骑直奔乌孙王城的时候,南边乌孙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发动,二十万大军在昨日凌晨越过边境,对龟兹北部边城温宿发起猛攻,不过龟兹军早有防备,乌孙大军并未能如愿突袭得手,一场突袭战很快演变成了攻坚战。

龟兹虽然早有防备,但军力远逊于乌孙,他们在乌孙大军的猛攻下,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征北军的身上。

乌孙王宫。

“大王,我军已于昨日凌晨向温宿发起进攻,但是龟兹人竟然早有防备,我军突袭计划未能得逞,现在正在强攻龟兹!”一名将军向乌孙王禀报道。

乌孙王坐在王位上,身旁坐着宠妃琴娜,琴娜戴着面巾,在惹火的韵味之上更增添了神秘的诱惑。

乌孙王微皱眉头,疑惑道:“龟兹人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计划的?”

琴娜问那名将军,“柯日将军,汉朝的使者可还在驿馆?”

“我们的人一直在监视他们,他们并未有任何异动。”这个叫柯日的将军很肯定地回答道。他哪里知道,他手下的那点伎俩哪里是征北军铁卫的对手,征北军铁卫已经不知道侦察了多少有关乌孙的机密情报了。

琴娜微微皱起眉头,思忖起来,她这个样子很迷人,不仅乌孙王,就连堂下的大臣们也都流露出恍惚的神情。

琴娜抬起头来,看到众人的神情,不由得得意一笑,众人不禁心头猛的一跳。大臣们怕自己的神情失礼,连忙垂下头去,乌孙王则狠狠地看了风骚的琴娜一眼,心里面八成已经想到了床铺。

“大王,我想可能是哈桑将军的行动被龟兹人给发现了,毕竟二十万大军想要完全不被发现,实在是太困难了!”

乌孙王点了点头,琴娜接着道:“乌孙大军有二十万之众,兼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龟兹能够集结到温宿的守军不过五万人,训练装备均逊于我们。就算是强攻,我军在半月之内也定能拿下温宿!”西域诸国没有完整的城墙防御体系,所以攻城战一般不会像原那样,动辄便是数月时间。

乌孙王流露出傲然之色,他相信他的军队能轻松拿下温宿。

“大王,现在我军已经开始进攻温宿,我们应该立刻将汉朝的使臣扣下!”琴娜的眼眸闪着寒光,她此时的模样就像一条美丽的美女蛇。

乌孙王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琴娜一直对他说,‘暂时不能同汉人撕破脸。’所以他才忍住了将司马懿一行人全部抓捕入狱的念头。

“好!柯日,立刻将汉朝的使臣给我抓来!”乌孙王颇有些兴奋地下令道。

“大王,万万不可啊!”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臣出列劝道。这个老臣叫别责,已经侍奉过两代国王了,擅长内政外交,清正廉洁,在乌孙国内拥有崇高的威望。不得不提的一点是,这个别责是当年下嫁到乌孙的解忧公主的后裔,也许是受这段故事的影响,他对遥远的汉朝一直抱有一份向往亲切的情怀,他在乌孙同汉朝的关系上极力倡导和平。不久前,当他听说大汉的使臣来到了乌孙,便极力请求乌孙王能乘此机会同汉朝恢复已往的关系。当他听说乌孙王已经接受汉朝的调停时,平时很少流露喜色的他竟然很罕有地大笑了起来。

今天来与会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国王竟然一直在玩把戏,他的国王从来就没有接受大汉的调停,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蒙蔽汉朝。然而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别责便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国王竟然要扣下汉使,这无异于向汉朝宣战啊!别责感到不能再坐视,因此毅然出列劝阻。他不能让战火在汉朝和乌孙之间燃起,他不愿意看到汉朝的百姓受苦,更不愿意看到乌孙的百姓受战火伤害。

看到别责出来劝阻,乌孙王并不感到意外。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有何不可?”

“大王,汉使前来是为了和平,我们怎能无故扣下汉使呢?”别责急声道。

乌孙王正要喝骂,一旁的琴娜笑道:“别责老丞相这话就不对了。汉使前来不过是想阻挠我乌孙的大业。”

别责厌恶地看了风骚的琴娜一眼,冷声道:“若汉朝派兵讨伐,我们该如何应对?”

第293章逃出王城

琴娜妩媚地笑了笑,说道:“别责老臣相,你真的是老了,竟然连汉朝此时的情况都不知道吗?”

别责冷哼一声,“汉朝的情况,我比你清楚。汉朝现在虽然正值内乱,但派来使者的代表的是正统。这支汉军南征北战无往而不胜,连彪悍的游牧民族乌丸、匈奴、鲜卑、羌人皆臣服在其脚下。根据这支汉军历来的作风,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琴娜的脸色变了变,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乌孙王猛地一拍王座,赫然站起,怒声道:“够了!别责,你公然在我乌孙王宫为汉朝说话,你到底是汉朝的官员,还是我乌孙的丞相?”

别责连忙拜道:“老臣当然是乌孙丞相。老臣说这样一番话的目的是不想我乌孙为了绳头小利而结下汉朝这样一个大敌啊!”

乌孙王冷哼一声,“我不认为汉朝是多么强大的敌人!不要说汉朝现在无力西顾,他就是真的派兵来了,我乌孙的勇士也定能将汉军杀个片甲不留!”

“大王!……”别责流露出焦急的神情,还想再劝。

乌孙王不耐烦地一摆手,喝道:“来人,请老丞相下去休息!”

两名王宫亲兵入内,朝别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还算有礼。

别责见乌孙王听不进劝告,不禁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王宫。此时的他显得格外苍老。王宫内的大臣们许多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当然也有一些人流露出同情之色。

反对的意见被压下了,乌孙王立刻下令道:“柯日,立刻带兵将汉使给擒来!”“是。”柯日立刻离开了王宫。

乌孙王眯着眼睛,心在想:我要将汉使的心掏出来下酒,我要将汉使头颅送还给汉朝!

柯日带着数百人急匆匆赶往驿馆。数百人挥舞着兵器涌进驿馆,但一进驿馆,却发现驿馆诡异地安静。

柯日立刻带人赶往司马懿他们居住的院落。

院落内的情景让柯日大感震惊。只见不大的院子内被整齐摆放着五六十具尸体,其相当一部分是他派来秘密监视司马懿一行人的。

“给我搜!”

士兵们在院四下搜索,却不见半个人影,只在正对院门的大屋内找到一封信。士兵连忙将这封信交给了柯日。

柯日拿起信一看,写的是乌孙字。继续看下去,柯日的脑门不由得溢出了一滴冷汗,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乌孙王背信弃义,我大汉天军必将取其首级’

“他们人呢?”柯日吼道。

一名军官回禀道:“没有发现任何人,他们,他们彷佛消失了!”军官的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一阵恐惧。

“快追!我就不信他们能跑的掉!”

“可是往哪追啊?”军官倍感无措地问道。

“笨蛋,你不会派人沿街询问居民吗?”“是。”军官带着一部分人急匆匆地出了驿馆。

柯日又看了一眼那封信,紧皱眉头。

与此同时,司马懿一行人早已经离开了乌孙王城,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乌孙王城以东十余里的一座山谷。

山谷的树林已经搭下了帐篷,十几个铁卫在山谷的高处负责警戒。炊烟寥寥升起,他们正在做饭。

“此刻,乌孙王城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姜泰笑道。

司马懿呵呵一笑,“他们的苦还在后面呢!”

“大人,咱们为什么来这里?”姜泰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问道。这个疑问早就憋在他的心里了。

司马懿笑道:“吕布将军率领的大军一定会突袭乌孙的王城,而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姜泰终于明白了,道:“哦,大人是想在这里等待吕布将军的大军。”

司马懿点头道:“正是。我们现在处在乌孙国的腹地,若不与大军会合,只怕很难逃出乌孙。”

就在司马懿说话的时候,伟大的乌孙王正在王宫内直跳脚。

陈楚背着手在书房前的小院里踱着步,眉头微皱,有忧虑之色。刚才从玉门关传来讯息,吕布率领三万苍狼营铁骑横扫了乌孙人的囤粮重地萌城,将乌孙人这些年囤积的用于大军出征的八十万担粮食焚为灰烬,随后吕布率领骑兵继续西进,吕布及其三万骑兵孤军深入,陈楚实在是有些担心。其实单就军事角度来讲,吕布的军队扫荡了萌城就算已经完成任务了,陈楚之所以还要让大军继续西进打击王城,是因为,他要给乌孙王一个切身的威慑,只有使乌孙王切身感受到汉军兵锋锐利,他才会安分守己,征北军目前可没有多少力量能放到西边去折腾。

在陈楚大婚前两天的早晨,吕布的军队已经抵近乌孙王城了。

“大人、将军,吕布将军的军队到了!”在谷外警戒的一名铁卫心急火燎地跑到司马懿和姜泰的面前,满脸兴奋地禀报道。

正在说话的两人霍地站起,司马懿立刻吩咐道:“快去同吕布将军取得联系!”“是。”

司马懿转头对姜泰道:“将军,咱们收拾一下,去和吕布将军汇合。”

“好。”

此刻,吕布率领骑兵来到谷边的一座树林,命令大军隐藏起来,稍事歇息,同时派出斥候去侦查王城的动静。

吕布翻身下马,亲兵连忙从吕布手接过缰绳。吕布走到树林的高处,站在树荫下往西边眺望,副将曾刚和龟兹的向导静立在身后,龟兹向导的神情显得特别恭敬。

“这里距离王城还有多远?”吕布问道。

“仅有十余里。”向导连忙回答道。嗯,吕布点了点头。

向导的面上流露出犹豫之色,随即小心翼翼地朝吕布抱拳道:“将军,不知您扫荡了乌孙王城后,有何打算?”

吕布转头看着向导,面露莫名其妙的神情,说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再说,我军如何行动全凭主公号令!”

“是是!”向导维维应诺。

就在这时,左侧不远处传来嘈杂声,吕布微皱眉头,也许是受陈楚的影响,吕布特别反感军士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喧哗吵闹。

“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一名亲兵应诺,随即循声跑去。

片刻后,亲兵带着几个人过来了,除了苍狼营的士卒外,有一个是身着乌孙服饰的汉人,这个人身形魁伟,比之吕布身边的这些苍狼营将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吕布还未说话,那人便满脸喜色地下拜道:“小人是铁壁卫卫士,拜见将军。”

吕布愣了一下,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诧异地问道:“你是铁壁卫卫士?我可不知道有铁壁卫卫士来了乌孙?”

那人顿时哽住了。

副将曾刚连忙对吕布道:“将军,你怎么忘了,司马懿先生不是来到了乌孙吗?”

吕布露出恍然的神情,问面前的铁卫,“你是随司马懿来乌孙的铁卫?”

铁卫连忙点头,回答道:“司马懿大人就在这树林边的山谷。我们是半天之前逃到这里的。”

“把司马懿带来见我。”吕布很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确实有理所当然的资格,吕布在征北军的身份地位相当高,就仅次于张辽,而司马懿虽然颇得陈楚器重,但仅仅加入征北军不到一年时间,资历威望是远远无法同吕布相提并论的。

铁卫应诺,随即离开。

片刻后,一个身着汉人儒装的年轻人来到吕布面前。“司马懿见过将军。”司马懿拱手为礼。

吕布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司马懿几眼,然后颇有些轻视地笑道在;“我原本还以为出使西域的司马懿是何等人物呢?想不到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

司马懿淡淡一笑,“将军过奖了!不过将军不也是一样的年轻有为吗?”

吕布没听出司马懿的意思,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

随后,吕布询问了司马懿一些王城周边的具体情况,这些情况司马懿早就已经派人侦查清楚了。

司马懿在地上画了王城的简要示意图,然后将戍卫王城的几支部队的方位及数量标了出来。

一轮话下来,吕布不由得对这个年轻的司马懿另眼相看了。而龟兹的使者则对那个只问其名不见其人的汉朝大将军,更加感到高深莫测了,同时心头凛然。他虽然知道司马懿这个出使西域的使臣为了调停乌孙同诸国的关系,去了乌孙,但在这之前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位使臣竟然还将乌孙王城的周边情况给摸了个通透。

吕布看了一眼地上的简要示意图,满意地点了点头,有力的手掌使劲地一拍司马懿的肩膀,司马懿这个弱的书生只感到泰山压顶一般,随即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面色惨白,脸上是一个比死人还难看的笑容。

吕布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很得意的样子。司马懿苦笑着摇了摇头,心头不禁想:主公麾下的这些个大将,怎么都喜欢来这一套呢?

大约半个时辰后,撒出去的斥候陆续回来了,他们并未在王城周围发现异常。

乌孙王城做为乌孙国的国都,自然不可能没有守备力量。在乌孙王城周围,常年驻扎着两支部队,各五万人,一支驻扎在王城以南五里处,另一支驻扎在王城边上,其实除了这两支军队以外,在王城内还有一支武装力量,就是乌孙王的亲兵卫队,这支亲兵卫队是保卫乌孙王的近卫部队,约有五千人左右,指挥这支部队的将领就是乌孙王的亲信大将柯日。

第294章惊天噩耗

吕布决定率领两万骑兵直捣王城,另一万骑兵由曾刚率领,埋伏在王城附近,专为伏击回援的那五万军队。

吕布的这个计划一出倒是让司马懿大跌眼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吕布这个不喜欢用脑子的大将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巧的计谋。司马懿哪里知道,吕布的这番谋划完全是出自有‘毒士’之称的贾诩的大脑。

大军随即行动,吕布亲率两万铁骑往王城直奔而去。曾刚则率领一万骑兵前往王城附近的一片丘陵,如果王城外围的那五万大军回援,那么这里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司马懿被留在了山谷之,吕布可不愿意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战。面对吕布的轻视,有自知之明的司马懿只能摇头苦笑。

就在吕布率领铁骑朝乌孙王城滚滚而来的时候。乌孙王正在王宫内破口大骂。

“柯日,你不是说汉朝的使臣都在你的完全监控之下吗?为什么他们会消失?你告诉我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乌孙王愤怒地吼着,在柯日面前来回踱着步。柯日低垂着头,半声都不敢吭。

“大王,其实这些汉朝的使臣跑了也没关系。我们的各种布署已经完成了,他们跑回去又能有什么用呢?”妖艳的琴娜自信满满地说道。

听到琴娜的声音,乌孙王的火气消退了一点。退到王座上坐下,对仍垂首恭立的柯日柯日喝道:“还不退下!”

柯日连忙应诺,逃跑似的离开了王宫。

“大王,不须要在意这件事,更不须要生气。您不是早就打算向汉朝示威吗?让那些使臣回去,将自己的恐惧告诉他们的皇帝,告诉那个汉朝的大将军!”琴娜抚摸着乌孙王的胸口,骄傲地说道。

乌孙王双眼一亮,豪气顿生,昂扬道:“我倒是希望汉朝会派出军队,我好让汉人见识见识乌孙人勇士的威力”

“大王!”琴娜倚在乌孙王的怀,双眸动情地仰视着雄心勃勃的乌孙王。

乌孙王俯下头,看到娇媚动人的妖娆,不禁心弦大动。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把将正在挑逗自己的琴娜抱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往后宫走去。琴娜双手勾着乌孙王的脖子,一双媚眼春意盎然,不停地勾着乌孙王。

然而老天似乎故意跟他们过不去。就在这时,刚才离开的柯日又回来了,急声叫道:“大王,不好了!”

正处在剑拔弩张当口的乌孙王不禁怒火烧,用比之前更大的嗓门吼道:“给我滚出去!”

柯日吓了一跳,但却并没有离开,跪在地上禀报道:“大王,刚才有一骑快马从萌城赶了回来,说萌城遭到不明军队的突袭,八十万担粮草被付之一炬!”

正欲火烧的狗男女大吃一惊,乌孙王惊得双手一松,琴娜那美好的娇躯顿时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琴娜痛叫一声,半天没有爬起来。

乌孙王疾步走到柯日面前,揪着柯日的衣襟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什么?你敢谎报军情?”

“大王,末将怎敢谎报军情!那报信的人现在正在宫门外!”

乌孙王一把甩掉柯日,朝门口吼道:“把报信的人给我带进来!”

片刻后,报信的人被带进了王宫。这是一个乌孙百姓。

那人将昨日发生在萌城的情况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敌人是如何的残忍,将守军的头颅都割去了。

乌孙王面色极其难看,他身边的琴娜也是花容失色。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乌孙王沉声问道。

“他们发动突袭的时候是晚上,也没有看见旗号,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过……”

乌孙王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问道:“不过什么?”

“大王,我猜那些人可能是汉军。”

“为什么?”

“故老传说,汉军向来有收集敌人收集的习惯,汉军之前的秦军也有这样的习惯。”

“这怎么可能?汉军离最近的地方也远在玉门关,他们怎么可能长途奔袭千余里跑到我国腹地来!再说,汉朝正值内乱,汉军如何有力量发动远程打击!”琴娜皱着秀眉分析道。

乌孙王紧皱眉头。没有人说话,现场令人压抑的安静。

“现在不是考虑敌人身份的时候,应该立刻找出这支深入我国腹地的军队!”琴娜说道,随即面罩寒霜冷哼一声,“敢深入我国腹地,那么就全部将尸体留下吧!”此刻双眸闪耀着寒芒的琴娜真的如同一条美艳的美女蛇。

乌孙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对柯日下令道:“立刻传令镇守西方边境的略拓将军,即刻率军向王城靠拢,另外派出斥候,务必要将这支胆敢深入我国腹地的军队给找出来!”

柯日应诺,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王宫。

……

乌孙王坐回王位,紧皱双眉,脑海没来由地想到别责的一番话。懊恼地摇了摇头。琴娜静静地坐在旁边面露思忖之色。

突然,一阵庞大的嘈杂声传来,乌孙王和琴娜齐齐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乌孙王对宫外问道。

话音刚落,柯日竟然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大王,大事不好了!汉军,汉军……”柯日一脸的惊恐之色。

乌孙王和琴娜不由得心头一跳,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究竟怎么回事?”乌孙王疾步来到柯日面前吼道。

柯日咽了口口水,缓了口气,然后道:“汉军突然出现,扫荡了涅日将军所部的前营,前营一万五千人被完全击溃!”

当你像往常一样走在万里晴空之下,突然,一道惊雷炸响,一道惊心动魄地闪电在眼前闪过,你会有何感觉。乌孙王此刻感受就同此一样。

缓了缓身子险些没晕倒,他此刻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天堂地狱’,刚才他还在雄心勃勃的做着春秋大梦,而现在,敌人的军队已经杀到了门口。乌孙王感到不知所措。

在这当口,琴娜反而显露出少有的冷静,问道:“涅日将军的前营被击溃,那涅日将军的主力呢?”

“涅日将军正率领三万五千人列阵在城东。”

听到这话,琴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乌孙王反应了过来,不禁火大,一巴掌抽在柯日的脸颊上,骂道:“混蛋东西!也不把话说完!”

柯日捂着腮帮子,面露委屈之色。

琴娜厌恶地瞥了乌孙王一样,不过乌孙王并没有看见。随即问柯日,“汉军来了多少人?”

柯日看了看两人,咽了口口水,低声回答道:“不清楚!”

这一下,连琴娜也不禁来火了。

琴娜思忖片刻,然后对乌孙王道:“我们登上王宫卫队的了望塔,看看城外的情况。”

乌孙王犹豫了一下,他原本打算立刻逃离王城。看到琴娜崇拜的眼眸,乌孙王立刻豪气道:“好,我倒要看看汉军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一般,个个三头六臂!”。这会儿,这位伟大的乌孙王倒没说汉军是不堪一击的了。

几人在王公卫队的护卫下急匆匆地登上了卫队的了望塔。急迫地向东眺望,只见两支军队正在平原上遥相对峙,穿乌孙人传统服色的军队无疑是乌孙的军队,有大约三万五千人,其一半是骑兵;他们对面的是身着黑衣黑甲披着玄色战袍的汉军,气势彪悍至极,不过人数只有两万人左右,全部都是骑兵。

看见自家的军队比对方多,乌孙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颐指气使地说道:“汉军将在此被我乌孙勇士全歼!”

他身旁的将军柯日和宠妃琴娜可没他那样的好心情。他们都在心惊汉军气势的强盛。

突然,一员汉军大将从阵驰出,昂藏英伟,气势凌人,琴娜不禁芳心猛跳了一下,隐隐似乎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汉军大将在阵前指着对方喝骂了片刻,乌孙的一员大将从阵驰出。在了望台上的琴娜和乌孙王诸人都不禁双眼一亮,因为这个乌孙大将是乌孙军最强的四位勇将之一,所有人都相信,他们的这员勇将定能击败那员汉军大将。

然而‘世上不如意的事通常十之**。’这位被所有乌孙人寄予厚望的乌孙勇将竟然被对方一招阵斩。

琴娜心头猛颤,乌孙王惊得目瞪口呆,柯日面色惨白,就跟见了鬼似的。

然而更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呢。只见那员汉军大将阵斩乌孙勇将后,竟然跃马朝乌孙大军飞驰而去,几员乌孙军将领试图拦阻,但在对方面前却如同纸糊的一般,竟然被数招间接连斩杀。

那员汉军大将跃马飞入乌孙阵,当者披靡人仰马翻,他挥舞方天画戟直奔将旗而去。领军大将涅日不敢抵挡,连忙策马后退。随即汉军大将飞马跃起,错过将旗时,一戟将涅日的将旗斩断。

战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汉军大将昂然于万军之,气势巍峨,就如同战神一般。

汉军大将长笑一声,调转马头杀出军阵。

这一进一出,直杀得乌孙军胆气尽丧,万马军无可匹敌。

“这,这还是人吗?”乌孙王颤声道,神情惊恐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柯日跟他的神情也差不多。妖艳的琴娜紧皱柳眉,眼光直勾勾地盯着那战神般的汉军大将。

第295章击破王城

到这里,想必谁都清楚这员汉军大将是谁了。不错,他就是所向无敌的吕布吕奉先。

汉军并没有趁乌孙军混乱的时候发动强击,乌孙军手忙脚乱地重新列阵。乌孙王不解地说道:“这汉军为什么不趁机攻击涅日呢?”

柯日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琴娜皱着柳眉沉声道:“因为汉军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乌孙王和柯日齐齐一惊。琴娜猜得有点道理,但她并没有说对。

此刻吕布身边的一名将军也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吕布是这样回答的,吕布挑着嘴角笑道:“若是就这么将乌孙人打垮了,只怕无法完成主公威慑的意图。所以,我要让他们三军先准备好,然后再一鼓作气打垮他们!”这番话当然不是吕布自己想的,而是贾诩在锦囊交待的,相关的内容全是‘……,若有把握正面摧垮敌人,便以堂堂之势破之,以实现主公威慑乌孙人的战略意图,……’。

乌孙人在涅日将军焦急的喊声重新排列阵势,这支乌孙军训练得还不错,只片刻时间便重新排列好战阵。见到此刻汉军仍然没有进攻,涅日不禁松了口气。

随即怒火上涌,涅日感到被侮辱了。

“乌孙的勇士们,王城就在我们的后面,汉人欺人太甚,用你们的弯刀让汉人见识乌孙勇士的武勇!”涅日拔出佩刀大吼道。随即数万乌孙人怪叫起来,声势倒也显得很雄壮。

在了望台上的琴娜赞赏地点了点头,涅日的表现还算不错。妙目移到汉军大将吕布的身上,暗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正面击溃我乌孙最精锐的军队,况且你们的军队在人数上远逊于我军!

吕布眯了眯眼睛,剑眉微微一挑,断然下令道:“孙副将,你率五千骑居左翼,李副将,你率五千骑居右翼,我则率万骑正面突击!记住,一旦我率军凿穿敌阵,你们便立刻率铁骑掩杀!”

“是!”二将大声应诺。

二将刚一离开,乌孙人的一万两千名骑兵便当先发动。万余名骑兵一起奔跑,卷起漫天烟尘,乌孙骑士挥舞着弯刀,口不停地怪叫着,这支骑兵表现出的气势倒也不弱。

苍狼营铁骑沉稳如山,静如夜林,他们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对对眼睛凝视着前方,就如同注视着猎物的狼群一般。

琴娜关注着汉军的情况,她本来想看到汉军的惊恐神情,然而她却失望了,汉军表现出的沉稳肃杀之气让她发自心底地惊悸。

吕布那让人仰视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吕布高举着方天画戟,大喝道:“苍狼铁骑,无往不胜!”

赫!!一万铁骑大吼一声,震得乌孙人上下心头一寒。

一万铁骑扬蹄杀出,杀声如雷,动若乌云席卷。

在了望塔上的琴娜和乌孙王情不自禁地紧握住了双拳。

涅日率领的这支乌孙军向来戍卫王城,战斗力之强冠于三军,这支军队曾经屡次击败北面的游牧部落,独有的步骑联合战术在这西域周边所向无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乌孙人才会形成今天的傲气。

然而今天,这支乌孙王牌军队单在气势上就输给了征北军苍狼铁骑,连在远处了望台上观战的乌孙王和琴娜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他们在替自己的军队紧张。

骑兵群冲锋气势万钧,整个战场都被铁蹄擂动的雷鸣包裹着,扬起的漫天尘烟就如同两面巨大的旗帜。

电光火石间,双方骑兵相遇交错。

吕布扬起方天画戟,血光闪现,惨叫连连,吕布周围的乌孙骑兵就如同撞到了飓风上一般,被狠狠摔了出去。

乌孙骑兵挥舞着弯刀,口不停地怪叫着,表现得也相当悍勇。然而他们遇到了比他们更悍不畏死的苍狼营铁骑。

苍狼营骑兵扬起横刀与乌孙骑兵争锋,在许多时候,他们不惜与乌孙骑兵一刀换一刀,以命搏命。一个乌孙骑兵高举弯刀朝一名苍狼营骑兵呼啸冲去,弯刀迅疾斩下,这个杀红了眼的苍狼营骑兵此时有两个选择,要么翻身下马,以躲过这致命一击;要么以攻对攻,与这个乌孙骑兵同归于尽,在正常的情况下,就是再勇敢的人也会自然而然地选择躲避,然而他却大吼一声,手横刀同乌孙骑兵手的弯刀交错攻出,两团血光几乎同时闪现。乌孙骑兵的眼流露出恐惧之色,随即翻身栽下战马,而这名苍狼营勇士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身体晃了一晃,也栽下了战马。

以吕布这位无双勇将为箭头,苍狼营铁骑扬蹄奔杀锐不可挡。在骁勇无比的苍狼营面前,乌孙骑兵畏惧了,胆怯了。

骑兵交锋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乌孙骑兵便开始全面崩溃,已经丧胆的乌孙骑兵丢掉铠甲甩掉兵器,一脸惊惶地四下奔逃。此刻,乌孙的两万多步兵正分成左右两翼,准备向苍狼营包夹过来。

涅日见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竟然这么就被击溃了,震骇莫名,连忙下令步兵收拢,准备防御汉军骑兵的狂猛冲锋。

涅日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手下的步兵看见平时自己只能仰视的骑兵勇士,竟然就这样被汉军像赶鸭子般,漫山遍野地狼奔豕突,心头的惊骇是可以想象的,他们虽然接到了收缩防御的命令,但整个队伍却不可避免地混乱起来,甚至有的步兵在惊慌之下竟然错将收缩防御的命令当成了撤退命令,仓惶向后逃跑,使本来就很混乱的步兵阵显得更加混乱。

黑云迅接近,而乌孙步兵就如同洪流面前一大群惊慌失措的鸭子,涅日急得直跳脚,奋力地挥舞着马鞭,声嘶力竭地吼着,然而,似乎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终于,黑色的洪流涌到,随即就出现了如同浪涌麦田的情形,惊慌失措的乌孙步卒在苍狼营的铁骑洪流人仰马翻,血洒五步。

看着眼前的景象,涅日面如死灰,喃喃道:“完了,完了!”

就在此时,等候在左右两翼的苍狼营骑兵也发动了,乌孙人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太,太可怕了!他们不是人!”了望台上的乌孙王一年惊骇的神情,面色如同死人一般的苍白,嘴巴皮不停地打哆嗦。他身边的柯日跟他也差不多。

妖艳的琴娜花容惨淡,但紧盯着万马军那傲气冲天身影的一双妙目却似乎流露出一丝兴奋之色。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琴娜愣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对乌孙王急声道:“大王,我们必须立刻逃离王城,否则我们都将成为汉人的俘虏!”

乌孙王心头一震,连忙点头道:“对对对,我们赶紧离开王城!柯日,立刻准备快马,我们逃往西边的天马城!”

随即,几人仓惶从瞭望台下来,在数百名王公卫队的护卫下从没有汉军骑兵的西面逃出了王城。惊惶逃跑的乌孙王根本就顾不上还在城的王国大臣们。

苍狼营铁骑在王城前风景如画的平原上,一举击溃乌孙人的骄傲,斩杀一万五千人,俘虏一万五千人,另有约五千人逃散,其就有军团的大将涅日。这场胜利的意义是重大的,不仅重新确立了汉朝对西域的控制,更是征北军拉开西征序幕的序曲。

留下数千人打扫战场,吕布率领主力进入王城。铁蹄踩踏在王城的街道上,吕布不禁份外骄傲,他是征北军麾下第一个率领军队攻入别国国都的大将。其实不仅是他,他身边的苍狼营将士谁不激动兴奋?

“立刻传书玉门关,我军歼灭王城主力,占领乌孙王城!”吕布昂扬下令道。“是!”亲兵吼叫着应诺。

与征北军兴奋的心情相对,王城的乌孙百姓则如同有十五个水桶在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父亲,他们,他们会不会杀我们?”民居内的一个少年面色惨白地问身旁的父亲。父亲的脸色跟他差不多,摇了摇头,压低着声音回答道:“应,应该不会吧。”心里却在想:听说汉军有割取敌人首级的传统,真神保佑这个传言是错误的!

然而,似乎老天有意捉弄这位父亲,就在他在心祈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名征北军的声音,“将军,那么多的头颅,我们没有东西装啊!是不是可以丢掉一部分?”“不行,这可是我军军功的证明!”。征北军的对话是汉话,而无巧不巧的是,这位父亲因为同汉人做生意的原因,正好听得懂汉话,这番对话一传进这位父亲的耳,登时将这位父亲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少年见状,不由得惊叫起来。

此时,吕布正好走到这户人家门外,听到屋内的惊呼声,便下令两名亲兵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当征北军一进入这户人家,这名父亲刚好醒过来。赫然看到腰挎横刀气势峥嵘的征北军,登时两眼一瞪,又晕了过去。

吕布没在这里耽搁,率领大军径直到了王宫。本来以为将会有一番战斗,却不想王宫宫门大开,王宫早已人去镂空了。

吕布嘴角一挑,冷笑了一下,下令道:“立刻占领王宫,同时控制四方要道,搜查乌孙国官员,控制他们的国库!”“是。”

第296章郁闷的司马懿

吕布骑着战马昂然进入王宫。

这王宫的面积并不大,大概就相当于原富豪的五进院子,最外围当然是宫墙,在宫墙上每个一段距离有一座瞭望塔,之前乌孙王和他的宠妃琴娜就是在这种了望塔上观战的,宫墙上还有巡廊,平时会有士兵在上面巡逻,宫墙并不高,大概也就三米的样子;从大门进去,一座还算壮观的宫殿映入眼帘,像个圆顶的大帽子;在宫殿的前面是一片广场,这广场仅仅就是一片夯土罢了,显得非常简陋;在广场和宫殿之间,是一片十几级的台阶。

吕布四下张望了一眼,讥笑道:“这就是乌孙的王宫吗?还比不上我住的院子!”

进入王宫大殿,吕布饶有兴致地转了一圈。

这时,斥候来报,“禀报将军,刚刚曾刚将军伏击了乌孙人的五万援军,已经将其完全击溃,现在曾刚将军正押着俘虏往王城而来。”

“好!哈哈哈!”吕布大赞道。

随即突然想起一事,吩咐道:“立刻前去山谷,将司马懿他们接过来。”“是!”

吕布摸着下巴,满脸都是得色,他想到了张飞:张飞,我看你现在还如何同我比。

征北军进入乌孙王城后,迅控制了王宫、官街及国库的要害点。随后来不及逃走的乌孙官员被征北军从家揪出来,带进了王宫,王宫此刻已经是征北军的临时行辕了。

数十名乌孙王国的高级官员战战兢兢地站在王宫大殿内,这里原本是他们同国王议事的地方。

在宫殿内四周挎刀立着一圈气势剽悍的汉军士卒,所有人都怕得不得了,不过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乌孙国的丞相,那个有解忧公主血统的老人,别责。

别责一脸怒气地大骂不休,脸上毫无惧色。他身边的同僚看到他义正词严的模样,既感到羞惭佩服,又感到害怕,害怕汉军恼羞之下,将他们所有人一股脑地全宰了。

一名苍狼营士卒看了一眼气势正义的别责,轻声问身旁的同伴,“这个老家伙究竟在说什么啊?”

同伴摇了摇头,讥笑道:“叽里咕噜的,谁知道呢?”

此刻,领军主将吕布并不在王宫大殿内,他跑去后宫了。不要误会,吕布去后宫,可不是为了猎艳,而是有士兵报告说,‘在后宫的马厩内发现了数百匹绝好战马。’

吕布走在后宫的马厩内,看着马厩内的骏马,双眼冒着令人恐惧的红光。

“将军,这些马怎么样?”发现这个马厩的小军官一脸得色地问道。

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赞叹道:“真他娘的不错!早就听说乌孙盛产所谓的‘西极马’,果然名不虚传啊!”

突然一阵如同龙吟般的长啸声响起,吕布不禁一愣。

吕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循声走去。

片刻后从马厩出来,来到一座房舍前。这座房舍与马厩相隔有一段距离,在后宫的正后面,门前立着一尊骏马石像,约半人高,栩栩如生,门边钉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两个乌孙字,吕布可不认得这种鬼画桃符般的字。这两个字翻译成汉语就是‘马宫’,这座房舍是类似于原供神的宫殿,不过这里面供的不是哪位神祗,而是乌孙人所谓的‘天马’。

这时,那个龙吟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从这房舍传出的。

吕布双眼一亮,一脚踹开了紧闭的门板,快步走了进去。数名亲兵跟了进去,另有两人守在门口。

吕布一走进马宫,便愣住了。只见一匹浑身通红如火炭,极其雄壮的骏马昂首立在一道木栅后,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匹火红的神驹竟然仿若人一般带着一股孤傲之气。

“这匹马是我的了!”回过神来的吕布双眼放着光说道。他身边的亲卫啧啧赞叹不已。

吕布大踏步朝那匹火红的神驹走了过去,那匹马见吕布走过来,大大的马眼立刻流露出警惕的神情。猛地打了一个响鼻,前蹄在石板上敲了敲,似乎是在警告吕布。

不过它并没有震慑住吕布,反而使吕布的眼光更加火亮。

一脚踹倒木栅栏,来到它的面前。它瞪着一对马眼,身躯微弓起,流露出愤怒之色。

吕布哈哈一笑,继续向前跨了一步。它愤怒地一喷气,扬起前蹄朝吕布砸去,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吕布愣了一下,电光火石间侧身闪过,顺势翻身跃上马背。

感到竟然有人胆敢骑上尊贵的自己,感到被侮辱的它猛地人立而起,同时发出声震霄汉的龙吟声。

吕布却哈哈大笑。

这时,吕布才发现这匹神驹被一条铁链锁住了脖子,立刻抽出佩刀将锁链一刀斩断。

没了铁链的束缚,它扬蹄飞奔出去,不停地跃高跃低,前后蹦跳,吕布的一双腿牢牢地夹住马背,任由其腾挪跳越,就是纹丝不动。

它越跑越远,来到了后宫央,亲兵们也连忙跟了过来。

它疯狂的跳跃着,曾经是琴娜最喜欢的那些花草被它的马蹄蹂躏得惨不忍睹。

后宫没来得及逃走的侍女及宫妃听到外面的动静,先是害怕,然后是好奇,渐渐地有人壮着胆子移动到窗边,看到了让她们无法忘却的一幕,一位英伟不凡的汉人大将正骑在她们乌孙人向来崇敬的马神的马背上!

越来越多的人挤到窗边,神情渐渐地由震惊变成了痴迷,这些乌孙王的泄欲工具哪里见过像吕布这样的轩昂武将。

火红的神驹真正折腾了两刻钟,最后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啸,这声音包涵着无奈和臣服。

吕布哈哈大笑,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喜欢地抚摸了一下那火红的鬃毛,它打了两下响鼻,用大脑袋拱了拱吕布的脖子,亲昵得就仿佛一个撒娇的孩子般。

“我得给你取个名字。”吕布一边抚摸着它,一边想着,片刻后,双眼一亮,道:“今后你就叫赤兔吧!”

神驹赤兔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大脑袋又拱了两下。

就在这时,一大群莺莺燕燕突然从宫舍涌了出来,直朝吕布奔涌过来。每一个人的神情就仿佛被催了眠似的,让人不禁感到恐怖。

亲兵连忙组墙将她们拦住。好在这些亲兵都是百战精锐彪悍魁梧之士,能堪堪将这数百穿着暴露的莺莺燕燕给挡住。

正在同赤兔马交流感情的吕布不禁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赤兔马非常有灵性的跟在吕布身后。

看到吕布走了过来,这一群乌孙美女一起跪伏下去,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语气显得非常虔诚,就如同虔诚的教徒一般。

吕布翻了翻眼皮,问一名亲兵道:“这些女人在说什么?”

亲兵茫然摇头道:“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乌孙女人站了起来,用激动地语气说道:“尊敬的大人,我们愿终身侍奉你!”她说的竟然是汉语,虽然有些蹩脚,但确确实实是汉语。

吕布愣了一下,打量了这个女人两眼。这个女人个子很高,肤色白皙,发色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带一点粟色,还算漂亮,就是异国风格太浓了一点。

吕布问道:“你会说我们的话?”

女人露出惊喜之色,激动地回答道:“尊敬的大人,我的父亲经常跟汉人做生意,所以我会说汉朝的话。”

吕布这个人虽然狂傲,但却有一个很多男人都没有的美德,那就是感情极其专一,他已经有了素儿,怎会对其她的女人产生兴趣,何况还是异国品种。

吕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那乌孙女人见状,顿时流露出失望之色。不要以为这些女人是花痴,她们之所以想要侍奉吕布,完全是因为看到吕布降伏了代表天神的天马,在这些女人的心,吕布就是天神。

吕布走出几步,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吕布问那乌孙女人。

女人压下激动的心情,连忙回答道:“尊敬的大人,我叫阿雅!”阿雅垂着头,显得极其恭敬。

吕布点头道:“很不错的名字。”随即扫视了跪伏在地的女人们一眼,扬声道:“都站起来。”

这些人绝大多数不懂汉语,听到吕布的说话,趴伏得更低了,更恭敬了。不过仍然有十几个女人依言站了起来,看来,这十几个女人都懂汉语。

吕布难得管那些趴伏在地的女人,眼光在这十几个女人身上扫视了一遍,这十几个女人模样都不错,她们当然都长得不错,否则怎会被乌孙王选进王宫呢?

吕布分别指了指三个样貌较为清秀的女子,说道:“你,你,还有你,你们跟阿雅一起今后就是我夫人的侍女了。”吕布所说的夫人就是素儿。

这四个女人大喜,连忙朝吕布下拜,用乌孙的语言激动地说了一番话。没有被吕布选的,全都流露出失望之色。

“将军,此举恐怕不妥吧?”一名亲兵质疑道。

吕布扬了扬眉头,“有何不妥?”

亲兵抱拳道:“我军军规不得擅自掳掠地方人口,将军此举已经违反了此条军规。”

吕布为人狂傲,就算是汉献帝在他眼里也就算个屁,不过他却丝毫不敢违拗陈楚的命令,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297章蔡文姬病重

吕布愣了一下,随即道:“那么就将这四个女人暂时单独安置在一间宫舍内。等我请示主公后再说。”

这下轮到亲兵愣了一下,面色古怪地问道:“将军,难道你要用飞鸽传书请示这件事吗?”

吕布不悦地道:“难道不行吗!”

见吕布发怒,亲兵不禁心头一凛,连忙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吕布不耐烦地说道:“就照此去做!”“是!”

随后吕布跨上雄壮的赤兔马往外走去。临出后宫时,撞见了一脸焦色的司马懿。司马懿刚刚来到王城,一听吕布去了后宫,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他担心啊!他担心吕布会在这后宫大发淫威。

迎面看见浑身火红,极其雄壮的神驹朝自己走来,司马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赫然看见这神驹之上坐着的正是吕布。

吕布翻身跳下马。牵着赤兔马来到司马懿面前,此刻司马懿正盯着赤兔马发呆,他可从没见过这样神逸的神驹,即便是马超的爱马绝影也要逊色一筹。

看见司马懿盯着赤兔马流露出震惊的神情,吕布不由得得意一笑,问道:“司马懿,你看这马如何?”

回过神来的司马懿连声赞叹,“真乃马王者啊!”吕布得意地哈哈大笑。

随即司马懿试探着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处理这匹马王?”

吕布没明白司马懿的意思,很理所当然地说道:“赤兔马当然就跟着我咯!”吕布抚摸着赤兔马,面上流露出的神情跟对着素儿时何其相像。

司马懿本来还想说什么,不过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吕布拉着司马懿的手臂往外走去,这时司马懿突然想起自己所为何来。奋力拉住雄壮的吕布,犹豫了片刻后问道:“将军,你有没有对后宫的女人做什么?”

吕布没明白司马懿的意思,下意识的摇头道:“没做什么啊?”随即露出恍然的神情,朝司马懿挤了挤眼,很猥琐地笑道:“司马懿,你是不是想尝尝这乌孙女人的味道啊?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征北军军规极严,可不允许你做这样的事情!”

好嘛!不知道吕布这算不算倒打一耙?

司马懿张了张嘴,很有一种揍吕布的冲动,但对比两人的身板,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司马懿唉声叹气地耸拉着脑袋,吕布哈哈笑道:“你也不用失望,我家素儿可认识很多漂亮的姐妹呢!回去后,我让素儿给你找一房妾室!”

司马懿现在很想把自己掐死。

自收到吕布率军奔袭乌孙王城的消息后,陈楚便一直心绪不宁,他虽然对吕布及其所率苍狼营的强大战斗力有信心,但毕竟吕布是孤军深入敌国纵深做战,谁都无法保证不出现意外,何况吕布的性格实在是难以让人放心。陈楚有时不禁问自己:让吕布独自领军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站在书房的窗边向西边望了片刻,轻叹口气,回到案几边坐下。随手拿起不久前鲁肃才送上来的报告。

这报告是有关屯田情况的,现在已经是小麦播种收尾的时候,四州新开垦的军屯有一百五十万亩,加上之前的,共计二百五十万亩;组织流民新开垦了一百万亩麦田,加上之前流民开垦的麦田,共计两百万亩;另外,还有以乐平县为核心的官屯,共计一百万亩。来年至少能有五百万担粮食入库。

陈楚不由得喜上眉梢,屯田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得多了。不过如果出现大的天灾,收获只怕会大打折扣。

陈楚不禁眉头微皱,扬声道:“来人。”两名铁卫立刻进来下拜,“主公。”

“传书记官。”“是。”书记官,为陈楚起草命令的官员,相当于后世的秘书,不过陈楚为自己安排这么一个秘书,并不是要耍派头,又或者出于某种邪恶的目的,而是因为陈楚虽然被一干才女奉为绝世才子,但是他的那一手字实在是见不得人啊!

片刻后,书记官来到书房,下拜道:“卑职拜见主公。”这个书记官是一个带着拘谨之色的年轻人,在看向陈楚时,眼神会不由自主地闪过崇拜之色。

“起草命令。”

“是。”书记应诺,在旁边的一张小几前做好,注视着陈楚。

陈楚思忖片刻后说道:“传令四州各府官员,务必加强水利设施的建设,疏浚河道,若有疏忽怠慢者,严惩不贷。”

“就这样吧。立刻将这道命令交给子敬。”“是。”

处理完这件事后,陈楚又不禁想起了吕布,吕布此时究竟怎么样了?

正所谓‘念到财神,财神到。’陈楚的念头刚一转完,传令官便心急火燎地跑来了,一脸的激动喜色。

陈楚双眼一亮,霍地站起来,急声问道:“可是有奉先的消息了?”

传令官一点头,下拜道:“主公,这是贾诩先生转发的捷报!”传令官双手捧着一封薄绢短笺。

陈楚一把接过,细看起来。信的内容很短,就数十个字,‘奉先攻破乌孙王城,乌孙王西逃,击破乌孙军十万众,俘虏数万众,大军不日将东返。’

陈楚顿时感到一股爽气从脚底直冲脑门。放声大笑两声,随即对传令官道:“立刻把子敬和公瑾给我叫来。”“是。”

陈楚步出书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急匆匆地喜气景象,这时,陈楚才想到,自己明日便要大婚了。

喜色浮上脸庞,不禁暗道:真是双喜临门啊!

正感慨时,鲁肃竟然就来了。陈楚不禁愣了一下。

“主公。”鲁肃抱拳拜道。

“子敬,你来的可真快啊!”陈楚笑道。

鲁肃笑了笑,面露犹豫之色,随即道:“主公,肃正好有事找主公呢!”

看到鲁肃的神情,陈楚不禁好奇心起,陈楚可以肯定鲁肃的事情肯定不是公事,因为以鲁肃的性格,绝不会在公事上如此犹豫。

“说吧,只要我这个做主公的能办到,便不会推辞。”陈楚一脸笑意。

“是这样的,主公,您还记得洛阳的蔡姬吗?”鲁肃轻声道。

陈楚先是一愣,随即诧异道:“子敬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我当然记得这个女子,她可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奇女子啊!”似乎突然想到了后世蔡姬的遭遇,陈楚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又想到当初初到洛阳时,那惊鸿一瞥带给自己的心动,脸上不由得露出一缕微笑。

鲁肃朝陈楚一抱拳,继续道:“主公,蔡姬和她的父母此刻就在并州。”

陈楚顿时一愣,问道:“就在并州?”

鲁肃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蔡姬现在病得很重!”

“什么!”陈楚很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陈楚微皱眉头,突然抬头问道:“子敬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事?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事?”

“主公,蔡家小姐之所以会来并州,完全是因为主公啊!”

陈楚心头一跳,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间。

鲁肃继续道:“其实说来也怪我,蔡学士一家人早在半年前便来到了并州,是我为他们安排的住所,但前段时间由于种种事情,我竟然将这件事给忘记了,因此没有禀报主公,直到刚才,蔡夫人来找到我,我才猛然想起。”鲁肃的脸上有浓浓的自责之色。

陈楚拍了拍鲁肃的肩膀,温言道:“子敬不须自责。随我去蔡家。”

鲁肃却露出犹豫之色。陈楚眉头一皱,问道:“又怎么了?”

鲁肃连忙回答道:“主公明日便要大婚,此时去看另一位女子,只怕对主公的声誉有损!”

陈楚轻蔑地笑道:“会唧唧歪歪的无非是那些士族的家伙,这些家伙早已将我当成邪魔外道了,又何妨多加一事?”

“随我去蔡家。”“是。”

陈楚和鲁肃随即离开了大将军府,典韦带着数十名铁卫随行。

鲁肃引领陈楚来到距离大将军府并不远的一座小院前,说道:“主公,这便是属下为蔡家安排的住所。”

陈楚仰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抬脚往内走去。

把门的服役看见竟然是大将军来到了,全都趴伏在地,满脸敬畏。

鲁肃在前面带路,陈楚径直往蔡姬的香闺走去,路上正好碰到急匆匆为蔡姬送汤药的贴身婢女小玉。

玉看到陈楚,眼睛大大的睁着,小嘴张得圆圆的,竟然还揉了揉眼睛。随即惊喜之色满溢而出。

“你是小玉?”陈楚问道,他隐隐记得蔡姬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叫小玉。小玉使劲地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一听到陈楚提到蔡姬,小玉的喜色顿时消失不见了,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滚落下去,呜呜地抽泣起来。

陈楚不由得心头一紧。

“主公亲率我来吧。”鲁肃说道。

在鲁肃的引领下,陈楚来到了蔡姬的香闺。

一进来,一股浓浓的药气便扑面而来。陈楚不禁一皱眉。

打量了一眼,只见蔡氏二老就在房内,蔡母坐在床榻边垂着泪,蔡邕则焦急地来回踱着步,此刻的他显得特别苍老。

突然看到有人进来,蔡邕先是一惊,待看清楚是陈楚后,蔡邕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朝陈楚抱拳道:“下官拜见大将军!”

第298章天生情种

陈楚疾步来到榻边,蔡母的脸上流露出惊喜之色,伏到女儿的耳边,轻声道:“琰儿,你看是谁来了!”

看着榻上娇颜憔悴的伊人,陈楚不由得心如刀绞。

此刻,陈楚眼只有蔡姬。在榻边坐下,蔡母站起来让到一边。

陈楚顾不得男女之防,握着蔡姬的纤手,柔声道:“姬,”

蔡姬缓缓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近在咫尺的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病态的娇颜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红色。低声喃道:“我,我又做梦了!不过,能见到你真好!”神识不是很清楚的蔡姬竟然以为自己在做梦。

看到女儿这副样子,蔡母在不停地垂泪。

陈楚就感到心脏彷佛被人狠狠地擂了一拳,碎成万千片,然后将蔡姬紧紧地包裹着。

陈楚握着蔡姬的手掌,俯下身子柔声道:“姬,你不是做梦,真的是我!”

蔡姬的眼神愣了一下,缓缓地垂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掌,动了动,感到一个坚定的力量紧紧地握着自己,神情顿时激动起来,“你,你真的来了!我,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泪水从眼眸溢出,一滴滴都滴在陈楚的心头。

陈楚掩住蔡姬的嘴唇,霸道地道:“不要说这样的话!有我在,阎王也得滚蛋!”

随即转头对屋外扬声道:“立刻把华佗给我带来!”

候在门口的典韦立刻应诺,随即带着两名铁卫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

听到陈楚的话,蔡邕立刻流露出惊喜之色,他可是听过华佗的名声的,华佗可是当今天下第一神医,他不是没想过请华佗来为女儿诊病,只是他多方打听都未能得知华佗的下落。

陈楚坐在榻边,不停地同蔡姬说话,蔡姬的娇颜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到女儿的笑容,做为父母的蔡邕和蔡母均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但是在他们的眼,仍然有浓浓的忧虑之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典韦背着一个老头跑到了香闺外,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神医华佗,他现在可是征北军医药属的大医官了,负责征北军一系所有医官和军医的教导工作。在典韦的后面跟着的除了两名铁卫外,还有两名背着药箱的年轻医官,这两人此刻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两人看着光头典韦,暗想:这家伙还是人吗?背着师傅竟然也能跑这么快,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

典韦一把将华佗从背上提下来,华佗一下没站稳,差点栽倒,还在典韦及时扶住了他。

典韦将华佗拖进香闺,来到陈楚跟前,抱拳道:“主公,我把华老头带来了!”

华佗和他的两个徒弟立刻拜道:“卑职拜见主公。”

陈楚站起来道:“不必多礼。华佗先生快来诊断。”

华佗应诺一声,连忙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来到榻前,呵呵,华佗在典韦的背上被颠簸得真是够呛啊!

华佗此刻的穿着是官员的装束,蔡邕不禁微讶。他完全不知道华佗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做官了!

华佗朝蔡姬一抱拳,恭声道:“请夫,嗯,请姑娘伸出手臂。”

蔡姬眼眸微微一转,看向陈楚,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

蔡姬缓缓伸出左手。华佗将手指打在腕脉上,闭上眼睛,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拈着颌下山羊须。

蔡母的神情显得很紧张,双手情不自禁地抓着蔡邕的胳膊,蔡邕拍了拍她的掌,以示安慰。轻声道:“华佗是天下第一神医,他定能将琰儿的病治好!”

香闺内非常安静,气氛很有点紧张,倒是蔡姬这个当事人显得很轻松,她此刻根本就没将病痛当回事,她觉得只要陈楚在身边,就是马上死去也无憾了。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总是过得很慢,陈楚感到好像过了几个时辰那么长。

终于,华佗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怎么样?”陈楚急声问道。

华佗朝陈楚一抱拳,回禀道:“回禀主公,蔡小姐只是忧思过度,再加上风寒入体,所以才会成病重之相!”华佗的神情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这么说,就是没什么大碍咯?”

华佗点头道:“确实没什么大碍,不过仍须小心调理。”

陈楚不禁松了一口气。

蔡母疾步走到榻边坐下,握着蔡姬的手喜极而泣,“女儿!”。蔡姬心惭愧,咀着泪水道:“母亲,都是女儿不好!”

蔡邕看了一眼蔡姬母女,偷偷地抹了一把泪水。突然想起一事,问华佗,“不对啊!为什么之前的几位大夫都说小女已经不治?”

华佗扬着下巴,高傲地说道:“那些个庸医八成是把小姐的病症当成寒热重症了!”

蔡邕立刻点头道:“对对!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华佗捻了捻山羊须,正待解释一番,陈楚却催促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华佗先生,你赶紧下去准备汤药吧!”

正准备发表长篇大论的华佗被陈楚截断,感到非常难受,但却不敢违逆顶头大佬的命令,连忙应道:“我这就去煎药。”语罢,朝陈楚一拜,快步退了出去,他的两个徒弟也是一脸恭敬地拜退。

陈楚在榻边陪着蔡姬,直到蔡姬喝下华佗亲自煎熬的汤药睡下后,才离开。陈楚让华佗暂时就留在这里,以便随时照应蔡姬的病情。在离开前,陈楚问华佗,“有没有办法让蔡姬尽快下榻走动?”华佗拍胸脯道:“没问题!”

留下几名铁卫在蔡家,陈楚带着鲁肃典韦蔡家。

路上,蔡姬的一颦一笑不由得浮现在在脑海,随即是张蕊、貂蝉和大乔等。陈楚不由得露出缠绵的微笑,随即又摇头苦笑。

回到大将军府,一进书房,周瑜已经等候多时了。

“公瑾见谅,我因一些琐事,临时出去了一趟。”陈楚歉然道。

周瑜连忙抱拳道:“主公客气了。”

各自坐定,陈楚对两人道:“刚才从玉门关传来了讯息,奉先已经攻破了乌孙的王城。”

鲁肃、周瑜顿时露出惊喜之色。鲁肃道:“下一步应该向乌孙派出使节,现在乌孙一定没胆子再拒绝我们的调解了。”

“确实是时候了!”陈楚点头笑道。

周瑜道:“可以以皇帝的名义给乌孙王去一封圣旨,封他为汉属乌孙王。”

一手持大棒,一手持萝卜!陈楚如此想着。笑道:“立刻给长安去飞鸽传书,让咱们的皇帝陛下照此写一份圣旨。”

三人相视一眼,会心笑了起来。

“主公,有一事须要考虑!”鲁肃抱拳道。陈楚‘哦?’了一声。

“并州现在已经不合适做为主公的治所了,主公是不是考虑将治所牵到长安去?”

周瑜也道:“子敬所言甚是。并州这些年虽然在主公的治理下发展的很好,但毕竟地处偏远,而我军目前控制着并州、兖州、关及西凉四州之地,主公应该将治所迁往更便于管理辖下的长安。”

陈楚其实早有此意,点头道:“我也有此打算,待大婚后,便着手施行吧。”

“主公英明!”周瑜、鲁肃一起抱拳道。

陈楚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云长应该已经到幽州了吧?”

鲁肃回答道:“根据时间,应该已经进入幽州地界了。”

陈楚点了点头,又问道:“支援给公孙瓒的兵甲装备现在到哪了?”

“恐怕还没出并州,毕竟运输车队的度很慢!不过,半个月之内,他们应该能到达右北平。”鲁肃回答道。

陈楚微皱眉头,想起即将爆发的辽东战事,不无忧虑地说道:“但愿公孙瓒和云长能够支撑到明年麦收!”

鲁肃和周瑜都没有说话,眉头微皱,都显得忧虑在心。

“若是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应对?”陈楚突然问道。

鲁肃周瑜相视一眼,周瑜抱拳道:“那就要看主公如何取舍了。”

“怎么说?”

“高句丽人这些年发展很快,冶铁等许多方面都已不比我们逊色,戴甲近五十万,战斗力据说殊为不弱。若出现最坏预料,那么关羽将军和公孙将军势必退守右北平,凭借右北平的险要地势,高句丽绝对不可能在短期内逾越!这时,我军便有两个选择,一是集力量过幽州与高句丽人决战,夺回辽东、乐浪,拯救那里的百姓;……”说到这,周瑜顿了顿。

继续道:“但此举风险很大!”

陈楚不悦地眉头一挑,“难道我征北军还不是高句丽人的对手吗?”

周瑜摇头道:“瑜不是这个意思。主公,您还记得袁绍和曹操联军来犯的事情吗?”

陈楚一愣,随即眉头紧皱,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担心袁绍和曹操趁我大军离开,后方空虚之时发动攻击?”

周瑜点了点头,“瑜正是此意。高句丽人的实力不弱,又由于受我汉化影响极深,军队做战方式与我汉军相若,比之草原蛮族要难对付的多。我军若要达到战略意图,必定要调集征北军全体主力参战。如此一来,我军后方就空虚了。”

陈楚面色凝重,片刻后问道:“公瑾的选择是什么?”其实陈楚已经猜到了周瑜的选择。

周瑜道:“先集力量扫平江北的所有诸侯势力,然后收拾高句丽人。”

第299章急转直下

陈楚没有立刻下决定,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秋风瑟瑟下飘零的枯叶,心感慨:难道秋收的代价就只能是枯叶飘零吗?

周瑜和鲁肃站起来,离陈楚三步远恭立着。

陈楚出了好一会儿神,最后叹了口气,低沉着声音道:“就按公瑾的意思办吧!”

霍地转过身,郑重地道:“传令云长,到达了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可能地迁移进右北平。我们不能等到事发后,再去做。”

“是。”周瑜、鲁肃恭声应诺。

此刻陈楚还不知道,西边乌孙方面的事情也还没有结束。

乌孙二十万主力在乌孙名将哈桑的率领下急攻龟兹北线重镇温宿,数日下来,温宿岌岌可危。然而就在此时,哈桑接到了国内传来的急报,急报的内容令哈桑震惊莫名,萌城的八十万担粮草被焚,王城被攻陷,发起进攻的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汉军。

大帐内顿时炸开了锅,每一个人脸上全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哈桑将军,这怎么可能?”一名部将质疑道。

哈桑看了对方一眼,沉声道:“接连有来自萌城和王城的探子禀报此事,怎会有假?”

“那我军该怎么办?”另一名年纪较长的部将忧心重重地说道。

“不如回军夺回王城!汉军不是只有几万骑兵吗?”一名部将建议道。

“不行,我军的粮草只够支持三天,等我军抵达王城,粮草便也耗尽了!汉军根本就不须跟我们交锋,要不了几天,我们自己就会完全崩溃!”年长武将反对道。

“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先将军队撤往天马城与大王汇合,然后再做打算。”

这时,主将哈桑喝道:“都给我闭嘴!”众将心头一凛,连忙噤声恭立。

哈桑扫视了将一眼,傲然道:“我哈桑自领军以来还从未无功而返过,过去没有,今天也不会发生!”

顿了顿,哈桑取出一支令箭,用决然的口气下令道:“全军听令!”

“在!”帐下部将一起应诺。

“布尔将军率领五万人打着大军的旗号回撤,豕突将军随本将军率领主力隐藏在这附近的密林之。”“是。”

温宿城内。

戍守温宿的龟兹将士已经得知汉军焚毁乌孙军的囤粮重地并突袭乌孙王城的消息,全城上下一片沸腾,士气空前高涨,将士们都嚷嚷着要给乌孙人一点颜色看看。

温宿位于龟兹的北部边疆,是温宿防御乌孙人的重要军事要塞,所以温宿的建筑形势与西域其它城市并不大相同,它不像其他城市那样没有城墙,不过它的城墙是用泥土垒成的,高仅三米,虽然它同原的城池无法相比,但在这西域,它却是首屈一指的坚强堡垒了。

龟兹戍守温宿的大将叫乾必,是当今龟兹王的亲叔叔,算是龟兹的头号大将。

乾必站在了望塔上,望着城外脸面数里的乌孙大军营寨,心情却不像之前那般沉重了。低头看了看麾下士气高昂的士兵,乾必不禁面露笑容。

突然,一名斥候出现在乾必的视野,飞奔来,经过战火斑驳的一片荒野,飞驰入城。

乾必的眼光一直注意着这名斥候,只见这名斥候进城后便径直奔了过来,来到瞭望塔下,翻身下马,迅进入塔。

随后,斥候出现在乾必面前。

“将军,乌孙人已经撤走了!”斥候一脸兴奋地禀报道。

乾必一愣,随即喜上眉梢,急声道:“你确定吗?”

“绝对确定!小人在他们的大营外潜伏,亲眼看见他们在一个时辰前悄悄地从营寨后面撤走了,小人一路跟了他们将近一个时辰,小人赶回来时,他们正在过女儿河。”

乾必猛地一击掌,兴奋地道:“乌孙人果然撤了!来人,立刻派人回龟兹城将此事禀报大王!”龟兹城就是龟兹人的王城。

虽然斥候说乌孙人已经撤走了,但老将乾必却不敢疏忽大意,温宿城仍然处在严密防御之。

一天后,从温宿发出的急报传到了龟兹城。此刻,龟兹王同一干武正在焦急地等候龟兹的消息。

没有人说话,但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很热切,龟兹王坐在王座上,不停地挪动着屁股,就好像屁股下有钉子似的。在龟兹王的旁边坐着一位戴着面纱的佳丽,她是龟兹王唯一的女儿,也就是龟兹的公主,她的名字叫颜素。此刻,这位公主正握着父亲的手,安慰着父亲。

“报!”传令官高举着一卷羊皮跑进了王宫,众人不禁精神一振。

“大王,乾必将军传讯!”传令官跪禀道。

龟兹王连忙道:“快把乾必将军的书函呈上来。”“是。”传令官双手捧着一卷羊皮躬身走到龟兹王驾前。

龟兹王立刻抢过,细看起来。众人的目光汇聚在龟兹王的身上,现场鸦雀无声。

片刻后,龟兹王霍地站起来,大笑道:“乌孙的二十万大军已经仓惶西逃了!温宿之围解了!”

现场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解开,狂喜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众人纷纷颂扬着龟兹王的英明,各种褒义词纷至沓来,不厌其烦。龟兹王坐在王座上,笑得合不拢嘴。

喧闹了一阵后,公主颜素在父亲耳边道:“父亲,我们是不是应该摆下筵席,宴请留在这里的汉朝使节?”随同司马懿出使西域的有千余人,司马懿带着百余人在乌孙境内,龟兹的王城内仍然留有**百人,负责的是此行的副使杨奉,杨奉是谁就不用多做介绍了,之所以让他做副使,是因为他过去常年屯军关西凉,对西域的事情所知盛详,他能很好地辅助司马懿。

听到女儿的一番话,龟兹王连连点头,随即下令道:“传令下去,今晚在王宫设宴,我要宴请大汉的使者,以表由衷感激之情!”

杨奉在馆舍内来回踱着步,一脸烦躁的神情,虽然龟兹人的招待殷勤周到,但他非常不习惯这里的一切,吃的、喝的等等,他迫不及待地想返回汉人的地方。

“大人。”一名铁卫在门外唤道。

心情烦躁地杨奉刚想呵斥出口,但一想到这些铁卫都是主公身边的亲兵卫队,便连忙缓和问道:“什么事?”

“龟兹国王的使者求见。”“带他进来吧。”“是。”

当天晚上,龟兹王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龟兹王为了招待汉朝的使者,还特意花重金邀请了在此地讨生活的汉人杂耍团前来表演,另外还请了在龟兹城内做生意的汉人进王宫来作陪。龟兹王考虑的真是非常周到细致啊。

龟兹城内的普通百姓也感受到了喜气,街道上热闹非常。

当杨奉在数名虎背熊腰的铁卫的护拥下进入王宫时,龟兹王亲自率领百官迎接。

“汉朝使者见过大王。”杨奉面带微笑抱拳道。

龟兹王亲热地把住杨奉的手臂,亲自请杨奉在自己的身旁坐下,然后笑道:“今天尊使定要不醉不归!”龟兹王说的竟然是汉语,而且还说得很不错。“多谢大王。”

龟兹王举起西域民族特有的酒杯,扬声道:“来,我们共敬汉使一杯!”

群臣一起站起,朝杨奉举杯道:“汉使。”

杨奉连忙举杯相迎,道:“诸位客气,请!”随即众人一饮而尽。甘甜的葡萄酒下肚,杨奉不禁感到爽透了,其实爽的是他的心,他可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份尊崇。

在王宫内陪酒的那些汉人商人,都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骄傲的情绪。

随即龟兹王叫上歌舞,然后频频向杨奉劝酒,大臣们也都频频向杨奉敬酒。

伴随着歌舞声,时光在胱筹交错流逝。不知不觉,月亮已经高挂空了。

“大人,小女子也向你敬一杯。”颜素公主幽雅地举着酒杯,皓腕上的手链与白皙的肤色交相辉映,让人生出惊艳的感觉,面纱下明显泛起一丝微笑,迷人而又典雅。

已有几分酒意的杨奉不由得心醉,连忙举起酒杯道:“谢公主殿下。”

颜素一笑,举起酒杯,先一饮而尽。美丽的眼眸看向杨奉,这不经意的一眼竟然有着让人心颤的美丽。

算是久经考验的杨奉竟然有些失措,连忙也饮尽杯酒。

“希望龟兹与大汉之间的友谊长存!”颜素那仙乐般的嗓音响起。

杨奉连忙点头道:“一切必将如公主所愿!”

“尊使,我希望能到大汉的长安去拜见你们的大将军,希望贵使能够欲做安排。”

“这没有问题。相信大将军也希望能见一见龟兹的公主殿下。”

颜素淡雅一笑,施了一个西域贵族女子的礼节后,回座幽雅坐下。杨奉的眼光半天都没有离开颜素这位充满异国情调又蕴含着些汉女气质的绝色美女。

龟兹王将杨奉的神态看到眼,露出一丝笑意,心暗道:不知汉朝的大将军会否也如这位汉使一样?

酒宴继续进行,气氛显得及其热烈而融洽。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带着一脸惊惶之色跑进了王宫。龟兹王见状,不悦斥道:“汉使在此,怎能如此无礼?”

如果是平时,这名军官一定会下跪请罪。但此时,这名军官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急声跪禀道:“大王,不好了!温宿被乌孙人攻下,乾必亲王被杀,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第300章最倒霉的新郎

卡拉拉!!!仿佛有一道巨大的闪电在众人的头顶上闪过。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哐当,龟兹王手金杯掉到地上,面如死灰。公主颜素双眸圆睁,其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群臣们个个张着嘴巴,如丧考妣。

突然,龟兹王一震回过神来,扑到杨奉面前,急声恳求道:“尊使,请帮帮我们吧!”

杨奉的醉意早已醒了,思忖片刻后说道:“这事我无法做主,必须立刻请示国内!”

“那就请尊使快请示吧!”龟兹王已经急得不行了。

杨奉一点头,站起来抱拳道:“我现在就去!”“我送尊使出去!”

十一月十五日,天气晴朗,整个并州城热闹非常,街道上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灯笼。孩童们欢快地在街道上跑动着。

此刻,陈楚已经被部下折腾得如同一只招摇的大公鸡般了。看着镜的自己,陈楚不禁摇头苦笑,“有必要打扮成这样吗?”

一旁的周瑜笑道:“今天是主公的大喜日子,当然得穿得喜气一点。”

“得,随你们怎么弄吧!”

陈楚此刻正在大将军府的内厅之,面前放着一架硕大的铜镜,周围站着一圈侍女仆役,周瑜一脸笑意地站在一旁,光头典韦咧着嘴,笑得跟朵花似的。

与此同时,四位绝色佳人正在家人的帮助下穿戴上梦寐以求的凤冠霞帔,火红的织锦盖头将羞喜无限的绝色娇颜隐藏住,纤纤玉指不停地搅动着,显现出佳人的心情非常紧张。

午时分,一声号炮响起,随即送亲队伍连忙请四位佳人上轿。

一顶花轿首先从乔府出来,前后的鼓乐手非常卖力地鼓噪着。乔氏夫人亲自护在轿边。随后,三位佳人分别离开出发地,其两人当然是张蕊和貂蝉,至于另一人是谁,相信很多人都猜到了,没错,这位佳人正是苦恋陈楚多年的蔡姬,蔡姬虽然还未病愈,但要参加这场婚礼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毕竟有华佗这位天下第一神医在。

张蕊和貂蝉的花轿都是从张辽府邸出来的,张辽这里就当作是两人的娘家了。此刻,张辽正骑着马护在两顶花轿旁边。张辽是在几天前回到并州的,兖州及其周边的局势很稳定,他离开一会儿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四顶花轿出府后,径直往大将军府而来,百姓们拥挤在街道两旁,喧闹声震耳欲聋。征北军的士卒分两列站在街道两旁,排墙,以防止热烈的百姓挤到街上将路给堵住了。

四支迎亲队伍在主街上汇集,顿了顿,调整了一下顺序,张蕊的花轿走在最前面,其后分别是貂蝉、大乔和蔡姬。这种排列并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按照她们跟随陈楚的先后来安排的。

看见四顶花轿一起出现,现场的百姓们便不由自主地往前挤,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这一来,负责维护秩序的征北军士卒就费尽了,只见他们横着长枪撅着屁股使劲顶着,即便这样,街道的空间仍然被压缩了不少。

“哇!怎么是四顶花轿啊?”一个围观的百姓踮着脚诧异地说道。

“这你都不知道?告诉你,还一位夫人是蔡大学士家的小姐!”另一个百姓很昂扬地解释道。哦,对方露出恍然的神情。

四顶花轿在鼓乐声和嘈杂声的包裹下不急不徐地前进,大约一刻钟后来到大将军府门前,依次停下。

陈楚如同一个大红包般站在大门口,左右手分别是挂着大红花的周瑜和典韦。典韦不时地瞥着胸前的大红花,并不时地扭动着身体,他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

陈楚的目光分别扫过四顶花轿,脑海浮现出四张风格迥异的绝色娇颜,不由得流露出微笑。

这时,礼官走出来,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读手的稿子。

这一读就是两刻钟,真不明白礼官是怎么整出这样一篇东西来的!

礼官终于停了下来,陈楚和许多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典韦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被周瑜在腰肉上擂了一拐子。

随后,陈楚亲自引领着四顶花轿进入府后院,然后陈楚一个个将新娘子迎下花轿,在娘家人的护送下,将新娘子一个个送进洞房。当然,这四位新娘子不会挤在一堆,她们分别被送进各自的洞房。

同每位新娘你侬我侬了一阵,将后世的情话信手拈来,佳人既感到羞涩又感到欣喜。

磨蹭了好一阵,陈楚最后从张蕊的洞房出来,边走边揉着臀部,狠狠地想着晚上如何揍张蕊的翘。

“主公,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周瑜开玩笑道。

陈楚哈哈一笑,“走,想必众位宾客都等得不耐烦了!”

来到大堂时,数百名从各地赶来的下属及宾客正在等候,几上菜香四溢,但却没有人动筷,主人家还没到就动筷,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许多人在交头接耳,还有些人在打量着其他的宾客。

“大将军到!”一名铁卫走到堂扬声道。

众人立刻正襟危坐,目光注视着大门口。

随即如同大红包似的陈楚龙行虎步步入大堂,周瑜典韦分别跟在左右。

“拜见大将军!”众人站起一起拜道。

陈楚笑道:“不必多礼。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诸位只管尽兴!”

“谢大将军!”众人又一起拜道。

在主位上坐下,这时,众人都还站着,保持着抱拳躬身行礼的姿势。陈楚压了压双掌扬声道:“诸位请坐!”“是。”随即众人落座。

张飞和张辽捧着酒杯来到阶下,张飞一脸喜气地说道:“大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小弟敬你一杯!”语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可以看的出,今天张飞特别高兴。

陈楚大笑道:“好!”随即举起酒杯,也来了一个干脆。

放下酒杯,两人相视而笑。

“大哥,小弟也敬你一杯!”张辽举杯道,脸上的喜色比张飞更加浓重,也难怪,张辽今天可算是双喜啊,今天不仅是他的结义大哥陈楚的大婚之日,也是他的宝贝妹妹出阁之期。

陈楚又同张辽对饮一杯。

这时,周瑜、鲁肃走入堂,一众征北军的官员跟着步入堂。“主公,我等谨代表征北军下全体恭贺主公大婚之喜!”鲁肃很激动地道。随即众征北军官员一起举杯拜道:“恭贺主公大婚之喜!”

看着这样的场面,陈楚不禁意气风发,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好!”陈楚大声道,高举酒杯,一饮而尽。众人朝陈楚一拜,随即也一饮而尽。

随后各诸侯的使节及同征北军一系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大商家纷纷向陈楚致以恭贺之词,陈楚基本上都会热情回应。

这一轮下来,陈楚就感到脑袋有点沉重了,不过一时还算清醒。

接下来,歌舞献上,气氛热烈至极。

陈楚看了一眼仍挎刀昂首立在身侧的典韦,笑道:“恶来,你也坐下喝杯酒吧!”

典韦很严肃地摇头道:“我要护卫主公的安全,不能饮酒!”

陈楚笑了笑,提起几上一灌酒塞给典韦,用命令的口吻道:“喝了它!”

典韦的双眼一放光,犹豫了一下,又看向陈楚。陈楚故意板了一下脸。

典韦接过酒坛,竟然很庄重地抱拳道:“紧遵主公号令!”陈楚不禁乐了。

一场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众宾客及征北军方面的官员被铁卫们像搬尸体一样移往驿馆;周瑜、鲁肃等在并州有住所的,自然被送了回去;张辽和张飞虽然在并州有自己的宅院,但他们身份特殊,所以被安排在厢房内歇息。

陈楚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后院,搀扶他的两个侍女脸蛋绯红,显得既紧张又激动。

进入四位新娘子所在的小院,侍女躬身退下。

陈楚仰头望了望夜色,圆盘般皎洁的月亮静悄悄地挂在偏西的树梢上。

“今天的月色真美啊?”陈楚喃喃道。

打了个酒嗝,陈楚心情激动的准备进洞房,然而这时他却犯难了,该先进谁的洞房呢?

站在台阶下,环视了一眼四间溢散着幸福和暧昧气氛的房间。最后陈楚有了决定。

抬脚往最东边的张蕊的房间走去,不管怎么说,张蕊都是当然的正妻,何况,陈楚和张蕊的感情,那是不必说的。

来到房门前,陈楚推了一下门,出人意料的是房门竟然上锁了,陈楚一下没推开。

陈楚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敲了敲门,唤道:“蕊儿,是大哥,快开门啊!”

里面传来一声娇笑,随即道:“大哥,我作为众姐妹的大姐,怎能只顾自己呢?大哥还是去找貂蝉妹妹吧!”

陈楚愣了一下,恨不得在张蕊那诱人的翘上咬一口。

磨叽了片刻,张蕊就是不肯开门。

陈楚恨得牙痒痒,但却无可奈何,只得转移目标。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貂蝉、大乔和蔡姬的房门竟然都落锁了,三位可爱的姑娘你推我我推你,最后陈楚仍然孤零零的站在院,好不凄凉。

陈楚不禁来火了,也不敲门了,直接离开了小院。

四位美女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最后听到没有动静了,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她们其实很希望陈楚能来疼爱自己,但是每一个人都很害羞,所以便违心地将陈楚推给别个。

第301章焚烧的火焰

“兄弟,主公怎么又出来了?”黑暗,一个铁卫轻声问身旁的同伴。同伴很疑惑地摇了摇头。

陈楚来到书房的院,感受着四周的清冷,感慨道:“谁能想到,同时娶了四位娇妻的我竟然在新婚之夜要在这外面吹凉风!啊丘!”

揉了揉鼻子,无奈地骂了句,“他***!”

仰头看了看月色,陈楚感到今天的月色怎么那么凄凉!

左右无事,陈楚索性到书房翻阅卷宗和报告。可怜他这个新郎三更半夜却要呆在冷冷清清的书房之。

这时,在大堂内,甄氏正在指挥婢女仆役们收拾打扫。甄氏现在的身份可不同已往,她已经是正式登记造册的侍妾,当然这个身份是无法同今夜这四位新娘子相比的,这四位新娘子都是陈楚的妻室。

直到深夜,大堂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甄氏才得以回去休息。

一个人走在幽暗的小径上,甄氏的心却很开心。你也许很奇怪,其实不用奇怪,久经磨难的甄氏早就过了那种追求虚名的年纪了,只要能同心爱的人在一起,能过上安定的生活,能使自己的女儿有个好的归宿,就心满意足了。

走上回廊,几个侍女捧着一些杂物走过来,经过甄氏时,恭敬地行了一礼,甄氏和善地点了点头,心很有一种骄傲感。

经过书房的院门口时,突然看见书房竟然亮着灯,甄氏不由得大讶。陈楚不在书房时,没有人可以进去,也就是说,此刻陈楚就在书房之,可是今天不是他的大喜之日吗?人说洞房花烛夜乃是人生一大乐,陈楚此刻不在温柔乡,怎会跑到书房去呢?

甄氏愣了一愣,随即看到门口守着几名铁卫,于是心更确定陈楚正在书房之。

走过去问一名铁卫,“主公是在书房吗?”

这名铁卫恭敬地一抱拳,回答道:“主公正在书房之!”

甄氏想了一想,快步离开了。来到厨下,此刻,大大的厨房内只有几个人在进行收尾工作。见到甄氏进来,纷纷行礼。甄氏让她们下去,然后亲自烧水,她要给陈楚烧一盆热水。

陈楚呆在书房之,刚开始时,很有些烦躁,渐渐的,精神完全沉浸到了件资料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楚放下手的件,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睁开眼,霍然看到一个风韵惹火的人儿正俏丽在面前。正是甄氏。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还没休息?你怎么来了?”

甄氏抿嘴一笑,“贱妾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所以知道主公正在书房之,于是烧了一盆热水来给主公烫脚。”

陈楚的目光落在甄氏身旁的一个大木盆上,热气袅袅而上,木盆边还有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不由得心头一暖。

站起来,走到甄氏身旁,将甄氏丰盈的身子搂入怀,嘴唇贴着红润的耳畔柔声道:“谢谢你!”

甄氏不禁娇躯一颤,芳心也一颤。

陈楚坐下,甄氏跪坐在旁细致地服侍陈楚洗脚。看着善解人意的甄氏,陈楚不禁暗叹一口气。

目光在甄氏娇躯上游弋着,只见窄腰长裙被勾勒得峰峦叠嶂,很惊心动魄。陈楚不禁心头一荡。

陈楚情不自禁地一把拉住甄氏的纤手,甄氏愕然地抬起头来,看见陈楚眼的熊熊火焰,不禁脸颊火红。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眸溢满了春水,丰润的红唇就如同熟透了的樱桃。陈楚内心的火焰熊熊高涨,低吼一声将甄氏猛地搂进怀,柔软的娇躯撞在陈楚的身上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闷响。随即陈楚粗野地吻上甄氏的红唇,同时双手在那惹火的层峦叠嶂间游弋着。

甄氏的反应相当火爆热烈,整个人就如同一条美女蛇在陈楚的怀使劲地扭动着。撩得陈楚感到自己快要爆炸了。

急促的呼吸声在书房响起,情yu的火焰愈演愈烈。然而就在快要一发不可收拾时,陈楚却突然离开了甄氏的红唇。

抱着甄氏坐起来,甄氏的眼眸带着能融化钢铁的热度注视着陈楚。

陈楚抚着甄氏的丰臀,喘了口气,微笑道:“今天可不行!”

甄氏明白陈楚的意思,露出一个了解的笑容。

盈盈站起,理了理裙衫,端起已经渐凉的木盆向外走去,临出门时,回眸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

陈楚心头一荡,顿时后悔了。

甄氏愤瞒惹火的俏影很快消失在门口,陈楚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即想起自己的四位新娘子,不禁狠狠地轻声道:“明天定要找这四个小坏蛋算帐!”

随后整理心情,继续翻阅件。

守卫在门外的铁卫都不由得流露出由衷的感佩之色。一个铁卫对同伴道:“想不到主公今夜竟然也坚持处理公务!”

同伴很感慨地点头道:“主公如此勤勉,苍生百姓有福了!”

陈楚在洞房花烛夜还坚持处理公务的事迹,很快便在民间传开,陈楚的声望在短时间内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这是陈楚没有想到的,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吧。

感到眼前有亮光晃动,睁开眼,阳光穿过窗户洒在脸孔上,有些刺眼,双眼不由得眯了一眯。

就天亮了?陈楚感到自己只闭了一下眼睛而已。

坐起来,陈楚登时愣住了。四张比花娇艳的脸孔赫然近在咫尺。

陈楚脸色一垮,故做生气地说道:“怎么?现在都想起我这个老公了?”

四女不明白‘老公’是何意,齐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陈楚的意思,想到昨日四人将陈楚晾了一夜,都不禁感到愧疚。

张蕊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地在陈楚面前放下,灵动的眼眸透瞥了陈楚一眼,搓了一把毛巾,可怜兮兮地请求道:“大哥,我替你洗脸吧!”其她三人都心怀忐忑地看着陈楚,小模样都显得很可怜。

陈楚顿时装不下去了,习惯性地捏了一把张蕊的琼鼻,叹了口气笑道:“你们啊!要是昨夜的事传出去,我这个做主公的脸就丢尽了!”

“大哥,你不会生气吧?”张蕊眨着大眼睛问道。

陈楚眼珠子贼贼地一转,笑道:“你们四个小坏蛋必须补偿老公!”

张蕊开心地一笑,连忙道:“没问题!大哥,你说怎么补偿吧?”大咧咧的张蕊丝毫没有意识到陈楚的阴谋。

貂蝉看了一眼很大方的张蕊,绝色娇颜火红起来。她显然是猜到了陈楚的鬼心思。

陈楚嘿嘿一笑,很有那么一点淫邪的味道。看到这个熟悉的笑容,张蕊顿时脸色一僵,她意识到自己落入陈楚的圈套了。贝齿轻咬着红唇,俏丽的脸颊火红如烧。

陈楚很有气势地大手一挥,道:“今天晚上,咱们来个大被同勉!”

这话一出,四女都羞得不行,特别是大乔和蔡姬,要知道她俩可还都是黄花大闺女啊!

然而此刻陈楚并不知道,他的雄伟计划很快便会因为一件突发之事而途夭折。

陈楚在四女殷勤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然后饭来张口地享用了一顿最爽的早饭。

带着四女走出书房,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

漫步走着,气质各异风姿卓越的四位佳人就如同四朵绝世之花簇拥在陈楚周围。看着这四张绝色娇颜,陈楚不由得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来到后花园的凉亭,五人坐下,陈楚专门拈一些后世的笑话故事说给自己的四位娇妻听,直逗得四女娇笑不已,张蕊是最夸张得了,那前仰后合的模样简直就像一个大孩子。

片刻后,甄氏和甄宓来了,陈楚让她二人也在身旁坐下。甄宓显得有些拘谨的样子,不过她很快便如同一个好奇宝宝般,睁着大大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陈楚。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就在陈楚和妻妾们沉浸在欢乐时,周瑜鲁肃急匆匆地来了。

正在聚精会神逗着娇妻的陈楚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两人在犹豫了片刻,随即两人走入亭,抱拳道:“主公。”

陈楚这时才发现鲁肃已经来了。笑道:“是子敬、公瑾啊,来来,你也来听我说故事!”

“主公,有西面的军情。”鲁肃道。

陈楚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难道是有关乌孙的?”

鲁肃点了点头。

陈楚不禁眉头皱起,“乌孙王都已经逃走了,他们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见到陈楚开始同部下说正事了,众女都安静下来。

鲁肃从袖取出短笺呈给陈楚,道:“这是才从玉门关转发来的情报。”

陈楚立刻摊开短笺,细看起来,眉头随即紧皱。原来短笺上的讯息是,‘乌孙二十万大军于日前攻下温宿,夺得温宿屯粮二十万石,现正挥军东进,卑职以自作主张命令子龙率五万大军离开焉耆西进。请主公尽快回复!诩拜上!’

“好家伙!我还真小看了乌孙人!”陈楚冷笑道,转头看向周瑜,问道:“公瑾,你怎么看?”

周瑜抱拳一礼,随即道:“瑜认为和先生的反应很合适,只是此战风险很高啊!”

陈楚点了点头,眉头紧皱。

周瑜继续道:“可以立刻传令还在乌孙王城的吕布所部即刻南下,与西进的赵云部汇合,共同击溃乌孙大军!”

陈楚稍作思忖,便下令道:“子敬,照此发布命令。”“是。”鲁肃抱拳应诺。

第302章付诸流水

顿了顿,陈楚继续道:“并州城内的各诸侯使者和宾客,还要烦恼二位去应付。”“是。”两人一起应诺。

随即鲁肃急匆匆地离开了,而周瑜被陈楚留了下来。

“公瑾,你的水军训练的如何了?”陈楚问道。

周瑜抱拳道:“正要请主公前去检视。”

陈楚思忖片刻,说道:“我十天后就去水军营寨看看,有问题吗?”

周瑜面带自信的笑容,回答道:“绝对没有问题!”

又和周瑜说了一会儿军政之事,然后话锋一转,陈楚突然问道:“不知公瑾同小姑子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呢?”陈楚的神情颇有些调笑的味道。听到陈楚说到自己的妹妹,一旁的大乔立刻留意起来。

周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陈楚说的是自己和小乔之事。很少有的面露羞赧之色,吞吞吐吐地道:“这,这我还没决定呢!”

陈楚眼珠子一转,替周瑜拿了主意,“这样吧,待吕布他们凯旋后,就办此事,公瑾的事就和奉先、子龙、远的事一起办了!怎么样?”

陈楚的这番做法倒也算不上越俎代庖,因为在这个年代,主公是可以代行父母之权的。

周瑜不禁暗喜,他正愁着该如何向乔家提亲呢,现在有主公做媒,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谢主公!”周瑜朝陈楚拜道,脸上很有些兴奋的红色。

大乔抿嘴一笑,她颇替自己的妹子感到高兴。

同周瑜又说了一会儿话,周瑜离开了。

“大哥,我也要跟你去水军营寨!”张蕊抓着陈楚的胳膊兴奋地说道。

陈楚刮了一下张蕊的鼻子,笑道:“没问题。”张蕊登时欢呼一声,小模样很兴奋开心。

笑闹了一阵,蔡姬突然面带忧色地问道:“主,嗯,大哥,西面的事不要紧吧?”

陈楚微微一笑,将蔡姬的柔荑握入掌,蔡姬的脸颊红了红,臻首低垂,任由陈楚握着自己的柔荑。

陈楚轻拍了拍蔡姬的手背,说道:“乌孙人虽然有二十万之众,但战力远不及我征北军;奉先和子龙的军队合计有将近八万,兼且两人均是万人敌的勇将,而子龙更是智勇双全之辈。所以乌孙人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琰儿可以宽心!”陈楚这家伙很无耻地给蔡姬安了一个昵称。

蔡姬听到陈楚如此唤自己,芳心不由得荡漾,俏脸火红火红的。

陈楚得意地哈哈一笑,不过这笑声随即便嘎然而止,陈楚面带苦色。双眼瞪向身旁的张蕊,大手不甘示弱地抚上张蕊的翘臀,顿时让正得意的俏蕊儿如遭雷击,俏脸红如火炭。

张蕊娇躯僵直,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陈楚。

陈楚惩罚似的捏了捏那弹性十足的瓣,伏到张蕊耳边轻声道:“下回还敢吗?”

张蕊瘪了瘪红唇,委屈道:“不敢了!”

陈楚极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其她妻妾看到张蕊这样一副神情,也都抿嘴轻笑起来。

张蕊羞恼不已,倏地跳起来,横了陈楚一眼,随即逃出了凉亭。不过只走出两步又跑了回来。

先朝陈楚恶狠狠地瞪了一记,随即将貂蝉、大乔、蔡姬等都拉了起来。很得意地道:“我们不要理这个家伙!”

众女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虽然她们很想陪陈楚坐坐,但却不好违拗张蕊的意思,于是纷纷朝陈楚盈盈施了一礼,随即便在张蕊的催促下离开了凉亭。

众女一边走,一边回眸张望,轻言浅笑,婀娜的风姿在轻风显得更加动人。

陈楚不禁心痒难耐,可惜今晚他是无法实现自己的宏图伟愿了,西边的战事又吃紧,他必须时刻关注事态的发展。刚才陈楚对蔡姬说的一番话虽然是真的,但是毕竟乌孙是二十万大军,征北军虽然精锐,但最后胜负谁属还是很难预料的!这一仗是迫不得已必须打的,否则,之前征北军的努力便会付诸流水。

玉门关。

马腾正在组织军队四处筹粮,说是筹粮,其实是在抢粮。玉门关周围的游牧民族被马腾折腾得够呛,一些部族再也无法忍受,揭竿反抗,马腾亲自率领军队镇压,很快便将这苗头压了下去,血淋淋的事实震慑着其它部族,玉门关的局势暂时被稳定袭来,但更大的风暴却在寂静酝酿着。

这天,忙得焦头烂额的马腾回到玉门关治所,一个极其活力的婀娜身影跑了出来。

“父亲,你又去抢粮了?”来人不满地说到。原来她正是马腾的女儿马云鹭。马云鹭本来呆在并州,但由于赵云被调往玉门关,这个精力过剩的少女便也跑到了玉门关,藉口是要看父亲,其实她那点小心思,谁都清楚。对于马云鹭的离开,典韦是最高兴的。

此刻,马云鹭的神情很不开心,因为她这些天总是看到那些哭得相当可怜的游牧百姓。

听到女儿如此说话,马腾不悦地一瞪眼,呵斥道:“胡说什么呢?”

马云鹭似乎丝毫不怕父亲,扬起柳眉抗声道:“难道不是吗?如今我们在玉门关的军队用的粮食不都是抢来的吗?”

“太放肆了!”马腾怒喝一声,扬起手掌,眼看就要甩下去了。马云鹭却昂着臻首,模样似乎比马腾更气愤。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片刻后,马腾叹了一口气,放下高举的手掌,叹息道:“你一个女孩子不明白这其的苦衷啊!”

“打仗不过是为了消灭敌人,难道非要抢夺对方百姓辛辛苦苦积累的财物吗?再说,既然粮食不足,那么暂时就别打仗就是了!”马云鹭很理直气壮。

马腾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宝贝女儿进行解说,其实她说的并不能算错,但是善良的她把所有事情都想的太简单太美好了!

父女俩相对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一个说话声在门口想起,“马小姐心地纯洁善良,实在是让人钦佩,难怪子龙将军会对小姐生出爱慕之情!”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坐镇玉门关的贾诩贾和。

听到贾诩这么说,马云鹭脸上愤怒的神情顿时不见了,代之以娇羞之色。朝贾诩啐了一声,羞赧地抗议道:“和先生说什么呢?”

贾诩哈哈一笑,话锋随即一转,道:“我征北军此刻所为确实是迫不得已,马小姐勿要再责怪马将军了!”

性子火爆的马云鹭立刻又要发作,贾诩抢先道:“马小姐稍安勿躁,先听我把话说完。”马云鹭将到嘴边的反驳之词咽了回去,耐着性子露出倾听之色。

贾诩顿了顿,继续道:“玉门关以西及周围小国林立,不同的部落和民族如同长江之鲫,数不胜数,要使这里的百姓都能过上和平安定的生活,首先得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来统驭,我们征北军无疑就是这个力量。若在平时,我们可以慢慢地完成统合的步骤,但是现在却有一股力量迫使我们不得不加快统合的进程,这个力量就是乌孙。如果我们不趁此时将乌孙的势头遏止住,乌孙势必将占领整个西域,到那时,玉门关外便不再是小国林立的西域,而将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帝国。玉门关将时时刻刻处在敌人的威胁之下,边境的烽火将不知几时方休!到那时,受苦的就不只是几个游牧部落,而将是玉门关周遭的所有百姓!”

马云鹭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俏丽的面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贾诩继续道:“我们此刻出兵势在必行,然而后方粮草又不足,所以只好难为这周围的游牧民族了!不过主公已经说了,将在不久之后弥补这些游牧民族的损失。”

马云鹭眨了眨大眼睛,问道:“真的!”

贾诩笑道:“当然是真的,否则你的子龙怎会一言不发呢?”

听到贾诩说‘你的子龙’,马云鹭顿时脸颊绯红。

此刻,赵云率领五万大军离开了焉耆的湖区进入龟兹境内。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般在浩渺的草原上游弋着,度很快。

又走了一天,大军前进到距离龟兹城仅三十里的地方。这时,从龟兹方面传来了紧急军情,乌孙大军已经攻破龟兹以西的卫堡兵临龟兹城下。

赵云却没有下令军队加前进,反而命令大军就地暂歇,因为战前让军队休息足够是非常重要的。同时派出了大批斥候迁往龟兹城侦查。

数以万计的龟兹百姓向东逃难,拖家带口,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惶。他们的目的地是东面的焉耆国,因为焉耆国同他们风俗相近,更重要的是焉耆国内驻扎着大汉五万精兵,这些龟兹百姓寄希望于汉朝的精锐能够保护他们。

“还有多远啊?”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问她的男人,女人的脚步已经有些蹒跚了,脸上都是疲倦。

男人鼓励道:“再加把劲,没有多远了!”

突然前方有人惊叫起来,随即前方的人流一百八十度调头,开始向后狂奔。

“怎么回事?”男人抓着一个惊惶逃跑的百姓急声问道。

那人惊叫道:“前面有军队!好多军队!”

女人抓着男人的胳膊,面露恐惧之色。男人来不及多想,紧搂住女人随着人流向后狂奔。

人流只跑出片刻,一队骑兵便从两边包抄过来,随即在前面截住,大部分龟兹百姓被圈在了一起。

第303章破城危机

围在四周的骑兵高喊着龟兹百姓听不懂的话,龟兹百姓的惊恐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男人紧搂着自己的女人,女人面色苍白,缩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他说的是龟兹语言,“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汉朝大军!”

百姓们一愣,这时他们才发现,这些骑兵的装束完全不同于西域各族,相貌也与西域各族全部相同。顿时流露出惊喜的神情,许多人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精神一松,坐到地上。

男人搂着女人,一脸喜色,女人已经不再瑟瑟发抖了,苍白的颜色渐渐退去。

一个年老的龟兹人在一名将军装束的骑兵面前跪下,恳求道:“将军,请救救我们吧!”随即,近万名龟兹百姓纷纷跪下,请求帮助。当日,乌孙人烧杀抢掠的情景着实让他们心惊胆战了。

军官对随行的焉耆向导说了几句,向导立刻扬声道:“我们的将军马上就会过来,待会儿他会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要好好回答!”

那个龟兹老者连忙应允。

片刻后,龟兹百姓看见,数万大军踩着隆隆的脚步声过来了,全都流露出惊喜之色,更有的百姓喃喃自语道:“汉朝大军来了!杀光那群乌孙的狗贼!”领头的一员汉军大将脚跨白马,银盔银甲,气势不凡,许多人都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银甲将军来到近前,众人才看清楚他的相貌,又都不由得赞叹了一声,他们可都没见过如此英俊的人物。这位银甲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征北军大将赵云赵子龙。

赵云来到骑兵军官身旁,骑兵军官立刻朝他抱拳一礼。

赵云扫视了一眼面前的龟兹百姓,问道:“这些都是龟兹的百姓吗?”骑兵军官立刻回禀道:“都是龟兹的百姓。他们为了躲避乌孙人的兵锋,正在向东逃难!”

赵云叹了一口气,对向导道:“你问问他们,乌孙人可有抢粮?此刻是否已经开始攻打王城?”

向导先向赵云行了一礼,随即问那名龟兹老者,“汉朝将军问你,乌孙人可有抢粮?此刻是否已经开始攻打王城?”

老者一听,立刻哭泣起来,回答道:“乌孙人都不是人,他们杀人、抢女人、还抢粮!我的两个儿子都被他们杀死了!王城已经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了,我们本来是要逃进王城的!”

向导将老者的话翻译给赵云。

赵云心头一喜,因为乌孙人抢粮就说明乌孙人的粮食并不多。

“派一百名骑兵引导这些百姓进入焉耆。”赵云对身旁的骑兵军官下令道。“是。”

向导立刻将赵云的话翻译给这些身心俱疲的龟兹百姓。百姓们闻言,立刻欢呼起来。

龟兹百姓同汉军相错而行,他们的许多人不停地朝汉军挥舞着手臂。

赵云骑在白龙马上遥望西边,心没来由地升起焦急的感觉,不禁眉头微皱。

龟兹王城。

狼烟已经将这座荒原上的美丽城市笼罩,近二十万乌孙大军如同黄色的土浪般将王城重重包裹住。

乌孙人已经攻打了一天了,王城周围尸横遍野。

此刻,乌孙人又准备发动新一轮的进攻,而龟兹人似乎很难守住了。龟兹王城的情况和西域众多城池的情况一样,没有城墙,所以守城方很难占到多少便宜,何况龟兹的全部守军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人,除开前一天的消耗,守军更少了。

“大王,必须立刻将所有军队撤进王宫,依靠王宫的城墙和哨楼据守!”杨奉急声道,这是他第三次劝告龟兹的国王了。

龟兹国王眉头紧皱,犹豫道:“我明白贵使的意思,但是我怎能置百姓的生死安危于不顾呢!”

杨奉扫视了一眼群臣和那位平时颇显智慧的颜素公主,只见人人都是一副慷慨模样。杨奉很无力地在心头骂了一句。

眼珠子一转,杨奉又道:“大王,我们汉朝的军队已经近在咫尺了,但是如果我们不收缩到王宫防御,只怕无法坚持到大军抵达!”

众人眼睛一亮,龟兹国王霍地站起,急声道:“贵使说什么?汉朝的大军快要到了?”

杨奉点了点头,回答道:“就在刚才我收到了领军大将的飞鸽传书。”

在场的人都知道汉人有一种神奇的传讯方式--飞鸽传书。所以他们都没有怀疑杨奉的说话。其实,杨奉哪里收到了什么飞鸽传书,他倒是发出了紧急飞鸽传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他仍没有收到赵云方面的回讯,此时杨奉并不知道,他放出的信鸽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一直往南飞去了。

龟兹王犹豫了片刻,询问的目光看向颜素公主。

公主道:“既然汉朝大军快要到了,那么我们就更不应该置百姓于不顾了!”龟兹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杨奉愣了一下,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杨奉急忙劝道:“大王,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是赶紧将军队撤入王城吧!”

“贵使不必再劝了!我们已经决定了!”公主颜素用很决然的语气说道。

杨奉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偏又无法可想。

就在这时,一名军官急匆匆地前来禀报,“大王,乌孙人又开始进攻了!”

“命令羌勒将军,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我顶住!”

“是!”军官应诺,随即便朝王宫外退去。“等等!”龟兹王突然叫住了军官,吩咐道:“告诉全体将士,汉朝的援军就快到了!”军官面色一喜,大声应诺,“是!”

杨奉咂吧了一下嘴巴,心头不禁苦笑。

乌孙王带着杨奉、女儿颜素和近卫军官突勒登上王宫的最高处--观天台,这是平时国王仰望天象,向天神祈愿的地方;观天台是整个王城最高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将全城的情况尽收眼底。

向乌孙人主攻的西方看去,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乌孙人近十万大军竟然都推到了前面。

“乌孙人想要一鼓作气攻入王城!”杨奉道,双眉紧皱。

这时,颜素竟然双膝跪下,张开双臂仰望苍天,神情诚挚之极地请求道:“请保佑我们龟兹吧!”

此刻的颜素比之平时更加美上数分,不过杨奉可没心思欣赏。

突然,西面杀声大作,双方的军队已经接战了。

可以看的出,龟兹的军队表现的很英勇,但是在绝对数量的优势敌人面前,他们显得那么的脆弱。

只过了大约一刻钟,西面的防线便被冲开了数个缺口,其最危险的是主街,已经完全被乌孙军队冲破,乌孙的军队正从哪里蜂拥而入,虽然不断有龟兹将士迁往阻截,但都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

龟兹国王和颜素面色苍白,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危局。

杨奉暗骂一声,连忙从观天台上下来,铁卫军官沈涛立刻迎了上来,“大人,情况怎么样?”

“很糟!沈涛!”“大人。”

“你立刻率领全体铁卫去主街,尽可能的拦阻乌孙大军!”

“是!”沈涛毫不犹豫地应诺,眼神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

乌孙大军很兴奋,他们已经攻入龟兹王城了,在他们面前,龟兹人就如同绵羊般软弱。弯刀疯狂地砍入龟兹人的身体,乌孙人享受着其的快感。

突然,一支完全不一样的军队出现在面前,黑甲铮铮,刀光如雪,阵型严谨如同一体。

十几个杀上瘾头的乌孙士卒一股脑地撞了上去,被瞬间斩杀当场。

乌孙人愣了一下,随即才发现面前这支军队的形貌哪里是西域人,分明是汉人。

乌孙的先锋将军首先回过神来,嚣张地扬声道:“没有人是我们乌孙人的对手!杀了这些汉人!”

乌孙人吼叫着冲了上去。

铁壁卫大吼一声,排着横列阵型迎了上去。

辅一接触,只见猛斩急突,乌孙人顿时被杀得人仰马翻。

铁壁卫就如同一架钢铁怪兽般向前碾,横刀就是它的爪牙。

在狭窄的街巷做战,拼的就是双方的勇气和意志,谁的意志更坚强,谁就更占优势。

在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刀光映着血光的场景下,铁壁卫毫无惧色,以命搏命,不顾斩向己身的弯刀,横刀义无反顾地奔向敌人的胸膛,完全是一派同归于尽的打法,即便身数刀,也要咬牙坚持,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铁壁卫虽然数量出于绝对逆势,但他们竟然将乌孙军压得不断后退。

反观乌孙人,只在开始很骁勇地同铁壁卫互拼了片刻,随即便流露出惧色,在铁壁卫舍生忘死的攻击面前,恐惧的感觉越来越大,到最后,所有人都不敢接战,踩着混乱的脚步不停地后退。

杀!!铁壁卫大吼一声。迅重整起横列阵线,向前推进。胆气已丧的乌孙人根本就不是对手,最后数千冲进城的乌孙将士竟然被数百铁壁卫给硬生生地压迫出去了。回头望,只见不是很宽阔的街道上横尸枕藉,其绝大部分是乌孙人的尸体,其就有之前很嚣张的那个前锋将军,此刻,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神情。

正在观天台上观战的龟兹王和公主颜素禁不住激动万分,双拳紧握,面露敬畏崇敬之色,龟兹王还喃喃道:“真是天神般的勇士啊!”

第304章横刀铁壁

杨奉也是一般的激动,同时还有其他的感慨,‘难怪主公的军队能屡屡以少对多击败强敌!如此骁勇的将士真不愧为天下精兵啊!’杨奉虽然投效陈楚已经有些时间了,但今次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场见证征北军的兵锋之锐。

受铁壁卫骁勇的鼓舞,全线龟兹军士气大振,在各自将军的率领下,发起了坚决的反击。而乌孙方面则士气受挫。

整个战场的局势似乎有了扭转的迹象。

但是兵力的巨大差距并不能依靠士气弥补。随着乌孙人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战场的局势又渐渐回到了乌孙人的手。

又胶着了大约半个时辰,损失惨重的龟兹军再也无法抵挡海浪般涌来的乌孙大军。数处要点被黄色的海浪淹没,龟兹军的防线眼看就要完全崩溃了。

然而在这一面倒的战事,却有一群士兵如同海浪那黑色的磐石,任凭海浪如何猖狂,傲然屹立不倒。

铁壁卫挡在主街上,排成圆阵同敌军舍命厮杀。周围敌军的尸体一垛一垛层层叠叠,其零散的夹杂着浑身染血的铁壁卫战士。

在军帅旗下观战的乌孙大将哈桑,仰望着那片战场,仰望着那群黑色的身影,流露出无法遏制的惧色。“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龟兹国哪有如此骁勇的勇士?”

“将军,他们不是龟兹人,是汉人,是汉军!”一名部将回禀道。

哈桑心头一震,嘴低喃道:“汉军?!”眉头紧皱。

在乌孙大军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下,龟兹军的防线终于完全崩溃了。乌孙军全军不禁大喊一声,随即全军从各个方向杀入城,崩溃的龟兹军仓惶向王宫方向逃去。

然而乌孙军却没有向王宫汇集而去,他们竟然朝孤军奋战的铁壁卫汇集过去,铁壁卫就如同一块吸铁石似的。

面对着眼前望不到尽头的兵潮,浑身染血的铁壁卫夷然不惧,气势仍然让人侧目,横刀虽然多处崩口,但那刀光依旧动人心魄。每一个战士都相信,他们征战沙场是为了华夏的荣耀,是为了族人在千秋万载之后仍然拥有傲立于世的骄傲;他们可以战死,但在死前一定要让敌人付出相当的代价,并且发自心底地恐惧。

“征北军,万岁!”一个士卒在与敌同归于尽前用全部力气喊道。

残存的百余名铁壁卫一起大吼。横刀在黄色的浪涌傲然翻卷。血色在半空飞舞,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乌孙人心恐惧,他们不明白眼前的这些敌人为何如此不畏死亡。

乌孙人虽然恐惧,但正是因为恐惧,他们急切地想要将面前这伤痕累累的百余人全部消灭掉。

在王宫的观天台上观战的众人震撼莫名,公主颜素不由自主地留下了热泪,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流泪。

做为整个乌孙军的主帅哈桑,此时应该下令主力进攻王宫才对,然而他却像着了魔似的注视着那片战场。不仅是他,他身边的众部将也都跟他一般模样,每一个人都紧握双拳,神情显得紧张而期待。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翻身下马急声跪禀道:“将军,不好了!汉军,汉军!……”

哈桑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一把扯起斥候,吼道:“究竟怎么回事?”

斥候咽了口口水,缓了口气,“汉军从东边过来了!”

“什么?!”众将闻言大惊。

哈桑回过神来,又问道:“有多少军队?”

“大概五六万。”

若是在今天之前,哈桑定会自信地一笑道:“这点人马,哪里是我们的对手!”然而在见识了铁壁卫让人侧目的强悍战力后,哈桑哪里还敢轻视对手。

哈桑心头一惊,急声道:“立刻传令,命令大军暂退!”

乌孙人特有的号角响起,正在围攻铁壁卫的乌孙军队不由得心头一松。没有丝毫犹豫,数万大军如潮水般地退走了。只留下尸横遍野,一片狼籍。

正在观天台观战的龟兹王父女愕了一愕,随即流露出极度激动之色。龟兹王紧握住杨奉的手掌,感声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杨奉一边回应着激动的龟兹王,一边思忖着,‘莫不是援军真的赶到了!?’

随即对龟兹王道:“现在的这一点残兵根本不可能防住外围,得立刻将所有军队缩拢到王宫之。如果我猜的没错,我们的军队已经赶到了!”

这一回,龟兹王没有再反驳杨奉的建议,立刻命令身旁的近卫大将突勒照此传令。

残存的近百名铁壁卫没在街巷上多做停留,迅退回王宫。龟兹的将士看着这群骁勇无比的军人,面上流露出极度的崇敬之色。

沈涛带着一身血色来到观天台,心情激动的龟兹王将右掌按在胸口上,朝沈涛深深地鞠了一躬。西域人没有跪拜的礼节,这个按胸礼是他们最高的礼节。

沈涛朝杨奉抱拳道:“大人,我等不辱使命!”虽然浑身血色,虽然伤痕累累,但沈涛的目光依然锐利如剑,整个人依旧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杨奉心情激动,不知该说什么。重重地拍了拍沈涛的手臂,不停地点头道:“好!好!”

“我立刻召集宫女,为诸位勇士包扎伤口!”公主颜素看见沈涛身上大大小小的数道伤口,立刻道。神情有崇敬之意。

沈涛没有理会颜素,询问的目光看向杨奉,杨奉点头道:“你们下去安心养伤,子龙将军的大军应该到了!”

沈涛面色一喜,稍一犹豫便抱拳道:“大人,那我便下去了!”杨奉点了点头。

随后,颜素公主带着后宫的一大群宫女来到王宫大殿,为战场余生的这些勇士包扎伤口。在此过程,宫女们看向铁壁卫的目光亮晶晶地如同天上的星辰,更有甚者,看着铁壁卫身上密密麻麻的新老伤口,不禁垂泪。

一个娃娃脸相貌可爱的宫女看着沈涛身上那纵横如沟壑的伤痕,轻咬着嘴唇,颤声问道:“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伤痕啊?”

沈涛听不懂对方的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笑容显出洒脱的意味。

宫女芳心激动,暗想: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龟兹王向东边眺望着,面有焦急之色,他迫切地想要看见汉朝大军的身影。一旁的杨奉也如他一般。

在焦急的等待,似乎过了很久。

终于,天边隐隐有旌旗翻卷。龟兹王不由得一阵激动,揉了揉眼睛,踮着脚伸着脖子使劲地往那边张望。

越来越清晰了,旌旗漫漫,黑甲如云涌。“是我们的大军!终于来了!”杨奉抑制不住心的激动,大叫道。

“汉朝大军!汉朝大军!”龟兹王语无伦次地喃喃道,在乌孙人的阴影,他终于盼到了汉朝大军。

五万大军从城边经过,径直往已经严阵以待的乌孙大军开过去。整个阵型成方形,一万轻骑分列在左右,护住两翼,数万步卒刀盾兵在前,其后依次是长戟兵、横刀勇士和强弩手,在军阵的最后面跟着上千辆大车和骡马,其装的就是野战军团最精锐的陌刀兵,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的强大兵种。

龟兹人带着艳羡惊叹的神色注视着这支军队,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很激动。不知是谁先大喊一声,随即龟兹城内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征北军阵前进到距离乌孙人约五百步的地方停住。看征北军的架势,似乎要同乌孙人在此刻打一场阵地战。

赵云是临时调整了做战方略,他原本打算依托城池耗尽对方的粮草,从而迫使对方退兵,但到达龟兹后才发现,龟兹城根本就不具有据守的条件。

看着列开阵势军容鼎盛的汉军战阵,哈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征北军同乌孙军遥相对峙,征北军沉静得就如同一片森林。双方大将立马在将旗之下,目光隔着五百步的空间对视着。一种凝重的山雨欲来的气氛凝结在战场半空。

赵云并不急于命令军队出击,因为己方的兵力远少于对方,若操之过急,最后极有可能会得不偿失;况且赵云相信,在这种无声的较量,乌孙人定然会出沉不住气。

时间渐渐地流逝,乌孙大军的将士渐渐显得浮躁起来,在龟兹王宫观天台观战的龟兹王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神态,身旁的颜素公主微蹙秀眉,面纱下的红唇紧紧地闭着,一双拳头紧紧地捏在一起,还在微微颤抖着。杨奉拉了拉衣领,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而做为战场主角只有一的征北军却仍然像之前那般沉静。平静寒冷的眼神,聚而不散的气势。就凭这一点,征北军相比乌孙军就要精锐得多了。

一滴汗珠从哈桑的鬓角滑落,右手紧紧地我在刀柄上。

“将军,出击吧!”部将豕突按奈不住吼道。

哈桑眉头倏地紧皱,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冲动。再也无法克制,哈桑猛地抽出弯刀,高举起大喝道:“全军突击!”

早就烦躁不已的乌孙军将士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杂乱地吼叫起来,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朝征北军战阵汹涌而去。在响彻云霄的喊叫身明显散发着一种焦躁的情绪。

赵云露出一丝微笑,举起银龙枪。

第305章陌刀阵血

令旗舞动,最前面的散开,强弩手上前,而且还推出了数以百计的连弩车。这种连弩车类似当年与曹军做战时使用的那种连弩车,不过今日的连弩车已经经过了十几次的改进,威力虽然有所下降,但便携性、射及再次装填的度都有了显著的提高,连弩车的实战威力比之过去更加强悍惊人了,现在的两百辆连弩车相当于当年的三百辆连弩车甚至更强。

强弩手手持钢弩引箭待发,最前面的连弩车已经被调试好射击的角度,操作手半蹲在车旁,紧紧地等候着攻击命令的下达。

乌孙军冲在最前面的是五万骑兵,度很快,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

赵云双目猛然一缩,高举的银龙枪猛地放下。

操作手猛地扭动机簧,随即稠密得让人窒息的箭雨在一阵破空声蜂拥而出。

正在冲锋的乌孙骑兵只感到眼前突然一暗,随即惊恐地发现一道恐怖的箭雨风暴迎面而来。

还未反应过来,‘朵朵朵’的响声响成一片,乌孙骑兵就如同遇到了风暴般被掀翻了一大片。

前面的骑兵栽倒在地,后面的骑兵刹不住度,狠狠地践踏冲撞上去。许多从战马上摔落,却未死的乌孙骑兵很不幸地被自己人的铁蹄给踏成了肉泥。冲撞上去的骑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马蹄在由倒地的自己人形成的障碍被绊折,战马顿翻栽倒,骑士被猛地甩了出去。乌孙人的骑兵群混乱到了极点。

连弩车发射完毕后,被迅推下去,重新装填;手持钢弩的强弩兵代替连弩车的位置,开始对敌人实施打击。

混乱的乌孙骑兵群好不容易重整队形重新冲锋,随之而来的是征北军强弩手的打击。强弩手排成三排,第一排射击,第二排准备,第三排引弦上箭。钢弩的攻击效果虽然也很强劲,但相比连弩车就要逊色得多了。

乌孙骑兵顶着钢弩的打击向前冲锋,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栽倒在地。不过他们越来越接近敌人了,只要进入肉搏战,弓弩手是不可能与骑兵抗衡的。

五十步。征北军的令旗再一次舞动,弓弩手迅退了下去,五千名魁伟轩昂,身着黑铁重甲如同铁塔般的士兵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们手的恐怖兵器,长近三米的陌刀,他们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强大兵种--陌刀兵。

突然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这些如同钢铁怪兽般的士兵,乌孙将士都不由得愣了一愣。观天台上的龟兹王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昂立在战场前的那让人恐惧的铁甲士兵,惊问道:“这是什么?”。呵呵,竟然这么问!难不成龟兹王真的将征北军的陌刀兵当成了怪兽?颜素公主的眼眸流露出恐惧之色,同时有夹杂着些兴奋。“这是我汉军步军最强大的兵种,陌刀军!纵横沙场,所向无敌!”杨奉的神情很有些狂热。

五千陌刀军迅排好战阵,手的陌刀一起往地上重重地一顿,大地彷佛都颤抖了一下。覆面铁盔下,眼光闪耀着昂然的战意,气势如同雄伟的山越,更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乌孙骑兵的冲击度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复又加快度冲锋过来。吼叫声比之前更加嘈杂响亮,但这声音似乎有那么一点颤抖的味道。

乌孙骑兵如同海浪般奔涌,猛地撞在礁石之上。陌刀军大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手陌刀自上而下疾劈而出。

血光迸现,远远地看见冲在前面的许多乌孙骑兵竟然被劈飞了出去,尸体分成几部分在空飞舞,同时挥洒着鲜红,场面即壮观又恐怖。许多战马撞在陌刀兵的身体上,陌刀兵被强加的冲击力撞得脚步不稳,向后急退,不过他们被身后的同伴顶住了;有弯刀斩在陌刀兵的身体上,不过弯刀只在坚厚的重甲上溅起一点火花罢了。

乌孙骑兵不停地冲击着,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陌刀兵只是冷冷地挥舞着手的恐怖陌刀,冷得让人心惊,冷得让人胆寒。

鲜血如同废水般在战场上肆意横流,残肢断臂就如同屠宰厂被肢解的牲口。陌刀兵虽然强悍,但不可避免地有人伤亡。受伤的陌刀兵丝毫不理会身上的伤口,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战死的陌刀兵静静地躺在地上,手仍紧紧地握着他的陌刀,而他的位置则被身后的同伴所取代。

乌孙骑兵的损失越来越大,心头不由自主地发颤。但他们的冲击力度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狂猛,就如同一个胆怯的人突然表现得相当疯狂。陌刀军仍然默默地冷冷地挥舞着陌刀,让陌刀带上敌人的鲜血,不过陌刀军阵在乌孙骑兵的冲锋下渐渐出现了危险的缺口。

站在观天台观战的龟兹王不由自主地浑身发颤,他虽然见过不少战斗的场面,但没有像眼前这样狂野血腥的。懂事的颜素公主握住父亲颤抖的手掌,龟兹王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不知道拼杀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乌孙骑兵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只见战场之上横尸枕藉,原本葱郁的绿色已经变成了惊心动魄的暗红,然而乌孙骑兵却未取得多少进展,偶然撕开的缺口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又被迅堵上。

损失惨重而又无法突破的乌孙骑兵的冲击力骤减下来,士气明显降到了一个相当的低度。陌刀军趁机重整队形,大吼一声,士气之高昂一如之前。

征北军传令将旗再一次舞动,一万长戟兵分左右朝乌孙骑兵包抄了过去,与此同时,两翼的轻骑兵发动,因为敌人的步卒已经前进到距离前锋阵线不足一百步的地方。

征北军的铁蹄声代替了乌孙军的铁蹄声,挟雷鸣之势朝乌孙步卒席卷过去。而此刻,乌孙的十几万步卒已经在急奔跑变得阵型混乱,气喘如牛。

看见征北军铁骑风卷而来,哈桑大惊,连忙命令大军暂停就地列阵。然而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他的命令很难被传达下去。

正在奔跑的乌孙军步卒顿时慌乱起来,一部分当场愣住茫然不知所措,还有相当一部分竟然转身就跑,倒是相当干脆,不过仍然有一部分迅列阵,准备迎战。

铁骑瞬息而至,铁蹄飞扬而起,横刀在呐喊声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混乱的乌孙军步兵阵线根本无法抵挡以逸待劳的铁骑冲击,瞬间便被征北军铁骑全面突破。

狼奔豕突,横刀不断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虽然有一小部分乌孙步卒结成阵型抵挡,但他们的绝大部分还未同征北军接战,便被自己人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哈桑毕竟是沙场宿将,见此情形,他立刻命令处在后面的部队迅集结,同时派出亲兵队组织溃兵流继续冲击后面的战阵,引导他们往两边逃跑。

赵云遥遥望见了乌孙军后军的动静,立刻判断出敌人的打算。当即对身边的副将赵拓下令道:“你在此坐镇!”“是。”赵拓抱拳应诺。

随即赵云对身后的亲卫骑兵队扬声道:“随我冲击敌阵!”

赵云率领两千亲卫骑兵队脱离主阵,朝乌孙人的步兵军杀去。

脚跨白龙马银盔银甲的赵云在战场之上非常显眼。在观天台观战的众人立刻注意到了他,颜素公主不由得问道:“这位将军是谁?”

杨奉回答道:“主公麾下大将之一,赵云赵子龙!”

颜素公主不禁美眸一亮,低喃道:“他就是赵云将军吗?想不到竟然如此……”

赵云率领两千骑兵宫直进,赵云一马当先,在银龙枪的舞动下,无人能挡他一击。

杀散混乱的兵潮,看见一员乌孙大将正在将旗下嘶吼着,很焦急的模样,他前面的近两万乌孙步军正在急匆匆地结阵,此刻步兵阵已基本结好。

赵云高举银龙枪,横向一挥,大吼道:“锥形冲击阵!”

两千骑兵一起大吼,迅在缓慢的奔跑结成一个尖锐的锥形冲击阵。

“杀!踏破敌阵!”赵云跃马飞出,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两千铁骑组成的冲击阵就如同一架庞大的战车般,高随在赵云身后。

从天空往下看,只见一个尖锐的三角形在高地前冲,而它的前面是一个宽大的矩形。

哈桑愣了一下,随即更大声地吼叫起来,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紧张。

眼前的景象彷佛进入了慢镜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汇聚在了赵云这支骑兵的身上。乌孙的将士们都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慢镜头消失了,那个浑身银白的汉军大将一马当先杀到眼前。最前列的长枪兵条件反射地刺出长枪,然而长枪并未如同想象的那般扎入对方的身体,只见那员汉军大将长枪一舞,将攻向他的长枪瞬间荡开,随即一引马缰,战马如同飞龙般的一跃而起。

景象彷佛又进入了慢镜头,所有人仰望着半空的身影,惊骇莫名。

战马在长枪兵后落下,赵云急舞长枪,将围过来的十几名乌孙步卒挑杀当场,随即催动战马,单人独骑直朝乌孙军的帅旗奔去。

飞骑如风,长枪如雪。

哈桑大吃一惊,不等他的命令,他麾下的士卒纷纷向赵云奔涌过去。浪潮汹涌,赵云就如同一叶斩风破浪的快艇。长枪运转如飞,威势勇不可挡。

第306章兵败如山倒

哈桑好容易才回过神来,赫然发现场面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士卒都朝那员汉军大将围拢过去,整个战阵的严谨性已经不复存在。

心头猛然一惊,连忙往对面看去,只见汉军骑兵已经杀入阵,己方将士人仰马翻。

“完了,完了!”哈桑脸色煞白地喃喃道。

就在这时,赵云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哈桑近前,血色点缀在银白的战袍之上,显得异样的美丽。

哈桑身旁的部将纷纷策马迎了上去,部将布尔焦急地对哈桑道:“将军,我们快撤吧!”

哈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混乱的步兵阵线,又遥望了一眼远处的骑兵,只见他的五万精骑正在仓惶地狼奔豕突,他们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完全击溃了。

哈桑面色苍白,调转马头,带着数千亲兵往西边狂奔而走。

赵云与五员乌孙大将战在一起,在一阵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交锋,这五员大将被赵云接连挑落下马。这阵斩五将的英姿震撼了所有乌孙军将士,许多乌孙军将士颤抖着跪下乞降;同时也震撼了观天台上的众人,“真乃神将也!”龟兹王的口不停地嘀咕着这句话,双眼流露出犹如梦游般的神情,而颜素公主则星眸闪亮,面纱下泛起激动的晕红。

赵云视千军万马如无物,冲到帅旗下,一枪将帅旗斩断。乌孙人心最后的意志轰然倒塌。

征北军战鼓声高扬而起,征北军全面出击。溃散的乌孙人如同遇到狼群的羊群般,拼命地奔逃。

大约一个时辰后,战场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一队队乌孙俘虏在征北军的押解下放下武器,然后汇集在一起。

将打扫战场的事交给副将赵拓,赵云带着数千亲兵来到王城外。此刻,龟兹王正率领一众武大臣及数千将士迎候。

赵云翻身下马,龟兹王立刻迎了上来,右手掌按住胸口,深深地一鞠躬,“将军拯救了我龟兹,我代表龟兹臣民感谢将军!”

赵云身旁的焉耆向导立刻将龟兹王的话翻译给赵云。

赵云微笑着朝龟兹王抱拳道:“大王客气了!”龟兹王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在沙场上策马纵横的将军竟然会露出这样一个如同春日阳光般和煦的笑容。

杨奉上前朝赵云拜道:“末将见过赵将军!”杨奉的身份虽然不低,但赵云可是陈楚麾下地位最高的大将之一。赵云连忙将杨奉扶了起来,“杨将军不必多礼!”

看到这一幕,深明汉人礼节的龟兹王颇为吃惊,因为他知道杨奉的身份已经很高了,他原本以为赵云的地位一定在杨奉之下,却不想事实恰恰相反。一个念头不禁在心头升起。

待赵云和杨奉见过礼后,龟兹王连忙为赵云介绍身旁的人。

先介绍的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颜素。颜素穿着西域贵族女子的传统服色,紧身窄腰并有银链等饰品装饰着,面上挂着一方镶金边的纱巾,使美丽更添神秘气息,粟色的头发自一边斜披而下,显得飘逸而美丽,气质与原女子迥异,显得更大胆直率。

颜素幽雅地朝赵云行了一个传统礼节,赵云没敢看她,垂着头抱拳一礼。一旁的杨奉不禁暗笑。

“将军英武雄姿,我深感佩服!”颜素毫不掩饰地注视着赵云,语气明显流露出爱慕之意。

焉耆使者犹豫了一下,他感到不大好将这句话翻译给赵云。赵云虽然没听懂对方的话,但他不是笨蛋,他能感觉到对方神情语气下的别样味道。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龟兹王适时插了进来,又为赵云介绍了几位龟兹的重要官员。这几位官员均一脸崇敬地向赵云施以最郑重的礼节。

随后,众人簇拥着赵云往王宫而去。

与此同时,打扫战场的工作仍在继续。赵拓指挥征北军一面收拢俘虏,一面清理战场上的尸体,己方阵亡的将士被小心翼翼地集起来。

直到傍晚时分,征北军在王城边扎下营寨,这时,龟兹王命人送来了大批的美酒和牛羊。

龟兹王本来打算晚上在王宫设宴为赵云接风,但赵云以战事还未平息为由婉言谢绝了。

晚上,征北军的几个重要人物聚在驿馆之商议军事,其除了赵云外,还有杨奉、赵拓及铁壁卫的沈涛,另外还有龟兹的大将突勒。龟兹王一行人刚在不久之前离开,在离开前他已经将龟兹的军事调动权完全交给了赵云。这龟兹王真是够放心的!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这个做法就等于将龟兹交到了征北军的手吗?或许他真的把征北军当成救星了!

“突勒将军,你们还能调动多少军队?”赵云问道。

突勒恭敬地朝赵云行了一礼,然后回答道:“我们龟兹军在之前的战斗损失惨重,全国总兵力大概只有六万人左右,而且这些军队起码要十天才能集结起来。”

“你立刻能调集多少军队?”

突勒思忖片刻,“一万人。”其实此刻在王城附近的军队还有一万五千人,突勒之所以说一万人,是考虑到至少须要五千人留守王宫。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明日一早,突勒将军便率领这一万人西进追击残敌,另外我会派五千骑兵协助你。赵拓。”“将军。”副将赵拓抱拳应诺。“你率五千轻骑兵协助突勒将军追击残敌。”“是。”

接下来,几人又就一些细节方面的军事问题交换了意见,随即突勒便离开了。

“赵拓,此战的统计出来了吗?”赵云问道,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预感到这一战的损失只怕不会少,虽然类似的事情经历了不止一次,但赵云仍然会为此揪心。

赵拓点了点头,随即从怀取出一本小册子,念道:“此战我军共斩杀俘虏乌孙军十一万人,其俘获五万人,缴获马匹两万余匹;我军在此战**伤亡一万七百六十八人,其阵亡近六千人。”

赵云叹了口气感慨道:“一场战斗我军便折损了万余人!”

顿了顿,又问道:“陌刀军的损失情况如何?”“共伤亡两千零七十八人!”

“所有阵亡将士的遗骨都要收敛起来,不得疏忽!”“将军请放心!”赵拓郑重地抱拳应诺。

赵云霍地站了起来,杨奉、赵拓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杨奉微感诧异地问道:“这么晚了,将军难道要出去吗?”

赵云点了点头,边朝外走边道:“我身为主将,此刻怎能不在军营之!”

赵拓紧随在赵云身侧,杨奉一路将两人送出驿馆。

跨上血色还未洗净的白龙马,赵云对杨奉道:“杨将军,若有什么紧急事务,便派人到城外的军营来!”杨奉抱拳道:“末将醒得,将军放心。”

赵云一点头,随即轻叱一声,马龙马载着赵云不急不徐地往城外走去。数百名骑兵卫队及赵拓簇拥在周围。

此刻,街道上的乌孙百姓正点着火把和灯笼欢呼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之色。

当赵云出现在大街上时,百姓们蜂拥过来,围着赵云的队伍大声欢叫着,望向赵云的眼神带着极度的崇拜之色。凭借龟兹城外的一战,赵云在龟兹人的心确立了一个神一般的地位。

队伍在人丛缓慢前进着,平时只需一刻钟的路程,赵云一行人走了整整一个时辰都不只。

赵云离开驿馆后不久,十几名王宫卫队护送着颜素公主来到了驿馆,她是来找赵云的。

一问之下,赵云不在,颜素公主难掩失望之色。将一方锦帕交给杨奉,并道:“贵使,请代将这方锦帕交给子龙将军。”

杨奉心头一动,暗道:难道……

杨奉的念头还没转完,只听颜素公主继续道:“我听说汉人家的女人都是用锦帕来表达爱慕之情,我也想学汉家的女子将自己心意向子龙将军表达。”脸色虽然微红,但却直奔主题坦坦荡荡。

杨奉不禁愣在当场,回过神来时,颜素公主已经离开了。

杨奉看了一眼手的锦帕,苦笑道:“这么坦率能叫暗送情愫吗?”随即呵呵一笑,“不知道那个野蛮的马云鹭得知此事会做何反应?”杨奉的脸上流露出非常期待的笑容。

赵云在龟兹城外同乌孙大军一场血战,使他赢得了龟兹臣民的崇拜,声望上升到一个仅次于龟兹王的地步。而吕布在乌孙境内掀起的重重血浪,则令乌孙的百姓惊恐颤栗,随着关于吕布的传闻在西域流传开,吕布成为恐怖和死亡的代名词。

赵云击溃乌孙大军两天后,吕布率领麾下骑兵赶到了龟兹城。本来想要大开杀戒的吕布失望的发现,乌孙大军早已经完全崩溃了。

听说攻破乌孙王城的汉朝将军到了,龟兹王连忙率领重臣出郭迎接。当天便在王宫内设宴,为吕布接风。

席散后,吕布随赵云回到城外的军营大帐,除了两人外还有杨奉及此次负责出使西域的司马懿,司马懿是随吕布一同回来的。

吕布在征北军的地位同赵云一样,不过此次出征西域是以吕布为主帅,所以吕布理所当然地坐在帅位之上,赵云和司马懿、杨奉分坐在两旁。

“子龙,这一仗打得真漂亮啊!”吕布很少有的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第307章西域长史府

赵云温和一笑,“奉先过奖了!我如何比得上奉先横扫乌孙王廷的气魄!”吕布很受用的哈哈一笑,“一样的,一样的!”

顿了顿,面色一整,眼眸寒光一闪,眼光飘向赵云,“子龙,咱们何不趁此机会占了龟兹?”

在场的三人一愣,赵云急声道:“这怎么行?”司马懿、杨奉都点了点头,眼光注视着吕布。

吕布微蹙眉头,不满地道:“为什么不行?龟兹军力薄弱,且其要害全在我军掌控之,我们要拿下龟兹轻而易举!拿下龟兹岂不是大功一件?”

司马懿摇头笑道:“非但不是大功一件,反而会被主公狠狠地惩罚一番!”

吕布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按他的想法,开疆拓土不是大大的功劳是什么?他一直记着陈楚的话,他时刻都想成为开疆拓土辉炳史册的不世英雄。

司马懿继续道:“占领龟兹虽然简单,但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了。我们必将因此事丧失西域诸国对我们的信任,进而将我们当成他们的敌人;西域数十国,虽然每一个的实力都不是很强,但他们若联合起来,我们将难以应付;另外乌孙虽然遭到重挫,但国本还在,它势必重整军力与我决战,若我们与西域诸国成为了敌人,乌孙势必利用这一点,与西域诸国联合起来,到时,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回玉门关!”

赵云、杨奉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一起朝吕布抱拳道:“奉先将军切不可做如此短视之事,以免坏了主公的大事!”

吕布揉了揉额头,他感到很头疼,不耐烦地道:“好了!听你们的就是了!”

见此,三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对了,给主公的飞鸽传书发出了没有?”吕布想起一事问道。

赵云回答道:“奉先将军一到,我便命人将最新的情况发出去了。主公最迟明天就能收到报告。”

吕布点了点头,随后几人扯了一些龟兹的事情。

又过了一天,突勒和赵拓率领的一万五千追击部队收复了温宿,哈桑率领数万残兵往西北逃入温宿境内,在天山的一处关隘驻扎下来。突勒和赵拓都没有想要追击的意思,两人屯驻在温宿,一面派人四下收拢在之前的战斗溃散的温宿守军,一面派出快马斥候向龟兹城传信。

至此,第一场西域战役落下了帷幕。雄踞天山以北的强国乌孙在此次战役遭到了重创,连王都都被征北军攻占,主力折损数十万,数年积累的粮秣化为灰烬。征北军方面的损失也不小,不过这一战的胜利使陈楚往亚迈出了坚定的一步,成为之后陈楚牢牢掌控西域的一块基石。

收到发自西域的捷报后,陈楚连连兴奋了好几天,最深切感受到这一点的是陈楚身边的红颜知己,张蕊和貂蝉这几天直到午才能爬起床来。

陈楚在兴奋的同时,当然也不忘就西域之事同身边的几位智囊商议,最后陈楚决定恢复已经废弛的西域长史府,认命司马懿为长史,认命杨奉为主簿。陈楚计划的西域长史府与之前并不完全相同,过去的长史府单从规模上讲介于郡县之间,一般隶属于西凉刺史府管辖;而由陈楚重建的长史府是州一级的行政单位,单从这一点便可看出,陈楚对西域的重视;过去的长史府的治所在楼兰,而新的长史府的治所将在龟兹,这是有考量的,首先,征北军已经在龟兹建立了足够的威信,长史府设在这里有一定的基础,其次,龟兹的位置更靠西,这更有利于征北军对商队的护卫。

至于驻扎军队的问题,陈楚最终决定暂时留赵云率领所部屯驻龟兹,战损的兵源由并州方面补充。吕布则在一系列工作完成之后返回并州。

为了加强对西凉和西域的控制,陈楚还决定将新组建的第七军团调往西凉,整个西凉和西域的军务由赵云负责。

贾诩被调回长安,因为西边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司马懿已经证明了自己是能够担当大任之人,另外长安方面也须要一个大才坐镇。

相关的命令被迅发往玉门关,同时还有命令发往长安,发生在西域的事情总得向天子禀报才行啊,另外长史府的建立还须要皇帝发出一道圣旨。

当西域的捷报传进长安,传进皇帝的耳朵,整个长安都沸腾了,皇帝惊喜得难以自持。

这个被征北军照料得很好的皇帝在祖先牌位前垂泪道:“不肖子孙总算不负祖宗威名,我天朝大军横扫西域,重建大汉天威与域外!”激动的皇帝随即发下诏命,为大将军加号神威大将军,并封秦侯,同时分别加封赵云、吕布为镇西、镇北将军,镇西、镇北将军属于二品将军,就品阶而言仅次于大将军。

长安的街市突然比平时热闹了数倍,人们都在兴奋地畅谈征北军征战西域一事,酒馆茶肆内挤满了客人,有说书的已经杜撰了征北军的事迹,吕布和赵云的形象被描述的很夸张,吕布被说书的安上了贪狼天将的名号,而赵云也被安上了白虎天将的名号,短短几天时间里,他二人的声望像坐了火箭般直线上升,成为大众心的英雄,也成为了怀春少女心的梦里人,随后这股风潮传遍了大江南北。

……

大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来并州恭贺的宾客和各诸侯的使者基本上都已经离开了,不过仍有几人没有离开,其一个就是孙坚的使者张昭。

这天,张昭被陈楚召到内厅。

一见面,张昭便朝陈楚行了一个大礼,陈楚连忙扶起张昭,嘴里说着客气话,心里却道:公瑾说张昭此来必有所求,现在看来真是不假啊!

各自落座,张昭坐在左首。陈楚指着右首一人介绍道:“这位是周瑜周公谨,想必子布先生听过公瑾的名声,公瑾现在是我征北军的水军都督。”

张昭露出微讶的神情,连忙抱拳道:“早就听闻公瑾惊才绝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周瑜优雅地回礼道:“子布先生过奖了,子布先生才是我辈敬仰的大才。”

张昭颇为受用的呵呵一笑,自谦道:“公瑾谬赞了!”

这时,陈楚道:“江东猛虎孙台素来为我敬仰,只可惜忙于俗务未能得见,今日见到子布先生,总算稍减我之遗撼。”

张昭连忙抱拳道:“大将军的心意,我定当转达!”

顿了顿,话入正题,张昭一脸沉痛地说道:“自黄巾大乱之后,江南颇不宁静,时有乱臣贼子起来作乱,我家主公为匡扶汉家河山南征北讨,奈何限于名份,一直受小人掣肘!”语落,张昭窥了一眼陈楚的神色,只见陈楚神色如常。

陈楚对此早有计较,微笑道:“孙台勇烈,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吗?”

张昭连忙道:“只希望大将军能请天子赐予我家主公扫荡群丑的名份!”

陈楚同周瑜对望了一眼,周瑜微笑道:“我家主公鉴于江南混乱的局势,早就有意授命孙台足够名份,不过鉴于众诸侯的反应,所以未下达正式书。”

张昭愣了一下,问道:“不知都有那些诸侯反对此意呢?”

陈楚淡淡地笑道:“子布先生不须要知道这些吧。”

张昭站起来,朝陈楚拜道:“请大将军一定要告知在下!”

陈楚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回答道:“主要就是两人,相信子布先生也不难猜到,他们分别是荆州刘表和淮南袁术。”

张昭紧皱眉头,低喃道:“果然是此二人!”

随即又朝陈楚拜道:“谢大将军将此事告知!”

陈楚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可是做了小人了!”

“大将军说的哪里话?似刘表、袁术之辈才是小人!”张昭的眼神闪着愤恨的神色。

陈楚同周瑜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个时辰后,张昭一脸笑容地离开了内厅,陈楚亲自相送。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大门口,守候在门口的一员将领迎了上来,年人,很威武的模样。

陈楚不禁眼前一亮,问道:“这位将军气质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张昭连忙对那人道:“黄老将军快来拜见大将军!”原来这个年武将就是护送张昭来并州的黄盖,难怪气质风范如此不俗呢!

黄盖皱了皱眉头,露出不乐意的神情,站在陈楚身后的典韦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双眉倏地一皱,一股狂暴的气势勃然爆发,在场众人不禁俱都一惊。陈楚非常了解典韦,眼神若有所思地看向黄盖。

面对典韦那狂暴如火山的威势,处在风暴央的黄盖如何抵挡得住,强撑了片刻后,面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陈楚冷冷一笑,抬手扬声道:“恶来!”

典韦会意,立刻收回气势,黄盖只感到身上如同万斤的压力骤然间就消失不见了,腿一软,差一点当场坐倒。

张昭虽然不通武学,但却敏锐地感到有点不对劲,连忙加重语气对黄盖道:“黄老将军,为何还不向大将军行礼?”若在平时,张昭可不敢这么对黄盖说话,但此刻他生怕蛮牛似的黄盖得罪了大将军陈楚。

第308章孙仁的转变

黄盖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陈楚身后的典韦,典韦此刻的气势已经完全收殓,除了体格魁梧得不像人外,并未有其它异常。

黄盖心头一凛,暗道:这个光头巨汉好厉害!只怕不比少将军逊色,甚至更强!看来有关有关征北军的传闻只怕是不假啊!

念头在黄盖脑一闪即逝,黄盖走上前朝陈楚抱拳道:“末将黄盖,乃孙将军麾下部将!拜见大将军!”礼节不卑不亢。黄盖可不是迫于典韦的压力才行礼的,他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傲气而坏了孙坚的大计。

陈楚和善地笑道:“原来是黄老将军!难怪如此不凡!”“大将军过奖了!”

张昭连忙朝陈楚抱拳道:“大将军留步,下官告辞了!”“子布先生请便。回去后告诉台,就说朝廷的认命书不日就到。”张昭露出喜色拜谢道:“谢大将军。”

张昭登上马车,临进去前还恭敬地朝陈楚行了一礼,陈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马车使出,黄盖率领数十名士卒护在马车前后。

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陈楚转身入府,典韦、周瑜紧随在身旁。

这时,坐在马车的张昭掀起车帘问旁边跨马而行的黄盖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盖露出回忆的神情,淡然道:“陈楚身后的那个光头大将突然突然发出一股气势,我差点被这股气势打倒,那个光头大将非常厉害!”

张昭心头一动,问道:“有多厉害?”

黄盖思忖片刻,“至少不必少将军差!不过也不一定!”

张昭思忖道:“大将军身份尊贵,他身边的护卫大将有此能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随即面露不悦之色道:“刚才黄老将军险些坏了大事!”黄盖毫不在意地笑道:“我心的轻重,子布先生不须过多地担忧!”张昭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头道:幸好没有闹出什么事来!

这时,黄盖问道:“子布先生同那位大将军谈得似乎很投机啊!”

张昭点头道:“大将军年轻有为,武双全,实在是当世少有的英杰!难怪能在这乱世迅崛起,并且手握四州大地,拥百战精锐近百万!”顿了顿,面露忧色,“将来这大将军只怕会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黄盖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黄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那大将军决定给我们主公什么官衔?”

张昭立刻露出兴奋的神色,回答道:“主公和我原打算能谋得一个二品的武职就足够了,不曾想大将军竟然还封我家主公为扬州牧!”

黄盖愣了一下,随即揣度道:“只怕这大将军并未按什么好心吧?”

张昭点了点头,“这话,老将军倒没说错,陈楚如此做,无非是想我们同袁术去厮杀死战!不过我们有了这个名份,便能名正言顺的往东进击继而消灭袁术坐拥整个扬州!”

其实,陈楚也知道这个简单的策略瞒不过孙坚方面,不过陈楚并没打算要瞒他们,因为孙坚若要扩充实力,就势必东进扬州,扬州牧的名份正好可以给他一个藉口,孙坚他就算知道陈楚的用心又如何呢?他难道就不东进了吗?当然不会。陈楚的这条计谋出自周瑜的大脑,算是典型的阳谋,不过计谋的最终目的并非挑起袁术同孙坚两家相斗这么简单,若仅是如此,陈楚一方根本就没有必要使用这一计谋,因为这势必使己方同袁术交恶。这条计谋的最终目的是使袁术短时间内无法分身,陈楚能集更多的力量在洛阳方向。

另一边,陈楚携典韦、周瑜二人往后堂走着,路上,典韦突然对陈楚道:“主公,那个黄盖暗藏敌意!”

陈楚恍然道:“所以恶来你便以气势警告之?”

典韦点了点头,请示道:“主公,不如我去将这个黄盖擒来?”

陈楚拍了拍典韦的胳膊,笑道:“没必要。”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继续道:“至少现在还没必要。”

典韦不明白陈楚的言下之意,摸着锃亮的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陈楚哈哈一笑,拍了典韦一把,“走吧。”

走了片刻,刚一转进后堂,一个人影突然闪了出来,陈楚一愣,定睛一看,竟然是孙仁。此刻孙仁的神情很有些古怪,而且眼角边还有泪痕。

陈楚连忙露出一个笑容,问道:“原来是孙仁姑娘啊!有什么事吗?”

孙仁抿了抿嘴唇,犹豫了片刻后,问道:“刚才在门口的那个将军是否我父亲麾下的黄盖?”

陈楚这才想起,面前的这个孙仁不正是孙坚的女儿吗?刚才的张昭和黄盖说来算是她的下属。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刚才那位将军就是黄盖。另一人是张昭。”随即又将自己同张昭商谈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孙仁露出一个莫名的神情,轻声道:“谢谢你!”随即转身,如彩蝶般飞跑了。

陈楚望着迅消失的婀娜身影,扣了扣后脑勺,莫名其妙地喃喃道:“谢谢我?谢我什么啊?”

随即将此事抛到脑后,带着典韦和周瑜往内厅去了。

孙仁踩着轻快的脚步,哼着优美的江南小调,在后花园穿梭着,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了平时的冷意,活泼得如同一只百灵鸟。

原来,刚才孙仁在后花园的观景楼上远远地望见了大门口出现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就是她以为已经死了的黄盖,孙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泪水瞬间将她的眼眸溢满了。

孙仁当即从观景楼下来,跑出后院,她想去见一见黄盖。不过当她跑到后院边时,数名铁卫突然出现将她拦了下来,急切想见到黄盖的孙仁立刻同铁卫动手,但被华佗的药封住气力的她哪里是铁卫的对手,很快便落败了。这时,她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自己说来其实是那个人的一个囚犯而已。

泪水不由得奔涌而出,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此刻的孙仁显得非常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哪里还有平时的泼辣和骄傲,分明就是一个受了无数委屈的小女孩。

铁卫们不禁头皮发麻,孙仁同陈楚的关系暧昧难明,谁能保证孙仁最后不会成为陈楚的又一位夫人。

哭泣了片刻,心失望的孙仁并没有离开,她在后院的入口处焦急地等着。她要确定黄盖是否真的没有死。铁卫们见孙仁没有再往外闯的意思,都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随后便出现了前所述的情景。

陈楚和周瑜、典韦回到内厅,随即陈楚就一些水军问题询问起周瑜来。

……

自从嫁进了大将军府,大乔已经有十天没回娘家了。这天,大乔在请示了陈楚后,第一次回娘家。

大乔坐在一顶软轿,随行的人员除了几个婢女外,便是数十名气势不凡的铁壁卫。场面虽然不显眼,但从护卫是铁壁卫这一点上便可看出,她此刻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

乔玄早就得到了女儿今天将回来探亲的消息,于是早早地便带着发妻及府的所有婢女仆役在大门口等候着。乔玄昂首挺胸,显得极度自豪的模样,他身旁的妻子则翘首以待,显出急切想见到女儿的慈母神态。一帮婢女仆役也很高兴的样子,在这神情隐隐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骄傲。

邻里街坊远远地围观这,许多人的脸上流露出艳羡的神情,当然也有少数人的眼神闪烁着酸菜的光芒。

将近午时,一行人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数十名铁壁卫护着一顶软轿,两名婢女在软轿左右随行。所有人立刻知道,大乔回来了。

软轿在府门前停下,大乔在婢女的搀扶下款款步出,看到自己的父母,打小从没离开过父母身边的大乔立刻眼眸微红了。大乔身着一袭红色织锦窄腰罗裙,很好地勾勒出高佻曼妙的身形,紫色的丝带系在腰间,为其增添了一缕飘渺之气,秀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然后瀑布样垂下,一支金凤珠钗装点在发髻之上,另有两缕秀发从腮边垂下,绝色娇媚的容颜散发着迷人的气质,比之婚前更增添了一丝成熟的韵味,不知是不是陈楚的功劳。

众仆役婢女一起拜道:“拜见祖母,拜见小姐。”呵呵,用了两个称呼,很有一些意思,可见这肯定是乔玄交待的。

大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二老跟前,紧握住母亲的手,叫道:“娘亲!”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激动。随即望着一旁的父亲,也唤了一声。乔玄抚着颌下长髯,点着头,脸上笑开了花,很得意的样子,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乔母紧握着大乔的纤手,很激动,“让娘好好看看!”

大乔乖顺地抬起娇颜。

“我的女儿比以前更漂亮了!”乔母抚着大乔的脸庞感慨道。

大乔彷佛想到了什么,娇颜泛起一朵红晕。

“好了!你们母女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大乔,快扶你母亲进屋!”乔玄插上来道。

大乔应了一声,扶着母亲的手臂,慢慢朝府内走去,乔玄走在前面,大乔的两位贴身婢女紧随在大乔身后。一众铁卫毫不客气地紧跟了进去,另有两名铁卫守在门前。走在最后的是乔府的婢女和仆役。

随后自是一场温馨的家宴,这里就不细说了。

……

第309章赵云的烦恼

陈楚正在书房处理公,面前摊开了一卷竹简,陈楚看着,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竹简上只有六个字:暗影已准备妥当。

陈楚所发出的相关命令很快抵达身处龟兹的赵云、吕布及司马懿的手。命令先是将三人大大地褒奖了一番;随即传达了新的认命,赵云被任命为为西域和西凉的最高军事长官,能视情况调动两地的十五万军队,司马懿被任命为西域长史府的长史,负责整个整个西域的相关事务,目前的重心是协调西域各国的关系,同时在西域散播汉朝与邻为善的气氛;命令吕布就地修整,知道补充的兵源到达,然后率领苍狼营返回长安(注意,命令是要吕布返回长安,而不是并州)。

随后使者又宣读了封赏命令,在此次西征之战立下赫赫战功的赵云和吕布都被擢升为正二品将军。

宣读完命令,几人同使者寒暄了一阵,然后司马懿命人带使者下去休息。

大帐内就只剩下司马懿、吕布、赵云三人了。

“看来,主公要对洛阳用兵了!”司马懿若有所思地说道。

赵云、吕布一惊,赵云急声道:“此刻用兵,是时候吗?”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子龙将军不用着急。我也只是推测罢了,就算主公真的有此意,相信也会等到明年麦收之后。”赵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即看向吕布,微笑道:“奉先并苍狼营被调往长安,恐怕和攻略洛阳有关啊!”

司马懿露出赞同的神情,点头道:“若我没有预料错的话,主公一定是准备认命奉先为统军大将,率领三万苍狼营及留守长安的五万第二军团精锐出函谷关,从西面直扑洛阳!”

吕布眼眸一亮,很是兴奋的模样。

然而赵云却颇为担忧地道:“若这五万精锐调开,长安就太空虚了!”

司马懿思忖道:“长安现在位于我军控制的心区域,周围并没有什么威胁,何况这些年和先生授命在长安组建了所谓的‘禁军’,这支部队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应付一些小问题还是绰绰有余的。”

吕布猛地一击掌,兴奋道:“主公终于要重新夺回洛阳了!这些年让袁绍那个白痴霸着洛阳这块宝地,老子心里正不痛快得狠呢!”

见吕布这副模样,司马懿、赵云不由得相视一笑。

正说话时,有军卒来报,说乌孙的使者已经进入龟兹境内了。

吕布、赵云一起看向司马懿,司马懿思忖片刻后,道:“乌孙人显然已经被打怕了,国力折损严重,他们担心我军会连同西域军将他们给灭了!”

赵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吕布则眼眸一挑,兴奋地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赵云、司马懿齐齐一愣,一时没明白吕布究竟是何意。

见面前两人终于被自己的话给难住了,吕布不由得哈哈一笑,很有点得意的味道。摸着下巴继续道:“不如我们就把乌孙给灭了吧!”

司马懿登时苦笑起来,摇头道:“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

吕布双眉一挑,很不乐意地问道:“为什么?”

司马懿理了理头绪,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我们现在还须要乌孙,有乌孙存在,西域诸国就会紧紧地依傍我们。”

吕布的神情有些茫然,显然他没听懂司马懿的话。

赵云笑道:“只有等我们完全掌控西域诸国的命门之时,才是消灭乌孙国之日。”

司马懿点头笑道:“子龙所言极是!”

吕布很不肖地一挑嘴角,“我才不屑于用这种阴谋手段呢!”

赵云、司马懿相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三人说了一阵子话,吕布到各军巡视,赵云和司马懿则联袂往王宫而去,两人分别被任命为留驻西域的最高行政长官和军事长官,须要向龟兹王只会一声,同时还要就一些事务同龟兹王切磋一下。

来到王宫前,守宫卫士恭敬地朝两人行了一礼,根本就为加拦阻。

进入王宫,迎面款款走来一个面罩纱巾婀娜多姿的丽人,正是龟兹公主颜素。

一看见颜素,赵云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不自在,一旁的司马懿露出一丝促狭的微笑。

颜素公主看到迎面走来的竟然是她朝思暮想的人,不禁眼眸一亮,加快了脚步。

“将军。”颜素朝赵云行了一个西域贵族女子的礼节。颜素说的是汉话,虽然不是很标准,但至少能听得懂,颜素打小就对传说的那个富饶之地非常好奇,所以就央求父亲请来一位汉朝商人教会了她汉语。汉语从颜素的口说出来,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赵云有些手足无措地抱拳回礼,赵云这个样子让颜素不禁娇笑了一声,同时心里感到赵云特别惹人喜欢。唉!赵云啊赵云,你什么时候能在面对女人时,洒脱霸道一点呢?

“将军,我正要去找你呢!”颜素眨着闪亮的星眸注视着赵云。

赵云连忙道:“我有要事正要同你父亲商议!”赵云的意思就是,我有正事,你就别来烦我了。

也不知颜素是装作听不懂,还是真听不懂,颜素竟然雀跃道:“那太好了!我在后宫摆下酒宴,专候将军大驾!”

赵云顿时傻眼,连忙求助的目光望向司马懿。

正看戏看得过瘾的司马懿立刻朝颜素抱拳道:“待觐见了大王后,我和子龙将军还有军务需要处理。”

“这样啊?”颜素里露出失望之色。就在赵云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时,颜素突然道:“既然这样,那我便到将军的营帐等候将军吧。”随即露出一个非常美丽的甜笑,优雅的一转身径直离开了。

赵云傻愣地望着那优美的背影,司马懿摇头笑道:“看来这位公主殿下是打定主意要跟子龙了!”语气很有些促狭的味道,随即想起此刻正在玉门关的那个性格火爆的马云鹭,司马懿很邪恶地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对了子龙,我昨天收到马腾将军的来信,说马小姐将在不久后来龟兹。这几天太忙了,都将这件事给忘了!”

赵云顿时面色煞白,那模样就像见了鬼似的。想起马云鹭刁蛮的笑脸,赵云有一种很不安的预感。

司马懿很幸灾乐祸地一笑,拉了一把正在发愣的赵云,道:“别发愣了!我们还要去见龟兹王呢!”

赵云神色恍惚地被司马懿拉着朝王宫走去。

之后在同龟兹王切磋事务时,赵云一直都心不在焉,好在有司马懿,否则今天肯定没办法将相关事情落实。

……

征北军西征西域并大胜的消息在有心人士的传播下,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这为战乱的百姓带来了一丝慰藉。说话说‘乱世思英雄’,天下的许多百姓都不由得将陈楚当成了未来的希望。

天下诸侯欢喜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和忌恨,一些诸侯暗暗地开始勾连,一些士族人在四处活动,还有一些小诸侯纷纷派密使前往并州,向陈楚示好。

洛阳的袁绍不知出于何种考量,又开始大肆扩军,他的军事政策已经步入了严重的恶性循环。

时光静静地流逝着,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陈楚在所有诸侯过得算是最有滋有味的了。领地内的发展一片大好,没有威胁到陈楚的迫切的问题,麾下能人无数,陈楚只须做战略性的规划就可以了,闲暇时,与众位娇妻嬉戏玩乐,值得一提的是孙仁,这位美丽的俘虏,似乎越来越融入了陈楚的生活,偶尔挑逗一下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弓腰姬’,绝对是乐事一件,甄氏一如既往地无微不至地照料着陈楚的生活,小宓儿越来越粘陈楚了,搂搂抱抱甚至亲亲小嘴是免不了的,不过陈楚并未冲破最后一道防线,毕竟小宓儿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年终的时候,陈楚将赵云、吕布、张辽都召到了并州,目的只有一个,为他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此过程,最兴奋的竟然是张蕊,这个精力过剩的少,不对,应该是女人,她在婚礼前忙忙碌碌,在婚礼上安排了很多让众人大跌眼镜的节目,当时陈楚不禁摇头苦笑,因为那些个节目全都是他无聊时说给娇妻们知道的,此刻倒被张蕊用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婚礼上的新娘子并不是三位,吕布的新娘子是素儿,张辽的新娘子是糜家小姐,而赵云的新娘子却有两位,一是刁蛮的马云鹭,另一位是当年被赵云救下的魅力村姑樊娟,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这场婚礼相当热闹,众人一直欢饮到半夜,才将醉意盎然的三位新郎给推进了洞房,玩疯了的张蕊竟然还要按照陈楚给她说过的那样闹洞房,不过陈楚没有让张蕊得逞,毕竟闹洞房这回事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有点惊世骇俗了。

新郎进了洞房,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三位新郎在并州留了三天,便返回各自的岗位去了。这里值得一提的还是赵云,他不是一个人返回西域长史府,新婚燕尔的妻子马云鹭随行在左右,这位刁蛮的少女仗着武艺不俗,定要随行,赵云拗不过,于是请示陈楚,陈楚当然准许马云鹭随行。

第310章血色荒原

这场婚礼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可要比陈楚的婚礼深刻得多了,从来没有哪位主公如此煞费苦心地为部下举行婚礼。几位新娘子的心都非常激动,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婚礼会如此盛大热闹,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亲自做主婚人,还有皇帝发来的恭贺诏书。至于几位新郎官,当然对于陈楚更加感激了。不过陈楚并未想要追求这种结果,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热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既然做为主公,那么就理所应当为部下办一场可以终身回忆的婚礼。然而陈楚麾下的那些个谋士却不这么想,这些个人精非常佩服陈楚手段的高明。不知道如果陈楚知道了谋士们的想法会做何感想?

完了这半年期间的琐事,下面来说说正经事吧。

关羽和公孙瓒一抵达辽东,便收到了一个坏消息,乐浪郡失守了,更令关羽、公孙瓒愤怒的是,高句丽军突入府城后,竟然屠城,手无寸铁的百姓被屠杀,妇女被残忍的奸杀,儿童被挑在旗竿上,惨不忍睹。

关羽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杀光这些没人性的东西。不过随即他便冷静了下来,强自按捺下怒火的他开始按照陈楚的吩咐进行部署。两万苍狼营被布置在了最靠近高句丽人的辽东郡东部边境,同时关羽让公孙瓒派人迁移辽东以东的所有百姓,公孙瓒毫不犹豫地按此执行,虽然两人分属不同势力,但外敌的威胁让他们紧紧地联合了起来。

迁移百姓的工作进行得非常不顺利,汉人是非常念旧的民族,他们非常不愿意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许多愤怒的年轻人骂道:“我们大汉什么时候竟然要对蛮夷退让了!”将士们心惭愧,但却不得不继续执行自己的使命。

斥候将汉人内迁的消息报告给了高句丽的领军将军,这位将军很自傲地笑道:“原人畏惧我们高句丽天兵的兵锋!”这位将军随即擅自率领一千骑兵贸然西进,他想去炫耀一番武功,同时还想抢几个漂亮的女人,再发上一笔小财。

在辽东郡边境处正好撞上了一百名巡逻的苍狼营铁骑。以为有便宜可捡的高句丽将军立刻率领一千骑兵向苍狼营发起进攻。苍狼营铁骑虽然兵力仅只高句丽人的十分之一,但却毫无惧色,早就憋了一股气的他们在雪原上同高句丽人展开了殊死搏杀,黑色的衣甲在一片白色份外显眼,在高句丽人的兵丛,他们就如同一群被羊群包围的狼群。

一场厮杀杀得天昏地暗,血色染红了白雪,鲜血的热度将血都融化了。拼尽全力的苍狼营铁骑在最后一刻将横刀深深地刺入敌人的胸膛,黑色的身影夹杂在一个个高句丽人的尸体间,显得那么的扎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位苍狼营铁骑仅剩下十几人了,鲜血染红了他们,使他们的气势更加鼎盛。高句丽人还有很多,然而他们畏惧了,惊恐的高句丽将军仓惶地带着手下逃出了辽东郡。

这一场不期而遇的战斗很小,历时也很短,但打得相当惨烈。百位苍狼营勇士九十一人阵亡,高句丽人丢下了超过三百具尸体。

高丽军官逃回军营,不过他并没有将事情向领军主将报告,而是说,他遇到了一万骑汉军,力战之后冲出重围。自大的主将并没有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当场褒奖了军官一番,随后在全军宣扬了军官的辉煌战绩,千骑与汉军万骑争锋而不败。高句丽军队更加骄傲,军营‘高句丽天军’的喊声响彻云霄。然而,此战的英雄们却非常不安,一想到那悍不畏死的黑甲,一想到那在白茫茫的天地间飘荡的玄色披风,他们就发自心底地颤栗!

高句丽人退走后,精疲力竭伤痕累累的十几名苍狼营士卒纷纷站立不稳,横刀拄在地上,竭尽全力让自己不倒。

队长发现麾下个个都已是伤痕累累,于是下令道:“所有人听令,在此等候!”

“队长,你要干嘛?”一名士卒问道。

队长艰难地翻身上马,回答道:“我回军营,禀报将军!你们伤得太重就地等候!”

“队长,让我去吧。”一名士卒恳求道,须知在伤重的情况下长途奔跑与自杀无异。

“不要废话了,接受命令!”随即不理会麾下士卒的反对,策马往军营方向奔去。队长右手执缰,左手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十三名士卒留在现场等候救援,然而许久过去了,仍然没有援军的影子。六名伤势较重的士卒已经昏了过去,此刻他们聚在一起,用‘先生’们曾经说过的话相互鼓励着,用各自的体温温暖同伴,数十匹战马被围在外围挡御寒风。

突然,几个身影出现在荒原上,这几个人全是汉人猎户的打扮,赶着一辆牛车,上面装了不少物什,两男两女,一男一女是年人,另两人是年轻人,应该是一家人。看他们的样子,他们似乎正在举家迁移。

“父亲,你看!”年轻男子拉住父亲的手臂,指着左侧方不远处,脸上流露出惊诧之色。

父亲顺着儿子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皑皑白雪覆盖的荒原上散落着不少马匹,而且在它们周围还横七竖八地躺了数百具尸体。

附近愣了一下

,随即道:“走,过去看看!”

年妇女连忙拉住男人的手臂,不安地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手背,道:“不用担心,就是些死人罢了!我过去看看情况!你和绿儿呆在这!”

女人拉不住男人,男人带着儿子快步朝那里跑了过去。

来到近前,两人齐齐一惊,呈现在现场的是一副非常惨烈的景象,可以看的出身着黑甲的士兵打得是如何的悲壮,一名黑甲士兵半跪在地,胸口被一杆长枪洞穿,在他们面前以各种姿势躺着数名高句丽士兵,其一人被脑袋没有了,显然是被黑甲士兵一刀斩断,另一名士兵的胸口插着一柄两人从没见过的窄锋长刀,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在刀锋上,最后一名士兵的长枪洞穿了黑甲士兵的胸膛,然而黑甲士兵却也掐住了对方的咽喉,手指深深地陷入脖颈。

年轻人禁不住升起一种难言的情绪,“父亲,这些身着绿甲的士兵是高句丽的畜生,可是这些黑甲军士是什么人?是我们汉军吗?可我从没见过这样装束的汉军啊?”

年人皱了皱眉头,说道:“听说公孙大人请来了征北军,听说征北军就是这样的黑衣黑甲。”

“父亲,你是说这些黑甲士兵是征北军?”年轻人露出一个吃惊的神情。

父亲点了点头,随即尸体收缩起来,并说道:“快看看,是不是还有人活着!”

年轻人应了一声,随即也搜索起来。

片刻后,年轻人惊叫道:“父亲,快来看!”

年人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在一群战马,有十几个黑甲士兵正聚在一起,然而此刻他们却没有丝毫动静。

“快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年人急声道,随即上前一个个摸黑甲士兵的胸口,他要看这些士兵是否还有心跳。年轻人连忙也像父亲那样检查起来。

“父亲,还有九个人是活的!”年轻人很惊喜道。

“快去将我们的牛车赶来!”“好的。”年轻人应道,随即朝牛车那里跑了过去。

片刻后,年轻人和母亲、妹妹赶着牛车急匆匆地过来了。

看到现场的情景,母亲和这个叫绿儿的妹妹顿时面色煞白,愣在当场。

年人和儿子急忙将牛车上的柴火帐篷卸下来,随即两人急急忙忙地升起了篝火。然后两人开始将黑甲士兵搬到篝火边。看到母女俩还在那发愣,父亲叫道:“快过来帮忙啊!”

母女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过去帮忙。

好容易才将马群的十三个黑甲士卒搬到篝火旁,四人都希望有奇迹发生,所以把另外四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士兵也搬了过来。

看着面前这一个个伤痕累累的士卒,母女俩不禁热泪盈眶。

“父亲,他们是汉军吗?”绿儿问道。

父亲点了点头,“他们是征北军。”

已经昏迷的黑甲士兵被移到火堆边后,情况渐渐地有所好转,然而天色却渐渐地暗了下来。

父亲照顾着篝火,两个儿女和母亲则小心地为昏迷的黑甲士兵擦去污渍与血渍,绿儿一边擦拭着,一边抹眼泪,哽咽着,此刻她的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塞着。

“不能这样下去,他们伤得太重了,得想办法通知其他的汉军!”父亲看了一眼已经昏暗的天色,皱眉道。

“可是我们应该到哪去找汉军了?”儿子问道。

父亲看了一眼昏迷的士卒叹气道:“可惜他们都昏迷着。”绿儿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眸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要不我去汶县找那里的官吏?”儿子道。

父亲却摇了摇头,“汶县离这里至少有一百里,而东面被高句丽人占据的西安平距离这里只有十几里,他们时常回到这一代抢掠,等你赶回来,只怕我们全都已经死在高句丽人的手里了!”

第311章苍狼营之血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吧?”儿子显得有些焦急。一家人都流露出愁苦之色。

正当这一家人举起不定之时,西边马蹄声响起,一大队黑影直奔火光飞驰而来。

四人一惊,都流露出惊恐之色,他们担心这突然出现的会是高句丽人。

黑影奔得近了,迅将这一团篝火包围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其一人冷喝道,他似乎是领头的。

听到这话,四人脸上的惊恐之色不仅消失了,而且还浮现出惊喜之色,因为对方说的是汉语。

这时,定下神的四人才发现对方的装束跟面前这些重伤的黑甲士卒是一样的。一样的黑甲,一样的狼头盔,一样的玄色披风。

年猎户连忙上前抱拳道:“这位将军,我们是汉人百姓,本来举家往汶县迁移,路经此地时发现了这里的情形,于是过来查看,发现还有九名汉军士卒还活着。……”

话一说到这里,领头的骑士立刻跳下战马,来到年猎户的面前,急声问道:“他们在哪?”篝火的光线在黑暗非常昏暗,骑士并没有注意到篝火周围的情景。

这时,年猎户才看清对方的面貌,很年轻,但却透着一股剽悍之气。

年猎户连忙指着篝火旁的那几个正昏迷的黑甲士兵说道:“都在这呢?”黑甲骑士这才注意到篝火周围的情景。

连忙上前查看,片刻后,对周围警戒的士卒下令道:“立刻给这九位弟兄上药!四周查查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兄弟?”“是。”军士们应诺,立刻四散开去,其十几个人跳下战马疾步来到火堆旁,然后分别为每一个受伤昏迷的士卒上药。

领头的骑士走到年猎户面前,抱拳行了一礼,郑重道:“多谢乡亲出手援救,否则我们这几位兄弟只怕已经在荒原冻死了!”年猎户慌忙回礼。

“这位大哥可是征北军之人?”年猎户的儿子忍不住问道。

“虎儿,不许多嘴!”年猎户呵斥道。

黑甲骑士拦阻年猎户笑道:“无妨。”随即对那个叫虎儿的年轻人道:“我们确实是征北军,我是苍狼营的副将李朗。”原来,这支斥候队迟迟未归,大营方面便猜到了可能会出现全军尽墨的最坏情况,两万苍狼营将士立刻进入战争状态,同时李朗三千铁骑带着数十辆大车往斥候队巡逻的方向赶来。

听到李朗自报身份,四个猎户家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竟然会是一位将军。“草民拜见将军!”年猎户当场便要下拜,不过却被李朗扶住了。

李朗笑道:“大叔不须如此多礼!说来应该是我拜谢大叔才对!”“不敢,不敢。”年猎户连忙道。

“将军怎会深夜来到这里呢?”年猎户问道,其实他已经有点猜到对方的来意了。

果然,李朗回头看了那几名昏迷的士卒一眼,然后回答道:“这是我们的一支斥候队,然而他们却迟迟未归,所以我便带人往他们巡逻的这一带来寻找。”李朗的眉头皱着,若有所思的模样。

李朗同这一家子说了一阵话,四下搜寻的士卒陆陆续续回来了。带来的消息都是非常令人沮丧的。

李朗叹了口气,随即问一名正在照顾伤兵的医官,“这些兄弟能运上车吗?”

医官点头道:“可以的。”

李朗立刻又身边的士卒下令道:“立刻将受伤的兄弟运上软车,将阵亡的兄弟装上大车。”“是。”将士们应诺。

做完这些工作,李朗留下两个百人队在这一带警戒,自己则率领大队返回了,那一家四口也跟在队伍。

上,那个叫虎儿的年轻人围着李朗问东问西,很兴奋的模样,年猎户开始还担心李朗这位副将大人会发火,不过渐渐的他就放心了,因为李朗一直都是很和气的模样。

“将军,我也想加入苍狼营,收下我好不好?”虎儿突然央求道。猎户夫妇俩吃了一惊,不过都没有说话。

李朗上上下下打量了虎儿几眼,点头笑道:“体格是很不错,不过我可没权利收你。”

“为什么?”虎儿很失望,同时也很疑惑。

李朗淡淡地道:“这是我们征北军的军规!”说到‘军规’两个字时,李朗的神情很庄重严肃。

虎儿不是很明白,但仍然‘哦’了一声。

大约三个时辰后,队伍便回到了苍狼营大营。苍狼营大营位于西安平以西五十里处,西面离苍狼营大营最近的汶县也在六十里开外,苍狼营大营可算是辽东的前哨阵地。

回到军营后,李朗立刻将此事禀报给了关羽,关羽随后命令全军上下加强警戒。猎户一家人被暂时留在军。能亲眼见到征北军的大将之一,猎户一家都非常激动,绿儿更是对这位有三尺长髯魁伟轩昂的大将好奇。

三天后,一个坏消息传到关羽军,乐浪郡以南的带方郡也失守了,一万守军基本上全军覆没,太守公孙扬的头颅被取走,据说被制成了酒器。关羽感到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半个月后,斥候来报,二十万高句丽大军出西安平朝辽东郡扑来。关羽一面命人将急报正在疏散迁移百姓的公孙瓒,一面率领苍狼营出战。

为了争取东部百姓的转移时间,关羽率领两万苍狼营毅然迎上高句丽的二十万大军。十天之内,同高句丽大军大战五场,竟然硬是挡住了高句丽的兵锋,苍茫的荒野上尸横遍野,原本白茫茫的景色被惨烈的血色所取代。高傲的高句丽人非常震惊,他们无法相信仅仅两万汉军竟然能将他们二十万大军硬生生地挡住十天,这个时候,许多高句丽人都觉得那句‘高句丽天军’的口号显得那么的滑稽可笑。

原本不愿离开故土的百姓在兵锋的威胁下不敢再执拗了,一个个村镇的百姓举家往西边迁移,那些对汉军颇有微词的年轻人不再说话了,因为苍狼营的鲜血和惨烈让他们无法再将责怪的话说出口。

高句丽人又要发起进攻了,绿色的衣甲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结成一片绿色的海洋,效仿汉朝的龙旗在风张狂的飞舞。已经折损过半的苍狼营显得那么的单薄,但给人的感觉却依旧如磐石之坚,如战龙在野,气势直冲霄汉。

一群从最东面向西迁移路经这里的百姓即将见证一场让他们终身难忘的惨烈大战。

“父亲,高句丽人好像又要进攻了!”一个年轻人扶着身旁的老者说道。此刻他们正在战场边山包上的树林,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同村的几十名乡亲。

老人叹了口气,拉了一把年轻人,道:“快走吧!不要在这里久呆!”

话音刚落,战场上的战鼓声突然响了起来,百姓们下意识地蹲下往山下望去,只见那片绿色的海洋汹涌朝汉军汹涌而去,怪叫声充塞天地。百姓们的神情不由得白了一白,心头不由得惊惧颤抖。

突然,一声大喝如惊雷炸响,那些个怪叫声似乎瞬间矮了一截。随即只见那单薄的黑色发动,一名三尺长髯的大将高举大刀一马当先,一万铁骑义无反顾地迎上绿色的海浪,惊心动魄的喊杀声直击每一个人的心头。百姓们大大地睁着眼睛,紧抿着嘴唇,紧紧地握着拳,内心在为汉军祈祷着。

只见那员汉军大将飞跃直进,大刀卷起的刀光显得份外灿烂。所过之处,无人能挡,高句丽人脆弱的如同孩童一般。

黑甲骑兵与绿色的海洋迎头相撞,杀声瞬间又拔高了几分。

白茫茫的雪地以肉眼可见的度被染红,雪花弥漫着红色的血雨。高句丽人固然很凶悍,但苍狼营铁骑则更加骁勇无畏。

一场血战短暂而惨烈,高句丽人的前锋骑兵被正面击溃了。

百姓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竟然看见这些黑甲汉军直朝高句丽人的大阵杀去。

百姓们在吃惊的同时,感到对面的高句丽人也大吃了一惊。

只见万余名步卒慌乱的出阵,试图挡住黑甲骑兵的兵锋。

黑甲骑兵未有丝毫停留,冲击的度反而更快了。锥入步兵阵,黑甲骑兵掀起了一片血雨。从穿透,直扑高句丽人的大阵。

那员汉军大将一马当先,飞入阵,大刀急舞之下,斩翻一片敌寇。

面对威势不可挡的汉军大将,高句丽的帅旗仓惶后退,然而他终究被汉军大将赶上了。

只见汉军大将大吼一声,周围的高句丽将士惊了一惊,随即便见汉军大将举起大刀朝帅旗猛斩下去。

那面张扬的帅旗轰然倒地,现场一片寂静,诡异地寂静。

回过神来的高句丽人不再怪叫了,绿色的海浪开始向后退却。这一次黑甲骑兵并没有再追击。黑甲骑兵每一个人都显得很疲惫,他们已经精疲力竭了。

躲在山林的百姓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

“父亲!”年轻人叫了一声,眼光很亮。

关羽轻蔑地看了一眼仓惶退去的高句丽大军,傲然一笑。随即环视了一眼围在周围的骁勇部下,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紧皱双眉,因为此刻的苍狼营只剩下约莫七八千人了。

第312章退守汶县

“带上我们兄弟的遗体,回去!”关羽扬声道。

随即苍狼营在战场上搜索起来,将己方阵亡将士的遗体放上他们已经失去主人的战马。

做完这一工作,苍狼营便回返了。

走出没多远,一群百姓跑了过来。关羽倒不觉得诧异,这几日他经常看到向东迁移的百姓。

队伍继续向前走着,百姓们跑到队伍旁边,旁道关羽身旁,当场就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响头。

关羽连忙跳下战马,将当头的一个老者扶了起来,“老丈,你这是做什么?”

老人一脸激动地说道:“我们就是想给将军和诸位将士叩三个响头!”

关羽笑了笑,看了一眼这一群百姓,扬声道:“你们快向西边走吧!高句丽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将军,让我们跟你们一道走吧!”老人央求道。他们下意识地感到,跟这支军队走一定会非常安全。

关羽稍作思忖便点头道:“可以,不过你们得听从我的命令!”

百姓们立刻露出喜色,连连点头道:“我们都听将军的!”

关羽随即对副将李朗道:“牵几十匹战马过来,给这些乡亲乘坐。”“是。”这一战下来,苍狼营损失近三千人,再加上缴获的几千匹战马,现在关羽的队伍有数千匹空余的战马。

战马随即被送到百姓的手,这些百姓欢天喜地地跨上战马。生活在北地的这些百姓基本上都会骑马。骑在战马之上,他们感到自己好像也成为了一名临高句丽人闻风丧胆的高句丽铁骑了。

两个时辰后,队伍回到临时营地。在这里,百姓们同征北军分手了,分手时,百姓们很有些依依不舍。

“将军,再这么打下去,我军只怕……”李朗忧心忡忡。

关羽皱眉道:“公孙瓒这个人已经被高句丽人打怕了,竟然不肯与我军配合在此与高句丽人决战!若是有公孙瓒军队能够同我军相互配合,面前的这二十万高句丽大军早已被我军击溃了!”语气对公孙瓒非常不满。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李朗问道。

关羽双眼一凝,决然道:“主公曾经交代,无论如何都要将辽东的百姓转移到西面,我们征北军的荣耀不容被玷污!”

李朗单膝下跪,“将军,末将誓死追随左右!”

关羽走到大帐边,背手望着浓浓的夜空,顿了片刻,“是独子者立刻返回并州!”“是!”关羽已经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关羽的命令迅被传达下去,但军的独子第一次甘冒军法违抗将令。他们聚集在关羽的帅帐外,跪下,一个士卒代表众人请求道:“将军,请让我们留下来吧!”每个人都高昂着头,都显得很激动。

关羽心感动,不过却沉着脸孔厉声道:“这是命令!征北军的军规你们忘了吗?”

“将军,我们宁愿死在军法下,也不愿苟且偷生!”

关羽他还能说什么呢?转过身,走进大帐。一直都没有说话。将士们并没有发现,此刻关羽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众人还想再请,李朗拦住了他们,说道:“将军已经同意了!都下去吧!”

众人不禁一喜,跪在地上朝关羽的背影拜了一拜,随即退下去了。

……

高句丽大军撤回大营,士气显得很低落。士兵们挤在篝火边上,耸拉着脑袋,很沮丧的样子;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闷。篝火有气无力地跳跃着,它们似乎也被沉闷的气氛感染了。北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挑动着旗竿上的旗帜。

“想不到我们‘高句丽天军’以十倍的兵力都无法正面击溃这支汉军!”一个年轻的士卒喃喃道,很感慨的样子。旁边的一个老兵自嘲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支汉军跟我们之前遇到的大不一样啊!”另一名士兵露出疑惑的神情。

老兵看了他一眼,颇为诧异地问道:“你不知道?”对方摇了摇头。

老兵将一块木头丢进火堆,说道:“先前我们遇到的是公孙瓒的军队,而现在挡在我们正面的是另外一支军队!”

老兵看了众人一眼,发现竟然许多人都露出茫然好奇的神情。老兵摇头道:“真不知道你们平时都干嘛去了!”顿了顿,继续道:“你们听说过汉人的征北军吗?”

一个士兵点头道:“当然听说过,据说这支军队接连击破了乌丸、鲜卑两个强大的草原民族!”随即神色一愕,惊声道:“难道这些天同我们对阵的会是传说的征北军?!”

老兵点了点头。其他的士卒显然也听说过征北军的名声,人人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这时,一个士兵面色苍白地说道:“两万征北军就这么厉害了!听说整个征北军有近百万人!如果征北军调个几十万人过来,那么我们高句丽人岂不是危险了!”众人这才想到这一点,不禁都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老兵却摇头道:“你们也别自己吓自己。征北军确实很厉害,但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像我们正面的这支征北军在整个征北军也是最精锐的,你们应该听说过征北军苍狼营铁骑的名声!”

一个士兵急忙问道:“难道我们正面的竟然就是苍狼营!?”

老兵点了点头。众人均露出恍然的神情,虽然众人的惊惶的神情消退了不少,但每一个人仍然显得很沉重的样子。

高句丽此次南征的大将叫铁破汉,在国内是出了名的残暴嗜杀,是高句丽所谓的大将军。

大将铁破汉暴跳如雷,在大帐不停地吼叫着,两旁的将领不敢看他,也不敢接话。

好一阵子后,铁破汉冷静了些,阴沉着脸说道:“想不到我‘高句丽’天军竟然以十倍兵力都无法击破这支汉军!而且屡遭败绩!”此刻,其他部将的心情也很沮丧沉痛。

“高硫!”铁破汉突然抬头唤道,他口的高硫是此次随行的亲信部将之一。

“末将在。”高硫立刻出列应诺。

“我军这些天总共折损了多少人?”铁破汉问道。

“回大将军,这半个月来,我军同征北军交锋六次,共折损两万八千余人!”

听到这个数字,铁破汉的脸色更阴沉了,“那汉人呢?他们损失多少?”

高硫思忖片刻,“应该也在一万以上!”

听到这个数字,铁破汉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其他将领的头颅垂得更低了,心很是羞愧。

铁破汉霍地站了起来,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汇聚到铁破汉的身上。

“明天,我定要一举歼灭这支汉军,将汉军大将的头颅制成酒器!”铁破汉愤怒地吼道。大帐内的火把猛地跳动了一下,似乎被铁破汉的怒气给吓着了。

高硫一脸急色地下拜道:“大将军,万万不可啊!”

“说!”铁破汉强压着怒火,如果眼前这个劝谏的不是铁破汉最亲信的部将,铁破汉定会将他一刀两断。

“将军,我军士气已经相当低落,须要先修整一番才行!”

铁破汉坐回主位,紧皱双眉,神情阴晴不定。众将都紧张的注视着铁破汉。

片刻后,铁破汉抬起头来,沉声道:“就按你说的做吧!”高硫和其他将领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李具。”“末将在。”一个高瘦的将领出列恭立。这个人的神情气质与高硫迥异,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你返回乐浪,押几千汉人女子到军营来!”

听到这话,除了高硫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双眼一亮。高硫微皱眉头,似是对此事并不赞成,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数天后,数千汉人女子被押进了高句丽的大营,她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在高句丽大军耽搁的近十天时间里,汶县以东以南的百姓基本上被前往了西面的昌黎郡。公孙瓒派儿子公孙续率领三万精锐屯守汶县,关羽率领的苍狼营则撤到了汶县西北的一片草原之上,他们在此修整,并且将在必要的时候策应汶县。

在新年来临之前,重整士气的高句丽大军终于开到汶县城下。大战一触即发。

“将军,高句丽人已经开始进攻汶县了!”关羽所部的临时帅帐内,一名斥候向关羽禀报道。关羽点了点头,示意斥候下去休息。

“将军,你说公孙续挡得住高句丽人的进攻吗?”李朗颇为担忧地问道。

关羽紧皱双眉,“挡肯定是挡不住的,毕竟高句丽人的二十万大军也不是泥捏的,防守汶县的目的只是为了争取在昌黎郡布署防御及转移百姓的时间。”

站起来走出大帐,阳光洒在银白的大地上,金光灿烂,视野非常开阔,空气异常清馨,关羽的心情猛然间舒展了好多。

关羽望着东边,说道:“只须要抵挡半个月时间便足够了,公孙续应该做得到吧。”同样这样想的还有公孙瓒,他认为两万苍狼营能在旷野之正面数次击退高句丽人,那么他的三万精锐据坚城防守,怎么也能守上半个月的时间。

在汶县战役拉开序幕的同时,百姓们及各种物资加往西面转移。在从辽东郡往昌黎郡的官道上,运载各种物资的大车排成了长龙,携家带口的百姓们也拥挤在官道之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的神情,夹杂在嘈杂声孩童的哭喊声更增添了凄惨的气氛。逃难的人太多,以致整个人流走得非常缓慢。

第313章最后一战?

第二天,关羽命令麾下准备出击,以策应汶县守军。

苍狼营在大账外集结完毕,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立在军阵之前,看着面前神情坚毅的将士,关羽心头涌起一阵激动。

突然一名斥候飞驰而来,关羽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不好了!汶县失守了!”斥候滚下战马急声禀报道。

“什么!?”关羽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一天就失守了?”关羽实在是难以置信,也难怪关羽不相信,按照关羽的想法,就是三万头猪,高句丽人也没办法一天就抓玩咯!

“据说公孙续的小妾其实是高句丽人,她暗用美色迷惑了公孙续手下的一员大将,这员大将在昨晚大开东城门,将高句丽大军放进了城,公孙续的三万精锐已经完全崩溃!”

关羽将大刀猛地一顿,大骂道:“真是废物!”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朗皱眉问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关羽。

关羽稍作思忖断然下令道:“李朗,你率领大队护送百姓向西转移,我率领一队骑兵前去牵制高句丽人!”

李朗大吃一惊,急声道:“这怎么行!还是让我去牵制高句丽人吧!”

关羽虎目一瞪,怒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像女人样婆婆妈妈!服从命令!”

李朗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嘴唇紧抿了抿,然后抱拳道“是。将军,您多保重!”关羽昂然而立。

李朗跨上战马,扬声道:“大队随我去官道护送百姓!”

大队离开军营,李朗回头望了关羽一眼,两人心有默契般地一点头。

关羽看着面前的近千骑,每一个人都显得很平静,他们知道即将面对什么,但他们不在乎,军人的辉煌就在这一刻。

“让高句丽人知道什么是恐惧!”吼!!千骑大吼一声。铁骑驰出营寨,往东而去,在在西逃的大背景下,他们是唯一的例外,铁骑扬起征尘遮住了太阳,彷佛已经听到了那金戈铁马的嘶吼声。

千骑一路向东,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接连击破数支高句丽人前锋,横刀卷起重重血浪,征北战旗在风飘扬,黑甲映着白雪。

一路厮杀,来到汶县以西十余里处的绿柳镇外。绿色的衣甲如海洋般出现在视野,旌旗遮天蔽日。

关羽跨着绝尘神驹,手提青龙偃月刀缓缓前进,数百骑紧随在后,黑色带着斑驳的血色,冷冷地注视着前方,沉静得如同一座深潭。

前进到距离高句丽军大阵约五百步距离时,关羽猛地举起青龙偃月刀,铁骑勒住战马停了下来。这时,高句丽人的大阵也停顿了下来。

关羽扫视了高句丽人一眼,只见高句丽人竟然摆出的是防御阵型,而且他们的帅旗竟然有些靠后。不禁大笑起来,豪迈的笑声直穿云霄。

帅旗下的铁破汉露出愤怒的神情,他很想亲手杀了关羽,但是他不敢,因为他清楚自己没有那本事。

关羽顿住笑声,打马前出到双方间,提刀指着高句丽人扬声道:“我乃征北军大将关羽,鼠辈谁敢来送死!”

铁破汉立刻满怀希望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将们,然而这些个明白关羽厉害的家伙连忙避开了铁破汉希冀的目光,他们可不想去送死。

铁破汉不禁心气恼,偏又无法发作。

这时,一个年轻的高句丽将令向铁破汉请战,“大将军,我愿去取关羽的人头!”这个将令叫高孟,算是高句丽年轻一辈罕有的勇将。

铁破汉大喜,当即道:“将关羽的人头取回来,我封你为偏将军!”高孟现在只是一个牙将,若提升为骗将军,那可是连升三级啊!高孟激喜兴奋之色,朝铁破汉一拜,随即高孟跨上战马飞驰出阵。那些个老将们一个个暗自摇头叹息。

奔到关羽战马前十几步处立定,高孟骄傲地扬着下巴,用蹩脚的汉语自报家门,“我乃……”声音嘎然而止,高孟看着关羽,脸上露出愣然的神情,原来关羽此刻正面带轻蔑之色地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呵呵,这个动作,关羽是跟陈楚学的,在当年讨伐黄巾之时。

高孟当然不明白这个动作的寒含义,但是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轻视之意。高孟不由得心头大怒,也顾不上自报家门了,挺起长枪怪叫着朝关羽冲了过来。

关羽斜提大刀注视着高孟,面上神情如常。

此刻对高孟寄予厚望的铁破汉是最激动的,胡子拉碴的脸庞上全是激动的红晕,双手紧握成拳,嘴巴微张,似乎在暗自呐喊着。

转眼间,高孟冲到关羽身侧,猛地大叫一声,手长枪刺向关羽,气势非常不错。

关羽微侧上身让过对方的长枪,随即猛地大吼一声,如同旱天惊雷,不只高孟,就连正聚精会神的铁破汉都猛然吃了一惊。随即只见一匹寒光从高孟的身上卷过,两人相错而过。

整个战场很安静,高句丽人将士都睁大双眼注视着战场上的两人。

关羽根本就没有看身后的高孟一眼,神情傲然而又孤独的样子,抬起青龙偃月刀,看了一眼刀锋,一滴殷红的鲜血从刀锋上端沿着刀锋滑落下来,一种冷艳的美丽油然而生,难怪青龙偃月刀又被成为‘冷艳锯’。

关羽猛地挥下青龙偃月刀,仿佛是应和关羽的动作,一直没有动静的高孟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竟然断成了两截,鲜血瞬间将一片雪地浸润了。

高句丽人顿时感到心猛抖了一下,面色苍白,露出浓浓的恐惧之色。

关羽抬起青龙偃月刀遥指缩在帅旗下的铁破汉,霸气澎湃而出。

铁破汉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对身边的部将厉声道:“你们一起上,我就不信这个邪!”

众将面面相觑,虽有犹豫之色,但却不敢违拗铁破汉的命令,于是十几员部将一起应诺,“是!”

十三员战将从阵驰出,直朝关羽而来。关羽身后的苍狼营将士见状,立刻催动战马,想要上前相助,然而关羽却抬手阻止了部下的行为。难道他竟然想要一个人面对高句丽人的十三员战将?!

十三员战将越冲越快,他们显然不打算通报姓名,想要一鼓作气杀掉关羽。

关羽冷笑一下,催动战马,斜提着青龙偃月刀单骑迎了上去。

看着战场那个孤傲的身影,连高句丽将士也不由得流露出敬佩之色。

刀光如急电乍现,鲜血不时地在空飞舞,映着阳光,显得那么的妖艳,惨叫声如同地狱响起的丧钟,一下下猛击在人的心头。高句丽人的神情越来越恐惧,呼吸越来越急促,铁破汉的双眼瞪得越来越大。

杀!!!关羽奋然大吼一声,天地间彷佛就只有他的声音,他面前最后一名高句丽将令带着满心的恐惧与不甘倒下了。那个身影傲然在天地间,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分外辉煌,这一刻,他就是神,是不可战胜的战神。

“征北军万岁!!”关羽高举青龙偃月刀吼着,数百名苍狼营将士也跟着怒吼起来。

高句丽人就彷佛虚脱了一般,少数人竟然浑身瑟瑟发抖。“他不是人!他不是人!”铁破汉像着了魔似地低喃道,眼神是如同实质般的恐惧。

片刻后,铁破汉突然露出狰狞之色,坐直身子,扯着嗓子尖叫道:“所有人一起上!一定要杀死他!”

全军将士愣了一下,随即也如同铁破汉般露出狰狞之色,猛然怪叫一声,组成一道绿色的海洋朝关羽疯狂涌来。

面对望不到尽头的兵潮,关羽高举青龙偃月刀,大吼道:“苍狼营冲锋!!”

数百将士催动战马,迎着无边的浪潮,一脸平静。

尸横遍野,残阳如血。

最后一名苍狼营勇士倒在关羽面前,“将军,快走!”

关羽眼眸血红,吼声如雷鸣翻卷,大刀一下重过一下,到最后那气势彷佛能将山越劈开。关羽盯着兵潮之后的铁破汉,他现在的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这个高句丽的大将一刀两断。然而一个人就是再厉害,力量终究有限,在重围之的关羽情形越来越危急,从四周攻过来的兵刃越来越密集,关羽越来越感到难以招架了。绝尘神驹不住地嘶鸣着,它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青龙偃月刀不断地收割着生命,鲜血已经将关羽连人带马染成了血色,浓重血腥味让人作呕。

高句丽将士的神情很有些兴奋,他们彷佛看到了这个让他们恐惧的战神倒在他们面前的情形了。

突然一支长枪乘虚急挫过来,噗的一声扎进了马臀,战马吃疼,嘶鸣着人立而起,关羽猝不及防被摔落下马。

周围的高句丽人兴奋地大叫一声,随即涌上,长枪如雨点般朝地上的关羽刺去。

关羽躺在地上,急舞大刀,将刺过来的长枪纷纷荡开,然而仍然有一杆长枪乘虚突破防御扎在关羽的左胸膛上。‘铿锵’一声。

那个高句丽士兵刚露出喜色便被关羽反手一刀斩成两段。

关羽瞥了一眼胸口,有一丝血水溢出,不过伤得不重,毕竟镔铁铠甲挡住了对方绝大部分的力量。

“杀了他!杀了他!”铁破汉兴奋地吼叫着。重重兵潮朝关羽汹涌而来,一人挺刀在千军万马之显得那么的孤独又那么的骄傲。

第314章青龙艳血

关羽大吼一声,舞动青龙偃月刀猛杀周围的高句丽人,惨叫声夹杂在怪叫声。关羽就如同一架绞肉机,凡是进入他刀锋范围的高句丽人都只落得个身首异处残肢断飞的下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羽的周围层层叠叠了无数的尸体,高句丽人的疯狂被压了下去,他们再一次恐惧了,在十步开外围着关羽,却不敢上前。

如同血人般的关羽扫视着周围的敌军兵潮,目光依旧森冷如林锐利如电,然而一下一下重重的喘息显示,他已经相当疲劳了。他终归是人,而不是神。

突然,绝尘长嘶之声响起,关羽循声望去,只见绝尘正撞翻高句丽人飞奔过来。

高句丽人还没反应过来,绝尘已经奔到关羽面前,关羽露出一丝亲切之色,重新跨上了战马。

铁蹄飞扬,大刀在落日的余辉下闪耀着惊心动魄的光芒。杀!!吼声将战场的所有声音压住。这一刻,高句丽人赫然发现,心的恐惧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

关羽盯着铁破汉的帅旗,催动战马,毅然奔杀过去。战友都倒在了沙场之上,他只想在战场上战至最后一刻,然后和他们倒在一起。

一人一骑勇不可挡,悲壮的气氛让人怅然泪下。

冲破重重阻碍,关羽同铁破汉间的距离迅被拉近。

铁破汉脸上的兴奋之色早已消失不见,代之以比之前更浓重的恐惧。“弓弩手上前,射死他!射死他!”铁破汉扯着嗓子尖叫道,其透出遮掩不住的恐惧。

目光如电,铁蹄铮铮,青龙偃月刀带着无回的气势。

强弩手颤抖地扣下扳机,无数的箭矢如飞蝗般飞向关羽。关羽急舞大刀,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在重点保护他胯下的战马。‘哆哆’声急骤的响起,已经精疲力竭的关羽身数十箭。

身子无力的趴在绝尘的背上,大刀仍然紧紧地握在他的手。

绝尘悲鸣一声,它彷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绝尘突然调转方向向侧翼飞驰而去。见此,铁破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众人看着绝尘驮着尸体奔跑出去,没有人想要追上去,每一个人都感到心力交瘁。

收兵的金声随即响起,铁破汉已经没有精力再进军了,他感到精疲力竭,他想好好修整一下,其实不只是他,全军上下都是如此。

幸好他已经死了!铁破汉望着西面如此想着。

高句丽人似乎真的很疲惫了,他们连战场都没有去打扫。

……

高句丽人离开后不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上千名百姓来到才发生了一场惨烈大战的战场之上。这些人有老人,有年轻人,也有女人。

“快,一定要将他们的尸体带走,不能让高句丽人糟蹋了!”一个老人含着热泪说道,周围的人一起点了点头。

忍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百姓们在尸堆搜寻着苍狼营将士的遗体。一个个苍狼营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抬上大车,原本是何等意气风发,此刻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百姓们哽咽着,女人咬着嘴唇,双手颤抖着为他们擦去脸上的污渍血渍。“孩子们,好好地睡吧!你们太累了!”

直到半夜,百姓们已经在战场上搜寻了数遍,在确认已经将所有苍狼营的遗体运上大车后,百姓们急匆匆地离开了这片惨烈的杀场。一行人赶着大车往西走,他们的目的地是数十里之外的昌黎郡。

“父亲,我想去并州!”路上,一个年轻人突然对赶车的父亲道。

父亲吃了一惊,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去并州呢?”年轻人崇拜的看了一眼车上彷佛熟睡过去的苍狼营将士,坚定地说道:“我想成为这样的人!”

父亲大吃一惊,“你疯了!你没看见这惨景吗!”年轻人没有说话,但神情依然执拗。

两人对视了片刻,父亲败下阵来,叹气道:“先看看再说吧!”年轻人面色一喜,“父亲,你同意了?”

父亲双眼一瞪,“臭小子,我只是说先去并州看看!”

……

绝尘神驹驮着关羽冲出重围后,来到一条小溪边,小溪蜿蜒向西,发出清脆的水声,在小溪的旁边一座小树林,远处隐隐约约有蜿蜒的形状,那应该是峰峦叠嶂。

绝尘很有灵性地扬了扬脖子,它似乎是想唤醒背上的主人,但关羽却没有一丝动静。

由于绝尘晃动的原因,关羽从它的滑了下去,侧躺在雪地上不言不动。绝尘用脑袋拱着关羽的身体,口低声悲鸣着。关羽的身上插着十几支利箭,鲜血已经凝固,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他就是还活着,只怕也马上要死了,重伤的人在这冰天雪地又能坚持多久呢!

然而也许是老天不愿意看到这位忠义勇将就这样死在荒原之上,几个人影赶着一辆大篷车出现在了这里。

“父亲,那里好像有一匹马?”一个年轻的男生说道。

父亲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小溪边有一匹马。“走,过去看看!”语落,当先往那里跑去,儿子紧随在身旁,另有一个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的少女留在大篷车边。这四人看着有些眼熟,哦,他们不正是当日救了苍狼营伤兵的那一家猎户吗?儿子叫虎儿,女儿叫绿儿。原来当日他们离开征北军的军营后,便前往汶县以北的新昌县,准备投靠那里的亲戚,谁曾想,亲戚没找到,汶县被高句丽攻陷的噩耗便传来了,于是一家人又踏上了逃难的道路,今夜正好路经这里。

绿儿扶着母亲的手臂,两人一脸不安地张望着。突然两人听见虎儿惊叫一声,两人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即便听见父亲高喊:“快过来!”母女俩连忙跑过去。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哎呀,这是怎么回事?”绿儿看见哥哥的怀竟然躺着一个人,不由得惊叫起来。

“绿儿,这个人就是我们当日见到的那个红脸长髯的将军!”父亲说道。

绿儿很是吃了一惊,连忙蹲了下去,借着白雪的反光依稀能看清对方的样貌,不正是那个征北军的将军吗?只是当日威风凛凛的将军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身上还插着十几支恐怖的箭矢。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绿儿惊声问道。父亲紧皱双眉,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就他!”

绿儿不由得一喜,“父亲,你是说他还没死?”

“当然没死!他身上的铠甲将箭矢的大部分力道挡下了,我看他只是失血过多!”随即又叹了口气道:“不过咱们恐怕也救不活他了!”

