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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袁绍》


三江感言



第一章 城门风云

邺城南临漳水,北依行,城高墙厚,商贾云集,是闻名天下的名邑大城。

漳河宽有十丈,四季河水充沛,终日波光潋滟,滋润着冀州大地,使得这片土地米脂飘香,稻谷满仓。

这日清晨,邺城的大门刚刚打开,远处便有一飚铁骑狂风暴雨般飞驰而来,当头大旗写着一个斗大的“麴“字。

“让开,让开,麴将军砍了羌人左都尉的人头,特地将级来为主公贺寿,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为一匹健硕的大宛马四蹄如飞,引领着潮水般的铁骑疾驰而来。

马上坐着一个满脸虬髯,身材魁梧的悍将,手里挥舞着粗硕的马鞭,远远的冲着守门的士卒飞扬跋扈的叱喝。

“呦呵,可真够嚣张的,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么?”

看到这支骑兵气焰嚣张,目中无人,带队的什长看不惯了,打着饱嗝,一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准备站出来拦住这支队伍的去。

只是,有人比他站出来的更快,那是另一名负责守门的什长。

“站住,不管你们是那支队伍,先把进城牒拿出来查验一番!”

竟然有人不给面,这让带头的悍将勃然大怒,手中马鞭一挥,带着清脆的响声,势挟风雷般重重的裹在这个什长的脸上。

“你这守门狗,也敢挡麴将军的去?这就是牒!”

重重的一鞭下去,直抽的这名什长脸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当下吃不住痛,双手抱着脸庞在地上翻滚挣扎,嘴里哀嚎道:“反啦,反啦,这帮人竟敢强闯城门,兄弟们快点把他们拿下……”

只是任凭他杀猪般嚎叫,守门的几十个士卒望着这标精悍的骑兵队伍,谁敢站出来自讨苦吃?

一个个木然的站在原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而另一个刚刚把手按在刀柄上的什长,更是吓得噤若寒蝉,唯恐那鞭下一个就要抽到自己脸上一般,吓得使劲把头低了下去。

看到守门的士卒被自己震慑,这名悍将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手中的马鞭指着蜷曲在地上的什长,骂道:“哼……我等在前方和羌人浴血奋战,尔等在后面吃喝玩乐,我家麴将军千里迢迢回来给主公贺寿,尔等竟敢阻拦,真是自讨苦吃!休要说你们这些喽啰,便是你们的颜良将军在此,也不敢如此无礼!”

这员悍将发完了火,纵马向前引,在他身后的十骑随即潮水般涌入了邺城。

在这支骑兵队伍中间,众多士卒众星簇月一般拱卫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马上之人虎背熊腰,腰悬长剑,眉目之间顾盼自雄,双目似睁似闭,仿佛不把天下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般,而他脸上的一道长长的刀疤,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见此情形,守门的士卒纷纷倒退,唯恐被践踏在马蹄之下。尔后,一个个悄悄的议论:“中间那个骑白马的莫不就是这个嚣张的麴将军?”

伴随着这支十人的骑兵队伍进入了邺城,本来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的街道顿时乱作一团。

呼儿唤女之声此起彼伏,哀叹咒骂之声不绝于耳,许多躲避不及的青菜摊被践踏在铁蹄之下,青菜萝卜撒了一地,更有被踩在马蹄之下的鸡鸭发出凄惨的哀鸣,邺城的大街上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这个麴义可真是够狂妄的!回去一定在老头面前告他一状!”

某个角落里,一个身材颀长,衣衫精致,面带病色的少年,望着这一幕忿忿不平的嘀咕道。他刚刚停下晨练的脚步,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高强的锻炼让他有些吃不消。

就在少年怒气冲冲的时候,这支骑兵队伍正准备通过一个“十”字街巷,一驾马车正好穿行在交叉的口上,不偏不倚的挡住了骑兵队伍前进的道。

满脸虬髯的悍将顿时勃然大怒,回顾左右道:“给我撞上去!”

几名悍卒答应一声,纷纷策马向前朝着横穿的马车撞了上去,那匹拉车的弱小枣红马禁不住大宛马的冲撞,四肢一软,匍匐在地。伴随着几声凄厉的马嘶,马车被这几匹矫健的大宛马撞翻在地,驾车的老仆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啊呀……痛死我了,这把老骨头就要摔散架咯……”

老仆人惨叫着挣扎了起来,顾不得去揉摔的生疼的屁股,却先急着去看马车里的女主人是否无恙,“小娘是否无恙?若有个长两短,让我如何向主人交代?”

只是这老仆还没有掀开侧翻的车帘,却已被人抓住胸前的衣襟,一把提了起来,双脚悬空。

“你这瞎了眼的狗奴,竟敢挡麴将军的去,也不过来赔罪?信不信老掐死你?”

虬髯将军一手持鞭,一手提着老仆,仿佛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怒气冲冲的喝问。

“军爷恕罪,可分明是俺撵着马车先过来的,是你们冲撞了俺的马车,又不是……”老仆一边诚惶诚恐的告饶,一边不甘心的辩解。

“嘿……你这老狗竟敢犟嘴!吃我一鞭!”

虬髯将军更加暴怒,甚至有点须发皆张的感觉,手里仿佛小儿手臂一般粗硕的马鞭高高举起,奔着老仆的头部就要抽下来,吓得老仆抱头大呼“救命”。

“住手!”

一声怒斥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响起,一下把大街上乱糟糟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

虬髯将军吓了一跳,手里的鞭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抬眼望去,只见几丈外一个身材修长,面带病色的少年,正背负双手,仿佛斗鸡一般盯着自己。

这少年虽然看上去带着恹恹的病色,但眉目之间却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而且一身锦衣华服,看上去不像普通人家的弟。这让虬髯将军嚣张的气焰顿时为之一挫。

“你……你是何人?竟敢乱管闲事,信不信老……我把你一块打了?”

在少年公的剑眉虎目注视之下,虬髯将军说话都有些不利了,悄悄的松开了提着老仆衣襟的大手,勒马后退了几步。

想不到自己这一声怒喝竟然如此的中气十足,以至于把这彪悍的军人都震慑住了,这让袁买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

“还好,还好,这副皮囊体质虽然差了点,但是发起火来还是正义感十足,不至于朽木不可雕也……”

袁买使劲攥了攥远远算不上孔武有力的拳头,在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声。

不过,此刻容不得袁买追忆前世今生,先处理眼前的纠纷要紧。

扫了虬髯将军一眼,朗声道:“你问我是何人?那就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本公乃是当今大将军、冀州牧,督冀、青、并州军事的袁绍袁本初家里的四公袁买是也!”

饶是这名虬髯的将军凶悍好斗,但是惹上了主公家里的公,也不禁被吓了一跳。再看这眼前的少年一身精致衣衫,似乎所言非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孙悍,出什么事了,为何停止前进?”

就在这个名字叫做孙悍的虬髯将军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威震黄河以北的镇西将军麴义策马缓缓走了出来。

“回将军的话,适才有一老仆故意阻拦了我们的去,分明不把将军放在眼里,末将正要教训这厮一番,被面前这位公阻拦……他、他自称是主公家里的公……”

看到麴义出来替自己解围,孙悍如释重负,急忙把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让麴义看着自己办。要是面前这少年真是袁家的四公,还真不是自己一个牙门将所能惹得起的。

麴义挥了挥手,打断了孙悍的话,示意孙悍后退,然后半眯着眼睛,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袁买昂挺胸,毫无惧意的同样打量着麴义。

这个袁绍手下屈指可数的悍将,身体彪悍,神态倨傲,胯下一匹白色骏马,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要想嚣张就得有嚣张的资本,显然麴义是有这样的资本的。

七年前,初平二年,麴义背叛原冀州牧韩馥,协助袁绍占据了冀州,从而让袁绍拥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本。在袁绍登上冀州牧的过程中,麴义居功至伟。

次年,袁绍与华北另一势力强大的诸侯公孙瓒会战于界桥,麴义率领八精锐冲锋在前,号称“先登死士”,大破公孙瓒麾下不可一世的“白马义从”,麴义匹马当先斩杀了公孙瓒的大将严纲,重挫了公孙瓒军的士气,为袁绍大军击败公孙瓒立下了赫赫战功。

尔后,麴义被袁绍表奏为镇西将军,一直在晋阳、雁门一带与羌人作战,阵亡在他刀下的羌人将校不计其数。

因此,若单论战功,袁绍麾下的武将们没有一个人及得上麴义,就是袁绍最看重的“河北双雄”颜良、丑也略逊一筹。这也造成了麴义居功自傲,目中无人的心态。

“这麴义打仗倒是个好手,只可惜政治上不圆滑了,以至于‘飞鸟未尽,良弓先折;狡兔未死,走狗已烹’,倘若灭了公孙瓒之后,老头不是急不可耐的杀掉麴义的话,说不定官渡之战就不会输的这么惨!”

望着睥睨一切的麴义,袁买在心里叹息一声道。

作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对于袁绍,私底下袁买实在是叫不出口“父亲”这两个字,但这具躯体又确实是袁绍的儿,因此只好用“老头”来称呼这位北方的霸主。

确切的说,现在的这个袁买躯体还是袁绍的儿,而灵魂却是来一个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籍运动员,生前的身份是世界射箭冠军。

袁买脑海里残存的记忆恍惚记得,前世自己正在参加世界射箭锦标赛,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冠军。

谁知在领奖的时候风云突变,赛事组委会突然宣布他在比赛的时候违规,成绩无效,冠军由韩国选手递补。

他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的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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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美人如玉

“你就是袁公家的公?”

麴义勒马带缰,挑了挑眉毛,一副不屑的姿态问道。

麴义的话把袁买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双目和麴义对视,不卑不亢的道:“不错!”

“敢问你是哪位公?现居何职?义只知道主公家里有位公,长公显思领青州刺史,征东将军,长于用兵;次公显奕为安北将军,温良俭笃;公显甫为征南将军,雄伟过人;我看你病恹恹的模样,似乎不像其中的任何一个,不知你到底是哪位?”

麴义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绰着绉绉的词和袁买逞口舌之利。

其实他是知道袁绍家里还有第四个儿的,而且也知道袁家的这个幼从小体弱多病,因此十分不得袁绍的喜欢。看眼前这少年的形象,十有**就是袁家的这个病秧,麴义之所以搬出袁谭、袁熙、袁尚兄弟来说事,完全是为了羞辱袁买多管闲事。

心说,就你这体格,过得了初一还不知道有没有十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多管什么闲事!

听了麴义的话,袁买心头突然一悲。

是啊,同样是袁绍的儿,都是出身名门贵胄,都是四世公的后代,自己怎么就这么悲催?且不说袁氏兄弟最后都成了曹操争霸上的亡魂,但他们好歹都享受过荣华富贵,也算得上当世的风云人物,总算没有白活一回。

而这个袁买,甚至没有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以至于后来研究历史的者对于袁绍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个儿,都不能盖棺定论,这又是一件何其悲哀的事情!

“既然来到了这风云际会的年代,不做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岂不是白走这一遭?也对不住命运的安排!”

袁买忍住心头的悲凉,在心底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呐喊。

“问你话哪,哑巴了?”

看到袁买低头不语,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麴义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话羞臊的无地自容,一脸不屑的咄咄逼问。

“职位有高低之分,人无贵贱之别。我袁买的确是一介布衣,身无半点官职。但这并不影响我就是袁本初的儿的事实。相反,倒是你,身为将军,本来应该保卫姓,守备边疆,却纵容部下欺压姓,横行霸道,你算哪门将军?”

面对着麴义的挑衅,袁买再次收回神来,用铿锵有力的话语回击着这位霸道嚣张的武将。

“各位街坊邻居,大家过来瞧瞧看看,认识下咱们的这位麴将军啊……”

袁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使劲的“呱唧”了两下手掌,大声的招呼着街巷两旁惊魂未定的姓过来看热闹,胆稍大点的,便都悄悄的向前靠拢了下。

看到姓们都围了上来,袁买站在当中仿佛耍猴般吆五喝六,全然不顾自己名门之后的身份,大声的数落着麴义不光彩的事迹,这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诸位过来看看啊,白马上的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麴义将军,最早的时候是为前州牧大人韩馥卖命,后来又投靠了家父,这也不算大不了的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英雄择主而事。而咱们的麴将军更厉害的本事是打仗,尤其打咱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姓来说更是厉害,大家看看,这满地的青菜萝卜都是这位将军部下的杰作。这不,还要打这位老人家哪,估计一鞭就能把老人家抽趴下……”

看到姓逐渐聚拢了过来,袁买更是大声的挖苦着麴义,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他本来只是想替这可怜的老仆解围,不曾想被麴义当众羞辱了一顿,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现在自己所做的,就当是对这个武夫嘲笑自己的回报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尤其是被当着这么多人揭了短,饶麴义是一介武夫,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只是,他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也不敢拿面前的这少年怎么着,万一他真是袁绍的儿,就算再不讨喜欢,也毕竟是他的骨肉,自己动了他,外宽内忌的袁绍能轻易算了?

“你胡说什么?你若真的是主公家的公,也知道今天是主公的寿辰,我从边关匆匆赶来赴宴,走得急了,冲撞了姓,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看你年幼,我不和你计较。”

麴义不想再和袁买做无谓的纠缠,再晚了只怕耽误了袁绍今天的寿宴,惹得袁绍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便找了个台阶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匆匆招呼部下离去。先前的嚣张气焰,不复存在。

“狗兔崽,要不是老倒戈,袁本初他娘的能有今天?你们袁家能进得了邺城?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一个玩意在老面前指手画脚了!”

麴义一边策马赶,一边在心里忿忿不平的咒骂。

当然也仅仅只是在心里咒骂而已,是不敢说出嘴的。毕竟这是邺城,袁绍耳目众多,要是这话传到袁绍耳中保不准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麴义岁然是一介武夫,但还是能够分得清利害关系的。

看到麴义带着他的部下灰溜溜的走了,大街上的妇孺老幼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一个个的夸赞“州牧家的公有担当”,“今日方知袁公家里还有位正直的四公”。

“小老儿多谢公仗义直言,不然我可有苦头吃了。”还有些后怕的老仆向袁买鞠躬致谢。

袁买还没来得及还礼,就听到马车里传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忠叔,快来拉我出去……”,接着从车舱里伸出一只白皙的纤手,抓着车门挣扎着想要出来。

看到老仆伛偻着身,双手不停的揉着背部,似乎方才摔得不轻。

袁买也没多想,说了一声:“老人家休息片刻,我来帮你……”,然后大踏步走到侧翻的马车前,伸手抓住了那支玉手……

天地良心,在走上来之前,袁买的心里满满的全部都是正能量,只是想着把人救出来,没有丝毫的杂念。

可是,当肌肤相亲,这纤纤葇夷握在手里的时候,袁买的心突然就“咯噔”一声,蓦然的泛起了涟漪……

这手是如此的白皙,胜过藕,仿佛雪;又是如此的柔软,如若无骨一般,那弹指可破的肌肤泛着晶莹的光泽,可不就是一件工艺嘛!

恍惚间,袁买甚至想要把这只玉手握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

“哎呀,忠叔,你别光攥着我嘛,用点力把我拉出去呦,人家快要闷死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让袁买急忙收起心猿意马,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急忙用力把车里的女孩拉了出来。

女孩从车舱里出来的这一霎间,艳光四射,犹如仙女降临,风华绝代,让袁买下意识的眼睛都看的有些直了。

白衣如雪,青丝若瀑,面如桃花,身姿婀娜,便是那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了。

好吧,作为前世的世界射箭冠军,袁买也走遍了世界各地,各种肤色,或者妖娆,或者端庄的美女颁奖司仪见得多不胜数,但是,袁买却觉得那些女人只怕都加起来也及不上面前这女孩的十分之一。

看到把自己拉出来的不是忠叔,女孩也有些意外。

方才她在马车里听得外面的对话清清楚楚,估计面前的这少年多半就是仗义相救的袁家四公,急忙挣脱了袁买的手,盈盈施了一礼:“多谢公援手!若非公仗义直言,只怕我和忠叔就麻烦了。”

“阿姐不必多礼,见不平就该拔刀相助,更何况这里是家父的地盘,见到军卒横行,我自然更是责无旁贷。”

袁买心中默念一句“非礼勿视,非礼勿思”之类云云,然后和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见礼。

谁知道这少女还真是听话,当下竟然就真的不再多礼了,转身招呼忠叔套好马车,准备离开。

这让袁买不由得很是失望,怎么能这样呢,本公让你不必多礼不假,可你怎么着也该陪着公聊几句,留下个芳名什么的啊,难不成,难不成就这样走了吗……

“唉,看来我这皮囊不行啊,对美女没什么杀伤力,虽然身高还算得上魁梧,相貌也算得上端正,但是由于孱弱多病,缺少了阳刚之气,这漂亮的妹没有看上我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以后必须得好好锻炼身体了,不仅为了在这个乱世有个强健的体魄,还为了把上漂亮的妹……今天倘若换成是袁尚的话,会不会让这妹怦然心动?”

带着悻悻的心情,袁买忽然一下就想到了袁尚。甚至有些嫉妒。

这位袁家的公,最得袁绍的宠爱,逢人就夸。而袁尚也的确有值得骄傲的资本,八尺的身高,硬朗的体格,英俊的面庞,精致的五官,一身阳刚之气。活脱脱的美男标准,是很多邺城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

想到这些,袁买没有办法不嫉妒。

这个时候,忠叔已经在人的帮助下扶起马车,套好枣红马,招呼着少女上车继续赶。

看到少女就要离去,而自己却连人家的名字姓氏都不知道,袁买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失落,急忙快走两步,来到少女身后问道:“敢问阿姐芳名?”

少女盈盈一笑:“一介女流,不敢劳烦公挂念。”说完,轻盈的一闪身,钻进了马车里。

袁买更加怅然。看来少女潜意识里并不想和自己有什么纠葛,只当做萍水相逢而已。

马蹄声响起,车轱辘“隆隆”响起。

刚刚驶出几丈,忽然车帘挑开,少女从窗中探出头来,朝着袁买粲然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编贝:“不过,我们以后肯定会再见面的,一定会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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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江湖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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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寻无价宝,难得美娇娘。

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味着少女方才的话语,袁买转忧为喜。果然是山穷水尽疑无,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什么意思?这女孩临走前抛下这暧昧的话语,究竟为何?”

琢磨着少女临走前的话语,袁买一头雾水,思不得其解。

看这女孩的言谈举止,似乎不像对自己有意的样,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的说还会和自己见面?难道是为了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心,作为对自己仗义援手的报答?

袁买想不出答案,不过却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一见钟情,就是这样,这么美丽的女孩足以秒杀每个人男人,就算身为来自两千年后的灵魂,袁买也没有幸免。

“好吧,既然遇上了,我就要追到手,这样方才不白白重生一回。江山,美人,我都要!”

当此乱世,大丈夫当提剑横行,建不世之功,成就王霸之业,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如此,才不枉人生。

一念及此,袁买觉得自己当前要做的应该是先改变袁绍对自己的看法,谋取个官职,最好是有兵权的武将官职,然后像袁谭、袁尚那样笼络一批支持者,争取跻身诸侯之列,最后再去图谋天下。

天下都是自己的,何愁美人不投怀送抱?

“嗯,今天是老头的寿辰,估计他手下的官武将今天都会云集州牧府,我正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去多结识几个有用的人才。”

拿定主意,袁买决定结束今天早晨的晨练,马上返回州牧府。却不料,由于转身猛,一下和背后的人撞了个满怀。

“恕罪,恕罪,不小心冲撞了先生,还望海涵……”

袁买一边搀扶被自己撞了个趔趄的中年人,一边躬身道歉。

只见这是一个年约十岁左右,一身耕夫打扮,头戴斗笠,足穿草履的人。

但看上去却面容清癯,皮肤细腻,似乎不像是下地耕作的农民,他手里牵着一匹灰色的毛驴,正准备出城,冷不防被袁买的突然变向撞了个满怀。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想不到袁家的四公倒是彬彬有礼,和其他几位公行事却是大相径庭。”

耕夫牵着毛驴,打量了下袁买,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听这人说起了袁绍的其他个儿,而且似乎话语里很是不屑,再看他举止不凡,显然是乔扮的耕夫,袁买突然产生了和他聊聊的念头,心说这人指不定是个隐居的人才。

“哦,听先生的话似乎对我的几位兄长颇有偏见,如果先生不急着赶,可否到茶肆浅坐。指点生一番?”

耕夫笑着摇手道:“呵呵,公抬举了,小人一介山野村夫,适才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说着话,牵着毛驴就向城外赶。

这人越是谦虚,袁买就越发觉得不简单,弄不好是诸葛孔明一的人,走的是隐居山野,等待时机,选择明主出仕的。

“先生适才所言,正是生心中所想。若是先生看得起生,还望驻足浅谈片刻!”

看这人欲言又止的样,袁买猜测他多半是怕诋毁袁氏兄弟招来祸端,这也情有可原。邺城乃是袁家的老巢,眼线遍布,他方才说的话已经有些冒大不韪了。

在摸清自己心里想的什么的时候,人家肯定不会再多说什么。情急之下,袁买只好说出了心里话,就当是纳上投名状了。

听了袁买的话,耕夫怔了一怔,压低声音问道:“公所言是真?你也觉得你那……位兄长,不是成大事之人?”

“嗯,长兄袁谭好勇斗狠,贪权而无才,次兄袁熙温笃有余,而胸无大志;兄袁尚恃宠而骄,华而不实。恐此人皆不能继承父亲大业,生有心为天下黎民的安生略尽绵薄之力,奈何才疏浅,人微言轻。我看先生相貌堂堂,气不凡,愿得先生指点一条明径!”

袁买着帝王求贤的说辞,一副愿为天下黎民赴汤蹈火的样,说着单膝就要下拜。

刘备就是这样忽悠人的,以后咱也这样干!

袁买的话显然让这耕夫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孱弱的少年对他位兄长的观点竟然和自己一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够把人看的这么透彻,实在是难能可贵。而且话语中颇有为天下苍生请命的慷慨,言语中又对自己毕恭毕敬,更是尤为难得,不禁心头一动。

“这少年倒是不错,知道礼贤下士。和袁绍的高谈阔论,爱慕虚荣相去甚远……是否是个值得辅佐的人?”

耕夫一手牵着毛驴,一面用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袁买。

“可惜啊,这少年体格孱弱,阳刚之气不足。再加上听说袁绍十分不喜欢这孩,已经十六七岁了,还没有一官半职,在其他兄弟羽翼已丰的情况下,别说要想有所作为,只怕能否活下去都是未知的事情……”

想到这里,耕夫放弃了托出自己此行来邺城的真实目的,摇头道:“公说的情真意切,只是我这山野村夫胸无点墨,聊几句闲话还行,你真要让我说个长两短,却没那个本事。时候不早,村夫该回山去了。”

听了耕夫的话,袁买心里很是失望。不过通过此人刚才欲言又止的举动,以及闪烁不定的眼神,袁买已经把他的心思猜测了个十之**。

想想也是,自己身无一官半职,在这明争暗斗的袁氏集团中朝不保夕,别的不说,就凭麴义适才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又凭什么让人家把未来托付给自己?

想到这里,袁买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要想招募人才,让别人替自己效力必须一步步的来,先争取点兵权,积累点名望才是最要紧的,否则傻都不会跟着自己混!

“既如此,生也不敢勉强。只是想请教先生大名,或许你我将来还有缘再叙。”

袁买闪到一边,让开了去。躬身询问耕夫的名字,以备将来时机成熟之时再去寻访。

“呵呵……区区贱名不足挂齿,若是公他日想要和我这村夫闲聊几句,可以到徐无山来找我。只要提起我的衣着打扮,并不难寻找。”

耕夫笑呵呵的还了一个礼,翻身骑上毛驴,低吟着“知我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曲,奔城门外径直而去。

袁买琢磨了片刻,也想不起徐无山是个什么地方,更猜不出这个耕夫是谁。

不过却相信此人绝对是个隐士,就凭他能够吟唱出《王风?黍离》里面这流传后世的名句,便可以断定此人必是个忧国忧民的仁士。

不过,袁买也知道就凭现在的自己,想要拉拢此人,绝无可能,只能询问点信息图谋以后招揽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州牧府,结识几个袁绍手下的谋士武将,慢慢的积累自己的人脉才是当务之急。

辰时时刻,州牧府悬灯结彩,热闹非凡。

前来给袁绍贺寿的各将领官吏,络绎不绝,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

袁买一溜小跑回来到了州牧府,从后门进入了府邸。虽然他身无官职,也不得袁绍的喜爱,但毕竟是袁绍的亲生儿,这座府邸还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府邸里一个僻静的院落,看上去有些简陋,院里种了些常见的花草,一个十二岁的仆童正在墙角晒着阳打盹。

这就是袁买的居所,仆童也是唯一伺候袁买的仆人。

“小七,给公打盆洗脸水来,我洗漱完了去参加父亲大人的寿宴。”

袁买一边解开衣襟,一边吩咐仆童给自己弄水去,准备洗漱后换身衣服,然后去宴客厅参加袁绍的寿宴。

小七姓朱,在家排行老七,因为家贫,被父母送到袁府来做仆人,被掌管袁家一切杂事的刘夫人分配给袁买,侍候他的日常起居。

“公……你、你当真要去参加寿宴啊?主人可是没有派人来知会咱们,你去了会不会自讨没趣?”

小七打着呵欠起身,一边端起木盆准备去打水,一边诧异的问道。

最近这半个月来,公实在是反常,以前差不多整天都窝在院里练习毛笔书法,很少与外人交往,更是不喜热闹。

近来却一反常态,经常天不亮就起床,一个多时辰后才大汗淋漓的回来,而且见人就凑上去唠嗑聊天,简直像换了个人一般,实在弄不懂公到底中了什么邪。

“你这孩那来这么多闲言碎语啊?你只管把本公伺候好了就行……”

袁买从屋里取了一件白色的长衫,然后来到院里脱下被汗水浸透了的上衣,在阳光的照射下坦露着上身,准备更衣。

已是月时节,春风送暖,阳光照射在身上,浑身舒坦。

“公的身体看上去比以前结实了哟!”

小七刚打了一盆水回来,看到**着上身的袁买,啧啧惊叹。

“哦,是么?”

袁买有些意外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削瘦扁平,根本没有多少肌肉,和前世的自己几乎是天壤之别。

不过想想以前的袁买体弱多病,经过了自己半个月的苦练,有些变化也说不定。小七很少说阿谀奉承的话的。

“公再不结实的话,只怕连你这小鬼头也打不过了。以后公我要更加努力!”

袁买换下衣衫,接过小七递过来的脸盆,飞快的洗着脸。一边敷衍着这个小家伙,免得他对自己最近的变化生疑。

“小七怎么敢打公,公便是打死小七,我也是不敢还手的。小七也不盼望公强壮的和那些当兵的军爷一样,只盼公身体健康,以后别在动辄风寒咳嗽就行了。这些年多亏了公体恤小七,你要是有个长两短,只怕……只怕小七也无可奔了……”

小七手里拿着浴巾,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说的甚是恳切。

想一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半个月了,这个十二的孩可谓伺候的自己无微不至,袁买心里颇为感激。

再听他话说的悲切,心中有些不忍:小小年纪便出来做这些侍候人的差使,真是个苦命的孩,你如此忠心对我,将来公飞黄腾达之日,必然不会亏待于你!

“胡说什么,放心好了。公别的不敢保证,但是等你长大了,一定给你娶个漂亮的媳妇。”

袁买接过小七手里的浴巾,擦着脸说道。也不和他说什么豪言壮语,小小年纪,他还不懂,只说些他能理解的高兴话。

听了袁买的话,小七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嘴里咬着,傻乎乎的笑了几声。心说,五夫人生的丫头真是漂亮,可惜,我连话也不配和她说。

袁买换下衣服,吩咐小七把刚脱下的衣衫给自己洗了,然后昂挺胸直奔前院的宴客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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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怒闯寿宴

州牧府坐落在邺城正中央,占地数顷,巍峨庄严,气势不凡。

用来宴请宾客的大厅在府邸的东南角,可以容纳近人同时就坐。此刻,已是宾朋满座,谈笑风生。

“公留步!”

袁买刚走上台阶,正要从侧门进入,却冷不防被人拦住。扭头看去,认得是经常在州牧府里主持大小仪式的逢纲,他是逢纪的弟弟,担任师友祭酒之职,今天的寿宴由他负责安排接待。

“逢祭酒,何事?”

袁买能从逢纲的语气中嗅到不欢迎自己的气息,昂挺胸,镇定的问道。

“呵呵,今天是主公四十八岁寿辰,各将军及诸位大人都来庆贺。公就不要进去添乱了,免得惹得主公心烦,让纲为难。”逢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因为今天是父亲大人的寿辰,所以我特地来为父亲贺寿,你竟然阻拦我,不让进门?你到底是污蔑我,还是污蔑父亲大人?还是说父亲大人的儿不配给他祝寿?你究竟居心何在?”

袁买毫不示弱,声色荏苒的训斥逢纲,对于这种蔑视自己的小人,就要毫不客气的教训他。

“公小声点,让主公听到了就不妥了。”

逢纲常年在袁府里主持各种仪式,对于这个八棍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四公很是瞧不起,所以才会直接拒绝袁买进门,只是出乎他预料的是,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袁买今天竟然强硬起来,而且言辞犀利,让他几乎招架不住。

“何人嘈杂?”

殿厅里响起一声威严的询问,中气十足,顿时鸦雀无声。袁买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父亲“,现任大将军、领冀州牧,督冀、青、并州军事的袁绍,袁本初。

“回主公的话,是四公蓄意闹事,纲拦不住他……”

听到袁绍的问话,逢纲只能无奈的进去禀明,并且把脏水都泼向了袁买。

袁买本来就想把事情闹大,好让在座的各将领谋士认识下自己,省的以后都不知道袁本初家里其实还有第四个儿,当下大步的走进了大厅。

“孩儿参见父亲大人,祝父亲大人万寿无疆,扫荡诸侯,一统……匡扶汉室。”

袁买在武官的注视下走到筵席中央,向着高高在座的袁绍弯腰施了一礼,送上了自己的贺寿词。

到底是袁绍的亲生儿,况且生辰的时候谁不愿意听几句吉利的贺词,听了袁买的话,袁绍心中的愠怒一扫而空,手抚美髯道:“买儿不必多礼!”

望着站在大厅中央的幼,在近双眼睛的注视下毫无拘束之意,侃侃而谈,这让袁绍很是意外:咦,显雍一向沉默寡言,最不喜欢与人接触,平时有个人的时候结巴半天都说不出几句囫囵话,今天怎么开窍了?

“父亲大人,诸位将军,诸位大人,大家来评评理……今日是父亲大人的寿辰,身为儿,来给父亲祝寿,有何不可?可逢祭酒却阻挠我进入,究竟是我蓄意闹事,还是逢祭酒无事生非?”

袁买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满座的武官员抱腕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听了袁买的话,筵席间一顿交头接耳。多有说逢纲多管闲事,自讨苦吃的。

逢纲有些招架不住,向袁绍求援:“主公,你看这事,纲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安排的筵席,没有你的话,纲岂敢阻拦公。”

一身寿衣的袁绍沉思片刻,道:“这事不干逢祭酒的事,是为父吩咐他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大厅的!”然后挥手示意逢纲退下。

逢纲闻言,如同大赦,急忙退出了大厅。他们父之间的浑水,还是少掺进去为妙。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的心里有些不忿,据理力争道:“莫非父亲大人的意思是说孩儿也是闲杂人等,不配为父亲贺寿?”

“那倒不是,只是今天不仅仅是为父的寿辰,你看在座的诸位,至少是郡守一级的官员,所以为父才吩咐逢祭酒不准闲杂人等进入……”

袁绍扫了一眼跪坐在下面的武官员,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说道。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心里涌起几分悲凉。父亲过生日,当儿的居然没有资格参加筵席,天下那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不过是嫌弃自己给他丢面罢了,这袁绍果然是个爱慕虚名之徒,怪不得历史上会输的这么惨!

袁买决定据理力争,反正袁绍不喜欢自己,如果不能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留下来也无益,还不如趁早离去。

“不错,孩儿的确身无一官半职,按理说,孩儿也不配和诸位将军大人同坐。不过,今日却不是父亲大人与诸位将军共商大事的筵席,而是父亲大人的寿辰。父母者,生我养我之人也,父亲寿辰,身为儿,如若不来,天下人必耻笑孩儿是不孝之人,孩儿来,世人皆知孩儿心里有父亲大人,若父亲以为孩儿不配列席,孩儿退下便是!”

袁买的话音一落,满座哗然,但又都说不出哪里错了。他这番话无疑把袁绍推到了蔑视儿的悬崖上,如果袁买今天离开了,袁绍看不起亲生儿的帽算是戴上了。

被亲生儿当面顶撞,袁绍心里十分恼火。

不过想想,自己似乎也有做的不妥之处,同样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凭什么袁谭、袁熙、袁尚兄弟在席上高谈阔论,谈笑生风,而袁买就该躲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自己以前不喜欢这个幼的原因无非就是他孱弱多病,木讷寡言,与自己的相貌堂堂,一言九鼎相去甚远。

可是,今天这个儿却让自己刮目相看,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一身白衣,大步生风,昂头挺胸,不卑不亢,虽然言辞激烈,却也没有失礼之处,让人无从反驳。这样的一个儿,自己是不是该重新审视他?重新认识他?

袁绍压住心头的怒火,决定让袁买列席,看看他究竟长了多少本事:“买儿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买儿就找张桌案挤一挤吧,人实在多,放不下案几了。我倒要看看哪位将军大人和他挤一块?”

袁绍的话未说完,就被坐在身侧的正妻刘氏接过了话茬。

袁绍没有仔细琢磨刘氏这话里面的深意,还以为刘氏真的是担心再不能加上案几,便点头同意了刘氏的提议:“恩,听你母亲的。找个地方挤一挤吧。”

“是,孩儿遵命。”

虽然知道刘氏的话不怀好意,但袁买也知道,对于自己的顶撞,袁绍没有勃然大怒已经实属侥幸,自己倘若再得寸进尺的要求给自己加一张案几,只怕会弄巧成拙。

袁买静静的扫视了筵席上的所有人一圈,凭借着脑海里保存的潜意识来认识他们,寻找着能够坐下的地方。

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的河北霸主袁绍在正中央盘膝而坐,一副君临天下的样。扎着发髻,头戴翡翠,贵妇气派十足的正妻刘氏坐在他的一侧,也是皇后气派十足,夫妻二人同用一张桌案。在袁绍夫妻的两边,稍稍靠后的位置,跪坐的则是袁谭兄弟和袁绍的外甥高干。

凭借着身体里的潜意识,袁买认得左边第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蓄着八字胡须,眼神飘忽不定的便是袁绍的长袁谭,现任青州刺史,征东将军。

在袁谭右边的是高干,看上去和袁谭年纪相仿的样,生的相貌堂堂,体格健壮,看上去很是精干。袁绍外甥有十几个,而袁绍却偏偏对高干信任有加,委以重任,估计多半是和高干外表出众有关,因为他的才能实在很是一般,除此之外袁买实在想不出袁绍重用高干的理由。

“看来这袁老头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表控,非美男帅哥不用!”袁买伫立在大厅中央,一边寻找着可以容自己坐下的地方,一边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袁绍右手第一位便是他最宠爱的袁尚,今年十八岁,更是一个标准的美男。生的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声音洪亮,器宇不凡。无怪乎袁绍对他宠爱有加,视为掌上明珠一般,单论外表,这家伙堪称完爆在座的所有男人。

跪坐在袁尚左面的却是他的二哥,同父同母的二哥,袁熙。

同样生的英俊不凡,只是眼神却和善谦虚了许多,远没有他的亲弟弟来的那样充满霸气,没有那股目空一切的狂傲。也许,这便是袁熙虽然身为兄长,却甘心坐在袁尚下方的原因吧。

在袁绍父几人后面并排而坐的则是袁绍的五个妾氏,从左向右,按照大小跪坐。

袁绍的正妻本不是刘氏,而是袁谭的母亲张氏。

中平六年,也就是历史上的一**年,距离今天九年之前,脑残的大将军何进招各诸侯进京,共谋诛杀宦官,董卓率领西凉的虎狼之师进入了长安,把持朝政,为祸天下。

在一次朝会上,袁绍与董卓爆发了尖锐的矛盾,事后担心董卓报复自己,便率领部下仓惶出城,把家眷撇在了京城。此时,恰逢寒冬。袁绍的正妻张氏不幸感染风寒,刘氏便趁着袁绍父不在家,勒令丫鬟关闭府门,不许找医者给张氏看病,最终导致张氏病情加重,一命归西。

在此之后,年轻貌美,工于心计,比袁绍年轻了十二岁的刘夫人,刘骄,顺利的登上了袁绍正室妻的位置。

刘夫人的名字本来叫做“刘娇”,但她嫌俗气,偏女人气,于是自作主张,把“娇”字改成了“骄”,希望自己可以做个骄傲的女人,让很多很多的男人臣服在自己的膝下。

刘氏登上了正妻的位后,袁绍的其他五个妾氏忌惮于她的心狠手辣,对刘氏阴谋害死张氏的事情不敢多言,唯恐招来祸端。而其中,唯有袁买的母亲颜氏,对于刘骄的刻薄霸道很是不满,多次在公开场合顶撞刘氏,这让刘骄下决心除掉颜氏。

趁着袁绍被推为十八诸侯盟主,率领大军讨伐董卓之际,刘氏又用阴谋害死了颜氏。概因颜氏经常腹痛,刘夫人暗中买通医者,在颜氏的药方里面掺杂了毒药,导致颜氏服药之后咳血而死。

如此一来,刘夫人在袁家**的势力更是只手遮天,其他几个妻妾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除掉颜氏的事情对于刘骄来说,轻松的如同碾死了一只蚂蚁一般。

这一年,袁买九岁,还不知仇恨为何物。

而忙于征战四方的袁绍对于家里所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真的以为张氏和颜氏的确是死于疾病。

过了些许日,刘氏派遣自己的心腹四处寻访,从原郡找来了一个姓郑的漂亮女,认做自己的远房“表妹”,并做主许配给袁绍,此举很是讨袁绍欢心。

自此以后,刘夫人在袁家的地位更加牢不可撼。

第五章 各怀鬼胎

从前的袁买对刘氏的仇恨并不是很深,也没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的念头,除了生母被害时他还年幼,不谙世事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以前的那个袁买从骨里胆小懦弱。

而现在的袁买注视着高高坐在上面的刘氏,潜意识里突然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那是一些不由自主的潜意识,就像电影片段一样飞快的从脑海里掠过……

是她,是她心狠手辣,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让年幼的自己失去了母爱……

是她,对待自己般刻薄,从小没有好吃的补给营养,导致自己身体虚弱……

是她,对待自己冷酷无情,大病小病从来都不及时找医者来给自己诊治,导致自己经常患上风寒头痛,以至于身体每况愈下……

是她,在袁绍面前搬弄是非,诋毁自己,让自己不仅失去了母爱,而且也感受不到父爱……

而她,现在又在刁难自己,存心让自己在物幕僚面前出丑……

“此仇若不报,怎么对得住袁买的躯体?怎么对得住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亲娘?刘夫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只要我袁买有出头之日,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由自主的,袁买在心底暗暗的发下了毒誓。

这只是弹指间的事情,片刻恍惚之后,袁买随即从过过眼烟云般的往事中镇定了下来,当务之急,是先寻找个座席入筵,否则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袁绍对刘氏十分宠爱,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刘氏意图扶持自己的儿袁尚继承袁绍的爵位也是人皆知的事情,虽然袁绍未置可否,可是聪明人也能揣测得到,其实袁绍私底下也是希望袁尚继承自己的位的。

刘夫人现在抛出这样一句话来,意思已经摆明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和这小一起,站在我的对立面?

目光从筵席间的每个人脸上掠过,袁买期望能够找到挺身而出,为自己解围的人。

袁谭转动着手里的茶碗,仿佛在欣赏艺术一样,似乎站在筵席中央的袁买不存在一般,在他的眼里压根就没把这个懦弱的家伙当做自己的兄弟;他身旁的高干抚摸着胡,转动着眼珠,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却也没有邀请袁买过来坐的意思。

至于袁尚,不时地和相邻的审配、逢纪二人侃侃而谈,笑声不断。袁熙则面有羞愧之色,不敢抬头去看袁买的目光,低着头悄悄剥着手里的青桔。

当然,在袁买的心里也没有寄望这四个人中会有人站出来邀请自己。

在袁氏一家人的下面,武幕僚分左右对坐,武将在左,官在右。最前面各有六张桌案领衔,每张桌案后面跪坐着一人。

不过,让袁买感到奇怪的却是,武将席这边,最前面的六张案几里面的第四张却是空着的,显然主人还没有入座,这是谁的?姗姗来迟,架这么大?

能够坐在武幕僚的最前面,肯定是袁绍手下分量最重的人,经常出入州牧府邸,凭借着身体里的潜意识,袁买能把他们一一认出。

武将席第一位大咧咧的将军是淳于琼,虽然筵席还没开,他已经耐不住酒瘾,不时的端起酒杯抿上几口,因为和袁绍相识的早,袁绍也不怪他。论战绩和本事,袁绍手下他肯定排不上第一号,但是却凭借着资历轻松坐上了武将的第一把交椅,袁家的闲杂事他不愿意管,只是想着今天怎么大醉一场。

在淳于琼下面的这员武将,肩宽体阔,身高九尺,相貌威严,便是袁绍手下头号武将,号称“河北四庭柱”之的颜良。在颜良下面的这位,身材和他十分肖似,但脸庞却黝黑了许多,瘦长的有点像马脸,则是和颜良齐名的丑。

两人正对着脸,讨论着将要爆发的曹操和吕布之战谁赢谁输,都没有邀请袁买过来坐的意思。在他们的心里,反正自己是袁氏集团数一数二的猛将,无论将来谁继承了袁绍的位,也必须仰仗自己争夺天下,犯不上搅和进去。

丑下面的座席便是空着的那一张,再向下坐着的是张郃,大约十岁左右的样,皮肤白净,而且没有留胡须,乍一看,有点官谋士的感觉,让人丝毫想不到这也是和颜良、丑两大悍将齐名的“河北四庭柱”之一。

那一瞬间,张郃的举止让袁买的内心充满了一丝期冀,当然也仅仅只是一丝而已,在袁买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张郃的身微微动了下,却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阖上了眼睛。

“张郃是个谨慎细心的人,肯定不会贸然得罪刘氏母,以及他们背后支持的集团。不过,他能有这个心,我就很感激了。”

袁买在心里感叹一声,随即把眼神从张郃身上挪开,免得他觉得为难。

在张郃下面的红脸将军是高览,他最近有点向刘氏集团靠近的意思,这个时机肯定不会找不自在,看到袁买看向自己,便假装没看到,扭头和背后的武将说起话来。

在这六大武将后面还有两排案几,每排十张,每张后面跪坐着两人,一共有四十人,分别是韩猛、吕威璜、蒋义渠、眭元进等二流的武将,别说他们没有邀请袁买过来坐的意思,即使他们有这个念头,案几上也容不下第个人坐下同饮。

在武将筵席的对立面坐着的则是官谋士,第一位端坐的是审配,在他下面的是逢纪。这两人是刘氏集团的核心,是坚定支持袁尚接替袁绍职位的中坚分,即使阳从西边出来,他们也不会邀请袁买过来就坐,此刻两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袁买。不明白这个平时懦弱木讷的四公,怎么今天就像变了个人?

在审、逢二人的下面是许攸,同样好酒的他此刻也在偷偷喝酒,不过和淳于琼光明正大的喝不同的是,他是用手指伸进酒杯蘸一下,然后趁人不备之际偷偷舔着喝。邀请袁买过来坐,许攸认为傻才会那样做。审配最近一直瞧自己不顺眼,许攸打死也不想再得罪刘氏了。

在许攸下面跪坐的是郭图,他是袁谭的主谋,受袁绍派遣,最近几年一直跟随袁谭征讨青州,是袁谭的支持者,也是审配的反对者。此刻他正琢磨着是否该拉拢下袁家的四公,不过想到袁买只是一介布衣的时候,郭图还是决定日后再说。

郭图向下一位是田丰,他是个性格耿直的人,听了袁买方才的一番话,田丰觉得很有道理,觉得袁绍实在不应该这样区别对待自己的儿,刘氏更不应该这样刁难袁买,决定站起来邀请袁买过来共饮。

只是,田丰刚刚挪了下脚,就被身后的荀谌一把拽住,说元皓尝尝这桔怎么这么酸?然后不停的向他挤眉弄眼,示意田丰不要招惹无谓的麻烦,田丰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田丰下面跪坐的是沮授,他此刻正低吟着《诗经》里面的曲,低头用手蘸着水在案几上写着字,同样没有邀请袁买的意思。

在这六大谋士后面坐着的是荀谌、陈琳、辛毗、王修等一班幕僚,以及来自冀、青、并州的各郡守,他们和对面的武将一样,也是分作两排,每排十张案几,每张后面跪坐二人。对面的那帮武夫都不肯贸然出头,更遑论他们这些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

扫视了一圈,看到无人邀请自己的意思,袁买的心里既失望又觉得羞辱。

罢了,罢了,一帮贪生怕死,明哲保身之徒,大事临头的时候一个个束手无策,窝里斗一个个却是行家里手,怪不得你们多数不得善终,死在曹操手里,你们都是咎由自取!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下如此之大,岂无我立锥之地?

在心底悲凉的骂了一句,袁买决定离开,离开筵席,离开州牧府,离开邺城,去寻找新的机遇……

“买儿,到母亲这边来坐吧。”

就在袁买几乎绝望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一声温柔的女人声,抬头望去,发现是袁绍最小的妾氏郑夫人。

郑氏本是刘夫人做媒许配给袁绍的,按理说本应该和刘氏沆瀣一气,却为何反其道而行之,与这霸道的袁家**之主大唱反调?这里面自然是有原因的。

郑氏姓郑名虞,娘家原郡,今年二十五岁,嫁给袁绍为妾的时候只有十七岁。男人都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女,袁绍也不例外,当初宠爱刘骄,冷落张氏的原因就是因为刘骄年轻貌美。

随着时光流逝,刘夫人也难逃红颜老去的命运,虽然她工于心计,善于逢迎,但袁绍对他的宠爱却大不如以前,对于年轻的郑虞却是宠爱有加。

这让刘夫人怒不可遏,经常怒骂郑氏忘恩负义,自己引狼入室,把郑氏视为眼中钉,下决心除掉她。两人的关系在这几年内急转直下,变得水火不容。

不过,因为袁绍占据了北方之后,贪图安逸的生活,很少出征,这让妒火中烧的刘氏一直没找到加害郑虞的机会。

“多谢母亲大人厚爱!”

绝望中的袁买,如同溺水之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郑氏躬身施了一礼,准备过去坐下。无论如何,这样也比灰头土脸的离开有颜面的多。

“且慢!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懂么?男女共坐一席,简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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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歌惊四座

就在袁买准备到郑氏身边坐下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刘夫人严厉的训斥声。

贱女人,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和我唱反调,我早晚要把你髡头墨面,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氏被气的气喘吁吁,若不是碍着袁绍手下的武幕僚在场,只怕早就和郑氏撕扯在一起了。狠狠的攥着手里的茶碗,在心里发下誓言。

“呵呵,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是母亲,显雍是儿。他今天没有地方坐下来吃饭,我这个做母亲的招呼他一声,有何不可?”

郑氏全然不理会刘夫人的气急败坏,云淡风轻的反驳道。

“嗯,夫人言之有理!”

袁绍思忖了片刻,站在了小妾的这一边,挥手示意袁买到郑虞身边跪坐入筵。

“诺!”

袁买喜出望外的答应一声,飞快的来到郑虞的身边跪坐。侍筵的婢女迅速的给袁买拿过筷箸,就这样,袁买在袁绍的寿宴上总算找到了一席之地。

“多谢母亲大人。”

望着身边美艳的继母,袁买发自肺腑的道了一句谢。

“不必多礼,安心用膳吧!”

郑氏莞尔一笑,客气了一句,便不再和袁买多话。

“哎呦,诸位将军大人都来了?看来就义来的最晚啊,主公恕罪,恕罪啊……”

袁买跪坐后刚刚喝了一碗茶,就看见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员武将,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早上和袁买爆发了冲突的镇西将军军麴义。看来预留的那张案几便是给他准备的。

袁绍面露愠怒之色:“麴叔通为何姗姗来迟?莫非眼里没有我这个主公?”

“哎呦……主公这话可冤枉义了,义岂敢不敬重主公。只是数日前,羌人左都尉大将卑斥率部骚扰边关,此人勇悍善战,屡犯边境,义便决定割下他的脑袋来给主公贺寿,率部下与他大战了几个昼夜,在青铜峡射死了他。因此耽搁了行程,今天早上刚刚进城,这不,刚在驿馆安顿了部下,义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主公莫要生义的气啊……”

麴义虽然嘴里在向袁绍认错,但面上颇有得意之色,丝毫不把自己的迟到当一回事。

袁绍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对于麴义说的奋勇杀敌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你应该以给我贺寿为重,抵抗羌人的侵略为轻。挥手示意麴义入座,然后吩咐就此开筵。

不过,袁绍心里却颇为不痛快,依赖不爽麴义姗姗来迟,二来恼怒别人都是献上的奇珍异宝,你麴义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给老贺寿,这算什么?

伴随着袁绍吩咐开席,一时间,笙乐齐鸣,丝竹入耳,更有美丽的舞妓献上歌舞,席上的武幕僚,高谈阔论,把盏言欢,开怀畅饮,一个个喝的不亦乐乎。

袁买枯然无味的坐在郑氏身边一个人独饮,距离武幕僚的酒席远,说话不方便。挨着稍微近点的袁尚又不屑和他搭话,袁尚旁边的袁熙倒不像他那样充满敌意,但或许是怕惹得母亲和弟弟不高兴,因此也没有和袁买叙话的意思。

袁买夹了点菜,喝了几口酒,便放下了筷箸,不再吃了。这个年代还没有发酵、蒸馏的技术,喝的全都是低的糯米酒,说是葡萄酒又有点苦,说是白酒又没有白酒的醇烈香甜,反正让袁买觉得很难喝。

我今天不是来喝酒的,一来为了结识几个有本事的人,二来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这样枯坐下去,有何意义?琢磨了片刻,袁买想到了一个出风头的办法。

“父亲大人,今天是你的寿辰,孩儿孑然一身,没钱给你置办贺礼,心中甚是惶恐不安。席间诸位将军大人喝的甚是痛快,孩儿想即兴做歌词一,为父亲大人贺寿,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袁买整理了衣衫,走到筵席中央,向着正在和淳于琼说话的袁绍躬身施了一礼道。

“嗯,这个好,显思他们个舞刀弄枪的我见惯了,倒是没见过主公你的儿唱歌做赋的,这个好”

袁买的话音刚落,淳于琼便借着酒劲拍掌起哄。

袁绍一想也是,袁谭、袁尚兄弟整天操练兵马,练习武艺,还真没有一个能写诗做赋的,世人都夸曹操父能能武,甚至夸他才六七岁的儿“曹植”是个神童,我们老袁家名门贵胄,四世公,怎么也得出一个人墨客吧?这显雍既然武功不行,能有点采也算不辱没了我这个父亲的威名!

“好,今天是为父的四十八岁寿辰,我心里高兴。显雍既然请缨助兴,你便赋歌一,倘若做得好,为父有赏!”

“多谢父亲大人。”

袁买唱了歌诺,深呼吸了一口,准备开始“剽窃”。

没错,就是剽窃。这年头,穿越到古代,你要是不盗几名人的作,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穿越者。袁买决定写别人的词,让别人无词可写。

可是剽窃谁的哪?这个年代还不流行唐诗宋词,袁买决定盗用曹操的大作《短歌行》,记忆中曹操是在赤壁之战的时候作的这名作,此刻袁氏集团还没有覆灭,显然这词还没有问世。

着古人唱词说赋的模样,袁买在筵席中央迈着方步,慨然高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神作啊,神作,公大才,琳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啊!”

袁买的歌声刚刚落下,便有一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喝彩,正是主薄陈琳。

在陈琳的带动下,满堂一片喝彩之声,一个个大呼小叫:才啊,神作,想不到主公家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位采斐然的公,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比起公的这篇神作,曹操父简直弱爆了,什么狗屁神童,简直就是一坨屎嘛!

当然这些人是不会说“弱爆了”“一坨屎”这样的词汇的,但是在袁买的耳朵里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刻,袁买的心里很爽,即便他曹孟德雄才大略,能上马横槊,下马赋词,也断不会料到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灵魂,今天正拿着它的大作,在他对头的筵席上把他比的一不值。

后来,这词赋传到许昌,传到曹操的耳朵里,他甚是喜爱,对作词的人佩服不已,当听说作者竟然是袁绍的儿之时,惊讶的下颚差点脱了臼。

“袁本初竟有如此儿?才华四射,霸气横溢,吾儿桓不如也!”

只是,在佩服的同时,曹操又隐约觉得有些对劲的地方,可是那里不妥,又说不出来,让他好生纳闷。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刻,就连以采斐然著称的陈琳,都对袁买的这即兴之作佩服不已,更不用提其他人了,一个个味着袁买适才吟诵的句,觉得实在是堪称“神来之作”,除了陈琳之外,尤以沮授、田丰最为佩服。

虽然审配、逢纪此刻对袁买充满了敌意,但也不得不承认,单单从造诣这方面来讲,这词赋在这个年代堪称翘楚。在佩服的时候,二人心里又隐隐升起担忧,看来公以后又多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更让审配觉得可怕的是,这个四公以前的懦弱表现只怕是假装的,这小大智若愚,是不是在扮猪吃虎,等待时机?倘若果真如此,这城府可真是深的惊人!

“周公吐辅,天下归心……哈哈……好,好啊,这句我喜欢!”

袁绍大喜不已,高兴的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不停的叨念这句,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圣人周公一般。

这一刻,袁绍才觉得自己以前错了。

自己以前带着不满的情绪来看这个儿,只看到了他身体孱弱,不谙兵法,认为他武力不行,将来没有出息,几乎样样不行,简直丢了袁家的脸。

而现在,换一个角才发现,兵法武功不行,也可以写诗做赋,照样可以光耀袁家门楣。他曹阿瞒家的人能能武,我这个天骄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输给这矮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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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围田射猎

看到自己小试牛刀,剽窃了一词赋,就赢得了满堂喝彩,这下算是名声鹊起了。袁买心里暗爽不已,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多谢父亲大人,孩儿献丑了。”

虽然十分得意,袁买还是知道应该谦虚几句。

“不,不,显雍你这词赋写得好,比曹阿瞒强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给我们袁家增辉了。连孔璋都夸你,这就更加证明你这词写得好,论章,孔璋可是没服过谁,我这是第一次听他给别人喝彩。”

袁绍一边喝着酒,一边对儿不吝赞美之词。与先前的冷漠蔑视,截然换了一个人。

“主公所言甚是,若论章,琳谁也不服,今日唯独服公了。”

陈琳起身端着酒杯敬了袁买一杯,附和着袁绍的话道。

“为父说过,倘若你作的好,为父有赏!今日显雍为我争了光,我便封你为典从事,不知买儿意下如何?”

袁绍兴奋过去之后,想起了自己方才的承诺,捋着漂亮的胡须问道。

穿越前的袁买的职业是个射箭运动员,但业余是个国迷,关于国的书籍阅览了不在少数,很多国游游戏更是从十几岁就开始玩,因此对典从事这个职位是了解的,大概相当于穿越前一个市教育局局长的位置,是负责一个地方政的。

虽然袁绍没有册封给他武职,让袁买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至少从今天开始,自己不再是平民姓,好歹也算是官场中人了。更重要的是可以领到俸禄,不再过拮据的日了,这让袁买很是高兴。

“多谢父亲,孩儿一定鞠躬尽瘁,不辱使命。”袁买跪倒拜谢,然后兴奋的回到了郑氏身边跪坐。

郑氏眉开眼笑,连声夸奖袁买有才华,甚至亲自给袁买斟满了酒杯,心下为自己挺身而出招呼袁买过来坐的举动高兴不已,或许这孩以后就是自己和女儿的靠山了。

“你以前的时候,每个月拨给买儿多少月俸?”

袁绍扭头低声问了一句身边的刘氏,觉得自己从今以后应该多多关心这个儿,以前对待这个儿,自己实在冷漠了。

“你以前从来不问这种事的?”刘氏有些心烦意乱的道。

“回答我!”袁绍压低声音,略带不满的道。

“五钱……”

刘氏有些胆怯的回答了一句,袁绍今天竟然为了这个病秧这么严厉的和自己说话,实在是始料未及,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留下这个祸根。

“哼,一个伍长的月俸也不止五钱,无论如何,显雍都是我的儿,你竟然对他如此刻薄……”

听到掌管家事的正妻竟然只给袁买发五钱的月俸,袁绍的心里很是不满。不过,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很少对这个儿过问,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腹的怒气便散了一半。

“以后每月给显雍五千钱的月俸,他现在成人了,想必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

袁绍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容刘氏辩解什么就此下了决定。

看到袁绍夫妻说完了悄悄话,坐在下面的许攸觉得自己作为袁绍的老朋友,也该起来说几句了,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周公吐辅,天下归心。显雍说的好了,攸敬主公一杯,将来的天下必然是主公你的。主公威震四海,天下归心。那羌人左都尉卑斥是个悍将,时常骚扰边境。这不,到了主公的寿辰,也乖乖的献出了脑袋,全靠主公威名保佑,边关姓才得以安享平……”

“哈哈……许远你简直是在这里糊弄主公,杀掉卑斥,是因为他在青铜峡的峡谷里面迷了,中了我的埋伏,被乱箭射杀的,和主公有什么关系……”

麴义显然喝的有些大了,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提着一块鸡腿,哈哈大笑着打断了许攸的话。

袁绍也知道许攸说的是奉承话,不过,听着舒坦,正要谦虚几句,冷不防突然从麴义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由得脸色骤变。

麴义虽然是个武将,平素骄狂自大,目中无人,但到底不是个莽夫,一看袁绍脸色勃然而变,就意识到自己话说错了,急忙放下酒杯和食物,请罪道:“主公息怒,义酒后胡言乱语,主公少罪。杀掉卑斥,全是托了主公的洪福。”

袁绍哼了一声:“射杀卑斥都是你麴将军的功劳,与我何干!”

看到袁绍不满,在座的众人一起起身奉承道:“主公息怒,虽然仗是麴将军打的,但还是靠了主公你在背后运筹帷幄,所以羌将才会授。”

袁绍不再说什么,挥手示意继续喝酒,但心里却是闷闷不乐,准备再喝几杯,就勒令散席。

看到父亲被麴义坏了兴致,又想到今天竟然被袁买这“胆小鬼”抢了风头,袁尚心里也很是不爽,起身提议道:“父亲大人,乱世以武为本,舞弄墨,那是迂腐之人做的事情。难得诸位将军和大人齐聚邺城,不如,我们出城射猎,父亲以为如何?”

“好,出城射猎!”

随着袁绍一声领下,十名袁氏集团的武幕僚各自上马,在一千名骑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出了邺城,直奔郊外。

这种事情袁买怎么会落下,从马厩里借了一匹马,夹杂在大队之中,跟着一块出了邺城。

以前的袁买几乎没骑过马,幸好穿越前他所在的射箭队经常把骑马作为辅助训练,藉此来锻炼身体平衡性,袁买此刻骑在马上,尚能驾驭,不过这时候还没有马镫,以至于身体孱弱的他骑起来很是吃力。

“以后有了自己的骑兵队伍,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配上马镫。”袁买紧紧的跟在袁绍不远处,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阳春月,春暖花开,微风和煦。积雪早已融化,青草刚刚萌芽,一眼望去,能看数里之,正是射猎的好时节。

袁尚一心想要抢回风头,一马当先,飞驰在大队人马的最前面。

只见他胯下白马,疾驰如风;一身锦裘玉袍,手持强弓,腰悬箭壶,端的是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几十只各色的猎狗紧紧跟在他后面,大呼小叫,吠声震天,真是狗仗人势。所到之处,烟尘滚滚,鸡飞狗跳。

队伍走了二十多里,只射到了几只兔和獾之类的小型猎物,这让袁尚很是扫兴,一上只是手持强弓,并没有发箭,一心想要在物幕僚面前射一只大大的猎物,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

又走了几里,进入了一片丛林。一只受惊的麋鹿被猎犬从草丛中赶了出来,发足狂奔。

袁尚大喜,嘴里喊一声,谁也别跟本公抢,谁和我抢我射谁,纵马扬鞭,弯弓搭箭追了上去。

凌厉的一箭射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正中麋鹿的臀部,但是由于距离较远,麋鹿虽然感到疼痛,但是尚不致命,依然发足狂奔。

袁尚恼怒不已,纵马紧紧跟着,追了一回,看看距离近了,再次射出一箭。这次力道十足,再加上距离近,一箭正中麋鹿的颈部,当下扑倒在地,被一哄而上的猎狗咬死。

袁尚哈哈大笑,得意不已,吩咐部下驱散猎狗,把麋鹿装到车上。

见袁尚猎得麋鹿,众武官齐声喝彩,一个个夸奖道:主公真是好福气,生的两位公,一个采斐然,一个武艺卓绝,真不愧是四世公家的后人,真有主公的风采!

夹杂在人群中,听着这帮幕僚对袁绍的奉承,袁买心里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哼,就这点本事算什么,若是前世的我,不用骑马,从看到麋鹿出现的那一刻,保证一箭命中,让它跑不出一丈去。即便今生的我身体孱弱,我相信只要努力几年,超过你这二流的箭术也是绰绰有余。”

“哈哈……诸位别在这里瞎咋呼,公的箭术很一般嘛,射了两箭才把鹿射死,就被你们吹得追上后羿了。”

麴义在席上惹恼了袁绍,当着众人落了个没脸,心里很是不爽。再加上他骨里就是个狂傲自大的人,此刻听着众人违心的恭维袁尚,心中更是不忿,当下借着酒劲大声的鄙视袁尚,心说我惹不起你袁绍,我笑话几句你儿总该行吧?

袁买正在心里鄙夷着,冷不防有人把他的心里话喊了出来,凝目看去,说这话的竟然又是麴义。

听了麴义的话,袁尚深感奇耻大辱,勃然大怒道:“麴义,你无礼了,你说我箭术不好,那谁的箭术好?”

“江东小霸王孙策,孙坚的长,比你大不了几岁。据说勇猛无敌,能一箭射杀猛虎。”

听到袁尚询问自己,麴义决定和他讨论几句。

只是一旁的袁绍早就气的肝胆欲裂,差点坠下马来,咆哮一声:“麴义!你今天迟到在前,席间出言不逊在后,现在又借着羞辱我儿之际,暗地里羞辱我,你分明是耻笑我不如孙坚!你番两次的蔑视我,居心何在?分明图谋不轨,左右,给我拿下砍了,以儆效尤!”

随着袁绍一声叱喝,对麴义早就不满的颜良猛地一推麴义,麴义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跌下马来,旋即被几个彪形大汉捆了起来。

麴义知道这张破嘴又惹了祸,当下也不敢挣扎,只能任凭侩手捆绑,嘴里求饶道:“主公饶命,义是就事论事,绝无轻视主公之意,主公饶命啊!”

“斩了!”

听着麴义还在嘴硬,袁绍一狠心,吩咐把麴义砍了。

第八章 勾心斗角

“主公饶命,义知错了,义酒后失言,主公法外开恩啊!”

想不到自己嘴上痛快了,脑袋却要搬家了。眼看着侩手把自己摁倒地上,准备就地正法,麴义吓得磕头求饶命。

“诸位将军,大人,替义说上几句好话哪……”

见袁绍丝毫不为所动,麴义只能向他身边的幕僚求救,希望有人站出来替自己求情,免自己一死。只是他平素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袁绍手下的武幕僚,没有一个和他交好的,看到袁绍愤怒,谁也不敢出来替他说话。

袁尚余怒未消,抢在袁绍开口前,对侩手挥手道:“快把这厮的人头砍了,啰里啰嗦的,聒噪死人了!”

“诺!”

刀斧手答应一声,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就要砍下。

“我命休矣!”

麴义见没人肯为自己求情,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心里只恨自己当初选错了主公。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跟着韩馥混。

“刀下留人!”

袁买喊了一声,翻身下马,奔到袁绍面前,跪倒在地:“父亲大人,麴义乃是将才,杀不得呀!”

麴义从绝望中睁开眼睛,发现出来替自己求情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今天早晨被自己当众羞辱了一番的袁家四公,不禁感叹造化弄人,心里惭愧不已,又盼望着袁买真的能从刀下救自己一命。

至于袁买为何站出来,自然有他的打算。

其一,唇亡齿寒,无论如何,自己是袁家的人,是袁绍的儿,倘若袁绍败了,那么自己也就失去了靠山。如果一切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官渡之战后,袁绍必然走上覆亡之,留着麴义虽然不一定能够扭转败局,但麴义在统兵打仗方面的确是个人才,甚至要强于颜良丑,到时候肯定能出上一份力。

其二,自己救了麴义一命,就算他以后不对自己感恩戴德,至少在心里也是感激自己的吧?到时候,自己再设法拉拢一下他,说不定就为我所用了。目前来说,麴义是袁绍麾下武幕僚中最有可能被自己拉拢过来的人。

当然,前提是他今天不死才行。所以,袁买才决定全力为麴义求情,保他一命。

“显雍,是你要为麴义这厮求情?”

袁绍一手握着马鞭,怒冲冲的盯着袁买道。要不是今天袁买给他长了面,早就一鞭下去了。

“父亲大人,休要和他废话。他知道整天闷在屋里写字,知道什么军机大事,知道什么叫做命出如山吗?请父亲大人速速下命,砍了麴义!”

袁尚恶狠狠的盯着袁买,一面向袁绍力谏。麴义这厮当众羞辱自己,不杀他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愤怒。这个“病秧‘竟敢和自己唱反调,早晚让他吃到苦头。

袁买对袁尚恶狠狠的眼神视而不见,向袁绍道:“父亲,今日麴义屡次冒犯你,实在罪不可恕。孩儿恨不得亲自砍下他的头颅来,给你解恨。不过,孩儿也知道方今正是用人之际,诸侯环伺,虎视眈眈,北有公孙,南有曹操,吕布虎狼之徒占据徐州,孙策悍勇之辈窃据江东,尚需父亲大人您统帅军,扫荡诸侯。麴义虽然自大,但是尚可一用,因此孩儿恳请父亲开恩,饶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助父亲扫平天下。”

“显雍公所言有理,麴义虽然自大,但是还算是个人才,望主公念在他过去的功劳上,饶恕他一命,命他戴罪立功。”

田丰听了袁买的话,也翻身下马,施礼为麴义求情。

其实,袁绍现在还真的不想杀麴义,若不是被麴义再而的冒犯,袁绍也不会如此暴怒。此刻被袁买和田丰一分析形势,便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决定暂时饶恕麴义一次,等灭了公孙瓒之后,再和他算账。

“哼……麴义,今天念在买儿和元皓的面上,饶你一命……”

麴义闻言,狂喜不已,跪倒在地叩头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又向袁买叩谢,多谢公相救,义没齿难忘。谢完袁买又转身谢了田丰,多谢先生美言。

“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左右给我重责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袁绍余怒未消,喝令手下把麴义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士卒领命,把麴义拉下去,狠狠的打了四十军棍,又拖了回来。

“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虽然屁股被揍的稀巴烂,但麴义再也不敢抱怨了,趴在地上向袁绍拜谢。

“哼,别以为这样就算了。显雍和元皓说你用兵有方,能征善战,那么你率兵北上,给我攻打代郡,骚扰公孙瓒,让他不得安宁,半年之内,若是不能攻克,提头来见!”

袁绍手握马鞭,怒视趴在马前的麴义,怒冲冲的训斥道。

“是,末将愿意去攻打代郡,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完成主公的命令。”

吃一堑,长一智。麴义挨了打,甚至差点把脑袋丢了,此刻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主公,图有话说!”

一直沉默寡言的郭图这时候跃马出列,今年只有四十一岁的他,头发和胡须已经花白,比接近五十岁的袁绍苍老了不少。

“公则有话直说无妨。”袁绍点了点头,吩咐郭图说出自己的想法。

“主公,不杀麴义也可也。不过,你今天打了麴义军棍,要是让他回去统兵,只怕心生怨恨,就此投奔了公孙瓒也未可知……”

郭图双目半睁半闭,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侃侃而谈。

麴义听了大吃一惊,这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节奏,大呼道:“郭图,我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要陷害我?”

郭图白了趴在地上的麴义一眼:“你着急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专向袁绍道:“主公可让熙公或者高将军收了他的兵,从邺城另外拨给他一支兵马,再派上监军,这样就不怕麴义叛逃了。”

听了郭图的话,袁绍十分赞成,点头道:“公则言之有理,正所谓有备无患。就让显奕去雁门接收麴义的部队,从邺城的大营中抽调一万人给麴义,让他率领着去攻打代郡。”

这时候,审配和逢纪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郭图是借机削弱自己军团的实力啊,不过,一时又想不出对策来,总不能说让袁谭从青州调一支队伍过来给麴义吧。

袁绍麾下的军队是这样布置的,驻扎在东方青州的是袁谭军团,主谋是郭图和辛评,部将有蒋奇、韩莒、苏由等人,总兵力大约五万人。

驻扎在北方前线范阳,对抗公孙瓒大军的是韩猛和高览,麾下部队万人。驻扎在南方前线黎阳,提防曹操入侵的是大将张郃,麾下兵力两万人。

在西方并州,被袁绍保举为安西将军,领州刺史的高干是西线主将,掌控着四万人的部队,当然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在他身边还有他的副手,也是袁绍的次,安北将军袁熙。

在西线,除了高干、袁熙军团的四万人之外,还有一支流动作战部队,就是麴义军团,这支两万人的虎狼部队主要任务是抵抗羌人的骚扰,并进行反击。袁绍现在所提到让袁熙接收的部队,就是这支身经战的部队。

最中央的便是袁绍的中央军团。由袁绍亲自坐镇,平时由袁尚统领,颜良、丑二人辅佐,总兵力八万人。

五个方面军,总兵力二十四万人,这就是袁绍现在的全部家当,强大的军事实力,让他此刻成为了天下最强的诸侯,大有鲸吞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袁熙听了袁绍的话,心里喜滋滋的。在晋阳虽然他是高干的副手,也有很大的权力,高干也很尊重他,但副手毕竟是副手,这支方面军的真正统帅还是高干。

而现在,自己接过麴义的部队之后,也就拥有了一支可以全权指挥的部队,这样在袁谭和袁尚二人面前,自己也不用总是低着头了,也可以让一直偏爱弟弟的母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多谢父亲大人,孩儿愿意去雁门接收麴义的部队。”

虽然是亲兄弟,但也要明算账,一直郁闷不已的袁尚更加郁闷了,对袁绍道:“父亲,凭什么让二兄去接收麴义的部队,却要从我这里拨给他一万人,这样,孩儿不吃亏了吗?”

袁绍虽然宠爱袁尚,但也没到事事依着他的地步,不耐烦的道:“你拨给他一万人,到时候再招募就是了,如若不然,你去雁门接收,让你二兄掌管冀州的军队。什么你的,他的,所有的人马,不都是为父的吗?”

袁尚吃了个闭门羹,不敢再说什么。万一父亲真把自己派到雁门,让袁熙掌管冀州的部队,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虽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袁尚也时刻提防着袁熙,以防他被父亲指定为继承人。

“元皓,你也去!”

袁绍把目光转向田丰:“你既然为麴义求情,说他能征善战,你便作为参军,跟着麴义一起去攻打代郡,若是半年不克,便不用回来了。”

袁绍早就对性格耿直,说话不会拐弯的田丰不满,此刻决定趁机把他赶出去,让他离开自己远远的,省的在耳边吵自己。

“父亲大人,既然郭公则大人说要提防麴义,孩儿愿意作为监军,一同出征代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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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苦尽甘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袁买决定趁这个机会介入到军队中去,当次乱世,只有手里有了兵权,才有地位,才有权力。

袁绍沉默了片刻,问道:“行军艰难,风餐露宿,比不得在家里,你身体孱弱,当真打算随军出征?”

“孩儿愿意为父亲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买抱腕施礼,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要让袁绍相信自己的忠心,否则自己以后很难遇到单独统兵的机会。

虽然部队的主将是麴义,但自己如果做了监军就不一样了,这监军就好比穿越前的部队政委,而且还是专门管主将的,要是麴义听话罢了,不听话就找个理由把他砍了。当然,自己对麴义有救命之恩,说不定他会以自己马是瞻,也未可知。

袁尚今天心里对袁买恨得牙痒痒,心说你个病秧去吧,最好在征途上累死你,埋骨他乡才解我心头之恨。

“父亲,既然四弟有这份心意,你就成全他吧,有四弟做监军,咱们应该比任何人放心!”

听了袁尚的话,审配心里大急,越发相信以前那个懦弱胆小,木讷寡言的袁买是假装的,他是在扮猪吃虎,等待机会掌握兵权,偏偏我们这有勇无谋的公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在作茧自缚。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小有了兵权,年纪轻轻,竟然有此等城府,可怕了,简直比袁谭还可怕!

“主公,四公体弱多病,只怕不适合行军,万一有个长两短,岂不惹你伤心?四公采斐然,留在家里做赋写檄,打理政务也是不错。”

听了审配的话,袁绍有些犹豫不决,虽然以前不喜欢这个儿,但袁绍却不希望在自己生前,看到儿比自己提前离世。

袁买听了审配的话,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竟然能够看透我的心思,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争取进入军队。

“父亲大人,审别驾一片好意,孩儿心领了。然,位兄长为了父亲的大业东奔西证,四处征讨,孩儿又岂敢落后?虽然孩儿体格孱弱,但孩儿相信军旅生涯可以把孩儿磨炼的健壮起来。孩儿近来一直在研读兵书,一直希望能够建功立业,我相信父亲大人也不愿意有个一无是处的儿吧?孩儿只要建功立业,才不辱我袁家威名,才配得上做四世公的袁家的后人!”

“说得好,这监军非我儿莫属了!父亲另外再给你表奏一个偏将军的封号,你就安心的施展本事吧,只要有功,父亲一定会擢升你!”

听了袁买的话,袁绍心里高兴,当即拍板任命袁买为监军,并且赏给了他一个官职。

“多谢父亲,孩儿一定不辱使命!”

袁买心头窃喜不已,想不到上午的时候还郁闷的要死,一个下午的时间,自己不仅成了冀州的典从事,更获得了偏将军的封号,更重要的是自己成了一支一万人军队的监军。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袁绍吩咐返程,大队人马簇拥着袁绍父浩浩荡荡的返回了邺城。

斜阳西垂,武幕僚纷纷散去,袁买也回了自己的居住的小院。

夕阳西下,小七正盘膝坐在蒲团上缝补自己的衣衫,这件破旧的灰色衣衫早已补丁摞补丁,破旧的不能再破了。

这孩真是命苦,同样做仆人,跟着袁尚混的人一个个衣衫光鲜,吃的浑身是膘,而你只能一件衣裳缝缝又补补,穿了一年又一年,五冬六夏的也捞不到什么好吃的,等待他日我发达了,一定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袁买在心里感慨几声,轻声道:“小七,衣服不用补了,丢到一边去吧,公给你钱,明天到集市上买件新的去。”

“公回来了啊,我这就去给你到膳房打饭去,至于买衣裳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这才中旬,公的月俸已经花了一多半,哪里还有余钱给我买衣衫。能把我这个月的工钱节省出来就算不错了哦。”

看到袁买回来了,小七急忙把衣衫放到一边,准备到膳房给袁买盛饭。言辞之间,俨然一副小鬼当家,柴米油盐不继的模样。

袁绍的其他个儿已经成婚,各自有了自己的府邸,并不住在州牧府,因此刘氏对于袁家的饮食起居控制的为严格。

袁买和袁绍的其他五个妾氏各自有自己的独立院落,每个月给她们发放月俸,按照和刘氏关系的好坏,各妾氏的月俸从千钱到五千钱不等,只有袁买最可怜,每个月只有可怜巴巴的五钱。

平素不是节日的时候,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居所吃饭,由膳房统一提供饭菜,按量供给。如果不够吃的,那么没办法,自己解决,至于水果、衣衫之类的杂项,更是不管。

“呵呵……你一个月多少工钱?”

袁买今天心里高兴,肚也不饿,就不急着让小七去打饭,笑呵呵的和他聊起天来。

“呃……公连这个都忘了么?我刚进府的时候,管事的人和我爹娘说的是每月五十钱,后来公说给我涨到一钱,可是每个月下来,去掉花销,经常连五十钱都剩不下……”

小七挠了挠头皮,有些委屈的道。

袁买心里叹了口气,心说以前的袁买倒也不坏,但是窝囊了,连自己仆人的条件都满足不了,谈何做一番事业。

看到袁买陷入了沉默,小七呲牙一笑道:“不过呢,公你也别介意,给小七多少工钱都无所谓了。你对小七的好,俺是知道的。每个月夫人发的月俸你都让我掌管着,没有剩下也不是你的错,没事的啦……”

“小七,从今以后,公每个月给你两钱的工钱,你看如何?”

袁买在小七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笑呵呵的道。

“公你别逗了,咱们每个月只有五钱的月俸,去掉开销,还要经常给你买笔墨纸砚,上哪里去找二钱。”

小七头摇的像拨浪鼓,对袁买的话嗤之以鼻。

听了小七的话,袁买故作严肃的道:“朱小七,你给我听着,从今以后,你家公再也不是昔日的邺下阿买了,我是冀州的典从事袁大人,另外还是偏将军,以后你要称呼我袁将军!”

“啊……不是吧,公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朱小七头摇的更厉害,打死也不相信,被主人不待见的公还能咸鱼翻身?

就在这时,来了几个府里管事的人,看打扮像是账房里的,后面的人手里拎着箱。

“公,这是四千五钱,你这个月剩余的月俸。夫人说了,从今以后你的月俸就调为每月五千,请你查点一下。”

账房先生微笑着说道,对袁买的态毕恭毕敬,和以前的怠慢天壤之别。

袁买虽然没听到席间袁绍和刘氏的对话,但也没有吃惊,自己的俸禄肯定比这个还多,当下也不盘点,让账房的人交给小七,回去就行。

小七看着眼前大把的五铢钱,这才相信袁买的话是真,一时之间兴奋莫名,嘴里唠唠叨叨的也不知道说啥,还坚持要清点下是否够数,别被账房的人骗了。

袁买也懒得管他,自己谋的是天下,这些小事不值得过问:“小七啊,你从这里面取一千钱,抽个时间回家一趟,孝敬下你的双亲,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让你和父母享福。另外你再拿二钱,就当公额外赏你的,明天去集市买几件像样的衣衫。”

听了袁买的话,小七已是泪眼婆娑,使劲的擦着眼泪对袁买表忠心。数完钱,确认无误,又去膳房打了饭菜回来。看到伙食明显改善了,小七胃口大开,大快朵颐一顿。

袁买用过晚膳,洗了一把脸,准备到郑氏的院落去拜访一下,一来感谢她今天的仗义相邀,若不是她,自己今天在席上也不会有立锥之地,也就没有后来的一鸣惊人。

二来,和郑氏套套近乎,自己出征在外,万一有人在背后诬陷自己,也好有个替自己说话,通风报信的人,自己好及早应变。

袁买正要出门,一名丫鬟匆匆赶来,施礼道:“公,主任命你去书房叙话。”

袁买心中一愕,心说袁老头唤我何事?过去看看再说。

便跟着丫鬟,直奔前院的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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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华灯初上,州牧府里灯火阑珊,不时的有全身甲胄的武士巡逻穿梭。

丫鬟带着袁买来到了一座雅致的房屋面前,说声,主人正在里面等候公,公请进,贱婢告退。

袁买整理了下衣冠,轻轻的敲了下门:“父亲大人,不知唤孩儿何事?”

“是显雍来了么?进来吧。”

袁买轻轻推开门进屋,向袁绍施了一礼。此刻袁绍正穿着便服,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父亲大人,不知召唤孩儿来有何吩咐?”袁买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无他事,我是想问问你此次出征,乃是生平第一次,可有什么要求?”

袁绍放下手里的毛笔,面带和蔼之色的问道。

“孩儿没有什么要求,不过倒是有些担心麴义,万一他不听话……”

袁买其实想说,我想招募一支属于我自己的亲兵队,不过又怕直接说出来会遭到拒绝,因此旁敲侧击的提了出来。

袁绍凝视窗外,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你说的这个倒是有些道理,这麴义狂妄自大,有时候都不把为父放在眼里,何况是你。虽然你是监军,但是你们俩若发生了矛盾,一边是主将,一边是监军,只怕那些个校尉士卒不知道帮谁才好。这样吧,我让你兄再拨你五人当做你的亲兵护卫队,只接受你一个人的调遣,这样就不怕麴义喧宾夺主了。”

袁买听了高兴不已,转念一想,又提议道:“父亲大人,兄拨给麴义一万人,心里已经不痛快了。孩儿不想再问他要人,请父亲大人恩准,让我自己招募五人吧。”

这袁尚万一要是在我的亲兵队里安插了亲信,我一举一动岂不是全部被他掌控?弄不好,那天睡觉的时候,脑袋搬了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还是显雍想的周到,父亲就准许你明日出榜招兵。”

袁绍捋着胡须,答应了袁买的请求。

袁买大喜过望,再次向袁绍施礼道:“孩儿多谢父亲。”

说完正题,父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袁绍一再告诫袁买,打仗的时候要听麴义的,这家伙用兵有两把刷,但是大方向的问题要有判断力,只要麴义露出图谋不轨的意图,就把他就地砍了。

袁买连声应诺,有了袁绍的这句话,就等同有了尚方宝剑,麴义这家伙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混,不会亏待他,一旦想要喧宾夺主,骑在自己头上撒尿,就要毫不客气的干掉他!

看到袁绍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批阅,袁买便起身告辞,兴冲冲的出了书房,然后准备去一趟郑氏的院落拜访。

曲径通幽,转过几个回廊,一座雅致的四合院便是郑氏的居所。

由于袁绍对她宠爱有加,所以郑氏的起居条件仅次于正妻刘氏,平时有六个婢女伺候她们母女的起居,每个月还可以领到五千钱的月俸,当然这只是刘氏表面拨给她的;除此之外,袁绍常常背着刘氏赏赐给郑虞一些珍贵的饰玉器,因此,一家人日过得还算滋润。

“嘻嘻……阿买哥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哦。”

袁买刚走到院门前,就看见一个扎着辫的小姑娘正在门前玩耍,旁边有个婢女在陪着,看到袁买的身影,小姑娘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让袁买惊愕的话。

“阿樱,以后不许叫阿买哥,你应该喊我四兄。”袁买爱惜的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假装生气的样说道。

每次听见“阿买”这个名字,袁买就会联想到“吴下阿蒙”这个词,现在不知道吕蒙还是不是那个“吴下阿蒙”,而现在的自己却已不是昨天的那个“邺下阿买”了。

这小姑娘实在可爱了,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日还短,但袁买已经非常疼爱这个妹妹了。

小女孩的名字叫做袁樱,今年七岁,是袁绍最小的女儿。生的活泼可爱,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清澈的赛过泉水,一笑起来,露出俩小虎牙,甚是可爱。

袁买每次看见这小姑娘,都会在心底感叹一句“真是个美人胚”,这小妮要不是我的妹妹,长大了,一定把她追到手。

“不嘛,不嘛,就要喊阿买哥,阿谭他们都让我喊大兄,二兄,兄的,难听死了,而且都瞪着眼睛,吹着胡,可吓人了。还是阿买哥你好,经常逗樱樱开心……”

小女孩听了袁买的话不干了,撅着小嘴巴抗议道。

袁买无奈,抱起小女孩,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好吧,好吧,阿兄算是败给你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嘻嘻……这样才乖哦,樱樱也亲亲阿买哥。”小姑娘甜甜的笑着,在袁买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亲完后,又擦着小嘴巴嘀咕道:“臭胡扎死人啦!”

袁买哑然失笑,这胡刚刚萌芽好不好,自己要是穿越成张飞,还不得天天被女人骂“臭胡”。

“对了,阿樱,你刚才说等我好久了,这话是真的么?谁告诉你我今晚会来的?”袁买抱着阿樱,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我阿母了,除了她,还有谁这么聪明。”小女孩捏弄着手里的扎头绳,自信满满的道。

袁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心下却自忖道,这郑虞倒是聪明,看来也很有城府,既然她能猜到我会来拜访她,只怕多半也猜到了我的来意。

这时,院里走出一个丫鬟,对着袁买躬身一礼:“夫人听见公你说话了,让婢请你进屋叙话。”

袁买答应一声,把阿樱放在地上,哄了她几句,然后起身跟着丫鬟进了院,然后在门口驻足,轻轻叫了一声:“阿母,买特来感谢你今日筵席上的帮助。”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郑氏笑盈盈的迎了出来,说句我是母亲,都是应该的,买儿不必客气,然后把袁买让进了客房。

郑氏的客房里布置的很是典雅,圆桌,圆凳、木几等一应俱全,四盏蜡烛登照的屋里明晃晃的,如同白昼。

袁买在圆凳上坐了,微笑着望了郑虞一眼。只见她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显然是刚刚洗过头,或者洗过澡。

女人天性都是爱美的,亘古不变。天气逐渐变暖,年轻爱美的郑氏便忍不住脱去了冬季厚厚的衣衫,换上了鲜艳靓丽的春装。傲人的身材,在绿色的长裙包裹下,若隐若现。

此刻,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身香气的郑氏,竟是别有风情。让袁买看的不禁怦然心跳,刹那间,脸上飞上一抹红晕。心里急忙念声“非礼勿视”,慌忙把眼睛从郑氏的身上挪开。

二十五六岁的郑虞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对于袁买的表现她似乎并没有注意,抑或是注意到了假装没看见。命丫鬟冲了茶水,便坐在袁买对面和她闲话家常。

袁买再次谢过郑虞,郑虞也再次笑着说不用客气。然后又恭喜袁买,今天被册封了典从事的职位,以后整个府邸上下再也没人敢小瞧阿买了。

“这一切还不是亏着阿母,要不是阿母让我坐下,只怕我连在筵席上饮酒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会被父亲封官。”

袁买端着手里的茶杯啜了一口,假装“目不斜视”的道。面对着这个仅仅比自己大了**岁的“阿母”,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郑虞嫣然一笑道:“买儿千万别这样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应得的。是你靠自己的才华得来的,即使没有今天我的帮助,你的才华他日也会绽放光芒,你写的这词真好,阿母我听得爱不释手哦!”

“阿母过奖了!”

袁买笑了笑谦虚了一句。本来和一个这么年轻美艳的继母聊天就够不自在的,偏偏自己这名字又不咋样,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人,一口一个“买儿”的,真是不自在!

不过转念一想,袁买至少比袁卖强,名字叫买,至少证明自己还有富余,还有能力去买,要是叫袁卖的话,自己不成了“卖儿”了?

谁知道郑虞说着,竟然啜泣了起来:“我早知道买儿你有才华,只可惜刘骄那婆娘平常总是欺辱你,我和几个姐妹们敢怒不敢言……早有心替你出头,却是不敢得罪她。”

“也许正应了古人那句话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呵呵……我就把这当成老天爷对我的磨炼吧。”

袁买憨笑了一声,喝了一口茶。不知道郑氏这番话什么意思。

但郑氏并没有接袁买的话茬,继续说了下去:“我今天之所以敢拂这婆娘的意思,违背她的意愿,让你坐在阿母的身边,因为阿母把我和阿樱的未来全托付在你的身上了……”

郑虞梨花带雨的说着,起身就要给袁买叩头。

袁买被吓了一跳,我擦,这是玩的哪一出?难不成还要弄个仙人跳吗?

第十一章 天赐良将

“阿母,你这是要作什么?快快起来,如此岂不折煞买!”

看到郑虞就要跪在自己面前,吓得袁买差点跳起来。当下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把拉住郑氏的双臂,把她摁倒了圆凳上,触手之处,直觉的双臂酥软,让人心神荡漾。

郑虞叹了一口气,继续泣道:“夫君连年征战,操劳过,身体每况愈下……倘若他日有个长两短,那婆娘心狠手辣,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娘俩。我倒是死不足惜,夫君若是去了,我情愿随他而去,只是害怕这婆娘不会放过阿樱……”

听郑虞说到这里,袁买总算明白了郑氏的意图。郑虞并没有得意忘形,并没有因为袁绍对她的宠爱察觉不到危险,能够预料到袁绍去后自己的遭遇,这妇人可算是个聪明的人,这一点不能不让人佩服。

事实上,如果没有袁买的穿越,在不久的将来,官渡之战两年后,袁绍的这五个妾氏,一定会在袁绍死后全部被手段歹毒的刘氏髡头墨面,夺去了性命。

袁买心想,这些可怜的女人并不是不想和命运抗争,只是在刘氏母的权力之下无力抗拒而已,最终只能接受悲惨的命运。

而目前袁买也需要郑氏的帮助,可谓一拍即合。当下起身抱腕施了一礼:“阿母放心,你的恩德,买谨记在心,只要买有出头之日,必然以亲生母亲般待你,以同胞妹妹待阿樱。”

听了袁买的话,郑虞哭泣的更加伤心,梨花带雨的道:“若如此,我便是九泉之下也含笑了。”

袁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这封建年代,很多王侯将相的后裔争权的时候,多有靠着娘家的势力胜出的,不知道这郑氏的娘家背景怎样,是否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买斗胆问一句,阿母的祖上可有做官的?”

郑虞不假思的摇了摇头:“哪有,我祖上皆是布衣,到了我父亲这辈,做些经商贩马的生意,才赚了些家产,却不曾有过做官之人……”

郑虞说到这里想起了一件事情,面带怒色的道:“对了,你这话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数月前,我姊姊从原郡给我修书一封,说他叔叔家的儿业已成人,想要参军争取功名。让我说说,给他在军营里谋个差使……

邺城大营的军队都归袁尚调遣,我便去和刘骄商量,让她和儿说说,给我这亲戚谋个好差事。这婆娘也一口应承了下来,谁知道我这亲戚进了军营,那袁尚竟然让他到马厩了做了个马夫……”

郑虞说到这里恼怒不已,恨恨的道:“倘若不是因为这事,我还不想和这婆娘撕破面。他如此做,分明是羞辱于我。以至于我都无颜见姊姊之面……”

“这倒不妨事,今日父亲大人封给我了一个偏将军的职位,并让我随麴义北伐,担任监军,还允许我招募一支五人的亲兵队。阿母可以给你这亲戚修书一封,让他到我手下来,若是有些能耐,我一定会向父亲大人保举他,决不让阿母在娘家面前堕了颜面。”

袁买端起面前的茶碗,了一口,面有得意之色的道。

“真的?若是如此,我和阿樱便有盼头了……”

听了袁买的话,郑虞表现的很是激动,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袁买的胳膊问道。对于她来说,目前的袁买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倘若袁买能出头,袁绍故去之后,她和女儿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袁买觉得郑氏有些失态,咳嗽了一声,轻轻挣脱了郑虞的手指。

虽然自己和她是母关系,但毕竟不是亲生,而且年龄只差了**岁,举动如此亲昵,倘若传了出去,被别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一番,只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郑虞也知道自己失态了,端起茶碗,轻酌了一口:“呵呵……买儿勿怪,阿母实在高兴了。在这乱世,武职比职可靠多了,手里有兵权才能活下去。”

“母亲说的是,不知道你那亲戚如何称呼,我派人去军营里把他找来,帮我招募新兵。”

见关系已经沟通的差不多了,生怕耽误的时间久会落人口舌,袁买决定问清楚郑虞姐姐小叔家的儿叫什么,然后起身告辞。

郑虞沉吟了片刻道:“姓郝……名唤什么来着?对了,他的字叫伯道,我倒是记得清楚,此刻正在城南十里处,审配侄审荣的军营里做马夫。”

听了郑虞的话,袁买心里先是一惊,然后狂喜,手里的茶碗差点脱手掉在地上,两个字脱口而出:“郝昭?”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就是叫郝昭,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和我这亲戚认识?”郑虞有些奇怪的道。

这一刻,袁买的心里波澜起伏,心潮澎湃。

我的郝大将军啊,在陈仓以千人抗拒“武侯”十万大军的郝昭就在此处!上天真是待我不薄,这一刻,袁买的心里大有霸业可期的感慨!

“呃……我是根据你这亲戚的字来推测的,我觉得对应伯道这两个字的多半是昭、义、信之类的名字,胡猜了下而已,想不到却被我蒙到了。”

唯恐郑虞起了疑心,袁买胡乱吱呜了一句,不过却也讲得过去,郑氏并没有起疑心。

“买儿果然聪颖!”郑虞佩服的夸了一句。

“阿母是否见过这郝伯道,若是认识,便请阿母修书一封。我派人到军营里把他招来,让他帮我招募新军。”

袁买此刻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郝昭,这是老天赐给自己的第一个人才,也是将来能够独当一面的大才,倘若不能收归麾下,以后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郑虞急忙提笔修书一封,“见过,见过,这孩刚来邺城的时候拿着姐姐的书信来找过我,因此认识。倒是一副好身板,个头就和颜良、丑二位将军一般,而且他爹是打猎的,这孩从小就在山林里打猎,功夫很是不错。”

听了郑虞的话,袁买想起史书记载的郝昭“身高九尺,为人雄壮,膂力过人,双带两鞬,左右驰射”,和郑虞的描述完全吻合,看来此人必是那个在陈仓之战中威震天下的郝昭无疑了。

唉,也怪不得袁绍输给曹操,这么出色的人才都不知道重用,这郝昭还是你袁本初老婆的亲戚,你不输才怪哪!

不过,这郝昭运气也的确不好,和他年龄相仿的李典、乐进等人十多岁就已经赫赫有名,在曹操手下被委以重任。可这才能不在五良将之下的郝昭,在曹操死后,五十多岁的时候,才在陈仓之战中大放异彩。谁知道,魏明帝曹睿刚想重用他,却因病去世,不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袁买在心里嘀咕了几句,一边窃喜自己得遇良将,等到郑虞写好书信后,接过来装进怀里,匆匆告辞。

离开郑氏的院落,袁买回到屋里换了一身劲装,然后把墙上的一把佩剑摘下,悬挂在腰间。另外把前几日买到的一张雕工挂在身上,提了一壶箭在手,以做防身之用。

又告诉小七一声,自己今晚出门,有可能不回来了,让小七困了就早睡。然后也不解释干什么去,在小七惊愕的眼神中大踏步离开。

从马厩里挑选了一匹骏马,袁买翻身上马,出了州牧府直奔城门而去。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城门正要准备关闭,袁买刚到城门前,就被守门的士卒拦了下来。

“站住,出城时刻已经过了,任何人不得出入,要想出城,回去等明天吧。”

袁买心里又急又怒,这种事情一刻也等不得,万一因为这一夜错过了郝昭,只怕这将会成为自己这辈也解不开的心结。

“我乃大将军袁本初之袁买,现任冀州典从事,偏将军,因紧急公务急需出城,谁敢拦我,定斩不赦!”

袁买急中生智,决定麴义清晨强行闯门的做法。

果然守门的若干士卒被袁买这番自报名号唬住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知道该怎么办。袁买趁这个机会,纵马提缰,一溜烟般冲出了城门。

第十二章 月下追郝昭

此刻已是酉时时分,城外月明星稀,天高云淡,阵阵微风拂来,让人心旷神怡。

袁买顾不得欣赏月下的美色,按照郑虞说的地方,打马直奔正南十里之处的审荣军营而去。大约一盏茶多些的光景,便看到在一个高坡上扎着一座军营,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清大旗上写着的正是“审”字。

“看来这就是后来打开城门,出卖了袁家,投靠了曹操的审荣的军营了,将来有机会一定先拔掉这个未来的隐患。”

袁买在心里暗自嘀咕一声,策马直奔军营大门而去。

“站住,来者何人,竟敢来夜闯军营?”

就在袁买距离营门二十多丈的时候,被巡逻的士卒发现,十几人列成一队,弯弓搭箭,高声喝问。

“我乃州牧大人家的四公,现任偏将军,典从事,此番来你们军营特地为寻找一个人,请问你们审将军可是在营里?”

袁买勒马带缰,让坐骑缓缓前进,一边拉大旗作虎皮,报出了自己今天刚刚获封的官职。

带队的什长听了顿时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什么偏将军、典从事的官职,而是因为来人是主公家的公,当下也不敢询问真假,毕恭毕敬的道:“真是不巧,我们审将军今天进城给主公贺寿,仍未回来。不知道公要找何人?小的可以给你通传一声。”

袁买也不想和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见面,心说不在家更好,免得节外生枝:“审将军在不在都无妨。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找一个叫郝昭的人,他是五夫人的远房亲戚。家里有事,阿母托我来带他进城,让他返回老家一趟,处理完了私事,即刻归来。”

袁买说到这里,唯恐这什长不认识郝昭,又补充道:“好像此人是个马夫,还望这位军爷把他喊来,容我带回去见阿母覆命。”

听了袁买的话,这什长一脸遗憾的道:“公说的是那个憨大个啊?真是不巧,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被逐出了军营,背着行囊下山坡去了。”

“什么?被逐出军营了?所为何事?”

袁买听了又急又怒,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此良将竟然被逐出了军营,这袁本初要是不败,真是没天理了。

“小人区区一个什长,怎么敢问为了何事。不过,据说撵走这个憨大个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什长一脸无辜的回答道。

“唉!”

袁买叹一口气,猜测多半是因为郑虞今天出头邀请自己在她身边坐下,惹怒了袁尚母,才会迁怒于郝昭,当下也来不及多想,追上郝昭才是当务之急,也不和这些军卒废话,拨转马头,冲下了山坡。

下了山坡之后,袁买才发现问题来了,只见面前是一个“十”字口,正北方向是自己来时所走的,通往邺城,另外的个方向却不知道通向哪里。

此刻,明月皎皎,照耀着大地,道两旁树影婆娑,不时传来鸦雀的鸣叫声。

“哎呀,怎么会这样?这郝昭倒是奔那个方向去了?四千前,萧何月下追韩信,最终奠立了大汉四年的基业。今天有我袁买月下追郝昭,怎么给我来了个多项选择?这也忒不公平了吧!”

面对着岔口,袁买踌躇不已,重重的一拳打在边的树木上,自言自语道。

就在袁买踌躇不前的时候,响起了铃铛的声音,只见一辆驴车由东方而来,似乎是要奔西方去,袁买似乎遇到救星一般高兴,策马迎了上去。

“冒昧打扰一下,请问这几条分别是奔哪里去的?”

听到有人问,驴车停了下来,车上一老一少,老翁是一个常年贩卖布匹货物的商人,走过南闯过北,有些见识,当下对袁买指点道:“向北是奔邺城的,十里便到,但估计此刻已经关城门了。我来的这个方向是通往馆陶,去青州的大道。向西走,可以去上党,也可奔西北方向的原郡。如果向南,走二里便是黎阳,再往前走就进入豫州地界了。”

“多谢老人家的指点,晚生再冒昧的问一句,老翁这一走了多久?可曾看见一个身高九尺的大个?”

袁买对老人细致入微的指点很是感激,道了一声谢,又双手比划着郝昭的个头,询问他是否见过这样的人。

老翁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到这样的人,随即挥了挥手告辞而去,撵着驴车向西继续赶。袁买再次向老翁致谢,只恨自己走的匆忙,忘了随身带点五铢钱,否则,怎么也得略表谢意。

“郝昭啊郝昭,好你个郝伯道,看来想要得到你,不费点脑筋是不行!”

袁买在月光下勒马伫立,对着头顶的明月感慨了一句,大脑飞快的转动,分析着郝昭的去向,他到底会奔哪个方向?

刚才那什长说郝昭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一般普通人半个时辰下来也就是走十里左右的程,虽然郝昭身高马大,但背着行囊,两相抵消,估计他半个时辰也就是走十里上下的样。

从军营到邺城的距离正好十里,如果郝昭是奔邺城去的话,自己应该会在城门附近遇见他,但是没有,显然郝昭并没有向北。而且,被毫无理由的赶出军营,郝昭应该也没有理由再进邺城。

向北是通往青州的驿道,青州是袁谭的地盘,既然袁绍的大本营都没有郝昭的立足之地,那么他应该也不会去青州投袁谭,而且适才指的老翁也证实了郝昭并没有奔东方。排除掉东方和北方,就只剩下南方和西方,向南是奔曹操统治区,向西则是郝昭的家乡原郡。

“郝昭一定是向南投奔曹操去了!”

想起历史上郝昭效力于曹操,袁买嘴里嘀咕一声,不再犹豫,手中鞭在马屁股上重重的一击,嘴里吆喝一声“驾”,调转马头,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月明星稀,月光皎洁,照耀的旷野里一片月白色;宽阔的驿道上撒下的是道两旁树木的影,以及飞驰的骏马扬起的尘土。

纵马扬鞭,疾驰了六七里地,一上看到了两个村庄。但袁买并没有停下来到村里询问是否有人借宿的意思,打算继续向前追赶郝昭的脚步。

历史上的郝昭能够以千人抵挡住孔明十万大军的进攻,应该是个稳重谨慎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被无缘无故的逐出了军营,他肯定会琢磨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在附近留下来会不会有危险?

这样一来,郝昭肯定不会在附近借宿,他先想到的也一定是远远的离开邺城,离开潜在的危险。否则若是打算住宿的话,郝昭还不如直接向北,到邺城里面投客栈住宿省心。

今夜月色皎洁,照耀的天地间一片白昼,对于一个习武的人来说,在这样的条件下走夜,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袁买认为目前顺着驿道追下去,才是最好的办法,凭坐骑的脚力,半个时辰奔跑四五十里不在话下。如果半个时辰都见不到人影的话,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郝昭没有走这条,走的另一条道奔西方回老家去了,另一个可能就是在沿途的这两个村庄里面借宿了。

而且,袁买也想好了对策,如果沿着这条追出四五十里地后,仍然看不到郝昭的话,自己马上原折回,再从军营下面的那个岔口向西追赶,狂奔一个半时辰,七八十里,仍然见不到郝昭的话,便有可能是在沿途的村借宿了。到时候,自己再返回来,把沿途的村挨家挨户的问个遍,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郝昭找出来!

“就是这样了,我的郝伯道啊,我今夜就算把马累死了,也要把你找出来!”

袁买仰天大叫一声,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摔在马身上,催促着胯下的骏马疾奔。

马儿虽然已是足下生风,四蹄狂奔,但仍然让袁买感到像蜗牛一样缓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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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力战群贼

荒山野岭,阵阵鸦鸣,让人不寒而栗。

月色下的树林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尸体,一个个死状甚是惨烈,都是被树枝生生的刺进胸膛,喷血暴毙的。

月光下,郝昭红着眼睛,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手里拿着被钢刀削得得越来越短的木棍,和剩下的七八个彪形大汉对峙。

在他的背部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上衣,幸好伤口很浅,只是皮外伤而已,并不致命。

已经预料到了留下来会有危险,所以郝昭把行囊丢弃到边,只带了几件便装和盘缠,全力向南赶,没想到还是在这个偏僻的段遭到了伏击。

对方一行十七人,全部做山贼打扮,但是看他们用的兵刃,郝昭就知道绝对不是山贼,而是正规军使用的兵器,单刃刀和长矛。

骤然遇袭,郝昭并没有慌张,使用手里的木棍和敌人周旋。

这根木棍是郝昭在赶途中用青石打造的,两端用石头凿的很是锋利,用来防身的,没想到此刻成了保命的武器。

面对着人多势众的敌人,郝昭沉着应战,闪转腾挪,凭借着手里的这支木棍,刺死了七八个敌人。

只是奈何木头终究招架不住钢铁,被越砍越短,渐渐只有匕一般长短,慢慢的落到了包围圈中。

“小的们,大家奋勇向前,割下这大个的头颅,回去领赏,可是有万钱的赏钱哪!”

留着山羊胡的头领手里拿着一把长矛,指挥着手下合围郝昭。郝昭的勇猛,让他心有余悸。

本来以为十七八个人对付手无寸铁的郝昭,项上人头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搭上了七八条人命,才砍了对方一刀,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对方是个汉,只怕自己军营里没有几个人的身手能胜过这大个。

不过,看着郝昭手里的木棍越来越短了,这又让他鼓起勇气,指挥着手下围成一圈,把猎物困在了中间。

“想不到我郝昭功名未立,今天竟然要死在你们这些宵小之辈的手里。要我郝昭的脑袋又有何难?不过,我就算要死,也要再拉几个垫背的!”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眼看对方形成包围之势,而自己手里的武器越来越短,知道自己今天十有**会葬身在这荒山野岭……

想到这,郝昭心有不甘,发出了最后的怒吼,决心就算要死,也要把这个领头的山羊胡干掉。

山羊胡被郝昭的吼声震撼,有些畏惧的道:“我说大个,你也别怪我们,上命差遣。我们不得不奉命行事,要不然我们脑袋不保,杀了你还有赏钱。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你已经杀了我七八个弟兄了,留下脑袋也不冤枉,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们敬你是条汉,给你留个全尸,选个地方葬了,明年你的祭日,我们来给你祭拜。”

“说,是谁让你们来的?我与你们的上主人有何冤仇,要置我于死地?”

郝昭用手里仅剩的匕一般长短的木棍和敌人对峙,不甘心的问道,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将军的亲兵,奉命来杀你。至于是怎么得罪将军的,我就不知道了。你现在知道了原由,就安心的受死吧!”

山羊胡一边用真相和郝昭周旋,试图放松他的警惕,一边用眼神示意郝昭后面的同伙,趁着郝昭分神之际,发起进攻。

郝昭身后那个剽悍的士兵悄悄点了点头,趁着郝昭注意力集中在山羊胡身上的时候,手里的单刃刀高高举起,奔着郝昭的肩膀就砍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迅疾如闪电!

“嗖”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举起了单刃刀的士兵咽喉间,一箭贯穿。

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

士兵没来的及发出惨叫,便向着郝昭怀里倒了过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郝昭顾不上庆幸劫后余生,闪电般劈手夺过倒来的死尸手里的单刃刀,闷喝一声,一刀砍向面前的山羊胡。

山羊胡被猝不及防的变化弄傻了眼,不知道这一箭是从哪里射来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被郝昭一刀横砍在颈部,一颗头颅顿时在地上乱滚,鲜血从脖里喷泉般溅了出来。

一下死了两个,而且领头的被砍下了脑袋,这突然地变化,让剩余的七个恶卒心惊胆裂,再也顾不得围攻郝昭,齐齐的发一声喊,拖着武器疯狂逃命。

郝昭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扫堂腿横扫,生生的绊倒了一人,一跃向前,单刃刀猛地刺入敌人胸膛,立时结果了一个。

在右手钢刀刺死一人的时候,郝昭的左手也没闲着,劈手抓住了一个逃卒的衣襟,骤然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人提起来,狠狠的摔在一株杨树上,登时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袁买在十几丈外勒马驻足,看着郝昭在月光下大开杀戒,瞬间就解决了人,心下震撼不已。

“在这个年代,郝昭还算不上一流猛将,就尚且有这般武力,要是遇上吕布、关羽这样的强人在此,以一当,只怕是易如反掌!”

看着郝昭手提兵刃,对剩下的五个逃卒紧追不舍,袁买心道,要想在这乱世活下去,没有一身强硬的功夫实在困难。罢了,我既然已经开了杀戒,就性杀个痛快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生逢乱世,亦不由我!

弯弓搭箭,袁买连发五支,随着呼啸的风声,五射四中,中箭者纷纷扑倒在地。郝昭从身后各自补上一刀,全部送去了阎罗殿。

“唉,还是不行啊,只有几十丈的距离,居然没有全部射中。更要命的是,没有一个是一箭毙命的,看来要想达到前世的射箭水平,我还有很长的要走!”

看着郝昭在月光下挥刀杀戮,袁买对自己的箭术不满的摇了摇头,苦练了半个月,水平依然不能达到自己的要求。

十七个人死了十六个,剩下的最后一个几乎魂飞魄散,大呼着救命,没命的向前逃窜。却由于慌不择,脚下踉踉跄跄。

郝昭大喝一声,手里的单刃刀向前猛地掷出,不偏不倚的正好从逃卒的后背插入,前胸穿过,登时没了性命。

从死神的手里逃了出来,郝昭累的几乎虚脱了,蹒跚的走向马上的袁买,抱腕失礼道:“承蒙壮士援手,小人不胜感激,敢问尊姓大名,容我将来报答。”

袁买急忙翻身下马,扶住累的几乎虚脱了的郝昭,问道:“我叫袁买,想必壮士就是郝昭,郝伯道了?”

“袁买?”

郝昭蓦地听到“袁”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挣脱了袁买的搀扶,警惕的问道:“你也姓袁?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深更半夜为何在这荒野出现?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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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良禽择木而栖

早就料到郝昭会有过激反应,袁买也后退了一步,拱手道:“伯道尽管放心,我没有一点恶意。我是受了郑夫人的差遣来寻找你的。”

“郑夫人?你说的是姨母?”

郝昭是郑虞的姐姐小叔家的儿,按照亲戚关系,理应喊郑氏一声“姨母”。

“正是她,这是夫人写给你的亲笔信笺。”

袁买用平和的语气化解着郝昭的敌意,一边递上了郑虞的亲笔信。

郝昭并没有放松警惕,接过袁买的书信后退了几步,然后才借着皎洁的月光匆匆看了看。

“哦,原来你是袁冀州家的四公,可是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兄弟俩一个把我逐出军营,连马夫也不让我做,还派遣亲兵在半道截杀我。一个却说要重用我,共谋大业,你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把信笺攥在手里,郝昭依然充满警惕的问道。

自己此刻已经筋疲力尽,而对方的箭术精准的骇人,如果对方是来杀自己的,只怕自己断无活下去的可能。不过,对方如果有恶意的话,有何必多此一举?这让郝昭有些猜不透袁买的意图!

“郝伯道不要紧张,容我把事情慢慢道来。”

袁买当下把今天的事情娓娓道来,详细叙述了郑虞是怎么在席间得罪袁尚母的,想必袁尚为了泄愤,所以把郝昭逐出了军营。可能是他担心明着杀掉郝昭会落人话柄,所以才派遣心腹在半上伏击郝昭。

末了,为了取得郝昭的好感,袁买又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说自己和郑虞对于郝昭明珠暗投,被放到马厩做马夫的事情是如何愤慨,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仅帮助郝昭不成,反而得罪了刘氏母。

“原来如此,适才昭言语鲁莽,冲撞了公,还请恕罪。公昔日恩德,昭无以为报,今日又冒险救郝昭一命,更如同再造父母,请受昭一拜。”

听完袁买的话,郝昭的猜忌之心不复存在,当下单膝跪倒,就要向袁买拜谢。

看到自己取得了郝昭的信任,袁买心里欢喜不已,急忙一把扶住郝昭道:“伯道休要多礼!”

只是郝昭力气大,袁买愣是没拉住他,郝昭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

“唉,虽蒙公搭救,但冀州已无郝昭容身之地。说不得,昭还得南下,去曹丞相军中投靠,以求谋得半寸功名。”

感谢完袁买,郝昭只觉得身体累,便在地上盘膝坐了,叹息一声道。

袁买性陪着郝昭一起盘膝坐地:“伯道此言差矣,有我袁买,冀州便有你郝伯道的一席之地。我已经被父亲大人册封为偏将军之职,还担任麴义北伐军的监军,今日看到你的身手,实在是一员悍将,我这几日准备招募五新兵,你来做统领如何?”

郝昭听了惊喜不已,不过想起今天袁尚对自己必置于死地的举动来,心里又担心不已,很是泄气的道:“多谢公抬爱。只是那袁尚如此恨我,冀州兵马大权,由他掌握,我只怕连累了公你和姨母。思前想后,我还是南下投奔曹丞相吧……”

就在这时,草丛中一只野兔掠过,袁买眼疾手快,弯弓搭箭,一箭射翻了兔,对郝昭大笑道:“伯道此言差矣,我已是饥肠辘辘,你我生火烤肉,边吃边聊,听我仔细给你分析一番形势,如何?”

“好,我行囊中正好有一壶浊酒,咱们就着野兔下酒,痛快。”

郝昭大笑着起身,寻找到自己的行囊,从里面掏出一个羊皮酒囊来,然后把野兔剥了皮,寻找了一堆干柴,生起火来,两人围坐在一起烤野兔。

“我听人说四公身体虚弱,常年多病,手无缚鸡之力之力。今日一见,实在是荒谬,公的箭法实在高超,昭佩服不已。”

郝昭一边翻烤着野兔,一边由衷的夸奖了袁买几句。

袁买笑了笑,一脸高深的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氏母视我为眼中钉,我只能做出那副样,否则,只怕活不到今天。”

听了袁买的话,郝昭肃然起敬,对于袁买的城府佩服不已。心想,看他小小年纪,居然胸有城府,再配上这手箭法,真算得上是武双全的奇才。这样的人,将来必能干一番大事业。

郝昭把手里的酒囊递给袁买:“山野荒岭,没有酒杯,公若是不嫌郝昭鄙陋,咱们就共用囊袋饮酒吧!”

“好!”

袁买答应一声,接过郝昭手里的酒囊痛饮了一大口。虽然不甚好喝,但是袁买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出一股豪气,这样才能赢得人心。

“伯道啊,你方才说南下去投曹操,我问你,可有引荐之人?”

袁买把手里的酒囊递给郝昭,一脸凝重的问道。

郝昭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无引荐之人,郝昭只能去碰碰运气。”

“伯道啊,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在这里,有夫人的介绍尚且不能出人头地,你去曹孟德哪里,谁又敢保证他一定会重用你?况且,曹孟德手下人才济济,良将如云,谋士如雨,你只身一人前去,要想出头,只怕难如登天。”

袁买翻动着树枝,对郝昭施展着心理攻势,一心打消他南下投奔曹操的念头。

听了袁买的话,郝昭也是叹息一声:“是啊,到了曹操哪里又会如何?在冀州,有五夫人的举荐,我尚且只能做一个马夫,就算做马夫我也认了,我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一定是上天在磨练我,只要我用心,一定会有出头之时。谁知道,到最后,他袁尚居然马夫也不让我做了!”

“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郝伯道如此本事,竟然被发配做一马夫,真是明珠暗投。”

袁买接过酒囊,豪饮一口,大声感慨道。浑然忘了这是过了五年后才有的诗句。

郝昭没听过袁买说的这句话,但是什么“千里马”“伯乐”云云的,听着很是高深莫测的样,看来这四公果然很有问,郝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伯道是个聪明人嘛,一点就知。这个道理你既然能懂,就别去许昌了,留下来帮我,咱们共创一番大业!若是我袁买他日有出头之日,必然让你郝伯道封侯拜将!”

袁买把酒囊递给郝昭,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封侯拜将?语气还真是不小!

郝昭直听的热血澎湃,心想他是袁绍的儿,他们老袁家四世公,门多故吏,论人脉,天下无出袁家之右。袁绍现在又身居大将军的高位,督冀、青、并州军事,麾下二十万大军,诸侯震慑。将来天下有可能是他们袁家的。

虽然这四公名声不显,少有人知道他的事迹,虽然袁谭、袁熙、袁尚兄弟人羽翼已丰,但这袁买大智若愚,能够把自己伪装成体弱多病的样,而暗中身怀韬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若是有机会,说不定能和他的几个兄长掰掰手腕。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身边缺少帮手,我如果能辅佐他成就一番事业,将来就是元勋级的人物,他日封侯拜将不在话下,这比跟着谁都强。若是不幸失败了,那也只能怨自己命运不好了!

“好,既然公如此看得起郝昭,我就把一身本事酬知己。只是就怕让袁尚知道了,一来我杀了他的亲兵,肯定不会和我善罢甘休,二来,昭担心害得你们弟兄反目,到时候让公为难。”

看到野兔烤的差不多了,郝昭用刀切下一条前腿递给袁买,然后自己撕下一块,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第十五章 出榜招兵

干燥的柴枝燃烧的火焰熊熊,插在钢刀上的野兔发出了香喷喷的味道,鲜嫩的兔肉上面不时的有油滴落在火堆上,让火焰变得更加旺盛。

袁买咬了一口手里的兔腿,香喷喷的直冒油,忍不住夸道,真香,比筵席上的菜肴强多了。

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伯道尽管放心好了,有父亲大人在,他袁尚现在还不能一手遮天。否则的话,他连军营也不会让你出的,又何必费事的派人在这荒郊野外伏击你?只不过怕授人以柄而已。”

郝昭点了点头:“公说的倒是,若是袁尚不怕被人知道恶行,只怕营门也不让我出去,找个罪名就把我砍了。”

袁买一边吃着兔肉,一边站起来四处瞭望,发现西面不远处有一处乱石窝,指了指道:“我们一会把死尸掩埋到里面,让袁尚的部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就算知道是你把他的人杀了,我猜也不敢声张。”

“公说的是,就依公所言。”听了袁买的分析,郝昭悬着的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

袁买喝了一口酒,又说道:“至于你说的,我和袁尚反目成仇的事情只是早晚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是否有你的出现而改变。我和袁尚虽然是兄弟,但却毫无手足之情,甚至还有杀母之恨,这笔账早晚要算。他日父亲西去之后,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伯道你就更不要因为这个胡乱猜疑了。”

听了袁买的话,郝昭默然不语。心说想不到他们袁家在外人眼里风光无比,威名显赫,暗里却是如此勾心斗角,甚至手足相残。如此说来,即便荣华富贵,又比寻常姓幸福多少?

月色之下,两人你一口酒,我一口肉,不到半个时辰,便把一皮囊酒喝了个精光,野兔也吃了个只剩骨头。

两人打着饱嗝,站起身来,把所有的尸体一具具的抬到西面的乱石窝里,然后在上面覆盖以乱石和枯枝,远远望去,看不出任何端倪。

此刻还是半夜时分,两人都已疲惫至,当下也不赶,重新回到火堆前,围坐着说话。后来困乏了,便并排的躺在枯草上挨着说话,最后酣然入睡。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那匹骏马正在田野里悠然的啃着刚刚露出头来的青草。

“走,我们回邺城找人写个告示,贴到城门上募兵去。”

袁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郝昭已经把马牵了回来,当下二人共乘一骑,直奔邺城而去。

郝昭弓马娴熟,袁买便让他来驾驭。自己坐在后面向他讨教骑马的心得,一上了不少驭马的知识。

马儿驮着两个大汉,颇为沉重,脚力减慢,走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到达邺城。此时并无战事,进出的盘查并不严苛,两人顺利的进了城,直奔州牧府。

进了府邸,袁买带着郝昭径奔自己的院落,对小七简单的介绍了下郝昭,然后吩咐他去膳房弄饭。

饭菜来后,郝昭又吩咐小七到外面给自己和郝昭各买一身衣服,然后和郝昭埋头大吃一通。

不大会功夫,小七买了两套衣服回来,试了一下,竟然十分合身。袁买夸了小七几句,赏了他十个五铢钱,吩咐他今天可以回家探亲。

小七应诺一声,拿着袁买昨天赏赐的钱,兴高采烈的回家看望父母去了。

“呵呵,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伯道这身衣服一换,果然是相貌堂堂。”

看着郝昭洗掉脸上的灰尘,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一副器宇轩昂的样,袁买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然后吩咐郝昭在院里等着,自己到袁绍哪里给他讨个封号。

不大会功夫,袁买喜滋滋的跑了回来,对郝昭道:“这事成了,父亲答应让我随意任命一人为赞军校尉,掌管五名亲兵,这个位就是你的了。”

昨日还是个在马厩里伺候战马的马夫,今日就成了个掌管五人的校尉,郝昭心里感激不已,单膝跪倒:“多谢公提携之恩,昭无以为报,必粉身碎骨,为公效力。”

袁买云淡风轻的说道:“区区一个校尉而已,不足挂齿。父亲刚才已经传令下去,让袁尚腾出东北的一处军营来,供北伐的一万人马驻扎。待整备些许时日之后,即刻北上,可能麴义今天上午就会带着他的随从进驻。这一万人马里有八千步兵,一千骑兵,一千押运粮草和供应伙食的杂兵,我在心里琢磨着,过段时间争取把骑兵统领的位争取过来,由你担任,不知道伯道意下如何?”

“既然公抬爱,昭必然竭尽全力!”

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抓紧时间抢夺兵权才是最重要的,郝昭一口答应了下来。

袁买点了点头:“事情就这样定了。我们今天先招募五亲兵去。”

提起笔来准备写一篇招兵檄,在将要落笔的那一刻,袁买又改变了主意。

这檄应该找个名头响亮的人来夸自己几句,这样才会应者云集,总不能自己夸自己吧,那样没有说服力。

琢磨了片刻,袁买决定去找陈琳帮忙,这家伙虽然权力不大,但是能够写得一手好章,世人无出其右,后来流传后世的讨伐曹操的檄,便是有力的佐证。

而且,这陈琳的名头也够响亮,如果他在檄里夸上自己几句,想必募兵之举一定会事半功倍。

当下,袁买便带着郝昭出了院,来到府邸的马厩讨了两匹新马,出了府邸,打马直奔的府邸而去。

陈琳刚刚从州牧府里议事回来,刚刚换上便服,听说袁买求见,欣然出门迎接。

“哎呀,公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不知公有何见教?”

袁买的《短歌行》一出,让陈琳佩服的五体投地,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豪的傲气。

袁买躬身施了一礼,把自己的来意娓娓道来,最后说还请陈主薄帮忙,帮我写一片征兵檄,如此,感激不已。

“呵呵……公大才,琳岂敢班门弄斧,岂不是折煞琳也!”陈琳笑着客气道。

“陈主薄这是说那里话,买昨日不过是即兴而作罢了。在上的造诣,岂敢和主薄大人相提并论,还请大人不吝赐我墨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袁买一副恭敬的模样恭维着陈琳。

听了袁买的话,陈琳大乐,当下慨然应允。吩咐侍童研墨,提笔龙飞凤舞,写了一篇檄:

今有公袁买,系出名门,贵胄之后。兹受命于大将军袁公,发榜募兵,招纳贤才。近为亲兵,护卫在侧,北上讨贼,以建大功。各英豪,或一技傍身,或胸藏韬略,或勇力过人,或才敏思捷,当踊跃报名,必以器重。夫男儿在世,堂堂七尺,昂藏之身,当戮力沙场,以图功名。如此,方不愧于祖庙列宗!

拿到了陈琳的征兵檄,袁买再次道谢,陈琳盛情邀请袁买留下来用过午饭再走,被袁买婉言谢绝。

离开了陈琳家,袁买和郝昭策马来到了新划的北伐军营,打算借调些人手帮忙募兵。

此刻,麴义已经带着部下入驻,袁尚调过来的第一批人马两千人也已经入扎了军营。

捂着屁股逛了一圈,望着队伍里面的老弱病残,麴义心里不停的咒骂袁尚,嘴上却是不敢再大声嚷嚷。

回到帅帐里,看到跟着的都是亲信,麴义再也忍不住,斜躺在帅案前,用手擂着桌案,低声抱怨着。

“奶奶个熊……袁尚这狗崽,简直是想阴死老啊!这才过来两千人,里面就有四五老弱病残,要是一万人全过来,估计不能打仗的最少也得两千人吧?主公还说限我半年内拿下代郡,我拿鸡毛去打啊!”

站在下面,面目凶悍的孙悍正要劝慰几句,一眼瞥见了外面袁买带着一个大个走了过来,急忙压低声音道:“将军别说了,昨天那个找我们茬的公过来了。”

十六章 大营监军

“哎呦,这才第一天,公怎么就亲自来了?义有失远迎,公恕罪!”

听说袁买来了,麴义顾不得腚疼,急忙爬起来迎出帅帐,一脸讨好的表示歉意。他的十几名亲信将校,一起跟着出了帅帐,拜见新任的监军大人。

“父亲大人命我们半年攻克代郡,时间紧迫,我过来看看。顺便调派些人手帮我去募兵。”

袁买也不客气,一副顶头上司的模样,挥手示意麴义不必多礼,把腰站直了说话。

“还有,以后不要喊我公了,喊我袁监军吧!”

袁买觉得如果以后众人都称呼自己“公”,好像是仗着父亲吃老本的“官二代”,喊监军就不一样了,自己是来监察你这个主将的,奉命行事,职责所在。因此毫不客气的给麴义纠正了过来。

“是,以后就喊袁监军或者袁将军!”

麴义有些不甘心的答应了一声,心说你这分明是磕碜我啊,分明是在强调你是管着我的监军。不过,人家毕竟救了自己一命,而且也的确是袁绍指派的监军,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麴义也没有理由反驳。

只是,在话语的末了,麴义又加了个“袁将军”的后辍,心说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个偏将军,论职位,和我这镇西将军差了一大截哪!

“孙悍、张武……都过来见过袁监军,从今以后,四公就是我们的监军了,接下来的半年,将会和我们一起过,共同完成攻打代郡的任务。”

麴义挥了挥手,招呼自己的这帮亲信将校过来拜见袁买。面上的事,还是要给的。

孙悍听说这个公就是新任的监军,心里有些害怕,心说我昨天飞扬跋扈的样被他看到了,只怕以后少不了给我穿小鞋,这趟邺城之行,真是倒霉。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雁门大营里清闲。便站在最后面,老老实实的行了参拜礼。

就在这时候,参军田丰也带着几个亲信进了大营,麴义再次向属下引荐,把新任参军介绍了一番。

随后,众将校簇拥着主将、监军、参军一起进了帅帐,就这样这支北伐军的大脑齐聚,算是第一次非正式会议吧。

由田丰担任参军,袁买心里为高兴。袁绍手下的这帮谋士,论智力,田丰和沮授是最高的,虽然这家伙脾气臭,说话耿直,容易得罪人,但只要好好利用,一定是个一流的智囊。以后一起行军打仗,自己有的是时间把他笼络过来,当做自己的羽翼。

“麴将军,半年的时间说短不短,长也不长。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整备队伍,早日出兵。我可不想陪着你一块掉脑袋!”

田丰坐在帅案右侧的圆凳上,老实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倒是想早早出兵,只是你看这队伍,老弱病残,这仗该怎么打?代郡有田豫坐镇,驻兵两万,要是带着我在雁门的那支队伍,半年的时间应该能拿下来。但是就凭这支队伍,我看真是悬!”麴义一边揉着依然疼痛的臀部,一边抱怨。

“叔通此言差矣!”

麴义在家排行老,因此表字叔通。以前袁买并不知道,但在昨天的筵席上听袁绍提到过,便记在了心里。

此刻,袁买称呼着麴义的字站了起来,打断了他消的话语。这个年代,称呼对方的表字显得彼此亲近些,袁买觉得这样有利于逐步的消除隔阂,为以后笼络麴义打下条件。

“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一支队伍要想打胜仗,一定要军纪严明,令行禁止。以后有谁再敢目无法纪,骚扰姓,定斩不赦!”

袁买扫视了一圈麴义的亲信,威严的训斥道。

麴义知道袁买这话是在指桑骂槐,表面上是在讲用兵的道理,暗地里说的却是自己管教的队伍军纪涣散,昨天在邺城冲撞姓的事情。

想起自己昨天在大街上嘲笑袁买的话,到头来还是靠着这个被自己贬的一不值的公,才保住了性命。想起这些,麴义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孙悍更是吓得把头使劲低下去,恨不得塞进裤裆,唯恐这监军大人和自己秋后算账。

幸好袁买并没有打算深究,只是想要挫挫麴义和他亲信的锐气,又讲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对孙悍挥了挥手道:“你,出去调遣二十个人,跟着郝校尉募兵去。”

孙悍闻言,如同大赦,当即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到兵营里,一下招呼了五十个人,列成一队,回来向袁买复命。

袁买把陈琳写得募兵檄交给郝昭,吩咐郝昭誊抄几份,四处张贴,募兵点就设在这座军营的东南角,新兵入伍后,就在这座军营里驻扎下来。

郝昭领命,接过檄,走出帅帐翻身上马,带着五十名士卒四处张贴榜去了。

“叔通将军,让我的亲兵驻扎在军营东南角,我这么安排你没意见吧?”安排完毕后,袁买才扭头询问麴义的意思。

麴义陪着笑:“当然没意见,你是监军,你的亲兵当然应该驻扎在大营里。”

这时候,田丰却不乐意了,望着帐外很多无精打采,面黄肌瘦的士兵,拍案道:“袁显甫简直胡闹了!怎么可以公报私仇?代郡乃是公孙瓒的产粮重地,常年重兵驻守。那田豫又久经沙场,我们以少攻多,本来就占了劣势。现在又拨给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如何才能打下代郡?主公要杀我们明说就是了,何必让这些将士们白白送死?我这就找主公说理去!”

田丰说完,怒冲冲的起身,就要准备进城找袁绍理论。

麴义乐得有人出头,撺掇道:“就是,就是,元皓你找主公说理去。回来,我摆酒给你犒劳。”

袁买也不愿意自己的人马里面,老弱病残占得多,也有意让田丰去告袁尚一状,但又怕田丰说话倔强,得罪了袁绍。袁绍一怒之下把他杀了,自己岂不失掉了将来的臂膀。

“元皓,你要去找父亲说理,也未尝不可,兄这样做实在过分。但你须记得,说话不要冲了,免得惹怒父亲,在他心里最宠兄的。”

田丰感激的望了袁买一眼,抱腕道:“多谢公提醒,丰会注意措辞。要是你的几位兄长如你一般就好了……”

说着,不停地摇头,带着亲信上马直奔邺城而去。

“军中琐事就暂且拜托给叔通了,我回去处理点私事。”

袁买也起身告辞,嘴里说回去处理私事,其实是想回去补个觉,昨晚折腾了大半夜,此刻疲倦来袭,差点忍不住当着众人打起呵欠来。

策马离了军营,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只见募兵告示前面人山人海,热闹不已。看来五人的名额用不了一两天,就会人满为患。

“到底是名邑大城,招起士兵来容易了,这么有利的条件,倘若不能成就一番霸业,也实在可惜了。”

袁买想着历史上袁绍的惨败,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催马进城。估计明天这个时候,自己的“亲兵队”就可以组建成功了。

马儿一小跑,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州牧府。袁买决定走正门,自己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以后再也不走那偏门。

只见府邸门前停着辆马车,前面两辆车上的人已经下了车,一个穿着县令官服的人,正小心翼翼的陪着一个贵妇向府邸里走去,贵妇的身后跟了两个婢女。

凭借着潜意识,袁买认得这贵妇正是逢纪的妻张氏。

那县令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昨天筵席上见过。至于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为什么能参加郡守一级才有资格参与的宴会,袁买却想不明白。

最后的那辆马车旁,此刻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打扮的温儒雅,相貌清秀,腰间却悬挂短剑,和书生打扮有些格格不入。

此刻,青年正在催促马车里的人下车:“阿宓,快点。长兄和夫人已经进府了,免得迟了,惹得州牧大人动怒。”

袁买此刻正好策马从马车过,便把眼睛望向马车,心说这里面坐了个什么样的人?见袁老头所为何事?

第十七章 有女阿宓

珠帘挑起。

从马车里探出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庞,朝外面瞥了一眼。

这一瞥,竟是四目相对,袁买禁不住有些痴了,一瞬间,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梦……

世外仙境般的桃源,芳菲的桃花,醉人的香气,自己在桃树下拥着这绝世美女,嬉笑,拥吻,抚摸……

这一瞥,少女也是呆住了,刹那间,脸上飞上一抹红晕,般娇羞,让人无限怜爱。

“竟然是阿姐?我们果然又见面了!”

袁买最先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收了失态,抱腕见礼。

少女嫣然一笑,嗔道:“只怕阿宓没有公年纪大,当不得阿姐这两个字呦!”

就在这时,旁边的俊秀青年抢着说话了,对少女训斥道:“阿宓不得无礼,这位是袁公家的四公。还不快快见礼!”

说完对着袁买长揖到地:“武安县尉甄尧拜见公。”

甄尧?阿宓?

这一瞬间,袁买的心里不知该怎么形容,一天多来,一直在他心里魂牵梦萦的问题一下有了答案。

我终于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甄宓,她就是甄宓!

她就是在后人眼中,和貂蝉比肩,与江东二乔齐名的甄宓,就是让曹氏父为之心仪,让曹丕、曹植兄弟为之痴狂的甄洛,就是那名垂千古的《洛神赋》里面的洛神!

“苍天真是待我不薄,竟然让我在她未嫁之前遇到她,我何其有幸!”

这一刻,袁买的心在呐喊,血脉几乎贲张。

大丈夫在世,当横刀立马,坐江山,拥美人。不管现在甄宓是什么身份,但是以后,她是我的了!谁和我抢,我就杀谁!

“知道的,人家早就和公认识了哟!”

阿宓笑着回了哥哥一句,朝着有些走神的袁买盈盈一礼:“阿宓拜见公,再次感谢你昨日仗义援救之恩。”

袁买真想伸出手来,再次握一下那柔若无骨的玉手,昨日那一握,实在让他终生难忘。

不过,担心这样会被甄宓认为自己肤浅,袁买终究还是忍住了,客气一句:“应该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哎呀,原来昨日搭救阿妹的便是四公啊,真是不胜感激!”甄尧听了大喜,向着袁买又是一揖。

又扭头责怪妹妹道:“阿宓你也真是可恶,公帮你的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和兄长。”

“嘻嘻……公都说了嘛,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是不是呀,公?”

阿宓调皮的和兄长开着玩笑,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对袁买说话的时候尽温柔,仿佛在和情人打情骂俏,与上次初见时候的生分疏远,却是天壤之别。

“你……”

甄尧被妹妹的话弄得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只吐出了一个字,便噎住了。

看到哥哥这幅囧样,阿宓笑得更加开心,柔波一样的目光落在袁买身上,竟然是含情脉脉。

看着少女怀春的模样,袁买心里幸福不已,昨日分手时的那丝惆怅一下抛到了九霄云外,点头附和道:“的确不足挂齿!”

“对了,兄,你昨天和我说的那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词曲,就是这位公作的?”

阿宓望望兄长,瞅瞅袁买,一副求证的模样。

袁买恍然大悟,怪不得甄宓今天和昨天的态一下变了十万八千里,昨天眼神里有的只是感激之情,今天却写满了爱慕和崇拜,看来都是拜这《短歌行》所赐。

诗词歌赋,果然是美少女的大杀器!

想起历史上记载的甄宓,貌美娴熟,还能写诗做赋,不仅是个美女,还是个才女,在这一点上,要更胜出江东二乔一筹。由此,袁买更可以断定甄宓肯定是听了自己做的《短歌行》才对自己产生了爱慕。

“这还有假吗,昨天我和兄长坐在下面,对公的这大作听得清清楚楚。就连鼎鼎大名的陈孔璋大人也是佩服不已哪!”

甄尧摇头晃脑的回答着甄宓,仿佛已经在心里背诵起来的样。

听了哥哥的话,甄宓对袁买更加崇拜,柔情似水的道:“想不到公不但心怀仁义,更是才高八斗。阿宓实在是钦佩哟!”

“呵呵……娘过奖了,这词不过是即兴之作而已,算不得什么。”

袁买笑呵呵的客气道,虽然知道“娘”这个称呼和穿越前的“小姐”一个性质,不过从嘴里喊出来,仍是觉着很是享受。

就在这时候,已经进了门的县令打扮的人,扭头大喊道:“弟,阿宓,还不快走,若是迟了,袁公怪罪下来,谁能担待的起?”

“这就来啦!”

甄宓脆生生的答应一声,扯了下甄尧的衣襟,提醒哥哥快走。

看到甄尧、甄宓兄妹就要进门,袁买急忙询问:“不知你们兄妹来找父亲大人何事?”

甄尧正要回答,却被甄宓一把捂住嘴巴,笑嘻嘻的对袁买道:“不用问了啦,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说完,拉着甄尧一溜烟的跑进了州牧府,只留下袁买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兄,兄,你说逢夫人给我提的这门亲,到底是州牧大人家的哪位公哟?大兄真是讨厌,问了他少说也有千遍了,也不告诉阿宓答案,真真是讨厌死了。”

甄宓一边走着,一边伸手抚摸着青丝扎成的秀辫,心中忐忑不安的说道。

看到妹妹紧张的样,甄尧笑道:“呵呵……知妹莫若兄,你这小丫头心里想的什么,兄我一猜便知。你是不是看上四公了?”

甄宓轻轻的拉了下甄尧的衣襟,尽量的和前面的长兄甄豫以及张氏保持距离,免得自己和兄的对话被听见。

“讨厌了啦,人家又没得选择。大兄天天在阿宓耳边叨念,长兄如父,媒妁之言的。好像阿宓不听就是大逆不道似得,听说州牧大人家其他的位公已经成婚,我可不想做小妾,呜呜……”

甄宓越说越是担心,使劲的拉着甄尧的衣襟说道,话语里颇有几分哀求的味道。

甄家也算的上名门,他们的祖上甄邯曾经在朝廷为相,盛一时,后来家道中落,没有再出过这么大的官。但是甄家后人多有经商者,收入颇丰,在老家中山国也算是一方巨贾。

到了甄宓的父亲甄逸,被朝廷任命为上蔡的县令,却在七年前因病去世。甄家的长甄豫承父位,花钱继承了县令之职,后来又被调到魏郡的武安任县令。

甄豫看着弟弟甄尧整日游手好闲,和一帮无所事事的闲人整日斗酒练剑,又花钱给甄尧捐了个县尉的职位,兄弟二人在地方很是风光。至于甄家的老二甄俨,因为得了怪病,几年前驾鹤寻找父亲去了。

在老家中山无,他们甄家的确算得上屈一指的名门大族,但也只是相对普通人家来说;在袁家这样的名门巨族面前,在袁绍这样的一方霸主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因此,当逢纪的妻张氏前来说媒,要把甄家最小的女儿甄宓许配给袁家公的时候,甄豫一口应承了下来,而且兴奋的好几晚上没有睡着。

张氏的娘家就在上蔡,因此张氏知道甄家的小女儿生的貌美如花。刘夫人目前权势炙热,逢纪又是坚定的刘氏支持者,因此张氏便想把甄宓许配给刘氏的儿。

张氏起初想做媒把甄宓许配给刘氏宠爱的袁尚为妾,但刘氏有自己的想法,袁尚的正妻是她哥哥的女儿,刘氏生怕袁尚娶了甄宓后,会和自己变得生分,将来大权旁落,因此一口拒绝。

张氏只好退而求其次,提议把甄宓许配给袁熙做妾,恰好袁熙已经娶妻两年,至今未有嗣,刘夫人便同意了张氏的提婚,命张氏安排甄宓前来邺城,让自己和袁绍看看,是否配得上做自己的儿媳。这就是甄豫、甄尧兄弟二人以县令、县尉的身份,却能参加袁绍寿宴的原因。

看着妹妹一脸担忧的表情,甄尧心里不忍,其实他已知道,张氏是要把甄宓许配给袁熙做妾,只是怕妹妹伤心,所以没有告诉她。

“放心好了,我看你和四公挺般配的,说不定你们之间真的有缘也不一定。再说了,袁公的其他位公,都是人中之龙,一个个英俊不凡,才能卓越,就是嫁给他们做妾,也是件荣耀的事情。再说了,袁公是一方诸侯,他一声命下,谁敢抗拒?为了我们甄家,阿宓你也要听兄长的安排。”

甄尧和甄宓并肩走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呜呜……不要嘛,阿宓不想做妾。”

甄宓像只猫儿一样可怜,只是在这个世界里,命运岂是她一个女孩可以主宰的……

第十八章 无毒不丈夫

“这兄妹人来做什么的,现在甄宓和袁熙应该还没有什么瓜葛吧?”

望着甄氏兄妹的背影,袁买挠挠头,自己问了自己一句,一时想不出答案。

“显雍,这是准备出去还是刚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说袁熙袁熙到。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北将军袁熙,他此刻正带了四五名随从,从自己的宅邸赶了过来。

“原来是二兄,匆匆赶来,不知有什么急事?”

看到袁熙的出现,袁买心里掠过一丝不安,莫非那张氏是个媒婆,正要安排袁熙和甄宓相亲?

袁熙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随从,整理了下衣襟,说道:“这不是阿母非要逼着我纳妾,说女方是上蔡甄家的后人,让我过来看看是否满意。你说我还等着去雁门接收麴义的军队,哪里有时间成婚啊,真是让人心烦。”

听了袁熙的话,袁买犹如五雷轰顶,一时不知所措。

该怎么办?

反抗?就凭现在的自己,不说是羽翼未丰,甚至可以说连毛都没长出来,反抗简直是自取死。

服软?眼睁睁的看着对自己暗生情愫的甄宓嫁给袁熙,成为别人的女人?这比死都难以忍受!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先进去看看再说,咱们弟兄有时间再叙话。”

袁熙向袁买挥了挥手,丢下随从,径直进了府邸。

望着袁熙的背影,袁买的眼光中流露出恨意,慢慢的变成了杀气,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里悄然浮现。

“驾”

袁买突然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朝城外疾驰而去。不大会功夫,袁买又出现在了麴义的帅帐里,吩咐麴义把左右屏退,自己有私密话要和他说。

“哦,公你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要和义说?”

左右退下之后,麴义抚摸着下巴,一脸不解的问道。不知道袁买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袁买不放心的走到帅帐前,把帅帐的帘布拉下来,掩盖的密不透风,唯恐走漏了风声。

“麴将军,我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

麴义被袁买的话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想活了,蝼蚁尚且贪生哪!”

“可是,父亲限你半年内攻下代郡,却只给你一万老弱病残,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半年之后,你还能保住项上人头吗?”

袁买盯着麴义,一字一顿的逼问。

麴义一时不知袁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袁绍让他来试探自己的?

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唉,那也只能怪义自己时运不济了,是我多嘴乱说,惹恼了主公,能多活半年,也算是多赚的了。”

“糊涂,你那里说错话了,他袁尚的箭术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袁买拍了下桌,沉声道。

麴义仍然不能断定袁买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来赚自己话语的,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袁买继续说下去:“父亲大人本来就看不惯你,也看不惯田元皓,当然,也看不惯我。在他心里,只有袁尚这个酒囊饭袋才配做他的儿。他这么做,不是让你一个人去送死,而是让你,让我,让田丰一起去送死!”

看到袁买说的气愤不已,麴义觉着应该不是来试探自己的,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嗯”。

“我倒有个两全之策,不知道叔通将军你敢不敢?”

看到麴义被自己说的动心了,袁买压低了声音,准备抛出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

“哦,什么两全之策?”

“继续掌控你那两万人的部队,加上新拨给的一万人,我们手里就有万人的军队。进可攻,退可守。进可以强攻代郡,万人攻打一个城,比起一万人有把握的多吧?我们打下了代郡,父亲自然没有理由杀我们了……”

袁买捏了捏鼻,一脸凝重的说道。

“那退哪?”麴义追问。

“退可拥兵自重,我们也可以不打代郡,就把军队驻扎在雁门不动。北面有公孙瓒,西面有羌人,我想父亲不敢逼得我们急,因为他怕把我们逼急了……”

袁买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用一个暗示的眼神看了下麴义,他知道麴义一定能懂,没必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听了袁买的话,麴义气就不打一出来,鼻里冷哼了一声:“这支队伍是我用了一生的心血才锻炼出来的,常年在边疆和羌人作战,不说能以一当十吧,但至少也是久经沙场。而袁……袁公竟然因为我说错了一句话,就生生的夺去了我的兵权。这几天袁熙就要去雁门接收这支队伍了,只怕从此再也和我无缘了,我倒是想把这支队伍拿回来,可是我怎么拿……”

袁买却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公笑什么?”麴义有些恼怒的问。

“你知不知道兵书里面有两个字叫‘伏击’?”

袁买狠了狠心,不知不觉的把麴义引向了自己的最终目的,说话的同时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饶是麴义久经沙场,南征北战,死在他手下的人命数以千计,此刻听了袁买的话,也不仅砰砰心跳,后背直冒冷汗。

看不出这小病恹恹的书生模样,胸中竟然藏了一颗如此杀伐果断的心,就连亲兄长也动了杀机。果然“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或为成乱世之枭雄,或成开国之霸主,只怕比他父亲还危险,我以后千万不能轻视他……

看着麴义不说话,袁买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逼问:“怎么?你不敢?”

麴义摇摇头:“不是不敢?我只是不明白,你给我指出这条出,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目标针对的是你的兄长。”

袁买一副嘲笑的表情:“叔通将军,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我说的直白,袁熙的确是我的兄长,正因为他是我的兄长,所以我才会如此做。倘若我位兄长都死了,你说对我有什么好处?”

麴义不禁无语,如果袁谭兄弟人都死了,袁买能够得到什么好处,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现在,审配、逢纪等人是袁尚的坚定支持者,郭图、辛评拥护的是袁谭,袁熙虽然差点,但是张南、焦触等人也以他马是瞻。俗话说‘一朝天一朝臣’,将来,无论他们谁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会有你麴将军的好处吗?”

袁买盯着麴义,把形势向他娓娓分析,一来为了规劝麴义真心实意的拥护自己,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说服他伏击袁熙。袁熙若死,就没人和自己抢“洛神”了。

听着袁买的话,麴义使劲的摩挲着颌下浓密的胡须,打着自己的算盘:

弄了半天,你小是想利用我夺权啊,什么狗屁‘一朝天一朝臣;只怕老连这一朝都保不住性命,你那喜怒无常的老爹,说不定那天就把我给砍了。不过,你既然帮我想出这个主意来了,我便豁出了。等我把两支队伍集合在一起的时候,我就驻扎在雁门,哪里也不去,拥兵自重。袁绍要是把我逼得急了,我就一刀把你剁了,然后向北投靠公孙瓒!

麴义打定注意,站起身来,从帅帐一角提了一坛酒,倒了两大碗。

“好,既然公对我如此坦诚相待,我麴义还有什么好说的,稍后,我便派孙悍星夜赶回雁门大营,挑选几个心腹死士,在必经之上伏击袁熙。等我重新夺回了军队,一定会拥戴公上位。为了公的大业,咱们同饮一碗,将来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袁买诡谲的一笑,知道麴义心里肯定不会这么痛快臣服,他是个骄傲狂妄的人,这种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目中无人,要想让他死心塌地的卖命,不用点手段是不可能的。不过,时间还有,目前最重要的是哄着他干掉袁熙。

袁买没有说话,接过麴义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昂阔步走出帅帐,策马离开了军营。

棋还没有走完,他还不能停歇。

第十九章 请君入瓮

邺城脚下不远处便是漳河。

河宽十丈,一年四季河水充沛,滋润着冀州大地,使得这里物产丰庶,稻谷满仓。

袁买牵着马,躲在河边的芦苇丛里,监视着不远处的麴义军营,看看他是否真的会排人连夜返回雁门,执行伏击袁熙的计划。

这个年代的婚姻很简单,只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成亲的双方是否满意,就会择个良辰吉日完婚。

袁熙这次是纳妾,如果他没有意见,想来用不了几天,甄宓就得过门,不管她是否愿意,这个年代,她根本没得选择。

留给袁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不能不绷紧神经,唯恐自己的计划出一点纰漏。

袁买心想:倘若麴义没有派人返回雁门,便是不敢对袁熙下手。

那样的话,自己也别无他,要么眼睁睁的看着甄宓变成自己的嫂,要么带着甄宓远走高飞……

回忆着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回想着甄宓眼里流利出来的爱慕之情,袁买相信,倘若自己提出带她私奔,甄宓一定不会拒绝……

这个美貌绝伦,才华横溢的女孩是个多情的女人,是个善良的女人,一个多情又善良的女人想必不会让他的情郎伤心……

袁买在心里想道。

“若是真的这样走了,只怕再没有机会争霸天下。可是,让我放弃甄宓,比死了都要难。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要拱手让人,我要那万里江山又有何用?”

伸手折断一根芦苇,狠狠的再从中间折断,袁买叹息了一声。爱江山更爱美人!

好在,麴义并没有让袁买失望。

半个时辰后,一飚马队走出军营,大约二十多骑的样,为的正是孙悍,在他的带领下,向西疾驰而去,转眼间只剩下滚滚烟尘。

“哈哈,成了!”

袁买高兴地跳了起来,翻身上马,朝邺城飞奔而去。他还有下一步计划要走,要在袁熙婚事之前,骗他出城。

不大会功夫,袁买又重新回到了州牧府门前。

正要下马,蓦然看见甄氏兄妹人在张氏的陪伴下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张氏谈笑生风,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旁边的甄豫也是陪着笑,大有感激不尽的味道。

走在后面的甄宓眼睛红红的,夺人的光彩一下变得黯然无光。陪在旁边的是他的兄长甄尧,一副愁眉不展的样。他不想看到妹妹伤心,但又爱莫能助。只能徒惹烦恼。

看到甄宓这幅模样,袁买心里有点心痛。

看来阿宓是不愿意给袁熙做妾的,想必此刻她的心里很难过。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这个穿越后的袁买,她是否会心甘情愿的嫁给袁熙做妾?

袁买不知道答案,但却知道此刻自己如果出现的话,只会让大家都觉得尴尬。当下便调转马头,寻找了一个墙角藏起。

等到甄氏兄妹人上了马车,袁买便远远的跟在后面,寻思着先找到甄宓的落脚地点,到晚上再来叙话。

到时候,自己再给她写诗,深深的烙在她的心扉。既然他爱才华横溢的才,我便变身成一个多情的才吧!

马车转过几个街角,走过几个胡同,在一座规模不大,有些陈旧的府邸前停了下来。这是甄家祖上在邺城置办的老宅,甄氏兄妹到邺城的时候便在这里住宿,平时有四五个仆人负责清扫打理。

记住了地点,袁买悄悄的拨马返回,准备施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然后,再回去精心雕琢一情诗,到晚上再来拜访‘女神’。

回到州牧府门前,只见袁熙的随从还在门前候着,袁买便把马交给侍卫,准备进去找袁熙。刚走到门槛前,就看到袁熙乐呵呵的向外走来,便做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直接迎面撞了上去。

“何人如此莽撞……?”

袁熙今天心里高兴,正在低着头走,盘算着洞房花烛的美事,冷不防被人撞了个满怀。当下恼怒的喝问了一声。

没想到逢纪的夫人给自己介绍了一个貌美如仙的媳妇,这让袁熙心情大好,对张氏感激不已,对于这门婚事自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袁绍和刘氏看到甄宓的相貌后,立即同意了这门婚事,袁绍直夸“真吾儿媳也”,刘氏也对甄宓的美貌赞不绝口,吩咐就在这几天里选个吉日,把婚事办了。

袁熙当然不会拒绝,是个正常的男人谁不爱美女,便决定暂时推迟去雁门接收麴义的军队,等完婚后再去边关。

甄氏兄妹告辞后,袁买又陪着父母聊了点闲话,这才起身离开。冷不防在门前被人撞了个趔趄,正要发火,才发现是匆匆忙忙的袁买。

“是显雍啊,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如此不稳重?”

袁熙整理了下衣襟,板着脸训斥道,不过由于心情好,也不是严厉。

“哎呦……二兄恕罪,不小心冲撞了你,还迄海涵。我这不是有紧急大事赶着去禀报父亲嘛,你看我汗都出来了……”

袁买抬起宽大的袖袍,抹了下额头,虽然并没有几滴汗珠,一副火烧眉毛的样。

看到袁买这幅样,想到他被父亲派去监督麴义。袁熙心里登时一紧,问道:“何事惊慌?显雍详细说给我听听,莫不是麴义那边出了什么事?”

“正是,我刚刚看到麴义的一帮亲信快马加鞭出了大营,朝雁门方向疾驰而去。只怕麴义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我才急匆匆的来见父亲,请他派快马拦截,调查下麴义到底意欲何为!”

袁买一副不愿意和袁熙多说废话的样,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向内院匆匆走去。

袁熙急忙一把扯住袁买,“四弟且慢,容我思!”

袁熙心想,只怕是麴义不愿意乖乖交出兵权,肯定是派亲信回去耍手段,阻碍我接收军队。若是禀报父亲,固然可以阻止麴义的阴谋诡计,但只怕父亲一怒之下杀了麴义,麴义死了,北伐军自然不用北上了,到时候派谁去雁门接收军队,就不一定了。

近几年来,袁熙一直作为高干的副手存在,官职也比袁谭、袁尚二人低了两级,这让他很是压抑,虽然平时表面上温笃恭让,但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想拥有一支能征惯战的部队,到时候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显雍,父亲大人日夜操劳,这件小事就不要劳烦他了。我来处理好了!”

袁熙决定暂时推迟婚事,等接收了雁门的军队后再回来完婚。既然婚事已经定了,那美人儿迟一天,早一天都是自己的。

这两万人的精兵处理不好,就不知道是谁的了。那天看样,高干也很想把这支精兵收编到并州去,我可不能错过这个脱离他身边的机会。

“那麴义可是个久经沙场的猛将,这支部队他又带了多年,他既然不心甘情愿的交兵权,只怕二兄你处理不了吧?”

袁买停下脚步,对袁熙激将道。

袁熙有些恼怒:“显雍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二哥我也是戎马多年,打了好几年仗的人。他能有什么阴谋诡计?无非就是派人到军中散布谣言,诋毁我的名声,阻碍我收编队伍罢了。我现在就带着人动身,一定要抢在麴义的心腹之前到达雁门大营,这支军队我是要定了!”

袁熙说完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边走边对袁买道:“我也不去和父亲告辞了,免得再生枝节。你代我向父亲禀明,就说‘大事为重,婚姻事小’,和甄家的婚事暂且推迟。等我安置好雁门的这支队伍后再来请罪!”

“兄长果然是伟丈夫,买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望着袁熙匆匆上马而去的背影,袁买深深的做了一个揖,很是阴险的恭维道。

没办法,在这个世界里,不会尔虞我诈,就只能任人鱼肉,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甚至把自己的头颅奉上。

袁熙走后,袁买又策马出城,在去雁门的必经之上猫着。直到看见袁熙心急火燎的带了二多人快马加鞭的赶,这才放下心来。

“孙悍,你可要给力啊,就看你的了!”袁买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了一句。

不过,就算孙悍暂时干不掉袁熙也不要紧,毕竟自己的计划推迟了这桩婚姻,只要甄宓不嫁人,自己就有希望!

第二十章 上阵父子兵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袁买总算松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院落小憩了一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天色快要接近黄昏。

便起身去了袁绍那里,禀报说袁熙害怕夜长梦多,已经带领部下离开了邺城,说要等接收了麴义的队伍后再回来完成婚礼。

袁绍对袁买的话颇感意外,不明白本来二儿兴高采烈的同意了几天后的婚礼,答应完婚后再去雁门,却不知怎么一转眼,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唉,也许显奕是被老大和老压的久了吧,所以此刻有机会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部队的时候,一刻也等不及了。罢了,由他去吧!”

袁绍叹息一声,就说自己知道了,然后挥手让袁买退下。

没有被袁绍发现破绽,袁买心中的一颗石头总算落地,转身退下,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这时候,小七探望父母已经回来,看到袁买起床了,便去膳房给袁买弄饭。

袁买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琢磨一会去见甄宓,应该拿出什么样的诗来给她,让他为自己的才华倾倒,非自己不嫁?

绞尽脑汁,累死了一万千八二十七个细胞之后,袁买终于酝酿出了一篇佳作。

“哈哈,就是这样了,一定要让这个美人儿为我倾慕不已,朝思暮想!”

袁买大笑着起身,一边洗着脸,一边得意的自言自语。

“公,你今天怎么笑的这么yin荡啊?”

拿着毛巾,在一边伺候着的小七终于忍不住了,诚恳的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呃……yin荡吗?男人本色而已,你毛都没长全,不懂!”

袁买揶揄一声,擦干脸庞,把佩剑悬挂在腰间,背了雕弓,提了箭壶,大踏步向外走去。

“喂,公你又要出去吗?”

小七这才意识到,公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半月不出门的宅男了,心里竟然隐隐有些难过。

袁买大笑着出门,豪气干云,“当然了,公我现在可是北伐军的监军大人,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清闲喽!”

望着袁买远去的背影,小七撅着嘴抱怨道:“公你出征了,我怎么办?岂不是要失业了呢。不过,不过,你背着弓箭的样真的好英俊哦!”

骏马一疾驰,来到了位于邺城西北五里之的北伐军大营。

郝昭今天去给自己招募亲兵,自己不能不闻不问,要去泡美女可以,但是至少应该过来和士兵们认识一下,发表个欢迎词什么的才显得尊重。

麴义骄傲自大,连袁买也并不十分放在眼中,何况郝昭一个小小的赞军校尉。派人给郝昭送来了武器装备,以及粮草兵饷,另外拨给了二十匹马,就让郝昭带着手下自己解决伙食。

郝昭也懒得和麴义的人掺杂在一块,如此正中下怀。便选了几个体质稍微弱点的做火头军,支起炉灶,生火做饭。

袁买到来的时候,郝昭正在和手下的兄弟大快朵颐,举杯痛饮。

已经有十个家里没有牵挂的人收拾行囊,前来军营报到。郝昭深深懂得和士兵打成一团的重要性,便在营帐外面和士兵们席地而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个个喝的不亦乐乎。

“咦,公来了,大家别吃了,快点起来参拜公。”

看到袁买策马来到,郝昭急忙放下手里的酒碗,站起身来招呼着新招募的弟兄拜见袁买。

众士兵一起应诺,围成一圈向袁买抱腕施礼:“小人等参见公,愿为公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一多人的士兵,多是二十岁上下的精壮汉,一个个身材结实,面貌朴实。袁买心里很是满意,对郝昭的工作给予肯定。

昔日楚霸王以八江东弟为根本,横扫诸侯,虽然最终折戟,但弟兵的战斗力却是容不得轻视。

从今以后,这帮人将会追随自己争霸天下,成王败寇,到头来,究竟是王还是寇,这帮人至为关键。

“好,好……不错,一个个的真是生龙活虎。买以后成就事业,就全仰仗各位弟兄们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袁买自然知道和士兵们怎么拉近距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那是最愚蠢的人才干的事情。

看到公并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士兵们一个个心里欢喜不已,庆幸自己总算跟对人了,一个个齐声欢呼,齐声大喊“誓死护卫公。”

郝昭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继续吃饭,然后领着袁买进了自己设置的主将帐篷,向袁买汇报工作情况。

“禀公,今天募兵的情况实在顺利了,有陈琳大人的檄,更是很多人慕名而来。一天下来,报名的有九多人哪。”

郝昭把袁买让到帅案后面坐定,递上一碗清茶,汇报着今天的成绩。

袁买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很好,这一切都是伯道你的功劳。我给你记一大功。不过,父亲让我招募五人,就把多余的名额裁了吧,免得授人以柄,说我们野心勃勃,不遵上命。”

郝昭在帅案旁边跪坐了,点头道:“昭也正是此意,经过我的遴选,已经选定了五人。都是年龄十八到二十五岁左右的精装汉,要是有些血缘关系的,譬如兄弟,父,甥舅,叔伯侄之类的,适当放宽,公以为如何?”

“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兵!这样才有战斗力。”袁买拍案赞成。

“这些个人里,有个叫姜城,祖上是养马的,骑术不错,有一身力气,还有个叫薛钦的,以前是个游侠儿,能使得一手好剑术。因此,昭琢磨着提拔他二人担任屯长,不知可否?我这就去喊他二人近来拜见公,你看看使不使得?”

郝昭说着话,准备起身把这两个人喊进来让袁买认识下。

“不必了,这些琐事,伯道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请示我。”

袁买挥了挥手,阻止了郝昭。

这个年代有些本事的都可以在历史上留下姓名,那些自己没听过的名字,估计也就是个夫长的料,在名将面前被秒的货色,自己看不看的也无所谓了。

郝昭对袁买的信任十分感激,点头道:“多谢公器重,昭一定不负所托。”

“嗯,你看着打理队伍吧。我今天晚上还得回家一趟,等明天处理好了琐事,我就正式搬进军营。”

正事谈完,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袁买起身准备告辞。

看到袁买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城,郝昭不放心,坚持带人护送他进城:“天色已晚,公一个人恐有危险,容昭带人护送你进城。”

袁买头摇的像拨浪鼓,等会自己还要去和女神幽会哪,带着你们怎么能行!

“不必了,区区五里地,转瞬即到。再说了,公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你和军士们好生休息便是。”

袁买向着郝昭自信的笑了笑,顺便拍了下背后的雕弓,心说,昨晚在荒郊野外我都不怕,别说这区区几里了,用得着小题大做吗?

郝昭的脾气却是执拗得很,说什么也不肯让袁买自己一个人走:“这支队伍就是负责公安全的,倘若公不用我们护卫,那干脆解散算了,昭回家打猎去。何必白白的浪费军饷。”

看着郝昭倔强的样,袁买没办法,人家一片好意,就依了他吧。

摇头苦笑一声:“好吧,好吧,那就依你,带上人保护本公回城。”

看到袁买答应了,郝昭长舒一口气,憨笑着开玩笑:“小校职责所在,若是怠慢偷懒了,被公抓住理由打了板,岂不冤枉死了。”

看到郝昭一片忠心,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的模样,袁买心里暖暖的,大笑道:“你啊你,真是个犟牛,以后就喊你犟牛了。”

郝昭和袁买相视大笑:“犟牛就犟牛,总比被板打烂屁股强!”

第二十一章 夜会洛神

今夜月色依然皎洁,漳河里波光潋滟,美不胜收。

郝昭从新兵里面选了二十个会骑马的,全部统一穿上军装,护送着袁买返回邺城。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前呼后拥,让袁买觉得很是享受,好几次差点失声笑了出来,只能强行憋着。

到了门口的时候,袁买就再也不让郝昭他们护送了,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哪,你们跟着,让本公怎么风花雪月?

邺城的治安非常的好,郝昭也觉着安全了,同意不再护送袁买进城。但是必须和士兵们目送他先进城,然后再离开。

袁买也懒得再和郝昭争辩,打马奔向城门。

此刻,城门已经关闭,禁止行人出入。但在邺城周围十里内,至少有大大小小的好几十座军营,都随时可能有军情向城里禀报,因此门前有值夜的士卒,有腰牌着可以出入。

吸取了昨夜出城时候的教训,袁买在上午去给郝昭讨官职的时候,从袁绍那里要了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城门的腰牌,在守门兵眼前一晃,便畅通无阻的进了城。

循着白天记忆的位置,没有浪费多的时间,袁买便找到了甄家的祖宅。

从背上摘下雕弓,挂在马鞍上,然后把马系在宅院旁边的一颗杨树上,整理了下衣襟,,带着一丝忐忑,袁买伸手拍响了朱红色的院门。

本来还以为能否叫开门都是个未知数,谁知出乎预料的是,巴掌刚在门板上拍了一下,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麻烦通传你家小娘一声,就说袁买求见……”

袁买咳嗽一声,弯腰施了个礼,手里攥着一个玉佩妆模作样的道。

这玉佩是袁买的道具,需要把它当成登门拜访的道具。在这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无缘无故的上门拜访人家一个姑娘,没有个正儿八经的理由怎么能行?

这玉佩通体晶莹碧绿,色泽上等,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无价之宝。这也是袁买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是袁绍迎娶他母亲颜氏的时候送的定情信物,颜氏在临死的时候又传给了袁买。

袁买现在打算把它送给甄宓,倘若甄宓接收了,就算是接收了自己的一片情意。当然,想要把它送出去也是得讲究技巧的。对此,袁买已是胸有成竹。

“嘻嘻……公果然来了哟!”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耳朵,袁买急忙抬起头来,借着月光,才发现开门的并不是仆人,也不是丫鬟,竟然就是自己的女神——甄宓。

甄宓一袭淡蓝的长裙,在月光下显得仙韵飘飘,楚楚动人,此刻正用喜悦的目光看着袁买。

跟在甄宓身后的,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丫鬟,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裙,笑的时候就露出一对小虎牙,煞是可爱。

“咯咯……幸亏公你来了哟,要不然我家小娘还不得失望死了啊。这天才刚黑了多大会啊,娘她少说也到门口张望了七八遍啦……”

“绿竹,你少胡说,给我到房间里沏茶去!”

被小丫鬟揶揄了一顿,甄宓脸上挂不住了,红着脸,做出生气的样,呵斥着绿竹进屋。

“娘就是不说,人家也要进屋的啦!”

绿竹做个鬼脸,突然把甄宓向袁买怀里推了一把,然后“格格”笑着,飞快的跑进了书房。

看到美女来投怀送抱,袁买急忙伸手迎了一把,双手轻轻扶住了甄宓柔软的酥臂,不禁心神荡漾。

“这丫头怎地如此调皮,阿宓你没事吧?”

甄宓的脸更加红了,慌忙挣开袁买的双手,嗫嚅道:“没……没事,这丫头被我惯的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当着外人还和我胡闹,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她。”

袁买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绿竹蛮可爱的嘛!”

甄宓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样,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突然有些冷漠的道:“天色晚了,买公来我家何事?过几日……过几日……我便……”

说到这里,竟然哽咽着再也说不出来,只是使劲的咬着嘴唇,眼泪有种抑制不住的感觉。

看到甄宓这个样,袁买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心里也是不由得一疼,心说“阿宓,你尽管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男人,你是我的。”

“呵呵……昨日在府邸门前,我与娘你和令兄寒暄了片刻,你们走后,我在上拣到了这块玉佩,应该是从你身上掉落的,因此特来还给你。”

袁买莞尔一笑,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了甄宓。

甄宓下意识的拿在手里看了下,才想起自己并没有丢过这么一个东西:“买公你弄错了,阿宓没有掉过东西,这不是我的。”

说完,伸手要还给袁买。

袁买却不接,双目凝视甄宓一双美得夺人魂魄的眼眸,含情脉脉的道:“既然我说是你的,从今以后,便是你的了!”

面对着袁买炽热的目光,甄宓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有些慌乱,摇头道:“这块佩儿晶莹剔透,看上去价值不凡,阿宓怎么敢平白无故的收公这么贵重的礼物……况且,况且阿宓也没有礼物还赠……”

袁买笑了笑,心说,把你送给我,岂不是全天下最美好的礼物。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但至少现在是不能说,时机未到,反而会给人轻浮的感觉。

“我昨日跟着父亲出城射猎,今日心血来潮,作了一诗。久闻甄家的阿宓娘,是个能诗能舞的才女,你就给买指点一番,就当做你送给我的礼物吧。”

袁买抱了抱腕,把自己的泡美计划一步步的施展开来。

甄宓自幼读书,在诗词歌赋上很有造诣,也以此为傲,听到袁买这样夸她,心里很是高兴。

指了指院里的一座凉亭道:“公取笑阿宓了,能诗能舞不敢当,只是粗通墨而已。不过阿宓对公的才华敬佩不已,倒是愿意一睹公的墨宝。”

只见月色下,一座八角凉亭矗立,亭下有一圆形石桌,四个石凳。亭边有竹,还有一个池塘,搭配在一起,很有一番诗情画意。

袁买点了点头,欣然应允,和甄宓并肩走向凉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以前的那个袁买也不例外。因为自幼体格孱弱,觉得不是一块练武的材料,袁买便在书法上下功夫,终日宅在屋里舞弄墨,因此在书法上颇有造诣。

现在的这个袁买虽然不是以前的那个了,但是潜意识里的东西都在,依然能够挥毫泼墨。他老早想在人前露一手,只可惜没有机会,今天女神主动提出,正是求之不得。

“对了,你兄长可曾在家?”

甄宓摇了摇头:“大兄午后便返回武安,筹备……只有我和兄在这里住下了。”

甄宓其实想说的是,他大哥回武安给自己准备嫁妆去了,不过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听说甄宓的大哥不在家,袁买松了一口气,要是这厮在家,自己和他妹妹谈情说爱,丫的肯定会有意见,不在好,乐的清静。

这时候,后院里传来霍霍的练剑声,显然是有人在练剑。不过这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声音也只是依稀传来,并不是特别清晰。

“哦……想不到你兄看上去质彬彬,竟然是个武双全的奇才。”

和甄宓并肩走着,袁买有些好奇的竖起耳朵听了下,夸奖了一声。

甄宓笑了笑,有些骄傲的道:“别看我兄一介书生的模样,他最大的爱好可是做个游侠儿哦。从十几岁练剑,到现在足足接近十年了哪。他结交的英雄豪杰足足有几人哪,都以我兄长马是瞻。”

听着甄宓的话,袁买的目光落到了凉亭阑干上,那里有十几只白色的鸽正在栖息。

望着安静的鸽,袁买忽然想起了什么,心说难道甄宓的哥是做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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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才子诗 美人舞

皓月当空,春风送暖。

如此良辰美景,和美人对坐,真是人生一件大快事。

甄宓亲自给袁买拿来了笔墨,又铺开了一张草纸,端来一盏罩着灯笼的蜡烛,放在石桌上。

“诺,都准备齐了。万事俱备,只欠公,请赐教!”

甄宓笑嘻嘻的站在袁买身后催促着,一副满怀期待的模样。

袁买也不客气,直了直腰,挽起袖,提起毛笔,在草纸上挥毫泼墨,不大会功夫,一大作,便跃然纸上。

“昨日飞骑猎邺城

控弦一发获罴熊。

少年驰射英姿发,

洛神绝色鬼神惊。

昨夜星辰昨夜风,

漳河西畔邺城东。

相思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袁买综合了后来李商隐的诗,李白的诗,还有一歌颂曹丕的诗,又加上了自己的灵感,才横空出世的大作,此刻读来,竟然是气势不凡。

大致意思就是说,昨日我们一帮人山呼海啸的出了邺城射猎,少年骑在马上英姿勃发,控弦射了一箭,一只熊罴应声倒地。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美如“洛神”的少女的时候,就连鬼神都为之惊艳。

昨夜看了一晚的星辰,吹了一夜的冷风,难以入寐。漳河的西畔,邺城的东面都留下了我的思念。

心里虽然思念,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今夜此刻。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身上没有彩凤的一双翅膀,但是我们却有着那相通的灵犀。

甄宓才华横溢,天赋聪颖,这诗看了一遍就明白了大致意思,知道这是袁买对自己表达的爱慕之情,心里对袁买的敬佩和爱慕又深了几分,对袁买的才华更加钦佩不已。

只是,转瞬间,想起自己过不了几天就会变成这个男人的嫂了,甄宓忽然悲从中来,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看着甄宓梨花带雨的模样,袁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此刻无声胜有声,用心交流,比用嘴巴交流更能让彼此靠近。

好在,甄宓并没有像一般的小女孩那样哭的泪眼婆娑。

她伸手轻轻地擦拭了腮上的泪珠,向着袁买强颜一笑:“公的大作真是让阿宓大开了眼界,阿宓无以为报,就为你献上一支舞吧!”

甄宓也不等袁买说什么,走出凉亭,在青石铺成的面上翩翩起舞。

月色下,甄宓的舞姿美妙轻盈,果然如后来曹植写得《洛神赋》里面的一样,翩若游龙,矫若惊鸿。不知不觉的,袁买看的几乎入迷了。

甄宓舞到情深处,忍不住把唐开刚才写的诗里面的句唱了出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只是,在皎洁的月光下,袁买分明看到了晶莹的泪珠,挂在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庞上。

这让袁买很是心痛,真想大喊一声,不要伤心,你是我的,袁熙抢不走你,谁也抢不走!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掌声打断了凉亭下的郎情妾意,袁买和甄宓一起扭头看去。

只见走来的正是甄宓的哥甄尧,他穿着一身劲装,额头带着汗珠,显然是刚刚练剑归来。

“好诗,好舞,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甄尧一边走向凉亭,一边悠悠说道,只是话锋一转,叹息了一声:“只是可惜啊,有缘无分……”

“不,你错了。阿宓和袁熙的这门婚事是不会成的,我喜欢阿宓,他早晚是我的人。”

面对着甄宓的哥哥,袁买忽然一阵冲动,大声嚷嚷了一句。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不能冷静,有时候应该让她看到自己的爱,看到自己的力量,让她体会到自己火热的爱情!

“怎么?”

甄宓和甄尧兄妹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甄尧的眼里是困惑,甄宓的眼里是惊喜。

袁买摸了摸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门婚事肯定成不了。”

甄尧眼睛转了转,挥了挥手,意味深长的道:“也罢,不提此事了。买公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你的道理,让我看看你的大作。”

甄尧说着话,拿起袁买的大作高声朗诵起来,读完之后,击掌叫好:“好诗,果然是好诗,公大才,不敢说是绝后,但空前却是无疑。”

袁买没有客气,只是嘿嘿的笑了一笑,心说,这是李商隐和李白的合力之作,你这么夸奖,也不为过。

“只是啊,公却在这里忽悠我小妹吧,昨日射猎倒是射猎了,下官也曾有幸跟随,英姿少年也看到了,只是这熊罴在哪里啊?”

听了哥哥的话,甄宓不愿意了。

撅着嘴巴道:“亏兄还是读书人哪,难道写诗都是用的夸张的形势你也不懂啊?《上邪》里面说‘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难道一定要等到天地合吗?”

甄尧大笑,摇头道:“好啊,果然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才刚认识四公几天啊,居然胳膊肘向外拐,帮助你的情郎对付起兄长来了。”

听了哥的话,甄宓羞臊的俏脸粉红,攥起拳头在甄尧身上敲了几下,嗔道:“兄怎么这么讨厌,说话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

甄尧哈哈大笑:“为兄说错了吗?你们在这里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我看要不今晚对着月亮拜了天地算了,反正熙公和买公都是袁公的儿,生米煮成熟饭,袁公也无话可说了。哈哈……”

甄宓更加窘迫,拳头像雨点般擂向甄尧:“二兄,你越说越离谱了啦……”

现在就拜天地,还别说,这真是个好办法,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哪?

袁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也知道甄尧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是,心里对于这个未来大舅哥的爽朗和知书达理,非常欣赏,心里一下多了好感。

“呵呵……甄兄莫要开玩笑,买心里虽然喜欢阿宓,但无论如何也要把她风风光光的娶进袁家,让天下人都知道这门婚事,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阿宓受半点委屈。”

袁买笑了笑,信誓旦旦的说道。

听了袁买的话,甄宓的眼泪有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忍不住有种想要扑到袁买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说得好,是个真丈夫,阿宓果然没看错你!”

甄尧似乎也被袁买感染了,拍掌叫一声好,吩咐甄宓:“阿宓,拿酒去,我要和四公痛饮一杯!”

甄宓答应一声,兴高采烈的准备酒和食物去了,欢快的像只灵鸟。

“甄兄不要总是喊我公,公的,听着好生见外。如果甄兄把我当成知己,以后就喊我显雍吧。”

袁买和甄尧在石凳上对面坐了,一边让甄尧称呼自己的表字,一边询问甄尧的名字,“对了,还没有请教兄的大名哪,真是惭愧!”

甄尧点头道:“好,既然公这么直爽,尧也不客气了,我以后就喊你显雍。至于在下,单名一个尧,字承义。”

这时候,甄宓领着绿竹拿来了一坛珍藏的上等好酒,又拿了些吃的,放在石桌上,然后给二人倒满了酒杯。

两人对饮了一杯,甄尧忽然道:“昨日筵席之上,公作的那《短歌行》,气势不凡,敢问公志向有多大?是做一郡之守,还是做一州之牧,抑或是一方霸主?”

袁买没有说话,诡谲的一笑,忽然拿起甄尧的手掌,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鼎。

问鼎天下,舍我其谁!

甄尧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仰天大笑:“哈哈,怪不得公能写出‘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辅,天下归心’这样的句,果然是志存高远。如此,方不负阿宓幼年时,那相士刘良所言。”

“哦,不知那相士怎么说的?”

袁买不由得好奇心大动,十分想知道这相面的人,是怎么评价自己女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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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未来国舅

明月皎皎,花蕊飘香。

袁买和甄宓兄妹围着石桌对坐,听甄尧讲妹妹的故事,小丫鬟绿竹站在甄宓后面伺候着。

当下,甄尧便把妹妹的故事对袁买娓娓道来:

在甄宓的母亲怀胎十月,将要生下她的那段时间,经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多次在刚刚入睡之际梦到有人拿着一件“玉衣”,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甄母把这个梦告诉于家人后,这让甄家上下都感到十分惊异。

后来,甄宓六七岁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刘良的著名相士,经过甄家大门。被甄父邀请进家门,给家里的几个孩相面。

刘良看过甄家的个男孩,五个女孩后,对其他人未予置评,只是指着最小的“甄宓”说,此女将来必大富大贵。母仪天下。

到了甄宓七八岁的时候,已经能看书写字了,而且写的字不亚于几位兄长。

再后来,甄宓十二岁的时候,冀州兵荒马乱,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甄家算得上富甲一方,多有粮食,甄宓便劝母亲开仓赈济灾民。

她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下那么多姓没有饭吃,咱们囤积着这么多粮食,万一把他们惹急眼了,只怕会适得其反,把咱们家抢光了。

甄家的人听了甄宓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开仓赈济灾民。于是,冀州当地的姓都知道“阿宓”姑娘有一颗菩萨般的心肠。

在对待家人这一方面,甄宓同样心地善良,他的二兄长甄俨在几年前去世,留下了孤儿寡母的妻儿,在家里经常遭受婆婆的白眼。

甄宓为此多次劝谏母亲,要好好的善待儿媳,免得让别人耻笑甄家无情无义。经过甄宓苦口婆心的劝解,甄母幡然悔悟,从此好好的善待甄俨的遗孀,在县里传为美谈。

“阿宓哪有哥哥夸得这么完美,就算是你的亲妹,也不能这样往我的脸上抹金呦!”

听了二哥的话,甄宓咬着嘴唇,笑着谦虚道,被哥哥这么一夸,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作了那么多值得称赞的好事。

关于甄宓的这些故事,袁买穿越前也从网络上看到过。此刻从甄尧的嘴里再次听到,想必这史书上的记载更是无误。

心中对甄宓的喜爱更是越来越浓,心想这样一位才华横溢,貌美无双的美女的确出众,更为难得的是甄宓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倘若自己将来能有所建树,甚至君临天下,甄宓当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兄所言非虚,这些事情有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无缘相识罢了。”

袁买笑了笑,端起酒杯回敬甄尧,一边附和着夸赞了甄宓一句。为了拉近自己和甄氏兄妹的距离,袁买对甄尧的称呼也跟着甄宓喊起了“兄”。

听了袁买的话,甄宓脸上羞怯之色更甚,低声说你们俩就取笑人家吧,再说我,我就把酒坛藏起来,看你们喝什么。

“那可使不得,我和显雍一见如故,怎么也得喝个一醉方休。兄长不说你了便是!”

听了妹妹的话,甄尧吓了一跳,急忙把酒坛抱在怀里,再也不敢让甄宓倒酒,便和袁买转移了话题,谈论起天下势来。

袁买坐在甄尧的对面,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甄尧纵论天下大势,从荆州的刘表,到益州的刘璋,再到江东的孙策,再到中原的曹操,凡天下各诸侯,甄尧竟然都颇有了解,对于他们的弱点和优点,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让袁买惊奇不已,更加觉得甄尧是个人才,这样的人才不拉拢过来为自己效力,实在是暴殄天物!

不过,有一点却让袁买疑惑不已,按照甄尧的谈吐和见识来说,真不是一般的人物。而且在历史上,不久的将来他将会成为曹丕的大舅,身份更是不凡,为何这样的一个人没有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一笔?

袁买的目光转动,落到了凉亭阑干的鸽上面,方才萦绕在心里的那个问题忽然就跳了出来,心说,莫非甄尧真的是扮演的民国年间戴笠的角色?手底下掌握着间谍和杀手,从事刺探情报和暗杀的工作,平时一直隐藏在暗地里,以至于在史官的笔下没有留下关于他的记载?

琢磨着甄尧刚才的高谈阔论,天下十州的大事,几乎他都有所耳闻。在这个通讯并不发达的年代,如果手下没有谍报人员,几乎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袁买放下手里的酒杯,忽然站起来,伸手从凉亭阑干上捉了一只鸽,装模作样的在眼前打量了一番:“承义兄,这鸽只怕不是普通的鸽吧?”

甄尧先是被袁买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摇头苦笑:“嘿嘿……显雍你真是慧眼如炬,想不到我稍微大意了点,竟然没有瞒过你的法眼。好吧,我便对你说说这些年来我做的事情……”

“洗耳恭听!”

马上就要得到答案,袁买心满意足的把鸽重新放回阑干。再次回到甄尧的对面坐下,举杯对饮。

原来甄尧从十几岁的时候就酷爱游侠斗剑,因此结交了不少江湖人士。因为他为人仗义豪爽,这些人都以他马是瞻。

后来黄巾动乱,天下诸侯并起,九州大地顿时战火连绵。甄尧的这些朋友走南闯北,经常把各地的所见所闻传递给甄尧。

久而久之,便让甄尧产生了一个想法,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谍报系统。

起初,甄尧有这个想法,只是为了保证甄家的生意畅通无阻。他们甄家经商数代,生意规模颇大,货物经常行走各地,有了这样一个谍报系统,就可以把风险损失降到最低。

再后来,天下大乱,甄尧派出去的这些游侠儿探不仅刺探地方的治安情况,还顺便猎取军事情报,把情报源源不断的传送给甄尧,这就是刚才甄尧为什么对天下大事了若指掌的原因。

甄尧之所以对刺探各地的情报乐此不彼,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除了要保证甄家的生意畅通无阻外,还希望藉此受到袁氏集团的重用,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

只可惜,他屡次去寻找审配、许攸等人,委婉的转达自己手里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情报,希望以此换取更高的官职,只是却被嗤之以鼻,一口回绝。

在审配、许攸等人的眼里,袁氏集团有自己的谍报系统,根本不需要甄尧这样的民间组织,以情报换取官职,也就成为了无稽之谈。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听甄尧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袁买笑的几乎合不拢嘴了:“他审配、许攸不要,我袁买要啊!”

知己知彼方能战不殆,未雨绸缪才能决胜千里之外,自己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小规模的部队,而甄尧的谍报系统,不正是自己的“及时雨”嘛!

看到袁买对自己的谍报部队感兴趣,甄尧心里高兴,自己苦心经营了七八年,才拥有了现在这么一支足迹遍布天下十州,人数近人的谍报队伍,现在终于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嘿嘿……你袁家四公想要我的情报当然可以,但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哪?”甄尧一边给袁买倒酒,一边开着玩笑问道。

其实,能获得什么回报他并不那么在乎,他们甄家的财富绝对算得上富甲一方,而对于官爵,甄尧也并不是那么渴望,他只是想证明自己在谍报方面的天赋,可以为器重自己的人带来巨大的效益。

袁买眨巴了下眼睛,想了想,踌躇满志的回答道:“他日我若能雄霸一方,阿宓便是**之主,而你,就是我的国舅爷!”

第二十四章 才高九斗半

听了袁买的话,甄宓俏脸粉红,却又对未来充满期待。

看着情郎一副气吞山河,挥斥方遒的模样,甄宓相信,这个名门贵胄之后,将来一定会带给自己一个不同凡响的身份。

甄尧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开着玩笑道:“哈哈,就凭显雍这番话,我这个大舅兄更得舍了命帮你啊!”

当下,袁买和甄尧对月举杯共饮,相互约定,无论以后袁买是在邺城,还是在军中,只要甄尧获得了重要的情报,就会以最快的速传达给袁买。而表面上,甄尧继续做他的武安县县尉,这座祖宅以后就是甄尧谍报活动的大本营。

“二兄曾经游侠各地,想必认识不少有本事的人才吧?我的队伍刚刚成立,人才匮乏,兄长不妨给我推荐几位?”

这时候,酒坛里的酒快要见底了,时候也已经不早。袁买在将要起身告辞之际,忽然问了这么一句,看看是否能从甄尧的嘴里打听到几个有用的人才?

甄尧把酒杯里剩下的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冥思苦想了一会,忽然一拍大腿,喊了一声:“你还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厉害的人才。此人力大无匹,善使大刀,算得上是一个猛将。我曾经见过他耍刀,只怕武艺不在颜良、丑二位将军之下。”

“那真是好了!此人是谁,现在住在何处?兄快对我说说!”

听甄尧说起认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高兴的袁买从地上跳了起来。别说像颜良、丑这样的一流猛将,就是吕旷、吕翔兄弟那样的不入流的人物,自己现在也拿着当宝啊!

谁知道,袁买却是白白高兴一场,甄尧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道:“你要是仔细问起这个人的姓名,我还真是不知道。记得那是两年前的事情,我和几个弟兄游侠到凉州陇右,在狄道见到的这样一个人。

此人家里经营着马场,那天恰好有一帮流寇要来抢他们家的马,被这大汉单刀匹马杀退。他以一个人对付四五十人的流寇,不仅毫发无损,而且只凭一口大刀砍下了十多颗头颅,我和我的弟兄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勇的人物,因此对他记忆犹新。

那一刻,情形混乱。在流寇的冲击下,这大汉家的马场乱糟糟的一团。等流寇被赶走了,这汉又去撵马,因此我和弟兄们无缘和他认识寒暄。只是隐约记得,他的同伴称呼他‘全’……”

听了甄尧的话,袁买顿时像霜打的茄一样,蔫了。这大舅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全?全?全?谁知道全是那个家伙!”

袁买终究是人不是电脑,在心里叨念了几句,实在想不起国这个年代谁叫全。

要是说起云长、龙、远、公明这样的表字,对于袁买来说肯定是如雷贯耳,就是稍微生僻一点的像幼平、仲业、向这样的表字,袁买也能猜的出是谁,可是实在想不出这个“全”是谁。

“唉,算了,看来我是无缘招纳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了。”

袁买叹息一声,把杯里最后一口酒喝干,起身准备告辞。

就在这时,一只鸽“扑棱棱”的飞了进来,在院里盘旋了片刻,落在了甄尧的肩膀上。

“显雍,怎么样?这些信鸽都是我养了多年的优良种,就算在两千里之外,也可以归巢回来,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也就是两天的时间。在传送情报这方面,我甄尧要是自称天下第二的话,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甄尧自信满满的对袁买说道,同时把白色的鸽从肩膀上拿下,再从袖里取了点鸽食喂它,最后把系在鸽脚趾上的一个细竹管拿下,拔掉竹塞,从里面取出了信笺。

这个年代,纸张虽然还没有广泛流行,但是以甄家的财富,使用纸张做信笺根本不是问题。

望着甄尧低头看手里的情报,袁买很想问问上面写得什么,但又怕贸然询问惹得甄尧不高兴,便装作不感兴趣。幸好甄尧没有让袁买失望,对他说起了情报内容。

“几日前,吕布袭击了驻扎在小沛的刘备,刘备孤身败走,和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失散,丢弃了家眷逃往许昌去了。”

袁买点了点头,心说,看来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即将拉开,用不了多久,水淹下邳的一幕将会出现。而吕布,这个绝世悍将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被绞死在下邳城的白门楼上?

袁买不知道答案,但却知道自己应该告辞了,时间已经很晚了。

此一去,不知何日能再见甄宓,但袁买知道,必须走下去。一个强者,必须勇敢无畏的向前,最后才会到达胜利的彼岸,如果像凡夫俗那样肝肠寸断,一切都将是镜花水月。

“二兄,阿宓,买就此别过。我明日就搬出州牧府,住到军营里去,你们倘若有事,到军营里面来找我吧。可能……用不了两天,队伍就会北上,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一定会尽快的回来探望你们。”

袁买朝甄氏兄妹拱了拱手,情深意长的告别。

甄宓的眼睛有点红,她并没有说那些“我会等你的”之类的俗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听着甄宓温柔的话语,袁买心里暖暖的。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这么一个“洛神”般的女牵挂着自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忽然心头灵光一闪,又从嘴里蹦出了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这一刻,甄宓彻底凌乱了,泪珠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我的情郎怎么这么有才啊,出口就成章,而且是那种让人闻之不忘,刻骨铭心的句,这是要让自己爱到非他不嫁,离了他不能活的节奏啊!

这等才华,天下倘若共有十斗的话,你袁显雍一个人就占了九斗半哇,还让不让人活了……

“唉,你们还让人活不活啊,知道你们都是才高八斗,就别欺负我这个胸无点墨的假人了。”

看着妹妹和袁买你一句我一句,你侬我侬的样,甄尧彻底受刺激了,一边抱怨,一边拉着袁买出了凉亭,向堂屋走去。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情来,你既然送了我家阿宓一块玉佩,我们甄家也不能不回礼,跟我来,我送你一把宝剑。”

袁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甄尧拽进了堂屋,甄宓和绿竹跟在后面。

甄尧从墙上摘下一把精致到致的剑匣,猛的用力一拔,宝剑脱壳而出,寒光彻骨,剑身在月色下发出蓝幽幽的光芒,端的是一把绝世宝剑。

“此剑名为‘冲霄’,取气冲霄汉之意,乃是我祖上甄邯在朝廷为相时,皇帝所赐。削铁如泥,锋利不在曹丞相的‘青缸’‘倚天’之下。今日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我们甄家的回礼了,希望你今后能不负阿宓。”

甄尧说着话,把手里的“冲霄”剑反转剑柄,递给了袁买。

袁买有些犹豫,看来这是甄家的祖传宝物,自己是否该接过来:“二兄,这也贵重了吧,买怎么好意思接收这么珍贵的礼物。”

甄尧大笑,拍着袁买的肩膀:“你这话就错了,我家最珍贵的是阿宓。她的一颗心都给你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略表心意?只是啊,你将来倘若真的成就霸业了,可别忘了承诺给我的国舅爷就行,哈哈……”

“二兄,这可是你最爱的东西。现在要送给四公,你真的想好了?”

看着二哥不以为意的表情,甄宓心里很矛盾,她知道二哥视这口剑为生命,最为爱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甄尧面带微笑,挥了挥手,示意袁买把宝剑收起,又对甄宓道:“想好了,只要显雍这辈对你好,二兄我有什么舍不得?为了阿妹的将来,二兄我今后要更加努力了。”

“谢谢二兄,你对宓儿真好。”

甄宓心里感激兄长,眼珠差点又掉了下来,对着袁买嫣然一笑:“既然二兄这么慷慨,公你就收下吧。像你这样的身份,也该是有一把宝剑陪衬。”

袁买把“冲霄”剑归鞘,向着甄氏兄妹二人抱腕一礼:“好,既然二兄这么慷慨,买便收下了,他日若能有所成就,必然倍千倍偿还。”

道完别,袁买出了甄宅,在甄尧、甄宓兄妹的注视下翻身上马,消失在月色下,返回州牧府去了。

第二十五章 江山一局棋

清晨,熟睡中的袁买被一阵“嘤嘤”啜泣之声吵醒。睁开眼睛,发现是小七正坐在自己床头抹眼泪。

“你这小鬼头是咋了,大清早的哭什么?那个惹你了?”袁买一骨碌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不解的问道。

小七一脸委屈,撅了撅嘴巴,朝床头袁买的行囊努了努嘴,这是袁买昨晚回来后连夜收拾的,因为时候已晚,小七已经熟睡,袁买便没有把他吵醒。

“公都收拾好了行囊,却没有告诉小七要去哪里,是不是以后不打算要小七了?呜呜……小七对公一片忠心,就算小七有不对的地方,公你也不能这么绝情啊……”

袁买穿完衣服,在房间里一面舒展着筋骨,一边和颜悦色的对小七说道:“我并不是不要你,而是父亲大人给我安排了任务,让我担任北伐军的监军,我今天就要搬到军营里去了。你一个小孩家,跟着我不方便。”

听了袁买的话,小七更着急了,嚷嚷道:“公都不让我跟着了,难道还不是不要我了吗……那样,我就会被夫人赶出府去,饿死在大街上。公你让我跟着你去军营吧,我可以伺候你的饮食起居,求求你了……”

“胡闹,将士们都出生入死,我这个监军怎能带着仆从!”

袁买趴在地上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训斥着小七,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

被袁买一口拒绝,小七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嘴里直叨念,公既然不要小七了,干脆让我饿死算了。

“胡说什么哪,公何时说过不要你?我不让你跟着我,是因为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听说袁买不让自己跟着并不是不要自己了,而是有更重要的任务让自己做,小七顿时干脆的止住了哭声,转忧为喜,着袁买的样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公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

“我走之前,会向夫人说明,需要留下你给我打扫庭院,看护财物,这点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会被撵出府邸。”袁买一边和小七并排做着俯卧撑,一边说道。

已经做了二十多个,接下来,每多做一次,袁买都必须要使出吃奶的力气,但是为了拥有强健的体魄,袁买必须努力。

“这个小七倒是知道,反正我的工钱也是从公的月俸里面支取的。我一个小仆童,我想夫人是不会在意我的去留的。只是公不让小七跟着,我心里难受,呜呜……另外,不知道公想要交代给小七什么任务?”

小七才做了七八个俯卧撑,便两条胳膊发酸,再也起不来了,性趴在了地上,和袁买说话。

袁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向天井里扫了一眼,看到大门的门闩还插着,确认无人偷听后才转身回来,走到床前坐了,对小七郑重的说道:

“我随军远征,对家里的事情便再也不知。倘若有人在父亲面前诬陷我,我岂不是会蒙受不白之冤?所以,公让你留在家里,明里是让你给我打扫庭院,暗地里却要你帮我传递消息。你平时多多走动,只要府里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你便通知我。”

“啊,公要出征雁门,千里迢迢,小七怎么通知你啊?我又没有翅膀……”

小七听了袁买的话吓了一跳,趴在地上吐着舌头道。

袁买白了小七一眼:“公当然不会让你跑到雁门给我送信,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待会修书一封,把你介绍给甄大人。以后你只要听到重要的消息,就送到城西甄家祖宅,他们自然会设法通知我。”

小七点了点头,一副重任在肩的样:“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公你不要我了哪。仔细一想,公你说的还真是,那婆娘……那刘大夫人心肠这般歹毒,你不在家的时候,只怕少不了在主公面前搬弄是非。小七的确应该在家里多打听着点。”

总算让小七明白了他的重要性,袁买便吩咐他去膳房打饭,自己吃完了就去军营。小七答应一声,出门奔膳房而去。

袁买趁这个机会提笔给甄尧写了一封信,就说小七是自己的贴身仆童,对自己绝对忠心,以后州牧府里有紧急情报,他就会及时送到甄家祖宅,然后再由甄尧想办法通知自己。

写完了信,袁买生怕小七找不到甄家的祖宅,又提笔画了一幅简单的地图,标明了甄家祖宅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后,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现在,袁买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郝昭、甄尧、小七,甚至是郑氏,都是自己手中的“利器”,他们都是自己的棋,要想在争鼎天下的大局中有所作为,自己必须走好每一步棋,让每一颗棋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不大会功夫,小七端来了早餐,有萝卜炖牛肉,清蒸鲫鱼,海带冲鸡蛋汤,另外还有糙米熬制的稀饭,以及小麦烙的饼,算得上丰盛,只是吃着盐有些淡。

“小七啊,你的大名叫什么?”

袁买一边啃着饼,一边喝着鸡蛋汤,顺嘴问了一句。

“我大名就叫朱小七啊,公你不是知道的嘛!”

小七垂手站在袁买的身后,馋的不时的咂舌,听了袁买的问话,有些疑惑的回答道。

看到小七哈喇都快流出来了,袁买便把他拉着坐下吃饭,说现在没有外人,你和公我一块吃饭就行,没人笑话你不懂得礼节。

小七拗不过袁买,再加上到底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肚里早就“咕咕”叫个不停,便拿来筷,和袁买共进早餐。

“公我看着你挺机灵的,你又对我这么忠心,所以啊,公我不打算让你做一辈仆人,等你长大了,我赏你一个官职做,这样你得有个名字。”袁买边吃边说道。

听了袁买的话,小七乐呵呵的的合不拢嘴,央求道:“要是小七能做官,我们家祖坟上就冒青烟了,公你就赏赐给我一个名字吧,俺爹和娘都不识字。”

袁买想了想,拍腿道:“有了,看你这么机灵,以后就叫朱灵吧!”

唉,谁让咱身边缺兵少将哪,这样把小仆童改名换字,以后就拿着他当曹操手下的那个“朱灵”使用了,至少图个心理上的安慰嘛……

袁买心里这样想,就算本公意yin好了,咱手下现在这不是有郝昭、“朱灵”两员大将了吗……

“朱灵?挺好!俺的字哪?”小七咂吧着嘴,继续追问。

“字?还是叫小七咯!朱灵,朱小七!”袁买大笑一声,就这样给小七定了名和字。

不大会功夫,袁买和小七风卷残云,把早餐吃了个干净。

袁买把自己以前的佩剑交给小七,严肃的说道:“朱灵啊,在这个乱世,要想生存下去,光靠脑袋瓜好使也不行。得有一身功夫,我这里有把剑,你以后没事在家里多练练,以备将来防身之用。要是见了甄尧大人,你也可以拜他为师,他是个用剑的行家。你就说是我让你跟着他剑的,他一定不会拒绝。”

吩咐完了小七,袁买背起行囊,腰悬“冲霄”,走出了这座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宅院。

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就要踏上凶险的征程了,明天的途上究竟有多少坎坷,谁也不知道……

小七站在门口,望着袁买离开的背影,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等袁买走后,一个人跑进院,摸起剑来疯狂的挥舞,嘴里叨念着:“公你等着吧,我朱小七……不,我朱灵一定好好练习武艺,将来跟着你驰骋沙场。”

第二十六章 知己知彼

袁买离开了自己的小院,并没有急着出府,而是先去向袁绍辞别。

作为父亲和上司,袁买认为自己有必要去道一声别,更重要的是想去探探袁绍的口风,对于攻打代郡的事情,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态?是豁出一切往死里打,还是佯攻?

还有,如果半年之内打不下代郡,该怎么处置麴义,甚至还有田丰?

袁绍当时在众人面前可是下过这样的命令:如果不能攻克代郡,就让麴义提头来见,还顺道把田丰也搭上了。

当然,在袁买的心里绝对没有动过杀掉这两人的念头。目前,袁绍手下的武幕僚,只有这两个人最有希望拉拢过来当自己的拥趸,袁买怎么可能杀掉他们?

不过,就算不杀这二人,袁买也认为自己有必要摸清父亲对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态,以后行事汇报的时候顺着袁绍的心思,注意措辞,免得触怒了袁绍,那样非但培养不了自己的势力,弄不好还会把自的脑袋搭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的自己非但算不上羽翼未丰,甚至可以说是个刚“呱呱”落地的雏鸟,做什么事都得加倍留心,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倘若自己现在有袁谭或者高干的势力,还管什么他娘的七二十一,管你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早就强行把甄宓娶过门了。

你袁本初想怎么样,还不让儿自由恋爱了?不行,咱就兵刃相见!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这两天走了狗屎运,凭借剽窃别人的诗词弄了个官职,亲兵也就刚招了五人,武将只有郝昭一个,凭什么和袁绍叫板?

识时务者为俊杰,袁买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俊杰,但却很识时务,所以只能安心静待时机。

书房里,燃着支香,香烟袅袅,用来提神。

州牧府里每天一次的议事会刚刚散去,袁绍此刻正在书房里批阅奏折。最近徐州方面动荡不安,各探源源不断的把情报送到他的眼前,袁绍一一过目,揣测着徐州下一步的局势将会有怎样的走向。

袁买进屋行了礼,就说自己今天准备搬出府邸到军营里面去住,特地前来辞行。

袁绍听完,把手里的的书合上,和颜悦色的说了几句勉励的话,鼓励袁买好好努力,不要堕了袁家祖上的名声。

袁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说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孩儿一定谨记你的教诲,半年之内,保证督促麴义拿下代郡。

袁绍却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你以为父亲真指望着麴义打下代郡来?我不过是让麴义牵制公孙瓒,让公孙瓒疲于应付,把重心转移到西线去罢了。等我找准机会,就会从正面对幽州发动全线进攻,争取一举剿灭公孙瓒。”

袁绍的话并没有让袁买意外,袁买也知道镇守代郡的田豫是公孙瓒手下的头号人物,麴义虽然善于用兵,但以少攻多,代郡又城高墙厚,不要说半年,就是一年的时间,也没有可能拿下代郡。

古人云,攻城者至少是守城士卒的六倍以上,否则只能依靠奇谋,或者城里内乱。如果兵力弱于守方,妄想破城,何异于痴人说梦?

袁绍又不是傻瓜,凭借着一万人的残兵,想要拿下代郡,简直是痴人说梦,身为一方诸侯,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袁买之所以刚才拍着胸脯打包票,只是为了把话说的冠冕堂皇一点而已。也没有认为袁绍会真的要求自己攻下代郡。

“可是军令如山,倘若半年内拿不下代郡,怎么处置麴义和田丰?”

袁买做出一副忧心冲冲的样,试探着问道。抛出了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问题,袁绍到底想不想杀这俩刺头,要杀的话,究竟打算到什么时候动手?

听了儿的话,袁绍皱了皱眉头,思片刻,把手里的毛笔在纸张上重重的写了一个“杀”字,

“麴义这厮狂傲无礼,而且朝暮四,若不是因为北面有公孙瓒掣肘,我早就不容他了。等公孙瓒一灭,我必将他枭示众,以儆效尤。这田丰也是个让人生厌的东西,不过却有点脑,杀了有些可惜,不杀又常常惹我生气,所以才让他给我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诺,孩儿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父亲大人放心,孩儿一定会严密监视这二人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派人快马报给父亲大人。”

袁绍这番话总算让袁买摸清楚了他对麴义、田丰二人的态:麴义是非杀不可,但是一定要等到灭了公孙瓒之后。可能袁绍在内心深处,对麴义当年大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记忆犹新,潜意识里把麴义当成消灭公孙瓒的重要棋。

等公孙瓒这个“飞鸟”落地之日,就是麴义这张“良弓”折断之时。这也符合历史的发展,看来袁绍对麴义的嚣张早就忍无可忍了,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改变。

至于田丰,对袁绍来说,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虽然有才华,可是脾气拗的像头驴,袁绍不喜欢这样的人,但是杀了又觉得可惜,便让他滚得远远的干点事情,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知道了袁绍的心思,袁买就不担心了,自信完全可以在袁绍和麴义、田丰二人之间长袖善舞,在不触怒袁绍的情况下,把这两个人慢慢的笼络为自己的党羽。

听了袁买的话,袁绍表示满意,末了,眼中泛出一丝杀机,坚定地道:“如果麴义有任何图谋不轨的举动,显雍就把他就地正法,无需请示任何人。”

“是,孩儿明白。”

袁买答应一声,躬身长揖,然后告退,离开了袁绍的书房。

过郑虞的院的时候,袁买决定去向她辞行。小七毕竟只是个仆童,在打探情报方面,远远不能和身为袁绍妻妾的郑氏相提并论。

看到袁买背着行囊,小阿樱就哭了,伤心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哭闹着让袁买抱抱自己。

“娘说阿买哥要移(离)家出走,是不是阿樱惹你生气了,阿樱改了就是,我以后不淘气了。你让我喊你四兄,我就喊你四兄好啦,干嘛要走啊,呜呜……你走了谁教阿樱写字,谁陪阿樱骑大马哦……呜呜……不干嘛……”

看到小萝莉楚楚可怜的样,袁买费了好大功夫才哄得她不再掉“金豆”,说阿买哥那里是“移家出走”啊,阿买哥是要去森林里给小阿樱抓灵鸟,回来教阿樱唱歌,长大了好找个如意郎君……

这才把小阿樱逗得破涕为笑,伸出嫩嫩的小手指和袁买拉钩,说谁要是骗人,一辈也娶不到媳妇……

袁买不禁无语,靠,小丫头片真是人小鬼大,拉个钩居然咒这么毒的誓,我要是打了光棍。你那如花似玉的阿宓姐姐,谁来照顾哟……

这时候,郑虞走了出来,把袁买招呼进屋里,命丫鬟沏茶,问道:“买儿今日便要去军营了么?”

“恩,军务紧急,容不得买多耽搁。”袁买呷了一口茶,回答道。

郑虞点点头,心道,但愿你此去能牢牢的掌握一部分兵权,也不枉我和阿樱把你当做靠山,否则的话,等夫君一死,我和女儿只能任刘骄那婆娘鱼肉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就安心去吧。家里你尽管放心,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或是有人在你父亲面前诋毁你,有我在,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郑虞心思敏捷,对于袁买的来意一猜便知,不等他说什么,就主动为袁买解决了后顾之忧。

“多谢阿母,若是有紧急情况,你可以让婢去通知我的仆童小七,他会设法通知我的。”

袁买向郑虞躬身道谢,对于这个女人的心机很是佩服。心说,倘若袁绍的妻室倘若有她做主的话,说不定不会出现后来的“兄弟阋墙”的局面。

喝完了一杯茶,袁买起身告辞。然后出了州牧府,打马直奔军营而去。

第二十七章 周亚夫之风

出了邺城,不消片刻功夫,袁买就来到了北伐军大营。

下了马,袁买直奔中军大帐,怎么说自己也是这支军队的监军,就算不坚守岗位,也该每天都过问下军机大事。

进了帅帐,袁买才发现田丰也在,他已经在昨天下午带了几十个亲信护卫进驻大营。此刻,正和麴义商讨进军线。

聊了片刻,袁买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由于田丰的抗议,袁绍训斥了袁尚,勒令他不许用老弱病残搪塞北伐军。

蚊肉也是肉,一万老弱残兵也是兵,本来就是以少攻多,倘若里面再掺杂上一半老弱病残,去攻打代郡,不被田豫来个反包围才怪。那样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袁绍不会傻到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昨天上午拨来了两千人马,下午调过来千人,下午这一批士兵的质量比上午的明显强了一个档次。今天再有一天的时间,估计一万人马就会全部到位。北上进军,也提上了日程。

现在,五千人的部队,正在麴义的亲信将校带领下,在校场上顶着阳编队操练。

袁买对麴义手下的这些将校并不看好,奈何自己手里也没有人才可用,只好暂时让麴义的人训练士兵。

田丰趴在地图上,把行军线指给袁买:“代郡乃是幽州门户,扼守易京的西大门,形势险要,易守难攻,南面更是崇山峻岭环绕,根本无法行军。故此,我和麴将军商议之后,决定走这条线,不知监军以为如何?”

田丰说着话,把线指给了袁买,是由邺城向北,经邯郸、赵国然后到达常山郡,再折而向西,经井径、寿阳奔定襄方向,最后穿过雁门,进入幽州境内,兵锋直抵代郡治所代县城下。

这条相对走上党奔晋阳方向要远一些,但是一万人的大部队必须走官驿大道,这样才能避免自相践踏,将伤亡降到最低。比不得袁熙轻车简从,抄上党的小道近奔雁门,比起田丰指的这条至少要近五里的程。

袁买看了看地图,大致的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前世的河南安阳一带,袁熙和孙悍走的是奔山西长治,再转而奔原,最后到达雁门,也就是穿越前的大同。

田丰现在指的这条是由安阳向北,经邯郸、邢台抵达石家庄,然后再向西通过阳泉,在原境内转向北上,通过忻州、朔州到达大同,再由大同向东,通过雁门关进入代郡地界。

当然,袁买根本不可能以穿越前的地理来衡量现在的地形,且不说这两千年的道是天壤之别,就是岁月的年轮让山川产生的变化,也无法想象。

“叔通将军南征北战,元皓先生足智多谋,行军线就由你们决定好了,买没有意见!”

袁买对田丰拱拱手,谦虚的说道。这俩人一个行军打仗的老手,一个足智多谋的智囊,他们联手规划的线,应该是最科,最安全的。

“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袁买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要是有机会,自己还是应该再去和甄宓沟通下感情,要是能一亲芳泽,甚至生米煮成熟饭,就大功告成了。

麴义懊恼的摸了下脸上的刀疤,这条从左眼角到嘴角的疤痕,让他看上去有些恐怖。

“我恨不得现在就拔营向北,可是这一万人还没到位,再者怎么也得操练几天,等粮草准备就绪了,才能北上。”

麴义说着话,心想难道我不比你急吗,袁熙现在星夜兼程去接收我的部队了,还不知道孙悍事情办的怎么样,我很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雁门,要是重新掌握了我那两万人的部队,我就不怕你老了,大不了我北投公孙瓒,或者在雁门割地自据,省的像现在脑袋随时有搬家的危险!

袁买心想,那就好,看来我还可以和“女神”卿卿我我几天,当下起身说道,两位慢慢聊吧,我回自己的营区,看看我的亲兵队怎么样了。

离开帅帐,袁买径直走向自己的亲兵营,远远的就看见郝昭在给新兵们编队。

远远看去,只见五人的队伍非常雄壮,几乎全都是清一色的二十多岁的青壮年,看上去一个个都很结实,想必这样的队伍训练出来,将会有很强的战斗力。

“不错,真不愧是后来拒守陈仓的郝伯道,选兵果然有两下。虽然,现在可能还没有后来鏖战诸葛孔明的那份军事才能,但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只要假以时日,将来必成大器!”

袁买站在远处,静静的观看郝昭用兵,看他怎么给这五人编制。

郝昭用余光瞥了袁买一眼,但是并没有立刻过来拜见,而是视若无睹的继续给士兵分队。

在他的心里,自己现在正在执行公务,不像昨天吃饭的时候那么随便,身为将军就要有个规矩,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否则,怎么带兵。

郝昭把五人分成五个屯,每屯一人,最高指挥官为屯长;每个屯分成两个队,每队五十人,长官叫队率;每队五个什,每什十人,领头的叫什长;每什两个伍,由伍长管理四个兵。

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郝昭就把五人的队伍做好了编制,并且任命了各级别的长官,这才领着五个屯长来拜见袁买。

袁买等的时间久,此刻正在一棵柳树下盘膝而坐,看郝昭的表演。

郝昭带着五个屯长,来到袁买面前,躬身作揖:“末将拜见将军,特来向您请罪!”

在士兵面前,郝昭还是觉得称呼袁买“将军”比“公”得体一些,这样,自己就是他的部将而不是家将。

“哦,伯道这话从何说起,你何罪之有啊?”

袁买笑呵呵的开着玩笑,一边打量着郝昭身后的五个屯长,扫视了一圈之后不禁有些失望,一个个的都不像有大本事的人。

“末将早就看见你了,却没有过来参拜你,让你在这里枯坐,是不是失礼了?直到现在安排完了军卒们,才过来拜见将军,难道不该请罪吗?”郝昭弯腰作揖,坚持自己的错误立场。

袁买听了仰天大笑,挥手道:“既然伯道非坚持这么说,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当下,在柳树的树荫之下,袁买侃侃而谈,对郝昭和五个屯长讲起于禁的故事来,讲的曹操败师淯水,于禁非但不来拜见曹操,却命令部下严阵以待,驱散青州兵,最终反败为胜,击退张绣的故事。

“呵呵……郝伯道你刚才的这一番举动,可是颇有那于禁的风,何罪之有?我倒是该记你一功,将来你的成就必然不在那于禁之下。”

袁买盘着腿,半是恭维半是认真的把郝昭夸了一顿。

这个年头,消息闭塞得很,可不像后来那样又有网络,又有媒体什么的,于禁的这段故事,郝昭还真没听说过,此刻听袁买把自己拿来和于禁相比,心里十分高兴。

“将军你这话可是折煞小将了,听说那于则可是曹丞相手下屈指可数的大将,能够独当一面,统领千军万马,我怎么敢和他比。”

现在的郝昭对于禁、曹仁这些名将,心里还抱着仰望的心态,以这些名将作为偶像。听了袁买的话,心里虽然高兴,但也不敢真的把自己和于禁相比,当下很是谦虚的承认差距。

袁买挥挥手,不以为然的道:“那是他们机遇好,假以时日,你郝伯道的成就不会在他们之下。把你新任命的这几位屯长给我介绍一番吧!”

郝昭点点头,在心里默默地道,但愿我郝昭也有大展雄风的时候,大丈夫在世,当驰骋沙场,扬名立万,纵然马革裹尸,也不足惜!

第二十八章 安得猛将兮

在柳树的阴凉下,郝昭把新任命的五个屯长一一介绍给袁买。

“这两个是姜城、薛钦,将军你昨天已经认识了,那两位是一对兄弟,樊虎、樊豹,魏郡内黄人,和我一样,也是猎户出身,但是比我强多了,我杀死的最大猎物是野猪,死在他们箭下的可是有猛虎和黑瞎这样的猛兽……”

郝昭先把养马出身的姜城,游侠儿薛钦重新向袁买介绍了一遍,然后指着一对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皮肤黝黑的双胞胎介绍给袁买,把两人的英雄事迹重点描述了一番。

“拜见少将军,俺们兄弟是个粗人,只有一身蛮力气,承蒙郝校尉和将军你看得起,提拔俺们兄弟做屯长,俺们兄弟愿意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郝昭的话音一落,樊虎、樊豹兄弟就异口同声的向袁买表达忠心,不愧是双胞胎,果然是心灵相通,说话的语速和声调竟然都是一模一样。

郝昭又说道:“在咱们这五人中,就数这兄弟二人最为孔武有力,因此昭就安排他们兄弟挑选最优秀的两人,作为你的贴身护卫,时刻不离公身旁。”

“有劳了两位了!”

袁买抱腕客气一声,心说目前自己的贴身保镖,也就只能选这样的两个无名之辈了,算是矮堆里拔将军。

郝昭虽然功夫好,但他是将才,总不能让他干保镖的差使吧?许褚、典韦这样的猛人,又去哪里寻找?

好在这对猎户兄弟看上去异常粗壮结实,身材十分魁梧,足足有八尺的身高,换算到穿越前在一米八五左右,典型的彪形大汉。面相又十分憨厚忠实,想来必是忠心护主那种类型的,紧急关头,说不定能保护自己的小命。

郝昭重点引荐完了樊氏兄弟,又介绍了最后一个屯长,这人叫做李胜,曾经是黄河上的一个水贼,水性娴熟,在黄河境内颇为有名。

五个人一起参拜了袁买,然后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郝昭便招呼袁买进帅帐喝茶,谋划下一步的举措。

在帅案后面跪坐了,喝了一杯茶,袁买忍不住长叹一声。

“呃……显雍你因何叹息,莫非对昭的办事能力不满?”

无人的时候,郝昭便直接称呼袁买的表字,这样显得亲近一些,是袁买主动要求郝昭在没人的时候,这样称呼自己的。

袁买急忙摇头:“伯道想哪里去了,不关你的事。这次招募新兵,你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我感叹的只是自己时运不济。想当初曹孟德振臂一呼,除了他们一族的俊杰纷纷来投之外,还有于禁、乐进、李典这样的将才来投。就算刘备这样以织席贩履为生的皇室旁枝,也拐了关羽、张飞这样的两大猛人。现在我们招的人虽然也是精悍,但是只怕无人有王佐之才!”

郝昭听了也不禁默然无语。

他挑选的这五个屯长,算是五亲兵里面的翘楚了,但也只是比一般的士卒强一点而已。就算是功夫最好的樊氏兄弟,也仅仅是力气较大而已,武艺只能算是粗糙。

至于其他人,各有优缺,姜城善于骑射,但是使用枪械的功夫较差;薛钦的武艺倒是比较精湛,但是受制于身材瘦弱,力气很是一般;水贼出生的李胜,除了擅长水性之外,可以说其他各方面都会,但是没有一样精通,只能说是“什么都会,什么都不行”。

这些人也就是个夫长的料,最多也就只能做个管五人的军司马,那还得在军队里磨炼几年之后才有这个水平,指望他们达到李典、乐进那样独挡一面的水平,显然是痴人说梦。

这个年代虽然信息不发达,但是由于曹操的强势,他手下的一干武将已经声名在外,就算是李典、乐进这样的地位较低的武将,在郝昭的眼里也是如此不可及。

至于刘、关、张兄弟,虽然军事实力一般,甚至连地盘都朝不保夕,但论名声,比起曹操手下的那些武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堪称威震大江南北。

汜水关下,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一战震惊华夏,虎牢关下兄弟酣战吕布,更是扬名立万,在普通姓的眼里,这兄弟人就是仁义、忠义、勇猛的化身,一提起他们,一个个满脸崇拜之色。

郝昭也不例外,心中对这些威名赫赫的将军们很是钦佩。

“显雍不必忧虑,天下人若知道了公的求贤若渴,早晚会来投奔!”郝昭端起茶壶给袁买倒满,满怀信心的安慰着袁买。

袁买点了点头:“伯道所言是,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果我是一棵值得依靠的大树,早晚会有良禽来栖。曹孟德、刘使君能招到这些英雄豪杰,除了他们本身的魅力之外,还和他们遇到了时机有关。

那时候,黄巾之乱刚起,很多在野贤士等待扬名立万的时机,因此,不管是家父,还是曹孟德,还是刘使君,抑或是被刘表射杀的江东猛虎孙坚,他们那时候登高一呼,便响者云集。

而现在不同了,经过各诸侯的招募,在野的能者将才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我们招募不到王佐之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拥有一颗强者的心,早晚会有人来和我们共谋大业!”

“显雍所言是……”

郝昭点了点头,忽然猛地一拍大腿,叫了一声:“惭愧啊,公要是不和我谈论此事,我几乎忘了此人!真真是不应该……”

袁买被郝昭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却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知道郝昭是个稳重的人,他此刻这么激动,肯定是想到足以让他激动的人了。

“伯道如此激动,想起谁来了?你倒是说来让我听听。”

郝昭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徐徐道来:“此人是我去年在上党郡认识的,他姓王单字一个双,祖籍是凉州陇右郡,狄道人……”

“是不是字全?”

郝昭的话还没说完,袁买就拍案而起,一下想起昨天晚上大舅甄尧对自己说的那个人!

真是糊涂啊,这么出名的一个人物,自己怎么愣是没想起来!

这个王双,在人才逐渐凋零的国后期,算是个超一流的猛将。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里,各种游戏里面的数据,武力都在九十以上,要不是被魏延偷袭所杀,弄不好后期无敌手。

有这样的一员猛将来辅佐自己,堪称雪中送炭,对于壮大自己的实力,如虎添翼。在现在这个时期,能招揽到王双这种级别的武将,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呃……显雍也知道此人?”郝昭愣了一下,问道。

袁买点点头,心说我不仅知道这么一个人,还知道他后来怎么死的哪,“听一个朋友提起过,只是知道陇右狄道有个字全的猛将,但是不知道他的姓名。”

除此之外,袁买还对王双的年龄有些困惑。记忆中王双是在十年之后,诸葛亮北伐之时被魏延所杀,还以为现在的王双还未成年,因此昨天甄尧提起字“全”的人来,袁买也没有向王双的身上想,想不到现在从郝昭嘴里得知,原来这王双已经成人。

“伯道,这王全今年多大岁数?”

袁买带着疑惑问道,心说难不成这王双是个逆天人物,才十四五岁的年纪,便有此等武力?

郝昭沉吟了片刻:“记忆中,好像这王双比昭虚长一岁,今年二十岁吧!”

袁买点了点头,不复在王双的年龄上继续纠结。

隐约中记得,王双是在诸葛亮二次北伐之时,因为追击蜀兵,中了埋伏,被魏延偷袭所杀,年限大概是在公元二二八年左右,距今十年。而王双现在二十岁,死的时候五十岁,正是武艺达到鼎峰之际,如此推算一番,袁买心中的疑惑方才迎刃而解。

第二十九章 韩铁匠

“伯道,你祖籍原,距离陇右千里迢迢,你是如何认识这王全的?”

袁买一边询问郝昭,一边在桌案上摊开一副简易地图,寻找陇右的所在。

郝昭喝了口茶水,滋润下嗓,把事情向袁买娓娓道来。

原来,郝昭祖上家境一般,虽然算不上贫穷,但也和富裕绝对不沾边。郑氏的姐姐嫁到郝家之后,看着夫婿家里贫穷,就让丈夫跟着娘家的人习贩卖马匹的生意,以维持生计。

贩马的活计,不是一个人能做得来的,因此郝昭的伯父经常带着郝昭父到各地的马场进购马匹。就是这样,一次偶然的机会,郝昭结识了王双。

当然,从原郡到凉州陇右,距离上千里,近年来战火连绵,黄巾贼此起彼伏,羌人时常寇略关内,郝伯父是不可能带着郝昭父跑那么远的,千里迢迢到陇右选购马匹的,那么郝昭又是怎么结识王双的哪?

原来王家是陇右的养马大族,已历经四五代,光马场的场丁就有近两千人,在地方颇有势力。在陇右肥沃的草原上,经营了十几个马场,养殖着数千匹大大小小的骏马。

王家养的马主要的销售地区除了凉州之外,还远销到司隶、益州、并州、冀州等州郡。没有一定的实力,谁敢冒着风险跑到凉州买马,因此王家在很多地方设有销马场,供应那些小规模的客户前来选购马匹。

郝昭结识王双的地方,就是王家设置在上党郡潞县的销马场。那是去年的时候,郝昭跟着伯父前去潞县王家的马场进购马匹,恰好遇到了王家二少主王双,从陇右押运了二匹马到潞县,因此认识。

人高马大的王双,在训练马场场丁武艺的时候,给郝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叹不如。只是这几天忙的他晕头转向,再加上和王双不是很熟,因此没有想起,此刻袁买一阵牢骚,才让他灵光一现,想起了这个猛士。

听完了郝昭的叙述,袁买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坚持今天就要动身去潞县寻找王双,请他出仕辅佐自己。

郝昭沉吟道:“那王家二少主并不是每日都在潞县,只是偶尔过来送马匹的时候才能见到他,昭也不能保证现在去潞县就一定能找到他。”

“管不了那么多了,潞县找不到,就去狄道。狄道找不到,就把王家所有的马场都找遍,反正无论如何,这个王全,我一定要把他请到!”

袁买端起茶壶,猛灌了一大口,拉着郝昭就要动身。

郝昭却是一脸的犹豫:“显雍,不是我打击你的劲头。只是要请这王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听说以前韩遂、李傕等人都延揽过他,都被他婉言谢绝了,咱们要去找他,是不是得准备点厚礼?”

“你看我,呵呵……还以为请人都像你郝伯道这样,对、对,是该准备份厚礼!”

袁买苦笑一声,拍了下脑袋,埋怨自己光心急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礼聘下士,礼物多少倒在其次,但是带着重礼,最起码会让人家觉着自己比较重视他。

“军饷拨下来了吗?”

袁买脑飞快的转动,想要先挪用军饷买点贵重礼物,等把王双笼络来了,再把军饷的窟窿堵上。

郝昭摇了摇头:“昭刚才问麴将军了,他说咱们这支队伍是公的私人武装,他只负责供应粮曹,军饷却不能从北伐军里面领,让咱们进城找薄曹大人许攸领军饷去。”

“这个狗日的东西,要不是老替他求情,这厮脑袋早就搬家了!”

袁买愤愤的骂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待会去城里找薄曹从事许攸,要五人的军饷。

此刻已到午饭时刻,也不急于一时,袁买便和郝昭吃饭,并且吩咐樊虎、樊豹兄弟二人,准备下几辆马车,等会和自己进城要军饷去。

一边吃着饭,一边望着帐篷外面的马匹,袁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郝昭道:“伯道,你等会差遣几个人进城,找几个铁匠过来,我有要紧的事情交给他们做!”

郝昭不禁愕然:“显雍你要找铁匠做什么,莫非要铸造兵器?我看你这把‘冲霄’剑乃是世间罕见的神兵利器,你就不需要再打造兵器了吧?你又不需要冲锋陷阵,倒是我需要造一条长枪。”

“非也,非也,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袁买一边吃着饭,一边摇头晃脑的故弄玄虚。

郝昭猜不透,便不再猜,喊了一个什长过来,吩咐他带领十名士兵,进城聘请铁匠到军营里来听候差遣。

用完午饭,袁买和郝昭带着樊虎、樊豹兄弟,率领二十名骑兵,押解着两辆马车进了邺城,前往薄曹衙门领取军饷。

薄曹从事掌管一州的钱粮物资,是地方举足轻重的要员,袁绍把这个重要的职位交给了自己的同乡许攸。为此,袁买摇头不已,许攸那德行,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幸亏,许攸很给袁买面,在袁绍批准的基础上额外多拨给了袁买一个月的军饷,这让袁买心里很舒服,对许攸的憎恶就差了一些。

袁绍已经传令下来,袁买的亲兵队按照每人月响二钱,先行拨付个月的军饷,总计十万五铢钱。许攸为了讨好袁买,擅自做主,一下拨给了四个月的军饷,这让袁买手和手下的弟兄很是高兴,这些新兵蛋心里一个劲的嘀咕,跟着主公的儿混,果然不吃亏!

当下,袁买带来的士卒一起动手,把十万钱军饷整整装了两马车,袁买又要求许攸把剩下的十万钱等价兑换成银两、黄金,这样方便携带,用来礼聘王双出仕,总不能带着一箱五铢钱去请人家吧?

许攸二话不说,遵命照办。

做好了一切,袁买心满意足的辞别许攸,带着手下,押运着两大车军饷,离开了薄曹衙门。

回到军营,袁买让郝昭找几个诚实可靠,懂墨、会算账的人来掌管军饷。

郝昭领命而去,不大会功夫,带来了七八个人。袁买面试一番,对这几个人很满意,就让他们掌管军饷。

看到两大车军饷运进了营帐,那些新兵一个个劲头更足了,在阳光暴晒下刻苦训练,期望将来能够建功立业,得到提拔赏赐。

这时候,郝昭派人请来的铁匠来到了军营,是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大个,自称“韩铁匠”,号称整个邺城在铸铁技术上没人能超过自己。

“哦……韩先生果真有如此的本事?那我画张图纸,看看你能否造的出来,如果能够造好了,本公重重有赏!”

听了韩铁匠的自我介绍,袁买笑呵呵的提起笔,在图纸上画了个马鞍,然后又在马鞍的两边各自加了一个马镫,吩咐韩铁匠依样画葫芦,比着图纸打造一对马镫,再用坚韧的皮革和马鞍连在一起。

“哎呀,将军果然是天才!马鞍两面都坠上马镫,以后骑马就方便多了,以前的人怎么没想到哪?”

看了袁买的图纸,韩铁匠摩挲着因为常年打铁,而被炉火烤的黝黑粗糙的脸庞,赞叹不已。

现在的马匹倒是有马镫,但只是在一侧的,用来方便上下马。两边都装配了马镫之后,方便驾驭,在这个年代却没人能够想到。

“果然是天才设计,公真是鬼斧神工,要是配上这样一对马镫,在马上完全可以双手驰射啊!”

郝昭是个骑马多年的人,对于马匹配上马镫之后,究竟会产生怎样的便利,一看就懂。他的赞叹比起韩铁匠的恭维,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震惊。

听了郝昭和韩铁匠的恭维,袁买得意不已,“伯道,尽管等着就是了,配上马镫之后,我保证你的武艺提升一大截!”

心说,不就是造个马镫嘛,这年头,穿越到国,制造马镫是最基本的常识。

可惜我这个人笨,对自动化机械、火药什么的一窍不通,也就只能造个马镫、马蹄铁这样最基本的用了。不对,除了马镫之外,本公还会造马扎、小凳哪……

看着你们这些将军谋士,喝酒的时候都一个个跪坐着,真是难受,等将来有机会了,我再设计个板凳,让这个时代的人多多享受“高科技”带来的成果。

这时候,袁买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制造马镫,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技术,只是以前的人没有想到而已。如果马镫技术传播开来,各诸侯纷纷效仿,生产出马镫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那样自己的骑兵就没有什么优势了,一定要让韩铁匠保守秘密才行!

可是,怎样才能让韩铁匠保守秘密哪?

第三十章 给我盯紧了

“韩铁匠?”

“在,公有何吩咐?”

听到袁买的召唤,韩铁匠带着笑容跨前一步,忽然发现袁买的目光变得冰冷,隐约带着一丝杀机,不由得心下一颤。

“你家里有几口人啊?”

袁买收起和蔼的面容,在帅案后面的虎皮座椅上坐了,端起桌上的茶碗,呷了一口,问道。

韩铁匠额头冒汗:“回……回公的话,小人家里有一妻一妾,还有七十岁的老父,下有儿两女。此外,经营着一座铁匠铺,有六七个徒弟。”

“嗯,不错!”

袁买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带着点枭雄的高深莫测,回头对郝昭道:“伯道,给韩先生拿十两银,再另外支付一万钱当做酬劳……”

“诺!”

郝昭答应一声。袁买心里所想的,也是郝昭心里此刻所想的,心照不宣。

韩铁匠连连挥手:“哪里需要这么多钱,不过就是些小活计,连成本带工钱,千钱足矣!”

袁买摇摇头:“韩先生错了,我给你钱是让你回家安置好家人,把你的徒弟也安置好,然后把你的铁匠铺搬到军营里来吧,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顿了一顿,一字一句的道:“当然,要是先生觉得自己安置不了的话,我帮你安置!”

韩铁匠的后背已是湿透,“小人明白,小人明白,我一会就回家安置。所有的徒弟跟着我从军,一个不留。”

袁买大笑,点头道:“好……韩先生果然识时务。”

韩铁匠想哭的心都有了,我要是不识时务能行吗,户口薄都报上去了。

袁买又提笔画了一幅马蹄铁,但是这个比不得马镫那么好画,袁买只能一边画,一边向韩铁匠解释是用来保护马掌的,韩铁匠做了大半辈铁匠,当然一听就明白了。

吩咐完毕,袁买让郝昭派人跟着韩铁匠,帮他把铁匠铺“搬到”军营里面来,连夜开工,要在明天凌晨之前,打造出二十二副马镫,二十二副马蹄铁,把属于自己的马匹全副武装起来。

郝昭答应一声,挑选了十几个办事得力的士卒,跟着韩铁匠进城去了。

安排完了一切,袁买便打算溜出军营,到甄家祖宅和甄宓聊聊人生去,增加彼此的情感,这是必不可少的。

袁买本来打算单人匹马进城,但郝昭不同意。最终经过协商,袁买在樊虎、樊豹兄弟的护卫下离开了军营,不大会功夫,出现在了甄家宅院外面。

“你们兄弟在外面等着公,没有我的召唤,不准入内。”

袁买把缰绳交给樊虎,对这对兄弟吩咐了一声。

“诺!”

兄弟二人齐声答应,接过袁买的马匹,在门口站起岗来。

一对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看门,这让袁买很有安全感。虽然比不得典韦、许褚这样的猛人,但是袁买觉着这兄弟俩,肉搏的话应该不在吕旷、吕翔兄弟之下。或许他们不如吕氏兄弟的地方,只是统兵打仗的才能。那无所谓,自己并不需要他们统兵,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

一进门,袁买就听到了后院里面传来的“霍霍”声,好像有人在练剑。

绿竹最先看到了袁买,施礼道:“拜见买公,我家娘和二爷正在后院哪,容婢去通报。”

袁买阻止了绿竹,自己径直大步的走向后院,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自己应该有资格在这院里自由走动了。

只见甄尧正在指导一个少年练剑,旁边有几个门徒模样的人在旁观,甄宓则笑靥如花的坐在一张石凳上,看着哥哥教少年习剑。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朱灵——朱小七!

呃……小居然真快,公我还没走,你居然就跑上门来了。

袁买心里嘀咕一声,正要说话,却被小七提前看到,急忙收了剑,跑过来施礼拜见。

“小七见过公……一天没见,想死我了。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公,真是开心!”

甄尧和甄宓兄妹也一起来拜见袁买,那几个门徒则识趣的离开。甄宓和袁买说话的时候,脸蛋带着红晕,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要不是当着大舅哥的面,袁买真是忍不住想要在这粉雕玉琢的脸蛋上亲上一口。

原来袁买离开后,小七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想起公让自己习武防身的话,便找个借口出了州牧府,按照袁买画的地图,果然找到了甄家。

自报姓名后,小七便缠着甄尧练剑。甄尧当然很忙,不过又碍着袁买的面。只好随便指点了小七几招,让他自己到后院练剑,自己出去办事。

出乎甄尧预料的是,这小七竟然十分刻苦,自己走后,他一下午就把剑招练习的一丝不苟。让甄尧不由得刮目相看,才明白这小孩看来是认真地,并不是心血来潮,闹着玩的。当下,便决定把自己的剑法倾囊传授给朱小七——朱灵。

听甄尧讲述完,袁买心里十分高兴,抚摸着小七的脑袋瓜道:“孺可教也!给我好好跟着甄二爷练,将来公封你个将军做。”

“公放心好了,等公归来之时,俺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小七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心说,我就是不告诉你,我不但来跟着甄二爷剑,我还跑到袁尚公以前的书房里,偷了几本《兵法》哪,我一定要做个武全能的将才。

看看已经到了晚饭时间,甄尧便让袁买在家里吃饭,吩咐仆人准备晚宴。袁买是来干什么的呀,就是为了多看“女神”几眼,当然一口答应。

听说袁买要在家里吃饭,甄宓喜不自禁,快乐的像只小鸟,领着绿竹亲自下厨,张罗晚饭去了。

“想不到阿宓竟然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真是出乎预料!”

袁买望着甄宓忙碌的背影,有些爱惜的赞叹道,这样才华横溢,国色天香的女人,让她亲自下厨,真是有点暴殄天物。

甄尧听了大笑:“哈哈……我一年四季,可是吃不到几顿宓儿做的饭,现在竟然有些嫉妒显雍你了。”

袁买听了憨笑几声,啥话也不说,心里美滋滋的。

谁知道,朱小七这小兔崽竟然趁机捣乱,“我跟你说啊,公……宓娘实在好了,人不仅长得俊俏,心底又善良,手也巧。咱们州牧府里所有的女人都绑一块也赶不上她一个啊,你要是不把她娶回家做夫人,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袁买一把扭住小七的耳朵,就向大门外撵:“公我才高九斗半,还用得着你教?赶紧回府,再晚了就要关门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悄悄对着小七的耳朵嘀咕了一句:“你也知道公的媳妇是天下最好的了?那就没事多帮我盯着点,尤其是袁熙和刘夫人那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赶紧的通知我,不然我娶个母老虎回去,有你好伺候的。”

小七做个鬼脸,提着剑,飞快的离开了甄家。

夜色黑下来的时候,甄宓带着绿竹,还有厨房的仆人,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看到甄宓忙的额头见汗,袁买心里充满了感激,真想不顾一切的带着她离开,跟着自己出征雁门,过着朝夕相处的日。

只是袁买知道,自己倘若真的提出来,便是让甄宓为难。袁绍已经介入了这门婚事,如果甄宓无缘无故失踪不见了,那么甄家上下谁能脱得了干系?在北方的这块大地上,袁绍就是这里的主宰,只要他一句话,甄家便会灰飞烟灭!

自己如果自私的要求甄宓跟着自己私奔,一头是情意绵绵的情郎,一边是阖家大族的亲人,到底让她怎么取舍?最终的结果,只是让她夹在中间为难罢了!

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面对这样的难题,所以袁买并不打算提出让甄宓跟着自己离开,那是自私懦弱的男人才会做的!

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凭借自己的努力打出一片天下,然后把甄宓正大光明的娶进家门。

第三十一章 锻神兵

今夜,又是皓月当空。

袁买和甄尧举杯对饮,甄宓在下面作陪,个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喝到高兴的时候,甄宓命绿竹搬来古琴,自己抚琴一曲,为情郎和兄长助兴。袁买心里更是痛快,和甄尧频频干杯,酒坛中的浊酒已经见底。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进了甄家祖宅,车上有两个仆人,把马车停好了之后,走过来向甄尧复命:“二爷,已经遵从你的吩咐,从武安运来了二斤玄铁。”

“什么玄铁?做什么用?”

袁买顿时来了兴趣,眨巴着眼睛问道。

“兄把心爱的‘冲霄剑’送给你了,昨晚一宿心疼的没有睡着,今天一大早就派人到武安运来玄铁,准备找名匠铸造一把剑。”

不等甄尧回答,甄宓便抢着解释起来。

袁买有些抱歉的一笑:“兄,真是对不住了。可是,你要铸剑,咱们邺城难道没铁吗?还要跑到武安去运铁?”

甄尧站起身来带着袁买走向马车,掀开车帘看去,只见车篷里装了一大堆铁块,在月色下乌黑发亮,闪烁着玄光,一看就是上等好铁。

“这可不是普通的铁,我在武安担任县尉,负责地方治安,前年抓了一个盐枭。本来准备判处他斩,这家伙拿来了五斤玄铁换他性命。我找行家看过,说是用这种铁造出来的兵器,坚韧锋利,千金难买。我便饶了他一命,换回来了五斤玄铁,到现在还没有舍得用。昨天把‘冲霄;’送你了,只好再重新造把上好的剑,剑啊,可是我的命根哟!”

甄尧一边抚摸着马车里面的玄铁,一边向袁买解释这些铁是怎么得来的。

看着这些乌黑的玄铁,袁买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个笼络王双的好主意。

笑着道:“好你个甄县尉,竟然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看我不在郡守大人面前告你一状。”

甄尧也笑:“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是谁横刀夺爱,抢走了我的‘冲霄’?”

“你铸剑只需要二十斤玄铁便可以吧?难不成你要造一把二斤的重剑,你以为你是恶来?”袁买不解的问。

“上等的剑当然需要精挑细选,并不是铸造一把就是一把,我运来这么多铁,是要铸造几十把,然后从里面挑选一把最好的使用。”甄尧向袁买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先借你一斤,用来招揽一个大人物。就是你说的那位全!”

袁买当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自己已经查到那位王全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准备明天就去礼聘他出山,辅佐自己。正苦于没有重礼投其所好,现在见到这些上等玄铁,正是雪中送炭,想要锻造一把大刀,送给王双,讨他的欢心。

“好!能得到这样的猛人,霸业可期,别说一斤玄铁,就算要我甄家的全部家业又有何妨!”

听了袁买的话,甄尧答应的干脆利,很是豪气干云,让袁买对这个大舅哥更是感激不已。

“邺城最好的铁匠现在正在我的军营,咱们不如现在就去营里,让他给兄铸造一把绝世好剑?”袁买望着甄尧,征求他的意见。

“自然最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

甄尧答应一声,命令仆人把马车撵出院,自己牵了一匹马跟着袁买一起朝军营赶,樊虎、樊豹兄弟跟在马车后面护卫。

至于甄宓,则没有让她跟着。一来这个年代,女不便抛头露面,二来,袁买担心自己和甄宓过于亲密,会传到袁绍的耳朵里,那样就会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甄宓带着绿竹,站在门口,望着一行人远去的影,方才关门回屋。

来到城门,袁买持有袁绍的令牌,自然畅通无阻。出了城,不消五里,便来到北伐军大营。

袁买也不走营寨正门,带着甄尧一行,从郝昭特意开的侧门里进入了自己的营区。

此刻,一处空旷的地面上炉火熊熊,韩铁匠正带领着六七个徒弟,连夜打造马镫、马蹄铁;这都是一些简易的东西,一个多时辰,便已经打造了四五十副。

郝昭觉得这些已经够明天用的了,便找来十几个心灵手巧的士兵,用皮革绳把马镫和马鞍连接在一起,然后再给马掌装上马蹄铁。

当然,郝昭也不会让铁匠们闲着,之所以让他们暂时停止锻造马镫,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给自己造一条称手的兵器。只是,韩铁匠们一连打造了两把长枪,都不能让郝昭满意。就在这时候,袁买回来了。

袁买把郝昭、甄尧二人引见一番,二人互道仰慕,寒暄了几句,然后一起去看马车上的玄铁。

“哎呀,这铁实在好了,哪里来的?”

望着马车上乌亮的玄铁,郝昭两眼发直,要是早有这么一堆铁,何愁造出来的枪不满意!

问清楚了这车玄铁的主人是甄尧,郝昭就来央求送自己二十斤,锻造一把长枪。甄尧是何等豪爽的人,当下立即一口应承下来。

“郝伯道英雄了得,正是该配一条绝世兵器,莫说二十斤玄铁,就是你都用了,尧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袁买在一旁开玩笑道:“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用来钓鱼的鱼饵,都被他郝伯道用了,我怎么把王双这条大鱼钓上来。”

郝昭“哈哈”大笑,指着袁买道:“甄先生,你看我家将军真是个鬼才,愧他能想出来用兵器钓王双出山,恐怕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武者都爱兵器,说不定这王全真的会因为一口绝世兵器,而加入我们的队伍,那样可算得上如虎添翼了。”

袁买也不再啰嗦,明天还要长途跋涉,去上党郡寻访王双。便把韩铁匠喊过来,命他连夜锻造一把六十二斤的大刀,其形状可设计为虎啸的模样,一定要用最快的速。

韩铁匠连声答应,用手抚摸着一堆玄铁道:“我老韩干了十年的铁匠了,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材料,要是造不出一口好刀来,我都对不住这上等的材料。只是,我就纳闷了,啥人能耍的动六十八斤的大刀?”

“呵呵……徐州的关二爷知道么?能用一口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哪!”

袁买指挥着士兵,把马车上的玄铁全部卸下来,笑呵呵的对韩铁匠师徒说道。

“哎呦,我的娘,倒是听人说过关二爷的传闻,说他老人家能把一口八十二斤的大刀耍的团团转,还以为传闻有误哪,原来是真的啊,真是天人下凡!”

韩铁匠听说那关云长真的能使用一口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不禁惊叹不已,一边念叨着一边和徒弟们开工干活,准备锻造一口六十八斤的虎头大刀。

郝昭和甄尧倒是知道关云长的英雄事迹,因此并未惊讶,只是诧异于袁买为什么就这么确定,王双会喜欢六十八斤的大刀?

袁买微微一笑:“凡是用刀者,都是力气大的猛士,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你们说的这个王全体格魁梧,不造一把重兵器,只怕难称他意。”

郝昭和甄尧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刀重了,可以再减点分量,如果轻了,想要再加重就费劲了,当下不再吱声。一起走到韩铁匠面前,把自己想要的兵器形状描述了一遍,只等明天兵器到手。

叮嘱完了韩铁匠,人一起进了帅帐,聊了大半个时辰,从天下大势,到各诸侯兵力,再到谁是天下英雄,无所不谈,无所不聊。直到时候不早了,方才准备睡觉。

时辰已晚,甄尧也不能回城,便和仆人在军营里留宿,等明天拿了剑再走。

第三十二章 虎啸

次日。

个人早早起床,来看韩铁匠师徒的活干的怎么样,才发现那口虎头大刀尚在锻造之中,还需要半天才能完工。

倒不是韩铁匠师徒偷懒,只是但凡匠人,内心都有一种精益求精的情节,他们很多时候会把制造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孩,在里面倾注了心血,一丝也马虎不得。

而韩铁匠第一次见到这上等好铁,更是决心造一口好刀,每一锤落下,都是小心翼翼,因此过去了一整夜,大刀尚未能出炉。

袁买也知道“慢功出细活”的道理,尤其锻造兵器这种事情,更是急不得。虽然急着去寻访王双,但是也不差这一刻,造一口好刀,比拿着一把粗制滥造的刀去拜访人家,成功的几率大得多,便耐着性等待。

趁着这个机会,郝昭提议到外面试试马镫效果如何,袁买欣然同意。郝昭便带着二十名骑兵出了军营,在漳河边的空旷地带纵马驰骋。

半个时辰后,一彪人马回到了军营,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说有了这马镫,简直是如有神助,在马上不仅减轻了颠簸,而且可以腾出手来作战,简直是划时代的发明。

袁买站在一边背负双手,乐呵呵的听着士兵们的议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心说这也叫划时代的发明?我勒个去……

甄尧这是第一次见到双边马镫,不由得赞叹不已。心说这小不禁词赋做得好,居然还能发明战场用,真是个鬼才!看来肚里的货的确不少,将来君临天下还真是大有希望。

便要了一副马镫,配在自己的马鞍上,兴冲冲的骑了一圈,大呼过瘾。

中午时分,韩铁匠铸造的宝刀终于出炉了。

阳光照射下,一口形似猛虎咆哮的大刀横空出世,只见刀身乌黑油亮,刀刃光芒闪烁,端的是威风凛凛,举世无双。

“好,好刀!此刀形似虎啸,以后就用‘虎啸’为名吧!”

看着这口宝刀,袁买赞不绝口,真想留下自己使用,奈何自己的小身板不行,别说耍的团团转,就是抡两圈都费劲,练习箭术,才是自己正确的道。

“好刀,好名字,以后就叫它‘虎啸’了,这样的好刀,正好配王全那样的猛士,见了这口刀,王全一定能感受到将军的求贤之心,必然为我所用。”

端着大刀耍了两圈,郝昭对韩铁匠的锻造技术赞不绝口。只是他自幼练习的枪术,对于用刀只能说是班门弄斧。

对袁买给这口刀取的名字“虎啸”,郝昭也是赞不绝口,认为和这口宝刀的气质完全吻合。舞刀的时候,忍不住憧憬着王双这样的猛士加入,提刀冲锋陷阵的模样;有这样的猛士并肩作战,霸业可期!

造马镫的时候,韩铁匠的技术没有表现出来,那是因为马镫没什么技术含量。而这口大刀一问世,袁买、郝昭、甄尧人便对韩铁匠的技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手锻造术,如果在邺城自称第二的话,谁敢夸口第一?

看看时候不早,袁买决定立刻动身前往上党郡潞县,寻访王双。郝昭答应一声,命令二十名骑兵立刻用饭,稍后护送袁将军去潞县。

倒不是郝昭怕人多,舍不得派兵,只是因为袁买手底下可供调遣的马匹就只有这些。

除了袁买和郝昭从州牧府里牵出来的两匹马,麴义就送过来了二十匹马,这就是现在属于袁买的所有马匹。这里面还得给樊虎、樊豹兄弟各自留一匹坐骑,真正能跟着去潞县的士兵,最多只能带领十八人。

用过午饭,袁买和郝昭辞别甄尧,带领着二十人的骑兵队伍,扛了“虎啸”大刀,动身前往潞县招揽王双。

至于甄尧,则还要继续留在军营里,等待着“韩铁匠”为他铸剑。

甄尧之所以没有随行,自有他的道理,他现在的最主要的任务是藏在暗处,为袁买猎取情报,自然不能像郝昭那样明目张胆的跟在袁买身旁。

郝昭临走之前,一再叮嘱韩铁匠为自己锻造一把上等好枪,先去休息,养足了精神再开工,不要急不要火,早一天迟一天,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枪好!

袁买也不去和麴义辞别,反正这家伙现在也没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一直当自己是个摆设,以为自己是下来镀金的,什么事情也不和自己商量。自己现在也懒得和他争权,等招揽了王双回来,再和他计较不迟。

离开了邺城军营,一行二十二人,快马加鞭,朝上党郡疾驰。

从邺城到上党,不过区区二多里。有了马镫的帮助,队伍行走的更快,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一行人进入了潞县境内。

穿过一段崎岖的山,地势逐渐开阔起来,地形也变得平坦。郝昭指着前面说,再走十几里的程,便到“伏牛岭”了,王家的马场就在岭上。

跋涉了一下午,众人都已饥肠辘辘,袁买传令生火做饭。

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那样,揣着钱包出门就行,住宿有酒店,吃饭有大排档。在这人烟稀少的年代,如果走岔了道,一天见不到个村落都是正常的。出门就得带着干粮、淡水,要不然吃了上顿没下顿,挨饿受渴是跑不掉的事情。

篝火升起,一行人简单的用过晚饭,继续在郝昭的带领下,向伏牛岭赶。

虽然郝昭说只剩下十几里的程,但是由于初来乍到,找不对,一行人兜兜转转,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王家马场。

只见在一座形似卧牛的山岭上,果然有一座庞大的马场,时不时的传来阵阵马嘶,看样马匹不在少数,两匹总是有的。

“终于找到了,将军稍等片刻,容昭去叫门!”

郝昭回头说了一句,纵马扬鞭来到马场外围的壕沟前驻足,朝里面大声喊话:“敢问,王平王二爷是否在家,在下原郝昭,去年曾经在贵马场进购过十几匹马,今日特来拜访王二爷。”

由于时逢乱世,各地盗匪流寇多如牛毛,因此马场一到夜晚,便紧闭大门,守备森严。而且这座马场经营多年,有着完善的防御设施,外面有一条围绕的壕沟,宽约一丈,里面有木楼,可以登上远眺、射击,狙杀外面的来犯之敌。

在郝昭接近壕沟之前,木楼上放哨的场丁已经注意到外面来了二十多骑,早就一声呼哨,马场里立刻亮起了几十盏松油火把,四五十个场丁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一个长相精悍,体格健壮,做头目模样打扮的人物,登上了木楼和郝昭搭话:“原郝昭?汤某不记得了,你既然是来选购马匹的,为何白天不来,反而天黑了才来叫门?我看你这厮分明就是强盗!”

郝昭打量了下这人的体型,远没有九尺的王双来得魁梧,知道不是王双,大声道:“这位兄弟勿要多疑,在下不是来买马的。而是来拜访你家王全王二爷的,不知他最近是在潞县,还是在陇右?可曾到来?”

“你找我家二爷干啥,意欲何为?你后面跟了这么多人,分明就是强盗,你以为我是岁小孩么?”

姓汤的头目站在楼上远望,看到郝昭后面的二十多骑正慢慢驰来,对郝昭的话仍然不信,固执的以为郝昭就是盗匪。

看到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盗匪,郝昭哑然失笑,“哈哈……兄台不要误会,我们可不是强盗,我们是官兵。来的是当今大将军,冀州牧袁绍大人家的公,他听说你们家王二爷本领高强,特地从邺城赶来拜访他,由于途远,故此天黑才刚刚赶到。若是王二爷在家,麻烦他出来叙话。”

这时候,袁买领着随行人员逐渐的靠近了过来,一起帮着郝昭说话,里面的人不要瞎猜疑,我们真的是从邺城来的官兵。

头目站在木楼上,借着火把看到袁买一行,的确都是官兵打扮,方才有些相信郝昭的话,“难不成你们真的是官兵?不是流寇或者盗贼?”

袁买纵马出列,抱腕施礼,朗声道:“壮士尽管放心,在下袁买袁显雍,家父乃是冀州牧袁本初。此次连夜前来潞县,乃是前来拜访王全壮士的,还望请他出来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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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贼寇压境

听了袁买的话,马场的吊桥果然缓缓放下,大门“吱呀、吱呀”的敞开了。

倒不是他袁买说话的样和蔼可亲,也不是王霸之气发作,虎躯一震的原因,而是因为他自称是袁绍之的原因,因为他是袁家后裔的原因。

当今天下,除却天之姓刘家,中国最大的世家大族,便是他们袁家。四世公,门多故吏,岂是闹着玩的,何人不卖分面?

尤其现在的袁绍更是如日中天,将豪门贵胄的身份发扬到了致,不仅被朝廷册封为大将军、冀州牧,假节,督冀、青、并州军事,麾下带甲十万,大有横扫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在袁绍统治的土地上,提起他的名字,比皇帝管用多了,老姓们无不奉若神明。不仅仅因为袁绍权势遮天,还因为袁绍有个好名声。相比起曹操,袁绍有副好皮囊,身材伟岸,器宇轩昂,相貌堂堂,对于这个年代的士人来说,这样的人无疑是个有魅力的君主。

现在的这个时期,官渡之战尚未爆发,对比曹操,袁绍占有明显的优势,不要说普通姓,就是各诸侯,提起袁绍的名字,谁又敢不恭敬分?只是,谁又能料到几年之后,形势发生了逆转,乌巢的一把大火,将如日中天的袁家烧向了穷途末!

此刻,马场的场丁举着松明火把,夹道相迎。

姓汤的头目站在门口迎接道:“袁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勿怪。最近潞县周边流寇活动猖獗,所以小人们不敢不仔细盘问,得罪之处,公不要生气。”

“呵呵……不必多礼,天下不平,盗匪作乱,小心防备没有错,本公何怪之有!”

袁买爽朗的一笑,当先牵着马通过吊桥,郝昭带着樊氏兄弟等二十人人一起下马,陆续通过吊桥,进入了马场。

“请问王全何在?”

马场倒是进来了,可是怎么正主不出来迎接?或者是不在?也没说明白呀!

头目抱歉的一笑:“公勿怪,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家二爷,前日才刚刚从狄道押运了二匹马过来……”

“哇哈哈……好了,伯道,咱们运气真的不错!”

听了头目的话,袁买大喜过望,大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兴奋的和郝昭击掌庆祝。

郝昭也同样喜出望外,“真是可喜可贺,看来天意让将军你获得一员大将!”

“既然王全在此处,为何不出来?莫非这么早就睡下了?”

袁买一脸疑惑的问道,难不成这王双也走起诸葛亮的线来了?有人来拜访的时候,躺在床上睡大觉,欲擒故纵?

这不科啊,按理说,这王双一介武夫,应该不会玩这么高智商的手段吧?

听了袁买的话,头目急忙辩解:“公千万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家二爷每半年才来潞县一次,每一次来都给县令大人捎带点凉州的特产,他今天晌午带人进城去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公爷稍等片刻就是,容小人为你们备饭去。”

袁买点了点头,才明白原来这王双是进城送礼去了,想一想也是,他们王家祖籍凉州,要想在这上党站稳脚跟,不和地方官府搞好关系,怎么能行?

“备饭倒不必了,你让人给我们弄点绿豆汤去就行,长途跋涉,嗓都快冒火了。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家二爷就行了。”

袁买挥挥手,示意马场的人不要客气,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就在这时……

山坡下,忽然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明晃晃的火把照耀的山坡下如同白昼……

“杀啊!”

“抢马匹啊!”

“抢粮食啊!”

“抢女人啊!”

……

站在木楼上的哨探吓得目瞪口呆,哭丧着脸大喊道:“了不得啦,山坡下面来盗匪啦,足足有上万人哪……”

头目顿时被吓得一跤跌倒在地,仰天叹息道:“一时大意,中了你们这些盗匪的奸计啦!大爷,二爷,我汤焕对不住你们啊,只好先走一步啦……”

这个叫汤焕的头目说着话,提起手里的钢刀就要抹脖。

郝昭眼疾手快,劈手把他的刀夺了下来,怒斥道:“强敌当前,你不想着怎么御敌,竟然带头自刎,你对的住王全的信任吗?”

汤焕一愣,不解的问道:“你们不是强盗的同党么?先行赚开门,然后里应外合抢我们的马,干嘛要救我?”

郝昭把汤焕的钢刀掷在地上,冷哼了一声:“哼,谁告诉你我们和强盗是同党的?早就说了,我们是邺城来得官兵,快快组织弟兄们御敌。”

这时候,袁买已经迅速的爬上了木楼,目远眺,只见山下火把明亮,一大帮乌合之众正向山坡上围拢而来,但是数量绝对没有上万人,充其量只有五六人人……

靠,我就说嘛,哪里能有上万人的盗贼?有这等规模,早就去攻打州郡县城了,来抢你们个马场干锤!

袁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顺手扇了刚才谎报军情的场丁一个大嘴巴,“呛啷”一声抽出了“冲霄”剑,朝着下面大声喊道:“都给我听好了,哪有上万盗贼?这厮胡说八道,只有几人而已,大家不要惊慌,全部拿好武器,准备御敌!”

听说盗匪只有几人,汤焕这才镇定了下来,他们这个马场外面壕沟环绕,四周有可以登上远射的木楼,阻挡几人的进攻,还是可以做到的。

过去几年的时候,这个马场有一四五十人的场丁护卫。但最近几年,自从袁绍控制了并州之后,对地方的流寇盗匪严厉打击,潞县治安日趋稳定;而凉州那边骚乱依旧,而且还时常有羌人劫掠,因此王双兄弟把潞县马场的场丁减少了一半,把另一部分人调到了陇右马场守卫。

这样一来,潞县马场就只剩下六七十个场丁守护,王双今天进城的时候带走了十几个,因此现在整个马场里面,除了女人和孩,能够打仗的场丁只有五十人左右,抵抗几流寇的袭击,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对付上万人,那就是螳臂当车,所以当汤焕听说有近万名盗匪的时候,一时惊慌,才吓得抹脖……

“二狗,老操你八辈祖宗,今天要是不死,回头老一定把你阉了!”

缓过劲来,汤焕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又羞又怒,冲着木楼上面刚才那个谎报军情的场丁大声怒吼。

“别吵了,你也是没出息的玩意!”

看着这个头目的表现,袁买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尼玛的,要不是郝昭眼疾手快,你个龟孙早就被吓死了,还有脸在这里充英雄?

“郝伯道,准备迎敌!帮助王全打退盗寇,保护马场!”

袁买站在木楼上,手握冲霄剑,望着山坡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沉着发布命令。

虽然袁买没有打过仗,但是琢磨着郝昭也没有打过,身为主将,还是应该由自己指挥这次战役。

看到山坡下面冲上来的盗寇,除了为的有十几匹马之外,其余的全部都是步兵,而且阵型散乱,毫无章法,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琢磨着穿越前玩的国志游戏,骑兵是步兵的克星,尤其是在这种山坡上,自己这方面有马,居高临下,如果全部列开阵型,一声呐喊杀下去,估计光马也能踩死不少!

“诺!”

郝昭答应一声,手一挥,樊氏兄弟带头,二十名勇士全部翻身上马,准备迎战盗匪。

“你……把你的人全部集合起来,十个人上木楼放箭,其他人全部拿起武器上马,等候我的命令,我让你们冲锋,你们便冲出去!”

袁买手里的冲霄剑一指木楼下面的汤焕,大声的下命令。

马场的人现在已经把官兵当成了心理依靠,要是没有袁买他们,估计此刻已经崩溃了。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打过仗,但是遇见最多的盗匪也就是人的队伍,迎战的场丁还是一四五十人,现在几乎是一比十的比列,他们心里怎么能不害怕?

当下,随着袁买一声令下,立即有十个平时负责放箭的场丁,拎起箭壶,挽着强弓,迅速的爬上了木楼。大门两边各有一座木楼,正好可以同时容纳五名弓箭手。

剩下的人全都拿起武器上马,准备和来犯的盗寇决一死战。

第三十四章 牛刀小试第一战

火光照亮了“伏牛岭”,杀声震天。

袁买站在木楼上,冷静的眺望山坡下蜂拥而来的盗寇,手里的冲霄剑一挥,下令道:“郝伯道,带领兄弟们出吊桥,列成两队,每队十人,全部弯弓搭箭,等我一声令下,便全部放箭!

郝昭也明白袁买的用意,猜他多半是想先用弓箭把盗匪压制在山坡半腰,然后再用马队冲锋,答应一声,率领二十名骑兵出了马场,在吊桥前面一字排开,列为两队。

郝昭的剑有朝着汤焕一指:“你的人也出去,跟在马弓手的后面,十个人一队,等我一声令下,便朝山坡下全力冲击。”

汤焕有些迟疑,依照他的意思,是想着闭门紧守,然后派人去县城通知二爷,让县令大人发兵救援的。

不过,一来郝昭的人已经在前面列开阵型,二来被袁买的气势所震慑,汤焕也不敢有所质疑,把手一挥,带领四十名场丁穿过吊桥,在官兵的后面,按照十人一队,列成了四行。

看到下面的骑兵列开了阵势,袁买又扭头看了看身边和对面木楼上的弓箭手,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擅自射箭,定斩不赦!”

“诺……”

木楼上的弓箭手齐声答应,一个个弯弓搭箭,等待着命令。但是站在木楼上看的清楚,众寡悬殊,望着蜂拥而来的盗匪,一个个心里直犯怵……

而袁买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是他的第一战,敌众我寡,如果输了,弄不好就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他娘的,都说大将风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怎么这才区区几流寇,就弄得老如此紧张?将来可怎么对抗曹阿瞒的虎狼之师?”

做了一个深呼吸,袁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身为军主将,岂可未战先乱!

非常隐蔽的挪动着身躯,毫无声息的躲在了木梯的后面,袁买长舒了一口气。

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万一流寇里面有个神箭手,弯弓一箭,自己“呱唧”一声就坠地了,还他娘的谈什么争霸天下,还谈什么醉卧美人膝!做个表面英雄,暗地里谨慎的枭雄才是王道!

凭借前世的射箭经验,袁买分之的可以肯定,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如果不是从后方偷袭,正面的敌人从任何角都射不到自己!

“杀啊,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盗匪呐喊着,席卷而来。

一步步的逼近,再逼进,越来越近……

郝昭忍不住有些焦急,扭头看了看木楼上面的袁买,心说怎么还没有下令,他到底会不会指挥,还是被蜂拥而来的盗寇吓坏了?到底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哥儿……

而袁买双眼坚定的望着蜂拥而来的盗寇,依然沉着的等待。

他相信,郝昭在马上和自己在木楼上观察的角不一样,凭借前世的经验,自己绝对可以找到最佳的射击距离,给贼寇以重创……

“哈哈,敌人吓傻了,给我杀……”

距离如此之近,敌寇主将说话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马场的场丁都已经有些骚乱的苗头……

这个时候,袁买终于下令了。

“给我射,狠狠的射!”

随着袁买一声令下,电光火石之间,郝昭连发箭,由于距离如此之近,箭无一虚发,伴随着惨叫声,冲在最前面的个盗匪被射杀在地。

随着郝昭的弓箭,马上的二十名弓箭手,以及木楼上的十个弓箭手,纷纷射出了早已上弦的强弩,一瞬间,箭矢纷飞……

十个人,转眼间射出了十支箭,虽然他们的箭术很一般,远远不能和郝昭相比,但是由于距离近,几乎所有弓箭手都有所斩获,多的射倒了两人,少的射倒了一个……

箭矢纷飞,冲在最前面的盗匪纷纷倒地,犹如推到了多米诺骨牌一般,一瞬间,被射杀了四十人……

“不好,有官兵助阵,弓箭强……”

被射懵了的盗匪阵脚大乱,纷纷折返向后面退去,却由于慌不择,急于逃命,导致自相践踏,又有十几个匪贼丧生在同伴的脚下。

转眼间功夫,就把四五人的盗匪消灭了十分之一,袁买心里顿时倍受鼓舞,自信心空前大增,手里的冲霄一挥:“郝伯道的队伍两面分开,汤焕率部突击!”

郝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袁买是出于私心,才发出这样的命令。对盗匪发动突击,短兵相接,必然会有伤亡,让汤焕率领场丁突击,那么就会把伤亡降到最低。

“这袁公平时看着温尔雅,和蔼可亲的样,居然这么多的心机,真有枭雄的风采。”

郝昭在心里嘀咕一声,命令士兵两面分开,各自做好冲锋的准备。

虽然看着官兵把盗匪射的屁滚尿流,但是让场丁冲锋下去,以少攻多,这些人就有些犹豫了。

一个中等身材的场丁,扭头对着木楼上的袁买,大声质问道:“盗匪那么多,我们只有几十人,怎么突……”

话未说完……

“嗖”一声,一支强弩破空飞来,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脑门,一箭贯穿,当下一声不吭的翻身落马,一命呜呼……

袁买站在木楼上,手挽强弓,大声怒吼:“谁敢不遵命者,便如此人!”

“杀!”

退也是死,冲还有可能活下去。汤焕知道,如果再不冲锋,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当下手里的斩马刀一挥,第一个冲了出去……

“杀啊,杀贼寇!”

随着汤焕的身影,在他身后的近四十名场丁,一起呐喊着壮胆,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向盗匪阵中猛烈的冲击了下去……

马蹄所至,血肉纷飞。从高处冲下的骑兵,势不可挡,马踏人砍,转瞬间又砍杀了五六十个盗匪,而场丁也有五六人,被盗匪里面的长矛刺落马下……

“不要慌,短刀兵退后,长矛兵合围,把马上的人困在中间!”

一个头领模样,留着大胡,黄巾缠头的汉,手里提着大斧,胯下枣红马,大声的指挥贼寇反击。

果然,随着他的指挥,贼寇们稳住了阵脚,手里拿着刀的短兵退到了后面,提着长矛的士兵冲到了前面,把十多骑场丁围在了中间,长矛纷纷乱刺……

一时间,场丁大乱,瞬间有四五人被长矛刺于马下,然后被乱刀分尸……

看到此情此景,袁买一拳砸在木梯上,仰天叹息一声!

心想,这帮场丁到底不是久经沙场的骑兵,这种情形,就不能恋战,一鼓作气的冲下去,肯定能冲开一条血,然后再从另一边绕上山坡,再次冲锋,不仅能让敌人阵脚大乱,而且自己伤亡还小。你们冲进敌人的腹心就不走了,在马上和敌人恋战,以少攻多,不被包围才怪!

只是袁买却不知道,这支队伍并不是普通的盗匪流寇,而是以前的黄巾军精锐。是“人公将军”张梁的麾下,久经战阵,大大小小也打了十丈。虽然黄巾覆灭后,他们转为游击战,但还是有相当的战斗力!

为的那个大胡,是张梁手下的一名“渠帅”,名字叫做邹衍,最多的时候曾经指挥过近万人的部队。

张梁死后,他率领四五千人进入了并州的山峦中打游击,后来袁绍派遣高干、郭援剿匪,邹衍寡不敌众,率领千余人的残部退到司隶一带。

邹衍本来想在长安以东的山坡荒林中落脚,却遭到了曹操任命的镇西将军夏侯渊的剿杀,伤亡惨重,最后只剩下四五人,才又重新逃到了并州境内。看到大势已去,邹衍决定北上雁门,投靠原黄巾军将领褚飞燕,也就是“黑山张燕”。

经过潞县境内的时候,听说潞县有一座大型马场,邹衍便率部前来劫掠,有了马,去黑山投靠张燕的事情,就事半功倍了。

只是让邹衍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这里遭遇到官兵,庆幸的是,官兵的数量实在是少了,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邹衍明白,从山坡上冲锋下来的场丁,如果换成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就算只有四十人,在这种居高临下的地形上,也可以把十倍的敌人冲散,幸好这些场丁没有任何作战经验,遇到反击后阵脚大乱,反而被自己手下的长枪兵包围了……

“给我杀,把马上的人全部干掉,然后冲进去抢马!”

看到了反败为胜的机会,邹衍手里提着大斧,指挥着部下全力围剿被困在中央的场丁,这些自投罗网的场丁一死,马场就可以攻破。

有了马匹,去黑山投奔褚飞燕的事情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第三十五章 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

“将军,怎么办?让某率部下冲锋,把困在敌人阵中的场丁救出来吧?”

看到被困在盗匪中央的场丁纷纷落马,惨死在乱刀之下,四十个人转眼间就折损了一半,剩下的左冲右突,无法突围,一个个眼里写满了绝望……

这让郝昭再也看不下去了,把弓箭挂在马鞍上,提起一条长矛,向袁买请命冲锋。

虽然敌众我寡,强弱悬殊,但郝昭相信,经过自己精心挑选的这些勇士,比马场的场丁战斗力要强上好几倍。

更何况,有樊虎、樊豹兄弟作为自己的左右臂膀,郝昭自信是可以把困在贼寇中央的汤焕等人救出来的,至于伤亡,肯定会有,但绝对不会比汤焕等人全军覆没严重……

袁买站在木梯上,望着山坡中央惨烈的战况,心里明白,如果没有支援,汤焕等四十人的队伍肯定出不来了,而让郝昭冲锋,倒是可以救出一部分来,但是伤亡肯定是难免的……

如果死伤个普通的士兵也就算了,万一他郝伯道有个长两短,自己的霸业岂不是会蒙上阴影?

毕竟,郝昭从来不是一个以武力冲锋见长的武将,如果他是赵云、许褚这样的猛将,袁买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冲锋,但郝昭不是!

王双是否能够招揽还不一定,自己绝对不可以让郝昭去冒险!

“不许冲锋,向前挺近,在距离敌人五十丈左右的地方驻马,用弓箭攻击盗寇!”

袁买一挥手,果断的对郝昭下达了命令。然后命令木楼上的十名士卒坚守位置,不得随便乱动,等敌人靠近到射程之内的时候再放箭攻击。

下完命令,袁买提着冲霄剑下了木楼,寻找到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然后便出了马场,前来和郝昭会合。

自己是来招揽王双的,不是来给他守卫马场的,现在形势不妙,自己要做好脚底抹油的准备。万一盗寇冲进了马场,自己再呆在木楼上,岂不是坐以待毙?本公是肩负重任的枭雄,不是逞能的货,要像刘备一样善于逃跑!

“将军,汤焕等人被困在中央,如果贸然放箭,恐怕会伤了自己人。不如让我带一半人去冲击一下,或许能够救出几个来,让樊虎、樊豹带着一半人,留下来保护你,如何?”

郝昭指挥着部下,小心翼翼的向山坡半腰的贼寇逼近,看到袁买从后面赶了上来,勒马询问。

袁买摇了摇头,坚决的予以拒绝:“不行,我不能让我手下的兄弟冒险。放箭虽然会伤到自己人,但是也会把敌人的包围圈打乱,这样汤焕他们也有机会逃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说着话的时候,袁买弯弓搭箭,瞄准了乱军中一个骑马的头目,“嗖”的一箭射出,正中那家伙面目,顿时惨叫一声,坠落马下!

对于袁买的射术,郝昭是打心里佩服的。既然他不同意冲锋,郝昭只能指挥部下寻找最佳的射击距离,争取把误伤自己人的几率降到最低……

山坡之下,骤然驰来十几骑,当先一人,疾驰如风!

“呔,哪里来的山野毛贼,竟敢来侵犯你王二爷的马场,真真是活得不耐烦啦!统统纳命来!”

蓦地,山坡下响起一声赛过霹雳般的大喝声……

一匹青骓马卷起烟尘,风驰电掣般杀进了乱军之中,马上之人身高九尺,虎体猿臂,手持大砍刀,所到之处,黄巾贼寇如同波开浪裂,无不望风披靡,挡者人头乱滚,阻者血肉横飞,马前竟无一合之敌!

“二爷救命啊!”

看到王双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境,转眼间砍翻了二十多个贼寇,已经快要绝望了的汤焕等人喜出望外,大声的向王双求救。

眼看着四十多个场丁被杀的屁滚尿流,转眼间只剩下十几个,邹衍心里大喜,正催促着部下奋力剿杀,冷不防从山坡下杀上来一员猛将,转瞬间把自己的队伍冲的阵脚大乱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受死!”

邹衍提斧迎了上去,试图单挑击败来将。

却不料对方马快,邹衍话音刚落,王双已经杀到马前,咆哮一声“爷爷乃是陇右王全是也!”,声如洪钟,吓得邹衍勃然变色。

眼看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兜头砍了下来,邹衍仓惶用手里的板斧招架。

只听“呛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邹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虎口震裂,手里的板斧脱手飞出了七八丈。不偏不倚,正好砍在一名黄巾贼寇的脑袋上,一下开了瓢……

邹衍骇的目瞪口呆,只听过人道吕布英勇无敌,关云长、张翼德勇冠军,也有哪曹孟德手下的典韦凭借一双镔铁大戟死守营门,才让曹操逃了性命,这穷乡僻壤哪来的如此猛将?

只是,他已没有时间想答案,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砍了下来……

鲜血像泉水一样从断颈中喷射而出,一颗脑袋落地之后还圆睁着大眼,犹不相信……

“这就是王全吗?果然是盖世猛将!”

袁买和郝昭被王双的壮举所震慑,以至于忘了放箭支援,呆呆的伫立在马上看王双单骑破敌,袁买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声!

有这样的猛将存在,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战术,也不需要摆出什么阵型,单刀匹马闯入敌人阵中,取上将级如探囊取物,这就是不讲理,最原始最粗暴的战斗方法,也是最鼓舞士气的战法!

“将军,我们趁机冲杀一下吧,这样能让王全更加感激我们。”看到几流寇被王双一个人杀的阵脚大乱,郝昭再次向袁买请命突击。

“全军突击,支援王全!”

袁买也不是傻瓜,这正是向王双讨人情的好时候,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随着袁买一声令下,郝昭一马当先,最先冲进了乱军之中,一边挥矛刺杀,一边大声的提醒樊虎、樊豹二人要保护袁买的安全。

郝昭连声暴喝,长矛飞舞,转瞬间就刺死了几个贼寇,近二十名骑兵在他身后列成阵型,向溃不成军的贼寇发动攻击,片刻功夫,便枭几十级。

看到主将邹衍被斩,这些黄巾流寇顿时大乱,再加上郝昭从山坡上率部冲击,贼寇伤亡惨重,余下的再也无心恋战,几个副头目约束不住,只好各自逃命……

伏牛岭的山坡被鲜血染红,散落一地的火把照耀着遍地的死尸,失去了主人的马匹茫然无助的在战场上乱蹿,一派恶战之后的惨烈景象……

虽然阵亡了二十多个场丁,但汤焕对袁买等人还是感激的,如果不是他们帮助阻击盗贼,说不定此刻马场已经被攻破,里面的妇孺也遭到了屠杀。

回到马场,汤焕便把袁买等人的来意向王双转达,并说能够守住马场,多亏了这些官兵的鼎力相助。

“多谢袁公,承蒙你看得起,跋山涉水来寻找王双,某何其有幸!”

王双对着袁买躬身行了一礼,一来感谢他仗义援助,二来感激他礼贤下士。

四世公,豪门贵胄的后裔,当今大将军、冀州牧袁绍家的公,无疑是让人仰望的身份;这样的人跋山涉水来拜访自己,邀请自己出山辅佐,自己应该心存感激,也应该为之骄傲!

“全客气了,买一听到郝伯道和甄承义提起你的英雄事迹,心下不胜神往。故此前来拜访,还望全兄慨然出山,你我共创一番伟业!得兄才襄助,霸业可期!”

袁买不等王双说什么,就命令樊虎献出“虎啸”大刀,樊豹捧出金银,“来的匆匆,未曾准备厚礼,有宝刀一口,金银少许,还望全兄笑纳!”

王双家里殷富,对于这点金银倒是没有看在眼里,但这口黝黑锋利,犹如猛虎咆哮山岗的大刀却让他砰然心动,眉开眼笑,立刻决定为袁买效力。

倒不是因为一口大刀就把王双收买了,而是因为王双一直在等待出人头地的机会。但凡习武者,逢此乱世,谁不想驰骋沙场,猎取功名?

王双此前之所以拒绝了韩遂、李傕等各方势力的招揽,一来由于这些诸侯并没有像袁买这样重视他,毕竟这时候的王双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韩遂、李傕不可能放下身份,自己跑来招揽他。

二来,王双也没有看上韩遂和李傕,韩遂偏据凉州,李傕江河日下,投靠他们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在王双的心里,自己如果要出仕的话,选的就是名动天下的袁家,其次是“奉天以令不臣”的曹操。

前段时间,袁绍手下的上党守郭援倒是来拉拢过他,但王双觉得跟着一个守混,没有多大出息,因此婉言谢绝了。

而现在袁买来邀请自己,王双就觉得不一样了。这可是袁绍的亲生儿,郭援见了肯定要低声下气,自己跟在他身边,就会和郭援平起平坐,刚一出仕便有如此机遇,将来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这样的人都不投靠,还等什么?

第三十六章 绝世良驹

伏牛岭,王家马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看到“虎啸”宝刀的一瞬间,王双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辈就跟着袁买混了!

“啊哈哈……公客气了,双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公如此礼贤下士,双岂是不识好歹之人,愿为公效犬马之劳!”

王双对着袁买躬身行了个大礼,然后兴高采烈的接过樊虎手里的大刀,掂量了几下,感觉重量正好顺手,不由得连声夸奖“好刀”“好刀”。

“某的大砍刀刚才和那贼将对砍的时候崩了个豁口,心里正郁闷不已,公就送上一口如此绝世宝刀,真是我王双的及时雨!”

有了“虎啸”,王双兴冲冲的把崩了个豁口的大砍刀丢在一边,爱不释手的欣赏起这口宝刀来。

越看越是喜爱,这分量,这造型,这材质,实在是无可挑剔,这袁公怎么就这么了解我呢?不为人家效犬马之劳,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一口刀换来了一员悍将,袁买心里爽爆了,笑吟吟的看着王双:“呵呵……知道全你力大无穷,所以我让工匠把刀锻造了六十八斤,给这口刀取名‘虎啸’,不知道全是否喜欢?”

“喜欢,喜欢,虎啸虎啸,猛虎咆哮,实在是刀如其名!”

听了袁买的话,王双不仅喜欢这口刀,而且也喜欢这口刀的名字。听说那河东解良的关云长手里的兵器叫做“青龙偃月刀”,今天俺狄道王全也有了一口“虎啸山岗刀”,单听名字,也没有输给你几分。

只是让王双有些遗憾的是,他关二的刀重量是八十斤,比自己的重了十五斤,要是自己的这口“虎啸”重量是八十四斤就好了,只是不知道那样用着是否顺手呢?

“哎呀,对了,你看我真是无礼……”

王双把大刀插在地上,憨笑着拍了拍脑袋,连声自责。

“全此话怎讲?”

袁买一脸疑惑的问道,心里一阵紧张,生怕王双忽然反悔了。那样的话,自己仗也替他打了,宝刀也送了,岂不亏死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收了公的刀,怎么能不有所表示哪!这匹马送给公了……”

王双说着话把身后的坐骑牵了过来,交到了袁买的手里。

只见这是一匹青色的乌骓马,身体修长健硕,四肢粗壮有力,浑身上下每块肌肉都显示着力量,长长的马鬃披散在身上,高傲的如同一个君主。

在骏马的周身上下,除了青色的鬃毛之外,还有一片片白色的鬃毛,勾勒成五彩祥云的形状,仿佛如同绣上的一般,分布在马的颈部、腰部、臀部等几个部位,如同马儿腾空穿越在云端一般。

“真是一匹上等良驹!”

只是看了这匹马一眼,袁买就被它的色征服,忍不住伸手摸着它颈部的马鬃,由衷的夸了一句。

“咴……”

似乎能听懂袁买的夸奖一般,青骓马扬起脖,四蹄腾空,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嘶鸣,此马之通人性,由此可见一般。

“哈哈……这家伙听说以后能跟着公,心里高兴坏了。”

王双大笑着,伸手拍了拍身材高大的青骓马的脑袋,嘴里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明白,这叫声表达的是对于主人的难舍之情。

不过,袁买却打算拒绝王双的馈赠,马的确是一匹千里马,但相比来说,自己更想要人。

凡是习武之人,谁不想拥有一匹绝世良马?自己赠了王双宝刀,他心存感激,目的已经达到。但如果换回了王双的坐骑,即便是他主动回赠的,说不定也会让王双心里不爽,那样的话,得不偿失,千里马易得,猛将难求。

“君不夺人所爱,全的马我不能收,我只要你这员猛将就足够了!”

“哎,公此言差矣……”

王双大笑一声,挥挥手,打消了袁买的疑虑:“公放心就是,我王双既然说把这匹马送给你,就是送了,绝对不会心疼!我王家经营马匹几代,从我手上卖出去的马少说也有上万匹,怎么能不多留几匹备用哪!”

听了王双的话,袁买大喜过望,既然王双这样说,肯定是真心话无疑了。

曹操有“绝影”和“爪黄飞电”,刘备有“的卢”,吕布有“赤兔”,自己做梦都想有一匹日行千里,腾空飞跃的骏马,既然王双诚心赠送,自己就不客气了。

“全既然如此说,我便不客气了。只是不知道你那匹骏马在哪里?可否牵出来让我看看,如果差的远,我还是不能要你这匹马的。一员猛将,自然应该有一匹良驹相助,才能于战场上所向披靡,取敌上将级如探囊取物。”

王双点头答应一声,吩咐汤焕去马厩里把自己的另一匹骏马牵出来,让袁买和郝昭瞧瞧。

不大会功夫,汤焕牵了一匹高头大马出来,只见和准备送给袁买的这匹青骓马一样,都是属于大宛马血统。

不同的是这匹马主要色系是白色的,在白色的鬃毛之间夹杂着一团一团的红色,花团锦簇一般,犹如雪地里盛开了花朵。

王双指着两匹马向袁买介绍:“公请看,这两匹马都是某的宝贝,日行千里,飞跃河流,不在话下。你那匹叫做‘穿云’,我这匹叫做‘雪里红’,各有优点。穿云善于跳跃,就算是几丈宽的河沟,也能一跃而过。雪里红长于冲刺,爆发力惊人,可于电光火石间杀到敌人眼前,取敌人的脑袋。我平时视若珍宝,今天承蒙公抬爱,又赠我宝刀,双无以为敬,愿把‘穿云’送给公!”

“既然全诚心相赠,却之不恭,买就收下了。”

王双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袁买再拒绝就是傻,当下大笑一声,翻身上马,冲出马场,在山坡上驰骋了一圈,只觉得马儿四蹄生风,奔跑如同闪电,跳跃之时,果真有腾云驾雾之感,心里忍不住称赞一声,真不愧“穿云”这个名字。

在山坡上跑了一个来回,袁买又纵马回到了马场,这时候王双也赠送了郝昭一匹栗色的大宛马,把郝昭高兴的直和王双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

“吁……”

袁买勒马带缰,翻身下马,樊虎立刻上前接过缰绳,恭敬的牵到一旁,和兄弟樊豹在一旁垂肃立,等候命令。

“哈哈……今天真是痛快,不但得到了王全这样的绝世猛将,还得到了‘穿云’这样的良马,人生之乐,不过如此,不痛饮几杯怎么能行?”

袁买走到王双、郝昭身边,一手揽着一人的肩膀,乐呵呵的说道。

王双也是大笑:“正是,正是……双今天既得到了宝刀,又遇到公这样礼贤下士的明主,有机会大干一场,双心里也是痛快,咱们喝个一醉方休。”

当下王双立刻下令,让场丁宰羊烹肉,准备和袁买、郝昭大喝一场,等天明了再启程去邺城大营。

袁买也没有闲着,交给了樊虎、樊豹兄弟一个任务,让他二人前往潞县县衙报案,命县令立刻派人来清扫战场,免得发生瘟疫,害了地方姓。

樊虎、樊豹兄弟得令,带了十名随从,在两个向导的带领下,快马加鞭朝潞县县城赶去。

就在这时,有十几个妇人和儿童一起哭哭啼啼的走了过来,在袁买和王双面前跪倒痛哭。原来她们都是今天战死的那些场丁的家眷,除了部分陇右人之外,其他的多是上党的姓。男人已经死去,她们再留在马场已没有意义,因此前来讨取些抚恤。

“诸位放心,潞县乃是家父治下,盗匪杀人劫掠,身为父母官,我们袁家责无旁贷。一会儿县令到了,我会让他拨下钱粮来分给你们,一定让你们孤儿寡母以后的日衣食无忧。”

袁买把跪在地上的妇女一一搀扶起来,一副爱民如,痛心疾的样向她们许下承诺。

袁买相信,虽然在邺城自己不怎么好使,但是在潞县,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也得卖我几分薄面吧?况且,这是在潞县的地盘上出的案,由潞县财政拨钱抚恤灾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王双却豪爽的拒绝了袁买的好意:“此事不劳买公费心,他们是我王家的场丁,为了守卫我们王家的马场战死了,自然应该由我们王家抚恤……”

王双说着话,招呼心腹亲信过来,命他去金库取钱,每名死者抚恤五铢钱一万钱,另外发粮食一石,布匹若干。并由汤焕带人负责把这些孤寡送归故乡,听了王双的话,一干妇孺纷纷叩头致谢,然后各自收拾行装去了。

第三十七章 县尉奇谋

半个时辰之后,马场里飘溢着羊肉的香味。

王双把袁买礼让到贵宾座上,自己和郝昭在下面作陪。袁买说道,今晚诸位兄弟都一起出生入死,共同杀敌,应当有难一起扛,有肉一起吃,所有人都过来一起吃吧。

听了袁买的吩咐,众场丁和士卒一起欢呼,当下都在露天下围坐了,和袁买人一起喝酒吃肉,体会着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喜悦。

酒过巡,王双站起来,对着场丁大声说道:“我王家经营马场已经数代,然家父在世之日,却希望某能从军征战,博取功名爵位,当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正是男儿丈夫猎取功名之时,否则便是行尸走肉。

今蒙当今大将军、冀州牧袁公家的四公厚爱,纡尊降贵,不惜来这荒山野岭招纳王双,某何其有幸。故此,决定舍弃马场,追随公左右。尔等是去是留,自行决定。若是想从军者,明日就随我去邺城,不想从军者,明日保护着遗孀和你们的妻女回陇右投靠我兄长去吧……”

听了王双的话,很多热血的场丁纷纷表态,愿意追随二爷为袁公效力,驰骋沙场,以求功名。

王双和袁买听了心里很是高兴,袁买起身说道感谢诸位信得过我袁买,大家举起碗来,共饮一碗。

“二爷,咱们都走了,这马和马场怎么办?”汤焕一边抹着嘴角的羊油,一边问道。

王双大笑一声道:“你是真笨啊还是装笨?我都是袁将军的人了,这些马自然也是袁将军的马了。”

王双说着,转头对袁买和郝昭道:“承蒙将军厚爱,王双愿意献上马场里的马匹,共计十二匹,还望公笑纳。”

袁买听了心里喜不自禁,现在这个年头,马匹可是稀缺物资,大大小小的诸侯,手下的骑兵都是珍贵兵种,就算是袁绍这样的巨无霸,接近二十五万的总兵力,骑兵才只有不到万人的规模,王双一下献上多匹战马,这样的出手,实在称得上大手笔。

“好,王全如此大手笔,我袁买也不虚情假意的推辞了,我就收下了,回去后,我必然会向家父禀明全的功绩和忠心,给你讨一个裨将军的爵位!”

袁买站起身来,向王双抱拳道谢,然后又许诺给他讨个封号,有多匹战马献上,再加上王双的武勇,袁买相信,袁绍应该会给自己一个面,就算不给自己面,应该也会给马匹面。

匹战马的价值,在桓灵二帝的时候,足以捐一个不小的官职了,袁绍没理由拒绝。

“啊……哈哈,多谢将军提携,双誓死为将军效力。”

听说袁买要给自己讨个裨将军的封号,王双大喜,急忙站起身来躬身道谢。在场的所有人听说袁买要给王双讨一个裨将军的职位,纷纷举碗祝贺,提议今夜不醉不睡。

虽然裨将军只是武将之中最低的级别,但是刚一加盟袁氏集团,就获得这样的待遇,还是让王双心满意足,决心大干一场。

就在这时,潞县县令和县尉带着多差役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主公家的公大驾光临,谁敢怠慢?更何况在他们的治下发生了盗匪劫掠的事情,要是公生了气,弄不好乌纱不保,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县令和县尉一边安排部曲清理战场,一边让樊氏兄弟去向公通报,就说潞县县令和县尉求见。

樊虎点点头,很是骄傲的通报去了。前几日自己还只是一介平头姓,现在就成了地方父母官央求的对象,这种变化让人感觉心里很爽。

不大会功夫,樊虎从马场里面出来,对县令和县尉道,公有请,请随我来,然后带着二人穿过吊桥,进入了马场。

“潞县县令拜见公……”县令施礼道。

“潞县县尉拜见将军……”县尉施礼道。

两个人的称呼截然不同,而袁买相对更加喜欢“将军”这个称呼,不由得多看了县尉一眼,只见他浓眉大眼,阔面重颐,身高七尺半,算得上相貌堂堂。言行举止间,不卑不亢,与县令的战战兢兢,噤若寒蝉,大不相同。

“你二人可知罪?”

袁买手里端着酒碗,斜眼打量二人,打算吓唬吓唬他们,以抚恤死者的名义敲点竹杠做军饷。

“属下知罪,公开恩。王全先生为座上宾,可要为某美言几句呐……”

县令一听袁买的话,吓得浑身哆嗦,立刻跪地求饶,又向袁买旁边跪坐的王双求情。

而那县尉却不慌不忙的辩解道:“将军所言差矣,我二人有错,但无罪!”

“哦……说来听听?”

袁买现在对这县尉很有好感,也很有兴趣,瞅着此人像是个人才,顿时起了拉拢之心,当下按捺住心头询问他名号的**,试探着他对此事有何见解。

县尉向袁买抱了抱腕,昂扬顿挫的说道:“招在来马场的上,与部下擒获了几名迷的流寇,经过审讯得知,这帮流寇乃是原来的黄巾叛军领‘人公将军’张梁的部下,为之人叫做邹衍,以前是一名黄巾军渠帅。

这帮乌合之众曾经声势浩大,为祸上党,被高刺史和郭守率领大军逐出了并州,流窜到长安一带劫掠,近来又遭到曹丞相任命的长安守夏侯渊的围剿,因此又掉头回来,窜入了潞县,欲图借道北上,投奔‘黑山褚飞燕’。

潞县全县上下所有的差役、兵丁、里正、村保加起来也不过四五人,即使提前知道了黄巾贼寇准备过境,恐怕也不能把所有的堵死,最多只能把流寇赶走,只怕战祸在所难免。

因此,我与县令有错,错在没有提前知道情报,把剿匪的信息报告给守郭援大人,但却无罪……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福分?”

听了县尉的话,袁买兴趣更浓,便把假装出来怒气冲冲的样换成了和蔼可亲的模样。

县尉笑了笑,知道这位四公被自己说的动了心,等会说不定受到他的赏识,得到提拔也是有可能的,“这个福是公你的,我等都跟着沾光,但是不能言传,只能书写。”

“我的福分?来人,准备笔墨!”

袁买被县尉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福从何来,立刻吩咐属下准备笔墨。

笔墨到了之后,县尉挥毫泼墨,不大会功夫,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上报书,大致内容如下:潞县近日遭到数千名黄巾贼寇劫掠,多亏了公袁买出现在境内,率领部下官兵及地方武装奋力反击,斩杀贼寇千余人,并且将原黄巾军将领邹衍枭,功绩卓著,地方姓无不感恩戴德。

袁买看了之后,笑的几乎合不拢嘴,心里骂了句“你这家伙看上去一表人才,想不到上来就给我出这样的馊主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的确是快速积累功绩的好办法,看来虚报战功并非是后人的专利。

“嗯,写得不错,事情就是这样了,不过那邹衍是王全斩杀的,你再给他添上几笔,上报给家父就可以了。”

袁买看完后把书交还给县尉,又吩咐他给王双写点功绩,这样有利于自己给他讨取裨将军的职位。

“卑职明白。”

县尉接过书,会心的一笑,看来这公是个聪明人,脑活泛,这样的人未来大有前途。

“县尉大人如何称呼?”

袁买伸手示意县尉和县令坐下一起饮酒,决定招揽这个头脑机智的县尉。

“小人姓牵名招,字经。”

听到袁买询问自己的名字,县尉心里一紧,觉得自己的预谋很可能成功了,这位州牧大人家的公果然看上了自己,如此便有出头之日了。

牵招坐在下面高兴,但却不知道袁买比他还要高兴,真是“有心栽花花也开,无意插柳柳成荫”,自己这趟上党之行真是好事成双,本来打算招揽个王双,却没料到买一赠一,还赠送了一个牵招。

这牵招在国历史上虽然名声不显,但综合素质却相当不错,能能武,既能治理地方,也能统兵打仗,在自己手下人才匮乏的时期,能招募到这样的人才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嗯,牵招?很特殊的一个姓嘛,不过,我喜欢你的小聪明,我最近被父亲大人任命为北伐军的监军,不数日即将北上攻打公孙瓒,我手下正好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到我手底下来做事哪?”

袁买用一副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着牵招问道,不知道他是否会爽快的答应自己的邀请?

第三十八章 招贤纳士

袁买认为,对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之前月下追郝昭,礼聘王双,现在对牵招不温不火,都是一样的道理。

郝昭和王双有很强的不确定性,他们都是在野的身份,既有可能为袁家效力,也有可能投奔其他诸侯。

而且身为穿越者,袁买知道他们二人投靠曹操的可能性更大,所以他必须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必须费尽心机,竭尽所能的拉拢他们,否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为曹家效力。

而现在的牵招和郝、王二人不同,牵招已经是袁绍手下的一个县尉了,说明他对袁绍的势力是认可的,是心甘情愿为袁家效力的,就算县尉只是一个低级别的官职,牵招都能心甘情愿的担任,要是给他一个向上爬的机会,相信牵招一定不会拒绝!

有时候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反而是更好的办法。袁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想在这个乱世称王称霸,必须要慢慢的会御人之道。

“呵呵,承蒙公抬爱,招心里万分高兴,只是不知道公想给招一个什么样的差使?”

牵招笑眯眯的看着袁买,并没有表现出非常渴求的样。

只是牵招知道,这并不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个县尉他早就做够了,一直盼望着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现在机会终于送上门来了,但牵招又觉得自己有必要矜持一下,过于热衷追逐功名,弄不好会被这位袁公轻视。

袁买在心里暗骂一句“狡猾”,却并没有直面回答牵招的问题,反问道:“不知道牵经想要个什么样的差使?守还是刺史?”

刚才是以退为进,现在是以进为退。袁买心想,我倒要看看你牵经怎么回答?

果然,牵招被袁买的话弄懵了,没想到这位公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等的城府,心中禁不住有些慌乱,唯恐错失了高攀的机会,急忙收了方才的傲慢和圆滑,恭敬的道:“招岂敢有此奢望,只要能追随公马前鞍后效力,招愿意放弃这个县尉跟你走。”

“哈哈……牵经这话说的谦虚了,我一看你就是个人才,跟着我,你将来指不定真的能做到守的职位,你要是跟着我回去,我一定会在父亲大人面前为你讨个参军。”

看着郝昭服软了,袁买急忙好言安慰,打个巴掌给个枣吃,才是最高明的御人之道。

听了袁买的话,牵招当即单膝跪倒拜谢:“多谢公的提携之恩,招愿意追随公左右效力。”

县尉的角色相当于后世的一个县公安局局长,主要负责地方治安,缉拿作奸犯科者,另外打击下小股的盗匪,没有多大的前途。

而参军就不一样了,一支部队里面的参谋,在这个乱世,想要建功立业,跟在军队里面打仗是最快的捷径,显然一个参军的前途比县尉光明多了。

“好,痛快,大家来痛饮一杯!”

看到牵招被自己训的服服帖帖,望着面前位得力部将,袁买心中豪情万丈,眼前浮现出一幅波澜壮阔的争霸画卷,仿佛问鼎天下指日可待,举起碗来大声的招呼所有人喝酒。

不久前自己还是个不为人知,有名无实的袁家公;而今,自己手底下已经有了郝昭、王双、牵招等出色的将领,这就是穿越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假以时日,问鼎天下,绝非痴人说梦!

翌日,阳升起的时候。

袁买带着郝昭、王双、牵招员爱将,以及四五十名随从,驱赶着多匹骏马朝邺城进发。战场已经被潞县的差役清扫完毕,尸体就地掩埋,伏牛岭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

汤焕本来打算跟着去邺城,却被王双勒令带着十几个不愿意从军的场丁,保护着马场里的妇孺返回故乡,汤焕只能无奈的领命,一再重申等把人送回陇右之后,自己就去雁门投军。袁买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也没有多做表示。

所有的人都要离开,只剩下一座空空的马场,临行前,郝昭建议放一把大火把马场烧掉,免得这座防御设施完善的寨栅,成为了山贼盗匪的巢穴。

一把火燃起,没过多久,熊熊大火就吞噬了这座马场,王家在潞县经营了多年的马场就此化为灰烬。

一多里的程,大半天就到了,傍晚的时候,袁买带着随从,驱赶着马匹进了北伐军大营。

两天的时间,袁尚调拨的一万人已经全部到位,与士兵的质量提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袁尚依然没有坚决贯彻老爹的安排,仍然我行我素的挑选了一千匹劣质的马匹送到了北伐军大营。

不过,所谓的劣质是相对的,这些马是袁尚在自己掌握的一万两千匹战马里面挑选的最差的马匹,并非绝对意义上的劣马,上战场打仗还是可以的,但比起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以及曹操新近组建的虎豹骑来说,那就是天壤之别了。

听说袁买带人撵回了大批良马,麴义和田丰乐坏了,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袁买的亲兵营来看马,只见多匹骏马都是上乘色,麴义立刻提议把马匹全部充实到骑兵队里面去。

“行,这些马撵回来就是充实队伍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袁买脑筋飞转,立刻打定了主意,带着麴义和田丰进了自己的中军大帐,提出了条件。

“行,监军大人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能办得到,我麴义一定答应。”

麴义摩挲着脸颊上的刀疤,一边琢磨着袁买想要提什么条件,和田丰在主将桌案的两旁列坐。

郝昭、王双、牵招人,以及麴义带来的心腹,分别在两旁站立,听候调遣。

袁买扫了麴义一眼:“我的条件就是由我手下的王全来担任骑兵的指挥使!”

“呃……这不行,想要指挥一千人的骑兵队伍,至少是个裨将军级别的,你手下的这这帮人,职位最高的才是一个赞军校尉,怎么可以做骑兵指挥使哪!”

一听袁买要抢骑兵的兵权,麴义立刻不干了,大声的嚷嚷着拒绝了袁买的提议,这样的话,自己亏了。要知道骑兵队伍重要了,那样岂不是将军队的核心拱手让人。

“哼!”

袁买的脸色忽然变冷,从鼻里冷哼了一声,怒视着麴义道:“昨天我手下最高职位的人是校尉,并不代表明天我的部曲就不会有将军。再说了,率兵打仗,靠的是本事吧?难道是职位?”

麴义反正不干,他又不是傻,站了起来道:“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买公只是个监军,我才是主将,人员安排必须由我决定。罢了,你的马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麴义头摇的像拨浪鼓,说着话准备离开……

“蓬”的一声……

袁买重重的拍了下桌案,觉得应该是给麴义一个下马威的时候了,再让着他,只怕这家伙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毛病又要犯了。况且自己这边现在有王双、郝昭等人,真动起手来,还怕了他不成……

“站住!”

袁买拍案而起,威严的喝了一声。

麴义假装没有听见,低着头想要离开,心说早知道这样,何必来招惹他,弄不好这一千人的骑兵队伍就被他抢走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到麴义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袁买向王双、郝昭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把他们拦了下来。

王双点点头,快步冲出中军大帐,提了自己的“虎啸“大刀,招呼了樊虎、樊豹兄弟,把帅帐大门堵死,大刀一横,沉声道:“袁将军的话难道没有听见么?谁要敢走,把脑袋留下!”

第三十九章 骑兵指挥权

营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面对着身高九尺,铁塔一般的王双,以及彪悍的樊氏兄弟,麴义的眉毛耸了几下。和王双斗鸡般互相瞪了几眼,最终还是带着手下扭头回了帐篷里面。

麴义倒不是被王双吓住了,虽然王双长得高大威猛,但是久经沙场,桀骜不驯的麴义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他心里真正害怕的是主袁绍,以及袁买的身份,真要是闹僵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前几天要不是袁买为他求情,麴义的脑袋差点搬了家,如果今天又在大营里和监军起了冲突,军中主将和监军殴斗,岂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又有掉脑袋的危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麴义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忿忿不平的在袁买身旁坐了,麴义用手摩擦着下颌的虬髯,不满的质问:“我是军主将,就算你是监军,也不能欺人甚吧?你倒要怎样?”

袁买尽量摆出一副霸气四射的样,双眼睥睨着麴义:“不想怎样,只是要人尽其能!再说了,你是主将又如何?我问你,冀、青、并州的军队,哪一支队伍不是我们袁家的?我能和你商量,便是高看你一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了袁买的话,麴义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是啊,州的军队不都是他袁家的吗,自己算个屁啊……

“二位不要争执了,可否听丰一言?”

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参军田丰终于站了起来,开口说话。

“元皓先生请讲。”袁买微微起身,恭敬的说道。

对于田丰,袁买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拉拢,自己的手底下现在已经有了统帅型的郝昭,也有了武力型的王双,还有综合型的牵招,自己手下以后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而田丰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白天的时候,田丰观看了骑兵的训练,担任骑兵总指挥的是麴义的心腹张武。在田丰眼里,张武的训练水平有限,和颜良、丑麾下的骑兵差了一大截,只是苦于北伐军军中将校有限,田丰也不知道找谁来替代张武,只好默认了由张武指挥骑兵。现在袁买不同意,田丰觉得自己有必要表达下自己的看法。

“监军大人说的对,就是要人尽其能,骑兵是一支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统率骑兵的武将必须出类拔萃,既然两位都有自己的人选,明天让他们在沙场上比试一番不就可以了么?谁胜了谁来担任骑兵的统率!”

田丰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沙场上比武!”袁买连想也不想,立刻答应了下来。

在他的心里,以前是想让郝昭统率骑兵,但是现在手里有了王双,所以决定让王双来统率骑兵,有这样一员猛将冲锋在前,骑兵的战斗力必然加倍。

监军和参军都同意了,麴义也没有办法,却从嘴里挤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比就比,但不是张武,是我麴某人,我这个镇西将军亲自来担任骑兵的统率好不好?我可不想让我的骑兵由一个校尉来统率……”

麴义也知道自己有些近乎强词夺理,甚至是自降身份,但看着同样身高九尺的王双和郝昭,麴义觉得张武可能谁也打不过,性没脸没皮的提出由自己应战……

姜是老的辣,虽然对手人高马大,但久经战阵的麴义相信,自己凭借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一定可以赢得过这些年轻人,还反了天不成!

袁买心说,好啊,真是天堂有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正打算让王双教训教训你这厮,挫挫你的傲气,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样最好,让王双痛扁你一顿,省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好,由你麴将军亲自比武最好,王全赢了,更能让全军上下心服口服!”

袁买一拍桌案,同意了麴义的请求,一边把王双介绍给众人:“我推荐担任骑兵统率的就是这位,新招收的陇右王全,裨将军!”

“呃……他是裨将军?一个新来的就要担任将军?”

麴义大为不满的抗议,自己手下的裨将才不过四五人,这家伙凭什么刚一来就担任将军的职位?难道就因为个高吗?

袁买瞅了麴义一眼,点头道:“对,麴将军没有听错,我明日就到父亲大人那里给王全讨个裨将军的职位,昨夜黄巾贼寇两千余人夜袭潞县,多亏了王全保境安民,斩杀了贼寇头领邹衍,原先黄巾军‘天公将军’张角手下的一名渠帅。这匹战马也是他奉献的,我保举他做个裨将军有何不可?”

麴义不禁无语。

心说,算了,反正你老说了算,你爱保举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个兄长哪个有我这么大的功劳?除了征东将军,就是征南将军,我麴义劳苦功高,还在他们之下,哪有天理!

“算我多嘴,告辞。明天校场上比武定骑兵统率!”

麴义不再和袁买废话,起身告辞,在心里暗自打算明天一定要打败袁买的人,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麴义走后,田丰又和袁买聊了一会,大致意思是说张武的水平差,实在不配做骑兵统率,要是王双是个有本事的人,自己一定会支持他上位。

袁买和王双一起向田丰道谢,末了,袁买又恭敬的把田丰送出了亲兵营,让樊虎和樊豹代替自己护送田丰回他的营帐。

田丰却有些不乐意了,口直心快的道:“用不着这么多礼节,在军营里能有刺客不成?应该让将士们养精蓄锐,不要做无谓的事情。”

听了田丰刺耳的话,郝昭、王双脸上都有不悦之色,怎么可以这样忤逆主公家的公呢?不给我们主面,这是打我们这帮幕僚的脸啊!

袁买却知道田丰就是这样的脾气,这家伙就是这副驴脾气,性格耿直,有话直说,对待自己的父亲他尚且如此,何况自己!

“元皓先生教训的是,买多此一举了,恭送先生。”

袁买笑呵呵的向田丰道谦,恭敬的礼送田丰离开。田丰点点头,这才施施然远去。

“这人真是无礼,将军好心派人送他,竟然说话如此难听,要不是看他方才站在我们这一边,真想伸腿拌他一跤!”

王双到底是个武夫,田丰走了之后,再也忍不住,忿忿不平的嘟囔道。

袁买拍了拍王双的肩膀大笑道:“全不要生气,元皓先生就是这样的拗脾气,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不过这人智谋可是当世一流。”

王双咋了咋舌,表示不信。

郝昭也有些不信,心说他要是聪明,怎么会会被充军发配远征,被驱逐离开了权力核心?

只有牵招没有说话,从进了大营之后,他一直惜语如金,他知道,个人中,自己现在的分量和地位最轻,低调一点才是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甄尧走了出来,准备告辞。

他是怕被麴义和田丰看到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躲起来的,毕竟他负责的是情报工作,越少人知道他和袁买有瓜葛就越好。

一天一夜的时间,甄尧一边等着韩铁匠给自己铸剑,一边等袁买的消息,看他是否能把王双这员悍将请回来。

庆幸袁买没有让他失望,真的把王双给带了回来,这让甄尧高兴不已,只是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麴义和田丰赶到,便急忙躲到帘幕后面,隐蔽了起来。

再次和王双寒暄了几句,甄尧一再夸赞王双武艺高强,王双也礼节性的回敬了几句,看到牵招,甄尧又问道:“不知这位是谁?”

牵招拱了拱手,作揖道:“在下牵招,原是潞县县尉,蒙买公抬爱,特弃了官职,追随公从军。”

“呀,原来是忠孝双全的牵经啊,失敬失敬!”

甄尧手下谍报系统出色,他又是爱八卦之人,自然知道牵招和师傅乐隐的故事,也许袁绍这样的巨枭霸主不在乎这些事情,不会因为民间传闻提拔重用牵招,但是身为游侠的甄尧却对牵招这样的举动很佩服。

但牵招却没有甄尧这些途径知道他这么一个人,只是客气的还礼道:“招也久闻甄承义之名。”

寒暄完毕,众人一起簇拥着袁买进了营帐。

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郝昭看到甄尧手里提着剑,才想起韩铁匠给自己铸造的枪还没有见到什么样,便兴冲冲的去找韩铁匠要,满怀期待的想看看韩铁匠给自己造了一把什么样的长枪?

第四十章 屠万是为雄

枪长一丈,重十八斤,形如凤凰展翅,在烛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看到一把绝世长枪展现在眼前,众人不禁再次称赞韩铁匠的鬼斧神工,王双大声嚷嚷,明天一定要让韩铁匠再给我打造一副铠甲。

郝昭提起长枪,在营帐里耍了几下,刺、挑、撩、扎,有模有样,引得众人一起喝彩。

看到郝昭能能武,袁买心里很是高兴,在这个时期,能够招募到这几个人,袁买已经心满意足了。

心说,我的郝昭是比不上他刘大耳的五虎上将,可能也比不了曹阿瞒的五良将,至少在武艺方面稍弱于这些人,但是综合实力却绝对不会差的多!

袁买甚至认为,郝昭的综合实力有可能强过于禁和乐进,强过这两个曹魏五良将里面最弱的人,和张郃持平,稍逊于徐晃和张辽……

“呵呵,这才几天的功夫,买公手下就人才济济了,真是可喜可贺。尧就不再叨扰了,我的剑也锻成了,就此别过。”甄尧笑呵呵着起身,准备告辞。

一天两夜没有回邺城了,他心里挺牵挂妹妹的。算卦的说过,妹妹将来有大富大贵之相,甄家想要飞黄腾达,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妹妹身上。

甄尧虽然不是热衷功名之人,但还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家族将来也会成为袁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如此,便无愧于祖上。

牵招和王双不禁有些愕然,诧异的问道:“怎么,难道承义不和我们一起出征么?”

“尧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习惯在军中的,辅佐公的大业就拜托各位了。我和买公是朋友,来军营只是为了铸剑而已,并没有打算随军出征,况且家里老母在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就此别过了,等你们凯旋归来,尧再给你们接风庆功。”

甄尧一边向外告辞,一面用谎言掩饰着自己的真实目的,做谍报这行,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是的,承义没有从军的打算,大家就不要勉强了。一劳累,你们都休息去吧。我送承义先生出营,另外和他说些私话。”

袁买伸手阻止了准备送甄尧出营的人,让郝昭给王双、牵招安排营帐休息去,人识趣的退下,袁买和甄尧并肩走出了帅帐。

瞅瞅左右无人,袁买附在甄尧耳边低声道:“兄回去后,给我筹备十坛上等美酒,另外再要一些足够毒死几人的毒药,派人悄悄送过来……”

甄尧吓了一跳,差点失声喊了出来你要毒药做什么,左右瞅了瞅,见无人注意,方才放心,低声道:“我不明白你要这些有什么用?”

袁买面无表情,并不想和甄尧解释多,低声道:“不要问了,过段时间你自然会知道答案。你只要把事情办好就可以,记住,毒药一定要无色无味。”

甄尧心中一凛,默然的点了点头。

心里想道,看来我还是有些不了解他,在他豪气干云,才华横溢的表面之下,还隐藏着一颗杀伐果断的枭雄之心,果然‘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愿他将来不要负了阿宓,既然选择了他,我就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吧!

“替我好好照顾阿宓,用不了半年的时间,我一定会隆重的把阿宓娶进袁家。”

袁买也觉察到了甄尧的忧虑,卸下了脸上有些冷酷的表情,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轻轻拍了拍甄尧的肩膀,柔声叮嘱道。

“放心好了,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会用最快的时间通知你。”

甄尧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带着几个随从,赶着运来玄铁的马车准备回邺城。

“樊虎、樊豹,拿我的出城令牌,护送先生进城!”

“诺!”

樊氏兄弟答应一声,带了十名骑兵,护送着甄尧一行出了营门,朝邺城方向进发。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袁买背负双手,喟然长叹一声,低声吟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万,即为雄中雄……”

不是我残忍好杀,只是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想不被人杀,只能杀人!

抬头仰望北方,一抹弯弯的如同镰刀的残月分外清冷,那里就是雁门!而孙悍,你准备好了吗?

次日,袁买早早的带着樊虎、樊豹进了城。让郝昭、牵招去操练亲兵队,留下王双在军营里养精蓄锐,等自己回来后和麴义比武,决定由谁来掌控骑兵。

进了州牧府,袁买才想起,这个时辰正是每日举行例会的时刻。

袁绍规定,只有偏将军以上的武将,和幕府的别驾、从事、主薄等心腹幕僚才有资格参加例会,除此之外,一律不许入会。

如果恰好这个时辰有急事禀报,需要敲响议事厅旁边架着的“急奏鼓”,再等候召唤。

“几位,让我进去见一下父亲大人行不行,我现在也是将军了。”

面对着二十个全副披挂,腰悬大刀的侍卫,袁买试探着问道。

这些侍卫大部分都认识袁买,但他们也知道袁绍对于例会要求的很严格,如没有紧急大事,擅自闯入打断会议,不仅闯入的人要受罚,他们这些看门的侍卫也要全部重责四十军棍。

“公别为难我等了,你要是有紧急军情,就去擂响那个鼓,我们是不敢放公进去的。”

一个领头模样的侍卫态坚定的拦住了袁买,即使是袁绍的儿也没有面。要进就去敲响“急奏鼓”,那样就和他们这些侍卫没关系了。

当然,这鼓不是随便想敲就敲的,如果没有急事而敲鼓,只怕就不是打多少军棍的问题了。

“算了,还是等例会散了之后再说吧。”

袁买摇了摇头,郁闷的躲到一边等候去了。

昨日刚刚产生的豪情壮志,在这一刻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本来以为自己算是个人物了,可是在袁氏集团最核心的地带,自己仍然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入席会议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庆幸的是,樊氏兄弟被自己留在了府邸门外,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这副窘迫的样,在亲兵队里面传了开来,岂不是威信扫地!

“他奶奶的,真是个坑儿的爹!我发誓,将来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抬头仰望我。天下任何地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袁买背负双手,在心里恨恨的发下誓言。

苦等了一个时辰,例会终于结束。袁绍手下的武幕僚,鳞次栉比的列队走了出来。

武分成两列,武将方面走在最前面的是袁尚,后面依次跟着颜良、丑、淳于琼、周昂、吕旷、吕翔兄弟。

臣方面则是以总督幕府的审配为,后面依次跟着逢纪、沮授、许攸、陈琳、荀谌、阎柔、韩范等人。

至于其他袁绍手下的重要将领,像袁谭、高干、张郃、高览、韩猛、郭图、辛评等人,倒是有资格参加例会,只是他们都戍守在外,参加完了袁绍的寿宴之后各自回驻地了,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人出了议事厅,两两的走在一起,议论着今天例会的事情,对站在一旁的袁买视若无睹,没有几个人和他搭腔。

只有陈琳和袁买寒暄了几句,沮授冲着他点了点头,其他人均一概无视袁买的存在。

“哼,早晚要让你们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跪在我的面前称臣!”

袁买负在后背的双手使劲的攥成了拳头,又一次在心里发誓道。

就在这时候,已经走过去几十丈的袁尚突然折了回来,去而复返,明显是冲着袁买来的。

“呃……这家伙要干什么?”

袁买的心跳骤然加速了一些,不知道这个被袁绍视为掌上明珠的家伙冲着自己走过来,有何目的?

第四十一章 艰难的抉择

四十一抉择

四目相对,袁买不得不承认,袁尚的确是个帅哥。

八尺的身高,折合到穿越前大约一米八几的样,匀称的身材,健壮的身板,英俊的面孔,精致的五官,黝黑的头发,每一个细节都说明了这家伙是个分之的高富帅!

一对比,站在袁尚面前的袁买凭空多了些**丝的感觉,身高矮了半头,体格也虚弱许多,本来还算耐看的相貌在袁尚面前逊色了不知多少!

“看来袁绍喜欢这家伙是有些道理的,做父母的总是喜欢那些相貌英俊的孩。不过,不过,你丫的干嘛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着老,信不信有一天,老把你的小白脸刮花?”

袁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若无其事的对袁尚鞠躬:“拜见兄长。”

袁尚鄙夷的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想和袁买称兄道弟,用下巴顶住了袁买的额头,狠狠的向下压,似乎要把袁买压趴下的味道,“听说你最近四处乱窜的找人,拉帮结伙,想要招募自己的力量?”

袁买突然有些出离的愤怒,想起了穿越前看的某个电视剧里面的经典台词,“不要拿枪指着我的头”,同样的道理,“不要拿你漂亮的脑袋压着我的头”,老不搞基!

当然,袁买也没想动手揍这家伙,估计揍也揍不过,按照游戏里面的数据,这家伙的武力数值能够达到75左右,还能射杀史涣这样的偏将,也算是小小的牛*逼了一把。

而自己现在的武力,估计也就是能打的过郭嘉、诸葛之流的谋士;但是武力打不过,咱可以智取啊,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袁买突然猛地后撤一步,猝不及防的袁尚一下失去了重心,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这让他恼羞成怒,但偏偏又说不出来什么……

只是,让袁尚不能理解的是,这个一直懦弱木讷,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兄弟,怎么最近完全变了一个人,并不是一时和偶尔的变化,而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兄这样说什么意思?我招募士兵是父亲下的命令,我只是遵命行事!”

可以输了相貌,但绝不能输掉气势!

袁尚冷哼一声,有些狼狈的整理了下衣襟,高傲的道:“不用强词夺理,我有审别驾,逢大人他们襄助,你的一言一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别异想天开的和我争宠,不过螳臂当车罢了!”

说完,袁尚在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痰,傲然离去。

望着袁尚的背影,袁买也哼了一声,心里恨恨的道:“这颗脑袋真漂亮,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割下来!”

袁绍已经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袁买,派人来请袁买进议事厅叙话。

寒暄了几句,袁买便把话题转移到潞县之战上,把王双和郝昭的功绩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请求袁绍加封王双为裨将军,郝昭为步军校尉,牵招为参军从事。

袁绍点了点头,用威严的目光扫了袁买一眼,道:“潞县县令的书昨晚已经送到了我的案前,对于买儿你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为父深感欣慰。”

“是么?潞县县令的上报书怎么这么快!”

袁买有些出乎意料的惊讶了一句,其实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早就严厉的告诫潞县县令一定要快马加鞭的把书送到邺城。

袁绍点了点头:“为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这次有功,为父决定提拔你为左中郎将,回头好好的去边关砺练吧,你保举的这人一律准奏!”

“多谢父亲大人!”

袁买一激动,单膝跪倒,拜谢一声。这一刻,觉得这老爹还可以,不是那么狠心嘛!

只是,袁绍目光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他站起身,走下了锦裘宝座,背负双手,在袁买面前踱步。

“为父不反对你招募人才,但是却不希望你们弟兄拉帮结派,若是有一天,为父不在了,你们兄弟阋墙,这又是何等的惨剧?”

袁绍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锁,从一个威震八方的霸主一下变成了担忧身后事的慈父。杂乱的脚步就是他内心犹豫不决的写照。

袁买面无表情,让袁绍无法察觉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心说,这一天不远了,你两腿一蹬,你的儿就要互砍了。这一切祸根,都是你种下的,在这一点上,你和曹操、刘备差了一大截。

“按照道理来说,你长兄显思四处征战,荡平青州,劳苦功高,理应由他来继承为父的爵位。可是,他幼年的时候曾经过继给你的伯父,所以,在父亲的心里,是不能由显思来继任的。

接下来年长的是显奕,可是他性格温和,做事优柔寡断,所以他也不适合继任……”

袁绍抬头望着大殿上面的梁柱,在袁买面前来回踱着步,似乎在向袁买倾诉,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父亲大人所言是,知儿莫若父!”袁买点了点头,符合道。

心里却道,你放心好了,不要为难,我会一个个的帮你解决掉。也许,用不了多久,袁老二就要驾鹤西游了……

“现在,你长兄显思有郭图、辛评他们支持,手下握有五万精兵,又有土地肥沃的青州作为依靠。为父就怕他日我撒手人寰,你长兄不服你兄,二人自相残杀,祸起萧墙,那样,为父在九泉之下如何心安?”

袁绍结束了踱步,最终停下了脚步,站在议事厅的门口,望着议事大殿外面高高的台阶,若有所思。

来者拾级而上,最终进入这座北方权力核心的所在,这座大殿就是袁家权力的象征。

问鼎天下,他又何尝没想过。只是乱七八糟的家事,正逐渐的让他丧失年轻时候的干劲,冥冥之中袁绍似乎感觉到,在有生之年,自己也许永远不会站在金銮殿上,俯视下面的苍生!

袁买没有说话,这时候说多了不好。让袁绍自己倾诉,做个听众才是最聪明的。

“所以,为父想要培养你成才,希望你参与军事,这也是为父让你随军出征的真正意图。我希望在为父年之后,倘若你长兄和兄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你要坚定不移的帮助显甫!”

袁绍说这话的时候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显然这个抉择让他并不舒服。

袁买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虽然袁绍不承认,但是从一开始,在他心里就是偏爱袁尚的。让自己去帮那个用下巴压着自己脑袋的人,真是可笑!

袁买真想的大声说一句:袁绍你这个糊涂虫,你的个儿都是蠢材,老大刚愎自用,老二懦弱无能,老华而不实,只有我,只有我这个穿越者才能把袁家推上权力的顶峰!

“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孩儿一定努力习军中事务,将来不负父亲所托。”

袁买心里虽然那样想,嘴上还得老老实实的按照袁绍的意思答话。

袁绍点了点头,面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袁买的肩膀道:“去吧,好好的干,等拿下了幽州,我让你做幽州刺史,你二兄做并州刺史。元才(高干)毕竟不是我们袁家的人!”

“诺,孩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袁买躬身告退。

走在回营的上,袁买心里有些彷徨,对自己想要射杀袁熙的计划产生了怀疑,究竟是对还是错?

现在看来,袁绍对自己的态正在逐渐改变,他之前怠慢自己只是由于恨铁不成钢,当自己逐渐变强的时候,袁绍终于以一个父亲的角公平的对待自己了。

如果不是因为甄宓的出现,自己也不会制定射杀袁熙的计划。如果袁绍真的会兑现诺言,封给自己一州之地,那么自己就可以稳定的发展,招揽人才,壮大实力,最终争霸天下。

而现在,一切都充满了变数,射杀袁熙的事情,不管成功与否,一旦事泄,自己将会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阿宓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嫁做人妻?美人不在,我要江山何用?”

袁买在心里呐喊一声,扬鞭策马,向前狂奔。

穿云四蹄生风,犹如腾云而起,转眼间就把樊氏兄弟甩在后面。

“我的甄宓啊,我的洛神啊,为了你……我何惜与天下人为敌!”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第四十二章 校场比武

袁买回到营帐不久,袁绍的任命书和将符就送到了大营。

袁买被封为左中郎将,王双被封为裨将军,郝昭为步军校尉,牵招被封为参军从事。人人加官进爵,亲兵营里一片喜庆气氛。

“哇哈哈……俺王家终于出个将军了,比贩马的感觉强多了!”

王双捧着将符,笑的合不拢嘴,几乎把和麴义比武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袁买吩咐军厨,中午到城里买几只羊回来宰了,晚上军痛饮一场,不醉不睡。

麴义那边听说王双真的被封为裨将军了,心里火苗蹭蹭的直向上蹿,命令手下给自己准备武器、坐骑,当下全副披挂,带了亲信,率先杀奔校场,命人分头通知袁买和田丰,速来校场比武决战。

“好,俺这就去会会这个嚣张跋扈的麴义,听说这厮不久前曾在城门前侮辱过将军你,我今天一定给你挽回这个面。”

麴义一边穿戴着韩铁匠昨夜为他制造的铠甲,一边命令自己的亲信准备马匹、武器,不大会功夫,全副武装的王双手中“虎啸山岗刀”,胯下“雪里红”,端的是威风凛凛!

“全,麴义乃是家父麾下的大将,久经沙场,能征惯战,且不可轻敌,这一战你务必要赢,拿下骑兵统率的职务,壮大我们的实力!”

临行前,袁买轻轻的拍了拍王双的肩膀,小心谨慎的叮嘱道。

王双的身高达到九尺,折合到穿越前在一米九五左右,而袁买的身高不到八尺,折合到现在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样,比王双矮了一头,拍他的肩膀的时候竟然有些费力,心中不禁感叹王双的雄壮!

在国时期,综合各类野史来看,中原人士身高最高的是吕布,描述为身高一丈,其他有身高九尺描述的分别是关羽、典韦、周泰、郝昭、王双、孟获、沙摩柯等等,当然肯定还有其他人,但袁买不是计算机,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当然南蛮异类兀突骨就更了不得了,被描述为身高一丈二,折合到现在大约两米六的样。袁买没有见过,不敢妄下评论世界上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人。或许各类野史杂说都有夸张的成分,但大致情况是符合的,就像王双这样的,描述了他身高九尺,现实中就果然达到了一米九以上,想来其他人也都和传说贴近。

袁买这样认为,根据历史记载,如果都处在巅峰期的话,王双的武力肯定要高出以统率见长的麴义不少。但现在王双只有二十岁,还不到力量的巅峰期,而麴义现在十五六岁,正是盛年,此消彼长,王双是否稳操胜券还真难说!

沙场之上,旌旗招展,已经聚集了几千名看热闹的士兵。

为了挫一挫袁买等人的士气,麴义特地下令,今天上午所有士兵休息,就是为了让他们来看看自己怎么出风头,怎么教训袁买手下的亲信,让士兵们以后知道谁才是队伍中的老大!

只见斗大的“麴”字旗下,麴义一身亮银色的铠甲,胯下白色大宛马,掌中尖两刃刀,正在咆哮呐喊:“袁监军和他的部下还来不来啊?是不是害怕了,要是怕了就趁早别打了,浪费功夫!”

“就是,肯定是被将军吓破胆了!”

一旁的张武符合着麴义帮腔,一边对刚刚赶过来的田丰道:“参军大人,你看对方都不敢出场,还比个屁啊,趁早宣布那个叫王双的家伙弃赛得了!”

田丰在马上一脸气愤的样,冷哼了一声:“胡闹,军中岂有戏言?你们前脚刚到,总得给人家点时间准备吧?”

就在这时候,士兵群中一阵嘈杂,纷纷攘攘的说道“来了”……

只见四五十骑疾驰而来,四面大旗迎风招展,上面分别绣着袁、王、郝、牵,四个大字。

“来来来,麴叔通将军不要狂妄,让某来和你大战回合!”

当先一人,手中“虎啸“,胯下雪里红,纵马疾驰,正是陇右王双王全!

王双身后,郝昭手提凤凰枪,牵招持着一条马槊,以及樊虎、樊豹兄弟等人,簇拥着腰悬“冲霄剑”,胯下“穿云青骓”的袁买,浩浩荡荡的冲进了校场。

“真是一匹好马!”

看到王双,麴义先注意的是坐骑,而不是人。

个高有什么了不起,死在我刀下的不乏你这样的傻大个,也就是唬人而已,打仗讲究的是技巧,只是这么好的马匹,被这么一个傻大个骑着,真是暴殄天物!

王双策马来打中央,和麴义对圆,把刀横亘在马上,抱腕道:“请将军指教,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麴义冷哼了一声,一手用尖两刃刀指着王双,一手摩挲着脸上的疤痕,趾高气扬的道:“我念你年轻不识好歹,放你一马,你要是识相,自己认输退下,或许可以保住颜面,否则有你好看!”

“哈哈……看刀!”

王双一阵恼怒,这家伙怎么他娘的这么狂妄,要不是比武,老一刀切下你的头颅来!

大刀“嗖”的一声,兜头劈下来,却由于带着怒气,力气虽大,却少了变化。

麴义心里冷笑,果然是个傻大个,被我一激将,就勃然动怒,看老不在你腿上刺个窟窿!

看到大刀劈来的风声,麴义就知道力大无穷,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力前面,一切都是白给!

但是麴义不硬接,策马一闪,让开了大刀,翻身刺出一刀,直奔王双的咽喉。

王双一惊,心里暗道不妙,自己由于生气,竟然把力道用老了,现在变化已经来不及,危急之下,策马向前,幸亏“雪里红”爆发力惊人,风驰电掣间窜出了数丈,堪堪避过麴义的这一刀!

袁买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心说王双到底是临阵经验不足,被麴义几句挑逗的话就激的勃然大怒,急忙大声喊道:“全,不要心急,沉着应战!输赢无所谓!”

这个时候一定要给他减压,不能让王双背上想赢怕输的包袱!

王双喘了口气,静下心来,开始沉着冷静的和麴义周旋。当他的大刀施展开来之后,就完全占据了上风,一来刀法精通,二来力大无匹,战了五十回合之后,麴义左支右拙,渐渐处在下风!

“哈哈……真是好武艺,吾看这王全的武艺仅次于颜良、丑二位将军!”

看到王双武艺出色,田丰心里高兴,捋着胡须,由衷的夸赞了几句,为袁氏军团喜得良将兴奋不已。

就在这时,场上出现了决定胜负的变化,麴义一招躲闪不及,手里的尖两刃刀和王双的大刀撞在了一起,被一下磕飞在半空之中,只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王双大刀一横,架在了麴义的颈部,带着一丝嘲笑的味道:“呵呵……承让了,叔通将军!”

麴义无话可说,要是临阵决斗的话,自己现在脑袋已经在地上乱滚了。

“哈哈……王全技高一筹,按照约定,一千骑兵的统帅权交由王双指挥!”

看到王双取胜,袁买乐呵呵的的策马出列,朝着围观的将士们大喊了一声。

“叔通将军,你可有意见?”袁买又问了麴义一声。

“唉……随你便吧,输了就是输了,你都说了全部都是你们袁家的兵,你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麴义垂头丧气,先前的趾高气扬完全不见了。

袁买一笑,正合吾意,不得寸进尺,更待何时?

“好,那么再划拨出两千步兵来给郝伯道统率,他的能力不在麴将军之下!”

“你?”麴义又羞又怒。

“怎么,军中无戏言这句话,将军不知道么?”袁买盯着麴义,斩钉截铁的逼问。

麴义无语,摇摇头,策马离去,沮丧的道:“罢了,罢了……”

第四十三章 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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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掌了部分兵权之后,袁买带着郝昭等人开始整编队伍。

骑兵的整编由袁买和王双、牵招,个人共同商议,郝昭因为忌讳王双反感自己参与,因此推辞了骑兵的讨论,带着薛钦、李胜等人整编步兵去了。

另一个被他任命为屯长的姜城因为骑术出色,郝昭爱惜他在马上的出色能力,把他推荐给了王双。

对于几名爱将的表现,袁买深感欣慰。郝昭识大体,顾大局,不为自己谋私,王双耿直豪爽,牵招懂得进退之道,这样的几个人将来打仗的时候,必然能团结合作,立于不败之地。

在牵招的建议下,最终由袁买拍板,把王双奉献的多匹战马全部收编进骑兵队里面,然后再把所有马匹综合起来比较,选取一千二匹优质战马,剩下的淘汰掉送给麴义,这样既可以提高骑兵团的战斗力,也可以弥补下麴义,消除他的敌视情绪。

有了方案,王双执行起来就简单多了,他贩马多年,对于马的优劣,一眼就能判断个**不离十,在他和原来的马场亲信精挑细选之下,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就挑选出了一千二匹战马,然后把剩下的一多匹马交给袁买处置。

“袁中郎,马倒是挑好了,可士兵还差接近二人的样,这可如何是好?”

王双望着领到了马匹的一千名骑兵,另外尚且有二匹战马没有主人,正在马厩里悠然自得的吃草,眉头不禁拧成了疙瘩,总不能跑去向郝昭要人吧?

袁买微微一笑:“不妨,这个我早有主意,你派人撵着马匹跟我来。”

然后又附在王双耳边耳语了一阵,让他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

王双顿时明白了袁买的意图,立刻喜上眉梢,命令手下去准备一盒药材,然后又招呼了四五十人,连骑带赶的撵着一多匹挑剩下的战马,跟随着袁买进了麴义的中军大营。

麴义正一个人郁闷的喝闷酒,回来后他把手下的将校骂了一通,撵出帐篷,骂他们全是废物,事到临头还需要自己亲自上阵,反而遭受奇耻大辱,以后只怕威信扫地。

看到袁买赶着马匹进了大营,张武冒着再次挨骂的风险,进了帅帐报告麴义。麴义听说袁买撵着马匹来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袁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压着怒火出来查看。

“袁监军,既然义输了,无话可说,骑兵你们带走便是,为何又赶着马匹回来,莫非还要羞辱麴义不成?”

麴义带着酒气,红着眼睛,恼怒的问道。

袁买面带微笑,走到麴义面前,伸手揽了他的肩膀:“麴将军这话从何说起,买是来给你送马匹的,这些马匹还给麴将军,由你来支配吧,你的队伍,多多少少总是要配些马匹的。”

麴义有些意外,作战的时候,就算统率的是步兵,身边如果有几人的骑兵跟随,进可攻退可守,战败的时候可以强行突围。这一多匹战马对自己重要了,虽然看上去质量一般,可能是从一千匹里面挑剩下的,但有总胜于无。

“多谢监军,那么义就收下了。”

麴义抚摸了下脸上的疤痕,命令张武带人把马匹接收了,在自己的寨栅里新建一座马厩,和袁买骑兵的战马分开。

这时候,王双走上前来,向着麴义躬身施礼,捧上一盒药材道:“双特来给将军赔罪,今日侥幸获胜,将军勿怪!听闻将军这几日身体抱恙,想来是双在这场比武中沾光不少,将军你有病不言,高风亮节,双佩服不已。袁中郎特意让双准备了一盒药材献给将军,以表谢意!”

“呃……”

麴义一愣,旋即明白了这是袁买和王双给自己台阶下,心里的恼怒顿时消去了大半,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人家给自己个台阶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嗯嗯……是某有点不舒服,不过你王全的武艺也的确了得,我看颜良、丑二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在咱们河北十万大军之中,你算是屈一指了,真是年少了得!”

麴义点着头,接过王双的药材,大声的夸奖着王双,唯恐士兵们听不到。

袁买听了,心里不禁一笑,心说这个麴义表面上一介赳赳武夫,其实脑真的挺好使的,王双的武艺虽然强过麴义,但现在还年轻,临阵经验又少,肯定比不上颜良、丑这两大悍将,但麴义这样说,既夸奖了王双,又抬高了自己。

输给了袁氏十万大军中的第一猛将,也不算丢人!

“麴将军,买还有一事相求……”

得到了马匹,更重要的是挽回了颜面,麴义心情大好,痛快的道:“监军尽管直说,只要义能帮上忙,一定效劳。”

袁买点点头:“王全的骑兵队还差二人,买希望再从大军里面借调二人过来,不知可否?”

千多人的队伍已经给袁买了,麴义也不在乎再多给二人,更何况王双给自己找回了点面,点头道:“好说,让王全自己去营帐里挑吧,相中那个就带走,无论骑兵队由谁统率,这个主将还是我麴某人嘛,骑兵训练好了,对我麴义也有好处!”

袁买大喜:“哈哈……麴将军能明白这个道理是最好了,我们现在同气连枝,何必分彼此?争取攻下代郡才是当务之急。”

王双对麴义道声谢,亲自去挑人了,袁买暂且辞别麴义,返回了自己的营房。

刚在帐篷里看了一会书,士兵来报,外面有四五个人驱赶着马车,送了二十坛美酒过来,自称是甄尧先生派来的。

“樊虎、樊豹,你们二人亲自去营寨门口把人接进来,美酒不得让任何人触碰!”

袁买把书合上,迅速的命樊氏兄弟亲自出门迎接,免得出了差错。

“拜见将军,甄先生命我等来送美酒给将军!”

一个自从进门来就低着头的仆人,细声细语的对袁买禀报道,这话语让袁买觉得如此熟悉,如此动人。

“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嘻嘻……是小人甄宓。”

小厮抬起头来,突然冲着袁买灿然一笑,露出洁白分编贝,竟然是女扮男装的甄宓。

“哈哈……果然是阿宓!”

袁买大喜,冲上去一把抱起甄宓,就地转了一圈,忍不住想要在他的脸蛋上亲一口,却被甄宓红着脸躲开,“不要啊,当着人面,羞死人了!”

“所有人退下,樊虎、樊豹,没本将军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入内!”

“诺!”

樊氏兄弟答应一声,把几个送美酒的随从撵出了帐篷。

幽静的帐篷里,袁买冲甄宓“淫.荡”的一笑:“阿宓,现在没人了,快让公亲一口,这些天可把我想坏了!”

话音一落,不等甄宓说什么,就把甄宓搂在怀里,在她粉雕玉琢的脸蛋上亲了几口。

作为来自后世的人,袁买明白,泡妞不能只讲君作风,后世人们常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甄宓闪躲不开,被袁买一把抱在怀里,一阵狼吻,不由得娇喘连连。

她还是处之身,何曾和男人这样亲热过,此刻被袁买挑逗的浑身酥软,无力的靠在袁买的怀里,只是胡乱的摇摆着玉颈,躲避着袁买的嘴唇……

第四十四章 游龙戏凤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难得和甄宓独处的机会,就算不把生米煮成熟饭,袁买也发誓要尝尝甄宓香唇的味道。

看到甄宓扭动着粉颈来回的躲避,袁买伸手固定住她的脑袋,甄宓便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樱桃檀口老老实实的呈现在袁买的面前……

袁买自然不会客气,凑上嘴巴,在甄宓的檀口上贪婪的亲吻着。

甄宓又羞又怕,内心深处却又有一丝潜意识的渴望,嘴里发出“唔、唔……公不要啦……”的声音。

袁买趁火打劫,舌头仿佛毒蛇一般叩开甄宓的牙齿,进入了她的檀口正之中。如同一只泥鳅一般,时而贪婪的吸.允着甄宓的津.液,时而和甄宓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甄宓到底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哪里经得起袁买的逗弄,此刻整个人全身已经没了力气,完全瘫软在袁买的怀里……

后世万人倾慕的洛神,后来引得曹氏父勾心斗角,让曹丕曹植兄弟反目的甄洛,现在就在自己的怀里,任凭自己游龙戏凤,这是何等爽快的事情?大丈夫得意之事,莫过于此!

袁买到底是男儿之躯,一开始只想一亲芳泽,但随着“战事”的发展,逐渐有了得陇望蜀的念头。

胯下的小伙伴,逐渐的怒发冲冠,凶神恶煞一般死死的顶着甄宓的大腿根部,迫切的想要破城冲锋!

袁买一只手环抱住甄宓的酥腰,腾出一只手来悄悄掀起甄宓的衣襟,悄无声息的掀开肚兜,一下就把一对饱满而挺拔,充满了青春弹性的“小乳,鸽”捉在了手里……

甄宓受惊,吓得一声惊呼:“公不要!”

只是被袁买死死的抱住,哪里能挣的脱?被袁买迅速的用嘴巴重新堵了上来,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激吻。

甄宓被逗弄的飘飘欲仙,只好任由袁买摆布。情到深处,忘我的回吻着袁买,两条舌头在两张嘴巴里进进出出,好不缠绵!

袁买在嘴巴发动大举进攻的时候,手指也没有停下来,一只手环抱着着甄宓的玉体,一只手在她的玉.峰上揉.来搓.去,把一对挺拔的秀.峰揉捏成各种形状,撑得手掌几欲爆裂的感觉……

情到深处,袁买更是用五指拨弄着山峰顶端的妙处,弹奏着十面埋伏,弹奏着高山流水,弹奏着琴瑟相和……

甄宓被一阵阵的快感弄得几乎晕了过去,无力的躺在袁买怀里,双腮粉红,娇喘连连,双腿伸的绷直……

袁买也快要受不了啦,心想这甄宓到底是未经世事的处之身,我以后世的泡妞经验来挑逗她,果然是战无不胜。既如此,干脆把她就地正法了,把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一念及此,袁买把在山峰上面触摸风光的手抽了出来,悄悄的解开了甄宓的腰带,准备褪下她的裤……

甄宓猛然感觉到了袁买的动作,明白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到底是大家闺秀,明白如果袁买真的那么做了,对自己又意味着什么?忽然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在袁买的嘴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死死地抓住裤,不让袁买褪下来,眼睛了泛着泪花,哀求道:“买公,别这样……那是不可以的,我们、现在不可以……等洞房花烛之时,好不好?”

看着甄宓楚楚可怜的模样,袁买也一下清醒过来。自己说过要把她明媒正娶过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亲个嘴接个吻什么的也就算了,但是霸王硬上弓是万万不可,如果只是一般的女人,只是露水情缘,那就另当别论,但这甄宓可是自己未来**之主的人选啊!

“咳咳……买情到浓时没有控制住自己,阿宓请勿怪我!”袁买定了定神,把甄宓从怀抱里推出,躬身抱腕请罪。

甄宓两腮羞得粉红,不敢抬头看袁买,低声道:“也不全怪公,是阿宓没有把持住!好了……好了啦,不说这些,羞死人了!”

袁买便牵了甄宓的手在帅案前跪坐,给她倒了一碗蜜水,开始聊些闲话。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有了茶叶,但是还没有大规模流行,蜜水算是一种比较时尚的饮料。

“买公,你让兄给你送美酒做什么?还有,包里的药是什么药?我问兄,他怎么都不肯说,我心里好生纳闷。”甄宓一边喝着蜜水,一边询问。

既然甄尧没有把真相告诉甄宓,袁买就安下心来,要是让女神知道自己要的是毒药,必然会在她心里留下阴影,对自己产生心狠手辣的负面看法。

可是,在这个群雄逐鹿的年代,正所谓“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譬如曹操杀吕伯奢,屠戮徐州,难道不是更加心狠手辣么?

历史是由成功的人书写的,成王败寇。当你奠立了无双的霸业之时,也就不会有人再去抓着你曾经的污点不放!一将功成万骨枯,何时王侯不杀人?

“呵呵……这些美酒是用来犒劳将士们的,至于这包药,是用来提神的。防止将士们夜间巡逻的时候会打瞌睡!”袁买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口扯了一句谎言。

甄宓又和袁买闲聊了大半个时辰,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临走时红着眼睛道:“大军出发之时,请公派人入城通知阿宓,我必来相送!”

袁买向着甄宓莞尔一笑,柔声道:“不必难过,无论身在何地,我的心都与你在一起。你忘了我写给你的诗了么,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甄宓笑靥如花的点点头,借用“袁买的诗歌”对了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袁买把甄宓送到帐外,吩咐樊虎、樊豹弟兄带上二十名亲兵,把甄宓一行人送进邺城,不得有误。樊氏兄弟领命,带了二十名士卒,簇拥着甄宓一行除了营帐,直奔邺城而去。

甄宓走后,袁买便去军校场视察军队的训练情况。只见偌大的校场,士卒们顶着阳,正在刻苦的训练,在郝昭的督促下,每一招一式都不敢偷懒。

不远处的驿道上,尘土飞扬,那是王双正在带领一千二人的骑兵在训练冲阵的战法。

郝昭和王双各自有负责的事情要做,自然忙的不亦乐乎。而牵招的地位就比较尴尬,一直以郝昭的副手帮忙,但又怕说多了惹得郝昭不高兴,因此有些闷闷不乐。

“来人,请牵经移驾帅帐,我有事情要和他商议!”袁买吩咐随从一声,打马回了帅帐。

不大会功夫,牵招领命而来,躬身施礼道:“将军唤招来有何吩咐?”

袁买点点头道:“骑兵和步兵有王全与郝伯道掌管,你就不用再参与了。我把五人的亲兵部队交给你掌管,你去找韩铁匠,让他给你铸造二张强弩,把大刀,组成一直督战队!”

“督战队?监督作战的队伍?”牵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对,每逢作战,督战队拖在最后,监督队伍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如有胆敢临阵逃脱,畏缩不前者,立斩无赦!”袁买发下一致令箭,一脸威严的下令道。

“末将领命!”牵招领了令箭,出账寻找韩铁匠去了。

袁买又派人把王双招来,让他也去找韩铁匠,把所有的马鞍全部配上马镫,马蹄下面配上马蹄铁。这样一来,骑兵可以更好的控制坐骑,而马匹的长途跋涉能力也会加强,能够更好的保护马掌,避免出现伤残。

除此之外,袁买又命郝昭挑一名精壮的士兵去给胡铁匠帮忙,协助胡铁匠等人以最快的速锻造出四副保护马匹的甲胄。

战场作战,重甲骑就是一张王牌,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尤其对阵步兵,那就是坦克,将来争雄沙场,这样的部队必须要有!

在袁买的调下,北伐军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只等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了,即将拔营北上,征讨代郡,攻伐公孙瓒手下的头号大将——代郡守田豫。

第四十五章 狼牙谷

月的天,乍暖还寒,尤其是行山一带,寒流掠过的时候,寒冷不亚于冬天。

急于接管军队的袁熙听了袁买的话,带了二余随从,顾不上去辞别袁绍,一快马加鞭的直奔边陲雁门。

从邺城向西,经过滏口陉穿过行山进入上党境内,折而向北,拣大道直奔北方而去。行有六七日,已经穿过原郡进入定襄境内,抵达滹沱河沿岸。

这日,北风肆虐,天空飘起了零星的小雪,但袁熙为了尽早的接掌麴义的精锐部队,催促着部曲冒着风雪前进,定襄郡守亲自到河边送行,用渡船把袁熙一行送过河去,挥手作别。

过了滹沱河,行有六七里,队伍穿过一个山隘,北风甚劲,“咔嚓”一声,将写着“袁”字的旗杆吹折,吓了整支队伍一跳!

“将军,旗杆被吹折,此乃凶兆,咱们不如暂缓前进,寻个村寨驻扎,等天气好转一些再赶?如何”袁熙的部曲,偏将张南提议道。

袁熙驻马眺望北方,再向前二里地,便会进入雁门郡境内,而麴义的那支闻名天下的精锐部队,就驻扎在雁门郡的治所阴馆附近。

“荒诞,前方距离雁门麴义的大营只剩下区区二里,我们快马加鞭,或许在天黑之前就能赶到,岂能因为狂风吹折了旗杆便裹足不前?传令下去,继续快马加鞭,冒雪赶!”袁熙下令道,急于接管麴义军队的心情溢于言表。

袁熙的另一名偏将焦触建议道:“公,此处地处偏僻,行山绵延起伏,黑山贼褚飞燕的部下盘踞于各地,不时作乱。而且此地靠近边陲,匈奴、乌桓时常寇略,比不得冀州境内一片平静,当小心为甚。既然旗杆被吹折,说不定是上天在警示公,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小心为甚!”

袁熙不甘心的道:“麴义的精锐尽在咫尺,唾手可得,教我能如何安心驻扎?”

张南道:“不然如此,我们兵分两,公带小队人马走小道,由我带领大队,打着公的旗号走驿道,如此当能保万无一失。”

袁熙点点头道:“这样甚好,便依你所言,咱们到阴馆大营会合!”

焦触派人到附近的村寨寻了一命向导,命令前面带,沿小道奔雁门。当下一支队伍分做两彪,袁熙、焦触带了五十多人,跟着向导沿着小道前进。

张南则带着剩下的一五十余人,打着袁熙的旗号,沿着官驿大道,继续北上。

朔风怒号,一处断裂的山口形如饿狼咆哮,狭窄的谷口只能容两骑马并肩通过,当真称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谷顶上隐蔽的地方藏匿了二多弓箭手,全部穿着黑山贼的服饰,以黄巾包裹着头部。但他们却没有散兵游勇那种散漫,虽然天气寒冷,但所有的人却严守军纪,一个个目光中透着精悍,随时待命。

这标人马不是别人,正是抄近道日夜行军,抢在袁熙之前返回雁门大营的孙悍。

孙悍是麴义的得力助手,在军中的威信甚高,回到营里,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带了自己的一支亲信部队悄悄的出了大营,并秘密的派出探马,刺探袁熙的行踪。

雁门郡周围经常有小股黑山贼寇略姓,因此麴义的部曲没有少和张燕的黑山贼作战,平时缴获了不少黑山贼的服装。

为了掩人耳目,孙悍命令部下全部换上黑山贼的服饰,来到这处叫做“狼牙谷”的地方埋伏,准备伏击袁熙。

“叔通将军说是买公主使的刺杀袁熙,这小看起来弱不禁风,骨里真是有股狠劲!跟着这样的人混,不吃亏!将来主公死了,说不定这买公就继位了,我立下如此大功,将来必然可以封侯拜将。”

孙悍趴在草丛里,一边饮酒暖身,一边在心头暗自嘀咕,决心跟着袁买好好的干。

“驾”,两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派出去的探。

“报告将军,袁熙的队伍距离此处只有大约里左右的样!”探勒马禀报藏在山谷顶上的孙悍。

“好,再探!确认下袁熙是否在军中?千万不要离得近,若是打草惊蛇,我砍你们的脑袋!”孙悍挥手下令。

“诺!”两骑探马领命而去。

“将士们,猎取功名的时候到了,全部给我打起精神,弓箭上弦,不要出声,待我一声令下,乱箭射下,射死袁熙者,重重有赏!”孙悍把手里的酒囊一扔,拎起佩剑,高声下令。

“将军……可、可是袁熙是州牧大人的公,杀了他会不会招来大祸?”一个什长结结巴巴的问道。显然,要射杀主公的儿,这让他们心理压力不小。

“呛啷”一声,佩剑出鞘,剑光一闪,一颗头颅在地上乱滚!

“他娘的,你是老的兵卒,老让你们杀谁就杀谁!谁敢再乱说话,便是这般下场!听我号令,射杀一人,奖一千钱,射杀袁熙者,奖五万钱,封校尉!”孙悍把佩剑上的鲜血在死尸上擦拭着,高声下令。

这帮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参军多年,很多人已经是家破人亡,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再加上平时跟在孙悍身边,为忠诚。

此刻,重赏之下,再无异议,全部弯弓搭箭,只等袁熙及部曲到来之时乱箭射下,赚取赏金。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两名探马再次回来,在马上喊道:“敌将至,仅剩一里!”

“隐蔽!”孙悍挥手,示意探穿过山谷藏匿起来,并提醒部下保持隐蔽。

片刻功夫,上卷起尘土,一支不到二人的骑兵逶迤而来,打着的正是“安北将军”袁熙的旗号。

骑兵前锋陆续的通过谷口,张南带着几名亲信走在队伍的最中间,袁熙的旗号紧跟在他的身后。

“各位,此处甚是险要啊!倘若黑山贼在此埋伏,恐怕吉凶难测,大家快速通过!”张南纵马前进,招呼部下快速前进。

张南身后的一名校尉道:“将军多虑了,黑山贼平时都是以劫掠粮草为主要目的,我等两手空空,他们无端的招惹我们作甚?”

“给我射!”

看到袁熙的旗号走到了谷隘中央,孙悍突然站起,朝埋伏着的弓箭手大喝一声。

“杀!”

二多人的弓箭手在谷顶两侧一字排开,随着孙悍一声令下,全部站出来乱箭射下,一时之间箭如飞蝗,如同暴雨一般射下。

“天亡我张南也!”

可怜的张南,本想在袁熙面前讨点功劳,自告奋勇的提出了分兵之策,谁料想竟是一条不归。一声惨叫,便被乱箭射杀。

杀戮完毕,张南率领的一五十多人大都死于乱箭之下,只有最后面的五六骑见势不妙,掉马而逃。

孙悍带了部曲从山谷下来,在死人堆里一阵寻觅,找到了几个尚没有咽气的士卒,逼问道:“公袁熙何在?”

“救我,救我便告诉你答案……”士卒做出垂死的挣扎,哀求道。

孙悍换上和善的面孔:“好,我马上派人救你,先告诉我袁熙公在不在队伍里?”

士卒已是气息奄奄,摇头道:“熙公已经由小道去阴馆大营……”

话音刚落,孙悍手里的剑一挥,一颗头颅就滚了下来。站起身对部下大喊道:“给我挨着查看一边,没有死的补上一刀!”

顷刻间,山谷里又响起一片惨叫声,几十个还没有咽气的士卒再次响起惨叫声,伴随着刀光剑影,全部命丧黄泉,死了个彻底。

“娘的,竟然被袁熙这小走小道去了大营,看来是不能回去了,我当速速去邺城投麴将军与买公!”

没有射杀到袁熙,这让孙悍很是郁闷,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

随后下令把死掉的士兵身上的甲胄全部扒下来,把其中的五六具尸体换上黑山贼的服饰,伪装成黑山贼杀人抢货的现场,然后一拨人马迅速南下,朝着邺城方向赶。

第四十六章 势不两立

袁熙与焦触一行赶到雁门大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支两万人的精锐队伍,近几年虽然一只由麴义统率,但毕竟是袁绍的军队,骨里对于袁家还是敬畏的,对于手捧印绶前来接掌兵权的袁熙不敢怠慢,所有的将校列队恭迎。

只是让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麴将军去祝了个寿,这兵权就丢了哪?孙悍回来的时候没有说,因此这些将校并不知道内情。

不过,木已成舟,军权交割已经成了事实。反正跟着谁混也是混,袁熙是主公家的公,跟着他混,说不定将来更有前途。这样一想,很多的将校也就接受了事实,接受了主将更迭的变化。

焦触提议连夜召开军议,袁熙从之。把校尉以上的将校全部招进帅帐,共计五十多人。袁熙好言安慰一番,许诺所有人保持原职不变,这让内心不安的将校吃了一颗定心丸,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军议散去,袁熙与焦触一边用餐,一边琢磨张南一行为何还没赶到?听那向导说驿道比小道尚且近了十里,而且大道平坦,没缘由比自己一行慢这么久。

袁熙心中不安,派出了十几骑探马沿着驿道查探张南一行的消息。

探马刚走,便有五六骑闯入军营,求见袁熙,却正是从“狼牙谷”侥幸逃脱的士卒,找了向导,顺着小道赶到了雁门大营。

“你等为何如此狼狈?张将军哪?”袁熙召唤几名逃卒进了帅帐,问道。

五六名士卒跪拜在地,哭泣道:“张将军在一处谷关隘遭遇黑山贼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我等在队伍最后面,侥幸逃脱,特地来禀明将军!”

袁熙又惊又怒,惊得是自己听了张南和焦触的话侥幸逃过一劫,怒的是自己在执掌并州的时候一直与张燕井水不犯河水,这次竟然敢伏击自己,还射杀了自己的一员大将。

“黑山张燕,竟敢杀我大将,我与他势不两立!我当初在并州与高干执掌兵权,部将数次进言清剿黑山贼,我都网开一面,没有穷追不舍。今番见到我的旗帜,竟敢伏击,真是欺人甚!此仇不报,我袁熙何以立足?当立刻出动大军,清剿黑山贼!”

袁熙怒冲冲的拔剑而起,准备点起人马,连夜往行山各个山谷中黑山贼的分支人马。

焦触急忙劝阻:“将军暂息雷霆之怒,听我一言。其一,将军初掌兵权,军心未稳,暂时不宜动兵。其二,这支部队驻扎在雁门,为的是防范匈奴、羌人的入犯,倘若大军尽出,去行山谷中寻黑山贼,恐怕被匈奴贼寇趁机抢掠,姓民众必受重损,若导致民心不稳,得不偿失……”

“其,那张燕并非鲁莽之人,善于谋略,长于用兵。他亦知道将军的身份,伏击公会有什么结果,我想张燕也不会不考虑!况且,黑山贼每次用兵,都是以劫掠粮草为目的,无端端的伏击公,又是何故?此中必有蹊跷。还请公坐镇大营,容我带一支队伍去现场查勘,找出真凶……”

听了焦触的话,袁熙冷静了下来,点点头道:“言之有理,你带五骑兵,跟着这些士卒去现场看看。把张南好生的安葬了,查清真相,我袁熙与凶手势不两立!”

焦触答应一声,领了令箭,带了十几名亲信,点了五名轻骑兵,出了大营,冒着风雪,打着火把,直奔狼牙谷战场而去。

塞北苦寒,邺城春暖。

有雄伟的行山阻断,行东面的邺城并没有感受到这次寒潮的威力。北伐军大营的军队每天热火朝天的操练,择日即将启程北伐。

两天的功夫下来,马镫与马蹄铁已经全部打造了出来,配上了“高科技”装备的骑兵如虎添翼,来往纵横飞驰,信马由缰,无比娴熟。

麴义和田丰第一次见到双边马镫的出现,不由震惊的目瞪口呆。当知道这是由袁买设计的时候,更是惊讶不已。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对袁买多了一些佩服,看来,这小肚里有点货啊!

田丰仔细的研究了一会马镫,建议道:“这马镫的制造虽然别出心裁,匠心独具,却没有多少难,倘若被探看到了,敌人亦可以在短时间内造出马镫和马蹄铁。若如此,两军交战,我军的优势便不复存在。故此,丰以为,骑兵训练的时候当在周围设置暗哨巡卒,严防探刺探军情。如此,作战之时,我军的骑兵方能大显身手!”

“哈哈……元皓所言,正合我意。我当派人严加巡查,以防有人刺探军情!”袁买大笑着答应了下来。有个高智商的谋士就是好,自己想不到的地方他可以提醒自己。

要是刘备一开始就有几个诸葛、庞统、法正之流的军师的话,想必前期也不会那么狼狈,四处寄人篱下了。

袁买立刻命令牵招从自己的亲兵队里拨出二人,在骑兵训练的地段加强戒备,严防探刺探军情,两天的时间果然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严刑逼供之下得知,这些人既有公孙瓒方面派来的,也有袁尚派来的,还有黑山贼的探,最后,竟然还抓住了曹操方面派来的耳目。

袁买心道,看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经过了麴义差点被砍头的这场风波,自己和他将要率兵北上的消息恐怕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因此引来了各方势力的侦查。想要再出其不意的攻打代郡,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袁绍本来也没指望这支部队真的能打下代郡来,他只是声东击西而已,让这支部队把公孙瓒的重心吸引到西线,然后伺机从东部发动总攻。部队将要北伐代郡的消息,说不定是袁绍派人放出去的风声。

想到这里,袁买有些泄气,虽然代郡有田豫重兵把守,这家伙也是能征善战之辈,曾经在青州和袁谭打的难解难分,而且自己这方面兵力处在劣势。

但袁买也曾经幻想过,凭借着麴义的能征善战,凭借着王双的骁勇无双,凭借着田丰的出谋划策,凭借着自己两世为人的金手指,说不定真的能建立奇功,出其不意的拿下代郡了呢!

但现在这支部队已经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再妄想出其不意的偷袭代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万一公孙瓒派了大将来助阵,弄不好自己得把小命搭上……

“大将?公孙瓒手下有几个大将?”袁买喃喃自语了几句,先想到的公孙瓒手下的大将就是赵云。

常山赵龙——公孙瓒手下第一大将,舍我其谁!

袁买冥思苦想了一会,差不多可以算是绞尽脑汁,公孙瓒手下的名将也就想起了赵云一个人。其他的,譬如公孙范、公孙越、公孙续之流,袁买只能想起名字,对于这几个人有什么区别,一概不知。

当然,袁买也知道,称赵云为公孙瓒手下头号大将,只是后来人们眼里的看法,在公孙瓒的眼里,赵云到底是不是头号大将,就不得而知了。

“一定要抓住赵云,收为用己!这可是我霸业中最有可能招降的顶级武将,虽然困难重重,但也要试一下,尽力而为。否则,手底下没有一个看家的顶级武将,谈何争霸天下?”

袁买坐在帅帐里,想到赵云的时候,眸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仿佛情郎看到了心爱的姑娘一般。

第四十七章 手段

校场上的兵卒热火朝天的训练,袁买一个人盘膝坐在帅帐里闭目沉思,思考一个可以把赵云收到麾下的办法。

这个时期,一流的人才已经被各诸侯瓜分的差不多了,袁买能招纳的顶级武将已经寥寥无几。

除掉赵云,其他的当世一流武将还没有投靠最终主公的,还有吕布手下的张辽,被曹操砍了的高顺;荆州的黄忠、魏延,西凉的马超、庞德等人……至于其他的,袁买就想不起来了。

但目前吕布的势力还算强盛,张辽和高顺都是忠义之辈,而且中间还有曹操的势力阻隔,要想招纳这两人,难如登天。

至于荆州的黄忠,估计现在已经是长沙守韩玄的手下,从冀州到荆南,千里迢迢,隔着曹操、张绣、刘表等势力,要想把触角伸到长沙去招人,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自己一介籍籍无名之辈,又有什么资格让人家为自己效力?

马腾在雍凉一带势力强盛,而且羌人对他十分畏惧,马腾不死,想要招揽马超和庞德这两员悍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马超骨里是想做称霸一方的人,当初若不是走投无也不会投降刘备,而汉中之战后,马超就再也没有露脸,这说明刘备也察觉到了马超的心思,便把他束之高阁,既没有得罪也没有重用。

“这样一分析,除了老头手下的张郃之外,我最有可能招揽到的顶级就是武将就是常山赵龙,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幽州!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么就让龙从世间消失吧!反正不能便宜了刘备,免得日后养虎遗患……”

袁买缓缓的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喃喃自语了一句。眸里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气息,一个射箭运动员最不缺的就是果断,该出手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射出手里的弩箭!

当想到“常山赵龙”这五个字的时候,袁买眼睛忽然一亮:“常山”不就在冀州的辖区么?我何不在赵云的家人上做章?

拿定主意,袁买朝帐外喊了一声:“樊虎、樊豹何在?”

“小人听令!”铁塔一般的樊氏兄弟整齐划一的进了营帐,抱腕施礼。

“你二人速去点起五十骑精兵,带着干粮,随着本将去一趟常山国。”袁买一边整理着随身衣物,一边传达命令。

“诺!”

两名军候领了命令,转身而去。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两人也不敢多问,只管执行命令。

袁买收拾好了行囊,也顾不得去和麴义、田丰二人辞别,免得多说起话来横生枝节。只是和郝昭、王双、牵招人打声招呼,让他们好生的训练军队,自己去拜访个朋友,几日便回。人公务繁忙,齐齐道一声“公保重”,把袁买一行送出营门,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常山郡在邺城的正北方向里左右,快马加鞭,一天半的时间便能到达。

自从袁绍完全掌控了冀州之后,大力清剿黑山贼张燕余部,实行打击和拉拢并用的手段。在招降的同时,派遣精锐部队狠狠的打击盘踞在各地的黑山贼众,张燕虽然未能投诚,但也不敢再在冀州造肆,主要活动范围局限在冀州和并州交界的地带,甚至跑到并州和幽州搭界的地方劫掠。

因此,冀州境内比十年前诸侯割据之时,安宁了不少。袁买并不担心会遇到黑山贼劫掠,再说自己这边都是轻骑,真要是不小心遇见劫道的山贼,快马加鞭冲过去就是。

袁买一边催促部曲快马加鞭,一边在马上暗自琢磨拉拢赵云的办法:“嗯,一定得向刘大耳习。在国心黑要曹阿瞒,脸厚习刘大耳。倘若能把二人的优点集于一身,再加上老的穿越金手指,想要不成就一番事业都难!”

总结起来,曹操用人主要靠的是家族关系,士卒门阀相互推荐。曹仁、曹洪兄弟是他的堂兄弟,夏侯兄弟是他的族人;然后又重用了荀氏一族,再后来名声鹊起之后,靠着赏罚分明的手段招募了无数的英雄豪杰。

而刘备这个家伙,没有这么多的兄弟族人,虽然忽悠了个“大汉皇叔”的身份,但沦落到贩席织履地步的皇叔恐怕也是亘古少见。但这家伙有头脑啊,貌似忠诚,其实心眼不比任何人少,要不然怎能成就帝王之业?

用后世的话总结起来,刘备的用人就是靠“忽悠”“搞基”这两大手段笼络的人才。刚一认识关羽、张飞两大猛男,就祷告天地,桃园结义,食则同桌,寝则同眠。绝对的搞基天王!

自此之后,刘备尝到了甜头,笼络人心就靠这两大杀手锏,再辅以掉眼泪、摔孩的手段,简直是无往不利。不说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被忽悠的死心塌地,就连诸葛孔明这样多智近乎于妖的奇才,也被忽悠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不禁自己死在北伐军营,而且还赔上了儿孙的性命!