“父亲,不管怎么样,咱们先给他包扎伤口吧!”绿儿急声道。

父亲一点头,“你说得对。”随即蹲下去,抱着关羽的脚对对面的儿子道:“咱们一起把他抱到大篷车上!”“嗯!”

父子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关羽抬向大篷车,绿儿先一步就跑到大篷车边,掀起车帘,拿了一床棉被铺在车板上。

几人小心翼翼地将关羽放上大篷车,这时关羽的战马绝尘也自己跟了过来,它只是用马眼静静地看着,它似乎知道这些人是在救它的主人。

父亲看了身旁的女儿一眼,示意他准备拔箭了,绿儿拿着一块棉布紧张地点了点头。

随后,父亲小心翼翼地将关羽身上的箭矢一根根拔出来,绿儿则负责止血并包扎伤口。忙了大约半个时辰,关羽身上的箭矢终于都被拔了下来,父女俩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一旁。然而一个严重的问题随即又来了,关羽现在的体温过低,得想办法暖和他的身体,否则关羽必死无疑,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不敢生火,因为他们不知道高句丽人是否就在周围。

“父亲,不如让女儿来吧!”绿儿垂着臻首轻声道,脸颊微红,不过神情却很坚定。

父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看了一眼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的关羽,皱眉道:“你可要想清楚啊!如果你这样做了,不管这位将军将来会怎么样,你都将为他而活!”

“父亲,我不会后悔的!”绿儿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叹了口气,走下蓬车,他已经默许了女儿的决定。

“父亲。”虎儿走了上来。父亲打断还想说什么的儿子,吩咐道:“你爬到树上去,如果看到异常情况,就立刻通知我们!”“知道了!”随即虎儿朝旁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跑去,猴子样消失在白雪覆盖的枝叶。

母亲握着父亲的手,面上流露出忧心之色,父亲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看了一眼大篷车,母亲叹了口气。

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绿儿缓缓地解下自己的衣衫,少女曼妙的曲线渐渐暴露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决定这么做,她就感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去。

趴在那宽阔的胸膛上,绿儿的脸颊静静地贴在关羽的胸口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天晚上,关羽做了一个梦,一个他过去是绝不会做的梦。

悠悠醒转过来,关羽感到头有点疼,想抬手揉揉脑门,才发现一个温软的娇躯正压在自己右半边身子上。低头看去,在昏暗依稀可看见一个娇俏的少女,她此时正熟睡着,带着点娇憨的神情,还带着点微笑。

第315章桃花盛开

关羽一愕,随即想起刚才所做的那个香艳的梦,喃喃道:“难道刚才那竟然不是梦?”目光注视着趴在胸膛上的那张俏脸,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轻声自语道:“你是谁呢?”倒不是关羽健忘,此时绿儿正披散着秀发趴在关羽的胸膛上,于俏丽透着一缕妩媚的气质,关羽一时没办法将这张脸同当日那张清秀的脸联系在一起。

轻轻地坐起来,小心翼翼的,以免将少女惊醒。突然愣住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女的前胸上,双峰在单薄的亵衣下显露出惊心动魄的形状。

猛地回过神来,压下急骤的心跳,将少女轻轻放下盖上被子。看着仍然在熟睡的少女,关羽不由得露出一丝很罕有的温情的微笑。

轻吁了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关羽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蓬车之,车帘的缝隙处透出亮光,此时应该是白天。

向外挪动了一下身子,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关羽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上被缠着厚厚的棉布,恍然自己定是被这位少女所救,心头不由得升起感激之情,随即想到那些倒在沙场上的将士们,历历在目,紧了紧拳头,暂时将这些思绪抛开。

掀起车帘,眼光突然洒在脸上,关羽一时难以适应,眯了眯双眼。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你醒了!太好了!”语气很高兴。

关羽靠在车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男子正疾步走过来。

“将军,想不到您这么快就醒了!太好了!”年人欣喜的叫道。

关羽看着这张脸庞,露出回忆之色地问道:“我应该见过你!”年人笑了笑,“将军,您还记得当日跟李副将返回大军军营的那一家猎户吗?”

关羽登时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怎么这么眼熟呢!”随即想起一事,急声问道:“里面那位姑娘难道是……?”

年人点了点头,“没错,她就是当日将军见过的小人的女儿!”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忧色,关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绿儿早已醒了过来,此刻的她心如鹿撞,紧张得不得了,同时又有各种思绪一股脑得充塞在脑海,俏丽的小脸蛋红彤彤的,甚至连脖子下的娇躯都红透了。

关羽思忖片刻,跳下马车,也许是牵动了伤口,关羽的眉头微微一皱。关羽朝年人抱拳拜道:“承蒙出手相救,否则我只怕已经死了!”

见对方堂堂将军竟然朝自己下拜,年人吃了一惊,连忙扶起关羽,惶恐道:“小人怎敢受将军如此大礼?”

关羽抱拳道:“若不嫌弃,老丈今后就留在我身边如何?”

年人愕了一愕,随即惊喜地点了点头,“能跟随将军是小人的福气!”

关羽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一事,抱拳问道:“还不知道老丈尊姓大名呢?”

年人连忙回礼道:“不敢当,小人姓杨,因在家排行老九,所以大家都叫我杨九。”关羽点了点头。

关羽突然露出一丝尴尬犹豫之色,轻声问道:“不知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女叫绿儿。”

关羽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即朝杨九抱拳道:“关某想向杨老提亲。”神情语气都非常郑重。

杨九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之色,他正在为这件事劳神呢!“这实在是我们高攀了!”杨九激动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关羽笑了笑,回头看了眼大篷车,露出一丝温情的笑容。

绿儿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眸,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袭上心头。

关羽穿上杨九送来的衣物。看着手伤痕累累的甲胄,双眉紧皱,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猛地抛开思绪,在杨九的帮助下将甲胄穿戴上身。

四下看了一眼,只见白茫茫的一片,阳光洒在白雪上映出金色的光芒;马车停在一条小溪旁,小溪蜿蜒向西,小溪没有被封冻,潺潺的流水声如同一曲动听的音乐;马车的后面是一片林子,不是很大,银装素裹,非常美丽。

“对了,你的夫人和儿子呢?”关羽问道。

杨九憨厚地笑了笑,“老婆子和虎子到树林找野菜去了。”

关羽不由得微讶,“在这冰天雪地里还能找到野菜吗?”

杨九点了点头,“当然能找到。”

接着,关羽和杨九扯了些闲话。正说话时,两个人出现在马车之后,正是杨九的老婆和儿子,此刻两人都抱着一捧关羽说不上名字的东西,这些东西应该就是野菜吧。

看见杨九身旁站着的魁伟红脸长髯之人,母女俩不由得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过来向关羽行礼。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随即母子俩便去生火做饭了。关羽则同杨九站在一旁说话,关羽着重询问了一些事情。

绿儿突然从大篷车上下来,脸蛋儿火红火红的,垂着臻首,不敢看人。默默地跑到母亲身旁去帮手,经过关羽身旁时,本来就红艳艳的脸蛋更红了,臻首垂得更低了。

简单地吃了一顿饭后,关羽和这一家人一起上路了。杨九一架四口乘坐着大篷车,虎子充当车把式;关羽骑着他的战马绝尘,手依旧提着那柄已经在高句丽人心头烙下恐惧的青龙偃月刀。说起这柄青龙偃月刀还有一个小插曲,昨夜这一家人将关羽救回后,虎子想去将关羽的兵刃扛回来,结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挪动多少距离,没办法虎子只得叫父亲来帮忙,父子俩整整折腾了两刻钟才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挪到马车旁,当时虎子喘着粗气啧啧惊叹道:“想不到将军的兵器竟然这么重!”

五人避开大道,沿小道向昌黎郡而去。路上几人都没有什么言语,高句丽人或许已经席卷了整个辽东,谁还有闲情逸致。

走了大约五天时间,五人来到距离昌黎郡最东边的关隘仅五里处的一座小村庄,在这里,他们得知了一个情况,高句丽人竟然仍然停留在汶县,这些天来,从东面过来的逃难的百姓正源源不断地通过关隘进入昌黎郡。

关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杨九一家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五人未做停留,立刻前往关隘。两刻钟后来到关前,只见拥挤的人流已经将关隘挤得水泄不通了。这处关隘虽然是关隘,但却一点不像关隘,一般的关隘都非常险要,然而这处关隘给人的感觉却非常脆弱,左右是一片并不险要的丘陵,轻装部队很容易从两边绕过去,关墙低矮残破。

黑衣黑甲、玄色披风、狼面头盔,数十个这样装束的士兵正在关前疏导人流。看见他们,关羽不由得格外激动。

一个士兵抬起头向这边看过来,猛地一愣,随即惊喜的神情浮上脸庞,只见他大声叫了起来,数十个士卒排开人流朝这边冲了过来。

“将军,您还活着!”当头冲到的那名士卒激动地叫道,随即数十个激动的士卒将关羽团团围住,每一个人都显得异常激动,数天前他们收到消息,他们的将军关羽在汶县城外同高句丽人的那场惨烈大战战死沙场,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将军竟然完好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拜见关将军!”数十名士卒一起下拜,原本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不知道是哪个人牵头,周围的百姓们竟然都跪了下来,“关将军!关将军……”人们不停地叫着,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激动。关羽的名字这些天已经传遍了辽东,每一个百姓都知道,有一个红脸长髯的征北军大将为了让百姓们有足够的时间撤退,毅然率领一千位壮士在汶县外的荒原上同二十万高句丽人血战一天,一千位壮士全部阵亡,鲜血将整片荒原的白雪都融化了!

绿儿掀起车帘向外张望着,受现场气氛的感染,绿儿紧抿着嘴唇,眼眸也红润了,同时心头升起浓浓的骄傲和自豪,因为那个正受万人敬仰的人就是她的心上人。

百姓们让开一条路,关羽跨坐在战马之上缓缓地向前行进着,双眼平视前方,他似乎很镇静,其实他此刻的内心相当激动。虎子赶着大棚车紧随在后,他的脸颊已经兴奋得通红了。数十名苍狼营士卒护在两旁。

两边的百姓们仍然在不停地叫喊着,不仅是出于对关羽的敬仰,更是因为关羽已经是他们心的希望所在。

一进入关隘,便看见副将李朗正急匆匆地迎面而来。他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了。

“将军。”李朗下马拜见,神情异常激动,七尺的汉子竟然双目微红。

关羽翻身下马扶起李朗,重重地拍了拍他的拳头,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之。

将绿儿一家人安顿下去,关羽同李朗来到关隘官署,此刻李朗还没有完全从激动回复过来。

关羽在上位坐下,问道:“目前的情况如何?”

李朗立刻神情一整,回禀道:“情况很糟!”关羽不由得微感诧异,“高句丽人的主力不是仍在汶县裹足不前吗?”

“将军有所不知,铁破汉率领的二十万高句丽主力确实仍在汶县,不过日前斥候传来情报,说又有十五万高句丽军从玄菟郡南下进入了辽东郡,他们的意图显然是要和南面的铁破汉部汇合一举拿下整个辽东,继而合兵一处继续西进!”玄菟郡位于辽东郡以北,西接昌黎郡,北接鲜卑乌丸部落聚居的草原地区,东部同高句丽接壤,境内汉人很少,有将近一半是以高句丽人为主的东胡,原本是大汉的一个郡府,然而数年前,高句丽趁原黄巾大乱时,连同境内的高句丽人一举谋夺了玄菟郡,换句话说,现在玄菟郡已经被高句丽人完全控制了。

第316章关羽阵亡!

关羽紧皱双眉,露出思忖之色,“公孙瓒方面有什么动作?”

李朗立刻流露出愤怒之色,“将军,你可能还不知道,公孙瓒他已经打算放弃昌黎郡了!”

“什么!”关羽耸然一惊,“放弃昌黎郡?他打算干什么?”

“他将军力及物资全都撤入了右北平及辽西郡,他打算依靠这两地的险要地形据守!”

关羽的脸色很难看,红色的脸膛似乎更红了。

“主公支援给他十五万套兵甲物资,就是希望他能尽可能的守住昌黎郡,他倒好,早早地便放弃了昌黎郡!”

“对了将军,主公传来了飞鸽传书,命令我们即刻撤回并州!”

“主公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知道,末将于五天前发去了飞鸽传书。”

关羽走到大堂外,望着阴霾弥补的天空,喃喃道:“这里已经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猛地转过身,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做开拔的准备!”

李朗愣了一下,问道:“将军,难道不立刻开拔吗?“

关羽叹了口气,“先尽可能多的转移百姓。”“是。”李朗转身往外走去,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事,回转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将军,听说您受了箭伤?”

关羽洒脱地笑道:“一点小伤,不用担心!”

李朗的神色立刻一紧,“我立刻去将医官叫来!”语落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看着李朗的背影,关羽微微一笑。

在官署的后院内,绿儿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虎子是最兴奋的,口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

“妹妹,你将来会是关将军的夫人,这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虎子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绿儿红着双颊,很羞赧的模样,娇羞洋溢着一份欣喜,她的这份欣喜倒不是因为关羽的身份民望,而是因为关羽这个人,当日当她在军营见到关羽的那一刻,她感到心房被人猛地闯入了,按照后世的话说,她这就叫‘一见钟情’;在军营待的几日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只要看到关羽,她就没来由地感到快乐;几天后,她必须离开了,她其实是不想离开军营的,但当时的她又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呢?所以她只好将这份来的突然的感情深深地隐藏在心里,在离开军营的那一刻,她恍然感到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后来,她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模样,脑海不时闪现关羽那张与众不同的红色脸庞;前几天的那天晚上,在那条小溪边,竟然遇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人,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天注定的一般,看到受伤昏迷的关羽,绿儿义无反顾地决定用自己贞洁的身体去救他,那一刻,她只想着将他救回来,根本就没有考虑其他。

杨九看着自己的女儿,微笑道:“绿儿,你总算是找到一个好人家了!关将军可是一个难得的汉子啊!”绿儿的母亲也微笑着,一脸慈爱的神情。

绿儿感到心暖暖的,不由自主地叫了声:“爹,娘。”

一家人闲话家常,一名军士突然来到,朝四人抱拳道:“关将军请四位到内厅用饭。”

四人这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连忙站起来,拘谨地朝那名军士行了一礼,杨九恭声道:“真是麻烦这位小哥了!”

军士连忙回礼道:“大叔客气了,我可不敢受大叔的大礼!我们所有兄弟都非常感谢大叔一家呢!”杨九憨厚地笑了。

……

并州大将军府。

陈楚感到很心疼,他没想到麾下大将关羽竟然就这么折戟在了辽东。高句丽!带我腾出手来,定要叫你们亡族灭种。陈楚站在后院的观景阁楼之上,眯着眼望着远方,寒芒在眼闪现着。

一双柔荑从后面抱住陈楚的胸膛,陈楚立刻感到温润将自己包围。

熟悉诱人的清香钻入鼻子,这是一种有着江南莲花韵味的香气。陈楚心头的氤氲瞬间飘散,反手搂住身后的纤腰,轻笑道:“大乔,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蕊儿的把戏了!”

转过身来,近在咫尺的佳人不是大乔,又会是谁?

大乔温柔一笑,“大哥,你在想事情吗?”

陈楚叹了口气,转身望着远方,沉声道:“不久前传来消息,云长在辽东阵亡了!”

大乔吃了一惊,随即将自己的柔荑放进陈楚的手掌,没有说话,用无声的温柔安慰着陈楚。

陈楚不禁柔肠百度,这份温柔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对了,她们都到哪去了?”陈楚挽着大乔的纤腰问道。

大乔抿嘴一笑,“她们啊,被蕊儿姐姐拉到武研院去了,据说那里有新玩意儿了!”

陈楚想起张蕊活泼的身影,不由得笑道:“蕊儿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随即搂着大乔的手腕紧了紧,盯着那双美丽的眼眸轻笑着问道:“你为什么没同她们一起去呢?”

大乔的脸颊红了红,显出一丝娇羞,很妩媚动人。陈楚不由得心头一荡,情不自禁地在那樱唇上吻了一下,大乔就像触电般一下倒进了陈楚的怀,暧昧的气氛瞬间弥漫开。

然而陈楚却突然叹了口气。大乔从陈楚的怀抬起臻首,看着陈楚显出悲伤之色的脸庞,柔声道:“大哥又再想关将军了吗?”

陈楚苦笑着点了点头,“云长是最早跟随我的将军,忠义武勇,堪称全军的楷模。却想不到竟然会在辽东折在高句丽蛮子的手!”说到这,陈楚的神情猛地变得阴冷起来。在陈楚怀的大乔能明显地感受到那让人心惊的寒意。

大乔将娇躯往陈楚的怀挤了挤,柔声道:“大哥,不要生气好吗?”

陈楚挑起大乔圆润的下颌,微笑道:“不用担心!”双手搂着大乔的纤腰,将这位高佻的美女紧紧地拥在怀,微闭双眼,默默地感受着她的温柔。

大乔依偎在陈楚的怀,双眸微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脸颊上带着幸福平静的微笑。

正当两人温存的时候,典韦沉重的脚步声在木楼梯上响起,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大乔连忙离开了陈楚的怀抱,陈楚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脸颊红晕的大乔,摇头苦笑道:“恶来似乎总是在关键时候出来搅局,记得上一次也是。”陈楚的眼眸透出促狭的味道。大乔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微红的双颊登时绯红了,妩媚地瞥了陈楚一眼。陈楚心头一荡,搂着大乔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典韦那比棕熊还强壮的身躯出现在了楼梯口,光光的脑袋永远是那么锃亮。这时,陈楚和大乔两人隔着一点距离,很道貌岸然的模样,陈楚在部下面前还是很注意形象的。

典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很兴奋的样子。陈楚不由得微讶,难道有什么好消息不成?

“主公,刚从辽东传来了讯息,关羽还活着!”兴奋的典韦第一次在陈楚面前失礼了。

陈楚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乔也愣住了,很美丽的模样。

“你说什么?”陈楚一把抓住典韦的粗胳膊吼道,激喜之色溢满脸庞。

“关羽还活着!”典韦吼着又说了一遍。

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发梦后,陈楚兴奋地大吼了一声,随即一把抱住俏立在旁边的大乔,竟然不顾典韦就在旁边,狠狠地吻了下去。典韦吓了一大跳,连忙一蹦转过身去,听到自己的几个手下正从楼梯上上来,‘哐哐哐’地疾步跑到楼梯里,很粗暴地一脚一个将那些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铁卫给踹了下去,于是乎楼梯里上演了很滑稽的一幕,几个倒霉的铁卫像滚地葫芦般顺着楼梯往下滚,边滚边想:今天将军又是发哪门子风啊?然而他们并不感到如何意外,因为类似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陈楚的突然袭击让大乔惊呆了,睁大着美眸,很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的大乔别有一番韵味。

陈楚急匆匆往楼下走去,大乔看着陈楚的背影,抚摸着刚刚被蹂躏了一番的红唇,霞飞双颊,随即像想到什么事情,妩媚一笑。

来到楼下,陈楚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见典韦身旁的六个铁卫满身灰尘,那模样就像刚刚打闹了一番的顽皮的孩童。

“你们怎么回事?”陈楚笑问道。

六双眼睛刷的汇聚到典韦的身上,典韦仍然是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陈楚看了典韦一眼,想起刚才的事情,恍然过来。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走出观景楼,来到后花园,典韦和六名铁卫跟在身后。陈楚朝内厅走去。

“恶来,飞鸽传书的信笺在哪?”

典韦一拍光头,连忙从腰带取出一张短笺,双手呈给陈楚,“在这呢,差点忘了!”

陈楚停下脚步,接过短笺细看起来。

点了点头,吩咐身边一名铁卫,“去把公瑾、子敬、元皓、公台四位先生请到内厅来。”“是。”铁卫应诺,随即离开了。田丰原本呆在琢郡,大约半个月前,陈楚将他调回了并州;陈宫出使袁术,在数天前返回了并州。

……

昌黎郡关隘。

关羽归队已经有五天时间了,绝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被转移进了昌黎郡,但他们随即又得到官军即将放弃昌黎郡的消息,百姓们非常愤怒,不过这怒火针对的却是世代镇守辽东的公孙瓒,他们没有理由责怪苍狼营将士,因为正是苍狼营九死一生的奋战才为他们赢得了撤退进入昌黎郡的时间。

第317章战略撤退

关羽心情沉重,同时又忧心忡忡,因为他得到消息,原本在汶县裹足的高句丽铁破汉部再一次开拔西进,而与此同时,从玄菟郡下来的十五万高句丽大军已经扫荡了辽东郡的府城襄平城,现大军正在南下,估计三天后就能抵达昌黎郡关隘。

关羽望着阴霾密布的天空,双眉紧锁。

“将军,主公有命令来了!”李朗疾步来到关羽跟前禀报道。

关羽连忙接过短笺,细看起来。片刻后,关羽放下短笺,双眉锁得更紧了。

“将军,主公怎么说?”李朗急切地问道。

“主公命令我们立刻撤退!”关羽沉声道。

“那将军如何打算?”“当然是执行命令!主公说的没错,我们征北军已经尽力了,没有公孙瓒这个地头蛇的配合,我们目前根本就无法扭转这里的局面;不过公孙瓒定会紧守住右北平,靠那里的险要地势,高句丽人根本不要想轻易攻破!”

李朗露出愤怒之色,“最可能的是刘虞那老儿!竟然置主公的命令于不顾,完全对辽东局势视若无睹!亏他还是皇室宗亲呢!”

关羽冷笑道:“刘虞只怕就是仗着自己皇室宗亲的身份,才会如此傲慢!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立刻下去传达命令!”

“是。”李朗的神情很不甘心。

“等等。”关羽叫住了正往外走的李朗,“让我们的将士尽可能地组织百姓就近往代郡转移!”

李朗双目一亮,带点兴奋地抱拳应诺:“是!”

关羽又仰望着苍天,低喃道:“愿苍天庇佑百姓吧!”

高句丽的行军度比之前快多了,只用了一天时间,前锋部队便抵达了距离昌黎郡关隘不到五十里的一座小村,高句丽人本来想到小村肆虐一番,好在村的百姓早就转移了。

高句丽大军如同两条毒龙般从南北两面迅向昌黎郡而来,距离越来越近了,然而在昌黎郡关隘处却只有关羽的六千苍狼营残兵,至于公孙瓒的部队,早就撤进了右北平郡。昌黎郡的局势越来越危急了。

昌黎郡关隘弥漫着紧张惶恐的气氛,不断逃进关隘的百姓们都是一脸的茫然和惶恐。天空阴沉沉得彷佛要塌了一般。

又过了一天,斥候来报,高句丽人的前锋已经到达了距离关隘仅三十里的地方,不过高句丽人的前锋已经停止了前进,他们应该是在等候主力的到来。

关羽紧锁双眉,必须再加快转移百姓的度。关羽此时还没有打算就撤走。

当天,天空下起了小雪。

高句丽人的主力在第二天临近午时同前锋部队会合,这支主力是从玄菟郡下来的,领军主将是高句丽王的儿子,也就是王子李承焕。高句丽人的另一支主力铁破汉部距离这里还有十几里的距离。

“王子殿下,是否要等候铁破汉部?”李承焕的亲信部将请示道。这个亲信部将也姓李,叫李栋,不过他并不是高句丽皇族成员,他是山贼出生,归顺高句丽后便一直追随在王子李承焕的身边,为人狡猾多疑,不过对李承焕似乎忠心耿耿。

李承焕露出一个非常傲慢的神情,“不必等他!我军就能独自很少昌黎,进而攻入右北平!铁破汉枉自被称为我高句丽的悍将,竟然二十万大军屡屡受挫于汉军的小股部队!”

李栋微皱双眉,恭声提醒道:“王子殿下,铁破汉虽然傲慢,但确实是我朝的悍将,麾下将士不可谓不强,而对手竟然能以数万人屡次逼退铁破汉的二十万之众,王子殿下切不可掉以轻心啊!何况我听说,同铁破汉交锋的是汉人最骁勇善战的征北军!”

李承焕冷哼一声,“征北军又如何?我李承焕不仅要将他们消灭,还要将他们的尸体丢到荒原上位雪狼!”

见李栋似乎还想说什么,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立刻去传令,全军过午后立刻开拔西进!”

李栋犹豫了一下,抱拳应诺,退了出去。

李承焕双眼很亮很兴奋,喃喃道:“征北军,我要用你们的鲜血昭示我的武功!”

十五万大军在雪地里重重吃了一餐之后便上路了。

十五万大军蜿蜒在雪地里倒是一道颇有气势的风景,从天空往下看,就如同一条巨大的菜花蛇在游弋前行。

李承焕行进在队伍的间,雄心勃勃,不过老天似乎跟他过不去,从午后开始,雪越来越大,到后来,竟然彷佛有人从天上往下倒棉花似的,隔着十几步远,竟然就看不真切了;而且北风也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吹得人都站立不稳。

“王子殿下,风雪太大了!还是暂时扎营吧!”李栋在风雪扯着嗓子请示道。

李承焕脸色非常不好,倒不是被冻的,而因为恼火。

扬起头愤怒地骂了一声,一朵晶莹的雪花正好落在鼻尖上,感到鼻子很痒,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很没有形象。

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下令道:“传令下去,就地扎营,待风雪过后继续前进!”“是!”李栋应诺,同时心松了口气,他实在是担心这位自大的王子殿下会不顾一切继续进军。

停止进军的命令被传下,全军将士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大军在风雪狼狈的扎营,不时地有帐篷被大风吹上天,在风疯狂起舞,士兵们仰头兴叹;还有一群群的士兵拼命地跑着,他们的前面是在风狂奔的帐篷。

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雪不停地下,李承焕的心不停地往下沉,越来越担忧,心在不停地祈祷风雪尽快停下来。

然而神灵显然没有听到李承焕的祈祷,罕见的大风雪一直翻卷了七天。七天之后,风雪终于渐渐的歇住。然而这时平地里的积雪就有两尺后,不要说人了,就是生活在雪地里的雪狼行动也非常困难。

李承焕目瞪口呆地望着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很美丽的景象,不过李承焕此时可没有一点闲情逸致。他现在不是在想进军的问题,而是在考虑十五万大军的给养问题,十五万大军的寄养只够使用十五天,而运粮队在这种时候只怕是举步维艰啊!倒也不是李承焕大意,而是这样的大雪实在是太罕见了。

与李承焕的郁闷焦急的心情相反,关羽多日来焦虑的心情反倒轻松了许多。

征北军趁着大雪封路的时机加紧转移百姓,在半个月时间内,超过六十万的百姓经过右北平被转移进征北军控制的上谷郡地区。为了保障转移到代郡的百姓的吃饭问题,陈楚临时派庞德运去了十万担粮食,这十万担粮食是陈楚仅有的一点余粮了,然而这些粮食恐怕仍然无法保障这六十万百姓支撑到来年春麦收获,为此,陈楚又传令留守五原的匈奴右贤王,命他筹措十万只羊送到上谷郡。

对于征北军转移百姓的举动,公孙瓒颇有微词,因为在古代,人口可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啊!不过公孙瓒并未说什么,更没有阻拦,一则是因为他不敢得罪陈楚,二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手上的粮食也不算富裕,六十万百姓可是一个非常大的负担啊!

关羽暂时留在上谷郡,有他在,能很好地安抚从东边逃难来的这些百姓。

然而有一点稍稍出乎陈楚的预料,通过右北平逃难到上谷的百姓越来越多,大有突破百万的趋势,陈楚不由得在心头抹了把汗,这可叫我到哪去弄粮食啊!陈楚第一次感到,原来做主公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陈楚揉着脑门,他苦恼啊,他该到哪里去弄粮食啊?

侧门处传来一声轻响,不过陈楚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陈楚突然感到眼前人影晃动香风扑鼻,愣了一下,赫然发现自己的四位娇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四女巧笑倩兮,穿着狐皮貂绒的她们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每一个人的手捧着一只盘子,盘子上热气腾腾的,不用说,这定是四女精心准备地佳肴了!

四女嫣然一笑,随即跪着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食物一样样摆到陈楚的面前。陈楚真是太感动了,突然想起后世的那些个女人,个个跟女王似的!哪里比得上四女的一个脚趾头!

“大哥,已经午了,所以我和妹妹们才贸然来打扰你!”

陈楚微讶地看着说话的张蕊,心在想:蕊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善解人意了?

看到大哥盯着自己发愣,张蕊似乎感到了对方的想法,殷红的小嘴一撅很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陈楚感到一只小手从几下摸上自己大腿,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疼痛感觉从腿上传来,脸色登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明就里的蔡姬和大乔立刻紧张起来,她们还一位陈楚哪里不舒服呢!连忙一左一右来到陈楚身旁,紧张地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陈楚郁闷地瘪了瘪嘴,无话可说。貂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对正兀自紧张的两女道:“两位妹妹不用担心,蕊姐姐在和大哥开玩笑呢!”

两女恍然,随即想起刚才自己紧张的行为,不由得微感羞赧。款款坐了回去。

张蕊扬着下巴看着陈楚,小模样很有些得意的味道。

第318章柔情蜜意

陈楚暗自牙痒痒的,真想在张蕊的翘上啃一下。感到张蕊的小手还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一个有些邪恶的念头突然浮现出来。

张蕊刚想从几下收回手掌,却不料自己的手掌突然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愣了一下,抬头往陈楚看去,只看见陈楚露出一丝别样的笑容,很有挑逗味道,张蕊不由得芳心一跳。

随即就在张蕊还没反应过来时,张蕊感到自己的纤手被陈楚夹在了两腿间,随即一只大手掌抚上了自己的**。娇躯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随即娇蛮的双颊绯红了。由于张蕊紧挨着案几,又由于此时众人身上的衣物都很厚实,所以旁边的貂蝉、大乔和蔡姬并没有看到两人间的小动作,只是看见两人的神情和姿态有些异样。

大乔和蔡姬左看看右看看,深感莫名其妙,而对早就心有数的貂蝉则在一旁轻笑着,笑容挂在绝色无双的娇颜上,很诱人。

貂蝉的神情也僵了一下,随即娇颜绯红,水汪汪地横了千娇百媚的一眼,诱人的红唇不时地微张着,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此刻陈楚整个人紧贴着案几,身体有些下垂,模样很有些滑稽。

大乔和蔡姬更感到莫名其妙了。

陈楚的眼光在两位疑惑的娇妻身上一瞟,露出一屡邪笑。随即正满脸疑惑的大乔和蔡姬脸色猛地一僵,随即霞飞双颊,呼吸有限急促起来,美丽的眼眸似怨似嗔地横了陈楚一眼。此刻最兴奋的就要数陈楚了,两只手掌在按几下忙得不亦乐乎,柔软的弹性不断从指尖传到心头,陈楚的心竟然升起一种偷情的快感,心头很莫名其妙地感慨道:难怪那么多的人喜欢摊钢琴呢!看着面前四张娇羞无限的绝色娇颜,陈楚的心都醉了,刚才的烦恼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正当陈楚在卖力营造暧昧气氛的时候,侧门又传来一声轻响。“大哥,我和妈妈也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哦!”欢快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纯真,正是美丽可爱的小宓儿,成熟风韵的甄氏随着小宓儿进来了,两人的手都捧着精美且香气逼人的食物。

正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几人猛然一惊,陈楚连忙收回作恶的双掌,捧着一碗粟米饭猛吃起来。四女娇颜晕红,貂蝉促狭地微微一笑,真是风情万种啊!张蕊很气愤地瞪了陈楚一眼;而大乔和蔡姬则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

甄氏不由得一愣,随即会心一笑,而天真的小宓儿则捧着同自己的身板不成比例的食盘小跑到陈楚身旁。

“大哥,看看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小宓儿放下食盘,大眼睛看着陈楚,忽闪忽闪的,很期待的样子。

陈楚习惯性地捏了一下小宓儿的脸蛋儿,宓儿的脸登时红了一下。

陈楚将目光移到小宓儿捧来的食盘上,只见一朵精美的菊花形状,好像是一种肉丝拼成的,香气扑鼻,惹人食欲。

陈楚夹起一筷送于嘴,细嚼之下,肉汁四溢,浓郁的肉香在不停地刺激着味觉。猛地咽了下去,大赞道:“真好吃!小宓儿真有本事!”

正紧张看着陈楚的小宓儿登时露出了欢快的笑脸。

甄氏也将手的食盘放下,恭敬地行了一礼,“主公。”

陈楚不悦地说道:“你我之间的身份,不要如此多礼。”“是。”甄氏恭敬地应诺。陈楚翻了翻白眼,也就由得她了。

陈楚狼吞虎咽地吃了片刻,这时,他才发现众女都只是静静地带着幸福的微笑看着,于是道:“别都看着啊!陪我一起吃,一个人吃真是无趣的很!”

女人们嫣然一笑,很听话地开始吃东西,大乔、蔡姬、貂蝉和甄氏的姿态都很优雅,看她们吃饭真是一种享受,小宓儿捧着只小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大眼睛直愣愣地注视着陈楚,这小姑娘不知在想什么,最让陈楚恼火的是张蕊,这位野蛮的娇妻竟然不从盘夹菜,而是到陈楚的碗抢菜吃,得逞了还会向陈楚抛一个让人抓狂的媚眼。

“对了,怎么没看见香香?”陈楚突然问道。香香就是孙仁,由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陈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叫孙仁香香了,而孙仁竟然没有抗议,两人的关系很有些暧昧。

一听到孙仁的名字,张蕊狠狠地瞪了陈楚一眼,这个野蛮女同同样野蛮的孙仁彷佛天生的对头。“怎么,一会儿没见,就想了?”很有一点酸味。

陈楚颇为尴尬地笑了笑。甄宓眨着大眼睛,看着兀自气呼呼的蕊儿姐姐,心里很不解。

张蕊偏过头去不理陈楚,这时貂蝉看了一眼气鼓鼓模样的张蕊,微笑道:“香香妹妹到武研院去了,据说大哥吩咐给香香妹妹制作的弓甲已经完工了。”貂蝉一直都叫孙仁为香香妹妹,跟孙仁关系最好的就是貂蝉了。

听到貂蝉的解释,陈楚顿时恍然了,他这时才想起几天前自己曾经交待过这件事情。

“大哥,我也要一把弓箭!”张蕊突然说道,眼眸闪耀着火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楚朝张蕊挤了挤眼,笑道:“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了,何况一把弓!”

众女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蕊,张蕊的脸蛋儿绯红如火,轻声嗔道:“老没正经的!”

陈楚很不知羞耻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顿饭吃得温馨又愉快。

目送众女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侧门,陈楚感慨万千,只感到一颗心被万千柔情包围着,彷佛置身于温暖的热水,暖和的让人心醉。

收拾了一下万千情绪,陈楚将精力重新回到军政之上。看着手有关上谷郡难民的报告,陈楚愁眉紧锁。

大门处传来响声,抬眼望去,只见周瑜、鲁肃、陈宫、田丰、司马防五位谋臣及张飞、庞德两员大将进来了。庞德是在两天前回到并州的。

北风呼呼地从大门口吹进来,陈楚不由得精神一振。

“呵呵,都来了,我正要叫恶来去叫诸位呢!”陈楚笑道。

众人相视一笑,走上前来向陈楚行礼,“主公。”

“不必多礼,都坐下吧。”“谢主公。”

这时,把门的铁卫将大门关上了,屋内彷佛一下子又由冬天回到了春天。

“唉,上谷的难民已经超过九十万之众,这粮食问题真是头疼啊!我们的大仓已经没有余粮了!”陈楚唉声叹气地说道。目光扫视着堂下,希望有人能分忧解难。

“主公,其实有一个办法。”陈宫抱拳道。

众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到他的身上,陈楚双眼一亮,急切地问道:“是什么办法?”

陈宫笑了笑,“辽东隶属幽州,幽州的刺史大人刘虞之前不发兵辽东已经是理亏了,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救济辽东的难民?”

陈楚摸着下巴露出思忖的神情,微微地点着头,眼神透着兴奋。周瑜、鲁肃这些个人精也都是眼前一亮的神情。

张飞没明白其的道理,很不以为然地质疑道:“刘虞他要是不给呢?”

陈宫呵呵一笑,“刘虞向来标榜爱护黎民,况且辽东的难民属于他分内指责,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不出粮食。何况他又怎敢冒得罪主公的风险呢?”

张飞露出恍然的神情,兴奋的捏了捏拳头,对陈楚道:“大哥,就让我去向刘虞老儿要粮吧!”

众人不由得微笑起来,陈楚笑道:“此事还不须翼德出马!”转头看向田丰,道:“就劳烦田丰先生辛苦一趟了。”田丰连忙出列应诺道:“能为主公分忧是在下的荣幸。”陈楚之所以让田丰去,是因为田丰是冀州人,和幽州的许多官员都认识,并且和幽州牧刘虞也有一定的交情。

“令明,你刚从上谷回来,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局面还算稳定,百姓们都很服从关羽将军的安排。”庞德的脸孔上露出一缕佩服的神情。

陈楚点头笑道:“云长仁者风范啊!有云长坐镇上谷,我倒是可以放心了!”众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陈楚展颜一笑,问道:“诸位这时候来,只怕都还没吃过饭吧?”

众人相视一眼,呵呵一笑,一起抱拳道:“我等都吃过饭了,多谢主公关心!”

“你们这些家伙,不用跟我客气。来人,命厨房将酒菜多多地送上来!”“是!”

“谢主公!”众人拜谢道,眼神流露出暖意。张飞大咧咧地笑道:“好久没何大哥的酒了!”陈楚翻了翻白眼,“奉先、子龙和远大婚那天都不知道是谁喝了三坛美酒?”张飞就好像在听别人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受到感染,均微笑着。

“翼德,你有意的姑娘没有?”陈楚很好奇地问道。众人也都好奇地看着张飞,每一个人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头大黑熊同一位美女站在一起的景象,不由得想笑,均使劲地憋住了。

张飞露出一副大吃一惊的神情,竟然扭扭捏捏起来。陈楚不由得更好奇了。“我说二弟,你有意的姑娘可千万别捂着,大哥可要给你举办一场婚宴呢!”

张飞的黑脸膛涨得如同一块猪肝一般,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楚双眼一瞪,威胁道:“再不老实交待,我便不让你参加南下之战!”

第319章张飞的老婆

张飞吓了一跳,连忙道:“大哥别啊!我招还不行吗!”很委屈的样子,那模样就像某一部动画片想吃玉米却没有吃到的那头大黑熊一般,可怜兮兮的。

陈楚直瞪瞪地看着张飞,很期待的模样。

张飞挪了挪嘴巴皮,最后终于说道:“是,是李家的女儿。”终于说出来了,张飞反倒松了一口气。

陈楚愣了一下,问道:“李家的女儿?莫不是李泰家?”李泰就是前提到的那个第二位同陈楚合作的大商贾,第一位是卫家的卫度,可惜卫家现在已经同陈楚分道扬镳了。李泰现在是跟陈楚贴得最紧的商贾,跟陈楚的私交也颇深,这些年李家接着征北军这杆大旗已经今非昔比了,现在已经是江北当之无愧的第一商贾世家。当然陈楚为了让李家不至于脱离掌控,他创造性地在同李家合作的生意实行股份制,简单地说就是陈楚能仅仅依靠商业手段就监督甚至控制李家。这种模式现在已经被广泛地应用在征北军控制下的方方面面,陈楚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后世的股份模式在东汉末年这种特殊的历史背景之下竟然产生了出乎意料的好处,陈楚能够通过这种商业运营模式牢牢地控制社会的方方面面。当陈楚将这种模式提出的时候,颇具战略眼光的贾诩当场便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句话没说,一脸敬畏交加的神情。

扯远了,话归正题。

陈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飞,摸着下巴道:“李泰好像比我还小吧!他的女儿顶多就只有七八岁!翼德,你莫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七八岁的女童?”众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飞鼓着眼睛,很憋屈的模样。

“大哥,是李泰的妹妹。”几乎是用吼的。

陈楚扣了扣耳朵,他这才想起李泰确实有一个妹妹,一张清秀的脸蛋浮现出来,不过那身板似乎太瘦弱了一点,对比一下张飞的体形,陈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翼德,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李家的妹子呢?”陈楚问道。张飞又支支吾吾起来,竟然是很害羞的样子,李见过大黑熊害羞的模样吗?

陈楚不禁暗自好笑,谁能想到张飞这样一个大大咧咧为人粗豪的猛将竟然会为女人害羞?

“这样吧,我这个做大哥的便替你做主了!待拿下洛阳后,在洛阳我给你举行婚礼!”陈楚很兴奋地说道,真不知道他干什么兴奋。

“谢大哥!”张飞立马欣喜的拜谢,此刻他哪里还有一点害羞的模样,陈楚不禁怀疑他刚才是不是在装蒜。

扭头看着周瑜,笑道:“公瑾和小乔姑娘的事也该办了!就跟翼德一道吧!也定在洛阳!”陈楚也太霸道了,竟然就这样把别人的终身大事给决定了。

焦点登时被转移到周瑜的身上。周瑜感激地拜谢道:“多谢主公厚爱!”很温尔雅的模样,同张飞区别实在是太明显了。

瞎扯了一阵子,陈楚想起一事问道:“李家派往西方的商队现在不知道到哪了?”原来陈楚在基本控制西域的局势之后便让李家组织了一支大规模的商队,目的地就是后世欧洲的罗马,商队驮载的物资主要是丝绸,原因很简单,根据陈楚的理解,丝绸在这个时代的西方可是相当值钱的,利润大的惊人;为了保障这支商队的安全,陈楚派遣了一千名铁壁卫护送,有铁壁卫护送,可见陈楚对西行商队的重视程度;整支商队加上铁壁卫总共超过三千人,规模很大。

“商队七天前过葱岭,现在已经远远出了我军威力的保护范围!”鲁肃颇有些担忧地说道。

陈楚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放心啊!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再商量一下南进计划吧!”

……

孙仁抚摸着手精致的雕画弓,芳心升起莫名的情绪和温柔。想起那张有点玩世不恭的脸庞,孙仁不由得喃喃嗔道:“这个偷心贼!”语气很缠绵悱恻,一旁恭立的武研院官员不由得心头猛跳,暗呼道:这位小姐只怕也快要成为主公夫人了!主公的夫人真是个个貌若天仙啊!

孙仁取出一支箭矢搭在雕画弓上,轻松地弯弓瞄准屋外的一棵松树,宝弓红颜相得益彰,此刻的孙仁散发着一股子充满诱惑的野性魅力。

‘崩’,弓弦震响,随即一截松枝飘荡下来。旁边的官员不由得大声喝彩。

孙仁喜滋滋地看着手的雕画弓,眼神闪过一丝温柔,不知她想到了什么?

……

不久之后,幽州牧刘虞收到陈楚分别用皇帝的名义及大将军府的名义发的两封命令,圣旨将刘虞狠狠地斥责了一番,而大将军军令却好言安抚了刘虞一番,然后用委婉的语气命令刘虞支援上古的难民。刘虞被弄得一惊一乍的,内心惶恐不安。

“主公,我们应该怎么做?”部将王广问道。此刻刘虞极其亲信部将正在刺史大堂内一是,案几上摆放着的就是汉献帝的圣旨和陈楚的大将军军令。

“唉,现在也只有遵从旨意了!”刘虞很无奈的说道。

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对。“主公,我们为什么要听陈楚的?”语气很不甘心,说话的是张举,边上还站着张纯,他两人在前些年趁机作乱,被刘虞击败后便归顺了刘虞,现在已经是刘虞帐下重要的幕僚和武将了。

“不听从行吗?现在征北军势大,又有皇帝的圣旨在此,我们不论从哪一点来说都只能发出救济粮草!”张纯说道,脸色很阴沉。在场的众人顿时不说话了。

刘虞叹了口气,决定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刘占,你立刻调运五十万担粮食运往上谷!”

刘占一惊,“主公,要调出这么多粮食吗?这可是我们储备的三分之一啊!”

刘虞很是气恼地说道:“这一次我是不得不出血了!不要废话了,就照此做吧!”“是。”

刘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色非常难看,他实在是心疼他的粮食啊!

“主公,陈楚现在的势力太大了!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吞没!”张纯不无忧虑地说道。

刘虞沮丧地说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除非所有的诸侯能联合起来!”

“主公,我们不如派人联络一下袁绍和曹操!”张纯的眼光闪烁莫名。

刘虞愣了一下,登时有些心动了,然而却不无担忧地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两家是什么心意?”

“这倒不用担心,曹操就不用说了,他同陈楚可谓死敌,而袁绍同陈楚其实貌合神离,袁绍曾经同曹操联合攻打并州,并且半年前,双方为了争夺兖州,已经交过手了,袁绍可是吃了不小的亏啊!”

刘虞更加心动了,“照你这么说,还真是可以活动一下!”

“主公,在下愿前往游说曹操和袁绍!”张纯自告奋勇地说道。

刘虞犹豫了片刻,最后点头道:“那一切就拜托了!”

“主公尽管放心!”

……

从幽州运出的粮食在十五天后运到了上谷郡,上谷的粮食问题立时解决了,在上谷总揽全局的关羽终于松了一口气。消息很快被反馈到并州,陈楚很没形象地吼叫了三声。在确定粮食已经运抵上谷之后,负责传达命令的田丰从幽州启程返回。

骄傲的高句丽王子李承焕没敢在两尺深的雪地里继续西进,为了手下这十五万大军不被饿死,李承焕趁着风雪停歇的机会率领大军回返汶县,十五万大军可谓吃尽了苦头,终于在军粮耗尽前爬回了汶县县城。

收到消息的铁破汉率人出城迎接,看到狼狈不堪的李承焕,铁破汉的心里了开了花。

当李承焕撤回到汶县后不久,风雪再一次刮了起来,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大,但也称得上是鹅毛大雪。

高句丽近三十万大军聚集在汶县这个面积并不很大的县城里。此时大雪已经将各处道路完全封锁,不过好在两路大军一路搜刮了超过百万担的粮食,所以他们并不为粮食的问题担忧。

李承焕已经完全放弃了冬季继续西进的计划。这个冬季他就只能憋在汶县这个小县城了,不过他很庆幸一路抢掠了不少汉家女子,否则这个冬季他只怕会憋出病来。

……

在这个并不平静的冬季里,其他的诸侯们也都没有闲着。

以孔融为代表的原青州诸侯积极地同陈楚联络,希望能借助陈楚的力量重新夺回他们的荣华富贵。陈楚给予了积极的回应,因为陈楚即将执行的南下计划很需要这些诸侯们的配合。

退守青州的曹操借助以卫家为首的几大商贾的力量迅恢复着实力,军队在开春之前已经扩充到了四十万,不过这支军队的整体战斗力却比不上之前,大量的新兵严重拖累了军队的战斗力。

为了提高战斗力,曹操和众谋士想了很多办法,虽然都有一定的效果,但不明显,最后,曹操和众谋士商议后决定,效仿征北军的办法,效果果然比之前好了许多。

兖州之战,曹操可谓败得彻彻底底,连心腹大将李典和颇为倚重的谋士程昱都死在了这场战争之,不过有一支部队却是整个战争不得不提的亮点。虎豹骑,这支曹操效仿征北军虎啸营的精锐骑兵,在兖州的战场上,这支骑兵可谓屡见奇勋,特别是在对袁绍的做战,这支精锐骑兵起到了鼎定乾坤的坐拥。鉴于这支部队表现出的强大战斗力,曹操和众谋士商议后决定,将虎豹骑扩充到三万人,同时增加他们的薪饷待遇,加强他们的装备水平,曹操希望虎豹骑在今后同征北军的争锋,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第320章天下攘攘

曹操为了积攒足够的粮食,在青州大力发展军屯,共开垦了八十万亩粮田。在所有诸侯,除了陈楚,曹操算是最注重后勤基地建设的诸侯了。

外交方面,曹操积极联络各地诸侯,意图组成反陈联盟,而表面上却派重臣前往并州,向陈楚示好。曹操的主意打得不错,他想迷惑陈楚方面,就是不知道陈楚方面吃不吃这一招了!

江东猛虎孙坚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内心深处相信自己是重整河山英雄的他在收到朝廷的正是认命书后,便号令三军誓师东征,二十万大军沿江东下直扑庐江,趁庐江太守刘勋正率主力抵挡袁术之际,一举夺下庐江,随即分兵孙策突袭曲阿,又是趁扬州刺史刘繇与袁术鏖兵之际一举夺下曲阿,阵斩刘繇大将于糜、樊能,收的刘繇屯在曲阿的八十万担粮草。

此时,刘繇和刘勋的联军正在涂唐与刘表军大战,突然得知后方根据之地竟然被孙坚大军夺占,军心顿时大乱,被袁术大将乐就率领大军一战击溃,随后两人率领数万残兵败将往汝南逃去,打算投靠袁绍。

当袁术得知孙坚竟然趁他的大军牵制刘勋刘繇主力的时候一举袭占了庐江、曲阿,登时大怒,当即传令前线大将乐就,命他即刻率领大军击破孙坚部。

得到命令的乐就留十万大军在涂唐,以牵制曲阿的孙策部,自己则率领二十万主力西进,直奔庐江。

半月后,双方大军在庐江大战,大意轻敌的乐就先是了孙坚诱敌深入自己,随后被孙坚麾下猛将黄盖率领的奇兵拦腰斩成两段,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乐就还没明白是怎么会便遭到孙坚主力的大举进攻,三万前锋被全歼,主力被击溃,乐就率领败下阵来的十五万人马仓惶退回了涂唐,也算他见机得快,否则他二十万大军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乐就大败的消息传到淮南,惊怒交加的袁术尽起麾下所有军力开往涂唐,袁术亲自领军,大将张勋、纪灵为副将,留桥蕤镇守淮南。

其间,孙坚率军围住了涂唐,不过乐就龟缩不出,因此孙坚并未取得什么战绩,在获知袁术的主力即将来到的情报后,孙坚果断地撤走了大军,将主力撤往了临近长江的横江县,同时长江上搭设浮桥,以沟通与长江南岸孙策部的联系。

袁术汇合乐就的军队后,总兵力达到四十万之众。在涂唐稍作修整,袁术亲率三十万大军直扑横江。

孙坚在横江以北十余里的历阳同袁术大战三场,重挫袁术的锐气。随后袁术退往涂唐同孙坚遥相对峙。这样的局面直到来年开春。

孙坚率主力东去,只留下十万人镇守江夏、长沙,然而刘表却不敢趁机攻打,因为刘表还摸不准孙坚同大将军陈楚的关系,他担心自己攻打江夏,会招来征北军方面的不满。虽然谋士蒯良、蒯越极力主张大军趁机取回江夏,继而夺取长沙,但生性优柔寡断的刘表最终还是没有采纳两人的建议,蒯良不由得感慨:“江东猛虎雄踞江东之日,便是我等的末日!”

在天下所有诸侯,还有一人值得一提,这个人就是张绣。张绣是张济的侄子,当日董卓驻守在洛阳的西凉大军被征北军打得大败,张济被迫无奈假意投效征北军,而张绣则率领万余残兵败将向南逃到了宛城,张绣杀死了当时的宛城太守,占据了宛城,积极整军以待董卓大军卷土重来,然而他最后等来的是晴天霹雳,张济阴谋败露被杀,董卓在关的势力被陈楚剿灭,董卓被擒杀。张绣在宛城为董卓和张济举行了祭奠仪式,在仪式上,张绣发誓要为张济和董卓报仇。之后,张绣在宛城小心经营,到这个冬天的时候,张绣已经在宛城拉起了一支十五万人的队伍,控制着宛城周围一片不小的区域,实力不容小觑。

……

寒冷的阴云渐渐的散去,大地开封,溪水渐渐地精神起来。树梢上的新芽朝气蓬勃,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彷佛在宣告春天的来临。远远望去,麦浪在微风轻轻地浮荡着,诱人的麦草清香让人为之陶醉。

陈楚走在田埂边,身边跟着周瑜等几位谋士,当然还有典韦这位形影不离的骇人的光头猛将,负责田亩诸事的邓公引领在前面,不停地介绍着,众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在陈楚身后不远的地方,一群美得让人眩目的妙龄**正在谈论着什么,不时地发出轻笑声,像百灵鸟般的悦耳动听。

“主公,去年的一场大雪下的好啊!您看看这些麦子,长得多好!今年定是一个大丰收之年!”邓公很兴奋地说道。陈楚点了点头,非常高兴。

“主公,将这些麦子收上来,我们的仓库只怕要装不下了啊!”鲁肃兴奋的说道。

陈楚呵呵一笑,打趣道:“怎么?子敬难道会为粮食多了而发愁吗?”众人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笑声透着喜悦之情。

一行人走了片刻,陈楚在田埂边的一片绿草地上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爽快的不得了。见众人还站着,笑道:“都站着干什么?都坐下!”

众人相视一眼,露出微笑,邓公更是流露出惶恐之色。周瑜微笑着抱拳道:“我等怎敢与主公平起平坐?”

陈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讲这一套繁缛节了!”将目光投向典韦,用命令地口气道:“恶来,坐下!”

典韦猛地一抱拳,雄伟地应诺了一声,随即很有气势地在陈楚的身旁坐下。这个典韦实在是有趣的很。

陈楚呵呵一笑,扫视了一眼众人,笑道:“还要我逐个命令一番吗?都坐下吧!”

周瑜、鲁肃等也都是洒脱之人,抱拳道:“属下等恭敬不如从命!”随即纷纷也在陈楚身旁坐下了,最后坐下的是邓公,仍然显得有些局促,同时长老的脸孔上明显地流露出感动之色,陈楚不由得微讶,就这么点小事,有必要如此感动吗?

张蕊、貂蝉等则来到距离陈楚不远的几棵大樟树下,侍女仆役们迅摆上案几香炉等物,又有侍女在案几上摆上古琴。众女依次坐下,然后在张蕊的极力要求下,貂蝉轻拨琴弦弹唱开了。优美婉转的歌声回荡开去,众女都不由得露出赞叹惊艳之色,虽然她们已经是不止一次地听貂蝉弹唱这首《爱似神仙》了。

正在同谋士们商议事情的陈楚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不由得流露出一缕微笑,心头升起亲切的感觉。

众谋士都有幸听过这与所有曲风迥异的曲子,此时再次听到,仍然不由的流露出感慨佩服之色。

倾听了片刻,陈楚扫视了有些心不在焉的众人一眼,笑道:“好了!咱们来谈谈洛阳的问题吧!”

正在商议事情的陈楚等人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动了。众人不由的暂停下来,循声望去,只见孙仁正弯弓搭箭瞄准着百步开外的一簇鲜花,粉红色的紧身劲装,外附与张蕊相若的精致女甲,不仅衬托着她的美好身材,更将其内在的野性之美完美地抒发出来,好一朵娇媚又骄傲的英雄花。

众人不由的心叫好,陈楚更是食指大动。连忙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朝孙仁身后望去,只见众女都在兴奋地翘首以待,小宓儿眨着大大的眼眸,神情充满了崇拜;不过张蕊的神情就不怎么好看了,很有点不服气的味道。陈楚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这两个天生的对头又较上劲了!

孙仁似乎发现了陈楚的眼光,转头朝陈楚这边嫣然一笑,妩媚的艳色如春花盛开,陈楚被勾得心头猛跳,回过神来,不由的暗想:自己似乎太好色了一点!

张蕊见孙仁向一旁望去,不由的也循望过去,顿时看见了两人眉来眼去的情景,娇艳的红唇不由的一撅,心头顿生升起想要狠狠地扭陈楚一下的念头。

孙仁同陈楚用眼光纠缠了一番后,回转头,眼光微凝,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百步开外那一簇鲜花最顶端的大一朵格外娇颜的鲜花。一股猛将特有的气势从孙仁的身上散发开去,陈楚不由的一愣。张蕊瞪大着一双眼睛,神情很紧张。现场鸦雀无声。

“崩”弓弦震响,众人只感到视野乌光一闪,自然而然地将焦点汇聚到那朵鲜花之上,只见那朵娇艳的鲜花已经飞腾而起,散落的花瓣伴随着飞舞,众人不由的感到惊艳。

“好!!”陈楚首先反应过来,鼓掌叫好,随即突然想起一件事,笑容一僵,连忙往张蕊看去,只见张蕊很刁蛮地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陈楚呵呵一笑,很无耻地暗暗做了一个捏的手势,张蕊像想起了什么,顿时霞飞双颊,既羞还嗔地横了陈楚一眼,很妩媚动人,陈楚很是心旌动摇了一下。这时,众人的鼓掌叫好声早已经响起,小宓儿很兴奋地使劲地拍着小手,众女也都是一副艳羡的神情,周围的铁卫们喊得最大声,声音包涵着佩服的意味。

“主公,这孙家小姐的武艺只怕不在蕊夫人之下,然而她终究是孙坚的女儿!”陈宫意有所指地说道。

第321章似火柔情

陈楚明白陈宫的意思,笑问道:“公台你说她骄傲吗?”陈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当然,这位孙家小姐只怕比蕊夫人更骄傲!”

陈楚转头看着陈宫,“像她这样骄傲的女子是绝不会做你想象的那种事情的!”陈宫露出思忖的神情。

这时鲁肃微笑着接着道:“说不定孙小姐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主公的五夫人!”

陈楚看了鲁肃一眼,哈哈一笑,未置可否。其他人也都流露着笑容。

“可是主公仍然要小心才行!主公身系千万黎民和征北军的未来,不可以不慎重!”陈宫仍然一脸严肃地劝谏道。

“主公,公台说的也不可无道理!”周瑜若有所思地说道。鲁肃、田丰、司马防随即也点了点头,神情郑重地注视着陈楚。

陈楚能感受到众人的关切之情,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你们不用担心此事!”

这时,又传来了一阵叫好声,众人暂时将此事放下,循声望去,只见张蕊骄傲地扬着下巴示威似的看了旁边的孙仁一眼,孙仁露出很不肖的笑容,幽雅地提着陈楚送她的雕画弓走到前面,四下看了一眼。众人知道孙仁这位敢向蕊夫人挑衅的野性美女又要表演了,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孙仁的目光最后停在大约一百二十步外的一棵松树上,这棵松树的顶端有三枝明显突出的枝桠。

“待会儿,我会一弦发三箭,同时击落那三枝枝桠。”孙仁用优美的玉葱般的手指指着那颗松树,淡淡地说道,语气神态透着强大的自信。众人不由的一惊,原本得意洋洋的张蕊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一弦控三箭的箭技可算是箭术的最高境界了,征北军的猛将也只有二三人能做得到。

陈楚不由得想起‘弓腰姬’这个雅号,心顿时充满了期待。

孙仁又朝陈楚嫣然一笑,陈楚不由得苦笑暗道:立着不是在挑惹蕊儿吗?转头朝张蕊看去,果然看见张蕊很咬牙切齿地模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

孙仁姿态优美地从腰间的箭囊夹出三枝狼牙箭,微侧上身,弯弓搭箭,三枝黑色的狼牙箭被牢牢地扣在指缝间。此刻,孙仁的气势比之刚才更加强盛。众人摒住呼吸注视着,所有人的心神都被此刻的孙仁吸引了,现场落针可闻。

突然,弓弦毫无征兆地响起,随即三道乌光直奔百二十步开外的那颗松树,树梢轻柔地晃动了一下,三枝松枝摇曳着向下飘落。孙仁回弓俏立,非常骄傲,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片刻后,现场才爆出热烈的叫好声。小宓儿跑过去,一双小手抱在胸口上,一脸崇拜地说道:“香香姐姐,你好厉害哦!可以教教我吗?”大大的眼眸全是小星星。

孙仁微笑道:“当然可以!”小宓儿登时雀跃地跳了起来。

孙仁提着雕画弓漫步回来,眼眸看向有些愣神的张蕊,很有挑战的意味。

回过神来的张蕊狠狠地瞪了孙仁一眼,随即像泄气的皮球般说道:“你赢了!”孙仁想不到张蕊竟然这么干脆,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过,将来我一定会赢你的!”张蕊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说道。陈楚原本以为这两个精力过剩的女人的较量就这么结束了,却不想两人之间又迸射出更激烈的火花,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此刻陈楚还不知道,今天不过是这两头女暴龙较量的开始。

众女回到樟树下各自坐下,小宓儿的座位就在张蕊的旁边。

“小宓儿,刚才你可是做了叛徒哦!”张蕊佯装生气地说道。小宓儿立刻一脸崇拜的看着张蕊,摇着张蕊的纤手,很肯定地很可爱地点头道:“蕊儿姐姐在宓儿心里永远是最厉害的!”

张蕊展颜一笑,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个小滑头!”

随后众女闲聊起来,这时可以看出众女隐隐形成的小圈子,张蕊和貂蝉聊得甚欢,大乔和蔡姬也显得颇为投机,孙仁则和甄氏闲聊着,而小宓儿则是颇为特殊的一个,所有人都非常喜欢她。

两女的较量结束了,陈楚重新和众位谋士开始议事。

直到太阳快要掉下树梢了,众人才回府。一起吃过晚饭后众谋士告退,众女也撇下陈楚自个儿跑回了后院。陈楚则往书房而去,他打算趁时候还早处理一下公务。

揉了揉有些疲累的眼睛,陈楚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走出书房。“主公。”按剑立在门口的典韦立刻抱拳道。

陈楚微微一笑,“恶来,现在是在府,你也下去休息一下吧!”见典韦露出犹豫的神情,登时假意垮下脸色,用命令的语气道:“我现在命令你回去休息!”典韦当即应诺,离开前仔细吩咐了一遍手下的铁卫。

看着典韦消失的背影,陈楚不由得心生感触。仰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不知道蕊儿她们都在干什么?”陈楚想起美丽的娇妻喃喃道。

迫不及待地往后院走去。先后来到张蕊、貂蝉、蔡姬的小院,三女竟然都不在,问过留在小院的侍女后才知道,三女都到武研院去了,张蕊去的原因就不必说了,蔡姬和貂蝉则是为了定制的乐器。

陈楚漫步到大乔的小院,很庆幸地看到大乔的房亮着灯。心里顿时火热起来,加紧脚步走了过去。随在陈楚身边的铁卫没有跟进去,立在院外。

轻轻地敲了敲门,房内立刻响起温柔的声音,“是姐姐吗?”

随即房门打开,一张娇媚的俏脸登时映入眼帘,虽然大乔早已是自己的妻子了,但陈楚仍不由得泛起惊艳的感觉。

见门口的人是陈楚,大乔先是一愣,随即喜悦地唤道:“大哥,是你啊!”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娇艳的红色爬上了双颊。

陈楚笑了笑,“老婆,难道就让为夫这么站在门口吗?”大乔一时没听明白‘老婆’的意思,随即明白过来,本就已经娇艳的脸颊更加嫣红了,芳心不由得升起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大哥,快进来吧!”大乔让到一边将陈楚这头狼放了进来。

随便搜索了一眼,看见梳妆台上正铺开一张宣纸,大乔刚才似乎正在写着什么。宣纸这种超时代的东西在这个冬季被武研院开发了出来,其当然有陈楚的伟大功劳,这轻便便宜又利于书写的材料一经问世便受到无数人墨客的推崇,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宣纸就已经在整个并州流行开了,并且已经开始对周边各州造成了影响。

陈楚好奇地走了过去,将梳妆台上的稿子拿了起来。大乔站在陈楚的身旁,神色既娇羞又紧张。

陈楚轻轻地念了起来,一种缠绵悱恻的柔情随即荡漾开来。

陈楚感慨地一笑,放下稿子,转身看着身旁温柔解语的伊人,大乔轻咬红唇,神情非常娇羞。

陈楚握住大乔的一双柔荑,轻轻地将大乔拉入怀,闻着那清雅的幽香,陈楚不由得感到非常陶醉。

稍稍离开一点,挑起大乔的下颌,注视着大乔那动人的眼眸,大乔的眼眸轻颤着,红唇微张,一股妩媚的气质散发出来,高佻的身材拥有一种蕊儿她们所没有的美丽。

眸光流转,雪白的贝齿轻咬了一下红唇,陈楚的心头好像被猛地跳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朝那充满诱惑的娇艳移去,双唇相碰的那一刹那,两人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就仿佛触电了一般。

随即陈楚温柔的眼神突然泛起血红,那是近乎野兽般的光芒。粗暴地蹂躏着大乔的红唇,双手不甘寂寞地在大乔的背臀间来回抚摸着。大乔热烈地回应着,一双纤手原本按在陈楚的胸口上,慢慢地无力地垂下,酥胸起伏的越来越剧烈,娇颜上的红晕越来越鲜艳。

就在大乔感到快要断气的时候,陈楚突然离开了大乔的红唇,大乔按着陈楚的胸口,微弯娇躯剧烈地娇喘着。

片刻后,气顺了一些,大乔抬起臻首嗔怪地横了陈楚一眼。随即感到抱在自己纤腰上的手腕猛地一紧,看到爱郎的眼神放射出浓浓的**之火。

“大哥,姐姐们随时都会回来的!”大乔显得有些慌乱。

陈楚喘着粗气说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谁叫你勾引大哥呢!”

见陈楚颠倒黑白,大乔幽怨地勾了陈楚一眼。这一下简直就是天雷引动地火,陈楚猛地抱起大乔那高佻的娇躯,疾步朝床榻走去。

将大乔放倒在床榻上,陈楚顺势压了上去。随即又是一阵激烈的热吻。

陈楚的手掌搭在大乔窄腰长裙的纽结上,陈楚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一切遮挡物撕开。

大乔的手掌及时按住了陈楚的大手,先是妩媚地瞪了陈楚一眼,随即娇喘吁吁地说道:“大哥,还没吹灯呢!”

陈楚促狭地一笑,在大乔胸上捏了一把,随即迅爬了起来。疾步来到灯盏边将灯火吹灭,灯火在熄灭前还很不甘心地跳动了一下。

屋内顿时幽暗下来,只有一点月光透过窗纸洒落进来。

陈楚迫不及待地转身,随即便停下了脚步。大乔已经站了起来,虽然陈楚看不清楚大乔的脸庞,但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妩-媚诱-惑,陈楚感到大乔似乎想要做什么。

第322章各方动态

大乔的身上披着斑驳清冷的月色,诱人的眼眸在月光下挑动着诱人的光芒,纤手缓缓地解开长裙上的扭结,使陈楚内心的火一寸寸越来越高涨,陈楚不由得想到一句诗‘六宫粉黛无颜色,君王从此不早朝’。

当长裙完全滑落的那一刻,陈楚再也无法克制心头的欲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妩媚动人的大乔的面前,此刻的大乔正用罕见的诱惑眼神扫荡着陈楚的心扉。

陈楚促狭地笑了笑,看着大乔的美眸,缓缓地拉开大乔的纤手,大乔微弱地挣扎了一下,最后就让陈楚得逞了。

大乔面如火烧,双眸水汪汪地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陈楚俯下身去,脑海全没了别的念头。

……

欢快的娇笑声在后院响起,貂蝉、张蕊和蔡姬回来了,小宓儿这个小跟屁虫黏在她们身边。

几人一路说笑着,穿过后花园来到张蕊的小院外。

“姐姐,你休息吧!我们也回去了!”貂蝉和蔡姬说道。

张蕊歪着头看了看天色,时候还不是很晚,于是提议道:“不如把大乔妹妹叫出来,咱们一起说说话?”

貂蝉和蔡姬相视一眼,点头笑道:“随姐姐!”一旁的小宓儿使劲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可还不想回去睡觉呢!

几人有说有笑地来到大乔的院外,看到陈楚身边的护卫亲兵正守在院外,貂蝉妩媚一笑,看着张蕊说道:“看来大哥正在大乔妹妹这里呢!”

张蕊娇蛮地哼了一声,“我正要找他呢!”

看到张蕊气鼓鼓的模样,貂蝉和蔡姬不由得掩嘴轻笑,小宓儿则有些疑惑地眨了眨大眼睛。

几女来到院门口,六名铁卫下拜道:“卑职拜见蕊夫人、蝉夫人、琰夫人。”

“大哥可是在这里?”张蕊问道。一名铁卫立刻回禀道:“主公正在,卑职立刻去禀报!”

“不必了,我们自己进去便是。”“是。”

几女走进小院,发现屋内竟然漆黑一片。心思细密的貂蝉和蔡姬立刻顿住了脚步,脸颊微红,而一向大咧咧的张蕊则牵着不明就理的小宓儿径直走了过去,边走还边嘟囔道:“搞什么啊?也不点灯!”

来到门口,正要敲门时,一种张蕊并不陌生的似诉似泣的声传进了耳朵。登时一愣,随即霞飞双颊,连忙跑开了,嗔怪地喃喃道:“这个坏蛋!又再使坏了!”

“蕊姐姐,你说的坏蛋是谁啊?”小宓儿拉着张蕊的衣角很天真的问道。

张蕊登时语塞。

回到貂蝉、蔡姬的身旁,张蕊嗔怪地说道:“你们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啊?”

两女抿嘴一笑,貂蝉道:“只因姐姐太极切了,所以我俩没来得及叫住姐姐!”

张蕊鼓了鼓腮帮子,“好啊!蝉儿妹妹,你竟然敢笑话我!”说着,便开始咯吱貂蝉,貂蝉娇笑着向外跑去,两女便一追一逃地跑出了小院,挥洒了一路的娇笑声。小宓儿拉扯着蔡姬的玉手,也追了出去。

……

诱人的仙乐慢慢地变得高亢直至最顶峰,让人热血沸腾,随后慢慢地低沉下去,最后完全消失。

陈楚搂着**的大乔,脑海还在回味着刚才动人的感觉。大乔趴在陈楚的胸膛上,脸颊火

红火红的,还洋溢着幸福满足的春意笑容和风雨后的疲倦,此刻的大乔又恢复了静的气质。

手掌在光滑如丝缎的肌肤上来回抚摸着,陈楚很享受这种感觉,最后在翘上轻轻捏了一把。大乔不由得了一声。

陈楚翻身将大乔压到身下,贴着那诱人的红唇笑道:“想不到你竟也学会了勾引人的术!完全不像平常的你了!”

大乔轻咬红唇,眼眸流露出委屈的光芒,“我只是想让大哥快乐!大哥,你会看轻我吗?”显得很忧心的模样,大乔实在是担心陈楚不喜欢自己刚才那样。

在红唇上轻吻了一下,陈楚温柔一笑,捋起一缕秀发到鼻端闻了一下,双眼柔情似水地注视着佳人的眼眸,柔声道:“我怎会看轻我的宝贝儿呢?大哥感激还来不及呢!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哥!”听到陈楚言真意切的一番话,大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为己喜为己忧的佳人,陈楚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她们全都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而自己却不可能完全回报这份感情。

“大哥,你有什么烦恼的事吗?”心思细密的大乔察觉到了陈楚的情绪变化。

陈楚笑了笑,翻过身,使大乔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大乔柔柔地看了一眼陈楚的眼眸,随即将脸颊紧紧地贴在陈楚的胸膛上,幽幽地说道:“大哥,我和姐姐们但愿永生永世常伴左右,如此足矣!”这朵解语花竟然猜到了陈楚的感慨!

陈楚只感到心被无数的柔丝缠绕着,双手紧紧地搂着怀的佳人。

如春后,时间彷佛一下子加快了很多,麦田彷佛以肉眼可见的度由翠绿慢慢地变成金黄(过冬的麦子大约是五月份收获)。

征北军上下正在加紧准备着,各种军械物资在往各大军团调运,各郡的民夫正在加紧征召,他们将担负起后勤的重任。与此同时,征北军方面向外界散播了一种假象,征北军正在准备奔赴辽东战场。这能起到两个作用,一是威慑气焰嚣张的高句丽方面,其二可以迷惑袁绍方面,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春暖花开后,集结在辽东汶县的近三十万高句丽大军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当他们准备再一次向西进军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国内传来的紧急命令,高句丽国王命令李承焕和铁破汉在汶县沿线构筑防御工事,因为征北大军极有可能在麦收后大举而来,在命令,高句丽国王还表达了一个意思,如果征北军果如传闻那般骁勇善战,如果战局不利,则放弃整个辽东郡,若有必要,甚至可以放弃乐浪郡及带方郡。

对于高句丽王的命令,骄傲的王子李承焕很不以为然,他倒迫切地想要同传说的天下精兵大汉征北军交锋一番,用征北军的鲜血昭示他李承焕是如何的武功盖世。

与李承焕的态度相反,铁破汉则一脸凝重,同征北军真正交锋过的他很担心征北大军的到来,一想到将有数十万黑色的浪潮席卷而来,铁破汉就会不由自主地打寒颤。

虽然李承焕对父亲的命令不以为然,但他可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李承焕同铁破汉稍作商议,说是商议,其实是李承焕在那发号施令,李承焕最后决定,将自己的军队调到靠前的位置,他可不是想要挡下征北军最锋锐的前锋,而是想要抢功,他丝毫没把征北军放在眼里,他认为征北军的到来将是他立下赫赫武勋的绝好机会,铁破汉被李承焕安排防守汶县沿线的城防,对此,铁破汉心里了开了花,暗道:你小子想抢功,那就让你抢吧!

数十万高句丽精锐在汶县沿线拉开阵势,等待着征北军的到来。将士有人紧张恐惧,也有人兴奋迫不及待。

……

袁绍方面也在积极地准备着,不过他的目标是宛城的张绣,袁绍打算一鼓作气拿下宛城。

审配对于袁绍的计划很不赞同,他认为目前应该留心的应该是征北军方面。为了劝说袁绍放弃攻打宛城的打算,审配多次沉痛地陈述自己的看法,然而正在兴头上的袁绍并未听进去。

这天,审配又来见袁绍,此刻,袁绍正在书房同许攸、郭图商议进军宛城之事。

“主公。”审配躬身行礼。

看见又是那个喋喋不休的审配,袁绍微皱眉头,不悦地说道:“你又来了?莫不是又想劝我放弃攻打宛城?”

“正是!主公请听我一言!”

袁绍面色一垮,刚想喝骂,却突然话锋一转,淡淡地道:“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审配不由得一喜,连忙道:“主公,征北军现今如日天,近来征北军又有大规模集结的迹象,我们不得不防啊!”

袁绍冷笑道:“征北军实力是强,但也不至于强过我们吧!至于征北军的集结迹象,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征北军准备大军共伐辽东!”

审配急声道:“主公切不可被陈楚的花招蒙蔽了双眼!”

袁绍拍案而起,指着审配的鼻子怒声道:“我袁本

初岂是那么好被蒙蔽的?审配,你不要太放肆了!”

“主公!”,审配的心急如火燎。

“正南兄,我等做属下的切不可凭空臆测,乱了主公的谋划决断!”许攸一脸诚恳地说道。

审配狠狠地瞪了许攸一眼,怒声道:“就是你等小人终日里蛊惑主上!”

许攸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审配,我好言相劝,你却为何恶言相向!”“同你等小人,何须好言以对!”

“够了!”袁绍怒喝一声,“审配,你多次出言不逊,我念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并未重罚于你!为何你却不知悔改?”

“主公,切不可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啊!”,审配一脸沉痛的模样。

“审正南,你的意思无非是说我和子远先生所谋有误,那么你就说说你的根据吧!你又是根据什么判断征北军将不利于我们呢?”郭图出言道。

袁绍点了点头,看着审配。

审配这时却哑火了,因为他完全是凭感觉判断征北军此次大规模集结有些蹊跷,并无相关的情报佐证。

见审配半晌说不出话来,许攸冷笑道:“弄了半天,你审正南也不过是凭空臆测罢了!”

“你!”,审配戟指许攸,脸颊因为怒火涨得通红,但却无言反驳。

袁绍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了,“审配,你给我滚出去!今后不得我宣召,不得进见!”

“主公!”

“滚!”

第323章两面三刀

审配落寞地走了出去,此刻他心如死灰。

审配离开后,袁绍还气呼呼了好半晌。待袁绍心气平顺了些,许攸请示道:“主公,我军进攻宛城的计划是否要改变?”

袁绍有些疲倦地摆了摆手,“不须改变!战略计划不变!”“是。”许攸郭图抱拳应诺。

“那曹操方面的使者,我们该怎么应付?”许攸问道。原来大约十天前,曹操麾下的重要谋士荀攸以密使的身份来到洛阳,目的是想要联合袁绍结成一个反陈楚的联盟,不过袁绍对此态度冷淡,许攸和郭图也都并不热心。

袁绍愣了一下,随即毫不在意地道:“就由子远先生去接洽一下吧!敷衍一下,但不要把话说绝了!”“是。”许攸抱拳应诺。

曹操的使者荀攸正在洛阳驿馆内来回踱着步,双眉紧锁,他感到袁绍方面对己方的提议非常不热心。

房门轻响,一名随从进来了,“大人,许攸先生来了!”

荀攸双眼一亮,连忙道:“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

疾步来到厅堂,许攸正在悠闲地喝茶。

“哎呀!不知子远先生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荀攸疾步进来告罪道。

许攸只是看了荀攸一眼,淡淡地道:“荀攸先生客气了!”,态度举止显得很傲慢。

荀攸不由得暗想:早就听闻许攸此人傲慢无礼,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心也不介意,朝许攸行过礼后,在许攸对面坐了下来。

“我正要去见子远先生,却不想子远先生会亲自驾临!”荀攸很欣喜地说道。随即拍了拍巴掌,两名随从抱着两只木箱走了进来,立在堂下,木箱不是很大,但却很沉的样子。许攸见之,不由得双眼一亮。

荀攸指着那两只箱子微笑道:“这些权当我家主公给先生的见面礼。”,当下便让随从将两只箱子呈给许攸。

许攸倒是不客气,当即就将两只箱子打开了。

珠光宝气登时呈现眼前,许攸不由得双目一缩,贪婪的神情出现在脸上。荀攸露出一丝微笑。

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阵,许攸好不容易将目光从珠光宝气脱离出来,朝荀攸抱拳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怎好接受曹将军如此厚礼呢?”,此刻荀攸的语气已经变得相当客气了。

荀攸呵呵一笑,“这只是一份见面礼罢了!若能事成,我家主公还将厚礼相谢!”

许攸的双眼又亮了亮。思忖片刻后说道:“我定当全力游说我家主公同曹将军达成联盟,毕竟这对双方也是有好处的!”

荀攸心头一喜,面上却淡然地朝许攸抱拳道:“子远先生所言极是!我代我家主公先谢过子远先生了!”

随后两人闲聊了片刻。

许攸起身告辞,荀攸再三挽留。最后荀攸将许攸送出驿馆。看着许攸渐渐远去的马车,荀攸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当许攸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大黑了。迫不及待地命人将那两只宝箱运进书房,随即许攸爱不释手地欣赏把玩起来。

房门轻响了一声,许攸循声望去,只见自己的妻子许氏捧着一个食盘走了进来,门外还站着两个婢女,不过许氏并未让她们进来,可见许氏对自己的丈夫非常了解。

命婢女将房门掩上,许氏端着食盘朝许攸走了过去。

“老爷,你还没吃完饭吧?”许氏将放到许攸面前的矮桌上说道。不经意间看到许攸面前的两只宝盒,不禁愣了一愣,却颇有忧色地皱了皱眉头。

“夫人若有喜欢的,便挑上一件吧!”许攸很兴奋地说道。

“老爷,这又是大将军送来的吗?”

许攸摇头道:“不是,这是曹操派人送来的。”,随即得意地笑了笑,“曹操有事要求我呢!”

“只怕这是对大将军不利吧!”

许攸看了一眼许氏,将手的珠宝丢进箱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后缓缓地说道:“这是确实对陈楚不利!”

许氏面露惊色,“老爷打算如何做呢?”

许攸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

“老爷,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帮助曹操!”,许氏面露忧心忡忡的神色。

“哦?”许攸疑惑地看着许氏。

许氏解释道:“我觉得大将军迟早是要得天下的,而老爷又已经取得了大将军的信任,切不可因小利而失大利啊!”

许攸面露犹豫之色,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许氏注视着许攸,神情很紧张。

片刻后,许攸很自信地笑道:“我自有分寸,你不须操心!”,许氏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五月份。陈楚控制下的四州大地金黄一片,好一个丰收的年景。

江东孙坚仍在涂唐同袁术对峙。此刻袁术不仅对对面的孙坚恨得牙痒痒,对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将军也是咬牙切齿,他暗下决心,待击败孙坚之后,定要挥军攻打兖州。

袁绍大军三十万在四月底已经开往宛城,到现在,已经同宛城张绣大战了三场。率领大军的领军大将是袁绍的次子袁熙,武都很一般,不过有甘宁这个三国时期怪胎骁将辅助,袁绍大军在这场战争占尽了优势,连张绣本人都被甘宁给击伤了,好在伤势不重。如果不出现大变的话,宛城的战局已定。这段时间,袁绍非常开心,在公开场合和私下不止一次地盛赞次子袁熙。

青州曹操枕戈待旦,狼一样的双目四周顾盼。

退到幽州境内的孔融等人砺兵秣马,积极备战。

时间到了五月十五日。

一支近二十万的大军分兵两路,在夜色急行军,看他们行进的方向,目标应该分别是陈留和谯郡,这两郡原本也属于兖州,现在在袁绍的掌控之,陈留的留守将领是吕威广,守军三万,谯郡的领军将领是韩猛,守军同样是三万。

将近凌晨时,谯郡和陈留城外。随即身着黑色劲装却为着铠甲的数百名黑衣人来到城墙下,用强弩射上绳钩。

黑衣人沿着绳索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墙,寥落的几个哨兵正在和周公扯蛋,丝毫没有察觉到有数百不之客已经攀上了城墙。

黑衣人利落而又安静地解决掉哨兵,随即占据几个关键的位置。然后绝大部分黑衣人顺着城墙内梯快来到城门下,用同样的手法解决掉城门处的十几个守军。随即举起城门上的横木门闩,打开城门。早已等候在城外的大军立刻蜂拥而入。

守军们睡得正熟,做着各种各样美好的梦,有的梦见了如山的金银珠玉,有的梦见了一辈子都没吃过的美食,还有的则在梦同各种各样的美娇娘翻云覆雨。

突然惊天动地的杀伐声响起,所有美妙的梦境登时如同美丽肥皂泡沫般化为乌有。

将士们惊醒过来,茫然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随即便看见黑衣黑甲的军士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他们哪里兴得起一点反抗之心,立刻选择了投降。到此刻,不少人还以为自己在发梦呢!

营地里有少数袁绍军将士在负隅顽抗,不过他们很快便在黑色浪潮的无情汹涌化为了一具具冰冷的死尸。

到太阳出来之时,陈留和谯郡便早已被拿下了。突袭两地的军队很容易猜,定是征北军无疑。突袭这两地的军队确实是征北军,更准确的说,是兖州的征北军,是第一军团一部五万人马和第四军团十万大军及四万虎啸营铁骑,共计十九万大军,领军主将毫无疑问的是张辽,高览、高顺随行。留守兖州的是第三军团,张颌和徐庶负责兖州的所有事务,若出现曹军攻打兖州的情况,留在徐州的五万第一军团精锐随时将援救兖州,同时通过糜竺,还能调动徐州的陶谦军支援兖州。

夺下陈留和谯郡后,张辽在两地分别留下一万人驻守,自己则率领十七万大军直扑汜水关以东百余里的官渡。官渡是一个关键点,必须首先拿下。袁绍在官渡留有两万守军,守将是袁绍颇为看重的淳于琼。

这天,淳于琼向往常一样在大帐内大吃还喝,大帐内酒气弥漫,这里的气氛哪里是大军帅帐,简直就是酒馆。

几人突然闯进大帐,模样非常狼狈,正是从陈留和谯郡逃出的吕威广和韩猛。

淳于琼愣了一下,打了个酒嗝,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淳于将军,大事不好了!”两人一脸急迫地说道。

淳于琼又打了个酒嗝,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结巴着问道:“两位将军为何突然来我这里?”

“征北军突袭了陈留和谯郡!我两人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淳于琼大吃一惊,霍地站起来,“什么!你们把陈留谯郡丢了!”两人露出羞愤之色点了点头。

“征北军夺下这两地后,定会挥军官渡!淳于将军须早作打算啊!”

淳于琼又打了个酒嗝,惊慌地道:“那该如何是好?”

“得赶紧将此军情急报洛阳主公,同时淳于将军严守官渡要地!”吕威广说道。

淳于琼已经酒醒了大半,点头道:“正该如此!”随即想起一事,急声问道:“不知征北军出动了多少军马?”

韩猛和吕威广相视一眼,神情闪过一丝尴尬,韩猛抱拳回答道:“大约有几十万人!”

淳于琼吓了一大跳,“什么!几十万人!我手上只有两万人马,如何抵挡得住!”两人登时沉默起来。

第324章大军压境

官渡袁绍军营忙碌起来,显得很慌乱的样子。

一个小兵低声问身旁的一个老兵,“大叔,你说我们能抵挡住征北军吗?”

老兵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于是很肯定地告诉小兵,“绝对挡不住!”

兵吃了一惊,“那该如何是好啊?”

老兵瞪了他一眼,“你瞎操什么心?难道你是自愿来当兵的吗?”

兵愣了一下,随即仇恨的火焰在眼跳跃,紧握双拳道:“我姐姐和母亲都是被淳于琼害死的!我恨不得将淳于琼碎尸万段!”

老兵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这就对了!”,左右看了看,然后在小兵耳边低声道:“咱们找个机会逃到山里去,等他们打完了,咱们再出来!”

兵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小兵最后还是点头了。

官渡的守军在慌乱布置防御设施,许多头脑灵活又不愿意为袁绍卖命的士兵趁着混乱的局面,偷偷地逃出了大营,逃进了附近的山,到最后征北大军到来的时候,留守官渡的袁绍军竟然少了三千多人!

正当官渡一片忙乱的时候,在哨楼上的一名哨兵突然隐隐看见远方彷佛潮水般漫涌过来,而且还伴随着雷鸣之声,大地也有轻微地颤抖。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黑色的苍龙战旗仿佛就在眼前猎猎起舞,苍龙战旗是在红色的旗面上绣上黑色的四爪神龙,霸气狰狞,这是征北军的代表性标志。

哨兵的脸色瞬间苍白,连忙便要去敲响警钟,因为慌乱,脚下被绊了一下,嘭的摔了个恶狗扑食,腾起一大团灰尘,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跑到警钟边,使劲地敲了起来。急骤慌乱的钟声随即在军营回荡开。

“将军,不,不好了!征北军,好多,好多!”一名军官跑进大帐,一脸惊恐语无伦次。

淳于琼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连忙提起自己的大刀疾步出了大帐,吕威广和韩猛对望了一眼,随即跟了出去。

登上了望台,淳于琼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只见平原之上旌旗云卷,黑甲如云,近二十万征北军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骇人气势,就如同一座随时将要爆发的火山。

淳于琼手的大刀好悬没掉下去,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咱们只怕是守不住啊!”吕威广面色苍白地说道。韩猛紧皱双眉点了点头。

官渡守军看着眼前威势如大海的征北大军,个个惊骇不已。还未交战,官渡守军的战斗意志便已经降到了谷底。没有人认为自己能挡得住征北大军的攻击。

当天傍晚时分,袁绍便接到了东面传来的紧急军情。原本心情正好的袁绍好像被雷电给直接劈了一般。愣了片刻,袁绍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脸色苍白,神情如同梦游一般。

“主公,这是千真万确的!陈留、谯郡已经失守,还请主公早作决断!”风尘仆仆的军官禀报道。

袁绍突然想到了许攸、郭图,脸色登时狰狞起来,吼道:“把许攸、郭图这两个匹夫给我抓来!”袁绍之所以会将大军调去攻打宛城,之所以会对征北军方面毫无防范,可是说主要是因为许攸和郭图两人的撺掇,当然也有袁绍自己的原因,不过袁绍是不会考虑自己的过错的。

袁绍的亲兵立刻将许攸、郭图的府邸包围了起来,然而他们并没有在两人的府找到许攸和郭图。领兵将领拷问尚留在府的仆役后得知,两人早在今天早上便出城了。

领兵将领一面率人追赶,一面派人禀报袁绍。

当袁绍得知两人竟然已经跑了的消息后,怒不可遏,下令将两人府的所有仆役全部五马分尸。袁绍瞪着血红的双眼,不停地大骂陈楚背信弃义,很少看见袁绍表现得如此愤怒过。

袁绍在大堂上发泄了好一阵,猛地意识到当务之急是应对征北军的策略,突然想起一人,忙吩咐属下道:“快去将正南先生请来!”在此危急时刻,袁绍竟然想起了一向不讨他喜欢的审配审正南。

审配独自坐在自家的小院内,唉声叹气,不停地喝着酒,希望能借此缓减心的惆怅。突然,仆役跑了进来,心急火燎的样子。正烦心的审配不悦地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老爷,主公召见!”仆役一脸喜色的跪禀道。

审配愣了一下,随即倏地站了起来,急匆匆地便往外走去,竟然连衣服都不去换了。

“正南啊,今日方知公之所言乃金玉良言,悔不当初啊!”袁绍竟然亲自在大厅外迎接审配,感慨万千。

审配正待行礼,听到这话,不由得大惊,急声道:“难道真被我言了?征北军真的朝洛阳来了?”

袁绍点头道:“刚才接到的军报,张辽率领三十万大军突然发难,已攻破陈留谯郡两郡!正南,我们该如何应对啊?”

虽然有所预料,审配仍吃了一惊。虽然审配非常怀疑征北军方面的动向,但他并不愿自己的推测成为现实。袁绍一方虽然人拥有八十万大军,坐拥洛阳冀州及汝南富饶之地,但作为袁绍重要谋臣的审配却非常清楚,己方的处境殊不乐观,八十万大军真正算得上精锐的恐怕只有三十万左右,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被强拉进队伍的新兵,这些士兵不仅没有战争经验,更恼火的是他们同己方只怕是同床异梦,甚至心怀仇恨;而内政方面的失当使得辖下民生凋敝盗贼丛生,这是目前最严重的问题,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审配紧皱双眉,思忖片刻,“主公,也不须太过担忧!军报上所谓的三十万大军只怕不实!”

袁绍不明白审配所言,“公此言是何意?”,同时心泛起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审配回答道:“征北军留在兖州的总兵力不过三十五万,而青州方面的曹操时刻在整军备战,兵力已经扩展到了四十万,他同陈楚仇深似海,时刻威胁着兖州。所以征北军最多能调二十万军队西进攻打我们!这还是考虑到徐州方面会给予征北军相当程度的支持!”

袁绍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怒声道:“淳于琼怎敢谎报军情?”

“这并不是淳于将军的过错!主公,必须立刻将淳于将军的麾下撤回到汜水关!征北军战力强悍,淳于将军的两万人马根本不可能受得住官渡!我们必须集力量于汜水关和虎牢关,以这两处雄关险隘为依托抵挡并消耗张辽部的力量!”

袁绍犹豫了起来,他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官渡,因为放弃了官渡,就等于放弃了汜水关以东的所有土地,特别是许昌,许昌虽然只是一个郡府,但却是原地区少有的富饶之地。

见袁绍老毛病又犯了,审配登时大急,“主公,必须当机立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袁绍背着手,犹豫不决地来回踱着步。

“主公。”审配恳切地抱拳道。袁绍顿住脚步,为难地说道:“我知道公之所言不无道理,然而许昌、颍川两郡对我们实在是非常重要啊!”

“舍弃许昌、颍川固然可惜,但同整个洛阳相比,此二地不过是草芥!”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袁绍摆手道,一脸的为难犹豫。审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这一刻,他突然升起想揍人的念头。

正当袁绍犹豫的时候,一名军官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正烦恼的袁绍忍不住喝骂道:“没长眼的东西,没看见我正在同正南先生议事吗?”

军官吓了一跳,连忙举起一卷竹简跪禀道:“启禀主公,刚传来的军报,官渡失守了!”

“什么?!”,袁绍和审配一起大惊失色。

袁绍疾步走到军官面前,一把抄起军报,看过之后,险些没晕倒。

“征北军最快也要到今天早上才能抵达官渡,怎么半天不到的时间,官渡就失守了?”审配难以置信地问道。

军官回禀道:“据说征北军到达官渡后,从正面发起强攻,淳于将军抵挡不住,被征北军一鼓作气攻入官渡!”审配紧皱双眉。

“废物!真是废物!”袁绍面色铁青地怒骂道。

“主公,必须立刻增兵到汜水关和虎牢关!并立刻将二公子的大军从洛阳调回!”审配急声道。

袁绍连忙点头道:“对对,尽起目前洛阳的所有军队开赴汜水关、虎牢关!”

“不!必须留相当军队在洛阳,我敢断定,定然还有两支征北军分别从箕关和函谷关方向出击!”

本就六神无主的袁绍听到这话,登时面色煞白,“那该如何是好?”

“派颜良将军领六万将士驻守汜水关,派麴义将军领六万将士驻守虎牢关,并且命令二人只可严守不可出战!”

“对对,你,立刻去将二位将军传来!”袁绍对正跪在面前的军官下令道。“是。”军官应诺,连忙跑出了大厅。

“正南,那河东、河内、弘农三郡怎么办?”袁绍问道。河东、河内位于洛阳以北的黄河北岸,箕关以南;弘农位于洛阳以西,函谷关以东,三地都是洛阳辖下郡府。

审配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三郡?”袁绍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还须立刻传令冀州的三公子,命他加强防备!”审配补充道。

“难道冀州也会有危险吗?”,袁绍感到天都要塌了。

第325章风暴中心

审配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解释道:“陈楚既然大举进攻洛阳,那么一定已经同时采取了针对冀州的阴谋!因为如果没有相应策略的话,我们在冀州的二十万大军便能够从北面攻入兖州,陈楚绝不会如此疏忽大意!”

“我立刻命人传令尚儿!”,袁绍心急火燎地命令亲兵给冀州方面传信。

完了,便一个劲地在大厅内转圈圈,那模样就如同屁股着了火的公鸡一般。一旁的审配不由得感到眼睛发晕。

“主公,也不须太过担心!毕竟三公子手上也拥有二十万大军,想来陈楚方面也很难得手!”

听到这话,袁绍不由得想:是啊,尚儿手握二十万大军,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想到这,焦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当天夜里,主臣两人相对而坐,袁绍军的军营很少有地连夜喧嚣,数队传令快马从洛阳驰出前往各处。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第二天早上,洛阳的百姓发现了气氛有些异样,街道上的巡逻士兵比往常多了数倍,城门紧闭,城门楼上下的守军也比平时多了数倍,所有人都不得进出洛阳。百姓们不由得议论纷纷,不安的情绪在百姓间传递着。

一辆马车驶往城门,在城门处被守门的军官拦了下来,军官的语气举止倒显得很客气,原来这辆马车造型考究,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怎么回事?”车帘掀开,一个气质儒雅,仙风道骨模样的年人露头问道。

军官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后,连忙行礼道:“原来是司徒大人!主公今晨颁下军令,从今天起,城门封闭,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原来车的人是王允,貂蝉的义父。

“这是为何?”

“卑职不知,卑职只是执行军令。”军官回答道。

王允微皱眉头,心头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预感。对车夫道:“去丞相府!”,随即放下车帘。丞相府就是袁绍的府邸,袁绍之前被汉献帝封为了当朝丞相,当然这不过是当时陈楚用来拉拢袁绍的手段罢了。

片刻后,王允的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王允急匆匆地跳下马车。随从上前对把门的军官道:“请通报丞相,司徒王允大人求见!”

军官打量了王允两眼,见果然是王允,连忙行礼道:“司徒大人!请稍候,我这就去通禀!”“有劳了!”王允回礼道。

大厅内,袁绍和审配正瞪着一对黑眼圈,显然两人一夜都没睡。两人正在等候北面和西面的消息。虽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两人仍然抱有万一的希望,希望这两个方向没有出现征北军。大厅内的气氛很压抑。

突然,把门的军官跑了进来。

袁绍立刻上前问道:“可是有最新的军情传来?”,审配也站了起来,注视着军官。

军官摇了摇头,跪禀道:“是司徒王允大人求见。”

“王允?!”,袁绍愣了一愣,随即面色狰狞地吼道:“王允可是陈楚的岳父大人呢!我要杀了他来祭旗!”

审配连忙上前阻止,“主公,请息怒!”

袁绍不悦地说道:“正南,你难道要为王允求情不成?”

“主公,王允在洛阳的士绅、百姓都拥有相当的影响力,此刻我们正须要他的帮助!”

袁绍立刻心动,但却颇为怀疑地说道:“王允的义女貂蝉现在是陈楚的夫人,据说陈楚对这位夫人疼爱的不得了,王允现在的身份可是很不一般啊!”

审配笑了笑,“主公,王允的义女貂蝉现在是陈楚的夫人不假,但主公应该还记得当初陈楚是如何得到这貂蝉的吧?”

袁绍恍然地点了点头,很不屑地说道:“陈楚强抢王允义女的事,天下谁人不知?”

审配点了点头,又道:“况且王允为人向来忠直,他是不可能向陈楚屈颜卑膝的!”

“正南所言极是!我险些错杀忠良了!”随即对军官道:“快将司徒大人请来!”“是。”

当军官回到门口时,王允正在焦虑地来回踱着步。听到军官有请,连忙进入丞相府,在军官的引领下径直来到大厅。

“下官拜见丞相!”王允行礼道,显得很恭谨。袁绍一脸和善地扶起王允,亲热地笑道:“司徒大人的风采更胜往昔啊!”“丞相过誉了!”王允自谦道。

请王允在右首坐下,袁绍问道:“司徒大人此来所为何事啊?”

王允抱拳道:“今日,下官在城门口看见城门紧闭,一问之下得知是丞相下令关闭四门禁止任何人出入!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袁绍看了审配一眼,审配点了点头。

袁绍叹了口气,伪装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愁苦之色爬上脸庞,叹了一口气道:“唉,征北军大军压境,洛阳岌岌可危啊!汜水关以东的所有郡县均已失陷!”

“什么?!”王允大惊失色,就如同突然听说自己养育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脑瞬间乱作一团,王允一直最不愿看到的事情竟然突然出现了。审配注视着王允,暗点了点头。

“不知丞相可有了应对之策?”王允问道。

袁绍此时的心情就如同一位受了天大委屈的女人一般,很想将一肚子的苦水向每一个愿意倾听的人诉说,听了王允的话,当即便要诉苦,好在审配抢先一步回答道:“我家主公当然已经有了全盘应对之策!”袁绍猛地意识过来,连忙点头道:“对,没错,我们已经有了全盘应对计划,具体的,王司徒可以问正南!”这会儿,袁绍倒知道将难题推给审配了。

此刻王允正当心情混乱之时,没注意到两人神情和语气,不疑有他。转头看向审配,抱拳道:“不知征北军方面出动了多少军队?”

审配回答道:“共计三十五万,分三个方向而来。司徒大人不须担忧,二公子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在回调的过程了,另外,我军已经在积极联络宛城张绣,若是张绣能与我们同舟共济,那么洛阳之战的胜负之数便很难预料了!”其实征北军到底动用了多少军队,袁绍方面现在还不知道,因为北面和西面的消息还没有传来。

王允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按说袁绍方面在洛阳公有六十万大军,即便除掉已经折损的八万,也还有超过五十万大军,加之袁绍方面在自己的内线做战,若征北军是五十万,那么袁绍方面的胜算似乎非常大。然而包括王允在内的明眼之人都清楚,征北军被称为天下精锐,战斗力远强于袁绍这支虽然规模庞大但却意志薄弱的军队。

“看来,目前的关键是说服张绣能一同对抗征北军!”王允思忖道。

审配点头道:“不错,若是张绣能同我们一起对抗征北军,那么我们便有九成的把握击退征北军!”

顿了顿,继续道:“虽然之前我们在同张绣交战,但张绣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何况张绣原系董卓西凉一脉,他的叔父张济就是死在陈楚的手,张绣可以说同陈楚仇深似海。若我们能再诱之以利,便有很大机会能说服张绣!”

王允欣然道:“若是能说服张绣,那是再好不过了!”

审配站起来走到王允面前,抱拳一拜。王允吓了一跳,连忙将审配扶起,“正南先生这是何意?我如何受得起先生如此大礼?”

“司徒大人,为了洛阳百姓的前程计,为了大汉国祚不致断绝!配恳请司徒大人能鼎力相助!”,审配一脸诚挚。审配倒不是在装蒜,这番话基本上算是他的肺腑之言,在他的心,大汉正统是高于一切的,为了维护大汉正统,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审配可算是一位难得的忠直之士,只可惜他的忠心太过狭隘了。

王允不由得被审配感动了,一脸坚毅地回应道:“只要允力之所及,绝不推迟!”

审配大喜,当即又拜道:“配叩谢司徒大人高义!”

王允佯装不悦地说道:“正南先生莫要再如此!允时刻也在想着报效朝廷啊!”

审配站了起来,恳请道:“希望司徒大人能够凭借在士绅百姓的影响力,号召洛阳的百姓和士绅全力支持我军!”

王允想都没想便点头道:“这好办!就是正南先生不提,我也有此打算呢!”,王允显得很慷慨。

审配露出犹豫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好启口。

王允察觉到了审配的神色,“正南先生有话尽管直说!”

审配朝王允一抱拳,犹豫地说道:“听说司徒大人的女儿现在是陈楚的侧室?”,审配这话完全是废话,貂蝉和陈楚的关系天下虽不知道。

王允一听,登时怒容满面,“我好心将她抚养长大,却不想她竟然吃里扒外忘恩负义!”

“司徒大人莫要激动!司徒大人抚养貂蝉长大,现在就是她报恩的时候了!”

王允也是智谋高深之辈,当即有点明白审配的意思了。“正南先生的意思是,想要让我通过貂蝉说使陈楚罢兵休战?”随即摇头摆手道:“不可不可!貂蝉现在已经完全为陈楚着迷了,何况即便貂蝉真的听我的话这么去做,陈楚这样的枭雄怎可能会听从一个女人的话?”

“司徒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诚然如司徒大人所言,不过我们并不是要这么做!”

“哦?”,王允看着审配,露出疑惑之意。一旁的袁绍也露出好奇的神情,因为这件事审配并未对他通过气。审配也是临时想到这个计划的。

第326章目标,貂蝉!

审配继续道:“杀场争锋,情报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掌握征北军方面的计划和布署情况,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王允和袁绍恍然地点了点头。袁绍流露出兴奋之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王允去实现这个计划。而王允却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么大的战事,陈楚定然会亲自上阵,貂蝉则会被留在并州,就算貂蝉同意为我们传递情报,然貂蝉如何能得到战场军报呢?”

审配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解释道:“并州是陈楚的大本营,负责各方面的协调,所以征北军各部的动向及布署都会被汇总到并州。陈楚离开后,貂蝉怎好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获知这些情报!”

王允点头思忖道:“若是如此,那确实是一个可行的计划!”,随即叹了一口气,“但是这个计划只怕无法施行!”

“这却是为何?”说话的是袁绍,很焦急的模样。呵呵,现在整个洛阳城最焦急的肯定是袁绍。审配注视着王允,等待下。

王允解释道:“丞相、正南先生,你们有所不知,在此之前,我曾多次秘密派人去找过貂蝉,想要通过貂蝉施行驱虎吞狼的计划,但貂蝉屡屡拒绝,反而劝起我来了!唉!女大不留啊!”

“此女怎的如此忘本!”,袁绍一脸愤慨的神情。“唉!谁说不是呢!”,王允很是感慨。

审配紧皱双眉,思忖了片刻,“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稍稍调整一下。司徒大人可以派个机灵可靠的人到并州,将洛阳的局势说得危如累卵,然后恳求貂蝉透露征北军的动向及布署,以便司徒大人能够安全地逃出去!”

王允思忖道:“貂蝉虽然已经对陈楚死心塌地了,但还是顾念我的养育之恩的,并且仍有报恩的念头。若是如此说,貂蝉说不定真的会帮忙!”

“那太好了!事不宜迟,司徒大人可立刻做此事!”审配一脸惊喜地说道。

王允点了点头,站起来朝袁绍抱拳行了一礼,“我这便去准备!”

“一切有劳司徒大人了!”“丞相大人客气了!”

王允离开后,袁绍兴奋地道:“若是王允做成此事,我们不仅可以脱困,甚至将陈楚消灭在洛阳也未可知啊!”

“这只怕不可能!”,审配给兴奋过头的袁绍浇了一盆冷水。

袁绍愣了一下,“正南为何如此说?我军的兵力定然多余征北军甚多,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再能得知征北军的具体布署和计划,我军怎会有不胜的道理?

“主公难道认为这些强抓来的士兵能够同几近虎狼的征北军相抗衡吗?”

袁绍顿时不悦,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审配继续道:“我军若能得知征北军的具体部署和计划,可以抢占先机击退征北军,但要说聚歼征北军于洛阳,只怕我们的军队就算再翻上一倍也办不到!”

袁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正南,你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袁绍似乎要钻牛角尖了!

审配知道再在这件事情上瞎扯下去毫无用处,于是话锋一转说道:“此事还是等王司徒事成之后再说吧!主公当前要考虑的应该是防守洛阳的问题!”。审配过去可不会这样说话,在被袁绍冷落的这段时间里,他似乎改变了很多,不再像过去那般刚硬了,已经懂得避重就轻和曲折的道理了。

袁绍点了点头,眉头再一次锁起来,不管未来多么美好,如果守不住洛阳,那么一切都将只是美丽的泡影。

正当袁绍同审配商议防守洛阳事宜的时候,一名军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恐。

审配不由得心头一跳,暗道:来了!

“什么事?”,袁绍显得非常不悦。这也难怪,因为部下这样的表现就意味着坏消息。

果然,军官慌张地跪禀道:“北面、西面都出现了征北军!”

袁绍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审配,仿佛在说:“你果然又言了!”

“征北军有多少人马?现在三郡的情况怎么样了?”袁绍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西面出函谷关的征北军有大约十万人,将旗上是个‘吕’字;从北面箕关南下的征北军有将近二十万人,是‘大将军’的帅旗!”

袁绍的眼角挑了挑,心惶恐不安。“三郡的情况呢?”

“河东、弘农已经全部失守,河内的情况还不清楚!”

袁绍晃了晃身子,差点晕倒。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有关征北军兵发洛阳的传言很快便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传开了,欣喜者有之,惊慌者亦有之。

随即袁绍方面公开证实了此事,同时在洛阳很得民望的王允出来号召洛阳的百姓协助‘丞相’共保洛阳,对抗劫持天子的‘逆军’。

本来大部分洛阳的普通百姓对袁绍是没有好感的,反而对曾经统治过洛阳的征北军颇为怀念,但王允的号召却使洛阳的普通百姓茫然了,更何况王允还代表‘丞相’公布了许多得民心的政策。这些原本对袁绍没有好感的百姓立时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响应王允的号召,另一部分仍然坚持自己的态度。王允这些年在洛阳做了许多得民心的事,比如高调帮助受袁绍军欺凌的百姓找袁绍方面协调,帮助被抢占土地的百姓要回土地等等,这些事情使王允在洛阳引得了很高的民望,正是因为这一点,审配才会建议袁绍善加利用王允。

“司徒大人真是好官啊!全靠他,官府才撤消了强征土地强拉壮丁的政策!”酒馆内,一个颇有几分书卷气息的年轻人一脸感慨地说道。同桌坐着几个气质装束相仿的年轻人。

听了同伴的话,有两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有一人冷笑了一下,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李兄,你难道不赞成在下所言吗?”先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不悦地问道。

被称为李兄的就是刚才冷笑的年轻人。他微笑了一笑,抿了口茶,淡淡地问道:“曾兄认为丞相为何会听从司徒大人的劝告?”

“当然是因为司徒大人的谏言来利国利民之言!”曾姓年轻人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曾兄其实知道真正原因,但为何不明说呢?”李姓年轻人笑道。不待曾姓年轻人说话,他继续道:“曾兄应该知道,丞相施行这些利民政策的原因不过是大将军大军压境,如果大将军的征北军退走了,情形会怎么样呢?还有一个问题,大将军和丞相究竟谁才是逆臣?大将军奉旨讨逆,我也可以说大将军按照圣意讨伐违抗天意的诸侯!”

“李兄,你如何能说出如此忤逆之言?司徒大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难道看不到吗?”,曾姓青年霍地站起来,满脸怒容。

李姓青年笑了笑,“曾兄何必这么激动!我也很尊敬司徒大人,司徒大人到目前为止确实是难得的好官,但很多事情不到最后,谁又说的清楚呢?至于我所说的话是否忤逆,恐怕只有圣上才能做出评判!曾兄,现在不管是丞相还是大将军,都是在自说自话,究竟谁忠谁逆,谁又说得清楚呢?”

曾姓青年怒声道:“若都似你这样狐疑狂悖,天下岂不大乱!”

李姓青年心道:当今天下还不够乱吗?笑了笑,没再说话。这时,另两个同伴连忙起来劝阻。

气氛已经尴尬了,四人喝了片刻茶后便各自散了。

……

朱雀街是士绅官僚聚居之地,街道两边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壮丽华贵。今天,这里的气氛显得很紧张很压抑。

河东卫家在朱雀街有一座华丽的宅院,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河东卫家的身份在士族不比寻常。

院落内,仆役婢女们低着头快步走着,显得急匆匆的样子。大厅内,卫仲道正在同族叔卫了议事。卫仲道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沧桑阴狠的味道。他这些年留在洛阳,同族叔卫了一道打理着卫家在洛阳的生意,并沟通着同各大士族及袁绍方的关系。

“不知道河东的情况怎么样了?”卫仲道很焦急的模样。

卫了皱眉道:“征北军大举南下,河东的情况只怕……”

“对了,世侄,袁绍派人派人来要我们出资组织民军,以协助抵御征北军,世侄怎么看?”卫了想起一事问道。

卫仲道的脸色阴了阴,沉声道:“我们全力支持袁绍!拿出我们在洛阳的所有积蓄组织民军!”

卫了吃了一惊,“世侄,是不是先看看其他家族的行动,然后再做决定?”

“不必了!我们在河东的家产势力定然已经全完了,若洛阳再被征北军占了去,我们卫家就全完了!何况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若我们不肯,袁绍就真的不动我们了吗?我们根本就别无选择!”

卫了点了点头,他觉得卫仲道说得很有道理。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说道:“我们这些家族看似风光,其实在乱世只怕比平民百姓更艰难啊!”

其他的世家也都如卫家般就眼前局势进行了一番商讨,多数世家做出了同卫家一样的决定。陈楚在辖下对士族势力毫不留情地打压让这些想来自私而又冠冕堂皇的士族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各大士族的府门前挤满了应征的人,这些人多数是混混痞子和从外地逃难到此的流民。

对于那些未响应号召的世家,袁绍并未立刻采取什么动作。

……

第327章外交角力

战旗卷动风云,铁蹄引动雷鸣,气势恢宏的征北大军分三路朝洛阳进发。

东路军在张辽的率领下一举攻破官渡,随即马不停蹄地近抵汜水关,此刻已经有七万人马驻守在汜水关上,领军大将是颜良,还有从官渡逃下来的淳于琼、韩猛和吕威广,这三人是**裸地逃到汜水关的,麾下人马在官渡丢得干干净净。

近二十万大军压住汜水关,就如同气势汹涌的洪水一般,而汜水关就是那道堤坝。

征北军稍作修整便开始攻城,山崩海啸的攻势一开始就让颜良大吃一惊,第一天,征北军就数次攻上汜水关的城头与守军展开肉搏,这样强大的冲击力是颜良做梦也没想到的,不过冲上城头的征北军并没能撕开袁绍军的防线,在袁绍军优势兵力的反扑下,征北军被击退了!张辽对此虽然颇感遗憾,但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袁绍军也不是纸糊的,而汜水关更是闻名天下的雄关险隘。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征北军持续强攻汜水关,攻守战打得异常惨烈。

西路军由三万苍狼营铁骑及五万第二军团的精锐组成,领军主将是吕布,副将臧霸。八万大军几乎是在张辽大军突袭陈留谯郡时出函谷关的。随即横扫弘农,在两天时间里拿下了洛阳以西的所有县城,并歼灭袁绍方面来不及逃跑的万余军队。随后,大军分成两部,一部五万第二军团精锐由臧霸率领继续进军洛阳,另一部三万苍狼营精锐则由吕布亲自率领转向南下往洛水而去。

北路军由第五军团及匈奴骑兵组成,共计十七万之众,由陈楚亲自率领,随行大将有张飞、庞德、典韦,还有樊稠、李傕及羌渠等匈奴将领,随行军师是陈宫、周瑜,田丰、鲁肃、司马防留守在并州,负责协调各方面,同时负责粮草物质的调运。

另外在随行的人员还有两个不能不提的人,她们是张蕊和孙仁,张蕊自从上次随陈楚出征过后,便一直跃跃欲试等待第二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她怎能不缠着陈楚?孙仁似乎就是要跟张蕊对着干,她看到张蕊一个劲地要求随军出征,她便也缠上了陈楚,孙仁平时是一副野性豹女的形象,突然撒起娇来,魅力不可挡,被孙仁弄得晕乎乎的陈楚最终糊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孙仁的请求,为此,陈楚的大腿可没少被张蕊这个醋坛子折腾,留下了几朵美丽的蝴蝶结,当然张蕊的翘臀上也被陈楚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陈楚率领十七万大军只用两天时间便横扫了河东、河内,各留下五千士卒,随即率领大军继续南下近抵黄河边。

陈楚到达河东时,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当征北大军进入河东城时,一群似乎颇有身份的人正携家带口准备逃出城去。发现他们的征北军小校将这一行鬼鬼祟祟的人拿下,带到陈楚马前,一问之下,陈楚惊讶的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卫仲道的家属,其一个道骨仙风的年人正是卫仲道的父亲卫觊。

卫觊在得知陈楚的身份后,吓得差点晕厥过去,因为天下人都知道陈楚同卫仲道是不折不扣的情敌,卫仲道当年在洛阳诗会上有意刁难陈楚的事就不去说了,这几年,卫仲道还在士林大肆攻讦陈楚,那些流传天下攻击陈楚的华丽章,有相当一部分是出自卫仲道的手。

在出征之前,张蕊曾摩拳擦掌地说:“到洛阳后定要狠狠地教训卫仲道,谁叫他敢‘欺负’自己的‘老公’!”老公这个词是陈楚逼张蕊叫的,刚开始时张蕊很忸怩不习惯,为此张蕊没少埋怨陈楚,不过陈楚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牛劲,在他的努力下,张蕊终于习惯了这个称呼,而且还被她发扬光大,当两个人在一起时,当张蕊嗲声嗲气地叫‘老公’时,陈楚浑身的骨头都松了!

虽然张蕊曾口口声声地说要教训卫仲道家,但当卫家老小战战兢兢地跪在陈楚的面前时,看着那满头白发的老人,看着那哭个不停地孩童,张蕊却怎么也兴不起教训的念头了,双眼注视着陈楚,竟然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对于陈楚和蔡姬的故事,孙仁也是知道的。她很好奇,陈楚将会怎样处置卫仲道这一家呢?

典韦、张飞将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满脸的狰狞,脸上的横肉还一跳一跳的,那些个小孩子所以被吓哭了,基本上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在典韦和张飞的心,陈楚这位主公大哥就是最大的,随敢对陈楚不敬,这两个家伙会毫不犹豫地杀他全家。

陈楚淡淡地说道:“想必你们知道我和卫仲道之间的事情?”

卫家的人心头一沉,随即哭天抢地起来,哪里还有一点河东大家族的风范。这也难怪,又有几个个人能够冷静地面对死亡呢?

张蕊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孙仁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周瑜和陈宫则一脸淡然,真不知道这两只狡猾的狐狸在想着什么?典韦、张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两个家伙显然脑少了一根筋。

陈楚微微一笑,这笑容落在卫家人的眼不啻于死神的微笑,哭喊地更大声了。

陈楚沉声喝道:“都闭嘴!”,登时鸦雀无声,每一个卫家的人都一脸惶恐地注视着陈楚。

陈楚不由得叹了口气,暗道:难道在这些人的心,自己就这么没有风度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和声道:“你们不必担心!卫仲道和我之间的事不过是私事,我不会因私而害公的!”,心又加了一句:说起来算是我拐了卫仲道的未婚妻,我干嘛要愤怒啊?

周瑜陈宫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们早就料到以自己主公的英明,断不会做出小肚鸡肠之事。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陈楚的真正想法。

两女愣了一下,随即张蕊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很美丽可爱的模样;孙仁的眼眸则放射出异彩,流露出敬佩的味道。

典韦、张飞以为自己听错了,张飞嚷嚷道:“大哥,就这么放了他们?”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们没有触犯任何刑律,我怎能责难他们?”“可是大哥……”“好了,不要再说了!”

卫觊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高据战马之上的陈楚,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愣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将军真的,真的不怪责小儿吗?”

张飞当即怒火上涌,他想:老家伙竟敢怀疑俺大哥的话,真是不识抬举!当即喝道:“卫老儿,你难道认为以我大哥的身份还会诓骗你们吗?”

卫觊吓了一跳,连忙叩头道:“不敢不敢!小老儿绝没有怀疑大将军的意思!”

陈楚很有风度的一笑,“你有此担心也是人之常情!都起来吧!”,最后一句是陈楚对所有跪在地上的卫家人说的。

“谢大将军!”百来口卫家老小连忙拜谢,语气很有那么点感激的味道。陈楚不由的感到有些好笑,同时又感到一种悲哀,这个时代的真理就掌握在有实力的人的手。

陈楚看了一眼背着大包小包的卫家老小,对卫觊道:“带着家人回去,不用担心什么。征北军保护所有遵纪守法的百姓!”

“谢大将军!”卫觊牵头,一众卫家老小又叩头拜谢道。

“好了,别拜了!我的头都要晕了!”陈楚半开玩笑道,现场紧张压抑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卫觊让侄子带着家人返家,自己则留了下来,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须要同陈楚这位大将军谈一谈,不仅是卫仲道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整个家族的问题,现在陈楚已经表现出了席卷天下的气势,卫家若要生存,就必须解决同陈楚之间的芥蒂。

卫觊在陈楚战马前委婉表达了渴望一谈的愿望。陈楚当然不会拒绝,带着卫觊一同来到河东郡府。

陈楚站在主位上,英姿飒爽的张蕊和孙仁按剑立在陈楚左右,典韦很不幸的离开了他一直呆的位置,不过典韦可是一点都不在意。谋臣武将分左右立在堂下,卫觊站在一边。

卫觊看了一眼陈楚身边的两位揉合了妩媚和英气的绝世女将,颇感诧异。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立在堂下的谋臣武将,谋臣自然是胸有成竹智深如海的模样,武将个个虎背熊腰,气势不凡,特别是张飞、典韦两人,不仅雄壮如狮虎,气势更是骇人。卫觊不由得暗道:难怪征北军能打出今天这般威势!当真并非侥幸啊!

陈楚首先询问了一些诸如有无扰民事件的事情,随即连下了数道命令,武将的几人离开了大堂。

“卫先生。”陈楚终于将注意力移到了卫觊的身上。

“大将军!”,卫觊连忙上前叩拜。

“不用那么多礼!起来说话!”“谢大将军!”,卫觊站了起来,神态显得很恭敬。

…………

大约两刻钟后,卫觊离开了河东郡府,神情带着点兴奋。

“大哥,你不怪罪卫家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可为什么还要给卫家那么多的好处?”张蕊很不忿地说道。这个问题也是张飞想问的,张飞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陈楚。

陈楚站起来,看着张蕊,习惯性地捏了捏张蕊的琼鼻。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张蕊这只野猫登时霞飞双颊,略显慌张地四周看了一眼,却看见无论是谋臣还是武将全都在看天花板,张蕊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轻声低估了一句,连近在咫尺的陈楚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第328章扭转局势

一旁的孙仁看见两人间亲昵的举动,眼眸不自禁的泛起一丝酸味,一种好强的情绪泛上心头。

陈楚呵呵一笑,随即对陈宫道:“公台,你来解说一番。”“是。”陈宫出列应诺,严肃的脸孔上带着一丝微笑。

陈宫又朝张蕊抱拳行了一礼,解释道:“主公此举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洛阳地区不同于其它地方,这里是天下士族门阀聚集之地,士族门阀的势力在此相当强大,所以我们若要控制住洛阳,就必须得到一部分士族门阀的支持,至少不能让他们现在就孤注一掷!”

张蕊有点明白了,不过还不是很明白。

陈宫继续道:“卫家世代居于河东,是河东第一大士族,在洛阳地区拥有相当的影响力,可以说他代表了一部分士族门阀的态度。若我们能争取到卫家,那么洛阳地区士族门阀的阻力必将大大降低!另外,主公善待卫家也是一个信号,连卫家这样的士族,主公都能善待,其他同主公没有嫌隙的士族又何必担心呢?”

张蕊恍然大悟,随即一脸狐疑地看了看陈宫,又看了看陈楚,“难不成你们早就已经策划好了?”

陈楚陈宫相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

“真是太奸诈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坏蛋真的那么宽宏大量呢!”张蕊撇内撇嘴角感慨道。也只有她敢这么说话。

众人再一次将目光汇聚到天花板上,好像天花板上有宝贝似的。

陈楚很是气恼地捏了捏张蕊的琼鼻,在她的耳畔威胁道:“看我晚上怎么惩罚你!”张蕊扬了扬眉角,好像在说:谁怕谁啊!陈楚恨得牙痒痒,很想在张蕊的翘臀上来上一记重的。

旁边的孙仁清晰地听到了陈楚说话,也明白陈楚所说的究竟是何意。脸颊微红着,眼神闪现出尴尬气恼的神情。

当天晚上,陈楚将张蕊捉到房练了一晚上的功夫。

第二天,张蕊走路都有点型,脸颊一直红着,看向陈楚的眼神很愤怒的样子。孙仁显然没有睡好,眼圈有些发黑,看向陈楚的眼神与看淫棍无异。

陈楚离开河东时,卫觊率领族人及河东郡同卫家交好的士族出城相送。想知道‘阿谀谄媚’是何意吗?这些人现在的神情就是这个词的真实写照。

十六万大军抵达黄河边后,立刻开始搭设浮桥。三日后,十六万大军全部渡过黄河。又过了一日,大军兵临洛阳城下同先一步到达的五万第二军团精锐汇合。

与此同时,在两百里外的宛城,张绣正在犹豫不决。陈楚方面的使者和袁绍方面的使者现在都在城,都试图游说他,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张绣同陈楚固然有仇,但要张绣为了这个仇而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并不愿意。何况正如陈楚方面的使者所言,征北军大有席卷天下之势,他为什么不靠上这棵大树呢?

然而袁绍方面开出的条件也很吸引人,汝南的控制权可是非常吸引人的啊!

就在张绣绞尽脑汁思量的时候,部下来报,“将军,袁绍的使者求见!”

张绣苦恼地叹了口气,“带他进来。”“是。”

袁绍派来的使者叫辛毗,原先是韩馥的麾下,韩馥被灭后随其兄辛评一同投靠了袁绍,他现在是袁绍麾下的一名谋士,混得不红不紫。

张绣同辛毗在内厅鬼鬼祟祟商谈了半个时辰。随后辛毗就如同一个从妓院出来的嫖客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来人。”张绣扬声道。

“将军。”张绣的心腹部将这韩同进来应诺。

“派人将陈楚的使者捉来!”

韩同微惊,“将军,如此做岂不等同与征北军决裂?”

张绣眼冒寒光地说道:“我已决定同袁绍联合共抗征北军!”,见韩同还在那犹豫,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见张绣主意已定,韩同只得应诺。随即百余名甲士在韩同的率领下出了太守府。

……

在宛城太守府的旁侧不远处有一座小院,虽然不大,但环境清幽雅致,是个不错的居所。此刻,住在这院的人却不是张绣的麾下,而是陈楚派来的使者,是司马懿的兄长司马朗。陈楚本不打算派司马朗前往,因为此行有相当的风险性,但司马朗极力请命,加之周瑜分析了此行的重要性,所以陈楚最后还是同意了司马朗的请求。

院外脚步声重重,火光闪耀不定,还隐隐有刀兵铿锵之声。正在书房写东西的司马朗不禁眉头一皱,心头升起不妙的预感。站起来,走出书房,正好陈楚派到他身边的铁壁卫队长杨威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十几名铁壁卫跟在他身后。

“怎么回事?”司马朗沉声问道。

“张绣的部将韩同带人将院子围住!显然是想对先生不利!先生,我带兄弟保护先生杀出去!”杨威急声道,他身边的铁卫个个把刀出鞘。

“且慢!身处对方腹心之地,凭我们几十个人是不可能冲得出去的!而且事情说不定还未到最坏的地步!”司马朗淡然道。语罢便往院门处走去。杨威连忙率领铁卫紧随在后。

来到院门处时,四名铁卫正顶着大门,还有十几名铁卫在大门后已经拔刀出鞘。

“杨威,命令他们打开大门!”

“先生!”,杨威紧皱眉头,忧色溢于言表。

“我想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否则他们开始撞门了,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安静!”司马朗胸有成竹地微笑道。

见司马朗坚持,杨威只得下令道:“打开院门!”

院门被打开了,火光猛地照耀进来,上百名军卒正手持火把兵刃列阵在门前,当头有一名将军跨坐在战马之上。

双方一照面,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司马朗看了片刻,抬脚朝院外走去,杨威立刻率领铁卫护在司马朗左右。

“杨威,你们都退回去!”

杨威吃了一惊,“先生!”

“我命你们退回去!”

杨威无法,只得率领铁卫退回了院子,不过全都呆在门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现场的情况,他们随时准备冲上去。

司马朗朝高据战马之上的韩同抱拳道:“韩将军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我家将军有令,请先生过府一叙!”韩同的语气倒还算客气。

司马朗微微一笑,“既如此,将军请引路!”

“请!”韩同做了个请的手势,边上的士卒让开一条路。

司马朗转头对院子的杨威扬声道:“你们就呆在这院子里,我去见见张将军。”

杨威朝司马朗抱拳道:“先生请保重!”司马朗微笑着点了点头。

司马朗随韩同一路来到太守府,然后在韩同的引领下来到内厅。内厅的气氛很异样,不只有张绣一人,还有左右各四名满脸悍色的刀斧手。

司马朗暗自冷笑了一下,朝张绣抱拳道:“张将军。”

张绣冷冷地注视着司马朗,问道:“先生可知我为何请你来吗?”

司马朗扫了两边的刀斧手一眼,笑道:“张将军夤夜派兵将在下请来,又在厅内备下刀斧手,想来不是为了欢迎在下!”

张绣冷笑道:“先生是聪明人。没错,我今天便要取下先生的头颅祭旗!”四名刀斧手猛地跨前一步,一股子杀气爆发出来。

司马朗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毫无惧色。

张绣一愣,随即暗生敬佩之心,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先生为何发笑?难道不知道自己即将身首异处了吗?”张绣问道,语气缓和了些。

司马朗顿住笑声,摇头叹息道:“我笑张将军一代英雄竟然甘愿被人当做工具!”

张绣面色一冷,“难道同你们合作,我就不是工具了吗?”

司马朗一脸郑重之色地抱拳道:“张将军可否听我一言?”

张绣眯着眼睛看了司马朗片刻,点头道:“你说吧。不过你就是能舌绽莲花,今天也死定了!”司马朗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稍作思忖,司马朗问道:“想来袁绍的使者定然是以一些旧事来鼓动张将军,而且还许诺将汝南让与张将军?”张绣微微一惊,不过并没有说话。

看到张绣的反应,司马朗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随即问道:“张将军认为同袁绍联军便能击败我军吗?”

张绣微皱眉头,“征北军虽强,但我军若和袁绍联合,那么胜负便是五五之数!”征北军的强悍战斗力及这些年南征北讨赢得的赫赫声威让张绣非常忌惮。

听到张绣这么说,司马朗的信心加了一分。微微一笑,又道:“先不论此战的最终结果如何,将军想过没有,待事成之后,袁绍真的会如约将富饶的汝南让给将军吗?”

“这……?”,张绣紧皱眉头,神情明暗不定。

知道张绣已经动摇了,司马朗趁热打铁道:“若将军同我军合作,现在就能轻易拿下汝南!”

张绣一愣,他还没明白过来。

司马朗继续道:“现今我家主公已经率领大军直逼洛阳,袁绍势必将所有主力调到洛阳以抵挡我家主公!汝南最多只有些老弱病残守卫!”,司马朗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话说到这份上,张绣若还不明白的话,那他就真的是牲口了。

张绣双眼一亮,眼神闪烁着兴奋的颜色。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此时若我率军突袭汝南,岂不一战而下!

“张将军,看来我们可以详谈一番了!”司马朗笑道。

第329章将帅不和

张绣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道:“对对。”随即对身边的刀斧手道:“你们都退下!”刀斧手们不由得心疑惑,应诺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气氛非常融洽。

将近半夜时,司马朗回到了小院,正焦急等候的杨威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先生,你总算回来了!若再迟上片刻,我等便要杀上太守府了!”

司马朗呵呵一笑,随即对杨威道:“我基本上已经说服了张绣,不过……”司马朗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

“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杨威问道。

司马朗看着杨威一眼,问道:“若要在馆驿之刺杀一人,你们做得到吗?”

杨威虽然不明白司马朗究竟是何意,但却肯定地回答道:“馆驿虽然有士卒守卫,但凭我们的能力还是能轻而易举做到的!”

司马朗点了点头,思忖起来。杨威注视着司马朗,虽然他的心充满了疑惑,但他并没有废话。

片刻后,司马朗一脸郑重地对杨威道:“杨威,今夜你带上所有的人到驿馆去袭杀袁绍的使者!”

杨威面露兴奋之色,抱拳应诺。

“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失手!”司马朗叮嘱道。“先生尽管放心!”

……

夜晚的驿馆显得非常安静,门口处的几个兵卒都抱着枪打着瞌睡。驿馆内的院落间有两队士兵在巡逻,每队十人,每一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

袁绍的使者辛毗落脚在西跨院,辛毗住在正房,随行的五十多名随从住在旁边的厢房里。西跨院内漆黑一片,非常安静。

数十名黑影躲过街道上的巡逻兵来到驿馆的外墙边,观察片刻后,迅翻墙进了驿馆,身手非常矫健敏捷。随即径直往西跨院而去。这些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威及其手下的数十名铁卫。

临近西跨院时,一队巡逻兵过来了。铁卫们迅散到黑暗隐藏起来。

当漫不经心地巡逻队从杨威藏身的不远处经过的时候,杨威身旁的一名铁卫朝杨威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他这是在请示是否要干掉这一队巡逻兵。杨威摇了摇头,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杨威不愿节外生枝。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巡逻兵竟然朝杨威跑了过来,众铁卫吃了一惊,人人握住刀把,准备拔刀出鞘。

那名巡逻兵跑到距离杨威仅两步的地方停住,解开裤头,随即‘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杨威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仍然摒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以免被近在咫尺的这个巡逻兵发现。巡逻兵在杨威的脚边撒了一泡尿后便离开了。

待这队巡逻兵转出拱门,数十名铁卫立刻从黑暗出来。随即来到西跨院门口,杨威留下十几名铁卫隐藏在门口的黑暗,以为接应,自己则率领其他人进入院。分成数队分别潜进各厢房,杨威自己带着两名铁卫轻轻撬开了正房的房门。

第二天一大早,驿丞惶急地跑来见张绣。

“将军,不好了!辛毗先生和随从五十二人全部死在了驿馆之!”

张绣大吃一惊,霍地站了起来,“什么!”驿丞又说了一遍。

张绣紧皱眉头,心乱成了一团麻。突然卫兵来报,“将军,征北军使者司马先生求见!”

张绣一愣,随即骂道:“定然是司马朗做的此事!真是欺人太甚!”继而又感慨道:“真是好手段啊!我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将军,是否要见司马先生?”一旁的韩同问道。

张绣无可奈何地说道:“现在辛毗已死,我已经没得选择了!请司马先生!”“是。”

第二天,张绣的大军有了动作,张绣亲自率领五万精锐出宛城向东直扑汝南。

而袁绍方面对这一切却毫无所觉。袁绍的二儿子袁熙正率领近三十万大军日夜兼程往洛阳急赶。近三十万大军组成了十几里的长龙,每一个人都显得很疲倦,但袁熙仍然在不停地催促着。

“二公子,如此急行军,等到了洛阳也没办法战斗了!”甘宁直言不讳地说道。

甘宁虽然有本事,但袁熙却并不喜欢他,袁熙觉得甘宁处处跟自己做对抢自己的威风。袁熙不悦地质问道:“洛阳现在危在旦夕,我军上下人人恨不得即刻赶到洛阳,你却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甘宁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心急有个屁用!这样赶到洛阳,不过是送上去一群猪罢了!”

“甘宁,你不要太放肆了!”袁熙拔刀出鞘怒声道,袁熙身边的众将也都皱着眉头,他们都觉得甘宁这话太难听了。

甘宁轻蔑地瞥了袁熙一眼,还拿眼角挑逗了一下袁熙。袁熙气得不行,然而终究没敢真的挥刀扑上去。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怎么做随你,只要到时候不要抱着你家甘大爷的大腿哭闹就行了!”甘宁抠着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语罢便打马施施然地离开了。

看着甘宁的背影,袁熙双眼喷火,恨不得放一记冷箭。

“二公子,这个甘宁实在是太嚣张了!”一名部将火上浇油道。随即众部将纷纷附和。

“待退了征北军,我再跟他计较!”袁熙狠狠地说道。

甘宁吹着口哨回到自己的队伍,孙江迎了上来。

“孙江,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孙江愣了一下,问道:“二公子听从将军的劝告了?”

甘宁摇了摇头,轻蔑地说道:“无论他家甘爷爷怎么劝说,那个小白脸就是不听劝告!这个小白脸还想跟征北军去斗,简直是笑话!”

孙江吃了一惊,“将军,二公子是主帅,没有他的号令,我们擅自行动不好吧!”

“管他做甚!”甘宁很理所当然地说道。见孙江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双眼一瞪,“还愣在做什么?”

孙江无奈地抱拳应诺,同时心既有些担忧,又有些哭笑不得。

甘宁的三万人马从大队脱离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开始扎营。许多领军将官以为扎营的命令下来了,于是也下令麾下人马扎营。

行进在军的袁熙听到部下报告说,各营将士正在扎营,大吃一惊,连忙带人到前面查看,果然看见各营都已经停止了前进,正在热火朝天地扎营,此刻的袁绍军将士倒显得生气勃勃了。袁熙顿时怒火上涌,没有他这位主帅的命令,便擅自扎营,这简直是没将他这位主帅放在眼里嘛!

就近找到一名领军将官,质问道:“谁叫你们扎营的?”

将官一愣,很疑惑地回答道:“不是二公子您下的命令吗?”“我***什么时候下了命令”愤怒之下,袁熙的语气很像甘宁了。

“啊?!”,将官露出大吃一惊的神情,随即疑惑地说道:“可为什么副都督会安营扎寨呢?”副都督就是甘宁,换句话说,甘宁是这支大军的副帅,由此可见,袁绍还是很器重甘宁的。

袁熙一愣,随即满脸通红地吼道:“又是他娘的甘宁跟老子过不去!”

带着亲兵将领气势汹汹地去找甘宁。

然而,结果却是袁熙被甘宁很不留情面地数落了一顿,袁熙差点没当场吐血。

被奚落一顿的袁熙很想当场将甘宁拿下,治甘宁违抗军令治罪,但明白甘宁厉害的袁熙始终没敢这么做。

丢下一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袁熙愤然离开了甘宁的大帐。

“将军,你这样可是将二公子得罪狠了啊!”孙江颇为担忧地说道。

甘宁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管他的!”

“将军,你想过没有,如果丞相死了,这位二公子很有可能将是继位者!”

甘宁打了个哈哈,“袁绍对他家甘爷爷还是不错的,所以甘爷爷打算把这份恩情报答了。”

孙江听出了话外的意思,吃了一惊,“将军,难道你打算舍弃袁绍?”

甘宁点了点头,望着帐外说道:“甘爷爷本来想投奔征北军,这些年征北军在域外西征东讨,撩得甘爷爷的心直痒痒,男人在世就应当如此!可惜只怕甘爷爷没这福分了!”

“那将军打算投奔那位诸侯呢?”

甘宁揉了揉脑门,摇头道:“我还没想好,到时再说吧!”孙江苦笑着摇了摇头,心叹了口气。

另一边。袁熙从甘宁的大帐出来后,一直阴沉着脸。“你甘宁要留下就留下吧!王匡!”袁熙突然道。王匡原来也算是一位叱诧风云的一方诸侯,此刻他却只是袁绍麾下一名并不是如何重要的将领。

“公子。”王匡抱拳应诺。

“传令三军,继续北进!”袁熙寒着脸下令道。

王匡犹豫了一下,回禀道:“二公子,此刻各营都已经在驻扎了,只怕强行开拔会使军心动荡!”

袁熙看了一眼周围,只见将士们全都在兴奋地搭建帐篷,哪里还想继续开拔。心顿时火气,却又无可奈何。

犹豫了片刻,袁熙颓然道:“那就在此修整一日吧!”此刻,袁熙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们在此地耽搁了一天,才躲过了一劫。

修整一日后,大军继续开拔,这一次甘宁并未有异议。又一日后,大军来到洛水边。此时的洛水显得比较干涸,大概是春汛还未到来的缘故吧。

只要过了洛水,再有一天的路程便能抵达洛阳了,这也意味着随时会与彪悍的征北军遭遇。袁熙不敢大意,洒出大量的斥候兵队。

在确认没有异常情况后,袁熙下令大部队涉水过河。这时,甘宁说话了,“这洛水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二公子还是先不要急着过河!”

第330章退兵洛阳

袁熙早就想找机会奚落一番甘宁,当即讥笑道:“甘宁你不要疑神疑鬼!若有埋伏,斥候定然能发现!都说甘兴霸骁勇,怎么今日却如此一惊一乍,如同妇人一般?”

甘宁抠了抠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二公子你不要跟个小孩似的!甘爷爷可没功夫跟你斗嘴!”

袁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想纠缠下去,否则岂不正应了甘宁的话。于是只是狠狠地冷哼一声。没再理会甘宁,对身边吼道:“没听见我的命令码?”

众部将吓了一跳,连忙应诺离开了。甘宁并未再阻止,因为他也不是很肯定自己的判断,正如袁熙所说的,‘如果有埋伏,斥候定然能发现!’,不过甘宁隐隐觉得己方似乎遗漏了什么。

大军开始过河。甘宁率领麾下三万精锐首先涉水到了对岸,这是甘宁自己要求的,他实在是不放心漫不经心的其他军队。在此过程,甘宁及其麾下表现得相当谨慎,袁熙抓住这个机会,很是耻笑了甘宁一番。

登上对岸后,甘宁不由得更加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难道自己真的是在疑神疑鬼?’

甘宁过河后,迅摆出防御阵势。随后数十万大军陆陆续续地过河,连续两个时辰的时间内,并未发生任何事情。

袁熙来到甘宁身旁,微笑道:“甘将军不必这么紧张!征北军现在都在洛阳城下,离这里还有一百多里呢!”

甘宁没有理会袁熙,他紧皱双眉,心头不妙的预感愈加强烈了。

就在袁熙准备继续嘲笑甘宁时,突然,如万马奔腾般的雷鸣之声出现了。

袁熙愣了一下,还没明白过来。

甘宁面色大变,猛地转头看向洛水河道,大叫道:“快离开河道!!”,而此刻,数千人正站在河道发呆。

随即一道水墙出现在眼前,排山倒海,势如天塌地陷。所有人顿时变了颜色,袁熙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水墙横扫而过,袁绍大军顿时被拦腰截断,将近五千人在巨浪无影无踪。

甘宁首先反应过来,大吼道:“全军备战!!!”

话音还没落,黑甲骑兵出现了。黑甲连片如乌云,铁蹄引动雷声,气势汹汹如狼群。

袁绍军慌忙结阵。呼啸的黑甲骑兵瞬间杀到,顿时杀声一片,铁蹄飞扬刀光如雪,鲜血在半空飞舞,惨叫声嘈杂起来。

被激流挡住去路的后队五万余人,在苍狼营铁骑的冲杀下迅崩溃,漫山遍野丢盔弃甲,狼奔豕突。由后队押运的后勤物资纷纷化作耀眼的火炬。

“甘,甘宁,现在怎么办?”袁熙看着河对岸的情景,面色苍白六神无主。麾下的将士们也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甘宁紧皱双眉喃喃道:“甘爷爷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往后方派斥候队!征北军他***实在是太阴险了!现在已没办法救他们了,后勤物资全毁,我们必须尽快进入洛阳城!”

“对对,来人,传令下去,全军加赶赴洛阳!”袁熙连忙道。

甘宁一把扯住袁熙,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若想这几十万人能顺利进入洛阳的话,就把指挥权交给我!”

袁熙顿时怒容满面,甘宁却毫不在意地盯着他的双眼。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周围的部将紧张地看着两人,其实他们在内心都希望这位二公子能将指挥权交给甘宁,毕竟甘宁虽然狂了点,但确实非常有能耐。

片刻后,袁熙歇了口气,怒容顿收。解下腰间袁绍在他出征时赐给他的宝剑,递给甘宁,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可要好自为之!”。见此,周围的部将都松了一口气。

面对代表大军指挥权的宝剑,甘宁的神情却淡然如初。随手接过宝剑,说道:“我定会将大军带回洛阳,以报丞相知遇之恩!”,语气很少有地流露出郑重的味道。袁熙点了点头,一脸颓丧。

甘宁高举宝剑扬声道:“众将务必听从号令,否则军法不留情!”众将心头一凛,一起抱拳应诺道:“紧遵将军号令!”

随即甘宁便下达了军令,有条不委,各军立刻遵照执行。看到甘宁军令严谨,各军协调有序,袁熙不由得感到一丝失落。

……

黑甲骑兵在袁绍兵丛纵横扫荡,直杀得袁绍军尸横遍野溃不成军。只用了大约两刻钟功夫,袁绍军的五万余后军便基本全军覆没了,几乎所有的辎重物资被焚为灰烬。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立马在仍然波涛汹涌的岸边,向对岸眺望。只见袁绍军主力正有条不委地向北而去。

挑了挑眉头道:“走得倒是挺干脆的!”

“立刻飞鸽传书禀报主公,我军歼灭袁绍军袁熙部近六万人,袁熙部仍有二十四万左右往洛阳而去,请主公做好准备!”吕布对身旁的亲兵下令道。亲兵应诺,随即写好一张宣纸短笺,卷好,塞入一根竹管,然后从鸽笼取出一只信鸽,将竹管拴在鸽腿上,最后将信鸽抛飞出去。

望着越飞越远的信鸽,沉默了片刻。随即突然下令道:“传令下去,迅打扫战场,准备过河!”

“将军,你……?”副将曾刚疑惑地问道。

吕布笑道:“洛阳城下想必有一场大战,这怎能少了我吕布呢?”

“可是,主公的命令是,打击袁熙辎重后队,并且监视张绣部的动静!”

吕布顿时犹豫起来。曾刚继续道:“若我军擅自移动导致战场出现不可测的变化,我等如何向主公交待?”

吕布叹了一口气,扬了一下马鞭,狠狠地道:“真是便宜他们了!”

……

洛阳已经被二十几万征北军围住,城内的气氛异常凝重,不管平民还是士族,每一个人都是忧心忡忡的。

街上的行人稀疏,一队队士兵不时从街道上穿过,还有军官沿路敲锣,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袁绍的军令,“……,敢有通敌者,全家连坐!”

酒馆内倒是比平时更热闹了。百姓们聚在这里谈论着目前的局势,不过每一个人都只敢点到为止,不敢说得太多。

城外征北军的营寨绵延十余里,布局严谨森然。不时的有轻骑兵围着城墙奔跑。刚开始时,每当轻骑兵在城墙下跑过,城墙上的袁绍军就会很紧张一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袁绍军也慢慢的习惯了。

城外征北军大帐内,陈楚和麾下战将谋士正在议事。

“大哥,什么时候攻城啊?都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张飞很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陈楚呵呵一笑,“翼德不须急躁!洛阳城高河阔,可不是那么好打得!”

张飞鼓着眼睛,拍胸脯道:“大哥,给俺三万步卒,俺定能一鼓攻破洛阳!”看到张飞这模样,陈楚身后的张蕊、孙仁差点笑了出来。

“呵呵,袁绍那群烂鱼杂蟹当然不是翼德的对手,不过为了减少我军的伤亡,同时也为了不过度破坏洛阳,我们必须再等等!”

“大哥,你总是说要等!可我们究竟要等什么?”张飞颇为疑惑地问道。众将也都有这样的疑问。

陈楚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对周瑜道:“公瑾,你给大家说说吧!”“是。”周瑜应诺。众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到周瑜的身上。

“诸位,早在半年多之前,主公便已经派暗影部队潜进了洛阳,我们要等得就是暗影部队的讯息!”

众将顿时恍然大悟。

这时,陈楚道:“之前由于事情还不明朗,所以未将此事告知诸位。”众人立刻抱拳道:“主公英明!”陈楚身后的张蕊撇了撇嘴,不知她在想什么。

陈楚呵呵一笑,思忖道:“就这么干等也不是办法!翼德。”“大哥!”张飞抱拳应诺。

“明日你带人到城下挑战!咱们先同袁绍玩玩!”陈楚笑道。

张飞双眼一亮,兴奋的神情顿时爬上脸庞,“大哥,你就看俺老张的吧!”

庞德立刻出列请命道:“主公,请准许末将也一同出战!”话音还没落,典韦也不甘寂寞的出列,扯着特有的粗嗓音,“主公,我也要去!”随即其他众将也都纷纷出列请战,真可谓‘战意汹涌’啊!

陈楚扫视了堂下众将一眼,用非常欣慰的语气说道:“有诸位相助,何愁天下不定!”随即很豪气的笑道:“明日我等便一道到洛阳城下,看看袁绍军可有骁勇之辈?”,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又同众人商谈了片刻,便散帐了,各将回各自的军营,陈楚也让周瑜、陈宫下去休息了。

大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个人,陈楚和两位英姿飒爽而又妩媚动人的女将张蕊和孙仁。

陈楚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转头对身旁的两女笑道:“现在是非工作时间,都坐到我身旁来吧!”

两女顿时脸颊绯红,张蕊瞪着双眸,恶狠狠地说道:“坏蛋,你又想干什么坏事?”,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也许是她口的坏事吧,张蕊的脸颊更红了,眼眸水汪汪的。

孙仁的神情变得非常古怪,娇羞带着一丝愤恨,而且还夹杂着一种暴力冲动,看她那样子,她似乎很想揍陈楚一顿。

见两女反应如此激烈,陈楚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不怀好意地看着张蕊,笑道:“老婆,难道你不听老公的话吗?”

听到‘老婆’这个称呼,张蕊顿时软下来了,气呼呼地在陈楚身旁坐下,很有气势地警告道:“这可是帅帐,你可不能毛手毛脚的!”

第331章调兵遣将

陈楚笑呵呵地点头道:“那是当然!”,然而这话刚落,陈楚的手便揽上了张蕊的小蛮腰,搂着身穿铠甲的张蕊,感觉还真是很特别啊!

见陈楚刚刚还应的好,立刻就毛手毛脚起来,说话不算数,张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陈楚一眼,不过却任由陈楚搂着自己。张蕊还是很听话很体谅老公的好老婆嘛!

同张蕊卿卿我我了片刻,陈楚转头对另一边的孙仁道:“香香,你也坐下吧!”

正在想着心事的孙仁吓了一跳,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暗想:如果他也要抱我,我该怎么办?孙仁显得很慌张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那彪悍的英雌之气。

犹豫了好一会儿,孙仁最后不敌陈楚的温柔眼神,绯红着双颊紧抿着红唇在陈楚的另一边坐下。

见此情形,陈楚顿时大喜。然而陈楚的高兴劲才一浮上心头,接踵而来的便是很刻骨铭心的痛楚。这种感觉,陈楚实在是太熟悉了。

立刻转头朝张蕊看去,只见张蕊很是气愤地瞪着自己,戴着护臂甲的纤纤玉手正搭在自己的大腿内侧。

陈楚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抓起张蕊的一只玉手,用缠绵悱恻的声音唤道:“老婆!”

张蕊和孙仁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张蕊绯红着脸颊,露出既羞赧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孙仁则是一副古怪的神情。

陈楚一边同张蕊说着后世的笑话,一边偷偷摸摸地伸出左掌一步一步缓缓地往孙仁的大腿移动。

正聚精会神听陈楚说笑话的孙仁突然一惊,低下臻首,只见陈楚的左掌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裙甲下,抚上了自己的大腿。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有羞愤、有震惊,还有她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喜悦。

孙仁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生出喜悦的感觉!我为什么会这样,虽然,虽然我很喜欢同他在一起,但他现在正在轻薄我啊!如果是其他的男人对她做同样的事情,只怕她会立刻不由分说地斩下对方的脑袋。

难道我竟然喜欢上他了!孙仁的脑海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念头。随即芳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心乱的不得了。

见孙仁竟然没有阻止自己的举动,陈楚不由的在心欢叫一声。趁着张蕊没注意的时候,转头朝孙仁挤了挤眼。

孙仁轻咬着红唇,心头突然神情想揍面前这个男人的念头。陈楚兴奋的不行,他有一种偷情的快感。

正当陈楚准备继续偷偷摸摸挑逗孙仁的时候,重重的咳嗽声在账外响起,顿时惊起了三头鸳鸯。

陈楚连忙正襟危坐,张蕊、孙仁跳了起来,像之前一样按剑立在陈楚左右,不过她们的脸上荡漾着无法掩饰的晕红。两女不由自主地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楚,这是两女第一次心有默契地做同一个动作。

“进来吧。”陈楚很威严的扬声道。

大账外的铁卫掀开帐帘,一个人疾步走了进来,正是陈宫。

“主公,奉先传来了消息!”陈宫一脸喜色地急声道。随即双手呈上一封短笺。

“哦!?”,陈楚立刻将残留在心间的暧昧缠绵抛到脑后,接过短笺,连忙细看起来。站在陈楚身后的张蕊和孙仁都不由得流露出好奇期待的神情。

“好!奉先干得不错!”陈楚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随即抬头对帐外道:“护帐卫士何在?”

两名铁卫立刻掀帘而入,抱拳应诺,“主公。”

“立刻敲响聚将鼓!”“是!”

两女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陈宫在场,她们不好出言询问。

帅帐边聚将鼓急骤的响了起来。正在做各自事情的将领和谋士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向帅帐聚集过来。

城墙上的袁绍军听到征北军军营响起的聚将鼓声,顿时紧张起来,有部将惶急地往丞相府跑去。

第一个蹿进帅帐的是张飞,这家伙一进来就一脸兴奋地道:“大哥,是不是要开打了?”,真是个好战分子。

陈楚呵呵一笑,“翼德不用急!等众将到齐了,你自会明白!”

众人陆陆续续地来到帅帐,片刻后便到齐了。

“主公。”众人一起行礼道。

“免礼。”随即陈楚扬了扬手的短笺,道:“刚刚收到奉先的消息,奉先已成功消灭袁熙部的后军,歼灭近六万敌军,同时将袁熙部的所有粮草辎重化为灰烬!”

众将顿时议论起来。张飞出列道:“大哥,让咱们也显显身手吧!”,张飞显得很焦急的样子。也难怪,张飞看到吕布立功,自然就急了。

众将随即也都纷纷出列请战。

陈楚呵呵一笑,示意众将稍安勿躁。然后对周瑜、陈宫道:“已经给了袁熙部一记重击,接下来可以集兵力先来对付袁熙部!”

周瑜点头道:“不错!我们应集兵力到永宁县,寻机击破袁熙部!”

陈楚点了点头,看向陈宫问道:“公台认为呢?”

陈宫立刻抱拳道:“我赞成公瑾所言。另外,我们最好在洛阳城外大张旗鼓做攻城准备,以迷惑洛阳城内的敌军!”

“嗯,那就按照原计划行事!翼德、令明!”

“在。”张飞庞德一起出列应诺,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真正的勇士都是渴望征战的。

陈楚微微一笑,又唤道:“羌渠、右贤王。”两位匈奴战将立刻出列,“大将军!”

“你等率第五军团、匈奴军团随我南下永宁!”“是!”四员大将一起应诺。

“公瑾,你跟随在我左右。”“是!”

随即对典韦、陈宫道:“恶来、公台,你二人率五万第二军团精锐在此牵制洛阳城内的袁绍军!务必不要让洛阳的敌军发现我军的真正意图!”“是!”

扫视了一眼帐下众人,陈楚扬声道:“其余诸将随我左右!”“是!”其余众将一起出列应诺。

张蕊和孙仁感到有些激动,眼眸注视着陈楚的背影。

洛阳城内。

当袁绍接到军官心急火燎的报告后,登时大吃一惊,虽然他早就知道征北军迟早会发动进攻。一旁的审配则嘀咕道:“此时已经过午,陈楚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袁绍来不及换上战甲,率领亲卫队急匆匆地出了丞相府,审配紧随在身旁。

来到北面城门楼上时,城墙上的将士已经严阵以待,每一个人都显得很紧张。袁绍之所以会来北面,是因为陈楚的军大营就扎在北面的原野之上。

倚在墙垛边向外眺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征北军大营安安静静地摆在那,征北军像前几天一样没有任何动静。袁绍不由得心头火起,对身旁那个来报讯的军官大骂道:“你敢谎报军情!哪里有什么情况!”,袁绍现在的心情就跟那更年期的妇女一样,很容易便大发雷霆。

军官吓了一跳,连忙跪禀道:“末将怎敢谎报军情!刚才征北军大营确实响起了聚将鼓声!主公若不信,可以问其他人!”

袁绍随便叫过来一名军官,沉声问道:“刚才征北军方面是否有动静?”

军官恭声回禀道:“回禀主公,刚才征北军的大营确实响起了聚将鼓声!”

这时,审配对袁绍道:“主公,想来也不会有人敢戏弄主公!”

袁绍点了点头,望着城外绵延如山脉的征北军大营,疑惑地问道:“征北军擂响聚将鼓,却又不出营攻城,究竟是何意?”收回目光注视着审配,他显然是希望审配能给他一个答案。

审配思忖片刻,回答道:“征北军定然有所调动!说不定是因为二公子的大军!”

袁绍一喜,“你是说我儿显奕(袁熙表字显奕)已经来了?!”随即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是为何我们这些天一直没有收到显奕的飞鸽传书呢?”

“主公不须担心!二公子手握三十万精锐,又有甘兴霸这等猛将辅佐,征北军虽然强悍,但要急切间击溃二公子是不大可能的!我推测,之所以一直没有收到二公子的飞鸽传书,是因为二公子的信鸽可能出了什么问题!”审配的分析无疑是有道理的。

袁绍虽然仍有些担心,但心情比刚才要好多了。

“正南先生,那么征北军会如何做呢?”

“若我是陈楚,定然会分兵两路,一路留在洛阳牵制我洛阳守军,另一路则南下对付二公子的大军。待歼灭二公子的大军后,再回过头来一鼓作气拿下洛阳!”

袁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急声道:“这该如何是好?”

审配胸有成竹地一笑,“主公不须担心。征北军若有所动作,定然是在今晚,我们明日可以试探一下征北军,一旦确定对方的主力确实离开后,便全军出城,争取一鼓击破城外的虚军!然后挥军南下,同二公子的大军一道南北夹击陈楚的主力,说不定能击溃征北军!”审配内心所想其实并不像表面这般信心满满,即便征北军真的主力南下,审配也没有信心凭借城内的这八万主力及五万民军击破城外的虚军,征北军战力之强可不是开玩笑的!出城攻击的结果说不定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然而审配却不得不赌一把,因为放手一搏,怎么样也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袁绍方面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听了审配的分析,袁绍忧喜交加。喜的是有机会击败征北军了;忧的是万一事情并没有如意料那样发展。

第332章虚张声势

“一切就看明天的了!”,袁绍紧握拳头,神情显得有些急迫。

当天晚上,征北军主力在夜色的掩护下安静地开拔南下。

这天晚上很不宁静。一个晚上,负责警戒封锁的征北军抓到了百余名袁绍军的探子。在洛阳城南的一座高岗上,征北军负责情报的一支特殊部队也有所斩获,十几只从洛阳飞出的信鸽被他们成功拦截。他们的手段是飞鹰,数十只经过特殊训练的飞鹰。这种飞鹰在这一带空域盘旋,一发现信鸽,便立刻发起攻击,信鸽在飞鹰面前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性。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飞鹰不会进攻征北军方面的信鸽,因为征北军的信鸽都被涂上了一种特殊的香料,飞鹰不会进攻带有这种香料的信鸽。正是由于这支飞鹰部队的存在,所以袁绍才一直没有收到任何方面的飞鸽传书。

其实早在数年前,陈楚就在考虑拦截飞鸽的方法,直到完全收服匈奴人后,陈楚从匈奴人那里得知,匈奴人世代相传驯养猎鹰的方法,陈楚立刻便想利用这些猎鹰训练出一支拦截飞鸽的部队,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猎鹰很轻易地能执行这一任务,但是却有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区分敌我?猎鹰根本无法分辨敌我双方的信鸽!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这支拦截飞鸽的特殊部队直到今天才出现在战场之上。

第二天一早,袁绍军便积极行动起来,审配准备派一支骑兵部队出城试探。从征北军的大营往洛阳城看,只见城墙上人影憧憧,显得非常忙碌。

审配陪同袁绍登上北面的城门楼,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队已经候命在城门边。

袁绍的神情犹豫不定,显得有些担忧。“正南,这出击之事是否再议一下?”,袁绍似乎打退堂鼓了。

审配一惊,但却毫不意外,对于袁绍的性格他实在是太清楚了。“主公,骑兵出击只是试探征北军的虚实,即便全军覆没,对我洛阳也不会造成多少影响,主公毋须担心!”审配急声劝道。

袁绍叹了口气,点头道:“但愿天佑我们!一切就靠正南先生了!”审配一脸郑重地回应道:“配定当效死以报!”

随即审配对候立在侧的传令官点了点头,传令官接令,当即便下令手下舞起传令旗。然而就在这时,征北军竟然营门打开,数万征北军朝城墙汹涌而来。

审配大吃一惊,连忙命令传令官阻止准备出城的骑兵部队。

“正南,这是怎么回事?”袁绍望着城外正接近过来的征北军,面露惶恐神情。城墙上的袁绍军将士也都显得非常紧张。

审配先下令城墙上的守军准备,然后回禀道:“征北军此举实在是蹊跷!”,面露疑惑之色,心思忖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推测有误!

约两万征北军前进到距离城门约两百步的地方立定,随即一名脚跨神骏战马,身着重甲,头戴怪兽头盔的雄伟大将前出到双方间,举起铁戟指着城门楼扬声喝道:“我乃征北军大将典韦,谁敢出来送死?”气势庞绝骇人,袁绍军将士全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袁绍紧紧地我这剑柄,指节发白,嘴唇紧抿着,腮帮子微微地**着,显得非常紧张。

审配看着不远处雄壮如狮虎的典韦,喃喃道:“典韦乃陈楚身边的亲卫大将,他在此,就说明陈楚仍然还在这里!可是,陈楚为何只派他一人出来挑战?这究竟是何意?”

袁绍没有注意到面露思忖之色的审配,环视了一眼周围部将,扬声道:“谁去替我斩了此贼?”

袁绍身旁的一名大将立刻抱拳应诺,“主公,末将愿往!”这名大将身材不是很高,但却很壮硕,满脸络腮胡子,身着颇有分量的连环镔铁甲,他的名字叫张英,冀州清河人,在袁绍麾下的地位相当于陈楚军的高览、高顺。

袁绍面露喜色,赞道:“有张将军出马,定能马到功成!”

听到袁绍的赞誉,张英流露出欣喜之色,抱拳行了一礼后,疾步下了城门楼。跨上战马,提起部下送上来的大刀。

笨重的城门在咯吱声缓缓地打开,张英飞驰而出。

来到典韦战马之前二十余步处立定。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两人的身上,征北军显得很沉静,而袁绍军则表现得有些浮躁,嘈杂的呐喊声响了起来,表面上看是兴奋,其实是紧张。

张英遥望着不远处的典韦,傲然道:“我乃丞相麾下大将张英!特来取你首级!”,张英很兴奋,他渴望着能通过此战树立自己的威名,从而提高自己在袁绍军的地位。其实张英也存着捡便宜的心里,因为典韦在征北军鲜有战绩,天下人知道他的,也只知道他只是一个护卫陈楚的亲卫武将罢了;如果此刻出来挑战的是张飞,估计张英就没胆子出来应战了,张英毕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然而张英却忘了一件事情,一名护卫主公的亲卫武将怎么可能会战力一般呢?

典韦冷冷一笑,指着张英漫不经心地说道:“子放马过来,看爷爷怎么捏死你!”

张英大怒,催马朝典韦冲了过去,大刀高举过顶,嘴狂叫着,倒是显得气势汹汹。

袁绍瞪大着眼睛,流露出极度渴望的神情,而他身旁的审配却一脸的凝重,他对这场战斗一点都不看好。

张英催马飞接近典韦,典韦突然举起一对铁戟猛地互击了一下,‘铿锵’大响骤然响起,张英猛地吃了一惊,手的大刀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这时,他正好冲到典韦身侧。

典韦迅将双戟交到一只手,架开张英砍来的大刀,随即右臂伸出,拦腰将张英抱住,像提小鸡似的将张英擒拿过来。一招生擒!

袁绍军的呐喊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流露出惊骇的神情,即便是袁绍麾下最强的颜良丑,恐怕也无法胜得如此轻松,毕竟张英并非泛泛之辈。“想不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也如此厉害!”袁绍一脸惊容地说道。审配看到袁绍的神情,不由得微微有些担忧,若是主将丧失了信心,这仗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主公,毋须为此吃惊!这个典韦虽然没有多少名气,但他既然能成为陈楚的亲卫大将,就说明典韦绝不是泛泛之辈!他在征北军绝对也是顶尖的人物!”听到审配的分析,袁绍惊慌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被典韦挟在腋下的张英惊怒交加,四腿不停地蹬踏挣扎。典韦微皱眉头,右臂猛地一使劲,正在闹腾的张英立刻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典韦策马回到军阵前,将张英丢下,下令道:“绑起来!”几名军士立刻上前将已经晕厥的张英托了下去。

典韦复又来到城墙下,扬声大骂。令所有人侧目的是,典韦这么个雄壮粗鲁的猛将竟然能骂得如此丰富,更有一些词语用句是袁绍军方面闻所未闻的,比方说“娘西皮的烂冬瓜!”。袁绍方面哪里知道,典韦这完全是常年累月跟在陈楚身边积累下来的宝贵财富。唉!典韦原本是多么淳朴的孩子啊!现在已经被陈楚完全污染了!

袁绍本来被典韦表现出的强悍战力所震慑,但却被典韦精彩的叫骂气得七窍生烟,心的恐惧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愤怒的命令麾下大将出战。审配试图阻止,但怒火攻心的袁绍没有理会。

接连五位战将在袁绍的严令下出战,均战不到两回合便被典韦斩于马下。这时,袁绍终于清醒过来,在审配的劝说下没有再派人上去送死。

不过袁绍却没有善罢甘休,竟然下令大军出城,他要将眼前的这两万征北军歼灭掉,特别是那个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的典韦。审配大吃一惊,却没能劝阻冲动的袁绍。

城门大开,五万袁绍军精锐冲出城池,袁绍身着金甲,亲自率领大军出城。城门楼上的审配面露焦急之色,但此时他也毫无办法。审配一面关注城外,一面严令四门加强戒备,敢有懈怠者,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同时调动一万精锐及三万民军在北城门候命,准备随时出城接应袁绍。

面对袁绍军大队出城,征北军方面似乎显得有些慌乱。审配不由得暗道:难道征北军方面是虚有其表,是在虚张声势?

典韦没有傻乎乎地一个人去同千军万马硬碰,在袁绍军大队涌出城门的第一时间便策马返回军阵之,随即扬声下令,两万征北军步卒立刻摆出圆形防御阵型。

五万袁绍军精锐出城后,立刻开始列方阵。袁绍虽然正在气头上,但还没被怒火冲晕了头脑。

大约两个钟后,袁绍军排列成五个步兵方阵。立在帅旗之下的袁绍双眼血红的瞪着立马在圆阵的典韦,耳边彷佛又响起了方才典韦叫骂的那些语言。猛地抽出佩剑,大喝道:“出击!消灭征北军!”

左右外侧的两个步兵方阵大吼一声,随即排成整齐的队列向征北军压过去。此刻征北军正排成环形阵型,最外围是一人高的塔盾组成的防线,其后依次是长戟步兵、刀盾兵、强弩手、横刀勇士。征北军似乎很慌乱的样子。

袁绍军越来越近,气势越来越盛,毕竟面对数量处于绝对逆势的对手,即便这个对手是一向以彪悍之名组成的征北军。立马在帅旗下的袁绍显得很兴奋,他感觉到了对手的慌张,同时也感觉到胜利离自己越来越近。

第333章圈套

而在城门楼上的审配却紧皱眉头,他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面对兵力远高于自己的对手,表现出慌乱原本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在双方距离约五十步距离时,双方箭矢互射,征北军由于在最外围布置了塔盾,所以损失远比袁绍军方面小。不过袁绍军的气势不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越来越盛,而征北军似乎越来越显得慌张。袁绍军将士不由得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正狞笑着走向一个美女,而这个美女正在颤抖着做着徒劳的反抗。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当相隔不到二十步距离时,征北军的气势猛然一遍,冲在最前面的袁绍军士卒能清晰地看见征北军将士脸上的嘲讽神情。袁绍军将士不由得愣了一愣,心的感觉如同,本来任人宰割的美女突然变成了一头面目狰狞的洪荒猛兽,这种转变实在是太强烈了!

城门楼上的审配大吃一惊,他强烈地感觉到了一种不安,突然想到:传说死战不退的征北军怎么可能畏战怯懦呢!双眼急忙四下张望,神情显得非常凝重。

就在袁绍军将士一愣神的时候,无数黑乎乎的圆球状物体从征北军军阵飞出,大概有两个人头那么大,朝近在咫尺的袁绍军兵丛砸落去。

袁绍军还没反应过来,巨大的响声如同撒豆子般响起,一团团橘红的火焰卷着黑烟在兵丛升腾而起,就如同魔王口喷出的火焰;惨叫声伴和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残肢弥空乱飞。地狱般的惨景顿时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袁绍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神情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这也难怪,这个时代的人谁不会为这样的景象而震惊,当初在壶关下的曹操不也是如此吗?其实袁绍早就收到了有关征北军这种武器的情报,毕竟征北军已经在多个战役使用了这种武器,这种武器其实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然而当时袁绍却对这情报嗤之以鼻,因为他觉得这种武器的威力实在是太夸张了,按照他的想法,这样的武器会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吗?正是因为袁绍的这种态度,所以袁绍军方面一直都未将征北军的火药武器当回事。

审配呆呆地看着战场上那不断升腾起的火团浓烟,面露震骇的神情,一向镇静的他也不由得变了颜色。

袁绍军的将士们哪里见过眼前的情形,恐惧在心迅扩大,一些胆小的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嘴里神神叨叨的,大概是在求神仙保佑吧!

黑色的圆球状物体不断地从征北军阵飞出。原来在征北军军阵的正间有百余个微型投石器,大约只有两米长,显得非常小巧,正是它们在不停地抛射黑球。

率先发起攻击的两万袁绍军只坚持了片刻时间,便完全混乱了,无论士兵是将都在慌乱地四下乱跑,真正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其实袁绍军的伤亡并不很大,但他们内心的震骇恐惧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

征北军突然变阵,黑球不再抛射出来,爆炸声随即停止了。数千横刀勇士手持锋锐横刀呐喊着冲杀出来,杀入还未从惊慌回过神来的袁绍军,袁绍军将士就如同草芥般被刀光无情地收割去生命。这时,如果袁绍军能奋起反击,或者还有可能稳住阵脚,至少不会败得太惨,然而已经被征北军的火药炸弹吓破胆的袁绍军根本就无心恋战,每一个人只想跑得远远的。跟随横刀勇士冲出的还有近千名未身着铠甲的军士,他们推着长超过两米的床弩。

在数千横刀勇士的狂猛冲杀之下,两万袁绍军很快便完全崩溃,溃兵直往身后己方的三个还未投入战斗的方阵逃去,在恐惧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奔向心最安全的地方,而此刻在溃兵的心,那三个方阵正是他们心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下意识地觉得,只要跑过去,自己就安全了,会有人替自己挡住可怕的征北军。

袁绍面色大变,他知道如果让溃兵冲乱了己方的阵脚,麻烦就大了。不假思索,当即命令弓弩手放箭,并命令麾下大将扬声警告溃兵。

丢盔弃甲的溃兵撒开脚丫子往己方的军阵跑来,突然看见弓弩手出现在军阵最前方,以为他们是要狙击追在后面的征北军,于是跑得更欢了。他们还看见一名大将似乎正在高喊着什么,不过几乎所有人都没听清楚。

突然那员大将猛地放下手臂,溃兵们惊恐地看见一片乌云迎面而来,随即最前面的溃兵倒下一大片,不少倒下的溃兵尸体的脸上还保留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大张着,似乎在喊‘我们是自己人啊!’

袁绍决绝的手段起到了作用,绝大部分溃兵从三个军阵间的缺口穿过,虽然有少数惊慌失措的士卒对着军阵冲去,但并没有扰乱阵脚。

这时,征北军军阵的战鼓声有节奏地响了几下,战场上虽然嘈杂,但所有人都能清晰听见。

正在追击溃军的横刀勇士一听到鼓声,立刻趴伏在地,此刻,他们距离袁绍军的军阵仅有五十步的距离了。由于有溃兵阻碍,所以袁绍军的弓弩手并未对他们实施打击。

袁绍往对面望去,只见百步开外,百余架床弩已经张弦待发,巨大的弩枪上绑着的似乎正是刚才从征北军军阵飞出的那种黑色物体。立刻便明白征北军在做何打算了,袁绍面色瞬间惨白!

还没反应过来,百余支巨大弩枪就已经飞射过来。战场上似乎瞬间安静下来。

转眼间,百余支巨大弩枪分别扎入三个袁绍军方阵之,一些倒霉的士卒被巨大的箭刃拦腰斩断,惨不忍睹,还有些则被箭身扫到在地,口鼻喷血,眼见也活不成了!

就在袁绍军将士乱作一团的时候,一团团火球在兵丛升起,恐怖的爆炸声不断刺激着袁绍军的神经。袁绍军的阵势瞬间乱了,袁绍被受惊的战马摔倒在地,幸好有部将拼命将他救起来,否则他只怕会死在自己的马蹄之下,被救起来的袁绍已经面如死灰了,惊恐的神情布满了脸庞。

站在城门楼上密切关注战事发展的审配吓得没了人色,倒不是因为火药爆炸的火光和响声,而是担心身处其的袁绍,如果袁绍完蛋了,袁绍系势力只怕会瞬间土崩瓦解。顾不上思考,审配立刻命令早已等候在城门下的五万军队出城,去解救情况不妙的袁绍,审配还特别强调,任务是解救袁绍,而不是对征北军展开攻击,其实并不须要审配如此交代,已经被火药武器大大震撼的这五万乌合之众,哪里有胆子主动去进攻征北军军阵。

城门再一次大开,五万主要由民军组成的军队战战兢兢地鱼贯出城。还没完全出城时,城门楼上的审配便看见两支骑兵部队从东西两面飞奔过来,每一支大约五千人左右,黑衣黑甲,不用问定然是征北军无疑。审配立时醒悟过来,今天的这一切显然是征北军的圈套。然而审配却没有让那五万杂牌军回来,他希望五万杂牌军能够起到作用,最少要将袁绍救进城,如果袁绍在城外完蛋了,保住军力,守住洛阳城还有何意义?

火药包在袁绍军不断地炸开,袁绍军已经完全乱套了。如果这个时候袁绍军能够稳住不乱,其实他们完全有翻盘的机会。从城出来的五万杂牌军在城门口裸足不前,他们哪里敢接近那妖火翻腾的地方。城门楼上的审配气得直跳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即便是久经战阵的军队在骤然面对征北军施放的‘妖火’时,也会心惊胆颤军心崩溃,更何况一支由无业流民和泼皮组成的军队。

铁骑卷起尘埃席卷而来,在即将接战时,征北军的床弩停止了射击。铁骑洪流撞进混乱的兵潮,巨大的冲击力将许多四处乱跑的袁绍军士卒撞飞起来,铁蹄践踏,横刀挥斩,混乱的袁绍军在绝望呻吟。

两支骑兵队一东一西在战场上猛地一搅,本已军心涣散的那三个步兵方阵登时步了前两个步兵阵的后尘,全面崩溃。袁绍军将士满脸惊恐,狼奔豕突。

袁绍军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典韦率领的步兵阵转守为攻,开始全面反击。先前击溃两个步兵阵的那数千横刀勇士早已同袁绍军杀得天昏地暗了。

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审配见那五万杂牌军竟然还在城门口逡巡不前,不由得怒火烧,命令传令官传下号令,各部将官若再畏敌不战,一律处以死刑!同时命令城墙上的所有弓箭手,一旦征北军进入射程,不须请示,只管射击!

受此严令,五万杂牌军只得向前。发现这一情况,征北军立刻分出一支骑兵队,对杂牌军展开了突袭,征北军原本只打算迟滞这支杂牌军,却不想这支杂牌军竟然一触即溃,仓惶往城内逃去。

征北军当即衔尾追击,追杀着溃兵,同时往城门冲杀过去,在征北军铁蹄面前,这支杂牌军就如同一群遇到狼群的羊群。审配气得差点吐血,他完全没想到这支平时还颇有卖相的民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立刻命令弓弩手将火力集到城门处。

数万人拥挤在城门处,许多人被挤到护城河里,追在后面的征北军轻骑兵杀得手都软了,他们身后是以各种姿势扑倒在地的尸体,几乎都是袁绍强令士族出资编组的民军。

第334章死里逃生

箭雨突然倾泻而来,如同急风暴雨一般。本已混乱不堪的城门前更加混乱了,不断有民军箭倒下,更多的则是征北军轻骑兵。征北军轻骑兵的冲击势头顿时被遏止住了。

与此同时,数千袁绍军精锐护着袁绍往城墙边退去。袁绍军虽然被猛烈的打击打得完全崩溃,但仍有数千悍勇之辈牢牢地护在袁绍周围。审配跑到最接近袁绍的一段城墙上,朝袁绍大喊,同时命人准备绳梯。看到审配,袁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洛阳城不远处的一座高岗上,一个人正密切关注着战场的变化,这个人就是陈宫。他已经注意到了正在慌张逃跑的袁绍。“传令典韦将军,务必擒拿袁绍!”身边的一名军官应诺,随即命令旗手向山下传令。

典韦及征北军步卒追杀溃逃的袁绍军,杀得性起的典韦早就丢掉了主要目标袁绍。身着重甲挥舞着一对铁戟的典韦就如同勾魂使者一般,与他照面的袁绍军将士被瞬间收走了生命,袁绍军将士对这个如同洪荒猛兽般的征北军大将畏惧异常,往往典韦单骑冲过去,数十甚至上百袁绍军士卒便如同炸了锅般四下奔逃。

正当典韦大开杀戒之时,一名军官急驰来到典韦身旁。

“将军,军师传令,不要理会溃散的袁绍军将士,全力追杀袁绍!”

典韦这时才想起袁绍,“***,我竟然把袁绍都给忘了!”四下张望搜寻,很快便发现了已经快逃到城墙边的袁绍,此刻袁绍的身旁还有数千最精锐的步卒。

典韦大吼道:“骑兵随我去宰了袁绍!”随即一马当先往袁绍那处杀去,数千骑兵响应典韦的召唤,从各个方向汇聚成一股,成汹涌之势。

这时袁绍还未发现征北军已经将注意力汇集到自己身上了,不过城墙上的审配却发现了,不禁大急,连忙下令弓弩手将火力调转过来,同时狂呼示警。

数千征北军轻骑兵狂奔突进,挡在前面的袁绍军溃兵就如同狂风的草芥一般。典韦将一对铁戟运转如风,口不住地怪叫着。

突然,一蓬箭雨从城墙上倾泻下来,冲在前面的征北军轻骑兵不少箭摔落,典韦急舞铁戟,大部分箭矢都被他拨开了,少数几支箭矢打在重甲上,发出铿锵声,被弹了开去。

骑兵顶着箭雨向前冲锋,越来越快,口呐喊着,声音越来越响。而此时,护在袁绍身边的数千精锐正在慌忙结阵,虽然显得很慌乱,但却没有人选择逃跑,这些士卒是袁绍身边的亲兵,算是整个袁绍军系统最精锐的战力。袁绍慌忙往垂下绳梯的那处城墙跑去,在亲卫部将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一向养尊处优作为名门望族后代的袁绍只怕一辈子都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甚至连想都没想到。

转眼间,骑兵洪流狠狠地撞入阵型松散的步兵阵线,沉闷的撞击声猛然响起,不少袁绍军步卒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上了天,有少数骑兵在撞击因为马失前蹄而载落下去。

骑兵的度虽然降下来很多,但松散的步兵阵线根本就不可能挡住骑兵的冲击,骑兵已经杀入步兵阵,双方陷入了混战。征北军骑兵挥舞着横刀左右挥砍,鲜血不停地绽放,惨叫声此起彼伏;有悍勇的袁绍军士卒飞身将征北军骑兵扑下战马,然后两人便扭缠在一起,掐着对方的脖子,都想先一步杀掉对手。箭雨不停地下着,混战的双方士卒不断有人箭倒地,城墙上的弓弩手也已经发疯了!

冲在最前面的典韦舞动铁戟将近身的袁绍军将士斩翻挑杀,无人能挡住他的步伐,一人一骑径直往袁绍杀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发现典韦企图的审配连忙命令弓弩手集火力狙射典韦,随即密如飞蝗的箭矢带着尖啸声直朝典韦飞去。典韦怒吼着,一支铁戟遮挡射下来的箭矢,另一支铁戟则不断地斩杀近身的袁绍军将士,箭雨没能阻止典韦前进的步伐,他离袁绍越来越近了!城墙上的审配急得直跳脚。

袁绍气喘吁吁地跑到城墙边,身边的部将七手八脚地将袁绍拖上绳梯,抓住绳梯的袁绍不由得安心了不少。此刻,典韦距离袁绍仍然有十几步的距离,袁绍似乎能够脱险了。

典韦一戟挑杀一名拦路的部将,眼光迅汇聚到不远处袁绍的身上,此刻袁绍已经爬到城墙间了。典韦不假思索地举起右手的铁戟,奋力朝袁绍掷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箭矢射了典韦的右臂,典韦皱了皱眉头,不过手的动作不变,铁戟脱手飞出,目标就是城墙间那只壁虎。时间彷佛突然变得缓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在空呼呼飞行的铁戟上,审配大睁着双眼,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

“哐”,铁戟重重地砸在袁绍身旁的城砖上,溅起许多碎石,随即反弹落到了城墙下。征北军不由得暗叫一声‘可惜’;而袁绍军则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审配差点瘫坐在地。侥幸逃过一劫的袁绍愣了一下,随即身上彷佛突然涌出了无穷的力量,攀爬的度比之前更快了。

典韦策马冲上去,迅将城墙下的几名部将斩杀,然而这时袁绍已经逃上了城墙。典韦心有不甘地朝城墙上狠狠地骂了几句,回应典韦的是巨石檑木,典韦吓了一跳,连忙策马离开,顺手将刚才掷出去的那杆铁戟捡了回来。

这时,最精锐的这几千袁绍军步卒已经丧失了战斗意志,在征北军的横刀下仓皇逃窜。

在山岗上观察全局的陈宫将目光移到城门处,只见城门处比之前更加混乱了,由于审配将弓弩手的火力调开了的原因,征北军骑兵已经距离城门很近了,城墙上的袁绍军急得不得了,但却毫无办法,现在倒是可以用檑木进行打击,然而挤在城门下更多的是他们自己的士兵,他们总不能连自己人一起杀吧。不过征北军想要在短时间内进入城门也不可能,因为城门处实在是太拥挤了。

陈宫立刻命令传令兵传令,命令军队主力突袭城门,务必一鼓作气拿下城门。同时传令没有加入战斗的两万军队立刻支援过来!征北军主力离开后,留在洛阳城外的征北军共有五万人,先前布置这个圈套,陈宫只动用了三万人,令两万人留作预备队,以应对突发情况。现在战局对征北军方面非常有力,陈宫临时决定投入全部兵力,力争一鼓作气拿下洛阳。陈楚及所有人原本只打算让这五万士卒牵制洛阳方面,根本就没想过能够就这样拿下洛阳,如果陈宫能就此攻下洛阳,无疑是大功一件。

袁绍终于脱险了,审配和所有袁绍军将士都不由得松了口气。袁绍很没有形象地瘫坐在城墙上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惊魂未定。有部将连忙送上清水,感到嘴如火烧的袁绍立刻鲸吞牛饮起来。

还没等袁绍缓过劲,一名部将一脸惊惶地跑了过来。“主公,不好了!征北军已经攻到城门下,城门怕是守不住了!”

袁绍大吃一惊,差点没被水呛死。审配猛然一惊,他这时才想到征北军还在进攻城门呢!

来不及同袁绍说话,审配连忙朝城门楼处赶去。袁绍愣了一下,随即疾步跟了过去。

来到城门楼时,征北军步卒已经代替了骑兵的位置,刀盾兵将盾牌顶在前面,向前挤动着,排成一个尖锥形的阵线挤着惊恐不安的袁绍军向城门处缓缓前进。征北军并没有挥刀砍杀面前这些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同胞,战场搏杀是一回事,屠杀则是另一回事!

“为什么还不扔巨石檑木?!”袁绍瞪着愤怒的双眼怒吼道。

周围的征北军将士猛吃了一惊,一名军官失声道:“可是城门下大部分都是我们的同袍啊!”

又气又急的袁绍一脚踹翻那名军官,拔出宝剑吼叫道:“立刻投掷巨石檑木!!”

将士们愣在那里,没有人执行袁绍的命令。

袁绍不由得怒火攻心,“敢有违令者,杀无赦!”

将士们回过神来,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按照袁绍的命令执行了。征北军和袁绍军的溃军正缓缓地往城门挤动着。突然无数的巨石檑木从城墙上滚落下来,发出巨大的令人心惊胆颤的巨响。城墙下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巨石檑木雨点般砸落下来,一个个的人就如同血袋般被猛地拍破,鲜血爆飞出来,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征北军想趁机突进城门的打算是不可能实现了。

城墙上的将士人人面露痛苦之色,每一个人的心脏都在不停地收缩,审配紧皱着双眉,神情悲郁而又无奈。

袁绍不时地挥舞着宝剑,神情显得很亢奋。

征北军的退兵金声骤然响了起来,征北军随即如退潮的潮水般退了下去。在袁绍军疯狂地攻击,征北军倒没有多少损失,因为绝大部分征北军所处的位置不是巨石檑木的攻击范围,袁绍军的巨石檑木基本上都落在了自己人的头上。袁绍军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伤征北军,而是要靠这样的手段逼迫征北军退走。

看见征北军退走了,城墙上的袁绍军将士个个都像是虚脱了一般。袁绍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亢奋了,显得非常疲倦。

第335章攻入洛阳

那些拥挤在城门下的袁绍军溃军绝大部分向外跑去,他们宁愿做征北军的俘虏,也不愿被自己人的巨石檑木给砸成肉饼。

征北军在距离城门约三百步的地方重整队形,同时一部分征北军押着大批的俘虏往营地而去。征北军今天抓的俘虏恐怕要超过五万人。

陈宫见战局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准备离开高岗。然而就在这时,东城门方向突然升腾起数支信号火箭,陈宫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惊喜的神情浮上脸颊。

“立刻传令典韦,留下一部分兵力看押俘虏并监视北门,立刻率领主力转到东门方向!”陈宫一脸激动地下令道。

指令传到典韦处,典韦虽不是很了解,但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这个命令。

审配原本以为征北军会收兵回营,但却发现征北军主力竟然转道往东而去,不由得皱起眉头,心疑惑起来,‘征北军又再耍什么把戏?’

袁绍注意到了审配的神情,不由得心头一跳,连忙问道:“正南,出什么事了?”同时顺着审配的目光望去。

看见征北军的动向,袁绍疑惑地地说道:“征北军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回营?”,随即面色一松,“只要他们不来攻城就好了!”

审配却没有袁绍这么想的开,他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片刻后,审配看到,征北军在城墙的墙角方向打了一个转,径直往东城门而去,数千轻骑兵在全奔跑。审配的心脏不由得突了一下。‘难道征北军打算攻打东城门?可是他们没有准备攻城器械,如何攻打?’

“主公,得立刻增援东城门,以防止征北军耍阴谋诡计!”审配急声道,审配认为不论征北军有何打算,己方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袁绍立刻应允,随即五千袁绍军往东城门而去,这五千人全是正儿八经的袁绍军,对于那些个民军,不论是袁绍还是审配,都不报任何期望了。

看着五千将士沿着城墙边的驰道往东城门赶去,审配的心却更加不安了。“主公,我想去东城门看看!”审配请示道。

正在发呆的袁绍回过神来,“哦,哦,好!”

看到袁绍神情恍惚的神情,审配不由得叹了口气。行了一礼,随即跑下城墙,骑上一名军师牵来的战马,往东城门飞驰而去。

袁绍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城外征北军的营寨,心头阴霾密布。

五千步卒不急不徐地往东城门赶去,队形是典型的行军纵队,这种队形适合行军,但缺点是很难防御突然袭击,不过在自己的城内行军根本就不须要担心这个问题。

不久之后,五千步卒前进到距离东城门不远的一处开阔地。这里距离东城门约百余步,临近东大街,东面是城墙,西面是民居。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蓬箭雨罩着头脸倾泻下来。惨叫声顿时响起,许多袁绍军士卒被射翻在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城墙上那帮杂种在干嘛?”,愤怒的叫骂声嘈杂的响了起来。原来,箭矢竟然是从东城门侧的城墙上施放的,可城墙上的袁绍军怎么可能向自己人放箭呢?

就在袁绍军疑惑愤怒的时候,城墙上突然竖起了征北军的战旗。正在箭雨四处躲避的袁绍军大吃一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大地轻微地颤抖起来。无数黑甲骑兵出现在袁绍军士卒的眼前,奔腾咆哮,横刀在烈阳下熠熠生辉。接二连三的变故让许多袁绍军将士的大脑都短路了,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在发梦。

铁骑瞬间杀到。横刀挥斩,铁蹄冲踏,袁绍军将士根本无法抵挡。只片刻时间,这五千袁绍军便丧失了战斗意志,绝大部分人跪地乞降,少数人就近钻进了民巷。征北军轻骑兵将乞降的袁绍军将士逼到一团,所有袁绍军将士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征北军轻骑兵留下数百人就地看押俘虏,其他的轻骑兵立刻沿着城墙边的驰道往袁绍军汇聚的北城门方向杀过去。与此同时,在旁边的城墙上,近万名征北军步卒正沿着城墙向北城门涌去,在东大街上,征北军的主力已经进城,在前面引路的是身着袁绍军甲衣的军士,他们将在朱雀街分兵两路,一路将直取丞相府及洛阳皇宫并控制士绅官员汇集的朱雀大街,另一路则沿北大街杀奔北城门。

审配正策马沿着驰道向东城门前进,心不停地在思忖着征北军的行动。突然前方的马嘶声惊醒了他,抬头一看,审配面色巨变,只见无数的黑甲骑兵正迎面呼啸而来。

来不及细想,审配连忙调转马头,这时,一支箭矢飞来,穿透审配的左肩,带起一蓬血水。审配险些掉下马。咬牙坚持住,捂住伤口趴伏在马背上向北城门狂奔。

审配这时总算明白征北军为何要向东边运动了,只是他不明白,征北军是如何进城的。突然,他想到了两个字‘内奸’

审配在前面跑着,征北军在后面急赶。赶了片刻,一名征北军部将在飞驰弯弓搭箭对准了前方不远处的审配,犹豫了一下,将瞄准点移动到审配垮下战马的马脖子上。“崩”的一声响,箭矢以肉眼难以捕捉的度飞射而出,随即只见血光一闪,审配的战马栽倒在地,将审配重重地摔了下来。

审配挣扎着想爬起来。征北军骑兵围了上来,军官命令将审配绑起来。

此刻的审配满身血污,脸上多处撑破了皮,鲜血将一张脸孔染得份外恐怖。审配倒是毫无惧色,对着周围的征北军不停地怒骂,骂不解恨,还不停地吐着口水。

军官被审配骂得火起,一拳头擂在审配的小腹上。很有气势的怒骂声嘎然而止,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即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你们两个把他带到东城门楼上!”军官对钳住审配的两名士兵吩咐道。“是。”

身处北城门楼上的袁绍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慌忙命令军队对城内各个方向戒备,袁军将士惊恐万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征北军竟然就进城了!

黑衣黑甲的征北军出现在眼前,首先出现的征北军是从城墙上过来的步兵。征北军强弩手先放了一轮箭,惊慌失措的袁绍军登时被射翻了不少人,没有箭的则纷纷慌张地找地方躲避,袁绍军显得非常混乱。

“弓箭手还击!”袁绍躲在一张大盾后嘶吼着,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袁军弓弩手开始零零散散地还击,不时有征北军弓弩手箭,不过总的来说袁绍军的还击效果并不好。征北军一面用步兵钢弩压制袁绍军的弓箭手,一面在大盾的掩护下从城墙上缓缓朝袁绍军压过去。

突然征北军的轻骑兵沿着驰道冲了出来,顿时将城墙下心不在焉的袁绍军杀得人仰马翻。近万袁绍军阵脚大乱,不停地后退,军官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然而在混乱的兵潮,他就像海浪的一叶孤舟。

数千手持长枪的袁绍军士卒朝征北军骑兵冲去,以图阻止征北军轻骑兵的前进步伐,但他们还没同征北军轻骑兵接战,便被自家的溃兵冲得七零八落。

随着战事的继续,征北军轻骑兵的处境反而越来越不妙了。这里的地形太过狭窄,而袁绍军挤在这里的人又太多了,骑兵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何况征北军轻骑兵的数量并不多。

轻骑兵营统领见无法打开局面,果断地下令麾下骑兵暂时后退。

征北军骑兵退了下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绝大部分都是袁绍军的,其也夹杂着不少黑色的身影。鲜血在墙边汇聚成渠静静地流淌着。

还不等袁绍军喘口气,城墙上又传来了警钟,原来是征北军步卒趁袁绍军的注意力移到征北军轻骑兵身上的时候,发起了猛攻,现在征北军已经逼近城门楼了,守在城墙上的袁绍军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一段城墙上尸积如山,征北军的损失不小,但袁绍军的损失则要惨重得多,只怕是征北军三倍的损失都不只!

袁绍军在此刻表现出的战斗意志还是可圈可点的,也许是因为没有退路的缘故吧。

原绍军慌慌张张地往城墙上汇集。这时,那些个民军的领军将领已经在打小算盘了,这些领军将领都是各大家族的子弟,他们对袁绍可没有多少忠心。在接下来的战斗,这些民军有意无意地出工不出力。

在付出惨重代价后,袁绍军终于艰难地暂时击退沿城墙进攻的征北军。

袁绍军上下感到分外疲惫,士气已经下降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了。袁绍倚在墙垛上大口喘着气,眼神麻木。

“主公,辛评先生来了!”浑身血污的亲卫部将禀报道。袁绍的心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预感。

“主公!”一个显得很狼狈的士在袁绍面前跪下。

“你为何在此?”袁绍一把扯起辛评,急迫地问道。

辛评一脸悲愤的神情,“主公,征北军已经攻入相府占了皇宫!”

听到这话,袁绍险些晕倒。回过神来,神情狰狞地说道:“相府不是有五千守军吗?”

第336章仓皇而逃

辛评惶恐地回禀道:“征北军太强悍了!我们的人根本就抵挡不住!只一刻钟便全面崩溃了!”

袁绍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喃喃道:“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主公,赶紧逃出城吧!否则就来不及了!”辛评焦急地劝道。

袁绍神情恍惚犹豫不决,站在城门楼上遥望着远处的宫室楼阁,袁绍有一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见袁绍迟迟未下决心,辛评焦急不已,“主公,请赶紧逃出城吧!”辛评跪求道,

袁绍回过神来,看着辛评,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我们是否还有可能将攻入城的征北军赶出城去?”袁绍实在是放不下繁荣华丽的洛阳城。

辛评吃了一惊,连忙劝道:“主公,征北军已经控制了多处要点,而我军只有困守北城门的这一支了,且将士们已经军心动荡,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将征北军赶出城去,若是不尽快从北城门逃出,我们落入征北军手事小,但若主公落入征北军手,则一切就全完了!”

袁绍犹豫不决,既觉辛评所言在理,但又心有不甘。辛评在一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就在袁绍犹豫逡巡的时候,北大街上响起了战鼓声,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在所有袁绍军将士的心头。随即衣甲鲜明阵线严谨的征北军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踩着整齐的步伐,沿着北大街缓缓向北城门压来。又一支征北军部队加入到对北城门的攻击。

袁绍面色大变,在这一刻,他完全丧失了重新控制洛阳的信心。

“主公,快走吧!我带人守住北城门!”辛评急声道。辛评打算拼死为袁绍争取逃跑的机会和时间。

袁绍却又犹豫起来,这时,他是在担心北城门外是否会有埋伏。

北大街上征北军的战鼓声突然顿住,所有袁绍军将士不禁心头一跳,袁绍转头望去。这时,征北军距离北城门还有大约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征北军军阵分开,数十辆便携式投石车被推到了最前面。随即出现了令所有原绍军将士恐惧的一幕,征北军的投石车兵将之前给袁绍军造成重大损失的那种黑球放到投石车上。吓得面色惨白的袁绍军将士立刻混乱起来,那一团团橘红的火焰和同袍的惨叫声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袁绍面色惨白,浑身直打哆嗦;不明就里的辛评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地反映,他非常不解,虽说投石车很让人忌惮,但也没必要吓成这个样子吧!不过待会之后,相信辛评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绷绷绷’的声音响了起来,黑球被抛上了半空,直往北城门飞去。原本就已经有些混乱的袁绍军登时炸锅了,几乎所有将士都在到处乱跑。

辛评正要喝骂时,巨大的爆炸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随即辛评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倒,跌扑在地上,脑袋就像是被人用大锤闷了一记,嗡嗡直响。还好辛评只是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并没有什么大碍。

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北城门楼上下升腾起一团团橘红的火焰,惨叫声伴随着爆炸声,不时的有人被爆炸的气浪从城墙上掀飞下来。场面显得非常的凄惨。

“仲志,你怎么样了?”袁绍扶起辛评急声问道,这时,征北军的第一波炸弹打击刚刚结束。辛评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四周看了看,惊恐地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到好像被雷劈了似的!”

见辛评没事,袁绍不由得松了口气,拉起辛评急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得赶紧逃出城去!”语落,便托着辛评慌慌张张地逃下城门楼。这会儿,袁绍倒没犯老毛病了!

跨上部下牵来的宝马,惶急的奔驰出城,数千骑紧随着袁绍。这时,恐怖的爆炸声再一次连续响起,一个火药炸弹正好落在门洞处,橘红的火焰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升腾而起,将整个城门洞充塞,十几个骑兵被恐怖的火焰气浪掀翻,重重地摔在地上,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明显的烧灼痕迹,眼见是活不成了。

现袁绍已经逃走了,袁绍军的战斗意志登时完全崩溃。

典韦发现了袁绍军方面的变化,立刻命令投石车部队停止攻击,同时命令步军突击。

刀盾兵大吼一声,以小跑的度严谨的阵线朝已经乱成一团的北城门杀去。与此同时,沿着城墙进攻的征北军步军再一次发动进攻。不过沿着驰道过来的骑兵却没有加入到进攻,因为骑兵实在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作战,何况以目前的情况,两支征北军步卒解决北城门的袁绍军已经足够了。

沿着北大街发起进攻的刀盾兵前进到距离北城门大约五十步距离的地方,一些因恐惧而生狠劲的袁绍军像发了疯般朝他们从来。

刀盾兵大吼一声,猛地加快度向前冲去,盾牌顶在最前面作为冲撞点。

‘砰砰砰’,闷响声接二连三响起,袁绍军士卒被纷纷撞翻在地,随即刀盾兵毫不留情地挥起战刀将倒地的袁绍军士卒斩杀。如此反复,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交战了片刻,因恐惧而生的勇气消失无踪,代之以更大的恐惧。面对不断逼近的征北军,袁绍军不断后退。与此同时,城门楼上的袁绍军已经被征北军肃清,袁绍军正在仓惶逃下城门楼,征北军正沿着城墙梯不断挤压袁绍军。

袁绍军汇集在一起,挤在城门下这一片不大的区域内,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脑袋,恐怕有好几万人。此刻,所有袁绍军士卒的心头都充满了恐惧,面无人色的他们不停地茫然四顾。征北军围在外围,战刀在温暖的阳光下闪耀着刺骨的寒芒,城墙上弓弩手引弦待发。

典韦提着铁戟来到袁绍军前,扫视了眼前这些个待宰的羔羊,用特有的粗糙嗓音扬声道:“放下武器者,不杀!”周围的征北军随即高喊起来,“放下武器者,不杀!”

已经走投无路的袁绍军将士更加混乱,最后不知是谁先放下了武器,所有原绍军将士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典韦命令部下将俘虏押下去,然后按照陈宫事先的吩咐,命令军队立刻关闭四门,派出多支巡逻队,以稳定城内的局势并弹压可能出现的暴乱。

至此,洛阳之战算是结束了。在这场戏剧般的攻防战,拥有十三万守军的洛阳竟然被五万征北军在一天之内攻破!征北军在此战折损不到五千人,而袁绍军死伤近五万人,被俘超过七万人,仅有数千人逃脱!这一战可谓辉煌!