在袁买前世的记忆中,刘备牵着赵云的手落泪的镜头就不下几次,再以兄弟般的情义拉拢赵云,忽悠的赵龙凭空产生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非他刘大耳不嫁!

以至于在公孙瓒被灭了之后,他赵龙不降袁绍不投曹操,却不远千里的跑到汝南寻找落魄的刘备,这尼玛该是多么深厚的忽悠功夫,才把一个个英雄豪杰忽悠到这种地步?

“唉……又何止是赵云一个,关武圣何尝不也是如此?”袁买纵马扬鞭,夹杂在队伍中向北方疾驰,心中却在琢磨刘备的用人之道。

想那曹孟德乃是一代枭雄,对关羽青睐有加,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拉拢,却依然未能如愿。到最后关老二依然挂印封金,千里走单骑绝尘而去。就算到最后丢掉麦城,死在东吴刀下,亦不肯屈膝求饶。

这又是何等厉害的忽悠功夫,才能把一代豪杰迷得这样死心塌地?

“这刘大耳朵要是生在二十一世界,绝对的传销大王啊!”袁买纵马扬鞭,在心里有些好笑的暗自嘀咕。

如此琢磨一番,袁买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以后笼络人才就向刘玄德习,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不了老洗洗菊花求爆菊,你刘大耳能做到的我也能,我就不信你的菊花别有洞天?

行有两日,一行五十人来到了常山国真定城下。

询问一番得知,这是一座五千户的县城,城内大约有四五万的居民,平常有多县兵把守。随着袁绍政权的巩固,近些年来一直平安无事。

站在真定城下,袁买心中有一丝担忧,不知道赵云的家眷是否还在?或者已经迁到了公孙瓒的控制范围,若是那样的话,自己这一趟就白来了!

已是傍晚时分,外出务农的农夫纷纷返城,袁买把樊虎、樊豹等人支开,独自一人牵着马匹来到城门前,拦住一耕夫请教道:“叨扰先生,请问城中可有一位赵云,赵龙将军?”

耕夫放下锄头,打量了袁买一眼,问道:“你是何人?找龙将军做什么?”

听耕夫话语里的意思好像认识赵云,袁买喜出望外,心想既然他认识赵云,肯定也知道赵云为公孙瓒效力之事,我如果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肯定问不出答案,须得扯个谎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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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遇袭

天色已暮,外出务农的姓扛着犁锄,撵着耕牛,陆续的返回了县城。因为农忙,县令大人也下令推迟关闭城门。

袁买拉着耕夫的手来到边,从怀里掏出了一贯五铢钱送上:“小乃是童渊先生的弟,赵云是我师兄,已有多年未见。近来小业有成,师父命我来投靠师兄,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只是小不知龙师兄人在何处,只知祖籍乃常山真定,故此前来寻找。若是大伯知晓一二,请指点几句,不胜感激!”

耕夫一脸朴实,并没有收袁买的钱,推给他道:“原来是龙的师弟啊,我倒是听龙说过他的师父叫做童渊……”

耕夫说着话打量了袁买一番,只见年约十六七岁的模样,腰悬长剑,显然是个习武之人,只因袁买年幼,而且报出了赵云师父的名号,因此便没有了戒备之心,拉着袁买的衣服悄悄躲到远处。

“小兄弟,你算是问对人了,龙之前在我们真定县衙当过差,我和他家是邻居。蛾贼(黄巾军)作乱之时,龙组织了一支义勇投靠了公孙瓒大人,没料想冀州后来成了袁州牧的天下,并且和公孙大人爆发了战争。因此龙的家人不敢再在城里居住,已经搬迁到了城外六十里的桃花渡……”

耕夫说着话,指了指城墙脚下的一条两丈宽的河流,“顺着河流一直向前,大约五六十里,有一个渡口,两岸长满了桃树,那就是桃花渡。龙的兄长赵岐带着一家人就搬到了哪里。”

“多谢大伯指点!”问到了赵云家人的下落,袁买心情愉悦,不由分说的把一贯铜钱塞给了耕夫:“这点钱略表谢意,你留着卖米。”说完,翻身上马离去。

“呵呵……龙将军真是有眼光,交的朋友真是仗义,这贯铜钱能买一个月的黍米了!”

望着袁买远去的背影,耕夫开心不已,把铜钱装进怀里,笑呵呵的进了城。却不知道经过他的这么一指点,却给赵云惹来了无数麻烦,最终的命运也被改变。

探听到了赵云家人的下落,袁买心情愉悦,并没有急着去寻找,准备先扎下营寨,明天再去探访。此刻天色已黑,深夜去拜访,把人惊扰了不好。

以后要想把赵云笼络到帐下,必须仰仗赵云的家人美言几句,否则龙兄对刘大耳的菊花甚是挂念,还真不好收服。必须对赵家的人礼遇有加,吃吃好喝的伺候着才行。

“樊虎、樊豹,带着弟兄们找一个适合扎营的地方安营扎寨,生灶做饭,明日再去寻访。”袁买找到部曲,下命道。

县城也不进了,自己带着部曲进城,浩浩荡荡的,县令必然得知,少不了要接风洗尘。万一动静闹得沸沸杨,被赵云的家人得知了动静,躲了起来,岂不糟糕?

一行人找了一处靠近河流的山谷,扎下几个帐篷,生火做饭,河流饮马,倒也平安无事。留下十个人夜间巡逻,其他的人沉沉进入了梦想。

半夜时分,突然响起了号角。

袁买吃了一惊,幸亏昨夜和衣而睡,便急忙拔剑在手,背了强弓,出了帐篷查看。只见周围火把通明,大约多头裹黄巾,手执兵器的贼众呐喊着杀了过来。

樊虎和樊豹兄弟二人也冲了出来,一人手提大斧,一人拎着尖两刃戟,齐齐对袁买道:“公先走,朝真定县城退去,我们弟兄断后!”

袁买没想到竟然遭到了贼寇的伏击,这些人也真是胆大,区区几人就敢出来劫掠。这常山郡的守是怎么当得?

“不必惊慌,贼寇有限,想必是为了劫掠我等的马匹而来。若是退去,岂不遭人耻笑?大家从军为的就是建立功名,今日遇贼,岂能不战而退?全部上马,随我冲锋一阵,等战不过再突围而去!”袁买当先上马,挥剑朝自己的士卒下令。

五十人的精壮受了鼓舞,全部高喊一声“杀贼寇,建功名!”,纷纷手执长矛,扳蹬上马,十人一队排成五列,准备发动反击。

“樊虎、樊豹前面开,全军冲锋!”

看看呐喊着杀来的黑山贼越来越近,袁买弯弓搭箭,射出一支,当先一名打着“黑山”旗号的家伙被射中脑门,顿时仆倒在地,一命呜呼。

擎旗的被射杀,其他贼众脚步便受阻,心里也产生了畏惧感,前进的步伐就放缓了许多。气的后面的渠帅高声呵斥,催促着部下向前冲。

马蹄声响起,樊虎、樊豹兄弟已经当先冲进了黑山贼人群里,两个人力大无匹,武器沉重,兵刃所到之处,如同砍瓜切菜,片刻间就砍翻了十几人,黑山贼抵挡不住,纷纷后退。

袁买手提冲霄剑,引领着五十骑,紧跟在樊氏兄弟身后冲进了黑山贼阵中,所到之处,血肉飞溅,人头乱滚,转瞬间就砍杀了二十多个黑山贼。自己这边也有两人落马,被乱刀分尸。

“不要慌,长枪兵堵住道,盾牌兵砍马腿!”黑山贼里面一个骑着黑马,手提长枪,满面虬髯,身材彪悍的家伙沉着指挥。

见阻止不住败退的部曲,这家伙大怒,一枪搠出,将一名后退的黑山贼胸膛刺了个窟窿,猛地挑了起来,大喝道:“谁敢后退,便如此人!”

黑山贼受惊,反正退也是死,前进说不定还能抢几匹好马,便纷纷止住了后退的脚步。盾牌兵扛着盾牌,拿着砍刀,朝马蹄乱砍;长矛兵挥舞着手里的长矛朝马上的人乱刺。

一个冲锋下来,官兵又砍杀了十多名黑山贼,自己这边也有人被砍断马腿,滚落马下,做了刀下亡魂。

这股黑山贼的战斗力让袁买有些吃惊,比起在王家马场遇见的那支贼寇强了许多,而且军纪严明,悍不畏死,挥剑下令道:“全军撤退,加速甩开贼寇!樊虎樊豹断后!”

当下,官兵不敢恋战,刚才已经穿透了黑山贼的阵地,便不再折回,丢弃了帐篷,向前方奔逃。反正自己这边全是骑兵,黑山贼大部分是步卒,只有十几骑,谅来追不上。

见官兵撤退,黑山贼穷追不舍,那名虬髯骁将带着十几骑如影随形,紧紧的咬在官兵后面,企图缠住一部分人,等后面的步卒追上来围剿。

虬髯骁将枪法娴熟,胯下坐骑精锐,一直缠在后面。奉命断后的樊氏兄弟双战此人,十余合不能将其击退,只能且战且走,迟迟不能甩开追兵,反而有被包围的趋势。

袁买扭头看到樊氏兄弟被缠住,便勒马回头,弯弓搭箭,朝着虬髯骁将放了一箭,嘴里喝一声“中”,利箭带着风声,射向虬髯骁将的面门。

虬髯骁将听到风声,急忙低头,饶是躲得迅速,依然被利箭射穿铠甲,穿进了肩骨,痛的大叫一声,拨马败走。

强敌退走,樊氏兄弟砍杀了几名贼兵,得以突围,赶上了大部队,全军快马加鞭,逐渐的甩开了追寇,黑山贼看看追赶不上,鸣金收兵退走。

第四十九章 桃花渡

次日,料到贼寇已经散去,袁买率领部下折返到战场,为死去的弟兄收尸。无论如何,他们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总不能让他们抛骨荒野吧!

战场之上,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着,血液已经干涸,不时的有乌鸦、鹰隼等猛禽在啄食死尸。黑山贼可没有那么多讲究,死了就是死了,谁会管你?打完仗后,他们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遁到哪里去了!

这些落草为寇的贼人经历了各种劫难,很多都是从黄巾起事之后从的贼,躲过了各官兵的围剿,从瘟疫、旱灾中存活了下来;九死一生,早就把死亡看成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没有人会对死者产生一点点怜悯。

昨夜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官兵阵亡五人,杀死了七八十个黑山贼,算是占了便宜。其实,袁买本来可以率领部曲逃跑的,但他不想这么做,经常参加战斗,可以让士卒积累战场经验,还可以鼓舞士气。

一支见了贼寇都要逃跑的部队,长此以往,士兵还有什么斗志?更别谈和各诸侯的正规军作战了。所以,袁买明知道要死人,仍然鼓舞着部下和数倍于己的黑山贼作战,为的就是磨炼部曲的战斗力,积累沙场经验。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想成就霸业,那有不少人的?

四十多人一起下马,用刀斧当做锄头,挖了一个大坑,把死去的兄弟们埋了进去,堆起一个土丘,这就算是他们最后的归属。

虽然凄惨了一些,但在这人命贱如草芥的乱世,有累累白骨,能有一抔黄土埋葬已经算是不错了。比起那些要成为鸟类美食的黑山贼们,这些官兵显然幸运的多了!

活着的士兵们没人叹息,没人流泪,只是默默地望着土丘,送别曾经的战友。经历了连年的战乱、大旱、瘟疫,谁家没有亲人死于非命?对于死亡,这个年代的人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点麻木了。

袁买对着土丘弯腰拜了拜,下令道:“樊虎樊豹,把阵亡的兄弟名字记下来,回去重重抚恤!”

“诺!”樊氏兄弟答应一声,从马上的包裹里拿出竹简和刀笔,郑重的把死者的名字刻了下来。

埋葬了阵亡的士兵,袁买继续率领部曲沿着河流向南,寻找赵云兄长所在的地方。一小心翼翼的打探,走走停停,唯恐再遇到了劫掠的黑山贼,行有五六十里地,却是一平安无事。

一上不仅没有遇见黑山贼,反倒遇见了几支规模不大的郡兵队伍。一问才得知,原来是常山郡守派出的清剿黑山贼的队伍。袁买便放心的催促部下赶,谅这些小股黑山贼大白天的不敢出动。

又向前走了十几里地,果然见有一处山谷,漫山遍野的桃树盛开了灼灼的桃花,美不胜收。这是一个约有十户人家的山村,河谷周围土地肥沃,不少农夫正在田地里春耕,河流中妇女在浆洗衣服,光着屁股的孩们在河边玩耍,一派平模样。

“当此乱世,竟然有此仿佛世外桃源的地方,真是难得!”

袁买在心里感慨一句,吩咐部曲找个隐蔽的地方等候,自己只带了樊虎、樊豹兄弟,轻骑进了村。

来到河边洗衣服的妇女身边,袁买翻身下马,向最边上的少女弯腰施礼:“叨扰下小娘,在下这厢有礼了!”

少女回头看去,惊讶的发现一位衣着鲜亮的少年,英姿飒爽,牵着一匹骏马,带着两名威武的随从站在自己身后问话。急忙还礼:“公请了,不知有何吩咐?”

少女柳叶眉,大眼睛,皮肤白皙,五官娇美,约莫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在这穷乡僻壤,可算得上是山窝里的凤凰了,袁买心里忍不住赞一声“好一个美人胚!”

“呵呵……小娘不必拘束,在下冒昧来此,是为寻找赵岐先生的,不知他家在何处?还望指引一番!”袁买莞尔一笑,彬彬有礼的道。

少女愕然:“呃……你找我大兄……你找赵岐有何事?”

袁买的观察力又是何等敏锐,少女的言色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马上就断定这少女正是赵云的妹妹。心中一阵狂喜,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国牛人常山赵龙的妹妹就在此处,而且还是一个婷婷玉立的如花少女!

“呵呵……我来自幽州,此处说话不方便,可否借个地方说话?”袁买装模作样的道。

到底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不谙世事,听了袁买的话,马上信以为真,匆匆收拾了衣服,招呼袁买道:“公请随我来!”

离开了河边,少女侧身施礼道:“小女正是赵岐的妹妹,公既然自称来自幽州,可是受我二兄所托?”

“果然是赵云的妹妹。”袁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露声色的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受龙将军所托,有要事来拜访令兄妹,请速速领我去见令兄长。

“既然是二兄托你们来的,那就跟我到家里来吧!”

既然袁买说出了是受赵云委托来的,少女便不再有怀疑,端着木盆前面带,领着袁买人朝自己家里走去。

“敢问令兄妹几人?”袁买跟在少女身后,柔声细语的问道,心说这次一定要一锅端了,把赵云的亲人全部掳走,这样才能增加招降赵云的筹码。

少女嫣然一笑:“我本来有位兄长,大兄赵岐,二兄赵云,还有位兄,前几年闹瘟疫的时候和爹娘一起死了,我还有两个姐姐,但都嫁人了,前几年被蛾贼攻破城池的时候走散了,现在不知所踪。只有我和大兄一家相依为命!”

听了少女的话,袁买心里一阵难过。生逢乱世,即便是赵云这样后来叱咤风云的人物,也不能保全家人平安,爹娘兄弟死于瘟疫,姐妹走失,果然是乱世中人命如草芥。

“无妨,将来天下平定。你们姊妹当有团聚之时!”袁买安慰了少女一句,又问道:“还不知道小娘怎么称呼?”

少女听了袁买的话,心里很是高兴,满目憧憬的道:“倘若真的能天下平就好了,我真的很想念两位阿姐和二兄。小女单名一个芷字,不敢劳烦公询问。”

袁买点点头,道一声:“原来是赵芷姑娘。”便不再说话,牵着马匹,带着樊氏兄弟,跟在赵芷身后进了村庄。

不大会功夫,来到一座普通的农家院,赵芷推开门喊了一声:“大兄可曾在家,有幽州的客人来了!”

袁买把马匹交给樊氏兄弟,命他二人在外面等候,自己跟在赵芷后面进了院。只见院里有四间瓦房,两间茅屋,再普通不过的农户人家。

赵岐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农夫,今天正在家里拾掇农具,还没有出去务农,冷不防妹妹突然带回来一个陌生人,起身警惕的道:“你是何人?”

袁买躬身施礼道:“在下来自幽州,乃是受龙将军所托,接应你们北上幽州避难的。”

赵岐却是不信,一脸警惕的道:“口说无凭,可有龙书信?”

第四十九章 赵氏兄妹

看到赵岐充满警惕的目光,袁买并不担心会暴露身份。

既然已经找到人了,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了,自己的身份早晚会被赵家人知道,早一刻晚一刻,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今天就是要绑,也是要把赵云的家人掳走的!

“本来有书信,但遇黑山贼,匆忙逃命中遗失了!”袁买站在院里,沉着冷静的回答。

赵岐的表情更加狐疑,握紧了手里的锄头,沉声问道:“既然书信遗失,可有信物?”

“信物也一道遗失了!”袁买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反正不管你要什么,我都说遗失了就是,看你有什么办法?

赵岐哼了一声:“既无书信,又无信物,我怎能相信你是龙差遣来的?更何况,去年球天龙回来省亲之时,说过料公孙瓒难成大事,恐在他帐下效力不久,故此吩咐我们不要去幽州。你所说之话,分明是一派胡言。”

既然被戳穿了面目,袁买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大笑一声道:“哈哈……不愧是龙将军的兄长,果然有些见识。既然如此,我便实话实说,我乃是冀州牧袁本初的四袁买!”

赵岐闻言面色惨淡,到底是被袁绍的人找上门来了,既然袁绍的儿都亲自出马了,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外面估计有大兵守候,今天断然是插翅难飞了,手里紧握着的锄头缓缓的扔到了地上。

“岐闻一句话‘两军交战,各为其主;阵前厮杀,不累及家人’。龙投靠公孙瓒之时,尚且不曾与袁冀州敌对。后来两军争锋,亦不是龙所能左右,只是尽忠而已。我一家虽然是龙亲属,但我等奉公守法,安分种田,不曾与公孙势力有半点往来,公难不成要强行加罪于我一家?若如此,便死也不服!”

听了兄长的话,赵芷面色惨白,才知道自己惹祸了。这个一脸和蔼的公怎么可以骗人呢?他刚才还说将来天下平的,怎么会骗人?不由得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看着袁买,眼泪顺着两腮流了下来。

袁买笑了笑道:“赵先生不必多虑,谁说我此行是来问罪的?前几日,龙将军前往徐州给刘备送书信,误入陷马坑被捉。我爱惜他一身武艺,不忍心杀之,想要收为己用。但龙将军执拗得很,就是不肯归降。我听随从说他的家人住在此处,便不辞辛苦的来拜访赵先生,还望你能随我走一趟邺城,劝龙归顺。”

赵岐从赵云的嘴里听说过刘备的名字,知道赵云对刘备很是仰慕,而且公孙瓒和刘备之间的重要活动都是靠赵云联络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赵云失足被抓住也不是不不可能,要不然袁绍的儿怎么会找上门来?

“龙被抓了?他性格拗的很……恐怕我也劝不了他,况且人各有志……”赵岐一脸的疑虑,试探着问道。

袁买一副失望的样,痛心疾的训斥道:“我不杀龙将军,是爱惜他一身武艺,是爱才。龙将军不肯归顺,是他恪守忠义,是尽忠。而你,身为兄长,不为兄弟考虑,是为无义,是为愚蠢!”

“我袁家四世公,家父自从执掌冀州以来,姓安居乐业,民心所向。尔等能在此安心耕作,不受战火波及,丰衣足食,岂不是全赖我袁家庇护?今家父麾下带甲万,将列千员,将来成大事者,必是我袁家!岂是公孙瓒一介匹夫所能比拟?不出一年半载,大军必伐幽州,诛杀公孙。而今正是龙弃暗投明之机,龙为尽忠执迷不悟,尚可理解;汝为兄长,难道也不劝解乎?”

说到最后,袁买声色荏苒的道:“既然赵先生不肯劝龙几句,某便告辞了。若你还念兄弟之情,几日后请到邺城给赵云收尸!”说完,做出拂袖欲走的样。

“啊?你真的要杀二弟?”赵岐吃了一惊,一跤摔倒在地。

赵芷更是差点晕倒,上前几步跪倒在袁买面前,抱住双腿哀求道:“公开恩,饶恕我二兄一命,小女愿意任凭使唤。”

看着娇滴滴的美少女跪在自己的面前哭哭啼啼,袁买颇有些怜香惜玉,握住赵芷的两只玉手,将她拉起来,“我亦怜惜龙将军一身本事,欲将他收为己用。只可惜龙将军一身傲骨,脾气又拗得很,我既然不能将他收为已用,只好挥泪斩……马,挥泪斩英雄!总不能放虎归山,养虎遗患吧?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大兄?”赵芷抬头狠狠的瞥了兄长一眼。

赵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询问道:“我也不知道能否劝得动龙?但既然公这么说了,我便跟着你去试试吧?倘若龙肯归顺,公当真能保证龙不死?”

“哈哈……当然,君一言,驷马难追!”袁买忽悠成功,心情愉快的拉起了赵氏兄妹。

赵芷梨花带雨的对袁买道:“二兄脾气拗的紧,我恐大兄劝不得他。可否让小女一道随行?容我劝劝二兄?”

袁买心想,你就是不说去,我也要带上你。大袖一挥道:“求之不得,由你兄妹一起去,我相信龙将军必然能幡然悔悟,弃暗投明。”

“公稍等,容我兄妹收拾下行囊,就随公动身!”赵岐施了一礼,召唤自己的妻帮忙收拾衣物和干粮。

趁着赵氏兄妹收拾行囊的时候,袁买到院外吩咐樊虎,速速弄一辆马车回来,无论是抢还是买,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准备一辆马车。

樊虎领命出了村,恰巧在村外驿道上看到有一辆马车经过,便带了部曲上前围住,一番恐吓,出了五千钱买下了马车。然后带了五个人驾着马车,重新回到了赵岐的家门前。

半晌午的时间,赵岐兄妹总算收拾好了行囊,对袁买道;“请公带,我们兄妹随你走一趟,无论如何也要劝龙归顺州牧大人。”

袁买扫了一眼送行的赵岐妻,以及他七八岁的儿女,笑道:“邺城远,不如带上家眷?”

赵岐却不知此去是福是祸,摇头拒绝道:“妻小身体孱弱,携带不便。还请公谅解!”

“正因为孤儿寡母在家无人照应,更应该带他们去邺城。一来,你们可以一家团聚,倘若龙肯归顺我军,必然加官进爵,你们一家就可以在城里享受荣华富贵。二来,倘若公孙瓒知晓了龙归顺,必然派遣刺客来寻仇,谁来护佑她们孤儿寡母?”袁买一边利诱,一边威胁道。

听了袁买的话,赵岐的一对儿女央求道:“阿爹,我们也要去邺城看二叔!”

赵岐觉得袁买的话有道理,万一公孙瓒恼怒赵云投靠了袁绍,派遣杀手来寻仇,自己一家人必然遭殃。可是不劝龙归顺,亲弟弟的脑袋就要落地。

叹息一声道:“也罢,也罢,就都随着公去邺城好了!”

第五十章 诱饵

把赵云的家人骗上了车,袁买心情大好,临走前对桃花渡的村民叮嘱道:“若是有个叫赵龙的来寻找赵岐一家,便说是让州牧大人的四公请去了,让他去寻找袁买,便可一家团聚额!”

出了村,袁买催促着部队尽快返程。并差樊豹带了四五骑先行返回邺城,寻找甄尧,让他在驿道上等待自己,有事情要交代他做。

两日之后,袁买一行簇拥着马车来到了邺城地界,甄尧早就带着化成小厮的甄宓,以及几个家仆,还有樊豹等人恭候在边。

“吁……”

看到大舅哥和女神在边等候自己,袁买喝阻了部队,翻身下马,和甄尧兄妹见礼。

“公一去数日,却是做什么去了?差遣樊豹召唤我来此处,可有紧要吩咐?”甄尧对于袁买的行动一无所知,一脸疑惑的问道。

“哈哈……这一次收获可大着哪!”袁买兴高采烈的揽了甄氏兄妹的肩膀,说道。

“公,可到大营了么?我二兄何在?”

看到马车不走了,赵芷还以为到了军营。挑开车帘,怯怯的问了一声。

看到车里竟然是一个美少女,虽然衣着有些寒酸,但是漂亮的气质却掩藏不住。甄宓的心里顿时一阵难过,“男人到底都是贪色之徒,前几日还为我吟诗作赋,这才出去了几天,竟然就收了一个小妾……还谈什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你却是等我过了门,再纳妾也好啊!”

甄尧也隐隐有些怒意,你让我兄妹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看你招收的小妾么?果然无一用是书生,只会乱夸海口罢了。这才有了一点权力,就亟不可待的纳妾,将来能成大事才怪!

“呵呵……兄、阿宓休要多疑,这却不是我招纳的女。费尽心机将他一家诳来,却有大用。”看到甄氏兄妹脸色不好看,袁买就知道他们误会了,急忙解释。

“有大用?一个小女有什么大用?”甄尧一副半信半疑的语气问道。

甄宓听了却高兴了起来,悬着的一颗心落地,心道,买公到底不是薄情寡义之徒,否则又怎么能写出这么情意绵绵的诗句来?

“赵云,赵龙!兄可曾听过这个名字?”袁买郑重的问道。自己在邺城没有地方安置赵岐一家,因此打算把他们交给甄尧,让他带到武安县安置。

“赵龙?”

甄尧手下的谍报系统为发达,自然听过这个名字。但赵云此时的名声不显,可不像后来那样如日中天,成为了国迷心中的人气王。甄尧想了片刻,才想起了赵云的事迹,问道“你说的可是公孙瓒手下的赵云?”

“对,正是此人!”袁买高兴地点了点头,想听听甄尧对于赵云的看法。

“这赵云只是公孙瓒手下的一员偏将,听说过在界桥之战的时候曾经战败过丑将军,武艺倒是娴熟,但是用兵只怕不怎样。”甄尧手抚下颌,对赵云下了结论。

“何以见得?”袁买饶有兴致的问道。

“大前年,麴义与阎柔、刘和联络鲜卑鲜于辅一同北上攻掠幽州,竟然杀的公孙瓒大败,丢失了广阳、上谷、渔阳等郡,最后只能困守代郡、范阳、易京等地,可见这赵云也不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甄尧背负双手,侃侃而谈,对赵云下了结论。

袁买不想和甄尧辩论,岂可因为公孙瓒战败而否定了赵云,那样也以偏概全了。赵云只是一名偏将,做决定的是公孙瓒,况且公孙瓒并不是很信任赵云,并没有给他用武之地,不能一棍把人打死。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公孙瓒在幽州的失败并不完全是军事上的失败,更重要的是在政治上的失败。因为他杀掉了刘虞这个在幽州声望很高的人,站到了民心的对立面。所以当刘虞之刘和联合了鲜卑人以及麴义一起攻打公孙瓒的时候,幽州各郡思念着刘虞的恩泽,纷纷背叛公孙瓒,让公孙瓒的势力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坠落到了谷底。

当然,袁买前世只是个普通人,这些深层次的因素他就想不到了,只是觉得不能因为公孙瓒的失败而否定赵云的能力。

袁买咳嗽一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不妨,反正你也说了,这赵云曾经杀败过丑将军,至少也是一员猛将。能招揽到这样的人才,对我们将来的霸业大有帮助。所以,你要好生的对待赵云的家人,把他全家接到武安县,那里是你的地盘。他要种地你就给他良田,他要经商你就给他本钱,让他儿女去读私塾,派遣婢、仆人把他一家伺候起来,将来笼络赵云,我可是全靠他们了!”

“小事一桩,此事交给尧来办好了。”甄尧理解了袁买的用意,躬身答应了下来。

交代好了甄尧,袁买走到马车前,对赵岐一家人道:“军营内不许闲杂人等进入,你们随着甄先生找个地方定居下来,我自会安排龙与你们见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赵岐知道被骗了,也没有办法。只能施礼道谢:“全仰仗公做主了!若是龙执拗,便带到我面前,我与阿芷劝他几句,当你能劝的他回心转意。”

袁买挥挥手:“随甄先生去吧,我自有安排!”

马车的轱辘声响起,赵岐一家在甄尧及家丁的簇拥下继续向南赶,目标距离此地一五十里的武安县城。

马车驶过袁买面前的时候,梨花带雨的赵芷从车内探出头来,哭泣道:“公有好生之德,请不要为难我二兄,你曾对我说过,不远的将来会有平之日,那时便可一家团聚。若无我二兄,又怎叫团聚?”

听了赵小妹发自肺腑的话,袁买心中一动,是啊,家已破人已亡,便是天下平了,谁又能唤醒那些死去的亲人们?生逢乱世,人之不幸!

“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好生的善待龙!”

袁买背负双手,目视甄氏兄妹带着家仆,簇拥着马车向南而去,心中憧憬着不久的将来,能把赵云这员猛将收入麾下。等自己麾下群贤毕至之时,才有争霸天下的资本。

第五十一章 挥军北上

“全军拔营,向北进发!”

随着麴义的一声令下,一万北伐军,加上征用来的两千多民夫,浩浩荡荡的向北进发。没有任何邺城的重量级人物来送行,只有在田地里耕作的姓停下锄头指指点点,这注定是一支不会引起重视的队伍。

郝昭率领所部两千人担任先锋,负责扫荡道,逢山开遇水填桥。紧随其后的是王双的一千二骑兵,再向后便是麴义和田丰、袁买亲自坐镇的中军,总计五千余人,跟随在队伍最后面的是麴义的偏将张武押送的十万石粮草。

麴义骑着高头大马,一言不发,脸上闷闷不乐;跟在他身旁的田丰脸色也是如出一辙。临行之前,二人一齐进邺城求见袁绍,一来辞行,二来缓和下关系。谁知袁绍闭门不见,令两人好生失望,心中惶恐。不知道此行最终会换来什么结局?

虽然鲜于辅、阎柔、刘和的夹攻策反让公孙瓒丢掉了幽州分之二的土地,但公孙瓒的实力依然强大。据说他在易京囤积了万石的粮草,足够支撑他的军队十年。另外公孙瓒将七万人的兵力部署在代郡、范阳、易京地,构成了一条牢不可破的防线。

易京是公孙瓒的大本营,为了与袁绍进行持久战,公孙瓒在这里聚集了万精锐部队,又在易京外围修筑了十几道堑围,堑内有土台多座,皆高五六丈,上面设置望楼。弓弩手藏于其中,可对来犯的部队造成大的杀伤力。

代郡是易京西面的边陲重镇,倘若失守,西方的少数部落便可长驱直入,因此公孙瓒派遣了最得力的部将田豫率领两万部队镇守。一年多来,田豫在代郡治所高柳深沟高垒,精心布置了数道防线,要想攻破,也绝非易事。

袁买被自己的亲兵队伍簇拥着,夹在在大军之中,一脸的悠然自得。他已经从袁绍的嘴里探到了底线,能否拿下代郡并不重要,只是为了把公孙瓒的重心吸引到西线来而已。因此对于能否拿下代郡,并不放在心上。

况且,虎毒不食,就算袁老头要处置麴义,也绝不会牵涉到自己。这次北伐最要紧的任务就是招揽人才,壮大自己的实力,要是能谋得一块立足之地更是再好不过了。

“买公!”驿道边观看军队出征的姓里,忽然有人大声招呼袁买。

袁买扭头看去,正是甄尧和做小厮打扮的甄宓兄妹,以及自己的贴身仆童“朱灵”朱小七,招呼自己的正是人不大嗓不小的小七。

当即催马出列,对兄妹二人道:“劳烦尧兄与阿宓来给我送行,真是愧不敢当。我此去最多半载,定当凯旋而归,你们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

甄尧的脸色有些凝重,让袁买猜不透什么原因。只见甄尧先是客气了一句,随即转入正题:“我已经把赵岐一家安置在武安县,给他们配了两名婢女,两个仆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只是不允许他们离开。你尽管放心好了。”

“劳烦尧兄了,等我将来创下一番基业,必然数倍偿还尧兄。”袁买抱腕施礼,许诺了一张空头支票。

甄尧警惕的扫了下周围,悄声对袁买道:“人多耳杂,请移驾跟我来说句悄悄话!”

袁买会意,知道这就是他脸色凝重的原因,便策马跟着甄尧来到驿道边上的一株柳树下,悄声问道:“尧兄唤我来,有何重要的事?”

“咳咳……”甄尧先是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方才低声道:“昨夜接到雁门一带的飞鸽传书,袁熙在接掌兵权的上遭到伏击……”

袁买心中一阵高兴,又暗暗佩服甄尧的谍报系统厉害,兴奋的道:“死了么?”

甄尧摇了摇头:“没死!被射杀的是袁熙的部将张南。”

袁买心中不由得一沉,暗道,糟了,这个孙悍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次没有杀死袁熙,倘若事情败露,恐怕袁家的地盘上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矣!

看到袁买脸色骤变,再加上那天晚上袁买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娶到甄宓,还有让自己送美酒和毒药之事,甄尧便猜测此事十有**是袁买做的。

悄声道:“据我推测,袁熙目前尚不能确定凶手是何人,毕竟雁门周围时常有匈奴、鲜卑、黑山贼等势力出没。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你一定要谨防袁熙在背后捅刀,另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不利于你的证据销毁。记住,最能保守秘密的便是死人!”

袁买会意的点点头:“多谢尧兄指点,买心中已有分寸。我不在之时,邺城但有风吹草动,一定要以最快的速通知我。”

辞别甄尧,又和甄宓寒暄了几句,甄宓眼眶含泪的挥手:“塞北苦寒,公保重!奴在邺城等你。公不归,奴便不嫁。”

袁买点点头,自信满满的道:“阿宓尽管放心,不用多久,我必然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之礼。”又对朱小七道:“我不在时,多跑几趟甄家,帮我照看小姐。”

“嗯,公放心,我一定会多多走动。州牧府里的大小事情,我一定会一字不漏的写到书信上,让你对家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朱灵拍着胸脯保证道。

“告辞了!”袁买挥挥手,纵马追上队伍,向着北方前进。

部队走了一天,前进了八十里,离开了魏郡地界,进入了襄国境内。傍晚时分,麴义下令安营扎寨,就地埋锅造饭。

晚饭之后,袁买召集麾下的名爱将开了一次军议,听了几个人汇报一上发生的情况。都是一些琐事,并没有值得袁买注意的,听了一遍后,吩咐人回去休息。

郝昭等人刚走,就有麴义的亲信到来,施礼道:“麴将军请监军大人到他的帅帐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袁买心中“咯噔”一声,无事不登宝殿,麴义大半夜的派人来招自己过去,十有**是为了袁熙被刺杀的事情,掐指一算,孙悍也该回来了!

袁买随即放下手中的兵书,跟着亲兵来到了麴义的帅帐,问道:“叔通将军找我来有何事?”

麴义亲自走到帅帐外面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耳目,方才放心。扭头回到帅案前跪坐了,召唤道:“孙悍,出来吧!”

从帐篷后面走出一名汉,正是孙悍,见到袁买,稽就拜:“罪将孙悍,拜见公,小人……无能,没能射杀袁熙,被他走小道进了阴馆大营,错把张南射死。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公做主!”

袁买心道,你他娘的是够无能的,杀个人也杀错了。但是现在还需要安抚他,不是翻脸的时候。面带笑容的道:“孙将军起来,此话是从何说起,伏击我二兄的不是黑山贼么?与你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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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赐酒

听了袁买的话,麴义立刻反应了过来,伸手抚摸了下脸上的胡须,点头道:“显雍将军所言是,安北将军遭到伏击乃是黑山张燕所为,与你有何干系?以后再敢胡言乱语,老撕烂你的嘴!”

“是,末将明白,伏击安北将军的是张燕部下的黑山贼,与我等无关。“孙悍心领神会的道。

袁买在营帐内走了几步,问道:“你的部下有多少人,如今在何处?”

孙悍回答道:“末将部下二余人,数日前便进入了冀州境内,只因担心邺城耳目众多,故此不敢靠近。便在襄国境内驻扎下来,等待大军。我等的未来,还请公指点!”

“是啊,孙悍的部下打仗都是好手,想个办法把他们收编进来吧?”麴义急于扩张势力,要不然就被袁买压制住了。那样的话,他这个主帅也就名存实亡。

袁买目光飘忽,思了片刻,已经拿定了主意:“我军正是用人之际,当然欢迎你等加入。但你们二多人突然出现在军中,必然会招来议论。所以,必须另外想个法。依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全部扮成姓,每天有五十人来投军,让麴将军把你们收编进麾下,这样便不会引起注意了。神不知鬼不觉,不消五日,便可以全部加入队伍。”

听了袁买的指点,孙悍跪倒拜谢:“多谢公的提携。我这就回去告诉兄弟们,安抚他们的军心,这几天有点人心惶惶。”

“哈哈……还是买公有注意,麴某人越来越佩服你了!”有了解决的办法,麴义开心的大笑,夸了袁买一句。

“既如此,小将告辞。我先回去安抚军心!”孙悍对着麴义和袁买各自施了一礼,准备告退。

“且慢!”

袁买喊住了准备退出的孙悍,说道:“你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有从邺城带来的美酒十坛,赐予你们。你带回去犒劳弟兄们吧,另外没人奖赏五铢钱一千,纪功劳一次。”

“多谢公!”孙悍感激涕零,恨不得五体投地,觉得真没跟错人。

“稍等片刻,我马上回去让人给你把美酒送来。”袁买叮嘱一声,悄悄地出了帅帐,回到自己的帐篷。

甄尧送的毒药果然质量上乘,投入酒中,无色无味,与之前看不出任何区别来。袁买命樊虎、樊豹把酒坛装在马车上,为了让孙悍等人尽兴,又命令军厨送上一斤猪肉,一只肥羊,一并装在马车上。

孙悍再次对袁买千恩万谢,领了两名随从,撵着马车,出了军营,悄悄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大军拔营继续北上。一万多人的队伍,人喊马嘶,尘土遮天,一逶迤展开,绵延了五六里。

麴义策马走在队伍的中间,一上心不在焉,一直在等着孙悍等旧部来投。现在的这支部队都是才调过来的,对他这位主帅没有多少认同感,反倒是身为主公儿的袁买在军中威望更重一些。这让麴义很是烦恼,觉着长此下去,自己将会逐渐的沦为袁买的部将。

凭什么呀?老名声显赫,战绩彪炳,数次杀的公孙瓒大败,匈奴人提起老的名字闻风丧胆,天下谁人不知道我麴义的名号?我凭啥做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的属将?你老我都不服,更别提你这个小娃娃了……

麴义是多么渴望重新执掌自己那支战无不胜的精锐部队,那支让公孙瓒闻风丧胆的“大戟士”。可是伴随着袁熙接管兵权成功,麴义知道自己恐怕多半是没有机会了。但即便如此,能招拢一些旧部也是好的,因此他十分渴盼孙悍的这支二人的部队。

队伍逶迤前进,走了一天的时间,前进了一里左右的程。麴义再次传令安营扎寨,并派出从雁门跟来的嫡系,四处打探孙悍等人的下落,为什么一天的时间了,没见一个人过来投靠?

一万两千多人的队伍,扎下了四个寨栅,绵延五六里左右的样。郝昭的先锋营在前,距离大部队十五里,自然单独一个寨栅。再向后便是王双的一千二骑兵与袁买的五亲卫兵单独一个营寨;麴义统率的五千人的大部队又是单独一个营寨。

最后面的营寨则是麴义的亲信张武率领的两千押送运粮的队伍,以及征用的千余名民夫。这都是麴义刻意安排的,这样便可以把袁买的影响力减弱到最小,仅仅局限于他掌控的营寨中,保证自己在五千人的中军大营里面有绝对的统治地位。

主将和监军在一起,仿佛被戴上了紧箍咒,而更要命的这个监军是主公的儿,天天混在一起,士兵慢慢的就会把袁买当成军队的老大,所以麴义才刻意的避开袁买。

对于麴义的小伎俩,袁买心知肚明。你不是要把我和你的队伍分开吗,老却偏偏要去露脸刷存在感。扎下营寨后,袁买便带着牵招、樊氏兄弟各营巡查了一遍,慰劳了一下夜间值狩也得将士,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帅帐休息。

看看时候尚早,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袁买觉得实在无聊,怪不得曹操出征的时候经常强占人妻,征途中的漫漫长夜,实在难熬。话说,一万两千多人的队伍,他.妈的就没发现一个母的。长此以往,士兵们只怕看到母猪都会觉得俊俏无比!

“还是做贼寇痛快点啊,虽然过得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但也不用管那么多的规矩,所到之处,粮食抢了,牛羊抢了,女人睡了,然后带在队伍里面轮着玩耍,不怕晚上没娱乐项目!”

袁买摇摇头,叹息一声,发现做土匪其实也挺好的。就像后世的洪秀全那样,睡了那么多女人,享尽了荣华福故意,就是后来失败了,一辈也没有白活!

“看书,看兵法!老要登上九五之尊,建立不朽的基业,名垂青史,怎么能像洪秀全那样爽一把就死呢?”

袁买摇头苦笑一声,随即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念头。从包袱里找出一本兵法,准备秉烛夜读。虽然对这玩意兴趣不大,但没事多看看,说不定就会有所收获。

袁买刚看了四页,对于言头疼不已,正想熄灯睡觉。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以及樊氏兄弟的声音:“麴将军请留步,袁将军已经休息,有事请容我兄弟进去通报一声?”

接着便是麴义暴怒的吼声:“通报个屁,谁敢挡着老,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袁买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该来的终于来了,看样孙悍等人已经死了,总算把这个隐患解决了,因为死人最能保守秘密。接下来就看麴义怎么选择了?

袁买朝着帐外喊了一声:“樊虎、樊豹,放叔通将军进来。”顿了一顿,接着道:“看看全和经睡了没有,让他们四处走走,‘小心提防’!”

樊氏兄弟会意,一个陪着麴义进了大帐,另一个火速的跑去把刚刚钻进了被窝的王双和正在、与士兵聊天的牵招喊了过来。

第五十三章 争执

月的夜晚还有些寒冷,正在看书的袁买裹了一条棉被。

麴义进来的时候,他连眼皮也没有抬,只是淡淡的道:“叔通将军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哼,指教?你好啊,袁买小儿,你好狠毒!”麴义遏制不住怒气,双手叉在腰间,张嘴就骂。

“麴将军,你虽然是主将,但袁将军也是监军,还是主公之,你不可无礼!”樊虎跨前一步,挡住了继续逼上前来的麴义。

袁买依然没有抬头,只是突然摸起身边的一把剑扔了下去,冷冷的道:“男汉大丈夫,不要像个妇人般撒泼,杀了我!”

“你……”,麴义被袁买的气势占了上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竟然为之语塞。

看到麴义进来的时候,袁买就知道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否则,他不会不携带兵器,而且来的也不会只有一个人,他从雁门带回来的亲信将校至少还有一五六十人。

无论做什么,决斗也好,谈判也罢,都讲究一个气势,如果输了气势,还没开始就会处在下风。而麴义现在就输了气势。

“樊虎,退下!我和叔通将军有话要说,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袁买终于抬头,用冷冷的目光分别扫了下面站着的两个人一眼。

“将军,可是……”樊虎有些拿不定注意,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剑,心里有点忐忑。

看麴义气势汹汹的样,他要是图谋不轨,还真怕自己挡不住他。公竟然还主动抛给他了一把剑,还让杀了自己,公这是闹哪样?王全啊,你赶紧快来,只有你能降的住这家伙!而公现在竟然要让自己退下,这该怎办?

袁买也低头看了下地上的剑,这可不是普通的剑,这是昨天晚上回来后让胡铁匠连夜赶制的,只有见剑柄和剑鞘,如果麴义敢拔出来……那么,本公被下面藏着的这把强弓与利箭可不是吃素的!

要是论格斗,袁买相信自己这样的体格,十个八个的恐怕都不是麴义的对手。但是弓箭在手,正面冲突,袁买相信自己绝对可以一箭毙命!

“下去,难道本将的话听不懂么?”袁买猛地一瞪樊虎,声色荏苒的喝道。

“可是……好吧!”

樊虎倍感委屈,只好不甘心的退出了帐篷,缓缓的抽刀在手,只要里面有一点点不和谐的声音,就进去朝着麴义的身上乱砍。

樊虎退出去后,袁买冷冷的瞥了麴义一眼,哼了一声:“有话就说,要么就杀了我!我不想听废话。”

麴义气的脸色涨红,许久才低声嘶吼道:“你就算担心他们泄露了消息,只杀掉士卒,留下孙悍也行啊,你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要招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将才,有多困难?”

“他孙悍算个屁将才!打老姓倒是挺厉害!杀不得袁熙不要紧,他老老实实的退回来啊,错把张南杀了。现在袁熙已经接管了军队,倘若风声泄露,前有田豫,后面有袁熙,我们还有立锥之地么?”

袁买盯着麴义,恶狠狠的问道,气势完全的把麴义压了下去:“再说了,倘若消息泄露,整个北方,你我还能活下去吗?我想死在你刀下的亡魂,几千人总有了吧?怎么,现在区区二人就舍不得了?你认为你的脑袋重要,还是二名士卒的性命重要。留着他们,万一走漏了风声,死的不是他们,而是你麴义,麴叔通!”

麴义已经被袁买的气势完全压倒,迟迟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道:“以你之意,下一步该怎么做?袁熙接管了我的军队,主公又限期半年拿下代郡,否则让我提头去见。到时候还不是死一条?”

“那就攻下代郡!”袁买斩钉截铁的道。

“哼……笑话,代郡有田豫坐镇,两万精兵防守,再加上深沟高垒,就凭我们手下的这一万老弱病残,还想攻下代郡?痴心妄想!”麴义冷哼一声,老实不客气的反驳了一句。

顿了一顿,接着道:“兵法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攻方要想顺利攻下城池,须有十倍于守方的兵力才可围歼,五倍于守方的兵力才可猛攻。而我军的兵力数量还不如守军,战力也不如守军,你让我拿什么来打下代郡?如果那支两万人的旧部还在掌控中的话,或许还有希望……”

“抢回来啊!”袁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麴义的话。

麴义一怔:“已经被袁熙接管了,怎么抢?”

袁买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瞥了麴义一眼,再次做了个抹脖的手势,低低的吐出一个字:“杀!”

麴义心头一凛,心说这小好狠,看来是不杀袁熙誓不罢休了。只是却不知道袁买要杀袁熙,抢夺兵权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抢女人。

“可是怎么杀袁熙?他手里已经有兵权了?”麴义压低声音,悄悄问道。他的怒火已经完全散去,木已成舟,就算他心疼孙悍的死,也是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脑袋。

袁买轻蔑的一笑,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轻声道:“用脑,用计谋!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叔通将军不会不懂吧?”

麴义终于不再说话了,过了片刻,铁青着脸道:“好吧,一切都凭你做主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说完,拂袖而去。

“等等,站住!你闯到监军大人的营帐来意欲何为?”

麴义刚走到门口,就被急匆匆赶来的王双和樊氏兄弟拦住。

麴义哼了一声,傲慢的道:“有紧急军事要与监军大人商议,难道不行么?我是军主将,想去哪里,还需要请示尔等?”

“退下,麴将军来我商议军机大事,不得无礼!”

袁买唯恐这帮心腹惹得麴义不高兴了,急忙挥手,示意他们让。王双和樊氏兄弟这才退到一旁,放麴义出了营帐。

麴义前脚出门,牵招也带了几名亲兵,急匆匆的赶来,一进帐篷就问:“袁将军,发生何事了?”

袁买笑笑,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道:“劳烦诸位担心了,并无大事。这麴将军因为我定得军纪严,夜晚孤枕难眠,过来问我,可不可以带着女人随行?被我痛骂了一顿!”

“哈哈……麴将军的娘们都在雁门,已经在邺城呆了二十多天了,想女人也是人之常情。”王双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憨笑一声道。

见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众人各自散去。一宿无事,次日继续拔营北上,兵锋直指代郡。

第五十四章 黑山张燕

前方山势巍峨,道曲折。西方的巍巍行山,已是隐约可见。

大军前进了二十多里之后,前方传来人喊马嘶之声,袁买吃了一惊,不等麴义派出的探回来报告,就派出了身边精锐士卒充作斥候,快马打探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探飞马回报:“启禀袁将军,前方二十里,郝校尉的先锋部队遭到突袭,现在正处在激战之中,请将军定夺!”

“哪里来的人马?竟敢袭击我军?”袁买不由得大怒,还想着拿下代郡呢,这还没出冀州,就遭到了伏击,这他娘的还是袁家的地盘吗?什么人胆这么大?

“敌人打着黑山旗号,估计是黑山贼!”

“黑山张燕?”袁买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蛰伏了许久的褚飞燕竟然拿着自己开刀。

穿越前,袁买对张燕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黄巾将领里面的佼佼者,各项数据都很不错。在“大贤良师”张角兄弟死后,张燕啸聚的黑山贼更是成为了黄巾余党中仅次于青州黄巾的势力。袁绍数招安,都被张燕拒绝,后来曹操平定冀州,张燕率部归降,被封为列侯。

在出征前几天,袁买才查阅了部分资料,对张燕的黑山贼有了一定的了解。

张燕本命褚燕,在张角兄弟死后,率领部分黄巾军进入了行山打游击。与他同时啸聚行的另外一个大头目叫做张牛角。两人聚集了数万黄巾余党,在冀、并两州交界的地方作乱,号称“黑山军”,朝廷数次围剿,难以奏功。

后来,张牛角误中刘流矢身亡,临死之前召集部下,命他们拜褚燕为主将,听从号令,重振黄巾雄风。大权独握,褚飞燕一跃成为黑山军说一不二的大头目,更名为张燕。因为张燕骑术出色,马上能左右驰射,剽悍过人,因此得了一个“飞燕”的雅号。

彼时,黄巾势微,各诸侯纷纷讨伐地盘内的黄巾流寇,行一带的孙轻、王当、眭固、杜长等人纷纷率部到行山投靠张燕,加入了“黑山贼”的阵营。张燕势力大盛,精壮士卒达到了七八万,加上老弱妇幼,黑山贼的人数竟然有二十万之众。

汉灵帝无力征讨,听从尉杨彪的建议,册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本想将他招安。谁知张燕受封之后依然我行我素,不时的劫掠地方,所到之处,州郡苦不堪言。

张燕名声日盛,天下各地的黄巾余党纷纷来投,时有左校、牛角、五鹿、羝根、苦蝤、刘石平汉、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于毒等数十支小股部队来行入伙,奉张燕为头领,以黑山军为称号,盘踞在行山的各个山谷。

于是,黑山军的势力空前高涨,张燕能够调遣的精壮士卒人数达到了十几万,加上老弱妇幼,号称万。天下诸侯无不震慑,将张燕视为张角之后的天下第一“大贼头”。

风雨飘摇的东汉王朝根本无力征伐,只好任凭黑山军为祸北方。灵帝死,董卓乱政。天下诸侯结盟,共伐董贼,更没人去管行山中的张燕,使得黑山军继续盘踞在冀、并两州交界的地方。提起黑山大贼张燕的名号,各州郡无不战栗。

后来,韩馥被封为冀州刺史,能掌控的部队不过几万人,面对着十几万之众的“黑山军”,不敢开战,托人讲和,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

初平年,吕布与司徒王允合谋诛杀逆贼董卓,董卓之乱结束。尔后,董卓余部李傕、郭汜等率兵进犯长安,吕布战败逃亡,司徒王允以身殉国。东汉政权落入了西凉余部李傕、郭汜等人的手里,各诸侯手握重兵,暗中积蓄势力,等待时机。

初平四年,北方的军阀大鳄袁绍把触角伸进了冀州,软硬兼施,逼死了韩馥,强占冀州,吞并了韩馥的部曲,向朝廷请封为冀州牧,李傕、郭汜畏惧袁绍的势力,逼迫献帝从之,袁绍的风头一时无两,成为了天下屈指可数的军阀。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军势强盛的袁绍一改前任韩馥对待“黑山军”的怀柔政策,决心用铁血手段将黑山军扫荡。于是集结了七万大军,扫荡各大小黑山贼。

袁绍先后击破十余支依附于张燕的大小黄巾部落,斩杀于毒、左髭丈八、李大目、于氐根等多名渠帅,斩黄巾乱贼级万余。俘获山上的老幼妇孺十几万人。

袁绍的强硬让张燕感到恼怒和震惊,于是集结了十万精锐与袁绍在常山国进行大决战,并派人联络与袁绍不和的公孙瓒,共同夹击袁绍。公孙瓒遂派遣精锐寇略渤海等郡。

常山一战,袁绍军斩杀了两万黑山军,自己也付出了阵亡一万多人的代价,半个月的激战,双方疲惫不堪。而公孙瓒在青州和冀州北边大举入侵,袁绍只好罢兵。此刻袁绍才明白,黑山贼的势力决不可小觑。

看到了袁绍的强硬,张燕也不敢过于放肆,免得袁绍卷土重来,双方都没有好果吃。于是严命部下尽量的少侵犯冀州,更多的在并州劫掠,有时候甚至会进入司隶寻找猎物。因此近几年来,黑山军和袁军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冲突。

没想到的是,这次一万人的部队刚刚离开邺城二里,还没有进入并州,就遭到了伏击。这不禁让袁买感到意外,就连麴义和田丰也是大感意外。一时之间摸不清黑山贼的意图。

“黑山贼有多少?战况如何?”袁买心急如焚,勒马喝问。

他娘的,自己好不容易掌握了一点部队,本来想当做争霸天下的本钱,这个狗日的张燕,竟然就拿着自己开刀?**的不是欺负人吗?你怎么不去打高干?怎么不去打袁熙,不去打袁尚,你来欺负老干什么?你要是在我面前,老一箭射死你!袁买气的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黑山贼大约一万,目前正准备合围郝校尉的部下。郝校尉正指挥部队反击,目前战场态势胶着,难以看清谁占优势!”探马风风火火的报告道。

“再探!”袁买挥手下令,勒马到后面寻找麴义去了。

“诺!”探马答应一声,纵马扬鞭,卷起一溜烟,直奔战场而去。

“麴将军,郝伯道的队伍遭到了伏击,敌人五倍于我军,恐战事不利,请速派援军支援先锋部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袁买找到麴义刚刚扎下的帅帐,一进门就心急火燎的嚷嚷开来,郝昭的这支部队可是属于自己的,自己的孩当然自己疼,死一个士兵,袁买都觉得难受。

第五十五章 黑山军的意图

麴义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而且对于张燕一点也不陌生,甚至可以称的上是老对手。灵帝在位之时,麴义就曾经被皇甫嵩举荐为冀州别驾,负责剿灭黑山贼,和张燕大大小小打了十几仗,互有胜负,因此对这个大贼头一点也不陌生。虽然对于黑山军突然的袭击,麴义也感到头痛,但还没有像袁买这样乱了阵脚。

此刻,麴义已经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准备作战。而他则和田丰扎下了帐篷,正在分析军情,就看到心急火燎的监军大人闯了进来。

“袁将军莫急,稍安勿躁,我们一起探讨下军情,看看黑山贼所为何来?”麴义沉着的请袁买坐下。

“不坐,还探讨个屁\!我看一定是张燕和公孙瓒同气连枝,他得知我们要去攻打代郡,所以趁着我们不备,借助此地的山形,对我军发动了突然袭击。若不火速驰援,只恐郝伯道的先锋营危矣!”

袁买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有心情坐。敌人可是一万人哪!说不定后续部队更多,要是被包了饺,自己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能不急吗?

麴义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张燕为何而来,这个蛰伏已久的大贼头到底想干什么?但老练的经验让他明白,这个时候一定要处乱不惊,等摸清了敌人的意图之后才能做出应变,这样才可以做到知己知彼战不殆!

“显雍将军稍安勿躁,黑山贼乃是乌合之众,人数虽多,不足为惧。郝伯道练兵有方,战斗力非贼寇所能比,我们暂且观察一下,再做决定。如何?”麴义手抚胡须,沉着冷静的道。

袁买心道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你觉得郝昭是我的心腹,所以才这样说,“麴将军就直说吧,你到底是派不派救兵?虽然郝伯道部下精锐,但黑山贼人数众多,战局难料。万一被对方围拢,后果不堪设想!”

“我派一名校尉带五人去驰援,可好?”看到袁买有些生气,麴义不想得罪他了,商量道。

“五人?你当是去打猎吗?算了,我让牵招带着我的亲卫营去支援郝昭!”袁买越发觉得麴义是在公报私仇,派五人去援救,还不够丢人的。但麴义是主将,他不说话,后面的部队自己调不动,只好拂袖而去。

离开了麴义的帐篷,袁买直奔自己部队驻扎的地方,远远地就看见王双和牵招迎了上来,王双提着手里的“虎啸”大刀,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麴义是否肯发兵援救郝伯道?”

袁买摇了摇头,毅然下令道:“王全听令,率领你麾下的骑兵前往支援郝伯道!”

王双早就手痒痒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建功立业,听了袁买一声令下,大笑道:“公在此静候佳音,看我破贼!”

王双翻身上马,手提虎啸大刀,胯下“雪里红”,顷刻间就来到了骑兵阵列面前。八人的轻骑兵在后,四人的重甲骑在前,早就磨刀霍霍。硕大的“王”字旗,迎风飘扬。

“弟兄们,跟我走!杀贼立功,就在今日,让黑山贼尝尝袁显雍将军麾下精锐骑兵的厉害,有了双边马镫助阵,你们是全天下最出色的骑兵!可有信心?”王双勒马横刀,大声训话。

“杀贼立功,就在今日!”一千二骑士齐声答应,声震云霄。

“重甲骑在前,轻骑兵随后,跟我来!”王双一声咆哮,一马当先,杀奔前方。

顿时原野上马蹄声大作,声振寰宇,烟尘滚滚,一千二精锐骑兵直奔前方的绞杀场。

麴义扎下的中军帅帐距离袁买亲兵营驻扎的地方大约四五里,盖因袁买听闻郝昭被围之后,心急如焚,全力催促部下进军,所以和大部队拉得距离远了些。虽然见到麴义的军队停下了进军的步伐,列阵待命,袁买也没有回去和他汇合的意思,命令五人的亲卫兵就地待命,随时驰援前线。

麴义正与田丰在营帐里议论张燕为何而来,经过两人一番讨论,得出了两个结论,其一,张燕乃是受了公孙瓒的唆使,想要借助行山的地形,阻碍自己的队伍通过,破坏我方的计划。

能做到一方诸侯的人都不是傻瓜,谁都明白,仅凭麴义这一万人马要想拿下代郡无异于痴人说梦。但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城下发生战事,必然会影响春耕,导致秋天颗粒无收。麴义用兵的厉害,公孙瓒深为忌惮,田豫的兵力虽然占优,真要拉到城外野战,不一定能占了便宜。

但张燕借助行山的地形发动伏击战就不一样了,行山势巍峨,地形险峻,要想通过行山,必走行八径,条条都是羊肠小道,易守难攻,要想通过肯定要付出惨重代价。就算不能阻挡麴义军的北伐,也会重创北伐军的实力,到时候田豫出城一鼓可破,这样便可以解了代郡春耕之围。

“其二,张燕并非受了公孙瓒唆使,而是为了我军粮草而来!”田丰跪坐在帅案旁边,捋着胡须分析道。

“劫粮?”麴义眉毛一挑,用手指抚摸着左脸颊的刀疤,沉吟道:“我与张燕交手多次,此人用兵狡诈,言而无信。善出奇兵,好用声东击西之策。黑山贼突然袭扰我军,亦有可能为了我军粮草而来,不得不防啊……”

说到这里,忽闻不远处马蹄声大作,麴义脸色勃然一变,叫声不好,迅速的站了起来,喝问道:“速探何处骑兵动作?”

片刻之后,探回报:“禀将军,乃是监军大人派遣了王全将军率领骑兵驰援郝校尉去了!”

“什么?竖可恶!”

麴义恼怒的一巴掌拍翻了桌案上的令箭筒,朝着田丰道:“元皓你看,你当初支持这小儿掌控骑兵,现在倒好,做事我行我素,出动骑兵都不和我这个主将商量一下。万一张燕真是用的声东击西之策,我军骑兵出动之后,他从后面劫掠我军粮草,如之奈何?”

田丰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袁绍的这个小儿竟然一声不吭的悄悄派出了骑兵,略作思考道:“现在埋怨来埋怨去也无济于事,你传令让张武的部曲好生防备,提防黑山贼劫粮。我去前方看看,劝买公把骑兵追回来!”

“哎呀,书生误事!”

麴义恼怒的抚摸着颌下的虬髯,不满的抱怨:“如此捉襟掣肘,这仗怎么打?还没出冀州就乱成这样,真是可笑!若是主公给我五万大军,早就扫灭黑山贼了。还容得下张燕这厮在眼皮底下嚣张?颜良、丑枉称大将,连个黑山贼都收拾不了,不让人耻笑才怪!”

黑山贼一直是袁绍的心腹大患,也不是他不想剿灭,只是北有公孙瓒,南有吕布虎视眈眈,中原的曹操貌合神离,心怀叵测;因此袁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不顾一切的拔掉这根扎在背上的肉刺。

田丰倒是屡次劝谏,让袁绍调集一支精锐部队,不惜一切代价铲除黑山贼。只是被审配和逢纪反驳,说黑山贼数量庞大,大军征伐必然死伤惨重,应当用怀柔之计招降张燕,袁绍便不听田丰之言。只是好话说尽,软硬兼施,张燕就是不肯投降。

想起这件事田丰就生气,此刻假装没听见,大踏步的走出帅帐,带了十几名亲信,轻骑直奔袁买驻扎的地方去了。

“传令下去,命张武严加提防,防备黑山贼趁乱劫粮!”麴义全副披挂,决定出去巡视一圈。

“诺!”传令兵接过令牌,出了帅帐,快马直奔后方的运粮部队而去。

第五十六章 黑脸大汉

巍巍行山下,两军摆开阵势,开始厮杀。一方是甲胄鲜明,阵列整齐的官兵,虽然装备精良,但人数吃亏;一方是旌旗杂乱,武器落后的黑山军,但数量却五倍于官兵。

“列好阵型,待敌人靠近之时,听我号令!”郝昭骑在白马之上,手提凤凰枪,沉着冷静的指挥。

在郝昭的指挥下,两千官兵分成四个方阵,顶在最面前的是刀盾卒,人一字排开,用铁盾挡在前面,筑成了一道防护墙。在刀盾卒后面的是五弓箭手,已经全部弯弓搭箭,待命发射。弓弩手后面是五长枪兵,待敌人靠近之时,从盾牌的缝隙里刺杀靠近的敌军,跟在长枪兵后面的则是七大刀兵,他们的使命是负责敌人靠近之时冲上去肉搏厮杀。

黑山军人数虽多,但看到官兵井然有序,也不敢轻易发动进攻,缓缓的向前推进。一个军候带着二人先上前试探了下,被一波箭雨射下来,死了一七八十个,剩下的狼狈逃窜。

“渠帅,不能再小撮的上了!这样更容易被官兵射死,你下令吧,大军一拥而上,咱们人多,冲进敌人的阵地,和他们肉搏,一定不会吃亏,俺第一个冲锋!”一个骑着黑马,满面虬髯,脸色铁黑,体形魁梧,扛着大砍刀的人向渠帅大洪请命道。

大洪骑着一匹枣红马,披着红色的斗篷,身材中等,手里提着一条蛇矛,不慌不忙的道:“急什么,张平难只是让我们把官兵吸引过来,又没让我们拼命。一定要注意保存实力,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可是,咱们不动,人家官兵也不动?怎么才能把官兵主力吸引过来?时间久了,张平难估计要生气了!”虬髯汉有些闷闷不乐的道。

说话间,张燕派来的督战使者快马赶到,厉声呵斥道:“张平难有话训示,大胆大洪,竟敢畏惧不前,保存实力,如此怎能引出官兵主力?令箭到时,全军压上,以玉石俱焚之势扑向袁军先锋部队,若敌军主力不出,便将敌军先锋营剿杀!如若再畏缩不前,从黑山军中除名,各部共击之!”

张燕在黑山军中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惹恼了他,黑山十几万大军一起讨伐,这行上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大洪瞪了刚才的黑脸汉一眼,厉声道:“你刚才不是嚷嚷着要冲阵吗?现在张平难的将命下来了,你带人给我向前冲!”

“冲就冲,现在全军缺粮,就算不在战场上战死,也会活活饿死!”黑脸汉手中大砍刀一挥,两腿在座下黑马腹部一夹,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向着官兵的阵地冲去。

“全军冲锋,冲入官兵阵中肉搏!”

大洪手中长矛一挥,大声下令。随着渠帅一声令下,一万多黑山军齐声呐喊,杂乱无章的冲向了官兵阵地。他们也不讲究阵法阵列,就是靠着人多取胜。

看到黑山贼压了上来,官兵中的弓箭手乱箭齐发,但对方数量庞大,射倒的人就像波涛中的浪花一样,虽然不断的有人倒下,但依然阻止不了黑山贼的靠近。在丢下了多具尸体后,黑山军冲到了距离盾牌兵只有两丈的距离,齐声呐喊,杀声震天。

郝昭依旧岿然不动的策马伫立在阵地中央,手中的长枪一挥:“弓箭手退后,盾牌兵闪出空隙,长枪兵上前刺敌!”

随着一声令下,弓箭手有秩序的后退,一直在他们身后待命的长枪兵上前,从盾牌兵闪出的空隙里向前乱刺,顿时随着一片哀嚎之声,顷刻间又有二多黑山贼被长枪刺死。而官兵这边也被对方扔进来的武器,和射进来的乱箭杀死了十几个。

“都让开,让俺来!”

随着一声暴喝,一片黑马自人丛中冲在最前面,手里的大砍刀使劲的劈砍,瞬间就把从盾牌缝隙里刺出的长枪砍断了十几条。就在长枪兵的防御稍微停滞的时候,黑脸汉已经冲到了盾牌兵的面前。

“给我开!”

黑脸汉一声怒吼,手中的大砍刀狠狠的砸向盾牌。风声虎虎,声势骇人,这一击力量何止千斤!

只听“砰”的一声,盾牌和大砍刀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随着两声痛苦的叫声,躲在盾牌后面的两个士卒被击的飞起了两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已经不能动弹。

“啧啧……想不到黑山贼中竟然有此等猛士!”郝昭面楼惊讶之色,看他这一击之力,恐怕自己都不是对手,真要是两军肉搏,恐怕是个棘手的角色。

“全军听令,围杀这黑脸汉,斩者奖一万钱,升校尉!”郝昭大声的下令,手中长枪一挥,下令七大刀兵冲上前去,把被黑脸汉冲开的缺口堵住。

随着郝昭一声令下,双方在豁口之间展开了肉搏战,随着震天的喊杀声,血肉横飞,人头乱滚,片刻之间已经在地上伏尸几具。

官兵精锐,手里大刀锋利而有重量,非常适合肉搏战,因此突破进来的黑山贼很吃亏,双方阵亡的比例几乎是七比一,每倒下一名官兵就会死亡七个黑山贼。虽然伤亡大,但黑山军人数众多,在渠帅大洪的催促下,仍然向扑火的飞蛾一样源源不断的冲进了官兵阵中。

随着厮杀的进行,被冲开的豁口处已经倒下了四多黑山贼,而官兵也阵亡了六十多人。黑脸汉的坐骑已经被掀翻,便挥刀步战。如果没有黑脸大汉的助阵,双方的阵亡比例很可能是惊人的十比一,甚至更多。

黑脸汉在官兵的包围中奋力搏杀,不时发出骇人的怒吼,仿佛被一群猎狗包围了的猛兽一样奋力死战,虽然已经血染征袍,浑身负了四次处伤口,但仍然死战不退。幸好他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并不致命,于是他继续拼死搏斗,死在他刀下的官兵已经有四十人之多!

在黑脸汉的坚持下,冲进豁口的黑山贼越来越多,在渠帅大洪的督战下,源源不断的投入绞杀场中,渐渐在人数上占了上风。

目睹此情景,郝昭有些着急,就算能杀退黑山贼的这波围攻,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的苦战,袁公把这支队伍交给自己,为的是打天下,怎能还没出冀州,就伤亡殆尽哪?

只是郝昭也明白,目前已经形成绞杀的态势,那方先撤退那方就吃亏,形成兵败如山倒的态势,后果不堪设想,如果队伍失去了斗志,被敌军冲溃,最终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罢了,士为知己者死,我今日便为袁公拼死一战!已经斩杀了一千多黑山贼,就算搭上千余人的性命,也要把这支贼寇送进地狱!”

郝昭大喝一声,翻身下马,手提长枪,亲自加入战团阻击源源不断的冲进阵地的黑山贼。

第五十七章 沙场鏖战

“郝伯道休要慌张,王双前来援你!”

就在郝昭挥舞长枪加入战团之时。后面突然马蹄声大作,尘土遮天,一飚铁骑席卷而来,大地为之震颤。

“好,援兵来了,兄弟们奋力死战,立功就在今日!”

郝昭大喜过望,手中的凤凰长枪挥舞的如同毒蛇,瞬间就刺倒了个黑山贼。

看到援兵到来,官兵各个群情激奋,一个个斗志盎然,挥舞着大刀砍杀黑山贼,越战越勇,逐渐的将黑山贼从豁口中逼退。

四裹着铠甲的骑兵冲锋在前,顷刻间就席卷而至,冲进了黑山贼的阵地中,人砍马踏,顿时血肉横飞,惨叫连天。在重甲骑面前,毫无章法可言的黑山贼就是待宰羔羊,不大会功夫便被砍瓜切菜的砍死了五多人。

重甲骑仿佛势不可挡的战车,向前碾压着黑山军,顿时人头乱滚,血流成河。八轻骑兵跟在后面,手中的长枪乱刺,弯刀乱砍,又是一阵血肉飞溅。一千二骑兵一个冲锋下来,已经斩杀了一千多黑山军,自己方面仅仅阵亡了十多人,不大会功夫就把黑山军冲的阵脚大乱,溃不成军。

“张燕这个直娘贼,让老吸引官兵的主力,现在骑兵都出动了,这是让我白白送死啊!”

看着手下阵亡了千多人,大洪心疼的在马上直骂娘。当下也不顾张燕的军令了,如果全军覆灭,就算张燕不杀他,他这个渠帅也是名存实亡了,手里的长矛一招,扯着嗓喊道:“全军撤退!”

看到官兵的重甲骑排山倒海一般冲来,黑山贼早就没有了战意,此刻听见渠帅下令撤兵,顿时兵败如山倒一样,扭头就跑,不顾一切的没命逃窜,又被身后的骑兵掩杀,冲的溃不成军,不大会功夫又死了千余人。

“跪地投降者免死!”官兵在坐骑上大声吆喝,一千多骑兵和郝昭麾下的步兵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跑得慢的一千五多人围拢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被围了的黑山贼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黑山贼大军溃败,但那个一直纠缠在官兵阵地中的黑山大汉却不肯狼狈狼狈逃窜,带了十几个死士,在官兵的合围中奋力死战。随着明晃晃的大刀砍下来,他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渐渐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虽然又砍死了七八个官兵,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黑脸大汉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只是他却凶悍无比,死战不退。

“黑脸大汉,你家渠帅都已经撇下你逃命了,你还在这里拼命,真是愚蠢之。我看你一身本事,放下武器投降,我在袁将军面前保举你做个军候,如何?”郝昭指挥着五六十个大刀兵把黑脸汉困在中间,大声劝降。

“我呸,爷爷自从跟了大贤良师之后就不怕死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爷爷今天就是死,也要再杀几个官兵垫背!”

黑脸汉大声咆哮着,大刀挥舞,瞬间又砍翻了一名官兵,而他的腿部也不小心中了一枪。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郝昭恨不得下令让弓箭手把他射成马蜂窝,不过想起公爱才如命,天天张嘴不离“人才”这两个字。这个黑脸汉斩杀了五六十名官兵,虽然可恶,但人才难得。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真要是能把他收服了,这五六十个官兵的性命就微不足道了。

“不许放冷箭,抓活的!”

郝昭挥舞长枪,亲自加入战团。和几十个官兵合力围殴这个大汉,黑脸的家伙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光招架士兵就有些左支右拙,再加上郝昭这杆长枪,顿时支撑不住。一个不小心,腿弯上被人用刀柄狠狠的敲了一下,膝部一软,跪倒在地,登时被官兵绑了。

“快点让军医来给他止血疗伤,不要让这个人死了!”郝昭朝着部下大声下令。

这一战,大洪手下的一万人马,折损了四千多人,被俘虏了一千五人,剩下的被冲的七零八落,慌不择的四面逃窜,只有四五十人在后面跟着他逃命。

“哎呀……我的人马啊,就这样没了!张燕啊,我艹你祖宗十八代!”跑了一会,大洪觉着甩开了官兵,忍不住回头看看,只见漫山遍野逃窜的全是自己的手下。不远处血染山坡,横七竖八的绝大部分都是黑山军的尸体。

“逆贼哪里走?吃我一刀!”

蓦地里响起一声霹雳般的吆喝,一片红色的战马风驰电掣而来,如同一道闪电,明晃晃的大刀兜头砍来。

大洪心惊胆裂,急忙挥舞手中的长矛格挡,“咣当”一声,长矛被震飞,大洪还没感到虎口传来的疼痛,脑袋已经被砍飞,在将要落地之前,被王双纵马接在手里。

“逆贼大洪已死,还不快降!”

王双手提大洪的脑袋,大声吆喝。溃逃的黑山贼见状,果然有千余人跪地投降,缴械不杀。一万人的队伍只逃走了不到千人,而官兵方面折损了二多步兵,四五十骑兵。这一战算是大获全胜。

就在前方激烈搏杀之际,久经沙场的麴义也全副披挂,胯下乌骓马,手中尖刀,命令部下向张武的运量军队靠拢。

麴义明白,有王双的一千二骑兵助阵,一万多黑山贼根本不是对手。现在最危险的不是郝昭,而是张武的运粮军。张燕这次突然发动袭击十有**为的是劫粮而来,骑兵主动出击,很可能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果然,不大会功夫,南方马蹄声大作,蹄声震耳欲聋,一彪骑兵席卷而来,看样在千骑左右。而山谷中四面八地方的涌出黑山军,如同潮水般向下扑来,粗略估计在万人左右。一张张黑山旗帜迎风招展,杀气汹汹。

“竖可恨,果然中了张燕这厮的奸计!”麴义怒骂一声,纵马向前,指挥着五千人的官兵向前支援张武的运粮军。

“快,放鹿角,架拒马枪,弓弩手准备放箭!”看到黑山军铺天盖地的掩杀过来,张武有些慌乱,仓促的指挥部下迎击。

官兵的防御还没有做好,黑山军的骑兵就已经冲杀了过来,被官兵一阵乱箭射过来,有四五十坠马死亡,另外被鹿角和拒马枪阻挡,又有十多骑被掀翻,然后被同伴的马蹄踩踏而死。但十人的死亡比例,在千人的队伍中微不足道,冲破阻碍之后,黑山贼的骑兵冲进了官兵的阵营,疯狂的砍杀起来。

随着乱滚的人头,横飞的血肉,这次苦不堪言的是官兵。千多骑兵一个冲锋下来,斩杀了五多官兵,但官兵的战斗力比起孱弱的黑山军来强了不少,也让黑山贼骑兵付出了二骑坠马的代价。

第五十八章 劫粮

“快,用粮车挡住黑山贼骑兵!”

看到黑山贼的骑兵横冲直撞,自己的军队被杀的阵脚大乱,而己方的骑兵却被袁买调走了,麴义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要是用步兵硬抗,那是找死的节奏。敌人四千骑兵几个冲锋下来,张武的两千人估计就从世界上消失了,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先用粮车挡住对方的冲锋势头再说。

随着麴义一声令下,战场上人喊马嘶之声大作,运粮兵纷纷驱赶着粮车上前,横亘在两军中央,阻挡住了黑山贼骑兵的冲击,然后躲在了粮车后面放箭。有粮车阻挡,骑兵冲不过去,冲锋的势头受到阻击,被官兵一阵乱箭射下,倒是折损了十人。

不过,张燕此次出击奔着两个目的来的,能剿杀袁兵则杀兵,能抢粮就抢粮,去岁大旱,黑山各个部落粮食可是缺的紧。北伐军因为要远征塞北,随军押送了十五万石粮草,这可是一笔可观的粮食。

“各部步卒出击,抢粮草!”

胯下黑马,头戴银盔,盔帽上裹着黄巾绸布的张燕正驻马高坡,冷静的观察形势。见到麴义下令用粮草车堵塞骑兵的道,立即作出应对之法,命步卒抢粮。

随着号角的响声,黑山贼骑兵纷纷后退,万多步卒潮水般的冲杀上去,一边和官兵互射,一边劫掠粮草,更有甚者,砍死了粮草车上面的官兵,直接赶着马车离开。官兵虽然着急,但人数劣势大,又不敢冲过粮草车争夺,只能远远的放箭。不大会功夫,十五万石粮草被劫走了一多半。

这时候,前方的战事结束,黑山贼大洪部落已经被郝昭和王双联合击溃,得到黑山贼劫粮消息的袁买急忙带着牵招,率领五亲卫兵前来支援麴义。王双的骑兵也随后赶到,郝昭部落则继续固守阵地,看押俘虏。

“全军出击,把粮草夺回来!”

看到援兵到达,麴义才骂骂咧咧的指挥部下展开反击,一声令下,六七千人的部队越过粮车,开始对撤退的黑山贼发动反攻,争夺被他们抢走的粮草。

就在官兵和黑山贼鏖战之时,常山国的国相得到报告,急忙率领城内的两千军队出来助战。境内发生战事,身为国相不出兵援助,战后肯定会被袁绍问责。虽然忌惮黑山贼势大,但国相董岑仍然不得不留下一千守军,带领两千人出城助战。

张燕驻马高坡之上,看到官兵有两援军到来,而且这支骑兵看起来异常精锐,便下令收兵,已经劫掠了大半粮草,这次军事行动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不宜再和官兵缠斗,暂时收兵方为上策。

随着锣声响起,黑山贼开始撤退。但退而不乱,且战且走,官兵虽然奋力追杀,但人数处在绝对劣势,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况且张燕已经在撤退的上预设了伏兵,双方鏖战到黄昏,战事总算结束。

残阳如血,战场上弥漫着血腥味,没有灭去的狼烟被阵阵狂风吹得飘飘渺渺,如泣如歌……

清点人数,郝昭部折损二多人,王双的骑兵折损了六十多人,但两股军队合力几乎全歼大洪的一万黑山贼,斩杀了五千多人,俘虏两千人,只逃走了两千多溃卒,就连渠帅大洪也被王双阵斩。

有喜有忧,王双和郝昭的大获全胜,并不能让北伐军高兴。因为张武押运的粮草被劫走了大半,十五万石粮草只剩下六万石,勉强仅能维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而且,受到黑山骑兵的强攻,张武部死伤了八多人,麴义指挥的部下也死伤了多人,虽然官兵的战斗力强于黑山贼,奋起反击,也杀伤了两千多黑山贼,但却只能用惨败来形容。

一场恶战之后,官兵不敢再向西,黑山贼人数多达十几万,今天出击的人马还不到一半,万一半夜再发动突袭,后果不堪设想,便后撤到常山国治所阴馆城下扎营。

“今日粮草被劫,全都赖你胡乱指挥!若不是你擅自调动骑兵,怎么会被张燕劫走这许多粮草?这本是我军个月的粮草,现在丢了一多半,如之奈何?”饱餐一顿之后,麴义聚集校尉以上的人召开军议。人数刚刚到齐,就开始埋怨起袁买来。

“郝伯道前锋部被围困,如若不去救援,后果不堪设想。粮草被劫,只能说明张武作战不力,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袁买也知道粮草被劫,自己多少的要负一点责任,但是不想认错,倘若被麴义抓住了把柄,还不得反了他?

“骑兵乃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你调走了骑兵。黑山贼用骑兵来冲阵,张武如何能抵挡?你换了郝昭的先锋营来对抗黑山贼的骑兵,一样会被杀的惨败!”麴义手抚胡须,不满的抗议。

看到监军和主将争吵了起来,田丰开口劝解道:“两位莫吵了,事已至此,再争吵亦是无用。显雍将军调走骑兵,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毕竟郝伯道和王全联合起来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斩杀了大洪这逆贼。如果没有骑兵的支援,郝昭肯定要吃亏。而就算我军骑兵留下来保护粮草,也不见得能沾到便宜。因为黑山贼不抢到粮草是不会收兵的,战事打到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听了田丰的话,麴义想想也是。张燕之所以下令撤兵,是因为已经抢到了粮草;如果他们还没有得手,黑山贼肯定不会撤兵,双方拼死鏖战,杀到最后很可能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就算能保住粮草,折损一大半的士兵,那样的局面甚至还不如现在!

“麴将军不必恼怒,黑山贼发动突袭肯定有备而来,如果没有收获,必然不会退去。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更何况我们今日击溃了大洪部,也算不上输。虽然你部下折损了许多,好在郝伯道和王全俘虏了两千多黑山贼,你可以从里面挑选一些精壮的补充队伍。这样仍然能保持我军的战斗力!”看到麴义不说话了,袁买也让了一步。

麴义虽然看不上这些被俘的黑山贼,但事已至此,在折损了一千多人之后,直属他的军队人数已经不足七千人,必须进行必要的补充。这些黑山贼虽然战斗力差,但是稍加改造,充当炮灰还是可以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到主将和监军停止了争吵,田丰长舒了一口气,建议道:“张燕既然不顾主公的雷霆之怒,对我军发动突然袭击,必然是有备而来。我们如果再走行山,必然还会遭到伏击。看来只能改变行军线,一向北,先到范阳,再向代郡前进。如此,方能避免黑山贼利用行山的险峻形势袭扰我军。”

“孤军深入,不备齐粮草怎么能行?十五万石能够我军坚持个月,而六万石只能够一个月多点,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了,从范阳进兵,断了退,就是自投罗网!”麴义忧心忡忡的说道。

“末将倒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牵招从帐列中站了出来,问道。

第五十九章 周仓

“你是何人?”麴义瞥了牵招一眼,不屑的问道。

“在下乃是袁将军麾下的参军,姓牵名招!”牵招小心翼翼的回禀道。

对于牵招的小聪明,袁买还是有所了解的,点头道:“经有何良策,快快献来!”

田丰乃是名士,对于一些名人事迹听得比较多,听了牵招自报名号,面色一动道:“阁下莫非是护送乐隐遗体归乡的义士?”

牵招微笑答道:“正是在下。”

“好,阁下乃有情有义之人,想必也有大才,直言无妨!”田丰听了面带微笑,夸奖了几句。

牵招便施了一礼,侃侃而谈:“我军的粮草在常山国被劫,国相理应承担责任,明日可招国相来大营,让他把被黑山贼掳去的粮草补上。常山国乃产量大郡,七八万石粮草,想来还是有的。”

田丰思考片刻,颔赞许道:“唯今之计,看来只有如此了。我们的粮草在常山国被劫,不赖董岑,又赖谁?”

计议停当,众将校各自散去。麴义加派人手,夜间加强巡逻,从大营五里之外就开始布置岗哨,若有黑山贼来夜袭,当即举火为号。

袁买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帅帐,对于今天的恶战仍感慨颇多,这才只是几万人的混战,便如此血腥,如此残酷,想来那十几万人的大会战必将血流成河,伏尸成野,果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想成就霸业,扫荡诸侯,还不知道要踩着多少人的尸体才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将军,今天俘获了一名黑山贼中的贼枭,无比凶悍,我想着公你求贤若渴,便没有杀他,,特地等着将军处置?”袁买刚刚有睡意,郝昭就走了进来,禀报道。

“贼枭?武艺如何?”听说俘获了一名人才,袁买顿时来了兴趣,抖擞精神问道。

“虽然比不得王全,却胜出昭许多。更加上此人悍不畏死,若能收服,当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郝昭肃然站立,异常谦恭的说道。

“呵呵……伯道谦虚了,黑山贼乃乌合之众,能胜过你的恐怕不多。”袁买还以为郝昭是谦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并非郝昭谦虚,我让人带上来,公一看便知!”

郝昭说完,朝着帐外喊了一声,“把那贼枭押上来”。须臾,便有几名士卒推着一个黑脸大汉走进了袁买的营帐。

袁买定睛看去,好家伙,果然是一条汉。只见八尺的身高,异常结实,裸露在外面的肌肉,仿佛磐石一般坚硬,脸色黝黑,半个脸面被虬髯遮住,进来的时候怒目圆睁,瞪着袁买,不言不语。

“好一条汉,为何从贼?”袁买面带微笑打量着这个贼枭,还没开口问他的姓名,就有些许赞赏的味道。

“哼,朝廷昏庸,民不聊生。不从贼又吃什么?总比饿死要好!”黑脸汉冷哼一声,回了一句。

“不知壮士尊姓大名?”袁买心想先问问他是什么人,若是个有名有姓的,我当亲自松绑。演义上胜利者义释壮士的时候,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仓是也!”

“周仓?”袁买又惊又喜,难道这就是给关公扛大刀的周仓?对啊,看他这幅相貌,不就是里面的周仓嘛!

在袁买的思维中,很多后世的砖家说历史上并没有此人,乃是虚构的,因此并没有想到是他,此刻听到他自报姓名,高兴不已。虽然这周仓智商一般,领兵打仗也不行,但做个保镖什么的,应该比樊氏兄弟这样的无名之辈强多了。

演义中,关羽水淹七军,周仓水性娴熟,下水擒获了猛将庞德,算是他人生历史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在这个人才被瓜分的差不多的时期,能收到周仓这样的猛士,已经算是最大的收获了!

“哎呀,原来是周壮士,闻名久矣,得罪了!”

袁买着古人义释猛将的样,亲自给周仓松开了绑在身上的绳,一边解一边道:“郝校尉不知道是周壮士,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周仓有些意外,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和他来横的,砍掉脑袋他也不会屈服,但是玩软的,他的脑就不够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道:“俺只是大洪渠帅手下的一名军候,你是袁州牧的公,却又怎么知道俺的名字?”

“早就听人说过,黄巾军中武艺最高者乃是一个叫做周仓的猛士,只可惜不受重用。否则,若是周壮士能做了一方渠帅,必然会有所作为。”袁买说不上周仓的典故,只能闭着眼睛瞎编,并招呼他坐下:“周壮士快快请坐,被绑了这许久,恐怕胳膊都有些麻木了吧?”

“倒是不打紧,俺死都不怕,还怕绑着么?”周仓很是爽朗的道了一声,又说道:“我不敢自称武艺高强,但在大洪手下却数俺的武艺最高,只可惜大洪不重用俺!否则,今天也不可能会输的这么惨。俺以前跟着张曼成渠帅混,后来张帅死了,俺半投靠的大洪,因此不被他信任。张帅活着的时候和我比武,我们俩可是半斤八两。”

看到周仓和颜悦色,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充满敌意。袁买心里高兴,看来收服周仓有望,历史上他是钦佩关羽的武艺,才心甘情愿为他牵马扛刀,我得找王双这个武艺高强的家伙来陪他喝酒,这样才能让他加入我的麾下。

“郝伯道。快点把王双和牵招唤来,我们陪这位周壮士喝一杯!”袁买一边下令,一边吩咐军卒置办一桌酒宴。

周仓有些疑惑,刚一开始,自己还是阶下囚,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要设宴款待自己,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俺不会投降你们杀自己的兄弟,你也甭想诳俺,俺周仓既然跟了大贤良师,不会再和他的弟们作对的!”

“呵呵,周壮士尽管放心,一来,我不会让你杀你的弟兄们。相反,我倒更乐意让他们加入我的军队,给他们授予官职,让他们建功立业。其二,若是周壮士不愿意和袁某共创一番基业,喝完酒后,你走你的便是,绝对不会有人勉强你。”

袁买拉着周仓到桌前坐下,前面半截说的是肺腑之言,后面的半句则是虚伪的。周仓要走,能放他走?收为已用则罢了,不能收为已用则从世界上抹去。在袁买的心里已经用这样的行事准则要求自己!

不大会功夫,王双和牵招郝昭都来到袁买的军营里,虽然有些不屑与黑山贼共饮,但看到周仓还算威猛,也没有起轻视之心,况且公有命,而且有美酒喝,便都一起来袁买的营帐喝酒。

“周壮士,天大地大,黄巾势力已微,难不成你还想再回去做黑山贼么?到我麾下效力若何,我先封你做个军候,倘若日后立功,少不得加官进爵!”袁买喝了几杯,见时机成熟,规劝道。

周仓沉思片刻,起身单膝跪倒:“如果公答应我不杀黑山军的俘虏,俺便愿意为你卖命!”

袁买大笑着扶起周仓:“好、好……周壮士果然有情有义。被俘虏的黑山军,愿意从军的收编,不愿意收编的遣返原籍做良民,如何?”

“好,既然如此,俺周仓就为公卖命,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周仓爽朗的大笑一声,决心为袁买效力。他娘的,官兵不像渠帅们说的那样凶残恶毒啊?况且还能当官,我就投靠了袁家吧!

第六十章 徐无山

一夜无事,黑山贼退走之后并没有再来骚扰。次日,麴义与田丰、袁买骑并行,一块进了阴馆,前来寻找国相董岑,讨要粮草。

董岑闻听位大人联袂前来,立即出迎,将位大人让进国相府。令下人上茶招待,坐了片刻后,麴义最先沉不住气,挑明了此行的来意:“董国相,我等次来非为其他,乃是为了粮草而来!”

董岑闻言脸色骤变,起身谢罪道:“位大人请听董岑一言,粮草在常山境内被劫。董岑是有责任,但张燕之乱并非一天,自从灵帝在世之日便为祸冀、并二州,官府时常讨伐,难以奏功。就连前几年州牧大人亲自督率大军来征讨,都占不到便宜,常山国驻兵只有千多人,董岑又有什么办法?粮草在常山境内被劫,却赖不得董岑!”

麴义听了脸色一变,就要翻脸:“董岑?我等来找你借点兵粮,你就直说到底借还是不借?”

“常山连续季大旱,粮仓之中止有万石黍米,最多能借给你们一万石,再多,就是杀了董岑也没有!”董岑琢磨着麴义也不敢把自己怎样,态强硬的道。

“一万石粮草够个屁?我们在你常山国丢了九万石粮草,你就算不如数偿还,也得赔我们一半,否则我大军驻扎在城下不走了!”麴义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董岑的脸色也很难看:“麴将军不走,便驻扎在城下好了,董岑却管不了你们。恰是春耕之时,你们在这里驻兵,倒是避免了黑山贼来骚扰农忙!”

看到麴义和董岑吵的不可开交,田丰站出来劝解道:“好了,好了,两位莫要争吵,都是为主公效力,何必自家人乱了阵脚?麴将军休要心急,董国相既然说只有万石粮草,想必乃是事实。我们就接受国相的一片好意吧!”

来找人家董岑要粮草,本来就是赖人家,能够给一万石粮草也不错了,万一董岑翻了脸,一万石粮草也不给,你拿人家又有什么办法?麴义是个粗人,不明白这个道理,田丰这样的聪明人怎会想不通?

田丰的心思,袁买自然也能够明白。起身向董岑施礼道:“既然常山缺粮,我们也不勉强了。能够拿出一万石粮草来,想必国相已尽全力。买自会修书一封与家父,表彰国相之功。”

董岑对于袁买的身份已经知道,他可以不卖麴义面,但不能不卖主公儿一个面,更何况袁买对他斌彬彬有礼,这倒让董岑有些惭愧,起身还礼道:“常山粮仓实在没粮了,若有个十几万石,少说也要拿出五万石奉上,只是粮仓空空,董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出一万石略表心意了……”

顿了一顿,董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向袁买建议道:“从阴馆向东五十里有一座山,叫做徐无山,山上有个叫做田畴的名士,聚集了两万多男女老幼,有精壮人四千,在山上山下耕种多年,又不向官府缴纳粮草,却是广有粮草,若是能得田畴相助,借五万石粮草,却是不在话下。”

“徐无山?徐无山,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袁买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句。当看到麴义那张不怒而威,又带着几分匪气的脸庞的时候,袁买一下想起了在哪里听说的徐无山,不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麴义的那一天,在城门口和自己撞了个满怀的那个山野村夫吗?

原来这位就是田畴,前世作为国穿迷的袁买对这位田畴还是有些熟悉,因为他的游戏数值不错,所以袁买觉得他是个人才。在城门口的时候,自己和他一番谈话,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那时候自己孑然一身,无兵无将,现在自己孬好谋得了个偏将军的职位,手下还有几千精兵,是否能把田畴招募过来呢?

“田畴是个人才,手里有几千精壮,还有粮草,倘若能收到麾下,倒是能大的充实我的实力,我和田畴有一面之缘,这事有希望,今天下午当走一趟徐无山,拜谒下这位田先生!”袁买表面上不露声色,在心里却暗自打定了主意。

“在你们常山境内竟有此等肥肉?”麴义听了董岑的话大喜,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明日我派一名校尉前去借粮,如若不借,杀上山去,把粮食给他抢个一干二净。”连续的霉运让麴义有点口不择言,说话的时候浑然忘了自己是官兵而不是贼兵!

袁买急忙收了思绪,驳斥道:“麴将军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可是军主将,这话怎么说的与黑山贼一般无二?”

“我说的是被逼无奈之下才用这个法!万一这田畴不识抬举,我们只能来硬的。如果他识相,乖乖的借出几万石粮草,你修书一封给主公,过后还他便是!”麴义也觉得自己的话有所不妥,便改了语气。

“叔通将军,我们是官不是贼,以后说话还望思。我今日下午便亲自去一趟徐无山拜访田畴先生,诚心借粮,说不定能获得田畴先生的应允。叔通将军与元皓先生回大营等我的消息便是!”

袁买觉得事不宜迟,对田丰和麴义夸下海口,起身告辞。麴义和田丰也一起起身辞别董岑,临走之时,麴义一再叮嘱董岑,尽快的把一万石粮草送到军中,不要再让自己来催第二次,董岑拱手允诺,说二位尽管回去等候便是,下午就把粮草送到军中去。

离开阴馆城,袁买先回了一趟军营,到营帐里探望了下正在养伤的周仓,这家伙刚刚归降,必须拿出搞基的态来嘘寒问暖,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

“元福网上查到的周仓的表字】伤势可有所好转?”袁买一进周仓的营帐,就坐到了木板床上,握着周仓的手,关切的问道。

“劳烦公挂念,俺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周仓受宠若惊,昨天虽然投降了,但心里还有点犹豫,担心自己不会受到重用,此刻见袁公亲自来探望自己,感激不已,“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当年颍川之战,俺负的伤比现在严重多了,一样挺了过来,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袁买颔赞许:“元福真是铁人也,你身体无恙我就放心了,等你痊愈了,我把牵招掌管的五亲卫营交给你掌管,封你为军候,你以后负责保护本公的安全就是了!”

“呃……”周仓喜出望外,从床上爬起来就拜:“多谢公的抬举,你这样看得起俺周仓,让俺掌管你的亲卫营,俺一定会誓死保护你的安全。”

论武艺,牵招和周仓这样悍不畏死的人没法比,所以袁买打算把亲卫营给周仓掌管,负责保卫自己的安全。从招降的黑山军里面另外组建一支队伍给牵招统率,这样才能人尽其才。

“呵呵……元福不必多礼,只要你有本事,本公是不会埋没你的才干!你好好养伤。本公去一趟徐无山,不几日便可回来,你若有事,去找郝昭商议,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袁买拍拍周仓的肩膀,叮嘱了他一句,然后出了帐篷,命王双带领骑兵,与樊氏兄弟保护着自己,一起直奔徐无山拜访田畴去了。

第六十一章 田先生

袁买带着王双领了骑兵,在一名本地向导的引领下,快马加鞭,向着徐无山疾驰,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了山脚下。放眼望去,但见山上山下屋舍俨然,阡陌纵横,桃李芬芳,水流潺潺,一派与世无争的样,仿佛世间的战火不曾波及到这里一般。

“这徐无山真是好地方,能把来自各方的难民聚集到一起,井然有序的生活,看得出这田畴真是个人才!”望着徐无山的景色宛如一幅春游图,袁买放缓马速,用手里的鞭指着山上山下的风景,发自肺腑的夸赞了一句。

“将军说的是,让我我打仗还可以,要是让我治理地方,我可没这个本事!”王双对袁买的话深表赞同,也谦虚了一下,但是目光落到了山下的弩箭楼上的时候,大笑一声:“哈哈,生在乱世,那里有世外桃源?将军你看前方的弩箭楼,这说明徐无山的居民也知道居安思危,今天平安无事,不代表明天可以高枕无忧!”

说话的时候,队伍就逐渐的来到山脚下,只见前面不远处是一座高大的寨栅,把山上山下的房屋圈在里面,形成了一道天堑;寨栅里面有成排的弩箭楼,高达丈,在寨栅外面有一丈宽的护寨河,要想通过河流,必须走吊桥,可能是被突然而至的骑兵惊扰了,吊桥已经拉起,而每隔十丈就一座的弩箭楼上也已经站满了手持弓箭的精壮汉。

“对面来的是什么人?莫不是黑山贼?你们不去县城劫粮,跑到我徐无山来干什么?我们虽然不如你黑山军人数多,但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是想在这里撒野,你们得好好掂量掂量!”一个头目打扮的人站在吗弩箭楼上,大声的喊话。

袁买策马向前,大声道:“这位壮士休要误会,你看我等的装扮,那里像黑山贼?”

“现在的黑山贼到郡内劫掠之时,都乔扮成官兵,光凭装扮,谁知道你们是官兵还是贼寇?况且天色已晚,你们突然来我徐无山做什么?不要以为我们是好骗的,若是识相,快快退去!不然乱箭射下,让你们好看!”头目站在弩箭楼上声色荏苒的威胁道。

“请问山上可有一位田畴先生?”看到头目不信自己的话,袁买急忙表明来意。寨栅内的弩箭楼这么高,对方万一乱箭射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有,我们的寨主就是田先生,方圆里妇孺皆知,你想仅凭这个就骗开寨门?也小瞧我等的智力了吧!识相的快快退去,不然我就下令射箭了!”头目依然不辨青红皂白的拿着射箭威胁外面的人,对于袁买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袁买大怒,这狗东西怎么不识抬举,大声喝道:“你敢射箭?我乃是当今冀州牧袁公之袁买,你若敢下令放箭,我当调集十万大军踏破山寨,诛你满门!我今日到徐无山乃是为了拜访田畴先生,麻烦速速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有事相求。我与田先生在邺城曾有一面之缘,你去通报,他必然来见我!”

头目被袁买忽然爆发出来的王霸之气震慑,气焰果然被压下,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是袁冀州家的公?我这就派人去通报寨主,若是你耍花招,少不得变本加厉的射你们!”

派去的兵丁刚刚上马,得到消息的田畴已经带了十几个人骑马赶来,策马来到寨门前向外看去,只见外面的队伍盔甲鲜明,马匹精壮,阵列整齐,显然不是黑山贼乔装打扮的,黑山贼可以穿着官兵的衣服,却没有这股气势。再看最前面的少年,丰神俊朗,一身霸气,瞅着有些面熟,恍惚记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袁买隔着护寨河,远远的看见十几骑簇拥着一个人到门前观察,只见此人一身儒士打扮,面容清癯,分明就是那天在邺城乔扮成村夫,和自己撞了个满怀,留话让自己到徐无山来找他的那个隐士,想必就是此地的寨主田畴。

“田先生,小袁买,今冀州牧袁本初四,不久前你我在邺城曾有一面之缘。蒙先生教导,小铭记于心,对先生不敢忘怀,今率兵北上攻伐代郡,途径此地,听说徐无山便在此处,因此小特来拜访,还请先生放下吊桥,与我相见。”袁买纵马来到护寨河的边上,大声的喊话。

田畴这才想起这少年原来就是那天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袁家四公,只是这才许久不见,却比以前英武了许多,一言一行充满霸气,比起当初病恹恹的样,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哦……哈哈,原来是袁家四公啊,恕田畴眼拙,竟然没认出来,多有得罪!”田畴放下心来,下令落下吊桥,放袁买一行进寨。

袁买为了彻底打消田畴及山寨兵丁的疑虑,只带了王双一个人进了寨,命令所有的骑兵下马,在外面安营扎寨住宿一夜。毕竟,一队人马深更半夜的来访,人家有疑虑也是正常的。要想让田畴及他手下的精壮彻底相信自己,就要以诚相待。

“田先生别来无恙?那日听先生垂训,如闻天籁之音,小甚是思念,只是不知道徐无山在何处,无缘拜会。庆幸今日大军过境,方才知道这徐无山离常山国不远,故特地来拜谒先生。”袁买见到田畴之后,立即毕恭毕敬的行礼。

人家刘备一把年纪,去请一个嘴上无毛的诸葛孔明,都要毕恭毕敬,甚至顾茅庐才能请到,自己来拜访年龄大了一倍的田畴,也应该执礼有加才对。虽然这田畴本事比不得孔明,甚至连十分之一都不及,但自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能招募到田畴这样的人物,也算是走了大运。更何况田畴手里有兵有粮,若是能招募到麾下,定然能大的充实自己的实力。

田畴急忙还礼,解释道:“前段时间,黑山贼曾经冒充官兵前来抢粮,因此山寨不得不小心防备,得罪之处,还请公海涵。”当即传令下去,置酒备菜,好生的款待贵客,并且给外面扎营的士兵送去美酒十坛,并美味佳肴若干。

田畴前面带,引领着袁买和王双直奔自己的住所,袁买与田畴并辔而行,夸赞道:“那日听先生谈吐,就知道是不凡之士,不曾想先生却有这般才华,把这徐无山经营的如同世外桃源。先生大才,若不能出将入相,治理州县,实在是可惜了!”

对于田畴的典故,经过冥思苦想,袁买想起了些许,只记得此人曾经蒙袁绍及袁尚父多次征辟,只是不知何故,却一直不肯出仕。后来袁绍死,曹操平定四州,征辟田畴,田畴方才出仕,为曹操充作向导,远征乌桓,逼迫公孙康斩杀了袁熙、袁尚兄弟。这时候的田畴反而不顾曹操的禁令,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在袁尚的尸体前抚尸大哭。

不过,好在曹操宽宏大量,没有和他计较,并且封为列侯,这田畴自己觉得愧对袁家,坚决不接受。以至于后人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各执一词。有夸奖其忠义的,也有说去他虚伪的,总之在这个田畴身上有“两面性”,更像是后世说的双重人格。田畴一生中表现出的最大才能,第一就是在徐无山聚众垦荒,第二就是带领曹操深入塞北,远征乌桓。第一件说明他有出色的治理能力,第二件说明他对于地理环境非常熟悉,在这没有地图的年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然,袁买的前世只是一个专业射箭运动员,又不是史专家,对于田畴只是了解些许凤毛麟角,心里只是觉着要想把他招募到麾下,夸奖几句,肯定会让他受用。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嘛,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条真理,放在两千年前的国不知道是否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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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知己

其实,在田畴的心里,对于出仕是很渴望的。在这官家为尊的年代,这些满腹经纶,富五车的儒者,哪个不想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但既然这样,田畴为什么又多次拒绝袁绍父的征辟哪?这事情得从深处分析,田畴这个人有问,有政治才能,但眼光有点高。他的梦想是想要做到萧何那样治理国家,名垂后世。通俗点来说,就是和诸葛孔明是一样的心态,但却没有孔明那样的智商,也没有孔明那样的运气,所以抑郁终身,未能施展才华!

田畴之所以拒绝袁绍的征辟,除了看出袁绍不能成大事之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知道,即使投靠了袁绍也不会受到重用。不但要位于审配、逢纪、郭图、辛评、田丰、沮授、许攸七大智囊之下,即使是荀谌、陈震、陈琳、辛毗、王修等人也因为资格老,也要排在自己的上头。

这让田畴看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他拒绝袁绍的征辟。宁肯集结了数万流民在徐无山男耕女织,施展自己的抱负,也不愿意到袁绍手下担任没有实权的官职。

及至后来,袁绍病死。曹操大军压境,袁尚又诚心诚意的征辟田畴,并且礼遇有加,而且这时候袁尚手下的智囊也已经寥寥无几。但此一时彼一时,田畴毕竟是聪明人,明白袁氏的倾覆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自己无力回天,当然更不会投靠袁尚。

但袁尚的礼遇让田畴感动,所以才有来后来不顾曹操禁令,抚尸哭袁尚的举动。除了愧疚和感激之情外,或许还有后悔的情愫掺杂在里面吧!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论人才,曹操手下的智囊比袁绍多的何止几倍?为什么田畴却又为曹操效力?那是因为,曹操灭掉袁绍之后,已经统一北方,成为了北方大地唯一的霸主;田畴已经没了待价而沽的资本,若是再拒绝曹操的征辟,恐怕生命中再也没有做官的机会了!

所以,即使在曹操的手下更加无足轻重,甚至要排在十名之后,但田畴却已经没有选择。只能乖乖的出仕为曹操效力,并且作为向导,带领曹操大军远征塞北,诛杀了袁氏兄弟。后半生活在了后悔和羞愧之中,抑郁终生,抱憾而死。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田畴想不到那么多。此刻,心里最大的愿望还是盼望找一个欣赏自己的明主,施展自己的才华,成就一番萧何那样的丰功伟绩,名垂青史。

“呵呵,买公谬赞了,出将入相,虽然是畴的愿望,但恐怕并无此才能。能把徐无山治理的这般模样,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田畴和袁买并马同行,表面上谦逊了一句,但语气中却透着对于出仕的渴望。

这让袁买高兴不已,敏锐的捕捉住了田畴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莞尔一笑道:“田先生不必谦虚,先生能把几万流民聚集到此地。一不靠官府,二不靠抢劫,让几万男女老少,男耕女织,自给自足,可见先生的确有真才实干。绝不是审配、逢纪这种投机取巧之辈所能相比的。”

田畴大笑:“哈哈……公这话让田畴惭愧啊,只怕是为了哄主人高兴说的客套话。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审正南和逢元图乃是袁冀州麾下的两大智囊,岂是我这个山野村夫可以相比的,公休要取笑我!”

袁买知道田畴这话说的言不由衷,袁绍父都被他鄙视,他难道还会看得起袁绍手下的俩谋士?反正尽管恭维他几句就是了。

“那只是家父的观点罢了,反正在我的眼里,审配这人虽然够忠义,但专断而无谋;逢纪的确有些小聪明,却常常自以为是,果而自用,都不是可堪大用之人。像田先生这样真正有本事的,家父麾下实在是凤毛麟角,若是先生肯出山辅佐,实乃我袁家之大幸也!”

对于袁买的话,田畴深表赞同,越发觉得自己和这袁家的四公志向相投。听说他已经被任命为偏将军,监军北征代郡,自己为他效力如何?

虽然这四公的实力暂时比不上他的位兄长,但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四世公的袁家后裔,名望还是有的。“天时、地利、人和”者之中的人和有了,只要再占据一州之地,等待天时,说不定将来会有一番作为。

更重要的是袁买手下现在没有人才,自己要是投靠了他,将来就是元勋级别的人物,这才是最让田畴砰然心动的一个因素。除此之外,两个人志趣相投,对于袁家父几个人的看法相同,这也让田畴对这位袁家四公很有好感。

再加上那日在邺城初遇之时,袁买不畏惧麴义的铁蹄,在姓遭到欺压的时候,挺身而出,仗义直言,为姓出头;这也让田畴看到了袁买身上的正义感。从那一刻起,就觉得袁买会是个值得效力的好主公,只是当初袁买手无半点权力,所以田畴才会犹豫不决。

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一月的时间,这袁家四公竟然混到了偏将军的职位。当然,以他老的权势,封给儿什么职位,都不足以让人吃惊。但袁买能够监军一万人的部队,就有了掌握兵权的机会,将来就有和位兄长分庭抗礼的资本,这才会让田畴为之心动。

心动归心动,但田畴也知道应该拿捏推辞一下,否则,一口答应下来,反而不会受到重视,好像自己急于出仕一样。

“公盛情相邀,畴倍感荣幸。只恐力有未逮,让公失望了,咱们边吃酒边说!”

说着话的时候,一行来到了田畴家门前,一起翻身下马,田畴命下人置办酒菜,盛情款待贵客。

人在客厅分宾主跪坐,田畴坐在主位,袁买坐在客座,王双在下面作陪;仆人看茶。

袁买看到田畴已经动心了,决定趁热打铁,一边喝茶一边规劝道:“先生大才,把徐无山治理的安居乐业,仿佛平盛世。然而在乱世之中,哪里有真正的平?先生可保徐无山一时平,又怎能保徐无山一世平?”

田畴喟然长叹一声:“公说的是啊,当今诸侯纷争,山贼肆虐,哪里有真正的平!”

袁买起身走到田畴面前,躬身长揖:“先生大才,小仰慕不已。早就想和先生共谋大业,只恨身无官职。今日被父亲册封为偏将军,监军北伐,算是小有兵权。今日到徐无山拜访先生,一是为了借粮,二是诚信请先生下山共谋大业,还望先生为了天下苍生,出山助买一臂之力!”

第六十三章 及时雨

袁买再次向自己发出邀请,田畴决定借坡下驴,就此答应下来。先把长揖到地的袁买扶起,又以开玩笑的语气问了一句:“不知道公打算任命畴为什么职位?”

袁买略作思,霸气十足的回答道:“若买将来为一方诸侯,先生便是一郡守,一国之相;若买能成就五霸之业,先生便是一州之牧,或者是孤之萧何!”

袁买本来还想说自己当了皇帝后怎么样,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这时候汉室虽然垂危,但还没有覆灭,在不少士族的眼里,这个天下还是刘家的,自己倘若这样说出来,就有些大逆不道的意思,还是谨慎言行为妙。

千万不能像袁术这个没脑的二叔一样,得了个玉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狂妄的登基称帝,导致四面受敌,最终一命呜呼,因为没有蜜水可喝,悲愤交加而死!

听袁买这么说,田畴非但没觉得狂妄,反而觉着这个袁家四公很是豪气干云。别人没资格这么说,但作为袁家的孙,他却有这个资本!

“哈哈……畴方才乃是说笑,公千万莫要当真。”

探听到了袁买的肺腑之言,田畴便客套几句,“区区乃是一介山野村夫,除了会教导姓种地,管点闲杂事,断个家长里短的纠纷之外,真的没什么大本事。若是公让我出谋划策,让我领兵打仗,却是万万不能,让我治理后方,供应粮草倒是可以一试。”

“先生谦虚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萧何!”袁买大笑一声,握住田畴的手道。

总算是把这家伙忽悠上船了,至于你以后是萧何还是曹参,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反正本公前期手下人才匮乏,一定先把你当大神供着。

这时候,仆人端上酒菜,人举杯痛饮。袁买又把王双介绍给田畴,说他乃是一名无双的猛将,武艺不在颜良、丑之下,大家以后要多多切磋军事。

颜良、丑乃是河北名将,名动天下。田畴早就闻其名,看到王双年纪轻轻,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要说和这两大悍将武艺在伯仲之间,却是不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附和了几句,并没有当真。

袁买到现在还不知道田畴的表字是什么,恭敬的询问了。田畴回答自己的表字叫做“泰”,袁买这才知道,便改口称作“泰先生”。

吃了一会酒,田畴问道:“刚才听公说来我徐无山,除了来请我这村夫下山之外,还要借粮,不知所为何故?难道州牧大人命你与麴义将军北征代郡,不给你们配备粮草么?”

“说来真是惭愧,父亲大人倒是给我们配送了十五万石粮草,能够供应一万人马用个月。昨日准备过滏口径的时候,遭到了黑山军的突袭,被他抢走了九万石粮草。不敢再向家父粮,便向常山董国相借粮,谁知常山粮仓也已经告罄。董岑说徐无山有粮草,因此才前来斗胆借粮,我当立下字据,等攻破代郡,得了粮草,再还徐无山!”袁买放下酒杯,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田畴听了笑道:“这董国相藏着粮草不给公,却把我出卖了,幸亏我还和他有数面之缘哪!常山国靠近行,时常遭到黑山贼劫掠是不假,但常山国土地富饶,拿出十万石粮草却是不成问题。”

袁买还以为田畴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想借粮,急忙保证道:“那董岑说常山粮仓只有万石粮草,因此借了我们一万石。不好再行强迫,只好来求先生。泰你尽管放心,我以州牧家公的身份向你保证,无论借到多少粮草,他日必当如数奉还,泰若是不信,我给你立下字据!”

“哈哈……买公言重了,畴不是这个意思。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难道还会在乎区区粮草?我在徐无山经营多年,不敢说粮仓储备比的上郡国,但也不遑多让。山上粮仓有粮草十五万石,借出一半不成问题。”田畴举起酒杯劝袁买饮酒,豪爽的承诺道。

袁买大喜。这样一来,总算把丢失的粮草补上了,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丢粮草之事乃是因自己决断失误而起,这样算是给军将士们有个交代,也不至于让麴义天天拿着自己的把柄说事。

“泰先生大恩大德,买就不多说客气话了。此生必报,我当修书一封给家父,给先生加官进爵,表彰你的功绩!”

田畴自然乐意谋得一官半职,抱腕谦虚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更何况徐无山能得数年平安,除了我与山上的姓齐心合力之外,也与袁冀州的励精图治不可分割。献出粮草也是分内之事。”

“哈哈……好,泰先生一片忠心,我即刻修书一封与家父,定当为你讨个一官半职。”袁买举杯向田畴敬酒,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田畴微微颔:“献粮是一个问题,畴还有一个问题。我山上有千多精壮,经过这几年的操练,虽然比不得正规军队,却也颇有战力,其中有不少人想从军,以求建功立业。既然公把田畴收了,就把他们一块带上吧,明日我便传令,有志从军者便跟我们去代郡,无意者继续留下看护山寨,不知公意下如何?”

袁买再次起身向田畴道谢:“买正是继续用兵之时,先生简直是我的及时雨,先生的恩德,真不知该如何答谢!”

“不过,有一事倒让畴觉得棘手?”田畴摸着下巴,有些担忧的道。

“先生有何担忧,说来一听。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尽心竭力。”袁买放下酒杯,正色询问道。

田畴娓娓道来:“我怕黑山军知道我借粮与你,又出兵相助,趁我山上精壮出走之后,前来寻仇,那样山中老弱妇孺就会遭殃了!”

袁买思了片刻,问道:“如果山中留下一千精壮,可以抵御黑山贼多久的进攻?”

“山寨工事修造的为完善,而且很多隐蔽的陷阱,就算黑山贼一万人马来犯,也能抵御半日!”田畴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略作思,袁买已经想好了对策,提议道:“这样可好?明日若是精壮纷纷从军,剩下不到一千人,就把老弱妇孺迁到常山国城中;董岑让我到你这里借粮,心中有愧,肯定不会拒绝。若是剩下一千精壮,便让他们守卫山寨;我修书一封给常山国国相董岑,中山国国相张攘,若是有黑山贼来犯山寨,务必以最快的速来驰援。当能在黑山贼破寨之前赶到。如何?”

田畴点头道:“只好如此,舍此再无其他良策!”

人饮酒完毕,田畴派人安排袁买和王双住下。传令下去,若是有人愿意从军,明天收拾行囊,跟着自己下山,如果不愿意从军,继续留在山上保护寨。

次日,田畴统计人数,共有两千一多人愿意下山从军,有一千二人不想出寨,只想在家里守着老婆孩。田畴便从留下的人里挑选了一个有本事,德高望重的人替自己管理山寨。叮嘱他们好生守护寨,严防黑山贼劫掠。

诸事安排完毕之后,田畴又催着袁买给常山、中山两国的国相修书一封,以州牧公的身份告诫他们要保证徐无山的安全,这才带着两千多人,押送了八万石粮草朝着常山国进发。

袁买修书一封,派出使者分赴两地,又给父亲袁绍写了一封信,说到了粮草被张燕劫走之事。但对于自己的判断失误只字未提,却对击溃大洪部一万人的“辉煌战绩”大书特书,并且阵战“渠帅”大洪,粮草被劫,只因张武作战不力。又表奏了田畴献粮献兵的功绩,请求给他封官赐爵。

做好了一切,袁买这才心情愉快的带着骑兵,会合田畴的两千人,护送着粮草,直奔阴馆城下的大营。

第六十四章 邺城军议

粮草被劫的奏章和袁买的书快马加鞭送到邺城,袁绍看后勃然大怒,立刻召集武幕僚议会。

“逆贼张燕,欺吾甚!番五次招降与他,充耳不闻。若是好生呆在行山上倒也罢了,竟然阴袭我军,利用行山的地形夺我粮草,杀我士卒,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传出去,岂不令天下诸侯耻笑?”

袁绍拍着桌案一通咆哮,发泄完毕之后,大喝一声:“颜良何在?”

虎背熊腰,身高九尺,不怒自威的颜良大步出列,抱腕施礼道:“末将在,请主公吩咐?”

“立刻召集十万大军扫荡行,不惜一切代价将黑山贼斩尽杀绝,将张燕枭示众,以泄我心头之恨!”袁绍恨恨的丢下一支令箭,下令道。

“主公万万不可!”

审配急忙出列劝谏,“北方公孙未灭,虽然他已穷途末,但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公孙瓒还占据郡,手下有七八万精锐,怎可全力征讨张燕?况且,曹操势力日益壮大,握有十几万精锐,虽然号称与我军联盟,其其心却难以叵测。西凉马腾,时常入寇长安,更有可能通过羌、胡之地入寇并州,也不能不防。决不可为了区区贼寇,而大兴士卒!就算要讨伐张燕,也应当等灭了公孙瓒之后。”

“审正南此言差矣!”

沮授听了也出列反驳:“攘外必先安内,张燕不除,冀、并二州难安。多少客商因为黑山贼劫掠,而不敢走行,转而走中原,让我们失去了大笔的商税;多少良田遭到劫掠,使我们失去了大批的粮草;多少姓遭到屠戮,使我们损失了大批的兵源;张燕不灭,谈何争霸天下?”

逢纪出列支持审配的观点:“审正南的意思并不是不讨伐张燕,只是时机还没有成熟,等先灭了公孙瓒,回过头来再收拾张燕不迟。公孙瓒一死,张燕没了外援,还不是困在笼里牲畜,要杀要刮,还不是主公一句话的事情!”

沮授争辩道:“逢元图此话差矣,现在正是灭张燕最好的时机。公孙虽然没没灭,但已是穷途末,自保犹恐不及,怎敢主动出击?现在正是灭张燕的最好时机,调集大军全力剿灭黑山贼,等公孙瓒反应过来之时,我们已经灭了张燕!”

沮授说着跪倒在地,哭泣着建议:“按照审、逢二位大人的意思,等灭了公孙瓒之后,的确没了后顾之忧,但那时只怕曹操也已经扫灭了吕布,占据了司、豫、兖、徐四州,与我军成对峙之势。到那时,我军要想再大举征讨张燕,曹操能按兵不动?到时腹背受敌,悔之晚矣!主公听我一言,早发大兵,扫平黑山之乱,再灭公孙,便可与曹操争雄天下,立于不败之地!”

“你的意思是,主公不听你的话,就无法争霸天下了?”逢纪抓住沮授话语里的把柄,歹毒的质问道。

“你……授一片好意,逢元图何处此言?”沮授怒目圆睁问道,这他娘的什么同僚啊,简直就是疯狗?道理说不过你了,就开始乱咬。

幸好袁绍的智商还能分辨出是非,训斥逢纪道:“逢元图不要乱扯,先商议个解决此事的办法!”

审配又谏言道:“就算沮授说的有些许道理,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军先灭了张燕,固然可以全力与曹贼一战,但要想剿灭张燕,又要付出多大代价?”

听了审配所言,袁绍沉默不语。张燕的厉害,他已经领教过。上次集结七万人马,亲自征征讨黑山贼,虽然杀掉了几万贼兵,但自己这方面也损失了万人,最后胜负未分,不了了之。

看到主公动摇,审配继续劝谏:“张燕非同一般贼寇,其部下有六七万精壮贼兵。加上依附于他的各贼寇,能上阵者多达十余万,山上更有老弱妇孺几十万,要想剿灭他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就算派遣大军,全力讨伐,最后灭了黑山贼,也必然会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说不定我军战力受损,反而耽误了灭掉公孙瓒的头等要事,让公孙死灰复燃,到时候悔之晚矣!依配之间,收服张燕,当以怀柔之计,慢慢劝降为主。若是张燕能率领十万黑山军归附主公,天下可定矣!”

“主公,攘外必先安内,此刻正是灭张燕的好时机啊,主公思!”沮授跪求道。

“主公,万万不可听沮授之言,当以怀柔之计劝服张燕,方为上策!”审配和逢纪一同进言。

听了智囊的争论,袁绍一时拿不定注意,问其他人道:“以你们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许攸出列道:“位所说都有道理,若是强攻,行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必然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而任由张燕在我冀州境内劫掠了十万石粮草,我军不闻不问,传出去不免被人笑话。依攸看,当刚柔并用,一面派人劝降张燕,另外派一上将,带领几万人马到行山下恐吓张燕一番,好让他不敢猖獗!”

袁绍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就依许远之言,刚柔并用,派遣一名能言善道者持我的书信上山劝降,另外派一支人马到行山下佯攻,威吓黑山贼!”

袁绍拿定主意,便不再听任何人之言,召唤出吕旷、吕翔兄弟,命他二人向袁尚讨要万兵马,沿着行山南麓向北扫荡,佯作进攻,实则威吓黑山军。

袁尚出列道:“父亲大人,邺城总兵力八万人,先前已经拨给显雍一万人,今番再调拨给吕氏兄弟万人,仅剩四万兵力,防御空虚。依孩儿之间,当给各州郡下令,出榜募兵,把兵丁送到邺城,壮大我军实力,以备明年与公孙瓒决战!”

袁绍点头答应了下来,吩咐陈琳即刻传檄各州郡,命各郡守、各国国相出榜募兵,然后将招募的新兵送到邺城,交由袁尚和颜良、丑训练。此次计划共招募五万人的新兵,严格分配到各地定额指标,如若不能完成,将严惩守国相。

大事商议完毕,袁绍又给麴义军下了一道檄,责备他用兵无方,以至粮草被劫,士卒受损,命其自行筹备粮草,攻伐代郡的任务不变,不得延误。

又对众幕僚道:“小儿袁买,初经战阵,就立下功绩。率领郝昭、王双麾下千多人,大破‘蛾贼’大洪所部一万人,并阵斩贼大洪,威慑黑山贼,扬我军威。吾儿袁买没有堕我袁家声威,吾决定授予显雍‘讨逆将军’封号,各位可有异议?”

所有人都知道袁绍这人护孩是出了名的,就算他儿再不成器,他自己骂可以,你要是诋毁几句,必然会惹得这位主公勃然大怒。就连审配和逢纪这俩袁尚的死党,明知道袁买的官职越来越高会对袁尚不利,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出来触袁绍的逆鳞。

众人纷纷附和道:“买公用兵有方,大破黑山贼,应当论功行赏,册封将军,天经地义!我等不敢有异议!”

于是,袁绍命主薄再次起草书,江袁买从偏将军之位擢升为“讨逆将军”,田畴献粮、献卒有功,封为别部司马,王双、郝昭各个加官进爵,务必好生辅佐“讨逆将军”,入寇代郡,侵扰公孙瓒,让他不得安宁。

第六十五章 安得妙计过太行

袁绍的书信送到黑山,张燕看后聚集各渠帅商议对策。

“袁绍此人,外宽内忌,言而无信,寡谋无断,绝不是成大事之人,别看他现在不可一世,依我之见,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将来北方两强争霸,袁绍未必能赢得了曹操。所以,袁绍绝对不是一个值得归附的明主!”

张燕扫视了下面坐着的五十多个渠帅一眼,把手里的书信缓缓的撕成了碎片,扔在了地下。

黑山贼头们开会不像正式官员那样,主公坐在中间,武幕僚两旁站立,而是全部一人一个胡凳坐在两旁,听张燕大帅的讲话。

这样坐着比较舒服,他们多半都是贫贱的姓,对于达官贵人的礼节有些不懂,搞不明白吃饭聚会的时候,都为什么他娘的跪坐着?弄得腰酸背疼,汉朝的礼仪实在迂腐,怪不得“大贤良师”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呢!

张白骑站出来请示道:“张平难,咱们已经有两年没有和袁军干仗了,这次突袭麴义军队,劫了他**万石粮草,袁绍会不会勃然大怒,派遣大军征讨我们?”

张燕挥挥手道:“放心吧,我觉得袁绍暂时没有这个魄力。公孙将军没有被消灭之前,他就无法下定决心全力征讨我们!有句话叫做唇亡齿寒,我们要想不被袁绍剿灭,就要尽最大努力保证公孙瓒势力不被消灭。”

张白骑又问:“如此,我军下一步该怎么做?”

张燕思考了片刻道:“袁绍派遣麴义北上,无非就是为了骚扰代郡,破坏代郡的春耕,把公孙瓒将军的重心吸引到西线,然后再从东方或者中强攻易京……”

渠帅“左校”是黑山军中善谋之人,点头附和道:“平难将军所言是。代郡乃是幽州产粮大郡,即便明知袁绍此举乃是声东击西之计,恐怕公孙瓒将军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麴义破坏春耕。更何况麴义只有一万兵马,这会让公孙瓒将军按捺不住报仇的决心,更会容易产生冲动,起了灭掉这支队伍的心思,从而出兵代郡,反而中了袁绍的圈套。”

张燕对左校的分析表示赞同:“你说的不错,这正是袁绍阴险歹毒的地方。他如果派出的是四五万大军,代郡守将田豫势必死守,必要的时候甚至会弃城保存兵力,到易京会合公孙瓒。而袁绍却只派了一万人,这将会让田豫看到获胜的希望,绝对不会眼看着麴义破坏春耕,有可能出城与麴义决战……

麴义久经沙场,乃当世一流战将,田豫兵马虽多,但胜负难料;一旦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公孙将军绝不可能坐视田豫损兵折将,有可能被动的从易京出兵援助代郡。这正中了袁绍的‘调虎离山’之计,找到机会大举进攻易京,置公孙瓒于万劫不复之地!”

“那么我们下一步是否该利用行山的险峻地形,破坏麴义军的北上?”左校顺着张燕的思,得出了一条结论。

张燕抚须道:“正是如此!行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过行,必走八径,我们堵住各个山隘,乱世滚木砸下,保证叫麴义插翅也难以飞过行山,就算过去了,也让他伤亡惨重,失去战斗力,让袁绍的计划胎死腹中!”

“要是麴义不过行,沿着冀州北上,走范阳攻代郡,那该如何应对?”张白骑又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哈哈……若是如此,麴义乃是自投罗网!”张燕抚须大笑。

继续向在座的渠帅分析:“代郡、范阳、易京是公孙将军现在手里仅有的座城池,连成一线。范阳城池险峻,土地贫瘠,根本无可耕种,不需要像代郡那样担心被破坏春耕。麴义到范阳城下只有两步可走,一是攻城,二是绕过范阳。范阳城内守军一万五,麴义以少攻多,要想破城,那是痴人说梦!而麴义如果选择绕过范阳,进入代郡境内,将会犯了孤军深入的大忌,到时候代郡、范阳两兵出,前后夹攻,保教麴义全军覆灭!”

听了张燕的分析,各渠帅一起拱手称赞:“平难将军慧眼如炬,我等实在佩服,愿意听从将军差遣,共谋大业!”

“好!”张燕豪爽的一挥手,“大家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守住过山的关隘,不要放麴义的人马过去,袁绍这条声东击西之计就会无用。只要公孙瓒一日不被灭,他袁本初就不敢腾出手来全力攻打我们,我等在行山上便会安如泰山!”

“来,大家喝酒!”张燕分析完毕,传令厨置办酒菜。

“好,喝酒,跟着张平难有酒喝,有肉吃!”山寨聚义厅里顿时欢声笑语大作。

不大会功夫,各渠帅纷纷举杯痛饮,庆祝劫粮成功。对于大洪部的覆没,没有任何人提起,因为少了一伙分粮的,就意味着各部会多分一些粮草。黑山贼中任何部落的消失,就像干涸的水滴一样,是如此的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感慨与怀念。

阴馆城下,整编完毕的北伐军正在等候命令。

虽然对于袁买擅自调动骑兵出战不满,但袁买从徐无山借来了八万石粮草,补上了这个窟窿,麴义便无话可说。更何况,他的部队折损了一千多人,靠着从郝昭俘虏的黑山贼里挑人,才凑够了七千人,这让麴义更加没有底气抱怨。

郝昭的两千先锋营从俘虏里挑了二多精壮,依然保持两千人的编制。王双的骑兵损失了十骑,花钱从常山国马贩手里买了相同数量的马匹,又从徐无山来的队伍里挑选了一多名骑卒,仍然保持四重甲骑,八轻骑兵的编制。再加上田畴带来的两千精壮,直属于袁买的人马已经达到了五千人的规模。

剩下的七八黑山贼俘虏,全部被划拨到民夫里面,负责干粗活,修搭桥,安营扎寨,押送粮车,饲养马匹,这都是他们的事情,谁要是妄想逃跑,看押他们的士卒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一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看着袁买手下的兵力越来越多,麴义隐约感觉到,或许用不了多久,这支部队真正的主帅将会变成袁买。麴义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而且因为射杀袁熙这件事,他现在和袁买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倒是让他更希望袁买将来能接掌袁绍的权力,那样说不定自己还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北风猎猎,旌旗招展。

一万两千五人的队伍,已经全部集结完毕,正在等候主将下达命令,是拔营北上,还是向西穿越行?

中军大帐之中,麴义召集了校尉以上的将领参加军议,商讨下一步的动作。是该继续按照原计划向西穿过滏口径越过行山,出雁门攻袭代郡;还是向北越过中山国,进入范阳境内,再向西攻代郡?

一番商议之后,支持北上过范阳,进入代郡的人数占据了上风。

郝昭是支持北上的坚定派,此刻正据理力争:“虽然我军越过范阳城之后,很可能遭到代郡、范阳的两面夹击,但这样肯定比穿过行山损失小得多。行山势巍峨,黑山贼人数众多,他们守住山隘,乱箭射下,滚石砸下,我军要想穿过,不知要损失多少士卒的性命?我军走范阳,途平坦,就算田豫出兵拦截,范阳城守军在后面围堵,纵然遭受两面夹击,我们也可以一鼓作气,突破田豫的拦截,到雁门稍作休整,再卷土重来从西方攻击代郡,这样可以把士卒的伤亡降到最低!”

田畴却持反对意见,反驳道:“你这是建立在能够突破田豫防线的基础上做的假设,万一我军无法突破田豫的防线,被困在中间,遭到前后夹击,岂不是要遭受全军覆没的结果?”

“显雍,你在哪里看什么?为何不发一言?”

麴义发现袁买没有参与讨论,反而背负双手,踱步走到营帐面前,向西眺望巍巍行山,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袁买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我在想一条两全之策,一条既可以过行,又不会遭受重大损失的两全之策。我虽然愚钝,但却想到了一个办法,诸位可以按照我这法一试,说不定我军能安然无恙的穿过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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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夜袭

能以最小的代价穿过行山,自然要比冒着遭受两面夹击的风险,穿过范阳进代郡好得多,关键能不能做到?巍峨行,地形险峻,要想安然过,实在难如登天!

“显雍将军,计将安出?”麴义摩挲着脸庞上的刀疤,对于袁买的话半信半疑。

“我这一计就在眭固身上,成与不成,全看眭固的了!诸位将军只管按照我的吩咐行事,说不定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过行山。然后顺着并州的官驿大道,兵锋直指代郡!”袁买背负双手,露出神秘的微笑,踌躇满志的说道。

麴义点点头:“好,既然显雍将军这样说,我就暂且把调权让给你,看你如何用兵?”

“所有人暂且在大营里休息,养精蓄锐,等天色黑了之后再听我号令。”

袁买吩咐一声,然后招呼自己的嫡系跟着自己骑马出去转转,到前线观察下地形。于是王双、郝昭、田畴人带了轻骑兵跟着袁买出了大营,向前观察军情。留下牵招在家,负责处理军务。

阴馆城距离行滏口径大约八十里的距离,那滏口径最窄的地方不过五丈,仅能容纳四匹马同时通过,两侧山势险峻,倘若敌人伏兵两侧,要想通过势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从阴馆城到滏口径八十里的途,也不是一马平川。要想抵达“滏口径”,有条山谷可走,皆是东西相向的山谷,组成了一个“川”字,每条之间大约相隔十五六里的样。最宽的大约有两丈,最窄的估摸十丈左右。也是伏兵的好地方,但比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滏口径却是没法相提并论。

袁买已经得到探回报,黑山军的驻兵是这样安排的:条山谷各有五六千黑山贼驻守,各有渠帅一名负责指挥,最南面的山谷由“五鹿”把守,负责防御中间山谷的则是眭固,最北面的山谷由白绕负责防御。

一开始,袁买对于稀奇古怪的黑山贼渠帅名字头痛不已,想不明白这些人为啥弄个“四不像”的名字?那白绕姓白还说的过去,这五鹿怎么来的?难不成这世界上还有姓五的?

经过私下里打听,袁买对于黑山贼渠帅的名字才有所了解。原来这不是他们的名字,而是他们的“绰号”。

这些人也知道造反是诛灭满门的大罪,尤其是在张角、张宝兄弟相继死去之后,黄巾余部也知道推翻汉朝的统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便纷纷隐姓埋名,从士卒到渠帅纷纷用绰号称呼……

譬如张白骑,就是因为天天骑着一匹白马,所以得了一个“白骑”的绰号,又比如“五鹿”,是因为射猎的时候看到了五头鹿,可惜他一头也没有猎杀,后来传为笑谈,他干脆以“五鹿”为号自居!

其他的比如青牛角、大洪、于毒、白绕、司隶、李大目……等等,所有渠帅的来历都稀奇怪怪,让人想不到这就是一方渠帅的称号。时间长了,也就没人问他们的真名字了!

除了名渠帅各自把守一条谷口之外,张燕自己率了两万人在滏口径左右埋伏,等着袁军过谷的时候发动袭击。除此之外,张燕还派了手下大将王当、孙轻率领两万人马,以及一万多各部黑山贼距离麴义大营五十里的地方扎营,远远的吊在后面,伺机偷袭。

袁买带着部曲到前线走了一圈,最近的时候已经逼近了中间这条山谷,隐约看到了眭固的旗号,斗大的一个“眭”字迎风飘扬。

“看张燕这架势,是拼了命要为公孙瓒出力啊!无论我们是过山,还是北上,他都不会善罢甘休!”袁买勒马眺望中间的山谷,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公,张燕有兵力五六万人,而且这还只是出了一半,盘踞在行山上的贼兵至少还有五六万。张燕已经布置好了口袋等我们钻,要想强行过滏口径,实在困难!依我之见,还是顺着驿道北上,走范阳进代郡方为上策!”

郝昭策马跟在袁买后面,看到张燕严密的布局,不禁为之头痛。更加觉得强行穿过行山是一条下下策,因此又想规劝袁买走范阳城下入代郡。

看到黑山贼的布置,王双也有些头痛。要是两军列阵厮杀,他绝对不会皱下眉头,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可是这些黑山贼他娘的躲在山上扔石头,这算什么玩意?

“袁公也真是的,就给我们一万兵,能够干什么?打又打不得,过又过不去,走范阳还怕被被抄了后,真是急死人了!”王双到底没有沉住气,抱怨了一句。

袁买假装没有听见,这事多解释也没用,弄不好还会和手下产生嫌隙。而且自己心里也在暗自盘算,袁老头这件事做的真不咋样,让张燕十几万人马盘踞在心脏上,将来能打赢官渡之战才怪!

这可是十几万人马,不是十几个,也不是几个,也不是几万个,而是他娘的十几万!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痛!

他们黑山军距离邺城不过二里,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就可以抵达邺城城下,到时候你大军出征,张燕要是直捣巢穴,这仗还打个屁!

虽然黑山军的战斗力不如正规军,但人数多是他们的优势,任何人都不可以忽视张燕的存在,为啥老头就不想个办法把这张燕解决了你呢?

“如果我现在处在老头的位上,就算不灭公孙,也要把张燕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拔出来!攘外必先安内,这十几万贼兵就在眼皮底下盘踞,他还四处征战,这袁本初和他手下的武幕僚是不是白痴啊?”看着山谷里旌旗招展的黑山贼,袁买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原先坚持走滏口经的田畴此刻也有些动摇,一副为难的样道:“要走范阳,很可能会遭受两面夹击;要过行,也不是容易的事,此事当真棘手!行共有八径,向北十里便是井径,我们可否向北走一程,从井陉过行?”

“估计张燕没有出动的那五六万人已经在井陉设伏了吧?走井陉和滏口陉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井陉距离张燕的老巢更近,他在哪里经营多年,防御设施必然远胜滏口,要走井陉还不如直接强突滏口!”袁买勒马眺望前方的巍峨行,若有所思的说道。

田畴听了,有些无计可施:“若是那样,要过行真是困难!实在没法,就按照麴将军和郝伯道他们的意思走范阳吧。或许遭受前后夹攻,更能够激起将士们拼死一战的士气,麴将军善于用兵,或许能够突破田豫的阻击也不一定。”

“今晚先依照我的计划行事,倘若过不去,再另做打算!回营!”袁买拨转马头,当先返程。

王双、郝昭、田畴纷纷跟上,二多骑随后簇拥着,卷起一烟尘,返回了阴馆大营。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夜幕笼罩着巍峨的大山。寂静中暗藏杀机,一场恶战即将来临。袁军吃过晚饭,人缄口,马摘铃,全军开始出动。

按照袁买的调,部队分作。第一由郝昭的两千人打头,王双的一千二骑兵随后,最后面是张武的一千人押运辆运粮车,走中间眭固防守的这条山谷。

第二,从麴义的麾下拨出千人交给牵招带领,走南面这条山谷,田畴率领所部两千人紧随其后。

剩下的千人马也分做两,留下一千人由田丰坐镇大营,另外的两千人由麴义亲自统率,做为援兵,接应两过谷的人马。袁买带了五亲卫营和麴义一道出营,在旷野中列开阵势,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变故。

第六十七章 山谷攻防战

巍峨雄壮的行山被夜色笼罩,眭固督率所部驻扎在并列成“川”字的条山谷中间的那一条,小心翼翼的提防袁军夜间过谷。

远处忽然亮起了火把,并有马蹄声传来,看样官兵的骑兵朝这边来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大概是骑兵倾巢扑了过来,这让眭固有点胆寒。

从大洪溃卒的嘴里,眭固已经知道了官兵骑兵的厉害。这让眭固抱怨自己运气不好,他娘的条道,骑兵为啥偏偏走中间这一条?

而且这条山谷比不得“滏口径”那样险峻,最宽的地方接近二丈,站在山上射箭,根本射不到谷底中央,更不用提滚石、擂木了,敌人只要不顺着山壁走,丢下去根本砸不到人。

而且两边的山并不高,也不陡,与其说是山,还不如说是两座山丘。如果官兵发了狠,往上冲锋的话,眭固觉得自己部下不一定能顶得住。弄不好,自己将会是第二个“大洪”,明天就会从黑山军中除名。

这是防御性最差的一条山谷,南面和北面的都比这条好得多。那两条不仅山谷窄,两边的山丘也要陡峭险峻,易守难攻。

对于被派来守卫这条山谷,眭固很是不满,只是张燕是黑山军中说一不二的大当家,虽然心中有怨言,眭固也不敢违抗,悻悻的率领本部六千多兵卒前来防御这条山谷。

“渠帅,官兵马上过来了,是否伏击他们?”一名军候跑上来问道。

眭固正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观察形势,对于是否出击还有些犹豫不决。出击吧,怕惹恼了官兵,拼死冲上来把自己给灭了;放官兵过去,又怕张燕怪罪,这让他很是为难!

“驾……”就在这时,斥候快马返回。

“快快报来,来了多少官兵?”眭固一把抓住斥候的衣服,焦急的问道。

“一千多骑兵,骑兵后面有两千步兵,步兵后面是运粮车!”

“运粮车?”眭固自言自语一句,忽然得意的笑了出来:“官兵这是看着这条山谷好走,欺负我眭白兔哪……”

片刻间,眭固已经拿定了主意,对身边的军候道:“传令下去,放前面的骑兵和步兵过谷,拦截后面的粮车。夺了粮食,张平难也就怪罪不到咱们了,官兵的精锐就交给其他部落对付吧!”

“诺!”

军候答应一声,快速的跑去传令,不大会功夫,眭固的命令就传到山谷两边伏兵的耳朵里,所有人都缄口不语,等待着官兵的到来。

不大会功夫,马蹄声大作,官兵的骑兵已经杀到山谷之下。

王双一马当先,高声指挥:“所有人靠近山谷中央,不要贴着两边的山壁,五匹马一列,快速通过!”

随着王双一声令下,四重骑兵,八轻骑兵,按照五匹战马一列,秩序井然的穿过山谷,向前疾奔。

“嘶!”

“这支官兵的骑兵果然不同凡响,光看这阵列,就比张平难手下的骑兵强悍多了!”眭固躲在一块山石后面,自言自语了一句,庆幸没有对骑兵动手。

一千二多骑兵很快的穿过了山谷,不大会功夫,步兵逶迤而来。

最前面的是五刀盾兵,再向后是五弓兵,再向后是五枪兵,最后是五大刀兵。只见步兵也是阵列整齐,秩序井然,全军一言不发的快速进了山谷,向前疾奔。

“呼……这支步兵的战斗力看起来也是不俗呐!真要是打起来,我手下的六千人,就算占据了地利,也不一定是这两千人的对手。”看到步兵快速的通过了山谷,眭固又再次庆幸没有动手。

就算张燕责怪自己没有伏击他们,最多臭骂一顿,之前劫到的那些粮草不分给自己。可真要是和官兵拼上了,没人来援救自己,弄不好自己就会被灭掉!

步兵过去之后,响起了“轰隆隆”的车轴声,只见大约一千人左右的队伍,押解着一多辆粮车,渐渐的进入了山谷。而且,看起来,这支运粮兵的战斗力明显弱于前面的两支部队,秩序杂乱,有的人一边赶,一边交头接耳的说话,不时的传来笑声。

不管是为了给张燕一个交代也好,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罢,眭固决定全军出击,劫粮!

就算穿过山谷的官兵回头来救援也不怕,自己劫了粮车就出山谷向南,直奔王当、孙轻的大营,那边还有左校、张白骑的部曲,大约万多黑山军驻扎在那里;只要自己和他们会合到一起,就不怕官兵追击,而且劫了粮车,还有面。

“全军出击,劫粮!”

眭固一声令下,埋伏在两边的黑山贼纷纷爬了起来,朝山谷里的运粮官兵发动袭击。一时之间,箭如雨下。

“全军冲锋下山,夺粮车!”

眭固一声呐喊,提了斧头,带领十余骑当先冲了下去,四面八方的黑山贼也跟着渠帅向山谷下冲去。

能够被推举为一个部落的渠帅,眭固还是有些本事的,只见他斧头挥舞,片刻功夫就砍杀了十几个官兵。并且一斧头砍断了“张”字旗号……

六千多黑山贼对一千多官兵,完全占据了上风,越战越勇。官兵且战且退,在丢下了一多具尸体后,终于抵挡不住,丢下粮车,乱糟糟的逃走了。

“哈哈……弟兄们,咱们抢到粮草了!”眭固大为高兴,将斧头横亘在马背上,大声狂笑。

另一条山谷也被夜幕笼罩,杀气渐渐的逼近。

负责防御的渠帅五鹿同样指挥着部下七千多人在山谷两面埋伏,随时准备伏击过谷的官兵。

这条山谷比中间的那条要窄一些,最宽的地方也就是一五十丈左右的样,而且两边的山峰比中间的山丘陡峭不少,要想攻上来,难不小。

“报告渠帅,官兵逼了过来!”

五鹿啐了一口吐沫,系了下额头上的黄巾,狠狠的道:“等着官兵过来了,就给我狠狠的射,狠狠的砸,不管是箭头,还是石头,还是木头,全部狠狠的招呼官兵,为‘大贤良师’报仇!”

官兵显然有备而来,走到谷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纷纷举着手里的火把,照亮的山谷红彤彤的一片。

“给我点火!”牵招看到山谷上有枯萎的荒草,立刻随机应变,改变了战略。

千只火把一起寻找易燃物,不大会功夫,山上顿时燃烧了起来,伴随着风声,火势不小,所有干柴“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只把埋伏的黑山贼烧的四处乱跑。

“奶奶的,官兵真是狡猾!”

五鹿恼怒的骂了一声,下令手下一边放箭,一边撤出山谷。火势越来越大,再不撤就要被烤熟了,反正他们过了这条谷,前面还有“滏口径”这道天堑。张平难已经在那里经营多时,既不怕火攻,也不怕强突,要想过去,就没这么容易了!

“全军撤退,退出山谷,到滏口径会合张平难的大军去!”

五鹿翻身上马,提了一口大砍刀指挥部下退出山谷。七千人的部队迅速的下了山,向后撤退,被烟火烧的很是狼狈。

牵招在外面看到官兵撤退,指挥部下在后面追击,“弟兄们,给我追上去,山上没有大树,只有荒草枯枝,火势一会就灭了。立功之时,就在今夜!”

随着牵招的一声令下,千官兵越过燃烧的火苗,向前追击撤退的黑山贼。一时间杀声震天,黑山贼无心恋战,且战且退,不大会功夫,就抛下了四具尸体!

“快、快、快……马上就要出谷了,再向前十里就是张平难的大军了。”五鹿横刀立马,督促着部下撤退,黑夜中看不清后面多少官兵,已经无心恋战。

“黑山贼,哪里走,原郝伯道在此恭候多时!”

随着一声鼓响,山谷尽头忽然杀出一支伏兵,正是从中间的山谷快速通过后,按照袁买的吩咐在此伏击五鹿的郝昭所部。

“给我射!”

郝昭令旗一挥,五弓箭手乱箭齐发,一波箭雨射进乱糟糟的黑山贼军中,登时有两人送命。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黑山贼顿时乱作一团,不少人纷纷跪地投降,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郝昭挥军冲杀,配合着后面的牵招两面夹攻,直杀得五鹿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七千人折损了千多,被俘虏了一千多人。止剩下两千多残兵败卒,跟随在五鹿的身后向“滏口径”撤退!

五鹿带着残兵败卒刚逃出四五里地,忽然马蹄声大作,一飚骑兵掩杀而来,“王”字大旗在火把的映照下,隐约可见。

一员大将,胯下“雪里红”手中“虎啸”大刀,横刀立马,拦住了去:“逆贼五鹿,还想走吗?陇右王全奉袁将军之命恭候多时!”

第六十八章 圈套

“呸,我等受大贤良师指点,早将生死置之外,岂肯受你的蛊惑而投靠官府?”

五鹿对于王双的招降愤然拒绝,指挥部曲向前疾奔,前往滏口径会合张燕的大军。

“给我冲!”

王双策马向前,直扑五鹿,两马相交,战有五六会合,五鹿遮挡不住,拖刀败走。看到主将败阵,五鹿的部曲更是魂飞胆灭,狼狈逃窜,溃不成军。

王双指挥部下冲击一阵,斩杀了七八人,并没有再继续追击。因为袁买给他布置的任务是在山谷通往滏口径的中间段列阵,接应后面跟上来的部队。追杀黑山溃卒,倒在其次,因此王双并没有穷追不舍,放五鹿等人逃生去了。

中间的那条山谷,此刻一片寂静,透着一丝诡异。

劫了粮草之后,眭固便招呼部卒下了山坡,准备向南会合王当、孙轻的大部队,避开官兵的反扑。却惊讶的发现杀过去的官兵竟然没有杀回来,对于粮草被劫好像无动于衷的样,这让眭固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已经被劫了一次粮,按照道理来说,官兵不应该把粮草放在最后,应该放在中间才对?粮草对官兵至关重要,麴义不会这么弱智的犯两次相同的错误吧?”

“嘶……奇怪!”

一开始的时候,战局千变万化,容不得眭固多想。此刻静下心来,眭固越想越觉的离谱,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急忙下令:“把所有的粮车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粮草?”

黑夜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黑山军纷纷检查粮草车,在火把照耀下看的清清楚楚,哪里有粮草,一辆辆马车上装的竟然全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

“奶奶个熊的,官兵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眭固被搞糊涂了,下令全军就地待命。等自己摸清了官兵的动机后再做决定。

“驾!”

“驾!”

“让开,让开……我等是张平难的使者,速让眭渠帅来见我们!”

伴随着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二十多骑打着张燕旗号,穿着黑山军服饰的人翩然而至。

“不好,消息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张平难的耳朵里?”眭固大急,要是让张燕知道了自己放官兵主力过去,按兵不动,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哎,我在这里哪,几位使者捎来了什么话?张平难有何吩咐?”

眭固不敢怠慢张燕的使者,陪着笑脸迎了上去,恭敬的问道。黑夜中,这支人马看不清楚,但又觉得有些面熟。黑山军十几万人,哪个能全部认识?

当先马上之人,是个体型彪悍的汉,手里的马鞭一指眭固,叱喝道:“张平难让我来问你,为何放官兵主力过去,让他们前后夹攻五鹿?导致五鹿部几乎全军覆灭,汝意欲何为?想背叛黑山乎?”

“不敢,不敢,张平难令旗指到哪里,我眭固就杀到哪里!岂敢背叛张平难的命令。只是官兵精锐,阻挡不住。”眭固陪着笑脸解释道。

“张平难有令,此战五鹿部几乎损失殆尽,皆因你放官兵过谷造成。几日后把你的部曲分给五鹿一半,弥补他的损失!”使者手里的马鞭摔的震天响,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眭固听了大急,分一半给五鹿,那么自己将会变成小股部落,地位将会一落千丈。着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使者听我辩解,我虽然没有阻击官兵主力,可是我抢了他们的粮草……”

“啪!”的一声,使者手里的马鞭又是摔得震天响,不容分说的打断了眭固的话:“既然如此,速把粮草送过滏口径,送到张平难的大营里,由他一块分配!”

“可是……”眭固更急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他娘的劫了十车石头,上哪里去给他弄粮草?但这话刚从嘴里说出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走人,回去向张平难复命去!”

使者却不愿意再和眭固搭话,调转马头,一鞭下去,骏马一声长嘶,当先疾驰,二十多骑紧随其后,扬起一溜烟尘,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哈哈,姜城兄你行啊,这个使者装扮的真像,我都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只要眭固识破了我们的身份。我就用暗器偷袭他,先下手为强!”

这支二十多人的黑山贼远离了眭固部落后,逐渐的放慢了马速,为的两名头领并马同行,议论着刚才的一幕。

说话的正是当初被郝昭提拔为屯长的游侠儿薛钦。另一位刚才和眭固对话的使者头领也是被郝昭提拔上来的人,骑射好手姜城是也!

“嘿嘿,俺做过几天黑山贼,装扮起来当然想!”姜城呲牙一笑道。随即解释:“我可不是心甘情愿的,我是被他们抓到山寨上的,不顺从就砍头,只好伪装从贼,找了个机会逃走了。”

“你这话说的天衣无缝,眭固肯定把咱们当成张燕的使者了,估计这会正对着石头犯愁哪!哈哈……”薛钦想象着眭固为难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城也是忍不住笑意:“哈哈……都是买公的好计谋,这番对话全都是他提前告诉我的,果然和眭固说的差不多!”

眭固此刻果然像他俩说的那样,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愁得几乎想要放声大哭!

放官兵主力过去,不做抵抗,已经违背了张燕的军令。而且这直接导致了五鹿部几乎全军覆没,张燕让自己拨一半人弥补五鹿,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但眭固依然无法接受,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的部曲只有两千人的情景,到那时,地位在自己之下的渠帅肯定会超越自己。

更要命的是,刚才自己对使者说劫了粮草,这使者他娘的不问青红皂白,不容自己分辨,竟然拨马走了……

等他们回报张燕之后,张燕及各部渠帅肯定会向自己要粮草,到那时,自己纵然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辩解说劫到是十车石头,谁信?弄不好,自己最后会被当做出卖兄弟,私吞粮草的反骨仔,遭到各部落的讨伐唾弃!

想到这里,眭固额头冒汗,召集几个亲信头目一起商讨下一步该怎么走?

“渠帅,五鹿被灭,张平难已经大发雷霆,咱们再告诉他没有粮草,中了官兵的圈套,劫了一多车石头,张燕肯定不信,只怕黑山军已经容不下我们了!”一个军候满腹忧虑的分析道。

“这可怎么办?”眭固抚摸着脸颊的胡茬,很得咬牙切齿,官兵这一招他娘的黑了!

“要不,咱们去上党投奔张扬守吧,听说他正在招募兵马,咱们又六千人,张守一定会重用我们!”另一个军候建议道。

眭固点点头,叹息一声道:“看来只能如此了,黑山已无我等立锥之地!只是不知道张扬守是否肯收留我等?”

就在这时,斥候来报:“渠帅,抓到了几个官兵,他们说是冀州牧袁绍家的公派来见你的使者,不知该如何处置?”

“袁家的公?他要见我做什么?”眭固有些疑惑,目光中闪动着兴奋的眼神,挥挥手道:“把人带上来,呈上书信一阅览!”

斥候领命,不大会功夫就带了两个使者过来,与其说被抓到的,还不如说他们主动寻找的黑山贼。其中一个能言善辩着对着眭固施了一礼:“见过眭渠帅,我奉了袁将军的命令来见你,有书信一封呈上,想必渠帅看完后自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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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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眭固展开书信看了一眼,只有寥寥几行字:“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吾乃冀州牧袁本初的四袁显雍,现居讨逆将军,督军北上讨伐公孙。久闻眭白兔乃是忠义之人,心下甚是仰慕。公若能反戈一击,助我大军过滏口径,当以偏将军职位相授!”

眭固早就有心投靠袁绍,只是袁绍对于黑山贼不重视,一心只想拉拢大头目张燕,忽视了他们这些小虾米,因此眭固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眭固正处在走投无的情况下,对于袁买抛来的橄榄枝,当然会心动。

“此书信果然是买公手书?”眭固难以掩藏心头的兴奋,满脸喜悦的问道。

使者肯定的回答道:“当然是袁将军亲笔书写,我等岂敢冒充!”

“公现在何处?”

眭固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这袁家四公忽悠着自己反了张燕,最后又不收这支队伍,眭白兔到最后只怕死了都没地方埋,十几万黑山军不把自己挖出来挫骨扬灰,才奇怪了!

使者指了指东方:“公在距此十五里的地方驻兵。”

“你速速回去禀报四公,就说眭固早就有心投奔袁冀州,只可惜无人引荐。若是公真心肯收纳眭固部落,我等愿意偷袭张燕,助公大军过滏口径。只是眭固不曾一睹公尊容,仅凭书信不知是否果真是公允诺,心下不安。可否请公一见?顺着山谷向东,有一颗五年的大槐树,两人围抱不来,若是公有心,今夜可与我在树下单骑相见,约定共伐张燕之策!”眭固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使者有些为难:“若是公应允了,难不成我再回来通报眭渠帅么?”

“这倒不必!我稍后就动身去那棵大槐树底下等候公。”

眭固早就想好了对策,自己先带领几十个人过去隐蔽,要是这袁公单骑赴约,真心收纳自己,便降了他,要是耍花招,自己也可以先有个防御。

“既然如此,容我等回去通报公。”使者允诺一声,上马和同伴一起告辞。

看着使者走远了,眭固招来几名亲信军候,命令他们暂时统率部队驻扎在山谷里,等自己和这个袁四公谈完了条件之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安排完毕之后,眭固带了十多骑心腹死士,朝东方疾驰,寻找那颗大槐树去了。

就在牵招和郝昭前后夹攻五鹿部落的时候,王当率领千骑兵前来驰援,却被田畴在山谷上打了一个埋伏,死伤了二多人,黑夜里不知道有多少官兵,只能暂时撤退,等明天再说。于是,半夜的时间官兵至少打通了两条山谷,可以畅通无阻的抵达滏口径了。

捷报频传,袁买高兴不已,传令下去,让田丰带领剩下的一千人连夜拔营,准备夜闯“滏口径”。就在前面打仗的时候,田丰火速行动,指挥一千多人,加上两千多民夫,八多俘虏,半个多时辰就把营寨拔掉,驱赶着粮车向前,会合了麴义和袁买两部人马。

部队以最小的损失通过了山谷,这让麴义和田丰心里暗自佩服袁买,这个四公虽然没怎么上战场,但这一仗打的漂亮,他就怎么算准了眭固不会拼死狙击王双和郝昭呢?

说起来,袁买也是赌了一把。对于眭固这样不入流的人物,他没有多少了解,但前世玩游戏的时候抓住了这么一个俘虏,但又不认识他的名字,于是就了一下,这才对眭固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记忆。

眭固这个人,给袁买的印象属于不忠不义的那一类,就像受了陶谦所托,护送曹操的老爹一行回老家却把人杀光了的笮融那样一类的人物,都是喜怒无常,言而无信之人。

脑后有反骨,打仗的时候肯定有私心,必然会把保存军事力量放在第一位,所以袁买才派了王双和郝昭的主力通过中间这条山谷,赌的就是眭固不会主动出击。果然不出袁买所料,在王双骑兵和郝昭精锐步兵威慑之下,眭固果然按兵不动,放他们过去了。

至于粮车里面装石头诱眭固劫粮,这就是袁买自己的杰作了。没想到眭固果然中计,傻乎乎的劫了石头。在行动之前,袁买就吩咐好了姜城和薛钦,等过了山谷之后,留下一部分人守住山谷,不要放任何人来往,再乔装成张燕的使者去恐吓眭固,这样更会让眭固起了动摇之心。

前面的棋都走完了,最后一步便是劝降了。

袁买记得前世查到的眭固资料是这么写的:眭固先从黑山张燕,后来投靠了上党守张扬,再后来张扬被部将杨丑所杀,想去投靠曹操的时候被眭固伏击斩杀。就在眭固想率领部下去投靠袁绍的时候,又被曹操派遣部将徐晃、史涣攻杀。

通过以上这些记忆,袁买认为在眭固的心里并不排斥袁氏,所以相信派人劝降,走投无的眭固一定会答应,正是由于对眭固有了这种印象,袁买才大胆的使用了这个“反间计”,希望能从黑山贼内部找到突破口。

就在袁买和田丰、麴义的部队会合了之后,派出劝降的使者回来了,把眭固的话转述了一遍,请袁买自己定夺。

“公不可孤身涉险,万一这眭固耍诈,公将陷于危难中。”田丰虽然足智多谋,但也明白如果袁绍的儿有个长两短的话,自己这颗脑袋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麴义对于袁买的死活倒不是那么在意,袁买真要是被干掉了,自己就可以一个人独掌大权。虽然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比不上自己的战之师,但总算有点本钱了,倘若袁绍真的容不下自己,也可以北上辽东投奔公孙。

“眭固带多少人来赴会倒在其次,我关心的是眭固是真心投降还是诈降?万一他耍诈把我们骗进滏口径,让张燕的人马伏击我们,损失就惨重了!”麴义抚摸着胡须,把自己的疑虑讲了出来。

袁买坚决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眭固突然来降,是真心还是诈降不敢妄下评论,可是现在他被自己的连环计弄得晕头转向;他应该不会再想到诈降之策,把自己的队伍骗进山谷发动突袭这一手,要是那样的话他就不叫眭固,就是诸葛亮或者司马懿了!

“我相信眭固一定是真心来投的,我这就去会会他。”袁买背上强弓,挂上箭壶,腰悬冲霄剑,准备去大槐树底下会会眭固。

田丰劝谏道:“公倘若执意要去,可带领人护卫,倘若眭固使诈,恐怕要陷于险境!”

“不怕他使诈,我的马快,倘若麴义玩阴的,我拨马就走!”袁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道。

话虽这样说,但心里仍然有些不放心。以自己的身骨,肯定不是眭固的对手,而周仓的伤势还没有好,便只带着樊氏兄弟跟着去了。当下袁买在前,樊虎樊豹兄弟紧随其后,骑飞奔,向西寻找那一棵大槐树去了,今夜是否能够通过“滏口径”,就全在这眭固身上了!

袁买走后,田丰不放心,召唤了一名校尉过来,让他率领精锐紧随其后,以防眭固发难。安排好了之后,方才放下心来,传令全军暂时休息,等待袁买和眭固的谈判结果。

第七十章 反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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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前方有棵大树!”樊氏兄弟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袁买也看到前面的大树了,隐约看见有一匹马在树下驻足,吩咐樊氏兄弟道:“你二人且躲到一边,让我自己去会会这眭固,他可是提出要本公单骑前来赴约的。”

樊氏兄弟心里虽然有些担忧袁买,还是悄悄的躲在了暗处,弯弓搭箭,如果眭固使诈,便先把他射下马来,再去保护公。

“来的可是袁冀州家的四公?”眭固远远的看到一匹马缓缓奔跑了过来,大声喊了一句。

“正是!”袁买隔着十丈的距离停下马来,答应了一声,“我正是冀州牧袁本初的四,袁买袁显雍是也。想必前面的这位便是眭固渠帅了吧?”

看到袁买气从容,不慌不忙,眭固翻身下马,施礼道:“小人正是眭固,拜见公。早有心投奔州牧大人,只可惜无人引荐,今承蒙公召唤,愿意率部相投。”

袁买点点头,大声道:“只要你帮我军过滏口径,便以偏将军的职位相授,绝不食言!他日等我袁家霸业有成,你便是封侯拜将之中的一个。”

“好,公单骑赴约,便知道是守信用之人。我这就回去整理本部人马,假装向张燕献粮,在山坡上和他厮杀在一起,公率大军随后过谷,黑山贼必然无暇伏击公的人马。”眭固为了取得袁买的信任,主动献上了投名状。

“好,一言为定,你在前面假装献粮,我率大军随后过谷!”

两人约定之后,眭固随即拨马离开,回到本部安排去了。袁买把樊虎招呼过来,和他换了马匹,让他骑乘自己的“穿云乌骓”,快马加鞭的到前方通知郝昭、王双,放眭固的人马过去。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朦朦胧胧的有些发亮。

眭固带领部下赶着马车来到滏口径之下,大声叫喊道:“山上的兄弟不要放箭,我们是眭固渠帅的部下,昨夜劫了官兵粮草,前来献粮。”

张燕听了五鹿的回报,因为官兵轻易的过了中间这条山谷,两面夹击,导致五鹿部损失惨重,心里气愤不已。派出了多名斥候去打探眭固的消息,却是有去无回,估计都被官兵截杀了。又派了一支轻骑兵去打探消息,也被王双的骑兵拦截,没法通过山谷,因此对于眭固的消息一无所知。

“来的可真是眭固?”张燕听了,皱眉问道。

“我亲自去看看便知道真假!”五鹿带着一腔怒火道,一会还要找眭固算账,问问他为何官兵轻易的就从中间的这条山谷通过了?

五鹿离开了帅帐,站在一处山石上眺望,下面白马之上的人不是眭固又是谁?立刻回去禀报张燕,“就是这厮,他说劫了官兵的粮草,前来献粮。”

张燕下令,放眭固及所部过山谷,把粮食统一收缴了,待战事结束之后统一分配。待交割完粮草,请眭固到帅帐里叙话。张燕的命令传下,黑山军挪开鹿角,撤掉拒马枪,放眭固的六千人马押解着粮草车进了滏口径山谷。

只见滏口径两侧悬崖绝壁,箭楼耸立,山崖下的山谷,最窄的地方仅仅只有五丈,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恶地形。

“再把鹿角和拒马枪放回去,提防官兵冲谷!”一名校尉腰悬长剑,指挥黑山贼把防御的物全部摆回原地。

“奉袁将军之命,讨伐黑山贼张燕,投降者免死!”眭固突然大喝一声,从背后一刀砍翻了校尉,指挥部下破坏起山谷两侧的防御设施来。

一时间杀声震天,山谷里火把齐明,刀光剑影闪烁。张燕手下的人马一时反应不过来,被眭固的人砍懵了,不大会功夫就伏尸多人。

“快、快……到到山谷上破坏弩箭楼!”眭固一边挥刀厮杀,一边指挥部下破坏山谷里的防御设施,袁买一句将来“封侯拜将”让眭固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动力。

此刻,袁买的部队已经穿过了谷口,紧随着眭固的部队抵达了滏口径,距离只有五六里,看到前方杀声震天,火光照耀的夜空发亮,就知道眭固已经反了,心里大喜,命令王双的骑兵先行穿过滏口径,郝昭和牵招率领部下前去援助眭固,趁机把滏口径占领了。其他人马,紧随其后,陆续的开进山谷。

张燕听说眭固不但反了,而且竟然前来夺谷,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气的暴跳如雷,率领部下精锐一起围剿眭固部落。

“所有人听命,不惜一切代价,誓杀眭固,斩其级者,封渠帅,奖励粮食一万石!”张燕气得浑身颤抖,对部下许诺了最重的封赏。

张燕的部下人数占优,两万对六千,质量也胜出一筹,刚才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稳住阵脚之后,顿时占了上风,杀的眭固部不断倒退。

就在这时,马蹄声起,王双率领骑兵冲进了山谷。马蹄声隆隆响,顷刻间就有无数黑山贼士兵丧生在马蹄之下。

为了尽快穿过谷口,王双下令也不管横亘在道中央的是眭固的部下,还是张燕的部下,一律横冲直撞过去,先通过谷口再说。

而山上的防御设施,譬如弩箭楼、投石塔等已经被破坏了一半,剩下的还不敢发射,因为张燕的部队和眭固的人马纠缠在一块了,如果乱箭射下,乱石砸下,势必会伤了自己的人。不大会功夫就被王双的骑兵安然无恙的通过了滏口径,仅仅损失了五十多骑,而杀死的黑山贼却有五六人。

王双的骑兵通过了山谷之后,郝昭和牵招率领着六千官兵随后杀到,协助眭固部落反击张燕的黑山军,有了官兵的强力相助,战局顿时扭转,本来吃亏的眭固部渐渐的占据了上风。

这时候袁买和麴义督率后面的人马陆续的赶了上来,看到张燕兵力逐渐不支,麴义让袁买和田丰看护粮草,自己率领两千步兵加上田畴的两千兵丁,又涌进了战团。

官兵精锐,装备先进,战斗力绝不是黑山贼能相比的。再加上反戈的眭固部六千人,双方兵力几乎接近一比一了,黑山贼顿时完全处在了下风,一阵肉搏战之后,损失了千多人。滏口径山上山下,几乎被鲜血染红。

“此番为眭固这叛徒害得不轻!”

看到官兵越战越勇,张燕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下令全军撤退,顺着滏口径的另一条小道向北方撤退。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争一朝一夕,。

在张燕的指挥下,黑山军开始撤退,留下最精锐的部队拖后,双双绞杀在一起,官兵虽然杀死了很多黑山贼,但却无法逾越最后的这道防线,到底还是被张燕的主力逃脱了。

天亮了的时候,战斗终于结束,滏口径一派大战后的残破景象,尸体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山谷,破落的旌旗低垂着,负了重伤的马儿在地上发出悲鸣,却无人理会……

一夜的鏖战,暂且不算五鹿部损失的人马,单单只是在滏口径这一战,张燕部下就损失了五千多人,而眭固部也战死了千多人,官兵仅仅阵亡了八多人,而且攻占了天险“滏口径”,这一战算是大获全胜。

退兵之后,张燕有些诧异,驻扎在南面的王当、孙轻的两万人加上张白骑、左校的人马为何没来助阵?

等两部人马会合之后方才知道,原来吕旷的先锋部队夜袭营寨,双方绞杀在一起,难以脱身,故此没能赶到滏口径援助张燕。天亮之后,吕氏兄弟率领万大军陆续赶到,王当和孙轻见势不妙,便率军退回了行山,利用险峻的地势抵御官兵的强攻。

事已至此,滏口径天险已经丢失,而且各部损失惨重,张燕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在行山上蛰伏,静观变化,再图谋良策。

第七十一章 麴义心服

行山西面的山色比东面亮的要晚一些,当晨晖洒在布满了尘土与血渍的将士们身上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写满了疲惫。

过了滏口径,往北便是官驿大道,再也没有险关要塞,一坦途直指代郡城下,可谓畅通无阻。麴义心里宽松了下来,传令安营扎寨,让鏖战了整晚的将士们休整一天一夜,明天再向北进军。

营寨扎好之后,清点人数,所有的官兵折损了不到五人,而杀死的黑山贼却有五六千人,并且占领了一直被黑山贼控制着的滏口径,这一仗算是完胜张燕!

“哈哈哈……四公大才,将来河北霸业有望矣!”田丰手抚胡须,望着正在休整的士兵,和袁买、麴义并肩站立在中军大帐之前,由衷的夸赞了一句。

听田丰这么说,袁买心里高兴。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比个兄长强多了,不管他们中的哪一个继承了主公的基业,都不一定能有所作为。而你这位四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果将来由你继承主公的基业,或许有可能让河北军团成就一番霸业!

“先生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袁买一身铠甲,披着灰色斗篷,显得很是英姿飒爽,站在田丰身后谦虚了一句。

麴义伸手摩挲着杂乱的胡须,粗犷的说了一声:“我不会说那么多绉绉的话,但这一仗打得漂亮!我麴义佩服你!你怎么就算准了眭固不会死战,而且会倒戈的?神奇,神奇啊!我麴义这辈很少服人,但这一次,我佩服你!比你的位兄长强多了,若是主公‘年’之后,由你执掌大权,袁氏的荣耀将来肯定能尺竿头更进一步。要是主公眼神不济,挑选了你位兄长中的任何一个,后果就不敢说咯!”

听田丰和麴义的意思,因为自己指挥了这次战役,对自己很是佩服,再不趁这个机会拉拢他们,更待何时?

袁买把斗篷一掀,向田丰和麴义二人深深作揖:“元浩先生,叔通将军。买心中亦有大志,也渴望能干一番事业,光耀我袁家门楣。率领河北豪杰,颍川名士成就王霸之业,青史留名。但我以庶出之身,难得父亲喜爱,蹉跎了十七年的光阴,一直寸功未立。父亲寿宴之上,买连一席之地都不曾有,二位也曾见到……”

说到这里,袁买心中就有些纠结。想想当初的那一幕就有些蛋疼,要不是郑虞挺身而出,邀请自己在她身边坐了,恐怕自己也没有今天。所以,此生若是能有所作为,一定要好好照顾郑虞母女。

听了袁买的话,田丰和麴义都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俱是唏嘘不已。

但是当着儿骂老又觉得不妥,只好都各自低头在心里腹诽,你老是有点本事不假,也有人格魅力;但他爱慕虚荣了,以貌取人了,优柔寡断了……

他不喜欢你这个病恹恹的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炼,你却比以前结实强壮了许多,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只能说公吉人自有天象,自助者天助之!正应了孟圣人那番话,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公今番崭露头角,他日或许会得到主公的赏识!将来或许可以青云直上,扶摇万里也不一定!”田丰在心里腹诽完了,说了一句看似勉励,却更有些拍马屁韵味的话。

“多谢先生勉励之言,小一定会铭记于心。”袁买对着田丰躬身一拜。

都不被主公袁绍欣赏,相同的经历,让麴义又对袁买多了一些好感,跟何况袁买曾经救过他的性命,这让桀骜不驯的麴义在心里暗自盘算:“这个家伙还行,有手段,有狠心,有谋略,能屈能伸,看起来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他只要对我不是刻薄,不像他老那样,一直觉得我不如颜良和丑,我倒是愿意帮他成就一番霸业!”

“但位兄长已经领兵多年,掌握大权,更有审配、逢纪、郭图、辛评等肱股之士辅佐,我恐怕不能和他们争锋吧?”袁买貌似沮丧,实则用了激将之计。

麴义果然忍不住了,轻蔑的冷哼一声:“审配、逢纪之流算个蛋?我在邺城掌兵权的时候,他们还是韩馥手下的一个狗头军师,有我在,不必将他们放在眼里!我们现在的形势已经逆转,收编了田畴的两千人,眭固的千多人,我们已有一万五六千人了。倘若能联合代郡北面的阎柔、刘和等人,共同夹击代郡,说不定真的能拿下来。代郡到手,作为立足之地,壮大实力,就不必再畏惧你位兄长,仰他们的鼻息了!”

田丰是人雅士,说话不会像麴义这么露骨,这样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隐晦的道:“公尽管遵从主公的吩咐,我相信你做的每一件事,主公都看在眼里。将来由谁继承大业,主公必然会有个交代,如果审配、郭图藏有私心,丰与麴将军也不会坐视不理!”

袁买对着两个将来的左膀右臂再次一拜:“既然如此,以后还望元皓先生与叔通将军多多提携,从今以后,买与二位同气连枝,荣辱与共!”

中午的时候,吕旷与吕翔兄弟二人带了一队人马来与袁买、麴义等人相见,能够占领“滏口径”,打通这条连接并州和冀州的咽喉要道,算是大功一件。以后将会大的方便两个州之间的经商以及军事活动,不需要再绕远。吕氏兄弟已经派了一名偏将,率领两千人重修防御设施,将这道天堑牢牢的掌控在官兵手里。

袁买命人置办酒菜,款待了吕氏兄弟。酒足饭饱之后,兄弟二人齐齐上马告辞,拜别的时候道:“买公尽管与元皓先生、麴将军北征代郡就是了,回到主公面前,我兄弟二人必然会表奏你奇谋夺谷之功。”

果然吃人家的嘴软,吕氏兄弟回到邺城在袁绍面前猛夸了袁买一顿。直把袁绍高兴的心花怒放,抚须笑道:“此终不堕我袁家声望也,我总算安心了。”

北伐军次日拔营北上,走了五天,刚刚进入了原郡境内,就收到了袁绍的快马书,在书里面对袁买大加褒赏,不吝赞美之词。加封他为“奋武将军”,此职位相当于各人马的总监军,有权巡察各人马,校尉等以下将官有权先斩后奏。

不知不觉中,袁买的升迁速已经创下了袁绍麾下幕僚之最。但老高兴,愿意给儿升官,况且儿也争气屡次立功,倒也没人敢持反对意见。于是,袁买在受尽多年的压抑之后,以飞升的速蹿升到了“奋武将军”的职位。

第七十三章 阳曲县风波

“将军做主,草民等冤枉啊!”

大军刚刚过了原郡阳曲县城,在过一个山脚下的小山村之时,突然从村里钻出来一多姓,妇孺老幼皆有,全都跪在地上叩头不止,高声喊冤。

听到有人喊冤,袁买的第一感觉是有趣。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看到有草民跑出来大喊“青天大老爷做主,草民冤枉呐”,想不到今天竟然被自己遇上了,那就姑且做一回袁青天?

麴义策马跟在袁买不远的地方,看到有姓拦截队伍喊冤,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呵斥亲兵道:“姓喊冤,不去县衙,拦截我军队做什么?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快快把他们轰走,不要耽搁了大队行程!”

“诺!”几名亲兵答应一声,挥舞着兵器就要准备撵人。

“慢着!”

袁买急忙纵马出列,喝止住了亲兵。他麴义可以不管,但我袁买不能不管!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四海之士,莫非王臣。冀州、并州、青州都是袁家的地盘,并州的姓就是袁家的民,自己身为他们的父母官,怎能不主持正义?

袁买扭头瞥了麴义一眼,朗声道:“既然乡邻冒死拦截大军,必然有天大的冤枉。暂且问问何妨?传令全军休息片刻,再走不迟!”

“唉……婆婆妈妈的能成什么大事?”

麴义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实在不明白了,这袁公怎么有两面性,对待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袁熙之时,一心要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是何等的杀伐果断,何等的心狠手辣?怎么对待这些素昧平生的贱民之时,又是如此的仁慈和蔼?

“行事如此怪异,不是疯就是枭雄!”麴义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朝队伍大喊一声,“全军暂停,休息片刻再走!”

袁买已经翻身下马,走到姓前面,将为的一名老者扶起,施礼道:“老丈无需多礼,某乃是冀州牧袁本初的四,现居‘奋武将军’之职,今日带兵途径贵地,准备北伐代郡,不知老丈有何冤屈?”

“原来是袁公家的公啊,袁氏一门四世公,天下闻名,想必四公也是知书达理之人,请公替我郭家庄做主啊!”

听袁买自报身世之后,老丈再次涕泪,跪倒在地。随着他的跪倒,刚刚起来的一多妇孺老幼,又纷纷跪倒在地。

袁买急忙再次搀扶起老人,招呼姓起身:“老人家及众位乡亲,不必多礼,有冤屈直说无妨!”

老丈站起身来,擦拭了下眼泪,泣诉道:“小老儿乃是此地郭家庄的员外,村庄里平素有五多村民,男耕女织,倒也平安无事……只是,只是刚才过去的队伍是否是将军的部曲?”

按照麴义的部署,接近一万七千人的队伍是这样进军的:先锋部队仍然是郝昭的两千精锐,另外加上负责修架桥的七八民夫和俘虏,这支部队距离后面的大军十里左右。

先锋部队后面的是王双的骑兵,与郝昭部队保持两里的距离缓慢进军。既可以随时驰援先锋部队,又可以回撤为后面的主力保驾护航,是行军中骑兵最佳的位置。

王双后面就是眭固的千降兵,把他们夹在中间,一来为了让他们感受正规军队的军纪,对他们的举止潜移默化,也可以防止刚刚归降的黑山军哗变或有人逃走。估计此刻也就是刚刚过去两里地。

再向后就是麴义统率的五千主力加上袁买的五亲卫营,这是整支队伍的核心,一举一动,是走是停,是扎营还是进军,全部由这里下达指令。拖在最后面的是张武的运粮军,折损之后还有一千五多人,以及八多负责苦力的民夫及俘虏。

粮草已经被劫了一次,袁买和麴义可不想再有意外,虽然过了滏口径,但茫茫行山就在东面几十里地,谁知道张燕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因此把田畴的两千人安排在了最后面,和张武一道负责押运粮草。

“是啊,刚过去的队伍正是我的部曲?不知何事冲撞了乡邻?”袁买皱着眉头问道,八成是眭固手下这帮刚刚从山贼变成官兵的家伙闯了祸。

老丈垂泪道:“适才有一队官兵到村里讨水喝,有一人见郭李氏生得貌美,动了非分之念,强行将郭李氏奸污了,恰好李氏丈夫归来,怎能容他兽行?便与官兵争辩,那官爷争辩不过,竟然持刀杀人,尔后扬长而去!郭李氏丈夫横尸院内,郭李氏哭的肝肠寸断,想要寻死觅活,家中孤儿只有岁,孤苦伶仃,天人共怨,可悲可惨。故此全村乡民,不顾性命之危,拦阻将军大驾,还请将军做主啊!”

老丈说着再次哭倒在地,垂泪不起。所有的姓再次跟着拜伏于地,哭诉喊冤,请袁买做主。

“什么,竟有此等惨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袁买突然间直感到怒发冲冠。

这和自己杀袁熙不一样,自己和袁熙之间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还牵扯到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自己和袁熙之间的对决,是两个级别相同的对手之间的对决,甚至自己更弱,不存在残忍血腥,只有成王败寇。就算是后来英名传颂千古的唐宗李世民,不也是在玄武门政变中杀了自己的兄长和弟弟么?

而郭李氏的丈夫和那个犯案的军官并没有任何瓜葛和交集,既没有利害冲突,也不会构成任何威胁;这狗日的见色起意,杀人奸污,简直是罪大恶,这样的败类怎么可以出现在我袁买的军中,我的部队是王者之师,绝不是黑山贼这样的草莽流寇?

“老丈莫哭,慢慢说来,是否还记得那杀人的军官模样?你仔细说来,我就算把整支队伍查个底朝天,也要给诸位父老一个交代!”袁买握着老丈的手,钢牙怒咬,恨恨的道。

“适才匆忙出来喊冤,还未来得及询问郭李氏,她此刻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我这就差人把她抬来回答公的问话。”老丈听了袁买的话喜出望外,垂泪应答道。

十老弱妇孺闻听这位年轻的将军要为姓做主,一个个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抹着眼泪称颂“公英明”。

“想那郭李氏此刻定然是伤心欲绝,不必劳烦他出来了,我亲自跟着诸位走一趟,到郭家问个明白。”

袁买翻身下马,牵了老丈的手准备进村。回头对麴义道:“传令军暂且驻足,此案不问个青红皂白,不准行军!”

说完牵着老丈的手,在樊氏兄弟的护卫之下,带了二十多名亲兵,引领着十个村民,进了郭家庄,直奔郭李氏家中而去。

袁买走后,麴义郁闷的摩挲了下脸颊上的刀疤,嘀咕了一声:“不就是奸了个妇人,杀了个草民么?值得这么小题大做,真是迂腐!”

不高兴的挥挥手,对传令兵道:“算了,传令骑兵下马,步兵就地休息,等袁将军的命令再决定何时行军!”

“诺!”传令兵答应一声,翻身上马,向各部人马传达命令去了。

田丰听了麴义的话,反驳道:“叔通将军此言差矣,军无纪,草菅人命,与土匪流寇何以异?我赞同买公的所为,正应该严查此事,严肃军纪,以儆效尤!”

麴义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心说行兵打仗和你们这些人讲不通,我率兵作战的时候,打下一个地方来,都是让将士们劫掠一番,抢购了财宝,玩够了女人,才稍稍约束一番,否则那个肯给你卖命?

第七十四章 孩童

“袁公里面请,郭李氏正在房里悲痛不已,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公勿怪!”郭员外躬身施礼把袁买让进了院落。

袁买进了院,打眼扫了一圈。郭家的家境还算不错,有四间砖砌的瓦房用来住人,此外还有间土坯房堆放杂物,院里还有牛羊等牲畜,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看得出主妇是个勤快人。

但不和谐的是,一具二十几岁的年轻男的尸体此刻正横亘在院里,鲜血洒满了天井,已经凝固干涸,而男却死不瞑目。

只有一个老者无奈的坐在尸体旁边守着,还有一只大黄狗蹲在门前,摇着尾巴,眼神中竟然也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真乃人间惨剧,买带兵无方,还请员外见谅!”

袁买对着郭员外长长的一揖,又对着尸体鞠了一躬,朗声道:“员外及诸位乡亲请放心,我今日必然给你们一个交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公,请给奴家做主,我丈夫死得好冤枉呢!”

听到有当官的进了家门,被邻居抬到了炕上躺着的郭李氏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挣脱了几个妇女的拦阻,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跪在了袁买面前,痛哭流涕的哀求。

“娘,不要哭……等我长大了,杀那狗官,替爹报仇!”

袁买还没来得及打量下郭李氏的相貌,就被一个稚声稚气的声音所吸引。目光扫去,只见一个看上去也就是四岁上下,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小男孩正扶着房门安慰母亲。

“这孩倒是有志气,小小儿童竟然说出这般豪情万丈的话来,真是让人惊讶!”

袁买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孩童几眼,只见孩虽小,眼神却不懵懂,瞳孔里写满了不屈和倔强,要是换了一般小儿,见到这种血腥的场景,只怕早就吓得蜷缩成一团,泪眼汪汪了。

这让袁买越看越发的喜欢,心里暗自赞许:“此将来或许可成大事!”

“淮儿,有大官人在此,休要胡言乱语,还得请公给你娘做主呢!”一个妇人从屋里出来,要拉拽小孩进屋。

“我不,我就不,我不用谁给我娘做主,我长大了就会给我娘做主!”小孩倔强的抓住门槛,死活不让妇人把自己拖进屋里。

“不碍事,不碍事,童言无忌,让小孩儿在这里就是了,想必此也想多看父亲几眼!”袁买莞尔一笑,安抚妇人不必紧张,心里却暗自念叨,“淮儿?淮儿?这个名字怎么觉得有点熟悉感哪?”

不过院里一大堆人看着自己办案哪,容不得袁买有闲暇心思多想。弯腰扶起郭李氏,柔声道:“郭李氏请起,天气尚且寒冷,穿的这般单薄,跪在地上对身体不好。你丈夫已经蒙难,请节哀顺变,保护身体,好生抚养孩儿。在下袁买,乃是当今冀州牧之,姓袁名显雍,官居‘奋武将军’,乃此次大军的监军,麾下犯下如此大恶,我袁买亦有责任,请夫人受我我一拜!”

袁买说着话,对着跪在地上的郭李氏就是弯腰深深的做了一个揖,衣袍长鞠到地。

在这烽火连天的年代,人命贱如草芥,何来尊严之说?在姓心里更没有后世法制年代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观念。战乱、瘟疫、灾荒、盗寇等等死亡的因素随时来敲门,姓的心里已经麻木,虽然不甘心死亡,但遭遇到了也只能认命!

便是如郭李氏这般,丈夫惨死,自己遭到侮辱,也只是悲伤难过,根本想不到该用什么法为夫报仇。只是听别人说有做大官的要管这件事,这才动了喊冤的念头。

袁买身为贵族公,袁家的名声如日中天,而身为北方霸主的袁绍现在就是并州这块大地上的皇帝,身为“皇帝”的儿,竟然对自己一介民妇弯腰行礼,由来只是草民对贵族低声下气,忍辱负重,何来达官显赫对草民弯腰作揖?

故此,袁买这一拜,对郭李氏和围观姓的震撼也是不小,郭李氏急忙爬起来,和郭员外一道拉住袁买,“公,万万使不得!”

袁买抬头,这才看清了这郭李氏的容貌,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的确颇有姿色,虽然粗衣糙裳,但也掩不住成熟的风韵,若是嫁了达官贵人,或许能装扮成一美艳的贵妇。

有句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果然不假!地上的这男,以普通姓的身份娶了这么一个美艳的妻,算是祖上修来的福气。但却又因为妻的美貌招来杀身之祸,难道不是最好的诠释了“塞翁得马焉知非祸”这句话么?

红颜薄命,古来多是如此,任你力拔山兮气盖世,强大如楚霸王项羽,又能如何?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虞姬横剑自刎吗?就算我袁买两世为人,也不能阻止这妇人**被辱,丈夫横死的惨剧,但我却可以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郭李氏,你姓甚名谁,你丈夫又唤作何名,因何招来杀身之祸?姑且详细的说来,我必然与你做主!”袁买站直了脊梁,朗声说道。

妇人泣道:“奴家姓李名璟,丈夫郭牧。今日我夫去田地耕田,止有我和孩儿在家,忽然闯进几个官爷讨水喝,奴家便给他们舀了水喝,谁知道为之人喝完之后竟然还不走,非要我陪他……奴家乃是良人,自然不从,那厮强行按倒奴家,在几个兵卒的帮助下脱去奴家衣服,强行将我玷污了……呜呜……”

袁买背负双手,心中怒火中烧,看来是眭固手下的人干的。贼人果然就是贼人,当了兵依然贼心不改,今番不好好收拾你们,让你们知道四爷的厉害,将来谈什么霸业?

“那军官把奴家玷污完了,还要招呼他手下的恶卒糟蹋奴家,就在这时,奴家丈夫归来,见此情景与官爷争执,竟被挥刀杀了,扬长而去……呜呜,我丈夫死的好冤,好惨!请公做主!”李氏说完又再次哭倒在地。

“可还记得哪军官相貌如何?”袁买压住心头的怒火,问道。

“那军官脸庞瘦削,左脸颊有几颗麻,我听他手下的恶卒称呼他孙校尉……”李氏哭诉。

“樊虎、樊豹何在?”

袁买已经按捺不住满腔怒火,转身大喊了一声。

“小的听令!”

樊氏兄弟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此刻听了郭家的遭遇,也已经怒发冲冠,钢牙欲碎。恨不得生啖了这个孙麻的肉,喝了他的血!

“你二人立刻带领亲卫兵,前往眭固部所在地,将这孙麻以及他手下的恶卒抓来,还有眭固,若有人胆敢反抗,就地诛杀,不得有误!”袁买将斗篷一抖,声色荏苒的大喝道。

“诺!”

樊氏兄弟答应一声,迈开大步出了院门,引领了亲卫兵直奔眭固部队驻足的地方而去。

“郭李氏,你且起来,与诸位乡亲随我来,我今日就给你们看看袁家军的规矩!欺压姓,胡作非为者,必杀无赦!”

袁买搀扶起李氏,招呼屋里的农妇出来搀扶着李氏,跟着自己一起到村外去,等把孙麻等人抓回来,再给她们一个交代!

郭淮摆乌龙了,下章圆回来



郭淮已经修改



第七十五章 拿人

莫名其妙的接到停止进军的命令,眭固正和几个心腹校尉坐在一起喝水休息,忽然看到尘烟滚滚,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认得前面带头的两个正是袁买的亲卫兵统领樊氏兄弟。

“呵呵……敢问二位所为何来?”这二人是公身边的红人,不好得罪,而且带了几人直冲过来,无事不登宝殿,眭固小心翼翼的迎上去,笑脸问道。

“你的手下可有一个脸上有麻的军官?”樊虎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恶狠狠的问道。

“脸上有麻?”眭固舔了舔嘴唇,估计是孙麻这狗日的给自己惹祸了,气呼呼的回头朝正坐在地上休息的队伍望了一眼。

只见不远处,孙麻正低着头假装打瞌睡。这家伙无缘无故的带人进村,一开始是想买几只鸡吃,打一下肚里的馋虫。没想到何李氏长得姿色非凡,便起了歹心,强行把人奸污了。恰好赶上了何李氏的丈夫回来,争执起来,孙麻毫不客气的给了何李氏丈夫一刀,一刀插入心脏,直接毙命……

见色起意,强行杀人之后,这狗日的并没当一回事。因为他是眭固的拜把,身居校尉之职,手底下管了五人的队伍,杀个人玩个娘们,那不是再稀松不过的事情了吗?黑山贼部落里的娘们有的是,自己看上哪个了,只要不是同僚的女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敢管老?

只是刚刚归队,走了没有二里,传令兵忽然打着主将旗号,沿途传令暂时休息片刻再行进军,这让孙麻的心顿时一“咯噔”,心说不好,难不成这次要出事了?便躲得眭固远远的,和士兵混在一起,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奶奶个熊的,看老回头不找你算账,净他娘的给我惹麻烦!”

眭固在心里骂了一句,但却没有把孙麻交出去的意思,这家伙身手出色,有一身力气,打仗勇敢不怕死,而且对自己忠心耿耿,是个难得的人物,除了贪恋女人,嘴馋爱喝酒之外,别的大毛病没有,所以眭固才和他拜了把,笼络为心腹。

“呵呵……我这队伍里面有七八个脸上有麻的呢,不知道二位要找哪一个?”

眭固打着哈哈,冲着队伍喊了两句:“罗麻,蒋麻,蒋二麻,陈麻,田大麻,脸上所有长了麻的人,全部给老站出来!”

随着眭固一声喊,七八个脸上有麻的人站了出来,这里面除了一个屯长,一个夫长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士卒,不知道上司找脸上长麻的干什么?难不成要组建一支麻军,打仗的时候去恶心敌人吗?

“我要找的是一个姓孙的麻!你别拿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搪塞我!”樊虎圆瞪着双眼,不满的提醒道。

田大麻天生爱说话,听了樊虎的话,笑道:“原来官爷要找孙校尉啊,我们这些麻里面就数他的官最大!”说着话指了指正藏在士兵堆里的孙麻,“诺,那不孙校尉正在那儿坐着的嘛!”

“老二,抓人!”樊虎一眼瞥到了鬼鬼祟祟的孙麻,朝老二喊了一声。

“给我拿下!”

樊豹一个箭步上前,带着十几个精卒就要捉拿肇事的孙麻。

“你们想干嘛?无缘无故的凭啥抓人?”孙麻乃是亡命之徒,自然不肯心甘情愿的束手就擒,站起来反抗道。

他身边有十几个心腹死党,一起护住了孙麻,和樊豹的人对峙道:“凭啥抓我们孙校尉?还讲理不讲理?难不成因为我是降兵,就想虐待我们?”

其中有个和孙麻关系比较好,能言善辩的家伙扇动着眭固的部曲道:“兄弟们快看啊,官兵过河拆桥,要为难咱们啦!”

“公有命,敢违抗者,就地诛杀!”樊虎大怒,朝前面的人喊了一声,“谁敢阻挡,给我砍了!”

“给我滚开,要不然,老砍下你的脑袋!”

樊豹第一个拔出刀来,架在了挡在孙麻前面的士卒头上,跟着樊豹的几十个士卒纷纷亮出了兵器。而孙麻身边的十几个人也抄起了家伙,还有十个受到怂恿的家伙也握紧了兵器,气氛紧张,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样。

眭固不是傻,好不容易刚刚从贼寇混成了官兵,还混上了一个偏将,保护下兄弟的心虽然有,但绝对没有对抗的心思。姑且不说前面有王双的骑兵,后面有麴义的主力,两下一个合击,就把自己的队伍灭了。就算官兵不为难自己,心平气和的放自己的这支部队离开,又能去哪儿,张燕不把自己挫骨扬灰了才怪!

眭固勃然大怒,拔剑冲到队伍里,朝着刚才煽动军心的家伙就是一剑,自前胸刺入,后背贯出,“他娘的,敢胡言乱语,老送你上西天!”

一脚踹到这家伙的身上,尸体登时向后摔去,被眭固刺了个窟窿的地方,一股血柱喷射而出,扑通一声倒地,再也没了呼吸。

“都给老放下兵器,谁敢再抗命,这龟儿就是你们的下场?”眭固用手里的剑朝部下指了一圈,大声吼道。士兵们见渠帅发怒了,都老老实实的放下了兵器,不再抵抗。

“哼,算你还识相!”樊豹冷哼了一声,下令亲卫兵把孙麻绑了,还有他身边的十几个心腹,不过有没有冤枉的,一块押回去再说。就算他们没有参与孙麻强奸杀人一事,但公然对抗上司的命令,也是罪无可恕。

随着樊豹的一声令下,四五十个亲卫兵如狼似虎一样扑了上来,把孙麻和他的心腹士兵用绳帮了,准备带走。

“敢问二位樊爷,孙麻犯了何事?以至于让你们亲自来拿人?”眭固仍然妄想保住孙麻的性命,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自己问他就是了,或者你到公面前讨个说法。公可是说了,让你也跟着去一趟!”樊豹手按刀柄,冷冷的说道。

眭固心里一颤,看来这厮闯祸不小啊,弄不好自己也得受连累,恼怒的问孙麻道:“孙老二,你他娘的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孙麻面如死灰:“睡了个女人,一时失手把他丈夫杀了!”

“哎呀,自己作死啊!”眭固不由得出捶胸顿足,“我们现在是官兵了,你以为还是做黑山贼的时候么?早就说过,你这厮早晚要死在女人手上,果然应了这句话,快快随我去见公请罪。我帮你求情,看看公能否饶你一命!”

第七十六章 替父报仇

阳春月,乍暖还寒。一万多大军逶迤如长龙停留在驿道上,何家庄的几老弱妇孺全部聚集在村口,观看这位年轻的州牧公,怎么处置官兵杀人这件事?

“孙麻,何李氏所说是否属实?”袁买站在猎猎的大旗之下,声色荏苒的质问跪在地上的孙麻。

孙麻倒也算是个男人,既然敢犯下杀人奸污的勾当,也算是有些胆量,跪在地上低着头,面如土色的道:“何李氏所言的确属实,小人见色起意,奸污了她。被她丈夫撞见,要与我论个是非,我怕被上面知道,落的麻烦,一刀杀了他。犯下大错,已是无可挽回,还请公从轻发落!”

“从轻?你杀何李氏丈夫之时,可曾想到从轻?”袁买冷哼一声道。

看到袁买眼神像刀一样尖锐,眭固知道不妙,上前几步施礼道:“公请息雷霆之怒,孙麻杀人奸污,确实罪大恶,但他作战勇敢,善于带兵,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滏口径一战,他身先士卒,砍杀了十多黑山贼。还望公念在他是个可用之才,一片功劳之上,饶恕他的死罪,准其戴罪立功!”

“荒唐!荒谬!”袁买勃然大怒,在你这个贼头眼里,觉得这样的大错都可以饶恕么?果然是贼性不改,“大胆眭固,我还没向你问罪哪,你也敢出来求情?给我跪下!”

身高体阔的樊氏兄弟站在两旁,手按刀柄,齐声呵斥?“跪下!”

眭固虽然不情愿,但今日已是俎上鱼肉,要杀要剐,也只能悉听尊便了,只能跪倒在地:“末将管教无方,愿意领罪,但孙麻的确是个人才……”

“住口,不要跪我,面对何家庄的父老乡亲!”袁买背负双手,冷冷的斥责道。

眭固无奈,只好转向姓跪倒,抱腕道:“各位父老,我是眭固,闯祸的人是我的部下,我调教无方,惹下祸端,还请诸位海涵哪!”

“我丈夫惨遭横祸,岂是赔个礼就可完结?”何李氏掩面嘤嘤啜泣道。

袁买点头道:“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岂是一句海涵可以了结的?”

听了袁买的话,孙麻知道今天在劫难逃,闭上眼睛默然不语,任凭发落。

“众将士听好了!”袁买背负双手,在孙麻和眭固面前来回踱步,朗声道:“孙麻见色起意,奸污妇女在前,擅杀人命在后,罪无可赦。即刻斩示众,以儆效尤。眭固管教无方,亦有责任,着重责军棍四十,以示惩罚。与孙麻一同犯事官兵,助纣为虐,全部重责军棍八十!”

听了袁买的判决,众姓齐声鼓掌,跪倒在地,高呼“青天”。袁买道一声,“诸位父老请起,且看行刑!”

当下,早有如狼似虎的亲卫兵上前,把孙麻等人按倒在地,连眭固一起踢倒,负责杖责的彪悍士卒早就扛着碗口粗细的军棍站在两边。

“唉……孙麻,你自寻死,怪不得任何人了!老无端被你连累的吃军棍,实在是无辜!”眭固趴在地上,恼怒的骂了一句孙麻。

孙麻被五花大绑捆住,跪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引颈受死。

“娘,你要亲自杀了他,替爹报仇!”那个叫何平的七八岁小孩从人群里挤到最前面,扯着何李氏的衣服,嚷嚷道。

“平儿,休要胡闹……娘亲一介女流,如何杀人?我倒是想亲手替你爹报仇……”何李氏啜泣不停,牵了孩的手,斥责道。

但孩童却不以为意,上前跑了几步,到袁买面前跪倒:“将军,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将军,请你允许我亲手杀了这狗贼,我爹抚养我许多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男汉当手刃仇人,才对得住父母的养育之恩!”

孩童所说的话是对是错姑且不去讨论,但是有此等勇气,却足以让人佩服。引得官兵中一阵喝彩,纷纷吆喝“将军,让小孩替他爹报仇!”

袁买颔赞许,心里暗道:“此果真有些胆色,将来说不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只是绞尽脑汁,却又想不起国历史中有一个叫做何平的人物,只能待会再和他母亲慢慢聊聊这孩的事迹,若是个可造之材,不妨收下慢慢培养。

“好,小小年纪,既然你有此等孝心,我便成全你!”

袁买点点头,从腰间缓缓抽出冲霄剑,弯腰递到了少年的手里,“去吧,本公借剑于你一用,替你父亲报仇去吧!”倒要看看这孩童只是嘴上说说,还是真有胆量杀人?

“谢公!”

孩童向袁买磕了一个头,捡起了地上的冲霄剑,缓缓的走到了五花大绑的孙麻面前,孙麻跪在地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引颈受死。

“爹,平儿替你报仇了!”

孩童大喊一声,手里的长剑对着孙麻就是一剑。这剑乃是绝世兵器,何等锋利,不需要多的力量,便一下贯穿了孙麻的身体,自前胸入后背出。

“嘶……啧啧……小小岁数便有此等胆量,将来必成大器!”

“真是个好孩,真有胆量,他爹这下总算瞑目了!”

军队中一片喧哗,所有人都为这七八岁的孩童所震慑,发出一阵议论。

这还不算完,何平一剑刺穿了孙麻的身体,恨意未尽,又拔出来再次刺进了孙麻的身体,然后再拔出来,再刺进去,如此周而复始,连续刺了十几剑,他的速虽然不快,力量也不大,但每一下都那么坚决,没有丝毫恐惧和怜悯,直到孙麻像只死狗一样,绵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啧啧……真是够杀伐果断的?够狠!”袁买在心里喃喃自语了一句,已经决定把这个孩收了好好培养,不管他有没有在历史上留名,将来肯定有用武之地。

乱剑刺死了孙麻,少年还不忘把剑上的血迹擦干,这才转身走到袁买面前把剑归还,“多谢公大恩!”

袁买颔赞许,收剑归鞘,对行刑兵下令道:“杖责!”

随着袁买一声令下,膀大腰圆的侩手把几个士卒和麴义按倒在地,抡起军棍来打的噼里啪啦,不大会儿功夫,几个人的屁股就血肉模糊,惨叫声此起彼伏。

在姓的拍手称快之下,杖责之刑完毕,姓纷纷称谢,军无不凛然。袁买却意犹未尽,对着官兵高喝一声:“从今以后,谁敢再骚扰姓,便是孙麻这般下场!”

顿了一顿,袁买又抽出宝剑在手,朗声道:“身为军监军,部下犯下此等大罪,我也有责任,当自刎以谢天下?”

“啊?”

周围的将士们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没想到主公的儿竟然来了这么一手,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长着嘴巴,怔怔的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七十七章 收王平

看到袁买拔剑在手,声称要自刎以谢天下,军将士一个个惊呆了。都说要严律人,宽律己,这监军大人对自己也苛刻了吧?

田丰第一个反应过来,袁买要是死了,自己估计也别活了,家眷还得跟着陪葬。急忙扑上去,扯住了袁买的胳膊:“公你这是何苦?将士们有一万多人,你怎能看的过来?这事与你有何干系,万万不可如此!”

麴义也是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了袁买的手腕,攥的他一阵生疼,“我说监军大人,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也杀了,棍也打了,姓们的气也消了,你还有完没完?”

袁买瞥了麴义一眼,冷冷的道:“放开!”

被袁买一瞪眼,麴义竟然感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不止是我有责任,身为主将,你也难辞其咎!”袁买把剑收起,冷冷说道。

“我……”麴义一阵难堪,“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又牵扯到我身上了,整支队伍接近两万人哪,我总不能挨个的看着吧?”

被袁买无缘无故的迁怒,麴义心里恼火,冲着趴在地上,屁股血肉模糊的眭固踹了两脚出气:“都他娘的怨你,累的老被骂!”

眭固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万一说错个字,小命就不保咯!

“身为监军,未能尽到监查军纪的责任,我理应自刎以谢罪。但我身为监军,还应该继续监督军,约束军纪,故此本将还不能死……”袁买手拎冲霄剑,朗声说道。

袁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不会傻傻的真想自刎,身为穿越者,没有点手段怎么能行?之所以如此乃是决定效仿曹操割发威慑军之举,震慑一下部曲,树立自己的威信。让军将士知道,身为监军,自己是个令出必行,奖罚分明的人;跟着自己混,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应爱惜,我今日割发替颅,以恕我之罪!”袁买说完,拉起一缕长发,剑光一闪,便削了下来。

“传令兵何在?拿着本监军的头发,以及孙麻的头颅,晓谕军,让所有人知道,谁若敢再违背军纪,侵扰姓,孙麻便是他们的下场!”袁买喊来传令兵,把头发交到了传令兵的手上,厉声说道。

看了袁买的举止,听了袁买的话,军将校无不凛然,齐声呐喊:“愿意听从公的调遣,遵守军纪,勇往直前,奋勇杀敌!若有违背,愿领军法处置!”呐喊声,一时之间响彻云霄。

“漂亮,好手段!”

看到转眼之间,袁买就把军将士训的服服帖帖。田丰才明白自己不过是虚惊一场,不由得对袁买的手段佩服不已。却不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原创,而是剽窃的曹阿瞒的。

“好小,绕了个大圈,他原来是在收买人心啊!”

麴义也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越发觉得这个外表看似弱,内心却有谋略的少年越发像个枭雄了。不知不觉间,他在军队内的威信又提升了一截,只怕自己已经难以望其项背,这支部队真正的主将已经不姓“麴”,改姓袁了。

“何李氏,不知道你家中还有何人?丈夫惨遭不幸,余生如何过?”袁买走到何李氏面前,柔声问道。

或许从此刻起,已经不该再称呼她何李氏,而是李氏了。袁买之所以和她叙话,并非垂涎她的姿色,李氏虽然貌美,但终究只是一介民妇,和国色天香的甄宓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袁买虽然怜悯她,但也不会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否则,这个年代不幸的妇女那么多,袁买又怎能照顾得来?之所以和她闲话,乃是为了把她的儿收过来,加以培养,说不定日后能有一番作为。

李氏掩面啜泣,其声悲惨:“奴家与夫家本非原人士,原籍洛阳,后遭逢兵乱与夫家至益州避乱,得了平儿……”

“哦……你这孩是在益州生的啊?”

袁买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看这孩虎头虎脑,一脸倔强的神色,七八岁的模样,而李氏也就是二十岁的样。虽说这年代十四五岁就嫁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袁买仍然有点不爽,穿越前的世界,十四五岁的女孩还在初中享受九年义务教育,但这个年代的却已经嫁做人妻,抚养女,何其不幸!

这李氏的丈夫本是洛阳的一家富商,日过得还算滋润。后来遭遇董卓之乱,为了躲避战祸,李氏的公婆带着儿女前往益州巴西宕渠避难,在巴西郡过了几年安稳日。

李氏的丈夫何牧与李氏结婚两年有余,却不能生,这让何父好生着急,恰好有本地一王姓人家因为家贫,家里有六七个孩,抚养不起,便把新生的小儿过继给了忠厚老实的何家。何父得孙,很是欢喜,给这个讨来的孙取名何平,寄望未来天下平。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收养了小何平半年后,本来安居乐业的天府之国也没有逃过席卷天下的黄巾之乱,黄巾战火在益州熊熊燃烧,杀州牧郄俭,掳掠姓。何父何母均在这场浩劫中去世,只留下了何牧和妻,以及讨来的儿何平。

其时,何牧夫妻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双亲辞世,他乡漂泊,日实在难捱。李氏想起自己在并州阳曲县尚有一远房亲戚,夫妻二人便携带幼,跋山涉水来到原郡阳曲县投靠亲戚,得以落脚。巧合的是,这个村落里绝大多数人家都姓何,因此夫妻二人慢慢的融入了村里。

及至后来,李氏的亲戚在长安谋得一个小官职,全家迁走,留下了院落房屋给何牧夫妻居住,夫妻二人男耕女织,寄居在此,过了四年的日,倒也算是安稳无事。谁料想,今日大军过境,平时老实的何牧竟然招来杀身之祸,惨死在孙麻的刀下。世事喜怒无常,怎能让人唏嘘不已!

丈夫既死,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李氏琢磨着难以抚养孩儿。即便可以养活,寄居他乡,孤儿寡母,少不了被那些居心不测之人欺辱,见袁买嫉恶如仇,一身正气,心里琢磨着或许可以利用他的怜悯之心,把孩托付给他抚养,为孩讨个好的前程,当下跪倒在地,把事情娓娓道来。

最后磕头不止,哀求道:“丈夫既死,奴家手无缚鸡之力,唯恐平儿日后跟着我吃苦,还请公垂怜,安顿平儿,若如此,奴家愿做牛做马,衔草报答!”

听了李氏的叙述,袁买心里感交集,默念一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倘若不是自己的穿越,就不会有北伐代郡之举,何牧也就不会遭此无妄之灾了,自己虽然没有杀掉何牧,何牧却因为自己而死,说起来,自己的确应该好生安置他的家眷。

感慨过后,袁买又想起这个孩的身世,念叨了几声:“何平?王平?何平我不知道是谁?但是王平还是有些熟悉,难不成这个孩儿就是后来背叛曹操,投降了刘备,成为蜀国后期中流砥柱的那个王平?”

袁买前世并非国史家,虽然爱玩国游戏,也只是熟稔国中的一流人物,对于王平这样的二流角色,只是知道些大概。隐约觉得蜀汉后期的王平应该是益州籍贯,但却不知道王平被讨给何家的这段历史,并不能确定这个孩是否就是后来的那个王平?不过,这个孩有胆量够狠,无论是不是那个王平,要是能好好培养,将来说不定会是个可用之才。

“不管如何,我就把这对母好生安置,倘若此儿真的是史书记载中的那个王平,倒是个不小的收获!”

袁买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对李氏朗声道:“既然你们母孤苦无依,本公派人把你们送到邺城安置如何?给你寻份工事,赚些酬劳,拉扯你的孩儿,有本公在,无人敢欺辱你。若是有合适人家,你可再寻良人。”

邺城此刻就好比后来的大城市,生活在城里,自然与乡村不可同日而语。安全可以保证不说,还能母相依为命,干些苦力拉扯孩,李氏自然满心欢喜,跪地叩头称谢不止。

对于袁买的安排,何家庄上下也没有意见。何牧一户本来就是外地人,丈夫既死,留下孤儿寡母实在可怜,既然公垂爱,自然都希望李氏母去享福。全村人帮助李氏埋葬了丈夫,穿了孝服,也不用再行守孝之礼了。

袁买修书一封给甄尧,让他在邺城找个宅院,好生安置李氏母,对于何平这孩儿更要悉心栽培,教他武艺兵法,将来或许能有所作为。写完书信,安排了一辆马车拉着李氏母,以及她的行李盘缠,差遣了二十名可靠士卒,护送母前往邺城。一段意外风波,就此平息。

第七十八章 司徒之侄

大军向前走了六七天,穿过滹沱河,进入了雁门郡境内。

由于和袁熙的摩擦,袁买和麴义心里有鬼,况且袁熙已经完全接掌了曾经属于麴义的这支军队,再去雁门大营也是毫无意义。所以袁买和麴义刻意得得要求人马走东线,绕过阴馆城,避免和袁熙相见。

这日傍晚,军队途径马邑县城之下,看看已经接近傍晚,麴义下令安营扎寨。

“马邑?这就是马邑城么?”在县城下面驻足,袁买心潮澎湃。

“是啊,这就是马邑县城,不过一千五户,阖城上下不超过一万人,有什么值得惊叹的?”麴义和田丰正陪着袁买一起视察各营的情况,听到袁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不懂!”袁买微微一笑,心里却无法平静。

我所惊叹的不是县城的规模,这样的县城全国比比皆是,我所惊叹的是这座县城诞生的一个人才,张辽——张远,雁门马邑人。这个年代杰出的将领!

即便放在整个中国历史上,张辽也是一个出色的将才,征辽东,斩蹋顿,守合肥,拒东吴,独当一面,逍津一战,大破孙权十万大军,威震天下,杀的东吴小儿不敢夜啼,何其威风?

曹操麾下将列千员,带甲万。而能够以异姓降将的身份获得最高将勋的也是他张远,在曹魏集团的地位仅次于曹仁、夏侯惇和夏侯渊,因此后世的人对于张辽特别推崇。

在很多国游戏中,张辽都是以曹操手下头号武将存在,而且各项数值华丽,人气旺盛。乃是国游戏中的超一流武将,袁买穿越前也是非常喜欢张辽,对他的典故和历史不敢说了若指掌,但却能知道个大概。

“拜见诸位将军,大军舟车劳顿,想必已经困乏了吧?下官已经准备下酒筵,请几位将军和大人进城赴宴,下官略表心意。”

听说北伐大军在城下里的地方扎下营寨,县令与县尉慌忙命人置办酒菜,随后带了随从出城邀请将领赴宴,这都是大爷级的人物,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得罪的。

“好,既然县令大人有心相邀,咱们就进城吃一顿!”

袁买拍了下肚,豪爽的答应了一下。行军是个苦差事,一上风餐露宿,吃不好喝不好,既然有人邀请,那就进城大快朵颐一番。

当下县令和县尉在前面带,袁买、田丰、麴义,这北伐军的巨头上马随后,跟着县令进了马邑县衙。

进了县城,袁买放马缓行,打眼扫视了一下县城里面的情况,只见房舍俨然,井然有序,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下来,但街上行人依然熙熙攘攘,买卖喧哗之声好不热闹。

“嗯,能把一个边塞的小县城经营的这般热闹,这个县令倒是有些本事。”江理用手中的马鞭指着沿途的酒肆商铺,对田丰和麴义说道。

“不错,雁门郡地处塞北,匈奴各部时常入寇,城内姓能够安居乐业,不畏惧匈奴的侵扰,这县令的确有点本事。”田丰点头赞许。

听了两位大人的赞许,县令很高兴,勒马谦虚道:“多谢二位夸赞,下官既然身为地方父母官,自然有责任让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此处平安无事,全是麴将军镇守雁门有功。”

拍马屁是国人悠久的传统,麴义被戴了一顶高帽,高兴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县令大人姓王不是?”

“下官王凌,想不到麴将军竟然记得我,真是生有幸。”王县令听了笑容满面的回答道。

王凌在国前期只是一般人物,名字并不响亮,袁买一时之间想不起多少关于他的事迹。不过又觉得有种似曾耳熟的感觉,真要是列举下他的事迹,又说不出几件来,隐隐约约觉得此人是个人物。

“莫非是司徒王允的侄儿?”袁买想不起这么一个人的来历,田丰却听过他的传闻,失声问道。

在田丰的记忆中,王凌是原郡祁县人,叔父是这个时代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正是献貂蝉,离间董卓吕布父的司徒王允。王凌正是这位大汉肱骨之臣的侄,当时正在王允府中担任幕僚。

后来吕布刺董卓成功,李傕、郭汜收集残兵败将兵犯长安,吕布兵败,王允以身殉国。西凉兵大肆屠杀王允家眷,王凌与兄长王晨见势不妙,翻墙逃脱,潜回乡里隐姓埋名。及至后来李傕、郭汜失势,王氏兄弟才敢在乡间以真实身份示人,被县令推举为孝廉。

高干掌并州,先是任命王凌为定襄县县尉,后来又改任马邑县县令。到任之后,王凌励精图治,带领县民开荒耕田,在城墙上坚固工事,四处招纳流民,使得马邑的人口大增,从原来的一千五户增加到两千五户,人口也从一万一千人增加到了一万八千人,算是成绩斐然。

“下官正是已故司徒王允的侄儿,却是有劳田大人记起了。”王凌急忙抱腕谦虚一句。

田丰抚须叹道:“唉……王司徒一心为国,设计诛杀董贼,谁料最后竟然以身殉国,被李傕、郭汜这等鼠辈逼死,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王凌闻言不禁垂泪,唏嘘道:“叔父谋杀董贼犹在昨日,转眼一晃,已是五年。当日贼兵攻城,叔父大人本来可以逃脱的,只是他自称身为汉家司徒,只有以身殉国,岂可苟且偷生?所以从宫门上跳下,为乱军所杀。”

田丰慨叹道:“王司徒忠义令人钦佩,在汉室飘摇之下,有此壮举,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袁买一言不发,听着田丰和王凌的对话,逐渐想起了这个人来。此人在国历史中,应该算是个可用之才,在游戏中各项数值都算的上优秀。而且此人在历史上也颇有作为,能用兵,能治国,算是能能武。在曹魏后期逐渐崛起,官拜车骑将军,后来更是代替高柔担任司空之职位,算是显赫一时。

但王凌位居显赫,对于当朝皇帝曹芳的软弱无能很是不满,和司马家族也产生了尖锐的矛盾,与外甥令狐愚密谋策划废曹芳,改立曹操之曹彪为帝,事情泄露,最终被司马懿大军征讨,便绑缚了自己出降,死在了押解进洛阳的上。

临死之时,仰天大呼好友贾逵之名:“贾梁道,只有你才知道王凌是大魏忠臣啊!而我今已八十岁,竟然身败名裂,不能力挽狂澜,死不足惜!”

在曹魏后期中,这样的一个人应该算是重量级人物,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无意中遇上。袁买对他的故事虽然了解的不是如此详细,也知道这是一个可用之才,顿时起了笼络之心。王家多俊杰,先遇王平,又遇王凌,得此二人,足以为自己将来的霸业后期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七十八章 司徒之侄

大军向前走了六七天,穿过滹沱河,进入了雁门郡境内。

由于和袁熙的摩擦,袁买和麴义心里有鬼,况且袁熙已经完全接掌了曾经属于麴义的这支军队,再去雁门大营也是毫无意义。所以袁买和麴义刻意得得要求人马走东线,绕过阴馆城,避免和袁熙相见。

这日傍晚,军队途径马邑县城之下,看看已经接近傍晚,麴义下令安营扎寨。

“马邑?这就是马邑城么?”在县城下面驻足,袁买心潮澎湃。

“是啊,这就是马邑县城,不过一千五户,阖城上下不超过一万人,有什么值得惊叹的?”麴义和田丰正陪着袁买一起视察各营的情况,听到袁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不懂!”袁买微微一笑,心里却无法平静。

我所惊叹的不是县城的规模,这样的县城全国比比皆是,我所惊叹的是这座县城诞生的一个人才,张辽——张远,雁门马邑人。这个年代杰出的将领!

即便放在整个中国历史上,张辽也是一个出色的将才,征辽东,斩蹋顿,守合肥,拒东吴,独当一面,逍津一战,大破孙权十万大军,威震天下,杀的东吴小儿不敢夜啼,何其威风?

曹操麾下将列千员,带甲万。而能够以异姓降将的身份获得最高将勋的也是他张远,在曹魏集团的地位仅次于曹仁、夏侯惇和夏侯渊,因此后世的人对于张辽特别推崇。

在很多国游戏中,张辽都是以曹操手下头号武将存在,而且各项数值华丽,人气旺盛。乃是国游戏中的超一流武将,袁买穿越前也是非常喜欢张辽,对他的典故和历史不敢说了若指掌,但却能知道个大概。

“拜见诸位将军,大军舟车劳顿,想必已经困乏了吧?下官已经准备下酒筵,请几位将军和大人进城赴宴,下官略表心意。”

听说北伐大军在城下里的地方扎下营寨,县令与县尉慌忙命人置办酒菜,随后带了随从出城邀请将领赴宴,这都是大爷级的人物,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得罪的。

“好,既然县令大人有心相邀,咱们就进城吃一顿!”

袁买拍了下肚,豪爽的答应了一下。行军是个苦差事,一上风餐露宿,吃不好喝不好,既然有人邀请,那就进城大快朵颐一番。

当下县令和县尉在前面带,袁买、田丰、麴义,这北伐军的巨头上马随后,跟着县令进了马邑县衙。

进了县城,袁买放马缓行,打眼扫视了一下县城里面的情况,只见房舍俨然,井然有序,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下来,但街上行人依然熙熙攘攘,买卖喧哗之声好不热闹。

“嗯,能把一个边塞的小县城经营的这般热闹,这个县令倒是有些本事。”江理用手中的马鞭指着沿途的酒肆商铺,对田丰和麴义说道。

“不错,雁门郡地处塞北,匈奴各部时常入寇,城内姓能够安居乐业,不畏惧匈奴的侵扰,这县令的确有点本事。”田丰点头赞许。

听了两位大人的赞许,县令很高兴,勒马谦虚道:“多谢二位夸赞,下官既然身为地方父母官,自然有责任让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此处平安无事,全是麴将军镇守雁门有功。”

拍马屁是国人悠久的传统,麴义被戴了一顶高帽,高兴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县令大人姓王不是?”

“下官王凌,想不到麴将军竟然记得我,真是生有幸。”王县令听了笑容满面的回答道。

王凌在国前期只是一般人物,名字并不响亮,袁买一时之间想不起多少关于他的事迹。不过又觉得有种似曾耳熟的感觉,真要是列举下他的事迹,又说不出几件来,隐隐约约觉得此人是个人物。

“莫非是司徒王允的侄儿?”袁买想不起这么一个人的来历,田丰却听过他的传闻,失声问道。

在田丰的记忆中,王凌是原郡祁县人,叔父是这个时代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正是献貂蝉,离间董卓吕布父的司徒王允。王凌正是这位大汉肱骨之臣的侄,当时正在王允府中担任幕僚。

后来吕布刺董卓成功,李傕、郭汜收集残兵败将兵犯长安,吕布兵败,王允以身殉国。西凉兵大肆屠杀王允家眷,王凌与兄长王晨见势不妙,翻墙逃脱,潜回乡里隐姓埋名。及至后来李傕、郭汜失势,王氏兄弟才敢在乡间以真实身份示人,被县令推举为孝廉。

高干掌并州,先是任命王凌为定襄县县尉,后来又改任马邑县县令。到任之后,王凌励精图治,带领县民开荒耕田,在城墙上坚固工事,四处招纳流民,使得马邑的人口大增,从原来的一千五户增加到两千五户,人口也从一万一千人增加到了一万八千人,算是成绩斐然。

“下官正是已故司徒王允的侄儿,却是有劳田大人记起了。”王凌急忙抱腕谦虚一句。

田丰抚须叹道:“唉……王司徒一心为国,设计诛杀董贼,谁料最后竟然以身殉国,被李傕、郭汜这等鼠辈逼死,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王凌闻言不禁垂泪,唏嘘道:“叔父谋杀董贼犹在昨日,转眼一晃,已是五年。当日贼兵攻城,叔父大人本来可以逃脱的,只是他自称身为汉家司徒,只有以身殉国,岂可苟且偷生?所以从宫门上跳下,为乱军所杀。”

田丰慨叹道:“王司徒忠义令人钦佩,在汉室飘摇之下,有此壮举,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袁买一言不发,听着田丰和王凌的对话,逐渐想起了这个人来。此人在国历史中,应该算是个可用之才,在游戏中各项数值都算的上优秀。而且此人在历史上也颇有作为,能用兵,能治国,算是能能武。在曹魏后期逐渐崛起,官拜车骑将军,后来更是代替高柔担任司空之职位,算是显赫一时。

但王凌位居显赫,对于当朝皇帝曹芳的软弱无能很是不满,和司马家族也产生了尖锐的矛盾,与外甥令狐愚密谋策划废曹芳,改立曹操之曹彪为帝,事情泄露,最终被司马懿大军征讨,便绑缚了自己出降,死在了押解进洛阳的上。

临死之时,仰天大呼好友贾逵之名:“贾梁道,只有你才知道王凌是大魏忠臣啊!而我今已八十岁,竟然身败名裂,不能力挽狂澜,死不足惜!”

在曹魏后期中,这样的一个人应该算是重量级人物,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无意中遇上。袁买对他的故事虽然了解的不是如此详细,也知道这是一个可用之才,顿时起了笼络之心。王家多俊杰,先遇王平,又遇王凌,得此二人,足以为自己将来的霸业后期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七十九章 马邑张文远

酒筵散去,王凌准备送位大人离开,走到府邸门前的时候,袁买忽然道:“田先生和麴将军先回去吧,我和王县令谈谈地方的民生治安。”

“公赏光,下官倍感荣幸!”王凌喜出望外,州牧家的公肯和自己单独谈话,就是瞧的起自己。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赏识,说不定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田丰和麴义猜测袁买可能是为了笼络人心,以便日后和位兄长抢班夺权,外人在跟前说话不方便,会意的点点头,一起上马离去。只留下樊氏兄弟带着亲兵队在县令府邸外面等候。

王凌前面带,领着袁买进了书房,把袁买让到椅上坐了,命下人奉上茶水,自己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立,听候问询。

“王县令不必拘束,你的治理才能,让买深感佩服。以先生大才,做一县之令,实在委屈你了。若我是一州之牧,必然以守之外相授!”袁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示意王凌在旁边坐下,然后以一番恭维的话语拉开了对话。

虽然知道袁买说的是客套话,王凌仍然感到很受用,谦虚了一句:“公谬赞了,凌何德何能敢当如此夸赞,能担任一县之令已是生有幸。”

闲侃了几句之后,袁买便直入主题:“世人传言,王司徒献美女貂蝉,离间董贼和吕布父关系,最终使得父反目,吕布刺死董卓?此事当真?那美女貂蝉果真生的国色天香?”

听了袁买的话,王凌哂笑一声,抚摸着颌下稀疏的胡须道:“此事千真万确,我与貂蝉都是并州人人,她祖籍河东,我祖籍原祁县,因此在司徒府中相识。”

袁买知道王凌为何而笑,估计王凌以为自己垂涎貂蝉的美色,所以才会有此问题。不过,天地良心,自己之所以问这么一个问题,完全是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确定一下历史上是否有这么一个奇女,若是有,她姓甚名谁?长得怎么样,自己完全怀着敬慕的心理问这个问题,并没有猥亵的念头。

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胜者,不仅夺人土地,掳人妻女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像曹操,一个标准的人妻控,也没有多少人站出来说什么。成王败寇,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自己也没有必要做过多的解释。

王凌继续说道:“世人皆唤她貂蝉,却很少有人知道她本姓任名昭,小字红昌。天下各诸侯妄称英豪,对于董贼之残暴束手无策,全靠了她一介女流离间董卓和吕布的关系,方才使吕布刺杀了董贼。”

“不知这任小娘今年芳龄几何?”袁买有些猎奇的道。

王凌略作思忖,旋即答道:“离间董吕之时,她十六岁,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五六年,想来已经二十有余了。”

“这吕布又是何等人物?果然如民间的传言一般,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么?”袁买把话题从貂蝉的身上转回,讨论起吕布来。

王凌微微闭目,似乎在回忆吕布的神采,许久道:“不错,这吕布的确是一代豪杰,英雄非凡。他身材魁梧,武勇非凡,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惜啊,却是有勇而无谋,一介武夫,否则也不会败给李傕、郭汜这些宵小之辈了!”

对于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袁买已经不需要听王凌解释,对他的故事早就耳熟能详,什么虎牢关战英,刺董卓,辕门射戟,白门楼殒命,一出出故事犹如电视画面在脑海中无比清晰,或许这王凌都不一定比得上自己了解吕布。

“吕布手下有个叫张辽的人,不知道王县令是否略知一二?”袁买把话题转移到了张辽的身上,这才是和王凌对话的重点。

“买公说的可是张远么?”王凌抚摸着下颌稀疏的胡须,问了一声,

“对,正是这张远,听说他祖籍乃是马邑本地人士?不知道王县令和他是否熟悉?”袁买喜出望外,既然这王凌和张辽认识,想必能从他嘴里打探一点消息。

袁买之所以对张辽牵肠挂肚,还是想用对付赵云的办法,先通过张辽的家眷下手,找到突破口,看看是否能把张辽拐到麾下。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袁买还是想要试一试。

“呵呵,下官在司徒府上之时,和张远曾有数面之缘,因为都是并州老乡。所以认识,不过并算不上熟悉。”王凌面带笑容回话道。

袁买这才想起和王凌酒也喝了,谈话也有大半夜的时间了,还没有问他的表字是什么。要想和他套近乎,还是用字称呼比较合适,急忙起身致歉道:“实在唐突,还没有请教王县令表字呢?”

“有劳公费心,下官字彦云。”对于袁买的垂询,王凌也非常高兴,面带笑容的回答道。

“原来是王彦云,失敬失敬!”袁买笑着再次致歉一声,示意王凌在自己对面坐下,闲谈了几句之后问道:“这张远在本县之中可还有家眷?”

王凌先是一愣,心想他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想要通过张辽的家人胁迫他来投,张辽是个重义气的人,恐怕此事千难万难!而且你现在手里只有一万多人的兵马,没有一寸地盘,恐怕张辽更不会舍了吕布来投奔你了。不过也不好当面说破,随口回了一句:“张远在本县中的确有家眷,不知道公有何打算?”

袁买思量着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要是把企图通过张辽家人胁迫张辽来投的意思露出来,成功了还好,要是不成功弄不好会被人耻笑,灵机一动,扯了个谎言:“我临来之时,邺城有一朋友和张远幼年时曾是玩伴,后来被战祸分开,不得相见。听说我这次征讨代郡途径雁门,故此让我打探一下张远的家眷在哪里,送上些许礼物,以表思念之情。”

王凌虽然不知道袁买什么目的,但身为下属,也不好隐瞒,便据实讲来:“张远在马邑还有一位兄长,一个兄弟,但却已经搬离县城多年,现在居住在县城西方的白马亭,离县城大约五十里地。张家是一大户人家,到亭上打探一下,便可以问到。”

既然已经问到了张辽的下落,袁买便不再多做停留,随口闲谈了几句,说声时候不早,起身告辞,带着侍卫回了军营,准备明天去白马亭拜访张辽的家人。

ps:感冒了,状态全无,逐渐恢复中!

第八十章 寻访白马亭

白马亭距离马邑县城大约五十里,因为在桓帝年间,这里曾经有个马场存在,尤其盛产白马,故此得名。所谓亭,十里一亭,相当于后世的镇。用后世人的思维,白马亭也就是白马镇。

张辽年轻的时候就在马邑县城很出名,因为弓马娴熟,被选为郡吏,相当于很后世公安局刑警队队长。丁原担任并州刺史,在并州招募士卒,张辽带了几十个同乡去投奔,被任命为校尉,归吕布指挥。

和张辽同为并州老乡的吕布祖籍五原郡,比张辽大六七岁,因为武艺出色,骁勇善战,深得丁原的喜爱,被收为义,担任讨逆将军一职。张辽自从入伍之后就在他的手下效力,对于吕布的武艺和骁勇,张辽发自心底的钦佩,因此一直唯吕布马是瞻。

即便是吕布在李肃的赤兔马和重金利诱之下刺杀了丁原,投靠了董卓,虽然对于吕布所为不满,但张辽依然没有抛弃吕布,无论吕布如何的狼狈如丧家之犬,张辽一直跟随他的左右,为他效力,不离不弃。至于张辽对于吕布先叛丁原,后刺董卓的行为,究竟是什么看法,就不得而知了。

“吕布先杀丁原在前,再刺董卓在后,这两位都是他的义父。张辽既然是忠义之人,说不定心里会对吕布不满,有没有可能把他招募到麾下?”袁买在白马亭前驻马,在心里暗自思忖,目光坚定而执着,“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最大努力试一试!”

今天一大早,袁买让麴义统率大军继续北上,自己带了樊氏兄弟,以及刚刚伤愈的周仓,率领二骑兵前往白马亭拜访张辽的家人,事情完毕之后就会赶上大队。一个半时辰的纵马疾驰,在向导的带领下找到了白马亭。

“公,咱们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拜访张辽的家人,这人很有本事么?”周仓骑着一匹黄鬃马,手里提着大刀,问了一声。

“是啊,这张辽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虽然他现在还没立功,但是只要给他施展才华的机会,他一定会大放异彩。”袁买微笑着对周仓道。

“公认识这张辽么?若是不认识,又怎么知道张辽有一身本事的?”周仓脸上写满了疑惑。

“听张辽的一个老乡说的。这张远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否则,我也不会费尽周章的来拜访他的家人。”袁买随口敷衍了一句,吩咐周仓带着人马在亭外等候,自己带着樊氏兄弟到白马亭街道上问问张辽亲人住在何处。

打马一溜小跑,不大会功夫,袁买带着樊氏兄弟就进了白马亭的街道,见到边一个卖肉的铺,下马问道:“劳烦尊驾,请问张辽张远的兄长在亭上何处居住?”

肉铺掌柜打量了一下袁买人,一脸的警惕:“我也不瞒你,我就是张辽的二哥张茂,我大兄张谦住在街尾。你找我们有何贵干?虽然远他为吕布效力,但已经四年没有回家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

看这屠夫一脸凡夫俗相貌,袁买大感意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张辽的哥哥竟然是个屠户,商人逐利,都是斤斤计较之辈,自己可不可以从他身上作为突破口,和张辽建立关系,然后招纳到麾下?

虽然困难重重,但也不是毫无希望。望着面前的张辽二哥,袁买忽然看到了一丝曙光,更加坚定了招募张辽的决心。

张辽虽然是忠义之辈,但也不像陈宫、高顺那样死脑筋,这点从他投降曹操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凡人。他之所以归降曹操,除了被俘虏之外,还看到了跟着曹操可以建功立业,封侯拜将的希望,所以他才会归降曹操,心甘情愿的为其驱驰,纵横沙场,建立了赫赫的功勋。

要收服张辽,袁买现在有优势也有弱势。优势就是身为穿越者,对张辽的能力了解的一清二楚,能够对他礼遇有加,用最虔诚的态最高规格的待遇来利诱他,招揽他。

现在的张辽名气只能算是一般,在吕布手下和侯成、宋宪等人并列,远不及河北四庭柱赫赫有名,也比不上曹操麾下的夏侯兄弟、曹仁、于禁等人。

事实上,就算投靠了曹操之后,在合肥之战以前,张辽的名气和地位也一直在于禁、徐晃等人之下,更不用提曹操的宗族将领了。直到合肥之战,大破东吴之后,张远一战扬名,这才确立了自己在曹魏军团的地位。

这个时候,张辽作为吕布手下的一名偏将,没有几个人会高看他一眼,自然也不会有诸侯费尽心思,求贤若渴的招揽他。就像演义中描写的那样,如果没有关羽和刘备的求情,说不定张辽已经成了曹操的刀下之鬼,也就不会有后来威震逍津的故事。

这对于袁买来说,这是个天大的机遇。未卜先知,这是上帝给他开的金手指,不好好利用,实在可惜了!

除了比任何人都了解张辽的能力之外,袁买的另一个优势,就是现在已经接触上了他的家人,虽然不知道张辽和两个哥哥关系怎么样,但好歹是一母同胞的骨肉兄弟,只要这个自称张茂的家伙愿意为自己游说张辽,凭借兄弟之情,自己就更有希望把张辽这个当世良将收归麾下。

除了上述的优势之外,袁买也有弱势。譬如,现在没有自己的地盘,只是一个杂号将军,不要说不能和曹操、吕布这样的军事大鳄相提并论,就是比起自己的几个兄长来也是不如。袁谭是青州牧、高干是并州牧,他们手里都掌握着一州的土地,手里有六七万的军队,上万的姓,而自己又有什么?凭什么让张辽舍弃了吕布来投靠自己?

“且不管他,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试一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袁买在心里再次发下誓言,然后对着张茂躬身一礼:“原来兄台就是张二兄,我是当今冀州牧袁本初家的四袁买,这厢有礼了。”说完回身对后面的樊氏兄弟道:“把准备的薄礼献上!”

“诺!”

樊氏兄弟领命,从马上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了张二哥的肉铺上,却是十匹布,匹绸缎,五十两纹银,以及五铢钱若干,都是临来之时准备下的。

“啊……原来是州牧家的公,这大礼如何敢当?”张屠夫又惊又喜,惊得是名满天下的贵族公竟然屈尊来拜访,喜得是竟然平白无故的得了这么重的大礼,真是上掉下来的大喜事。

第八十一章 张辽之兄

张家是一个大族,虽然比不上庶族,但也有十户人家,七多口人。祖上本姓聂,世代居住在雁门郡治所阴馆,因为得罪了当地的一家大族,所以全族改姓张,并从阴馆搬到了马邑。

后来发生了黄巾之乱,天下豪杰纷纷投军,张辽乃是张姓族人中的佼佼者,组织了几十个族人以及乡里的精壮去投靠并州刺史丁原,逐渐建功立业,征战四方。那时候,天下还是大汉皇帝的江山,地方官员都是皇帝的臣,官兵都是天的军队,所以张家的族人不用担心什么,心安理得的居住在马邑县城。

后来,天下纷争,诸侯割据,汉室名存实亡,并州变成了袁绍的地盘。而张辽以及张家的族人效力于吕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和袁绍的势力发生了冲突;为了避免招来祸灾,五年前,张家全族一商量,就举族搬迁到了白马亭,以避祸事。平时他们为人低调,若不是王凌和张辽有数面之缘,也不会知晓张家的族人搬迁到了白马亭。

白马亭本来有户人家,两千多人口,算是方圆里的一个大亭。但张家的人心齐,而且人数也赶上了本地的分之一,张姓族人中还有不少经商者,多有财富,所以仅仅在此处居住了四五年,张家便成了白马亭第一大族,而张辽的兄长张谦因为饱读诗书,曾经在县衙做过薄曹,所以被推举为亭长。

张茂见了袁买的礼物,高兴不已,留了一半在自己的肉铺,吩咐婆娘好生看管。自己带了二十五两纹银,五匹布,两匹绸缎,领着袁买主从人直奔兄长张谦的家中。

“大兄,有贵客来拜访了!”张茂人还没进门,就扯开嗓喊了起来。

袁买面带微笑站在院外面等候,暗中打量了一下张家,一座不错的宅院,宽敞的瓦房,朱红的大门,显然张辽大兄的地位比做屠夫的老二强了不少。

已经从张茂的嘴里知道张谦的身份是白马亭的亭长,说起来也算是袁家的下属了,看来他对于袁家的统治并不反感,这让袁买越发的有信心说服张氏兄弟为自己延揽张辽。

张谦正在家中闭目养神,思考弟张辽的前途。前几天收到了张辽从下邳寄回来的书信,信中写到不久前吕布和刘备发生冲突,率兵攻占了小沛,刘备仓惶败走,依附了曹操。之后力鼓动曹操攻占徐州,目前曹操已经集结了八万精锐大军在兖徐二州交界之处待命,战事一触即发。

张辽在信中提到,吕布手下的总兵力大约为五万人,其中有两万人是新招募的,包括徐州的姓以及收编的黄巾贼,战斗力很差。而且更致命的是,徐州姓对于吕布的统治并不信服,在他们心里更加希望以仁义传世的刘玄德来做徐州牧,因此民心不齐。

分析利弊,张辽对于能否守住徐州,心中很是忐忑。在信中叮嘱兄长,自己倘若有个意外,不幸战死了疆场,请他和二兄代自己照顾年迈的父母。

“唉……这吕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说你既然抢了下邳,还去招惹刘备做什么?让他给你防守徐州的门户,岂不清闲?这下好了吧,刘玄德和曹孟德两强联手,刘备有民心,曹操有兵马,我看你拿什么应付?你失败了不打紧,却连累了我弟,害了我张姓族人的前途……”

张谦越想越觉得吕布大势已去,本来指望弟带领张家族人建立一番功名,光宗耀祖,谁知道却落得这般田地。跟随在张辽身边的几十人都是张家一族的精锐,倘若他们失败了或战死沙场,张家便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张谦不仅身为白马亭亭长,也是张姓一族的族长,心中时常以光耀张家为己任,只可惜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便把希望都寄托到了弟张辽的身上,现在看来,希望越发的渺茫了,不由得抬头凝视房顶的木梁,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远啊远,你好糊涂,我早就劝过你,这吕布不是个值得托付的明主,先后亲手杀掉了两个义父,这样的人能成大事才奇怪!你偏偏不信为兄之言,害了你自己不说,恐怕也害了我张家全族啊!”

“大兄……大兄,在家吗?还是没听见?”

张茂在门外唤了几声,见无人应答,就推门走进了房间,看到大哥正在发呆,咧嘴一笑,“大兄,有贵客登门,喊你出来迎接,怎么没人答应?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哦……何人拜访?”张谦这才愣过神来,起身问了一句。

“是州牧家的四公,奋武将军袁买!”张茂悄悄的说了一声,然后推了哥哥一把,“快到外面迎接去!”

张谦大吃一惊,州牧家公的身份和他一个亭长简直是判若云泥,就好比后世的镇长家里突然来了国家级领导人视察一样,况且毫无心理准备,不吃惊才怪!

“袁冀州的公?他、他来做什么?我们张家是不是要大祸临头了?”张谦震惊之下,脸色都变了,嗫嚅着问道。

张茂见大哥吓得这样,哈哈一笑道:“大兄不要害怕,这袁公带着礼物来的,而且很丰厚呢,我想应该没有恶意,你快出去迎接人家!”

听二弟这样说,张谦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也顾不得琢磨袁买的来意,匆忙整理了下衣服,迎出了院门。只见门外一个长身玉立,气不凡的公,知道这就是张茂所说的州牧家的四公,急忙弯腰施礼,长揖到地:“哎呀……公大驾光临白马亭,张谦有失远迎,还请公恕罪,恕罪则个!”

“张兄不必客气,买来的唐突,哪里敢见怪!”袁买恭敬的扶起张谦,回了个礼。为了拉拢威震逍津的张远,就是喊声亲哥都在所不惜。

张谦对于州牧家公的礼贤下士很感意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急忙把袁买和随从让进屋里,吩咐下人看茶招待。

袁买问了张谦姓名,分宾主落座,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直奔主题,沉声道:“买此来非为别事,乃是为了张远而来!”

张谦心里仿佛十五个竹篮打水,七上八下。也猜测到了袁公此来多半是为了弟,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看他彬彬有礼,而且带着厚礼前来,应该不是兴师问罪的,“实不相瞒,弟远正在吕布麾下效力。当初吕布乃是汉臣,所以远便率领族人供他驱使,不忍心叛之,还望公勿怪。”

袁买爽朗的一笑:“张兄所言差矣,非吕布是汉臣,我袁家也是大汉臣,做的也是汉室的官。各为其主,我何怪之有?”

顿了一顿,语气一变道:“只是,吕布覆亡在即,恐怕远有难,我此次前来拜访,乃是为了救远一命!”

第八十二章 说客

虽然对吕布的穷途末有了预感,但听袁买突然这样一说,张谦还是吓了一跳,失声问道:“公何出此言?”

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侃侃而谈:“吕布赶走了刘备,却没有得到徐州的民心。近日,刘备与曹操联合,总兵力接近十万,大举压境徐州,战事迫在眉睫。曹操善用谋略,兵强马壮,将领骁勇,谋士多智,如今已握有豫州、兖州、司州地,数次和吕布交锋,均大败吕布。刘备在徐州广有民心,关羽、张飞皆是虎狼之辈,两强联合,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徐州,吕布有勇无谋之辈,如何能守得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恐怕遭逢大难的不仅仅只有远,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张家族人,恐怕也要遭殃!”

张谦本来就对吕布能否守住徐州持悲观态,此刻袁买的话相当于官方结论。让他听了不禁悲从中来,洒泪道:“张家不幸,恐遭逢大难矣!早就劝过远弃吕布而去,可是他却不听,如之奈何?”

听了张谦的话,袁买喜出望外,这个兄长倒是明智之人,竟然主动劝张辽离开吕布。自己先前还担忧他是个死脑筋,抱着让兄弟忠于一人,从始而终的念头,现在看来担心纯属多余了。

“远一身本事,又是忠义之士。家父对他甚是仰慕,希望有朝一日,远能回家乡镇守边疆,只可惜无人传话。我今日率大军北伐,途径马邑,得知远的二位兄长住在白马亭,因此前来拜访。还望张兄走一趟下邳,将我父仰慕之情转达于他!”袁买面带微笑,把张辽恭维了一遍,唯恐自己分量不够,又把名动天下的老爹抬来出来。

听说四世公的袁家,当今天下最为炙手可热的霸主,竟然对自己的兄弟青睐有加。张谦惊喜不已。袁家手握州之地,带甲十万,将列千员,大有鲸吞天下之势,绝不是困守下邳的吕布可比;更何况袁家名扬四海,门生遍布天下,声望仅次于帝王刘家,能够得到这样的霸主青睐,实在是生有幸!

若是能够得到袁家父的信任,跟着袁家建功立业,张氏一族有很大的机会光耀门楣。更何况,自己的故乡就在袁绍的掌控之中,张辽在袁氏手下做官,也可以更好的庇佑张家。

听了袁买的话,张谦心动不已。虽然知道弟是个有原则的人,并不会轻易折节背叛,但仍然很想去下邳走一趟试试,让弟为了张家族人的利益,弃暗投明。

“哎呀,竟敢劳烦袁冀州牵挂,远何其有幸,真是折煞我张家也!”张谦急忙起身对着袁买长长的一揖,又有些犹豫的道:“远的脾气也很执拗,能否说动他,小人真的没有几分把握呢!”

袁买也起身还礼:“张兄客气了,远一身本事,跟着吕布何异于明珠暗投?常言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良才择主而侍。此一时彼一时也。吕布已经穷途末,远倘若再跟着吕布,便是不智,便是愚蠢!我想远聪明之人,一定可以明白利害关系,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况且,吕布一介反复无常的小人,亲手弑杀了两个义父,姓家奴,和这样的人又讲什么义气?”

“对、对……公说的是,吕布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和袁冀州相提并论!既然州牧大人和公看得起远,大哥,你必须走一趟下邳,劝劝弟,让他弃暗投明!”

张茂先是被袁买的礼物收买了,又对袁买说的让张辽镇守边疆心动不已。雁门便是边塞,倘若张辽做到了雁门守,张家便是雁门第一大族,自己这个没有本事、没胆量、没智商的二哥就可以风光一番,不用再做杀猪屠狗的屠夫了。因此不等袁买的话说完,就力的怂恿兄长答应袁买的请求。

张谦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既然州牧大人和公看得起远,看得起张家,我张谦便走一趟下邳,为了老父老母,也为了张家阖族,去劝远来投。至于能否做到,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

“好、好,我也陪大兄去一趟,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弟和四弟来投靠公。”张茂见大哥点头同意,拍着胸脯夸下海口。

“原来你们是兄弟四人?倒是刚刚知晓!”

袁买颇感意外,不过张家的人除了张辽父之外,其他人都没能青史留名,估计也没有多大能耐。但是张老大和张老二能够答应自己的请求,却是高兴不已。只要努力,就有希望!

张谦点头道:“我们的确是兄弟四人,远排行第,小弟张阔,字略,现在在吕布的帐下担任校尉。”

“我即将北伐代郡,两位见到了远,若是能说服他,可差人快马加鞭前往雁门一带寻找我,只要远愿意来投,我必然亲率军将士相迎,在家父面前保举远为中郎将!”袁买拍着胸脯对张氏兄弟说道,吹牛又不纳税,先吹个大牛再说。

张氏兄弟听了高兴不已,和袁买共同商量好了何时动身,走那条线去下邳之后,张谦吩咐家仆杀鸡待客,命人把族里的几位长老招来和袁买见面,陪他吃酒。

袁买有心拉拢张氏族人,只要他们都站在自己这边,到时候张辽也得考虑跟在他身边的兄弟们的感受,一边吃酒一边微笑道:“诸位尽管放心,远与你们张家的精壮久经沙场,都是当世精英。只要肯跟着远来投,必然全都重用,最低也要封个屯长!你们皆可修书一封,让张谦兄带着送到下邳。”

听了州牧公的话,张家几位长老高兴不已,纷纷表示支持张谦,让他一定去说服张辽,弃了吕布这无义之徒,带了族里的兄弟,到北方来投靠英明的袁冀州,为名满天下的袁家效力。

酒筵散去,袁买起身告辞,张家的几位长老和张谦兄弟二人亲自把袁买送出白马亭,方才挥手作别。袁买临行之前,再次叮嘱张谦,无论张辽是否来投,回来之后也要派人去一趟雁门寻找自己,把张辽所言告诉自己,到时候自己再另谋他法。张谦和张茂兄弟一起答应了下来,恭送袁买一行上。

“既然如此,买便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袁买翻身上马,和张家的人挥手作别,引领了周仓、樊氏兄弟,以及二骑兵,顺着驿道向北方疾驰,追赶麴义的大军去了。

虽然边塞寒冷,但袁买心情大好,忍不住迎着寒风吟诵了一下汉高祖的诗句:“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缓称王!安得猛将兮,助我扫平四方!”

“公今天这般高兴,这张远果真是个人物?”周仓策马紧跟在袁买身后,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堪比我大汉朝的卫青、霍去病两位名将!”袁买纵马疾驰,对张辽给予了最高的评价。

“呃……这么厉害?有机会俺倒是想认识一下!”周仓撇了撇嘴,一副不信服的样。

前面是一处陡峭的山坡,山有些崎岖,风吹草动,仿佛有伏兵一般。

“不好,有伏兵!”走在前面的樊虎最先发现了险情,晃动的杂草并不是被风吹的,而是有真正的伏兵!

“杀啊!”

一声呐喊,山谷周围伏兵尽出,大约两千多人的样,有骑兵,有步兵,全部穿着匈奴人的服饰,打着匈奴的旗帜,把袁买一行困在了中央。

第八十三章 舍命护主

骤然遇袭,袁买的队伍一阵慌乱,人喊马嘶之声甚嚣尘上。

一千多匈奴步兵纷纷弯弓搭箭,朝着包围在中央的骑兵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不大会功夫就射下了二十多人。五匈奴骑兵列成阵势,准备在箭雨过后发动突击,强攻被包围的这支骑兵。

“大家不要慌,向东突围,奔马邑县城!”

没想到在雁门腹地,竟然遭到了匈奴兵的袭击,这让袁买大感意外。从马鞍上摘下强弓,大声的指挥部下跟着自己向东方突围,因为这边的兵力比较薄弱,最容易冲出去。

“大伙跟俺来!让俺先冲开一条血!”

周仓一马当先,挥舞着手里的大砍刀,拨打着雕翎箭,当先冲阵,向着放箭的匈奴步兵冲去。众骑兵纷纷策马,簇拥着公,紧随其后,樊氏兄弟拖在最后面断后。

“给我挡住,不要让敌人冲过去!”负责防守东面的校尉骑在马上,用枪一招,指挥部下狙击冲过来的骑兵。

“奇怪,这是匈奴兵么?竟然会说中原话,而且说的如此地道?”袁买策马跟在周仓后面,听了匈奴校尉的喊声,心里一阵狐疑。

再仔细看看,这群敌军虽然穿着匈奴的服装,但是身材脸庞和汉人一模一样,完全不像袁买印象中的匈奴人。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匈奴人是中亚人的祖先,他们的相貌应该和后代的土耳其人差不多,大鼻白皮肤,身材高大,这支匈奴兵怎么和中原人一样,难不成是冒充的?

两军对垒,又怎么容得袁买多想,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闪而逝。弯弓搭箭,朝着高喊的校尉射出了一箭,疾如流星,快如闪电,对方不曾提防,一箭正中面目,翻身堕落马下。

“哈哈……中了,本公的箭法又进步了一些!”袁买心里得意不已,到底是前世的射箭冠军,箭术只须恢复六七成,便足以让敌军胆寒。

负责指挥的校尉被射下马来,堵在东面的士兵有些慌乱,阵型有些松散,箭雨也有些稀疏,被周仓冲进了阵列中,挥舞着手里的大砍刀,一阵猛砍猛杀,顿时血肉横飞,人头乱滚!

二多骑兵跟在周仓后面冲进了弓兵阵中,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奋力砍杀,以求用最快的速突围出去,再延迟片刻,等后面的匈奴骑兵冲上来,俩下合围,被夹在中间,形势就凶险了。

而匈奴步兵的战斗力却也不俗,虽然被骑兵冲乱了阵脚,他们也没有惊慌失措,丢了手里的弓,换上长矛,向上猛刺马上的骑兵。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袁买的骑兵在砍杀了十个匈奴步兵的同时,也被敌人的长矛掀翻了二十多骑,落地的骑士还没来得爬起,就被周围的匈奴兵追上乱刀分尸,场面其惨烈。

就在袁买的骑兵和正面拦截的步兵厮杀在一块的时候,后面的五匈奴骑兵列成五排,每排一骑,黑压压的扑了上来,马蹄声惊天动地,卷起漫天的尘土,手中的长刀寒光闪烁,令人望而生畏。

“给我射中间的那个披斗篷的,射中者奖一万钱,封将军!”一名纵马疾驰的将官手提长枪,大声疾呼。

这支骑兵虽然使用的都是单边马镫,但骑术娴熟,竟然能双手松开缰绳,仅仅凭双腿就夹住了坐骑,五骑兵在重赏和升官的刺激下,纷纷弯弓搭箭,向着中间的袁买集火,一时间箭如飞蝗,五多支强弩带着风声向袁买倾泻了过来。

两只队伍的距离相距不过十丈,在如此近的范围内遭到箭雨的袭击,后果可想而知,伴随着狂风骤雨般的爆射,袁买身边的骑士纷纷落马,瞬间就被射杀了十多人,纷纷坠马……

“真是造化弄人,难道我袁买壮志未酬,竟然要丧命于匈奴人箭下吗?”袁买挥舞着手里的冲霄剑拨打着疾风骤雨般的利箭,心里不甘心的发出了一声呐喊。

如此近的距离,射出来的箭支力道十足,袁买只拨打了十几支,就感到胳膊发麻,手里的冲霄剑拿捏不稳,险象环生。幸亏坐下的“穿云乌骓”乃是绝世良驹,驮着袁买发足狂奔,才避免袁买丧身箭雨之下。

“继续给我追射,敌人主将身边已经空旷,建功就在眼前!射那个骑着乌骓马的!”

敌人主将见簇拥着袁买的亲兵被射下马来一大片,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大片空旷地带,满心欢喜,大声的指挥着身后的骑兵穷追不舍。

敌人主将话音一落,将长枪挂在马鞍上,从背上摘下强弓,奔着袁买射出了一箭。弓是强弓,箭道更足,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噗”的一声,袁买只感到左肩头上一股锥心般的疼痛传遍全身,整条胳膊瞬间就麻木了,一只利箭一下穿透了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袍,剧痛感只让他摇摇欲坠……

“哈哈……射中了,儿郎们加把劲,把这厮射下马来,回去领赏!”匈奴兵主将见一箭命中,兴奋不已,高声指挥着部下继续集中火力,猛射负伤了的袁买。

又一波箭雨仿佛雪花般漫天而至,将袁买笼罩在中央,竟然无可躲避的样……

“俺樊虎来援公!”

就在箭雨将要落下之时,一匹黑马从后面追上了袁买的坐骑,樊虎大喊一声,从马上突然跃起,落在了袁买的马上,然后紧紧的抱住袁买,用身体护住他,声嘶力竭的大喊道:“老二,挡住追兵,我带……”

话音未落,箭雨已至,发出“噗噗”的入肉声音,瞬间已经在樊虎的背上射中了十几箭。从背后看去,仿佛一只刺猬一般。樊虎已经不能说话,双手只是使劲的抱住袁买,用自己魁梧的身体挡着公,用生命保护自己的主人!

“公快走!俺樊豹断后!”

本来一直拖在后面跟着骑兵撤退的樊豹发出一声嘶吼,突然调转马头,不再奔逃,而是向着追来的骑兵当头迎了上去!

一骑闯阵,顿时让冲在第一排的骑兵阵型散乱,后面追兵也被阻滞,人喊马嘶之声响彻云霄。樊虎红着眼睛,发出猛虎咆哮般的声音,手里的大戟乱砍乱刺,瞬间就砍下了五六个追兵。

只是陷入狼群中的猛虎也架不住狼多,在樊豹砍杀了五六个追兵的时候,也被敌军的长枪刺中了五六个窟窿,鲜血泉水一般涌出,支撑不住,坠落马下,追兵纵马踩踏……

“大哥,我先走了!”

樊豹发出一声不甘心的嘶吼,随即被马蹄淹没,汹涌的奔马仿佛狂潮一般席卷而过,瞬间就只剩下一滩模糊的血肉……

“驾!”袁买红着眼睛,眼里喷着仇恨的火苗,手里的鞭使劲的抽打着坐骑,紧紧的跟在周仓身后,胯下的“穿云乌骓”已经中了两箭,但仍然奔走如风。

周仓挥舞着大刀,一暴击,砍翻了五六十个在正面堵截的步兵,自己也被刺中了两枪,但终于突破了重围,在前面引领着身后的溃军散骑朝马邑县城败走。

一场遭遇战,二骑兵损失了一五十多人,仅仅剩下四十余骑簇拥着中箭的公向北方发了疯一样的的狂奔,后面的匈奴兵追了一程,看看追不上了,方才退去。

第八十四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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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奔逃,向北方狂奔了六七十里后,袁买等人方才遇见了自己的队伍,拖在最后面的田畴所部两千人马。

见公负伤,跟随的骑兵所剩寥寥无几,田畴大惊失色,急忙命人快马加鞭通报前面的主将麴义,大军暂缓前进。一面派人扎下营帐,把袁买从马上扶下来,招军医速来为公疗伤。一行四十余人,几乎人人挂彩,血染征袍,只把军医忙的焦头烂额。

“我今日大难不死,全靠了樊氏兄弟舍命相救,厚葬之!”

直到袁买下马的时候,早已经短了气的樊虎仍然死死的抱住公的身体,化身最为坚强的肉盾。看到樊虎的忠义模样,后背插满了雕翎箭,密密麻麻的竟然有十多支,在场的人无不洒泪,袁买亦是不顾疼痛,垂泪哀悼。

不大会功夫,麴义和田丰,以及袁买的几个心腹爱将郝昭、王双、牵招等人纷纷扥来到田畴的军中,探视负伤的公。

军医的艺术不错,先用剪刀把箭头剪断,然后用力拔出,鲜血顿时如泉水一般涌出。袁买疼的额头冒汗,但想起樊氏兄弟死去的惨状,便咬着牙强行忍住巨痛,一声不吭。无论如何,自己比他们幸运多了,如果不是樊氏兄弟冒死相救,说不定此刻自己已经被马蹄踏成了肉酱。

敷上止血的草药,再用绷带缠住,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止住了血,总算没有大碍。袁买面色蜡黄,身体孱弱,半躺在床榻上大口的喘气,死里逃生,总算躲过了一劫!

“公,无妨了吧?”看到军医拔出了箭,为袁买止住了血,已经没有大碍,田丰这才牵挂的问了一句。

“无妨,死不了!”袁买靠在床头上,吃力的说了一声。

麴义一副纳闷的表情,粗壮有力的手掌来回的摩挲着脸庞上的刀疤:“马邑全境在雁门腹地,距离匈奴人掌控的地盘少说也有里的程,况且向西一多里的阴馆有我以前的大营驻扎,匈奴人缘何能深入腹地,对公发动突袭?难道袁熙二公对此毫无知觉,两千多人的匈奴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了马邑的境内?此事可是相当的诡异呐!”

听了麴义的话,袁买挣扎着坐了起来,身靠在床头,回想着遇袭的一幕。当时心里就狐疑不定,现在仔细想想,这支突然出现的匈奴兵更是让人生疑。

先,这支匈奴人身材并不高大,相貌也不是后世的白人脸型;而且所说的语言也不是匈奴话,大多操着汉族的语言,所乘的战马也不是高大的大宛马,和汉军的战骑种相差无几;最后就是这支队伍使用的兵器也是以矛、戈、枪为主,而不是匈奴人普遍使用的弯刀。

当下,袁买把心中的狐疑对麴义一一道来,麴义听完之后,闭目思,想了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我知道袭击公的人是谁了,我在雁门驻扎了一年多的时间,匈奴兵还从来不曾这般越境深入。而今骤然出现,再综合公所言,这支队伍绝非匈奴人!”

“难道是黑山贼,张燕的部下?”郝昭一脸疑惑的问道。

田丰摇摇头,推翻了郝昭的观点:“如果不是匈奴人,更不会是黑山贼!张燕的人马已经和我们交过手了,说明他们对与我军为敌,有恃无恐,根本不需要化妆成匈奴人!”

田畴表示赞同田丰的观点,点头道:“参军大人所言是,如果是张燕的人马,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的扮成匈奴人。”

“若如此,是从哪里来的队伍?代郡距离此地还有里,应该也不是公孙瓒的人马吧?”牵招抚摸着稀疏的胡须,一同思考这个问题。

“袁熙,一定是袁熙!”

袁买和麴义对望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念出了一个名字。别人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故事,但袁买和麴义却心知肚明,哑巴吃饺——心中有数。

“什么,袁熙?二公?”

袁买和麴义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几乎全都是惊讶不已,异口同声的来了这么一句。

“熙公和买公一奶同胞,手足兄弟,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吧?此事若无证据,断不可胡乱猜测。”郝昭有些大惑不解的问道。

麴义瞥了郝昭一眼,不屑的道:“你懂得什么!自古以来,兄弟争权,那个不是刺刀见红,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田丰手抚胡须,闭目沉思。心中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以自己对袁熙的了解,他是一个比较忠厚老实,缺乏胆量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应该不会主动对自己的兄弟出手。如果是袁尚或者袁谭做的这件事情,田丰倒不觉得奇怪,但如果是袁熙,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以丰所知,熙公忠厚谦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向买公下毒手?而且竟然伪装成匈奴人?此事实在蹊跷!可不要冤枉了好人,此事非同儿戏!”

田丰乃是袁绍手下的头号智囊,在整个国年代也是屈指可数的智士,袁买明白,要想骗过他,必须编一个可信的谎言才行。否则,让他知道了是自己先主动伏击袁熙,才惹得他反扑在半狙击自己,还不知道他心里会是什么想法呢,万一拂袖离去,岂不糟糕!

略作思忖,袁买就编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谎言:“先生有所不知,二兄他来雁门接掌兵权之时,父亲曾经有话,待我们的北伐大军到了代郡之时,让他回邺城完婚,由我暂时接掌雁门军马。我想,二兄可能怕我接掌了兵权之后,会让他失去手中军队的控制权,所以才不惜铤而走险,派部下化妆成匈奴人半伏击,以求置我于死地!”

听了袁买的话,郝昭、王双等人才恍然大悟,纷纷摇头惊呼原来如此,怪不得突然莫名其妙的杀出了一支匈奴人马,原来是袁熙这厮怕公夺了他的兵权,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派部下乔扮成匈奴人于半伏击,如此的不顾兄弟情义,实在狠毒!

田丰在邺城之时,曾听妻说过逢纪的夫人给袁熙做媒之事,听袁买这样一说,倒是有七分相信,但是依然谨慎的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信口雌黄,当调查清楚,再做结论!”

袁买点点头,也想知道乔装成匈奴人的这支队伍到底是不是袁买的手下,对麴义道:“叔通将军,你在雁门待的时间长了,对于匈奴人了若指掌,你就带人去现场勘察一番,查一下是否是袁熙所为?”

“好,我亲自走一趟现场勘察一番!”

麴义答应一声,命令王双带领一千骑兵,跟随自己连夜返程,到袁买遭遇伏击的地方调查一下,弄清楚这支人马到底是不是真的匈奴人,若不是,是否真的是袁熙麾下的人马所乔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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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大戟士

麴义和王双带着一千骑兵,在周仓的带领下原返回,寻找袁买等人遭到袭击的地点。

周仓体格健壮,这次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听说麴义要带人去勘察遇袭的现场,便自告奋勇的带,一上直嚷嚷:“我们这次能够脱险,并且保住了公的性命,全靠是樊氏兄弟的忠心护主,既然要回去,我便去给樊二兄收尸,不能让他抛骨荒野!”

两个半时辰的疾奔,队伍在夜时分到达了袁买一行遇袭的山谷,麴义下令,所有人举起火把,把现场照耀的通透,自己倒要好生看看,发动突袭的人马是不是真正的匈奴人?

一千多骑兵围成一个圆圈,高举着手中的火把照明,把山野四周照耀的亮如白昼。

敌军主将显然是个细心的人,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一次,死去的匈奴兵尸体一具也没留下,已经被全部清理走了。荒野中横七竖八,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肢体全部是袁买麾下的士卒,以及死在刀枪剑戟之下的马匹。

骤然出现的人马,把正在黑暗中啄食死尸的鸟类惊吓的发出各种各样的鸣叫,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聒噪声不绝于耳。

麴义在骑兵围成的圆圈中央翻身下马,凝视了下惨烈的现场,大声道:“这绝对不是匈奴军队,我和匈奴兵大大小小打了一多仗,这些蛮夷绝对不会管同伴的尸体。而这支人马,竟然把同伴的尸体全部挪走了,分明是想掩盖罪证!”

周仓和王双一起跟在麴义的身后,听了将军的话,相貌凶恶的周仓咬牙切齿的道:“这么说,伏击我们的分之就是袁熙这畜生无疑了?俺周仓一定要宰了这家伙!”

王双捅了周仓一下,提醒道:“元福说话休要口无遮拦,小心祸从口出。袁熙是州牧大人之,你这样乱骂一通,分明把买公和州牧大人也都骂进去了!”

“俺不管,俺只知道袁熙这厮阴险狡诈,竟然派部下化妆成匈奴人伏击自己的兄弟,实在是足够卑鄙无耻。就算州牧大人在眼前,俺也是这样骂,俺做蛾贼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周仓不顾王双的提醒,依然忿忿不平的大声嚷嚷。

麴义瞥了周仓一眼,心说你就是个缺心眼的棒槌,你知道什么叫做无毒不丈夫吗?

袁熙伏击兄弟并没有错,错的是没有杀掉袁买,就像袁买当初策划伏击袁熙一样;在争夺权力的道上没有亲情也没有兄弟,拼的是谁够狠,谁够毒!

成王败寇,赢了,历史任你书写;输了,会被贬的一不值,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千年之后,谁来评断是非对错?

当然,麴义不会说破,任凭周仓嚷嚷就是了,如果他能把士卒们对袁熙的仇恨点燃起来,更是求之不得。心里却明白,那个外表看似懦弱,看似温尔雅的买公一定不会甘心吃这么大的亏,一定会用更加歹毒的方式来报复这个兄长!

弯下腰,连续查看了七八具死尸。当看到皮肉外翻,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的独特伤口之时,麴义更加分之的确定,乔扮成匈奴兵伏击袁买的这支人马绝对是袁熙的队伍。因为这支队伍以前曾经属于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它!

统率这支队伍已经有两年的光阴了,麴义对士卒们使用的的兵器再熟悉不过,死尸上一道道的切口和伤痕,就是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部队“大戟士”所为,天上地下,独此一支!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麾下的“大戟士”才会使用这种独特的兵器,一种带着倒钩的大戟,由自己所创造,而现在却已经属于别人的了!

“我的精锐部队啊,现在却属于袁熙的了!”望着地上死在大戟士手下的尸体,麴义一阵心痛,自己苦心培养了四五年的大戟士,就这样属于别人的了,任由别人差遣,不甘心呐不甘心……

“无论如何,一定要杀掉袁熙,抢回我的队伍。”麴义伸手抚摸着脸上的刀疤,在心里歇斯底里呐喊了一声,脸色阴森的恐怖可怕。

周仓在死尸中寻找着樊豹的尸体,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血肉模糊的樊豹,不由得放声大哭:“樊二兄弟,你死的好惨哪!我周仓与公,还有四十多位兄弟能活着逃回去,全是你用性命换来的,俺周仓对着你的残骸发誓,一定杀了袁熙这厮,替你报仇!”

周仓痛哭流涕,脱下长袍,把樊豹的尸块包在里面,一边收尸一边垂泪:“樊二兄弟不要难过,你不会孤单的,俺周仓带你回去和大哥团聚,用不了多久,袁熙会到九泉之下陪你们的!”

看着樊豹被乱蹄踩踏的血肉模糊,几乎成了一滩肉泥,一千多士卒无不动容,为之悲恸,心里对袁熙痛恨不已。

死的这一多人和他们曾经是兄弟,曾经朝夕相处,曾经共同训练,而今他们却已经命丧黄泉。若是当初,袁买挑选的随行人员,不是地上的这些兄弟,而是马上的他们,恐怕此刻横尸荒野,任由鸟类野兽蚕食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杀袁熙,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一千多骑兵整齐划一的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呐喊,响声震彻云霄。

麴义一挥手,下令道:“所有轻骑兵下马,把死去的兄弟们埋葬了,我们不能让曾经的兄弟抛尸荒野!”

当下,一千骑兵留下四重骑兵警戒,其余的人全部下马,齐心协力挖了一个大坑,把死去的一多具尸体埋了起来,一起作揖行礼,方才上马。

“跟我回大营!”

麴义大喊一声,翻身上马,一骑当先朝北而去。王双和周仓紧随其后,一千骑兵列队向北,逶迤而去,直卷起漫天的烟尘,仿佛在为死去的士兵们默哀,盘旋久久而不散。

天亮的时候,麴义带着疲惫的骑兵回到了大营,顾不上休息,带着王双和周仓一起到帅帐向袁买汇报勘察到的情况。

田丰和郝昭、牵招等人已经全部在中军帐里聚集,等候麴义调查的结果。经过麴义的刻意渲染,帅帐里的将士们群情激奋,纷纷斥骂道:“袁熙这厮伏击自己的兄弟,实在是恶毒了,当反攻所部,活捉袁熙,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田丰却是一脸谨慎,阻止道:“此事万万不可,天下未平,兄弟怎可阋于墙?依我看,应当把此事禀报主公,由主公定夺。再说了,我军兵力不及袁熙,若是两军对垒,又怎能保证获胜?”

袁买却断然拒绝了田丰的提议:“袁熙派人伏击我之时,可曾考虑过兄弟之情?父亲大人迟迟未立嗣,我们兄弟早晚要兵刃相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杀袁熙之意已决,元皓先生休要再多言!”

袁买知道以田丰的为人,肯定不会支持自己杀袁熙,还不如让他回避。挥手吩咐手下道:“尔等请田参军回帐休息,此事与他无关!所有的一切,由我袁买来承担。”

田丰被几个元买的亲兵簇拥着出了帅帐,无力阻止,只能不住的摇头叹息,失望的道:“兄弟阋墙,冀州危矣!”

袁买才不管田丰说什么,这次一定要把袁熙解决了。为了自己的女神甄洛,为了扫清以后夺权的竞争对手,也为了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袁熙非杀不可!

送了田丰之后,袁买忽然大喊一声:“痛死我也!好痛啊!”

一个时辰之后,全军挂上白旗,军尽皆缟素,大营里哭声一片。奋武将军箭伤发作身亡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将士们无不垂泪,哭声震动旷野,草木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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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兄弟阋墙

“军尽披缟素,难道四弟真的死了?”

袁买箭伤发作而死的消息传到了阴馆大营,袁熙坐立难安,召集了几个心腹将领商议对策。

站在下面的是袁熙最可靠的臂膀焦触,以及他的兄长焦统,这次伏击行动就是由孔武有力的焦统负责的,射中袁买的那一箭也是他的杰作。

“死了,肯定死了,我那一箭射中了他的心脏,不死才怪哪!”

为了邀功请赏,焦统特意的把射中了肩膀说成了射中心脏,自己那一箭直透臂膀,说不定伤到了袁买的心脏,一命呜呼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北伐军为什么尽皮缟素,全军垂泪呢?公这次真的应该重赏我!

听焦统说的如此肯定,袁熙的额头竟然冒出了冷汗,脸色异常的难看。脸色有些恐惧的样,“我派人杀了自己的兄弟,如果被父亲大人知道了,他一定不会绕过我吧?他会不会把我也杀了呢?”

焦触抚摸着稀疏的胡须,安抚袁熙道:“公休要担心,你想一想,袁买当初是如何对你的?我们这么做只是迫不得已!”

“上次张南遇袭,不一定真的就是四弟所为吧?也有可能是麴义背着四弟干的,我们会不会错杀了四弟?”想到这里,袁熙心中忐忑难安。

焦触断然否决了袁熙的看法,苦谏道:“公千万不要以你的仁慈之心,量袁买的枭雄之腹。根据这厮最近的表现来看,绝对是个腹黑的枭雄。先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假装弱者,让公和长公对他放松警惕,然后抓住机会在主公的寿宴上大出风头,哗众取宠,骗取名声。又救了麴义一命,让久经沙场的麴义对他感恩戴德,迅速掌握了兵权。麴义现在恐怕已经对他服服帖帖,如果没有袁买的点头,麴义岂敢对熙公你下手?”

“难不成真的是四弟指使麴义所为?”听了焦触的话,袁熙又有些动摇。

“绝对是他,根据我从一些士卒的嘴里打听到的只言片语,孙悍在我们遇袭之前来过阴馆大营,并对心腹说过是受了买公所托,回来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综合以上种种,再加上袁买近来的表现,足可以看出他是个胸怀大志的枭雄,为了抢夺这两万人的兵权,所以他才与麴义合谋,胆大妄为的伏击我们,却误杀了张南。我们今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公不必内疚。”焦触尽所能的安抚着袁熙,让他相信杀袁买绝对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听了焦触的分析,袁熙又觉得很有道理,上次伏击自己的幕后指使人很可能真的是老四袁买,黯然叹息一声:“无论是不是四弟,他都已经死了,兄弟阋墙,何苦?”

焦触走上前去,拍了拍袁熙的肩膀,安慰道:“公不必歉疚,成王败寇,我们不杀袁买,必被他所杀!若不是张南替公走了驿道,今日公能否安然无恙,谁能知道?”

“嗯,说的有道理!”袁熙点点头,“我不想和任何人抢继承权,但四弟他却非要逼我,也怪不得我这个当兄长的心狠手辣了。”

焦触又摇头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已经悄悄干掉了袁买,我认为公应该继续寻找机会,再找个机会干掉袁谭和袁尚,北方的天下就是熙公你的了!”

听了焦触的话,袁熙又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道:“大哥身为征东将军,领青州牧,麾下精兵六七万,加上郡县兵,可以调动的兵力足足有十万之众,再加上有郭图和辛评的支持;而父亲对弟的偏爱众所周知,他掌握着冀州最精锐的十万部队,有审配和逢纪的支持,要暗算他们,何异于难如登天?只要他们没有害我之心,我绝对不会有伤他们之意。更何况,我们兄弟四人虽不是一奶同胞,但却是同一个父亲。这次射杀四弟,我已经心中不忍,怎能再加害长兄与弟?”

听了袁熙的话,焦触表面上没说话,心中却一阵失望。唉,这二公果真不是成大事之人,过于妇人之仁了,没有霹雳手段,怎能成就王霸之业?

看着焦触沉默不语,袁熙又担心的问道:“我们这番伏击四弟,会不会走漏风声?传到父亲大人的耳朵里?”

焦统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拍着胸脯保证道:“公尽管放心,袁买一行没有打着旗号,我对士兵说了,这是公孙瓒的人马乔扮的我军,并没有任何人起疑心。更何况,执行命令乃是士卒的分内之事,只认将符不认人,他们又怎会去问杀的何人?我军全部乔扮成匈奴兵,我想仓促之间,逃走的那些溃卒也分辨不清我们是不是真正的匈奴人。况且我已经下令清理了现场,把我们战死的士卒全部埋葬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公尽管宽心便是!”

听了焦统所言,袁熙才稍稍放宽心,思忖了片刻道:“四弟是在雁门死的,雁门现在是我的防区,在我的地盘内遭到匈奴人的突袭,无论如何,我都脱不了干系!我决定去一趟北伐军的大营,吊唁下四弟,顺便探听下动静。几位,以为如何?”

焦触听了大吃一惊,摇手道:“万万使不得,袁买是否死了,现在还未确定。况且,就算袁买死了,还有麴义在,倘若他对公不利,必然会受其伤害,此举万万使不得!”

“公此举大妙啊!”听了袁熙的话,一直没有捞到机会说话的偏将杨秀拍掌叫好,“妙哉,妙哉,公到北伐军营里去演一场戏,吊唁一下弟弟,以后谁还敢怀疑是我们做的?”

袁熙点头:“我正是此意,一来可以略表下愧疚之情,二来可以消除别人的猜疑。做弟弟的在兄长的地盘上死了,做哥哥的却无动于衷,连去探望下都不敢,不被人猜疑才怪了!”

焦触觉得袁熙和杨秀说的有道理,但却又担心麴义轻举妄动,忧心忡忡的道:“袁买虽死,但麴义仍在,倘若他对公不利,岂不是自投罗网?”

杨秀道:“不妨,不是还有监军田丰在么?又不是麴义一个人只手遮天!他只敢暗中伏击公,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加害公。公大摇大摆的走进北伐军营,若是走不出来,他麴义不怕死,难道田丰不怕死吗?他们田家上下全族几口人,可是都在邺城呢!”

“杨秀说的有理,就这么定了。我带着焦统领着人去一趟北伐军大营,吊唁一下四弟,再探听下风声。”袁熙拍案而起,就此做了决定。

“若如此,请容许末将带领一支人马,在后面接应公,以防不测!”焦触再次进言。

袁熙觉得焦触说的有道理,同意了焦触的建议。自己带着焦统领了人直奔一多里外的北伐军大营,焦触带了两千人马跟在十里之外接应,留下杨秀坐镇大营。

第八十七章 吊唁

袁熙带着心腹杨秀,率领二多骑,快马加鞭的赶往距离阴馆一五十里地的麴义大营。焦统则带领了两千多人,吊在袁熙的后面,保持着十几里的距离,以防不测之时支援袁熙。

四个时辰的疾奔后,在天色迟暮之时,挂着白色大旗的军营终于在望。

西方的地势较高,隔着一里多,便能看到营帐里面的情景。只见白色的大旗迎风招展,军将士尽披缟素,不时的传来恸哭之声,命人顿起恻隐之心。

“哈哈……公你看,上万人马都穿上了缟服,整个大营里面全是白旗,不像是伪装的,看来袁买这厮真的死了!”杨秀勒马带缰,兴奋的对袁熙说道。

“看样四弟的确是死了!”袁熙面色凝重的回了一句,随即瞥了杨秀一眼,“不许露出高兴的样,尽量的做出悲伤的模样,否则,让麴义手下的人看出破绽了,如何是好?”

“是,要做出悲伤的样,公教训的是!”杨秀连忙认错,努力的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只是怎么看都不自然。与其说是难过,倒不如说是幸灾乐祸。

袁熙带着人马下了山坡,直奔营门而去,看看到了门口,便放声大哭,泪如泉涌,表情悲恸:“我的四弟呐,你死的好冤枉!二兄犯了大错,让匈奴人从我的眼皮底下杀进了雁门,害得你丢了性命,兄长于心难安哪!”

杨秀策马在前,也作出一副悲悲戚戚的模样,对守门的士兵道:“快去通报田丰大人与麴义将军,就说闻听买公不幸蒙难,熙公悲伤不已,特地来吊唁四公!”

不等士兵去通报,一身缟素的麴义已经带着郝昭等人迎了出来,抱腕施礼后摇头叹息道:“买公在马邑探访友人,不幸遭遇到匈奴人的伏击,被一箭射中了心脏,虽然经军医尽力抢救,但却回天乏术,驾鹤西去了。我已经修书一封,派人送往邺城,把这个噩耗禀报给主公。”

听麴义说已经修书于父亲,袁熙心中有些忐忑,试探着问道:“不知道伏击四弟的匈奴人是哪一个部落?可曾派人调查?一定要在书信中写明,让家父知晓,派遣大军追击匈奴人,为四弟报仇雪恨。”

看着袁熙虚情假意的样,麴义心中冷笑不已。别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了,可惜你的演技一点也不高明,比起你的兄弟差了一大截,不说判若云泥,也是一个犹如皓月般皎洁,一个如萤火虫之光。

“不曾调查,据某猜测,这支人马若不是左贤王呼厨泉的麾下,便是右贤王去卑的部下,匈奴人同气连枝,若是要替买公报仇,管他是那一支,见了匈奴蛮夷,只管大开杀戒便是!”麴义在前面带,领着袁熙一行,直奔灵房。

听麴义这么一说,袁熙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附和道:“麴将军所言是,你镇守边关多年,和匈奴交锋近战,对匈奴人的缺点和优势了若指掌,若是父亲愿意派遣大军征伐匈奴,当由将军督率出征,再合适不过了!”

麴义心中继续冷笑,心道你便是再怎么恭维我,也绝难再走出这座大营,成王败寇,你棋差一招,到九泉之下可别怨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福,要怪就怪你生在袁家吧!

“若是主公肯将重任交予麴义,我自然会尽心竭力的讨伐匈奴,为买公报仇雪恨,虽万死不辞。主公寿宴之时,若不是买公替我求情,我麴义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

麴义领着袁熙走向灵帐,一上虚情假意的和袁熙唱对手戏。话虽然说的虚假,但是仔细想想,袁买当初的确救过自己一命,无论他是什么目的,这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自己的的确确的欠他一条命。

袁熙忽然觉得麴义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可怕,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样,既然袁买能把拉拢过去,我为什么不能试试把他拉拢过来?若是有麴义这员骁将辅佐,从今以后便不用再畏惧大哥和弟了。

一脸歉意的道:“唉……这事都怪弟,他争强好胜了,又没有自知之明,而且心胸狭窄。麴将军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他的箭术比不了小霸王孙策,说的本来是实事,可是弟却恃宠而骄,父亲又宠溺于他,再加上喝了酒,所以才迁怒于麴将军。”

“其实……其实,熙当时也想站出来替麴将军说几句公道话的,只是被四弟抢了先。但是在我的心里,始终不觉得这件事是麴将军的错。若是父亲大人决意为四弟报仇,熙愿意与麴将军合兵一处,共击匈奴,你来统率两支人马,我不过问!”

麴义已经是十七八岁的人了,征战沙场多年,见惯了刀光剑影,看透了尔虞我诈。对于袁熙说这番话是什么目的,自然心知肚明。

心道,如果袁买是个真小人,你袁熙就是个伪君。那日,你老爹盛怒之下要杀我,你们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那个敢替我说话?你现在却在这里装滥好人,以为老弱智么?

“能与熙公并肩作战,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要主公有命,义愿听熙公差遣!”

麴义假惺惺的客气一句,指了指前面一座白色的大帐,只见周围裹着白布,帐篷顶上飘荡着白色的旌旗,营帐四周有身穿缟素的士兵在手持矛戈站立,显然这就是灵帐了。

麴义停下脚步,对袁熙道:“这便是灵帐,买公的遗体和灵柩就在帐中,熙公进去与买公作别吧,毕竟是兄弟一场!”

“我的四弟呐,你死的好冤枉!”袁熙点了点头,随即大哭起来,又没有诸葛亮吊唁之时的舌灿莲花,只好像个妇人一样嚎啕大哭,“是为兄失职,没有察觉到匈奴人潜入了雁门境内,以至于让你遭到伏击,丢了性命,为兄心中有愧,无颜见父亲大人啊!”一边哭着,一边掀开帐篷,走进了灵帐。

看到袁熙进了帐篷,杨秀带着部下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麴义挥手阻止:“站住,熙公与买公兄弟作别,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杨秀有些忐忑,不明白麴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争辩道:“买公好歹是主公的公,我等作为部曲,自当该送别公一程,麴将军拦着我们不让进,恐怕于理不通吧?”

麴义把眼一瞪:“先让熙公与买公单独相处一会,稍候片刻,你们所有人再一起参拜买公的遗体不迟!”

“若是这样,也可以。”杨秀点了点头,只要让看袁买的遗体,就不怕他们玩手段。

第八十八章 弑兄

袁熙走进了灵帐之中,定睛查看,只觉得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帐篷足够大,比寻常的大一圈,看起来至少能够容纳二多人站在中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建一座如此大的灵帐?也许是是为了方便军将士祭拜吧,袁熙这样想道。

帐篷的最里面摆着一张黑色的灵柩,灵柩前面是一张床,穿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身上用缟素覆盖着。前面摆放着祭祀用的牲畜以及水果等供,两端各有两根粗硕的白色蜡烛在燃烧着,随着偶尔的寒风吹进来,火苗不时地晃动,更添阴森之气。

让袁熙放心的是,帐篷里除了袁买之外,并没有闲杂人等,这样就不怕麴义图谋不轨。偌大的帐篷里,只是在入口处站了两个约莫十四五岁,穿着缟服的卫兵,打扮成引童的模样。

“我的四弟,是愚兄害了你呐!”感觉到灵帐里面没有什么危险,袁熙便再次发出一声嚎啕,迈步向前走去。

一边抹泪一边走到了灵柩前,在袁买的遗体前半跪下,悲悲戚戚的哭泣:“我的四弟呀,是二兄没有守好边疆,让匈奴蛮夷进入了腹地,害得你你命丧黄泉……”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袁熙悄悄的打量着袁买的遗体,只见他面色惨白,但却十分安详,嘴角仿佛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看起来,他死的时候并不是十分痛苦。

“显雍啊,我们兄弟一场,我本不想杀你……”袁熙把脑袋凑到了遗体面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但你对我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输了,所以你死了……”

“成王败寇,说的好!”一直平躺着的遗体忽然睁开了眼睛,恐怖而骇人,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低声笑道:“如果我没死呢?”

袁熙惊呼之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只感到胸部一阵剧痛,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一柄匕,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中,穿透了心脏,鲜血瞬间如泉水般汩汩流出……

“你……好……狠……”

袁熙捂住胸膛上的匕,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却全身无力,想要大声呼喊,喉咙里却被血水堵塞,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吐出这个字……

他实在无法相信,死的竟然不是袁买,而是自己。这个从小就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小兄弟,竟然变得这般狡诈,这般狠毒,毫无同情之心,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冰冷的匕一下就刺破了自己的心脏,让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何其狠毒!

袁买的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这是枭雄才有的表情,“你不是说了么,成王败寇,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你输了,所以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袁熙痛苦的捂着胸口的匕,奄奄一息的吐出了最后的个字:“为……什……么?”

“因为甄宓!”

袁买冰冷的吐出了四个字,若不是因为她,本来可以放袁熙一马的。比起袁尚和袁谭来,最不该杀的就是袁老二,可是为了自己的洛神,又不得不先拿着他开刀,果然是柿先捡软的捏!

“甄宓?”袁熙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了两个字,眼睛一翻,身体抽搐了几下,缓缓的躺了下去,脸上写满了不甘,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女人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你好生安息吧,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宓的!”

袁买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在袁熙的面部抹了一把,把他圆睁着的眼睛阖了上去,不用死不瞑目了,我会好好的照顾本来应该属于你的女人。

事实上,你根本没这个能力保护她,即便没有我袁买来到这个世界,若干年之后,阿宓她还是会变成曹家的女人,引的曹氏父俱是垂涎尺。既然你没这个能力,那这份重任就交给我了。

“出来,把人扔进棺材里面!”袁买重新躺下,朝着灵柩后面低声喊了一句。

随即从后面出来了两个隐藏着的武士,一个抓住足部,一个抓住肩部,把尸体尚未冷却的袁熙丢进了棺材之中。这本来是属于兄弟的归宿,最后却成了做哥哥的,倘若远在邺城的袁绍知道了两个儿之间的故事,不知道会怎样想?

两个引童走上前去,把缟素白布重新盖在袁买的身上,把地上残留的血渍擦干,然后一起退到灵帐门口,朝外面喊了一声:“请袁二将军的随从进来祭拜公!”

杨秀带着二多随从一直在帐篷外面候着,刚开始还能听到几声袁熙的哭声,过了片刻之后就没有动静了,心中不由的忐忑不安。仔细竖着耳朵聆听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一片,偶尔传来对话之声,也没有听见杀伐之声,不像是中了埋伏的样,只能焦急的外面等待。

听到“引童”的招呼,麴义拍了下杨秀的肩膀,朗声道:“熙公参拜完了,你们也进去祭拜下吧!”

“所有人都进去?”杨秀闪烁着眼睛问道,担心进去之后会中了埋伏。

“对,所有人都进去为买公送行!”麴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杨秀等人进账。

既然让带着兵卒进去,杨秀便放下心来。自从进了大营之后,所有人兵器不离手,而麴义也没特意要求他们卸下兵器,所以杨秀的警惕之心才稍稍放松。既然让带着人进去,也不怕里面有埋伏,自己这边二多人,想要赶尽杀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都是一个主公手下的人马,想来他们也不敢做的过分了!

“走,随我进去祭拜四公,一个不留,全部进来。”

杨秀大声的招呼着随从,当下第一个走进了灵帐之中。只见偌大的帐篷中空空荡荡,灵柩前面的空场,足够容纳二多人同时行祭拜礼,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留出来给士兵们祭拜的?

杨秀大步的走向中央,边走边问站在两边的引童:“熙公方才进来行礼,为何不曾看到人影?却是去了哪里?”

“熙公悲伤过,刚才已经由田丰大人陪着,从灵帐后门出去喝茶了。”引童回答道。

杨秀虽然心中生疑,也不好多说什么,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保持警惕,然后带着所有的人在灵柩面前作揖行礼。在麴义的催促下,所有的随从陆续的走进了灵帐,跟在杨秀后面作揖行礼。

帐篷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拥挤,但却也能容纳的下来,当差不多进来的足足有一五六十人,外面只剩下四十人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听“蓬”的一声,所有人只感到脚下一软,足下的土壤迅速的下坠,一五六十人齐齐的惊呼一声,坠落到了四丈的大坑中。

原来是袁买提前命人挖好了陷阱,在上面用木头、芦苇、苇箔等做了伪装,如果上面的重量超重了便会塌陷下去。按照袁买本来的计算,这个陷阱上面的人数达到了一七八十人才会坠落,可能有些细节没有做好,这才进来了一五六十人,表面的伪装层便不堪重负,塌陷了下去,站在上面作揖行礼的士兵不曾提防,纷纷发出一声惊呼,坠落进了陷阱之中。

陷阱里面早就布置了利刃、刺刀、鹿角、荆棘等暗器,掉进去的人顿时遍体鳞伤,惨叫声此起彼伏。杨秀最惨,坠落之时摔到了一杆长枪上,被从颈部一下刺穿,顿时一命呜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外面剩下的二十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麴义一挥手,顿时从四面的营帐里涌出一多精悍力卒,围成一面墙把剩下的二十多个人撵进了帐篷,推进了陷阱中。

“给我射!”

麴义一挥手,四周杀出二多弓弩手,把陷阱围在中央,乱箭射下,顿时惨叫声一片。弓弩手射完,又出现了一支扛着布袋的士卒,纷纷上前,把袋里面的沙土倒进了坑中,不大会功夫,丈深的陷阱就被填成了平地,仿佛不曾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就连血渍也米有留下一滴。

风吹来,大营里缟旗飘动,仿佛在为这些冤死的鬼魂们唱一曲悲歌。

第八十九章 夺兵权

焦触率领两千人马在距离麴义大营十五里的地方驻扎等待,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依然不见袁熙一行出来,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唉……真是不该让熙公进麴义的狼窝,这么久了,迟迟不还出来,恐怕不妙啊!”焦触伫立在马前,任凭寒风吹拂的自己脸庞生疼,轻声的喃喃自语,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回荡,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两匹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听那马蹄之声,迅疾而有力,就知道绝对是一匹上等良马。

转眼间,两匹骏马来到了面前,马上之人俱都身材魁梧,相貌雄壮。焦触认识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镇西将军麴义,让自己最担心的那个人!

“麴……麴将军?你、你怎么来了?”虽然心里对麴义有些畏惧,但作为同僚,焦触仍然得硬着头皮打招呼。

麴义面若寒霜,并不搭话,手中的将符一亮,朗声道:“熙公的将符在此,各位听令!据我们抓回来的匈奴兵交代,焦触勾结匈奴人,伏击买公,罪无可恕,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你放……”

焦触又惊又怒,只是“屁”字还没出口,刀光一闪。王双手中的“虎啸”大刀挥出,早就将焦触的脑袋砍了下来。可怜焦触,只看到对方来了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备,就被砍下了脑袋,一着不慎,丢了小命。

“奉公之命,斩杀叛贼焦触!”王双不等焦触的头颅落地,纵马向前,接在了手里,威风凛凛的大喝了一声。

这些人本来都是麴义的手下,跟着麴义已经混了四五年,内心还是对麴义非常畏惧的。再加上麴义手里有将符,而且焦触已死,所有人便不敢再说话。

倒是有十几个焦触的亲信擎刀在手,呐喊着扑了上去,妄图仗着人多把麴义和王双杀掉,只是刚刚扑上来,就被王双飞舞的大刀夺去了生命,满地头颅乱滚,伏尸十几具。

麴义把将符一亮,朗声道:“将符在此,袁熙公在去军营的道上遭到匈奴人的伏击,幕后凶手就是刚才被杀的焦触。是他与匈奴兵勾结,再次在途中伏击了袁熙公。导致二公身负重伤,危在旦夕,在床榻上把军队委托给了某掌管,从今以后,我麴叔通仍然是你们这支部队的主将,所有人听我调遣!”

“愿意听从将军调遣!”主将既死,这帮士卒群龙无,再加上麴义是他们的老上司,手里又有将符,所有人一起表示拥护麴义。

为了掩人耳目,仅仅只是把袁熙的随从坑杀了还不算完,郝昭又遵从袁买的吩咐,找了一个有点和袁熙酷似的士卒打扮成袁熙的模样,带了二多假冒的随从,骑着袁熙等人来时的马匹,大张旗鼓的出了大营,向西而去。

为了蒙蔽一些不明真相的士卒,郝昭和牵招亲自送到门口,还特意的大声辞别:“熙公慢走,多谢你来看望买公,你带来的华佗神医医术果然高明,竟然让买公起死回生了!”

“袁熙”等人走后,袁买起死回生的消息立刻在军营里传开了。这座军营一万七千多人,绵延里多。只有中军大帐的两千多心腹士卒参与了这次坑杀行动,至于其余的士兵大部分蒙在鼓里,对事件毫无知晓,只是人云亦云。

为了让士卒们相信自己是的确是起死回生,袁买又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士卒潜入各营散布谣言,就说袁买被匈奴人射中之后的确断了气,但是袁熙公找来了“神医”华佗为他疗伤,竟然起死回生,把人生生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真是奇迹一桩。

“哎呀……看来大家都白哭了,买公真是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跟着买公,将来一定可以建功立业!”

“华佗神医真是厉害,买公都死了两天了,居然还能起死回生,真是神医也!”

“袁熙公真是个好兄长,真是个有心人,竟然能找到闲云野鹤的华佗神医来为兄弟治病,真是个好兄长!弟兄们之间的情义,真是让人羡慕!”

袁买起死回生的消息一夜之间在军营里传的沸沸扬扬,人成虎,众说纷纭。本来不相信的士兵也经不住身边的人都这样说,再加上这个年代的人普遍思想愚昧,于是绝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了袁买起死回生的的事情。除了参与行动的两千心腹士卒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一场“弑兄夺权”的阴谋。

麴义和王双杀掉了焦触,把这两千人马带进了北伐军大营,命令由牵招暂时掌管。随即又与郝昭带了一千骑兵,星夜赶往一五十里之外的阴馆大营,前去接管剩余的一万八千军队。

清晨之时,人率领着一千骑兵来到了阴馆大营门前,对于手持将符的老上司,守门的士兵不敢怠慢,打开营门,放麴义一行进来。

“速速拿下焦统等人,这狗贼兄弟二人勾结匈奴,先伏击四公在前,又射杀熙公在后,罪无可恕,立即就地处决!”

麴义已经从士卒的嘴里得知大营里还有那些人是袁熙的心腹,因此刚一进营门,就下命关闭寨门,不许放一人一骑出去。然后让王双带了五精锐,满营捕袁熙的心腹。

焦统还在睡梦中就被惊醒,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慌忙穿上衣服起床,就被王双带着人闯了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周仓,两人俱都手提明晃晃的刀剑,让焦统胆战心惊。

“袁熙将军的印绶何在?”王双厉声喝问。

焦统已经是肝胆俱裂,跪地求饶道:“所有事情都是袁熙所指使,末将只是奉命行事,不干我事!”说着话指了指床头上的印绶,“二公的印绶在此,他临出门之时,托我掌管,现在献与二位,请饶恕某性命一条!”

周仓认得这人就是当初乔扮成匈奴将领,引兵追击自己的那个武将,咬牙切齿的道:“当日你纵马踩踏樊二兄弟,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勾结匈奴人伏击买公在前,尔后又射杀熙公,罪无可恕,俺特来取你狗命!你兄弟焦触已死,正在黄泉上等你,你速速去与他会合吧!”

话音未落,一刀挥出,将焦统的脑袋砍了下来,血溅五步。仰天大喊一声:“樊氏兄弟呐,俺周仓替你们报仇了!”

一个时辰的追捕,凡是属于袁熙的心腹从邺城跟来的人,上至校尉军候,下至伍长普通士卒,全部被抓了起来,也不说理由,尽皆屠杀,再无漏网之鱼。

这些人因为是袁熙的心腹随从,刚来阴馆大营之后就享受到不错的待遇,平素作威作福。让军营里的老兵很是反感,但因为袁熙是主将,众老兵虽然不满,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此刻,看到袁熙的心腹被屠杀,一个都感到幸灾乐祸。

肃清了袁熙的心腹之后,麴义召集军,大声宣布:“焦触、焦统兄弟二人阴谋勾结匈奴,欲图雁门。先伏击公袁买在前,致使公身负箭伤;尔后,又诱杀公袁熙,让主公痛失爱。奉四公袁买之命,已将逆贼焦触等人斩杀;从今以后,尔等仍由某暂时掌管!”

“愿意听从四公与麴将军差遣!”

一万多人马纷纷表态服从袁买和麴义的掌管,再无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其中曾经乔扮过匈奴兵的人,方才知道那日伏击的人是主公的四。不过,王公贵族争权夺利,兄弟阋墙的事情屡见不鲜,只要上面不追究,谁敢站出来自找麻烦,说明那天的匈奴兵是自己等人乔扮的,便一个个都假装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般,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

安抚军完毕,麴义来找郝昭和王双要印绶,被郝昭拒绝:“买公有吩咐,将符由你掌管,印绶交由田丰大人,等主公做出任命之后,再把印绶、将符交由统帅!”

麴义虽然心中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次日,袁买和田丰带着一万八千人的队伍赶到了阴馆城下,两军会合到一处,扎下了一座绵延十里的大营。

袁买修书一封与袁绍,在信中痛哭流涕,万分悲哀的介绍了袁熙被匈奴人伏击丢了性命一事,请父亲大人定夺,并节哀顺变。然后让田畴带了书信,护送着袁熙的灵柩返回邺城埋葬。

第九十章 袁绍之悲

袁熙遇袭身亡的消息传到了邺城,袁绍大惊,差点晕厥了过去,众幕僚苦劝,方才止住了悲伤,聚众商议对策。

“匈奴蛮夷,屡次犯我疆土,今番更是谋杀我儿袁熙,此仇不报,岂不为天下人耻笑?当亲率大兵,西出雁门,诛杀胡虏!”袁绍坐在高台上面,愤恨难平,誓要亲征匈奴,为儿袁熙报仇。

审配出列道:“主公暂息雷霆之怒,二公无端遇害,恐怕此中必有蹊跷。雁门有两万边兵镇守,匈奴人缘何能长驱直入?先伏击四公在前,又谋害熙公在后,此事当派大员前往彻查清楚,方可给死去的熙公一个交代。”

逢纪明白审配的意思,这是想要把脏水泼到袁买的身上,为袁尚除掉绊脚石,一同站出来道:“此事的确蹊跷,当派一有分量的人物前往边塞调查,才可得出结论!若是主公允许,我愿意亲自走一趟雁门,彻查此事!”

“你二人是何用意?雁门距离行较远,黑山贼很少进入雁门境内劫掠;更有偏关天险阻隔,吾甥高干在此驻守千人马,黑山贼绝无可能在雁门境内大规模用兵,倒是匈奴蛮夷时常入寇。整个雁门境内,除了吾儿袁熙接掌的麴义两万人马,便是显雍与麴义统率的北伐军。若不是匈奴蛮夷害了熙儿,难不成是我儿显雍杀了他的兄长?”

袁绍怒冲冲的瞪着下面的两个肱骨幕僚,大声质问。显然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揣测。已经死了一个儿。倘若是另一个儿害死了他的兄长,这让袁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且不提丧之痛,倘若事情传开了,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唯今之计,袁绍先要做的是保全袁家的脸面,保全他袁本初的颜面。即便这件事情是真的,也要捂住。就算要杀袁买,也要悄悄的杀,而不是大张旗鼓,弄得天下人尽皆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袁绍的四儿把二儿杀了。

而且。现在在袁绍的心里,他更愿意接受自己的次是死在匈奴人的手上,而不是被自己的幼所杀。那样自己还可以杀匈奴替儿报仇,倘若凶手是幼。自己难不成要杀幼替次报仇么?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袁绍不喜欢袁买。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

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家族的荣誉,这件事成为了袁绍的逆鳞,不允许任何人触摸。不允许任何人提及,否则他就会暴怒。

“吾儿显奕,乃是死于匈奴人刀下!证据确凿,任何人不得再有异议。倘若有人敢妄加揣测,甚至污蔑我儿袁买,定斩不赦!”袁绍盛怒之下,拂袖而去。

审配和逢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弄不清袁绍为何突然大发雷霆。不过,到底是不是袁买谋杀了袁熙,他们也只是推测,又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妄下结论。而且,袁绍此刻正值悲伤之际,倘若再去触碰他的逆鳞,只怕不会有好果可吃。两人只得怏怏而退,再琢磨别的办法对付袁买,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实力坐大,威胁到袁尚的地位。

袁绍的意思很快在州牧府里面传开,袁买的仆童朱灵从郑虞的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悄悄的通知了甄尧,甄尧立刻飞鸽传书到雁门,由雁门的斥候把这个消息传到了袁买的耳朵里。

得知了袁绍的意思,袁买稍稍心安,甚至觉得有些愧对袁绍。在此之前,袁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倘若袁绍对自己有所怀疑,准备招自己回去问罪,便占据雁门自立。凭借着自己的鼓动能力,应该能裹挟着手底下的这四万人马追随自己。

虽然离开了袁家自己的霸业之将倍加艰险,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自己不杀袁熙,老老实实的在做个好孩,有羽翼已丰的袁尚和手握重兵的袁谭在,自己仍将是寄人篱下,甚至是朝不保夕,还不如狠狠心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

而且,袁绍四面受敌,北有公孙瓒,南有曹操,心腹地带有黑山张燕的十万人马,西方的匈奴时常入寇。袁买认为,即便袁绍知道了是自己谋杀的袁熙,也不会兴重兵来讨伐自己,他没有这个胆量,没有这个魄力,也没有这个狠心。果不其然,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站在雁门的城墙上,眺望南方,袁买心里默默地道一声:“对不起了,老头,为了我的洛神,为了我将来的霸业,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将来,我一定会让袁家的声望尺竿头更进一步,纵然不能君临天下,也要裂土封王,成为一方霸主!”

又过了数日,田畴运送着袁熙的灵柩回到了邺城。由于天气尚且寒冷,尸体又做了防腐处理,因此袁熙的尸体保存的还算完整,袁绍命人抬进州牧府,停尸一天,明天再行出殡。

“熙儿啊,你怎么弃为娘去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你起来告诉为娘,娘亲替你讨回公道!”

看着儿的遗体,夫人刘骄嚎啕大哭,晕倒在地。虽然他心中最疼爱的是小儿袁尚,可是袁熙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不肝肠寸断。虽然他是个狠毒的妇人,但那也只是面对竞争对手,对于自己的儿,他算得上宠爱有加。

袁熙的遗孀张氏跪在一旁,为夫婿守灵,看着婆婆哭的伤心,起身劝道:“母亲大人请节哀顺变,公公不是说了么,夫婿是死在匈奴人刀下的!”

这时候,袁尚悄悄的走了进来。虽然和袁熙也有竞争关系,可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在袁尚的眼里,袁熙远没有袁谭有威胁,或许关键时刻还可以帮助自己对付袁谭,因此袁熙的死让他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母亲,审正南和逢元图说兄长亦有可能是袁买和麴义联手害死的,故意栽赃匈奴人身上。只是父亲顾及袁家的声誉,不肯彻查此事,不知道母亲大人是否能劝的父亲大人回心转意?”袁尚站在母亲身边悄悄说道。

“他们二人真的如此说?”刘氏面色变得狠毒起来,“我就说熙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死在匈奴人的手里,肯定是袁买和麴义为了夺兵权,联合起来害死了你兄长。”

“审正南和逢元图的意思是让你去劝劝父亲,即便他不打算大张旗鼓的彻查此事,也应该把这个兔崽召回来问清楚……”说着话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只要这厮离开了军营,回到了邺城,要杀要剐,还不是任母亲为所欲为!”

“好,我这就去找你父亲。”刘氏擦拭了下泪痕,站起身来。

临走之时,狠狠的念叨了一句:“若真是袁买这狗东西害了你兄长,我一定将郑虞这狐狸精碎尸万段,让她和这孽畜勾勾搭搭,里应外合。早晚将她们母女髡头墨面,以泄我心头之恨!”

书房里,袁绍正一个人枯坐沉思。

突然丧,让他倍受打击,情绪更加消沉。近年来,袁绍觉得自己的锐气正在逐渐减退,变得越来越颓废。公孙瓒犹如足之虫死而不僵,让他寝食难安。张燕麾下十几万黑山贼盘踞在行山上,更是如同插在袁绍心脏上的匕一般,欲除之而不得。

看着曹操在中原一带咄咄逼人,强势崛起,如同狂风卷落叶一般横扫了兖、豫、司隶州,并且挟天以令诸侯,这更让袁绍觉得自己距离一统天下的霸业越来越远。(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张合出击

“夫君,夫君……你要为熙儿报仇呢!”

袁绍正在恍恍惚惚,正妻刘氏就推门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夫人,你这是为何?速起!”袁绍烦躁的瞥了一眼跪在书案面前的刘氏,走过去想要把她拉起来。

“夫君若是不答应我,妾身便长跪不起!”刘氏赖在地上撒泼,不肯起来。

“何事,你速说?”袁绍心烦意乱的问道。

夫人刘骄比他小十岁,今年十八岁,虽然已近中年,但保养有术,风韵犹存,再加上工于心计,善于揣摩袁绍的意思,又生了袁绍最喜欢的儿袁尚,因此袁绍对她这个这个正妻还是很宠爱的。

刘氏在地上嘤嘤啜泣,抹泪道:“坊间传言,说熙儿之死,并非是死于匈奴人刀下,乃是和麴义、袁买有关,夫君当为我儿报仇呢,熙儿死得冤枉……”

袁绍的脸庞微微抽搐了几下,寒着脸道:“胡说,那个告诉你的?我这就把他找来问罪!”

看看袁绍面色不善,刘氏道:“坊间皆有传言,夫君要抓哪一个?为君者当赏罚分明,有功者奖,有罪者罚,若是奖罚不明,如何让天下人及幕僚臣心服?”

“买儿的奏章上面不是写了吗-么,焦触阴谋勾结匈奴,欲图雁门,先伏击显雍在前,又刺杀熙儿在后。焦触已死,要为熙儿报仇,就该杀尽匈奴蛮夷。我自会派遣大军讨伐匈奴,替熙儿报仇的!”袁绍不容分说的把刘氏拖了起来。

刘氏依然不肯罢休:“这奏章是袁买写的,笔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岂能任由他颠倒黑白,妾身认为,要想堵住天下苍生之口,应该把袁买召回邺城,说个明白。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奏章上面所说。”

“买儿此行监军麴义。责任重大,岂可轻易召回?况且,他迟早要回来的,何必急于一时?等他回来之时。我自会问个明白。”袁绍重新在椅上坐了。呷了一口茶水道。

看来袁绍是铁了心维护袁买。或者是为了维护袁家的脸面,宁肯牺牲真相。为了儿袁尚的将来,刘氏再次哭着谏言:“纵然不召回袁买和麴义。妾身亦认为,不该将雁门的兵权交给他俩掌管。若害死熙儿的真是他们二人,今日敢加害兄长,明日便敢反了你这个父亲。”

听了刘氏的话,袁绍面色沉重,心头一震,点头道:“你退下吧,此事我自有分寸。早晚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兵权是否该交给显雍和麴义,容我思!”

看来一时间无法说服袁绍,刘氏只好怏怏不退下,临出门的时候嚎啕大哭:“熙儿啊,你死的冤枉,为娘早晚要找出凶手,挫骨扬灰,替你报仇。”

刘氏走后,袁绍坐在书案前心烦意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思量着刘氏所言非常的有道理,倘若杀害袁熙一事真的是这个幼所为,那么他的胆真是够大的,既然敢杀袁熙,说不定有一天也敢反了自己,这还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幼么?

就在这时,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一个柔弱的声音道:“妾身求见!”

听声音,袁绍就知道来的是最宠爱的小妾郑氏,抖擞精神问道:“有何事?进来叙话!”

房门推开,来得果然是郑氏,只见他一身素妆,打扮的楚楚动人,进门后盈盈一礼:“妾身见过夫君!”

袁绍收了烦躁的心思,和颜悦色的问道:“爱妾为何而来?”

“熙儿身死,妾身万分悲伤,与夫君感同身受。但听闻坊间多有流言蜚语,将矛头指向买儿,所以妾身斗胆来为他辩解几句。”郑氏躬身站立在一旁,不卑不亢的说道。

袁买露出一丝苦笑,这才刚走了一个要求调查袁买的,马上又来了一个为他说话求情的,这儿还真是不简单,“你且说说你的理由?”

“知莫若父,袁买是你的儿,在你身边长大。我想,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这个孩自幼性格懦弱,与人无争,逆来顺受,怎么会起了害人之心,而且害得还是自己的兄长?无论如何,妾身是不相信的!”郑氏信誓旦旦的说道,他并非来为袁买解脱,而是发自内心的不相信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妾身以为,一定是有人嫉妒买儿掌了兵权,所以才借着熙儿之死,向显雍身上泼脏水。熙儿之死固然可悲,但夫君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买儿呀!”说着泪如雨下,跪倒在袁绍面前。

听了郑氏的话,袁绍又觉得又有些道理,又开始左右摇摆不定。这个儿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胆量,做父亲的比任何人都了解。虽然这段时间他的变化让人惊讶,但是袁绍仍然不敢相信他能够狠毒的谋害自己的兄长,要知道,以前这个儿便是踩死几只昆虫,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你退下吧,此事我自有主意。既不会让熙儿白白惨死,也不会冤枉了买儿。”袁绍挥手示意郑氏退下,虽然嘴上说有主意,心里却一片彷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

“妾身告退!”郑氏见袁绍不需要自己侍寝,想来死了一个儿,他心里定然难受,识趣的退出了书房。

次日,袁绍传令,将袁熙风光大葬,阖城武为之送行。在袁绍的和稀泥之下,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不过,刘氏的话始终在袁绍的心头萦绕,让他觉得在查清此事之前,不该让袁买手中的兵权坐大。袁尚和袁谭兄弟二人,虽然明争暗斗,但也只是勾心斗角,还没到了性命相搏的地步,倘若此事真的是袁买串通麴义做的,他的胆可真是大的逆天了!

据探回报,曹操已经集结大军向东征讨吕布,陈留、许昌等地兵力空虚,南面的防御压力不复存在。况且,儿被匈奴人杀害,就算是为了讨回面,袁绍也该有所表示。

于是传令,命驻防在白马、延津一带的张郃率领所部两万人马向西,出上党,攻击匈奴右贤王去卑部落。然后顺着吕梁山脉北上,到达雁门一带,与原先隶属于麴义的两万人马回合,由张郃担任统率,再向西突袭,将匈奴人逐出中原,驱赶到河西一带。

张郃接到命令,立即拔营向西,过洛水,过境河内,出上党,奔西河,寻找匈奴右贤王去卑的主力决战。

袁绍又一纸檄传到雁门,把任命张郃为统帅的消息下达。等张郃的部队到来之前,由麴义暂时担任主将,袁买任监军,田丰任参军,暂时管辖这支队伍,等张郃率部到来之时再把兵权、印绶、将符移交给张郃。

“唉……真是白忙活一场,白白为张郃做了嫁衣,我心实在不甘!”

麴义接到檄一脸的沮丧,对袁买道:“看来主公非但不信任某,对公也有所怀疑也,否则,何必让张郃跋涉千里,来到雁门接掌兵权?直接任命公或者义为主将,岂不省事!”

“呵呵……叔通将军不必惆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机行事!”

袁买非但没有沮丧,心里却暗自欢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为怎么勾搭上张郃这个当世良将犯愁,没想到袁绍竟然把他主动送上门来了,这真是个天大的意外收获。

虽然自己和张郃并无隶属关系,可是只要接触的久了,拿出求贤若渴的精神,再结合自己穿越者的优势,就有希望把张郃收到麾下来。只要能够把武艺出众,用兵有方的张郃收到麾下,一定会让自己的实力如虎添翼,再也不惧袁尚、袁谭兄弟二人,从而有了争夺河北霸主的本钱。(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霹雳手段 (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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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命令张郃西攻匈奴右贤王去卑,也没有让袁买和麴义闲着,给他们下达了两个任务,第一继续袭扰代郡,把公孙瓒的注意力吸引到西方,第二向西出雁门关,攻袭匈奴左贤王呼厨泉。

军令如山,已经快要触碰到袁绍的逆鳞了,袁买和麴义不敢再有违背,便兵分两,由麴义与王双率领一万人出雁门关攻匈奴左贤王呼厨泉。郝昭、牵招、田畴率领原先的北伐军一万七千人继续向北,进入代郡境内,破坏春耕,牵制公孙瓒。袁买与田丰率领剩下的一万人马,继续坐镇雁门治所阴馆,接应两人马,供应粮草。

为什么只让麴义带了一万人马出雁门,而不是倾巢尽出?袁买和麴义是这样判断的,袁绍之所以下令两出兵攻打匈奴,无非就是为了挽回颜面,而不是真正的想把匈奴人从并州驱逐出去。

毕竟,袁熙现在的官方结论是死于匈奴人的伏击,身为北方霸主,袁绍如果不有所表示,肯定会被诸侯耻笑。自己的儿被蛮夷杀了,当老的仍旧按兵不动,的确是说不过去。

此外,袁买和麴义也推测出了袁绍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让张郃找个理由顺势把这两万人接收过去,摆明了不想看到袁买和麴义手里的兵权坐大。

袁买一面执行袁绍的命令,一面思考如何才能保住兵权。既不违背袁绍的命令,又名正言顺的成为这两万人的主将,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只可惜足智多谋的田丰对自己杀袁熙之事心怀芥蒂,这几日沉默寡言,更不用说献计献策了。

因为杀袁熙之事,田丰对袁买颇感失望,但也仅仅只是感到失望而已,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在田丰的心里觉得袁买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有智谋。有手段。有胆魄,有雄心,对待姓和士卒也非常仁爱,很有明君的风范。而且当断则断。这点比起他优柔寡断的老来强了不知多少倍!

唯一让田丰不满的是袁买的狠辣。杀伐过于果断。对待敌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坑杀无辜的士卒,连眼睛也不眨;一匕刺死兄长。一滴眼泪也不掉。倘若以后侍奉这样的君主,一定要加倍小心,伴君如伴虎,若是哪一日违拂了他的心意,必然不会刀下留情。

但田丰毕竟不是迂腐的圣人君,乃是研究政.治之道的政治家,研究用兵之法的谋略家。所以,他虽然不满袁买的杀伐果断,但也没有表现出敌意,更没有想过告密。只是和袁买稍稍疏远了一些,静观袁买的变化,继续考察他,看看他是不是值得自己效力的明主?

一转眼,已经进入了四月,天气慢慢的暖和起来。

田丰带着亲信围着营寨巡视了一圈,然后登上了雁门城墙向西眺望,只见东方有大批的姓向这边奔来,扶老携幼,人心惶惶,便知道东方肯定出现变故了。

“元皓先生在看这些难民么?”不知何时,袁买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了田丰的身边。

田丰也没有回头看袁买,只是点了点头:“然也,看这批难民的打扮,并非我并州姓,更像是幽州的居民,今日俱都扶老携幼奔雁门而来,不知有何变故?”

“或许是躲避战事吧,郝伯道等人率兵进入代郡境内,少不了要和田豫厮杀一场。”袁买胡乱的猜测了一句,语气陡然一变:“元皓先生近日闷闷不乐,莫非还在恼怒我杀兄长之事?”

田丰目视远方,叹息一声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袁买咳嗽了一声,一副忧国忧民的样:“有句话先生可曾听说?”

“姑且说来一听!”

“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袁买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估计这个年代这句话还没出现,不过这句话有大哲理,拿来忽悠田丰这样的忠厚之人,估计会很管用。

田丰果然被这句话吸引了,喃喃自语的念叨了好几遍:“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说着话的时候,双目微闭,似乎有所感悟。

袁买点点头:“不错,正是这句话!我杀二兄,并非为了夺权,一来为了自保,二来,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姓!”

田丰的语气有些冰冷:“成王败寇,古来兄弟阋墙之事屡见不鲜,熙公伏击你在前,你杀他在后,有因有果。我虽然不赞成你这做法,但也能理解。但买公说不是为了夺权,而是为了自保,更是提到了为了天下苍生姓,这话是否有点虚伪了?按照你的意思,莫非熙公是天下苍生的威胁者?”

“元皓先生可曾想过,我以前的处境?”袁买知道田丰的犟脾气,上来之后绝对不会给任何人面,要不然他也不会再官渡之战前死在牢房里了。因此也不生气,只是打算和他好生聊聊。

见田丰不语,袁买继续娓娓道来:“我因为是庶出,在家中自幼遭受鄙视,缺衣少食,有病不得医……咳咳……,甚至外人连父亲大人有我这么一个儿都不知道。那日寿宴之上,先生也曾见了,诸位大人都是座上客,而买却独为门外人,甚至连入席给父亲祝寿的资格都没有,这又是何其悲哀的事情?”

听了袁买的话,田丰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对于袁买的处境,他是知道的,在刘氏母的强势挤压下,袁买的日过得很凄惨,由此对刘氏母种下了仇恨的种倒也可以理解。

“近些年来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倘若他日父亲撒手人寰,刘氏母能否容得下袁买?”袁买问道。

田丰也知道刘氏母结党营私之事,而且获得了审配和逢纪等人不遗余力的支持,还有不少武将也是袁尚的心腹,逐渐大权在握。田丰对此颇为不满,但人微言轻,也只能听之任之,只是不肯同流合污罢了。

此刻听袁买如此一说,仔细想想,倘若真的由袁尚继承了袁绍的位,恐怕绝对容不下袁买掌握兵权,就是性命只怕也是堪忧。

“袁熙与袁尚一奶同胞,若是我与袁尚为敌,他势必助袁尚伐我。弱肉强食,到那时,只怕买只能坐以待毙了,到那时,天下又有几人肯为买说几句公道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想成就霸业,不可有妇人之仁哪!”袁买任凭春风吹拂自己的头发,面色凝重的说道。

田丰叹一口气:“若是主公早日立嗣,或许可以避免兄弟相争的悲剧,可惜他终究不肯采纳我和沮授之言。”

“元皓先生,我与袁尚、袁谭相比,如何?”

袁买不等田丰回答,自个儿说了起来:“袁尚恃宠而骄,爱慕虚名;袁谭好勇斗狠,贪权无才;比起他们来,我心系天下黎民姓,我能忍受常人不能忍,我能屈能伸,我能能武,我杀伐果断,我更像一个明主!”

袁买慷慨激昂的说着,然后指了城外从东面逶迤而来的姓:“先生你看,姓们扶老携幼,面有菜色,天下战火连绵,饿殍遍地,有白骨,姓何其苦难?唯有一统天下,才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比起袁谭、袁熙、袁尚来,我更有这个能力,我更应该继承父亲的大业,扫平天下,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田丰沉默不语。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对于袁买的能力表示认可,他说自己的能力在其他位兄弟之上,田丰也认同,但是要说能够扫平天下,田丰就不敢苟同了,至少目前袁买展现的能力还不够。

不过,能把牛皮吹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么慷慨激昂,也算是个本事。田丰心里忍不住偷笑,“这四公的嘴上功夫倒是了得,短短一会功夫,竟然说的我热血澎湃!”

“我纵然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是怀才不遇,明珠暗投,父亲大人不喜在前,兄长压迫在后。无奈之下,我只能自己横刀夺取,否则只能任人宰割!我杀袁熙,不是为了争这两万人的兵权,而是为了争北方的兵权,争袁家的基业,争天下的霸权。等我手握重兵之后,必然扫荡**,还天下苍生一个平,让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春风甚劲,吹得袁买衣袂飘飘,长发飞舞。但他手握双拳,仿佛已经掌握了天下一般。

这一刻,田丰被说服了,决定继续追随袁买,把他推到袁家继承人的地位上去,为了天下苍生的平,奉献自己的能力。若是能做个萧何曹参一样的相国,匡扶天下,也算没有辜负平生所。

看到田丰脸色的变化,袁买就知道他被自己说的动心了,对身后不远处的周仓喊了一声:“元福,把东西拿过来,我送给元皓先生!”

“哦……送给我,不知是何物?”田丰一脸诧异,不知道袁买打算送给自己什么东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立足之地

闻听袁买召唤,周仓上前一步,把手中裹在在包袱里面的物呈了上去。

“包裹中是何物?”田丰有些奇怪,看上去有点像剑的样,但似乎比剑稍微短一些。

袁买缓缓的把包袱打开,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条光芒闪闪的“金鞭”。长约尺,共有七节,由青铜铸成,外面镀以黄金点缀,重一十斤。是袁买这几天命令韩铁匠精心打造,特地献给田丰的。

“公,这是何意?”田丰一脸诧异,不明白袁买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袁买把金鞭捧在双手手心,举过头顶,恭敬的送到了田丰面前:“元皓先生,请收下此鞭。这是我命韩铁匠特意为你打造的。”

“丰又不上战场,乃是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要这金鞭有何用?莫非公想要风上阵杀敌吗?”

袁买莞尔一笑:“元皓先生休要误会,我给此鞭取了个名字,叫做‘打王金鞭’,无论何人,只要犯了错,持此鞭下可打馋臣,上可打昏君。无论以后买做到何等职位,便是一方霸主,只要犯了错,先生都可以持此鞭打我。绝不反抗!”

听了袁买的话,田丰心头一震,想不到这个杀伐果断的袁家公竟然如此信任自己,相比之下,自己先前的作为倒是有些小气了。急忙施礼:“公言重了,丰何德何能,敢当公如此抬举!”

袁买将金鞭举过头顶,坚定地道:“先生大才。父亲麾下屈一指,买若想成就一番霸业,尚需元皓先生尽心辅佐。今日之所以献上金鞭,是想让先生看到买的决心。此番杀兄长袁熙,乃不得已而为之。从今以后,我若是再犯错,请先生尽管责罚!”

田丰却是坚决不肯收:“公快快收起,丰绝对不敢当。只要公心系天下苍生姓,我便竭力辅佐你就是了。”

袁买等的就是田丰这句话,当下对着田丰深深的一揖:“能得到先生的真心辅佐。买生有幸。霸业可图也!这金鞭就是先生的了……”,扭头招呼周仓过来,“把这金鞭送到元皓先生营房之中!”

“诺!”周仓答应一声,接过金鞭。重新包在包袱里面。大踏步而去。

田丰感慨道:“若论智谋。沮公与在我之上,丰虽有些小聪明,奈何脾气倔强。有时候不懂得进退之道,常常惹怒主公。而沮公与就比我圆滑事故的多了。而且还能洁身自好,不与审配、逢纪等人同流合污,更是难得!”

袁买当然也知道沮授的谋略不在田丰之下,可惜这两个精英却得不到袁绍的重用,如果袁绍能采纳他们二人之言,历史上也不会输的那么惨。试探着问道:“不知元皓先生于公与先生私交如何?”

“我与公与兄私交甚笃,若是有机会当把公的鸿鹄之志说与他听,若是能得到公与兄的辅佐,胜过丰十倍也!”田丰手抚胡须,主动提出了招揽沮授的建议。

袁买大喜过望,倘若能得到这二人的辅佐,从此再也不惧二袁了,向着田丰再次一礼:“若如此,买生有幸。两位先生便是我的卧龙凤雏,何愁天下不定!”

“卧龙凤雏?何人?”田丰一脸诧异。

估计这时候的猪哥和庞统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还不知道在哪里求呢,想来世上还没有传开他们的名号,袁买一时激动,不小心把这二人的绰号报了出来,田丰自然没有听过。

“呵呵……我是用龙凤来比喻二位先生的大才,并没有特指何人。”袁买灵机一动,若无其事的解释了一下。

田丰谦虚道:“公谬赞了,我与公与兄何德何能,敢当此褒奖。窃以为,唯今之计,公当先谋取一块立足之地,方可与两位兄长争锋。就算握有兵权,但是没有一郡之地,孤客穷军,亦是难有作为!”

“先生说的是,袁谭占据了青州,高干占了并州,袁尚坐拥冀州。我又该占据哪里?”袁买虚心的请教道。看看这位多智之士有何妙策?

“以丰只见,当取代郡,后图范阳,以幽州为根本,方可与你的二位兄长争锋!”

袁买手按腰间的冲霄剑柄,忧虑的问道:“代郡城高墙厚,田豫善于用兵,如何能拿得下来?”

田丰献上良策:“丰以为,当趁着张郃还没有到来之时,率领这一万人马北上会合郝昭,全力攻打代郡,力争在张郃赶到雁门之前拿下代郡。麴义已经率兵出雁门攻匈奴,我们兵分两作战,并没有违背主公的意思,也不怕有人在主公面前进献谗言。若是能在张郃赶到之前拿下代郡,有了立足根本,便是把这支人马交出去,亦不打紧!军队和地盘相比,当前我军更需要后者。”

“代郡城高墙厚,田豫又善于用兵,要破代郡,恐怕不易。只怕是个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袁买抚摸着颌下稀疏的胡须道。

田丰笑道:“我已有办法,代郡北面的上谷、渔阳二郡被阎柔、刘和所占,他二人对于主公恭敬有加,公可以传檄于他们,共取代郡、范阳二郡,若是成功,共分钱粮、城池。他二人素来痛恨公孙瓒,刘和更是与公孙有杀父之仇,想来他们不会拒绝。”

“好,先生妙计!”袁买听了大喜,抚掌夸了一句。终于有希望抢到属于自己的地盘了,实在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田丰的计策虽好,但是却没料到出现了意外的变化。从东面来的这支流民,的确是躲避战乱而来,但躲得并非是郝昭与田豫之战。事实上,郝昭的人马还没有抵达代郡,城池便被阎柔、刘和夺了去。

代郡的姓、士族一直思念原州牧刘虞的恩情,对于公孙瓒的统治为不满。刘和、阎柔利用姓的思念心理,派遣使者潜入城池,约好内应,双方里应外合,一举破了代郡,田豫率军败退。于上又遭到了阎柔邀约的鲜卑王轲比能的伏击,伤亡惨重。

就在田豫退兵受阻之时,阎柔又带兵来到范阳城下,拿着田豫的印绶,谎称是从代郡撤退的败兵,诈开城门,一举杀了守韩松,将范阳也控制在了手中。

田豫率部拼死突围,两万人马只剩下七千人,狼狈不堪的退回了易京。由此公孙瓒的势力跌到了底谷,手里只剩下一座城池,五万人马,更加深沟高垒,广积粮草,再也不出动,抱定了死守的决心。

刘和、阎柔现在是隶属于袁绍的关系,虽然兵权独立,但明面上奉袁绍为主公,拿下代郡之后向袁绍请封。袁绍无奈,只能册封阎柔为代郡守,刘和为范阳守。自此幽州西部一带,逐渐落入了刘虞旧部手中。代郡既然落入了同僚手中,郝昭便率军重新退回到雁门,等待命令。

本来满心欢喜的打算拿下代郡当做立足之地,谁知道被刘和、阎柔捷足先登,袁买不由得很是失望,叹息道:“天不与我,如之奈何?”

田丰安慰道:“公莫急,且等待时机,再图良策,北方之大,岂无公立足之地?”

一切果然如田丰所料,事情又出现了预想不到的变化。张郃率兵出上党,奔西河击匈奴,惹恼了匈奴单于于夫罗,遂调集五万匈奴大军与张郃决战于上党之西。

匈奴人体格彪悍,身高马大,善于驰射,坐骑优良,更加上兵力占优,与张郃一战,大获全胜,张郃败走,退守上党。

为了鼓舞士气,于夫罗得知了袁熙是死于匈奴人伏击的流言,非但不辩解,更加大肆宣扬,奖赏了一批“伏击袁熙”的勇士,赏千金,赐美人,闹得沸沸扬扬,由此天下人尽皆知,袁绍之袁熙是死于匈奴人手下。

传言纷纷,人成虎,更何况匈奴部落中都这样说。消息传到邺城之后,那些本来还怀疑袁买和麴义的人开始动摇,以为是自己错怪了袁买。袁买是杀兄凶手的流言蜚语顿时消弭,让袁买背负的舆论压力大为减弱。这倒让袁买有些感激匈奴人。

匈奴人击败张郃,气势汹汹,士气旺盛,趁势追击,包围了上党,准备一举破城。袁绍闻报,大惊失色,遂命并州牧高干出兵援上党。又传檄,命袁买、麴义率领雁门的人马火速南下,会合张郃、高干,决战匈奴军。

天下本来安静的局势突然烽火四起,来的如此突然。不仅仅是并州境内发生了战事,东方的徐州也是烽火连天。曹操、刘备两军联合,攻略徐州,吕布连战不利,节节败退。遣使向袁术求救,被拒。遂又使人向河内守张杨求救。

张杨兵力只有一万余人,畏惧曹操的势力,但又和吕布交好,不忍心看吕布覆灭。遂出兵东市,为呼应,企图能分散曹操的兵力,减缓徐州的压力。

消息传到了袁买的耳朵里,不由的仰天大笑:“天助我也,当速取河内,以为立身根本!”

立即传令军火速南下,一来解上党之围,二来在张杨被杀之后,抢在曹操之前夺下河内郡,当做立足之地。(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忠义两难全

建安年,四月,下邳城,张辽府邸之中。

夜色昏暗,书房里烛光摇曳,外面风雨飘摇,一如徐州现在的处境一般。

数日前,曹操的先锋部队夏侯惇、曹纯已经督率虎豹骑五千,精锐步兵一万向徐州发起了进攻,吕布畏惧曹操势大,严命不许出战,谋划等曹操的大军抵达下邳城下之时,再出城一决死战,凭借着以逸待劳的优势把曹军赶入泗水之中,再放水淹杀。

吕布军退避舍,曹、刘联军长驱直入,夏侯惇、曹纯兵不血刃的攻破彭城,为报杀父之仇,曹操下令屠城,在陶谦统治时期遭到屠杀的彭城姓再次遭遇浩劫,全城上下万多手无寸铁的姓惨死在曹军铁蹄之下,被抛尸泗水,河流为之堵塞。

就在曹操先锋部队狂风扫落叶向徐州推进之时,刘备率领关羽、及所部六千人攻袭沛县,斩杀了吕布任命的沛县令,继续向南进军,准备与曹军在下邳城下会合。

一时之间,吕布军人心惶惶,人心不安。张辽的两位兄长张谦、张茂带了十几名族人就在近几日进入了邺城,游说张辽弃吕布投袁买。

“弟,我与大哥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清楚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吕布卖主求荣之徒,姓家奴,亲手杀了两个义父,不忠不孝之人,你何苦替他卖命?”张茂苦苦劝谏。

坐在书案前之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高八尺有余,面目清癯,身材魁梧,丰神俊朗,一举一动之中透着稳重,便是吕布麾下的骑都尉张辽张远。听了兄长的话,张辽脸上颇有为难之色,沉吟片刻不语。

两位兄长已经来到下邳数日,并且已经把来意挑明,是让自己弃了吕布去投袁绍的儿。而且他们带来了族里长辈的书信。交给张辽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曹操大军压境之后。这些张辽的族人也是人心惶惶,看了书信之后,都赞成张辽弃了吕布,去投靠袁绍父。跟着兵强马壮的袁家混。肯定要好于东逃西窜的吕布。

兄弟们的意思让张辽很是为难。他对于吕布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也很失望,也明白吕布不是成大事之人。但自从相识以来,吕布待他不薄。非常器重,而且张辽对于吕布的武勇和骑术也是法内心的佩服,危难之际,实在不忍心舍他而去。

“二位兄长,吕布所为固然惹人耻笑,若辽背他而去,岂不同样被天下人唾骂?此事,恕难从命!”张辽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拒绝袁买的招揽。

张谦不像老二那样心急火燎,抚摸着胡须道:“弟啊,我和你二兄,以及诸位族里的兄弟只能给你参考些意见,大主意还得靠你来拿。依愚兄之见,吕布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曹操队徐州姓恨之入骨,誓言屠尽万姓。你作为吕布的部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张辽长长的叹息一声:“自投军以来,辽便抱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之念。若是不幸身死,也是天命!”

“可你是否想过家里的老父母否?”张谦不急不忙,循序渐进的施展心理攻势,做亭长的人与屠户的水平就是不一样。

听兄长提起老父母,张辽的眼眶湿润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明知道前方是死,仍然坚持走下去,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辽愧对二老,若是不幸战死城门,还请二位兄长代我尽孝。父母养育之恩,容我来世再报!”

“傻、愚蠢!”张茂气的拍桌怒骂,虽然他是将军,但还是自己的兄弟。

张谦面色依然不愠不怒,语气不疾不徐:“我与你二兄可以替你尽孝,可是叔公、二伯、五伯等等几位长辈,膝下只有一,倘若兄弟们都跟着你战死了,谁来替他们尽孝?”

张谦说的这些人都是张氏族人中的精锐,而且是家中的独,这些年轻人都跟着张辽驰骋沙场多年,为的就是建功立业,可惜吕布过了初一没十五,这些人也一直没有什么建树,这让身为带头大哥的张辽很是惭愧。

此刻听兄长说起他们,张辽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怎样抉择才好?自己为了保全忠义名声,让这些兄弟们陪着自己去死,对他们来说,公平么?

“过去你们跟着吕布东奔西走,我与族里的长辈不反对,一是因为吕布还有希望成就一番霸业,我们希望你与诸位弟兄跟着他能够猎取功名,让我张家成为名门望族。二来,倘若离开了吕布,你们也无处可去,只能从头打拼……”张谦坐在张辽身边,缓缓的施展心理战,继续对张辽循循善诱。

看到张辽默然不语,似乎在认真听的样,张谦继续说了下去:“可现在,吕布手下军心惶惶,姓不满,曹操、刘备大军压境,内忧外患,城破之时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再跟着吕布便是不智……”

“况且,有袁公与四公的器重,更是求之不得!四公当日曾经对我允诺,若是远你肯去归顺,便会在州牧大人面前保举你为中郎将,让你镇守边塞,最差也是一郡守。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这么好的机会,远你如果不把握住,不仅仅是害了你,也害了兄弟们啊!”

张辽闻言心中更是为难,仰天叹息一声:“自古忠义难两全,如之奈何?”,但心中却对袁买感激不已,自己何德何能,功名未立,能得名门贵胄的袁家四公垂青,生有幸也!

张谦落泪道:“听愚兄一席话,为了你,为了父母,为了我们张氏族人,你就率领兄弟们,离开吕布这无能之辈,前往故乡投靠买公吧!”

张辽洒泪:“若就此弃温候而去,实在于心不忍!”

“难道看着弟兄们丧失建功立业的机会,甚至全部死在曹军的刀下,你就忍心么?”张谦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若是那样,你是愚忠。虽然你保住了忠名,但对父母是不孝,对弟兄们是不义,对儿女们是不仁,你可曾想过虎儿没了父亲会怎样?让他们孤儿寡母怎么生活?甚至有可能死在曹军的刀下,你就于心可忍?”

听兄长说起妻与儿张虎,张辽心中更是难过,唏嘘片刻道:“兄长勿要逼我,容我思量一日!”

看到张辽进退两难,张谦和张茂兄弟起身休息去了,给张辽点时间考虑片刻。

卧室之内,张辽八岁的儿张虎已经睡了,只有贤惠美貌的妻杨氏在等他休息。

“夫君回来了?妾身伺候你入寝。”杨氏笑靥如花的上前替张辽宽衣解带。

张辽面色如水,许久道:“夫人,曹贼大军压境,温候心慌意乱,军心惶惶,姓不满,恐怕下邳难保。你明日带了虎儿跟着大兄和二兄回马邑吧,若是为夫战死,你带着孩儿另嫁他人吧,只是需要好生拉扯孩儿。”

听了张辽之言,杨氏泪如雨下,泣道:“夫君与大伯、二伯的对话,我已听到,夫君何不趁着曹军未至,带领族人兄弟出城北上,投奔袁家呢?”

张辽摇头道:“人生在世,忠义当先。只可他人负我,我怎可负他人?温候不死,辽怎能弃他而去?温候不死,辽便不会另择主公。只是不能连累了诸位兄弟,明日我把所有兄弟遣散,让他们跟着两位兄长回雁门。我留下陪温候死战,下邳城破,唯死而已!”

“妾身知夫君之心,当成全夫君之意,便不再多言,明日便会与虎儿随大伯返故乡。”杨氏啜泣着投进了夫君的怀抱,夫妻二人相拥而眠。

次日,张辽召集十多个心腹族人来到府邸,把张谦的话对他们说了,吩咐所有人跟着张谦回马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帮助吕布守城就可以。张谦见张辽之意已决,多言无用,唯有摇头叹息。

张辽之弟张阔站出来道:“兄这是什么话?我等岂能撇下兄长一人逃生,直管让弟兄们回去吧,我陪你同生共死!”

张辽苦劝,张阔和他一个性格,无论如何也不听。张辽无奈,只好让这些兄弟们自己抉择,有一半愿意追随张辽留下,另外一半则打算跟着张谦回故乡。

张辽假借外出巡防之时,带着妻小和两位兄长,以及族里的兄弟悄悄离开队伍,只把他们送到北上青州的驿道,这才挥手作别。

“由此北上青州,乃是袁谭的势力范围,你们乔扮做姓,当可安然回归故土。”张辽眼含热泪,送别妻儿和兄弟们,不知就此一别,还能否再见?

杨氏领着儿张虎,含泪哭别夫君,临走之时,张虎哭着投进了父亲的怀里:“爹,我不要你死,我想让你跟着我一块回家!”

张辽强颜欢笑,哄着儿道:“虎儿乖啊,你先随伯父回去,爹过后便来!”

张谦摇头叹息道:“撇下妻儿老母,你真蠢人一个也!你让我回去如何向买公交代?本指望着你为张家图个富贵,谁知道你却这般迂腐!”

张辽昂道:“兄长放心,买公若是仁义之人。自然不肯难为你,你捎话与公,下邳城破,张辽若是侥幸不死,得以突出重围,便不管千山万水,前去寻找公,鞍前马后,为他牵马执蹬,绝无怨言!”

张谦长叹一声,带着十几个从吕布军中潜逃的族中精壮,加上来时的随从,一行二十多人,护着杨氏母,向北方返程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二顾张文远

转眼间已经是四月末,袁买的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能过于用力之外,已经能行动自如。

得到了袁绍南下驰援上党的军令,袁买不敢耽误,火速传檄命麴义、王双退兵回雁门。两军会合之后,拔营南下,准备开赴上党汇合张郃、高干,与匈奴主力大军决战。

巨头商量一番,命令郝昭率领五千人马,并眭固的千人作为先锋,沿着驿道克日南下。王双率领四千骑兵随后,袁买与麴义、田丰率领一万五千人作为中,田畴、牵招统辖五千人殿后,并且押运粮草。

接近四万人的队伍,除了万多人开赴上党,南下与匈奴人会战之外,袁买另外留下了五千人马镇守雁门关,防备匈奴零星部落入境劫掠姓。

因为雁门郡内的守兵只有两千人,最多只能守城。万一有匈奴流寇乘着麴义部撤走之后,入侵寇掠,仅仅靠着郡兵实在无力驱逐。毕竟,雁门是袁家的土地,身为父母官,袁买必须为民考虑。

大军行有两日,途径马邑境内。

麴义指着边的一处沙丘道:“公尚且还记得此地乎?”

“险些丧命于此,如何不记得?”袁买勒马慨叹一声,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掐指算算,张谦兄弟差不多应该从下邳回来了吧,不知道这趟却拜访张辽,有无收获?

“这座坟丘,便是随着公拜访白马亭的那一多骑士的坟墓。公可要祭拜一番?”麴义在袁买身边勒马,提醒了一句。

“彼等皆为我而死,如何不拜?”

袁买翻身下马,命人准备了香火、供,与周仓带了那日剩下的几十人一起来到坟前拜祭,念了悼词,方才翻身上马。

“今番故地重游,我还得去一趟白马亭拜访故友。还是老规矩,元皓先生与叔通将军率军南下,我带着周仓走一趟。”袁买指了指西面。此处距离白马亭大约十里。一个时辰便可以到达。

麴义摩挲着胡须,一副不解的样:“说句斗胆的话,这张辽不过是吕布手下的一个骑都尉,何德何能。以至于让公纡尊降贵。番五次的登门拜访?”

袁买微微一笑。心说你麴义的用兵能力的确不错,在训练士卒,临阵指挥作战方面你是个好手。但真正的统领大军,独当一面,你和张辽相比,却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张辽弓马娴熟,武艺卓绝,单打独斗也在你之上。一句话概括,你是个将才,但张辽却是个帅才!

当然,这话袁买也只是在肚里自言自语,绝不敢当着麴义的面说出来。这家伙狂傲的紧,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更何况自己!而且,麴义到现在对自己还没有完全心服口服,之所以和自己联合,甚至听命于自己,一是迫于形势,二是为了自保。他要是听了自己心里的话,不和自己翻脸才怪!

“曾有人向我力举荐过张辽,说他有些本事,无论如何总该争取一下。”袁买向麴义和田丰抱腕辞别,带了周仓,率领骑士,拨马向西,直奔白马亭而去。

此番向西,却是比以前安全了许多,因为后面还有牵招、田畴的五千人马殿后,所以袁买并不担心再次遇见伏击。袁熙已经被铲除,匈奴大军也已经南下上党;黑山贼被偏关天险阻隔,这方圆数里再也没有强大的军事集团威胁自己,可以放心的造访白马亭了。

一个多时辰的疾奔,一彪人马来到了白马亭外。还是那个小村镇,但比起之前的萧清冷,已经是花争艳,桃李芬芳,道两旁的白杨枝头也已经发出了绿芽,昭示着春天来了。

想起上次造访白马亭,还是樊氏兄弟陪着自己来的。这才一月有余,白马亭还是那个白马亭,而忠诚的卫士却已经永远的埋在了尘土里,怎能不让人唏嘘!

“樊氏兄弟九泉之下尽管瞑目,等我成为冀州之主的时候,必然厚待你樊家。”袁买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抬手敲响了张谦家的朱红大门。

“来了,来了……”一人闻声火速来开门,正是刚从徐州返回的张茂。

“呃……袁公?”张茂惊讶万分,还有些惭愧。

袁买面带微笑,心中却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弟兄二人是否去了下邳?不是让他们无论什么结果,都要差人去军营通知自己的么?

“一别月余,不知道两位兄台是否去下邳拜访过远?”袁买压住心头的杂念,面色平静的问道。

“嗨……这事别提了!”张茂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昨日刚刚回来么,我和大兄连来加去,奔波了接近一个月,在下邳呆了四五天,远这蠢材死活不肯离开吕布……唉,真是愧对公。”

这倒没有出乎袁买的预料,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把张辽劝降了,那么这个人的人也实在不怎么样,也不值得让人尊敬。自己心里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张辽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将来是否有机会从曹操的手下把人抢过来?

“不妨事,远忠义之名,某早有耳闻,却不知远是如何说法?”

就在这时,张谦从堂屋中走了出来,见到袁买急忙施礼:“小人拜见公,有负公所托,实在无颜相见。”

张谦当下牵了袁买的手,直入客堂。命令下人奉上茶水,把此次徐州之行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摇头道:“远不智,有负公垂青,还望公勿怪!”

袁买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见怪。张辽既然已经把老婆、孩撵回来了,那么距离回归故乡还远么?人都有七情六欲,亲情最为牵挂,张辽虽然忠义,但在妻儿和吕布之间做个抉择的话,估计还是会选择妻儿……

袁买猜测张辽之所以不走,或许觉得吕布还有机会守住下邳,毕竟吕布的主力还没有和曹军正面交锋,实力尚存,所以张辽才打算赌一把。既然他说城破之后会突围来投奔自己,显然并不只是客套话,而是预留的后。只要能让张辽避免被曹操擒获,那么这位当世良将就很可能被自己收到麾下,只是如何才能做到,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张谦命仆人召唤弟媳杨氏来拜见袁买。不大会功夫,一个二十四五岁,相貌端庄,身材婀娜的少妇来到了客堂,向着袁买盈盈一礼:“妾身拜见公。听闻公对夫君甚是器重,不胜感激,然夫君为尽忠,不能报效公,尚讫海涵!”

“呵呵……嫂夫人不必多礼,远忠义之名,我早有耳闻。彼为了忠义,不肯舍弃旧主,让人钦佩,何怪之有?若是我与远有缘,自会并肩作战。”袁买面带微笑,示意杨氏不必多礼。

对于谦谦有礼的袁家四公,杨氏甚有好感,觉得丈夫错过这样一个主公实在可惜,在心里暗暗打算,回头一定修书一封与夫君,把袁家公的好说给听,让他千万不要拿错了主意。

说话间,张辽八岁的儿张虎到客堂看来寻找娘亲,杨氏命他拜见公,张虎作揖施礼:“小虎拜见公。”

袁买点头,夸赞道:“不错,此有其父风采,将来必然可以建功立业。”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有些遗憾,后来的张虎虽然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也算是一个可用的武将,但是综合能力却是难以望父亲项背。

袁买又提议道:“你张家精壮既然有十几人随张兄归来,想来他们已经习惯军旅生涯,心中想的是建功立业,何不让他们到我麾下效力?”

“如此甚好!”张谦闻言大喜,本来怕袁买不收,因此没有敢提出来,今番既然袁买主动要求,自然是求之不得。

其实,袁买对于这些“逃兵”并没有什么兴趣,临阵脱逃,估计都是一些无胆鼠辈,但是为了拉拢张辽,先和他的族人搞好关系才是王道!

于是,张谦挨家去通知了一遍,这些从下邳逃回来的老兵,听说袁家的公又登门求贤,立刻都精神起来,一起跟着张谦来拜见公,张氏一族的长老也跟着一块来答谢袁买。

袁买扫了一眼这些人,看得出都是精壮之辈,料来久经沙场,估计战斗力不错,只是临阵脱逃的行为却让人不敢恭维。虽然有张辽之命,但他们若是有心,也可以和留下的那些人一样,与张辽并肩作战,共同进退。这般临阵脱逃,未免让人低看一眼。

这些人中以张匡为,在吕布手下的时候他是一个屯长,管了一人。估计他也觉得临阵开溜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向袁买作揖道:“曹操大军压境,本该与温候同生共死,奈何家有老母,更兼有远之命,不得已乃回故乡。”

袁买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件事,只是为了他们和张辽联络感情,笑道:“无妨,乃是我让诸位的长辈修书于你们,自然理解你们的心情。既然你在吕布手下做屯长,我便任命你为军候,若是立功,再行封赏。”

张匡闻言大喜,连声拜谢。张氏族人欢喜不已,能为袁家效力自然和跟着吕布混不可同日而语,这让张谦兄弟很是羡慕,徒叹奈何。袁买命张匡等人收拾东西,立刻跟随自己出发,然后辞别张谦,带着一行人向南追赶大军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匈奴乱

匈奴是一个游牧民族,秦末汉初一直盘踞在河套一带,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青海、甘肃、内蒙、山西西部一带,来去如风,主要靠放牧和劫掠卫为生。匈奴人体格高大,爆发力和力量十足,由于从小就在马背上牧马放羊,所以骑术精湛,远非汉人所能相比。

公元前202年,高祖刘邦灭击败西楚霸王项羽,一统中原。而与此同时,迅速发展的匈奴部落的实力也达到了巅峰,从二十多万人口发展到五六十万人,全民皆兵,能上战场的精壮兵卒达到十几万人,趁着汉朝刚刚开国,政权不稳,大肆入口劫掠并州,为患边关。

公元前196年,韩王信造反,联合匈奴冒顿单于大肆劫掠并州,杀戮姓。汉高祖刘邦为了安定边疆,打击匈奴人的嚣张气焰,亲自率领大军十二万人北上云中一带,讨伐匈奴及叛贼韩王信。

需要指出的是,这个韩王信并非后来人尽皆知的“兵圣”淮阴侯韩信,而是战国时期的韩国贵族,韩襄王的庶,在刘邦一统天下之后被封为韩王,后人称之为韩王信。因为吕后大肆剪除功臣,先后杀九江王英布、楚王韩信、梁王彭越,韩王信担心自己也将会步他们的后尘,乃归降匈奴单于冒顿,一起合兵劫掠汉朝疆土。

高祖率大军亲征,初期,汉军凭借着严明的军事纪律,精锐的作战兵器,节节获胜。后来由于轻敌冒进。中了匈奴人的诱敌之计,高祖刘邦及两万先锋部队被困在平城的白登山上,被匈奴大军围困了七天七夜,与后方的主力大军完全断绝了联系。

冰天雪地,缺兵少粮,开国大帝高祖刘邦处在危难之际。幸亏谋士陈平献计,用珠宝贿赂单于阏氏,以及美人图激将,方才解了白马之围。

经此一战,高祖锐气受挫。认为仅靠武力解决和匈奴的争端不可取。遂采取怀柔政策,与匈奴人和亲并开市交易,一直持续了数十年。直到后来汉武大帝登基,汉朝国力日渐强盛。武帝遂一改前朝皇帝的怀柔政策。开始用武力强势讨伐匈奴。

随着卫青、霍去病两位不世出的帅才横空出世。汉朝军队在西域大破匈奴人,屡战屡胜。斩数万,俘获牲畜万头。甚至一将匈奴单于的叔侄兄弟俘虏十几人,沉重的打击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并把匈奴各部逐出了水土肥沃的河套平原,让匈奴人由盛转衰。一部分匈奴部落无奈之下向西,进入了后来的欧洲谋取生。

东汉末年,政权日益**,先有黄巾之乱,后有黑山贼、白波贼等作乱,诸侯并起,各自为政。匈奴人卷土重来,再次侵扰大汉疆土。趁着李傕、郭汜进犯长安之时也大举入寇两京,在洛阳、长安一带劫掠,朝廷无力抵御,只能任由匈奴蛮夷劫掠。

李、郭之乱的时候,匈奴人从司州、并州两地俘获了数万妇女,牲畜几十万头,满载而归,中原大地姓民不聊生。尔后,匈奴人分赃不均,发生内乱,造反者杀了单于渠羌,后来渠羌之于夫罗继位,清剿了叛乱者,封弟弟呼厨泉为左贤王,去卑为右贤王,继续在并州西部,司隶州北部一带作乱。

董卓死后,袁绍成为了北方霸主,对匈奴人软硬兼施,期望能收复匈奴各部。但匈奴人言而无信,时而称臣,时而作乱,弄得袁绍头疼不已。只好在边塞屯兵,提防匈奴人的入寇。

有了袁绍这个强势军阀的存在,匈奴人倒是不敢过于放肆,一直都是以小规模的游击骚扰为主。四五年来还没有对袁氏政权发动过大规模作战,这次之所以集结了五万大军,大肆入寇上党,除了恼怒张郃的主动进攻之外,另外还应了公孙瓒的邀请,为孤城易京解围。

匈奴人善于骑射,坐骑优良,来去如风,五万人全是骑兵。草原作战是他们的优势,而攻城拔寨则是他们的弱势,因此匈奴人围了上党却不攻打。只是在周围大肆劫掠,烧杀抢劫,只等袁绍大军前来救援。

看着匈奴人在方圆里肆虐,张郃怒不可遏,数次出城与匈奴人决战。但以步兵对骑兵,本来就吃亏,在兵力处在劣势的情况下更是没有胜算,出战了几次,损兵折将,折损了千多人,只能退回上党,继续死守。

并州牧高干,麾下直属部队四万人,屯驻在原治所晋阳一带,另外可以调动的郡国兵大约两万人。但他麾下的骑兵只有六千人,若是以步兵对战匈奴骑兵,必然会吃大亏。因此高干留下了一万人驻守晋阳,自己率领万人缓慢南下,每日只走十里。其目的无非是等待袁买、麴义的雁门兵到达之时,让他们先打头阵,减少自己麾下兵力的伤亡。

四月里花争艳,原野上一片碧绿。但来往飞驰的马蹄却卷起漫天尘土,将优美的水墨画踏的粉碎!

上党城头旌旗招展,刀枪剑戟森然,近两万守军遍布城头,严防匈奴人突然攻城。只是已经被困半月有余,匈奴人却只围城,不来攻打,然后纵兵四处劫掠,这让城里的守兵很是压抑。可是出去打了几仗,又占不了便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姓被匈奴**害。

“将军你看,匈奴人又劫掠回来了!”一名校尉大声的呼喊道。

“张”字大旗迎风招展,一个身高七尺八寸,面目清秀,眼神犀利的将领手按剑柄,怒视城下。他的体格算不上魁梧,但双臂却很长,双手粗大有力,两条腿也结实修长,这样的人最适合习武。他便是袁绍麾下的“河北四庭柱”之一,河间张郃,字隽义,现在官拜骁骑将军。

听了校尉的话,张郃放眼望去,只见东方两里的地方,有一队匈奴骑兵,大约一千人左右的样,正驱赶着姓牛羊,逶迤而来。

所谓姓,大多都是妇女和儿童,妇女回去分配了做性奴和苦力,儿童留着长大了做粗活,由于年龄比较小,容易调教。至于成年男和老弱,则毫不留情的杀戮。

此刻,他们的脑袋,正血淋淋的挂在匈奴骑兵的马脖上,一匹马上少的一两颗,多的则有五颗,鲜血淋淋,血渍尚未干涸……

妇女被一根长长的的绳绑在一块,仿佛一条长龙般向前艰难的行走,稍微走得慢了,便会被马鞭狠狠的抽在身上,这还是轻的,若是激发了匈奴人的兽性,便不顾一切的从队伍里拉出来,然后拖到边,像禽兽一样的当众奸污,丝毫不以为耻。而其他的匈奴兵则发出邪恶的尖叫,吹着口哨,吆喝着叽里呱啦的蛮夷语言为之助威呐喊……

若是妇女稍有悖逆,匈奴人发泄完了兽欲之后,会毫不留情的把手里的兵器刺进女人的下体,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听到汉族妇女的尖叫,是一种享受,充满了征服的快感,所以他们在杀戮中不断的汲取欢乐,乐此不彼!

“呼呼……吼吼……荷荷……”

伴随着匈奴人的尖叫,一个满脸胡的匈奴兵从人群里拖出了一个走的稍微慢一些的妇女,看上去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脸上有些污垢,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却很丰腴……

“哇呼叽里呱啦阿依迷西呢个啦!”

匈奴士兵发出一声鬼叫般的吼叫,翻身下马,双手抓住妇女的脚踝,毫不留情的倒拖到了边。在他后面以及前面的匈奴同伴,立刻发出一连串的鬼叫,为之助威喝彩……

“畜生,放开我!”

妇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想要反抗。但面对着身高马大的蛮夷,却是徒劳无功,被两个大嘴巴抽在脸上,血迹顿时顺着嘴角溢出……

“哇哈哈……”

匈奴人发出一声淫笑,“哧啦”一声,把妇女的粗布上衣撕裂开来,顿时露出了两个白花花的奶.,蛮夷荡笑着扑了上去,一阵上下其手,又摸又啃。

“畜生,我和你拼了!”

汉人妇女奋力的挣扎,想要推开匈奴蛮夷,哪里又推得动?便用双脚去踹对方,却被蛮夷坏笑着抓住了脚踝,用力一扯裤,整个人便赤.裸在了眼前。

“吼吼……”

匈奴蛮夷泰山压顶一般把妇女压在身下,蛮横粗暴的分开了妇女的两条腿,由于过于用力,甚至能听到汉人妇女骨骼发出“咔嚓”的声音,剧痛让妇女发出一声悲惨的尖叫,换来的却是马队上匈武士更加猖狂的笑声和尖叫,以及口哨……

魁梧的匈奴士卒脱掉裤,趴在半昏迷的女人身上一阵耸动,等兽欲发泄完毕之后,得意的长舒一口气,系好裤腰带,然后摸起了身边的匈奴短剑,毫不留情的从妇女的下体刺了进去,自心脏部位透出,然后再一挥刀,把头颅砍了下来。最后走在到马前,把血淋淋的脑袋挂在了马脖上,翻身上马,进入了马队……

对于他们来说,劫掠回来的妇女已经足够多,只要不是国色天香的绝世之色,随时都可以杀掉,头颅就是他们的军功章。

“所有骑兵跟我出城,迎击这支蛮夷,杀胡虏,救回姓!”张郃须发皆张,肝胆欲裂,摸过虎头金枪,大声的下令。

在我汉家河土之上,岂容蛮夷猖獗,欺我中华无人也?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又有何惜?(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上党突围战

上党东门城开。张合胯下白马,手中虎头金枪,一马当先杀了出来。在他身后两千骑兵潮水一般涌出。

匈奴人并没有贴着城墙包围上党城池,而是后退了里左右扎下营寨,和上党城相望。每天他们也不到城下挑战,只是出动两万左右的骑兵在四个城门附近游弋,另外派出十支左右的小股骑兵四处劫掠。然后再把劫掠到的物资和妇孺大摇大摆的押进营寨,并且般侮辱俘虏,为的就是激怒城中的守军,逼他们出城决战。

张合明知道这是匈奴人的激将之发,但匹夫一怒,何惧一死?身为将军,岂能在城头上坐看同胞被蛮夷屠戮而无动于衷?若是那样,又怎配的上武将二字?

更何况,匈奴骑兵数量虽多,马匹虽然优良,但也有弱点;他们的冶炼技术落后,造出来的兵器远不及汉军锋利坚韧,他们的战马甲胄全是皮甲,很少有青铜甲和铁甲,而且他们的战术以游击为主,缺少纪律,经常各自为战;冲锋则一窝蜂的冲上来,后退的时候则潮水般退去。

众寡悬殊,要想打赢绝无不可能,但是冲开一条血,杀散这只掳掠的队伍却是不难。所以张合才决定率骑兵出击,放生了被俘的姓之后也不用回城了,直管向东,过壶关奔邺城求救兵就是了。

看到上党城开,一支骑兵冲杀了出来,匈奴人知道汉人中计。开始准备围剿。

正在东门游弋的千匈奴骑兵隶属于右大当户脱雷,看到汉军开城门冲了出来,顿时兴奋不已,用匈奴语言大声下令:“塔烈率部正面迎击,穆赤率军两面夹攻,本大当户在后面接应,务必要全歼这支汉人骑兵!”

塔烈和穆赤均是千长,千长是匈奴军队中的初级武将官职,掌管骑兵一千人,地位相当于汉军中的校尉。得到了脱雷的命令。两人立刻率部迎击。塔烈挥刀冲锋在前,引领着一千名骑士从正面阻击冲出来的汉军。穆赤则兵分两,从两面包夹汉骑。

匈奴人的马匹高大,速快。冲击力强。正面对冲能够占上风。因此毫不畏惧和汉骑的正面冲锋,塔烈手持匈奴特有的长柄弯刀,冲锋在前。嘴里狂吼道:“无知汉人,快快下马受死,大汗天兵至此,安敢反抗!”

张合一马当先,手中虎头枪一招,下令道:“轻骑兵两面分开,重骑兵冲锋!”

汉骑从城内出来之后列成五队向前冲锋。每一列四骑,最前面的是轻骑兵,八重骑兵隐藏在轻骑兵的后面。随着张合一声令下,第一排的轻骑兵犹如波浪一般分开,像个“八”字一样向两面张开,迎击从两翼冲了过来的穆赤所部。

轻骑兵闪开之后,第二排的重甲骑便露了出来,依然是四人一列,骑士和马匹全部被乌黑的铁甲包裹。每名骑士手中持有一根长枪,另外配有一把砍刀,长枪远刺,砍刀肉搏,这是主将张合教给他们的战法,和数量相等的骑兵对冲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落过下风。

“冲!杀胡虏!”

张合一马当先,两腿在胯下白马腹部一夹,当先冲锋,瞬间就和匈奴的骑兵纠缠在一起。身后的重甲骑黑压压的扑了上来,犹如乌云压城一般。

匈奴千长塔烈挥舞长柄弯刀在前,正好与张合对面撞在一起,双方更不搭话,厮杀在一起。张合长枪如毒蛇一般飞舞,塔烈猝不及防被一枪刺中咽喉,挑翻马下!

将领须臾之间被秒杀,匈奴骑兵大乱。再加上汉军的重甲骑威力巨大,双方对冲,匈奴马没有甲胄护体,不少被撞伤,发出嘶鸣之声,人立而起,将马上的士卒掀落马下,转瞬就被汹涌而至的铁蹄踏为肉泥。

双方一个冲锋下来,塔烈部抵挡不住,折损了多人,余部溃散。而汉骑也折了十骑。张合一马当先,引领着骑兵向前冲去,并没有扑向正面的右大当户脱雷部落,而是向南拨转马头,向着那六七人的掳掠队伍冲了过去。张合出城的目的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厮杀!

如果是同等数量的骑兵交锋,甚至是两倍于己的匈奴军,张合都有信心战而胜之,但是在上党城下的匈奴骑兵可是有五万,二十五倍于己,倘若被包围了,恐怕只有覆灭一条可走!

“鸣号,追袭!”脱雷骑着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手中的弯刀一挥,朝部曲下令。

号角起,便是求援信号,正在南门和北门游弋的六千匈奴骑兵立刻跳转马头,朝着东方杀奔了过来,以求和脱雷部落联合,围歼这支冲出来的汉军。

就在南门、北门、东门的匈奴骑兵纷纷朝着汉骑扑来的时候,匈奴营门大开,左贤王呼厨泉亲自率领六千重骑兵出营,前来助阵,寄望于凭借着优势兵力围歼汉骑。

张合非有勇无谋的武夫,此番出城,知道必然面对十倍于己的围攻,要想再杀进城去,必然千难万难;因此并没有打算再进城,准备突围东去,回邺城借兵。天知道高干的并州兵何时才能到来?而雁门途远,麴义和袁买的队伍恐怕也一时也指望不上,只能先去邺城借兵了。

“重甲骑断后,轻骑兵向前,冲散掳掠的蛮夷,放姓逃生!”张合手中长枪一挥,再次下令。

八重甲骑得了命令,再次按照轻骑兵的方式分开,变成两股,回头狙击追上来的匈奴兵。潮水般涌上来的匈奴骑兵顿时像撞在岩石上的海浪一般,止住了奔腾。双方呐喊着绞杀在一起,血肉横飞,人头乱滚,厮杀声震天动地,直卷的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就在重甲骑挡住了后面的追兵之时,张合率领着一千多轻骑兵径直迎着掳掠的队伍冲了上去,一阵疯狂的砍杀。怀着对蛮夷的仇恨,带着为同胞复仇的怒火,一千多骑兵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长枪乱刺,大刀乱砍,杀的这六七人的劫掠队伍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负责四处劫掠的匈奴兵本来就是匈奴军中战斗力最弱的队伍,被张合所部全力冲杀一番,死伤了多人,余下的四散奔逃,向着本方大营溃逃,再也无心恋战。

一名匈奴夫长提斧头且战且走,正好从张合身边擦过,一眼便认出这厮就是方才侮辱汉人妇女的恶魔,张合怎会放他离开?