……

陈宫急急忙忙地进入洛阳,找到典韦时,典韦正在丞相府外指挥部下收拢俘虏。“可抓到了袁绍?”陈宫急声问道。陈宫非常关心是否抓到了袁绍,因为若是抓到了袁绍,那么这一次南征洛阳之战便可以说已经全胜了。

然而陈宫并没有再一次迎来好消息。典韦大咧咧地骂道:“袁绍那家伙简直是兔子变的!趁着我军被堵在北城门内,从北城门逃了出去!”

“典韦将军可派军队追击了?”陈宫又问道。

典韦摇头道:“我手上的人手太紧张了!没有多余的人手去追击!”

陈宫点了点头,典韦的做法并没有错。思忖片刻后建议道:“可派三千轻骑兵进行追击!相信袁绍身边的人马一定不多了!”

典韦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得等一下,人手暂时调不过来!骑兵全都到北城门外押送之前抓到的俘虏去了!”

陈宫眉头微皱,虽然心焦急,但也知此事急不来。

数万之前被征北军俘虏的袁绍军将士耸拉着脑袋从北城门鱼贯入城,每一个人的心都充满了沮丧,看到北城墙上下斑驳的血迹,所有人又感到一丝庆幸,不管怎么说,他们至少还活着。

城墙上,征北军弓弩手引弦待发,俘虏队伍的两侧有战刀出鞘的征北军随行,在城门外,近万征北军轻骑兵警戒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所有俘虏被安全地押进丞相府。随即典韦按照陈宫的建议派出三千轻骑兵追击袁绍。

当天傍晚时分,征北军在接近绳池县时追上了西逃的那几千袁绍骑兵。一场混战下来,一部袁绍军被歼,大部被俘,然而俘虏那个身着金甲的‘袁绍’却不是袁绍!询问俘虏后得知,真正的袁绍早就带着上百名随从离开了大队!此刻袁绍就近到哪去了呢?

……

从门缝看见曾经出现在洛阳大街上的黑衣黑甲的军士又一次出现了,百姓们纷纷跑上街头欢呼,这些人绝大部分是普通平民和没有贵族身份的商人,他们过去在袁绍的统治下可是苦够了,早就盼着当年的曾经控制过洛阳的那支征北军打败袁绍,重新控制洛阳。

百姓们围在街道两旁欢呼着,显得很兴奋。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平民都欢迎征北军,有不少人就抱有怀疑的态度。这些平民多数是当初响应王允号召的那些百姓。

“大哥,咱们也出去看看吧!”大街旁的一所民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听到街道上嘈杂的欢呼声,不禁跃跃欲试。

旁边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瞪了年轻人一眼,低喝道:“司徒大人说征北军是叛逆之军!我等大汉子民怎能附逆!”

“当家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人家大将军外征蛮夷,内扶汉帝!如何就是叛逆了?要我说,袁绍和王允他们才是叛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插言道,看得出,她对征北军一系很有好感,而对袁绍王允之流却很不以为然。

第337章新的形势

男人双眼一瞪,怒声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回去!”一家人悻悻然,没敢再异议。男人虽然口说得很决然,但内心深处却也有疑问。

年轻人趁着大哥没有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他倒要看看,征北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征北军完全控制了朱雀大街,沿街布满了挎着血迹未干的征北军军士,不时的有巡逻队从朱雀大街上穿过。朱雀大街上行人寥寥,偶有行人也是一脸惶恐的急匆匆的样子。各士族大家的华丽府院全都大门紧闭,每一所府院彷佛都隐藏在阴云之。

洛阳卫家大院。

卫仲道紧皱双眉,满脸阴云地在大厅来回踱着步。之前外面的呐喊声令他心惊肉跳,现在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却令他更加忐忑不安。

正当卫仲道坐立不安的时候,他的族叔卫了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样?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卫仲道急声问道。

“袁绍已经被打垮了!征北军已经占领洛阳全城!据说袁绍已经被打死了!”

卫仲道只感到眼前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扶着案几跌坐在地,喃喃道:“完了!全完了!”,面如死灰。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悦弟的情况怎么了?”卫仲道说的是卫悦,他是卫仲道的族弟,和卫了是亲叔侄关系,是卫家少有的弃习武的异类,一身武艺号称河东无敌,虽说有夸耀的成分,但他的武艺确实不错,这个卫悦虽然是以诗书传家的卫家的异类,不过卫仲道却和他的关系非常亲近。

听到卫仲道提到卫悦,卫了的神情变得悲痛起来。卫仲道不由得一惊,急声道:“难道,难道……?”“不不不,卫悦并没有事,不过他和他训练的民军全都做了征北军的俘虏!”

卫仲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忧色又爬了上来,只听他忧虑地说道:“我卫仲道同陈楚有仇,悦弟落在征北军的手,只怕……”,此时,卫仲道流露出了少有的真情。

两叔侄相对沉默,阴郁的气氛笼罩在大厅之。其实不只他两人,整个卫府,甚至整个朱雀街的士族大家谁不心忧恐忐忑不安呢?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次征北军占领洛阳的情况同之前绝不相同,以目前征北军横扫**的气势,天下谁人还能撄其锋芒?而洛阳的士族们可以说是天下反征北军最积极的一群人。

距离卫家不远有一座更加华丽的府院,这是洛阳大世家廖家的府邸。廖家的家主叫廖通,是整个洛阳最支持袁绍的一个世家。之前最积极响应袁绍征召民军的只有两大世家,一家是河东卫家,另一家就是他洛阳廖家。

“袁绍,你真是个饭桶!!”大厅内不时响起这样愤怒地吼声。

……

这几天,卫家的当代家主卫觊一直在思考同征北军之间合作的事情。卫觊虽然是大士族的代表,但他同传统的大世家又不大一样,相对那些将目光完全投在土地上的大世家,他更关注商业,换句话说,卫觊是一个更愿意从商的士族的代表。因为这一点,他并不排斥征北军一系,毕竟征北军关于商业方面的超前政策非常吸引他这样的人。然而卫觊的心却仍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倒不是担心陈楚会睚眦报复,他相信像陈楚这样的枭雄,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他担心的是征北军是否能击败袁绍,如果征北军能够击败袁绍,那么什么都好说了,但如果征北军无法击败袁绍的话,只怕袁绍这个小心眼的‘丞相’是不会放过他这样一个曾经倒向征北军的人。

卫觊抚摸了一下有些胀痛的额头,心只感到沉甸甸的。

“老爷,老爷!”卫家的管家急匆匆地跑来了,脸上的神情很古怪,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难过。

“出什么事了?”卫觊紧张地问道。

“洛阳,是洛阳!”

卫觊心头一跳,急声道:“洛阳怎么了?”

管家咽了口口水,“洛阳已经被征北军攻下了!”

卫觊登时愣住了,卫觊虽然不怎么懂军事,但一些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像洛阳这样的坚城,又有十几万大军守卫,征北军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只用几天时间就拿下了洛阳啊!

随即心头一惊,难道征北军的战斗力竟然真的像传说的那般强悍?!

“征北军是怎么攻下洛阳的?”,卫觊很有些好奇。

管家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据说征北军会施放天火,那天火带着巨响,能焚骨熔金!”

卫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哪有人能放什么天火!想来是洛阳的愚夫愚妇恐惧征北军的强悍,因此才会编出这样一套所谓的‘天火’说!”管家不明就里,露出迷茫的神情。

卫觊想了一下,“征北军真的已经攻下洛阳了吗?”,卫觊仍然有些难以相信。

管家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我认识一家人,他家的儿子是在袁绍军当小军官,就在不久之前,他的儿子跑了回来,说了此事;另外,从洛阳那边过来的行旅商人也都说了此事!”

卫觊点了点头,喃喃道:“奇怪的是已经放出了好几只信鸽,可是却没有仲道的任何回信!”,此刻卫觊还不知道,他的飞鸽传书全都已经到了征北军的手,好在他在飞鸽传书只是询问卫仲道洛阳方面的局势,否则的话,他们卫家说不定会遭殃。

思忖了片刻后,卫觊转头对管家道:“你立刻带上几个随从去洛阳!等会儿,我会给你一封书函!到洛阳后,你要亲手将书函交给仲道!”“是,老爷。”

……

陈楚率领征北军十六万大军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抵达洛阳以南百余里的永宁县,此刻从宛城撤下来的数十万袁绍大军距离永宁还有将近二十里地。征北军一天行了百余里地,而袁绍军一天却只走了不到五十里地。甘宁为了占据战场有利态势,也曾不停地催促大军加前进,奈何袁绍军的素质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当甘宁得知征北军已经近抵永宁的消息后,便立刻下令全军停止前进,究竟扎营。甘宁看似粗鲁,实际非常心细,他明白,以袁绍军的战斗力,如果在原野上行军时碰到征北军的骑兵突袭,那将是非常危险的!

陈楚到达永宁后,并没有急迫进击袁绍军,而是在永宁屯驻了下来。

这天,陈楚正在大帐观察沙盘。这沙盘是武研院制作的,和后世的沙盘很有几分神似,不用问,这其肯定有陈楚的功劳。洛阳一带的山川地貌惟妙惟肖,那条洛河竟然真的还有水在荡漾流动。陈楚身旁的张蕊和孙仁眨着好奇的大眼睛,她们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东西。

张蕊孙仁身着精致女甲腰挎宝剑,于婀娜透出一股英气,一左一右地陪衬着陈楚,很有那么点红花衬绿叶的味道。

此刻,大帐只有三人,谋士武将们都忙各自的事去了。

突然,一名铁卫掀帘进来,跪禀道;:“主公,陈宫先生传来了飞鸽传书!”

陈楚不疑有他,以为就是些日常的报告。一看之后,陈楚明显的一愣。

张蕊的好奇心是最重的,连忙问道:“老公,是什么事啊?”。呵呵,现在张蕊叫陈楚老公,已经叫顺口了。陈楚和张蕊这些爱妻们倒是心有灵犀心心相印,但却苦了其他人,每当主公的夫人们叫陈楚老公的时候,不论谋士还是猛将,都会不由自主地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不,旁边这位骄傲的‘弓腰姬’就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柳叶眉,面色就像是女人每月的事情来了一般。

陈楚回过神来,用非常惊诧的语气说道:“洛阳已经被我军拿下了!!”

两女登时瞪大双眸,嘴巴很少有的大张着,陈楚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小巧的香舌。也难怪她们会如此反映,谁又能想得到,五万人马竟能在一天的时间内攻下拥有十几万大军防守的坚城洛阳?这简直跟神话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啊?”张蕊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随即对跪在帐下候命的铁卫道:“立刻召集诸位将军和谋士到大帐来!”“是!”

“老公,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张蕊缠着陈楚。陈楚刮了一下张蕊的琼鼻,笑道:“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张蕊不依,继续撒娇,陈楚却卖起了关子。

看到两人亲昵的样子,一旁的孙仁感到颇为不自在,又没来由地升起一丝孤独的感觉。这样的感触这段时间以来越发强烈了。

片刻后,众将及谋士来到大帐。未等众人行礼,陈楚便迫不及待地将洛阳的捷报公布了。跟陈楚预料的一样,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均里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之色。

张飞扯了扯下颌的钢针须,感慨道:“乖乖!典韦和陈宫真他娘的……!”

“主公,如此一来,我军距离胜利便不远了!”周瑜显得很兴奋。

陈楚笑着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主公,不知典韦将军和公台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周瑜非常好奇,他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的,张蕊轻轻地歪着脑袋,小巧晶莹的耳朵还一跳一跳的,真是非常可爱!

陈楚微笑着扫视了众人一眼,解释道:“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我征北军的暗影部队早在半年前就潜进洛阳的事情了吧?”众人点了点头,其一些人已经明白了一些了。

第338章大战之前

“主公,难道典韦将军能顺利攻下洛阳,全是这支暗影部队的功劳?”周瑜问道。

陈楚笑道:“两千暗影部队是起了关键的作用,但并不全是他们的功劳。当日陈宫设下一个圈套,旨在重挫袁绍军的锐气,却不料效果出奇得好,袁绍军在城外遭到重创,这除了公台运筹帷幄恶来骁勇三军用命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轰天雷发挥了奇效,袁绍军在这种武器面前仓皇失措,我军趁机掩杀,登时将袁绍军杀得溃不成军,并且顺势差一点便夺下了北城门!”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

顿了顿,陈楚继续道:“不过,我军并没能趁机攻入洛阳城,然而整个洛阳的守军基本上都被吸引到了北城门方向。公台见没有机会攻入洛阳,于是下令全军收兵,就在这时,东城门方向突然升起了信号火箭!”

“那可是暗影将军发出的信号?”韩遂问道。

陈楚点了点头,“没错,那正是暗影将军发出的信号,代表东城门已经被暗影部队拿下了!袁绍军的主力和注意力全都在北城门方向,暗影部队趁其不备,拿下东城门易如反掌!”

扫视了众人一眼,陈楚笑道:“接下来想必不用我再解说了!”

众人点了点头,陈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比张飞还少根筋的张蕊也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老公,这暗影将军究竟是谁啊?”张蕊很好奇地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大家之所以没问,是因为这种事关机密的事情,主公没说,下属怎好贸然探问。听到张蕊问起,所有人都露出留心的神情。

陈楚呵呵一笑,“想必大家都想知道此人是谁吧?”顿了顿,“过去向诸位隐瞒此事,是因为暗影将军要去完成一些秘密任务;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所有人都流露出聚精会神的神情。人有一种探奇的天性,不管什么人对未知神秘的事物都会非常好奇,即便是智深如海如周瑜者,勇猛如庞德者,也不例外。不过有一个人却是例外,这个人就是张飞,张飞是少数几个知道暗影将军身份的人之一,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张辽知道了。张飞看到众人好奇的神情,不由得感到好笑,他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好奇的。

陈楚将目光移到韩遂的身上,笑道:“约,此人跟你可有莫大的关系啊!”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到韩遂的身上,韩遂自己更是大吃了一惊。

“主公,这是何意?”韩遂诧异地问道。

“约是否又一位女婿?”

韩遂一愣,回答道:“末将确实又一位女婿。名叫阎行,乃凉州人,武艺高超极为勇烈,即便与马超将军相比,也只是稍逊一筹!”随即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这位女婿当日突然不辞而别,不知去向了!”

周瑜突然问道:“主公,难道韩将军的女婿阎行便是暗影将军?”韩遂大吃一惊,满脸难以置信地神情,连忙看向陈楚。

陈楚点头笑道:“公瑾猜的不错!暗影将军就是阎行!”

众人露出恍然的神情,虽然有些吃惊,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韩遂就不一样了,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主公,小婿,小婿怎会……?”

陈楚微微一笑,“当日我初到并州,阎行便来找到我,不久之后,我便将成立不久的暗影部队交给了阎行。”转头看向张飞,继续道:“我原本打算将暗影部队交给翼德,但考虑到翼德的脾气,而且翼德更适合领军征战沙场,所以我一直都在为暗影将军的人选伤脑筋。后来阎行来了,阎行的性格武艺特别是甘于寂寞的特质使我感到,他将是暗影将军的不二人选,所以我便将阎行认命为暗影将军,率领暗影部队在敌后进行特殊作战。”

周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比其他人想的更多。因而比其他人对陈楚更加感到高深莫测。

陈楚将暗影将军这件事完全揭开了,原本对此事很好奇的张蕊不由得感到有些无趣。这也是人之常情,人们总是在未知的时候才会有浓厚的兴趣,当得知真像之后,就会想:也不过如此嘛!

韩遂点了点头,他其实还有一些疑问,比如陈楚怎会如此信任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呢?不过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主公,不知末将是否能同小婿一见?小女自小婿离开后便一直牵肠挂肚!”

“当然没有问题!待此战结束后,你们便可以在洛阳相见!到时,我也要让阎行同诸位见见面!”

暗影将军这件事告一段落。陈楚开始同众人说起了正事。

“都说说吧!我们该如何利用目前的大好形势一鼓作气打垮面前这股袁绍军?”

众人都是一脸的喜气,似乎都看到了胜利就在前方招手。

“不知典韦将军可抓到了袁绍?”周瑜问道。

陈楚露出遗憾之色,摇头道:“袁绍溜的倒快!恶来他们没能抓住袁绍!”

周瑜思忖起来,片刻后问道:“许攸、郭图是在我军发动进攻后才从袁绍处出逃的,想来袁熙方面应该还不知道许攸、郭图已经投靠了我们。”

陈楚明白了周瑜的意思,“公瑾,你是打算让许攸、郭图去袁熙部传递洛阳已经失陷的消息,并且误导他们?”

周瑜微笑着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们可以让许攸、郭图去袁熙处传递洛阳已经失陷的消息,同时告诉袁熙,他的父亲袁绍已经落入我军的手。然后我们派人携带袁绍的帅旗去劝降。这样可以极大地动摇袁绍军的军心。”这时,站在武将行列之首的张飞撇了撇嘴,低喃道:“真是太奸诈了!”一旁的庞德听到了张飞的话,不由得深有同感。不过两人还不知道周瑜的计划还没完呢!

周瑜继续道:“我们在永宁以东的丘陵地区设下埋伏,然后从正面发动进攻,军心动荡的袁绍军必然不敌,他们一定会向东撤退!当他们逃进丘陵地区时,则伏兵杀出,定可一举全歼这股袁绍军!”

众人不由得暗暗咋舌,张蕊在陈楚身旁嘀咕道:“真是太奸诈了!”陈楚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回头瞪了张蕊一眼,张蕊却勾了陈楚一眼,这完全不是张蕊平时的风格,陈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心头一跳心湖荡漾。

回过神来,用只有自己的妻妾才明白的眼神看了张蕊一眼。张蕊双颊一红,撇过头去。陈楚心大笑,充满了得意。

“为什么袁绍军一定会往东撤?”张飞问道。

周瑜胸有成竹地一笑,很潇洒的模样,用古人的话说,那就是羽扇纶巾的从容和胸有百万兵的自信。“我军从北面、西面两面发动进攻,而南面又有奉先将军的三万苍狼营铁骑。交战不利的袁绍军当然只能往东走了!”众人顿时恍然。

“那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消灭?这样岂不干脆?”张飞又问道。

“袁熙部有二十四万之众,我军虽有把握将击败甚至全歼袁绍军,但我军的损失必定不小!”众人点了点头。

陈楚最后拍板道:“就按公瑾的计谋去办!令明羌渠!”“末将在!(大将军!)”庞德、羌渠单于出列应诺。

“你二人率领四万匈奴骑兵到永宁以东的丘陵埋伏!”“是!”

“公瑾,立刻给公台传令,让他火将袁绍的帅旗给我送来!”“我立刻去办!”周瑜应诺,随即往帐外而去。陈楚叫住了他,“等等。”周瑜转过身来,“主公,还有何吩咐?”“去将许攸、郭图叫来!”“是。”许攸郭图从洛阳逃出来后便一路北上,在河东境内碰到了征北军大军,随后两人便一直跟在陈楚身边。郭图还好,这个许攸却处处以大功臣自居,不管是对着谁,总是要时不时地提醒对方自己是征北军的大功臣。征北军上下对这个人非常厌恶,一向自问心胸很开阔的陈楚也感到非常受不了这个人。

“老公,我很讨厌许攸这个人!”张蕊轻声在陈楚耳边说道。一旁的孙仁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这两个冤家竟然会有一致的态度,这真是很罕见的一件事情啊!

陈楚朝张蕊微微一笑。

随即陈楚命令各位将军各司其职,随时候命出战。众将一起应诺,然后退了出去。

……

张飞在回营的时候怎好碰到了往大帐赶去的许攸、郭图。两人一看见张飞,立刻迎了上来,许攸扬着下巴向张飞见礼,敢这样对着张飞的,许攸恐怕是独一个;郭图则非常恭谨地朝张飞拜了一拜,“郭图拜见二将军!”

张飞没有理会很吊的许攸,去将郭图扶了起来,很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郭图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随后张飞便离开了。自始至终,张飞都没有理会一旁的许攸。

“要不是我,大将军的形势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大好!你竟敢轻视我!”许攸很不愤地叫道。不过这时,张飞早已离开了。许攸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当着张飞的面这样说话。

“子远兄何必如此!让人看到了多不好!”郭图有些惶恐地说道。

许攸很有傲气地一瞪眼,朝郭图甩袖道:“似你这样谄媚肖小之辈竟然能同我平起平坐!”,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大帐走去。郭图的神情很难看,暗道:似你这样骄狂,谁人能容得下你!

第339章大军对垒

两人在大帐呆了大约半个时辰,最后许攸竟然一脸得色笑呵呵地走出了大帐,而郭图则是一脸的沮丧。

第二天一早,许攸带着几名由铁卫化装的随从离开永宁,从小路往袁熙部驻扎的营地而去。与此同时,征北军迅行动起来,第五军团十万大军及两万匈奴骑兵做着出击准备,四万行路骑兵在庞德、羌渠的率领下隐蔽前往设伏地。另外,洛阳陈宫、典韦已经收到了陈楚方面的飞鸽传书,派出的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这支队伍是按照陈楚的要求给陈楚送袁绍的帅旗的,不过陈宫还自作主张给陈楚带去了另外两样东西,准确的说,应该是人,一个是陈琳,另一个人是审配,陈宫认为这两给人对陈楚应该有用。

就在征北军方面加紧针对袁熙部的计划之时,袁熙部也没闲着,斥候队在甘宁的严令下被四面洒了出去。其的重点是永宁方向,不过袁绍军肯本就靠近不了永宁,征北军在永宁周边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内布置了多重骑兵巡防线,若遇到大股敌军,他们可以立刻将讯息反馈给帅帐,若遇到小股或敌人的斥候队,他们则可以迅雷手段将其歼灭。在连续数天的时间里,往这个方向的袁绍军斥候损失非常严重。甘宁无法了解到征北军的具体情况,不敢盲目采取行动,不过这却让做为真正统帅的袁熙非常不满,许多将领也对甘宁的做法也不以为然,甘宁面临很重的压力。若是一般人,此刻恐怕会愁眉不展,不过甘宁却依旧是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形象。

这天,甘宁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地图。看着地图上永宁县,甘宁的脑海在构筑着一个计划,他打算亲自率领仅有的两万骑兵部队猛地斜插到永宁县的后方,然后对永宁县实行骚扰攻击,同时主力部队从正面步步为营向永宁推进。

正当甘宁思忖的时候,一丛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甘宁,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来的不时别人,正是那位二公子袁熙,此刻袁熙很气势凶凶的模样。几名亲信部将紧随在袁熙身后。甘宁的部将孙江连忙上前行礼,心不由得暗暗担心。

甘宁转过头来松垮垮地看着袁熙,抠了抠耳朵说道:“二公子怎么有空来我这啊?”

袁熙双眼一瞪,舞着拳头吼道:“甘宁,陈楚就在永宁,你为何迟迟不战?”

甘宁抱着手臂淡淡地说道:“二公子既然已经将指挥权交给我了,那么就别在这扯蛋!”,语气非常不客气。

袁熙气得面色铁青,颤抖着手指指着甘宁,“你不要忘了,我才是统兵都督!我随时可以将指挥权收回!”

甘宁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说道:“要收回就收回吧!指挥这些个熊兵实在是侮辱了你家甘爷爷!”

袁熙猛地一拍案几,案几上的物什猛地一跳。甘宁却轻蔑地笑道:“呵呵,劲是不小,可惜只是一个只能在娘们身上撒野的熊胆!”这话一出,大帐内的众部将都不由得面色古怪,憋得很难受的样子,真是一副很有趣的场景。

“甘宁,我可以不敬之罪将你拿下斩首!”袁熙阴沉着脸寒声道。

甘宁却仰头吹了个口哨,朝袁熙抛了一记媚眼,很轻佻地说道:“那你就来啊!”随即气质一变,一种如同深海虎鲨的气势蓬勃而出。大帐内的众人齐齐吓了一跳。袁熙的亲信部将慌忙拔刀出鞘,上前将袁熙护在身后。其一人惊声道:“甘将军你想干什么?”

甘宁轻蔑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钉在躲在众人间面色苍白的袁熙脸上,傲然道:“就凭你们,只怕还没办法砍甘爷爷的头!”袁熙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甘宁冷冷一笑,收殓气势,帐内的所有人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只感到好像压在胸口的大石移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甘宁大步往帐外走去,经过袁熙那群人身边时,没有人敢拦阻甘宁。临出大帐时,甘宁头也不回的扬声道:“这狗屁军队的指挥权,你家甘爷爷不要了!”

一群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却没有人敢出声呵斥。

到此,甘宁同袁熙之间的关系算是完全黄了。其实刚才甘宁只要将他的计划说出来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不过性格骄傲不羁的甘宁根本就不愿低声下气地同眼的废物去废话;兼且袁熙毫无容人之量,两人之间的谈话从一开始便是往死胡同钻;再加上袁熙身边的亲信部将都是些推波助澜的小人。因此两人越说越僵,最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孙江朝袁熙行了一礼,随即跑出大帐,追他家将军去了。

“将军,刚才您只怕是把二公子给得罪狠了!”追上甘宁,孙江颇为担忧地说道。

甘宁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位二公子真***难伺候,甘爷爷不奉陪了!”

两人往自家军营走着,“将军,咱们只怕也不能在袁绍军待下去了!”孙江苦笑道。

甘宁摸着下巴说道:“以甘爷爷的人品武功,难道还没有好去处吗?”,语气还是像往常那般骄傲飞扬,不过其隐隐透露出一丝寥落无奈,这也难怪,谁又喜欢漂泊天下呢?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突然看见几个人从辕门进来,急急忙忙地往帅帐而去。

甘宁停住脚步,看着那几个人的身影,眉头微皱。他的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

帅帐内。

“什么?!!”,袁熙震惊失色。帐内的众部将也都是一副死人般的神情。

“许攸,你莫不是谎报军情!!”袁熙非常失态地大吼道。帐下跪着的人竟然是许攸。

许攸此刻是一副非常悲伤的神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悲伤的样子就仿佛是自己的老父亲嗑屁了。“二公子,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洛阳已经在日前被征北军攻破!主公下落不明!我好不容易才从洛阳逃出来!”许攸之所以只说袁绍下落不明,而不说袁绍已经死了,是因为若是说袁绍死了,可能反而激起袁绍军哀兵气势,而说袁绍失踪就不一样了,袁熙方面会怀有一丝希望,同时又对洛阳的失守感到惊怖,于是军心士气会在绝望和这一丝希望急下跌。

袁熙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众部将议论纷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彷徨恐惧。

袁熙在大帐内来回踱着步,想要想出一个对策,但乱糟糟的脑袋就是不听使唤。许攸垂头跪在地上,心早就乐开了花。

好半晌过后,袁熙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全军开拔进攻永宁。这正是陈楚想要的结果。

“这样仓促进军永宁!袁熙的脑袋是不是在发烧!”当甘宁收到准备开拔地命令时,他如此骂道。

随即甘宁便去找袁熙,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第二天,二十几万袁绍大军按照统兵都督袁熙的指令开拔,浩浩荡荡往永宁挺进。然而大军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却非常沉闷,洛阳失守的消息在许攸有意而为之下早已在大军将是间传开了。

甘宁率领麾下三万人走在最前面,袁熙则率领大队紧随其后,两支队伍相隔约三里。

“将军,也不须太过担忧!毕竟我们的军队比永宁的征北军要多得多!若是能将陈楚生擒或者杀死,我们说不定就反败为胜了!”甘宁的部将孙江倒显得很乐观。

甘宁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羊群比狼群多出十倍不只,怎么不见羊群将狼群给灭了?”,“这……”孙江登时语塞。

甘宁朝身后正在行进的士卒看了一眼,“你看看,连我麾下的这些还堪称精锐的将士都是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征北军的征战史,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些,人家两万铁骑便能在乌孙境内纵横了!你认为我们这样傻乎乎地正面撞上去是什么结果?”

孙江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白,“那依将军所言,我军岂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

甘宁打了个哈哈,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若是征北军集体发神经了,我们岂不是就赢了!”甘宁到底是甘宁,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孙江顿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袁绍大军过午后抵达永宁以南数里处。

征北大军早已在袁绍大军的正面列成大阵等候了,飘扬的征北帅旗之下,陈楚身着黑沉沉的镔铁连环甲跨马而立。以张飞为首的十几员战将簇拥着陈楚,杀气腾腾。八万征北军列阵列成八个环环相扣的方阵,黑沉沉一片,战旗在风猎猎做响,气势沉静如林凛然如山。

望着不远处的征北军,甘宁不禁心生感触,对身旁的孙江道:“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军队啊!征北军果然名不虚传!”孙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袁绍军二十几万大军列成大阵在征北军正面。两军相距大约四百步的距离。与征北军的气势相比,袁绍军就显得脆弱得多了。不过阵型倒是排得很整齐。

立在帅旗之下的袁熙非常紧张,同时心又充满了渴望,他渴望能在一场正面的大战将征北军击溃。袁熙身旁的将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忐忑不安,此刻他们的脸上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全体袁绍军将士也是在紧张包涵着一点兴奋。许攸并不在军,这个家伙早就编了一套理由留在了后面。

第340章独木难支

双方的战鼓擂得震天响。征北军大将张飞飞驰到两军间,高喊挑战。袁绍军大将王匡立刻策马而出。想当年他也是发号施令的一方诸侯,此刻却是一沙场上的马前卒。

随即两人便开打了。双方将士狂呼呐喊,战鼓声更响了几分。

王匡哪里是张飞的对手,仅两回合便险象环生,紧接着被张飞挑飞手的长刀一枪荡下战马。王匡被生擒。

喧嚣的呐喊声嘎然而止,袁绍军一片哑然,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点气势瞬间又消失无踪了。

袁熙大吃一惊,他实在是难以相信眼前的情景,王匡可是他手下仅次于甘宁的猛将,却仅三回合便被对方打落生擒!袁熙突然感到,想要击败征北军似乎并不容易啊!

征北军气势更胜,已经完全压住了袁绍军。陈楚微笑着,眼前的这一切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杨奉、韩遂、臧霸等将全都流露出佩服的神情,并且跃跃欲试。

张飞继续高呼挑战,袁绍军方面却迟迟不见有人应战。袁绍军的士气越来越低落。

就在陈楚以为袁绍当定缩头乌龟,准备下令全军掩进的时候,一员袁绍军大将飞驰而出。

陈楚定睛一看,不由得双眼一亮心头叫好。这个出来迎战的袁绍军大将身材很匀称,气势非凡,所使的武器是造型奇特的分水大刀。陈楚不由得好奇,这个大将究竟是谁呢?

“早就听说过你张飞的名号,甘爷爷要跟你较量较量!”甘宁用一如既往的神态语气说道。张飞哈哈一笑,“你小子的卖相不错,俺老张就陪你玩玩!”在军阵的陈楚微讶道:“原来这就是甘宁啊!”陈楚早就知道甘宁已经投入袁绍军,因为陈楚早就在战前收集了大量袁绍方面的各种情报,这其武将的情报是重点,当陈楚拿到关于甘宁的情报时,着实吃了一惊,甘宁怎么可能投入到袁绍旗下呢?不过随即陈楚就释然了,有他这只加勒比的蝴蝶胡乱扇动翅膀,什么样的事不会发生啊!

“哐!”大响声骤然响起,张飞、甘宁已经交手了一记。

张飞兴奋地环眼一亮,大吼道:“好!想不到袁绍军还有你这样的勇将!”此时的甘宁已经完全没有了轻佻的神情,气势如熊熊火焰战意昂然。

两人相对而立,气势越来越盛,到最后就如两军对垒一般。袁绍军将士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嘈杂的呐喊着;征北军没有呐喊,刀盾兵用刀背整齐的拍打着盾面,长戟手不停地顿着地面,声震云霄。双方的战鼓声越来越来劲,到最后就如同两道滚雷绞在了一起。

“赫!!”张飞、甘宁几乎同时大吼一声,策马冲出。张飞右手持丈八蛇矛,枪尖斜指苍天,胯下黑龙驹奔腾如龙,扬起一条尘烟;甘宁反手提着分水大刀,气势丝毫不弱于张飞。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两人,所有人的热血不由得越来越沸腾了!

转眼间,两骑交错而过,刀光枪芒眼花缭乱地闪动了数下,铿锵之声骤响。很显然两人在电光火石间拼了几记。

两骑各冲出十几步立定,调转马头。在惊天动地的战鼓声,两人再一次交手,反复相斗了五十回合,仍然不分胜负。这时,战场上的气氛已经热烈到了极点。

“主公,应立刻下令大军出击!”陈楚身旁的周瑜突然道。陈楚正在聚精会神地观战,回过神来,微感疑惑地问道:“恭谨这是何意?”

周瑜指着对面的袁绍军说道:“主公不见袁绍军的气势越来越盛了吗?”,陈楚朝袁绍军望过去,只见袁绍军正在极其兴奋的呐喊,原本阴郁消沉之气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由得微皱眉头。

“我明白了!”陈楚道,随即拔出腰间横刀高高举起,这是准备总攻的信号。征北军顿时安静下来。

“全军前进,击破袁绍军!”

赫!!全军大喝一声,战鼓声变得缓慢而沉重,就如同巨人的脚步声。

征北军八个个方阵开始缓缓向袁绍军移动,原本沉稳如山的气势在这一刻变成了不断涨潮的汪洋大海。

袁绍军发现了征北军的行动,但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映,做为统帅的袁熙很是愣了愣神。

正在场大战的张飞和甘宁被惊动了,两人不得不终止了这场英雄般的决斗,各自返回己方的军阵,在离开前,两人都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英雄相惜的情怀包涵在这一眼。

“大哥,为何就发动总攻了?”张飞回到陈楚身旁问道,此刻的张飞一脸讶异,还带着些郁闷,他正打得过瘾呢!

陈楚呵呵一笑,“会有机会让你们两个好好切磋一番!”

八万征北军缓缓向袁绍军压过去,二十几万袁绍军显得有点混乱,不过很快他们便镇静下来了,各级将领在兵丛来回穿梭着吼叫着下令,长枪兵、刀盾兵、弓弩手等各兵种在匆忙地调配。望着缓缓接近的征北军方阵,袁熙已经兴奋到了极点,瞥了一眼旁边浑身懒散气质的甘宁,暗道:等我击破征北军活捉了陈楚,看你还神气不?

征北军前进到距离袁绍军阵线约两百步时停了下来,随即数百台微型投石车被推了出来。袁绍军将士吃了一惊,他们完全没想到征北军还有这种小巧的玩意儿!然而真正令他们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一看到征北军推出了微型投石车,甘宁立马建议道:“你若不想被石头砸成烂西瓜,就立刻将床弩推到前面,进行压制射击!”

袁熙双眼一瞪,很威严地说道:“我自有妙计,你不须多言!”

看到袁熙的嘴脸,甘宁不由得暗骂道:你有他娘的妙计!虽然甘宁不想跟袁熙多罗嗦,但他却不忍心看到这几十万人被袁熙这个蠢货给玩死。“你最好听我的!”,语气很不客气。袁熙怒声道:“大胆!甘宁你身为下属怎敢如此跟本将军说话!难道不知军法威严吗?”此刻,周围的部将们都看着两人,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甘宁皱了皱眉头,他实在被袁熙弄得很来火,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合适,他肯定会给袁熙来一下好的!至于袁熙二公子的身份,根本就不在甘宁考虑的范围之内。

宝贵的时间就在这种无聊的争吵过去了。“敌人攻击了!”突然有军士高声叫道,其包涵着一丝惊慌。

甘宁、袁熙连忙转头往阵前望去,只见数百个球体正从空飞过来,已经近在咫尺了。

“所有人蹲下!”甘宁高喊道。一部分听到的将士立刻蹲下,没有听到的则仍然直挺挺地站着,眼光带着恐惧紧张之色注视着半空的那些黑色球体。一个小士兵看到那球体后面似乎有火星在闪耀,不禁暗感奇怪。袁绍军上下对征北军的火药武器没有一点了解,这完全应归功于袁绍。

‘砰砰砰’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一些倒霉的军士被当场砸翻在地,不过打击效果似乎很不怎么样。甘宁不由得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而此刻才反应过来的袁熙则大笑道:“这投石车攻击实在是太可笑了!来人,把床弩推到阵前,给征北军一点颜色……!”

“轰轰轰……”猛烈地爆炸声就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将袁熙的话给扇了回去。一团团橘红的火焰将人丛吞没,恐怖的火焰卷着浓烟升腾而起。

袁绍军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景象,瞬间便大乱了,原本因为甘宁而产生的战斗意志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每一个人的脸孔上都写满了惊惶,如同炸了锅的蚂蚁般四下奔逃。

袁熙的神情就如同看到了鬼一般,嘴唇不停地相互打架;麾下的那些个部将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在看到未知的事务时,特别是看到未知的强大力量时,本能地会感到发自心底的恐惧。

甘宁是最镇静的一个,不过震惊的神情仍然爬满了脸孔。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征北军怎会掌握这样恐怖的力量?”

黑球不断地在袁绍军落下,堪比雷鸣的爆炸声不停地响起,橘红的火焰就如同地狱之花不停地绽放。在这喧闹而灿烂之,袁绍军将士在惊恐不停地被收割着生命。

甘宁冒着生命危险在军阵穿梭着,不停地呐喊着为惊慌失措的袁绍军将士鼓劲。甘宁的夷然不惧和沉稳使袁绍军将士稍稍平静了些,他们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陈楚遥望着在烽火来回穿梭的那个身影,不由得露出敬佩之色。甘宁是孙权口堪与张辽比肩的人物,果然勇烈非凡啊!

在甘宁的激励下,袁绍军勉强平静下来,不过阵型已经变得非常松散了,虽然将士们仍然在坚持,但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充满了恐惧。他们现在完全是靠甘宁的气势支撑着,可以想见,如果甘宁突然倒下,袁绍军定会立刻崩溃,由此也可见优秀的武将对军队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轰隆隆的爆炸声没完没了。由地狱火焰形成的妖艳花朵越来越妖艳。在升腾的火焰,袁绍军将士不停地发出惨叫声。袁熙已经瘫软在地,脸上是几近崩溃的恐惧,嘴唇不时地张合着,似乎是在嘀咕什么;双腿打着颤,让人怀疑他的裤裆是不是也已经湿了。这个袁熙真是够窝囊的!

陈楚注视着在苦苦挣扎的袁绍军,注视着那个在炮火飞腾的身影,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举起佩刀,全军肃然。

第341章逼降甘宁

“出击!”

赫!!全军大吼一声,高向袁绍军杀去,如同山崩海啸一般。

袁绍军俱都一惊,甘宁紧皱起眉头。

“弓弩手立刻放箭!!”甘宁大吼道。

弓弩手慌忙行动起来,随即稀稀拉拉的箭雨从阵飞出。恐惧的弓弩手表现得非常失常。

征北军排成阵型向前猛冲,越来越快。不时有士兵箭倒地,不过这当然不能阻止征北军冲锋的脚步。急骤沉重地脚步声轰隆隆,不时地爆炸声这时就如同战鼓一般,铠甲在士兵运动的过程发出的哐哐声透出浓烈的杀伐之气。

双方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百步,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爆炸声嘎然而止,征北军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声。袁绍军将士有些晕头,面对已经近在眼前的征北军洪流,每一个人既惊又恐。甘宁扯着沙哑的嗓子呐喊着,为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的将士打气。

黑色的洪流猛然撞上土黄色的堤坝,随即就如同浪涌沙堤一般,还算严密的正面阵线被凶猛的征北军一气攻破,继而杀向纵深,刀光闪耀血光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勇敢的袁绍军将士因不敌而无奈地倒下,更多的袁绍军士兵转身向后逃跑,惊慌失措。

甘宁双眉紧皱,他没想到己方的军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原本认为,不管怎么样,征北军也不可能轻易地攻破己方军阵。甘宁连忙命令后面的军队压上前去,他打算依靠数量的优势挡住征北军的兵锋。此刻,甘宁已经代替了袁熙成为了全军的最高统帅,这当然不是袁熙授命的,在危机之,将士们自然而然地选择了他们心目的真正统帅。

袁绍军正面的几个军阵在征北军的猛攻下,很快就崩溃了。不过征北军并没能长驱直入,因为更多的袁绍军压了上来。双方的交锋线弯弯扭扭绵延数里,呐喊声惨叫声响彻云霄,征北军的身后尸横遍野,绝大多数是袁绍军的尸体。

袁绍军虽然数倍于征北军,但形势却越来越不秒,袁绍军在征北军的压迫下不断后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慌乱。征北军越战越勇,悍勇的气势令袁绍军心惊胆颤。

甘宁明白己方已经没有可能获胜了,于是立刻通知袁熙,让他带着还未投入战斗的十万后军立刻向东撤退。这是有所考量的,向北不可能,向西没有落脚的地方,向南有洛水阻隔又有吕布率领的苍狼营铁骑,而东边百多里之外就是虎牢泗水两关,按照甘宁的想法,这两关现在应该还在袁绍军的手。

袁熙完全没有想到甘宁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当场感动得不行。“甘将军,来日我定当保举将军为大都督!”袁熙信誓旦旦地说道。甘宁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

袁熙慌慌张张地率领十万大军往东边而去。陈楚看着离开的十万大军,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微笑。转头对公瑾道:“可以给面前这支袁绍军最后一击了!”周瑜微笑着点了点头。

征北军的传令战旗舞动,随即大地彷佛颤抖起来。

正在为将士打气的甘宁一愣,随即大吃一惊,猛地往侧后方望去。只见黑云翻卷而来,数万黑衣黑甲的征北军骑兵裹挟着无俦气势汹涌过来。袁绍军将士也发现了侧后方的变故,原本就已经非常脆弱的士气登时土崩瓦解。

袁绍军将士再也无法坚持,全军崩溃,在乱军之的甘宁也懒得管了,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了。

溃兵们下意识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因而绝大部分的溃兵汇集在了一起。一部分溃兵往东边跑去,另一部分溃兵往南边跑去。因为这两个方向都没有征北军的影子。

征北军骑兵分成两股衔尾追杀,步兵大队则在战场上收拢俘虏。

陈楚望着乱糟糟的战场,心不由得升起一种空虚的感觉。一场从头到尾都毫无悬念的战争确实让人提不起什么劲头。“主公,您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啊?”一旁的周瑜问道。陈楚看了一眼周瑜,微笑道:“我只是有些感触罢了!”随即感慨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已经站在了绝顶,环顾四周,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与你争锋的对手!”,说这话时,陈楚昂首向天,一副很臭屁的神态。周瑜愣了一下,随即抱拳拜道:“主公英雄了得!不过,主公切不可大意轻敌啊!远的不说,就说那青州曹操,他对我们始终是一个威胁啊!”陈楚点了点头,双眼暴射出精芒,“下一个就轮到他曹**!”然而此刻陈楚还不知道,世事的发展并没能使他的计划顺利进行。

一队队袁绍军俘虏耸拉着脑袋被征北军押往永宁,除袁熙及其十万后军逃往东边外,其余的将近十四万大军基本上被征北军完全消灭。

永宁之战到此算是结束了。此战,袁绍军被斩杀近四万人,被俘近十万人,征北军方面只折损了数千人,战果实在是辉煌得没谱了。这除了征北军战力强悍而袁绍军战力羸弱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火药武器对袁绍军造成的震撼。

张飞带着十几个骑兵押着两个人朝陈楚过来了。其一个人正是同张飞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的甘宁。

“大哥,你看我把谁抓来了!”张飞隔着老远便兴奋地叫道,很有点献宝的味道。

来到陈楚战马前,张飞命令手下将两人从马背上拽下来。

看见竟然是甘宁,陈楚连忙翻身下马。来到甘宁面前,双眼冒着精光,就如同饿狼看着肥羊那绿油油的光芒。一向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甘宁没来由地心发寒。

甘宁撇了撇嘴,很不满地对陈楚道:“喂!甘大爷我虽然很好看,但被你这个大男人这么看着,甘大爷岂不是吃亏了!”

“大胆!竟然跟我大哥如此说话!”张飞瞪着环眼吼道。甘宁丝毫不惧地瞥了张飞一眼,双眼一翻,“你也不过和甘大爷差不多!”

陈楚拦住一脸愤怒的张飞,微笑着对甘宁道:“我看你,你不乐意,那么如果是美女看你呢?”

甘宁愣了一下,不由得感到面前这位传说的大将军很有趣,很张扬地笑道:“那自然能让甘大爷满意!”一旁的张飞见甘宁左一个甘大爷右一个甘大爷的,不由得心火直冒,两排虎齿咯吱咯吱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其实不只张飞,在场的众将也都面露怒色。不过陈楚似乎表现得很宽容,所以众人都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周瑜对陈楚表现出的气度涵养不由得暗自佩服不已。

陈楚接下来的言行出乎众人的预料。陈楚呵呵一笑,问道:“既然你甘兴霸很喜欢美女,我便送你十名千娇百媚的美女,其还有来自龟兹的美人。不过条件是你必须投靠我。”陈楚就如同在做买卖一般。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

甘宁张着嘴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半晌都没有反应。这时陈楚又说话了,“看来兴霸已经默许了!从今天起,甘宁就是我征北军的一员了!”,陈楚露出和蔼地笑容,说话的语气很理所当然。

众人的脑筋都没转过弯来,一副傻愣愣的神情,连智深如海的周瑜也不例外。

甘宁最先回过神来,一脸惊慌地说道:“等等,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陈楚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沉默即是承认,你甘兴霸半晌都没回话,当然就是应诺了!”随即露出失望的神情,摇头道:“没想到甘兴霸竟是一个不守诺言的人!”这个时候的陈楚还怎能强词夺理!

甘宁登时急了,不顾被绑成粽子的身体,跳脚道:“我甘兴霸什么时候不守诺言了!?”甘宁虽然放荡不羁,但却最重诺言,这家伙把诺言看得比生命还要重。

陈楚的眼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暗道:嚯嚯,大鲨鱼终于上钩了。

“你既然遵守承诺,那么就扛起我征北军的战旗吧!”陈楚指着身旁的征北军战旗,一脸严肃地说道。

甘宁只感到脑袋晕乎乎的,他的脑袋被陈楚的一番话搅成了一团浆糊。脑袋不停地按照陈楚的思路思考着:沉默就是承诺,承诺了就要履行,不履行就不是男人…………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好一会儿过后,甘宁使劲地晃了晃头,眨巴着双眼看着陈楚,垂下高昂的头颅,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怕了你了!”

陈楚哈哈一笑,很得意的模样。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不由得都有一种发梦的感觉。有这样说服敌将的吗?这怎么给人的感觉像逼良为娼啊?可主公偏偏就逼成功了!不知不觉,看向陈楚的眼神更加敬畏了。甘宁的副将孙江更是升起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从没想过自家将军会有一天变得如此狼狈,更没想到传说狰狞无比的大将军竟然会是这样的。

看到甘宁竟然还被绑着,陈楚立刻命人解开绳索。

甘宁活动了下被绑得有些麻木的手脚,随即朝陈楚拜了下去,“甘宁拜见主公!”

陈楚呵呵一笑,扶起甘宁,略显亲热地拍了拍甘宁的手臂。豪声道:“男儿在世,当持三尺青锋纵横天下开疆拓土!”甘宁立刻双眼冒光。

陈楚哈哈一笑,“征北军是真正的华夏男儿实现梦想的地方!”

第342章永宁议事

这时,陈楚才注意到随甘宁一同被押来的孙江,和声问道:“这位将军是……?”孙江不由得感到有些紧张,连忙跪下拜道:“末将孙江,是甘宁将军的部将。”

陈楚恍然地点了点头,扶起孙江,勉励了一番。孙江不由得感到非常激动。

陈楚转头对甘宁道:“兴霸,孙江仍然就跟在你身边吧!”甘宁一喜,连忙拜谢。

陈楚跨上战马,扫视了一眼战场,征北军的步卒们正在打扫战场,押运着俘虏,收集遗落在战场上的辎重兵甲,将己方和敌方阵亡将士的尸体分开装上大车。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从大战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杨奉、李傕,你二人留下来负责打扫战场。”“是。”

陈楚看了一眼身边众将,扬声道:“我们回永宁县城!”。随即两千余骑铁卫簇拥着以陈楚为首的十几员征北军将领往北面的永宁县城飞驰而去。才投效陈楚的甘宁和孙江就在这十几员战将之。

……

两位体态婀娜英气逼人的女将率领着数千人在永宁县南城门等候着。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代替典韦护卫陈楚的张蕊和孙仁。她们在不久前收到了征北军大捷的捷报,于是立刻率领留守将士出城迎接。两女的神情显得有点兴奋,不过在这兴奋之似乎隐含着不悦之色。有一点很有意思,她二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官道两旁,泾渭分明。

在两女的翘首期盼,终于有队伍出现在眼前了。两女立时精神一振。

陈楚远远地看见两个婀娜的身影正站在官道两旁,不由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手的马鞭不禁甩得更加勤快了。

来到城门处,陈楚不顾大庭广众,当场给张蕊孙仁分别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两女立时霞飞双颊,芳心的一点不满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随后众将上前来向张蕊见礼,此刻张蕊高昂着下巴,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眼角不时地瞥着一旁的孙仁,好像在向孙仁示威似的。孙仁不由得感到一点失落,不过骄傲的她很不屑地撇过臻首。

新加入征北军的甘宁让张蕊、孙仁很是好奇了一会儿。甘宁则在心感慨道:主公真他***到底是主公,连主母都如此与众不同!在此之前,甘宁根本就没有想过,还有像张蕊孙仁这样英姿飒爽的美女。

一回到永宁治所,陈楚立刻又开始忙碌起来,处理从各处传来的情报公,同周瑜等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看到陈楚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张蕊不由得感到很心疼,于是跑到厨下去给陈楚准备晚餐。看到张蕊忙忙碌碌地为陈楚准备饭食,孙仁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如张蕊,原来孙仁根本就不会做饭,打小她便对女红之类的事情不屑一顾,此刻她突然感到,作为一个女人,似乎很应该学习一些她过去不屑的事情。

陈楚同周瑜、张飞等商议了一阵,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时张蕊突然进来了,带着十几名婢女捧着热腾腾的饭菜。

陈楚不由得感到非常温馨。堂众人连忙起身向张蕊行礼。

张蕊向众人点头回礼,随即来到陈楚面前,甜笑道:“老公,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呢!”。

坐在堂下的甘宁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轻声问旁边的樊稠,“夫人为何叫主公为老公?”樊稠愣了一下,随即很不确定地回答道:“听说,这是夫人表示对主公的尊敬!”甘宁恍然大悟,随即灵机一动对樊稠道:“如果我要表示对你的尊敬,想必也可以用这个词吧?”“嗯,这个,应该可以吧!”甘宁立刻严肃神情,朝樊稠抱拳道:“樊稠老公,以后咱们可要并肩做战了!”樊稠没来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嘴角眼角起跳,回礼道:“甘将军客气了!”

这时,陈楚扬声道:“诸位,蕊夫人已经为大家准备了饭食,大家暂时歇一歇吧!”众人连忙起身拜谢。随即婢女们将手的餐盘一一送到各人的面前。

“今日重创袁熙部,本应摆宴庆祝,但战事远远还没有结束,庆功酒就留待以后在洛阳吧!今日,我用清水代酒敬各位一杯!”陈楚举起水杯扬声道。

众人连忙又起身,双手捧起水杯,“谢主公!”

随即陈楚和众人一同将杯的清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主从相视大笑。甘宁的心头升起一种的感觉,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在袁绍军感受到的,它彷佛有一种磁力,能将人的心牢牢地吸到一块。

陈楚示意身边的婢女再斟满一杯水,走到堂下,缓缓地将清水洒到地上,扫视了一眼众人,郑重地说道:“这是给所有阵亡将士的!我们要永远记住他们!”

众人不由得流露出感动的神情。张蕊站在陈楚的身后,美丽的眼眸流露出迷醉的神情。

陈楚突然展颜一笑,来到甘宁身旁,很开心地说道:“这一战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甘宁将军!”甘宁连忙拜道:“主公过誉了!其实,甘,嗯,末将早就想投效征北军,只是阴错阳差进了袁绍的军营!”

众人登时哄笑起来。陈楚不由得想到后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历史的天空》,那里面的主角不正是如此吗?

亲热地拍了拍甘宁的手臂,笑道:“今次你总算是进对门了!”

笑谈了片刻,甘宁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末将有一个请求!”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甘宁说下去。

甘宁稍一犹豫,“主公,不知是否能让末将统管原班人马?”

陈楚明白了甘宁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没有问题!”

甘宁一喜,连忙拜谢。陈楚将甘宁扶了起来。

回到主位上坐下,陈楚思忖片刻后说道:“我打算将所有袁绍军的俘虏缩编成一个军团。”陈楚所说的俘虏不仅是指眼前的这些俘虏,还包括在洛阳的俘虏及今后所有袁绍方面的俘虏。转头看向周瑜,露出询问之色。

周瑜立刻回应道:“主公英明!”

见周瑜也没有意见,陈楚便对甘宁道:“兴霸就暂时在这个军团管着一支偏师吧。”偏师是征北军仅次于军团的军事单位,一支满编偏师大概是两万人左右。

见甘宁露出茫然疑惑之色,陈楚猛地意识到甘宁这个新加入的将领对征北军的军事单位还不怎么了解。

笑了笑,解释道:“我征北军同天下各军都不同,有严谨的军事架构。我军最大的军事单位是军团,混合军团是十万人,骑兵军团为五万人,能担任军团大将的都是我军战功赫赫的人物,比如我这位二弟张飞,他就是第二军团的军团长;军团之下的军事单位就是偏师,在座的诸位将军绝大部分就是偏师的统兵,在混合军团,偏师是两万五千人,在骑兵军团,偏师是一万人。”听到这,甘宁总算是明白了个大概了。

陈楚继续道:“偏师之下依次是纵队、大队、队、小队、什。其使是最小的军事单位,由十人构成。”

陈楚抬头看着甘宁,淡淡地问道:“我让兴霸做一偏师的统兵,兴霸是否感到委屈?”

甘宁非常洒脱地笑道:“主公太小看末将了!末将明白主公的用意!”

陈楚展颜一笑,点了点头,心头道:甘宁倒是个聪明人啊!更难得的是对功名利禄并不如何看重。

甘宁虽然很有本事,但他毕竟是才投效帐下的,陈楚不可能一开始就给他很高的职位,否则的话,军的老人们会怎么想。做为一个日益膨胀起来的军事集团的统帅,陈楚必须做到一碗水端平,必须在军树立以军功论高低的风气与习惯。只要甘宁是有本事的人,那么用不了多久,他自然会上到高位。

吃过晚饭后,陈楚便吩咐了一下任务,随即众人便告退了。而陈楚则一直忙碌到深夜。张蕊和孙仁一直默默地陪在陈楚身旁,到后来,困顿的两女就如同两只可爱的猫咪般趴伏在陈楚的腿边。

……

袁熙率领十万残军仓惶向东逃去,让袁熙以下感到庆幸的是,征北军并没有追来。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最后太阳完全落了下去。清冷的月光代替了阳光洒在大地上,彷佛给大地穿上了一件轻柔地银沙。月光下的景物模模糊糊的,若隐若现,近处的老树在风轻舞,就如同妖怪一般,远处的山峦则如同匍伏的怪兽。

连续狂奔了好几个时辰,袁熙部上下已经疲累不堪,个个气喘如牛脚步虚浮。

袁熙本来打算马不停蹄地往汜水关方向逃去,但看见麾下将士已经筋疲力尽了,又确定征北军没有追来,于是下令全军暂歇片刻。

全军上下松了口气,许多人当场便瘫在地上,不愿意爬起来了。袁熙从战马上跳下来,坐在一块干净的草地上,立刻有部将送来清水,大口大口地灌着清水,袁熙只感到这清水特别的甘甜。

袁绍军将士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闲聊着,神情既疲倦又沮丧。袁绍军在这黑夜却没有点篝火,这是袁熙下的命令,袁熙下意识地感到,不点篝火要安全一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疲惫不堪的袁绍军将士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绝大部分袁绍军将士都沉沉地睡去了。袁熙也在不知不觉发出了沉重的鼾声。

第343章一片大好

此刻的夜非常安静,只有一大群人的鼾声成为了主旋律。

四面的黑暗彷佛有什么在晃动,在夜枭偶尔的鸣叫声,显得有些诡异。

突然彷佛惊雷在夜空炸响,杀声如山崩海啸般突然出现。袁绍军将士猛地从睡梦惊醒,茫然四顾,袁熙更是如同火烧了屁股似的跳了起来。无数披着月色的黑色骑兵出现在睡眼惺忪的眼,许多人竟然愣在了当场,更有些人还以为自己是在发梦。

铁蹄引动雷鸣如旋风般卷进毫无防备的袁绍军,随即银白的月色蒙上了一层惊心动魄的血色,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黑夜格外使人毛骨悚然。

…………

太阳再一次爬了上来,阳光洒在陈楚的脸颊上。

陈楚缓缓睁开眼睛,感到有两个物体压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识地垂眼一看,只见张蕊和孙仁穿着整整齐齐的铠甲趴伏在自己的左右两侧,美眸闭着,睡得正香甜;而自己的双手正搂着两女的腰肢。原来,昨夜陈楚一直在处理公务,两女一直陪在左右,最后三人都在书房睡着了,至于三人怎么会搂在一起?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

将目光投到左侧孙仁的俏脸上,陈楚感到有些讶异,这几个月来,陈楚虽然和孙仁的关系发展很快,但两人之间从没出现过任何亲密的行为。

随即陈楚有些兴奋起来,对于孙仁这个浑身散发着野性魅力的大美女,他可是垂涎已久了。

似乎感到陈楚已经醒来了,两女在陈楚的怀动了动身子,醒转过来。张蕊习惯性地抬起俏脸给了陈楚一个美丽的笑脸,而孙仁似乎已经醒来了,但她此刻却没有任何动静。

张蕊突然感到身旁还有别人,看到近在咫尺的竟然是一向不对眼的孙仁,而且看到陈楚竟然还搂着孙仁的纤腰,顿时醋火烧。咬牙切齿地瞪了陈楚一眼,随即神情却变得妩媚起来,很撩人的模样,不过此刻陈楚却一脸的苦相了,只有他明白张蕊此刻在干什么。

陈楚猛地坐起来,两女不由得惊叫一声。张蕊露出甜甜的笑容,小模样显得很得意,陈楚真的很想当场就把这个小恶魔给叉叉圈圈了。孙仁顺势离开陈楚的怀抱,俏脸绯红如火,竟然流露出少有的妩媚之姿。

突然周瑜的禀报声在门外响起,三人慌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穿戴。

“进来吧!”陈楚扬声道。

随即周瑜一脸喜色地窜了进来。

陈楚不禁笑道:“公瑾,看来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啊!”

周瑜一笑,抱拳禀报道:“庞德将军的快马信使已经到了。昨夜,庞德将军按照预定计划伏击了东逃的袁绍军,十万袁绍军基本被全歼,其斩杀近两万人,俘获近八万人,袁熙以下十几人也在此列!”

陈楚哈哈一笑,“好!如此一来,洛阳境内所有的袁绍军便已被基本肃清!”随即看着周瑜道:“这虽然是好消息,但似乎并不足以令公瑾如此兴奋吧?”

“主公英明!在获得此消息之前约半个时辰,我们还收到了张辽将军的传讯!”

陈楚双眼一亮,急声道:“怎么样?”一旁的张蕊也流露出非常留心的神情,这也难怪,张辽可是她的哥哥啊!

“张辽将军已于昨夜攻下虎牢关,歼敌近三万人,目前残敌已经逃去了汜水关!”

陈楚猛地站起来,显得非常兴奋。夺下虎牢关不仅意味着袁绍军又失去一个据点,更意味着兖州与洛阳之间的通道被打通了,如此一来,洛阳方面的重兵便能迅调往兖州,这对征北军的整体态势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太好了!如此一来,不管曹操耍什么把戏,咱们都能应付了!”陈楚大笑道。周瑜笑着点了点头。

张蕊也非常开心激动,因为她的哥哥又打了胜仗了。

陈楚高兴了片刻,随即问道:“公瑾,我觉得可以将南面监视张绣的奉先所部调回来?”

周瑜点头道:“张绣确实往汝南去了,并且以目前的态势而论,张绣绝不敢进军洛阳!确实没有必要让奉先将军率领三万苍狼营铁骑在洛水以南!不过还是须要留下必要的警戒监视军力!”

“那么就下令奉先率领铁骑立刻返回,同时命令副将曾刚率三千骑留下,继续监视张绣的动静!”

“主公英明!”

继续谈了片刻,周瑜离开了书房。

当天傍晚时分,庞德押着近八万俘虏返回永宁县。又过了一天,吕布率领近三万苍狼营铁骑押着数万俘虏也返回了永宁县。

第二天,征北军全军开拔往洛阳而去。

长长的队伍行进在往洛阳的官道上,除了征北军将士之外,还有超过二十万袁绍军的俘虏。场面非常壮观。绝大部分俘虏显得非常沮丧,这是战败者当然的反应,他们背负着战败的耻辱,更加担忧自己的命运;而有一部分俘虏却显得很开心似的,不须奇怪,这些被袁绍强抓进队伍的士兵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

陈楚行进在军帅旗之下,十几员战将跟随在身后,吕布、张飞、庞德三员猛将衬托出陈楚无与伦比的威势。张蕊、孙仁在左右两侧,两位红粉将军的飒爽英姿成为队伍一道靓丽的风景。

想到即将重返洛阳,陈楚不禁有些感慨,被迫离开洛阳时的情景彷佛就在昨日。

就在大军往洛阳行进的时候,一只从东边飞来的信鸽飞进了队伍。传令官立刻来向陈楚禀报。

“主公,张辽将军的飞鸽传书!”,传令官双手捧着一根竹管。传令官之所以知道这是张辽发来的飞鸽传书,并不是瞎猜的,每一只信鸽的身上都会用颜料标上特定的记号,这记号就代表着征北军的不同军队。

陈楚取出短笺一看,眉头立刻一缩。旁边的周瑜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低声问道:“主公,张辽将军那边出了什么事?”张蕊听到周瑜这么问,不由得紧张起来,美眸非常担忧的注视着陈楚。

陈楚朝张蕊展颜笑道:“蕊儿不须担心,远没有出任何问题,这是关于冀州方面的情报!”张蕊松了口气,刚才她真的很担心。

随即陈楚对周瑜道:“远说,冀州方面的二十万袁绍军全部南下到了魏郡,此刻正在围攻魏郡!”

周瑜皱起眉头,思忖起来,片刻后猜测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定然是曹操耍的手段!”看到陈楚疑惑地看着自己,周瑜解释道:“我们原计划是唆使孔融等原青州诸侯出兵攻打冀州,当时我们也猜测曹操定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曹操有两个选择,一是趁机攻打兖州,但曹操肯定知道我们一定对他严加防备;二是索性和孔融等一道进军冀州,这是没有多少风险十拿九稳的事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曹操果然选择了后者。”

顿了顿,继续道:“我想曹操定然是用手段,或威逼或利诱又或者是诈术,使袁尚不得已率领大军离开了冀州南下!”

陈楚点了点头,“公瑾说得有道理。”随即笑道:“不过这事并没有超出我们先前的预料范围!”

“主公,可按先前制定的应对方案,派张辽将军率第一军团及虎啸营北上魏郡,歼灭袁尚部;高览高顺两位将军则率领第三军团五万众在汜水关监视并缠住袁绍残军!”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对正候命的传令官下令道:“就照此给张辽将军发回信!”“是!”传令官应诺,立刻退了下去。

“奉先!”

“主公!”吕布打马上前,抱拳行礼,脸上洋溢着兴奋,这家伙已经感到自己又要带兵出征了。

“你率领麾下苍狼营立刻东进至汜水关!”“是!”吕布吼道,眼角瞟了一眼张飞,张飞装作没看见。

陈楚想了一下,又叮嘱道:“记住,你的主要任务是使汜水关的袁绍军无法脱身!切不可强攻汜水关!”“是。”吕布显得有些沮丧,旁边的张飞张了张嘴,做了个大笑的模样。

就在征北军针对南下的袁尚部进行调动的时候,曹操的三十万大军已经悄无声息地过了黄河,集结到冀州辖下的高唐县。高唐属于冀州辖下,在当初袁绍灭掉韩馥的战争,曹操趁机拿下了靠近青州、兖州的数地,这其就有高唐县。高唐县位于冀州城东南两百余里处,轻装骑兵只须几个时辰便能抵达冀州城下。

这天晚上,高唐治所内灯火通明,曹操坐在主位之上,麾下的武将谋臣到了一大半。

“主公,三十万大军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大将夏侯惇洪声道。堂下众将个个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曹操扫视了堂下一眼,意气风发。“袁绍已经率领大军离开了冀州,我决定明日便发动进攻!”众将精神一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曹操。

曹操随即下令道:“夏侯惇、夏侯渊,你二人率领十万大军直扑冀州,务必要在孔融等人之前占领冀州城!”“是!”夏侯惇、夏侯渊两位雄伟的大将立到堂下应诺。

“曹洪、曹仁,你二人率领十万大军直扑渤海,等待孔融等人的人马进入冀州范围后,立刻挥兵北上攻占任丘、河间两县,以切断孔融等人北逃的通道,并阻止幽州刘虞浑水摸鱼!”

曹洪、曹仁两将立刻出列应诺。

“其余诸将随我左右,我将率十万大军直取广平,切断袁尚回援冀州的通道!”“是!”众将一起出列应诺。

第344章冀州争夺

随后,曹操将目光移到郭嘉的身上,和声道:“奉孝就留在高唐,协调众军!”

郭嘉点了点头。郭嘉的气色不是很好,而且还不时地咳嗽,似乎旧病又复发了。对于这个情况,曹操担忧得不得了。

下达完命令,曹操便让便散帐了。众将及谋士陆陆续续地离开,只有郭嘉一人留了下来。

“唉!”曹操突然叹了一口气。

郭嘉看着曹操,问道:“主公为何事烦心?”

曹操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征北军现在就如同一个庞然巨物,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啊!”

郭嘉微皱眉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直直地盯着曹操,“主公难道已经失去信心了吗?”

曹操流露出茫然的神情,喃喃道:“信心?信心就能扭转目前的局面吗?”

郭嘉回答道:“信心当然不能使征北军变得弱小,但却能使我们变得强大。有信心虽然不能保证战胜敌人,但若没有信心我们将必败无疑!”

曹操神情一震。

郭嘉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继续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寒暑,身为男儿若不能轰轰烈烈,岂不辜负了此生?”猛地转头注视着曹操,目光炯炯,“即便最后饮恨又如何?至少咱们曾经纵横天下!”

曹操猛地一击掌,“说得好!”

随即疾步走出大堂,仰天长啸,啸声直穿破九重天,无边的豪迈之气充盈其。曹军将士们都被这啸声惊动了,不由得热血沸腾,心生敬畏。

最后大笑数声,回到郭嘉面前,豪声道:“就让咱们同陈楚轰轰烈烈地斗上一场!即便败了,也不负此生!”郭嘉跪伏在地,激动地说道:“我当誓死追随主公!”

随即两人相视大笑。

第二天,三十万曹军行动起来,分成三路分别扑向渤海、冀州城和广平。与此同时,寄居在幽州的原青州众诸侯尽起十万大军,以孔融为首,太史慈为先锋,南下进入冀州。南北两支大军对进,袁绍丢掉冀州已经毫无悬念了。

袁尚只在冀州境内留下了几万老弱病残,这样的军力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主敌人蓄谋已久的进攻。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冀州全境便告失守。

六月十二日,夏侯敦夏侯渊率领的十万大军在冀州城以北六十里的博陵县展开鏖战,双方大军大战五天,最后以孔融为首的诸侯联军因为内部间协调配合问题被击败,残兵退往河间。

然而,当联军退到河间时才发现,河间已经被曹军攻占了。联军顿时军心大乱,因为河间失守意味着联军逃回幽州的通路被曹军给卡死了。

所谓‘屋漏又逢连夜雨,船破偏遇顶头风’。正当联军因河间被占而不知所措的时候,夏侯惇夏侯渊又率领十万大军衔尾追来。

幸好大将太史慈拼命击退曹军,联军暂时屯驻在河间以南十余里的一处高岗上。这处高岗没有名字,靠东面是约三十度的陡坡,其它几面是悬崖峭壁。高岗的东、南两面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区,西、北两面是绵延的丘陵。这里的地势绝对是易守难攻,不过在曹军重围的联军似乎只能困死在这里。

临时大帐内气氛沉闷压抑,过去意气风发的这些诸侯们一个个眉头紧锁。

“不如就投降了曹操吧?”原泰山太守应勋说道。立时便有人附和起来。

孔融皱着眉头,拿不定主意,目光看向一旁的太史慈,太史慈却闭着双眼做假寐状,就好像众人所言都与他无关似的。

孔融不由得心不悦,但想到现在完全依仗着太史慈,于是没有发作。转头看向太史慈对面的田楷,问道:“刺史,你有何高见?”这田楷原为青州刺史,所以孔融叫他做刺史,说来孔融的官阶比田楷低一等,按道理联军应该以田楷为首,不过因为孔融的实力最强,又有太史慈这样的猛将辅佐,所以众人便推举他做了联军的统帅。

田楷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我,赞成应太守的提议!”

见联军的二号人物也这么说了,顿时绝大部分人一个劲地点头说:“是啊是啊,此刻不向曹将军请降,更待何时?”

扫视了众人一眼,孔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既如此,那咱们就请降吧!”

就在这时,孔融突然听到一声冷笑,这是太史慈发出的。

“子义,你有何高见?”孔融连忙问道,同时心升起一丝希冀。众人的目光随即汇集到太史慈的身上。其实,这些个做惯了土皇帝的诸侯哪里愿意做别人麾下的一粒棋子。

太史慈看了一眼孔融,冷笑道:“太守和诸位大人都已经决定投降曹**,还须要我多嘴吗?”

“子义切莫说这样的话!我们刚才决定投降曹操不也是迫不得已吗?”孔融语带埋怨地说道,众诸侯立刻附和。

太史慈眼光一闪,道:“目前也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冀州与幽州唇齿相依,若冀州落入曹操的手,他的下一个目标定是幽州无疑!刘虞虽然生性有些懦弱,但他定然明白这其的利害关系!所以若我们派人回幽州对刘虞晓以利害,定能说服他派出大军南下,到时,我们便有机会冲破曹军的围困,回到幽州!然后等待机会,或东进青州,或南下冀州!”

众诸侯顿感眼前一亮。孔融更是击掌叫好。

“可是应该派谁返回幽州呢?这暂且不说,最困难的是如何突破山下曹军的封锁?”田楷突然提问道。众人顿时沉默起来,这确实是一个不能回避而且非常困难的问题。

太史慈笑道:“我愿率麾下八百精骑突破突破曹军的封锁!”随即扫视了众诸侯一眼,继续道:“至于由谁回幽州说服刘虞,就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了!”

众诸侯随即议论起来,最后决定由孔融返回幽州。因为孔融同刘虞之间的交情非常深厚。

当天夜里,太史慈率领八百精骑护送着孔融悄悄地出了营寨。但由于山道上没有多少隐蔽物,所以太史慈一行人还未下到山下便被发现了。曹军的号角声随即划破了夜空。

太史慈眉头一皱,大吼道:“李昱,你率一半精骑护送太守往北而去!其余人随我杀入曹营!”“是!”八百人吼叫着应诺,面对十几万曹军,他们竟然夷然不惧。而此刻的孔融已经有些腿脚发软了。

骑兵队在黑暗分成两拨。一拨由李昱率领护着孔融暂时隐藏在山脚边的一座树林,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机会,一旦曹军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到太史慈的身上,他们便会立刻往北而去。另一拨由太史慈率领大张旗鼓地杀向曹军营寨。不得不佩服太史慈的勇气,竟然敢就率领四百骑突击十几万的曹军营寨!

警钟响起,曹营登时人影憧憧嘈杂起来,有曹军将领高喊着在组织军士,弓弩手迅上到辕门的巡廊上,一名曹军将领率领一千曹军轻骑兵飞驰出营,在哨楼上令旗的指引下往山脚下飞奔而去。曹军的反应可谓迅。

看到有曹军骑兵迎面过来,太史慈高举长枪,麾下四百精骑猛地大吼一声,随即奔驰的度更快了,在月色下就如同暗夜流星一般。

曹军骑兵有些紧张,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少人。这一千骑兵的任务是侦查敌情同时打乱敌人的进攻节奏,从另一个意义上说,他们就是去送死的。

两支骑兵在月色下高对进,转眼间便迎面撞上了。

歇斯底里的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时响了起来,不断腾起的血雨散发着地狱的气息。太史慈挥舞长枪一马当先,迅疾锥入曹军纵深,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一合。

曹军先锋将挥舞大刀朝太史慈奔过来,口吼叫着。太史慈急抖长枪将缠住自己的数名曹军骑兵刺落下马,突然瞥见刀光在侧后方闪动,当即凭着感觉向一旁侧身一闪,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曹军先锋将的刀锋就贴着太史慈的面颊奔过。

心头一惊,随即怒火上涌,猛吼一声,曹军先锋将大吃一惊,愣了一愣,就在这时,太史慈的长枪在右手回旋调转,直朝曹军先锋将奔去,曹将发现了这一情况,然而猝不及防的他却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应,血光在月色下爆现,太史慈的长枪将曹将的胸膛洞穿。曹将难以置信地看着戳穿自己胸膛的长枪。太史慈冷笑一声,猛地一挑,曹将惨叫一声飞了起来,随即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半点反应。

现自家将军被对方挑杀,曹军顿时慌乱起来,不过他们却并没有落荒而逃,仍然在同对方缠斗。由此也可见曹军比一般诸侯的军队要精锐得多,若是一般诸侯的军队,将领被杀,军队只怕立刻就会崩溃。

然而失去将军的曹军骑兵终究敌不过太史慈率领的精骑,朝大营溃退而去。

太史慈衔尾追至营寨边,这时,一蓬箭雨迎面而来,这是巡廊上的弓弩手放箭了。

太史慈麾下的精骑立时被射翻数十人。太史慈趴伏在马背上大吼道:“冲过去!!”随即数百骑以更快的度向曹军大营冲去。

弓弩手只来得及再放出一波箭。

太史慈率领精骑冲到辕门处。这时,辕门已经紧闭,辕门后横列着数排刀盾兵。

太史慈大吼一声,竟然加朝辕门撞去,眼见他就要直直地撞上去了,他突然拉住马缰猛地一转,几乎同时扬起长枪猛击在辕门上。随即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应该很坚固的辕门竟然猛地轰然倒下。太史慈用战马的冲击力加上他本身的勇力将曹营辕门一击摧垮。

第345章百骑劫曹营

列阵在辕门后的曹军刀盾兵大吃一惊。还不等他们从震惊反应过来,太史慈已经率领数百精骑杀入曹营。登时铁蹄奔踏,刀光卷起血光,曹军刀盾兵阵线被打得节节拜退。

此刻在距离辕门不远的一处哨岗上,夏侯惇、曹仁二将正在观战。率领十几万大军围困诸侯联军的主将就是他二人,夏侯惇是主帅,曹仁是副帅。

“想不到孔融这帮人手下竟然还有如此骁勇之将!”曹仁颇为感慨的说道。

夏侯惇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兴奋之色。

看到夏侯惇的神情,曹仁笑道:“怎么?元让想要同那将较量较量吗?”

夏侯惇哈哈一笑,“正是如此!”随即对曹仁道:“子考就留在这指挥全局,我去会会这个人!”

语罢,不待曹仁反应便下了岗楼。提起狼牙棒率领一众亲兵往辕门处奔去。

站在刚楼上的曹仁看了一眼夏侯惇的背影,笑了笑,随即对身边的传令官下令道:“命令左右两营骑兵进到山脚下,对山上形成压迫之势;命令前营步兵将辕门给我围起来;命令军主力候命出战!”“是!”

再回头将关注的目光投降夏侯惇,此刻夏侯惇已经奔到辕门处了。

夏侯惇来到辕门处时,太史慈的骑兵已经在曹军刀盾兵及长枪兵前仆后继的反击下失去了之前的优势,陷入了比较危险的境地,太史慈率领的四百精骑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了。

太史慈挑飞一名逼近身的小校,抬头扫视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只见曹军步卒正汹涌澎湃的围拢过来,还有一员气势威猛的大将正率领一支骑兵队急奔过来。

意识到已经不可能在曹军身上捞到什么便宜了,太史慈果断地下令撤退。

数百骑兵且战且退,曹军将士憋着的一股气似乎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了,只见曹军步卒吼叫着疯狂向前冲。双方将士舍命搏杀,太史慈的骑兵挥刀猛斩逼近的曹军步卒,刀刀溅血,曹军步卒则前仆后继,疯狂地围攻太史慈麾下的骑兵,往往骑兵刚一斩翻左面的一名步卒,还来不及回手就被右面的曹军步卒扑下战马,随即在曹军步卒的乱刀下惨死。

当太史慈的精骑退出辕门时,只剩下五十几人了,可见战事是如何的惨烈!

太史慈让麾下全部退出辕门,自己则横枪堵在辕门处,急舞的长枪在月光下就如同不停翻卷的银色匹练,吼叫声直冲云霄。此刻太史慈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只面对狼群昂首长啸的猛虎,气势慑人,勇烈非常!

曹军步卒就如同向绞肉机冲去的一群鸡仔,不停地在那绚烂的锋芒下血溅五步。

不过曹军的气势似乎越来越盛了,杀红了眼的曹军步卒不顾生死地向前猛进,就仿佛一个个都急着投胎似的。

太史慈越战越心惊,他没有想到曹军将士竟然如此悍不畏死。太史慈的一身甲衣已经被曹军将士的鲜血染成了血红色,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狰狞。

终于,在曹军将士山崩海啸般的冲击下,太史慈退出了辕门。这一刻,曹军将士发出一声惊天的呐喊声。太史慈不由得心生感触:曹军如此悍勇,只怕就是刘虞派出援军也无法扭转目前的局面!

曹军涌出军营迅将太史慈和他的数十名骑兵围了起来。这几十名骑兵本来是有机会逃走的,但是他们如何能丢下将军不管呢?

太史慈扫视了周围杀气腾腾的曹军一眼,苦笑道:“看来,咱们今天都要死在这了!”回头看了一眼麾下的士卒,只见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异常坚定。太史慈不由得朝麾下骑兵重重地点了点头,骑兵们也都重重地一点头。

曹军围着太史慈几十人,并没有即刻就发起进攻,他们似乎在等待命令。片刻后,正面曹军向两边分开,先前太史慈看到过的那个威势惊人的曹军大将提着狼牙棒策马走进圈。

曹军大将在太史慈战马前十余步处立定,打量了太史慈片刻,抱拳道:“我乃主公麾下大将夏侯惇!将军如何称呼?”夏侯惇这样同太史慈说话,表现了他对太史慈非常敬重,他将对方看成能与自己相提并论的人物。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太史慈不由得一惊,他知道曹操帐下大将,夏侯惇的无疑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太史慈抱拳回礼道:“我是东莱太史慈!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

夏侯惇哈哈一笑,“在我眼里,名气不过是狗屁!”随即盯着太史慈扬声道:“你可敢与我一战?”

“如何不敢?就算我今天死在夏侯将军的狼牙棒下,也今生无憾了!”

“好!痛快!”随即举起狼牙棒扬声道:“全军将士听令,若我死在太史慈将军的枪下,谁也不能为难太史慈将军!”“是!”全军将士齐声应诺。

太史慈不由得感慨道:“常听孔太守说曹军是如何的凶残成性,今日一见似乎名不副实啊!”

夏侯惇淡淡一笑。

随即两人的神情突然变得肃穆起来,惊人的气势从两人身上澎湃而出。太史慈身边的骑兵连忙退到一边。

太史慈、夏侯惇相互注视了片刻,太史慈率先大吼一声,挺枪冲上。在气势的对决,太史慈似乎落了下风。

夏侯惇兴奋地一笑,随即催马迎上,手的狼牙棒斜拖在马侧。这时,曹军营寨的战鼓声擂响了,轰隆隆如雷鸣翻卷。

转眼间,双方战马载着两人相遇了。夏侯惇举起狼牙棒当头就是一记重击,太史慈原本打算一枪直取夏侯惇的胸腹,却只能临时临时换招朝疾劈过来的狼牙棒拨去。随着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夏侯惇的狼牙棒从太史慈身侧滑过。

双方战马交错而过,奔出十几步立定,调转马头。

夏侯惇注视着太史慈,显得一脸轻松;而太史慈则微皱眉头,此刻他的右手正在轻微地发抖,显然刚才那一回合太史慈吃了一点亏。

周围的将士呐喊着,战鼓声擂得越来越急骤。

曹军的大动静惊动了山上的众位诸侯。众位诸侯登时惶恐起来,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曹军会不会趁着夜色攻上山来!

众诸侯连忙下令寨将士准备迎战,自己也登上了望台向山下张望。山下火光憧憧,似乎曹军大队都已经出营了,在曹军营寨前不远的地方,上万名曹军步卒手持火把围成一个大圈,在大圈,两人正在激烈鏖战,即便是在山上也能听到两人兵器碰撞时发出的大响声。

“那不是子义将军吗?”一名诸侯的部将惊声道。众人仔细一看,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体形气质确实是太史慈无疑。稍一思忖,众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来定是太史慈护送孔融突出重围时被曹军给围困住了!

“刺史大人,我们是否立刻出击去搭救太史慈将军?”一名部将急声问道。众人立刻将目光汇集到田楷的身上。孔融离开后,田楷暂时做为联军的最高统帅。

几名部将都流露出焦急的神情,显然他们想立刻率军出击搭救太史慈。不过太守们的神情却非常犹豫。

田楷犹豫了片刻后,将目光投向应勋,问道:“应太守,你有何看法?”众人随即将目光移到应勋身上。

应勋不由得暗骂道:你田楷既不愿意做恶人,又不愿意出兵!倒想让我背这个黑锅!

应勋一脸郑重地说道:“刺史大人现在是我们联军的最高统帅!我怎能越俎代庖?”随即一拍胸脯豪声道:“应某一切以刺史大人马首是瞻!刺史大人若决定出击,应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皮球又这么被应勋给踢了回去。

田楷的眼角跳了跳,恨得牙痒痒。见没办法耍小聪明了,田楷只得一脸惋惜地说道:“我恨不得立刻率军杀下山营救太史慈将军!可是,谁能保证这不是曹军的一个阴谋呢?”

田楷虽然很混蛋,但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话一出,不仅本就没有救援意思的太守们立刻附和,就连几位急切想出击的部将也都流露出思忖疑虑之色。

默默地看着山下在曹军重围之奋战的太史慈,众人的心情各有不同。有惭愧的,有无奈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

太史慈同夏侯惇鏖战三十回合,夏侯惇越战越勇,手的狼牙棒运转得越来越快,力道一下重似一下,那呼啸的风声既让人毛骨悚然,又令人热血沸腾;而太史慈却渐渐流露出不支之相了。

周围的曹军将士不停地举起兵器呐喊着,声浪如同海浪翻滚,真是惊心动魄啊!

战至三十五回合时,夏侯惇猛地挺起狼牙棒宫直入,太史慈奋力回枪格挡,棒枪相击发出一声难听的响声,随即只见太史慈的长枪被崩飞了出去。紧接着夏侯惇大吼一声,狼牙棒挟雷霆万钧之势朝太史慈天顶砸落。此刻已经精疲力竭的太史慈根本无法应对。

眼看太史慈就要死在对方的狼牙棒下了,联军将士不由得心头一紧。

恐怖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太史慈砸落,而身处其的太史慈却心平静,轻叹了口气。

然而狼牙棒却突然顿住了,呼啸的风声嘎然而止。狼牙棒就停在太史慈头顶数寸的地方。随即夏侯惇收回了狼牙棒。

曹军将士大吼一声,看向夏侯惇的目光充满了敬畏。联军方面则一脸的诧异。

第346章太史慈归曹

太史慈紧皱眉头,沉声道:“为什么不杀我?你难道想侮辱我吗?

夏侯惇斜提着狼牙棒大笑道:“我此刻若杀了你,实在是胜之不武!我夏侯惇不屑做那种乘人之危的事情!”

太史慈微讶,“什么意思?”

“你先前已经与我军鏖战多时,已经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所以我才能赢你!”

太史慈盯着夏侯惇,“沙场之上只有胜负!难道夏侯将军连这都不明白吗?”

夏侯惇哈哈大笑,随即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错!不过那是别人,不是我夏侯惇!”

太史慈注视着一脸豪迈的夏侯惇,心不由得升起敬佩之情。朝夏侯惇抱拳道:“夏侯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

夏侯惇微笑道:“今日之战,我占了你莫大的便宜,所以今日之战的胜负不能作数!我希望下次在战场上,我们能公平地较量一次!”

太史慈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夏侯将军的意思是放了我?”

夏侯惇点头笑道:“将军请回去好生修养,我们来日再战!”

太史慈注视着夏侯惇。片刻后郑重地抱拳道:“我欠将军一条命,来日将军若落在我的手,定会也放将军一回!”

夏侯惇大笑起来。豪迈之气在夜空回荡。

两人抱拳辞别,太史慈拾起自己的长枪,率领残存的数十名精骑回山上而去。沿路,没有曹军将士阻拦他们。此刻,联军的营寨议论纷纷,应勋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曹军大将为何会放了太史慈?”田楷忧虑地说道:“太史慈会不会已经被对方给收买了?”众人顿时一惊,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这些自命不凡的诸侯忘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太史慈就是再蠢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被曹军收买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太史慈脑袋进水了,曹军总不至于也跟着脑袋进水吧!

太史慈率领残存的数十名精骑走上山岗的斜坡,这时,数名被太史慈留在孔融身边的精骑借着夜色的掩护从树丛出来与太史慈汇合了。

“怎么样?”太史慈急声问道。

“将军,太守大人已经顺利地出了曹军的封锁线!李昱将军命我等特来禀报将军!”一名精骑轻声禀报道。太史慈点了点头,同时松了一口气。

几十人沿着山道快返回营寨。

当太史慈率领筋疲力尽又伤痕累累的数十名精骑回到营寨大门口时,迎接他的却是如林的刀枪和引弦待发的弓弩。

太史慈眉头一皱,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寨门处的将士流露出为难的神情,没有人出来说话。

太史慈又喝问了一遍。终于有一名将领排众而出。太史慈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是田楷身边的一名亲信部将,姓王。

“王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太史慈冷颜问道。

王将军冷笑道:“将军已经另谋高枝了,何必还要回来?”

太史慈抬枪指着王将军喝道:“王将军,你把话说明白!否则我手的长枪定不饶你!”

王将军被太史慈的气势吓了一跳,脸色白了白,但看到周围密布的弓弩手,顿时平静了下来。冷笑一声,毫不退让地喝问道:“太史慈,你刚才和曹军谋划的阴谋我们都已经看见了!你真把我们都当成了瞎子吗?”

太史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又气又好笑同时又无法解释。这种事情,太史慈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见太史慈没有说话,王将军以为对方理亏词穷了,登时得理不饶人,喝骂道:“都说东莱太史慈是信义之辈,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太史慈岂是好惹的主,一听到对方这么说,登时火了,大吼一声,催马冲了上去。守在辕门处的众将士吓了一跳,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反应。

太史慈单骑冲进辕门,守在辕门处的将士纷纷后退。

太史慈一把将那王将军提了起来,双目冷冷地注视着掉在半空不停挣扎的王将军,杀气森森地说道:“就凭你这么个跳梁小丑,竟然敢侮辱我太史慈!简直活的不耐烦了!”王将军心恐惧,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能在众军之像擒拿小鸡一样将自己擒下。

看到对方窝囊的样子,太史慈轻蔑一笑,一把将王将军向远处掷去,王将军重重地摔在地上,惨呼不已。众将士看着太史慈,脸上全是敬畏之色。

太史慈回头扫视了一眼由自己主持修建的营寨,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喃道:“看来所有人都认为我已经投靠了曹军!”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吼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们所愿!”

语罢调转马头对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精骑说道:“你们若不愿意跟随我,我不会怪你们!”

“将军,我们誓死追随左右!”数十名精骑想都没想便齐声道。太史慈不由得心生感触。

“走,我们下山!”太史慈扬声道,数十名精骑齐声应诺。

随即太史慈便率领这数十名精骑急驰下山。望着那渐渐隐没在黑暗的身影,所有联军将士不由得升起失落的情绪。一脸污渍的王将军一脸狰狞地吼道:“放箭!快放箭!”,不过却没有人理会。

……

太史慈刚一奔下斜坡,夏侯惇便一脸笑容地出现在太史慈的面前。

太史慈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夏侯将军为何会在这里?”

夏侯惇笑着回答道:“我特在此等候将军!”随即一脸郑重地说道:“将军英雄了得,何必为孔融等迂腐无能之辈效命!不如与我等一道纵横沙场,岂不痛快?”

太史慈早就下了投奔曹军的决心,此刻夏侯惇又来游说,于是当即下马抱拳道:“太史慈愿追随曹将军!”太史慈口的曹将军指的当然是曹操。

夏侯惇大喜,立刻跳下战马来到太史慈面前,重重地拍了拍太史慈的双臂,大笑道:“主公若得知太史慈将军效命我军,定会非常高兴!”

随即一把拉住太史慈的手臂往大营行去。

当天夜里,夏侯惇在大帐设宴为太史慈接风。席间曹军众将都不敢小看太史慈,毕竟能跟夏侯惇放对三十多回合的人屈指可数,何况太史慈在同夏侯惇决战前还在千军万马厮杀了那么久。

酒席散后,夏侯惇就把太史慈安排在自己帅帐的旁边,这使太史慈不禁心生感动。其实夏侯惇并不是刻意为之,他只是本能地对骁勇的太史慈非常尊敬罢了!夏侯惇的无心之为倒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只怕是夏侯惇始料不及的。

在曹操大举进攻冀州后不久,率领大军离开冀州的袁尚、丑就得知了这一紧急情况。两人大吃一惊,但却无法采取相应的行动,因为此刻他们已被张辽率领的十四万征北军主力给缠住了。

“曹军攻入冀州,这可如何是好?”袁尚一脸焦虑地问道。此刻袁尚正在大军帅帐之,麾下众将及谋士分左右立在帐下,大将丑就立在左首处。

“三公子,曹操进攻冀州定是蓄谋已久的,凭我们留在冀州的几万老弱病残,根本不可能守得住,此刻冀州说不定已经全被曹军占据了!而洛阳正受征北军猛攻,主公正危在旦夕!我军只可一力向前,以期尽快到达汜水关同主公汇合!”说话的是崔琰,他是袁绍麾下少有的智谋之士,正是由于他在冀州辅佐袁尚,所以冀州才成为袁绍治下唯一还算安定的地方。

崔琰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有道理的,在情况紧急的时候,就应当有所取舍。不过袁尚却非常放不下冀州,因为冀州在袁绍心的位置非常重要,袁尚担心自己如果就这样放弃冀州的话,在父亲那里讨不到好。

“就这么放弃冀州只怕不妥吧?”袁尚犹豫道。

崔琰叹了口气,“其实现在咱们说这些都是无用的!征北军大将张辽已经将咱们包围了,我们能不能应付眼前的情况还是一个问题!”

丑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季珪先生太长他人志气了吧!我军有二十万之众,而张辽不过十四万,我军数量远多于张辽,击破张辽军可谓易如反掌!”

袁尚深以为然地点头道:“丑将军所言极是!”

崔琰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军队的战斗力可不单单反映在数量上!征北军虽然数量远不及我们,但其训练、士气、战斗意志及装备都远强于我军!若正面对决,我军根本就不是张辽军的对手!”

袁尚不由得有些恼火,他感到崔琰简直就是征北军派来的说客。

看到袁尚不悦的神情,崔琰继续道:“三公子可别忘了,当日我军和征北军一同奔袭被曹军放弃的济阴郡,结果颜良将军率领的十几万大军竟然只同征北军数万精锐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还险些被击溃!”

袁尚、丑顿时哑然,这件事他们当然是知道的,当时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大帐内沉静下来,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

好半晌过后,袁尚问崔琰:“季珪先生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崔琰紧皱眉头,思忖片刻后回答道:“只能想办法摆脱当面的张辽部,然后赶往汜水关!”

………

袁尚部的驻地在魏郡东北十余里处。袁尚部本来在围攻魏郡,袁尚部当初之所以会进攻魏郡,是因为魏郡位于冀州和洛阳连接的关键点上,只有拿下了魏郡,才能使冀州洛阳之间畅通无阻,才能使冀州的物资运往洛阳。在袁尚部进攻魏郡的第七天,张辽率领的大军赶到了,袁尚部并未同征北军进行接触,便撤到了地形对自己较有利的地方。

第347章尔虞我诈

张辽部的驻地就在魏郡城下。张辽部的到来使魏郡守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当张辽部赶到魏郡时,仅有一万守军的魏郡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换句话说,若是张辽部再万一两天到达的话,魏郡的城头上飘扬的一定不再是征北军的战旗了。

征北军的骑兵巡哨正在密切地监视着袁绍军的一举一动,征北军各部正在抓紧时间休息。

张辽正在帅帐仔细地观察沙盘,思考着。副将曾广突然走了进来,抱拳道:“将军,袁绍军有动静了!”

张辽抬起头,问道:“什么情况?”

曾广指着沙盘上袁绍军的位置说道:“刚才斥候来报,袁绍军突然行动起来,大队往北面开去!”

“北面?”张辽不禁略感诧异。

思忖片刻后,张辽问道:“能肯定袁绍军大队往北面去了吗?”

曾广回答道:“斥候根据对方火把的数量判断,有将近二十万袁绍军在运动!所以这应该是袁绍军的主力!”

张辽眯了眯眼睛,低喃道:“火把?”,脸上露出思忖之色。曾广注视着张辽,没敢说话,因为他知道张辽此刻正在思考问题。

片刻后,张辽猛地一睁双眼,“袁绍军只怕在玩把戏!”

曾广不由得微感讶异。

张辽看了一眼曾广,说道:“斥候探到的袁绍军只怕并不是主力,而是对方为了迷惑我们的障眼法!”

曾广不解地问道:“可是,明明有那么多的火把啊?”按照增广的想法,一个火把就是代表一个人。

张辽笑道:“当初我军在兖州同曹军做战时,曹军做过类似的事情,就是用少数部队多打火把来佯装大队!要在黑夜伪装成二十万之众,有个三五万人就足够了!”

曾广也曾参与了兖州之战,因而他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听了张辽的分析,便恍然地点了点头。

“曾广,立刻传令第一军团轻骑兵跟踪并对这支袁绍军发动进攻!命令斥候继续严密监视袁绍军大营的动静!另外传令第一军团步卒及虎啸营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是!”

……

袁绍军在北进的同时,派出了大量的轻骑兵部队对方圆数里的范围进行搜索扫荡,旨在消灭征北军斥候,或者压缩征北军斥候的活动范围。在袁绍军轻骑兵不遗余力地努力下,征北军斥候被迫退出了袁绍军大营方圆数里的范围。

袁尚及丑、崔琰等人在大帐焦急地等待着,大帐内的火把似乎也感受到了众人焦急的心情,不停地跳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军官一脸喜色地跑进了大帐。

袁尚疾步走上去,急声问道:“怎么样?”

“征北军已经上钩了!”

袁尚不禁大喜,兴奋的情绪翻腾起来。

“征北军有多少人出现?”最冷静的崔琰问道。

军官回答道:“大约有六万骑兵!”

崔琰低喃道:“六万,这是张辽部所有骑兵的数量!”

“季珪先生,可以命令全军按原计划出击了!”袁尚兴奋地说道。

然而崔琰却犹豫了起来。隐隐有一个问题出现在崔琰的脑海。

“季珪先生,你还在犹豫什么?”袁尚微感诧异地问道。

崔琰深吸一口气,将脑海的思绪抛开,对袁尚道:“那就请三公子发号施令吧!”

袁尚当即下令道:“丑将军,你率八万将士攻击征北军的左翼!”“是!”丑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应诺道。

袁尚目光炯炯地望着大账外的夜色,兴奋地说道:“我则亲率八万将士攻击征北军的右翼!”随即扫视了一眼帐下诸将,扬声道:“此战定要全歼张辽部的骑兵!”“是!”众将一起应诺。

崔琰为袁尚制定的做战计划便是全歼张辽部的骑兵部队。因为袁军打算摆脱征北军直奔汜水关,而征北军的骑兵部队将是他们无法摆脱的一个问题,征北军骑兵可以沿路对他们进行袭扰,拖住他们的前进步伐,打击他们的士气,甚至还有可能趁机发动强袭。所以袁军若想实现既定计划,就必须先解决掉征北军的骑兵部队。

数刻钟后,早已整装待发的袁绍军主力在夜色下鱼贯出营,随即分两路往西北方向而去,一路的领军主将是袁绍麾下最强的大将之一丑,另一路的主将是袁尚,崔琰随在袁尚身边。

与此同时,正在征北军大营的张辽显得有点焦虑,因为从不久前就一直有消息传来,说袁绍军的轻骑兵正在对袁绍军大营方圆数里的范围内进行扫荡,斥候无法再获得袁绍方面的准确行动情报。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曾广显得非常焦急。

袁绍军约有一万轻骑兵在对征北军的斥候队进行驱赶扫荡。征北军的斥候队损失不小。

张辽当然可以派出虎啸营将正扫荡斥候队的袁绍军轻骑兵灭掉,但是这样一来就打乱了他自己的计划了!

张辽思忖片刻后,突然下令道:“传令第一军团步卒立刻进攻袁绍军大营!虎啸营随我北上!”

曾广愣了一下,随即抱拳应诺。

一刻钟后,征北军也行动了起来,八万第一军团步卒由曾广率领杀奔十几里外的袁绍军大营,而张辽则亲率四万虎啸营铁骑迅疾北上。

张辽有一种预感,袁绍军定然在北面设下了圈套。

月色下,十几万征北军在快行军,如两条巨龙游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

袁绍军轻骑兵还在搜索扫荡征北军斥候队。在这场不对称的较量,虽然袁绍军轻骑兵的数量十倍于征北军的斥候队,但战斗打得并不轻松,袁绍军将士切身感受到了人们口耳相传的天下精锐是何等的骁勇善战。

一支约八百人的袁绍军轻骑兵队从一座按山脚下绕出来,走上了官道。这支轻骑兵队原本是一千人,不过在之前连续几场激烈的遭遇战折损了近两百人。

袁军轻骑兵在官道上游荡着,继续搜索着征北军的斥候队。

突然两名袁军斥候骑兵急从前方奔了回来。

“是否又发现了征北军的斥候队?”领队的袁军将佐颇有些兴奋地问道。

斥候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慌张。

袁军将佐眉头一皱,正准备喝骂,突然无数的人影出现在前方。将佐大吃一惊,这数百名袁军轻骑兵顿时混乱起来。这时,斥候才一脸惊惶地禀报道:“不,不好了!征北军!好多征北军!”

袁军将领恨不得狠狠地踹斥候一脚。

前方突然大亮起来,原来是征北军打亮了火把,随即袁军看见数千征北军的钢弩手出现在前方。袁军将领大骇,调转马头吼道:“快逃!!”,语还未落,便当先朝北面逃去。袁军骑兵随即有样学样,纷纷朝北面狂奔而去。

就在这时,呜呜声响起,随即袁军接二连三地惨叫着栽下战马,还有的战马箭栽倒在地,将背上的骑兵狠狠地甩了下去。袁军骑兵乱成了一锅粥。

征北军钢弩手不停地放箭,袁军骑兵拼命地抽打着马臀,向北面狂奔。不时地有人箭栽落。

最后袁军骑兵终于奔出了征北军钢弩手的射程,不过这时袁军骑兵只剩下不到百骑了,就连这支骑兵的袁军将领也在刚才被钢弩射杀,他死得比较惨,一支利箭洞穿了他的脖子,他栽下了战马,随即紧跟在后的骑兵的铁蹄将他的头颅给踩爆了,就如同踩在西瓜上一般!残存的袁军骑兵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像北面狂奔。

征北军钢弩手停止了射击,在领军将军曾广的命令下回到队伍。随即八万大军继续向北挺进。此刻,他们距离袁绍军的大营只有不到五里路了。

侥幸逃脱的袁军骑兵在奔出数百步后分成两队,一队奔往大营,另一队奔往袁尚处。

在征北军主力步兵向袁军大营挺进的时候,张辽正率领四万虎啸营铁骑借着夜色的掩护急北进。

大约半个时辰后,探路斥候回来禀报说,斥候队在前方的树林同袁绍军的斥候队遭遇,基本歼灭了袁绍军的斥候队,不过有数人逃脱!

张辽随即命令虎啸营铁骑加快度前进。

与此同时,在张辽所部以北约五里的地方,近二十万袁绍军已经将一支征北军部队团团围住,被围住的征北军全是骑兵,大概有两万人左右。这个地方的西面是一条湍急的小河;东面是一条和缓的山脉,绵延向南,转了一个九十度的角,在小河边不远处陡然截断,这使得从南面进来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北面的地形不像南面,显得很开阔,有一片稀疏的树林,树林边就是从魏郡通往冀州的官道。这片地区的地势还是比较平坦的。

此刻,袁军一部已经将南面的通道堵死,大部队正列阵在山脉旁的草地上,另有一支部队正卡在北面的出口,他们用事先准备好的沙袋和大车在北面构筑了一道简易的防御工事,这工事虽然绝对算不上坚固,但是用来抵挡征北军骑兵几个时辰还是做得到的。在袁军主力的正面便是征北军的两万轻骑兵。

“崔琰,你的计谋果然不错,征北军已经落入了我们的圈套!”立在帅旗下的袁尚意气风发,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征北军其实只有两万人马,这也难怪,在夜晚,他只能通过对方打出的火把数估算对方的兵力,若是光看火把的话,征北军确实有差不多六万之数。

第348章夜色鏖战

崔琰却紧皱眉头,他感到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了。

“传令下去,全军按原计划进攻!”袁尚洪声下令道。传令官应诺。

随即袁军战鼓声响起,袁绍军主力行动起来,将近六万袁绍军排成六个大方阵,朝两百步开外的征北军压去,最前面的数排是长枪手,其后分别是弓弩手和刀盾兵;另外还有数百架床弩随着方阵向前运动,这些床弩是用来压制征北军骑兵冲击力的;在这六万袁绍军步卒行动的同时,两翼各一万的轻骑兵部队也在缓缓前进,他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配合床弩卸掉征北军骑兵的冲击力,二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对征北军的侧翼展开突袭;另外,做为预备的十几万袁绍军分成了两个波次,每一个波次都已经排成相互配合的数个大方阵,他们将在关键时候加入对征北军的进攻,以给征北军以致命打击。

面对袁绍军方面咄咄逼人的态势,征北军骑兵却显得非常平静。这使得密切关注征北军的崔琰不由得佩服不已。若换作袁绍军处在征北军现在的位置,只怕早已惊慌失措了!

袁绍军缓缓朝征北军压过来,大约一刻钟后,袁绍军的前锋阵线距离征北军只有大概一百步的距离了。袁绍军暂时停顿下来,随即数百部床弩被推到了前面,显然袁绍军打算用床弩的恐怖威力扫荡一番征北军。而此刻,崔琰不由得疑惑起来,他不明白征北军骑兵为何还没有行动。

崔琰的念头还没转完,征北军动了。

随即只见夜色下星火涌动,征北军的铁蹄如雷鸣般响了起来。

袁绍军猛吃了一惊,操作床弩的士兵加快度准备起来。这个时代的床弩算是一种强大的攻击武器,但是他有一个比较大的缺点,就是笨重和准备时间较长。

为了迟滞征北军骑兵的冲击步伐,两翼袁绍军呐喊着杀了过来。两万袁绍军骑兵表现出的气势还是非常不会错的。

征北军奔到半途时分成两队,分别迎向袁绍军的轻骑兵队。

当负责操作床弩的袁绍军士兵准备好时,却不能立刻发射。因为此刻征北军骑兵已经同袁绍军骑兵搅在了一起。惨叫声呐喊声响成一片,不时地有火把猛晃了一下后熄掉,这代表一个士兵死了。

双方骑兵交锋片刻后,征北军便占据了明显的上风,但是征北军似乎无法在短时间内将面前的袁绍军轻骑兵击溃。

崔琰紧皱眉头,他有些疑惑,传说的征北军虎啸营乃天下无双精锐,可为什么以三倍的兵力还无法在短时间内击溃己方的两万轻骑?崔琰可不认为己方的骑兵真的如同表现出的那么强大!

这时袁尚兴奋地下令道:“传令床弩进行盲射,同时命令方阵步兵压过去!”“是!”传令官兴奋地应诺。

随即袁尚又下令军主力向征北军压过去。

近二十万袁绍军全部行动起来,征北军的形势显得非常不妙。

就在袁尚随军帅旗向前移动的时候,一名骑兵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道:“三公子,同我们交锋的征北军只有两万人左右!”

“什么?!”袁尚、崔琰大吃一惊。

“你为何说面前的征北军骑兵只有两万人?”袁尚难以置信地吼道。

旁边的崔琰紧皱双眉道:“这还用问吗?定然是这支征北军骑兵同我们的诱饵部队一样,多打火把,从而造成了主力骑兵都在这里的假象!好个征北军!竟然给我们来了个将计就计!”

袁尚面色一变,对斥候吼道:“只这样的吗?”

斥候连忙点头回禀道:“确实如崔琰先生所言!”

“不管那么多了!先将眼前这两万征北军歼灭了再说!”袁尚很果决地吼道。

就在这时,袁绍军的两万轻骑兵在两万征北军第一军团的猛攻下崩溃了。床弩随即开始射击,床弩弦线巨大的震响声响成一片,‘崩崩崩……’,长超过两米的巨大枪箭在月光下如魔影般向征北军骑兵扑去。血光乍现,巨大的枪箭在征北军骑兵群掀起一片血色。一支枪箭从一匹战马的颈项出穿过,随即刺穿了骑兵的胸膛,骑兵连人带马被枪箭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鲜血四下流淌;一支枪箭打在地上,反弹而起,在空急回旋前进,待着呼啸的风声,随即如同棒击沙包的声音连响三下,三名征北军轻骑兵被接连击坠马。

袁绍军床弩的第一波攻击过后,征北军损失近两百人,这个损失是非常大的!征北军的骑兵将领举着横刀高声吼道:“重整队形!”这位骑兵将领诸位应该不会感到陌生,他就是原本在陈楚身边担任铁卫副将,后来自请到第一军团去的乐阳,他现在是第一军团骑兵师将军。

征北军的骑兵是非常精锐的,令人恐惧的床弩攻击并没有对他们的士气造成多少影响,处在两翼方向的两支征北军骑兵开始重整队形。骑兵的威力体现在冲击力上,而要发挥出这种冲击力,队形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骑兵在冲击一轮过后,只要条件允许,便会重整队形!就在征北军重整队形的时候,袁绍军床弩兵正在急忙准备第二轮进攻,袁绍军的第一个攻击波六个方阵排成整齐的战线呐喊着向征北军压去。

“三公子,须立刻分出一部分兵力增援南面的入口!”崔琰突然对袁尚道。袁尚不解,问道:“为何?”崔琰解释道:“征北军将计就计定然有所图谋!我推测征北军的虎啸营骑兵定然正在赶来的路上!”袁尚一惊,急声道:“那就依先生所言!”随即号令传下,袁绍军后军六万众一百八十度调头往南面的入口运动。

征北军片刻后便重整好队形,随即两支征北军骑兵在运动汇合,乐阳打算集力量攻击袁绍军的方阵。

征北军骑兵朝袁绍军方阵迎头冲上去,在此过程,袁绍军的床弩又发起了一轮攻击,巨大的枪箭给征北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征北军骑兵的冲锋脚步。

越来越近了,征北军骑兵忍不住呐喊起来,热血已经沸腾。袁绍军彷佛也被挑起了心的兽性,也吼叫起来,脚步更快了,阵线却显得有些乱了。

转眼间,双方仅相距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了。突然冲在前面的征北军骑兵从马鞍边的皮囊取出一个小酒坛般大小的黑色球体,在固定在马鞍处的火把点燃,随即猛掷了出去。

随即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这是黑色球体砸在袁绍军盾牌上发出的响声,其还夹杂着闷响的声音。袁绍军顿时大感困惑,难道征北军想用这种东西将自己砸死?这也太可笑了吧?

不过,袁绍军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团团橘红的火焰突然在黑夜出现,震人心魄的巨响极大地刺激着人们的神经。许多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在黑夜翻卷的如同地狱般的火焰吞噬了,惨叫声都是稀稀拉拉的,袁绍军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懵了。袁尚、崔琰瞪着双眼张着嘴巴,所有的神情都在表示他们有多么的震惊!

袁绍军终于反应了过来,不过这时征北军骑兵已经杀入他们的步兵阵。铁蹄在人丛猛烈冲撞,横刀在月光下散发出无边的杀气,惨叫声层层叠叠的响起,不停升腾起的血花正渐渐改变月光的颜色,还有惊心动魄的爆炸声不时地响起,袁绍军不知道那可怕的火焰会在什么时候从自己的脚下窜出。原本肃杀的气势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不见,袁绍军彻底大乱,有些袁绍军不知所措茫然四顾,更多的则丢下兵器拼命地向后逃跑。没有被征北军攻击的另外三个方阵也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士卒的脸上挂着明显的惧意,有些士卒不由自主地向远离征北军骑兵的方向后退着,这导致阵线变得凌乱。

在征北军骑兵凶猛的攻击下,在那无法理解的火焰巨响的刺激下,被征北军直接攻击的三个方阵完全崩溃了。崩溃的袁绍军将士漫无目的地四下乱跑。

溃兵带着惊恐的气氛冲乱了旁边的两个方阵,征北军趁机掩杀将其击破。

漫山遍野都是溃兵奔跑的身影,征北军分成数队在溃兵潮纵横奔杀。这根本就不是战斗,只能算得上是屠杀。征北军并没有理会第六个方阵,因为这一万袁绍军仍然保持着良好的阵势,征北军虽然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正面击溃这一万袁绍军,但势必会付出不小的代价,所以与其强攻这个方阵,还不如追杀已溃败的敌军以扩大战果。

“三公子,必须立刻命令骑兵出击,缠住对方,同时命令第二攻击波不要管队形,全力冲锋!”崔琰一脸急迫地说道。袁尚还未从征北军带给他的震撼完全醒过神来,现在又大吃了一惊,“这怎么行?”也难怪袁尚如此反应,因为在此之前,还未有步兵在对抗骑兵时不排战阵的,除了那些个乌合之众以外,骑兵由于强大的冲击力和居高临下的优势在战斗综合战斗力要远强于步卒,步卒只有结成严谨有序的阵线才能够对抗强大的骑兵。

崔琰急得直跳脚,“三公子,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若相信我,就依我之言行动吧!”

袁尚此刻根本就没有主意,稍作犹豫后便点头道:“就依你吧!”

第349章血战争锋

正当征北军骑兵追杀溃兵的时候,袁绍军的战鼓声突然大响了起来,随即呐喊声如山崩海啸般响起,近六万袁绍军步卒挺枪举刀正全朝征北军冲来。袁绍军没有排任何阵型,这冲锋的景象就如同后世冲锋号响起后,军队端起刺刀吼叫着冲锋的情景。另外,不久前败下阵来的近万名袁绍军骑兵从两翼朝征北军包夹过去。

看到这一幕,乐阳微微吃了一惊,随即传令:“不要再管那些溃兵,重整队形!”

一支骑兵是否精锐,除了要看其战斗意志、装备、士气之外,还要看其在紧急情况下重整队形的度,其实这一点就包括了战斗意志、士气等多种因素在内。一支在紧急情况下反应迅的骑兵无疑是一支精锐骑兵。乐阳率领的这支征北军骑兵绝对当得上精锐二字,袁绍骑兵只奔出三分之二的路程,征北军便从完全散开追杀的状态完成了重整队形,这种度在袁绍军看来,绝对是奇迹!

乐阳看了一眼身后微微喘息,但却士气高昂的骑兵将士,举起横刀吼道:“骑兵突击!有进无退!”万余骑兵将士随即大吼起来,吼声几乎将袁绍军的呐喊声给压下去了。此刻,乐阳和他麾下的骑兵确实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只能舍命拼杀到张辽率军赶到!

万余铁骑如崩堤洪水奔涌而出,黑衣黑甲的征北军铁骑在月光下更加显得杀气腾腾。他们迎着袁绍军骑兵冲了上去,乐阳举着横刀一马当先。

袁绍军骑兵显得非常紧张,他们毕竟才被征北军骑兵击败过。

紧随在袁绍军骑兵后面冲锋的是六万袁绍军步卒,他们吼叫着,脸上的神情既兴奋又紧张。

立在帅旗下的袁尚也非常紧张,他就担心面前的战事,又担心崔琰预料的事真的会发生。袁尚身旁的崔琰紧皱双眉,对于今天的结果,他一点都不乐观。丑非常郁闷地呆在袁尚的身边,本来崔琰建议丑率领骑兵去冲击,因为丑的武勇是值得让人信赖的,但是袁尚考虑到自身的安全,没有同意崔琰的建议。

就在袁尚几人紧张地注视着战场的时候,在南面负责警戒的斥候队突然回来了,原本百来人的斥候队仅剩下五人。他们带来了袁尚几人最不愿听到的消息,“三公子,征,征北军大队骑兵正朝这边赶来!”斥候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崔琰,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赶紧撤退?”袁尚有些不知所措。崔琰摇头道:“不可!此刻若退却,我军就只有全军覆没这一条路了!”

“若不撤退,我军就能获胜吗?”袁尚有些失态地吼道,可以看的出征北军的火药炸弹带给他的震撼还在继续。

崔琰毫不奇怪此刻袁尚的反应,他早就知道袁尚是什么样的人。

崔琰肯定地点头道:“我们若退却,那么一定会全军覆没!但若我们拼死一搏,则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袁尚恨得牙痒痒,在他想来,己方落得今日这种进不得进退不得退的局面,完全是崔琰的错误计谋导致的。

崔琰继续道:“南面的入口虽然不险要,但只有十来丈宽,我军步卒完全可以用密集阵势将那里堵住,同时配合床弩和弓弩手,我军不仅有可能将张辽的骑兵堵在外面,还可以大量杀伤征北军!待我们将面前这支征北军骑兵解决后,回过头来全力进攻张辽部,定可将张辽部击溃!”

其实就算能顺利将面前这支征北军骑兵消灭,崔琰也没有把握能在随后的战斗击溃张辽的军队,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面前的这支骑兵并不是传说最天下无敌的虎啸营铁骑,然而这支骑兵表现出的战斗力就已经远远超出了崔琰的想象了,他实在无法想象更精锐的虎啸营铁骑会是什么模样!对同虎啸营铁骑的交锋,他根本就没有一点把握,即便己方的兵力肯定比对方要多得多。

崔琰虽然面对虎啸营没有丝毫把握,但却表现得非常信心满满,因为他知道,若是此刻连他也丧失了信心的话,这支大军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了!

袁尚被崔琰说得心动,急声问道:“你真的有把握击败征北军?”

崔琰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道:“还要请三公子派丑将军到南面坐镇,只有丑将军能在危急的时候稳住局面!”

袁尚犹豫了片刻,随即颇不情愿地点头道:“就依你吧!丑将军,就由你到南边坐镇!”“是!”丑抱拳应诺。这一刻,丑恢复了神采,做为猛将的他可不愿意傻乎乎地呆在袁尚身旁。

“丑将军,为了抵御征北军再使用那种莫名的武器,你要将防御阵线相互拉开距离,同时将塔盾顶在最前面!”崔琰叮嘱道。塔盾是一种防御装备,就是高近两米的巨型盾牌。

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崔琰又道:“若是有军士害怕逃跑,将军可当机立断!”崔琰做了个杀的手势。“崔琰先生,你就放心吧!”丑大咧咧地应道。随即跨上战马提起大刀往南面而去。

望着丑快离开的背影,崔琰不禁叹了口气。

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眼前的战场。这时,征北军早已经同袁绍军骑兵搅在了一起,杀声震天,不断有骑兵被斩落下马,其大多数是袁绍军骑兵。征北军占据明显的上风。然而袁绍军虽然被征北军压着打,但他们仍然在坚持着,这支袁绍军骑兵在这一刻表现出了难得的战斗毅力,也许是他们感到,只有将眼前的征北军击溃才会有生的希望。

在同袁绍军轻骑兵的较量,征北军骑兵虽然占据明显上风,但征北军的优势似乎无法转变成胜势了。因为袁绍军的步卒正急围拢过去,一旦袁绍军的步卒加入战斗,征北军的处境将非常艰难。

在双方骑兵混战的同时,有袁绍军将领在战场上收拢之前被征北军击破的袁绍军。在将领严厉的呵斥和残酷的手段下,这些已经被征北军打得丧胆的士兵组建被收拢起来。

乐阳在兵丛奋力拼杀,不断鼓励着麾下将士,他希望能在袁绍军步卒加入战场前再一次将面前的袁绍军轻骑兵击溃。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就要将袁绍军轻骑兵击溃了!

然而就在这时,袁绍军六万步卒带着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从到了眼前,乐阳和他麾下的骑兵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在袁绍军步卒加入战场前将袁绍军轻骑兵击溃。

袁绍军步卒像无孔不入的潮水般卷了进来。征北军顿时被无边无尽的兵潮围困住了。

失去机动力的征北军第一军团骑兵只能在颇为难受非常不利的情况下同袁绍军展开血战。这将是一场真正的,只有一方完全倒下的血战。

一直非常紧张的崔琰不禁暗松了口气,因为己方的骑兵终于坚持到了最后,挺过了最关键的一段时间,接下来虽然会非常惨烈,但被步兵兵潮包裹住的征北军骑兵基本上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征北军在兵潮浴血拼杀,手臂下意识地左右挥斩,袁绍军步卒不断倒下,鲜血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也不时地有征北军骑兵被对方的长枪兵挑落下马,或者被对方扑下战马,随即死在乱刀之下。

一个征北军骑兵躺在地上,浑身多处伤口都在向外咕咕地冒着鲜血,他还没有死,他还有一口气,在他的周围全是袁绍军的步卒,不时地有人踩在他的身上,但没有人注意他,大概所有人都当他已经死了。在他右手边不远处躺着一支火把,在他左侧躺着跟随他南征北战的战马,此刻他的战马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他艰难地伸出左手,伸到马鞍处的皮囊内,取出一个火药炸弹,颤抖着手掌缓缓地收回,交到右手上,随即向火把移去,此刻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执着。在将火药炸弹放到火把上的时候,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袁绍军的士卒已经杀红了眼,这是由恐惧而生的疯狂,也是由鲜血和死亡诱发的心底深处的兽性。如潮水般向征北军涌去,没有人考虑死的问题。征北军苦苦支撑,不少征北军士卒因为战马战死,已经在徒步做战了,他们的处境更加危急。

突然,一团橘红的火焰猛地升腾而起,恐怖的雷鸣之声再一次炸响。

所有人都愣了一愣,随即征北军将士突然变得疯狂了。嘶吼着舍命反击,不顾攻向自己的刀兵,手的横刀只有一个目的,收割敌人的生命;以血换血以命换命。

突然,橘红的火焰再一次升腾而起,将十几名袁绍军步卒一同卷了进去。原来是一名征北军骑兵在拼命冲入敌军兵丛后,点燃了火药炸弹。

随后,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橘红的火焰不停地升腾而起,在夜色下就如同一朵朵绚烂的花朵,美丽而又充满了惨烈的气息。爆炸声夹杂着怒吼声和生命最后一刻的惨叫声。

袁绍军有些慌乱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崩溃,他们的战斗意志还在,他们仍在发疯般的进攻征北军。

这是一场以命搏命的战争,其残酷惨烈让人侧目,同时也让人叹息!毕竟交战的双方都是汉人,流的都是汉家的鲜血!

见战场的局面在征北军舍命反击下被一分分地扳回去,崔琰非常震惊,连忙命令被收拢的溃兵加入战斗。

第350章虎啸破阵

在严酷军法的逼迫下,近两万被收拢的溃兵从征北军的侧后方向发起了进攻。这两万步卒也许是受战场气氛的影响,神情变得非常疯狂,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竖着眼眸,眼眶布满了血丝。

两万步卒加入到对征北军的进攻之,随即征北军舍命夺得的优势又开始逐步丧失,并且他们的处境越来越危厄。

袁尚、崔琰紧张地注视着战场,两人的额头上都溢出了冷汗。突然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两人猛吃了一惊。

猛地转身,只见南面入口处火焰升腾,并且能清晰地听见杀伐之声。

袁尚咽了口口水,颇为紧张地说道:“他们来了!”

崔琰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说道:“希望丑将军能将张辽率领的虎啸营挡住!”随即对袁尚道:“将所有兵力都投出战斗吧!尽快解决眼前的这股征北军!”

袁尚当即应允,下令候命的两万人马全部出击。这一次,袁尚倒没有犹豫。

随着袁尚将最后两万人马投入战场,乐阳和他麾下的第一军团轻骑迎来了最危急的时刻。

同时张辽已经率领四万最精锐的苍狼营铁骑在南面入口发起猛攻了。气势万钧的铁蹄不停地冲击着袁绍军的防线,在虎啸营铁骑狂野的冲锋下,袁绍军防御阵线摇摇欲坠。不时地有火药炸弹落在袁绍军兵丛,恐怖的火焰不断升腾而起,在爆炸的冲击波,不少袁绍军士卒很荣幸地变成了飞人。

立在军阵后督战的丑不由得非常震惊,他不是吃惊于征北军的火药炸弹,而是为虎啸营表现出的强悍战力而震惊。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无法想象,会有一支骑兵能一口气连破三道由塔盾组成的坚固步兵防线。

袁绍军的弓弩手和床弩不停地向征北军发射箭雨。虎啸营极为精锐兼且装备精良,前胸是镔铁打造的胸甲,战马的额头和脖颈及腹部也都装备上了护甲,所以一般的箭矢对他们的伤害非常有限!只有那床弩发射的恐怖枪箭才能对虎啸营造成伤害!

虎啸营以连续的攻击波不停地攻击着袁绍军的防线,他们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冲破袁绍军的防线与正在苦战的乐阳部汇合。袁绍军苦苦支撑,丑下令执法队在战场上来回巡逻,敢有后退一步者,一缕杀无赦!袁绍军在丑的严令下也拼命了!

虎啸营不断发起的狂暴冲击一浪高过一浪,如海浪咆哮一般,袁绍军步卒组成的步兵防线苦苦支撑着。

随着又一道防线的崩溃,虎啸营铁骑已经攻破五道防线了。虎啸营铁骑从发起进攻到攻破袁绍军的第五道防线,只用了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这是非常惊人的!

崩溃的袁绍军步卒慌忙向后奔逃,立在第七道防线后督战的丑震惊不已。“所有长枪手给我顶上去!所有弓弩手不间断射击!”丑吼道。

洒向虎啸营的箭雨更加猛烈急骤了,隐隐仿佛能够听见一种暴风雨的啸声。所有做为预备力量的袁绍军吼叫着朝征北军冲去,冲在最前面的是长枪手,紧随其后的是刀盾兵。与此同时,爆炸的火焰在袁绍军第六道防线上不断升腾而起,不断有袁绍军步卒被火焰吞没,被冲击波掀飞,整个场面透出一种凄惨的壮观。面对又出现的恐怖火焰,袁绍军步卒虽然仍感到有些恐惧,但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慌乱了,他们已经习惯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

征北军攻破袁绍军第五道防线后,只是用火药炸弹攻击第六道防线上的袁绍军,并没有立刻就对第六道防线发起冲击。雨点般的箭矢打在盔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不过由于虎啸营骑兵分得很散再加上铠甲坚固,所以袁绍军的箭矢并没有对征北军造成大的伤害,当然还是有虎啸营军士被箭矢射落下马,特别是当床弩巨大的枪箭击虎啸营骑兵时,即便以虎啸营军士极其精良的装备,也无法抵挡这种超过两米长的枪箭带来的恐怖杀伤力,在这一刻,笨重的床弩成为了袁绍军极为依赖的一种武器。

攻击了片刻后,虎啸营后方的号角声突然响了起来,虎啸营立刻停止攻击,紧接着全队随着战旗的指示迅退到袁绍军弓弩手打击距离之外,因为虎啸营一口气破了敌人五道防线,就便虎啸营是天下无双的精锐,此刻也已经耗尽了冲击力了,他们须要稍作调整,然后再发起进攻。

袁绍军出击的军队冲过第六道防线朝征北军冲去,然而却发现虎啸营竟然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登时有些不知所措,既不知道是该继续朝虎啸营冲去,还是该退回去,于是只得傻愣愣地立在第六道防线之前。

突然,虎啸营约千余人的骑兵调转方向又朝袁绍军冲去。正不知如何是好的袁绍军出击部队登时来了精神,挺起长枪准备迎战。

转眼间,这千余虎啸营骑兵便奔到原绍军前十余步处,却没有直朝袁绍军撞去,而是来了个九十度的转,随即袁绍军已经熟悉的那种黑球从虎啸营骑兵的手飞出,落入正严阵以待的袁绍军兵丛,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袁绍军登时损失不小。遭受攻击的袁绍军步卒做出了两种反应,一部分步卒吼叫着一脸疯狂地朝虎啸营冲去,另一部分则慌忙地四下奔逃。原本还算严谨的阵线登时混乱起来。

看见这情景,丑急得直跳脚,扯着嗓子吼道:“弓弩手射击!谁叫你们停下的!”原来刚才弓弩手见虎啸营已经退了下去,于是停止了射击,疲惫不堪的弓弩手一个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只感到两只手臂彷佛都失去了知觉。

这时听见丑的吼叫声,弓弩手们慌忙站起来,稍稍重整了一下队形,随即开始放箭。箭矢稀稀拉拉地朝征北军飞去,完全没有之前那急风暴雨般的气势了。

虎啸营铁骑一边往袁绍军扔炸弹,一边与冲上来的袁绍军步卒厮杀。炸弹不停地在袁绍军爆炸,一部分袁绍军步卒已经同虎啸营混战在了一起,虎啸营骑兵虽然被袁绍军步卒包围着,但虎啸营骑兵应付得并不是如何得吃力,横刀迅疾挥斩,格挡闪避效率很高,战马的脚步并不显得如何凌乱,脸上的神情相比较敌人的疯狂要沉凝得多,然而这份沉凝却透显出令人心颤恐惧的气势。通过这样的混战可以看出虎啸营的战斗力要高出第一军团的轻骑兵很多。

向袁绍军扔了一轮炸弹后,虎啸营铁骑从袁绍军兵丛杀出奔回大队。

出击的袁绍军又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是该继续追击,还是停下来,又或者干脆退回到出发位置。

丑对传令官吼叫道:“传令他们退回到第六道防线之后!”传令官应诺,随即亲自上马奔到前方去传令。袁绍军没有像征北军那样完备的旗号战鼓传令方式,在传达一些比较精细的指令时,必须由传令兵带着主将的指令亲自去传令。

“将军有令,所有人马退回到第六道防线之后!”传令官在不知所措的军队来回奔跑,同时高声传达着丑的命令。

张辽看着显得有些混乱的袁绍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抬头望了望远处一眼,爆炸的火光仍然在此起彼伏的升起,冲天的杀声仍然能清晰地听见。张辽不由得感到焦急。

“将军,全军已经重整完毕,可以立刻发动进攻了!”一名副将来向张辽禀报道。

张辽微一点头,举起大刀。全军顿时肃穆,目光汇聚到张辽的大刀上,士兵们一脸沉静,不过眼神却闪现着兴奋之色,战马不停地刨着前蹄,显得非常焦躁。

“全军突击!”张辽猛地放下大刀。必须一鼓作气突破敌人的防线!

近四万虎啸营大吼一声,声震云霄,就如同群虎咆哮一般。

正在焦急关注眼前战事发展的袁尚和崔琰被这身后传来的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大跳。一脸惊惶地转头望向身后,袁尚咽了口口水,问道:“丑能挡得住张辽吗?”崔琰紧皱着眉头,没有回答袁尚的问题。

这一刻袁尚感到格外心力交瘁,他从来没有想过,打仗原来这么辛苦。心不由得说道:以后可不要再跟征北军打了,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虎啸营再一次发动进攻,这一次与之前完全不同,近四万虎啸营一起发动进攻,那气势简直可称得上‘惊天动地’。十几万只铁骑如同一支庞大的鼓槌,整个大地就如同鼓面般颤抖着。看着黑色的洪流迎面而来,所有袁绍军将士的心都不由得升起一种无力感。丑紧紧地握着手的大刀,脑海什么都没想,他明白决定胜负的时刻到了,他在等待着。

虎啸营以横列冲击阵向袁绍军防御阵线冲去。横列冲击阵与骑兵平常使用的锥形冲击阵迥然不同,简单地说,横列冲击阵将冲击力散布在一条横列线上,而锥形冲击阵则将攻击力集在一点上。横列冲击阵对骑兵的要求更加苛刻,若是骑兵战斗能力不足,使用横列冲击阵的话,不仅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有可能使自身陷入困境之。因而虎啸营敢使用横列冲击阵对敌军发动冲击就说明,虎啸营对自身战斗力拥有足够的自信。

第351章大获全胜

双方间的距离被迅拉近,袁绍军的弓弩手早已经开始射击了,箭矢朝奔腾的虎啸营飞去,像之前一样,普通的箭矢并没有对虎啸营造成多少伤害;操作床弩的军士忙忙碌碌,一支支恐怖的枪箭不时地飞射而出,突然一座床弩的弓臂由于经受不住高强度的使用而绷断,哐的一声大响响起,正在操作床弩的一名士卒被绷断的弓臂猛地击在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这名士兵随即被打翻在地,口鼻喷血,眼见是活不成了。第六道防线上的袁绍军步卒躲在塔盾之后,紧握着长枪,神情显得非常紧张。在第六道防线后等候出击的数万袁绍军步卒显得焦躁不安。

虎啸营顶着箭雨先前猛冲,度越来越快,急骤的马蹄声已经完全连成了一片。横刀高举过顶,在月光下闪耀出一片寒光,惊心动魄。虎啸营并没有像刚才进攻时那样掷出火药炸弹,因为火药炸弹虽然威力强大,但是若使用火药炸弹攻击的话,虎啸营自身的冲击度也将受到极大地限制,为了以最强的冲击力一鼓作气击破袁绍军的防线,张辽决定在这一轮攻击不使用火药炸弹。

终于,铁骑猛地撞在塔盾上,沉闷的撞击声爆响起来。许多塔盾极其后面的袁绍军士兵被撞飞了出去,不少战马被强大的撞击力震得口鼻喷血翻倒在地。

虎啸营几乎是一口气就冲破了第六道塔盾防线。防线上的袁绍军将士瞬间被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丑大吃一惊,拼命地嘶吼着。第六道防线后的数万袁绍军将士看到虎啸营突破第六道防线后,自然而然地冲了上去,当然只是一部分冲了上去,另一部分留在原地,满脸都是茫然恐惧。

虎啸营击溃第六道防线上的袁绍军后,立刻朝面前的数万袁绍军步卒杀去。铁骑卷起满天尘土,杀声震天。

在张辽率领虎啸营向丑部发起最后攻击的时候,乐阳及其麾下的第一军团轻骑兵已经陷入了极度危机之。乐阳的军队损失相当惨重,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失去主人的战马;虽然乐阳的军队在拼死反击给袁绍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但已经杀红了眼的袁绍军已经将第一军团轻骑兵给分割成了数块,重重包围起来。

陷入袁绍军兵潮的征北军骑兵根本无法发挥出骑兵的优势,只能在如同泥潭般的战场上同对手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在交战之前,受陈楚思想长期影响的征北军对待同是汉人的袁绍军抱有一份怜悯不忍之心,然而,此刻所有征北军将士的心就只剩下将对手全部杀死的念头。杀死他们!为同袍弟兄报仇!

手的横刀拼命地挥斩着,由于高强度的做战,许多士兵手的横刀都已经崩口了,但士兵挥斩的动作不仅没有丝毫迟疑,反而更加急骤了。征北军将士吼叫着,战刀不停地在周边掀起血水,突然会有长枪从照顾不到的角度攻来,洞穿征北军将士的身体,在最后一刻,他奋力一击,与敌同归于尽。

乐阳和所有将士一样,已经浑身浴血,舍命搏杀已经变成了下意识的行为。鲜血不停地在空挥洒,浓重的血腥味使所有人的嗅觉都麻木了。

近十万袁绍军步卒将血战残存的征北军残兵重重围住,嘶声裂肺地呐喊着,血红着双眼拼命往征北军涌去。冲在前面的士卒的呐喊声嘎然而之,在鲜血飞舞及灿烂的刀光纷纷倒下,后面的士卒立刻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上前去,征北军士卒在袁绍军前仆后继的攻击下最终倒下了。

战场上呈现的是一副极其原始野蛮而又毫无技术含量的厮杀场景。

随着战事的发展,乐阳及其麾下将士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他们虽然毫不胆怯,悍勇之气惊天动地,但是绝对的数量差距使得他们毫无获胜的可能。在一片血色,在征北军将士战至最后一口气的惨烈,他们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征北军万岁!!”一个浑身伤痕的士兵用最后一口气喊道,随即橘红的火焰升腾而起,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围攻他的十几个袁绍军士卒和他一起化为灰烬。乐阳的部队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袁尚和崔琰心情复杂地注视着战场上的情景,脸上的神情是一种揉合了恐惧和敬佩的复杂之色。两人的手都不约而同地紧握成拳,他们丝毫不比正在沙场上厮杀的将士们轻松。

突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伴随着的还有翻滚的雷鸣之声。袁尚、崔琰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头。只见月光下,无数的黑影正急奔来,气势万钧,隐隐还能看见冲在最前面猎猎飘扬的战旗,彷佛有一头气势巍峨的白色老虎在奔腾咆哮!虎啸战旗,这是征北军虎啸营的标志。

“怎么回事?难道张辽已经突破丑的防线了?!”袁尚的脸色瞬间变成死灰一片。一旁的崔琰也是极度震惊的神情,他完全没有想到张辽率领的虎啸营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丑率领的共计八万大军击破了!

“三公子,咱们已经败了!你快逃吧!”崔琰急声道。袁尚愣了一下,随即歇斯底里地吼道:“逃?!我能往哪里逃?”

数骑跌跌撞撞地跑到袁尚跟前,其一人就是大将丑,此刻丑哪里还有之前那意气风发的豪勇模样,整个人都变成了惊弓之鸟,身上带着斑驳的血迹,左肩的铠甲裂开挂在前胸后背,左肩上有血渍,很明显丑的左肩在之前的战斗挨了一刀。“三公子,征北军太可怕了!我们败了!快逃吧!”

袁尚神情呆呆的,似乎没有听见丑的说话。

崔琰眉头一皱,对丑道:“你快护送三公子往北面逃去!”

“是!”丑应诺,随即命人将还在喃喃自语发愣的袁尚扯上战马。数十人在夜色下往北面仓惶而去。

南面的变故也惊动了乐阳部及正同乐阳部鏖战的袁绍军。血战残存的征北军放声大喊起来,愤怒、激动等一系列的情绪都包含在这喊声之。原本在同征北军血战争锋的袁绍军突然乱了,失败恐慌的情绪瞬间弥漫到每一个将士的心头。

乐阳举起横刀吼道:“杀!!歼灭敌军!!”

随即残存的数千第一军团轻骑兵怒吼着发起反击。浑身浴血的铁骑在兵丛疯狂前突,而这时,袁绍军却没有了之前的勇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恐茫然,面对乐阳部残军的突击,他们没有想到战斗,拼命地向所有可能的方向逃跑。

乐阳率领数千残兵在兵丛冲杀,直杀得袁绍军人仰马翻哀鸿遍野。

袁绍军已经完全乱了,到处是逃跑的溃兵,惶惶如丧家之犬。

虎啸营分数路朝溃散的袁绍军围拢过去。接下来的将不再是战斗。

喧嚣的战场渐渐平息下来,除少数逃脱的之外,袁尚这一部主力基本上被全歼了。数以万计的袁绍军俘虏被集起来,这些俘虏显得非常不安,他们在担心接下来自己将面临的命运。

张辽提着大刀立马在一处较高的地方,双眼扫视着一片惨烈的战场,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一队骑兵朝张辽过来了,他们的装束与虎啸营不同,浑身浴血的他们就是乐阳麾下的第一军团轻骑兵部队,领头的那位将军正是岳阳本人。

看到乐阳及其麾下的骑兵,张辽身后的虎啸营铁骑都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高傲的虎啸营铁骑只会对真正的勇士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乐阳拜见将军!”乐阳来到张辽马前,翻身下马行礼道。

张辽连忙扶起乐阳,神情激动地感慨道:“此战能胜全赖将军及麾下将士之功!”

“将军过奖了!”乐阳一脸淡定地自谦道,此刻的乐阳已经完全没有刚才在万军那疯狂的模样。

张辽赞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乐阳的肩膀,“主公对你抱有很高的期望!你没有辜负主公的期望!”

听到张辽提到陈楚,乐阳原本平静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在乐阳的心,陈楚就是那群山最巍峨的高峰,乐阳一生的梦想就是仰望这座高峰。只是不知道若是陈楚得知自己竟然在乐阳的心这么伟大,究竟会作何敢想?其实有类似乐阳这种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可以说征北军绝大部分将士都如他一样,在‘先生们’不断的教导下,在陈楚超前军政思想的影响下,陈楚已经成为了征北军上下所有人心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以说在征北军的心,陈楚就是皇帝。这种情况同其他诸侯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虽说其他诸侯的军队也是不知皇帝只知主公,但是他们的这种忠诚更多的是建立在一种盲目的功利的基础上的,是一种分层似的,既士兵忠于将军,将军忠于主公,一旦将军反叛,则他麾下的士兵往往会跟着反;而征北军绝不会存在这种情况,从上到下每一个将军士兵只会忠于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陈楚。因为他们忠心的基础是建立在信仰的基础上的,他们的信仰可以概括为‘血统’三个字,而陈楚就是这种信仰的代表。当然陈楚并不是只靠信仰来将军队牢牢结合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他还依靠许多其他的手段,比如:于百姓有利的内政,公平的奖罚制度,使将士们后顾无忧的社会保障等等。简单的说,支撑起征北军强大战斗力的东西就是两样,一是信仰;二是利益。这两样东西相辅相成,使征北军拥有了远超这个时代的战斗意志。

第352章暗怀情愫

虎啸营打扫着战场,乐阳及其第一军团的轻骑兵则躺在草地上沉沉地睡去了,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到天快亮时,副将曾广率领五万第一军团步卒赶到了战场,随即他们加入到打扫战场的行列。第一军团步卒在赶来战场前,已经扫荡了袁绍军的大营,留守大营的一万袁绍军除少数被杀或逃脱外,绝大部分被俘。

临近午时,一骑快马奔入魏郡城,沿路高喊:“捷报!!我军大破袁尚!!……”,这一刻,马蹄声显得格外的轻快。

驻守魏郡的征北军的反应自然是兴高采烈,而魏郡的百姓绝大部分也是跟征北军一样的反应,毕竟他们当初在袁绍的统治下受苦受够了,而在征北军将近一年的统治,他们的生活与过去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过午后,张辽率领的征北军出现在城北的官道上。骑兵走在最前面,紧随在后的是步兵,步兵押送着长长的俘虏队伍。俘虏们耸拉着脑袋,显得非常沮丧。

先看到这一幕的哨兵立刻高喊起来,随即魏郡北城门被打开了,负责防守魏郡的守将率领千余名士兵奔出了魏郡。

征北军大队在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时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押送俘虏往城外营地而去,另一部分是张辽及其麾下的部将和亲兵,还有躺在大车上的数千名伤兵,他们径直往魏郡北城门而去。

魏郡守将率领千余麾下来迎接张辽,行过礼后,引领着张辽等回魏郡。

进入魏郡城,只见许多百姓拥挤在街道上,脸上的神情好奇大过兴奋,他们非常想看一看仅凭借十万大军击破袁绍二十万大军的征北军将领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人物。

队伍行进在大街上,张辽手提大刀走在最前面,气势威严不凡,样貌俊朗,颌下的一缕短须更增其男性魅力。百姓们微微有些发愣,妇人们脸颊有些微红,男人们在心想:张辽将军真是名不虚传啊!妇人们则在想着令她们自己都害羞的心思。

回到魏郡治所,张辽立刻在大堂召集众将及魏郡僚属议事。

“此战虽大胜,但我军也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一开始,张辽便颇为感慨地说道。将军们原本还显得喜悦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乐阳的神情更加凝重,这一次战斗,乐阳麾下的第一军团轻骑兵损失最为惨重,光阵亡者便超过一万二千人,重伤超过两千人,其余将士基本上人人带伤。

张辽看了一眼乐阳,说道:“此战,乐阳将军所部损失最为惨重,光阵亡者便超过一万二千人!虎啸营铁骑死伤超过三千人!”大堂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随即张辽扫视了一眼堂下,话锋一转,“不过我军在此战基本歼灭了袁尚所部二十万大军!其俘获十一万人!弟兄们的血没有白流!”众将的神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太守大人!”张辽对右首处一个做士打扮的年人唤道。年人连忙出列应诺。这个年太守姓李,单名一个诺,原本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士子,一年前参加了陈楚在并州举办的招贤考试,因成绩优异被陈楚录用为官,先是在并州的一个县里做了半年的县令,半年前被升迁至兖州魏郡这个战略要充做了太守。这位李太守对陈楚忠心耿耿,因为是陈楚的开明改变了他的命运,并使他有一展才能的机会。像类似的情况在征北军非常普遍。

“我军有好几千伤兵,这须要大量的药材,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筹集足够的药材!”

李诺立刻保证道:“将军放心!下官定不会使负伤的勇士缺少治伤的药材!”

张辽点了点头,“具体的事情,会有医官同你沟通!”“是。”,李诺退回到队列。

“传令官!”张辽唤道。

“将军!”立在左首最末端的传令官出列应诺。

“立刻将这里的情况飞鸽传书禀报主公!”“是!”

张辽最后道:“虽然我军成功地歼灭了袁尚所部二十万大军,但是诸位切不可掉以轻心!”“是!”众人一起应诺。

散帐后,张辽命令副将曾广加派斥候队巡逻监视冀州方向的曹操所部。

……

当天入夜时分,身在洛阳的陈楚便收到了张辽发来的飞鸽传书。看完短笺后,陈楚兴奋地大叫一声好。站在陈楚身旁,早就好奇地支起耳朵的张蕊立刻问道:“我哥在信里怎么说啊?”

陈楚兴奋地一把搂住凑过来的张蕊,‘波’地在张蕊的粉脸上响亮地吻了一记,说道:“昨天夜里,远率领六万铁骑在魏郡以北二十余里的一处谷地全歼袁尚所部二十万众,俘虏十一万人,这其包括袁尚和崔琰两位重要的人物。此刻,这两人正被押送往洛阳的路上。”

张蕊眨了眨眼眸,美丽的脸蛋兴奋地通红了。

“我哥哥是最厉害的!老公,你说是不是?”张蕊兴奋地说道。陈楚刮了一下张蕊的琼鼻,笑道:“哈哈,没错!远确实是我征北军数一数二的大将!”

随即又在张蕊的脸颊上香了一口,“今天定要庆祝一番!”

张蕊从陈楚的怀蹦出来,拍着纤手雀跃道:“太好了!”,随即便俏脸绯红起来,美丽的眼眸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楚。原来陈楚正用很有深度的眼神盯着张蕊的双眸。

陈楚伸出双手搂住张蕊的纤腰,一脸坏笑地轻声道:“今天晚上咱们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张蕊明白陈楚意为何指,雪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双眸狠狠地瞪着陈楚,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懊恼,胸前的女甲有些急促地起伏着,红红的脸蛋让陈楚非常想啃上一口。

张蕊这时的模样是很诱人的,陈楚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滑到张蕊的臀部,随即猛地搂向自己,因为用力很大,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大响,张蕊禁不住轻嗯了一声,这一声轻嗯婉转悱恻勾魂夺魄。站在陈楚身后数步处的孙仁不由得芳心猛跳了一下,充满野性之美的脸颊比刚才更绯红了,双眸盯着面前不远处正沉浸其的一对狗男女,神情份外懊恼,不过在眼神的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失落。也不知她究竟为何而失落?

陈楚和张蕊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告一段落。陈楚让张蕊到后院去准备酒菜,随即命铁卫去将周瑜叫来。

陈楚坐在书房,随手翻看着摆在案几上的报告案。看了片刻,陈楚活动了活动有些微酸的脖颈,正好看见身侧孙仁的眼神闪过一丝沮丧的神情。于是转头看向孙仁,疑惑地问道:“香香,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楚的语气充满了关怀。

孙仁惊了一下,眼神闪过慌乱,随即双眸一瞪,很刁蛮地说道:“本姑娘的事可没必要都向你说明!”敢跟陈楚这么说话,这个孙仁绝对是除张蕊之外的第一人了!

陈楚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很温柔地说道:“香香,有什么事,你就跟大哥说!大哥一定会尽己所能地帮你!大哥可不想看见你不开心!”

温柔的话语瞬间将孙仁伪装的坚硬外壳给揉碎了,孙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想哭的想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在那一瞬间生出扑进对方怀的冲动。不过孙仁表面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神只在那一刹那间变得温柔如水,然而随即就又恢复刁蛮高傲的神情,下巴高高地扬着,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我没事!大哥你不用担心!”,语气似乎没有多少变化,不过在骄傲的语气背后却明显地流露出温柔的味道,这是一个女人天性的温柔。

陈楚已经算是过来人了,孙仁的伪装并没能骗过陈楚的眼睛。陈楚温柔地笑了笑,用比刚才更温柔的声音对孙仁道:“香香,只要你没事,大哥就放心了!”

孙仁的芳心猛跳了跳,眼眸感到有些模糊,似乎有东西想从眼眸奔出来。猛地偏过头去,以使陈楚不能看到她的眼睛,这个动作表面开来是很刁蛮高傲的。

陈楚笑了笑,将注意力回到案几上,继续阅读起公来。

片刻后,孙仁用眼角瞥了陈楚一眼,见陈楚正在聚精会神地审阅公,稍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注视着陈楚的背影,诱人的红唇抿了抿,眼眸蕴含着复杂的情怀。

大约一刻钟后,周瑜来了。

“主公!”周瑜拜道。

“不必多礼!公瑾,好消息!远在魏郡大破袁尚部,全歼袁尚麾下二十万之众!”陈楚颇为兴奋地笑道。随即拿起案几上那由张辽发来的飞鸽传书递给周瑜。

周瑜面露欣喜之色,接过短笺快看了一遍,然后抱拳道:“如此一来,袁绍方面就只剩下困守汜水关的一支残军了!”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公瑾,你看接下来咱们是强攻汜水关还是劝降?”

周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瑜以为可以劝降!”陈楚示意周瑜继续往下说。

“袁绍之所以还在汜水关坚持,无非是认为袁熙和袁尚两支援军会赶到洛阳救援并且扭转战局,咱们只要派使者带着这两个人去汜水关,定能使袁绍放弃抵抗开门乞降!”周瑜信心十足地说道。

第353章许攸的愿望

陈楚欣然道:“好!就这么办!来人!”

一名铁卫进来应诺。

“传令虎牢关守将,将押送袁尚的队伍就地拦下,等候使者到来!另外,把许攸给我叫来!”“是!”,铁卫随即退出了书房。

周瑜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铁卫,回过头来微笑道:“主公,您打算让许攸做为此次出使汜水关的使者?”

陈楚眯着眼睛点头道:“许攸这个人是很有才的!由他出使汜水关是非常恰当的!”两人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

“只怕许攸不愿意担负主公的这个使命!”周瑜突然道。

陈楚冷冷一笑,“这可由不得他!”陈楚这话没错,此刻的许攸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立在陈楚身侧的孙仁,美丽的眼眸全是不解的神情,她隐隐感到两人的谈话似乎隐藏着别的什么东西。突然她想到对头张蕊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真是太奸诈了!”,眸子滴溜溜一转,凝定在陈楚的背上,皱了皱好看的琼鼻,一种复杂的神情出现在眼眸,就好像在说:“你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不久之后,许攸被铁卫带到了书房。进入书房后,许攸只对陈楚行了一礼,对旁边的周瑜全当没看见。高昂着脑袋,一副我是大功臣的模样。孙仁皱了皱好看的柳眉,她感到面前这个人非常让人讨厌。

请许攸在左首处坐下,随即陈楚温和一笑,道:“子远先生在我征北军可还习惯?”

许攸昂着下巴朝陈楚抱拳道:“承蒙主公记挂,在下过得还好!”

顿了顿,对陈楚道:“主公,在下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陈楚哈哈一笑,“子远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许攸抱拳行了一礼,一脸昂扬地说道:“征北军乃天下精锐,纵横天下所向无敌!”

陈楚呵呵一笑,同右首的周瑜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攸继续道:“不过征北军却还存在着一个问题!”说到这,许攸停住了,右手抚着颌下山羊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陈楚不由得心暗骂。微笑着问道:“不知子远先生发现我征北军存在着何种问题?”右首的周瑜端起茶杯品味着,淡然的神情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在周瑜看来,征北军的情况已经非常好了,不论训练、装备、军法、士气还是军功制度,都是无可挑剔的!至少在目前来说,还没有发现不恰当的地方!

许攸一脸郑重地说道:“主公,自古以来,礼数最直接地反映了主上的权威,同时也是主上御下的一个重要手段!若礼数不在,则诸事不利!”

陈楚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心却不以为然。在陈楚看来,礼数不过是一些无聊的权利人物自我陶醉的一套把戏罢了;如果你得到了部下真心的拥戴,部下自然会以他自认为最恰当的方式来表示他对你的尊敬;若是你没有得到部下真心的拥戴,就是部下每天给你山叩九拜,那也不过是表面章罢了,一旦大难临头,这些原本非常懂礼数的部下说不定会是陷你于万劫不复之地的罪魁祸首;一定的礼节当然是必要的,否则相互之间的交往岂不是要乱套,但是没必要把礼数、礼节上升到影响生死存亡的地步!

许攸以为陈楚赞成他的话,不由得一喜,继续道:“主公大军之就有不懂礼数,视主公礼数如无物的将军!”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眯,指节轻轻地敲着几面。一旁的周瑜立刻知道,陈楚有些生气了,因为陈楚这个习惯性的神情和动作就表示了陈楚的内心想法。

“子远先生所说的将军是谁呢?”陈楚语气淡然地问道。

许攸以为有戏,立刻回答道:“此人正是庞德!”,其实许攸是想说张飞的,但是张飞是陈楚的结义兄弟,许攸担心操之过急反而会引起陈楚的不满。庞德做为陈楚麾下仅次于吕布、张辽、张飞等大将的猛将,当然看不起许攸这样小丑似的人物,因此多次当面讥讽过许攸,一向自视甚高的许攸怎可能善罢甘休,他在心发誓定要找机会要庞德好看,之前出使袁熙回来后,自认为功高的许攸便打算在陈楚面前诽谤庞德,今天他正好趁陈楚召见他的机会将计划好的一番言语说了出来。

坐在右首处的周瑜摇了摇头,在鄙视许攸的同时,也轻视他的愚蠢。周瑜暗道:若是主公是那种听信谗言亲近小人的人,怎可能打下如今这番局面,征北军怎可能纵横天下,令诸侯色变令异族俯首!

果然,陈楚猛地一拍案几,在场几人都吓了一大跳。

陈楚怒声道:“许攸,你的才能难道就体现在背后攻讦他人之上吗?”

“在下,在下实在,实在不敢,不敢……”许攸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心非常恐惧,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同他之前侍奉的袁绍是完全不同的。

陈楚一摆手,“好了!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是道非!记住了吗?”

“在下,在下明白!在下明白!”许攸忙不迭地叩首道。

许攸退回到案几后,正襟危坐。心不由得升起怨愤的情绪,暗道:若不是我许攸,你陈楚能如此顺利击败袁绍吗?简直是卸磨杀驴忘恩负义!

陈楚摇头叹了口气,其实许攸这个人还是有些才能的,但是他的为人实在是太差劲了!

陈楚的面色缓和下来,由衷的感慨道:“子远为我征北军立下了莫大的功劳!子远的高才也是世所罕见的!”

两顶大帽子被戴到许攸的头上,许攸登时将刚才的不悦抛到了脑后,心扬扬得意起来,不过面上却谦虚道:“主公过奖了!”,话虽如此说,但许攸的脸上洋溢着遮掩不住的骄傲之色。

陈楚哈哈一笑,“子远太自谦了!”随即对周瑜道:“公瑾,今后你可要多向子远讨教啊!”

周瑜抱拳应诺,然后一脸谦虚地对许攸道:“到时还要请子远先生不吝赐教!”

许攸更加得意了,一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非常大方的说道:“公瑾但有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

陈楚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连忙借喝茶掩饰了过去。周瑜倒是神色如常地向许攸致谢。

孙仁的目光在三人的脸上来回逡巡着,心升起一种别扭的感觉,她感到这一刻的陈楚似乎戴上了一张面具,不是平时真实的他了!

陈楚同许攸说了一番闲话后,话入正题。

“子远啊,当今陛下一直以来对袁绍不肯归服朝廷非常不满,也非常痛心,想那袁绍四世三公代代忠良,最后竟然出了袁绍这样的叛逆子孙!”,陈楚摇头叹息,一副扼腕的模样。

许攸有些诧异,他不明白陈楚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也像陈楚那样叹息了一番。

陈楚继续道:“陛下虽然痛恨袁绍,但却也念着袁绍先祖对朝廷的贡献,因此有意说服袁绍归降。”许攸心头一动,他已经明白陈楚的意思了。

“陛下说了,若是谁能说降袁绍,便授其司空之位!”陈楚淡淡地说道。

许攸本来在慢条斯理地喝茶,一听到陈楚这话,登时愣了一下,随即渴望之色溢于言表。

注意到许攸神色的变化,陈楚暗暗一笑。他就知道许攸定然禁不住司空之位的诱惑,毕竟司空可是三公之位啊,为正一品阶,与大将军之位相同,其实在汉朝,三公的地位要高于大将军;而许攸此人对于功名利禄是非常热衷的。

许攸显得很焦急的模样,刚才他还想端一端架子,现在却担心陈楚不将这个机会给他了。虽然许攸很急切,但却不好自己开口,只好如坐针毡地干着急。

而陈楚这个时候却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看陈楚的模样,似乎茶特别香甜。

孙仁看了看一脸猴急模样的许攸,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陈楚,抿了抿嘴唇,差点笑出声来,她感到陈楚真是太坏了!

陈楚缓缓将茶杯放下,许攸看向陈楚的眼神变得更期待了。

陈楚看了许攸一眼,微笑道:“子远,我觉得出使汜水关的人选非你莫属!”

许攸虽然有所预料,但仍然禁不住欣喜的情绪。立刻离座朝陈楚拜道:“攸定不负主公重托!”

“好!我就以茶水代酒祝子远马到成功!”陈楚双手端起茶杯豪声道。许攸立刻端起茶杯恭声回应道:“谢主公!”

放下茶杯,陈楚将由周瑜起草的一封书函交给许攸,道:“见到袁绍时,将这封信交给袁绍!”许攸双手接过,看了一眼手的书函,书函不是用竹简写的,而是最近在征北军控制地域流行开的宣纸,信封也是由宣纸制作的,信封外只写了四个字‘丞相亲启’。“主公,不知这信的大概内容是什么?”许攸小心翼翼地问道。许攸问这个问题倒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使者怎能不知道给对方的书函的大概内容,否则,他如何同对方商谈?

陈楚微笑道:“这信的内容主要就是向袁绍说明目前的情况和陛下及我对他的态度,陛下和我都希望他能看清形势,莫要做无谓的抵抗,并且陛下和我保证他丞相的职位不变,将来在洛阳能享受到同他身份相称的待遇。”

许攸点了点头,抱拳道:“攸明白了!”

第354章月色温柔

“好了,情况就是这样,子远下去准备一下吧!”

“是。”

“等等。”

正迫不及待退出书房的许攸立刻停下脚步,恭声问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陈楚示意许攸稍等,随即扬声唤道:“来人。”一名铁卫立刻步入书房,拜道:“主公。”

“你带许攸先生去廖园,让许攸先生见一下袁熙,同袁熙谈谈。”

“是。”铁卫应诺,随即退到门边等候。

许攸朝陈楚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铁卫随即跟上。

廖园位于朱雀大街的心位置,是洛阳大士族廖家的一处宅院。陈楚进入洛阳后,廖家的当代家主廖通第一时间来向陈楚示好,献上了廖园以表诚意,陈楚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随后陈楚便将廖园改成了软禁重要俘虏的豪华监狱,像袁熙、审配等在之前的战争被陈楚俘虏的袁绍方面的重要人物就被囚禁在廖园。

许攸离开后,陈楚又和周瑜说了片刻话,然后周瑜便离开了。

……

陈楚伸了个懒腰,转过头,习惯性地想挑逗一下张蕊,赫然发现张蕊并不在,愣了一下才想起,他刚才叫张蕊去准备酒宴去了。不由得想起张蕊娇蛮美丽的俏脸,露出爱怜的微笑,一旁的孙仁不禁心头一动,一股酸味登时泛了起来。

陈楚起身朝后院走去,孙仁犹豫了一下,随即一种较量的神色闪过脸庞,疾步跟了上去。

在后院的回廊走着,回廊两旁是一片繁华绿意,偶尔经过的婢女一脸激动紧张地向陈楚盈盈行礼,每当这个时候,陈楚总会微笑着回应,而婢女则激动得险些晕过去,对此,有一个人非常不满,只见孙仁一副气鼓鼓的神情,嘴唇轻轻地开合着,低喃道:“可恶的花心大萝卜!”这一刻,孙仁又跟张蕊心有灵犀了,‘花心大萝卜’这五个字可是张蕊经常挂在嘴边的。

后院是围绕后花园建造的,这一点跟并州的大将军府一样,不过洛阳的大将军府(袁绍时期的丞相府)要比并州的大将军府大上很多,差不多是并州大将军府的两倍面积,光后院就相当于并州大将军府的一半面积。洛阳大将军府建造的非常美观,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繁华如锦绿树成荫,拿陈楚的话来说,简直太**了!有八座独立的小院围绕着后花园,每一座独立的小院都有其独特的景致,比如其一座叫梅园的小院,其遍植梅树,每当冬季梅花盛开的时候,飘香的梅花与白雪皑皑相得益彰美不胜收,这梅园现在是张蕊的窝了。

陈楚和孙仁穿过后花园,然后经一道拱门进入梅园,张蕊立刻迎了上来,亲昵地搂着陈楚的胳膊雀跃道:“老公,我已经准备好酒菜了!”陈楚呵呵一笑,宠溺地刮了一下张蕊的琼鼻,张蕊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两人相互依偎着朝梅树丛的凉亭走去,凉亭位于人工造的一座小山之上,旁边是一条人工溪流,这是引活水而造的,府所有的荷塘溪流都是引活水而造的,所以这些荷塘溪流都非常清澈。

月光轻柔地洒在两人的身上,平添了一分浪漫的气息。

此刻,两人早就将跟在身后的孙仁抛到了脑后。孙仁看着亲昵的两人,心泛起酸楚,贝齿轻咬着红唇,眼眸流露出失落的情怀。

顿住了脚步,没有再跟过去。

陈楚和张蕊有说有笑地来到凉亭处,四名婢女站在四个方向上挑着灯笼。

张蕊拉着陈楚来到石桌边,很骄傲地说道:“今天的蔡都是我一个人做得呢!”

陈楚看了一眼桌上四样精致的小菜,诱人的菜香扑面而来,让人食指大动。

陈楚在石桌旁坐下,就近夹了一块肉放进嘴,肉香顿时在口腔扩散开,刺激着每一个味蕾。

咕噜一下咽了下去,陈楚大赞道:“蕊儿的厨艺又进步了呢!”

张蕊甜甜一笑,在陈楚旁边坐下,美丽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陈楚,俏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陈楚的吃相非常不雅观,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这主要是当年在读大学的时候挤食堂养成的坏毛病。张蕊用皓腕支着臻首,望着陈楚的眼眸洋溢着浓浓的母性光辉,张蕊最爱看陈楚的吃相了,因为她觉得这个时候的陈楚不像那个挥斥方遒傲气凌云的大将军,倒像一个孩子,而且是非常可爱的孩子。

突然发现张蕊就在那里甜笑着看着自己吃东西,陈楚笑道:“光看着我干什么?来,陪老公我喝一杯酒!”

伺候在一旁的一名婢女立刻上前来给两人各斟满了一杯酒。

张蕊盈盈地站着,端着酒杯,双眸闪亮地注视着陈楚。红唇亲启,说道:“我希望老公能吃好、睡好,长生不老!”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心头涌起非常温暖的感觉。张蕊这简单的一句话包涵了浓浓的真切的关怀之情,她没有像陈楚预料的那样说什么祝早日一统河山威临天下之类的话。

陈楚放下酒杯,站起来,将张蕊搂进怀,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柔与宁静。张蕊将脸颊贴在陈楚的胸膛上,此刻的张蕊一反往常刁蛮的特性,俏脸上竟然流露出恬静的温柔的笑容,这是如同暗夜默默散发出清香的兰花的美丽。

周围的婢女们艳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两人就这样不知道温存了好久,陈楚睁开双眼,轻轻地挑起张蕊光滑圆润的下颌,此刻,张蕊彷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俏脸微红着,带着一丝羞意,双眸刁蛮地瞪了陈楚一眼,更多的却是妩媚。

“蕊儿,你知道老公我现在最想吃的是什么吗?”陈楚双眼放射出火热的光芒。

张蕊垂着臻首低喃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坏蛋想干什么呢!”

陈楚搂在张蕊纤腰上的手臂猛地一收,将张蕊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很得意地哈哈一笑。张蕊不满地给了陈楚一记眼镖,纤手习惯性地移动到陈楚的腰眼上,眼眸变得非常妩媚。

陈楚挑逗似的看了张蕊一眼,随即对周围已经脸蛋绯红紧紧地垂着脑袋却又在偷看的四名婢女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四名婢女羞涩地应了一声,随即快步离开了凉亭,离开了梅园。

“蕊儿,你实在是太顽皮了,所以大哥今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陈楚贴在张蕊的耳畔边,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张蕊很刁蛮地抛了一记眼光,仿佛在说“谁怕谁啊!”

陈楚恨得牙痒痒,猛地将张蕊拦腰抱起。张蕊轻呼了一声,皓腕温柔地勾着陈楚的脖子,眼眸情深似海。这一刻的月色显得份外温柔。

深情的眼眸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间交缠着,暧昧的气氛围绕着两人,越来越浓厚。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随即陈楚脚一勾,将房门关上。跟在两人身后跳跃的月光登时被挡在了身后。

陈楚看着怀的佳人,温柔一笑,眼光从那美艳的脸蛋移到穿着精致女甲的娇躯上,眼光一亮说道:“蕊儿,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穿着铠甲的模样!”

张蕊瞪了陈楚一眼,没有说话。

陈楚微微一笑,横抱着张蕊加紧脚步往床榻走去。

突然,张蕊抓住陈楚的胳膊,说道:“老公,放我下来!”,声音柔柔的,似乎还带着一丝羞意。

陈楚不禁一愣,虽然心舍不得放开怀温香的娇躯,但还是将张蕊放了下来。

张蕊扶着陈楚的肩膀站稳,妩媚而又羞涩地看了陈楚一眼。陈楚不由得心头一跳,不禁激动起来,他有一种预感,一种非常的预感。

张蕊缓缓地向门边退去,望向陈楚的美眸溢满了水汽,胸脯急骤的起伏着,她似乎很紧张。陈楚呆呆地看着,没有说话。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在不断酝酿着。

张蕊在距离房门两步处立定,背对着房门,贝齿轻咬着红唇,双眸情动如火,又包涵着浓浓的羞意。

随即张蕊缓缓地解下腰间的青冈剑,哐当,青冈剑掉落在脚边,陈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愈加激动了。

陈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日在并州时,大乔就曾给陈楚来了这样一出好戏,不过此刻陈楚的感受更加强烈,因为身着女甲的张蕊给了陈楚一种非常刺激。

第355章非常浪漫!

半夜时,陈楚突然醒来,此刻张蕊正带着一脸的疲倦和幸福趴伏在陈楚的胸膛上,睡得香甜,布满红晕的俏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她应该正在做一个好梦。房间的空气仍然弥漫着暧昧的气味。

回味着刚才的疯狂,陈楚流露出痴迷感慨之色。

手掌不由得在张蕊那滑若锦缎的粉背上轻轻地抚摸着,眼眸注视着张蕊的俏脸,不由得想起张蕊的妩媚、张蕊的痴缠,心动不已。

突然,张蕊在陈楚的怀拱了拱,红唇撅了撅,然后梦呓道:“坏蛋!大坏蛋!”

陈楚不禁微笑起来,心头升起浓浓的爱怜。

在张蕊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轻轻地将张蕊的玉臂粉腿小心翼翼地移开,然后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下来,给张蕊盖好被子,轻轻地出门了。俗话说‘人有三急’嘛。

本来,在这个年代,卧房都会备上尿壶之类的东西,但是有点洁癖的陈楚实在无法忍受在卧房拉屎拉尿,所以在大将军府,卧房内一律没有这一类的东西,而在小院内距离卧房不远的地方修建有专门的场所。

现在虽然已经是六月了,但是晚上还是非常凉的,被冷风撩着单薄的衣衫,陈楚感到整个人都完全清醒没有一点瞌睡了。

很爽地撒了一泡尿,回到雨檐下,偶然从小院的拱门处远远地望见后花园的池塘边似乎坐着一个人,不过由于月光的亮度有限,再加上后花园内草木阴影斑驳,陈楚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只是根据婀娜的体态知道那人应该是个女子。

陈楚不禁好奇起来,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一个女子一个人呆在后花园呢?或者是某个睡不着觉的婢女吧!

好奇心起的陈楚当即改变方向往后花园走去。

一出拱门便看见立在暗处的几名铁卫。几名铁卫看见陈楚从院出来,很是诧异了一下,毕竟现在是大半夜,又没有什么紧急公送来。

“主公!”四名铁卫抱拳拜见。

陈楚抬手道:“免礼。”眼光注视着后花园荷塘边的那个婀娜的身影,问道:“那是谁?为什么神经半夜也不回去休息?”

四名铁卫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其一人回禀道:“回禀主公,那是孙小姐。”虽然孙仁现在同陈楚的关系暧昧难明,并且众人都将这看在眼里,但孙仁毕竟还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少女。

陈楚愣了一下,“她这是怎么回事啊?”随即想到自到张蕊的梅园后就没再看见她了,心顿时明白了点什么。

还是先前说话的那名铁卫回禀道:“属下不清楚!”

陈楚抬脚往孙仁走去,四名铁卫互望了一眼,不过并没有跟过去,这些铁卫不傻,他们知道此刻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远远地呆着,不要去做电灯泡,嗯,应该说是蜡烛。

陈楚在树荫掩映下的鹅卵石小道上走着,周围非常安静,只有那不知名的虫鸣声不时地响起,夜晚的后花园倒是有点阴森的味道。

孙仁坐在荷塘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双手抱着膝盖,臻首放在双腿间怔怔地出神,眼眸望着荷塘倒影的月亮不时地叹息着,这一声声的叹息彷佛隐藏着许多情结愁思。

随手捡起身畔的一粒小石子,投入湖,叮咚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突兀。水波四面扩散开,搅乱了湖月亮的影子,张蕊的心也更乱了。

“可恶的混蛋!”孙仁低声骂道,语气包涵着忧愁苦闷,还夹杂着一丝荡气回肠的情思。

“嗯,香香,你所说的混蛋不会是我吧?”一个让孙仁魂牵梦绕又非常恼火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

孙仁惊得跳了起来,一只脚不小心踩到边缘青苔处,一滑,身子登时不稳,向荷塘里滑去,孙仁不由得惊呼一声。

陈楚见此情景,猛地一惊,自然而然急忙冲上前去,想要拉住已经失去平衡的孙仁。

当陈楚的手掌握住孙仁的纤手时,孙仁竟然猛地一惊,整个人一愣,任由身体往荷塘重重地滑下去。

在这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凝定着对方,孙仁那幽怨而又情深的眼神让陈楚感到了震撼,孙仁凝定着眼前这个偷去她芳心的可恶男人,各种各样的情绪充塞在胸间,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空间。

随着哗啦一声大响,两人相拥在一起一同掉进池塘,溅起好大一团水花。这情景还真是浪漫啊!

陈楚首先从荷塘露出头来,急忙四下搜寻,却不见孙仁的身影。

“香香,香香!……”陈楚叫了起来,语气显得有些焦急,同时四下寻找。站在远处的一名铁卫拿不定主意地问身边的同伴,“咱们是不是过去帮忙啊?”另一名铁卫摇头道:“这恐怕不好吧!再说,以孙小姐的武艺,怎么样也不会在荷塘出事吧!”

陈楚在荷塘找了片刻,仍然没有发现孙仁的身影,不禁更加焦急了,当即便想扬声喊人,就在这时,在陈楚面前不远处,孙仁缓缓地从水露出头站了起来,随着轻盈的水声,孙仁披着银纱般的月色,水珠如短线的珍珠般从湿漉漉的头发上滚落下去,这一刻的孙仁展现出一种令人震撼的凄凉的美艳。

陈楚愣住了,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孙仁面露凄苦之色,轻声道:“你真的这么在乎我吗?”

陈楚将孙仁抱进怀,没有说话,在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孙仁猛地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脱,贝齿轻咬着红唇,眼眸的神情非常复杂,不过却比刚才软化了很多。

“香香,等洛阳之战结束了,我便派人到长沙去向孙将军提亲!”

孙仁很想维持坚硬的外壳,很想从此摆脱这个让她不断伤心的男人,但是当陈楚这一句简单的话出口后,孙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晶莹的泪珠从美丽的眼眸滚落下去,滴在水面上,荡起水波。

突然,孙仁的心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怨愤的情绪,在陈楚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殷红的鲜血顺着洁白的贝齿溢出来。陈楚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惊叫出声,搂着孙仁的双臂更用力了,默默地承受着孙仁给自己带来的痛楚。

孙仁抬起臻首,深深地看了陈楚一眼,娇蛮地说道:“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陈楚却温柔地笑了笑,用手指轻抚了抚孙仁的脸蛋,没有说话。陈楚没有丝毫责怪孙仁的意思,因为一直以来陈楚的心就怀有一点愧疚,每一个女人都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但他却不能用全部的感情回报她们。

孙仁猛地扑进陈楚的怀,紧紧地搂住陈楚的虎腰,俏脸贴在陈楚的胸膛上,喃喃道:“今后就算你不要我了,你也会永远记得我!”柔柔的情丝将陈楚的一颗心牢牢地缠绕起来,这一刻,陈楚还能说什么呢?

抚摸着孙仁那湿漉漉的秀发,陈楚柔声道:“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能得‘弓腰姬’的青睐,可是我一生的福气呢!”随即陈楚感到,怀的伊人更用力地往自己的怀挤了挤。

月色下,陈楚和孙仁湿漉漉地站在荷塘,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真是非常浪漫的一副画卷,不过这副画卷似乎有些冷!

“啊丘!!”陈楚禁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美丽浪漫的气氛登时荡然无存。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微风拂来,陈楚只感到身上冷飕飕的。

陈楚只感到心直痒痒,四周看了看,脑袋在盘算应该到哪个院子里去。

突然,孙仁猛地将陈楚推开,陈楚向后一翻摔入水,在这一刻,陈楚的脑海只闪过一个念头,‘泡汤了!’。

孙仁慌忙爬上岸,这时,陈楚重新在荷塘站稳。

陈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很不满地对已经爬上岸的孙仁道:“有你这么对老公的吗?”

孙仁抿了抿红唇,本来已经恢复了不少的脸颊登时又绯红起来。孙仁当然明白陈楚口的‘老公’是何意。

狠狠地瞪了陈楚一眼,芳心却升起一丝甜蜜的感觉。娇蛮地说道:“不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了!本姑娘要回去睡觉了!”,语罢,竟然真的优美地一转身,将陈楚落在了这里。

望着孙仁迅消失在夜色的美妙背影,陈楚恨得牙痒痒,心狠狠地道:找个机会定要将你这个可恶的丫头给叉叉圈圈了!

第356章貂蝉的秘密

凉风吹来,陈楚又打了个寒颤。连忙爬上岸,此刻,身着单衣的陈楚真是同完全**没有多少区别,很狼狈的样子!幸好这个时候是半夜,否则陈楚的形象就全毁了!

连忙哆哆嗦嗦地朝梅园跑去,边跑边低喃着什么,脸上是一副在盘算着某种勾当的神情。

当陈楚经过拱门时,铁卫们都很有默契地垂着头,装作没有看见陈楚。

陈楚朝卧房小跑着过去,临进卧房时却突然停住了,随即往卧房旁不远的浴室跑去。

好片刻之后,换了一身干衣的陈楚从浴室出来,轻手轻脚地回到卧房。

先观察了一下张蕊的情况,此刻张蕊仍然像之前那样香甜的熟睡着。做贼心虚的陈楚稍稍松了口气。随即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回到床榻上。

将张蕊那诱人娇躯重新搂回怀的那一刻,陈楚不由得感到一丝愧疚,随即心安慰自己:我虽然很博爱,但对待每一个都是全心全意地!

双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张蕊皱了皱可爱的琼鼻,撅了撅嘴,向陈楚的怀挤了挤。看着一脸娇憨可爱张蕊,陈楚不由得微笑起来。

随即两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陈楚早早地起来,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处理公务。不过今天的景况同已往有点不一样,英姿飒爽的两位女将都没在陈楚身侧。

这时,陈楚正在阅读伏完递上来的报告,是关于洛阳户籍人口等情况的。这伏完可算是老臣了,以他为代表的大臣对陈楚方面采取的是非常合作的态度,不过他也对陈楚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待时局稳定后,希望陈楚能将皇帝及皇室乘员迁回洛阳,其实陈楚本来就有此意。

突然,一名铁卫进到书房,禀报道:“主公,并州鲁肃先生有急报传来!”

陈楚愣了一下,放下手的案,道:“呈上来。”“是。”铁卫应诺,双手捧着一封短笺疾步走到陈楚面前,将短笺呈给陈楚,随即退到一旁恭立。

陈楚看过内容后,脸色一变,低喃道:“竟然会出这种事!”随即叹了口气,将短笺揉成一团。

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湛蓝的天空,心却是一片阴云。‘蝉儿啊!难道你这个时候会选择站在你义父那一边吗?’

……

并州。

这些天以来,貂蝉的言语比往常少多了,脸上总是有忧愁之色,在同大乔、蔡姬她们说话时,总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大乔她们奇怪,问貂蝉是否有什么心事,貂蝉却总是说没有事。姐妹们以为貂蝉只是太过思念陈楚了,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天,大乔和蔡姬都回娘家去了,后院只有甄氏母女。鲁肃司马防等人则各有各的要务,都不在大将军府。

貂蝉带着贴身的两名婢女从后门离开了大将军府,坐上马车往城东方向而去。城东多有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因此貂蝉她们时常会到城东大街去。

貂蝉的马车才离开,两名铁卫便奔出后门,望了一眼缓缓远去的马车,交头接耳了一翻,随即一名铁卫在门口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麻利地脱下铠袍,换上平民服色,然后跟上貂蝉的马车,另一名铁卫则往并州刺史府跑去。并州刺史府是管理整个并州的行政心,大将军府说来其实只是陈楚这位大将军的住所,一般只有在商议重大问题或者陈楚召见属下时,征北军的臣及武将才会到大将军府议事。此刻,鲁肃等人就在刺史府内办公。

貂蝉的马车驶入东大街后,在当地最大的一家胭脂水粉店前停了下来,随即美绝人寰的貂蝉在婢女的搀扶下款款走下马车。门口的店小二一看见貂蝉,登时双眼一亮,连忙点头哈腰迎了上去,这位店小二是认识貂蝉的,当然也知道貂蝉的身份。

一脸谄媚的将貂蝉主婢三人请进店,这时,两个相貌清秀的女子迎了上来,接替店小二侍奉在貂蝉左右,这两个女子算是迎宾女郎吧。而店小二则疾步往后堂去请掌柜的。

“夫人,最新到了玫瑰味的胭脂水粉,不知您要不要看一看?”一个女郎卑声问道。此刻,这个女郎的眼神很有点后世追星族见到了心目的大明星时的那种模样。其实不只是她,这店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将注意力投在了貂蝉的身上,每一个人都显得很激动。那些个原本正在选购胭脂水粉的贵妇们早就放下了手头的事,正在犹豫着是否要趁此机会同貂蝉这位大将军的夫人攀上关系。这个时候的人可不像后世,尊卑观念约束着她们,使她们不敢贸贸然同貂蝉套近乎。

貂蝉点了点头,那名女郎登时流露出激动的喜色,连忙殷勤地引着貂蝉走到正间装饰最豪华的花格处。许多精致的锦盒和瓷瓶依次摆放在其。

女郎其一个紫色的锦盒,小心翼翼地大开,里面并排放着两只紫色的小木盒。

女郎取出其一只,将锦盒放回原处,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的那只紫色的小木盒。一股浓郁的玫瑰馨香登时弥漫出来。

貂蝉美眸一亮,流露出惊喜之色。不过随即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烦心事似的,秀眉皱起,神情一暗。

女郎以为貂蝉不喜这种水粉,不由得暗感失望。连忙说道:“还有牡丹花香味的呢!”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不俗风韵诱人的年妇人从后堂疾步走了出来。

貂蝉登时将注意力移到了那个年妇人的身上。其实,貂蝉来这里就是要见这个年妇人。

这个年妇人姓秦,单名一个桐,是这家凤栖水粉店的老板娘,这位老板娘非常精明,就凭一己之力竟然能在强手如林的并州商界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成为整个并州最著名的胭脂水粉商人。秦桐的来历是一个谜,当她一出现在并州商界便在并州引起了一阵轰动,倒不是因为她的能力,而是因为她迷人的风韵;许多世家子弟分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还有许多混迹商场多年的老狐狸,然而秦桐虽然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笑颜如花的模样,非常热情,但是似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心;秦桐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越是吸引着狂蜂浪蝶簇拥在她的周围;好在陈楚控制下的并州,没有人敢使用非常手段,若是换作其它地方,这风韵诱人的成熟美女只怕已经被某个实力人物给收入房做了禁脔了!秦桐有一个妹妹,据说艳色更胜秦桐,不过年纪已经快三十岁了,最奇怪的是她似乎还未婚配!

秦桐疾步走到貂蝉面前,款款行礼,“民妇见过夫人!”

貂蝉扶起秦桐,略微生气地说道:“我不是说过,私底下不必如此多礼吗?”

“是。”秦桐应道,但仍然是一副恭敬的模样。

貂蝉看了周围一眼,对秦桐道:“我们到后堂去说话吧!”

秦桐恭声应诺,随即对跟随自己出来的一名女子交待了几句,然后引领着貂蝉往后堂走去。貂蝉的两名贴身婢女跟着进去了。

正在店内购买胭脂水粉的那些个贵妇人,见秦桐竟然能够同貂蝉如此亲近,不由得暗生嫉妒。

来到后堂,貂蝉命婢女在外面等候,自己则同秦桐一同进入了后堂。

就在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翻进了凤栖水粉店的后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大将军府后院门口换上便装的那名铁卫。

他一进入后院,便隐身在一处矮树丛后,警惕地观察了片刻四周的情况,然后借着花丛树木及假山的掩护迅潜进到后堂一侧,隐身在一棵树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在确定没有异常之后,他小心地挑开了一处窗纸。

………

大约半个时辰后,貂蝉离开了凤栖水粉店,登上马车回大将军府。貂蝉的神情非常不好,秀眉紧皱,眼溢满了苦恼之色。

几乎就在此同时,那名铁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凤栖水粉店的后院。

一刻钟后,这名铁卫赶到并州刺史府,此刻,鲁肃正在大堂内焦急的来回踱着步。

“是什么情况?”铁卫一进来,鲁肃便急声问道。铁卫立刻将刚才所见所闻禀报给鲁肃。

鲁肃紧皱眉头,面露思忖之色。两名铁卫注视着他,没有说话。这两人就是刚才出现在大将军府后院门口的那两名铁卫。

片刻后,鲁肃对两人道:“你们回去,切不可表现出异常,一切等主公回信后再说!”

两名铁卫抱拳应诺。

……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大约在五天前,一名负责保护貂蝉的铁卫发现他们的这位主母最近的有些行为显得反常。刚开始时他还没在意,直到他又偶然听到貂蝉同那位秦桐的谈话竟然出现了义父这两个字,征北军上下基本上都知道貂蝉的义父就是一直同陈楚做对的王允王司徒,这名铁卫大吃一惊,随即联想到貂蝉最近以来的一些反常行为,顿时赶到这其肯定有问题。

铁卫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鲁肃,因为鲁肃在陈楚离开后便负责起了整个并州的内政事务。

鲁肃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并且狠狠地呵斥了这名铁卫,要他忘掉这件事情,不得将这件事情传入第三人的耳。

铁卫离开后,鲁肃越想越不安。貂蝉可是夫人啊!是最亲近陈楚的人!若是貂蝉真的有问题的话,那问题就太严重了!

第357章无间道

最后鲁肃决定不动声色地暗调查这件事,特别是那个最近同貂蝉接触频繁的秦桐,凤栖水粉店的女老板。

调查行动很快便有了成果,身为大将军侧室的貂蝉确实同秦桐在密谋着一件事,而且这件事的发起者就是王允,这件事对征北军和陈楚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鲁肃感到事情很严重,又因为貂蝉的特殊身份不敢冒失,于是给陈楚发去了飞鸽传书,以请示陈楚的态度。

现在鲁肃正在等待陈楚的回信。

……

当天午时分。负责飞鸽传书的传令官心急火燎地跑进刺史府,此刻鲁肃仍然没有休息,还在处理着公务。

“大人,主公的飞鸽传书,指名交到大人手。”传令官双手捧着一根竹管,这竹管的表面上刻着十几个类似字的符号。这些符号是征北军发明的,算是一种密码吧。

鲁肃一把接过竹管,取出其的短笺细看起来,短笺上刚好只有二十个字,‘便宜行事,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伤害蝉儿’。看来,不管情况是怎样的,陈楚都不会忍心伤害貂蝉!

鲁肃轻叹了口气,将短笺叠好,放入腰带,随即命人去请目前负责并州大将军府护卫工作的铁壁卫副将姜泰。

……

当天傍晚时分,甄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随即命侍女去请大乔、蔡姬和貂蝉。在陈楚离开并州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是甄氏负责几位夫人的膳食。

当侍女来到貂蝉的小院时,貂蝉的房间内亮着灯,但房门却紧闭着。侍女走到门前,敲了敲,房间内突然传出一个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到地上发出的响动。侍女愣了一下,随即恭声道:“三夫人,五夫人让婢子来请三夫人去用膳!”三夫人当然指的是貂蝉,五夫人指的是甄氏,别忘了甄氏已经被陈楚收做小妾了,按年龄来说,甄氏是最长的,但是她的身份最低,只是小妾,所以只能做最小的五夫人;张蕊的年纪其实是几女最小的,但是她可是正妻,因此最小的张蕊反倒是大夫人了;貂蝉之所以是三夫人,因为她的年纪比大乔稍小。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貂蝉美好的声音传了出来,但是似乎有些惊慌的味道。

侍女虽然微感奇怪,但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隔着房门,侍女恭敬地行礼道:“那婢子便告退了!”“嗯。”貂蝉应了一声。侍女站起来离开了貂蝉的小院。

片刻后,貂蝉从房间内出来了,绝美的俏脸上有一丝惊慌的神情。小心地锁上房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步离开了小院。

貂蝉离开后不久,姜泰亲自带着几名铁卫来到貂蝉的小院外。

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姜泰对这几名铁卫吩咐道:“趁三夫人还没回来,赶快行动!”“是。”随即几名铁卫闪进了小院。

三名铁卫进入貂蝉的小院。在门口听了听房内的动静,随即推门闪进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三人神情戒备地握住刀柄,在房间内简单搜寻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三人聚到一起,其一名铁卫轻声道:“立刻搜寻!记住,这是三夫人的房间!不要弄乱了任何物品!”“明白!”另两名铁卫轻声应诺。

三人开始在房间内仔细搜寻起来。一名铁卫在梳妆台上轻轻地拿起一方砚台,观察了片刻,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另一名铁卫在床榻下搜寻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了一眼轻纱漫垂的床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敢去床榻上搜索。

突然,先前说话的那名铁卫用兴奋的语气轻声道:“找到了!”,另两名铁卫连忙凑了上去。原来他将刚才貂蝉亲笔所写的那封信找到了。这封信就放在一只梳妆盒,貂蝉似乎并没有多少防范之心。

心翼翼地挑开信封,从取出信笺,看到排头署名赫然是义父二字,这名铁卫连忙将信笺叠好放到腰带下,随即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张白纸,叠成合适的大小放入信封,然后重新将信封封好,放回原处。

这名铁卫扫视了一眼房间,轻声问道:“没有弄乱任何东西吧?”“放心吧。”另两人道。

这名铁卫点了点头,随即三人闪出了房间,合好房门,迅出了院子。

看到三人出来了,在校园门口等候兼防风的姜泰立刻急声问道:“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铁卫点了点头,随即从腰带取出刚才找到的那封信,呈给姜泰。姜泰看都没看,便放入腰带,问道:“没有弄乱三夫人的房间吧?”“将军,您就放心吧!”

姜泰嗯了一声,随即说道:“先离开这再说!”

几人迅离开了后院,姜泰向那几名铁卫交待了一翻,然后自己出大将军府,往刺史府而去。此刻,鲁肃正在刺史府焦急的等候,遇到许多大的多的问题,鲁肃都不会如此焦急。

当姜泰出现在鲁肃的面前时,鲁肃急声问道:“怎么样?”

姜泰皱眉抱拳道:“确实发现了三夫人给王允写的密信!”,随即从腰带将调换回来的那封信取出交给鲁肃。

鲁肃连忙接过,细看起来。神情一愣,似乎很出乎预料的样子。

“大人,这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姜泰好奇地问道。

鲁肃看了姜泰一眼,问道:“难道你没有看过吗?”

姜泰摇了摇头,“我一拿到信便赶来,没有看过!”

鲁肃将信笺递给姜泰,一脸欣慰地说道:“三夫人总算没有辜负主公对她的一片爱护之情啊!”

……

貂蝉心不在焉地同姐妹们一道吃了晚饭,随后一个人先离开了。

望着貂蝉迅消失在黑夜的背影,大乔颇为疑惑地说道:“貂蝉妹妹似乎很有心事的样子呢!”蔡姬叹了一口气,面露忧思之色,幽幽地说道:“只怕貂蝉妹妹是在想大哥吧!”

大乔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蔡姬,突然噗哧一笑。

蔡姬回过神来,美丽的脸蛋登时绯红,就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大乔握着蔡姬的纤手,一脸促狭地微笑道:“妹妹也在想大哥吗?”

蔡姬没有否认,脸蛋更红了。随即美眸瞪着大乔,不服气地说道:“难道姐姐就没有在想吗?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在梦还呼唤着大哥呢!”原来,这两位志趣相投的美女昨夜秉烛而谈直到深夜,最后同榻而眠,敏感的蔡姬在半夜时被惊醒,发现原来是大乔在说着梦话。

见蔡姬竟然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大乔登时羞赧的不行。现场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坐在一旁的甄氏望了望夜空,成熟美艳的脸庞上露出思念的神情。

突然可爱的小宓儿扯了扯大乔的衣角,正失神的大乔一惊,回过神来。看见小宓儿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站在面前,红扑扑的脸蛋显得非常可爱。忍不住轻捏了捏小宓儿的脸蛋,微笑着问道:“小宓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嗯!”小宓儿很认真地一点脑袋。随即很渴望地问道:“大乔姐姐,大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宓儿好久都没见到大哥哥了!”甄宓口的大哥哥当然是陈楚,在这个还未完全成熟的女孩的心,陈楚只怕更多的像是她的父亲。

甄宓这话一出,在场的三女都是一愣。大乔握住甄宓的一双纤手,笑问道:“小宓儿很想大哥哥吗?”

甄宓使劲地点了点头,“嗯,大哥哥对小宓儿最好了!”

大乔温柔地笑了笑,抚摸了一下甄宓的秀发,柔声道:“大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甄宓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流露出欣喜之色,兴奋地说道:“那我得赶紧将貂蝉姐姐交的那首乐曲练好,等大哥哥一回来,宓儿便弹给他听!”语罢,便轻巧的一转身,拉着甄氏往自己的小院子跑去,很心急火燎的可爱模样。甄氏离开前,向大乔、蔡姬恭敬地行了一礼,甄氏一向都是如此谨慎。

后院的凉亭内就只剩下蔡姬和大乔两人了。两人都没有说话,各想着各的心事。月色洒在两位佳人的身上,恍然间就仿佛两位本应住在月宫的女神来到了人间。

……

貂蝉回到自己的小院,让贴身婢女退下,貂蝉推门走进房间。随即迅关上房门,貂蝉疾步走到梳妆台前,从那只梳妆盒取出先前写好的那封信。看着手的信笺,貂蝉皱了皱眉头,脸上似乎流露出犹豫的神情。

最后决然的神情出现在貂蝉绝美的脸上。

貂蝉将信贴身收好,随即疾步走出了房间。唤上贴身婢女,从后院出了大将军府。马车依旧往东大街驶去。

阴影闪出两个身影,迅跟了上去。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着,现在虽然已经月上天,但是街道上仍然非常热闹,行人仍然不少,沿街夜宵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三三两两的百姓聚在夜宵摊前,一边吃着夜宵,一边扯蛋,不时地还有顽皮小孩追逐玩闹的身影,恼怒的家长追在后面舞着巴掌喝骂着,好一副生平景象。

貂蝉掀开车帘,将这景象尽收眼底,不由得流露出由衷的微笑,同时芳心浮现出陈楚的身影,浓浓的爱恋和敬佩立刻充塞在心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烦恼的事情,忧郁将微笑挤走,美好的柳眉紧紧地皱起。

第358章月色愁思

貂蝉叹了一口气,放下车帘。

大约一刻钟后,马车驶到凤栖水粉店的后巷,在后门边停了下来。貂蝉命一名婢女去叫门。

后门随即打开,来开门的竟然是凤栖水粉店的女老板秦桐。

秦桐连忙将貂蝉迎进院,随即探出头在后巷搜寻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秦桐连忙将后门锁好。

引领着貂蝉往后堂走去,这时,两人都没有发现,两个黑影翻进了后院。不用说,大家也肯定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头。两名铁卫跟踪来到凤栖水粉店的后院,目的之一当然是监视,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保证貂蝉的绝对安全。

貂蝉在秦桐的引领下进入白天她已经到过的后堂。关上房门,貂蝉当然坐到主位之上,秦桐恭立在一旁,双眸渴望地注视着貂蝉。

貂蝉将贴身的信取出,随手递给秦桐,说道:“你想办法将这封信交给义父吧!看过之后,相信义父会明白的!”语罢,貂蝉的脸上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

秦桐双手接过,只看了一眼,便小心地贴身藏好。脸上流露出喜悦之色。

貂蝉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秦桐,问道:“你和我义父究竟是何关系?为何会为他冒险?”

秦桐妩媚一笑,成熟的风韵登时散发出来,她的容貌虽然远不及貂蝉,但是单就成熟风韵来讲,貂蝉却远远比不上秦桐,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为她疯狂的原因。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和你义父王允可没有一点关系!”

貂蝉露出诧异的神情,“那里为何愿意为他冒险?”

秦桐在右首处坐下,淡然一笑,不答反问道:“那贵为大将军三夫人的您,为何要为王允冒险呢?”

貂蝉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回答道:“义父对我有恩,我必须报答他!”

秦桐点了点头,露出理解的神情,“我其实和你一样,也是为了报恩!等这次事情过后,我同王允便互补相欠了!”听语气,这位熟女似乎对王允没有一点好感。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

貂蝉突然站起来,“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这便告辞了!”

秦桐站起来行礼道:“民妇送夫人!”貂蝉点了点头。

秦桐将貂蝉送到门口,目送马车离开小巷后,才关上院门。

婉转轻灵的琴声在阁楼上响起,其旋律之美竟然丝毫不亚于貂蝉。在这凤栖水粉店的究竟住着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秦桐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披着月色的阁楼,只见一个优美的影子被灯火映在窗纸上,轻轻地跳动着,就好像舞蹈一般。

思忖了一下,对身旁的婢女道:“你们下去吧。”“是。”婢女应诺,随即便离开了。

秦桐提着一个灯笼往阁楼走去,脚步轻盈,丰臀轻摇,非常诱人的样子。

走上木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显得特别突兀。

走到阁楼上,一个优美的背影出现在秦桐的眼。头插凤钗珠花,黑发如瀑,纤腰丰臀,单看背影,其艳色气质就绝不在秦桐之下,让人很想细窥她的样貌。

听到秦桐的脚步声,她停下弹琴,微侧臻首,一张精致妩媚的侧脸显露出来,让人不禁升起惊艳的感觉。

“姐姐,你来了!”女郎亲启朱唇,声音略带点沙哑,磁力十足。原来这位美艳的女郎正是秦桐的妹妹秦月。

秦桐在秦月身旁坐下,看着妹妹,微笑着问道:“怎么还没睡啊?”

秦月转过来,一张比秦桐更美上三分的脸庞展现出来,毫不逊色于秦桐的成熟气质使她的魅力更增一分,胸前呈现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其规模恐怕不在甄氏之下。

秦月露出一个忧愁的神情,握住秦桐的手掌,轻声道:“姐姐,我在为你担心啊!你知道吗?你正在做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秦桐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王允对我们的父母有恩,我怎能不报答呢?何况,天下局势纷乱不定,我必须准备一条退路!”看了一眼秦月,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我们做为女人,在乱世生存不易,不得不多做一番打算!”

秦月摇了摇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表现得女人味十足!

“姐姐,你难道认为袁绍他们还有机会吗?”

秦桐微皱了皱眉头,略微迟疑地说道:“虽然袁绍在征北军的攻势下损失惨重,但未必没有翻身的可能!袁绍家世显赫,四世三公,在原拥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天下士族也大都支持袁绍,若袁绍能挺过这一关,然后连同曹操等诸侯势力,说不定能最终击败征北军!”

秦月淡淡地一笑,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月光登时洒进了阁楼。被月光簇拥着的秦月又增加了一份神秘的美丽,可惜此刻却无人能够欣赏到。

“姐姐,想听听我的看法吗?”秦月轻声问道。

秦桐走到秦月身侧,看了秦月一眼,点了点头,露出倾听的神情。

秦月道:“姐姐,你说生活在并州的百姓幸福吗?”

秦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思忖的神情,片刻后回答道:“并州百姓的生活应该算是幸福吧!虽然我没见过景之治的盛景,但想来景之治也不过如此吧!”

秦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其它地方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秦桐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回答道:“就我们到过的地方,除了曹操辖下还算不错之外,其它的地方简直惨不忍睹!”

秦月冷笑道:“其又以袁绍辖下最为荒僻!”秦桐没有反对,因为秦月说的确实是实情。

秦月目光炯炯地看着秦桐,又问道:“若姐姐是普通百姓,会选择袁绍还是陈楚呢?”

秦桐登时语塞,她虽然明白秦月的意思了,也认为秦月说得有道理,但是她却绕不过这数百年来被士族阶层灌输的一个固有观念,士族是国家的基石基础,谁能得到士族的支持,谁就能取得天下。

“可是天下的士族大多恨不得食陈楚之肉,喝陈楚之血……”,秦桐辩驳道,不过语气并不如何坚定。

秦月露出一个轻蔑的神情,这个表情当然不是针对姐姐秦桐,而是针对秦桐口的士族。“士族凭什么决定天下的归属?”秦月淡淡地问道。

秦桐一震,不禁想:是啊,士族凭什么决定天下的归属?

秦月继续道:“决定天下归属的其实就是三样东西,才能,实力,民心。而大将军陈楚已经拥有了这三样东西,所以天下非他莫属!”非常斩钉截铁的语气。若是陈楚听到这位美女的言论,一定会生出知己之感,秦月的这番言论在这个年代来说实在是太超前了,同时也太难得了。

秦桐哑然无语,看着自家妹妹的眼光充满了惊诧,她感到自己今天才真正地认识自己的妹妹。

看到姐姐的神情,秦月抿嘴一笑,娇声道:“姐姐,你干嘛这么看妹妹?”

秦桐回过神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妹妹一眼,感慨道:“妹妹,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一番不俗的见解!”

秦月淡然一笑,随即神情一整,握着姐姐的手问道:“姐姐,你打算怎么做呢?”

秦桐思忖片刻后回答道:“我听你的!待我将这封信交给王允后,便不再同他们有任何往来!”

秦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然而她并不知道整个凤栖水粉店已经被鲁肃列为了重点监控目标,就在这个时候,在凤栖水粉店的周围就潜伏着不下十人的征北军方面的人员。

……

另一边,马车载着貂蝉和两名贴身婢女往大将军府驶去。

“夫人,您总是一个人偷偷地出来,不大好吧!”马车内,貂蝉身旁的一名婢女小心翼翼地地说道,语气充满了担忧。另一名婢女轻轻地点了点头,也露出非常担忧的神情。两位婢女固然是为貂蝉担忧,不过同时也是在担忧自己的命运,她们担心一旦貂蝉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她们也会跟着遭殃。两人有这种想法并不代表她们对貂蝉不忠心,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貂蝉微微一笑,很轻松地说道:“你们两个不用为我担心,我想我也不会再偷偷摸摸地跑出来了!”

听到貂蝉这么说,两名婢女不禁松了口气。

貂蝉掀开车帘,望着车外,夜色虽然更沉了,但貂蝉却感到此刻的夜色似乎比刚才但了不少,朦朦的月光在貂蝉眼变得份外美丽。放下车帘,舒服地靠在毯子上,微闭上双眼,轻轻地哼起陈楚教她的那些流行歌曲,美妙的歌声在车棚回荡着,溢了出去。

一名路人听到了这美妙的歌声,整个人顿时一愣,喃喃道:“真好听!”随即注意到那马车上的徽章,流露出恍然的神情。

这天晚上,远在千里之外的陈楚无法入眠,望着同一个月色,愁上心头。蝉儿,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大哥都不会怪你。

陈楚在书房处理公直到夜深人静时。困极的陈楚就在书房内睡着了。

之后,张蕊来到书房,抱着一床棉被。看着眼面带疲色沉沉睡去的陈楚,眼眸流露出心疼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将棉被给陈楚盖好。然后在陈楚身旁跪坐下来,双手支着下巴,痴痴的看那近在咫尺的面庞,不禁露出一丝甜笑。

第359章不错的一天

好一会过后,张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其实按照她的本意,她是不想离开的,但是她可不想第二天被对头笑话,所以只得很无奈地回自己的院子了。

张蕊离开后不久,又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书房,也抱着一床棉被。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向陈楚吐露了心声的孙仁。

蹑手蹑脚地来到陈楚身旁,孙仁一愕,她发现陈楚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床棉被了。随即明白,定是那个同自己不对盘的张蕊已经来过了。

孙仁看了看陈楚身上那似乎还带着张蕊体香的棉被,又看了看自己手的棉被,为难起来。随即露出一个不服气的神情,一闪即逝,代之以非常温柔的神情。

在陈楚身旁蹲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棉被加了上去。得意地露出一个甜笑。

看了一眼陈楚恬静的脸庞,皱了一下可爱的琼鼻,低喃道:“花心大萝卜,睡着了就不能使坏了吧!”

孙仁在陈楚的身旁呆了片刻,然后就离开了。

到半夜时,陈楚梦见自己掉进了火山,热得不得了。猛地醒过来,这时陈楚的身上已经汗如雨下了。感到身上很沉重,抬起头来,借着月光赫然发现身上竟然盖着两床棉被,登时吃了一惊。随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感到发自内心的幸福,同时又有点哭笑不得。

坐起来,把脸分别埋在两床丝被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陈楚立刻就分辨出她们的主人分别是谁了。

看着眼前两床精致的丝被,闻着沁人心脾的幽香,陈楚摸着下巴低喃道:“想不到这两个野蛮的丫头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细心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貂蝉,陈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口感到一阵痛楚。

天还没亮,陈楚便离开大将军府,去了城外的军营。虽然陈楚并不想打扰晨练的将士,但最后还是惊动了全营将士。陈楚索性就在大较场间坐下,将士们则围坐在周围。同将士们闲话家常,偶尔也会说说笑话。哄笑声不时地在军营上空响起,一些士兵是第一次见到陈楚,既激动又非常诧异,他们原以为心目至高无上的大将军应该是非常威严的,却没想到大将军竟然如此随和。在不知不觉,陈楚同将士们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已经大亮了。

陈楚在军营同将士们一道吃过早饭,又在将官的引领下视察了一下士兵们的住所。士兵们的住宿条件还算不错,至少达到了陈楚的要求,陈楚基本上还算满意,不过陈楚仍然叮嘱将军们,“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尽可能保证士兵们有好的住宿环境!”将军们恭谨应诺。

从军营出来时,已经快到午了。

看了看头顶上**辣的太阳,陈楚的好心情登时荡然无存。

在数百名铁卫的簇拥下,陈楚回到大将军府。一进正门,便看见传令官心急火燎地朝门口跑来。传令官一看见陈楚,双眼明显一亮。传令官刚收到并州方面的飞鸽传书,正准备赶到军营去禀报陈楚。

“主公,并州的来信!”传令官在陈楚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捧着两根竹管。

陈楚连忙接过,先取出较小竹管的信笺,其上写着‘已获得三夫人之亲笔信,三夫人对主公忠贞不二,没有任何问题!’

陈楚登时感到一阵激动,连忙又取出较大竹管的信笺,这便是铁卫从貂蝉房获得的那封亲笔信。信上写着‘……,义父对蝉儿的大恩,蝉儿不敢或忘,但蝉儿此生的所有已经交给了夫君,蝉儿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夫君的事情,若义父一定要逼蝉儿,蝉儿只能以死报恩!……’

陈楚的眼眶不自禁的模糊了,低喃道:“蝉儿对我情深一片,我竟然还怀疑她!”

随即面色突然阴沉起来,“王允,你竟然敢利用蝉儿,我绝饶不了你!”在陈楚身边的铁卫们不由得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陈楚的身上散发出来,都不由得心一惊,他们可从来没有从陈楚的身上感受过类似的杀意。

心结已解的陈楚吹着口哨走进后花园,远远地看见张蕊和孙仁竟然一同坐在凉亭,似乎还在说着话。

陈楚不由得看了看天色,他下意识地想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这是咋回事呢?这两野蛮女怎么能和平共处了?

带着诧异的心情朝荷花池旁的凉亭走去。看着这风景可人的荷花池,陈楚不由得想起数天前的那个晚上,自己同孙仁‘鸳鸯戏水’的情景,一丝笑意出现在眼脸上。

当陈楚走进凉亭时,看见张蕊正瞪着美丽的眼眸看着孙仁,俏脸上流露出轻蔑的神情,而孙仁则流露出胸有成竹的自信。两人哪里是和好了,分明还是老样子。陈楚不由的暗叹一口气,无奈地摸了摸额头。

孙仁首先发现了走进凉亭的陈楚,竟然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盈盈站起朝陈楚迎了上来。陈楚不由得一愣,这几天陈楚同孙仁的关系虽然比过去暧昧了许多,但孙仁总是躲着陈楚,似乎很怕同陈楚照面,但是今天……。

更令陈楚惊讶的事还在后面呢!

孙仁来到陈楚面前,非常亲昵地搂住陈楚的胳膊,不过脸颊却红了红。陈楚的心猛跳了一下,闻着孙仁身上独特的幽香,陈楚很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一旁的张蕊瞪大着双眸,紧握双拳,鼓着腮帮子,很愤怒的模样。

孙仁接着嗲声嗲气地说道:“大哥,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去哪了呢?”

陈楚的眼角跳了跳,脸色有些难看,用看怪物的神情看着孙仁。

看到陈楚这样的眼神,孙仁顿时不悦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这会儿,孙仁又恢复了往常的风格。

陈楚呵呵一笑,“这样才对嘛!刚才你那样子怎么像,就像是……”,陈楚神情古怪地看着孙仁,没有继续说下去。

孙仁登时流露出好奇之色,问道:“像什么?”

陈楚在石桌边坐下,看到石桌上放着一大碗酸梅汤,登时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捧起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陈楚正好渴坏了。

好片刻,陈楚才放下大碗,大赞道:“爽!爽得不得了!”

看到张蕊正鼓着腮帮子看着自己,陈楚倒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对于张蕊这样的一副神态,陈楚实在是太熟悉了。习惯性地捏了捏张蕊的脸蛋儿,张蕊竟然猛地张嘴朝陈楚的手掌咬去,很彪悍的模样。好在陈楚及时收回了手掌。

陈楚拍了拍胸口,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问道:“老公好像没有惹我的蕊儿吧?”

张蕊瞥了陈楚身侧一眼,很刁蛮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陈楚微感诧异,转头向身侧。只见孙仁也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连忙问道:“香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声音很温柔,不过孙仁就更火大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我刚才像什么?”孙仁提高了两度声音道。

陈楚登时恍然。看了一眼孙仁,问道:“香香真的想知道?”

孙仁真想给面前这个男人狠狠地来两下,他实在是太罗嗦了!没好气地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陈楚流露出古怪的神情,示意孙仁把头凑过来。孙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臻首凑了过去。

陈楚闻着似有似无的幽香,不由得感到有些飘飘然。紧贴着孙仁的耳畔,吹着热气说道:“香香刚才的样子很像……”陈楚故意顿住了,孙仁的好奇心被勾得很高。

陈楚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不由心头一荡,情不自禁地轻吻了一下孙仁的脸蛋。

孙仁像触电般猛然一惊,跳起来,美丽的双眸瞪大着,娇颜上是一副呆滞的神情。一旁的张蕊也愣了一下。

陈楚正在回味刚才的感觉,很美妙的感觉!

突然,脚背传来一阵剧痛,陈楚顿时清醒过来痛呼一声。“大坏蛋!花心大萝卜!”,孙仁一脸羞恼的模样,野性的气质在这一刻已经消失不见了,代之以女人共有的羞涩,在这羞涩之还有些许慌乱,似乎还有其它一些什么。

在陈楚还没反应过来时,孙仁猛地一跺脚,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跑掉了。

陈楚看着孙仁惊慌失措的美妙背影,一脸苦相地揉着被孙仁蹂躏了一下的那只脚,其实陈楚的心可得意呢!

陈楚收回目光,却又看见一张气鼓鼓的俏脸。张蕊正鼓着腮帮子瞪着陈楚。

陈楚一愣,随即笑道:“蕊儿,今天午吃什么呢?”,很没有营养的一句话。

张蕊突然笑颜如花,盈盈站起走到陈楚面前。突然面色一变,嗔道:“吃熊掌!”说着,抬起纤纤玉足在陈楚的另一只脚上来了一下。

陈楚登时惊叫一声。身体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翻,哐当一声栽到了桌子底下。

周围的铁卫们看到这样一副情景,想笑又不敢笑,连忙背转身去,嘴里喃喃道:“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张蕊见陈楚载到桌子底下,顿时吓了一跳,顾不上生气了,连忙蹲下身将陈楚扶起来,焦急地问道:“老公,你没事吧?”,双眸一鼓一鼓的,差点没哭出来。

陈楚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用很委屈地眼神看着张蕊,“再被你们这么折腾几次,我铁定就当烈士了!”

第360章洛阳的问题

见陈楚还有心情说俏皮话,便知道陈楚一点事都没有。张蕊放下了心,撅了撅嘴,低喃道:“谁叫你那么坏!”

陈楚双眼一瞪,提高两度声音道:“什么?”

张蕊连忙换上一个美丽的笑容,连声道:“没什么,没什么!”

……

孙仁一口气跑进自己的小院,靠在矮墙上,急促地喘着气,胸前急骤地起伏着,俏脸绯红如火,贝齿轻咬着红唇,满脸都是羞意。孙仁只感到心儿彷佛都要跳出来了似的,脑海乱成了一团。

当天过午后,周瑜等来到大将军府同陈楚议事,他们惊喜地发现陈楚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之前散不去的抑郁之色了,不由得欣喜不已。陈楚做为征北军的最高领袖,他的一举一动确实牵动着所有征北军将士。

陈楚扫视了堂下一眼,看到每一个人脸上的欣喜之色,不由得露出由衷的笑容,说道:“前几天有一件事让我无法释怀,倒是让诸位为我担心了!不过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诸位不必再担心了!”

众人其实非常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陈楚不愿说,他们做部下的也不好发问。

陈楚将目光移到周瑜的身上,问道:“伏完之前呈上来的洛阳情况的报告太粗略了!并且很多数据还是十年前的!最新的数据出来了吗?”

周瑜出列从袖取出正准备呈给陈楚的报告,回禀道:“大致统计出来了!数据来源主要是官署的档!不过许多具体的情况还没来得及统计!”说着,双手捧着,准备呈给陈楚。

陈楚摆了摆手,道:“念吧!”

“是。”

随即周瑜念道:“洛阳城原有人口二十九万户,约一百一十万人,现在约十五万户,六十万人口;司隶(既包括洛阳在内的帝国首都圈)的情况短时间内无法统计,不过情况肯定要比洛阳严重得多!黄巾之乱之前,司隶的人口约三百万,除去洛阳的人口,只有不到两百万,现在司隶的人口能剩下八十万就不错了!”

司隶在黄巾之乱之前是国最繁华的三大州之一,人口超过三百万。另外两州分别是冀州和豫州,这两地的人口都是六百万人左右。当时全国的人口只五千万出点头,这三州人口便占了全国人口的四分之一强。然而现在的司隶光人口便比几年前少了一大半。虽然人口的变化不能完全反应所有的情况,但这却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目前整个原大地面临的严峻局势。

陈楚皱眉道:“也就是说,包括洛阳在内整个司隶的人口只有一百二三十万!比黄巾之乱之前减少了五成以上!”

周瑜点头道:“正是!”

陈楚思忖片刻,抬头对周瑜道:“你继续说吧!”

“是。另外整个司隶的相当一部分青壮年都已经被袁绍抓住充作兵丁,现在司隶内的百姓绝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以上是人口问题。农业粮食方面,由于这些年袁绍疏忽农政,并且只知道一味的抢夺抢夺民间粮食,所以整个司隶的农业基本上已经荒废,更严重的是相当数量的百姓手没有基本的口粮,许多百姓都在剥树皮草根充饥,每天都有孩童饿死!”

陈楚露出震惊的神色,“这里的百姓竟然如此艰难?”

周瑜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前两天,瑜到洛阳以东十几里的一个镇甸去询查,那里的百姓早就已经没有粮食吃了,周围的能吃的野菜都已经挖光了,他们现在吃的是树皮、草根,甚至是泥土!镇甸外随处可见饿死的百姓的尸体!”

“竟然这么严重!!”陈楚低喃道,双眉紧皱。

“为何没有进行及时救助?”陈楚质问道,怒色溢于言表。

周瑜连忙解释道:“洛阳城内的存粮非常有限,从并州、关调运的粮食只能保障军队的用度。我们实在是没有余粮去救助百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陈楚问道。扫视着堂下众人。陈楚非常急迫,同时又倍感内疚,他认为治下的百姓出现这样的问题就是自己失职。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周瑜突然说道。

正想发火的陈楚双眼一亮,急声问道:“什么办法?”

周瑜朝陈楚一抱拳,有些犹豫地说道:“主公,这个方法只怕会有后遗症!”

陈楚皱了皱眉头,随即斩钉截铁地说道:“问题再大也大不去眼下百姓的生计!说吧,你的办法是什么?”

周瑜不由得流露出敬佩的神情,随即说道:“洛阳其实还有巨额的存粮!”

陈楚一愣,随即双眼一亮,问道:“难不成公瑾说的是士族?”

周瑜点了点头。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明白周瑜的意思了。许多人露出兴奋的神情,不过有几人却显出担忧的神色。其之一便是陈琳。这陈琳原是袁绍麾下主簿,陈楚占领洛阳后,在周瑜的游说下归顺了陈楚,现在陈楚麾下负责一些案工作。

周瑜继续道:“洛阳的士族在袁绍统治洛阳期间并没有损失多少,反而靠着袁绍掠夺了大量的民脂民膏!保守估计,洛阳士族手的粮食应该不下五十万担!”

众人吃了一惊。陈楚惊讶道:“这么多?!”

周瑜点了点头,“只怕真实数字会更多!”

陈楚摸着下巴,眼睛眯着,思忖起来。众人注视着陈楚。

片刻后,陈楚问周瑜,“若我发布一道命令,让洛阳的士族拿出粮食赈济百姓,你说这些士族会照办吗?”

周瑜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怕很难!他们一定会找出各种借口来搪塞!这些个士族是最吝啬的一群人,在他们的眼里,一袋米只怕比十条人命还要珍贵!”

陈楚冷哼一声,双眼放射出寒芒,“我先好言相劝,并且可以给予一定的补偿,如果不识好歹,他们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语气透出一股森寒之气,就如同杀猪刀给人的感觉。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陈琳暗叹息一声,他彷佛看见士族在征北军屠刀下哭喊的身影。也不怪他有这种想法,毕竟陈琳属于才加入征北军的新人,他现在恐怕还没有完全融进征北军系统,在他的心,对于征北军对于陈楚本人,恐怕恐惧仍然是第一位的。

“陈琳!”陈楚唤道。正在走神的陈琳吓了一跳,随即连忙出列拜道:“主公,不知有何吩咐?”

陈楚看了一眼陈琳,微笑问道:“你这几年一直呆在洛阳吧?”

陈琳立刻回答道:“回禀主公,在下这几年确实一直呆在洛阳!更早一些,在下还在何进将军的手下做过事!”

陈楚点了点头,又问道:“想必你很熟悉洛阳的士族?”

陈琳心头一跳,稍一迟疑便回答道:“在下确实很熟悉!”语落,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嗯,那么你便去通知各士族,让他们明天晚上到大将军府来赴宴!”陈楚以指节轻敲着案几说道。

陈琳虽然由所预料,但仍然吃了一惊,脑海顿时浮现出尸山血海的情景。如果陈楚知道他此刻所想,定会感慨他想象力之丰富。

“是!”陈琳抱拳应诺。不过,他此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额头上竟然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陈楚微感诧异,问道:“陈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语气颇为关切。

陈琳犹豫了一下,脸上闪过毅然之色,突然朝陈楚跪了下去,恳求道:“主公,在下斗胆进谏!”

陈楚一愣,他没明白陈琳究竟是怎么回事。周瑜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有什么话尽管直说。”陈楚道。

陈琳又拜了一拜,然后一脸恳切地道:“主公,在下斗胆请求主公莫要残杀士族人!”

陈楚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说要杀士族人了?”

陈琳一愕,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主公不是想抄士族的家?”

陈楚翻了翻眼睛,自己没事抄别人的家干嘛?露出思忖的神情,片刻后看着陈琳若有所思地问道:“想来之前有很多关于我的传闻吧?”陈琳双手抱着拳,垂下头,没有说话。

陈楚靠在软靠上,右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说道:“说说之前关于我的传闻都有哪些?”

陈琳的头垂得更低了。扫视了一眼堂下,堂下其他那些投靠过来的朝臣及袁绍麾下的谋士一个个一看到陈楚的眼光便都慌忙垂下头。

看到这情景,陈楚不由得更加好奇了。

将目光回到陈琳身上,“陈琳。”“在。”陈琳连忙应诺。

“回答我的问题!”,语气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琳的额头上溢出了汗珠,抱拳低声道:“在下,在下不敢说!”

陈楚呵呵一笑,上身向前一凑,嘴角一挑,毫不在意地说道:“大不了不就是说我是杀人魔王吗?说吧!不须隐瞒!”陈楚之所以想知道这些,并不是完全出于好奇,更重要的原因是想藉此判断自己在士族的形象及士族可能会采取的应对措施。

见陈楚如此说,陈琳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之前,在士族有很多关于主公和征北军的传言。说征北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说主公和征北军将士喜食人肉。”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看着一旁的周瑜笑道:“袁绍和这些士族人不去当说书先生倒真是屈才了!”周瑜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361章财神许攸

见陈楚并未发火,陈琳稍稍安心了点,继续道:“还说主公好色成性,每夜无女不欢,专喜夺人qi女!”

听到这话,陈楚不由得感到有些尴尬。如果是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一定会对这番话不以为然,然而陈楚这个后世来的现代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他想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一群绝色妖娆,不由得心头苦笑,看来自己似乎真的很好色呢!

陈楚摸了摸下巴,笑问道:“还有吗?”

“大致就这些!”,陈琳的内心很紧张,虽然陈楚现在很和蔼的样子,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一个假象呢!

“只能造出这样的谣言,看来我之前还高估了他们!”陈楚很轻蔑地说道。陈楚确实很看不起袁绍和这些个士族,在他这个后世人的眼里,这些个谣言简直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儿科。

众人不知道陈楚的真实想法,一个劲地唯唯而诺。

看了一眼堂下战战兢兢的众人,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扬声问道:“你们认为呢?”

立刻有人出列拜道:“主公治武功绝世无双,那些小人不过是因为忌恨主公,所以才会编造谣言!”

陈楚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这人做士打扮,身材瘦削,大约三十岁左右,眼睛很灵活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属于典型的墙头草兼马屁之流。虽然知道面前这人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但陈楚倒是感到蛮舒服的,很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不由得感慨:难怪从古到今,那么多的大人物都喜欢在身边养上些溜须拍马之徒。

陈楚淡淡地一笑,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倒是说了大实话啊!”

那人以为陈楚是在夸赞他,登时一喜。几个站在队列的谋士不由得暗自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抢先将这番话说出来。

陈楚没再理会那人,看着陈琳,说道:“邀请洛阳士族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放心,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只要他们没有干出违法的事情!”

陈琳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抱拳应诺。

陈楚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堂下众人,扬声道:“好了,没什么事就都下去吧!”

众人一起恭声应诺。

陈楚将目光移到周瑜的身上,“公瑾,你留下来。”“是。”周瑜应诺。

几个马屁精看了一眼陈楚身旁的周瑜,不由得流露出嫉妒之色。

待众人都退下去后,陈楚问周瑜:“公瑾,可有汜水关方面的最新情报?”最新的情报是在差不多一天前到达洛阳的,情报上说,一切均按预订计划进行。

周瑜回禀道:“还没有最新的情报。”,随即胸有成竹地一笑,“主公毋须太过担忧!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袁绍方面不大可能有何异动!”

陈楚点了点头,想起洛阳百姓的粮食问题,对周瑜道:“洛阳百姓的粮食问题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你看一看,能不能从我们的军粮匀出一部分应急?”

周瑜早就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稍一犹豫,便回答道:“瑜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在洛阳境内的近二十万大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则能够调出十万石粮食。”

陈楚眉头一皱,看着周瑜问道:“停止一切军事行动?”

周瑜点头道:“是的。”

陈楚思忖起来,若是停止军事行动,那么汜水关若是出现变故,那么就难以应对了!但若是不停止军事行动,便难以在短时间内筹集到粮草,那么这司隶的百姓又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周瑜静静地看着陈楚,等待着陈楚的抉择。周瑜在感情上希望陈楚选择以救济百姓为先,但理智告诉他,以消灭袁绍势力为先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楚的手指一直以一种不急不徐的节奏敲打着几面,突然顿住了。周瑜神情一振,注视着陈楚。他知道陈楚有决定了。

陈楚看着周瑜,“传令第五军团及匈奴军团,暂停军事准备。让公台负责救济百姓的事情。”陈宫随同陈楚一同南下了,目前正在洛阳城外的俘虏营负责整编安抚的工作。

周瑜知道陈楚的这个决定极有可能会使汜水关方面出现变数,但他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主公英明。”周瑜恭敬地拜道,语气充满了感慨与敬佩。

……

许攸来到汜水关已经有好几天了,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袁绍基本上已经同意了陈楚提出的条件,汜水关人心惶惶,许多将领谋士都暗去找许攸,希望通过许攸能够在征北军谋得一份差事。这些天里,驿馆门前热闹得如同集市一般,这些人去找许攸,当然不会空着手,各种财宝礼物已经堆满了许攸的房间。实在是让人怀疑,许攸怎么将这些钱财运回去?难不成他还要请求陈楚派人来专门帮他运黑钱?

“大人,吕将军又派人送来二十锭金锭!”许攸的亲信管家许福捧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木盘走进许攸的房间。许福口的吕将军当然不是吕布,许攸若是想要想吕布讨贿赂,只怕第二天他的头便会被吕布呈给陈楚!许福口的吕将军是袁绍麾下的一个并没有多少名气的吕威广。在此之前,吕威广已经来拜见过许攸,并且送上了非常丰厚的礼物。

许攸淡淡地瞟了木盘一眼,掀开红绸,诱人的金色光泽登时散发出来。端着木盘的管家许福双眼一睁,随即贪婪的神情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啊!

许攸的反应倒很平淡,毕竟在他的眼,二十锭黄金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随手拿起一定黄金扔给许福,很慷慨的说道:“这是赏你的!”

许福大喜,跪谢道:“谢大人!”

许攸在案几旁坐下,许福连忙将手的那盘黄金放到案几上。

许攸随手拿起一定黄金,摩挲了一下,颇为赞赏的说道:“吕威广倒是很会做人,对于这样的人,我们还是要帮上一帮的!”

一旁的许福像哈巴狗似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大人打算如何帮他呢?”

许攸将放回盘,扬起头很自傲地说道:“凭我在征北军的地位,只要我开口,主公定然会给吕威广安排一个不错的差事!”许攸可是很自我感觉良好啊!

许福流露出敬佩的神情,阿谀奉承之语正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袁绍呆在治所内大堂内,神情郁郁,整个人就像突然苍老了十岁。

大堂内没有灯,一片漆黑,袁绍整个人就藏在阴影之,从窗户透射进来的月光没有一点美丽的感觉,反而使这黑暗更显得阴森森的。

大堂内只有袁绍一个人,他的谋士他的武将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此刻的袁绍显得非常孤独。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门口,看不清样貌,不过看轮廓,像是一个士。

那在门口停了停,随即朝主位上孤零零的袁绍走去。

走到袁绍面前时,一缕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很慈祥正直的面容,颌下有三缕长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貂蝉的义父,司徒王允。

王允怎么会出现在汜水关呢?他不是应该在洛阳吗?原来王允在征北军进入洛阳时,趁着城内人心惶惶乱糟糟的时候躲进了东大街一户受过他恩惠的贫民家,待到第二天早晨时,化装成一个运大粪的农民同那家百姓一道推着一大车粪便出了南城门。其实他根本就不须如此折腾自己,因为征北军并没有在城门处特别的严加盘查。出了洛阳后,王允日夜兼程赶往东边的汜水关,王允知道,如果袁绍军没有全军覆没的话,那么定然会驻守在汜水关和虎牢关。一日后偶然得到一匹马,这使得他接下来的路程轻松了不少。当王允接近汜水关时,从流民口听到一个噩耗,虎牢关已经被征北军攻陷了,王允当场差点晕厥过去,同时又听说汜水关仍然在袁绍军的手,心情才稍稍平静了些。于是加快度赶往汜水关。汜水关下已经被征北军封锁了,王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进入汜水关。进入汜水关的王允很意外的见到了袁绍,两人的见面很是一番感人的场面。

“丞相。”王允抱拳轻声道。

袁绍慢慢地抬起头来,很神情恍惚的样子。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此刻的袁绍就如同一个失去了所有一切的可怜人。

王允不禁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丞相难道真的打算投降陈楚?投降那个乱臣贼子?”

袁绍的脸上终于恢复了点神采。苦笑着反问道:“现在的局势还能让我做主吗?我的百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我的两个儿子是陈楚放回来的,我们现在被围在汜水关,我麾下的臣将领都在忙着巴结那个许攸。”说到许攸时,袁绍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随即变得无可奈何。

王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常听说猛虎不愿被豺狼役使!你贵为大汉丞相,难道竟然愿意向乱臣贼子屈膝?!”

袁绍摇了摇头,这一刻,他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叹了一口气说道:“何为猛虎?何为豺狼?不过是胜者王侯败者寇罢了!我意已决,司徒大人不必再劝说了!”袁绍此时给人的感觉很不同于已往,有那么一点看破红尘的味道。

王允胸激动,双拳紧握,脸颊潮红,他很想再质问对方一番。不过,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紧握的拳头倏地松开了。

第362章人心惶惶

朝袁绍抱拳道:“既然丞相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丞相你好好休息吧,我告辞了!”

袁绍抱拳回礼,“司徒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

王允点了点头,离开了大堂。

王允离开后,袁绍叹了一口气,突然扯着嗓子吼道:“来人,上酒!!”。此刻的袁绍确实须要酒精来麻醉自己。

王允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显出破败的汜水关治所,眼闪过一丝寒意。

猛地转过头,登上马车,“去颜良将军的军营。”

随即马车载着王允径直往颜良所部军营驶去。

颜良所部一万五千人是目前困守汜水关的近十万袁绍军最精锐的一支部队。颜良所部的军营就在汜水关治所一侧,其他部队则在较远的地方,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袁绍对于颜良的宠信程度,并且还可以看出袁绍对于颜良所部非常依赖。

当王允的马车驶到辕门处时,辕门大开,根本就没有巡哨士兵的身影。王允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没来由地升起一团火。

径直进入军营,一路畅通无阻,很顺利地来到了军营帅帐外。帅帐外倒是有几个站岗的兵丁,帅帐内点着灯,有酒气从帅帐溢出。

王允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帅帐。

一名士卒迎了上来,抱拳道:“这么晚了,不知司徒大人为何来军营?”

王允语气不悦地问道:“你家将军在吗?”

士兵点头道:“正在帐。小的这就去通报。”

王允一摆手,“不必了!”,抬脚就往帅帐走去。

掀开帐幕,一股浓郁的酒味登时扑面而来。王允不由得眉头一皱。眼光随即锁定在一个正光着膀子豪饮的雄壮大汉身上。这大汉正是袁绍麾下最骁勇的战将之一颜良。颜良精赤着上身,身上的肌肉高高地坟起,给人很有力量的感觉,胸口黑毛浓密得如同贴着一张毛毯。脸颊微红,已经微有酒意。

“颜良将军,真是好兴致啊!”王允不阴不阳地说道。

颜良这时才发现有人进来了,瞥了来人一眼,发现是王允。仰头将一碗酒喝下,骂道:“***,什么好兴致,老子正烦着呢!”

粗鄙的言语不仅没有让王允心生不悦,反而令他不禁一阵惊喜。

王允在颜良对面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道:“待到征北军那里,我们这样的人只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而像颜良将军这样的猛将恐怕就要飞黄腾达了!”

“狗屁!”颜良猛地一顿酒碗,发出一声大响,酒水溅出,洒了许多在案几上。

王允装出惊诧的神情,问道:“听说陈楚非常礼遇象将军这样的猛将,可为何将军不愿投效陈楚呢?”

颜良毫不掩饰地回答道:“早就听说陈楚给征北军定下了一条军规,不许抢钱,不许抢粮,而且还不让抢女人,更可笑的是,竟然不准在军营喝酒!当这样的将军本書轉載k學網,老子还不如到山上去当土匪呢!”

王允登时击掌道:“颜良将军真乃真性情的豪勇之将啊!”随即面色一暗,叹气道:“若是所有的将军都能像颜良将军一样,我军或许还不会陷入如此绝境!”

颜良没有理会王允,自顾自地不停地喝着酒。

王允见颜良竟然毫无反应,不禁有些焦急。于是干脆挑明了说,“颜良将军,你难道真的打算谁丞相一道投入征北军吗?”

颜良一边喝酒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要不还能怎么样?”

王允朝颜良凑近了点,盯着颜良的眼睛,轻声道:“如果可以不投靠征北军呢?”

颜良手的酒碗在半空顿住了,抬眼看着王允,疑惑地问道:“难道你有办法?”

看到颜良的反应,王允惊喜不已。强按捺住兴奋的心情,王允点头道:“只要颜良将军愿意,我便有办法使颜良将军率领麾下离开司隶投奔其他的诸侯!”

颜良的双眼闪过兴奋的光芒。随即流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王允,说道:“你莫不是在诓骗我吧?这汜水关前后都是征北军,我们如何能逃走?”

王允立刻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一点,将军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随即凑到颜良耳边耳语了一番。

颜良面露难色,看了一眼王允,说道:“这恐怕……”

王允当即劝道:“无毒不丈夫!在此关键时刻,将军切莫妇人之仁!”

颜良目光一凝,猛地站了起来,“好!便照司徒大人的计谋办!”

王允大喜,“如此才是真将军也!”随即又道:“将军,现在时局紧迫,就今晚动手吧!”

颜良稍作思忖,便点头道:“就今晚动手!!”

夜色越来越沉了,汜水关内都安静了下来。不由有一个地方却人影憧憧。

时间在不知不觉到了三更。

突然,袁绍军的储粮重地火起,随即喊杀声大响了起来。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径直冲进了汜水关治所。

数千不由分说地杀了治所门口的卫兵,涌入治所。领头的是一个头戴赤帻金盔、身披金恺、手持大刀的雄伟大将,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袁绍的亲信大将颜良。此刻的颜良杀气腾腾,可不像是要来拜见袁绍。

袁绍的亲兵察觉到骚动,从内里涌了出来。看到竟然是颜良带兵进来了,不由得一愣。

颜良举起大刀,数千将士随即停顿下来。

这时,一个亲兵将领走上前,看了一眼手持大刀的颜良,又看了一眼面前数千刀兵出鞘杀气腾腾的将士,强烈的不安从心头涌起,皱眉问道:“颜良将军,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颜良双目一寒,猛地一顿大刀,亲兵将士不由得心头一跳。颜良突然手持大刀向前一指,喝道:“杀!!”

杀!!数千将士吼叫着涌上去。

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亲兵的处境非常不妙,因为对方十倍于他们。

亲兵一个个被斩杀当场,在绝对优势的敌人面前,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残存的二十几个亲兵聚到一起,便战边退。最后在大堂通往二堂的过道上压住阵脚。双方的刀枪相对攻击,刀兵相碰发出的铿锵声比鞭炮还要急骤响亮。由于过道狭窄,颜良一方的优势兵力无法发挥,所以双方便在此僵持住了。

颜良斜拖大刀,缓缓向前走去,登上石阶,进入大堂,一路上,麾下将士纷纷为他让道。

在过道前站定,看了一眼过道上的情况,眉头一皱,突然大喝道:“都让开!!”

颜良麾下闻言,立刻缓缓退出过道。

颜良朝过道走去,看见气势威吓的颜良缓缓走过来,守在过道的亲兵将士紧张地不得了。面对颜良这位袁绍军数一数二的悍将,每一个人都感到非常紧张甚至恐惧。这一刻的现场非常安静。

颜良在亲兵将士前三步处立定,喝道:“降我者,免死!!”

亲兵将士面面相觑,他们虽然非常不愿同颜良对阵,但做为袁绍亲兵的他们怎也不能让对方进入后堂。

“颜良将军,我们是主公的亲兵,绝不能降!”亲兵将领回答道。这一刻,他和他麾下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了,从眼神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抱定战死的决心了。实在是很让人感慨,袁绍的身边竟然也有这样视死如归的将士!

颜良麾下的将士见此情景不由得脸色微变,心头升起一丝愧疚,许多人垂下头,手的刀兵不由得缓缓放下。

颜良则心头火起,冷喝道:“既然你等不识抬举,我便成全了你们!”

亲兵将士们只见眼前刀光一闪,根本就没看清对方的动作。排在最前面的六人几乎一起惨叫一声,随即鲜血迸现,六人倒在血泊之。

剩下的十几名亲兵将士吓了一跳。看了看面前倒下的同袍,又看了看手持大刀一脸傲色的颜良。脸上不由得流露出畏惧之色,不过这畏惧之色只一闪而逝。

亲兵将军举起佩剑喝道:“一起上,跟他拼了!!”

十几人大吼一声,朝颜良涌了上去。

颜良冷笑道:“不自量力!!”

颜良舞起大刀,刀光映着火光,威势赫赫,鲜血不时地点缀其。这十几名亲兵前仆后继,就如同扑火的飞蛾般。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像重锤一般击打在所有人的心头。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亲兵将领一个人了。他紧皱着眉头,双唇紧闭,目光已经变得很疯狂了,同袍的鲜血刺激着他。

突然,颜良大吼一声,同时手大刀自左下方向右上方猛地一个斜斩。亲兵将领心头一惊,下意识地举剑格挡,只听咔嚓一声,他手的宝剑被斩断,几乎同时,刀光从他的脖颈处扫过。

亲兵将领的眼神没有一丝恐惧,却有一种放下包袱后轻松的神情。血线突然在脖颈处出现,随即鲜血狂喷,头一歪从脖子上掉落下来。

颜良很傲慢地看了一眼倒下的尸体,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每一个人都呆愣愣的样子。眉头一皱,喝道:“都发什么呆!给我冲进后堂!”

将士们回过神来,高喊一声,通过过道,涌入后堂。

将士们突然又停住了脚步,安静了下来。在他们的面前正站着几个人,其之一便是他们的主公袁绍。

袁绍看着面前明火执仗的将士,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愤怒的神情,颤抖着手指指着他们,“你们,你们……”

第363章袁绍之死

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重新睁开眼问道:“你们的将军颜良呢?”袁绍认识这些人的一些将领,这些将领就是颜良麾下的。

将士们面面相觑,不少人垂下头,没有人回答。

这时,穿戴金盔金甲的一名大将排众而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颜良。

“主公。”颜良抱拳道,不过神情却显得非常倨傲。

袁绍一看见颜良,脸颊登时因激动起变得绯红来,指着颜良质问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反我?”

颜良冷笑一声,“现在还提那些做什么?”

看到颜良这样一副凉薄无情的模样,袁绍不由得气极,胸口因愤怒急骤的起伏着。突然,袁绍平静了下来,淡淡地问道:“你来这里,难道是想杀我吗?”

颜良看了一眼袁绍,冷冷地说道:“正是!”

袁绍双眼一睁,双手握拳轻颤着。“好,好,好!”随即猛地抽出佩剑。

颜良麾下不由得一阵紧张,眼光流露出不知所措。

颜良一紧手的大刀,眼神流露出狠色。

袁绍以剑指着颜良,怒声道:“我袁绍绝不会死在你这等小人的手!!”,随即宝剑往脖子上一横。在这一刻袁绍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有愤怒,有绝望,更多的则是留恋。

鲜血迸现,袁绍倒在了血泊之。曾经叱诧天下搅起千里风云的诸侯就这样被自己的手下逼死了!!

“主公!!”袁绍身旁的几名亲兵跪在袁绍的尸体旁,一脸的彷徨悲戚。

颜良冷笑一声,抬脚朝袁绍的尸体走去。

几名亲兵见状,顿时怒火攻心,猛地站起来,吼道:“颜良,纳命来!!”

这几名亲兵哪里是颜良的对手,只一眨眼的功夫,几人便被斩杀当场。

颜良走到袁绍的尸体旁,蹲下去,看到袁绍那张死不瞑目的面庞,不由得心头一跳,淡淡地说道:“要怪,就怪王允吧!!”

……

汜水关乱糟糟的,颜良麾下的将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忠于袁绍的势力展开清洗扫荡。

……

与此同时,负责围困汜水关的大将吕布收到了斥候的报告,说汜水关有起火的迹象,并且有杀伐的声音。

吕布登时兴奋起来,这个好战的家伙思忖片刻后下令道:“传令全军,准备攻城!”

副将曾刚吃了一惊,连忙劝阻道:“将军,主公只要求我们围困汜水关!而且现在汜水关的情况不明!将军切莫冒然行动啊!”

吕布不悦地看了曾刚一眼,“我身为大军主将,有临机处置之权!”

“可是……”曾刚还想继续劝说。

吕布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曾刚的话,“好了!我意已决!执行命令!”

见吕布坚持己见,曾刚只好抱拳应诺。

曾刚离开帅帐后,吕布立刻披挂整齐,提起方天画戟走出帅帐,跨上部下牵来的赤兔神驹。

望着汜水关的方向,神情充满了兴奋,这是一种渴望战斗的兴奋。

出击的命令传下时已经是半夜了,绝大多数的将士已经进入了梦乡。不过当接到命令的时候,所有将士立刻振作精神,开始披挂,没有人有丝毫的抱怨。只用了大约三刻钟的时间,八万将士便整装集合完毕,而即便是最精锐的曹操所部,也要五刻钟的时间才能整装集合完毕。

八万大军聚集在校场之上,三万苍狼营立马在左侧,右侧则是五万第三军团的步卒,第三军团的其他五万人正驻守在徐州境内。上千名士兵各捧着一箩筐的干粮在队伍来回穿梭,将类似烙饼的食物塞给每一个士兵。

分发食物的士兵很快退了下去。每一个士兵拿着食物,却没有吃。双眼注视着吕布,等候吕布的命令。由此可见,征北军的纪律性真的是这个时代罕见的!甚至是绝无仅有的!

吕布扫视了一眼众将士,哈哈一笑,扬声道:“都发什么呆?吃吧!待会儿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呢!”

得到吕布的命令,众将士才开始吃起来。

……

汜水关内的乱局渐渐平静了下来。颜良将关内的所有将士集合到大校场上。这时已经快到凌晨了。

颜良站在点将台上,身旁是策动这次兵变的王允。近七万将士聚集在校场之上,多数人的神情很迷茫还带着一点恐惧。退守到汜水关的将士总共有近十万人,而这里却只有七万人,除掉城墙上的必要守备力量外,起码有一万人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几万将士,颜良扬声道:“主公已经被勾结征北军的叛逆杀害了!我已经将这些叛逆全部诛灭!征北军不想让我们活下去,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校场上登时议论纷纷,恐惧的情绪迅弥漫开来。由于颜良的行动进行地非常突然,并且事前做了严格的保密工作,所以绝大多数的袁绍军将士都被蒙在了鼓里。

看到众将士的反应,颜良身旁王允的脸上闪过计谋得逞的奸笑。

“安静!!”颜良突然喝道。现场登时安静下来,每一个人都注视着颜良,都将希望寄托在了颜良这位悍将的身上。

颜良很沉痛地扫视了一眼校场上的将士,继续道:“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情况!我们的屯粮重地在混乱被叛逆们焚毁了!”

将士们顿时骚动起来,每一个人的脸上流露出惊惶的神情,没有粮食,即便坚守也守不了多久啊!

看着校场上乱糟糟惊慌失措的将士,颜良眉头一皱,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安静!安静!……”,然而他一个人的声音实在是没办法同几万人的嘈杂声相提并论。

吼了片刻,见没有任何效果,心没了主意,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王允。

王允没想到颜良竟然连眼前这样的局面都没有办法对付,不禁怀疑自己找颜良合作是不是找错了人。

皱了皱眉头,对颜良道:“擂响聚将鼓!!”

颜良露出醒悟的神情,立刻对身旁的传令官下令道:“擂鼓!!”

正当将士们议论纷纷乱成一锅粥之时,洪亮的鼓声突然在较场上空响起。声音越来越大。

将士们被鼓声吸引,慢慢地停止了议论,嘈杂声渐渐地小了,最后消失无踪。所有人重新将注意力投到颜良的身上,更迫切地想知道颜良究竟有什么办法应付眼前的局面。

颜良抬起右手,雷鸣般的鼓声顿时歇住,校场上显得格外安静。

颜良扫视了眼前黑压压的数万将士,扬声道:“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现在征北军还未赶到杀出一条血路!”

众将士紧皱着眉头,心下惴惴。已经毫无士气的他们,对于与征北军交锋这件事根本毫无信心。

颜良随即大讲他那一套土匪理论,抢粮食、抢钱、抢女人。这提振了不少士气,不过效果并不明显。凭借目前的士气,离开了汜水关,只能是送死!

王允皱着眉头,突然走上前,打断颜良的话,扬声道:“你们若存有侥幸之心,便只有死路一条!!”

颜良看了一眼王允,面露不悦之色。对于王允突然打断自己的话,颜良非常不满。不过,颜良并没有发作。

“司徒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点将台下的一个军官扬声问道。这也是在场所有将士都想问的问题。

王允露出一个非常沉痛的神情,说道:“我知道在场的人,很多人的家在洛阳,想必你们非常想念家的亲人吧?”

许多将士顿时流露出思乡之情,现场躁动起来。颜良不由得皱起眉头,暗责怪王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王允抬起双手,示意众将士稍安勿躁,随即继续道:“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语气非常沉痛。

众将士不禁心头一跳,特别是那些家在洛阳的将士,更加感到心不安。他们早就知道征北军已经占领洛阳的事了!他们感到王允所说的不好的消息就是关于他们的亲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司徒大人,洛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是一个年近年的军官。他的家本来在冀州,一年前将一家大小迁到了洛阳,在洛阳街上开了一家小店,家有一个母亲、一个算不上漂亮的妻子及两个孩子。

军官的话还未落,许多同他的情况差不多的将士也纷纷问道,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焦急。

王允看了一眼众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悲声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从洛阳千辛万苦地逃出来吗?”众将士的心被王允吊的高高的,不安到了极点。

王允闭上眼,面上的神情变幻不定。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王允的演技之高超啊!若是他能到二十一世纪,想必定能横扫所有影视展的男主角大奖!

王允终于睁开双眼,神情突然变得异常愤怒起来,“太惨了!陈楚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被王允的一番做作折腾得心不安的众将士纷纷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

“征北军攻入洛阳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全城手无寸铁的百姓展开了大屠杀!!到处是尸体,老人的、孩童的、妇女的,鲜血将整个洛阳城都染红了!!”,王允的脸上挂着两行眼泪,显得非常激动。实在是很难让人怀疑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虽然众将士已经由所预料,但是王允的话仍然使他们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第364章王允的阴谋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变的异常难看。

“拼了!我要跟征北军拼了!!”一个冲动的士兵突然双眼血红地吼道。随即怒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声浪越来越大,最后就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怀疑王允这番话的真实性,因为王允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说,更因为王允这些年在百姓心形成的良好口碑,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每一个人都着紧自己的亲人,这让他们失去了理性。

群情激昂,士气如烈火,原本病怏怏的袁绍军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复仇的呐喊声如同飓风海浪一般。王允在心笑了,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悲痛的神情。颜良非常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心升起复杂的感觉,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允,眼闪过嫉妒之色。

王允抬起双手,现场渐渐地安静下来。

“将士们,我们一定要报仇!!”

“报仇!报仇!!……”,怒吼声又爆响了起来。

“但是现在敌人太过强大,我们要等待机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冲出去,冲出征北军的包围!!”

先前发问的那名年军官走上前,抱拳道:“司徒大人,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吧!我们一定紧遵号令!!”

王允重重地一点头,正要说话时,瞥见一旁带点郁闷之色的颜良,于是扬声道:“还是由颜良将军来布置任务吧!!”,语落便退到了后面。同时心暗道:接下来总不至于再出纰漏了吧!

数万道目光随即齐刷刷地汇聚到颜良的身上。现场非常安静,每一个人都摩拳擦掌地等待着命令。

颜良雄赳赳走到台前,同时暗道:这王允总还算是会做人!

扫视了一眼数万将士,胸豪气顿生,洪声道:“淳于琼!”“在!”一个满脸虬须不过略显酒色过度的将领出列应诺。

“你率四万将士走荣阳,经长社、南顿开赴扬州!”

淳于琼抱拳应诺。

随即颜良扬声道:“其余将士则随我经牟、许田开赴扬州!”

汜水关是司隶地区通往东方诸郡的关隘要道,位于嵩山以北黄河以南,地势极其险要。不过关外却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区,这里的地势平缓,视野非常开阔。

吕布率领八万征北大军悄无声息的集结在汜水关外,没有人打火把,八万人马没有发出一点响动。如果有人此刻打这里经过,一定会大吃一惊,并惊呼:“乖乖!这些是人还是鬼啊?”

吕布虽然想立刻就攻城,但是关内的情况并不清楚。吕布正在等候潜进城的密探的消息。

吕布跨坐在赤兔马上,不时轻打着手的马鞭,神情急不可耐。

相比于吕布的焦躁,众将士则平静的多了,绝对当得起‘静如林’这三个字。

然而吕布并没有等来密探的回报。关门突然大开,无数的人影从关内涌出,急骤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突兀,他们同样没有打火把。

此刻,征北军潜伏的位置距离关门大约有一里多地。看到敌人有动静了,所有将士都不由得双目一亮,虽然仍然像刚才那般安静,但是每一个人的眼神均不由得流露出兴奋之色,这是渴望战斗的眼神。

“将军?”,一旁的副将曾刚看着吕布。

吕布注视着不断从关门出来的兵流道:“先不忙,看看情况再说!!”。吕布打算待对方全部脱离汜水关后再发动进攻,以防止敌人见势不妙又缩回去。吕布这些年被陈楚强行灌输了许多军事理论,现在的吕布绝不是当年那有勇无谋的莽夫了!当然吕布有些鲁莽的性格是丝毫都没有改变。

过了好一阵,从关门流出的兵流才止住,约莫有四万人左右。在关门前重整了一下队伍,随即分成四队往东南方向而去,其两队是迎面往征北大军的位置撞来。

“传令下去,两万苍狼营铁骑出击,分成四队分别攻击一队敌人,另一万苍狼营铁骑候命;两万轻装步卒随即出击,分成四队支援苍狼营铁骑,令三万步卒候命!”吕布当即下令道。

传令官兴奋地应诺一声,随即下去传令。

这时,曾刚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将军,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又没有密探的报告!这么冒冒然的出击,恐怕不好吧!!”

吕布看了一眼曾刚,不以为然地说道:“主公经常说‘做大将者,必须能临机决断’!袁绍军深更半夜偷出汜水关,连火把都未打,并且事先根本就没有派人来通报,可见他们必有异心!”这番话从吕布的口说出实在是让人侧目啊!!

曾刚非常讶异地看着吕布,他觉得吕布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番话可不像是从吕布口所处的啊!曾刚不知道的是,吕布说的这番话基本上是套用当日攻伐西凉时,贾诩曾说过的一番话。当时的情况跟今天的景况倒有几分相似。

“将军说的是!!”曾刚一脸佩服地抱拳道。

看到曾刚这样一副神情,吕布的老毛病登时又犯了!只见他非常得意地扬起下巴大笑了几声。

正在黑夜紧张地偷偷摸摸前进的袁绍军,嗯,现在不能说袁绍军了,应该是颜良军。颜良军保持着相当的安静,这一点很不像他们平时的作风,不过想一想,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们现在是在逃命,没有哪个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大呼小叫,除非他脑袋进水了!

突然,一个非常突兀响亮的笑声在黑暗深处响起,颜良军将士都不由得一惊。说来,这个笑声是非常豪迈的,但是颜良军上下却感到凉飕飕的。

“怎么回事?”走在最东边队伍的淳于琼拉住缰绳急声问道,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

全军将士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人人刀剑出鞘,铿锵声响成了一片,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握着兵器,目光戒备而又略带惊惶地注视着黑暗。

突然,雷鸣般的声音隐隐传来,同时大地彷佛也轻轻颤抖起来。

有经验的老兵登时面色一变,惊呼道:“不好了!是敌人的骑兵!!”

话音还未落,颜良军将士便看到无数飞驰的黑影从黑夜而来。杀气腾腾,气势惊人。

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在军官们的催促下,士兵们慌忙结阵。

然而,颜良军刚有所反应,征北军铁骑便已经杀到了。征北军的喊杀声突然惊雷般响起,猛地撞入颜良军,杀得颜良军人仰马翻,掀起一片血雨。

苍狼营铁骑从颜良军穿凿而过,只有少数倒霉的骑兵因马失前蹄而载落下去。

铁骑在颜良军的另一侧重整队形。已经被苍狼营铁骑冲击了一次的颜良军显得乱糟糟的,地上散布着许多颜良军将士的尸体。

苍狼营铁骑很快便重整好冲击队形,随即领军将军高举横刀大吼道:“铁骑冲阵!杀!”

杀!!苍狼营铁骑扬蹄舞尘,再一次朝颜良军冲去,气势比刚才更胜,如同天塌山摧。

望着气势如虹的苍狼营铁骑,大多数人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心头升起一种无力感,许多人下意识地想转身逃跑。

突然,颜良军想起一个声音,“跟征北军拼了!为我们的妻儿报仇!!”

正惶恐的颜良军将士不由得一震,随即人人流露出悲愤之色,那些想逃跑的念头瞬间消失无踪,代之以浓浓的仇恨。

铁骑再一次杀到,被战马直接撞上的颜良军士卒被一股巨力抛飞了起来,骑兵强大的冲击力使颜良军阵脚大乱,横刀急挥斩,鲜血飞溅如雨,颜良军步卒就如同向绞肉机送去的肉块般。

不过此刻的颜良军同之前大不相同,他们前仆后继,他们双眼血红,他们吼叫着,吼声流露出无边的仇恨。苍狼营铁骑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他们感到这些原本羸弱的敌人竟然突然变了一个样。

然而苍狼营不仅未惊讶,反而兴奋了起来。这些所向无敌的勇士从来都渴望同自己对阵的是强大的对手,只有强大的对手才能彰显出他们的骁勇无敌!

苍狼营铁骑再一次从颜良军穿凿而过,这一次,苍狼营的损失明显比刚才要多。

苍狼营开始重整队形。这时,协助作战的步卒已经上来了,列阵在苍狼营的侧后方向,随时等候出击。

颜良军将士望着不远处重整队形的苍狼营铁骑,心口急骤地起伏着,沉重地喘息着,不过眼神却坚凝无畏。这一刻的颜良军将士根本就不像之前的袁绍军,倒有几分征北军的气势。仇恨确实是最可怕的一种力量啊!不过王允的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到那一刻,王允势必将承受这所有的怒火!难道王允自己就没想过吗?

苍狼营重整好冲击队形,排成横列阵线缓缓向因怒火而迸发出无限斗志的颜良军压去。

马蹄踩着整齐的节奏,苍狼营的气势在这节奏越来越盛。颜良军将士感到就好像有一座山缓缓地朝自己压来,他们紧咬牙关承受着苍狼营铁骑带给他们的无边压力,散乱的步兵阵线竟然也散发出一种堪比苍狼营比肩的气势。

当苍狼营铁骑潜进到距离颜良军仅二十步距离时,走在最前面的领军将军猛地一举横刀,苍狼营将士随即大吼一声,猛地催动战马,马蹄声如雷鸣般翻卷起来,铁蹄汹涌如同水破堤岸。

第365章一个诱饵

杀!!颜良军将士吼叫着迎着铁骑洪流冲了上去。勇气可嘉,但这种行为无疑是愚蠢的!面对骑兵的全力冲击,最忌讳的情况就是头脑发热地盲目厮杀,这种行为与自杀无异!

苍狼营铁骑如同飓风一般将颜良军将士卷入其,强大的冲击力接二连三地制造着人体飞机,在横刀无情的刀光下,颜良军的情况可谓悲壮!

如此的情况在四个不同的战场上上演,颜良军表现出的战斗意志出乎征北军的预料,更出乎征北军意料的是颜良军莫名的仇恨。

为了减少损失,吕布将预备的一万苍狼营铁骑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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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北军苍狼营铁骑本来就占据着绝对上风,一万苍狼营的加入使战场的形势完全掌握在征北军的手。虽然颜良军表现出了让人敬佩的战斗意志,但是战场的胜负并不单单由战斗意志左右!

颜良军在征北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苦苦支撑,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突然又一支颜良军从城内涌出,人数不比前一股颜良军少,领头大将是一名头顶金盔,身披金甲的轩昂大将。这个大将不是别人,正是逼死袁绍的颜良。跟随在颜良身旁的是王允,此刻王允也穿上了铠甲,骑在战马之上。

数万人列阵在关门外,身后突然窜起了冲天的火焰,显然这是颜良军在放火烧关!!

颜良麾下的将士们看着正如火如荼的战场,不由得热血沸腾,浓浓的渴望之色从眼眶溢出。不过并不是所有将士都如此,只有大概一半的样子,另一半则眼光四顾,像是在找逃跑的路径似的。

王允望了一眼杀声震天的战场,低声对身旁的颜良道:“可立刻派军队去增援我们的将士!”,同时使了一个眼色。

颜良会意,当即下令道:“麴义,你率两万将士前去增援,我随后就到!”

麴义本部愿同征北军厮杀,但听到颜良如此说,便只好应诺。

随即,麴义便率领两万战意昂然的将士直奔战场而去。这两万将士的家基本上都在司隶,因此他们非常渴望同征北军做战,为家人报仇。

看了一眼已经隐没在黑暗的军队,王允的眼闪过一道寒芒,对颜良道:“待麴义将征北军完全缠住,我们便往东北面逃去。”

颜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疑惑地问道:“现在正是士气可用之时,为何我们不趁机击溃面前的这支征北军?征北军的人数并不多啊!”

王允的眼飞快地闪过轻蔑的神情,反问道:“颜良将军难道认为,凭我们手这八万多人马能将八万征北军击溃吗?”

颜良愣了一下,随即微皱双眉,摇头道:“恐怕有点困难!”

王允心冷笑,暗道:有点困难?根本就是不可能!现在之所以能同征北军对一对阵,完全是依靠被我激起的愤怒之心!但是这靠愤怒支撑的战斗意志迟早会在强大的战斗力面前崩溃!

正在后方观战的吕布在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从汜水关奔出的另一支敌军,同时也注意到了汜水关冲天的大火。

“将军,看来对方想要孤注一掷了!”曾刚急声道。

吕布一点头,下令道:“随我上去,歼灭他们!”随即轻叱一声,催动战马,当先冲了上去。三万步卒追着吕布,绕过正在厮杀的战场,直奔汜水关下。

这时,由于吕布的赤兔马度太快,所以吕布已经同大队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麴义率领的两万战意昂然的颜良军吼叫着朝吕布涌来。

吕布双眼一亮,夹在马腹的双脚微一用力,赤兔马会意,立刻加快了度,在黑夜就如同一道虚影一般。

隐隐看见一个头戴雉尾冠手提方天画戟的轩昂大将飞驰而来,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麴义仍然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吕布!麴义不由得心头震骇。当日,颜良在关外摆下战阵挑战吕布,结果不仅被吕布在十回合内击败,狼狈逃回,而且摆下的三座军阵竟然被吕布单枪匹马接连击破,当时,麴义陪同袁绍就在城门楼上观战,吕布在关外单枪匹马连破三阵的情景让他从心底恐惧!

稳定了一下纷乱的心绪,麴义的眼突然闪过狠色。“杀!杀了他!!”麴义大吼道,神情份外狰狞,很有一点歇斯底里疯狂的味道。极度恐惧的人通常会变得非常疯狂!

众将士大声吼叫起来,度更快了。

转眼间,双方相遇。赤兔马的度突然又提高了几分,径直冲入颜良军。

吕布舞起方天画戟,挑杀横斩,近身的颜良军将士就如同被火车撞上的羊群般,不时地有人被挑飞上半空,伴随着的还有残肢断臂,惨叫声急骤的响起,撕心裂肺地吼声更是让人心惊。

袁绍军重重围拢上来,试图用人海战术杀掉吕布。

吕布胯下的赤兔马奋蹄急进,有时直接将挡在前面的人撞飞出去。如果从高空往下看,就会看到一个高奔驰的身影,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那翻飞的方天画戟就如同阎王手的生死簿。

吕布在千军万马驰骋,勇不可挡,无人能接住方天画戟之一击。此刻的吕布就如同不可战胜的战神一般。

突然,一排手持长枪的颜良军士卒从正面朝吕布冲了过来,吼叫着,看他们的神情,他们绝对愿意同吕布同归于尽。

吕布心头微微一惊,担心心爱的赤兔马被这些发疯的士兵给伤了,于是猛地勒住马缰。赤兔马登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龙吟。

那一排手持长枪的颜良军士卒见状,登时一喜,加快脚步朝吕布冲去,周围的袁绍军也同时朝吕布围拢过来。

各种兵器从四面八方朝吕布攻过去,吕布连忙舞起方天画戟将攻过来的兵刃磕开。

赤兔马放下前蹄,此刻,颜良军收拢的包围圈已经紧紧地将吕布给套住了,周围全是长枪战刀的锋刃。吕布四下看了一眼,颇感到有些头疼,不过他并未有丝毫惧意。

突然,一个颜良军军官大吼一声,率先朝吕布冲了过去,手的大刀高高举起,对着吕布的腰眼斩去。

咔的一声响起,军官手的大刀被荡飞了出去。军官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感到眼前寒光一闪,随即发现整个人已经飞了起来,在空,他看到一具无头尸体正在喷涌着鲜血,不由得骇然,随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到这情景,周围的袁绍军将士流露出一丝惧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不要害怕!我们一起上!一定能杀了他!!”兵丛的一个军官吼道,随即有人附和道:“没错!我们一定能杀了他!上!为我们的妻儿报仇!”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颜良军的战斗意志。

颜良军将士眼的一丝惧色瞬间消失不见了,人人眸子变得血红,一副将要拼命的架势。

吕布心诧异,不过不等他细想,颜良军将士便大吼一声围攻上来,个个势若疯虎。

吕布眉头一挑,手方天画戟在刀山枪林翻飞,只看见断刃残枪像雨点般被崩飞出去,打到人丛伤了不少人,奋勇冲上去的颜良军将士纷纷被斩杀当场,血花不断地绽开,惨叫声怒吼声交杂在一起,让人脑袋发胀头皮发麻。

吕布就像是台绞肉机,涌上来的颜良军将士就只有一个结果--死!虽然如此,但颜良军将士仍然前仆后继。

麴义看着这疯狂的战场,神情也非常疯狂,不停地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突然有军官来禀报道:“将军,征北军的大队已经上来了!”

麴义愣了一下,随即吼着下令道:“分出五千人杀吕布,其他的人马去挡住征北军的大队!”“是!”军官应诺。用五千人围攻吕布!这真是让人很无语啊!

这两万颜良军随即分成两部分,一部数千人继续围攻吕布,另一部则迎上征北军的大队。

双方的兵潮迎头急进,从高处往下望,就如同两个急对进的浪涌。呐喊声惊天动地,眼前的情景非常让人震撼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颜良军吼叫着,因怒火而形成的气势显得非常疯狂;然而整个颜良军给人的感觉却是毫无章法,虽然冲击得很汹涌,但是相互之间只是各自为战的个体,而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不像这个时代训练有素的军队那样使用军阵整体推进,倒有几分像后世军队冲锋号响起后的冲锋情景。毕竟颜良军的士兵多数是未经多少训练的新兵,同时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而征北军的情景同颜良军完全不同。征北军的冲锋度不及颜良军快,但是排列成严谨的阵势,整体向前推进,整齐的步伐就如同巨人的脚步声,整支军队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般!最前面的数列是刀盾兵,随后是长枪兵,再之后是横刀勇士。

双方冲击锋线飞接近,呐喊声越来越响亮,脚步声越来越急骤。

当双方相距仅十余步时,冲在最前面的征北军刀盾兵猛地大喝一声,随即微侧身体,将盾牌顶在前面,奔跑的度更快了。征北军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头准备冲撞的公牛般!

转眼间,双方便狠狠地撞在一起,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许多冲在前面的颜良军士卒被当场撞翻在地,口鼻喷血;颜良军将士猛地斩向征北军,但并未起到多少效果,刀锋基本上都斩在了征北军的盾牌上。

第366章战阵交锋

长枪兵迅上前,从刀盾兵间的狭窄缝隙刺出长枪,在目前的情况下,长枪兵根本就只须闭着眼睛抽刺。惨叫声大响起来,涌上来的颜良军被征北军长枪兵杀得惨不忍睹,鲜血在夜空不断地挥洒。颜良军仿佛疯了一般,前仆后继不断往征北军的枪锋上撞。

曾刚立马在军阵,微皱双眉注视着前锋线的情况。

突然,曾刚对身旁的传令官下令道:“传令下去,把敌人给我顶下去!!”“是!!”

随即征北军的战鼓声猛地一变节奏,各级军官立刻会意,扬声吼道:“全军注意!准备变阵!”这时战鼓声的意思就是各级军官所吼的那八个字。

全军将士立刻流露出留心的神情,片刻后,战鼓声又变换了一个节奏,比刚才要急骤得多。

最前面的刀盾兵猛地向前踏了一步,大吼一声。随即三万步卒一起大吼一声,整个军阵开始向前拱动。

冲上来的颜良军要么被征北军长枪兵刺杀当场,要么就被征北军的盾牌向后挤推。刚开始时,只有不多的颜良军将士被征北军这种以盾牌为先导的军阵给挤推住,片刻后,便有数千颜良军将士被征北军军阵压迫着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并且这个数字在成直线上升。

为了保证挤推的力量,征北军的长枪兵索性撤到了后面。

征北军军阵在整齐的呐喊声和脚步声向前推进,颜良军的阵脚越来越乱,不少人在推挤摔倒,幸运的立刻爬了起来,不幸的被自己人踩得起不了身,更甚者被套进征北军的军阵,结果不言而知。

在征北军军阵推挤颜良军的同时,两支各五千人的步卒从大阵分出,从两翼朝局势越来越不妙的颜良军包抄过去。

这时,在前面同数千颜良军鏖战的吕布冲出了重围,回到己方的军阵。此刻吕布整个人都变得非常‘鲜艳’了,一人一马沾满了血浆,浓重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人侧目!

一回到将旗下,吕布便骂道:“真***邪门!袁绍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悍不畏死了!?”

曾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吕布看了一眼正在交锋的战场,见己方已经占尽了上风,颜良军虽然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气势,但是他们糟糕的战斗技能使得他们只能在毫无希望的战斗死去!不由得骂道:“简直是一群不畏死的猪!!”吕布这话虽然难听,但是倒也说出了实际情况。

吕布将方天画戟插到地上,从怀取出一块带着馨香气息的丝帕,这丝帕的一角上绣着一个娟秀的‘素’字。吕布本来打算擦一擦脸上的血渍,然而将丝帕拿出来后,他却犹豫了。

沾满血渍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这神情出现在一向骄傲张扬的吕布的身上实在是非常罕见啊!看到这情景的曾刚倒没有流露出诧异的神情,因为做为吕布副将的曾刚时常看见吕布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没有用丝帕擦脸上的血渍,将丝帕叠好,小心地放入怀,还在胸口上拍了拍。提起方天画戟,重新注视战场。

颜良军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了,万余人完全阵脚大乱,被征北军军阵挤成了一团。从两翼包抄过去的两支征北军已经快要形成合围之势了。

先前于吕布鏖战的那几千颜良军将士朝左翼的五千征北军步卒冲了过去,意图解救快要陷入重围的同袍。

左翼征北军与这部分颜良军稍作接战,便向两边散开,让开了一个口子。颜良军将士以为打破了征北军的包围圈,欢呼了一声,随即从这个口子涌了进去。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一进入包围圈,那个被他们打开的口子立刻又合上了!他们立刻想重新打开这个口子,然而在付出相当代价后才发现,他们的冲击显得那么的无力,他们就如同砸在墙壁的雪球一般,他们似乎已经不可能重新打开这个口子了!看到这一幕的吕布轻蔑地骂道:“真是一群不怕死的猪啊!”

征北军的包围圈合拢了,颜良军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到此刻,被包围的颜良军终于流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一个人只要不是疯子,对于付出沉重代价后仍然战胜不了的力量都会心存畏惧。由怒火而催生的战斗意志已经如同退潮的潮水般迅退去。

数万征北军停止了进攻,重重将残存的万余颜良军围住。重围的颜良军显得很惊恐,不过仍有很多人的脸上是愤怒的狠色。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策马来到最前面,看着已经行同瓮之鳖的万余颜良军将士,吕布面带冷笑,眼神流露出生杀予夺的傲然神情。

一名斥候突然奔跑过来,来到吕布身旁禀报道:“将军,王允和颜良率领另两万军队往东北方向逃走!”

吕布顿时怒火上涌,骂道:“这两个混蛋竟然敢在我的面前耍花招!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距离吕布较近的颜良军将士人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不相信他们的司徒大人和颜良将军会在关键时候置他们于不顾。

“将军,是否要立刻派人追击?”曾刚问道。

吕布双眉一扬,傲然道:“急什么!谅他们也跑不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吕布扫视了被围的颜良军将士一眼,冷喝道:“放下武器者,不杀!!”

一部分颜良军将士立刻犹豫起来,不过仍有一部分颜良军将士的神情显得非常强硬。

片刻见没人出来请降,吕布双眼一寒,整个人散发出明显的杀意。吕布可绝不是一个善良仁慈之辈。对吕布颇为了解的曾刚看见吕布的神情,便知道吕布想干什么了,立刻轻声禀报道:“将军,主公曾交待,‘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滥杀!’”

吕布一愣,轻声念叨了一句,也不知他念叨的是什么。

提起方天画戟指着重围的颜良军将士,喝道:“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你别做梦了!我们绝不降!”一个小军官立刻将吕布的话给顶了回去。

吕布顿时火气上冒,当场就想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咔嚓了!强制忍耐住,突然一抹诡异奸诈的笑容出现在吕布的脸庞上。吕布扬声道:“现在洛阳可在我们的手,而你们的大部分人的家应该就在洛阳吧!如果你们不降,我们便将你们一家老小全部处死!”

颜良军将士登时面色大变,场面骚动起来。

“我们的亲人不是已经被你们征北军杀害了吗?”一个士兵愤怒地吼道。

吕布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哼,我的话已经说明白了,你们自己决定吧!”,语气神态非常霸道。

那些早就已经心旌动摇的将士稍一犹豫便放下了武器;而那些比较顽固的虽然非常气氛非常不甘心,但在看到同袍放下武器后,也无可奈何地纷纷放下了武器,他们实在是不敢拿自己亲人的生命当儿戏。

放下武器的颜良军被集在一起。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沮丧。许多人面有忧色,他们虽然选择了放下武器,但是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还有一些人面露悲愤的神情,双拳紧握,眼光狠狠地注视着周围的征北军。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么这数万征北军怕是全部已经死掉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吕布哈哈大笑,神情非常得意。一些放下武器的颜良军将士见此情景,不由得心份外恼火。

“将军,刚才你那番话若是传进主公的耳朵,真不知道主公会如何?”曾刚颇有些担忧地说道。

吕布剑眉一挑,昂着头,很自以为是地说道:“本将军兵不血刃地便使万余敌军放下武器,主公高兴还来不及呢!”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抓到麴义了吗?”

曾刚摇了摇头,“我已经让人在俘虏搜查了,暂时还没有回信。”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两人说到麴义的时候,一名小校便带着两名士兵押着一个身着士兵盔甲的年人过来了。

“将军,抓到麴义了!”小校颇有些兴奋地禀报道。

吕布并不认识麴义,听到小校的话,将目光移到那个身着普通士兵盔甲颇有些狼狈的年人身上,此刻,这个年人正低垂着头。

吕布问一旁的小校:“他为什么这副样子?”

校回禀道:“他穿着士兵的甲衣想蒙混过关,不过还是被我们揪出来了!”,说话时,小校还很轻蔑地看了麴义一眼。

吕布闻言,嘴角一挑,冷冷一笑。

转头看着麴义,冷声喝道:“抬起头来!”

麴义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短短的胡须,原本白净的脸庞上布满了污渍,眼神充满了恐惧。

吕布打量了麴义两眼,问道:“你就是麴义?”

麴义连忙回答道:“末将,嗯,在下是麴义。”

“哼哼,你也是袁绍麾下的大将了!实在是让我失望啊!”

麴义的心就像翻了五味瓶,不过嘴上仍然忙不迭地回答道:“是,是。小人哪能跟征北军的大将们相比!”

吕布眉头一皱,他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同这样的窝囊废废话。摆了摆手下令道:“把他给我带下去!”

校应诺,随即命令手下将麴义拖下去。

吕布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吕布唤道。

“将军,还有何吩咐?”小校抱拳问道。

第367章能逃得掉吗

“把他给我带上来!”

“是!”小校应诺,随即命属下押着麴义回到吕布面前。麴义只感到心七上八下的,分外不安。

麴义被押着跪在吕布的赤兔马前。

吕布按着马鞍俯下身体,“抬起头来!”麴义连忙抬起头,惊惶的眼神看着吕布。

吕布注视着麴义眼睛,问道:“袁绍在哪?”

麴义露出一个非常吃惊的神情,忘了回答。

吕布眉头一皱,喝道:“说!!”

麴义吓了一跳,整个人一个激灵。连忙叩首道:“将军,袁绍不是已经被贵军正法了吗?”

听到这个回答,吕布先是双眼一瞪,随即满脸怒容地骂道:“竟敢胡说八道!”提起沉重地方天画戟就朝麴义的身上砸去,一旁的曾刚见状一惊,有心阻止,但却来不及了!

方天画戟刃身轻巧地落在麴义的身上,麴义当即被压趴在地上不能动弹,面露惊恐之色求饶道:“将军饶命啊!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一旁的曾刚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吕布要杀了麴义呢!当然,杀了麴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这可是违反军规的行为啊!

吕布双眉一挑,喝道:“还敢胡说八道!再不说实话,现在就宰了你!”

麴义趴在地上苦苦求饶,模样非常可怜。已经放下武器的颜良军将是见此情景,不由得羞愤万分,麴义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吕布认为麴义在戏弄自己,愤怒之下便想宰了这个混蛋。眼见麴义就要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了,好在曾刚及时阻止了吕布。

曾刚对吕布道:“此事不难查清,不必急于处置此人!”

吕布略一思忖,点了点头,收回了方天画戟。麴义连忙拜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吕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将麴义带下去。小校应诺,随即将麴义押了下去。

吕布看了一眼面前这些一脸愤慨的士卒,又想起刚才麴义窝囊的嘴脸,不由得心生感慨,摇了摇头。

这时,曾刚在吕布身旁提醒道:“将军,别忘了颜良和王允!说不定袁绍就在其呢!”

吕布一惊,他几乎已经将此事给忘了。连忙下令道:“你在此收拢俘虏并且关注其他战场的情况,若出现什么事情,由你临机决断。我去追袁绍!可不能让袁绍从我眼皮底下跑掉了”此刻,两人根本还不知道袁绍早已归西了。

语落,吕布不待曾刚回话,便策马奔出,同时扬声道:“第一第三营随我去追击颜良!”

近三万征北军步卒当即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这里,另一部约一万人追随着吕布往东北方向而去。

……

几乎就在吕布率军离开的同时,其他的战场也相继落下了帷幕。仅靠被王允挑起的怒火支撑的四支颜良军纷纷落败,除战死的外,其余的基本被俘。不过征北军方面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

王允、颜良率领两万左右的军队往东北方向逃去,他们的如意算盘是,让麴义和淳于琼率领的六万大军拖住征北军,而他们则趁机逃脱。两人率领的这两万军队的成份基本上都是家在冀州的,这些人跟那些家在司隶的士兵不一样,他们只想着逃跑,根本就不想同征北军做战,如果让他们同征北军交锋,恐怕只须征北军一个冲锋,他们就垮了,所以王允、颜良便索性将这些士兵带着身边,王允还有一个考量,就是带着实力投奔袁术,定然不会被袁术所轻视。

两万多人向东北方向急奔,杂乱的脚步声急骤地响着。虽然在黑夜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但却能听到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每一个士兵都在想,要尽快逃离这里!离征北军越远越好!

王允和颜良联辔疾行,两人都没有说话,颜良的神情显得有些兴奋,而王允则紧皱着双眉,两人各想着各的心事。

“说实在的,过去我还挺瞧不起袁术的,现在却要去投奔他,实在是让人唏嘘感慨啊!”颜良突然说道。

王允看了一眼自我感觉良好的颜良,心头冷冷一笑,道:“等摆脱征北军后,再说这件事吧!”

颜良哈哈一笑,豪声道:“放心吧!征北军一时半会儿只怕是脱不了身!”随即一脸傲然地说道:“就算他们赶上来了,我颜良要将他们击溃也是轻而易举!”

王允的眼闪过嘲讽的神情,不阴不阳地说道:“那当然!颜良将军骁勇,天下谁人能敌!”

颜良以为王允在拍他的马匹,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王允冷冷一笑,暗骂道:真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几乎同时,有人高喊:“不好了!征北军追来了!!”

两人面色大变,颜良一脸惊诧地叫道:“征北军怎么就将那六万大军消灭了吗?!”

马蹄声越来越近,隐隐能看见黑暗的寒光闪动。整个队伍大乱了起来,没有人想要抵抗,许多人如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一些头脑灵活的就近窜进了黑乎乎的树林。嘈杂的呼叫声此起彼伏。

王允看着已经混乱得不可收拾的军队,双眉紧皱大摇其头。转头看向一旁的颜良,却看见这位大军主将竟然是一副惊慌茫然的神情。王允顿时只感到血往上涌,他恨不得将这个绣花枕头拖下马狠狠地踩一脚。

“颜良将军!”王允大吼一声。颜良一震回过神来,看到面前的王允,惊慌地问道:“司徒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允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咱们现在只能赶紧逃了!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天意了!”

“可是我的军队怎么办?”颜良面露为难之色。

王允双眼一寒,轻声道:“就让他们为我们挡一挡征北军的步伐吧!!”

颜良一愣,随即面露惋惜之色,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要以为颜良是在为麾下的士兵惋惜,在他的眼里,这些军队只不过是他的私人财产,他是在为不能带走这些财产而惋惜。

百余骑快马迅脱离了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大队。继续向东北方向飞驰而去。

……

上万铁骑衔尾杀到,马不停蹄地直杀入乱糟糟的兵丛,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鲜血如泼,无人敢阻挡苍狼营的铁蹄。

本来就已经混乱的颜良军更加混乱了。见过被狼群撵着跑的羊群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吗?此刻的颜良军就是。几乎没有人选择抵抗,每一个人都选择了逃跑,每一个人都在想:让其他人去挡住征北军的兵锋吧!兵流到处乱窜,不时地撞在一起,慌不择路!

苍狼营铁骑分成数队,一圈一圈地朝正仓惶逃跑的颜良军圈去,一边奔杀一边大喊:“放下武器者,不杀!!”被苍狼营铁骑围住的颜良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下武器。

征北军此刻遭遇的情况与刚才大相径庭,此刻的颜良军根本就是一群连最基本的战斗意志都没有的乌合之众。

天色渐渐地亮了,漫山遍野都是苍狼营铁骑押着俘虏的身影。吕布手提方天画戟跨着赤兔马来回转悠,不时地询问麾下将士是否抓到了袁绍。

“说,袁绍在哪?”吕布揪起一个被俘的校尉吼道,神情很狰狞,就如同按住一头肥猪的老虎。

校尉吓得打颤,脑一片混乱同时又非常诧异,战战兢兢语无伦次。

吕布很暴虐地一巴掌甩过去,啪!!非常清脆的一个响声,校尉被打得原地打了个转,旋即又被吕布揪住了衣襟。“说!爷爷的耐心非常不好!!”,吕布瞪着双眼,今天吕布的火气特别大。

校尉捂着肿起来的腮帮子,嘴巴打着结慌忙回答道:“小人,小人不知道……,那个,主公,不,袁绍,袁绍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听这话,吕布登时气乐了,跳着眼角狞笑道:“想不到袁绍的部下还真是骨头硬啊!!”校尉的心脏怦怦直跳,就好像有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鬓角溢出了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

铿锵!!吕布拔出横刀指着面前这个在他看来极其奸猾的家伙,明显的杀意盈溢而出。校尉吓得心脏一缩,随即连忙不停地磕头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吕布眉头一皱,眼闪过厌烦的神情,冷喝道:“闭嘴!!”

校尉连忙不敢发出一点响动,缩着脖子,双眼带着极度不安的神情看着掌握着自己生死命运的吕布。

吕布将手的横刀举到眼前,看着寒光逼人的刀锋,剑眉下的神情比锋锐无比的刀锋更加逼人。

校尉的心咯噔了一下,连忙叩首求饶道:“将军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袁绍在哪?颜良将军告诉我们,袁绍已经死了!将军,将军何不问颜良?他,他一定知道袁绍在哪!”

吕布双眼一眯,问身旁的部将,“可抓到了颜良王允?”

“回禀将军,并未发现这两人!”

吕布转头看着部将,不悦地说道:“难道就没有派人去追吗?”

部将心头一凛,连忙回禀道:“我们已经询问了许多俘虏,却没有人知道颜良、王允的去向!已经派了数队骑兵四面搜索追击,不过还没有相关的回报!”

吕布微皱眉头,露出烦躁的神情,他最烦的就是这类不着边际的事情。

“小的,小的知道颜良、王允往哪去了!”那个被俘的校尉突然轻声道。他生怕吕布找不到颜良、王允,最后把火气洒在他的头上。

第368章小柳村

吕布双眼一亮,收刀入壳,揪起校尉急声问道:“说,他们往哪去了?”

“将,将军,小的说出来,能饶小的一命吗?”校尉战战兢兢地问道。

吕布双眼一瞪,喝道:“好胆!竟敢跟我讲条件!说!否则就活剐了你!!”

校尉吓得一缩脖子,连忙回答道:“在,在贵军赶到之前,小人看见颜良将军和司徒大人带着百余骑往东北方向逃去了!”

吕布登时一阵兴奋。甩掉校尉,转头对部将下令道:“带一百骑随我去追击这两个混蛋!!”“是!”部将应诺,随即朝身后挥手道:“第三队随我行动!”“是!”部将身后的一百骑靠拢过来,此刻在部将身后正立着五百余骑骑兵。

吕布跨上赤兔马,提起部下呈上来的方天画戟。

离开前,对押着校尉的几名士兵吩咐道:“好生看管此人!”“是!”

吕布看了一眼一脸忐忑的校尉,校尉感到一种森寒的气氛,整个人不由得一缩。

吕布哈哈一笑,随即率领一百名苍狼营骑兵往东北方向飞驰而去。望着吕布离去的背影,这名被俘的校尉在心祈祷:‘可一定要追上颜良将军和司徒大人啊!’随即又埋怨起自己来,他后悔不该主动说出颜良王允的情况,现在好了,若是吕布找不到颜良王允,定然会将他杀了泄愤!

……

吕布率领一百名骑兵往东北方向飞驰,沿途仔细探察痕迹。刚开始时,留在地面上的痕迹非常杂乱繁复,这基本上是由混乱的溃兵和苍狼营骑兵留下的,渐渐地,痕迹越来越少,同时也越来越清晰,有明显的痕迹显示,确实有一队骑兵往东北方向而去,发现这一情况后,吕布不由得对那名校尉的话又信了几分,追击的度更快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吕布这一百骑来到一座小村庄外。这是一座非常小的村庄,外围连篱笆都没有,入口的路上立着一座木制牌坊,牌坊非常残旧,还有火烧的痕迹,横檐上写着三个字‘小柳村’,村零零散散地座落着十几幢四壁透风的残破木屋,村非常安静,不见人的身影。

“将军,马蹄印一直进了村庄。”部将禀报道。

吕布点了点头,下令道:“进村!”

“将军,对方说不定会在村设下埋伏!”部将提醒道。

吕布嘴角一挑,傲然道:“有埋伏又如何?我正好将他们一打尽!进村!”“是!”

吕布催动赤兔马,当先进入小柳村,百名骑兵紧随在后。

缓慢行进在穿村而过的泥路上。吕布打量着四周,方天画戟斜提在右手上;士兵们目光警惕,人人的右掌都按在刀柄上。

在村行了片刻,不要说颜良王允一行人,就连一个村民都不见。还有一个不好的情况,马蹄印在村突然断掉了,似乎对方在此凭空消失了!

“这似乎是一个死村!”部将皱眉道。此刻,吕布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村的晒谷场,这是一片夯过的平地,其上散布着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落叶杂草。在晒谷场的四周围着数栋民居,当然,这些民居现在就形同鬼屋一般,门窗残破不堪,其阴森黑暗看不真切,东升的旭日洒下来的阳光不仅没有消减这里的阴森气氛,反而使这个村落显得更加诡异。

吕布的目光四下搜寻了片刻,下令道:“第一至第八小队下马!五人一组,到各处民宅搜查!第九第十小队戒备!都小心一点!”“是!”众人应诺。

随即八十名苍狼营铁骑跳下战马,抽出横刀,以五人一组洒开。吕布和另外二十名骑兵则立马在打谷场上。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一刻钟,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吕布微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烦躁。

突然村东方向传来了响动。“站住!!”,这明显是苍狼营士卒的吼声,难道那里发现了情况。

吕布神情一动,当即催动赤兔马朝传出响动的地方奔去。二十名骑兵紧随在后。

当来到一座残破的小院外时,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瘦小的身影飞快地从小院窜出,窜进旁边的另一座小院,五名手持横刀的苍狼营士兵紧接着从这座小院追出,也进了旁边的那座小院。

吕布当即下令道:“把这座院子给我围起来!”“是!”,吕布身后的二十名骑兵应诺一声,随即催马上去将小院围了起来。

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还有士兵的叫喊声。

片刻后,小院的后面传来一名苍狼营士兵的呼喊声,“我抓到这家伙了!!”,声音带着一点兴奋。吕布嘴角一挑,笑了一笑。

就在这时,从另一个方向奔来一个苍狼营士兵,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对。

“将军,我们在那边的一座民宅发现十几具尸体!都是普通百姓,是才被杀害的!”士兵急声禀报道。

“什么?”,吕布微感诧异。

这时,围住小院的二十名苍狼营骑兵回来了,其一个的马鞍上按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刚才所见的那个逃入小院的身影。他此刻正在大声叫骂:“坏人!坏人!……”,声音带着明显的童音,就像女孩子的声音,看他的体形,他应该还是一个孩子!

“将军,这应该是村的村民!”一旁的部将说道。

骑兵跳下战马,将这个还不清楚是敌是友的‘孩子’托了下来,押到吕布马前。

吕布皱起眉头,打量了两眼,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蛋,身上的衣服有一块没一块的,都没办法将身子完全包裹住,双眼圆圆的瞪着,其有惧色,更有仇恨之色。

“说,不久前可看见有人骑马从这里经过?”吕布问道。

‘孩子’使劲扭动起身体来,双眼喷射着怒火,嘴骂道:“坏人!你们这些坏人!……”

吕布气得牙痒痒,如果面前不是这个明显只是这里的百姓的话,他一定会立马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才不会管对方是大人还是小孩呢!

吕布狠狠地瞪了这个‘孩子’一眼,不过并不像在恐吓对手,倒像是一个大人在吓小孩子。‘孩子’愣了一下,心没来由地感到对方并不是坏人。

吕布收回目光,下令道:“去那边看看。”吕布所说的那边指的是发现了十几具尸体的那座民居。

刚才那名来报讯的士卒在前面引路。很快,吕布等便来到了一座同样阴森的民居外。这座民居距离抓到这名小孩的小院仅有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在打谷场的南边不远处。

微风拂过,民居前的碎布幔迎风舞动,其上带着斑驳的血迹。

吕布看了一眼布幔,跳下战马,径直走进这座残破不堪似乎随时都会倾倒的民居。这座民居的大门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大门了,称其为门洞只怕更加合适。

“将军。”当吕布走进大门时,守在门口的两名铁卫行礼道。十几人随吕布进入了民居,其一人就是那个不停地骂吕布他们是坏人的那个孩子,不过此刻他已经安静了下来,并且神情显得非常激动。

吕布略一停顿,立刻就看见了摆在大堂地面上的十几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共同的特征是,他们穿着的衣衫都非常残破,他们应该都是这里的村民。

那孩子的眼光盯着地上的尸体,嘴巴紧紧地抿着,眼眶有泪珠在打转。

吕布走上前,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问守在尸体旁边的一名士兵,“怎么回事?”

士兵抱拳道:“将军,我们这一组人搜查到这里时便发现了这十几具尸体,看这情形,他们应该是先被驱赶集到一起,然后才惨遭杀害的!”

吕布看着地上的尸体,点了点头。现场的情况非常明显。

“你们不是,不是坏人!?”那个孩子突然出声道。他刚才听到了吕布同士兵的简短的对话。

吕布这才想到刚才抓到的这个小子。心头一动,转身走到孩子面前,问道:“你见到凶手的样子了吗?”

孩子仰头瞪着身形雄伟的吕布,倔强地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吕布心焦急,揪住孩子的衣襟,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将他的小脸凑到脸前,冷着脸喝问道:“快告诉我他们往哪里去了?”

孩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颊红了起来,眼神流露出羞恼之意,一双手掌使劲地抓扣着吕布的手腕,但是他那点力气哪里能对带着护臂甲的手臂造成任何伤害。同时一双脚在半空乱蹬着,嘴里恼怒地骂道:“快放我下来!你这个流氓!坏蛋!”

像女声一般的童音传到吕布的耳,吕布的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

很粗鲁地将孩子丢到地上,孩子吃疼,痛呼起来,眼眉儿颤抖着,看他的样子,似乎立马就要哭了!

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吕布,在他的衬托下,此刻的吕布确实就像一个欺负小白兔的大灰狼。

吕布的眼角跳了跳,他觉得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太荒唐了!

“你到底说不说?”吕布微微低下头,寒着脸喝问道。

孩子鼓了鼓眼睛,猛地别过头去,竟然不理吕布了!

吕布不禁有些抓狂,此刻的吕布就有一种‘老鼠拉龟无处着手’的感觉。

周围的士卒都不由得感到好笑,但却不敢笑出来,一个个抽着嘴角,一副古怪又难受的模样。

吕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子,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和声道:“告诉我他们往哪里去了,本将军重重有赏!”

第369章有点头疼

孩子转过头来,抹了一把眼泪,本来就很脏的小脸登时变成了大花猫,带着点抽泣的声音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真是个非常倔犟的孩子。

吕布算是被这小屁孩打败了,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是征北军,我是大将军麾下大将吕布!”

孩子流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随即一脸喜色地抓着吕布的胳膊雀跃道:“你们是征北军啊!村长伯伯经常说起你们呢!”说到这里,孩子的神情又黯然了下去,飞快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排列的尸体,然后泪水止不住地留了下来。

见这孩子竟然哭了起来,吕布登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片刻,孩子便停止了哭泣,拽着吕布的手臂,一脸渴望地注视着吕布的眼睛,恳求道:“将军哥哥,你一定要帮村长伯伯他们报仇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

听到‘将军哥哥’这个称呼,吕布的脸上露出一个颇为古怪的神情。随即双眼一瞪,颇有些火气地说道:“既然要我给你的村长伯伯报仇,那就快将他们的行踪告诉我!”语气非常急迫,他能不急迫吗?他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孩子一震神,随即使劲点了点头,拉着吕布的手掌跑出了民居,指着东边大声道:“他们往东边去了!”

吕布登时双眼一亮,转头对一旁的部将道:“立刻吹号角!集合所有士兵!”

“是!”部将应诺,随即从腰间取下牛角号,呜呜地吹了起来。孩子大睁着双眼看着他,眼有好奇之色。即便遭逢大变,也抹杀不了孩童的好奇之心。

片刻后,散布到村各处搜索的苍狼营骑兵都汇拢了过来。

吕布跨上赤兔马,对身旁的部将吩咐道:“你带二十名士兵和这个小孩留在这里!”“是!”部将抱拳应诺。

吕布扭过头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士卒,扬声道:“其余的人随我继续追击!”“是!”众人一起应诺。

吕布轻叱一声,胯下的赤兔马会意,立刻扬蹄驰出,八十名士兵紧随在后。

就在这时,那个孩子突然追着吕布大喊道:“将军哥哥,带上我吧!”

吕布勒住战马,回过头来,沉着脸喝道:“小孩子家别添乱!有这么多人陪着你,难道还害怕吗?”语罢,便不再理会孩子的叫喊,扭过头,催动战马往远处奔去。

孩子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鼓着腮帮子,一脸不乐的神情。

部将从后面来到孩子的身旁,笑道:“不要害怕!不是还有我们在这里吗?”

孩子鼓了鼓眼睛,辩驳道:“人家才不是害怕呢!”部将呵呵笑了笑。

……

吕布率领八十名骑兵出村后往东边疾行。

飞驰了大约一刻钟后,一名士兵对吕布道:“将军,这道路上并没有什么痕迹,我们是不是追错方向了!”

吕布也有此疑问,不过他并没有怀疑那个孩子说假话,而是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在某个地方转向别的方向。旋即又想:可是这一路上都没有痕迹啊!

稍作思忖,吕布道:“继续追击!”“是!”士兵应诺。

八十余骑继续往下追,不知不觉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任何收获。吕布本来希望能在路上碰到一个半个路人,以便询问,但是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一行人来到一座小山包的边上,这座小山包不高,坡度很平缓,西边是一片密林,东边则是一片荒原。吕布他们此刻就在南侧的山脚下。

吕布勒住赤兔马,看了一眼小山包,灵机一动,对身旁的一名士兵吩咐道:“登上山岗,看一看周围的情况!”

“是!”士兵应诺,随即策马往山岗上而去。

一行人昂首望着山岗上,片刻后,便看见那名士兵朝山下挥了挥手臂。他这个动作是在告诉山下,他已经安全抵达山岗上了。

吕布在赤兔马上不停地挪动着屁股,就好像裤裆里跑进了蚂蚁似的。

片刻后,士兵从山岗上飞驰下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之色。

“将军,东南方向有尘埃扬起!”士兵指着东南方向急声禀报道。在东南方向不远处有一道蜿蜒的丘陵,虽然不高,但却挡住了吕布他们的视线,正是由于这道丘陵的存在,从吕布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丘陵背后的情况。

听到士兵的报告,吕布双眼一亮,哈哈大笑道:“总算让我逮着你们了!”

“不过,看那腾起的尘埃,对方的人数恐怕超过了千人!”士兵连忙又补充道。

吕布挑了挑眉头,昂着下巴傲然道:“不要说一千人,就算是一万人在我眼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随即一引马缰,扫视了一眼手下的八十名骑兵,吼道:“跟我去逮住那些混蛋!”吕布很有些火气,他感到从昨天晚上到此刻,自己一直在被人戏耍。

虽然知道面对的可能是超过千人的敌军,但这些骁勇的苍狼营士兵没有一点惧色,相反还有一点兴奋之色。听到吕布的话,众人大声应诺。

吕布又是哈哈一笑,随即催动战马当先朝东南方向奔去。八十名苍狼营骑兵紧随在后。

吕布率领八十名铁骑绕过丘陵,远远地便看见一群人正在往东南方向急奔,隐隐能听见急骤的马蹄声,卷起的尘烟很浓,吕布他们根本就看不真切对方的情况。

如果换作其他性格谨慎的将领,此刻一定不会盲目地追下去,然而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吕布可不会担心什么,他胯下的赤兔马奔跑得更快了。

正在前面奔跑的那一群人似乎发现了正急赶而来的吕布一行人,隐隐地听到他们发出杂乱的惊呼声,同时马蹄声似乎更加急骤了。

双方一前一后的在荒原上奔跑着,腾起的烟尘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两个相伴而行的龙卷一般。

追了片刻,吕布便和麾下八十骑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他已经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对方的情况了,只见对方果然身穿着袁绍军的甲衣,每一匹马的马尾上都拖拽着一根大树枝,对方的人数并不多,大约五六十人的样子,正是由于马尾拖拽的大树枝掀起的烟尘才使得吕布他们在远方产生了错觉。

吕布虽然不怎么喜欢动脑筋,但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心头的兴奋顿时变成了火气,吕布轻叱一声,双腿猛地一夹,赤兔马嘶鸣一声,随即奋起四蹄,赤兔马这时才开始全力奔跑,真如同红色旋风一般。

吕布斜提着方天画戟,气势巍峨,迅接近着对方。正在逃跑的袁绍军心恐惧,手的马鞭没命地抽马臀,战马的痛嘶声不停地响起。

袁绍军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心提得越来越高,终于,吕布追上了他们。

吕布挥起方天画戟横斩直挑,正在逃跑的袁绍军士卒登时人仰马翻鲜血直溅。

冲入袁绍军的吕布大喝道:“想活命的都给我停下!”语气透出让人无法抗拒的霸气。

袁绍军士卒看着吕布手正滴着鲜血的方天画戟,心惧怕,不由自主地纷纷勒住战马停了下来。

烟尘渐渐散去。这一路上留下了近十具袁绍军的尸体。

袁绍军士卒聚在一起,双眼带着恐惧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吕布,心忐忑不安。

吕布跨坐在赤兔马上,手提着血迹未干的方天画戟,看了一眼面前这群这群只顾逃跑的士兵,喝道:“都给我下马!!”

袁绍军士卒面面相觑,既不敢违抗吕布的命令,又担心一旦下了战马,自己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瞥见吕布杀气腾腾的眼光、森寒的方天画戟、惊心动魄的残红,每一个人都不由得心头一跳,所有的犹豫立马消失不见,连忙跳下战马。吕布嘴角一挑,露出一个高傲的微笑。

这时,一阵烟尘在马蹄声的伴奏下涌了过来,是吕布麾下的那八十名骑兵赶到了。没办法,普通的战马根本就不可能赶得上赤兔马的度。

八十名骑兵立刻将这些袁绍军的逃兵围了起来。此刻,他们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吕布的目光在人丛扫了一遍,根本就没见颜良和王允。眉头一缩,喝道:“颜良、王允哪去了?”

俘虏们吓了一跳,垂着头相互看了看,但却没人出来回话。

吕布抬起方天画戟指着俘虏们,很暴烈地喝道:“尔等是不是想用脖子试试我手的方天画戟!”

俘虏们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讨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吕布不耐烦地一顿方天画戟,喝道:“不要废话!说,颜良、王允哪去了?”

俘虏们相互看了一眼,随即推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相比其他人年纪较长,一副哭丧的神情。

他朝吕布拜道:“将军,我们和司徒大人、颜良将军在前面的那个小柳村分开,然后我们往东边,他们则往南边。”

吕布一皱眉头,暗骂道:好个王允!真够奸诈的!

随即想到小柳村那个孩子的话,顿觉不对,盯着面前的这个俘虏喝道:“你说谎!小柳村有人看到你们一起往东边而去!”,右手一抬,方天画戟指着俘虏的鼻子。

俘虏吓得连忙跪到地上,急声问道:“将军所说的应该是一个孩子吧?”

吕布一愣,“你怎么知道?”

俘虏连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那个孩子是王允大人有意留下的!”

第370章威风凛凛

吕布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俘虏咽了口口水,面露难色。

吕布双眼一瞪,喝道:“说!”

“是,是!日出时,我们逃到小柳村,发现小柳村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却还有人居住。王允大人为免村之人泄露我们的心,下令将村的人全部灭口!”,顿了顿,偷瞥了吕布一眼,看见吕布并未露出愤怒的神情,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道:“我们将村所有的人集合在一所民居,然后……。不过当颜良将军要杀那个孩子时,司徒大人阻止了了,他说‘一个孩子,就放他一马吧’。随后我们便一起从东边离开了小柳村!”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颜良、王允南下了吗?怎么现在又说颜良、王允和你们一同从东边离开了小柳村?你若敢说谎,我就活剐了你!”吕布一脸狰狞地喝问道。

俘虏吓得一激灵,叩首道:“小人不敢说谎!颜良、王允他们和我们一起从东边出了小柳村后便分开南行了!在分开前,司徒大人吩咐小的们在马尾上拴上树枝!”

吕布冷笑一下,看着对方,讥讽道:“王允明显是在拿你们当靶子,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吗?”

“小人开始也是这么想,可是司徒大人也命令他们那边的人在马尾上拴上树枝,司徒大人说要扰乱征北军的判断,并且说拴上树枝是为了清理掉马蹄留下的蹄印,所以小人不疑有他。”

吕布皱了皱眉头,用树枝清理蹄印他能理解,但是头脑简单的他也想不明白王允这番做为的道理。其实王允的如意算盘很简单,就是要让追击的征北军走上歧途。王允留下了那个小孩,然后便和做为诱饵的这一群人马一道向东边离开小柳村,这个情况势必被那个孩子发现,当征北军的追击部队追到小柳村后,就会从那个孩子的口得知王允他们的去向,当然这个去向其实是王允布的疑阵。

吕布很恼火地将脑的思绪抛开,对面前的那个俘虏道:“老子懒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现在给我带路!找到王允他们,我重重有赏,若是找不到,哼哼!”,吕布冷笑两声,非常狰狞的模样。

俘虏缩了缩脖子,心叫苦不迭。

这时,一名骑兵牵来一匹马让他上马。

俘虏怀着苦色的心情,无可奈何地爬上了战马。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来到俘虏面前,淡淡地说道:“你最好不要想逃跑,否则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是,是,小的不敢!”俘虏连忙应道。

“将军,其他的俘虏怎么处理?”一名骑兵上前来问道。

吕布看了一眼眼前这三十来个一年恐惧的俘虏,很随意地说道:“老子现在没工夫理你们,你们自己给老子回汜水关!”

语罢,一引马缰扬声道:“走,去抓王允颜良这两个混蛋!”

一群人呼啸一声,扬起尘埃往西边而去。

望着不断远去的烟尘,被撂下的这几十个俘虏感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咱们怎么办?”一名俘虏问道。

另一人心怀忐忑地望了望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征北军就近在耍什么把戏?”

“要不,咱们逃吧!”

然而这个诱人的提议却没有获得大家的赞同。

众人沉默下来。几十个人站在一起,周围放着他们的战马。这情况有些滑稽,对方都已经离开了,他们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过后,一个俘虏为难地提议道:“要不,咱们还是按照那位将军的话做吧!回汜水关!”

众人沉默了一下,随即均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实在是觉得眼前的事太不可思议了,所以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遵照吕布的话去做。

于是,这几十个没有人押送的俘虏自己押送着自己往汜水关而去。这件事后来在民间流传开,成为了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

吕布率领八十骑折返向西,那名倒霉的俘虏带领这吕布在之前同王允他们分开的地方折向南面。此刻,最迫切想要追上王允、颜良的倒不是吕布和他麾下的苍狼营铁骑,而是那个为他们带路的袁绍军俘虏。

为了不让王允、颜良有逃脱的可能,吕布将手下的八十名骑兵分成四队,分别追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吕布相信苍狼营精骑一旦发现了对方,就能将对方牢牢地缠住,即便他们之有颜良这样的悍将。

八十名骑兵分成四路往南边追击,就如同一只张开的利爪。

将近午时,各队都没有发现王允、颜良他们的踪迹,吕布这一队已经来到了一条河边。这条河在牟境内,东西走向,正好挡住了吕布他们南下的去路,不阔也算不上湍急,但是河水比较深,战马是不可能涉水过去的。

吕布望着眼前的河水,眉头微皱,转头对那个俘虏喝道:“已经到河边了,王允、颜良的人呢?”

俘虏吓得一缩脖子,连忙道:“将军莫急!小人知道这里有一座绳桥,王允他们一定是从绳桥过河了!”

吕布双眼一瞪,“那你还磨蹭什么!带路!”

“是!是!”俘虏连声应道。调转马头向东,指着前方道:“桥应该就在前面。”,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虽然知道这里有一座桥,可是他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座桥的确切位置在哪里。

吕布看了一样东边,扬声道:“走!”

俘虏在前面引路,心七上八下的,吕布率领二十骑紧随在后。一行人沿着河边急驰,水声伴着马蹄声。

奔驰了片刻,河上连座桥的影子都没有,吕布不由得有些恼火了,而那名倒霉的俘虏则在暗暗叫苦。

从一座小树林出来,一座桥赫然出现在眼前。吕布双眼一亮,而那名一直提心吊胆的俘虏终于松了口气,暗暗在那里感谢老天。

一行人加快了度。不一会儿来到桥边。

随即吕布的兴奋变成了懊恼。原来眼前的绳桥已经被人破坏了,整座桥吊在这一边的河岸上,一部分在河随波逐流,在水流不时地沉浮。还没来到桥边时,由于视线被河岸边的一丛树林遮挡了,只能看见立在河岸两边高高的拴绳柱,所以众人当时都没有发现绳桥已经被破坏了。

那名俘虏面色惨白,一脸的不知所措。

吕布一把拽住俘虏的衣襟,俘虏的身子猛地晃了晃,差一点在下马来。

“还有没有别的桥?”吕布急声问道。

俘虏一脸苦色地摇头道:“没了,就只有这一座桥!”

“那有没有可涉水过河的浅滩?”

“有倒是有,但是最近的浅滩离这里起码也有三十里地!”俘虏回答道,心七上八下的充满了不安。

吕布放开俘虏,猛地一顿方天画戟。看了一眼面前和缓的河水,又望了望对面的一马平川,骂道:“妈的!竟然让他们跑掉了!”

“将军,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一名军士请示道。

“还能怎么办?过不了河,只能回去了!”随即调转马头,扬声道:“回汜水关!”“是!”众骑兵应诺。

一行人在破桥边调转方向往来路而去。“你们三个人分别去通知其他三队人马。”吕布对身旁的三个士兵吩咐道。士兵应诺,随即朝三个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

奔跑在回汜水关的路上,吕布一脸不愉之色,默不作声,身边的将士都不敢打扰他,生怕吕布将气撒在自己的头上。跟随在队伍的那名俘虏感到度日如年,生怕对方突然把自己给咔嚓了!

……

不知不觉间,众人到过的小柳村已经进入眼帘了,这时,另外三路骑兵已经汇集了过来,毫无意外的都没有任何收获。追击的时候,怎么都感到度慢了,路程怎么就那么漫长;而此刻众人却感到脚下的路程比之前要短多了。

战马奔驰进入小柳村,马蹄声阵阵。

来到村打谷场时,吕布看到有一大群人正呆在打谷场。除了吕布的部将及留下来的二十名士兵之外,还有几十个垂头丧气的袁绍军的俘虏,这几十个俘虏分明就是刚才被吕布俘获后又扔下不管的那些俘虏。

吕布愣了一下,随即脸庞上流露出自得之色。

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朝吕布冲了过来,正是小柳村的唯一幸存者,那个孩子。

“将军哥哥,你们回来了!”,孩子瞪大着眼睛往吕布身后打量着。

听到将军哥哥这个称呼,吕布的眼角跳了跳。

跳下赤兔马,没有理会那孩子,径直朝留守的部将走了过去。这时,那部将正疾步朝吕布走来。

“将军。”部将朝吕布行了一礼,随即那些留守的士兵们也行了一礼。

吕布嗯了一声,目光移到那些正耸拉着脑袋的俘虏的身上,看见有几人的头被打破了,虽然已经简单包扎了,但是脸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愣了一下,转头问部将,“这是怎么回事?”

部将看了一眼正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吕布身后的那个孩子,回禀道:“这孩子一看到这些人,便跟发了疯似的,抓着石头就往他们身上砸!他们不敢躲,结果有几人当场就被砸破了头!要不是我们及时阻止,那个小军官只怕已经被他给砸死了!”随即笑道:“这小子还真是有一股子狠劲!”

吕布听到是这么回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对部将道:“立刻返回汜水关。”

“是。”部将抱拳应诺。随即看了一眼吕布的身后,没发现王允颜良等人,也没有问什么。

第371章吕布收子

“全体上马,返回汜水关!”部将扬声道。

苍狼营骑兵跨上战马,也让那些个垂头丧气的俘虏上了马,随即众人准备返回汜水关。就在这时,那小孩在赤兔马边,拽着吕布战袍的下角,一脸慌张地求道:“将军哥哥,带上我吧!”

吕布的眼角跳了跳,心很烦躁。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小孩,却看见一张可怜兮兮又脏兮兮的小脸蛋,紧抿着嘴唇,眼睛打着颤,很可怜的一个小模样。

吕布登时心头一软,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把将这孩子拽上赤兔马放到鞍前,他抱住赤兔马的脖子,发出一声欢叫。赤兔马不满地扭了扭脖子,打了一个响鼻。

吕布在孩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沉着脸喝道:“坐好!”孩子痛呼一声,有点像少女的尖叫,周围的苍狼营骑兵都不由得为之侧目,脸蛋绯红起来,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水汪汪的眼睛即羞涩又恼怒。吕布一瞪双眼喝道:“不许乱叫!”,孩子缩了缩脖子,鼓着腮帮子看了吕布一眼,缩在一团没再说话了。吕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地发誓:老子以后再也不做好事了!

……

队伍离开了小柳村,径直往汜水关奔去。此刻,太阳已经微微西偏,按照现代的算法,差不多是一点钟左右。

在路上,吕布问面前的孩子,“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彩乐。”低声回答道。

吕布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有一个女孩的名字!”

彩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你小子难道不怕我们是坏人吗?竟然硬要跟着我们?”吕布调侃道。

彩乐使劲摇了摇头,非常认真地回答道:“你们都是好人!”

吕布很张狂地哈哈一笑,“你怎么就认为我们都是好人了?”

彩乐转头看了一眼在前方开路的部将,轻声道:“刚才是那一位将军哥哥带着许多哥哥帮助将村长伯伯他们安葬的!”

沉默了片刻,吕布又问道:“怎么没听见你说你的父母?”

彩乐神色一暗,“我的父母早就死了,我从来就没见过他们!我是村长伯伯他们养大的!”

感受到彩乐的悲伤,吕布很少有的升起怜悯之心,拍着胸脯对彩乐道:“今后我就做你的父亲,你就做我的儿子!”语气一如既往地霸道,很有点抢亲的味道。

彩乐扭头看着吕布,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一副很不乐意的神情。吕布登时来火了,想他吕布是何等人物,要收一个小子做儿子,对方竟然还不乐意!

“啪”的一声脆响响起,原来吕布又在彩乐的臀瓣上抽了一巴掌,猝不及防的彩乐又惊叫了一声,这一次的叫声更像一个女孩。吕布登时更来火了,吼道:“不是说过不许叫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啊!周围士兵的心都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彩乐鼓了鼓眼睛,眼看就要哭了。吕布双眼一瞪,很威严地呵斥道:“不许哭!”,呵呵,倒像很有一位父亲的气势。

彩乐猛地转过头去,没再说话了。

一路无话,直到汜水关。

第三百九十九章第一种接触

当吕布一行人回到汜水关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山梁上了,人和物的长长的影子被拖向西边,近万名将士还在打扫战场,零零星星地还有俘虏被押送下去,刀戈声已息的战场上显得一种苍凉的安静,汜水关的大火早已经熄灭,不过远远地仍然能够感觉到它残留的热度。

吕布一行人从战场穿过,正在打扫战场的将士们纷纷行礼。吕布刚收的义子彩乐大睁着好奇的眼眸,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身着铠甲的军人,又或者是因为原野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彩乐的脸上带着一点惧意,一双小手不由自主地紧抓着吕布的手臂。

看到彩乐一副害怕的小模样,吕布登时又来了火气,喝道:“我吕布的儿子怎么能这么没用!坐好!”

彩乐委屈地鼓了鼓眼睛,身子一缩,垂下头。

这时,一队人马迎面过来了,是副将曾刚及数百名骑兵。

来到吕布马前,曾刚等抱拳行礼。吕布点了点头。突然,赤兔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好在吕布武艺不凡,反应也迅,及时双腿加紧马肚,勒紧马缰,彩乐惊呼一声,差点摔落下马,好在慌乱之拽住了吕布的束甲腰带,人才没有摔下去。周围的将士都不由得惊呼道:“将军!”

稳定住赤兔马,吕布微皱眉头,心颇为疑惑,赤兔马乃绝世神驹,怎会无缘无故地出这种状况。目光落在赤兔马的头颈处,只见赤兔马还在轻轻地晃着脑袋,好像很不舒服似的,心更加疑惑。随即目光落在面前彩乐的身上,登时愣了一下,随即气不打一处来。将方天画戟顿到地上,然后猛地将彩乐屁股朝天摁在马鞍上,在彩乐的惊呼声,“啪啪啪”地就在彩乐的屁股上狠狠地来了几巴掌。曾刚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不明白面前这就近是咋回事?

吕布停了下来,彩乐趴在马鞍上呜呜地哭着,很委屈的模样。

“不许哭!”

彩乐立刻紧闭住嘴巴,扭转头水汪汪地看着吕布。

吕布一指彩乐紧握的右拳,很威严地喝道:“把手掌打开!”彩乐立刻流露出慌乱的神情,不敢违拗吕布的话,将右拳在吕布面前打开,露出一根长长的红色的鬃毛。

吕布一把将鬃毛夺过来,看着那根长长的鬃毛,心疼得不得了。

“你,你这小子,干嘛要拔它的毛?”吕布愤怒地吼道。

彩乐缩了缩脖子,一副做错事的小孩模样,嘴巴憋着,双眸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到彩乐这个样子,吕布也不好再责怪什么,缓和了点声音喝道:“以后不准干这种事了!知道吗?”

彩乐趴在马鞍上,使劲地点了点头脑袋。

吕布没来由地叹了口气,暂时放下这小子的事。抬头看着曾刚,问道:“你们可有抓到袁绍?”

曾刚抱拳回禀道:“回禀将军,搜遍了整个战场,都没有袁绍的踪迹!询问的俘虏都说袁绍已经死了!”随即神情一动,问道:“难道将军并未追截到袁绍吗?”

吕布有点沮丧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身后那几十个心怀忐忑的俘虏,道:“就抓到这几十个没用的东西!连颜良、王允这两个王八蛋都跑了!”随即吩咐跟随自己的那名部将道:“将他们带下去!”部将应诺,随即带这二十名骑兵将那三十几个俘虏带了下去。

“将军,是不是可以给主公发飞鸽传书了?”曾刚请示道。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颇有些担忧地说道:“没抓到袁绍,主公只怕会失望啊!”,到此刻,他仍然不认为那些俘虏说的关于袁绍的情况。这也难怪,那些俘虏说的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一行人没有回营地,而是往汜水关行去,边走,吕布便和曾刚说着话,数百名骑兵紧随在后,彩乐趴在马鞍上好奇地东看看西望望。

一行人在距离汜水关城门五十步处便停下了脚步,这里的空气已经非常炙热了。

吕布仰头看了一眼正余烟缭绕的汜水关,问道:“还有多久才能进去?”

曾刚回答道:“大火虽然已经熄了,但是里面仍然炙热灼人!我看可能要到明天早晨才能进入汜水关!”

吕布点了点头,吩咐道:“派一队人马抵近汜水关下寨!”“是。”曾刚应诺。

吕布调转马头,扬声道:“我们回去!”

随即马蹄扬起,蹄声阵阵,一行人往距离汜水关数里的征北军大营奔驰而去。

进入大营后,不时地有路过的将士朝吕布行礼,趴在马鞍上的彩乐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种自豪。

回到帅帐,吕布迫不及待地解下铠袍,一身的血腥味让他感到非常难受。对接下铠袍的亲兵道:“把我的铠袍好生洗一洗!”“是!”亲兵应诺,随即捧着吕布的金圈连环甲离开了帅帐。

“将军,若没有什么事,末将暂时告退了!”曾刚抱拳道。

吕布点了点头,“你下去休息吧!另外告诉军需官,把主公前几天送来的酒肉来出来靠劳三军!”

“是!”曾刚应诺道,看了一眼正在帅帐好奇地四处打量的彩乐,心头有些疑惑,不过他并没有出言询问。朝吕布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帅帐。

……

彩乐来到兵器架旁,看着正的那柄方天画戟,满眼都是神往的神情。偷偷地瞥了吕布一眼,看见吕布正在掸着身上的灰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按耐着激动的心情,伸手握住方天画戟,他想将方天画戟取下来。然而用力之下才发现,这方天画戟可不是一般的重。知道自己是没本事将方天画戟取下来了,不由得有些悻悻然,随即看了吕布的背影一眼,眼神充满了敬畏。

吕布将手的毛巾随便一扔,回头寻找彩乐,看见彩乐正老老实实地站在帅帐的央,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帐外扬声道:“来人。”

候在帅帐外的一名亲兵入帐来,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去,给我弄一盆水来!”

“是。”亲兵应诺,随即离开了帅帐。

吕布走到主位上坐下,对正站在案几前的彩乐道:“站着干什么?坐下来休息!”彩乐哦了一声,随即老老实实地在吕布左边的一张矮凳上坐下。吕布笑了笑。

第372章进入汜水关

拿起案几上的一本用宣纸写的书,吕布饶有兴致地读了起来。不要以为吕布读的是什么军事资料或者讯息,他手书的书名有点雷人,《西游记》,这是陈楚无聊时口述出来,由书记官记录编纂而成的一部书,内容同后世的《西游记》大致相同,当然在语言上及一些细节上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这部书现在已经风靡陈楚辖下四州,其它地方也出现了它的身影;征北军的将官及谋士基本上是人手一本,许多士兵也自掏银子买了这本书;在民间,这本书就更火爆了,征北军的印书局已经翻印了十道了,仍然供不应求。陈楚盗版的这部《西游记》绝对是当今天下的第一畅销书。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个年代缺乏娱乐项目,平时人们的娱乐基本上就是骑马、遛狗、打猎还有叉叉圈圈;而这部《西游记》的面试无疑给这个时代的人们打开了一扇精神娱乐的窗户。

彩乐伸着脖子好奇地看着吕布手的《西游记》,他很想知道吕布现在究竟在看什么。其实就是让他看,他也看不懂,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字。

吕布不时地哈哈大笑。彩乐就更加好奇了,他原本以为吕布在看的是公呢!

过了没多久,十几名亲兵鱼贯进入帅帐,前面两人抬着一个直径超过两米高超过一米的大木盆,后面的亲兵则各提着一大桶水。彩乐不由得张着嘴,他现在才明白,吕布口的一盆水是什么概念。

亲兵将大木盆在帅帐放下,然后将一桶桶的水倒进大木盆,哗啦啦的水声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看着这情形,彩乐却不由得焦急起来,转头看了一眼吕布,吕布仍然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西游记》。

“将军,水已准备好了!”倒下最后一桶水,一名亲兵朝吕布抱拳道。

吕布放下手的《西游记》,很爽地吁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大帐的木盆边。看了一眼盆约莫有**十公分深的清水,满意地点了点头。

抬头对正守候的亲兵道:“你们都出去吧。”“是。”众亲兵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亲兵们离开后,吕布对缩在大帐角落的彩乐道:“干什么躲那么远?过来洗澡!”

彩乐连忙回答道:“我,我不用洗澡!”

吕布双眼很威严地一瞪,彩乐非常委屈地说道:“人家真的不用洗澡!”

吕布翻了翻白眼,“懒得管你!”,随即自顾自的解下衣裤,露出充满力量和美感的男性身体。然而,……

“呀!!”惊叫声突然在大帐响起,就如同遭遇色狼的少女的声音,很尖细,很响亮,很惊心动魄。吕布吓得差点没直接栽进澡盆。定了定神,目光搜索到罪魁祸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火气翻腾,“臭小子,乱叫什么!”吕布赤条条的对正一脸惊恐缩在大帐角落的彩乐愤怒地吼道。

彩乐涨红着脸蛋,羞赧之色溢满脸庞,双眸大大地睁着,眼光不受控制地盯着吕布的气宇轩昂。

大账外的亲兵听到帐内的让人侧目的响动,面面相觑,一名亲兵嘀咕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好像有少女的尖叫声?”目光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另一名亲兵,那名亲兵也是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吕布朝彩乐威胁性地扬了扬巴掌,低喝道:“不许叫了!”见彩乐盯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在那发呆,不由得暗感自豪,他的本钱确实让人羡慕得很。“听到没有!”吕布又喝道,不过这时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很多。

彩乐回过神来,脸颊顿时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了,垂下脑袋偏过头去,低低地应了一声。

“明明是个小子,却跟个姑娘似的!真是的!要是主公他们知道我收了这么一个义子,只怕会笑翻了过去!”吕布一边不满地低喃道,一边跨进那个大得吓人的洗澡盆。

在一阵水声,吕布躺了下去。清水将整个人包裹起来,吕布感到全身一万八千个毛细孔都舒张开来了,从头顶到脚底都透着清爽的感觉。

“真***爽啊!”吕布忍不住感慨道。

双臂搭在盆沿上,扭头用挑逗的语气对彩乐道:“小子,很舒服的!你真的不过来也享受享受?”

彩乐看了一眼吕布,随即飞快地又垂下头去,使劲地摇了摇头,脸蛋还像刚才那样火红,甚至更红了。

吕布挑了挑嘴角,“懒得管你!”,随即扬声道:“来人。”

一名亲兵立刻掀帐进来,抱拳道:“将军。”,同时,眼角在大帐飞快地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不由得更加疑惑了。

吕布指着正缩在帅帐一角的彩乐对那名亲兵道:“这个小子是我的义子,你带他下去吃点东西!”

亲兵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正满脸通红的彩乐,随即应诺。然后对彩乐抱拳道:“公子,请跟我来。”

彩乐巴不得能立刻离开这里,立刻蹦了出来。

低着头经过吕布的大澡盆,飞快地跑出了帅帐。那名亲兵朝吕布行了一礼,随即跟了出去。

吕布看着晃动的大帐幕帘,笑道:“这小子,真是莫名其妙!”

彩乐在亲兵的引领下来到伙房,一路上,彩乐东张西望,对军营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吕布洗完澡后,舒服地斜躺在主位上,手里捧着陈楚写的《西游记》,脸上全是享受的神情。

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

彩乐是吕布义子的消息很快在大营传开,大家都不由得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充满了好奇。

……

半夜时,曾刚突然来到大帐。见吕布已经熟睡,于是走到矮榻前轻声唤道:“将军,将军……”。

吕布醒转过来,看见曾刚,立刻坐了起来。

抬眼看了看帐外,一片漆黑,显然已经是深夜了。回头看着曾刚,打了个哈欠,不悦地说道:“你深更半夜有什么急事?”

“将军,已经可以进汜水关了,末将已经派了一营将士进入汜水关搜索。特来请示将军,是否要亲自到汜水关巡视一番?”

吕布立刻站了起来,“走,去汜水关看看。”“是。”曾刚应诺。

吕布走下矮榻来到挂甲袍的木架前,不见自己的铠袍,于是扬声道:“来人。”

一名亲兵掀帐进来,抱拳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吕布一指木架,问道:“本将军的铠袍呢?”

亲兵看了一眼木架,然后回禀道:“回禀将军,铠袍才洗刷干净,现在正架在大帐外晾着呢!”

吕布这才想起,自己将铠袍交给部下清洗去了。

“你下去吧。”吕布摆手道。“是。”亲兵应诺一声,随即退了出去。

吕布提起方天画戟,就一身便装出了大帐,曾刚紧跟了出去。

吕布跨上部下牵来的赤兔马,对一旁的曾刚道:“去汜水关看看!”“是。”曾刚抱拳应诺。

刚要出发的时候,吕布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问守在大帐外的亲兵,“我的义子呢?”

“回禀将军,我们将小公子安排在大帐旁的那座小帐。”说着,亲兵指了指大帐右侧数步外的一座小帐篷,小帐篷内没有点灯,一名亲兵正守在帐外。这名亲兵继续道:“小公子此刻怕是已经睡着了。”

吕布点了点头,“睡着了就好!记住,不要让他深更半夜地乱跑!”“将军放心!”

吕布一引马缰调转马头,轻叱了一声,赤兔马打了个响鼻载着吕布朝大营外奔去,副将曾刚率领数百名骑兵紧随在后。

此刻,夜色深沉,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夜风轻拂,虽是初夏,却凉意阵阵。

一行人往汜水关奔去,一路上仍然有打扫战场的军士在用大车载运着尸体。打扫战场可不是件简单轻松的事情啊!见到吕布的军士纷纷驻足行礼。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汜水关下,只见关门上下火把烈烈,征北军将士已经完全控制了汜水关的关门及城墙,征北军的战旗在城门楼上飘扬着。

在关门处,吕布勒马停了下来,紧随在吕布身后的曾刚等也立刻勒住了战马。守门的军士见来的是吕布,立刻抱拳行礼,“将军。”

吕布点了点头,通过门洞看了一眼关内,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一名小校出来回禀道:“一把大火几乎将关内所有的东西都烧光了,只剩下些泥墙石砖!”

吕布嗯了一声,随即轻叱一声双腿微微一夹,赤兔马会意,载着吕布行进关。曾刚等立刻紧随上去。

走在铺了一层黑灰的石道上,众人感到有些憋气,空气仍然很炙热,浓烈的烟味弥漫在空气,有些地方还在冒着缕缕白烟,甚至还有火星在夜色不时的闪现。汜水关内火把如星布,数千名士卒散在关各处搜索着,偶尔会有人呼叫自己的同伴,那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走了片刻,吕布不由得摸了摸脸颊,一看,手指全黑了。“妈的!回去还得洗个澡!”吕布低喃道。真让人怀疑,吕布是不是有洁癖?

“这么一场大火,这汜水关只怕不会剩下什么了!不过好在城墙并没有被破坏,这关隘仍然能用!”一旁的曾刚说道。

吕布不置可否,催马继续往前走着。曾刚等紧随在后。打量着四州被大火烧炙得漆黑的残垣断壁,吕布不由得暗骂王允够狠。

第373章命大的许攸

来到汜水关治所前时,一行人停了下来。这治所的门脸已经被烧塌了一半,另一半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门脸上的牌匾早已在大火化为了灰烬。

一名校尉突然从治所跑了出来,一副兴奋的样子,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一出治所,便看见吕布一行人。校尉双眼一亮,疾步来到吕布战马前,禀报道:“将军,在下等在治所发现了袁绍!”

众人一愕,吕布先反应过来,急声问道:“你说什么?你们在这找到了袁绍?”,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味道。

“是的,确实是袁绍。不过他已经死了。”校尉继续道。

“走,看看去。”吕布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在那名校尉的引领下,吕布和曾刚几人进了治所。其他人则留在治所外。

几人疾步来到后院处,十几名征北军士卒正举着火把围在一个土墩边,土墩前立着一块简陋的石碑,上面写着‘大汉丞相袁氏绍之墓’,这块石碑现在已经被大火的烟气熏成了深黑色。

吕布双眼一亮,随即又眉头一皱,疾步走到袁绍的坟前,上下看了一眼,指着那简陋的坟丘,问校尉,“这是怎么回事?”

“我等也是才发现这个情况,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校尉回禀道。

吕布看了一眼袁绍的墓碑,断然下令道:“打开坟墓。”

“是。”校尉抱拳应诺,随即对部下道:“大家动手打开坟墓!”众军士应诺一声。

吕布、曾刚后退到距离坟丘不远的回廊上,这回廊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节节的炭黑的木墩了,顶棚已经全垮了。

士兵们找来瓦片等物开始刨土。吕布、曾刚则焦急地等待着。

这坟丘垒得不高,封土很浅,大约半刻钟不到的功夫,士兵们就已经将坟丘上的封土掀掉了。“找到了!”一名士兵大叫了一声,吕布、曾刚连忙走上前去。只见竹席一样的东西露了出来。

几名士兵赶忙刨开浮土,露出一具被竹席简单包裹的尸体。随即两名士兵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抬出穴坑,放到一旁满是黑灰的地面上。

曾刚微皱着眉头,他实在是无法想像,曾经纵横一时显赫无比的‘大汉丞相’竟然会如此寒酸地被埋葬在此。

“打开!”吕布迫不及待地下令道。

两名士兵立刻将竹席打开,一具身着锦袍金恺头顶赤帻金盔的尸体暴露了出来。这具尸体的头颅和身子是分开的,头颅是被利刃斩下来的,此刻,头颅和身体只是放在一起罢了,相互之间呈现的景象非常别扭。

曾刚等立刻看着吕布。曾刚他们都没有见过袁绍,而吕布曾经不止一次跟袁绍照过面。

吕布走到尸体旁蹲下,看了一眼尸身的穿戴,又看了一眼那颗头颅,低喃道:“想不到竟然真的是袁绍!”

吕布拍了拍手上的污渍,站了起来。这时,曾刚走过来一脸急切地问道:“将军,这是袁绍吗?”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袁绍的尸身面露不悦的神情骂道:“妈的!竟然已经死了!还害得老子东奔西跑的!”转头对曾刚道:“弄具棺木将袁绍装殓了,然后运回军营。另外,把这个情况告诉主公。”“是。”曾刚应诺,随即对那名找到这里的校尉下了一番命令。

吕布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断壁残垣,扬声道:“到别处去看看。”,语落,当先朝外面走去,曾刚等几人紧随在后。那名校尉则留下来处理袁绍的尸体。

……

此刻,在一座院落的地下室,几人正一脸痛苦地泡在一个个的水缸。空气非常的闷热,让人窒息。地下室内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

“许大人,咱们还得在这里躲多久啊?”一个又沉又粗的声音说道,这个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就好像随时就要断气了似的。

在黑暗的角落,另一个更虚弱的声音回答道:“应该,应该不须要多久了。之前这里这么热,应该是颜良、王允两个混蛋在放火烧关,照时间算,现在大火应该快熄灭了,等大火一灭,我们的人应该就会进关了!”顿了顿,这个声音又道:“韩将军,你是不是出去看看?”

先前的那个声音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浑身一点劲都没有,连这水缸都出不了。问问吕将军和你的管家吧!”

“吕将军!……。许福!……”,没有人回答。

正在说话的两人不由得感到心慌。

“许大人,看来咱们都会死在这里!”,语气显出绝望和沮丧。

“闭嘴!!我还有大好的前程,还有荣华富贵等着我去享受,我怎么会死?我不会死!!我不会死!!!”,语气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两人沉默了下来。气氛显得非常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地下室的入口处传来一阵大响,脑袋有些发懵的两人登时心脏一缩。“许大人,会不会是颜良的人?”“你给我闭嘴!!”

“这里有个地下室!”上面传来一个呼喊声,带着点兴奋。两人更加紧张了。

随即略显杂乱的脚步声传了下来,似乎有许多人正进入地下室。

“打燃火把!”一个洪亮的声音下令道。火光在黑暗闪了闪,随即十几支火把点燃,将整个地下室照得通亮。进入到地下室的有将近二十人,领头的是一名百人队队长,按照征北军的称呼,叫队长。

“队长,这里有几个水缸。”一名士兵禀报道。这地下室总共有八个大水缸,靠西面和北面的墙壁各放置了四个大水缸。每个水缸都储满了水,这些水缸有一点五米高左右,肚直径大概也是这样。储存在地下室的这些水缸就是用作储水的,有的院子没有水井并且离公用水井又远,主人家便会准备许多这样的水缸做为储水之用。

队长点了点头,朝其一个水缸走了过去,一名士兵举着火把跟在一侧。

来到水缸边,队长看到这个水缸周围的泥地湿漉漉的,不由得眉头一皱。就在这时,突然‘哗啦’一声大响,一个人从水缸窜出,手持短剑直朝这名队长刺来。

队长心头一惊,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侧身避过了对方的偷袭。那名偷袭者途想变招,但却力有未逮的样子。

队长猛地击出一拳,打在偷袭者的手腕上,偷袭者嗯了一声,手的短剑随即掉落下去。就在此时,跟随在队长身旁的那名士兵丢掉火把,双手猛地抓住偷袭者的衣襟,大喝一声,双臂用力向外一拽,‘哗啦’一声,那名偷袭者被拖出了水缸,随即‘啪’的一声,偷袭者重重地摔在地上,恶狗扑食的模样。

队长踏步上前,一脚踏在对方的背心上,偷袭者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晕厥过去。“拖出去!”队长下令道。随即两名士兵上前,将偷袭者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地下室。

队长转身看着其它七个大水缸,拔出横刀,下令道:“把所有的水缸推倒!”“是!”众军士应诺。

‘哗啦、哗啦’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大水缸被一个个推倒,水缸的水在不大的地下室肆虐开来。

“这里有人!”一个刚推倒水缸的士兵叫道,众人的目光立刻汇聚过去,果然看见被推倒的水缸口缘露出一个人的半个身子。随即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两次。

水缸都被推倒了,三个不明身份的人躺在一片泥泞之,其两个人毫无声息,就像死了一样,另一个人则哼哼唧唧的。

“把他们都拖出去!”队长下令道。

随即三人便被拖出了地下室。

四个在地下室被发现的人被摊放在一片黑灰的地面上,其三个身材粗壮的不言不动,另一个做士打扮的人倒是还有些活力。

队长对身边一名士兵道:“快去禀报统领!”“是。”士兵应诺,随即朝外面跑去。

队长在那个士的身旁蹲下,问道:“你是谁?”

士勉强睁开眼睛,不过眼前却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你,你们是什么人?”,士战战兢兢地问道,脸上写满了惶恐。

“我们是征北军!说,你们的身份?”

士的脸上突然迸发出了神采,一双手掌猛地抓住队长的手臂,一脸惊喜地问道:“你们是征北军?”

看见这情景,队长不由得有些诧异。队长的职位不够,如果是吕布或者曾刚在这,一定会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我,我是许攸啊!”士指着自己兴奋地说道,眼眶发红。此刻,许攸真是激动得无以复加了,他第一次感到征北军是那么的可爱。

队长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主公派了一个叫许攸的士到汜水关说降。“原来是许攸先生!”,队长露出吃惊的神情。连忙转头对身边的一名军士下令道:“立刻禀报统领,说发现了许攸先生!”“是。”士兵应诺,随即朝外面跑去。接着,队长又对另一名士兵下令道:“立刻去叫医官!”“是。”

……………

吕布骑着赤兔马走在一片狼籍的主街道上,打量着四周的断壁残垣,心感到非常无聊。

突然,一骑快马从后面追了上来,哒哒的马蹄声显得很突兀。吕布转头看了一眼,勒住了赤兔马,曾刚等也随即停了下来。

那名骑兵狂奔到吕布马前,抱拳禀报道:“将军,我们在一处院落发现了许攸先生及其他三个生还者!统领派小的来请将军过去!”

第374章平定司隶

“哦?”吕布小吃了一惊,眉头一挑,用很意外的语气喃喃道:“许攸这个家伙怎么还没死啊?”吕布最看不惯的就是许攸,他每次看到许攸,就很想在许攸的脸上来一拳。

吕布看了一眼曾刚,随即双腿一夹马肚,扬声道:“走,去看看这个命大的许攸!”

片刻后,一行人在那名报讯骑兵的引领下来到发现许攸几人的小院。此刻,率军搜查汜水关的那名营统领已经在这里了。看到主将吕布到了,统领连忙上前见礼,“将军。”

吕布嗯了一声,问道:“许攸呢?”

统领指着身后一段被火烧塌的矮墙回答道:“就在那矮墙后面。”

吕布顺着统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站着的几十个士兵和几个医官。“走。”吕布扬声道,随即抬脚走了过去,统领和曾刚紧随在后,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士兵。

来到矮墙后,许攸等四人映入眼帘,几名医官正蹲在地上给四人做检查。

吕布扫了几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许攸的脸上,冷笑道:“许攸,你的命还真大啊!”

许攸循声看去,不过由于许攸长时间处在黑暗,眼睛还未恢复视力,所以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然而他能听出对方嘲弄的语气。顿时大怒,想要站起来,不过腿一软又摔了回去,扯着嗓子吼道:“你是谁?我要到主公那去告你!”

吕布哈哈一笑,很傲慢地回答道:“你家爷爷是吕布!”

许攸露出微讶的神情,他没想到吕布这位大军主将竟然会半夜三更地跑到已成废墟的汜水关来,他哪里知道吕布根本就是为了搜索袁绍才会如此不辞辛劳。

许攸愣了片刻,随即语气威严地对吕布道:“你虽然是主公爱将,但也不应言语失当!”

吕布冷冷一笑,懒得去理他。目光移到另外三人身上,其两个不认识,第三个他认出来了,“这不是韩猛吗?怎么在这里?”

现四人的那个队长立刻回禀道:“回禀将军,这三人是和许攸先生一道在这里的地下室被发现的。”

吕布点了点头,看到韩猛嘴角的血迹,问道:“他怎么受伤的?”

队长又回禀道:“此人躲在水缸突然袭击在下,在下等还击将他打伤。”

吕布轻蔑地笑了笑,嘲讽道:“韩猛也算是袁绍麾下的猛将了,竟然还敌不过几名士兵!真是废物一个!”

随即问正在检查韩猛的医官道:“他怎么样了?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医官停下手头的工作,回禀道:“他没有大碍,只是暂时晕厥罢了!”

“那这两个呢?”

“这两人也没有大碍,只是被大火产生的高温烘晕了罢了。”

吕布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正满面怒容的许攸,说道:“看来命大的还不只许攸先生一个人嘛!”,语气颇有些讥诮的味道。

许攸很愤怒地哼了一声。

吕布转头对身侧的统领道:“去弄几辆马车来,把他们载回军营。”

统领立刻回禀道:“末将已经命人去叫马车了。”

吕布点了点头,“汜水关的搜查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是。”统领抱拳应诺。

“曾刚,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回去。”“是。”

一行人从汜水关奔出,当先骑着赤兔马手提方天画戟的轩昂大将真是吕布,紧随在他身侧的是副将曾刚,跟在两人身后的是数百名骑兵。

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吕布登时感到整个人为之一爽,长出一口气,骂道:“真***舒服啊!”低头看了看满身肮脏的黑灰,眉头一皱,对曾刚道:“走,去河里洗个澡。”曾刚稍作思忖便抱拳道:“紧遵将军号令!”,吕布哈哈一笑,笑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举起方天画戟,对身后的众骑兵扬声道:“跟老子洗澡去!”众骑兵当即欢呼了一声。

一行人在距离大营辕门外不远处打了一个转,径直朝军营边的一条河奔去。这条河是条不知名的小河,属于黄河的支流,军营就坐落在这条河边,营寨一般都会下在靠近水源的地方,以便于取水。

一行人飞驰奔到小河边,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脱掉衣甲冲入河水,而吕布则骑着赤兔马直接冲入水,掀起大片的水花,口还不时地大叫着。

……………

一行人半个时辰后回到军营。吕布一回到大帐,便倒头睡下了。曾刚则在营寨巡视了一圈,然后才回到自己的营帐。曾刚这个人为人谨慎,正好可以弥补吕布粗疏的缺点,有鉴于此,陈楚将曾刚派到吕布身边做副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许攸等四人被百余名士兵护送到军营,曾刚立刻给他们安排了住宿的地方,同时命令几名医官守护这四个人。

……

第二天一早,陈楚接到了吕布发来的最新的报告。此刻,陈楚正在洛阳大将军府的书房处理公务,下面左右首坐着的分别是军师周瑜和大将张飞,其他的人则各有各的任务。美丽而又英气逼人的张蕊和孙仁跨着宝剑一左一右地立在陈楚身后。

看过报告后,陈楚不禁心生感触。靠在靠椅上沉默了片刻。

“主公,不知奉先将军在报告都说了什么?”周瑜轻声问道。

陈楚轻叹口气,将报告递给周瑜,感慨道:“想不到,短短数月间便是沧海桑田的巨变!”

张飞盯着陈楚,一脸急不可耐的神情,他非常好奇吕布究竟在报告说了什么,更关心吕布是否抓住了袁绍。

周瑜看过报告后,叹了一口气,看着陈楚感慨道:“想不到曾经纵横天下声势显赫的袁绍竟然最后落得如此下场!”陈楚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我说大哥,你就别打哑谜了!”张飞急切地说道。

陈楚、周瑜相视一笑,陈楚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汜水关上最后的袁绍军已经被肃清了,只有王允、颜良这两个人跑掉了!”

“那袁绍呢?”

陈楚叹了口气,轻声回答道:“袁绍已经死了!”

“是吕布杀的吗?”

陈楚摇了摇头,“袁绍应该是死在自己人的手。”张飞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陈楚看了一眼周瑜,周瑜会意,解释道:“根据之前奉先将军传回的报告判断,汜水关的袁绍军定然是发生了内乱,以颜良为首的不愿意归降我军,于是纠合亲信袭杀了袁绍,从而获得了大军的指挥权,然后便有了奉先将军同袁绍军这支残军的一场战事。”其实吕布发回的军报只是简要地叙述了当时他看到的情况,而周瑜竟然能据此将整个事情推断得**不离十,周瑜的智谋之深实在是让人感慨。

张飞露出恍然之色,点了点头。

这时,周瑜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打算如何对待已死的袁绍呢?”

陈楚稍作思忖,回答道:“不管怎么说,袁绍也是大汉丞相,这身后之事也不能含糊。告诉陈琳,在洛阳近郊找一块地做为袁绍的坟冢,并准备以三公之礼安葬。”

周瑜面露佩服之色,拜道:“主公英明!”

陈楚淡淡一笑,“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是。”周瑜抱拳应诺。

陈楚在前世时的生性就非常豁达,不易记仇,再加上现代思想的影响,他对已死的对手只有感慨之心,根本就没有报复之意。在他的心,人死万事休,过往的一切就不用再说了。

陈楚转头看着张飞,笑问道:“翼德,这些天你都在训练归降的袁绍军,感觉怎么样?”

一听到陈楚提这事,张飞登时就来火了。吹着胡子,骂骂咧咧地说道:“俺老张也算是沙场老将了,经我手的新兵蛋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可从没见过这样的士兵,根本就扶不上墙的烂泥!”

陈楚不禁眉头一皱,看着张飞,笑道:“难道翼德还收拾不了他们吗?”

张飞登时急了,拍着胸脯嗡声嗡气地说道:“在我面前,他们哪里敢耍滑头!”陈楚身后的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将见张飞的模样有趣,忍不住娇笑出声,现场有些严肃的气氛登时荡然无存了。

张飞看着陈楚身后的两女,焦急地分辨道:“两位嫂嫂,俺老张说的可是实话!”

陈楚和张蕊、孙仁登时愣了一下。陈楚转头看了孙仁一眼,神情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张蕊很有火气地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孙仁神情很凶悍娇蛮,然而这只不过是掩饰内心的羞意罢了!一旁的周瑜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大眼瞪小眼。

“好了。说正经事,翼德你对这支有袁绍军降军整编的军队究竟怎么看?”,陈楚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张飞稍作思忖后回答道:“这些都是老兵油子,‘先生们’在这里的作用很有限,要将他们的战斗素质训练上去很容易,但是要让他们的战斗意志达到我们征北军的水平就非常困难了,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陈楚面露思忖之色,缓缓地点了点头。突然抬起头来问道:“翼德和令明、恶来他们谈过这事吗?”

张飞点头道:“谈过。”

“你们的看法呢?”

张飞双眼一亮,露出一个兴奋的神色,回答道:“我们都认为与其整编这样的军队,还不如完全编练一支新军!”

陈楚不禁有些心动。询问的目光投向周瑜。

周瑜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整编这支新军并不完全是为了扩充军队啊!”陈楚当初之所以会决定将袁绍军的降军整编成一个军团,主要是考虑到稳定洛阳民心的须要,毕竟一支基本上由本地子弟组建的军队对稳定当地民心有相当正面的作用。

第375章张蕊出马

陈楚点头道:“不错!这支军队仍然有保留的必要!我们得利用这支军队来稳定司隶的民心!”

张飞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陈楚看到了张飞的表情,笑问道:“翼德难道有什么好办法吗?”

“大哥,我们在司隶重新征召新兵不就得了!”

陈楚、周瑜相视一笑,陈楚笑道:“留在司隶的百姓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壮年人不是逃难到了其他的地方,就是被袁绍征入了军伍。你来告诉我,我们到哪里去征召新兵?”

张飞登时哑然了。

陈楚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也不能任由这支军队这样一副德行!公瑾,你有什么办法吗?”陈楚看着周瑜问道。张飞立刻将目光投向周瑜,他倒像看看大哥口智深如海的周瑜有何高见。看了片刻,张飞突然大嘴一裂,露出一个有点怪异的笑容,暗道:‘乖乖!这周瑜长得真是够漂亮的!比很多小姑娘都漂亮!’随即想起一事,转头看了一眼静立在陈楚身后眸光牢牢地系在陈楚身上的两女,又看了一眼虽然算是英俊但远远比不上周瑜的陈楚,一个疑问出现在了张飞的脑袋,‘难道像大哥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就在张飞胡思乱想的时候,周瑜朝陈楚抱拳道:“主公,就让他们到战场上去将兵痞的习性磨砺掉吧!”

陈楚露出思忖的神色,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办法!”随即苦笑道:“但只怕这支军队会使我们征北军的军威蒙羞啊!”

周瑜笑了笑,思忖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可以试一试让洛阳军团同其他精锐部队混合作战。”

陈楚点了点头,“嗯,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暂时是没有机会让他们上战场了。”转头看着张飞,笑道:“这洛阳军团的整训工作还是由翼德继续负责吧。”

张飞抱拳应诺:“是。”随即咧嘴露出一个屠夫般的笑容道:“我会好好修理这些兵油子!”

陈楚不由得一笑,心不禁为那些降卒默哀。

完了降军的事情,陈楚问起周瑜另外一件事情,“公瑾,昨晚陈琳同洛阳的各大士族谈得怎么样?”

周瑜朝陈楚抱拳道:“正要向主公禀报此事。洛阳的大士族廖家主动响应主公的号召,愿意出粮五万担,另外有几家士族跟着也表示愿意拿出震灾粮食,这几家共拿出了六万担粮食。”,说到这,周瑜顿了顿,微笑地看着陈楚卖关子道:“另外还有一家主动拿出粮食的,想必主公料想不到!”

陈楚摸了摸下巴,“我想不到?”,一脸疑惑好奇的神情。随即神色一动,看着周瑜不确定地问道:“莫不是卫家?”

周瑜立刻朝陈楚一拜,一脸佩服地道:“主公英明!”

陈楚愣了一下,“竟然真的是卫家!”,随即干笑了一下,有点感慨地说道:“想不到这卫仲道竟然会这么做!”

周瑜想起一事,朝陈楚禀报道:“对了主公,有一件小事属下忘了禀告主公!”陈楚示意周瑜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一天前,负责监视士族的校尉前来报告,说发现有外人进入卫家在洛阳的府邸。属下派人去调查了这人的身份,他是卫觊的管家。”

陈楚露出思忖的神情,“看来定是卫觊同卫仲道说了什么。否则,我不相信卫仲道会变现得如此大度!”

周瑜点了点头道:“属下也是如此想。”

陈楚思忖了片刻,随即话锋一转,“照公瑾所说,洛阳的士族共拿出了十一万担粮食!”“是的。”

陈楚想到陈琳,问周瑜:“对了,陈琳怎么没亲自来禀报此事?”

周瑜笑道:“陈琳现在可是忙得不亦乐乎啊!他一大早便到在洛阳拥有大片粮田的赵家去了!”

陈楚摸了摸下巴,看着周瑜笑道:“想必陈琳现在非常担心我们对洛阳的士族采取激烈手段!”周瑜笑着点了点头。

陈楚大咧咧地道:“这样也好,想必陈琳定然不敢偷懒了!”。随即思忖道:“十一万担粮食应该足够应付一段时间了。”,突然想起一事,抬头问周瑜:“公台到洛阳了吗?”

周瑜回禀道:“公台先生已经起程南下,估计明日便能到达洛阳!”

陈楚微皱眉头,喃喃道:“救济之事刻不容缓,可是现在我手上的人员很紧张啊!”

“主公,要不由我暂时负责此事!”周瑜请示道。

陈楚看了一眼周瑜,随即摇了摇头,“不行,公瑾得在我身边负责总揽全局!”

“大哥,干脆由我们去做这事得了,反正现在战事已经结束了,我们这几十万人闲着也是闲着。”张飞突然插言道。

陈楚神情一动,随即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抬头看着张飞笑道:“由军队去做救济的事好处多多,但是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五大三粗不够心细,必须有一个心细的人来统筹管理!”

张飞将胸脯拍得哐哐响,大声道:“大哥,俺老张够心细!”

陈楚和周瑜不由得笑了起来,连陈楚身后的张蕊和孙仁也禁不住娇笑出声。

张飞登时不乐意了,不敢瞪大哥和两女,于是一瞪周瑜道:“你个小白脸干嘛要笑俺老张?”

周瑜连忙抱拳讨饶,他可不敢同张飞这个强词夺理的家伙去胡搅蛮缠。

众人笑了一阵,突然,张蕊蹿到陈楚面前,指着自己的琼鼻一脸渴望地说道:“老公,让我去做这件事吧!”

陈楚愣了一下,打量了张蕊几眼,笑道:“这只怕不合适吧!”

张蕊登时不乐意了,抓着陈楚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撒起娇来。孙仁冷哼一声,别过俏脸;周瑜、张飞则仰头数着天花板上有多少根蜘蛛线。

陈楚被张蕊纠缠的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得应承了。张蕊立刻欢呼一声,原地蹦了一下。

周瑜看到陈楚在那苦恼地揉着额头,笑道:“由夫人去做这件事,也可表现主公对百姓们的爱护与关心!”

张蕊使劲地点着头,赞同道:“这话最有道理了!”

陈楚习惯性地捏了一下张蕊的琼鼻,宠溺道:“你啊!”张蕊一皱琼鼻,向陈楚抛了一个可爱的眼镖。

陈楚思忖道:只是几天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想到这,便放心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周瑜和张飞,“此事刻不容缓!翼德。”

“大哥。”

“立刻派人到司隶各处,通告此事,同时布置场所。另外,派出军队护送粮食前往各处。”“是。”张飞应诺。

陈楚回头看向张蕊,看到张蕊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不由得一笑,“蕊儿。”

张蕊立刻步到堂下,学着张飞的模样抱拳道:“主公。”陈楚和周瑜不由得笑了笑,而张飞则咧了咧嘴,一副大笑的神情,不过他并没有笑出声来。

陈楚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地对张蕊道:“我给你一千名铁卫,代表本大将军巡视各处!”

“属下领命!”张蕊一脸喜色地应诺道。

陈楚呵呵一笑,对张蕊道:“你若是不能很好地完成任务,本大将军可要给予惩罚的哦!”,说着,还朝张蕊挤了挤眼。张蕊脸颊一红,嗔怪地瞪了陈楚一眼。

同张蕊眉来眼去了一番,陈楚一整神情,对周瑜、张飞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张飞站起来,朝陈楚抱拳道:“大哥,俺老张去办事了!”陈楚点了点头,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翼德定要小心谨慎,不可鲁莽!”“大哥,你就放心吧!”,语落,朝陈楚一拜,便大步出了书房。

这时,张蕊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道:“主公,我也去办事了!”,语落,便风风火火地要离开书房。

陈楚连忙叫住了这个精力过剩的野蛮老婆,“等等。”

张蕊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陈楚。

陈楚感到好笑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的调兵铁令,你怎么调兵?”

张蕊顿时恍然。疾步来到陈楚面前,伸出纤纤玉手,很不客气地说道:“那就快拿来吧!”敢这么向陈楚要兵符的,张蕊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下首的周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微笑起来。周瑜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因为他知道张蕊完全是一个毫无心机野心的女人。

陈楚看了一眼眼前白生生的手掌,不禁笑了一下,从怀掏出在征北军甚至天下都影响极大地调兵铁令。

握住张蕊的手掌,将铁令放入其掌,将手掌合上,拍了拍,一脸严肃地叮嘱道:“这调兵铁令事关重大,你可千万别给我弄丢了!”

张蕊使劲地点了点头。

陈楚呵呵一笑,放开张蕊的手掌。

张蕊很英姿飒爽地朝陈楚抱拳道:“主公,属下办事去了!”

陈楚笑了笑,点头道:“去吧。”

张蕊幽雅的一转身,风风火火地走出了书房。在离开书房前,眼角示威似的挑了孙仁一眼,孙仁抿了抿嘴唇,心头不由得升起挫败感,陈楚将两女的这个小动作看在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陈楚同周瑜就一些洛阳民生方面的事情进行了简单的讨论。然后周瑜便告退了。

……

书房内就只剩下陈楚同孙仁两个人。

陈楚转过身对着孙仁,拍了拍身旁柔声道:“来,坐下,陪我说说话!”

孙仁乖顺地应了一声,随即在陈楚身旁坐下。孙仁可是很少有会这么柔顺的啊!

第376章孙仁的爱好

陈楚伸手握住孙仁的一支柔荑,孙仁神情如常,因为这种有些亲昵的行为在两人之间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暂时还没有更进一步的。

“香香,你有心事?”陈楚柔声问道。

孙仁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对陈楚道:“大哥,我也想为你分担烦恼!”孙仁早就在陈楚的软磨硬泡下改变了称呼,陈楚倒是希望孙仁能进一步改变称呼,不过这件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啊!

陈楚笑了笑,拍了拍孙仁的手掌,柔声道:“保护我这个主公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任务哦!”语气很有点那个。

孙仁瞪了陈楚一眼,缩回被陈楚的魔爪握住的手掌。

陈楚呵呵一笑,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对孙仁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走走?”

孙仁双眸一亮,不过随即高傲地一挑下巴,“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陈楚哈哈一笑,拉着孙仁便往外走去,孙仁只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任由陈楚掌握了。

二十几名铁卫簇拥着陈楚、张蕊离开了大将军府。本来,会有更多的铁卫护卫陈楚出大将军府,不过陈楚觉得有几百人跟着就失去逛街的本意了,又考虑到洛阳已经被自己完全控制,所以只让二十几名铁卫随行,这还是陈楚妥协后的结果。

在陈楚离开大将军府的同时,铁壁卫副将姜泰立刻派人将这一情况通报负责城防的军队,并按照惯例偷偷地率领数百名铁壁卫精锐远远地跟随着陈楚。陈楚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可以说他的生死安危不仅关系到征北军的命运,更关系到天下的命运,征北军谁都不敢大意,周瑜等就曾多次交待过姜泰相关的事情。

出了大将军府,陈楚的心没来由地升起畅快的感觉,孙仁也显得更有活力了。

大将军府位于皇宫旁边,但并不在朱雀大街上。这个街道被称为玄武大街,坐落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政府各司衙门,其大将军府是最为广阔辉煌的一座府院。

街道上没有什么百姓,倒有一队队披坚执锐的军士不时地巡逻而过,看见陈楚时,纷纷行礼。

从玄武街出来,便来到了皇宫前的牌坊街,与其说是街,还不如说是广场,玄武街从西边进入牌坊街,而达官贵人汇聚的朱雀街则从东面汇聚到这里,北面是巍峨壮丽的大汉皇宫,南面接通着南大街。

此刻牌坊街上人声鼎沸,沿街摆放货品的小贩正大声吆喝着,逛街的百姓们在人流穿梭,东张西望,不时地停下来观察货品,并同小贩砍价。

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从来没见过这样场面的孙仁不由得咋舌。“怎么这么多人啊?比并州的人还多!”在孙仁的心,并州就已经算是最繁华的大城市了。

陈楚笑了笑,说道:“这还是才经历了一场战事呢!最繁华的时候,这牌坊街的人可要比现在多上好几倍!”

孙仁吐了吐舌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陈楚继续往前走去,孙仁亦步亦趋紧随在侧,好奇的眼眸不停地打量着四周。二十几名铁卫环护在陈楚周围,将人流隔开,眼神充满了警惕,在这人流繁杂的地方,铁卫们不禁倍感压力。

周围看到陈楚一行人的百姓们都不由得流露出敬畏的神情,他们虽然不知道陈楚的身份,但看到陈楚周围身形雄伟气势彪悍的卫士,便猜出陈楚定然不是简单的人。纷纷远远地避开。不过有不少人的眼睛在偷偷地瞥着陈楚身旁的孙仁,孙仁身着一袭精致女甲,秀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腰挎宝剑,体态婀娜,整个人充满了野性的魅力。

陈楚一行人在街道上缓缓地步行,陈楚看到街边有一家售卖胭脂水粉的店铺,于是叫住孙仁,“香香,我送你一盒胭脂如何?”

孙仁顺着陈楚手指的方向瞥了那家水粉店一眼,不屑地说道:“我才不须要那些东西呢!”孙仁这话倒不假,孙仁天生丽质,肌肤滑若凝脂,那是比所有的胭脂水粉都要出色得多。

完,孙仁毫不留恋地往前走去,留给陈楚一个很美丽骄傲的背影。陈楚笑了笑,跟了上去。

来到牌坊街南面出口处。这里有一家售卖刀剑的店铺,铺面很大,两层楼,门口挑着一条招牌幔在空轻轻地舞动,上面写着‘廖氏刀剑铺’。

孙仁在这里停下了脚步,眼眸看着头顶上迎风轻摆的布幔,眼神闪过一道亮光。一旁的陈楚呵呵一笑。

孙仁兴冲冲地往刀剑铺走去,陈楚摇头叹了口气,暗道:‘想不到我的老婆竟然会有不爱红妆爱刀剑的主!’抬脚跟了进去,十几名铁卫紧随在陈楚身后,另有十名铁卫则守在刀剑铺大门外。

一群人涌进店铺,让店铺的光线瞬间暗了不少。店老板连忙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看见十几个披坚执锐的昂藏大汉将大门口的亮光都遮住了,店老板不由得微吃了一惊,平时可是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啊!

眼尖的店老板立刻将目光汇聚到了陈楚的身上,点头哈腰道:“这位客官可是要买刀剑?”

陈楚笑道:“你不用问我,去问她吧!”,陈楚指着正在一排排的兵器架前打量兵器的孙仁。

店老板顺着陈楚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位容貌极美身着精致女甲的女将,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陈楚的身上,倒没注意到孙仁。

店老板回过神来,心里不由地泛起了嘀咕,不过仍然疾步来到孙仁身侧,殷勤地问道:“不知小,嗯,将,将军想要什么样的刀剑?”他一时都不知该如何称呼孙仁。

孙仁微蹙秀眉,摇了摇头,“这里的兵器太差了!”她一天到晚跟在陈楚身边,所见的都是如‘横刀’这些超越这个时代冶炼工艺的非凡之作,当然会对这个时代的普通兵器看不上眼了!

凡是做生意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客人对自己的货品不屑一顾。

店老板很不满地说道:“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想我们‘廖氏刀剑铺’可是百年的老字号了,洛阳的人谁不知道我们的兵器绝对是质量上乘!”

孙仁指着兵器架上这个时代最普通的铁制刀剑,不屑道:“就这样的兵器也能算得上是上乘?!”

店老板刚想反驳,随即想到对方可能是征北军的重要人物,那么自然对寻常刀剑一定是看不上眼了。于是改口道:“将军想必在征北军职位不低,既然如此,定然是看不上这大厅内的凡品!不过小店还有镔铁打造的神兵利刃,不知将军可有兴趣一看?”

孙仁当即便要点头,突然想起身后的陈楚,连忙转身用询问的眸光看着陈楚。

陈楚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那店老板道:“你去将店的神兵利器拿出来吧。”

店老板愣了一下,本書轉載k學網“就在这?”

陈楚呵呵一笑,“怎么?难道怕我们抢你的神兵利器不成?”

店老板连忙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稍作思忖便点头道:“也罢!”抬起头来朝陈楚抱拳道:“请贵客在此稍后,小人去去就来!”经过刚才短时间的接触,这个跟人精似的店老板已经看出,陈楚才是这一行人的心。

陈楚点了点头。店老板对店的伙计吩咐了一声,随即便往后院去了。

店伙计战战兢兢地来到陈楚跟前,请陈楚到窗边的案几边稍歇片刻。

陈楚在窗边坐下,立刻有人奉上两碗香茶,然后恭立在侧。

陈楚看了一眼旁边这个恭敬带着一丝紧张的店伙计,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很瘦,有点木讷。不由得想起当初第一次来洛阳时在迎宾客栈碰到的那个店伙计,那家伙还在自己的脑袋上来了一拳呢!陈楚还记得就是在那一天,他做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很荒唐的春梦,却不想这个春梦竟然真的成为了现实,而且远远超过了这个梦的范围!

想到这,陈楚不由得心生感触,露出一丝微笑。

“大哥,你在笑什么呢?”孙仁已经在陈楚对面坐下了,双眸大大地注视着陈楚,很八卦的样子。

陈楚意味深长地看了孙仁一眼,哈哈一笑。

孙仁想到了什么,双颊登时绯红了一下,美眸一鼓,散发出很彪悍的气势,跟母老虎似的,不满地说道:“哼!不说就不说!准不是什么好事!”

陈楚笑着摇了摇头,转头问那个店伙计,“你是洛阳本地人吗?”

店伙计连忙恭声回答道:“回大人,小的是洛阳本地人。”

陈楚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迎宾客栈吗?”

“知道的。我和那里的店伙还很熟呢!”

“迎宾客栈现在还在开吗?”

“还在开。”

陈楚嗯了一声,没有继续发问了。

陈楚一边喝茶,一边讲笑话逗孙仁,孙仁是笑得花枝乱颤俏脸绯红了。守护在周围的铁卫们也一个个忍俊不禁,不过并没有人感到奇怪,因为陈楚没事的时候就经常给夫人们讲笑话,做为守护陈楚及众位夫人的铁卫自然是时常听到这些,最让大家佩服的是,陈楚讲的笑话每回都有新内容,才思就如同源源不断的泉水般,连素有才女之称的蔡姬和大乔都对此佩服得不得了,然而她们哪里知道,陈楚说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他自己的作品,全是当初陈楚为了追女友硬生生背的一整套笑话大全的内容。

第377章宝刀红颜

就在陈楚胡侃得不亦乐乎之时,店老板一脸郑重地捧着一只长长的锦盒回到了大厅。

陈楚停止了胡侃,孙仁瞪了陈楚一眼,整了整神情。转头朝调老板看去,看到店老板小心谨慎的模样,孙仁忍不住娇笑了一声。

陈楚笑道:“老板难不成捧着的是老婆!竟然如此小心谨慎!”

店老板看了陈楚一眼,开玩笑道:“它可比我的老婆还贵重呢!”

这话一出,陈楚呵呵的笑了起来,“老板,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啊!”,而张蕊则露出不满的神情。

店老板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到陈楚面前的案几上,然后跪坐到席上。指着锦盒对陈楚道:“大人,这便是小店收藏宝器之一了!”

看到店老板如此郑重,陈楚也不由的有些好奇了。“那就让我等观赏观赏吧!”陈楚有些期待地对店老板道。

店老板点了点头,从怀取出钥匙,打开锦盒上的小锁。抬头看了一眼孙仁又看了一眼陈楚,抱拳道:“大人,小人这便打开了。”

陈楚呵呵一笑,“老板,你就别卖关子了!”

店老板陪笑了一下,随即缓缓将锦盒打开。

陈楚原本以为会见到宝器的庐山真面目了,却不想那宝器竟还被一卷丝缎包裹着。看着店老板笑道:“老板,你这也太慎重了吧!”

店老板笑了笑,随即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被丝缎包裹的物体捧了出来。超过一米长,长条形,通体被红色的丝缎包裹着,看样子,应该是一柄宝剑。

“这想必是一柄宝剑吧?”陈楚猜测道。

店老板点了点头,“正如大人所言!”

陈楚点了点头,等待店老板将这柄宝剑最后的面纱摘去,同时内心充满了期待,并且还有一些激动,他在后世时就对古代传说的宝刃利器非常向往,在他的想法,古代传说的宝刃利器那都是神话般的存在。

对面的孙仁也睁大了眼眸,这个喜欢舞刀弄枪的野蛮女对所有宝刀利刃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店老板看到面前的两人都流露出非常注意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得意。

将包裹宝剑的丝缎缓缓揭开,就在这时,一缕阳光从窗户外透射进来,一股寒光登时迸发而出。

陈楚眯了眯眼睛,再往几案上看时,只见一柄寒光逼人的暗青色宝剑正散发着寒光。愣了一下。

店老板以为陈楚被这柄宝剑震慑住了,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不要以为这个店老板只是单纯地想向陈楚卖出这柄宝剑,他其实有更深的考量,他看出了陈楚的身份非常不简单,于是想通过陈楚进而向征北军推销兵器;如果此事能够成功,那么他们将赚取难以估计的巨额财富,而他这个直接推动此事的人也必将受到整个家族的青睐,从而成为家族的核心成员,而不是在一家店铺做一个无足轻重的老板。

孙仁一把抓起那柄宝剑,握在手打量了片刻,随手舞动了两下,然后用指甲试了试剑锋。店老板一脸微笑地看着,等待着对方惊叹的口吻。

“这‘宝剑’比我们普通士兵的是强不少,但却不比横刀勇士所使的横刀强多少,比不上我们将军所配的百炼横刀!”孙仁一脸失望的说道,然后将‘宝剑’随手丢在了案几上。

店老板的笑容一僵,看了看被孙仁随手丢在案几上的宝剑,又看了看一脸失望之色的孙仁,自尊心登时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将军这话实在是叫在下难以相信!单这宝剑的材料‘镔铁’就不是能轻易得到的,更何况这宝剑还是当今天下的铸剑名师亲手打造的!不敢说这宝剑天下无双,但绝对是罕见的宝刃利器!”店老板辩驳道。

孙仁的脾气向来要强,一听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话,登时美眸一瞪,“本小姐就让你心服口服!”抬起头来,对陈楚身旁的一名铁卫道:“把你的横刀给我!”,命令似的口吻,这野丫头对谁都这样,就是对陈楚会偶尔流露出温柔之色,但也有限的很!

铁卫立刻看着陈楚。

陈楚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孙仁,不由得感到好笑,对铁卫点了点头。

只听‘铿锵’一声,铁卫抽出了横刀,调转过来递给孙仁。

孙仁接过横刀,在店老板鼻尖上舞弄道:“你看清楚这把刀!这可只是一名士兵的佩刀!”

店老板看着近在咫尺晃动的寒光,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将,将军,在,在下胆,胆小,能,能不能拿开一些?”店老板战战兢兢地说道。

“真没用!”孙仁低估了一句,随即将横刀并着那柄‘宝剑’放到案几上,“你自己看看吧!不要说本小姐诓骗你!”

店老板定了定神,连忙将横刀拿到手,一看到形制便吃了一惊,“这,这有些像环首刀,但是又完全不同!”,随手挥动了几下,感觉这种刀的劈砍性能极佳,此刻,他并没有注意到,一名铁卫隐隐挡在陈楚和他之间,并且有两名铁卫朝他踏前了一部,右手按在刀柄上。

“好刀!真是好刀啊!”店老板连声赞叹道,随即从案几上将宝剑拿起,仔细地对照了一番。

最后店老板放下两样兵器,皱眉道:“我的宝剑虽然比这柄宝刀要强上一些,但强得很有限!”随即看了一眼陈楚身边的那名铁卫,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这柄宝刀只是一名士兵的装备,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孙仁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很美丽的笑容,案几上的一刀一一剑立刻为之失色。陈楚对这个笑容一点都不陌生,每次孙仁在与张蕊的比试占了上风便是这样的神情。

孙仁得意地道:“还有让你更吃惊的呢!”说着,将跨在自己腰间的宝刀拔了出来,寒光顿显,完全将案几上的一刀一剑的光辉掩盖下去。这柄宝刀也是横刀,是征北军专门为将军级的武将千锤百炼的宝刃,制作工艺比一般的横刀还要复杂得多,有些工艺是由陈楚提出来再有工匠们钻研出来的应该在唐朝才会出现的工艺。孙仁手的这柄横刀同其他将军手的横刀又有些区别,由于这是陈楚专门送给孙仁的,所以这柄横刀相较而言要华丽花俏一些,刀柄上缠着精美的丝线,这在其他横刀上是绝对看不到的。和孙仁这柄横刀类似的其实还有一柄,张蕊手也有一柄类似的,不过两者刀柄上的丝线颜色完全不同,孙仁的是淡紫色,而张蕊的是粉红色。

孙仁轻轻弹了弹刀刃,发出清脆的响声,并且回音久久不息。店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孙仁手的横刀。

“怎么样!本小姐的刀比你的宝剑怎样?”孙仁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店老板回过神来,朝孙仁抱拳道:“将军,能让在下仔细看看吗?”

“当然可以。”孙仁很豪爽地说道,随即将自己的佩刀递给店老板。

店老板双手接过,仔细地端详起来。孙仁的佩刀乍一看跟那名铁卫的佩刀没什么区别,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两者的区别,首先它的材质要细腻一些,光泽度更佳;其次它的刀锋处有明显的云纹,不仅美观而且能使人第一眼便感觉到它的锋锐。

掂量了一下,店老板感到这柄刀似乎要稍重一些。

腾出一只手将案几上的宝剑也拿起来,仔细地对照了一番。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孙仁请示道:“可否让在下一试?”

“可以。“

店老板立刻转头对伙计道:“去把试剑石拿来!”伙计应诺,连忙跑去后堂,片刻后抬着一块一尺见方的光滑石头出来了。石头上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剑痕,显然是之前试剑留下的。

店老板提着孙仁的佩刀走到试剑石前,又看了一眼孙仁,孙仁点了点头便是同意。

店老板双手握刀,吸气凝神,架势很不错。陈楚和一种铁卫饶有兴致地看着,而孙仁则显得有些紧张,秀眉微蹙,双拳紧握,她倒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担心自己的宝贝被损坏了。

“嘿!!”店老板大喝一声,一刀斩下,‘铿锵’一响,伴随着一阵火星。再定睛看时,孙仁的佩刀已经斩进了近半尺深。周围的店伙都发出一声惊叹。

孙仁连忙来到试剑石前,夺过自己的佩刀,一脸紧张地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丝毫损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瞪了店老板一眼,恶狠狠地道:“你要是把本小姐的刀损坏了,本小姐可饶不了你!”

店老板顿感委屈,暗道:这可是你让在下试的啊!不过面上却唯唯诺诺。

孙仁转身时,正好看见陈楚似笑非笑的眼神,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不过随即高傲地昂起下巴,很有一点女神的味道。回到陈楚对面坐下。看着孙仁一副如同骄傲的孔雀般的模样,陈楚就不由得想笑。

店老板连忙回到案几边,将自己的宝剑拿起,看了看,然后迫不及待地又来到试剑石前。双手握剑,凝神了好片刻,大喝一声,猛斩下去,结果,宝剑在三寸的地方便停住了,远不及孙仁佩刀的成绩。众伙计都不由得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孙仁则笑颜如花,很美丽的模样,眼眉儿翘着,很得意。

店老板提着剑一脸颓丧地回到案几边,随手将宝剑放回锦盒,然后朝孙仁、陈楚一抱拳,颇有些尴尬地说道:“在下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第378章挑逗孙仁

陈楚呵呵一笑,“店老板也不须如此沮丧!其实你们的兵器也非常不错!”陈楚这话倒不是虚言,如果这些兵器不是同征北军相比较的话,那绝对算得上是上佳作品!总不能要求几百年前的东西比几百年后的还要强吧!

顿了顿,陈楚问这个店老板,“你们这家刀剑铺可是洛阳廖家的产业?”

店老板点了点头,“正是!这刀剑铺确实是洛阳廖家的产业!”

陈楚不由得疑惑起来,又问道:“廖家不是洛阳的士族吗?怎么会做经商的营生?”经商这种事情在眼高于顶的士族眼是非常低贱的行业,仅次于青楼红馆。所以一般士族鲜有人会涉足商业,而大商家多数也不是士族出生。

店老板回答道:“我们廖家的主要收入来源便是商业!这洛阳的大店铺,有三分之一就是我们廖家的产业!商人沟通有无、调配资源,这其实是上至大夫下至贩夫走卒都不能或缺的!大人,您说对吗?”在这番话语,他委婉表达了对轻视商人不屑的态度。

听了这番话,陈楚不由得对这个店老板刮目相看,笑道:“只怕很多人都说不出老板这样一番话啊!可见老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老板连忙自谦道:“小人可当不起大人的赞誉。其实说这番话的是家主!”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所说的家主可是廖通?”

“正是。大人难道认识家主?”

陈楚笑了笑,“没见过面,但听说过他的大名!对了,还不知老板如何称呼呢?”

“小人姓廖,单名一个拓。”廖拓连忙回答道。

陈楚呵呵一笑,开玩笑道:“你和你家家主一个通一个拓,难怪廖家的产业越做越大!”

“小人可不敢同家主相提并论!”

陈楚笑了笑,环视了一眼大厅,然后对廖拓道:“不打扰廖老板的生意了!我等这便告辞了!”

廖拓连忙道:“大人客气了!大人这样的贵客小店平时请都请不来呢!”

陈楚站起来朝店外走去,一种铁卫护在周围,英姿飒爽的孙仁紧随在侧。廖拓一脸恭敬地在一旁相送。

出了大门,陈楚对廖拓道:“廖老板留步!”廖拓连忙朝陈楚抱拳拜道:“恕小人不远送!”

陈楚看着廖拓,意味深长地说道:“说不定今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廖拓不明白陈楚的意思,不由得一愣,暗想:这位大人是何意思呢?等他回过神来时,陈楚一行人已经在十步开外了。廖拓连忙朝陈楚的背影又拜了一拜,他直觉得感到那个被众武士环护的便服年轻人只怕比自己预料的身份还要高得多。

陈楚一边走一边思忖着,孙仁打量着四周,感到有些无聊,妙目不时地在陈楚的脸庞上滑过,一缕情愫一闪而过,孙仁觉得思考问题时的陈楚特别可爱。

片刻后,陈楚的神情放松下来,转头向一旁的孙仁看去,只见孙仁真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于是自然而然挑逗了孙仁一句,“怎么?被你大哥迷住了?”这话放在后世是非常平常的,但是在这个年代就有点混了,即便孙仁这样的女英雌也不由的双颊绯红,美眸羞恼地一瞪,腮帮子鼓着,看那样子,她很想在陈楚的屁股上踹两脚。

陈楚得意地呵呵一笑,心很有些成就感。

不等孙仁发飙,抬脚继续往前走去,轻笑声飘到孙仁的耳。铁卫们连忙跟上,看到孙仁的神情,个个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孙仁看着陈楚的背影,气鼓鼓地瞪了瞪眼,不过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南大街的一处茶楼外,陈楚见这座茶楼濒临枫叶湖风景优美,便提议上茶楼去坐坐。

一行人进了茶楼,店伙一眼便看出陈楚他们的身份不简单,连忙迎上来,殷勤地将陈楚一行人引到三楼靠枫叶湖的雅间。两名铁卫跟进了雅间,四名铁卫则守在雅间外,其他的人则都留在茶楼外。

陈楚靠着临湖的窗户坐在南面,孙仁则坐在陈楚的对面,陈楚送给她的佩刀就放在案几边。两名铁卫立在陈楚身后。

孙仁偏着头,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陈楚呵呵一笑,上半身前倾,凑到孙仁的耳边,闻到孙仁身上独特的幽香,不由得心头一荡,轻声道:“怎么?还在生大哥的气?”

孙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楚装出一副讨饶的模样继续道:“小生在这里赔不是了!女侠就原谅了小生吧!”,语气有点无赖的味道,实在是不符合陈楚的身份。

陈楚的这个行为实在是有些让人侧目,即便是纨绔子弟市井无赖也不会如此。不过周围的铁卫倒是习以为常了。

孙仁很少有的露出了羞赧的神情,嗔怪道:“你身为大将军,怎么能这么无赖呢!”

陈楚叹了口气,很惆怅地说道:“我还不是被你迷得吗?俗话说‘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身后的两名铁卫立刻流露出佩服的神情,连忙将陈楚盗用的这句诗记到心上。

孙仁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贝齿轻咬着红唇,注视着陈楚。突然轻声道:“你就是这样将诸位姐姐骗上手的吗?”

陈楚轻握住孙仁的纤手,柔声道:“不是骗,是…”陈楚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深情而忧郁的气质让人禁不住升起倾慕之情。这个时候的陈楚并不是在口花花,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孙仁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抽回自己的纤手,双颊绯红,轻啐道:“坏蛋!花心大萝卜!”

陈楚很感慨地道:“知道吗?我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同你们姐妹相携白头!”陈楚这话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是不恰当的,这很有些所谓昏君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味道。

孙仁的娇躯明显震了一下,却低垂着臻首没有说话。放心没来由的怦怦直跳。

孙仁抬起头,美眸注视着陈楚,其带着不易被察觉的情愫。“但是你身为大将军,怎能只想着这些风花雪月呢!”,话虽如此说,但孙仁的语气却非常温柔,美眸也是柔柔的,孙仁平时可是很少这样的。

陈楚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身为大将军,天下的兴亡和百姓的前途、民族的命运都在我的肩上!”内心不由得有些感触,想当初他只是怀着游戏的心里投入到这天下的纷争,而现在他却深切的感受到,这不是游戏,他有责任,这责任很重很沉!

陈楚扭头看着窗外的碧波荡漾杨柳摇曳,感慨道:“东征西讨就是为了一统山河!但愿这一天早日来临吧!”

“大哥,小妹定当誓死追随左右!”孙仁很少有地一脸郑重地朝陈楚抱拳道,此刻的孙仁不像一位对陈楚暗怀情愫的女子,倒像一位找到了值得效命的主公的将领,美丽的脸庞上洋溢的意气风发和赵云、张辽他们是何其地相似。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将孙仁的拳头按下,拍了拍,微笑道:“不须誓死追随,但须陪我一辈子!”语落,朝孙仁眨了眨眼睛。

孙仁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俏脸绯红,气不打一处来,鼓着腮帮子,美眸恶狠狠地瞪着陈楚,当然,她的芳心也颇不平静,还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两名铁卫又一次昂起头数着天花板上的蜘蛛。

陈楚呵呵一笑,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挑逗孙仁和张蕊的感觉。

房门轻响,小二捧着一个木盘进来了,木盘上摆着一个高身茶壶和两只红漆木碗。

这小二跟刚才领陈楚他们进来的那个店伙明显不是一个人,这个更年轻,脸上还带着稚气。

二的眼光不经意地落在孙仁的身上,登时愣了一下,流露出非常震撼的神情。也难怪他会如此,孙仁的美貌自然是没得说,而她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子英雌气质更是让人刮目相看难以自拔。

陈楚看了一眼一脸痴呆的小二,又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孙仁。笑了笑,对那个发呆的小二道:“喂,愣在那干什么?”

二一震回过神来,还带着稚气的脸孔登时绯红起来,内心非常紧张。

战战兢兢地走到案几边,头都不敢抬起来。

二小心翼翼地将三样茶具摆好,便提起茶壶准备为两人添茶,手却在那打着颤。

孙仁看了一眼店小二,她感到这个小二有点莫名其妙。

陈楚笑了笑,从店小二的手接过茶壶,和声道:“这里不用伺候,你下去吧!”

二听到这话不禁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些失望。

“是。两位客官请慢用。”随即这小二便捧着木盘躬身退出了雅间,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

“这小二真是奇怪!”孙仁看了一眼闭上的房门奇怪道。

陈楚不禁想起,当时还在读书,几个同学在小饭馆喝酒胡侃,看到傍着大款的妖艳美女,几人愤愤不平咬牙切齿!

想到这,陈楚不禁摇头笑了笑,

孙仁看到陈楚的神情,不由得好奇,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陈楚看了一眼近在咫尺这张堪称绝色的俏脸,笑道:“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变成了大款!”

“大款?!”,孙仁的俏脸登时布满了迷惑的神情。

孙仁哪里知道大款是什么意思,以为陈楚又戏弄她了,登时美眸一瞪,柳眉一挑,很刁蛮地道:“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陈楚一愣,抬手碰了碰孙仁的滑腻的脸蛋儿,呵呵笑道:“香香你认为大哥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第379章刺客突袭

孙仁扭头朝陈楚的手指咬去,像一头生气的可爱的小猫。

陈楚连忙缩回手指,摇头苦笑道:“真是太野蛮了!不知道谁会娶你?”

现场登时安静下来。陈楚察觉到气氛有异,抬起头来,只见孙仁正鼓着一对美丽的双眸瞪视着自己,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面色有些难看,有点气恼的味道。

见这情景,陈楚先是一愣,随即是自己无意的一句话触动了面前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很敏感的姑娘。

陈楚伸手握住孙仁放在案几上的纤手,孙仁娇躯一震,随即面色泛红、眼眸含羞带恼,缩了缩被陈楚握住的柔荑,但却没有能缩回去。娇蛮地瞪了陈楚一眼。

陈楚呵呵一笑,前倾身子对孙仁柔声道:“大哥可不会怕香香野蛮!”有点暧昧的一句话。

孙仁双眸一睁,眼眸流露出慌乱之色,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陈楚的面庞,孙仁不禁感到芳心鹿撞,陈楚看到孙仁的眼眸很少有地流露出温柔之色。

然而就在陈楚酝酿着是否要趁机更进一步时,一阵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原来孙仁的在按几下踏了陈楚一脚。

陈楚咧着嘴,看了一眼鼓着眼眸有点小得意的孙仁,叹了口气苦笑道:“唉!野蛮女就是野蛮女!”随即凑上脸,调笑道:“不过我喜欢!”

孙仁终于架不过陈楚的无奈功夫,羞意布满脸颊。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孙仁躲开陈楚的炯炯目光,将目光投到陈楚身后的那两名铁卫的身上,此刻那两名铁卫正憋着笑,一副很辛苦很搞笑的模样。孙仁朝他俩一瞪眼,“你们两个想笑就笑罢!不用憋得那么辛苦!”,很威严,很有主母的架势。

正憋得辛苦的两人当即便想大笑两声,然而就在此时,孙仁很邪恶地继续道:“如果你们两个敢笑,我就对那大光头说你们对我不敬!”大光头当然是指典韦,典韦这个人可以说对陈楚忠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若是他知道手下的人敢对主母不敬,后果是很严重的!

正想笑的两名铁卫立刻脸色一变,一只手掌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神流露出讨饶之意。

见两名铁卫吓成这样,孙仁很是有些成就感。

陈楚看了一眼两名战战兢兢的铁卫,回转头来看着孙仁,似笑非笑地说道:“难不成平时你就是这么吓他们的?”陈楚不知道的是第一个用典韦来吓唬铁卫的可不是孙仁,而是张蕊,说来,孙仁还是跟张蕊学的。

孙仁高傲地扬了扬下巴,俏脸上的神情很得意,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流露出飘飘欲仙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陈楚的问题。

看到孙仁这样一副可爱又可恨的神情,陈楚很想在这个野蛮女的翘臀上抽上几巴掌,不过这个想法暂时还只能停留在脑海。

接下来,两人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窗外怡人的风景,聊着天。

两人在茶楼停留了约半个时辰,然后离开了茶楼。

陈楚感到今天出来已经很久了,担心有要务等着自己去处理,于是决定回大将军府。孙仁虽然心里面很想和陈楚再单独呆久一点,但面上却用大人对小孩说话的口气对陈楚道:“不贪玩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陈楚随即回了她一句:“等我们以后有孩子了,你再这样去说吧!”登时将孙仁羞得双颊绯红如火,双眸水汪汪得份外迷人。

陈楚大踏步地往前走去,跟在陈楚身边的铁卫们一个个捂着嘴巴笑起来。孙仁瞪着陈楚的背影,很气恼的表情,然而她芳心究竟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几个追逐打闹的小孩迎面朝陈楚奔来,都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前面那个小孩笑着,跑得很快,还扭头朝身后的同伴做鬼脸。

没看路的小孩在陈楚面前摔倒,‘叭’的一声,随即这小孩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见这情形,陈楚不由得呵呵一笑,蹲下身子去抱小孩。

就在这时,破空之声在陈楚头顶响起,随即陈楚身后不远处的一名百姓惨叫了一声。

众铁卫大惊,大叫道:“有刺客!保护主公!”,同时,拔刀出鞘将陈楚环护在间,一名铁壁卫朝天空放出一支响箭,这是征北军常用的一种传讯方式,意思就是与敌人遭遇了。街道上登时大乱起来,慌乱的百姓惊叫着到处乱跑。

铁卫们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周围慌乱的人流,他们不知道刺客会不会躲在这慌乱的人流再一次发动突袭。

在此同时,数十名身着百姓服色的壮汉很反常地从周围朝陈楚他们而来,眼神很冷又有些疯狂。

铁卫们立刻注意到这几十个人,其一名铁壁卫指着这些人大喝道:“立刻站住!否则杀无赦!”

周围的屋顶上突然闪出数人,挽起强弓,对着心的陈楚放箭。

乌光在半空一闪即逝,陈楚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眼见陈楚就要命丧箭下了,周围的三名铁卫猛地跃起,血光迸现,两名铁卫箭,另一名铁卫则将射过来的利箭劈开了。

“杀!杀了陈贼!!”一名刺客举起大刀大吼道。随即数十名刺客大喝一声,举起兵器吼叫着朝陈楚冲了过来。

“第二小队保护主公!其他兄弟随我迎敌!”一名铁卫吼道,随即十几名铁卫以三人一组迎战上去。

双方登时混战起来,刀兵之声大响,喊杀声在街道的半空上回荡着。

这时,周围屋顶上的刺客又挽起强弓对准了陈楚,陈楚不由得有些疑惑,他发现自己竟然并不害怕。护在陈楚周围的铁卫不由得感到了沉重的压力,这埋伏在周围屋顶上的强弓手实在是很让人恼火。

眼看这些强弓手又要放箭了。突然,陈楚右面屋顶上的一名强弓手惨叫一声栽落下来。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其他强弓手看见同伴掉下屋顶,猛吃了一惊,随即往大街的另一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女甲的女将正一脸煞气地手持着一张雕画弓,她容貌很美,但也冷得让人心惊,此刻,她正拉开雕画弓,右手指缝间扣着三支利箭,看见这情形,强弓手们更加吃惊了。

强弓手连忙掉转方向对着那名女将,就在这时,女将松开了弓弦,三支利箭化作三道乌光直取屋顶上的三名强弓手。三名强弓手还来不及放箭,便几乎同时惨叫一声,步了之前那名强弓手的后尘,从屋顶上栽了下去。

剩下的两名强弓手慌忙放箭,箭矢发出破空的尖啸,很有准头,不过女将却一脸淡然,在对方箭矢即将临体时,优雅地侧身避过,随即优美的一旋身,顺势从箭囊夹出两支利箭,反手拉开弓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就如同舞蹈一般。弓弦震响,随即又传来两声惨叫,最后的两名强弓手从屋顶上栽了下去。

陈楚看了一眼掉在近处死不瞑目的强弓手,转头朝那女将看去,笑道:“香香的箭术果然厉害得紧啊!”随即升起惊艳的感觉,此刻手持雕画弓的孙仁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孙仁遥遥地瞪了陈楚一眼,不过神情却非常得意骄傲。

然而现场的局势立刻就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杀手们非常凶悍,战力比铁壁卫更强,兼且人数比铁壁卫要多,与杀手混战的铁壁卫的处境岌岌可危,此刻已经有数名铁壁卫伤亡了。

又一名铁壁卫不敌面前的杀手,被对方手的长枪捅入胸膛。这名铁壁卫虽然不敌对方,但悍不畏死的气概却更胜。他左手握住对方的枪杆,右手横刀猛地朝对方手臂斩去,“杀!!”,用最后的力气吼叫着。

那名杀手吓了一跳,在千钧一发之际放开手的长枪向后跳去,堪堪避开了这名铁壁卫的决死一击。

感到手臂上凉飕飕的,扭头一看,发现右臂的袖子被齐刷刷地切掉了一条布,不过好在手臂并没有受伤。这名刺客不禁又看了那名差点卸下他一条手臂的铁壁卫一眼,铁壁卫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扶着穿胸而过的长枪,右手拄着横刀,双眼直瞪瞪地瞪着这名刺客。刺客不由得感到心头升起一股寒意,暗想:若是今天不除掉陈楚,只怕今后自己就没办法见光了!一念至此,胸的杀气狠劲顿时又恢复过来。握住自己的长枪,猛地抽出,然而那名铁壁卫却没有被这股大力带倒,杀手不由得微感心惊。没敢再看面前这名已经身死的铁壁卫,手握长枪朝其他人攻去。

铁壁卫且战且退,退到陈楚周围,围成圆形同那数十名杀手死抗。孙仁已经已经冲了上来,但是被六名杀手缠住,她根本无法再靠近陈楚。

孙仁也是太心急陈楚的安危了,竟然舍长求短,不在远处以最擅长的弓箭远距离狙杀这些杀手,却手持佩刀上来同杀手们近身拼杀。

孙仁非常焦急,手的横刀将她的焦急和怒气表现得十足,孙仁的剑招本来是很轻灵的,但是此刻却大开大合,显得非常威猛。同孙仁相斗的那六个杀手份外心惊,他们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将竟然如此勇猛,悍勇之处不逊于猛将,招招都在拼命。

陈楚周围是一片刀兵急响。环护着陈楚的近二十名铁卫与那数十个杀手舍命相搏。铁卫们肩并肩,双手握住横刀在胸前急舞,抵挡来自对方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偶有杀手突破铁卫的防御攻向陈楚,必有铁卫不惜牺牲自己将对方的攻击挡下,血花飞溅,铁壁卫屹立不倒,随即嘶吼着反攻回去。

第380章长街血战

陈楚扫视了周围一眼,眉头紧皱,脑海不禁在猜测着这些攻击者的身份,‘曹操、刘表、袁术、还是孙坚?’如果是孙坚,陈楚也不会感到奇怪,因为陈楚明白在这些诸侯枭雄的心,儿女至亲的生命永远只是第二位。

周围的民居,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注视这这发生在街道上的血战。人们认出了陈楚的身份,震惊之余,有人担忧,有人欣喜。

激烈的战斗继续着,铁壁卫一个接一个地战死在陈楚的面前,护在陈楚周围的保护圈越来越小了。铁壁卫的气势没有丝毫减弱,但是一股惨烈之气却散播开来。每一个铁壁卫的内心都非常焦急,他们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担心陈楚的安危,在他们的心,陈楚的安危是重过泰山的事情,他们可以死,但绝不能让他们的主公受到一点伤害。

陈楚的目光不由得移到在圈外同杀手缠斗的孙仁身上。此刻围攻孙仁的杀手已经达到了十人,两个杀手躺在地上,一不动,显然已经死了。孙仁在十名凶悍杀手的围攻下,形势殊不乐观,十招有九招在防守,只有一招反击,娇喘吁吁,额头脸颊上全是汗珠。如果继续照此发展下去,孙仁势必落败身亡!

陈楚心头一紧,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孙仁倒在面前的一幕出现。

下意识地扭头朝大将军府望去,只见路口转角处火光冲天,仔细一听,似乎隐隐有杀伐之声,心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了为了取老子的命,这些人真是费尽心机下了血本了!’

又看了一眼在敌人包围为了自己舍命拼杀的孙仁,陈楚顿时流露出决然之色,对身边几名还没有加入战团的铁卫命令道:“你们几个,立刻去帮助香香!”

几名铁卫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陈楚。

陈楚眉头一皱,沉声道:“我的命令你们没有听到吗?”

几名铁卫心一凛,立刻应诺。随即集在一起,一鼓作气冲出杀手们的包围,朝孙仁冲去。

陈楚看着娇喝连连的孙仁,脸上流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陈楚的心有着比这个时代的所有男人更骄傲的大男子主义,他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而死。在这一刻,天下的责任早就被陈楚抛到了脑后。

回头看了一眼周围气势汹汹涌上来的杀手,陈楚露出一个冷笑,捡起战死铁卫遗落的横刀同众铁卫并肩做战。

一名杀手磕开面前铁卫的横刀,同时另一名杀手大喝一声,手环首刀直进空门,没入铁壁卫的胸膛。铁壁卫拼着临死前最后的力气死死地抓住对方的手臂,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名杀手,这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在此刻也不禁内心发寒。

陈楚踏步上前,举起横刀,吼道:“老子操你奶奶!”,横刀迅疾斩下,那名杀手只来得及露出一个惊恐的神情,随即血水冲天而起,那名杀手的头颅飞上了半空。

“兄弟!兄弟!”陈楚扶着那名铁壁卫大声叫道。

“主,主公!”,头一偏,再没了动静。

陈楚现在有一种很想杀人的冲动。

此刻,护在陈楚周围的铁壁卫只剩下五人了,陈楚的处境岌岌可危,围攻的杀手们全都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同一时间,三名铁壁卫来到孙仁身边,孙仁顿时感到压力骤减。

看到协助自己的三名铁卫,孙仁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怒声道:“你们到我这来做什么?”

一名铁壁卫逼退一名杀手,回答道:“主公命我等保护小姐!”

孙仁不由得心头一暖,双眸朝陈楚的方向看去,却看见陈楚的处境已经相当不妙了,心急之下,当即便挥舞横刀发疯般地冲过去,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了,此刻的孙仁就如同一头雌豹一般。

杀手们哪里能让她如愿,缠斗的杀手们攻击得更紧了。孙仁在三名铁卫的协助下,自保无虞,但要冲到陈楚身边只怕就难了。

看到陈楚的处境越来越不妙,孙仁的心情越来越急躁,手的招式也显得越来越急躁。在拼斗,孙仁的手不经意碰到了背在背上的雕画弓,登时心头一动。

孙仁舞刀逼退近身的两个杀手,冲出包围圈。借着民宅前的一棵老榕树,迅爬上屋顶,取下雕画弓弯弓搭箭。

杀手们立刻意识到孙仁想做什么,当即吼叫着朝孙仁冲过去。三名铁卫咬紧牙关拼命挡住杀手们的进攻。

‘崩’的一声轻响,三道乌光划破长空直取朝陈楚扑上去的三名杀手。猝不及防的三名杀手当场箭,惨叫着栽倒。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扭头往身后看去,搜索到站在房顶上的孙仁,露出一个笑容。孙仁也甜甜一笑,随即神情一凛,抬手便往陈楚的身后射了一箭。

陈楚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连忙转身,只见一名杀手正躺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眉心处了一箭,死不瞑目的样子。陈楚回头朝孙仁竖了竖大拇指。

看到陈楚的手势,孙仁没来由地感到心甜滋滋的。

孙仁不断射杀冲向陈楚的杀手,陈楚一时间安全了。剩下的四名铁卫索性围拢在陈楚周围,歼灭杀手的责任就交给孙仁了。

然而,这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孙仁射杀了第十个冲向陈楚的杀手后,便没有机会再出手了。缠斗孙仁的那些杀手已经冲破三名铁壁卫的阻击,两名铁壁卫已经战死,另一名伤痕累累,在苦苦支撑,两名杀手已经爬上了屋顶。

孙仁眉头一皱,不得不重新拔出佩刀应战。

愤怒地娇喝一声,手的横刀猛地朝当先的一名杀手斩去,刀光若匹练,疾如闪电。

杀手心头一惊,慌忙举刀招架。‘铿锵’声大响,匆忙招架的杀手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脚下却絮乱地向后倒退。

孙仁顺势一旋身,右脚侧踢而出,正那名杀手的胸口。杀手惨叫一声,从屋顶上飞出,嘭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大蓬尘土,口鼻喷血,哼哼唧唧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孙仁击落一名杀手后,随即向紧随其后的另一名杀手攻去。杀手看到气势如虎的孙仁,不由得心胆怯。

孙仁娇喝着,手横刀一阵猛斩疾劈。铿锵声大作,杀手招架的左支右绌分外狼狈。

数招过后,孙仁抓住对方的一个空荡,身子一矮,双手握刀旋身横斩。

刀锋从杀手的腹部扫过,杀手双眼一瞪,流露出极度恐惧之色,手的动作登时停止了。随即感到自己向后倒去,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看到半截正在喷着鲜血的尸体。

孙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眼前血淋淋的景象让她感到胸气血翻腾,差点当场呕了出来。

又有四名杀手上来了。这四名杀手站在四个方位围着张蕊,却没有立刻进攻。

孙仁紧皱秀眉,心念陈楚的情况,眼角朝陈楚那边瞥了瞥,心头登时一惊,陈楚的身边就只剩下两名铁卫了,陈楚已经气喘吁吁,大腿上有一道血痕,陈楚已经受伤了!仅剩的两名铁卫死命的护住陈楚!陈楚已经危在旦夕。

孙仁不想在这里耽搁下去,她要回到陈楚的身边。

左手从箭囊抽出三支利箭,猛地朝南面的杀手掷去,同时纤腰一扭,整个人如豹子般向北面窜去,手横刀朝那名杀手疾劈而去。

‘铿锵’一声,杀手抵挡不住,避让到一边。

孙仁冲破四名杀手的包围,从屋顶上跃下,朝陈楚急奔而去。就在此同时,被陈楚派来保护孙仁的那名铁卫力战阵亡。

孙仁没能来到陈楚身边,她在半途被杀手截住了。又急又怒的孙仁同围攻的杀手舍命相搏。血花迸现,孙仁负伤了,不过伤势并不严重。

陈楚看到了正拼命想要赶来的孙仁,心头感动,随即眉头一皱,吼道:“你快走!不要到这来!”

孙仁紧抿着嘴唇,使劲地摇了摇头,眼眸是一种决然,手的横刀舞得更急了。在刀光闪耀,在血色的花丛,一个美丽身影义无反顾地奔向陈楚。

陈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头升起一种感慨。

护在陈楚身边的铁壁卫只剩下两人了,他两人是铁壁卫队长级的人物,武艺比普通的铁壁卫强不少。

两名铁壁卫护着陈楚且战且退,最后退到街旁一所民居的屋檐下。此刻,两人已经伤痕累累了,但仍拼死抵挡着杀手们的猛攻,兵刃相撞的铿锵声就如同疾风骤雨般,铁壁卫吼叫着,用一命换命的狠招逼退杀手们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杀手们眼见就要达成目标了,人人都显得很兴奋,不过迟迟未能完成最后一步,又显得非常焦急。

陈楚的目光隔着万重刀光同孙仁纠缠在一起,很平静,有一些遗憾。孙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很罕有地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在这一刹那间,陈楚恍然感到刀兵争鸣突然远去了,天地间就只剩下那深烙在陈楚心头的嫣然一笑。孙仁手横刀刀势随即一变,不再狂猛暴烈,而恢复了轻巧灵动。

若局势照目前的情况继续下去,陈楚势必不能幸免。奇怪的是姜泰率领的铁壁卫大队怎么迟迟没有出现?

就在陈楚岌岌可危之时,突然,一大群人出现在视野,他们拿着木棍、锄头、耙子等物,分明就是一群百姓。这群百姓大约有百余人,都是青壮年,领头的赫然是那家廖氏刀剑铺的那个老板廖拓。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害怕,不过也很坚毅。

第381章张飞杀到

“救大将军!冲啊!!”廖拓吼叫一声,当先冲了上去。

百姓们跟着吼叫一声,举着乱七八糟的武器朝杀手们涌了过去。正在相斗的双方齐齐愣了一下。

百姓们冲入杀手间,瞬间便将杀手们冲得阵脚大乱,杀手们一时间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向陈楚发动进攻。陈楚和身边的两名铁卫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

“大将军,您还好吧?”廖拓疾步来到陈楚的面前,一脸焦急地问道。陈楚看到廖拓,露出一个微讶的神情,“是你!”廖拓很欣喜地笑道:“大将军还记得小人啊?!”随即神情一整,急声道:“大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离开这里吧!”陈楚稍一犹豫便点了点头。廖拓带着几名特别强壮的百姓和两名伤痕累累的铁卫护送着陈楚往大将军府方向而去。

百姓们同杀手们混战在一起,各种各样的武器疯狂地朝杀手们的身上招呼。百姓们虽然不懂什么武艺,但由于百姓们的数量比杀手们要多得多,所以杀手们一时被纠缠住了无法脱身。

“杀!杀光这些贱民!!”一个领头模样的杀手息斯底里的吼道。

杀手们立刻改变目标,如野兽吼叫着,刀光赫赫;这些普通的百姓哪里是这些杀手的对手!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色不停地在刀光迸现。

只片刻的时间,便有数十名百姓倒在了地上。慑于杀手们的凶悍气势,剩下的百姓们慌忙四下逃窜。杀得顺手的杀手们挥舞着刀兵四下追赶。

“不要追那些贱民!击杀目标要紧!”领头的那个杀手吼道。

杀手们立刻停止追击惊惶逃跑的百姓,向才逃出不远的陈楚几人狂奔而去。

数十名杀手将陈楚几人团团围住,两名铁卫和廖拓几人环护在陈楚周围,廖拓几人很紧张的样子。

领头的杀手排众而出,举起大刀指着陈楚狞笑道:“大将军,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陈楚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杀手,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陈楚在拖延时间,他相信只要能拖上一时半刻,麾下的将士一定能赶到。

那杀手抬头看了一眼街道拐角处冲天的火光,仍然能听到杀伐之声。回头看着陈楚,面露得意之色,“你已经是将死的人了!还想知道这些做什么?”听到杀手这么回答,陈楚不由得心头一喜。面露嘲讽之色,“怎么?难道不敢说出你背后的主子吗?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你就这么大一点胆?”