“狗贼哪里走?辱我妇孺,还想活着离开么?纳命来!”

喝声犹如雷霆,长枪疾如闪电。只是一枪便将这蛮夷搠了个透明窟窿,虎头金枪自前胸入,后背出,血水顿时染红了枪头。

“去吧,化为粉齑!”

张合一声厉喝,双臂猛地向上一挑,便把这还未咽气的匈奴恶棍挑在了空中,然后狠狠的向着地上摔下……

黑压压的铁蹄席卷而过,轰隆隆之声震天动地。不久前还穷凶恶,张牙舞爪的恶徒登时化作一滩模糊的血肉,从世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救难民!”

张合一声令下,亲自拔剑砍断绑缚着姓的绳,身后的士兵纷纷效仿,用手里的刀枪砍断了绳,放这一千多妇孺逃生。

“我军会拖住蛮夷,尔等速往东南方向逃生,万万不要停留!”张合手提长枪,勒马朝着难民大喊。

一千多妇孺幼童绝处逢生,也顾不上道谢,纷纷向着东南方向逃命而去,乱世人命贱如草芥,她们的生死就像一只蚊虫在世界上消失一般,无声无息,没有人会怜悯她们,没有人会同情,她们,要想活下去,必须会逃生!

重甲骑拼死阻挡后面冲上来的胡骑,放姓逃生。匈奴骑兵越来越多,交锋处犹如绞肉机一般,每一瞬间都有战马匍匐在地,每一刻都有人被刺下马来,或者被乱刀分尸,或者被马蹄踏为肉泥。

汉军重甲骑比起匈奴兵来,劣势在于甲胄沉重,奔跑速较为缓慢,优势在于全身铁甲,不怕肉搏,因此虽然面对于四倍于己的匈奴骑兵,也没有吃大的亏。在折损了一多骑的时候,也砍杀了近名匈奴轻骑兵。

远处烟尘滚滚,蹄声加重,显然是匈奴重骑兵来到。领头的匈奴千长大声喝道:“前面的轻骑兵散开,由呼厨泉大王麾下的重甲骑来冲阵!”

张合看着姓已经逐渐逃得远了,方才放心,长枪一招,喝一声:“儿郎们,跟我走,朝邺城方向撤退!”

随着张合一声令下,汉骑开始退后,轻骑兵在前,重甲骑断后,且战且走。由于军纪森严,有重甲护住身体和马匹,匈奴兵一时之间也冲不散汉军的阵型,只能在后面吊着厮杀。

向东奔逃了六七里,转过一个山头,忽然匈奴号角长鸣,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支匈奴骑兵,大约五千骑左右的样,为的正是匈奴右贤王去卑,勒马横枪,猖狂的笑道:“汉人中我埋伏也,早在此等候多时!”(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解围

ps:前面提到了“大戟士”,其实这是由张合创造的一支部队,而不是麴义的,麴义的精锐部队叫做“先登死士”。当时没注意查资料,不小心弄混了,已经做出了修改,不影响阅读。不好意思啊!

后面有匈奴左贤王呼厨泉的六千重甲骑,另外还有接近一万的轻骑兵呼啸着掩杀而来,卷起漫天尘土。前方有右贤王去卑的五千弓骑兵拦,形势严峻的实在出乎张合的预料之外。

“匈奴人之前不善用计,今番居然会了设伏,实在出乎预料呐!”

张合立马横枪,倒吸一口冷气。本以为匈奴军抓汉人姓的目的只是为了引诱城中的军队出来野战,没想到他们竟然洞穿了自己的计划,提前在去邺城的上预设了伏兵。

“将士们,前有堵截,后有伏兵,唯有死战突围一条活,全军随我冲锋!”

别无他,唯有硬着头皮冲开匈奴人的拦截,才能从两面的合围之中杀开一条血。张合手中长枪一招,匹马当先,向着拦的人匈奴骑兵阵中冲去。

右贤王去卑手下的这支骑兵主要力量是弓骑兵。所谓“弓骑”,就是指的能在马上骑射的兵卒。这个时期还只有单边马镫,汉人要想实现骑射,难不小,只有骑兵中的佼佼者才能做到。而匈奴人自幼就在马背上摸爬滚打,骑术精湛,能做到骑射的大有人在。因此在他们的骑兵中有大量的弓骑兵存在。

看到汉骑拼命的冲上来,准备强行突围。去卑一声令下,匈奴弓骑兵乱箭齐发,一时间弓弦乱响,箭雨纷飞,张合的骑兵还没有冲到他们的面前已经被射下了一多人。

纷飞的箭雨逼迫的汉骑减缓了速,很多马匹被乱箭射中,人立而起,人仰马翻,狼狈不堪。汉军形势危急。

危急关头。去卑的队伍后面突然大乱了起来,一支汉军杀到,飘扬着“郝”字大旗,正是从雁门昼夜兼程前来驰援的队伍。先锋郝昭统率的五千精锐步兵。另外还有以黑山贼身份归降的眭固所部。

“杀胡虏。解上党之围!”郝昭立马横枪,指挥着士兵们向北夹在中间的去卑部落发动进攻。

去卑的部下初始并没有把这支步兵放在眼里,大约两千人调转马头。收起弓弩,换上匈奴弯刀,准备发动冲锋,收割大好人头。

在骑兵面前,步兵的劣势很大,以步兵对骑兵,就算是五比一的比列,也很难占到便宜,更何况几乎是一比一的比例了,所以,匈奴人觉得这股突然杀到的汉军步兵,纯属来上门送死的。

但真正交上手之后,匈奴人才发现过于轻敌了。

这支步兵的战斗力十足,作战方法独特,匈奴人纵马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并不急于出手,而是躲在木盾之下,以防匈奴弓骑兵在马上驰射。直到匈奴军的马匹越来越近,只有几十步距离的时候,突然一起呐喊着从木盾下面杀了出来,手中皆持强弩,朝着马上的匈奴人发动爆射……

但见弓弩雷发,所中必倒,冲上来的匈奴骑兵被一片一片的射倒,仿佛被狂风吹倒的麦浪一般,顷刻间就有五多匈奴骑兵被射下马来,人喊马嘶,阵型大乱。

这支部队正是被麴义调教了多年的“先登营”,原先只有八人,大多出自凉、并二州,晓习羌斗,悍不畏死,驰骋沙场多年,积累了丰富的临阵经验。后来麴义又补充了一千二人,把这支精锐部队扩充到了两千。

袁买知道这是麴义的心腹部队,自然不会再交给他统率,借口南下救援上党必须用最精锐的队伍做先锋,便把这支悍旅交给郝昭统率。星夜疾驰,恰好在张合被困之时赶到了上党城下,便于匈奴兵厮杀了起来。

“麴义的先登死士果然厉害,对付骑兵的能力真是天下独一无二!”

正在中间死战的张合感叹一声。知道来的是麴义手下的精锐部队,曾经在界桥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的先登营。已经四年没见到这支队伍了,战斗力依然强悍。对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能够战而胜之,更不要提军纪松弛的匈奴兵了。

“重甲骑拼死挡住后面的追兵,轻骑兵随我与雁门援兵合围去卑部落!”

张合一声令下,率领部下再次向去卑部发动冲锋。转瞬之间,形势顿时逆转,本来是张合所部被两面夹在中间,现在的情形变成了张合的队伍被呼厨泉和去卑的两只人马夹在中间;而去卑的队伍又被张合和郝昭两支队伍夹在了中间……

上党守郭援在城头上看见来了援兵,留下五千人守城,也率领一万千人马打开东门冲杀了下来。形势顿时又有了变化,呼厨泉的队伍也被夹在了中间……

就这样,两万多汉军步兵,两千骑兵和四万多匈奴骑兵绞杀在一起,只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匈奴兵力占优,稍占上风,但汉军队伍中既有“先登营”,还有张合的“大戟士”,都是精锐队伍,倒也没吃多大亏。

双方在城下鏖战了大半天的时间,各自死伤无数。中午过后,王双率领的四千雁门骑兵也赶到城下,呐喊一声,加入了战团。而高干听说雁门兵已经抵达上党,便亲自率领六千骑兵一疾驰,在傍晚时分也抵达了上党城下,加入战团。

当双方的兵力接近一比一的时候,匈奴人便再也占不到便宜,看看天色已晚,坐镇大营的匈奴单于于夫罗下令鸣号角收兵,而汉军也鸣金撤退。郝昭与高干两支队伍,在上党城下安营扎寨,等待后续队伍赶到。

一场鏖战下来,匈奴人阵亡五千余人,伤千,而汉军也没有占到便宜,各部加起来伤亡接近万人。

张合的骑兵损失了接近一半,只剩下一千余人。郝昭带来的五千先锋部队也折损了一千多,眭固的黑山贼战斗力更弱,死了两千多,无奈之下,只好并入了郝昭队伍里面。从城内杀出来的步兵战斗力也一般,损伤了千余人。

而王双统率的这支骑兵,由于经常在雁门、云中一带与匈奴作战,熟悉匈奴人的弱点,因此杀敌最多,自己折损最少,仅仅损失了余骑,却杀死了一千五多匈奴人。

至于高干的骑兵,实在有负“并州铁骑”的威名,杀敌八,自损一千。由此可见,即使兵源优良,但是没有出色的将领调教,也不可能成为出色的队伍。

次日,麴义与袁买统率的一万五千人也抵达了上党城下,高干的后续援兵也陆续赶到,聚集在上党周围的袁军数量达到了七万人,而匈奴骑兵的数量则下降到了四万人。

袁绍麾下的人马战斗力大大的超出了匈奴人的预料,本来以为袁军与以前的朝廷军队战斗力差不多,没想到竟然精锐如斯。于是匈奴军退兵十里,撤到了空旷的襄垣县城一带,在这平原上,可以发挥骑兵的最大威力。准备与袁军再战一场,若不能胜,则退回河西一带。

傍晚时分,匈奴人的战书送到了上党城内,张合接下了战书。

镇北将军领并州刺史高干是上党所有武将之中官职最高的,便毫不谦虚的以统帅自居,得到张合的报告,随即召集各将领到自己的大营来商议对策。

出席军议的除了高干与几名心腹武将、幕僚之外,还有从上党城出来的张合、守郭援,以及从雁门前来驰援的袁买、麴义、田丰人。

高干倒也没有过于摆谱,这些人毕竟不是他的下属。他自己在帅椅上坐了,命令兵卒给几位将军列座,只有他的心腹武将站立两旁。

“匈奴人后退十里,撤到了地势平坦的襄垣,给我军下了战书,约定一决雌雄,不知列位意下如何?”高干咳嗽一声,征询众人的意见。

上党守郭援道:“匈奴军马匹精良,善于游击,平原野战,我军恐不能占便宜。窃以为应该固守上党,待匈奴兵粮草不济之时,自然退兵!”

“此言差矣!”

袁买不等郭援话落,第一个站起来反驳:“匈奴人为祸并州已久,黎民深受其害,我汉军常欲讨伐,奈何匈奴见到我大军来伐,便轻骑遁走,时常扑空。今日匈奴兵既然主动约战,当一鼓破之,杀的他们心寒,使之不敢再犯我疆土,方为上策!况且,不用许久,父亲大人便会率大军征讨公孙瓒,更应该先把匈奴人杀的胆寒,免得他们到时候再来掣肘!”

高干身为并州刺史,整个并州都是他的防区,自然希望匈奴人以后再也不敢来侵犯。此刻正好借张合与麴义的兵力对付匈奴人,因此也赞成袁买的观点。

商量了一番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支持袁买的观点。于是,高干便回书一封,约匈奴人明日在襄垣境内一决死战。(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鱼饵

夜幕阑珊,张合大营之内。

匈奴兵撤走之后,张合已经率兵出城,尽量的避免扰民,作为一个有远见的将军,张合对部曲的要求一向很严格。

这次和匈奴的对抗,张合部下损伤严重,打了数仗,两万人的军队死了四千多人,伤了两千多,这让张合心中很是焦虑。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兵权就是地位,就是身份;手中的兵少了,自然而然的地位也就下降。

幸好袁绍之前有令,让自己接掌雁门的军队。只是现在情形有了变化,本来打算率军北上到雁门接掌兵权,但由于匈奴的大举进犯,自己没办法北上雁门,麴义和袁买却率兵南下来到了上党。

这让张合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件事还算数否?麴义和袁买绝口不提这件事,自己总不能张嘴强吧?况且麴义的官职为镇西将军,在自己之上,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郁闷的等待袁绍的命令。

前几日的突围战,张合一马当先,身上负了伤,所幸都是皮外伤,在军医治疗之后,并无大碍。军议散去之后,一个人在中军大帐里看兵书,忽然侍卫来报,奋武将军袁买求见。

“呃……袁显雍?”张合一愣,不知道主公家的儿突然来找自己做什么。

带着疑惑,张合亲自出账迎接,只见身着戎装的袁买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面有虬髯的大汉正在帐前等候。比起当初在邺城养尊处优。却面有病色的贵胄公,现在已经大不相同,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他的体格比以前魁梧了许多,或许因为这段时间的戎马征伐,脸上有了沧桑的感觉;可能因为征途中的风吹日晒,他的肤色比起以前黑了不少,但看上去却透着健康的光泽;上颚与下颌都长出了胡须,甚至就连两鬓都有些稀疏的黑色,看上去更加像个成熟的男人,与以前病仄仄的公判若两人。

“军旅果然是锤炼男人的地方。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买公长成真正的男人了!”

张合在心里默默的给袁买做了一个评价,脸上带着笑意,抱腕施礼:“见过奋武将军,深夜至此。不知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我当然不会把真实的目的告诉你!”袁买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

难道我会告诉你。我知道你将来会是个出色的将领。特地来拉拢你的?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么好的套近乎的机会。作为穿越者,怎么能放过呢?

“特地来与隽义将军商讨一下移交兵权之事,不知将军可否方便?”袁买抱腕施礼,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并且直接抛出了张合最感兴趣的问题。

如果自己和麴义绝口不提这件事,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样的话,袁买相信张合也不好意思主动要兵权,自己还能继续掌控这一万五千雁门精兵一段日。不过,钓鱼尚需鱼饵,要想把这袁绍手下头号智勇双全的武将骗过来,不搭上点血本怎么能行?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还是张合这样的当世良将;如果交出这支人马,能换得张合归心,可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并且有袁绍的檄在先,虽然现在情形有所变化,但这支队伍能否留在手里还是个未知数,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博取张合的好感。

正是基于以上的种种考虑,所以袁买才主动来找张合,借移交兵权的问题投石问,主动和张合套近乎,赢得他的好感。

“呃……原来将军是为了此事而来也,好说,好说!”张合听了满心欢喜,自己正为此事发愁哪,这位四公就主动找上门来了,实在让人意外了。

对于袁买的彬彬有礼,张合甚有好感。比起他的两位兄长来,这个四公给人的印象不错,不像袁尚那样恃宠而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也不像袁谭那样自恃清高,目空一切。身为当今头号诸侯的儿,袁买能做到以礼待人,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而且,张合算得上一个儒将,平时经常看书,对于诗词歌赋有一定的鉴赏能力。袁绍寿宴之上,袁买剽窃的曹操那《短歌行》,震惊四座,张合也为之折服,对袁买的才华佩服不已。只是不知道,却是这家伙剽窃的当世以为枭雄的。

袁买在父亲的寿宴上大出风头,得到了袁绍的欣赏,也成为了邺城街头巷尾,幕僚政客的谈论对象,很多人都说袁买这人胸有城府,能够忍常人不能忍,像个成大事的人。这话传到张合的耳朵里,他对此也是深表赞同。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和袁买接触,也就无法深交。

而且张合性格谨慎,也知道倘若和袁买走的过于近了,必然会引起大权在握的袁尚的不满,一定会让他的坚定支持者审配、逢纪等人把矛头对准自己,因此也没有特意和袁买往来。

但没想到,命运的安排,却让两个人在上党城下并肩作战,这就让张合无法回避了,只好坦然面对。我是执行主公的命令,和袁买乃是同僚,你审配和逢纪总不能凭空污蔑我吧?

当下,张合与袁买并肩进了帅帐,在桌案两侧坐了。张合亲自为袁买倒了一杯蜜水,招待贵宾。在这个年代茶叶还没有大规模普及,蜜水才是最主要的待客饮。

“移交兵权之事不急,等退了匈奴再讨论不迟。”张合与袁买对坐了,面带笑容的谦虚了一句。既然人家主动来谈这件事,自己也应该表现的大一点。

袁买点点头,不再纠缠于此事。呷了一口蜜水,夸赞道:“这次守卫上党,多亏了隽义将军及你的大戟士,作为并州之主,我代表父亲大人对将军深表谢意。”

“哎呀……公千万别这么说,实在折煞合也!”张合一脸惭愧,摇头道:“守卫疆土,乃是军人天职。张合不才,不曾料到匈奴会大举进犯,连战连败,以至于困守上党。被那匈奴蛮夷劫掠姓,残害黎民,我却无力退敌,心中实在惭愧哪!”

“匈奴兵力强大,况且全是精锐骑兵。隽义将军麾下以步兵为主,挡不住匈奴人也是情有可原。”袁买面带微笑,替张合辩解了几句。

又闲谈了一会,约定等退了匈奴兵之后再移交兵权。袁买便起身告辞,张合亲自送出军营,在营门前依依惜别,一副惺惺相惜的样。

张合的军营距离袁买的军营只有两箭之,因此袁买和周仓是步行着走过来的。一上不时的遇到一队队手持火把矛戈,来回巡防的官兵。

周仓现在的身份是袁买的贴身侍卫长,统率五亲卫兵,几乎和袁买寸步不离。再加上袁买刻意的收买人心,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因此周仓感动不已,誓死为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你不是想拉拢张合支持你么,怎么你和他闲侃了大半夜,俺没听你提起一个字呢?”周仓跟在袁买身后,大咧咧的问了一句。

“嘘……”袁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话在外人面前休要提起!”

然后高深莫测的一笑:“有句话怎么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我们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呃……照公这么说,这个张合到底是豆腐呢还是青蛙?”周仓有些糊涂,只好慢慢的琢磨公的意思。越想越佩服公,真是有才,竟然比喻的这么贴切。(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公子的弓箭

“启禀公,您要的弓已经做好了。”

袁买刚刚进账,侍卫就送上了一张弓,一壶箭。

这是韩铁匠根据袁买的设计制造的,弓臂由上等青铜铸造,坚硬而有韧性,就算是承受两石的拉力,也不会弯曲松动,能够最大程的保证射出的箭支的准确性和稳定性。弓臂内侧镶嵌着珍贵的水牛角,以弯曲的弧构成了完美的把手,可以保证射击时候的最佳手感。

弓弦由壮年青牛筋为主要材料,混合了兽皮、鹿胶、坚韧的丝线造成,保证了最大的弹性和拉伸;弓臂和弓弦外面全涂上了一层银粉漆,用来保护这张弓不受霜露潮气的侵蚀。

整个弓的重量也就是十汉斤左右,别看着不起眼,可是花费了韩铁匠一个半月的功夫才精心打造而成。整个征途中,韩铁匠除了给袁买制造弓箭,就是收集他要求的珍贵材料,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人力,这才让一张精美绝伦的弓问世。

除了这张弓是由袁买亲自设计,韩铁匠亲手制作之外,配套的箭支制作上也是细致入微。一壶箭十支,全部是由上等的竹制成箭杆,箭头也是按照袁买要求的尺寸铸造,尾羽由雕翎制成。

后世的演义里面,描写战争场面的时候,时常写到乱箭齐发,拨打雕翎这样的词语。其实,这个年代,普通士兵的弓箭都是粗制滥造而成的,很少有雕翎箭。弓都是一般的角弓。弓弦也是由丝线和动物胶简单制成,射程只有一二十步左右,换算成后世的距离,大约也就是一五十米的射程。

士兵用的箭支更是一般,箭杆大多是由杨木和柳木制成,箭头全是镔铁制造。一支箭的射程有多远,与尾部的箭羽有很大的关系;如果箭羽多,则射出的箭飞行速慢;少,则稳定性差。至于材料,雕翎为最上乘。角鹰羽次之。鸱枭羽又次之,雁鹅羽最差,射出去之后经常发生斜蹿跑偏的现象。

所谓雕翎,指的是从雕的翅膀上拔下来的羽毛。一支箭需要一支雕翎。一支大雕也就仅仅只能拔下十支雕翎而已。而一支万人的弓箭队伍需要装备的箭弩至少上万支。如果全部装备雕翎的话,需要屠杀上万只大雕才能做成,可以想象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整个天空哪有这么多大雕翱翔?即使有,又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猎杀到上万只?

事实上,中国历史上绝大多数的士兵用的箭支的尾羽都是由大雁或者家鹅的羽毛制成的,就连鹰隼羽也是少之又少,只有少数的武将和高级士人才会用得起雕翎箭。

周仓在队伍里混迹了十几年,当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些箭支是上等好箭;但是至于这张弓则不由得让他哑然失笑。

精致倒是精致,外形也漂亮,像个工艺。但体型实在小了,不要说和一石、两石的铁胎弓没法比,就是比起士兵们用的角弓也是小了不少,这么一个小东西能有多大威力?

“嘿嘿……公啊,这张弓倒是好看,但是也儿戏了吧?这么小的一张弓,就跟孩童玩耍用的差不多,能杀死人么?”周仓到底是没忍住,憨笑一声问道。

袁买莞尔一笑:“怎么?弓小难道就杀不死人吗?只要射的远,弓大弓小又有什么关系?”

周仓一副不相信的样:“这么小的弓,别说用一石的力气了,只怕用上斗的力气就能把他拉折了吧?”

“哦……是么?那么你拉一下试试,看看能用多大的力气把他拉折了!”袁买把弓递给周仓,笑着说道。

周仓挠挠头皮,憨笑道:“俺不敢,这可是韩铁匠花了大力气才制作出来的,俺要是把他拉折了,公不得砍了俺这颗脑袋嘛!”

“你尽管拉一下就是了,若是断了,公绝不怪你!”袁买笑吟吟的把弓交到了周仓的手里。心说要是随随便便的就被你拉断了,公我前世这十几年的射箭生涯算是白练了!

看到公说的坚决,周仓便接过来试着拉了几下。虽然轻巧,但却能感觉到弓弦上有很强的弹性和力。便试着加大了力气,只能感觉到随着力量的加大,弓弦的弹力越来越强,却没有一点走形的样,最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弓弦拉成满月,而弓臂依然纹丝不动,就连一点多余的声响都不曾发出。

“呼……俺服了,这张弓还真是厉害!”周仓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把弓还给了袁买,“俺刚才用出的力气足足有两石了,虽然俺的箭术不行,可是俺的力气却不是盖的。可是这张弓竟然完全能承受的住,吓人了,这张弓能射多远呢?”

“一会试试就知道了!”

袁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弯腰从一个木箱里找出了一些小东西,在地毯上盘膝而坐,慢慢的鼓捣起来。能射多远自己也拿捏不准,但是估计能有二七八十米的射程应该不会差,至少不会输给两石的铁胎弓。

这个年头的普通弓射程大约为一二十步,折合到后世大约一四十米左右;好一点的铁胎弓,譬如一石的,射程能够达到一五十步,大约一八十米上下;而最为强大的两石铁胎弓,射程能够达到一八十步,大约二一十米左右的距离。

只是这样的铁胎弓体积庞大,大约有半人高左右的样,换算到后代,仅仅只是弓弦的长就能达到一米半,普通士兵根本拉不开,只有力气大的力士才能拉得开。是力气大的人,箭法不见的出色,箭法出色的又不见得有这么大的力气,因此能够拉开强弓,而又有出色射术的人,都可以算的上当世一流豪杰。

温候吕布算得上当世屈一指,辕门射戟斥退纪灵大兵的故事被传为佳话。除了吕布之外,江东的史慈、长沙的黄忠、许昌的夏侯渊都是用弓的一流好手,既能拉开强弓,又能保证箭法的准确性。

前世的袁买和弓箭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对于弓箭的原理了如指掌。由他亲自设计的这张弓,加入了两千年以后的科技元素。看似轻巧,但弓弦上融入了科元素之后,只需要使出一斗的力气,弓弦的弹射性便和一石的铁胎弓拉满时候的效果差不多。而且袁买相信,这张弓如果完全拉满了,射程绝对不会在两石弓之下,甚至还能更远。

听袁买这么说,周仓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撺掇着袁买道:“今晚外面月色亮如白昼,公到军营外面试试呗?”

“等我把这些小东西安装完了之后,就去试试!”袁买淡淡的回了一句,心里也很想试试亲自设计的这张弓,能有多长的射程?

周仓扫了一眼袁买面前的小东西,多是用牛角、铁丝、弓弩的机括等制成的小东西,此刻公正认真的把他们镶嵌在弓臂和弓弦上。

一脸茫然的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怎么越看越像孩童的玩具?根本不像沙场上夺人性命的兵器嘛!”

袁买继续安装自己手里的小零件,笑着回了一句:“谁说兵器一定要寒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你知道……”

袁买本来想说“你知道枪么?后世的枪越造越漂亮,很多都像工艺一样漂亮,但是杀伤力却不是这个年代的任何武器所能相比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跟他说这些与对牛弹琴无异,以后还是少和这个年代的人提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为妙,免得节外生枝。等一会安装完了手上的这些小器件,先试试这张弓的威力如何?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万里起云烟

用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袁买才把这些小器件安装到了弓臂和弓弦上。自己理想中的弓总算成型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虽然不敢说威力比得上穿越前的弓,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出去一试便知。

别看这些小东西不起眼,但却是袁买根据自己前世的经验制造出来的,功能相当于稳定器、瞄准器、增压器等部件,这都是二十一世纪射箭选手用的弓上必备的零件;可以让弓的准确更高,力道更足。

只是受限于制造条件,袁买自己用手工造出来的小零件跟两千年以后由车床精确制造的高科技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袁买也相信,有了这些起辅助作用的部件,一定可以让这张弓的威力增强许多。

“终于好了,我们到营外试射一下看看!”

大功告成,袁买满心欢喜。看看外面时候尚早,月色皎洁,照耀的旷野如同白昼。便拎起弓,让周仓帮自己提着箭壶,一起出了营寨,到外面试射一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军营,也不敢走远,只是在附近找到了几棵树,准备在树前试验一下弓箭的威力。

袁买试着拉了一下弓弦,估计射程能够达到米上下。便步量着退出了二七八十步左右的样,吩咐周仓递给自己箭支,然后弯弓搭箭,朝着远处的杨树射出了一箭。只是距离远,箭支飞到二六十步左右的时候便成了强弩之末。缓缓的跌落在地下。

“哇呀……竟然能射出二六十步的距离,至少一十丈哪,厉害了!”周仓欢呼不已,兴奋的有点忘乎所以,“这可是两石的强弓才能达到的射程,想不到这么小的一把弓居然也能做到,神奇啦!”

虽然周仓兴奋不已,但袁买却有点失望。本来以为能射出米左右的距离,现在看来是达不到了。根据箭支落地的距离来看,射程最远也就是二八十米左右。去掉变成强弩之末的一段距离。估计可以造成杀伤的有效范围在二五十米到二六十米之间。

虽然有些失望。但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能制作出这么精良的弓也算不错了。毕竟两石的铁胎弓也仅仅只能射出二一十多米的距离,而且那样的弓体积庞大,根本没法突施冷箭。相比之下。自己这张融入了二十一世纪科元素的弓优点就多了。

比起威力强大的铁铁胎弓来说。自己的这张弓不仅射程远了四五十米。而且体积轻盈,两军对阵的时候可以躲在同伴的身后突施冷箭,想必一定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另外。这张弓虽然射程远,但在放箭的时候却不需要付出很大的力气,完全可以起到四两拔千斤的效果。否则,别说袁买现在的箭伤还未彻底痊愈,就算他身体无恙,生龙活虎,凭他现在的体格,想要拉开两石强弓,无异于痴人说梦!

向前走了二十步的距离,袁买再次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拉得弓弦如满月,朝着杨树再次射出。只见离弦之箭如同闪电,周仓眼皮还没来得及眨一下,便“咄”的一声射进了树干。

“厉害哇!不仅仅是弓箭厉害,公的箭术也是令人佩服!”周仓鼓掌叫好,大声喝彩。

袁买走上前去,查看了下箭支,射进了树干大约七八公分的深,对这个力觉得还算满意,如果自己再靠前十步的话,至少能射进树木十几公分,而这个力足以穿透一般性的铠甲了。

至于周仓夸自己箭术厉害,袁买觉得还是算了吧,这么大的一颗参天大树,自己如果都射不到的话,上一辈算是白活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趁早隐姓埋名,到乡下讨个婆娘看娃儿去好了!

“树木参天,公若是射不到的话,岂不羞愧死了?”袁买摇头笑道。收了弓箭,命周仓把箭支从杨树上拔出归鞘。这箭支来的不易,可不能浪费了。

周仓却是个大实在人,挠着头皮不好意思的道:“按照公的意思,俺周仓就该羞愧死了?别说隔着二多步,就算是只有一五十步,俺也是射不到的。两石的弓俺倒是能拉得开!”

袁买笑笑:“无所谓,各有专长,你的长处是力气大,而且你的刀法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也不用羞愧。”

两人并肩向大营返回,周仓又提议道:“公的这张弓简直是绝世珍宝,难道公不打算给它取个名字么?”

周仓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袁买,自己的坐骑叫做“穿云乌骓”,自己的佩剑叫做“冲霄剑”,也该给自己的弓起个响亮的名字才对。在这远的年代,这张融入了二十一世纪科技元素的良弓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宝物了。

目四顾,周围树木葱葱,在月色的笼罩下,渐渐生起了一层烟雾,概因上党周围多水,有一条漳河存在,每当傍晚,便会滋生薄雾。如梦如幻,仿佛万里云烟。

此情此景让袁买想起了自己前世玩游戏时候获得的强弓,名字叫做“万里起云烟”,颇有一番诗情画意,便信口拈来:“就叫做万里起云烟吧!”

周仓虽然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也觉着这个名字好听,夸奖道:“好名字,好弓,真是般配!”

次日,天还未亮,高干的军营中便传来“隆隆”的鼓声,这是召集各部人马生火造饭的命令,让各营早点吃饭,然后前往上党城西面五十里的襄垣境内与匈奴大军一决死战。

田丰悄悄的把麴义和袁买叫到一块,指着上党地形图,建议道:“以丰之见,匈奴人已经有了退去之意。今日一战之后,无论胜败必然退却,可令王双率领骑兵绕到襄垣西面的这块叫做‘坑赵坡’的地方设伏,若是匈奴人败走,便可以半伏击,必然大有收获!”

麴义手抚虬髯,质疑道:“何以见得?”

“匈奴人口稀少,算上老幼妇孺,不过五六十万人。初平元年匈奴各族又发生内乱,死了十几万人,现在阖族上下不过十多万人,能参军作战的精壮想来也就是七八万人。这次匈奴单于于夫罗调集了五万多人围攻上党,多半是应了公孙瓒的邀请,为了缓解易京的压力而来……”

“前日上党城下一战,匈奴人已经折损近万,对于这个以游击战为主的民族来说,已经是不能承受的损失。于夫罗约我军到襄垣一战,多半是想利用平坦的地形讨回点便宜,无论胜败,此战过后,匈奴人必然遁走。而‘坑赵坡’正是西去的必经之……”田丰双目囧囧有神,用手指在地形图上来回的比划,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我觉得元皓先生言之有理,便派一人去坑赵坡设伏便是!”袁买颔赞许,支持田丰的建议。

麴义也觉得田丰说的有理,倘若能够伏击匈奴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抢一批匈奴马匹来,定然能大的补充我方骑兵的实力,便也同意了田丰的计策,只是觉得不该让王双去设伏,而是应该让郝昭去设伏:“王全武勇过人,郝伯道冷静沉着。某认为应该让王双到阵前与匈奴人厮杀,而应该让郝昭带一支人马去设伏!”

“有理,叔通将军这点比丰想的周全。”田丰颔赞许。

袁买高兴的道:“这一战由久经沙场的叔通将军,与足智多谋的元皓先生合力,必胜无疑也!”

遂唤来郝昭,命他从王双手下挑选千骑兵,趁着天色未亮,人缄口马摘铃,由小道绕过襄垣,到西面二十里的“坑赵坡”一带设伏,倘若匈奴兵败走,趁势掩杀。若是两军旗鼓相当,则从匈奴人背后杀出,两面夹攻。

“末将领命!”郝昭答应一声,领了令箭,提了凤凰枪,便去点兵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军早饭完毕,高干命吹响号角,留下一万人守备营寨和城池,剩余的五万多万马,浩浩荡荡的杀向西方五十里的襄垣城,准备与匈奴人一决死战。

高干率领本部在中,总计骑兵五千余人,步兵两万;袁买与麴义率领两万步骑混合兵在右翼;张郃率领本部一万在左;大军总计五万五千余人,向着襄垣挺近。上党守郭援则带领千人马在后方作为援兵接应。

匈奴单于于夫罗见汉军果然应约来战,遂传令全军拔营,兵分与汉军一决死战,无论胜败,此战过后,便退过吕梁山脉,到河西一带去休养生息,过些日再来寇略并州。

襄垣一带沃野里,地势平坦,最适合骑兵冲锋作战。尤其利于匈奴兵的高头大马发挥速快的优点,所以于夫罗与呼厨泉、去卑等人商量之后,才约汉军在此一决雌雄。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汉胡两族接近十万人,列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型,准备展开一场恶战。本来阳光明媚的天气顿时被遮天蔽日的黄沙掩盖,变得愁云惨淡起来,一场恶战即将来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西北望 射大王

地势平坦的襄垣境内,近十万胡人与汉军对垒,旌旗遮天蔽日,黄沙漫天。

四万多匈奴人全是高头大马的骑兵,分成个方阵向前挺进,距离汉军一箭之地的时候停下了阵脚。左贤王呼厨泉与右贤王去卑簇拥着单于大汗于夫罗,带着左右谷蠡王、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等一干武将出阵,招呼汉军将领搭话。

汉军这边并州刺史高干也同样命弓弩兵射出一箭之地的距离,然后带着部下的将校出阵,跟着一同出列的还有张郃、麴义等武将。而袁买却没有露面,暗中躲藏在了“高”字大旗之下,一只手悄悄的摘下来背上的“万里起云烟”,今日就试试它的威力如何?

“尔等蛮夷,屡次番,犯我汉人疆土,屠戮我姓,是可忍孰不可忍?若识时务,速速下马归降,我家主公念尔等无知,饶你们一命,或许可放你们一条生!若是执迷不悟,妄想对抗我精锐大军,旌旗指处,必然血流成河,满族尽诛!”主将高干手中马鞭指着对面的匈奴头领,大声喊话,说得倒也是慷慨激昂,气势非凡。

匈奴单于于夫罗曾经在长安呆了近一年的时间,那是他父亲渠羌单于被族人造反杀掉的时候,孤立无援的于夫罗跑到长安向灵帝称臣,请汉室给他做主,并最终在灵帝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单于的位,因此于夫罗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此刻听了高干的斥骂,为了鼓舞军心。决定亲自出阵搭话。

两军阵脚相距一箭有余,足足有二十步,而最强的铁胎弓射程也不过二一十步;加上于夫罗性格骁勇,自幼喜欢与族人格斗,胆量过人,因此并不惧怕汉军阵中有人放冷箭,决定亲自出阵搭话。

“父汗,让我去吧,你近年来常常疾病缠身,身体欠佳。两军交锋。恐有不测?”看到父亲准备出马,年轻的匈奴左谷蠡王栾提阿赫拐担忧的喊了一声。

“哈哈……吾儿休要担心,父汗视这些汉人为猪狗耳,有上苍护卫着父汗。他等焉能伤我?”

春风卷起黄沙。吹得于夫罗帽两侧的帽耳摇摆不定。匈奴大汗眼神中透着一股唯我独尊的神色。浑然不把汉军放在眼里。

那阿赫拐生的生的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鹰鼻鹞眼。威猛不凡,此刻年方二十多岁。此时虽然是一介无名之辈,但是在后来曹操统一中原之后,阿赫拐向朝廷称臣,被曹操以天的就名义赐给皇帝的姓氏,遂改名为刘豹。

这刘豹在国算得上一号人物,在他老于夫罗死后,拥立叔叔呼厨泉做了匈奴单于,心甘情愿的担任“左贤王”辅佐叔叔,既不争权夺利,也不搞阴谋诡计,胸襟和气魄令人钦佩。之后,在曹操统一了北方之后,刘豹又跟着呼厨泉一同向汉室称臣。

曹操为了削弱匈奴人的力量,把呼厨泉留在了许昌做官,任命左贤王刘豹和右贤王去卑回匈奴监国。刘豹觉着他们栾提家的人才是匈奴真正的大汗,去卑只是个外人,不配与自己共同监国。双方发生矛盾,去卑率领部落北上,成为了北匈奴。而刘豹则在南匈奴族人的支持下掌管政权,其叔呼厨泉死,刘豹继位成为了南匈奴的单于。

刘豹身上充满了传奇的色彩,后来不仅仅成为了匈奴的单于,而且他的儿刘渊在西晋时期建立了后汉国,与西晋王朝分庭抗礼,登基称帝。成为了第一个以胡人身份建立汉族政权的皇帝。

而刘豹的另一个让汉人耿耿于怀的身份就是他是蔡琰的第二任丈夫,能够坐拥才貌兼备的蔡姬为妻,无疑是一件让男人嫉妒的事情!

后来曹操平定中原及北方,思念恩师蔡邕,并且曹操与蔡琰也算得上是同窗与挚友,从心里敬佩蔡琰的采,遂用大批珍宝礼物从刘豹的手里换回了蔡琰,这就是著名的“姬归汉”。

至于刘豹是否舍得这个汉人妻,就不得而知了。可知的是面对曹操的强势统治,想来刘豹也不敢抗拒,只能乖乖的把蔡姬送回了中原。

只是,这些都是在未来很久才会发生的事情,非但袁买不知道,刘豹更不会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匈奴左谷蠡王阿赫拐,舍此无他。谁都不知道因为袁买的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会不会让历史发生变化?

马蹄声得得,匈奴单于于夫罗已经纵马出列,怒视高干放声大笑,叱道:“尔所言甚是荒唐!当年灵帝在位之时,孤曾经入朝面圣,被天册封官职,孤便是大汉之臣。大汉疆土亦有我胡人的一份,为何他袁绍能占,我于夫罗占不得?休要废话……”

风吹来,旌旗猎猎作响,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蔚蓝的天空,有两只飞的很高的雄鹰从空中掠过,仿佛在欣赏人类的角斗一般,它们在空中来回盘旋,久久不肯离去。因为它们知道,用不了许久,便可以等来一顿饕餮盛宴。

袁买躲在一张大旗下,任凭旗帜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要不遮住自己的眼睛就不会影响自己的手感……

对于这个年代的规矩,袁买有些不理解,打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讲究?什么列阵搭话,一箭之地,斗将厮杀……等等等等;在后人的眼中甚至有点可笑。

不过,在这个冷兵器年代,战斗的的确确又以这样的对阵做为主旋律。将领胜,则全军士气高涨;将领败,则军心戚戚,士气低落。

当然,也有一些人经常不遵守规矩,屡次在对方阵型还没列完之时,手中马鞭一挥,指挥部下冲杀过去,都通常会被对方破口大骂,称作无耻之徒。即便这样能够占到便宜,但对于军心的鼓舞,远远没有阵前斩杀敌将来的振奋士卒军心!

袁买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所以不介意被骂做无耻之徒。两军对阵,放冷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能不能射到对方就看你的本事了。

望着对面的匈奴单于,袁买竟然有点难以克制的激动。本来只想射杀一名大都尉或者大当户这样级别的武将。没想到匈奴单于竟然自己出来搭话,倘若这一箭射下去,匈奴单于一命呜呼,自己的名字必然会响彻大地!

“哇哈哈……匈奴人的单于?胡人的皇帝?真是对不住了!正所谓‘天堂有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可休要怪我箭下无情!”

上一辈,不知道袁买射出过几万支箭,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紧张。暗自屏住呼吸,瞄准了于夫罗,左手握住弓臂,稳如泰山,右臂拉得弓弦如满月,嘴里暗自喝一声“中”……

只见一支利箭犹如流星一般,带着风声,射向了匈奴单于于夫罗的面目。

于夫罗还没反应过来,箭弩已经迎面射了过来。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隔着汉军的阵列至少二十步的距离,这一箭缘何能够射的这么远?

只是时间由不得于夫罗去考虑,箭支“噗”地一声射穿了他的盔甲,刺进了胸膛里面,于夫罗直觉的全身一阵剧痛,在马上坐立不稳,摇摇晃晃,坠下马来……

“嘶?”

汉军五万多将士几乎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实在想不到,自己的阵中竟然有此等惊世骇俗的神箭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一箭把匈奴单于射下马来?

“大汗?”

几万名匈奴骑士同样的发出一声惊呼,一个个目瞪口呆,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即便是两石的铁胎弓也不会有这等射程,他们的大汗怎么突然就被射下马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大捷

就在匈奴单于于夫罗落马的时候,天空盘旋的苍鹰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仿佛在为这胡人的领唱响挽歌。

看到大汗突然被射下马来,四万多匈奴骑士也几乎呆住了。单于就是他们的灵魂,就是他们的骨,就是他们的魂,就是他们的魄,怎么会被一箭射下马来了?难道大胡民族不是由上天保佑的么?凡夫俗的汉人怎么能伤的了大汗?

就在胡人错愕不已的时候,汉军阵中早有一匹快马出阵杀了过来;来得正是正是双,袁买在放箭之前已经吩咐他做好冲阵的准备。

伴随着袁买一箭射出,“雪里红”一声嘶鸣掠出阵来,其疾如风,奔驰如闪电,仿佛一道红色的光芒,直卷匈奴阵中,转瞬间已经杀到了匈奴人的阵前。

“快救父汗!”

阿赫拐最先反应过来,看到汉将来势汹汹,知道是冲着被射下马来的父亲来的,急忙呐喊一声,指挥部将上前抢人。

只是王双的坐骑实在快,并且提前冲出阵来,两名匈奴士卒刚刚下马把于夫罗抬起,就被王双赶到。手中虎啸大刀砍出,登时砍落两颗脑袋;猿臂舒展,一下揽住了于夫罗的身体,抢过马来,这才发现不可一世的匈奴单于竟然已经断了气!

一箭射穿胸膛,贯穿心脏,于夫罗坠下马来的时候,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至死也不明白,这么远的距离。这鬼魅般的一箭怎么射过来的?

抢了于夫罗的尸体,王双不敢恋战,拨马就奔奔阵归来,边走边仰天大笑:“哇哈哈……匈奴蛮夷的大汗被射死了,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看着父亲被汉人掠走了,阿赫拐的眼睛几乎要滴血了,大喊一声:“将士们,随我去把父汗抢回来!”

阿赫拐一马当先冲出阵来,有十名心腹死士紧随其后,只是更多的匈奴将士已经阵脚大乱。人心惶惶。这仗还没打哪,单于就被汉人俘虏过去了,死活不知,这仗还怎么打?

局势的变化实在出乎高干的预料。没想到这匈奴大汗正在与自己答话。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射下马来。这么远的距离。到底是哪位神射手的杰作?回头一定重赏!

但战局容不得让他多想,手中马鞭一挥,下令道:“蛮夷单于已死。鸣鼓冲锋,全军向前,杀匈奴胡狗!”

随着高干一声令下,近六万汉军向前发起了冲锋,与匈奴人厮杀在一起。旷野之中,杀声四起,刀光血影,人头纷飞,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十万多人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匈奴单于于夫罗既死,很多小股的匈奴部落没有了斗志,以后还不知道由谁继位;况且一朝天一朝臣,换了单于之后,于夫罗以前许下的承诺是否会不复存在?况且,匈奴人本来就是游牧民族,以游击战为主,天生缺乏军纪。此刻已经军心涣散,很多匈奴人开始调转马头,向着西方逃命……

一开始是几十人,逐渐的变成几人,然后再发展到几千人,最后上万匈奴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西溃逃,四面八方,漫山遍野,真个就是兵败如山倒!

“阿赫拐,快走,不要恋战!回头再做计议!”

看到就连右贤王去卑都率部撤退,左贤王呼厨泉一边带着心腹护卫厮杀,一边招呼侄撤退。

“父汗还在汉人手里,我要抢回父汗呐!”

阿赫拐双眼发红,奋勇死战,正与一名汉人校尉交锋,手中的大刀重如泰山,狠狠的劈下。汉人校尉挥舞着手里的长戈遮挡,却不料阿赫拐力大,这一刀拍下来,力逾千钧,只听“咔嚓”一声,矛戈折断,校尉被拍的脑浆四溅,坠落马下……

高干正在后方督战,看到一名身穿王袍的匈奴领无比骁悍,一刀拍死了自己手下的校尉,遂大声下令:“合围那个用大刀的匈奴领,枭者赏千金,封将军!”

随着高干一声令下,顿时有数不清的汉人将士把矛头对准了阿赫拐,蜂拥而上,一心想要斩杀匈奴领,立下赫赫战功,猎取功名,讨千金封赏!

“阿赫拐,快走!若是再死战,连你也要陷进去,今日的败局已经难以挽回,回头再做计议。”看到形势危急,呼厨泉跃马挺枪,一边和汉人作战,一边再次大声的招呼侄。

“可是父汗还在汉人手里呢?”阿赫拐一边死战,一边咆哮,满脸的不甘。

呼厨泉有些动怒,呵斥道:“愚蠢,我们的人马已经逃散了一多半,你觉的还能抢回来么?回头我们用金银财帛,马匹女人向汉人换回来就是了;倘若再执迷不悟,连你也走不脱了,到时候拿什么来换?况且,去卑已经率部撤退,这厮的兵马没有损失多少,只恐他此去乃是为了争夺汗位,倘若被他得逞,我们的族人,我们的马匹,我们的女人,都属于他的啦,你能对住兄汗吗?”

听了叔父的训斥,阿赫拐如梦方醒,恍然大悟,只能满心不甘的仰天大吼一声“父汗”,然后拨马撤退,在他身边的心腹死士奋勇护卫着他,杀开一条血,会合了左贤王呼厨泉,带领了四五千失魂落魄的匈奴败军向西方溃逃……

一场血战下来,汉军斩杀了两千多匈奴兵,俘获了战马一千多匹。剩余的绝大多数匈奴兵都逃走了,他们的马快,而汉军八成都是步兵,只有七八千人的骑兵,因此无法追上。不过能射杀了匈奴单于,却是最大的收获,这一战足以震惊天下。

匈奴右贤王去卑看到单于大汗于夫罗被射下马来,而且被汉人抢走,估计十有**无法生还,遂率部撤退,向着西河仓惶逃命。途径一处山坡的时候,忽然一声鼓响,自山坡中杀出一支伏兵,杀的匈奴人阵脚大乱。

此坡名曰“坑赵坡“,因为战国末年秦军大将白起曾在此坑杀过部分赵军得名,仅仅这一处荒坡之上,就埋葬着万多赵军的遗体,因此漫山遍野的荒草长得格外长,正适合伏兵掩杀。

郝昭已经率部在此等候多时,早已布下陷阱、拒马枪、钩镰刀,看着匈奴败军来到,便一声鼓响杀了出来,直杀的匈奴人又一次丢盔卸甲,狼狈逃窜,郝昭率部一阵追击,俘获了近千匹战马,射杀了千余名匈奴人,算是大获全胜。

在上党境内持续了接近一个月的汉胡之战终于落下帷幕,以汉军大获全胜告终。匈奴人不仅损失了上万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单于被射杀了。

高干起初不相信是袁买射杀的于夫罗,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孱弱的表弟,这个整日病恹恹的表弟竟然有这等高明的箭术?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一箭射杀匈奴单于,恐怕只有当世最出色的弓箭手,能开石弓的人才有这么厉害的箭法吧?

可是当看到插在于夫罗胸口的箭支和袁买箭壶中的箭支是一样的时候,事实容不得他不相信。所有的武将士卒,甚至就连张郃、麴义都为之折服,军将士无不震惊于公的箭法,更惊讶于公的弓,这么小的一张弓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射程?实在是匪夷所思!

捷报传到邺城,袁绍喜忧交加,喜得是自己的儿竟然能够立下如此逆天大功,一箭射杀匈奴单于,从古至今何曾有过?只怕定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算是给袁家挣足了面,让向来以传世的袁家陡然有了武者的气势,从今以后袁家的人便是武双全了,谁敢再耻笑袁家的人没有武力?

让袁绍忧虑的是这个儿近来的表现实在强势了,先是在自己的寿宴上以一大作让很多人墨客为之折服,后来又传出了射杀袁熙的绯闻。虽然袁绍从内心希望不是袁买杀的袁熙,但却又有很多疑点让人生疑,就算后来匈奴人声称袁熙是他们伏杀的,但依然无法让袁绍彻底打消对袁买的猜忌。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袁绍在内心想让袁尚继承自己的爵位,但是却有很多幕僚反对,而且长袁谭手握重兵,让袁绍迟迟不能做出决断。而现在看来,这个当初疾病缠身的幼,也在逐渐崛起,将来也有可能成为袁尚的对手。这让袁绍更加为袁尚担忧,本来还希望袁买能辅佐袁尚继位,现在看来恐怕会与自己当初的期望截然相反。

袁绍考虑再,决定这次不给袁买封赏,也不给他加官进爵,用冷处理的方式对待这个儿,让他知道自己的态,自己并不是那么好蒙骗的,老才是北方的霸主,在我死之前,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要心生非分之想!

袁绍一纸檄传到上党,命令将雁门兵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张郃,仍然去黎阳一带驻扎,防备曹军入境。另外一半仍然由麴义、袁买统率,率兵北上,会合韩猛、高览,准备围剿易京,待到等自己亲率大军出征之时,一举消灭公孙瓒。

就在袁买为是否该北伐易京犹豫不决之时,河内传来了变故。河内守张扬出兵东市,为吕布援军,却被部将杨丑所杀,杨丑占据城池向曹操投降,驻守陈留的大将曹仁遂率兵准备占据河内,已经派遣先锋史涣率领五千人朝着河内进军。

袁买得报高兴不已,遂派遣麴义、郝昭、王双并进,率领两万人马疾攻河内,一定要抢在曹军之前拿下河内,作为立足根本,有了地盘之后,就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条件

张合接到了袁绍的檄,从袁买的手下分了一半兵力,挥手作别,率兵离开上党,开赴邺城正南方的黎阳驻守去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张合发觉自己与这位四公越来越投缘,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只可惜不能并肩作战,只能暂时分别了。但却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如果将来主公选择继承人,要听取幕僚和武将的建议的话,自己一定要坚定不移的站在四公这边。

比起两位兄长来,袁买出色多了。待人彬彬有礼,毫无傲慢之气,爱兵如,待民犹如父母。而且足智多谋,胆量过人,杀伐果断,像是一个能成大事的明君。在他的统率之下,河北军团将来一定能够有番作为,成就王霸之业。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奋武将军请留步!”

张合再次抱腕辞别袁买,让他不要再送了。他领着周仓已经送出了十几里,一上又聊了不少的话题,从如何灭公孙,再到徐州战争的走向,一上聊的甚至有点口干舌燥。

袁买也觉得差不多了,再继续送下去就有点做作了,那样会给人虚伪的感觉。拉拢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既让对方和你惺惺相惜,又让对方毫无觉察,这才是笼络人心的最高手段。

“既然如此,就此别过。隽义将军的见识让买钦佩不已,等他日回邺城之时,必然再去府中请教。”袁买勒马止步,抱腕送别张合。还有他手下的人马。

张合挥鞭策马,扬起一溜烟尘,逐渐去的远了。近两万人马,逶迤向东,宛如一条长龙。看着大军去得远了,袁买方才拨转马头,返回上党城下的营地。

凌晨之时接到了探的消息,说杨丑杀河内守张扬,占据城池,准备献城投降曹操。袁买和田丰略作商量。也不等袁绍有什么指示。立刻派遣麴义、郝昭、王双统率两万人马,分兵,疾袭河内,一定要抢在曹军之前夺取上党。等攻下河内之后。袁买再和田丰统率剩下的四千人马。押运着粮草赶往河内。

送别了张合。袁买带着周仓以及十多骑随从向上党返程。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鏖战,本来应该春意盎然,漫山遍野一片绿色的田野变得荒芜了起来。山坡上仍然能不时的看见干涸盗匪血渍,充分昭示着战争的残酷。

“公,你和张隽义将军挺谈得来的嘛,俺觉得公你真会哄人,看样张将军挺佩服你的,将来你和其他两位公打起来的话,张将军一定会支持你!”周仓跟在袁买马后,笑呵呵的说道。

袁买莞尔一笑:“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哄人?那是公有魅力,难道你不觉得公和谁都谈得来么?难道元福觉得和公我谈不来吗?”

周仓挠着头皮憨笑:“俺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俺是一个粗人,俺感激公对俺的器重,无论谈得来谈不来,俺都要为公效忠的!”

就在这时,对面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来的正是传令兵,来到袁买近前勒马禀报道:“启禀将军,匈奴使者来访,正在大营等候。参军大人遣我特地来催促将军速回大营!”

“哦……匈奴使者来的这么快?我早就等候多时了。速回!”袁买念叨一声,催马疾奔,不再悠然自得的闲逛。

已经射杀匈奴单于天了,袁买命匠人制造了一口棺材,把于夫罗放在里面做了防腐处理。为的就是等着匈奴派遣使者来谈交换条件。就算匈奴蛮夷没有礼节,没有化,他们的单于死了,也不可能不闻不问。所以袁买坚信,匈奴人一定会派遣使者来谈交换条件的,没想到来的竟然这么快。

至于和匈奴人交换什么,袁买已经拿定了主意。要金银财帛,匈奴人肯定无力提供,而且要了也没多大价值。匈奴人的特产是马匹,这次应该趁着机会要一批战马,扩充自己麾下骑兵的实力。毕竟战场之上,骑兵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拥有机动性和攻击性最完美的结合。

北伐之时,这支队伍有一千二人的骑兵,吞并了袁熙掌管的雁门兵之后,骑兵扩充到四千五人。前几日袁绍传檄,命令分张合一半的兵力,为了拉拢这员当世良将,袁买很大公无私的分给张合了两千人的骑兵,因此麾下的骑兵只剩下了两千五人。这一点骑兵在战场之上显然没有足够的威慑力。

因此袁买先想到的就是向匈奴人要千匹战马,以匈奴人游牧民族的特性,袁买相信这个条件应该难不住他们。除了要马匹之外,袁买还有另外一个条件,不知道能否做到?但是仍然想要一试。

袁买的这个条件就是女人,不是匈奴的漂亮女,而是一个汉人女,她的名字就这叫做蔡琰。

作为一个对国向往的男人,除了那些令人佩服的英雄豪杰和多谋之士外,国的美人也是让一个正常男人魂牵梦萦的所在。英雄豪杰,美人如玉,想一想都让人激动。貂蝉、甄宓、大小乔、蔡琰、孙尚香等等,无疑都是这个时代翘楚的女人,既然有机会认识她们,为什么自己不尝试一下呢?

至于是否收入后宫,袁买现在还没有考虑到这一步。此刻想的只是见识一下,至于以后会走到何种地步,那就自然发展好了。若是有缘,瓜熟蒂落,袁买是不介意把这些美人们纳入后宫的,爱江山更爱美人,男人向来如此,没什么可唾弃的!

他曹阿瞒建立铜雀台,天天yy搂着大小乔,“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与之共”,传为一段佳话,自己应该以她为榜样。

除此之外,蔡琰的父亲蔡邕是名动天下的大士,在中原大地名声颇为响亮。作为他的女儿,蔡琰也是才华横溢,在士人中颇有名声。曹操后来把她赎回来,在历史上成就了一段佳话,谱写了“姬归汉”的典故,而现在这个任务就由自己完成了。

“就这两个条件,千匹战马加上蔡姬,缺一不可,否则匈奴人别想拿回于夫罗的尸体!”

袁买在心里嘀咕一声,再次打定主意。纵马扬鞭,朝着上党大营疾驰,座下穿云乌骓奔驰如风,眨眼间就把随从甩的远远的,不消片刻,大营在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蔡文姬

匈奴的使者是一个汉人,名字叫萧平。自称是大汉朝开国功勋萧何之后,自述曾经举孝廉,也曾在京城做过小吏。后来李郭之乱的时候匈奴大举入寇司隶一带,被匈奴人俘虏了去,因为左贤王呼厨泉看他能执笔写书,便给他讨了一个匈奴女为妻,逐渐的归化成了胡人。这次受了呼厨泉和阿赫拐之托,特地来上党谈判,希望能换回单于于夫罗的尸体。

“既然萧使者是相国之后,我便卖你一个面。战马千匹加上一个女人,便可以把于夫罗单于的尸体归还给你们。”袁买在中军大帐的案几后面坐了,开门见山的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萧平略作思忖一番,坦诚的道:“虽然平现在身在胡地,但心仍系汉室。既然公提出了条件,平便实话实说,我这次来上党,乃是受了左贤王和左谷蠡王所托而来,二人一是单于之弟,一是单于之,为了换回大汉的遗体,想来千匹战马不在话下。只是不知道公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是要匈奴年轻貌美的女,还是要汉人女?”

“既然萧使者是汉人,蔡邕你可知道?”袁买呷了一口茶,“我要的这女人便是他的女儿蔡琰,蔡姬!”

“呃……是蔡阏氏?”萧平面色陡然一变。

看了萧平的面色,袁买心中一喜,本来担心的是不知道蔡琰现在沦落到胡人什么人的手里,如果扣在一般的武将校尉手里。目前还没有献给左贤王的话,要寻找起来就困难的多。

而在袁买的记忆中,蔡琰的匈奴丈夫并非是呼厨泉,而是呼厨泉继位单于之后的下一个左贤王,他的名字叫做刘豹,只是却不知道这刘豹是何许人?

袁买曾经向匈奴俘虏打听过,却是都不知道匈奴贵族中有这么一个人物,因此袁买心里有些担忧,生怕找不到蔡琰的下落。此刻看了萧平的变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姬归汉”的佳话终于可以由自己完成了。将来必然可以在青史上留下一笔。传为美谈!

“哦。听萧使者的语气好像认识蔡琰?这样说来更是好了。你回去禀报左贤王,只要答应把蔡琰送来,另外加上上等马匹千,便可以换回单于的尸体。我已经命人做了防腐处理。十天之内。当无大碍!”袁买一边喝茶。一边不疾不徐的说道。

萧平喟然长叹一声道:“实不敢有瞒公,蔡姬之名在胡很是响亮,小人和她同为汉人。同病相怜,如何不知?她做的词曲在胡人中广为传唱,《悲愤诗》《胡笳十八拍》更是让胡人听之落泪。只是,让小人为难的是,她现在是左谷蠡王的阏氏,大王阿赫拐对她十分宠爱,并且已经生育了两,恐怕此事难办也!”

听说蔡琰的名声在匈奴人中已经传开,而且她的大作也已经问世,袁买悬着的最后一丝担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在是否迎回蔡琰这个问题上,袁买有过矛盾。担心她的作还没有问世,如果现在就把她接回汉地,恐怕她的传世之作很可能会夭折在腹中。毕竟诗歌创作只有在身临其境的情况下才会一气呵成,换了环境就很难创造出传世佳作。

自己对所知有限,对于蔡琰写的诗歌什么内容一所所知,也就没办法在以后的日里提示她。而如果蔡琰没有这些作传世的话,她的地位在历史上也就不复存在,“姬归汉”的故事也就不会传为美谈,毕竟后世的人们不会去追忆一个普通女人的遭遇。

可是,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把蔡琰要回来,恐怕因为自己的穿越所造成的蝴蝶效应,蔡姬以后想要重归故土也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而且,舍掉了这次机会,自己以后又拿什么向胡人要蔡琰?袁买可不认为自己短时间内能够达到曹操在历史上的统治实力,让匈奴人不敢违拂旨意,乖乖的把蔡琰送回了汉土。

“不可,马匹可以略微减去一些,但蔡姬必须归汉!”

袁买就从心底同情蔡琰悲惨的遭遇,此刻听说蔡琰的大作已经问世,便没有了任何顾虑,所以铁了心一定要把蔡琰迎回来,哪怕马匹少给一些都可以。

蔡琰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了河东的才卫仲道,郎才女貌倒也般配,一个写诗一个作画,小日过得其乐融融。可惜好景不长,两年之后,卫仲道两腿一蹬,一命呜呼。在这个年代,女人很少改嫁的,大多都得为丈夫守一生贞节,更何况是蔡邕这样的大儒,因此坚决反对女儿归家,让他在卫家为丈夫守节。

蔡琰在夫家待了半年的光阴,遭受了卫家人的各种白眼,更是被骂做丧门星、克夫,心高气傲,满腹才华的蔡琰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不顾父亲的反对回到了娘家。

蔡邕乃是当世大儒,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不守妇道。女儿不为丈夫守节,擅自跑回家里来,这成何体统?于是蔡邕命人把蔡琰关在后院里,让她一个人闭门思过。

就在这时候,王允联合吕布刺杀董卓成功,暴尸街头,万民欢呼,只是蔡家却迎来了厄运。在王允的酒筵之上,众人议论到董卓之死,蔡邕为之叹息,惹得王允勃然大怒,遂将蔡邕下狱,不顾士人的反对将蔡邕处死,抄没其家产,将其家人逐出长安。

之后,李傕、郭汜起兵,攻陷长安,司州大地烽烟四起。匈奴人趁机入寇,大肆劫掠,蔡琰不幸的成为被掳走的妇女中的一个,因为貌美,被武将献给了匈奴单于的儿左谷蠡王阿赫拐。虽然蔡琰心有不甘,力反抗,但是一个弱小的女人怎能和时代抗衡?终究成为了匈奴王爷的女人,并且陆续的生了两个儿。

阿赫拐欣赏蔡琰的才华,爱慕她的美貌,因此册封蔡琰为自己的阏氏,很是宠爱。只是一介弱质女流,被劫掳到异国他乡,日夜思念故土,却不能回去看看,只能终日以泪洗面。想来这滋味其难受,所以才会有《悲愤诗》《胡笳十八拍》这样充满了离伤悲愁的大作问世。

一个满腹才华的女人,命运如此坎坷,一声颠沛流离,红颜薄命,怎能不让人唏嘘同情?故此,袁买是铁了心一定要把蔡琰迎回汉地。

看到袁买态坚决,萧平为难的道:“此事小人万万做不得主,若是公要马匹,便是五千匹也能答应。唯蔡琰是大王的阏氏,小人却不敢应承。”

坐在旁边的田丰插话道:“若不然,让匈奴人再加千匹战马,可否?”

袁买这次也没有卖田丰面,再次拒绝:“不可!马匹可以减,但蔡姬必须归汉。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大王,若不答应,便让单于的尸体在汉地腐朽吧!”

“公,请恕小人斗胆之言……”

萧平抱腕再次一礼,继续说道:“蔡琰虽然貌美,但岁月不饶人,现在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女人了,豆蔻年华不复存在,姿色比之从前已是不及。天下美女多如过江之鲫,公何必非要垂涎一个生育过孩的女人?临来之时,呼厨泉大王曾经吩咐过我,若是公想要美女,左贤王与左谷蠡王愿意奉上胡人中最美的女贺兰芷,此女年方二八,尚未许配,只求能够换回单于……”

“胡说!”

袁买勃然大怒,重重的拍着案几训斥道:“亏你也是汉人,亏你也自称萧相国之后,难道你就不同情蔡姬的遭遇么?我执意迎回她,只因敬佩她的才华,同情她的遭遇,绝无染指之心。汝怎敢以小人之心,揣测公坦荡之意?若不是念在你是汉人的份上,必然砍了你的级,送回给匈奴蛮夷领看看!”

萧平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作揖施礼道:“小人失言,公恕罪!”

袁买转头凝视田丰,问道:“我为汉人迎回蔡姬,可否?”

“可也!”田丰总算明白了袁买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垂涎蔡琰的美貌,原来是自己和匈奴使者一样误会他了。

袁买用冷冷的眼神盯着萧平,掷地有声的道:“我本来只想要千匹战马及蔡姬,既然萧使者说了,左贤王为我准备了匈奴人中最美的女,那么请你回去转达我的意思,若是想换回于夫罗的尸体,就送来千匹上等战马,另外以及蔡姬与贺兰芷两位美人,若是少一件,一切免谈!”

说完之后,袁买起身拂袖而去,对着周仓说了一句“送客!”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都是你们匈奴人掳掠我汉人妇女,任意糟蹋,今番我便把你们胡人中最美的女收了,也要你们尝尝你们的女人被汉人xxoo的滋味,既然送上门来了,老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要了不白要!

能够把这个年代最美的胡人女睡了,也算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也不枉我穿越者的身份,后世的汉族男人们,你们当以我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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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归乡情更怯

河套地区的四月,大地上已经一片绿色的萌芽,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牧马了。

“启禀阏氏,大王有令,让你收拾行囊,即日跟随使者去汉境,不得有误!”

匈奴人的帐篷里,当蔡琰听到一名官来对自己宣布,准备送自己回汉地的时候,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四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自己无时无刻的不思念故乡。想念家人,不知道和自己一样被逐出了长安城的家人还好么?兄长家的的小侄从咿呀语的婴儿会走了么?

自己被掳走之时,年方十岁的小妹已经长大成人了吧,是否嫁了如意郎君,还是和自己一样遭逢不幸,被匈奴人掳掠到了塞外?若是那样,不知道小妹是否有自己这样的运气,最起码自己有匈奴大王的庇护,若是小妹落到了匈奴兵的手里,她会受到多么苦难的折磨?

全家人被逐出长安的时候,姐夫病的不轻,不知道他能否熬得过病痛的折磨,带着一家人躲过兵荒马乱?倘若姐夫不幸离世了,姐姐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一个儿,在这乱世该怎么挣扎着活下去?

每天每夜,时时刻刻,这样的问题都在蔡琰的脑海里萦绕,让她牵肠挂肚,时常以泪洗面。四年的时光,感觉如此漫长,让她从被俘之时的十**岁姑娘变成了满脸写着惆怅的女人。在这样的遭遇下,蔡琰把所有的悲愤和伤感化在笔尖上。写下了催人泪下的《悲愤诗》和《胡笳十八拍》,并最终流传千古,在中国的史上留下了瑰丽的一笔。

幸好,在这苦寒的塞外,在这异国他乡,蔡琰生下了两个儿,分别取名阿眉拐和阿迪拐,总算可以稍解思念亲人之苦。虽然对阿赫拐这个匈奴藩王毫无感觉,但蔡琰不得不承认,在匈奴的这四年。这个单于的儿对她还算爱护和尊重。这让蔡琰保留了一个女人的尊严。这让她从心里感激这个匈奴男人。

听说不久前的上党之战,权倾天下的袁本初的儿一箭射杀了单于,并且把尸体夺了去。蔡琰心里震惊不已,不知道匈奴将会迎来怎样的变化?就在他一直处在忐忑不安中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被卷了进去……

袁绍儿提出的交换条件竟然包括自己。要把自己换回汉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蔡琰心里先是高兴,一种无法名状的喜悦在心头蔓延,四年了。一千多个日夜熬过去了,自己终于可以踏上故土了……

然后又有些忐忑,这个袁买要自己干什么?论姿色自己虽然算得上上乘,可是远没有达到国色天香的境界,比起迷得董卓、吕布父神魂颠倒,反目成仇的貂蝉来说,更是萤火之光比之皓月。她要自己回去干什么?自己的命运已经如此坎坷,蔡琰实在不想再次沦为男人的玩偶……

另外还有一种无法表达的忧伤,终于可以回归故土了。但和儿却即将分别,娘在汉地,儿在胡土,今日一别,何日尚能相见?

想到这里,正在收拾行囊的蔡琰克制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颗心如刀绞一般疼痛。想不到日日盼着回归故土,当这一天终于来到之时,竟然却更加彷徨难过。

“娘,你哭了?”岁的阿眉拐看到母亲泪流满面,颤巍巍的走到娘亲的面前,可怜兮兮的问道。

“孩儿……”蔡琰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抱起了儿,放声大哭。

另一个两岁的阿迪拐正在床上玩耍,看到母亲抱着哥哥苦作一团,也扑进了母亲的怀抱,用稚嫩的胡语道:“娘亲不哭,谁欺负娘亲了,我和哥哥去杀他……”

蔡琰止住哭声,擦拭着泪痕,对小儿柔声道:“孩儿,小小年纪不许再提杀人。记住,你身体里不仅流着胡人的血,也有汉人的血液。倘若你父亲以后继承了单于之位,将来传给了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要再祸害汉人姓……”

“哦……”两个小孩一脸的懵懂,不知道娘亲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就在这时候,一脸忧郁的阿赫拐走进了帐篷,虽然他并不甘心送出深爱的女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匈奴王储,不仅仅为了自己活着,还为了几十万的匈奴人活着,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住栾提家在匈奴的统治地位。所有的民在看着他,看他怎样把父亲的尸体迎回胡土?为了栾提家的霸业,他不得不做出抉择,送出心爱的女人,换回父亲的遗体。

虽然有些难过,但在这个“兄弟如手足,妻如衣服”的年代,这样的条件阿赫拐还是能接受的。

女人没了,再找就是了,他今日要回了一个蔡琰,我他日便去抢回十个李琰、一个张琰、一千个刘琰,一万个孙琰,无论如何,我大胡民族和汉人的血海深仇是永远也解不开了。此生誓要屠尽汉人,以慰父汗在天之灵!

“时辰已经不早,若是晚了,父汗的遗体便要坏了,快快收拾东西跟着萧使者去吧!”阿赫拐站在帐篷前,背对着妻,背负双手,冷冷的说道。

“我们不让娘亲走!”两个孩儿异口同声的哭求。

“住口!”阿赫拐勃然暴怒,扭头看着两个年幼的儿,呵斥道:“你们是胡人的儿,你们是大胡民族的孙,你们不能像汉人那样哭哭啼啼,知道吗?你们将来会是草原上的勇士!”

两个孩被吓懵了,抽泣着不敢再说话了。

蔡琰拭干泪痕,起身走到阿赫拐面前,跪倒在地:“大王,妾身即将回归故土。无论对大王爱也好,恨也罢。临走之时还是要感激大王这些年来的照顾,妾身只望我走之后,大王能善待两个孩儿!”

阿赫拐闭上眼睛,挥挥手道:“收拾东西去吧!我自会善待孩儿。”

蔡琰回头走到床前在两个儿的脸颊上各自亲了一口,轻声叮嘱道:“我的孩儿,莫忘了娘亲的话!”

这次她没有流泪,毅然转身走到阿赫拐面前,手里只提了一个包袱,里面是她的一些汉人衣衫,在匈奴人的地盘上生活了这些年了,蔡琰一直穿着汉人的服饰,幸好,阿赫拐没有强迫她换下胡人的服饰。

阿赫拐看到蔡琰手里只提着一个包袱,诧异地问道:“我这些年送你的宝物和玉器一并带着吧,毕竟跟了我这几年的日,让你受苦了。”

“不了,留给孩儿吧,妾身来时孑然一身,去时也便如此吧!”蔡琰向着阿赫拐再次盈盈一礼,然后起身道一声“妾身就此别过,大王保重!”

话毕,迈开步伐大步的走向使者队伍。不远处,萧平带了五匈奴兵,赶着千匹良马正在等候她和贺兰芷。

看着蔡琰远去的背影,白衣如雪,飘飘如仙,阿赫拐的心在滴血,眼睛在喷火。本来以为自己会毫不在乎,想不到真走了的时候,心里竟是这般难过!

“袁买!我和你不共戴天!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此仇不报,我阿赫拐枉为男人!”阿赫拐重重的一拳几大在帐篷的门槛上,木屑纷飞,鲜血顺着手掌滴下,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蔡琰拎着包袱,擦拭干了泪痕,走到了使者队伍面前,躬身钻进马车,对萧平道:‘萧使者,我们可以出发了!”

萧平施礼道:“阏氏稍等,正在等贺兰姑娘,等她来了之后,我们就可以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胡姬归汉

一座华丽的帐篷内,贺兰芷正在和父亲争执,冷着脸就是不肯答应到汉地去交换单于的尸体。

“这次汉人指定了要你,你必须答应。如果换不回单于的遗体,我们贺兰家恐怕就会迎来灭门之灾了。为了贺兰家族的利益,你必须去汉地!”贺兰芷的父亲贺兰泰一口回绝了女儿的央求,毫无商量的余地。

他是单于于夫罗最器重的大臣之一,而且还与于夫罗是表兄弟,她的女儿贺兰芷在匈奴也算是个表公主了。因为长得美丽,贺兰芷号称草原上最漂亮的女,绰号“草原之花”,心高气傲,谁都入不了法眼,故此直到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仍然尚未嫁人。

没想到的是,这次为了换回单于的尸体,这个高傲的匈奴女竟然也被卷了进去,这让她又羞又恼,自从知道了消息之后,就在父亲面前哭闹个不停。

“父亲,你去与两位大王说说,替我求个情嘛,你和单于还有左贤王是亲戚,论起来我还得喊呼厨泉大王一声表叔,你就去替我求求,另外换一个人嘛?”贺兰芷拉着父亲的胳膊央求道。

贺兰泰叹息一声,摇头拒绝:“不行,呼厨泉大王和阿赫拐大王说了,袁买指定了要你,倘若换了别人,断然不会送回单于的遗体。”

“那就让别人冒充女儿好不好?反正那该死的袁买又不认识我!”匈奴姑娘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李代桃僵的主意。

让女儿远嫁到汉地。身为父母,贺兰泰心中其实也不忍心。听了女儿的话有一丝心动,琢磨了片刻,仍然摇了摇头:“不行,上党一战,我军被俘足有千人,你在我们草原上名声显赫,有很多的男都认识你。万一这些俘虏投靠了汉人,指出了冒充的女不是你,事情就麻烦了!大王知道你的脾性。因此特意叮嘱我。让你不要胡闹。这次如果不能换回单于的遗体,就让我们贺兰家所有的人陪葬!所以,为了整个家族,父亲必须牺牲帮你了。”

听父亲说得这么决绝。贺兰芷知道再央求也没用了。恨恨的道:“好。既然这样,女儿便去了……去做汉人的妻!”

贺兰泰再次叹息一声,点点头道:“收拾行李吧!”

心中却悲痛的自语。我的傻女儿啊,你以为汉人把你要了去,会让你做正妻?便是让你做个小妾,好生的对待你,为父也知足了!最怕就是像我们掳来的那些汉人妇女一样,饱受士兵的璀璨和羞辱,最后还得干最下等的体力活……

不大会功夫,贺兰芷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除了衣服和一些饰之外,还有她最爱吹的胡笳,当下对着父亲跪地一拜:“女儿就此别过了,父亲保重!女儿……再也不回来了。”

说完之后,也不管父亲怎么想,拎着包袱毅然走出了帐篷,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

五匈奴兵撵着千匹战马,簇拥着一辆马车,逶迤向东,直奔上党而去。

马车之中,两个美艳的女人对坐,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心情却截然不同,一走来,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虽然蔡琰不舍两个儿,但毕竟就要回到久别的故土了,过了离石关,就可以看到汉人了,每向前一步就离故乡近一分。这让她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一上不知道有多少次挑开马车的帘,向外面眺望。

月是故乡圆,人是故乡亲,能离开蛮夷之族,回到久别的故土,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虽然对于袁买召唤自己的意图不了解,但蔡琰觉得既然袁家名满天下,四世公,身为名门贵胄之后,这个袁买应该不会对自己有恶意。毕竟自己的父亲也曾经是名动天下的大士,而且自己在中原的士族人中也有一定的名声,这个袁买总不会比匈奴人还残暴吧?

而对于贺兰芷来说,却又是另外一番心情。出了离石关,就进入汉人的境内了,每往前一步就离水草肥沃的河西越来越远,从今以后只怕自己再也回不到曾经牧马放羊的草原了吧?

“阏氏……你的心情一定很喜悦吧?”已经憋了一天的贺兰芷到底没有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蔡琰这才收回目光,冲着贺兰芷微微一笑,笑容满满的都是苦涩的味道,语气中透着悲凉:“家已破,国将亡。民不聊生,有何喜悦?只是有些欣慰罢了,毕竟故乡是让人留恋的地方。”

“无论如何,阏氏即将踏上故国的土地了,而我,却离家乡越来越远了!”贺兰芷神色黯然的说道,凝视着面前的这个汉人才女,贺兰芷才发现在她的身上依稀看到了自己将来的影,只是姬终有归国之时,而自己是否还有回乡之日?

蔡琰伸手掠了下两鬓的秀发,柔声道:“芷儿,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阏氏了,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你便称呼我为琰姐姐吧!”

贺兰芷默默地点点头。是的,自从启程的那一刻,这个以汉人身份成为了匈奴左谷蠡王阏氏的传奇女再也不是阏氏了,将要等待她的,不知是什么身份?

“琰姐姐,我现在体会到你在我们胡地之时的心情了,真想奏一曲胡笳,我最爱唱你的七拍,你我姐妹二人可否共奏一曲,告别即将离开的土地?”

听了贺兰芷的提议,蔡琰忽然就想起了两个走不稳的儿,不知道没了娘的日,他们的日会有多么凄苦?

不禁悲从中来,放声歌唱:“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原野萧条兮烽戎万里,俗贱老弱兮少壮为美。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地兮聚如蜂蚁。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七拍流恨兮恶居於此……”

贺兰芷听蔡琰唱的动人心扉,便从行囊中取了胡笳,合着蔡琰的拍吹奏了起来。一个歌声悲恸婉转,激昂酸楚;一个胡笳悠扬,如泣如诉;令人闻之心悲,无不泪下。

离开河西,行有两日。五匈奴兵在萧平的带领下,撵着千匹良马,簇拥着蔡琰和贺兰芷逐渐进入了上党境内,在襄垣县的时候,遇见了率领两千人马前来接收的牵招。

数日前,麴义、郝昭率领两万人马直扑河内郡治所怀县城下,并且成功的攻占了下来。若不是袁买的穿越,按照历史的真实轨迹是这样发展的,张杨遣兵至东市,与吕布相呼应,却被部将杨丑所杀,准备献城投降曹操。镇守陈留的大将曹仁遂差遣史涣为先锋,率兵五千先奔赴河内,自己统率一万人马随后赶到。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丑还没有来得及献城,又被因为与张燕闹了矛盾,刚刚来降不久的眭固袭杀,眭固占据城池,向袁绍投降。袁绍的人马还没出动,曹仁、史涣就兵临河内城下,眭固带着一帮黑山乌合之众,加上人心惶惶的守军,如何能抵挡的住曹操的虎狼之师?

眭固遂弃城而逃,准备去邺城投奔袁绍,被史涣于射犬县内斩杀。这是袁、曹在历史上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被曹操抢占了河内,袁绍顿时深感威胁,便调集大军准备讨伐曹操,官渡之战由此爆发。谁料本来踌躇满志,大有鲸吞天下的袁绍官渡战败,元气大伤,从此由盛转衰,走上了覆灭的道!

而因为袁买的穿越造成了蝴蝶效应,眭固并没有去投靠张扬,于是杨丑得以继续活下去,并且把河内城池献给了曹操。史涣率兵进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麴义和郝昭的大军便杀到城下。

城内的姓和士族更加倾向于袁绍,遂有人偷开城门,放袁军入城。麴义挥兵掩杀,史涣抵挡不住,率军败退,麴义和郝昭顺利的占据了河内城池。曹仁率兵到时已晚,看到有两万精锐袁军驻守,只得撤退。

消息传到上党,袁买高兴不已,终于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了,不用再东奔西逃的仰人鼻息。便与田丰率领一千人马,星夜赶往河内,留下牵招带领两千人,看护着于夫罗的灵柩,等候匈奴使者前来交换。得到探报说匈奴人已经由离石关进入上党,牵招便率领队伍前来迎接。

命令士兵清点了马匹,看到俱是上乘良马,牵招放下心来,又到马车前拜谒两位女。车帘掀开,蔡琰和贺兰芷陆续下了车,向着牵招盈盈施礼:“小女拜见大人!”

“二位娘不必多礼!”

牵招谦虚一句,凝目看去,只见蔡琰一身白衣,气质不凡,容貌端庄,颇有贵妇气质。而那胡人女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只见她身材高挑,大眼睛高鼻梁,五官绝美,皮肤白皙,青丝若瀑,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人间尤物,果然不愧“草原之花”的美誉。

“买公这下有艳福可享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牵招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交接完毕,牵招把于夫罗的棺木交给匈奴人。遂率兵撵着马匹,簇拥着马车,载着两位美女向东,也不再进上党城,直奔二里之外的河内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河内理政

第一零起七章河内理政

袁买来到邺城之后出榜安民,以奋武将军的身份任命田丰暂代守之职。

至于为什么是让田丰做守,而不是自己做守。袁买有自己的想法,先,自己并不是一支独立的人马,上面还有老爹袁绍,没有主公的册封就自立为守,这有叛逆的嫌疑。

而让田丰做守就不一样了,自己可以在上奏的檄中说田丰力推辞,是自己把重担强行压到他的肩膀上去的。这样的话性质就变了,从自己主动争夺河内守变成了谁也不想接这个摊,田丰最后被推到守的职位上乃是无奈之举。

自从授予被袁买授予了“金鞭”之后,田丰已经决心竭尽所能辅佐袁买。近一个月的时间,为了袁买的发展田丰可谓尽心竭力,殚精竭虑的为之出谋划策,因此袁买对于田丰是绝对的信任。

而且,现在的队伍中,也只有麴义和田丰有担任守的资历,其他的像郝昭、王双、牵招等人才投效袁氏不久,贸然任命为守,肯定会难以服众,而且袁绍也不会同意。因此,再权衡,袁买选择了田丰,把他推到了守的职位上。

为了提防袁绍另外任命守,帮他人做了嫁衣。袁买又听从田丰的建议,把守以下的官职全部任命了。以牵招担任郡都尉,等他从上党回来之时,统辖五千人马驻守河内。以守护河内城池为第一责任。又任命田畴担任主薄,协助田丰处理政务,起草檄。

此外,又把薄曹、功曹、兵曹、典从事等职位全部任命了自己人,甚至连河内下辖的十八个县城的县令全部更换成自己人。总之一句话,袁买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保证自己在河内的绝对统治地位。就算袁绍真的另外换了守,凭借自己现在做的布置,照样可以把他架空。

河内郡在黄河之北,与洛阳隔河相望。曹操任命大将曹仁总督司隶一带。在整个河南境内大约有两万多曹军屯驻。为了避免曹军入境骚扰。袁买又命令眭固与李胜、薛钦率领千人马前往黄河岸边的孟津驻守,以防曹军入境袭扰。

手中有了地盘之后,袁买才体会到了自己手里的人才匮乏。经过这么一安排,人手实在不够用。便想起了马邑县令王凌。于是修书一封。派遣能言会道的使者北上去见王凌。邀请他来河内做郡丞。

如果把河内郡丞的地位与马邑县令相比较的话,用二十一世纪的职位来比较的话,就好比一个是地级市的市长。另外一个是县委书记,能从县委书记一跃成为市长,袁买估计王凌应该会答应。况且自己和他相处的还算融洽,他应该不会拒绝。

做好了人事安排之后,袁买考虑的就是兵力的问题了。北伐代郡之时,经过一的发展,队伍从一万人马变成了一万七,又合并了麴义的雁门兵,南下上党之时人数变成了万二。留下了五千人驻守,所以合并的雁门兵是一万五。】

上党之战,万二的队伍折损了两千余人,之后又分给了张郃七千人,剩余兵力两万,经过这番分兵调遣之后,手中能够调动的兵马只有一万多人。这让袁买深感兵力不足,便采纳田丰的建议,在河内各郡的县城出榜募兵。

虽然河内地域广大,光县城就有十八座,可是连年的战乱让人口锐减,每县人口平均起来大约在两万左右,加上郡城的姓,河内郡的姓人数大约在四十万上下。招募了几天的时间,仅仅募集了千多人。袁买便把这些新军划拨到郝昭手下,命他每日操练。并且继续派遣军士募兵,争取再招募五千兵员。

袁买的檄快马加鞭到达邺城之后,袁绍看了大吃一惊,对曹操恼怒不已,没想到这个跟着自己长大的曹阿瞒终于把触角伸到了自己的地盘。虽然张杨并不是直属于自己,而是依附在自己名下,可是河内名誉上毕竟是自己的地盘,他曹阿瞒竟敢来抢地盘,真是胆大妄为!

果然是一山难容二虎,看来自己与曹操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了,那就让战争决定谁是北方大地的霸主吧。自此,袁绍便有了讨伐曹操之心,命令各地郡守招募士兵,厉兵秣马,准备大干一场。

经过了这次河内争锋事件,袁绍不敢大意。又改变了对袁买和麴义的任命,让他们二人屯兵河内,对抗曹操的大将曹仁,以防曹军入寇。然后又采纳审配之言,命令大将颜良提兵五万,会合北方前线的韩猛、高览二将,向易京发动小规模的攻击,骚扰和消耗公孙瓒的实力,等待机会成熟了,自己将亲率大兵诛灭公孙瓒。

袁买接到了檄,心中自然无限欢喜,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发展一下了,这比跑到易京打仗要好得多,目前自己最重要的就是休养生息,壮大自己的实力。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一连几日的忙碌过后,袁买已经有些疲惫,这日正在与田丰巡视,快马来报,牵招已经从匈奴人手中接收了两千匹战马,以及两位美人,此刻正在赶往河内的上,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就抵达河内城下了。

“哦,真是好了,哈哈!”

袁买闻言放声大笑,虽然那日对田丰说的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但美女总是容易让男人心动,谁都不介意整日与美人耳鬓厮磨。更何况,就算碍于蔡琰的名声,自己不能染指于她的话,但是萧平所说的匈奴第一美人,号称“草原之花”的贺兰芷却是自己的猎物。

对于匈奴女人,自己不必和她讲什么礼仪,更不用讲什么明媒正娶,媒妁之言。随便自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用一句话行容就是“我为刀俎,彼为鱼肉”,要杀要刮,还不是随自己的便?当然,袁买可不是那么残暴的人。对于美艳的匈奴第一美人,自己还要留着暖被窝呢!

想到这里,袁买内心的**熊熊燃起,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接近半年了,除了那次在营帐里调戏甄宓之外,再也没有和女人有过肌肤之亲,更不要提“那事”了,这次终于有了泄欲的对象,这真是好的!

“哈哈……元皓先生你先忙着,我出城看看去!”

袁买大笑一声,翻身上马,招呼周仓道:“元福,我们走,看看这匈奴第一美女究竟有多美?”

马蹄声得得,几十骑随后,一行人打马出城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府邸藏娇

当看到贺兰芷第一眼的时候,袁买就确定自己喜欢上她了。

这种喜欢和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不一样,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征服欲。就像一个正常的男人见到对眼的女人的时候,心里一下就萌发出想要把她摁倒在床上的冲动。这是一种原始的**,让你根本不用特意去想,一下就从心底喷发了出来。

也许有人会说,作为穿越者你怎么可以这样没出息,难道没见过美女么?这辈没见过,上辈难道也没见过吗?

若是有人这样问自己,袁买觉得这人一定很悲哀。因为他从没有遇见看一眼就“砰然心动”的女人,这难道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么?并不是这样的人心静如水,也不是他超然世外,而是因为他没有遇上真正美丽的女人!

也许还有人说,作为一个穿越者,一个两千年前的女人竟然也会让你心动,真是没出息了,这个时期的女人难道比你穿越前的女明星还要漂亮?

袁买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虽然暂时还没见到貂蝉和江东二乔,但却已经从甄宓的身上得出了结论。貂蝉、大小乔、甄宓这些美女能够青史留名自有它道理,天生丽质的美丽绝不是后世从美容院里走出来的人造美女能相提并论的!

君不见那些在荧屏上光彩照人的大明星们,卸掉了厚厚的状,拍出来的素颜照是如何的凤凰变麻雀?如果有一天。某个固执的以为古代美女不过如此的人倘若能够有幸穿越的话,一定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

比起汉人女,贺兰芷的美更加符合后世的审美观。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雪白的肌肤,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女人不显胸部的年代,她有一对波涛汹涌的美胸……

在这个没有胸罩的年代,尚有这等规模,可以想象,若是能够一睹庐山面目。定会让人叹为观止。而且自然长成。也绝不是后世经过各种硅胶填充物制造出来的人工乳可以拿来比较的……

这让袁买陡然产生了一种垂涎欲滴的感觉,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匈奴女摁倒在床上“就地正法”了。做男人,就要争最高的权力,睡最美的女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大丈夫。当如是也!

而且,贺兰芷不仅仅只有傲人的身材,还有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容貌。否则就配不上“草原之花”这个绰号了。

漂亮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乌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妩媚的睫毛,所有漂亮到致的五官,组成了一张美轮美奂的脸蛋。再配上有异域风情的一对粗辫,更是透着妩媚和美艳。

任你英雄盖世,任你智谋无双,见了这等绝色的美人儿也会双眼放光,精神为之一震!

“哈哈……老天真是待我不薄,竟然送了一个此等尤物给我,生有幸也,果然不愧草原之花的绰号!”在马上凝视着束手站立,面无表情的贺兰芷,袁买忍不住在心里大笑了一声。

至于为什么把注意力放在匈奴女的身上而不是蔡琰身上,倒不是因为蔡琰相貌如何,而是袁买从心底对这个大才女有一丝钦佩,一丝敬畏,一丝同情;不敢轻易产生亵渎的心理,所以便退而求其次,拿着站在蔡琰身边的匈奴女意淫。

实事求是的讲,蔡琰的美貌略逊于站在身边的贺兰芷,但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否则,又怎么会让匈奴王垂青?

只见她一袭白衣,淡雅从容的站在那里,双手并拢抱在小腹间。如果说贺兰芷以身材和美貌取胜,那么蔡琰就是以气质夺人目光,姣好的面容,忧郁的气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高雅的气质。而且几年的阏氏生涯,让她的身上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份雍容华贵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的产生非分之念。

袁买收了杂乱的念头,翻身下马,朝着蔡琰弯腰一礼:“蔡娘,一是否无恙?下官袁买,这厢有礼了!”

就在袁买悄悄的打量自己和贺兰芷的时候,蔡琰也已经对袁买给出了评价:和自己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一上听说匈奴单于是他亲手射杀的,还以为会是像吕布那样骁勇剽悍的猛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弱书生。

虽然他的脸上有了些许沧桑的气息,但仍然难以掩盖住单薄的身体。让蔡琰放心的是,这个少年的举止看起来彬彬有礼,不是那种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的人,通常这种人做事应该会有分寸,多半不会胡来吧?

“名门贵胄之后毕竟不是草莽流寇,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蔡琰在心里也是自忖一声,向着袁买聘婷一礼:“妾身蔡琰,见过袁将军。”

“呵呵……不必多礼!”袁买爽朗的一笑,从这以后,自己和蔡琰算是认识了。

牵招在一旁呵斥贺兰芷道:“我家公在此,为何还不快快见礼?”

“哼……我又不是俘虏,我也不是大汉民,我也不懂汉人的礼数,为何要向他见礼?”贺兰芷脑袋一扭,哼了一声道。

袁买嘴角一翘,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不妨,既然不懂礼数,我自会慢慢调教!”

然后挥挥手,吩咐道:“把两位娘送到我的府上。牵经把马匹送到大营,交给麴义,由他组建一支骑兵。”

“诺!”

牵招答应一声,挥挥手,带着士兵驱赶着千匹战马直奔河内城外屋里之的大营而去。袁买的随从则驱赶着马车进了城。

自从占据了河内城池之后,袁买把张杨豪华的私宅为己有,就当是自己的第一座私人府邸吧,并且把牌匾换成了“袁府”。至于田丰的守府则挪到了以前的“都尉府”,自己才是河内真正的主公,最好的房当然由自己住了。

为了迎接蔡琰和贺兰芷的到来,袁买特地雇佣了十个年轻的女作为丫鬟,并且把整座府邸打扫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可谓“万事俱备,只欠美人”。

马车在“袁府”门前停下,袁买在前,两个美人儿在后,与蔡琰的淡定从容不同,贺兰芷有些紧张有些恐惧,紧紧的跟在蔡琰身后,不时的扭头张望,打量着崭新的环境。

走到客堂之前的时候,蔡琰轻轻的唤一声:“公留步!”

“哦……蔡娘有何事,直说无妨?”袁买报以微笑,温尔雅的问道。对于“娘”这个称谓有些不舒服,但也别无它法,估计称呼姑娘或者小姐,蔡琰会更不舒服。

蔡琰一脸忧郁的道:“四年之前,李、郭兴师作乱,姓流离失所,匈奴蛮夷大举入寇。琰不幸被掳到塞外,幸亏上苍庇佑,得以苟活性命,在塞外苟延残喘,无时无刻不思念家乡。本以为有生之年再也不能踏上故土,幸赖公神威,将妾身赎回,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然琰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实不敢再劳烦公,更加上甚是思念故土。故此,斗胆请公放琰离开,回故乡寻找亲人!”

袁买早就料到蔡琰会这样说,没名没分的住在自己家里,真也好假也罢,她肯定要推辞一番的,朗声道:“蔡娘尽管放心,某将你赎回,绝无半点非分之念。实乃钦佩娘的才华,同情你的遭遇。更何况家父与蔡邕大人曾经同朝为官,对蔡大人的问也甚是佩服……”

顿了一顿,又说道:“况且当今天下兵荒马乱,李傕、郭汜足之虫死而不僵,余部流落在长安荒野,时常劫掠。更有白波、黑山等贼军不时出没,娘又要去何处?”

“妾身还未曾想好!”

蔡琰听了袁买的话,也是一阵黯然,是啊,天大地大,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了,自己一介弱质女流,又去哪里寻找他们?

袁买正色道:“娘尽管宽心的住在这里,我会派遣人手查访你的家人,若是有消息,便通知娘,无论千山万水都送你去与家人团聚。而且,此处便是娘之家,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买绝不阻拦!我已命人为娘准备了笔墨纸砚,闲暇之余,娘可写诗作画,弹琴赋曲,消遣寂寞!”

看袁买说的慷慨,蔡琰倒是有些惭愧,自己有些以小女之心君之腹了,再次躬身一礼道:“既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袁买点点头,对站在门口的侍女道:“你们几个将二位娘分别送入东、西二院,务必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是!”

几个侍女答应一声,分别上前簇拥了两位美女人,一个奔东院,一个奔西院。

这座府邸规模颇大,光房屋便有十间,有单独的小院四座。蔡琰被送进了东院,贺兰芷被送进了西苑。

“呼……这个汉人看起来挺温儒雅的吗,比想象的要好一些。”贺兰芷进了屋,放下行李,坐在床上,呆呆的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来的正是袁买,走到门前,对几个侍女道:“你等暂时退下,我与匈奴娘说些悄悄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落红

贺兰芷刚在房间里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袁买就跟了进来。不由紧张的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戒备:“你、你来干什么?”

“呵呵……我来干什么?你说哪?”

袁买扭头把房门栓了,缓缓的靠近贺兰芷。毫不掩饰眼神中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的打量着,仿佛面前的这个匈奴女人正一丝不挂般。

贺兰芷大惊,刚刚还以为袁买是个正人君,为何这么急就跟着进来了?看来自己今日注定逃不过了,只好试探着央求:“公对蔡琰姐姐说话的时候质彬彬,我相信你是个君的,对不对?”

袁买诡笑一声:“我是不是君,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再说了,你们匈奴人对我们汉族女又是怎么做的?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时也是肆意羞辱。比起你们蛮夷之族来,本公的作为明显君多了!”

“不一样,那些女人是俘虏。”贺兰芷争辩道。

袁买已经走到了贺兰芷的面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抬起握住了她的颈部,笑问“她们是俘虏,你又是什么?难道你是我迎娶回来的公主么?”

贺兰芷不禁无语,是啊,那些汉人妇女是俘虏,自己又是什么?还不是送上门的鱼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罢了,早早晚晚总有这么一天。

于是便不再抵抗,木然的坐在床沿上。任凭袁买为所欲为。

本来以为这个匈奴女人会抵抗的,至少也会半推半就,没想到她竟然一声不吭,任凭自己为所欲为。不禁有些出乎预料,问道:“为何不反抗?”

“反抗也是徒劳无益,不如遂了公吧!”贺兰芷平淡的说道。

其实她是有些功夫的,但却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射杀了匈奴单于的人,与其反抗被羞辱,还不如平静的享受,反正这一劫注定躲不过了。

“哈哈……倒是聪明。我喜欢!”

袁买大笑一声。草原上的女就是豪爽,丝毫没有小女人的扭扭捏捏。看着贺兰芷娇艳的红唇,忍不住凑上嘴巴亲吻了起来,一种女人特有的香气顿时由嘴唇上传遍全身。令人血流加速。

“公可否立我为妻?”贺兰芷木然的任凭袁买亲吻。淡淡的问了一句。

袁买摇摇头:“真是抱歉。我没有这个打算!”

“做妾呢?给我个名分可以么?”贺兰芷并没有失望,在上的时候蔡琰已经给她分析明白了。告诉她不要痴心妄想企图做正室,便是能够得到一个有名分的妾氏便是不错了。

“我并不是个狠心的男人。但若想让我立你为妾,就用你的表现来说服我!”

袁买说着话,忽然手上用力,“哧啦”一声把贺兰芷的衣服撕开了大片,顿时露出了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以及一双饱满的秀.峰;果然不出所料,这匈奴女甚是有料,双峰巍峨挺拔,让人望之顿时血脉贲张,心跳加速;峰顶的两颗嫣红鲜艳欲滴,仿佛五月刚刚熟透了一的樱桃一般,令人忍不住就想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敲击……

贺兰芷花容失色,慌忙用双手抱住酥.胸,惊问道:“我既然已经答应公了,何必用强?”

“从今以后不许你再穿胡人的衣服!”袁买说着话,指了指旁边木橱里的衣衫,“那些是我为你备好的衣衫,从今以后你便做汉人打扮。”

听了袁买的话,两颗晶莹的泪珠从贺兰芷的脸颊滑落,便不再说什么,既然身已经保不住了,何必在乎明天是穿胡服还是汉服?

袁买扯开了贺兰芷的胡服,轻轻的除去挂在她身上的片履,除掉靴袜,一具完美无瑕的胴.体便一览无余的呈现在眼前,修长的双腿,饱满的酥.胸,诱人的腰肢,端的是一个绝世尤物,不愧“草原之花”的名号……

袁买也不再说什么,脱掉自己的衣衫扑了上去,先是用双手在山峰上饱览风光,不时的用手指拨弄两颗樱桃,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琴瑟相和,时而弹奏一曲十面埋伏……

贺兰芷紧闭双目,任由袁买为所欲为。到底经不住挑逗,不消片刻,便檀口轻张,发出了一声**噬的呻.吟,“咦……嗯……”

这一世,虽然还么有尝过男女之事,但是前袁买前世却颇有此中经验。看这匈奴女两颊粉红,面带桃花,双腿绷直,便知道火候已到。伸手探入桃花源中,果然已经是一片泥泞,便挺枪直捣黄龙,将那物送进了桃花源,顿时觉得一片湿润紧握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直觉的整个人几乎已经飘飘欲仙。

随着袁买的驰骋,贺兰芷再也忍不住,发出一连串魅惑人心的呻.吟,刺激的袁买战意更是浓烈,发动着一波更胜一波的攻势,把贺兰芷抛上一个又一个个浪尖,让她浑身抽搐不停呻.吟,全身悸动,一阵畅快淋漓的厮杀,再也克制不住,终于一泻如注……

休息了片刻之后,袁买爬了起来,才发现床上竟然落红片片,不由得惊喜不已,轻轻地推了贺兰芷一把:“原来你还不曾与男人上过床?”

“未曾许配,为何与男人上床?”贺兰芷一脸委屈的道,最后两颗眼珠不由得落下:“只是不曾想却便宜了你这汉人!”

“哈哈……便是凭你这片落红,我可以给你给妾氏的名分。”袁买大喜道,在这个年代能把贞节保持了十八年实在不易,很多汉人女,十五六岁便已经嫁人生了。

过了许久,天色黑了下来。初经人事,贺兰芷有些不好意思,便不肯出门。袁买命侍女把晚餐送到屋里,便和贺兰芷共进晚餐,相对而饮。

憋了大半年的光景了,今晚怎么也得好好发泄一番,更何况还是这么诱人的美娇娘。两人喝了少许酒,命侍女收拾了餐具,便又到床上缠绵去了。

匈奴女人性格豪爽粗犷,虽然是初经男女之事,但到了第次,贺兰芷便放开了,积配合着袁买动作,甚至在袁买的调教下会了观音坐莲。两个人颠鸾倒凤,巫山**,一夜好不风流快活,到早晨之时,一夜之间竟然是梅开五。

窗外微微有些鱼肚白,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贺兰芷已经是疲惫不堪,沉沉睡去。袁买掖了下被角,埋头再睡一会,这一夜累得实在不轻。待会起来,还要去温县拜访司马懿呢,这可是个难缠的家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司马家族

用过早餐,袁买到东院来见了蔡琰,寒暄几句,然后出了府邸。

这次出门可谓其重要,因为袁买打算去拜访司马懿。这可是整个国时期超重量级的人物,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司马懿的分量绝对超过了袁买来到这个年代后所遇上的其他任何人。

这可是后来捡了大便宜,把天下留给孙的一代枭雄,论奸诈,这厮不在曹阿瞒之下!

只是袁买虽然隐约记得司马懿祖籍河内,但具体地址就不清楚了,便把这件事情交给田畴去调查。没想到田畴只是随便一问,就打听到了司马家的所在,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马家乃是河内的名门望族,司马懿的祖父司马儁曾经官拜颍川守,他的几个儿也俱在朝廷为官,司马懿之父司马防,历任洛阳令、河南尹,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董卓乱政之时,司马防见天下群雄并起,深知洛阳乃是战乱之地,不可久居,便吩咐长司马朗带着其余的儿回到老家避难。司马朗领了父命,带着几个兄弟回到了老家温县故居,近年来一直耕田读书,日倒也过得平静。只是不曾想却被人暗中惦记上了。

袁买走出府邸的时候,发现一身儒装的田畴已经牵着马等候在门前了,便点点头问道:“田泰可曾打探到司马家的具体下落了!”

“正是,司马一家居住在温县县城,距怀县不过六十里。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便能赶到。”田畴施礼回答道。

“好!”袁买点点头,能找到司马家的居所便十有**能找到司马仲达这个狼顾之臣,又问道:“可是有个叫做司马懿的人?”

田畴点点头:“的确有此人,乃是当今荥阳令司马防的二,其祖父司马儁曾经官拜颍川守,司马家在温县也算是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了。司马懿排行第二,字仲达,下面还有六位兄弟!”

“什么?还有六个兄弟?”

袁买吓了一跳,隐约只记得司马懿排行第二。而且字仲达也是从这里面来的。但是对于司马家八兄弟后来被称之为“司马八达”一事就一无所知了。袁买只记得司马懿的兄弟里面有叫司马朗、司马孚的两个家伙也算是可用之才。对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当然,这个时候司马八兄弟最年长的司马朗也不过二十一岁,老二司马懿十九岁,老司马朗十八岁。老四司马馗十六岁。老五司马恂十五岁。下面的个小家伙还没有成年,因此还没有表字,当然也就没有司马八达这个称谓。这个称呼的出现还要延迟到十年之后才在民间传开。

“是的,司马防的确有八个儿,都在温县居住!”田畴恭敬的回答道。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中原大地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怪不得他曹阿瞒能成就大业呢!”袁买克制不住兴奋的情绪,张嘴来了这么一句。哎呀,这真是好的,司马八兄弟都在,这下可以包饺咯!

“什么?曹阿瞒成何大业?”田畴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不明白公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袁买这才觉得自己失言了,城府还是不够深哪,急忙收起兴奋的面孔,正色道:“我是说河内人才济济,若是被曹操占据了,恐怕更是养虎遗患。”

接着挥手吩咐周仓道:“去军营点上五骑兵,随我马上去温县一趟!”

“诺!”周仓答应一声,翻身上马,提前飞奔城外的军营而去。

听了袁买的吩咐,田畴颇感意外,不解的问道:“公你不是说司马家的几个青年都是栋梁之才么?要去延揽他们,应当礼贤下士方可。畴换了儒装,正准备陪着公去说服司马兄弟出仕,为何反而带兵?恐怕会适得其反吧!还请公思,你我轻装简骑,带五随从便可。”

袁买心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司马兄弟虽然都是可用之才,但是其他七个绑一块恐怕也赶不上司马懿的一半,我这次去司马家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招揽这个身怀奇才,奸诈多谋的枭雄。

只不过这个家伙难缠了,当初曹操官渡大获全胜,势力如日中天,派人请他出仕,这家伙却装病不出,骨里就是没有看上曹操。只是后来曹操平定北方,司马懿没了选择,再加上曹操又派人威吓他,司马懿迫于无奈才答应出仕做官。这厮连曹操都看不上,更何况自己连个区区守都算不上的“官二代”了!

袁买认为在整个国时期,司马懿绝对是能够排进前五名的重要人物。曹操一代奸雄,上马能统兵,横槊能做赋,下马能治国,为孙们打下了大魏基业,到头来还是位司马家做了嫁衣,被司马懿的孙们捡了便宜,终成一统大业。

由此可见,司马懿的城府是何等之深,智谋又是何等奸诈,这样的奇才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收入麾下!

诸葛孔明在巴蜀励精图治,身怀经天纬地之才,甚至被后世的人们吹嘘的“多智近乎于妖”,可是六出祁山却未能建立寸功,就是因为遇上了司马懿这个可怕的对手。袁买可不认为自己有机会能招收到比诸葛孔明还牛叉的人物。

既然这样,那么面对司马仲达这样可怕的人,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收为已用;第二,让他从世界上消失!

要成就王霸之业就该杀伐果断,若不能收为已用便把他除掉,这才是枭雄正确的选择。如果明知道这个家伙有可能成为恐怖的竞争对手,既没办法招揽过来,又放任不管,那样无疑是个愚蠢的决定,更不用提将来争霸天下了!

所以从一开始想到司马懿的时候,袁买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早晚要把他除掉!

无论早晚,司马懿都必须死在自己前面。倘若能收过来,便利用他的才能为自己打天下,让他多活几十年。司马懿与自己年龄相仿,如果自己的寿命不如他长,那么对不起,临死之前,我得先把你除掉。你早晚得给我陪葬,哪怕你立下再大的功劳!我可不能像曹操那样给孙留下一个潜在的危险。

如果收不了的话,那么更是对不起,你现在就必须死。无论是下毒、暗杀,甚至是不惜代价的明着杀掉,都要把这家伙从世界上抹去!就算是名声受到影响,也在所不惜。

虽然他们司马家是名门望族,这也只是相比一般的家族来说。他祖父司马儁只是做到颍川守,他父亲司马防也只是做到洛阳令、河南尹一级,放在后世也就是市长、县委书记的级别,家族比起普通姓来算是名门望族,但是在四世公的袁家面前,他们司马家就是个渣渣!

我们老袁家可是四世公,放在穿越前,这位长辈可都是常.委级别的人物。而便宜老爹袁本初更是不得了,带甲十万,掌控了中国五分之一的土地;今年春天曹操更是迫于压力以天的名义把“大将军”的职位相授,这可是后世相当于军.委副主席的级别,在我们老袁家面前,你们司马家敢自称名门望族?

我便是把你全家灭了,又有多少人敢替你出头?最多换来一片骂声罢了。只要有实力,谁爱骂随便!他曹孟德数次屠戮徐州,杀的血流成河,泗水为之堵塞,天下骂声一片。还不是各豪杰依然纷纷来投么?这就是实力!

当然,这只是没办法的最后一步,不到万不得已,袁买还是不想杀掉司马懿。毕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能够得到司马懿这样的奇才辅佐,必然如虎添翼。

只是,袁买对于如何收复司马懿实在感到头痛。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手段,司马懿奸诈之人,不是诸葛亮、关羽、赵云、张辽这样的忠义之辈,你用刘备礼贤下士,惺惺作态,摔孩收买人心的那一套对付他,根本没用。

所以,思来想去,袁买决定效仿曹操,先用武力把他弄到河内来,慢慢的收服,到最后实在不行的话,就送他去西天乐世界去取经。反正这一趟去温县,必须带回司马懿的人来,带不回人来,便带回头颅来!

听了田畴的问话,袁买微微一笑:“河内初平,人心未附。更兼常有白波草莽作乱,还是小心为妙。故此带了士卒护卫,尤记当初在马邑遇袭,险些丧命之事,不得不防啊!”

“公所言甚是,倒是畴大意了。”田畴躬身施礼。

“河内初平,元皓先生政务繁忙,泰就留下来帮他处理政务吧,我自己去一趟温县就可以了,不必劳师动众。”

袁买翻身上马,吩咐田畴不必跟着自己了。倘若真的和司马氏翻了脸,自己的铁血手段还是尽量的不要让这些以儒道为尊的家伙亲眼见到为妙!

“既如此,便恭送公!”田畴点头答应,抱腕恭送。

“驾”袁买一鞭抽在马上,带了十几名护卫,出城会合周仓去了,然后便直奔六十里之外的温县拜访司马兄弟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仲达犯病

司马家的宅院是司马儁在世的时候修建的,占地十几亩,在温县县城的偏东一带。

里面又分了二十多个小宅院,除了司马防的八个儿居住在这里面之外,还有司马防的的兄长和兄弟的后裔也居住在这个大宅院里,加上仆人侍女,整个院里居住了一多口人。

司马懿吃过早饭后看了一会《孙兵法》,便到院里练习剑术。忽然十二岁的七弟司马通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捂着肚大口喘气,喊道:“二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小七?慢点说,何事慌张?”司马懿脸色一沉,把剑收了问道。

“有一位将军带着兵朝咱们家开过来了,看样足足有五六人呢!”司马通擦着额头的汗珠说道。

“嘶……”司马懿倒吸一口凉气,“来的是谁?可曾知道?”

“听哥说好像是冀州牧袁什么初的儿,不知道来做什么的?”司马通回忆着兄对他说的话。只是是少年心性,对于袁绍的名字记得并不是清楚。

“呃……是冀州牧家的公?”司马懿眼光闪烁,瞳孔不停的变化,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弄不好是来请我们兄弟做官的!”

“做官?”司马通一听乐了,“做官好啊,兄最想做官了,可是没有机会,他又不愿意在衙门打杂。再加上老爹不允许。所以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要是有人来请,兄他一定乐意的!”

司马懿用冷峻的眼神瞥了这个小兄弟一眼,训斥道:“你懂什么?方今天下大乱,政局变幻莫测,这方唱罢那方登场,还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你以为这官是好当的么?”

司马通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训,撅着嘴争辩道:“你冲我发火做什么?又不是我想做官,我说的是兄想做官。”

司马懿挥挥手道:“我管不了他们,如果叔达想做官就随他去好了。家里有长兄有父亲。还轮不到我这个二兄来做主。”

说着话伏在司马通耳边。悄声道:“你快去告诉大兄,就说我不想出仕做官。如果袁公是为了来邀请我们出仕的,就说我得了风痹,手脚不能动弹!”

说完。在司马通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快去。把所有的人都挨着叮嘱一编,就说我前几天不幸得了风痹,哪个要是敢说出真相。小心我一剑在他身上刺一个窟窿!”

看着司马通屁颠屁颠的跑出了自己的院,司马懿赶紧走到门前把门闩插了,然后上走进屋里脱掉长袍,只穿着内衫躺在了床上。觉着还不像,又起身拿来一块白色布巾蒙在头上,方才忐忑不安的偷听外面的动静。

一边躺着一边暗自琢磨,这事情不对啊,听说冀州牧袁绍可是高傲的很,一般人很难入的了他的法眼。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自己弟兄们又如此年轻,也没有多大的名声,充其量也就是在温县知名,这袁家的公为何这么大的架势兴师动众的来访司马家?

“小七说他带着兵来的,看样来者不善呐!”司马懿暗自嘀咕一声,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管他呢,我暂且装病看看能否瞒过?再见机行事好了!”

袁买带着士兵来到温县县城之后,新任的温县令张放急忙出迎,问明来意,原来是来拜访司马家的,急忙前面带。只是看着袁买带着兵卒,刀光剑影,心中有些忐忑,但也不敢多问,只把袁买一行领到了司马家的祖宅门前。

袁买悄悄的吩咐周仓道:“元福,待会你就不用跟着我进去了,你分兵守住司马家的各个门口,任何人不许放他出去,若是有人执意出去,给我绑了,等我审问。”

“好嘞,俺知道该怎么做了!”周仓答应一声,翻身下马,悄悄的布置士兵去了。

司马防本来是兄弟人,长兄司马巡跟在他身边做参谋,弟司马安已经因瘟疫去世,因此现在的整个司马大院由司马防的长司马朗执掌。听说州牧家的公亲自登门拜访,司马朗亲便自带了弟司马孚,四弟司马馗,五弟司马恂,以及几个堂兄弟迎了出来。

“哎呀……不知公登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司马朗带着一干兄弟施礼参拜。在袁家公的面前,他们这帮兄弟说白了就是diao丝,也就是在贩夫走卒或者一般的士族面前自称望族,在袁家面前简直就是萤火之光比之皓月。自己的老爹只怕给人家的老爹去提鞋,人家也不一定会用。

袁买在马上扫了一眼迎出来的这些人,最大也就是二十四五岁,最小的十四五岁的样,高矮不等,七八个年轻人,也不知道这里面那个是司马懿?不过仔细瞧瞧,哪个也不像,看不出来那个有枭雄的气质。

记忆中曾经有野史提到司马懿有狼顾之相,顾名思义,就是能像狼一样,身不动,能把头转会来半圈,说这样的人狼野心,心怀叵测。袁买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既然有这种说法,肯定说明司马懿相貌异于常人,有很明显的特征,仔细看看,面前的这七八个人哪一个脖有不算长。

前面带头的这人约莫二十一二岁年纪,相貌倒也儒雅,一身藏青色的儒士打扮,中等身材,七尺上下的样,举止透着稳重,看起来像个人才。但袁买凭知觉就能判断出整个人绝对不是司马懿,只是不知道是何人?

“呵呵……冒昧来访,实在唐突,何怪之有?”袁买倒也没有倨傲,下马还礼。

温县令张放已经认识了司马兄弟,当下主动向袁买介绍司马兄弟,“这位是司马朗,字伯达,那位是司马孚,字叔达,那位是司马馗字季达……”

张放介绍到的人,分别向袁买作揖施礼,袁买也微笑着还礼,心里暗自嘀咕一声:“好你那个司马懿,果然躲起来不见我,也不知道是藏起来了,还是逃跑了,幸亏我早有准备,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司马昭撞墙

寒暄完毕,司马朗在前引,袁买和张放随后,带了十几名侍卫进了司马大院。

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仆人看上茶水。

闲聊了片刻之后,袁买便直奔主题:“久闻司马兄弟才思敏捷,问过人。方今天下战乱不息,姓民不聊生,正是用人之际。令兄弟身怀才干,当以解黎民于水火之中为己任才对!故此冒昧来访,想请令兄弟出仕做官,大展才华。不这几位意下如何?”

听了袁买的话,司马朗才长舒了一口气,一开始听说袁买带着士卒来的,心中甚为忐忑,不知道何处得罪了袁家,生怕招来灭门之灾,原来却是虚惊一场。带着兵来求才,倒是头一次听说,看这架势不答应都不行了?

急忙起身道“我们兄弟何德何能,敢劳烦公亲顾茅舍,愧不敢当。公抬爱,本应该慨然应允,只是家父正在荥阳做官,尚需告知一二,才敢回复公。”

司马朗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大方得体,袁买倒是不好说什么。人家有老爹,告知父亲一声,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是还不等袁买开口,老司马孚抢着问道:“不知公欲以何职相授?”

嗯,这是老司马孚,玩游戏的时候好像见过这么一个人,做个县令主薄什么的倒是可以胜任,袁买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答曰:“若是伯达与叔达能应承某之所请,必以县令之位相授……”

司马朗和司马孚兄弟听后吃了一惊。对望了一眼。本来以为也就是让他们做一个小小的幕僚参谋,没想到这位公竟然答应以县令相授,这让他们实在震惊不已。

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么,值得这么激动?但是汉末之时,全国只有四多个县,很多县令都是在官场打拼了多年才换来的,就连他们的父亲司马防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荥阳令,听袁买张嘴就说以县令的职位相授,怎么能不让他们感到激动?

就连一边的县令张放都有些嫉妒,这么说来。司马兄弟岂不是以后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孚愿意为公效犬马之劳!”

司马孚一激动。也不管什么了,什么父母之命,先抓住机会再说。老爹只是一个县令,能带来多大的庇护。还是抱住当今第一望族家公的大腿方为上策。

袁买点点头。就算当时招不来司马懿。先把他的兄弟收到麾下也不错。总归他们是自家兄弟,以后由这个司马孚在仲达面前吹吹风,肯定能增加招收司马懿的几率。

“甚好。温县西北八十里的河阳缺一县丞,若是叔达有意,便可尽快去赴任。”

如果说县令是县委书记的话,县丞的职位大体相当于县长,级别和县令相当。司马孚听了大喜,没想到官职得来如此容易,以后自己在兄弟们面前就牛叉大发了。再次作揖施礼,长袖到地:“孚拜谢公提携之恩,稍候片刻,便收拾行囊,带两仆人去赴任。”

袁买点点头:“嗯,去吧,印绶在我的府邸内呢,我自会遣人送至河阳。”言毕,又问司马朗:“伯达之意若何?”

自己的兄弟一眨眼就成了县丞,这可是父亲在官场打拼了十几年才换来的,司马朗也心动不已。但他毕竟是司马家的长,还得掌控大局,必须稳重一些才行,作揖道:“多谢公提携器重之恩,朗尚需禀报父亲,才敢定夺。”

老四司马馗也是心动不已,询问道:“小人也愿意出仕,不知公可否授一职位?”

袁买瞥了一眼司马馗,大约十六七岁的样,脸庞尚显稚嫩,但为了让司马懿看看自己对司马兄弟的诚心,慨然道:“汝年纪尚幼,不足以担当重任,先让张县令在温县给你安排个书佐、从事的职位,先砺练一下吧!”

张放心里虽然不爽,也不敢违背,答应一声:“下官一定照办!”

“多谢公提携之恩。”司马馗喜不自胜,能获得个官职也算不错了。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袁买这才把此行的重头戏抛出来:“敢问几位,传言令兄弟之中的老二司马仲达,也是一个人才,为何独不出来见吾,莫非以为买不配见他么?”

司马朗心中一“咯噔”,心说这个老二真是惹事,你说你平白无故的装病做什么,徒惹麻烦!这袁公多好的一个人,你看我没答应出仕,人家也没说什么。老还做了县丞,你要是不愿意出仕做官,出来说一声就是了,人家又不会拿刀架在你的脖上逼你!

不过司马通已经挨着吩咐了一遍,上至他们兄弟族人,下至仆人侍女,全都知道司马懿得了“风痹”,这时候自己再揭穿,恐怕前言不搭后语露了馅惹怒了公,从而节外生枝。只能硬着头皮道:“仲达数日前突染风痹,手脚不能动弹,正抱病在床,不能出来见公,尚企海涵!”

“哦……原来如此啊!哈哈……不妨,不妨!”

袁买听了高兴不已,还以为司马懿这家伙跳墙逃跑了,原来是卧病在床啊,我都忘了他用这一手都瞒过了曹孟德。没想到你小竟然拿来对付我,可惜啊,你遇到了一个开挂的家伙,算你倒霉!

“哎呀,真是天妒英才,我既然得知,当去探望,略表心意。”

袁买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也不等司马氏兄弟说什么,径直起身走向门口:“请伯达兄带,容买去探视一番!”

司马朗面如土色,只能悻悻带。司马孚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父亲大人平时不是都夸仲达聪明么?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吧,我看你如何演下去?便带着几个小兄弟跟在后面,一起直奔司马懿的小院而去。

袁买趁人不备,吩咐一个侍卫道:“你速去让周仓准备一辆马车,然后到府中来寻找我,我有事情吩咐。”侍卫点点头,领命寻找周仓去了。

不大会功夫,一行人来到了司马懿的院。

进入其中,只听的静悄悄的一片,只有一个仆人在院中打盹,并不曾见有妻小。这让袁买有些意外,按理来说,司马懿已经十九岁了,在这个十六七岁就娶妻生的年代已经算是大龄了,难道这厮意识这么前卫,要响应党的号召,执行晚婚晚育的政策?

袁买前世毕竟是个凡人,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也没有随身带着电脑,可以“外事不决问谷歌,内事不决问”,所以诧异不已。却不知道司马懿心高气傲,别说十**没有结婚,这厮意识绝对前卫,直到了二十七岁的那一年才娶了十八岁的张春华为妻,次年生下了第一个儿司马师,现在绝对是孤家寡人一个。

“院中如此安静,莫非仲达还未娶妻?”袁买按捺不住诧异,随口问了司马朗一句。

司马朗答曰:“正是。仲达整日埋头书中,不与外人交往,的确不曾娶妻。家中只有朗与弟叔达娶了家室。”

袁买听了,心中道一声,“这真是好了,如此说来,司马师和司马昭这俩小反骨仔还没出世呢,我给司马懿另外找个老婆,不知道能否避免这俩大逆不道的家伙投胎?好像他老婆姓张,叫张什么来着?回头给他娶一个别姓的女人,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和姓张的女人发生关系,避免这俩逆贼到世上来遗祸人间,这样也就不会有以后晋朝的八王之乱了!”

司马昭之心人皆知,遗憾啊,你很可能被仲达兄射在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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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妙手回春

四月末的天气,已经很是暖和。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中,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

司马懿躺在床上,一直悄悄的聆听外面的动静,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袁公会不会注意到出迎的兄弟们中少了一人?正翻来覆去思间,忽然院里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急忙把额头上的布巾盖好,闭上眼睛假寐,努力装出一身大病的样。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司马朗当先进屋,走到床前唤了一声:“仲达,袁公家的四公袁显雍来看你了!”

司马懿恍惚的睁开眼睛,扭了下脖,睡眼朦胧的道:“哪里的袁公?”

“还有哪个袁公?当然是四世公,名满天下的冀州牧上袁下讳绍大人了!”司马朗说的小心翼翼,不敢直呼袁绍的名字,心里却恼怒不已,心说你个熊孩跟我装蒜啊?你要是惹出麻烦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袁买紧跟在司马朗身后,目光如电,就在兄弟二人对话的时候,打量了司马懿一眼,最先注意的是他的颈部,果然很长,虽然不像野史中说的那样夸张,但是明显的比普通人的脖要长一些。

他的脸庞有些瘦削,算得上眉清目秀,鼻梁高挺,眉毛中透着一丝秀气,乍一看像是个弱书生,并不像史书记载的那个集智慧、才干、奸诈、城府、谋略一身的枭雄。

“倒也是,如果他长着一张霸气四射的脸庞。恐怕司马家最后也不会捡到便宜。即便一代奸雄曹孟德不收拾他,曹丕也不会让他坐大,就是曹操的孙曹睿在世的时候,司马懿也不敢造肆。估计这厮就是靠着这幅弱书生的外表瞒天过海,逐渐掌控大权的!”

袁买在心里嘀咕一声,便站在后面看司马懿的表演,我倒要看看仲达这处戏怎么唱?

“哦……是袁公家的公啊,我这几天都病的糊涂了……咳咳……”司马懿扭动着脑袋,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和兄长对话,心里却飞快的暗自思量对策。

对于袁买的名字司马懿还很陌生。在此之前。他只知道袁绍其他的个儿;长袁谭任青州刺史,次袁熙与高干在并州用兵,袁尚最得宠爱,留在冀州掌管兵马。只是最近几个月袁买才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但也算不上响亮。虽然上党一战。袁买射杀了匈奴单于。但这个年代消息闭塞,此事还没有在民间广为流传,因此司马懿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既然来的是袁绍的四。我就更不能答应他出仕了。他的几个兄长羽翼已丰,倘若跟着他混,几乎就是自寻死啊!况且袁绍外宽内忌,好谋无断,胸无大志,也不见得能成就一番霸业,我还是继续在家中躬耕读书,静观天下大势吧!”

打定主意,司马懿用病仄仄的眼神看着袁买,用为困难的语气道:“公大驾光临,司马家蓬荜生辉,本……本应该躬迎大驾,谁料……谁料懿数日前突患风痹,四肢不能动弹,卧病难起,不能躬迎公,实在惭愧,还望公恕罪!”

看到司马懿装模作样,颇有点病入膏肓的样,袁买心道,你还真是个演技派,幸亏我来自两千年之后,对于你的光荣事迹耳熟能详,你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既然你喜欢演戏,我也不拆穿你了,我就看你演下去,直到你演够了为止。难道这就是国版的“人艰不拆”?

司马朗站在一旁,恐怕袁买不信,在旁边补充道:“真是病来如山倒,劣弟前几日还能和弟兄们读书练剑,这不才几日的功夫,就不能下床了。”

“仲达啊,久闻你博多才,饱读诗书,像你这样的人才一定要保重贵体。”袁买站在床前,伸手拍了下司马懿的肩膀,一副关切的样。

“多谢公关怀,懿一定好好养病,争取早日下床。”司马懿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看样是瞒过去了。

袁买决定先试探下他的底线乱,笑问:“方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我军人才匮乏,不知道仲达有意出仕乎?”

“若是二兄肯出仕,不知道公打算以何职相授?”站在后面的司马孚没有忍住,突然问了一句。

袁买笑答:“若是仲达肯出仕,便是整个河内郡亦可交于他掌管!”

先不管别人服不服,当着司马懿的面先把他的胃口吊起来方为上策。他如果动了心,心甘情愿的出仕辅佐自己,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烦。

这样一琢磨,因此袁买张口就抛出了河内守的职位。其实袁买也知道,就算司马懿答应了,这件事八成不会在老爹那里通过,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儒士,刚刚出仕就以守的职位相授,就连自己手底下的人恐怕也不会服气,只不过拿来做钓鱼的诱饵罢了!

满屋之人一脸惊讶,司马懿也有一点震惊,还有一点心动。随即转念一想,你虽然是袁绍的儿,可是手中并无实权,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做守?估计八成是在骗我出仕,我才不上当呢!

再说了,如今诸侯对峙,局势叵测,就算当个守又有多大的利益?那张扬不就是河内守么,到最后还不是让手下人把脑袋砍了献给了曹孟德,看不清未来的趋势,我绝不能贸然加入任何势力。

“懿抱病在身,不知何时能下床,虽然有心但也无力!更何况,我这病情重的实在厉害,前番有医者替我诊断,说是倘若调养的好,需要一年半载,若是调养不好,只恐五载也不能下床矣!有负公期望,实在惭愧。况且,懿乃是愚昧之人,虽然识字,但是所知寥寥,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病体痊愈,也不敢应承公,唯恐耽误了公大业。河内多有才俊,还请公另寻贤才。”

司马懿这话说的直白,基本上把为袁买效力的后堵死了。袁买心中不禁有些恼怒,这家伙真是顽固得很,怪不得当初曹操要用武力把他绑架到许昌去了呢,看来这家伙属于吃硬不吃软的哪一种,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袁买心里打定主意,扭头看了外面一眼,发现周仓已经在门外候命,便朗声道:“此医者必是庸医,我军中有一医匠,乃是神医华佗的徒弟,时常可妙手回春。既然仲达不幸罹患大病,我当带你回去医治一番!”

说完不等司马懿说什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周仓何在?把仲达先生背在肩上,带他回河内看病!”说完一挥袖,朝门外大踏步走去。

“诺!”

周仓答应一声,挽挽袖走进了屋里,来到床前伸手抓住司马懿的胳膊,用力一拽,便把整个人拉了起来。司马懿大惊失色,没料到这位公竟然还有这么一手,但自己既然自己刚才装的那么像,现在要是忽然好了,肯定说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任凭周仓把自己从被窝里拉出来,背在了肩上。

司马兄弟也是大吃一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黑塔一般的大汉把二兄背在肩上,向外面走去。

司马朗最先反应过来,紧跑两步跟在袁买后面,央求道:“公一片仁心,我们兄弟心领了。但公诸事繁忙,岂敢劳烦公?还是把仲达留下,让我们自己延请良医为他治病好了。”

“无妨无妨,我最爱良才,怎么忍心看仲达病倒在床?伯达尽管放心好了,等医好了仲达的病,若是他不愿意出仕做官,我自会派人把他送回温县。”袁买一副慷慨仁义的样,一边和司马朗搭话,一边大步向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又叮嘱道:“等伯达禀报了令父大人,可速速到河内郡城来找我,必以要职相授。”又对司马孚道:“汝可速速收拾行囊,前往河阳赴任。我即日便派人把印绶送去!”

周仓背着司马懿紧跟在袁买后面,他体格魁梧,孔武有力,背着身材修长,但是偏瘦弱的司马懿毫不费力,走起来虎虎生风。司马懿已经是骑虎难下,心中暗自盘算,既然如此,我就先跟着他去一趟河内再说,管他找什么医匠来,我尽管装病就是了,看你能奈我何?

“兄长尽管放心便是,公乃是仁义之人,想来不会为难我的。”司马懿乖乖的趴在周仓的肩膀上,安抚了兄长和兄弟一声。另外先给袁买戴上一顶高帽,让他顾及名声,不至于为难自己。

司马孚见状,悄悄的拽了下司马朗的衣襟,悄声道:“兄长不必担忧,看四公言行举止之间,乃是仁义之人,想必不会为难二兄。或许是古道心肠,真心想为二兄治病。再说了,二兄自恃聪明,这次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让他吃些苦头,遭受些磨难也未尝不是好事。”

司马朗无奈,只好带了兄弟们把袁买一行送到门口。出了府邸,周仓把司马懿塞进马车里,翻身上马,跟在袁买马后,辞别了司马一族,一行人出城奔河内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厉兵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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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买把司马懿强行带回了河内郡治所温县,在自己的府邸近处找了一座四合院,把司马懿安置在里面,准备给他治病。

所谓华佗徒弟的事情纯属虚乌有,袁买从大街上随便拉了一个医匠,让他去给司马懿看病,吩咐道:“你见了病人之后自称华佗神医的徒弟,只管拿着针灸在他身上乱扎一通便是了,治死了不用偿命。”

医匠得了好处,便按照袁买的吩咐在司马懿的身上胡乱诊治了一番,司马懿躺在床上就是不起,心说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贱躯病入膏肓,别说神医之徒,恐怕就是神仙下凡,一时半会只怕也无法医好我这风痹之症!”

袁买却不着急,心说我倒要和你比比耐心,看你能装多久?当下也不拆穿他,一脸和蔼的安抚道:“仲达尽管放宽心,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还得慢慢治,你尽管在这里休养,让神医的徒弟每rì来给你看病就是。”

出门之后吩咐医匠:“你尽管每rì都来给他治病,他说那里疼就是哪里疼,他说什么病就是什么病,不要和他犟嘴!”

医匠是个聪明人,对于事情早已了然于胸,作揖允诺道:“将军尽管放心,小人晓得了。”

袁买又找了两个四十多岁,相貌丑陋的妇人来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你不是装病么,我就找两个丑女来磕碜你,伺候你吃喝拉撒睡,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另外派遣了四名士卒以保护司马懿的安全为名,rì夜监守,实际上是把司马懿软禁了起来。

自此之后,医匠每rì来给司马懿看病,司马懿一直卧床不起。出乎袁买预料的是。司马懿的忍耐xìng实在是超乎常人,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病情”每rì不见好转,就像个瘫痪的人一般,每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弄得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这家伙的确得了风痹之症。

田畴去试探了几番,也觉得司马懿不像是装的,便来劝袁买:“依畴所见,这司马仲达的确是患了重病,还是把他送回家中去吧,留下也是无益,徒费口粮和人力而已。”

袁买笑道:“泰尽管放心,我保证有一rì,我找的这医匠肯定能妙手回chūn,让司马仲达下床活蹦乱跳。”

rì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去了半月,已经到了六月的仲夏,天气炎热,酷暑难当。

袁买本来觉得司马懿装的应该差不多了,这么大热的天,整rì躺在床上能起一身痱,那滋味可不好受。谁知这厮竟然依旧“抱病在床”,双腿不能下地,只是双手可以动弹了,每rì躺在床上看书,rì复一rì,看起来竟很是逍自在。

“啧啧……这家伙实在厉害,单单只是这份忍耐力,恐怕就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怪不得当初演义中说,诸葛孔明给他送女装,这厮不但不生气还自己穿戴了起来。那样的羞辱,比起在炎炎夏rì里假扮瘫痪,实在是小巫见大巫。由此可见,这厮城府何等之深?这样的人不能成就大事才怪呢,无论他将来是否替我效力,无论立下多大的功劳,一定要小心防备着他,一rì一刻都不得大意!”

既然司马懿愿意躺在床上撸管,不愿意下床努力争取把妹。袁买只能把注意力暂时转移,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力争收服司马懿之外,还尽最大努力的巩固自己在河内的统治,招兵买马,暗中积蓄实力。

经过持续的募兵,这段时间从河内各县招募了五千多jīng壮。这样袁买麾下的兵力达到了万多人,袁买不敢把大权交给麴义,便把队伍划分开交给几个人分别统辖。

兵力最多的是郝昭,除了鹊巢鸠占把麴义的先登营接收了之外,新招募的五千jīng壮也由他统率,加上原来手中的兵力,直属于郝昭的队伍已经达到了八千人,在河内城东五里之地屯兵扎营。

其次,便是所有武将中官职最高的麴义,原先在雁门一带和匈奴人作战的四千老兵,由他统率,另外加上刚来到河内时招募的千新兵,这样麴义的麾下也有七千人的兵力。全部屯驻在黄河沿岸的重镇成皋,和曹军偏将史涣的人马隔河相望,相互对峙。

从匈奴人手中勒来的千匹战马全部由王双接收,从军中jīng选了千善于骑shè的勇卒,组成了一支新的骑兵队伍。加上原来的两千多骑,袁买麾下的骑兵达到了五千余骑,算得上是小有规模。在河内城东二十里的一处山丘下屯驻,便于豢养马匹。

牵招统率五千人马作为郡兵,屯驻在怀县城内,负责河内郡城的防御安全。另外,原先的黑山贼降军加上一部分北伐兵组成的千人马仍旧驻扎在孟津,提防洛阳的曹兵入境。剩余的两千人则全部分配到各个县城,作为县兵守备城池。

经过一段时间的安稳发展,袁买手中的兵力不仅初具规模,而且人才也是越来越多。除了从邺城带出来的两大左膀右臂田丰、麴义之外,以及自己先后招募的郝昭、王双、牵招、田畴、眭固等人之外;王凌已经弃了马邑县令之位,前来河内担任郡丞,成为了田丰有力的帮手。

此外,司马孚在河阳县城干的也是风生水起,到任之后,组织姓发展耕地,开垦农田,河阳县城野外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估计到了秋天将会有个不错的收成。这让袁买在心下暗自佩服,看来司马兄弟的确有点本事。

站在怀县城头,扫视水土肥沃的野外,不远处旌旗招展的军营就是自己的虎狼之师,这让袁买的心中陡然产生了一股自豪感:“呵呵,以我今rì之实力,若是自立门户,也算是一方诸侯了吧?”

别的不敢说,比起曹cāo、孙策这样的军事大鳄来说,肯定难以望其项背,就是比起马腾、刘表、刘璋之流也是不如,但是比起兵微将寡的刘皇叔、穷途末的袁公,寄人篱下的张绣、固守汉中的张鲁来说,或许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们。

饱暖思yínyù,目前来说各方稳定,袁买暂时找不到向外扩张的机会,除了每rì处理政事,视察军营,寻访名士之外,就是在家中泡两位美女。贺兰芷已经被霸王硬上弓,两人之间在床上已经是水溶交融,每夜享受鱼水之欢试遍各种姿势巫山**,不在话下。

对于蔡琰,袁买心存敬畏,尚且不敢有染指之心;只是每rì过去闲聊一会,增加感情,采取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对待蔡姬。袁买知道但凡是才女,必然欣赏满腹才华的才,因此每每和蔡姬在一起,便会剽窃几后人的诗歌来博得蔡琰之心。

此举果然奏效,几次闲谈之后,蔡琰果然对袁买的“才华”欣赏不已,闲聊之时不再那么冰冷疏远,话语之间开始有些暧昧的气息,但也能够做到“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恪守男女有别之礼,不会轻易乱了方寸。袁买生怕会被蔡琰觉得自己轻浮,倒也不敢唐突放肆,只是心中有些痒痒,随着时间的发展,愈发想让这当世第一才女心甘情愿的在自己胯下呻.吟。

有句话不是说么“好吃不过饺,好玩不过嫂”,处女有处女的好,熟女有熟女的妙,想来自会别有一番风情,只是瓜未熟,蒂未落,也不敢轻易采摘,只能慢慢寻找机会,让这满腹才华的美娇娘变成自己的帐中尤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踏破贺兰山缺

()一场暴雨过后,盛夏的夜晚凉爽了许多。

两千年的前的夜晚,无聊赖,除了研究人体结构,和妹“啪啪啪”之外,还能做什么?

今夜天气凉爽,终于不用再大汗淋漓,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一阵猛烈的晃动,弄得床板“吱呀、吱呀”响个不停,丰rǔ肥臀,袁公当真艳福不浅。

“嗯……夫君你坏死了,越来越厉害了呢,唔……咦……”

贺兰芷招架不住,以草原女人特有的风sāo**着,刺激的袁买冲击速更甚,只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声音,倒是和穿越之前的节奏并无二致。

“夫君这是在强身健体,每rì修习,能不越来越厉害么?”袁买纵马驰骋,得意的说道。

“吱呀、吱呀”床板的响声更甚,女人的叫声越发风sāo**,袁买的额头终于见汗,发出低沉粗重的喘息,千万大军锁不住,以汹涌波涛之势闯进了桃花源的泥泞潭水之中……

“呼……”袁买筋疲力尽的趴在了女人的身上,下面是肉乎乎充满了弹xìng的酥.胸和杨柳腰肢,伏在上面,肌肤相亲,好不惬意。

许久之后,方才缓过劲来,并排躺在床上,吹着窗外习习凉风,袁买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一直还没有问你到底姓贺还是贺兰?”

贺兰芷不高兴了,俏嘴一撅,嗔怪道:“每rì都把人家折腾的死去活来,竟然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伤心死了。看来,汉人男没良心。”

贺兰芷不习惯自称妾身,因此便一直自称我,袁买对此倒也不介意,由着她的习惯好了,反正自己也不爱听。

“那就是贺兰?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里面的贺兰就是你们的姓?”袁买伸手在女人的胸上摩挲着,随口扯了一句。

“不和你说了!”贺兰芷恼怒不已,翻了个身,撅着浑圆的屁股对着袁买,不再搭理他。

踏破贺兰山缺倒没见过。被他扯破贺兰女人的衣服倒是经常发生;饥餐胡虏肉也没见过,只是这厮每天晚上都抱着自己胸前的俩馒头啃来啃去,这算不算饥餐胡虏肉?匈奴血也没被喝过,桃花源中的潭水倒是被人尝过……难道这厮的诗就是这个意思?真是好诗啊好湿!

次rì一大早,贺兰芷刚刚起床,忽然觉得头晕。腹痛,还有呕吐的感觉。袁买急忙命侍女召唤医匠来看病,一夜夫妻rì恩,更何况这蛮夷女每天夜晚都伺候的自己赛过神仙,倘若有个长两短,倒是不舍。

医匠很快到来,望闻问切。一番诊断之后,笑容满面的对袁买拱手道:“恭喜将军,夫人有喜了!”

听了医匠的话,贺兰芷面露羞涩之sè,盯着袁买嗔怪一声:“都是你做的好事!”

“哈哈,哈哈……好了,我终于要做父亲了!”

袁买大喜不已,仰天大笑。命人重赏了医匠,让他开些补胎活血的中草药给贺兰氏服用。在这乱世要打江山更要坐江山,而坐江山就一定要有自己的嗣,否则膝下无,打了江山又有何用?庆幸的是,自己的女人终于怀上了自己的骨血,只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将来一定要建一个大大的后宫。多生几个儿,这样才能保证老打下的天下,江山永固,千秋万载!”袁买站在门前。凝望着院里的翠竹,在心里许下宏伟的心愿。

医匠拿起笔墨,在纸笺上写了药方,交给了袁买,又叮嘱道:“夫人刚刚怀胎,切记房事。”说完后背起药箱告退。

袁买心中欢喜不已,每rì命人好生伺候着贺兰芷,只要她想吃的就尽量满足。过了数rì,贺兰芷晚上缠着袁买央求道“夫君,你就给我一个婚礼,把我娶过门嘛!”

这是原则事情,袁买是不会答应的,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口回绝了:“现在不行,我若是现在把你娶了,你就成了正室。所以,必须等我娶了正妻之后,才能把你娶进门,况且我们现在就是过的夫妻生活,一个婚礼仪式,有没有的又有何妨?”

贺兰芷本想软磨硬的缠着袁买,让他把自己娶过门,忽悠一个正室的名分来,谁知道这家伙不上当,只好悻悻的嗔怪:“没良心的,人家都坏了你的骨肉,却仍是不肯给个名分,真是好生薄情,在我生产之前不要碰我了。倒要看看,你打算娶个什么样的正室?”

袁买也懒得和她怄气,反正自己的正室名分是留给甄宓的,谁也抢不去,即使现在蔡琰要和自己拜堂也是不会应允的。况且贺兰芷乃是胡人女,自己留着做个小妾,当做泄yù工具用来传宗接代,这都没什么,但是真要立他为正室,只怕袁本初这个便宜老爹也不会答应!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为了不影响贺兰芷肚中孩的成长,袁买便和她分房而睡。白天处理政事,cāo练兵马,寻访名士,晚间秉烛夜读,看看兵法史书,去和蔡琰聊聊天,谈谈。

只是他正是年轻气盛之时,yù火旺盛,天不和贺兰芷亲热没事,五天也没事,甚至半个月也能捱过去,但是时间再久了,想着和贺兰芷颠鸾倒凤的一幕幕,食髓知味,晚上就难以入眠了。

而蔡琰紧守女人之节,完全不给袁买机会,袁买也不敢随便造肆,毕竟蔡姬不是一般的女人。而家中的丫鬟侍女姿sè都很是一般,没有人能够入得了袁买法眼。时间久了,袁买的夜晚就难熬了起来,翻来覆去的孤枕难眠,想着和匈奴女的激情,yù火难耐,只能请出“五姑娘”靠撸管解决……

“我靠,老堂堂的名门之后,竟然无女人可睡?”

袁买心里那个郁闷啊,忽然就想起了甄宓,“对了,已经有四个月没见阿宓了,此处距离邺城不远。况且袁熙已死,我是否该回一趟邺城,请老头把甄洛许配给我?这样就可以解了相思之苦,晚上也不用撸管了,嗯嗯……正该如此!”

打定了主意,袁买开始着手准备,打算派人到邺城向袁绍提出请求,让他做主把甄宓许配给自己,明媒正娶的娶进家门,给她一个正室的名分。以后见到有姿sè的美女就可以纳为妾氏,不用再顾虑后宫无主了。

田丰得知后,立即赶来阻止,以敏锐的观察力指出了这样做的危险,毫不留情的训斥道:“公此举实在糊涂!现在距离熙公之死尚且不足半年,你和麴义是凶手的流言蜚语尚未完全消失,审配、逢纪等人,乃至刘夫人都未排除对你的怀疑,必定时常在主公耳边提起此事。公一言一行当加倍小心,以免授人以柄。倘若你这时候向主公提出迎娶甄氏,必然引起主公的疑心,岂不让审配、逢纪等人咬定你是为了夺嫂,方才弑兄的,到时候你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大祸临头之时,悔之晚矣!”

听了田丰的话,袁买惊出了一身冷汗,本来被jīng虫占据了的大脑顿时冷静了许多,作揖拜谢道“多谢元皓先生提醒,若非先生,买几乎酿下大错矣!”

看到袁买能够听进去自己的建议,田丰的脸sè方才好转了一些,颔道:“大丈夫在世,何患无妻?等成就王霸之业后,天下的女人还不是任你选择?方今之计,先等局势有变,占据一州之地,公才能有实力与你的两位兄长抗衡。否则,即便我们占据了河内,实力也不足以抗衡长公和公!”

“先生说的是,买知道该怎么做了。”

袁买谦虚的接受了批评,虽然对田丰的观点并不是很赞同。虽然这俩便宜兄长地盘大,兵员多,可是自己手下的武将质量高,真要是抛开外因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听了田丰的建议,袁买暂时放弃了迎娶甄宓的打算。修书一封分别给甄氏兄妹,先在书信里对甄宓诉说了思念之苦,让她再等半年,找个机会自己就会向父亲提出婚事。然后又告诉甄尧,让他把赵云兄妹,以及李氏、王平母送到河内来,在自己的地盘上更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甄尧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差遣心腹,护卫着赵岐、赵芷兄妹二人,以及李氏母乘坐一辆马车前往河内。甄宓很想跟着一同前往去探视情郎,却被兄长阻止。

甄尧做了多年的谍报工作,目光何等敏锐?袁熙死后就知道了此事绝对是袁买所为,他当初让自己准备的美酒和毒药,只怕是用来灭口的。故此提醒甄宓,暂时和袁买避嫌,免得惹人注意,到时候只怕就会惹来天大的麻烦,不仅仅会连累了公,只怕甄家也要受到株连。

甄宓心中虽然思念情郎,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只能忍着相思之苦,修书一封,诉说思念之情。告诉袁买,无论何年何月,自己此生都会为他守候,非君不嫁!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未完待续。(qidian.)。)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杖责麴义

()转眼间进入了七月,天下大势又有变化。曹**在讨伐吕布之际,声东击西,留下夏侯惇、乐进、曹纯继续在徐州用兵,自己率领大军突然杀奔宛城,一夜之间出现在宛城城下,yù一血去年之耻,为长曹昂、侄曹安民、心腹死士典韦报仇雪恨。

张绣闻报,大惊失sè,率部仓促出城迎敌,手下大将胡车儿战死在城下,全军大败,折损过半,只能退入城中,据险死守,一面遣人向荆州牧刘表求救。

贾诩见大势已去,便向张绣建议投降,并愿意亲赴曹营做说客。张绣无计可施,只好听了贾诩的建议,派他出使曹营。起初,曹**并不愿意接受张绣的投降,誓杀张绣,为死去的亲人和典韦报仇。

贾诩进言道:“宛城尚有兵马一万有余,粮草十七万石,若是张将军据城死守,曹公自信多久可破城?”

“吾大军全力攻城,半月可破!”

曹**这话说的底气不足,围城的人马大约六万人,况且城中的守军有一半是jīng锐的西凉兵,久经沙场,作战能力出sè,世人曰“天下雄兵出凉并”,指的就是凉州和并州出来的兵员剽悍,能打硬仗,比起其他几个州的兵卒战斗力要强上许多。

贾诩抚须微笑:“恐怕此话连曹公都不信吧?方今天下群雄并起,中原之地,强敌环伺,北有袁绍虎视眈眈,东有吕布为患心腹,西有马腾控缰待发,江东小霸王风卷残云,冀州刘景升老谋深算,此等皆是曹公之心腹大患……”

“若是曹公在宛城用兵过久,恐夏侯惇在下邳独木难支,若是吕布反扑,曹公前番在徐州建立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刘景升在荆州经营多年,土地肥沃,带甲十万,实力不在曹公之下,救兵若至,胜负难料矣!若是战争旷rì持久,曹公不得归还许都。袁绍、孙策若是趁机发难,中原恐怕不再为曹公所有也!”

贾诩说的这些话正是曹**心里所想的,听了之后不仅对贾诩肃然起敬,刮目相看。

曹**现在的兵力布置如下,夏侯渊与钟繇督军万,驻守在长安一带,防备西凉兵团的入侵。曹仁督率朱灵、史涣,督军两万五,屯驻在洛阳一带,和袁绍军隔着黄河对峙。夏侯惇、曹纯、乐进统兵万在下邳附近继续袭扰吕布。

荀彧、曹洪率军一万扼守大本营许昌。剩下的六万人则由曹**统率,率领麾下大将徐晃、于禁、李典、李通等人在宛城用兵,希望一鼓作气拿下城池,拔掉这把插在心脏上的匕。全部人马十五六万人,这就是曹**现在的全部家当。

如果说曹**现在掌控的地盘像一颗圆形的心脏,那么宛城的位置就像插进了心脏的匕,且距离许昌只有里左右的距离,若是发动突袭,两天便可抵达许昌。这让曹**寝食难安,不拔掉这把插在心脏上的匕,想要向外扩张,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因此,这让曹**不得不把解决掉张绣当做要任务,并且在去年征伐了张绣两次。

初次大军至宛城,张绣不战而降。曹**轻松进入了宛城,得意忘形之下强纳张绣的婶,张济的遗孀邹氏。这惹恼了张绣,突然发动偷袭,一举成功,诛杀了曹**的侄曹安民,并且围杀了曹**的虎卫典韦,shè杀了把马匹让给曹**的儿曹昂。

这一次惨败让曹**刻骨铭心,回到许昌休整了几个月后,卷土重来,意yù一雪前耻、初次和张绣、刘表联军交锋,大获全胜,但听闻吕布意yù偷袭陈留,只能撤退。张绣率兵追击,遭到伏击,大败而归。贾诩献计,再次追击便可获胜,张绣从之,率兵再追。果然斩杀两千多曹兵,缴获粮草物资若干,这一仗曹**又没有占到便宜。

从今年四月开始,曹军开始在徐州用兵,应刘备之约讨伐吕布。不料吕布竟然困守下邳,不肯出城迎敌。这让曹**动了声东击西的念头,便留下夏侯惇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继续在徐州境内袭扰,自己率兵走小道急袭宛城,果然一举成功,直到大军接近宛城二十里的时候,城中的斥候才打探到消息。

无险可守,张绣只能率军出战,一战即溃,折损了大将胡车儿,只能退回城中死守,一面向刘表求救,曹**大军顺利围城。但是曹**也有顾虑,就是贾诩说的这一些,几乎字字句句敲中了他的心坎,让曹**怦然心动。

看到曹**心动,贾诩再次进言:“大丈夫争霸天下,有失有得,岂可为一两人而置大局于不顾?况且,张绣与曹公有如此血海深仇,曹公都能不计前嫌,敞开胸襟接纳,将来传言开来,曹公的盛德必为世人称赞,天下英雄必然如过江之鲫般来投,如此,霸业可期!”

听了贾诩的分析,曹**的心胸豁然开朗,大笑道:“和果然多谋之人,胜过高祖之时的房也,吾不喜得宛城,唯庆幸得和辅佐!”

于是,在贾诩的奔波之下,促成了张绣的投降,建安年八月,宛城终归曹**所有,成功的拔掉了这把插入心脏的匕。之后曹**留下李通、任峻驻守宛城,率领得胜之师,再次杀奔徐州,意图一鼓作气荡平东方,来年和袁绍一决雌雄。

“呼……曹**的动作这么快?”

消息传到了河内,袁买不由得一震,这段时间没仔细关注曹**的情况,用兵竟然如此神速,“这么说来,用不了多久吕布就要挂了?”

“我的张远啊,你怎么还不来投靠?难道我之前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吗?你就对吕布这么死心塌地?”

坐在案几前面,袁买急的抓耳挠腮。记得曹**水淹下邳的时间可能就在今年的九月份或者十月份左右,如果让历史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就会再现水淹下邳,白门楼吕布殒命的一幕。他吕布死了不打紧,但是我的大张辽被曹**收了,那可是让人心疼死了!

曾经,我离威震逍津的张远如此近,可是最终没能牵手成功……

若是这样的话,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抱憾终生的事情。所以袁买决定,无论想尽一切办法,都要争取把张辽弄到麾下。

两千年前的八月,气温已经很低了,秋风肃杀。天气yīn沉了几天之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一下就是几天,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秋雨连绵,徐州泗水必然暴涨,这无疑给曹**水淹下邳提供了有利的条件,看来历史仍旧会沿着轨迹向前发展。

袁买一连几天躲在书房中苦思良策,坐卧难安。终于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仰天大笑道:“便是如此了,若如此,便能将远收到麾下,就算不能,我也已经尽了全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打定主意,袁买召唤了周仓,披上蓑衣,带了随从冒雨出城一趟,行踪诡秘,无人知晓去了何处,到半夜之时方才冒雨归城。

次rì,雨逐渐停了下来,天气总算放晴,姓可以到田野里收庄稼了。河内城外的田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姓们热火朝天的收割田地里的庄稼。今年风调雨顺,除了杨丑杀张杨一事,再也没有别的大战乱,总算有个不错的丰收季了。

袁买在田丰、田畴等人的陪同下,策马出城巡视,看着漫山遍野黄澄澄的谷,藏不住脸上的笑意,今年的兵粮算是不用发愁了。凭借着河内肥沃的土地,养活万多军士绰绰有余,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到处借粮乞讨了。

“袁将军,田守,请为草民等做主啊!”

就在袁买一行巡查之时,忽然从南面来了十几个身穿白sè缟服的姓,来到马前跪倒在地,哭泣着大声喊冤。哭声响彻田野,惹得四野里的姓纷纷停下手头上的活,投来关注的目光。

“尔等有何冤屈,速速说来,我与田守必然为你等做主!”袁买勒马喝问,一副正义凛然的样。

一白发老翁哭诉道:“小人乃是成皋姓,我状告麴义,他纵兵劫掠,在我们村里抢了许多牲畜,并且……并且玷污了小女的清白,所以老朽才冒死前来郡城告状,请将军为草民做主呐!”

“大但麴义,前番在阳曲之时,眭固手下jiān污何李氏,我已经严诫军,不得sāo扰姓。这麴义身为主将,竟敢带头犯事,岂可轻饶?我当亲往成皋大营走一趟!”

怒不可遏的袁买周仓率领五亲卫兵,怒气冲冲的赶到了距离河内一里的成皋大营,把麴义招到面前,一通怒骂,不容分说的训斥道:“汝身为主将,不以身作则,竟然带头破坏军纪,实在可恶。来人,给我重责四十军棍!”

“什么?要打四十?”麴义气的吹胡瞪眼,恨得牙根痒痒,你小公报私仇还是杀鸡儆猴?

“二十军棍行不行?四十多了!”

袁买双眼一瞪:“大营之中岂是市场?岂容你讨价还价?四十军棍,一棍也不能少!”说罢招呼左右:“来人,给我打!”

早有左右向前,把麴义掀翻在地,抡起军棍打的“噼里啪啦”,只把麴将军揍得皮开肉绽。

“袁买小儿,竟敢打我,不就是睡了个女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我和你没完!”麴义一边受罚,一边大声的的嚷嚷,唯恐大营里的士卒听不到。

杖责完了麴义,袁买方才消了怒气,带了亲卫营返回河内。是夜更,接到快马来报,说麴义引兵去投奔曹**去了。

ps:第一更,3300字送上,有没有月票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诈降

麴义率兵渡过黄河,向黄河南岸的曹军请降,守将史涣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麴义为什么突然来降,也不敢自作主张。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将,这样的大事还没有资格做决断,便让麴义在城下暂时驻扎,派遣使者向驻守在陈留的曹仁快马禀报。

“麴义乃是袁绍麾下的大将,难道挨了一顿军棍,便要背主投降么?怪不得当初反了韩馥降了袁绍,看来此人和吕布一货色!只是,又该如何处置?”

接到了史涣的快马禀报,曹仁思前想后,也拿不定主意,又派遣使者八里快马加急送到彭城曹操的大本营,请他做决断。

“麴义忽然率兵来降,诸位有何高见?”

曹操捏着曹仁的书信,坐在大帐里思考了良久,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召集众幕僚商议对策。说完后扫视了左右一眼,他的眼神犀利而炯炯有神,一副睥睨下的气势,虽然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偏矮,但是仍然流露出一丝杀伐果断的王者之气。

在他的两旁站立着郭嘉、荀攸、程昱、戏志才等人,以及刚刚从宛城归附,便被当做心腹参谋的贾诩等人。此外还有徐晃、于禁、李典、夏侯尚等武将也来参加军议。

程昱今年已经接近六十,满头已经多半白发,听了曹操的话,先开口:“麴义跟随袁绍多年,忽然来降此中必有诈,以昱之见。不可收,应该将之逐出境外!”

于禁出列进言道:“仲德先生所言也未必准确,据探所报,今年春季,袁绍寿辰之时,麴义就因为忤逆袁绍,讥笑袁尚,差点惹来杀身之祸。此番又有斥候探到的消息,说是麴义因玷污民女,被袁绍四袁买杖责四十。很多军民都曾亲眼目睹。料来必有此事。麴义受此羞辱,因此愤而来降,也是顺理成章。是否有诈,不可妄下结论!”

徐晃亦颔道:“麴义此人善能用兵。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何等精锐。界桥一战。被麴义几乎全歼,从此土崩瓦解。攻打下邳,我军正需要此等能战之军。若是因为疑其有诈,便拒不纳降,不见得是上上之策,此事尚需再权衡……”

曹操眼睛微闭,手抚胡须静静的听着麾下的辩论,许久之后,忽然睁开双眸,扫了郭嘉一眼道:“奉孝以为如何?”

“咳咳……”,郭嘉开口正要说话,咽喉中却是一阵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几年他的病情时常发作,便寻良医,却不能彻底根除,这让曹操很是担忧,唯恐会失去这个头号智囊,却又无能无力。只能时常送点滋补身体的名贵药材于他,让他好生养护身体。

“恕嘉斗胆直言,此事我并未看穿!一时之间,分不清麴义来降是真是假,亦有可能是真,亦有可能是是假。若是假,这麴义诈降所为何来?谅他只有七千人马,进入了中原之地,又能有何作为?”

郭嘉的话说完之后,大帐中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这麴义如果是诈降而来的话,又有什么目的呢?深入腹地,凭他手中七千人马,能有多大作为?既不能攻掠城池,又不能劫掠粮草,他深入中原来做什么?

“以嘉愚见,应当暂时接纳麴义的投降,命其为侧翼,一同合围邺城。大军攻城,必然死伤无数,麴义来降,正可用前驱,为我所用,咳咳……”

郭嘉再次咳嗽着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管他真投降假投降,先把他的部队当做炮灰推上前线,让他城头上见个真章,就知道是真降还是假降了。

曹操眼睛忽然睁大,霸气四射,这是他做决断之前的反应:“好,那就如此吧,快马传书于孝,让麴义率部通过陈留,前来徐州助战,攻打邺城。若是立功,必有重赏!”

曹操的书快马加鞭送到陈留,曹仁又修书与史涣,方才放麴义一行进关,一来一去,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麴义率领着部下一穿梭在曹操境内,再也没有遇到阻拦,但行军速却甚是缓慢,每天只走五十里,走了半个月才到达徐州和陈留的交界之处。气的曹操那边来檄催促了五六次,麴义直管按照自己的速进军,回禀说道泥泞,行军艰难。

这日夜晚,麴义的人马进入了彭城境内,在旷野中扎下营寨。

心腹张武夜间来找他喝酒,酒过巡问道:“将军,咱们难道真的要投靠曹操,为他卖命攻打下邳么?”

麴义一边喝酒,一边抚摸着虬髯道:“呸,老才不会投降曹孟德,这次深入中原,是袁显雍这厮求着我来的,咱们是为了诈降而来!”

“诈降?”张武惊讶不已,不知道麴义和袁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麴义大口的喝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也不知道袁买这小中了什么邪,竟然为了招纳吕布手下的骑都尉张辽,让我带着人马前来诈降。他早就料到曹操会让我们作为前驱攻城,这样就可以接触到张远。果然不出他所料。曹操还真调我们攻城了!”

张武一脑袋雾水,大惑不解的问道:“攻城是要死人的,咱们是降兵,曹操让咱们去送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换了我也能料到!末将不明白的是,我们去攻城,就能把张辽招纳过来么?再说了,就算张辽加入了我们军中,我军又怎么从徐州安然撤退,徐州境内可是有七八万的曹军呢!他曹孟德能放咱们走?”

“袁买已经派出了张辽的兄弟入城去劝说张辽,如果张辽真有归降之意,我们就杀到邺城之下接应。如果张辽心如钢铁,非要陪着吕布下地狱,咱们就掉头北上奔青州而去。从下邳到青州琅琊国不过二里地,日夜疾行,两日左右便可进入琅琊,退到了青州,我们就安全了。”麴义大口的吃着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

“青州是袁谭的地盘,会放咱们进入?别弄得后面有曹操的追兵,前面的琅琊守军不让咱们进入,那样咱们不就有灭顶之灾了吗?”张武再也没有喝酒的心情,唉声叹气的叹息。

麴义笑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袁买他已经有了安排。琅琊国国相沮鹄乃是沮授之,曾经拜田丰为师,对田丰很是恭敬。袁买已经让田丰修书一封于他,告知沮鹄,等我们的队伍来到城下之时,放我们进城。况且,我河北军与曹军尚未爆发战争,曹操敢不敢挥军深入青州境内追袭我们,也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张武依然忧心忡忡,劝谏道:“将军你手中就剩下这七千人马了,别弄到最后全部被曹操围歼了,那样就没有一点家当了。依我之见,若将军不是真心归顺曹操,咱们还是趁着距离曹操大军尚远,泰山、东郡一带防守薄弱,悄悄的退回河内去吧?”

“哼,这叫什么话?有句话叫做开弓已无回头箭,难道你没听说过?”

麴义冷哼了一声,训斥了一句,又继续说下去:“这七千人马之中有新兵千,另外的四千人也是郝昭挑剩下的,没有多少战力,丢了也不可惜。我可是和袁买做了君协议,倘若我能把张辽给他带回河内,他必须另外拨给我七千人马;除此之外还要把我的‘先登营’还我,把王双手中的骑兵拨给我一半。否则,你以为本将军脑里进水了,会白挨一顿军棍,还得深入曹军境内冒险?”

张武总算明白了麴义的这次诈降原来是个交易,点头道:“若真是这样,能换回将军你的先登营,另外再换一支骑兵,实力倒是比这七千人马充实了许多!”

“那是,所以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情况不妙,我们便舍下队伍,带领轻骑簇拥了那张辽往琅琊赶,回头向袁买要他许诺的兵力就是了。”麴义喝完最后一口酒,同时也解开了张武心中的疑惑。

张武临走之时,麴义再叮嘱他严守秘密,以防走漏风声。次日,队伍依然保持每日四五十里的速进军,一边等待张匡的消息,再随时做出应对之策,也就是袁买派出的联络张辽之人。

这张匡就是张辽的族弟,被袁买从马邑拉拢了过来担任军候的那一位,为的就是收张辽的时候作为联络人。袁买这次向他许诺,倘若能成功的劝降张辽,便向他授予校尉之职。张匡听了后心动不已,带了几名族人,化妆成平民姓,已经提前赶往邺城,把麴义诈降来迎的事情提前通知张辽。

转眼间进入了九月,曹操大军逐渐在下邳城四周形成围拢之势,破城之日似乎已经不远了。

而麴义的队伍距离下邳也仅仅只剩下一多里地的距离。为了撤退的时候更快的退入北方的青州,麴义命令队伍从正北方向下邳靠拢,果然接到了曹操的军令,命他全速进军,两日之内赶到下邳城下,负责攻打北门,不得延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雨下邳

一连数天的秋雨连绵,泗水之中河水暴涨。

曹操采纳谋士贾诩的建议,引泗河之水猛灌下邳城,城内顿时汪洋一片,家家漫水,户户湿透。不少民房因为河水的侵泡坍塌了下去,无数老幼妇孺被土坯掩埋砸死。就连几处老旧的城墙都有坍塌的趋势,陈宫慌忙加派人手修葺城墙,一边鼓动着城中姓登上城墙共同守卫。

“曹贼与徐州有杀父之仇,前番破彭城屠尽姓,若是下邳城破,阖城男女老少无一幸免也!”

虽然城内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但在陈宫的鼓动之下,畏惧于曹操屠城的做法,数万精壮姓登上城头帮助守御,一时之间,曹军倒也攻不下城来。

曹操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遂传令全军做好攻城准备,将在一两日之内对下邳发起总攻。夏侯惇、乐进、曹纯攻东门,刘备率部攻南门,徐晃、于禁率部攻西门,麴义率部攻北门,全军随时待命,只等帅帐一声令下,四下一起擂响战鼓,争取一举破城。

夜幕阑珊,下邳城的街头人来人往,脚步匆匆。

冷雨秋风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淅淅沥沥的雨点拍打着灯笼,显得如此风雨飘摇。

骑都尉府邸之内,张辽正面临着两难的抉择。

他坐在书房中,双臂抱在胸前,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在他周围站着二十多个族人兄弟,这是他的心腹死士。可以陪着他同生共死!

由于吕布的优柔寡断,不肯采纳陈宫和众将的建议,不敢出城与曹军对峙,屡次延误良机,已经导致人心涣散。这些当初留下来陪张辽同生共死的兄弟对吕布也已经完全失望。纷纷建议张辽弃吕布而去,会合麴义,北上投奔袁买。

“兄长,我们走吧?不要管吕布这厮了,优柔寡断的无胆鼠辈,越来越没出息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陪着他死!”当先打破沉默的是张辽一奶同胞的兄弟张阔。

随着张阔挑开了话头。兄弟们开始七嘴八舌的吵嚷个不停:“是啊,远,吕布这有勇无谋的匹夫,屡次拒绝良言。不听陈公台的犄角之计。导致城池被围。被曹贼引河水灌入城中,庶民遭殃。只怕离城破之时已经不远,我们此时不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张匡也趁机再次鼓动:“弟兄们说的对了,比起吕布来,袁公简直是英明神武,能能武。他写的词赋就连河北陈琳这样的大才也是钦佩不已,我先前已经对弟兄们说过他写的《短歌行》,是不是采斐然呢?”

“是啊,是啊,的确是才华横溢!”

“想不到四世公家的老袁家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公,真是让人钦佩啊!”

这些人的问大多一般,只有几个读过私塾和县书堂的,但即便是目不识丁的大老粗听着别人读起袁买所做的这《短歌行》,也是觉着气势不凡,对作者钦佩不已。

其实张匡对词赋并没有多大兴趣,更谈不上崇拜。只是为了把弟兄们拉拢过去,在来之前的上特意想好的招数,一上不停的背诵,这才烂熟于胸,在城中和弟兄们相处了没几天,便把袁买的这词挨着说了一遍,争取先培养他们对袁买的认同感。

张辽也曾听张匡背诵过这《短歌行》,对于这词赋表达的意境和豪迈之情也是佩服不已,虽然和这位袁买公素未谋面,心中却有了一丝心向往之的意味。

张匡又继续说道:“袁公不仅能,而且还能上马杀敌,上党一战,匈奴单于于夫罗就是被他射杀的。虽然比不上吕温候的无敌于天下,但他爱民如,对待将士们就像兄弟一样爱慕,你们看我才去了几天啊?便被授予了军候之职,凭弟兄们的本领过去,以后肯定都在我之上。”

听说张匡已经被授予了军候的职位,掌管着四人的队伍,这些兄弟们顿时羡慕不已,一个个啧啧惊叹,心中对袁买的认同感越发的深了,恨不得现在就插翅飞到河内,听从袁公差遣!

如果城破,他们只有两条,一是战死,二是投降。但既然都是投降,降曹还不如去投靠袁家有前途。降曹相当于俘虏,是在无可走的情况下才举手投降的,但降袁就不一样了,那是“良禽择木而栖”,是“良才择主而侍”,所享受到的待遇肯定不一样。

对于袁买的垂青,张辽发自心底的感激和惭愧。人家以名门贵胄之后,不惜纡尊降贵,前后两次到自己的故里拜访,又让自己的兄长千里迢迢来到下邳示好。甚至将七千人的队伍置于险地来到下邳营救自己,这样的抬爱,古往今来,谁曾有过?

“我张远乃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敢受袁公如此器重?此生便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也!”望着窗外的霏霏细雨,张辽在心底感慨了一声。只是,就这样舍了温候而去么?

“温候已处险地,就此舍了,我心实在不忍!如之奈何?上苍请给我指点一条明啊!”张辽的一颗内心在激烈的做着争斗,满脸的犹豫彷徨。

看着兄长不语,张阔接过了张匡的话题,愤愤的说道:“兄长,这吕布不仅越来越胆小,而且越来越刻薄寡恩,听信妇人之言。前天,侯成将军的马匹被盗了五十匹,贼人欲献于刘备。幸好在出门前被察觉,追了回来。同僚们纷纷到候将军营中祝贺,他拿出些酒水来待客也是人之常情。唯恐温候责罚,派人先送入府中。谁知温候勃然大怒,要杀侯成将军。幸亏魏续、宋宪等几位求情,才免了死罪,但却重重的打了五十军棍,直打的候将军皮开肉绽,如此对待将士们,怎能服众?”

前天侯成的马匹失而复得,张阔就是前往祝贺的将校中的一人,也差点挨了军棍。这让他恼怒不已,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离开,留下来陪着兄长和你吕奉先同舟共济,你却这般对待我等,实在让人心寒哪!

自此之后,张阔便下定决心,劝张辽弃吕布而去,出城会合麴义,北上投靠袁买。

“既然军令在先,不准将士们酗酒。侯成违背,自然就该处以军法,何错之有?”张辽瞥了兄弟一眼,替吕布说了一句好话。

对于吕布杖责侯成这件事,张辽认为并没有错。只是吕布不允许麾下的将校喝酒,自己却每日与夫人严氏以及妾氏任昭在府邸中饮酒解闷,这又该如何定论?难道真的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姓点灯么?

“兄长,我今日在城墙上看到曹军已经合围下邳,此城估计守不住两日了,为了弟兄们,咱们走吧,去河内投靠袁公。我们兄弟死不足惜,人家可是拿了七千士卒的性命来换你啊!”张阔见兄长还在替吕布说好话,再也忍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哀求道。

“远,我们去河内投靠袁公吧?”二十多个族人兄弟一起陪着张阔跪倒在地,向张辽发出了哀求。

张辽忍不住叹息一声,是该做个抉择的时候了,自己对吕布已经仁至义尽,是该报答袁公知遇之恩的时候了!

霍然起身,手按腰间的长剑道:“兄弟们全都起来,我再去一次温候府邸,劝他今夜偷袭曹营。我军已经在城内困守数月,未曾一战,料来曹军已经麻痹,出城偷袭,必然有所斩获。如此,可稍挫曹军士气,振奋城内军民之心,或许下邳还能再坚守一段时间……”

顿了一顿,喟然长叹道:“若是温候不听,我们今夜便从北门出去,会合麴义将军,北上河内投奔袁公去!”说完,也不等弟兄们说什么,大踏步的出了书房,跨上战马,直奔吕布的府邸而去。

屋内的弟兄们一阵叹息,纷纷道:“远实在忠厚了,忠厚的有点固执,我们对吕布已经仁至义尽,何必再多此一举?”

张阔挥手示意众人不要再多说废话,下令道:“吕布无谋之辈,绝对不敢出城迎敌,他生怕丢了城池,被人抢走了他的婆娘,恨不得搂着女人死在床上。兄长此去,必然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大伙儿收拾好行李,今夜就准备出城。等兄长回来,咱们即刻动身!”

所有人答应一声,纷纷去收拾行囊,准备马匹去了。今晚过后,就要和这下邳城说再见了!

“驾!”

张辽孤身一骑,冒雨直奔吕布的府邸。在温候府门前遇见了从东面而来的十几骑,仔细凝视,为之人正是高顺。

“咦,来得是远么?”高顺也认出了对面来的人是张辽,翻身下马问道。

张辽也翻身下马,道了一声:“正是张辽,高元逊来温侯府邸做什么?”

“据我观察,曹军已有麻痹之意,戒备疏忽。若是今夜出城偷袭,或许可以一战奏功,就算不能退敌,也能挫败曹军锐气,故此来劝温候,不知远所为何来?”高顺也翻身下马,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

张辽大喜:“我与元逊之意相同,也是为了此事而来,我们便一起去见温候,劝他出兵夜袭吧!”

“如此甚好!”高顺也欣喜不已,有个并肩作战的知己,就有看到胜利的希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困兽

温候府的大堂内,烛火辉煌。虽然外面风雨飘摇,但装潢精致的大堂中却春意融融。

一个美艳的绝色女,身穿一身大红色的长裙正在大堂中央翩翩起舞,端的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只见她美眸流兮,巧笑嫣然,柳肢轻摇,姿态万千;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摄人魂魄,让人为之心神摇曳。便是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足以形容其美艳的万分之一……

这女不是别人,正是被后世称之为貂蝉的绝色女。她祖籍本是河东,姓任名昭,小红昌,因为家贫,被卖到司徒王允府中做歌妓,那时候她年方十岁。王允见她长得美艳不可方物,且能歌善舞,琴瑟琵琶样样精通,便收她为义女,加以栽培。

中平六年,西凉大军阀董卓应大将军何进邀请,进京诛杀宦官。尚未抵达洛阳,何进便被宦官谋杀,董卓随后进京,用一系列铁腕手段逐步把持朝政。先废少帝刘辨在前,后派人鸠杀少帝和何后在后。并且欺凌庙宇,滥杀众卿,纵兵劫掠,奸淫妇女,弄得司州大地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为讨伐大逆不道的董卓,关东十八诸侯推举袁绍为盟主,欲一举铲除这个祸国殃民的逆贼。谁料但各诸侯各自为政,人心不齐,不能形成合力,讨伐董卓之举无果而终。

看到心系汉室的义父满面愁容,任昭毛遂自荐。化名貂蝉,进入师府离间恶贼董卓和他的虎狼义吕布。这一年貂蝉十七岁,吕布十二岁。

对于国色天香的貂蝉,吕布一见钟情,对于横刀夺爱的董卓渐生恨意。最终在貂蝉的离间之下,与司徒王允、尚书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等人联手诛杀了大逆不道的奸贼董卓,天下万民为之沸腾,奔走相庆,四海一片欢呼。

日久生情,貂蝉与吕布之间假戏真做。对于高大英俊骁。勇善战的吕布渐生爱慕之意。便做了吕布的妾氏,跟随着他转战天下,从长安到濮阳,从濮阳到下邳。一直不离不弃。夫妻之间的感情日渐笃厚。

这一年。貂蝉二十四岁,正是风华绝代的好时候。唯一让吕布感到遗憾的是,不知何故。这么多年来,夫妻二人却未能诞下一半女,这件事一直让他二人抱憾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近几日,曹军攻打城池甚急,吕布心中烦忧,便每日在家里与正妻严氏,以及貂蝉饮酒解闷,并由貂蝉歌舞助兴。

“好舞姿,跳的漂亮。这么多年来,夫人的年龄虽然日渐增长,但舞姿却未退步,让夫君看了之后,满腹忧愁顿时一扫而空啊!”

貂蝉一曲舞罢,吕布击掌叫好,大声的招呼貂蝉到身边来吃酒,“夫人到我身边来,让夫君赏你一壶美酒喝!”

“是啊,昭妹妹的舞姿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更胜从前了呢,快快坐下吃酒,不要累坏了身!”

正妻严氏虽然对于吕布对貂蝉的厚爱有些嫉妒,但也知道凭自己的姿色根本不足以与任氏争宠,能哄的吕布开心,保住自己正室的名分就算是万幸了。因此对于貂蝉不但没有盛气凌人的主妇气势,反而时常低眉下眼的讨好这位偏房。

唯一让严氏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给吕布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已经十六岁。而任氏和吕布之间,看样不会再有开花结果的这一天了,或许上天注定,吕布这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吧!

“快给任夫人斟酒!”严氏扭头吩咐身后的侍女给貂蝉倒酒,一副亲如姐妹的模样。

“多谢姐姐关心。”貂蝉嫣然一笑,向着严氏聘婷一礼。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弯腰禀报:“启禀温候,高顺、张辽二位将军求见!”

吕布眉毛一挑,冷峻的双眸收缩,沉声问道:“天色这么晚了,他们不好好守城。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小人不敢多问!”

“不见,明天再说!”

吕布不耐烦的挥挥手,最近这几个夜晚一直睡不好。方才看了貂蝉的歌舞,心情大好,本想今晚睡个好觉,这俩家伙又来叨扰自己,听了他们的禀报,今夜十有**又要失眠了。

“温候,高、张二位将军对你忠心耿耿,你就见见他们吧?”貂蝉一脸担忧的规劝,“前番陈公台因为你不肯出兵之事,已经气得一个月没进温候府了。你这次再拒绝见二位将军,恐怕会让他们心生寒意哪?”

吕布皱了皱眉头,鹰钩鼻耸了耸,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还能反了他们不成?我有赤兔马,我有方天画戟,就算与全天下人为敌,又有何惧?”

“拜见温候!”

侍卫兵还没有出去通报,张辽与高顺已经闯了进来,来到大堂,一起向吕布抱腕施礼。

“呵呵……二位将军来了,快快坐下吃酒!”严氏见状,满面笑容的起身招呼。

吕布面色一沉,叱喝道:“你二人好大的胆,未得命令,竟敢擅自闯入,是不是也想郝萌与侯成不是?”

“军情紧迫,不得已而为之,尚讫温候见谅!”高顺再次作揖道歉。张辽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吕布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冷哼道:“有何事须得深夜闯我的府邸?难道就不能等到明日再议?”

高顺毫无惧意,站立在大堂中道:“军情紧急,一刻也容不得耽误。曹军围困甚急,我军若再无对策,两日只怕城池不保。唯今之计,以顺之见应当今夜开城门偷袭,或许可以出其不意大获全胜,如此,必然可以稍挫曹军锐气,鼓舞下邳城中军心,再坚守一段日!”

“啪”的一声,酒杯粉碎,是被吕布扔出去的。

“一派胡言,扰乱军心。有我吕奉先在此,便是十万曹军至此,也休想攻破城门!我等据城死守,曹军粮尽之时,必然退兵。你二人劝我深夜偷袭,他曹操善于用兵,岂能不防备我军劫营?万一中了埋伏,进退不得,想要再死守城池,悔之晚矣!”吕布气冲冲的拍着桌案,大声的训斥。

“温候,末将与元逊将军的看法一致。用兵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他曹孟德不可能每天都提防,天长日久,曹军必然放松了警惕。今夜偷袭,或许能大获全胜,这是我们唯一扭转战局的机会,请温候思,我愿与高将军一同出城劫营!”张辽站在高顺一侧,向吕布抱腕施礼,据理力争。

吕布已经不耐烦了,接过貂蝉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大声怒喝道:“城中只有一万几千人马,交给你们万一中了曹军的埋伏,折损大半,我拿什么守城?不必再言,所有人不得出战,直管坚守城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过些许时日,曹军粮尽,必然退却。如此,方能保住下邳!”

此刻他的双眼发红,仿佛被困了久的猛兽一般,随时准备择人而噬,曾经天下无敌的吕奉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被他曹阿瞒欺负的困守孤城?英雄末,果真如西楚霸王项羽所说的那样,“时不利兮骓不逝,貂蝉貂蝉乃若何?”

“温候……”高顺单膝跪倒,准备死谏。

“退下!”

吕布勃然暴怒,“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堪堪比八尺身高的高顺高出一头,威猛不可侵犯。一脚踢出,把面前的桌案踹倒在地,盘碗碟摔了一地,“噼里啪啦”作响,满地狼藉不堪、

“高顺,若不是看你与张辽跟随我多年,今夜必然要重责你二人各八十军棍!我已经无数个夜晚睡不着了,你们就不要再来叨扰我,行不行?让本温候今夜睡个好觉,明早登上城头,亲自狠狠地杀敌,行不行?”吕布大步走到高顺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来回的摇晃,歇斯底里咆哮道。

看着吕布失魂落魄的模样,张辽心中叹息一声,对于吕布最后的期望灰飞烟灭。躬身道:“既然如此,末将等告退!”