那杀手被陈楚这么一激,登时来了火气,大声道:“有何不敢?我家将军是……”“将军,主公曾有严令!”那头目身边的一名杀手急声提醒道。

头目一凛。目光回到陈楚的身上,暴戾地说道:“老子懒得跟你废话了!有什么问题,自个去问阎王吧!”随即一举大刀,吼道:“上!取下陈楚的头!”

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众杀手立刻吼叫一声,一拥而上。见此情景,陈楚不由得暗骂一声。

突然,马蹄声在陈楚身后急响起来,“谁敢伤我大哥!!”一个狂暴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陈楚不由得心头一喜,扭头望去,只见张飞高举着丈八蛇矛脚跨黑龙马风卷而来。

头目大吃一惊,扯着嗓子吼道:“杨刚,你带十个人去挡住那个黑脸!其他的随我立刻斩杀陈楚!!”

那个叫杨刚的杀手看着飞奔而来气势凶凶的张飞,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犹豫了一下,带着十名同样心怀忐忑的杀手迎上张飞。

张飞看见十一名杀手迎着自己奔了上来,双脚猛地一夹马肚,黑龙马打了一个响鼻,奔跑的度更快了。

黑龙马如黑色风暴般冲入杀手间,张飞狂吼一声,丈八蛇矛轮出一个圆环,这十一名杀手立刻就感到彷佛遭遇到了台风,整个人被刮上了半空,在半空,杀手们纷纷看见了同伴们的残破飞舞的身体,满眼都是血色,最后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脚也同自己分离了,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张飞马不停蹄地穿过这十一名杀手,片刻后,十一个杀手的残破尸身才从半空落下,惊心动魄,每一个杀手的脸上都还残留着极度恐惧的神情。

正在向陈楚发起进攻的其他杀手见状,大惊失色。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张飞赶到了!

黑龙马扬起海碗大的铁蹄将面前一名杀手踏飞出去,随即张飞大吼一声,如惊雷一般,丈八蛇矛往左侧斜扫而出,两名杀手惨叫一声,溅血倒地,张飞猛地一夹黑龙马,黑龙马向前猛窜而出,硬生生地又将一名杀手给撞飞了出去,惨叫声在半空回荡着。

头目终于回过神来,面带恐惧之色地看了一眼高据在黑龙马上铁塔般的巨汉。见事已不可为了,慌忙下令道:“撤!快撤!!”头目的这个命令无疑宣告了这一次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的失败。

剩下的十几名杀手慌忙朝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逃去,张飞大吼道:“哪里跑!”,催动黑龙马疾驰到巷边,又斩杀了五名杀手。

由于巷子很狭小,张飞和他的黑龙马又很高大,所以在巷口处顿了一顿。

张飞一勒马缰,准备追入小巷。这时陈楚急声唤道:“翼德,快去助香香!”

张飞当即舍下狼狈逃窜的杀手,调转马头朝孙仁奔去。此刻,孙仁正在同十几个杀手鏖战,险象环生。

“谁敢伤我嫂嫂!!”张飞催动黑龙马吼叫着杀到,丈八蛇矛急舞,掀起一片血雨;杀手们惨叫连连,纷纷被斩杀当场。

只片刻时间,十几个杀手便仅剩五个人了,不敢同张飞相抗,一哄而散。

张飞也没有追赶,来到精疲力竭气喘吁吁的孙仁身旁,躬下一脸钢针须毛茸茸的大脑袋,很关心地问道:“嫂嫂,你没事吧?”

听到张飞的称呼,孙仁心头一荡,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想到陈楚,面露焦急之色,连忙朝陈楚奔了过去。张飞跨在黑龙马上跟了上去。

孙仁奔到陈楚的面前。怔怔地看着陈楚,眼眸流露出令人心颤的神情,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陈楚看到被鲜血染红的佳人,内心掀起滔天大浪。疾步走到孙仁面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眼眸,猛地握住她的一双柔荑,“香香!”,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孙仁一会儿,没发现孙仁有受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不少。

深深地注视着孙仁的眼眸,再没有其他的言语。

孙仁在陈楚灼灼的眼神双颊绯红,垂下了臻首,流露出很罕有的娇羞之色。

一旁的廖拓看了看周围尸横遍野的情形,又看了看正一脸深情看着孙仁的大将军陈楚,不由得内心感慨道:大将军真是非常之人啊!

“大哥!!”张飞来到陈楚身旁,很粗鲁地打断了两人间的气氛。

孙仁一惊,连忙将被陈楚握住的一双柔荑抽了回去。

陈楚呵呵一下,转头看向张飞,问道:“翼德,你怎么会赶来的?”

“我本来在刺史府,同周瑜商量整训降军的事情,看到大哥的紧急讯号,便立刻赶来了!”

陈楚点了点头。

张飞还想继续说下去,突然看到陈楚右腿处的伤势,大吃一惊,当即跳下战马跪到陈楚脚边查看起来。

陈楚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明白张飞在干什么了,微笑道:“一点皮外伤,没事的!”伸手将雄壮如熊的张飞扶了起来,昂着头看着张飞,拍了拍他的胸膛。

“大哥,还是赶紧回大将军府!把华佗那个老头叫来!”张飞像火烧屁股的大棕熊般急声道。

“好了!我都说了没事!”陈楚笑道,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孙仁,只见孙仁正一脸焦急地模样,眸光注视着陈楚右腿上的伤处,眼眸流露出疼惜之情,还有晶莹在眼眶打着转。孙仁很焦急陈楚的伤势,想要上去查看,但作为女孩子,又不好像张飞那样跪到陈楚面前。

陈楚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柔声道:“大哥没事,香香不用担心!”

孙仁点了点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奔了出来。抽泣着,纤手不时地抹着流过脸颊的眼泪。此刻的孙仁哪里还像刚才那威风八面的女将军,整个一个伤心的小女孩模样。

陈楚轻轻地将孙仁搂进怀,像哄小孩一般安慰着。孙仁趴在陈楚的身上,将臻首埋在陈楚的怀,双肩不停地耸动着。周围的几人看见这样的场面,不由得心生感触。

在这大街间呆着终究不是办法,陈楚抱着孙仁抬头看了一眼通向玄武街的街角处,仍然火光冲天,隐隐能听见杀伐之声。眉头一皱,问张飞:“翼德,那里是怎么回事?”张飞是从那边过来的,所以他肯定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飞一皱眉头,回答道:“他***!不知从哪里窜出的一千多乱军在那里点起大火,并且将姜泰他们几百号人挡住了!俺老张是单枪匹马杀过来的!”

陈楚点了点头,张飞所言跟他的预料是一样的。

四下张望了一眼,最后道:“咱们先到南城门楼上去!”

众人应诺。这时,孙仁从陈楚的怀抬起头来,脸颊红了红,连忙脱出陈楚的怀抱。一个人跑到一边,扭过头不理任何人。陈楚不由得呵呵一笑。

几人随即往南城门方向而去。陈楚并没有骑上张飞的黑龙马,因为此刻局势不明,不知道还有多少杀手埋伏在暗处,如果陈楚骑上黑龙马,这无疑是一个绝好的目标。张飞骑在黑龙马上,护在陈楚的左侧,择人而嗜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孙仁手持雕画弓,利箭已经搭上,随时准备给可能出现的敌人致命一击。

第382章风声鹤唳

几人走出没多远,急骤的马蹄声便在身后响起。陈楚回头看去,只见一骑枣红色的骏马正载着一个婀娜的身影飞奔而来。这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楚的正牌老婆张蕊。此刻张蕊正一脸焦虑,双唇紧紧地抿着。

“是蕊儿!”陈楚惊喜地叫道,随即朝张蕊挥了挥手臂。“大嫂子来了!”张飞大咧咧地道,神情很欣喜。

张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陈楚送给她的枣红色骏马奋力扬着四蹄。手的马鞭挥动得很急,不时地娇叱催促着。

双眸带着焦色向前张望着,突然,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随即便看到他朝自己挥着手臂。

张蕊愣了一下,随即芳心翻江倒海一般,抿了抿嘴唇,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高高提起的芳心在此刻算是放下了。

“驾!”张蕊娇喝一声,手的马鞭抽得更急了。

陈楚面带微笑看着飞奔而来的张蕊,心感到非常温暖。

就在这时,一大群人从街角处拐出,心急火燎地朝陈楚这边赶来。正是姜泰率领的数百名铁壁卫。看来,他们已经将那拦阻的千余乱军给击溃了。随即南边响起急骤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响,原来是戍守南门的守将率领数百人马急赶而来。

到此,张飞和孙仁才算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廖拓和几个强壮的百姓大大地吁了一口气,一脸庆幸的模样。

“老公,你没事吧?”马还没停下,张蕊便跳下战马,疾步来到陈楚面前,俏脸之上全是忧急之色,一双纤手在陈楚身上到处摸着,此刻,张蕊的眼全是陈楚。

陈楚摆了个poss,笑道:“我这不挺好的吗?”

张蕊突然发现了陈楚右腿上的伤口,不由得惊叫一声,“哎呀!!”,连忙蹲下,注视着那道其实并不严重的伤口,满眼都是眼泪,她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纤手颤抖着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扬起俏脸柔声问道:“疼吗?”

陈楚感到心的那根柔丝被张蕊狠狠地拨动了一下,胸满是柔情。

陈楚将张蕊扶起来,注视着近在咫尺这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心有所感地叹了一口气。陈楚不知道该说什么。

目光移到一旁的孙仁身上,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孙仁会意,立刻来到陈楚的右手处,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地握住陈楚的右手,美丽的双眸注视着陈楚。张蕊这一次倒没有吃醋,站在陈楚的左手处,双手握着陈楚的左手,双眸也像孙仁那样注视着陈楚。这一刻,陈楚的胸升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姜泰率领的铁壁卫气喘吁吁地赶到陈楚面前,随即几百号人一起跪到地上。

“全因我等失职,才使得贼人有机可乘!请主公治罪!”被烟火熏得黢黑的姜泰一脸自责地请罪道。

“请主公治罪!!”众铁卫一起请罪道。

陈楚温和一笑,看着面前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士扬声道:“都起来吧!这不是你们的错!”陈楚这话倒没错,今天这事确实不是众铁卫的错!陈楚说的虽然是很简单的事实,但是天下诸侯能这样的只怕并不多。

众铁卫仍然跪在地上,看样子,他们是想要陈楚一定处罚他们。

陈楚心感慨,面上却佯怒道:“都起来!这是我的命令!”

众铁卫不敢违命,行了一礼,纷纷站了起来。

陈楚走到姜泰的面前。姜泰抱拳道:“主公!”,粗豪的脸上全是自责和惭愧。陈楚重重地拍了拍姜泰的肩膀,点了点头。姜泰顿时心头感动,“主公!”,一个大男人几乎要哭了。

这时,南城门的守军在校尉的率领下也赶到了。

“主公!”数百人下拜行礼。

“都起来吧!”

“谢主公!”

陈楚走到那名校尉面前,吩咐道:“立刻传令四门,紧闭城门,全城戒严!”,声音不大,但却透出明显的杀意。

“是!”校尉应诺,随即命令身边的几个小校到四门去传达命令。

陈楚扫视着眼前这一地的尸体,原本跟随在陈楚身边的二十几名铁卫基本上都躺在这了,还有几十名途跑出来救陈楚的几十名百姓。

不由得轻叹口气,对校尉吩咐道:“把这里打扫一下。好生装殓我们的弟兄和这些百姓!”“是。”

陈楚突然想起一事,目光移到正静立在一旁的廖拓身上,感激地点了点头,廖拓登时赶到受宠若惊,连忙跪了下去。

陈楚上前扶起廖拓,拍了拍他的手掌和声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必如此多礼!”

“小,小人不敢!”廖拓连忙道。陈楚呵呵一笑。

陈楚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对张飞道:“翼德,我们还是先回大将军府吧!”

“是。”张飞大声应诺,随即对姜泰道:“你们四下护卫!这一次,切不可再有闪失了!”

“二将军,你就放心吧!”,随即姜泰举起手臂扬声道:“第三队开路!第四队殿后!第一第二队护在左右!”“是!”众铁卫齐声应诺。

随即,数百人的队伍往大将军府而去。陈楚骑在部下牵来的一匹战马之上,张飞、姜泰、孙仁、张蕊等将陈楚环护在间,每一个人的神情都非常警惕。跟在这一行队伍的还有廖拓和那几个强壮的百姓。刚一进入玄武街,便碰到了正心急火燎赶去现场的周瑜等人,周瑜等见陈楚并无大碍,不由得大松了口气。随即一行人继续前往大将军府。

校尉及其手下留下来清理现场。一部分士兵负责警戒,另一部分士兵们则在在清理尸体,将百姓、杀手和铁壁卫的尸体分开,各抬到一处屋檐下,百姓和铁壁卫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地整齐地摆放下,而杀手们的尸体则被随便一抛。在此同时,校尉派了人去城防营叫人手和马车。

征北军的快马不停地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穿梭着,扬声喝道:“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一队队披坚执锐的士兵进入洛阳城各处要道。

在此同时,听闻此讯的典韦、庞德、甘宁等大将纷纷率领大军入城,一时间,洛阳城挤入了近十万大军。

铿锵之声在洛阳城的半空回荡着,气氛份外凝重。

百姓们不由得人心惶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听说刚才有人在南大街刺杀大将军!”“什么!谁这么狗胆包天?”“是啊!这些人真是太坏了!大将军是多好的人啊!自从大将军来了,咱们就没再饿过肚子!!”

“听说刚才有人在南大街刺杀陈楚!”“真的吗?!那杀到了吗?”“唉!就差那么一点!”“没杀到!?真是老天没眼啊!!”

“大哥,定要将这伙贼人搜出来!!”张飞一脸愤怒地吼道。

此刻,众人早已回到了大将军府,数千铁壁卫全部出动,严密警戒在大将军府四周。

陈楚坐在主位上,受伤的那条腿已经清洗包扎过了,披着件锦袍,显得很闲适的样子。张蕊、孙仁按剑立在陈楚身后,孙仁的一身血色让人触目惊心,也让陈楚手下这一帮桀骜不驯的悍将由衷感到钦佩。

一个背着药箱站在陈楚身旁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是华佗。刚才负责给陈楚清洗伤口上药的就是他。华佗本来呆在并州的军医院,这次南征,他随侍在陈楚左右。华佗似乎比几年前更年轻了,更意气风发了。

征北军在洛阳的大将基本上都已经赶到了大将军府,立在陈楚的左边,从左首处依次是张飞、典韦、庞德、甘宁、韩遂、樊稠等。随军的谋士及投靠过来的原袁绍军谋士大半也都来了,立在陈楚的右边,周瑜立在右首处。

张飞的话刚落,众将领便嚷嚷开了,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愤怒的样子,大厅里一时间嘈杂非常。谋士们也都是一脸愤慨的样子,然而他们比较注意形象,并没有像武将那样喧嚣。不过,有些人就心怀忐忑了,那些才投效到陈楚帐下的原袁绍方面的谋士及武将,心不由得都在担忧陈楚会不会对他们另眼相看,每一个人都面露忧虑之色。

陈楚神情平静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抬起手掌向下按了按,大厅内立刻安静下来。

随即,陈楚看向以陈琳为首的几个谋士,微笑道:“你们不须人人自危!既然加入了我征北军,我便会一视同仁!至于今天的事,若是没有证据,我是不会问罪任何人的!”

听到陈楚如此说,那些袁绍军的降将谋士都不禁稍稍安心了些。“主公英明!”,众人一起拜道。

“大哥,须全城搜查那些逃脱的刺客及乱军!”张飞出列道,说话时环眼圆瞪,不时扫视着四周,气势汹汹择人而嗜的骇人模样。看见这情形,又有不少人心忐忑起来。

“定要将他们活刮了!”典韦嗡声嗡气地附和道,一脸的狰狞。

“末将赞成二将军的提议!”庞德出列道。随即众将纷纷出列附和。

陈楚在刚遭受那群刺客袭击时,恼怒的情绪绝对不在此刻众将之下,不过现在他已经冷静了下来。陈楚没有立刻回应众将的提议,低头思忖起来。

片刻后,抬头问周瑜:“公瑾,你怎么看?”

周瑜一眼群情激愤的众将,朝陈楚抱拳道:“瑜以为当务之急应该是稳定人心!”

陈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什么!?小白脸,你的意思就是说放过那些刺杀大哥的叛逆吗?”张飞第一个跳出来吼道。

第383章暗影出动

听到张飞对周瑜的称呼,在场的众人都忍俊不禁。张蕊、孙仁也是忍不住娇笑了一声。张蕊的眸子滴溜溜一转,眸光凝定在英俊儒雅的周瑜身上,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两眼,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一向淡定自若的周瑜很罕有地流露出无可奈何又有些局促的神情。

陈楚笑了笑,对张飞道:“公瑾所言极是!翼德不须再多言了!”

“大哥!……”张飞一脸焦急。

陈楚打断张飞,一脸严肃地看着张飞,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张飞虽心有不甘,但只得应诺,“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看到张飞的模样,陈楚既感动,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恶来、令明、兴霸!”陈楚扬声道。

“主公!”三人出列应诺。

“你等把军队带回城外的军营!切记,不可扰民!”“是!”

“樊稠!”

“末将在!”

“加强四门兵力!对进出城池的人员严加检查!”“是!”

陈楚转头看向周瑜,周瑜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陈楚的决定。

陈楚随即扬声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诸位都下去吧!各司其职,不得怠慢!”

“是。”众人抱拳应诺,随即纷纷退出了大厅。只有张飞留了下来,当周瑜从张飞身边经过时,张飞狠狠地瞪了周瑜一眼,很不满的样子,对此,周瑜报以儒雅的微笑。

“翼德,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陈楚笑问道。

“大哥,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掉那些混蛋?”张飞一脸急迫的样子。

陈楚微笑道:“翼德不须如此愤怒!那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可是这些跳梁小丑差点要了大哥的命!”

“二弟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们现在肩负着更大的责任,绝不可意气用事!”

张飞愣了一下。

陈楚面色一整,严肃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翼德切不可鲁莽行事!”

张飞咂了咂嘴,无可奈何地应承了。

“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告辞了!”张飞抱拳道。

陈楚点了点头,叮嘱道:“救济百姓之事可不能出岔子!”“大哥,你就放心吧!”张飞把胸膛拍得梆梆响。随即又朝陈楚行了一礼,然后大步往大厅外走去。

望着张飞匆忙离开的背影,陈楚露出欣慰的微笑。

收回目光,伸手拿起案几上茶杯,发现杯已经没茶了。一旁的孙仁连忙跪下,捧起茶壶为陈楚满上,完了,还朝陈楚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陈楚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张蕊则挑了挑嘴角,一脸很吃醋的神情。

陈楚喝着茶,微皱着眉头,他正在思考着问题。

突然放下茶杯,陈楚扬声道:“来人!”

一名铁卫立刻进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去把阎行将军叫来。”“是!”

陈楚在想着事,手的茶杯不经意碰到了案几边,没拿捏住,茶杯掉到大腿上,茶水瞬间便打湿了裤腿。

张蕊、孙仁立刻从怀掏出自己的锦帕。张蕊跪下来就要给陈楚擦拭,而孙仁则愣在了那里,原来她的锦帕已经被敌人的鲜血给污染了。

陈楚接过张蕊的锦帕,习惯性地捏了捏张蕊的琼鼻,张蕊皱了皱鼻子,抛了一记可爱的眼神。

陈楚看了一眼张蕊的锦帕,不由自主地放到鼻端闻了闻,浓郁而独特的馨香瞬间从鼻端蔓延到全身。微笑地看着张蕊,赞叹道:“好香啊!”张蕊的脸颊登时一红,嗔怪地瞪了陈楚一眼,似嗔似喜的可爱模样。

陈楚低下头,用张蕊的锦帕擦拭着水渍。张蕊站起来,眸光向孙仁看去,看到孙仁正一脸懊恼地看着手染血的锦帕,嘴巴一张,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孙仁将一把塞进束甲腰带,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臻首一偏。

候在一旁的华佗感到很不自在,脑袋左右乱摆,东张西望。

“我说华佗,你在干什么?”陈楚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华佗,不禁感到好笑,于是问道。

华佗看了一眼陈楚身后的孙仁和张蕊,哼哼唧唧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卑职,卑职在活动身体呢!”

陈楚看到华佗的神情,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张蕊和孙仁,两女分别朝陈楚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让陈楚心头暖洋洋的。

陈楚看着华佗,和声道:“你也下去休息吧!”“是,卑职告退!”

华佗退出大厅后,陈楚微笑着对两女道:“来,坐到我身边来,陪我说说话!”

孙仁和张蕊暗瞪了对方一眼,随即笑颜如花地在陈楚身旁坐下。

…………

大约一刻钟过后,身份颇为神秘的暗影将军阎行来到大厅。

“主公。”阎行抱拳行礼道,冷冷的气质,身材不高也不壮,但却给人很精悍有力的感觉。

“你来了。有一件事须要你们暗影去办!”

阎行没有说话,微垂着头站在那里,等候陈楚的命令。

“暗影部队化装成百姓,潜伏到洛阳城侦查那些刺客乱军的踪迹及掩护庇护这些刺客乱军的人!”

“是。末将请问主公,若查到相关情况,该如何处理?”

陈楚思忖片刻,然后道:“庇护着的情报交给公瑾。至于刺客,不要打草惊蛇,跟踪他们!”

“末将明白!若没有别的事,末将就告退了!”

陈楚看着阎行,淡淡地问道:“韩遂和你见过面了吗?”

“是的。”

陈楚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们过去的事,我也知道一些。现在你和你岳父都在我麾下为将,过去的那一点分歧应该不复存在了。”阎行没有说话。

“我已经命人到西凉去接你的妻子了,一个女人能够矢志不渝地等你这么多年很不容易啊!”

阎行的眼闪过感激之色,抱拳道:“谢主公!”

陈楚淡淡一笑,“好了!你去办事吧!”“是。”阎行再拜,随即退了出去。

陈楚送了个懒腰,看了两女一眼,一脸坏笑地提议道:“咱们洗澡去吧!”

孙仁很不满地瞪了陈楚一眼,张蕊也露出一个我很生气的可爱神情。不过两女却仍然将陈楚扶了起来,朝后院走去。

陈楚走在繁花绿树掩映的回廊上,孙仁、张蕊扶着他的左右手。其实陈楚完全可以自己走,不过他非常享受此刻的感觉。

孙仁、张蕊身着精致女甲,曼妙的身材不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被衬托得更加诱人,更显出一种完全不同于柔媚的英雌之气。

陈楚的眼角不时的瞟着近在咫尺的两女,想到即将到达的浴室,不由心痒难耐,又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有些奇怪,这两个针尖对麦芒的野蛮女怎么会一同同自己鸳鸯戏水呢?

片刻后来到陈楚小院,张蕊立刻吩咐侍女去陈楚的房取来干净的衣物,并且吩咐另外几名侍女立刻入水生火。

三人坐在小院的凉亭里闲聊着。陈楚的眼角不时地瞟向不远处的浴室,很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蕊哪里不知道陈楚在想什么,不由得恨得牙痒痒,很想在陈楚的大腿上狠狠地扭一记。

孙仁虽然还未曾同陈楚真的**,但平时耳濡目染得也够多了,所以她也猜到了陈楚的鬼心思,野蛮的她不由得也升起了张蕊那样的心思。

片刻后,一名模样娇俏的侍女红着脸颊来禀报道:“主公、夫人,水已经准备好了!”

陈楚蹦了起来,很兴奋的样子。两女鼓着眼眸,咬牙切齿的模样。

陈楚似乎没有察觉到两女的神情,拉着两女的柔荑兴冲冲地往浴室跑去。此刻的陈楚倒像一个孩子,两女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同时美眸闪过母性的光辉。

陈楚拉着两女跑向浴室。周围的侍女们都垂着头,脸蛋微红,羞不自禁的模样。

陈楚心急火燎的拉着两女进入浴室,连忙关上房门。转过身来,一脸微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女。不过,此刻陈楚的笑容怎么有点龌龊啊?

“蕊儿,香香!”陈楚的声音柔柔的,很有那么点诱惑的味道。此刻两女都笑颜如花,完全没了平时的英雌之气和野蛮,散发着让人心跳加的妩媚气质,那一身铠甲为这份妩媚更添了一种异样的诱惑。

陈楚不由得愣了一愣,不由自主地朝两女走去。

孙仁、张蕊抱着陈楚的手臂朝那硕大的澡盆走去,陈楚的一颗心已经飞到了天外。

来到澡盆边,张蕊、孙仁试了试水温,很舒服的一个温度。站起来,抱着陈楚的手臂,脸上的笑容更动人了。

正陶醉在两女笑容的陈楚突然感到整个人脚下一空,回过神来,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两个野蛮女抬了起来,整个人已经悬空了。

猛地意识过来,一脸诧异地说道:“香香、蕊儿,你们……”

话还没说完,陈楚便看到两女露出一个促狭的甜笑,随即就感到整个人飞了起来。

‘哗啦’一声,水花几乎将整个浴室都填满了。

陈楚在硕大的澡盆扑腾了半天,露出头来,已经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落汤鸡。

看到陈楚狼狈的模样,张蕊、孙仁笑得前仰后合。陈楚恨得牙痒痒,脑幻想着抽她两个挺翘的丰臀。

“蕊儿、香香,你们两个小坏蛋!”,陈楚挥舞着拳头,一脸愤怒的神情。

两女很娇蛮地一叉腰,狠狠地瞪了陈楚一眼。两女的动作很一致,很有默契,真不明白这两个不对眼的野蛮女怎么会如此心有灵犀。

第384章阴谋

现对方的动作竟然同自己一样,两女不由得瞪了对方一眼,随即一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看到两女娇蛮可爱的模样,陈楚不由得食指大动。趴在澡盆边柔声笑道:“蕊儿、香香,都淋湿了,难道不冷吗?大哥这里可暖和呢!”

两女齐齐地瞪了陈楚一眼,俏脸上怒气充盈,芳心都恨不得在这可恶家伙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一脚。齐声道:“坏蛋!!”

随即齐齐地瞪了对方一眼,优美地转过娇躯,走出浴室。‘哐当!’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陈楚唉声叹气地露出一个失望的神情。想起两女娇蛮可爱的模样,不由得露出微笑。随即,轻快的口哨声从浴室缭绕出去。

两女一出浴室,正支着耳朵听着浴室内动静的众侍女立刻伪装自己的行为,一时间,场面有点乱。看见这样的场面,两女的脸颊不禁一红。张蕊扫视了众侍女一眼,很威严地扬声道:“都在这干什么?退下去!”“是,夫人。”众侍女维维应诺。众侍女快步退下去,张蕊洋洋自得地看了孙仁一眼。孙仁骄傲地一扬下巴,当先朝院外走去。张蕊看着孙仁骄傲的背影,很不满地哼了一声。

温暖的水包围着身子,陈楚只感到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细孔都舒张开了,闭着眼睛,脸上是非常爽的神情。

同一时间,几个娇美的侍女正在浴室后面忙碌着,加火的加火,还有人负责通过通道澡盆边的竹子水渠给澡盆加水。这些个侍女是从并州大将军府调过来的,背景清白,个个样貌不俗。这些服侍在陈楚身边的侍女非常任劳任怨,她们每一个人都怀有一个不能说的梦想。

陈楚在水里泡了一刻多钟,皮肤都已经有些泛白了。“把衣服送进来!”陈楚扬声道。

随即一个身材娇小容貌可人的侍女进来了,手捧着一套衣裤,脸蛋红扑扑的,垂着臻首,显得很娇羞的模样。

“主公,可要婢子服侍穿衣?”侍女捧着衣裤跪在陈楚的澡盆前,请示道。说这话时,脸蛋儿更红了。

“不用了,把衣裤搭在衣架上,你出去吧。”陈楚和声道。

侍女应诺了一声,眼眸闪过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侍女站起来,款款走到衣架前,细心地将衣裤分别挂好。转过身来,朝陈楚行了一礼,恭声道:“婢子出去了。”

“嗯。”陈楚点了点头,“辛苦你了。”陈楚这一句基本上属于客套,但是这个小侍女却受宠若惊,眼眸闪过惊喜之色。

待侍女退出浴室,关上房门后,陈楚从澡盆站了起来。抹干水渍,迅穿戴整齐。

出了浴室,陈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到整个人份外神清气爽。

“主公。”四名侍女盈盈向陈楚行礼。她们就是刚才在浴室后面忙忙碌碌的那几名侍女,和那名给陈楚送进衣物的侍女。

陈楚朝她几人温和地笑了笑,道:“辛苦你们了!”

“服侍主公,是婢子们的荣幸!!”,言行举止非常恭敬,芳心砰砰地跳动起来,每一个人的脸蛋儿都是微红的。

陈楚呵呵一笑,“不用多礼了。”活动了一下手脚朝凉亭走去,四名婢女紧随在陈楚身后。

陈楚在凉亭坐下,张蕊、孙仁娇媚刁蛮的容颜不由得出现在脑海,于是问道:“蕊夫人和孙小姐呢?”

一名侍女连忙回禀道:“蕊夫人去刺史府了,离开前,蕊夫人要婢子给主公带一句话。”

陈楚笑了笑,“蕊夫人叫你带什么话?”

“蕊夫人要主公不要离开大将军府!”张蕊这是担心陈楚的安全啊!

陈楚不由得心头一暖,又问道:“就这句话吗?”

侍女点了点头。

“那孙小姐呢?”

“孙小姐回自己的小院了。”

陈楚点了点头,想起孙仁一身的血色,推断她一定是回去洗澡了。想到这,陈楚不由的心头一荡,脑海似乎浮现出孙仁让人喷血的美好娇躯。连忙摇了摇头,低喃道:“我不是色狼,不是色狼!”“主公,您说什么?”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楚打了个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还不算晚,于是对这名侍女吩咐道:“去把姜泰将军叫来!”“是。”侍女连忙应诺道,随即小跑着往院外走去。

……

因为刺杀事件进入洛阳的征北军没有停留多久,陆陆续续地离开洛阳回到各自在城外的营地,所有人预想的全城大搜查根本就没有发生。洛阳的气氛很快恢复了平静,就只有四门的检查比过去严格得多罢了。

不论百姓还是士族都感到非常诧异,他们原本以为因为这件事,洛阳会乱上好一段时间,原本以为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这件事而掉脑袋。

“大将军为何如此轻易便放过那些刺客?”茶馆内,一个茶客不解地问身边的同伴,同伴也不解地摇了摇头。这时邻桌的一个年生意人凑了过来,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大将军是不愿这件事扰乱了洛阳百姓的生活,所以才会下令揭过此事,不做深究。”,说这话时,还一脸感慨敬服的神情。众人恍然,随即也不由的敬佩起陈楚来。这时,有一人问道:“你如何知道大将军就是此意啊?”商人回答道:“今天早晨,大将军府的卫士到我米店里来买米,我从他们的口探听到的。”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再没有怀疑商人的话。每一个人都很感慨,有人称赞陈楚是大贤之臣。

洛阳廖家算是士族大门,祖上出过不少在士林有影响的人物,不过,廖家和其他士族有些不一样,他们不像其他士族那样沽名钓誉,也不像他们那样靠吃土地,廖家从西汉时期起便在洛阳这天下之的繁华之地经营产业,涉及的行业包括米粮、盐铁及兵器,到今天,廖家产业的规模已经相当庞大了,廖家分号遍及天下各州,是当今天下少有的几位富可敌国的大家族之一,在陈楚控制下的四州也有廖家的产业,而且经营情况还很不错。

天下最富有的家族有四家,其只有这廖氏一族是士族的身份,其他三家分别是李家、樊家和卫家,李家就是早就完全投靠陈楚的李泰家,他的妹子李小婉已经同张飞发展出了暧昧的关系;樊家和卫家目前已经同曹操绑在了一起,卫家的卫度最初对陈楚帮助不小,然而今日却已经形同陌路,这实在是让人感慨。

廖家当今的家主叫廖通,这个人只有不到三十岁,非常精明强干,在他的身上,商人的特质更强,非常看不起那些自命清高的士族大家,虽然他自己也算是士族出生。

廖家大院所在的地点有点特殊,不像士族豪门竞相把家安在上流社会代表的朱雀大街,却在冷清的玄武大街建了一座庞大的院落,规模仅次于同在玄武大街的大将军府。

这天,廖通召集了廖家所有在洛阳的重要人物开会,带着一帮百姓在关键时候救了陈楚一命的廖拓也在场。

“诸位,这段时间以来,我们洛阳可是大事不断啊!先是袁绍被大将军剪灭,后又出现了刺杀事件!不过,好在对我们廖家并未有多大影响。……”坐在主位上正在说话的就是廖通,廖通个子不高,肤色白皙,好像很少见到阳光的样子,没有留胡须,一双眼睛深沉如水,右手拇指总是不由自主地转动着食指上的一个铁环。

坐在下首的都是廖家的重要乘员,有廖氏家族众人,更多的却是外姓。每一个人都是聚精会神一脸恭敬的神情,不过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廖拓,廖拓微皱着眉头,有些坐立不安忧心忡忡的样子。

廖通说了一番前话,然后话入正题。眼光落到正坐立不安的廖拓身上,唤道:“堂叔。”

廖拓一震,连忙站起来恭敬地朝廖通抱拳道:“家主。”

廖通很温和的笑了笑,“堂叔是我长辈,不须如此多礼!”

“不敢!不敢!”廖拓连声道。

廖通转了转食指上的铁环,淡淡地说道:“你都敢擅自纠合一帮人桡事搅非,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廖拓心头一寒,连忙跪下请罪道:“在下擅自妄为,还请家主处以家法!”语落,叩拜在地,不敢直身,心自怨不已。

廖通冷冷一笑,“你现在可是大将军的救命恩人,我不过一介百姓,怎敢对你使用家法!”

“在下生是廖家的人,死是廖家的鬼!请家主以家法处分!”

廖通的神色缓和下来,和声道:“堂叔的忠心我是知道的,起来吧。”

“谢家主!”,廖通叩了一个头,然后站起来,垂着头,一脸小心谨慎地站着。

廖通看了廖拓一眼,然后对下首众人扬声道:“堂叔这一次的冲动行为说不定还会为我们廖家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听到这话,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看见下面嘈杂的场面,廖通眉头一皱,身旁一个相貌极其凶恶的护卫立刻吼道:“安静!!”

众人心头一凛,连忙闭上了嘴巴,现场立刻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廖通扫视了众人一眼,扬声道:“今日我招你们来,就是要宣布一件事情,从即日起,我们廖家所有的商铺都对征北军优惠,所有货品半价销售,并且,茶馆酒楼完全对征北军免费!”

第385章廖氏家族

众人大吃了一惊。一名负责酒楼的掌柜出来道:“家主,若是如此,咱们廖家虽然财力雄厚,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啊!”

廖通转了转食指上的铁环,问道:“此话怎讲?”

“这征北军在洛阳的兵力有数十万,要是酒楼对征北军完全免费,这,只怕……!”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除了廖通、廖拓外,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廖通呵呵一笑,看着众人迷惑的神情,他的内心深处很有一种成就感,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廖拓的身上,看见他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登时眉头一皱,一种不悦的情绪在心头一闪而过。

收回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大家知道他们的家主要说话了,立刻屏声静气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廖通。

廖通微微一笑,道:“李掌柜说的也不算错,不过他把征北军等同了其他的诸侯军队。”众人登时疑惑起来,暗想: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难道征北军就不是诸侯军队了?

廖通彷佛看出了众人的想法,斩钉截铁地说道:“征北军不是诸侯军队,而是能得天下的王师!”

众人吓了一跳,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廖通。

然而廖通并没有继续解说,“我只说这么多,你们按我说的办就是了!你们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众人的心虽有许多疑问,但廖通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发问。“是。”众人应诺。

就在这时,一名护院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廖通眉头一皱,心生不悦。

“家主,大将军,大将军的使者到了!”

廖通一惊,随即一喜,急声道:“使者现在何处?”

“小人已将他请到了后堂!”

“好!你办得好!”,廖通连声称赞。那名护院则是一脸的喜色。

廖通疾步朝后堂走去,走出两步,突然停下,转过身来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按我说的办!”

“是。”众人一起应诺。

廖通交代完,便转过身疾步出了大厅,往后堂而去。跟随在他身边的仅有那一个亲信护卫及那个来报讯的护院。

……

同一时间,在大将军府,陈楚也在和周瑜、陈宫议事。陈宫早在数日前便已经赶到了洛阳,并且已经肩负起了救济司隶灾民这件事,今日,他回洛阳是向陈楚禀报相关情况的。

“公台,司隶灾民的情况如何?”陈楚问道。

陈宫紧皱眉头,抱拳道:“情况比想象的还要遭!而且宛城和汝南的灾民听闻咱们在司隶施放米粮,正蜂拥而入!”(宛城现河南南阳市,汝南现河南汝南县)

“救济粮缺口有多大?”

“照目前的情况看,还须要八十万担粮食才能帮助这里的百姓维持到明年麦收!不过,若是涌入的流民灾民超出想象,那么所需的粮食就更多了!”

陈楚微皱眉头,转头问一旁的周瑜,“公瑾,从关内和并州起运的粮食什么时候会到?”

“大概三天后就能抵达,这一批共有三十万担。”

陈楚吁了口气,一脸轻松地说道:“看来这粮食问题并不难解决啊!”

周瑜、陈宫相视一眼,苦笑了一下,然后周瑜提醒陈楚道:“主公,我军驻扎在洛阳及汜水虎牢二关的军队有二十万左右,另外这三地还羁押了几十万袁绍军的俘虏,还有,城外二将军正在整训的十万降军,这大几十万每日消耗的粮食可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啊!”

陈楚立刻明白过来,从关、并州运来的粮食绝大多数得用来维持军队的消耗,还得养着那些俘虏。

陈楚紧皱眉头,看了陈宫和周瑜一眼,问道:“那这粮食问题该如何解决?”

陈宫朝陈楚抱拳道:“正如主公所想,这洛阳的士族大家有相当庞大的粮食储备,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借粮,主公不是正在如此做吗?”

陈楚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刁钻的很,不要说借,我都已经将现钱摆在他们眼前了,这些混蛋照样一毛不拔!”

陈宫点了点头,“在这乱世之,粮食是最紧要的资源,也难怪这些人会捂得这么紧!主公可有打算?”

陈楚眼光一寒,冷声道:“我让陈琳再去劝一劝,若不成,他们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两人心头一惊,周瑜急声道:“主公切不可操之过急啊!这些士族大家在洛阳的影响力非同小可!若是将这些士族完全逼到我们的对立面,洛阳只怕在短时间内都无法安定下来!这势必拖累主公平定天下的步伐!”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老天一定要我在这两者间择一而存,那么就让这些士族大家结束他们的历史吧!”说这话时,陈楚的眼神流露出明显的杀机。

周瑜、陈宫相顾骇然,心头不由得非常震惊,他两人虽然也看不惯士族,但却从没想过完全将士族的根基拔起。

“主公,这,这只怕不妥吧!”周瑜急声道。一旁的陈宫微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陈楚不由得想起前世的历时,从某种程度上说,五胡乱华之所以会出现就是因为三国之后士族的权利不仅没有受到制约,反而大大地加强了,而这些士族对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可以说毫无忠诚之心,他们关心的是家族的利益,只要对家族有利,谁统治华大地都是一样的。

陈楚眼光的寒芒越来越盛,周瑜不由得份外担心,他担心陈楚意气用事会得不偿失。

突然,陈楚眼的寒芒消失了。周瑜和陈宫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陈楚看了两人一眼,呵呵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就算要这么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听到陈楚如此说,周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陈宫则微微地点了点头。

陈楚看着两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这洛阳的士族想不出粮食是不可能的!每一家都必须出!按照家业的大小分摊指标!至于具体怎么操作,你们两个想办法吧!”陈楚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周瑜、陈宫相视一眼,随即皱着眉头思忖起来。书房内安静了下来,陈楚悠然自得地捧着碗茶,悠然自得地喝着,很轻松的模样。

好半晌过后,周瑜突然抬起头来,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这些士族都是非常爱面子并且沽名钓誉之人,我们可以派人到城去散播他们面对灾民见死不救的消息,同时将他们的家资情况也一并散播出去。”

陈楚双眼一亮,暗想:‘不就是后世的舆论战争吗!’点了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

周瑜继续道:“同时,主公可以用皇帝赐予的特权填写一张圣旨,就说‘天下不安,士大夫者皆有平靖天下赈济万民之责,若视百姓生死于不顾,则夺其爵位贬为庶人!’”周瑜的这个计谋无疑点在了士族们的死穴上。

“好!”陈楚一拍大腿,“如此,这些一毛不拔的混蛋想不拔毛也不行了!”

周瑜露出儒雅的笑容。

“可是,如此以来,主公今后要把这些士族连根拔起就难了!”陈宫突然道。

陈楚一愣,随即明白陈宫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凭这些士族的作风,他们既然付出了代价,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捞取民望,而得到士族们施舍的百姓势必对他们心存好感,今后若再想对士族下手只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周瑜皱着眉头,微微地点了点头。

陈楚思忖片刻,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按公瑾的计谋办吧!”扭头看着周瑜,吩咐道:“公瑾,待会儿,你便去同陈琳商量着办理此事。”

周瑜抱拳应诺,随即又道:“主公,瑜想向主公请求暗影部队的调动权?”

陈楚未加思索便点头道:“可以。”随即从案几上取出一张竹牌,然后用大将军印在竹牌上盖了一个印记,交给周瑜道:“拿着这个,你就可以调动暗影部队。”

“谢主公!”周瑜双手接过竹牌。

待周瑜坐回位置,陈楚又道:“不过暗影部队此刻正在城追查刺客的事情,只怕没有多少力量可以帮你!”

周瑜笑了笑,解释道:“瑜只须暗影部队在必要的时候稍微协助一下便可!”这个时代的智谋之士都有卖关子的怪癖,不过陈楚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细问下去。

陈楚看向陈宫,笑问道:“公台,蕊儿没有给你添麻烦吧?”陈楚让张蕊协助救济灾民一事,此刻这位精力过剩的野蛮女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因而陈楚才有此一问。

陈宫呵呵一笑,抱拳道:“夫人可是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哦?”陈楚不由得感到好奇。

陈宫解释道:“百姓们得知主公夫人亲自督促发放赈灾粮,都感动得不行,有人还喊出了‘大将军万岁’的口号!”

陈楚笑了笑,“蕊儿没给公台添乱便好!不过,这口号可不是什么好事,公台回去后,要说服那些百姓不可再喊这样的口号了!”

周瑜、陈宫相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眼神都流露出佩服的神情。一起恭敬地拜道:“主公英明!”

陈楚摆了摆手,笑道:“什么英明不英明的!我只不过是打小就对这一套不感兴趣罢了!”

两人俱都笑了笑,周瑜朝陈楚抱拳道:“主公真是非常之人啊!”

第386章吕布回洛阳

陈楚笑着摇了摇头,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下去。

这时,陈宫回禀道:“主公放心,宫已经命人如此做了!”

陈楚不由得暗道:‘到底是这个时代有名的谋士啊!事事都做在前面!’看着陈宫赞赏地点了点头,“做得好!”陈宫连忙自谦道:“主公过奖了!”

陈楚呵呵一笑,然后眉头微皱,问陈宫:“我们目前的粮食能够维持多久?”

“就目前看,维持半个月没有问题!”

“嗯。”陈楚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周瑜,“士族这件事必须得加紧啊!”

周瑜立刻抱拳道:“主公放心!瑜醒得!”陈楚点了点头。

这时,陈宫禀报道:“主公,宫今次返回洛阳还有一事禀报。”

“什么事?”

“在绳池、朝阳两县境内出现了数股山贼。”

“嗯,这事你已经奏报说过了!”

陈宫顿了顿,继续道:“是这样的。这些山贼多为当地饥民,上山为匪也是迫不得已,颇有值得怜悯之处。”

陈楚有些疑惑,不知道陈宫究竟想说什么,注视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主公曾说过,不可将这些山贼看成贼匪,要将他们重新转为百姓。不过,这些山贼的有些行为,宫认为值得商榷。主公或者还不知道,这两地最大的三支山贼在境内无恶不作,**掳掠的手段不在当年董卓军之下!”

陈楚吃了一惊,“有这事?!”陈宫郑重地点了点头。

陈楚紧皱眉头,不解地问道:“这些山贼原先只不过是老实巴交的百姓,怎么一成山贼便如此凶残?”

周瑜接话道:“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失去约束便会凶残暴虐如同野兽!那黄巾军不也是如此吗?”

陈楚顿时恍然。说来,黄巾军将士也是东汉末年暴政天灾的受害百姓,可是起事后可没少干过天怒人怨的事情,别的不说,单就吃人肉,并且将俘虏及掳获的百姓充作‘菜人’这一件事就够骇人听闻的了。

陈楚点了点头,眼寒光一闪。抬起头来看着两人,问道:“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理呢?”

周瑜、陈宫相视一眼,周瑜朝陈宫打了一个眼神,陈宫道:“他们的身世虽可悯,但行为却不可饶恕。公以为,凡犯下血洗村镇重案的山贼,一律杀无赦!”

陈楚愣了一下,不是因为陈宫的建议狠,而是因为陈宫的建议远没有陈楚的想象狠,陈楚的想法是,将肆虐这两地的山贼全部斩尽诛绝。

看到陈楚的面色有异,陈宫不禁问道:“主公,难道认为在下的建议有何不妥吗?”

陈楚回过神来,摇头笑道:“不,我在想,公台所虑果然比我周详得多了!”

陈宫连忙拜道:“主公过奖了!”

陈楚思忖片刻,然后道:“这样吧。就让兴霸率领他那一师将士前往这两县剿灭山贼。”“是。”陈宫抱拳应诺。

“来人!”陈楚扬声唤道。

一名铁卫立刻进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陈楚取出一支令箭递给铁卫,铁卫恭敬接过。陈楚吩咐道:“立刻去城外军营,将甘宁将军传来!”“是!”铁卫应诺,疾步出了书房。

接下来,陈楚继续和周瑜、陈宫两人商议着一些事情。

突然,一名铁卫进来,禀报道:“主公,吕布将军已经进洛阳了!”原来,吕布早在数日前便接到了陈楚发去的军令,让副将曾刚率领五万步卒返回兖州,以防曹操;命吕布率领三万苍狼营铁骑押送俘虏返回洛阳;至于虎牢关,只留下千余守军,至于汜水关,由于才经大火,不适合住人,所以暂时没有军队驻扎,目前,汜水关和虎牢关已经在陈楚控制区的内部了,所以这两地对于陈楚来说,并不显得如何重要。

陈楚呵呵笑道:“奉先回来的倒是挺快啊!”

……

雄壮的赤兔马,恐怖的方天画戟,威武的兽面金圈雁翎甲,张扬的三岔紫金冠和飘扬的雉鸡尾,威武雄壮傲气逼人。吕布昂首走在东大街上,沿途百姓纷纷偷偷地注视着他,每一个人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撼之色,他们原本以为颜良丑就已经是这个世上最勇猛的悍将了,然而今天才赫然发现,这世上还有比颜良丑更加气势摄人的猛将,颜良丑与他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这人是谁啊?单这气势就吓死人了!”一个百姓细声问身边的同伴。

同伴咽了口口水,面露骇然之色,“他就是征北军第一猛将吕布!”

周围的人顿时恍然,同时都不禁地感到,袁绍败在陈楚的手真是天经地义的!

吕布被调回洛阳只是当前整个征北军调动的一个环节。以洛阳为心的司隶地区归入陈楚掌,征北军的整体布署当然要随之进行调整。

当整个征北军调整完毕后,第二军团、第五军团将驻扎在洛阳,张飞、吕布、庞德、甘宁、典韦五员大将都会留在洛阳,留在洛阳的谋士主要是周瑜和陈宫,还有陈琳等原袁绍方面的投诚谋士。

第一军团、第三军团、第四军团及虎啸营将仍然驻扎在兖州,张辽、张合、高览、高顺四员大将仍将担起戍守兖州防御曹操的重任,徐庶为军士协助张辽。

第六军团、苍狼营骑兵、匈奴军团将仍然留守并州;马超将率领苍狼营骑兵屯驻在正在加紧修筑的初城旁边,一则协助步度跟和肃立继续对轲比能残部施压,二则保护初城的建设;鲁肃、司马防、沮授三人仍将留在并州,鲁肃、司马防坐镇在并州,而沮授则在云,负责北部边郡的民政及马超部的后勤。

第七军团一部屯驻在玉门关,另一部屯驻在龟兹境内,一是负责西凉的防御,二是协助司马懿的西域都护府处理西域问题,西凉周围基本上已经没有能对征北军构成威胁的存在,而乌孙已经在之前的战斗被吕布、赵云打落了胆,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生事,所以第七军团这一个军团的新军放在西凉和西域暂时是没有问题的。负责整个西边防务的大将是赵云,有意思的一点是,赵云的岳父马腾归在他的旗下。另外,贾诩坐镇在长安,负责整个关及西凉的民政及第七军团的后勤问题。

陈楚不打算在短时间内用兵了,主要是为了消化这场战争的胜利果实,另外,陈楚麾下的众谋士都认为不应操之过急,不应过度刺激已经因征北军兵锋而胆战心惊的天下诸侯。

……

吕布一回到洛阳,首先去大将军府述职,陈楚让他先在洛阳城休息几天。

这天,闲来无事的吕布身着便衣在洛阳最繁华的牌坊街晃荡着,几名亲兵紧随在身边,还有一个从小柳村带回来的跟屁虫。

按理说,像吕布这样的猛将应该比较会往兵器铺钻,但是吕布却恰恰相反,他关注的都是卖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珠钗首饰的店铺。吕布的亲兵早就见惯不怪了,而小跟屁虫彩乐则是一脸诧异的神情,一对眸子怪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轩昂魁伟的男子汉。

几个人在一座有三层楼高的豪华建筑前停下了脚步。这座建筑位于牌坊街的间位置,底层有非常气派的六扇式大门,整个建筑雕梁画栋,非常富丽堂皇;一二层之间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凤栖首饰阁’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吕布双眼一亮,大步走了进去。身后的彩乐一拍额头叹了口气,偷偷地左右看了看,他觉得像吕布这样的猛将跑到通常是女人们喜欢逛的场所实在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随即快步跟了进去。

几人一进入大堂,一名样貌很清秀的婢女便迎了上来,盈盈施礼,然而眼角却在偷瞥着眼前这个轩昂英武的男人,眼眸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惊艳的神情,脸颊微红,芳心怦怦直跳。这大堂不只她一个婢女,其她婢女也都直瞪瞪地注视着吕布,神情都是一个样子。

看到婢女们的神情,紧随在吕布身后的彩乐很不满地哼了一声。嗓音怎么听怎么像女人,而且是吃醋的女人。对此,吕布没有任何反应,不过那些个婢女倒是一震回过神来了,看了一脸不满的彩乐一眼,都露出恍然的笑容。看到婢女们包涵深意的笑容,彩乐倒脸红了起来。

吕布四下打量了一眼,只看到几个婢女及婢女身后挂着珠帘的拱门,却没见到有什么珠钗首饰。

眉头一皱,不满的问道:“你们这不是卖珠钗首饰的地方吗?”

接待吕布的那名婢女连忙恭声回答道:“小店的经营方式与别处不同,货品并不在大堂陈列。”

吕布冷笑一声,“简直是故弄玄虚嘛!我现在要买珠钗首饰,怎么办呢?”

“那要看贵客为谁买珠钗首饰,还要看接受贵客首饰的女子是什么样的特点。”,说话时,婢女的眸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吕布身后的彩乐,眼神偶尔闪过不服气的神色。

听到婢女说了这么些有的没的,吕布登时感到脑袋发胀,“行了行了,你说这些本将军听不明白,也不想听!”

听到吕布自称为本将军,婢女的双眸登时一亮,神情立刻变得更加恭敬了。与此同时,站在通往后堂门口的一名婢女闪进了后堂。

“我要给我妻子买首饰,你们看着办吧!”吕布大咧咧地道。

婢女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恭声道:“请贵客先随婢子上三楼!”,随即做了一个恭敬的请的之势,很优雅美丽,不过有点公式化的味道。

第387章偶遇

婢女引着吕布几人走上楼梯。一路上,吕布打量着这‘凤栖首饰阁’的装潢,心不由得微讶,他虽然身为武将,但也看得出这‘凤栖首饰阁’的装潢蕴含的典雅美感,‘看来,这首饰店的老板真他***不简单啊!’。跟屁虫似的彩乐撅着小嘴,很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什么气?

看到吕布眼微讶的神情,婢女不由得升起骄傲自得的感觉,不禁恭声问道:“不知贵客对本店的景象可有什么看法?”

吕布眼角一挑,看了面前的婢女一眼,不屑地说道:“不过都是些女人的玩意儿,有个屁用!”婢女一愕,登时说不出话来。吕布身后的彩乐掩着嘴巴偷笑起来。

吕布越过婢女继续朝楼上走去,婢女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接下来,婢女没敢再说多余的话了。

来到三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廊道,两边各有数扇雕梁画栋垂着珠帘的拱门,在楼梯口上盈盈立着两位身材高佻面貌可人的妙龄女郎,气质很典雅,不论是样貌还是穿着打扮都较楼下的婢女高上一个层次。这三楼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典雅,不媚俗。看来,这‘凤栖首饰阁’的老板是一个追求典雅风格的人。

引领吕布几人上来的那个婢女在其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郎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耳朵向来很好用的吕布听到‘这位是征北军的将军!’吕布流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婢女在女郎耳边说完话后,便回过头来朝吕布行了一礼,恭声道:“婢子就送贵客到这,接下来就由紫玉姐姐侍奉贵客!”

话音刚落,那个身着紫色长裙婀娜多姿的女郎微笑着迎了上来,婢女退了下去。

紫玉盈盈向吕布行了一礼,柔声道:“贵客请随紫玉!”吕布淡淡地点了点头,彩乐鼓着眼眸瞪了眼前这个充满女人味的女人一眼。

紫玉引领着几人往内里走去,眸光似有意似无意地从吕布身上滑过,心暗想: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轩昂英武的男人!想到这,美丽的玉颜微微一红。

紫玉是要将吕布一行人引领到最里面的雅间。当吕布几人走到段一个雅间门前时,另外几人突然从雅间步了出来,一不留神之下,其一人往吕布的怀撞去。吕布眉头一皱,左手本能的伸出扣住了对方的咽喉。

惊叫声突然响起,“哎呀!!小姐!小姐!你好大胆!你是什么人?”,说话的是几个婢女打扮的女子,不过并不是这‘凤栖首饰阁’的婢女。吕布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几个正在叫嚷的婢女顿时感到心头一寒,声音嘎然而止,这时他们才发现,抓住他们小姐的男人是一个身形极其魁伟气势骇人的英武男子。吕布的眼光随即落到被自己掐住的那人的身上,不由得愣了一下,一张很美丽的脸蛋,身着金红两色宫装,然而此刻却一脸痛苦的表情,眼神骇然地看着吕布。吕布立刻意识到,自己打错人了。

正在前面引路的紫玉听到身后的动静,连忙转过身来,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吃了一惊。急步上前,急声道:“将军,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心直打鼓。这宫装美女的身份可不一般啊!这宫装美女叫董青,是洛阳最大的士族董家的唯一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董家在天下士林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属于士林领袖级的家族,天下诸侯都不会贸然得罪董家,就连陈楚也不例外。

听到紫玉的惊问,吕布不由得感到有些尴尬。这时,彩乐撸着袖子蹿到前面,“怎么了?要打架吗?”,小脸上很兴奋的样子。

吕布狠狠地瞪了彩乐一眼,然后将手的宫装美女放开,冷着眼神对紫玉道:“没什么事!继续带路吧!”其实,吕布有心道歉,但是生性高傲的吕布哪里肯向第三个人低头。

紫玉见吕布这么说,不好也不敢再问什么了。看了正在那怔怔发呆的董家大小姐一眼,随即引领着吕布继续往内里的雅间走去。

董家小姐的婢女望着吕布几人的婢女,终究没敢说什么。

“小姐,领没事吧?”一个圆脸的婢女扶着董家小姐的手臂,一脸担心地问道。其她两名婢女围在左右,也都是一脸焦虑的神情。

吕布的声音消失在尽头的雅间外。董家小姐抿了抿嘴唇,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这一下,三个婢女着实吓了一跳,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董青此刻委屈极了,从来都没有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她,她感到那个家伙太坏了!

“董小姐,刚才,你们……?”两名‘凤栖首饰阁’的迎宾女郎疾步来到董青身边,心怀忐忑地问道。

董青紧抿着娇艳的红唇,使劲摇了摇头,随即猛地一扭头,快步朝楼下走去。在楼梯口迎面撞上了正疾步上楼的一个风韵犹存的年妇人,这个妇人,人称‘凤姐’,就是这家‘凤栖首饰阁’的掌柜。

两人撞了一个满怀,凤姐扶住对方,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董家小姐董青,小吃了一惊,又看到董青眼眸充盈着的晶莹泪珠,大吃了一惊,急声问道:“董小姐,出了什么事了?”

平时温尔雅平和有礼的董青只伤心地看了凤姐一眼,却没有理她。随即朝楼下小跑而去,三名贴身婢女一脸惶急地紧随而去。

凤姐眉头一皱,回头向正侍立在楼梯口的另一名女郎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莫不是你们怠慢了董家小姐?”

那女郎登时流露出惶急之色,急忙回答道:“婢子们怎敢怠慢董家小姐?”

“那这是怎么回事?”,语气沉冷,显然这位凤姐动了真怒了!

女郎心慌得不得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突然响起刚才吕布几人同董家小姐在廊道照过一面,连忙禀告道:“凤姐,刚才婢子看到董小姐同紫玉引领的客人照过一面!”

凤姐一愣,暗想:‘莫不是那位征北军的将军见色起意,冒犯了董家小姐?若是如此,只怕最后倒霉的只会是我们凤栖首饰阁!’想到这,凤姐问正心怀忐忑立在一旁的那个女郎,“紫玉带客人去了哪个雅间?”女郎立刻指着最里面的雅间回答道:“是‘金凤居’。”

凤姐闻言,立刻朝‘金凤居’走去,两名婢女紧随在她身后。

女郎看着凤姐匆匆离开的背影,见凤姐最终都没有责怪自己,不禁松了口气。

……

紫玉引领着吕布进入这间名为‘金凤居’的雅间。

吕布四下打量了一眼,只见钩挂轻纱,配以盆景。撇了撇嘴,笑道:“还真是一个娘们的场所!”这雅间由两间相套而成,吕布他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外间,正对面有一架镂空木阁,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玩盆景,透过这木阁,可以管窥内间的大略情况。在木阁的旁侧是一扇闭上的双页门。

紫玉恭敬地对吕布道:“将军,敝店的各样首饰便在内间。”

吕布点了点头,示意紫玉带路。

紫玉盈盈行了一礼,随即走上前去,推开了轻掩着的房门。然后让到一边,朝吕布露出一抹微笑,“将军,请随婢子进来。”

“嗯。”,吕布当先朝内间走去,彩乐和几名亲兵紧随在后,彩乐低估了一句,“狐狸精!”

进到内间,只见间摆放着一张圆桌,四周摆着胡凳,三座镂空木阁紧倚着三面墙壁摆放着,木搁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有珠花、金钗、手链、玉镯等等,还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小玩意儿。

吕布就近走到一架木阁前,紫玉连忙来到吕布身旁为吕布一一做着介绍。

片刻后,吕布感到有些头大,揉了揉太阳穴。暗骂道:想给素儿买个首饰,想不到这么麻烦!

这时,一个声音在吕布身后响起,“贵客光临,民妇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吕布转过身来,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讲究,还保留着几分之色的年妇人正朝自己行礼。

“你是什么人?”,吕布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高傲。

妇人淡淡一笑,“民妇李凤,是这家店的掌柜。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吕布露出微讶的神情,“想不到这么大一家店的老板竟然是个娘们!”

“承将军吉言,不过民妇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

吕布随便嗯了一声,眼光回到身旁的木搁上,露出一个苦恼的神情,问道:“你既是老板,想必眼光不凡。我来问你,你认为我应该给素儿送一件怎样的首饰?”

颇懂得察言观色的紫玉立刻让到一旁,凤姐来到吕布的身侧。恭声问道:“但不知将军口的‘素儿’是将军的什么人?”

吕布这才想起,这些人并不知道素儿的身份,于是解释道:“‘素儿’是我的妻子。”,说这话时,吕布那傲气逼人的脸庞上竟然流露出了温柔之色。正在注意着吕布深情的凤姐不禁愣了一下,她身后的紫玉流露出恍惚的神情。站在另一侧的彩乐嘟了嘟嘴巴,小脸上竟然泛起类似醋意的神情。

凤姐回过神来,思忖着问道:“恕民妇多嘴!请问将军是何身份?”随即连忙解释道:“任何器物从来都代表着一个人的身份。器物若不及身份尊贵,固然不合适;然而身份配不上器物也未见得就好!”凤姐这番话隐含了一个‘若你的身份不够,只怕你的妻子便配不上最好的首饰’这样一个意思。其实凤姐说这番话的目的是想套出吕布的身份,因为很明显董家小姐是因为吕布的原因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第388章无巧不巧

吕布冷哼一声,俯视了面前这个妇人一眼,“我乃大将军麾下大将吕布,官拜前将军!这样的身份足够了吗?”

凤姐和身后的紫玉吓了一大跳。紫玉微张着好看的嘴唇,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凤姐大睁着眼睛,暗道:‘吕布?难道是那个征北军的第一悍将,大将军的爱将?’两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彩乐高昂着下巴看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女人,很骄傲的俏模样。不过吕布可没有感到有什么骄傲的!在他看来,把两个女人吓成这样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

“老板!”吕布突然出言唤道。

凤姐一震回过神来,连忙拜道:“原来是吕将军!还请恕民妇之前不敬之罪!”

吕布不耐烦地说道:“我来这不是要看你们耍猴把戏的!把你们这最好的首饰拿来吧!”

“是是!!”凤姐连声应诺,连忙上前将正间的一个红木锦盒捧了出来,放到间的圆桌上。

吕布跟了上去,看了那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敝店请名匠精心制作的珠花凤钗!”凤姐一脸骄傲地介绍道,随即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一支极为精致华丽的珠花凤钗立刻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连吕布这样的猛将都不由得眼睛一亮。“好漂亮啊!!”彩乐一脸陶醉地感慨道。

吕布看了彩乐一眼,看到彩乐眼闪耀着的星星,不由得升起怪异的感觉。很不客气地在正陶醉着的彩乐的后脑勺抽了一巴掌。

“哎哟!”彩乐痛叫一声,扭头看着吕布,一脸委屈的神情。

吕布一瞪眼,低喝道:“小家伙怎么跟女人似的!?我吕布的儿子应该是顶天立地刀口舔血的男子汉!!”

彩乐瘪了瘪嘴,嘀咕了一句。“小子,又在说什么怪话?”

彩乐连忙捂住嘴巴,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这时,凤姐看着彩乐一脸诧异地问道:“将军,这,这位是您的公子?”

吕布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不!民妇只是随便问问!”

吕布将目光投到那精美绝伦的珠钗上,问道:“这我要了!多少钱?”

凤姐连忙道:“小店本来是不应该收将军的钱的,但是在下不是小店之主,所以………”

吕布粗暴地打断凤姐的话,“我说,你们这些生意人怎么就那么罗嗦!直接说多少钱不就完了吗?”

“是是是!”凤姐连忙应道。看了一眼吕布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只要五千两白银!”

“什么!!”吕布扯着嗓子吼道,很震惊的模样,“这么个小东西要五千两!!”

凤姐吓了一跳,连忙改口道:“要不,要不将军您就给二千两吧!”,心肉痛不已,暗道:看来,这八千两的缺口得用私房钱补上了!

吕布不满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本将军要赖帐似的!”

“不敢不敢!民妇不敢!”,凤姐暗自抹了把额头。

吕布从怀掏出一张银票,正好是五千两的,递给凤姐,“这是李家柜坊的五千两银票!”,看见凤姐还在那犹豫,吕布眉头一皱,一把扯过凤姐的手掌,将银票塞进了她的手。

凤姐连忙朝吕布拜道:“民妇谢过将军!”

吕布没有理会凤姐,示意亲兵将那只锦盒带上,然后当先走了出去。边走,心里边嘀咕着,‘***,主公给老子的五千两就这么没了!’

吕布几人从凤栖首饰阁出来,天气已经变了,天空乌沉沉的,不时有雷电在乌云间闪过,雷鸣声不时在半空炸响。看样子,要下大雨了。

喀喇!!一道闪电滑过天空,伴随着天空的怒吼。“呀!!”彩乐惊叫一声,躲到吕布身后。吕布登时火冒三丈,一把将彩乐拽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在他脑门上扇了一巴掌,喝道:“怎的如此胆小如鼠!站好了!”彩乐瘪了瘪嘴,很委屈的模样。

“将军,咱们还是快回去吧!看着天色,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一名亲兵望了望天空说道。

吕布望了一眼几乎压到脑门的云层,皱眉道:“今年的大雨来的比往年要早啊!”

亲兵点头道:“听说周围的几个郡县已经下了几天的大雨了,许多地方已经闹了水灾!”

“嗯。走,回去。”吕布说道,当先走下凤栖首饰阁的台阶,亲兵和彩乐连忙跟了上去。

几人才走出没多远,几名铁卫迎面出现在眼前。吕布认识其一个人,就是时常跟在陈楚身边的一名铁壁卫队长。

“将军。”队长朝吕布抱拳行礼。

吕布点了点头,问道:“可是主公召唤?”

“是的。主公下令诸位将军及谋士立刻前往大将军府议事!”

“那好,我现在就去。”

……

话说另一头。

董家小姐董青从凤栖首饰阁出来后,带着满心的委屈急匆匆地回到了家。

看到自己的母亲,小姑娘再也无法忍耐住,扑进母亲的怀,呜呜地哭泣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老天似乎也感受到了董家小姐的悲伤和委屈。

这可把整个董府上下给吓坏了。整个董府登时鸡飞狗跳起来。

董小姐的母亲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一个劲地安慰着,一旁的董老爷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董家的儿子媳妇们也都围在董小姐的周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焦急心疼的神情。仆役、婢女们纷纷猜测着,究竟出了什么事?董小姐的三名贴身婢女则紧张得不得了?

在众人的努力下,董小姐终于渐渐地制住了哭泣。从母亲的怀抬起臻首,用让人心疼得不得了的红肿双眸看了关心着她的众人一眼,抽泣道:“青儿,青儿没有事,青儿想回房歇息了!”

董老爷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董夫人握着女儿的柔荑,柔声道:“娘陪青儿回房。”

董小姐柔柔弱弱地应了一声,随即在扶持下缓缓王后堂走去,董夫人的几名贴身婢女紧随在后。董小姐的贴身婢女也想跟上去,不过被董老爷子叫住了。

待董夫人和董小姐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内,董老爷子立刻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董小姐的三名贴身婢女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三名婢女吓得跪到地上,其一个年纪较长的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们、我们陪小姐去了,去了‘凤栖首饰阁’。”

“然后呢?”董老爷子急声追问。

那婢女咽了口口水,脸上闪过后怕的神情,“我们,我们遇到了一个很魁伟的男人。”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又联想到刚才董小姐的表现,心头都不由得升起不好的料想。

“你们遇到了一个男人!是不是那个男人对小姐做了什么?”董老爷子愤怒地吼道。

婢女一缩脖子,结巴着回答道:“他,他,他掐住了小姐的脖子!小姐差点被他掐死了!”

“什么!?这人是谁?怎的如此胆大妄为?”,董老爷子的声音几乎将外面的雨声都压了下去,震得屋瓦簌簌作响。

“婢子,婢子从路人那打听到了这个人的身份。”这个婢女倒是很聪明。

听到这话,董老爷子眼光一缩,喝问道:“是谁?这个人是谁?”

“是征北军的大将,吕布!”

这话一出,大厅内登时鸦雀无声,原本激愤的气氛立刻变成惊惶。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相同,不过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害怕。

董老爷子沉默了好片刻,紧皱双眉喃喃道:“大将军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是在向老夫示威吗?”

董家大儿子董博凑到董老爷子的耳边一脸忐忑地分析道:“父亲,这事只怕不单纯啊!父亲是士林的领袖人物,并且也是主张限制大将军权利的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征北军占领洛阳已有些时间,为了收买人心,一直秉承与民无犯的政策,颇获得不少愚夫愚妇的支持。然而我们士林人却少有失节之人,并且陈楚一直想掠夺我们的粮食却没有得逞!正好在这敏感的时候小妹遇到这样的事情,陈楚是不是想……”

董老爷子冷哼一声,正义凛然地昂首道:“我董煌绝不会屈服于陈楚的淫威暴行!”

董博连忙露出钦佩的神情,“父亲高风亮节不畏强bao,实在是天下人之楷模!”

这记马匹拍得董老爷子非常舒服,董老爷子微笑着抚了抚颌下长须。

董博话锋一转,又道:“然而与凶暴的征北军正面相碰智者不为也!何况最近市井多有我们士族见死不救为富不仁的传言!……”

董老爷子冷哼一声,“愚夫愚妇懂得什么!”

董博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是咱们也不能落人口实,从而使陈楚有借口对我们下手!”

这时,董老爷子的二儿子董渊上前来附和道:“父亲,大哥所言极是!咱们可不能落人口实啊!”

董老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问自己的两儿子,“你们的意思是什么?”

老大老二对望一眼,老大朝董老爷子抱拳道:“父亲,为今之计只能拿出粮食!”一旁的董渊附和地点了点头。

董老爷子不敬眉头一跳,皱眉问道:“那得拿出多少粮食?”

董博思忖道:“前一段时间,廖家主动拿出了十万担粮食。我们董家的家世是廖家所不能比的。总不能少于十万担粮食!”

第389章准备动手

一听这话,董老爷子登时感到心脏被人捅了一刀,眼角抽了抽,神情有些不自然。不过他也明白大儿子所言在理。“好吧,就照博的话做吧!”董老爷子无可奈何地说道。

“父亲,您最好能同陈楚见上一面!”董博继续建议道。

董老爷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该去见见这位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了!”

这时,董夫人从后堂进来。董老爷子看到董夫人,立刻问道:“青儿怎么样了?”,焦急关怀之色溢于言表。看到父亲这样着急的模样,董老爷子的两个儿子都不由得有些嫉妒起自己的妹妹来,不过这样的情绪只在两人的心头一闪即逝,毕竟这两兄弟也非常心疼自己的宝贝妹妹。

董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青儿已经睡着了。”随即面露愤怒的神情问道:“老爷,究竟是谁冒犯我们家女儿了?”

父子三人相视一眼,老大董博上前道:“母亲,这冒犯妹妹之人就是凶名冠于天下的陈楚麾下大将吕布!”

“什么!?”董夫人惊叫失色。

……

话说回来。前提到,吕布在回家的途碰到了前来召他的铁壁卫。

铁壁卫引领着吕布往大将军府而去,彩乐也跟着。拐进玄武街,遥望见大将军府时,天空闪过一道巨大的闪电,整个天地彷佛都为之一暗,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彩乐惊叫一声跳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吕布并没有惩罚彩乐,因为他也被这罕见的闪电雷鸣吓了一跳。

就在几人惊愕的时候,天空倏地一亮,紧接着滂沱大雨倾泻而下,天空彷佛被人猛然捅了个大窟窿。

“快!!”,几人在雨狂奔起来,奔到大将军府下时,几个人都已经成了落汤鸡。

几个大男人相视大笑,彩乐则涨红着小脸蛋,非常紧张的样子。

“吕将军。”守在大门口的铁卫向吕布抱拳行礼。随即几名铁卫从门里出来,手捧着许多把伞。

这时,队长问吕布道:“将军,是否要先到后堂换衣?”

吕布豪爽笑道:“又不是娘们,淋个雨有什么?你快在前面引路,莫要叫主公久等了!”

队长应诺,随即对两名铁卫吩咐道:“你二人带吕布将军的随从到偏厅休息!”

“是!”两名铁卫应诺一声,随即请吕布的亲兵和彩乐跟他们下去。彩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吕布。吕布很威严地瞪眼道:“你给我昂首挺胸!不要像个娘们!”“知道了。”彩乐撅着嘴巴应道。

周围的铁壁卫都不敬好奇彩乐同吕布的关系。

吕布又瞪了彩乐一眼,随即和队长一道疾步往府内走去。紧接着,彩乐则跟着几名亲兵往大厅一侧的偏厅而去。

雨实在是太大了,伞几乎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吕布和队长疾步来到大厅,此刻,征北军留在洛阳的臣武将除吕布外都已经到了。

队长留在大厅外,吕布则径直进去了。

“主公,末将来此!”吕布来到堂下抱拳道。站在左首位置的张飞看到吕布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咧了咧大嘴,浓密的杂草眉向上一弯,很欢欣的样子。

陈楚打量了吕布两眼,笑道:“奉先怎弄成如此模样?”

吕布回答道:“末将在街上买东西,突然大雨就来了,便成这副模样了!”

“奉先,你先到后堂去,我着人给你送去干净的衣物。”陈楚的神态语气很自然地流露出关怀的味道。

吕布一拍胸膛,豪声道:“我堂堂男子汉哪里会如此骄气!主公不须担心!”

陈楚呵呵笑道:“我倒忘了吕奉先乃纵横天下的勇将!入列吧!”

“是!”吕布应诺一声,随即站到左边下首第二的位置。

张飞转头看向吕布,带着挑战的神情。吕布彷佛心有所感,立刻也朝张飞看去,带着骄傲的神情。两人的目光针锋相对地在半空瞪了一秒钟。

陈楚扫视了堂下众人一眼,拍了拍案几上的公,对众人说道:“目下,司隶四郡均有水灾报告送到!水情非常严峻!另外,远在最近发来的报告也说,兖州水情非常严重!”众人登时议论纷纷起来。

陈楚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目光转到周瑜的身上,问道:“公瑾,你认为目前我们应该如何做?”

周瑜很少有地皱起眉头,朝陈楚一抱拳,思忖道:“根据洛阳钦天监的说法,今年的水灾只怕会非常严重!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各地方的民力已经很难应付了,我们必须派军队开赴各地救灾!”

陈楚点了点头,问陈宫道:“公台,你的意见呢?”

陈宫出列回禀道:“主公,宫之看法与公瑾一样!”

陈楚扫视了众人一眼,扬声道:“诸位的看法呢?”

众人一起抱拳道:“我等唯主公马首是瞻!”

“那好。”陈楚朝左边的武将望去,“庞德将军。”庞德出列,抱拳应道:“在!”

“我命你率第五军团三个师的军力分别赶往弘农、河东、河内三郡,加固堤防疏散百姓!”

“是!!”庞德洪声应诺。

“翼德。”

“大哥!”

“你率第二军团将士做好准备,以便随时调用。”

“大哥,你就放心吧!”

陈楚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又唤道:“奉先。”

吕布一挺胸,先和张飞交锋了一眼,随即出列抱拳应诺。

“苍狼营骑兵起行了吗?”陈楚问道。之前,陈楚已经下令将苍狼营骑兵调回并州。

吕布立刻回禀道:“数万铁骑已经整装完毕,明日就可以起程!”

“没起程就好。之前的命令取消!奉先,你率领苍狼营铁骑南下到轩辕山麓下寨,监视南面的张绣!”

吕布双眼一亮,洪声应诺。张飞撇了撇嘴,环眼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

吕布回到队列,突然想起给他至爱的素儿买的首饰,连忙又出列,“主公,布有一是相求!”

陈楚点了点头,“说吧。”

吕布从怀掏出那只巴掌般大小非常精致的锦盒。见此,众人都不由得一愣,不知道这个吕布究竟在搞什么鬼。

吕布小心翼翼地捧着锦盒走到陈楚面前,将锦盒放到陈楚的案几上。

陈楚一笑,诧异地对吕布道:“我说,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吕布回答道:“主公,这是我给素儿的,烦劳主公能代为转交!”

陈楚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看了一眼案几上精致的锦盒,抬眼对吕布笑道:“想不到奉先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张飞随即大笑道:“想不到吕奉先竟也婆婆妈妈的!”

吕布可不会怕张飞,扭头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

陈楚呵呵一笑,道:“好了!奉先,你放心,我定会命人将此物尽快交到你的素儿的手!”

吕布的眼闪过喜色,抱拳拜谢,退回队列。

陈楚扫视了众人一眼,突然感慨了一声,面露忧郁之色,心却骂道:妈的!想不到要说个事还得先装腔作势一番!

周瑜立刻上前问道:“主公面有忧色,不知心忧何事?”

陈楚又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我在想那些无粮可吃的百姓。本已饥肠辘辘,现在水灾又起,不知又要死多少百姓了!”说着,面露沉痛之色。

众人受陈楚所感,都不由得流露出忧虑感慨之色。

“主公心忧百姓生计,实在是万民之福啊!”周瑜由衷地感慨道。那些投诚过来的原袁绍军谋士纷纷出言附和,更有甚者,竟然当堂嚎啕大哭起来,许攸的神情是最夸张的,简直就像是死了老豆似的。不过也有真心感佩的,比如陈琳,“主公真乃明主啊!”陈琳发自肺腑地叩拜道。

陈楚平静了下心情,扬声道:“都起来吧。”那帮臣纷纷站起,退回列。

陈楚话锋突然一转,“可是在百姓如此艰难的时候,却有人手握万石粮食却不肯拿出一斗一勺!”

那些个很懂得观风拍马的臣们一惊,随即在内心猜测起来。

“君子的德行首重一个‘善’字!什么是善?善不是自己封的,而是要做的!有那么一些人,平时之乎者也,一个个都以君子自居,可真到了需要他们行善的时候了,他们尽跟我装傻充愣!”,陈楚满面怒容,语气的火气很大,此刻陈楚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很来气。

听到这,众人心里明了了。那帮很会拍马屁的臣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吱声,很多人心里在骂那些士族大家不懂大势所趋的道理,硬要用胳膊去拧大腿!

“……,我陈楚不是没好言相劝过!陈琳!”

“主公!”陈琳出列应诺。

陈楚一指众人,“把你同洛阳士族商谈的情景说给众位听听!”

陈琳暗叹口气,“是。”,随即转过身对众人抱拳道:“洛阳大多数士族的所作所为确实如主公所言!”陈琳本来对洛阳士族抱有很高的期望和幻想,在他想来,士族既然是天下道德的表率,那么当然会从善如流,然而这几天接触下来,士族在他心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了。

听到陈琳的话,在场众人登时议论纷纷,火爆的武将一个个请求把这些士族的家‘都他妈地抄了!’张飞是跳得最高,嗓门最大的一个。

陈楚同周瑜、陈宫交换了一个眼神。站起来扬声道:“安静!”

众人安静下来,注视着陈楚。武将们一个个涨红着脸颊,眼神杀气腾腾;那些个马屁精则摆出一副很夸张的激愤的神情;而以陈琳为首的几人则在愤怒流露出一些担忧的神色。

第390章突发事件

陈楚扫视众人一眼,一脸郑重地说道:“为了百姓的生计,我陈楚宁愿做一回恶人!”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绝不允许因为此事而出现无谓的杀戮!”目光盯着以张飞、吕布为首的一众武将,显然这一句话是对武将们说的。

陈楚继续道:“此事须按法度处置!”随即从怀取出一张圣旨,袁绍那一系的臣见状,立刻跪拜下去,周瑜陈宫等也随即跪拜了下去。然而张飞和吕布却没有任何动作,其他武将见他两人没有任何动作,便也傻傻地站着。

陈楚扭头看向张飞、吕布,两人的目光正好也对上来。陈楚双眉一皱,不悦地瞪了两人一眼。两人心头一惊,心不甘情不愿地朝那张圣旨跪了下去。众将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陈楚回头打开圣旨,念道:“……,今天下不定,百姓困顿,又逢天灾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凡士大夫者,须担起救济万民之重任!若有士大夫对百姓安危视若无睹,特赐大将军临机决断之权!钦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唱喏一声,随即站了起来。臣个个都流露出恭谨的神情,张飞、吕布面露不屑之色,嘟囔了一句什么。

陈楚举起圣旨对袁绍军一系的臣道:“我知道你们有许多人相熟!……”陈楚话还没说完,那些个臣便吓得趴伏在地,纷纷辩解,场面一时显得很混乱嘈杂。

陈楚不由得暗骂一声,扭头朝张飞使了一个眼色。张飞会意,立刻跳了出来,吼道:“一个个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难道害怕我大哥冤枉你等吗?”,张飞的声音之大与天空的惊雷相比也不遑多让。

众人被张飞大得吓人的声音吓得浑身发抖,又看到他那露出森森白齿如同狮子头般的可怕模样,心更加惊恐。原本嘈杂的声音嘎然而止,每一个人都一脸讨饶地看着陈楚。

陈楚先示意张飞退回去,然后一脸和善地安慰众人道:“你们不用害怕!我只是要你们去通知那些士族,告诉他们我刚才所讲的一切和圣上的意思!”

顿了顿继续道:“我之所以让你们去,是因为你们或多或少都与那些士族有交情,你们去说,效果想必要好一些!”

听到陈楚如此说,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众人鱼贯从大将军府出来,此刻,天色放亮了一些,雷鸣闪电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频繁了,然而雨势却没有减小,反而更大了,隔得稍远一点,相互讲话都听不见。

谋士臣们登上早已守候在大门处的马车。一登上马车便龇牙咧嘴地开始拧衣袍上的水渍,雨实在是太大了,雨伞根本就没法遮挡住。

武将们则没有人们那么秀气,一个个放声大笑跨上战马,任由雨水打在身上。甩开马鞭,放马急奔。这大雨似乎更让他们豪情万丈了。

马车载着谋士臣们缓缓离开大将军府。那些原袁绍系的臣个个愁眉不展的样子。

……

此刻,大将军府大堂内就只剩下四个人了,陈楚当然还在,其他三人分别是周瑜、陈宫、典韦。

陈楚站起来道:“随我到书房说话。”

“是。”三人应诺。

从大厅的后门出去,走上通往书房的回廊。回廊的两边瓦檐垂下两列水帘,水声充盈耳,陈楚几人就仿佛置身于水幕瀑布之,倒显出一种诗情画意来;回廊偶尔有侍女来回穿梭,娇美的侍女为此刻的景致增添了一抹春色。

来到书房,长声感慨道:“这雨真***大啊!”

典韦拍了拍光脑袋,将光头上的水渍拍得四溅。水渍溅到一旁周瑜、陈宫的脸上,两人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几人坐定。陈楚看着典韦含笑问道:“恶来这段时间领军感觉如何?”

典韦双眼一亮,流露出兴奋之色,正要说话时,瞥见周瑜朝自己打了一个眼色。典韦咂吧了一下嘴,流露出郁闷的神情,朝陈楚抱拳道:“主公,俺……”,眼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周瑜,然后嗡声嗡气地继续道:“俺,俺认为领军没什么意思!”

陈楚呵呵一笑,看了周瑜一眼,然后继续问典韦,“那恶来觉得什么才有意思?”

“俺希望仍然留在主公身边!”有点勉强的味道。

陈楚点了点头,便答应道:“好!那恶来便回我身边,继续做铁壁卫将军!”,陈楚明白周瑜等部下的担忧,想必不久前的那场刺杀事件已经让征北军上下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类似的事情第二次发生。

典韦咂吧了一下大嘴,很沮丧的样子。有气没力地抱拳应道:“谢主公!”

陈楚呵呵一笑,调侃道:“恶来怎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啊?”

典韦连忙振作起精神,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没有啊!我精神好着呢!”

陈楚哈哈大笑,用指头点了点典韦,又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装傻充愣的周瑜和陈宫,不禁流露出感慨的神情。“你们为我的安危担忧,我如何不知道呢?”

“主公!”周瑜、陈宫抱拳道,神情非常郑重。

陈楚点了点头,“你们不须担忧!我也明白自个儿现在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主公身系匡扶宇宙之重任,还请一定要保重啊!”周瑜恳请道,一旁的陈宫立刻点了点头。两人是一样严肃的神情。

陈楚呵呵一笑,对典韦道:“恶来,你也不须太过沮丧!我虽是主公,但也免不了要率军亲征,到时你不就又可以一展身手了吗?”

典韦登时又恢复了神采,咧嘴笑了起来,很憨厚的样子。

陈楚笑了笑,随即眉头微皱,流露出忧虑之色。

周瑜察觉到陈楚的神情,轻声问道:“主公,可是在担忧兖州方面的问题?”

陈楚一脸赞叹地看了周瑜一眼,叹了口气,点头道:“兖州水情也不容乐观,我实在是担心,盘踞在冀州、青州的曹操会趁机攻打兖州!”

周瑜和陈宫相视一眼,均流露出一抹笑容,周瑜对陈楚道:“主公,毋须担心曹操的问题!”

陈楚一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现在的冀州已经不同于当年了,现在的冀州民生凋敝田地荒芜,百姓们困顿不堪,曹操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定冀州的民心,同时恢复冀州的民生,若是盲目扩张,曹操必将得不偿失!这道理,他一定明白!”

陈楚思忖着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凡事都有可能出现预料之外的变数,我们不能不做些预防啊!”

“主公所言极是!”周瑜、陈宫赞道。

“主公,可以命远将军将主力屯在山阳的正面巨野,以使青州处在我大军兵锋的威胁之下;同时命张合将军率领一部精锐从魏郡前出,傍倚太行山下寨,以使青州的曹军不敢轻易跨河攻击魏郡!以上为以进代守之策!”陈宫献策道。

周瑜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还可派使者分别前往幽州刘虞处和徐州陶谦处,用天子的名义迫使他们分别屯军于冀州和青州的疆界!”

陈楚的面色轻松下来,哈哈笑道:“这样一来,曹操只怕是不敢再乱动了!”

随后,陈楚又就一些日常的事情同周瑜、陈宫两人进行了商议,然后两人便告退了。典韦没有离开,他将继续留在陈楚的身边负责保护陈楚的安全。

陈楚扭了扭有些酸胀的脖子,习惯性地唤道:“香香!”没有人回答,转头一看,只见魁伟如熊的典韦正鼓着一对铜铃般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瞪着自己。

陈楚一愣,随即才想起一向好胜的孙仁在几天前请得自己的命令后,也带着一帮铁壁卫跑了,此刻,孙仁应该是在南面的永宁县吧。当日,孙仁看见张蕊得了陈楚的命令去执行任务,一向喜欢同张蕊较劲的孙仁不由得心痒难耐,于是在当天晚上跑到陈楚这来软磨硬泡。当时陈楚很想趁机同孙仁发展出更深入的关系,不过陈楚最后还是忍住了。陈楚被孙仁磨的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不得不答应了她的请求。第二天,孙仁便拿着陈楚的命令,带着一千名铁卫兴冲冲地离开了洛阳。

陈楚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两女婀娜妩媚而又刁蛮英武的身姿,很感慨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即又想到正在并州大将军府的几位妻妾,心头不由的蠢蠢欲动,火热非常。

“恶来。”

“主公。”

“立刻派姜泰率领五百铁壁卫回并州,把夫人们都接来!”

典韦洪声应诺,随即问道:“是全都接来吗?”

“当然!!”

典韦又向陈楚行了一礼,随即快步离开了书房。

陈楚躺在席子上,仰头望着错落有致的天花板,看到几个婀娜妩媚的身影在朝自己走来,还冲自己甜笑着。

正当陈楚闭着眼睛,一脸傻笑浮想联翩之时,典韦‘哐哐哐’地跑进了书房。陈楚脑海的仙姿妙影瞬间烟消云散了。

陈楚懊恼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立刻看见典韦很焦急的神情,疑窦顿生。

典韦掏出一封信笺呈给陈楚,同时道:“主公,这是关将军从上谷发回的紧急军情!”

上谷的紧急军情?!

陈楚接过信笺,连忙拆看,面色顿时大变。抬头看着典韦急声道:“快!把公瑾和公台给我叫来!”

“是!”,典韦随即跑出了书房。

陈楚看着手的军情报告,心怒火翻腾。

第391章整军备战

片刻后,才出大将军府没多远的周瑜和陈宫又都被铁壁卫给截了回去。

周瑜、陈宫心急火燎地回到书房,两人都预感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看到陈楚的神情,两人不由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主公!”两人抱拳行礼。

陈楚扬了扬手的军情报告,沉声道:“这是关将军发来的紧急军情!”

“关将军?!”,两人都流露出了惊容,他二人已经猜测到是哪里出问题了。

陈楚将军情报告递出去。两人抱拳一礼,随即陈宫上前接过,一看之下,面色骤变,立刻将报告递给一旁的周瑜,周瑜看过后也是面色一变。

这时,陈楚道:“想不到会在此时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决定立刻派兵到上谷,由关羽将军率领东进!”

周瑜、陈宫相视一眼,陈宫问道:“不知主公打算派哪些军队前往上谷?”

陈楚听出陈宫话里有话,于是问道:“公台有何建议?”

“主公,我军新得洛阳,洛阳的局势还未完全稳定,况且现在水患又起,所以洛阳的第二、第五军团不能动!”

陈楚皱眉点了点头。

陈宫继续道:“兖州的北、东、南三面面对诸候的势力,其曹操实力强大野心勃勃,并且兖州的水情也不容乐观,所以兖州暂时也不能派出军队!”

陈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缓缓地点了点头。

“目前,我军能调动的只有留在并州的第六军团和匈奴军团!不过这两支军队都不能全部派出去!必须留下相当的力量坐镇并州!而且不能完全留下匈奴军团在并州!”

陈楚明白陈宫的意思。“那么公台的意思是派匈奴军团到上谷?”

陈宫摇了摇头,“不能完全派匈奴军团,因为东边的地形多山地,骑兵的威力很难发挥出来!所以应该派出第六军团和匈奴军团的混合部队!”

“公台所言极是!”周瑜赞同道。

陈楚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传令并州,命令右贤王率领五万匈奴骑兵及第六军团五万步卒即刻开赴上谷!同时,授予云长领军及临机决断之权,并传令上谷、琢郡、代郡三郡,立刻筹集粮草,以备大军之需!”

陈宫应诺,随即快步出了书房。

陈楚叹了口气,坐了回去,颇为担忧地说道:“只有十万之军,其又有五万是从未上过战阵的新军!我实在是担心,此战的前景啊!”随即面露怒色,骂道:“这公孙瓒也太过荒唐!先前就是因为公孙续的爱妾是高句丽人的奸细,辽东之战才会打得那么荒唐,我数千苍狼营勇士才会饮恨疆场,连云长都差一点没命回来!而公孙瓒不吸取教训,仍然宠信身边的高句丽女人,以至高句丽数十万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连下昌黎郡(今辽宁省辽河以西以锦州市为心的一大片区域)、辽西郡(大概是现在河北省的唐山市到秦皇岛市之间的一片局域),数万大军莫明奇妙地灰飞烟灭!直到濒临他的右北平他才察觉到不对!结果,还是没能守住右北平!”

“不过公孙太守总算是逃了出来!”周瑜道。

陈楚眉头一扬,怒声道:“我管他的死活!”随即面露沉痛之色,“只是苦了那里的百姓了!”一想到高句丽人将进行的暴行,陈楚就怒火烧。

陈楚走到一旁的地图架前,注视着右北平的位置。周瑜站在一侧,面露思忖之色。

陈楚突然起脚将地图架蹬翻,骂道:“公孙瓒这个混蛋,硬是丢掉了七郡土地!”

周瑜吓了一跳,连忙劝道:“主公息怒!”

陈楚现在是逮着谁就冲谁发火,“息个屁怒!妈的!”

周瑜垂着头,心颇为震惊,在他的记忆,陈楚从来就没有如此愤怒过。

好半晌,陈楚平静了些。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碎雨被风迎面打在脸上,仰望阴云密布斗雨纷飞的天空,陈楚不禁喃喃道:“希望云长能够在右北平境内挡住高句丽人!”

周瑜走到陈楚身边,抱拳道:“主公,瑜有一个建议。”

“公瑾请说!”

“主公,我们是不是可以将整编的那十万袁绍军降军派到东面去?”

陈楚双眼一亮,随即又一暗,看了一眼周瑜,颇为担忧地说道:“只怕这些降军无法担起重任!”

周瑜淡淡一笑,“主公,若不让这些降军实实在在地上一回战场,只怕他们永远都是不堪使用的烂泥!”

陈楚点了点头,双目一寒,“如其把这些降军毫无用处地摆在这里,还不如让他们在战场上灰飞烟灭!”

陈楚猛地转过身,回到主位,看了一眼周瑜,下令道:“公瑾,传令下去,正式授予洛阳大营第八军团的称号,同时命令第八军团即刻北上!”

周瑜应诺,转身小跑出了书房。

陈楚走到地图架前,蹲下去扶起地图架,看着已经变了颜色的辽东七郡喃喃道:“关云长,你在后世被人称为武圣!就看你的了!”

……

洛阳、并州的征北军因为辽东的局势而调动起来。

并州在受到飞鸽传书的第一时间,便立刻运作起来,第二天一早,匈奴右贤王便率领由五万第六军团步卒及五万匈奴军团骑兵组成的十万混合部队开拔往东边而去,他们将先到达乐平,携带上粮草辎重物资后,北上,经雁门向东直接开赴上谷。

与此同时,在洛阳大营的十万原袁绍军降军被正式授予第八军团的称号,令陈楚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称号竟然让许多老兵油子激动得落泪,不过陈楚很快便明白了其的关节,这个称号可以说是对这些降军身份的一个肯定。

一时间,二十万征北军往上谷方向调动。

上谷。

现在的上谷已经同一年前大不相同了。

光是从辽东七郡逃到这里的汉人便已超过了一百万,加上本地的人口,上谷已经拥有超过一百二十万人口了。

在上谷肥沃的平原上,一望无垠的是新开垦的田地。这是关羽组织逃到这里的百姓们开垦的。

一群群的马匹在荒原上奔跑着,赶马的人骑着快马绕着马群吆喝着。上谷位于水草丰美的草原之上,因此在这里建有数座军马场,这些军马场驯养着超过五万匹上好军马,这里是征北军最重要的军马驯养基地之一。与这里类似的军马场还有三处,分别是雁门军马场、云军马场和兖州军马场,前两座军马场的规模同上谷军马场相当,而兖州军马场就要小得多了,它是在原曹军军马场的基础上建设起来的。

在上谷郡城的周围,十二座卫星似的新城围绕着上谷拔地而起,规模都不小,那些从东边逃难来的难民绝大多数就聚居在这十二座卫星城。这也是关羽率领百姓们建设的。

在上谷郡城以西二十余里处有一座小湖,名叫青湖,因水色青绿而得名,小湖的北面有一道小山脉,当地人称它作青山。在湖边,有一座军营依山傍水,规模不小,足可驻扎五万将士,营门上迎风飘扬的大旗上绣着两个气势峥嵘的大字‘征北’。

此刻,这座军营喊声震天,进入营门来到大校场上,只见数万将士正光着膀子整齐划一地挥舞着手的兵器,正北面的点将台上,一名身着鱼鳞连环重甲颌下三尺长须的轩昂大将正一脸肃穆地注视着校场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整个上谷军务的征北军大将关羽,在点将台的右上角,一名校尉正挥舞着手的令旗,校场下操演的军士正是根据这令旗变幻着阵型。在点将台的左侧排列着一排大鼓,此刻,十几名壮士正奋力地挥动着巨大的鼓槌,雷鸣般激昂的鼓声在军营上空翻滚着。

关羽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将近正了!

关羽抬起左臂,传令官会意,立刻传令鼓手,激昂的鼓声立刻歇住了。正在操演的军士不由得感到身上的力气突然被抽空了似的,已经操演了三个时辰的他们感到份外疲惫,不过却没有人愿意停下来,一种仇恨支撑着他们,另外,他们敬畏的将军关羽还没有发话。

关羽扫视了众将士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关羽对挥舞令旗的校尉下令道:“停止操演!”

校尉应诺,立刻将手的令旗向上举起,然后猛地放下。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数万将士收势立正。每一个人都已经汗流浃背,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黑得发亮,剧烈地喘着气,不过每一个士兵的神情都非常坚毅。

关羽走到台前扬声道:“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加入征北军?”

“报仇!报仇!!报仇!!!”吼声震得人耳膜发麻。

“很好!你们都已经训练了有半年时间了!已经可以上战场了!”

众将士顿时放射出兴奋的眼光。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小校单膝跪下,带着激动的声调扬声询问道:“关将军,难道我军即将东进吗?”

关羽看着小校,重重地点了点头。众将士立刻流露出极度激动之色,许多人紧握着拳头,眼神透着寒冷的杀气,此刻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所表现的气势竟然不比久经战阵的老兵逊色了!

关羽扬声道:“有一件事情,你们还不知道!高句丽人已经击破了右北平,此刻高句丽人的三十万大军正在围攻蓟县(应该就是现在天津市的蓟县),公孙太守及其数万残兵正在苦苦支撑!”

第392章水火两重天

听到这话,将士们不由得流露出仇恨之色。将士们纷纷请战,场面登时显得有些混乱了。

关羽双眉一皱,场面登时渐渐安静了下来。

关羽从袖出一张信笺,展示在众将士眼前,扬声道:“这是主公才发来的命令,命令我等立刻做好出征准备!”

将士们登时欢呼起来。关羽面露微笑之色。

片刻后,较场安静下来。关羽继续道:“为了夺回失地,主公还派了二十万大军,这二十万大军正在赶赴上谷的途!”

这话一出,将士们不由得激动起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喜色,要不是有关于在场的话,只怕许多人会当场跳起来。

“将军,我们何时东进?”一名校尉问道。

“待二十万大军一到,便东进右北平!”随即扬声唤道:“各部校尉!”

“将军!”数十人出列来到点将台前单膝跪拜应道。

“从今天起,全军务必做好战前准备!你等要督促麾下检查兵甲装具!”“是!”

“另外,从今天起,任何人都不得外出!违令者,以通敌罪论处!”“是!”

关羽抬起头扫视了众将士一眼,扬声道:“现在都到湖里去给我洗干净!”“是,将军!”众将士一脸笑意地应诺道。

关羽一笑,转身走下点将台。校场上登时热闹起来。

关羽往帅帐走去,几名亲兵和副将杨显跟在身边。关羽边走边问道:“先生们已经准备好了吗?”杨显笑道:“早就准备好了。等将士们吃过饭后,便会像往常一样开始上课!”

关羽点了点头。

进到帅帐。关羽坐在帅位上轻抚着颌下长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杨显站在一侧,注视着关羽。

关羽突然对杨显道:“待会儿,我们去先生们上课的地方看看!咱们也去听一听!”杨显抱拳应诺。

“对了将军,主公前段时间发来的命令,您还一直没回复呢!”

关羽愣了一下,随即抚着长髯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后,呵呵一笑,对杨显道:“咱们现在就回复主公,就说大军出征在即,‘先生们’实在是无法离开!”

杨显面露难色,“将军,这样好吗?”

关羽神情一整,“照我的话做!”

杨显只得抱拳应诺。

将士们嚎叫着涌入湖,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大群鸭子一般。搅起一大片水花,原本平静的湖面完全变了样。

头顶着炙热的太阳,整个人则泡在清凉的湖水里,这绝对是不错的享受。

相比较于普通将士,校尉们就比较难受了。他们身为军将领,当然不好赤条条地跳到湖去撒野;他们一脸威严的站在湖面,身披重甲,头顶着红得发紫的太阳,真是看到他们的样子,就让人难受!

在不远处的菜地里忙碌的百姓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眺望过来,看见在湖翻腾的征北军将士,纷纷流露出会心的微笑。头戴着斗笠捧着一簸簸青菜的少女们聚在一起,望着青湖这边低言浅笑,不时还有少女流露出羞赧的笑容;一个少女满脸羞红地追着前面的一个少女,前面那个少女一边跑一边发出清亮的笑声。

大约一刻钟后,一名校尉跑进军营,随即军营的鼓声响起,这是集合的意思。

将士们立刻往岸上跑去,水声哗啦哗啦地响。跑上岸,七手八脚地穿戴整齐,然后在各部校尉的率领下踏着步返回军营,扬起漫天尘土,才洗得水嫩嫩的一个个人立刻又变得灰头土脸了。

将士们回到军营时,伙房已经准备好了饭。吃过饭后,以营为单位聚集在军营边青山下的林荫地,此刻林荫地已经搭起了十座简易的竹台,这其实就是先生们的讲台。

离正式开讲还有一会儿,关羽和副将杨显带着几名亲兵来到了这里。将士们纷纷起来行礼,关羽看到将士们灰头土脸的形象,不由得一笑,问旁边的一名校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去湖里面洗一洗吗?怎么反而更脏了?”

校尉苦笑一下,禀报道:“将军,地面太过干燥,将士们回营时都被掀起的尘土给弄脏了!”

关羽恍然地点了点头,抬头透过树荫看了一眼天空,阳光像箭一样刺进眼眶,不由得喃喃道:“这太阳可真够毒的!”

一旁的杨显接话道:“咱们这炎热的如同火炉一般,可洛阳、兖州却是水啸滔天啊!”

关羽微皱眉头,“若非如此,我征北军主力便可开到这里,顷刻间便能让高句丽灰飞烟灭!”虽然将有二十万大军开到上谷,但关羽对前景却丝毫不乐观,这二十万大军基本上是未上过战场的新军和新归附的降军,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只怕是一个大问题。

……

洛阳的大雨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了,虽然其间偶有停歇,但大的趋势却没有丝毫改变。

受大雨的影响,进出洛阳的各种贸易运输基本上停歇下来,各行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因为大雨,黄河水位急剧上涨,靠近河东郡北岸的堤岸险情不断,随时都有漫涌溃堤的可能性。河东郡内粮田无数,人口众多,为了使河东郡免受洪灾肆虐,陈楚不得不下令,扒开对面郏县一侧的堤坝。当堤坝被扒开时,黄浪滔天,数百里的大地在短时间内成为了一片泽国,断木房梁在黄浪翻滚沉浮,真是触目心惊。不过不用担心这里的百姓,因为征北军在扒开堤坝前已经将所有百姓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从关运往洛阳的第二批粮食在函谷关停了下来,因为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郏县已经被洪水阻断。

虽然从并州、关运出的粮食因为大雨的原因在短时间内难以运到洛阳,但是整个司隶的粮食问题却已经暂时解决了。洛阳的各大士族在各方面的压力下只得拿出粮食。陈楚发出最后通牒的时候是六月二十四日,到六月三十日时,洛阳各大士族已经拿出了共计八十万担粮食,估计最终这个数字会达到一百二十万石左右,这是非常惊人的数字,征北军今年的收成也不过一千一百万担,除去必要的消耗,真正入库的大概只有八百万担左右。

不只是民生受到大雨的影响,甘宁的剿匪部队也受到很大的影响。因为大雨,甘宁不得不在三肴山扎下营寨,围困住山上的那两伙顽匪。在此之前,那些没有多少劣迹的山匪基本上都已经投降了;其实那两伙顽匪根本也不想同征北军较量,在一探听到征北军的剿匪部队已经出发后,两伙顽匪不约而同的派出使者去见甘宁,希望能够谈判投降的条件,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使者缺了一只耳朵一脸沮丧地回来了,还带来了甘宁杀气腾腾的宣言,‘普通山匪若投降则一概免死,其余只有死路一条!’,一向骄傲的甘宁其实也不鲁莽,他将陈楚的命令稍稍做了改变,陈楚原来的命令是‘一概杀无赦’,甘宁将陈楚的命令这么一改,便从某种程度上分化了顽匪的内部,当然最终效果怎么样只有到最后一刻才能显现。

甘宁率领的四万剿匪部队屯驻崤山东麓一片高地上,在崤山通往各处的通道出口上均布下了堡垒营寨,每寨有五百军士,以征北军的战斗力,即便数万土匪齐攻,也别想在主力赶到前打破营寨。换句话说,这两伙近三万土匪已经被围死了。

大雨依旧磅礴,征北军的营寨已经形成了许多条浅水沟,这还是因为征北军在扎营时挖了排水沟,否则此刻的征北军营寨只怕已经泡在水里了。大雨对征北军将士似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哨楼上的巡逻兵依旧在眺望远方,大营四周的巡逻兵不仅没有比平时减少,反而增加了一倍。甘宁口口声声不把土匪放在眼里,其实谨慎得很。

这天,甘宁像往常一样在外面巡视了一圈,回到大帐,像狮毛狗似的抖了一阵,孙江等老部将都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但另一位暂时被调拨到甘宁麾下的师统领就感到有些怪异了,他感到这位甘将军实在是没有一点作为将军该有的风度,不过他对甘宁的一身剽悍的武艺还是非常佩服的。师统领在征北军地位略低于军团长,下辖两万左右的军士,地位官阶已经不低了,这位临时调给甘宁指挥的师隶属于第五军团,为第三师,麾下两万人马皆百战精锐,师统领名叫奉化,兖州人,早在黄巾之乱时便追随在陈楚麾下,算是征北军的老人了。甘宁直辖的两万人马是甘宁原先在袁绍军统帅训练的人马,暂时不属于任何军团,算是一个独立师吧。

甘宁脱下夹袍,在帅位上坐下,这时,有亲兵送来一块干毛巾,另有两名亲兵分别给孙江、奉化送上干毛巾。

甘宁抹了一把脸,看了一眼大帐外哗啦啦的大雨,骂道:“***,这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随即问下首的两人,“现在是哪只部队在崤山下巡逻?”

孙江禀报道:“是奉统领第三师的将士!”

甘宁点了点头,看着孙江,皱着眉头又问道:“我怎么发现这几天都是奉统领麾下将士在巡逻呢?”

孙江面露尴尬之色,回禀道:“将军,我们麾下的将士实在顶不住这狂风暴雨,所以……”

第393章雨中遭遇

甘宁一拍案几,“放屁!顶不住就缩回来,如果是打仗,是不是也可以顶不住就给老子当逃兵!”

孙江抱拳垂首,没敢吱声。一旁的奉化倒是一脸的平静。

“从明天开始,由我手下的人马去巡逻!”甘宁不容置疑地下令道。孙江连忙应诺。

甘宁眼睛骨碌一转,看着奉化问道:“奉统领,我就奇怪了,你手下的士兵怎么就和我手下的士兵不一样呢?”

奉化微微一笑,抱拳回禀道:“甘将军才加入我们征北军不久,所以对我征北军的许多事情并不如何了解!我们征北军的训练按照点练属制定的训练规程进行训练,分为两方面,一是军事训练,二是意志及信仰训练。军事训练顾名思义,在下就不细说了!这意志和信仰训练的核心是对所有将士进行教育!”

“教育!?”甘宁一脸的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过往的军人也不过是将当兵当成一种谋生的手段罢了!”

甘宁点了点头。

奉化继续道:“而我们征北军的军人却不是如此。主公说过,军人不同于普通百姓,军人是民族的象征,普通百姓在困难和危险面前可以选择退却,但军人不行,军人的路只有两条,要么为民族赢得胜利,要么为民族战死沙场!”

甘宁和孙江哪里听过这样的言论,不由得愣在当场,心头如海浪翻腾,两人均不由得感到一种潜藏在心已久的情绪浮现了出来。

“我说征北军会如此彪悍呢!”甘宁最后感慨道。

随即面露疑惑之色,“可是要如何让所有的将士都便成如你口的那样的军人呢?”

听到甘宁如此问,奉化有些傻眼了,苦笑着摇头道:“末将只不过是一名统领,哪里知道这些复杂的事情?末将只知道,军士们多是粗人,不识字更不识理,所以就要教育,而在这方面起至关重要作用的就是‘先生’!”

“先生?”甘宁、孙江疑惑地对望了一眼。

“这先生又是怎么回事?”甘宁很郁闷,他感到自己简直就像个二百五。

奉化感到有些不好回答,思忖片刻后解释道:“这些先生算是主公的学生吧。”奉化这么解释倒也不能算错,最初的一批先生确实是陈楚亲自操刀教导出来的,不过后来这些先生就不是陈楚亲自教导出来的了,他们基本上都是由第一批先生教育出来的。

“……,这些先生,嗯,都是饱学之士,他们可以让士兵们明白道理,确立信仰,从而使士兵们发生脱胎换骨的改变!”奉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只能这样解释了。

甘宁和孙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甘宁双眼一亮,迸射出如同饿狼般的光辉,猛地蹿到奉化面前,拍了拍奉化的手臂,咧着嘴笑道:“奉统领,你既在我麾下,就须服从我的命令!”

奉化一愣,不明就里。抱拳道:“那是自然!但不知甘将军有何吩咐?”

甘宁哈哈一笑,“我只要奉统领将军的‘先生’借给我便可!”

“啊?!”奉化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一脸的苦相。

看到奉化这样一副神情,甘宁登时不悦了,抱着双臂,露着牙齿道:“怎么?难道奉统领不愿意吗?”

奉化回过神来,连忙道:“不是的!甘将军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征北军的先生可稀罕的很啊!先生的数量虽然不少,有上千人,但是无论民间还是军都非常须要他们,这么分摊下去,就显得不敷使用了!目前在我们军恐怕只有第一、第二、第三、及西凉的第七军团有先生,我们第五军团的先生早就被调走了!”

甘宁仍然没有放过奉化,一脸狐疑地看着奉化问道:“你该不是在骗我吧?”

奉化连忙道:“末将哪敢骗将军!按照我们征北军的规矩,在无战事时,午饭和晚饭后,军将士都必须聚在一起唱歌,并且上课,若是先生在时,便由先生主持,而现在末将军主持此事的都是军的将官!”

甘宁点了点头,他这段时间也见过奉化的第三师做这些事,但是确实没有见到所谓的先生出现。

甘宁一脸沮丧地坐回位置,很不甘心地说道:“待回去后,我无论如何也要叫主公给我安排些先生!”

突然,甘宁的眼珠子一转,问道:“你们也算是被先生们交出来了吧?”奉化茫然地点了点头。

甘宁拍了拍手,“那好,你就从你的手下选出一些口齿伶俐身怀勇力的军士给我!”

奉化疑惑地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甘宁一瞪眼,“先让你的人马去拾掇拾掇我的那些兔崽子!”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办!”奉化朝甘宁抱拳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大营。

甘宁站起来,走到大帐边,望着帐外没完没了的大雨,不由得骂了一句。

此刻,征北军的一支百人巡逻队在大雨迷路了,一队人顶着风雨往崤山行去。

“队长,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一名什长来到队长的身边眯着眼睛大声问道,声音立刻便被风雨给吹散,隔得远一点就没法听清楚。

队长右手放在眼眉上挡住雨水,四下眺望了一眼,只见水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分辨东南西北。

队长下意识地抹了一把雨水,指着不远处模模糊糊的树影扯着嗓子道:“咱们先到那里去休息片刻!待雨稍停,再想办法返回大营!”

什长顺着队长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抱拳应诺。

百来人随即加往不远处的树林跑去。

与此同时,在这座树林,数千名土匪正在歇息着,,每一个人都是一副疲累不堪的衰模样,显得有些惶急,不少人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些什么东西。在一棵大树下,坐着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土匪,身材不高,但很魁梧,满脸凶悍之气,撒开的前襟露出一片浓密的黑毛。这时,这名土匪正一副懊恼的神情,不时地看看天,又东张西望一番。在这名土匪的身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年人,眼珠子不时地打着转,下颌留着一小撮山羊胡,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的东西。

“当家的,咱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啊!这里离征北军的大营不远,万一碰上征北军的巡逻队,那该如何是好啊?”山羊胡子一脸焦急地说道。

络腮胡子不耐烦地骂道:“这么大的雨天赶路简直要人命!你这个混蛋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鬼主意!更可气的是我***竟然也信了你这个混蛋的鬼话!”

山羊胡子见络腮胡子发怒,连忙解释道:“当家的,不趁这个时候,怎能从山上逃下来!”

络腮胡子一挑眉角,骂道:“说起这事,我就来气!妈的!大当家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要求所有兄弟都陪着他困守在山上!还有那征北军!竟然不接受我们的投降,真正的可恶!”

山羊胡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做为山匪,打家劫舍本没有什么,但是大当家却纵容亲信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以至天怒人怨,征北军不接受我们投降也在情理之!”

随即山羊胡子急声道:“当家的,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络腮胡子甩了山羊胡子一巴掌,指了指周围那些半死不活的土匪,骂道:“上你娘的路!你看看这些兔崽子,一个个都***像是晚上被骚娘们榨干了精力似的!”

山羊胡子捂着红肿的脸颊,眼闪过阴毒之色,当络腮胡子回头看他时,却只看到一副阿谀谄媚的小狗模样。

络腮胡子朝树林外望去,此刻的雨势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络腮胡子不由得骂了一句。

络腮胡子靠回到树干上。这时,一名小喽罗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大块煮好的猪肉来到络腮胡子面前,双手捧起来,恭声道:“当家的,肉已经煮好了!”

络腮胡子接过肉块。看着白生生的水煮肉,不禁皱了皱眉头。站在络腮胡子面前的那个小喽罗偷看着对方手的肉块,不禁咽了口口水。

络腮胡子猛地将肉块放到嘴边咬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就在这时,树林东面的边缘处突然传来嘈杂声,有人喊:“不好了!征北军来了!”,随即刀兵声响起,其伴随着惨叫声和慌乱的叫喊声。

络腮胡子猛吃了一惊,丢掉肉块,倏地站起来。踏前几步,望着东边急声问道:“这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山羊胡子望了一眼东边,急声道:“当家的,现在出现的一定是征北军的巡逻队!一定要将这支巡逻队全歼,否则咱们就完了!”

络腮胡子心头一凛,拔出环首刀高声吼道:“这只是征北军的巡逻队!要想活命,就跟老子杀了他们!”语落,提着环首刀当先朝东边冲了过去。

众土匪愣了一愣,随即拥在一起,跟在络腮胡子的身后朝东边冲去,一边冲,这些乌合之众还习惯性地鬼叫着。

与此同时。征北军那支避雨的巡逻队已经在树林边同土匪们交手了!百来人的征北军巡逻队完全占据着主动,数百名土匪被杀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突然,队长听到树林传来杂乱的叫喊声,不禁没有一皱,根据这叫喊声,队长判断这树林起码还多着数千土匪。一把拉住身边的一名什长,急声道:“你立刻回营,将这里的情况禀报将军!就说我们与数千土匪遭遇!”

第394章以百破千

什长大声应诺,刚要催动战马时,突然想起一事,回过头来问道:“队长,我该往哪里去?”

队长皱眉看了一眼树林外漫天的雨雾。雨势太大,天空一片阴晕,没有任何可供参照的物体,队长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稍一思忖,又叫来三名军士,吩咐道:“你们四人分四个方向走!”

“是!”四人应诺,立刻催动战马,分四个方向冲入雨幕,瞬间便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这时,土匪们的鬼叫声已经非常近迫了。队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扬声道:“所有人汇聚过来!”

正在周围骑着战马追杀土匪的征北军士卒立刻舍下对手朝队长的位置汇聚过去。

队长估计了一下身边的人数,基本上都还在。周围横七竖八躺满了土匪的尸体,鲜血和着雨水肆意横流。百余名侥幸逃得性命的土匪仍然在没头没脑地狂奔。

队长抬头往前方看去,只见模模糊糊无数的人影正汹涌过来。眉头一皱,立刻下令道:“列冲击阵形!”队长打算以攻代守。

士兵们大声应诺,迅列成冲击阵形。这时,土匪们的身影已经很清晰了,冲在最前面的土匪距离巡逻兵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了!

土匪们挥舞着杂七杂八的武器,怪叫着从树林涌出,就好像一群野兽一般;奔涌如潮,气势很惊人。“斩下一人的头颅,赏银十两!!”一个粗豪的声音在这一片嘈杂显得格外刺耳,土匪们的嚎叫声更加响亮兴奋了,有点像放情的狼群。

队长冷笑一声,一挥手的横刀,大喝道:“冲!!”,猛地催动战马当先冲了出去,百余名部下随即猛发一声喊,催动战马迎上汹涌的土匪兵潮。

铁蹄如雷,铁骑如风,百余名征北军骑兵披着磅礴的大雨崩蹄向前,高举的横刀在雨显得份外森寒逼人。

面对气势摄人的征北军骑兵,冲在前面的土匪下意识地感到了恐惧,奔跑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顿,后面的土匪仍然嚎叫着向前冲挤,场面顿时显得有些混乱。

征北军黑色的身影迅接近,雷鸣般的铁蹄声越来越让人心颤。有胆小的土匪不敢再向前了,更有的转身逃跑,场面更乱了。在匪群间的络腮胡子举着环首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一脸凶狠愤怒的神情,不过眼神却偶然会闪过恐惧之色。在络腮胡子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山羊胡子缩着瘦小的身躯,探着头向这边张望着。

眼看着杀气腾腾的征北军就要冲到,而麾下人多势众的喽罗们竟然开始乱了起来。络腮胡子心焦急,逮住一个慌乱向后逃窜的小喽罗,一脸狰狞地举起环首刀,便想来个杀鸡儆猴!小喽罗极度恐惧地看着络腮胡子,嘴唇直打着颤。

突然,一阵惨叫声打断了络腮胡子的动作,吓了一跳的络腮胡子连忙抬头,只见百余骑黑色的骑兵已经撞入了喽罗群,横刀在雨急电般地挥舞,这空飘舞的已经不完全是雨水了,还有血水;战马嘶鸣着向前猛冲,偶尔前蹄扬起将挡在前路的土匪踹飞出去;喽罗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地被斩翻在地,没被斩杀的连滚带爬地向四周逃窜!

络腮胡子面色大变,心震惊得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猛地醒过神来,一把甩开手的小喽罗,举起环首刀吼叫道:“给老子顶住!”

话音还未落,几个黑色的骑兵直朝他冲来,已经近在咫尺了。这几个骑兵马不停蹄地向前冲,一路上连斩挡路的匪徒,冲到络腮胡子的眼前。几个骑兵都显得很兴奋,他们都猜到面前这个络腮胡子定然就是匪首。

在这一刻,络腮胡子皱起眉头,脸上迸出凶悍之色。怪叫一声,双手握着环首刀飞身跃起,猛地朝最靠近自己的那个骑兵斩去。

正在冲刺的骑兵大吃一惊,举起横刀。紧接着,只听见‘咔’的一声,两刀相交迸出一团火花。骑兵只感到右手发麻,被一股大力将整个人往另一边带去,骑兵连忙加紧双腿,左手紧握住马缰,才使自己没有从战马上掉落。

骑兵从络腮胡子身边冲了过去。络腮胡子落回地面,一脸诧异地看着手的环首刀。这时,另两名骑兵已经冲到了,横刀在雨闪过,走神的络腮胡子登时惨叫一声,背上出现了一道长约一尺的恐怖血口。络腮胡子愤怒地转过身,只感到眼前黑影一闪,刚才攻击他的那名骑兵已经从他的身边冲了过去。

络腮胡子还没反应过来,又一名骑兵与他错身而过,几乎同时,络腮胡子的头颅冲天而起,血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壮观又让人发怵。

周围的土匪们看到这一幕登时愣住了,本来在逃跑的也没逃跑了。躲在大树后面的山羊胡子面无人色一脸煞白。

一名骑兵调转马头来到络腮胡子横尸的地方,从马上弯下腰将络腮胡子的头颅提了起来,高高举起。

土匪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不知是谁牵头,土匪们纷纷双腿打着颤跪了下去。随即只看见数千号人跪在地上叩头求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百余名征北军骑兵围在四周,一脸戒备的神情,看他们的样子,他们随时都会重新催马奔杀。

队长催动战马下到场,对跪在地上的众俘虏扬声道:“放下兵器!聚在一起!不得妄动!”

土匪们犹豫了一下,但内心丝毫兴不起反抗之心。纷纷放下武器聚到一起,然后被十几名骑兵引到树林一处较空旷的地方。

数千名土匪聚在一起,蹲在地上,每一个人的心都充满了忐忑。百余名征北军骑兵分成五队,其四队守在四个方位上,另一队则负责接应。此刻,虽然土匪们已经放下了武器,但他们的数量却是征北军的几十倍,征北军士兵丝毫都不敢大意。

场面显得有些怪异,几千号人竟然就被百来骑围住而不敢有丝毫异动。

时间渐渐地过去,百余名黑色的骑兵一直静静地立在雨,不言不动,偶然他们胯下的战马会扭动一下脖子,打一个响鼻。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汇聚成一道道的细流,然后顺着他们的身体流淌到地面上;黑色的他们就如同一座座黑色的石头屹立在雨,那头盔下的双眸偶然间会迸射出让人心惊的寒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树林外传来了急骤的脚步声和铿锵之声。百余名征北军骑兵不由得循声望去,土匪们也跟着骑兵的目光看过去。

片刻后,无数黑色的影子涌入树林,打头一人跨着神骏战马,手持分水大刀,很张扬剽悍的模样。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负责剿匪的大将甘宁。

甘宁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的人丛。由于雨水影响了视线,甘宁没看清楚现在的状况,当即举起分水大刀,下令道:“全军准备进攻!!”

数千名骑兵吼着应诺,控制着战马调整了一下位置。甘宁立马在军阵之前,看了一眼麾下已经准备冲锋的骑兵,一勒战马,准备下令进攻。

就在这时,从对面奔过来一骑。甘宁看到对方是征北军的装束,当即打了个手势,示意麾下众军稍安勿躁。

那一骑来到甘宁马前,翻身下马禀报道:“拜见甘将军!”

甘宁提着分水大刀指着对方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第七巡逻队士兵。甘将军,躲在这树林的土匪已经被我们制住了!”这名士兵的神情显得有些兴奋。

甘宁愣了一下,随即嘲讽地大笑起来,收回分水大刀,语带讥诮地问道:“你认为甘大爷是三岁小孩吗?”

士兵完全不明白甘宁在说什么,“将军,你,你这是何意?”

甘宁没有理会士兵,转头对麾下下令道:“分出两个千人队从左右两翼包抄过去!其余人随时准备出战!”

“是!”众将士大声应诺,随即两个千人队从大队分出,从左右两翼朝前方不远处的一大丛人影包抄过去!

那名士兵立刻明白过来,甘宁根本就把他当成了使诈的土匪。

明白过来的士兵连忙道:“将军误会了!”

甘宁打了个哈哈,吊儿郎当地说道:“你这个小土匪还真他娘的可恶!”

士兵见甘宁仍然不信自己,不由得焦急起来。猛然想起一事,连忙道:“今夜花好月圆!”

甘宁登时愣住了,猛地醒过神来,一脸诧异地问道:“你这个小土匪,不,你,……”

士兵连忙又道:“这是我军今天的口令,甘将军应该知道吧!”

甘宁催马来到士兵面前,打量了对方一眼,心的疑惑又消了一成,这名士兵浑身散发着一种征北军特有的沉稳彪悍之气。

甘宁皱了皱眉头,对那个士兵道:“前面带路!”

“是!”士兵抱拳应诺。随即跨上战马,然后朝甘宁抱拳道:“将军请随我来!”

甘宁只带着十几名亲兵跟在士兵身后,甘宁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百余骑能将几千号土匪给制服咯!

片刻后,十几人来到场边,只见数千人一脸沮丧地蹲在一起,百余名熟悉的黑色骑兵提着横刀立马在四周。

甘宁不由得张开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将军!”队长过来,翻身下马朝甘宁行礼。

甘宁回过神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这个貌不惊人的队长。指了指那几千号正蹲猫猫的俘虏,又指了指队长,“你,你小子,真不简单啊!”

第395章东西二崤

队长心头一喜,抱拳道:“将军过奖了!”

甘宁对身旁的一名亲兵吩咐了一句,亲兵朝甘宁一抱拳,立刻离开了。甘宁跳下战马,来到队长面前。使劲拍了拍队长的肩膀,看着队长的双眼冒着让人心惊肉跳的绿光。

“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刘塔!”

甘宁猛地一拍队长的肩膀,“好!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做副将吧!”

刘塔咂吧了一下嘴巴,没有回答。

甘宁一瞪眼,“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

刘塔连忙回禀道:“能得将军青睐是在下的扶起,可是在下隶属于第五军团,这只怕不合规矩!”

甘宁翻了翻眼皮,流露出疑惑的神情,才加入征北军不久的他对征北军的一些军规根本就不了解。

甘宁一拍胸脯道:“这好办!我去求主公不就得了!”

刘塔还能说什么呢?面带感动地朝甘宁抱拳道:“多谢将军抬爱!”

甘宁哈哈一笑,又拍了拍刘塔的肩膀。

这时,大地微微地颤动起来,数千征北军骑兵围拢过来。数千黑色的骑兵在雨显得份外杀气腾腾。

俘虏们有些骚动起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

甘宁跨上战马,看到现场越来越骚动的局面,皱了皱眉头。甘宁策马来到俘虏们的前面,刘塔紧随在他身侧。“都给爷爷安静下来!谁再乱动就宰了谁!”甘宁露着獠牙吼道。

俘虏们感受到甘宁的杀气,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现场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甘宁的目光在土匪群搜索了一遍,问刘塔:“匪首在哪里?”

刘塔禀报道:“匪首已经被我军斩杀。”随即对一名手下道:“去把打铁的叫来!”那名士兵应诺,当即下去了。

不一会儿,一名身形魁梧的骑兵来到两人面前,抱拳道:“将军,队长!”

刘塔指着面前这名骑兵对甘宁道:“就是他在乱军之一刀斩下了匪首的头颅!”随即转头对那名骑兵道:“把匪首的头颅取出来,给将军一看!”

“是。”骑兵应诺,随即取下挂在马鞍边的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布囊,双手呈给甘宁。

甘宁接过,打开布囊,一颗满脸血污留着络腮胡子的人头呈现在眼前,这虽然只是一颗人头了,但远胜普通土匪的凶悍之气还在!

甘宁点了点头,将头颅重新放入布囊装好,交还给那名骑兵,笑道:“你的功绩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骑兵接过布囊,憨笑着抠了抠头盔。

甘宁率领着数千骑兵围着这伙倒霉的土匪,看样子,甘宁并没有打算立刻率军押着这群土匪返回。

大约一刻钟后,副将孙江策马找到甘宁,禀报道:“将军,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原来,甘宁在率军进入树林之前,派了孙江率领另一支人马到四下搜索。

甘宁点了点头,当即下令道:“返回军营!”

随即数千征北军便押着几千俘虏往大营而去。征北军骑着马,而倒霉的土匪们则只能徒步前进,在大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时有人滑倒在地,土匪们叫苦不迭,但却不敢提出任何要求;对于这些平时烧杀抢掠的土匪,征北军将士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甘宁他们才押着这几千俘虏回到大营。这时,大雨终于稍停了,奉化率领将士出营迎接。

看押俘虏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处理,甘宁等径直回到大帐。

甘宁迫不及待地卸下湿漉漉的铠袍,嘴里骂骂咧咧的。跟随甘宁一同来到大帐的除了孙江、奉化两人外,还有就是那个一战成名的第五军团的骑兵队长刘塔。

几人坐好,甘宁首先将刘塔大加称赞了一番。刘塔原本只是一个骑兵队队长,哪里被如此称赞过,显得有些局促。

随即话入正题。

甘宁对奉化道:“奉统领,这审问俘虏的事就交给你了!”奉化抱拳应道:“将军放心!”

甘宁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面露思忖之色,突然抬头对三人道:“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几千俘虏!”

三人面露疑惑之色,孙江抱拳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做呢?”

甘宁打了个手势,示意三人围拢过来。

甘宁看了三人一眼,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

崤山或称三崤山、二崤山。《水经注》记载:崤有盘崤、石崤、千崤之山,故名三崤,又分东崤山、西崤山,故名二崤。主峰为青岗峰,海拔1903米。崤山高山绝谷,峻坂迂回,形势险要,自古以险峻闻名,是陕西关至河南原的天然屏障。崤山又是黄河与其支流洛河的分水岭。登崤山北眺,黄河谷深流急,蔚为壮观。

被甘宁围困在崤山上的土匪有两伙,共三万余人,其名叫‘绿眉’的一伙实力最大,有将近两万人,‘绿眉’的大当家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把眉毛染成绿色,因此他的绰号就是‘绿眉’,而他这伙土匪之所以被称为‘绿眉’,是跟他的绰号相关的。这伙土匪的老巢就在东崤山一处两山夹一谷的谷地。这处谷地有两处出入口,西面经过一线天可到达一处险峻的隘口,过了这个隘口便能到达西崤,西崤山靠五指峰有一座高山湖,另一伙土匪的老巢便在这座湖边。东面的谷口连着盘绕山间险峻非常的羊肠小道,在这羊肠小道上的特别险峻之处,‘绿眉’布置了十几处隘口,每一处隘口有数百不等的喽罗把守。征北军若要对东崤发动攻击,就必须先攻下这蜿蜒险峻的羊肠小道。由于这里的地势太过险要,并且山道狭窄,所以即便以征北军的战斗力要想在短时间内攻下崤山,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现在天气恶劣,雨势如瀑!甘宁率领大军围住崤山而不进攻也是迫不得已。

这天晚上,东崤山上的土匪窝乱成了一团。趁着大雨间歇,喽罗们在大小头目的率领下在山穿来穿去。

山谷一座颇有气势的木屋灯火通明,数十名袒胸露背面貌凶恶大汉吵吵嚷嚷的。主位上坐着一个眉毛青绿,相貌狰狞的年大汉,右手边靠着一把鬼头大刀,紧皱着眉头,一脸愤怒的样子。这个相貌狰狞的年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绿眉’的大当家,绰号‘绿眉’的匪首。

“都给我闭嘴!”‘绿眉’猛地一拍案几,大吼道。

屋登时安静下来。

‘绿眉’带着怒气扫视了一眼现场众头目,“李胡子和他手下那帮人究竟哪里去了?”

下首一人立刻回答道:“可以肯定李胡子带人下山了!”

‘绿眉’眉头一皱,“这混蛋难道下山投降去了?”

另一人回答道:“应该不会!征北军说的话,他也清楚!他不可能傻乎乎地跑到山下去送死!”

‘绿眉’怒声道:“那他干嘛要趁着大雨天偷跑下山?”‘绿眉’感到份外恼火,他感到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他很想杀人!

“李胡子这个人向来好色,又贪图美酒财货!我看他八成是带着人手到山下去打秋风去了!”

众头目纷纷点头,扭着脖子议论纷纷,脸孔上还带着这样或那样的龌龊神色。

‘绿眉’冷哼一声,骂道:“征北军就守在山下,他难道想找死吗?”

这时,一个头目出来道:“大当家,李胡子此举不管是成是败,都有可能招之征北军的报复!咱们不得不预作准备啊!”

‘绿眉’点了点头,对左首处的一个独眼大汉道:“独眼龙,你带一票兄弟到各关卡去巡视一遍,并传令下去,严加防备!”

独眼龙站起来朝‘绿眉’抱拳道:“我这就去。”随即转身出了木屋。

‘绿眉’扫视了众头目一眼,沉声道:“现在正值非常时期,望各位与我同舟共济!若有人三心二意,就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声音很冷很有杀气。

众头目心头一凛,同时又有些无可奈何。一起站起来朝‘绿眉’宣誓道:“我等定当誓死追随大当家左右!”

‘绿眉’哈哈一笑,洪声道:“好!都是我的好兄弟!天色已晚了,各位兄弟都下去休息吧!”

众头目朝‘绿眉’行了一礼,退出了木屋。

待众人一离开木屋,‘绿眉’突然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暴虐的神情。

一个小喽罗突然跑进木屋禀报道:“西崤的大当家派来了使者问我们究竟在干什么?”

‘绿眉’双眼一亮,神情很明显地流露出温柔之色,这种神色出现在‘绿眉’的身上实在是显得非常诡异。

“快将‘小辣椒’的使者请来!”‘绿眉’急不可耐地吩咐道。对于‘绿眉’这样的的神情,那名小喽罗丝毫不感到惊讶。小喽罗应诺一声,快步离开了。

片刻后,一个梳着马尾辫,身着紧身皮甲,体态婀娜,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来到木屋之。在土匪窝出现这样一个人物,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想象。

‘绿眉’连忙站起来,走到堂下,非常热情地抱拳道:“原来是李姑娘!不知你家当家有何事相询?”

那被称为李姑娘的女子神情冷冰冰的,也不回礼,问道:“我家大姐吩咐我来问你,你们东崤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是你们自己解决不了,我们西崤可以帮忙!”

‘绿眉’哈哈一笑,“‘小辣椒’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若是我们东崤也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怕你们西崤也没有办法!”

第396章江湖红颜

女子双眉一皱,面露不悦之色。

‘绿眉’回到主位上坐下,露出暧昧之色,非常殷勤地对女子道:“李姑娘不若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女子面泛怒色,右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剑柄,冷冷地道:“大姐的话我已带到!告辞!”随即转身便往木屋外走去。

“等等!”

女子转过身来,冷声问道:“你还有何事?”

‘绿眉’呵呵一笑,“不知前几天我提的那件事,小辣椒考虑得怎么样了?”

女子冷冷一笑道:“大姐说,‘等你能安然躲过征北军的刀锋再说吧!’”

女子的话戳到了‘绿眉’的痛处,脸上顿时迸出暴虐之色,女子心头一惊,双眉一皱,拉开了架势。

‘绿眉’身上的暴虐之气突然消失不见,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女子皱眉问道,心头隐隐有一丝不安。

‘绿眉’笑罢,放肆地瞪着女子的前胸,“你家大姐弄错了!不是我要躲过征北军的兵锋,而是我们要躲过征北军的兵锋!”

女子面色一变,冷哼一声,离开了木屋。

在西崤的山湖边座落着另一座土匪营寨,这座营寨同‘绿眉’的营寨很有不同,整座营寨布局严谨,根本就不像是土匪营寨,倒像是军队的寨垒。营寨很安静,丝毫不像土匪窝那样嘈杂。

在靠近湖边的位置有一座两层的木楼,造型很精致,与湖光山色相互配合显出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致。

此刻,虽已是深夜,但木楼的灯火仍然亮着,不过不像‘绿眉’那里的灯火那么张扬狰狞,倒显出一份婉约。

有两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二楼临湖的窗户边,其一个就是方才出现在‘绿眉’寨的那个所谓的李姑娘,另一个身着火红色宫装,梳着精致的盘云流髻,神态从容,气质高雅又散发着成熟妩媚的风韵,嘴角边的一颗美人志为其风韵更增一分诱惑,身材丰盈惹火至极。

那李姑娘朝宫装美女恭敬地抱拳一礼,“大姐,我回来了!”语气夹杂着一丝火气。

宫装美女优雅一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个‘绿眉’又风言风语了?”

听到这话,李姑娘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地将刚才‘绿眉’所说的言语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末了,还将‘绿眉’祖宗十八代的男人女人都诅咒了一遍。

宫装美女露出思忖的神情,随即苦笑一下,流露出一种沧桑的意味。扭头望着窗外夜色迷蒙的湖面,感慨道:“绿眉说的也没错,征北军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征北军也是混蛋!”李姑娘愤愤不平地骂道。

宫装美女回过头来看着李姑娘,笑道:“征北军至出道以来,纵横天下无人能撄其锋芒,更难得的是军纪严明,与百姓秋毫无犯,听说并州、关的百姓过得相当好,征北军治下就如同景时期一般!”说着说着,她的眼眸流露出向往之色。

李姑娘的眼珠子一转,在宫装美女的对面跪坐下来,眨着八卦的大眼睛轻声问道:“大姐,是不是很想见一见那位传说的大将军!”

宫装美女看了一眼李姑娘,毫不羞涩地点了点头,幽雅地说道:“我确实有这样的愿望!”随即神色一暗,望着窗外悠然道:“不过我们声名狼藉,只怕大将军根本就不屑于见我们!”

李姑娘皱了皱鼻子,轻蔑地说道:“他不屑于见我们,我还懒得看他呢!”想到己方的处境,李姑娘怒声怒气地继续道:“他实在是太混蛋了!我们‘红巾军’的成员多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其相当一部分还是这乱世无依无靠的女子!我们什么时候对百姓下过黑手了?我们从来都是救助百姓,就是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士族乡绅也没有滥杀!他竟然毫不理会我们,还下了绝杀令!”李姑娘越说越气,到最后,挥舞着拳头,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宫装美女微蹙眉头,“想来,应该是‘绿眉’为首的那几伙土匪的所作所为惹怒了征北军!所以大将军才会下令对司隶境内所有的匪帮杀无赦!”

见宫装美女这么说,李姑娘登时不乐意了,“大姐,到这时,你还在帮那个大将军说话!”

宫装美女没好气地鼓乐李姑娘一眼,“说什么呢?”

两女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心事,偶尔端起茶杯抿上一口茶。

“大姐,咱们何必要困守在这崤山之?想办法冲出去吧!”李姑娘突然说道。

宫装美女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李姑娘,摇头道:“不可!征北军大将甘宁正率领着四万大军围在崤山下,我军的战斗力同征北军相比就如同黄羊比猛虎,若失去山势依托,瞬间便会灰飞烟灭!”

李姑娘仍不死心,继续劝道:“大姐,甘宁的大营在东面,而在我们西崤山下的三个必经通道上,只分别驻守着五百人,我们一鼓作气定能冲破征北军的藩篱!”

宫装美女抬眼看着李姑娘,淡淡地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们万余人就能冲破他们五百人的防守?”

李姑娘扬了扬眉头,“那当然!这可是几十个人打一个人啊!”

宫装美女拿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枫妹,行军打仗可不这么简单!战争的胜负在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兵力的多和寡!”宫装美女和这个李姑娘是结拜姐妹,有点像桃园结义的情况,宫装美女只比李姑娘大一个月,为大姐,李姑娘则为小妹。宫装美女名叫杨月娇,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幼聪颖,一身所学不逊于一般谋士,黄巾之乱时流落江湖,辗转在司隶安顿下来,并且拉起了一支人称‘红巾军’的队伍,有点和黄巾军针锋相对的味道。李姑娘名叫李宁枫,司隶人,出身贫寒,打小学得一身武艺,在司隶同杨月娇偶遇,被杨月娇的智慧折服,主动提议同杨月娇结拜为金兰姐妹,随后帮助杨月娇拉起了这支‘红巾军’。这两个女子都可算是女豪杰。

李宁枫听了杨月娇的话,不禁流露出茫然的神情。

杨月娇淡然一笑,解释道:“以征北军的战斗力,我们想要攻破寨垒起码也要一天的时间,而征北军主营的骑兵部队从接到消息到赶到战场只须要半天时间!枫妹,你认为我们的胜算是多少?”

李宁枫登时傻眼了。鼓了鼓腮帮子,沮丧地说道:“那看来咱们是不能乱来啊!可是,就这么困守在崤山上也不是办法啊!”

杨月娇淡淡地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那个叫甘宁的将军能够听一听我们的声音!否则……”,杨月娇的神情突然一寒,竟然流露出壮士末路的悲壮神情,这神情随即消失,她淡淡地说道:“否则,大不了咱们同征北军拼个鱼死破!”一双白皙的柔荑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李宁枫看着平静的大姐,心的忧郁突然都消失不见了,呵呵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哪有一点女子的模样。杨月娇微感好笑地摇了摇头。

待李宁枫放下茶杯,杨月娇正色吩咐道:“立刻传令下去,加强一线天的防备!万不可大意!”

“是,大姐!”李宁枫站起来应诺,随即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木楼。看着李宁枫消失的楼梯口,杨玉娇露出一丝由衷的微笑,她感到了一种温暖。

片刻后,杨月娇听到从小楼外传来的李宁枫的声音,“都打起精神来!好好保护大姐!”“是!”一群女子齐声应诺的声音。

‘哗啦啦’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杨月娇往窗外望去,只见滂沱的大雨又下来了。杨月娇微皱眉头,心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

‘绿眉’从上到下折腾了一晚上,谁都没有睡好。

一大早,一个小喽喽急匆匆地跑到‘绿眉’的大厅,匪首‘绿眉’正斜靠在矮榻上假寐。

“大当家,大当家!!……”

‘绿眉’惊醒过来,一把提起手边的大刀倏地站了起来,双眼急骤地东张西望,一脸慌张又凶恶的模样。

喽罗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绿眉’见没有什么情况,神情缓和下来,看到堂下一脸害怕的小喽喽,‘绿眉’很不高兴地骂道:“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干什么?”说着,坐了回去。

喽喽连忙禀告道:“大当家,李胡子派手下回来了!”

‘绿眉’愣了一下,倏地又站了起来,“现在人在哪?”

“就在外面!”

“把他带进来。”

“是。”喽罗应诺,随即出了木屋。

‘绿眉’微皱着眉头,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喽罗很快就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瘦小的身形,山羊胡子,一脸恭敬的神情。

“大当家。”山羊胡子恭声拜道。

‘绿眉’打量了对方一眼,“是你啊。李胡子呢?”

“五当家正带着大队奔赴朝阳县。”

‘绿眉’猛地一拍案几,霍地站起来,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山羊胡子连忙跪了下去,语带惊恐地道:“大当家请息怒!请听我一言!”

‘绿眉’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山羊胡子从怀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大当家,请过目。”

‘绿眉’看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的山羊胡子一眼,一把抄过小册子,打开看了一眼,微微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第397章引蛇出洞

山羊胡子连忙回禀道:“大当家,这是五当家送回来的战利品!”

‘绿眉’吃了一惊,“这么多!?”

山羊胡子笑了笑,恭敬地说道:“这些东西已经运进了寨,大当家可以去查看。”

‘绿眉’倏地站起来,疾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兴奋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老五究竟有什么本事!”山羊胡子随即跟了上去。

当‘绿眉’来到大寨的较场时,校场上已经围了上千人,其有许多辆大车。

“大当家来了!”不知是谁叫道。

‘绿眉’排开众匪来到央。打量着堆积如山的财货物资,满脸惊诧的神情。山羊胡子一脸恭敬地立在‘绿眉’身侧,脸上带着笑意,还有一点得色。周围的土匪们人人眼冒绿光,很是蠢蠢欲动,不过却没有人敢造次。

‘绿眉’从拿起一把银壶,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回去,来到那一大堆装着粮食的麻包边,拍了一拍,抽出随身匕首,‘格拉’快开一个麻包,白花花的粮食登时流了出来。周围响起一声惊叹声,这些个土匪虽然常年打家劫舍,但却很少见过这么好的粮食!

‘绿眉’愣了一愣,连忙抓起一把白米,揉了一揉,又闻了一闻,啧啧赞叹了一声,看了一眼眼前这堆积如山的麻包,起码有五千担粮食,心里顿时痛快起来,哈哈大笑一声。随即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扭头问一旁的山羊胡子,“老五是怎么弄到这些粮食的?”周围的匪首也都好奇地看向山羊胡子。

山羊胡子立刻朝‘绿眉’一抱拳,又朝众匪首抱了抱拳,“大当家,众位当家,五当家能弄到这些其实也是偶然!昨天,五当家带领我们五千弟兄趁着大雨下山,绕过征北军的卫堡,往曹阳县赶去,在路上正好碰到了一队往朝阳运粮的粮队,五当家立刻率领我们冲上去,杀散了护军,夺下了这五千担粮食!”

周围的土匪们登时议论纷纷起来。‘绿眉’却流露出疑窦之色。

‘绿眉’眯着眼睛看着山羊胡子,不阴不阳地道:“老五的运气可真好啊!”

山羊胡子心头一惊,连忙强制镇静回禀道:“大当家有所不知!那征北军的战力确实让人心惊!护军只有一百人,竟然杀死杀伤我们千余人,他们没有一个人逃跑,一直战斗到全部阵亡!”

现场登时安静下来,众土匪的脸上流露出惊骇的神情,他们原本对大当家一开始便带领大家龟缩进这崤山颇有微词,对传闻征北军的战力抱以怀疑的态度,然而现在他们却感到大当家实在是远见卓识!

‘绿眉’看了山羊胡子一眼,不悦地说道:“征北军也没你说得那么神!他们不是被你们给消灭了吗?”

看到‘绿眉’有些恼火的神情,山羊胡子反倒松了一口气。恭敬地抱拳应诺,末了还拍马屁道:“大当家英武盖世!征北军也难与大当家争锋!”

‘绿眉’很受用的哈哈大笑。

独眼龙看了一眼一脸谄媚的山羊胡子,低喃着骂道:“马屁精!”

‘绿眉’又扫视了一眼眼前的战利品,大赞道:“老五干得不错!”随即对身边的一名小头目吩咐道:“去把各位头领叫来议事!”小头目应诺一声,连忙跑了下去。

‘绿眉’的目光落回到正恭立着的山羊胡子身上,伸出蒲扇般的手掌在山羊胡子的肩膀上大力地拍了两下,“跟我到大堂议事!”

山羊胡子立刻流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谢大当家!”

‘绿眉’哈哈一笑,对一旁的独眼龙道:“你带些兄弟将老五送来的战利品运进大仓!”“是。”独眼龙应诺。

‘绿眉’抬脚朝他的木屋走去。才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一事,回过头来对独眼龙道:“给老五的兄弟送些酒水去,犒劳犒劳!”

人丛几百号人立刻拜谢。这些人就是随同山羊胡子送战利品回来的那些土匪。

‘绿眉’扫视了一眼那几百号人,这几百号人站在其他人间显得鹤立鸡群一般,一种异样在‘绿眉’的心头升起,不过随即消失无踪。‘绿眉’很豪气地扬声道:“众位兄弟辛苦了!今天定要好生休息,大醉一番!”

“谢大当家!”几百号人一起拜道。

‘绿眉’往木屋走去,山羊胡子紧随在后。独眼龙吆喝了几声,数百名小喽喽上来将堆在较场的一大堆物资往较场边的仓库运去。同时,有人将送这些物资上山的那几百号土匪引领了下去。

片刻后,众匪首聚集到绿眉的木屋。‘绿眉’先将五当家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自然又引起一阵赞叹。随即有人问正垂首站在‘绿眉’身侧的山羊胡子,“这些天,总有征北军巡逻队在山下巡逻!李胡子是怎么避开他们的?”山羊胡子恭声回答道:“昨天雨大,征北军巡逻队并未像往常一样出来巡逻,五当家才能率领我们跳出征北军的藩篱!”

山羊胡子这话一出,便有一满脸横肉的匪首一拍大腿惋惜道:“早知如此,我们昨天便也应该下山去!”

这时,另一个身形较小的匪首讥笑道:“昨天,也不知是谁将老天咒骂了一天!还喝得烂醉如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倏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横肉一跳一跳的。

“没什么意思!就是笑一些人时常马后炮罢了!”,眼角看都不看对方,很吊的样子。

‘啪!’一声大响响起,‘绿眉’瞪眼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妈的!”刚才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登时唯唯诺诺,不敢再相互抬杠了!

‘绿眉’思忖片刻,看着手下这一帮匪首,问道:“你们看,我们要不要也趁雨天下山去?”自从得知五当家的情况后,‘绿眉’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众匪首听到这问题,都不由得流露出意动的神情。一个匪首出来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当家,咱们何必困守在这里?不如也像李胡子一样冲下山去!杀人、喝酒、玩女人,岂不痛快!”

众匪首纷纷附和,场面登时乱了起来,一个个就像是见到了血腥的饿狼一般。

‘绿眉’皱着眉头,他虽然也蠢蠢欲动,但是心却隐隐有一丝不安。

“大当家,就这么干吧!”独眼龙一脸急切地说道。‘绿眉’身侧的山羊胡子看着眼前的‘绿眉’,眼闪过莫名的神色。

‘绿眉’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众首领,心意大动起来。转头朝山羊胡子看去,只看见山羊胡子一脸恭顺的样子。

这时,山羊胡子在‘绿眉’的耳边轻声道:“大当家,若是要下山便要趁早!否则一旦对五当家的行动惊动了山下的征北军,只怕就会出现变数了!”

‘绿眉’心头一震,回头看了一眼众匪首,双眉猛地一皱,霍地站起来,“好!咱们就这么办!”

众匪首兴奋得嗷嗷直叫,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山羊胡子的眼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之色。

‘绿眉’的命令很快便传遍了山寨,众匪都非常兴奋,每一个人都摩拳擦掌的。

天色越来越暗了,云层翻卷着越来越低,眼看大雨又要来了。山寨的土匪们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表现得非常烦躁,反而一个个兴奋异常,一队队的土匪在山寨来回穿梭着,显得忙忙碌碌的样子。

山羊胡子从‘绿眉’的木屋出来,走进一座简陋的大屋,五六百名土匪正在大屋内喝酒扯蛋,显得非常嘈杂,这些土匪就是不久前随同山羊胡子送战利品上山的那群土匪。

众匪看到山羊胡子进来,稍稍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喝酒扯蛋。

一个身形不算魁梧,但隐隐透着精悍之气的土匪头目来到山羊胡子的面前,眼角挑了一眼屋外,看见屋外人影一闪。土匪头目恭敬地朝山羊胡子抱拳道:“先生,你回来了!”

山羊胡子很高傲地点了点头,然后扬声道:“大当家有命,所有人坐好出发的准备!”

头目一脸痛苦地说道:“先生,可兄弟们才歇下来呢!”

山羊胡子一瞪眼,骂道:“没用的东西!大当家的命令,你难道想违抗吗?”

头目连忙抱拳道:“小的不敢!”

山羊胡子很威风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大当家说了,我们山上所有的人都要下山,要趁大雨之时冲出去!”

头目双眼一亮,随即抱拳应诺。

山羊胡子看了众人一眼,吩咐道:“做好准备!出发的命令随时都会下来!”

“是!”头目应道,一脸恭敬的神情。

“你们在此休息。大当家那还有事相询。”

“小的送先生!”头目连忙道。

山羊胡子摆了摆手,“不必了!”,随即转身出了大屋。一出大屋,山羊胡子便看见一个背影往‘绿眉’的木屋疾步而去。山羊胡子冷冷一笑。

头目转过身来,对两个手下打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提着一坛酒勾肩搭背地朝屋外晃去。

头目回到座位,端起酒碗豪声道:“兄弟们,咱们干一碗!”几百号人嚎叫着应诺,随即全都一饮而尽。大屋内更加嘈杂了。

这时,刚才晃出大屋的那两个人又晃回来了,其一人朝正看向他们的头目摇了摇头。头目的神情立刻一变,轻声对身旁的两人说道:“‘绿眉’打算带所有人下山,我们得立刻将这个消息通知给甘将军!”

第398章捕捉战机

左侧的那人提议道:“孙将军,立刻放信鸽吧!”

孙江皱眉摇了摇头,“此刻放信鸽只怕会被土匪们发现,再等等!”

与吵吵嚷嚷的东崤相比,西崤就显得安静得多了。

临湖的小木楼内,杨月娇斜靠在二楼临窗的矮榻上,纤纤玉指间捧着一本从陈楚那里流行出来的线装书,书皮淡蓝色,上面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西游记’。每当看到会心处时,杨月娇就会露出一丝微笑。

突然李宁枫跑上了楼,杨月娇放下手的书,朝风风火火的李宁枫看去,笑问道:“枫妹这样焦急,可是东崤那里出现了情况?”

李宁枫点了点头,朝杨月娇竖起一个大拇指,一脸佩服地说道:“大姐,你真厉害!”随即继续道:“刚才探子回报,‘绿眉’的人正在收拾行装,整个寨子忙的是热火朝天!他们似乎有大的行动!”

杨月娇微蹙秀眉,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平静的湖水和越来越沉地云层,心头那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知道‘绿眉’为何会突然决定在此时采取行动吗?”杨月娇问道。

李宁枫回答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得等我们内线的情报!”

杨月娇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李宁枫吩咐道:“命令一线天的关隘加强戒备,同时命令我们的人整装备战!”

李宁枫抱拳应诺,随即疑惑地问道:“大姐,你是怀疑‘绿眉’想要对我们不利?”

杨月娇微皱秀眉,“不!我是担心会被殃及池鱼!”

李宁枫不是很明白大姐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并没有再问什么了,朝杨月娇行了一礼,转身下楼了。

杨月娇回到窗边,看着云雾缭绕的山色,心道:‘绿眉’只怕要完了!

……

‘喀喇’!天空画过一道粗大的闪电,紧接着滂沱大雨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的响声将整个天地间充塞。

在东崤‘绿眉’的木屋外,众头目已经整装待发,数万土匪拥挤在校场上。虽然身处在狂暴的雨幕,但是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兴奋的样子。

唯一身着铠甲的‘绿眉’站在木屋外的雨檐下,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不过其他人都只看得见他的嘴巴在动和一脸狂躁的神情,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绿眉’看了看空的雨幕,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随即朝手下众匪猛地一挥手。众匪会意,齐声大叫,终于将天地间的雄浑声音压下去了一点,然而随即就被自然之声打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在雨飞起,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信鸽奋力扇动着翅膀朝山下飞去,然而它没飞出多远,便扑打着翅膀朝陡峭山道边的一丛树林钻了进去。

数万匪徒拥挤着杂乱无章地朝山道行去,过了第一重关隘,走上盘山的羊肠小道,每一个人都流露出异常谨慎的神情,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在这样的大雨走这样的山道,实在是一件非常凶险的事情。

数万人缓慢的在山道上行进着。偶有倒霉的失足滑落万丈深渊,凄厉的惨叫声即便在这滂沱的大雨也份外刺耳,众匪心忐忑,神情紧张,脚下更加谨慎了。

与此同时,在山下征北军的大营,数万征北军呆在各自的帐篷,不过每个人都披坚执锐,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从昨天开始,征北军将士便枕戈备战。大帐内,甘宁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左首站着的是奉化,站在右首的是之前立下战功的骑兵队队长刘塔,他现在已经不是骑兵队队长了,他已经被甘宁拉到身边做了一名执戟将,不过刘塔是第五军团的人,甘宁无权任免他的职位,所以现在刘塔还只是名义上的执戟将,正式调令还未下来。

甘宁停下脚步,看着帐下两人问道:“都已经走了大半天了,怎么还未有一点消息?”

奉化抱拳道:“将军稍安勿躁,孙副将机敏过人,定然不会辜负了将军的重托!”

“屁话!”甘宁不耐烦地骂道。奉化的神色依旧如常,因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早已知道甘宁的为人了,知道甘宁平时就是这样骂骂咧咧的样子。

甘宁烦躁地一屁股坐下,对帐下扬声道:“拿酒来!”

“且慢!”奉化连忙阻止。随即朝甘宁抱拳道:“将军,有军规严令不得在军营之饮酒,除非凯旋庆功之时!”

甘宁郁闷地翻了翻眼睛,不悦道:“不喝酒不喝吧!”

大帐内沉默下来,几人的神情都非常焦急。而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孙江放出的信鸽已经在半路上落跑了!

过了午,数万土匪已经出了最险峻的盘山羊肠小道,再往前走大约半个时辰便可走下崤山。

在这数万土匪,有数百人同其他人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情不一样,他们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虑。其那个小头目装束的人双眉紧锁,边走边在思忖着什么。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甘宁的副将孙江;之前他率领精选的五百精锐化装跟随山羊胡子上了崤山。

孙江看了看周围,低声对身旁的一名部下吩咐道:“等会儿找机会离开大队,去通知甘将军!”孙江实在是担心信鸽在这样的天气能否如期飞到军营。部下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队伍不久之后行到一处缓坡上。缓坡往东向下,左侧是怪石嶙峋,右侧是一片灌木丛生的斜坡。突然,孙江身边的一人惨叫一声,随即整个人便朝山下滑去,瞬间便消失在了灌木丛。众人看到这一幕,并不感到丝毫意外,只是更加留意着自己的脚下。孙江瞥了一眼斜坡下的灌木丛,心的忧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焦急了。

半个时辰后,雨势小多了。‘绿眉’率领的数万土匪已经下了崤山,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

‘绿眉’命令队伍停下来,同时派出斥候四下搜索。孙江四下张望着,心更加焦虑了!按道理说,这片树林是最好的设伏地点,但是此刻却没有丝毫动静!‘难道,信鸽果然没有飞到大营!’

土匪们在树林停歇下来。片刻后,斥候回报‘绿眉’:“大当家,周围很正常,没有任何情况!”

‘绿眉’心的担忧登时消失不见,兴奋地下令道:“传令下去,全队即刻向北直奔绳池县!”(绳池位于洛阳以东百余里处,在黄河南岸,规模不大,是一座县城)

“大当家,为何要去绳池县?”一旁的独眼龙问道。

‘绿眉’的眼眸闪过阴骘之色,“听说陈楚的夫人此刻就在绳池施放粮食!我们去绳池可一举两得,一来抢掠那些粮食;二来俘虏陈楚的夫人!”

独眼龙独眼一亮,迸出淫荡的神色,“大当家,听说陈楚的这位蕊夫人可是一位绝色呢!”周围的匪首们闻言,全都流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绿眉’瞪了众人一眼,喝道:“都***想什么呢?告诉你们,到时谁敢动这位蕊夫人,可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众匪首连忙应诺,独眼龙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当家放心!大当家看上的人,兄弟们绝不会失礼!”众匪首立刻连声附和。

‘绿眉’原本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听了独眼龙的话,‘绿眉’也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绿眉’的命令传下,近两万土匪随即重新上路,转到向北面而去。

山羊胡子逮着一个机会找到孙江,一脸焦急地问道:“孙将军,怎么还未见到大军的身影啊?”

孙江神色如常地对山羊胡子道:“甘将军已经布置好了!待会儿一旦打起来,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听到孙江如此说,又看到孙江平静的神情,山羊胡子的心登时有底了,连声应诺。

孙江又道:“你现在回去,不可露出马脚!”

山羊胡子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将军尽管放心!”。随即从孙江身边离开。

山羊胡子一走,孙江便皱起了眉头。

……

时间慢慢地流逝,甘宁等仍在大帐焦急地等候着,甘宁简直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名亲兵送来饭食,却被心情烦躁的甘宁给斥退了。

“这样等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甘宁皱眉道。

奉化抱拳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做?”

“派出巡逻队!”甘宁为了成功将‘绿眉’这伙土匪引下山,已经命令原在山下巡逻的三支巡逻队暂时撤回。

“可是一旦我军暴露,只怕会前功尽弃啊!”,奉化有些担心

甘宁决然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万一出现不可测的变故,我等没法向主公交待!”随即下令道:“奉统领,立刻派出五支巡逻队赶到山下各处!”

“是!”奉化应诺,转身便往帐外走去。才一走出大帐,迎面便本来三人,两名军士夹着一名狼狈不堪土匪模样的人。

奉化愣了一下,疾步走上前拦下三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士兵连忙回禀道:“统领,他是孙将军派来的!”

“什么!?”奉化吃了一惊,随即急声道:“快送进大帐!”“是!”士兵应诺,随即协同另一名士兵夹着那人疾步往大帐走去。奉化稍一思忖,也返回大帐去了。

奉化一走进大帐,便看见甘宁将那名来报汛的士兵托起来,急声问道:“山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第399章有点失控

“将,将军,孙,孙副将……”,士兵又咽了一口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地样子。大帐的人不由得急得不行。

甘宁看到士兵痛苦的模样,于是强压下急迫的心情,对帐下命令道:“快去取罐水来!”亲兵应诺跑了下去,随即取来了一罐水递到报讯士兵的手。士兵捧起水罐鲸吞牛饮起来。甘宁等人焦急地看着。

片刻后,士兵放下水罐,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士兵朝甘宁抱拳道:“将军,‘绿眉’已经率领人马下山了!”

众人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听到士兵言之凿凿地说出来,众人仍不大不小地兴奋了起来。

“绿眉带了多少人马下山?”甘宁急切地问道。

“绿眉率领所有人马下山了!山上只留下不到千人的老弱残兵!”

“他们行动的方向是哪里?”

“不清楚!在下是在下山的路上离开大队的!”

甘宁不禁眉头一皱,抬头看到奉化竟然还在大帐之,“你怎么还在这!快去派出巡逻队!”

奉化愣了一下,随即应诺一声,转身朝账外跑去。

“等等!”甘宁突然叫住了他。奉化转过身来,抱拳问道:“将军,还有何吩咐?”

甘宁对在帐下候命的亲兵下令道:“你去传令,命令第一至第五巡逻队立刻出发!”“是!”亲兵应诺,立刻出了大帐。

甘宁回头对奉化道:“奉统领,立刻集合所有将士准备出发!”“是!”奉化抱拳应诺,随即也出了大帐。

这时,刘塔一脸急切地朝甘宁抱拳道:“将军,那我呢?”

甘宁一翻眼,没好气地说道:“急什么!甘大爷当然不会忘了你!”刘塔憨笑了一下,仍然一脸急切地注视着甘宁。

甘宁思忖片刻,对刘塔道:“我命你率领三千步卒化装成土匪直取东崤‘绿眉’的山寨!”

刘塔登时双眼一亮,洪声应诺:“是!”

甘宁呵呵一笑,笑骂道:“你小子别高兴的太早!若是你不能漂漂亮亮的完成这个人物,无功有过!”

刘塔一脸郑重地抱拳道:“将军,你就放心吧!”随即往大帐外走去。“等等!”甘宁突然叫住了他。刘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疑惑的神情。甘宁一拍他的肩膀,笑骂道:“你小子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刘塔又露出招牌似的憨笑。甘宁不禁在刘塔的胸膛上轻打了一拳,随即一脸严肃地叮嘱道:“占领‘绿眉’的山寨后,第一件事便是守住一线天!明白吗?”

刘塔立刻点头道:“末将记下了!”

甘宁点了点头,一拍刘塔的手臂,笑道:“去吧!”刘塔朝甘宁行了一礼,随即出了大帐。

甘宁整了整身上的铠甲,走到兵器架前,取下他的成名兵刃分水大刀,大步走出大帐。一名亲兵立刻迎了上来,禀报道:“将军,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甘宁朝一侧看去,只见数百名亲兵正跨坐在战马之上立在雨,杀气腾腾的模样,甘宁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名亲兵牵着甘宁的战马来到甘宁的面前,抱拳道:“将军!”

甘宁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跨上战马。看了一眼手下的亲兵,扬声道:“走!”

数百人随即来到较场,此刻,数万名将士已经立在校场之整装待发了。甘宁没有说废话,只用他惯常的语气扬声道:“跟老子去操那帮龟孙子的奶奶!”众将士不禁哄笑一声。

“出发!”甘宁举起马鞭喝道。

数万将士排成四纵列从大营鱼贯而出,没入迷茫的雨幕之。在此之前,已经有五百骑兵离开了大营,先一步往崤山下奔去。他们的任务是侦查‘绿眉’这伙土匪的动向。

……

此刻,‘绿眉’这近两万土匪已经出了树林走上了北去的官道。

孙江一行人默默地随在土匪大队,每一个人的心都非常焦急。雨势又大了起来,孙江不禁感到分外烦躁,这种情绪在心头一闪即逝。这时,山羊胡子又来到孙江的身边。

“孙将军,甘将军的部队怎么还未出现啊?”山羊胡子轻声道,神情显得有些焦急。

孙江淡淡地道:“想是雨势太大!在路上耽搁了!”突然灵机一动,对山羊胡子道:“你立刻回到‘绿眉’的身边,想办法让他暂停潜进!”

山羊胡子吓了一跳,“孙将军,这,这只怕……”,山羊胡子心忐忑不安。

孙江冷冷地看着山羊胡子,警告道:“就算这一次‘绿眉’侥幸逃脱,也不过是多蹦达几日罢了!你要想清楚了!”

山羊胡子心头一凛,连忙道:“在下明白,在下明白!我这便照将军的吩咐去办!”随即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孙江扭头对身边一名部下道:“叫我们的兄弟准备。”“是。”部下抱拳应诺,下去了。孙江抬头看了看迎面打下来的雨箭,心难以平静。

山羊胡子回到‘绿眉’身旁。这时,‘绿眉’正在找他,看到山羊胡子,不悦地问道:“你跑了去了?”随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一眼漫天的雨幕,咒骂道:“这鬼天气!”,‘绿眉’的眉毛已经不像之前那种浓绿的颜色了,斑斑驳驳的绿色显得非常别扭。

山羊胡子恭恭敬敬地操‘绿眉’一拜,回答道:“在下到队伍去看了看!”

‘绿眉’打量了山羊胡子一眼,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上心的嘛!”

山羊胡子连忙道:“大当家过奖了!”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当家,雨势如此之大,弟兄们都走得非常辛苦!不如暂歇片刻,待雨势稍停再上路不迟!”山羊胡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头低低地垂着,看都不敢看‘绿眉’一眼。

‘绿眉’倒没感到有异,其实,山羊胡子的话让他颇为心动。‘绿眉’看了身旁的几名匪首一眼,问道:“你们觉得呢?”

这几名匪首早就被这大雨折腾得苦不堪言了!如果山羊胡子不出来提议,他们也会如此提议!几名匪首纷纷道:“大当家,就歇息片刻吧!”

‘绿眉’见众人都如此说,也正好和他的心意,于是点头道:“那好吧!就让兄弟们休息休息!”

命令随即传下,众匪顿时欢呼起来。近两万土匪就近到官道边的树林避雨,同时,数十名倒霉的土匪骑着苦力马没入雨,他们的任务是警戒。‘绿眉’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土匪头子,并且为人暴虐,但在行军的时候还是非常谨慎的。

土匪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抖着身上的雨水,口里咒骂着老天。孙江和他手下的几百精锐聚在一起,孙江不时地出朝南边张望着,神情非常焦急。孙江的一个部下来到孙江的身边,轻声道:“将军,我们的人已经混进了斥候!”孙江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点了点头。

数十名匪军斥候在雨幕艰难地穿行着。一人遮着眼檐,扯着嗓子道:“这鬼天气,征北军只怕都缩在帐篷里喝酒吃肉呢!不如我们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歇一歇脚吧!”众人纷纷附和,随即四下张望起来,看见不远处有一座草棚,众人登时策马奔了过去。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朝草棚奔了过去,有一名斥候催动着胯下的癞子马继续往南边奔去。有人看到了那名与众不同的斥候,扬声问道:“你到哪去?”。那人的声音隐隐传来,“你们去避雨吧!我到前面去看看!”这时另一个匪军斥候对同伴道:“别去管他!我们自去避雨!”

几十名匪军斥候涌入草棚,都不由得吁了一口气。这间草棚已经塌了一半,显然早就已经没人照料了,不过用来避雨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一名离开大队的斥候一脸焦急的模样,手的马鞭抽得飞快,癞子马在雨奋起四蹄没命地奔跑着,马蹄踏在水坑溅起一朵朵水花。他直朝征北军军营方向奔去。

……

征北军主力在雨急行军,充满了肃杀之气。甘宁骑马行进在队伍一侧,不时地扬声大喝。

大约一个时辰后,先期出发的五支巡逻骑兵队陆陆续续地派回了人,他们带回的情报让甘宁非常恼火。

大雨又持续下了半个时辰,随即天空开始放亮,投射出几缕久违的阳光。

‘绿眉’看了看天色,不由得露出喜色,随即脸上闪过忧色,他担心天气好了,征北军也会出动。想到这里,心更加急迫,立刻传下全军开拔的命令。

近两万匪军熙熙攘攘地集合起来,然后队形散漫地继续往北边行进,匪军行进的度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大约半个时辰后,匪军来到一座小镇甸。镇甸的百姓一看见是匪军来了,顿时惊慌混乱起来,街上的行人连忙往家里窜,小摊贩连自己的货物也不要了,拔腿就跑,家家户户连忙关紧门窗,一个个男女老幼缩在家瑟瑟发抖面色惨白。

匪军冲入镇甸,顿时尽显匪军本色,如蝗虫般四下散开去。强闯入民居掠夺财物,百姓若稍有反抗,便会被当场残杀;家有女儿的人家更是如同野地里的一块香肉一般,大小匪军如同饿极的虎狼一般一拥而上,女人凄厉的哭喊声让人头皮发麻,男人淫邪至极的笑声让人遍体森寒,在这些声音还偶尔夹杂着惨叫声,那是反抗的家人被匪徒斩杀在家。

第400章匪性难改

众匪首一脸心动的神情,不约而同地看向‘绿眉’。而‘绿眉’却紧皱着眉头,一脸焦急的神情。这时,山羊胡子来到‘绿眉’跟前,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建议道:“大当家,不如就让兄弟们在这里乐和乐和吧!兄弟们这些天在山上可是都憋出病来了!”

山羊胡子这话一出,立刻迎来一片响应声。独眼龙第一次感到这个山羊胡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绿眉’心犹豫不决,他既担心征北军会突然出现,又对山羊胡子的提议非常心动。就在这时,一名小头目扛着一个少女来到‘绿眉’跟前,这名少女身着一袭碧绿长裙,看样式和材料,应该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身段似乎很美,她正在小头目的肩膀上拼命地挣扎着,一头乌丝隐隐将脸庞遮盖住,看不清样貌,嘴里不停地痛骂着,不过所骂的词却很气,一点都不显得粗鄙,显然这个少女的家教很好。

众匪首一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眼直了,一个个眼冒绿光,份外饥渴的样子。每一个人都感到被撩得慌,但由于‘绿眉’在场,却不能不暂时强自忍着。‘绿眉’这个匪老大哪里是善良之辈,只见他也是一副饿狼般的神情,双眼死死地顶着小头目肩上的那位美娇娘,气息都显得有些粗了。

头目将那少女放到‘绿眉’的面前,趁机捏了一把少女的臀部。少女的骂声更加愤怒了。一阵让人心寒的哄笑声顿时在周围响起。

少女心一惊,怒骂声登时哽住了。抬眼看了看四周,只见无数绿油油的眼光正看着自己,她感到自己就仿佛处在狼群的一只小羊羔一般,心害怕极了。

头目一脸谄媚地朝‘绿眉’抱拳道:“大当家,这是小的们献给大当家的礼物!绝对是新鲜货色!”

‘绿眉’双目一亮,眼闪过兴奋之色,大笑道:“好!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字?”小头目心一喜,连忙回答道:“小的叫王二宝!”‘绿眉’点了点头,“王二宝,我记下你的名字了!从今天起,你便是千人队队长!”王二宝登时大喜,连忙拜道:“多谢大当家!”

‘绿眉’的眼光随即回到那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少女的身上,眼的火焰几乎都要喷出来了。这时,山羊胡子不失时机地在‘绿眉’的耳边建议道:“大当家,不如就在此小镇暂歇片刻吧!征北军的军营离这已经很远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发现这里的情况的!”

‘绿眉’盯着那少女,心痒难耐,点头道:“那就在此歇半个,嗯,歇一个时辰吧!”听到这话,山羊胡子心头一喜,连忙叫来‘绿眉’的亲兵,将‘绿眉’的命令传达了下去。随即整个小镇内欢声雷动,狼嚎般的声音在半空翻卷着。

早就迫不及待的众匪首立刻窜了下去,匪军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绿眉’迫不及待地挟持着那名少女就近朝一家酒馆奔去,只有十几名亲兵跟在身边,这十几名亲兵心痒难耐地盯着被‘绿眉’强搂在怀的少女,他们知道,等他们的主子爽过后,就轮到他们发泄了。在土匪这个群体自古就有这样的传统,老大吃肉,喽罗喝汤。

酒馆的老板伙计被驱赶到了酒窖。‘绿眉’楼上一间客房的房门,急步走到床榻边。

少女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娇美的脸颊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整个人似乎已经愣住了。

心如火燎的‘绿眉’一把将少女放倒在床榻上,顺势就压了上去。腥臭的大舌头在少女的脸庞上添来添去。突然,少女醒过神来,原本已经煞白的脸庞猛地泛起潮红,双眸圆瞪,神情充满了羞愤。身躯剧烈地扭动起来,手脚使劲地拍打着。受到这样的突然袭击,‘绿眉’不仅没有恼火,反而更加兴奋了。‘绿眉’昂起上半身,双眼放射出**裸的光芒,哈哈大笑道:“小娘子,还没被男人疼过吧!今天,我就让你乐上天!”语落,一把按住少女的一双纤手,另一支手准备撕扯少女的裙裳。

然而,世间不如意的事通常十之**。就在‘绿眉’准备大快朵颐之时,急骤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绿眉’心头一惊,停下手的动作,随即怒火上涌。舍下少女,疾步来到门前,一把打开房门,怒气冲冲地吼道:“这个时候跑来,莫不是想找死!”

门外的亲兵吓了一跳,连忙跪拜下去,禀报道:“大当家,打起来了!”

‘绿眉’的心脏猛地一缩,脸色大变,惊声问道:“什么?难道征北军来了?!”

那亲兵反倒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道:“不不不不!是我们的人自己打起来了!”

‘绿眉’顿时心头一松,随即一脚踹翻面前的亲兵,怒骂道:“不懂事的东西!这么点小事竟然也来打扰我!”‘绿眉’的这个反应倒是正常的,因为土匪间相互打架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特别是在洗劫村镇的时候。

那亲兵连忙解释道:“不,不,……!他们,他们都打起来了!”

‘绿眉’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叫都打起来了?”

“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及众位头领带着人马相互打起来了!”

‘绿眉’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

“不,不太清楚!据说,最开始是二当家和四当家为了一个女子而大打出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各位当家及头领也都互相打了起来!现在城里已经完全乱套了!”

‘绿眉’不由得骂道:“***!这帮混蛋真是不给我清闲啊!”这时,一阵呐喊声及兵器碰撞的声音传进‘绿眉’的耳朵。绿眉登时怒火上涌,抬脚便往屋外走去。才走出房门,‘绿眉’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返回房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绳子,将那惊恐万分的少女给绑在了床沿上,还用布团塞住了她的嘴巴!‘绿眉’这么做当然不是害怕少女喊救命,而是担心这性烈的少女会趁他不在时寻短见。

‘绿眉’捏了捏少女滑嫩的脸蛋,淫笑道:“小宝贝儿,哥哥我去去就回来。”少女怒视着面前这个丑恶的男人,她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绿眉’从房间里出来,疾步下楼走出了酒馆,几名亲兵跟在他的身旁,另有几名亲兵仍守在酒馆。

绿眉一走出酒馆,便看见街道上乱糟糟的,一大群人正在械斗,人头攒动,足有上千人,地上已经躺下了数十具尸体,众匪吼叫着,就如同一大群相斗的野兽。

‘绿眉’眉头一皱,怒火上涌,疾步走了过去。几名亲兵护在‘绿眉’周围,显得非常紧张。杀红眼的土匪就如同一群失去控制的野兽,很有可能会殃及池鱼。

‘绿眉’在距离相斗的人群十几步距离时停下脚步,扬声大喝,但是他的声音在上千人的怒吼呐喊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

‘绿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抬脚往相斗的人群走去。一把抓住一个小头目,一巴掌扇了过去,那小头目被扇得原地打了个转,心头怒火上涌,便要找人算帐,一看见面前的人竟然是大当家,吓得双腿一软,兵刃掉落下去。“大,大,大当家!”

‘绿眉’冷哼一声,抬起眼光在人群找引起这场械斗的头目,看见独眼龙和另外一个头目正针锋相对地瞪着眼。“妈的!这两个混蛋真有能耐啊!”‘绿眉’怒气冲冲地骂道,排开拥挤混乱的人群,往独眼龙走去。发现大当家的土匪一个个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一大群激烈打斗的人群突然朝大当家撞了过去,看到这一幕的都不由得心头一惊。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大当家被卷进了打斗的人群,‘绿眉’愤怒的吼声传了出来,随即众人听见一声惨叫。接着那群激烈打斗的土匪相互分开,没入双方的人群,大当家横躺在街道央,浑身染血的样子让每一个人心头一惊。激烈的打斗随即停歇下来,独眼龙和那个头目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独眼龙和那个头目连忙上前查看‘绿眉’的伤势,赫然发现‘绿眉’竟然已经死了!

惊慌失措的两人随即相互自责起来,两边的人马也加入进来。这两伙人眼看又要打起来了。

独眼龙和那个头目虽然在相互自责,但其实都没有动手的意思。然而不知是谁的手下控制不住自己,一刀朝对方斩过去,当场便将对方的一名手下斩翻在地,本来就紧绷着弦的双方人马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纷纷不由自主地朝对方攻去,局势又混乱起来。

守在酒馆的几名亲兵还不知道他们的大当家已经莫名其妙地死掉了。那个被掳来的少女就被绑在床沿上,眼眸既有愤怒也有惶恐。房门大大地开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土匪不时地向里张望着,这两人的眼神都流露出饥渴的神情。“我说,趁着大当家不在,咱们先爽一爽?”一个土匪心痒难耐地提议道,另一人立刻流露出兴奋的神情,不过随即眉头一皱,骂道:“你不要命了?!”那人一泄气,悻悻然道:“睡了这么个美娇娘,被大当家的宰了也值得!”话虽如此说,但是他却没敢真的付诸实行。

第401章螳螂捕蝉

这个时候,整个镇子都已经乱了。各大头目带着各自的人马在大街小巷里相互械斗,许多人都已经杀红了眼。而能够制止这一切的大当家‘绿眉’却莫名其妙地已经死了。不过,这镇子里的绝大部分百姓却暂时安全了,土匪们忙着自相残杀,没人再顾及他们。百姓们看着听着这大街小巷的一切,心充满了惊恐,惶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土匪们打得热闹的时候,五百来土匪装束的人悄悄地聚集在了镇子间的一座大院内。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孙江及其他麾下五百精锐。

“将军,这镇子里已经完全乱套了!”一个队长一脸兴奋地对孙江道。

孙江哈哈一笑,“干得好!”随即对身边的另一名队长道:“你趁机除掉了匪首‘绿眉’,当记首功!”

那名队长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激动之色,抱拳道:“谢将军!”

这时,先前说话的那名队长问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孙江稍作思忖,道:“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就等甘将军率领大队赶到,彻底剿灭这伙土匪!”

“将军,甘将军能及时赶到吗?”

孙江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一定能及时赶到!”随即吩咐道:“把兄弟们分成十队,分散下去,千万不能让匪军们停歇下来!”“是!”众队长应诺。

随即孙江麾下的五百名精锐出了院子,分成十队分别前往镇各处。

……

此刻,甘宁正率领三千骑兵直朝土匪所处的小镇赶来,为他们引路的就是不久前离开土匪斥候队的那名斥候,他其实根本就不是土匪,而是孙江手下的一名队长。

三千铁骑在官道上狂奔急进,马蹄声响彻云霄,其还夹杂着将士们的催马声,溅起的泥水漫天飞舞,蔚为壮观。

……

匪徒的内斗越来越激烈,如火如荼,小镇内处处处处杀声震天。每当相斗的匪徒出现缓和的迹象时,便会突然涌出一群相斗的人将局面再一次搅乱。

山羊胡子抱着脑袋在小镇穿梭着,他正在焦急地寻找孙江他们,他认为只有同孙江他们呆在一起,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蹿到一处巷口时,迎面碰到了孙江率领的五十几人,孙江他们刚从一场大乱斗抽身而出,在大乱斗,他们起了什么作用,不言自明。山羊胡子一看见孙江一行人,神情顿时一喜,连忙迎了上去,“将军,将军,………”看到孙江一行人急匆匆地往街边的一个小巷跑去,顿时急了,急声道:“将军,我,我怎么办?”孙江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身边的民房,不耐烦地说道:“你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语落便不再理会还想说话的山羊胡子,率领无十几名精锐钻进了巷子。山羊胡子望着已经跑远的孙江等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四周飞快地看了一眼,急匆匆地窜进了街边的一所民居。紧接着,民居内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其似乎还夹杂着人的惨叫声,随即沉静下来。

在镇南口,数千匪徒正在大乱斗,地上已经躺下了近百具尸体,鲜血已经将黄土街面染成了斑驳的红色。相斗的人有三伙,分别属于三个匪首,每一个人都已经杀红了眼,此刻,在他们的眼里,面前的不再是一起扛刀杀人的兄弟,而是你死我活的死对头,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打着打着,其两伙匪徒似乎达成了默契,相互联合起来,一道向另一伙匪徒发动进攻。现场的局势立时发生了变化,那伙落单的匪徒呈现出颓像,被对方压制着慢慢地向镇外退去。

这伙匪徒终于抵挡不住,崩溃了,纷纷仓惶逃往镇外。取胜的那两伙土匪还来不及庆祝胜利,其一伙土匪涌出一群人猛地朝另一伙土匪攻去,登时将猝不及防的对方杀得鬼哭狼嚎。

两边的统领都大吃了一惊,但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手下的人已经混战了起来。两人都不由得感到事情似乎有些蹊跷。其一个匪首朝另一个匪首喊道:“麻脸,咱们各自约束手下,不要再打了!”麻脸也有此打算,扬声应道:“好!”

随即两个匪首各派亲信去制止手下的行为。局面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双方人马相互分开,不过地上又已经多了好几十具尸体。

两个匪首看到现场的情形,不由得紧皱眉头。已经冷静下来的众匪都不禁感到今天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刚才被这两伙土匪击溃的那一伙土匪仓惶逃到镇外,数百人拥着匪首停在距离南镇口不远的官道边。一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不时地向后张望着,吃了亏的匪首愤怒地骂道:“麻子和老六这两个王八蛋,为了个娘们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也是那样一点不讲情面。

“当家的,我们怎么办?”一个小头目问道。

“还能怎么办?咱们吃了亏,先回山寨再说!”

稍作休息,匪首站了起来,冲着手下这一帮一脸晦气的大小喽罗骂道:“都他俩的给老子起来!”

众匪陆陆续续一脸痛苦地爬了起来,随即在匪首的喝骂声顺着官道往南面行去。数百人懒懒散散的样子,一个个灰头土脸。心情不好的匪首不停地喝骂着自己的这一班手下。

行出没多远,此时,这一伙土匪来到了一座小丘前,官道翻丘而过,在丘陵下、官道边有一丛稀疏的松树林。众人突然感到大地轻微地颤抖起来,不由得停下脚步,人人面露诧异之色,东张西望。

随即隐隐有雷鸣之声传到耳,并且震动似乎更明显了。

“怎么回事?”匪首问道。手下头目都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匪首皱了皱眉头,吩咐一名头目道:“到上面去看看。”,匪首指着丘陵上。

头目应诺,随即率领十几个手下朝上面跑去。

十几人一到丘陵上,其几人转身便跑,而那个头目语带惊慌地叫道:“不,不好了!是……”

头目的话还没说完,丘陵下的众匪便看见无数飞快的身影突然出现,紧接着,便听见山丘上传来一阵惨叫声。

“骑,骑兵!快跑啊!”一个土匪惊慌地叫道,众匪顿时大乱起来。匪首的神情有些发愣,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无数的骑兵如山洪泻下,黑衣黑甲,气势凛然,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们面前的众匪就如同在山洪面前仓惶逃跑的黄羊一般。

转眼间,骑兵洪流将这数百名匪徒卷入其,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血水在半空飞舞,横刀闪耀着让人心悸的刀光。这些匪徒面对着这杀气直透云霄的骑兵洪流,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只片刻时间,这数百匪徒便被斩杀干净,没有人逃脱,也没有一个活口,那位之前还非常凶悍的匪首在万千铁蹄下化作了一团肉泥。斩尽杀绝,毫不留情。

领头的那位手持分水大刀的大将只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扬声道:“继续前进!”

数千骑兵稍稍调整了一下,便继续往不远处的小镇奔去。

此刻,在小镇扮演无间道角色的孙江及其部下终于暴露了!醒过神来的匪徒们纷纷停止内斗,往孙江他们围拢过去,每一个人都显得怒不可遏的样子。

孙江没有选择在街道上同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土匪做战,而是迅退往这镇黄姓首富的那座大宅院。

随即战斗围绕着这所大宅院展开。土匪们四面进攻,孙江及其麾下五百精锐虽然骁勇异常,但却寡不敌众,孙江他们的处境越来越危急了。

交战片刻,五百精锐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土匪死伤的人数更是这个数字的十倍。大院各处横尸如麻。

孙江率领剩余的精锐退入后院的阁楼,意图依靠阁楼据守。匪众们跟进到阁楼外,展开猛攻,但一时间却无法再进展一步了,反而呈现出不利的情况。原来阁楼周围的地形不利大队人马展开,土匪人数虽众,但每次能同征北军交锋的人数却不比征北军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不是征北军的对手。

匪军进攻受挫,孙江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他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原来有匪军捧来了一捆捆的柴草,并且还有手持火把的土匪,土匪们的意图非常明显,他们是想放火烧楼。

突然出现数排土匪弓箭手,随即箭如雨下。阁楼外的征北军精锐一边格挡箭矢,一边迅往阁楼退去,不时有征北军士卒招架不住,被射倒在地。

征北军退入阁楼,迅关闭门窗。箭雨追踪而至,雨打芭蕉叶的声音急响起来。

就在此时,那些抱着柴草的土匪顺着两条廊道朝阁楼冲去,将一捆捆的柴草堆放在阁楼四周,随即退了下去。

立在众匪之的独眼龙看了一眼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阁楼,独眼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放火!!”独眼龙抬起手臂下令道。

那些手执火把的土匪立刻上前,将火把朝阁楼掷去。火把划过天空,如同流星雨一般。噼里啪啦地坠在阁楼四周的柴草上,溅起一蓬蓬的火星。

独眼龙感到彷佛看见了征北军在烈火挣扎的情景,异常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而此时身处阁楼的孙江等人则非常焦急,又感到束手无策。

第402章黄雀在后

“将军,咱们冲出去拼了!”一个沉不住气的队长扯着嗓子吼道。众人纷纷附和,一个个都表现出拼命的架势。

孙江却摇了摇头,平静地笑道:“不用担心,这火是起不来的!”

独眼龙一脸急迫地渴望着大火升腾的情景,可是除了几处冒出一点烟外,根本就没有起火,而且看现场的情景,这火只怕是烧不起来了!

独眼龙不由得心恼怒,急声问那名负责放火的头目,“我叫你放火!你在搞什么名堂?”

那头目心一惊,连忙解释道:“二当家,只因连续多天的大雨,柴草早就已经浸润了,所以才会难以点燃!”

独眼龙登时恍然,随即神情更加愤怒了,他认为自己丢了面子。

“冲!给老子冲!!斩下一名征北军的头颅,赏银五十两!!”独眼龙扬声道,声音充满了诱惑。

众匪听到独眼龙的话,俱都流露出兴奋的神情。怪叫一声,上千号人拥挤上两道并不宽敞的廊道,急不可耐地朝阁楼冲去。

阁楼底层的门突然大开,孙江亲率百余名精锐冲了出来,分两队分别迎上从两条廊道上冲过来的匪军。二、三楼的窗户在同一时间被打开,留守在阁楼的征北军士卒探出身子弯弓搭箭。

弓弦震响,一蓬箭矢在空一闪即逝。正向前涌动的匪兵潮登时顿了一顿,数十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栽倒,随即还绊倒了紧随在后的不少匪兵,冲锋的匪兵登时显得混乱了。

紧接着,孙江率领精锐杀到,立时便将被打乱了阵脚的土匪杀得鬼哭狼嚎,横尸如割。征北军士气大振,强攻向前,硬是将人数远胜自己的匪众杀得不断后退,有土匪在仓惶后退的过程,脚下不稳,摔倒在地,还来不及爬起来,便被无数只脚践踏而过,死的冤枉至极。

在后方观战的独眼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异常恼怒,大骂手下废物的同时,命令弓箭手对阁楼的二三层进行压制射击。

随即箭雨朝阁楼上扑来,几名征北军士兵箭,从阁楼上摔了下来。征北军弓箭手连忙避到窗后,征北军的弓箭火力登时止歇住了。

独眼龙的眼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大吼道:“射!给老子继续射!”土匪的弓箭火力不停地朝阁楼上倾泻,将阁楼上的征北军弓箭手打得抬不起头。

独眼龙又命令一名头目率领一千匪众加入到正面的进攻当。此刻的独眼龙俨然已经取代了‘绿眉’的位置!

孙江虽然没有了阁楼上弓箭手的支援,但是他们的反击势头却没有因此而停歇。百余征北军精锐压制着匪众先前突进,士兵们狂呼怒吼,手的环首刀变得异常疯狂,血水飞舞而起,连在一起,仿若一片血浪。首当其冲的匪众们就感到面前的简直就是一群恐怖的风暴,心充满了无力感。

又交战了片刻,地上已经增加了两百余具尸体,小小的两条廊道上真可谓横尸枕藉,血水和着地上的水渍,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颜色。

征北军的反攻势头没能再继续下去,及时加入战团的一千匪众稳住了阵脚。

孙江见已经难以再取得进展,当即下令退回阁楼。孙江率领麾下冲出去时,是百人左右,回来时,少了将近二十人,不过,土匪的损失却是将近三百人。

见征北军退回了阁楼,众匪下意识地没有追击。独眼龙在后面蹦达着,一脸愤怒不满的神情。

独眼龙大声吼叫着,催促着手下继续进攻。土匪们在独眼龙的严令下,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孙江率领数百精锐依靠阁楼固守,同数十倍于己的匪军展开血战。战事越来越惨烈,土匪们攻得越来越凶。

然而,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匪军终究没能攻下阁楼。阁楼上下处处横尸,鲜血将这一片地方染得乱七八糟,整座阁楼已经破损得不像样子了。孙江以下还残存着百五六十人,人人带伤,疲惫不堪的样子,不过神情依然彪悍。

正当独眼龙红着独眼,准备发动不知道第几次攻击时。一名头目惊惶至极地跑进后院,跑到独眼龙面前。

“二当家,不好了!征,征北军!大,大部队!”

头目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独眼龙却听明白了。愣了一下,脸色骤然一变。“什么!?你说什么?!”独眼龙难以置信地吼道。

那头目咽了一口口水,急声道:“征北军的骑兵杀进了镇子!我们在外面的兄弟全完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独眼龙震惊色变,他周围的众头目及匪众全都躁动起来,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一颗心彷佛飘了起来,不知道该落到哪里。

“二,二当家,咱们该怎么办?”一个头目急声问道,脸上充满了惊恐。

独眼龙吼道:“还能怎么办?冲出去!!”随即一脸狠色地吼道:“兄弟们!要想活命,就跟我冲出去!!”

众匪闻言,惊惶的神情猛然一变,透露出狠色,一副拼命的架势。

“走!!”独眼龙跨在战马上,举起大刀吼道。随即众匪叫嚷着朝院外涌去,独眼龙走在众匪的间。

阁楼内。众匪的言行都被孙江他们看进了眼。“将军,是不是甘将军的人马赶到了?”一名队长兴奋地问道。孙江强自按捺住心的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是甘将军来了!”残存的征北军士兵们都不由得流露出激动之色。

“将军,咱们要不要发动反击?”一名队长跃跃欲试地问道。其他人也都流露出意动的神情。

孙江思忖片刻,点头道:“好!不过还要稍等片刻!”抬头扫视了一眼手下的兄弟,其有不少人伤势颇为不轻,孙江皱起眉头,吩咐道:“伤势较重的兄弟就留下!”那些身上带着可怖血口的士兵一听这话,登时急了,纷纷上前请战,不过都被孙江不讲情面地驳回了。

……

甘宁率领三千先锋骑兵赶到小镇,随即分出一千骑留在镇外,以截击从镇逃出的匪军,甘宁自己则率领其余两千骑杀入镇。

铁骑杀到,气势万钧,如洪流破堤席卷原野。猝不及防的匪军在势若浪涌的铁骑面前就如同大浪面前的沙堤般,瞬间便完全崩溃了。

甘宁率领铁骑在小镇央一举击溃近万匪军后,立刻分兵十队分路剿杀。直杀得匪军抱头鼠窜血肉横飞。

躲在民居关注着镇局势的百姓们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随即狂喜涌上心头,他们认出了这些黑衣黑甲骑兵的身份。“娘,是征北军来了!我们有救了!”一个少年握着母亲的手掌兴奋地说道,母亲眼涵着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甘宁率领两百骑沿着小镇唯一的主街一路杀下去。这一路上躺满了匪军的尸体,死不瞑目的头颅沿着阴沟往下面滚动着,还有许多惊恐万分的匪徒丢掉兵器跪在街道两旁,不敢稍有异动,生怕迎来征北军的杀戮。

当甘宁率领二百铁骑杀奔到距离一座大宅院约二十几步距离时,突然看见人流从那大宅院的大门处涌了出来。甘宁立刻举起手臂,两百骑随即勒停下来。

数千匪徒从大院涌了出来,拥挤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每一个土匪都显得非常紧张,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逃跑的路径。

独眼龙举起大刀吼道:“兄弟们不要害怕!他们只有几百人而已!!杀了他们,然后出城!!”

数千匪徒的脸上登时迸出狠戾之色,呐喊着朝甘宁及其手下的两百骑冲去。

甘宁扬起眉角,流露出兴奋之色,下令道:“你们不要动!!”随即提起分水大刀独骑迎上数千匪众。甘宁这么做可不是要逞英雄,因为街道狭窄,敌人有非常多,骑兵大队冲击不开,无法发挥应有的优势,同时甘宁也是对自己的武艺非常自信。

匪众见竟然只有一骑奔过来,登时更加兴奋了,叫得更大声起来,兵器高高地举起。

甘宁斜提着分水大刀,脸上挂着一抹甘宁似的微笑,胯下的战马飞朝众匪驰去。

临到近前时,甘宁猛地大喝一声,声若旱天惊雷,众匪大吃一惊,不觉愣了一愣。

甘宁马不停蹄继续向前,手的分水大刀迅疾画出两道弧线,左近的十几名匪军登时惨叫一声溅血倒地。

匪军还没反应过来时,甘宁催动战马撞入匪群,当头的两名倒霉的匪军被甘宁的战马直撞了出去。分水大刀左斩右劈,刀光赫赫,气势慑人,漫天的鲜血和惨叫声成为了它的注脚。

这些惯常欺凌弱小的土匪哪里见过这样悍勇的战将,心的惊恐难以用言语来表达,无人敢挡甘宁,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急退。立马在后方的独眼龙面色煞白,独眼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神情,口还不停地喃喃道:“时间怎会有如此骁勇的战将?!”其实只是他少见多怪罢了!不要说世间,单就征北军麾下,如甘宁这般骁勇的战将就还有好几个,其的吕布更是甘宁无法望其项背的。如果吕布在此,独眼龙不知会不会大叫‘见鬼了!!’

甘宁继续狂猛地向前冲杀,刀光血雨将他渲染得更加勇猛骇人。数千匪军竟然被他一人一骑杀得阵脚大乱。

立在甘宁背后的那两百铁骑高声呐喊起来,声震云霄,战意熊熊。

第403章不堪一击

独眼龙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左右看了看,随即带着数十名亲兵悄悄地往镇外逃去。

甘宁跃马飞蹄,刀刀夺命,在他面前的土匪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众匪围着甘宁,眼充满了恐惧,心胆俱裂。

甘宁又一刀斩飞了一名匪首,众匪不由得惊叫一声。匪首那喷血的无头尸体让他们震撼到了极点。

甘宁一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龙吟。甘宁高举滴血的分水大刀,扬声喝道:“放下武器者,不杀!!”,气势巍峨,杀气凛然。

众匪心惊不已,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匪众的后方突然传来杀伐之声。原来是孙江率领近百名精锐从大院杀出。本已惊慌到极点的土匪们心防登时崩溃了,纷纷丢下兵器跪下,叩头祈饶。

甘宁扛起分水大刀,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点头道:“珍惜生命多好啊!”

甘宁命令麾下骑兵将这几千放下武器的土匪赶进大院。自己并没有离开,把这大几千俘虏交给两百骑看守,他实在不放心。

孙江来到甘宁马前,一脸激动地拜道:“将军!”

甘宁跳下战马,很亲热地拍了拍孙江的手臂,大笑道:“好!你总算没给老子丢脸!!”孙江呵呵一笑。

甘宁抬头看了一眼孙江身后伤痕累累的士卒,不由得点头道:“都是好样的!不愧是甘爷爷带出来的兵!!”这次孙江率领的五百精锐全都是跟随甘宁投靠到征北军麾下的士卒。本来,当初奉化建议用他手下的士卒,但却被甘宁否决了,一向自傲的甘宁决定派他的直系部下去完成这一艰巨而又危险的任务,他认为他的手下是最优秀的。

众士卒听到甘宁的夸赞,都不由得流露出激动的笑容。

各处剿杀匪军的征北军铁骑也斩获颇丰,一队队的俘虏垂头丧气地被征北军铁骑押往镇子央的小广场上,大街小巷内到处是匪军的尸体,景象非常凄惨。残余的匪徒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更有甚者,竟然丢掉兵器化装成百姓就近钻进了民居,不过随即那民居便传出怒吼暴打声,那土匪只能自求多福了!

镇酒馆。

留在这酒馆的匪徒惊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战战兢兢地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这么多的征北军!咱们完了!”匪兵甲一脸沮丧地说道,脸上充满了绝望。匪兵乙倒是一脸蛮不在乎的神情,道:“怕什么!咱们装成这酒馆的伙计不就得了!”