吕布猛地一下把高顺推的踉跄倒退好几步,扭转过身,不肯再多看二人一眼,一挥手:“快滚!”

“是……末将滚,滚,滚……”

高顺的心这一刻几乎在滴血,想不到自己一片赤心,跟随他吕布十几年如一日,到头来竟然换来一个“滚”字,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出门的时候,高顺都不知道怎么出来的,隐约觉得像是被张辽搀扶着出门的,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任凭雨水淋湿了全身,整个人几乎已经麻木了。

“元逊,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看到高顺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张辽这才叹息一声,问道。心里忽然蹦出了一个主意,既然袁公爱才,我何不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高顺苦笑一声,扬起面庞,任凭冰冷的雨水淋在脸上,意兴阑珊的道:“败局已定,回天乏术,我还能怎么做?陪着温候一起等死吧!”

张辽微微一笑,伸手拍了下高顺的肩膀:“辽有一计,请元逊兄随我到府邸中一叙!”

“此话当真?”听了张辽的话,高顺的双眸之中放出了兴奋的光芒,仿佛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虎女

“二位将军,请留步!”

张辽和高顺翻身上马,正要准备前往张辽的府邸议事,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扭头看去,只见一片白色的骏马,驮着一个俏生生的姑娘,一身银色戎装,手提梅花枪,端的是英姿飒爽,正在招呼二人留步。

张辽的心不由得一“咯噔”,心中暗自思忖:“她跟出来做什么?被她一掺和,恐怕邀高顺同投河内的事情多半要告吹,先想个办法把她支走方为上策”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唯一的独女吕玲绮,年方十六,长得身材高挑,貌可羞花。有道是“虎父无犬女”,吕玲绮很好的继承了父亲身上的优良基因,身材高挑,虽然年方十六,已经七尺有余,在身高上不输男。

而且她自幼好动,喜爱刀枪棍棒,一把梅花枪使得出神入化,让很多将校都自叹不如。这让吕布长长在心底感慨,可惜吾女不是男儿身,否则必然如我一般无敌于天下!

“原来是吕娘,天色已晚,不在府中休息,出来做什么?”张辽勒马喝问。

“远兄,你和高将军刚才与父亲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觉得你们说得对,可惜父亲现在失去了锐气,总是患得患失。要不然我陪着你们一块去劫曹营吧,咱们悄悄出城,打了胜仗,回来父亲他就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啊,二位将军?”吕玲绮策马走到二人面前,笑盈盈的问道。

张辽心里叹息一声。心道吕布啊吕布,亏你还是一世枭雄,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还如你的女儿有胆量。只是吕玲绮这提议虽然勇气可嘉,但却也有点无知者无畏的可悲。深入曹军阵中劫营,这岂是闹着玩的?

狭相逢勇者胜,要想劫营成功,必须要有吕布这样的“万夫难当”的猛将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才能所向披靡,提高劫营成功率。要是吕布不出战。张辽自问自己和高顺都没有这样的武力。这就让劫营的效果减弱了一大半,能否成功实在难料!而且,现在张辽已经对吕布心灰意冷,去意已巨额。自然不会再答应吕玲绮的请求了。

“胡闹。军令如山。温候已经下令,想要出城岂是儿戏!”张辽瞪了吕玲绮一眼,训斥道。

吕玲绮的功夫大多是从父亲吕布那里来的。但没事的时候也会缠着张辽传授她个一招半式。对于相貌阳刚,充满了男人味道的张辽,情窦初开的吕玲绮颇有好感,总在相处之时不自觉的流露出来,和张辽相处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开心快乐。

只是张辽已有妻室,并且和妻杨氏感情甚笃。而且自己的年龄也比十六岁的吕玲绮年长了十岁,更何况自己乃是吕布麾下的武将,即便是彼此情投意合,吕布又怎会允许她的独女做部将的妾氏?因此便对吕玲绮的情窦初开假装不曾察觉,一直对她冰冰冷,若即若离。

听了张辽的训斥,吕玲绮有些委屈,争辩道:“我哪里是胡闹了?我也是为了下邳的姓考虑好不好。曹贼凶残,万一让他攻破了城池,姓们就要遭殃了。我觉得你们说得对,只有出城拼死一击,才有逆转的希望,所以我支持你们!”

高顺叹息一声:“军令如山,你支持我们又有什么用?温候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听任夫人一个人的,抱定了死守的决心。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贱妇就会迷惑我爹,遗祸姓,恨不得一枪戳死她!”

吕玲绮恨恨的将手中的梅花枪戳在马蹄脚下的青石上,火花四溅,竟然插进了青石中足有一寸有余,伫立在地上,枪杆乱颤,这一戳力量着实不小!

“红颜祸水,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是狐狸精,这话果然不假!”吕玲绮咬牙切齿的恨恨骂道。却忘了一个事实,其实她自己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话也不能这样说,任夫人当初可是为了杀董……董卓也出了不少力!”

张辽叹息一声,为貂蝉说了一句好话,“况且,她也是为了温候考虑,也许任夫人觉得曹军势大,出城迎敌没有据城死守的把握大。只是没想到曹贼奸诈,竟然想到了引水灌城这么狠毒的一招。”

“远兄,你竟然帮着这贱妇说话?”听到张辽为貂蝉说话,吕玲绮心里更是不爽,撅着嘴抗议道。

张辽心烦意乱的向吕玲绮挥挥手道:“军令如山,温候已经下令。小娘快快回府邸去吧,我和元逊兄还有要事商议……”

说罢,当先策马驰去,高顺带了十几骑紧随其后,一行人向着位于下邳城西的张辽府邸逶迤而去。

走出了十丈,想着这个女孩儿今后的命运不知道将会如何风雨飘摇?或者战死在城头,或者被曹军俘获,张辽无法想象,也不忍心想象……

忍不住扭头朝雨中的吕玲绮喊了一声:“小娘,保重!”,这才狠狠心拨转马头向西而去。

高顺虽然觉着张辽这句话有些突兀,也只是以为他担心城破之后吕玲绮的安危,所以才这样叮嘱她。毕竟他二人的关系亦师亦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担忧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便没有多想,策马紧随其后,去张辽府中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吕玲绮在温候府前勒马,目送张辽和高顺一行逐渐去的远了,雨水被风吹拂落在她的脸上,有些冰冷。

而她却一副不服气的样,拔起了插在地上的梅花枪,嘀咕一声:“既然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已经把父亲的将符偷了出来,自个调兵去!能调动多少算多少,好歹也要你们这些男人知道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

“驾!”说完,提枪带马,冒着秋雨向城东门方向而去。

下邳城的守备是这样安排的,张辽守西门,高顺守北门,陈宫守南门,侯成、魏续、宋宪等人守东门,吕布自己督率中军,接应四门。

不消片刻,张辽与高顺等人一块来到府邸,翻身下马。进了张家之后,张辽的族人兄弟纷纷围上,乱糟糟的问道:“远,温候是不是不答应?”

张辽还没答话,高顺已经看见了张阔等人背上的包裹,失声经问:“尔等收拾了行囊,欲做逃兵吗?”

张辽伸手抚摸了下下颌,沉重的道:“元逊兄,吕布所为你也看到了,困守孤城,束手无策,拒不采纳良言,下邳城已是朝不保夕,大厦将倾,神仙也难有回天之力。再继续困守下去,唯有死一条。冀州牧袁本初坐拥冀、青、并州,兵精粮足,带甲十万,将列千员,大有鲸吞天下之势……”

“州牧膝下的四公袁买现在虎踞河内,爱民如,治兵有方,求贤若渴。番五次派人到下邳来招揽张某,更是不惜让麴义诈降曹操,冒险前来徐州城下营救我等。这份知遇之恩,难以为报,故此,辽决定前往河内投靠。我与元逊兄并肩多年,情如手足。而且兄台能力胜我十倍,实在不忍心看元逊兄就此壮烈。所以斗胆邀请兄台随我去河内投靠袁公!”

“哈哈……哈哈……”

高顺听了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没想到最后关头,张辽也产生了去意,谁能像自己这般忠心耿耿的护卫着吕布?

“张辽啊张辽,枉你我兄弟一场,我实在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视生死如归的豪杰,想不到事到临头,竟然也是贪生怕死,贪图荣华富贵,何必说的冠冕堂皇?我真为玲绮小娘不值呐,枉费她对你一片深情!”

“元逊兄,非我张辽无义,我们对吕布一片忠心。他又如何对我们?”

张辽大声反问,“陈公台泣血力谏,在曹军兵临城下之时提议应该出城成犄角之势,方可与曹军抗衡。吕布置若罔闻,只听妇人之言,气的陈公台一月没有再进温候府,终于被曹军引水灌城,下邳危在旦夕。今夜你我一片赤心,到头来却换来一个‘滚’字……”

听了张辽的话,高顺的随从顿时炸了营,纷纷怒骂:“这姓家奴也欺人了吧?已经大势已去,还这般侮辱人?既然让我们滚了,还留下来做什么?”

“是啊,高将军,既然吕布让咱们滚了,还留下来做什么?跟着张将军一块走吧!”

“走!跟着张将军走,不管吕布他娘的了,都让我们滚了,难道还给他卖命吗?”

高顺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听着兄弟们炸了锅一般的声音,一颗心仿佛在滴血,仰天叹息一声,两行泪珠竟然顺着脸颊滑落,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温候待我恩重如山,莫说让我滚,便是让我去死,高顺又怎会说半个‘不’字?”

高顺抬手擦了下脸颊,也不知是雨水抑或是泪水,扫视了院里所有的人一眼,沉声道:“尔等随我十几年,出生入死,高顺感激你们。大难临头,我不能再强求你们留下来陪我,哪个要走,就跟着远去吧,我不怪你们!”

说完对着张辽拱手作别:“山高水长,就此别过。愚兄祝你将来能大展宏图,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就此别过,我高顺誓死与温候共存亡!”

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张将军,张将军……禀报张将军,大事不好了,曹军杀进来了!”

“什么,为何来的这么快?”张辽和高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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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曹军破城,张辽和高顺俱是大惊失色,惊问曹军破城为何如此迅速?

“听说是侯成、魏续偷开了城门,放曹兵进了城,现在从东门涌入的曹军少说也有五六千人,正在杀向其余的门,准备从里面打开城门,放其他曹兵入城!”回报的士兵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心急火燎的报告。

“可恨侯成!我誓要杀了这个叛贼!”

高顺大怒,手按腰间的剑柄,准备出门组织军队前去迎敌。张辽一心要走,他也不想阻拦了。最起码张辽打算去降袁,而不是直接投靠敌人。

张辽身形忽然暴起,从背后一下勒住了高顺的双臂,紧紧的把他抱住,大声的招呼左右:“快点拿绳来,把高将军捆起来!”

高顺狠狠的挣扎了几下,被张辽从背后牢牢抱住,挣脱不得。又惊又怒,喝问:“张辽,难道你也反了吗?”

张辽也不回答的高顺的话,扫了一下惊疑不定的高顺手下,问道:“高将军待你们平时不薄,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高将军战死在下邳吧?既然高将军不愿意走,我们就把他强行捆走。你们谁与将军的家眷熟悉,快去高府。接了夫人和孩,一同出城。”

早有张辽的兄弟拿着绳,把高顺整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高顺还想大呼,被张辽亲自找了一块布巾,把他的嘴巴裹住,高顺这才老实了,喊也喊不出来,动也无法动了。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高顺的心腹随从这才明白了张辽是为了救高顺。马上有一人站出来道:“小人与夫人熟悉,我马上带几个兄弟去高府接应夫人和小将军出门!”

“张阔,带十几个兄弟陪着一块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嫂和两个孩安全的带到北门与我们会合!”张辽扭头朝着兄弟张阔喊了一声。

“兄长放心。我就算战死。也要把嫂送到北门去。”

张阔答应一声,招呼了十几个兄弟,俱都手持兵刃。翻身上马,跟着高顺的这个心腹直奔高宅而去。

张辽扫了一眼高顺的随从,其中一人是他的堂弟高贺,便吩咐道:“你可前头先往北门,问一下你兄长手下的兵卒,若是有人愿意跟着我们去降袁公,便一同前往,若是不愿意,也不勉强。”

高贺抱腕道:“末将谨遵张将军吩咐,我也正是此意。留下兄弟们在城中等死,末将于心不忍,若是能带着他们一块去投河北最好不过了。”

高贺说完翻身上马,带着六七人前面先赶往北门而去。高顺麾下的两千多人平日里负责守卫北门,就在城门附近驻扎,若是肯跟着出城投袁,倒是方便与城外的麴义会合。

张辽又扫了一眼张匡,以及剩余的高顺几个随从,吩咐道:“你们先带着高将军奔北门等我,我去一下西门军营,问问我麾下的兄弟们,若有愿意跟着离开的,便一块奔河内去。”

“诺!”

张匡答应一声,和兄弟们七手八脚的把高顺弄到马上,由一个高顺的随从在马上揽着他,两人共乘高顺的坐骑。

张辽也不收拾行囊了,反正妻儿早已离开,其余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提了自己的云月刀,翻身骑上战马,带着众人迅速出了府邸。刚刚来到街上,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张将军”。

张辽凝眉望去,只见飘摇的风雨中,一个身材婀娜的夫人正牵着一个孩,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裹,正是自己的邻居秦宜禄的妻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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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杜氏也是个苦命人儿,正应了红颜薄命这句话。她今年二十七岁,生的貌可羞花,有倾国倾城之色,与貂蝉并称为“下邳双绝”,由此可见其姿色非凡。

杜氏的丈夫秦宜禄本名叫做秦谊,生的仪表不凡,宜禄只是他的官职,在吕布手下负责管理士兵的服装器具,因为官职和名字相近便被称为秦宜禄。

秦宜禄祖籍并州九原,和吕布是同乡,这也是吕布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差事的原因。而杜氏的娘家是原郡榆次县,小名月娘。是吕布还在丁原手下效力的时候,与秦宜禄定的婚事,婚后生下一秦朗,今年已经九岁。吕布从并州到洛阳,再到长安再到濮阳,最后直到下邳,秦谊一直带着家眷追随左右。

自从吕布在下邳扎根之后,张辽的府邸正好与秦谊的府邸挨着,张辽的妻杨氏和杜氏年龄相仿,经常相互串门,一来二去,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们,因此杜氏和张辽也很熟悉。

至于要说起杜氏的丈夫秦宜禄现在去了哪里,这里还有曲折的故事。吕布被曹操攻打甚急,便派遣秦谊前往寿春向袁术求救。袁术自己已经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哪里肯派出救兵去援救吕布,招惹曹操这头猛兽,自然是拒不发兵。

但这袁术却看上了眉清目秀的秦谊,强行把秦谊留在寿春做官,并且找了一个本地的汉室宗亲,把她年方十六岁的女儿许配给秦谊做妻。

后世有句至理哲言“再美貌的女人,她的背后也有一个x到要吐的男人”,也不知是喜新厌旧的缘故,还是知道吕布必败,秦谊竟然鬼迷心窍,真的就留在了寿春不走了。撇下孤儿寡母在下邳无人问津,幸亏有隔壁张辽庇护,才没有受人欺辱。

今夜听到外面人喊马嘶,杜氏便仔细聆听张辽府中的对话,这才知道张辽要北上河内投袁,这才牵了孩,出来央求带着一块逃跑。想来自己和张辽妻交好,情如姊妹,张辽必然会善待自己。而听说那曹军杀人如麻,数次屠戮徐州,已经死在了曹军刀下十几万人,倘若不走,城破之时,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劫难等着自己?

张辽眉头微皱,冲着张匡喊了一声:“张匡,带着杜夫人及阿苏去北门,一块投河内!”

“好嘞,交给小弟了!”

这样的美差,张匡求之不得,答应一声,策马来到杜氏面前,伸手牵了她,拉到马上。然后命令另外一个兄弟载着秦朗。

“去吧,我随后就到!”

张辽挥手示意张匡等人先行,自己打马直奔西门军营。那里驻扎着属于他管辖的两千多人,平素负责守备西门。距离自己的府邸不过里,不消片刻就赶到了营里。

此刻,外面的曹军已经发动了攻势。不过,强攻城门损失肯定巨大,因此城下的曹军只是佯攻,等着从北门进入的同伴从里面打开城门接应,因此双方只是在城头互射,战斗并不激烈。

张辽来到城下勒马,看到还两千多人的士兵大多数都还在城头死守,却不知道曹军已经从东门突入。不由得叹息一声,还有一丝惭愧。

“兄弟们,曹军已经由东门攻入了,下邳已是不保。吕布不听忠言,咎由自取,某决定前往河北投靠袁公,愿意走的随我去,不要白白牺牲了!”

张辽在马上大喝了一声,然后向一些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校尉、军候招手,然后扭转马头,直奔北门。

听明白了张辽的话,这些士卒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反映了过来。城门都被攻破了,城外有七八万曹军,城里只有一万千多人,而且主将要弃城而去了,这仗还打个屁啊!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从并州、凉州、司州跟来的士兵,只有少数徐州本地人,当下一窝蜂的下了城头,跟在张辽身后,直奔北门而去。能投靠权倾天下的袁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比死在曹军刀下强,曹兵可是连姓都杀啊,更不用提他们这些俘虏了。只有十个本地人,悄悄丢了兵器,脱掉甲胄,潜回家中藏了起来。一时之间,城头上竟然再无一人。

负责攻打东门的主将是于禁,副将是徐晃。此刻二人正在城下不远处督战,忽然士兵来报:“启禀将军,城头上的守军忽然一下全部退走了,再也没有一个守军?”

“哦……”于禁手抚胡须,沉吟片刻,朗声道:“一定是元让的部下从东门杀了过来,城头上的士兵下去巷战了……”

然后大声下令:“弟兄们,夏侯将军的麾下已经杀进城里,不能让他们把大功都抢走了。既然城头上没了守军,全军攻城,架云梯,攻城木桩,全部给我上,一盏茶的时间给我破门!”

“杀!”徐晃手中大斧一招,一马当先,当先杀奔城下。

随着主将的一声令下,西门的一万五千人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下邳城。越过护城河,架起云梯,爬上了城头,斩关落锁,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上万曹军随即蜂拥入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斩将

秋雨绵绵,细如发丝,绝大多数没有蓑衣的士兵浑身已经被淋透,阵阵秋风吹来,冷不丁的就会打个寒颤。

下邳城杀声震天,上万曹军蜂拥而入,火把照亮了潮湿的天空,整个城池被映照的红彤彤一片。

夏侯惇所部得到里面的魏续、侯成打开城门接应,挥军杀入城中。除了双方约定的左臂上缠着白布的即为降军之外,其余的不问青红皂白,逢人便杀。

拿下了东门之后,夏侯惇自己统率主力前往攻打吕布府邸,命曹纯据守城门,以防不测。命令乐进率一部分人马向前,分别从里面打开其余的西、南、北扇门,放本方人马进来,一起合围吕布这头猛虎。

张辽手提云月刀,胯下黑鬃马,也顾不得等身后的士兵,纵马向北门疾驰。身后两千多部曲紧紧跟随,唯恐被主将舍下,街头巷尾脚步声大作,人喊马嘶之声大作,乱糟糟的一片。姓们纷纷在家中蜷缩,寻找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避免杀身之祸。

张辽引军由西向东,奔驰在一条东西相向的胡同,中间的十字交叉口便是通往北门的大道,向左拐个弯,再走里多,就可以到达北门。

那里有高顺的两千多人马驻守,只是张辽不知道此刻张阔带了高顺的家人抵达了没有?

若是救下了高顺却丢了他的家人,只怕也没法交代;这让张辽忧心忡忡,所以才尽快的赶往北门。若是张阔遭到曹军的围攻,便率部前去支援,一定要把高顺的家眷抢出来!

“驾!”

“杀!”

“杀啊!”

张辽快要赶到十字口的时候,胡同里迎面杀来一彪人马,打着曹军旗号,大约四五人的模样。士兵俱都手持明晃晃的火把,照耀的胡同里亮如白昼,当先二十多骑将校,纵马引,俱都是乐进麾下的虎狼之士。奉命前来打开北门。放外面的队伍入城

“贼人。放开我,放开我,有种的和姑奶奶一决雌雄,仗着人多欺负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

当先的一匹黄鬃马上。一个曹将马鞍上揽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捆着的女人。虽然手脚不能动弹。但嘴里仍然怒骂不止。一副恨不能生啖汝肉的样。

“呃……听声音莫不是玲绮小娘?”

对于吕玲绮的声音,张辽不用仔细听就能分辨出来,一般的女人。能有几个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让她归府么,为何这么快就被擒获了?”

张辽没有听错,马上被俘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

和张辽、高顺分别之后,吕玲绮心中不服,决定自己带兵悄悄出城劫营,让这些男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便打马直奔东门而去。

为何吕玲绮去的是东门,而不是其他个门?因为西门的兵属于张辽统率,北门属于高顺统率,出城劫营之事二人已经知道,自然不会再拨给他人马。南门由军师陈宫统率,吕玲绮从心里有点惧怕他,也不敢拿着将符去忽悠陈宫,所以只能去东门从魏续、宋宪手里讨点兵马,悄悄出城干点惊天动地的事情。

谁知道还没到门前,就迎面杀来大波的曹军,吕玲绮顿时眩晕不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旗号。不明白这曹军怎么一下就进来,难不成插翅飞进来的吗?

等吕玲绮迷糊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数曹军包围。将领乃是夏侯惇的族弟夏侯奎,在乐进麾下担任校尉。被指派率部攻打北门,接应外面的麴义、李典两部杀进城来,没想到半遇上了一个美娇娘。

夏侯奎见吕玲绮生的貌美,心中大喜,决定把她生擒了献给曹操,以获取封赏。便指挥士卒们围杀吕玲绮。

吕玲绮到底是女儿身,虽然枪法娴熟,但力量不足,又欠缺临阵经验,和夏侯奎单打独斗或许还有胜算,但面对着五六曹军,力战不支。战马被砍断双腿,跌落马下,随即被曹军五花大绑捆了。

夏侯奎唯恐被其他人抢了功劳,便把吕玲绮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继续率兵向北门进击,不曾想和张辽在胡同里碰了个迎面!

“既然遇上了,便是小娘命不该绝,便带她一块离开吧!”

张辽自语了一句,眼神中的杀机渐浓。回头看看,身后的士卒们被甩了大约一里左右的样,此刻还没有拐进胡同。

而张辽却毫无惧意,右手握紧了手中四十斤的云月刀,左手一带缰绳,双腿在坐骑腹部一夹,嘴里喝一声“驾!”,迎着曹军队伍,飞驰而来。

“吁……来的是何人?可是我方……”

夏侯奎看到对方只有一人一骑,不知道是哪里的将校,还以为是自己方的斥候,前来禀报军情的,便勒马喝问……

只是最后几个字还没出口,眼前寒光一闪,直觉的颈部一寒,再也没了感觉。一颗头颅滚落地下,鲜血从腔里像喷泉一般喷出,溅了了吕玲绮一身,尸体“咕咚”一声摔倒在马下……

张辽猿臂轻舒,抓住了捆绑着吕玲绮的绳,大喊一声“过来吧”,便把吕玲绮提溜到了自己的马上。

几名曹军一时之间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一言不发的孤身冲阵,胆着实不小啊,而且竟然一刀真的就把自己主将砍了,这、这不符合逻辑啊?

“杀啊,杀了这个敌将!”

愣了片刻之后,曹军才反应了过来,纷纷发出一声呐喊,挥舞着手里的刀枪向张辽猛扑了上来。

“远兄?竟然是远兄,我以为死定了呢。没想到竟然遇到你了……快点放我下马,我们一起杀敌!”

吕玲绮绝处逢生,趴在张辽的鞍前,又惊又喜。

张辽也不和吕玲绮搭话,怒喝一声:“曹军鼠辈,认识马邑张远乎?”

手中大刀挥舞的如一团五彩祥云,滴水不露,瞬间就砍瓜切菜一般,从马上砍下了七八名将官,纵马踩踏。碾死了十几名曹兵。在五六人的队伍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杀啊,前面有曹兵!”

就在这时候,张辽身后的部曲掩杀了过来。看到曹军兵少。一个个分外眼红。提着刀枪矛戈扑了上来,一阵惨烈的巷战。曹军兵少,又死了主将。抵挡不住,抛下多具尸体,向后溃逃,报告主将乐进去了。张辽也不追杀,阻止了士兵们的追击,引兵向北门而去。

吕玲绮被横放在马背上,感到有点不对了,曹军从东面和南面而来,他张辽率兵往北门做什么?

“远兄,好像北门没有杀声诶,都在东门和南门,西门也有,你干嘛往北门而来?还有,快点把我放下来啊!”

张辽已经拿定主意,不给吕玲绮松绑,强行把她带走。对于这个算自己半个徒弟的女孩,张辽是了解的,她性格刚烈,宁死不屈,要是放开了她,绝对不会跟着自己走的,势必会在下邳城死战,到头来很可能香消玉殒。

“下邳已经不保,再做困兽之斗也是徒劳,我带你出城!”张辽一边策马向北,一边沉声说道。

吕玲绮大感意外:“什么?……张辽,你要临阵脱逃吗?”

“大厦将倾,曹军接近十万,我军只有一万多毫无斗志的士兵,再挣扎下去也是徒劳无益,只能寻条活!”

吕玲绮的眼泪夺眶而出,咬着嘴唇道:“好,人皆有贪生之念,你要走我不怪你。你放我下来,我陪父亲死战!”

张辽一口回绝:“不行,你留下来也是必死无疑。温候已经不想走了,抱定必死决心,誓与下邳共存亡。若他想走,天下谁能挡得住他?我绝不能让你回去送死,你活着还可以为温候留下一点血脉,算我报答温候之恩吧!”

“张辽,我恨你,我不要父亲大人死,我要和他并肩作战,你放开我……”

吕玲绮泪如泉涌的苦苦哀求,只是张辽再也不搭理她,转眼间就来到了北门。

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张辽方才放下心来,张阔已经把高顺的妻徐氏以及一对儿女带了过来。并且准备了两辆马车,把高顺一家,以及杜氏母塞进了马车中,准备出城。在高贺的鼓动下,高顺麾下的两千多人,包括天下最精锐部队之一的八“陷阵营”也已经决定跟随张、高二人北上降袁。

张辽把吕玲绮塞进马车里,然后大声下令:“将士们,大厦将倾,我们已经无可走,只能如此了!”

“愿意听从张将军调遣!”几千士兵同时答应,唯张辽马是瞻。

张辽点点头:“陷阵营的将士们,以及我手下的猛虎营,随我向前,和麴义将军里应外合,杀退曹兵,然后咱们马不停蹄,直奔青州琅琊,在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们!”

因为北门不仅仅只有麴义一支人马,为了监控并督促麴义出力,曹操特地派遣李典带领五千人与麴义大营毗邻,一同攻打北门;名为助阵,实乃监军。要想甩开曹军,必须先杀退这支人马。

安排好了先出城的队伍,张辽又再次下令:“高贺率兵守卫马车,张阔率部断后,张匡负责联络麴义将军。开城门,放吊桥!”

随着张辽一声令下,城门“吱呀呀”打开,吊桥缓缓放下。张辽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身后陷阵营和猛虎营的精锐随后,其余士兵一起呐喊着,杀出城来。

李典正将部队列成一排,在城下和守军互射,等着里面的同伴开门,然后掩杀进去。没想到城门突然打开,一支精锐部队杀了出来,慌忙指挥部下迎敌,并且派人敦促麴义率部上前。

忽然背后一声呐喊,麴义军从背面和侧面朝着曹军砍杀了起来,加上从里面冲出来的张辽军,面夹攻,曹军顿时大乱。

“竖麴义,竟敢使诈,气死我也,誓报与丞相,全歼尔等!”

李典部下招架不住,军心大乱,死伤了一千余人,其余的在李典的带领下,向西面的大营溃逃,去把这突然的情况向曹操汇报。

一击得手,麴义高兴不已,和张辽见过礼,眼神傲慢的道:“你便是那张远?为了你,袁买公可是费了天大的力气啊!”

“有劳将军接应了,公之恩,誓死以报!”张辽抱腕,不卑不亢的行礼。

麴义点点头,现在也不是叙话的时候,挥手下令道:“只恐曹军顷刻便来追击,我来带,你率部断后,全军直奔琅琊国,无论白昼,不得停歇!”

“末将谨遵命令!”

张辽答应一声,留下陷阵营和猛虎英陪着自己断后,其余的人马冒着绵绵细雨,以最快的速向着北方的青州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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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战神吕布

曹军大营旌旗招展,虽然已被细雨打湿,但在秋风吹拂之下,依然猎猎作响。

中军大帐之内,一代枭雄曹操正与自己幕僚们齐聚,随时等待着从战场上传回来的消息,以做出最正确的应对措施。

“丞相,不好了!”

李典有些狼狈的策马来到帅帐之前,翻身下马,头顶的虎头金盔都有些歪曲,本来白净的脸上也沾染了一片片的污垢。

“何事惊慌?”

曹操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模样,双手抚摸胡须,沉声喝问。

李典走到大帐中央躬身施礼:“禀主公,那麴义原来是诈降,趁我军不备,与城中的人马里应外合,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折损了千余人,现在双方已经合兵一处,向北而去!”

“什么?”饶是曹操霸气过人,听了李典的话也是大吃一惊。这才与众幕僚明白了麴义诈降的目的,原来是来抢人的!

“吕布可曾走脱?从城内出来与麴义会合的是那支人马?”曹操先关注的是虎狼之徒吕布的踪迹,这次攻徐州,抢地盘是其一,诛吕布也是其一。

李典报道:“这支人马大约四千人的样,打着张、高的旗号,并不见有吕布在军中。”

“必然是吕布麾下的张辽、高顺二人,跟着麴义北上投奔袁绍去了,真是失策也!咳咳……”郭嘉摇头叹息,面有羞愧之色。

在此之前满帐智囊几十人。一个个号称多谋之士,分析来揣摩去,也没有猜明白麴义如果是诈降而来的话,究竟是什么目的?现在总算真相大白,原来是来接应张辽、高顺北上冀州,怎能不让人惭愧?

只是让郭嘉与身边的同僚不明白的是,区区几个偏将,值得袁绍的儿冒这么大的险?一个小小的张辽有多大本事?

“这必是田丰给袁买小儿出的主意!”

荀攸在下面开口分析道,“袁买身边只有田丰一个人算得上颇有谋略,估计袁买这小儿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如两位兄长。所以派人来下邳拉拢走投无的张辽、高顺等人。只是逃脱了区区几千人。不足为患,只要擒杀了吕布这头猛虎,东方就此便可一劳永逸!”

曹操并没有急着发言,皱着眉头暗自思。现在的他真不把张辽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吕布手下的一个偏将。量来还不及自己手下的李典、朱灵之流。他要投奔袁绍去就去吧;倒是高顺是个可用的将才,用兵打仗算得上是个好手,比张辽强了许多。被他走脱了有点可惜!

被张辽和高顺突围而去,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些都在曹操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只要能擒获了吕布,全据徐州,这次用兵就算大获全胜。

唯一让曹操不爽的是,竟然被袁买小儿和麴义阴了一把,自己加上手下的幕僚竟然没有猜透麴义的诈降为何而来?这事传出去未免会被诸侯耻笑。尤其让袁绍这自大的家伙知道了之后,不得把尾巴翘上天,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贬损自己呢!

更让曹操头疼的是,麴义和张辽撤走的时机抓的真好。要是在攻城之前,他们敢向北撤退的话,用骑兵抄过去在前面拦截,大军在后面包围,绝对可以把这股人马全歼。

而现在正是攻城之际,此次徐州会战的八万大军,只留下了一万步兵和两千骑兵看防大营,夏侯惇、乐进率万人马在东门强攻,于禁、徐晃率两万人马攻西门,吕虔率一万人协助刘备攻南门,另外就是李典率领五千人督麴义攻北门,一时之间又去哪里调兵追杀?如果把围城的人马抽调一部分回来追袭麴义、张辽,让吕布趁机突围出去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被袁买戏耍,这口气又让曹操咽不下去,思忖了片刻之后,作出决定:“许褚、李典,你二人率领营中剩下的两千骑兵火速追击!我再派大军随后支援!”

“诺!”

一直守在大帐门前,铁塔一般的虎痴许褚走进帐篷,和李典一起接了令箭,转身点兵去了。

“烈何在?”

曹操又唤出宗族曹休,吩咐道:“你从守营的士卒中挑选五千人马,另外再去元让那边借五千人,从和那边借两千虎豹骑,星夜追击,绝不能让麴义和张辽安然离开,就算要走,也要他们付出沉重代价!”

“末将领命!”曹休答应一声,领了令箭,大步出账而去。

下邳城中杀声震天,火光映红了黑夜。

夏侯惇与乐进两进击,已经杀到温候府门前,吕布兵抵挡不住,节节败退,四散奔逃,此刻只有数人守在门前,奋力抵抗。

于禁、徐晃也冲开西门从西向东杀向吕布府邸,沿途追杀败兵,一面派人攻打南门的陈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接应刘备、吕虔等人马进城。

陈宫所部只有两千五多人,面对着背后源源不断的曹兵,终于抵挡不住,失去阵地,被曹军砍断绳,放下吊桥,城外的近两万人马,蜂拥而入。

乱军之中,一将匹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只见他胯下乌骓马,手中丈八蛇矛,身高八尺,声如惊雷,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所到之处,尽皆披靡!

“燕人张翼德在此!”

一声虎啸,张飞便杀到了陈宫马前,虎臂舒展,一下就抓住了陈宫的腰带,从马上轻而易举的拎了起来,回头扔给身后的士兵,“把这厮给我绑了,交给兄长发落!”

早有如狼似虎的士兵上前,把陈宫绑了。押解着去见后面的刘备去了。

下邳城,温候府。秋风细雨,飘零一地落叶。

吕布得报之后,才知侯成、魏续偷开城门,张辽、高顺弃城而去,陈宫被俘,四门尽失,自知已是穷途末,在劫难逃。便唤人给自己备马,准备上街厮杀。杀一个算一个。杀一对赚一双,谁知士卒来报,赤兔马也被侯成盗走了。

“哈哈哈……无马又有何妨?我吕奉先仍是当世无双的头号猛将!方天画戟何在?”

吕布仰天大笑,早有人呈上了他的方天画戟。接在手中。凝视着画戟刀刃上的锋芒。冷气逼人。杀气凛然。画戟长一丈,重四十八斤,形如“井”字。可砍、拉、挑、刺、砍、斩。削,变化多端,神鬼莫测!

十几年来,这条画戟伴随着吕布征战天下,不知多少英雄豪杰葬身在它的锋刃之下,世人谓之“万人斩”……

凄风苦雨,天空隐隐有惊雷闪电,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

吕布回头朝着坐在桌案前的正妻严氏,爱妾貂蝉看了一眼,露出一丝微笑:“两位夫人,可否为夫君抚琴唱曲,为我助兴,看我杀敌?”

貂蝉和严氏已知今天无可幸免,反而安心下来。齐声道:“妾身愿为夫君助兴!”

于是,貂蝉抚琴,奏一曲天籁之音,严氏唱曲,唱一《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傲然的走到院中,对着死守大门的士卒喊了一声:“儿郎们,把门打开,你等各自逃生去吧!”

士兵弃门而去,朱漆大门被轰然撞开,随即有无数曹军冲进了温候府。

秋风细雨中,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吕布,独自立于院中央,眼神霸气无双,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手中画戟把院里所有人指了一圈,轻蔑的道:“鼠辈,一起来吧!”

夏侯惇手提狼牙棒,伫立在门口,望着目空一切的吕布,朝着手下挥了挥手,高声道:“斩杀吕布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早有偏将韩奕、孟骁、岳荣、蔡丁四人一起扑了上去,一人持大斧兜头劈来,一人持双锏袭肩部,一人长枪刺心口,一人朴刀斩双腿,天罗地网,竟然仿佛无可逃避……

“荷……”

吕布一声暴喝,迅速出招,手中长戟刺出,后发先至,一下把对面持枪刺来的韩奕搠了个窟窿,然后猛地把整个人向上挑起,向着手持大斧的孟骁砸去,“啪”的一声,两颗脑袋撞在一起,白花花的脑浆四溅……

抬腿闪开岳荣的朴刀,由上踏下,一脚踩在岳荣的肩膀上,便似泰山压顶一般,硬生生的把岳荣踩趴在地上,只听骨骼“啪啪”作响,已经骨骼断裂,七窍流血而亡。

蔡丁心惊胆裂,转身欲走,吕布一脚挑起地上的朴刀,向前飞出,从后背插入,前胸贯出,顿时仆倒在地,一命呜呼……

“谁还来?”

吕布双眼放着猛兽般的光芒,手中画戟再次指了下院里的所有曹兵,一副傲视天下,目中无人的样。

转瞬间就被秒杀了四名心腹偏将,夏侯惇一阵心疼,亦是为吕布的勇悍而折服,不由自主的呢喃一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真虎狼之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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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征询下兄弟们的意见,感觉特别重要,希望方便的兄弟们在书评区给参考个意见。开书的时候书名是随便取的,没怎么仔细琢磨,现在觉得有些白啊,我想换一个书名叫做《袁氏天下》,大家有什么意见?能不能帮忙参考一下?《袁氏天下》和现在的名字那个更好一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缚虎

虽然他吕布盖世无双,但独眼夏侯惇又怕过何人?便是血溅五步,又有何妨?

“吕布匹夫,纳命来!”

一声暴喝,夏侯惇提着狼牙棒扑了上来,一个“泰山压顶”,狠狠的当头砸了下来。

“徒取死也!”

吕布轻蔑的道一声,手中方天画戟迎着砸下来的武器磕出,只听“呛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夏侯惇只感到虎口发麻,手里的狼牙棒几乎拿捏不住。

看到夏侯惇落了下风,吕布挥舞画戟就要刺杀夏侯惇,乐进手持双刀扑了上来,嘴里喊一声:“乐谦在此!”,双刀如同毒蛇出洞,疾攻吕布下盘。

趁着吕布被乐进缠住,夏侯惇缓了下麻木的双手,挥舞着武器,配合着乐进,双战吕布。你进我退,如同穿花蝴蝶,彼此配合着夹击这头绝世猛虎。

你来我往,战有二十几个会合,夏侯惇、乐进渐处下风,只有招架之力。门外马蹄声响,一彪人马杀到,一员大将翻身下马,手提大斧加入战团,“吕布匹夫,休要猖狂,河东徐公明到!”

“哈哈……来的好,还有谁在此?一块来吧!”

吕布豪气陡升,手中方天画戟砍刺劈挂,以一敌,独战曹操麾下员大将,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不经意的一瞥之间,吕布看到了外面马上还有一员大将,被几名亲兵簇拥着。仔细瞧去,认得是于禁,大笑道:“外面哪个不是于禁吗?下马一块来打呀,我倒要看看曹贼手下的鼠辈,多少人才能伤我!”

于禁大声招呼夏侯惇等人道:“位何必和吕布逞匹夫之勇?乱箭射杀他便是!”

夏侯惇手中兵器挥舞的虎虎生风,朗声道:“这吕布自称天下无双,我们便让他死个瞑目,乱箭射杀,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作为一名武人,能与吕布这样的猛将一战。纵死无憾!”

于禁悄悄摇摇头。心中道一声“愚蠢,一名真正的大将应该是怎么调兵遣将,而不是像动物那样拼个你死我活!”

自知武艺低于其他人,于禁更是不敢下马助战。万一这吕布进入了狂暴状态。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我才不陪这你们死呢,门外站了上千名兵丁,难道让他们看戏么?

“北门一直寂静无声。实在诡异,我去看看!”于禁撇下一句话,打马扬鞭,率领部下直奔北门而去,走的理由倒也堂堂正正。

温候府内,刀光剑影不停歇,凄风苦雨更绵绵,貂蝉的琴声悲切,严氏的歌声断肠,为吕布这位曾经的王者,奏着一曲悲歌……

便是能击退将又如何?能击退门外的千名士卒么?能击退千名士卒又如何?能击退城里的几万曹军么?所以这一战,无论如何,吕布也是必死无疑!

“霍……”

战有五六十合,吕布一戟向乐进劈出,疾若闪电,快如惊雷。乐进慌忙阻挡,手中的双刀竟然齐齐断裂,画戟奔着胸膛刺了过来,幸亏徐晃挥斧磕了一下,把吕布的画戟打偏,乐进方才不死,却也把胸前的甲胄撕烂,撕裂一道伤口,血流不止……

夏侯惇挥兵器来救,却被吕布反手一击,用戟柄捣在胸口,直觉的一阵胸闷,登时后退四五步,手中兵器拿捏不住,飞了出去,一跤摔倒在地……

“不好,救二位将军!”

曹军纷纷一声呐喊,挥舞着刀枪,就要上前助战,围攻吕布。

“哒哒哒……”

马蹄声起,一员虎将喝声如雷,飞驰而至,“燕人张翼德来战你,姓家奴休要猖狂!”

马蹄声未住,人已经翻身下马,一声惊雷,手中的丈八蛇矛兜头劈下。

看到来将如此凶猛,貂蝉花容失色,手下一时重了,竟然把琴弦弄断,严氏亦是再也唱不出来。

曹兵上前,搀扶了乐进,召唤医匠速来疗伤。夏侯惇倒无大碍,捡起狼牙棒准备再战,被张飞阻止:“哎……俺一个人打就行,一定要让这姓家奴心服口服!”

吕布大怒,一边挥戟攻击张飞,一边咆哮:“张莽夫,你休要得意,某若不是厮杀久了,定然一戟将你身上刺穿个窟窿!”

张飞挥舞着蛇矛遮拦反击,不服气的道:“姓家奴,你少在这里和俺吹牛,你吓唬别人还行,吓唬俺算是瞎了你的狗眼!你厮杀久了,难道俺老张就是插翅飞进来的吗?俺也是一厮杀,冲进来的。”

“贼皮夫,休要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个真章!”

吕布恼怒,不再和张飞胡搅蛮缠,手中画戟完全施展开来,砍杀劈挂,挑刺勾挡,招招致命。而张飞却也不遑多让,手中长矛使的虎虎生风,见招拆招,见式拆式,还不时的发动反击;论力量和爆发力完全不在吕布之下,再加上吕布恶战了一场,力气稍弱了一些。一时之间,二人杀的难分难解,转眼间都斗了一多回合。

夏侯惇和徐晃在旁边看了不禁佩服不已,这吕布实乃万人之敌,这张飞也是虎狼之徒,一杆长矛单打吕布十会合,竟然不落下风,虽然吕布在体力上稍稍吃亏,毕竟张飞遇上的都是喽啰,可是这武力也实在惊人……

“以后真得提醒孟德,好生提防刘备,他麾下的这两员大将的确凶猛,只怕许仲康也不是对手!若是能从刘备手里拉拢过来,对于孟德的霸业必然是如虎添翼!”夏侯惇手持兵器,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暗自思忖。

张飞和吕布都厮杀的有些累了,开始拼力气,出招的速减慢,兵器互磕,双方用出全身的力气拼了一下,只听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张飞脚下不稳,踉踉跄跄的倒退了五六步,一跤坐在大堂台阶上,手里的长矛差点脱手……

而吕布脚下也是不稳,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四步,脚下一滑,也差点跌倒,急忙用手里的方天画戟插地,支撑住了身体,背对着大门,整个身体全部暴露在曹军的兵器之下……

“咴……”

一匹烈马嘶鸣一声,闪电般冲进了院。马上一员大将,身高九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美髯长有二尺,威风凛凛,凛然不可侵犯。

来将正是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挥,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吕布的脖上,寒光闪烁,令人不寒而栗,冷冷的道一声:“河东关云长在此,无义匹夫,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关公饶命哪!”

貂蝉与关羽同为河东籍贯,却是认识,看到吕布被擒,失魂落魄的跑了出来,跪倒在院里哀求。

关羽望了貂蝉一眼道:“任夫人请起,我只把他交给曹公处置,却不会杀他!”

夏侯惇对士卒们一挥手,下令道:“把吕布的两位夫人扣押在府邸中,任何人不许进来骚扰。等候主公发落!”

立刻有夏侯惇的心腹士卒上前,把貂蝉和严氏驱赶进一个房间,关押了起来。

吕布仰天大吼:“我不服!”

漫天绵绵细雨落下,仿佛在为他落泪一般。

关羽冷笑一声:“你服不服又有何妨?这是战争,不是演武场比武,只有胜败,没有高低!”

夏侯惇鼓掌叫好:“云长兄说得好!”回顾左右,“来人,给我绑了!”

立刻有七八个彪形大汉上前,七手八脚的把吕布捆绑了个结结实实。让他丝毫不能动弹。

半夜的激战,下邳城完全落进了曹军手中。一万千吕布兵,跟着张辽走了四千,战死五千,其余的除掉躲藏进姓家的几人,其他的全部被俘虏。

ps徐州之战终于打完了,下一章猪脚该登场了。感谢伊蓝奇同的打赏,更到了,累死了,有没有月票或者什么鼓励一下呢?再来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妻做人质

大半夜的鏖战,硝烟散去,锣鼓渐息,曹操终于如愿以偿,拿下了重镇下邳,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版图。

听闻麴义此来徐州乃是诈降,刘备惊讶不已,对左右道:“就连袁本初的儿尚且知道寻找良将,我们也得招揽人才,正好我军缺军师,倘若能把这陈宫收服了最好。今日既然落在我军手中,便想方设法的招降他,若是肯替我军出谋划策,必然如虎添翼!”

糜竺道:“陈宫性格刚烈,恐怕绝对不会投降。”

刘备成竹在胸的道:“不妨,若是实在没法劝降,再杀不迟!”

一帮人打定主意,刘备便命简雍把陈宫悄悄的藏了起来,另外找了个模样差不多的人,一刀戳死,然后抛进火中,烧的面目全非。对外谎称陈宫准备乘乱逃跑,被追赶甚急,眼见不能走脱,竟然投火自尽,烧的面目全非。

再说许褚与李典率骑兵追杀麴义、张辽,赶了十里地却中了张辽的伏兵之计。虽然曹军是骑兵,但陷阵营的战斗力也非比寻常,而且预先设伏,杀了二将一个措手不及。

天色昏暗,许褚、李典不敢贸进,折损了二余骑,暂时退后,等待后面的援军到来。张辽率部乘机走脱,急行军追赶前面的麴义大队人马。

次日,天气放晴,阴雨连绵了十几天的徐州终于迎来了晴朗的天气。

曹操率领众将聚会在白门楼,早有刀斧手推上吕布来。

想了一夜。吕布已经想通了,自己死了的话,两个漂亮老婆就会被人睡了,所以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曹公神威,吕布已经折服,请饶我一命,从今以后,曹公统率步兵,布替你驱使铁骑。天下谁能与之争锋。霸业必成也!”

曹操沉吟不语,众将与谋士亦默然。

吕布心急如焚,实在舍不得如花似玉的貂蝉啊,她床上功夫真的**了。就这样死了。岂不便宜曹操了?

“玄德兄。你为座上客,布为阶下囚,岂忘辕门射戟乎。何不发一言相宽?”吕布望着坐在曹操旁边的刘备,可怜兮兮的哀求。

刘备霍然起身,向着曹操施礼道:“曹公何必犹豫?如此反复无常之徒留在世上,不过是遗祸人间罢了,君不见丁原、董卓之下场乎?”

“刘玄德,你个大耳贼,你忘恩负义,你落井下石,你挑拨离间……你、你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暴跳如雷,到最后下滥的话也骂了出来。看刘备这家伙平时仁厚忠义的样,想不到关键时刻真给捅黑刀啊,弄不好因为这一席话,今天自己就挂了!

刘玄德拂袖冷视吕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个狼野心的家伙,当初走投无,来到徐州投奔于我,众人皆劝我杀你,我力排众议,留你在小沛屯兵。你不思报恩,反而趁着我与袁术交战之际,阴谋夺我徐州,将我驱逐至小沛,是否忘恩负义?丁原、董卓,皆视你为义,你却亲手弑杀此二人,可否为大逆不道?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留在世上,不过是浪费粮食而已!”

刘备训斥完吕布,又转身对曹操再次建议:“曹公睿智,似吕布这样的虎狼之徒,决不可留!”

曹操面目如霜,依旧沉默不语。

本来在昨夜之前,曹操心里满满的打算都是不能让吕布活下去,可是被袁买这一搅合,又觉得收揽人才实在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他袁绍兵力强盛,坐拥州之地,手下又有颜良、丑这样武力强悍的武将,自己手下无人能与之匹敌。而且袁买小儿为了拉拢高顺、张辽,竟然不惜让麴义带着七千人深入险境,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且真的从自己眼皮底下把人拐走了,实在让人惭愧啊!他袁家爱才如命,难道我曹孟德就容不下吕布吗?

不过,想起吕布白眼狼的行,曹操心里就有些发寒。倘若那天这家伙发狂了,趁自己身边没人,或者人少,不一画戟刺死自己才怪,董卓体型彪悍,也是一个猛人,尚且死在了这虎狼之徒的戟下,何况自己这小体格了!

“吕布,你想活命吗?”沉吟良久,曹操终于圆睁双目,开口问话。

“曹公饶命,布但求一命!”

吕布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再也克制不住求生的念头,屈膝跪倒。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交出脑袋不说,还得送出女人,还是做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好,今日但求活命,他日也许能东山再起!

曹操手抚胡须,高声道:“我可以答应饶你一命,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曹公尽管提出来,就是一千件一万件我也答应!”吕布跪地哀求。

“从今以后,若不是上沙场,你便不许带兵刃,不许穿甲胄,赤兔马、方天戟全部由我差人保管,到有战事之时再赐予你使用。我在许昌给你宅院,你不许擅自走动,有事外出,须先经过我批准。”

吕布磕头答应:“谢曹公不杀之恩,布愿意答应!”

曹操面目依然冰冷,挥手道:“等等,还有!”

“曹公请讲!”

“若是某招你入府邸议事,进出我的府邸,你必须戴脚镣,以防你心怀不轨!”曹操又抛出了第二个条件。

进出戴脚镣,虽然待遇与囚犯相近,但吕布也能接受,总比人头落地要好。再次叩头:“愿意听从曹公吩咐!”

曹操点点头,抛出了最后一个条件:“为防你突然逃走,你必须把二位夫人中的一个留在我的府邸中作为人质。你若是思念,便可用另外一个换回团聚几日,如此循环。”

说到这里,曹操怕被人误会,解释道:“你尽管放心,某并无他意,只是防备你突然逃走。只要你真心实意为我效力,时间久了,操自会慢慢去除对你的警惕之心。”

吕布咬咬牙答应了下来:“愿从。先将正妻严氏送入曹公府中做人质便是!”

谈好了条件,曹操决定暂时留住吕布的性命,命人给他松绑。

这让刘备失望不已,担心曹操收了一员猛将,如虎添翼,心中郁闷不已。转念一想,也许祸福相依,说不定哪天吕布也像对付丁原、董卓一样把曹操办了。也好,慢慢看戏好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收降了吕布,曹操命令部将车胄掌管徐州,陈珪、陈登父辅佐,留下两万人马看防,准备克日班师,命刘备、吕布等同行。对于这个父亲丧命的地方,曹操一刻也不愿意多待。要不是郭嘉、刘备苦苦请求,曹操几乎又要下令屠城了。

李典、许褚已经率骑兵两千追赶麴义、张辽去了,曹休随后提千虎豹骑,一万步兵也紧随其后。

对于被袁买使诈之事,曹操依然愤愤难平,又召唤徐晃、曹纯,命二人率领剩下的千虎豹骑,另外加上两千骑兵随后追赶,就算撵到青州境内,也要大杀一场,绝不能容他这般来去自如。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张辽伏兵杀退李典、许褚之后,一急行军在天亮之前追上了大部队,已经离开了下邳一多里,后面的追兵尚有四十里的距离。

前方有一河流,宽约四丈,幸好河上有桥,因连绵秋雨,导致河水暴涨,已经把桥面淹没,但尚能辨认。扶着桥墩,河水淹没至膝部,虽然艰难,倒也能过河。

一万多人马,陆陆续续的沿着被河水淹没的石桥过河而去。之后,张辽下令凿断桥面,断了后面追兵的过河途径。然后大军迅速向北,直奔青州琅琊国而去。

一个时辰后,曹休与许褚率领两千轻骑兵、千虎豹骑逶迤而来,面对涛涛河水,徒唤奈何?只能命人下马搭桥。耽误了行程,只能看着袁军越走越远。

李典统率步兵又过了两个时辰方才赶到河边,上万人马紧急搭桥,浪费了半天的时间,才修建了一条可以通过的到道。过河之后,前面的探快马回报,袁军已经出了东海国境界,进入了琅琊国的土地。

李典、曹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还应该继续追击?目前曹操和袁绍还没有正式开战,倘若越境用兵,那就是主动挑起战事了,这份责任不是他们几个人能担得起的!

正在犹豫间,徐晃和曹纯杀到,传曹操军令,纵然追到青州境内,也要厮杀一场,不可让麴义等人这般从容离去。众将计议一番,由徐晃、曹纯、许褚率领六千虎豹骑,六千轻骑兵快马追赶,剩下的一万多步兵由李典、曹休统率紧随其后。

当下,青、徐二州交界之处尘土大起,两万多曹军骑、步兵逶迤而来,浩浩荡荡的开进了琅琊境内。

琅琊国治所开阳以南十里的地方,山脉连绵,是个伏兵的好地方。此刻,正有千多兵力埋伏于山峦之间,迎接归来的袁军,准备伏击追兵。统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从河内跋山涉水来到了琅琊国的袁绍四,袁买袁显雍是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英雄救名士

琅琊国位于青、徐二州交界之处,自汉初以来一直属于徐州管辖。

但在几年前,袁绍长袁谭在青州境内击败了公孙瓒所置的青州刺史田楷,将青州完全占据,并且南下琅琊把盘踞在这里的青州黄巾赶走,将琅琊国也掌控在了手中。

袁绍便上书朝廷,把琅琊划归青州,那时候还是李傕、郭汜二人把持朝政,也不敢得罪势力日渐强盛的袁绍,便以朝廷名义准了袁绍所请。自此,琅琊国归青州管辖,隶属青州刺史袁谭治下。

袁谭的头号谋士郭图与沮授私交甚好,因此举荐沮授之沮鹄担任琅琊相。袁谭对于既能治理地方,又能统兵的沮鹄很满意,便委任他做了琅琊国相。

琅琊郡内山脉连绵,再向南便是徐州东海国,两州交界之处经常有黄巾余寇活动,故此琅琊国的驻兵要多于一般的郡国,达到了五千多人的规模,经常入山清剿贼寇。

自从麴义从河内率兵进入了曹操的地盘之后,袁买生怕田丰的书信不好使,便留下郝昭、王双、田畴等人坐镇河内,自己带了田丰、周仓率领几轻骑来了一趟琅琊,拜见国相沮鹄。沮鹄是田丰的生,自然盛情款待恩师一行,对公袁买更是恭敬有加。

袁买一边在琅琊等待麴义、张辽的归来,一边派遣各斥候深入徐州打探消息。前天凌晨得知,曹军已经攻陷下邳。并且麴义已经挥军北上向琅琊方向撤退,但后面有数万曹军紧追不舍。

袁买与田丰商量一番,从沮鹄手中借了千精兵,带了周仓来到了琅琊治所开阳南面十五六里的山谷埋伏,准备接应归来的麴义所部,伏击曹军。

连绵的秋雨终于散去,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天空不时有大雁向南飞去,发出一串清脆的鸣叫。

这是一个宽十几丈的山谷,道两侧山峦林立。树木茂盛。虽然树叶已经飘零,青草也已经枯黄。但半丈高的枯草丛之中,仍然十分适合伏兵。

袁军就散布在草丛之中,准备好了弓箭、乱石、擂木等器械。就等着曹军到来之时。一声鼓响。发动伏击。

从早晨一直等到晌午,仍然不见有军队到来,袁买一边提醒队伍保持警惕。一面继续派出斥候打探队伍的行踪,以及曹军前锋所在的位置。

无聊赖的坐在枯草堆上,袁买便开始琢磨徐州的形势,按照历史的发展,曹操前天攻占了下邳,估计这个时刻已经把吕布这头猛虎绞杀了吧?一代猛将,终于就此落下帷幕,不免让人有些惋惜。

其实,在袁买的心里也想过要把吕布招纳过来。穷途末的吕布面对自己抛出的橄榄枝,想必不会拒绝,只要有地方去,他肯定不想死。但一番思前想后,想着吕布反复无常的心性,袁买终究放弃了这个念头。

刘备身边有关羽、张飞两大猛将,尚且被他鹊巢鸠占,夺了徐州。自己真要是把他弄到了河内,说不定就引狼入室了。若是这厮哪一天一个暴击,自己弄不好就挂了,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

再说了,倘若有吕布在身边,肯定会让张辽犯难,不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所以,衡量再,袁买还是放弃了笼络吕布的念头,让历史继续谱写白门楼上的那段故事。

可惜的是,斥候探听到的消息终究有限,只是知道曹操攻占了徐州,还没有打探到吕布的生死。详细情报正在罗中,要知道具体情况,还得过些许日。

“按照历史的走势,这个时候,吕布应该已经挂了!”袁买从地上折断一根枯草,在嘴里咀嚼着,喃喃自语了一句,“对了,不知道高顺和陈宫怎么样了?按照历史的发展,高顺和陈宫也应该挂了吧?”

想到了高顺和陈宫,袁买便惋惜不已。高顺的能力在这个年代算得上出类拔萃,可惜命运不佳,错投了吕布这个无谋的主公;又秉性忠义,宁死不降,最终死在曹军刀下。而陈宫也是个出色的智囊,因为不满曹操的为人而跟随了吕布,可惜吕布不肯采纳他的意见,最终君臣人共赴黄泉,实在是让人惋惜不已!

“可惜了这俩人,要是能一块收过来的话,肯定会大地壮大我军的实力,可惜这俩人都执拗的很,只怕此刻都已经和吕布结伴下了地狱!”袁买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公,你看下面有人过。”就在袁买满腹惆怅的时候,周仓轻轻喊了他一声,提醒山谷下面有人过。

凝目看去,只见一驾马车正穿梭在山谷之间,马是瘦马,车是破车,显示着主人的落魄处境。马车后面跟着两头骡马,驮着两个仆人,以及一些行李。

马车前有一个年轻人,一身浅蓝色长袍,头裹藏青色帻巾,一边策马徐徐而行,一边吟唱着:“彼黍离离,彼稷之苗。悠悠苍天,此何人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摇头晃脑,一副书生模样,对于将要发生的战事毫无觉察。

袁买眉头微皱,吩咐周仓道:“马上派人下去,通知这家人返回琅琊,等战事过后再向南去,若是遇上曹兵,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诺!”

周仓答应一声,正要去安排人手,忽听从南面传来一片喊杀声,便止步观看。只见一支流寇,大约两人的模样,前面五六十骑战马,后面二多步匪,打着“泰山”旗号,冲杀着扑向了马车和蓝袍士人。

“不好,遇见贼寇了,大家快往回跑!”

蓝袍士人大惊失色,勒转马头,招呼着马车的车夫掉转马车,大伙向开阳奔逃。

只是马车笨重,车夫还没有来得及掉头,就被贼寇的骑兵团团围住,齐声呐喊:“放下马车、财物和女人,饶你们不死,否则,只管杀不管埋!”

蓝袍士人翻身下马,苦苦哀求:“诸位好汉开恩,我可以把马车财物给你们留下,请放小生和家人一条生,如何?”

这贼是泰山寇昌豨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叫做梁柱,一直在东海和琅琊交界的地方打家劫舍,劫掠来往客商。听了士人的话,不耐烦的道:“爷爷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你以为是做慈善的么?今日饶你们主仆一命,已经是网开一面,倘若再不快滚,乱刀砍死!”

说着策马来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向里面看去,只见有一年轻妇人,约莫十六七岁,生的颇有姿色,不由得淫笑道:“哇哈哈……好标致的小娘,从今日起,你便是是我的了!”

袁买在山谷上面看的真切,朝周仓一挥手,下令道:“带一支人马下山杀散山贼,救人!”

周仓还没行动,忽然山谷之中马蹄声再起,只见由北向南飞驰而来十几骑,马上俱是少年儿郎,一个个胯下骏马,手挽强弓,背悬箭壶,朝着泰山寇冲了过来。

虽然只有十几人,但面对二十余倍的贼人,毫无惧色。一个个拈弓搭箭,朝着泰山贼射去,只听弓弦乱响,应者无不落马,顷刻间就射杀了十几个匪徒。一拥上前,把蓝袍士人和他的家眷仆人护在了中央。

为一年轻人,约莫二十四五岁,身高七尺八寸,相貌堂堂,一袭灰色劲装,一手拎着强弓,另一手中的精钢马槊指着贼,骂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拦劫掠,在我琅琊境内,岂容尔等放肆!”

梁柱见被射杀了十几个兄弟,又欺负对方人少,怒喝道:“弟兄们一拥而上,把这伙人乱刀砍死,抢了他们的马匹,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也算是一件不小的收获!”

贼人们听了命令,一声呐喊,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扑了上来,把十几个游侠以及蓝袍士人主仆围在中间,意欲一举歼灭。

“弟兄们先把这位先生和他的家眷护送出去,某来断后!”

用马槊的年轻人策马向前,一槊挑死了一名扑上来的贼寇,向身后的兄弟下命道。

早就有人几人答应一声,将蓝袍士人提溜起来扔到马车上,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抵挡住贼寇,喝令车夫调转车头,向北方的开阳逃命。

“休要让他们走脱一个!”梁柱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指挥部下形成包围圈,阻止对方突围而去。

双方厮杀成一团,十几个游侠儿虽然武艺娴熟,但人数少,还要护着马车,一时之间也难以突围,虽然刺杀了二十几个贼山贼,自己这边也有一人落马被乱刀砍杀。

看到有兄弟死在贼寇刀下,使用马槊的年轻人暴怒,双眼发红,大吼一声:“郭,兄长替你报仇了!”

吼毕,奋勇死战,一根马槊挥舞的犹如漫天梨花,转眼间就刺杀了十几名贼人。贼寇抵挡不住,被他直杀到梁柱面前,战有合,一槊刺中对方咽喉,挑翻马下,一命呜呼。

这时候,山谷上一阵呐喊,周仓已经带领了名官兵杀了下来,泰山贼见到忽然有官兵杀出,顿时魂飞魄散,再加上头目已死,顿时作鸟兽散。抛下了一四五十具尸体,各自逃命去了。

“几位,俺家公请你们上山一叙!”杀散贼寇之后,周仓向着蓝袍士人和使马槊的年轻人发出了邀请,请他们上山和袁买叙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喜获良将

听说面前的这位少年公就是当今头号诸侯,大将军、冀州牧袁绍袁本初的儿,蓝袍士人和十几个游侠儿不禁肃然起敬,纷纷作揖施礼,齐齐道一声:“拜见公!”

袁买笑容可掬的一一还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使用马槊的年轻人身上,刚才看他和泰山贼交战,武艺娴熟,似乎犹在郝昭之上,指挥十几个游侠对抗二十倍于己的山贼,毫无惧色,胆气过人,是个人才,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呵呵……敢问壮士尊姓大名,来自何处,**哪里而去?”袁买抱腕向使用马槊的年轻人询问道,目光中充满了渴求的神色。

年轻人再次抱腕还礼:“草民琅琊莒县人,姓徐名盛,表字向。听闻江东孙伯符将军正在招兵买马,准备前往投奔。”

“徐盛?”

袁买的心里一“咯噔”,顿时喜出望外。这就是东吴后期的栋梁之才徐盛吗?就是火攻大破曹丕的徐向吗?将才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次琅琊之行,竟然有这样的收获,实在是个天大的惊喜!

在袁买心里,这徐盛的综合实力只怕还在郝昭、王双二人之上。论统兵和守御能力,徐盛比不上郝昭;论武艺、冲锋陷阵的能力,徐盛也比不上王双,但是综合能力却更胜出二人一筹。

郝昭的守御是强一些,但攻击性、统兵布阵、沙场冲锋的综合能力应该稍微弱于徐盛;而王双除了武力胜出徐盛一筹之外,在统兵和智谋方面更是和徐盛差了一大截。

若不是东吴前期的大都督多。前有一代英杰周公瑾,后有吕蒙,再后来有陆逊,徐盛没怎么捞到施展才华的机会,否则一定会大放异彩,成为独挡一面的将领。直到国中后期,豪杰逐渐逝去,徐盛便和丁奉一道崛起,成为了东吴最为坚强的顶梁柱!

虽然心中欢喜的不得了,但袁买却努力地克制住了喜悦的心情。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要是过于兴奋。必然会给人轻浮的感觉,而且自己倘若夸赞徐盛的才能,必然又会让人生疑,自己和他素不相识。又怎么会知道他有多大本事?

“徐壮士。我看你一身武艺。胆色过人,何必舍近求远,要去江东奔波?袁买虽然不才。但手中也已经握有河内富庶之地,掌中有精兵万,良将数十人,我亦是四处招兵买马,广纳良才,向就留下来与我共创大业吧!”

袁买一脸笑容的拉着徐盛的人,尽所能的拉拢着他。言辞为恭敬,让徐盛为自己效力的话也能说成共创大业,一副礼贤下士的语气。

徐盛听了心中一动,刚一接触,就对袁买彬彬有礼的形象很有好感,反正为谁效力都是卖命,不如将一身本事酬知己吧?

“既然赏识,徐盛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徐盛振动其身,向袁买行礼道谢。

其实在此之前,徐盛也有过考虑是否投靠袁家。但听说袁绍好名,重名气而轻才能,对于名头响亮的士族名士,甚是赏识,青睐有加,而出身贫微的寒族却不受器重。权衡再,还是带了十几个乡邻,决定去江东投靠意气风发小霸王孙策。

不料,却在此地遇上了袁绍的儿。更没想到的是,袁绍之全然没有传言中的袁绍作风,待人彬彬有礼,因此徐盛才改变了主意,决定为袁家效力。

无意之中收获了一员大将,袁买心里的高兴实在无法形容,这简直比获得一个美人儿还要高兴。有了人才,就可以争夺天下,有了天下就会有更多的美女送上门来。而只有美女,没有人才的话,只怕到最后还得乖乖的交出去;就像张绣的婶邹氏,还有本来国历史上的甄宓,不都是这样的结局吗?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美女属于霸者,得天下者睡之,也是一样的道理!

“好,徐向一身武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便奖赏你为军候,等立下功劳,再行提拔!”袁买心情大好,拍着徐盛的肩膀,把他提拔为军候。

其实,在袁买的心里认为,现在的徐盛加封一个校尉都是屈才,不过军队中还是讲资格的,徐盛刚刚入伍,自己要是把他提拔的快,就难以服众了。

此时,各诸侯的队伍编制仍然采用汉朝的传统编制,军营中每五人组成一伍,为者称为伍长;十人一什,什长为头;五十人为一队,统领叫做队率;一人为一屯,长官叫做屯长;二人组成一曲,指挥官称作军候;一千人组成一部,领叫做军司马,也有叫做校尉的,这两个官职级别相同,只是称谓不同,校尉再向上也就是偏将了。

袁买手下的一帮武将,王双的职位现在才只是偏将军,郝昭更只是裨将军,比偏将低了一个等级。周仓是校尉,牵招是军司马;田畴在军中的身份是参军,现在做了郡主薄,担任的是职。

他们都是通过了一段时间的战功积累,才逐渐升迁的。自己如果一上来就把徐盛提拔的高,肯定无法服众。所以经过再权衡,袁买授予了徐盛军候的职位,让他掌管二人的队伍。

虽然袁买觉着军候的职位低微,但徐盛却已经很知足了,单膝跪地拜谢:“多谢公破格提拔,徐盛敢不效犬马之劳?”

“向不必客气,好好施展你的才华,我相信你有大将之才!”

袁买笑容满面的扶起徐盛,勉励了一句。这才记起旁边还站着一个士,笑道:“冷落了这位先生了。”

对待这蓝袍士人的语气却是及不上对待徐盛这般恭敬,因为在袁买的心中,觉得这只是一个爱读书的书生而已,摇头晃脑的,有点迂腐书生的味道,估计没什么大本事。决定客套几句,差人先把他送回琅琊,等战后随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在下诸葛……”不等袁买问询,蓝袍士人却自己报上了名号。

只是刚刚吐出了四个字,袁买就差点跌倒在地。如果说听到徐盛的名字是惊喜不已的话,这次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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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武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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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自报姓名,话未说完,仅仅只是报上了“诸葛”姓氏,几乎就把袁买惊倒在地。

“你是诸葛孔明先生?”一句话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如果说司马懿是这个年代能排进前五名的重要人物,那么诸葛亮的地位还要胜出司马一筹,面对这样的矿世良才,被后世誉为智慧的化身的人物,袁买怎么能不激动?

也许,后世的各类,甚至作为传世经典的《演义》都夸大了诸葛亮的才能,甚至达到了“妆其智近乎于妖”的地步,但不可否认的是,诸葛亮的确是这个年代杰出的人才,甚至可以说凭一己之力支撑了西蜀几十年,若不是诸葛亮的殚精竭虑,恐怕偏居一隅的西蜀早就垂亡了。

或许有人不服诸葛的军事才能,也许这有疑议,但诸葛治理国家的政治才能却是不容争辩的,更让人钦佩的是诸葛孔明的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怎能不让人钦佩!

穿越之前,袁买最为钦佩的国人物,诸葛孔明便是其中之一,此刻活生生的诸葛亮就站在了自己眼前,怎能不让人激动?幻想一下,左诸葛,右司马,这样超级无敌的组合,不横扫天下才奇怪,想象着如画江山尽收囊中,怎能不让人心情澎湃?

“呃……公怎么认识我二弟的?”诸葛瑾一脸诧异,大惑不解的问道。

自己的二弟诸葛亮年方十七。自五六年前与弟诸葛均跟着叔父诸葛玄前往荆州做官,被荆州牧刘表任命为豫章守,后来大司马李傕以天的名义委派朱皓担任豫章守。诸葛玄无奈,只好领着诸葛兄弟到襄阳北边的南阳隐居耕地。

前年的时候,诸葛玄因病去世,诸葛亮兄弟二人继续在南阳以耕地为生,与黄承彦、石广元、孟公威、徐元直、崔州平等当地儒士交好,因此继续居住在南阳。并没有听说他到过河北一带周游,这出身名门的袁公,是怎么知道二弟这个山野村夫名字的?

听诸葛瑾把话完全说完了。袁买才弄明白原来是自己摆了乌龙。这并不是诸葛亮。而是他的兄长老大诸葛瑾,顿时失望不已。虽说这诸葛瑾也算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但和诸葛亮却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

好在经过了半年的磨炼,袁买已经颇有城府。虽然心里失望不已。但表面上却没流露出来。否则。一定会让诸葛瑾尴尬不已,心里也会不舒服。

“呃……原来是诸葛瑜啊,幸会幸会!”既然已经把老二的字都说出来了。袁买干脆把老大的表字也提了出来。

诸葛瑾更加诧异,自己也是一介无名之辈,这袁公怎么知道自己表字的?

“请恕草民惭愧,瑾一直躬读于草堂,耕种于田野,与公素未谋面。不知公是如何知道我兄弟二人名字的?”

袁买已经想好了答案,应付道:“家父与令叔诸葛玄大人相熟,曾听他提起过家中有两个贤侄,俱都聪慧敏达,一曰诸葛瑾,字瑜,一曰诸葛亮,字孔明。因此买便牢记在心,而我想琅琊国复姓诸葛的恐怕不多吧,因此脱口猜测了出来,不想竟然歪打正着。”

诸葛瑾是个实在人,心想叔父和袁绍都是做官的,彼此之间认识也是有可能,当下对袁买的话深信不疑,弯腰作揖道:“竟然劳烦袁冀州提起我兄弟的名字,真是诚惶诚恐!”

短暂的对话之后,袁买的心情已经迅速的平静了下来。虽然面前的士并不是诸葛亮,但诸葛瑾也是个不错的人才,尤其是在外交方面的才能更是卓越,可以称之为国时期的优秀外交官。自己手底下正是缺人的时候,能拉拢的这样的人物,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既得诸葛瑾还望诸葛亮?

况且,收了诸葛瑾,就和诸葛亮之间有了联系,说不定有一天可以利用诸葛瑾把那兄弟忽悠过来,和司马懿组成一个超级组合。虽然袁买也明白,以诸葛亮的冷静和睿智,这样的希望微乎其微,但只要有诸葛瑾在,就有希望!

另外,收了诸葛瑾之后还有一个好处,将来如果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诸葛亮真的成了刘备军师的话,自己可以利用他们兄弟的关系,和刘备合纵连横,共同对抗强大的曹操集团,也是一条不错的出。

“瑜先生大才,何必客气,不知欲往何处去?”短暂的权衡之后,袁买已经打定主意,准备把诸葛瑾收入麾下。

自己手底下的人物也不少了,有军师型的田丰,猛将型的王双,防御型的郝昭,统帅型的张辽,政治型的田畴,大将型的徐盛,保镖型的周仓,就是缺一个外交人才,诸葛瑾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这个缺陷,真可谓来得及时!

听了袁买的问话,。诸葛瑾解释道:“北方战乱不休,贱内思心切,唯恐琅琊不得安宁。前些时日,得一江东朋友邀请,准备前往江东避乱,顺便诞养嗣。”

袁买总算听明白了,这诸葛瑾原来是打算跑到江东去生孩,青州又没有搞计划生育,你说你跑到异地他乡干什么去?幸亏自己来了一趟琅琊,不然的话,这诸葛瑜就被孙家收到帐下了。而且,将来诸葛瑾的儿也算是个人物,正好可以培养自己第二代的势力。

“江东虽然暂时安稳,但从琅琊到苏吴一带却不平,前方下邳战火连天,曹军与吕布军鏖战了大半年,那曹军更是逢人便杀,誓要屠尽徐州,为曹父报仇。而且长江两岸很多流寇,杀人放火,要想安然抵达江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袁买笑容可掬的望着诸葛瑾,先给他分析困难,言语中添油加醋,让诸葛瑾明白这将是一次艰难的旅途。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冀州在家父的治理下,近年来也是平无事。瑜先生就不必去江东了,跟着我去河内吧,正好有很多差事,适合瑜先生担任,正可大展宏图。”

诸葛瑾听了有些犹豫:“多谢公抬爱,然瑾只是一介书生,恐怕有负公所托。”

袁买牵了诸葛瑾的手,笑道:“瑜不必谦虚,你的问,家父早就从令叔那里得知了。再说,家父与诸葛玄大人乃是至交,倘若让他知道了你去江东,而我却不挽留,少不了要痛骂一顿,因此,瑜一定要给买几份薄面。”

诸葛瑾一琢磨,既然自己的叔叔和袁绍是朋友,说起来也是自家人了,那样自己就不必冒险去江东了。只是却不知道这是袁买在信口雌黄,袁本初眼高于顶,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个叔叔。

“是啊,瑜先生,既然你我有缘。咱们又是同一郡国的老乡,你也留下来吧,我们一起辅佐袁公,共建大业!”徐盛也热情的挽留诸葛瑾,能有个老乡一起打拼,在仕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前有袁公的盛情相邀,后有徐盛这个救命恩公的人热情挽留,诸葛瑾也不再推辞,作揖道:“既然公抬爱,瑾恭敬不如从命,愿意听从调遣!”

“哈哈……好,即日能得到二位的襄助,实在是快事一件,回头必然痛饮一番!”

袁买高兴不已,虽然没有遇上诸葛亮,可是一下就得到了一一武,也算是一件大喜事了。而且这俩家伙自己撞上门来的,自己根本没有费任何心机,更可以称之为“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好事成双,当浮一大白!

又和诸葛瑾的妻刘氏认识了,寒暄几句,袁买挑选了十名士卒,命他们快马加鞭的把诸葛瑾一行送回琅琊治所开阳,好生款待,等自己击退了曹军,再入城款待。

刚刚送走诸葛瑾夫妻,斥候便飞马来报:“报,启禀将军,麴义将军的人马距离此地只有六七里,后面的曹军骑兵追赶甚急,距离此处也只有十五六里了!”

袁买点点头,下命道:“速去通知麴将军,就说我已经在山谷两侧伏兵,请他督促全军快行,等曹军追来之时,两侧伏兵尽出,麴将军再挥兵反击,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诺!”斥候得令,翻身上马,再去通报麴义去了。

袁买指了指山谷对面,对徐盛道:“对面有一千多伏兵,我就交给你指挥了。今日便是你立功之时!”

没想到刚刚投靠袁军,就迎来了立功的机会,徐盛兴奋不已,领命道:“多谢公抬爱,盛必然全力杀敌,誓死以报!”说罢,领了将命,前往对面的山谷指挥去了。

麴义听说前面有援兵,心中大喜,督促人马全速前进,等过了山谷再会合伏兵对曹军发动反击。当下,麴义在前引,张辽率陷阵营殿后,以最快的速撤退。

袁军已经连续奔波了两夜一日,上仅仅短暂的休息了几次,早已经人困马乏。堪堪走到山谷,后面的曹军骑兵就已经追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琅琊相会

麴义、张辽率兵昼夜急行,总算在曹军追上来之前,勉强穿过山谷。

曹军尾随在后紧追不舍,当先的是六千轻骑兵,由徐晃、许褚率领,逶迤而来。跟在轻骑兵后面的虎豹骑是重甲骑,因为有甲胄包裹,所以行军速迟缓一些,落后前面的轻骑兵十里左右的样,由曹纯统率。

“吁……”

望着前面起伏的山峦,徐晃急忙勒马,仔细的打量着两侧的山谷,只见枯黄的杂草足有半人高,是个伏兵的好地方,倘若两侧有伏兵,贸然冲进去,一定会遭受不小的损失。

“仲康,前面恐有伏兵,不如差人巡视一番,再做决定?”徐晃手提大斧,一脸谨慎的说道。

“嘿……前面再有一里就可以追上袁兵了,纵有埋伏,又有何惧?”许褚一副毫无惧意的样,不容徐晃再说什么,纵马向前,“公明在后面为俺掠阵,让俺先冲进山谷试试!”

已经撵上袁军的尾巴了,许褚实在不愿意就此放弃,也不等徐晃说什么,纵马向前,高呼一声“跟俺来,杀袁兵”,身后的骑兵随即潮水一般涌进了山谷,奔驰在最前面的骑士手中的武器几乎可以刺到追兵了!

张辽拨转马头,大喊一声:“兄弟们,曹兵追上来了,距离琅琊尚有几十里,大家背水一战击退曹兵,然后回城里好好休整几天。倘若不能挡住敌人,被他们冲过了山谷。咱们就只能任人屠戮了!”

在张辽的鼓动下,撤退的袁军知道已经身陷险境,若不利用地形拼死击退后面的追兵,让曹军的骑兵冲过了山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幸亏交锋的地形是山谷,不利用骑兵作战,若此处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以步兵对战骑兵,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张辽奋勇向前,身后跟着张阔、高贺二人。以陷阵营和猛虎营为主。加上从雁门来的久经沙场的边兵,几千人的队伍纷纷回头死战,硬生生的扛住了许褚率领的几千骑兵,让他们再也前进不得。数千匹战马在山谷中来回的打转。

张辽在前面硬抗。麴义指挥后面的弓兵列成数排。向着曹军轮流放箭,一波一波的箭雨如同飞蝗一般射向曹军。骑兵在山谷之中没有用武之地,顿时乱作一团。人喊马嘶之声响彻山谷。

山谷之中激战正酣,山峦两侧突然响起了号角声,伏兵尽出,乱箭射下,滚石擂木纷纷砸下,曹军惊慌失措,顿时阵型大乱。

山谷外面的徐晃吃了一惊,暗自责备大意,已经预判到了可能会有埋伏,却还是钻进了敌人的口袋,真是惭愧。急忙传令鸣金收兵,率兵接应遭到了伏击的同伴,一场厮杀过去,曹军折损了六七骑兵,方才退出了山谷。

徐晃猜不透山上究竟有多少伏兵,也不知道过了山谷之后还有没有袁军列阵等待;毕竟已经深入袁家的地盘,孤军深入,很容易遭到包围。只能下令暂时后退二十里,等后面的援军到达之后,再做计议。

趁着曹军后退,袁买会合麴义、张辽,向着开阳城紧急撤退,暂时也顾不得寻找张辽叙话,还是等进城之后,再和自己心仪的张远见面吧!

从山谷到开阳十多里地,一万四五千人的队伍,一急行,用了接近两个时辰,总算安然无恙的进入了城中。

下邳城到开阳,二四五十里地,这支队伍绝大部分士卒都没有马匹,只是靠着双脚步行,走了两个夜晚,一个半白昼,中间仅仅只是短暂的休息了几次,还与曹军交锋了两次。而且,前一个夜晚所有人淋了一夜的雨,一个个脚底都磨起了白泡。此刻,绝大部分人已经达到了疲惫的临界点。

进城之后,士兵们知道暂时安全了,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也不等将领说什么,纷纷在边躺下就睡,不大会儿,开阳城的大街小巷就躺满了浑身泥渍的士兵,一个个鼾声如雷,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望着躺了一地的士兵,张辽感交集,仰天感慨一声:“为了我区区一人,害得将士们受苦了,张辽真是死莫恕!”

“切,你可不能死,我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弄回来,你得好好的报答公!”麴义拍着张辽的肩膀爽朗的说道,“你小是个可用之才!”

通过连续的战斗,麴义这才相信这家伙的确是个将才,不仅武艺了得,而且胆色过人,用兵有方,只是不知道袁买公怎么就慧眼识珠,非认准了这张辽是个人才?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他挖到手下,厉害,不服不行啊!

麴义正和张辽说话之间,忽然瞥到了东张西望走来的袁买一行,在他身后除了周仓之外,还有一个拿着马槊的年轻武将,以前没见过,可能是新加入的。看样他们正在寻找自己和张辽,便捅了张辽一下,示意对面走来的人就是公袁买。

“诺,朝着我们这边走来的那位年轻公就是主公的幼,袁买袁显雍!”

张辽听了面容一动,急忙大步迎上前去,走到袁买面前纳头便拜,跪地行稽大礼:“买公在上,张辽有礼了!”

“哎呀……远将军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终于见到自己心仪的张远了,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张辽大将军,就是在历史上八人大破十万吴兵的张远,杀的东吴小儿不敢夜啼的张辽大将军,终于来到我的麾下了,我袁买何其有幸!

张辽不顾袁买的拉扯,坚持行完了大礼方才起身。袁买悄悄的扫了张辽一眼,只见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虽然因为昼夜急行,脸上脏兮兮的,仍然掩盖不住风发意气,堪称是英姿逼人。身高八尺寸,魁梧雄壮,果然是一表人才!

“哈哈……我袁买生有幸,得远襄助,将来必成大业也!有尔等相助,放眼四海,我已不用再仰任何人的鼻息!”袁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豪气干云的大笑一声。

张辽再次躬身道谢:“承蒙公厚爱,番两次差人到下邳召唤,如今既已来到公麾下,必然誓死报答公知遇之恩,纵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好、好……远乃是忠义之人,买钦佩不已。吕布这般人,远都能追随到最后,我相信你将来必然会成为我袁家的中流砥柱。”

听了袁买的话,张辽有些惭愧,汗颜道:“公休要再提此事,张辽终究辜负了温候,无颜以对也!”

袁买宽慰道:“远不必歉疚,你已仁至义尽,吕布自寻死,怪不得任何人!”

寒暄完毕,袁买又介绍徐盛和麴义、张辽认识了,几员将领互道仰慕。然后命人召唤国相沮鹄速来,把全城所有医匠召集前来,为疲惫的士卒看病,另外熬制热姜汤,给士兵们驱寒,预防风寒发作,也就是后世的感冒病。

另外再杀猪宰羊,准备美酒佳肴,好好的犒赏这支疲惫之师。不大会儿,沮鹄匆匆赶来,派人按照袁买的吩咐去执行,并在城中的空旷之处扎下营寨,让疲乏的士兵入驻。

安排好了士卒,张辽才想起马车里面的高顺一家、杜氏还有吕玲绮,一上光顾着指挥作战了,还没有去探视他们,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哎呀……光忙着和公叙话了,竟然忘了把元逊兄介绍给公,实在是疏忽!”张辽拍着额头,自责道。

“元逊兄?哪个元逊?”

袁买大惑不解,元逊自己真不知道是谁?不会是陆逊吧?这俩人不搭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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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劝降高顺

看到袁买一副迷茫的样,张辽觉得有必要向新主公介绍一下高顺:“启禀公,元逊兄姓高名顺,祖籍并州乐平郡人,和我一样在温候帐下效力。论用兵之谋略,布阵之道,元逊兄胜我十倍……”

“呵呵……呵呵……呵呵……”

听到张辽前面的半截话,袁买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仿佛有点痴了的笑个不停,以至于张辽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了。

前世的职业虽然是一个射箭运动员,但作为一个资深国游戏迷,曾经从国志7玩到国志12,然后又把真国无双系列从4玩到6的资深玩家,袁买对这大名鼎鼎的陷阵营主将,自然是耳熟能详。

以前看国史书的时候,袁买一直为高顺英年早逝,未能大展才华惋惜不已。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因为自己的穿越竟然改变了高顺的命运。他不仅没有死掉,反而被张辽说服来归降自己,这、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今日在山谷偶然收了徐盛和诸葛瑾一一武,足以让袁买兴奋半个月,没想到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这高顺才是**呢!既然高顺来了,那么他手下的陷阵营肯定也撸过来了吧?

此时此刻,袁买真想用穿越之前的网络流行语大喊一声:“简直diao爆了!”

看到袁买的笑容有些诡异,张辽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夸大其词,急忙解释:“公若是不信辽所言。可以询问我带来的将士们,元逊兄之才,胜我十倍。温候麾下的将领,他是屈一指,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陷阵营’更是军中精锐,天下诸侯皆知!”

袁买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收了有些发痴的笑容,正色道:“远说哪里话,高顺将军的才能我是知道的,早就听父亲大人褒扬过。想不到竟然有幸结识。真是生有幸!”

和张辽客气完之后。心中暗自嘀咕一声,一天连续的被天上掉下来的蛋糕砸中,整个人已经飘飘忽忽,智力急速下降。一定要稳住心神。等会就算有再大的惊喜出现。也不可再失态了。

听袁买话语之中对高顺充满了欣赏之意,张辽方才放下心来,高顺的脾气执拗。本来能否把他劝降就没有把握,若是袁家的人看不上他,这件事就告吹了,幸好这位袁买公是个慧眼识珠的伯乐!

“能得到袁公的赏识,我想元逊兄一定很高兴!”

袁买点点头:“嗯,高将军现在何处,快点引荐一番。“

“呃……实不相瞒,元逊兄本来是宁死也不肯离开下邳的,是我强行把他绑来的,此刻正在马车里面呢!”张辽擦拭了下脸上的污垢,不好意思的笑道。

袁买这才恍然大悟,我说呢,按照高顺的性格来说,绝不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人;自己又没有像对待张辽这样在他身上下功夫,按照道理来说他不可能主动来投的,原来是被张辽强行绑来的!

“绑的好啊,绑的好,远这一绑,给我们袁家绑来了一员大将呢!”

袁买笑容满面的夸赞着张辽,拍着他的肩膀道:“走,已经进城了,也不怕高将军再回下邳了,带我们去认识一下!”

“嗯,久闻高顺乃是吕布麾下头号大将,某也想要认识一下,远带。”麴义抚摸着下颌的虬髯,附和道。

当下张辽前面带,袁买领着麴义、徐盛、周仓等人紧随其后,在满大街休息的兵卒、马匹之中寻找着那两辆马车。转了几个拐角之后就看到了,张辽指了指前面的马车,说道“元逊兄就在里面!”

拉车的黄鬃马已经疲惫不堪,此刻正甩着尾巴吃草,两驾马车正安静的停靠在一颗大柳树之下。

一行人快步走到马车前,张辽正要掀开车帘给高顺松绑,却被袁买拉住,轻声道:“让我来给高将军赔罪!”

张辽会意,点头退下。袁买轻轻的掀开车帘,先看到的就是闭目躺着的高顺,身高大约八尺左右,面容清癯,肤色偏黄,胡有些稀疏,有股不怒自威的气派。为了防止他逃跑,双脚和双手一直被捆着,旁边坐着一个十岁上下的女人,姿色端正,另外还有一对十岁上下的孩童,一男一女,正靠在马车上打盹。

“哎呀,高将军一辛苦了,袁买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袁买作揖一礼,从张辽手中接过短刀,轻轻的割断了捆着高顺的绳。

手脚得以自由,高顺缓缓的坐了起来,舒展了有些麻木的四肢,但面色铁青,却是一言不发。

看着袁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张辽有些尴尬,急忙站出来替袁买解围:“元逊兄,这位是当今冀州牧、大将军袁公的四,袁买袁显雍公是也!”

高顺仍然不肯正眼看袁买,从车上跳下,冷冷的瞥了张辽一眼,怒骂道:“哼,贪生怕死之辈,羞于与你为伍!”

张辽脸色更是尴尬,面色发红,无言以对。

麴义却是不耐烦了,大怒道:“嗨……你龟儿算什么东西,若不是远把你救出来,只怕你此刻早就成了曹军的刀下之鬼!”

“温候待我恩重如山,纵死又有何妨?”高顺闭上眼睛,谁也不看,一副心如铁石的模样。

袁买虽然有些尴尬,但却知道高顺的脾气,按照历史上的自然发展,被曹军擒获之后,高顺也是一言不发的引颈待诛,他今天能说几句话已经算是不错了。

“高将军一片忠义,袁买钦佩不已。但吕温侯大势已去,纵然负隅顽抗,也是回天乏力,高将军便不要责怪远了!如果要怪的话,就怪我袁买吧,是我实力不够强大,如果我有足够的兵力杀到下邳城下,与温候的人马联合,或许可以保住城池不失。奈何兵微将寡,难以望曹贼项背,只能坐看温候败局,实在是心痛不已啊!”

在这个时期混了大半年的时间,袁买的脸皮已经足够厚了。本来干的是挖墙脚的事情,落井下石的事情,被他这一解释,竟然变成了虽然同情吕布,但却无能为力的盟友。而且说的一脸坦诚,痛心疾的样,这忽悠人的功力直逼刘玄德,甚至连袁买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听了袁买的话,高顺心中一动。自忖道,虽然是张辽把我强行绑来的,但这却不干人家袁公的事,我何必迁怒于他?当下,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不过仍然不想说话。

倒是高顺的妻徐氏,看到名动天下的诸侯之恭敬有加,自己的丈夫却冷着个脸不肯搭理人家,心中过意不去,躬身施礼道:“贱妾是高顺的妻徐氏,在这里向公赔罪了。我家夫君性格执拗,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还请公恕罪,多多担待!”

袁买急忙还礼:“徐夫人说哪里话,这更加说明了高将军是个重情义之人,何罪之有!”

听了袁买的话,高顺终于开口了,喟然叹息一声:“承蒙公厚爱,高顺无以为报。然而徐州战败,主公身死,足以说明我高顺不堪大用,一个连自己主公性命都保不住的人,怎么配的上公的青睐?”

说到这里,高顺突然伸手从张辽的腰间抢过来佩剑,道一声“就让我高顺陪着温候去吧!”,横剑就要自刎!

“夫君……”

“爹爹……”

吓得徐氏和两个孩惊声尖叫,本以为离开了下邳,就可以让高顺活下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愚忠!

袁买离着高顺最近,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伸手一把攥住了高顺的剑,死死地攥着,让他的刎颈之举未能完成,而如注的鲜血早就顺着剑刃滴到了地上,殷红殷红,分外鲜艳……

“愚蠢!你这是愚忠知道吗?”

袁买勃然大怒,咆哮道:“你要为吕布尽忠,无人拦你。但你撇下妻儿女,让她们孤儿寡母的在这乱世遭人欺凌,你于心何忍?若是你家有老母,你让他们白发送黑发,你又于心何忍?你若是自刎,便是不仁不孝之徒,大愚大蠢之辈!”

说完之后,放开了高顺手里的剑:“你如果还要自刎,我不再拦你,随你好了!”

高顺如遭醍醐灌顶,面如土色,颓废的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温候啊,高顺对不起你,竟然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来到袁买身边,马上之人翻身下马,是从下邳附近返回的斥候,跪地禀报道:“启禀袁将军,最新从下邳获得的消息,吕布归降曹操,陈宫投火自尽,曹军留下两万人马整顿徐州,大军已经返程!”

“什么?吕布没死?”袁买大吃一惊,一句话脱口而出。

本来以为白门楼上“缚虎紧”,“无义大耳贼”的故事铁定会上演,吕布这头猛虎的脑袋一定会被枭悬挂在城楼上,没想到因为自己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吕布的结局竟然改变了!

最可怕的是,这国的头号猛将竟然归顺了曹操,国第一猛将加上国第一枭雄,这样的超级组合,想象一下,都令人望而生畏!

只是不知道曹操的这个举措,究竟是养虎遗患还是如虎添翼呢?只能等待时间来解答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红颜尤物

听说吕布并没有被曹操处死,而是归降了曹操,而且曹操也接受了吕布的投降,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意外。

跪在地上的高顺以拳击地,摇头叹息道:“温候啊,你为何这般没有骨气?死则死已,砍掉脑袋十八年之后便又是一条好汉,为何屈膝降曹?一世英名,就此毁掉,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听了高顺的话,在场的人都默然不语。

袁买心想,这吕布有啥英名啊?先后亲手干掉了两个义父,创造了“姓家奴”这个时代流行语,东奔西走,成了白眼狼的代名词,天下有几个人会夸他?要是说值得让人佩服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武力超强,可惜的是四肢虽然发达,智商却偏低了一些。

“既然吕温侯已经降曹,高将军再为他殉忠,就是愚蠢了,快快起来吧!”袁买再次劝慰了高顺一句,伸手拉起了一脸颓废的高顺。

高顺起身叹息一声,向袁买抱腕道:“多谢公的劝导,经此一败,高顺已经心灰意冷,请公赐我归家,耕地种田去吧!”

看到高顺心灰意冷的模样,袁买知道这次惨败对他的心理打击不小。要让她为自己效力,只怕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若是强行收入麾下,只怕也会像徐庶那样身在曹营心在汉。要收高顺,只能先把他拐回河内,采取温水煮青蛙的策略,等高顺休养够了,自然就会出山辅佐自己。毕竟他是一个军人,沙场才是他的天堂而不是田野!

“若是高将军想归隐田园修身养性,跟着我去河内吧,河内水土肥沃,最适宜耕种。我赐你良田十亩,耕牛若干,宅院一座,所有用一律给你置办齐了。高将军尽管在田间休养一段时间便是。”

听了袁买的话,高顺点头道谢:“多谢公成全!”

天下之大,已无自己容身之地。从下邳仓惶逃了出来。盘缠细软一点也没有带。妻和孩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自己又能带着他们去哪里?总不能沿途乞讨一直到并州老家吧?更何况。已经足足十年没有进家门了,谁知家中是否还有人健在?

见高顺答应了下来,终于不再寻死觅活,袁买高兴不已。拍掌道:“诸位安然无恙的来到了琅琊。美事一桩。我已经让沮国相准备了酒筵,马上为诸位接风洗尘。”

“张远……你个胆小鬼,你放开我。放我下车,我要去找父亲!”

另外的一辆马车里传来一声清脆而愤怒的女声音,袁买和身后的人不由的一怔。一个个心想,这张辽竟然还有这种嗜好啊?逃命途中不忘强抢民女,听这声音,估计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不过在这个年代,弱肉强食,强抢民女的多了去,也就没人会当一回事。

就像那张飞将军,外出巡游之时,竟然误打误撞的把夏侯渊的妹妹抢了回来,那时候夏侯氏才只是十岁的少女,搁在后世,这可是强奸未成年少女的大罪啊,但这个时代谁管,于是夏侯渊变成了张翼德的便宜大舅,虽然俩人老死也未曾往来!

听了马车里女的叫声,众人也没有当一回事,俱是哂笑几声,一起转身准备去国相府赴宴。

张辽知道大家误会了,急忙解释:“诸位切莫误会,车中的小娘不是别人,乃是温候家的独女,与我情如师徒。不忍心看她在徐州蒙难,故此强行带了回来!”

听了张辽的话,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吕布的女儿啊。袁买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吕布还真有女儿,而且竟然被张辽强行拐了回来,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有戏剧性了!

“吕布女儿?好啊,要不然给买公做媳妇吧,哈哈……”

麴义今天心情大好,便开起了玩笑。这次徐州之行算是大获成功,不仅把张辽带了回来,另外还拐回了高顺和四千精锐兵马,袁公是否该把“先登营”还给自己了?另外再拨给自己一支骑兵队伍,这样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咯!

“叔通将军休要胡说,吕小娘尚且待字闺中呢!”

袁买一本正经的训斥了麴义一句,虽然心里巴不得,但也得做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样才能让众将心服。再说了,谁知道这吕布的女儿长得什么样,要是和她爹一样孔武有力,一副“女汉”模样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张辽嘴上未置可否,心中却是一动。心道吕娘离开了温候,在北方之地孤苦无依,真不如把他许配给袁公。公系出名门,待人彬彬有礼,赏罚分明,处理起事情来也是干练果断,看起来像个能成大事的人物,想必将来夜会是一个好丈夫,倒也不辱没了小娘!

当然,这个念头还只是在张辽心中萌芽,还没有拿定主意。一言不发的走到马车前,用短刀割断了捆着吕玲绮的绳,等她跳下马车来,又再邀请杜氏下车,“已到琅琊,夫人请下车!”

吕玲绮把捆着手脚的绳丢到一边,翻身跳下车来,也不和张辽搭话,狠狠的白了张辽一眼,转身就走。看到吕玲绮的时候,在场众人眼睛俱都为之一亮,就连袁买也赞叹不已。

只见这女孩生的婷婷玉立,身材高挑,足足有七尺,折合到袁买穿越前大约一米七几的样,标准的模特身材。虽然只是二八年华,但胸前却已经颇有规模,一张俏脸生的标致白皙,瓜脸,杏眼仁,柳叶眉,青丝若瀑,堪称尤物一个!

“小娘要去哪里?”张辽急忙一把拉住吕玲绮。

“放开我?你个贪生怕死之辈,我错看了你!”吕玲绮一把甩开张辽的手,爆发了出来。

袁买很识趣,看这师徒二人的眼神,似乎有些暧昧,自己还是少插嘴为妙。趁着吕玲绮和张辽吵架的时候,悄悄打量着另一个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妇人,不由得又是一怔,惊艳的感觉甚至更胜吕玲绮一筹。

只见那妇人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一身白色裙装,聘婷玉立。一张脸庞美轮美奂,秀眉紧蹙,隐约透出一丝忧愁之色。虽然青春气息不及吕玲绮,却更有一份成熟的诱人味道,让人仅仅只是扫一眼便会怦然心动,对男人的吸引力更胜稚嫩的吕玲绮一筹。论姿色,似乎不输甄宓的样,比起蔡琰来,美艳更胜几分!

“这谁啊?难不成这是貂蝉?”

袁买忍不住悄悄打量杜氏,在心里暗自嘀咕。实在想不到张辽竟然马车藏娇,刚下来一个吕玲绮,竟然又出来一个美艳妇人,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

只是听王凌说过,貂蝉跟了吕布许多年,两人一直未能诞下一半女,这妇人身边跟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那么应该就不是貂蝉了?

张辽之妻杨氏我也已经见过,虽然贤惠,但是姿色却不及这美妇。而且张辽的儿张虎也跟着回了马邑老家,这孩应该不是张辽的。没听杨氏说过张辽纳妾,这妇人应该也不是张辽的妾氏,到底是谁啊?半上捡的?

袁买思不得其解,只能按捺下好奇之心,慢慢询问。不时悄悄打量杜氏,杜氏也看出了所有人中以这年轻公为,而且刚才听说他是冀州牧的儿,想来是个大人物了。见这公貌似很欣赏自己的样,不仅面色粉红,娇羞更甚,悄悄的低下了头去,一副羞羞答答的样。

张辽力大,吕玲绮甩了一把没有甩开,再次厉声责骂:“你个贪生怕死之辈,我错看了你,从今以后,你我之间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放手!”

“放手可以,只是请小娘告诉我要去哪里?”张辽嘴上说放手,却依然牢牢的抓着吕玲绮的玉臂。

吕玲绮跺脚道:“我去替父亲报仇!”

“温候已经降曹了,那曹孟德乃是好色之徒,前番他攻下宛城,把张绣的婶强行霸占,若是他见了小娘的姿色,一定会垂涎不已!”张辽力劝,实在不想让吕玲绮被曹孟德那奸贼糟蹋了。

“父亲大人他一世英名,绝对不会投降他人。他一定是被抓住了,被曹操限制了自由,我要去救他,还有母亲大人!”吕玲绮奋力的挣扎。

张辽怎会放手,苦口婆心的道:‘小娘请安下心来,倘若温候真的是被俘虏了,找机会我和你一块潜入许昌搭救他,行不行?实在不能放你去冒险!”

吕玲绮大怒,用另一只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剑,这是高顺自刎之时丢在地上的,狠狠的瞪着张辽:“放手,从今日起,你我便恩断情绝。你若是不放,我便把自己的胳膊砍下来!”

没想到吕玲绮这般决绝,在场众人无不震惊。张辽面如土色,缓缓的放开了吕玲绮的手臂。却趁着吕玲绮转身欲走之时,身形暴起,一掌拍在她的后脑勺和脖交界的地方,吕玲绮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打晕了吕玲绮,张辽向着袁买深深的一礼:“公,辽有个不情之请,请公务必成全!”

“远直说无妨!”袁买不知道张辽想干什么,且听他说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娶妻与纳妾

听张辽说有个不情之请,袁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让自己把吕玲绮赏赐给他?

低头看了一下晕倒在地的吕玲绮,娇美的面容带着一股英姿飒爽的气息,惹人怜爱。虽然自己心中也喜欢不已,但既然是张辽带回来的,如果真要请求把吕玲绮赏赐给他,还是忍痛割爱吧,美女虽惹人爱怜,良将更是难得!

“远直说无妨,若是能做到,买必然竭力成全!”

张辽郑重的道:“曹贼好色,天下皆知。若是见了小娘的姿色,必然垂涎尺,温候既然已经归降了他,自然不能拒绝。辽和小娘师徒一场,不忍心看她落入曹贼之手。所以请公娶了小娘!”

“什么?远开什么玩笑?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这幸福来的突然了,袁买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张辽的不情之请竟然是这样的,实在出乎意料了!不过,袁买虽然心中欢喜,但却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做出一副正人君,不喜女色的模样。

话说自从贺兰芷有了身孕之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尝到女人的味道了,时常靠着“五姑娘”解决问题,夜晚那叫一个“寂寞”,这张远真是雪中送炭,及时雨一个!

张辽却坚定的道:“辽并未妄言,请公听我分析:女嫁人之后,心性便安稳了许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顾及自己的身份。公今夜便与小娘拜堂。大礼完成之后,我想小娘便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我明白远的意思了,你是为了吕……为了温候之女考虑,一片苦心,可以理解。只是,这恐怕于礼不符吧?再说了,吕娘也未必同意呐!”袁买背负双手,一副为难的样。

麴义在一边凑热闹:“符合,符合,怎么不符合呢?远是这小娘的师父。算是长辈了;有长辈之命。便是合礼!管她愿不愿意,先入洞房睡了再说,公又不是雏儿,在匈奴送来的美人身上已经摸的差不多了吧?生米煮成了熟饭。自然就不怕吕小娘反悔了!”

袁买心里自然乐得愿意。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大喜事之一。面对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哪个男人能抗拒诱惑?只是怎么也得客套几句,刘玄德让徐州,自己不一定非要让。让一次就行,万一让多了,张辽反悔,自己岂不是要哭死了!

“叔通将军休要胡闹,此事绝对不可草率。”

又转身对张辽道:“远的一片心意,买感同身受。你为了报答吕温侯之恩,对于温候之女的关切之情,天地可鉴。也未必只有这一条道可走,咱们再慢慢商量便是了!”

张辽思忖片刻,叹息道:“公不知,玲绮小娘性格刚烈,既然他说要去许昌寻找温候,必然言出即行,我总不能天天看着她,或者捆着她吧?温候新降曹贼,居住之处,必有重兵把守,小娘若去寻父,必然被擒。那曹贼见了小娘的美貌,能不动心?故此,辽才出此下策,女人婚后有了名分,有了家室,想来多半就有所顾及了,做事也就不会再那么任意妄为。况且,你和小娘有了夫妻名分,就算小娘趁我们不备,偷偷去了许昌,失手被擒,也是有夫之妇,曹贼焉敢造肆?”

张辽说的前半部分,袁买很赞同,但是后面说的有夫之妇曹操不敢造肆这句话却不敢苟同,据袁买穿越前的所知,曹孟德这家伙就是个人妻控,譬如张绣之妻邹氏、秦宜禄之妻杜氏,都被他强纳了,这厮反而对少女的兴趣不是那么大!

当然,袁买也就在心里暗自嘀咕,绝对不会说破的。推辞了这会功夫也差不多了,过于客套弄得鸡飞蛋打就亏死了。一个合格的枭雄应该进退有据,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才是一个好演员!

打定主意,袁买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既然远一片苦心,买便不再拒绝。我亦是敬慕温候一代豪杰,照顾他的女儿,责无旁贷!”

“哈哈……若如此,最好不过了!”

张辽大笑几声,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看的出这小娘对自己有点动情,也只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情怀,能把她的婚姻大事安排好,自己也算不辜负温候之恩了!

麴义也是大笑,豪爽的道:“好……好了,一个多月了,某每天吃住都在军营,可把我闷的不轻,今夜一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麴义说完,转身拍着刚过来不大会功夫的国相沮鹄的肩膀,嚷嚷道:“沮国相,快快去准备婚宴以及婚事用的物,今夜要为买公大办婚宴!”

沮鹄面带笑容,先向袁买道贺:“恭喜四公,鹄马上去办!”又对麴义道:“将军放心,我府中有不少美酒,今夜你便敞开胸怀喝个痛快便是?”

麴义笑眯眯的和沮鹄勾肩搭背,悄悄问道:“沮国相,你这城中可有官妓,本将军已经四五十天没有尝到女人味咯!”

沮鹄笑道:“虽然没有官妓,倒是多有民妓,回头我差人挑两个有姿色的送到将军驿馆之中便是!”

“好,哈哈……我早就和沮公与说过,他儿是个人才,果然没有让我走眼!”麴义听了欢喜不已,使劲拍了拍沮鹄的肩膀,抬出他爹沮授来,套了下近乎。

袁买心中的喜悦过后,又想起了麻烦事,不由的面有忧虑,自己已经和甄宓海誓山盟,但又不曾嫁娶,现在和吕玲绮办了婚礼,那么甄宓岂不成了偏房?她对自己一片痴心,怎能辜负?

一脸忧虑的对张辽道:“坏了,忘了一事。我已经与甄氏有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虽然还没成亲,但是有家父之命,却不敢另择正妻,这事如何办才好?”

为了让自己的处境听起来更加困难,袁买撒了个慌,隐去了自己和甄宓私定终身的这一段,更不会说甄宓差点成了自己的嫂。而是把袁绍推了出来,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压张辽,让他无话可说。

听了袁买的话,张辽也是一阵沉默。

本来是想把吕玲绮推给袁公做正妻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也怪自己。没有问清楚,就贸然把这件事提了出来,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覆水难收。有袁冀州的“父母之命”。看来甄氏的正妻名分。任何人也抢不走了。如此说来。只能委屈小娘做妾了!

“罢了,罢了,做妾便做妾吧!前番温候答应把小娘嫁给袁术的儿。也是准备去做妾的,后来半反悔,抢了回来。只是不曾想,小娘没给袁公的儿做了妾,反过头来依然没逃脱给袁家嗣做妾的命运,看来她命该如此啊!”

张辽在心里思忖了片刻,皱着眉头道:“既然袁公已经给公定好了正妻,便让小娘做你的妾氏吧,事情紧急,正妻妾氏都已经无关轻重了。想必公一定不会因为小娘是妾氏,而冷落了她吧?”

“远放心,由你做媒,我必然善待吕氏!”袁买一本正经的承诺道,又问道:“未迎娶正房,先纳妾氏,妥否?”

这次是沮鹄先抢着回答了:“古往今来,多有先纳妾氏,再娶正房者。皆因正房乃是父母之命,多有正妻未成年者,而丈夫却已经弱冠,便先举行纳妾之礼,迎娶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妾,等正妻成年之后,再行迎娶。娶妻之礼和纳妾之仪,并不相同,并无不妥之处,公尽管放心便是!”

听了沮鹄的回答,袁买这才明白这个年代娶妻纳妾之间的区别。原来没娶正妻也可以公开纳妾的。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给贺兰氏一个纳妾仪式,省的她整天觉得无名无分,天天闹情绪。只是自己不懂,她来自蛮夷部落,因此谁也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回头给她补一个纳妾仪式便是了,省的她心情抑郁,对腹中胎儿不好!

“好吧,既然如此,买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沮国相多多准备酒水,让军将士今夜开怀畅饮!”

“下官遵命!”沮鹄躬身答应了下来。

袁买点头答应,心花怒放,一转眼看到依然晕倒在地的吕玲绮,一身泥污,不禁有些心疼,今天晚上这就是自己胯下的美娇娘了,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多半还是个处女吧?躺在地上,真是让人心疼呢!

急忙弯腰把吕玲绮揽起,入怀之时,直觉的一股处女之香,馥郁扑鼻,令人心旷神怡;触手之处,滑腻柔软,让人真想把玩一番,留恋沉醉于床榻之上!

美女在怀,问题又来了,问张辽道:“远啊,小娘若是昏迷,自然无法行礼,若是醒了,只怕她闹腾,该怎样完成仪式呢?”

张辽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皱了皱眉,一时之间想不出措施来。既然是光明正大的纳妾,一定是要举行仪式的,总不能直接扔到袁公的床上,让他去办事吧?那不叫纳妾,那是媾和,做妾已经委屈小娘了,可不能再那样对待温候的女儿!

正在为难之际,杜氏施施然走了上来,盈盈一礼道:“贱妾有一方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ps最后感谢陨落、鸿少的1888的给力打赏,鞠躬感谢!

另外有个同在书评区问,张飞的妻夏侯氏是夏侯渊的妹妹还是侄女,我可以肯定的说是夏侯渊的妹妹。当然,并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而是夏侯渊叔叔家的堂妹,她父亲死得早,就跟着夏侯渊的父亲生活,夏侯渊视为亲妹。被张飞掳走的时候年仅十岁,定军山黄忠斩夏侯之时,夏侯氏向刘备请求厚葬夏侯渊,刘备准奏,这些史书上有记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投怀送抱

秋风吹拂而来,吹得杜氏长裙飘动,秀发飞舞,更是显得妩媚诱人,让在场众人无不为之怦然心动。

“呃……这位夫人是哪位,还没听远介绍一下呢?”袁买忍住惊艳的感觉,向张辽询问这妇人的名字。

张辽瞥了杜氏一眼,不知道她有什么方法让袁买和吕玲绮拜堂成亲?对于杜氏突然站了出来的举止诧异不已,一时猜不透她有什么打算?

其实,在张辽的心中,有点想要把杜氏收为偏房的意思。反正秦谊已经投降了袁术,而且另外娶妻过起了日,杜氏母无依无靠,在这乱世必然遭人欺辱。她和自己妻杨氏感情不错,而且姿色过人,性就把她纳为妾氏吧,只是还没找到机会向杜氏表白。

“这位是……温候帐下原来的宜禄秦谊之妻,杜氏!秦谊前番受温候差遣,出访寿春,被袁公强行留下,另外给他娶了家室,便抛下了杜氏孤儿寡母,看她娘俩孤苦伶仃,辽因此带着从下邳突围,来到了琅琊。”

要是单说杜氏,袁买肯定想不起来是何人?但是说起秦宜禄之妻,袁买却是知道!

关于秦宜禄之妻,后世有很多故事流传下来,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杜氏其实就是貂蝉的原形,攻破下邳之前,关羽曾经向曹操提出请求,等擒了杜氏之后,请曹操赏赐给自己。曹操听了之后,暗自记在了心里。攻破下邳之后,命人把杜氏带来见自己,果然生的国色天香,便爱美人不爱英雄,自己纳为妾氏,把关某人晾在了一旁。

这件事也导致了关羽对曹操不满,因此才有后来挂印封金,千里走单骑,与刘备古城相会的这段故事。而杜氏被曹操被纳为妾氏之后,为曹操生下了两个儿。一个叫曹林。一个叫曹衮,另外还有一个女儿金乡公主,最终得以善终。

由此可见,这位杜夫人是个聪明人。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如何在波诡云谲的后宫争斗中明哲保身。算得上一位成功的女性。

当然,袁买毕竟只是凡夫俗,不可能对历史了若指掌。对于杜氏和曹操、关羽之间的故事只是知道个大概,不可能一清二楚,但这就足以说明杜氏的美貌对男人有着大的诱惑力。

“原来是杜夫人,失敬失敬,久闻夫人的艳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袁买抱腕和杜氏见礼,随口胡诌着恭维了一句,却是合情合理。因为杜月娘在下邳城的确算得上一位人物,和貂蝉并称“下邳双绝”,算得上小有名气。

听袁买说知道自己的艳名,杜氏不由得嫣然一笑,端的是千娇媚,魅惑人心,柔声道:“公取笑妾身了,不敢当此夸奖!”

张辽咳嗽了一声,直奔主题:“杜氏,你方才说有办法让吕小娘和公拜堂成亲,你却说来听听,有什么办法?”

杜氏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说道:“玲绮妹妹的性格我也略知一二,倘若她醒来,断然不肯拜堂成亲。如果不醒过来,又没法拜堂。所以妾身觉得应该这样,先让小娘醒过来,再拿绳把她捆了,然后由我搀扶着玲绮妹妹,和公完成纳妾大礼!”

“行,这个办法行,让俺家公把你们俩一块娶了吧!哈哈……俺看着行!”不等别人说话,周仓抢先嚷嚷了起来。

徐盛也笑道:“同时娶一对美妾,倒可传为一段佳话,如此甚好!”

听了有人赞成,杜氏面带娇羞,低下头悄声道:“若是公不嫌弃,贱妾愿意持帚伺候公!”

袁买又是一阵惊喜,这**来的也猛烈了吧,果然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张辽献上吕玲绮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这杜氏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是什么节奏?

这是被逆推的节奏?这是喜当爹的节奏?看了看杜氏身后站着的七八岁小男孩,袁买心道,我靠,这是买一赠一啊,老还没播种,儿就已经长这么大了。

不过,杜氏的姿色实在诱人,让袁买无法拒绝。而且想想这秦朗将来也算是一个人才,以后守个城什么的,还是可以一用。既然杜氏已经送上门来了,自己就收了吧,反正也不是正室!

这次,袁买没有再谦虚,咳嗽一声道:“既然夫人无依无靠,又垂青于袁买。便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吧,待会儿举行纳妾之仪的时候,就按照你说的。你搀扶着吕氏,我们一块完成礼仪!”

“多谢公垂爱!”

杜氏心中喜悦不已,终于有棵大树庇护自己了,要不然在这乱世之中,谁能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坎坷。向着袁买妩媚一笑,盈盈施礼道谢。

“哈哈……好啊,同时纳二妾,当传为美谈一桩!”沮鹄拍掌称赞。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麴义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

杜氏一下马车,就引来了麴义贪婪的目光,不时的偷偷打量她,只是暂时不知道身份,因此未敢造肆。刚刚听了张辽说她是一个弃妇,正琢磨着怎么弄到手,没想到这娘们竟然主动给袁买公送上门去了,让自己的如意算盘白打了一场,真是让人好不沮丧!

只是麴义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杜氏警惕的发现了麴义贪婪的目光,而且看他的身份好像仅次于这位公的模样,膀大腰圆,一脸虬髯,还有刀疤,命人望去不寒而栗。这让杜氏产生了恐惧感,因此才主动向袁买投怀送抱!

张辽心中也是一阵遗憾,没想到这位美妇竟然看上了公。罢了罢了,公年少儒雅,而且出身贵胄,自然不是我这样的草莽能比的,既然夫人垂青,公有意,就成全他们吧!

“好,如此甚好,今夜当不醉不归!”张辽也道一声祝贺,虽然心里不是那么爽快。

只是张辽却不知道,杜氏是被麴义吓了。若是杜氏早知道,这位邻家将军对自己有意的话,早就接受了张辽的垂青。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主动投进了袁公的怀抱。

ps:今夜还有一章,不愿意看女人戏的不要紧,很快就过去了!有票没?走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洞房花烛夜

傍晚时分,沮鹄已经命人在自己府邸内外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特意腾出了一排新房给公作为洞房使用。

纳妾仪式由田丰主持,张辽以女方长辈的身份出席。沮鹄、麴义、高顺、周仓、徐盛、诸葛瑾等人都出席了仪式。与娶妻不同的地方是,新娘穿的不是大红礼服,而是粉红色的,其他的仪式也略有不同之处,但也是大同小异。

吕玲绮已经被医匠救醒,一开始她自然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成婚。周仓便用绳把她捆了,由守府的丫鬟给她穿了婚服,把嘴巴里面塞上绸缎,头上盖了粉色盖头,然后由杜氏搀扶着走进了婚堂。

事已至此,吕玲绮也无可奈何,只能含泪任由杜氏搀扶着自己行礼,心中却把张辽骂了一万遍。恨不得咬张辽两口,方才泄愤!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田丰的一声吆喝,仪式完成,由几个丫鬟簇拥着吕玲绮和杜氏走在前面,袁买跟在后面向洞房走去。

进了洞房之后,袁买屏退丫鬟,亲自掀开了吕玲绮的盖头,只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正用一对秀目盯着自己,咬牙切齿。

袁买伸手把吕玲绮嘴巴里的布条拽了出来,躬身一礼道:“得罪夫人了,事情紧急,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张远也是一片苦心,婚礼已成,夫君必然好生待你。”

吕玲绮虽然性格刚烈,但这个年代讲究的是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平时做妻的与丈夫大声说话都是大不敬的事情。若是还没有完成婚礼,吕玲绮自然会闹腾一番,可现在木已成舟,自己已经成了面前这男人的小妾,吕玲绮却也无可奈何!

“哪个是你夫人?我是被强迫的,不要叫我夫人……”吕玲绮坐在床边,嘤嘤啜泣,一副梨花带雨的样。

杜氏在一旁宽慰道:“妹妹不要再使脾气了,今日是大喜之夜。切莫惹夫君生气。再说了。张将军央求夫君娶你,也是担心你跑到许昌闯祸。既然我们嫁给了夫君,他自会设法救出温候……”

说着话,向袁买眨眼示意。妩媚一笑。问道:“是不是呀?夫君!”

袁买会意。点头道:“杜妾说的对,吕妾尽管放心,既然我们已经拜堂成亲。营救你父亲一事。便是我的事。若是温候被迫降曹,我自然会设法搭救。”

听了袁买的话,吕玲绮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撅着嘴不说话,坐在床沿上默默的看着燃烧的红烛。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就成了别人的小妾了,而且只排在第位,心里顿时觉得委屈不已,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妹妹莫哭,让姐姐给你松绑?”看到吕玲绮泪眼婆娑,杜氏心软,想要替她松绑。

袁买伸手阻止道:“且慢,等我回来之时再松绑吧,万一吕妾想不开,强行逃走,你却是阻拦不住。”

说完之后,对着吕玲绮作揖道:“只好委屈夫人稍等片刻了,我与众将吃酒完毕,自然回来给你松绑赔罪!”

“哼,哪个要你松绑?便绑我一夜又有何惧,最好不要回来!”吕玲绮皱着眉头,哼了一声。虽然满脸忧郁,却不似一开始那般咬牙切齿,杀父仇人一般了。

“我走之后,杜妾好生劝慰下吕妾,以后你们便是姐妹了,要相互扶持。”袁买临出门之时,叮嘱了一声,开始调教后宫。

“妾身谨遵夫君吩咐!”

杜氏盈盈一笑,起身把袁买送到门口,殷切的叮嘱袁买少喝酒,注意身。有美妇如此关心自己,袁买心中暗爽不已。无论她是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有个美妇人如此关系自己,这感觉的确让人陶醉!

从洞房出来,到酒筵上坐了,袁买吩咐开席,当下在座众人纷纷举杯畅饮,大快朵颐。军营里的军将士都跟着沾光,全部吃上了丰盛的菜肴,整个琅琊城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张辽和高顺心中不痛快,借酒消愁,酒过巡之后,微有醉意。

麴义贪杯,也是喝的东倒西歪,在席间直接当着众人面提醒沮鹄:“国相莫要忘了许诺我的两个民妓,我要年轻貌美的,今夜不能让公一个人洞房花烛,我也要尝尝新郎官的滋味!”

沮鹄笑道:“麴将军尽管宽心,我已经命人给你物色好了,全是十五六的雏儿!”

席间众将校一阵起哄,有和麴义关系交好的嚷嚷道:“国相不可偏心呐,我们也是跟着麴将军在徐州奔波了一个多月,现在看到母猪都觉得那么俊俏,你也得照顾下我等吧?”

麴义大笑道:“沮国相便每人赐一头母猪就是了,我想琅琊城中的母猪应该能分的过来吧?”

筵席之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笑罢,众人再次举杯痛饮。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不亦乐乎,。

徐盛却放下了酒杯,起身走到袁买面前,轻声道:“曹军距离此城不过五十里地,须得提防他们夜间攻城,末将先行告退,我去城头之上巡视,让麴将军、张将军他们好生休息一晚吧!”

“众人皆醉,向独醒。有你守城,我放心矣!”

对于徐盛的警惕,袁买由衷的感到欣慰,夸赞了徐盛一句,示意他去城头巡防,今夜的防备任务就交给他了。

挂念着洞房中的两个美娇娘,袁买并没有喝多少,只是和众将校分别意思了一下,看看时候不早,拱手道:“诸位慢喝,本公不胜酒力,先行去了!”

“哈哈……公今夜千万莫要累着哇!看那杜夫人的眼神举止,可是风骚的紧。”

麴义借着醉意吆喝了一句,想着杜氏的一颦一笑,心里痒痒的紧。话说这娘们一举一动,那叫一个勾人,真是便宜袁买这小儿了,艳福当真不浅,羡煞老也!

听了麴义的话,席间多有人眉头微蹙,心说这麴义真是狂妄的紧。按理说来,现在杜氏已经成了少主公的夫人,做下属的这样调戏,实数大不敬也!

袁买这才看出原来麴义也在打杜氏的主意,幸亏杜氏主动送上门来,否则自己今夜和吕玲绮洞房花烛的时候,弄不好被麴义这厮用强捷足先登了。

“莫非这杜氏觉察到了麴义对她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主动提出给我做妾?这妇人倒是有些城府呢!”袁买边走边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越发觉得真相就是这样的。

看起来杜氏以前能跟着曹操享福,也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她是一个很有心计,长袖善舞的女人。只是希望她以后不要用这份心计在后宫里争宠,我希望我的后宫风平浪静,不要明争暗斗,波诡云谲,那样我才能纵马驰骋,扫荡群雄!

对于麴义的无礼言语,袁买倒没有生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就是个骄狂的家伙,自己用他是因为人才难得,也不必因为言语不敬而恼怒。况且他此刻已有醉意,便装作没有听见,大步离去。

回到洞房,只闻到满屋飘香。凝目看去,只见房屋中央有一口大木盆,盆里热气热腾腾,水面上飘荡着玫瑰花瓣,芳香沁人心脾。

“夫君回来了,容妾身给你宽衣,洗去一身征尘!”

杜氏笑盈盈的迎上来,不容分说的给袁买脱去长袍,准备给他洗澡。

脱去了外面的长袍,再除去内衫,便看到了袁买的肌肤。比起之前的模样,已经是雄伟了许多,胸部也有了肌肉,与之前手无缚鸡之力,孱弱多病的公比起来,早就判若云泥!

而杜氏虽然脸上有红晕,却也没有羞到闭眼的地步,面带诱人的笑意,玉手一抖就解开了袁买的腰带,裤滑落在地,小兄弟早就傲然挺立!

ps本来以为这一章就可以把洞房写完了,才发现要办两个女人,还真得费一些笔墨。好吧,抬枪带马还需要下一章才能实现,欲知洞房之夜是双飞啊,还是一个看一个干,且等下回分解吧!还有一章,本卷结束,进入下个大剧本,官渡之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洞房花烛夜(下)

洞房花烛,春意盎然。

“唔……好吓人的样哦!”看到夫君一丝不挂的站在面前,杜氏娇羞的一笑,忍不住伸手在小兄弟上弹了一下,风情万种的娇嗔道。

“哈哈……已经两月未出鞘了,今夜当好好厮杀一番。”袁买呲牙一笑,迫不及待的除去了杜氏的外衣,“夫人陪我共浴!”

杜氏扭头看了床上的吕玲绮一眼,为难的道:“夫君莫要心急,我只伺候一个人洗浴便是,玲绮妹妹还坐在那里呢,待会儿熄了灯再**也不迟。”

袁买扭头看了下吕玲绮,只见她正坐在床沿上皱着眉头,吓得花容失色。虽然闭起了眼睛,却又眯着双眼偷偷打量,嘴里直念叨:“羞死人了!”

袁买这一回身,器宇轩昂的小伙伴正好对准了吕玲绮,更是把她吓得失声尖叫。

“吕妾年幼,不懂礼数,你正可以身作则,教导一下她为妻之道。”

话音未落,袁买双手一起活动,双管齐下,一只手脱掉了杜氏的亵衣,一手除去了她的亵裤,顿时一具雪白的胴.体呈现在了眼前,如同阳春白雪,白的耀眼,双峰巍峨壮观,翘臀挺拔,曲线玲珑,果然是一个人间尤物!

已经憋了许多日,此刻见到美色当头,袁买哪里还能控制得住,抱起杜氏来,一起跳进了木盆,肌肤相缠,令人热血汹涌。杜氏“嘤咛”一声,滑进了浴盆里。脸色如红潮一般,煞是好看。

“夫君。莫要乱动,让妾身为你洗浴!”杜氏坐在袁买身后,为他搓弄着脊背上的灰垢,一边嗔怪良人,让他稍安勿躁,暂时不要在自己身上乱摸。

只是那里却能管得住,只帮这冤家搓了几下,便被搂在了怀里,反而为她揉.搓了起来。只是自己帮他搓洗的是背部。这厮给自己搓弄的却是胸前的一对秀.峰……

一阵肆意的捣弄,上下其手,把那饱满的山峰变幻成各种形状,在那峰顶轻轻拨弄。时而弹奏一曲十面埋伏。时而演一曲金戈铁马。不消片刻功夫,便把杜氏弄得娇.喘连连,弓起了身。似乎在引颈待命,静候来犯……

袁买也早就兽血沸腾,此等美妇在怀,还不纵马驰骋,更待何时?悄悄寻到幽密之处,挺枪纵马,直捣黄龙,破门而入之时,直觉的如陷云里雾里,浑身说不出的舒爽,做神仙也不及此中之乐……

轻轻活动着身躯,杜氏便发出“咿呀啊呀”的浅吟低唱,端的是风情万种,骚到了骨头里,刺激的袁买战意更浓,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直溅的水花溢出了木盆,洒落了一地……

袁买已经多时未尝此中滋味,而杜氏也是被抛弃良久,独守空房多时。当下夫妻二人天雷勾动地火,久旱逢上甘霖,这一战杀的是难解难分。一个气喘吁吁,卖力冲刺,另一个扭动着滑腻的身躯,卖弄着风情,发出魅惑人心的呻.吟,配合的倒是相得益彰,堪称天做之合。

吕玲绮坐在床上直羞得全身火热,恨不能找个老鼠窟窿钻进去。闭上眼睛,却不能塞住耳朵,只听得杜氏“咦呀唔哦”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又忍不住眯着眼睛偷看,心里暗自嘀咕“这杜氏着实风骚,只是叫的这般惬意,此事果真如此舒服么?”

看到最后,吕玲绮实在忍不住,便性躺了下去,仰面朝天紧闭眼睛。只是虽然看不到这香艳的画面了,但杜氏的“浅吟低唱”以及那冤家的气喘如牛,却是不绝于耳,弄得吕玲绮浑身燥热不堪,异常难受。

在木盆里一场酣战过去,夫妻二人互相纠缠着,在水中休息片刻。起身擦干了身体,袁买便抱起杜氏,径直走到了床前,俩人赤.裸裸的躺在了吕玲绮的旁边,袁买在中间,杜氏在左,吕玲绮在右……

“夫君一副弱书生的样,竟然这般威风,倒让妾身刮目相看呢!”杜氏枕着良人的胳膊,卖弄风情的娇嗔道。

袁买得意的一笑:“若是不威风,怎生伺候你们姐妹?”

笑眯眯的打量着紧闭眼睛的吕玲绮,问道:“吕妾可曾会了?”

吕玲绮双目紧闭,嘴巴合拢,不肯回答袁买的问话,只是两条臂膀捆着,十分难受,最后忍不住央求道:“公,给我松绑!”

“叫声夫君,然后说一声会了,为夫便给你松绑?”袁买笑吟吟的调戏着吕玲绮。

“哼,不松就不松,大不了两条胳膊血流不通,残废了就是!”吕玲绮冷哼了一声,吃力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袁买,再也不肯看他。

看到吕玲绮这般不配合,袁买心下嘀咕一声“既然如此,我便和杜氏在你身边**不停,我看你能忍到几时?都是肉身凡胎,你还能铁石心肠不成?”

便转过身,继续逗弄杜氏,稍事休息,那家伙又面目狰狞。袁买再次翻身上马,又换了个姿势,重新冲刺起来,只震动的床板“吱吱呀呀”,配合着杜氏的“哼哼唧唧”,好不热闹。只让旁边的吕玲绮心烦意燥,六神无主,下身已经流水潺潺。

杜氏已经是过来之人,床上功夫和之前的贺兰芷自是不同。不仅应承着公的征伐,而且还主动出击,以身作则教导着旁边的吕玲绮,激战到酣畅之时,俯下身,手口并用,只把袁买爽的“哇哦……”大叫。

这更让旁边的吕玲绮心神摇曳,弄不明白这羞死人的事情哪来这么大的魅力?让男人女人发了疯一般,着了魔一样,胡喊乱叫,这是什么道理?

大半个夜晚过去,红烛已经烧完。屋里变得黑漆漆一片。

而袁公也已经和美妇人梅开,杀的酣畅淋漓。久旱逢甘霖,被袁买折腾了多次之后,杜氏已经有些疲倦,双髋隐隐有些作痛,便渐渐的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只是新郎官却睡不着,身边可是还有一位新娘呢,洞房之夜,不行夫妻大礼,怎么对得住。这良辰吉时?

听到吕玲绮微微传来鼾声。也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在假寐?袁买从锦被之中探出手,悄悄的在吕玲绮的身上摸,轻车熟,只几下。便掀开了她的外衣。将手掌伸进了亵衣之中。把那酥.胸攥在了手中,把玩了起来。

虽然不如杜氏的汹涌澎湃,但却更加紧绷而有弹性。用手指弹一下,能感到皮肤反弹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手指游走到峰顶,那“樱桃”却已经熟透,凸硬的感觉分明就是动了春心的征兆……

吕玲绮依然闭着眼,一声不吭,仿佛在睡觉的样;只是袁买能听到她的喘息声加快了许多,心跳也剧烈了起来……

这分明就是逆来顺受的节奏,袁买自然不再客气,麻利的扯开美人儿的衣衫,解掉亵衣,借着隐隐的月色,白皙优美的巫.峰呈现在了眼前,瞬间刺激的小兄弟昂挺胸,准备再次纵马驰骋……

当下如饿虎扑食一般伏在吕妾的身上,手口并用,一阵鼓捣,好不惬意。刺激的吕玲绮睁大了双眼,浑身绷得笔直,只是使劲的咬着下嘴唇,不肯发出声音来。我就不叫,我才不要像杜氏那样风骚!

在巫山上鼓捣的差不多了,袁买的手顺着平坦的小腹滑进了山谷,手指在那桃花源中一探,早就泥泞一片,亵裤上面湿漉漉的尚未干燥,想来这个晚上并不好受。

“吕美人,原来你早就饥渴难耐了?便让夫君来调教你!”

袁买附在吕玲绮耳边悄悄嘀咕一声,然后霍然起身,迅速的扒下了吕氏的亵裤,修长白皙的双腿顿时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了面前……

“果真好木耳也!”

袁买心里暗夸一声,咽了口唾沫,纵马挺枪,瞬间就破城而入,直觉的一阵紧握的感觉,更胜过杜氏一番,虽然不如杜氏灵活,却也别有风情……

“唔……嗯……”

吕玲绮到底没忍住,一下叫出声来,下意识的念叨一声“疼!”

新郎官坏笑一声:“果真疼么?待我活动几下,你看看是否还疼?”

随着身的活动,床板再次“吱呀吱呀”的叫了起来,克服了最初的恐惧感之后,吕氏顿时感到一阵飘飘欲仙的感觉传遍全身,整个夜晚心烦意燥的感觉顿时不复存在,一下仿佛从地狱来到了天堂……

“嗯……咦……唔……”

虽然紧紧咬着牙关,但随着新郎官娴熟的动作,吕玲绮再也抵挡不住,嘴巴张开发出了呻.吟之声,刺激的袁买战意更浓,采取快慢结合的战法,弄得胯下的美娇娘再也把持不住,大声的尖叫起来,那叫声堪称夸张,在门外甚至都能听见……

杜氏被“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着吕玲绮夸张的表情,不由得“噗嗤”一笑,“玲绮妹妹的叫声比姐姐还要厉害呢!”

吕玲绮害羞的闭上眼睛,在那冤家的冲刺之下,身体一颤一颤的,心里却在嘀咕,“这滋味原来这般舒服,怪不得杜氏叫个不停,哪个能抗拒得了?”

看着夫君和另一个女人纠缠在一块,杜氏刚刚被甘霖滋润的旱田又干涸了起来,从背后搂了新郎官,娇嗔道:“夫君,人家还想要呢!”

袁买大笑:“好,便一块过来并排了,试试双飞的滋味如何?”

“咦……唔……嗯……哦……”

“咿……呀……呃……哟……”

“啪啪啪”的声音混合着女人的浅吟低唱,好不热闹。两个女人仿佛在比赛一般,此起彼伏,叫个不停,只把某人累的满头大汗,心中暗自思忖,这才收了几个小妾,便这般劳累,若是后宫壮大了,岂不要了寡人的小命?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人间可有神仙药,使我阅尽美娇娘?

洞房里春意融融,城墙下面却杀气腾腾。

徐晃、许褚会合了后面的追兵,众将商量一番,决定攻打一番开阳城试试。无论如何,也得让袁军吃点苦头,给曹公挽回一些颜面。已经追了这么远,岂可空手而归?

深夜之时,曹军兵分,直抵琅琊国治所开阳城之下,由曹纯督率六千虎豹骑,曹休督率五千多轻骑兵在后面掠阵。徐晃、许褚、李典将把一万多步兵分成,分别攻打东、西、南个城门,先佯攻一下试试防守力如何,回头再决定采取何种策略。

“全军攻城!”

随着中军主将徐晃的斧头一招,曹军一万多人,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铺天盖地的冲向开阳城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袁谭之怒

曹军一声呐喊,扑向了开阳城。

城头之上徐盛早有准备,指挥士兵乱箭射下,沉着的抵抗曹军的进攻。张辽从梦中惊醒,翻身上马,也来协助徐盛守备,曹军佯攻了片刻,见城上已有防备,只好鸣金收兵,暂时后退十几里地驻扎。

城外发生战事的时候,袁买正在床上卖力的杀伐,被外面的喊杀声吓了一跳,不由得面色一变,骂道:“八成是那曹贼的军队来攻城了,扰我好梦,真是该死!将士们都在城头浴血奋战,我也不好在床上逍快活了,二位夫人安睡吧,我去城头看看!”

说完从床上跳下,点燃了一根崭新的蜡烛,找出白天的戎装,穿戴整齐,准备从国相府到城头看看。

杜氏一脸的担忧:“有几位将军在,夫君就不必亲自登城了吧?天色昏暗,多有流矢,万一有个闪失,让妾身等怎生活下去?”

“曹军深夜来犯,不知有多少人,我当亲自登上城头鼓舞士气。夫人不必担忧!”袁买安抚了杜氏一句,准备出门。

房间里亮起了烛光之后,吕玲绮先是害羞的把脸藏进了锦被里面,待袁买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一骨碌从被里爬了起来,说道:“你……夫君先不要走,给我找一身戎装,我陪你上城头杀敌!曹兵前番犯我徐州,殊为可恨,我还没有去徐州找他们的麻烦,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好歹也狠狠的大杀一场。方泄我心头之恨!”

扭头看到吕玲绮裸.露着**,衣服还没穿上,就扬言要跟着自己去杀敌,这情形有些好笑。不过,她既然开口称呼自己“夫君”,那就说明内心里已经接受妾氏的身份了。后人有句话说得好,“日久生情”,这才一日,便对自己生情了,真是妙哉!

“新婚之夜。新娘是不能出洞房的。你与杜妾尽管安睡便是了,看我与诸位将军退敌!”

袁买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黑灯瞎火的上墙打仗,自己还没有享受够呢,万一被不长眼的箭矢射中了。自己还不得心疼死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吕玲绮的请求。自个儿出门之后把房门反锁了。避免吕玲绮自作主张的跑出来。

刚走到院里,就和匆匆走来的国相沮鹄撞了个满怀。看清了迎面而来的正是公袁买,沮鹄急忙禀报:“鹄特来向公禀报战事。曹军此番乃是佯攻试探,见我城头上早有防备,已经暂时退却。公尽管安心休息便是,明日再做计议。”

“已经退却了?这便好,提醒将士们好生防御,谨防曹兵使诈!”

安抚了沮鹄几句,袁买便转身回屋。自己虽然没有登上城头的战场,但床上这一夜的杀伐,也着实累得不轻,隐约有点腰酸背痛的感觉,得赶紧回屋睡个回笼觉。等队伍休整几天后,就启程返回河内。曹操已经班师回许昌,还不知道会怎么报复自己呢,千万不能大意!

回到洞房,只见杜氏和吕玲绮已经穿上了衣服,此刻吕玲绮正嚷嚷着出去杀敌,杜月娘正在苦劝,没想到夫君刚出去就折返回来了。听袁买把情况说了,杜氏一脸喜悦,要帮着袁买宽衣解带,而吕玲绮却好不扫兴。

“算了吧,再有一个时辰天色就亮了,还是和衣而睡吧,我怕脱掉衣服之后,看到二位夫人丰腴的身体,控制不住自己。”袁买呵呵一笑,上床和衣而卧。

杜氏娇嗔一声“夫君怎地如此贪心,天长日久,不可贪一时之欢娱,伤了身,怎生是好?”便和吕玲绮一左一右躺了,和衣而睡,相伴而眠。

杜月娘说的虽然在理,但一颦一笑,风骚惹人。若不是感到腰部隐隐有些发酸,袁买少不得再次征伐,当下克制着心理的**,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一晚上的鏖战,一个新郎官,两个美娇娘俱都是疲惫不堪,外面虽然已经天色大亮,却都沉沉进入了梦乡,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咣、咣、咣……”

袁买从睡梦中惊醒,听到有人猛地敲门,一骨碌爬了起来,听敲门的节奏,分明有急事禀报,急忙喝问:“何人敲门?”

“是小人周仓!”门外传来周仓急迫的声音。

“听你上气不接下气,何事慌张?”袁买沉声问道,周仓这般心急火燎,必然有要紧的事情发生了,莫不是曹军再次进犯?

“开阳城被围了!”

袁买回头看到两位夫人已经起床,方才打开房门,放周仓进屋。一脸镇定的问道:“围了便围了,城中本来就有五千郡兵,再加上从徐州撤退回来的一万多人,足以与曹军一决死战!”

周仓擦着额头的汗珠道:“不是曹军围的城。”

“不是曹军,那是哪里来的人马?”袁买不由得一脸愕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仓气喘吁吁的道:“是长公袁谭的兵马,从临淄而来,大约两万人左右的样,一大早把开阳城围拢了起来。沮国相开城门出去迎接的时候,被抓了起来。长公已经下令砍头,待会儿就要在东门行刑了,元皓先生让俺来知晓你一声,快去救国相!”

听了周仓的话,袁买大吃一惊,顾不得和二位夫人辞别,以最快的速冲到马厩,找到自己的“穿云乌骓”,翻身上马,也顾不得等候周仓,打马直奔城头。

因为有战事将要发生,虽然已经日上竿,姓们却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大街小巷倒也清静。

袁买使劲挥鞭打马,朝着东城门风驰电掣而去,一边走一边猜测,多半是袁谭恼怒沮鹄擅自放自己的人马进开阳城,所以才迁怒于他,杀鸡给猴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倘若因为这件事让袁谭把沮鹄杀了,恐怕想把沮授收入帐下的想法也就灰飞烟灭了,无论如何都要把沮鹄从刀下救下来!

连续的阴雨天已经完全散去,旭日当空,秋高气爽。

开阳城外大约两万青州兵把城池围拢了起来,却是袁谭前几日听到探飞报,说麴义投曹操乃是诈降,从下邳拐了四五千人马,向着琅琊进发,后面有数万曹军尾随而来。

袁谭得报,又惊又怒。怒的是沮鹄吃里扒外,竟然瞒着自己偷偷与袁买勾结,接应麴义的兵马,眼里到底有没有自己这个州刺史?

惊得是曹军大举入境,分明不把袁家放在眼里。万一琅琊有失,曹军的兵锋便威胁到了青州治所临淄,因此自己带了辛毗、蒋义渠等人,率兵两万,星夜驰援琅琊,并且在今日黎明之时抵达城下。

曹军的探得到了青州援兵抵达的消息,徐晃与李典、曹纯等人一商量,觉得袁军的兵力稍占上风,若是开战的话,就不是局部摩擦了,必然将是一场惨烈的大战。也不敢擅做决定,因此拔营后退五十里,派人快马飞报曹操,等候指示。

没想到自己的人马刚刚来到,曹军就主动撤走了。袁谭决定先和沮鹄算账,下令围了开阳,逼迫沮鹄开门。沮鹄并没有抗拒的打算,老老实实的开了城门,迎接袁谭一行入城。

袁谭见了田丰、麴义等人,一肚怒火,又无从发泄,毕竟他们不属于自己管辖,便拿着沮鹄出气,下令把沮鹄绑起来斩示众,以儆效尤。任凭任何人求情,只是不肯松口,坚持要杀沮鹄,因此田丰才悄悄派人去催袁买来救沮鹄。

ps:感谢紧张一下,伊蓝奇两位同的打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以礼赎人

琅琊国治所开阳城东门。

国相沮鹄被反绑了双手,跪倒在街头。街道两旁站了几名士卒,全都是袁谭从临淄带来的青州兵。

城楼之上,袁谭正怒冲冲的叉腰而立,监视着城楼下面的刀斧手行刑。在他身后站了幕僚辛毗,心腹将领镇远将军蒋义渠,以及偏将刘武、谢冲等一干人。

城头上除了袁谭和他的心腹之外,还有田丰、麴义两个袁氏集团的重要人物站在旁边为沮鹄求情,只是袁谭面色铁青,谁的面也不卖,执意要杀沮鹄。至于张辽、徐盛等新投靠袁买的武将,因为官职卑微,更是没有资格靠近袁谭,被袁谭的亲兵阻拦在城门楼梯下。

“长公,此事并非沮鹄之错,乃是丰以师长身份强令他开城门放麴将军的人马进城,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你要怪就怪我吧,若是要执意砍下一颗头颅,杀了田丰便是!”

田丰和沮授私交甚笃,又是沮鹄的老师,看着袁谭软硬不吃,执意要杀沮鹄,不由得心头火起,以强硬的姿态对抗。

袁谭瞥了田丰一眼,冷哼道:“沮鹄是我所任命的国相,境内有此等大事,不先行通报与我,却私自放你们进城,并把兵权交与你们调遣,他将我这个州刺史放在眼里么?此番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这颗脑袋,今日一定要砍下,以儆效尤!”

看到袁谭态强硬,麴义也一起抗议。嚷嚷道:“长公,你这样做也未免不近人情了吧?甚至可以说是公报私愤,我的队伍被曹兵尾随追杀,就算没有买公和田元皓来到琅琊通融,难道沮鹄就不能开门了吗?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疲惫之师被曹军诛杀,在你心里这样就对了?”

麴义是武将,手中有兵权,而且是袁绍手下排名前四的重要人物,仅次于颜良、丑、淳于琼,因此比起田丰来袁谭对他要忌惮一些。说话的语气也相对客气。

“我要杀沮鹄。不干麴将军之事,我所责怪的不是沮鹄私自放你们进城,只是恼怒他为什么不把此事报我?田丰与袁买已经来到琅琊五天了,按照道理来说。完全有时间话传书于临淄禀报于我;而他却隐瞒不报。分明没有把我这个州刺史放在眼里。若是上行下效。人人都他,我这个州刺史还能做下去吗?此番不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不足以震慑其他郡国的官吏。沮鹄之头,今日砍定了!”

“沮鹄之所以没有禀报长公,是因为没有料到曹军胆敢犯境,故此隐瞒了下来。纵然有错,罪不至死。况且他是国相之职,岂能说杀便杀?就算有罪,也应当禀报主公之后再做定夺,请长公刀下留人!”看到袁谭依然无动于衷,田丰情急之下只好把袁绍抬了出来。

按照正常程序,沮鹄身为国相,算得上地方大员,不要说斩杀,就是任免也需要先行禀报袁绍;然后再由袁绍做作样,向许昌的天上书表奏,然后才下达册封或者任免的书,怎么可以凭一时之怒,说杀就杀呢?

“哼!”

袁谭冷哼了一声,一副不屑的样道:“我今日非要先斩后奏,看看以后哪个还敢忤逆我的意思?若是父亲大人责怪下来,由我一力承担便是。况且,你等此番诈降曹操的计划,乃是自作主张,尚未知会父亲大人。他是何意,尚未知晓,说不定你等也要受到责罚!”

袁谭训斥完了田丰,向着城楼下面的刀斧手高喝一声:“行刑!”

在灿烂的秋阳照射之下,光着膀的彪悍侩手凶神恶煞一般,手中的大刀在阳光照射之下耀人眼目,令人不寒而栗。

得了袁谭的命令,喝了一口酒喷在锋利的刀刃上,嘴里嘟囔一声:“这位爷不要怪俺,上命差遣,身不由己。俺这一刀下去,利的紧,你连疼痛都感觉不到,脑袋就落地了!变成厉鬼千万不要找我命!”

话毕,就举起了手中的大砍刀,准备落下。

“刀下留人!”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一道利箭带着风声射向刀斧手。

“啪”的一声响,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刀斧手的手腕,却是一支折去了箭头的箭杆。

饶是没了锋刃,但力道十足,只一下便让侩手手臂发麻,手中的大刀拿捏不住,“呛啷”一声跌落在地,堪堪从沮鹄的肩部滑过……

“驾……”

马蹄声疾如迅雷,在射落刀斧手手中大刀的时候仍未停歇。转眼间就来到了城楼之下,袁买把手中的“万里起云烟”挂在马鞍上,翻身下马。

看到张辽、徐盛均在城楼之下站着,袁买厉喝一声:“保护沮国相,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伤他!”

“诺!”

二人听了,俱都手握兵刃,大步走到刑场中央,一左一右的把沮鹄夹在了中间,不让任何人威胁到跪在地上的沮鹄。

袁买“蹭蹭蹭”的大步走上楼梯,向着脸色铁青的袁谭弯腰施礼:“长兄大驾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看到袁买来了,田丰总算放下心来。袁谭也许会不给袁买面,但估计他也不敢把袁买怎么样;况且城中己方有一万多人人马,还有麴义这个骁将在此,谅来袁谭不敢放肆。真要是说不通,动硬的抢人便是,送到邺城交由袁绍发落,谅来可以保住沮鹄一命!

听了袁买的话,袁谭冷笑道:“你这话说反了吧?该是我请你恕罪才对!你与田丰来到琅琊已经多日,我这个东道主却丝毫未知,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当真好呀!你这蛊惑人心的本事也厉害,我任命的国相竟然对你惟命是从,而不理会我,真是千古奇谭!”

盛怒之下,袁谭也不绉绉的之乎者也了,也不称呼袁买和田丰的字了,直接称名道姓,满口白话,就差指着袁买的鼻骂了。

袁买在来时的上,已经想好了对策。目前的局势下,自己还不能和袁谭闹翻,因为射杀袁熙之事,袁尚、刘氏母势必拿着自己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以后少不了为难自己。当前自己羽翼未丰的情况下,更不能和袁谭闹得僵硬;若是袁谭和袁尚联手,自己以后的日就举步维艰了。

况且,这次让麴义诈降曹操,徐州诳兵的计划是偷偷执行的,还没有报告给袁绍,这个便宜老爹是什么态,尚未可知。因此,更不能得罪袁谭,尽量的先软化此事,袁谭实在不给面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兄长切莫生气,切莫生气!此事不怪沮鹄,都怪小弟。沮国相其实想要禀报兄长的,被我拦了下来,实在不是他的错……”

虽然袁谭横眉冷对,但袁买却满面笑容,故意做出一副猥琐模样,继续解释:“概因我此行在上遇到了两个美人儿,垂涎他们的美色,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亲芳泽。又怕兄长到来之后让我先禀报父亲再行纳妾,繁琐礼节耽误时间,而小弟心里痒痒的紧,因此就私自办了纳妾仪式,不让沮国相通报兄长。谁知却因此害了他,兄长要罚就罚我吧……”

听了袁买的话,看着他一副色眯眯的猥琐模样,袁谭心里暗道一声“我还以为你励精图治,想要争取一番作为呢,原来是个不成器的登徒!”

看着袁谭不说话,脸色却好转了一些,袁买继续使用攻心之术:“小弟让叔通将军诈降曹操,也是为了拉拢徐州兵马,遏制曹贼的壮大,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拉来一个便是一双。一心为了我们袁氏的壮大,绝无半点私心。当然,小弟也知道此来琅琊有些唐突,招惹了曹军入境给兄长惹来麻烦;心中亦是不安。因此小弟有心向兄长纳礼赔罪,不知兄长肯接受否?”

“什么礼,你却说来听听!”

袁谭眉头微皱,心中一动,要是能从这小兄弟手里敲一笔竹杠也算不错。既能出气,又得了便宜,算得上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箭三雕

虽然暂时保住了沮鹄不死,但袁谭盛怒难消,袁买决定献上大礼,一来救沮鹄之命,二来搞好和袁谭的关系。

“久闻兄长麾下缺少战马,小弟想献给兄长战马一千五匹,俱是从匈奴人哪里得来的,全都是上等良马,作为赔罪之礼献给兄长,还望笑纳!”

“嘶……”

麴义听了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一时没沉住气,就嚷嚷了起来,“公,咱们的战马得来可是不易,整个河内也就五千余匹,你一下送出一千五匹,咱们所剩也就寥寥无几了,而且……而且你曾经答应,只要我把张远带回来,就拨给我两千骑兵的……”

“叔通将军不必担心,我既然已经允诺你了,自然会言出必行。”

袁买面带微笑,安抚了麴义一句,又朗声道:“长兄身为青州刺史,北拒公孙,南抗曹操,责任重大,实在是我袁家的中流砥柱,更应该壮大麾下的骑兵实力。身为兄弟,我自应当为兄长略尽绵薄之力,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千五骑!”

话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一下拿出一千五匹战马来,袁买也是心疼不已。不过思前想后一番,目前也就拿战马当礼物才能打动袁谭。至于其他的金银珠宝、兵卒粮草,论财力,论物力,自己都不能和掌控一州的袁谭相提并论,送那些东西无异于班门弄斧。而战马恰恰就是袁谭最需要的物资,虽然心疼。也只能投其所好了。

在来青州之前,袁买已经通过甄尧的谍报系统掌握了袁谭的军事情报:在他手下下掌控着青州分之九十的土地,平原郡、济南国、乐安国、北海国、齐国、东莱郡、琅琊国尽在掌控之中;治下有姓一二十万人,直辖的兵力五万千余人,郡、国兵有一万八千余人,可供调动的总兵力大约在七万上下,实力不容小觑。

但袁谭军事集团却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缺少骑兵,部队机动性严重不足。骑兵就是一个军事集团的魂魄,是一支部队的顶梁柱。骑兵力量不足。也就没有足够的威慑力。

一个完美的军事集团,骑兵的数量应该占到总兵力的分之二十上下,这样才能最大的发挥兵团优势。按照这个比例,袁谭麾下的骑兵数量应该在一万五千上下。才能最大程的震慑周围势力。让敌人不敢轻易进犯。

而袁谭手中的骑兵实际数量只有八千多。远远达不到分之二十的标准,机动性严重不足。也许这就是曹军敢大举犯境,直逼琅琊的缘故。若是袁谭手底下下有足够的骑兵震慑。或许徐晃等人也就不敢贸然深入了。

袁谭和麾下的幕僚早就意识到了这个缺陷,绞尽脑汁的想要扩充骑兵人数。只是北方有公孙瓒势力阻隔,西面又有袁尚的刻意打压,严令冀州各郡国,禁止大规模的马匹流入青州;而南方马匹稀缺,有钱也买不到几匹马。因此尽管袁谭一直努力的想要扩充骑兵,只是却难以如愿,每年新增的马匹不过千余匹,发展为缓慢。

对于袁买来说,虽然一下送上这么多马匹让人心疼,但俗话说舍不得孩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要想成就一番霸业,就该拿得起放得下,区区千余匹战马都舍不得,谈何争霸天下?

送上马匹,第一可以救了沮鹄之命,得到一个可用之才,更重要的是因为救了沮鹄之命,很可能让沮授这个才智不在田丰之下的智囊倒向自己。

其二,可以把麴义诈降引来曹军追击的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袁谭若是执意追究,这件事闹到袁绍面前,还不知道会横生出怎样的枝节?

第,还可以借此事暂时和袁谭拉拢一下关系,共同抗衡袁尚集团,让自己的处境好过一些,以免四面树敌。一举得,送出这一千五匹战马,换回这么多的利益,也算是物有所值!

听袁买说要献上一千五匹良马赔礼,而且均来自匈奴,袁谭顿时惊喜不已,而且听这个兄弟刚才话语里对自己为恭敬,怒气和敌意顿时消散了一半。

“显雍此话当真?”

袁买恭敬的回话道:“军中无戏言,小弟岂敢戏弄兄长?过几天回到河内,必然使人驱赶马匹送到青州。在我心中,兄长一直是我辈楷模,买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兄长扬名天下,建不世之功,好让父亲大人立你为嗣,如此袁家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免得兄整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样。论才能,他如何能与兄长相提并论!”

听了袁买的话,袁谭顿时觉得这小兄弟不错,看来自己不该敌视他,而是应该和他合作,把枪口对准袁尚才是上策。

“城上人多嘴杂,不便说话,回头我们兄弟细谈!”打定了主意,袁谭的语气已经完全改变。

麴义站在一边犹自闷闷不乐,田丰却早已心中暗喜。公这一招使用的妙啊,不仅救了沮鹄,而且还缓和了与袁谭之间恶化的关系,这一步棋真是妙了!

“此事一切过错都在小弟身上,还请兄长饶恕沮鹄一命。”看到袁谭态缓和了,袁买再次求情。

袁谭要杀沮鹄也是一怒之下的事情,为的是杀鸡给猴看,警告袁买在自己面前别猖狂了。此刻既然小兄弟态恭敬,又是送马又是恭维的,袁谭也不好意思再固执已见。

何况沮鹄是自己的头号幕僚郭图举荐的,杀了沮鹄,郭图面上也不好看。而且沮鹄的老沮授也是邺城重量级人物,杀了他儿。必然会和沮授结怨。既然如此,便饶恕沮鹄一命罢了!

只是袁谭狠话已经说在了前面,就此饶了沮鹄,面上也下不来台阶。

思忖片刻之后,高声道:“我之所以要杀沮鹄,并非恼怒他开城门放麴将军的人马进来,而是恼怒他不把此事禀报于我,眼里分明没有我这个州刺史。既然显雍替他求情,看你面上,饶他一命。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就此罢去州相之职,逐出青州。”

听了袁谭的话,袁买喜出望外。趁机请求道:“既然兄长不待见沮鹄。就让他跟着我去河内吧。无论如何,沮国相这一劫都是由小弟引起的,我回去给他安排一个闲职。也省的在他父亲面前落下埋怨!”

“随显雍自便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想再在青州见到此人!”

袁谭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传令罢免沮鹄国相之职,任命蒋义渠的侄蒋奇为国相,接管琅琊国的军事和政事。

“如此先行谢过兄长,我马上命人置办酒菜,为兄长接风洗尘。你我兄弟说些悄悄话!”

袁买大喜,又一名可用之才收入麾下。先谢过袁谭,又邀请他赴宴,席间趁机拉拢一下关系,再顺便挑唆一通,恶化他和袁尚之间的关系。

袁谭慨然应允,当下兄弟二人一起下了城楼,策马直奔国相府。得到了赦免的沮鹄已经提前回家,一面命下人收拾细软,择日跟着袁买共赴河内,一边命人备下酒筵,款待两位公。

为了保证谈话的机密,筵席只有这兄弟二人参加。一杯酒下肚之后,袁买开始演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对刘氏的痛恨,骂这恶毒的妇人把毒药掺进药方里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从小在父亲面前挑拨离间,弄得自己从小没人疼爱,因此弄得身体孱弱。

此事勾起了袁谭对生母张氏的思念,恨恨的道:“坊间传言,我母亲之死也是因为刘骄这婆娘使用手段,阻挠医匠给她诊断,导致风寒病重而死。若是他日得势,誓除此婆娘,以慰生母在天之灵!”

看到袁谭逐渐进了圈套,袁买心中暗自欢喜,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哭诉一场。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袁尚身上:“兄长年轻有为,凭一己之力扫荡青州,驱逐了田楷、刘备,这份武功,岂是他袁尚可以相提并论的?可是这厮仗着生的一副好皮囊,甚得父亲喜爱,恶母又是正室,便飞扬跋扈,不仅不把小弟放在眼里,而且眼中亦没有兄长……”

听了袁买的话,袁谭一声叹息,双眸中透出一丝怨恨的目光。

袁绍对袁尚的宠爱,大街小巷已经人尽皆知,袁谭自然也早有耳闻。虽然不满,但却也不敢公开反驳。除了慑于父亲的声望之外,袁谭身上也有一个致命的把柄被袁尚集团抓住了,那就是袁谭曾经被袁绍过继给了亡兄袁基做儿。

袁绍之兄袁基十六七岁岁的时候早亡,因为自幼和袁绍关系交好,袁绍便把第一个儿袁谭过继到了袁基的名下。虽然仍然在袁绍府中拉扯,与袁绍也是父相称,但在族谱上,袁谭已经是袁基的儿了。

袁谭小时候年幼无知,对此懵懂不觉。等到长大了,才知道此事对自己为不利,虽然心有不甘,但木已成舟,也无法改变现实,只能认命。

这也是袁谭虽然是袁绍正妻张氏生的嫡长,但却没能赢得所有人支持的原因。而被过继给伯父的这件事也成为了袁谭心头难以抹去的伤疤,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对袁绍的不满,却也不敢流露出来,这让他的内心很是压抑。

看到袁谭幽怨的表情,袁买继续火上浇油,悄声道:“兄长,小弟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来听听!”袁谭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半年前,小弟奉命监军北伐代郡,临走之时父亲曾经叮嘱我……”袁买说着话,语气变得沉重了一些。

“说什么?”袁谭目光变得炽热起来,不耐烦的追问。

“父亲说之所以培养我在军中的势力,希望在他去世之后,若是兄长不服袁尚的的调遣,让我协助他,共同讨伐兄长。必要之时,不惜斩杀兄长级!”袁买咳嗽一声,把这个便宜老爹出卖了。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只能挑拨离间,各个击破了。

“啪”的一声脆响,袁谭手中的酒杯落地。

满脸沮丧的呢喃:“呵呵……呵呵……,看来我再如何努力,在父亲大人的眼中都及不上老,为了他甚至不惜砍下我的脑袋,我真是一个可怜虫!”

袁买重新给袁谭换了一个酒杯,斟满端到了他面前。沉声道:“长兄在上,小弟敬你一杯。在此对天发誓,若是袁尚继位,我第一个不服!小弟誓死支持兄长你继承父亲大业,国有大臣,家有长,有长兄在,哪里轮得到他袁尚掌权!”

袁谭听了,眼中再次燃起炽热的怒火,和袁买碰了一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拍着袁买的肩膀道:“好兄弟,若是兄长能继承父亲的大权,必然委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你我便携手轰轰烈烈的干一场,将袁尚和刘骄这恶婆娘踩在脚下!”

袁买弯腰作揖:“小弟唯兄长马是瞻!”

虽然说得慷慨激昂,但低头之时,嘴角的浅笑却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只是袁谭却无法看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虎豹骑

事情的变化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本来剑拔弩张的局势突然变的一团和气,横眉冷对的兄弟也变得有说有笑起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袁氏兄弟痛饮一番,直到午后才依依不舍的散去酒筵。当然,所谓的知己也许仅仅只是看到的表象而已,在袁买心里为能够利用袁谭而暗自窃喜之时,袁谭也未必不是这样的想法。

袁谭出了国相府,传令青州兵在城外安营扎寨,休整一日,明天再做计议。

袁买昨夜鏖战了大半宿,力敌二位美娇娘,也是疲惫不堪。回到洞房里沉沉睡去,直到掌灯时分才被杜氏千娇媚的唤醒:“夫君,起来吃饭呢?因为酗酒而耽误了饮食,对身骨可是不好!”

袁买揉了下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杜氏体贴的拿着毛巾帮他洗脸梳头,关怀备至,这感觉让袁买很是享受,若不是自己的穿越,这美妇伺候的可就是一代枭雄曹操了!

晚饭后,熄了灯上床入寝。

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止有一张床,一夫二妻仍然是同床共枕。虽然吕玲绮心里不愿意,但也无可奈何,况且昨晚被干翻了的样已经被杜氏尽收眼底,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只能遵从夫君的吩咐。

新婚燕尔,洞房花烛。袁四公自然少不了一番折腾,只把那久旱逢甘霖的杜氏欢畅的如鱼得水,花蕊初开的吕玲绮也是浅吟低唱。一夜巫山**说不尽的不风流快活!

次日,军卒早早来报,“刺史大人请袁将军到军营叙话,有要事相商!”

袁买赶紧从温柔乡里拔出来,在杜氏的伺候下洗漱完毕,穿了戎装,腰悬“冲霄剑”,翻身骑上“穿云乌骓”,带着周仓等侍卫,打马直奔城外的袁谭大营。

“曹军兵犯琅琊。孤军深入。分明未把我袁家放在眼中。显雍当助我率军向南,共退曹兵!”见到袁买之后,袁谭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在袁买的心里,也很想见识一下曹军真正的战斗力。前番在山谷发动伏击战。并没有和曹军正面对决。因此对于将来有可能成为自己最大竞争对手的曹操麾下人马的战斗力,袁买依然很陌生。

更何况,听说这次兵犯琅琊的人马里面有曹军的王牌部队——虎豹骑。

因此袁买更想见识下这支曹军最强精锐的战力。究竟如何的强悍?看看能否找到这支部队的缺点和破绽,争取将来在官渡之战的时候击败它,不让这支人马左右这场大战的走势。

最近几天,袁买已经在为官渡之战费神。虽然小细节有些变化,但曹操依然平定了宛城和徐州,而困守易京孤城的公孙瓒,覆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没有大的变化,估计用不了多久,决定谁是北方未来霸主的官渡之战很可能会如期而至。

在袁买的心里,官渡之战袁家可以输,但绝不能一败涂地,倘若袁家就此倒下,曹操的崛起将会不可阻挡。作为袁绍的嗣,自己的发展势必将会遭到曹操的强势遏制。大树底下好乘凉,那样绝不如躲在袁绍的羽翼之下默默壮大来的顺风顺水。

在袁买的心里,官渡之战最有利于自己的结局莫过于双方两败俱伤。曹操元气受挫,势必会退过黄河,休养生息个一年半载;而袁绍损兵折将之后,对自己也应该会更加倚重,到时候可以乘机要地盘,扩充自己的实力。

当然,要想实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袁买必须得保证在这次大战之中独善其身,既不因为作壁上观而触怒袁绍,又不会被曹军重创,保证自己的军力不受损失。如此,才可以在这场震烁古今的大战获得最大利益。

“曹军这番深入琅琊,乃是由小弟引起。协助兄长驱逐曹兵,自然责无旁贷,愿听从兄长差遣!”袁买慷慨激昂的答应了下来。

兄弟二人计议停当,留了五千郡兵守城,袁谭的两万青州兵在左翼,袁买的一万一千人马在右翼,离了开阳城,向着南面五十里的曹营扑去。

秋高气爽,万大军逶迤如长龙向南开拔,旌旗遮天蔽日,声势壮观。

张辽胯下黑鬃马,掌中云月刀,悄悄的赶上袁买,建议道:“我在徐州与曹军对峙了有些日,对曹军的情况略知一二。其步兵有一半收编自青州黄巾军,战力一般。但曹军骑兵精锐,冲击力惊人。我军全是步卒,倘若抵挡不住,后退之时必然会遭受重创,辽认为应当在前面山谷再次预设伏兵,以防后退之时曹军骑兵追袭!”

袁买从之,命令麴义带了四千人在上次伏击曹兵的山谷两侧预先埋伏,等曹军追击之时,再击鼓杀出,阻遏曹军的追击。

青州兵来袭的消息飞报入曹营,曹军几员大将商议之后决定迎战。由李典率领五千人守备大营,曹纯、许褚率领六千虎豹骑居中,曹休率领六千轻骑兵在右,徐晃率领五千步兵在左,出营拒敌。

两军狭相逢,乱箭射下,各自列阵。旷野之中,号角长鸣,鼓声震天,杀气凛然。

望着黑压压的曹军骑兵,袁买一阵头痛。他娘的,曹军的骑兵怎么来的这么多?

根据甄尧提供的情报,曹操麾下的骑兵总量大约在万左右。可是看眼前的骑兵数量,至少不低于一万,可见曹操对麴义诈降这件事恨之入骨,要不然也不会投入这么庞大的骑兵军团追袭到琅琊境内。

中间一支人马,“虎豹”旗号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蔚为壮观。

从骑士到战马全都是黑色甲胄,战马精壮,骑士魁梧;每人手中配备一支长戈,一把砍刀,马鞍上悬挂着弓箭。每五骑一列,一字排开,共分为十二列,队列整齐,军纪严明。

“嘶……这便是虎豹骑么?看这军纪,果然是一支精锐之师!”

望着对面的曹军“虎豹骑”,袁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论准备和规模,比起自己麾下新建的骑兵,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袁买不知道的是,这支队伍并非真正的虎豹骑,只不过是一支打着虎豹骑的“重骑兵”而已,也可以说是虎豹骑的梯队。

曹操麾下真正的“虎豹骑”数量仅仅只有两千人,全部都是精挑细选,人人都有以一当十的本领。其中有分之一的人是从夫长的位上直接调进了虎豹骑里面,剩下的虽然没有担任过夫长的职位,但是本领也不在这些夫长之下。

虎豹骑选兵卒的时候,由曹纯一手负责,每个士卒他都要亲自试上一番,才决定留用或者遣回军营,因此可以最大程的保证虎豹骑的战斗力,让这支队伍成为曹军的王牌之师。

只是,曹操轻易不会把这支部队投入战场,更多的是让曹休训练的“重甲骑”打着虎豹骑的旗号四处征伐,而以后虎豹骑兵员的扩充,也是从这支后备队伍里挑选。所以说,出现在袁买面前的这支“虎豹骑”充其量只是一只梯队而已,战斗力远不及真正的“虎豹骑”。

但即便如此,也已经让袁买惊叹不已。忽然想到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创建一支打上自己烙印的王牌部队,曹操有虎豹骑、虎贲营,公孙瓒有白马义从,张郃有大戟士,高顺有陷阵营,刘备有白耳兵,看来是时候创造一支有着自己烙印的精锐部队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虎痴在此 谁敢一战

袁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作为来自后世的穿越者,在排兵布阵方面,自己绝对是菜鸟级别的选手。对阵流寇山贼的时候还能唬唬人,真与正规军团正面对决,自己绝对是率领着一群狮的羊;且不说手下的人是不是狮,但自己绝对就是那只羊。

因此袁买毫不犹豫的把指挥权交给了张辽:“众将校听令,排兵布阵由张远全权指挥,谁敢抗命,立斩无赦!”

张辽也不推辞,他已经看出了这位新主公对于用兵之道一知半解,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手中的大刀一挥,高声下令:“全军列阵,长枪兵在前,刀盾兵次之,弓箭手最后,以雁行之阵拒敌!”

随着张辽一声令下,袁买军缓缓移动,列成了雁行之阵。长枪兵顶在最前面,抵御曹军骑兵的冲锋,这也是步军所有兵种里面对骑兵威胁最大的兵种。军士们每人手持一杆一丈八的长枪,腰间佩戴弯刀;长枪用来刺人,弯刀斩马腿,可以对冲锋的骑兵制造相当大的威胁。

“鹿角、荆棘、拒马枪!”

随着张辽再次下令,早有工兵出阵,在阵列前面布置下鹿角、荆棘、拒马等防御物,这些障碍物可以有效的阻碍骑兵的突击速,让己方阵列中的弓箭手最大程的射杀骑士。

就在袁买这边列开阵型的时候,袁谭那边也已经列开了阵势,两千重甲骑居中簇拥着袁谭。左右各有一千轻骑兵形成犄角之势,一万六千步兵尾随在最后,列成矩形之阵。

而曹军则以蟹形之阵相对,“虎豹骑”居中,轻骑兵在右,步兵居左,向前缓慢推进。所谓蟹形,中间的队伍靠后,形如蟹身;两翼突出,像螃蟹伸出的双钳一样。因为形如巨蟹。因此得名“蟹形之阵”。

两军对圆,各自射住阵脚。

袁谭先策马出列,举着手中的鞭大骂一通,无非就是辱骂曹操狼野心。竟然敢进犯青州领土。今番相遇定让尔等有来无回的话语。为的是鼓舞军心,提高士气。

曹军众将也不答话,早有一员大将策马出阵。只见他生的膀大腰圆。身高八尺八寸,身材魁梧如同猛兽,脑袋硕大,双目似铜铃,瞪起来的时候犹如一双虎目,威风凛凛;下颌胡须倒立如同钢刺,不怒自威。手中一口虎头砍刀,重七十一斤,胯下黄骠马,大声骂阵。

“呔,袁家的小儿休要在哪里啰嗦,竟敢辱骂我家主公,有本事的来和我许褚分个高低,手底下见真章!骂骂咧咧的像个妇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让末将去会会他!”

看到有人叫阵,初次见识这般大场面的徐盛心下有点痒痒,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提了手里的黄铜马槊,准备出阵与许褚较量一番。

袁买急忙喝阻,对方可是这个年代屈指可数的猛将,这个世界上单打独斗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论统兵作战,他“许虎痴”可能比不了徐盛,但是单打独斗,你真不是他的对手,万一招架不住,被一刀劈下马来,白白损失我一员大将,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向休要冲动,且让长兄手下的将领去试试这人的本事,再做打算。”

袁买的话音一落,袁谭身后早有一将纵马出列,手中精钢叉,胯下五花马,正是偏将军谢冲,“呔,那曹将休要猖狂,且让谢冲来会你一会!”

话音刚落,二将催马战在一处。

许褚力大,一招“泰山压顶”兜头劈下,谢冲举叉相迎,虽然硬生生的接住了,但虎口却已经震裂,这才知道对方有“移山填海”之力,手中武器已经拿捏不住,拨马欲走……

许褚哪里肯舍,咆哮一声,紧随其后。“刷刷”的又是两刀砍出,谢冲勉强接了一刀,第刀却再也接不住,被拦腰一刀,斩为两段。

翻身下马割了级,“虎痴”在阵地中央纵马驰骋,大笑道:“原来袁家将领都是酒囊饭袋,谁敢再出来一决死战?”

一万七千多曹军,看到己方武将合之内斩杀敌将,枭其级,威风凛凛,恍若天神下凡。顿时军心大震,阵中鼓声隆隆,助威声震天动地!

“嘶……好猛的将军!”

己方武将合之内被斩,袁军士气受挫,人人倒吸一口冷气,胆小者甚至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呼……好强的猛将,幸亏刚才没有出战,否则真刀真枪的拼起来,只怕在这虎将的刀下支撑不了二十回合。就算不命丧沙场,只怕也要在将士们面前丢尽颜面。”徐盛横握马槊,心中暗自庆幸,自忖绝不是这虎将的对手。

看着许褚在阵地中央耀武扬威的样,袁谭手下众将俱都战栗,不敢出敌。袁买又不敢让张辽去冒险,综合后代的各种野史资料、演义来分析,纯粹的单打独斗,张辽恐怕也难以与许褚匹敌,绝不能让远去冒险。

“既然你力大无匹,让本公试试你的反应如何?”

看到许褚所在的位置,距离本方阵地不过二四五十步的样,袁买悄悄的弯弓搭箭,朝着许褚射出一支冷箭。

一个优秀的武将,先会的是眼观六耳听八方,一直为许褚掠阵的徐晃时刻注意着袁军的一举一动,袁买刚刚弯弓搭箭,已经被他发现,高喝一声:“仲康,提防冷箭!”

徐晃话音未落,箭矢已经射到了许褚的面前。其实许褚一直都在防备着冷箭,要是没有这份观察力,沙场对决,早就不知道被射死多少次了。

只是让许褚没想到的是,隔着二四五十步的距离,袁军之中竟然有人的射程如此之远,急忙挥刀拨打,那箭支已经是强弩之末,被一刀敲落在地。

饶是如此,许褚仍然被吓了一跳,凝目看去,只见射箭的是一个气不凡的少年将军,被一干将校簇拥着,背后“袁”字大旗迎风招展,看起来像个重要的人物,便决定强行冲阵,看看能否生擒对方?

“哇呀……小贼竟敢偷施冷箭,爷爷要你好看!”一声暴喝,许褚催马舞刀,直扑袁买阵中。

“虎痴”来势汹汹,张牙舞爪,一副将袁买身后的千军万马视为草芥的样。看到许褚如此剽悍,袁买暗自吃惊,拨马回头,准备让弓箭手放箭,阻止这员猛将冲阵,身边早有一人纵马迎了上去,回头看去,正是张辽。

张辽也不答话,拍马舞刀,拦住许褚厮杀了起来。许褚稍稍后退,免得被敌人再施弓箭。两个人走马灯一般在沙场中央对砍了起来。

许褚力气勇悍,一力降十会,每一刀都猛砍猛劈,一副穷追猛打的模样。张辽手中的云月刀月许褚对磕了几下,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及,便寻找破绽,施展精妙的刀法,与之周旋,你来我往,顷刻间就斗了十几回合,互有攻守。

袁买在阵中勒马观看,心中揪心不已,为张辽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对于这种两军列阵,武将单挑的战斗模式,袁买以后世的思维,觉得有些好笑。可是这个年代就流行这种战法,不是一个人可以改变的。面对敌将的挑战,你大可以置之不理,手中马鞭一挥,挥军冲杀过去,两支人马拼个你死我活。

但若是你手下有一员超级虎将压阵,两军列阵之时,沙场中央斩敌将于马下,或者一枪挑翻对手,绝对的可以鼓舞己方军心,提高士气;同时让敌方人马士气下降,军心不稳;等到两军冲锋对决的时候占据上风,凭借着高昂的士气获得最后的胜利。

阵中有一猛将在,可以最大程的丰富战法,让应敌的手段更加灵活多变。既可以单打独斗,斩敌将级,让双方的军心彼消此涨;也可以随时发动强袭,见招拆招,见式拆式,立于不败之地。

用一句话总结,没有超一流的武将不一定会打败仗,但如果麾下有一名超级武压阵,却可以大大的增加胜算。

袁买知道在统兵作战这方面,张辽绝对是国时期屈指可数的统率型武将,甩许褚八条街也不止。武力也不差,算得上当世一流,但要真和许褚这样的超一流猛将对决,仍然不是对手。

“看来缺乏猛将是我军的一个硬伤,阵中缺少张飞、许褚这样的超级猛将压阵,单挑的时候,心中没底哪!下一步无论如何,也得把赵龙笼络过来,我的赵云啊,能不能收过来?”

望着走马灯一般厮杀的张辽和许褚,袁买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了一声,一颗心飞到了易京城内的赵云身上,自己还未与他谋面,不知这赵龙生的什么模样?是否有希望招募到麾下效力?

“若是能得龙襄助,有司马懿、田丰等人辅佐,武有张辽、赵云为左膀右臂,何惧他曹孟德!”

就在袁买为常山赵龙心驰神往的时候,场地中央的局势紧张了起来。五十余合战罢,张辽逐渐不敌,左支右拙,渐渐的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虎痴”越战越勇,每一刀都力逾千斤力,穷追猛打,一副誓要斩张辽于马下的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车轮战

()“周仓何在?”

看到张辽逐渐不敌,袁买回顾左右,命周仓出马助阵。

“末将领命!”

周仓答应一声,纵马舞刀,来到阵地zhōngyāng协助张辽,双战“虎痴”。有帮手加入,张辽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稍作喘息。

周仓也是力大之人,双臂气力不比许褚弱多少,因此硬接了许褚几招,倒也没吃多大亏;但是在招数的变化上,周仓就远不及许褚了。而张辽却恰恰相反,刀术的变化上胜出许褚一筹,但力气却是不及;因此以二敌一,堪堪与“虎痴”打个平手。

匹战马,员武将,在沙场zhōngyāng你来我往,仿佛走马灯一般纠缠在一起,转眼之间又是十几个回合过去,许褚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有越战越勇的气势。

“嘶……曹cāo手下的这员虎将真是骁勇,老四手下的这俩人也不错,为什么我手下就没有这样的人才?谢冲个回合就被劈下马来,估计蒋义渠最多也就只能支撑十个回合上下。”

看着场地zhōngyāng厮杀不停的员猛将,袁谭固然震惊于“虎痴”的威猛,同样也对袁买手下的两员偏将羡慕不已,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轻视这位小兄弟了。他的兵马在数量上也许比不上自己,但这两员武将的本事,自己手下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望其项背!

看着张辽、周仓双战许褚不下,袁买心中有些遗憾王双不在此地。若是王双与张辽双战许褚,应该有望获胜,而周仓与张辽合力却只能与他堪堪打个平手,只能说这“虎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徒!

另外一个让袁买感到遗憾的人是高顺,虽然后世的各类中对高顺的描写重点在于统兵的能力,但能够调教出“陷阵营”这样出sè的jīng锐部队来,高顺的武力想必也不容小觑,估计在周仓之上。

只可惜,高顺现在心灰意冷,只想安稳的休养一段时间,自己也不能cāo之过急,强迫他为自己效力,若是起了反作用,那就后悔莫及了。

“幸亏典韦这恶汉在宛城之战死了,若是因为我的穿越,典韦没有死掉的话。曹cāo麾下有许褚、典韦这两大猛汉,再加上当世无双的吕布,这单挑的战力实在恐怖了!”

由许褚联想到了被曹cāo赞誉为“古之恶来”的典韦,袁买心里暗自庆幸不已。若是典韦不死,曹cāo麾下有吕布、典韦、许褚这样的超级组合,阵前单挑基本无解了。不知道袁绍的左膀右臂,丑、颜良与许褚、典韦一战的话,谁能胜之?

在袁买的心里,对于颜良、丑的武力认识比较模糊。而且这俩人后世的争议也比较大,无论是颜良还是丑,均都可以凭一己之力击退张辽和徐晃的夹攻,按照道理来说,武艺应该和许褚、典韦在伯仲之间。

可是演义中这俩人都成了关羽的刀下之鬼,而且没来得及还手就被斩于马下,死的实在是憋屈。要说那是老罗的虚构的故事,可正史记载中丑也是被关羽刺于马下,这两人的武力究竟如何?只能等时间来解答了!

就在袁买心中思绪纷飞的时候,沙场zhōngyāng的局势又有变化。

曹军阵中一员大将拍马而出,只见他身高八尺有余,生的阔面重颐,目若朗星,一袭银sè甲胄,头裹黑sè帻巾,胯下骅骝马,手中开山斧,骤马出阵,直扑厮杀的人。

“河东徐公明在此,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让某来助仲康一臂之力!”