“对啊!”匪兵甲双眼一亮。随即看了一眼仍被绑在床榻上的少女,担忧道:“可是她知道我们的身份啊!”

匪兵乙看着那美眸圆睁的少女,脸上迸出杀气,冷冷地道:“把她宰了不就得了!”说着,提着刀就朝那少女走了过去。

匪兵甲连忙拉住匪兵乙,面露不忍之色地说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

匪兵乙冷笑道:“这个时候你倒怜香惜玉起来了!让征北军发现了你我的身份,你我必死无疑!”

匪兵甲一脸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少女,叹了口气,道:“随你吧!我先到外边去!”语落,便转身出去了。

匪兵乙看了一眼匪兵甲的背影,冷笑一下,低骂了一句,“窝囊废!”随即朝那少女走去,手的钢刀紧了紧,脸上带着狞笑。

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始剧烈地挣扎,脸上流露出惊惶之色。

匪兵乙来到少女面前,少女挣扎得更加剧烈了,床榻都被她推摇得咯咯作响。匪兵乙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地少女,嘿嘿一笑,啧啧道:“真是个让人心慌的美人!只可惜马上就要死了!”

语落,匪兵乙将刀举起。少女美眸圆睁,各种各样的思绪瞬间充塞心间。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响动,有人扬声道:“给爷爷四下搜一搜!”

匪兵乙大吃一惊,少女的眼眸登时升起希望的火焰。

一人突然闯进了房屋,匪兵乙和少女都不由得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的是刚才出去的匪兵甲,匪兵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少女则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匪兵甲一进房间,便连忙转身将房门关上。疾步来到榻前。

“下面是怎么回事?”匪兵乙急声问道。

匪兵甲一脸惶急地说道:“征北军进来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几声刀兵声,随即响起几声惨叫。

匪兵甲面色一白,“楼下的兄弟被杀了!!”看着匪兵乙,希望他能想出应对的策略来。

匪兵乙皱了皱眉头,目光随即移到床榻上那少女的身上,眼神一动。匪兵乙俯下身子恶狠狠地对少女道:“要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

几名征北军径直上楼,领头的正是此次率军剿匪的大将,甘宁。甘宁扛着分水大刀,闲庭信步一般。身边的几名士兵则显得要谨慎得多了。

一到二楼,甘宁便挨个踹开房门,这幅德行实在是匪气十足。

来到第三间房间时,甘宁听见房间内隐隐有响动。双眉一扬,兴奋之色登时溢于脸上。抬起脚猛地朝房门踹去,使上了十足的力道。‘哐当’一声大响,整扇房门被踹飞了出去。打在房的圆桌上,弹起来,打了个转,掉到地上,又发出一声大响。

甘宁慢条斯理的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已经吓傻了的老百姓,两男一女,男的很猥琐的样子,少女倒显得很清秀美丽。

“***!报出身份!”甘宁气势汹汹地吼道。

三人登时回过神来,心疑窦顿起,‘这,这是征北军吗?’也难怪他们会有此疑问,甘宁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比土匪更像土匪,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甘宁本来就是水匪出生。

少女面露犹豫之色,其一个男子连忙道:“小人本是关人士,和弟妹一道要去洛阳省亲,不想却在这里遇到这样异常祸事!”

另一个男子连忙点头附和,而少女却神情古怪地看着甘宁。

甘宁扛着大刀走到三人面前,打量了那少女一眼,又打量了那说话的男子几眼,嘴角一挑,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这么个尖嘴猴腮的东西竟然会有这么个标致的妹子?”

两男子心头一惊,少女的眼流露出惊喜之色。

甘宁盯面前的男子片刻,突然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男子连忙道:“小的是种地的!”

“你妹子叫什么名字?”

男子一愣,流露出一丝慌乱之色,随即道:“我妹子叫,叫李菊花。”

甘宁突然哈哈大笑,两男子登时感到极度的不安。

甘宁笑罢,指着面前的男子喝道:“好个土匪,竟然敢在甘爷爷的面前耍花样!”

两男子大吃一惊,离甘宁较远的那个男子一把从床榻上抽出一柄钢刀,吼叫着向甘宁扑去。站在门口的两名征北军士兵吓了一跳,急声叫道:“将军!”

钢刀带着风声斩向甘宁。那少女惊叫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突袭甘宁的土匪只感到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即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床榻上,登时将床榻砸垮下去。

另一名匪徒一把将少女拉到身前,右手持匕首搁在少女滑嫩的颈项间,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放我走!否则我杀了她!”

甘宁看到对方拿百姓要挟自己,不由得升起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他感到自己似乎就是这些百姓的保护者一样,很爽的一种感觉。

暗骂自己神经病。甘宁注视着那个挟持着少女的土匪,很张扬地冷笑道:“小子,想活命的就乖乖投降!莫要叫你家甘爷爷动手!”

土匪没有理会甘宁,依旧一脸狰狞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让开!让我走!!……”

甘宁见对方不识好歹,登时来火了。抱着双臂,撇开双脚,大咧咧地挡在土匪面前,身上的气势骤然一变。

土匪吓了一跳,随即神情更加混乱狰狞了。身体往少女身后缩了缩,架在少女脖颈间的匕首很危险地颤动着,吼叫得更加大声。少女紧抿着双唇,俏丽的面庞此刻已经变得煞白,双眸大大地瞪着,其全是慌乱害怕之色,一双纤手抓着架在她脖颈上的手臂,但柔弱无力的她根本就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甘宁身后的两名士兵注视着甘宁,只等甘宁的命令,便上前将那土匪乱刀分尸。

甘宁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随即抬脚朝前走去,脸上流露出的是无所谓的笑容。

土匪大吃一惊,挟持着少女向后一退,厉声道:“别过来!!否则就杀了她!!”

甘宁冷冷一笑,脚下仍不停顿。双臂仍然环抱在胸前,很轻松的模样。

转眼间,双方近在咫尺了。土匪的神情已经混乱到了极点。少女感到架在自己脖颈处的手臂就如同铁箍一般,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土匪手的匕首突然高高举起,刀锋就对着少女雪白的脖颈,脸上迸出疯狂的狠戾之色。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惊恐地尖叫起来。

甘宁突然停下脚步,笑道:“别紧张!别紧张!我不过来了!我放你走!”

土匪一愣,手的匕首在半空顿住了。然而就在这时,他只感到眼前人影一闪,随即剧痛从手腕处及腹部次第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眼冒着金星,他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甘宁一脚将那土匪踩趴在地上,骂道:“他***!说好话不听!非要老子动手!真***是个贱骨头!!”那土匪趴在地上抽搐着,脸上带着痛苦而又恐惧的神情。

第404章英雄救美

士兵们连忙上来将两个半死不活的土匪押了下去。甘宁走到少女面前。此刻,少女瘫坐在床榻一角,神情上还残留着害怕,愣愣的样子。

“喂!没事了!”甘宁将头凑到少女面前嬉笑道。

少女一震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甘宁。看到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面孔,少女不由得安心下来。随即突然流露出委屈愤怒的神情,抬起巴掌就往甘宁的脸颊上抽去。

“啪!”很清脆的一个响声。甘宁傻不拉唧地愣在了那里,右脸颊上留下了少女清晰的掌印。

少女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脸颊突然涨红起来,不知所错的她从地上爬起来慌忙逃出房间。

甘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嘴角、眼角一起抽了抽,脸上的神情怪异至极。突然跳起来,对着房间外大吼道:“小野猫,我饶不了你!!”如同发情的公狼一般。吼罢,赫然看见几名亲兵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甘宁的脸颊第一次红了红,咳了咳嗽。

几名亲兵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拜道:“将军!”头垂着,但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非常怪异,这是一种幸灾乐祸又难以置信的模样。

甘宁很威严地点了点头,在屋的一张矮凳上坐下,偏着头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名亲兵禀报道:“大股匪徒已经肃清,绝大部分缴械投降!现在,各队正在逐屋逐巷搜索残余!另外,阵的许多百姓送来了他们抓住的落单的匪徒!”

甘宁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看着亲兵笑道:“非常好!只动用了三千骑兵便将这伙肆虐司隶的匪徒剿灭了!”随即愣了一愣,甘宁看见自己的亲兵都是一脸古怪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眼光还不时地偷瞥着自己的右脸颊。

甘宁不由得摸了摸右脸颊,火辣辣的感觉仍然残留着。甘宁登时醒悟过来,一瞪眼,笑骂道:“都***看老子的笑话!!”众亲卫俱都呵呵一笑。

甘宁神情一整,“说正事!”众亲卫连忙整肃神情。

“这伙土匪的匪首都抓到了吗?”甘宁问道。

一名亲卫回禀道:“九个主要头目,除四个被斩杀之外,其余全部束手就擒!”

甘宁哈哈一笑,随即道:“兄弟们干得好!立刻传令,将所有被俘的土匪押到小镇央!镇的两个千人队看押俘虏,另一个千人队继续搜索俘虏残余!”

“是!”亲卫应诺,随即离开了房间。

甘宁的思绪不由得回到那个给了自己一巴掌的少女的身上。摸了摸右脸颊,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神情。低喃道:“他***!这小野猫还真是少见啊!”

……

那少女从客栈奔出后,径直自家的院子跑去,脸颊红彤彤的,各样的心绪充塞心间,眼眸慌乱不定。

上,少女看见一队队黑衣黑甲的骑兵押着垂头丧气的土匪往镇方向而去,许多百姓都跑上了街头,有的欢呼,有的一脸愤怒地怒骂着,更有甚者拽着木棒扫帚等物嚎叫着狂揍那些土匪,土匪们不敢还手,抱着脑袋躲避着,征北军骑兵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一个个的脸上流露出的是看戏的神情。

片刻后,少女回到自家大院门前,赫然看见许多土匪正被黑甲骑兵押了出来。原来,少女的家竟然就是镇最大最豪华的院子。

少女在门前愣了一愣,心更加焦急,疾步往院内走去。

守在门口的一名士兵挡住了她,“姑娘,这里暂时不许任何人进入!”

少女登时急了,“这是我的家!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士兵微微一惊,但仍没有放行的意思。

就在少女跟卫兵纠缠的时候,少女的身后想起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叶儿!”

少女心头一惊,急转过身。看到眼前的人,少女的眼眶登时红了。

“娘!”少女叫了一声,扑进那人的怀抱,呜呜地哭了起来,少女的母亲抱着女儿,也禁不住留下了眼泪。少女的母亲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风韵犹存,衣饰华贵,除了脸上仍然有惊恐之色外,并未有其他异样。在她的身侧及身后还站着几人,身侧一个男人年约五十,衣着气质不俗,应该就是这一家的男主人了,其他的都是婢女仆役的打扮。每一个人的神情都份外惊喜。

“好了叶儿!别哭了!大家都没事,这可是大幸啊!”年男人来到正哭泣的这对母女跟前劝慰道。

少女从母亲的怀抬起头,看着那年男子,柔弱地叫了声,“爹!”

年男子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道:“咱们先到一边等官军将匪徒押出来!”,说到‘匪徒’时,他的脸上流露出痛恨之色。

一家人退到自家大门对面的屋檐下。同一众百姓看着正被征北军押出大院的土匪,不时地痛骂几句解气。

片刻后,土匪全部被押离了大院,一名军官来到街,看着周围的百姓扬声道:“谁是柳言?”众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到少女一家人的身上。

少女的父亲连忙上前,朝那名军官抱拳道:“在下就是柳言!”

军官看了一眼柳言,转头问其他的百姓,“这是柳言吗?”

百姓们纷纷道:“他就是柳言刘老爷。”

军官回头看着柳言抱拳道:“府上的土匪已经被完全肃清,你们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柳言连忙道谢。军官一点头,便离开了。

少女和母亲及几名仆役婢女来到柳言面前,少女急切地道:“父亲,我们回家吧!”

柳言和妻子相视一笑,柳言大声道:“走,我们回家!”

回到家,看到眼前一片狼籍的景象,几人不由得悲从心来。

走进后堂,仆役们连忙收拾了几张凳子。柳言一家三口坐下,仆役婢女们侍立在周围。

柳言叹了一口气,“这一场匪患差一点把咱们家给毁了!”少女连忙安慰他道:“父亲,现在匪患已除,更难得的是咱们一家人都有惊无险!”

母亲点头道:“叶儿说得不错!老爷,你就别感伤了!”

柳言哈哈一笑,“不错!”随即看着女儿问道:“叶儿,我们看见你被土匪抢去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儿几眼,焦急地问道:“叶儿,你,你没出什么事吧?”母亲也一年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少女知道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摇了摇臻首,回答道:“父亲、母亲,你们不用担心!我没出任何事!”

听到这话,父母两个都不禁松了口气。

见女儿的神情无异,柳言两夫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着疑问又来了,“可是你怎能逃脱那些野兽的魔掌呢?”柳言疑惑地问道。

少女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轻咬了咬嘴唇,声如蚊蚋地回答道:“是,是一位将军救了我!”

听到这话,二老恍然大悟。

母亲轻握住女儿的手掌,柔声问道:“不知那位将军叫什么名字?”

少女垂着臻首,“女儿,女儿不知道!”

柳言呵呵笑道:“叶儿没事就再好不过了!”,母亲则眼含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

甘宁率领亲兵离开酒馆,来到镇的广场上。此刻,广场上已经拥挤了万余名土匪,每一个人都蹲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惶恐不安。近两千黑甲骑兵围在四周,刀剑出鞘,杀气腾腾。在最外面还围着数百名看热闹的百姓。

孙江带着一个脸孔肿成猪头模样的人来到甘宁面前。“将军!”孙江抱拳拜道。

甘宁一点头,目光随即移到孙江身后那人的身上。看到那人的猪头模样,甘宁不禁哈哈大笑几声。指着那人对孙江道:“你搞什么鬼?这家伙是谁?”

孙江一笑,正待回答时,那人一脸委屈地说道:“将军,是小人啊!”,因为脸颊肿的厉害,声音不是很清楚。

甘宁走到那人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环抱双臂笑道:“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你这样一位英雄!”

那人急声道:“小,小人是

第405章女中豪杰

甘宁留下一千步卒在这小镇,自己则率领大队押着近万俘虏返回崤山下的征北军大营。大军离开小镇时,百姓们盈街相送,柳言一家三口也在这人群之。甘宁高据在战马之上,手掌不时地摸着脸颊,眼光下意识地在人群搜索着,最后失望之色在眼闪过。

当甘宁回到崤山下时,刘塔派人来禀告道:“孙将军,西崤的土匪‘红巾军’冲破了我军的关隘!”

甘宁大吃一惊,“什么刘塔呢?”

“队长率领两千步卒沿路追去了!”

甘宁眉头一皱,当即下令道:“奉化,你率麾下两万众回大营驻扎,派出斥候四面侦查,随时等候我的命令!”奉化应诺。

随即甘宁率领麾下万余众径直往西崤下奔去。

大于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黑云翻卷,似乎又要下雨了。甘宁率领军马来到西崤下的一处隘口,只见这座屯兵堡的四周一片狼藉,有浓重的火烧痕迹,不过,此刻大火已经完全熄灭了,只剩下一缕缕的轻烟升腾而起,空气残留着浓浓的烟熏味。

甘宁眉头一皱,心颇为诧异。这段时间,大雨连绵,整片大地都潮润不堪,这火究竟是怎么点燃的。

守备军官率领麾下出来迎接甘宁,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非常窝火。

甘宁问那军官,“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军伤亡如何?”

军官回禀道:“大约两个时辰前,西崤上的‘红巾匪’突然下山,他们将一种怪异的液体倒在营垒四周,随即他们将这种液体点燃,霎时间,火焰张天,我军被完全困在了营垒!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末将有失职守挫动军威,请将军处罚!”说着,军官单膝跪下,其后数百士卒也一起跪下请罪。

甘宁不由得心诧异。对那军官道:“起来吧!此次罪不在你!”

“谢将军!”军官站了起来。

“你们的损失如何?”甘宁问道。

“回将军,我军并未损失一兵一卒!”

甘宁不由得愣了一下,又问道:“可看到了刘塔?”

“刘队长率领两千步卒在半个时辰前赶到,已经撵迹追下去了!”说着,军官指了指营垒的北边。

甘宁朝北边看了一眼,对那军官道:“你现在就派人去给另外两个营垒传令,要他们和你们一道上西崤,搜查西崤的匪军营寨!”“是!”军官应诺。

甘宁随即率领大队朝北边而去,试图赶上北逃的‘红巾军’。

甘宁率领大军跟随地上留下的踪迹一直追到深夜。此刻,大雨又倾盆而下,而地上的痕迹非常的混乱,朝各个方向去的都有,甘宁不禁骂道:“这‘红巾匪军’还真***狡猾!”

“将军,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追?”孙江一脸茫然地问道。

甘宁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一片漆黑,心里也没了主意。磅礴的雨声充塞在耳际,让他份外心烦。

突然,有军士叫喊:“有人过来了!”

甘宁登时双眼一亮,下令道:“备战!”大军立刻行动起来,刀盾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摸索着顶到最前面;弓弩手列阵在刀盾兵之后,取箭在手;两千骑兵迅散到两翼,勒住战马拔出环首刀。这两千骑兵是是跟随甘宁投奔过来的,虽然甲衣已经换成了征北军的样式,但兵器却还未换装。

“前面可是甘将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前方的雨夜扬声道。受雨声的影响,甘宁并没听得太清楚。

甘宁皱眉对身旁的孙江道:“好像是刘塔的声音!?”孙江点头道:“好像是的!”

甘宁下令道:“左翼骑兵队上去!若是刘塔,就把他们带过来,若不是,就给我放手杀!”

“是!”一名骑兵军官应诺,随即率领一千骑离开军阵,迅隐没在黑幕一般的夜。急骤的马蹄声在雨夜就如同雷鸣一般。

片刻后,骑兵军官带着一人来到甘宁马前,这人正是刘塔。

“怎么样?可追到了‘红巾匪军’?”甘宁急声问道。

刘塔一脸沮丧地摇了摇头,道:“末将顺着地上的痕迹追过来,谁知痕迹越来越多越来越乱,最后末将追到一条河边,却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不得已,只得率领将士折返!正好遇到了将军!”

甘宁不禁骂道:“甘爷爷还真是小看了这火‘红巾匪军’了!妈的!”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孙江问道。

甘宁稍一思忖,道:“跟我去绳池!”

“为何?”

“主公夫人正在那里发赈灾粮,而身边只有一千铁壁卫,若是这‘红巾匪军’蹿到了那里,可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孙江、刘塔俱都一惊。孙江急声道:“那咱们就立刻出发吧!”

甘宁一点头,对刘塔道:“你返回崤山,给我牢牢地控制住东西二崤的隘口要道!勿要让红巾匪军又蹿了回去!”

“将军放心!”刘塔抱拳应诺。

随即三人就地分手。刘塔率领麾下两千步卒返回崤山,而甘宁、孙江则率领万余大军赶往绳池县!

与此同时,一支过万人的队伍正在雨夜疾行着,看他们行进的方向,目标应该是绳池县。这些人穿着杂乱,不过看气质神情却不像匪军,倒像是官军,更奇的是这队伍竟然有相当数量的女兵。在队伍央有两个骑着马的人,一个披着黑斗篷,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紧紧地粘在了身上,显露出婀娜风韵的身姿,另一个穿着皮甲,手持宝剑,正是那个李宁枫。李宁枫在这里,那么那个黑斗篷一定就是‘红巾军’的大姐杨月娇了。

“大姐,要不要避一避雨,休息一下?”李宁枫担忧地问道。

杨月娇摇了摇头,微张着泛白的嘴唇解释道:“征北军不简单,那个甘宁更不是一个溢勇之夫!我们切不能掉以轻心!传令下去,加快行军度!”

李宁枫稍一犹豫,便抱拳应诺。

杨月娇微微叹了口气,心头不由得泛起一种惆怅。

在漆黑的雨夜,两支军队相隔数十里急行军,目标都是绳池县。此刻,绳池县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角力的心。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红巾军’已经前进到距离绳池仅五里的地方。杨月娇命令一支五百人的精兵换上征北军的衣甲,随即大军继续前进,最后在绳池县西城外的树林停顿下来。

“大姐,立刻攻城吧!”李宁枫迫不及待地请命道。

杨月娇摇了摇头,“先等后面的斥候回来!”

李宁枫微皱了皱眉头,“大姐,你是不是太小心了!征北军如何能知道我们到绳池来了?”

杨月娇看了一眼急不可耐的李宁枫,淡然一笑,“枫妹,不要太小看了征北军!这甘宁在袁绍帐下时便数次与征北军争锋,而且大将军既然派他独自领军剿匪就说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李宁枫撇了撇嘴,低喃道:“我看是大姐对那个大将军大过高看了!”

杨月娇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说什么?”,眼神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羞涩。

李宁枫见大姐发怒,连忙摆手道:“没没没!我没说什么!”

杨月娇没再理会李宁枫,自个儿想着心事。

大约一刻钟后,几骑快马从后面赶来了。这是杨月娇之前派出的斥候。

“大姐,他们回来了!”李宁枫叫道。杨月娇闻言,朝后面望去。

斥候来到两位女统领的面前,禀报道:“大姐、二姐,甘宁率领一万征北军正朝绳池疾行而来!”

杨月娇秀眉微蹙,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李宁枫则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神情,心对大姐更加佩服了。

“他们距离这里还有多远?”杨月娇问道。

“大约三十里。”

“大姐?”李宁枫看着杨月娇,面露询问之色。

杨月娇思忖道:“以征北军的行军度,我们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随即面露决然之色,对李宁枫道:“立刻命令精兵队诈开城门,全军悄悄掩进到城下,只要城门一开,全军一起杀入!”

“是!”李宁枫兴奋地应道,转身便去传令。

“等等!”杨月娇突然叫住了她。“严令各部,入城后不得杀掠百姓,更不能伤了大将军的夫人!”“大姐,你就放心吧!”

李宁枫风风火火地策马离开,杨月娇一脸感慨地望着不远处匍匐在雨幕夜色的那座城池。

五百穿着征北军衣甲的‘红巾军’精锐不急不徐地朝绳池城行去。其后,近万‘红巾军’借着夜色雨幕的掩护悄悄地逼近绳池城。

五百人还未抵达城门便被城门楼上的铁壁卫军士发现了。那铁壁卫扬声喝道:“站住!”随即弯弓搭箭,朝那五百人前方数步放了一箭。

五百人俱都吃了一惊,不由得停下脚步,与此同时,跟在后方不远处的近万‘红巾军’也摒住呼吸停了下来。

一名穿着军官衣甲的人策马来到城门下,扬声道:“我等奉大将军之命前来绳池协助夫人施放赈灾粮!”

这时,一名铁壁卫小队长走到墙垛边,看了一眼城下,问身旁的军士,“怎么回事?”

军士回禀道:“他们说是主公派来协助夫人施放赈灾粮的!”

队长看着城下问道:“你们是那个部队的?”

城下回答道:“我等是第五军团第二师的部队。”

队长想了一下,又看了看城下,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下令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是!”军士应诺。

第406章夜袭绳池

这‘红巾军’的五百精锐在城下焦急地等待着,心忐忑不安。突然,面前的城门缓缓地被打开了,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震兴奋。

这时,城头上的那名铁壁卫小队长扬声道:“快进城吧!记住,不要喧闹!”

城下的那名‘红巾军’头目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即率领五百‘红巾军’精锐进城。此刻,征北军丝毫没有发现,危机已经降临了。

张蕊此次往绳池赈灾,陈楚派了一千铁壁卫随行,并且让铁壁卫副统领姜泰负责领军。这天夜里,虽然大雨滂沱夜色已深,但姜泰仍然在各处城墙上巡视着。虽然绳池县位于司隶腹地,但张蕊的身份特殊,所以姜泰丝毫不敢大意。

当姜泰来到西城门楼上时,发现有几百人正在进城。姜泰眉头微蹙,问负责守备这里的队长道:“他们是什么人?”

“回禀将军,据对方所说,是主公派来协助夫人施放赈灾粮的。”

“他们是哪个部队的?”

“第五军团第二师。”

姜泰城下急进入城的军队,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不安。突然心头一动,面露焦急之色,对城下喝道:“立刻停下!”

哪知城下的那支军队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度更快了。城门洞内突然传来交兵呐喊声。城墙上的铁壁卫不由得一愣。

姜泰拔出横刀,吼着下令道:“立刻擂鼓!!所有人跟我下去将敌人击退!!”“是!”众将士反应了过来,大声应诺。随即城门楼上的战鼓声大响了起来,在这雨夜散发出一种紧张肃杀之气。

就在姜泰准备率领城门楼上的铁壁卫下城门楼之时,一名铁壁卫指着城外大叫道:“将军,你看!”

姜泰转身朝城下望去,只见漆黑的雨夜无数的人影涌动着,迅朝城门这边涌来,不由得心头一惊,“不好!”

“杨队长,你率领两个小队守在城门楼上!其他的人跟我来!”语罢,当先朝城下奔去。八十几人立刻跟了上去。

当姜泰率领近百铁壁卫奔到城门边时,守在城门处的十几名铁壁卫正在舍命死战,吼叫着急舞着横刀,冲上来的那帮假征北军纷纷被斩翻在地,但由于敌人的数量太多,不时地有铁壁卫士兵在重围下力战身亡。

姜泰等大吼一声冲了上去,顿时掀起一片血雨,冲进城门的‘红巾军’登时被斩翻数十人,阵脚被打乱了。

这些‘红巾军’精锐的战斗力远逊于铁壁卫,虽然数量数倍于铁壁卫,但根本就不是铁壁卫的对手。姜泰一马当先,手下无一合之将,麾下铁壁卫人人奋勇,‘红巾军’不断后退,军心动摇。

然而眼看这伙‘红巾军’就要被逼出城门了,却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红巾军’,他们呐喊着从外面拥挤进城门。巨大的人流带着强大的力量往城内挤着。铁壁卫猛斩面前的敌人,虽然杀得敌人尸横枕藉,但势单力孤的他们却无法阻挡住这汹涌的人流,铁壁卫不由自主地后退着。处在最前面的红巾军是最倒霉的一群人,他们的面前是铁壁卫那让人胆寒的刀锋,而他们身后的同伴却使他们身不由己地朝那刀锋上撞去。

死命奋战的铁壁卫最终还是被迫退入了城内,汹涌的红巾军兵流涌了进来。

姜泰吼着下令道:“三人一组,各自为战!”随即抓过来一名士兵,吼道:“立刻去通知夫人!保护夫人离开!”“是!”士兵吼道。

铁壁卫三人一组,背靠背,一起攻守,形成了一个个简单而又完成战斗单位。虽然‘红巾军’的数量远在铁壁卫之上,但一时间却显得无计可施。

李宁枫策马进入城,只见近千人竟然被对方百来人杀得找不到北无法寸进,不由得心震惊。

“不要乱打!长枪手十人一组上前攻击,其他人退后”李宁枫扬声道。

正在战场奋战的姜泰听到战场上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由得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皮甲英姿飒爽的女将正立马在众匪间,不由得小吃了一惊。

正毫无章法同铁壁卫混战的‘红巾军’听到这个声音,心顿时来了底气。众军依照李宁枫的命令退后,长枪手十人一组上前,分别朝三人一组的铁壁卫杀去。

双方随即接战。‘红巾军’的攻击效果比刚才要好得多了,但是仍然不是铁壁卫的对手。铁壁卫相互配合,攻击凌厉,防守坚固,三人就如同一人一般;而‘红巾军’的长枪手虽然是以十人为一组进行进攻,但是配合的很不好,漏洞百出,他们若是同其他的诸侯军队交锋,或者并不会显出太大的差距,但是他们面前的是征北军铁壁卫!

在铁壁卫无情的刀锋下,‘红巾军’长枪手惨叫挣扎。只片刻工夫,这些‘红巾军’的长枪手便崩溃了,残存的长枪手狼狈逃窜。

众‘红巾军’大惊失色,李宁枫不由得暗道:看来,大姐之前的话不仅没有抬高征北军,反而是低估了!

姜泰冷笑一下,扬声喝道:“聚阵!”剩下的近八十名铁壁卫立刻聚在一起,排成四排。赫!!众铁壁卫大吼一声。

李宁枫见状,心头一凛,脱口而出:“防御!!”众‘红巾军’将士慌忙开始列阵,乱糟糟的。李宁枫不由得大急。姜泰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杀!!”姜泰猛地一挥横刀。杀!!众铁壁卫大吼一声,斜提着横刀,小跑着朝正乱糟糟的‘红巾军’冲去,杀气腾腾,让人心惊。

李宁枫不禁大急,情急之下命令长枪手朝铁壁卫掷枪。长枪手得令,立刻照做,随即一杆杆长枪乱糟糟地朝正在冲锋的铁壁卫飞去。

事起突然,铁壁卫毫无防备。刹那间,鲜血迸现,许多铁壁卫招架不住密集的投枪,被当场刺翻。

姜泰大吃一惊,吼道:“退到两边屋宇下!”铁壁卫一边格挡飞来的投枪,一边后退,在此过程,不时地有铁壁卫被射倒在地。

看见凶悍异常的铁壁卫竟然被打退了,李宁枫以下的所有‘红巾军’将士都不由得一愣,随即一喜。李宁枫急声道:“继续投掷!弓箭手上前!”

数十名铁壁卫退到街道两旁的民屋下,躲避着飞来的密集枪雨,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枪雨还没停歇,箭雨又紧随而至。

姜泰躲在民居前的一颗树后,箭矢打在树干上朵朵朵地直响。姜泰露出一条眼缝,关注着红巾军的动向。

突然,姜泰看见数百名‘红巾匪军’分两路沿城墙梯往城门楼上而去,心头不禁大急,城门楼上可只有二十几个铁壁卫啊!

片刻后,城门楼上人影急晃,杀伐之声透过磅礴的雨声传开去。

姜泰不禁朝身后看了看,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此刻的姜泰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宁枫打的主意就是用弓箭手压制住正面街道,同时打下城门楼,继而沿城墙控制住整个县城。李宁枫的想法很不错!

街道上的箭雨如故,城门楼上的杀伐声却渐渐地弱了下去,大批的‘红巾军’正在往城门楼上汇集。如果照此发展下去,‘红巾军’势必夺下西城门,继而沿墙攻击完全控制绳池的城防系统,到那时,铁壁卫和张蕊便成瓮之鳖了。

就在西城门楼万分危急,姜泰被压制得束手无策之时。姜泰和李宁枫都没有注意到,近千名铁壁卫正借着雨幕夜色的掩护,沿着城墙向西城门楼本来,领头的赫然竟是张蕊。张蕊身着一袭精致女甲,手持青冈宝剑,韵味十足的俏脸上很少有地显出严肃之色,眼眸却不时闪现出兴奋的颜色。

西城门楼上的战斗已接近尾声,兵力处在绝对逆势的铁壁卫虽然血战死拼,但终究寡不敌众,残存的数名铁壁卫已经退到了城门楼的阁楼。城门楼上挤满了‘红巾军’的士兵,挥动着兵器鼓噪着,数十人正吼叫着往阁楼内冲。刀兵声急骤的响着,残存的几名铁壁卫依旧强悍异常,嚎叫着冲上前的‘红巾军’士卒几乎无人能够建功,接二连三地被斩杀当场。不过,这里的战斗应该也没有悬念了!铁壁卫即便悍勇异常如同猛虎,但终究架不住狼群啊!

“二姐,城门楼已经基本被我们控制了!只剩下几个征北军士卒还在顽抗!兄弟们正在清缴!”一名小头目跑到李宁枫的战马前禀报道。

李宁枫面露兴奋之色,下令道:“立刻传令,只留一百人继续清缴,其他的兄弟立刻沿墙攻击,控制四门!”“是!”

李宁枫抬头看着不远处被箭雨压制住的姜泰等人,傲然一笑。

眼看‘红巾军’正在扩大战果,偏又无法做为,姜泰只感到一颗心就仿佛在热锅煎熬似的。

……

就在李宁枫兴奋,姜泰焦急异常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城墙上响起,“放箭!”,姜泰和李宁枫都不由得一愣。随即姜泰更加焦急起来。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箭雨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和在滂沱的雨势狠狠地坠入‘红巾军’兵丛。惨叫声响成一片,挤在城门下的‘红巾军’立刻倒下了近百人,几乎没有箭矢落空,这倒不是因为铁壁卫箭术极其了得,而是因为挤在一起的‘红巾军’根本就是最好的耙子。

第407章战场红颜

众‘红巾军’大吃一惊。李宁枫随即想到,这绳池县总共有千余征北军,急声下令道:“挡住他们!”随即对身旁一名小头目吼道:“让后面的弟兄赶快进来!”小头目慌忙应诺一声,匆忙下去了。

就在这时,城墙上的箭雨再一次倾泻下来,‘红巾军’的惨叫声再一次响起。随即众人听见头顶上的城门楼传来惊心动魄的喊杀声,同时刀兵急响,惨叫声夹杂在其。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有些心旌动摇,眼神不定;李宁枫皱着眉头,她第一次升起力不从心的感觉,她终于明白当初大姐为何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免同征北军交战了!

李宁枫从战马上跳下,一抖战袍扬声道:“跟我上城门楼将征北军杀退!”,气势豪勇,真如同沙场悍将一般。众‘红巾军’将士受她激励,举起兵器吼叫起来。

李宁枫留下一名头目负责把守城门,自己则亲自率领近千人沿着城墙梯而上。

当李宁枫率众赶到城墙上时,只见近两千‘红巾军’正被四五百黑衣黑甲的征北军杀得不断后退。更令李宁枫吃惊的是,率领征北军冲击己方的竟然也是一名女子,黑夜看不清样貌,但能看见她异常矫健的身姿。

李宁枫一怔,回过神来。立刻率众加入战团,‘红巾军’的退却势头终于暂时止住了。

张蕊突然停住身形,喊道:“趴下!放箭”,语罢,自个儿先趴到地上去了,随同她一道奋战的数百铁壁卫立刻依言趴到地上。

就在‘红巾军’还没反应过来时,尖锐的破空声急响,随即一片乌影没入‘红巾军’兵丛,登时惨叫声响成一片,数十人当场倒下。原来,几乎在张蕊及众铁壁卫趴下的同时,后方的铁壁卫依照张蕊的命令朝这边施放箭矢。

众红巾军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心头一凛,站在前面的惊慌不已,担心随即而来的箭雨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眼看着眼前黑漆漆一片黑幕,心更加害怕。众‘红巾军’不由自主地后退。

李宁枫及时站了出来,举起手的环首刀娇喝道:“不要害怕!征北军没有多少人!”听到这个声音,众‘红巾军’不由得镇静了些,停下了后退的脚步。

就在这时,箭雨再一次从黑暗射出来,城墙上的‘红巾军’登时又被射倒了几十人。随即,张蕊如雌豹般一跃而起,娇喝道:“冲!杀退匪军!!”,语罢,便一马当先地朝正显得有些慌乱的‘红巾军’冲去。数百名铁壁卫随即也从地上跳起,猛发一声喊,朝‘红巾军’兵丛冲了上去。

李宁枫双眸一亮,大喊道:“不要怕!跟我上!”,语罢,一马当先,径直迎上气势汹汹的张蕊。受李宁枫激励,众‘红巾军’鼓噪着一拥而上。

双方人马在城墙上混战起来。张蕊与李宁枫战作一团,打得激烈无比,娇喝连连。张蕊很兴奋,她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李宁枫则分外吃惊,同时心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不由得感慨这位‘蕊夫人’当真名不虚传。

‘红巾军’的人数虽然是铁壁卫的六七倍,但是只交战片刻后便落在了下风,众‘红巾军’被打得节节败退,退往城墙梯。

此刻,张蕊和李宁枫已经到了生死之际。李宁枫娇喝一声,手的环首刀当头疾劈而下,势若奔雷,千钧一发之际,张蕊灵巧地一转身避开那致命的一击,随即身体乘势一旋,右脚侧踢而出,李宁枫当即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张蕊得势不饶人,娇喝一声,右手腕一转,挺刀直奔李宁枫的心窝。李宁枫心头大惊,奋力偏转自己的身体,随即血光一现,张蕊手的横刀刺入了李宁枫的身体,不过刀锋并未如愿刺入李宁枫的心窝,而是刺在了左肩之下。张蕊急步上前,一脚踹在李宁枫的胸口上,将李宁枫踹飞了出去,鲜血弥空飞洒。

李宁枫重重地摔在地上,几名红巾军士兵连忙将她扶起来,立刻向后退去,没入兵潮之。张蕊想要追击,但却被众‘红巾军’阻隔住了。

做为‘红巾军’第一将的李宁枫被击败,‘红巾军’的士气大挫,铁壁卫乘势猛攻,一时间,杀得‘红巾军’心惊胆寒仓皇后退。

就在城墙上的局势对征北军越来越有利之时,姜泰已经率领数十名手下对城门下的‘红巾军’展开了反击。在城墙上弓弩手的支援下,姜泰率领数十名铁壁卫将人数十几倍于己的‘红巾军’杀得节节败退。

然而,随着从城外涌进地‘红巾军’越来越多,姜泰的处境越来越不乐观了。战线又缓缓地向城退去。

此刻,征北军铁壁卫虽然还站着一些上风,但是随着‘红巾军’的不断涌入,战局极有可能被红巾军翻盘。

正当铁壁卫和‘红巾军’在城门口胶着的时候,城门楼上的红巾军如潮水般退了下来。

当‘红巾军’看到奄奄一息的李宁枫,军心登时躁动起来。就在这时,张蕊率领数百铁壁卫沿着城墙梯急攻而下,军心动荡的‘红巾军’无法抵挡,如潮水般往城外退去。

姜泰、张蕊率领铁壁卫追杀至城外,杀得‘红巾军’鬼哭狼嚎丢盔弃甲。但‘红巾军’并未完全崩溃,而是往城外树林方向退去。

杀得兴起的张蕊穷追不舍,最后被姜泰拦住了。

“姜泰,你干什么拦我?”张蕊很不满地娇喝道。

姜泰拽着张蕊战马的缰绳,劝道:“夫人,城外敌情不明,您乃万金之体,还是回城吧!”

张蕊哪里肯听,竖着柳眉喝道:“匪军已经完全崩溃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说着,一引马缰,便要继续追下去。

姜泰跳下战马,跪在张蕊战马前,一脸急色地恳请道:“我等受命主公定要保护夫人的安全!若夫人有个万一!我等只有一死以谢主公!”周围的铁壁卫也都跪下,齐声劝道:“夫人,请回吧!”

张蕊鼓着腮帮子,一脸不乐意的神情。不过眼前的情景却让她不好执意下去。

张蕊不满地哼了一声,调转马头返回城去了。

姜泰看到张蕊终于没有固执下去,不由得松了口气。扭头朝身后的夜幕看了一眼,只隐隐看见涌动的人影。

“回城!”姜泰扬声道。

……

另一边。

‘红巾军’败退下来后,大部分径直返回到树林。

当杨月娇看到狼狈不堪的众军及伤势颇重的李宁枫时,她已经料到了此战的结果。

杨月娇疾步到李宁枫的面前,秀眉微皱,细心查看着李宁枫的伤势。“大,大姐,我,没能攻下城池!”脸颊苍白的李宁枫沮丧地说道。

杨月娇检查完李宁枫的伤势,松了一口气,对李宁枫道:“枫妹的伤势不要紧,刀上只伤到了皮肉,并未伤及要害!”

“大姐,咱们再攻一次吧!!”李宁枫颇不甘心地道。

杨月娇摇了摇头,“刚才偷袭都未能得手,强攻更加不可能攻下!更何况,我军根本就没有必要的攻城器械!”

李宁枫皱了皱眉头,问道:“那大姐的意思是……?”

杨月娇叹了口气,“甘宁的军队已经近在咫尺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甘宁率领万余将士朝绳池急赶,终于在四更天时赶到绳池城下。看到绳池城下的累累尸体,众将士不由得吃了一惊。夜色太沉,兼又下着大雨,众将士根本就看不清城墙上的情况。

“全军备战!”甘宁举起分水大刀大喝道。征北军将士立刻列成阵势,刀盾兵定在最前面,强弩手引弦上箭蓄势待发,两千轻骑兵散布在测后防线,以保护军队侧后方向的安全。

甘宁催马来到城门下,此刻,他的内心焦虑至极,他非常担心主公夫人的情况。

“城上可有人?出来答话!”甘宁扬声喝道。

城墙上突然人影一晃,百余人露出头来,弯弓搭箭对着城下。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城墙上的一个声音扬声道:“尔等鼠辈竟然还敢回来?”,语气带着愤怒的味道。

甘宁感到城墙上的人不像是匪军,于是扬声道:“我乃大将军麾下大将甘宁!城上是何人?”,嘴上虽如此说,不过手的分水大刀却横在胸前,摆出戒备的姿势。

甘宁听到城墙上那人‘咦!’了一声,语气流露出惊喜的味道,随即又听见他道:“我乃铁壁卫副统领姜泰!阁下说自己是甘宁将军,有何为凭?”

甘宁扬声道:“我这里有主公赐予的调兵铁令,你放一只吊篮下来吧!”那人连忙应道。

随即,甘宁看见一只吊篮垂到了城墙下。甘宁打马上前,从腰带取出一方铁令放入蓝,扬声道:“好了!”

片刻后,甘宁听到城门楼上传来惊喜的声音,“真的是甘宁将军!甘宁将军稍待,我立刻命人打开城门!”

甘宁调转马头回到自己的军阵前,低声下令道:“全军戒备,一旦发现不对,就随我杀入城!”

城门被缓缓地打开了,百余人从城门涌出,领头一人就是姜泰。姜泰及其麾下的铁壁卫都是一脸戒备的神情,姜泰虽然确认了甘宁的那方铁令,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甘宁率领大队缓缓地前进,接近城门时,甘宁看清了对方的容貌。甘宁在大将军府时,曾经见过姜泰,所以甘宁是认识姜泰的。

第408章不明就里

甘宁双眼一亮,到此刻,他心的戒备之意才消去。“他***!”甘宁的脸颊上露出笑容,忍不住说出一句口头禅。

姜泰见来人确实是甘宁,整个人顿时轻松下来,抱拳道:“甘将军!”

甘宁急问道:“主公夫人是否无恙?”

“将军放心,主公夫人无恙!将军请随我进城吧!”甘宁点头应了。

随即,大队人马在姜泰的引领下进入到绳池城。姜泰一面命人去安排大军的驻地,一面请甘宁去县衙。

姜泰甘宁来到县衙,姜泰立刻命人送上干衣热水。两人擦拭了一下身子,然后换上干衣。甘宁坐在主位上,姜泰就坐在左首处。

甘宁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问道:“是否该去拜见一下夫人?”

姜泰喝了一口热水,笑道:“现在都将近五更天了,还是不要去打扰夫人了!”甘宁觉得姜泰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将军是否要歇息了?”姜泰问道。

甘宁大咧咧地道:“咱又不是娘们,哪里那么娇气!不如我们聊一聊吧!”

姜泰呵呵一笑,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

…………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打量了,下了一夜的大雨止歇住了。甘宁看了一下天色,道:“天亮了,咱们到外面去走走吧!”语罢便站了起来,姜泰随即也站了起来。

两人朝县衙外走去,甘宁想起一事,问姜泰道:“统领这里可有信鸽?”姜泰点头道:“当然。我们得随时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给主公!”随即又道:“将军不必担心!昨夜,将军一进城时,我已经命人往洛阳发去了飞鸽传书。”

甘宁道:“这几日的战况,我忘了禀报主公了!所以我须要借统领的信鸽一用!”

姜泰愣了一下,随即感到有些好笑。在陈楚麾下,能忘了禀报的恐怕只有甘宁这家伙了!

姜泰笑道:“没有问题。”

两人来到传令官处。发出信鸽后,两人离开前往张蕊的驻地。甘宁身为部将,初来乍到,是须要拜见一下张蕊这位主公夫人。

与此同时,一万铁骑已经离开洛阳急奔绳池而来。当一人竟然是陈楚,紧随在陈楚身侧的是大将典韦。此刻,陈楚神情焦躁至极。原来一个时辰前,陈楚收到了发自绳池的紧急飞鸽传书,称‘红巾匪军’已经攻入了绳池,陈楚大惊失色,立刻率领所有铁壁卫离开了洛阳,心急火燎地赶赴绳池。

一万铁骑如同一条游龙般在原野上疾行着,雷鸣般的马蹄声惊天动地。沿途看到这一幕的百姓都不由得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在队伍后方十余里处,一起传讯快马正在急赶着。他的身上携带着从绳池发出的最新的情报。

两个时辰后,陈楚率领一万铁壁卫赶到绳池城下。此刻,绳池城门大开着,有百姓进进出出,城门口有数十名军士在负责检查进出的百姓,城墙上整齐站列着数百士卒,征北军及汉军旗帜在城门楼上高高地飘扬着。

陈楚不由得愣了一下,暗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后世《三国演义》诸葛亮的空城计,陈楚心头一凛,立刻下令道:“全军备战!!”

众将士虽然不解,但仍立刻列开阵势。

此刻城墙上的军士已经发现了陈楚及其率领的铁骑,一名小军官立刻奔回城,防守城门楼的校尉则连忙率领手下出城。

数百名军士在那名校尉的率领下急奔到城外,一脸欣喜的模样。来到陈楚军前,众人下拜道:“拜见主公!”

陈楚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军士,发现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像土匪,确实跟自己麾下的军士没有多少区别。可是想到在绳池的军队应该只有姜泰率领的一千铁壁卫,心又疑惑起来。看着眼前跪拜在地的军士,问道:“你们是何人部下?”

校尉立刻回禀道:“我等是甘宁将军麾下军校!”

“甘宁?!”陈楚喃喃道。随即流露出恍然的神情,心对整个事情的大概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

“起来吧!”陈楚扬声道。

众军士拜谢,站了起来,退到一旁。

就在这时,数千人从城涌出,领头的有三人,分别是甘宁、姜泰和张蕊。

看到这三人,陈楚心头的疑虑立刻消散了。

众人将陈楚迎进城。有副将安排众军的驻扎事宜,陈楚则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县衙而去,沿途老老少少的百姓好奇地打量着陈楚一行人,许多人在小声地议论着,有知道陈楚身份的人献宝似的向周围的人解说,众人立刻流露出惊喜的神情,更有甚者,当场朝陈楚跪拜下去,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要不是陈楚下令放粮救灾,这城的许多人只怕都已经饿死了!

进到衙署大堂内,陈楚在主位上坐下,张蕊喜滋滋地站在陈楚身侧。典韦、甘宁、姜泰三人上前行礼,陈楚笑道:“不必多礼!都坐下吧!”三人应诺,随即在左侧坐下。征北军的规矩,武将列在左侧,臣谋士列在右侧。

随后姜泰、甘宁分别向陈楚汇报了今日来的情况,着重禀报了昨晚的情况。

听完两人的汇报,陈楚终于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感慨道:“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如此曲折!”

陈楚回头看了一眼张蕊,眼光不由得流露出宠爱之色。张蕊皱了皱琼鼻,很娇憨可爱的模样。

看到张蕊神情的甘宁不由得分外诧异,想到不久前张蕊那颐指气使的神态语气,他感到此刻的张蕊同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之前的张蕊简直就是母老虎,而此刻的张蕊就像一头温顺的小猫。

陈楚的眼光离开张蕊,看向甘宁问道:“‘绿眉’那一伙匪徒是否已经完全歼灭?”

甘宁回禀道:“那当然!甘爷,嗯,末将出马,哪里还有摆不平的事?”

陈楚呵呵一笑。张蕊不屑地看了甘宁一眼,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红巾军’的去向是否已经侦察到了?”陈楚又问道。

“末将已经派出十几队斥候,同时严令部下防守崤山,相信不久之后便有相关情报返回!”

“嗯。”陈楚点了点头,抬头看着甘宁,微笑道:“剿匪一事仍然由甘宁将军全权负责!”

“主公放心!甘宁定不负主公之托!”甘宁抱拳应诺。

陈楚看了三人一眼,道:“若没有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站起来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我等告退。”随即三人退出了大堂,大堂内就只剩下陈楚和张蕊两人了。

张蕊在陈楚身旁坐下,眨着大眼睛,笑眯眯地问道:“老公,刚才是不是很担心我啊?”,美眸还闪着得意的光芒。

看到张蕊俏脸上的得色,陈楚登时火了。一把将张蕊抄到怀,将张蕊按伏在自己的双腿上,巴掌照着那翘臀便扇了过去。

“啪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张蕊控制不住娇哼起来。

好片刻过后,陈楚才停下手来。张蕊趴在陈楚的大腿上,眼眸水汪汪地看着陈楚,嘴唇紧抿着,很委屈的模样,一只纤手不由自主地抚着被陈楚肆虐了一番的翘臀。

看到张蕊此时的模样,又闻着那缭绕在鼻端的熟悉的幽香,做了好几天和尚的陈楚禁不住心火狂升。咽了口口水,猛地站了起来将张蕊拦腰抱起。张蕊不由得惊呼一声。

陈楚抱着火热的娇躯,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

看到陈楚傻愣愣的模样,张蕊娇笑了一声。

陈楚威胁似的瞪了张蕊一眼,喘着粗气问道:“蕊儿住在哪里?”

张蕊的眼眸水汪汪地看着陈楚,睫毛轻轻地抖着,亲启朱唇道:“蕊儿不住在府衙里呢!蕊儿暂时住在城的一处院落呢!”声音糯糯的。陈楚不由得晕乎乎的。

一震回过神来,陈楚抱着张蕊迫不及待地往大堂外走去。

将要出大门时,张蕊有些惊慌地抓着陈楚的手臂,急声道:“老公,等等!等等”

陈楚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张蕊。

张蕊嗔怪地飞了陈楚一眼,娇声娇气地道:“老公,今天蕊儿还要去现场施放救灾粮呢!”

陈楚咬牙切齿地道:“晚一时半刻有什么打紧!”,说着,又要往大堂外走去。

张蕊连忙又叫住心急火燎的陈楚,难为情地说道:“老公,这样让大家看到,多不好啊!”

陈楚登时恍然,他总不能就这么抱着张蕊招摇过市吧!

陈楚将张蕊放下,捏了一下张蕊的琼鼻,道:“那蕊儿就带为夫到你的小院去看看吧!”,眼神很有一点异样的味道。张蕊皱了皱琼鼻,朝陈楚瞪了一眼,很娇憨可爱的模样。

守在门口的典韦一见陈楚和张蕊出来,连忙上来抱拳道:“主公,夫人。”

陈楚点了点头。张蕊则大咧咧地向典韦打招呼,“大蛮牛!”典韦摸了摸光头,憨憨地笑着。

陈楚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摇了摇头。

陈楚对典韦道:“我们现在去蕊儿的住处!”

典韦应了一声,立刻跑出府衙。当陈楚和张蕊走出府衙时,近百名铁壁卫已经在大门口准备好了,除了这些铁壁卫外,还有无十几名身形婀娜身着皮甲的女兵候在这里,这些披坚执锐英姿飒爽的女兵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典韦亲自牵着陈楚的战马,而张蕊的战马则有一名女兵牵着。征北军本来是没有女兵的,但是考虑到张蕊和孙仁的情况,陈楚临时让人临时拼凑了一支约千人的女兵队伍;这支女兵队伍分成两部分,每部五百人,分别由张蕊、孙仁率领;一向精力过剩的张蕊和孙仁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礼物惊喜得不得了。

第409章女匪首

陈楚和张蕊跨上战马,随即典韦率领百余名铁壁卫和众女兵一道簇拥着两人沿着街道往北边行去。府衙大门外便是县城的主街,这条主街是南北走向的,而张蕊的暂住地就在县衙北面不远的一处院落。

一路上,看到陈楚、张蕊一行人的百姓们纷纷沿街下拜,神态恭敬至极。陈楚能看得出,这些百姓都是发自真心的。

一行人来到张蕊暂住的小院。典韦及铁壁卫和众位女兵留在外院,陈楚和张蕊则单独去了后院。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细说了。

……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陈楚重新出现在衙署内,一副很爽气的神情。张蕊此刻并不在陈楚的身边,她去忙施放救灾粮的事情了。张蕊在这绳池县可能还会呆上一段时间,因为不仅这周围的百姓在不断向这里汇集,而且从宛城、汝南进入司隶的逃难百姓也有不少在往绳池汇集。天下仍然纷争不安,各地的老百姓过得都非常得苦!

陈楚在衙署呆了片刻,便有铁壁卫来禀报道:“主公,外面有人求见!”

陈楚随口问道:“是谁啊?”

那铁壁卫回禀道:“来者未通报姓名,是一个女人!”

陈楚不由得眼角一跳,放下手的案,面露疑惑之色地喃喃道:“女人?”随即一脸猥琐地摸着下巴,“莫不是有哪家的女儿想要投怀送抱?!”陈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毕竟类似的事情他碰到已经不只一次了。

陈楚咂吧了一下嘴,吩咐道:“就说我公务繁忙,让她离开吧!”

铁卫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禀告道:“主公,那人说有要事通报于主公!”

陈楚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她一个女子能有什么要事?”

“她说是有关‘红巾匪军’的情况。”

陈楚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微皱眉头道:“把她带进来吧。”“是!”铁卫应诺,退出了大堂。陈楚一手支着下巴,面露思忖之色。

片刻后,铁卫引领着一名身着黑斗篷的女子来到大堂。铁卫朝陈楚抱拳道:“主公,人已带到。”

陈楚点了点头,一挥手,铁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陈楚看了对方一眼,但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因为来人整个人都藏在黑斗篷。

“我说,既然来了,就别这么神神秘秘的了吧!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陈楚淡淡地说道。

女子的轻笑声登时响起,沙哑透着诱惑的味道,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很有磁性。

陈楚眯了眯眼睛,笑道:“我说,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斗篷拿掉了!”

磁性的声音轻笑一声,柔声道:“是小女子失礼了!”,说着,她摘下了罩在头上的斗篷。

陈楚不由得一愣,眼前这个女人充满了妩媚成熟的气质,梳着流云髻,为其增添了一种慵懒的气质,嘴唇比一般女子微厚,显得非常性感。

陈楚回过神来,眼含深意地又打量了女人两眼,道:“听说‘红巾军’的两位头领都是女人,而你又是为‘红巾军’之事而来,你是‘红巾军’的大当家,还是二当家?”

女人流露出佩服的神情,“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陈楚往靠凳上一靠,很懒散的样子。目光有些轻佻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淡淡地道:“回答我的问题。”,语气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女人微微吃了一惊,盈盈朝陈楚行了一礼,“小女子正是‘红巾军’的大当家,杨月娇。”

陈楚虽然有所预料,但仍小小地吃了一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笑颜如花一脸平静的女土匪头子,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竟然敢自己送上门来!”

杨月娇苦笑一下,平静地说道:“大将军麾下精兵大举压境,小女子怎敢缨其锋锐?”

“怎敢缨其锋锐?”陈楚冷笑一下,“昨夜你们做的很不错啊!这绳池城差点就被你们攻破了!知道吗?我恨不得将你们‘红巾军’斩尽杀绝挫骨扬灰!”陈楚的语气杀气腾腾,整个大堂的气温彷佛骤然下降了几分。

杨月娇心头一惊,连忙跪下,急声道:“大将军,可否听我一言?”

陈楚身上的杀气顿时收殓,陈楚又是先前那样一副懒散的样子。淡淡地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大将军!”杨月娇拜道,心稍稍松了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陈楚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杨月娇仍然跪在地上,开始向陈楚诉说‘红巾军’的历史。

大约一刻钟后,杨月娇顿了一顿,陈楚微皱眉头说道:“听你方才所言,‘红巾军’倒也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匪军,倒也有可怜可悯之处!”

杨月娇听到陈楚这话,不由得大喜,连忙拜道:“多谢大将军!”

陈楚摆了摆手,“你先别忙谢我!我话还没说完呢!”顿了顿,陈楚继续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想请求招安对吗?”

杨月娇回答道:“正是如此!但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陈楚习惯性地用指节敲着几面,淡淡地道:“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啊!”看着杨月娇的双目似乎包涵着别样的深意。

杨月娇双颊一红,轻咬了咬丰润的红唇,垂下臻首轻声道:“只要大将军肯放过‘红巾’上下这几千可怜的人,奴家任凭大将军处置!”

陈楚撑着下巴的手猛地一滑,牙齿差点把舌头给咬了。杨月娇这话实在是非常暧昧啊!

陈楚的目光不由得仔细地打量起杨月娇来。杨月娇体态丰盈诱人,充满了性感妩媚的气质,确实是每一个男人的恩物,而且此刻的氛围给了陈楚一种偷情的异样快感。陈楚不由得心动不已。

大堂内短暂地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压抑,又有些暧昧。

片刻后,陈楚梦醒过神来,感受到此时异样的气氛,颇感尴尬地咳了两声。杨月娇的臻首垂得更低了,她八成是以为陈楚要提什么要求了!

“我说小姐,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陈楚有些尴尬地说道,脑海不禁想起后世一则跟此刻场景有些相似的荤笑话。

杨月娇抬起臻首,疑惑地看着陈楚。当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时,立刻各自闪开去,杨月娇的脸颊再一次红了起来,比刚才更红了。

陈楚暗骂自己白痴,理了理思绪说道:“我本来也有意招安司隶境内所有的土匪势力,但是你们做得太不像样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是我想饶你们,老天也不会饶你们!”顿了顿,淡淡地说道:“我军使者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杨月娇吃了一惊,连忙道:“我们‘红巾军’绝没有像其他匪帮那样,望大将军明察!”,说着,整个人拜伏下去。

陈楚露出思忖的神情,片刻后淡淡地说道:“我确实没有收到有关‘红巾军’的恶行报告!不过,我现在并不能答复你什么,我必须先调查一番!”

“大将军的意思是……?”杨月娇注视着陈楚,娇美的脸颊上流露出希冀之色。

陈楚微微一笑,解释道:“若是真实情况果如你所言,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请求!”

杨月娇大喜,拜道:“奴家代‘红巾军’上下拜谢大将军大恩!奴家愿终身侍奉大将军左右,唯大将军之命是从!”,杨月娇显得非常激动。

陈楚连忙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别说这些!这都是以后的事情!”,说着,陈楚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张蕊那个大醋坛子听到这番话后会发飙。

杨月娇战战兢兢地看着陈楚,神情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陈楚思忖了片刻,对杨月娇道:“你愿意现在就带着所有的人马投降吗?”陈楚的这个问题可是有些强人所难啊!毕竟此刻陈楚并没有对杨月娇方面做任何承诺。

杨月娇紧皱秀眉,流露出思忖之色,片刻后毅然回答道:“可以!我愿意今天就率领‘红巾军’来绳池!”

陈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面前这个貌似柔弱的女人竟然会如此果决。不由得点了点头,赞叹道:“像你这般果决和智慧的女人可不多见啊!”

杨月娇淡然一笑,纤手捋了一下鬓边的一缕秀发,带着无可奈何地语气说道:“我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陈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语带深意地说道:“我很希望‘红巾军’确实如你方才所言!”

杨月娇注视着陈楚,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突然问道:“如果我们‘红巾军’干了烧杀抢掠的事,大将军将如何处置我们?”

陈楚打了个哈哈,淡淡地道:“若是如此,你们的下场就跟‘绿眉匪军’一样。”,语气流露出森寒的味道。

杨月娇已经知道‘绿眉’已经全军覆没了,并且也知道‘绿眉’的大部分匪众被俘。于是问道:“不知大将军将如何处置被俘的‘绿眉’匪众?”

陈楚冷冷一笑,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杨月娇,说道:“十人长以上的土匪全部处死!”,声音很轻,但却让杨月娇心底发寒。

陈楚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杨月娇,微笑着问道:“大当家是不是已经改变注意了?”

杨月娇回过神来,郑重地问道:“奴家只是想知道,若是我‘红巾军’未做伤天害理的事,大将军是否真的会放过我们?”

陈楚呵呵一笑,扬声道:“来人。”

两名铁卫立刻进入大堂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杨月娇一脸诧异地看着陈楚,她不知道陈楚想干什么。

第410章上谷军情

“去把书记官给我叫来。”陈楚吩咐道。铁卫应诺,立刻退了出去。陈楚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杨月娇,只是笑了一笑,并未对她解释什么。

片刻后,一名士打扮的年人来到大堂,拜道:“主公。”这人就是书记官了,书记官是征北军负责记录命令的小吏,书记官虽然职位小,但是由于他们时常会接触到军机密,所以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审查的。

陈楚点了点头,道:“起草命令。”书记官立刻在下首一张案几前坐下,摊开宣纸,提起毛笔,眼光注视着陈楚,等候下。

陈楚继续道:“此令传司隶各郡。凡司隶境内匪军,若是无大恶,过往一切皆既往不咎,各郡府衙负责招安事宜!”陈楚刚一说完,书记官也写完了。

陈楚朝书记官打了个手势,书记官会意,立刻捧着一纸命令来到陈楚案几前,双手呈上。陈楚接过,确认无误后,取出随身的一方印信盖上。陈楚将命令交给书记官,吩咐道:“立刻飞鸽传书传至洛阳!”书记官应诺,接过命令,退了出去。

陈楚看着杨月娇笑道:“如此,你可放心?”

杨月娇朝陈楚盈盈一拜,道:“多谢大将军!”

陈楚呵呵一笑,“看来,你对自己的‘红巾军’很有信心啊!”

杨月娇淡然一笑,“若是大将军没有什么事,奴家便告辞了?”

陈楚点了点头,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红巾军’的消息!”

杨月娇离开府衙后,陈楚叫来几名铁卫,吩咐他们到城去打听有关‘红巾军’的事情。不久之后,铁卫们便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他们带回的消息印证了杨月娇的话。

陈楚暂时将这件事放下,走出府衙,在典韦等一众铁卫的护拥下朝府衙旁边正施放赈灾粮的地方走去,远远地便看见数以万计的百姓拥挤在竹棚周围。

陈楚离竹棚远远的便停下了,不是陈楚不想上去,实在是眼前的百姓太多了!以陈楚的身份也不好在百姓间挤来挤去,更何况,人流太多太拥挤对陈楚的安全不利,典韦便极力劝阻陈楚再往前走。

陈楚立在街边一处较高的地方,遥望着在人浪涌动的竹棚,看见张蕊竟然亲自跳到台子上,给百姓发放粮食,挥汗如雨但却非常开心的样子。陈楚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既有些心疼劳累的张蕊,又感到非常欣慰。

陈楚在街边站立了片刻,回头对典韦道:“走!我们回去!”

回到县衙,无事可干的陈楚干脆拿出自制的鱼竿,跑到后院的小荷塘吊起鱼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过去,转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时,张蕊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后院,脸蛋红扑扑的,很兴奋开心的模样。

张蕊一跑到陈楚身边,便开始说着她这一天所见所闻的趣事,叽叽喳喳的,很兴奋的样子。陈楚面含微笑地听着,偶尔插上两句话,或者小拍一下张蕊的马匹,这让张蕊更兴奋开心了。

了好一阵子话,张蕊还是意犹未尽的模样,而铁卫已经来禀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陈楚捏了一下张蕊的俏脸蛋,笑道:“快去把你的一身臭汗洗一洗!”说着,还故意做了一个遮鼻子皱眉动作。

爱美爱干净通常是女人,特别是美女的通病。张蕊一听到陈楚的话,登时紧张起来,低下头在自己身上闻着,还不停地道:“是吗?好像,好像是有一点呢!”

随即急不可耐地往后院的厢房跑去,边跑边对身旁的女兵吩咐道:“快去给我准备水!你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看了一眼风风火火的张蕊,陈楚不禁一笑,对身边的一名铁卫道:“待会儿,夫人出来了,就将夫人带到后堂!”“是!”铁卫应诺。

陈楚和典韦等离开了后院来到了后堂。这时几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陈楚坐了下来。发现典韦仍然笔挺挺地站在身侧,便笑道:“恶来,坐下。”陈楚指着右首位置的案几,此时,那案几上也已经摆放上了饭食,与陈楚不同,其上的食物基本上都是肉食。

典韦摸了摸光头,咧嘴憨笑了一下。他其实早已经饿了。

陈楚呵呵一笑,“坐下吧。”

典韦朝陈楚一抱拳,“谢主公!”,随即离开陈楚身侧,在左首的案几前坐下。

陈楚不禁感慨地摇了摇头。最开始,他非常享受这种处处被人仰望的感觉,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这种感觉厌倦了,甚至时常感到孤独!陈楚之所以非常疼爱张蕊,其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张蕊的性格让陈楚感到非常轻松亲切。

典韦在案几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因为陈楚还没有开始吃饭呢!

“恶来,你先吃吧!”陈楚道。

典韦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肉食,不禁咽了口口水,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末将不饿!”说这话时,肚子非常凑巧地咕嘟了一声。典韦厚实的脸膛登时变成了猪肝色。

陈楚不由得笑了一声,正色道:“恶来,我命令你立刻吃饭!”

典韦立刻直起腰板,洪声应诺。随即左右开弓狼吞虎咽起来。

陈楚看着典韦的吃相,不禁感到眼前的就是一头来自荒原的大棕熊。

陈楚稍待了片刻,张蕊还没有来到,后堂内只有一头大棕熊在那风卷残云。这时,传令官疾步来到后堂。

“主公,上谷关将军发来紧急传书!”传令官禀报道。

陈楚心头一动,“呈上来!”

传令官双手捧着一纸传书来到陈楚面前,双手呈上。

陈楚接过一看,眉头登时皱了起来。这时,典韦已经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铜铃般的大眼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陈楚,只是满嘴的油污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陈楚放下信笺,看向典韦,正要说话时,却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典韦看到陈楚突然看着自己大笑起来,不由得甚是不解,心有疑惑,手掌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关头。这下子,典韦的光头也变得油迹迹的了。

陈楚实在是受不了了,捧腹大笑起来。堂下的传令官憋得一张脸通红,眼角不是地偷瞥着一脸茫然的典韦。

“主公,您笑啥啊?”典韦忍不住茫然道。

好不容易制住笑的陈楚直起腰来,摆了摆手,扬声道:“来人!”

两名铁卫立刻进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去,端盆清水,取块干净的毛巾来!”陈楚忍住笑吩咐道。铁卫应诺,退了下去,片刻后,一名铁卫便将清水毛巾取来了。

陈楚对那铁卫道:“放到典韦将军面前。”铁卫应诺,将清水毛巾放到典韦面前。看到典韦满脑袋油迹的模样,可以看的出,这名铁卫被狠狠地伤害了一下。

陈楚指着清水笑道:“恶来,把你脑袋上和手上的油迹好好洗一洗吧!”

听到陈楚这话,典韦才发现脑袋很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连忙洗了起来。那模样跟大棕熊在湖里洗澡的姿势何其相似。陈楚再一次忍俊不禁。

陈楚的心思随即回到关羽的那封信上,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就在陈楚思考问题的时候,已经换上长裙的张蕊来到了后堂,青丝湿漉漉的,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俏脸上带着微笑,整个人带着蓬勃的青春活力。

张蕊来到陈楚身侧,刚想大叫一声时,突然发现陈楚正紧皱着双眉,面露深思之色,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轻轻地在陈楚身边坐下,美眸注视着陈楚严肃的脸庞。心头突然升起难受的感觉,随即一种骄傲从心底油然而生。

陈楚似乎感觉到了张蕊的来到。一震回过神来,转头朝张蕊看去。

一张娇俏而又充满活力的脸庞呈现在眼前,大大地眼眸正注视着自己。陈楚不由得一笑,“蕊儿,你可算出来了!”

张蕊皱了皱小巧的琼鼻,道:“人家早就出来了!是你走神罢了!”随即面露好奇之色,看了一眼案几上的信笺,凑过臻首来问道:“老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副好奇小花猫的模样,可爱的不行。

陈楚的心头一荡,但一想到关羽的事,烦恼又涌了上来。

陈楚轻拥着张蕊的纤腰,叹了口气,解释道:“关羽在来信说,与蓟县呈犄角之势的两座县城已经被高句丽攻破,另外,高句丽又增兵十万,现在高句丽压在右北平的兵力已经达到了近四十万的规模!公孙瓒已经多次派出求救信使到上谷搬救兵!”

听了陈楚的话,张蕊惊得红唇微张,美眸圆睁。好半晌,回过神来的张蕊惊声道:“一个小小的高句丽怎么能聚集起四十万大军啊!”

陈楚解释道:“高句丽人口虽然不多,但三百万左右的人口还是有的,另外,再加上归服的各族人口,高句丽的总人口应该在四百万人以上。如果有必要,高句丽就是动员百万大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蕊不由得面色变了一变,“若是这样,岂不是糟了!”

陈楚呵呵一笑,握着张蕊的手掌拍了拍,分析道:“这倒不用担心!高句丽就是有那个胆,也没有那个实力!高句丽人的整体实力还是很弱;其内部民族间的矛盾比较尖锐,目前高句丽人完全是靠军事手段将这些矛盾压了下去;另外,高句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占我七郡,他会消化不良的!”

第411章战争准则

听了陈楚的分析,张蕊稍稍安心了些,随即建议道:“老公,是不是调我哥哥到北边去打高句丽人?”在张蕊的心,天下第一厉害的是陈楚,第二厉害的就是他的哥哥张辽。

陈楚捏了捏张蕊的琼鼻,“你啊!”张蕊扒掉陈楚的手,不满地瞪了陈楚一眼,随即抱着陈楚的手臂摇了起来,“老公,我的建议不好吗?”

陈楚呵呵一笑,道:“倒也不是不好!不过我是打算让张辽坐镇兖州要地!有关羽负责北边的事情就足够了!”

“那关羽他打算怎么做呢?”张蕊好奇地问道。

陈楚眉头微微一皱,“关羽决定即刻率军东进进入右北平!”

张蕊看着陈楚,面露奇怪的神情,“老公,关羽的这个决定不好吗?为什么你好像显得很担心的样子呢?”

陈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前只有从并州出发的十万大军赶到了上谷,而第八军团因为大雨才到箕关,关羽现在能动用的兵力只有十五万人马!”

张蕊更加不解了,“老公,以我们征北军的战斗力,十五万难道还不足以击溃高句丽的四十万乌合之众吗?”,说这话时,张蕊是一副理所当然的骄傲神情。

陈楚摇了摇头,苦笑道:“问题是,这十五万人马根本就不是我征北军主力!其只有五万匈奴骑兵算是久经战阵的军旅,但和我们征北军的主力相比,仍然相去甚远;而其他的十万步卒全都是从未上过战阵的新兵!用这样的人马去对阵气势正盛的高句丽人,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听到陈楚如此说,张蕊也不禁担心了起来。“那老公你打算怎么办呢?”,张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楚,左首的典韦也直瞪瞪地看着陈楚。后堂内非常安静。

陈楚稍一思忖,拳头猛地在案几上一砸,‘哐’的一声大响吓了张蕊一跳。“**娘的!”

陈楚猛地站了起来,吼道:“传令上谷,关羽立刻率领麾下大军东进!同时传令第八军团,给老子加紧赶往上谷!务必在十五日内赶到,二十日内投入战场!”跪坐在陈楚身旁的张蕊仰望着陈楚,美眸全是小星星;典韦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很有一种嗜血的冲动。

传令官带着陈楚的命令疾步离开大堂。同时,陈楚又命人去传甘宁和姜泰。

不久之后,两人来到大堂,行礼毕,恭立在堂下,等候陈楚的命令。

陈楚对二人道:“上谷那边的军情越来越急迫,我必须赶回洛阳!绳池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两人相视一眼,抱拳应诺。

甘宁问道:“主公,可是高句丽犯境?”

陈楚点了点头,随即将右北平目前的情况给二人简单地说了一遍。甘宁的眼光贼亮贼亮的,很有点饿狼看见猎物的味道;而姜泰则是一脸的愤慨。

陈楚注意到甘宁的神情,不由得感到好笑,“兴霸,你在想什么?”

甘宁回过神来,立刻凑前了几步,谄笑着对陈楚道:“主公,我早就听说过咱们征北军开疆拓土征伐蛮夷的盖世战功!嘿嘿,我想请主公把我调到北边去!”

甘宁这话一出,典韦登时在那里吹胡子瞪眼,一副急不可耐的猴急模样,连一向老实巴交的姜泰也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立在陈楚身后的张蕊也在那摩拳擦掌鼓着腮帮子。

陈楚一拍额头,心下苦笑道:我身边咱都是一群暴力男女啊!

“主公,就把我调到北边去吧!我去给关将军当下手!”随即露出一脸的苦相,“在这剿匪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陈楚笑道:“若是云长有这方面的须要,我第一个考虑你!”

甘宁登时一喜,随即又担心陈楚只是说说而已,不由得确认道:“主公,你可是说真的?”

陈楚呵呵一笑,“所谓‘君无戏言’,我当然是说真的!”

甘宁一脸喜色地站起来,朝陈楚抱拳道:“主公,那末将便下去做事了!”语落,便转身往大堂外走去。

“等等!”陈楚连忙叫住他。甘宁回转身来。

陈楚站起来,走到堂下,来到甘宁面前。轻声吩咐道:“待会儿,‘红巾军’的大头领会带人来降,你给我小心应付!”随即眼光一寒,“若是‘红巾军’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说着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甘宁绝对算是一个狠角色了,但是在这一刻却不由得感到一丝寒意。“是。”甘宁抱拳应诺。

陈楚回到主位上坐下,对甘宁道:“我会留下五千铁壁卫给你使用,以便应付所有可能的情况!”

“主公,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甘宁道,在他想来,手的一万名步骑已经足够用了。

陈楚没有接受甘宁的建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是。”甘宁应诺。“主公,末将告退!”甘宁拜道,这时,姜泰也站起来告退。陈楚点了点头。两人随即离开了大堂。

陈楚转头对典韦道:“去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回洛阳!”“是!”典韦洪声应诺,疾步出了大堂。

张蕊在陈楚的身旁坐下。“老公,你就要走了吗?”,张蕊轻声道,脸颊上流露出很不开心的神情。

看到张蕊的神情,陈楚不由得感到柔肠百度。揽住张蕊的纤腰,张蕊顺势靠在陈楚的怀。

陈楚柔声道:“我也很想陪在蕊儿身边,但是天下未定,很多事情还须要我去处理呢!”

张蕊从陈楚的怀坐起,一双星眸非常认真地注视着陈楚,“我知道大哥是盖世的大英雄!蕊儿能陪在大哥的左右就心满意足了!”

陈楚不由得愣了一下,习惯性地捏了一下张蕊的琼鼻,笑道:“蕊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张蕊的神情突然一遍,鼓着眼眸很刁蛮地说道:“我才没怎么呢!”陈楚哈哈笑了起来。

陈楚陪着张蕊一起吃了饭。正闲聊时,顶盔掼甲的典韦进来了。

“主公,末将已经准备好了!”

陈楚点了点头,转头对张蕊道:“大哥要走了,蕊儿要照顾好自己啊!若是感到累了,就回洛阳!”说着,陈楚不由自主地捋了捋张蕊鬓角的秀发。张蕊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铁壁卫取来了陈楚的锦袍。陈楚穿上,朝府衙外走去,典韦、张蕊紧随在后。

来到府衙外时,数百名铁壁卫已经整装待发了。这时,典韦禀报道:“主公,大队已经在城外等候了!”

陈楚点了点头,跨上战马。

“大哥!”张蕊站在陈楚的战马前,柔声唤道,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眉儿轻轻地颤抖着。

陈楚俯下身子叮嘱道:“注意休息,不要累着自己了!”“嗯!”张蕊点了点头。陈楚突然想起一事,皱着眉头沉声道:“还有!不论出现什么情况,你也不能再像昨晚那样上前线!知道吗?”张蕊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点了点头。

看到张蕊的神情,陈楚不由得升起气馁的感觉。

陈楚抬起头对张蕊身后的众女兵吩咐道:“你们要照顾好夫人!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唯你们是问!”众女兵连忙应诺。“若是再出现突发情况,我给你们一个特权,可以强行将夫人带走!”众女兵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应诺了。张蕊则撅着嘴巴,很不乐意的样子,不过她并没有表示反对。

所谓‘千言万语终须一别’,陈楚在众铁壁卫的簇拥下离开了绳池县城。张蕊望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不由得感到有些惆怅,虽然这分别其实是很短暂的。

当陈楚一行人来到城外时,五千铁壁卫早已经等候多时了。随即大军护送着陈楚返回洛阳。

生在北方大战不仅牵动着征北军,还牵动着天下所有的诸候。

冀州刺史府。

曹操坐在主位之上,左右手分别列坐着十几名谋士武将,坐在曹操身旁的一如既往的是智深如海的郭嘉。

此刻,曹操、郭嘉俱都微皱着眉头,流露出思忖之色。堂下众人正在低声议论着。

“主公,高句丽人即将攻下右北平,征北军绝不会坐视不理,这两股势力的交锋只在顷刻间!我们可联合刘虞北上攻击琢郡,继而攻下上谷、代郡,完全切断征北军的退路!进而全歼这股东征的征北大军!然后,我军与刘虞、高句丽人联合顺势攻入并州,便可将征北军的铁桶江山完全打破,甚至可以一举将征北军打入颓势!”荀攸一脸兴奋地建议道。

荀攸这话一出,大堂内登时嘈杂起来。有的人兴奋得难以自持,纷纷出来附和荀攸的建议,有的则皱着眉头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曹操同郭嘉相视一眼,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曹操正要说话时,太史慈一脸愤慨地来到堂下,先狠狠地看了一眼双眼冒着精光的荀攸,然后朝曹操抱拳道:“主公,末将认为荀攸所言纯属放屁!”,语气非常不客气。大堂内登时安静了下来。

荀攸皱着眉头,面色不悦,问太史慈:“不知将军这话是何意?”

太史慈不屑地看了许攸一眼,道:“我等身为大汉军臣,怎能与蛮夷沆瀣一气!”

荀攸登时被嗝住了,一众将领大声叫好。

太史慈继续道:“我们同征北军之间,不过是自个家里面的事情罢了!不管胜败如何,都能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如果同异族合谋,即便最后我们将征北军打败了,也不过是那biao子的亵衣,好看但却上不了台面!”

第412章准备就绪

众将哄笑起来。连主位上的曹操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荀攸涨红着脸膛辩驳道:“将军这话太偏颇了!我们只是利用高句丽人,对付陈楚这个犯上忤逆的乱臣贼子!待事成后,我们再调头将高句丽人灭掉!这样不是很好吗?”

太史慈嘲弄一笑,“先与高句丽人合作是为不忠,然后背弃盟友是为不义!做这样不忠不义的事情,亏你还能这样冠冕堂皇!”

“你!”荀攸指着太史慈,说不出话来。

曹操诧异地看着太史慈,他没想到太史慈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请主公定夺!”荀攸转身朝曹操抱拳道。

曹操笑道:“公达先生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一听这话,荀攸登时一喜。

太史慈面露吃惊的神色,急声道:“主公,……”

曹操打断太史慈的话,“子义将军稍安勿躁。”

曹操注视着荀攸,郑重地说道:“公达先生一心为我谋划,我非常感激,并且为能能得先生辅助而庆幸不已!”

荀攸立刻一脸感动地拜道:“攸能辅助明公实在是三生有幸!”

曹操拍了拍荀攸的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猛地转身回到上首,面色严肃地看着堂下众人,淡淡地道:“我自幼便立志为大汉尽忠,希冀死后能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下‘大汉征西大将军孟德之墓’!我军可以败,我曹孟德更可以死无全尸!但此志绝不能移!”

荀等一心恢复汉室的臣武将立刻出列,感动万分地朝曹操拜道:“我等誓死追随主公!”太史慈单膝跪在地上,心充满了感慨,他感到能追随曹操这样的大英雄实在是人生大幸!

荀攸看到眼前的情景,内心非常焦急,但是此刻他却不好再说什么了!

曹操回到主位上,扫视了一眼堂下众人,唤道:“若、子杨!”

“在!”荀彧、刘晔立刻出列。

“你二人负责青州和冀州的内政及农事,特别是冀州,务必要在短时间内安抚民心,并且恢复商贸及农业生产!”

“是!”两人郑重应诺,退入列。

“子恪。”曹操又唤道。

吕虔出列候命,“主公!”

“你率领军士严把冀州四处通往他处的要道,不得使百姓逃离冀州!”

“是!”吕虔应诺。

曹操突然想到一个情况,又叮嘱道:“记住,切不可妄杀百姓!违者军法处置!”“主公放心!”

曹操微皱眉头,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后扭头问身旁的郭嘉:“奉孝,北方战事我们应该如何反应!”

郭嘉咳了两声,郭嘉的病比过去好多了,不过仍然没有痊愈的迹象。郭嘉稍作思忖,微笑道:“主公对征北军同高句丽之间的战事怎么看?”

曹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高句丽虽然人多势众,且成员多是异族凶蛮之人。但是他们怎能同征北军相提并论!我认为征北军击溃高句丽人夺回辽东七郡并不是难事!”

曹操这话一出,他手下那帮眼高于顶的悍将都不由得点头低语,一个个流露出深以为然的神情。

郭嘉却摇头道:“在下却不这么看!”

曹操登时好奇起来,疑惑地问道:“难道奉孝认为陈楚的征北军会不是高句丽那帮蛮夷的对手?”

郭嘉呵呵一笑,“征北军的战斗力如何,不需要我多说,高句丽当然不是征北军的对手!但是我认为北方的情况却有些复杂!”语落,郭嘉眼涵深意地看着曹操。

曹操微皱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郭嘉继续道:“从最近反馈的情报看,司隶、兖州内水情非常严重,再加上流民的问题,及司隶的人心还未安定,而且南面的张绣随时都是一个威胁!”说到这,郭嘉笑了笑,看着曹操“在兖州方向,陈楚还要考虑我军的威胁!所以陈楚一定会将主力军团留在司隶和兖州,而投入北方战线的军队,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并州的一部分新军及整编的原袁绍军部队,充其量还会有一部分匈奴骑兵!”

曹操点了点头,颇有些担忧地说道:“若是如此,那北方的战况只怕并不乐观啊!”,曹操看向郭嘉,面露询问之色。

郭嘉眉头微皱,道:“此战,征北军极有可能战败!”

郭嘉这话一出,堂下登时议论起来,每一个人的脸孔上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曹操麾下的这帮子悍将平时纵横天下未逢敌手,唯独在征北军手接连吃瘪,而且连原本的老巢兖州也给丢了!在他们的心里,征北军绝对是一个心魔。

曹操抬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堂下,喝道:“都给我闭嘴!”堂下登时安静下来。

曹操有些焦虑地问郭嘉:“奉孝,若是征北军战败,我军该当如何?”

郭嘉看着曹操,笑道:“主公不是已经有注意了吗?”

曹操呵呵一笑,赞道:“知我者奉孝也!”

“主公,您和奉孝先生的意思是?”急躁的夏侯渊出言问道。

曹操面色一整,斩钉截铁地道:“征北军若败,则我军北上与高句丽人决战!”

曹操这话一出,众战将全都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夏侯渊咧着嘴大笑道:“太好了!俺早就想拿异族的那帮龟孙子试试刀了!”曹操看着兴奋的众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慨然之情自心底升腾而起。

就在众将兴奋之时,荀攸突然出言道:“主公,在下认为此举不妥!”郭嘉微微一笑,他明白荀攸此刻想说什么。

曹操微笑道:“公达先生有话尽管直说!”

荀攸走到大堂央,朝曹操抱拳一辑,然后道:“在下认为征北军若败,正好是我军反败为胜逆转乾坤的机会!”曹操同郭嘉相视一眼,曹操刚要说话时,许攸急忙继续道:“征北军若胜,自然就不必多说了!但若是败了,陈楚势必调司隶、兖州的主力军团北上!届时,我军将有两个选择,一是南下徐州,一是西进兖州!”

荀攸的眼光雪亮雪亮的,一副兴奋的不行的神情。“西进兖州若胜,可以继而拿下徐州,然后举四州之力同征北军决一雌雄!”

荀攸猛地向曹操跪下,“主公,千载难逢的良机就在眼前,切不可放过啊!”

大堂内鸦雀无声,各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不少人认为荀攸所言不无道理。

曹操站起来,走到堂下,扶起一脸苦谏之色的荀攸,拍了拍荀攸的肩膀,感慨道:“公达先生此计,我也想到了,但是我却不想这么去做!”

荀攸吃了一惊,急声道:“主公,这是为何?”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军可以败,我曹孟德更可以死,但是此志不能移!”曹操的语气非常决然。

“主公,若是措施良机,悔则晚已!”荀攸一脸急色。

曹操打断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许攸,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用再议了!”

曹操转身回到主位上,唤道:“元让!子义!”

“主公!”夏侯惇、太史慈抱拳应诺。

曹操从案几上取出一支令箭,道:“我命你二人整肃麾下精兵,随时准备北上做战!”

“是!”两人洪声应诺。

曹操的目光转到荀攸的身上,“公达,你即刻前往青州,辅助于禁、徐晃二位将军防守青州。”

荀攸叹了口气,抱拳应诺。

曹操扫视了一眼众人,扬声道:“现在是非常时刻,往诸位齐心戮力,勿要辜负我之厚望!”

“是!主公!”众人一起道。

随后谋士武将退出了大堂,大堂内只剩下曹操和郭嘉两人。

“主公似乎有心结未解啊?”郭嘉微笑道。

曹操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看了一眼郭嘉,曹操继续道:“其实荀攸说得未尝没有道理,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同异族沆瀣一气,或者给异族任何机会!我如此选择,说不定我等终将成为陈楚的阶下囚!”

郭嘉微笑道:“我记得主公曾经说过,人生在世不在乎成败,而在乎曾经轰轰烈烈无愧此生!”

曹操猛然一震,迷茫的眼眸登时恢复了神采,随即大笑道:“哈哈哈,不错!是胜是败就由老天来决定吧!”

曹军调动起来,曹仁、夏侯渊率领十万众向兖州魏郡对面的广平郡运动,目的是兖州方向的征北军;而夏侯惇、太史慈率领的最精锐的十万大军,包括一万虎豹铁骑,则往与幽州交界处的河间县运动,这支军队就是做为在必要时出击右北平之用的。

曹军的运动让幽州刘虞震惊不已,他以为是自己前段时间的举动惹怒了曹操,于是命人将逃回来的孔融绑了,送还给曹操。这倒是曹操没有想到的一个意外的收获。至此,从青州逃出的众诸候不是被曹操杀了,就是被曹操俘虏了!

……

上谷郡。

传令快马在郡城与军营间来回飞驰着,普通百姓们从感受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粮草物资不断往上谷方向聚集,十五万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这天早上,太阳已上三杆,关羽正在大帐内同麾下众将商议军务。突然,一名亲兵来到帐,跪禀道:“将军,主公命令!”语落,双手捧着一纸命令呈给关羽。

大帐内的议论声嘎然而止,众将俱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关羽。

关羽看罢命令,兴奋地对众将道:“主公已经同意了我的建议!命令我军立刻出击,务要保住右北平郡!”

第413章拉开序幕

众将登时小声议论起来,其来自辽东郡的部将双眼放光,显得非常兴奋。

关羽猛地站起来,扬声道:“传令!”众将立刻肃容,一起站起立在堂下候命。

“杨显。”

“末将在。”

“你负责督运粮草,不得有误!”

“得令!”

“其余各将点齐麾下军马装具,明日卯时大军开拔!”

“是!”众将一起应诺。

随即众将退出大帐。关羽来到地图架旁,看着辽东诸郡的地形图,面露思忖之色。

正当关羽沉浸其时,亲兵来报,“将军,主公派来了三位将军!”

关羽回过神来,先是一愣,随即一喜,连忙道:“快请!”亲兵立刻离开,片刻后,三位身着将军甲的将领进到大帐。

“末将樊稠(李傕、杨奉)见过关将军!”三将拜道。原来陈楚有鉴于辽东的局势,所以决定给关羽派去这三人做为臂助。

关羽疾步到三人面前,扶起三人,喜道:“我正为人手不足而烦恼呢!想不到三位将军就到了!”

杨奉笑道:“主公料想关将军这里须要人手,于是就派了我等过来!”

“来来来!快坐下!”关羽请三人坐下。

随后关羽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洛阳的情况来。

整个右北平呈现的是一副凄惨的景象。官道上到处是被杀的百姓和惨不忍睹的妇女的尸身,偶尔还有高句丽士兵嚎叫着撵杀着慌不择路的百姓,凄惨的叫声和疯狂的叫声扭织在一起,回荡在右北平的天空;各处烽烟升腾翻卷,初夏的烈阳在烽烟暗淡失色。

在蓟县以北数十里的山林,数百名惊慌失措的百姓正在沿着山林小道往西边逃难,在他们的心,西边的上谷郡使他们的希望。

“‘儿啊!娘实在是走不动了!你自个走吧!不要管娘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妪气喘吁吁地在山道旁坐下,脸色异样的潮红,神情涣散,她显然已经累得不行了。她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此刻正一脸焦急的模样。

“娘,前面不远就是渔阳郡了;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老妪摇了摇头,“不行了!娘实在是走不动了!”

年轻人背对着老妪,在老妪面前蹲下,急声道:“娘,我背你吧!”

老妪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你背着娘是逃不掉的!不要管娘了!你跟大伙儿快走吧!”

这时,一个年汉子来到两人身边,对老妪道:“大娘,你就听你儿子的话吧!若是你不走,他如何肯走呢!”随即又道:“我和你儿子轮流着背你,这样也不会耽误脚程!”

年轻人立刻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流露出央求之色,一双粗糙的手掌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掌。看到儿子的神情,老妪的心登时软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感激地对那年人道:“大兄弟,你真是好人啊!”年汉子很质朴地笑了笑。

年轻人在年人的帮助下将自己的母亲背上。随即几人继续上路,随着惶急向西逃难的人流。

走了没多久,“不好了!高句丽蛮子来了!”惊叫声突然在人流的后方响起。几乎在这惊叫声同时,惨叫声便响了起来,还伴随着马蹄声和如同野兽般的嚎叫声。

正在逃难的百姓登时感到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随即现场大乱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百姓慌不择路地往山道两旁的树林钻。

数十名高句丽斥候骑兵从后面撵上来,挥舞着雪亮的弯刀,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被斩杀当场,更有百姓被奔跑的战马直接撞飞出去,随即惨死在铁蹄之下。鲜血不断地挥洒,惨叫声越来越急骤,这些高句丽骑兵在肆意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年轻人背着自己的母亲和那个年人一道逃进山道左侧的树林,狂奔着,剧烈地喘息着,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把娘放下!你自己快跑吧!”年轻人的母亲声嘶力竭地叫着,而年轻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脚下没有丝毫停顿。

急骤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两人的脚步越来越快。

突然,惨叫声在年轻人身后响起,年轻人吓了一跳,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栽去,‘嘭’的一声重重地跌在地上,好在他母亲是趴在他背上的,因此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年轻人此刻还不知道,他和他的母亲刚刚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原来,几乎就在年轻人跌倒的时候,从后面赶到的高句丽斥候正好一刀斩过去,却因为年轻人突然栽倒而斩空了。

年轻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将母亲护在身后。两名高句丽斥候狞笑着立在他两人面前。

年轻人向来路看了一眼,只见刚才帮助自己的那个年人正趴伏在不远处杂草丛生的草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将周围的草地都染成了鲜红色。年轻人心头一惊,随即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年轻人只感到脑袋一热,便想冲上去跟那两个高句丽人拼命!

就在这时,年轻人的母亲用颤抖的声音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母亲的声音让年轻人心头升腾起的热血顿时消退下去。

两个高句丽人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得意嚣张至极。

一个高句丽斥候从马背上跳下,来到母子面前。母亲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儿子,神情充满了惊恐。

那高句丽斥候***,指着自己的裤裆用蹩脚的汉话说道:“从我这里转过去,便绕了你们两个!”他打的主意是,将这母子两个好好羞辱一番后,然后再将他们两个虐杀掉。

年轻人怒火烧,紧紧地握住拳头,双目瞪视着面前这个嚣张的高句丽斥候。

高句丽斥候没想到眼前的猎物竟然会流露出这样一副神情,一股邪火登时从心头升起,拔出腰间弯刀,猛地朝那年轻人斩去,同时嘴里还用高句丽的鸟语叫骂着,显得很气愤的样子。

“不要!!”母亲惊叫一声,猛地扑到前面,她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斩向儿子的刀锋。

年轻人大吃一惊,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做任何反应了。

眼见老妪就要溅血当场了,突然,一道虚影在半空闪过,随即母子面前那个举起弯刀一脸狞笑的高句丽斥候向一侧栽倒下去,一支利箭洞穿了他的脖子。

看到眼前的情景,年轻人不由得愣了一愣,立在他不远处的另外一名高句丽斥候也愣住了。

高句丽斥候惊慌地四下张望起来,突然惊恐至极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年轻人看见一名提着大刀的雄伟大将跨着一匹神骏至极的战马从林荫间飞闪过来。

高句丽斥候一勒马缰,看样子,他是想逃跑。

那员大将冲到近前,大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挥起大刀,猛斩过去。血光乍现,那高句丽斥候连人带马被一刀两断,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大将调转马头,朝年轻人看过去。这时,年轻人才看清对方的样貌,身形极其雄伟,脸膛火红,颌下长髯尤为引人注目,披挂着龙鳞连环甲,手提青龙偃月大刀,整个人显得极其威武。

就在年轻人发呆时,那威武不凡的大将对他道:“保护好你母亲!”威严之气散发出来。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傻傻地点了点头。

大将一引马缰朝还在百姓肆虐的高句丽斥候杀去。年轻人望着大将的背影,心头不由升起做梦般的感觉。

惊天动地滚雷般的声音将年轻人惊醒。循声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的骑兵正从西边浪涌而来,铁蹄铮铮、气势如虹,旌旗云卷真有摧天塌地的惊人威势。

年轻人大吃一惊,随即大喜,因为他看见那飘扬的军旗上绣着两个大大的汉字‘征北’。

“娘,娘,我们有救了!”年轻人兴奋至极地叫道。此刻,他母亲早已坐了起来,望着西边发呆。

“这,这是……?”,老妪的脸上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是征北军!是征北军!”年轻人难以抑制心的激动叫了起来,与此同时,侥幸逃过一劫的其他百姓也都激动万分地叫了起来,许多人喜极而泣。

那些高句丽斥候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狂妄嚣张,一个个惊慌失措地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关羽从后面赶上,转眼间便斩杀了十几人;剩下的高句丽斥候也没有能够逃脱,被征北军铁骑施放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关羽率领大军在这片树林暂停下来。同时派了十几名骑兵引领百姓前往西边的渔阳郡,在接下来的路程,这些劫后余生的百姓将不用再担心安全问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往渔阳去了,一些年轻人强烈要求加入征北军,其就有刚才被关羽所救的那个年轻人。关羽考虑到这些百姓是右北平本地人,于是留下了几人,不过并未将那个年轻人留下,他的老母亲怎能没有人照顾?

关羽让一队斥候化装成高句丽人,然后派他们前往蓟县方向侦查。关羽则率领大军候在树林养精蓄锐。关羽率领的这支大军只有五万人,全是匈奴骑兵,另外十万大军只怕才进入渔阳境内。关羽的打算是完全使用骑兵出其不意地给高句丽人一记沉重的打击。

百余名化装成高句丽人的斥候从林转出,走上官道,沿着官道南下,朝蓟县方向前进。他们的任务主要是确定前期侦查的结果。

第414章异常艰难

与此同时,高句丽大将铁破汉收到了发自渔阳的情报。

“大将军,情报上怎么说?”铁破汉的部将李倨急不可耐地问道。高硫等部将都注视着铁破汉。

铁破汉放下手的情报,皱眉道:“情报上说,征北军已经行动了,超过十万大军正在东进!”

高句丽王子李承焕的亲信李栋毫不在意地笑道:“只有十万人马,那岂不是来送死!”。李承焕一系没同征北军交过手的高句丽部将显然对即将到来的同征北军之间的战事非常乐观。

铁破汉没有理会这个狂妄的家伙,对高硫道:“立刻去禀报王子,请他定夺!”

高硫应诺一声,退出了大帐。

大帐内显得非常安静,铁破汉及其麾下将领都微皱着眉头,面露不安之色,他们的脑海都不禁浮现出那支头顶狼型头盔身披玄色披风的彪悍骑兵,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让人震慑的呐喊声,那山崩般的铁蹄声就如同天边的轰雷般滚滚而来。

嘲弄的笑声突然在大帐响起,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众人循声望去,看见王子的亲信部将李栋正面露嘲笑之色。

铁破汉眉头一皱,眼神闪过狠戾之色,盯着李栋语气不善地问道:“李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李栋朝铁破汉抱拳道:“大将军,末将实在是无法理解大将军和诸位将军为何会对征北军如此惧怕?”

铁破汉冷冷一笑,“我何时说过我惧怕征北军了?”

李栋一愣,随即道:“既然不惧,那何必如此小心谨慎?”

铁破汉猛地一拍案几,巨大的响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好你个李栋!你竟敢在本大将军面前指手画脚以下犯上!来人!”

数名亲兵应声入帐,“大将军,有何吩咐?”

铁破汉取出一支令箭掷下,冷声道:“拖出去!按军法打四十军棍!”

亲兵应诺,毫不客气地上前将李栋摁住,便准备将他脱出大帐。

这时,李栋才反应过来,冲口道:“我乃王子殿下麾下部将,你无权处分我!”亲兵的目光投向铁破汉。

铁破汉冷冷一笑,“在我大营之,军法面前,无人可例外!”随即喝道:“拖出去!”

亲兵立刻如狼似虎地将一脸愤怒叫喊的李栋拖了出去。紧接着,便传来李栋的惨叫声和一记接着一记的棍击声。铁破汉麾下众将全都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铁破汉的怒火稍稍消了一点,在帅位上坐下。这时,有亲兵来报,“大将军,王子殿下来了!”

铁破汉点了点头,站起来,对麾下众将道:“随我出去迎接王子!”“是。”众将应诺。

一出大帐,铁破汉便看见王子李承焕怒气冲冲地迎面而来。众人拜道:“见过王子殿下!”

“这是怎么回事?”李承焕指着不远处正被行刑的李栋质问道。行刑已经暂停了下来。李栋此刻已经被扒掉了裤子,一对屁股蛋暴露在空气,其上横亘着触目惊心的血痕,显然是被棍棒击打所致。李栋不停地叫道:“王子殿下救我啊!……”,挣扎着,但是因为被几名身强体壮的亲兵摁住,所以没能坐起来。

铁破汉瞥了狼狈不堪的李栋一眼,然后一脸正色地朝李承焕抱拳道:“王子殿下,本将在执行军法!”言下之意就是,他还要将刑法执行下去。

“他犯了什么军法?”李承焕不悦地问道。

“在大帐之出言不逊侮辱主将!请问王子殿下该如何处理?”

李承焕愣了一愣。若是按铁破汉的这种说法,那么李栋就将被斩首示众。

李承焕的脸色变了一变,没再理会仍然在不停求救的李栋,冷哼一声径直走进了大帐。李承焕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是不久前发自高句丽王都丸都的命令却是让铁破汉做大军主帅,而他只是副帅兼监军,所以他无法干涉主帅执行军法。其实李承焕倒不是因为遵守军令才没有同铁破汉纠缠下去,而是担心被远在丸都的兄弟们抓住把柄攻击自己,所以才会暂时揭过此事。

铁破汉看了一眼李承焕的背影,冷冷一笑,扭头对摁着李栋的亲兵下令道:“继续行刑!”李栋很有节奏的惨叫声和着棍击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进到帅帐。铁破汉当仁不让地坐到主帅的位置上,李承焕坐在左首处,其他诸将分列在左右。李栋的惨叫声不时地传进耳,李承焕的脸色非常难看。

铁破汉首先道:“根据最新传来的情报,征北军的十五万大军将在十天之后进入右北平。”铁破汉将目光移到李承焕的身上,非常低姿态地询问道:“王子殿下,您认为我们该如何做?”

李承焕心有气,没好气地回答道:“你是大将军!问我干什么?”

铁破汉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下命令了!”随即取出一支令箭唤道:“李倨!”

“大将军!”一个浑身散发着阴骘之气的年轻将军出列应诺。

铁破汉道:“你立刻率领右部十万大军北上到二十里之外的阳县,汇合那里的五万守军构筑工事准备防御征北军的攻击!”说着,将手的令箭递出。李倨应诺,上前接过令箭。阳县位于蓟县以北二十余里处,一道山脉由西南往东北方向穿过阳县,在阳县这里塌出一道穿山脉而过的山谷,阳县就位于这山谷的南端尽头,若要从渔阳进入右北平,就必须经过这一咽喉要道,阳县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阳县原本在公孙瓒的手,不过不久之前被高句丽攻陷了。

铁破汉又取出一支令箭唤道:“高硫!”高硫出列应诺。

“你率麾下五万众返回徐县,务必小心看守粮草!”

“是!”高硫应诺,接过令箭。

铁破汉将目光转到李承焕的身上,抱拳道:“王子殿下。”李承焕哼了一声。

铁破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本大将军本来想将总攻蓟县的重任交给王子殿下,但是……”,铁破汉面露忧郁为难之色。

李承焕登时眉头一皱,瞪着铁破汉怒声道:“怎么?你难道认为本王子拿不下蓟县不成?”

铁破汉连忙道:“不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李承焕冷哼一声,猛地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只须十日便能攻下蓟县!”

铁破汉露出思忖之色,片刻后,铁破汉有些无奈地应允道:“王子殿下既然如此说,那么就由王子殿下负责总攻蓟县吧!”,语落,便从案几上取出一支令箭。

李承焕一把夺过令箭,转身就离开了。突然从帐外传来一阵喝骂声,随即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进大帐,禀报道:“大将军,王子殿下将李栋带走了!”

铁破汉冷冷一笑,没有说什么。

禀退亲兵。这时,高硫不无担忧地对铁破汉道:“大将军,你这样可是得罪了这位四王子殿下啊!”

铁破汉冷笑道:“你不也说,他只是四王子吗?”

高硫一愣,流露出恍然的神情。

……

蓟县位于右北平的境内,就是今天天津北部的蓟县。此刻的蓟县显得萧瑟无比,烽烟在城里城外缭绕着,残破的军旗在城头上有气无力地飘舞着,军旗上的公孙两个字显出一种日薄西山的苍凉,城墙上下尸横累累,各种攻城器械歪歪扭扭地倒伏在战场之上,可以看的出,高句丽人为了攻下蓟县已经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城墙上到处都是被冲城车冲撞后留下的痕迹,几个地方已经塌出了缺口,暂时被石块木头等物填塞着,城门早已破碎得荡然无存,此刻的城门完全是被一大堆的石块杂物堵塞着,这固然挡住了敌人,但是辽东军他们自己也出不去了。疲惫不堪的辽东将士靠在墙垛上,许多人枕着尸体睡着了,连日血战早已使他们的体力处在透支的状态。这些辽东将士最后的命运或许就是兵败身亡,但是他们已经无愧了,他们就是到了地下也对得起祖宗先辈。

公孙瓒立在城门楼上,望着远方,眼神显得有些空洞。落日的余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显得份外寥落。

一个满身血污,衣甲有些残破的年轻将军来到公孙瓒身后,抱拳道:“父亲,我军现在能战者仅剩下不到一万人了!”,来到公孙瓒身后的这个年轻将领就是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就是这个公孙续的一名宠妾导致了当日辽东汶县的失陷。

公孙瓒叹了口气,喃喃道:“想当年我公孙瓒纵横辽东是何等的风光!今日却落得如同藩篱的困兽一般做着垂死挣扎!”

公孙续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至极。

突然,公孙瓒转身对公孙续道:“如此拼下去对我等没有一点好处!不如……”

公孙续心头一动,急声道:“父亲的意思是……?”

公孙瓒点了点头。随即道:“续儿可愿往高句丽军营一行?”

公孙续连忙应道:“儿愿为父亲解忧!”

公孙瓒不由得叹了口气,感慨道:“若不是局面到了如今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也不愿意走这一步啊!”

“父亲,不必想太多了!”

公孙瓒点了点头,叮嘱道:“把白马义从带上!千万小心!”

“孩儿醒得!”公孙续应道。转身便往城墙下走去。

就在这时,一骑身着便服的快马突然驰道城门下,守将立刻大喊道:“来者何人?”,数十名弓弩手弯弓搭箭对着城下那个骑士。

第415章张网以待

骑士勒住战马,扬声道:“我乃征北军信使!快开城门!”

城墙上的辽东军登时骚动起来。

守将连忙派人去禀报公孙瓒,同时命人放下吊篮,城门洞已经被堵死了,进出城门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另一边。公孙续领了父亲的命令去准备去了,公孙瓒带着一脸的感伤和无奈望着夕阳西下的天空。公孙瓒不是不想等征北军的援军赶到,他实在是不相信会有人会为了救他而放弃原的大好局面,何况征北军就算派兵,仓促间能集合的力量也很有限。

就在公孙瓒思绪万千之时,一名校尉北面的城门楼上,一脸激动的神情。“主公,征北军,征北军……!”校尉激动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公孙瓒吃了一惊,一把拽住校尉,吼道:“你说什么?”

校尉咽了口口水,“征北军的使者到了!”

公孙瓒愣了一下,随即只感到压在心头的阴云猛然被吹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使者现在何处?”公孙瓒急声问道。

“已来到西城外!现在想已经上城墙了!”

“走!快带我去!”公孙瓒拽着校尉就往前走。

西城门楼上。

征北军使者通过吊篮上到城墙上。辽东军将士都围拢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是负责这一面防守的公孙瓒的部将张燕。所有辽东军的将士都显得很激动。

使者扫视了一眼围着自己的众将士,最后凝定在张燕的身上。抱拳道:“在下来征北军关将军麾下校尉,请问公孙将军何在?”

张燕回礼道:“我是张燕,我已经派人去请我家主公了!贵使可在此稍待片刻!”

随即张燕引领着使者来到城门楼。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有军士来报,说公孙瓒到了。

军士话音刚落,一人疾步进入城门楼,披着锦袍,身着造型考究的金甲,气质很颓丧,但神情却很兴奋。

使者一眼便认出来人的身份。站起来行礼道:“来者可是公孙将军?”

公孙瓒疾步走到使者面前,一把拽住使者的手臂,激动的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

使者见来的果然是公孙瓒,于是立刻下拜道:“在下征北军校尉见过公孙将军!”公孙瓒连忙将使者扶起来,连声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使者从怀逃出两封信呈给公孙瓒,道:“公孙将军,这两封信分别是关将军的亲笔信和公孙将军前段时间发往上谷的信笺!”

公孙瓒连忙接过,先将自己当日发出的那封信笺拆开,扫了一眼,兴奋地点头道:“这果然是我当日发往关将军的信笺!”随即拆开另外一封信笺,仔细看完,公孙瓒的神情变得非常激动,随即又露出疑惑之色。

公孙瓒请使者坐下,指着信笺问道:“关将军说即刻就会向高句丽发动进攻,这是什么意思?”

使者回答道:“关将军已经率领五万铁骑进入阳县境内了!关将军决定今晚就对高句丽人的囤粮重地葛坡发动进攻!”

公孙瓒猛然一惊,急声道:“难道关将军不知,高句丽人已经将粮食转到徐县了吗?”

“什么?!”使者的脸色一变。“公孙将军,这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高句丽人是在三天前将粮食转移过去的!”

使者紧皱眉头面露思忖之色。

公孙瓒想了一想,建议道:“使者是否要立刻返回去向关将军通报此事?”

使者却摇了摇头,道:“关将军此刻已经率领大军开拔,我现在也不知他们所在的位置!何况,关将军定然会派出足够的斥候!”

使者抬头看着公孙瓒,抱拳道:“公孙将军,你我两家现在是在同一战线上,还请公孙将军能够配合我军的行动!”

公孙瓒点头道:“没有问题!不过我军现在只剩下万余人,只怕很多事情都无法帮上忙啊!”

使者点了点头,“公孙将军的情况跟关将军的预想差不多!公孙将军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公孙将军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公孙瓒当即应道:“好!我全听关将军的吩咐!“

使者朝公孙瓒抱拳道:“多谢公孙将军!”

公孙瓒哈哈一笑,拍了拍使者的肩膀,大声道:“应该是我公孙瓒和辽东军谢你们才对!”

随即,公孙瓒问道:“但不知关将军须要我军如何配合?”

使者左右看了看,公孙瓒会意,道:“贵使放心!这里都是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使者点了点头,道:“关将军希望公孙将军入夜后………”

恰在这时,公孙续突然进来了。看了一眼身着便装的使者,心头不由得奇怪父亲为何会同这样一个人坐在一起。公孙续朝公孙瓒抱拳道:“父亲,我已经准备好了!”

公孙瓒愣了一下,想起之前与公孙续的商议。

“公孙将军难道有什么行动吗?”使者有些疑惑地问道。

公孙瓒吃了一惊,面色一白,连忙道:“没,没有什么行动!”随即对公孙续道:“续儿,这位是征北军关羽将军派来的使者!”还背对着使者,朝公孙续公孙续连打眼色。

公孙续一愣,随即连忙朝抱拳道:“在下公孙续,见过贵使!”

使者露出恍然的神情。朝公孙续回了一礼,然后对公孙瓒道:“原来是令公子啊!难怪英武不凡!”

公孙瓒自谦道:“贵使实在是过奖了!”随即对公孙续道:“续儿,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公孙续应诺:“是!孩儿告退!”

公孙续离开了城门楼,公孙瓒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

想起前事,公孙瓒复又问道:“贵使还未说关羽将军有何吩咐呢?”

使者点了点头,凑近了一点,对公孙瓒说起了关羽的计划。……

……

天色很快便黑了下来。一轮弯月在天上时隐时现。

关羽率领五万铁骑在夜色的掩护下向南急进。悄无声息地绕过阳县进入到右北平的腹地。又行了没多久,斥候突然来报,说前方发现高句丽大军。

“将军,咱们是不是被高句丽人发现了?”右贤王有些焦急地问道。

关羽和副将杨显都紧皱着眉头。

关羽问斥候:“高句丽人有多少人?”

“大约十万!”斥候回答道。

“十万?!”,杨显吃了一惊。

关羽眉头皱得更紧了,又问道:“他们行进度如何?队形又是如何?”

“度很慢!成四纵列行进,没有探路先锋部队!”

关羽眉头一松,对身旁二将道:“高句丽人并没有发现我军!这支队伍应该是开到阳县加强阳县防御的!”

“将军,我们该如何做?”杨显问道。

关羽抬头扫视了一眼,前方的一片黑幕。脑海浮现出有关这一代的地形数据。

“传令全军暂停前进!把向导叫来!”关羽下令道。

五万大军随即停顿下来。为大军引路的当地向导被带到关羽面前。这名向导就是右北平本地人,三十岁左右,很黑很瘦。

关羽提起马鞭指着前方问向导:“前方是不是有一片树林,就在官道边,另一边有一座山岗?”

向导稍想了一下,回禀道:“将军说的不错。前面官道边有一片大树林,草木茂密;对面是一座高岗,名为柳坡!”

关羽点了点头,对右贤王和杨显道:“右贤王,你率一万骑上右面的柳坡埋伏!杨显,你率三万骑进入树林,千万不得暴露了行藏!待我率领一万骑从正面发动进攻后,你二人便立刻率领大军杀出,攻击敌人的侧翼!”

“是!”两人抱拳应诺。右贤王立刻下去了,而杨显则面露犹豫之色。

关羽看到杨显的神情,问道:“你可是有什么疑问?”

杨显朝关羽抱拳道:“将军,我军攻击这支高句丽军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关羽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避开这支敌军直插葛坡,但是对方的数量有十万之众,而我方也有五万之数,兼且此地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军队完全隐藏住,与其被敌人先发现而使我们被动,还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杨显登时恍然。

关羽道:“好了!快去准备吧!”

杨显应诺,随即下去了。

五万匈奴铁骑立刻行动起来,右贤王率领一万骑往官道右面的柳坡上奔去,杨显率领三万骑径直开进树林,而关羽则率领一万骑退后数里,当道列阵。

与此同时,十万高句丽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沿着官道开往阳县,每一个人都显得很轻松,领军大将李倨骑在战马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就在不远处,一张大已经针对他们张开了。

十万高句丽大军缓缓接近征北军张开的口袋。大军首先抵达柳坡下的官道,从刘坡上往下看,只见一条长龙正蜿蜒而来。

“将军,是否出击?”一名校尉轻声问右贤王。

右贤王摇了摇头,吩咐道:“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校尉应诺,立刻将右贤王的命令传了下去。

“将军,敌人已经出现了!前部已经进入伏击圈!”一名斥候快马来到关羽马前禀报道。

“再探!”“是!”斥候引马离开。

关羽扭头对身旁的一名校尉道:“传令下去!准备出击!”“是!”

关羽率领一万骑当道静候,只要敌军一半进入伏击圈,他便会下令出击。其他四万铁骑分别隐藏在柳坡和树林,目光注视着正在官道上慢条斯理行进的高句丽人,急切地等候着发起攻击的信号。

第416章刀光如歌

万余高句丽前部全部进入了伏击圈,整支大军继续行进着,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月亮这时完全钻进了乌云,天地间就如同墨罐子一般。高句丽大将李倨没来由的赶到心慌不已。

就在这时,李倨看到前方的夜幕闪动着十几点萤火般的光芒,心头顿时一紧,急声下令道:“全军停下!”正在行进的大军随即停顿下来。

“派斥候去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李倨对身旁的部将下令道。

紧接着,数十名斥候朝前面奔去,李倨望着前方紧皱双眉。心头升起浓浓的不安的感觉,但是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

与此同时。

“怎么回事?是谁点火把?”关羽愤怒地喝道。

片刻后,一名斥候回禀道:“将军,是几十个高句丽士兵!看样子,他们是才在某个村子抢掠了一番!”

正说话时,那里传来一阵刀兵声,随即一名小校快马来到关羽马前。“将军,那群高句丽人直朝末将的位置而来,末将只得将他们剿灭!”

关羽眉头一皱,断然下令道:“全军出击!”

李倨派出的斥候慌慌张张奔了回来,“将军,刚才前面响起了一阵刀兵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倨心头跳,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左右看了一眼,只见道旁的那座高岗和对面的那座树林就如同两头怪兽一般。“快!传令前部军列阵防御!大队立刻后退到开阔地!”

李倨的命令对于全军上下来说,有些莫名其妙。嘈杂声在夜空响起,整支高句丽大军显得有些混乱。

一万前部军按照李倨的命令列成防御阵型,主力部队则随同李倨往南面的开阔地退去。所有高句丽将士对于李倨的命令很不以为然,他们不认为在这里会碰到什么敌人。

正当高句丽大军忙成一团之时,他们突然感到大地轻微颤动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沉闷的雷鸣之声,由远及近,又似海浪汹涌的动静。

高句丽前部军的领军部将愣了一愣,随即带着难以置信神色的惊恐神情出现在脸上。扯着嗓子大叫道:“敌骑!!”

话音还未落,高句丽将士便看见无数急奔腾的黑影自黑幕汹涌而来,挟风雷之声,气势摄人至极。所有人的脸色骤然大变。前部军慌乱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汹涌的浪潮猛然撞在高句丽人列阵的圆阵上,登时沉闷的撞击声向成了一片,上百人被巨大的撞击力撞上了半空。高句丽人组成的圆阵随即被攻破了。

上万铁骑呐喊着向前奔杀,刀光在黑暗交织成一片惊心动魄的刀,刀剑斩进甲衣**的声音混合着凄厉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在铁骑汹涌的洪流夹杂着仓惶逃跑的人流。

与此同时,从柳坡及树林杀出的四万征北军铁骑径直朝正撤往开阔地的高句丽主力杀去。数万铁骑扬起的风雷之声让人心胆俱裂。

李倨强压下心的恐惧,命令麾下将士列阵。历来对抗骑兵,都是长枪手顶在最前面,弓弩手布在长枪手之后,再之后就是刀盾手,这主要是用于当骑兵度降下来后的混战。此刻高句丽人所布的阵型也不例外。

高句丽人还算是训练有素,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大军竟然就基本列阵完毕。处在军阵央的李倨稍稍松了口气。

无数的铁骑出现在高句丽大军的面前,突然,李倨听到一个喊声,“全军突击!!”随即,只听见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响起,雷鸣之声更加急骤了。李倨和所有高句丽将士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月光突然从乌云出现,无数杀气腾腾的骑兵赫然出现在所有高句丽士兵的眼前,高高举起的弯刀反射着雪亮的光芒。所有高句丽将士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铁骑组成的洪流猛地撞在高句丽人组成的堤坝上。沉闷而又让人心惊的撞击声响成一片,最前列的高句丽长枪手被撞飞出去了不少,一些冲在最前面的征北军铁骑被刺猬般的长枪扎了个透心凉,有的战马撞在枪阵上,而骑士则因为巨大的惯性飞了出去。征北军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却将高句丽的长枪阵线动摇了。

长枪阵后的高句丽弓弩手慌忙放箭,雨点般的箭矢在两军的头顶上乱飞,征北军骑兵接二连三的箭落马,而不少高句丽士兵也被自家的箭矢给误伤了。

第一波征北军铁骑迅像两边散开,紧随而至的第二波铁骑又杀到,刚才那让人震撼的撞击场面顿时再现!

连续两波攻击过后,高句丽的长枪阵已经摇摇欲坠了。李倨挥舞着仿汉环首刀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在这嘈杂的战场上,他的声音仍然显得非常突兀。高句丽将士在他的喊声匆忙地运着调动着。(高句丽使用的近战武器主要就是这种仿照汉朝环首刀制作的战刀,高句丽人将他叫着高句丽人的大刀)

正面的征北军铁骑向高句丽军阵发动了第三波冲击。在冲击的过程,这些出生匈奴的征北军铁骑利用高超的骑射技术朝高句丽人的军阵施放箭雨,放了箭后便翻身躲到了马肚子下,这使的高句丽弓弩手的攻击效率大打折扣。

双方的箭雨在半空交错对飞,高句丽长枪兵纷纷惨叫着被射倒在地,征北军铁骑也不时有战马箭,嘶鸣着向前栽倒。

当征北军铁骑同高句丽军阵近在咫尺时,骑兵们迅从马肚下翻上马背,从马鞍边的枪囊取出短枪猛地朝在之前已经被箭雨打得苦不堪言的高句丽长枪兵掷去。一掷完短枪,这些骑兵便一引马缰向两边散去。

短枪狠狠地没入高句丽军阵,惨叫声再一次大响起来,高句丽长枪兵被射得人仰马翻。不过,在此同时,征北军铁骑在高句丽的箭雨也损失不小。

高句丽长枪兵才顶过征北军铁骑的投枪,冲击骑兵又出现在眼前。高句丽长枪兵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一次的征北军冲击铁骑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人数比前两次多了数倍,一名下颌长髯雄伟至极的大将倒提着一柄大刀策马奔驰在骑兵群的最前列。

长枪阵后的弓弩手机械似的再一次放箭。箭雨引着征北军铁骑飞来,一部分骑兵迅翻到马肚子下,另一部分自信的则大吼着,挥舞着兵器格挡迎面而来的箭雨。

战马接二连三地嘶鸣着栽倒在地,不时有骑兵从马背上飞落下来,但是雷鸣般的马蹄声不仅没有被丝毫减弱,反而更加急骤了,

关羽大喝一声,在这嘈杂的战场上竟然如同惊雷炸响。征北军将士不由得齐声呐喊,征北军的气势更加鼎盛。

骑兵洪流迅接近高句丽军阵,征北军的呐喊声越来越响亮,到最后就如同惊涛拍岸一般。高句丽将士则显得非常紧张,特别是长枪手,他们将直接面对征北军的无俦冲击力。

洪流猛地撞在长枪阵线上,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撞击声,之前还显得非常坚固的长枪阵线瞬间崩溃了。

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所过之处血花连片。征北军铁骑突入高句丽军兵丛,扬蹄践踏,挥刀乱斩。失去斗志的长枪兵惊慌地向军阵奔逃,连带冲乱了后面的阵线。

处在军阵央的李倨面如死灰,挥舞着仿汉环首刀催促众军向前。后队及军的高句丽将士在李倨的严令下蜂涌向前,呐喊着,脸上流露出的是悍狠之色。

关羽率领铁骑在兵丛冲杀了一阵,直杀得高句丽人鬼哭狼嚎尸横遍野。然而随即他们便遇到了麻烦,高句丽人汹涌上来,与冲击力耗尽的征北军铁骑纠缠在一起混战起来,扑上来的高句丽人表现得非常悍勇,怪叫着疯狂同征北军搏杀。征北军将士几乎是闭着眼睛左右挥砍,血花在皎洁的月光下疯狂地绽放着;征北军骑兵接二连三地被刺落下马,有的则被从战马上扑下来,死在无数高句丽士兵的乱刀之下。关羽在整个战场上格外显眼,一柄青龙偃月刀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刀光过处,血浪翻飞,关羽周围已经躺下了无数高句丽人的尸体,而高句丽人却无法近身!面对眼前这位骁勇如神的战将,高句丽人脸上的疯狂之色早已不见,代之以敬畏。

征北军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了!李倨面露极度兴奋之色,不停地怪叫着!

双方大军胶着在一起混战,杀声震天,夹杂着惨叫声。征北军骑兵的优势已经不再,高句丽人依靠人海战术与征北军分庭抗礼。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时,两道骑兵洪流从两侧的黑幕飞奔而出,领军将领分别是副将杨显和匈奴将领右贤王,每队骑兵约万余人。大军径直朝高句丽人的侧翼杀去,从天上往下看,只见一对巨钳朝高句丽人狠狠夹去。

原来在关羽率领骑兵发动进攻之前,关羽便做了一番布置,由他亲自率领大队从正面进攻,而副将阳县和右贤王则各率领一万骑兵待机从两翼发动突袭,以求一举击溃面前的这支高句丽大军。此刻,高句丽人全军已经投入到同关羽部的混战,这正是侧翼突袭的时机,于是杨显和右贤王便按照原定计划发动了攻击。

数万铁蹄擂得天地晃动。处在高句丽军阵后方的高句丽大将李倨面色惨白,口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他身边的一名部将指着侧翼惶急地道:“将,将军,汉,汉军又上来了!”李倨茫然地点了点头。

第417章铁骑破阵

两万铁骑呐喊着,猛地从侧翼杀入战场。措手不及的高句丽人登时被杀得人仰马翻,两支骑兵瞬间便楔入战场纵深。

高句丽人大乱起来,仓促间不知该如何应付,刚才那疯狂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代之以仓皇之色。李倨举着仿汉环首刀大喊着,但是此刻却没有几个人注意他。

关羽将一名高句丽将领一刀两断,举起青龙偃月刀大喝道:“全军突击!!”

原本同高句丽人缠战在一起的主力骑兵乘势发起反击,那景象就如同孙悟空震破五行山一样,厚重的高句丽兵潮顷刻间便向后退去。

三路征北军骑兵一起发动强击,三员大将一马当先,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更是勇不可挡,头顶着一轮明月,跃马冲阵的关羽就如同战神一般。全军将士奋勇向前,杀声震天,刀光灿烂如雪。高句丽人的阵脚被打乱,退却的度越来越快,越来越乱,李倨扯着破嗓子吼着,还不时地挥刀将从身边经过的溃兵斩翻,但是高句丽人退却的势头却越来越成气候了。

终于,高句丽人的所有战斗意志在关羽连斩三员高句丽骁将后荡然无存,所谓兵败如山倒,完全失去战斗意志的高句丽人丢盔弃甲仓惶后逃,想要阻止这一切的高句丽大将李倨被兵潮裹挟着。征北军骑兵乘势掩杀,直杀得高句丽人尸横遍野。

征北军只追击了数里便勒住兵锋聚集在一起。此地的情况不同于已往,征北军根本就不可能肆意追击溃兵。

此战,前后历时不到一个时辰,高句丽大将李倨率领的右部十万大军被完全击溃,伏尸五万,被俘近一万,其余四万狼狈逃散,不过征北军匈奴骑兵也付出了伤亡万余人的代价,其的主要伤亡是关羽率领主力正面冲阵时造成的。

“将军,为何不继续追击敌军溃兵,以扩大战果?”杨显意犹未尽地问道。

关羽微皱眉头,“我们四周都是高句丽人,如何能肆意追杀?”随即问道:“去葛坡踩探的斥候还没回来吗?”

杨显摇头道:“还没有消息。”

关羽稍作思忖,抬头望了一眼夜幕下的远方,断然道:“全军即刻开往葛坡方向!”

“是!”杨显和右贤王齐声应诺。两人正要下去传令时,右贤王突然想起一事,请示道:“我们俘获了近万高句丽人,如何处置?”

关羽眉头一皱,冷声道:“留着他们是负担,放了他们是祸害!就地斩首!”

两人齐齐一惊,杨显急声道:“将军,主公曾说过不得滥杀俘虏啊!”

关羽看了杨显一眼,决然道:“主公也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执行命令!”

见关羽如此坚决,两人便不再说什么了,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随即凄厉的惨叫声在夜幕下的荒原上响了好一阵子,让人毛骨悚然,原本皎洁的月色彷佛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的轻纱。

近四万征北军在继续向葛坡行进,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更快了。鉴于高句丽人已经被惊动,关羽决定以快打慢。

大军行进了约半个时辰,先一步前往葛坡探路的斥候终于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不等斥候说话,关羽急声问道。

“将军,葛坡只剩下一座空营了!据一名俘虏交待,粮草早在三天前便被运往了南面二十里的徐县!”

关羽眉头一皱,不禁骂道:“高句丽人真是好狗命啊!”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转道向徐县前进吗?”副将杨显请示道。

关羽摇了摇头,“已经没时间赶往徐县了!传令下去,前对变后队,折返北上!另外,斥候队立刻赶往阳县,侦查阳县的情况!”

关羽的命令传下,征北军立刻行动起来。近四万征北军铁骑就地掉头折返北上,百余名斥候则以最快的度驰往阳县。

关羽跨坐在绝影神驹上,丹凤眼眯着,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的脑海形成了。

……

李倨被关羽即溃后,仓惶逃出十余里,见征北军没有继续追来,松了口气。立刻命部将收拢残兵,同时派出斥候北上侦查征北军的动向,自己则率领数十名亲兵急往蓟县外高句丽大营奔去。

不到半个时辰,狼狈不堪的李倨回到大营。看到这一幕的高句丽将士都不由得惊诧不已,不禁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将军!”李倨一脸悲恸地跪在帐下,泣不成声。

高坐在帅位之上的铁破汉先是一愣,随即一惊,连忙来到李倨面前,急声问道:“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一副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我交给你的右部大军呢?”

李倨不由得一阵紧张,抬起头,抱拳禀报道:“末将率领右部大军入夜后抵达阳县以南十里的柳坡,却不想突然遭遇征北大军的伏击,末将竭力死战,但因寡不敌众又因事起突然,最终被击溃!”李倨流露出悲恸欲绝的神情,心里则紧张万分。

“什么?!”铁破汉大吃一惊,面色骤变。一把揪住跪在面前的李倨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瞪着他的双眼吼道:“你难道要说,我给你的十万大军全完蛋了?!”,很愤怒的神情,就如同择人而嗜的野兽。

“不不不!我军并未全军覆没!还,还剩下两,三万人!”

铁破汉猛地将李倨摔到地上,指着他吼道:“老子给你十万大军,你居然只给我带回来两三万人!你简直就是饭桶!”

李倨连忙以头叩地请罪道:“末将知罪,请大将军责罚!”

铁破汉瞪大着双眼,扑哧扑哧地穿着粗气,抬起脚使劲地踹着跪伏在地上的李倨,边踹边大骂。周围的将领眼睁睁地看着,无人敢上前劝解。

好片刻,铁破汉冷静了下来,停止了打骂,瞪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李倨问道:“征北军究竟来了多少人?”随即眼神一寒,“我要实话!”

李倨的心打了个突,老老实实地禀报道:“回禀大将军,据末将估计,征北军大约有五六万人,全是骑兵!”

铁破汉皱着眉头,露出思忖的神色。

这时,李倨又道:“末将发现这支征北军跟汉人有些不一样!”

这话引起了铁破汉的注意,铁破汉哦了一声,注视着李倨。

李倨继续道:“这支征北军不像汉人,倒像是游牧民族!”

“游牧民族?”,铁破汉面露疑惑之色。一旁的高硫出来道:“应该是征北军麾下的匈奴军团!”

“嗯!”铁破汉点了点头。随即道:“不管这支军队的成分如何,我们必须立刻作出反应!想不到征北军行动竟然如此迅,比我们预料的时间提前了十天!”扭头问一旁的高硫:“你说我军现在该怎么办?”

高硫紧皱眉头思忖了片刻,回答道:“应立刻通知阳县守军,紧闭城门严加防守!同时派出大量的斥候细作往北面及西面侦查,联络渔阳方面的密探,让他们确定征北军的动向!暂停对蓟县的攻击,集结力量待战!”

铁破汉在大帐内来回踱着步,紧皱着眉头,脸上流露出很烦躁的神情。“就照你说的办!”铁破汉最后道。随即叫来传令官,传下了一通命令。

铁破汉回到帅位上坐下,重新注意到仍然小心翼翼跪在帐下的李倨,火气已消的铁破汉骂道:“还跪着干什么?”

铁破汉的语气虽然不善,但是李倨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李倨叩头拜谢,站了起来,立到一旁。

这时,一名亲兵进来禀报道:“大将军,王子殿下来了!”

话音还未落,面带嘲讽高傲之色的王子李承焕进到大帐。看到李承焕的神情,铁破汉不由得暗骂一句。

高句丽王子李承焕借机讽刺铁破汉,铁破汉哪里会任人宰割,当即反唇相讥。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看到李承焕愤愤然离开大帐,铁破汉的亲信部将高硫颇为担忧地说道:“四王子心胸狭隘,只怕会找机会报复大将军!”

铁破汉皱了皱眉头,森寒杀意在眼眶一闪即逝。叹了口气道:“我倒不惧他的报复,只是现在征北军大军压境,我实在是担心我和他之间的不和会误了大事!”

高硫点了点头,建议道:“不如给陛下去信,将这些事告诉陛下,请陛下定夺!”

铁破汉思忖片刻,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看着高硫,吩咐道:“你立刻飞鸽传书将此间的事情禀告陛下!”高硫应诺,退出了帅帐。

铁破汉看了一眼仍然立在一旁的败军之将李倨,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就下去,将右部军给我收拢起来!”

李倨连忙应诺,急匆匆地离开了帅帐。

铁破汉走到挂着地图的木架前,目光注视着阳县方向,紧皱着眉头,他非常担心阳县的情况。铁破汉该做的已经做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候斥候的确切情报。

正当铁破汉观察地图的时候,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进了帅帐。“大将军,王子殿下率领两万轻骑离开了大营!”

“什么!!”铁破汉大吃一惊。疾步到亲兵面前,急声问道:“他率领两万轻骑往那边去了?”

“往北边!好像是去了阳县!”

“这个混蛋!”铁破汉大骂道。疾步出了大帐,正好碰见急匆匆赶回来的高硫,高硫一脸急色地说道:“听说王子殿下擅自率领人马往北边去了?”

铁破汉点了点头,随即对身边的亲兵下令道:“立刻集合所有骑兵!”亲兵立刻领命离开。

第418章出人意料

“大将军,你这是……?”高硫一脸惊诧的神情。

铁破汉道:“集合现在营所有三万骑兵前去救援咱们的这位王子殿下!”说道王子殿下四个字时,铁破汉是咬牙切齿的。

“可是大将军,目前敌情不明,我们怎能妄动?”高硫非常焦急。

铁破汉瞪眼吼道:“我难道能见死不救吗?我若是如此做了,只怕要不了几天,陛下的赐死诏书就会送到我的帅案之上!!”

高硫愣了一愣,最后叹了口气。

三万轻骑很快集合完毕,随即铁破汉便率领这三万轻骑离开了大营,北上追赶一心想同征北军决战的四王子李承焕。高硫则被留在大营坐镇。

……

李承焕率领着两万轻骑向北面疾行,此刻,李承焕的心充满了渴望,渴望与征北军相遇,渴望将征北军彻底击溃,渴望包括铁破汉在内的全军将士一脸敬服地跪在他的面前。

两万骑飞驰在月光下的原野上,声若奔雷。每一个士兵的脸上居然都没有紧张之色,相反,全是兴奋,一种渴望立功的兴奋。

两万轻骑离开大营后约一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情况。探路斥候回报李承焕,“四殿下,前方有大队人马正向我们开来!大约有四五万人!”

得知这个情报,李承焕登时兴奋起来,拔出仿汉环首刀大喊道:“敌人就在前方!高句丽的勇士们,随我冲阵破敌!”

高句丽人兴奋地大喊一声,随即两万骑奔腾起来,如同突然涌动的恶浪一般。

与此同时,在李承焕正面数里开外。

一支四万人左右的大军正在向南面急行军。

“将军,我们在前方发现了数万骑兵!”斥候禀报道。

“停止前进!列开阵型!准备战斗!”

四万大军随即停止前进,就地摆开阵型。

只过了不到一刻钟,涌动的黑影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并且感到大地轻微地颤抖起来。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阵紧张。

“弓弩手准备!”大将高声叫道。

六千弓弩手弯弓搭箭,对着前方涌动的黑影。紧紧地抿着嘴唇,等候着进一步的命令。大将高高地举起仿汉环首刀,目光注视着迅接近的骑兵,心里默算着相互间的距离,‘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进入一百步以内了,弓弩手们都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向前倾了一倾,大将瞪大着双眼,眼闪过兴奋之色,眼看他就要下令射击了!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慌忙朝大将奔来,边跑边扬声道:“不要放箭!是自己人!………”

大将听到这喊声,不由得愣了一愣。不只是他发愣,全军将士都愣了一愣。

斥候奔到大将面前,急声道:“将军,对面是四王子殿下的部队!”

大将一惊,连忙命令弓弩手放下弓箭。

几乎就在此同时,正在急奔驰的骑兵突然出现了一阵混乱,原本整齐急骤而又震撼人心的马蹄声嘎然而止,变成杂乱无章的蹄踏声,人的叫骂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交杂在一起,远远地看去,只看见月光下人头攒动。

片刻后,四王子李承焕带着数十名亲兵气势汹汹地来到对面,待看到领军大将,李承焕不由得愣了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立刻回答道:“末将接到李倨将军的求救,于是立刻率领麾下四万众南下救援!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未见到任何敌人!”这员大将叫金阳,是铁破汉麾下的将领,目前负责戍守阳县。

李承焕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李倨向里求救?可是,现在李倨人在大营之!”

“这,这是怎么回事?”金阳有点傻眼。

李承焕皱眉思忖起来,突然,双眼一瞪,一副大惊的神情。

一旁的金阳吓了一跳,急声问道:“殿下想到了什么?”

“快!随我赶往阳县!”语落,李承焕便跨上了战马。金阳吃了一惊,连忙传令全军赶返阳县。

六万余大军急匆匆地向阳县赶去,李承焕率领两万轻骑走在最前面。此刻,李承焕和金阳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非常担心阳县此时的情况。

天放亮时,李承焕率领两万轻骑首先抵达阳县城下,眼前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城墙上整齐地站列着披坚执锐的将士,不过黑衣黑甲,与高句丽人迥然不同,城门楼上插着一杆大旗,上面绣着两个彪悍张扬的大字,‘征北’。

李承焕跨坐在战马之上,紧皱着眉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是征北军!”身旁的一名部将指着城门楼叫道。李承焕骂道:“我看见了!”

这时,城门竟突然打开了,一队骑兵从城飞驰而出,领头的一员大将跨着浑身乌黑的绝影神驹,身着龙鳞镔铁甲,手提青龙偃月刀,面庞赤红,三尺长髯,气势巍峨不凡。这员大将便是征北军大将关羽。

关羽率领一千骑在高句丽军前百步处立定。一千匈奴骑兵分四排一字排开,关羽横刀立马在最前面,丹凤眼眯着,面带不屑之色。

看到关羽,一向眼高于顶的李承焕也不由的吃了一惊,急声问身边的部将,“这人是谁?”

部将道:“待末将前去询问!”,语落,这员高句丽部将提着长枪奔到双方之间,指着不远处的关羽,喝道:“来将通报姓名!”这高句丽将领说的是汉语,而且说得还挺纯正的,真让人怀疑他究竟是高句丽人,还是忘掉了自己祖宗的汉人?

关羽睁开丹凤眼,一缕精光登时迸射而出,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语气充满了轻视。

高句丽将领先是因关羽的眼神而心头一跳,随即又因关羽的语气而大怒。大喊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看我怎样取你首级!”,语落,挺起长枪催马朝关羽奔去。在他身后的高句丽将士都不由得激动起来,放声大喊着关羽他们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高句丽将领,关羽立在原地未动,脸上是一副高傲的轻松,青龙大刀斜提在右手上。

转眼间,高句丽将领便冲到关羽马前,只听他大叫一声,手的长枪如同毒龙般直朝关羽的胸口扎去,借着战马的冲击度,他这一击表现出相当惊人的气势。在这一刻,高句丽人的喊声更大了,显得更加兴奋了。

高句丽将领的脸上流露出极度兴奋之色,他彷佛看见了对方被他挑下战马的惨状。然而,他的兴奋突然嘎然而止,他赫然看见对方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握住了他的枪杆。

他的战马迅从关羽身边错过,他顺势想夺回长枪。然而他只感到一股大力猛地向外一带,登时他整个人向关羽这一侧倾过去,差一点从战马上掉下来。大惊之下,他连连忙放开手的长枪。

不过,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他便感到胸口上一凉,下意识地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长枪枪头,上面还沾着鲜红的血液。心头大骇,随即便失去了知觉,从战马上载落下去,他自己的长枪将他的身体穿透。

鼓噪的声音嘎然而止,每一个人都张着嘴,瞪着双眼,一副见了鬼似的神情,动作都定格在半空,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原本一脸傲然神色的高句丽王子李承焕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慑神情。

刚才那员高句丽将领虽然对于征北军来说是无名小卒,但其实他在高句丽非常有名,虽然算不上勇冠三军,但也是数得上号的骁勇之将,而就是这么一位武艺颇为不凡的战将竟然被对方给一招了账了!这如何不让高句丽上下震惊色变。

关羽猛地一举青龙偃月刀,这时,朝阳正好从天边升起,朝阳的光辉衬托在关羽身后,光芒万丈,将关羽原本就气势非凡的形象衬托得更加高大!看到这一幕的高句丽人不由得发自内心的震撼,李承焕的嘴唇抖了抖,眼神闪过难以抑制的恐惧之色。

就在高句丽人内心震骇的时候,关羽猛地大喝一声,就如同旱天惊雷,高句丽人齐齐一震。随即只见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催动绝影神驹朝高句丽骑兵军阵杀去。

李承焕首先回过神来,脸色大变,急声道:“快!杀了他!”

李承焕身边的四员部将立刻催马飞出,持刀挺枪,嘴里怪叫着,每一个人的脸孔上流露出的是疯狂的悍狠之色,不过他们的眼却隐含着一丝恐惧,这才是他们内心真实的写照。

高句丽四员战将的出击再一次引爆高句丽将士的情绪,高句丽将士们挥舞着兵器嚎叫着,一种强烈的冲动在他们的心翻腾着。

五骑虎啸对进,他们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神。

转眼间,双方相遇,关羽大喝一声,手青龙偃月刀挟惊雷之势正面疾劈当头的敌将,气势如同山崩海啸。那员敌将心头一惊,惧意顿生,仓惶间举起长枪想要格挡关羽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咔’的一声响,长枪被瞬间劈断,随即鲜血如泼水般洒向天空,已经断成两截的身体向前飞出老远才落地,那场面真是让人震撼。

关羽刚解决一名敌将,左侧一杆长枪便如毒龙般直刺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关羽侧身让过,几乎同时,左掌抓出,竟然一把将那员貌似凶悍的敌将凌空抓了起来,随即猛地向前掷去。那员敌将就如同炮弹般飞出,砸向落在最后的那名高句丽战将。而就在此时,右侧有一名高句丽战将舞刀朝关羽疾劈下去,关羽手腕一用劲,青龙偃月刀轻巧地翻转过来将对方很有气势的一刀给荡开去,铿锵一声大响回荡在战场上空。两骑交错而过,关羽顺势向侧后施展了一记拖刀,惨叫声登时响起,这员使刀的高句丽战将被关羽反手斩落下马。

第419章单刀豪情

看到同袍朝自己飞来,落在最后的那员高句丽战将不由得一阵惊慌,想要避开,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沉闷的响声响起,随即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两人双双摔到地上,滚作一团。

两人还来不及爬起来,关羽策马冲到。其一人只看见一只铁蹄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心头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随即那只铁蹄便将他的脑袋狠狠地踩到地上,一声如同西瓜爆裂般的声音响起,鲜血脑浆四溅,真是非常恶心!同时,关羽一刀斩出,将另一员高句丽战将的头颅斩飞了出去。

此刻,高句丽人汹涌的呐喊声早已销声匿迹,人人面如死灰。有胆小的人忍不住双腿打颤,看向关羽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关羽一勒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如同龙吟,人立而起,气势万钧。高句丽骑兵的战马似乎也害怕了,踩着混乱的步子向后退却着。

关羽长啸一声,猛地又催动战马,竟然径直朝高句丽人的军阵杀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终于反应过来的高句丽王子李承焕大惊失色,急声催促麾下将士前去截住单骑冲阵的关羽。

数百名将士带着因恐惧而生的疯狂冲出军阵,迎向关羽。

转眼间,双方遭遇。关羽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青龙偃月刀带着灿烂的刀光掀起一片接着一片的血雨,残肢断臂弥空乱飞,高句丽人的惨叫声响彻天空,人仰马翻惨不忍睹,就如同一架架迎向急奔驰的火车的马车一般。

关羽单枪匹马从数百高句丽兵丛穿凿而出,随即战马扬蹄,径直杀向一脸惊恐的高句丽四王子李承焕。

所过之处,无人能当关羽一击。

眼看如同杀神一般的关羽急逼近,众高句丽将士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面对着这单人单骑,两万高句丽骑兵竟然兴不起奋战的勇气。

绝尘神驹载着关羽猛地杀入高句丽军阵之,随即人仰马翻、刀光如雪、血花如织。一部分高句丽将士疯狂地吼叫着,向关羽缠来,更多的则带着惊恐的神色向后倒退。代表李承焕的将旗在慌乱地倒退。

杀开死缠烂打的高句丽将士,关羽径直朝李承焕的将旗冲去,一缓一急,双方间的距离被迅拉近。

“王子,快逃!本書轉載κ學網”一名部将急声叫道,李承焕趴在马背上向后狂奔,随即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就是刚才那名部将发出的。李承焕心下更慌,没命地催促着胯下的战马。

关羽一刀结果了拦在面前的一名敌将,催促战马飞跃而起。从将旗边经过,关羽大吼一声,李承焕的将旗应声被斩倒。

旗被被放倒,高句丽军军心大乱,整支大军如同退潮的潮水般向后退却。

就在这时,阳县城内的战鼓声急响起来,列阵在城下的一千匈奴骑兵猛地大喊一声,随即千蹄跃起,朝已经战意全无的高句丽大军杀去。

匈奴骑兵一直追杀了数里,斩俘三千余人,随即折返。之所以没继续追杀下去,是因为另外的高句丽大军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关羽担心城防有失,于是下令折返。

这一战,关羽单枪匹马杀退两万敌军,并连斩对方八员战将(前面杀掉五个,后来冲阵时解决掉三个),气势震慑敌军,勇不可挡。这一战在不久之后传遍天下,关羽的勇武之名在很短的时间内上升到堪与征北军第一猛将吕布比肩的地步。

李承焕狼狈不堪地同金阳率领的四万步卒汇合。憋了一肚子鸟气的李承焕在大庭广众之下大骂金阳,先是说金阳无能,李承焕越骂越气,到最后竟然说金阳同征北军相互勾结等等。阳县的失守,金阳却是要负相当的责任,但是李承焕的言语还是太过分了。

金阳憋得一张脸紫青紫青的,偏偏他又无法反驳。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一刀剁了,但谁叫对方是王子殿下呢?

将士们围着他两人,神情很茫然。

这场闹剧直到铁破汉率领三万轻骑赶到才告一段落。

了一通脾气的李承焕没有理会铁破汉,自个儿回到自己的队伍。

铁破汉微皱眉头看了一眼李承焕的背影,随即看向金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阳咽了口口水,随即将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铁破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眼神阴骘得像是要杀人。“阳县竟然丢了?!”铁破汉沉声道。

金阳心头一跳,连忙跪下请罪道:“请大将军治末将之罪!”

铁破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金阳,道:“当然要治你之罪,不过不是现在!”

金阳连忙拜道:“谢大将军!!”

这时,李承焕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还以为铁大将军是如何的治军严谨呢!却不想竟然如此护短!”

金阳面露悲愤之色,猛地又朝铁破汉跪下,一脸决然地自请道:“请大将军治末将之罪!”

铁破汉冷喝道:“起来!”

金阳愣了一愣,不敢违抗铁破汉的命令,站了起来。

一旁的李承焕皱了皱眉头,不满地道:“铁大将军,你……”

铁破汉瞥了李承焕一眼,冷声道:“如何处置部下,用不着他人置喙!”

“你!……”李承焕一脸愤怒地指着铁破汉。

铁破汉没有理会一脸憋气的李承焕,扭头对金阳道:“传令下去,全军往阳县开进!”

金阳抱拳应诺,随即面露忧色道:“可是大将军,征北军在阳县的兵力不详,我军一支向阳县进军,只怕……”

“你不用担心!”瞟了一眼一旁的四王子李承焕,铁破汉继续道:“征北军若兵力足够,刚才便会一泻千里杀来!他们没有乘势追击,这说明他们的兵力根本就不够,我估计他们的兵力不会超过五万之数,而且全是骑兵!”

金阳流露出恍然的神情,恭敬地向铁破汉行了一礼,下去传令去了。

这时,四王子李承焕又说话了,“铁破汉,现在敌情不明,你怎能贸然进军!”

铁破汉看了李承焕一眼,打了个哈哈,别有深意地笑道:“殿下不是一向视征北军如无物吗?怎的现在却胆怯了?”

李承焕脸色一变,一脸激动地喝道:“铁破汉,你太无礼了!!别忘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铁破汉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骘之色,正激动的李承焕并未发现。铁破汉冷笑一下,不咸不淡地道:“王子殿下若真的骁勇,何不率领麾下精骑在前面为大军开路?”

李承焕只感到一股热血从心底涌起,冲口道:“有何不敢!”随即猛地调转马头朝自己的队伍奔去,一边奔跑一边喊着。听到李承焕的叫喊声,刚才还在庆幸自己跑得快的一众骑兵登时面面相觑,很有些不知所措。

李承焕率领约一万五千轻骑兵就地转向,重新向阳县方向进军。不过,不知道是李承焕有意还是无意,行进度比之前要慢得多了,也就比步兵快上一些罢了。金阳率领的四万步卒紧随在后。

这一次,高句丽军显得非常小心谨慎,不仅各队之间衔接非常紧密,而且四面都洒出了大量的斥候。吃了一次亏的高句丽军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铁破汉率领三万轻骑走在最后。在此之前,他还向大营派去了传令快马,他打算再调五万步卒到阳县方向。阳县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在征北军主力赶到时,高句丽军还没有夺回阳县的话,整个战场的形势便会对高句丽人非常不利。

大军行进了约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突然有斥候来禀报,很慌张的样子。“大将军,那边,我们的人,都死了!”斥候有些语无伦次。

铁破汉皱起眉头道:“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斥候平静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回禀道:“大将军,在那道山梁后面堆着好几万具尸体!都是我们的人!”斥候指着官道左侧顺着官道的一道山丘。

铁破汉眉头一皱,抬头望了一眼斥候所指的方向,扬声道:“过去看看!”随即铁破汉带着上百名亲兵从大队脱出来,在那名斥候的引领下径直往山丘后奔去。高句丽的大队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向阳县方向开进。

一行人奔上山丘,一副非常震撼的景象登时呈现在他们的眼前。数万具尸体被堆在一起,高高的,如同山丘,如同金字塔,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头颅都不知去向了,他们穿着绿衣绿甲,正是高句丽军的装束。

铁破汉瞪大着双眼,嘴巴张着,显得非常震惊,眼神还隐含着一丝恐惧。随同他而来的那些亲兵们一个个都流露出震骇欲绝的神情。

好半晌,铁破汉才从极度的震惊回过神来。眉头紧皱起来,声音低沉地道:“这一定是昨晚遭遇征北军伏击的右部军!”

一名亲兵看着眼前的尸山,颤抖着声音说道:“真、真是太惨了!太、太可怕了!!”不知道这名亲兵所说的太可怕是指眼前的景象还是指创造出这个景象的征北军!其实,高句丽人也是少见多怪,征北军在当初北伐鲜卑时就做过类似的事情,后来打乌孙时,吕布更是让包括乌孙在内的所有西域人都看到了汉军凶悍无情的一面,在陈楚的调教下,征北军在对外作战时就有这种残忍的习惯。

第420章大军压境

铁破汉猛地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兵,只见人人都面露极度恐惧之色。铁破汉一巴掌将身旁的一名亲兵抽下马,暴虐地骂道:“这就让你们害怕了吗?!记住,你们是我铁破汉的士兵,是无敌于天下的高句丽天军!”

亲兵们心头一凛,随即一种冲动涌上心头,面上的恐惧之色基本上消失不见了。

铁破汉一指那震撼人心的尸堆,吼道:“汉人就是因为害怕我们,才故意作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让同袍弟兄白死!我们一定要报仇!”

“报仇!报仇!!杀光汉人!!本書轉載κ學網!”亲兵们吼叫着,一脸野兽般疯狂的神情。一种揉合了所有负面情绪的暴虐的冲动在所有人的心头涌动着。

铁破汉又看了一眼尸堆,扭过头扬声道:“我们回去!”

“大将军,这里怎么办?”带路的斥候问道。

“等消灭了征北军再来处理吧!”

百余骑离开山丘,回到大队。

高句丽大军在午前行至阳县城下,在这一路上,高句丽大军并未遭遇征北军的一兵一卒。负责开路四王子李承焕终于松了口气。

高句丽人在阳县以北两里处开始下寨。关羽立在墙垛边,习惯性地抚着颌下长须,眺望着不远处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一名体格远比其他士兵强壮的亲兵手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立在关羽身后,杨显、右贤王两员战将分列在关羽两侧。

“将军,要不要出击一下?”杨显跃跃欲试地请示道。右贤王立刻摩拳擦掌起来。

关羽却缓缓地摇了摇头,指着城外道:“你们看,高句丽人将四万骑兵列在两翼,间又布置了一万装备重盾的步卒,同时在整条步兵战线上布置了数道拒马防线,我们的骑兵根本就不可能撕开他们的防线!”

两人根据关羽的指点仔细观察了一下,俱都沮丧地点了点头。这时,杨显无意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只有吕布将军的虎啸营能够正面撕开对方的防线!”杨显这话显然是说虎啸营的战斗力远在匈奴骑兵之上,然而右贤王却没有丝毫不悦的神情,见识过虎啸营强悍战斗力的他感到,那支头戴虎形盔的彪悍骑兵简直就是昆仑神右手上的利剑,无坚不摧,无战不胜!然而心气高傲的关羽就不怎么服气了,他认为所有人都太夸大虎啸营的战斗力了,他不相信世间会有一支如同众人口传说的骑兵。

关羽冷冷一笑,道:“虎啸营战斗力虽强,但只怕也无法正面突破此刻高句丽人的防线!”

杨显似乎对虎啸营非常崇拜甚至迷信,他对关羽道:“虎啸营一定能做得到!他们………”

“好了,不要说闲话了!”关羽打断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杨显。随即吩咐道:“杨显,你带领一队士兵到城去安抚百姓!右贤王,立刻做好战斗准备!”

两人抱拳应诺。随即便退了下去。

“右贤王!”关羽突然叫住了右贤王。

“将军,还有何吩咐?”右贤王停下脚步,问道。

关羽走到右贤王面前,吩咐道:“到城的军械库去看看,将有用的东西都给我搬出来!”“是!”

关羽回到墙垛边,望着城外忙忙碌碌的高句丽军,他并不感到如何沉重,他不认为高句丽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重新夺回阳县。关羽的这个想法并不轻敌,很合理,想象一下,天下有谁的军队能在十天内攻破有数万征北军把守的城池,即便这守军不是正牌的征北军,而是匈奴军。

过午后,又一支五万人的步卒开到阳县城下。此刻,聚集在阳县城下的高句丽军共有将近十四万人,其九万多步卒,近五万骑兵。高句丽人压在右北平的军队总共是近四十万之众,除掉被关羽昨夜突袭打掉的六七万人,高句丽人在右北平的军队还有三十三万人以上。

高句丽的五万援军给铁破汉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蓟县的辽东军在今天凌晨时突然对高句丽大营发起了一轮袭击,高句丽人损失不小,一座马房和一座临时的小粮仓被焚毁,近万担粮食在大火化为灰烬,数百匹战马变成了肉碳,除此之外,还有数百匹受惊的战马冲出大营,不知去向。

铁破汉的脸色非常难看,一旁的李承焕则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铁破汉的另一侧站着一名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将领,这人名叫李立,三十多岁,是铁破汉麾下将领,与李倨、高硫等人相比,他就要默默无闻得多了。数个时辰之前,留守大营的高硫收到铁破汉的调兵命令,于是立刻派李立率领五万步卒朝阳县赶来。

“高硫也算是有勇有谋的将材,怎会被蓟县的残军得手?”铁破汉低沉着声音问道。

李立道:“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蓟县城内的那点残军竟然也敢发动逆袭!”

铁破汉冷哼一声,“没想到!先是李倨,然后是你们,你们谁都没想到!”

看到铁破汉发怒,李立心头一惊,连忙跪下请罪道:“请大将军治末将之罪!”

“你们就只会请罪吗?”铁破汉怒声道,李立跪在地上,垂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了一通脾气,铁破汉的心情好了一点。看了一眼仍然垂头跪在地上的李立,缓和了语气说道:“其实本大将军最应该为此次的失利负责!起来吧!”“谢大将军!”李立站了起来。

铁破汉瞥了一眼正带着嘲讽神色的李承焕,非常郑重地说道:“我会向陛下上书,自请处分!”李承焕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高句丽人忙忙碌碌地做着进攻前的准备。有关于不远处高句丽尸山的事情,在高句丽军迅被传播开。听闻这件事的绝大部分将士都不由得流露出惊骇的神情,军心随之出现了动荡的迹象。不久之后,铁破汉得知了此事,他立刻将全军将士召集起来,利用此事进行了一番颇具煽动性的鼓动。随后,高句丽人的恐惧情绪消失不见了,代之以仇恨嗜血的情绪。

征北军方面也在积极准备应战。大量的石块檑木被堆到了墙垛边,各种重型防御装备被架到了城墙上,在城墙上的许多地方还架起了一口口的大锅,柴草已经备好,每口锅已经注满了油,守城战开始后,这些被烧开的滚油会朝着攻击军队的头顶倾泻下去,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防御手段。

一队队的征北军在阳县的大街小巷穿行着,他们负责警戒城的情况,也在安抚仍然留在城的饱经灾难的百姓。目前仍然留在阳县城的百姓只有十分之一左右了,其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

杨显负责着安抚百姓的工作。当杨显这位一脸和善的征北军将领率领着一帮彪悍的士兵穿梭在大街小巷的时候,百姓们不由得升起一种安心的感觉。杨显不时地同遇到的百姓们说话,刚开始时,百姓们还有些拘束,到后来,许多人都主动地围了上来。

随着交谈的深入,这些饱经苦难的百姓都不由得留下了沧桑的泪水。一个老人紧紧地握住杨显的手掌,带着泣声道:“你们若是早来一些,我女儿就不会被他们糟蹋了!”

杨显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轻声地安慰着老人,用一个军人的誓言向他保证。

“将军,你们不会再丢下我们了吧?”一个年轻人大声问道。他身边的一个年人脸色一变,连忙将他呵斥了一顿。年人显然是担心年轻人的话激怒了杨显。

现场登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杨显。

杨显走上前将愤怒的年人拦下,然后来到年轻人的面前,年轻人昂着头直瞪瞪地瞪着杨显。

杨显点了点头,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将军曾经说过,‘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就是挡在生与死之间的一道长城!’过去大家都受苦了!从今天起,我们征北军不仅会同阳县共存亡,还会继续东进,收回被高句丽人占据的辽东七郡!”

现场一片寂静,随即唰的一下,众人齐齐跪了下去。“将军,我们给你磕头了!”一个老人一脸激动地叩头道,随即众人一起朝杨显和他身后的骑兵叩了一个响头。杨显很激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

就在阳县剑拔弩张大战在即之时,十万征北军正在全朝朝右北平行进,一路上烟尘漫卷,脚步声如同滚滚宏雷,旌旗在风猎猎作响。

许多百姓挤到官道边观看,人们议论纷纷。

一个扛着锄头的年人瞪大着眼睛,感慨道:“乖乖!这么多的军队啊!”年农民回过神来,左右看了一眼,推了一下身旁一个年轻人的肩膀,年轻人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年农民咧嘴一笑,问道:“小兄弟,你知道这是谁的军队吗?他们这是要去干嘛?”年轻人扬了扬眉头,一指队伍的一面军旗,献宝似的大声道:“没看见吗,这是大将军的征北军!”年农民惊叹了一声,随即又急声道:“那他们这是要去哪?”

年轻人抠了抠脑门,回答道:“听说他们要开往右北平与高句丽蛮子做战!”年农民露出恍然的神情,兴奋地叫道:“早就听说高句丽蛮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正担心他们会打到渔阳来呢!现在好了,有大将军的征北军在,高句丽的蛮子有的苦吃了!”

第421章大战之前

年轻人却摇了摇头,“听说右北平的高句丽蛮子有四五十万人,而征北军只来了十几万人,局面不容乐观啊!”

听到这话,不只是年农民不乐意了,连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反唇相驳。一人言辞凿凿地高声道:“想当年,关羽将军就凭一万骑兵就将十几万高句丽人杀得闻风丧胆!现在,关将军手握十几万雄兵,难道还不能将高句丽蛮子打回老家吗?”

这话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周围的人们登时大声叫好起来。年轻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些一天到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哈哈把战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百姓们对征北军的期待非常高,但不知如果征北军最后不利,百姓们会做何敢想。

阳县,高句丽军营。

铁破汉坐在帅位之上,亲信将领金阳、李立列在右侧,和他不对付的四王子李承焕坐在左首。四人正在商议进攻事宜。

末了,铁破汉扫视了三人一眼,问道:“都明白各自的任务了吗?”

金阳、李立立刻抱拳道:“明白了!”李承焕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朝铁破汉一抱拳,懒洋洋地道:“明白了。”李承焕一直对父王认命铁破汉为主帅的命令耿耿于怀,在他的心里,自己要比铁破汉强得多了,主帅一职应该由他担纲。

铁破汉点了点头,扬声道:“都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早,便开始攻城!”“是!”三人抱拳道。

待三人离开了帅帐,铁破汉起身来到一旁的地图架前。皱着眉头,看着阳县的位置,阳县的位置上被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铁破汉喃喃道:“只有十天时间!”

铁破汉回到帅位上,扬声道:“来人。”

一名亲兵掀帘进来,“大将军,有何吩咐?”

铁破汉从案几上取出一支令箭,道:“立刻传令高硫将军,命他继续对蓟县发起进攻,务必在五天内攻下蓟县!”

亲兵应诺,接过令箭,退出了帅帐。

太阳在双方嘈杂的声音躲入山后,随即一轮弯月代替了太阳的位置。天地间很快安静了下来,比以往更加安静,巨大的风暴正在这寂静酝酿着。

太阳在天边露出了头,新的一天开始了。

难听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匍匐在阳县外的高句丽大营张开了大口,绿色的浪涌涌出来,伴随着雷鸣般的脚步声。

关羽早早地便来到了南城门楼上,望着城外汹涌的绿浪,关羽却显得很悠然,轻抚着颌下长髯,眯着丹凤眼,嘴角处洋溢着一缕微笑。

“将军,看来高句丽人不打算进行试探!”一旁的杨显道。

关羽冷冷一笑,“我们的大军十天内就会赶到,他们没有时间玩把戏!传令下去,第一万人队上城墙,第二万人队在城门处待命,随时出击,其余各部待命!”“是!”杨显抱拳应诺,快步离开。

五万高句丽步卒排成十个大方阵缓缓朝城墙推进,最前列的是超长枪部队,之所以将超长枪部队排在最前列,是为了应对征北军趁他们列阵时发动逆袭;紧随在超长枪部队之后的是弓弩手,再之后是扛着云梯的冲击部队,最后时刀盾手压阵。在步卒的两翼各有两万轻骑兵,他们的任务是保证攻城部队的侧翼安全,同时防备可能的骑兵突袭。

近三千下了马的匈奴骑兵已经被布置在正面面对高句丽人的南城墙上,人人持弓箭在手,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数十架床弩被推到了墙垛边,弓弦张开,枪箭蓄势待发。这些床弩都是阳县军械库的储藏,关羽他们由于是轻装疾行,所以各种重型装备都没有被带来。

高句丽的战鼓声沉闷地响着,高句丽大军如同涨潮的海水般缓缓向城墙涌动着。在距离城墙约两百步距离时,战鼓声突然顿住,数万大军随即停下,闷雷般的脚步声嘎然而止。在攻城大军之后便是铁破汉的军方阵,立马在帅旗之下的正是外型悍勇的高句丽大将军铁破汉,亲信部将金阳、李立立在左侧,四王子李承焕在右侧。铁破汉凝望着不远处的城墙,焦点不由自主地落在城门楼上那飘扬的战旗上,眼眶猛地一缩,凶悍之色在眼神闪过。金阳、李立注视着铁破汉,等待他下达攻击命令。

铁破汉举起右手,扬声道:“擂战鼓!床弩车上前!”

战鼓声再一次大响起来,上百架比城头上的床弩还要大一号的床弩被推出了了军阵,同时两翼骑兵稍稍前出了一些,显然是要防备征北军的骑兵突袭。

推着床弩的高句丽士兵吼叫着,使劲全力推动着床弩,咯吱咯吱的响声响彻天空。

关羽静静地注视着开始发动进攻的高句丽人,墙垛边的数十架床弩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数千匈奴士兵躲在墙垛之后,还没到他们上场的时候,上百口大锅早已被点燃,其的滚油已经冒出了呼呼的热气。

“放箭!!”负责指挥床弩攻击的征北军校尉舞动令旗大吼道,随即弓弦震响,数十支骇人的枪箭径直朝正在前进的高句丽床弩射去,哆哆哆的声音连响,大部分枪箭落空了,不过仍有少部分枪箭命了目标。被沉重的枪箭击的床弩登时散架,有倒霉的高句丽士兵被长长的枪箭直接击,巨大的冲击力将整个人带飞了出去,然后钉在地上,形成让人心惊肉跳的景观,惨叫声伴随着血色。

高句丽的战鼓声更加急骤了,推着床弩的高句丽人双眼血红,吼叫得更加疯狂,前进的度比刚才更快了。由于城墙的关系,所以征北军的床弩比高句丽人的床弩射程更远,更能发挥威力。

征北军的床弩兵放了一轮箭后,立即开始重新上弦,两名强壮的士兵使劲转动着床弩两侧的绞盘。床弩的上弦过程比普通强弩要麻烦得多了,所用的时间比征北军专用的小型投石车还要多。

高句丽床弩离城墙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进入射程了。杨显有些焦急地对关羽道:“将军,让骑兵出城冲击一下吧!”

关羽摇了摇头,指着两翼蓄势待发的高句丽骑兵道:“高句丽的骑兵正等着我们出击呢!这个铁破汉倒也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高句丽的弩车部队终于将弩车推进了射程,而这时,征北军的床弩也已经准备好第二轮射击了。

双方将士不由自主地大声吼叫着,在一片弓弦振动声,近两百支骇人的枪箭在空交错对飞。

从城墙上射下的枪箭没入高句丽的弩车部队,与刚才类似的一幕再现了,情景比刚才更震撼,毕竟此刻他们距离城墙比刚才近得多了。

高句丽人放出的枪箭就如同腾起的飞蝗般直奔城墙,一部分打在城墙上,火花四溅,弹飞了出去;一部分越过城墙直接飞入城;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打在了城头上,几个征北军士兵倒在血泊之,一口油锅被枪箭击翻,冒着白气的滚油四溢开去。

一支无巧不巧地径直朝立在城门楼下的关羽飞去,一旁的杨显大惊失色,大叫一声扑到关羽身前,关羽眉头一皱,一把将挡着自己的杨显扯开,这时,枪箭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已经近在眼前了,眼看枪箭就要跟关羽来一个亲密接触,关羽迅疾伸出左掌,枪箭在距离关羽面颊半尺处顿住。关羽冷冷一笑,将枪箭丢开。一旁的杨显愣了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地面露敬佩之色。

在高句丽弩车向城头发起进攻的同时,铁破汉下达了全军强攻的命令,同时命令两翼骑兵前出到城墙外一百五十步的地方。

高句丽的战鼓声比刚才更加高亢了一个档次,数万攻城大军快朝城墙涌去。在此同时,双方的弩车部队在继续相互攻击。

当高句丽的攻城大军前进到距离城墙百步距离时,关羽果断地命令所有弩车停止同对方弩车部队的纠缠,调转火力攻击高句丽人的密集军阵。

高句丽的盾牌手冲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弓弩手,再之后就是扛着云梯的冲城部队。粗长的枪箭从城头上倾泻下来,由于高句丽人的军阵太过密集,所以攻击效果出奇得好,往往一支枪箭便能将数人穿成糖葫芦,血浆在人丛迸发,惨叫声在嘈杂的呐喊声隐约可闻。不过这并没能阻止高句丽军的前进步伐。

绿色的浪潮迅接近城墙,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弓箭攒射!!”关羽抬起左臂吼道。

一直躲在墙垛后的数千匈奴士兵立刻露出身体,弯弓搭箭,施放箭雨。突然出现的密集箭雨将正涌动的绿色浪潮打得顿了一顿,数百高句丽人被射倒在地。

高句丽兵潮一顿之后,继续朝城墙冲锋,吼叫声比之前更加响亮,奔跑得比之前更快。箭雨不停地倾斜着,高句丽士兵接二连三地被射倒在地,不过这并没能阻止他们的冲击。这时,高句丽人并没有任人宰割,他们的弩车一直在不间断地射击,不时有匈奴兵被射飞了出去,或者从城墙上栽下去。

高句丽兵潮顶着箭雨又前进了十步,盾牌手开始组建盾墙,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以盾墙为依托,用弓弩手对城墙上进行压制,同时攻城部队冲击城墙。

“弓箭全力压制盾牌手!!”意识到敌人意图的关羽立即吼道。

第422章攻守血战

数千匈奴兵立刻调整目标,随即箭雨完全罩着高句丽人的盾牌手倾泻下去。

密集的箭雨将高句丽人射得人仰马翻,哆哆哆的声音响成一片,不过高句丽人顶着箭雨,仍然在坚持构筑盾墙。

最终,征北军还是没能阻止高句丽人的企图,高句丽人在付出相当代价后构筑起了一条盾墙。随即、征北军的弓箭杀伤效果大减,许多箭矢都打在了盾牌上,叮叮咚咚雨打芭蕉叶般的声音响彻天空。

关羽眉头一皱,“改变目标!压制敌人的攻城部队!”

得到命令的数千匈奴兵立刻又改变了目标,箭雨对着正准备冲击城墙的高句丽攻城部队倾泻过去。几乎就在此同时,高句丽的弓弩手开始还击了。双方的箭雨在天空交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大。

在箭雨交错,高句丽攻城部队开始发动冲击。近万高句丽士兵吼叫着,扛着云梯朝城墙涌动,还有许多士兵推着冲城着朝城门冲锋。箭楼、飞楼等更沉重更犀利的攻城装备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这些重型装备目前还在从蓟县到阳县的路上。

箭雨,双方将士不断箭倒地。不时有箭的征北军士兵从城墙上滚下城墙;扛着云梯的高句丽士兵不断被射倒在地,紧随在后的士兵迅补上空缺。

一架架云梯沿着城墙搭了起来,高句丽士兵咬着兵器开始攀爬城墙。

石块檑木雨点般从城墙上坠下,许多正在攀爬的高句丽士兵被自半空砸落下去,石块檑木落到城下的人丛,登时血肉横飞。另有征北军士兵将一锅锅滚油抬到城墙边,然后倾倒下去,泼水声、油炸肉片的吱吱声大响起来,空气来弥漫着一种让人作呕的肉香。

一个正沿着云梯攀爬的高句丽士兵眼看就要登上城墙了,却没想到一口大锅突然出现在头顶上,不等他回过神来,滚烫的开油如瀑布般直朝他倾倒下来,油水从头顶下来直灌全身。他登时感到全身的皮彷佛被剥落了一般,难以忍受的剧痛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扯着嗓子疯狂地嚎叫着。他下意识地从云梯上跳下,随即活活地摔死了。

征北军士兵在倾倒滚油的同时,还有还有士兵朝城下掷火把,过头接二连三地出现,最后形成了数处汹涌的火势。许多高句丽士兵在烈火嚎叫着,挣扎着,如同没头的苍蝇般狂奔着,又或者在地上翻滚着,希望能灭掉身上的熊熊烈焰。这场景实在是非常的惨。

有征北军守军手持钩镰戟,几个人配合先将搭在城头上的云梯挑起来,然后吼叫着将云梯朝外侧推出去,云梯向后翻去,像苍蝇拍似的重重地拍在地面上,同时几个高句丽士兵也重重地跌在地上,口鼻喷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高句丽人的弓弩手躲在盾墙后不停地朝城墙上施放箭矢,征北军士兵接二连三地箭倒地,有抬着滚油的征北军士兵准备将滚油倾倒到城下,数支箭矢呼啸而来,其两名士兵箭倒地,油锅登时倒到城墙上,四溅的滚油波及了不少措手不及的征北军士兵,引起了一点小混乱。

檑木、石块、弓箭、滚油的攻击让攻城方的高句丽军吃尽了苦头,在短短一刻钟的激战,高句丽人就付出了超过一千人的代价,而他们还没能登上城头。不过征北军方面的损失也不小,有将近一百人的伤亡,这基本上都是高句丽的弓弩手造成的。

立在军帅旗下的铁破汉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目前的这种情况是非常正常的,如果他的人马一下子就冲上了城头,他就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了。

金阳、李立聚精会神地看着战场,都显得很急迫紧张的样子。李承焕则流露出非常不满的神情,骂骂咧咧的。

“没吃饭吗?再擂响一点!!”铁破汉冲着战鼓手喝道。

鼓手们心头一凛,奋起全身力气擂起鼓来,轰隆隆的鼓声在空翻滚着,整个大地都仿佛颤抖了起来。

正在攻城的高句丽军队本来士气已经开始衰减了,可一听到这鼓声,一个个就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似的。野兽般的嚎叫声瞬间高亢了几分,他们的攻击节奏也随之加快了。

关羽皱了皱眉头,对身旁的杨显下令道:“立刻传令第三万人队上城墙来!”关羽已经感到惨烈的大战即将来临。

杨显领命下了城墙。

他刚离开后不久,高句丽人便掀起了山崩海啸般的攻势。一架架云梯被再一次搭上城头,高句丽士兵嚎叫着迅疾向上攀登;另一部高句丽士兵顶着不断从头顶落下的石块将两辆已经被砸毁的冲城车推到一边,随即将新的冲城车推到城门下,嗵~嗵~嗵!城门处不断地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守在城门下的一部分征北军士兵拼命地顶在城门内侧,从城门上一下下传来的巨大撞击力让他们感到非常难受。另有一部分士兵扛来更粗大的横木,架在城门栓上。

征北军士兵拼命地向城下投掷檑木、石块,倾倒滚油,施放箭雨。攀爬的高句丽人不断被砸落下去,火头不停地升起,偶有巨石将云梯从砸断,正在嚎叫着攀爬的高句丽士兵登时失去依托坠下城去。嚎叫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其还夹杂着各种各样其它的声音。高句丽人的弓弩手同样没命地向城头倾泻箭雨,时常有举起石块的征北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将石块投掷下去,便被射翻在地。

征北军终于没能阻拦住高句丽人的疯狂进攻。一个高句丽人从一架云梯上登上城头,在此同时,许多沿着云梯攀爬的高句丽人也即将登上城墙。

关羽斜提起青龙偃月刀大吼道:“准备接战!!”许多征北军将士立刻舍下弓箭,拔出环首刀,准备肉搏。另一部分征北军将士仍然不间断地朝城下投掷石块,倾倒滚油,施放箭矢。

第一个登上城头的高句丽士兵转眼间便被乱刀分尸,然而更多的高句丽士兵已经挥舞着仿汉环首刀登上了城头。

一个高句丽士兵站在墙垛上,嚎叫着挥舞着仿汉环首刀,他的正面是两名征北军士兵。他挥刀向左侧的征北军士兵砍去,征北军士兵猛地向前跨出一步,高句丽士兵的刀斩空了,而征北军士兵手的环首刀却在他的腹部拉开了一个骇人的血口。高句丽士兵惨叫一声,几乎就在这同时,右侧的征北军士兵一脚蹬在高句丽士兵的小腹上,将他踹下了城墙。

另一名高句丽士兵刚爬到墙垛上,只见眼前刀光一闪,随即剧痛从小腿处传来,惨叫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倾倒,这时,他面前的一名征北军士兵自下而上使刀,将这名高句丽士兵斩下了城墙。

处在攻击方的高句丽人在城头的搏杀显然处在不利的境地。

不过,也有彪悍的高句丽人打出了一点局面。一个使大刀的高句丽校尉一上来便逼退了两名试图趁机进攻他的征北军士兵,跃到城墙上,挥起大刀追斩那两个被他逼退的征北军士兵,两人招架了两招,不敌,战死。周围的数个征北军士兵立刻上来支援,但对方的武技很强,几个征北军士兵相互配合也只能勉强同他战个平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高句丽士兵从他身后的云梯源源不断地上来了。高句丽士兵一登上城墙便加入战团。随着加入战团的高句丽士兵越来越多,形势对征北军一方越来越不利,奋战的征北军士兵不断力战身亡,高句丽人的桥头阵地被越来越扩大。如果此刻防守在这里的是征北军的主力军团,一定不会出现目前这样的局面,至少不会在头一天便出现。

眼看这里就将出现大缺口了,一声大喝声突然在双方士兵的头顶炸响。双方士兵都不由得一愣,随即只看到一个魁伟至极的人影加入了战团,紧接着,刀光如车轮般闪现,**个高句丽士兵登时被一刀两断。及时出现的不时别人,正是征北军此次东征的主将关羽。

关羽两刀连斩又结果了两名高句丽士兵,这时,那个高句丽的校尉出现在关羽的面前。校尉怪叫一声,双手握刀朝关羽疾劈下去,很有气势。关羽侧身让开,同时刀柄向前一弹,打在校尉的小腹上,校尉惨哼一声,急退两步。不等他站稳,关羽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大喝一声,就如同惊雷炸响,震得双方将士心旌动摇。同时右手向前一拖,青龙偃月刀损失如匹练般洒出。校尉眼睁睁地看着刀光斜着从自己的身体穿过,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大叫,此刻他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校尉的身体向后倒下,鲜血如同一朵巨大的雪莲花般绽放开。

高句丽人的突破激起了深藏在匈奴人内心深处的凶性,这些匈奴军团的士兵越战越勇,将高句丽人好不容易打开的桥头堡一个个顶了回去。而高句丽人则不断地疯狂地冲击冲击城头。双方呈现出拉锯态势。

高句丽大军不停地朝城墙涌动着,一浪接一浪,高句丽的战鼓声比之前更加急骤嘹亮了,他们的呐喊声是那样的疯狂,头顶伴随着滚滚黑烟,向城头涌动着。然而,他们愈来愈疯狂的进攻并未能打开局面,在一阵疯狂的进攻过后,只留下一片尸体。

第423章重型装备

匈奴军团的士兵们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每个人都在咬牙支撑着,许多人挥舞战刀的动作已经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了。

‘哗啦’一声,一锅滚油正好倾倒在正在撞击城门的冲城车上,几个被滚油溅到的高句丽士兵手舞足蹈东蹦西跳。一支火把随即被扔了下来,落在冲城车的顶棚上弹了一弹,火焰噌地一下蹿了起来。高句丽士兵们依旧推着着火的冲城车又撞了一下显得摇摇欲坠的城门,随即发现冲城车着火了,纷纷逃开。

与此同时,通过云梯冲击城头的高句丽冲击部队的攻击势头已经减弱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奋勇疯狂了,往往遭遇到较大的打击便会退却。

片刻后,高句丽的军响起了退兵的金钟声。听到这声音,双方将士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绿色的浪潮迅退了下去,疲累至极的匈奴军团的士兵们大口地喘着气,许多人就地坐了下去。城墙上下还残留着多处火头,许多匈奴军团的士兵在城墙上忙忙碌碌地扑灭火势。各种攻城器械散落在战场上,城门洞附近挤着数量被砸烂的冲城车,还有一辆冲城车正在熊熊燃烧着;折断的云梯东倒西歪地靠在城墙边上,不过仍有数架云梯搭在城头上,匈奴军团士兵使用钩镰枪将这些云梯一个个推倒下去。残留在战场上最多的是人,准确的说是死人,城墙下高句丽士兵的尸体一堆一堆的,其也夹杂着一些黑色的身影,他们是从城墙上坠落下去的匈奴军团的士兵;城头上的情形也差不多,双方将士的交杂在一起,有匈奴军团的士兵在清理尸体,将高句丽人的尸体直接甩下城墙,而将同袍的尸体小心地抬下城墙。原本土黄色的城墙已经完全变了颜色,熏黑的痕迹夹杂着一片片的血色,远远望去,触目惊心。夕阳将它最后的颜色洒在大地之上,残阳如血。

关羽在城墙上巡视着,不时停下来查看受伤军士的伤势,军士们纷纷向关羽行礼。转了一圈下来,关羽停在城门楼处,站在墙垛边。关羽遥望着正在收兵的高句丽大军,眉头紧皱,他完全没有想到第一天的攻守战就打得如此惨烈。抬头看了一眼西沉的落日,不由得喃喃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到傍晚了!”

高句丽大军退回大营,一天的血战让他们感到非常疲惫。铁破汉等回到帅帐,帅帐内非常安静,几人都皱着没头,没有人说话。

“铁将军,这样攻城可不行啊!”李承焕首先开言道。这是李承焕第一次如此客气同铁破汉说话。也许是一天的惨烈大战让他对战局的发展非常不乐观吧。

铁破汉思忖片刻后道:“凭我们目前的攻城装备,确实难以在短时间内打破阳县的城池!还会白白折损大量的兵力!”

铁破汉抬起头来,问李承焕:“王子殿下觉得呢?”

李承焕道:“必须催促重型装备赶快运来!”

铁破汉点了点头,随即扬声唤道:“来人!”一名亲兵立即出现在大帐。铁破汉吩咐道:“立刻传令辎重队,必须在明日日落之前将重型装备运到!否则,军法处置!”亲兵应诺,立即退了出去。

铁破汉在帅位上坐下,看了一眼立在右侧的金阳,问道:“我军伤亡数字出来了吗?”金阳回禀道:“回禀大将军,李将军正在下面统计伤亡数字,相信一会儿就会来向大将军禀报!”“嗯!”铁破汉点了点头。

帅帐内沉默下来,铁破汉在考虑接下来的攻城战术。

正当铁破汉思忖的时候,李立从外面进来了,朝同铁破汉抱拳道:“大将军,我军的伤亡数字已经统计出来了!”

铁破汉点了点头,示意李立继续。

李立从怀取出一方竹简念道:“我军共伤亡五千四百余人,其阵亡三千七百余人!”

铁破汉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对伤亡的人数有所预料,但是对李立的报告仍然感到有些心惊。李承焕问道:“汉人方面大概伤亡多少?”

李立思忖片刻,回禀道:“估计不到两千人!”李立的估计与事实相差不是很大,征北军匈奴军团在这一天的攻防战总共伤亡一千六百余人,其阵亡近千人。

铁破汉思忖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对帐的几人道:“各位都下去休息吧!”

三人朝铁破汉行了一礼,退出了帅帐。

时间到了第二天,关羽在正面加大了兵力,严阵以待。然而,这一整天高句丽人都没有动静。

“将军,高句丽人今天怎么没有来攻城?他们昨天可是疯狂得很啊!”副将杨显问道。

关羽淡淡一笑,看了一脸疑惑的杨显一眼,问道:“高句丽人没攻城难道不好吗?”

杨显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关羽思忖了片刻,神色郑重地对杨显道:“传令下去,各部晚上轮流休息!巡逻队加倍!”“是!”杨显抱拳应诺。

这天晚上非常安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天刚蒙蒙亮时,正在城门楼休息的关羽便被副将杨显叫醒了。

“出什么事了?”关羽急声问道。

杨显道:“将军,您快出来看看吧!”杨显的神情显得很急迫。

关羽立刻提起青龙偃月刀跟随杨显出了城门楼,来到墙垛边。城门楼,顾名思义,它是城门之上坐落在城墙上的阁楼式建筑,通常有几层,它除了有防御作用外,还是守城将领休息的场所,如果有了突发情况,将领能立刻做出反应。

“将军,请看那边!”杨显指着南边偏西的方向。关羽顺着杨显指引的方向望去,朦朦胧胧地看见一队人马正在缓缓进入高句丽的军营,在那堆人马有许多非常大型的东西,在前进时发出低沉的难听的轰鸣声。虽然此刻光线还不是很好,但是关羽已经判断出了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关羽微皱眉头,平静地说道:“看来,敌人已经将飞楼、巨型车弩这些重型装备运到了!”顿了顿,对杨显吩咐道:“立刻传令全军,迅备战!敌人今天早晨一定会发起进攻!”杨显应诺应声。

当杨显准备下去传令时,关羽叫住了他,“等等!向城外发出飞鸽传书,要他们做好出击的准备!”杨显愣了一愣,随即洪声应诺。片刻后,一只信鸽朝城东数里外的一座树林飞去。

太阳很快露出了脸庞,高句丽的大营有了动静。

像昨天一样,高句丽步卒组成的攻城部队缓缓向阳县压来,另有数万骑兵在侧翼掩护。与昨天不同的情况是,做为攻城主力的步卒比前天要多出不少,大概有七八万人,高句丽人似乎想在今天一鼓作气攻下阳县。另外,在高句丽的攻城部队多了近两百驾飞楼、箭楼和比一般车弩大上两倍的重型车弩,这种重型车弩不只体形庞大,威力更加恐怖,它所使用的枪箭长四米,有小臂粗,能射三百步远,一般的木制城门根本就经不起它几轮射击,就算打在城墙上,也能给城墙早晨相当大的破坏,它的威力在有些时候比投石车更大。

看着伴随大军前进的各种重型攻城器械,铁破汉流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关羽在正对敌军的城墙上下布置了近一万兵力,其它三面城墙上总共只有五千守军,另有一部分兵力在城做为预备队。

高句丽大军前进到距离城墙约三百步距离时停了下来,操作重型车弩的军士们忙碌了起来,与此同时,从大队分出两万步卒,分成两队扛着云梯在数千骑兵的护拥下分别前往阳县的东、西两面。这两支军队显然是要在攻城时策应主攻方向的高句丽大军。

看到敌人的布署,关羽立刻做了响应的调整,命令做为预备队的部队分出三千人,分成两队增援东西两面的城墙。

随着一阵沉闷的破空声,防守在城墙上的匈奴军团士兵们看到一片恐怖的乌影直朝城头上飞来。“块趴下!!”不知是谁大叫一声,众将士随即趴伏下去,几乎就在同时,震耳欲聋的大响声响起,所有人都感到彷佛整个城墙都在晃动,无数土块残砖飞起,随即雨点般砸落到城头上下,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绵不绝。

数支巨大的枪箭径直砸进城门楼,正面面对敌军的一面墙壁登时塌了一半,随即枪箭穿进后面的墙壁,整面墙壁都龟裂了。城门楼内烟雾弥漫,一片狼藉,好在此刻城门楼内没有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放在城头上的一架弩车被弹起的枪箭砸,登时四分五裂开来,周围的几个匈奴军团士兵惨遭波及。

一个士兵从墙垛边伸出头,一支巨大的枪箭正好打过来,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这一轮攻击只片刻便停歇下来,但是匈奴军团的士兵们却感到时间过得相当漫长。

高句丽人的巨型弩车攻击虽然已经停歇了下来,但是匈奴军团的大多数将士仍然趴在地上,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显得有点苍白。只有少数特别勇敢的蹲起身子向城墙外张望着。

关羽蹲在墙垛边,观察着城外的情况,只见高句丽大军正踩着整齐的步伐向城墙推进,整齐的脚步声如同有节奏的雷鸣,关羽能感到对方的傲慢嚣张的气势。高句丽人的行进度不快,上百架比城墙还高的飞楼、箭楼伴随着推进,其还有比较简陋的云梯和冲城车。而那在城头上掀起一阵风暴的巨型弩车则在缓缓地张弦,数个身强体壮的士兵正在费尽地转动着一个巨大的绞盘。

第424章豪气冲天

关羽微微皱着眉头,他没有想到高句丽人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攻城装备。这并不能怪关羽,因为负责侦查敌情的细作返回的情报并没有提到这种巨型弩车,他们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个情况,只是因为他们下意识地觉得这种弩车也就是比一般的弩车大一些罢了!“妈的,军情处的人都干什么去了!!”关羽不由得骂道。军情处也是陈楚这位伟大的穿越者的跨时代创造,军情处直接隶属陈楚,由陈楚直接掌控,主要职责就是收集打探包括周边国家在内的各种情报,现在军情处的负责人就是原暗影部队的统领阎行,原暗影部队已经原则上转变成了军情处辖下的特殊打击力量,收集情报的工作跟暗影部队无关,由军情处下辖的其它部门负责,这些组织的历史其实并不比暗影部队短,军情处只是将这些特殊的阻止融合起来罢了,不要小看这一点,这种融合绝对能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不过,军情处这一回可是出漏子了!

铁破汉立在帅旗之下,四王子李承焕在他的左侧,亲信部将金阳和李立则立马在右侧。

铁破汉哈哈大笑道:“汉人此刻一定已经吓得发抖了!”这一回,李承焕没有同铁破汉抬杠,更嚣张地大笑了数声,嘲弄道:“汉人现在一定缩在墙角处尿裤子呢!”几个高句丽将领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几个人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一种异样的快感。

关羽看了左右一眼,看到匈奴军团将士们此刻的表现,不由得紧了紧眉头。突然扬声道:“所有人都趴下!斥候负责监视敌情!”随即对身旁的杨显道:“传令预备队!准备出击!”杨显应诺,离开了城头。关羽决定冒险使用骑兵出城逆袭,因为他感到若是这么被动挨打地死守的话,这些战斗意志比正牌征北军远逊的匈奴军团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意志崩溃。

杨显刚一离开,一名斥候便大叫道:“敌人又攻击了!”语气很急骤,带着惊恐的味道。

关羽扭头朝城外望去,只见一片乌云振动着空气径直飞来。随即巨大的响声霹雳啪啦地响了起来。一支枪箭径直朝关羽飞来,心高气傲的关羽不肖躲藏,左拳猛地击出,哐的一声大响响起,那巨大到骇人的枪箭竟然被关羽打飞了出去。远远看去,只见关羽傲立在城头之上,一拳击飞挟雷霆万钧之势的巨大枪箭,气魄骇人,势荡千军。

高句丽人的战鼓声嘎然而止。正在鼓噪前进的高句丽大军登时安静下来,每一个人都瞪大了双眼,脸上流露出见了鬼似的神情。

李承焕一脸呆滞的神情,面色惨白,目光颤抖着看着远方城头上那魁伟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这,这还是人吗?”颇为勇悍的高句丽大将金阳和李立则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铁破汉表面上最镇静,但是却难掩眼神的惧意。那巨型车弩发射的枪箭究竟有多大威力,他们比谁都清楚。

铁破汉最先反应过来,发现整个战场竟然都停顿了下来,顿时怒火上涌,吼道:“擂战鼓!继续前进!”

战鼓声有些慌乱地重新响了起来,不过鼓手们仍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心旌动摇。好一阵子过后,这战鼓声才恢复了先前的气势。

高句丽大军回过神来,继续鼓噪着向前推进,不过一开始显得有些混乱,片刻之后,整体军阵才算恢复正常。

匈奴军团的将士本来已经在对方恐怖的远程武器面前意志动摇了,但关羽豪勇的表现却大大提振了所有将士的士气,将士们虽然仍惧怕那种从未见过的可怕武器,但他们的眼神比之前坚定多了。

……

高句丽大军继续向阳县的城墙推进着。当他们前进到距离城墙约一百步距离时,城头上的弩车开始还击,攻击效果不错。而此刻高句丽人的普通弩车也开始了攻击。双方都在用重型装备对射,高句丽人凭借强大的远程武器优势给征北军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不过征北军凭借防守者的地利也没有吃亏。

高句丽大军不断接近城墙,如同树林一般的箭楼飞楼越来越靠近城墙。匈奴军团的使用弩箭对它们射击,但是攻击效果很不好。不过活动箭楼上的高句丽弓弩手并没有进行还击。关羽命令弓弩手停止对活动箭楼的攻击,同时命令弩车改变方向全力攻击高句丽人的活动箭楼。一支支的枪箭呼啸而出,由于活动箭楼的体积很庞大,所以枪箭的命率非常高。数支枪箭带着劲风直接命一架活动箭楼的藏兵阁楼,难听的喀拉拉的大响声随即响起,藏兵阁楼登时四分五裂,木头漫天飞舞,藏在里面的高句丽士兵惨叫着掉落地面。又有数支枪箭从活动箭楼的塔梯处穿过,将活动箭楼拦腰打断,上半截向一侧一偏,在一阵大响声坠落地面,藏兵阁楼的高句丽士兵被摔得七荤八素死伤惨重,而地面上的高句丽士兵更是血肉横飞奇惨无比。

当高句丽人前进到距离城墙仅五十步的距离时,像前天一样,高句丽盾牌手开始构建盾墙,效率比前天要好得多,这主要是因为巨型车弩的掩护作用。在此同时,随同攻城部队前进的弓弩手开始向城头上仰射。

双方箭矢你来我往,交错对飞,不时有双方将士被射倒在地。

高句丽的弩车施放的枪箭偶尔建功,被这种巨大枪箭直接命的士兵死得非常惨。

征北军的弩车仍然在不停地攻击着高句丽人的活动箭楼,不时有箭楼在枪箭的呼啸声崩塌。

就在城头上的弓弩手全力压制城墙下的弓弩手的时候,高句丽人的箭楼停顿下来,高句丽人的弓弩手从上面露出来,立刻朝城头上放箭。箭如雨下,许多征北军士兵被当场射倒。很多士兵当即还击,但是普通弩箭对居高临下的箭楼的打击效果非常有限。只有那弩车发射的巨大枪箭能够给这些活动箭楼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然而,在箭楼上弓弩手的攻击下,征北军弩车的打击效果比之前差多了,不时有正在上弦的征北军士兵被射倒在弩车上。

高句丽人的箭楼停顿了下来,但是飞楼却没有停下来,仍然在缓慢地接近着阳县的城墙。关羽望着这些飞楼,眉头紧锁。

在双方弓弩手的对峙,扛着云梯的高句丽冲城部队首先抵达城墙下,顶着头顶上如雨的石块檑木,将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这场攻守战随即进入最紧张的时刻。

高句丽人顶着石块檑木向上冲击,在付出相当大代价后,终于有高句丽士兵攀上了城头。

双方在城头上展开激烈的战斗。激烈程度更胜前日,不过高句丽人所取得的成果却远不如前日。高句丽人好不容易打开一个桥头堡,迅就遭到严阵以待的匈奴军团将士猛烈反击,高句丽人支撑不住,除了被斩杀的,其余的人沿着上来的云梯向后退去,更有甚者,竟然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去。若是有高句丽校尉级的悍将杀上城头,便立刻会有一名对应的战将迎战,他与其他士兵们配合,往往能将高句丽的战将斩杀在城头上。

在城头激战如火如荼之时,高句丽的飞楼仍然在缓缓地向城墙前进。飞楼这种攻城武器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西汉时期,高句丽人开始仿制这种攻城重装。这种飞楼比城墙要高,整体来看,是一个带九十度角的三角形,短直边装有巨大的木轮,长直边对着前进的方向,它前进的动力是两侧的上百号人。在飞楼的顶端有一个藏兵楼,里面能藏三十来人,藏兵楼成四方形,没有封盖,前板可以打开,当飞楼抵近城墙时,前板打开,搭在城墙上,随即里面的士兵冲出藏兵楼跃上城墙。飞楼的好处有二,一是,可以在登上城墙的整个过程避开石块、檑木、滚油和普通箭矢的攻击,二是,在发起攻击时,能够将大量的兵力,通常是几十人,投送到城头上,这是非常关键的,普通云梯攻城困难的最大的原因就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大量的兵力投送到城头上。不过飞楼也有它的弊端,那就是行动缓慢,即便如此,它仍然是相当犀利的攻城重装。

高句丽人的箭楼在不停地向城头上施放箭雨,这给防守城墙的征北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到目前为止,征北军一方的伤亡绝大多数都是这些箭楼造成的。征北军的车弩虽然在不停地对这些箭楼狙击,但由于高句丽人冲城部队的影响,打击效果比之前差多了。

城头上的激战进行了大约一刻钟,高句丽人攻击势头被极大地遏制住了。高句丽人伤亡惨重,大部分云梯被炸毁或者焚毁,残留在城头上的高句丽士兵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然而征北军却没法轻松起来,因为那充满压迫感的飞楼已经近在咫尺了。

“第一营继续扫荡残敌攻击城下!第二营备战!!”关羽拄着青龙偃月刀吼道。匈奴军团的将士迅做出了反应。不到三千的匈奴军团士兵继续攻击城下,着重攻击那些搭在城头上的云梯;另有近五千人奔上城头,以百人为一组面对着一座飞楼,兵刃在手,静静地等待着。

第425章高丽之战

关羽注视着敌人的飞楼,当飞楼终于停住时,关羽的眼睛猛然一缩。

近五十座飞楼的前板唰的一下全部打开,哐的一声砸在墙垛上。“放箭!!”一声大吼几乎同时在双方响起,随即双方弓弩手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上攒射,一偏乌云过后,双方共数百人几乎同时被射倒。

“冲啊!!”一个高句丽校尉大吼一声。数千藏在藏兵楼蓄势待发的高句丽将士猛发一声喊,冲上城头。

严阵以待的数千匈奴军团将士大吼一声,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

惨烈的肉搏战随即展开。刀兵碰撞的声音瞬间成为整个战场的主旋律,交杂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和惨叫声。双方将士不断有人被斩倒在地,血花发了疯似的不断绽放着。

在此同时,数以万计的高句丽士兵正在通过飞楼的木梯向城墙上攀登。征北军的情况显得非常不乐观。

“将军,赶紧使用轰天雷吧!!”在关羽身边的杨显急迫地说到。关羽这一次率领五万匈奴骑兵轻装赶来,虽然没有携带任何重型装备,但是却携带了不少轰天雷,这些轰天雷是在他们出发前一天才从并州运到的。

关羽微皱眉头,注视着城墙下涌动的高句丽绿色的兵潮,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们还要坚持好几天时间,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使用轰天雷!”

关羽猛地扭头对杨显道:“你在这里负责观察敌军的动态!”

杨显一惊,急声问道:“将军,你想要干什么?”

关羽斜提起青龙偃月刀,淡淡地道:“当然是去杀人咯!!”语落,不理杨显的反对,究竟朝一处激烈交战的城头奔去。这时,那里的匈奴军团已经不占任何优势了,因为源源不断的有高句丽士兵通过飞楼的木梯登上城头,高句丽人已经在这一处打开了一个桥头堡阵地,形势对征北军方面非常危急。

关羽大吼一声,杀入战场,匈奴军团的将士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们下意识地感到要给自己的将军挪出一块施展的空间。关羽一刀横斩过去,登时将数名正杀得起劲的高句丽士兵拦腰斩断,同时将其他高句丽将士逼退了一步。关羽猛地踏前一步,起刀前劈,势若力劈华山,当头的一个高句丽队长被自头顶斩成两段,鲜血内脏狠狠地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其他高句丽将士心头大骇,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一步。

关羽顺势一拖青龙偃月刀,杀入高句丽兵丛,登时掀起了一阵风暴,刀光在烈阳烽烟下格外夺目,残肢断臂弥空乱飞,高句丽人的惨叫声震耳欲聋。关羽怒吼着。在远处观战的高句丽将士就仿佛看见了一条青龙在城头上盘旋飞舞。

一些高句丽人悍勇之辈奋力向前,希冀能够用以命搏命的方法将面前这个如同战神般的汉军大将击杀。然而在绝对力量面前,勇气并不能改变什么。这些高句丽军的精锐就如同扑火的飞蛾般,虽然表现得异常执著勇敢,但是结果却是飞舞的残肢,迸发的鲜血和他们自己的临死前不甘的惨叫声。

在帅旗下观战的铁破汉终于没有了之前的镇静,脸孔上流露出明显的震骇之色,喃喃道:“是他!就是他!!”到此刻,铁破汉才终于发现率领匈奴军团同他对阵的正是当日将他所有的骄傲打掉的那员汉军大将。

一旁的四王子李承焕和金阳、李立两员大将、满脸全是恐惧之色。

誓死奋战的高句丽人终于在骁勇无匹的关羽刀下崩溃了,残存的十几个高句丽士兵慌忙逃进身后的飞楼,而此时,有高句丽士兵正从下面上来,于是这一进一退两拨人便挤在了一起,想要逃跑的高句丽人愤怒地叫骂着,想要向前的高句丽人也毫不示弱。

就在这两拨人相持不下时,关羽一脸冷笑地来到墙垛边,手提着那柄令所有高句丽人闻风丧胆的青龙偃月刀。

关羽抬起青龙偃月刀,勾住飞楼藏兵楼上的一个铁环,随即双臂运力,大喝一声,那沉重至极的飞楼竟然被关羽勾了过去,飞楼的高句丽人立时站立不稳,有的则从木梯上摔了出去,当他们发现飞楼晃动的原因时,全都大惊失色。

关羽将飞楼勾到距离自己仅两个臂长的地方,这时,整个飞楼已经向城墙这边倾斜了一个不小的角度。

关羽猛地收回青龙偃月刀,随即大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青龙偃月刀带着惊心动魄的刀光横斩而出。随即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整个藏兵楼竟然被斩飞了出去,十几个高句丽士兵伴随着藏兵楼成一个弧线坠落到地面上。高句丽人的战鼓声嘎然而止,观战的军将士全都是一副见了鬼似的神情。

关羽提到站在墙垛上仰天大笑,城下看到刚才那一幕的高句丽将士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数步。

紧接着,关羽像刚才那样连续击破十一个高句丽人在城头上建立的桥头堡,毁掉十一座高句丽人的飞楼。骁勇冠三军,气势震撼了所有高句丽将士。

受到关羽的激励,战斗意志越来越弱的匈奴军团迸发出了比之前更强大的战斗意志。而不断送到前线的严令也维持着高句丽人的战斗意志。城头上的血战愈加地惨烈,双方将士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惜所有鲜血和生命。

关羽活跃在城墙之上,只要他出现了,高句丽军便很难抵挡征北军的反扑。

关羽的悍勇虽然极大鼓舞着己方的士气,并且打击着对方的士气,但是关羽毕竟还只是一个人,他一个人实在很难将整个战场的态势完全扭转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句丽军的人数优势渐渐地发挥出来,而征北军将士越来越感到疲惫了。双方军队在城头上舍命拼杀,在较量着意志。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直冲霄汉,堆在城头上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汇聚成水渠在顺着墙缝向下流淌着。

惨烈的大战让人透不过气来,紧张的气氛让所有人都忘却了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句丽人终于暂时停止了攻击,绿色的浪潮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残存的征北军将士疲惫不堪地瘫坐在地,他们终于顶住了这一波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攻击。

绿色的浪潮退到攻击发起的出发线上,重整军阵。关羽立在墙垛边,望了一眼不远处绿色的军阵,旌旗招展兵立如林,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将士,眉头紧皱。

“将军。”杨显来到关羽身旁抱拳道。杨显满身的血渍,左肩膀处扎着绷带,他负伤了。

关羽看了杨显一眼,目光落到他左肩上,淡淡地问道:“死伤如何?”

杨显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洒脱一笑,“没什么事!就是擦破了一点皮!”

关羽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到城外,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残酷!”杨显也望着城外高句丽人的军阵,眉头紧皱。

关羽又道:“你我的命都比不上这座城池的一块城砖!”杨显看着关羽,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部分匈奴军团将士抓紧这难得的时间,靠在这尸山血海休息。另有一部分士兵忙忙碌碌地在城头上下穿梭着,他们在搬运同袍的尸体,也在运送重伤的伤员。

尸体被运到城,摆放在主街之上,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惨烈。受伤的士兵靠在屋檐下,不言不动,百姓在给他们清理伤口。“小兄弟,疼吗?!”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妇人一边给一名断了手臂的伤兵包扎,一边问道。眼眶咀满了泪水,满眼都是伤感之色。士兵紧咬牙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但却摇了摇头。

短暂的平静很快便被打破,高句丽人的战鼓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南城墙外的高句丽主力却没有心动,而东西两面的高句丽人行动起来。

“将军,高句丽人在东西两面发起来进攻!”一名传令兵奔到关羽面前,急声禀报道。

关羽注视着城外按兵不动的高句丽主力,淡淡地道:“告诉两位将军,必须死守住,否则军法处置!”传令兵应诺退了下去。

杨显对关羽道:“东西两面各只有两千守军,而敌人有一万,只怕……”

关羽打断杨显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高句丽人的主攻方向显然还在这里,我们若分兵,这里就危险了!”

杨显点了点头,随即建议道:“将军,不如给东西两面发放一部分轰天雷,以备万一!”

关羽忧郁片刻,点了点头。

两万高句丽步卒使用云梯、冲城车对阳县的东西两面发起了猛烈地进攻。战斗打得非常惨烈,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是毫不逊色于之前的正面战场。

双方主力在南面对峙着,非常安静,与东西两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征北军将士显得有些焦虑,而高句丽军则显得轻松一些。征北军主力若是不增援东、西两面,则从东西两面发起进攻的偏师就极有可能实现突破,而征北军主力若增援东、西城墙,则高句丽主力便可趁机猛攻。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挪动着,征北军将士感到每一分钟都如同一年那么长,许多人的脸颊上溢出了汗珠。东、西两面的呐喊声一直没有消减的迹象,反而似乎比之前更惊心动魄了。

终于,那呐喊杀伐之声渐渐地开始减弱。一名传令官奔到关羽面前,一脸兴奋地禀报道:“将军,高句丽人的两支偏师被我们打退了!”

第426章铁骑出现

听到这话,关羽身旁的杨显大松了口气,而关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对杨显下令道:“传令下去,准备迎战!敌人就要进攻了!!”

关羽的话刚一落下,正面高句丽军的战鼓声就大响了起来。随即高句丽主力开始向城墙涌动。大战再一次拉开了序幕。

战斗打得相当惨烈,双方的士兵完全如同失去理性的野兽一般,用刀斩,用手掐,用牙咬,血肉横飞,使用所有的手段要置对方于死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羽一刀斩飞一名高句丽校尉,拄着青龙偃月刀,微喘着气,即便骁勇如他,也已经感到非常疲惫了。看了一眼周围,只见双方士兵绞在一起,嘶吼着奋力厮杀,处处刀光处处鲜血,征北军已经显得非常吃力了。又朝城下看了一眼,汹汹的兵潮连绵不绝。

关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目光收缩到正在厮杀的杨显,扬声道:“杨显!”

杨显大声应诺,逼退面前的一名高句丽校尉,抽身朝关羽奔去。他一离开,几名匈奴军团的士兵接替了他的位置。

“将军!”杨显喘着气抱拳道。

“立刻朝东边发出信号火箭!”关羽下令道。杨显一愣,随即大声应诺。刚转身离开,关羽一把拉住了他,吼道:“这里交给你了!!”语罢,便径直下了城墙。

杨显愣了一愣,随即叫来自己的亲兵,要他朝东边发出信号火箭。

铁破汉等几员高句丽大将正热切地关注着战场发展,铁破汉注视着城头上的血战,不停地低喃道:“再加一把劲,就能拿下了!”突然,数支信号火箭相继在东城门方向升上天空,不过全部心思都在南城墙上的铁破汉等人并没有发现,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不会将这放在心上,因为还不知道有火药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信号火箭的涵义。

惨烈的大战继续进行着,双方的将士都感到有些麻木。鼻子似乎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因为浓烈的血腥气几乎使他们的鼻子失去了作用。手臂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挥刀的动作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南城墙上的局势对征北军方面越来越不利,源源不断的高句丽士兵通过云梯通过飞楼登上城墙,控制了越来越多的城头。

杨显挥舞着横刀,一边厮杀,一边吼叫着,顽强的匈奴军团在他的督促命令下不断地向高句丽军发动反攻。匈奴军团在这一刻所表现出的战斗意志让人侧目,虽然仍比不上征北军主力军团那钢浇铁铸般的钢铁意志,但是也足以让人敬佩了。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高句丽人的优势更加明显了,匈奴军团已经呈现出明显的不支之相。他们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铁破汉神情已经变得非常兴奋,双眼冒着嗜血的寒光,他已经在脑海勾画屠城的情景了。

就在城墙上的匈奴军团将要崩溃之时,所有人都隐隐听到耳边传来雷鸣之声,越来越响。

在城外观战的高句丽军,包括铁破汉等高句丽大将,不由得循声望去,脸色骤然大变,他们赫然看见近万铁骑正挟风雷之势席卷而来。

已经在征北军骑兵手连连吃亏的铁破汉等人,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李承焕急声叫道:“征北骑兵!我们怎么办?”

铁破汉首先镇静下来,目光移动到两翼的骑兵身上,心里登时有底了,洪声下令道:“立刻命令右翼骑兵出击,挡住征北骑兵!”

正在城头上苦战的匈奴军团将士看到己方的骑兵出现在了战场之上,士气大振,开始疯狂地反击。此消彼长之下,城头上高句丽人的攻击势头竟然被遏制住了,战局又重新回到了胶着状态。

随着铁破汉命令的下达,高句丽的战鼓声变成了另一种节奏。随即右翼两万高句丽轻骑兵呼啸一声朝突然出现的一万匈奴军团骑兵迎击上去。

匈奴军团骑兵却并没有同对方交战,而是弓马娴熟的天然优势,在高句丽骑兵冲击正面前两百步处灵活的转了一个方向,径直朝铁破汉的军杀去。

看到这一幕,铁破汉眉头一皱,不过他并不如何担心,因为根据目前的情况,高句丽这两万轻骑兵完全能够拦下征北军的突击骑兵。

接下来的情况果然在向铁破汉的预想发展。两万高句丽轻骑兵一看到征北军骑兵转向,于是立即跟着转向。双方骑兵骑兵都在高奔驰着,拉成了两条呈九十度的直线。照目前的情况看,高句丽骑兵极有可能拦腰截住右贤王率领的这一万匈奴军团骑兵。

铁破汉露出了笑容,李承焕哈哈大笑道:“都说征北军骑兵精锐,我看他们也不过如此嘛!”

两支骑兵迅接近,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这时,匈奴军团骑兵突然有了动作,只见他们熟练地从马鞍边取出复合弓,弯弓搭箭,近万支利箭直至正高接近的高句丽轻骑兵。随即,响起一片嗡嗡声,近万支利箭飞离弓弦,掀起一片乌云,紧接着,正高奔驰的高句丽轻骑兵就仿佛撞在礁石上的海浪般,虽然汹涌澎湃,但转眼间便支离破碎势头顿住。惨叫声马嘶声响成了一片,人仰马翻,许多刚爬起来的高句丽骑兵瞬间便淹没在无数的铁蹄之,下场可想而知;许多高句丽轻骑兵自然而然地勒住战马,而后面的轻骑兵却仍然在高奔驰,狠狠地撞在已经勒住战马的轻骑兵的身上,现场登时更乱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铁破汉等大吃一惊,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铁破汉急声命令一万军准备迎战。

匈奴军团铁骑趁着高句丽轻骑兵混乱的时机,迅将其摆脱。一万铁骑全朝高句丽人的军冲去,掀起滔天烟尘,铁蹄滚滚,如同无边宏雷。

此时,高句丽人的军正在慌忙调整阵型。“传令左翼骑兵,让他迅赶过来!!”铁破汉急声下令道。

匈奴军团以极快的度朝高句丽军杀去。转眼间,一万铁骑便冲到军阵前了,气势汹涌如势成的海浪,他们的士气上升到了最顶点,热血熊熊燃烧,一种想要爆发的冲动蕴藏在每一名战士的胸间,蓄势待发。高句丽军的阵型还没完全结好,显得有些乱,但是这些高句丽的精锐却并没有流露出惧色。

“杀!!”一万铁骑突然大吼,如同山崩海啸。气势竟然随之更拔高了一分。立在军阵最前列的高句丽长枪手不由得心头一震,随即不由自主地也大吼一声。双方真有一种针锋相对的味道。

随即,沉闷且响亮的撞击声猛地大响起来,接二连三,响成了一片。许多高句丽长枪手被强大的撞击力撞飞了去处;不少匈奴军团骑兵被对方的长枪刺透,不过强大的冲击力却崩断了长枪,带着他们的尸体狠狠地撞在高句丽士兵的身体上。

匈奴军团铁骑在数个点上实现了突破,呼啸着朝纵深奔杀,刀光起处鲜血四溅。不过高句丽人的长枪阵线并没有崩溃,仍然在顽强地抵挡着匈奴军团的攻击。而此时,高句丽人的两翼骑兵正在高赶来,匈奴军团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扫荡高句丽军。

“咱们赶紧撤吧!”心忐忑的李承焕不由自主地说道。铁破汉盯着近在咫尺的匈奴军团铁骑,沉声道:“这个时候将旗若是后退,我军将不战自溃!”李承焕心头一凛,不再说话了,面上的神情很复杂。

匈奴军团在付出相当代价后,终于击溃了高句丽人长枪阵线,随即铁骑席卷,将阵型已乱的高句丽军杀得人仰马翻。高句丽军不停地后退,许多人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惧色,虽然相当数量高句丽士兵仍然在舍命拼杀,但是已经散乱的步兵阵线显然不能抵挡奔杀的铁骑。

右贤王率领一队骑兵杀开挡路的高句丽步卒,径直杀向将旗下铁破汉诸将。铁破汉紧皱眉头,拔出仿汉环首刀,数百名亲兵护拥在铁破汉诸将周围,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紧张。

转眼间,匈奴军团铁骑与铁破汉的护卫亲兵交手了,厮杀呐喊声猛地大响起来,现场显得一片混乱,亲兵不断被斩杀当场,匈奴军团骑兵不断载落下马,刀光闪耀鲜血横飞。铁破汉诸将眼看就要在铁蹄下化为肉泥了!

然而,匈奴军团却已经没有时间了。右贤王看见左右两翼的高句丽骑兵已经近在咫尺了,不得不立刻下达撤退的命令。

剩下的近七千匈奴骑兵当即脱离同高句丽人军的接触,在左右两翼高句丽骑兵包抄上来前一刻冲了出去。

就在此时,令所有高句丽人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阳县的南城门竟然突然大开了。

正将损坏的冲城车推到一边的高句丽攻击部队登时愣了一愣,随即骇然看见无数铁骑从城奔杀出来。当头一员大将脚跨一匹纯黑色的神骏战马,提着染血的青龙偃月刀,势若猛虎。正是关羽。

关羽率领八千铁骑突然杀出,一马当先。一柄青龙偃月刀杀得高句丽人人仰马翻,八千铁骑的嘶吼声惊心动魄。城墙下的高句丽攻城部队登时乱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才松一口气的铁破汉登时又绷紧了神经,连忙传令左翼骑兵不要再管右贤王的那一支骑兵,火赶到城墙下!

第427章攻守之势

关羽率领八千铁骑将挤在城门下的高句丽步卒杀上,随即径直朝高句丽人的重型攻击装备杀去。

铁骑卷过,根本就没有做相应准备的高句丽攻城部队根本无法抵挡骑兵的冲击,纷纷溃散下去。关羽不断舞刀将高句丽人精心制作的飞楼箭楼斩塌,一些骑兵则用锁钩将飞楼箭楼拉垮。巨大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许多不上不下的高句丽人在慌乱成为了空飞人。躲在盾墙后的高句丽弓弩手焦急之下连忙放箭。密集的箭雨在近距离攒射,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征北军将士载落下马,不过在此同时,那些被征北军铁骑杀退的高句丽攻城部队也有不少被自己人的箭矢放倒在地,这些死得很冤枉的高句丽士兵大大地睁着眼睛,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正在城头上同征北军死磕的高句丽将士发现了城下的状况,不由得心慌起来,原本很高昂的士气迅降低,到最后完全崩溃。

关羽大吼一声,青龙偃月刀猛斩而出,将最后一座飞楼给拆掉了,城头上下爆出一声胜利般的欢呼声。不过,这时高句丽人的左翼骑兵已经抵近了。

关羽调转马头,一引马缰,绝尘神驹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龙吟。关羽高举青龙偃月刀,豪声吼道:“战退敌骑!杀!!”语落,一马当先迎向高句丽人的左翼骑兵。

数千匈奴军团铁骑齐声大喊,迅汇集成一股洪流,跟随着骁勇如虎的关羽朝高句丽人的两万左翼骑兵迎击上去。

两支骑兵高对进,蹄声隆隆,喊杀声直冲霄汉。

转眼间,关羽杀入敌阵,青龙偃月刀舞起一圈圈光轮,周围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关羽单枪匹马杀入纵深,数千匈奴铁骑已经同高句丽骑兵交错冲在一起了。喊杀声在这一刻更加惊心动魄,双方骑士拼命地挥舞着战刀,耀眼的刀光下鲜血横飞,双方将士不断从战马上掉下来,随即在无数的铁蹄化为了肉泥。

关羽一刀斩飞两名高句丽校尉,随即看见一名装束与众不同的高句丽将领正在缓缓后退,双眼一亮,立即催促战马朝那高句丽将领杀去。那高句丽将领看到势若猛虎的关羽径直朝自己奔来,猛吃了一惊,当即顾不上其他了,调转马头便向后奔逃。

关羽杀开挡路的高句丽士兵,那高句丽将领见关羽气势汹汹杀来,心头大惊,匆忙取出弓箭,反身射了一箭。关羽侧身让过,继续追击。

突然,从一侧杀出一名高句丽校尉,挺枪直刺关羽,关羽左手抓出,将其长枪夺过来,同时右手举刀,一记斜斩,那名高句丽校尉登时被斩于马下。

关羽猛地大喝一声,左手举起夺过来的长枪猛向前掷去,那名将领正好回头张望,看见一杆长枪挟刺耳风声朝自己直飞过来,心头大骇,仓皇下趴倒马背上,几乎同时,高句丽将军听到耳边呜的一声破空声响,心脏不由得一缩,随即听见战马嘶鸣一声,紧接着战马向前栽倒,原来,关羽掷出的长枪贴着高句丽将领的见旁将战马的脖颈刺穿。

高句丽将领滚到地上,慌忙想爬起来。周围的高句丽士兵迅朝这边汇集,想要将他们的将军保护下来。

高句丽将领半蹲起身体,下意识地转头朝身后望去,赫然看见奔腾如龙的战马已经近在眼前了,心头大骇,右手不由自主地握住刀柄,随即‘铿锵’一声响,几乎同时,那浑身黝黑的神骏战马从他身边飞过,一道灿若艳阳的刀光无情地扫荡过他的身体。

高句丽将领愣在那里,神情僵硬,不言不动,手的仿汉环首刀只抽出了一半。突然,他的脖颈处现出一条血痕,随即鲜血从血痕处喷射而出,紧接着,他的头颅向后一翻,滚落下去,鲜血登时泉涌而出。

关羽一刀斩杀了这名率领高句丽左翼骑兵的高句丽战将,随即青龙偃月刀急舞,将蜂拥过来的高句丽将士杀得人仰马翻。

关羽调转马头,从高句丽战将尸身边驰过,俯下身将他的人头提了起来。策马在万马军驰骋着,高举着高句丽战将的人头放声大吼!!所有人的注意力汇聚到他的身上,看见高句丽战将的头颅在关羽的手上,正在苦战的征北军将士登时士气大振,而高句丽骑兵则面如死灰。

关羽趁机率领铁骑反击,个个就如同出匣猛虎一般。士气受挫的高句丽骑兵被打得节节后退,最后完全溃败下去。

关羽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率领剩下的骑兵折返杀了回去。铁骑在兵丛奔杀着,数个仓促结好的高句丽步兵阵线朝他们围拢过来,高句丽人想要围歼关羽这支出击的骑兵队,高句丽弓弩手拼命地放箭,密如飞蝗的箭矢在交杂的两军将士的头顶上乱飞,不时有征北军骑兵箭落马,也不断有高句丽士卒被自己人的弓箭结果了性命。

数千征北军铁骑在关羽的率领下连续击破高句丽人的两道步兵阵线,回到城门下,身后尸横遍野,上千匹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悲声嘶鸣着。

紧闭着的城门立刻被打开,关羽当即命令麾下将士进入城。

残存的近四千征北军铁骑鱼贯进入城池,而关羽则提着青龙偃月刀立马在城墙下,威风凛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此时,右贤王率领的骑兵已经摆脱了高句丽右翼骑兵的纠缠,朝城门这边飞奔而来。

大约半刻钟后,右贤王的数千骑兵奔到城下。“将军!”右贤王朝关羽抱拳道。

关羽道:“立刻进城!我来断后!”语落,提起青龙偃月刀,催动战马朝前奔去,此刻,高句丽万余骑追兵已经迫在眉睫了。右贤王应诺一声,立刻率领麾下骑兵奔入城。

关羽单枪匹马截住高句丽追兵。双方一句话没说,就混战厮杀起来。一阵混战过后,关羽从高句丽兵丛脱出,飞奔入城。高句丽追兵紧随而至,不过城门刚好被关上。

城头上突然响起一声吼叫声,“放箭!掷石块檑木!”随即轰隆隆的声音大响起来,檑木石块雨点般地朝挤在城下的高句丽骑兵砸去,登时血肉横飞,惨叫声大起,往往一根檑木将几名骑兵砸翻当场。

“快撤!快撤!!”慌乱的大叫声响了起来。高句丽骑兵仓惶地调转马头奔离这一片杀场。

关羽登上城头,所有的将士均一脸崇敬地望着关羽,这些匈奴军团的将士之前对关羽只是单纯的服从,而此刻,他们看向关羽的目光流露出明显的敬畏之色。关羽在这场惨烈的守城大战,用自己的骁勇折服了所有人。

关羽登上城头时,城头上的战斗早已经结束了。城墙上堆着一垛垛的尸体,许多高句丽俘虏垂头丧气地被征北军士兵押下城墙。

“将军!”杨显、右贤王迎了上来,恭敬拜道。

关羽淡淡地点了点头,朝墙垛边走去。身上的重甲随着他的步伐哐哐做响,浑身的血色让人肃然起敬。两边的将士站的笔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关羽。

来到墙垛边,关羽向下眺望,城墙下的高句丽大军显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关羽冷冷一笑,左手习惯性地扶着颌下的长髯。

就在这时,高句丽人的收兵金声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垂头丧气的味道。随即城墙下的高句丽大军如同退潮的潮水般退了下去。

“将军,高句丽人停止进攻了!!”杨显兴奋地说道。

关羽淡然一笑,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不得懈怠!”“是!”杨显抱拳应诺。

关羽望着高句丽兵潮,之前萦绕在心头的氤氲已经散去了。

这一场攻守大战从开始到结束打了差不多一整天。此战,高句丽人死伤近两万人,而征北军匈奴军团的伤亡也超过了一万人,战斗结束后,城头上下尸积如山,血水清润了每一寸墙砖,正应了那句俗话‘一寸山河,一寸血!’,此战可谓相当惨烈。此战结束后,关羽手上的兵力仅剩下两万余人,不过征北军目前的形势比之前却有了根本性的好转,因为对征北军压力最大的箭楼和飞楼已经基本被征北军摧毁了!

在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高句丽人连续不断地进攻阳县,但是他们的攻击威力和士气已经远远不能同前两天相比了。

这天,又是一场无果的攻城战结束后,铁破汉在帅帐大发雷霆,一连解除了数名将军的职位。

“你们谁有办法攻破阳县?”铁破汉指着帅帐外怒声道。满帐的高句丽将领不约而同地避开铁破汉的目光,垂下头去。

看到这样的情景,铁破汉更加愤怒,猛地一拍案几,吼道:“废物!都是废物!!”

“呵呵!”左首处的四王子李承焕发出嘲讽的笑声。

铁破汉盯着李承焕,怒声道:“殿下,你最好不要在本大将军的帅帐内放肆!否则,本大将军有权处置你!!”

四王子没有收敛,反而大笑起来。铁破汉阴沉着脸,早就十分不爽的铁破汉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就在铁破汉快要爆发的时候,李承焕停止了大小,看着铁破汉嘲讽道:“大将军,你身为大将军也没有办法,何必为难其他的将军呢?”

铁破汉眼神森寒地注视着李承焕,偏又无法反驳。李承焕毫不畏惧铁破汉想要杀人的眼神,同他对视着。两人大眼对小眼,很有针锋相对的味道。

第428章最早的汉奸

大帐内非常安静,气氛越来越紧张。其他将领全都垂着头,没有人敢插上一句话。

突然,李承焕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铁破汉见此,不由得一愣。

李承焕转身扫视了一眼帐下诸将,扬声道:“铁大将军无法攻破阳县,不过本王子却有办法在征北军主力赶到前拿下阳县!”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即众将小声议论起来。

铁破汉冷笑一声,“若王子殿下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攻下阳县,我铁破汉就主动上书陛下,请求让出大将军之职!”

李承焕双眼一亮,道:“铁大将军此话可是当真?”

铁破汉冷笑道:“当然!我铁破汉什么时候食言而肥了!”

李承焕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铁破汉,高深莫测地说道:“其实,我们并不只有自己手的力量可以利用!我们还可以利用汉人!!”随即朝大帐外扬声道:“把李绅带进来!”

听到李承焕的话,众人都不由朝帐外望去。

片刻后,一人低着头,在亲兵的引领下快步进来了。这人身着汉服,一副士绅的打扮,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小,颌下有一缕稀疏的胡须,给人很猥琐的感觉。

“小人李绅拜见王子殿下,拜见各位将军!”年人恭恭敬敬地拜了两拜,他说的是汉语。大帐内的虽然都是高句丽将领,不过这些高句丽的上层人物基本上都懂汉语。在古代,原的周边国家对原是既向往又垂涎,在向往下,如饥似渴地学习原化;在饥渴下,一天到晚地梦想入主原。

铁破汉打量了一眼跪在帐下的那个叫李绅的年人,眉头微皱,轻蔑地指着李绅问李承焕:“王子殿下所谓的就是这个人!?”

李承焕看到铁破汉眼的嘲讽之色,冷冷一笑,对李绅道:“给大将军说一说你的身份。”

李绅恭敬应诺了一声,朝铁破汉行了一礼,说道:“小人世居阳县,二十五岁时举孝廉,曾在阳县做过五年的县丞。”

对于这么一个情况,铁破汉并不感到惊讶。这段时间以来,向他们屈膝的原汉廷地方官员并不在少数。

铁破汉冷冷一笑,嘲讽道:“这么说,你还是大汉朝的官员咯!”

李绅不明白铁破汉是何意思,连忙跪下,叩头道:“小人现在不知有汉,只知道效忠我高句丽王朝!!”

铁破汉扭头看了一眼好整以暇的李承焕,又问李绅道:“王子殿下说,你能帮助我们重新夺回阳县,我对此非常好奇!”

李绅立刻抬起头来,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承焕,见李承焕点了点头,于是向铁破汉禀报道:“小人的家就在阳县城内。当日,为因应突发事件,小人命人在家挖了一条隧道直通往城外。”

铁破汉双眼一亮。其他将领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铁破汉离开座位,来到李绅面前,急声问道:“你说什么?”李绅连忙又说了一遍。

铁破汉回头看了一眼李承焕,李承焕流露出一副自傲的神情。铁破汉回到帅位上,又看了一眼李承焕,问李绅道:“你家的具体位置在哪里?隧道城外的出口在哪里?……”铁破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李绅全都据实以告。

铁破汉让李绅先退下去,并且命人好生招待他。

待李绅退出帅帐后,李承焕一脸喜气地对铁破汉道:“大将军,本王子可没有大话相欺吧!”

铁破汉昂了昂头,洪声道:“你放心,本大将军言出必行!待拿下阳县后,便立刻上书陛下!”

李承焕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便最好了!”语落,朝铁破汉拱了拱手,随即离开了帅帐。

大帐内安静下来,铁破汉默不作声地坐在帅位之上,左右诸将全都安静地站着。

铁破汉沉默了片刻,突然扬声道:“李立!”

“大将军!”李立出列应诺。

“今晚,你带上李绅前往李绅所说的地点踩探。”“是!”

铁破汉扫视了帐下一眼,“若没有什么事,就都退下去吧!”众将应诺一声,随即退出了大帐,不过金阳却没有离开。

待大帐内只剩下铁破汉和金阳时,铁破汉对金阳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金阳犹豫了一下,朝铁破汉抱拳道:“大将军,难道您真的打算将统军职权交给四王子殿下?”金阳可说是铁破汉的亲信,所以他才会如此问。

铁破汉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金阳,淡淡一笑,道:“阳县的丢失,我是须要负一些责任的。”看到金阳想要说什么,铁破汉阻拦住,继续道:“我自请处分,也算是对陛下对朝廷有一个交待!”

“可是四王子殿下志大才疏,而征北军十万大军已经迫在眉睫,那关羽更是骁勇无匹的勇将!四王子他如何担得起如此重任?”金阳显得非常急躁。

铁破汉走到帐下,来到金阳面前,看着金阳,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无须担心这一点,因为陛下绝不会让四王子殿下做统帅!”

金阳一愣,露出不解的神色。

铁破汉笑了笑,背着手走到地图架边,目光落在高句丽的都城丸都上,说道:“陛下虽然才四十岁出头,但是已经有六位王子成年了,这些王子个个都在觊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铁破汉转过身来,对仍然不明就里一脸迷茫的金阳道:“这六位王子都在想方设法扩充自己的实力,特别是军事实力,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哪位王子真正的掌握我高句丽军队的主力!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金阳茫然地摇了摇头。

铁破汉回到帅位上坐下,继续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的陛下绝不会允许目前哪位王子掌控了军权!”

金阳点了点头,露出恍然的神色。不过他的眉头随即又皱了起来,“可是这和目前的事情有什么相关吗?”

铁破汉哈哈一笑,他非常享受这种‘众人皆醉他独醒’的感觉。笑道:“既然陛下不会让任何一位王子掌握军权,那么陛下怎么可能会将这四十万大军的统辖权交给四王子殿下呢?”

听到这话,金阳顿时恍然大悟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啊!”随即一脸敬佩地看着铁破汉,说道:“有资格统辖这四十万大军的非大将军莫属!!”

铁破汉哈哈大笑起来。

顿住笑声,铁破汉面露思忖之色,道:“其实,虽然陛下不可能将军权交给四王子殿下,但是仍然有一人有可能会被派来接替我的职务!”

金阳露出不解的神情,问道:“大将军所说的是何人?”

铁破汉面露回忆之色,眼神竟然非常罕有地流露出一缕柔情。见到平时杀伐果决的铁破汉竟然流露出这样的神情,金阳不由得感到非常奇怪,同时也非常好奇。

铁破汉回过神来,竟然叹了口气,轻声道:“陛下座下大公主殿下,武勇不逊于男子,谋略更是在我之上!”

金阳立刻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啊!”

铁破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

铁破汉从帅位上下来,朝大帐外走去,边走边道:“走,跟我到军营去看看!”金阳应诺一声,跟了上去。

……

李绅离开高句丽的大帐后,径直回到自己的帐篷。

一进帐篷,一个二十几岁面貌英俊的年轻人立刻迎了上来,看了一眼帐外,见没人,于是急声道:“大哥,你真的将地道的事给高句丽人说了吗?”这个年轻人是李绅的弟弟,跟绝大多数士族一样,最关注的是自己的利益,不过,他比他哥哥多了一份傲气,他认为天下间汉族是最优等的民族,高句丽不过是蛮子,因此他对家族投靠高句丽的做法并不如何认同。

李绅点了点头,一脸奇怪地看着李坤道:“这件事,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而且,家族不是也已经决定全面同高句丽人合作了吗?”

李坤皱了皱眉头,“为高句丽那些蛮子效力,我总觉得不是滋味!”,郁闷之下,李坤的声音有点大。

李绅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弟弟的嘴巴,随即跑到帐帘边向外面窥视的一下,见并没有人在偷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回到李坤的面前,一脸怒色地骂道:“在这里说话小心一点!”李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有说话。

看到李坤的样子,做为大哥的李绅不由得心头一软,在李坤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你难道不知道,征北军在出征前就已经放话,‘凡是同高句丽人勾结的人皆是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李坤苦笑了一下,道:“大将军还说过,‘凡是跟外敌勾结者皆是汉奸!不再是汉人!’”李坤不在乎做汉朝的叛徒,但以自身血统为荣的李坤却非常在乎,‘汉奸’这两个字被烙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李坤如此说,李绅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李绅拍了拍李坤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了!”

片刻后,李承焕派人来请李绅,说李承焕这位四王子殿下有要事要同李绅商量。李绅嘱咐了李坤几句,立刻便跟着来人离开了。

李绅离开后,李坤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思考着事情,眉头紧皱,显然心头有抑郁在心无法排解。

第429章千钧一发

李坤突然坐了起来,面露犹豫之色。顿了片刻,随即毅然离开了帐篷。

大约半个时辰后,天色已暗,李绅回来了。没看见李坤,不由得心疑惑。“这小子,跑哪去了!”

这时,铁破汉派的一名亲兵来到了帐幕外,扬声喊道:“李先生,大将军有请!”

李绅知道是要出发了,于是立刻应诺了一声,出了帐幕。

李绅来到帅帐时,惊讶地看见高句丽的十几员战将竟然都在大帐。

愣了一愣,连忙朝铁破汉拜道:“小人见过大将军!”

铁破汉道:“我决定改变计划!”李绅恭立倾听。

铁破汉继续道:“我决定今晚便利用你们李家的地道进攻阳县!”

李绅一愣,问道:“难道大将军不须要先踩探一番吗?”

铁破汉道:“我相信你李先生是个聪明人,所以不须要踩探!”其实,铁破汉之所以突然改变计划,是因为他并不完全相信这个李绅,他担心李绅是征北军安插的一颗棋子。铁破汉这可是冤枉李绅了,李绅可是打定主意要做铁杆汉奸的!

铁破汉眯了眯眼睛,神色古怪地问道:“怎么?难道李先生不愿意吗?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绅心头一凛,连忙跪拜下去,叩头道:“小人一心辅佐大将军!绝不敢有二心!”此刻李绅显得非常得奴颜婢膝。

周围的高句丽将领看到李绅如此模样,不由得感到非常爽气,感到这些天在征北军身上受到的挫折顿时都被找了回来。一个个扬着下巴看着李绅,一脸嘲笑高傲的模样。

铁破汉一瞪眼,道:“我又没说你有二心!你紧张什么?”

“是!是!……”李绅连连应道,心七上八下的。

铁破汉顿了顿,突然语气温和地说道:“李先生只要尽心尽力为我们高句丽办事,我可以保证你和你们家族将获得比过去十倍的好处!”

李绅心头一喜,连忙拜谢道:“谢大将军恩典!!”

铁破汉笑了笑,用半警告的举起继续道:“不过,若是你敢有二心,……”铁破汉的双目一寒,无形的杀气猛地迸发而出。

李绅心头一惊,连忙跪下,“小人定当誓死效忠高句丽!”

铁破汉听到这话,心里冷笑道:你连你们汉家王朝都能出卖,我要是信你的话,那我岂不是白痴!

铁破汉心理虽然如此想,但却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李先生将是我高句丽的忠诚!”

随即唤道:“金阳!”

金阳立刻出列,应诺道:“末将在!”

“你的一万精锐准备好了吗?”铁破汉问道。

金阳洪声道:“已经整装完毕,随时准备出发!”

“好!”铁破汉赞道。随即对李绅道:“你一会儿便为金阳将军引路!”

“是!”李绅连忙应诺。

铁破汉的目光又转到金阳身上,命令道:“你立刻出发!”

金阳应诺一声,随即离开了帅帐。李绅朝铁破汉行了一礼,也跟着离开了帅帐。

铁破汉对着帐下诸将扬声道:“各位将军立刻归营准备!一个时辰后,率领大军悄悄潜伏到北城门外!”

“是!”

“此战关系到我们高句丽的千秋霸业,望诸位奋勇向前!”

“我等定当效死沙场!!”

“好!都去准备吧!”“是!”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关羽在城墙上巡视着。匈奴军团的将士有的靠在墙垛上休息,有的在闲聊,还有的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城外,他们是负责警戒的哨兵,每当关羽从他们面前经过时,他们便会立刻站起来带着一脸的崇敬向关羽行礼。这些匈奴军团将士的气质已经同之前大不一样了,游牧民族特有的散漫之气已经很淡了。经过数天的血战,他们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几乎已经有了征北军主力军团的味道。看来,任何军团要成长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精锐,就必须经历鲜血和死亡的洗礼,正所谓‘百战雄狮’,若无百战,何来雄狮!

关羽在城墙上巡视了一圈。在离开时,吩咐负责的校尉严加防守。

关羽回到治所,两名亲兵立刻上来从关羽的手接过青龙偃月刀和头盔。

关羽穿着战甲披着战袍在案几前坐下,另外两名士兵立刻送上清水食物。

就在关羽吃饭的时候,一名亲兵跑了进来,禀报道:“将军,门外一人说有要事要见将军!”

关羽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什么人?”

亲兵回禀道:“他说他是阳县李家的二公子李坤。”

关羽放下手的食物,思忖道:“阳县李家!?”随即面露怒色,对亲兵道:“把那个李家的二公子给我带进来!”亲兵应诺,离开了大堂。

片刻后,亲兵带着一个面容颇为英俊的年轻人来到大堂,这人正是刚才还在高句丽军营的李坤。他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高句丽人已经通过秘道进来了!?

“小人李坤拜见将军!”李坤拜道。

关羽打量了李坤一眼,眯着丹凤眼,抚着颌下长须道:“你的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出现在本将军的面前!”

李坤跪在地上,一脸沉痛地说道:“家族所为,我也引以为耻!不过,将军明鉴,我李坤绝不愿意背上‘汉奸’的骂名!”

关羽听到这话,神情稍稍缓和了些,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李坤想起来意,面色顿时一变,急声道:“将军有所不知,我们李家当年为防强盗曾经修建了一条隧道!这隧道可以直通城外!”

关羽一惊,霍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关羽的语气非常急迫。也难怪关羽会失态,因为李坤说的这个情况实在是太重要了太出人意料了,也太危险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关羽急声问道。

李坤犹豫了一下,随即将隧道的情况和他大哥同高句丽人商议的事情向关羽说了一遍。

关羽眉头紧皱,冷笑道:“真是打得好主意啊!”

看向李坤,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我会禀报大将军,特赦你们李家!不过,你的大哥李绅是没有办法被宽恕的!”

李坤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明白的!”,李坤的神情非常复杂,既有解脱的轻松也有一种悲哀,他的大哥基本上已经死定了,即便征北军不杀他,高句丽人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他的大哥李绅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却对他这个弟弟非常好,感情是非常真挚的。

“来人!”关羽扬声道。

俩名亲兵立刻出现在关羽面前。

“传令右贤王,立刻集合第三万人队!”关羽对着左侧的那名亲兵吩咐道。亲兵应诺,立刻出了大堂。

关羽将目光移到右侧那名亲兵的身上,命令道:“立刻集合亲兵队!”“是!”亲兵抱拳应诺。

关羽戴上亲兵承递上来的头盔,提起青龙偃月刀,大步朝治所外走去。李坤突然赶了上来,扑通一声朝关羽跪了下去。

关羽停下脚步,问道:“你干什么?”

李坤叩头在地,请求道:“小人斗胆请求将军放我大哥一条生路!!”

关羽看着跪伏在地的李坤,皱了皱眉头,随即点头道:“可以!”

李坤大喜,猛地抬起头来。这时,关羽已经大步走出数步了,十几名披坚执锐的亲兵紧随在他身后。

李坤调转身体,朝关羽的背影叩了一个响头,激动地扬声道:“小人待大哥谢将军大恩!”

关羽率领数百亲卫骑兵急朝城北方向的李家大院赶去。同一时间,右贤王已经将第三万人队集结好了。

阳县城内只有一条主街,贯通南北。阳县的治所在这条大街的央位置,而李家大院也位于这条大街上;在靠近北城门的地方,有一座占地面积很广,有四进院落的大宅院,这便是李家大院。高句丽人占领阳县后,李家上下在第一时间便投靠了高句丽人,这一举动保全了李家的人口和财产,高句丽人吸取了之前的统治教训,在阳县采取以安抚为主的的政策,同时给那些投奔高句丽的人以丰厚的报酬,当然,这些报酬其实就是高句丽人之前从辽东七郡掠夺所得的。征北军前些时间拿下阳县后,李家上下近百口人全都通过秘道逃出了阳县。现在,李家大院其实是一座空宅。

关羽率领两百余名亲兵骑马赶往李家大院。火把在夜空闪耀着,铁蹄急骤的声音踏破原本的宁静。百姓们被这动静惊动了,纷纷跑到街边,看到关羽率领数百人朝北边急奔而去,百姓们不禁议论纷纷。“究竟怎么了?关将军似乎很急的样子?”“不知道啊!”“是不是北面出现了什么情况?”………

关羽率领两百亲兵赶到李家大院外。此时院内漆黑一片,静的让人有些发怵。

关羽看了一眼李家大院,扬声道:“下马!”众亲兵随即从战马上跳下来,汇集到关羽身后。

关羽急步上前,举起青龙偃月刀一刀劈开了紧闭的大门。巨大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刺耳。

“进去!”关羽扬声道,当先进入了李家大院。随即两百亲兵一手执火把,一手握着兵器,鱼贯进入了李家大院。

关羽率领两百亲兵径直往后院奔去,后院荷花池旁的一座假山就是李家秘道的出口所在。关羽的脚步很急,他下意识地感到今夜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一行人疾步来到后院外,眼前的一座圆形拱门就是后院的入口。

第430章狭路相逢

就在这时,关羽听见后院内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随即听见一声惊呼,说的是高句丽语,关羽没听懂,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关羽眉头猛地一缩,回头对身后的亲兵低喝道:“把火把熄掉!”随即吼道:“跟我杀进去!!”语落,提起青龙偃月刀飞奔进后院。嘹亮的喊杀声在关羽身后响起,在这漆黑的夜,根本无法分辨这杀声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人马。

关羽一冲进后院,便看见不远处人影憧憧,对方也没有点火把。关羽舞起青龙偃月刀直杀过去,对方猛地爆出一声嚎叫,随即模模糊糊有好几百人朝关羽杀来。

关羽冲入人丛之,挥刀猛斩,偶尔闪耀出的刀光在这夜幕之显得格外刺眼,惨叫声伴随着这刀光不断响起。

关羽一边舞刀斩杀一边小跑着前进。就在这时,关羽的数百亲兵也加入了战团,杂乱的铿锵声响了起来,与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同一时间,听到这边动静的百姓们人人都变了脸色,他们下意识地感到高句丽人已经进城了!就在百姓们心忐忑的时候,数千征北军匈奴军团的将士出现在街道之上,他们手持火把奔跑着,甲衣发出的铿锵声非常引人注意。看到这一幕,百姓们更加惊慌了!心慌的百姓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匈奴军团的将士都背着一捆柴草。他们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关羽的亲兵突然加入战团,给高句丽人以很大的心里震撼,因为夜色很浓而关羽的亲兵又没有打火把,高句丽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征北军来到了。

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就如同开路先锋一般。两百余亲兵紧随在后。一路朝假山杀去,所过之处,高句丽人被杀得哀嚎遍野。

然而当关羽杀到距离假山约二十步的地方,便再也无法前进了!在关羽的面前是一片人头涌动,高句丽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高句丽人怪叫着疯狂地扑向关羽,关羽舞起青龙偃月刀猛斩,高句丽人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关羽就如同割麦的联合收割机,但是他却被困在了原地。

关羽手下的那帮亲兵也遇到了麻烦,高句丽人依靠数量优势渐渐地形成了对他们的包围圈。

此刻,高句丽人已经发现,虽然这一群征北军的战斗力远高于城墙上的那些匈奴军团,但是他们的数量很有限。高句丽人以一部缠住关羽及其麾下亲兵,大队人马则开始向后院外前进。与此同时,高句丽军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假山的秘道钻出来。

关羽发现了高句丽人的企图,猛地一刀横斩将正面的高句丽人杀退半步,随即突然转身,狂吼一声,青龙偃月刀掀起一阵让人喘不过气的刀光,围着关羽的高句丽士兵登时被杀得血肉横飞。高句丽人没想到关羽突然将攻击重点转到了后方,阵脚登时被大乱。关羽从高句丽兵丛杀出,与亲兵们汇合,扬声吼道:“到拱门方向去!一定要堵住高句丽人!!”随即亲兵们在关羽的率领下,且战且退,退往拱门方向。

此刻,已经从秘道出来的金阳非常焦急,扯着嗓子不断催促麾下将士奋勇向前。高句丽人嚎叫着,如同海浪般朝拱门方向涌去,随即却在关羽那绚烂无比的刀光下化成了水花。

最终,关羽及其麾下的亲兵退到了拱门下,堵在这里,抵挡着高句丽人的亡命冲击。金阳催促麾下将士不断朝拱门发起冲击。双方在拱门处展开了惨烈的激战。高句丽人固然是死伤惨重血肉横飞,而征北军方面虽然有关羽这位骁勇猛将一柱擎天,但仍有人不断阵亡;急骤的刀兵铿锵声、歇斯底里般的嘶喊声、凄厉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虽然此时的夜色很浓,但惊心动魄的刀光仍然在顽强地闪耀着。

“将军,这么冲不是办法!得想其他的办法!”一名校尉对金阳道。

金阳一把揪住校尉的衣襟,急声道:“你有什么办法?”

“将军,何不令两队人马翻墙过去,从后面发动进攻!”

金阳的眼睛登时一亮,兴奋道:“对啊!”指着面前的这名校尉,下令道:“你立刻带两队士兵翻墙过去!”“是!!”

正在拱门处同高句丽人殊死搏杀的征北军并没有注意到高句丽人的举动,其实,他们就是注意到了也没有办法,他们现在哪里还分得开手去应付其他。

正当拱门处的血战如火如荼之时,数百高句丽人翻过围墙来到关羽他们的身后,突然发起进攻。亲兵们正在全神贯注地应付正面的敌人,登时被高句丽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二十几人在毫无防备之下战死。

现了身后的动静,关羽大吃一惊,立刻从前方退下来,到后面遏止住了高句丽人的突袭。此刻,关羽及其亲兵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他们就如同被夹在两辆对进卡车间的行人一般。

随着战事的继续,亲兵们的伤亡在呈直线上升,他们虽然仍在舍命死战,但他们此刻就如同已经出现了管涌的堤坝一般。如果没有关羽在这里顶住的话,估计高句丽人早就已经完全击破了他们的防线。

最后,关羽被迫决定放弃这里。率领残存的五十几名亲兵且战且退,退往大堂方向。

战场随即转移到大堂处,此刻关羽及其麾下亲兵组成的防线就如同一块千疮百孔的布匹。一部分高句丽人缠住关羽及其麾下亲兵,高句丽大队则朝城内冲去。高句丽人的原计划是先将一万精锐集合起来,然后分头行动,主要目标是打开北城门,然而,他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他们不得不即刻就对北城门发起进攻。

当近千高句丽将士冲出李家大院时,只见无数火光正高涌过来,大吃一惊之时,听见火光有人高喊:“放箭!”随即便听见如同飞蝗般的响声。高句丽人登时被射倒一大片,其他的人立刻朝院内退去。

“第一千人队随我进入大院!其他人立刻堆放柴草!”先前那个声音再一次高喊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关羽麾下大将右贤王。

右贤王率领一千将士杀入李家大院。同时,数千匈奴军团将士迅将背在背上的柴草取下来,围着李家大院堆了起来。

正当关羽及其麾下数十名亲兵同高句丽人血战之时,突然听见用汉语发出的吼声。关羽心一喜,一刀斩杀正扑上来的两名高句丽士兵,随即循声望去,只见近千匈奴军团将士正举着火把奔杀进来,猝不及防的高句丽人正被杀得节节败退。关羽哈哈大笑起来。

右贤王来到关羽身旁,此时,征北军已经暂时将高句丽人的势头给压制住了。

“将军,我们来了!”右贤王大声道。关羽点了点头,问右贤王:“都准备好了吗?”右贤王道:“一准备好,便会发响箭信号!”

“好!你们随我往里冲杀一番!!”关羽扬声道。随即关羽率领这一千生力军向一时被打懵的高句丽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高句丽人被杀得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后院拱门外,这时,高句丽人已经缓过进来了。

双方在拱门处展开大战,惊天动地般的厮杀声在阳县上空回响着。

正当双方将士打得难解难分之时,数支信号火箭在李家大院外身上夜空。右贤王立刻对关羽道:“将军,我们外面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关羽一点头,下令道:“你带人退出去!我来断后!”见右贤王面露犹豫之色,沉声喝道:“执行命令!!”右贤王心头一凛,抱拳应诺,随即扬声喊道:“所有人跟我撤出去!”

众军士且战且退,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独自断后。高句丽人见征北军后撤了,士气登时大振,涌动的人浪比刚才更加汹涌了。

右贤王率领军士退出了李家大院,这时,他带进去的一千人仅剩下五六百人了,可见战斗的惨烈。

“将军,是否立刻放火?”右贤王一出来,一名校尉便上来请示道。

右贤王骂道:“关将军还在里面,防什么火?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随时将冲出来的高句丽人给我射回去!!”“是!”校尉大声应诺。

右贤王朝大门处走近两步,皱起眉头,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右贤王感到时间过得相当缓慢。

大约一刻钟后,见关羽还没从大院里出来,心忐忑不安的右贤王决定带人杀回去。

“第一、第二、第三千人队随我进去救关将军!!”右贤王扬声道。众将士应诺一声,随即兵潮涌动,匈奴军团的将士们准备重新杀回去。

……

就在这时,一个魁伟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处,浑身的血色,正是关羽。此刻,关羽背对着征北军众将士,在他的面前是吼叫着的不断发起冲击的高句丽兵潮,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同高句丽人厮杀着,且战且退,关羽没后退一步,高句丽人便会倒下数人甚至十数人,高句丽人表现得相当疯狂,但是这疯狂却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恐惧味道。

看到关羽终于出现了,右贤王禁不住兴奋起来,随即注意到此刻的情况,右贤王眉头一皱,对身后的弓弩手扬声道:“弓弩手准备!”千余弓弩手立刻弯弓搭箭对着大门方向。

右贤王对关羽大叫道:“将军,趴下!”

第431章烈焰焚天

关羽会意,一刀横斩将高句丽人逼退一步,随即蹲下去。右贤王眼睛一脸,大吼道:“放箭!!”

弓弦震响声顿时响成一片,几乎同时,一片乌光直朝大门处飞去。随即‘哆哆’生暴雨般响了起来,挤在大门处的高句丽人登时被射倒一大片。关羽立刻起身疾步退回到己方军队。

在征北军弓箭手的攒射下,高句丽军暂时退回了院子。

“可以放火了!”关羽对右贤王道。

右贤王一点头,随即下令。

征北军手持火把将堆在李家大院四周的柴草堆点燃,弓弩手点起火箭,朝李家大院放箭,火箭划破夜空飞入李家大院,如同夜空的流星雨一般。

片刻后,大火熊熊燃烧起来,这时,又有征北军士兵将点燃的柴草垛奋力掷进院,这使得院的大火更加猛烈。

远远望去,这阳县城就彷佛点起了一座超大的篝火。远远地就能听见‘毕毕剥剥’般的声音,这是火焰燃烧时发出的一种响声。凄厉的惨叫声从火焰传出,同时还有一种如同烧焦了的烤肉般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不时地有人形火炬从化作一片火海的院冲出,有的一冲出院子便栽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有的惨叫着,朝列阵在远处的征北军冲去,随即便被弓箭手射倒在地。

这样的景象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

在此过程,近五万高句丽精锐步骑正在北城门外焦急地等候着。当他们刚刚看到阳县城的冲天火焰时,全军将士禁不住在内心欢呼了一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全军将士都不由得渐渐焦虑起来,到最后,浓浓的不安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磅礴的火势在两个时辰后开始由盛转衰,大约天已经蒙蒙亮时,火基本上灭了。

……

在李家大院外守了一夜的征北军将士立刻涌入院。一进入院子,就感到一种炙热得让人透不过气的气氛,更让大家感到难受的是,在这空气到处弥漫的焦肉的气味。

将士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院四处搜索着,另一部分跟随关羽径直奔向后院。炙热的气息和烧焦的气味让将士们感到非常难受,有机灵的士兵,掏出汗巾裹着自己的口鼻,其他士兵见了,立刻有样学样。

关羽率领千余士兵奔入后院。一路上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呈现出剧烈挣扎得痕迹,将士们虽然都已经见惯生死了,但这样的景象仍然让他们毛骨悚然。

进入到后院,只见不大的荷塘内浮满了尸体,有的被烧焦了,但绝大多数并没有被烧过的痕迹。关羽派人检查了一下,发现这荷塘并没有活口,这里的大部分人不是被火直接烧死的,而是因缺氧而死的。

关羽来到假山处,顺着假山下的通道往里走,神情戒备,这隧道很有可能还有高句丽人。数百名匈奴军团的精锐点着火把跟在关羽身后。这假山下的通道比荷塘要低得多,因为外面有堤岸挡住,所以荷塘的水才没有灌进这假山下。

很快,关羽等便来到了李坤说的暗门处。这暗门嵌在假山的山壁上,有两个人宽,此刻,暗门已经被牢牢地关上了,近百个高句丽士兵的尸体挤堆在这暗门外,他们应该是逃到此处时却被关到了外面,最后被烟子活活熏死了。

关羽先命人将这些尸体清理出去,然后准备按照李坤的说法打开暗门。

关羽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沉声道:“准备好!”众将士握了握手的兵刃,朝关羽点了点头。

关羽按照李坤的说法扭动暗门边的一块石头,那暗门立刻发出一声轻响。关羽眉头一皱,立刻一脚踹去,登时将暗门给踹开了,一股浓浓的烟熏味猛地蹿了出来,那气味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关羽迅闪进隧道,手的横刀摆出的是一个防御的姿势。隧道空间有限,所以关羽将他的成名兵器青龙偃月刀留在了外面。出人意料的,并没有人趁机对关羽进行攻击。

跟在关羽身后的将士们,随即进入隧道。在火把的照耀下,不大的隧道的情况登时呈现在大家的眼前。这隧道虽说不大,但也能使两人弯腰并排通过;此刻,隧道横七竖八的躺满了高句丽人,一部分一动不动,绝大部分还在轻轻地蠕动着,口鼻处流出白沫,眼神涣散,看样子,这些活着的也已经去掉九成命了!这里面还残留着浓浓的烟熏气,关羽等人在这里面感到胸口闷得非常难受。

关羽皱了皱眉头,稍作思忖,回头看了一眼,下令道:“留一百人在这里,其他的人跟我出去!”

关羽来到荷塘边,看了一眼满塘尸体的荷塘下令道:“掘开荷塘,灌水进秘道!!”

将士们应诺应声,立刻开始动手。只用了大约半个时辰,荷塘靠假山的一侧便被掘开了一个大豁口,这时,守在秘道口处的那一百名征北军士兵已经离开了。

污浊的荷塘水带着荷塘的尸体冲入秘道,哗啦啦的声音大响了起来。关羽和一众将士们围在周围看着。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便看见水从秘道满溢了出来。看样子,这秘道已经被灌满了!此时,荷塘的水早已被放干,从水源处流出的水径直朝地势较低的秘道流去。这李家荷塘的水源来自穿成而过的那条溪流,李家挖了一条隧道将溪流的水引到荷塘。

征北军一夜没有休息,百姓们也没有休息,他们在焦虑地关注着烧了一夜的李家大院,昨夜那惊天动地的杀伐声和如鬼泣般凄厉的惨叫声仍然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当百姓们从征北军那里得知,从秘道摸进城池的高句丽人已经被全部消灭的消息时,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了。

……

关羽带着一身的血色回到治所,之前跟随关羽离开治所的两百亲兵此时仅剩下三十几人了。右贤王率领的匈奴军团将士也返回了军营,只留下一千人处理后续事宜。

关羽一回到治所,焦躁了一夜的李坤连忙迎了上来,“将军,我大哥他怎么样了?”李坤急声问道。

关羽摘下头盔,卸下铠甲战袍,提起部下送来的一大灌水鲸吞牛饮起来。心焦急的李坤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

关羽放下水罐,吐了一口气浊气,对李坤道:“没有看见李绅,他可能没有从秘道进来!”

李坤面露犹豫之色,神情有些古怪。关羽见状,眯了眯丹凤眼,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李坤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小人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关羽郑重地说道:“我只要答应了,就绝不会食言!”李坤连忙维维应诺。

关羽看了一眼李坤,又道:“我已经命人出城打探李绅的消息!只要一有李绅的消息,我立刻就会通知你!”

“谢将军!”李坤感激地拜道。

关羽笑道:“你不用谢我,说起来,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的情报,阳县只怕就危险了!”李坤连说不敢。

关羽想起一事,“对了!为了杀退高句丽人,你们李家大院全毁了!”关羽的眼神流露出抱歉的神情。

李坤早就从那张天烈焰得知了这一情况,不过听到关羽确切地说出来,李坤还是感到有些突然。李坤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关羽道:“我们征北军绝不会亏待帮助过我们的人!我会把你的情况禀报给主公,主公一定会做出一个适当的处置!”

李坤拜道:“多谢将军!”

关羽点了点头,道:“你暂时就在这里住下,我会命人给你安排房间!”李坤再一次拜谢,随即关羽唤进两名亲兵,吩咐他们带李坤去后院。

关羽洗了一把脸,然后假寐了片刻,随即又披上铠甲精神抖擞地离开了治所。

……

高句丽人没能从秘道突入阳县,反而落得个损失惨重。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回大帐。而此时,在北城门埋伏了一整夜的五万高句丽精锐还不知道他们的奇兵已经落败了。当他们得知这一消息时,太阳已经露出了大大地脸庞。

高句丽的大帐,气氛肃杀,败军之将金阳一脸灰败地跪在帐下,金阳的头发有明显烧焦的痕迹,身上的皮肤也有多处灼伤,战袍只剩下了半截,而且已经被烧焦了。在金阳旁边跪着的就是李坤,他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妥,李坤低低地垂着头,心里彷佛有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

“我给你一万精锐,你竟然只给我带回了两千人!”铁破汉语气森寒地说道。

金阳心头一凛,连忙拜道:“末将知罪!请将军处置!”

铁破汉看了一眼金阳,“此战虽然惨败,但主要责任并不在你,所以死罪可免!来人”数名亲兵掀帘进来。

铁破汉冷声道:“将金阳拖出去,重责五十军棍!”金阳心感慨,叩首道:“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铁破汉一摆手,亲兵架着金阳出了帅帐,随即棒击声便传了进来。

铁破汉走到李绅的面前,看着垂着头的李绅,淡淡地说道:“你干的不错啊!我的一万精锐转眼间就被你葬送掉了八千!”

李绅心头大骇,连忙叩首道:“大将军,小人实在没想到征北军竟然早有埋伏!”李绅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一种极度的恐惧充塞在胸间。

第432章敌情变化

铁破汉冷哼一声,突然问道:“你的弟弟呢?”

李绅一愣,随即连忙回答道:“就在,就在帐幕!”

“不对!我派人去看过了,你的弟弟根本就不在!说,你和你弟弟是不是商量好了要给我们设圈套!”

李绅听到这话,登时亡魂皆冒,使劲叩首道:“小人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铁破汉冷冷地说道:“你身为汉人却能背叛汉人,再背叛我们高句丽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绅登时哑然了,只能一个劲地叩首求饶。

“来人,把这个汉人的奸细拖出去千刀万剐!”

李绅一听到这话,就昏了过去。

两名亲兵进来将已经昏厥的李绅拖了出去,非常粗暴,就如同屠夫拖死猪似的。

铁破汉问一旁默不作声的四王子李承焕道:“殿下,对本大将军如此做没有什么意见吧?”

李承焕看都没看铁破汉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你的事情,问我做什么!”铁破汉淡然一笑。

铁破汉扫视了一眼帐下,扬声道:“诸位将军各自回营,整军备战!”众将应诺一声,随即退出了帅帐。

铁破汉不由得又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上的阳县和代表征北军十万大军的红线,眉头皱起。

“大将军,陛下的飞鸽传书到了!”,部将李立突然来到大帐。

铁破汉猛地转过身来,从李立的手上接过信笺,立刻拆开细看起来。片刻后,收起信笺,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有些兴奋又有些疑虑的味道。

李立看到铁破汉收起了信笺,立刻好奇地问道:“大将军,陛下在信上怎么说?”

铁破汉回到帅位上坐下,说道:“陛下将派大公主殿下来接替我的职位!”

李立吃了一惊,“想不到陛下真的如此决定了!”

铁破汉点了点头,继续道:“陛下还说,将有二十万援军跟随大公主殿下增援右北平!”

“这怎么可能?”李立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国内所有的军力加起来还不到十万人啊!”

铁破汉解释道:“夫余和南部四国已经和我们结成了联盟,他们将派遣十八万大军!这十八万大军此刻已经集结在了玄菟郡!”(夫余位于高句丽以北,大鲜卑山以东,面积不小,基本上就是现在的嫩江流域,属于游牧民族,拥兵十五万;而所谓的南部四国就是指现在的韩国全境加朝鲜东部一隅这一片区域,当时有四个小国家,这四个小国各共拥兵十万,相互之间是联盟关系)

李立咂了咂嘴,随即流露出疑虑的神情,对铁破汉道:“大将军,这五国肯出兵,只怕是有条件的吧?”

铁破汉点头道:“陛下许诺,将玄菟郡割给夫余,将乐浪、带方两郡割给南方四国!”

李立吃了一惊,变色道:“将这么多的土地割给他们!?”

铁破汉冷笑道:“要想猎狗追捕猎物,怎能不下点本钱呢?”随即对李立道:“你不用为这些事操心!陛下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李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不过脸上却流露出思忖之色。

铁破汉看了李立一眼,问道:“在想什么?”

李立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大将军,我觉得我们似乎没有必要请那五国出兵帮助我们!”

铁破汉好奇地看了李立一眼,道:“说说你的想法。”

“是。大将军,虽然征北军几天前的那场突袭使我们损失很大,但是那是因为我们掉以轻心才造成的!通过这几天的攻防战,我觉得征北军并不像传说的那样强大!”

铁破汉面露思忖之色,他也有一些不解。片刻后,铁破汉对李立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想来陛下是为了以防万一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好了,这件事不须要你费神!下去吧!”

李立应诺一声,退出了大帐。

铁破汉回到地图边,看着地图思忖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高句丽人向阳县发起了数次大规模进攻,其有一次给防守阳县的征北军造成了很大的压力,高句丽人数次冲上城墙,城墙上的战事一度非常危险,好在有关羽这杆大旗在,高句丽人最终被撵下了城墙,当高句丽人收兵时,只收获了一连串的伤亡数字。

几天下来,高句丽人虽然没能够攻破阳县的防御,但是阳县的城墙已经在惨烈的战斗变得残破不堪了,如果高句丽人继续不惜代价地进攻的话,阳县是坚持不了多久的!然而,高句丽人已经没有时间了,征北军的十万主力已经进入右北平,两万前锋距离关羽把守的阳县仅有二十里了,主力大军将在一天后赶到阳县城下。

高句丽的大帐一片沉寂,失败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征北军来得真快!比预想的时间整整早了三天!”铁破汉感慨道。扫视了一眼帐下,铁破汉道:“我决定全军即刻开拔!”

众将闻言登时议论起来。李承焕出来道:“大将军打算开往何处呢?”

铁破汉道:“在右北平境内同占据阳县的征北军对垒非常不利,所以我决定全军退到辽西境内,依靠地势同征北军抗衡!”

“不行!”李承焕立刻反对。“我不同意将好不容易打下的土地拱手交还给汉人!”

一些部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铁破汉没有一皱,沉声道:“现在我还是大将军,此事不用再议!”

李承焕疾步到铁破汉的案几前,指着铁破汉的鼻子大声道:“你如此做,就是我们高句丽的罪人!”

铁破汉猛地一拍案几,赫然站起,厉声喝道:“大帐之内公然顶撞主帅,该当何罪?”

李承焕一愣,瞪着眼睛问道:“铁破汉你什么意思?”

铁破汉毫不退让地瞪着李承焕,冷冷地说道:“若是殿下一再无视军法,休怪军法无情!!”

李承焕瞪着铁破汉,面色阴晴不定。突然看见铁破汉眼闪过的一丝寒芒,心头一凛。李承焕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大帐。

铁破汉看着大帐门口,眯了眯眼睛。坐回帅位,铁破汉扫视了一眼帐下,冷冷地问道:“谁还有异议?”众将立刻齐声道:“紧遵大将军号令!”

铁破汉一笑,“很好!各自下去,收拾行装,一个时辰后开拔!”“是!”众将齐声应诺。

众将退出大帐后,铁破汉深感疲惫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李立一脸兴奋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将军,好消息!!”

铁破汉苦笑道:“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李立取出信笺,呈给铁破汉,同时禀报道:“高硫将军发来战报,蓟县已经被攻陷了!!”

“什么?!”铁破汉霍地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一把抢过李立手的情报飞快地看了一遍。

“好!非常好!高硫果然没有辜负我之厚望!”铁破汉在帅位上来回踱着步,脸上溢满了兴奋之色。随即停顿下来,面色一暗。“将军,怎么了?”李立急声问道。

铁破汉叹了口气,摇头道:“若是这战报再早三日,那便真的就是喜讯了!”

李立不明就里,“将军,这话是何意?”

“不要问那么多了!你立刻传书给高硫,告诉他,将蓟县城能带走的财货辎重带走,带不走的就地焚毁!”随即面露森寒之色继续道:“我们不须要蓟县,也不能将蓟县留给汉人!命令高硫放火焚城!”

李立心头一凛,随即应诺。

……

关羽在城楼上巡视着,不时地眺望着城外的高句丽大营。城墙上征北军将士的士气很高,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主力十万大军将在一天后抵达。

关羽在城门楼处停下脚步。此刻的城门楼已经塌了一大半。

关羽眯着丹凤眼,眺望着城外的高句丽军营,熊熊的战意在胸燃烧,同时又感到肩上担负的沉重的责任。关羽非常羡慕其他大将在原在西面在北面率领大军为主公立下汗马功劳,他渴望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向陈楚证明自己绝对是不逊于任何人的大将之才,他非常感激陈楚给他这样一个独挡一面的机会,他希望用大胜使那些质疑的声音统统闭嘴。

就在关羽思绪万千之时,有哨兵喊道:“快看!高句丽人有动静了!”

关羽回过神来,向高句丽军营望去,只见高句丽大营人流穿梭,显得非常忙碌。关羽不由得没有一皱。

“将军,敌人是不是又要发起进攻了?”杨显来到关羽身旁,疑惑地问道。高句丽人虽然很忙碌的样子,但是他们行动的情况与之前有些不一样。

关羽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敌人像是要撤军!”

“撤军?!”杨显流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露出恍然的神情,兴奋地说道:“想来是高句丽人已经获悉了我们征北军主力将要抵达的消息,不敢相抗,所以就选择撤军!”

关羽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只怕不是这么简单!”

“将军,我们怎么做?”杨显问道。

关羽抚着颌下长髯,道:“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静观其变吧!”

正当关羽在城门楼上观察高句丽人动静的时候,传令官心急火燎地跑来了。“将军,蓟县失守了!”传令官跪禀道,同时双手呈上一卷短笺。

关羽眉头猛地一皱;杨显则大吃一惊,“什么!?”

“将军!”杨显看着关羽。

第433章不温不火

关羽从传令官手接过短笺,看了一遍。关羽将短笺揉在手,走到墙垛边,说道:“蓟县在今日辰时被高句丽人突袭攻破!现在,公孙瓒和其儿子公孙续已经率领两千残兵躲进了附近的山里!”

“将军,只怕高句丽人会大举来攻吧!?”杨显急声道。

关羽注视了片刻高句丽的大营,笑着摇头道:“不会!阳县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的大军赶到,我们便占据了绝对的地利优势!在这种情况下,高句丽人同我们交战是非常不利的!”阳县背靠崇山峻岭,俯视着整个右北平的平原地区,从这里可以轻而易举地对整个右北平的任何一点发起突袭;而高句丽人将面临处处须要把守的尴尬境地,兵力势必被分散,征北军便有机会形成局部优势各个击破,这也是铁破汉决定撤出右北平的原因!

关羽望着高句丽的大营喃喃道:“这一仗只怕有的打了!”

一个时辰后,城外的高句丽大军开拔,长长的队伍一路向南,他们将在蓟县转道向东进入辽西境内。

三个时辰后,征北军主力的两万先锋部队抵达阳县。这两万先锋部队是关羽在上谷招募辽东难民的精壮者组建的部队,这支部队总共有五万人,这些军队的将士相当一部分人都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因此对高句丽人非常痛恨。

将近一天后,征北军的八万主力抵达阳县。几乎就在此时,高句丽人的主力已经超出了右北平,进入了辽西境内,近三十万大军沿滦河沿线布置,滦河之上的几座浮桥已经全部被他们焚毁了。

征北军主力抵达后的第二天,关羽率领一万骑兵赶到蓟县,此时,蓟县早已成为了一片废墟,在废墟处处可见被残杀的百姓的尸体。

当天傍晚时分,公孙瓒率领两千残兵同征北军汇合了。当公孙瓒看到关羽时,不胜唏嘘地叹了口气。

征北军主力抵达后的第三天,关羽留万余人在阳县,随后集十万大军开进到辽西郡境内,在滦河西岸同高句丽人遥相对峙。

当天,关羽的战报传到洛阳,陈楚兴奋地大笑了好一阵子。随后,召集麾下将领,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大家。同时,陈楚命人上书天子,替关羽请功。

当天晚上,陈楚喝了个酩酊大醉,随后余兴不小的他在床榻上胡天胡地了一整晚。

天才蒙蒙亮时,陈楚醒了过来。感到身上非常沉重,低头一看,只见貂蝉正缩在自己的怀,美丽的眼眸闭着,长长的睫毛就如同遮住娇颜的面纱一般,像只安静的小猫,特有的馨香不时地撩拨着陈楚的嗅觉神经。

想起昨夜的疯狂,陈楚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小心翼翼地从貂蝉的纤手玉臂脱出身来,下到床下,飞快地穿上衣裤,回头看了床榻上的佳人一眼,情不自禁地上前去,俯下身子,在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轻吻了一下,温柔地笑了笑,起身离开了房间。

陈楚刚一离开房间,貂蝉便睁开了眼眸,原来她刚才是在装睡。貂蝉伸出纤手摸了摸刚才被陈楚亲吻的地方,绝美的脸蛋上绽放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

陈楚站在屋檐下,伸了个大大地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此时,磅礴的大雨仍在继续,小院内到处都是一个个积水的小水潭。

陈楚望了一眼阴霾的天空,眉头立时皱起,刚才的好心情登时消失不见。

这时,四名娇俏的婢女撑着油伞疾步朝陈楚走过来,这四名婢女体态婀娜,在雨打着油伞行进的动作充满了女性的美态。典韦带着八名虎背熊腰的铁卫跟在四名婢女身后,这九人任由雨水打在身上,非常彪悍的样子。

“主公!”四名婢女来到陈楚面前拜道。紧接着,典韦等铁卫朝陈楚抱拳道:“主公!”

陈楚点了点头,对其两名侍女道:“你二人在这里候着,服侍蝉夫人!”“是。”这两名侍女糯糯地应道。

陈楚看了一眼典韦,注意到他锃亮的脑袋上全是水渍,不由得笑道:“这么淋雨,小心得病!”

典韦猛地一拍胸膛,‘哐’的一声响,洪声道:“主公放心,俺可不会怕这么一点雨水!”

陈楚呵呵一笑,随即眉头重新皱起来,喃喃道:“这雨水可不是一点啊!”典韦咂吧了一下眼睛,没听懂陈楚的话。

陈楚抬脚走下台阶,另两名侍女立刻为陈楚打起油伞。从貂蝉的牡丹园出来,径直往书房走去。貂蝉住的地方当然是牡丹园,貂蝉、蔡姬、大乔还有甄氏母女在两日前被接到洛阳,随即陈楚便给她四人分别安排了一座小院。

来到书房时,周瑜已经等候多时了。

“主公!”周瑜拜见道。

陈楚扶起周瑜,然后拉着周瑜走到上首,示意周瑜和自己并排而坐。周瑜吃了一惊,抱拳道:“在下怎敢同主公并座!!”

陈楚淡然一笑,道:“这里不是正是场合,不须要拘泥于礼节!其实我一直视当公瑾为知己好友!”

听到陈楚如此说,即便以周瑜这样的智深如海,也不禁感动不已。“主公!”周瑜一脸感动地拜道。

陈楚佯装生气,“不是说了,不要如此多礼吗?”

“是!”周瑜应道,恭恭敬敬地在陈楚身旁坐下。

陈楚微笑着问周瑜:“听说公瑾的父母已经被接到了洛阳?”

周瑜点头道:“三日前才来到洛阳。”随即周瑜朝陈楚又是一拜,“主公如此为瑜着想,瑜不知该如何报答主公!”

陈楚呵呵一笑,“这不过是我这个做主公的应该做的!如果不把你们的家室安排好,你们如何能为我尽心尽力啊?”陈楚这话绝对是句大实话,不过周瑜却不这么想,他觉得主公实在是太自谦了!同时也庆幸自己能跟随这样一位注重仁义的好主公!唉,只能说这个时代的人实在太善良了!

陈楚随即想起一事,微笑着问周瑜:“我那位小姨子可有给公瑾来信?”

周瑜没听明白‘小姨子’是什么意思,疑惑地问道:“主公,何为‘小姨子’?”

陈楚愣了一愣,暗想:难道这时还没有这种说法吗?

回过神来,笑了笑,换了个问法道:“我是说,小乔姑娘可有给公瑾来信?”

一听这话,周瑜的脸竟然红了,流露出羞赧之色,抱拳道:“有,有来信的!”随即疑惑地看着陈楚,问道:“难道主公要过目?”

陈楚呵呵一笑,摆手道:“我可不想看你两个之间的甜言蜜语。”立在陈楚身后的典韦大嘴一裂,露出一个很夸张的笑容,也不知道这头蛮牛在想什么。

周瑜的脸孔涨得通红,有些慌张地辩解道:“主公,不、不是那样的!”

陈楚笑着拍了拍周瑜的肩膀,“你别紧张!我是给你开玩笑的!”

了一阵闲话,陈楚面容一整,问道:“洛阳和兖州的水情可有最新的情况反馈?”

周瑜立刻怀掏出一张报告,双手呈给陈楚,“主公,这是今天凌晨才送来的最新报告!”

陈楚立刻接过报告,飞快地看了一遍,面色变得有点凝重起来。原来,报告说,各地水情不仅未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各地驻军已经抽调了所有可能的兵力,靠冀州、青州方向的守军已经下降到一个危险的界限。

陈楚皱眉道:“如此下去,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主公也不须太过担心!目前,并不只是我们司隶、兖州水情言重,举情报署反馈的情报,荆州、扬州的水情更加严重,我们派往南边去的商队都已经被困住了,无法起行!另外,曹操的青州在几日前也已经发大水了,其严重程度并不在兖州之下!曹操已经调派大批军队前往救灾,同时疏散受灾人口,抢救粮草物资!”

陈楚听到曹操也调派军队去救灾,不由得微感诧异,问道:“曹操也像我们一样用军队救灾?”

周瑜点头道:“是的!这曹操很多方面都效仿我军!”

陈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陈楚问周瑜:“我军能够抽调出一部分主力前往辽西战场吗?”

周瑜摇头道:“只怕不行!我军在这两地的七成兵力都在救灾,其余的三成兵力已经是安全极限了!”

陈楚皱起眉头,思忖起来。

陈楚突然灵机一动,问周瑜:“可否将遣散的袁绍军重新集合起来?这起码有二十万人啊!”陈楚兴奋了起来,他感到问题已经解决了。

然而周瑜又给他泼了盆冷水,周瑜摇头道:“也不行!先不论将这二十万人重新集合起来所要花费的时间、钱粮,也不论此举所引发的社会动荡,只说他们的战斗力,凭这些人的战斗力,去了辽西,只怕也只能给关羽将军拖后腿!”

听到周瑜又将这个办法否决了,陈楚不由得感到有些泄气。

陈楚看了一眼周瑜,问道:“难道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了?”

周瑜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目前能给关羽将军的支援就只有后勤物资及仍在路上的第八军团!”

“第八军团?!”陈楚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周瑜道:“你认为这第八军团能起多少作用?只怕也只是聊胜于无吧!”

周瑜笑了笑,“也许他们会给主公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陈楚笑了笑,“我倒希望公瑾的这番话能够成为现实!”

第434章可爱的甄宓

“对了,这第八军团到哪里了?”

周瑜回答道:“已经进入上谷境内!”

陈楚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已经到上谷了!他们的度挺快的嘛!”

周瑜呵呵一笑,“所以在下才会说,第八军团有可能会给主公一个意外的惊喜!”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是有点意外,但还谈不上惊喜!希望这些袁绍军的兵油子能够表现出军人的气节来!”

陈楚顿了顿,问道:“洛阳的筹粮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周瑜笑道:“非常顺利!陈琳干得非常出色!”

陈楚点了点头,“陈琳的能力很不错,能当大任,待锻炼他一段时间,我打算将他调到豫州任豫州刺史。你看呢?”豫州就是关内。

周瑜微笑着看着陈楚,问道:“主公是打算用陈琳代替和先生现在的职位?”

陈楚笑道:“和是宰辅之才,让他呆在长安实在是太屈才了!”

周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主公可是要将皇帝迁回到洛阳来?”

“主公可是准备将皇帝迁回到洛阳来?”周瑜淡淡地问道,一脸微笑的神情。

陈楚朝周瑜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周公谨不愧是周公谨,就凭我露出的这么一点口风,便猜到了我的打算!”

周瑜淡雅一笑,自谦道:“主公过奖了!”顿了顿,周瑜思忖道:“主公此举非常高明!相信以伏完为首的一帮老臣非常愿意看到这一幕!而且还能通过此举告诉天下人,主公和征北军才是大汉的正统力量!”

陈楚有些只得地笑了笑,问道:“公瑾也认为我的计划可行吗?”

周瑜肯定地点了点头,“非常可行!”

“但不知主公打算什么时候施行?派谁去执行呢?”周瑜问道。

陈楚不答反问:“公瑾有何意见?”

周瑜思忖道:“此事看似不大,其实影响深远!我觉得主公应该亲自前往长安迎接皇帝!”

陈楚哈哈一笑,从案几上取出一封信递给周瑜,道:“这是和昨日派人送来的书信!公瑾看看吧!”陈楚之所以会伸出将皇帝迁回到洛阳的想法,就是因为这封书信;贾诩在这封书信详细分析了此事的利弊,而且还提到了一个时间表,将皇帝迁回到洛阳是这个时间表上很重要的一环。

周瑜微感诧异,恭敬从陈楚手接过信函,拆开看来。片刻后,周瑜感慨道:“和先生智谋深远!我不及啊!”

陈楚笑道:“公瑾也不必太过自谦!你和和其实各有所长,和更擅长整体战略的把握,而公瑾你则更擅长临机决断沙场争锋!”

周瑜听了这样一番话,登时升起知己感觉,拜道:“主公实在谬赞了!”

“不知主公对和先生提到的时间表怎么看?”周瑜突然问道。

陈楚稍作思忖,缓缓地说道:“再大的大树也有枯萎的一天,一个王朝就是曾经再辉煌也有结束的一天!”

目光移到周瑜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重整河山,舍我其谁!”

周瑜双目一亮,疾步到堂下,朝陈楚拜道:“瑜愿用这七尺贱躯做主公的垫脚石!!”

陈楚来到周瑜面前,双手将周瑜扶了起来,猛地一拍周瑜的双臂,使劲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之。

重新坐下,陈楚面露一丝忧愁之色。

周瑜抱拳问道:“主公为何事烦心?”

陈楚道:“我是担心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会不会有跟随我多年的人跟我分道扬镳?”

周瑜微笑道:“主公大可不必为此事烦忧!”

陈楚疑惑地看着周瑜,问道“公瑾何出此言啊?”

周瑜顿了顿,对陈楚道:“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征北军上下不论是将是兵又或者是瑜这样的人只知有主公,而不知有汉!”

陈楚愣了一下,随即从周瑜的眼看见决然之色,一直以来的氤氲顿时散开了。

陈楚哈哈大起来,大声道:“公瑾之言解我烦忧啊!”

周瑜笑道:“主公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顿了顿,周瑜面色郑重地对陈楚道:“瑜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陈楚点了点头,“公瑾不须顾虑,但说无妨!”

周瑜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虽说此事是大势所趋,但是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只怕弊大于利!”

陈楚面带思忖之色,点头道:“这我明白!和也是这个意思!”

周瑜道:“若是如此,瑜便放心了!”

陈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周瑜道:“乌孙的使者已经过了函谷关,正在往洛阳的路上。公瑾可猜得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吗?”

周瑜思忖道:“想来应该是向主公示好吧?”

陈楚摸着下巴思忖起来。片刻后,陈楚笑道:“管他们的呢?”

陈楚站起来,走到大门口,猛地打开大门,登时一股卷着细雨的风迎面而来。陈楚眯了眯眼睛,骂道:“真是可恶的大雨!”

周瑜来到陈楚身后,看了一眼门外磅礴的大雨,对陈楚道:“主公,是不是应该让蕊夫人和孙小姐回来了!”周瑜说的当然是张蕊和孙仁,这两个野丫头硬是要在外面负责放粮的工作。

陈楚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野丫头真是让我头疼啊!真是少见像她们这样的女子!偏偏让我全碰上了!”

周瑜呵呵一笑,“蕊夫人和孙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实在可算得上是女英雌!主公只怕也是乐在其吧!”

陈楚面色古怪地看了周瑜一眼,笑骂道:“好你个周瑜!竟然拿我开涮!!”

周瑜露出茫然的神情。他没听懂陈楚口的‘开涮’是什么意思。

见到周瑜这副样子,陈楚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句。连忙将话题叉开,“听说小乔姑娘也是很活泼的啊?”陈楚的神情很有些调侃的味道。

周瑜登时一愣,面露尴尬的神情。回答道:“还好,还好!!”

陈楚哈哈一下,拍了拍周瑜的肩膀,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小伙子,该拿出气概的时候,就要拿出气概!”周瑜尴尬地应诺。

周瑜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若是没有什么事,瑜便告辞了!”

陈楚笑着点了点头。周瑜立刻朝陈楚行了一礼,逃跑似的跑掉了。陈楚望着周瑜的背影面露调侃的笑容,心在想:真是想不到啊!周瑜竟然是一个如此害羞的人!若是给友们这么说,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想到这,陈楚不由得愣了一下,喃喃道:“我已经来这里好几年了吧!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他们大概都以为自己死了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伤心?应该不会伤心吧,我只不过是几兄弟最没本事的一个!”陈楚的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他心里知道父母一定因为自己的事老了不知道多少岁了。

叹了一口气,神情沮丧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头昂着,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雄赳赳立在陈楚身后的典韦以为陈楚正在思考国家大事,紧紧地闭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一对牛眼大大地鼓着,一副很搞笑的模样。

甄氏和甄宓一大早便起来了,忙忙碌碌地给陈楚和其她的几位夫人准备饭菜,忙碌了大约半个时辰,一顿丰盛的早餐便这对母女花的手上诞生了。甄宓看着眼前丰盛的食物,一脸喜滋滋的神情,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全在陈楚的身上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一路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行了一礼,禀报道:“夫人、小姐,主公已经起来了,现在正在书房!”甄氏现在是陈楚的妾室,所以下人都称她做夫人,而甄宓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小姐咯。

“娘!”小甄宓眨着大眼睛看了母亲一眼,显得急不可耐的样子。

甄氏爱怜地摸了摸小甄宓的臻首,笑道:“咱们饭菜给主公送去!”随即问那名侍女:“各位夫人都起来了吗?”侍女回答道:“只有貂蝉夫人还睡着,其她的夫人都已经起来了!”甄氏点了点头,指着已经分好的食物吩咐道:“你们将早餐给各位夫人送去吧!”侍女应诺一声。

甄氏端起一个最大号的木盆交给小甄宓,叮嘱道:“可要拿好了哦!”“嗯!”小甄宓使劲地点了点臻首,很可爱的模样。然后,甄氏捧起了另一个装着水果清水的木盘。

母女俩端着给陈楚准备的早餐朝书房而去。五个侍女撑着油伞,在四周为甄氏母女遮挡雨水。小甄宓小心翼翼地将食盘抱在胸前,生怕雨水将食物给打湿了。其实食盘上还倒扣着一个食盘,因此不用太担心雨水将食物打湿。

母女两个来到书房外。守在书房外的铁卫立刻给她们打开了房门。

甄氏对那五个打伞的侍女道:“你们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不要着凉了!”五个侍女行礼应诺,心非常感动。

母女俩捧着食物走进书房,这时,陈楚还在那里怔怔发呆。

甄氏和小甄宓捧着食物来到案几前,小甄宓立刻便想叫陈楚,甄氏及时地阻止住,朝她摇了摇头。小甄宓明白过来,紧紧地闭上嘴巴,使劲地点了点头。

甄氏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陈楚身后的典韦。典韦鼓了鼓眼睛,挤眉弄眼地露出一副怪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甄宓看到典韦的模样有趣,不由得笑出声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紧闭上小嘴,大大的眼眸朝陈楚看去,一副很害怕的可爱模样。

第435章两军对垒

正当陈楚沉浸在乡愁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一个美妙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楚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比花还娇艳的两人正立在眼前。小甄宓紧紧地闭着嘴巴,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模样。

陈楚呵呵一笑,“小宓儿干嘛这个样子啊?”

甄宓道:“宓儿做错事了!宓儿打扰主公了!”

“来,坐到这里来!”陈楚指着身旁道。小甄宓见陈楚并没有生气,高兴地应了一声,将食盘放到案几上,蹦蹦跳跳到陈楚的身旁坐下。

“宓儿,怎的如此无礼?”甄氏斥责道。

乖巧的小甄宓在一旁服侍陈楚,陈楚吃了饭来张口的一餐,很**的生活。

吃过早饭后,陈楚与小甄宓和甄氏一道往后院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这雨漫步真是很有情调的一件事情。

陈楚和小甄宓及甄氏来到陈楚的小院,陈楚命人去叫其她几位红颜知己。片刻后,比鲜花更娇艳的几位佳人出现在陈楚的面前。

陈楚搬来一张案几放在央,然后让几女围着案几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接着便教几女玩起后世的一种游戏来。

笑闹声在小院回荡起来,笑声充满了开心,最开心的要数小甄宓了,整张俏脸已经兴奋得通红了。陈楚也笑着,而且闹得很凶,不过陈楚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他的脑海全是目前的两州水情及辽西战事,虽说关羽取得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胜利,但是陈楚仍然非常担心辽西的局势!关羽若能取胜,则征北军的气势将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可以高屋建瓴办的对原乃至天下形成席卷之势,而若是败了,高句丽人的势力定将直逼征北军的后勤基地并州,征北军的士气必将受到极大的影响,更严重的是,到那时陈楚不得不调集主力军团于北线,原各势力必将乘虚而入,征北军的大好局面说不定会顷刻间荡然无存,到那时,天下局势便重新回到混沌之。可以说,关羽在辽西的胜负事关征北军的大局和天下大势的走向。

……

相比原地区的连绵大雨,辽西则是一派艳阳高照,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大大的太阳就如同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大火球。空气非常闷热,只是站着不动,汗水就止不住地下来了。

关羽屯兵十万在滦河以西,高句丽人屯兵三十万在滦河以东,双方已经对峙了三天时间了。在这三天时间里,虽未爆发大战,但是万人以下的小规模激战出现了四次,每一次高句丽人都被匈奴骑兵击溃,损失不小。目前,兵力处于劣势的征北军一方士气如虹,而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高句丽人却士气低迷,铁破汉只得采取以防御为主的做战策略。

这天,征北军大营,关羽正在观察辽西的地图,面露思忖之色,他的眼睛盯在滦河上游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副将杨显从外面疾步进来,看到关羽正看着地图思忖着,犹豫了一下,上前拜道:“将军!”

关羽转过身来,笑问道:“高句丽人可有什么动静?”

“高句丽人没有动静,不过我们情报署的密探传来了紧急情报!”说着,杨显掏出一封信笺呈给关羽。

关羽立刻拆开信笺,飞快地看了一遍。眉头微微地皱起。

“将军,高句丽人是否有什么动作?”杨显急切地问道。

关羽背着手走到大帐外,面露思忖之色。杨显站在关羽的身后,一脸急切的模样,不过关羽显然在思考问题,他不敢再出言打扰。

思忖了片刻,关羽转过身来,看到杨显正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己,不禁一笑,淡淡地说道:“高句丽的援军将在十天内赶到!”

杨显面露诧异之色,“高句丽的援军?它国内只有不到十万人马了,难不成他们会将国内的兵力调空?”

关羽摇了摇头,将手的情报递给杨显,继续道:“这二十万援军只有两万是高句丽军,其余十八万大军分别是北边的夫余和南边四国的军队。”

听到关羽说高句丽的援军竟然有二十万之众,杨显大惊失色,连忙将情报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神色更加吃惊,一脸急色地问关羽:“将军,这二十万大军若是赶到,我们正面的敌人便是五十万之众,只怕……!”杨显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们手的军队是第一或者第二军团的话,就好了!”

关羽呵呵一笑,“你小子就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随即神情一整,“虽然我们手的军队战斗力不是很强,但是用他们来对付高句丽人也足够了!!”一股气势随着关羽铿锵的话语蓬勃而出。受关羽强大信心的激励,杨显也不由得对接下来的战事充满了信心。

传令官突然奔入大帐,双手捧着一封短笺拜道:“将军,主公的信笺!”

关羽、杨显一惊,关羽立刻上前接过短笺,挥退传令官,迅拆看起来。

“将军,主公有什么指示?”杨显迫不及待地问道。

关羽面露喜色,略带兴奋地说道:“主公决定抽调两万精锐到辽西!”

“真的!?”杨显一脸惊喜的神情。

关羽笑骂道:“当然是真的!主公难道还会跟你我开玩笑不成?”

杨显傻笑几声,随即面露疑惑之色,问道:“目前司隶和兖州水情严重,而且兖州更要防御曹操,如何能够抽调出兵力增援我们这边啊?”

关羽露出思忖之色,说道:“这事不须要我们考虑!”

杨显点了点头,“对了将军,不知道主公抽调的是哪支部队?”

关羽摇头道:“主公没在信笺上说!不过想来不外乎第一第二军团及虎啸营这三支精锐吧!”其实陈楚不只会调两万精锐增援辽西,还会调一支到目前为止还未上过战场的神秘部队到辽西,不过陈楚并未在信笺上提到此事。

关羽将这件事放下,走到地图前,杨显跟了上去。关羽指着滦河上游靠近迁安县的地方问杨显:“你知道这里吗?”

杨显看了一眼关羽所指的位置,点了点头,道:“末将听这里的老乡说起过这个地方!这里的河水据说只有一人深,但是非常湍急,大水牛在这里都站不住脚!”

关羽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这里有一小段水流和缓的地方,只因这段河水隐没在荆棘草莽之,所以当地人也很少人知道这处所在!”

杨显心头一动,问道:“将军难道打算通过这里,主动出击?”杨显显得很惊讶。也难怪他会这样,目前屯在滦河以西的征北军只有十万之众,而高句丽那三十万人也不是泥巴捏的!征北军能维持目前的局面已经非常难得了。

关羽笑了笑,继续道:“我要挑选五千最精锐的匈奴骑兵从这里渡过去,然后……”

杨显接着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攻铁破汉的侧后?将军,恕末将直言,此计划只怕不可行!铁破汉乃沙场宿将,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在将军虎威下接连折戟,他如何会不小心防范自己的侧后方向?”

关羽一脸讶异地看着杨显,赞叹道:“想不到你这段时间长进不小啊!”

杨显连忙抱拳道:“将军过奖了!是在下放肆了!”

关羽豪爽一笑,“什么放肆不放肆!主公不是经常说‘要畅所欲言’吗?不过,你小子猜错了!”关羽的手指指着迁安县的那段河段上,然后往东边猛地一划,顿在青龙河畔的青龙山上,道:“这里是高句丽援军的必经之处,我们将在这里对高句丽援军发动突袭!”

杨显惊讶地张了张嘴,赞叹道:“将军的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大胆了!”

关羽淡然笑道:“所谓‘以正合,以奇胜!’,不出险招,如何能够取胜?”

杨显突然单膝跪下,朝关羽抱拳道:“将军,末将请命做此战先锋!”

关羽却没有立刻回应他,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后,淡淡地说道:“此战,关某亲自做先锋!”

杨显大吃一惊,急声道:“将军身为大将,怎能亲自冒险?”

关羽决然道:“好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就不用再议了!”顿了顿,下令道:“立刻传令各位将军来大帐议事!”

杨显应诺,退出了帅帐。

片刻后,众将来到大帐之,其就有陈楚临时调拨给关羽做副将的樊稠、李傕和杨奉。

关羽将大营的防御工作安排了一下。樊稠负责后勤,李傕负责大营周边的警戒探察,杨奉负责全盘防御工作,杨显率领五千步卒前出到大营以北五里处的一座山谷,做为一支奇兵。

安排好防御事宜后,当天,关羽携右贤王率领五千精锐匈奴军团骑兵离开大营,先往西,然后转道向北疾行。之所以要先往西走,是为了迷惑高句丽人的细作。在此同时,为了掩护关羽所部的动向,杨奉率领三万第七军团步卒朝南边佯动。

滦河东岸高句丽大营。

铁破汉和一众高句丽将领正在大帐内的地图前商议军事,铁破汉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地说着,偶有其他将领插上一两句话。一名斥候突然进来禀报道:“大将军,西岸的细作回报,说征北军有行动了!”

大帐内立刻安静下来,十几道目光齐齐落在铁破汉的身上。

第436章援军将至

铁破汉急声问那斥候:“征北军在干什么?”

斥候禀报道:“三万征北军步卒正在南下,不知目的地是哪!”

铁破汉皱起眉头,面露思忖之色。回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地图上征北军大营的位置,缓缓下行,手指离开地图,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铁破汉不由得喃喃道:“这个关羽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金阳朝铁破汉抱拳道:“将军,关羽是不是已经在下游某处遭到了突破口?”

铁破汉看着地图上那条将双方态势一分为二的滦河,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我军目前三倍与征北军,征北军渡河与我决战无疑是自陷死地!而且,由于这条滦河的原因,征北军若进攻不利,势必难以退回!”

众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四王子李承焕一脸讥笑之色地说道:“也许汉人想要相仿数百年前的那个西楚霸王呢!”

铁破汉看了李承焕一眼,冷冷地说道:“若是在我们正面的是征北军的主力军团,这也并非没有可能!”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战和潜伏在上谷等地的细作反馈的情报,铁破汉他们已经知道目前跟他们交手的只是征北军最差的一群部队,除了异族的仆从军,如匈奴军团,就是在原战场败给征北军的降军。得知这个消息后,铁破汉等人既感到庆幸又感到心惊,庆幸的是征北军暂时还无法调动主力军团北上作战,心惊的是征北军的二流部队竟然能在人数远少于他们的情况下,同他们隔河对峙分庭抗礼。

李承焕听出了铁破汉的话包含的讥讽意味,不过他竟然没有像过去那样发飙。李承焕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说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不过,有没有道理也不管我的事!”语落,竟然施施然地离开了大帐。

铁破汉看了一眼李承焕的背影,露出一丝冷笑,随即一缕失落在心头升起。在某种程度上,他此刻的心情跟李承焕是一样的。

李承焕离开后,大帐内冷了一下场,随即铁破汉同众将继续议起事来。

最后,铁破汉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

在昌黎郡通往辽西郡的官道之上,一支队伍正以急行军的度前进,在行军队列的两侧,随处可见不断催促的异族将军,嗷嗷直叫唤,很急,很兴奋的样子。

这一支队伍非常庞大,呈四众列行军,前后长数里,足有二十万人。

这支军队的装束并不同意,其有将近一半身着兽皮甲,图面,装备较其他人简陋,不过气势却最为彪悍。剩下的一半人跟汉人很像,但气质完全不同于汉人,很张扬,很自以为是的样子;他们的甲衣仿照汉军的样式,连手的兵器多数也是仿汉环首刀。这些人的甲衣服色分为五种,其就有高句丽人使用的颜色--绿色。这些军队的气势虽然比不上那些身着兽皮甲的军队,不过他们行进的队列要整齐得多,而且行军时,基本上没有人会交头接耳,可见,他们的纪律性要比那些身着兽皮甲的军队强得多。

帅旗行进在队伍的正央,帅旗之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李’字。帅旗之下,一名身着精致铠甲披着云锦战袍的高句丽将领正策马缓行,这员高句丽将领不像其他人那么魁梧,反而显得很纤细,仔细一看,原来她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身披铠甲的她不像张蕊、孙仁她们那样充满英雌之气,反而显得很柔弱,身上的铠甲不仅没有为其增添英武之气,反而将她的柔美衬托得更加强烈。在她的四周簇拥着十几员战将,许多人都有意无意地偷看着她,其一个身着兽皮甲雄壮如熊的魁梧大将直瞪瞪地瞪着她,一副痴迷的模样,嘴巴微张着,口水已经流出来了也不自知。

这个身披铠甲的美丽女人正是前提到过的高句丽的长公主李木青。李木青已经快二十七岁了,不过仍没有婚配,高句丽国内的青年俊杰及周围国家自命英雄的人物,当然这其并不包括大汉,全都想尽办法想要赢得她的青睐,可是,到目前为止,这位高傲的长公主仍然没有找到心目的理想驸马,她曾公开声称,‘能配得上我李木青的只有真正的英雄!’但不知她所谓的‘真正的英雄’究竟是何指?

此刻,李木青正微皱秀眉,脑海回荡着有关征北军的情报。虽然她手的兵力是征北军的数倍,但是她丝毫都不感到轻松。她认为此战看似没有悬念,其实非常凶险,征北军虽然兵力不足,但是征北军却站着地利人和的优势,而己方只是兵力比对方多罢了!李木青最担心的一点是,若不能战决解决辽西的征北军,征北军的主力军团会在某个时间点上加入战场!李木青非常不想同征北军的主力军团交锋,即便交锋,也要在己方完全控制了辽东七郡之后。

“公主,该用餐了!”那个身着兽皮甲的战将一脸殷勤地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道。其他将领全都狠狠地看着兽皮战将,许多人面露忌恨之色,有些人则流露出懊恼之色。

李木青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色,皱眉道:“不行!现在还不是用餐的时候!在太阳落山之前,全军不得停止前进!”

兽皮战将非常关心地说道:“我们这些男人当然没有一点问题!但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怎能受这种累呢?”

兽皮战将的话刚落,众人便连连附和起来。现场登时显得有些喧嚣。

李木青微蹙秀眉,厌恶之色在眼神一闪即逝。

李木青看了一眼面前这些极力想表现自己的男人,扬声道:“诸位将军,木青身为女子尚且不感到疲累,难道各位连木青都不如吗?”

众将立刻改变口吻,纷纷拍着胸脯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李木青面露赞赏之色,心却在摇头叹息。

当天傍晚时分,大军进入辽西郡境内。此时天色已晚,李木青下令大军暂歇一晚,同时派出传讯快马赶往铁破汉的军大营。

天刚蒙蒙亮时,李木青派出的传讯快马便返回了,同时带回了铁破汉的信笺。

卯时,大军拔营,继续向西前进。所有人都显得很轻松的样子,只有李木青面色凝重。

午时分,大军距离青龙河仅十余里了。李木青问身旁的探路斥候:“前面就是青龙山了吧?”

探路斥候回答道:“回禀公主,前面十里处便是青龙山,此山不大,因位于青龙河畔而得名,过了青龙河,再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就能到达铁大将军的军营了!”

李木青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数骑快马迎面而来。骑士来到李木青旁侧勒住战马,领头的翻身下来禀告道:“公主殿下,小人是大将军麾下传令官,特来禀报公主殿下,大将军正率领两万铁骑在青龙河西岸迎候!”

李木青淡然地说道:“知道了。你回报铁大将军。”

“是!”传令官应诺一声,随即跨上战马,飞驰而去。

李木青望了一眼前方,对身边的传令官下令道:“传令全军,加前进!”

高句丽大军沿着官道整齐前进,烟尘翻卷如龙,气势如虹。

不久之后,高句丽大军来到青龙山下。周围非常安静,除了大军前进时发出的脚步声,还有盘旋在官道右侧山坡上的一大群飞鸟。飞鸟在树林上盘旋飞舞,发出嘈杂的鸟鸣声。

高句丽大军的前部三万人已经沿着山道过了青龙山。高句丽军大队紧随在前部之后。李木青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种不安涌上心头。突然,李木青的目光凝定在右前方的树林上空,脸色倏地一变,“不好!传令大军停止前进,向军靠拢!做好战斗准备!”身旁的传令官愣了一下,随即便跑开了。一旁的兽皮战将诧异地问道:“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李木青注视着右前方的树林,皱眉道:“那树林之下肯定有人!”兽皮战将朝那里望去,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疑惑地说道:“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

李木青暗骂一句‘笨蛋’,没好气地道:“树林的鸟群不敢落林,你认为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兽皮战将立刻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随即兴奋地叫道:“我立刻带人杀进去!”

“不行!目前敌情不明,况且我军的行军线拉得太长!”

兽皮战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冲着自己手下的五百亲兵吆喝道:“小的们,围拢过来,保护公主!”兽皮战将的亲兵们洪声应诺,立刻朝兽皮战将和公主围拢过来。李木青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李木青的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大军立刻停止前进,并且缓缓朝军方向靠拢,押后的三万轻骑正在往前面赶去,不过由于沿路都是步军,这三万轻骑的度很慢。

……

青龙山坡树林。在幽暗的树荫下竟然隐藏了无数个黑影,他们披坚执锐跨着战马,是一大群骑兵。树林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连马嘶声都没有,原来每一匹战马都被戴上了口罩。

“将军,高句丽人怎么停止前进了?”一人低声问道。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关羽的副将右贤王,在他旁边的一员大将跨着神骏战马,提着令高句丽人闻风丧胆的青龙偃月刀,不是关羽还会有谁?

第437章骑兵埋伏

关羽皱了皱眉头,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突然,嘈杂的鸟鸣声传进关羽的耳朵,关羽一惊,猛地抬头看去,无数盘旋的飞鸟立刻映入眼帘。“不好!高句丽人一定已经发现我们了!!”

听到这话,右贤王猛然一惊,“将军,……”

关羽打断右贤王的话,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出击,攻击高句丽人的前部大军!!”“是!”右贤王抱拳应诺。

李木青看着阵型散乱行动缓慢的前部大军,不禁有些焦急。“王子殿下,请传令你的麾下加强戒备,同时加快向我们靠拢的度!”李木青指着远处视野的前部大军对兽皮战将道。这兽皮战将的身份颇不一般,他不是一般的战将,而是夫余国的大王子--夫猛。

夫猛大咧咧地一笑,拍胸脯道:“公主殿下,不用担心!我的这帮小子能应付任何问题!”

李木青秀眉一蹙,不悦地说道:“王子殿下,你……”“杀!!”

李木青的话还没说完,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便如同突然爆发的火山般。

李木青大吃一惊,连忙循声望去,只见无数铁骑从那树林之飞驰而出,卷起漫天的烟尘,森寒的刀光一片雪亮。

“不好!!”李木青大惊失色。她周围的一众战将也都愣住了。

“立刻传令后卫骑兵赶紧上来!!”

“公主殿下,让军步兵上去吧?”

“不行!!敌情不明,军步兵不能贸然行动!!”

李木青注视着前方,一个极其魁伟骁勇非凡的身影映入眼帘,李木青从未见过这样气势凌人的武将,不由得一愣。

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五千铁骑紧随在后,雷鸣般的马蹄声充斥着这一片天空,奔涌如同厚积薄发的泥石流一般,气势万钧,不可阻挡。

夫余的三万前部大军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慌乱之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当关羽的铁骑近在咫尺了,夫余的领军将领才反应过来,立刻吼叫着下达不清不楚的命令。

关羽策马冲到夫余阵前,大吼一声,当头的几个夫余士兵被吓得一愣。关羽挥起青龙偃月刀杀入阵,青龙刀下是一片血浪,无人能挡关羽一击。

五千铁骑几乎就在同时撞入夫余军阵之上。在这狂猛的冲击面前,这些还没结成严谨阵线的夫余轻装步卒几乎转眼间便土崩瓦解了。那场面就如同洪水破堤一般。

五千铁骑杀入阵。扬蹄冲杀,雪亮的刀光在杂乱的人丛不断闪动,血花像发了疯似的绽放,这些夫余步卒在横刀下一片片倒下,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和嘶喊声扭缠在一起。有不少夫余士兵非常勇敢地同这些杀气腾腾的骑士搏杀,也给征北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是步兵阵线已经完全崩溃,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

关羽一刀斩杀涌上来的数名夫余士兵,一引马缰扭头朝高句丽军的主力望去,丹凤眼一眯,随即举起青龙偃月刀扬声道:“把敌人的前部往他们的军赶去!!”

数千铁骑随即随即同这些夫余士兵脱离了接触,然后飞快地转到西面,随即由西向东再一次发起进攻。

铁骑冲杀一番,夫余的这支前部军完全崩溃了。近两万溃兵组成的人潮朝李木青的军涌去。关羽率领数千铁骑在后掩杀。那场面就如同狼群撵羊一般。

夫余王子夫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骁勇军队会被别人像撵鸡一样撵得狼狈豕突。其实,夫余的军队还是很骁勇的,在阵型混乱又遭遇突然打击的情况之下,他的军仍然有那么多的骁勇将士拼死反击!之所以会败得这么惨,完全是因为这位夫余王子的自大和那位前部军将领的无能。

李木青秀眉一皱,娇喝道:“传令兵上去,阻止他们冲向军!!军各部准备迎战!!!”

数十名传令兵立刻迎着溃兵潮奔了上去。十几万军已经列好了阵型,准备迎战。那些非高句丽的将士都显得很紧张,他们过去从没同传说的汉军交过手。

李木青皱眉看着,看见自己派出的那数十名传令兵瞬间就被溃兵潮裹挟着朝军涌来。秀眉猛地一缩。扭头对夫猛抱拳道:“王子殿下,为了阻止溃兵潮冲散军,木青得罪了!”夫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李木青的眼眸寒光一闪,只听她娇喝道:“弓弩手准备!一旦溃兵进入射程,便万箭齐发!!”

高句丽的弓弩手立刻弯弓搭箭瞄准着前方,南方四国的弓弩手也没有丝毫的由于,而夫余的弓弩手就显得不知所措了,他们回头望着他们的王子殿下夫猛,等候他的命令,而他们的王子殿下却在那傻傻地发愣。

李木青一脸郑重地对夫猛道:“王子殿下,你难道连我这样的果决都没有吗?”

夫猛心头一震,好强的情绪涌上心头,鼓着一对牛眼拍胸脯道:“本王子当然果决!!”随即冲着夫余的弓弩手吼道:“照公主殿下的命令执行!”

夫余的弓弩手面面相觑,不过,最后还是执行了夫猛的命令。

六国联军近四万弓弩手已经蓄势待发了。而正仓惶回逃的夫余前部军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自己的命运。

片刻之后,近两万溃兵便涌到距离军仅百步的距离。溃兵们突然惊恐地看到乌压压的一片罩着自己飞射过来。溃兵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乌云便没入人丛之,溃兵登时倒下一大片,正涌动的溃兵潮猛地顿了一顿。

正在后面追击的关羽一眯双眼,勒住战马,猛地举起青龙偃月刀,紧随在后的五千铁骑随即停顿下来。

猛然遭到自己人的攻击,这些夫余的前锋部队大吃一惊,不过他们在经过短暂的停顿后,仍然继续向军方向奔跑。

然而密集的箭雨再一次出现,许多夫余步卒再一次倒在自己人的箭下,这一次,他们愤怒了,挥舞着兵器冲着军的同袍们吼叫着,脚下的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更快了。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想要同自己人拼命。

夫余残兵向后狂奔着,第三波箭雨乌压压地罩着他们急射过来。惨叫声响成一片,成百上千的夫余溃兵倒在血泊之。这些溃逃的残兵终于意识到同袍的冷酷,只得放弃继续奔往军,向官道两侧逃去。

立在帅旗之下的李木青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口气。这时,那些对她想入非非的各国将领们已经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他们到此时才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美丽女人有着普通男子所没有的狠辣。

“传令军各部齐头并进,为死难的同袍们报仇!!”李木青用她那特有的女性嗓音下令道,语气充满了正义的味道。十几万大军大吼一声,气势更胜刚才。

十几万大军排成数十个严谨的方阵缓缓向前推进,一边推进一边呐喊着,气势越来越盛。在此同时,联军押后的四万轻骑兵已经上来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对关羽所部发起冲击,而是以整齐的队形护在步军大阵的两翼,随着步军大阵一齐向前推进。

“将军,怎么办?”右贤王望着眼前气势峥嵘的大阵,面露一丝惧意。关羽麾下的这些匈奴精锐骑兵都不由得流露出紧张之色,仿佛是受到主人心情的影响,这些骑兵胯下的战马也都显得焦躁不安的样子。只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匈奴骑兵同虎啸、苍狼两营精锐的差别,这两营骑兵即便身处万劫不复之境,也不会流露出丝毫的惧意。

现场的局势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征北军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利了。

关羽轻蔑地瞥了联军一眼,不屑地说道:“人数在多,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听到关羽如此说,看到关羽淡定自若的神情,匈奴军团的将士们不由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关羽策马来到两军之间,勒住战马,异常高傲地扬声道:“东胡之人可有人敢同本将决一死战?”声音洪亮如滚雷。联军上下都清楚地听见了关羽的挑战。

李木青皱了皱眉头,但她并不打算理会关羽的挑战。联军的将领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李木青,然而却意外地看见李木青没有做任何回应,众人不由得感到有些气馁。

“公主殿下,请让在下出战吧?”一名高句丽部将请命道。

李木青冷声道:“休言出战,大军继续前进!”

紧接着,联军的许多将领纷纷要求出战,但都被李木青驳回了!这些联军将领们不由得认为,李木青之所以不准出战,完全是因为李木青的女人心思在作怪。

关羽联军竟然无人出来应战,不由得小吃了一惊,更加不敢小看那个在帅旗下催动大军前进的高句丽女人。

关羽丹凤眼一眯,猛地催动战马朝高句丽大阵冲去,转眼间便冲到最前面的长枪阵线前,联军的长枪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平端着超过三米的长枪,聚精会神地盯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关羽。

关羽猛地大喝一声,绝尘神驹竟然长嘶一声奋蹄跃起。联军长枪手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头顶飞过的那一片乌云。

绝尘神驹猛地落在地上,砸起无数的尘石。几乎同时,关羽反手舞动青龙偃月刀,灿烂刀光如一条匹练般朝身后仍背对着他的联军长枪手扫去。惨叫声顿时响起,血水洒开了一片,十几个长枪手血溅当场。

第438章诱敌

关羽顺势夺过数条长枪,随即奋力朝正涌动过来的联军刀盾阵掷去。哐当!!一声大响响起,那是长枪砸在盾牌上发出的响声,随即那个首当其冲的刀盾兵连同那杆长枪飞了起来,然后砸落下去,数个来不及躲避的联军士兵立时遭殃;另外几杆长枪从联军刀盾阵穿凿而过,竟然杀出了数条血路。刀盾阵登时一片混乱。

关羽紧随而至。绝尘神驹发出一声龙吟,接连撞飞了数个倒霉的联军士兵;关羽手的青龙偃月刀左右挥斩,联军登时被杀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许多联军士兵嚎叫着朝关羽扑上去,状若疯虎,显得异常骁勇,但是他们的努力并没有换来想要的结果。腾空而起的联军士兵只感到眼前刀光一闪,随即便感到身上所有的力气被瞬间抽空了似的,紧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其他人看到,那些腾空而起的士兵在半空之全都被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拦腰斩断,鲜血和残肢弥空飞舞。关羽在刀盾阵掀起一片血浪,周围虽然全都是联军将士,但是竟然被他单人独骑杀得苦不堪言。

关羽杀出刀盾阵,带着一身的血浆径直朝联军帅旗杀去,杀气腾腾,势不可挡。联军众将震惊色变,李木青既惊且怒。

“弓弩手放箭!”李木青娇喝道。

帅旗周围的弓弩手纷纷弯弓搭箭,对着关羽。关羽一见,立刻轻拨马缰,绝尘神驹随即调转方向奔入联军的两个步兵阵之间。弓弩手登时无法放箭了,他们此刻若是放箭的话,只怕会将自己人杀死一大片。

李木青愤怒地骂了一句,随即命令身边的诸将出击。联军众将得令,立刻跃马奔出,朝关羽呼啸而去。看来,李木青是打算用战将来对付战将了。

众将奋勇争先,都不想落人之后,那个夫余的大王子夫猛更是嗷嗷直叫唤,就如同一头发情的狗熊一般。

关羽见到这样的情形,不惊反喜,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关羽一改刚才奔杀夺命的作风,竟然调转马头朝高句丽大阵外冲去。联军众将在后面猛赶。

关羽冲出高句丽大阵,继续催马朝己方飞奔,数十员高句丽战将不依不饶地紧随在后。双方之间的距离在缓慢拉近着。

匈奴军团的骑兵跃跃欲试,准备冲上去接应关羽。一名校尉对右贤王急声道:“将军很危险!咱们立刻出击吧!”

右贤王却道:“不要急!关将军怎么可能不是东胡蛮子的对手!”曾几何时,匈奴人也开始称呼本民族和汉人以外的民族为蛮子了!

校尉仍然不放心,“可是!……”

右贤王打断了校尉的话,“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校尉只得应诺。

关羽策马奔驰,离高句丽大阵越来越远;以夫猛为首的数十员联军将领在后面狂呼猛赶,异常兴奋的样子,还有人不断高喊:“不想死,就下马受降!!”,关羽只当没听见,脸上挂着冷笑。

片刻后,双方奔到两军间的位置。正在前面奔跑的关羽突然勒住战马调转马头,面带冷笑地看着正风风火火赶过来的联军战将。联军的数十名战将奔到关羽战马前二十步时勒住战马。夫猛排众而出,高昂着下巴用蹩脚的汉语对关羽叫道:“你这个汉人,如果不想死,就立刻下马跪降!”

关羽抬起染血的青龙偃月刀冷笑道:“你何不过来试试自己的脖子是否够坚硬!!”

还不是很懂汉语的夫猛眨巴了一下牛眼,问身旁的人:“他说什么?”

南方四国的一个战将回答道:“他说他要杀你”

听到这话,夫猛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关羽大声道:“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无名小卒!”这个夫猛实在是太能说笑话了!

语落,夫猛大叫一声,催动战马朝关羽奔去,一杆硕大的狼牙棒高高地举过头顶,嘴巴里一个劲地怪叫着。

见夫猛策马奔来,关羽的眼闪过兴奋之色,轻叱一声,绝尘神驹奋蹄奔出。

两骑高对进,转眼间便相遇了。夫猛嚎叫一声,高高举起的狼牙棒猛地朝关羽砸去,气势倒也颇为惊人,这个夫猛显然并不是一个草包。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夫猛,关羽的面庞上泛起一丝冷笑。夫猛手沉重地狼牙棒挟带着呼啸声径直朝关羽的脑门砸来,配合战马奔驰的度,真可谓气势万钧!

眼看夫猛的狼牙棒就要落在关羽的头顶了,突然,关羽猛地挥起青龙偃月刀,‘哐’的一声大响,夫猛那势若万钧的狼牙棒竟然被猛地弹开去,夫猛双眼圆睁,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

双方战马飞交错而过,几乎就在此同时,关羽顺势反手一拖青龙偃月刀,青光闪过,血光乍现,一支断臂握着硕大的狼牙棒腾空飞起,夫猛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在战场上空回荡着。一招,关羽只用一招就将豪猛的夫猛给费掉了。

夫猛抱着喷血的断臂趴在马背上仓惶逃回,脸上的神色除了惊恐还有茫然,他感到如在梦,他仍然不相信有人能如此轻易就将他费掉。

原本正在鼓噪的联军登时安静下来;联军众将的脸上溢满了惊愕的神情;身处军帅旗下的李木青紧皱秀眉,随即思忖道:‘这个夫猛莫不是浪得虚名?怎的如此轻易就败下阵来?’这位长公主殿下似乎并不认为夫猛败下阵来是因为关羽太强,而是因为夫猛太弱浪得虚名,不过接下来,她就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了。

关羽微侧身体,突然大喝一声,绝尘神驹猛地扬起铁蹄载着关羽径直朝不远处还在发怔的联军战将们杀去。黑色的绝尘神驹奔腾如龙,关羽斜提青龙偃月刀,气势如虎。

联军战将们立时反应过来,四名分属南方四国的战将嚎叫一声,催动战马迎上关羽。“擂响战鼓!”李木青对身旁的传令官下令道。随即联军军战鼓声雷鸣般大响了起来。受到这激昂战鼓声的激励,迎战的四员战将不由得嚎叫一声,气势更胜刚才,胯下的战马奔跑得更快了。

双方五员战将飞驰对进,转眼间便相遇了。五位战将几乎同时大吼一声,随即寒光杂乱地一闪,伴随着急骤的刀兵铿锵声。双方交错而过,各奔出十余步立定调转马头相对。关羽与那四员战将静静地对视着,此刻,激昂的战鼓声已经停歇下来。关羽突然嘴角轻挑露出一丝微笑,几乎就在此同时,对面的四员战将一齐滚落战马,关羽竟然在一回合的交锋同时阵斩了联军四员战将。

看见这情景,联军震骇莫名,李木青的神情变得非常难看,只听她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关羽调转马头对着仍处在震骇的联军其他战将,双眼一眯,突然大喝一声,黑色的绝尘神驹嘶鸣一声迅疾奔出。

见到关羽又杀来了,近二十员战将登时显出慌乱。

关羽气势汹汹杀到眼前时,六名战将慌忙迎战。

关羽怒吼着挥动青龙偃月刀杀入其,登时只见血光爆现,人仰马翻。

当关羽从这六员战将穿凿而过之时,这六员战将的三人被阵斩,其一人更是连人带马被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一刀两段,鲜血内脏洒在一大片草地上,情景惨不忍睹;另外三人侥幸逃过死劫,已经面无人色了。

关羽左手控马,右手高高举起滴血的青龙偃月刀,绝尘神驹扬蹄飞驰。

联军众战将显得非常混乱,胯下战马的步伐非常凌乱。就在这时,一个高句丽战将大吼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吗!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众将心头一凛,随即悍狠之色浮现在脸庞上。十几员战将大吼一声,催动胯下战马迎上杀气腾腾的关羽,他们嚎叫着,一副拼命的架势。就在这时,停歇了片刻的战鼓声再一次擂响了,比刚才更急骤更响亮,军帅旗下的所有将士都焦急又渴望地注视着战场,李木青紧紧地握着一对粉拳,显出非常紧张的神情,虽然联军一方有近二十员战将,但是李木青却一点都不感到轻松。

关羽舞动青龙偃月刀同近二十员联军战将混战在一起。刀兵撞击的声音急骤的响着,联军战将扯着嗓子叫喊着。

随着第一声惨叫的响起,联军战将的惨叫声便止不住了。在青龙偃月刀灿烂的刀光下,不断有联军战将滚落下马。联军战将也发了狠了,前仆后继不断缠住关羽厮杀,他们扯着嗓子吼叫着,疯狂地舞动着手的兵刃,但是结果却是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转眼间,近二十员联军战将仅剩下寥寥九人,这九人数人还受了不轻的伤势。战到此刻,剩下的这九位联军战将止不住心的恐惧了,有的握兵器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关羽暂时停止了厮杀,提刀立马俯视着眼前这些在他眼不值一提的五名数倍。周围躺着十几具联军战将的尸体,形状千奇百怪,多数都是肢体不全,鲜血将这一片草地给染成了让人心惊肉跳的红色,失去主人的几匹战马在游荡着,不时地发出悲鸣之声。

联军的战鼓声再一次顿住了,联军上下个个面如死灰,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在他们眼相当骁勇的众位战将竟然会被人像剁西瓜似的斩杀,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李木青此时的神情就跟见了鬼似的,她无法相信世间竟然有如此威不可挡的战将。

第439章战场枭雄

关羽再一次举起青龙偃月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染血的大刀吸引住了,众高句丽将士禁不住心头一颤。李木青面色一变,急声下令道:“鸣金收兵!军大阵向前推进!两翼骑兵立刻出击!快!!”李木青可不想这剩下的九员战将被对方砍光了。传令官一愣,回过神来,急忙跑下去传令。李木青回头望着战场,神情非常焦急。

关羽猛地大吼一声,近二十万高句丽将士只感到心头一跳,莫名的紧张感从心底涌起。关羽猛地催动战马,斜提着青龙偃月刀朝那剩下的九员联军战将杀去。

九位战将不由得一惊,突然,其一人大喊道:“跟他拼了!咱们也不是孬种!!”九位战将心头一凛,一种傲气在心头涌起,九位战将猛发一声喊,催动战马举起兵器迎上关羽。就在这时,军之的收兵金声大响了起来,然而这九位战将却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神情非常疯狂,他们似乎要拼命了!看见这样的情形,李木青既感到震惊又感到骄傲。

关羽注视着这九位不畏生死的敌军战将,不由得点了点头,面露赞赏之色。

转眼间,双方混战在一起,战况完全是一面倒,竭尽全力的联军九位战将根本就无法同关羽相抗。嘶喊声与惨叫声交杂在一起,血花在刀光从重不断绽放!

关羽左右两刀连斩将从左右两侧冲上来的两位联军战将斩杀当场,随即猛地催马向前急突,同时手的青龙偃月刀挟雷霆万钧之势横斩出去,此刻,最后一个联军战将用独臂举着狼牙棒朝关羽杀来,这个人正是之前被关羽斩去一臂的夫余王子夫猛。

关羽的眼睛眯了眯,眼神闪过一丝感慨,手的青龙偃月刀不由自主地朝下方移动了一尺。

两骑战马交错而过,血光爆现,夫猛的战马悲鸣一声向前猛地栽倒,将夫猛重重地摔了下来。

夫猛挣扎着爬起来,刚一爬起来,血红的刀锋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夫猛抬头一看,只见那个魔鬼般的汉人大将正立马在近在咫尺之处。

夫猛昂了昂脖子,用蹩脚的汉语吼道:“你杀了我吧!”

出乎夫猛意料的,那染血的大刀从他的脖颈处移开了。

夫猛愣了一愣,随即面露怒色,“你难道想要侮辱我吗?”

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笑道:“我们汉人从来都尊重勇士!你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不愧是一名勇士!今天,我不杀你!!”语落,关羽抬头看了一眼正在高逼近的敌军骑兵,露出一丝高傲的冷笑,调转马头,朝己方军阵奔去。夫猛坐在地上,望着关羽的背影发愣。

关羽策马回到军阵,此刻所有匈奴军团的将士全都以一种极度崇拜的神情注视着浑身血色的关羽。

“传令下去,立刻回撤!”关羽对右贤王下令道。

数千铁骑立刻行动起来,就地一百八十度调头,随即顺着官道朝西面急奔而去。关羽提刀立马在一座缓坡之上,望了一眼正疯狂朝这边涌动过来的联军轻骑兵,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调转马头,大喝一声,绝尘神驹扬蹄飞奔而去,追着正在前方不远处奔跑的匈奴军团铁骑。

望着迅远去的背影,李木青神色复杂。“传令下去,停止追击!”李木青下令道。随即金钟清亮的声音沮丧地响了起来。

这一场突袭战,关羽并没能达成战前制定的目标,关羽原计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军,打掉这支敌军的核心大脑,同时打掉这支敌军的战斗意志,然而,那个高句丽的长公主李木青竟然事先发现了关羽他们的行藏,致使关羽不得不提前发起进攻,虽然夫余的三万前部军被消灭了将近两万人,但是由于关羽没有能够达成战略意图,所以这场突袭战仍然算是败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关羽应该是胜了。击溃前部军就不去说了,关羽单人独骑杀入敌联军阵,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之后又阵斩对方十几员战将,极大地打击了敌人的士气。所以说,从某从程度上来说,关羽此战是胜了。

关羽率领四千余骑兵飞驰到青龙河边,随即转道背上,沿着来路返回。

此刻,铁破汉正率领两万轻骑列阵在青龙河西岸,等着迎接李木青及其麾下二十万援军的到来,青龙河上已经搭建起了三座浮桥。

终于,云卷般的旌旗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耳边隐隐有沉闷的如同雷鸣般的声音。

“大将军,公主殿下他们到了!”一名校尉奔到铁破汉面前禀报道。

铁破汉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向往也有惆怅。

几乎就在此同时,一名斥候向李木青禀报:“公主殿下,前方就是大将军的部队!”李木青淡淡地点了点头,这时,她身旁的一个部将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铁破汉屯军在滦河以东,居然对征北军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丝毫察觉!”其他战将也都流露出不满的神情,愤愤不平地骂道。李木青眉头一皱,低喝道:“都给我闭嘴!战场之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铁大将军没有察觉征北军的动向并不代表是他失职!我不想在听到类似的言论了!”众将虽然心仍不服气,但都抱拳应诺。

李木青率领近二十万大军来到青龙河东岸,随即通过铁破汉事先命人搭起的那几座浮桥开始渡河。

当李木青的帅旗移动到西岸之时,铁破汉亲自率领十几员战将迎上来。

“末将拜见公主殿下!”铁破汉翻身下马跪禀道,态度显得非常恭敬。

李木青下马来到铁破汉面前,双手托起铁破汉,温和地说道:“大将军不必多礼!“

铁破汉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李木青,眼神闪过激动之色。铁破汉抱拳道:“多谢公主殿下!”

李木青嫣然一笑,“铁大将军为我高句丽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真可谓居功至伟!”铁破汉连忙自谦。

李木青又道:“今后,铁大将军在我面前不必行礼!”

铁破汉一惊,急忙抱拳道:“公主,这怎么行?!”

铁破汉话音未落,李木青身后的一名部将便反对道:“公主殿下,如此岂不乱了礼数!”

李木青眉头一皱,训斥道:“我高句丽之所以能成就今天这番局面,就是因为能够不拘一格任用贤能,并且赏罚分明!铁大将军为我高句丽立下赫赫战功,如此礼遇理所应当!”那名部将立时无话可说。

铁破汉心感动,不由得朝李木青跪拜下去,一脸郑重地宣誓道:“末将定当为高句丽粉身碎骨!”

李木青再一次将铁破汉扶起来,双目相交,李木青朝铁破汉重重地点了点头,铁破汉则以一脸决然的神情回应,同时眼神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接下来,铁破汉在李木青的引见下同其他五国的重要人物见了面,随后众人跨上战马,和二十万大军一道径直朝铁破汉的大营行去。一路上,铁破汉策马走在李木青的身旁,李木青向铁破汉询问着目前的战况及征北军的一些情况。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高句丽的二十万援军抵达了铁破汉的大营,随即,有军官引领各军前往各自的营寨。

众将簇拥着李木青进入到帅帐之,各就各位,铁破汉立在左首处,李木青当仁不让地站在主位上。

李木青朝身边的随从伸出手,随从立刻将捧在手的一只长方形的锦盒打开,随即单膝跪下呈到李木青的面前,原来这里面装着的是高句丽王的圣旨。

李木青双手将圣旨捧出,高高地举起,大帐下众将立刻面露恭敬之色,双手抱拳,微垂下首。其他那几国的将领则只是在那静静地站着。

李木青扫视了一眼帐下,打开圣旨,宣读道:“……,铁破汉为我高句丽征战数年,终于夺得汉人辽东七郡,特加封铁破汉为征西大将军,并爵辽东候!……”铁破汉面露感激之色,神态更加恭敬了!

李木青继续道:“……,从即日起,征西大军军权移交长公主李木青,征西大将军为副帅辅助长公主!望诸位齐心协力早传捷报!钦此!”

高句丽众将三呼万岁,然后铁破汉代表众将接过圣旨。这一套流程完全是效仿汉朝的那一套。

铁破汉接过圣旨后,取出主帅的金印,双手捧着呈给李木青。李木青将主帅金印捧在手,眼的兴奋之色一闪即逝。

李木青在主位上坐下,代表数十万大军军权的金印就放在左手边。众将分列在帐下左右,注视着李木青这位新任主帅。

李木青询问了一些军营的日常情况后,对五国将领道:“诸位将军远来辛苦,先好好休息吧!”

五国将领表示感谢,然后陆陆续续地退出了大帐。“蒯将军。”李木青突然叫住了一个身着兽皮甲的战将。那人转过身来,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有什么事?”铁破汉见这人竟然对李木青无力,当场便要发作,李木青揽住铁破汉,毫不在意地微笑道:“烦劳通知夫猛王子,木青待会儿回去探望他!”夫猛由于一臂被关羽斩掉,此刻正在帐篷休养,并没有过来参加例行的议事。这位蒯姓战将粗声粗气地答道:“我知道了!”语落,一转身,径直走出了大帐。

第440章一丝情愫

铁破汉皱了皱眉头,愤愤不平地说道:“此人怎的如此无礼?!公主殿下太宽厚了!”

李木青淡然一笑,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简要对铁破汉说了一遍。

铁破汉大吃一惊,随即跪下请罪道:“末将失职,请公主殿下治末将失职之罪!”

李木青扶起铁破汉,安慰道:“这并不是大将军的过错!大将军不必自责!”铁破汉不由得心感动,拜谢道:“多谢公主殿下不罪之恩!”

李木青回到帅位上,面露思忖之色。片刻后对铁破汉道:“这支征北军来去都躲过了大将军的眼线,这说明他们找到了一条我们不知道的可以顺利通过青龙河的路径!你立刻派出斥候沿青龙河沿线进行搜寻!务必要找到这条路径!”铁破汉立刻命令金阳去办这件事。

李木青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那个浑身血色所向无敌的汉军大将,即便这个时候想起,她的内心仍然充满了震撼。于是问铁破汉:“对了,你知不知道,汉人军队一个面色火红使用盘龙大刀的大将!”

铁破汉一愣,随即回答达道:“公主殿下说的应该是目前与我军隔河对峙的汉军主将,关羽!”,心头一动,问道:“难道那个率领骑兵突击的竟然是关羽?”

李木青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头升起一种难言的感觉,那魁伟高傲的身影已经牢牢地印在了她的心,她莫名地有一种惆怅的感觉。

关羽率领数千骑在傍晚前回到滦河以西的大营,正在焦急等候的杨奉、杨显等将终于放下了压在心头的大石。当众将看到关羽那浑身染血的模样时,着实吓了一大跳,随即发现那都是敌人的鲜血,众将不由得升起敬畏之感,而当他们从右贤王口得知关羽单骑冲阵,阵斩对方十九员战将后,敬畏之色溢满脸颊,杨奉等之前并不如何看得起关羽的将领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到这时,他们才终于明白,陈楚为何会派之前并未立下多少战功的关羽担起对高句丽做战的大梁。

关羽换上一身便装来到帅帐之,各位将领分列左右。关羽简要说了一遍突袭做战的情况,最后叹息道:“此战未能达成既定目标,可谓是败了!”立在左首的杨奉立刻出列道:“将军单人独骑杀得敌人亡魂丧胆,阵斩十九员战将,如此战绩,怎么能算败!将军实在是太过歉了!”关羽呵呵一笑,“好了!不说这件事了!”

关羽看着杨显问道:“杨显,你率领三万步军精锐向南边佯动,高句丽人有何反应?”

杨显回禀道:“高句丽人没有任何动静。末将依照将军的吩咐,前出三十里后便返回了。”

“嗯。”关羽点了点头。

关羽抬起头来扫视了众将一眼,扬声道:“高句丽人的二十万援军已经抵达,各位将军务必要小心防备,切不可疏忽大意!”

众将抱拳应诺。

关羽对杨显道:“立刻将这里的情况飞鸽传书给主公!”“是!”杨显应诺。

关羽最后对众将道:“若没有什么事,各位将军便各回营寨吧!”众将应诺行礼,陆陆续续地退出了帅帐。

大帐内只剩下关羽一个人了。关羽略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到矮榻边,和衣而卧,很快累了一整天的关羽便睡着了。

……

关羽发出的飞鸽传书在第二天凌晨就被送到陈楚的手。陈楚一看到信上的内容,着实吃了一惊,大骂道:“这些个弹丸小国都***跳起来了!”

“大哥,出了什么事?”风姿绰约的大乔从房间走出来,一出来便听见陈楚大发雷霆,于是问道。昨夜,陈楚是在大乔的房间过夜的,当情报送达到大将军府时,陈楚还没有起床。

陈楚听到佳人的询问,转身对大乔道:“辽西那边出了一点情况。”随即问道:“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大乔嫣然一笑,“不了。”大乔穿着一身淡红色束腰长裙,秀发上只是简单地扎了一根红色的丝带,与平时雍容华丽的气质完全不同,显出一种朴素的自然的美丽,风姿绰约摇曳生姿。

陈楚这才注意到大乔的美丽,不由得愣了一愣,搂住大乔的纤腰,笑道:“你今天真漂亮!”

大乔嫣然一笑,温柔地说道:“你今天才发现吗?”

陈楚垂下头,紧贴着大乔的耳畔轻声道:“想来定是我的功劳!”,陈楚的语气很暧昧。

温柔善良的大乔没听懂陈楚的话,眨着美丽的大眼睛,一脸茫然之色,“大哥,你这话是何意思?”

听到这么天真的话语,陈楚差一点就狼血沸腾了。陈楚在大乔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大乔先是一愣,随即整张俏脸都绯红起来。贝齿轻咬着红唇,美眸满含嗔意地瞪了陈楚一眼。陈楚哈哈大笑,一副小人得知的模样。看到陈楚这么一个可恨的样子,大乔不由得更加羞恼了。

就在这时,陈楚突然在大乔那诱人的红唇上啄了一下。大乔一愣,随即惊慌地四下张望了一眼,见唯一在场的两个侍女都在望着别的地方,大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哪里知道这两个侍女只不过是在装傻罢了。大乔才松一口气,羞恼之念腾的一下蹿了起来,温柔的她扭头便要找那个坏人表示不满,却只看见他快离开的背影。大乔抿了抿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突然看见陈楚转过身来一脸笑容地朝她招手,大乔立刻狠狠地瞪了陈楚一眼。陈楚哈哈一笑,随即消失在小院的拱门处。

大乔温柔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对那两名侍女道:“跟我到厨房去。”

一名侍女不明就里地问道:“二夫人,去做什么呢?”

大乔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我要为大哥准备早餐。”侍女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终也没有说出口。侍女想说的是‘夫人,您的身份那么尊贵,怎能到厨房那种低贱的地方呢?’

大乔领着两名贴身侍女径直朝厨房走去,而此刻,其她几女已经在厨房忙碌了,貂蝉和蔡姬正傻愣愣地看着忙忙碌碌地甄氏,一脸羡慕的神情。

……

陈楚从大乔的小院出来后,径直来到书房,此刻,周瑜、陈宫已经在等候了。

“公瑾、公台,你们已经知道辽西方面的情况了吧?”

两人回答道:“刚才已经得知。”周瑜继续道:“想不到夫余和半岛四国也都搅了进来!”周瑜的面上隐隐有忧虑之色。

陈宫接着道:“这五国的兵力虽然不多,但在此时却显得举足轻重!”

陈楚皱眉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办法将这个联盟打破?”

陈宫回答道:“他们之所以会结成联盟,无非一个‘利’字!所以我们只要在这个‘利’字上做足功夫,便不难打破他们的联盟!”

周瑜点头道:“公台所言极是,不过在短时间内只怕难以收到实质性的效果!”

陈楚不由得叹气道:“此时说来全是我的过错!元直早前就成建议抽调一部分情报署的力量到辽东诸国,然而我当时却因为原战事没有答应他的建议,终于酿成了今天的恶果!唉!”陈楚又不禁叹了一口气。

陈宫道:“主公也不须过于自责!主公当初的决定并没有什么过错!”

陈楚点了点头,“不说这件事了!”陈楚看了两人一眼,皱眉道:“所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立刻调派情报署的精干力量到辽东诸国去活动。公台,立刻将此命令传给子敬!”陈宫应诺一声,起身便要离开书房。

“还有,传令给阎行,让他亲自率领暗影部队的精英潜入各国,伺机制造混乱!”陈楚又补充道。这时,周瑜建议道:“主公,暗影部队虽然精擅潜伏暗杀,但毕竟人数有限,让他们分散到各国,不如将他们集于一隅!”陈楚双眼一亮,问周瑜:“那么公瑾认为,应该将他们集到哪里?”周瑜露出一个儒雅的微笑,回答道:“辽西之事全是因高句丽而起,所以应将力量集到高句丽的王城丸都!”陈楚面露思忖之色,点了点头,抬头问陈宫:“公台认为呢?”陈宫回答道:“宫完全赞成公瑾所言!”陈楚猛地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定了!公台,立刻照此给阎行传令!”“是!”陈宫应诺一声,疾步退出了书房。

“公瑾,当今原各位诸候有什么动作没有?”陈楚思忖着问道。他感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得到天下诸侯的讯息了。

周瑜回答道:“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曹操正在忙着整治被我们还要严重的水情,……”

听到这,陈楚心头一动,“公瑾,曹操既然已经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了,我们能否将兖州的精锐抽调一部分到辽西战场?”陈楚非常想使用第一、第二这样的精锐军团去扫荡外敌,但是之前的种种情况却使他无法将这些精锐抽离原战场。

周瑜稍作思忖回答道:“短时间内还不行!”

“为什么?”

“兖州的水情虽然较冀州、青州为轻,但是仍然非常严重,大批军队暂时仍然无法抽身;而且在靠扬州、豫州的方向上必须布置足够的军力,以使袁术、张绣不敢觊觎兖州!”

陈楚皱眉问道:“不是已经让各郡太守组织流民接替抗灾的工作了吗?”

第441章改变政策

周瑜解释道:“流民的组织性差,而且许多人似乎很不乐意这种工作,尤其是那些才逃难过来的流民!”

陈楚一听这话,不由得来火了,“不乐意?老子让他们有地方住有东西吃,让他们做点事情,却不乐意了!”

周瑜见陈楚发怒了,连忙道:“其实大部分人还是对主公感激不尽的,也乐意为主公效命!那种不识好歹的毕竟只是少数!”顿了顿,周瑜继续道:“瑜之所以认为军队暂时无法调离,主要是因为许多工作现在都是军队在做,交接上须要一些时间!”

陈楚思忖道:“看来,我过去考虑问题有些失当!”周瑜不解地看着陈楚。

陈楚继续道:“军队就是用来杀场争锋开疆拓土的!让他们干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让老虎去拉耕犁!”

周瑜一愣,“主公,虽然让军队担起这一类的事情有些增加军队的负担,但是这无疑起到了收拢民心的效果,现在许多地方的百姓都在颂扬主公的仁德呢!”

陈楚笑了笑,问道:“那公瑾你是赞成我的看法呢?还是反对呢?”

周瑜思忖道:“两方面各有利弊,一时间实在是难以抉择!”

陈楚微笑道:“我希望既不影响军队在百姓心目的形象,又能解决目前军队牵扯杂务过多的问题!公瑾,你来给我想办法。”

周瑜苦笑道:“主公,你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陈楚跳了跳眉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可是我的军师啊!这种费脑筋的事情当然由你去想!”陈楚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周瑜面露难色,思忖起来。陈楚靠在靠凳上闭目养神。

在此过程,几女轻轻地来到了书房门口,各人手都捧着食盘。从门缝里看见陈楚和周瑜都在思考着问题,其实陈楚是在偷懒,几女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静静地等候着。

好片刻过后,周瑜一脸欣喜地说道:“有了!”“啊!什么?”陈楚终于醒了过来。

看见陈楚睡眼惺忪的模样,周瑜不由得大叹遇人不淑。

“主公,我们可以将军队分成两部分!”

陈楚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有听没有懂的神情。

周瑜的嘴角上挂着惯常的儒雅的微笑,继续道:“将虎啸、苍狼及第一第二第三这五支最精锐的部队同其他军队分开,这些最精锐的军队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参与做战任务无关的琐事!其他的部队则在必要的时候协助地方!”周瑜注视着陈楚,等待陈楚的决断。

陈楚傻愣愣地问道:“完了?”周瑜点了点头。

“这么简单?”周瑜诧异地反问道:“那主公难道认为应该复杂一点才对吗?”

陈楚摆手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楚摸着下巴思忖道:“简单是简单了点,不过确实可行!”顿了顿,问道:“公瑾,你还没说各地方相关组织的建设问题呢?”

周瑜微笑道:“我们可以用管理军队的方式将各地的流民乃至百姓组织起来,以屯为单位,一百户为一屯,每一百屯设一个民吏,平时组织督促百姓耕作,当天灾兵祸之时,则将下辖百姓组成民团以备使用!”

陈楚思忖着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既可以使内部民事得到妥善的解决,还无形增加了兵源数量。不过得将这个民吏的职权一分为二,安排两个民吏,一个负责平时的耕作,另一个则负责出现突发时间后的动员工作!”

周瑜赞成道:“主公所言极是!”

陈楚笑了笑,对周瑜道:“立刻将这议案分发到子敬、元直、和的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周瑜抱拳应诺,随即起身离开了书房。一出书房,便看见陈楚那几位夫人正捧着食盘俏立门外,翘首期盼,不由得一愣,连忙向几女行礼道:“瑜见过诸位夫人!”

几女幽雅的回了一礼。

周瑜边朝外走边想:‘不知道小乔今后会不会也如此待我?’心不在焉的周瑜没有看路,差点撞到墙上时,幸好一名铁卫及时叫了一声。周瑜朝那名铁卫点了点头以示感谢,继续朝大将军府外走去,脑海浮现出小乔那刁蛮任性又可爱的模样,不由得喃喃道:“还是这个样子好!”周瑜立刻抖擞起精神来。

陈楚在众美环绕下享受了一顿可称之为大餐的早餐。随后又给几女讲起了荤笑话,几女被他逗弄得脸颊绯红,娇嗔不已,蔡姬最是不胜娇羞,到最后,她看都不敢看一副流氓德性的陈楚,躲到了大乔的后面,其实大乔也不比她强多少。看着众女既羞且嗔的美丽模样,陈楚感到格外有成就感。

正当陈楚大讲荤笑话之时,书房外响起陈宫的声音:“主公,宫有事禀报!”

陈楚还没说话,众女便朝陈楚盈盈行了一礼,逃也似的跑掉了。陈楚看着众女慌张的背影,露出一个很温柔的微笑。

“主公,在下没有打扰主公的好事吧?”陈宫一进来,便开玩笑道。

陈楚翻了翻眼皮,心纳闷:《三国演义》的陈宫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陈楚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也开玩笑道:“公台是不是羡慕我啊?要不我这个做主公的给保一个媒?”陈宫愣了一愣。

陈楚朝陈宫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地说道:“恶来有一个妹子,至今尚未婚配。不如……”

陈宫脸色一白,连忙摆着两只手掌语气铿锵地说道:“宫立誓效仿霍骠姚,‘天下未定,岂可家为’!”

陈楚哈哈大笑起来。门外的典韦听到这个笑声,不由得深感疑惑。

“对了,公台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陈楚问道。

陈宫这才想起来意,立刻从袖取出一封短笺呈给陈楚,“主公,这是刚才从南边送来的情报。”

陈楚接过短笺,拆开细看。

陈楚放下短笺,淡然道:“昨夜,袁术在涂唐被孙坚击败了!现在袁术正率领残兵逃回扬州!”

陈宫一惊,“如此,孙坚势必将独霸江东了!”

陈楚揉了揉太阳穴,“***!真是让人头疼啊!”

陈宫思忖道:“主公身为大将军,必须对此事做出一定的反应!”

陈楚问道:“该如何反应呢?”

“以天子的名义斥责这双方,同时严令两家不得再起兵戈!”

陈楚笑道:“这岂不是场面话?”

陈宫回答道:“这确实是没有实际用处的场面话,但却不得不说啊!”

陈楚点了点头,看着陈宫问道:“那么实际动作应该是什么?”

陈宫回答道:“派密使出使袁术、刘表,同时加强情报署在江东的力量!还有……”陈宫露出犹豫之色。

陈楚皱眉问道:“还有什么?”

陈宫朝陈楚一抱拳,神色郑重地说道:“孙仁姑娘是孙坚的爱女,主公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楚一愣,那刁蛮骄傲而又美丽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陈楚的脑海。陈楚喃喃道:“我几乎忘了她是孙坚的女儿!”,眉头紧紧地皱起。

陈楚思忖片刻,说道:“香香丝毫不知道我军的任何内情,并且她也没有打探过我军的任何情报!公台你是不是太多虑了?”

陈宫叹了一口气,“宫也知道孙仁姑娘对主公一片深情,也相信到目前为止,孙仁姑娘绝没有做对不起主公的事情,不过她同孙坚终归是父女,所谓‘血浓于水’,谁也不能保证孙仁姑娘不会在关键时刻选择站在孙坚一边!”

陈楚彷佛看见一支飘扬‘孙’字战旗的大军挡在自己一统天下的战车面前,而这战旗之下立着一员英姿飒爽的女将,正是孙仁。陈楚不由得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陈宫见陈楚面露犹豫之色,不由得感到一种悲哀。

陈楚走到高高地挂在书房正面墙壁上的大地图前,这副大地图包括了整个原及其周边的所有国家,征北军目前控制的五州被涂以醒目的红色,周边各个国家势力被用各种颜色标示出来。

陈楚的目光落在整个原之上,眉头猛地一皱,断然道:“我相信孙仁!我也尊重她的选择!”

历时将近半年的激战,孙坚终于在巢湖至涂唐一线将袁术击败,袁术的二十五万大军被歼灭五万俘虏十万,袁术只带着十万残兵败将逃回扬州。

孙坚挟大胜余威高歌北进,夺取通往扬州的必经要道涂,涂在涂唐以北五十里,虽然仅是一座县城,但却是通往扬州的交通要冲。孙坚本来打算继续北进,不过连绵的雨势使得他不得不停止前进,将大军撤回到巢湖以西长江北岸的庐江郡。

孙坚同袁术之间的大战暂时告一段落,孙坚以十万精锐击败了袁术的近三十万之众。袁术仅余十万残兵败将退回扬州,至此实力大减,只能困守扬州一隅苟延残喘;孙坚俘虏袁术军十万,又收江东诸候各部,众军力迅膨胀到三十五万之众,其步军三十万,虽然此时江南仍有几位诸候,不过,他们的实力都非常有限,他们不可能抵挡得了孙坚的大军车,孙坚独霸江东的态势已经形成。

孙坚命部将韩当率领两万精锐把守涂,命祖茂率领一万步卒把守涂唐,命令儿子孙策率领三万精锐驻守在吴郡,他自己则率领十万大军坐镇庐江。洞庭湖方向,孙坚以黄盖为陆军主帅率领五万精锐镇守在江夏;以程普为水军主帅,率领三万水军防守洞庭湖,以巴陵港为水军基地;命令凌操率领两万步军驻守长沙以策应巴陵和夏口方向。根据孙坚的排兵图,完全是西守东攻的态势,孙坚是想集力量一举将江东九郡全部收入囊。

第442章江东猛虎

大雨磅礴连绵不绝,人置身其就仿佛置身在海底一般。这江南的雨势比北方可要大得多了。

在庐江郡太守府的阁楼上,一个身着金甲的大将正在凭栏远眺,目光望着重重雨幕,面露思忖之色,眼神踌躇满志隐有包揽天下之志。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目前风头正劲的征东将军孙坚。

“主公。”一个身着儒衫目光睿智的老者出现在孙坚身后。这个人正是当日陈楚大婚时,代表孙坚到贺喜的张昭。

“是子布先生啊。”孙坚转过身来笑道。

张昭笑道:“主公已击败袁术,江东大地必将唾手可得!”

孙坚双目一亮,哈哈大笑。

张昭问道:“不知主公一统江东后,有何打算?”

孙坚转头望着眼雨幕的天空,沉默了片刻。“江东谁定,然西有荆州刘表、益州刘焉,北有曹操,特别是大将军陈楚,坐拥五州大地,手握百万精锐,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孙坚不由的感慨道:“我们的路还长得很啊!”

“主公是否打算先攻荆州?”张昭问道。

孙坚点头道:“荆州位于天下心,土地富饶物产丰富,正可为我的战略基地;另外刘表虽有三十万荆楚精锐,不过刘表为人懦弱,戚族猖獗。我必取荆州!”

张昭却没有回应,面露忧虑之色。

孙坚发现了张昭的奇怪神色,不由得问道:“子布有何忧虑?”

张昭不无担忧地说道:“大将军陈楚只怕不会允许主公对荆州动手!”

孙坚微皱眉头,手掌轻轻地拍打着栏杆。“子布,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张昭思忖道:“目前袁术已经不能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了,江东剩下的那几个诸候也都噤若寒蝉,不若派使者遂以利害,相信他们定然不敢相抗!”

孙坚思忖着点了点头。

张昭继续道:“目前,征北军正在北面同高句丽打得不可开交,兼且陈楚竟然命令军队去抗水灾,征北军在短时间内绝对无法集结起足够的力量南下!何况他还要顾忌北面的曹操!”

听到这,孙坚已经明白张昭的意思了。孙坚看了一眼张昭,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此时立刻对荆州展开攻击?”

张昭点头道:“正是!”

孙坚在阁楼上来回踱着步,面露兴奋之色,不过眼神却隐含着一丝担忧。

“此计甚好!不过,万一那几个诸候不肯投降,我后方岂不危险!”孙坚担心的是江东剩下的那三个诸候。

张昭笑道:“主公不须担心此节!就算他们不肯投降,我料他们也不敢对我们不利,至少我军在荆州战场上失利之前,他们绝不敢有任何异动!”

孙坚觉得张昭说的有道理,断然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传令策儿,令他率领麾下精锐向东阳方向运动,同时传令子瑜先生,令他出使东阳!传令义公,令他负责从庐江到涂唐涂一线的防御任务!传令三军,即刻开拔返回长沙!”张昭抱拳应诺,退了下去。

孙坚望着满天的雨幕,眼光亮得吓人。

第二天,孙坚便率领十万步卒沿江而上返回长沙。

又过了一日,孙策率领三万精锐前出到东阳以北十里处下寨,形成兵压东阳的态势。而此时,东阳城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代表孙坚的诸葛瑾不久之后来到东阳,一番游说之后,东阳城门打开,几位诸候心怀忐忑的捧着各自的官印候立在北城门外官道两侧。不久之后,孙策率领三万精锐进入东阳,收东阳降军两万。至此,江东诸郡全部落入孙坚的掌控之。

孙坚刚一抵达长沙便接到了江东捷报,不由得大喜过望,传下命令,升诸葛瑾为主簿,同时命令厚待几位跪降诸候。

当孙坚集结二十五万大军在夏口方向时,刘表一方竟然毫无所觉。其实有斥候细作已经将孙坚军的反常集结汇报了上去,只不过,这些情报全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在一个大雨刚歇的凌晨,孙坚突然率领大军跨江攻击夏口对面的汉阳郡。猝不及防的张允只抵挡了不到一天时间,便弃城北逃,汉阳落入孙坚的手。随即孙坚命祖茂率领三万步卒防守汉阳,自己则率领主力继续北进,一路连下数县,直逼南郡城下。

不过孙坚接下来便碰到了麻烦,孙坚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南郡,却在南郡城下碰了个头破血流。

南郡的守军虽然只有不到三万人,但是领军主将却是在后世非常有名的黄忠。

孙坚虽然无法攻破南郡,但是南郡在孙坚大军的轮番攻击下显得岌岌可危。表面上的情形虽然对孙坚非常有利,但是孙坚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刘表的援军定然会在不久之后赶到。

正当孙坚急攻南郡之时,聘率领六万援军赶到。

双方随即在南郡形成对峙拉锯的局面。刘表一方只是依托城池紧守不出,而孙坚一方由于兵力优势并不是很大,强攻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

与此同时,荆州城蔡瑁府内。

“大哥,妹妹在主公面前极力保举你为主帅南下抗击孙坚!可为何你在关键时候主动放过此事?”说话的是蔡瑁的妹妹蔡氏,这个蔡氏虽然任凭不眨地,但是颇有几分姿色,因此很得刘表的欢心。这两兄妹此刻正在内厅之内,只有他两人,周围一个仆役也没有。

蔡瑁摆出一副睿智的神情,笑道:“那孙坚岂是好惹的!我此刻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蔡氏露出恍然的神情,随即又面带忧色地叹气道:“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收揽军权的大好机会!”

蔡瑁却道:“妹妹倒不用担心此事!待他双方打得两败俱伤筋疲力尽之时,我再请命率军出征,定然能一举击败孙坚!”

蔡氏双眼一亮,“对啊!”

蔡瑁笑道:“到时,还要烦劳妹妹在主公面前说项!”

“这是当然!”蔡氏毫不犹豫地应承道,随即想起一事,说道:“待哥哥掌握了军权,可要想办法除掉那个刘琦!”语气非常森冷,眼神的杀机暴露无余。真可谓‘最毒妇人心啊’。

蔡瑁点头道:“妹妹放心!我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随后两兄妹又密谈了大约半个时辰,蔡氏离开了蔡府。

孙坚方面的情况很快被反馈到了陈楚手,不过陈楚暂时没有关注这件事,辽西的战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由袁绍军降军组建的第八军团早已经抵达辽西,并且双方大军已经交战了数场。征北军方面在整体上落在了下风,不过基本上还是维持了分庭抗礼的局面。李木青的指挥才能非常出众,而第八军团的表现非常糟糕,在这几场交锋,第八军团负责的防线多次出现险情,若不是关羽补救的及时,说不定青龙河西岸的桥头堡已经丢掉了。

关羽紧皱双眉站在地图前,地图上标注着双方大军目前的态势。近五十万以高句丽军为主的联军分兵三路分别压在滦河沿线上下三个方向,兵锋直指征北军在滦河西岸的三处堡垒;而征北军方面,十万大军分成三个部分分驻在滦河西岸的三处堡垒,另有十万大军囤驻在军营寨,随时策应三个方向。单从这地图上的情况看,征北军目前的处境非常被动。

“将军。”杨显来到帅帐之,抱拳唤道。

关羽没有回头,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杨显走到关羽身后,看了一眼地图,不由得皱眉道:“敌军势大,这仗不好打啊!”

关羽转过身来,看着杨显笑道:“敌人的人数虽然不少,但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对了,军的士气怎么样?”

杨显回答道:“其他的军队还好!就是第八军团……”,杨显不由得摇了摇头。

关羽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刚才有老乡跑来哭诉,说有我们的士兵在他们的村子强抢民女还杀了人!”

关羽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有这样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杨显立刻回禀道:“末将已经将违反军纪的士兵们抓了起来,特来请示将军如何处理?”

关羽淡淡地说道:“按我们征北军的军规,强抢民女者处死,滥杀百姓者处死!这还需要我说明吗?”

杨显面露犹豫之色。“将军,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啊!”杨显不无忧虑地说道。

关羽在帅位上坐下,杨显走到帐下抱拳道:“将军,目前这第八军团的士气本身就不高,若是军法太过严酷,末将担心第八军团的士兵会不会哗变!?”

关羽思忖片刻,断然道:“越是这种时候,军纪应当越严明!”关羽从案几上取出一支令箭,递给杨显,吩咐道:“我命你立刻按照军纪公开处斩违反军纪的第八军团将士!”

杨显稍一犹豫,接过令箭,抱拳应诺。

正当杨显要离开时,关羽突然叫住了他。关羽走到杨显面前,思忖道:“这事我亲自处理!”随即关羽提起青龙偃月刀走出了帅帐,率领一众亲兵来到校场之上。

此刻校场上正被绑着数十名士兵,其还有一个小校级别的军官。这些士兵全都耸拉着脑袋,一副灰头土脸的倒霉样。在这十几个士兵的周围笔直地站立着百余名士兵,就是他们将这些犯事的士兵抓回来的。在外侧还有数十个百姓,他们每一个脸上都是揉合了愤怒和害怕的复杂神情。

第443章军法

众人见关羽来到,纷纷将目光投注过来。

关羽来到犯事的那几十个士兵面前,其的那个小校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道:“将军,小将知罪了!”

关羽双眉一皱,淡然道:“你可知你们所犯的事按照我们征北军的军规该如何处分?”

校的心脏咯噔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关羽突然冷喝一声。

校吓了一跳,连忙道:“按,按照军规,……”小校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按照军规,奸淫民女滥杀百姓,处死!”随即忙不迭地磕头求饶道:“末将知错了!请将军饶命!”他身后的那几十个士兵也跟着叩头求饶。

关羽冷哼一声,下令道:“擂鼓,集合众军!”随即关羽命令杨显将这几十个犯了军纪的士兵押到较场一边,同时将那几十个百姓带到点将台下。

军的大鼓声一下一下地响了起来。各营将士在这鼓声迅往较场汇集。

大约一刻钟后,除了外出的斥候队外,军大寨的近十万大军已经集合在了大较场之上。在这集合的过程,第八军团的将士明显比其他军队要拖拖拉拉得多。

关羽站在点将台上,扫视着面前黑压压的众军,神情非常严肃。十万大军鸦雀无声,静静地注视着点将台上的关羽,每一个人都感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关羽扬声道:“我们征北军自踏上战场那天开始便从未有人做过祸害百姓的事情,我们征北军从来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谁能忘记大将军亲率数十万汉家男儿北征草原的壮烈,谁能忘记长白山下那一万苍狼的碧血忠魂!”

十万将士都不由得激动起来,连那些第八军团的将士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昂情绪。

关羽的话锋突然一转,“可是,今天,却有一些人奸民女滥杀百姓,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十万将士几乎想都没想,便异口同声地吼道:“杀!杀!!……”,声音如雷鸣一般,带着憎恨的怒火。正在较场边等候处置的那几十个士兵不由得脸色煞白了,好几个人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关羽扬声喝道:“把他们给我带上来!!”

数十名士兵立刻押着那些个违反军纪的士兵走上点将台。

“跪下!”关羽冷喝一声。

押着他们的士兵猛地将他们向下一摁,几十个人立刻跪在了点将台上,面对着点将台下的十万同袍。他们低低地垂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

关羽又命人将那几十个百姓也带上点将台。然后对着十万将士指着那跪在点将台上的几十个士兵怒声道:“他们身为征北军士兵,竟然民女,滥杀百姓,做出跟高句丽人一样的禽兽不如的事情!我今天就要用军法当众处置他们!军法队!”一队脖子上缠着红巾的彪悍士兵立刻来到点将台下候命。这军法队是由大将军府直接派驻到各军团的,直接归大将军府管辖。

关羽看了一眼鸦雀无声的十万将士,洪声下令道:“立刻执法!”

百余名彪悍的军法队士兵立刻上到点将台,毫不客气地将那些士兵摁在地上,一人在侧高高地举起横刀。那场面很震撼。一旁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面色泛白。那数十名违反军纪的士兵脸颊紧紧地贴着地面,害怕到了极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叫喊求饶。也许他们是想在不光彩的最后一刻表现出征北军士兵的骨气。

执法队队长看了关羽一眼,关羽一点头。队长立刻扬声道:“执法!”

随即数十片刀光一齐闪过,鲜血迸现。数十名违反军纪的士兵已经身首异处了,然而在这一刻,包括关羽在内的所有将士都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

关羽突然转身朝点将台上的百姓拜下去。还没从刚才的震撼缓过神来的百姓更加震撼了,他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不只是他们,在场的所有将士都面露诧异的神色。

百姓的一个老者最先反应过来,慌忙朝关羽跪下,带着惶恐的语气叩头道:“将军这是为何?我等怎敢受将军如此大礼?”紧接着,老者身后的其他百姓也都慌忙跪了下去。

关羽一脸郑重地说道:“关某这是待全军将士向诸位乡亲谢罪!”

“这,实在是,老朽,………”老者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关羽郑重地拜了三拜。在此过程,老者和其他的百姓都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们不由得有一种如在梦的感觉。

关羽起身将跪在地上的老者扶了起来,颇为感慨地说道:“这件事本来不应该出现的!”

老者也叹了口气,随即双眼带着无限感动之色看着关羽,激动地说道:“将军如此仁义!实在是我们百姓的福气啊!”

关羽笑道:“老先生不必谢我!我等不过是按照大将军的命令行事罢了!”

“征北军真乃仁义之师!”激动的老者只能用这四个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关羽命人将百姓带离大较场。

关羽扫视了一遍静立在校场上的十万将士,目光凝定在第八军团的将士身上,喝道:“有人对我说,第八军团的将士都是垃圾,是孬种!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垃圾孬种!”

听到这样一番话,第八军团的将士隐藏在心底的自尊心萌动了起来,很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愤然之色,不过却仍然有不少人的神情很麻木。数万将士显得有点骚动。

“回答我!!”关羽大喝一声。

第八军团的将士吓了一跳,立刻回答道:“我们不是孬种!”,声音稀稀拉拉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其他军团的将士不由得面露鄙夷之色,关羽微微皱起了眉头。

关羽眯着丹凤眼,淡然扬声道:“我之前还不相信这种说法,但现在我相信了!看看你们的样子,哪里像军人,简直就是一群穿着铠甲的乞丐!!”其他军团的将士登时哄笑起来。

感受到了所有人的轻视和鄙夷,第八军团那些之前神情麻木的将士也流露出了愤慨之色。很多人想要大声辩驳,但是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是孬种!

“将军,我们不是孬种!”一个年轻的士兵走上前大声吼道。

关羽看了那个士兵一眼,“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年轻的士兵吼道:“我是军人!我是征北军的军人!!”

“很好!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战争能够证明这一点!记住,征北军的军人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做不到这一点的根本就不配称为征北军的军人!!”

“我一定会证明的!将军!!”年轻的士兵吼着应诺。

关羽点了点头,下令道:“入列!”年轻的士兵应诺一声,退入军阵。

关羽的目光又落到第八军团的全体将士身上,扬声道:“你们呢?你们怎么回答我?”

第八军团的将士只感到一种愤然的冲动从心底涌起,齐声大喊道:“我们不是孬种!”声音很整齐,非常响亮,跟刚才的情况相比简直判若两样。

关羽双眼猛地睁开,喝道:“你们都是娘们吗?!大声点!!”

“我们不是孬种!我们是军人!是征北军军人!!”数万第八军团的将士扯着嗓子大喊道。愤然的情绪和着雷鸣般的喊声在军营上空翻滚回荡着。

关羽的脸上露出一缕微笑,点头道:“很好!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记住你们都是带把的!”第八军团的将士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关羽。

关羽扫视了全体将士一眼,扬声道:“今天的话不只是对第八军团的将士说的,也是对你们所有的人!今后若有人临阵怯战,若有人敢违反军法,今天这几十颗头颅便是他的榜样!”

十万将士一起单膝跪下,洪声道:“紧遵将军号令!紧遵军法!!”

关羽点了点头,扬声道:“各自回营!日常操练不得懈怠!”

“是!”十万将士一起应诺。

随即十万将士陆陆续续地离开大较场各自回营。

关羽从点将台下来,杨显立刻迎了上来,一脸欣喜地说道:“想不到将军一番话便使第八军团完全脱胎换骨了!”

“脱胎换骨?”关羽看了杨显一眼,苦笑道:“此话言之尚早啊!”

杨显一愣,不解地问道:“末将看第八军团的将士听了将军的一番话后,气势完全不同了,士气很高啊?”

关羽一边朝帅帐走,一边道:“这第八军团原属袁绍军,而袁绍军的兵源多是强抓去的!这些人从进入军营的第一天起便抱着一种混日子的想法,根本就无所谓忠诚更无所谓信仰,所以他们平时打架闹事祸害百姓的本事一流,但是真到了战场上,……”关羽大摇其头。

“可是,……”

关羽明白杨显想说什么,继续道:“他们此刻的表现无非是因为做为男人的基本自尊心罢了!过了今日,只怕还能维持今天这种状态的人凤毛麟角!”

杨显诧异道:“那岂不是说,将军今天的一番苦心都白费了?!”

关羽笑道:“那倒也不是!今天的事就像一副药引子,我们要使第八军团完全脱胎换骨还须要下很大的功夫啊!”杨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回到帅帐之,关羽对杨显道:“去把韩猛叫来!”杨显应诺一声,立刻离开了帅帐。韩猛等几员原袁绍军降将被陈楚分别安排在各大军团之,这个韩猛就被安排在第八军团之,主要是考虑到韩猛出生袁绍军,同时韩猛这个人还算刚正。

第444章整训

片刻之后,韩猛跟随杨显来到帅帐之。

“末将韩猛拜见将军!”韩猛抱拳拜道。

“韩将军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韩猛应诺一声,站了起来。

关羽对韩猛道:“韩将军可知道,我请韩将军来帅帐所为何事?”

韩猛不由得心忐忑,抱拳道:“想来将军是为了军纪之事?”

关羽笑道:“经过此事之后,相信第八军团的将士不会在做出违反军纪之事了!”

韩猛不由得疑惑起来,问道:“那将军究竟所为何事?”

关羽开门见山地说道:“第八军团的战斗力太弱!我想改变这种情况!”

韩猛不由得苦笑道:“将军,只怕短时间内很难改变这样的情况!”

关羽道:“我有一个办法,须要韩将军配合!”

韩猛立刻道:“末将紧遵将军之命!”

关羽点了点头,然后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关羽的计划说来也简单,由两方面构成,一是将第七军团的一部分优秀的士兵调入第八军团担任伍长什长这类最基本的军官;二是用高强度的训练来磨砺他们的意志,在此有一个硬性要求,那就是要求士兵们做到的,伍长和什长必须先做到。其实关羽的这个整训计划并不是出自他的头脑,而是出自陈楚前些天发给他的一份建议,当然,这个整训计划也不能算是出自陈楚的头脑,而是陈楚根据二战时德军整训意大利军队的方法稍加改动制定出来的。

待关羽说完后,韩猛和杨显俱都目瞪口呆面露钦佩之色。

韩猛由衷地赞叹道:“将军此法真可谓发前人之所未发啊!”杨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关羽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是关某的主意,是主公的谋略!”

韩猛、杨显一愣,随即流露出仰视的眼神。

韩猛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韩某在洛阳未能得见主公尊颜!”

关羽郑重地说道:“韩将军不必遗憾!待咱们击破高句丽人后,主公定会亲自嘉奖韩将军!”韩猛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人又就整训工作的细节问题详加商议。

大约一个时辰后,韩猛、杨显双双告退。

关羽没有休息,而是站在地图前沉思着。

……

第二天,第八军团的组成便被做了很大的调整,第八军团的所有伍长什长基本上都被换成了第七军团的人员。

随后,第八军团开始了他们之前想都没有想到过的高强度训练。这种训练看似简单,就是跑步或者五人一组扛着圆木齐跑,但是持续个把时辰就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得了。

第八军团的士兵本来对这样的训练颇有怨言,但是当他们看到伍长什长总是率先完成所有的训练科目,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训练。每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每一个士兵都累得跟条死狗似的,一回到帐篷,倒头便睡。

其他军团的将士本来怀着看笑话的心情看待第八军团的训练,但是不久之后,他们也没法轻松了,因为关羽认为同一个军营不能出现两种待遇的军队,所以他要求其他军团的士兵也开始同第八军团同样的训练。此后,征北军的大营更加热闹了。

征北军热火朝天的训练一直持续了十天,直到斥候传回高句丽人开始动作的消息。虽然只经过短短十天的集训,但是第八军团的气质已经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关羽命令全军上下停止训练准备出战,同时派出大批斥候全面侦查高句丽人的动静。位于滦河西岸的三座征北军营垒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与此同时,高句丽人三十万大军分成三路聚集在征北军上下三座营垒的对面,高句丽人已经收集了数千条民船,而且以高句丽为首的联军还在不停地伐木扎木筏。整个滦河东岸呈现出忙忙碌碌的景象。高句丽人显然是在准备一场大攻势。

这天凌晨,天刚蒙蒙亮时,征北军的巡逻哨兵突然看见河面上隐隐有黑影向这边涌动,哨兵立刻点燃一支火箭朝那涌动着黑影的方向发射过去。在火箭微弱的火光下,巡逻哨兵赫然发现上百条木船正静悄悄地向这边驶过来。哨兵大惊,立刻朝空放出警讯响箭。随着一支箭矢飞入天空,尖利刺耳的响声狠狠地将寂静的夜打破了。

出现状况的这段河段水流湍急,并且河道暗礁密布,所以这里并不适合发起渡河做战,不过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征北军在这里的防御相对来说较薄弱。

营垒哨兵一听到巡逻哨兵的传讯,便立刻敲响了警钟。警钟急骤地响着,显出一种异常紧张的气氛。

戍守营垒的征北军立刻行动起来。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队立刻从主营垒北边的一处卫堡飞驰而出,径直奔向出现状况的那一处河段;同时,五千步卒也火赶往事发地。

反应最快的骑兵队在警报发出片刻后便赶到河岸,沿岸列开。这时,那个发现情况的巡逻哨兵已经来到骑兵校尉的身旁。

“将军,就在那里!”哨兵指着薄雾朦胧的河床大声道。

骑兵校尉循声望去,果然看见无数影子在薄雾向这边涌动着。

骑兵校尉眉头一皱,举起右手,大声道:“使用弓弩!”两千骑立刻从马鞍边的弓囊内取出骑兵弓,弯弓搭箭对着那一片雾气之。

“放箭!”骑兵校尉猛地放下右臂大吼道。

弓弦一片震响,一蓬箭雨没入薄雾弥漫的河床,紧接着一片惨叫声传来,几乎同时,还有接二连三物体洛水的声音。随即一蓬箭雨从河床飞出,从骑兵之间穿过,带着箭矢特有的呼啸声,同时,不少骑兵箭落马。

骑兵校尉大喊道:“分成两队,来回奔射!”

两千骑兵立刻分成两队,一队从南向北奔跑,另一队从北向南奔跑,边奔跑边朝河放箭。敌军虽然仍然会还击,但是攻击效果比刚才就要差多了。

双方士兵相互对射,不知不觉间,高句丽军已经离东岸仅十几步的距离了。

以高句丽为首的联军纷纷从船上跳到水,呐喊着涉水朝东岸冲击。与此同时,留在木船上的士兵继续朝岸上狙射。

骑兵校尉不由得看了身后一眼,征北军步兵队正在赶来,不过距离河岸仍有百步的距离。

骑兵校尉立刻命令麾下骑兵后退二十步。骑兵们随即按照校尉的命令后退了十步,调转马头,重新面对敌军。这时,近三千联军抢滩部队刚刚登上东岸。

骑兵校尉拔出横刀大喊道:“跟我冲!!”

两千骑兵猛发一声喊,催动战马。数千战马扬蹄加,度越来越快;骑兵们吼叫着挥舞着手的战刀。

才登上东岸的联军猛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慌乱,因为之前他们对于眼前的情况已经有所预料。

联军的一个将军挥舞着手的长剑大喊一声,近千名手持巨盾的士兵立刻顶到最前面,弓弩手、长枪手迅向后面汇集。在征北军铁骑杀到前,这三千联军士兵便组织成了一个简易但坚固的弧形阵线。数百名巨盾兵在最外围形成了一道弧形防御墙,长枪手将长枪冲巨盾之间的缝隙探出,远远地看去,就如同一只大刺猬一般。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校尉见状,不由得暗骂一句,但是此刻双方已经近在咫尺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下令调整阵型了。

只感到天地间彷佛猛地晃了一下,全冲锋的骑兵猛地撞在联军的盾牌防线上,沉闷的撞击声让人头皮发麻。长枪穿过骑兵和战马的身体,血花在空爆现,许多骑兵飞了起来;顶在最前面的联军盾牌兵许多人因为强大的撞击力而口鼻喷血,整个盾牌防线瞬间出现了松动。

骑兵校尉挥舞着横刀大声叫喊,随后的骑兵像发了疯似的继续撞在盾牌阵上。之前的景象随即再现。联军的盾牌防线松动得更大了。

就在这时,第三波冲击骑兵也即将杀到。然而一蓬箭雨突然从盾牌阵后飞出,正在全冲锋的骑兵登时人仰马翻。不过这并没能阻止征北军骑兵的冲锋。

第三波冲击骑兵顶过联军的箭雨,再一次猛烈撞击在联军的盾牌阵上。联军的盾牌阵登时土崩瓦解,那些盾牌兵口鼻喷血栽倒在地,没有死的也被随即而来的铁蹄洪流踏成了肉泥。

骑兵校尉大喊一声,催促麾下所有将士向前突进。

千余名骑兵呐喊着挥刀冲杀,河水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掀起滔天的水幕,那景象着实让人丧胆。盾牌阵已经崩溃的联军根本无法抵挡这奔腾的铁蹄,联军士兵们脸上全是恐惧之色,仓惶向河奔跑着,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被斩杀的联军士兵栽倒在河水,鲜血立刻将周围的一片河水染成了鲜红色。

最后只有十几名高句丽士兵逃回到木船上。此刻,这一片水域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红色,超过三千多具尸体在河水沉沉浮浮。一片惨烈。

在河对面的一处山岗上,李木青正在观察战场态势。当她看到自己的盾牌阵竟然就这样被征北军冲破后,不由得皱眉道:“这征北军骑兵真是一群疯子!”

簇拥在李木青周围的部将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铁破汉道:“这还只是匈奴军团骑兵,征北军最精锐的苍狼、虎啸两营骑兵比这要可怕得多!”

众将听到这话,登时紧皱眉头,面露担忧之色。若是他们在此之前听到铁破汉的这番话,一定会对铁破汉嗤之以鼻,并且嘲笑铁破汉的懦弱。然而此刻他们却感到非常沉重,他们实在不敢想象铁破汉口最精锐的苍狼、虎啸两营骑兵会有怎样可怕的表现。

第445章杀阵

李木青看了众人一眼,嘲笑道:“我看征北军是被夸大了!若是征北军真的如传闻般那样厉害,辽东七郡怎会落入我们的手?”

众将听闻此言,脸上的忧虑之色登时不见了,纷纷附和起来,并且表达对征北军不屑的态度。铁破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于是连忙补救。

李木青见众将恢复了信心,不由得点了点头。示意众将安静下来,下令道:“传令下去,一万步卒按原计划过河攻击!”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李木青竟然还会按原计划执行。原计划是,先锋部队巩固桥头堡之后,一万步卒才会发起进攻。而现在的情况已经同计划不一样了。

“公主殿下,此刻再按原计划攻击只怕难以取得效果,并且还会造成大量伤亡!”铁破汉抱拳道。众将纷纷附和。

李木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我岂会不知这一点!不过我另有打算!”

铁破汉一愣,随即流露出恍然的神情,抱拳道:“末将紧遵公主号令!”

其他众将见状,虽然仍不是很明白,但也纷纷抱拳应诺。

一万联军登上数百条木船,随即载着一万联军将士驶向河西岸。与此同时,上千条木筏已经在东岸集结了起来,数万步卒整装待发。李木青似乎是真的想在这一点上进行强攻,不过真实情况真的如此简单吗?

当做为第二攻击波的一万联军登上木船之时,五千征北军步兵已经抵达河岸边,并且布置了三层防线,巨盾兵在最外围组成盾墙,其后是弓弩兵,刀盾兵押后,随时准备冲上前进行肉搏。

更大的激战即将展开。

此刻,薄雾已经散开,河面上纤毫可见,在山岗上观战的李木青等联军将领也能清晰地看见河对岸的一切。

近四百只木船散布在这一片河面上,缓缓向西岸滑去,木船上的一万联军将士显出一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五千征北军将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盾墙之后的近两千强弩手已经张弦上箭瞄准着视野越来越大的联军船只。征北军将领杨奉立马在军阵之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面的动静,眉头微皱。杨奉之前被关羽认命为北线营垒的守将,这一处河面距离他驻防的营垒最近,所以他第一个接到警讯,并且首先率领驻守营垒的军队赶到了这里。北线营垒共有三万将士,其两万为第七军团的将士,另有一万为第八军团的将士。此刻,还有一万五千人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他们携带了弩车、简易投石器等重型装备。

当四百条联军木船前进到河央时,征北军突然传出一声大喝,“放箭!!”随即只听见弓弦响成一片,只见一蓬乌云朝河央飞去。紧接着,河央的联军出现了一阵骚动,不少人从木船上翻入河,隐隐还有惨叫声传来。

“快划船!快划船!……”河上响起杂乱的叫声。士兵们奋力地划着水,木船的度越来越快。

射完一轮的征北军强弩手立刻放下强弩,用脚踩住强弩手托前端的踩挂,大叫一声猛地将弓弦张开,迅取出一支箭矢放入滑轨,然后对着联军的船只发射出去。征北军强弩手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强劲的箭矢带着尖利的风声不断地飞向联军,远远地看去,就如同不断升腾起的飞蝗一般。

联军军士不断被射落水,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在他们经过的水路上,斑驳地沉浮着一具具尸体,鲜血不断增加这一片水域鲜艳的颜色。不过,联军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的弓弩手在进入射程后也开始放箭,联军所使用的弓弩远不及征北军的装备,单就射程而言,仅有征北军强弩的三分之二。一蓬蓬箭矢从船上飞射而出,与征北军发射出箭矢交错对飞,远远看去,蔚为壮观。箭矢打在征北军的盾墙上,发出雨打芭蕉叶般的响声。不过仍有一些箭矢越过盾墙没入征北军强弩手,给征北军造成一定的伤亡。

双方的弓弩手不停地相互对射,双方将士接二连三地箭倒地,当然联军的伤亡要大得多。联军的船只迅靠近着西岸。

当联军船只距离西岸仅二十余步时,杨奉大喊道:“盾墙向前推进!弓弩手退后!长枪手、刀盾手跟随盾墙前进!骑兵随时策应!”

盾牌手大喊一声,将比人还要高的塔盾提起数寸,随即一千人向前急进,一直前进到浅水处,猛地将塔盾放下,溅起无数的水花。盾墙防线向前推进了十几步。三千长枪手、刀盾兵随之前进了十几步,隐藏在塔盾之后,蓄势待发。两千强弩手已经同他们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又开始向准备抢滩的联军发射箭雨。

随着第一批船只进入浅水区,数千联军将士纷纷从船上跳下挥舞着兵刃嚎叫着向征北军的盾墙冲去,在此过程,联军将士接二连三地被呼啸的箭矢射翻在水。联军的弓弩手依旧拼命地还击,飞蝗般的箭矢不断地扎进征北军强弩阵线,征北军强弩手出现了严重的伤亡,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了盾墙的保护范围。由于联军弓弩手的压制,征北军的弓箭火力比之前要弱多了。

联军步卒冲到征北军的盾墙边,挤靠着盾墙奋力向前推着,显然他们想要靠蛮力将征北军的盾墙给推开。这种做法倒不能算愚蠢,因为联军的人数比此刻征北军的数量要多。

征北军塔盾兵奋力维持着盾墙阵线,不过盾墙阵线仍然出现了一定的松动。

“撤盾!!”后方的杨奉扬声大喊。

联军士兵正在奋力冲挤盾墙之时,突然感到受力点一空,最前面的联军士兵立刻失去平衡栽倒在水,紧随在后的联军士兵收不住势子向前猛冲,结果被前面摔倒的同伴绊了个恶狗扑食。数千联军将士立刻乱成了一团。而此刻,征北军塔盾兵已经后撤到了五步开外,同时,三千名长枪手、刀盾兵已经冲了上去。

三千长枪手、刀盾兵趁联军混乱之时猛杀,登时将联军杀得哀嚎遍野血染滦河。此刻,联军的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地赶上来。

猛杀了一阵,在联军的后续部队即将赶上来时,征北军的三千长枪手、刀盾兵迅撤回到盾墙之后。只留下近两千具联军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在东岸观战的李木青不由得皱起眉头。

联军的第二波船只进入浅水区,又是近三千名联军将士跳下船,汇合第一波残存的千余名将士,再一次向征北军的盾墙发起进攻。这一次,他们学乖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盲目地强冲猛撞,而是就地结阵按兵不动,他们打算等待第三波的部队到达后,再一起发动进攻。

在东岸山岗上观战的李木青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点了点头,露出欣然之色。

杨奉皱了皱眉头,联军的这种龟缩战略让他感到有点棘手。

杨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仍没有看见大部队的影子。目光回到战场上,只见联军的第三波抢滩部队也即将进入浅水区了。如果联军集合起七八千人的话,征北军很难就凭盾墙挡住敌人的进攻。

‘撤退!’杨奉的脑海突然闪出这两个字,不过随即便被杨奉否决了,已经在征北军混了些时日的他明白,若是就这样撤退,绝对是有罪无功!

杨奉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决然之色,低喃道:“妈的!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

“传令,使用盾墙挤压战术!”杨奉对身旁的一名校尉下令道。

校尉一惊,急声道:“将军,我军数量有限,而且塔盾过于沉重,只怕………!”

杨奉瞪眼骂道:“罗嗦什么!执行命令!”

校尉心头一凛,抱拳应诺。

正在东岸高岗上观战的李木青突然看见征北军的盾墙阵线动了起来,而且是径直往己方的抢滩部队移动。李木青不由得微蹙秀眉问道:“征北军想要干什么?”

铁破汉立刻回答道:“征北军似乎像使用盾墙挤压战术!这是征北军步兵惯用的一种战术!很厉害!”

李木青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滦河西岸。她的心对铁破汉口的盾牌挤压战术非常好奇!

征北军塔盾兵将沉重地塔盾举在胸前,呐喊着向联军的抢滩部队冲去。远远地看去,只见一条盾墙迅地向联军移动,那景象有点像一块单薄的饺子皮想把一大堆肉馅给包裹起来。两千长枪手、刀盾兵紧随在盾墙之后。

征北军塔盾兵挟恢弘气势猛地撞在联军身上,一些联军士兵被当场撞翻在地,也有不少塔盾兵被反冲之力掀翻在地。

塔盾兵大喊一声,奋起全力利用盾牌向前推挤,在此同时,三千征北军正在缓缓地汇集在一起。联军士兵一时没回过味来,被征北军塔盾兵推挤着不断后退。现场响起一片杂乱的叫喊声,有愤怒的嚎叫,也有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不要乱!我们人比他们多,一起顶住他们!!”一个高句丽将军站在齐腰深的水大喊道。

纷乱的联军很快稳定了下来,一起大喊着用力向岸上推动。

征北军将士感到阻力越来越大,他们前进的度越来越慢。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汇聚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铁乌龟。

第446章疑兵之计

“杀阵!!”征北军有一人大喊一声。

最前面的塔盾兵立刻将塔盾抬起一尺。征北军刀手贴着塔盾矮下身子猛杀联军的下盘。同时,长枪手利用塔盾间的空隙猛刺。登时惨叫声迭起,血花不断爆现,联军士兵纷纷倒毙水。

征北军此刻的阵型表面上同之前联军摆出的阵型很相似,其实有着本质的区别。联军之前摆出的那种依托盾墙的阵型完全是一种防御阵型,换句话说,那种阵型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运动的,它只能被动的防御;而征北军的阵型则是一种攻击阵型,它的本质是进攻,依托盾牌使攻击更加犀利。

征北军大喊一声,塔盾手猛地一起发力,将面前的联军将士向外侧推得后退一步。几乎同时,征北军长枪手猛地抽刺,刀手从下盘斩出,联军将士立时倒下一片。征北军的反击虽然犀利,但是运转的度却显得有些缓慢,而且各兵种之间的相互配合并不严密。如果是征北军的精锐军团使用这样的战术,此刻这几千联军将士只怕已经被逼入深水了。

这些做为先锋的联军将士表现得也相当悍勇,他们吼叫着奋力向前冲杀,前仆后继。然而每一次的结果却是死伤枕藉,征北军的战阵显得更加可怖。

征北军不断地向前挤压着联军的活动空间,不断地收割着联军将士的生命。河水的颜色越来越鲜艳,尸体一个压着一个。征北军呐喊着,声音越来越响亮,气势越来越高昂。

李木青紧皱着秀眉,流露出明显的震惊之色。“立刻传令,河边的重型弩车立刻朝对岸射击!”李木青断然下令道。

众将闻言一惊,一名高句丽部将急声道:“公主,这会波及我们的人啊!”

李木青面露无奈之色,用悲伤的语气说道:“他们已经回不来了!”随即神色一冷,“立刻执行命令!”

一旁的传令官一个激灵,连忙应诺,随即下令旗手传令。

杨奉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战场,拳头紧紧地握起,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

就在这时,一名校尉突然叫道:“将军,高句丽人把重型车弩推出来了!”

杨奉一惊,连忙朝对岸望去,只见近百架重型车弩正在被推往河边。“不好!”杨奉不由得叫道。立刻将目光回到战场上,此刻,征北军虽然占据着明显的优势,但是整体来看仍然处于胶着状态。杨奉眉头一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近百驾车弩被推倒河岸边,调整了一下角度,随即数百名高句丽士兵喊着号子转动着引弦绞盘,巨大的弓弦在吱呀声缓缓张开。

扣上弓弦,立刻便有士兵巨大恐怖的枪箭撞上弩车。近百驾引弦上箭的弩车昂着头,就如同后世的准备就绪的炮群一般。

“发射!!”一名高句丽军官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随着一阵巨大的振动,上百枝枪箭挟带着可怕的呼啸声朝对岸飞去。

征北军正在竭尽全力反击,虽然已经将敌人的抢滩部队杀得节节败退,但是最关键的塔盾兵已经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了。那种塔盾有将近两米高,重量赶得上一副重甲,塔盾兵们举着这样的塔盾配合同袍做战,确实是够辛苦的!

眼看就要将这第二波联军抢滩部队杀退了,突然,可怕的呼啸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有征北军士兵循声望去,面色赫然大变。

近百支巨大的枪箭砸进双方人丛之,现场顿时混乱起来。一些人被枪箭拦腰斩过,立时断成两截,两截身子因为枪箭冲击力的原因飞了起来,鲜血和着内脏在空飞舞着。有的头颅被拍掉,鲜血泉涌而出。一支枪箭猛地砸在塔盾上,数面塔盾登时碎裂成数块,塔盾手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飞了出去,口鼻喷血。一支枪箭穿透塔盾,继而从这名塔盾兵的身体传出,随即在征北军阵穿凿而过,一路上十几名征北军士兵溅血当场。

等这一轮枪箭风暴停歇后,现场又多了数百具尸体,征北军的阵型已经被完全破坏了。双方的损失都非常惨重。双方的士兵都有些发愣。

李木青双眼一亮,娇喝道:“擂战鼓!!”

急骤的战鼓声大响了起来。正在发愣的联军将士回过神来,一名军官举起仿汉环首刀大喊道:“冲啊!冲上去!!”

千余名联军将士下意识地猛发一声喊,举起兵刃朝阵型已乱的征北军冲去。征北军发出一声怒吼,迎上联军。

双方将士冲撞在一起,混战起来。每一个人都大张着嘴巴吼叫着,双手拼命地舞动兵器,在一片刀光,鲜血不断地点缀其。整片河面就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

一名征北军士兵大吼一声,手战刀直劈而出,近在咫尺的那个高句丽士兵立刻身首异处,无头尸体喷着鲜血倒入肮脏的河水。这名征北军士兵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战绩高兴一下,一名夫余士兵出现在他的身后,带着一脸的狰狞,手的仿汉环首刀猛地刺入这名征北军士兵的背心,征北军士兵惨叫一声,猛地转身,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将那名自以为得手的夫余士兵斩翻,随即他自己仰天倒入混浊的河水,再也没有爬起来了。

双方在水混战着,呐喊着,拼命地斩杀对方,就如同两群野兽一般。双方的伤亡数字成直线上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征北军方面渐渐占了上风。然而,敌人的第三波抢滩部队已经赶到了。

随着敌人四千生力军加入战场,战场的态势开始缓缓被敌人所掌握。

杨奉见此情景,又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后,他的主力仍然没有出现。杨奉不由得骂了一句。此刻,从北方营垒出来的一万五千主力正在拼命地朝杨奉这边赶着,他们已经分成了两部分,一部轻装步兵在前面急赶,另一部五千人推着各种各样笨重的重型装备在后面走着。而从军大营出来的一万轻装步卒正乘坐着马车向杨奉这边赶来,九万军主力全都集合在大校场上候命出击。同时,关羽正率领三千轻骑先一步朝这边赶过来。关羽并没有将主力调往这一地点,因为他目前并不能肯定敌人的主攻方向就在这里。

杨奉暂时将援军的事放到脑后,猛地拔出横刀,吼着下令道:“弓弩手停止射击,冲上去肉搏!所有骑兵全部压上去!”此刻,敌人已经同征北军搅在了一起,弓弩手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剩下的千余强弩手抛下强弩,抽出佩刀,猛发一声喊,涌下河滩。与此同时,在两侧的千余骑兵也朝敌人冲了过去。

混战的规模更大了!战况更加惨烈了!

杨奉从战马上跳下来,举起横刀大喊道:“跟老子冲上去!”语落,杨奉一马当先朝混乱的战场冲去,百余名亲兵紧随在后。

簇拥在李木青周围的联军将领微皱着眉头,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发白了。惨烈无比的景象呈现在他们的眼前,震天的呐喊声回荡在他们的耳畔。每一个将领都感到既紧张又激动。

李木青注视着战场,突然下令道:“再派一万人渡河强攻!”

传令官应诺一声,立刻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一万名正在东岸候命的联军将士立刻登上数百条木筏,开始渡河。李木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场,神情冷峻。李木青扭头看了一眼北面,流露出忧虑之色。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奔而来,下马禀报道:“公主殿下,传令将军说他已经准备好了!”

李木青点了点头,“传令金阳将军,立刻发起进攻!”

“是!”斥候应诺一声,跨上战马,飞奔离开。李木青望着西边的天空,目光亮得吓人。

“公主殿下,您打算在路同时发起进攻吗?”铁破汉抱拳问道。

李木青点了点头,道:“是的!等一会儿,金阳将军便会在路发起强攻,与我们这里遥相呼应!”

铁破汉思忖片刻,疑惑地问道:“公主的真正主攻方向是否是在南路?”

李木青露出一个能颠倒众生的笑容,在众将神情恍惚之时淡淡地说道:“你也如此想就说明我的计划很有成功的可能!”

听到李木青如此说,铁破汉不由得一愣,心头升起高深莫测的感觉。

双方将士在河滩上缠战厮杀,胶着在一起,虽然联军的数量几乎是征北军的两倍,但是他们的优势却并不明显。不过另有一万联军已经乘坐着木筏朝西岸划来,如果他们加入战场,杨奉这几千号征北军将士只怕就危险了。

杨奉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抬头看见即将驶入浅水区的数百条木筏,眉头一皱,心头一沉。杨奉大喊一声,举起横刀再次杀入敌丛之。此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竭尽全力拼命厮杀。

联军的木筏驶入浅水区,最前头的一批联军将士跳下木筏加入战场。舍命搏杀的征北军将士感到压力骤然增加了,整个战场被联军推动着缓缓地朝岸上移动。战场的态势对征北军越来越不利了。

“公主,征北军马上就要被打垮了!”一个高句丽部将兴奋地说道。这个高句丽将领的兴奋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征北军在目前的情况下绝对撑不了多久,如果此刻守在西岸的是征北军的第八军团,那么情况确实如这个高句丽部将所说。然而此刻守在西岸的是征北军第七军团的数千将士,他们虽然战斗力远远比不上征北军的主力军团,但是战斗意志却绝对不逊于主力军团。

第447章血染河滩

李木青缓缓地摇了摇头,双目注视着西岸的战场,悠然道:“只怕没有这么顺利!”

接下来的情况果然如李木青所言。虽然战场已经被联军推到了西岸的原野上,虽然战场的主动已经被联军牢牢地掌控,虽然征北军在节节败退,但是残存的近两千将士仍然在舍命搏杀,以血还血以命换命,没有人想跑,只想在奋力搏杀后与战死的同袍们躺在一起。杨奉已经多处负伤,要不是亲兵舍命护住他,他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杨奉双目赤红,怒吼着挥舞着手的横刀,让敌人的鲜血不停地泼洒在自己的身上。

这一片原野上杀声震天,联军兵潮裹挟着单薄的征北军将士向前涌动着,不时有筋疲力尽的征北军将士力战身亡。

正当杨奉的处境越来越危急之时,又一支万人的联军部队开始渡河了。看来,杨奉他们已经不可能守得住这里了。

一名身负重伤的征北军士兵靠在一个残破的木栅栏上,左手按着自己的腹部,右手仍然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横刀。在他的身边躺着数名敌人的尸体,几名联军士兵围在他的面前,狰狞的神情分明有一丝明显的恐惧之色。

“杀了他!!”一名联军士兵吼叫一声。他身旁的同伴立刻吼叫着冲上前,挥刀朝那名征北军士兵斩去。

战刀斩进征北军士兵的左肩,一蓬血花登时涌出。征北军士兵眉头一皱,随即一种疯狂的神情府上脸庞,原本按着腹部的左手突然抬起,紧紧地扣住对方的右臂,“去死!!”,几乎同时,右手横刀朝对方的胸膛猛戳过去。那联军士兵大吃一惊面色骤变,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突然发现自己被对方紧紧的扣住了。血光一闪,横刀穿透联军士兵的胸膛。联军士兵看了看自己的胸膛,面露难以置信的恐惧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头一偏断气了。

这个联军士兵的两个同伴见状,愣了一愣,随即怪叫一声,冲上前,两柄仿汉环首刀一起刺入征北军士兵的胸膛。

征北军士兵感到眼前突然模糊了。就在他的意识将要消失之时,他彷佛听到了熟悉地呐喊声。

云卷般的旌旗出现了,那旌旗上绣着两个大大的汉字‘征北’。近两万征北军已经赶到了战场。当头的是三千骑兵,一名身着龙鳞连环甲提着青龙偃月刀的大将奔驰在最前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关羽。

关羽一马当先杀入敌丛之。青龙偃月刀舞起一片青光,血花瞬间在周身绽放。

三千铁骑奔腾呐喊着,就如同洪流入麦田,所过之处,一片血色。

联军的阵脚瞬间被打乱,整体不断后退。许多将士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惶恐之色。“不要乱!稳住阵脚!!……”联军将军不停地高声喊着。

约三千联军士兵在一名联军将军的率领下逆着铁蹄洪流迎了上来,其他的联军则在将军们的喊声迅后退重整阵型。

“杀过去!!”关羽大吼一声。绝尘神驹载着关羽扬蹄飞驰,三千铁骑紧随在后。

双方瞬间相遇,几个倒霉的联军士兵被骑兵巨大的冲击力给撞飞了出去。三千铁骑扬蹄奔杀,未结成阵线的三千联军步卒根本就不可能挡得住铁骑的冲杀。在铁骑的冲杀下,这三千联军步卒简直就是绞肉机下的鲜肉。

关羽率领三千铁骑几乎马不停蹄地从这三千联军步卒间杀过,这三千联军步卒根本就没能挡一挡征北军铁骑的步伐。

此刻,联军大队正在匆忙结阵,阵型远远还没有结成。看到那可怕的身影提着青龙偃月刀率领三千铁骑飞杀过来,所有联军将士都禁不住内心的颤栗。

眼看关羽的铁骑就要杀入敌兵丛了。就在这时,巨大的呼啸声传进战场之上所有人的耳,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见近百支巨大的枪箭与征北军铁骑交错飞过。

随着一震沉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血色不断闪现,有征北军骑兵被巨大的枪箭击落下马,有战马向前栽倒。一支枪箭正巧朝关羽飞过来,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关羽大喝一声,挥刀将其击落,眉头微皱,握刀的手有一点发麻。

征北军骑兵显得有一点混乱。

自河对岸的巨大枪箭并没能阻止征北军铁骑的步伐,不过征北军铁骑的度无法避免的慢了下来。

铁骑洪流同联军大队撞在一起,瞬间杀入兵丛。双方立刻混战起来。

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在兵丛掀起一片血雨,与关羽交锋的联军,不管是兵还是将,都无法挡住关羽一击。

骑兵们挥舞着横刀左右挥斩,血水不断地洒在他们的身上,联军士兵一个接着一个被斩于马下。

不过战场的形势并没有呈现一边倒的局面。被裹挟在联军兵丛的征北军骑兵根本就无法照顾得了四周。一个骑兵才将左侧的一名联军士兵斩杀,突然一杆长枪从身后刺来,这名征北军骑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刺落下马。

征北军铁骑在关羽的率领下奋力向前,而联军方面也表现得相当悍勇。双方嘶吼着舍命搏杀,这场战斗已经成了死局。

就在关羽率领三千铁骑同近万名联军将士胶着死战之时。联军的另一个万人队已经开始登陆了,而征北军的一万五千名步卒正急赶来。

杨奉率领残存的近千名士兵加入战场,协助关羽抗敌。这些已经当自己死过一回的士兵比之前更加悍不畏死。

联军的一万后续部队率先加入战场。人数本就处于绝对劣势的征北军登时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关羽大喝一声,手的青龙偃月刀将一名联军校尉斩成两段,看了一眼嚎叫汹涌的兵潮,不由得眉头微皱,又看了一眼对岸,只见又有约万名联军将士正在登上木筏,不由得心头一凛。

关羽举起青龙偃月刀大喝道:“所有骑兵随我来!”语落,竟然一引马缰调转马头向西面奔去,随他而来的那些骑兵立刻跟随着他的脚步。

关羽一边策马奔跑一边对杨奉喊道:“铁蹄冲阵!你们自己要心!”