看到曹军阵中又有人出马,徐盛知道轮到自己出马了,绰了马槊,准备迎上厮杀,却被袁买阻拦。

如果说周仓、张辽双战许褚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话,武艺和张辽在伯仲之间的徐晃,二十回合绝对能速败徐盛。到时候再和许褚合力战张辽、周仓,自己这边必然是有胜无败……

己方倘若连输场单挑,士气必然大为受挫,而对方的士气必然将会高涨;到时候此消彼长,这场仗就难打了。还不如趁着场上没分出胜负的时候,挥军掩杀出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徐向留步,曹将勇猛,不可力敌,你率长枪兵上前突击,困住敌将!”

下完命令之后,袁买拨马回头,向阵地zhōngyāng退去。自己这小体格,躲在队伍里放冷箭还行,真要是硬拼死扛,一个不小心就挂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徐盛领命,马槊一挥,喝一声:“长枪兵随我向前!”

身后的士卒一声呐喊,两千长枪兵挥舞着长枪,跟随在徐盛身后扑向场地zhōngyāng。

袁谭也看出了场上的局势,知道再打下去张辽和周仓能否保住平局都是个未知数,这拿斧头的武将威风凛凛,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真要是再输两场单挑,军心可就完了,不如趁着场上胜负未分之时,挥军掩杀,或许可以仗着人多,乱中求胜!

“所有骑兵,向前突击!”袁谭手中马鞭一挥,下令四千骑兵向前突击。

曹军阵中,zhōngyāng的曹纯令旗一挥,身后的两千虎豹骑迎了上去。左翼的曹休同时指挥两千轻骑兵向前迎敌,而徐晃的偏将也拨出两千士卒向前,支援主将。

战场zhōngyāng顿时人喊马嘶起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斧钺钩枪,人头乱滚。短暂的交锋之后,虎豹骑的战力明显胜过袁谭麾下的重骑兵,纠缠了一阵之后,逐渐占据了上风,袁军的骑士纷纷落马,丧生在马蹄之下。

看到自己的人马吃亏,袁谭恼羞成怒,令旗一挥,只留下了两千人护卫中军大旗,剩下的一万四千多步卒,全部蜂拥而上。

看到袁谭全军出击,曹休手中长枪一招,率领剩下的千多轻骑兵加入了战团,和袁谭麾下的步卒纠缠在了一起。位居zhōngyāng的曹纯则留下两千虎豹骑护卫中军阵地,将剩下的两千虎豹骑也投入了战场。

袁买这边也没有闲着,他拨马退到队伍后面,为了不让士兵觉得自己是畏惧曹军而退缩,命士卒给自己抬来一张大鼓,翻身下马,亲自擂鼓助威。留下一千弓箭兵保护自己,把剩下的四千兵力也全部投进了绞杀场。

一时之间,战场上烟尘遮天蔽rì,黄沙滚滚。每一瞬间都有头颅被砍下,每一次眨眼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血腥的味道在狼烟之中弥漫。

曹军骑兵数量庞大,而且还有“虎豹骑梯队”这样的jīng锐助战,虽然人数处在劣势,但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能把袁谭的步兵阵地逼的一点一点的后退。

而袁买的六千人马和徐晃的五千步卒也绞杀在了右翼,因为人数占优,而且阵中又有高顺的“陷阵营”这样超级jīng锐的步兵军团助阵,还有张辽调教的“猛虎营”混在战阵中,倒是大战上风,逼的曹军步兵缓缓后退。曹军阵中虽然有许褚、徐晃两大猛将裹挟在阵中来回冲突,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看到徐晃的人马吃亏,曹纯令旗一挥,从左翼调了一千虎豹骑向右支援,方才止住了曹军步兵的败退之势,你来我往的绞杀了起来。袁谭那边减去了一千虎豹骑之后,压力稍稍减小,总算可以顶住曹军的冲锋了。

残阳西斜的时候,满地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

大半rì的鏖战,袁谭麾下的骑兵折损了一千左右,步兵更惨,死伤两千余人;袁买部下的伤亡也不容乐观,在一千虎豹骑加入混战之后,袁买这边损伤了一千余人,战场zhōngyāng还剩下不足五千人,在张辽、徐盛的带领下浴血奋战。

而曹军方面的损失比袁军要轻一些,六千轻骑兵损失了八,六千虎豹骑损失了四余骑;徐晃麾下的步兵损失较大,伤亡一千五余人,此刻只剩下千多人还在死撑。

看着天sè已晚,袁谭下令鸣金收兵,随着锣声响起,袁军缓缓从战场中撤退。曹纯也命令部下吹起号角,两长一短,这是收兵的指令。

看到袁军退出四五里之后,曹纯猜测袁军肯定归心甚急,拖在后面的队伍必然无心恋战,便率领剩下的那两千还没有投入战场的虎豹骑随后追袭。不料,在山谷中遇到了麴义的伏兵袭击,损失了二余骑,只能怏怏后退。一场厮杀,就此落下帷幕。

退回到开阳城下后,没有占到便宜的袁谭恼怒不已,一面修书飞报邺城,一边传令让郭图率领剩下的四千骑兵,另外督率一万五千步兵前来琅琊助阵,誓破曹兵。

袁绍接到奏报,得知曹军大举进犯青州,顿时拍案而起,只顾着生曹cāo的气了,忘了追究袁买私自派麴义诈降这件事,怒骂道:“他吕布的部曲爱降谁便降谁,岂能只降他曹孟德,而不许降我袁本初?竟敢以此为藉口,派遣重兵犯我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传令,命驻扎在黎阳的张郃率部过白马津向东郡治所濮阳发动进攻,命麾下大将丑督率万人马出顿丘,攻濮阳,两军联合夹攻,誓要给曹cāo一点颜sè。

一时之间,中原大地顿时狼烟四起,北方两大诸侯之间的对决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巢告急

两日之后,郭图率领两万马步混合兵团从临淄赶到了琅琊与袁谭会合,遂召集袁买与众将共商破曹之策,一雪前番损兵折将之耻。

正军议间,营卒来报:“有一从河内来的使者风尘仆仆,求见奋武将军!”

“哦……找我的?速传!”

坐在袁谭一侧的袁买面色一变,心道多半是河内出事了,已经离开半月有余,若不是被曹军拖住后腿,不好意思率部离开青州,此刻已经在返程的上了,只是不知道家中出了何事?

传令兵去后不多时,一脸污垢,满身灰尘的使者来到帅帐,拜倒在地禀报军情。

“禀报奋武将军,镇守孟津的眭固被曹仁诱降,杀了薛钦,率部投靠曹仁;曹军正兵分向河内进军。西朱灵并眭固,总计八千余人,劫掠轵县、河阳一带;中夏侯尚率兵五千人寇温县、平皋;东史涣率兵五千人攻获嘉、修武一带。十八座县城已经丢失八座,郝校尉特地差遣小人来禀报将军,请速回河内坐镇!”

“什么?眭固这个叛贼,脑后果然有反骨,我誓杀此人!”袁买惊呼一声,拍案而起。看来轻易背主求荣的人真是不可大用,这眭固既然能昨日背叛张燕,就能今天背叛自己!

袁买猜测眭固之所以倒戈降曹,可能与马邑那件案有关,自己斩杀了他的心腹,杖责眭固。所以在他心中埋下了仇恨,面对曹仁抛来的橄榄枝,毫不犹豫的倒向了曹军的怀抱。

自己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把黄河渡口的孟津要塞交给他镇守,结果导致引狼入室。眭固反戈投曹,引曹军过黄河,寇略河内。好不容易有了一郡之地,倘若被曹军夺去,自己以后想要再发展就举步维艰了。无论如何,绝不能丢失河内,一定要把丢掉的县城夺回来!

“兄长。曹兵大举犯境。河内土地已经丢失了一半。倘若失去了河内,小弟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请恕我不能再帮兄长了,只能暂且率部返程。”

袁买后院起火。袁谭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郭图的两万人马已经赶到琅琊。自己的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也不用畏惧曹军,点头道:“如此。你便速速返程吧。我派遣一千人马随你去河内退敌,等退了曹军,让他们驱赶马匹返回青州便是。”

袁买知道袁谭出兵帮自己退敌是假,要马匹是真。不过,既然已经承诺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反悔的,先暂时维持好与青州的关系,免得袁谭和袁尚联合起来挤兑自己,才是聪明的选择。

“兄长尽管放心,等曹军退却,必然送上良马一千五匹!”袁买说完起身告辞,招呼了自己麾下的将领,向帐外走去。

袁谭带着郭图、辛毗、蒋义渠等人把袁买送到营寨门口,临别时候安慰道:“显雍尽管宽心,倘若河内守不住,你尽管来青州便是。为兄少不得拨给你一郡之地,让你积蓄实力。”

“多谢兄长,小弟谨记在心!”袁买躬身道谢。

对于这位兄长的意思,袁买洞若观火。他之所以这么慷慨,估计多半是看到自己麾下的将士能征善战,想要让自己帮他镇守南方的门户,抵御曹军。就算给自己一郡之地,多半也是现在所在的这座琅琊国。

倘若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还不是照样需要仰袁谭的鼻息?还是保住亲自打下来的河内才是王道,那是自己亲手打下的,不欠任何人情分,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不过,既然袁谭这样说了,总得客气几句,拜谢道:“多谢兄长,小弟谨记在心!”

袁买辞别袁谭大营,带了田丰、麴义、张辽、徐盛、周仓等人火速上马,朝自己的军营返程。自从青州兵来到开阳城下之后,为了避免扰民,袁买手下的人马已经全部从城中撤出,与袁谭的营寨毗邻扎下了一座大营。

回到自家营寨商议一番,决定由麴义、张辽率领千最精锐的部队先行,田丰、徐盛率领千人紧随其后;袁买与周仓、沮鹄率领剩余的人马拔营殿后,带着诸葛瑾、高顺以及沮鹄的家眷,还有袁买新纳的两位妾氏,随后动身。

计议停当,众将各自按部就班。麴义、张辽率第一拨人马即刻动身向西,田丰、徐盛率部随后。袁买与沮鹄指挥剩下的人马拔掉营寨,押运着粮草,护送载着家眷的马车最后动身。临行之时,袁谭差遣的一名校尉带了一千人也加入了向西的行列。

袁买一上心急如焚,不停的催促队伍前进;夜晚宿营之时,也顾不上和两位新婚燕尔的妻亲热了。倘若河内丢失,刚刚建立的基业便荡然无存,还谈什么争霸天下,说不定日后自己的美娇娘就成了别人的帐中尤物,要想永享艳福,必须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

局势的发展并没有袁买想象的那样糟糕。坐镇陈留,总督兖、司二州军务的曹仁,为了报复袁买的诈降计,把麾下的朱灵、夏侯尚、史涣全部派遣出击,趁着袁买不在的时候突袭河内。不料,恼怒的袁绍也作出了反应,派遣张郃出白马,丑出顿丘,两大军五万人合击濮阳,东郡告急。

而曹仁派出的人马,在河内郡内也遭到了郝昭、王双、田畴等人的强势阻击。由郡丞王凌坐镇治所怀县,郝昭率兵五千人向西迎战朱灵、眭固,田畴率五千人迎击中间的夏侯尚。王双、牵招率领五千铁骑攻史涣,并且在修武境内大破曹军,斩杀了两千多曹兵,将史涣驱逐到了黄河对岸,连续夺回五座县城。

进攻不利,东郡又有大兵压境。曹仁又传檄黄河北岸的两支人马,命朱灵与夏侯尚会合之后撤离河内,攻袭张郃的后方延津;使用围魏救赵的计策逼退张郃,以解濮阳之围。并且亲自提兵一万,驰援濮阳。并且飞书向许昌告急,请求曹操遣兵救援。

夏侯尚在等待朱灵、眭固的时候遭到了田畴与王双的两面夹击,自知不敌,率部悄悄绕过河内最东面的朝歌县城,进入了魏郡境内,准备偷袭张郃的大本营。

谁知道半道上却遭遇了麴义、张辽率领的千精锐。虽然曹军人数占优。但袁军阵中有“陷阵营”这样的精锐之师存在。张辽、麴义皆是善于用兵的大将。一番激战下来,袁军击溃了人数占优的曹军,夏侯尚抵挡不住,折损了一千多人。率领败军过黄河。向陈留方向仓皇撤退。麴义、张辽趁势掩杀。曹军又在水中溺死了六七人,可谓损失惨重。

人马退走两,朱灵与眭固自思孤掌难鸣。便决定执行曹仁的计划,偷袭张郃的大本营孟津。

相比起其他两人马来,朱灵的优势是麾下有一支一千人的水师,这是他长期镇守黄河要塞“河阴渡口”之时创建的,拥有大小战船一多艘,完全可以运输七八千人的队伍。

于是朱灵传令,八千人马全部上船,顺着黄河向东而去,避开陆地上的河内兵马,直扑黎阳,在张郃的背后捅上一刀。

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间已是秋风萧瑟,万木凋零,漫山遍野的树枝上光秃秃的一片,再也看不见一片落叶。

已经离开琅琊七八天了,袁买与沮鹄、诸葛瑾督率的这四千人马因为辎重繁多,所以行军速缓慢,落后了前面的人马一五十多里地。此时,麴义、张辽已经进入了河内郡,而他们这支队伍才刚刚抵达黎阳。

“全军再加把劲,前方里便是黎阳城,咱们到了城下再安营休整!”袁买在道边勒马驻足,大声的催促着队伍前进。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翩然而至:“报将军,前方发现一支曹兵,大约上万人左右的样,向着黎阳扑来,马上就要与我军相逢,请将军速做定夺!”

这个年代,情报要落后的多。在此之前,袁买只知道史涣已经被王双的骑兵击溃,上午才刚刚接到了夏侯尚被张辽、麴义击败的消息,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地。但是对于朱灵这支人马的行踪却一无所知。

事实上,不要说刚从青州匆忙返程的袁买不知道朱灵的军事意图,就连一直和朱灵作战的郝昭、田畴等人也摸不清朱灵顺河东下做什么?还以为朱灵想要进入东郡驰援濮阳,却不知道朱灵的攻击目标其实是黎阳,使用的是“围魏救赵”的策略,攻袭张郃的巢穴,逼迫张郃回兵救援,以解濮阳之围。

“什么?曹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听了探的情报,袁买一阵蛋疼。袁绍的防御实在不敢让人恭维,怎么可以让曹军在境内这样来去自如?

河内郡要不是自己利用穿越优势招募了郝昭、王双、田畴等善战之人,恐怕此刻已经落进了曹军手中。如果河内丢失,曹军便可使用包抄战术,派遣大规模的兵力从背后截断张郃、丑的退,到时候袁军的处境就困难了。

“看来曹操麾下武将的谋略的确高出袁绍手下的人一个档次,要不是我的存在,袁绍真不是曹操的对手。官渡之战的失败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结果!”

袁买在心底叹息一声,想不到区区一个曹仁就弄得自己和老爹袁绍手忙脚乱,就连曹仁麾下的一介偏将用兵都变化莫测,曹阿瞒的实力实在让人恐惧!

“黎阳城现在有多少守军?”袁买大声喝问。

“只有一千人!”

袁买眉头又是一皱,多半是张郃没有考虑到曹军竟敢深入后方偷袭,所以只留下了一千人守城。若不是自己赶到,一万多曹军奇袭黎阳,若是没有援军,很可能被曹军一鼓破城,断了张郃的后。

“传令下去,全军人马做好战斗准备,协助黎阳守军击退曹兵!”

袁买手按冲霄剑,沉着的下令。帮助张郃守住黎阳,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这样将会更加有利于日后笼络张郃,这一战也不算是白白付出。

但己方只有四千人马,加上袁谭派来的一千青州兵,不过五千人。而斥候的情报是曹兵有一万人,敌众我寡,这一仗不好打呀!

更让袁买头痛的是麴义、张辽、徐盛个善于用兵的将才都不在,沮鹄的指挥能力是个未知数,诸葛瑾外交还行,打仗估计没门。至于周仓,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保镖吧!

“看来这一仗得由我袁显雍亲自指挥了?”

袁买拔出了冲霄剑,在夜色中凝视剑锋,在心底呢喃道:“无论如何,这一仗都只须胜不许败,我就不信我的统兵能力连曹仁手下的一个偏将都打不过?曹兵,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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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火攻

“夫君,听外面人喊马嘶的声音,好像又有战事要发生了。公身边没有大将在,你就出去帮帮袁公吧?”

高顺的坐骑和武器都遗落在了下邳,这次前往河内。高顺也没有向袁买要坐骑,一上都是和家眷挤在一辆马车里,沉默寡言,显得很是消沉。

听到外面有人喊马嘶的声音,高顺之妻徐氏轻声规劝高顺,帮袁买出点力既可以报答人家的收留之恩,更重要的是可以让高顺慢慢恢复斗志,让他重燃一个将军的野望!

高顺从车帘的缝隙里向外眺望,只见士卒们匆匆奔跑,一副大敌当前的样。说实在的,这袁公手下训练的人马实在不怎么样,不要说和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相比是天壤之别,就是比起自己训练出来的普通队伍也是不及。

“是么?当真如此么?”一念及此,高顺突然在心底里一声冷笑,“既然你高顺这么能耐,为什么连自己的主公都保不住?竟然还嘲笑人家麾下的兵不行,真是不知羞耻!就你这样的人,还配的上统兵么?”

“夫君,你倒是说话呀?下去帮帮公吧,你要是不便启齿,让妾身向公说去。我看袁公十分欣赏夫君,若是知道你肯帮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徐氏轻轻推着高顺的胳膊,柔声规劝。

高顺是个好男人,从来不会轻易对自己的女人发脾气,虽然心里对于再次掌兵一个排斥。但是也没有对妻怒目相向。

只是双手抱着后脑勺斜靠在马车上。喃喃的道:“一个败军之将,靠着别人施舍才能活下去的人,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去帮别人?这天下的将军,哪个用兵不胜过我高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静观其变罢了!”

“唉……”看着丈夫意气消沉的模样,徐氏无奈的摇摇头,双眉紧蹙,却也无可奈何。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迎面而来的曹军呐喊声和马嘶声已经清晰可闻,据探回报。大约只有六七里的距离了。

袁买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暂时驻马。召集沮鹄、诸葛瑾、周仓还有几名校尉级别的将领召开军议,共商对付曹军的办法。一开始的时候,袁买也想到过马车里的高顺,也动过请他下来帮忙退敌的念头。但是权衡之后。最终摒弃了这个念头。

高顺现在意气消沉。对于自己手下的队伍一点也不熟悉。而且曹军人数两倍于己;万一这一战再输了,将会彻底摧毁高顺的自信心,一代良将弄不好从此就垮了。当然。这只是袁买的一个顾忌,至于是否正确,袁买也不敢妄言,只是有这方面的担忧而已。

另外,既然高顺不愿意从马车里出来助战,说明在他的心里还没有接受自己这个主公,至少在他心里自己还不能取代吕布的地位。那样的话,勉强他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只能循序渐进的慢慢来,还不如趁这个机会锻炼下自己的统兵能力。

要想树立权威,必须有让人信服的能力。自己可以没有曹操、周瑜那样统率千军万马的军事才能,可以没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谋略。但要想成就一番霸业,作为君主,至少应该达到优秀将领的指挥能力才算得上一位出色的主公。

正所谓一代风流人物,上马可横槊用兵,下马能题诗赋词,便是如此!

统率能力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靠着战争的磨砺一步步积累的。而这场遭遇战,正是袁买锻炼自己的好时候。

虽然敌众我寡,但袁军地利占优,向前里就是黎阳城。实在打不过就跑,迅速的撤进黎阳,凭着城池据守,曹军兵力只有两倍的优势,要想破城,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明之后,必然会有援军赶到,届时自然可以反败为胜。

袁买队伍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十字口,部队正由东向西前进,前方距离黎阳大约两里的距离。而与这条东西驿道交叉的南北也是一条官驿大道,往北一八十里,就可抵达袁绍的大本营邺城。

此刻,曹军正在这条南北相向的道上进军,由南面的黄河渡口逶迤而来,距离袁买现在所处的岔口大约六七里的距离。

袁买向南凝目看去,只见这条驿道宽约四丈,可以容纳六匹马并行。在驿道的两侧都是被雨水冲刷的半人高的垄沟,因为天气已经进入了初冬,沟里面变的干涸起来。

驿道两侧是大片的树林,生长的多是未成材的杨木与榆树,因为季节的变化,枯枝败叶落满了一地,一派秋风萧瑟的模样。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袁买突然想起了诸葛孔明初出茅庐的第一功,正是在新野的山林中火烧夏侯惇,才树立了自己的声望。眼前的地形,正是展开火攻的绝妙地段。

“周仓、沮鹄何在?”

“末将在!”两人一起站出来领命。

袁买目视前方,一手按在“冲霄剑”的剑柄上,镇定自若的下令:“你二人各自率领一千五人分布与驿道的两侧,在曹军赶过来之前,把枯枝树叶堆到驿道两侧的沟壑里,在面也适当散落一些枯叶;然后在两边树林里埋伏,多多准备硫磺、火硝,等曹军过来之时,两边同时放箭,引燃沟壑之中和面上的枯枝树叶,火烧敌军!”

“此计大妙!”诸葛瑾虽然不懂得用兵之道,但对于袁买纵火烧敌的计谋,还是忍不住叫好。

“公妙算,末将等一定不负所托。”

周仓和沮鹄也同样对袁买的计划钦佩不已,一起作揖致敬。然后各自点了一千五人,以最快的速去收集柴草,准备火烧曹兵。

看到周仓和沮鹄去了,袁买又拍了拍诸葛瑾的肩膀叮嘱道:“瑜先生带着两人,护送着家眷先赶往黎阳城,把曹军来袭的消息告诉城中的守军,让他们做好接应的准备。万一我军与曹军接战不利,便会退入城中,据城死守,以待援军!”

“诸葛瑾谨遵公之命!”

诸葛瑾也没有推辞,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一介书生,虽然不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估计连个兵卒也打不过,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还是先进黎阳城,做好接应准备才是当务之急。便带了二名士卒,护送着辎重和家眷直奔黎阳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乐极生悲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寒风变得刺骨起来。

布置好了陷阱的袁兵在驿道两旁的树林中藏匿了起来,静待曹军进入火烧的范围。袁买统率着剩余的一千八人,在东西相向的驿道上列成方阵,全部弯弓搭箭,等待曹军进了伏击圈之后,乱箭射杀。

一顿饭的功夫过后,曹军逶迤而来,火把照耀之下,曹字大旗迎风招展。当先十骑引,后面数千人蜂拥而来。

曹军距离十字口越来越近,大股人马已经进入了火烧的范围。因为天色昏暗,曹兵对于脚底下的树叶枯草并没有留意到,更不用说两边沟壑里的枯枝树木了。

“放火箭!”

看到曹军进入了火烧的范围,沮鹄一声令下,埋伏在驿道左侧的伏兵尽出,将包裹了硝烟、硫磺的火箭点燃,射向了曹军。埋伏在驿道右边树林的周仓也同时效仿,两边乱箭射下,驿道上,沟壑中的柴草枯枝顿时熊熊燃烧起来,烧的毫无防备的曹军阵脚大乱,四处逃窜,被火烧焦的恶臭味散播的出五六里。

在口处列阵的袁买也下令放箭,面齐发,乱箭射下,顷刻间就射倒了四五曹兵,被熊熊火焰炙烤的晕死在地上的兵卒不下四五人,在这熊熊大火中,绝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两军还未接仗,曹兵已经折损了近千人。

“将士们不要慌,穿过火焰。杀到树林里和袁军拼了!等眭固的人马到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

朱灵在火光中纵马驰骋,看清了两面的树林里并没有起火,只是在驿道的面和沟壑里有大量的柴草被引燃,只要穿过这道火墙,便可以和袁军短兵相接,果断的下令士兵们跳过沟壑和袁军厮杀。至于他嘴里所说的眭固的人马,则是朱灵的一步棋。

战场对于双方都是公平的,在袁买的斥候刺探到朱灵军行踪的同时,朱灵的斥候也刺探到了袁买部队的行踪。只是朱灵摸不清这是来自哪里的人马?还以为是张郃派遣回来的援军。

而袁买的斥候也没有摸清曹军的真正实力。其实朱灵的人马兵远远没有一万人这么多。他从河阴渡河而来的时候是七千人,眭固率领原黑山军两千多人归降,使朱灵的兵力达到了九千余人。但与郝昭数战之后,折损了一千左右。沿河东下的时候已经不足八千。

到了距离黎阳最近的渡口。朱灵的船队抛锚登岸。朱灵留下了一千人护卫船只,因此急袭黎阳的兵力只有七千人上下的样。

待曹军的斥候刺探到有一支袁军朝着黎阳进发的时候,朱灵果断的采取应对措施。命令眭固率领两千人轻装向东,沿着旷野摸到袁买队伍的后面,然后从背后发动突袭,自己在正面夹攻,两下合力,必然可以打败袁军。

只是兵不厌诈,让朱灵没有料到的是,对方的主将竟然从还没出山的“卧龙”手底下了一招“火攻”,烧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还没有和袁军短兵相接,就已经折损了一千余人,这让朱灵恼怒不已。

“给我杀进树林去!”

朱灵被烈火炙烤的浑身灼热,当下一提缰绳,纵马越过沟壑,落到了树林里,翻身下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和袁军厮杀起来。其他有马的士兵也纷纷效仿主将,纵马飞跃沟壑,然后进入树林中和伏兵厮杀。

面上被大火快要烤熟了的士兵也纷纷向两边的树林跳去,幸运者跳过了沟壑,脱离了火海的包围,投入了绞杀场,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不幸者没有跳过沟壑,坠落进了熊熊火焰中,片刻功夫,就被烧成焦糊糊的一团,散发出浓浓的恶臭味。

袁买驻马站在口,手提冲霄剑,指挥着弓箭手射杀面上还没有倒下的曹军,随着一**箭雨下去,每一次都有数十个曹军发出惨叫倒在火光中。

“哈哈……这一战真是痛快,想来诸葛亮火烧博望坡的那一战也不过如此吧?经此一战,谁敢再小觑本公的统兵能力?”看着曹兵纷纷倒下,袁买心中大为得意。

“杀啊!”

从东面忽然杀来一只人马,来势汹汹,打着“曹”字旗号,一将纵马提斧,当先冲来。不是别人,正是叛将眭固。

“呃……竟然是眭固这厮,何人敢取他性命?”

没想到侧面忽然杀出了一支曹兵,袁买吃惊不已,急忙指挥士兵迎战。身边的一名孟姓校尉提刀迎战,战有六七会合,被眭固一斧头劈落马下。

“哇哈哈……袁买小儿,真是冤家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杀我兄弟,打我军棍,我今日要取你性命!”

斩了孟姓校尉之后,眭固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主将竟然是袁绍之袁买,大喜不已,纵马挥斧来取袁买性命。

“挡住,给我挡住,护卫奋武将军!”

另外一名张姓校尉看到眭固等人来势汹汹,急忙组织人马抵挡眭固的冲锋。

“前面那骑白马的公便是袁绍之袁买,也就是我们黑山军的仇人,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四处流浪,谁若能取他级,曹公必然会赏万户侯,赐千金,立功之日,就在此刻,兄弟们并肩上啊!”

眭固一边挥舞大斧冲阵,一边大声的鼓噪着士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说对面的人就是袁绍之,曹军顿时精神抖擞,四五十骑紧随眭固身后,向着袁买冲杀而来。袁军虽然尽力阻挡,却抵御不住这帮被重赏刺激的不要命的虎狼之徒,纷纷被曹军斩刺于阵前。

“罢了,罢了……难道老要死在眭固这无名之辈的手上吗?”

袁买不甘心的咬牙切齿,这战场上的变化真是莫测,自己刚刚还得意不已,转眼间就灾厄临头。眭固虽然只是个流武将,自己只怕也不是对手。树林之中,周仓已经被朱灵缠住,此刻,何人来救自己?

“罢了,老自己死战就是了!能否活下去,听天由命罢了……”

袁买咆哮一声,从一名军士手里抢过长矛,准备亲自突围。当年刘玄德被逼的要亲自对决高览,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一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女将军 鏖战急

“贼将休伤我家夫君!”

火光之中,一员女将跃马挺枪,不知从何处杀了出来,娇叱一声拦住了眭固的去。

眭固以为自己听错了,擦了一下眼睛细看,没错啊,拦住去的真的是一员女将。只见她身材修长,一声戎装,柳眉粉黛,胯下一匹枣红马,手中一杆红缨枪,端的是英姿飒爽。

“哇哈哈……我没看错吧?袁本初的儿什么时候竟然需要靠着女人救命了?哪个是你夫君,你说的是我么?”

看到迎面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眭固一副蔑视的姿态,甚至出言不逊,在战场上调戏起吕玲绮来。吕玲绮也不答话,拍马提枪,轻取眭固。

黑暗之中,银光一闪,这一枪来的如此之快,疾如闪电,迅若流星!

眭固大吃一惊,慌忙挥斧格挡。吕玲绮招数一变,策马掠过眭固身边,一个回马枪以更快的速刺出,眭固躲闪不及,竟然被一枪刺穿了喉咙……

沙场对决,实力并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经常有武艺胜过对手的人冤死在对方的武器之下,并不是因为他艺不精,而是骄傲自大,目中无人。骄兵必败,傲将必亡,这是沙场上亘古不变的道理。

“还敢小看女人么?”

一枪搠穿眭固的喉咙,吕玲绮斗志陡升,向上猛地一用力,将眭固的尸体挑起,甩出了几丈远。落地之时。早已毙命。

可怜一名纵横行多年的贼枭,竟然因为自己的轻敌死在了女人的手上……

倘若眭固知道自己是死在当世第一猛将的女儿手上,她变化多端,神鬼莫测的枪术乃是吕布一手调教,又经过张辽改良的精妙枪法,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知道吕玲绮会武,但在此之前袁买以为不过是花拳绣腿,女孩耍耍酷而已,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将眭固刺于马下,救了自己一命。这实在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此刻。袁买前世的思维被激发了出来,真想仰天大喊一声“老的女人真是叼了,你老爹‘伊布奉先’他知道吗?”

“我的美人儿,干的漂亮!”

绝处逢生。看到自己的女人像天将下凡一般。一枪将眭固挑翻马下。袁买热血澎湃,手中冲霄剑一挥,喊一声“贼将眭固已经授。儿郎们,奋勇杀敌,枭一级者赏一钱!”

一钱算不上多,但对于士卒们来说也不少。袁买还没有获得官职之前,身为州牧的儿,每个月也不过只有五钱的月俸而已;普通士卒一个月的军饷更是只有四五十钱,一名什长的月饷才八十钱,一钱相当于普通士卒两个月的军饷了。

本来杀敌就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此刻还有赏钱可拿,枭一级赏一钱,杀死五个,那就有五钱了,这可是一个可观的数目。而且主将说赏一钱,显然更加容易让人相信,这比赏千金,封万户侯空头悬赏可靠多了。

在赏金的鼓舞下,袁军的士气高涨,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收割曹军头颅,不大会功夫就枭多级。这股刚刚投降了朱灵的原黑山军见到主将身死,顿时士气全无,除了小股四散溃逃之外,剩下的千余人纷纷跪地求饶。

“袁将军饶命啊,降曹实在不干我等之事,乃是眭固裹挟着我等投降了曹将,将军饶命!”

虽然袁买并不想接受这些原黑山贼的再次投降,不过狗急了还跳墙,倘若把他们逼的无可走了,肯定会个个拼命,造成本部人马无谓的牺牲。而且他们说被主将眭固裹挟着降曹,估计所言非虚。方今自己手下缺兵少卒,留下他们当做炮灰也好。

“所有人向南,杀曹兵立功赎罪,斩敌级者有赏,贪生怕死者杀无赦!”

袁买手中冲霄剑一挥,责令这支降兵反戈曹军,冲入树林之中和曹军火并。自己手下的士卒在后面督阵,谁敢畏缩不前,立斩不赦!

看到降兵的后面有几个畏畏缩缩的家伙,袁买拍马向前,一剑刺死一个,瞬间就激励的这支降兵血性大发。畏缩不前必死无疑,拼死一战或许还有封赏,齐齐的一声呐喊,冲进树林,向朱灵麾下的人马反戈一击。

见大势已去,朱灵在心腹护卫的保护下杀开一条血,领着剩余的两千多残兵败卒向黄河渡口撤退,周仓、沮鹄随后挥军掩杀,只追到黄河岸边,杀的朱灵所部尸横遍野,血染黄河。

朱灵慌忙命令水师开船向下游的封丘逃窜,上岸之后清点人数,竟然只剩下两千五人,收拢了大半夜的败军溃卒,也只是仅仅又得到了八余人。来的时候八千余人,一战下来竟然被俘千余人,战死四千多人,伤亡可谓空前惨重。

“呜呼哀哉……一败涂地,我朱灵有何面目再去见曹公?”

悲伤欲绝的朱灵拔剑欲要自刎,被手下的心腹死死劝住,这才作罢。连夜领着残兵败卒,前往濮阳向主将曹仁请罪去了。

黎阳遭遇战,袁买以五千人大破朱灵八千曹军。纵火烧死一千八人,斩杀一千五人,追击致曹军溺水死亡者七余人,收降一千余人,半夜之间让五千曹军从世上消弭于无形。经此一战,袁买名声大躁,让河北军团的幕僚、武将无不刮目相看,方知主公家的四公原来也是胸怀韬略的大将之才。

当然,这是过了半个月之后才逐渐传开的后话。此刻天还未亮,收兵退到黎阳城下的袁买正在刚刚按扎的帐篷里搂着“救命恩人”说悄悄话。

“啧啧……我的夫人真是厉害,没想到你竟然这般英勇,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倒是夫君小瞧你了!”袁买抚摸着吕玲绮的秀发,由衷的夸赞道。

哪个女人不爱听赞美的话语,更何况是来自郎君的夸奖;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便是这般道理。

吕玲绮笑的嘴角合不拢,得意的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虎父无犬女,我爹可是举世无双的猛将,他女儿自然也非同寻常!”

“嗯,今日多亏了夫人及时赶到,若不然夫君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尤为可知呢!”

软玉在怀,袁买色心大动,一只手伸进吕玲绮的戎装里面,在一对饱满的胸脯上捏来揉去,逗弄起来。

有句话说的好,人生应该劳逸结合,打了大半夜的仗,也该“放松一下”了。况且,古人云,“食色性也”,这色字和饮食一样重要。自己新婚燕尔,和新娘还没亲热够呢,前几天因为担忧河内有失,一颗心一直紧绷着,没有心情卿卿我我。此刻曹兵已退,今夜大获全胜,也是时候犒赏下自己了!

“我立下大功,难道夫君不重赏妾身么?”吕玲绮在袁买怀里半推半就的扭来扭去,娇嗔的提出了要求。

“重赏?重重有赏!”袁买笑的有些淫.荡,“现在还是丑时,距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呢,今晚上让夫君好好重赏夫人,不大战回合,誓不罢休!”

吕玲绮羞得双颊飞上红晕,嗔怪道:“羞死人了,这可是在军营之中呢,被士卒们听到声响,怎生见人?”

“今夜杜妾不在此处,你我不趁着独处之时好好的温存一番,更待何时?难道夫人不觉得在军营之中**一番更是别有滋味吗?”

看着怀里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袁买的“战意”越来越强烈,虽然她可以一枪把敌将刺于马下,但本公也可以“一枪”把你刺于身下,让你浅吟低唱,连声求饶,说起来还是我技高一筹呢!

冲着门外高喊一声:“门前的侍卫听好了,本公要入寝了,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擅入,违令者斩!”

“诺!”门外的四名悍卒答应一声,身板站的笔直。

“**一刻值千金,让夫君好好的答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罗衫除去,露出了白皙的胴.体,被逗弄了许久的吕氏已经浑身酥痒难耐,当下把持不住,被那公推翻在锦被之中,浑身上下一阵鼓捣,手口并用,只把这女将军爽的双腿绷直,忍不住就要叫出声来,只是碍于营帐外有值守的军营,使劲咬着嘴唇,不敢叫出声来。

在那酥.体上鼓捣了好一阵,手指一探,“城门”之中早就洪水泛滥。袁买更待何时,抬枪策马,直捣黄龙,一枪便把这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刺于马下……

“唔……”

吕玲绮虽然使劲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城门被迫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一声**的呻.吟……

“冤家,你慢些,被士卒们听见要羞死人了……”

“听见便听见,若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儿郎们都以为他们的奋武将军是无能之辈呢!此番定要让他们知道,夫人可以一枪刺眭固于马下,夫君我也可以一枪刺你与身下,说起来还是本公技高一筹呢……”

“夫君,你、你……你好不羞耻哟!”

“女贼将,竟敢羞辱公?看我不让你好看,接招……”

“啪啪啪……”

“唔……将军饶命,妾身、妾身实在受不了啦!”

好一场鏖战,杀的难解难分,只是为何没有鼓声助威?女将军端的是好风采,上的战场,下的软床,果然是尤物一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非战之罪

温柔乡虽然让人留恋,但却不应该沉迷。一个胸怀大志的男人,舞台应该是整个天下,而不是床榻;床笫之欢,巫山风流只能当做奖励,而不应该是目的。

所以,次日天还未亮,袁买就早早的起床了。诸事繁琐,河内郡遭到曹兵一番劫掠,必然很多地方被破坏殆尽,自己还得尽快的赶回去收拾局面。

为了收拢民心,刚刚从城里护卫着马车出来的诸葛瑾向袁买建议,应该进城巡抚民心,广施恩惠,在民间逐步赢得支持,将来才可以徐图霸业。

袁买从之,带着沮鹄、周仓,领了几十名随从,在黎阳令的陪同下,沿着大街小巷转悠了一圈,告诉姓们不要恐慌,曹军已经被杀退。

城外马蹄声大作,一支轻骑兵由东南方向席卷而来,旗号大书一个“张”字。原来却是张郃昨夜接到探马飞报,说是朱灵率军袭取后方大本营黎阳,张郃大惊失色,亲自率领两千骑兵星夜回援黎阳。

到了就近之处,才从姓嘴里得知,朱灵的人马已经被公袁买杀退,曹军损失惨重,已经退过黄河去了。张郃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地,得知袁买尚未返回河内,特地前来致谢。

黎阳城头,袁买和张郃相见之后,自然一番寒暄,互道离别之情。

“黎阳乃是张郃巢穴,辎重粮草多在此地。曹军突然来袭,若非公援救。只怕黎阳已经不保。若是如此,某以后的日就艰难了。请公受张郃一拜!”张郃说完,掀一下甲胄,就就要行单膝跪拜之礼。

黎阳是张郃的大本营,距离濮阳不过一十里地,轻骑兵快马加鞭,半日便可返回。因此张郃并没有在意防御,只是留下了一千兵卒加上五县兵守卫城池。并且向南面派出大批侦骑,严密的检查陈留境内曹军的举动。

却没料到一直扼守洛阳门户河阴渡口的朱灵忽然放弃阵地,顺着黄河东下。突然前来偷袭黎阳。并且成功的瞒过了张郃派出的斥候。这让张郃猝不及防,多亏了袁买退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张郃从心里感激袁买的这次援手。

袁买慌忙一把扯住张郃。抚慰道:“隽义将军这是哪里话?你为我袁家驰骋沙场。袁买巧遇曹军。抵御他们的进攻,护卫城池,自然责无旁贷。将军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自上党一别,已有半载,公愈发健壮沉稳,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既然袁买不让自己行礼,张郃也不再坚持。把头盔摘下来抱在怀里,让寒风吹拂自己的头发,发自内心的夸赞了袁买一句。

当初在上党联袂共抗匈奴,虽然公一箭射杀匈奴单于,名震天下,但那时候豪门公的气息尚未褪去;而今相隔半载有余,这位年轻的公已经越发的成熟稳重了。

单薄的身板日渐硬朗,面容上也有了沧桑,两鬓和下颌也长出了胡须,越来越有男人的模样;一举一动,不再那么轻浮气躁,渐有大将风。岁月果然是最好的雕刻刀,既可以让人颓废沉沦,也可以人让人浴火重生,脱胎换骨。

“呵呵……隽义将军谬赞了,在你面前,买岂敢自称大将。我河北十万大军,若论将才,隽义将军你称第二,谁敢称第一?”袁买莞尔一笑,给张郃戴了一顶“高帽”。

张郃慌忙谦让:“公如此说,实在是折煞张郃也!且不说颜良、丑二位将军乃是主公的左膀右臂,便是麴义将军的才能也远胜张郃。今年公异军突起,展露才华,破匈奴于上党公乃是头功;尔后抢在曹仁前面占据了河内,经营的风生水起。此番使用诈降之计,硬生生的从曹操的手里抢来了四千人马,听说这里面还有赫赫有名的”陷阵营”,算是大获丰收。昨夜一战,杀的朱灵丢盔弃甲,以少胜多,足以彪炳史册。若论将才,只怕张郃也及不上公,岂敢妄自尊大!”

听张郃把自己的战功一件件的如数家珍一般道来,袁买这才注意到,半年来自己竟然已经颇有战功,虽然没有值得大书特书的丰功伟绩,但也足以让天下人刮目相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袁绍还有第四个儿,而且更胜过兄长几分!

“呵呵,隽义将军谬赞了,只是侥幸而已,运气好罢了。”袁买谦虚了一句,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濮阳方面,“不知道濮阳方面战局如何?”

张郃面色有些沉重,抱着头盔的手指不停的敲击帽盔,说道:“濮阳城高墙厚,曹仁已经在此经营多年,工事完善,他据城死守,静待援军,只恐一时之间拿不下来。据悉,已经返回许昌的曹操已经派遣夏侯惇、于禁兵分两,前来援救濮阳。恐怕战事将会陷入胶着状态!”

局势不明,袁买也说不准因为这次的“诈降事件”会不会导致官渡之战提前一年爆发,便安抚张郃道:“隽义将军不必忧心,父亲大人座前智囊云集,自然会有应敌之策,你与丑将军只管按部就班行事便可。”

两人均有繁忙公事在身,闲叙了片刻功夫,便挥手道别,各自启程。张郃率领骑兵返回濮阳前线继续坐镇,并且派出传令兵,调一千人火速返回黎阳,加强防御,免得曹军再来偷袭。而袁买也率领本部人马向西。

转眼间已经到了十月,队伍行走在旷野里,寒风扑面。

高顺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悄悄从缝隙里打量军旅之中的袁买,发现自己以前真是轻看了他,虽然贵为名门后裔,但这位公并没有贵胄的傲气,待人平易可亲。

更重要的是,这位少年看起来的确有点本事,昨夜黎阳遭遇战,虽然以寡敌众,但却气定神闲,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大将风。沉着指挥,利用地利火烧曹兵,这份临机应变的能力让人钦佩,只怕温候一辈达不到这种境界!

“也许我的执着是个错误吧?这少年公不错,不像他爹袁本初那样自恃清高,或许是个能成就大事的人也不一定?”高顺从缝隙里悄悄打量着袁买,嘴里呢喃了一句。

本来郁郁寡欢的心情忽然开朗了起来,在下邳遭遇惨败并不是自己的错啊,而是主公吕布不听规劝,固执已见的死守城池,被曹军引水灌城,所以才最终被曹军攻破,非战之罪也!倘若遇见一位明主,谁敢说就一定能胜过我高顺?

看到高顺嘴里念念有词,徐氏知道他这是动了心,柔声劝道:“夫君,我看这袁公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你便帮帮他吧?”

“再等等看吧,先到河内种几天地再说。”被妻看穿了心事,高顺便把车帘拉上,半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只是眼睛虽然闭上了,但一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两日之后,袁买的队伍回到了河内。公事繁忙,也顾不得先进宅院看望贺兰氏,还有她腹中的胎儿,命人先把杜月娘和吕玲绮送进府邸中休息,并且再招募几个丫鬟,侍候这两位新夫人。

派人送走了两位妻妾,袁买策马赶往守府,召集城中的所有武将、幕僚共商大计。一之上,袁买已经把纷乱的思绪整理的差不多了,政务有田丰、王凌、田畴、诸葛瑾等政治型人才打理,估计不用自己过于费神。

自己应该把侧重点放在军事上,先要加强黄河沿岸的防御,不能再让曹军轻易的突破了防线。第二是整备兵马,建立几只属于自己的精锐部队,就像虎豹骑那样的队伍,一定要深深的打上自己的烙印,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麴义赴徐州诈降之前,袁买麾下的兵力大约万两千人,虽然从徐州拐回来了四千人马。但经过眭固的叛乱,以及大大小小的十几战之后,袁买的兵力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一千人,这让袁买有些头疼,派人继续发榜募兵。

经过了一上午的军议,最终经过袁买拍板,对河内的军事部署重新做了调整。提拔徐盛为奋武校尉,率领千人前往黄河北岸的孟津渡口驻守,并且由田畴负责提供财政支持,在孟津组建一支小型水师。

这个时期的黄河,水量充沛,比起两千年之后的干涸景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要想过黄河,没有船只是万万不能。而且袁买又想到了历史上北方士卒不善水战的特性,更应该未雨绸缪,先打造一批战船,训练一批熟悉水战的军士,而徐盛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徐盛是北方人,后来在江东磨炼的水战能力不俗,这可能和他身边的武将都熟悉水战有关。但袁买相信在徐盛的骨里应该有熟悉水战的先天基因,既然在长江上能练出不凡的指挥能力,相信黄河也可以把徐盛培养出来,即便达不到江东武将对水战的熟悉,能练到蔡瑁、张允那种能力也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袁氏特种部队

守府内,袁买正召集手下的武幕僚共商大计,收拾战后的残局,巩固防线,免得重蹈覆辙,被曹军再次侵袭。

黄河在河内境内绵延一十多里,仅仅靠着徐盛把守孟津渡口还远远不够,要想防住对岸的曹军再次渡河袭扰河内,至少还有两处渡口需严防死守。一处是中部的成皋,另一处是东部的获嘉。

通过半年的观察,袁买觉得郝昭、王双的练兵能力只能算得上优秀,比起麴义、张辽的练兵手段来还有不小的差距。不过,两人毕竟年轻,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要想成就大将之才,还得慢慢的磨炼。

与麴义相比起来,郝昭最强的地方应该是守城。历史上的郝昭固守陈仓,以千人马挡住了诸葛孔明的十万大军的强攻,堪称神来之笔,仅凭这一战足以让郝昭跻身防御大师的行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袁买调郝昭率领千人马前往中部的成皋境内建设坞堡,修筑防御阵地。又命牵招率领千人驻防获嘉,同样修葺工事,防备曹军再次犯境。

看到郝昭、徐盛等人纷纷领命而去,麴义生怕袁买忘了自己,立刻站出来让袁买兑现承诺:“公,我去下邳之前,你可是答应把我的‘先登营’还我,另外再拨给我一部分骑兵,你千万不能食言呐!”

袁买端坐在议事厅的中央,点头应承道:“叔通将军尽管宽心。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食言。你的‘先登营’以前由郝伯道统率,现在他已经去成皋驻防了,先登营就由你继续统率便是了。答应给你的骑兵也会兑现,但是因为要送给青州的兄长一千五匹战马,所以只能分给你一千骑。”

“白白送给袁显甫一千五匹战马,真是让人心疼哟!”麴义摇摇头,一副心疼的如同割肉一般,“唉……算了,一千骑就一千骑吧。有总胜于无。”

袁买挑了挑眉毛。又对麴义道:“以前的时候我们是兵多将少,这次到徐州和琅琊转了一圈,收了远、向、沮鹄等人之后变成将多兵少了。叔通将军你手下的兵力现在有六千多人,再加上一千人的‘先登营’。再加上一千骑兵。就数你的兵马最多了。你得拨出两千人来给沮鹄统率,让他有点差事可做,不能白领军饷!”

“呃……这样啊?公的算盘打的真精呀。这样琢磨一番,我麴义什么光也没沾到啊?这趟徐州之行压根没捞到啥好处嘛!”麴义撇撇嘴,抱怨了一通。

看到麴义嘟嘟囔囔的样,袁买一笑:“呵呵……若是叔通将军不乐意更换,那就把‘先登营’交给沮鹄吧,我相信他是不会嫌兵力不足的。”

“谁说我不愿意了,换、换、换……我分给沮鹄两千步卒,你把我的先登营还给我,再另外给我一千骑兵!”

麴义心里虽然一个不愿意,也知道其实这是袁买怕自己的实力坐大,有意削弱自己的兵权,不过也不好拒绝,那就把夏天招募的新兵拨给沮鹄好了,反正能要回自己的“先登营”就算烧高香了。

“我就知道叔通将军是顾全大局的人,那么你就率领本部人马前往温县驻扎,扼守河内的心脏腹地,若是前线有战事,随时可以驰援孟津、成皋两地!”袁买低头看着桌面上的“地形图”,给麴义下达了指示。

“诺!”

麴义拱手领命,辞别众人,大步的走出议事厅,出城点兵去了。

安顿好了麴义,袁买又决定让沮鹄去镇守河内西面的门户箕关。据探回报,中原起了战火之后,一直坐镇长安,督雍、凉军事的夏侯渊接连向与河内毗邻的河东、平阳二郡增派了近万兵力,对河内构成了威胁。要想保证河内的安全,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是沿着黄河布防了,还必须加强西部的防御,提防曹军从河东、平阳两地入侵。

“沮鹄,你本来在琅琊国担任国相,因为我连累的你丢官罢职,可我的手里只有一个河内郡,没法给你相等的待遇。我观你也颇能用兵,便从叔通将军的麾下分给你两千人马,再另外给你一千人马,任命你暂时署理别部司马之职,前往西方的箕关镇守,不知你意下如何?”

沮鹄出列施礼道:“公大才,鹄佩服不已,愿为公效犬马之劳!”

经过一番安排,已经派出了一万八千人的兵力,尚有一万两千人的队伍没有统帅。袁买又任命张辽署理偏将军之职,除了掌控从徐州出来的部队之外,再把最近招募的两千新兵交给他操练。就近驻扎在河内治所怀县西面五里的平原地带,随时候命。

拨给张辽六千人马之后,剩余军队只余下两千五骑兵,千五人的步卒。袁买把步卒交给郡丞王凌统率,驻扎在怀县城中,守卫城池。剩下的两千五骑兵另有他用。

一番调兵遣将之后,总算把河内的防务和军事处理完了,袁买长舒了一口气,问坐在身边的田丰道:“元皓先生,你观我这番差遣,可有进步否?”

田丰微笑颔,向袁买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胸有成竹,运筹帷幄,渐有大将风范。假以时日,公必成大器!”

“哈哈……先生谬赞了,军事麻烦诸位将军。政事就麻烦你和诸位了!”袁买爽朗的一笑,起身向在座的幕僚拱手致谢。

郡丞王凌、主薄田畴,新任命的郡从事诸葛瑾一起宣誓道:“公大才,吾等敢不为公尽忠效力?”

诸葛瑾担任的“从事”职位是守的属官,袁买可以让田丰以守的名义直接册封他。但武将就不同了,袁买的爵位仅仅只是杂号的“奋武将军”,武职最高只能任命到校尉的级别,所以徐盛的校尉是实授,而张辽的偏将军、沮鹄的别部司马只是署理,相当于后世的代理,需要向袁绍表奏,由州牧批,发放印绶方可转为实授。

军议散去,众武将幕僚各自按部就班的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张辽和王双正要离开守府,被袁买唤住,“二位将军留步,买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何事?请公尽管吩咐,辽一定尽力而为!”张辽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袁买清清嗓,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趁着麴义现在去接收先登营,还没来得及去骑兵营。你们二人先去挑选一番,挑出两千五匹好马,另外再精选两千五骑士,组建两只精英部队,一曰‘虎贲骑’,全部由重铠甲装备成重骑兵,训练成类似于曹操的虎豹骑那样的精锐铁骑。另外的一千人组成弓骑兵,名曰‘白羽骑’。平时由王全统率,训练之时虎贲营由远协助训练,白羽骑由我亲自教导!”

“末将领命!”张辽和王双一起抱腕应诺。

“稍等,还有两件事要与远商量一下。”

看到两人准备离开,袁买再次喊住了张辽,挥手示意王双先行离开:“我与远说点私事,全先行去骑兵营挑人吧!这支队伍一直由你统率,哪个兵卒骑术精湛,哪匹马的脚力出色,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速速趁着麴义还没有过来挑人,赶紧去选人,免得被麴义捷足先登,把上等的马和兵卒挑走了!”

“好嘞,公尽管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王双性格爽朗,对于自己手下的骑兵减少了一半毫无怨言。作揖告别,大步流星的出了守府,翻身上马,直奔骑兵营而去。

看着王双的背影,袁买摇头一笑,对张辽道:“远啊,别看这王全年少,但一身力气,武艺精湛。不是我夸口,单论武艺,他不在你之下……”

“哦……这小将军的功夫果真这般了得?”张辽有些半信半疑,看这王双的年纪,不过二十上下,武艺果真这般出色?

“呵呵……我也不多说,过些日,远就知道全的本事了!”顿了一顿,袁买又有些惋惜的道:“可惜,全的武艺有余,临机应变的用兵能力却是不足,以后你需要好好指导他一番!”

张辽点头应诺:“公放心好了,辽绝不是吝啬之人。只要全是可朔之才,我一定会经常指点于他。难道公说的私事就是这件事么?”

袁买摇头道:“非也,非也!其一,河内现在已经稳定,我想派人去马邑把嫂夫人以及贤侄接到怀县,你们一家团聚。”

已经和妻儿分别接近半年了,张辽也有些思念他们,对袁买的关怀很是感激,作揖拜谢道:“多谢公的关怀!”

只是张辽不知道袁买之所以这么做,是怕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故事再次上演。以后只要是投效到自己手下的人才,就把他的家眷迁徙到自己的地盘上,那样就不会再上演徐庶式的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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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命难违

()家中一下突然多出了两位夫人,而且都是袁买明媒正娶的,虽然只是妾氏,但贺兰芷也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倒不是反对袁买纳妾,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就是家境稍微阔绰一些的士人,妻四妾也是常见的事情,更何况身为名门贵胄的袁买。

让贺兰芷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已经跟了袁买半年,到现在怀胎月有余,却依然无名无分。这薄情寡义的家伙当初还推辞说没有娶正室不能纳妾,为什么就能给这两个女人名分?那姓吕的女姑且不说,姓杜的还带了一个孩,我哪一点不如她们了?难道就因为我是胡人么?

贺兰芷心中越想越气,自从吕玲绮和杜月娘进门之后就哭哭啼啼个不停,扰的整个院不得安宁。

在琅琊之时,吕、杜二人曾经听袁买说过家里还有一个胡人姬妾,但还没有举办纳妾仪式,因此对贺兰芷有所了解。

只是此刻听她哭的悲切,料来是触发了思乡之情,悲悲啼啼,令人肠断,只是却不知道该怎生劝解,只好躲在各自的房间里不出门,免得刺激的贺兰芷更加伤心难过。

蔡琰在西院里听到贺兰氏的哭声,便放下了手中的笔墨,来到她的厢房劝慰。

“蔡姐姐,你帮我评评理,天下有这么一个说法吗?妹妹怎生如此命苦?你当初在我们胡地,阿赫拐大王还册封你为阏氏呢!我嫁到了你们汉土,他袁买怎么就不肯给我一个妾氏的名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礼仪之邦么?”看到了蔡琰,贺兰芷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蔡琰知识渊博,对于这个年代的礼仪自然耳熟能详,对于未娶妻亦可先行纳妾的规矩自然知晓。之前他见贺兰芷和袁买均不提此事,还以为贺兰芷并不稀罕什么名分,更怕把自己牵扯了进去,因此也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

没想到袁买去了一趟青州,竟然拐回来了两个妾氏,这让蔡琰有些出乎预料。听得贺兰氏哭的悲悲切切,心中颇有一丝内疚,便轻挪莲步,到东院来劝解开导一番。

“妹妹休要哭泣了,待会儿袁公回来我和他谈谈,让他给你补个名分。你已经怀胎月有余,再这样无名无分的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蔡琰拿着手帕帮贺兰氏擦拭着泪痕道。

听蔡琰愿意为自己出头,贺兰芷的心稍宽一些,又有些担忧的道:“我看这冤家就是个薄情郎,就是一个负心汉。只怕姐姐说了他也不听?”

“妹妹尽管宽心便是,我看公他温儒雅,言谈颇有风,应该不是无情之人。我前些rì时常和他谈诗论赋,还算谈得来。我说的话,袁公应该能听进去。”蔡琰伸手拔下头上的“步摇”,重新插了一下,很是自信的说道。

出了守府,袁买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司马懿居住的宅院探视。自己这趟去琅琊,来来往往花费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知道司马懿的“病情”好转了么?

带着几个侍卫来到司马懿的居所前,袁买翻身下马,把缰绳交了,让他们在门外等候自己,轻轻推门进入了宅院。

只见两个丑陋的女仆正在墙角洗衣服,而司马懿则仰卧在一张摇椅上悠然自得的晒阳,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在帮司马懿研磨。

“呵呵……一别将近月余,仲达的病情可是好转了?”袁买一只脚刚刚踏进门槛,就爽朗的招呼了一声。

司马懿面无表情的抬头扫了袁买一眼,修长的脖颈微微转动,双手“颤巍巍”的抬起,拱手道:“劳烦公费心,使良医每rì来给我诊治,懿的病情略有好转。现在已经可以坐起身,双手也能拿物了。”

袁买也不揭破他,既然司马懿愿意演戏,就让他慢慢演就是了。今天他的双手可以拿东西了,那么距离双脚下地还会远么?老相信总有一天你的病会“痊愈的”,我等着你就是了,看看谁能熬过谁!

“仲达不必客气,你胸有韬略,为你延医治病是本公责无旁贷的责任,你尽管好生养病就是了。”袁买走到司马懿面前,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副关切的模样。

司马懿依旧面无表情,脸sè像个木偶一样,病恹恹的道:“多谢公抬举,懿一定会好生养病。”

袁买点点头,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小女孩。只见她肤sè白皙,小脸蛋算得上标致,想来长大了一定会是个美人胚,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正“滴溜溜”的转动,充满jǐng惕的望着自己。

“这女孩儿是何人呢?”袁买转身问在墙角洗衣服的两个女仆,以为是谁家的女儿?

出乎预料的是,司马懿却接过了话茬:“回公的话,此女乃是兄长雇来给我做书童的。家兄怕我病的久,导致心情郁结,而此女略通笔墨,故此派来照虑草民。闲暇之时读读书我听,陪我下下棋,排忧解闷。”

“哦……原来如此啊,令兄真是个好兄长。”袁买恍然大悟,嘴里虽然夸赞,心里却在嘀咕,尼玛的大丧尸,这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仲达兄你不会辣手摧花吧?

“我姓张,名chūn华。公唤我chūn华便是,我不叫女孩儿,我家是温县的,和司马公一个地方。”不等袁买再询问别的,小女孩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声音甜甜的,带着一丝稚嫩的气息,传进了袁买的耳朵中的时候却让谈浑身一震。

什么,她就是张chūn华?历史上司马懿的妻?我千算万算,避免司马懿和她相遇,没想到还是不能避免,难道这就是天意难违?袁买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本来以为司马懿到二十六七才娶妻,这几年是不会与张氏有交集的,没想到还没有采取预防措施,命运就让他们提前相遇了。也许司马懿现在不会对张chūn华做什么,但是既然命运让他们相逢,那么这俩人成为夫妻必然是早晚的事情,而司马昭兄弟的出世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找个机会杀掉张chūn华,会不会改变这种可能xìng?这个念头在袁买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袁买迅速的否决了。

杀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谁又能保证司马懿将来娶个李chūn华、周chūn华,生出来的儿就不是司马昭、司马师呢?

况且,自己这般费尽心机的把司马懿控制起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招揽到麾下,利用他的才能。以他的狡诈和睿智,张chūn华无缘无故失踪了,难道他就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连一个小女孩都要不择手段的除去,司马懿还有可能为自己效力么?

况且,无论历史上的张chūn华再怎么工于心计,帮助司马懿成就大业,可现在面前的张chūn华只是一个小萝莉,他有何过错,自己要置她于死地?倘若如此做了,以后有何颜面以仁义君自居?

“看来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的出世是不可改变的事情呢?”袁买用诡异的眼神扫了张chūn华一眼,在心里自言自语了一句,“既然天命不可违,那就顺应天意好了。就算我死了,也要立下遗嘱,叮嘱儿孙们提防司马家的狼野心,我就不信他司马家天命所归!”

收了纷乱的思绪,袁买朝司马懿拱拱手:“仲达尽管好生养病,有什么困难让人知会我一声,我必然竭尽所能的满足你的要求。希望你早rì痊愈,我们共谋霸业!”

“恭送公!”

司马懿并没正面回答袁买的话,也没有再谦虚,他是个聪明人,不喜欢多说废话。司马懿知道,既然袁买认定自己是个人才,就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言两语而放过自己,再做辩解不过只是多费唇舌而已。“恭送公!”

走出这座宅院,袁买挥手把看家护院的四个人招呼到面前,沉声道:“好生的看住司马仲达,不许他出宅院一步,若是让他逃脱了,不但你们四个人头落地,就是你们的家人也要受到株连!”

“公放心,这厮老实得很,自从进了这座院,从来就没有出过门。或许他真是得了风痹也不一定?”四人之中为的头目,小心翼翼的回报道。

袁买面sè一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公需要你来教导怎么做么?你只管告诉我有没有听清我的话?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四人俱是一惊,一起抱腕点头:“诺!”

袁买翻身上马,带着侍卫朝自己的府邸走去。一个多月的奔波跋涉,浑身已经疲倦,是该回家好好休息一两rì了,家里一下有了个女人,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和平共处?千万不要闹矛盾啊,一想到穿越前看的清宫戏里面嫔妃们的勾心斗角,袁买就一阵头痛。

天下未定,自己一定要强势控制后宫,不能江山还没有打下来,后宫就勾心斗角的玩弄心机,一旦发现这种苗头,就一定要扼杀在萌芽状态。

“公,有你的书信!”

袁买刚在自己的府邸门前驻马,就有一名士卒送呈上了一封书信。袁买也没在意,信手接过来瞥了一眼,不由得全身一颤,心跳顿时加快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家宴训妻

站在“奋武将军府”门前,袁买双眼眯成一条缝,把信笺封皮上的字一个个的再次确认了一遍,没错,信封上用隶书清清楚楚的写着“大汉牙门将军常山赵云拜上”。

“赵云?赵云?哈哈……竟然是赵云给我写的书信!”

袁买情不自禁的连声叨念了几遍赵云的名字,仰天大笑一声。这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许褚的模样,有了赵云,再也不怕单挑了!

迫不及待的把信封拆开,看看赵云说些什么。一字不漏的把内容看完之后,袁买颇为失望。赵云在书信里面的语气虽然为客气,但是只字未提将来何去何从,只是说听闻袁公家的四公是个正人君,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赵云也是身不由己,想必公不会为难我的家人云云。

关于这封书信的由来是这样的,前些时日,黑山贼大头目张燕派遣了五千人马赴易京借粮。虽然公孙瓒手中现在只剩下易京一座城池,但粮食却多的吓人,在退守易京之前,公孙瓒把幽州各郡县的粮草全部集中到了易京,堆积如山。仓库之中存放不下,便命工匠日夜兼工,新修建了座大型粮仓,这才把六万石粮草全部存放了起来,足足够公孙瓒手下的四万人马支撑四五年。

正是因为手中有让诸侯羡慕的粮草储备,所以公孙瓒才有底气深沟高垒,死守易京。公孙瓒以为手中有这么多的粮草,再加上易京坚固的防御工事。坚守个五年问题不大,等着天下局生变之时,自己再趁机反击,或许还能够东山再起。

张燕是公孙瓒的外援,还得依靠他相呼应,公孙瓒也不好得罪,便打开粮仓,准备借给张燕十万石粮草。恰好那段时间袁绍调集军队,准备向易京施压,公孙瓒生怕粮草被夺。便分给赵云六千人马。让他协助黑山贼头目王当,把粮草送到行。

赵云和王当率部昼伏夜行,成功的瞒过了袁氏的侦骑斥候,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把十万石粮草送到了行山张燕的大本营。

此处距离赵云的故乡常山国真定县不过七八十里的程。赵云已经年没有回家。思乡心切,便借此机会乔装成商人,带了十几个随从。快马返回了家人所在的桃花渡,探望兄长和小妹。

到了自家门前,只见大门紧锁,院里杂草丛生,灰尘遍布,亲人踪影全无。赵云惊诧不已,询问邻居后方才得知春天之时袁绍的幼袁买把自己的家人请去了邺城,并且留下传话于自己,要想与亲人见面,便去邺城拜访。

赵云得知后又惊又怒,公孙瓒现在和袁绍已经是不共戴天,自己身为公孙瓒手下的大将,去了邺城还能全身而退?只能暂时带了人马返回易京。

回去之后,经过多方打探,从一些商人和流寇的嘴里得知了一些袁买的事迹,赵云觉得袁绍这个儿人还算不错,因此便写了这么一封书信,派人送到河内试试运气,希望他不要伤害自己的家人。

“唉……总算与赵龙擦出一点火花来了,只是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把他笼络过来呢?”

袁买喃喃自语了一句,把书信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装进了衣袖之中。低着头走进了府邸,心中苦思冥想收络赵云的方法。

东院的贺兰芷听丫鬟说公回来了,立刻又嘤嘤啜泣起来:“我肚里的孩儿啊,你好生命苦,再有几个月就要出世了,却连个名分也没有,真是可怜哪,为娘可怜的孩儿!”

袁买听到贺兰氏的哭声,收了思绪,眉头微皱。掐指一算,已经一月左右没见贺兰芷了,是该去安抚她一番了。虽然她是匈奴女,可毕竟把女人最珍贵的贞节给了自己,而且还怀上了自己的骨肉,又是终结自己“处生涯”的女人,自己应该善待于她。

“贺兰氏,你因何哭泣?”袁买推门而入,柔声问了一句。打眼在屋里扫了一圈,才发现蔡琰也在,莞尔笑道:“原来姬也在啊?”

蔡琰起身向着袁买盈盈一礼,然后起身道:“这件事情我来说吧,贺兰妹妹已经怀胎个多月了。于情于礼,公也该举办个纳妾仪式,给贺兰妹妹一个名分。纵然不能做正妻,给个妾氏的名分也好啊!”

听了蔡姬的建议,袁买心头忽然灵机一动,由纳妾联想到了收赵云的办法。上次在琅琊,自己洞房花烛夜同时收了两个美妾,看来今番又要同时娶两个了!

袁买想到的这个办法就是把赵云的妹妹赵芷收为偏房。

赵芷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却也是小家碧玉,年方二八,豆蔻年华,出落的婷婷玉立,已是到了婚嫁年龄。通过几次接触,袁买觉得这姑娘心灵手巧,心地善良,应该是个贤妻良母类型的贤内助,娶过来做个偏房也是不错。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赵云就成了自己的大舅,还怕他不帮自己打天下?想到这里的时候,袁买得意的嘴角都翘了起来。

而且,这俩女名字里面都带着一个“芷”字,同时被自己纳为妾氏,说不定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哪!

当然,纳赵芷为妾容易,但要想让赵云归心,就必须想个妙计让赵芷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让她帮着自己劝“大舅兄”归顺夫君,收拢赵云才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否则,自己要是强行把赵芷纳为妾氏,这赵龙一怒之下,乔装打扮混进怀县,一枪把自己挑翻了,岂不冤枉?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袁买苦苦思,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好办法,只能慢慢的琢磨良策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答应?嫌弃我是胡人,不肯收为为妾呢?”

看到袁买沉默不语,贺兰芷一脸委屈的问道。一个多月没见袁买,她已经有些思念自己的男人了。可是,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实在让人伤心呢!

袁买从纷繁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哂然一笑:“答应、答应,怎地不答应?之前我是不知道不娶妻也可以纳妾,这番去琅琊方才得知。既然夫人你怀了我的骨肉,我自然该给你一个名分,过几天便给你举行一个纳妾仪式?”

贺兰芷方才破涕为笑,万般娇媚的投进了袁买的怀抱:“夫、夫君……你所言当真!”

袁买面带微笑,蹲下身,把耳朵贴在贺兰氏的肚皮上,一副聆听的模样:“当真、当真,为了肚里的孩儿,我也得给他母亲一个名分。”

顿了一顿,坏笑道:“不过哪,我上次在琅琊同时纳了杜妾和吕妾,这才若是举办纳妾仪式,说不得又要同时纳两个呢,夫人可莫要反对!”

听了袁买的话,贺兰芷一脸诧异的朝蔡琰看去,而蔡琰的脸颊之上已经布满红晕,一副慌乱的模样,盈盈一礼道:“天色已晚,妾身先行告退,你们夫妻久别重逢,好生叙叙旧吧!”说完后,脚步匆匆,低着头以最快的速离开了东院。

算算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袁买吩咐私厨做一桌丰盛的酒筵,晚上召集自己的位妾氏,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一桌丰盛的筵席摆在了宴客厅,袁买亲自去把吕玲绮和杜氏请来,把人相互引荐一番,说道:“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夫人,要互相爱慕,互相扶持,多多为我生几个孩儿,才是为妇之道!”

“妾身等谨遵夫君吩咐!”

个女人虽然心思各不相同,但这个年代是夫为妻纲的社会,公开场合做妻的绝对不可以忤逆丈夫。饶是吕玲绮骁勇,贺兰氏豪放,也是唯唯诺诺,不敢触怒了丈夫。

袁买让位妾氏入席,又派人去邀请蔡琰来赴宴,只是任凭侍女般邀请,蔡琰却推辞不来,让侍女传话于袁买:“此乃公家宴,妾身乃是外人,不便参与,尚讫公谅解。”

既然蔡琰如此说,袁买也不便再去勉强他,吩咐开筵,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看着身边围绕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夫君长夫君短”的喊着自己,贺兰芷豪放火辣,杜月娘妩媚诱人,吕玲绮英姿飒爽,个俱都是绝色美人儿,莺声燕语,满堂春色,让人好不惬意!

若是席间再加上雍容华贵的甄宓,才华横溢的蔡姬,那么自己的后宫将堪称完美了。想到这里,袁买心情大好,吩咐道:“今夜好不痛快,诸位夫人当陪夫君共饮!”

既然夫君有命,个女人也不推辞,命丫鬟斟满酒杯,一起莺莺燕燕的举杯与夫君干杯,喝到酣处,杜月娘起身道:“席间无以为乐,就让妾身为夫君献舞一曲,为夫君和两位妹妹助兴!”

“好,甚妙!”袁买抚掌叫好,虽然娶了杜氏一月有余了,一直忙于奔波和征战,还没有好好的欣赏自己女人的舞姿呢。

把酒临风,指点江山,佳人歌舞,醉揽美色,大丈夫之乐莫过如此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夫妻的交易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奋武将军府。

这座原先属于张杨的府邸规模宏伟,方圆占地二十多亩,分为前院和后院。站在远处凭眺,但见勾栏玉砌,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气势磅礴。

前院属于办公区,除了中央的议事厅之外,大殿东西两侧还有两座宽敞的书房;议事厅后面有宴客厅,用来宴请将士,招待使者。

巍峨雄壮的门房处有一排厢房,是供侍卫居住的,平时有十六名士卒在这里起居,拱卫袁府的安全。

后院则是家眷起居的地方,平时严禁男性出入。院落中有花草树木,假山流水,景色四季宜人。在这后院中还有六座小型的四合院,独门独户,都是之前张杨妻妾居住的地方;府邸易主之后,袁买也萧规曹随,把自己的几个妾氏安排在各个独立的小院之中。

正对着中间拱门的主院被袁买据为自己的主卧室,把书房也设置在这里,除了起居之外,还顺便在这里批阅檄。

东边院落被贺兰芷占据,西边的院落在属于客居的蔡琰。吕玲绮和杜氏进了府邸之后分别入住了西北和东北的两个独院,都有四个丫鬟伺候饮食起居,谁也不打扰谁,居住问题倒是不劳袁买费心。

只是怎么陪寝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别看只是睡觉的问题,对于妻妾们来说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这关乎着她们是得宠还是遇冷。所以这些女人们会想尽办法捍卫自己和夫君上床的权力。

处理不好就会导致后院起火,让妻妾之间产生尖锐的矛盾;长期积累,就会逐渐恶化,渐渐的发展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局面。

君不见,历史上那些后宫惨剧,就是因为作为一家之主的帝王没有处理好妻妾的关系,才导致了后宫争斗。虽然袁买的后宫还不能与皇帝相提并论,但现在也已经有了房夫人,所以必须谨慎的解决好后宫的问题。让她们之间融洽的相处。不要在自己的霸途上捉襟掣肘。

幸好,吕玲绮和杜月娘很识大体,初次来到袁府,并没有争宠。酒筵结束之后。反而主动让袁买去陪贺兰氏入寝。

一唱一和的说道。夫君已经离开“贺兰姊姊”月余了。况且她怀有身孕,正是需要男人陪伴的时候,我们姊妹一上多次承蒙夫君雨露。你这几夜便去陪伴贺兰氏吧。

“难得两位夫人这么识大体,夫君甚感欣慰!”

袁买对这两位美妾的表现很满意,亲自把二人送回各自的小院,方才转身返回了贺兰芷居住的东院,准备今夜在这里入寝。

已是十月时节,夜凉如水,冷风似刀,气温一天比一天寒冷。

挤在一个被窝里的贺兰氏搂着自己男人的胳膊更紧了,饱满的酥.胸紧紧的贴在了袁买的后背上,顿时让袁买产生了感觉。

“贺兰氏,你不要骚扰我,万一把我的火勾起来了,你又不能办哪事,我要是去了吕妾或者杜妾的房间里,你可别哭闹!”

袁买忍着诱惑,正色警告贺兰芷。自从进了被窝之后,一直背对着她睡觉,没敢动手动脚,怕的就是欲火焚身,控制不住自己。

虽然这趟琅琊之行收了两个美妾,这一上没少享了艳福,但梅兰竹菊各擅胜场,杜氏风骚妩媚,吕玲绮青春娇羞,贺兰芷也独有草原女的火辣豪放,一个女人一种味道,谁也代替不了谁!

若不是担忧贺兰氏肚里的胎儿,袁买少不了要和她切磋一番。只是看到她的肚日渐隆起,却是不敢乱来,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没料想,这娘们竟然来招惹自己,真是可恶!

“夫君……听蔡姊姊说,怀了身孕的前个月不可行房事,个月到七个月的时候就没有大碍了呢?”贺兰芷修长浑圆的双腿夹住了袁买,嗲声嗲气的娇嗔道。

“呃……还以为今晚必须得高挂免战牌呢,看来这娘们怀春了。想想也是,都是正常人,谁都有七情六欲,看来今晚得交点公粮了。”

袁买在肚里嘀咕了一句,翻过身来把贺兰氏丰腴的酥.体抱在怀里,随口问了一句:“蔡姬真的这样说?”

听了贺兰芷的话,袁买顿时动心,在被窝里一阵摩挲,把贺兰芷的亵衣亵裤全部除去,一具柔软滑腻的胴.体顿时入怀,小别胜新婚,手口并用一阵鼓捣,弄得干涸了许久的贺兰氏顿时娇喘连连。

“是呢,蔡姊姊说,她怀着两个王的时候,大王除了快要临产的后个月没有碰她之外,几乎夜夜都要宠幸她呢,生出来的孩也健康的很吶!”

听了贺兰芷的话,袁买的脑海里浮现了蔡琰被匈奴人压在身底下的情形,心里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马勒戈壁的,孕妇也干,胡人果然是畜生!

既然这样,我也干你们胡人孕妇,不过这性质不一样啊,是这娘们动了春心,心痒难耐,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可没有强迫他。比起你们下流无耻的胡狗,老可是正人君!

“啪”的一声,在贺兰氏雪白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既然这样,让老也干你一顿。不过,你肚里的孩儿可是我的,为了避免惊吓到他,你给我到上面去!”

一阵**,来得快走的也急。两个人都怕影响了胎儿,也不敢过于恣意承欢,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稍稍解掉饥渴之后,夫妻相拥而眠。

伺候爽了男人,自己也稍解干涸。贺兰氏便柔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夫君,你今天下午答应要为我举行纳妾仪式,不知道何时举办?”

袁买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便用日渐结实的胳膊揽着贺兰氏的玉颈,轻声道:“记得你说过你父亲贺兰泰在你们匈奴中是一个部落领?”

“是的,我们贺兰家虽然比不了栾提家,但在西域也是一个名门望族,老老少少也有数千口人呢,我爹就是族长。而且,我爹还和已经故去的于夫罗单于是表兄弟,和现在的呼厨泉单于也是表兄弟呢!”

袁买露出微笑:“这样便好,我们做一场交易。你给你爹修书一封,告诉他我想和匈奴人做一笔交易,换五千匹战马……”

“五千匹?”贺兰芷瞪大了眼睛,“说实在的,五千匹虽然不少,但对于我们这个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困难,光我们贺兰家族自己养殖的马匹就有两千多匹。但是你和阿赫拐大王有杀父之仇,恐怕他不会答应呢?”

袁买眉毛微挑:“这就看你爹的本事了,他如果为了女儿着想,就会想法设法促成这件事!”

“那我能有什么好处呢?”贺兰氏可不想白白操心,追问道。

“你要是促成了这笔交易,我不仅给你补办一个纳妾仪式,我还把你的地位前提,让你做仅次于正妻的偏房,地位在杜妾和吕妾之上,你看怎么样?”袁买笑吟吟的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贺兰芷果然动心,并且主动提出了建议:“好吧,一言为定。我明天给父亲修书一封,让他周旋一下看看能不能促成这件事?不过,我们胡人最需要的物资不是钱币,也不是金银珠宝,而是铁器和布帛,我想只有这两种物资才能打动我们的单于。”

虽然在战乱年代,铁器是一种贵重的物资,但是相比较来说,中原人人获得马匹的难更大。看看袁谭,手中握着一州之地,既不缺钱粮,也不缺兵器,唯独缺少马匹,就知道获得战马的难了。

虽然袁买也想多多积攒铁器,留着日后锻造兵器甲胄,不过相比起来更希望获得马匹。拨给袁谭一千五匹战马之后,袁买麾下的骑兵只有千五骑左右,距离分之二十的标准远远不够。倘若能和匈奴人做成这笔交易,将会让自己麾下的兵团更加有战斗力,比例也趋近完美。

“行,斤铁加二十匹布帛换一匹上等马。你给你爹修书一封,把语气说的重一点。说他要是办不成这件事,我就把你送到妓馆去,这样他就会尽力促成此事了。”袁买嘴角一翘,给怀里的女人出了个主意。

贺兰芷“咯咯”的娇笑:“坏人,这样会把我爹吓坏的!”

只是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觉得自己男人说的很多,只有把自己的境况说的悲惨一点,才会让父亲觉得内疚,才会尽力的促成这件事。这样,自己就不用做最小的妾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贺兰芷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用匈奴给自己的父亲贺兰泰写了一封书信,按照袁买教给自己的洋洋洒洒的写了长长的一篇,央求父亲无论如何也要救女儿一命。

然后,由袁买找了一个会说匈奴语言,为人机灵的使者,带了五个随从,乔扮成匈奴人,携带贺兰芷的书信,快马加鞭的向西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高手无双

“双脚微张,和双肩并齐,把身体的重心稍稍前移!”

“你……把腹部收一下,肚不要挺的这么大!”

“右面那个,握弓臂的姿势不对,虎口的位置捏紧弓把,稳稳的不要颤动……这样就对了!”

射箭场上,奋武将军袁买一身戎装,正在亲自指导“白羽骑”的射手练习箭术。只见他眉头紧蹙,在士卒之中来回的穿梭,不厌其烦的纠正着每一个士卒的动作。

这是怀县西北方的一块平原,被张辽派人修整成了校场。袁买派人在校场的北侧划出了一片区域,设置了一块练习射箭的场地,供“白羽骑”的士卒们练习射术,并且亲自指导。

自己前世对于科一无所知,物理、化的知识也是所知寥寥,除了能造出马镫、板凳这些最简单的东西之外,要想造出其他的高科技武器简直难如登天!

袁买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穿越,为什么别人就能造火药,造大炮,自己却只能造个马镫呢?无奈之下,只好发扬自己的长处,射箭!

干别的不行,但是射箭自己拿手啊,尤其对于射箭技巧的掌握,恐怕千千万万的穿越大军之中无人能出自己之右。

自从在琅琊见识到了曹操麾下虎豹骑的威力之后,刚一回到怀县,袁买就着手全力打造自己的精锐部队:一支以碾压型冲阵为目的的重骑装备“虎贲骑”,一支以远距离攻击和机动性为主的“白羽骑”。虎贲骑由张辽和王双操练。白羽骑则由自己亲自指导。

汉人的骑术比之匈奴人远远不及,在双边马镫问世之前,没有几个普通士卒能做到纵马飞奔的时候开弓放箭。袁买把双边马镫在自己麾下的骑兵之中推广开来之后,情况才略有好转。

骑士们双脚下面有了支撑点,才有一部分士卒可以做到“纵马驰射”,不用再特意停下马来放箭,把远距离攻击和机动性很好的结合起来。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中国人的山寨基因不仅仅在后代才有,两千年前的老祖宗比起后世的孙也是不遑多让。

袁买的双边马镫还没有出冀州,与黑山贼在常山国境内打了一仗之后。双边马镫的秘密就流露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有不少消息灵通的诸侯,给自己麾下的骑兵装备了双边马镫。

袁买这才意识到,要想让这种没有任何科技含量的装备保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所掌握的其实不是技术。只是领先的意识而已。

这个世上已经有单边马镫存在了。当敌人看到你有双边马镫的时候。他们瞄一眼就会明白这个道理,根本不用向你请教什么。想独家持有这种优势,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除非你不把这种技术投入战斗,只在再战场上一亮相,敌人就能把这项技术剽窃了去。

既然马镫这种简单的装备无法保密,袁买就只能弄点有些科技含量的装备武装自己的人马,这样在战场上才有优势。

思来想去,袁买能造出来最先进的装备也就是自己身上背的这种弓箭了。弓的体积小,分量轻,不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就能射出很远的距离。

把这种轻型弓和雕翎箭装备在“白羽骑”身上,比起军队里现在用的角弓、铁胎弓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骑射的难大大降低。

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就可以张弓搭箭,大的保证了士卒在马上的平稳性,减小了不慎坠马的风险,大幅提高安全性,而且可以射出更远的距离。正是基于以上考虑,所以袁买才费尽心思的打造属于自己的特种部队——白羽骑。

按照袁买的要求,张辽和王双为他精挑细选了一千名骑兵,一千匹战马。兵卒不需要力气大,也不需要武艺多娴熟,而是把身体柔韧灵活,眼神好使放在第一位。至于马匹,则是以耐力为选,速和冲击力放在其次。

士兵和马匹都是现成的,组建队伍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但是要造出袁买要求的弓箭来,可就需要一段时间了,胡铁匠带着徒弟,以及队伍里的木匠、漆匠、皮匠等一多个匠人,连夜干造,才制出了二一十张弓,五千多支雕翎箭。

经过袁买亲自手把手的检验,留下了一二十张弓,千五支羽箭;把其余的全部打回,让担任了“匠曹”的胡铁匠带领着匠人们重新返工。一定要精雕细琢,保证每一张弓,每一支箭都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当然,尽管工匠们精心制作,这些弓箭也都是一些速成,和袁买手里那张花了巨大代价,耗时几个月才锻造出来的“万里起云烟”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已经是隆冬十月,但今天的阳不错,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是个练箭的好日。

弓箭不够,袁买就先挑选了一二十个优秀的士卒先行培训,让其他的人在周围观摩习。等下一批弓箭制造出来之后,再由这些士卒们传授其他人心得。

何谓“弓骑兵”,简而言之,弓在骑的前面,也就是说比起骑术来箭术更加重要。因此袁买并没有急着让这支队伍上马练习“驰射”,而是先让他们在射箭场上对着稻草人练习平地的箭术,等在平地上的射箭水平提高了,再上马练习射术,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有主公家的公亲自教导射术,“白羽骑”的士卒们一个个精神振奋,斗志盎然,虚心的接受着袁买的指导。不仅仅是手握弓箭的士卒精神抖擞,便是围在周围观摩的士卒也是聚精会神,唯恐漏掉公说的每一句话。

一二十名射手一字排开。人人弯弓搭箭,瞄准了对面的一二十个稻草人。袁买用红色的朱笔在稻草人标注出了人体的重要器官,比如心脏、肝、大脑,这些都是可以一箭毙命的要害,等士卒们记清楚了,临阵之时,自然可以大幅提高杀伤率。

袁买教导的这些射箭技巧,全都是后世的专业人员总结出来的,是射箭史精华的积淀。这些士卒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乍听之下。无不大开眼界。觉得这年轻的在箭术上实在是个大行家,比起以前教他们射箭的校尉将军们,简直是天壤之别!

事实上,在射箭这个领域。穿越前曾经拿过无数次射箭冠军的袁买的确当得上“大行家”这个字。甚至可以说是射箭领域中的绝顶高手。

一箭射杀匈奴单于于夫罗。袁买的箭术已经在中原大地传了开来。随着军旅生涯的磨炼,袁买的体格日渐强壮,双臂的力量与日俱增。箭术已经达到了穿越前的七八成。

袁买知道当世能称得上射箭高手的有一箭射掉船帆的史慈,有辕门射戟的吕奉先,有步穿杨的黄汉升,有可以射穿铜钱孔的夏侯渊;真想有朝一日,和这些豪杰们比一下箭术,看看谁才是当世第一神射手?

“瘦高个,姿势摆的很标准,但是捏着箭羽的那只手需要稍微松一下,不要把副羽也捏住了,这样会让射出的箭支准确性受到影响,!”

顺着射手们列成的人墙走了一圈,其中一个身高八尺,身材瘦削修长,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士卒吸引了袁买的注意力,特意走到他的面前指导了一句。

“多谢将军教诲,小人一定铭记于心!”瘦高个士卒感激的一笑,改正了自己的缺点。

“好,放箭!”

随着袁买一声令下,一二十名士卒纷纷射出手中的箭,目标是前方距离一二十步的稻草人。

但听弓弦乱响,如同雨点一般“噼里啪啦”,一二十支羽箭离弦飞出,射向对面的稻草人。

“哇哦……射程居然这么远!我没看错吧?”

“牛了……两石弓的射程也不过是一五十步,这小小的弓竟然能射出一二十步,简直不可思议了!”

“听说这种弓箭是公亲自设计的,真是个鬼才啊!”

“可不就是呢,公身上背的那张弓才厉害呢,能够射出二五十步,上次在上党射杀匈奴单于,就是用的张弓,叫做万里起云烟!”

看到体积不起眼的涂刷成白色的弓射程如此惊人,站在旁边围观的士卒们纷纷发出惊叹,一个个惊讶不已,连声称赞。

但射手们的射术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只有十个射中了稻草人,大多是胳膊、大腿、腹部等部位,其余的全部超越了稻草人,落在了草人的背后。其中最远的一支箭竟然达到了一四十步的射程,只是没有准星,再远也是枉然!

没有达到射程的个士卒原因各不相同。其中的一人因为用惯了铁胎弓,力气过大,把弓弦拉折了;另外一人因为发射的时候心里一紧张,手一抖,箭羽跑偏,没有射出去,掉在了脚底下;另外一个担心把这么弱小的弓箭拉断了,只用了一半的力气,箭支射到了七十步就变成了强弩之末,坠落在地。

个人的拙劣表演,也引来了围观的士卒们一阵哄笑。弄得个人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袁买却没有一丝嘲笑的意思,对观摩的士卒挥手道:“大家都不要笑,第一次使用这种弓箭,出现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可耻的,让你们来射,说不定也这样!”

袁买说着话快步的走向稻草人,看看这些射手们的战果,走了一圈之后,发现其中的一支箭射中了稻草人的心脏,这让袁买喜出望外,朝着正对这个草人的方向望去,只见正是刚才的那个瘦高个!

“这支箭是谁射的?”袁买把箭支拔下来,攥在手里问道。

“启禀将军,是小人梁斌!”瘦高个站出来躬身施礼。

“籍贯何处?”袁买觉得应该先确认下此人是不是牛逼人物?

“小人陈郡柘人!”梁斌抱腕回答。

袁买想不起国历史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心想也许此人是被历史埋没的人才吧,浩瀚史海中并不是所有有才者都会大放异彩,青史留名的!

点点头,夸赞道:“第一箭就射中了心脏,很不错,好好练习,将来必有作为。本公提拔你为军候,这一二十就由你率领,继续操练!”

“多谢将军提拔,小人誓死效忠!”梁斌单膝跪地道谢。

袁买点点头,纷纷梁斌带着这些士卒继续操练,自己翻身上马离开了校场,准备前往赵家去拜访一趟赵云的兄长和小妹,实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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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公子做媒

对天下大局有着决定性影响的“官渡之战”并没有提前上演,袁买终于可以松口气,趁着大战来临前的间隙壮大自己的实力。

曹军先后历经了征伐徐州,平定张绣的两大战役,士卒已经产生了厌战情绪,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而且徐州民心未附,许昌国库粮仓告急,士气和财政都不足以支持曹操继续用兵,所以曹操遣人赶往邺城议和,提议暂休刀戈。

而袁绍方面,丑、张郃率领五万大军在濮阳遭遇了曹仁铜墙铁壁般的防守,寸土难得,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之后,死伤惨重。夏侯惇、乐进各率一万人马,两来援,战局进入胶着状态,短时间内胜负难分。

北方的公孙瓒困守易京孤城,死而不僵,更被袁绍视为心腹大患。袁氏集团的智囊一致认为,公孙未灭之前,不宜与曹操正面对决,免得公孙瓒死灰复燃,到时候腹背受敌,局势就急转直下了。于是袁绍接受曹操的提议,两家罢兵。

大战的阴霾暂时散去,袁买终于可以放心的扩充实力,执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争取把常山赵龙收入麾下。

离开了校场,带着周仓以及几名随从,打马返回了怀县县城,在街巷中左绕右转,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位于县城东侧的一片宅院前。

这是几座连成一排的四合院,除了赵岐一家人住在这里之外,相邻的还有寡妇李氏与何平母。此外。意气消沉的高顺一家也被安置在了这里。

在城内他们行动自由,但是四个城门守城的士卒对于这几家人的画像早就烂熟于胸,没有袁买的令牌,他们插翅也难飞出怀县县城,因此袁买并不担心她们会偷偷跑掉。

赵家门前的柳树已经落光了树叶,光秃秃的矗立在门前,显得很是萧。袁买在门前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士卒,领着周仓进了院。

小院里,八岁的何平正和赵岐的一对儿女在石榴树下玩耍。而赵岐则坐在墙角编织腊枝筐篓。然后拿到集市上卖点钱,贴补家用。

他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理想的生活就是老婆孩热炕头,虽然袁买赏赐了不少钱币。但赵岐都默默的收了起来。不肯乱用一个钱币。虽然贫穷。但他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更明白自己的弟弟和袁家是敌对势力,这位袁公对自己的家人照顾的无微不至。必有所图。

阳光照射在院里,暖意融融,个女人坐在房门前有说有笑。

其中有赵岐的婆娘刘氏,还有赵岐的妹妹赵芷,姑嫂二人正在给孩做棉衣,天气日渐寒冷,穿着单衣已经不能御寒了。

除了她们姑嫂之外,一起做针线活的还有何平的母亲李氏,半年来她已经从丧夫的悲痛之中走了出来,一个人努力的拉扯着儿何平。有袁买派遣的人暗中保护,倒也没人敢来骚扰她们孤儿寡母。

衣着朴素,相貌清纯的赵芷最先看到了走进院里的袁买。对于这位质彬彬的公,正值妙龄的赵芷还是很有好感的,喊了一声“袁公来了”,立刻站起身来对着袁买盈盈一礼“小女拜见公!”

赵岐和两位妇人慌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起施礼拜见公。袁买微笑着一一还礼,“大家不必拘谨,闲话几句,哪来这么多礼节!”

看到几位妇人身下面坐的都是蒲团,袁买决定回头找一下木匠,把“板凳”的原理告诉他们,制造一批板凳和马扎,这样也算是造福广大姓了。尤其是这些做针线活的妇人,到时候她们坐在袁公发明的凳上,一定少不了歌颂几句公的“功德”。

面带笑容的蹲下身,拿起了赵芷刚刚放下的孩童棉衣,袁买向着赵芷嫣然一笑:“呵呵……小娘这手当真巧的很呢,天气寒冷,本公也没有棉衣,要不然你帮我做一件呢?”

赵芷羞的俏脸粉红,低下头去,双手使劲的抚摸着辫,怯生生的道:“公过奖了,小女手笨拙的很,岂敢献丑!”说完之后,一颗心“砰砰”直跳。

袁买一笑,站起身来,对着赵岐正色道:“赵兄,我此来非为别事,乃是前几日刚刚收到龙寄来的书信,特来与令兄妹说道几句。”

“我二兄来信了,说的什么?”赵芷一激动,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袁买的胳膊,追问了一句。话刚出口,才觉得失态了,急忙松手,一张俏脸更是火烧一般。

赵岐倒没有惊讶,面色平静的问道:“不知道龙在书信中说些什么?公来此又有何意?”

当初他们一家是被骗来的,虽然袁买一直没有为难他们,更是有求必应,但赵岐心里总是觉得不自在。也明白要想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内心深处对这位袁公充满了戒备之意。并没有因为袁买的关怀而忘了自己一家人其实是人质的性质。

袁买伸手揉了下因为寒冷而有些冰凉的脸庞,正色道:“龙在书信中说,公孙瓒刚愎自用,覆亡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准备去徐州投靠刘备……”

听了袁买的话,赵岐心中一惊,失声问道:“若是龙执意不肯来降,公要怎生处置小人一家?”

“赵兄这是说的哪里话?”

袁买拍了拍赵岐的肩膀,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赵兄休要误会于我,当初把令兄妹骗到邺城,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心中实在敬慕龙的本事,不忍心看他在公孙瓒手下明珠暗投,想要把他拉过来共创一番大业。既然今日知道龙已经心属刘备,再强求也是于事无济,只好由他而去……”

顿了一顿,继续道:“但无论龙为谁效力,我绝对不会为难令兄妹。怀县的大门随时敞开,要走要去,悉听尊便。若是赵兄一家想继续留在怀县,我双手欢迎;若是你想回到常山桃花渡或者北上易京寻找龙,我当送上盘缠,派遣马车恭送!”

“公此话当真?”赵岐心中一喜,在这里虽然衣食无忧,但被软禁的滋味毕竟让人不舒服。

袁买背负双手,毅然道:“绝无半点戏言!”

李氏与赵芷姑嫂相处了许久,很是不舍,挽留道:“外面兵荒马乱的,走到哪里也不安全,公是个好人,你们一家不如留下来吧?”

赵岐之妻刘氏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央求自家男人道:“孩他爹,桃花渡时不时有黑山贼过境,怪吓人的,这县城有重兵把守,安全的紧,既然公一片好意,咱们就留下来吧?”

赵芷咬着嘴唇没说话,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分明也不想离开。看着家人如此反应,赵岐皱皱眉头道:“公好意,小人拜谢了,且容我一家商议一番,再做决定。如何?”

“无妨,要去要留,悉听尊便。无论何时,买绝对不会为难令兄妹!”

袁买点点头,一副君坦荡荡的模样。扭头瞥见了身后的周仓,忽然生出了要把寡居的李氏和周仓撮合到一块的念头。

通过这半年的时间来看,李氏是个心慈手巧的贤妻良母,而且也颇有姿色。周仓是个大咧咧的粗人,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到现在已经二十七八岁了,还没有成立家室,且为人粗犷豪爽,应该不会在乎李氏的遭遇。把他们撮合在一块,或许是一对天作之合,有周仓教导王平武艺,说不定更会让王平早成大器。

“李氏,我看你一个人带着孩,孤苦伶仃,日后难免会会有登徒浪打你的主意,我便为你做一门亲事,你看我身后的周仓如何?”

袁买拿定主意,便开门见山的把意思对李氏说了出来,也不等她回答什么,又转身问周仓道:“元福,李氏贤淑,是个能持家的妇人,我打算把她许配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嘿嘿……俺觉得李娘挺好看的,俺愿意,俺很愿意!”周仓伸手抚摸着脑袋,憨笑着说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氏也明白,既然袁公开口了,恐怕容不得自己拒绝。再说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拉扯孩也确实不容易,她与周仓见过多次,对她的印象并不坏。虽然周仓长得粗犷一些,但是并不丑,而且给人一种很憨厚朴实的感觉,所以李氏并没有拒绝。

“既然公做主,周壮士厚爱,小女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不过,夫君死了才有半年,按照风俗,民妇应当为夫君再守节半年,满一年之期后才能再嫁,不知周壮士愿意等否?”

周仓已经二十七八年没有娶妻了,也不差这半年时间,豪爽的答应了下来:“没事……不就是半年么?俺等你就是了,就是一年两载又有何妨?俺又不差这几天。你知道为故去的丈夫守节,说明你是个好女人,俺欢喜你的更紧了。哈哈……”

看见自己头一回做媒,就马到成功,袁买很是高兴,点头道:“甚好,李氏有情,周仓有义,真是佳偶天成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欲擒故纵

一座普通的民宅,因为当今第一贵胄袁家公的一席话,变得喜气洋洋了起来。

袁买临时心血来潮,随便就这么一撮合,没想到这媒就做成了。不由得心情大好,使劲的拍了下周仓的肩膀,说道:“元福啊,这媒可是由我亲自做的,以后可不许欺负李氏!”

“诶!”周仓憨厚的答应一声,“公尽管放心,俺一定让媳妇吃好,喝好,穿好!”

周仓的憨厚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哑然失笑,李氏对周仓的表现很是满意,面带红晕,向着袁买盈盈一礼:“既然周壮士不嫌弃民妇,那就等我守节期满之后吧,多谢公成全!”

看到李氏向袁买道谢,周仓也单膝跪地,拜谢道:“俺也谢谢公的大恩,此生必誓死报答公的大恩!”

“呵呵……贤伉俪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袁买笑吟吟的扶起了周仓和李氏,越看这俩人越有夫妻相。对自己做的这件事也很满意,女人这东西嘛,就应该适当的分给弟兄们一点,不能撑死了公饿死跟班的,自己吃肉也应该让小的们喝点汤,如此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替你卖命!

喜事一桩,为了答谢袁买一直以来的照顾,李氏邀请袁买和周仓以及赵岐全家到自己家里做客,袁买欣然答应,在李氏家里痛饮一番,方才带着周仓以及众侍卫回府。

次日大清晨,赵岐早早的来到“奋武将军府”门前求见。袁买得报。立即召见了赵岐,问他所为何来,却是赵岐全家商议了一夜,仍然决定返回故乡真定桃花渡安居。

“公一片好意,小人全家感激不尽。然龙无意来投,小人一家也不敢厚着里脸皮再叨扰公。还请公高抬贵手,放小人一家返回故里吧?”赵岐禀明来意,跪倒在地行稽大礼,恳请公放行。

“既然已经许诺了赵兄,你尽去无妨。我当安排马车一辆。为你送行!”

袁买爽快的答应了赵岐的请求,既没为难也没挽留。立即派遣了一辆马车跟着赵岐到他居住的院落,帮着赵家人收拾物,装了满满的一大车。准备出城。

刘氏和赵芷姑嫂二人虽然心里一个不愿意离开。但却拗不过脾气倔强的赵岐。只好辞别李氏母,带着一对儿女,坐在马车里。踏上了返回故土的程。

有袁买的令牌在,赵岐一家畅通无阻的出了怀县,一扬鞭,向北出发。

中午时分,已经离开了怀县六七十里,来到了一处叫做独鹿坡的地方,忽然马蹄声大作,迎面驰来了一多骑山贼打扮的汉,挥舞着兵器高声叫喊:“呔。那马车上的人听好了,把女人和钱财留下,饶你们不死,否则管杀不管埋!”

突然遇到盗贼,只把赵岐一家吓得魂飞魄散,叫苦不迭。早知如此,悔不当初留在怀县,也省的落到贼人手中,死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呜呜……你这冤家,我昨夜苦苦央求了你大半夜,你非坚持离开,这还没出河内就遇上山贼了,怎生是好?”山贼还没来到近前,刘氏就嚎啕大哭,指着丈夫一顿臭骂。

赵岐也是没了办法,愁眉苦脸的道:“谁曾想到会有这般遭遇?既然遇上了便是命中注定,我拼死挡住贼人,你们让车夫掉头逃回河内去吧!”

刘氏越想越怒,骂道:“就你这鼠胆,就你这体格,能挡住几个贼人?我和小姑今番落进贼人手里,便是不死只怕也难保清白,我已经是妇人之身,死不足惜!只可惜了小姑,生的如此水灵,贤惠手巧,心底善良,敬我如母亲一般,看她在贼人手中受辱,让我怎生心安?”

赵芷早就哭的梨花带雨,啜泣道:“嫂嫂莫哭,如此便是命了。若是贼人不肯善罢甘休,你我姑嫂便舍身央求,换回大兄和侄儿、侄女的性命吧?”

见到山贼突然来袭,车夫早就吓得跑,赵岐一家无可奈何。只能在车上抱头痛哭。无人驱赶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驿道上,犹如待宰羔羊一般。迎面马蹄声大作,十名山贼席卷而来,尘土大作。

“咴……”

一声接一声的骏马嘶鸣声,转眼间十骑贼人把马车团团围了,一个个发出淫.荡的笑声。

一个相貌丑陋的“独眼龙”一伸手撩开了车帘,发现里面有两个女人,虽然妇人姿色普通,但少女却是豆蔻年华,水灵的紧,邪恶的一笑:“嗯嗯,小娘俊俏的紧,掳回去做压寨夫人正好!”

回头冲着众贼人道:“弟兄们,把两个女人带回山寨,男人与儿童统统杀掉!”

“晓得嘞!”

马上的贼人齐声答应,纷纷抽出了鞘中的钢刀,寒冷的锋刃在阳光照射下夺目生辉,让人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尘土大作,大约五骑疾驰而来,鲜红的“袁”字大旗迎风招展。奔驰如风,转眼间与贼人相距不过一里。

“不好,有官兵,风紧扯呼!”

“独眼龙”吓得大呼小叫,吹一声口哨,把手一挥,招呼着十名贼人向北仓皇逃命,不大会功,就逃得无影无踪。

待这支官兵来到近前,死里逃生的赵岐全家慌不迭的下了马车道谢,才发现带队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早晨刚刚辞别的公袁买。

“咦,赵兄一家怎么才走到这里?”

袁买一副惊讶的样,不等赵岐开口问话,就解释道:“我正要准备北上共县视察民情,不曾想竟然在境内遇到了山贼劫掠,便纵兵来救,想不到竟是赵兄一家。幸亏此番巧遇,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咯!”

“多谢公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赵岐慌忙招呼全家老少跪地磕头谢恩。

袁买下马把赵岐兄妹一一扶起,面色严峻的道:“听闻前方涉县境内近期黑山贼猖獗,不如赵兄暂时回河内住一段时日,等平一些再走吧?万一再遇上山贼劫掠,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走了,不走了,小人再也不想走了,公再让小人一家回县城居住吧,打死也不敢再走了!”

受到此番惊吓,赵岐七魂走了六魄,这次却是不用婆娘规劝,自己就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请求袁买收留。

袁买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再次扶起赵岐:“我对龙将军的仰慕发自肺腑,无论龙是否来投,我都会善待赵兄一家。你们离开之后,那座宅院无主,便直管返回居住便是!”

当下,袁买抽出一名骑兵,护送着赵岐一家掉转马车,重新朝着怀县返程。傍晚之时,又惊又累的赵岐一家方才回到了家中,想起了这般遭遇,一晚上辗转难眠。

过了一两日,李氏又带着儿何平过来串门,闲话了许久,李氏突然道:“赵大兄,我看芷妹已经到了婚嫁年龄,尚且待嫁闺中,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说不定就有那不怀好意的人打起了她的主意。我突然想做一桩媒,把芷儿妹妹许配给袁买公做妾,不知兄嫂意下如何?”

“哎呀……若是如此,实在是求之不得!”刘氏闻言笑逐颜开,拉着李氏的手央求道:“既然妹妹提起这件事来了,好歹得劳烦你费心,全力促成此事!”

“不知芷儿妹妹意下如何?”李氏又笑吟吟的望着赵芷问道。

赵芷俏脸之上早就霞飞双颊,低着头嗫嚅道:“但凭兄嫂做主便是。”

赵岐对此事当然也是心动不已,对方可是当今天下头号诸侯的儿,四世公,名门贵胄,仅次于帝王刘家的第二大姓氏,倘若和袁家攀上亲戚了,那自己就飞黄腾达咯,虽然他胸无大志,但是面对富贵荣华的诱惑,哪个又能丝毫不心动?

不过赵岐到底读过几年私塾,道理还是懂的一些,也知道这个年头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他袁家乃是天下望族,自己一介寒门,这门亲事有可能么?就是给人家做小妾,只怕袁家也不会答应!

“李氏啊,也不是兄长我给你泼冷水,你的好意我们一家心领了。只是你也不想想袁公是什么身份?我们赵家一介寒门,而且龙还在袁公仇家的麾下效力,只怕此事绝无半分希望!”

李氏挥手打断了赵岐的话,不以为然的道:“赵大兄切莫自卑,芷儿妹妹出身寒门又怎么了?本朝高祖还是一介布衣呢!我看袁公一表人才,知书达理,必然不是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的凡夫俗。芷儿妹妹又生的水灵俊俏,贤惠手巧,心底善良,说不定此事能成呢!”

刘氏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妹妹说的是,公既然把你许配给了他身边的周仓大人,你们就是两口了,你让周仓大人帮我小姑多说几句好话,说不定此事就能成了呢!”

李氏不好意思的掩面而笑:“姊姊休要取笑我,我还得守节半年呢,哪里是夫妻了,可不要胡乱说话!不过,芷儿妹妹这桩婚事包在我身上,你们尽管静候佳音便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能之辈

“赵兄,刘姊姊,成了,这事成了!”

次日晚上,李氏笑容满面的来到了赵家,把这天大的喜讯告诉了赵岐夫妻,以及羞赧的不敢抬头的赵芷。

“真的?哎呦,我的天哪,想不到妹妹真的把这事办成了,姊姊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听了李璟的话,只把刘氏高兴的手舞足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从今以后,小姑就是公夫人了,那么自己夫妻在这河内也算是有地位的人了,这实在是天大的喜事!

看到自家男人傻怔怔的伫在那里,刘氏推了一把赵岐:“还在这里傻站着作甚?快去杀鸡做菜,好好的招待一下妹哟!”

“诶,好嘞!”赵岐这才反应过来,憨笑一声,把袖一挽,准备杀鸡待客。

看到赵岐夫妻感激涕零的样,李氏心中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件事自己压根就没出多大力气,根本就是袁公托自己做的媒,自己只是跑个腿而已,哪里有什么功劳。便力劝阻赵岐夫妻,让她们不要费事张罗,只是无论如何拗不过,只好依了他们夫妻。

日之后,郡主薄田畴亲自带了丰厚的聘礼上门提亲,赵岐夫妻诚惶诚恐的接待了,长兄如父,当下共同商定半月之后的十一月初九便是良辰吉日,让赵家娘提前准备好嫁衣,到那日吉时,公亲自上门迎娶。

“多谢主薄大人费心,请回复公。我们夫妻自会把一切备好,到了吉日,自会把小妹送上花轿!”

刘氏看着丰厚的聘礼,心花怒放,和丈夫陪着笑脸一应承。准备留田畴吃午饭,却被田畴以公务繁忙为由婉拒,留下聘礼,带着随从告辞而去。

却说贺兰氏的父亲贺兰泰收到了女儿的书信,顿时愁眉不展,心中甚是觉得愧对女儿。当即去拜见新任的单于呼厨泉。把书信的内容转述了一遍。希望单于能答应这笔交易,免得女儿坠入火坑。

按照亲戚关系,贺兰芷还得喊呼厨泉一声表叔。当初为了换回兄长的遗体,不得已才把贺兰芷送了出去。听说若不答应这笔交易。袁买这混蛋就把贺兰芷送到妓馆去。呼厨泉心中亦是不安。再加上贺兰泰苦苦央求,呼厨泉便答应了这笔交易,召集新接任自己职位的阿赫拐来共商此事。

上党一战。阿赫拐见识到了汉军重甲骑的威力,决心打造一支属于匈奴人的重甲骑,正愁缺少镔铁锻造甲胄,没想到袁买竟然主动遣使要求交易。

虽然“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但这日后改名为刘豹的匈奴左贤王还是有些胸襟和眼光的,对于这件交易立刻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阿赫拐的条件却略有变动,这几年汉室动荡,诸侯混战,匈奴人没少入境劫掠,早已经不稀罕布帛。因此阿赫拐把交易的条件改成了一匹马交换七斤镔铁。并且态强硬的告诉使者,让他返程回复袁买,若是还想讨价还价,这笔交易休要再提,少一斤也不换!

袁买得到了使者的回复之后,召集田丰、张辽、田畴、王凌等人共同计议。这个时期一个骑兵的价值相当于十个步兵,一个步兵的甲胄和武器核算下来大约六十斤左右注:汉斤一斤六两相当于后世的一斤】,匈奴人要求七斤换一匹马,这边虽然稍稍吃亏一些,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前些日,在黎阳和朱灵的遭遇战,袁买率部斩杀了四千多曹军,缴获的武器甲胄至少二十六七万斤,再加上张杨遗留下的辎重,袁买砸锅卖铁,集了二八十多万斤镔铁,又从商贩手里购买了六十多万斤铁器,总算凑够了交易五千匹战马的数目。

装备好了物资,袁买差遣使者再次去五里之外的匈奴大本营,约定在汉胡两地交界的邬县之处交换物资,五十万斤镔铁足足装了接近四马车,浩浩荡荡,蜿蜒一,蔚为壮观。

为了保证辎重的安全,袁买精锐尽出。派遣张辽督率陷阵营护卫左右,并且把麴义的先登营也借了过来,再加上张辽手底下的其他人马,总计步兵七千人,一护送前往邬县。

另外让王双率领新组建的一千五“虎贲骑”作为先锋开,侦查敌情。马步两军总计八千五人,护卫着四车镔铁,浩浩荡荡的出了河内,向上党进发,目的地是上党与西河交界之处的邬县。

邬县所在的位置是郡交界之处,方势力犬牙交错,错综复杂,危机四伏。

西河郡本是大汉疆土,自从十几年前被匈奴人占领之后,十几万匈奴老幼妇孺就盘踞在这里,再也不肯离去,久而久之,西河郡治所离石就成了匈奴人的大本营。

位于西河郡以东,大面积接壤的是上党郡,负责镇守的是由袁绍亲自任命的守郭援,为了防御匈奴人入境劫掠,上党郡的驻兵一般在七千人左右,比起一般的郡、国驻兵要多出不少。

西河与上党的正南方是属于司州的平阳郡,现在控制在了曹操的手里,隶属于总督雍凉军事的夏侯渊管辖。

守是四十岁的郭继,治所平阳。平时郡内屯兵四千,自从河内起了战事之后,夏侯渊派遣偏将邹正率领四千人马入驻平阳,协助郭继加强平阳的防御,免得袁军偷袭。

接到了探马飞报,听说袁买集了四马车的辎重前往邬县与匈奴人交换马匹,郭继心动不已,要是能把这批物资劫下来,不仅可以立下大功,也可以锻造兵器、铠甲,扩充自己的军力。

立刻召集邹正前来商议,鼓动道:“今番袁兵前往邬县与匈奴人交易马匹,距离我平阳边境不过六十里,快马急袭,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正是成就大功之时,邹将军当助我共成大事!”

邹正犹豫道:“听探说,押运辎重的将领是张辽,他可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恐怕不容易取胜!”

郭继仰天大笑道:“夫为将者,岂可胆小如此?张辽的主公吕布都被曹公所擒,一个小小的张辽又有多大本事?略战屡败,困守下邳孤城,既不敢对抗于禁、徐晃、乐进等上将,也不敢迎战李通、徐翕、毛晖等偏将,他能有几分本事?若是连张辽都不敢与战,邹兄怎样才能立下大功?难不成要遇上颜良、丑、麴义这些河北名将的时候,再出战立功么?大丈夫立功之日,就在今朝,畏畏缩缩,岂是大丈夫所为!”

听了郭继的鼓动,邹正心潮澎湃。

是啊,他一个小小的张辽算什么,不过是吕布手下的一个偏将而已,就连不可一世的吕布都被生擒了,他张辽又有多大本事?要是连张辽都不敢打,难道指望着遇上颜良、丑这些名动天下的大人物的时候再立功吗?

“既然如此,小弟愿意听从守吩咐!”邹正拿定主意,抱腕施礼。

“哈哈……好,有邹将军相助,此事必成!”郭继大喜,抚须微笑。

二人计议停当,当即留下两千人守卫治所平阳,率领其余的六千人马,轻装简行,一向北,悄悄的进入了上党的西部地区,准备在半道上伏击张辽。然抢不到全部辎重,能夺得一部分也是不错,总共四多辆马车,就不信他张辽不会顾此失彼?

只是张辽早就料敌于先,在进入上党之前就预测到若是有人打这批辎重的主意,无非就是平阳、河东二郡的曹兵,另外还有并州的高干高干居心叵测,也需要小心提防。因此早早的派出了几十个精干的斥候,乔装成姓,进入河东、平阳、原等郡刺探情报。

郭继、邹正二将自以为做的隐蔽,其实早就被张辽的斥候刺探到了行踪,迅速的把情报传递给了张辽,并继续监视曹军的举动。

张辽得到探报后心生一计,招来王双商议道:“曹军阴谋伏击我军,欲图劫掠辎重,我今有一计,可以杀的曹军片甲不回,王全当助我一臂之力!”

王双点头道:“远将军久经沙场,必有韬略。公让我多多向你请教,将军但有吩咐,王双敢不从命?”

“呵呵……全将军客气了!”张辽面带微笑,谦虚一句,附在王双耳边耳语了一阵,“如此这般,必可大破曹军!”

“哈哈……将军果真妙计,王双佩服的五体投地。”王双听了连声称赞,对张辽的敬佩顿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ps:最后在这里给大家就袁买和匈奴人的这笔交易算一笔账,免得大家以为孤舟是信口开河。所有的资料我都是考证了的,绝对符合逻辑。

汉代的一斤六量相当于现在的一斤,中提到一个士兵大约需要装备六十斤左右的铁器,折合到现在大约39斤左右,甲胄、头盔、长短兵器、弓箭等等加起来,和这个数字吻合。

而一个骑兵的价值大约相当于十个步兵,所以匈奴人才要求一匹马交换七斤镔铁。交换五千匹战马需要五十万斤铁,折合到后代就是二十万斤左右,再折合成吨位数,大约一千一五十吨。听起来不少,实际上并不多,拆除一个工厂,就远远不止这个数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威震河东第一功

已经是隆冬十一月,天寒地冻,一场瑞雪不期而至,原野里白茫茫一片,天地间顿时变得银装素裹起来。

这日晌午,平阳城北门出现了一支五人左右的队伍,皆穿着曹军甲胄,打着曹军旗帜,赶着五十多辆马车出现在了城门外。

“呔……城上的守军快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我们刚从前方押送辎重回来,到城里交了辎重,回头还得赶往邬县助战呢!”

城下一员将军,手提尖两刃戟,胯下黄骠马,大声的催促着城上的守军快快开门。

郭继、邹正率军出城之后,就命令偏将候林拉起吊桥,关上城门,严防死守,以防有兵马趁着城中空虚之时来犯。

“领头的将军是何许人?为何某不认识你?”候林站在城头,手按剑柄,一脸警惕的问道。

“我是邹将军手下的校尉,以前在长安戍防,你不认识我不是很正常么?敢问邹将军手下的四千将卒,你能个个都认识么?”城下的将军把手中兵器插在地上,不耐烦的反驳道。

不等候林说什么,继续催促道:“前方战事紧张,邹将军命我把辎重交在城里,速速赶回助战,若是误了战事,不是你能担待起的!我押运着辎重返程之时,郭守陷入苦战,若不及时救援,害了守性命,夏侯将军决不饶你!”

听了城下武将的一番辩解,候林觉得有道理。邹正从长安带来了四千人马。一直驻扎在城外,有不认识的将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对方押运着辎重车辆而来,应该没什么意外。

琢磨一番,候林拿定主意,对着城下大喊道:“城下的人听好了,为防意外,本将不得不小心行事,还望配合。所有军卒后退二丈,每辆辎重车留下一名车夫驾车。否则本将军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就依你所言!”

城下的将军手中兵器向后一招。五余人的队伍一起后退了二余丈,城门前只剩下五十余辆辎重车静候开门。

看到城下的人马果然依自己所言后退了二丈,候林方才放下心来,下令落吊桥。开城门。放辎重车进来。

冰天雪地。马车的轱辘轧在积雪上,发出“吱呀呀”的声音。随着吊桥缓缓落下,城门徐徐打开。五十多辆马车一字排开,缓缓的向城中驶入。

“停,将军有令,查下辎重车里的物资!”

等马车进了城门四五辆之后,一名军候带了十几个士卒从城楼上匆匆跑了下来,拦住了马车,下令检查辎重车里面的物。

“已进城,杀曹兵!”

忽然一声呐喊,从马车里跳下了二十余个精锐士卒,均都手持钢刀砍杀了起来。曹军猝不及防,瞬间就被砍翻了十几个,殷红的鲜血溅在皑皑白雪上,分外刺眼。伴随着第一辆马车里面的人动手,跟在后面的马车里面的伏兵纷纷杀了出来。

五十多辆长龙一般的马车里面伏兵尽出,每辆车中藏匿着二十个左右的悍卒,五十辆车便是一千人,齐齐的一声呐喊,蜂蛹着冲进了城门。一个个如狼似虎,朝着有些发懵的曹军砍瓜切菜一般发起了突袭。

城门口顿时火光四起,伏兵乱刀砍断吊桥的绳,牢牢的占据了城门,并且向城头发起了猛攻,一边招呼城外的同伴冲进城来。

这支人马来自何处?正是张远的奇谋!

接到了平阳曹军准备在邬县境内伏击本方人马的消息,张辽将计就计。命令队伍连夜把辎重车上的镔铁卸下来,存放在一座小镇上,派了一千人马看守。

辎重里面有很多曹军的甲胄和旗帜,都是袁买在黎阳缴获的。张辽命令张阔率领五人穿上曹军甲胄,伪装成曹军,另外让陷阵营的悍卒藏匿在车中,然后由张阔与高贺率领,沿着一条小道,连夜向平阳进发,前来诈城。一番谋划,守军果然中计。

马上的将军正是张辽的四弟张阔,看到兄长料事如神,当下高兴不已,手中武器一挥,大喊一声:“杀曹兵,拿下城池,奋武将军必然有赏!”

话音一落,张阔纵马当先冲锋,五多士卒纷纷挥舞着矛戈,随着将领发起了冲锋。城门已经拿下,不会再有惨痛的伤亡,正是立功的好时候,哪个不争先恐后?

马车里藏匿的悍卒乃是由高顺一手训练出来的“陷阵营”,战斗力之强悍,绝非普通的士兵可以相比,单兵作战能力可以一敌,即便没有城外的援军冲进来,也可以稳占上风。

一场混战下来,猝不及防的曹军伏尸五六具。剩余的守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一千多残兵败卒在候林的带领下,从南门撤出,向南面的河东郡败逃。

一击得手,拥有一万户居民的平阳城轻松的落进了袁军手中。张阔和高贺一边巡抚姓,清点粮仓辎重,一边差人快马加鞭的前往怀县飞驰捷报。

与此同时,在邬县战场上,郭继、邹正率领的六千曹军也已经与张辽统率的人马激烈的厮杀在了一起。

张辽如法炮制,在辎重车里暗藏伏兵,等曹军杀出之后,押运兵先佯装溃败,等曹军清点辎重之时,马车里的兵卒突然杀了出来,让曹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

张辽回兵掩杀,率领千人马从外面围剿,马车里的伏兵在里面响应,里应外合,曹军顿时大乱。

“贼将哪里走,吃我张辽一刀!”

张辽手中云月刀,胯下黄鬃马,势不可挡,在乱军之中如同蛟龙闹海,所到之处,尽皆披靡,人头乱滚,伏尸成堆。无意中正与邹正相遇,战无合,卖个破绽,一刀将邹正劈于马下。

看到己方主将阵斩敌将,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袁军顿时士气如虹,斗志盎然。而曹军遭遇埋伏在先,折损将领在后,人心惶惶,士气低落,不大会功夫,就成了溃败之势。

郭继策马挥剑,拼命阻止败兵,只是兵败如山倒,却也无可奈何。在亲信的护卫下夺向南逃窜,准备退回平阳,刚逃出五里,忽然接到平阳失守的消息,大惊失色,坠落马下。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郭继还没起身,忽然一声炮响,一飚骑兵席卷而来,马蹄所到之处,积雪消融,泥污飞溅。一千五重骑兵顷刻间杀到,里一层外一层,把郭继与五多心腹卫士团团围在中央。

当先一员大将,胯下“雪里红”掌中“虎啸大刀”,身高九尺,正是陇右王全,奉了张辽之命在此设伏!

“曹军将校,还不快快跪降,否则立杀无赦!”

看到铜墙铁壁一般的重甲骑,坚固的甲胄在白雪照耀下熠熠生辉,锋利的矛戈寒光闪烁,又被围得水泄不通,五多曹军顿时魂飞魄散,一个个缴了器械,跪地求饶。

“我本意欲劫掠辎重,谁知反而中了张辽奸计,丢失城池,损兵折将,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间?有何面目见夏侯将军?”

郭继仰天长叹一声,拔剑自刎,伏尸于雪地之上,颈部流出的鲜血染的白雪如同鲜花一般妖娆,而又触目惊心。

郭继、邹正全部身死,六千曹军战死一千余人,溃逃两千多,其余的千人除了主动归降的就是被俘,一场尔虞我诈的伏击战与反伏击战,就此落下帷幕。

拿下了平阳,斩杀了郭继、邹正二将,张辽并不自满,迅速的整编降军,把归降的曹兵和自己的人马混编在一起,手底下的队伍迅速的扩充到了八千人。

张辽命令王双率领一千五“虎贲骑”,另外加上千刚刚整编的混合步兵一向南,去扫荡平阳郡的其他县城,赶在夏侯渊来援之前,占领全境。自己率领剩下的六千人马,在邬县境内看护辎重。

王双得命,率领人马全速南下。所到之处,各县城打开城门,望风而降,不到两天的功夫,就把北屈、蒲、永安、杨县、襄陵、临汾等六座县城攻占了下来。

“哈哈……好了,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张远大将军!”袁买得到捷报之后喜不自胜,仰天长啸一声。

正愁手里地盘小,想不到张辽竟然给自己送上了意外的惊喜。立刻命令麴义率领本部人马向西,进驻平阳,从王双手中接管防御。又命令沮鹄暂时署理平阳守,随麴义一同进入平阳,箕关的防御暂时交给副手代理。

麴义、沮鹄立刻率领人马连夜进入平阳,一面在各个关隘布防,一面出榜安抚姓。不数日,拥有八座县城,二十万人口的平阳郡,完全被袁买掌控。

经此一战,张辽名声大噪,世人方知马邑张远能能武,有大将之才。

邺城的袁绍得到此消息,精神为之一震,不等袁买为张辽表功,就亲自颁发诏令,任命张辽为讨逆将军;晋升袁买为平西将军,可开府治事,总督河内、平阳二郡军政大事。

“吁……总算获得高级将军的职位了!”

袁买接到印绶之后,长舒一口气。从此之后,就彻底摆脱了杂号将军的行列,可以与袁尚、袁谭高干等人并列了。

虽然自己的平西将军略低于袁谭的征东将军、袁尚的征南将军,但已经是跺跺脚,足以震慑一方的大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争宠

“平西将军府?这大字苍遒有力,真是好看。这门匾比起‘奋武将军’那块威风多了,这才配的上咱们夫君的气势!”

一阵喜庆的“喇叭唢呐”声中,杜氏、吕玲绮、贺兰芷个女人站在府邸门口,对着刚刚悬挂上的新牌匾头论足,一个个喜上眉梢。

用后世的军衔来比较,奋武将军也就是师长的级别,而平西将军则相当于集团军的司令员,尺竿头更进一步,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虽然这些女人都只是妾氏,但却都已经感到面上有光,一个个容光焕发,满面春风。

“嗯嗯……换成平西将军的门匾,确实有气势多了。过几天姊姊与夫君拜堂,可谓喜上加喜呀!”抬头仰望着门匾上的鎏金大字,杜氏笑靥如花的说了几句吉利话。

虽然她的年龄比起贺兰芷来要大了六七岁,但前几天夜晚,袁买已经把话分别对她和吕玲绮说明白了,因为要利用贺兰芷的身份交易马匹,所以准备把第一妾氏的身份授予贺兰芷,让她们二人以后对贺兰氏改口称“姊姊”。

女人都是为重视名分的,虽然都是妾氏,但先后却也有别,杜氏和吕玲绮听了之后心里为不爽,表现各不相同。

杜月娘是个聪明人,知道论本事、论身份自己都不如吕玲绮,而且自己还是个再嫁之身,唯一的优点是自己在床上能放下身段伺候夫君,让自己的男人爽到大呼小叫。真要是争风吃醋的话,自己恐怕没有多少优势。

况且贺兰芷虽然没有名分,但与袁买有夫妻之实却是要比自己早许多,而且又有了身孕,再加上她此番为夫君立下大功,再强行争宠,争夺名分,恐怕落不下好果吃。杜氏本身又是一个懂得进退知道的聪明女人,因此按捺着心头的不爽,对袁买的话依顺。

而吕玲绮是个习武之人。性火爆。再加上大小姐脾气心性,听了袁买的话,自然一口拒绝,反驳道“贺兰氏虽然怀有身孕。但是未行拜堂之礼。就不算妾氏。就算你现在给她补个纳妾仪式。也是在我和杜姊姊后面的,怎能让我与姊姊委屈在她之下?她怀孕就了不起么?那个女人不生娃?我也能生的出来!”

任凭袁买好说歹劝,吕玲绮就是不肯同意贺兰芷做二夫人。闹到最后,干脆拒绝和袁买同床,啜泣着抱怨道:“你只记得她贺兰芷给你换战马有功?不记得我在黎阳枪挑眭固,救你的功劳么?让我喊一个胡女做姊姊,我不干,打死也不干!”

看到吕玲绮态强硬,又见她哭的楚楚可怜,袁买心中一软,便不再强迫吕玲绮。

反正杜氏已经答应称呼贺兰芷“姊姊”了,而吕玲绮又称呼杜氏“姊姊”,那么贺兰氏就可以理解为自己的地位在杜妾和吕妾之上。至于吕玲绮不改口,对不起,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你们俩慢慢解决好了!

既然吕玲绮不让自己上床,袁买就赌气不去她的院,一连几夜都睡在杜氏的房中。而杜氏又刻意献媚,夫妻二人**,连续鏖战几个晚上,杜月娘使尽快全身解数,什么观音坐莲、枯藤缠树、老树盘根、老汉推车……等等、等等全部双修了一遍,每夜巫山**,好不风流快活!

昨天傍晚,袁绍的公和印绶送到了怀县,袁买命工匠连夜赶制了一块“平西将军府”的金匾,今天一大早,命人把旧的替下,辞旧迎新,给几天之后的纳妾之礼增加一点喜庆气氛。

因为杜氏答应了袁买的请求,改口称呼贺兰氏“姊姊”,这让吕玲绮产生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开始看着杜氏不顺眼。再加上袁买这几天一直睡在杜氏的房中,夜晚仔细聆听,甚至能听到这妇人风骚的**声,这让吕玲绮心中更是不爽杜氏,这几天一直拉着脸不和她说话,眼神中也有了敌意。

杜月娘是何等的察言观色,对于吕玲绮的敌意早就看在眼里,表面上却故作浑然不觉,依然一口一个“妹妹”的称呼着吕玲绮;而对于贺兰芷也是恭敬有加,一口一个“姊姊”称呼着,乐得两边做好人。你们要斗便斗就是了,我只管哄得夫君开心,自然少不了宠爱!

听了杜月娘的话,吕玲绮满肚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冷哼了一声:“哼,就算仪式办的再风光又如何?终究也是妾氏,而且还是排在我后面的!”说完,不等贺兰芷说什么,扬长而去。

只把贺兰芷气的吹鼻瞪眼,却也无可奈何。自己挺着一个大肚,总不能上演全武行吧,再说自己的功夫都是在马背上自个儿摸出来的,这吕玲绮可是当今第一猛将的女儿,她的武艺可是得了真传,真打起来,恐怕自己真是白给!

“贺兰姊姊莫要生气,玲绮妹妹年轻气盛,说话口无遮拦,你莫要和她一般见识!”虽然觉着二女争宠对自己有利而无一害,但杜氏表面仍然安慰一番。

个女人在门口的对话传到了袁买的耳朵里,恼怒不已。熊娘们,还反了你们不成?什么二夫人、夫人,还不都是老的女人么?晚上不都得撅起屁股来给老叉叉圈圈吗?今天晚上要你们好看!

吃过晚饭,袁买在书房里批阅了一会各县传来的书,看看时候已经不早,便悄悄的拿起一根绳,装在袍袖里来到了吕玲绮的院门外,推门而入。因为这是内院,所以各个四合院的小门是没有插闩的,袁买可以轻松的进入。

轻声走到吕玲绮的卧室外面,只见里面尚且亮着烛光,看来还没入睡。

抬手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刚刚脱掉外衣准备入寝的吕玲绮穿着白色睡衣把门打开,放袁买进了房间,冷着脸也不搭腔,自顾自的钻进了被窝,埋头大睡。

“呦呵……小性还挺倔,待会儿老就让你服服帖帖!”

袁买在心里嘀咕一声,也不脱衣服,从床头拉过被来盖了,和衣而睡。夫妻二人谁也不搭腔,就像人一般。

不知睡了多久,吕玲绮从睡梦中被弄醒,朦胧中觉得这冤家在脱自己衣服,心里不由得意的一笑,暗自腹诽道:“哼,就知道你这爱吃腥的猫憋不了许久,这才五六天没来我的房间,就憋不住了?你要是能一个月不沾我的身,我才佩服你有骨气!”

过了片刻,吕玲绮逐渐的从朦胧中清醒过来,虽然觉得全身被脱光了,只是怎么感到不对劲呢?便想要坐起来,只身一动,却没能起来,这才发现手脚全被捆上了!

“你、你这冤家,你要做什么?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要做那事便直管做好了,何必捆我的手脚?”

袁买坏笑一声:“你不是与贺兰氏争宠么,我今天晚上就让你们分个胜负!”

话音一落,用被把全身赤.裸的吕玲绮裹了,然后扛在肩上,大步出了房门。步并作两步,不大会功夫进了东厢贺兰氏的院。一阵拍门,把熟睡中的贺兰氏吵醒,等房门打开之后,径直冲进屋里,把吕玲绮丢在了床上。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贺兰芷话音未落,迅速看清了被窝中的人竟然是全身赤.裸的吕玲绮,不知道丈夫深夜扛着赤身**的对头来自己的卧室做什么?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训妾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夜色静的可以听到别人心跳的声音,窗外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把蜡烛点上!”

袁买把赤.裸的吕玲绮扔到床上,回身把房门关了,吩咐贺兰芷点上蜡烛,既然要调教后宫,就得让她们睁开眼睛,好好的看清楚。

“点、点……点蜡烛做什么?”贺兰芷越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惑不解的问道。

“你们俩人不是在争谁大谁小么?夫君今天晚上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好好的较量一番!”

袁买说着话麻利的脱掉了外衫,扭头看了一下贺兰芷磨磨蹭蹭的,双眼一瞪,训斥道:“夫君说的话难道没听到么?赶紧的点一根蜡烛上床,要不然夫君拿绳把你也捆起来!”

贺兰芷心不甘情不愿,踢踢踏踏的点上了一根蜡烛,烛光顿时照耀的房中一片光明,回头看去,那冤家早就脱得光溜溜,爬到了床上。

“贺兰氏,过来参观,看我先调教吕氏!”

袁买招呼了贺兰芷一声,轻轻地把吕玲绮的双腿分开,也不管吕玲绮恨恨的瞪着眼睛看自己,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知道自己直捣黄龙的时候,她就会换上另一副表情。

果不其然,等“兵器”叩关而入的时候,吕玲绮的面色顿时一变,本来是咬牙切齿的模样,现在却变成了咬着嘴唇;只是她性格倔强,此番又在贺兰氏面前被干翻。心中又恼又怒,只是把眼睛闭了,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袁买也不吭声,附在吕氏身上,一阵鼓捣,反复的冲锋,不大会功夫就弄得吕玲绮气喘吁吁,桃花源里水流潺潺,只是却依然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被贺兰氏看到了就看到了吧。反正都是这冤家的女人。你被压在身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反正此刻享受的是我,你就在一边眼馋吧!

果然,贺兰氏站在不远处看的浑身燥热,不知道该怎生是好?

既不好意思凑到床上去。又没法装做视而不见。只能时而闭眼。时而睁眼,不知道自己男人哪根筋不对,竟然跑到自己房里干这事?你要干吕氏。在她的房间里随便干就是了,干嘛弄到我的床上来,真是欺人甚,惹得人家欲火焚身,当真是可恶了!

袁买一阵猛打猛冲,看到吕玲绮面色潮红,双腿绷直,显然就要达到爽点了,突然以“大无畏”的意志力停止了冲锋,坏笑道:“吕妾,快喊贺兰氏姊姊,不然的话,夫君不给你出力了!”

吕玲绮欲死欲仙的时候突然断了片,浑身那个难受简直是罄竹难书。双腿来回的搓.弄着,身在床上微微弓起,使劲的咬着嘴唇,只是却不肯喊出那两个字来!

站在一旁的贺兰氏两腿发软,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再也站不住,悄悄的挪到床边坐了,双手情不自禁的在一对酥.胸上鼓捣起来,越弄越是饥渴难忍……

“哟……小娘挺能忍的啊,夫君就不信你能捱的住!”

袁买今天晚上存了戏谑和调教的心理,既然要爽就爽个痛快,当下把吕玲绮翻过身来,换一个姿势,又是一番冲锋。比起刚才的猛冲猛打却是另一番节奏,刚柔并济,快慢结合,深入浅出,九浅一深,直把吕玲绮弄得再次欲仙欲死,樱桃小嘴咬不住,张口呻.吟了出来……

看到吕玲绮再次被推到了浪尖之上,袁买又一次停了动作:“吕妾还争么?快喊贺兰氏姊姊,不然的话,夫君就穿衣服走了!”

吕玲绮被折磨的实在不堪忍受,这个时候,莫说让女人喊“姊姊”,便是让她喊亲娘,只怕也会答应下来。吕玲绮能够抗拒一次,这意志已经算是坚韧了,第二次却是无论如何再也坚持不住!

“姊姊……姊姊……贺兰姊姊。你个冤家,妾身被你折磨死了,快点……我要……妾身要死了!”

“贺兰氏,听到了么?吕妾已经喊你姊姊了!”

袁买嘴里念叨一声,再次抬枪上马,一阵歇斯底里的冲锋,犹如狂涛拍岸,一场酣战下来,终于把吕玲绮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搞定了吕玲绮,回头再看贺兰氏,只见她双手伸进亵衣之中,正在一对酥.胸上游走,看来已经被诱惑的饥渴难耐。

“贺兰氏,你也想要么?”

贺兰氏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袁买也不说话,把贺兰氏脱得赤条条的,塞进被窝,一阵鼓捣之后,故技重施。坏笑着训斥道:“贺兰氏,你也喊吕氏姊姊。若是不喊,夫君就不动了!”

贺兰氏可没有吕玲绮的意志,不等着自家男人“撤兵”,急忙用双腿紧紧的勾住袁买,软语央求道“好夫君,妾身知道错了,我喊吕氏姊姊便是,姊姊……姊姊!”

看到俩娘们被自己的“美男计”收拾的服服帖帖,袁买得意不已。再展神威,又把贺兰氏送到了“仙境”之中,让她浅吟低唱,直到软声求饶,方才作罢!

一场鏖战总算结束,袁公夜御两女,依然金枪不倒,精神抖擞。要说这公战斗力为何爆表,那是有原因的。为了调教后宫,袁买特意找了一位本地方士,求了几颗灵丹妙药,方才有了这般惊人的战斗力。

看着两个女人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都羞赧的闭着眼睛,谁也不说话,早就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袁买意犹未尽,干脆穿上衣服下了床,推门而去,来到了杜氏的房间里,把丰腴诱人的妇人连被一块扛在肩上,再次来到了贺兰氏的房间里。

“夫君……你吓死妾身了,这是要做什么?”

杜氏正睡得迷迷糊糊,在睡梦中被人扛了起来,吓得一声惊叫,惊魂稍定之后,才发现是自家男人干的好事。还没弄明白袁买什么意图,就把丢在了贺兰氏的床上。

这个年代的床榻本来就足够大,为了照顾有了身孕的贺兰氏,袁买又让木匠为她打造了一张更大的床,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个美妇人,共睡一张床,竟然一点都不挤!

看到了身边赤身裸.体的吕玲绮,挺着肚的贺兰氏也是一丝不挂,杜氏方才明白,自家男人这是欲火焚身,要大杀四方啊,嗔怪道:“夫君……你怎能这般豪放呢?我们姊妹人同床服侍你,实在让人羞怯呢!”

“我这是在调教她们姊妹二人呢,刚才被我教训了一顿,俩人已经服了软,从今以后不再争风吃醋。我把你唤来,也让你知晓这件事情……”

袁买说着话脱去杜氏的内衣,除掉自己的衣衫,再次策马扬鞭,纵横驰骋。

一边干活一边继续说教:“夫君之所以让你们同床服侍于我,是要让你们知道,你们姊妹人都是我的女人,应当情同姊妹,坦诚相见,彼此知根知底,何必分彼此,何必分大小?在夫君的面前,你们的叫声不是一样的么?从今以后,你们人彼此称呼‘姊姊’,谁也不用做妹妹了,这样也就不用争了!”

只是随着袁买的冲杀,杜氏却已经逐渐迷离,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嗯……嗯……咦,夫君……说的是,唔……”

雪下了一夜,黎明之时,窗外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袁买打一个呵欠,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还有公事缠身哪,那里有多的时间和这些女人缠绵。扫了一眼床上的个雪白的胴.体,再次验证道:“夫君昨夜说的话,位夫人记住了么?”

“唔……妾身等记住了!”

个女人赶紧拉住被,把白皙的身藏了起来。天色已经大亮,被外人看见了,岂不羞死人了?

从后院走出,来到前院书房,袁买便铺下身,在书桌前批阅各县传来的书。屋内有下人生的火炉,烘烤的满屋热乎乎的,丝毫没有寒冷之意。

麴义和沮鹄在奏书里写道,平阳全境已经稳定了下来,通过出榜募兵,又招募了两千新兵,加上原来的人马,平阳郡内的守军已经达到了八千人,如果曹军不是大规模用兵,平阳的防御将会固若金汤。

末了,麴义请求把借给张辽的一千“先登营”还给自己,另外请求赏赐战马一千匹,扩充下骑军的战力。袁买看完之后大笔一挥,准奏!

又把王凌改任为平阳郡丞,让他去平阳协助沮鹄治理地方,防御的重任则落在了麴义的身上。

为什么让沮鹄担任守,而不是麴义?

袁买自有自己的打算,一来沮鹄本来是和守平级的国相,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被袁谭罢官,袁买心里过意不去,任命沮鹄为郡守,算是对他的补偿。

二来,麴义的武爵是镇西将军,比自己还要高,想来他也不会看得上区区守的职位。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做到军政分理,让麴义主管兵事,而沮鹄与王凌主管政事,可以最大程的避免出现大权独揽,拥兵自重的局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武将之魂

张辽智取平阳,威震河东。在他的面前,匈奴单于呼厨泉与阿赫拐也不敢耍花招,驱赶了五千匹战马来到邬县,从张辽的手里交易了五十万斤镔铁,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交易完毕,张辽率领着本部六千人马加上降卒千,总计九千人,驱赶着五千匹骏马向河内返程。

这些马匹都是匈奴人在草原上放养的的,很多都是原生的,还没有被人骑训过,野性十足,需要有相当骑术的人才能驾驭,因此并不能给这些步行走的士卒代替脚力。只是从其中挑了千余匹稍微温顺一些的给稍懂骑术的士卒骑乘,顺便驱赶着马匹返程。

雪后初晴,四五千匹骏马踩踏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溅起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如同波浪起伏。

漫山遍野奔驰的骏马后面是铁蹄声“隆隆”的虎贲骑,再向后便是步卒,上万人马逶迤向西,蜿蜒如同长龙,蔚为壮观。

袁买的檄已经快马加鞭的送了过来,在书信中除了让张辽把麴义的“先登营”归还,再送一千匹战马之外,加封张辽为“讨逆将军”,晋升王双为偏将军,两人看了捷报之后心情大好,双骑并驱,一有说有笑。

“哈哈……这次跟着远将军来了一趟邬县,收获真是不小,不仅领略了将军的谋略,而且还从校尉变成了偏将军,真是不虚此行啊!”王双放慢马速。一边走一边感慨道。

张辽微微一笑:“全不必感慨,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你也是一个将才,勤习兵法,将来必有大成!”

“以后还得劳烦远将军多多点拨!”

王双抱腕一礼,表示感谢,目光落在了张辽的坐骑上。凭借着自己贩卖马匹的经验,王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张辽胯下的黄骠马不过是一匹普通的战马,比寻常的夫长好不到那里去。

“哎呀……远兄。你好歹也是从军多年。怎么坐骑如此不济?”

张辽遗憾的点点头:“是啊,我这匹坐骑很是一般。前几年我有一匹黑色的良驹,但在跟随吕布与关东诸侯作战的时候,被伏兵断了一只马掌。就此废了。后来就选了这匹坐骑。跟随吕温侯在徐州辗转。南方缺马,一直没找到称心如意的战马。这匹黄鬃马比上不足,比下却也有余。只好凑合着骑乘!”

“这番跟着远兄立下大功,小弟无以为报,就把胯下的这匹战马赠与兄长吧!”王双拍了拍胯下坐骑的鬃毛,笑着说道。

阳光照耀在皑皑白雪上,反射在王双的坐骑身上。张辽打眼扫了一下,只见这是一匹神骏非凡的坐骑,身材修长健壮,四肢粗壮而有力,马蹄上镶嵌了马掌,全身的鬃毛以白色为主,却又生长着一团团的红色鬃毛,犹如鲜花开在雪地上一般,单看外表就知道是一匹绝世良驹!

“这可如何使得?”张辽赶紧推辞,“坐骑是武将的魂,是武将的胆,你也是为将之人,也需要良驹助战,我怎能横刀夺爱,此事万万不可,休要再提,张辽岂是那种强人所难之辈!”

虽然千里马人人都喜爱,但张辽也不是没有进退的人,坚决不肯接受王双的馈赠。

王双爽朗的一笑:“哈哈……兄长休要不好意思,正所谓美人配名士,宝马赠英雄。兄长胸怀韬略,用兵如神,没有良驹怎么能行?若论用兵打仗,出谋划策,小弟自然是无法与兄长相提并论,不过我出生在西凉陇右,祖上世代经商贩马,自从幼年八岁,小弟就已经能纵马驰骋,十几年来,从我手中贩出的马匹少说也有万余,论起相马的眼力,我王双绝对是行家!”

“哦……想不到全既然有这样的本事,真是失敬了!”张辽听了,一脸意外的表情。

王双控辔徐行,手中马鞭指了指前方漫山遍野的骏马,高声道:“待会儿到了杨县境内。麴义将军就要派人过来接收马匹了,我们应当先提前挑选一番,精选几匹良马出出来,留着以后送人也是不错。”

“五千匹战马说起来不少,但都是匈奴人送来的,估计已经被遴选了一遍,恐怕挑不出好马来了吧?”张辽顺着王双的马鞭望去,有些惋惜的说道。

王双胸有成竹的一笑:“远兄此言差矣,从这番话来看,对于相马之道,兄台确实不如我!”

“哦……愿闻其详?”张辽勒马,洗耳恭听。

“兄台你看,这五千多匹骏马只有千余匹被驯养过,其它的都是原生的,刚刚从马驹成长为成年马。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匈奴人没有来得及遴选,或者是不屑于遴选。这样的话,那些还没有被人驯养的马匹之中肯定会有富潜力的良驹隐藏在里面,只要用心寻找,总能找到几匹上乘良马。而现在士兵们所骑的这些战马虽然不用再驯化了,牵过来就能骑,但却是经过匈奴人挑选之后淘汰的,里面肯定不会有好马了。要选好马,还得从那一批没有被驯化的马群中遴选!”

听了王双的话,张辽竖起了大拇指:“说的有道理,看来全对于相马的确很有见解,辽今日倒是涨见识了!”

“远兄看我的本事,我这就到马群中挑选几匹良驹出来!”王双话音一落,命令士卒准备了套马,双腿在座下的“雪里红”身上一夹,策马冲了出去。

只见“雪里红”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出去,转眼间就冲进了群马之中,所到之处,如同波开浪裂,群马嘶鸣咆哮,向前奔跑。外围的千余名士卒,也策马紧随,在外外挥舞着手里的马鞭,聚拢着这些野性未退的马匹。

“驾……驾……吁…”

“咴……咴……咴……

一时之间,王双响亮的御马声音,以及群马嘶鸣奔腾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在旷野之中回荡。

王双在马群里来回奔驰,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寻找着良马。穿梭了几遍之后,盯上了一匹青色的大宛马,只见这匹马的身材虽然不是很魁梧,但却是因为年龄的关系,估计也就是只有一岁多点的样,再给它一年的时间,必然会成长为一匹魁梧的良驹。

“真是一匹好马,此马长大之后恐怕会在我这匹‘雪里红’之上,哈哈……四千多匹马能挑出这么一匹良驹,已经算是天大的收获了!”

王双策马紧紧贴住这匹青马,挥舞着手中的绳套去,连续套了几下,竟然落空,这让王双颇有些意外,“啧啧……小家伙的敏捷和反应真是出人意料呐,老更加喜欢你了!”

群马之中,除了这匹青鬃马,王双还看上了另外的匹马,一匹浑身似火的枣红马,一匹洁白如雪的白马,一匹灰色的成年公马。

套了几次青鬃马没有得手,恰好灰马从王双身边掠过,便吆喝一声,抛出了手中绳,正好挂在了灰马的脖上。王双纵身一跃,敏捷的从自己坐骑上弹了起来,落在了灰鬃马的身上,来回奔驰了几圈之后,灰马知道甩不开身上的人,只好服气,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看到王双骑了一匹灰马,从马群里奔驰了出来,张辽仔细打量这匹骏马,只见它四肢十分粗壮,这样的马匹冲刺起来非常的有爆发力,而且马鬃均匀的披在马颈上,马尾巴修长而优美,这样会很好的保证它的协调性,而且外形漂亮。

不由发自心底的感慨了一声:“王全果然是相马的高手,这一出手就犀利非凡,能从漫山遍野的马匹中挑出良驹,实在让人佩服。这样吧,你的‘雪里红’我是不能要,这匹灰马就送给我了吧!”

“哈哈……远兄莫要心急,还有一匹比它出色的牲畜落在了我的眼里,只是那厮警惕的很,我连续套了几下,都没有把它抓住。我怕把它吓到,影响了以后的成长,所以暂时让它缓一下精神,便先抓了这匹灰马回来,待会儿我再去抓它,到时候几匹马放在一起,远兄尽管挑选便是了!”

王双说完后,命令士卒把这匹灰马栓上缰绳,戴上马辔。吹起一声长长的口哨,‘雪里红’循声而来,王双翻身上马,再次冲进了马群之中,寻找自己相中的那几匹良驹。

个进出之后,王双先把白马抓了回来,又抓回了那匹枣红马,最后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匹青鬃马抓了回来。

四匹良马摆在一起,一个个的俱是神骏非凡,只把张辽高兴的连声夸赞王双:“全的相马功夫我算是彻底服了,你挑选的这些马,任何一匹都比我胯下的这黄鬃马出色多了!”

王双豪爽的一笑,也没有谦虚:“嘿嘿……要不然我怎么夸口说我是相马的大行家呢?挑了这大半天的时间,这几千匹马中,也就只能挑出这四匹上乘良驹了。连我的‘雪里红’放一块,一共五匹骏马,随便远兄挑选;我留一匹,剩下的都馈赠给咱们公吧?”

“如此甚好!”张辽点头答应,转动着目光,准备挑选坐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大将风度

果然没有出王双的意料,张辽挑选了一圈,最后看上了这匹青鬃马。

只见它的身材虽然不及其它四匹健壮,但眼神中透出的桀骜不驯的神气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四条腿也是非常完美,关节之处圆润健壮,虽然四肢还不够粗壮,但张辽也能看出来是由于年幼的原因,再下去个一年半载,此马必成大器!

“好、好、好……我就选这匹青鬃马了,就选它了。全你的‘雪里红’我却是不能要的!”

张辽伸手抚摸着青马的马鬃,一脸爱惜的神色。青鬃马显然还不卖张辽面,打着响亮的“喷嚏”,来回的扭动着脖,不让张辽碰自己。

“哎呀……我刚才还说远兄相马的能力不如我,现在看来,你也不差嘛!”王双一副心疼的模样,乐呵呵的道:“老实说,这匹青马现在虽然比不上其它几匹,但是历练个一年半载的时间,绝对胜过我这匹雪里红!”

张辽同时大笑:“呵呵……君一言驷马难追哟,这马就是我的了!我现在就骑上,试试它的脚力如何?”

说完,命令士卒把自己原先黄鬃马上的马鞍、马辔、缰绳全部挪到这匹青马上,准备就绪,翻身上马,手中马鞭一挥,策马而出。

青马一开始的时候非常不愿意被人骑乘,撒着欢的乱蹿乱跳,想要把张辽从背上掀下来,被张辽使劲的用双腿夹住腹部。双手勒紧马缰,控紧了马辔,让青马有些生疼,再也不敢撒野,较量了一番之后,最终老实了下来。

剩下的匹马虽然也是良驹,但却和“雪里红”以及张辽挑选的这匹青鬃马差了一个档次,王双试着骑乘了几圈,感觉不满意,便没了兴趣。交给几个士兵骑乘。准备回到怀县的时候献给公袁买。

张辽喜得良驹,心情大好,沉吟道:“马是武将之魂,某得了这匹青鬃马。如虎添翼。应当给它取个响亮的名字才对!”只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王双笑道:“咱们公最擅长取名,你看我手中的大刀。便是他帮着取得,名曰‘虎啸山岗’,是不是很有气势呢?既然远兄想不出来,不妨等回了怀县,让公帮你取一个?”

“如此也好!”

张辽点头答应下来,公能够写出《短歌行》这样气势磅礴的词赋来,肯定是有大问的人,让他帮着参考一个名字,一定不会不同凡响。

队伍来的时候走的是上党,此刻返程,南面的平阳郡已经尽在掌控之中,张辽便下令全军向南,取道平阳,走永安、杨县,然后穿过一段河东的领域,再由箕关入河内。这条比起绕道上党近了一里左右,可以节约一天半的时间。

一万多人的队伍逶迤向南,穿梭在茫茫雪原上。次日下午,穿过永安,进入了杨县境内。

麴义早就带了一千人马在县城之下等候,与张辽、王双相见,痛饮一番。然后清点了一千匹战马,带着自己的“先登营”,向南返回平阳。而张辽和王双则继续督促人马向东,取道河东郡境内的“获泽县”,再进入河内。

却说长安方面,夏侯渊听说被张辽使诈,袭取了平阳郡,害得自己折损了五六千士卒,丢失了二十万姓,以及近十万石粮草,不由得拍案大骂:“张辽何许人也?不过是吕布麾下的一介偏将,竟敢夺我城池,占我土地,简直不把我夏侯渊放在眼里!当亲提大军,夺回平阳。枭袁买、张辽之级悬于辕门之外,方泄我心头之恨!”

怒气冲冲的点起五千人马,命令韩浩、徐饶为先锋,自己督促一万人马随后,准备过冯翊、穿河东,反攻平阳。留下钟繇、陈骞二人镇守长安。

谁知人马刚刚离开长安一多里,探马飞报,凉州的马腾、韩遂见长安空虚,暗中调兵遣将,图谋犯境。

得了探报,夏侯渊恼怒不已,恨恨的一拳击打在旗杆上,怒骂道:“马腾、韩遂这些宵小之辈真是可恶,不敢正面对决,尽干一些捉襟掣肘的事情。今番暂且寄下袁买、张辽二人的头颅,等我安定了雍凉一带,再和他们清算这笔仇恨!”

无可奈何,只得下令班师,快马召回前锋韩浩、徐饶,并且驰檄传令河东,命守任峻加强防御,谨防袁兵入境偷袭。

天气日渐寒冷,原野上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春回大地之前无法消融了。

大汉历朝历代,是没有平阳这个郡的。直到几年前,曹操迎献帝于许昌,“奉天以令不臣”之后,才把地域辽阔的河东郡北部地区划了出来,以平阳县城为治所,成立了平阳郡,下辖九县,有人口二十多万。

平阳与河内并不接壤,中间还有属于河东郡的一块狭长地带阻隔,大约十几里左右的样。要想进入河内,必须经过这一片区域。

张辽的探得知河东全郡之内的驻兵大约七千人左右,骑兵五。北面有麴义的近万人马盘踞在平阳,东面是袁买的大本营河内。张辽料到守任峻不敢出兵劫掠,因此命令队伍放心大胆的穿过河东郡,直入河内。

一切果然如张辽所料,任峻虽然得了探报,得知张辽率部过境,可是全郡的人马加起来都不、及张辽的兵力多,更何况周遭强敌环伺,也只能闭门紧守,不敢出城骚扰。张辽的人马大摇大摆的穿过了河东郡的北部。

在上的时候,张辽指着广袤的原野,对王双说道:“河内至平阳有这一段途阻隔,若是曹军重兵把守,切断交通,两地之间再有来往,就需要走上党绕道。若是那样便会耽误时间,浪费人力。前方十里便是获泽县城,当一鼓作气的拿下城池,打通这条要道!”

“王双愿以将军马是瞻!”王双在马上抱腕应命,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下张辽命兄弟张阔率一千五人在左,高顺的堂弟高贺率领一千五人在右,两齐头并进,强攻获泽县城。

两名校尉领了将命,各自率兵踏雪疾行,直扑获泽县城。城内只有县兵驻守,城墙又十分低矮,县令自知把守不住,弃了县城,带领家眷及心腹亲兵向南逃窜。张阔、高贺二将兵不血刃的进入了获泽县城。

张辽随后率大军赶到,命大队人马在县城外驻扎,自己入城巡抚姓。选拨了一个能干的官吏担任县令,然后留下张阔、高贺率领破城的千人马驻守“获泽”县城,并且命二人加固城墙,挖宽护城河,巩固防御,以防曹军反扑。

拿下了获泽县城,将河东北部地区掌控在了手中,自此便打通了平阳与河内的咽喉要道,自此两地畅通无阻,土地接壤,再也不用担心被从中间隔绝。

率领队伍离了获泽,继续向东,再有十里地便可以由箕关进入河内,明日下午便可以到达怀县。

策马走在上,王双再次向张辽表达敬意:“远兄真大将之才也,用兵如神,未雨绸缪,弹指间就把公的地盘扩大了将近一倍。居安思危,又打通了两地的咽喉要道,这份军事才能,让王双钦佩的五体投地哪!”

“呵呵……全过奖了,不过是沾了曹军将领草包的光而已,这些人都只是一些鱼虾之辈,真正的大将都在许昌呢,等遇上夏侯惇、曹仁、于禁这些名将的时候,想要取胜就艰苦咯!”张辽策马缓缓徐行,谦虚了一句。

王双有些半信半疑:“难道曹操手下的武将真的这么厉害?听远兄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见识一下这些名将的风采!”

次日中午,大队人马终于驱赶着四千匹战马回到了怀县,袁买亲自率领田丰、田畴、诸葛瑾迎出十几里地,以示对张辽功绩的表彰。

寒风呼啸,旌旗猎猎。

袁买站在大旗之下,握了张辽的手,褒奖道:“远这一辛苦了,本来是让你去与匈奴人交易马匹,没想到顺手牵羊,帮我拿下了平阳,实在是大功一件。本公已经命人置办了酒筵,今晚好好的犒赏一下军将士!”

张辽屈膝施礼道:“甲胄在身,请恕辽不能施全礼!承蒙公番两次的差人去下邳招揽张辽,敢不誓死效?今日略有建树,心下总算稍安。”

田丰也站出来说话道:“呵呵……远将军谦虚了,之前我还觉得买公这么大费周章的招揽你有些小题大做。今日看你一番用兵,实在是有韩信的风采,河北军团得到你这样一员良将,胜过雄兵十万矣!”

“元皓先生谬赞了,辽怎敢当如此夸奖?”张辽听了田丰的盛赞,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谦虚一番,又回头对王双道:“全,快把马匹牵出来献给公!”

袁买看了匹颜色不一的骏马,心中欢喜,正好用这些良驹来收买人心。笑吟吟的对张辽道:“既然远有礼物赠与某,我亦有礼物回馈,远见了必然欢喜!”

“哦……不知公说的什么礼物,快让辽开开眼界?”张辽一脸疑惑,兴冲冲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家族的力量

“爹爹,虎儿好想你哦!”

随着一声稚嫩的童声,一对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孩童活泼可爱,女人贤淑大方,正是张辽的妻杨氏以及儿张虎。

前几天刚刚被袁买派去的人接到了怀县,一道而来的还有张辽的两位兄长,以及年过花甲的父亲。袁买挑选了一座颇有规模的府邸安置张辽家人,让他们在城内住了下来。为了给张辽一个惊喜,今天特地带了杨氏和张虎出城来迎。

看到分别了六七个月的儿,张辽也是高兴不已,虽然当着军将士的面,仍是尽显父爱,蹲下身张开双臂,慈祥的笑道:“哎呀,我的小虎,爹爹也想你了!”

张虎一声欢呼,投进了张辽的怀抱,在他冰凉的脸庞上小鸡啄米一般连续啃了十几口,方才作罢。

看着这对父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的温馨场景,袁买好生羡慕,忽然就好想拥有一个儿,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庆幸的是,贺兰氏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自己的第一个孩儿就可以“呱呱”落地了。

想到这里,袁买心里开心不已,对张辽父之间的舐犊之情,感同身受。相信有一天,自己与久别的儿重逢之时,想必也会是如此一番景象。

无数个夜晚,袁买孤枕难眠之时一遍又一遍的分析,思曹操、刘备、孙权这些一代霸主成功背后的原因?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枭雄之所以能够成就王霸之业。登上九五之尊,除了他们自身拥有卓越的能力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亲人兄弟的支持!

就拿曹孟德来说,他的成功至少有一小半的原因来自于家族强有力的支持。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曹真等良才猛将,一个个的都是曹操的左膀右臂,成为了曹魏的肱骨之臣。

这些人除了能力卓越之外,另外的一个标志就是忠心,头可断、血可流,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会背叛曹操。可以让曹操对他们给予绝对的信任。正是有了这些绝对可靠的兄弟,所以身怀谋略,野心勃勃的曹操才如虎添翼,为孙后代奠立了江山基业。

再反观自己。甚至自己的父亲袁绍。袁买的心中就忍不住产生了一丝羞愧。

袁家枉称四世公。名门贵胄,可是在出人才和忠心这一方面,根本没法和曹家相提并论。好谋无断的父亲袁绍。狂妄到了无以复加,甚至有点弱智的二叔袁术,在乱世初期,一南一北,双雄对峙,何等的风光?

可是兄弟二人不仅不能齐心协力的相互扶持,反而相互拆墙脚,彼此谩骂。你视我为眼中钉,我拿你当肉中刺,彼此欲除之而后快,最终落得个一败涂地,含恨而死的地步,沦为千秋笑柄。

若是群雄羽翼未丰之时,兄弟二人能像曹家的人一样,相互扶持,共同进退,也许就不会出现后来的国局面,也许改朝换代之后的皇帝就姓袁了。可惜,兄弟阋于墙,四世公的袁家在这场群雄逐鹿的角逐中,最终因为兄弟不和而灰飞烟灭。

一代豪门,人才零落,逐渐的退出了历史舞台,怎能不让唏嘘?

到了袁绍兄弟的下一代,袁绍的儿们依然没有吸取教训。袁绍死后,袁尚、袁谭兄弟相争,被曹操坐收渔翁之利,一网打尽,迅速的平定了四州,成为了北方的霸主。而袁氏兄弟全部以身异处而告终,不能不说这是一处兄弟相争的悲剧。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袁买忍不住会自嘲,在心里念叨,也许袁家的人从骨就有内斗的基因吧!要不然,自己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灵魂,为什么没有吸取教训,反而让一个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胆小书生,变成了弑兄的冷血凶手?

不过,袁买只是感慨,却没有后悔。在心里一再的告诫自己,之所以杀袁熙,并不仅仅是为了争夺“洛神”甄宓,更重要的是争夺天下霸业。

袁熙和袁尚是亲兄弟,将来自己和袁尚争权,袁熙必然会站在袁尚的那一边,即便自己毫无野心,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臣服在袁尚的脚下,以他们母的残酷手段,想必也不会放自己一条生!

成王败寇,袁买无可走,所以只能铤而走险,将袁熙送上了不归之。

在袁买的心里一直清清楚楚,自己是个穿越者,和袁氏兄弟并不是真正的兄弟,所以并不介意拿他们的人头铺就自己的霸业之。

一方面不得不和兄弟们进行你死我活的争斗,而另一方面,在袁买的心里又是如此渴望能有几个绝对可靠,有着血缘关系的良才来帮助自己成就霸业。就像他曹孟德一样,振臂一呼,兄弟响应,怎能不让人羡慕?

刘备没有曹操这样的先天优势,没有这么多可靠强悍的族人帮助,却凭借着自己的一双火眼金睛,凭借着超级演技,忽悠了两个不是兄弟却胜过兄弟的超级悍将。又忽悠的以智谋传世的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仅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还搭上了儿和孙的命……

从这一点上来讲,刘备和曹操都是一代枭雄,刘备也配得上曹操的对手,他能够独创蹊径来对抗曹操的族人,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了!

而另一位雄踞江东的孙权,虽然及不上曹、刘两大枭雄的本事,却兼有两者之长,既有自己的兄长孙策传位于自己,又有兄弟孙翊、族人孙桓、孙静、孙登等人的帮助,虽然他们的能力比起曹家的族人稍逊一筹,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忠诚。

没有可靠的兄弟辅佐,袁买也曾经想过像刘备那样忽悠几个人结拜为异性兄弟,让他们替自己卖命。可是思来想去,袁买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

自己不是刘备,没有那样的演技,也没有刘备那样的思维,是否能够忽悠住人是个未知数;更重要的是,这个世上像关羽、张飞、诸葛亮这样既有才能又有忠心的人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刘备那样拜把笼络人心,弄不好就会成了东施效颦的典范!

既然没有曹操这么一帮可靠的兄弟,又不能像刘备那样拜把收买人心,所以袁买决定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那就是培养自己的儿,姑且不说嗣后代有多大的才能,但袁买相信,至少在忠心这方面不用担忧!

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所以袁买才广收后宫,开枝散叶。相信一定可以利用优秀的基因,生育出不输曹丕、曹彰的后代。

譬如就像吕玲绮,生出的儿会不会像他外公一样,天生神力,一身好武艺?又譬如就像赵芷,她是赵云的妹妹,俗话说外甥随舅,不知道生出的孩会不会像舅舅一样,智勇双全?

袁买不知道答案,但是却充满期待,对自己的儿女们寄予厚望。或许,江山需要自己来打,但最终还得由儿们来坐,由此可见,多生一些有本事的儿,对于巩固江山,是何等的重要!

“夫人,一别半年,你受苦了!”张辽放下儿张虎,轻轻的擦了下妻杨氏眼角的泪痕,柔声安慰了一句。

杨氏聘婷一笑,柔声道:“有孩陪伴,妾身一点也不苦,倒是夫君一个人,这半年来憔悴了许多。”

张辽夫妻的对话把袁买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高声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咱们回城叙话。我命人备了丰盛的酒筵,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当下袁买与张辽并骑同行,田丰、田畴、王双、诸葛瑾等人跟随在后,一行人调转马头,进入了怀县县城。

七千步卒以及一千五虎贲骑也各自返回自己的营寨休养,准备待会儿接受犒赏,喝上一大碗酒暖暖身。

四千匹骏马有专门的队伍负责掌管,驱赶着撵进了新修建的大型马厩,添加草料饲养,等着过些日编队训练,组建新的骑兵队伍。

“平西将军府”的宴客厅内载歌载舞,其乐融融。

席间除了袁买以及手下的幕僚武将之外,又特地派人把张辽年过花甲的老父亲,以及长兄张谦请了过来入席。这让张辽感激不已,“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愫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筵席散去之后,袁买回到卧室,看到吕玲绮仍然有些闷闷不乐,打着饱嗝道:“夫人难道还耿耿于怀么?既然这样,我明日送你一件礼物,保证夫人的心情云开雾散!”

“才不信呢,你能有什么礼物?莫不是又想出什么古怪法来折磨人了吧?”吕玲绮一脸警惕,对袁买的话不敢相信。

次日一大早,袁买带着吕玲绮来到了马厩,指着张辽和王双献上的匹骏马道:“夫人飒爽英姿,没有良驹作陪,岂不大煞风景,今有匹良马,任凭夫人选择一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卷土重来未可知

吕玲绮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对于兵器与骏马的喜爱丝毫不输武将。前不久的下邳一战,她的白马死在曹军的围攻之下,这让吕玲绮伤心不已,只是一直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坐骑,只能弄了一匹枣红马凑活着骑乘。此刻,突然看到了匹上等良驹,自然是无限欢喜。

“哇哦……好漂亮的马儿,惹人喜爱了!”吕玲绮忍不住连声夸赞,“我要,我都要了!”

“这怎么能行,夫君还有别的用处呢,你只能挑选一匹!”袁买赶紧打断了吕玲绮这个贪婪的念头,自己还要留着笼络高顺呢,武将不爱财,也不贪权,但是却难以抵御神兵利器,宝马良驹的诱惑。

“什么,只能挑一匹,夫君你也小气了吧?”吕玲绮撅着嘴巴不满的抗议,从十岁左右就能娴熟的驭马飞奔,对于马的相,她还是有一定的认识,看得出来这几匹马虽然比不上父亲的“赤兔宝马”,但也算是千里挑一的上等良马了,“是不是打算留着给你的新欢?没良心的男人!”

袁买不屑地摇摇头:“夫人这是以女人知心君之腹,夫君以江山为重,怎么会纠结于儿女情长?实话告诉你吧,我这匹马是准备送给高顺将军的。他是个有本事的将才,我正好用这匹良驹来拉拢他,将他收到帐下,为我效力!”

听了袁买的解释,吕玲绮才收了醋意。围着匹马转来转去,先排除的就是灰马,虽然这匹马身材高大,四肢粗壮,看起来冲击力十足,但是颜色并不适合女孩骑乘,虽然吕玲绮爱马,先最看重的还是相。在枣红马和白马之间挑来挑去,两个都十分喜欢,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既然拿不定主意。夫君帮你来挑选好了!”袁买微微一笑。从袖里掏出一个钱币,作势欲抛,“掷钱币选择,正面就选白马。背面选枣红马!”

“算了。算了。我要白马好了,我就要这白马了!”不等袁买抛出钱币,吕玲绮就“果断”的做出了选择。伸手轻轻抚摸白马的鬃毛,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选定了马匹,吕玲绮翻身上马,出了马厩,在大街上跑了一圈。天气尚早,又加上气温寒冷,县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姓,因此可以纵马驰骋,四蹄如飞。转了一圈,吕玲绮对这匹白色大宛马很是满意,它不仅外形漂亮,而且四肢矫健,冲刺起来爆发力十足,比起自己之前的白马尤胜一筹。

试完了坐骑,拨转马头重新回到了马厩,,见到袁买之后就央求道:“夫君,都说你才高八斗,那么你就帮我的爱马取个名字吧?让妾身看看你究竟如何的才华横溢?”

袁买还没答话,张辽也骑着青鬃马找到了马厩,听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笑道:“末将此来非为其它,也是来请公为我的坐骑赐名的!”

好吧,既然都拿着自己当大才,可不能让他们失望。穿越前是一个国游戏迷,给马匹取个名字对袁买来说,并算不上什么难事!

“你这匹马洁白如雪,叫做白鹤可好?”袁买略作沉吟,想出了一个名字。

吕玲绮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好,我听人说起过,曹阿瞒这逆贼有一匹白色的破马,后来赐给了他的堂弟曹洪,名字就叫做白鹤,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么?换一个!”

听了吕玲绮的话,袁买才想起”凌空鱼跃,曹家白鹤”的故事,倒是自己大意了。眉头紧蹙,思了片刻,又想出了一个名字:“追凤白凰,这名字如何?”

“追凤?白凰?这名字好!”

吕玲绮味了片刻,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翻身上马,对袁买挥挥手:“谢夫君赐马,我的宝贝以后就叫‘追凤白凰’这个名字了。我先回家了!”

说完后策马径直离去,非但没和张辽说话,自始至终,就连正眼都没有瞧张辽一下。

望着吕玲绮远去的背影,张辽苦笑一声:“呵呵……公你看,因为给你做这个媒,夫人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呢!”

袁买拍了下张辽的肩膀,笑道:“远不必介意,女人心性都是这样,就算心里高兴,也会装出不满的样,你只是不搭理她,过不了几天,自然就会好转。”

张辽点点头,抱腕道:“此去邬县偶然获得了这匹良驹,辽心中甚是喜欢,只是苦思冥想,想不出满意的名字,公富五车,请给我这匹坐骑赐个名字。”

“这马浑身青色,没有一根杂毛,奔腾矫健如狮,就叫它‘青狮’吧!”袁买信口拈来一个名字,赐予“青狮”之名。

“谢公赐名!”张辽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作揖拜谢。

“我准备把这匹灰马送给高顺将军,请他出山助我一臂之力,远以为如何?”袁买拍着灰色的骏马,把自己的意思对张辽说了出来。自己有“穿云乌骓”这匹良驹,足够骑乘了,再霸占着许多良马,也是浪费。

“好!”张辽击掌叫好,“元逊兄平生两大爱好,一喜悍卒,二喜良驹,他已经离开军营一月多了,估计此刻已经心痒难耐了吧?公正可赠他宝马,请他出山,或许可以为我军收获一员大将。”

袁买翻身上马,邀请张辽道:“既然如此,远便随我同去一趟高家拜访元逊将军!”

“愿往!”张辽欣然应允,翻身上马,跟着袁买一同出了马厩,打马直奔高宅而去。

高顺得了消息,亲自出门迎接,作揖道:“一介草民,岂敢一而再再而的劳烦公,岂不折煞高顺?”

袁买下马和高顺说了些许客套话,便直奔主题:“这次与匈奴人交易了五千匹骏马,从中选出了几匹上乘良马,特地挑选了一匹良驹来赠予高将军。还望笑纳!”

高顺从军十几年,对马匹的优劣自有一番见解,搭上眼睛一瞧,就知道这是一匹大宛良马,心中甚是喜爱。只是想起自己的处境,又有些惭愧,自己并非袁买的部曲,有什么资格收人家的宝马?

“此马的确是宝马一匹,只是高顺一介草民,何德何能敢接受公馈赠?”

袁买淡然一笑道:“美人配名士,宝马赠英雄,高将军身怀大将之才,若是明珠暗投,苟且与茅舍之中,岂不是暴殄天物?将军已经修养了一月有余,是时候出山重振雄风了!”

高顺喟然长叹一声:“败军之将,怎敢当公如此谬赞,下邳兵败,主公被俘,高顺有何颜面立于军卒面前?更不敢提什么重振雄风!”

“高将军此言差矣,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人敢夸口一辈不打一次败仗?更何况下邳兵败,并非将军之错,乃是吕布固执己见,坐守孤城导致。经此一败,将军更应该吸取教训,愈挫愈勇,向天下人证明你的韬略,而不是意气消沉,丧失斗志!河东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袁买一番慷慨激昂的鼓动之后,热切的拍着高顺的肩膀,恳求道:“高将军,加入我们吧,你已经离开军营久了,陷阵营的兄弟们无时无刻的不在期盼你的归来,他们渴望着在你的带领下,向曹军证明你们并不是软弱之师,天下任何人都不能小觑你的陷阵营!”

听了袁买的话,高顺的眼眸忽然明亮了起来,这是熊熊燃烧的斗志!

“是啊,我高顺岂是输不起的人?我训练出来的陷阵营不敢说是天下最精锐的队伍,但是谁敢小瞧我们,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高顺在心里喃喃自语了几句,忽然单膝跪倒在袁买面前:“承蒙公青睐,屡次番延揽高顺。既然公看的起我,高顺虽然不才,亦愿意为公效犬马之劳,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哈……好,得高将军一席话,我这颗悬着的心就落地了!”袁买高兴的给高顺送上一个拥抱,“有元逊、远两位将军辅佐,何愁天下不平?痛快,当痛饮一番!”

高顺的妻徐氏见自己的丈夫重新振作了精神,心中高兴不已,立即下厨,做了几个拿手佳肴,款待袁买和张辽。

一番畅饮之后,袁买以“平西将军”的身份册封高顺为偏将军,让他依旧统率陷阵营,并且接管张辽麾下的步兵。而张辽的任务则是从河内各部兵马之中精选四千士卒,组建一支新的骑兵队伍,日夜操练,争取早日能上阵杀敌。

张辽和高顺同时应诺:“末将谨遵平西将军之命,一定不负公所望,训练处一支虎狼之师!”

听了二将的承诺,袁买微微颔。透过窗,凝望院里傲然挺立,不惧寒霜的红梅,袁买相信,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只要能采取正确的策略,已经足以改变官渡之战的结局。天下诸侯,谁要是敢小瞧自己,必然会吃尽苦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双喜临门

日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初九。怀县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自从公袁买入主河内以来,风调雨顺,姓安居乐业,夜不闭门,日不掩扉,仿佛平盛世一般。今日是公纳妾的大喜日,理应全城共庆。故此,家家户户自发的在门前贴上了对联,挂起了大红灯笼,一副普天同庆的样。

吉时已到,一队迎亲队伍,在喇叭唢呐的伴奏声中来到了赵家的院门前。

一身鲜红的新郎装,胸前悬挂红花的袁买在门前翻身下马,进入了院,参拜了兄长和嫂,然后把一身粉红新娘妆,头披粉红盖头的的美人儿抱在怀里,乐呵呵的出了院,塞进了崭新的花轿里。

人生四大乐,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倘若月月入洞房,夜夜做新郎,又该称作人生第几乐?

袁买现在就过上了这样的神仙日。骑在挂了大红花的骏马上,笑得合不拢嘴,一不停的向周围看热闹的姓抱拳致意,嘴里不停的问好:“乡亲们好,乡亲们好,同贺、同贺,同乐、同乐……”

虽然时候尚早,但看热闹的姓们已经挤满了大街小巷,一睹公纳妾的风光模样,男女老少们指指点点,笑容满面的头论足,儿童们在街头巷尾互相追逐,嘴里唱着喜庆的歌谣,怀县城中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一声“噼里啪啦”的脆响。将喜庆的气氛推向了**,妇人们纷纷抛出手中的彩带,撒向迎亲队伍,儿童们则争先恐后的抢夺新娘抛洒的蜜饯,热闹的不亦乐乎。

“咦……这个时候竟然有爆竹了?不是到了唐宋年间,火药才问世么?”

袁买满腹狐疑,扭头望去,这才发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并非出自鞭炮,而是姓们燃烧的干燥竹,所以才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脆响。以增加喜庆的气氛。不禁哑然失笑。对先人的聪明才智佩服不已。

迎亲的时候是一个,拜堂的时候却是一双。上次在琅琊拜堂的时候由田丰主持,这次则换了田畴。在他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中,袁买居中。贺兰芷在左。赵芷在右。一起行了纳妾大礼,然后由丫鬟们把新人送入洞房。

贺兰芷仍然回到先前的住所,而后院里面唯一没有主人的四合院。自然成了赵芷的地盘。被两个丫鬟簇拥着进了收拾的焕然一新的洞房,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起居的地方,在这里将开始扮演新的角色,今夜之后,她将不再是少女。

主公大喜,不仅是怀县的大小官吏上门祝贺送礼,就连驻守在各地的武将幕僚们也纷纷赶来恭贺。麴义、沮鹄从平阳赶了回来,徐盛从孟津,郝昭从成皋,牵招从获嘉,人各自从驻守的地方快马加鞭回到了怀县,纷纷献上大礼,开怀畅饮一番。夜晚,众将领都喝得有些微醉,由田畴全部安排在驿馆里住宿,明日再各自返程。

宾朋散去,就是洞房之时,一声娇吟,自然会有落红一片,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终于得偿夙愿,有了名分,贺兰芷心里高兴,高风亮节了一会,不仅没有争夺新郎,反而主动对袁买道:“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今夜夫君便去赵妾房间里寝宿吧!”

“好,夫人果然识大体!”袁买高兴不已,颇为得意,“看来那天晚上,夫君对你们姊妹的调教很是管用呢!今夜是你的大喜日,让你独守空房,夫君倒是有些不安呢,若是你心怀芥蒂,咱们人再同床共枕便是了。”

“去去去……”贺兰芷脸色微红,娇嗔道:“没羞没臊的男人,那天晚上不曾提防,被你突然袭击,弄得措手不及。我已经和两个姊姊商量好了,从今以后必须在院门上安装门栓,不能再让你这么来去自如了。把我们姊妹几个放在一起办那事,当真是羞臊死人了,以后决不能再让你如意!”

“哈哈……那就走着瞧好了,看看你们的门栓是否能挡的住夫君!”’

袁买留下一串笑声,转身离开了贺兰氏的洞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有插门栓,我会爬墙头。我是你们名正言顺的丈夫,老怕谁?

另一个洞房之中,红烛燃烧,房间里装饰的一片粉红,春意融融。

道一声“夫人”,袁买轻轻的掀开了赵妾的粉色盖头,只见一张甜美可人的脸蛋顿时呈现在眼前,娇羞无限,惹人怜爱。怯生生的唤一声“夫君”,然后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说什么也不敢再抬头看一眼新郎官。

袁买坐在赵妾身边,握着她白皙但却略粗糙的手掌闲聊了一会家常,话题却不自觉地往赵云的身上跑,仿佛更让新郎官感兴趣并不是面前的这个美娇娘,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舅兄!

不知闲聊了多久,外面传来更夫的梆声,赵芷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呵欠。

看到新娘有些疲惫,袁买倒是有些歉意,自己今天晚上好像有些主次不分了,怎么能把重心放在大舅的身上呢?真是惭愧!

“夫人,时辰已经不早,咱们入寝吧?”袁买温柔的一笑,伸手就要脱赵妾的衣服。

赵芷才平静了不久的脸蛋上立刻霞飞双颊,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事情了。急忙起身,走到桌案前吹灭了蜡烛,“熄了蜡烛再睡吧,明晃晃的,让人害羞死了!”

袁买虽然想要一赌春光,但考虑到赵芷正值二八芳龄,想来这是少女初夜,自然不会像杜氏那般妖娆,也不会像贺兰氏那般豪放,肯定会害羞不已。只能暂且收了这个念头,改日了……

“来,夫君帮娘更衣!”黑暗中,袁买一阵摸,手指触碰到了新娘的肌肤,触手之处一片滚烫。

“嫂嫂说了,洞房之夜,应该妾身伺候夫君更衣,怎敢劳烦夫君,让我来……”

“呵呵……娘不必谦虚,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一体,何必分彼此。不如这样吧,我帮娘脱衣,娘帮我除去衣衫……”

随着罗衫坠地,大红锦被一阵抖动,如同波浪一般起伏,嘤咛之声不绝于耳,又是一帘春梦。

果然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一夜风流不在话下。次日天亮之时,床榻上留下一团落红,娇艳似梅花,一个少女坐在铜镜前梳妆,经历了昨夜的洗礼,已然变成了娇羞的少妇。

一晃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日进入了了腊月,此时是建安年,历史上的公元一九八年。

又一场瑞雪降临,这日午后,正在火炉前烤火取暖的杜氏突然吆喝着肚痛,袁买还以为是自己昨夜用力猛,伤了杜氏的身,急忙召医匠来为爱妾诊断。

不大会功夫,一个鹤发童颜的医匠踏雪而来,为杜氏把脉之后,笑容满面的道:“恭喜公,夫人有喜,已经半月有余,从今日起,切忌房事,老朽为夫人开几副药方,用过之后,当再无大碍!”