杨奉一刀撂翻面前的联军士兵,冲关羽大喊道:“知道了!!”随即对着人人浑身染血的数百名手下大喊道:“铁蹄冲阵!自己留个小心!!”士兵们一起大喊了一声,手的横刀没有丝毫停顿。

“征北军想要干什么?”一名夫余部将望着脱阵而去的征北军骑兵,面露不解之色。

铁破汉眯眼道:“征北军骑兵要冲阵了!”说着看了一脸冷峻的李木青一眼。

李木青面无表情地下令道:“传令车弩,准备发射!”

两千余骑在关羽的率领下后退五十余步立定,调转马头。

关羽看了一眼正在敌兵丛舍命厮杀的同袍将士,举起青龙偃月刀大喊道:“两翼冲阵!!”

数千骑猛发一声喊,奔涌而出。奔出不到十步,立刻分成两队朝左右两侧散开。

正在对岸操作重型弩车的联军士兵立刻失去了准头。将官急声喊道:“立刻调整角度!”士兵们忙乱起来,但重型弩车的角度实在是很难跟得上骑兵运动的度。

李木青微蹙秀眉,眼眸盯着远处那个高举青龙偃月刀策马奔腾的伟岸身影,复杂的情绪在心间徘徊。

征北军骑兵分成两队从两翼方向向正在混战厮杀的联军兵丛杀去。骑兵的呐喊声将战场上所有的杂声掩盖了下去,铁蹄滚滚如同宏雷,扬起的尘烟弥空飞舞。

正在同杨奉残部厮杀的联军将士禁不住内心震撼,面色大变,不少人在恍惚的时候被征北军士兵斩杀当场。

两道铁骑洪流猛地楔入敌军兵丛之,巨大的冲击力将许多联军将士撞飞上半空,惨叫声大做。

骑兵洪流马不停蹄地在敌军兵丛扬蹄奔杀,阵型混乱的联军被杀得惨不忍睹。联军士兵的头颅像弹珠似的不断跳起,如同遭遇联合收割机的麦子般连片倒下。铁蹄从从倒地的人体上践踏而过,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瞬间变成肉糜。

两队骑兵从敌军兵丛从敌军兵丛斜穿而过,在对面穿出。此刻他们经过的路径之上是一片尸山血海,不过骑兵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近四百名骑兵在这一轮攻击阵亡,其相当一部分是因马失前蹄摔倒在地,然后或被紧随而至战马活活地踏死,或陷入敌人重围力战而亡。

两队骑兵各奔出去数十步,立刻调转过来。猛发出一声呐喊,铁骑洪流再一次发动。

这时,近百支巨大的枪箭从对岸飞射过来,不过,准头很差,并没有对骑兵造成什么威胁,反而把他们自己人撂倒了不少。怒骂声在敌军兵丛响了起来。

“真是饭桶!他们是怎么射的!!”一个高句丽部将怒骂道。李木青和铁破汉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目光注视着正在渡河的那个万人队。如果对岸的联军能够坚持到这个万人队加入战场,那么这一场抢滩大战就还有得打。

呼啸的骑兵洪流再一次杀进敌军兵丛。绚烂的刀光再一次呈现,无边的血色使其更加夺人心魄;惨叫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一种地狱般的感觉!

骑兵从敌军兵丛杀出,立刻重整队形再一次发起冲击。……

直到骑兵队发起第四次冲击时,联军终于崩溃了。数千溃兵惊慌失措地奔向滦河,丢盔弃甲,毫无斗志,此刻的联军同之前简直判若两样。

第448章骑兵冲阵

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率领残存的骑兵撵杀溃逃的联军,一直杀到浅水区。此刻,这一片河岸上是尸横遍野,满眼都是血色,这真是修罗炼狱般的景象。

联军的重型车弩再一次发射,近百支巨大的枪箭从骑兵间穿凿而过,数十名反应不及的骑兵惨死当场。

关羽大骂一声,吼道:“所有骑兵随我后退一百步!”残存的千余名骑兵立刻调转马头,奔到距离岸边约一百步的地方勒住,然后调转马头,面对滦河。

“列散线冲击阵!”关羽扬声道。千余名骑兵立刻列成散线冲击阵。所谓散线冲击阵,简而言之,就是骑兵队型成线性排列,这种冲击阵形的好处是冲击面很宽,缺点是冲击威力不如锥形冲击阵。

“命令第三万人队立刻停止前进!”李木青突然下令道。传令官愣了一愣,立刻命令旗手将此命令传达了下去。

“公主殿下,第三万人队就要登岸了!却为何命令他们停止前进?”一个高句丽部将疑惑地问道。

李木青注视着排成线性冲击阵的正被军骑兵,皱眉道:“敌人的骑兵已经摆好了冲击阵形!而我们的士兵俱是轻装,上岸后根本就无法抵挡骑兵的冲锋!”

“是否可以用重型车弩对敌人的骑兵施以打击?”另一个部将建议道。

铁破汉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那个部将一眼,指着对面的征北军骑兵说道:“敌人的骑兵距离东岸足有两百五十步的距离,车弩根本就大不了那么远!”

那名部将这才发现这一情况。

铁破汉朝李木青抱拳道:“公主殿下,现在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不如暂时将部队撤下来!”

李木青点了点头,下令道:“命令第三万人队退回来!”传令官应诺一声,立刻命令旗手传达命令。

李木青望着几百步开外的那个身影,双眸隐藏着一丝复杂的神情。

即将登岸的高句丽第三万人队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调头使回东面。与此同时,数千高句丽的残兵败将划着他们过来时乘坐的木船仓惶返回东岸。

“将军,敌人撤退了!”一名校尉一脸疑惑地对一旁的关羽道。

关羽皱了皱眉头,下令道:“传令下去,不得懈怠,随时做好出击准备!”校尉应诺一声,立刻策马下去传令。

杨奉带着数百名残兵来到关羽面前,拜道:“末将拜见将军!”

关羽连忙跳下战马,将青龙偃月刀交给身边的一名亲兵,扶起杨奉,打量了一眼杨奉,只见杨奉身上伤痕累累,虽然没有致命伤,但却触目惊心。“医官!!”关羽扬声喊道。骑兵队的一名小校立刻奔了出来。征北军有一点同这个时代的其他军队迥然不同,那就是征北军的士兵有相当一部分既是士兵也是军医,甚至是兽医,因为征北军的骑兵比例很大,所以能给战马治疗病痛的兽医也就显得尤为重要。

那名小校来到关羽面前,跳下战马,抱拳道:“将军!”

关羽扶着杨奉在一块圆石头上坐下,急声道:“立刻给杨将军包扎伤口!”抬起头来,看见面前仅有一个医官,皱眉道:“怎么就你一个?立刻命令所有的医官过来,给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

校应诺一声,朝身后扬声道:“所有医护兵出列!”

百余名骑兵立刻离开军阵,朝这边奔过来。

杨奉麾下的数百士兵就地坐下,伤痕累累的他们神情有些麻木,这些第三军团的步卒今天是第一次上战场,而且一上来,就遇到如此惨烈的激战。相信经过这一次的铁血洗礼,这些精锐军团口的新兵蛋子一定会脱胎换骨。

医护兵从马鞍上取出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烧酒、棉布和伤药,开始给他们包扎伤口。一个士兵突然从医护兵的手抢过那原本用来消毒的烧酒,大口地灌了起来,给他包扎伤口的医护兵愣了一下,随即继续给他包扎伤口,并没有出言制止。

一万增援步卒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战场。关羽以下所有将士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此刻对面的联军正在紧急调动,不过并没有再一次发动渡河攻势。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五千步卒推着包括轻型投石器在内的各种重型装备赶到了战场。关羽立刻命令轻型投石器布置在距离岸边一百步的地方。

百余架轻型投石器沿着河岸列阵开。

“那是何物?”李木青指着对面的轻型投石器皱眉问道。包括铁破汉在内的所有人俱都茫然地摇了摇头。高句丽人至今还没见过投石器这种东西。

就在众人茫然的时候,看见操纵投石器的士兵缓缓地转动着绞盘,同时投石器上的那个像汤勺样的东西缓缓地弯了下去,当那个汤勺样的东西平躺下去时,士兵停止转动绞盘,随即一个士兵将一块有两个头颅大小的物体放到那个汤勺样的东西上。

李木青、铁破汉不由得心头一动,齐声道:“不好!!”

几乎就在这同时,众人看见那汤勺样的东西猛地弹了起来,石块腾空而起直朝这边飞了过来。

只见一蓬乌影飞射过来,联军众将大惊失色。目光不由得立刻移到己方的重型车弩阵,便见爆炸似的尘埃连片升起,伴随着沉闷的巨响,重型车弩的残骸和着残破的人体弥空飞舞,耳边全是己方士兵的惨叫声。

待尘埃落定后,联军的重型车弩阵已经是一片狼籍,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车弩在巨石的轰击四分五裂;近百名联军士兵倒在血泊之,其相当一部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还有很多联军士兵倒在地上哀嚎着;完好的人则在那里发呆。

联军众将回过神来,不由得议论纷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之色。一个高句丽部将语气面色煞白地叫道:“这,这种‘飞石车’实在是太恐怖了!”联军虽然不知道这种能投射石块的重型武器的名字,不过他们根据自己的感受给这种武器加上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从此以后,联军就用‘飞石车’来称呼征北军的这种武器,在之后的战争,这种武器成为了联军的噩梦。

“立刻传令车弩部队撤到后面去!”李木青断然下令道,随即回头看了众将一眼,冷喝道:“慌什么?!”众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平静下来。其实也难怪他们会这样,任何人在突然看到从未见过的恐怖事物时都会本能地感到恐惧。

李木青沉声问一旁的铁破汉:“大将军,你和征北军打交道的时间最长,见过这种东西吗?”

铁破汉注视着河对岸,摇头道:“从未见过此物!就是当时阳县攻守战进行到最紧要的关头,也不见征北军使用这种武器!”

李木青皱眉道:“看来,征北军才将此物运到这里!”

“公主,还继续攻击吗?”铁破汉问道。

李木青很肯定地点头道:“当然!我们十万联军总不能因为这样的变故就………?”

李木青的话还没有说完,惊叫声再一次响起,李木青、铁破汉立刻朝河对岸望过去,只见乌云般的石块雨再一次出现,随即再一次在车弩阵掀起一片尘嚣,正在向后转移的联军车弩部队再一次遭到重创。

“这种飞石车不仅射程比我们的车弩要远,而且发射度也比我们的车弩要快!”铁破汉惊讶地叫道。

李木青皱了皱眉头。“传令第三、第四、第五万人队,从上下三路同时发起进攻!”

传令官应诺,立刻要下去传令。铁破汉突然叫住了他,随即铁破汉朝李木青抱拳道:“公主殿下,这一次攻势由我亲自下去指挥吧!”

李木青思忖片刻,点头道:“那就劳烦大将军了!”随即面露温柔之色,嘱咐道:“大将军保重!”

铁破汉心头一跳,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多谢公主!”铁破汉猛地转身,跨上战马,朝山岗下驰去。李木青神色复杂地看了铁破汉一眼,随即冷漠之色重新浮上脸庞。

关羽立马在投石车阵之后,抚着颌下长髯大笑道:“你们这些贼寇总算知道厉害了吧!”

“将军,敌人的车弩部队已经退出打击范围!”投石车部队的校尉跑到关羽马前禀报道。

关羽眯了眯眼睛,下令道:“投石车前出五十步,挖壁垒工事!”校尉应诺一声,退了下去。所谓壁垒工事,就是将泥土推到前面形成壁盾,而投石车则躲在这由泥土构成的壁盾之后进行射击,这种简单的工事能够非常有效地防御对方重型车弩的攻击。

“传令步兵队,立刻沿河布设拒马!”关羽随即又下令道。

征北军立刻行动起来。投石车部队推着投石车向河岸前进,同时数千步兵扛着拒马也在向河岸便运动。

李木青发现了征北军的运动,不过她此刻却没有办法阻止。

征北军投石车部队前出到距离河岸约五十步的地方沿线铺开,开始挖工事;同时,步兵则在滦河沿线布设拒马。

正当征北军布置防御的时候,三万联军开始发起渡河攻击。关羽立刻下达了应对命令。数千强弩手前出到投石车阵之后候命;长枪手、刀手则在强弩手后候命;骑兵部队分成三队候在留出的三个突击通道上。

战斗随即打响。首先发起攻击的是征北军的投石车部队,石块雨点般地朝正渡河的联军砸过去,庞大的水花不断升起,不时有木筏被巨石击倾覆,落入水的联军士兵或拼命地回游或朝近处的船筏游去,有倒霉的被巨石直接击,瞬间在水化成一大团血水。整个河面就像沸腾的开水一般。

第449章虚实之间

高句丽人的重型车弩在第一时间进行还击,不过,这一次的攻击效果非常差,那巨大的枪箭基本上都打在了土盾之上。

………

就在这里的战斗如火如荼进行之时,线的联军也开始发起进攻。以高句丽人为首的联军在滦河的两个个方向上同时发起猛攻。这一次联军的攻击规模是自阳县战役之后最大的,联军似乎要下血本硬打开征北军的滦河防线。

关羽立马在西岸的一处高岗上,望着眼前激烈的战事。此刻联军的一部抢滩部队已经在一处登上河岸,正在向纵深冲锋,不过征北军强弩手的攒射使他们的伤亡成直线上升。

这支联军部队在冲到距离投石车壁垒约二十步的地点时,早已等候的一队骑兵部队猛发一声喊,数百铁骑扬起尘烟奔涌而出。铁骑瞬间杀入敌军之,这支联军部队只抵挡了片刻便崩溃了。

关羽抚着颌下长髯,露出一丝冷笑。“这些蛮子也太蠢了!这样冲分明是在送死!”一旁的杨奉讥笑道。此刻杨奉精赤着上身,上半截身子被缠得跟木乃伊似的,雪白的棉布下透出多出血色。

关羽眉头一皱,杨奉这不经意地一句话提醒了他。

“线的战况如何?”关羽问道。

杨奉立刻回禀道:“刚才杨显将军传来军报,蛮军攻击得很猛,不过他们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未有取得任何进展!”

关羽点了点头,又问道:“南线呢?南线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奉微皱眉头回答道:“南线暂时无任何动静!”

关羽双眼一睁,“蛮军真正的攻击方向极有可能是南线!”

杨奉不由得一惊,急声道:“末将立刻着人传令右贤王,严加戒备!”说着,便要下去传令。

关羽叫住了他,“另外传令给樊稠将军,让他率领军三万辽东新军增援南线!”

“是!”杨奉抱拳应诺,立刻退了下去。

关羽望着西岸那飘扬着联军帅旗的山岗,喃喃道:“想不到一个蛮族公主竟然也懂得使计谋!”

传令信鸽直朝征北军的军营垒飞去。数刻钟后,樊稠率领三万战意高昂的辽东新军开出军大营,径直朝南线奔去;与此同时,负责南线守备的右贤王在接到关羽的命令后,立刻命令麾下将士严加防备。

将近午之时,北线和线的大战仍在继续,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显得有点疲惫。高句丽人投入了超过十万的攻击部队,守御的征北军已经感到非常吃力了。在北线和线的河岸滩涂上,伏尸遍野,双方将士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垒垛在一起,河残橹漂浮,联军士兵的尸体沉沉浮浮随波逐流,整条滦河彷佛都变成了红色。

“将军,是不是该调动留守大营的五万第八军团将士?”杨奉显得有些焦急。

关羽微皱眉头,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几个老百姓骑着几匹劣马赶到征北军军大营。他们一脸惶急地同守门的哨兵说了几句话后,便被哨兵带进了大营。片刻之后,一只信鸽从军大营飞出,直朝关羽所在的地方飞去。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两万第八军团将士奔出军大营,其有两千轻骑兵,杨显亲自率领两千轻骑兵先行。他们显得非常焦急的样子。

正当关羽准备下令调动留守军大营的五万第八军团将士时,传令官急匆匆的跑来禀报:“将军,杨显将军的红警传书!”所谓‘红警传书’就是指出现了重大危机和变故。

关羽杨奉闻言一惊,关羽从传令官的手夺过传书拆看。面色陡然一变,“不好!!”

“立刻传令留守军的所有将士立刻追上杨显,由杨显负责指挥!”关羽急声下令道。传令官应诺一声,疾步退下。

“将军,就近发生了何事?”一旁的杨奉急声问道。

关羽望着滦河东岸飘舞着高句丽帅旗的山岗,皱眉道:“杨显传讯说,在迁安方向发现大批蛮军正在渡河!”

杨奉一惊,“迁安?!难道高句丽人找到了我们泅渡过河的那处浅滩?”

“应该是这样!说来,也是我大意了!竟然没想到在那样一个关键的位置布置几处哨卡!”

“将军,那里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

关羽摇了摇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发现这一情况的是当地的几个猎户!”顿了顿,关羽分析道:“根据目前的情况看,这北线及线的攻势无疑是佯攻,而南线也不过是个阵,高句丽人真正的主攻方向是迁安方向!”

关羽眉头一皱,“不行!我实在不放心那里!我要亲自赶过去看看!”

关羽话音刚落,便有瞭望兵喊道:“敌人又上来了!!”

关羽立刻朝河对岸望过去,不由得一惊,只见密密麻麻的联军正沿江铺开,足有五万之众!

“蛮军的这个佯攻可真够狠的啊!”杨奉不由得感慨道。

关羽微皱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数倍,他们随时可以将佯攻方向变成主攻方向!杨将军!”

“将军!”杨奉抱拳应诺。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也必须将守住!”

“将军放心吧!蛮军还没那么容易攻破我杨奉的防御阵线!”杨奉信心满满地回道。

关羽点了点头,又望了对岸一眼,心头一动。

李木青凝望着对岸,神情淡漠,只有当目光从关羽的身影上划过时,深邃的眼眸会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的温柔。

“公主殿下,高硫将军传来了讯息,他们已经顺利渡过滦河!”一名高句丽部将跑到李木青面前兴奋地禀报道。

李木青眼眸一亮,眸光瞬间凝定在关羽的身上,喃喃道:“任你再骁勇,也无法抵挡我的兵甲洪流!!”说着,李木青的心升起一种异样的快感,那是一种想要亲手将自己最珍视的毁灭的快感。

此刻,数百骑跨马正沿着滦河向北狂奔,其一个红面长髯提着青龙偃月刀,赫然正是关羽。关羽不是仍在西岸的高岗上指挥战斗吗?原来,关羽早已离开了,此刻在西岸高岗上的关羽根本就是个替身!关羽之所以要如此安排,就是为了给对岸的李木青制造一种假象,同时保持对他们的一种压力。

关羽没有从杨奉那里抽调任何部队,因为那里的情况也非常紧张,根本就抽不出部队!

在关羽向迁安方向急赶的同时,留守大本营的最后三万第八军团将士已经离开了大本营,也正在朝迁安方向急赶。此刻,征北军的军大营基本上已经成为了一座空营。

……

杨显率领两千骑兵赶到一大片树林外,树林的北面是一片崇山峻岭,滦河从由北向南从这片树林奔流穿过,上次关羽率领骑兵泅渡过滦河的那一处浅滩就位于这一片树林之。

“就是这里吗?”杨显问身旁一个穿着单衣的年轻百姓。他就是刚才向征北军报讯的那几个猎户之一。

猎户点头道:“就是这里!刚才我和父亲就是在这林之看到蛮军正在渡河!”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校尉问杨显。

杨显扫视了一眼眼前望不到尽头的一片林海,又抬头看了一眼高挂空的艳阳,断然道:“你率领一千骑兵立刻沿着森林边缘放火!”

“嗖!!”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突然响起。杨显刚反应过来,一支箭矢便贴着他的面颊飞过,在他的脸颊上拉出了一道血痕。

随即便听见杀声大做,无数人影从树林涌动而出。

杨显猛地拔出横刀,大喝道:“迎战!”随即发现那个领路的百姓还呆在身旁,急声喝道:“立刻离开这里!”语落,便没再理会那个百姓,催马率领麾下两千骑兵迎战上去。那个百姓看了一眼杨显的背影,面露犹豫之色,最后他还是策马朝西边急奔而去。

两千征北军骑兵扬蹄飞奔,朝从树林涌出的敌军杀去。就在这时,树林也响起了急骤的轰鸣之声,随即近万名高句丽轻骑兵从树林杀出。

双方铁蹄踏破大地,雷鸣般的轰鸣惊天动地,骑兵们呐喊着,杀气直冲霄汉。

转眼间双方骑兵接战。就如同两股对进的洪流猛然间相遇。双方骑兵飞交错而过,各自挥舞着战刀猛斩近身的敌军,战刀在烈阳下反射出夺目的刀光,血花在这刀光不断绽放,嘶喊声和着惨叫声震耳欲聋撕心裂肺,不断有士兵从战马上坠落下来。

双方骑兵在一阵混战后相互脱离,各自调了一个位置。现在征北军处在了靠近树林的位置,从树林涌出的上万高句丽步卒正嘶喊着朝征北军骑兵涌上来,看到这样的景象,这些第八军团的轻骑兵流露出慌乱之色。

“不要害怕!我们的军队随后就能赶到!现在,跟我冲杀!”杨显大喝一声,催动战马一马当先。杨显知道,此刻不能停下来,否则这些战斗意志相对薄弱的第八军团轻骑兵在在十倍敌人的面前很有可能会崩溃。

双方骑兵再一次奔涌对进,随着一阵混乱急促的厮杀,双方骑兵再一次分开。双方骑兵相距一百余步,重整队形,第八军团的轻骑兵气喘吁吁,神情有明显的紧张之色。在双方骑兵之间的那一片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百具尸体,差不多各占一半;还有数百匹战马倒毙在地,近百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主人身边悲鸣着。

第450章遭遇战

“冲锋!!”杨显举起横刀吼道。骑兵们猛发一声喊,战马嘶鸣一声,崩蹄而出。……

“将军,征北军出现在树林外!”斥候急匆匆地奔到高硫身边禀报道。

正在查看地图的高硫吃了一惊,急声问道:“有多少人?”

“约两千骑!”

高硫稍作思忖,立刻下令道:“命令李立率领五万前锋即刻消灭这股征北军!”“是!”斥候应诺一声,跨上战马飞快离开。

高硫又对身边的部将下令道:“传令大队,放弃修整,立刻向阳县运动!”“是!”高句丽人的如意算盘是,以重兵袭占阳县这一交通要冲,以截断辽西征北军同同并州大本营的联系!如果高句丽人的这一做战计划成功了,关羽这一支军队的处境将相当危急。

杨显率领的这支轻骑兵最后被高句丽人的一万轻骑缠住,随即高句丽大将李立率领五万前锋围拢过来,杨显和他率领的轻骑兵陷入了重围之。此刻,这些第八军团的轻骑兵已经显得不知所措了。如果不是现场的情况太混乱,估计这些轻骑兵八成已经缴械投降了。

在混乱的厮杀,杨显身一箭血流不止。亲兵立刻护着他朝南边杀去,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数十骑脱出重围朝南边急奔。此刻,第八军团的那两千轻骑兵基本上已经全军覆没了。

“将军,我们抓到几十个征北军的俘虏!”一名校尉兴冲冲地跑到高硫的面前禀报道。也难怪他这么兴奋,自从跟征北军交锋以来,高句丽人根本很难抓到征北军的俘虏。

高硫闻言一喜,急声道:“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校尉应诺一声,兴冲冲地跑了下去。

片刻后,已经从那几个软骨头口得知征北军具体情况的高硫立刻下令道:“李立率领五万前部留在此处迷惑敌军!主力随我直插阳县!”

杨显的几十名亲兵护着重伤的杨显向南急奔,不久之后便碰到了正率领两万步卒赶来的关羽。关羽是在路上同先期的那两万第八军团步卒相遇的,随即关羽便亲自率领着这两万步卒。

“将军!”杨显艰难地朝关羽一抱拳。

关羽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杨显,皱眉道:“你们已经同蛮军相遇了?”

杨显从战马上滚下来,禀告道:“将军,敌人大队似乎已经过河!末将无能,没能阻止住他们!”

关羽朝身后唤道:“医官!”一名骑兵随即奔了上来,“将军!”骑兵抱拳道。

关羽对杨显道:“此事不是你之过!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去养伤!带杨显将军他们下去!”后一句,关羽是对那医官说的。

“将军,让末将再回去吧!”杨显跪在地上请命道,显得很激动。

一丝欣慰之色在关羽的眼眸闪过,随即关羽面色一冷,沉声道:“这是命令!”杨显心头一凛,只得抱拳应诺。

关羽率领两万步卒继续前进,同时派出三队斥候前出侦查。

当关羽率领两万步卒急进到距离那片树林约十里的地点时,其一队斥候回报,“将军,敌人在树林边缘列阵,他们似乎已经知道我军将到!”

关羽微眯双眼,问道:“周围可有敌军的埋伏?”

斥候道:“没有发现敌人伏军的踪迹!”顿了顿,补充道:“除了那一片树林,这周围草木稀疏地形平缓,大队伏军根本很难隐匿行踪!”

关羽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传令官下令道:“传令下去,每一位士兵就地割取一捆干草!”传令官应诺一声,立刻下去传令了。

随即,两万第八军团步卒就地散开,开始割取干草。此时正值盛夏,连日的酷暑使得草木异常干燥,就跟浇了汽油似的,一点既着。

在此同时,关羽对那队返回的斥候下令道:“你们立刻往阳县方向去侦察,同时派出两名快马赶到阳县,让他们严加防备!”斥候队领下命令,随即数十名斥候往西北方向急奔而去。

两万步卒按照关羽的命令割取了干草,随即继续北进。大约半个时辰后,那一片树林便近在眼前了。

关羽命令两万步卒列成四座方阵一字排开向前推进。两万步卒缓缓向前推进着,沉闷的脚步声隆隆如同雷鸣,军阵特有的杀伐之气弥漫开去,远远看去,就如同四头蓄势待发的黑色猛兽。排在最前列的是塔盾手,向后依次是长枪手、刀手,最后面是强弩手。关羽跨坐在绝尘神驹上,行进在间的一座军阵之。

在征北军军阵前方数百步处,数万高句丽将士列成线性战阵严阵以待,那绿色的衣甲在同样绿色的背景显得有点不真实。

征北军军阵推进到距离高句丽人约一百五十步处立定。关羽策马来到军前,一勒马缰,绝尘神驹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嘶鸣。高句丽大将李立认出了关羽,不由得心头一跳,当日的一幕幕瞬间在脑海闪过,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瞬间在心头弥漫开。周围的高句丽将士神情也有点不正常,关羽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将军,是,是关羽!”李立身边的一名部将面带惊惶地说道。

李立将心头的恐惧按捺下去,从这名部将一瞪眼,冷喝道:“慌什么!你可是将领!”这名部将心头一凛,面露羞愧之色。

“传令下去,谁敢临阵脱逃,立斩不饶!”李立沉声下令道。

李立的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高句丽将士不由得心凛然,恐惧的感觉消退了不少。

就在关羽率领两万步卒同李立的五万前锋对峙之时。在西北方向二十余里处,高句丽大将高硫正率领十万主力往阳县方向驰去。

“距离阳县还有多远?”高硫问身边的部将。

部将回答道:“至少还有一百里路!”不用吃惊为什么还有这么远,因为此刻战事的发生地在辽西郡境内,而阳县却在右北平境内。

高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突然感到这种大规模长途奔袭实在是太冒险了!

大军继续前进着。突然,后方有斥候赶了上来。

“将军,李立将军急报,关羽已经率军抵达树林外围!”

高硫一惊,急声问道:“你是说征北军大将关羽亲自率领大军赶到了树林外围?”“是的!”

高硫紧皱起眉头。“立刻传令,大军放弃西进,回转!”高硫突然下令道。对于高硫这个命令,几位部将都未感到惊讶,因为他们自己也是如此想的。如果此刻率领两万征北军赶到树林外围的不是关羽,而是另外一名征北军将领,高硫只怕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而正是这个命令使整个战场的态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在一阵紧张的命令,十万原本准备突袭阳县高句丽大军放弃了他们的原计划,调头回转。

十万高句丽大军在高硫的催促急朝树林方向赶回去。

不久之后,关羽收到斥候禀报。“启禀将军,高句丽的十万大军正从西边赶回来!”

关羽先是一惊,随即松了口气。他惊的是高句丽人竟然还有十万大军已经渡过了滦河,松了一口的原因是,高句丽的这十万大军显然已经被他给吸引了回来。

“将军,咱们,咱们是不是……?”一名第八军团的校尉面带恐惧之色地对关羽道。

关羽眯着的眼眸猛地一瞪,冷声道:“若再敢妄言,立斩不饶!”

校尉心头凛然,连连应诺。

关羽看了这个校尉一眼,扭头扫视了一圈周围众将士,多数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紧张之色,更有一些人面露惧色。关羽不由得皱起眉头。

“传令下去,斩杀一名敌人,赏银五十两;斩杀一名校尉级敌酋,赏银两百两并且官升一级!”关羽突然道。关羽想用这种方式暂时拧合这支乌合之众的战斗意志。

关羽的命令更快被传达下去,这支乌合之众的气势竟然突然为之一变,一种狂躁的气氛弥漫开来。

关羽发现这一情况,不由得心生感慨。他一直就在奇怪,这第八军团虽然是袁绍军的降军整编来的,但是其成份基本上都是袁绍军的精锐部队,而袁绍军的精锐部队在同征北军交锋时,表现得并不是很弱,可为什么成为征北军的他们却表现得如此不济呢?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原因。

“列成圆阵!”关羽下令道。

两万第八军团步卒随即开始变阵,不到一刻钟,一个巨大的圆阵形成了。关羽并不打算即刻朝树林发起攻击,因为树林的敌人数量比己方要多得多,并且树林的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另外高句丽的十万主力不久之后就将赶到。征北军现在要做的是等待,等待高句丽大军攻阵,因为高句丽人更加等不起;等待另外三万步卒赶到战场。

在焦躁的气氛,双方军队顶着炎炎烈日对峙着。士兵们汗如雨下,沉重的呼吸声远远听去就如同一群不安的野兽;目光注视着对方,隐藏着一种狂暴的情绪。

高硫的十万主力终于回到了这里,战场的气氛陡然一变。

高硫并未即刻就下令对关羽的两万步卒展开进攻,谨慎的他先率领大军回到靠树林这边列阵开。

“将军,你怎么回来了?”李立面带喜色地问道。

高硫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征北军的圆阵,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情况?”李立立刻简要介绍了一遍目前的情况。

第451章战阵对决

高硫稍作思忖,断然道:“我们不能再等了!准备进攻!”

关羽跨坐在绝尘神驹上,静静地注视着高句丽人的动静。突然,高句丽人动了。约三万高句丽军分成三队分别从左右三个方向朝征北军圆阵推进过来,同时,数十架轻型车弩跟进。

“强弩手准备!!”关羽扬声喝道。

塔盾后的长枪手、刀手立刻蹲下身子,近四千名强弩手引弦上箭,瞄准着前方。

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眼的图像越来越大,每一个士兵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冲啊!!”高句丽人猛发一声喊,随即三万高句丽步卒嚎叫着发起了冲锋,那沉闷的脚步声猛然间急骤起来。

“放箭!!”

征北军四千强弩手猛地扣动扳机,四千支利箭飞蝗般朝已经发起冲锋的高句丽军飞去。

箭雨飞蝗一般在空飞舞,高句丽军纷纷箭倒地,不过这并没能阻止高句丽军的前进步伐,高句丽士兵呐喊着,气势汹汹冲向征北军圆阵。在此同时,跟在高句丽军后面的车弩也开始朝征北军的圆阵发射,枪箭带着沉闷的呼啸声与箭雨交错飞过,砸在最外围的塔盾上发出一片沉闷的巨响。十几面塔盾碎裂倒下,其后的塔盾兵口鼻喷血倒在地上,后面的士兵连忙将受伤的塔盾兵拖到圆阵央;有塔盾兵迅将缺口补上。

双方远程部队交互对射,在接战肉搏前的这段时间里,双方士兵不断有人在对方的箭矢下倒下。

高句丽军从三个方向冲到圆阵前,随即高句丽军冲在最前面的刀盾手突然顿住,结成一道临时阵线,几乎同时,手持三米长枪的高句丽长枪兵朝征北军圆阵涌了上去,他们显然是想使用长枪突破征北军最外围的塔盾墙。

高句丽长枪兵呐喊着冲向圆阵。数千征北军强弩兵猛地扣下扳机。

飞蝗般的箭矢在极近的距离内扑向高句丽长枪兵。

密如飞蝗的箭矢在高句丽长枪兵呼啸穿过,惨叫声此起彼伏,高句丽长枪兵连片栽倒在地。

这一波箭雨刚刚过去,高句丽长枪兵便近在咫尺了。

“接战!!”关羽身旁的一名部将扬声喊道。

赫!!两万将士齐声高喊,同时整个圆阵缓缓行动起来,向高句丽军方向移动,远远看去,就像一座移动的堡垒。

高句丽长枪兵使用手的长枪猛戳塔盾间的间隙,叮叮咚咚的戳击声响成一片。不时有长枪从间隙透出,刺入征北军士兵的身体,士兵惨叫一身倒下,立刻有士兵接替他的位置,同时这个受伤的士兵被拖入阵的一小片空地。

征北军并没有坐以待毙,在圆阵向敌人推进的同时,阵的强弩手拼命地放箭,飞蝗般箭矢在敌军飞过,敌军士兵被接连射倒在地。征北军的长枪手也没有闲着,他们使用长枪抽杀着,虽然征北军长枪手所使用的长枪没有高句丽军长,但是,借助圆阵先前的推动力及塔盾的防护,他们的杀伤效率反而更大!长枪不断从塔盾间隙吐出,高句丽人的鲜血不断喷洒在塔盾之上,一批批高句丽长枪手倒在圆阵之前长枪之下。

数千高句丽长枪手被征北军的圆阵压迫着缓缓后退,整体来看,高句丽军落了下风。

“结阵!!”一名高句丽将军突然扬声喊道。高句丽刀盾手立刻也结成圆阵,不过高句丽军所结的圆阵同征北军的迥然不同,征北军是一个整体的大圆阵,而高句丽军则是十几个小圆阵,刀盾兵在最外围,长枪手具内,倒也显得法度严整。

与征北军圆阵交锋不利的数千高句丽长枪兵退了下去,战场上已经倒下了超过两千具高句丽军的尸体。

“围击!!”在其一个圆阵的高句丽将领大喊道。随即高句丽人结成的十几个小圆阵呈弧形缓缓朝征北军军阵压去。高句丽人不停地低喊着,整齐的踏步前进,显得气势不凡。高句丽人这样做不仅是为了表现气势,更是一种协调一致的手段,仔细听,高句丽人喊的很有点像纤夫们的号子。

“征北军恐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高硫身边的一个部将很自以为是地说道。

高硫眉头微皱地注视着战场,沉声道:“我军的战阵在汉人的眼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把戏罢了!”高硫这话并没有夸大,试想高句丽人有哪一样东西不是捡原的残羹冷炙?高硫这看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其实是想要警示部下。

听到高硫如此说,那个高句丽将领登时哑然了。

高句丽人的十几个圆阵缓缓朝征北军的大圆阵包去,之前败退下去的那几千长枪兵正在靠后的地方结阵。此时,征北军的大圆阵已经停顿下来。

圆阵的征北军强弩手不断放箭,目标集在最近的两个高句丽圆阵之上,箭矢雨点般地打在高句丽人的盾牌上,发出急骤的如同雨打芭蕉叶的声音,不时有高句丽士兵被箭矢射倒。

在此同时,高句丽人的车弩也在不间断射击,这给征北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双方终于接战,高句丽人的轻型车弩此刻已经哑火了,而征北军强弩手也因为距离和角度的问题很难进行有效打击。

十几个高句丽军圆阵呈半月形挤在征北军圆阵之上,近三万高句丽士兵大喊着,同时使劲全力推挤征北军圆阵。征北军塔盾兵奋力顶住塔盾,后面的士兵也呐喊着用力。咔咔咔的大响让人压根发麻,这是盾牌在大力作用下相互摩擦发出的难听的声音。双方长枪手矮下身子从下盘朝对方抽杀,双方顶在最前面的士兵不断惨叫倒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征北军大圆阵临敌的边缘均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内凹的情况,征北军在这种交锋似乎落在了下风。原来,高句丽人的小圆阵在这种挤兑战斗更能集所有人的力量,而征北军的大圆阵就显得有些笨拙了,并且高句丽的十几个小圆阵分散了征北军的整体力量。

关羽皱眉看着眼前的情形,突然下令道:“缩阵!!”

正在苦苦支撑的征北军猛然大吼一声,全体将士随即向内急后退,这种后退并不是忙乱的而是非常有章法的,所有的士兵都是面朝外后退。高句丽人一时跟不上征北军的度,双方立刻脱离了接触。

转眼间,征北军的大圆阵便缩小了一大半。塔盾兵仍然围在最外围,不过此刻塔盾所组成的防御线只从表面上看就比之前坚固了很多;长枪手将长枪从塔盾的间隙探出,形成密密麻麻的枪林。此刻的征北军圆阵就像一只硕大的刺猬。

“冲上去!!”在军阵指挥做战的高句丽将军大喝道。

近三万高句丽军大喝一声,随即十几个圆阵再一次发动,气势汹汹地朝征北军战阵压去。

在后方的高硫眉头一皱,他感到此刻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当高句丽圆阵即将与征北军圆阵接触时,关羽突然扬声喝道:“转!!!”

征北军将士齐声大喊,几乎同时,刺猬般的圆阵转动起来。

一个高句丽的圆阵刚与征北军刺猬阵接触,便立刻被其巨大的惯性力量给拉扯得支离破碎,随即失去阵型保护的高句丽军的噩梦开始了,那密密麻麻如同刺猬般寒光闪闪的长枪在在惯性力量的作用下,无情地从高句丽士兵扫过,惨叫声迭起,高句丽士兵纷纷溅血倒地,有的被扫腿部,士兵抱着伤口惨叫着倒地;有的被扫腹部,白花花的肠子立刻暴露出来;更有的被直接削掉了脑袋,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高句丽的圆阵接二连三地撞在征北军的刺猬阵上,随即便步了前者的后尘。

到最后,整个战场变得一片混乱了。征北军的刺猬阵不停地转动着,那寒光闪闪的枪刃在滴着鲜血,近两万征北军将士不时发出整齐的呐喊声,伴随着整齐的如同雷鸣般的脚步声。数万散乱的高句丽蛮军在被无情地杀戮着,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尸体,鲜血在烈阳下显得格外刺眼,浓烈的血腥味猛烈地刺激着所有人的鼻子。绝大部分高句将士面带惊恐之色不断后退着,不过仍不断有骁勇的嚎叫着冲上前,然而结果可想而知。

“立刻鸣金收兵!”高硫急声道。

他身边那个已经震惊色变的部将猛地醒过神来,随即扯着嗓子吼道:“鸣金收兵!!”

金钟之声大响了起来,已经在崩溃边缘的高句丽将士如蒙大赦,如同潮水般朝军大阵退去。

“散开!全军掩杀!!”关羽猛然大喝道。

最外围的塔盾立刻四面散开,万余长枪手、刀手呐喊着杀出,朝正仓惶退军的高句丽军掩杀过去。

“不好!!”高硫面色一变惊叫道。

征北军刺猬阵缓缓朝高句丽军移动,将士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有节奏的呐喊声响彻天空。高句丽人的轻型车弩仍然在不间断地射击,车弩兵们显得有些慌张。枪箭接二连三地打在征北军刺猬阵上,那巨大沉闷的撞击声显得格外刺耳,高句丽人车弩的每一轮射击总会给前进的征北军造成一定的伤亡,不过这并没能阻止征北军的前进步伐,这些第八军团的将士出奇的士气仍然高涨。

第452章战阵继续

高句丽大将高硫挥舞着手臂吼叫着。有高句丽将士将大车等物体移动到最前列布置一条简易的障碍线,十几万将士则在这条障碍线后急忙布阵,刀盾手在最前列,其后是长枪手,最后是弓弩手。

“放箭!!”高硫扬声吼道。

雨点般的箭矢从高句丽大阵飞出,如同突然腾起了一片乌云。转眼间,乌云化作一片箭雨直朝征北军刺猬阵坠落下去,如同急促的骤雨一般。在一阵密集的撞击声过后,征北军刺猬阵周围插满了箭矢,近百名士兵在这一轮攻击负伤或者阵亡,这还是有塔盾的严密保护,如果没有塔盾,这一轮攻击便至少可让征北军倒下过千人。

第八军团将士的呐喊声登时弱了不少,许多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慌张的情绪。

“不要怕!继续前进!!”关羽扬声喝道。

听到关羽的喊声,将士们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呐喊声再次激昂起来。

征北军刺猬阵顶着高句丽人的箭雨前进着,伴随着箭矢撕破空气发出的呼啸声和箭矢打在盾牌上的急促的如同雨打芭蕉叶般的声响。

抵近高句丽阵前二十步了,在高句丽人又一轮箭雨过后,关羽突然吼道:“弓弩手放箭!!”

刺猬阵立刻顿住,阵的数千强弩手露出身体端起已经引弦上箭的强弩瞄准着近在咫尺的敌军。

数千强弩手猛地扣动扳机,强劲的箭雨迸射而出,最前面的高句丽刀盾手立刻倒下一大片。

强弩手一射完,便重新躲入阵,有塔盾手立刻将上方护盖住。

随即高句丽人的箭雨反击过来,不过绝大部分的箭矢都被塔盾给挡下了。

高硫皱着眉头,目光注视着征北军的刺猬阵。“将军!”一旁的大将李立望着高硫,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把弩车推到后面!弓弩手继续攒射!”高硫下令道。

征北军刺猬阵前进到高句丽人布置的那一道临时障碍前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这时,高句丽军整体后退了近二十步,长枪手和刀盾手已经结成了数个迎战方阵,弓弩手仍然在不间断地射击。

就在高句丽人以为征北军刺猬阵被他们的障碍给挡住了的时候,征北军的刺猬阵突然矮了一点,随即便听见征北军将士猛喝一声,刺猬阵向前猛地一拱,面前的那道由大车形成的简易障碍便被挑开了一个大缺口,这景象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头巨兽将面前单薄的障碍轻易地挑开。

看到这样的景象,高句丽将士不由得吃了一惊。高硫眉头一皱,下令道:“方阵上前迎战!!”随即三个早已候命的分别由两万高句丽长枪手、刀盾手组成的大方阵如同三架推土机似的从三个方向向征北军刺猬推动过去。这种简单的方阵远没有征北军的刺猬阵犀利,不过这三个大方阵六万人是此时征北军数量的三倍还多!这人数的力量或许能弥补战技的不足。

看到三个大型方阵朝己方推来,阵的关羽眉头紧皱,然而他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征北军刺猬阵就地停顿下来。将士们有些气喘吁吁,目光透过盾牌的缝隙注视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高句丽人三个大方阵。高句丽人脚步声越来越重,呐喊声越来越响,士气越来越高涨。

“稳住!!”关羽扬声道。将士们不由得紧了紧手的兵刃。

关羽注视着即将接战的高句丽方阵,双眉紧皱。而此时,高句丽大将高硫也是一脸凝重地注视着战场。

“杀!!”位于间的那个高句丽方阵的将士突然发出一声大喊,他们率先与征北军刺猬阵接触了。

“转动!!”关羽吼道。万余第八军团将士齐声大喝,刺猬阵转动起来。

强大的惯性立刻将这个高句丽方阵的前部扰乱,随即刺猬阵向前推动,血色顿时大现,刺猬阵形成的死亡螺旋不断将高句丽将士罗其,然后吐出残肢断臂。高句丽将士嚎叫着向前冲,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

此刻左右的两个方阵竟然停顿了下来,他们似乎害怕了。

“传令下去,左右两个方阵立刻压上去!违令者军法处置!”高硫沉声喝道。传令官应诺一声。随即急促的战鼓声大响起来,这是严令进攻的号令。

正在踌躇的左右两阵将领听到这严厉的战鼓声,不由得心头一凛,随即吼道:“前进!继续前进!!”左右两个方阵立刻向征北军刺猬阵压去,两阵的将士注视着不远处正在无情杀戮的刺猬阵,难抑心头的紧张。

间方阵与刺猬阵交战了片刻,未建寸功反而损失惨重。将士们疯狂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恐惧浮上了许多人的心头,高句丽人的间方阵已经显出混乱的迹象了。而此时,征北军刺猬阵仍在向前推进,那死亡的罗仍在不停地收割高句丽军的生命,鲜血一片片泼洒在原本青绿的大地上,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胆战心惊。

眼见高句丽军间方阵就要崩溃了,高句丽军左右两个方阵及时加入了战场,如同一对铁钳朝征北军刺猬阵夹去。

高硫双眼一睁,吼道:“不惜一切代价挤上去!!”

高句丽军的战鼓声比刚才更加疯狂了。三个方阵的高句丽将士像发了疯似的朝征北军刺猬阵疯狂涌动上去。征北军刺猬阵原地旋转着,鲜血一圈圈爆现,高句丽士兵一圈圈扑倒在地,表面上征北军刺猬阵仍然掌握杀机占据主动,但是刺猬阵的旋转度正在降下来,活动空间正在被迅压缩。处在刺猬阵央的关羽紧皱着眉头。

终于,高句丽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紧紧地将征北军的刺猬阵给挤住了。刺猬阵一旦失去了活动的空间,便无法发挥其犀利的杀伤威力,而变成了一个防御力比圆阵稍强的普通战阵。

双方盾牌手嚎叫着奋力挤住对方,以保持己方的阵型;长枪手则拼命地抽刺着手的长枪,杀伤对方。双方将士不断惨叫倒下,谁也不占优势。此刻,在后方观战的高硫已经面露兴奋之色,他感到很快就能歼灭这支挡路的征北军了。“立刻传令轻骑兵,做好追击准备!”高硫下令道。传令官兴奋地应诺一声,随即命令旗手打出命令。紧接着,万余高句丽轻骑兵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第八军团将士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了,整个军阵正被压迫着缓缓后退,将士们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心情越来越紧张。关羽不停地鼓舞着将士们的士气,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

就在第八军团将士快要崩溃的时候,熟悉的战鼓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同时还伴随着嘹亮的呐喊声。众将士不由得精神一振,关羽大喊道:“援军到了!开阵!冲锋!!”

万余将士大喊一声,已经面露全非的刺猬阵随即散开,将士们吼叫着朝高句丽军冲杀过去,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催动绝尘神驹冲杀在最前面。在此同时,三万第八军团的增援将士在侧翼方向也发起了攻击。

征北军突然发起的反冲锋猛地打乱了高句丽军的阵脚,双方混战起来。疯狂的嘶喊声响彻云霄,双方将士交织在一起舍命厮杀,漫山遍野都是搏杀的身影,那绚烂而又恐怖的刀光不断绽现,格外刺眼,血色以肉眼可见的度代替着原本的绿色。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在高句丽兵丛往来冲杀,所过之处,高句丽人人仰马翻。

战斗打得残酷而混乱,往往一个士兵才将对手斩杀,自己随即也倒在别人的刀下。战场虽然混乱,但双方军队的目标还是显而易见的,征北军想要将高句丽军撵回树林,然而这个目标显然非常艰难,而高句丽军则希望将突然出现的这数万征北军全部歼灭掉,以便实现战略意图的展开。

“命令军所有军队全部投入战斗!!”高硫断然下令道。

随即十几万高句丽军全面压上。数万征北军在残酷的厮杀感到压力越来越沉重,整个征北军在缓缓地后退着,士兵们嘶吼着,疯狂挥舞着手的兵刃,血花在战场之上连片绽开,不断有力战身死的士兵倒在血染的草地之上,双方将士的尸体交错着层层叠叠,满眼都是尸横遍野。关羽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在敌军丛往来奔杀,无人能撄其锋,然而他一个人的骁勇根本不可能改变整个战场的态势。

关羽一刀斩杀一名高句丽校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环视一眼周围的战场,这些第八军团的将士正在地狱般的战场上同敌人舍命相搏,没有人流露出惧色,他们能表现到如此地步已经非常出乎关羽的预料了,但是整个战场的态势并没有往有利于征北军的方向发展,征北军正被压迫着缓缓远离树林方向,有多股征北军将士已经被绝对优势的敌军分割包围,正在做最后的奋战。关羽眉头一皱,这样下去,即便是他也无法挽回局面。

关羽猛地横下心,催动胯下的绝尘神驹。战马并没有朝高句丽军的方向奔去,而是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关羽策马奔到一名部将面前,下令道:“立刻将你的人马撤回来!”

这名部将一愣,急声道:“将军,现在已经全乱了,如何能够将人马撤下来?”

关羽双眼一瞪,冷声道:“快去!务必在一刻钟之内把你的人马全部撤下来!!”

第453章火攻

“是!”部将应诺一声,随即策马一头钻进了战场。

关羽立马在一处较高的草地上,望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战场,双眉紧皱。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先前那名部将率领麾下残存的三千余人来到关羽面前。部将抱拳道:“将军,末将的手下就剩下这些人了!”

关羽点了点头,扫视了眼前的士兵一眼,这三千余名士兵个个浑身血色,神情有些麻木,原本的轻浮之气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来铁血确实是军队成长的催化剂。

“兄弟们,今天我关某便和众位死在一起了!!”关羽豪声道。

众将士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一起单膝跪下,齐声道:“请将军吩咐!!”

关羽一直对面的高句丽军,“我们不能让这支高句丽军突破这里的防线!我决定使用火攻!!”

众将士没有回应,面面相觑,面上有明显的恐惧之色。这也难怪,若是此刻使用火攻,必须冲入林放火,这支防火的部队先不说能不能冲入林,就是冲进去了也将面临高句丽军四面八方的围攻,更为可怕的是,一旦大火在树林升起,到时火焰张天,冲入林放火的部队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关羽之前的计划是将高句丽军逼回树林,然后沿树林边缘放火,然而这个计划现在显然不可能实现。

关羽看到众将士流露出退缩之意,淡然道:“此事九死一生,我不勉强你们!但你们今天若是退却了,就永远只是懦夫!”

语落,关羽对正候命在旁的部将道:“为我准备火把!”

众将士一惊,部将急声道:“将军,您这是……?!”

关羽一脸傲然地说道:“看我如何单骑破敌!!”

关羽策马从一名士兵的身边经过,一把夺过其背上的一捆干草,然后接过部将递过来的火把。“驾!”关羽轻叱一声,绝尘神驹人立而起长嘶一声,随即奋起尸体朝高句丽军杀去。

绝尘神驹如一阵风般在敌军兵丛间穿过,关羽怒吼着如同虎啸一般,青龙偃月刀在烈阳下洒出一片绚烂刀光,连片绽放的血花使其更加绚烂。所谓‘人如虎马如龙’,这一人一骑就如同猛虎出笼又如同龙啸九天,所过之处,高句丽将士人仰马翻,惨叫声凄厉无比。到后来,几乎无人敢上来阻挡关羽。

高硫面色惨白,一旁的李立也是一脸的惧色。“这,这个关羽实在是太可怕了!!”李立不由得感慨道。

高硫的目光注意到关羽马鞍边的一捆干草及另一边的一只火把,不由得疑窦丛生。如果此刻冲上来的是数千人,并且每个人都扛着一捆干草挟带着一只火把,高硫一定能立刻猜出对方的意图,然而此刻高硫却疑惑了。

在后方的数千第八军团的将士望着关羽的背影,面露羞愧之色,静静地站着,每一个人的神情都很复杂,在这一刻,他们突然感到了征北军一种完全不同于袁绍军的气氛和气概。

“兄弟们!咱们也不是孬种!去帮关将军!!”一个年纪较长的士兵举起兵器吼道。一种热血情绪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突然窜了出来。

数千将士纷纷点燃火把,一手举着火把,一手高举着兵器,朝关羽的背影追去。

正在孤军奋战的关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激昂的呐喊声,不由得回头看去,只见数千将士正举着火把冲杀过来。关羽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杀!!”关羽猛地大喝一声,催动绝尘神驹朝涌动上来的高句丽军杀去。

当高硫看到数千征北军背着一捆干草手持火把追随关羽的脚步冲杀过来时,面色骤然一变,惊声叫道:“不好!”一把揪住李立的衣襟吼道:“你立刻带人,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支征北军挡住!!”李立急声应诺。

关羽率领三千已存决死之心的悍卒猛烈向树林方向穿凿进攻,已经察觉到他们意图的高句丽军从三个方向涌过来,试图阻挡他们进入树林。在此同时,正在战场上同高句丽军混战的其他征北军将士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开始发起猛烈地反击,此刻这些被称为垃圾的第八军团将士已经表现出了类似征北军主力军团的战斗气势,这些部队的反击极大地牵制了高句丽人的战场力量。

关羽跃马杀到树林边缘,跟随在关羽身后的三千悍卒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激战,这三千余悍卒便阵亡了一千余人,可见战斗是如何的惨烈。

此刻,一万余高句丽军已经从三面围拢过来,征北军陷入了重围之。

关羽大喝一声,催动绝尘神驹径直朝前奔去。

即将与敌军接触时,最前面的高句丽军长枪兵大叫一声,手长枪猛地朝关羽戳来,十几杆长枪几乎封住了所有可能的躲闪角度。关羽猛地一声大吼,如同虎啸山林,近处的高句丽士兵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关羽手的青龙偃月刀在战马之前撒去一片刀光,十几杆断枪头在这一片绚烂的刀光飞了起来。

在高句丽军还没回过神来时,绝尘神驹驮着关羽撞入高句丽兵丛之,当头的两名倒霉的高句丽士兵被撞飞了出去。

恐怖的青龙刀光再一次在敌兵丛绽现,人体残肢不断在这一片刀光飞起,无可奈何的惨叫声成为关羽骁勇的注脚。

紧随在关羽身后的近两千悍卒紧接着杀到。这些已经脱胎换骨的士兵们疯狂地挥舞着手的环刀,以血换血以命搏命。敌人的长刀透过胸膛,在最后一刻也要将刀锋斩进敌人的头颅。

“将军,我们似乎挡不住了!”高硫身边的一个部将急声道。

高硫眉头一皱,猛地拔出仿汉环首刀喝道:“所有人随我上去!!”高硫身边的数百亲兵齐声应诺。

高硫他们还没奔出疾步,便看见前面阻挡关羽他们的军队溃败了下来。高硫的脑袋猛然一炸。愣了一愣,扯着嗓子叫道:“后退者斩!都随我杀回去!!”

见溃兵仍然一个劲地后逃,高硫的眼闪过狠戾之色。率领数百亲兵冲上去,一边大喊:“后退者斩!”一边挥刀斩杀仍然后逃的军士。

高硫的果决手段很快便收到了效果,近万溃兵停止了后退。然而此刻关羽他们已经进入了树林。

“分成十队!立刻放火!”关羽一勒马缰吼道。千余名悍卒立刻分成十队深入到密林各处,开始放火。

第一处火头在靠近树林边缘窜起,紧接着,火头在树林各处窜起。由于连日酷热,此刻树林已经相当干燥,窜起的火头很快便成燎原之势,毕毕剥剥的爆响声逐渐将战场上的嘈杂声掩盖下去。

正当突入树林的征北军悍卒放火的时候,高硫、李立等高句丽将领亲自率领近两万高句丽军杀入树林,想要即刻将放火的征北军悍卒消灭掉。

双方在火海包围混战起来,喊杀声、惨叫声和着越来越恐怖的烈焰的爆响声。征北军悍卒一手挥舞火把,一手挥舞环首刀,在敌人的包围舍命血战,气势竟然丝毫不弱于对方;偶有烈焰串上身体,征北军悍卒仿若未觉,那人型火焰呐喊厮杀着,让人不寒而栗。高句丽人在两位大将的压阵下似乎也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嚎叫着,疯狂地挥舞着兵刃,就如同穷途末路的野兽一般。

火焰很快便成张天之势,交战的双方只感到如同置身于熔炉一般,炙热的空气烧灼在脸颊上,脸颊上已经出现了水泡,皮肤干裂后向外翻卷触目惊心;不时有双方士兵被烈焰引燃,随即倒在无边的火海之。

此刻,原本在树林外交战的双方主力已经停止了厮杀,各自分开,傻傻地望着不远处的滔天火海。炙热的空气不停地打在脸颊上,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惊肉跳。

关羽舞起青龙偃月刀连斩数名高句丽校尉,环视了一眼周围,只见处处火焰飞舞,残存的部下正在向他这边汇集,高句丽人已经放弃了战斗,分成数队仓惶朝烈焰外面逃去。

“将军!”残存的数百名征北军悍卒急奔到关羽面前,一名校尉抱拳道。

关羽看了一眼已经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依然斗志昂扬的部下们一眼,重重地一点头,扬声道:“跟随我冲出去!!”数百将士不由得一齐吼了一声。

关羽率领残存的数百名将士向火势较弱的西面奔去,片刻后便奔到了树林边缘,然而一排燃烧的松树组成的一道火墙却挡住了他们的出路,此刻,身后的滔天烈焰正怪啸着追逐过来,他们似乎已经没有脱身的可能了!

“将军!”将士们纷纷看着关羽,眼神没有一点惧意。

关羽安抚住焦躁的绝尘神驹,四下看了一眼,一丝狠色出现在被烟火炙烤的黢黑的脸庞上。

关羽看了一眼面前那一排燃烧的火墙,右手一紧手的青龙偃月刀,猛地大喝一声,“驾!!”绝尘神驹崩蹄而出。

战马奔到火墙前数步处本能地产生惧意,猛地停顿下来,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关羽一引马缰,战马随即转向,关羽顺势挥起青龙偃月刀朝那一排火墙斩去。轰隆一阵大响,火墙应声而倒。处在绝境的数百征北军将士猛然感觉到一股凉风吹上脸庞,心涌起难言的欣喜。

关羽回头看向部下,扬声道:“我们出去!!”众将士大喊一声,朝那火焰缺口飞奔过去。

第454章兵败如山倒

话说高句丽大将高硫、李立在火焰燎原开时便放弃了战斗,率领麾下分别从数个方向奔出树林,高硫率领近万人向北,而李立则率领三千余人向西。

李立率领三千余人逃出树林。远远地立在原野之上望着那滔天烈焰怔怔出神,每一个人都显得惊魂甫定。炙热的空气不停地钻进鼻端,那烈焰之不时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正当李立他们出神的时候,突然看见边缘的那道火墙到下一片,随即看见数百个浑身冒着烟气的人从烈焰奔跑出来,那景象就如同突然从地狱跑出了恶魔军队。李立及其麾下的将士不由得心头一跳。其他的征北军看到关羽他们逃出了火海,禁不住呐喊起来,呐喊声包涵着激动兴奋等各样情绪。

关羽率领部下一出火海便看见李立及其麾下数千惊魂甫定的将士。关羽勒住战马,举起青龙偃月刀。那三百余名将士立刻在关羽身后排成三列,每一个人斜提着环首刀,双眼瞪视着不远处的数千高句丽军,杀气腾腾。

关羽猛地将手的青龙偃月刀前指,吼道:“杀!!”

三百余名将士猛发一声喊,朝那数千高句丽将士杀去。数百名步兵的冲锋竟然有数百骑兵冲锋的气势。关羽高举着成名兵器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气势汹涌就如同猛虎下山。

李立看到这样的景象,猛然一惊,随即慌忙叫喊道:“快列阵!快列阵!!”数千高句丽将士慌慌张张地开始列阵,场面显得很混乱。

关羽瞬间杀到,绝尘神驹就像一头发疯的公牛般径直朝高句丽士兵猛撞过去,首当其冲的那名高句丽士兵登时被撞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鼻喷血,断气了。绝尘神驹撞飞了一名高句丽士兵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奔扬四蹄向前突进。关羽将青龙偃月刀舞成一片青光,掀起重重血浪。

关羽杀开挡路的高句丽士兵,径直朝杀向正准备逃跑的高句丽大将李立。斜提着青龙偃月刀,口发出摄人的呐喊声,气势凛然夺人心魄。

李立见状大惊失色,急声催促胯下战马。

李立的战马如何比得上千无一的绝尘神驹!李立只跑出十几步便被关羽从后赶上。李立慌忙反手朝已经近在咫尺的关羽斩去,关羽用刀尾将李立斩过来的大刀隔开,几乎就在此同时,关羽的绝尘神驹刚好与李立的战马并排。李立亡魂皆冒,不等他有所反应时,关羽狂吼一声,双手举起青龙偃月刀罩着李立的头脸猛斩下去。随即一片血水爆开,李立竟然和他的战马一起被一刀两断。断成两截的战马向前翻滚栽倒,四截身体在半空翻飞,鲜血弥空飞舞。那景象真是有够惨的!

此刻,三百余名悍卒呐喊着杀入数千惊慌失措的高句丽将士。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数千失去战斗意志的高句丽军根本就无法抵挡征北军悍卒的冲杀,软弱地下意识地挥舞着手的兵刃,脚步不由自主地不停地后退;三百悍卒疾步向前,同时手的横刀洒出一片接着一片的刀光,血水不间断地涌现出来,最后竟然连接成如同血浪般的景象,仓皇后退着的高句丽将士纷纷被斩杀当场。

终于高句丽人的意志完全崩溃了,残存的高句丽将士四下奔逃丢盔弃甲。

关羽看了一眼正在追杀高句丽溃兵的数百悍卒,扬声道:“不要追了!随我回本阵!”

关羽率领三百悍卒回到己方军阵,所有的将士都用敬畏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已经脱胎换骨的三百悍卒感受到周围同袍们仰视的目光,心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好!

关羽望了一眼滔天的火势,又望了一眼不远处不知所措的近十万高句丽将士,双眉一皱,这一场大火势必将高句丽人留在树林的所有辎重物资全部化为灰烬,但是高句丽军的主力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场大火而失去战斗力,若是让他们缓过劲来,战事依然难料!

“传令下去!全军反击!!”关羽断然下令道。

近三万第八军团将士分成三路分别从左、、右朝高句丽军杀去。正不知所措的高句丽军登时被杀得阵脚大乱。

征北军迅猛冲杀,近十万高句丽军仓惶应对节节败退。

有高句丽将军试图重整阵型,以压制征北军的突击,然而征北军的冲击度太快,而他们自己的军队又拜退得太快,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重整阵型。

高句丽军的崩溃面越来越大,溃兵潮越来越成气候。

就在高句丽军即将全面崩溃的时候,天色突变,滂沱大雨竟然倾泻而下。不过这大雨来得晚了些,高句丽军此刻已经不可能再挽回局面了。

才从火海逃出的高句丽大将高硫望着已经无法挽回的战场,神情呆滞。

在数十里开外的滦河东岸,李木青望着北边殷红的天空紧皱眉头,她的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里是不是高硫他们渡河的地方?”李木青问道。

她身旁的一名部将立刻回答道:“正是高硫将军率领大军渡河的所在!”

“公主殿下,铁破汉将军他们退下来了!”,传令官打破了李木青的沉思。

李木青立刻朝山岗下的滦河看去,只见万余高句丽军正溃败下来,乘坐着竹筏木舟返回东岸。李木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眸不由得朝对岸那个伟岸的身影看去,流露出疑惑之色。

片刻后,浑身是血的铁破汉回到山岗上,一脸惭愧地拜道:“公主,末将无能,连续三轮强攻,却只落得损兵折将!”周围同铁破汉不和的高句丽将领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每一个人的神情都非常郁闷。

李木青双手将铁破汉扶起,和声道:“将军已经尽力了!!”

铁破汉不由得一阵激动,一脸决然之色地抱拳请命道:“公主殿下,请允许末将再率人攻打一番!末将即便死也要躺在对岸!!”

周围的联军将领见铁破汉说得激昂,也都不由得冲动起来,纷纷跪拜下去请命出战。

李木青面带激动之色看了一眼面前众将,扬声道:“诸位将军勇武,我们定能击破征北军!”

“公主殿下,请准许末将出战!!……”请战之声此起彼伏,很是激昂的一种场面。

李木青朝众将抱拳道:“诸位将军请起!”顿了顿,“我们迟早是要打过去的!不过我决定暂停进攻!”

听到这话,众将都不由得心生疑惑,面露不解之色。

“公主殿下,为何要暂停进攻?”一名南方四国的将领出言问道。

李木青望着北面殷红的天空,喃喃道:“等高硫将军的消息,然后再做决定!”

……

高硫终于从震惊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对身边的一名部将吼道:“立刻传令退兵!你的人跟我上去顶住征北军!!”

部将一愣,下意识地应诺。

高硫率领万余名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才得以逃脱性命的将士朝正攻势猛烈的征北军迎战上去。同时,战斗意志已经完全崩溃的高句丽主力正溃败下来,在各级高句丽将官的嘶喊声朝逃往东面的树林之。

此刻,雨势越来越大,那雨水发出的巨响已经将战场上的所有声音压盖下去,一个征北军士兵大张着嘴巴嘶吼着,然而耳边却只有雨水的声音。之前还在翻腾肆虐的冲天烈焰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只有缕缕白烟在滂沱的雨势挣扎着升腾而起。

高硫率领的万余高句丽将士挡下了征北军的攻势。双方在雨幕下展开激烈的混战。

征北军的气势越来越盛,呐喊声竟然穿透了雨水发出的巨响,士兵们猛烈地挥舞着手的兵刃,兵刃在舞动不断带起一蓬蓬的血水,那鲜艳的颜色很快在雨幕消失无踪;本来就士气受挫的高句丽军越来越表现出颓势,战线在征北军的猛烈攻势不断后退,接二连三有高句丽士兵带着一脸的不甘倒在泥泞的草地上。

高硫在经过一阵激烈的厮杀过后,与关羽相遇了。高硫看到眼前屹立在雨幕的魁伟身影,不由得心头一凛,眉头猛地一皱,鼓起勇气的高硫嘶喊一声举刀朝关羽杀去。

大刀迅疾劈向关羽左肩,关羽突然一矮身猛地踏前一步躲开这一记攻击,同时左拳击出。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关羽的铁拳正高硫的腹部,高硫登时朝后面飞了出去,直飞出十余步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好大一蓬水花。高硫挣扎着撑起上身,口吐鲜血,左手按着腹部,一脸痛苦的神情,在这痛苦的神情还隐藏着一丝恐惧之色。

关羽倒提着青龙偃月刀一步步朝仍在地上挣扎的高硫走去,杀气摄人。

就在这时,已经赶过来的数十名高句丽士兵吼叫着朝关羽冲过去,显然他们是想为高硫逃跑争取时间。

关羽仍然不急不徐地向前走着。高句丽士兵冲到眼前,当头的数名高句丽士兵举起兵刃怪叫着朝关羽斩去。然而他们的兵刃只到半途时,便看见眼前青光一闪,随即便感到浑身的气力瞬间不见了,紧接着,当头的这几名士兵的上半身向后翻折下去,鲜血惊心动魄地爆现而出。

紧随在后的其他士兵见到这样的惨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心头难以抑制地升起了恐惧感。这个时候,另有十几名士兵跑到重伤在地的高硫身边,扶起高硫向东面急奔而去。

第455章险胜

关羽发现了高句丽人的动作,不过他并没有做什么表示。

围着关羽的那几十名士兵犹豫了片刻,首先一个沉不住气的呐喊着朝关羽冲了上去,这立刻将战斗引爆,数十名高句丽士兵吼叫着涌向关羽。

关羽双眼一睁,左脚猛踏前一步,手青龙偃月刀挟惊雷之势横斩出去。一道绚烂的青光过后,鲜血爆现,最前面的十几名高句丽士兵竟然被一刀两断。

已经红了眼的其他高句丽士兵没有因此而停顿,继续吼叫着涌向关羽。关羽大喝一声,脚下踏着暗合节奏的步伐,青龙偃月刀一招接着一招,横斩之下一刀两断,拖杀之下头颅飞起;高句丽士兵就像一群扑火的飞蛾般疯狂地扑进那惊心动魄的青光之。

只片刻工夫,关羽的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了,那数十名高句丽士兵全都倒在了血色泥泞的草地上。关羽斜提着青龙偃月刀,雨水打在青龙偃月刀上,那血色瞬间消失无踪。

关羽一脸淡然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场景。

高硫身负重伤,被部下抬着朝东边逃去。这支苦苦支撑的高句丽断后部队终于崩溃了。残存的数千名将士向身后仓惶逃跑,每一个人的脸孔上都写满了失败的惊恐,丢盔弃甲,狼奔豕突。

关羽率领征北军掩杀,一直杀到滦河边。一路上尸横遍野。

关羽立马在滦河边上,望着即将消失在对岸树林的敌军的背影。“将军,是否过河追击?”第八军团的副军团长韩猛来到关羽身旁请示道,神情很兴奋。

关羽却摇头道:“我军已经相当疲惫,况且对岸的情况并不清楚!”扭头对韩猛道:“传令下去,打扫战场,就地驻扎!”“是!”韩猛应诺一声,退了下去。

关羽看着面前的这一片浅滩,眉头紧皱。

关羽留下三千士兵在河岸边监视同时布设拒马,自己则率领大队退入林避雨。

大雨不久之后停歇下来,太阳露出了脸庞。阳光铺洒在这一片大地上,气氛却显得有些苍凉。

“将军,尸体太多了,我们一时只怕无法清理完毕!”韩猛来到关羽面前禀报道。

关羽稍作思忖,吩咐道:“只清理同袍弟兄的尸体!其余的让民工们来处理!”“是!”

“立刻分出足够的人手靠河岸扎营!这事最急!另外,派出传令骑兵给大营传讯,让他们立刻准备救治伤员,并且运送足够两万人居住的帐篷过来!同时传令阳县,尽快将从并州运来的重型装备运上来!”

“是!”韩猛应诺。

关羽想了想又道:“立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主公!快去吧!”

韩猛朝关羽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

“等等!”关羽突然道。

“将军,还有何吩咐?”

“传令公孙瓒,让他在三天内最少再给我组织一万名民工!”

韩猛一愣,问道:“将军,咱们已经有三万民工协助做战了?”

关羽微笑道:“我自有用处!快去传令!”

“是!”韩猛应诺一声,立刻离开了。

……

焦急等候高硫消息的李木青终于等到了高硫派出的传讯斥候。

“公主殿下,我军战败!!”斥候一脸沮丧地禀报道。李木青和众将一听到这话登时大惊失色。

李木青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是斥候的话仍然让她大惊失色。

“传令下去,收兵!”李木青对身旁的传令官道。

一名高句丽部将不明就里,急声问道:“公主,虽然高硫将军那受挫,但是眼下这三条战线优势在我,我们为何要撤兵?”

李木青淡然道:“征北军占据地利,兼且高硫将军败退挫动军心锐气,再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急促而沮丧的金钟之声在北、、南三条战线上依次响起,猛攻了一整天的高句丽大军终于退兵了。各处征北守军都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疲惫感袭上心头。

高句丽人虽然退兵了,但是征北军依然不敢大意,仍然在各处要点留下了足够的守备及警戒兵力,大队人马则撤回到靠近滦河的三处卫堡之。

征北军同以高句丽为首的联军之间的大战算是告一段落。在历时不到一天的战斗,双方共投入了近七十万大军。战斗打得非常惨烈,联军方面共死伤近九万人的,大将李立被阵斩;而征北军方面也付出了伤亡五万五千人的惨重代价。

高硫率领近八万溃兵在傍晚时分回到滦河东岸的大营。他们的到来使军营的沮丧气氛更加浓厚。

“公主,末将无能,请公主治罪!!”身负重伤的高硫跪伏在地。他身后站着几将,个个都是伤痕累累烟熏火燎的模样。

李木青皱了皱眉头,轻启朱唇言道:“你率领大军肩负重要使命,然而败北,按军法本应治你死罪,不过念在你在关键时刻亲率勇士断后,使主力得以退回大营!因此免除死罪,贬官三级,仍然在帐下听用!”

高硫不禁心感动,涕零拜谢道:“多谢公主殿下法外施恩!”

高硫身后的两名部将上前将高硫搀扶起来。李木青关切地说道:“高硫将军伤势不轻,快下去养伤吧!”

“是!”高硫一脸感动地抱拳应诺。

“对了,怎么没看见李立将军?”李木青突然问道。

高硫很是悲愤地回禀道:“回禀公主,李立将军被征北军大将关羽阵斩于沙场之上!”

大帐内的众将一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头一阵悸动,脑海不禁想起之前关羽率领骑兵突袭时单骑冲阵的情景。

李木青平静的神情终于被打破了。紧皱着眉头,有些失神地低喃道:“又是你!又是你!……”

高硫继续道:“末将的伤也是那关羽造成的!”

李木青回过神来,对高硫道:“高硫将军下去安心养伤!”高硫应诺一声,在部将的搀扶下退出了大帐。

李木青对帐下众将道:“各位将军各自下去整肃麾下!”

“是!”众将一齐应诺,随即鱼贯退出了大帐。铁破汉在退出大帐时,回头关切地望了一眼李木青,只见李木青坐在帅位之上怔怔出神,铁破汉犹豫了一下,最后退出了帅帐。

数名夫余的战将策马走在回本营的路上。

“看今天的情形,只怕不仅高句丽人许诺的那些东西是镜花水月,而且我们夫余也会因此而惹下大祸!”一个年轻将领不无忧虑地说道。这个年轻将领名叫夫健,是夫余王族旁支。打小便崇慕汉化,主张与汉修好;夫健面貌俊朗,喜欢穿着汉服。他在夫余国内算是一个异类。

夫健的话一出,一旁的一个相貌粗鲁的夫余将领便反唇相讥道:“今天这一战咱们虽然损失惨重,可汉人也一样没讨得好处!夫健你是不是害怕了!”这个粗鲁的家伙是夫余大王子夫猛的心腹爱将,名叫夫坤,是夫余军的一员骁将。

出乎夫坤预料的是,一向骄傲的夫健竟然点头道:“我确实害怕!我害怕我们夫余会因为这么一点蝇头小利而断了传承千年的国祚!”

其他几将一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均觉得夫健的话过于危言耸听了。

夫余的这几位将领回到他们夫余军队的营寨之,一起到大帐之拜见他们的大王子夫猛。此时,夫猛正躺在榻上养伤,断臂处缠着厚厚的棉布,气色还可以。

几位将领行礼毕,立在帐下。

“今日战况如何?公主殿下都说了什么?”夫猛迫不及待地问道。

几将对望一眼,夫健上前禀报道:“回禀殿下,今日之战打得非常惨烈,敌我双方都损失惨重,不过我军并未能击破对面的征北军!”

夫猛不由得眉头一皱,喃喃道:“公主一定非常失望!”

听到这话,众将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夫健突然上前拜道:“殿下,末将有一言上谏!”夫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夫健道:“末将认为,我们夫余应该早日抽身,莫要再掺和在高句丽人的妄想之了!”

夫猛一愣,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高句丽人不可能击败汉人,汉人的大规模反攻定然会在不久之后。……”

夫猛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夫余人应该背叛与高句丽人的盟约?”

夫健道:“不是背叛!我们夫余人同高句丽人争斗百年,相互之间仇深似海,高句丽人根本就没有真正信任我们,之前那关羽率军突袭时,李木青的所作所为就表明了这一点!”

其他将领虽然对汉人终将胜利的论调有看法,不过却非常赞成夫健对高句丽人的评论,他们也不愿同高句丽人搅和在一起,特别在单日李木青下令弓弩手射杀夫余溃军这件事之后。

夫猛猛地坐起来,骂道:“你给我闭嘴!我们既然已经同高句丽缔结了盟约,便要遵守!”

夫健不由得心头一急,急声道:“殿下,……”

“闭嘴!我不要再听到这种有碍两国盟约的言论!你给我出去!”夫猛怒声叱道。

夫健无奈,只得行礼退出了大帐。夫健出到大帐外,望着天上的月色重重地叹了口气。

夫猛扫视了帐下众人一眼,沉声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不得再议废弃盟约及退兵之事!”

众将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一齐抱拳应诺。

“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将朝夫猛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大帐。

夫健唉声叹气地朝自己的帐幕走去。突然,从侧面走来一人叫住了他,“夫健将军!”

第456章援军

夫健停下脚步,循声望去,不由得双眼一亮,连忙迎上去,拜道:“末将夫健拜见国师!”夫健面前的这人约五十余岁,相貌清癯,很有精神的样子,这个人就是夫余的国师牙都司,其在夫余国内的地位仅次于国王。在牙都司的身后肃立着数十名衣甲迥异的彪悍士兵,他们是牙都司的私军亲兵。牙都司拥有自己的私军,万人左右,战力非常强悍。

牙都司温和一笑,扶起夫健,问道:“我见夫健将军面有抑郁之色,在忧虑何事?”

夫健像是找到了知己,立刻将他的一番见解及刚才劝谏夫猛时的情况说于牙都司。

牙都司听完夫健的叙述,微笑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但是你却没有考虑一个问题!”

夫健一脸恭色地抱拳道:“请国师指教!”

牙都司道:“我来问你,你认为汉人在消灭了高句丽人之后会放过我们吗?”

夫健登时一愣,喃喃道:“这,汉人是礼仪之邦,他们应该不会恃强凌弱欺凌邻邦吧!”

牙都司正色道:“若是将来一统原的是汉人的其他诸候,那么情形可能如你所说!不过若是征北军一统天下,我看不只是高句丽和我们夫余躲不过他们的兵锋,但凡汉人兵锋所及之处,只怕都逃不过滔天烽火!”

夫健猛然一惊,“怎会这样?”

牙都司背手望着远方夜色模糊的山影,喃喃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征北军已经制定了完整的以军功论赏罚的奖赏体系;同时在控制区内竭力提高军人地位,妥善照顾阵亡将士的双亲及遗孀,修建忠魂阁以神化阵亡将士;征北军在争夺原之时,仍不忘对外征战,西域强国乌孙已经被他们打败,征北军在西域龟兹境内设置了西域都护府,地位竟然破天荒地与州府相同。种种迹象表明,征北军完全不同于已往的汉人政权,他更像数百年前被汉朝取代的那个强bao的秦王朝!”

陈楚在后花园的一丛茂密的树荫下,躺在工匠们新制的竹制躺椅上,闭着眼睛假寐,一脸惬意舒适的神情。几名铁卫按刀立在周围,光头典韦一如既往地紧立在身后。不远处大乔、蔡姬等几女席地而坐,轻言浅笑着,眸光不时地投向陈楚。

一名铁卫进入后花园,疾步朝陈楚这边而来。

“主公,关羽将军的传书!”铁卫下拜道,同时双手呈上一封书函。

陈楚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接过书函拆看。

看过书函后,陈楚面露喜色,不过这喜色又掺杂着浓浓的忧色。

“立刻去把公瑾和公台给我叫到书房来!”陈楚对正跪在面前的那个铁卫下令道。铁卫应诺一声,即刻退下。

陈楚从躺椅上下来,正要朝书房走时,看到大乔等几女正静立在侧,陈楚走上前去,微笑道:“你们自个儿玩吧,我要去处理公务!”

女人们嫣然一笑,大乔柔声道:“公务要紧!”

陈楚温柔一笑,分别轻轻握了握几女的纤手,随即朝书房去了。

看到陈楚的背影消失在后花园拱门口,蔡姬一脸心疼地说道:“大哥这些日子总是忙于公务,连片刻休息时间都是奢侈!”

大乔悠然道:“要是我们能帮助大哥该多好啊!”蔡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一旁国色天香的貂蝉轻笑一声,道:“两位姐姐的想法可不对呢!”

大乔、蔡琰顿时疑惑起来,蔡琰问道:“妹妹这话是何意?”

貂蝉的脸上挂着一缕微笑,轻柔地说道:“大哥可是英雄人物,他认为平定天下安邦定国都是男人的事,大哥他绝不会允许我们为国事而操劳!”

大乔、蔡琰面露思忖之色,点了点头。

“不对啊!大哥不是很赞赏蕊姐姐的行为吗?”大乔突然想到了一个疑问。

貂蝉微笑道:“因为蕊姐姐喜欢舞刀弄枪啊,所以大哥为了使蕊姐姐高兴,才会同意蕊姐姐的要求!”顿了顿,貂蝉继续道:“我敢肯定,若是蕊姐姐要求单独领军,大哥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大乔、蔡琰点了点头,随即一起抬起头,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貂蝉。貂蝉被她两个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问道:“两位姐姐为何如此看着我?”

大乔道:“貂蝉妹妹,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最了解大哥的人竟然是你啊!”

貂蝉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羞涩,垂首道:“姐姐取笑蝉儿了!”

一旁的蔡琰笑道:“蝉儿妹妹说得有道理,我们姐妹要做的事就是使大哥忙完后能够轻松下来,能够忘却烦劳!”

貂蝉连忙附和道:“琰姐姐说的是!”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小甄宓突然蹦出来,大声道:“不如我们一起为大哥做一件锦袍吧!”,一脸兴奋的神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非常可爱。

甄氏连忙一拉小甄宓,斥责道:“夫人们在说话,你怎能随便插嘴!”小甄宓鼓了鼓腮帮子,一脸委屈的模样。

大乔拉着小甄宓的小手,对甄氏道:“甄姐,咱们姐妹之间何须如此拘礼呢?”,语气非常诚恳,隐有责怪之意。

甄氏连忙道:“理法不可费,贱妾不敢逾理!”

“唉!”大乔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乔知道,想要甄氏改变她那一套顽固的观念只怕是不可能的了。其实甄氏又怎会真的是一个拘泥于理法的顽固分子呢!甄氏之所以处处小心谨慎,完全是出于保护自己,更是保护小甄宓的考量,人生阅历丰富的她实在是见闻过太多妻妾为了争宠而不择手段地陷害对方。当然甄氏也知道眼前的这几位夫人待她们母女俩是非常真诚的,但是她仍然决定要谨慎做人。

“姐姐们,到我的牡丹园里去说话吧!”貂蝉建议道。这洛阳大将军府的后院有八座小院,貂蝉居住的小院被陈楚命名为牡丹园,隐隐有艳冠群芳之意。

大乔和蔡姬欣然答应,小甄宓眨着大眼睛一脸渴望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甄氏心头一软,便点了点头,小甄宓登时雀跃起来。

“貂蝉姐姐!”小甄宓跑到貂蝉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貂蝉微微一笑,牵住小甄宓的手。两女真像一对亲姐妹一般。

“甄姐,你也跟我们一同来吧!”貂蝉对甄氏道。甄氏连忙朝貂蝉行礼道:“多谢蝉夫人,不过贱妾还要到厨房去看一看!”

貂蝉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好吧!”随即牵着小甄宓的小手朝自己的牡丹园走去,大乔和蔡琰看了一眼拘谨的甄氏,也不禁叹了口气,随即跟上貂蝉。

貂蝉边走边对小甄宓道:“姐姐那有好多好吃的呢!”小甄宓的眼眸登时亮了起来,随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脸渴望地对貂蝉道:“貂禅姐姐,你昨天唱得歌真好听!宓儿也想学!”

貂蝉笑道:“待会儿,姐姐便交宓儿!”

一听这话,小甄宓立刻欢呼了一声。

甄氏看着女儿欢快的背影,面上不由得流露出欣慰的微笑。

……

陈楚在典韦及十几名亲信铁卫的簇拥下来到书房。片刻后,接到命令的陈宫周瑜便赶到了,行礼毕,两人在右侧坐下。

陈楚从怀取出关羽的传书,对两人道:“云长发来传书,昨天以高句丽为首的所谓联军倾尽全力攻打我军滦河防线,同时派出十五万大军做为奇兵,由高句丽大将高硫率领沿迁安附近的一处浅滩渡过了滦河!”

两人见陈楚的脸上并没有焦虑之色,因此猜测敌军此次进攻定然未能得逞;不过陈楚的话语还是让他俩不禁紧张起来。

“主公,结果如何?”陈宫急声问道。周瑜也是一脸着紧的神情。

陈楚呵呵笑道:“高句丽人当然没有得逞!”陈宫和周瑜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楚将手的传书递下去,坐在右首处的周瑜立刻起身上前接过,随即退回到座位上。这时,陈楚微微皱眉道:“昨天一场大战虽仅历时一天,但却非常惨烈,我军伤亡近六万人!不过高句丽人的损失则更加惨重,并且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攻势付诸流水!”

周瑜看过书函后,将书函递给旁边的陈宫,朝陈楚抱拳道:“主公,辽西的局势不容乐观啊!”

陈楚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皱眉道:“辽西的局势非常危险!很有可能一个失误,便全面崩溃!必须从主力军团抽调一部分兵力北上!”

周瑜思忖道:“用民工代替军队的工作已经在施行了!不过最早也要在半个月后才能抽调一支五万人的主力开赴辽西!”周瑜说话时,一旁的陈宫已经看完关羽的传书,双手捧着书函上前交还给陈楚,然后回到位置上坐下。

陈楚突然想起一事,问陈宫:“对了,庞德将军率领的两万精锐现在到哪里了?”

陈宫回禀道:“昨日的传信说已经进入右北平境内,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进入辽西境内了!”

陈楚点了点头,“有这两万精锐抵达战场,相信能给云长减掉不少压力!”

周瑜呵呵一笑,道:“主公莫要忘了跟随这两万精锐的龙牙部队!”

陈楚笑道:“我怎会忘了!”随即面露忧色道:“不过这龙牙部队必经从未上过战场,我实在是不敢对其报以太高的期望!”

陈楚抬头看着陈宫,叮嘱道:“加快民工代替军队这件事!尽量在十天后调集五万主力开往辽西!”陈宫犹豫了一下,抱拳应诺:“宫一定完成任务!”

第457章乌孙使节团

周瑜朝陈楚抱拳道:“主公,曹操在冀州、幽州的交界处屯驻了十万精兵,居心难料,须预做防备啊!”

陈楚皱眉道:“我已经命令云长注意防备南边!然而此时,咱们也顾不了这么多了!”随即面色一冷,寒声道:“如果曹操这个时候趁火打劫,老子便将他碎尸万段!”

陈楚同周瑜、陈宫在书房内商议了个把时辰,最后周瑜、陈宫两人告退离开。

陈楚走到地图前。微皱着眉头,目光凝定在辽西的位置上。

正当陈楚注视着地图沉思的时候,一名铁卫疾步进入书房,来到陈楚的身后,跪禀道:“启禀主公,西门校尉传讯说乌孙使者已经进入洛阳了!”

陈楚转过身来,颇为诧异地说道:“两天前他们才过函谷关,想不到现在就到洛阳了!顶着这么大的雨,看来他们挺着急啊!”

“你立刻去把公瑾给我叫回来!”陈楚吩咐跪在面前这名铁卫。铁卫应诺一声,立刻退出了书房。

陈楚想起不久前司马懿发来的情报,立刻回到案几前坐下,从案几上那一大摞公翻出了司马懿三天前发来的情报。

“在这里!”陈楚拿着书函笑道。

连忙拆开,再一次细看起来。司马懿在书函说:‘我军自击败乌孙并设置西域都护府以来,威望日重,乌孙上下惶惶不可终日,乌孙国王采纳别责及王后琴娜等人的建议,决定派遣使节团出使洛阳。使节团由乌孙王后琴娜为团长,此人虽未女流,但颇有智谋,而且心狠手辣,望主公小心应付;随行的副使是别责,此人说来同我汉家还有一些渊源,他的五代曾祖母就是当年远嫁西域的解忧公主,此人颇为仰慕我华化,对我华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当日此人曾极力阻止乌孙与我征北军兵戈相向,不过此人对乌孙极度忠诚,主公要注意这一点!卑职大胆猜测,乌孙一行人的目的定是要求成为主公的藩属,不过卑职认为这不可能是乌孙的真正目的,他们的真正目的应该是要赢得喘息的机会,继而趁主公将来与原群雄鏖战不可抽身之时再掀波澜!……’

“乌孙王后!?不知道这位艳名远播的乌孙王后是怎么一个模样?”陈楚摸着下巴面露猥琐的笑容。一旁的典韦看到陈楚的笑容,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楚突然转头对典韦道:“恶来,我给你找一个老婆如何?”

典韦傻傻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憨厚地回答道:“俺还没有意的人呢!”

陈楚笑道:“这个乌孙王后听说漂亮得很呢!我让她来伺候你如何?”

典韦一愣,随即将一颗大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一脸不乐意的神情。

陈楚看到典韦这样一副模样,不由得感到有趣,笑问道:“恶来为什么不愿意呢?”

典韦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恶心的神情,回答道:“我听人说,西边的人毛很长就跟猴子似的,俺可不要娶猴子做婆娘!”

陈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典韦傻瞪着陈楚,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

陈楚好不容易止住笑,不由得暗想:‘想不到典韦竟然会有这样有趣的想法!不过,这个年代的西方人不会真的如同典韦所说的那样吧?!’

陈楚想到一群猴子衣冠楚楚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景,陈楚的眼眉往上一弯,露出一个很古怪的笑容。一旁的典韦不由得想道:今天主公是咋回事呢?咋总是傻笑?

正当陈楚歪歪的时候,周瑜疾步进到书房。

“主公,听说乌孙的使者已经到了?”周瑜抱拳问道。

陈楚回过神来,看见周瑜立在面前,笑道:“公瑾来了啊!坐下说吧!”“是!”周瑜应诺一声,随即在右首处坐下。

陈楚将司马懿的那封信递给周瑜,“这是仲达三天前传来的。”

周瑜双手接过,细看了一遍,然后将书函交还给陈楚。

周瑜颇有些感慨地说道:“仲达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心思细密才略出众啊!”

陈楚点了点头,暗道:这是当然!这司马懿可是能同诸葛亮分庭抗礼的人物啊!

“公瑾认为这乌孙使节团的目的是什么?”陈楚问道。

周瑜仔细地思忖了片刻,回答道:“瑜的看法也与仲达一样!”

“嗯!”陈楚点了点头,面露思忖之色。随即又问道:“公瑾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应对?”

周瑜笑了笑,“很简单!答应就是了!”

“啊?”陈楚一愣。随即恍然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很奸诈。

……

乌孙使节团一行数百人从西门进入洛阳城,径直往驿馆方向而去。数百城防营甲士护卫在两侧并为其开道。乌孙使节团的每一个人神情都有些呆滞,洛阳的恢宏雄伟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连一向城府深沉的琴娜也禁不住流露出惊叹的神情,她身旁的副使别责神情有些特别,震撼的神情难掩一丝亲切的情怀。乌孙使团这一旁人此刻就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百姓们拥挤在街道两旁,面带新奇之色竞相观看,议论纷纷。“这些奇装异服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年轻人踮着脚张望着嘴里不由得问道。“连这都不知道!他们是西域乌孙人!是乌孙的使节团!”一个年长者献宝似的扬声道。周围登时响起一片恍然的声音。“大将军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在同乌孙人打仗吗?”人丛突然响起一个疑问的声音。“乌孙人早已经被大将军打败了!这个使节团肯定是来求和的!”这个声音很是骄傲。周围的百姓都不由得赞叹起来,“乖乖!已经好久没看到外国的使节来求和了!”有人如此感慨道。“哼!子不闻‘国虽大好战必亡’吗?如此穷兵黩武,必将不先秦的后尘!”一个酸儒很是正义地说道。不过这个正义的家伙很快便被淹没在了唾沫星。

乌孙使团一行人在城防营甲士的护卫下来到位于朱雀大街的驿馆,此刻,负责接待他们的陈琳正带着十几名官员等候在驿馆大门前。

陈琳见一大群奇装异服的人簇拥着一位充满异域风情的艳丽女人走了上来,知道此人就是乌孙使节团的正使,立刻迎了上去,不卑不亢地抱拳道:“在下陈琳,乃大将军幕府主簿,奉命在此迎候贵使!”

琴娜连忙用乌孙的礼节回了一礼,“有劳贵使了!”

陈琳不由得微感讶异,因为这个琴娜说的竟然是汉话,而且还颇为流利。

陈琳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琴娜道:“贵使请随下官进驿馆!”

陈琳引领着使节团一行人进入驿馆的前堂大院,这前堂大院占地面积不小,绿树成荫,数条石道从林穿过。使节团众人不由得露出微讶的神情。

陈琳微微一笑,又请道:“请随下官来。”语落当先沿左面的石道朝前走去,使节团一行人连忙跟上,陈琳手下的那十几个官员殿后。

陈琳引领着一行人穿过树林来到一座拱门前,穿过拱门进入一座独立的院落。这座院落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院有一座三层的豪华木楼,这便是这座院落的主楼,主楼周围遍植绿树,木楼前有一座荷花池,池边种植着垂柳,荷花池上有一座小巧的凉亭,一条蜿蜒的廊道与这座凉亭相连;后院有数十间屋舍,这里一般是随行人员居住的地方。

使节团一行人一脸惊叹地东张西望,不时发出惊叹声。陈琳微笑着,而陈琳手下的那帮官员则不禁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琴娜看到手下一帮人的表现,不由得暗感羞愧,“琴祥,你带众人下去休息!”琴娜没好气地吩咐道。

琴祥回过神来,连忙应诺。朝众人吆喝了一声,随即便犯难了,他怎么知道带众人往哪里去呢!

现这一情况的陈琳叫来一名官员,吩咐道:“你带使者的各位随从到后院去歇息!”官员应诺一声,随即引领着琴娜的一众随从往后院去了。

陈琳对琴娜请道:“贵使,请!”

琴娜回了一礼,姿态比刚才更加幽雅,面带艳丽的微笑,很平静的样子。

陈琳引领着琴娜和别责进到主楼,琴娜面上的平静神色登时无法再保持了,主楼内美轮美奂充满东方情调的装饰立刻勾起了她做为女人的天性。

这主楼共分三层,一层是大厅和随行仆役们的居所,二层则是主居,三层是阁楼,只有三面砌有墙壁,正面视野开阔,这里是供人饱览风景的处所。主楼的整体陈设是典型的汉朝风格,不过其偶然也会出现异域风格的器物,比如这大厅央的圆桌便不是此刻原使用的器物。

陈琳抱拳道:“请使者暂时在此歇息,大将军会在方便的时候接见二位!”

别责微皱眉头,以汉礼行了一礼,问道:“但不知大将军什么时候才方便呢?”语气显得有些不悦。

陈琳微笑道:“大将军近日忙于征讨高句丽之事,所以暂时抽不出时间!还请两位使者见谅!”

听到陈琳如此说,别责和琴娜不由得产生了其他的联想。琴娜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汉军现在正在征讨高句丽吗?”

陈琳回答道:“正是!”随即道:“两位使者若有什么事情,尽可询问驿馆的官员。下官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语落,朝两人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第458章琴娜的如意算盘

琴娜在大厅的圆桌边坐下,柳眉簇起。副使别责站在一侧,面带思虑之色。

“老臣相,你认为刚才那汉官的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琴娜皱眉问道。

别责思忖片刻,回答道:“难道汉人是借此向我们示威?!”

琴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道:“很有可能是这样!”顿了顿,说道:“我们的目的只怕很难实现啊!”别责点了点头,面露忧色。

“好了!不想这些了!那位大将军暂时不见我们也好,咱们可以多一些时间准备,并且打探一下汉人的民情!”琴娜展颜道。

别责觉得琴娜说得有道理,点头道:“王后殿下所言极是!”

琴娜看了一眼别责,“赶了一天的路,你下去休息吧!”

别责行礼道:“老臣告退!王后也早点歇息!”别责退出了主楼。

琴娜扭头对身旁的一名侍女道:“去将琴祥叫来!”侍女应诺一声,疾步出了主楼。

片刻后,侍女引领着琴祥来到大厅。这琴祥就是琴娜的亲弟弟,当日吕布率领铁骑突袭乌孙王城时,他差一点便死在汉军的刀下了。

“姐姐!”琴祥行礼道。琴祥平时嚣张跋扈,不过在这位姐姐面前却总是表现得相当乖顺。

琴娜点了点头,“起来吧。”琴祥站了起来。

琴娜道:“你立刻带人换上汉服到洛阳城去听一听市井间都有些什么传闻!”

琴祥立刻双眼一亮,应道:“我这就去!”

“等等!”琴娜叫住了心急火燎一般的琴祥,没好气地叮嘱道:“你可不要给我惹出麻烦来!记住,这里是汉人的皇城!”

“我记下了!”琴祥应道,随即便跑出了大厅。

琴娜不由得摇了摇头。

琴娜站起来,微微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立刻去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侍女应诺一声,立刻跑出了大厅。天气太过炎热,再加上赶了一天的路,琴娜的肌肤上溢出了一层细细的油汗,一向爱洁的琴娜感到非常难受。

……

“主公,卑职已经将乌孙的使者一行人安排进了驿馆!”陈琳在大将军府的书房内向陈楚禀报道。

“嗯。暂时冷他们几天再说!”陈楚笑道。右首处的周瑜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楚对陈琳道:“调派机灵的仆役到驿馆,另外要加强对整个乌孙使节团的监控!”

“卑职明白!主公放心!若没有什么事,卑职便告退了!”

陈楚点了点头。

“卑职告退!”陈琳朝陈楚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书房。

“主公打算什么时候接见乌孙的使者呢?”周瑜问道。

陈楚思忖道:“最近的水情让我颇为烦心,而辽西的战事也让我心绪不宁,等过了这一段再说吧!”

周瑜笑道:“只怕乌孙使节团会等得不耐烦!”

陈楚冷笑道:“他们现在可没有不耐烦的资格!”周瑜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陈楚同周瑜说话的时候,一名铁卫疾步进入书房,跪禀道:“主公,探子回报,乌孙使节团的几人换上了汉服跑到了南大街的茶楼!”

陈楚与周瑜相视一眼,陈楚笑道:“这乌孙人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周瑜思忖道:“乌孙人必是想在茶楼打探我方的一些情况!”

陈楚点了点头,对跪在堂下的那名铁卫吩咐道:“要探子给我仔细监视他们,把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给我记录下来!”

“是!”铁卫抱拳道,退出了书房。

……

琴祥带着几个手下跑到茶楼坐了大约半个时辰,老毛病复发的他便离开了茶楼,带着几个手下一路打听来到了洛阳城最大的窟。

直到天色全黑下来时,琴祥才脚步虚浮地离开返回驿馆。

琴祥本来想径直回去休息,可是当他一进入院落,琴娜的一名贴身侍女便迎了上来,用很急的语气催促道:“王后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琴祥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暗叫:‘糟了!’硬着头皮跟着那侍女朝主楼走去。此刻,主楼的大厅内正灯火通明。

来到大厅,琴祥看见不只他的姐姐正在等他,还有老臣相别责。

琴祥连忙朝琴娜行礼:“微臣拜见王后!”

“行了!起来吧!”琴娜道,语气有些冷。琴祥站了起来,脑海正在努力地回想着之前在茶楼听闻的一些事情。

琴娜看了一眼面前的琴祥,皱眉问道:“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琴祥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微臣奉王后的命令到茶楼去打探消息了!”

非常明白自己弟弟为人的琴娜冷笑一声,随即不由得暗自自责起来,自责自己不该派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出去办事。

“你既然打探了消息,那么就给我和老臣相说说吧!”

琴祥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道:“我在茶楼听到一件很要紧的事情!”琴娜和别责相视一眼,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听说征北军前两天在北边大败高句丽军,说是歼灭了高句丽人二十万大军!”琴祥这话倒不是他编的,他确实听到茶馆有人如此议论,当然真实情况并不是如此,不过这是陈楚有意引导的一条舆论。

琴娜、别责听到这话,猛然一惊。别责急声问道:“这是真的吗?”

琴祥使劲地点了点头,很肯定地回答道:“绝对是真的!我的汉话可是跟姐姐一样的好!”

琴娜和别责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征北军兵锋正锐!不知道他们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琴娜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忧心。别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琴娜抬起头来,问琴祥:“你还打听到些什么消息?”

琴祥感到脑袋混胀胀的,似乎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看到琴祥的模样,琴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琴娜将要发作的时候,琴祥双眼一亮,扬声道:“啊,我想起来了!”

“姐姐,我听说汉人一个叫士族的似乎跟大将军非常不和,而且这个士族的力量似乎非常大!”

琴娜、别责不由得一愣,琴娜不禁骂道:“你这个白痴!士族不是人!”

琴祥眨巴了一下眼睛,异常疑惑地问道:“难道士族竟然是妖怪!”

听到这话,琴娜很想把她这个弟弟揍一顿,一旁的别责一脸古怪的神情。

“你还听到别的消息吗?”琴娜没好气地问道。

琴祥想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摇头道:“没了!”

琴娜叹了口气,“你下去休息吧!”

听到这话,琴祥如蒙大赦,连忙朝琴娜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大厅。

“想不到大将军竟然同士族不和,咱们可以借此做点章啊!”琴娜注视着别责,眼眸闪烁着的光芒就如同眼镜蛇盯上了猎物一般。

陈楚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朝屋外看了看,此时夜色已经很深了,书房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又下来了。

陈楚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离开了书房,典韦紧随而出。

陈楚一出书房,便有两名俏丽的侍女为陈楚撑开了油伞。陈楚顿了顿,回头对典韦道:“恶来,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典韦做昂扬状,猛地擂了一下胸膛,洪声道:“主公,我不累!”陈楚呵呵一笑,随即双眼一鼓,“我命令你回去休息!”典韦下意识地一抱拳,应诺一声。

陈楚走下台阶,朝后院走去。两名侍女小心地为陈楚打着雨伞,生怕陈楚淋到一点雨水。

陈楚一离开,典韦登时感到有些无所适从。扭头对身旁的一名铁壁卫队长道:“后院的守备切不可懈怠!”这名队长应诺道:“将军你就放心吧!”典韦点了点头,又道:“我就在西跨院歇息,有什么事,你们就来叫我!”队长愣了一愣,“将军你不回去吗?”典韦摇头道:“回去睡不着觉,我还是就呆在这吧!”语落,典韦撇开脚步朝西跨院走去。典韦一离开,这名铁壁卫队长便带着数十名铁卫径直往后院去了。

陈楚缓缓地走着,突然注意到身边的两名侍女只顾着为他打伞,而她们自己的长裙却被雨水打湿了不少,不由的关注了一下两名侍女的脸颊,只见这两名侍女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陈楚不由得有些感慨。

转过后院的荷花池,陈楚顿住了脚步。两名侍女注视着陈楚,看他打算去哪位夫人的小院。

陈楚环视了一眼,发现只有馨园还亮着灯。陈楚不由得流露出温柔的微笑,抬脚朝馨园走去。两名侍女连忙跟上陈楚的步伐。馨园是陈楚给蔡琰的小院,至于为什么取这么名字,陈楚当时也是一闪念想道罢了。

进入馨园,走上通往卧室的廊道,陈楚转身朝露出一缕温柔的微笑,“辛苦你们了,快回去歇息吧!别着凉了!”两名侍女傻傻地点了点头。

陈楚又是一笑,转身朝蔡琰的卧室走去。这两名侍女竟然忘了施礼。

待陈楚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这两名侍女才回过神来。娇俏的脸颊登时红了起来,芳心怦怦直跳。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俱都猛然一惊,慌忙垂下臻首,转身疾步走出了馨园。

……

陈楚睁开眼睛,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充满书卷气息的蔡琰正一脸恬静地伏在自己的怀睡得香甜。

陈楚不由得露出一缕微笑,情不自禁地在蔡琰那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第459章情挑

怀的蔡琰轻嗯了一声,悠悠醒转过来。抬头一看,发现陈楚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蔡琰的面颊一红,不由得感到一丝羞赧。

“我弄醒琰儿了吗?”陈楚温柔地微笑道。

蔡琰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脸颊重新贴在陈楚的胸膛上,没有说话。

陈楚不由得紧了紧搂在那柔软腰肢上的手臂,在蔡琰的耳珠边,用带点促狭的语气柔声道:“琰儿现在还是很害羞呢?”同时,一只手掌在那光洁如玉的小腹处作怪。

蔡琰连忙按住那作怪的怪手,抬起臻首看向陈楚,双眸水汪汪的,有嗔怪之意,更有讨饶的味道,脸颊火红如烧,一副既可怜又诱人的模样。

陈楚将蔡琰的娇躯搂到自己的身上,使蔡琰整个趴在自己的上面,这个姿势很暧昧。

陈楚不理会蔡琰讨饶的眸光,一勾玉颈,大嘴不由分说地将那诱人的红润吸允住。舌头粗鲁地敲开蔡琰的贝齿,随即疯狂地挑逗起那丁香小舌来;蔡琰的眼眸渐渐地迷离了,娇躯越来越软。

在蔡琰感到快要窒息时,陈楚才放开她的红唇。蔡琰匍匐在陈楚的胸膛上剧烈地喘着气,美眸带着盎然春意和羞恼瞪着陈楚。突然,蔡琰的神情一僵,她感觉到了陈楚昂然的战意,不由得想到昨夜的疯狂,登时既渴望又害怕。

“大,大哥,现在可是白天啊!”蔡琰慌张地看了一眼窗外,不知所措地说道。

陈楚做了一个威胁似的动作,蔡琰不由得惊叫一声,脸颊更红了,眼眸的春水几乎都要滴出来了。

陈楚得意地呵呵一笑,将蔡琰的娇躯从身体上放下,不过两人的肢体仍然绞缠在一起,两人在单薄被褥下的形状特征一览无余。

陈楚在蔡琰的俏脸上轻吻了一下,搂着蔡琰的娇躯感慨道:“想当日我在洛阳大街上第一次看见琰儿,便惊为天人!”

蔡琰紧依在陈楚的怀抱,眼眸迷你的悠悠道:“大哥的话真好听!‘惊为天人’!”

陈楚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一下怀的伊人,继续道:“知道吗,当天晚上我便做了一个有关你的梦!”陈楚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不由露出一缕自嘲的微笑。

听到陈楚如此说,蔡琰不由得好奇起来,抬起臻首问道:“大哥当时梦见了琰儿?”,美眸闪亮闪亮的。

陈楚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大哥都梦见了什么?”蔡琰一副极度好奇的模样。

陈楚促狭地眨了眨眼睛,“琰儿真要知道?”“嗯!”蔡琰很执着的点了点头。

陈楚邪邪一笑,在蔡琰的耳边耳语了一番。蔡琰的脸蛋比刚才更加红艳了,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美眸流露出羞恼无限的意味。

“坏蛋!你真是个坏蛋!!”

陈楚哈哈一笑,猛地一楼蔡琰,啃了一口,取笑道:“咱们现在不是真的如此了吗?”

被取笑的蔡琰无话可说,扭过头去不理陈楚。

陈楚笑罢,搂着蔡琰随口问道:“对了,当日琰儿是到哪里去啊?”

听到这个问题,蔡琰立刻忘记了羞恼,用很兴奋的语气说道:“大哥,你如此才高八斗,但不知可懂得胡人的歌舞?”

陈楚愣了一愣,随即模模糊糊地想起前世有关他的一段记载,蔡姬在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和颠沛流离之后创作出了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和《悲愤诗》。心有感触,不由得叹了口气。陈楚紧紧地一搂蔡琰,用坚定而带着至深感情的语气说道:“大哥绝不会让那段历史重现!绝不会让琰儿再流一滴眼泪!”

蔡琰不明白陈楚这番话是何意,不过她却清晰地感受到陈楚的入海深情。不由得情动,紧紧地意味着陈楚,柔声道:“大哥,琰儿永远也不要离开你!”

两人相拥沉默了片刻。蔡琰突然抬起头来,用略带兴奋的语气说道:“大哥,胡人的乐舞很特别呢!很多地方都和我们汉人不一样!”

陈楚呵呵笑道:“再好也比不上我们汉人的乐舞!”

蔡琰使劲地点了点臻首,赞同道:“那倒是!大哥,你知道吗,胡人好羡慕我们汉人纺织的锦缎呢!”

听了蔡琰的这番话,陈楚不由得心头一动,突然想起了已经离开并州将近十个月的那支远赴西方的商队。

蔡琰发现陈楚面露思忖之色,不禁好奇地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陈楚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蔡琰,微笑一笑,望着天花板悠然道:“我在想姜泰他们!算算时间,他们走了有差不多十个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蔡琰柔声道:“大哥不用担心!姜泰率领着三千久经战阵的百战精锐,应该,肯定不会有事的!”

陈楚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陈楚扭头朝蔡琰温柔一笑,柔声道:“琰儿再睡会儿!大哥要去处理公务了!”,语落,便从这温柔乡出来,开始穿衣。

蔡琰见状,连忙坐起来,想要服侍陈楚穿衣。猛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不由得一惊,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楚穿戴好衣衫,走到床榻前,轻吻了一下伊人,柔声道:“快躺下!再睡会儿!”

“嗯!”蔡琰柔顺地应了一声,钻回被褥。

陈楚温柔一笑,转身出了房间,随即轻轻地将房门关好。蔡琰目送陈楚离开房间,只感到芳心被温柔和幸福包裹着。

陈楚从蔡琰的房间里出来后,径直去了书房。才一出蔡琰的馨园,便看见光头典韦正在同几名铁卫说话。

“恶来。”陈楚唤道。

典韦这时才发现陈楚已经出来了,连忙和那几名铁卫一起上来行礼道:“拜见主公!”

陈楚点了点头,对典韦道:“跟我到书房去!”“是!”典韦应诺。

来到书房,陈楚命令一名铁卫道:“去把传令官给我叫来。”这名铁卫应诺一声,立刻离开了。

陈楚在案几前坐下,随意翻看着案几上的公。

片刻后,负责传达命令的传令官跟随刚才那名铁卫来到书房。

“主公!”传令官下拜道。

陈楚放下手的公,问道:“可有西行商队的公?”传令官立刻从怀逃出一本手册,翻开查看。片刻后,传令官回禀道:“不曾有西行商队的公!”其实陈楚也知道没有西行商队的公传来,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想确认一下。

陈楚微微一皱眉头,下令道:“立刻给和先生去信,让他密切注意西行商队的事情!”

“是!”传令官应诺道。

陈楚道:“没有别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传令官朝陈楚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书房。

陈楚离开座位,来到地图架前,手指顺着一条红线一路向西移动,在最西边的葱岭处顿住了。陈楚眉头一皱。目前,征北军最详尽的地图也只涵盖到今天新疆省西面的葱岭,也就是现在的帕米尔高原,这里可算是丝绸之路上的一道分水岭,汉军最强盛时也就能控制葱岭以东的区域。

“葱岭!”陈楚低喃道。

……

征北军自从击败乌孙并且在龟兹设立西域长史府之后,对西域的控制力越来越强。四个月前,负责西域军事的赵云与西域长史府司马懿联名上书陈楚,建议复建当年汉军在葱岭隘口修筑的屯兵堡垒,以增强对整个西域的控制力。陈楚很快便回复了两人,同意他们的建议,并且还要求将屯兵堡垒的规模扩大至原计划的五倍。当司马懿看了陈楚的恢复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感慨道:“看来主公不仅仅是想要控制西域!”

目前,葱岭堡垒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之,将近三万民工日以继夜地在这里工作着,其绝大部分是西域诸国的百姓。西域诸国对于征北军的举动非常赞成,至少绝大部分如此,纷纷给予了大力支持,征北军修建堡垒的人工和费用基本上都不用自己承担。

一万第六军团将士已经屯驻在堡垒一侧,这一万军队八千为步卒,另两千是军团下属的轻骑兵。领军将领是在当日征北军西征时表现非常出色的原铁壁卫副将沈涛,现在沈涛是赵云的副将。征北军在葱岭堡垒的高点上都修筑了了望塔,以严密监视四周的情况;同时,这一万征北军的两千轻骑兵随时处于战备状态,以因应突发情况;每隔两天时间,葱岭堡垒便会使用飞鸽与位于龟兹境内的西征军总部联系,以使西征军主将赵云和长史府随时了解葱岭堡垒的情况。这葱岭堡垒位于西域诸国的西部边缘远离后方,四周情况极为复杂,征北军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

葱岭堡垒的征北军总共设置了三十三座哨楼,最靠西的哨楼位于葱岭西麓。这座哨楼矗立在一座山岗之上,山岗背靠巍峨的葱岭,在一片平缓的地势怒突出来,四面坡度平缓,地面上有大火漫烧过的痕迹,此刻这里几乎没有一棵杂草没有一棵树木,只残留着许多不到尺许长的木桩。这里过去可不是这样的景象,是征北军将这里的植被清理掉的,以防止敌人杂草树丛作掩护偷袭哨楼。哨楼矗立在最高处,高约五丈,人在哨楼上能够对方圆十几里内的景物一览无余;哨楼的四周围着一圈木栅栏,栅栏的外围设有拒马挖有沟渠,这些就是这处哨楼的简易防御设施。哨楼有五十名士兵,最高军官是一名小队长,他们负责这里的瞭望及警戒工作。

第460章西行商队

这天傍晚前,戍守在葱岭堡垒最西面哨楼上的哨兵像往常一样向西面的一片平原眺望着,其他士兵则在岗楼下的帐篷休息。

突然,哨兵望见西面十几里外烟尘翻卷,那显然是大队人马行进所形成的。哨兵不禁一惊,连忙敲响了铜锣。正在帐篷休息的其他士兵立刻被惊动,纷纷手持兵器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小队长抬头问道。

那哨兵急声道:“西面烟尘翻卷,有大队人马正在接近!”

队长一惊,连忙登上哨楼。

“队长你看!”哨兵指着西面。小队长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烟尘翻卷并且还在向这边迅靠近。

“这起码有几千骑兵!”小队长低喃道。随即对身旁的哨兵下令道:“准备点烽火!做好迎战准备!”哨兵立刻将这个命令传达下去。

哨楼下的数十名士兵立刻忙碌起来。几个士兵来到比人还高的一大堆柴火边,其一个士兵点燃了一支火把,随即望着哨楼等待进一步的命令;其他几十名士兵来到栅栏边,引弦上箭做好了战斗准备。每一个士兵都显得很紧张,这些第六军团的士兵虽然渴望战斗,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翻卷的烟尘越来越近了,那烟尘下的真身越来越清晰起来。小队长凝望着那里,缓缓地举起了手臂。负责点烽火的那名士兵见状,立刻将火把朝柴堆凑近了一些。

就是这时,士兵却突然听到小队长急声道:“熄掉烽火!是自己人!”语气透出兴奋的味道。

负责点烽火的那名士兵立刻将手的火把投入到旁边的一桶清水之。这么做是为了防止一不小心将烽火给点燃了,要是那样的话,只怕整个葱岭堡垒的军队都会为此而折腾一番。

众士兵纷纷挤到西边的栅栏边朝西边张望,片刻后,果然看见一面熟悉的旗帜,那旗帜上绣着两个龙飞凤舞的汉字‘征北’。

“我们的人怎么会从西面过来?”一个士兵疑惑地问道。随即另一个士兵接话道:“你难道忘了去年姜泰将军率领三千铁壁卫护送一支庞大的商队往西边去了?”

一刻钟后,那支队伍来到山岗下,随即数十人径直朝山岗上而来。这几十个人果然穿着铁壁卫特有的盔甲,当头一人显得异常剽悍,这位就是铁壁卫副将姜泰,在这几十人还有一个服色黝黑穿着便服的年轻人,此人正是李泰的亲弟弟李健,此刻的李健同十个月前想比简直判若两人。此刻,他们都显得非常激动。

一行人来到哨楼外,姜泰扬声道:“哨楼军官是谁?出来说话!我是主公麾下铁壁卫副将姜泰!”声音有些沙哑。

负责哨楼守备的那名小队长立刻来到门边,抱拳道:“卑职就是这处哨楼的巡哨官,拜见将军!”说着他便朝姜泰拜了下去,他身后的数十名士兵也跟着拜了下去。

“不用多礼!”

队长站了起来,朝姜泰抱拳道:“将军,按照军规,卑职必须查验将军的令牌!”

姜泰笑了笑,从怀逃出一方代表自己身份的铁牌从栅栏间的缝隙递了进去。小队长恭敬接过,查验无误后将令牌交还给姜泰,告罪道:“多有得罪,请将军见谅!”随即扬声道:“快打开寨门。

几名士兵涌了上来,将寨门大开。

队长率领属下五十人疾步来到姜泰面前,下拜道:“卑职率属下五十人拜见将军!”

姜泰将小队长扶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哨楼上飘扬的征北军战旗,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队长请道:“将军,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稍歇一晚吧!”

姜泰点了点头,转头向旁边的李健投去询问的目光。李健抱拳笑道:“一切听凭将军做主!”

当天夜,姜泰和李健率领的商队便在这处哨岗暂歇下来。同时一队传讯快马离开哨岗向东急驰。

当天半夜时分,驻守葱岭堡垒的军队便接到了相关报告。沈涛一面命人立刻给长史府发紧急飞鸽传书,一面命令为姜泰他们这支东返的商队准备住宿的地方。

第二天凌晨,沈涛亲自率领两千骑离开葱岭隘口向西去迎接商队。

临近午时,沈涛率领的两千骑兵在葱岭的一处谷地接到了姜泰、李健率领的数千商队。本来是姜泰部下的沈涛抑制不住激动地情绪向姜泰行了一个大礼,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随即两队人马汇合一起向东前进,日落前回到葱岭堡垒。

飞鸽传书传到长史府,得到讯息的赵云、司马懿都不由的为之惊喜。

“子龙,必须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公!”司马懿激动地说道。

赵云点头道:“正该如此!”顿了顿,对司马懿道:“我要亲自率领军队到葱岭堡垒去迎接他们!”

司马懿道:“子龙尽管去!这里由我照应着!”

赵云与司马懿商量过后便离开了长史府。

赵云跨上亲兵牵过来的白龙驹,对身边的一名亲兵道:“立刻去军营传令,轻骑兵师做好出发的准备!”亲兵应诺一声,策马朝城外急驰而去。

赵云率领一众亲兵径直往龟兹王城内的临时府邸而去,一路上,龟兹的百姓们用满含敬畏的目光望着这个面貌极为英俊的年轻将军。西域长史府和赵云的军行辕都位于龟兹王城内,驻扎在西域的军队绝大部分就在龟兹王城外的军营。目前驻扎在西域的征北军共有七万人,其轻骑兵一万,分别屯扎在葱岭堡垒和西域王城这两处地点,这些军队全都隶属于征北军第六军团,都是还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新军。

当赵云一行人经过龟兹王宫前时,赵云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双美丽的眼眸痴痴地望着她。这位心系赵云的不是别人,正是被誉为龟兹明珠的公主颜素。颜素站在王宫最高的观星台上,凭栏痴望着正行经王宫前的赵云。

龟兹王来到颜素身后,心全是赵云那银盔银甲身影的颜素丝毫没有察觉。

龟兹王循着颜素的目光望了一眼,知道女儿又再想什么了,龟兹王不由得叹了口气。看到赵云消失在街道拐角处而自己的女儿却仍然在那里呆呆地凝望着,龟兹王不由得道:“好了!别看了!都已经看不见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颜素猛然一惊。转过身,看见父亲正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颜素不禁脸颊一红,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龟兹王走到颜素身旁,望了一眼赵云府邸所在的方向,对颜素道:“女儿啊,我知道你的心思!”

颜素垂下臻首,默然无语。

龟兹王看了一眼颜素,继续道:“这位赵将军英武不凡勇冠三军,而且年轻轻就在汉人身居高位!本王也非常喜欢他!可是,本王曾不止一次的试探过他,他每次都言辞拒绝!唉!”龟兹王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随即语重心长地对颜素道:“女儿啊,赵将军他已经娶了两位妻子了,你就忘了他吧!”

颜素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赵云回到龟兹王城的府邸内。赵云一进府邸,一位身着戎装的婀娜身影便迎了上来,这位就是赵云的刁蛮老婆马云鹭。马云鹭本来呆在并州,可没过两个月,这野丫头便偷偷摸摸地蹿到了西凉玉门关,在父亲马腾那里将马腾磨的不行,马腾最后只得将这个野丫头送到了西域赵云那。马云鹭的来到可是说是一个惊喜,不过这野丫头时常惹出的麻烦也让赵云颇为头疼。

“子龙,人家刚备好午饭呢!”马云鹭抱着赵云的手臂,俏脸上全是雀跃的神情。赵云慌忙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的亲兵都很知趣地撇过了脑袋,不过赵云的脸颊仍然红晕起来。呵呵,赵云的面皮实在是太薄了。

马云鹭看到赵云一脸羞赧局促不安的神情,美丽的眼眉儿向上一弯,露出一个很促狭的甜笑。

马云鹭亲热地拥着赵云来到内厅。“子龙,这可都是我做得哦!”马云鹭指着满桌的食物非常自豪的说道。她丝毫没有发现此刻赵云的脸色已经煞白了。

赵云咽了口口水,指着桌上丰盛而不堪入目的彩色强笑着问道:“云鹭,这,这些,难道……?”赵云的脑海不由得回想起在并州时的那一段痛苦经历。

马云鹭很骄傲地点头道:“这些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哦!”同一时间,厨房内的仆役婢女们正怨声载道地收拾着一片狼籍的厨房。一个婢女托着个篾框,捡拾着打破的碗碟,一边工作着一边嘟囔道:“夫人今天打破了五十四个碗碟!”

赵云注意到马云鹭额头上的汗迹,又注意到马云鹭的手指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登时感到心头被扎了一刀一般,连忙握住马云鹭的纤手,急声道:“云鹭,你的手怎么了?”

看到赵云那极度着紧的模样,马云鹭不由得感到心里甜丝丝的。从赵云的手掌抽回纤手,嫣然笑道:“我没事!”随即一脸兴冲冲地催促道:“子龙,快尝尝我做得菜吧!”

此刻赵云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被柔情包裹着,想都不想便使劲地点头道:“云鹭做的菜一定是最好吃的!”马云鹭听到这话,登时乐开了花。

“子龙,快坐下!”马云鹭将赵云推到一张胡椅上。

第461章柔肠千转

赵云拿起筷子,这时,他却犯难了。桌上菜的颜色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赵云几乎都无法辨认这些菜的本来面目。

犹豫了半晌,赵云朝身边的马云鹭看去,看见马云鹭正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赵云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回过头,赵云双眼喷火地看着面前的菜色,心头道:‘大不了一死!’随即怀着悲壮的情绪,猛地夹起一块像排骨的物体放进嘴,一股浓重的焦肉气味登时冲击着每一朵味蕾,赵云当场差点吐了出来。可一看见马云鹭一脸紧张的神情,赵云便硬坚持了下去。

用力地咀嚼着,‘克叱!克叱……’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赵云的口腔传出。赵云发现这排骨跟橡胶似的,根本就咬不烂。

赵云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马云鹭,马云鹭立刻着紧地问道:“子龙,味道怎么样?”

“好!很好!呵呵!”赵云的额头上冒着青筋,脸色很古怪。

赵云咬了半天都无法嚼烂口那块顽固的排骨,最后眉头一拧,流露出决然地神色,脖子向上一身,硬是将那块排骨囫囵咽了下去,结果赵云被隔得面红脖子粗。马云鹭见状,连忙捧来一罐水,赵云一把抢过来,咕噜咕噜地灌了半罐下去,长吁一口气,赵云的脸色总算是恢复正常了。马云鹭一脸心疼地嗔怪道:“你就不能慢吃点吗?”赵云登时无语。

马云鹭在一旁坐下,提起筷子也准备尝一尝自己的杰作。赵云见状大吃一惊,猛地抱住马云鹭。马云鹭一愣,随即俏脸红晕起来,流露出很罕有的羞涩神情。妩媚地瞪了赵云一眼,“你这么急做什么?至少也要等吃完了饭啊!”

老实的赵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英俊的面容登时涨得通红,吞吞吐吐地道:“这个,不是,你,那个……”

马云鹭朝赵云飞了一记眼镖,站起来柔声道:“你快吃吧!我去看看洗澡水准备好了没有!”,走出了内厅。

赵云望了一眼面前马云鹭精心的杰作,突然流露出悲壮的神情。

当马云鹭返回内厅时,桌上的菜已经被赵云一扫而空了。

马云鹭看到桌上的景象,一种欢跃的心情登时涌上心头。此时,赵云正仰靠在胡凳上,一脸筋疲力尽的模样。

“子龙,你都吃完了啊?”马云鹭来到赵云的身旁非常开心地说道。

赵云露出一丝微笑,有气没力地点了点头,“是啊!实在是太好吃了!我都忘了给你留了!”

马云鹭摇了摇臻首,笑道:“没关系!”

当天下午,赵云基本上都是在厕所度过的,最后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的样子。马云鹭看到赵云这样一副模样,心疼得不行,不停地埋怨道:“虽然人家做的东西好吃,可也不能这样暴饮暴食啊!”赵云真是有苦无处诉啊!

当天傍晚,赵云来到城外的军营,此时,一万轻骑兵已经准备妥当了。赵云视察过后,颁下命令,明日卯时集合出发!

离开军营,回到府邸,赵云突然感到肚子又痛了起来,当即心急火燎地朝茅房跑去。赵云的那些亲兵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天晚上,赵云不时在茅房和卧室间来回跑动着,马云鹭也跟着没睡安稳。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马云鹭将赵云送出府邸,赵云的那些个亲兵看到两人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得流露出古怪的神情。他们大概以为赵云和马云鹭昨天夜里劳累过度了呢!

“子龙,此去路途要远,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马云鹭一脸温柔地叮嘱道。赵云感到心里暖洋洋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马云鹭突然流露出一个兴奋的神情,央求道:“子龙,不如让我和你一道去葱岭堡垒吧!”

赵云吓了一跳,当即摇头道:“不行!我这是去执行公务,怎能携带家眷!”语气非常坚决。

马云鹭知道赵云虽然疼爱自己对自己百般呵护百依百顺,但是在正事上却是坚持己见执拗得不得了。马云鹭没有说什么了,俏脸上全是郁郁的神情。

赵云不由得心疼起来,握着马云鹭的纤手柔声道:“我最多去半个月就会回来!”“嗯!”马云鹭乖顺地点了点头。

赵云跨上亲兵牵来的白龙驹,看了一眼俏立在马侧的马云鹭。马云鹭紧抿着嘴唇,美丽的眼眸大大地睁着,一片晶莹正在酝酿着。

赵云点了点头,猛地转过头去轻叱一身,白龙驹启动四蹄朝前走去。近百名亲兵立刻跟上。

马云鹭望着赵云的背影,直到赵云消失在街道尽头很久后,她才一脸怅然地回到府。感到心头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心头。

…………

一万骑兵已经踏上了西去的道路,当头的两名旗手各打着一面大旗,左侧的一面上绣着‘征北’二字,右面的大旗上绣着‘第六军团’四个大字,在这两面大旗之后还有一面较小的旗帜,其上绣着‘轻骑师’三个大字。这三面大旗就反映了这支骑兵队的身份,他们是征北军第六军团轻骑师的骑兵部队。

在队伍的间行走着一员将领,白盔银甲,手持亮银枪,脚跨白龙驹,相貌极为英俊,气势不凡。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征北军下大将赵云。

此刻赵云的神情显得有些抑郁,马云鹭那娇媚刁蛮的身影一直萦绕在脑海,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位娇美的身影。

赵云叹了口气,使劲地摇了摇头,抖擞起精神望向前方。

……

这天临近午时,陈楚正在书房搂着貂蝉柔软的娇躯,脸上流露出暧昧的笑容。貂蝉坐在陈楚的大腿上,含情脉脉地看着陈楚。

突然,貂蝉的神情一僵,随即媚眼如丝地瞪了陈楚一眼,洁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气息变得有些混浊絮乱起来。此刻的貂蝉更加诱人了。

陈楚不禁咽了口口水,搂着貂蝉腰肢的双臂也不由得紧了紧。貂蝉轻嗯一声,整个人都贴到了陈楚的胸膛上。貂蝉仰起闭月羞花的娇颜,嗔怪地瞪了陈楚一眼。陈楚的双眼已经红了,感到胸的那团火焰再也无法压抑,猛地紧搂住貂蝉柔软的腰肢,大嘴不由分说地朝那诱人的红润吸允住。接下来,诱人的娇喘声和粗重的喘息声缠绕着响了起来。

就在两人不可开交之时,“典韦将军,下官有要事要见主公!”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在书房外响了起来。陈楚的却仍然吸允着貂蝉那诱人的红唇,左手搂着柔软的腰肢,右手在四处游走着。貂蝉显得有些惊慌,眼眸求饶似的望着陈楚。

“主公正在忙呢!”这个声音嗡声嗡气的,是典韦的声音。

这时,陈楚终于放开了貂蝉的红唇,喘着粗气道:“你先回房间,我待会儿就到!”貂蝉哪能不知道陈楚的意思,芳心不禁一荡,如同星辰般的美眸放射出一记风情无限的眸光。随即趁陈楚还没反应过来时,迅站起来消失在了后门处。

陈楚看着貂蝉消失的地方,感慨道:“真是诱死人不偿命啊!”

收拾了一下心情,朝门外扬声道:“进来吧!”

如门神般横在门口的典韦立刻让到一边,推开房门对面前的传令官道:“进去吧!”传令官谢了一声,疾步进入书房。

“主公,赵云将军的紧急传书!”传令官跪禀道。

陈楚不禁一惊,暗想:‘难道西域出现了什么情况?’急声道:“快呈上来!”

传令官从怀小心翼翼地掏出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双手呈上。

陈楚接过,连忙拆看。惊喜的神情出现在陈楚的面容上,陈楚猛地站了起来,兴奋地叫道:“太好了!”对仍跪在堂下的传令官道:“立刻去将公瑾、公台给我请来!”

“是!”传令官应诺一声,退了出去。

不久之后,周瑜和陈宫急匆匆地来到陈楚的书房。三人在书房只商议了约一刻钟,周瑜陈宫两人就离开了书房。

陈楚仍然沉浸在兴奋之,走到地图架前,双眼注视着葱岭,眼光亮得吓人。

不久之后,陈楚将自己兴奋的情绪带到了床榻上,婉转承欢的貂蝉非常诧异今天爱郎为何如此兴奋。

陈楚的兴奋心情很快便消退下去,辽西的战事让他倍感心烦,而当前束手束脚的感觉也让他颇为郁闷。

……

就在陈楚接到赵云传书的差不多同一时间,庞德、乐阳率领的两万精锐已经抵达了辽西征北军大营。关羽率领众将及数千士兵出城迎接。

“关将军,末将庞德特奉主公之命率军来援!”庞德朝关羽抱拳道。

关羽张开双臂猛地拍了拍庞德的手臂,大笑道:“庞将军率军前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时,从庞德的背后出来一将,朝关羽抱拳道:“关将军!”

关羽看着面前这位颇为精悍的将军,感到似曾相识。“这位将军,我们是不是见过?”关羽问道。

这位将军笑道:“末将曾在大将军府不止一次同将军见过面!”

关羽立刻流露出恍然的神情,道:“对对对,关某确实在大将军府见过你!”接着拍着脑门道:“你叫,你叫……”

这位将军回禀道:“末将乐阳!”

关羽点了点头,随即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你不是在主公身边做铁壁卫副将吗?”

乐阳笑道:“末将向主公请命出征!主公将我派到第一军团做了一名统领!现在,末将奉主公之命率领第一军团陌刀营前来增援将军!”

第462章征北军之威

关羽一听到‘陌刀营’三个字,登时流露出惊喜的神情,急声问道:“乐将军将第一军团的陌刀营带来了?!”

乐阳笑着点了点头,扭头朝身后扬声道:“陌刀营出列!”登时响起一阵铿锵大响,三千身着全覆盖金色盔甲的士兵出现在关羽的眼前,关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舍我其谁的铁血霸气。不禁点头道:“早就听说过陌刀军悍勇无双战力冠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关羽身后的众位将领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已经算是加入了征北军的公孙瓒面上的震惊之色无法形容。

庞德对关羽道:“我和岳阳将军率领的这两万援军全都是第一军团的百战精锐!”乐阳接道:“足可以一当十!!”乐阳的语气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和傲气。

随后,关羽命人将新到的这两万精锐安顿到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单独营垒,随即在众将的簇拥下回到大帐之。

这天,李木青正集合以高句丽为首的联军众将在大帐商议军事。李木青已经重新制定了攻击方略,这个攻击方略的核心就是集主力从滦河线突破,同时南线和北线佯动牵制。李木青已经放弃了从迁安方向浅滩突破征北军防线的计划,因为根据斥候的回报,征北军集结万余民工在浅滩上游地势显要的地方修筑了一道简易水坝,换句话说,如果高句丽军继续从这里发起进攻的话,征北军势必拆毁水坝,到时洪水奔涌而下,渡河的高句丽军将遭遇灭顶之灾。

李木青最后询问众将可有异议,联军众将均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就在李木青决定散帐之时,一名伺候突然来到帅帐之。

“启禀公主,征北军援军赶到了!!”斥候急声禀报道。

大帐内众人一听到这话,齐齐变色,李木青急步下来问道:“来了多少?”

斥候缓了口气,回禀道:“约两三万人马!”

斥候这话一出,众人登时松了口气,李木青的神色也不禁一松,铁破汉笑骂道:“就两三万人马,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一样的!!”斥候急声道。

李木青回到帅位上坐下,毫不在意地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斥候面露一丝恐惧之色,回禀道:“这几万征北军的气势与我们对面的征北军完全不一样!”顿了顿,斥候继续道:“就好像猛虎与黄羊的区别!”

李木青微微皱起眉头,帐下众将都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铁破汉眉头一皱,不悦地骂道:“你胡说什么!”

李木青阻拦住铁破汉,对那斥候道:“你继续说!”

“是!”斥候应诺一声,然后继续道:“小人奉公主殿下军令率领两名部下化装成当地汉人百姓潜伏到西岸,但是滦河沿线及征北军大营周围的防备盛严,小人根本无法靠近,……”

一旁的铁破汉不耐烦地打断道:“不要说废话,说重点!”

“是!小人率领两名属下绕开征北军的警戒线径直往西面而去,在昨日临近午时,发现大约两三万征北军正沿着官道朝征北军的滦河大营开去。这些士兵完全不同于前段时间同我们交锋的那些征北军,他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李木青皱了皱眉头,问道:“可看清他们所打的旗号了?”

斥候想都没想便回答道:“他们大的是征北军第一军团的旗号!”

这话一出,其他将领倒没什么,铁破汉却面露惊容。

“铁大将军,你有什么话说?”李木青注意到了铁破汉的神情,于是问道。

铁破汉朝李木青一抱拳,刚要说话时注意到周围的将领,随即神情一变,一脸轻松地说道:“不过就是增加了两万步卒而已,我们高句丽军翻手间便能令其灰飞烟灭!”

众将听到铁破汉如此说,纷纷附和起来,均表示对征北军的轻视,大帐内一时间变得非常热闹。李木青若有所思地看了铁破汉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好了,今天议事结束!各位若没有什么事,就退下吧!”李木青扬声道。

众将停下议论,朝李木青行了一礼,鱼贯而出,不过铁破汉和那名斥候却留了下来。

“铁大将军,你刚才似乎没有说真话啊?”李木青看着铁破汉问道。

铁破汉抱拳道:“公主明察,末将刚才确实没有说真话!”“哦?”李木青流露出好奇的神情。

铁破汉解释道:“末将是担心说了真话会打击军心士气!”李木青微蹙秀眉点头道:“继续说!”

铁破汉流露出回忆之色,说道:“当日,末将在征战辽东之时曾与一支征北军有过一场交锋!”

李木青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从你的奏章看见过!”

铁破汉自嘲地笑道:“想必公主殿下一定也以为末将的说法非常荒谬!”

李木青点头道:“我当时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现在很想听你亲口再说一遍此事!”

“是!”铁破汉应诺一声,随即将镌刻在脑海的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铁破汉的叙述,李木青秀眉已经紧紧地皱起了。抬头看着铁破汉说道:“一支万人的骑兵竟然能将你近二十万大军打得如此狼狈!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铁破汉苦笑道:“这对末将来说其实算是耻辱,末将如何会编纂呢?”

李木青立刻道:“大将军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而是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军人!”

顿了顿,李木青问道:“对了,你刚才说那支骑兵叫什么来着?”

“苍狼营!征北军的苍狼营铁骑!!”铁破汉的眼神难以抑制地流露出敬畏之色。

李木青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又问道:“征北军可还有与这支精锐类似的军旅?”

铁破汉回答道:“末将自那次事情后,便派出大量细作到并州收集有关征北军的情报,末将得知整个征北军的体系非常庞大,正规军团有将近十个!其堪称精锐的是虎啸、苍狼两个军团的骑兵部队和第一、第二、第三这三个混编军团!”

李木青吃了一惊,随即皱眉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为何没有上报父王?”,语气颇有斥责之意。

铁破汉苦笑道:“公主殿下难道认为末将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吗?末将曾不止一次将这些情报上报给陛下,但是却一直没有回信!”

李木青听到这话,不由得紧皱眉头,面露思忖之色。

这时,铁破汉又道:“根据反馈的情报,当日与末将交锋的苍狼营其实并不是征北军最精锐的军旅!!”

“什么?!那样的军队还不是最精锐的!?”李木青神色骤变。

铁破汉点了点头,面露思忖之色悠然道:“并州的市井有传言‘虎啸塌昆仑,铁壁断惊涛’!”

李木青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铁破汉解释道:“这句诗的虎啸指的是‘虎啸营’,而铁壁指的则是‘铁壁卫’!”顿了顿继续道:“这‘虎啸营’同‘苍狼营’一样,都是骑兵部队,不过这‘虎啸营’的战绩更加辉煌,在征北军北征乌丸、鲜卑西征乌孙的战役,‘虎啸营’都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并且‘虎啸营’士卒的选拔据说更加严格,领军主将是征北军麾下第一悍将吕布。”

李木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抬头问道:“这‘虎啸营’的规模有多大?”

“大约有几万人,跟‘苍狼营’的规模相当。”‘虎啸营’‘苍狼营’这两个纯骑兵军团各有五万铁骑,不过高句丽人对于这两营铁骑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其实不只他们,就连原诸候对于这两营铁骑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李木青思忖片刻,然后问道:“那这‘铁壁’又是指的什么?莫非是第一军团?”

铁破汉却摇头道:“‘铁壁’指的是征北军的主人大将军身边的一支卫队!这支卫队的人数不详,不过应该比‘虎啸营’的人数更少!”顿了顿,继续道:“这铁壁卫的战斗力极强,尤其擅长防守做战!据说当日征北军西征乌孙时,一支数百人的铁壁卫硬是挡住了数万乌孙大军的进攻,直到援军赶到!”

李木青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她完全没有想到征北军的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的。同时她的内心又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一向英明的父王为何要隐瞒这些关键的情报。

“你真的将这些情报都报给父王了?”李木青又问了同一个问题。

铁破汉很肯定地点头道:“末将曾将这些情报详详细细地不止一次地报告给陛下!”

李木青喃喃道:“父王就近在想什么呢?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攻略辽东七郡的举动实在是愚蠢至极!”

“公主,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铁破汉突然道。

李木青看了铁破汉一眼,点了点头。

铁破汉在李木青面前跪下,一脸郑重地抱拳道:“公主殿下,末将认为跟征北军交锋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铁破汉在李木青面前跪下,一脸郑重地抱拳道:“公主殿下,末将认为跟征北军交锋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李木青紧皱双眉,思忖道:“父王这么做或许有另外的考量!”随即道:“我要立刻传书丸都以确认这件事情!”

第463章龙牙

同一时间,关羽在乐阳庞德的引领下来到乐阳、庞德的军营。当关羽随同乐阳、庞德来到军营之时,陌刀军正在校场上训练战阵。三千陌刀军排成五排,在令旗的指挥下有序地变幻着阵型,这些陌刀军精赤着上身,双臂挥舞着恐怖的陌刀,如墙挺进,喊声如雷,气势如同天塌山摧一般。

看到这样的景象,关羽不禁面露赞赏之色,连连点头。“早就听闻陌刀军气势如虹威力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关羽禁不住感慨道。做为这些陌刀军直接上司的乐阳不由得笑了起来,抱拳道:“将军过奖了!”

关羽呵呵一笑,洪声道:“关某可一点都没有过奖啊!”“对了,乐将军你今天和庞将军神秘兮兮地把我叫来,就近所为何事?”

乐阳、庞德对视一眼,乐阳请道;“请将军随我等到帐说话!”

关羽看了一眼乐阳,又看了一眼庞德,笑骂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啊!”语落,抬脚朝乐阳庞德的帐幕走去。

进到帐,关羽赫然看见已经有一员身着将军甲的陌生人呆在帐了。这个陌生的将领个子不是很高,比关羽要矮了半个头,体形非常健硕,彪悍之气盈溢在外,左脸颊从额头到嘴角处有一条长长的可怖的刀疤。这人一见关羽进来,便上前见礼道:“末将聂阵拜见将军!”声音非常嘶哑,让人毛骨悚然。

关羽眉头一皱,问身边的乐阳,“乐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乐阳笑了笑,抱拳道:“回禀将军,这位聂阵将军来自点练属,也是增援将军的援军!”

关羽一愣,点练属他知道,但是点练属具体有些什么,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关羽看了一眼面前这位仍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将军一眼,随即上去将其扶了起来,注视着他疑惑地问道:“关某可从未听过将军的名号啊?”也难怪关羽会感到疑惑,征北军统领以上级别的军官根本就没有关羽不知道的人,而关羽恰恰对面前这个叫聂阵的将军没有一点印象。

聂阵面无表情地说道:“末将不属正规军任何一系,末将乃点练属下龙牙部队的督教官!此次特奉主公之命率领一千龙牙前来增援关将军!”

“龙牙!?”关羽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一旁的乐阳立刻介绍道:“龙牙部队是主公于两年前秘密成立的,其成员来自各部队最骁勇善战之士,可称得上是精锐的精锐,主公曾说过‘龙牙的战斗力三倍于陌刀军’!”乐阳说最后一句话时,神情很是不服气。

关羽一听这话,不禁好奇起来,对聂阵道:“关某倒想看一看将军麾下的‘龙牙’!”关羽实在是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军队战力能够三倍于陌刀军!

聂阵淡然道:“‘龙牙’没有随同大队进入军营,而是单独驻扎在军营以西十余里处的一处山谷!”

关羽露出恍然的神情,他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昨日并未见到有什么扎眼的军队进入军营呢?

关羽点了点头,道:“今日无事,我便随将军走一趟吧!”

聂阵抱拳应诺,随即当先出了营帐。关羽、乐阳、庞德三人跟了出去。

片刻后,一队数百人的骑士离开军营朝西面奔去。关羽、乐阳、庞德和那位聂阵都在其。

大约两刻钟后,一行人来到一处所在。面前座落着一座马蹄形的高山,山下因此形成了一座山谷,远远望去,山谷内是一片葱郁之色;一条小河从山脚下穿过蜿蜒向东流淌。

一行人在小河边停下来,关羽向山谷张望了一眼,问道:“这山谷并不深,可为何不见其有人的痕迹!”

聂阵淡然道:“隐匿心是我们‘龙牙’的基本训练科目之一!”语落,催动胯下战马当先朝对岸驰去。关羽几人立刻跟了上去,此刻他们的好奇心更加浓厚了。虽然‘龙牙’是同乐阳、庞德的军队一道来的,但是他俩也只是看见了聂阵,并不曾见过聂阵麾下的‘龙牙’部队。

一行人渡过小河,来到山脚下的一片葱绿草地之上。就在这时,关羽眉头猛然一皱,握着青龙偃月刀的右手紧了一紧,左手勒住战马;而一旁的庞德和乐阳却没有什么反应!

突然,众人周围的草地动了,随即出现了百余人,这些人浑身上下都裹着绿草,涂抹着绿色的染料,手持一种非常精巧的短弩,双眼注视着关羽等人,气势冷冽至极,众人都有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

关羽扫视了一眼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心惊讶万分,既为他们所表现出的气势惊讶,更为近在咫尺了才发现他们的存在而惊讶!

关羽放下青龙偃月刀,对前面的聂阵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士兵便是所谓的‘龙牙’吧?”

聂阵点头道:“正是!”

关羽眉头一皱,沉声道:“聂阵将军你突然来这一手是什么意思?”语气非常不悦。也难怪关羽如此,刚才要不是他在紧要关头强自忍住了,只怕现在已经有人倒在了他的青龙偃月刀之下。

聂阵仍然面无表情,挥手对那些士兵扬声道:“不得无礼,这位就是关将军!”那些士兵闻言,立刻收起短弩,朝关羽行了一礼,随即散开,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绿色之,就像变魔术似的。

关羽等人不由得咋舌。

“聂阵将军,以后还是少来这一套!否则出现了无伤,我们谁也没法向主公交待!”关羽皱眉道。

聂阵朝关羽一抱拳,一脸平静地说道:“将军误会了!刚才那并不是末将特意安排的,他们只是按照条令行事罢了!”

“条令!?”关羽面露疑惑之色。

聂阵点了点头,解释道:“‘龙牙’不同于其他军队,他的任务是遂行特种作战,因此‘龙牙’的士兵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最高的戒备状态!”

关羽不禁动容道:“你们能受得了吗?”

聂阵淡然道:“我们早已经习惯了!”

这时,乐阳问道:“那些士兵明明看到了你,可为何还要如此反应?”

聂阵回答道:“因为我很有可能是被挟持了!当然他们也判断出了刚才的真实情况,但是他们要做以防万一的准备!只有在确认目标不存在威胁之后,他们才会撤销对目标的警戒!这是条令明确规定的!”

关羽、庞德、乐阳三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觉得这‘龙牙’的军规条令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种条令就近是谁制定的?”关羽皱眉问道。

聂阵停下脚步看了关羽一眼,眼闪过一丝狂热之色,淡淡地回答道:“这是主公为‘龙牙’制定的军规!”

关羽等人吃了一惊,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的军规条令竟然是陈楚制定的。

关羽一行人在聂阵的引领下径直朝山谷走去,一路上又经过了几处‘龙牙’的警戒区,不过并没有再发生刚才那样的情景。

来到山谷一片茂密的树林,关羽等人终于见到了传说‘龙牙’的真面目。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数百名‘龙牙’竟然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书,没有一点彪悍的气势,相反倒有一种儒雅的书卷气,跟刚才路过‘龙牙’的警戒区时遇到的情景截然相反。

“这,这是怎么回事?”关羽指着面前正聚精会神看书的‘龙牙’士兵,一脸诧异的神情。乐阳、庞德他们也因为前后反差太大而显得无所适从。

聂阵淡然道:“将军何不去看一看他们正在读什么书?”

关羽急步到一名正看书的士兵面前,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这位兄弟把你的书给我看一看!”

士兵立刻站立起来,洪声应诺道:“是!”同时行了一个很有气势的军礼,然而这种军礼关羽等人然根本就没有见过。此刻这名士兵的气势与刚才迥然不同了,如果说刚才的他就像一柄藏锋于鞘的宝剑的话,那么此刻的他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彪悍的气势令关羽等人不禁心感慨。

关羽有些发傻地从士兵手接过那本用宣纸装订的小册子,翻开一看,关羽立刻愣住了,这小册子上的字跟汉字很像,但是关羽却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东西?”关羽不禁问道。

聂阵淡然道:“这些是高句丽的字!”随即露出一个罕有的嘲讽的微笑,继续道:“高句丽的字其实都是仿照汉字创造的!”

听到聂阵的回答,关羽不由得一愣。随即问道:“你们为何在读这些胡蛮的书?”

聂阵解释道:“我们不是在读胡蛮的书,而是在学习他们的字和语言!”

“这又是为何?”

聂阵从怀掏出一张宣纸呈给关羽,说道:“这是主公命人传给我的命令!”

关羽微皱眉头,“这是主公给你的命令,我怎好观看?”

聂阵解释道:“这命令虽是给末将的,但也是给将军的!”

关羽微感诧异,接过那方宣纸。细看之后,面上的诧异之色更浓了。关羽将陈楚的命令交还给聂阵,问道:“你们要潜伏到高句丽的丸都去?”

聂阵点了点头,说道:“主公希望我们‘龙牙’能够将高句丽人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

关羽微皱眉头,扫视了一眼面前这些仍然在聚精会神学习高句丽字的士兵,点头道:“难怪你们要学习高句丽人的字和语言了!不过,你们这一队人进去只怕很难有所做为啊,而且还有可能会身陷重围!”

第464章高句丽王的决定

聂阵平静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自信之色,“将军,末将及‘龙牙’所有将士这两年所接受的训练就是如何在敌后孤军奋战,我们定能完成主公赋予的使命!”

关羽不禁面露佩服之色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什么须要我帮助的?”

聂阵抱拳道:“多谢将军!不过末将并不须要任何帮助!”顿了顿,继续道:“末将在正式行动前会派人通知将军!”

关羽使劲一拍聂阵的肩膀,笑道:“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聂阵注视了关羽一眼,一点头。

离开龙牙的营地,关羽一行人径直返回大营,龙牙的督教官聂阵并没有随他们一起。

丸都是高句丽人的王城,在辽东郡以东近三百里处,在现在集安市以北数公里处,坐落在起伏险峻的丸都山,城市规模并不是很大,也就相当于原的县城级别,不过却非常坚固易守难攻。在丸都以南数里处,还傍依着一座规模更大的城池--国内城,国内城坐落在通沟平原上,位置大概就是现在的集安市;国内城的规模很大,相当于原郡府级别,是高句丽人的经济化心。

目前高句丽的国王名叫李元拓,五十几岁,膝下有五子三女,在高句丽历代国王,这位李元拓算得上是罕有的英明之主,先后击败北面的夫余、挹娄和东面的沃沮,使领土面积向北向南扩展了一倍不止,随即趁汉朝内部动荡之际,果决挥兵西进南下,先后夺得玄菟郡等汉朝东北边境的七郡。李元拓在国内的威望可谓如日天,高句丽在他的率领下也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时代。然而这样的辉煌还能够持续多久呢?

这天,高句丽国王李元拓站立在丸都央王宫的最高的阁楼之上凝望着丸都山下的一片美丽山河,心头不由得感慨万千壮烈满怀。突然想此时正在西边征战的大军,李元拓不禁皱起眉头。

正在这时,一名披坚执锐的年将军来到李元拓身后。这位年将军名叫李元罡,是李元拓的胞弟,掌管着负责丸都及王城安全的三万禁军,对李元拓极度忠诚。

“陛下,公主有急报传来!”李元罡轻声禀报道。

正在沉思的李元拓收回思绪转过身来。李元罡立刻从怀取出一方竹简呈给李元拓。李元拓接过竹简,不由得想:青儿难道也遇到了什么困难之事?

李元拓细看了一遍竹简,眉头紧皱起来。

“陛下,公主说了什么?”李元罡不禁问道。

李元拓背手望着阁楼外,沉声道:“青儿问我是否还要继续西进征伐?”

李元罡一愣,疑惑地问道:“公主为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呢?”

李元拓道:“青儿还问,如果征北军主力军团加入战场,她该如何应对?”

李元罡一惊,“难道公主已经知道征北军的具体情况了?”

李元拓转过身来,淡然道:“这些情况她迟早会知道的!我也没打算瞒她!”随即眉头一皱,“我只是没想到青儿竟然同我的想法完全相左!”

李元罡连忙道:“公主才华出众,而且就算她有什么想法,也一定会遵守陛下的号令!陛下完全不必为此事烦心!”

李元拓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担心这一点,我是在考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了!”李元罡没有作声。

李元拓看着李元罡,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李元罡抱拳道:“末将不懂得这些!末将只知道,只要陛下颁下命令,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元拓呵呵一笑,叹了口气感慨道:“还是你们比寡人快活啊!”随即面露思忖之色对李元罡道:“去把国师叫来!”李元罡应诺一声,立刻离开了阁楼。

李元拓望着丸都山下的苍茫大地,不禁叹了口气。

片刻后,一位身着汉服的年人在李元罡的引领下来到阁楼之上。这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陛下!”汉服年人拜道。

李元拓猛地转过身来,急步上前将汉服年人扶了起来,“寡人不是说过,国师在任何场合都不必向寡人行礼吗?”原来这个汉服年人就是高句丽的国师,不过这个人难道是汉人吗?

国师淡然一笑道:“礼不可费!”李元拓感慨地摇了摇头。

“陛下唤微臣可是遇到了疑难之事?”国师微笑着问道。

李元拓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随即将心的疑惑说了出来。

国师听完李元拓的叙述,神色依然如常。国师笑问道:“陛下难道认为此时我们撤兵罢战,将来征北军取得天下后就会放过我们吗?”

李元拓眉头一皱,缓缓地摇头道:“只怕不可能!如果我之前没有趁原内乱之时对辽东七郡用兵,也许征北军将来会放过我们!”

国师却摇头道:“陛下的想法错了!”

李元拓面露疑惑之色,“寡人哪里错了?”

国师走到阁楼边望着天空上炙热的烈阳幽幽地说道:“这征北军就如同这天空上的烈阳,他绝不会允许有曾经威胁过他的势力存在,同时还会将自身的威力完全展现出去!”

李元拓紧皱眉头,问道:“国师的意思是……?”

国师皱眉道:“根据征北军这几年的表现看,征北军将是比当年的秦军更具侵略性的存在!凡是他兵锋所及之处,只怕都逃不掉他的铁蹄兵威!”

现场沉默下来,三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凝重。

“这么看来,我们高句丽只有硬着头皮将这征伐之路走到底了!不是他征北军灭亡,就是我高句丽彻底毁灭!”李元拓沉声道。

国师点了点头。突然展颜一笑,“陛下也不必太过忧心!目前征北军还只是占领了五州的底盘,而原还有许多实力强横的诸候!”

李元拓心头一动,对国师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同那些与征北军有隙的势力取得联系?”

国师笑道:“陛下英明!微臣也正有此意!”

李元拓立刻兴奋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事不宜迟,我要立刻派出使者出使原各诸候势力!”

李元拓随即问道:“但不知该派谁去出使好呢?”

国师回答道:“我有三位学生,颇为机敏,可以担纲此任!”

李元拓当即点头道:“好!就由国师的三位高徒前往原!”

“多谢陛下!”国师拜谢道。李元拓紧握着国师,一脸真诚地感慨道:“应该是寡人谢国师才对!”见李元拓说得真挚无比,这位国师不禁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

国师朝李元拓抱拳道:“陛下,您既然已经如此决定了,就应该考虑增援西边的事宜!”

李元拓面露难色,“国师啊,我现在那还有兵力增援西面啊!”

国师思忖道:“可以在全国范围了征召壮丁,将他们组织成军队开赴前线!我国的国民多是打猎为生,生性悍勇,只须稍加训练便能成为士兵!”

国师思忖道:“可以在全国范围了征召壮丁,将他们组织成军队开赴前线!我国的国民多是打猎为生,生性悍勇,只须稍加训练便能成为士兵!”

李元拓皱眉点了点头,随即对李元罡道:“立刻颁下王令,征召我高句丽所有年满十八岁的壮年男子!”李元罡抱拳应诺。

李元拓想了想,又道:“传令全国各府各县,凡是有男丁应征入伍的家庭一律免除徭役,并且赋税减半!”

李元罡一愣,急声道:“陛下,如此做的话,财政只怕就更加困难了!”

李元拓摇头道:“不要紧!我们这些年南征北战积累了不少粮食和钱财,这些足够我们应付三年有余!”随即眉头一皱,悠然道:“若是三年内我们无法达成战略目标的话,只怕我们就算有再多的钱财也无法挽回败局了!”

李元罡不由得愣在当场。

李元拓扭头看了李元罡一眼,说道:“好了,不要想这些了!”随即一笑,“说不定三年之后我们会在汉人的皇宫庆祝胜利!”李元罡重重地点头道:“末将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朝李元拓行了一礼,随即退了下去。

李元拓望着烈阳高照的天空,悠然道:“希望那一天真的会来临吧!”

李元拓的命令在随后的几天内传遍高句丽各府各县,数以十万计的高句丽壮年朝国内城汇集,他们将在国内城接受简单的训练,随后被编入各军之。

在高句丽壮丁往国内城汇集的同时,来自各处的商人也在朝国内城及丸都方向汇集,这些商人基本上都是经营粮食布匹和铁器的,他们接到了高句丽王的命令,高句丽王命令他们携带物资到国内城来,并且高句丽王还承诺将以不低于市场价的价格采购他们的货物。高句丽王当然可以以国王的权威充公这些商人的资产,但是高句丽王暂时还不愿意看见国内的局势乱起来。

由于各地商人的大量涌入,国内城及不远处的高句丽王城丸都都比过去热闹得多了,同时也混乱的多了,大街小巷人声鼎沸喧闹不堪!高句丽官方为了为此防止两城出现趁火打劫的情况,加派了大量巡逻力量;不过这些这些力量只是为了为此两城的秩序罢了!

丸都城内有一座由高句丽王室成员开设的客栈丸都客栈,这座客栈占地面积非常广大,一点也不逊色原那些大型客栈,这座客栈除了有普通房间之外,还有十几座独立的小院,专供有钱同时又喜欢安静的客人享用。得益于高句丽王的命令,这丸都客栈的普通房间早已经住满了,连昂贵的小院也没剩下多少了。

第465章潜伏

这天,一队数百人的商队来到丸都客栈外,领头的一人是个相貌颇为英俊的年轻人,一脸富贵气,身旁跟着一个脸带刀疤的凶悍护卫!队伍赶着数十辆大车!队伍除了脚夫之外,还有百余名气势不属的卫士。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样的景象,并未感到多少惊讶,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像这样的商队他们见到太多了!

店小二小跑着从殿堂内奔了出来,哈腰道:“客官可是要住店?”

那浑身贵气的年轻人看都没看店小二一眼,一对眼睛高高地扬起,很目无人的样子。店小二哈着腰,心里却在想:‘这小子怕是没见过世面,竟然跑到这里耍起派头来了!’

贵公子身后的那名刀疤护卫上前问道:“你这可有独立的小院?”

店小二回答道:“当然有!”随即问道:“但不知客官们要租几座小院?”

刀疤护卫道:“我们要两座小院!要相邻的两座小院!”

店小二立刻应道:“没问题!”随即引领着这位贵公子和几名护卫朝后院走去,同时有另外的伙计引领着门外的大队朝店堂一侧的侧门走去。

店小二领着贵公子和几名护卫来到一座小院,这小院完全效仿原的样式,有荷塘,有凉亭假山等等。

店小二一脸自豪地问贵公子道:“客官可还满意?”

那贵公子淡然道:“还可以!”口气大得很。店小二登时无语,心大骂起来!

“这没你的事了!退下吧!”刀疤护卫冷冷地说道,同时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见状,神情登时更加恭顺了,立刻将心头的不快抛到了脑后。一把接过银锭,店小二哈腰道:“客官想必旅途劳顿,小人这就去吩咐准备热水!”

刀疤护卫说道:“不必了!你去为我们准备几座酒菜,然后送到院来!”

店小二连声应诺,随即退了出去。

刀疤护卫等几名护卫簇拥着贵公子进入荷塘边的木楼,随即一名护卫关上房门。贵公子在大厅央的木桌前坐下,几名护卫呈扇形立在他的身后。刀疤护卫朝身边的几名护卫使了一个颜色,那几名护卫立刻四下搜索了一遍,回到刀疤护卫身旁,其一名护卫禀报道:“兄弟们已经搜过了,没有异常情况。”护卫这时说的话竟然是汉语,而且是带着并州口音的地道汉语。

护卫这话一出,贵公子整个人的气质历时变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高傲与贵气,而呈现出一种冷冷的气质。贵公子站起来,竟然朝那刀疤护卫行了一礼,并且口尊称道:“将军!”

刀疤护卫对几人道:“这里是高句丽人的王城,大家行事务必谨慎!从现在起,就按照商队的身份称呼!只能说胡语,不可说汉话!”

几人抱拳应诺。

原来这一行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高句丽商人,而是肩负特殊使命的征北军‘龙牙’部队;而这位刀疤护卫正是‘龙牙’部队的督教官聂阵!他身边的五人分别是各分队的分队长。‘龙牙’共有八名分队长,其余三名分队长的两人正同大队在一起,另一名分队长此时应该潜伏在丸都城外的密林之。他们潜伏到高句丽人的心脏究竟是想做什么呢?他们能否顺利地完成陈楚交给他们的任务?

聂阵对身边的一名分队长下令道:“你去旁边的院子看看大队的情况!”这名分队长应诺一声,随即拉开房门离开了。离开大厅时,将房门重新掩上。

聂阵在圆桌边坐下,从怀掏出一张牛皮摊开在桌面上,这牛皮上画着详细的街巷景象,原来这竟是丸都城的平面图。丸都城的大小街巷在这张地图上均有反映,丸都城央位置的王城尤为细致。这地图是‘龙牙’离开并州前鲁肃亲手交给聂阵的,这地图是军情属最近半年时间的成果!

“我们现在在这里!”聂阵指着王城南面不远处标注着‘丸都客栈’四个字的位置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搞清楚王城及四周的防御情况。刘猛!”

“将军!”聂阵面前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回应道。这个刘猛是第四分队的队长,擅长乔装改扮打听消息。

“等一会儿吃过饭后,你带几个机灵的弟兄到王宫周围去转一转!”

“是!”刘猛应诺。

聂阵将地图收入怀。片刻后,在楼上负责监视外面动静的士兵来到楼梯口对聂阵等人道:“有人来了!”

聂阵朝面前几人打了一个眼色,那个扮贵公子的分队长立刻大马金刀地坐到圆桌边,其他三名分队长立在他一侧。这个扮演贵公子的分队长名叫杨蛟,由于气质特殊,所以由他来扮演贵公子的角色。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扬声道:“客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这声音就是刚才那个店小二的。

聂阵打开房门,飞快地扫视了一眼,看见先前引领自己一行人进店的那个店小二正领着五个伙计候在门外,他们的手都捧着一只食盘,食盘上薄雾缭绕。

那店小二一见聂阵,立刻哈腰道:“客官,您要的饭菜送来了!”

聂阵点了点头,让到一边道:“送进来吧!”

店小二领着五名伙计捧着食盘走进房,将各样食物摆放到圆桌之上,十几样各色菜式将整个圆桌都塞满了。

店小二一脸谄笑地朝杨蛟哈腰道:“公子,这些菜食可还满意?”

杨蛟淡淡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筷子自个儿吃了起来,专挑各样菜食的精华部分。店小二和旁边的那几个伙计见状,不由得心感慨。

聂阵走上来,掏出六小锭影银子分别递给店小二六人。店小二几人接过银锭,连连哈腰称谢。

“小人不打扰贵客休息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店小二非常热情地说道,他身边的几个伙计连声附和。

“对了,送足够的食物给旁边院子我们的人!”聂阵道。店小二立刻应诺。

店小二离开后,聂阵和其他几人也在圆桌边坐下开始吃饭。正当他们吃饭的时候,刘猛回来了。“没有任何情况!”刘猛抱拳道。聂阵点了点头,道:“先吃饭!”刘猛应诺一声,立刻在圆桌边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吃过午饭后,聂阵及大队人马留在客栈,刘猛则带着十几个手下离开了客栈。

刘猛几人沿着街道往王宫方向晃荡着,敞着衣襟,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就跟其他商队的护卫没有任何两样。

来到靠近王宫南门街道边的一座茶棚外,刘猛带着几人在临界的一座方桌边坐下,其他的人则分成两队沿着东西两个方向继续晃荡。

刘猛几人一坐下,便有茶博士满脸堆笑地上来招呼他们,也不问刘猛他们要什么就利落地摊开四只大碗,并且分别斟满了茶!

刘猛扬起头对那茶博士道:“有什么小吃上几盘上来!”茶博士应诺一声退了下去。

刘猛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很自然地朝不远处的王宫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是王宫的南门,有三座门洞,间的门洞最大,高有三米,只能同时驶进一辆大车;围墙不是很高,至少比汉宫要矮得多了;门口有八名手持长戈的禁军,分列在两侧;宫门两侧各有一座哨楼,上面有禁军哨兵。单从这表面的情形看,这高句丽王宫的守备并不严密!然而刘猛知道真实的情况绝不会是这样的。

“客官,你要的小吃!”茶博士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刘猛回过头来,随意抓起一把豆子一样的东西塞进嘴,模样很粗鲁。

…………

临近傍晚时,刘猛十几人回到客栈。

聂阵及八名分队长的七名分队长聚集在小院的大厅,除了他们九人之外,还有几个今天跟随刘猛出去的士兵;数十名士兵隐藏在院的暗处,同时几名士兵在楼上观察四周的情况。

聂阵取出牛皮地图摊在圆桌上,问刘猛道:“王宫的外围构造是怎么样的?”

刘猛提起一支细毛笔在王宫外围上标出了哨楼及守卫等细节情况。刘猛放下毛笔对聂阵道:“这些便是我们今天下午侦察到的情况!不过我认为外围守备情况应该不只这些!”

聂阵看着平面图,点了点头。

刘猛继续道:“我打听到每隔三天便有粮食蔬菜运进王宫,我们可以据此推断王宫的大致人数!”

聂阵抬头问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明天午!”

聂阵思忖片刻,对另一名分队长道:“明天由你负责监视王宫四门的情况,特别要留意运进王宫的粮食蔬菜的规模!”这名分队长抱拳应诺。聂阵扭头对刘猛道:“你明天则着重做给王宫运送粮食的这家粮店的工作!”“是!”“记住,不要弄出动静!”“将军你就放心吧!”

……

第二天,两队‘龙牙’晃荡出了客栈,没有人对他们起任何疑心。

一队分成四组分别守在王宫四门外,像昨天一样装成普通的茶客饮茶。刘猛则率领另一队守候在运粮队必经的街道边,也装成茶客。

临近午时,一队大车出现在南街之上,有禁军护卫着,这应该就是给王宫运送粮食的车队。

车队驶到南门口停下,然后由禁军将那一队大车推进王宫,而那些身着百姓服色的人则没有跟进去。为首的一个年人同一名禁军军官交谈了几句后,从那名军官手上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布袋,然后便带着那些百姓离开了。

第466章侦查

那年人从刘猛的身边经过,刘猛看了那年人一眼,朝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十几个人起身离开茶棚,不着痕迹地跟着那年人。

那年人带着那些百姓进入到一个叫通衢米铺的大米铺。刘猛看了一眼米铺的招牌,随即十几个人便消失在了米铺门外。

当天晚上,几名分队长又聚集到小院的大厅。那名负责监视四门情况的分队长禀报道:“根据今天运进王宫粮食的规模及三天一次的频率,王宫的总人数应该在三千左右!除开宫女、兵妃、太监等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人员,王宫的护卫力量应该在两千人左右!另外根据这一天的观察,王宫四门的守卫力量相等,并未有重点守卫力量!”

“两千!”聂阵默念了一句。随即眉头一皱,看着地图说道:“四门守卫力量相等,这说明高句丽人并没有想到会有人袭击他们的皇宫!但同时我们也无法据此判断高句丽王的大致位置!”

“将军,高句丽王宫的内部情况应该与我们汉宫差不多吧!”一名分队长说道。

聂阵摇了摇头,“具体情况肯定有区别,说不定差别会非常大!如果我们不能获得高句丽王宫的准确情报的话,贸然行动不仅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会打草惊蛇!”

聂阵盯着牛皮地图思忖起来,突然抬头扫视了一眼身边,问道:“刘猛呢?”一名分队长回答道:“刘猛还没回来呢?”

聂阵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时月上天,月色已深了。

“郑刚,命令所有的人做好战斗准备,以因应不测!”

这名叫郑刚的分队长立刻应诺一声,随即离开了大厅。

郑刚刚一离开大厅,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满脸汗水的刘猛出现在大厅。

“将军,我回来了!”声音有些兴奋。

聂阵低声斥责道:“你小子怎么现在才回来?”

刘猛咧嘴一笑,随即从怀掏出一块布包,这布包已经被他的汗水打湿了。

刘猛将布包放在圆桌上摊开,从取出一大张宣纸,这宣纸由于被布包包裹着,所以并没有被汗水打湿。

刘猛将宣纸摊开,兴奋地对聂阵道:“将军,你看这是什么?”

聂阵几人凑到桌边,眼光都不禁一亮。

“刘猛,这莫不是王宫的详细平面图?”聂阵惊喜地问道。

刘猛点了点头,肯定道:“这就是高句丽王宫的详细平面图!”

聂阵心头一动,问道:“那米铺的老板,你把他怎么样了?”

刘猛眼神一寒,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聂阵眉头一皱,又问道:“你如何善后的?”

刘猛回答道:“将军放心!事前我让他给家留下了一封信,称他到南边去接洽一桩生意去了!”

聂阵点了点头,“这样便好!”

聂阵趴在刘猛带回的平面图上,细细端详着。根据这平面图,这高句丽王宫分成四大部分,大殿位于正靠南,殿前有一片开阔的广场;靠西面是禁军的驻地和马房;靠东面是宫女太监的居所;大殿之后便是后宫,后宫的其他部分不甚详细,不过皇帝的主寝宫的位置倒是被画出来,大致在后宫的心位置,紧挨着后宫花园。

聂阵站起来,手指点在后宫的位置上,皱眉道:“可惜后宫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聂阵问刘猛:“那个米店老板如何知道高句丽王宫的情况?”刘猛回答道:“他的妹子是高句丽王的一个嫔妃,而且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进过王宫!”聂阵又问道:“是他自己说的吗?”刘猛点头道:“是的。不过我也从侧面确定了这件事情!”

聂阵点了点头,注视着面前的平面图思忖起来。

“后宫在北面,由北面突入无疑是最快捷的!然而后宫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突入王宫后必须以最快的度控制住整座后宫!”列阵喃喃道。

“将军,是不是先派人潜入王宫侦查一番?”一名分队长建议道。

聂阵摇了摇头,“王宫之必定戒备森严,潜入的士兵很难不被发现!”

聂阵思忖片刻对众人道:“第三分队负责攻击南门及西门;第四队攻击东门,以轰天雷摧毁禁军的驻地;第一、第二、第五分队随我由北门攻入,第五分队把住北门,进入后宫后,第二分队负责隔离,第一分队随我搜查后宫,目标是高句丽王李元拓!”

聂阵抬起头来,“都明白了吗?”几名分队长一起抱拳应诺。

“行动时间暂定在后天午夜!”

随后,聂阵同几位分队长讨论了行动的细节问题。

第二天一早,聂阵像前两天一样洒出了几十名士兵到高句丽王宫周围继续监视。

临近午时,一个相貌平凡的年轻人来到客栈。年轻人问店小二:“可有从土来的商队?”这个年轻人所说的地名正是聂阵一行人在客栈登记的地名。

年轻人问的店小二就是之前接待聂阵的那个店小二,他一听到这个年轻人的问题,立刻热情地回答道:“有有有!客官请随我来!”

店小二领着年轻人朝后院走去,径直来到聂阵他们所在的小院。在木楼外碰到‘龙牙’的一个分队长,店小二哈腰道:“这位公子是来找贵主人的!”

这名分队长不经意地看了店小二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一眼,说道:“你们跟我来吧!”语落,当先朝木楼走去。

在门口顿住脚步,这名分队长轻轻敲了山下房门。随即房门打开,分队长引领着两人走进大厅。此刻,扮演贵公子的第二分队长杨蛟正高坐在主位上,其他几名分队长和聂阵分立在左右,门边站着一名士兵,刚才就是他打开的房门。

“公子!”店小二恭恭敬敬地朝杨蛟行了一礼。杨蛟与聂阵交换了一个眼神,聂阵走上前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小二,“你先出去吧!”店小二接过银锭哈着腰应诺,心了开了花。

“公子,可要小人准备酒菜?”店小二谄媚地问道。

聂阵道:“暂时不用,你下去吧!”店小二应了一声退出了大厅。

聂阵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问道:“你从哪里来?”年轻人回答道:“我来自西边!”

聂阵的双眼一亮,又问道:“西边哪里?”年轻人又回答道:“西面的铁场!”随即年轻人问道:“不知你们到这来做什么?”

聂阵回答道:“我们是来贩铁的!”

年轻人继续问道:“可贩兵器?”聂阵回答道:“这须要同我们老板谈!”

聂阵的话音刚落,这年轻人便下拜道:“小人吴桐,拜见将军!”

“不必多礼!你是什么身份?”

这个名叫吴桐的年轻人站起来,从怀掏出一方盾形令牌双手呈给聂阵。聂阵接过,看了一眼,这令牌上写着‘情报署第七密探组组长’。

聂阵将令牌交还给吴桐,皱眉道:“你来迟了!”

吴桐解释道:“小人这些天在收集王宫的详细地图!”

聂阵双眼一亮,问道:“可有收获?”

吴桐一点头,从怀掏出一卷薄绢呈给聂阵。聂阵立刻将薄绢在面前的案几上摊开。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愣,只见这薄绢上的王宫只有后宫方面描绘的非常清楚细致。

“你是怎么弄来的?”聂阵不禁问道。

吴桐笑道:“我们的一个成员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从后宫一个嫔妃那得到了这个情报!”

“哦?你们是怎么撬开这个嫔妃的口的?”

吴桐笑道:“过程不说也罢!”

聂阵点了点头,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这张地图,这地图在整体来说比较粗略,后宫之外的其他区域基本上都是用简单的几条线代替,不过后宫这一部分却非常详细,这大概跟那位嫔妃的生活环境有关吧!

吴桐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位嫔妃平日里基本上就在后宫活动,所以她对后宫之外的情况很不了解!”

聂阵抬起头来,笑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们就缺这后宫部分的平面图!”说着,从怀将刘猛弄到的那份平面图取了出来,摊在吴桐那张平面图的旁边。

吴桐仔细观察了片刻,诧异地问道:“将军如何弄到这封地图的?”

聂阵指着旁边的刘猛道:“这位是刘猛,我们‘龙牙’第四分队分队长。”刘猛朝吴桐一抱拳,吴桐立刻回了一礼。聂阵继续道:“我们这份地图就是他从那个通衢米铺老板的身上弄到的!”

吴桐一惊,问道:“可是那位负责给王宫送粮食的通衢米铺老板?”聂阵点了点头。

吴桐面色一变,“不好!”

聂阵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梧桐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通衢米铺的老板明天午要到国师府赴宴,所以他是不可能出门远行的!”聂阵的眉头紧紧皱起。

一旁的刘猛说道:“就算他没有出现在宴会上,应该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吧!”其他几个分队长一齐点了点头,他们觉得刘猛说的有道理。

吴桐摇头道:“这个通衢米铺的老板是国师的妹夫,要不他也不可能揽得到给王宫供应米粮的生意;而且这位国师素有谋略心机深沉!难保他不会对此事起疑!”

众人闻言,俱都皱起了眉头。

“看来只能提前发动了!”聂阵皱眉道。扭头问吴桐:“今晚高句丽王会在后宫吗?”

第467章奇袭皇宫

梧桐稍作思忖便回答道:“在!一定在!”

“那好!”随即指着地图对众位分队长道:“先前的计划稍作调整。第三分队、第四分队的任务不变!第五分队之一部控制北门,其余的把住后宫的这两条要道!第一分路突袭主寝宫和左右贵妃寝宫,第二分队在后花园待命!”抬起头来问道:“都明白了吗?”几位纷纷队长起身应诺。

聂阵对身边的一名士兵吩咐道:“传令潜伏在城外的三个分队,凌晨前必须赶到北门外接应!”

“等等!”吴桐突然打断了聂阵。

聂阵看着吴桐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吴桐抱拳道:“将军,我建议城外的部队转到西门外接应!”

“为什么?”

“我们能够在今晚将西门的守将调开!”

聂阵稍作思忖便改变命令,“传令他们,凌晨前必须到西门外接应!”士兵应诺一声,立刻离开了大厅。

聂阵扫视了众分队长一眼,道:“现在下去检查装备养足精神,今晚子夜行动!”“是!”众分队长齐声应诺,随即离开了大厅。

“将军,不知你们来了多少人?”吴桐好奇地问道。

聂阵看了一眼吴桐,伸出一根手指头。吴桐双眼一亮,“一万!?”

聂阵笑了笑,“如果我们有一万人,不要说这丸都,就连旁边的国内城也是我们的囊之物了!”

吴桐脸色一变,“一千?!”

聂阵点了点头,“一千!”

丸都的夜晚仍然跟白天一样热闹,在酒楼茶棚晃荡的多是从外地来的商队成员。夜色渐渐地深了,大街上也渐渐安静下来。到月亮已经西斜的时候,丸都城内万籁俱寂,只有更夫打更的声音在夜空回荡着。高句丽皇宫内的一座宫殿内却仍然灯火通明,高句丽王李元拓正站立在地图架前沉思着。

宫门轻响了一声,一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的年美妇走进宫殿,跟随着她的还有俩个提着宫灯的宫女,一左一右。美妇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李元拓,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两名宫女会意,行了一礼轻轻地退出了宫殿,并且轻轻地掩上了宫门。

美妇静静地立在李元拓身后,注视着李元拓,没有上前打扰。

李元拓站直身子,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见美妇正静静地立在身后,展颜一笑,问道:“爱妃什么时候进来的?”美妇朝李元拓行了一个类似汉朝仕女的礼节,“贱妾拜见陛下!”原来这个美妇便是李元拓极为宠爱的兰贵妃。

李元拓来到兰贵妃面前,托起兰贵妃的皓腕,微笑道:“爱妃不必多礼!”

“陛下,夜已深了,早些歇息吧!”兰贵妃柔声道,神情流露出一丝焦虑之色。

李元拓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我如何睡得着啊!”

兰贵妃瞥了一眼西侧的那副挂在地图架上的地图,疑惑地问道:“陛下大军已经近抵辽西滦河,并且汉人完全处于守势!陛下为何还如此忧心忡忡呢?”

李元拓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目前正在同我军交锋的不过是征北军战力最差的一些军队,而这些军队就已经将我们的大军压在滦河东岸不能寸进!”

兰贵妃流露出讶然之色。

李元拓走到地图前,指着原洛阳的位置说道:“我们在洛阳的细作传来了最新情报,征北军的主力第二军团和一万苍狼营铁骑正在集结,今日极有可能会开往辽西!如果这十一万精锐赶到辽西,青儿她只怕无法应付啊!”

兰贵妃心一惊,随即安慰道:“陛下也不须太过忧心!青儿的才能自不必说,而陛下及五国联军数十万大军就算无法西进也能够将汉人抵御在滦河以西!”

李元拓苦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不说这些了!”李元拓握着兰贵妃的柔荑柔声道:“爱妃为何这么晚了还未休息?”

兰贵妃温柔地说道:“妾身见陛下这还亮着灯,便过来看一看!”

李元拓的心头不由得升起温暖的感觉,将兰贵妃搂入怀。嗅着兰贵妃娇躯上的幽香,李元拓不禁情动起来。

李元拓注视着兰贵妃的眼眸道:“爱妃,今晚就留在寡人这吧!”

兰贵妃妩媚地看了李元拓一眼,垂下臻首。

看到兰贵妃这个样子,李元拓心的那团火更加旺盛了。猛地将兰贵妃拦腰抱起,李元拓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兰贵妃的眼眸朝不远处的龙榻走去。

来到榻边,李元拓将兰贵妃缓缓放倒在床榻上,兰贵妃勾着李元拓的脖子美眸湿湿的注视着李元拓。

李元拓吸允着兰贵妃性感红唇,双手在那诱人的娇躯上活动着,兰贵妃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眼眸越来越诱惑。

李元拓解开兰贵妃的衣裳,一具风韵诱人的娇躯呈现在李元拓眼前。李元拓不禁感慨一声,兰贵妃显得很害羞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有一丝骄傲,这么多年了,李元拓一直都那么迷恋她。

李元拓站起来,注视着床榻上诱人的娇躯,迅解开自己的束缚。迫不及待地重新扑上去,接下来,仙乐般的声音在宫殿内响了起来,守在宫殿外的宫女们不禁绯红了脸颊。

……………

“轰隆!轰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出现,整座皇宫仿佛都晃动了起来。

正在努力耕耘的李元拓顿时一泻千里。李元拓从龙榻上跳下来,急忙穿上衣裤,从龙榻边的剑架上取下一柄宝剑,回头对抱着被褥脸色煞白的兰贵妃道:“你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寡人出去看看!”

“陛下要当心!”兰贵妃一脸担忧地叮嘱。李元拓点了点头。

李元拓从寝宫出来,只见寝宫外的宫女太监们已经乱成了一团;数十名贴身侍卫已经刀兵出鞘,然而却是一脸的茫然;东侧禁军的驻地火焰滔天!

李元拓心头一惊,吼道:“不要乱!”正乱成一锅粥的宫女太监们听到李元拓的喊声,不禁冷静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李元拓问道。

一名太监出来回答道:“刚才禁军那里传来天塌般的响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元拓眉头紧皱,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但有一点令他非常奇怪,那就是虽然王宫内响彻着杂乱的嘈杂声,但是却没有刀兵厮杀的声音。

就在李元拓疑惑的时候,一阵惨叫声传来,随即响起急促的刀兵厮杀声,然而很快就消失了。

‘这是这么回事?’李元拓不禁心震惊。

李元拓对寝宫外几十名贴身侍卫下令道:“随我过去看看!”

李元拓带着数十名贴身侍卫朝刚才传出厮杀声的的地方奔去。才奔出没多远,李元拓的弟弟禁军统领李元罡迎面奔了过来,身边带着十几名禁军,他们全都受了伤。

“元罡,发生了什么事?”李元拓急声问道。

李元罡左手按着伤口,喘气道:“一支军队突然杀入皇宫,四门全部失守,东门附近的禁军驻地已经被摧毁了!”

李元拓眉头一皱,厉声问道:“是老大还是老二?”李元拓以为突袭王宫的是他那两个宝贝儿子的一个。

李元罡却摇头道:“都不是!这支军队人数不多,但战斗力极其强悍!刚才我率领一百多名禁军增援北门,与对方的三十几人发生激战,没想到只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便只剩下十几人了!”李元罡的面色苍白,流露出明显的惧意。

听到李元罡的话,李元拓登时疑惑了。

李元罡突然惨叫一声栽倒在李元拓的面前。李元拓大吃一惊,连忙扫视前方;数十名贴身侍卫立刻环护在李元拓的四周。

众人神色紧张地扫视着四周的情景,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众人不由得胆怯起来。

“陛下,李将军他已经死了!”一个侍卫向李元拓禀报道。

李元拓登时流露出愤恨之色,举起手的宝剑朝前方的黑暗喝道:“你们是何方鼠辈?竟然敢挠虎须!”

李元拓的话音刚落,一蓬利箭便成黑暗飞射出来,十几名禁军侍卫登时被射倒在地。

侍卫们护着李元拓向后急退,不出数步,又一蓬箭雨从黑暗飞射出来,又有近十名侍卫被射倒在地。

李元拓双目赤红,一把推开面前的一名侍卫,以宝剑指着前方的黑暗怒声道:“鼠辈出来!!”

话音刚落,数十个黑色的人影突然从两侧的廊道杀出。原来当李元拓他们的注意力被面前的黑暗吸引住时,数十名黑衣人则以两侧的廊道及灌木丛为掩护向李元拓所在的位置潜进,当李元拓喝骂时,他们已经近在咫尺了。

数十名黑衣人突然杀出,刀光顿时闪耀起来,猝不及防的侍卫匆忙应对,只片刻便被斩翻了五六人!

李元拓大喝一声,挥舞宝剑朝黑衣人杀去。当头的那个黑衣人向后急退数步,李元拓紧追上去。突然旁边的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在侧后方向截住李元拓。李元拓一惊,知道自己上当了,大叫一声,朝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杀去。

李元拓挺剑朝那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侧身让过,几乎同时,另外两名黑衣人疾步上来,一记扫堂腿打在李元拓的双膝上。李元拓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一名黑衣人随即扑到李元拓的身上将李元拓压制住,令两名黑衣人跟上将李元拓五花大绑起来。这时,李元拓那几十个贴身侍卫已经被屠戮干净,而黑衣人方面只有三人负伤。

第468章追兵

两名黑衣人将高句丽王李元拓托了起来。李元拓并没有挣扎,身为王者的他明白此刻挣扎完全是无用的,而且还有可能使自己处于更大的危机之。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来到李元拓的面前。

李元拓打量着面前的黑衣人一眼,发现黑衣人的穿着是他重来都没有见过的,窄袖衣裤;扎着皮带;四肢上有紧贴肢体的护臂和护脚;身上有铠甲护住大部分胸膛;只有左面有护肩,与身上的盔甲连成一体;头上罩着黑巾,只有一对眼珠子露在外面;背上背着精巧的短弩和锁钩。

李元拓的目光最后落在黑衣人手的兵刃上,这兵刃跟环首刀有些相似但更锋锐逼人。

李元拓心头一动,皱眉问道:“你们是汉人?”李元拓说的是汉语,他的汉语倒是说得不错。

他面前的那个黑衣人淡然道:“你倒是蛮聪明的嘛!”

李元拓不禁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你们竟然会穿插数百里突袭我的王都!”顿了顿,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们大将军很想见一见你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句丽王!”

李元拓眉头一皱,“你们要将我带回洛阳?”

“没错!”随即黑衣人下令道:“把他带下去!”

……

这一队黑衣人押着高句丽王迅往西门退去,一个士兵向天空放出一支信号火箭。火箭升入夜空,爆出一团夺目的火花。

这一队人来到王宫西门口时,另一队黑衣人迎了上来,其一人抱拳道:“将军!”这个黑衣人就是第四分队分队长杨蛟。

聂阵点了点头,问道:“马车呢?”

杨蛟朝身后一挥手,骨碌碌的声音响起,一辆简陋的马车出现在众人眼前。

聂阵朝押着高句丽王的两名士兵一点头,那两名士兵立刻押着被绑成粽子的高句丽王押上马车。

“走!去西门!”聂阵下令道。两队人和在一起离开了王宫西门,朝丸都西城门而去。

数百人拥着一辆马车在西大街上疾行着,被刚才爆炸声惊动的百姓们簇拥在街道两旁,看着从面前经过的这一队人马惊诧不已。

聂阵一行人离开西大街来到西城门前,这时,又一队‘龙牙’迎了上来,西城门显然已经落在‘龙牙’的手了。原来不久之前,在西城门外候命的第六第七第八分队在情报署暗线的帮助下偷偷地进了城,随即将西城门控制住了!

聂阵对杨蛟道:“你带本队人马先带高句丽王去西城外的树林!”杨蛟应诺一声,随即率领本队人马押着装着高句丽王的马车从西城门出去了。

聂阵对面前的几名分队长道:“第五分队和第三分队还没有撤下来,所以我们要留在这里接应他们!”几名分队长抱拳应诺。

聂阵立刻给几名分队长分配了任务,第六第七分队守在城门楼上,第八分队则前出埋伏,他自己则率领第一分队在城门下负责接应。

大约一刻钟后,两百余名黑衣人出现在聂阵他们的视野。

“将军!”刘猛朝聂阵抱拳道。聂阵点了点头,命令身边的一名士兵放出信号火箭,随即一蓬绿色的火光出现在西门上的夜空之,这代表的是所有分队都已经撤退到撤退位置。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街对面响起。李阳眉头一皱,立刻下令道:“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各分队士兵立刻找到掩体,从背上取下短弩,麻利地引弦上箭,端起短弩瞄准着黑洞洞的街道。

马蹄声越来越响了,片刻后,高句丽的骑士从黑暗出来出现在‘龙牙’的眼。

“放箭!!”聂阵喝道。随即破空之声密集响起,但不见箭矢的影子。正在急奔跑的高句丽骑士猛地向前栽倒,紧随其后的同伴或被绊倒,或从同伴的身上践踏过去。马嘶声、惨叫声大响了起来。

“执盾!!”高句丽骑士有人大喊道。随即高句丽骑士取下盾牌尽量地护住自己胸脯重地。

高句丽骑士继续朝西门冲来。密集的破空声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的杀伤效果远不如刚才好。此刻高句丽骑士距离西城门仅有三十几步的距离了,骑兵转眼间便能冲过这样一段距离。

聂阵眉头一皱,对城门楼上喝道:“扔轰天雷!”

随即黑乎乎的球状物体从城门楼上飞入街。“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再一次响起,街道央火焰翻卷土石乱飞,不断有高句丽骑士被气浪掀飞了出去,战马受惊,嘶鸣着步伐异常混乱,其上的骑士拼命地拉扯着马缰,一脸恐惧的神情。

聂阵的眉头却仍然紧皱着,轰天雷的威力虽然将高句丽骑兵挡住了,但是却并未有效杀伤高句丽骑兵。聂阵观察了片刻高句丽人的情况,果断下令道:“所有人撤出西城门!”

聂阵率领八百余名‘龙牙’迅退出西门,不过一出城门,聂阵便命令‘龙牙’停了下来。

千余名高句丽骑兵紧随着追出西城门,那领军主将并不急于同‘龙牙’交手,而是先命令麾下骑兵整队。

聂阵看着正在整队的高句丽骑兵下令道:“第七第八分队准备绊马索!其余各分队前出散开!”

聂阵亲自率领数百名‘龙牙’抵近到距离高句丽骑兵仅三十余步的地方,三人一组全部散开。

高句丽的骑兵将领见状感到莫名其妙。因为步兵面对骑兵时总是以密集阵型来对抗,哪有自己主动摆成一盘散沙来迎战的!

那骑兵将领犹豫了一下,便扬声下令道:“冲上去!片甲不留!”这个骑兵将领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呢?他难道不担心他们的国王会在他的铁蹄下化为一团肉泥吗?

千余名骑兵大喊一声,随即启动。千余骑卷起雷鸣朝一盘散沙模样的‘龙牙’冲去。

随即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高句丽骑兵冲入‘龙牙’之,却没有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掀起滔天血雨,反而有不少骑兵因为马蹄被斩而猛地栽倒在地。高句丽骑兵们不禁感到有些怪异。

聂阵率领‘龙牙’且战且退,高句丽骑兵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然而战果甚微,反而损失不小。

现场的情形有些怪异,气势汹汹奔腾的骑兵无竟然无法将阵型散乱的‘龙牙’击破,反而在冲入‘龙牙’阵后损失惨重;而‘龙牙’方面的损失却微乎其微。

‘龙牙’的阵型表面上很乱,其实暗藏杀机。由于阵型散得很开,所以高句丽骑兵往往无法达到意想的冲击效果;而骑兵冲入‘龙牙’的散阵后度自然而然地降了下来,这时‘龙牙’的士兵以三人一组相互配合向高句丽骑兵杀去,两人斩马腿,战马嘶鸣着栽倒在地将马背上的骑士掀翻下来,另一人立刻上前,举刀便斩。

‘龙牙’的这种阵型其实是有个名堂的,这是点练属根据陈楚的说法提前再现的岳家军的著名战阵--撒星阵。撒星阵是岳飞创造的,在历史上似乎也只有岳家军能够使用,当年岳家军就是使用撒星阵创造出了少数精锐步兵战胜强大铁甲骑兵的战争奇迹!正所谓‘阵如散星,血战不回’,能使用撒星阵的军队无疑都是非常强悍且不把死亡当回事的!

那名高句丽骑兵将领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在对方散乱的战阵倒下,不禁异常恼火同时又非常不解,他感到自己像是在做梦似的,骑兵冲锋竟然无法击破眼前这可笑的散乱的步兵阵线!

高句丽骑兵再一次同‘龙牙’脱离开,向后退出三十步列阵。

那个高句丽将领愤怒地看了一眼麾下的骑兵,想要喝骂,但是却不知道该骂什么!

“冲上去!杀光他们!!”高句丽将领一挥手的兵刃扯着嗓子吼道。

杀!!骑兵们呐喊着朝不远处那可笑的散阵冲去,度比之前更快了。

聂阵见此情景,一缕冷笑闪过脸庞。“后撤!!”聂阵突然下令道。数百名列成撒星阵的‘龙牙’士兵立刻朝后面退去。

正在冲锋的高句丽骑兵见状登时兴奋起来。“冲!不要让他们跑了!”高句丽将领挥舞着兵器大喊道。

现场的情形似乎真的是‘龙牙’在急匆匆地向后逃跑,而高句丽骑兵在后面狂呼追赶。

当高句丽骑兵追至距离‘龙牙’仅十几步距离时,异变突生,冲在最前面的数十个高句丽骑兵突然马失前蹄猛地栽倒!后面的骑兵躲避不及冲撞上去,紧接着又有数十个高句丽骑兵翻倒在地,这样的情景接二连三,高句丽骑兵已经乱成了一团。

那名奔驰在后面的高句丽将领见状,立刻勒住战马,一脸惊异地看着不远处的混乱情况,脸色突然一变,喊道:“不好!有绊马索!!快停下!!!快停下!!!”不怪他直到现在才发现绊马索,因为‘龙牙’的每一个士兵都身着全套的黑色装备,这使得他们在夜晚能够完全融入周围的环境,当他们无声无息的潜伏之时,其他的人即便到很近的距离也难以发现他们的踪迹。

跟在后面的骑兵已经在勒战马了,马嘶声响成一片,使得现场的情形更加混乱。

这时,正在后退的‘龙牙’停下了脚步。聂阵举起横刀喝道:“杀!!”

第469章乱作一团

数百‘龙牙’猛发一声喊,朝已经乱成一团的高句丽骑兵冲去,杀入其,寒光猛闪,惨叫声急骤地响起。

高句丽骑兵惊慌失措地招架着,脸上浮现着明显的恐惧之色。一些高句丽士兵一直已消,调转马头仓惶后逃。

那名高句丽将领在一片混乱下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只是此刻似乎没有人听他的。

聂阵一刀结果了一名跌下战马的高句丽骑兵,注意到回荡在耳边回荡的那个焦急的吼叫声,循声望去,聂阵的目光锁定在十几步开外那个高句丽将领的身上。聂阵迅从背上取下短弩,张弦上箭,瞄准那高句丽将领就是一箭。

正试图稳住乱局的高句丽将领突然感到左胸一阵剧痛传来,心头一惊,低头一看,赫然看见一支箭矢正插在左胸之上,那尾羽还在微微颤抖着。

高句丽将领突然感到一种死亡的威胁袭上心头,大骇之下顾不得战事了趴在马背上仓惶向丸都城逃去。

他这一跑,正在苦苦支撑的高句丽骑兵完全崩溃了,数百残兵败将朝丸都城狂奔而去。

‘龙牙’并没有追击,聂阵下令全体将士立刻前往汇合地点。

大约一刻钟后,聂阵率领大队来到丸都城西十余里处的一座密林,此时,分队长杨蛟正率领麾下焦急地等候着。

杨蛟一看到大队,立刻迎了上去。“将军!”杨蛟抱拳道。

聂阵一点头,问道:“高句丽王怎么样了?”

“将军放心!他老实得很呢!”

聂阵来到马车边,掀开车帘,只见那高句丽王正一脸平静得坐在车。

聂阵放下车帘,环视了一眼周围,此刻八名分队长都聚集在他的身边。聂阵对其一个外型气质最为强悍的分队长道:“郑刚,你率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四个分队押送高句丽王往西经玄菟郡返回辽西!”“是!”郑刚抱拳应诺。这个郑刚是第一分队的分队长,他既然能成为‘龙牙’第一分队的分队长,就说明他绝对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军官。

聂阵接着道:“其他四个分队随我北行,目的是引开可能的高句丽追兵!”

聂阵扫视了众人一眼,问道:“谁还有疑问?”众人相视一眼,一起抱拳道:“没有!”

聂阵随即道:“那好!立刻行动!”

‘龙牙’在密林分成两队,一队由第一分队分队长郑刚率领押送着此次行动的成果高句丽王沿着密林小道朝西面行进,另一队由聂阵自己率领往北面大鲜卑山方向行进,目的是引开高句丽人的追兵。

与此同时,丸都已经完全乱套了。聚集到王宫的武群臣六神无主失魂落魄;数以千计的士兵在大街小巷穿梭着搜查着民居,连有皇室背景的通衢客栈也没能幸免;一万精锐正从附近的国内城赶来,刚刚被征召入伍的那十几万新军正在紧急集合。丸都的上空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氛。

数百名一脸晦气的骑兵从西城门奔入丸都城,径直朝王宫方向奔去。穿过一片混乱的街道,来到王宫西门前,骑兵将领反身下马急步进入王宫,他手下的那数百骑兵这留在宫外。此时的高句丽王宫乱糟糟的,宫女太监满王宫乱跑,还有披坚执锐的甲士在各处急步巡逻着。

骑兵将领来到王宫正殿,同守门的一名军官说了一句话,随即进入了正殿。此刻,正殿内灯火通明,近百位将军、大臣聚集在这里,还有数十名嫔妃,其就有之前还在同高句丽王颠鸾倒凤的那个兰贵妃,兰贵妃同另一位同样艳色的美妇并排坐在大殿之上的主位上。这个兰贵妃并不仅仅是得高句丽王宠信的贵妃,而且还是正领军在外的李木青的母亲。另外这一位美妇的身份也不简单,她是高句丽王另外一位贵妃丽贵妃,同时也是大王子二王子的生身母亲。

“娘娘!殿下!”骑兵将军来到殿下跪禀道。

立在右首处跟李元拓有几分相似的那个年轻人一看到这个骑兵将领进入大殿,便双眼一亮眼神闪过一丝渴望之色。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元拓的长子,也就是大王子李程耀,一个心机深沉素怀大志之人。

“孙将军,可追上了贼人?”兰贵妃丽贵妃一起问道,都显得很焦急的样子。

骑兵将军面露愧色回禀道:“末将无能!虽然在西城外追上了贼人,但是末将却被对方击败了!”

所有人俱都一惊,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臣指着跪在殿下的骑兵将军喝骂道:“李成楷,你错失了救援陛下的良机,该当何罪?”

李成楷心头一凛,叩头道:“末将知罪!”一旁的李程耀皱着眉头,他有心替自己的这个心腹开罪,但是看此刻的情景,他却不便开口。

“丞相大人稍安勿躁!请容在下说两句!”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

“丞相大人稍安勿躁!请容在下说两句!”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不禁循声望去,只见国师走了出来。

老臣相看了一眼国师,皱眉问道:“难道国师认为我的话不对吗?”国师朝老臣相行了一礼,然而就在他准备说话时,一个声音突然道:“国师,李成楷身为禁骑军都尉,事前没有能够驱除贼人保护父王,事后又无能将父王从贼人的手救出!此人难道还不该治罪吗?”

国师眉头一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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