袁买听后,大喜不已。努力播种了两个多月,终于又撒下了希望的种,孙后代就是自己的希望。虽然**的杜妾这些日不能陪自己了,庆幸的是,还有吕玲绮和赵芷,倒也不怕深夜寂寞。

医匠开了一副安胎的药方,领了赏钱,喜滋滋的离去。袁买命丫鬟去药铺抓了草药,柔声叮嘱杜氏:“夫人既然有了身孕,当好生的保重身体。”

“多谢夫君关照,妾身一定不辱使命,给你袁家添丁!”怀上了自家男人的骨肉,杜氏满心欢喜,自此之后,好生休养,倒是不敢再主动招惹自家男人了。

和杜月娘同时入的洞房,人家有了身孕,为什么自己的肚还没有动静?

这让吕玲绮很是郁闷,便在袁买面前大献殷勤,经常天之内有两天把男人抢到自己屋里寝宿,夜里很是卖力气,只是却不明白为什么仍然不能有喜?让她想不到的是其实是袁买做了手脚,免得自己的女人同时挺着大肚,到时候自己靠撸管熬夜,岂不悲哉?

掐指一算,贺兰氏已经怀胎六个月,明年春暖花开之时,便是婴儿“呱呱”坠地之时,到那时候,夫君我自然会赐你“甘露”,让你挺起大肚做个骄傲的妾氏!

身边娇妻如云,袁买也没有忘记初恋情人,袁公可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本想去一趟邺城与甄宓幽会,被田丰知道了之后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这才作罢,只好提笔写一封书信,诉说思念之情。不几日,便收到了甄宓的回信,在书信中亦是诉说思念之苦,并说无论多久,都会等公上门迎娶,此生非公不嫁,“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日过得飞快,一晃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怀县大街小巷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竹燃烧声音,新年到了。

阳春月,天气稍稍转暖,高坐邺城州牧的府大殿的袁绍令旗一挥,河北军精锐尽出。

高览率两万人马为第一,韩猛率两万人马为第二,颜良率两万人马为第,丑率两万人马为第四,自己带了淳于琼、逢纪、许攸、沮授、吕旷、吕翔、苏由率领万大军为第五,五人马,总计十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易京,誓要在新年的第一个季节里,让公孙瓒的势力灰飞烟灭,独霸北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叛将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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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大军压境,前锋距离易京只有里地。公孙瓒方面加强了防御,城门每日只开一个时辰,对于进出的人员严加盘查,谨防奸细混入城内。

“谢谢军爷的通融,待我我到了龙将军,一定替你美言几句!”

一个面貌清癯,赶着骡马的中年商人在门口和侍卫周旋了许久,自称来自常山国真定县,此来易京乃是经商过,顺便给赵云送一封家书。在侍卫盘询了许久之后,终于获准入内,急忙在守城的队率口袋里塞了一锭银,连声道谢,然后牵了骡马,匆匆向城里走去。

马蹄声得得,迎面驰来一支马队,为之人正是公孙瓒之公孙续,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恰好与这赶着骡马的商人迎了个对面,看他的打扮不像是易京本地人,便大喝一声:“那商人留步,过来叙话!”

这中年商人进城之后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地,突然又生枝节,心中顿时叫苦不已,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公孙续的面前,施礼道:“不知将军唤小人有何吩咐?”

“我看你打扮与口音不似易京本地人,战火将起,你所为何来?”公孙续手按剑柄,厉声质问。

骡马商人慌忙回禀:“小人赵越,是一名药材商人,来自长山国真定县,与赵龙将军是同乡。这次是前往辽西进购药材,受了龙将军兄长的委托。捎来家书一封。”

“呈上来看看!”公孙续厉声喝道。

“这、这恐怕不妥吧?”骡马商人一脸为难的吱呜道。

公孙续冷哼一声:“袁贼大兵压境,此乃非常时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严加提防,我相信龙将军若是知道了,必然没有怪意,快把书信呈上来,让我看看写了些什么?”

“拿出来!”

不等商人说什么,早有几名悍卒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商人的脖上。声色荏苒的训斥。商人无奈。只能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封纸笺,交给士卒,再由士卒转交给公孙续。

公孙续毫不迟疑的撕开信封,抖开纸张看了起来。

前半部分的内容说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并且叮嘱赵云主意保重身体。为公孙将军尽忠效命。倘若不幸战死,小妹赵芷会有自己拉扯,不必牵挂云云。说的冠冕堂皇,热血澎湃,署名落款“兄赵岐”。

看了这封信,公孙续顿生疑虑,一个普通的姓哪来的此等采,语气又怎么会如此慷慨?按照道理来说,既然是亲兄弟,赵岐应该劝赵云逃生,苟且性命才符合一个做兄长的语气,此人身上必有蹊跷!

“来呀,将这厮拿下,身!”

商人大惊失色,苦着脸争辩道:“小人冤枉呐,我真的是受了龙将军兄长所托,前来给他送信的,将军休要为难小人……”

早被士卒按倒在地,全身一阵,没有找到可疑物,又把骡马牵过来,在马鞍、行囊中一阵寻一番,仍是没有发现可疑物,迅速的来到马前回报:“启禀将军,并没有找到可疑物,除了干粮之外,便是一些银两钱币,再无其它!”

“哦,是吗?”公孙续眼珠转动,一副将信将疑的样盯着商人上下打量,看了许久之后,突然历喝道:“将这厮的靴脱下来检查一番!”

“诺!”

早有官兵领命,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不容分说的脱掉了商人的靴,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果然发现中间有夹层,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异物。拆开一看,中间果真藏了一封书信,迅速的呈给马上的公孙续,请他审查。

“公果真慧眼如炬,小人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看出这奸商的靴里面有蹊跷的?”公孙续身后的一个校尉,一脸讨好的问道。

公孙续一边拆开书信查看,一边得意洋洋的道:“这厮既然自称来自常山,跋涉五六里,必然是风尘仆仆,我看他身上的衣衫已经颇有尘土,但这双靴却干净如新,分明是刚刚换上不久。无故更换靴,其中必有蹊跷!”

“公真神算也!”几个随从一起恭维。

“唉……真是失策,疏忽啊疏忽!”商人听了公孙续的分析,脸色如土,后悔不已,只是却已经晚了。

公孙续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们,径自查看起书信来,看完之后又惊又怒,脸色骤变,喝一声“把这厮关押进大牢,其他人随我回府!”

拨转马头当先离去,随即马蹄声大作,一行数十骑直奔公孙府而去。

要说公孙续手里信笺上写的什么,还得从袁买身上说起。自从袁绍率领十一万大军杀奔易京之后,袁买就开始担忧赵云的安危,和妻赵芷商量一番之后,决定让赵芷给兄长修书一封,劝他弃了公孙瓒前来河内投奔妹夫。袁买也知道起了战事之后,要想混入城内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便找了一个精干的斥候把这个任务交待了下去。

这斥候询问了一些赵云的情况,便想好了托词,自称受赵云兄长所托,前来送信。为了避免在城门口被到赵夫人写给赵云的书信,斥候把信笺藏到了靴里面,又以赵云兄长的语气写了一封书信,以便到紧急关头鱼目混珠,蒙混过关。谁料密一疏,由于书信写的匆忙,欠缺斟酌,被公孙续发现了可疑之处,又从靴上找到了破绽,竟然火眼金睛一般找出了赵芷写给兄长的书信。

公孙府内,曾经意气风发的白马将军正在一个人独自喝闷酒。

局势的恶化让他意气消沉,魁梧的身材变得伛偻起来,俊朗的脸庞胡须丛生,很是颓废的样。这位骁勇善战的猛将实在不甘心,曾经一和袁绍分庭抗礼,为什么没几年的时间局势便急转直下,以至于手中只剩下易京一座孤城?

“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公孙瓒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双眼通红,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仿佛陷入绝境的猛兽一般。

“父亲大人,大事不好,孩儿有紧急要事禀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身甲胄的公孙续腰悬长剑,快步走来,不等敲门,便擅自闯入了公孙瓒的密室。

“何事惊慌?”公孙瓒放下酒杯,努力的做出一副处惊不乱的样,“为父教导过你多少次了,身为大将,一定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侧而目不瞬的大将风,你看你,慌慌张张的样,成何体统?”

公孙续也顾不上辩解,从怀里掏出书信放在了公孙瓒的面前,“请父亲大人仔细过目,赵云勾结袁绍之袁买,而且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袁绍的儿做了妾氏,自己做了袁绍儿的大舅兄,实在让人怒发冲冠!枉费父亲大人对他一片信任,这厮竟然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来,请父亲大人速速下令,把赵云缉拿归案,斩示众,以儆效尤!”

“哦……竟然有此等事情?”

公孙瓒眉头一皱,双眸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纵然是受伤的猛兽,也会有王者的威风。迅速的把书信浏览了一遍,端起面前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沉声问道:“这封书信来自何处?会不会是袁家使用的离间之计?”

“这是我在巡视城门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那斥候鬼鬼祟祟,操着一口冀州口音,把私信藏匿于靴之中,若不是孩儿细心,就被他蒙混过去了。我敢断定,这绝不是袁家使用的离间之计,必然是赵云阴谋勾结袁家。父亲派人把赵云抓来一问便知!”公孙续据理力争,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坚信赵云就是勾结袁家的反骨仔。

听了儿的话,公孙瓒一脸忧虑,沉吟道:“赵云追随我多年,屡立战功,在军中颇有威望。大战在即,此事马虎不得,倘若冤枉了赵云,唯恐军心不稳,当速速召你二叔与田豫前来计议此事!”

不大会功夫,公孙瓒的兄弟公孙范和田豫匆匆赶来。听了公孙瓒父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田豫当即站出来替赵云说话:“主公,此事必是袁家用的反间之计,千万不可冤枉龙。他追随主公多年,时日犹在田豫之上,赤胆忠心,可昭日月。想必主公比我还要了解龙,千万不可中了袁贼的离间之计,寒了军将士之心呐!”

“笑话,你竟然说赵云忠心?”公孙续立刻站出来反驳田豫,“他追随父亲大人许久是不假,可是却一直和刘备暗通书信,眉来眼去,早有不臣之心,田大人竟然说赵云是忠义之士,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公孙范从桌案上拿起书信默默的看了一遍,沉吟道:”此事不可大意,必须查个清楚,既不能冤枉了赵云,也不能放纵了叛贼!若是书信是真,决不能留着赵云这个隐患,让他与袁家内外勾结,若是那样,易京朝夕不保!”

公孙续踌躇满志的道:“书信在此,便是物证。那奸细已被我派人关进大牢,命人提来,问个明白便是。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赵云抵赖!”

说完走到外面,大喊一声:“来人,速速去大牢把我刚刚抓到的奸细提来,让父亲大人问个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自毁长城

不消片刻,伪装成斥候的商人被带到了公孙瓒面前,一阵酷刑下来,身体捱不住,只好从实招来。说自己是受了袁绍四袁买的差遣,前来送书信与赵云,劝他弃暗投明,归顺袁家。

听完了奸细的供述,厅内一阵沉默,公孙续又逼问道:“书信中说袁买纳了赵云之妹赵芷为妾,可有此事?”

“不敢隐瞒诸位将军,袁公的确在数月前纳了赵氏为妾!”斥候竹筒倒豆,一五一十的如实招来,说完后磕头如捣蒜,跪求饶命。

既然斥候已经如实招来,便不再有利用价值,公孙续不耐烦的一挥手,吩咐侍卫道:”给我拉下去砍了,悬城门,大书‘奸细’二字,以儆效尤。让那些斥候探不敢轻举妄动!”

“诺!”

早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卒涌了进来,将斥候按在地,在凄惨的求饶声中,像拖狗一样拉出了公孙府,刀光一闪,一颗人头落地,不大会功夫已经悬于城门之上。

“父亲大人,现在人证物证已经确凿,是否该派人把赵云这厮抓来问罪,以儆效尤?”处理完了奸细,公孙续又再次逼迫父亲捉拿赵云问罪。

公孙瓒伸手抚摸着杂乱的胡须,沉吟片刻,下令道:“来人,去军中把赵云请来问话!”

虽然已经进入了月时节,但地处幽州的易京天依然苦寒。城外的田野里一片枯黄,杂草枯枝犹有寒霜。易京北门的城楼上旌旗林立。一杆“赵”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近千名士卒来来往往,脚步匆匆,正在忙碌着加固城墙,巩固防御。

一个身高八尺六寸,相貌俊朗,浓眉虎目的年轻将军正在来回巡视,以求做到滴水不漏,把防线打造成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祖籍常山国真定县的赵云,表字龙。今年二十七岁。

易京北门一直由赵云负责防御。麾下直属兵力五千人,在他的经营之下,深沟高垒,巩固防御。不仅仅加厚筑高了城墙。而且还在主城外面修筑了道辅助城墙。一层层的设置壕沟陷阱。里面遍布鹿角荆棘,袁军要想攻击易京本城,先必须要突破外围的道防线。赵云坚信。由自己一手打造的防线,便是万人马来攻,亦可坚持半年左右。只要其它的个城门能够守住,北门便会如泰山一般屹立不倒!

“驾……让开,让开!”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十几骑飞奔而来。赵云扭头看去,通过马上兵卒穿的服装,认得出是主公府上的亲兵,不知此来何事?莫非有紧急军情需要商议?

“诸位匆匆赶来,可是主公有事召唤赵云?”赵云站在城头,手按剑柄,大声的问道。

马上的十几名骑士纷纷勒马,为之人抱腕施礼道:“正是!主公有紧急要事请龙将军去府上叙话,请随我们走一趟!”

赵云听了,便把几个亲信校尉招到身边,吩咐他们继续监工,不可懈怠。一边匆匆走下城楼,牵过自己的白马,翻身上鞍,随着亲卫兵直奔公孙瓒的府邸而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诸位神色严峻,不知道主公为了何事召唤赵云,能否提前告知,让云心里有个准备?”

“赵将军,实在抱歉,我等只是奉主公之命前来传令,对于因何事召唤将军,一概不知。将军见了主公,自然就会知晓!”亲卫兵带头的队率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赵云的询问,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也是,倒是赵云心急了!”赵云尴尬的一笑,不再继续追问,心中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些人都是公孙瓒身边的亲卫兵,平素都在内府值班,对于大堂内商讨的事情,通常都能听到一些风声。以前来召唤自己的时候,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通常会向自己透漏一些口风,而这次一口回绝,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分明是故意隐瞒自己。难不成这件事和自己有关?

怀着忐忑的心理,快马加鞭,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公孙府”。赵云翻身下马,在门前交了佩剑,直奔府内。片刻之后,来到了“议事厅”,推门进入,只见公孙瓒居中高坐,公孙范、公孙续叔侄分居左右,和自己交好的田豫也站立在一旁,一个个神色严峻,仿若大敌当前。

“末将赵云,参拜主公。不知道差人匆匆召唤,所为何事?”赵云来到大堂中央,对着端坐在上面的主公作揖施礼,问道。

公孙瓒还未开口,站在一旁的公孙续已经走到门前,朝门外大喝一声:“来呀,速速进屋,将叛贼赵云拿下!”

赵云大惊失色,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主公的儿如此大发雷霆,不就是前一段日阻止了他强抢民女,把事情汇报给了公孙瓒,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公报私仇么?

“少将军何出此言,云有何罪?以至于少将军要派人拿我?”赵云又惊又怒,据理力争。自己忠心耿耿的为公孙家巩固防御,夙兴夜寐,鞠躬尽瘁。主公的儿为何这般恶言相向,竟然让人把自己拿下,实在让人心寒!

“赵云?”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瓒突然开口,双目寒光四射,冷冷的盯了他片刻,把桌案上的信笺丢到了地上,“你自己看看书信上说些什么?”

赵云满腹疑惑的弯腰捡起书信,飞快的浏览了起来。字体清秀隽丽,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小妹赵芷的字迹,这是自己亲手教给她的,一眼便可以辨认出来,应该不会有假。只是不知道书信内容说的什么?

以最快的速看完了书信,赵云的震惊实在无以形容。前几个月修书给袁买的时候,自己还担心他会因为自己拒绝投奔而戕害自己的家人,没想到才转眼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妹妹竟然变成了袁家四公的妾氏,而自己也成了袁家公的大舅兄,这命运真是捉弄人!

赵云与袁买素未谋面,并不认识自己这个妹夫是怎样的人物,但通过商人和流寇的描述,通过他做的事情来判断,应该是个正人君。而且听说匈奴单于是他亲手射杀的,去年在黎阳的一场遭遇战,以四千人马大破曹军八千,俘虏斩五千余人,连下河内、平阳二郡,所作所为,配得上“英雄豪杰”四个字。凭死心来论,自己的妹妹能嫁给这样的一个人物为妾,也算是觅得如意郎君!

只是赵云的身份却是袁家死对头公孙瓒麾下的大将,这让赵云不能纯粹的以私人角来看待问题,还应该顾及身上的公职。更何况,妹妹赵芷的确在书信中大劝特劝,让自己舍弃了公孙家前往河内投奔。公孙瓒父看了这封书信,气的怒发冲冠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主公,请听赵云一言!”赵云跪倒在地,发自肺腑的争辩:“请主公听赵云一言,这封书信,从笔迹上来看,的确是舍妹所写。不过,对于袁买强纳舍妹为妾之事,云一概不知!我的家人都在冀州,被袁家人强行抓走,并非不可能,袁买强娶舍妹,我们兄妹都是受害者,怎能凭此一封书信,就断定我勾结袁家?赵云自追随主公以来,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他念,请主公明鉴!”

田豫也站出来替赵云争辩:“主公,此事不可鲁莽!袁买强行纳娶了龙将军的妹妹,说不定就是为了离间主公与将军的关系。他要强行纳娶,一介女流,怎生抵抗?此事与龙并无关系,书信中也是在劝赵云去投奔,这更说明龙和袁家并无瓜葛。恳请主公明鉴,大敌当前,不可自毁长城呐!”

公孙续冷哼道:“看这贱人书信里的语气,好像对袁狗的儿喜爱的紧,满意的紧呢!分明是一对狗男女,从哪里能看出半点强迫的意思来?”

“生逢乱世,人命贱如草芥,生死不由自己做主?更何况婚姻乎?你若再辱骂舍妹,休怪我不客气!”

赵云听公孙续话语里满嘴污言秽语,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一步,双手抓住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公孙续的衣襟,硬生生的把他提了起来,恶狠狠的警告。他可以侮辱自己,但绝不能侮辱自己的妹妹!

看到赵云竟然把自己的儿提了起来,公孙瓒勃然动怒,拍案怒喝:”大胆赵云,尔敢放肆?这书信里面字字句句透着欢喜的意思,那里有被强迫的味道?我儿说的不是事实么?你竟敢如此造肆,分明没有把我父放在眼里!来啊,把赵云给我拿下!”

赵云放下公孙续,再次力争:“主公,赵云对你一片忠心,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要污蔑赵云私通袁家,却是万万不能接受!”

公孙瓒冷哼一声:“是真是假,我自会派人查明真相,既不会冤枉与你,也不会听你一面之词。左右何在?把赵云拿下,暂且关押,等我派人查明此事之后,再做定夺!”

“主公,大战在前,将龙将军关进大牢,何异于自毁长城,请主公思!”田豫再次出列,为赵云苦苦求情。

公孙瓒不耐烦的一挥袍袖,训斥道:“此事我自有定夺,速速退下。若再为赵云求情,便以同罪论处!”

“唉……我欲以死报效主公,奈何主公疑我!”赵云摇头叹息一声,也不反抗,站在原地束手就擒,任凭侍卫兵把自己拿了,送进了大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拯救大将子龙

赵云被下了大狱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易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妇孺皆知。有说赵云是被冤枉的,有说赵云心怀异心的,褒贬不一,莫衷一是。赵云是忠是奸,一时谁也说不清楚,只能等时间来给出答案了。

夜晚,一个农家小院内,一只白色的信鸽,脚上绑着细小的竹筒,里面藏着纸条,扑棱了几下翅膀,展翅起飞,直冲云霄,向着南方飞去。

这是甄尧手下的谍报人员在传递情报,半年之前,袁买就给甄尧下了指示,派谍报人员潜入易京,留意赵云的一举一动,随时把情报传到河内。甄尧得了指示,立刻派出了最为得力的斥候,早早的潜入了易京侦刺情报,以经营小本买卖作为掩护,成功的在易京城中潜伏至今,仍然神不知鬼不觉。

利用信鸽传递情报,最早出现在战国时代。但由于这个年代知识匮乏,要想驯养出出色的信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由于这个年代的信鸽还没有经过改良,传递情报的能力普遍不高,经常出现迷的情况,更有甚者,有的信鸽甚至会把情报传送到敌对势力的手中。这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好了会威力无穷,用不好就会伤了自己,因此很多斥候并不敢贸然使用信鸽传达情报。

而甄尧无疑在谍报方面有天赋,由他自己一手驯养的五十只信鸽为精良,很少出现迷的情况,大部分的记忆距离在六里左右。出类拔萃的信鸽返程距离甚至能达到一千里开外。在对斥候的培训上,甄尧也是下了大工夫,把自己手下的十人都培养的谨慎细心,反侦察能力超人一筹。所以甄尧的情报工作无往而不利,许多年来,他手下的探还没有人失手被擒过,他的信鸽也没有走丢过!

艺高人胆大,就在别的斥候为是否使用信鸽犹豫不决的时候,甄尧果断的为自己手下的谍报人员全线配备了信鸽,大的加快了情报的传递速。正是有了这份底气。甄尧才敢夸口自己的谍报系统天下第一!

从易京到邺城。八里的距离,信鸽飞了一天一夜,在次日的傍晚落在了甄家的祖宅中。甄尧看过信条之后,立即派出了快马。携带信条前往怀县。把奸细被抓。书信泄露,赵云被下了大狱的消息飞报给袁买。

“唉……要是袁显雍也能接收信鸽就好了,那样天不明就可以将接到情报。使用快马传递。速慢了至少一倍!”

望着快马远去的背影,甄尧摇头叹息一声。自己现在还没有把信鸽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程,只能自己单方面接收,要是能做到多方利用信鸽互通,那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要做到这一步,自己还需要费一番心机,培养出更加聪明的信鸽,才有可能实现这个目的。

次日黎明,甄尧派出的斥候一夜快马加鞭,一上两匹坐骑轮流骑乘,跋涉了里,天亮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平西将军府”,把情报交到了公袁买的手里。

“辛苦这位壮士了!”袁买接过书信,赏了斥候一锭银,匆匆的拆开书信看了起来。不用看内容,就知道这是一封十万火急的情报。

在此之前,袁买与甄尧做出了约定,若是一般的情报不会在信封上做表示;若是紧急情报,在信封上画一条线,若是非常紧急的情报,便在信封上画两条线,若是万分火急的事情,便在信封上画条线。

此刻,袁买拿到手中的信笺封皮上赫然有条淡淡的直线,因此袁买一眼便可以断定,这是一封十万火急的情报。

情报内容只有寥寥十几个字,却已经把内容表达的足够详细:所遣斥候被擒,枭城门。事泄,云下狱,祸福未卜,请速做决断。

“嘶……”袁买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这个斥候也粗心了吧?万一因为这件事,我的龙将军被公孙瓒杀了,岂不让人心疼死了?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赵云从大狱中营救出来!”

“夫君,我刚冲了一壶蜜水,你来尝尝?”伴随着一声甜甜的称呼,赵芷拎着一把瓷壶走进了袁买书房。

四位夫人,已经两个有了身孕,而且贺兰氏快要临盆了,杜氏的肚也一天大起一天,剩下肚没有动静的便只有她和吕玲绮。吕妾大小姐脾气,又是一个武人,性格粗犷,伺候夫君的细心活却是做不来,因此侍候丈夫的重任便落在了赵芷的肩上。赵芷从心底爱慕自己的夫君,因此心甘情愿的伺候自家男人,毫无怨言。

走到袁买身边的时候,赵芷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袁买手中的急报,当看清了书信内容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瓷壶拿捏不稳,坠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摔了个粉碎。

也不顾上收拾,啜泣着跪倒在地,哀求道:“夫君,是我写的书信害了二兄,害的他被下了大狱。你要想个办法救他出来,若是二兄有个长短,贱妾此生难安!”

“赵妾快快请起!”袁买急忙伸手拉起了赵芷,天气尚且寒冷,跪在冰冷的地上,对膝盖可是不好,“书信是我让你写的,就算龙有个长短也不干你的事,我来负这责任!依我看,大战在即,公孙瓒没有确凿的把柄,应该不会加害龙,最多也就是把他关在牢中。等父亲的大军攻破了易京,自然就会放龙出来。”

赵芷哭泣道:“我听别人说起,易京城高墙厚,里面粮草堆积如山,足够支撑数年,若是袁……若是公公大人的人马久攻不下,公孙瓒失去了耐心,派人害了二兄,可怎生是好?贱妾恳请夫君亲自带一支人马前往易京助战,以求早日攻破易京,将我二兄从牢中救出!”

听了赵芷的话,袁买觉得自己是该出马了。现在赵云被下在了大牢,行动受限,城破之时肯定无法逃亡,关在牢里,祸福难测。自己应该在城破的第一时间寻找到关押在牢中的赵云,如此才能确保他的性命万无一失。

感受到了曹操带来的威胁,因此袁绍这次北伐并没有征调边兵。让袁买继续坐镇河内、平阳二郡,以防长安的夏侯渊乘虚而入。留下张郃镇守黎阳,对抗陈留的曹仁,扼守邺城的南门,袁尚、审配率领万人马坐镇邺城。只是从青州、并州两地各征调了两万人马前来邺城听令,组成了五北伐大军,征讨公孙。因此,这次北征并没有袁买的事情。

这对袁买来说,实在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既可以继续壮大自己的实力,又可以避免折损兵力。而现在赵云被公孙瓒下了大狱,情况就不同了,要想把失去了自由的赵云收到麾下,自己必须亲征一趟易京,争取在破城后的第一时间内寻找到赵云,保证他的性命安全。

“夫人放心好了,拯救二兄,夫君我责无旁贷,我马上点起一支人马北上!”袁买伸手轻抚赵芷的秀发,柔声安慰,又担心即便找到了赵云,他也不肯归顺,又说道:“我怕二兄执拗,不肯到我麾下效力,这次北征,你也随我一道去吧?”

“谢夫君,妾身正有此意!”赵芷听了,盈盈一拜,立刻答应了下来。

见不到二兄,自己在怀县如坐针毡,还不如跟着队伍北上呢,也能早日见到兄长。倘若他不肯为袁家效力,自己也可以劝他一番,夫君是个好人,是个有志气的男人,让二兄跟着他混,一定是个正确的抉择。难不成日后让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兄长沙场对决吗?赵芷无法想象这个场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就要使出浑身解数,劝二兄为夫君效力!

袁买拿定了主意,命张辽、王双二将率领一千五“虎贲骑”,一千“白羽骑”,另外再加上两千新组建的轻骑兵追随自己,克日北上。没有步卒,可以保证行军的速最大化,从河内到易京大约一千里左右的距离,全速前进,按照队伍每日行军二里来计算,四五天的时间便可以抵达易京。

怀县有田丰、高顺、田畴、诸葛瑾等人坐镇,有有武,而且兵力充足,各个要塞又有徐盛、郝昭、牵招等良将把守,必然稳如泰山;平阳郡有麴义、沮鹄、王凌人镇守,应该可保无虞,大可不必操心身后之事。

临走之时,吕玲绮又缠着袁买,非要跟着北上,锻炼一下自己的“追凤白凰”;袁买拗不过她,只好同意。有两个女人陪伴,也省的自己军旅之中寂寞难耐,身边带着一个女将军,也算是沙场上一道靓丽的风景了,数风流人物,还看本公!

四千五骑离开了怀县军营,一向北。刚刚出去五六里,只见一匹快马追了上来,远远的大声疾呼:“公慢行,暂且留步,末将有要事禀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骑着快马的高顺。

“吁……”听到高顺追了上来,袁买急忙勒马,心里满腹狐疑,不知道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主将高顺亲自追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初为人父

“高将军如此心急火燎的追了上来,所为何事?”

看到后面追来的人竟然是坐镇河内的主将高顺,袁买纵马出列,在边等候高顺。待他来到近前的时候便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吁……”

来到袁买面前,高顺勒马带缰,座下的灰色大腕马打着喷嚏,止住了脚步,四蹄直踩踏的尘土飞扬,“恭喜公,大喜啊!我怕其他人的马匹追不上队伍,所以特地亲自追了上来!”

“大喜?”袁买一脸疑惑,“不知喜从何来?”

“公你马上要当爹了!是不是天大的喜事?”高顺笑的合不拢嘴,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大军前脚刚出城门,贺兰夫人就肚疼的厉害,杜夫人派人通知了元皓先生,找了医匠去给夫人看病,才知道马上要生了。元皓先生已经请了全城最好的稳婆去帮夫人接生,考虑着公刚刚出城,先生便派我快马来追,让公去与小公见一面!”

“哈哈……高将军此话当真?”

袁买听了喜出望外,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感迅速的传遍全身。自己马上要当爹了,前世今生,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实在是一件让人足以兴奋到手舞足蹈的事情!

“公看你这话说的,这种事情岂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高顺理解袁买的兴奋,因此并不见怪,满脸堆笑的再次肯定。

“好、好、好……实在是好了!”

袁买兴奋的搓着有些冰凉的双手,嘴里连续吐出了几个“好”字。“看来我儿这是为我送行呢,既然如此,我当返回城中与我的孩儿见一面!”

听说贺兰氏马上就要临盆了,赵芷和吕玲绮的表现各不相同。

赵芷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虽然心里牵挂兄长赵云,恨不得插翅飞到易京,拯救兄长于水火之中。但从人之常情考虑,也认为既然还没有离开,就该让丈夫回去看孩一眼,这毕竟是他初为人父。是人生中值得纪念的一天。自己不能自私了!

“恭喜夫君,既然贺兰姊姊快要生了,你快点回去看看她们娘俩吧,也让孩儿认识一下父亲!”骑着枣红马的赵芷一副感同身受的样。洋溢着和蔼的笑容催促袁买回城。

听说贺兰氏马上就要生了。再低头看看自己毫无起色的肚。吕玲绮心中颇为郁闷,想要做出高兴的样,却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听了袁买的话,撇嘴道:“你怎么肯定就是一个男孩?万一是个女儿呢?”

袁买也理解吕玲绮的心情,因此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怪自己自私了,既然贺兰氏今天就生了,日后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给吕妾和赵妾播种,不用担心以后的夜晚孤枕难眠,有贺兰氏陪伴,足以解决问题!

“呵呵……吕妾莫要嫉妒,用不了许久,你的肚就会有动静了。再说了,即便是女儿又如何?毕竟是夫君的第一个孩儿,我还是会宠爱他的!”

听了袁买的话,吕玲绮羞臊的俏脸粉红,低着头道:“我才不稀罕呢,挺着个大肚有什么好?难看死了,还不能骑马打仗,我才不要呢!”

袁买“呵呵”一笑,懒得和她争辩。女人的性格大多都是如此奇怪,明明心里想要得很,嘴上却总是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天两头的霸占着自己,夜里如狼似虎的主动骚扰自己?为的不就是让肚挺起来,不至于在贺兰氏和杜氏面前抬不起头来么?

听说贺兰夫人即将临产,张辽和王双一起过来向公道贺。虽然看望孩儿至关重要,但拯救赵云也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袁买命张辽和王双率领骑兵继续前进,自己则与周仓带领一精骑返回怀县,等贺兰氏生产之后,立即前来追赶大队人马。

吕玲绮心中不爽,赵芷骑术不精,因此袁买并没有勉强她们跟着自己返程,而是让她们继续追随大队骑兵向北进军。自己与周仓、高顺,带了一名精骑,快马加鞭的朝怀县赶。

马蹄飞快,五六里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一彪队伍风驰电掣的进了怀县,来到自己的府邸门前,袁买也顾不得下马,策马越过门槛,一直来到内院门口方才下马,也顾不得和外院的田丰、诸葛瑾打招呼,撒开大步,径直冲进了后院。

“夫人……怎么样了?沉住气慢慢生产,不要心急,夫君回来看你了!”袁买一走向贺兰氏的东院,远远地就听到了贺兰氏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呻.吟,便扯开嗓大喊了一声。

自己生产之时,夫君不在身旁,这让贺兰氏的心情很不好。更加郁闷的是,夫君前脚刚刚离开,肚里的孩儿便折腾的要出生,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实在让人扫兴。因为心情郁闷,所以迟迟生产不出来,只把负责接生的稳婆忙的满头大汗,几个丫鬟也是忙的晕头转向。

此刻猛然听到院外传来丈夫的喊声,才知道丈夫去而复返,心情顿时好转了起来,喜上眉梢,;也忘记了疼痛,心情一放松,双髋一松,小家伙就钻了出来……

满脸汗珠的稳婆一颗心总算落地,田守可是有吩咐在先,必须保证母平安,否则自己就到地狱替人接生好了!

颇有经验的在婴儿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随即“呱呱”的哭了起来,声音嘹亮的在前院都可以听到,这让整个“将军府”的大大小小,男女老少都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要知道,由于医疗条件的落后,这个年代既没有麻醉药,也没有科的接生方法,全凭生产的妇人自己的能力,加上接生稳婆的经验,能否顺利生下孩,其他的就听天由命了。因此,婴儿夭折的几率非常大,便是母同时暴毙,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因此,这个年代的妇人生产,就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哈哈……生了,生了!”推门进屋的时候,袁买就听到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顿时笑逐颜开,嘴巴都合不拢了。

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挺着大肚的杜氏和蔡琰也紧张的在产房外面守候,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也都露出微笑,看到公袁买突然返回,一起道贺。

“恭喜夫君,你终于做父亲了!”

“恭喜公,贺兰妹妹终于没有让人失望,为你诞下了第一个孩儿!”

“呵呵……同喜,同喜!”袁买笑吟吟的抱拳向杜氏、蔡琰还礼,一边快步走到产房门前,推门入内。

“你这稳婆好生大胆,为何打我孩儿?着实可恶!”

看到稳婆在自己孩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贺兰氏顿时不干了,要不是浑身无力,早就坐起来赏她一个巴掌了。自己的孩真是委屈,刚来到世上就挨了一巴掌,这婆娘好生可恶!

“哎呦……我的夫人呢,你千万莫要错怪民妇!通过我双手接生的婴儿没有一千,少说也有八了,若是不让孩儿哭出来,对他以后的说话可是不好……”稳婆赶紧哭丧着脸替自己辩解。

“稳婆说得对,夫人不要错怪好人!”袁买快步走了进来,在床头坐了,替稳婆说了一句好话,这个道理倒是知道。

听袁买这样说,贺兰芷方才领悟,一脸羞怯的望着袁买,柔声道:“夫君,妾身不负所托,终于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儿,而且还是个男孩呢!”

“哦……是么?好了!”袁买高兴不已,召唤丫鬟道:“快把我儿抱来,让我这个父亲看一眼!”

丫鬟立即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抱在了袁买面前,让他们父相见。只见这孩儿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皮肤白皙,颇有一点混血的味道,哭起来声音更是响亮,让人看了一眼便十分喜欢!

“恭喜公,这孩儿和你长得真像,一看就有一股王者之气!”

稳婆接生的多了,吉利话张嘴就来。袁买虽然知道她说的这是奉承话,但是听着受用,便从兜里掏了一块碎银,赏给了稳婆。

“夫君,既然你回来了,便给孩儿赐一个名字吧?”贺兰氏看着讨人喜欢的儿,央求丈夫给孩取名。

袁买在此之前已经给未出世的儿想好了名字,此刻信口拈来,张嘴就道:“我儿的名字便叫做袁训,取承父训的意思,表字‘承业’,小名阿业!”

蔡琰听了“噗嗤”一笑,嫣然道:“公,孩儿满十五岁才取表字呢,你这也心急了吧?”

“呃……这样啊?”袁买一愣,才知道自己闹了乌龙,呵呵一笑道:“不妨,我先给我儿占下名字,等他十五岁了再用便是!”

之所以取名“袁训”,除了袁买嘴上所说的“承父训”的意思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含义,就是标记他的母亲是自己从胡人驯化过来的,所以叫做“袁训”。以后自己还要把更多的匈奴人驯化过来,把他们变成自己的民,蒙受自己这位“天汗”的恩惠,如此方才对的住“袁训”这个名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敲山震虎

虽然舍不得襁褓中的儿,但袁买也知道自己的征程刚刚起步,现在还不到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在儿的小脸蛋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之后,再次踏上了北伐易京的征途!

四千五精锐骑兵,迎着乍暖还寒的春风,一向北。跋涉了四天半之后,抵达了易京城下。

勒马远眺铜墙铁壁一般的易京,巍峨的如同一座堡垒。城外护城河水宽过丈,荆棘鹿角遍布城下,城头上箭楼林立,旌旗猎猎;来回游弋的士兵甲胄鲜明,戒备森严,果真是固若金汤!

易京城池本来就足够庞大,公孙瓒又命部下在外围修建了道辅助城墙,城池的面积更是扩大了一倍。十一万袁军兵临城下,竟然无法将城池围拢,还有不少缺口和小道通向四面八方,因此并不能完全阻绝易京与外围的联系。

自从半月前兵临城下之后,袁军发动了次大规模强攻,均都被守城的人马打退,阵亡四千多人,伤五千余人,损失惨重。折损了万余兵力,却连外围的第一道城墙都没有攻破。城内兵精粮足,士气高涨,袁绍对此一筹莫展,只能传令停止强攻,徐图破城良策。

袁绍十余万人马分布在易京周遭,各人马在距离城池里左右的地方安营扎寨。韩猛率部主攻北门,高览攻西门,颜良攻南门,丑攻北门。袁绍带领人马在正南方十里的高坡之上扎下营寨,坐镇指挥四人马。

袁买带着张辽、周仓围着城池转了半圈之后。传令队伍在易京城西安营扎寨,与高览的两万人马比邻建营。有同伴来支援自己攻城,高览自然求之不得,亲自带了两千人前来帮助袁买修建营寨;不到半天的时间,一座足以容纳五千人的营寨就在易京西方建立了起来。

“自从上次与公一别之后,转眼间已有一年的时间。公也已经从当初的默默无闻,变得意气风发,名动天下,实在让人刮目相看!末将已经命人备下酒筵,公可否赏光。去某的营寨之内对饮一番?”陪着袁买视察了一圈刚刚竖起的营寨。高览又恭维一番,向袁买发出了邀请。

高览身为“河北四亭柱”之一,与颜良、丑、张郃人并列,还是颇有一些本事的。绝对不像演义中描述的那么不堪。被赵云十个回合就刺马下。做了冤死鬼,此袁买倒是很想和他套套近乎。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去拜谒一下阔别了将近一年的父亲。然后再做其他事情。阔别了将近一年,再不去参拜老爹,恐怕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

“高将军,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恐怕今天抽不出功夫来与你对饮了。父亲大人就在不远处坐镇,我已经有一年日没见他了,应该先过去拜谒一番,才能再做其他的事情。”袁买面带微笑,拍了拍高览的肩膀,一脸歉意的说道。

“公所言是,于情于礼都是应该先去参拜主公,倒是我高览鲁莽了。”高览急忙拱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既然如此,便不叨扰公,等改日有功夫了,再与你痛饮一番!”说完后,带了部下的人马返回了自己的营寨。

高览离开之后,袁买留下张辽、王双坐镇大营,自己带了周仓,在一名亲卫兵的护送下,快马加鞭,直奔七八里外的袁绍大营。

一盏茶的时间,袁绍的大本营逐渐在望。高坡之上,寨栅林立,旌旗遮天蔽日,万大军扎下帐篷,驻扎在这一片旷野之上。

袁绍正在中军大帐里与众幕僚商议破城之计,忽闻门卫来报,说“公袁买求见”,这让袁绍有些愕然,诧异的道:“哦……显雍不在河内好生镇守,突然来到易京做什么?”

虽然大惑不解,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一年不见,袁绍也有些思念了。

挥手吩咐众幕僚暂且退下,“尔等暂且各自回帐休息去吧,我与买儿叙叙父之情,转眼间已经一年没见了!”

“臣等告退!”听了袁绍的吩咐,以许攸、逢纪为的武幕僚纷纷告退,大帐之中,只剩下了袁绍独自一人。

一年的时间下来,袁绍的心境并没有多少好转,天下大势依然让他焦虑,甚至更加不安。虽然坐拥冀、青、并大州,幽州也有一多半的土地掌控在了手中,但袁绍对天下诸侯的优势并没有扩大,反而越来越小。

这一年来,曹操攻势凌厉,不仅牢牢的控制着手中的兖、豫、司州,又扫荡吕布,将徐州握在了手中。在雍州也颇有建树,坐镇长安的夏侯渊开疆拓土,一步步的把曹操势力向西推进,先后把右扶风、安定、广魏郡拿了下来,掌握了雍州分之七十的土地。

除了东征西讨之外,在南面曹操也有不小的收获,征服宛城张绣,把荆州的南大门夺了下来,为日后南攻荆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通过一番气势如虹的攻势,曹操的实力暴涨,土地面积已经不输袁绍,治下的姓人数也达到了四五十万,麾下兵力十五六万人,大有与袁绍分庭抗礼之势。

在江东方面,被曹操以朝廷名义赐爵吴候、官拜讨逆将军的孙策迅速崛起,督率父亲孙坚的旧部,在好友周瑜的辅佐之下,先平定了会稽郡,逼迫守王朗投降。又在舅父吴景的帮助下,全据丹阳,将十六县掌控在手中,兵力日渐强盛,麾下人马达到五万人,令天下英雄为之侧目。

南方的刘表,自从八年前单骑进入荆襄,多年经营下来,依靠着蔡氏、蒯氏两大地方豪族的帮助,在荆州的统治日益稳固。民心归附,带甲十万,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能人隐士迁徙到荆州避难,因此人口众多,虽然仅仅只是一州至地,但荆襄七郡却有一八十万人口,足以支持刘表继续壮大实力。

偏居巴蜀的刘璋,承父业,与当地姓的关系逐渐水乳交融,不断的扩充实力,兵力达到了七万人。巴蜀富庶,又有天险阻碍,因此蜀中居民安居乐业,益州九郡的居民数量多达一五十万人。

西面的马腾、韩遂,占据凉州全境,蛊惑羌人,收为己用,组建了一支万人的凉州铁骑,纵横西部一带,让天下诸侯不敢小觑。

天下大势,如火如荼。诸侯多有斩获,唯独袁家的成就不值一提。一年的时间下来,仅仅靠着幼袁买的异军突起,才勉强夺下了河内、平阳二郡,算是在疆土上略有拓展。

而其他方面,公孙瓒像钉一样盘踞在易京,牢不可摧。黑山张燕聚众十万,更像是插在心脏上的匕,虽然疼痛难忍,一时之间却无法拔出,怎能不让袁绍满腹忧虑?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就在袁绍闭目沉思的时候,一身甲胄的袁买走进了中军大帐,跪倒在“父亲”袁绍面前,行稽大礼。

一年不见,这个外貌雄伟,英姿雄发的一代豪杰,两鬓已生白发,面目也苍老了许多,眉目之间透出憔悴的忧虑,这让袁买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无论如何,此人毕竟是自己这具躯体的父亲,是这个肉身的生身之父。平心而论,这一年来,自己光顾着扩充实力了,又替他解了多少忧愁?

“哦……我儿来了?”

袁绍被袁买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抬起头来凝视跪在面前的儿,目光之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这是一个慈父对儿的爱。

“呵呵……一年不见,我的孩儿长大了,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体格也魁梧健壮了,简直判若两人,看起来有大将风了!”

望着面前的儿,袁绍不吝赞美之词,连声夸奖,亲自站了起来,离开座椅,把袁买搀扶了起来。

“父亲大人,你苍老了许多呢?”袁买心中隐隐一动,一句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袁绍示意袁买在帅案旁边坐下,自己又回到了帅案上坐了,喟然叹息一声道:“天下诸侯日益强盛,而我们却举步维艰,外有公孙难除,内有张燕为患,怎能不让为父忧虑?”

顿了一顿,又问道:“为父并没有征召你前来助战,为何不在河内好生镇守,防御曹操。却率兵来到易京?”

“回父亲大人,河内有田丰、麴义、高顺人坐镇,可保万无一失。孩儿听说易京城高墙厚,深沟高垒,恐怕父亲大人一时不能攻克,故此率部来援!”袁买抱腕,一脸“诚挚”的回复道。

袁绍点点头,闭眼沉思良久。语气有些复杂的道:“父亲对你的成长很是欣慰,这一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没有堕了我们袁家的声望。然后,你二兄的死,也让父亲难过不已,时常在夜里梦到他……”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心中一沉。

听袁绍的话语和语气,似乎有弦外之音,看起来对于袁熙之死,这个便宜老爹并不是毫无知觉,或许在他心里,并不完全相信袁熙是死在匈奴人手上的。尽管经历了一年之后,各种流言蜚语已经逐渐散去,但并不代表,作为父亲的袁绍就遗忘了这件事。

此刻,他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或许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敲打一番。警告自己,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自己做的,都要有所收敛,不可肆意妄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攻心为上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并没有急于辩解。这个时候,如果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两的意思。最好的洗白方法是做出一副痛心疾的样,这样才符合一个兄弟的心情。

“是啊,二兄的死,孩儿也痛心疾。位兄长之中,二兄最为和善,对待孩儿也最关心,没想到二兄竟遭此横祸,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袁买一副悲愤不已的模样,让人看了,很难把他和弑兄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让人欣慰的是,上党一战,孩儿亲手射杀了匈奴单于于夫罗,也算是替二兄报仇了,他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要想在政治中保持不败,不仅要胸有城府,左右逢源,还必须会表演,演的越逼真成功的机会就越大。后世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流的演员演戏,二流的演员经商,一流的演员做官,这句话放之古今中外而皆准。

看着袁买捶胸顿足的模样,袁绍的心头果然有了一丝犹豫,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接过幼的话茬,问道:“对了,为父一直想问你,一直听别人说匈奴单于是你射杀的。父亲就有些不明白了,在你从军之前,身孱弱得很,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神射手了呢?”

袁买心中微微一惊,自己的话有些多了,怎么把这个话题扯出来了呢?知莫若父,外人也许不知道袁公有多大本事,但朝夕相处的父亲。焉能不知道儿几斤几两?

眉头微皱,袁买以最快的速想好了应对的措辞,沉着的辩解:“回父亲大人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孩儿自幼体弱多病,自知不是练武的材料,因此躲在宅院中一直暗中苦练箭术,六七年如一日,对于射箭之道掌握了一些心得。从军之后,队伍里有一位姓韩的能工巧匠,为孩儿制造了一把精巧的角弓。更是让孩儿的射术如虎添翼。阵前射杀匈奴单于。一半是靠着孩儿的实力,一半是靠着运气!”

袁绍对于儿射杀匈奴单于这件事只是好奇,而不是怀疑。

战场上有几万双眼睛盯着,于夫罗应该千真万确就是被袁买射杀的。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错了。唯一不明白的是一直体弱多病的儿。箭术为何突然如此高超?此刻听了袁买的解释,心头的疑团总算解开了。

“苦心人,天不负。我儿一番苦心,练出了高超的射术,替我们袁家增辉了,为父甚感欣慰!”听了袁买的话,袁绍抚摸着漂亮的胡须,由衷的夸赞了一句。一箭射杀匈奴单于,这份武功足以名垂青史!古往今来,谁能做到,唯我袁本初的儿也!

“儿啊,在父亲的心里,一直有两个愿望,第一,生逢乱世,希望我们袁家能够成就一番王霸之业。第二则是希望你们兄弟和睦,互相扶持。在父亲的心里,对你们兄弟的爱都是一样的……”

袁绍的语气充满了父爱的慈祥,只是这番话出口的时候,让他突然有些惭愧。在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对儿的爱,果真都是一样的么?

尽管在公开场合,袁绍从来没有提起让袁尚接替自己职位,但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在整个北方已经是人尽皆知。将冀州的兵马大权全部托付给袁尚,把寸功未立的袁尚表奏为冀州刺史、征南将军,和一手打下了整个青州的长袁谭并驾齐驱,扶持袁尚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再想想袁买从军之前,自己这个父亲对他的态,袁绍更是惭愧。十几年来,自己一直忙于军事政务,把家务事托付给正妻刘氏管理,很少对体弱多病的幼过问,有时候甚至因为他病恹恹的模样而厌恶他,这又配的上一个慈父么?

庆幸的是,这个孩没有让人失望,他在逆境之中茁壮的成长起来。不仅采斐然,而且武功也值得称道,前有射杀匈奴单于的大功,后有袭取河内、平阳的战绩,足以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挺起胸膛,说一声,这些功劳都是我儿干的!

“好了,不谈这件事了!”袁绍心中有愧,便主动把话题转移了,“显雍你领军也有一年了,就让为父看看你的韬略如何?易京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你也看到了,不知道我儿可有破城妙策?”

在来袁绍大营的上,袁买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猜测袁绍多半会问自己破城之法,因此心中早有准备。此刻听袁绍问起来,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侃侃而谈。

“易京城高墙厚,防御工事完善,城头箭楼林立,城下荆棘遍布,若要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就算能攻破城池,必然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的局面!”

听了儿的分析,袁绍频频点头赞同,对于幼的见解很是满意:“不错,我儿所言是。在此之前,我军对易京发动了次强攻,折损了万余人,却一无所获,为父这几天正为没有破城之计而烦恼呢!”

“此时正值干旱时节,易京周遭又没有河流,因此我军不能使用引水灌城的方法。但可以从曹操引泗水灌下邳的做法中吸取经验,因此孩儿思到了一个破城之策!”袁买面带微笑,继续高谈阔论。

“有何妙策?”袁绍追问。

“挖地道!”

袁绍眉头一蹙,不解的问:“挖地道?显雍的意思莫非是挖地道通入城中,由地道潜入易京?”

袁买莞尔一笑,点头道:“孩儿正是此意!”

“易京城高墙厚,护城河宽而深,又有层新修的外围城墙,要想挖地洞进入城中,恐怕并非易事。况且,站在易京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对于下面的动作,一览无余。只怕我军刚刚动工,就被公孙瓒的人马察觉到,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让我们徒劳无功罢了!”袁绍摇摇头,否决了袁买的这个主意,并不认为是个好办法。

“父亲大人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袁买早就料到袁绍会有这样的反应,请求他让自己说完:“孩儿此计,为的就是让公孙瓒的士卒看见我们的举动!”

“此话怎讲?”袁绍大惑不解的问。

袁买嘴角轻扬,踌躇满志的说道:“我军挖一个地道,敌军可以判断从哪里进入,我军挖十个,敌人也可以判断到正确的位置。倘若我军挖一个,一千个地道,公孙瓒的人还能够找到我们的突破口吗?”

“声东击西,迷惑敌人?”袁绍似乎有些懂了,觉得这个儿的主意还不错。

“错,并非声东击西,而是虚张声势!”

袁买微笑着摇头,否决了父亲的话语:“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孩儿这个计策的重点不在于挖地道,而在于动摇城内的军心。若是我军强攻易京,白白损失兵力,反而让城内的守军士气高涨。易京粮草充足,足以支撑几年,反而是我们更加耗不起,也不能使用围城困敌之计。”

“既然这样,我们便使用虚张声势之计,城中的人看到我军到处挖地道,又不知道出口在哪儿,四处提防,一颗心天天绷着,时间久了,必然人心惶惶,军心浮动,到时候我们就有机可趁了。这样我们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扰乱城中的军心,抓住机会一举破城!”

“好,不错,此计大妙!”

听完了儿的话,袁绍终于完全领悟了此计的精妙,抚掌叫好,对儿的表现十分满意,“我马上传令,各人马从易京的四面八方开挖地道,蛊惑公孙瓒的军心。若是此计成功,必有重赏!”

“多谢父亲!”

袁买躬身施礼。心里却在暗自嘀咕,我会告诉你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公孙瓒沉不住气,派自己的儿出去联络黑山贼,然后我再派人截取“举火为号”的情报,将计就计,诈开易京城门,谋取破城功么?

袁绍的令箭一挥,四人马开始热火朝天的挖掘地道。易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天都有近万人的队伍开工凿地。

阳光照射下,士兵们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干的汗流浃背。用不了几天,易京城外的窟窿便像马蜂窝一样密集,让城上观察的士兵摸不清那个是真的地道,哪个是伪装的?

一筐筐的黄土被袁兵们挖了出来,堆积到易京的对面,不消几天,就高达六七丈,堆积的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甚至高过了城墙。

袁兵们把黄土踩结实了,做出一层层的阶梯,拾级而上,顶端足可容纳数人。袁绍调集了大军中最优秀的弓箭手,登上土山顶端,朝着易京城墙上放箭,射杀了不少的守军。

双方每日弓箭互射,公孙瓒的人马站在城墙上矮了不少,每天都会吃大亏,一连几天下来,被射死了七八人,仅仅射杀了二多袁兵。城内的人心开始躁动,不少人都认为应该放弃第一道外围城墙,退守第二道。

更多的人认为,里面的两道外墙,无论是高还是厚,都无法与第一道外围城墙相提并论,更是没有护城河的保护,若是丢了第一道城墙,就只能退守易京内城了。两种观点争论不休,易京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终于出现了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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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当赵云遇上吕布

袁买的虚张声势之计果然让易京城内的气氛紧张起来,军心开始躁动不安。形势所迫,公孙瓒必须采取应对措施了,而不能一味的继续死守下去。

公孙府,议事厅,公孙瓒正与手下的武幕僚召开军议,商讨对策。

大厅之内,公孙瓒端坐在中央的虎皮座椅上,两侧站着公孙范、公孙越、关靖、田楷、田豫、单经等武幕僚。

“依我之见,不如赌一局,由我率领两万人马,强行突围向西,与黑山的张平难会合,趁着邺城兵力空虚之时,偷袭袁绍后方邺城,或许可以出奇制胜,诸位意下如何?”看到手下的人一时拿不出主意,公孙瓒只好把自己“围魏救赵”的计策抛了出来,让手下的人帮助参谋。

长史关靖最先站出来反对:“主公,以臣之见,此事万万不可行。易京乃是我方大本营,粮草辎重都堆积在城内,应该固守城池,待袁军疲惫,粮草难以为继之时自然退却。若主公弃城而出,城内军心必然涣散。在袁军的强攻之下,不知能坚持多久?”

“况且,据探所报,邺城有审配、袁尚坐镇,尚有四万兵马把守。黑山军人数虽众,但乃乌合之众,战力不容恭维,若是攻城未克,后方失守,天下恐再无主公立足之地也!”

田楷也站出来力谏:“关大人所言是,以楷之见,主公也不该轻出。派一名使者去黑山求援,让张燕出兵相呼应,骚扰袁绍即可。袁军大肆挖掘地道,不过用的虚张声势之计罢了,我们只需要安抚军心,在城内加强巡防,当保无虞。旷日持久,袁军粮草供应艰难,自会退却!”

听了关靖与田楷的话,公孙瓒的内心又动摇了。举棋不定。沉吟不语。

田豫出列道:“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龙将军武艺无双,主公当把他从牢狱中释放出来。令他登上城头。拱卫易京。必可为我军平添一员虎将!”

“荒谬!”

田豫话音未落,公孙瓒的儿就站出来大声驳斥,“赵云私通袁买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怎能轻易的把他放出来?万一他打开城门,放袁军入内,易京还能保住吗?固守城池,多他一个赵云不多,少他一个赵云不少!你番五次的为赵云求情,是不是你和赵云是同谋,欲献城池,向袁贼换取富贵么?”

“你……你血口喷人!”

田豫听了怒火攻心,再也忍耐不住,大声的据理力争:“我田豫为主公尽心尽力,夙兴夜寐,一心只求与易京共存亡,你何出此言?某为龙将军求情,乃是知道他是忠义之士,所以才秉公直言!少将军缘何血口喷人,污蔑我有谋反之意?”

“哼……你和赵云走的这么近,很有结党营私的嫌疑。赵云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也有私通袁绍的嫌疑!”公孙续不屑的冷哼一声,一脸轻蔑的驳斥道。

“好了、好了……大敌当前,你们就不要再吵吵闹闹,惹我心烦!”公孙瓒不满的拍着桌案,训斥了一句。

对于公孙瓒的表现,田豫的失望实在是无以复加。对儿溺爱可以理解,但骄纵到不辩青红皂,任由他信口雌黄的地步,实在让人心寒!

如果说公孙续咬定赵云私通袁买,还有书信和奸细为证,还说得过去的话;此番仅仅因为自己替赵云说几句好话,就污蔑自己私通袁绍,这简直是凭空诬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更让人心寒的是,主公竟然轻描淡写的就打算把这件事情翻过去,不分辨个是非对错,自己对公孙家一片忠心,到头来就换来这样的回报么?

一怒发冲冠,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田豫把头盔摘了下来,上前两步,放到了公孙瓒的桌案上:“既然主公与少将军不再信任田豫,我留下来也没意思。末将请辞,回到私宅闭门思过,请少将派人查清田豫的所作为,若是我与袁家有一丝勾结,任凭处置!”

说完之后,也不等公孙瓒说什么,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公孙府。

“嗯……?”

公孙瓒勃然大怒,将面前的头盔扔到了地上,双目圆睁,怒喝道:“这城池还没被攻破,难道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么?田豫这厮,实在嚣张!”

“请父亲派人把田豫拿了,关进大牢,以防他私通袁贼!”公孙续趁机请求将田豫以法绳之。

“准奏!”

公孙瓒怒火攻心,也不考虑后果了,一拍桌案,同意了儿的请求。

田豫冲撞自己儿还可以接受,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实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若是任由他为所欲为,在军将士的眼里,我堂堂的“白马将军”还有威信么?

公孙续立刻走到议事厅门外,招来几个铁甲侍卫,吩咐他们带着一队亲卫兵前往田豫的府邸之中,把田豫拿下,与赵云关在一座大牢。几名铁甲卫答应一声,带了几十个同伴,出了公孙府直奔田宅拿人去了。

一番军议,不但没有拿出破敌之策,还闹出了田豫这一档事,袁绍心烦不已,拍着桌一通乱骂。

公孙续再次出列道:“父亲大人勿忧,请拨给孩儿两千骑兵,愿意今夜突围,向西去行山寻找平难中郎将张燕,请他发兵来援,内外夹攻,必可退敌!”

公孙瓒叹息一声:“唉……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深夜更,公孙续带了两千精锐骑兵,悄悄打开西门,向西突围。

高览的巡夜人员拼死拦截,虽然射杀了两多骑兵,但却没有拦住精锐的“白马义从”,被公孙续率部突围而去。高览得报,派骑兵随后追赶,却已经去的远了,已经不及。

王双得知城内有人马突围向西去了,急忙向袁买提出请求:“请公下令追击,末将愿意率‘虎贲骑’追杀,就算追到行山也要把这股人马歼灭!”

袁买却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全稍安勿躁,我一直等着城里的人马突围去找张燕呢,他们不出城,只怕一时之间还拿不下易京来呢?”

“呃……此话怎讲?末将被弄糊涂了呢?”对于公的话,王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机不可泄露!全尽管养精蓄锐,等待我的命令就是了。”袁买微微一笑,示意王双退下。

夜晚,劲风吹来,帐篷“簌簌”作响。

由于军营之中女人住宿不便,因此一上,赵芷与吕玲绮都是和夫君袁买住在同一个帐篷里,睡在一张床榻之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赵芷愁眉不展,枕着夫君的胳膊,一脸忧虑的道:“城高墙厚,一时之间难以攻破,又没有城中的消息,不知道兄长吉凶如何,真是让人担忧呢!”

“呵呵……夫人尽管宽心便是了,我已经让探龙关押的所在,再有两日,便可获得准确位置,我让周仓带着一队人马挖掘地道,直通牢房,必然可以将二兄救出!”袁买左手轻抚赵妾的秀发,柔声安慰道。

“为了我的兄长,让夫君你费心了!”听了丈夫的话,赵芷心中稍安,凑上红唇,在袁买的脸颊上深深的一吻。

袁买微微一笑,把揽着赵妾的胳膊抽了出来,伸进她的亵衣之中,在酥.胸上一阵鼓捣,“费心谈不上,我倒是担心找到了龙之后,他不肯归顺于我,心里挂着刘玄德。到时候,你可得好生帮我劝劝他,能不能收了大舅兄,全系在夫君身上了!”

“可不,二兄的脾气有时也很拗呢,我还真怕说不服他!”听了夫君的话,赵芷咬着嘴唇,满腹担忧的道。

“来、来、来……我教你一个好办法!”袁买附在赵妾耳朵边上,一阵耳语,最后笑道:“到时候你按照我教你的话说,保证龙再也不会离开!”

赵芷听了窃笑不已:“夫君你坏了,这话亏你也想得出来!”

躺在袁买右面的吕玲绮看着她们两个人悄悄话说个不停,心里有些吃醋,伸手抓住了夫君的“要害”一阵逗弄,“这龙将军这么难请,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听了吕氏的话,袁买知道这妇人吃醋了,便腾出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裹衣中,在山峰上游走,“你问龙将军的本事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勇冠军,智勇双全,当世绝顶猛将之一!”

“真的?不相信呐,若是有机会倒想领教一番!”吕玲绮一副半信半疑的样,“既然你夸他勇冠军,比起我爹来如何?”

“吕布战赵云?”袁买在心里嘀咕一声,按照道理来说,好像吕布强一些,但赵云能坚持多久,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大舅兄厉害,还是岳父厉害,但我却想让两位夫人分个高下,来、来、来,大战回合,哪个输了,就代表自家的亲人输了。”

袁买无耻的一笑,不容分说的把两个美娇娘压在了身下……

晚风吹拂,吹得帐篷“啪啪”作响,夜深人静,正是颠鸾倒凤的好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攻城地图

夜黑风高,一个敏捷的身影在夜色里悄悄的摸上了易京城头,一躲避着巡逻的士卒向城外摸去。

易京城池辽阔,攻城的袁军固然不能围得水泄不通,守城的兵卒也没法仿得滴水不漏。由于外围城墙的长实在长,只能每隔着五十步左右设置一个巡逻士卒。

袁军在城外大规模挖掘地道之后,公孙瓒又抽调了一部分士卒下了城墙,在城内的大街小巷来回的游弋巡逻,防备袁军从地道突然入城,这样使得城墙上的守备更加薄弱,减少到了一步一人。

一步一人的防御力量,监视城下的大军攻城,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可以在攻方靠近城池的时候,擂响战鼓,吹响号角,向本方人马发出警报。但对于那些身怀攀墙绝技的斥候就有些无能为力了,这些人就像黑暗中的幽灵一样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从城墙上进进出出,刺探情报。

黑衣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摸近了一个城头垛,从怀里掏出一把带着铁爪的绳钩在垛上,然后将五六丈长的绳从城墙上顺了下去,双手抓着绳滑下了城墙……

落地之后,黑衣人对着城墙上的守军轻蔑的一笑。这样的守备强监视大批的攻城人马还可以,但对于自己这种身怀绝技的斥候来说,简直是形同虚设。

使劲的抖了下绳,将铁爪连带绳一块的拽了下来,却由于过于大意。铁爪没有接住,不小心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呛啷”一声的金属响声。

“不好,城下有奸细!”

城上的守军毕竟不是聋,马上发现了城墙下面有人,高喊一声,招呼同伴过来支援。马上有最近处的几个士卒聚拢了过来,晃动着手里的火把,向城下乱箭齐发。

黑衣人撒腿就跑,比兔跑的还要快。几个兔起鹘落就来到了护城河边。纵身一跃,钻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然后从水面上消失不见了……

“人呢,人哪?”

城头上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守军。火把乱晃。朝城下张望。却再也看不到刚才那细作的身影。只能朝着水里胡乱的射了几箭。

水底下一个身影像鱼一般游出了十丈,在另外一个地点露出头来,然后以最快的速爬上了岸。在城头士卒的惊呼声中向远处的袁军大营跑去。城头上的士卒想要再乱箭射下,射程却早已不及,只能徒唤奈何,乱糟糟的一片。

“启禀将军,营门外抓住了一个黑衣人,自称是替你效命的斥候,前来送重要情报,不知该如何处置?”

袁买正在熟睡中,被门外侍卫的禀报声吵醒,一骨碌爬了起来,猜测来的多半是甄尧手底下的细作,估计已经刺探到了关押赵云的所在。

急忙迅速的穿上衣服,下令道:“速速带来见我!”

不大会功夫,一个身穿黑衣,全身湿透了的人被带进了营帐,见到袁买之后纳头便拜:“小人是甄二爷手下的头号斥候曹潜,已经按照吩咐,刺探到了关押赵云的地方,特来送信!”

“嗯,不错,在这么严密的防守之下,还能够来去自如,是个人才!”

听说刺探到了关押赵云的地方,袁买很是高兴。拍拍曹潜的肩膀,夸了几句,从帅案上的匣里摸出了一锭银,塞到了他的手里,“辛苦了,这个赏给你!把地图拿过来我看一下,让士卒带你去换一身衣服!”

曹潜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他制作的地图就装在里面,外皮可以用来防水,避免地图被水泡坏。

把地图在桌案上摊开,顾不得去换衣服,向袁买介绍道:“将军请看,这张地图小人画制了半月,才制作了出来,里面标出了关押赵云将军的地方,另外公孙瓒的几处重要粮仓也被我刺探到了,均在图中标注了出来,供公参考决策!”

袁买瞥了一眼地图,只见制作的非常精细,大街小巷,哪里有兵营,哪里有粮仓,统统都有注明,实在是一件难得的攻城利器,有了它,就对于城中的布局了然于胸,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不错、不错……真不错!”

袁买对地图越看越是喜欢,夸奖道:“看来你的确是个人才,回头我跟甄二说一声,你就直接在我手底下做事吧,有时候我也需要出色的斥候来完成任务!要是早前,我手下有你这么一个出色的人才,写给赵云的书信也不会被抓到了!”

“谢公的提携之恩,小人愿为公效犬马之劳!”曹潜跪地拜谢,然后跟着士卒换衣服去了。

次日,袁买从手下的士卒里挑了一千人,让曹潜带领着挖掘地道,一条通往关押赵云的大牢,以便在合适的时候,从地道里冲出去搭救赵云,另外再挖几条通往各大粮仓的地道。

按照历史的发展,城门被攻破之后,穷途末的公孙瓒杀死了自己的妻妾儿女,放火烧了府邸和粮仓,将城内的财物付之一炬,化为了灰烬。既然袁买未卜先知,提前知道了结果,就一定尽最大努力保住粮草,能多获得一石算一石!

日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了四五天,已经到了月中旬,天气逐渐有了暖意。

易京城外的地道被挖的满目疮痍,就像田地里的鼠洞一样,密密麻麻,让城头上的守军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已经有多条地道凿进了易京城中,只等合适的机会,破土而出,发动突袭。

在城墙上看到袁绍的近十万大军不来攻城,每日只在外面挖地道,这让公孙瓒恨得牙根痒痒,又不敢出城决战,每日登上修建的高台向西眺望,苦等援军到来。

数日之后的一个夜晚,公孙续的使者强行突围,冲进了易京城,给公孙瓒带来了情报,平难中郎将张燕纠集了十万黑山军,兵分,正向易京进军,估计不数日即可抵达,请白马将军静待援军!

听闻张燕率十万大军来救,公孙瓒欣喜不已。立即修书一封,让斥候前往张燕处送信,约定天之后的月十九日,举火为号,内外夹攻,集中兵力,同时攻击西门的高览、袁买,粉碎袁绍的围城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穷途末路

月中旬,易京的夜晚依然寒冷,旷野里的枯草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驾……”

黑暗中,易京城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隙,一匹快马踏着夜色从城里飞奔了出来,向西面疾驰。

出城之后,马上的人并不走驿道,也不走小道,因为他知道哪里遍布着袁军的巡逻兵,要想安全的突围,只有从原野里穿过。

一片地势低洼的山沟,里面杂草丛生,是个隐蔽的径。马上的使者小心翼翼的策马沿着山沟前进,希望能成功的穿过袁军的封锁。

但让他失望的是,走了不过一里多,蒿草中一声呐喊,杀出了几十名伏兵,手中钩镰刀飞舞,马匹一声惨叫,四肢被断,马上的人滚落在地,迅速的被捆绑了送进了袁买的大营。

“启禀将军,拿到奸细一人,从身上到书信一封,请过目!”巡逻兵小心翼翼的把书信呈上。

袁买接过来飞快的抖开,里面的内容果然如史书记载的一般无二:约定月十九日时,举火为号,开城门内外夹攻城西的高览、袁买,共破袁军!

“哈哈……不错,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不枉我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派遣大批的士卒巡逻,终于获得了这个重要的情报,破易京的功最终还是会属于我袁买!”

袁买得意的一笑,把书信放在蜡烛上引燃,烧成了灰烬。随口问了赵芷一声:“今日月十几?”

“回夫君,今日月十六!”行军打仗不行,赵芷干秘书的工作还不赖,心细如发,做事井井有条。

“好,天之后便是破城之日,到时候便是你们兄妹团聚之时。”

次日,袁买带了周仓再次来到袁绍大营,把截获到的情报禀报给了父亲:“孩儿截获情报,本月十九日时。公孙瓒看到外面火把亮起。就会打开西门,出城会合黑山援军,合击我与高览两部。我军可以将计就计,举火引公孙瓒开城门。然后顺势冲进城中。拿下易京这座坚固的堡垒!”

袁绍正在为无法破城而闷闷不乐。听了幼的禀报,精神为之一振:“哈哈……好了,如此说来。再有天,便可以让公孙瓒从这世上消失了?我儿截获情报,当记一大功。既然你成竹在握,那么这次攻城战,就由你来指挥,为父坐看我儿用兵。十万大军任由你调遣!”

“多谢父亲大人,孩儿一定不负所望!”

听说袁绍要把大权交给自己,袁买喜出望外,赶紧应诺了下来。这可是难得的镀金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从袁绍手里领了令箭,袁买策马回到自己营帐,向颜良、丑、高览、韩猛四人马下达命令,月十九日时,看到城西亮起火把,同时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易京城池!

天,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弹指一挥而已!

月十九日,时深夜,高览部下的五千人从远处逶迤而来,每人手中拿着两根火把,使劲的晃动。站在城墙上远眺,蜿蜒数里,就像一只火龙,仿佛数万大军的样。

“哈哈……张平难的人马终于来了,单经、公孙范,你二人各自率领一万人马,出城会合张燕,夹击高览、袁买,共破袁军!”

公孙瓒站在主城墙的高台上,看着远处逶迤而来的火把,心中兴奋不已。大手一挥,传令开城门,偷袭袁军,满心欢喜的要杀袁军一个措手不及,却料不到自己正一步步的落进了陷阱之中。

随着“吱呀呀”的声响,易京西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

“杀啊!杀袁兵!”

单经、公孙范二将翻身上马,各自率领八千人,浩浩荡荡的冲出了城门,向着高览、袁买的大营扑去。

不消片刻功夫,一万六千人马就杀到了袁营前面,只见寨栅中静悄悄的一片,气氛诡异的令人心惊。

“情况不妙,恐有埋伏!”公孙范大惊失色,调转马头,下令退兵,“全军速退!”

寨栅中一声呐喊,伏兵尽出,千多弓弩手乱箭齐发,射倒了一大片人马,公孙军开始大乱,慌不迭的掉头而走。

一声鼓响,四周的枯草树丛中伏兵尽出,在高览的指挥下拦住了公孙军的退,双方登时绞杀成一团,顿时杀声震天,火把照亮了苍穹。

火光之中,张辽胯下“青狮”马,掌中云月刀,率领一千五“虎贲”重甲骑,潮水一般的卷向西门。王双率领千轻骑兵紧随其后,接近五千骑兵,狂涛怒浪一般涌进了易京城门……

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看到自己的人马中了埋伏,公孙瓒心急如焚,可是近两万人的队伍还在外面死战,又不能关闭城门,只能传令西门的人马拼死堵住城门,不要让袁军冲进来!

只是,面对着已经穿过了吊桥,由张辽统率的“虎贲骑”,公孙瓒的步卒就像螳臂当车一样,纷纷被碾压了过去,转眼之间就被张辽连续突了道外墙城门,杀到了易京内门,与迎击的公孙军绞杀在一起,在城门底下形成了肉搏战。

看到西门火起,杀声震天。东、南、北面的颜良、丑、韩猛人督促部下全力攻城,一时之间,云梯飞架,攻城车隆隆作响,易京城四面皆是火海。

公孙瓒手下的全部人马只剩下万五千余人,在派出了一万八千人的兵力出城偷袭之后,城内只剩下一万七千人,兵力严重不足。这些守军中有五千人正在西门与已经破城而入的张辽、王双所部巷战,还有千人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的巡逻,防备袁兵从地道破土而入。

剩下的九千人分布到每个城门只有千左右,城墙上的防御严重空虚。射下的箭矢、强弩稀稀拉拉,对攻城的人马造成的威胁比之前小的多,攻方很轻易的就渡过了护城河,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冒着箭矢向墙头发起了强攻。

身高九尺,面貌雄伟的颜良,一身甲胄,手提大砍刀,身先士卒的冲锋。攀着云梯,第一个登上了城头,一声暴喝,刀光落出,砍翻了四五名士卒,余众吓得纷纷后退!

“给我挡住,把敌军赶下城头!”

负责守御的田楷歇斯底里怒吼着,看到仍然不能阻止溃逃的士卒,拔剑在手,亲自刺杀了两个逃卒,枭在手,怒喝道:“谁敢再退,便如此头!”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颜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一声暴喝,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扑向了田楷……

“大军到处,所向披靡,再负隅顽抗,不过是徒送性命罢了!”

话音未落,只见颜良如同一只猛兽般冲进了守军之中,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犹如虎如羊群,所向披靡。

顷刻间就砍倒了七八名士卒,直冲到了田楷面前,战无合,一刀将田楷砍翻,割了级,大喊道:“守将已经伏诛,降者免死!”

城头上已经陆续的登上了四名强悍的袁军士卒,剩下的人马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来。主将既死,大势已去。公孙军或者跪地投降,或者四散逃命,颜良亲手砍断吊桥,放后面的大军穿过护城河,进入了城中。

就在袁军夺下了西城门和南城门的同时,地道里的袁兵也破土而出,从民宅里,小巷中,大街上,凿开地面,呐喊着杀了出来,不大会功夫,就从各个地洞之中钻出了近千名袁军,呐喊着四处劫掠,里应外合,配合外面的大军攻城。

一时之间,易京城内变得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此乃天亡我公孙瓒也,非战之罪!”

公孙瓒见近十万袁兵,潮水一般的突破了城池,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不甘心的仰天呐喊一声,然后朝着身边的亲信下令:“放火,把所有的粮仓全部烧了!”

说完后一手提剑,一手提着马槊,匆匆的下了高台,翻身上马,朝自己的府邸冲杀了回去。家中还有两个女儿,以及两个未成年的儿,此外还有妻妾五人,公孙瓒不能让他们落到袁兵的手里,必须让他们陪着自己下黄泉……

“骑白马的人就是公孙瓒,生擒活捉了,袁公必有重赏!”

一个曾经参与过讨伐董卓的校尉再战火之中,认出了公孙瓒,呐喊一声,拍马舞刀,带着部下的人来拦阻公孙瓒,期望能够将之生擒活捉,立下大功。

“无知之徒,凭尔等鼠辈也能阻拦我‘白马将军’?”

公孙瓒钢牙怒咬,双目圆睁,挥舞着马槊冲上前去,战无合,一槊将校尉刺了个窟窿,挑在空中,狠狠的砸向士卒,脑浆崩裂,立时砸死一人。

“想我公孙瓒也是一代名将,岂是尔等鼠辈能活捉了的?”

纵马向前,挥舞着马槊一阵矿砍乱刺,杀死了十几个士卒,余下的抵挡不住,只得四散躲避,放公孙瓒冲了过去。

“驾!”

公孙瓒纵马扬鞭,杀向自己的府邸,待会儿要亲手送自己的家眷上,然后一把大火杀掉整个府邸,还有所有的粮仓。即使自己败了,也不会让他袁绍捡到便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长恨歌

“爹,外面的杀声好吓人呢,我们快点逃吧?”

公孙瓒刚刚进门,九岁的小儿就迎了上来,一脸惊恐的拽着父亲的衣襟,嚷嚷着赶快逃跑。

“逃?要逃到哪里?”公孙瓒苦笑一声,“天下之大,已无我公孙瓒立足之地,又能逃到哪里去?就算能逃出去,浑浑噩噩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也许输不起的性格正是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白马将军”最大的缺陷,如果能放的下脸面,带着几千名死士强行突围,未必不能冲破重围。黑山张燕、许昌刘备那里,都可以容得下他公孙瓒,只是他不想逃而已!

想想自己曾经和袁绍双雄对峙,雄霸北方,让鲜卑、匈奴人闻风丧胆,而现在却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寄人篱下。只是随便一想,公孙瓒就感到了无边的绝望,求死之心更加心如钢铁。

在意志力这方面,公孙瓒比起同窗好友刘备真的差远了。

屡战屡败,一直到了四十岁左右还没有立足之地的刘备有一颗坚韧不屈的心,一次次的狼狈逃窜,甚至一次次的让妻儿落进敌人的手中,但刘备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死,心里想的只是卷土重来,等待时机。

最终,刘备成功了,得到了卧龙凤雏的辅佐,不仅拿下了大半个荆州,还成功的入川,将巴蜀大地掌握在手中,最终登基称帝,与一代枭雄曹操鼎足分,名垂青史。

由此可见。历史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没有一颗坚韧不屈的心,又怎能成就王霸之业?

寒光一闪,公孙瓒手里的佩剑已经刺入了幼的胸中,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流到了公孙瓒的手上,滴到地上,分外妖艳……

“爹……你、你做什么?”年幼的孩顿时觉得万分痛苦,身体抽搐着倒了下去,稚嫩的双眸中写满了不解和怨恨,“好……痛!”

公孙瓒双眼布满了血丝。喘息声粗重的如同受了重伤的猛兽:“马上就不痛了!让爹杀了你。也好过死在袁兵的乱刀之下。要怪,就怪这乱世吧!若是有来生,爹爹希望你能出生在平年代,不要再遭受战火的连累了……”

言讫。将剑缓缓的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公孙瓒的甲胄。

九岁的幼童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双眼不能瞑目……

听到了儿的惨呼,母亲宁氏慌张的跑了出来。才发现杀死儿的竟然是丈夫,不由得瘫倒在地,啜泣道:“夫君,你为何杀了孩儿?”

“不杀他,难道留给袁贼做战利么?”

公孙瓒的语气突然暴怒,大步上前,利剑在宁氏的脖上一抹,顿时割断了咽喉,鲜血像箭一般喷出,宁氏捂着喉咙挣扎了几下,蜷曲着身体,停止了呼吸。

杀戒一旦开了,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

公孙瓒把大门反锁了,手提长剑在府邸中来回的穿梭,不问男女老幼,见人便杀,不大会功夫,就有几十个侍女和仆人死在他的剑下,只有几个壮年的男仆爬墙逃生去了……

看到丈夫大开杀戒,公孙瓒的正妻颜氏自知没有活,用剧毒鸠杀了十岁的次,然后在梁上悬挂了七尺白绫,悬梁自尽。

其他的几个妾氏纷纷效仿,或者撞柱而死,或者投井自尽,剩下两个贪生怕死的,也被公孙瓒一剑一个,全都刺到在血泊里。

“蝶儿、玲儿……出来!”

所有家眷全部死于非命,公孙瓒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公孙家的人可以死,但绝不能做袁贼的俘虏!

检查了一圈之后,才想起还有两个女儿没有看见。想想女儿落到了袁家手里,一定会饱受凌辱,甚至被送到妓馆里万人骑乘,这是公孙瓒绝不能忍受的!

“蝶儿,玲儿……给我出来?出来,爹不杀你们!”

“公孙蝶,公孙玲,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老找到你们,一剑刺死你们!”

公孙瓒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提着鲜血淋淋的剑围着整个府邸,挨个房间寻找。

床底下,旮旯里,每一处都不放过,在连续找了十个房间之后,终于在柴房的大瓮中找到了藏在里面的两个女儿,十四岁的公孙蝶,十二岁的公孙玲。

“呜呜……爹,我们不想死,你饶了我们吧?”

两个小女孩惊恐万分,眼神中写满了恐惧,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向父亲求饶,只要能活下去,她们不在乎会迎来怎样的结果。世上的花花绿绿,她们还没有看够……

看着两个可怜的女儿,公孙瓒面色冰冷,眼神坚如钢铁,嘶声道:“公孙家的人都必须死!”说完转身出了柴房。

“姐姐……爹走了,我们可以活下去了!”

看到浑身鲜血淋淋的父亲转身去了,两个小女孩喜而泣,以为可以活下去了,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公孙瓒在柴房外面找到火石,点燃起一把大火,柴房里的柴薪迅速的燃烧了起来,烧的噼里啪啦,烟雾弥漫。

两个小女孩惊恐万分,想要逃生,一堵墙已经被公孙瓒生生的推倒,将两个女孩活活的砸死在了瓮中……

“哈哈,死了,死了,全死了!”

公孙瓒仰天狂笑,拿着手中的火把走进了卧室,点燃了床幔,点燃了被褥,然后点燃了房间,一间房一间房的烧,整个公孙府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熊熊大火越烧越旺,最后将公孙瓒吞噬在火光之中……

不仅仅是公孙府火光冲天,东面和北面的大型粮仓也被公孙瓒的心腹引燃,里面的粮草缓缓的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烧得易京一片灼热,火光映红了天穹……

易京城**有四座粮仓,分别位于公孙瓒府邸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在东粮仓和北粮仓被烧的时候,南面的粮仓和西面的粮仓被从地道里破土而出的周仓派人保护了起来,免于大火之灾。

这都是曹潜地图的功劳,凭着出色的方向感,曹潜率人挖掘的地道正好挨着两座粮仓,抢在了放火的兵卒之前拿了下来,万石粮草落在了袁军手中。

在这乱世,万石粮草可以让十万姓维持一年的口粮,两座粮仓免于火灾,姓之幸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潮湿的地牢中,火光幽暗。

赵云和田豫就被关押在这里面,在两座相对的囚房之中枯坐无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俱都知道只怕易京已经陷落了。

“国让兄,看样,易京不保了!”听着外面的喊杀声,赵云到底没有忍住,摇头叹息一声。

田豫背负双手,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发出一连串冷笑:“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公孙父自毁城墙,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不输才怪!”

赵云心情低沉,替公孙瓒辩解道:“说句心里话,主公对我赵云还算不薄,我本一介布衣,得遇公孙将军,被他屡次提拔,做到了偏将军的职位,我从心里感激主公。这几天把你我关进牢中,或许因为主公的压力大了,已经有些不堪重负。我并不恨他……”

田豫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恨谈不上,大丈夫苟活于世,本来就只是生死两个字,恨不恨的又有何用?我只是可怜他,也可怜我自己!本以为他公孙瓒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便一心一意的为他效忠,谁知道到头来也是一个昏聩庸碌之辈,真是错看他了!”

顿了一顿,又替赵云抱不平:“龙,你真是容易满足了,一个偏将军就让你感激他公孙瓒了?凭你的本事,若是自称第二,整个易京城中谁敢夸口第一?公孙范被表奏为镇南将军,公孙续为镇东将军。就连我田豫一个无能之辈也被封为越骑将军,还做过代郡守。而龙你却一直是个偏将军,我真是替你抱不平,实在是明珠暗投,瓦釜雷鸣!你竟然还心怀感恩?”

“国让兄你谦虚了,我除了武艺比你高点,在其他方面,无论是用兵,还是出谋,或者是治国。我都无法和你相提并论。你才做到一个杂号将军。我能做到偏将军已经知足了。主公唯一让我失望的是,近年来轻信少将军的话了,以至于到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地步!”赵云伸手掠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笑道。

就在两人闲话之间。外面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

牢门打开。闯进了五十六个身穿甲胄,手持兵器的士卒。带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续的小舅刁能。看他贼眉鼠眼,目光闪烁的样,赵云和田豫就知道来者不善!

“外面杀声震天,刁将军不去守城,跑到地牢里来做什么?”田豫后退一步,站在囚房中央,厉声喝问。

“哼哼……”刁能连声冷笑,“特来取你二人狗命!”

田豫怒视小人得志的刁能,叱喝道:“我二人俱是主公手下的重要将领,尔敢造肆?”

“哈哈……将领?主公都死了,还有什么将领?我姐夫出城的时候叮嘱过我,说万一易京陷落,就让我先行把你们二人除掉,你俩乖乖的引颈受死吧!”刁能不屑的冷笑一声,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兵卒上前,诛杀二人。

“主公!”

听说公孙瓒身死,赵云与田豫心中俱是一沉,忍不住跪倒在地,送别公孙瓒的在天之灵。

“先杀田豫,再除赵云!”刁能厉声下令,指挥士卒先打开田豫的牢房。

田豫肝胆俱裂,既为公孙瓒的身死而伤感,又为公孙续的恣意妄为而愤怒,咬牙切齿的道:“我与龙将军有何过错?他公孙续非要置我二人于死地?害了了主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公孙续!”

“一派胡言!”

刁能冷哼一声,声色荏苒的反驳:“我姐夫慧眼如炬,早就看穿了你二人勾结袁绍,刚才你二人在窃窃私语,是不是在等袁兵来救你们?易京虽然保不住了,但你们也别想见到明天的阳,乖乖的受死吧!”

“给我杀!”刁能话音未落,挥手示意身后的心腹上前先杀田豫。

“咣当”“咣当“几声,囚房的门被劈开,立刻有四五个兵卒挥舞着钢刀扑了进来,手中寒光闪闪的大刀朝着田豫猛砍猛劈,刀刀夺命!

囚房之中没有任何器械,田豫只能徒手空拳的招架,躲闪之中击倒一名士卒,抢了钢刀在手,一刀将这兵卒咽喉割断,先结果了一个;反手一刀,又刺杀了一人……

“给我杀,杀死田豫者,重赏!”

刁能看到四五个士卒伤不了田豫,喝令其他人钻进牢房,齐心协力的杀掉田豫。话音一落,又有七八名悍卒冲进了牢房,形成包围之势,把田豫困在了中央。

田豫的武艺只能算是一般,独自对战十几个士卒,难以占到上风。在又砍翻了两人之后,大腿上也被一名手持短枪的士卒刺中,鲜血涌出,顿时变成了瘸,行动不便,险象环生……

“公孙续这厮可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公孙续手下的人肆无忌惮,赵云再也忍耐不住,一声怒喝,双脚飞起,狠狠的踹向囚房的木门,只听“咔嚓”几声脆响,立刻折断了根木桩。

赵云闪身钻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一个士卒的双脚,暴喝一声,猛地倒提了起来,大喊一声,扔进了关押田豫的囚房中,登时砸倒了两个兵卒,田豫抓住机会,砍翻人,威胁顿时解除。

“给我杀掉赵云!”

刁能知道赵云的厉害,吓得慌不迭的后退,拔剑在手,指挥手下的士卒围杀赵云。

四五十个心腹死士,欺负赵云手无寸铁,齐声呐喊,互相壮着胆,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赵云身上招呼了过来。

“公孙续诬陷忠良,滥杀无辜,尔等助纣为虐,死有余辜,休怪我赵云不客气了!”

田豫之围既解,赵云放下心来,一声怒喝,身形暴起,一肘击倒最先扑上来的士兵,夺了他手中的长枪,在狭窄的牢房中施展开来,犹如梨花绽放,雪花纷飞,刺、挑、撩、穿,瞬间就夺去了四名兵卒的性命……

盛怒之下,赵云杀心大起,每一枪都是致人死地的狠招,闪电般刺出了四枪,瞬间秒杀了四人,全部都是一枪贯穿咽喉,中枪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下了地狱。

赵云长枪一抖,又如白蛇吐信,点、抽、扎、戳,势不可挡,随着几声闷哼,又有四个倒霉鬼在他的长枪之下丧命。

眨眼之间,逼仄的牢房通道内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其他的士卒看到赵云一杆长枪,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每一枪刺出,必然有人喋血倒下,再上前不过是徒送性命罢了,纷纷惊叫着后退,仿佛见了妖魔鬼怪一般,恐惧万分……

“给我射箭!我就不信他赵云有头六臂!”

刁能知道赵云的厉害,因此提前准备了二十名弓箭手跟在后面,此刻看到刀盾卒不是赵云的对手,尖着嗓咆哮一声,命令最后面的弓箭手站出来,射杀赵云!

“周仓在此!”

众弓箭手弯弓搭箭,还没来得及射出,身后忽然一阵大乱。之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满脸虬髯的汉,手提大砍刀冲了进来。

一声咆哮,手中大刀猛地拍出,顿时血肉横飞,将挡在身前的两名兵卒拍的血肉模糊,化成一滩肉泥……

“牢房已经被围,放下武器,可保不死!”

吕玲绮换了一条单刃长戟,引领着几十个悍卒,披甲执锐,跟在周仓后面涌进了牢房,不大的地牢内顿时拥挤一团,人满为患。

趁着弓箭手愣神之际,赵云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手中长枪当成木棍横扫,横扫千军。只听“霹雳啪啪”的一阵乱响,二十多个弓箭手俱都被抽打的东倒西歪,乱作一团,手中的弓箭拿捏不住,纷纷落地。有几个被击中要害的,骨骼断裂,惨叫连天,让人不忍听闻……

看到赵云一击之威,声势竟然如此骇人,二十个弓箭手瞬间就被冲的乱成一团,仿佛无头的苍蝇一般。周仓和吕玲绮暗自吃惊,这才知道易京城中原来也有猛将!

尤其是吕玲绮,方才知道自家男人所言不虚,这常山赵龙果然是当世猛将,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只怕单论武艺要胜出张辽许多,就是不知道能在老爹吕布手下能走多少个会合?

“废物,全都是废物,给我射啊,射死赵云……”

没想到袁军竟然真的来救赵云了,这让刁能有些心慌意乱,口不择言的胡乱指挥着心腹发动反击,企图先射杀了赵云和田豫,然后再突围冲出牢房。

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被吕玲绮手中的单刃长戟撕裂了喉咙,鲜血汩汩流出,痛苦的倒在地上,赵云补上一枪,登时毙命!

“逆贼刁能已死,谁敢再负隅顽抗,立杀无赦!”赵云长枪一抖,朝着刁能的几十个心腹大声怒叱。

“将军饶命,饶命啊,要杀你和田大人,都是刁能的主意,不干我们的事啊!”

看到刁能身死,众士卒纷纷丢了武器跪地求饶,一个个的磕头如捣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靠山

看到刁能的心腹俱都跪地求饶,赵云收了长枪,凝视对面的几十人。

只见为的是一个虬髯汉,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俱都是袁军甲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是友是敌,一时之间说不清楚!

“二兄?”

就在赵云满心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一身素妆的赵芷从后面挤了出来,深情的喊了一声兄长,阔别了年的兄长,此刻真真切切的站在了自己眼前……

赵云不禁愕然,仔细凝视这女,柳眉若黛,青丝如瀑,不正是自己日夜牵挂的妹妹么?

“阿芷,是你吗?”赵云丢了手中的长枪,望着赵芷问了一声,唯恐自己认错了人?

看着年未见的兄长,由于在牢房里关的久了,头发有些凌乱,英俊的脸庞上也有了稀疏的胡须,一身白色的长袍被血渍和污渍弄得一片片的如同水墨画,赵芷不禁泪水盈眶,扑在了赵云的怀里,喜而泣道:“二兄,我是阿芷!”

确认了眼前的女就是自己牵挂的妹妹,赵云也是开心不已,伸手将阔别了年的妹妹搂在了怀里。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能活着相遇,已经该感谢上苍的怜悯了!

“阿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短暂的拥抱之后,赵云一脸警惕的问道。

赵芷擦了下泪痕,回身指了指身后一身甲胄,身高七尺八寸的年轻公。只见他器宇轩昂,卓尔不凡,举止之间,颇有王者之气,让赵云不禁为之动容。

“这是我夫君袁买,听说你被公孙瓒下了大牢,夫君特地从河内带了人马,星夜兼程,赶到易京来搭救你的。小妹牵挂兄长,特地跟随而来!”

没想到这年轻的将军竟然是自己的妹夫。赵云实在意外。

再次打量了袁买一眼。一张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算得上俊朗;眼神中透着霸气的自信,的确是一表人才,比起公孙瓒的儿强多了。妹妹能觅得这样的如意郎君。也算是喜事一桩。做兄长的也可以放心了!

“可是他用了手段。强行娶你的?”赵云仍然有些不放心,关切的问了妹妹一句。

赵芷急忙辩解:“二兄误会了,夫君绝没有为难小妹半点。是我心甘情愿给夫君做妾的。大兄和嫂嫂也与我们住在一起,夫君照顾的很是周到,二兄千万不要错怪我夫君!”

这年头做妾是再稀松不过的平常事情,并不会让人产生抬不起头来的感觉,更何况袁买出身贵胄,能嫁入袁家做妾,也算是一件荣耀的事情了。故此,赵云并没有对妹妹的身份耿耿于怀。

“多谢公照顾舍妹和兄长,赵云在此拜谢了!”赵云向着袁买弯腰作揖,发自肺腑的道一声谢。

虽然赵云在后世的名声如雷贯耳,但袁买已经不是当初的“邺下阿买”,也见到了很多这个年代的名将智者,不再像当初见到名士那么激动了,已经能够做到气定神闲,举止从容。

“兄长这话见外了,我与夫人既然已经结为连理,照顾她与大兄自然责无旁贷!”袁买微笑着还礼,一句话很巧妙的把自己和赵云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小弟对二兄的本领不胜仰慕,无时无刻的不盼望兄长到我麾下效力,我们兄弟共创一番丰功伟绩,不知道兄长意下如何?”套完了近乎,袁买趁热打铁的抛出了橄榄枝。

出乎预料的是,赵云却拒绝了妹夫的请求:“袁公,实在抱歉!赵云不能为你效力。”

袁买早有预料,因此并没有过于失望。倒是赵芷满脸的失望掩藏不住,自己的哥哥不帮自己的男人打天下,难道去帮别人么?这实在是让人失望了!

“二兄,你为何不能帮夫君?夫君是个好主公,他对姓们爱民如,河内的姓都很拥戴夫君。而且夫君手下有一帮出色的人才,像张远将军、田元皓先生,高顺将军,都是当世知名的人物呢,你要是肯为夫君效力,你们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让天下平,让姓们过上好日的!”赵芷晃着兄长的胳膊,柔声央求道。

赵云却没有答应妹妹的请求,一脸遗憾的道:“阿芷,真是遗憾,二兄真的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除此之外,什么条件兄长都可以答应你!”

听了兄长决绝的话,赵芷的眼泪夺眶而出,嘤嘤啜泣着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公孙续污蔑我勾结袁家,卖主求荣,我倘若真的归顺了袁家,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赵云头可断,血可流,却绝不能背上卖主求荣的罪名!”

赵云叹息一声,把心中的顾虑道了出来。此刻,心头浮现的是刘使君的面孔,若是今天能活着离开易京,便南下寻找玄德公去,只是徐州已经落到了曹操手中,不知此时使君身在何处?

听了赵云的话,从囚房中走出来的田豫立即高声驳斥:“龙此言差矣!大丈夫生于世间,但求问心无愧,何必在乎世人的流言蜚语?你我对公孙家忠心耿耿,到头来又换回了怎样的结局?若不是袁将军率部赶到,或许你我是否还活在世上,犹未可知!”

听田豫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又见他相貌不凡,袁买心中不由得一动,向赵云询问道:“敢问兄长,这位先生是哪位?”

“田豫田国让大人,和我一样,因为得罪了公孙续,被关进了大牢之中!”赵云神色黯然的介绍了一句,是走是留,一时拿不定主意?

袁买听了喜出望外,招揽赵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想到还顺带赠送了一个田豫,此人可是个武双全的人才,不可错过!这公孙瓒真是个好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人才,居然把他们关押在了一起,真是该感谢他的在天之灵。

“原来是田大人,久仰你的大名,听闻公孙瓒麾下,武全才的人当属将军,今日一见,生有幸。若是将军不嫌弃,可否到我麾下做事,必然重用!”袁买说着话向田豫长揖到地,恳请他为自己效力。

田豫骨里有侠义之风,为人豪爽,不计较小节,否则也不会冒死替赵云求情。今天遭到公孙续的心腹谋杀,对公孙家失望透顶,再加上袁买有救命之恩,能够做到礼贤下士,对自己又恭恭敬敬,决定为袁家效力。

大丈夫出仕做官,为的不就是扬名立万,封侯拜相么?良禽择木而栖,贤才择主而侍,聪明人的选择!

“既然袁将军垂青,看得起田豫,我便把这一身本事为将军效力,安邦治国,拯黎民于水火之中!”田豫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向着袁买深深的还了一礼。

“好,痛快!”袁买高兴不已,这实在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能够得到田先生的辅佐,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也!”

田豫拍了拍赵云的脊背,规劝道:“龙,既然袁将军是你的妹夫,你们就是一家人,怎能离去?我都答应将军的邀请了,你还犹豫什么?”

赵云犹豫不决,沉吟道:“我欲去投奔刘使君!”

“兄长,刘使君已经投靠了曹操,你去投使君,和投靠曹操这个奸贼又有什么区别?曹操在徐州屠城次,几十万无辜姓惨死在曹军刀下,泗水为之堵塞,天怒人怨,曹贼之恶,比之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兄长要去投曹贼么?”

看到赵云犹豫不决,袁买不失时机的站出来把曹操狠狠的黑了一把。希望能断了赵云去投奔刘备的念头。

听了袁买的话,赵云果然更加犹豫,一时拿不定主意。

赵芷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夫君交代给自己的那一番话,附在赵云耳边悄声道:“兄长,小妹肚里已经有了孩儿,一入侯门深死海,阿芷实在不希望孩儿长大后无依无靠,被有外戚撑腰的兄弟欺负。而大兄又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孩儿肯定指望不上他,难道你就不能留下来,辅佐你的外甥么?”

听了妹妹的话,赵云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仔细想想,这话却是颇有道理,豪门贵胄家里的公要想有地位,经常需要借助外戚的力量。刘使君现在归顺了曹操,而听说曹操已经与袁绍爆发了战争,自己归顺刘使君,就是归降曹操,就是再一次与袁家为敌,若是这样,岂不是害了妹妹,害了未来的外甥?

“既然国让兄留了下来,袁公又诚意挽留,那么赵云就暂时留下来吧!”赵云叹息一声,最终松了口。

“好、好了!”袁买兴奋不已,张开双臂,送给赵云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有兄长辅佐,何愁天下不定!咱们是一家人,兄长千万不要称呼我公,喊我显雍就是了!”

赵云却没有兴奋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忧郁:“我只是说暂时留下来,如果公想让赵云心意诚服的留下来,我希望你能像刘使君一样爱兵如,视姓为亲人,行事堂堂正正,无愧于天地!”

“多谢兄长的教诲,小弟一定铭记在心!”袁买一副谨记在心的表情答应了下来,这时候便是什么条件都要应允了!

赵云点了点头,双眉紧蹙,又道:“此外,云还有一个条件,请公成全!”

“兄长请讲,小弟一定洗耳恭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成王败寇

距离收降赵云只有一步之,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一个,袁买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兄长请讲,小弟洗耳恭听,只要力所能及,必然竭尽全力!”袁买向着赵云拱手答应了下来。

赵云神色黯然的道:“公放心好了,我的条件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与国让兄好歹追随了公孙瓒多年,蒙其厚恩,还请公向袁公说一声,把公孙将军厚葬了吧!”

听了赵云的话,袁买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道熊熊大火吞噬下的公孙瓒骸骨还能否找到?但既然赵云提出了请求,答应他便是,想来袁绍这个便宜老爹这点面不至于不给!

“虽然蒙冤下狱,但兄长仍然不忘旧主之恩,这份忠义让人钦佩。兄长尽管宽心便是,待我见到父亲,一定会向他提出此事!”

袁买面带微笑,应允了赵云的条件,顿了一顿,又道:“我与阿芷乃是夫妻,兄长千万不可再用‘公’称呼,如此,岂不折煞小弟?兄长直管称呼我的表字‘显雍’就是了!”

看到袁买说的诚恳,赵云微微颔,喊了一声:“显雍!既然如此,愚兄就拜托了!”

厮杀一直持续了大半夜,城里城外的万多公孙军,阵亡了一万五千多人,归降了一万多,只有城外的八千多残兵败卒,在单经、公孙范的带领下,仓惶向西逃窜。去行山投奔张燕去了,易京遂平!

天明之时,袁绍带着逢纪、许攸、沮授、陈琳等幕僚进城安民,巡抚姓,严禁军队扰民,如有违背,军法处置。

听说袁绍进了易京,袁买立刻前来拜见,请求厚葬公孙瓒。

“公孙瓒与我作对多年,为父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怎能厚葬他呢?”听了儿的话,袁绍并没有立即答应,不解的望着袁买,问道。

在来见袁绍的上。袁买已经想好了措辞。自然不能说这是赵云归降的条件。自己知道赵云是个难得的人才,但袁绍又知道赵云是谁?要想说服袁绍,必须略施小计。

“父亲大人。公孙瓒已死,你就算把他挫骨扬灰,他在九泉之下也是不知。还不如把他好生安葬,如此,既可安易京姓之心,又能让天下人知道父亲胸怀宽广,能容天下人所不能容,就连仇敌都能厚葬,还有什么容不下的呢?消息传开,四方有志之士必然如过江之鲫一般来投,到时候何愁天下不定?”

听了袁买的话,沮授也站出来表示赞同:“主公,买公所言是,实乃高瞻远瞩,主公当厚葬公孙瓒,方为上策!”

听了儿和沮授的一唱一和,袁绍思忖了片刻,觉得很有道理。

公孙瓒已经是尸体一具,就算把他烧成灰烬,他也是不知道了,还不如借此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就算拉拢不来人才,能让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也是不错的一个结果!

“显雍言之有理,此事就依你所言,厚葬公孙瓒的事情就交给沮公与来操办吧!”

沮授躬身领命:“主公尽管宽心,臣一定不负所托!”

安民完毕,袁绍还得出城犒赏军。围困易京城池二十多天有余,军心已经疲惫,是该好好的犒赏巡抚一番,以镇军心。便带着许攸、逢纪等人出城而去,留下了一部分人跟随着沮授,为公孙瓒举办葬礼。

“前番在琅琊之时,多亏了公,若不是公慷慨,用马匹换回了小儿沮鹄的性命,只怕我们父已经永别矣,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袁绍等人走了之后,沮授向着袁买鞠躬作揖,感谢袁买救了自己儿性命之恩。

袁买急忙还礼:“公与先生不必多礼,令公遭受兄长惩罚,乃是由袁买引起,自然应该由我来化解。沮鹄有安邦治国之才,我已经任命他做了平阳郡的守,总算没有亏待了令公!”

沮授早已知道沮鹄被任命为平阳郡守的事情,也算是给沮家增辉,光耀门楣。此刻听袁买提起,再次道谢:“多谢公提携,对于犬的能力,授心知肚明,实在不堪守重任。至多也就能做个以县之令而已!”

“呵呵……公与先生谦虚了,令公有大才,早晚必有作为!”袁买莞尔一笑,言不由衷的夸赞了沮鹄一句。

说实话,对于沮鹄的能力,袁买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这是一个可以一用的人才,但身上又没有过人的优点,简而言之,可以说是什么都会,但又什么都不精。

沮鹄能统兵,但统兵的能力尚不及田畴;能治国,但政治能力远逊于牵招;能出谋,但智力也不比不上诸葛瑾;总体来言,这沮鹄是一个中庸的人才,沮授说他只能做个县令是谦虚,袁买夸他有大才是恭维,凭心而论,沮鹄也就是一郡之守的才能。

袁买之所以把沮鹄猛夸一顿,完全是为了和沮授搞好关系。在田丰和麴义拥戴自己之后,袁氏集团最出色的一一武也就是沮授与张郃了,张郃与袁买的关系现在已经如鱼得水,只要袁买能够再把沮授收到麾下,那么河北军团的翘楚人物,都将归属于袁买,从而为争雄天下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听袁买说话彬彬有礼,而且对儿沮鹄也是重视有加,沮授心中暗自高兴,庆幸儿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弃袁谭而选择了袁买。

这个一年前还默默无闻的四公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仅仅一年的时间便立下了赫赫战功,被袁绍表奏为“平西将军”,督河内、平阳二郡,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的儿被袁买猛夸了一顿,作为回报,沮授也回赞了袁买一通。最后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用眼神向袁买示意:“公若是方便,请移驾随我四处走走?”

袁买会意,指了指面前的城楼道:“吾正有此意,你我可登上城楼,查看一下易京的战后情况,妥善安置姓!”

“公先请!”沮授见袁买会意,心中高兴,伸手示意袁买在先,自己随后。

袁买回头扫了周仓一眼:“我与公与先生登上城墙看看易京的灾情,你守住阶梯,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上楼!”

“诺!”周仓雄赳赳的答应一声,手提大刀守住了城楼阶梯,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已经是月下旬,在煦日的照射下,天气变得暖和起来。

城外的野草已经泛出了绿色的萌芽,一团团的,为枯黄的原野增添了几分生机。

而易京城内却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到处是被大火烧得漆黑一团的房屋,残垣断壁处处可见。惊恐的姓家家户户紧闭大门,显然对于战乱,他们恐惧。

街头巷尾,战死的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已经干涸的的血渍一团一团的,仿若一副斑驳阴森的水墨画。正在清扫战场的官兵脚步匆匆,忙碌着处理尸体,清扫街道。

位于易京正中央,规模宏大的“公孙府”已经被熊熊大火烧得只剩一堆瓦砾和灰烬,有几名官兵正在寻公孙瓒的尸体,希望找到后收敛入葬,也不知道在这冲天火光中,一代名将的尸体还能否保留下来,或者已经被大火化为乌有?

面对着一片狼藉的易京,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唏嘘?

沮授率先开口:“想当年公孙瓒也是威名赫赫,占据幽州,东侵青州,组建‘白马义从’杀的鲜卑、匈奴人闻风丧胆,也算是一代豪杰,到头来却沦为一堆灰烬,实在让人感慨啊!”

“成王败寇,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袁买任凭春风吹拂自己的头发,附和着感慨了一句,话锋一转,直奔主题:“公与先生召唤我来到城楼之上,不知有何赐教?”

“呵呵……赐教倒是谈不上,但授想与公谈论一件事情。”沮授背负双手,任凭有些凛冽的春风,吹得自己衣袂飘飘,轻声说道。

“洗耳恭听,先生请讲!”

沮授双眸飞快的扫视了城下一圈,确定周围无人,方才开口:“公可曾想过,你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袁买愕然,这几天忙着策划攻城,一直没有静下心来考虑其他的事情,不知道沮授说的这机会是指的什么?

沮授微微一笑,说道:“青州有长公坐镇,冀州乃是尚公的地盘,并州有高干掌控,人各自握有一州之地,而买公空有谋略,却没有地盘,要想与他们争锋,困难着实不小。而现在,幽州在握,买公你的机会就来了……”

听了沮授的话,袁买的双眼忽然放射出了光芒。

自己这几天为了攻城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把这件事情忘了。现在易京打下来了,幽州分之七十的土地掌控在了袁家的手里,这块广袤的土地现在正是无主之地,这难道不是自己的机会吗?

麾下坐拥田丰、田畴、诸葛瑾、沮鹄、司马孚、田豫、王凌等臣,还有张辽、赵云、麴义、高顺、郝昭、徐盛、王双、牵招、周仓的武将,倘若再坐拥一州之地,休养生息,何愁霸业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争地盘

一语惊醒梦中人,袁买急忙向沮授施礼道谢:“多谢先生指点,买这几日只顾着用兵,险些忘了此事!”

沮授面含微笑,点头道:“现如今,摆在公面前有两条策略,一条上策,一条下策,不知公想选择哪一条?”

袁买以为沮授说的“机会”是让自己占据幽州,壮大实力,没想到还有下,急忙竖起耳朵请教:“晚生愚昧,不知公与先生说的上策与下策怎解?请先生明示!”

“下策者,占据幽州,安抚周边部落,广垦良田,招兵买马,缓慢积蓄实力,等待机会,以图霸业!”沮授背负双手,娓娓道来。

“那么上策呢?”袁买追问。

沮授双眼闪烁,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上策就是使用李代桃僵之计,用幽州换来其他任意一州之地,作为立身根本,若是能做达成这一步,公欲图大事,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看到袁买听得认真,沮授继续分析:“若是熙公在世,这幽州之主不一定是公你。可是,去岁熙公不幸蒙难,主公麾下的嗣只有公你一人,因此这幽州的主人必是公无疑。幽州地处后方,发展起来固然相对安定,但在安定的同时也失去了机会……”

从幽州向北或者向西,俱是寒冷的荒原,土地贫瘠,气候寒冷,居民寥寥无几,向东是茫茫大海,这个方向都不足以支持公发展势力。因此。公若想尺竿头更进一步,只能向南。而从幽州向南,并州、冀州、青州地俱都是主公的地盘,公无可攻略,也就谈不上发展……

若是跨过这州,攻掠司、兖、豫、徐四州,长途跋涉,粮草供应艰难,又犯了兵家大忌。若是其他两位公再给你制造一点麻烦,在粮草运输上捉襟掣肘。这仗就没法打了!退一步来说。就算你的两位兄长不扯后腿,公的军队跨过冀、并、青州打下了新的地盘,两地迢迢相隔,不能连接在一起。遭到攻击的时候。不能形成合力。最终也会被各个击破!”

听到这里,袁买总算明白了沮授的意思,仔细推敲一下。沮授说的大有道理。

幽州治下,共有代郡、上谷、范阳、渔阳、右北平、辽西、昌黎、辽东、玄莬九郡,地域不可谓不辽阔,但人口却不密集,九个郡加起来一共只有九十万人口。从这一点上来讲,幽州先天不足,发展潜力远远不能与并州、冀州、青州等个富庶的大州相比。

在攻破孤城易京之前,渔阳、右北平、辽西、昌黎、辽东、玄莬六个郡已经被袁绍控制,但代郡、范阳、上谷郡却落在了刘和、阎柔的手里,他们虽然名义上向袁绍臣服,但在军事、政治、经济上却保持独立,是从属关系。假设将来由袁买坐镇幽州,这郡其实并不能真正的算是袁买的地盘,这一点袁买也很清楚。

更重要的是幽州地处北方,向北是寒冷的东北,向西是一望无际的蒙古大草原,两地均人烟稀少,发展意义远远的小于富庶的中原;向东是茫茫渤海,因此要想从幽州成就霸业,只有向南一条。

当然,也可以顺着辽东继续向东,跨过大江,远征高句丽。但袁买对于这个两千年后叫做朝鲜半岛的地方实在无爱,估计整个半岛的人口也就是十万上下,甚至还不足十万。中原随便一个稍微大点的郡,规模就不止如此。

要想成就王霸之业,向南才是王道。偏安一隅,况且是贫瘠的一隅,最终肯定逃不过失败的宿命!

幽州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处后方,不用顶在前线,可以平稳的发展实力。但是两相比较,幽州的发展潜力还是比不上冀、青、并大州,这个州不仅土地肥沃,人口富庶,而且出人才的几率也远远胜过幽州,能够用幽州换来其中的任何一个州,都要比幽州更加有利!

“先生的意思我懂了,可是两位兄长与高干表兄都不是傻瓜,我想他们也不愿意到幽州来坐镇吧?拿幽州又能换来哪一个州?”袁买揉了下脸庞,请教道。

沮授双眸转动,说道:“青州是长公一手打下来的地盘,他在哪里苦心经营多年,姓归心,要夺过青州,几无可能。冀州姓众多,土地肥沃,城高墙厚,是我军的核心所在,尚公有审配、逢纪等人全力支持,已经掌控了冀州的大权,再加上有主公的偏爱,要拿下冀州,难如登天……”

“经先生这么一分析,看起来也就只有并州才有希望拿到!”

袁买对沮授的话深表赞同。目前来看,冀、青、并州,也就只有并州有希望拿下来。而且,掌控了并州之后,还能把并州的各郡与河内、平阳二郡连接在一起,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沮授点头道:“不错,相比于青州、冀州两地,只有并州才有希望换过来。一是并州的土地并不是高干自己打下来的,有一半是麴义将军攻下的,另外一半是高干与熙公打下来的,所以并州并没有打上高干的烙印。此外,高干比起公你来,终归只是个外甥,与主公的关系远了一层,所以在争夺并州掌控权上,公有不小的机会。”

“听先生这么一分析,晚生茅塞顿开,只是不知道有何良策可以用幽州换来并州?”袁买双眉紧蹙,思着问道。

沮授却是遗憾的摇摇头:“说来惭愧,一时之间,授也想不出好办法,容我慢慢琢磨个良策!”

既然沮授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来,袁买也就不再继续逼问。主意是慢慢想的,不是张嘴就来的。可惜田丰不在此处,若是他在的话,说不定能给出个好主意,让高干拱手交出并州,拿幽州和他换过来,又不至于引起袁绍的警觉和不满。

两人谈了许久,袁买生怕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便向沮授辞别,带着周仓回了自己的军营。沮授则继续督促士兵在灰烬之中寻找公孙瓒的尸体,以礼厚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暗斗

沮授向袁买提出了用幽州换并州的建议,获得了袁买的赞同。但沮授毕竟是人不是神,他的看法更多的是个人观点,或许换一个人来看,说不定就会觉得幽州比并州更有利,这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在没有被验证之前没有绝对的正确!

因此,袁买的心态很乐观,坐观其变,以静制动,能得到并州的控制权固然更好,把幽州收入掌中也是不错。幽州有它的弊处,也有它的优势,以幽州作为根据地也并非不能得天下,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顺其自然来得好。

士兵们在公孙府了大半天的时间,灰烬中的尸体大部分被烧焦,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最后经过公孙瓒的部曲辨认,确定了其中一个腰悬佩剑的枯尸就是公孙瓒的尸体。

次日,在沮授的主持下为公孙瓒举行了葬礼。在袁买、陈琳的力谏之下,袁绍亲自到场祭拜,走了下过场,果然赢得了降卒的一片支持,交口称赞袁公是宽宏大量的明主,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头可跑马。

赞扬声传到了袁绍的耳朵里,让他很是受用,心情大好。命陈琳为公孙瓒做了一篇祭,又传令下去,所有降卒将校,但凡感激公孙瓒之恩者,今日可以到灵前吊唁,不会因此而降罪。

有了袁绍这道命令,赵云、田豫等人纷纷前来祭拜,吊唁完毕,入土厚葬。自此。公孙家在易京的烙印被彻底抹去,袁绍成功的赢得了民心。

巡抚完毕,下一步就是幽州的治理了,按照袁绍的本意,很想任命袁买担任幽州刺史,坐镇北方。在他的心里,最信任的还是自己的至亲,掌控一州之地的封疆大吏必须绝对可靠,才能避免出现拥兵自重,甚至叛乱的局面。

“诸位。吾欲将幽州刺史之职授予显雍。诸位意下如何?”

主意拿的差不多了,袁绍便召集几个主要幕僚商议,列席的都是袁氏集团的核心智囊,有许攸、逢纪、沮授、陈琳、董昭、陈震等人。

听了袁绍的询问。沮授决定站出来提出建议。改迁高干担任幽州刺史。让袁买担任并州刺史,虽然不知道能否如愿,但至少应该试一试。

“以授……”

“以纪之见。不如让买公到并州去任职,让高将军到幽州来坐镇,如此可以人尽其才,让主公的用人更加卓有成效!”

沮授刚刚张嘴,旁边的逢纪就抢着站出来,开口就提议让袁买去镇并州,迁高干来坐幽州。这让沮授很是意外,不知道逢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他主动提议,自己倒是乐得坐享其成,听听他究竟是何用意?

逢纪的用意其实并不高深,也不莫测,他之所以提议让袁买去坐镇并州,因为他的观点和沮授截然相反。

在逢纪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幽州比并州更有发展潜力,地处大后方,没有战火波及,倘若让袁买盘踞在此,将来会对袁尚形成大的威胁。因此才竭力怂恿袁绍委派袁买到并州做刺史,而不是刚刚拿下的幽州。

但把袁买弄到并州就不一样了,并州虽然人口较多,也比幽州富庶,但却面环敌。东面有十几万黑山贼盘踞在行山上,西面的匈奴人与袁买更是解不开的死仇,南面有强大的曹操,袁买到了并州必然是步履维艰,要想平稳发展就不会再这么容易了!

两相比较,逢纪觉得让袁买到并州去坐镇,要比盘踞在幽州给袁尚带来的威胁小很多,因此不等沮授开口,就抢着站出来陈述自己的观点。

“哦……元图既出此言,说说你的原因\?为何是让显雍去镇并州,而改迁高干来坐幽州?”袁绍一脸意外的问道。

逢纪早就想好了说辞,自然不会实话实说,拱手侃侃而谈:“公孙既平,我军下一步的目标,就应该瞄准盘踞在中原的曹操。要灭曹操,仅靠一州之力不足以达成,必须冀、青、并州齐出,方能奏凯。

这一年来,显雍公尽显用兵之才,先后攻占河内、平阳二郡,黎阳遭遇战以少胜多,大破曹军,名声鹊起,天下皆知,谋略能力远非高干将军所能相提并论。幽州地处后方,若让显雍公镇守此处,实在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两相比较,更应该让显雍公到并州前线去主持大局,震慑曹贼;让老成稳重,却缺少变化的高干将军到幽州来稳固后方。如此,必然可以人尽其才,各展才能,让主公的霸业事半功倍!”

听了逢纪的话,袁绍觉得很有道理。高干担任并州刺史两年多来,毫无建树,甚至就连一寸土地都没有获得。比起自己的幼在一年的时间里攻城掠地,连下两郡的气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公与意下如何?”袁绍目光扫到了沮授的脸上,征求他的意见。

沮授轻抚胡须,点头道:“我与元图兄的意见相同,让显雍公镇并州,迁高干将军守幽州,更能人尽其才,授以为此事可行!”

昨日的时候,沮授还在为怎么把袁买送到并州刺史的宝座上去一筹莫展,今天逢纪就送来了梯,沮授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秉公直言的样。

“远的意思呢?”

既然逢纪和沮授两大智囊观点相同,袁绍又把征询的目光投向许攸。两人关系非浅,年轻的时候就是旧识,因此袁绍对于许攸的意见很重视。在袁氏集团的众多幕僚之中,许攸的地位也只是仅次于忠心耿耿,刚正不阿的审配。

许攸是个聪明人,对于审配、逢纪拉帮结派,暗中支持袁尚继嗣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不过,他与审配素来不和,因此并不愿意加入袁尚集团。

此刻,许攸听了逢纪的话,已经把他的心意揣摩了个十有**,猜测逢纪之所以力谏袁买到并州坐镇,就是为了减小袁买对袁尚的威胁,把他推到前线去。

不过,袁买和许攸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许攸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替袁买说话,两边都不得罪才是上上之策!

“攸以为,四公雄才大略,既然能够攻城略地,自然也能守疆固土,无论是让他坐镇幽州,还是统领并州,都能让四公施展自己的才华,一切由主公自己抉择便是!”

听了许攸的话,逢纪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真是个老滑头,这是摆明了要做个骑墙派,两面都不得罪的姿态。对于沮授这么坚定的支持自己的主意,却是大惑不解,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还以为沮授有加入袁尚集团的意思,此举是纳上投名状,却不知自己的话更是合了沮授的意思。

相比起逢纪、沮授、许攸人,董昭、陈琳、陈震这个人的分量轻了许多,因此袁绍也没有征询他们的意见,拍案做了决定:“既然如此,便调高干来担任幽州刺史,让显雍到并州坐镇!”

六大智囊同时躬身应诺:“主公英明!”

春风渐暖,杨柳枝头上窜出了绿色的嫩芽,万物复苏。

一匹快马来到了袁买的军营,翻身下马,拱手道:“禀平西将军,主公有事召唤,请速到大营走一趟!”

“前面带!”

袁买猜测袁绍召唤自己,多半是为了谈由谁来镇守幽州的事情,心中略略有些忐忑,牵过“穿云乌骓”,翻身上马,带了周仓、赵云二人,快马加鞭,直奔袁绍大营而去。

进了大帐,施礼完毕。袁买才发现逢纪、许攸、沮授等智囊都在,显然刚刚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估计多半是在讨论由谁担任幽州刺史,只是不知道商量出来了一个什么结果?

“父亲大人召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袁买拱手问道。

袁绍伸手抚摸了一下漂亮的胡须,沉声道:“经过为父与诸位幕僚的商议,决定委派你到并州去接替高干担任刺史,改迁高干到幽州来坐镇,不知你意下如何?”

袁买听了喜出望外,幽州和并州两相比较,袁买更加希望能够坐拥并州。不仅仅因为并州富庶、人口多,更因为并州人才多,又靠近中原,便于用兵,在容易遭受攻击的同时,也更加方便攻击周遭势力,扩大地盘,可谓风险与机遇并存。

只是沮授昨天还说一时之间想不出主意来,没想到这才一天的时间竟然就说服了“便宜老爹”,这公与先生真是个人才!却不知道,这里面功劳最大的当属逢纪,正是他的“算计”,才让自己顺利的坐上了并州刺史的宝座。

“父亲大人但有差遣,孩儿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无论是并州还是幽州,或者是河内、平阳,孩儿都会替父亲守卫疆土!”袁买一副慷慨激昂的样,答应了下来。

对于儿的回答,袁绍很满意:“很好,既然如此,便这么定了。易京已经安定下来,我明日即将班师回邺城,在高干前来接掌幽州之时,由你暂时署理刺史之职,等高干来到了幽州,你再去并州接掌!”

袁买拱手领命:“孩儿谨遵父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黑山来袭

次日,袁绍率领大军班师回邺城,留下袁买率领本部人马继续坐镇易京,以防东北的鲜卑人趁虚而入,劫掠幽州。

袁买从河内带到易京的人马只有四千五骑兵,防御力量远远不够。袁绍便从十万大军中分出一万五千人交给袁买统率,拱卫幽州,静待高干前来接掌幽州。

日之后,袁绍的书八里快马加急送到了晋阳,命令高干留下一万五千人继续驻防并州,等待袁买前来接任州刺史,接到书之后,克日率军北上,改任幽州刺史。

高干胸无大志,对于并州面环敌的严峻形势一直头痛不已,接到了改任幽州刺史的书后,高兴不已,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四战之地了,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当即从直属兵马中遴选了一万五千老弱病残留守,率领其余的近万人马,携带家眷克日启程北上,前往易京接掌幽州。

临走之时,高干把自己的几个亲信调到了身边随行,上党郡守郭援、原郡守吕显、乐平郡守唐齐,均都辞去守职位,跟随高干一同北上幽州。

四五日之后,高干带领先锋部队来到了易京。与袁买见面寒暄之后,互相交换了州刺史印绶,袁买辞别高干,率部南下,向着并州的治所晋阳昼夜疾行。

袁买走的时候,只是率领了从河内带来的四千五骑兵南下,袁绍留下的一万五千人仍然屯驻易京。由张辽率领一千五“虎贲”骑在前引。袁买与赵云、田豫等人引领两千轻骑兵居中,王双率领一千“白羽骑”断后,一卷起漫天尘土,杀奔晋阳。

行有两日,队伍途径行山下,四面一声鼓响,山峦间冒出了无数黑山旗帜,近四万黑山贼漫山遍野的冲杀了下来。

原来是张燕得了探报,知道袁买要去晋阳赴任,欺负他兵少。要为公孙瓒报仇。因此在上伏兵截杀。

“乌合之众,纵有十万,又有何惧?儿郎们,随我杀敌。冲开一条血!”

面对着四万黑山伏兵。张辽毫无惧意。胯下青狮马,掌中云月刀,引领了一千五“虎贲重甲骑”杀进了黑山贼的阵中。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尽皆披靡。

一阵冲杀下来,“虎贲骑”斩杀了两千多黑山贼,自己阵中仅仅损失了十骑,轻松的就冲开了包围圈,引领着后面的骑兵向南突围而去。

“唉……想不到袁买这小麾下的骑兵竟然如此精锐,比之去年交手的时候,实在不可同日而语,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了!”

张燕站在高处观战,看到袁军的铁骑所到之处,如同波开浪裂,自己的四万人马竟然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抵挡不住,就被他们强行突围而去,心中不由的又惊又怒。

比起去年在常山国交手的时候,袁买麾下的骑兵不仅数量大增,而且装备更加精良,马匹更加出色,军纪更加严明,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怕!

虽然知道自己麾下的人马都是乌合之众,战斗力和官兵不可同日而语,但四万人马拦截四千五骑兵,以十挡一,仍然被轻松的突围而去,这深深的刺痛了张燕的心!

“袁买麾下的人马比起高干的队伍强悍的多了,由他担任并州刺史,只怕我们以后再想在并州劫掠粮草,就难上加难咯!”望着袁军骑兵远去的背影,张燕喟然长叹一声。

旁边的心腹将领王当请示道:“袁军已经突围过去了,是否还让孙轻和公孙续的骑兵追击?”

张燕本来的企图是用四万黑山贼拦住袁买的人马,然后由孙轻和公孙续率领四千骑兵从后面突袭,前后夹攻,重创或者全歼袁买所部。

出乎预料的是,后面的骑兵还没杀出,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四万人马就被张辽率领的重甲骑冲开了一条血,四千多骑绝尘而去,再让后面的骑兵追袭,意义已经不大。

况且,张燕也看得出来,自己手下的骑兵无论是兵卒还是马匹,都无法和精锐的袁军相提并论,若是两支骑兵对垒,己方必吃大亏!

“放他们去吧,袁军铁骑的战力实在恐怖,留也留不住,徒增伤亡而已!要对付袁军只能从长计议。”张燕手按剑柄,一脸忧虑的下令。

并州换了袁买这个劲敌,黑山军的生存形势变得严峻起来,不知道袁买会采用何种策略,对付盘踞在行山上的黑山各个部落?是招降还是强攻,抑或是像高干那样井水不犯河水?

张燕不知道答案,只能等待袁买上任之后,看他采取什么策略对付黑山军,再做出应变之道。

“渠帅有令,吹号收兵!”王当领了张燕的命令,下令鸣号收兵。

随着两长一短的“收兵”号角声响起,漫山遍野的黑山军开始缓缓撤退,队形散乱,毫无秩序,充分诠释了“乌合之众”这个词语。

自后面的山谷中驰来四千骑兵,这里面有两千多骑是孙轻统率的黑山军骑兵,另外的一千八骑则是公孙续率领的从易京突围出来的人马,奉张燕之命隐藏在山谷之中,等前面的步卒挡住了袁军的去,再从后面夹击,联合破敌。只是没想到的是,这边还没有杀出来,前面的步卒就被冲乱了阵脚,让袁军夺突围而去。

“唉……果然是乌合之众,四万人马就这么轻易的被突围而去,怪不得张燕手下有十几万人,仍然还要落草为寇。这样的队伍,纵有十万又有何惧?给我万精锐,足可破之!”公孙续一边率部追赶,一边在心里鄙夷黑山军。

“公孙将军,公孙将军……渠帅的收兵号角已经响起了,不要再追了,咱们收兵回去见渠帅,再做计议吧?”

看到公孙续率部紧追不舍,对于收兵的号角充耳不闻,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孙轻打马追上公孙续,大声劝他收兵。

“袁买兵力薄弱,此番正是围杀他的好时候,我已经命单经与公孙范在前面十里的地方伏兵,尔等要退,自退便是。我自己率本部人马取袁买的人头回来,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公孙续对孙轻的话充耳不闻,马鞭一甩,引领着本部骑兵紧追不舍。决心率领本部人马单干,围杀袁买,替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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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仇将恩报

四千五骑兵在张辽统率的“虎贲”骑引领下,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黑山贼的堵截,向着晋阳方向奔驰。

张辽胯下“青狮”马,掌中云月刀,一马当先,走了五六里后,发现道两旁的树木逐渐多了起来,是个伏兵的好地方,急忙大声提醒身后的队伍:“全部打起精神来,小心提防伏兵!”

果然被张辽言中,队伍又走了五六里,一声鼓响,斜刺里又杀出了一支伏兵,大约五六千人左右的样,正是公孙范、单经率领的从易京溃逃的人马,奉了公孙续之命在此伏击袁军。

有了张辽的警示,骤然遇袭的袁军并未慌乱,沉着冷静的列阵迎击,所到之处,尘土遮天蔽日,很快的形成了反攻的态势,冲的伏兵阵脚大乱。

这支伏兵虽然不足以阻挡住“虎贲骑”的冲击,但毕竟是正规军,战斗力远胜黑山贼,虽然在重甲骑的冲击之下,尸体成片成片的倒下,防线不断的后缩倒退,但也没有像黑山军那样一触即溃,直到公孙续统率的骑兵追了上来,仍然还在拼死阻挡袁军铁骑前进的道。

行山下,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人喊马嘶,震耳欲聋,刀光剑影到处,人头乱滚,血肉横飞。一顿饭多点的功夫,战场上已经躺下了八多伏兵尸体,而袁军的骑兵也有一余人坠马,旋即被乱刀分尸。

“全军拨马回头,列阵迎敌!”

看到后面的追兵甚急。一直拖在后面,还没有立功的王双大声的指挥“白羽骑”调转马头,列阵迎敌。这支队伍自去年十月底组建以来,还没有在沙场上立功,今日正是扬威立万的好机会!

一千白羽骑立即按照平常操练的队形列阵,等到公孙续的追兵渐近之时,王双一声令下,千箭齐发,伴随着弓弦的响声,上千支“白羽箭”仿佛一阵骤雨般落向追兵。惨叫之声顿时此起彼伏。落马者不计其数。

平常的弓箭射程都在八十步左右,因此公孙续催兵紧追,却不料隔着一二十多步的距离,箭雨已经骤然而至。猝不及防。被一支雕翎箭射中了臂膀。险些坠马。

一阵箭雨下来,公孙续的人马被射落了多人,马匹卧倒无数。人皆有贪生怕死之心。面对着持续不断的箭雨,公孙军的人马信心崩溃,胆小者纷纷拨转马头,四散逃命。

看到追兵被射的乱作一团,呈现溃逃之势,王双一拍胯下战马,手中“虎啸”大刀一挥,下令道:“全军向前突击,驰射敌军!”

所谓“驰射”,是白羽骑的一种战法,平时已经操练多遍,突击的时候,队伍按照阵型向前策马奔驰,一边纵马一边射箭,能够将移动性和远距离攻击完美的结合起来。

于是,双方的角色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换,一开始的时候,是公孙续的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被“白羽骑”一阵强弓射退;紧追不舍的公孙军又开始掉头逃命,而被追赶的袁军又反过来追射公孙续的人马,这幅画面实在让人觉得滑稽!

与公孙续的拼命追赶不同的是,“白羽骑”不用追上他们就可以远距离发动攻击,一边纵马追赶,一边射出手里的白羽箭,弓弦响起,多有人应声落马,一阵追逐之后,又射落了二多公孙军。

王双纵马急追,两耳生风,片刻之间就追上了肩部中箭的公孙续,两马并行的时候大喝一声:“逆贼哪里走?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话音未落,猿臂舒展,一下就抓住了公孙续的腰带,嘴里喝一声“起”,猛地就把公孙续从马上提了起来,横放在自己马鞍前,另一只手反转大刀,用刀背在公孙续的头盔上拍了一下,顿时晕死了过去!

主将被擒,公孙续的骑兵更加仓惶奔逃,兵败如山倒,一个个慌不择,王双纵兵追赶了两里,又射杀了两余骑,方才收兵。

一场对抗下来,“白羽骑”战告捷,射杀了八多追兵,自己阵中仅仅伤亡了不足十人。于是军心大震,士卒们一个个信心爆棚。论马上驰射的功夫,白羽骑若是自称第二,谁敢夸口天下第一?

后面的追兵被杀的溃散而逃,拦的公孙范和单经手下的士兵顿时士气全无。以步卒对抗重甲骑,本来就是螳臂挡车,在丢失了士气之后,更是无法抵抗,被“虎贲骑”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冲杀,丢下了一千五多具尸体,仓皇逃窜,寻找张燕的黑山军去了。

杀退了公孙军,袁军也不恋战,催马继续向前赶,抵达了冀州的上曲阳城下之时,方才安营扎寨。

片刻之后,王双押解了公孙续来见袁买:“禀报刺史大人,生擒了一名追兵的将领,看他打着公孙旗号,却不知是何人?请刺史发落!”

听了王双的称呼,袁买心花怒放,转眼一年的时间,自己已经从籍籍无名之辈混到了刺史的地位,这一实在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不过如此!

“哎呀……这不是少将军吗?”还没等袁买搭话,赵云已经惊讶不已。

公孙续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知道中间一身锦衣玉袍,外面罩着银色甲胄的人是袁绍的儿袁买,在他周围簇拥着一干将校,犹如众星捧月。刚刚说话的人不正是“叛贼”赵云么?哦不,除了赵云还有田豫哪!

“哈哈……赵云,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杀掉,你果然是卖主求荣的叛贼!”公孙续自知难免一死,高声怒骂。

听了公孙续的骂声,赵云无言以对,低头默然不语。

田豫却高声反驳:“我二人一片忠心,不需要向你这小人做辩解。若不是你诬陷我与龙背主,将我二人下在大狱,说不定易京也不会丢的这么快!我二人一直牢狱中等待沉冤昭雪,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你派来取我二人性命的爪牙,若不是袁公及时援手,恐我二人已经不在世间了。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我二人对你们公孙家已经仁至义尽,没有必要再为你公孙家尽愚忠,从今以后,我们就为袁家效力了!”

“无耻之徒,卖主求荣!”公孙续破口大骂,一副恨不得咬田豫两口的样。

看到赵云一脸惭愧的神色,袁买担心公孙续的话会影响了他为自己效忠的决心,赶紧下令道:“刀斧手何在?将这厮推下去斩了,不要再让他在这里诋毁赵、田二位将军!”

“诺!”

两名彪悍的刀斧手答应一声,上前扭住公孙续就向营帐外面拖去,准备拉到门外斩示众。

公孙续倒也算得上血性男儿,并没有跪地求饶,大声怒骂:“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们,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袁家的男女老少也会有这么一天,男的砍头,女的为娼!”

袁买还没有说话,站在旁边的吕玲绮已经怒不可遏,公孙续单骂袁家的人她还不生气,但是他把袁家的男女老少都骂了,那身为袁家儿媳的自己岂不是也难以幸免?

“这厮嘴巴实在可恶,给我掌嘴!”吕玲绮杏眼圆睁,从桌案上摸起一支令箭,丢向了刀斧手,“给我用这个打,狠狠抽他的嘴巴!”

只听“啪啪啪”的几声脆响,公孙续被抽的满嘴溢血,牙齿掉落了四五颗,仍然大骂不止,只是嘴里含着牙齿和鲜血,话语含糊不清,没人能听出他骂的什么!

看到公孙续被刀斧手牵了出去,赵云心下不忍,站出来单膝跪倒:“刺史大人,请看在赵云的薄面上,饶过公孙续这一次。公孙瓒在世之时,待我总算不薄,实在不忍心看到他的儿在我面前丢了脑袋!”

“哎……龙将军,这厮可是一直在辱骂你呢,你还替他求情?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说不定你和田豫大人就被他的爪牙乱箭射杀了,这难道也算待你不薄吗?”不等袁买说什么,气呼呼的吕玲绮就大声的提醒赵云,让他想想公孙续是怎么对待他的。

赵云叹息一声:“宁可公孙家的人负我赵云,我也不能负公孙将军!赵云初次向刺史大人求情,还望成全!”

看到赵云诚挚的替公孙续求情,不像是惺惺作态,袁买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既然兄长开口,我应了你便是!”

朝着刚刚走到营帐门口的刀斧手挥挥手:“算了,松绑放人,给他准备一匹坐骑,放他逃命去吧!”

被松了绑绳之后,公孙续非但没有感激赵云,一口吐出了嘴里的鲜血和牙齿,恨恨的骂道:“赵云,不要以为你的虚情假意就能掩盖你卖主求荣的事实,只要我公孙续不死,早晚和你算这笔账!”

吕玲绮又被惹得大怒,吩咐刀斧手再次把公孙续绑了,被赵云苦苦劝住。袁买冷冷的怒视公孙续,骂道:“快滚,若不是龙求情,今日定让你身异处,若再逞口舌之利,定斩你头颅!”

公孙续这才扭头而去,从兵卒手里接过马匹,翻身上马,恨恨的离去,心中却暗自发誓,早晚必报大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王气

()离了下曲阳,两rì之后,袁买带着人马抵达了并州的治所晋阳。

新刺史到任,晋阳的地方官吏,门阀士族的头面人物全部出城迎接,姓们也夹道欢迎,晋阳城外人头攒动,驿道两旁的人头一直绵延了四五里。

袁买骑在马上,面带微笑,向道两旁的官吏姓频频抱拳致意,带着人马进了晋阳城,直奔高干留下的“刺史府”。

晋阳是当世名邑大城,有人口十四万,自从战国时期就已经座落在晋大地,距今已经有五年的历史。在战国时期,先后做过晋国、赵国的都城,秦灭六国之后作为原郡的治所,刘邦建汉后,又成为了并州的治所,一直是北方重镇,地位不在邺城之下。

袁买进城之后,顾不得休息,吩咐张辽、赵云去接掌晋阳城的驻兵,重新整编部队,让田豫暂时负责地方政事。刺史府则交给吕玲绮和赵芷来打理安排,聘用丫鬟,整理房屋,等收拾干净了,再南下河内把家眷接过来,以后就把晋阳当做自己的老巢了。

与河内相比,晋阳的地理优势明显,南有壶关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北有长城横亘草原,雁门关天险难以逾越。晋阳城历经多年修建,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比起处在黄河边上,很容易就会遭受攻击的河内治所温县来说,简直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晋阳地处并州zhōngyāng,土地肥沃,广有良田,居民众多。作为并州的军事政治中心,晋阳北可通雁门、云中;东可达冀州的魏郡、赵国;向南则是上党、西河;驿道四通八达,大道坦途。宽广的汾河从城下穿过,直通下游的黄河,可以在水面泛舟,直抵下方的西河、平阳、河东郡,水陆交通便利,运输便利。

“好地方,果真是成就霸业的摇篮!”站在晋阳城头,望着这座历史名城的风采,袁买不由得感慨一句。

只见城外田野里的姓已经开始了chūn耕,牛耕人犁,一幅忙碌的景象,想来到了秋天一定会是黄澄澄的一片。驿道两旁的树木已经长出了绿sè的嫩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sè。

城内房舍俨然,店铺鳞次栉比,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姓们的脸上大多挂着笑容,一派繁华的景象,在这乱世之中,尤为难得。

“想当年,唐高祖李渊从原起兵,建立了大唐盛世,万国来朝,奠定了汉人在世界上的地位。今番,我既然有机会入主这座天下名都,也要做一番轰轰烈烈,不输李渊的霸业!将名字镌刻在史书上,方不枉穿越这一回!”

凝视不远处波澜不惊,水流清澈的汾河,袁买心cháo澎湃,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很有赋诗一曲的冲动,可惜肠刮肚一番,也没有想到符合这个意境的诗词,只得作罢。

袁买手里一下有了一州之地,本来充裕的人才忽然又觉得不够用了。当务之急,需要先把河内、平阳两地的幕僚和武将抽调大部分到并州来任职,再分配到地方,管理政务。

手中的地盘从两个郡增加了原、上党、乐平、新兴、雁门、云中六个郡,治下的姓也从河内、平阳两地的四十多万,增加到了一七十万人,需要重新布置兵力,保证各郡的安危,护卫治下民的安全。

各种繁琐的事情扑面而来,袁买一时安排不过来,头痛不已。修书一封,遣人送到河内,招军师田丰前来共商政事,安排各郡的政事和军务。

四天之后,田丰带着名护卫,快马加鞭来到了晋阳。

夕阳西下,策马远眺晋阳,只见从城池坐北朝南,宛如一座龙椅;汾河从城池脚下蜿蜒向南,河面洒满了朝霞,酷似一条玉带,远远看去,竟然颇有王者之气。

田丰略懂风水占卜之术,策马远眺晋阳的美景,嘴里喃喃自语:“想不到晋阳竟然出现了王气,看来袁显雍很有成就霸业的希望呐!或许,袁家真能尺竿头更进一步,代替刘家成为天下第一大族!”

看过风水之后,田丰心里更加笃定了为袁买效力的念头。这个年轻人,从初出茅庐时的青涩鲁莽,已经逐步的有了领袖风采,一举一动,张弛有,像个成大事之人,跟着他混,肯定不会有错!

田丰进了晋阳城,见过升任了州刺史的袁买,少不了一番寒暄。闲话之后,便直奔主题,共商整个并州的政事任命,以及军事部署。商议了一整天后,两人终于定下了方案。

将晋阳作为治所后,河内的地位随之下降,已经不需要再把重兵屯驻在河内,只留下部分人马驻守即可。因此袁买任命田畴担任河内守,主持河内的政务,高顺督率八千人马屯驻河内,和对岸的曹军对峙。

两人一个主持政事,一个掌管军事,各司其职。孟津的徐盛因为要打造水师,继续留在原地坐镇,打造船只,rì夜cāo练水上战法。剩下的一万两千人马,则由郝昭和牵招统率,挥军进入原,再等候调遣。

晋阳周围的驻兵只有一万五千人,而且还需要向各郡调遣,仅仅从河内抽调一万两千人,还不够布置防御。

因此袁买又向平阳传檄,命令王凌带领四千人前来原听候差遣,留下七千人镇守平阳足够。守之职仍旧由沮鹄担任,麴义掌控军事,一一武搭档,避免出现拥兵自重的局面。

不几rì,河内与平阳的人马均抵达了晋阳,诸位将领一起来拜见袁买。

寒暄过后,袁买又给手下的武将幕僚们分派了任务。命令郝昭担任雁门守,率领五千人北上雁门,进驻马邑,坐镇北方,提防匈奴人入寇。

命令牵招担任上党守,率领五千人入驻上党,防备毗邻的西河郡境内的匈奴人入境劫掠。又从河内调来司马孚前往乐平郡担任守,一番安排之后,总算忙完了政务。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吕氏有喜

()在向雁门、上党、定襄地派出了守之后,并州的政局稍稍安定。但袁买马上又遇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并州面环敌,防御力量薄弱。

在接掌并州之前,袁买手下的总兵力大约有万六千人,扼守河内、平阳二郡,兵力雄厚。可是接掌了并州的六个郡后,人马却只增加了高干留下的一万五千人,再加上各郡的八千地方兵,总兵力不足六万人。分摊到各地,兵力就显得薄弱起来。

高干镇守并州的时候,总兵力比袁买还要少一万人,但形势却没有这么吃紧。除了因为袁买掌控的并州增加了河内、阳平二郡,需要分兵驻守之外,还与两人的策略有关。

高干采取的策略是“井水不犯河水”,与东面的黑山军、西面的匈奴人暗中保持默契,谁也不主动进攻谁,最多就是局部的小摩擦,因此在防御上显得游刃有余。

而袁买却因为shè杀了于夫罗,强行回了蔡姬,与现任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左贤王阿赫拐结下了死仇,想要再维持相安无事的局面已经不可能。

事实上,在得知高干调离并州,袁买接任州刺史之后,满怀怒火的阿赫拐已经纵兵进入上党西部地区,以及原郡南部的中都、大陵等地多次劫掠,地方各县的求救书雪片般飞到了袁买的桌案上。

而在东部地区,与张燕番五次的冲突,再加上公孙续投到了黑山贼旗下,并州也不可能再与黑山军维持之前的安定局面,加强东面的防御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不算地方郡兵,直属于袁买的兵力有五万一千人。留给高顺八千人守河内,徐盛四千人在孟津建造船只,麴义七千人守平阳;郝昭与牵招又各自率领五千人北上雁门,南下上党;一番调遣之后,驻扎在晋阳周边,可以调动的直属兵马只有一万八千步卒,四千五骑兵。

司马孚到了定襄之后,修书一封快马送到晋阳求救,说最近黑山贼频频下山劫掠各县,郡治所沾县只有一千五郡兵把守,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力征剿,望派遣一支人马速到定襄坐镇,以震慑黑山诸贼,保境安民。

定襄郡下辖五个县城,有居民十一万余人,距离张燕的大本营只有六十里左右的样,是黑山贼活动最猖獗的地方。考虑着司马孚对于用兵一窍不通,袁买再次做出调整,将司马孚重新调回原担任薄曹,任命田豫出任定襄郡守,率兵千入驻定襄,护卫地方。

“唉……不做官的时候想做官,这官越做越大了,才知道真是不容易哟不容易!”

夜深人静,袁买坐在刺史府里批阅着各地传来的奏章直到深夜,忙的头晕眼花,深深体会到了做官的难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搓搓手暖和片刻,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才掌控了一州之地,繁琐的事情便纷至沓来,倘若将来坐拥天下,只怕少不得经常要批阅奏章到深夜!

争夺天下,最重要的个要素无非就是人才、兵力、地盘,者缺一不可。

角逐天下的各豪杰,经常是有了兵力缺地盘缺人才,要么就是有了地盘缺兵力缺人才,再就是有了人才缺兵力缺地盘;经常在这种情况下来回转变。等地盘、兵力、人才都不缺的时候,霸业也就可期了。

去年从邺城北征代郡的时候,袁买既缺兵力又缺人才还缺地盘,算是一个“缺将军”。在雁门shè杀袁熙,抢夺了两万人马的掌控权后,袁买算是有兵力缺人才缺地盘。后来,抢占了河内,袁买又变成了有地盘有兵力缺人才。

之后,通过一系列的谋略,招到了张辽、高顺、徐盛、诸葛瑾等人,又变成了有人才有兵力缺地盘。而现在,接掌了并州六郡之后,袁买的处境又一次转变,变成了有地盘,但却缺人才缺兵马。下一步的重心必须转变,延揽人才,招兵买马,才是当务之急。

只有手底下的人才和兵马能够保证地盘不会丢失,再向外扩张才有意义。否则,就像狗熊掰棒一样,前面打下一座城池,后面再丢掉一座,攻城略地也就失去了意义!

“夫君,这么晚了,还在忙碌呢?”

不知何时,一身素妆的吕玲绮端着一碗夜宵来到了袁买的书房里,温柔的问了一声。

“呃……是吕妾啊?刚刚接手并州,废待兴,面环敌,不忙不行啊!难得你想着来给夫君送夜宵,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等我批完了奏章,马上就去睡!”袁买感激的一笑,接过吕玲绮手里的夜宵吃了几口,吩咐吕玲绮去休息。

从幽州来到晋阳已经半个月了,刺史府的后院在吕玲绮和赵芷的打理下已经井井有条,布局和河内的“平西将军府”大同小异,也是每个妾氏一间dúlì的四合院,家具已经置办齐全,随时可以入住。

“掐指一算,咱们离开温县已经四十多天了,难道夫君不想你的阿业吗?”吕玲绮并没有立即离开,站在袁买的背后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被吕玲绮的话勾起了无限相思,袁买心底的父爱一下迸发了出来,想起了惹人疼爱的长袁训,他那虎头虎脑的模样不知道现在有了什么变化?

“想啊,怎么不想?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儿,出世四十多天了,我只抱了阿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不知道他现在变得什么样了呢?”袁买放下手里的毛笔,闭目想象儿的模样,脸上充满了甜**。

“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了?”

袁买睁开眼睛,诧异的问道。之前,自己在吕玲绮面前提到儿的时候,她总是一副不耐烦的神sè,今天竟然主动询问这个问题,难道阳从西边出来了?

听了丈夫的话,吕玲绮忽然低下了头,脸上一副害羞的神sè,轻轻的揉着肚,万般娇羞的说道:“夫君,你今天外出的时候,妾身忽然呕吐不止,找了医匠来问诊,说……说、说妾身也有了身孕了呢!”

“呃……真的?”

袁买听了喜出望外,自从长袁训出世之后,和吕玲绮共宿的时候就不再采取措施,努力的播种,过了这么久,终于有收获了。这就意味着自己又将增加一个嗣,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千真万确呢,医匠确诊了!”吕玲绮咬着嘴唇,面若桃花的说道。

“好、好……实在好了,既然夫人已经有了身孕,还不赶快歇着?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袁买笑呵呵的起身扶了下有了身孕的吕氏,准备送她回去休息。

吕玲绮却赖着不走:“我来找夫君,是让你给孩儿取个名字的,你不给我肚里的孩儿取个名字,我是不会走的!”

“夫人啊,你这才刚刚有了身孕,等快要生产的时候再取名字也不迟!先回去休息,可否?”袁买一时之间想不出名字来,而且还有奏章需要处理,便劝吕玲绮先回去睡觉。

“不去、不去……不给孩儿取名字,我偏不睡觉!”吕玲绮使起了xìng,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男孩到了十五岁才能取字,你已经提前十五年给阿业取了表字,提前十个月给我的孩儿取个名字又怎么了?夫君不能偏心哟,不然,孩儿在娘的肚里会感到委屈的!”

袁买被缠的没办法,蹙眉道:“怎么取呢?男孩女孩还不知道呢!”

“男孩女孩的名字各取一个就是了,反正妾身是要为夫君生好几个的。先取好名字,生了女孩就用女孩名,生了男孩就用男孩名!”吕玲绮得意洋洋的提出了解决办法。

有了身孕的女人需要宠着,袁买只好埋头苦想。思了片刻后觉得有些口渴,从桌案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两个名字一下就从心里蹦了出来,笑道:“有了,男孩就叫袁卓,女孩就叫袁珂,夫人觉得如何?”

“袁卓?卓尔不凡!袁珂,鸣珂锵玉,也不错!”吕玲绮对这两个名字很满意,夸了自家男人几句,这才满面笑容的出了书房。

吕玲绮走后,袁买继续处理政务,写了一封檄,传檄各郡,出榜募兵,命各郡将招募到的新兵送到晋阳来集中**练,扩充兵力。

雁门郡有长城阻隔,再加上郝昭的镇守,暂时可保无虞。上党有千郡兵驻守,再加上牵招统率的五千人马入驻,应该有能力将入境劫掠的匈奴游寇从境内驱逐出去。田豫也已经带兵赶往了定襄,东面的危机暂时可以解除,至少不会再恶化。

目前兵灾最严重的是原郡南面,与西河搭界的大陵、平陶、中都几个县城,匈奴左贤王麾下的上万名匈奴人正在大肆劫掠。便传下军令,命张辽率领一千五“虎贲骑”,一千轻骑兵,再加上六千jīng锐步卒,南下御敌,连夜启程,不得有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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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月份从河内出征易京,再到入主晋阳以来,转眼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天,季节进入了五月的初夏。

军营里的官兵们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轻快的夏装,在校场上冒着逐渐炎热的rì头辛苦**练。广阔的校场上旌旗招展,刀枪蔽rì,士兵们喊声震天,练的热火朝天。

袁买现在的职位已经是平西将军,督并州刺史,已经可以自行任命杂号将军和守等职位,便加封赵云为“荡寇将军”,**练驻扎在晋阳的九千步卒。余下的一千“白羽骑”和一千轻骑兵,则由王双继续统率。

除了这些武将之外,其余的几个幕僚也皆有任命。

分量最重的田丰被任命为留府长史,地位仅次于州刺史袁买,有权节制并州所有的官武将,在刺史出征的时候,负责坐镇整个州的军政要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定襄被调回来的司马孚被任命为薄曹从事,主管整个州的钱粮调。

从平阳郡丞的职位来到原的王凌则被任命为原郡守,总揽原民政大权。至于还呆在河内的诸葛瑾,袁买也没有忘记,准备册封他为功曹从事,主管麾下所有官武将的政绩考核,掌人事任免举荐。

但河内一下走了这么多人,田畴一个人忙不过来,诸葛瑾还得留在温县协助他一段时间,等帮田畴理顺了所有政务。过段rì,袁买亲自去温县接家眷的时候,再一道来晋阳赴任。

“呵呵……诸位军士们辛苦了,好好**练,必有立功之时!”总算把手头上的政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袁买便带着周仓前来军营巡视,一边在队列中穿梭,一边拱手慰问。

作为统帅,自己不能只抓政事,军事方面更不能松懈,必须经常的在官兵们面前露露脸,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把军政大权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愿为刺史大人效忠,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官兵们显然提前经过演练,喊得口号整齐划一,中气十足。一个个腰杆站的笔直,jīng神抖擞。看来面工程不仅仅是后世才有的,在这两千年前的社会,也是屡见不鲜。

虽然知道这是场面话,但听在耳朵里依然受用,让人浑身舒坦。

袁买在校场上转了一圈,巡视完了步卒,又去了骑兵营巡视,重点犒奖一番亲手创建的“白羽”骑,这才是自己的嫡系王牌。

晋阳城北面的一块平原,是骑兵营所在。营寨前宽阔的场地,是骑兵训练的场地。此刻,两千多匹战马,正井然有序的**练着,卷的尘土飞扬。

“白羽骑的将士们,行山一战,你们大破公孙续的骑兵,shè杀了对方近千人,自己仅仅只损失了十人。你们用赫赫战功,诠释了‘威武之师’的含义!当今天下,已经没有队伍再敢轻视你们,白羽骑现在就是天下最jīng锐的骑兵之一!我希望你们继续努力**练,争取成为天下最jīng锐的骑兵,把之一去掉!”袁买骑在“穿云乌骓”上面,凝视着面前的近千名“白羽骑”将士,大声的鼓舞士气。

“威武之师,战无不胜!”

近千名白羽骑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寰宇。这是袁买在创军之前给他们制定的口号,用来鼓舞军心,提振士气。

队伍后面,有一张白sè的大旗迎风招展,旗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大鹏,宛如随时准备直冲云霄,翱翔九天一般。

马上的士卒们穿着清一sè的军装,在甲胄外面包裹了一层白袍,白马白袍,白sè羽箭,白sè旗帜,谓之“白羽骑”,威武之师,战无不胜!

“全,我怎么没有看到梁斌呢?”

巡视完了白羽骑,袁买勒马询问身边的王双。第一天亲自训练白羽骑的时候,梁斌给袁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对他记忆很深。所以,梁斌不在,袁买一眼就察觉到了,故此开口询问。

王双是袁买收的第二名武将,仅仅晚于郝昭,因此一直被袁买视为心腹,所以才把最嫡系的“白羽骑”交给他统率。对此,王双从心里感激公的器重,因此很是尽心竭力的训练这支队伍。

“哦……刺史大人问梁斌啊?咱们从易京来晋阳的时候,梁斌表现出sè,一个人shè杀了十名敌军,冲锋的时候一马当先,不过,运气不好,中了敌人的流矢,shè中了**,在**躺了半个月多了,一直不能下床!”听了袁买的询问,王双赶紧解释了一下。

“勇气可嘉,传本刺史口谕,将军候梁斌提拔为军司马,薪俸翻一倍!”袁买大声的嘉奖梁斌,鼓励士气。

听说梁斌又升官了,近千名白羽骑将士纷纷羡慕不已,一个个在心中暗自发誓,等到下次上战场的时候,一定要身先士卒,立下大功,加官进爵,方才不枉从军一场!

“双代替梁斌谢过刺史大人,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定开心不已!”王双与梁斌也很谈得来,对于公的赏罚分明,很是满意,兴高采烈的替梁斌道谢。

“全前面带,我去营中探视一下梁斌。沙场上挂彩,真丈夫之举也!”

当下,王双前面带,袁买带着周仓策马随后,一行人离开了校场,直奔骑兵营。

不大会功夫,众人来到了一座帐篷。透过卷起的门帘,隐约能够听到梁斌发出的鼾声,只见他侧躺在**,腿部缠着纱布,敞着怀,坦露着胸膛,睡的正香。

“梁斌,起来……”

“哎……既然他睡着了,就不要叨扰他的美梦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王双站在门口正要喊梁斌起床拜见刺史大人,就被袁买伸手阻止。然后面带微笑的走进了帐篷,准备替梁斌盖一下被,演一出“爱兵如”的戏,用来收买军心。要想让军将士替你卖命,必须有一手高超的演技,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哎呀……天气虽然有些暖和了,但是睡着了不盖被还是会感染风寒的!”

袁买故作姿态的念叨着,走到床榻前替梁斌掩盖了一下被。发现床头有一封字迹端正的楷书,字体苍遒有力,显然做书之人有不错的问!

这个年头可不像后来的义务教育那样,一块砖头能砸到俩大生。盲比比皆是,能写的一手好书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袁买对作书之人顿时来了兴趣,便把书信拈在手里,慢慢的观看了起来。

只见这是一幅以兄长口吻写的家书,对方在书信中叮嘱梁斌在军队中要好好**练,在沙场上小心谨慎,在追逐功绩的同时不可忽略了安全,否则自身有个闪失,任何功劳都是枉然。末了,在书信的末端落款为“兄梁习手书”。

“梁习?梁习?”喃喃自语了几句之后,袁买的双眸忽然放shè出了明亮的光芒。

自己正在为缺少人才发愁,这梁习就送上门来了,真是“有意栽花花也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根据前世的记忆,这梁习绝对是个全能型的人才,上马能统兵,下马能治国。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史书记载中的梁习,祖籍陈郡柘县,年轻时在地方做小官吏,后来被曹**征辟为彰县县令,因治理地方卓有成绩,迁任丞相府薄曹。

在曹**平定了并州的高干后,任命梁习为并州刺史,总督并州诸郡。梁习到任后收服地方豪族,对外强攻匈奴各部落,并且斩杀了鲜卑头领延育、乌桓王鲁昔等人,治武功,堪称卓著。在魏帝曹丕执政的时候,因功被封为大司农,位列公,荣耀一时。

“啧啧……想起来了,这梁习绝对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综合能力不输郝昭,胜过王凌、牵招、田畴等人一筹,在政治上更是出类拔萃。单论治理地方能力,只怕我麾下的这帮幕僚任何人都比不上他,没想到竟然让我获得了他的消息,正是天赐良才,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招揽到麾下来!”

握着梁习写给梁斌的书信,袁买兴奋不已。自己当初见到梁斌shè箭的时候,还曾经为他不是名留青史的人才而遗憾,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个强悍的兄长,实在是出乎预料!

这实在让人兴奋了,只是不知道梁习现在投靠了曹**没有?若是现在已经被曹**收了,再要挖墙脚只怕就有些费力了!

“梁斌……醒一下,我问你一件事情?”

兴奋之下的袁买,早就把自己刚才说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也忘了是谁刚才阻止王双,不要吵醒梁斌美梦的,当下迫不及待的推了推梁斌,把他从睡梦中唤醒了过来。

“呃……是刺史大人啊?”

梁斌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刚刚升任州刺史的公袁买,吓得睡意全无,急忙挣扎着爬起来要给袁买施礼,“小人睡的死,怠慢了刺史大人,休要怪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被高干阴了

“呵呵……何罪之有,听全将军说这次在行山下一战,你奋勇杀敌,一人射杀了十几名敌军,这份武勇乃是军之楷模,我奖赏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袁买坐在床边,按住了准备起身施礼的梁斌,示意他不必拘谨,先夸奖了一番,又道:“这次你立下功劳,我方才已在军将士面前传谕,擢升你为军司马,还望以后再接再厉!”

“哎呀……刺史大人的恩德,小人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了!”

听说自己已经被提拔为军司马,梁斌再次起身,不顾袁买的劝阻,跪在床上,“咚咚咚”的磕了个响头,这才作罢。

“梁斌啊,你看刺史大人多么器重你?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切莫负了刺史的厚恩!”王双站在一旁笑呵呵的帮场鼓励。

“诺……小人一定不会辜负刺史的厚恩,也不会让将军你失望的!”梁斌冲着王双感激的点点头,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表情。

“这封书信是你的兄长写给你的么?刚才我看到字体端正,苍遒有力,颇有功底,很感兴趣,因此多看了一眼!”

袁买有意无意的把话题转移到了书信上面,说着话把书信拈在手中,再次夸奖:“好书法啊,好书法,能写出这么工整的一手字,一定是个人才!”

梁斌坐在床上,拱手道:“不敢欺瞒大人,这封书信是家兄梁习所书。年轻之时,他曾在我们陈郡的馆读过几年书,因此略识字,倒是让刺史见笑了。”

“我说的并非客套话,你兄长的书信不仅字体工整,而且字字珠玑,很有哲理。由此可见,令兄胸有才干,我初定并州,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道你这兄长现在何处?我倒是很想把他招揽到麾下来。让他发光发热,有所用呢!”袁买面带笑意的望着梁习,不动声色的把目的抛了出来。

梁斌恭敬的回复道:“禀刺史大人,小人的兄长现今正在我们老家陈郡柘县的衙门做笔吏。”

所谓“笔吏”。就是指在衙门里誊抄书的小官吏。相当于后世县政府部门的秘书一类的差使。听了梁斌的话。袁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梁习还没有被曹操擢升,就大有希望把他收在麾下。既然梁习能够从县衙的小吏做起。说明他是乐于出仕的,自己以礼相聘,委以重任,想来大有希望将之收归麾下。

“我初掌并州,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你可以修书一封给你兄长,就说晋阳令空缺,问他是否愿意来述职?”

袁买笑吟吟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向梁斌保证要委任梁习做晋阳令。按照梁习的能力来说,就算给他一个守做,也是绰绰有余。但提拔人才,不能只凭自己的喜好,必须能够服众,才不会招致部曲产生不满的情绪。

和赵云、高顺一来就被委任为将军不同,这两人已经小有名气,在吕布、公孙瓒麾下效力的时候都已经是将军,投到袁买麾下,以将军职位相授,属于平级任命。

而梁习则不同,他现在无名无功,把他擢升为晋阳令,已经是破格提拔,倘若直接任命为守,必然会让部曲产生不满的情绪。先给他一个县令做段时间,等干出了政绩,再予以提拔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晋阳令虽然只是县令的差使,但晋阳却是天下名邑大城,县城及周边的人口多达十四万,不要说小县城比不了,就是一般的郡国也是自叹不如。

听说刺史要让自己的兄长做晋阳令,这对于梁家来说,可是莫大的光荣,梁斌再次拜倒在床上跪谢:“多谢刺史提携之恩,小人在这里代替家兄谢过大人。大人如此垂青,小人不用修书,当亲自走一趟柘县老家,带着兄长来见大人!”

“也好!”

袁买点了点头,有梁斌亲自走一趟,应该更有把握把梁习收到麾下。为了保证分之的成功,必须再派一个人代替自己去求贤,让谁去呢?袁买思了一番,想到了诸葛瑾,论外交能力,诸葛瑜在自己手下的众幕僚中,应该是屈一指。

“柘县途迢迢,你不必着急,先安心养伤。过几日,等我南下河内的时候,你一同随行,到了温县,我再派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陈郡老家,请你的兄长来并州任职。”

“谢刺史大人,小人必然不辱使命!”梁斌再次拜谢。

离开军营后,袁买刚刚回到刺史府,新任的薄曹司马孚就风风火火的紧急求见。

“伯达行色这么匆匆,何事惊慌?”把司马孚招进书房后,袁买镇定自若的坐在师椅上,问道。

“哎呀……刺史大人,大事不好了!”司马孚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下额头斗大的汗珠,气喘吁吁的呃说道。

“详细说来听听?”看到司马孚着急的样,袁买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司马孚大口喘着粗气道:“粮仓里的粮食与记录薄上的数字对不起来,差的远了!”

“有多少?”袁买眉头紧蹙,问道。

已经入主晋阳半个月了,一直忙于军政要事,他还没来的及到粮仓里看看,只是让主管粮草辎重的地方官吏把所有的薄报给自己。当时匆匆看了一眼,好像记载着晋阳粮仓的粮食还有六十万石,难道这个数字对不起来?

“只剩下十万石了!”司马孚哭丧着脸,报出了数字。

“什么?”袁买大怒,拍案而起。

一石粮食折合到后代大约相当于一二十斤,按照一名壮年一天吃斤计算,袁买手下的直属兵力按照五万人计算,每天就要消耗一千二五十石的粮食。计算下来,十万石粮草只能维持八十天左右,这怎能不让袁买暴怒!

“剩下的五十万石粮食去哪里了?”袁买气呼呼的怒问。

“唉……我问了守护粮仓的兵卒,他们说高刺史临走的时候,把五十万石粮食全部装车,运到幽州去了!”司马孚有些害怕的用手绢擦着不断冒出的汗珠,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高干这个混蛋!”袁买再也忍不住,拍案大骂。

早知如此,自己也应该把易京的粮草运到并州来。当时攻下易京后,自己抢占了两座粮仓,获得了近万石粮食,算是大获丰收。袁绍班师回邺城的时候,运走了二六十万石,留下了四十万石给地方驻军食用。

自己来晋阳的时候,考虑着部下都是骑兵,运输不便,再加上久闻晋阳土肥沃,粮草丰足,因此从来没有考虑到缺粮的问题。没想到高干竟然玩了一处“空城计”,把粮草运走了绝大部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刺史大人,你看怎么办?”司马孚绷着心弦,问道。

袁买怒而笑:“很好,很好,高干总算没有把粮草全部运走,若是他全部装到车上运去幽州,只怕咱们此刻要喝西北风咯!”

话虽然这么说,但袁买心里却恨得牙痒痒,以前的时候,对于高干没什么感觉,既不亲近也不疏远,此刻被他阴了一把,恨不得派兵灭了这厮!

现在是五月份,距离秋收还有大约个月左右的日,十万石粮食能供应五万人吃八十天,差不多能维持到新粮食下来。但自己已经命各州下了募兵令,过一段时间后,估计能招募到两万左右的新兵。个月的时间下来,就需要消耗四万五千石粮食。

河内地方的粮仓有八万石存粮,可以弥补这个空缺,不至于让士卒挨饿。但这是建立在秋天收的粮食能够顺利供应上的情况下,倘若秋天有个自然灾害什么的,那么粮草供应就困难咯!

冷静了片刻之后,袁买吩咐司马孚:“你明日带人到各郡转一圈看看,统计下各地粮仓还有多少存粮,是否能有多余的,派人送到晋阳来。我马上修书一封给高干,向他借二十万石粮草,看他怎么说?”

司马孚领命而去,次日,带着十名护卫去了各郡,统计下并州所有的地方粮仓加起来,一共有多少粮食。而袁买派出的使者,也快马加鞭的赶往了易京,向高干借粮。

五六日后,袁买的使者抵达了易京,呈上袁买的书信。高干看后,急忙召集幕僚商议。他的心里有些愧疚,自己把并州的粮草运来了,而袁买却没有动幽州的一粒粮食,两相比较,实在不够意思。

但看着手中握着的一万石粮草,高干又不想借出去。况且,袁买名义上说借,只怕是有借无还,肉包打狗,一去不不回头。

但又不想得罪袁买,愁眉不展的问几个幕僚:“诸位有何妙策,既不得罪袁显雍,又不借出粮食?”

郭援起身,笑道:“属下有一妙计,可先派人将十万石粮草装车,然后运出易京。再派人伪装成黑山贼,半上截了,暗中运回来藏起。再修书一封给袁买,就说粮草被劫,等从黑山贼的手中夺回来时,再派人送到晋阳。如此,便可以既不送出粮食,也不得罪袁显雍,让他无话可说!”

“哈哈……此计甚妙!”高干听了放声大笑,立即派人执行郭援的计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沿河南巡

()司马孚在并州转一圈,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回来,而去幽州的信使,来来回回,没有半月也得十天。反正缺粮也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因此袁买不打算等他们的消息,准备带着梁斌南下河内。

前几rì,南面传来捷报,张辽在大陵县境内大破匈奴军,斩两千余级,匈奴人为之胆寒,向南退出了原,据守西河郡,不敢再犯。

而东南方的牵招,也率兵配合着张辽夹攻匈奴,两军相呼应,把入境劫掠的匈奴游寇驱逐出了上党,并州境内的匈奴兵乱暂时平息。这也让袁买更加安心的离开晋阳,南下河内。

袁买传檄张辽,命他率兵驻守西河郡与原郡交界的平陶县城,以防撤兵之后匈奴人再次入侵。从平陶到原不过一里,张辽接到命令,便屯兵平陶城下,修筑工事,防御匈奴人再犯。

已是五月末的时节,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

从原到河内,大约六里的程,快马加鞭至少要走四天左右的rì,冒着炎炎烈rì赶,其中的辛苦自然不需赘言。

晋阳城外的汾河,宽有二十余丈,水深数丈,可以在水面泛舟。汾河绵延千里,向南一直到河东郡内,方才混入黄河,奔流向东。

虽然河东郡在曹军的控制之下,但平阳已经纳入了袁买掌中,可以从平阳掉头向东,沿着浑河进入沁水,再顺流南下,便可以直抵徐盛把守的孟津渡口。

虽然行船的速比陆地缓慢许多,但却能昼夜前进,还能减少旅途之苦,因此袁买决定顺水南下。从晋阳地方征调了四十多艘走舸,在一千五名jīng锐官兵的护送下,袁买带着梁斌,顺着汾河启程南下。

“起船!”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四十多艘走舸顺流南下,在河面上绵延向南,蔚为壮观。

两千多年前的山西,可不像后世那样,被开采的遍地煤污,满目疮痍。境内有汾河、漳河、沁水、滹沱河等数条大河贯穿全境,虽然不能和江南的水相比,但在水面上走个中型船只,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船队顺水而下,每个时辰大约能走十里左右的样。一上舵手轮班休息,不用住船停歇,因此赶起来,并不比陆慢多少。

次rì凌晨,袁买的船队抵达了原郡最南端的平陶县境内。袁买命船队抛锚靠岸,自己带了近人,在周仓的护卫下,乘马直奔张辽的驻地,巡视防御。

“哎呀……刺史大人来的这么无声无息,张辽失迎了!”

张辽并不知晓袁买的行踪,等袁买来到营寨前,急忙出迎。陪着袁买巡视了一番防御工事,又一起进入平陶县城抚民。

一走来,只见平陶县城里面有些惨淡,与晋阳的繁华自是不同。城里的居民异常拥挤,住所很是紧张,经常见到屋檐之下露宿的姓,携老带幼,举家避难。

“张县令,这些姓为何没有房屋居住?”

望着屋檐下借宿的姓,一个个衣衫破旧,面有菜sè,袁买面sè不悦的质问县令。在我并州刺史的治下,姓怎么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至少要让他们有吃的,有住的才行嘛!

县令诚惶诚恐的回答道:“禀刺史大人,此事实在不干下官之事。平陶与西河搭界,匈奴人天两头的入境劫掠,城外的姓多有被掳走者,因此姓们便涌入城中避难。县城里面仅有民房两千多座,居民两万余人。而涌入城中的乡民至少有一万多,卑职已经下令开仓赈灾,但财政紧张,实在无力为流民提供房屋!”

袁买点点头,这件事说起来也怪不得县令。小小的县城,仅有多县兵,不被匈奴人破城就已经不错了,让他再保境安民,实在是强人所难。

“现在,张将军麾下的八千人马已经驻扎在了平陶,一时半会的不会离去,为何不让姓们返回家园?雨季马上来临,总胜过在外面淋雨吧?”望着大街小巷,躲避兵乱的难民,袁买一脸怜悯的说道。

听了袁买的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用含糊不清的话回答道:“大老爷,俺们实在不敢出城去了,前几年匈奴人的劫掠还好一些。可是近段时间以来,匈奴狗天两头的入侵,见人就杀,城外已经死了上万人了。虽然张将军的人马驻扎在这里,但胡狗的入侵,实在防不胜防,出去之后说不定那天就丢了脑袋,所以俺们宁愿在城里淋雨,也不愿意出城白白送命!”

袁买叹息一声,估计匈奴人知道了自己担任了并州刺史,才变本加厉的劫掠并州。为的就是替于夫罗报仇,说起来是自己害了平陶的姓!

“既然如此,派人把他们送到晋阳,让王凌解决他们的住宿可好?”

袁买背负双手,和身边的张辽商量道。手下的幕僚部将们都派到了地方任职,跟前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说来真是惭愧!还得努力招揽人才啊,要想成就霸业,自己还得加倍努力。

张辽摇头道:“不仅仅只是平陶这样,东面的京陵、中都、邬县等地的姓也都纷纷躲进了城中,公你又能安排多少姓的住宿?”

“是啊,财政毕竟有限,又能安排多少姓的住宿?”袁买听了,叹息一声。

登上城墙,向南方凭,但见漫山遍野,草木葱茏,江山如画,美不胜收。

向西八十里便是匈奴人的老巢离石,这曾是西河郡的治所,也是大汉的疆土。而如今,却已经被匈奴人占据了十几年,当地的姓早就沦为亡国之奴。与离石一起饱受胡人摧残的,还有兹氏、界休、中阳等座县城。

“要解决匈奴人的兵祸,必须拿下西河郡,将匈奴人从并州驱逐出去,方可让姓安生!”袁买目视西南,立下誓言。

张辽拱手道:“公所言是,只有将匈奴人驱逐出大汉疆土,才能保黎民平安!”

袁买点点头:“你暂时在这里屯兵训练,防备匈奴人。等募兵完毕,训练一番之后,等天气变凉了,咱们再攻打匈奴,联合平阳的麴义将军,南北夹攻,一鼓作气,把胡狗逐出并州!”

“末将领命!”张辽抱腕应诺。

在平陶视察完毕,袁买带着周仓重新返回船队。四十多艘走舸,再次扬帆起航,顺着汾河,向下游行驶。

中午时分,船队进入了西河郡的界休境内,驻扎在地方的匈奴人,闻风聚集了千多人,浩浩荡荡的杀奔河边,前来劫掠。

袁买早有准备,之前已经命令韩铁匠按照“白羽骑”使用的弓箭标准,打造了一千支弓箭,组建了一支强弓兵,这次负责护卫的就是这支人马。

看到匈奴人在岸上杀来,士兵们纷纷弯弓搭箭,列阵shè敌。随着袁买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多有匈奴骑兵应声落马。

匈奴人在马上还shè,但他们手里的弓箭shè程只有十步左右,而船上弓兵的shè程达到了一四十多步,匈奴人根本shè不到船上的人,自己这边却被shè的很惨,一阵乱箭下去,死伤了四人。

袁买站在船头,手握“万里起云烟”,弯弓搭箭,亲自shè敌。随着弓弦响起,连shè十箭,例无虚发,每一箭都shè中匈奴人的额头,当即毙命。引得船上的兵卒齐声喝彩,战意浓浓,斗志旺盛。

匈奴人无法靠近,只得远远的在岸上跟着,乱喊乱叫,一面派人前往离石飞报单于呼厨泉,请求派兵前来支援。

只是,不等派出去的人走到半途,汾河就进入了山谷之中,河流两侧山峦起伏,再也没有道。岸上的匈奴兵只能目送四十多艘走舸顺水南下,仰天兴叹,无能为力!

次rì中午,船队抵达了平阳郡的治所平阳城下。得到探报的守沮鹄,以及镇西将军麴义率部前来迎接,寒暄完毕,簇拥着袁买进了平阳。

袁买在平阳城巡视了一圈,对于地方的治理比较满意,但是感觉平阳的兵力有些薄弱。南有河东的曹军,北有西河郡的匈奴盘踞,整个平阳境内才只有七千兵卒,加上新招募的一千新兵,不过才八千人而已,防御力量远远不够。

“叔通将军,平阳郡的姓有十四万人,为何才招募了一千名新兵?”酒筵上吃酒的时候,袁买不解的问道。

麴义一拍大腿,叹息一声:“嗨……我正要和公提一下这件事情呢,按理来说,在平阳招募五千士卒,不在话下。可是郡城粮仓内的粮草只有万余石,只够八千人维持个月,所以我和沮守不敢多招募人马。正想派人去晋阳向公求粮呢!”

想不到平阳也缺粮,看来形势严峻,一丝也容不得大意,不能仅仅指望着秋收。一定要在粮草告急之前筹措到一笔粮草,这样才不会因为缺粮而影响军心士气。

“晋阳城的粮草也不多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幽州向高干借二十万石粮草,等粮食到了晋阳,我再派人送到平阳五万石,你们放心好了。”袁买一边吃酒,一边安慰麴义、沮鹄二人。

在平阳住了一夜,次rì,袁买辞别麴义、沮鹄二人,登上船只,下命调船向东,由浑河进入沁水,然后再直奔黄河岸边的孟津渡口,巡视徐盛建立的水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水上雄师

顺着沁水南下,行有两日两夜,袁买的船队便抵达了黄河岸边的孟津渡口。

一直在孟津扼守门户,组建水师的徐盛得报,亲自率领了十几艘艨艟,溯河而上,前来迎接。

这个年代的战船,大致分为四种,从小到大依次是走舸、艨艟、斗舰、楼船等四种。走舸是最小的木船,轻便灵活,适合在北方水流量较小的河流上行驶,每艘走舸能够承载四十名左右的官兵。

比走舸大一点的战船是艨艟,属于中型船只,每艘能够承载二多名官兵。与走舸是由纯木材制造不同的是,艨艟在船身的前端和侧翼都包裹了铁皮,使得船只的坚固性大大增加。

但世间万物,有利必有弊,艨艟在增加了自身坚固性的同时,由于船体重量的增加,因此只能在水流量较大的河流上行走,譬如黄河这样的中型河流上。倘若泛舟北上,想要进入晋阳,估计汾河的水流不足以承载艨艟的重量。

斗舰是艨艟的升级版,船体更大,包裹的金属更多,在船只的两侧还有防护栏,船上的士兵可以躲在防护栏之下放箭,防御力大大增强,每艘可以容纳五名兵卒,算是大型战船,只能在长江这种水深江阔的大江上行走,北方的河流还不足以承担斗舰的行驶。

至于楼船,则是战船中的巨无霸,堪比后世的航母;想要打造出一艘来,没有年两载的功夫。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相比于斗舰,楼船的船体不仅更宽大,而且在船身周遭乃至甲板上都用铁皮做了防护,防御性更加坚固。

一艘楼船能承载一千五名左右的兵卒,运输力惊人。比斗舰更先进的是,楼船是由两层构成,在甲板上面又打造了一层平台,既可以在上面住人,也可以登上远射,这样使得船上弓兵的射程更远。覆盖面积更广。防御力也更强。

由于桅帆宽大,楼船在水面上的行驶速也远超其他战船,但对水位的要求也就更严格。陆地之上,也就只有长江的水流能够承载它的行走。广阔的大海才是楼船的用武之地。

“公。你看。对面来的船队打着‘徐’字旗号,估计是徐向率队来迎接了!”周仓眼尖,站在船头。远远的就看到了迎面驶来的艨艟,大声的向袁买禀报。

袁买闻声来到船头远眺,只见对面十几艘艨艟由远及近,旌旗招展,果然打着“徐”字旗号,看来这就是徐盛新建的战船了,看起来的确要比自己乘坐的走舸威风的多。

片刻之后,两只船队靠近。

徐盛下命把艨艟和袁买的走舸靠近,一跃跳上了袁买乘坐的小船,单膝跪倒,施礼道:“末将徐盛拜见公,听闻公升任刺史,实在是可喜可贺!”

“呵呵……向快快请起,一别半年,你这水师看起来建的颇有规模呢!”袁买扶起徐盛,笑吟吟的夸奖了一通。

“请刺史大人随我到艨艟上体验一番,在水面上行驶,艨艟可是比走舸平稳多了!”徐盛起身后邀请袁买到艨艟上体验一番。

袁买欣然允诺,迈开大步,一跃跳上了艨艟。徐盛与周仓随后而上,然后下令所有的艨艟掉头向东,朝孟津水寨行驶。

黄河的河水虽然浊混,但河面宽阔足有四十余丈,水深的地方丈有余,完全可以供艨艟行驶。由于船体宽大,所以行驶起来比走舸平稳的多,颠簸摇晃的感觉大大减轻。

“这船建的真是不错!”袁买站在船头,凝视着黄河两岸倒退的芦苇,由衷的夸赞了一句。

一顿饭的功夫,五六十艘船只来到了孟津水寨。远远望去,只见水面上战船相连,旌旗飘荡,由徐盛一手打造的水师已经初具规模。

经过大半年的发展,这支水师已经由最初的千人扩充到了四千二人,拥有艨艟十八艘,走舸五十余艘,民用运输船十多条。比起驻扎在上游五十里,黄河对面河阴渡口的曹军水师来,规模大了不少,成为了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接风洗尘完毕,徐盛邀请袁买登上战船,观看水师操练。袁买欣然应允,在众将校的簇拥下检阅了一番这支队伍,但见江面上船来船往,行驶如飞,随着令旗的挥舞,变幻着各种阵势,令行禁止,颇有章法,令人观后为之动容,对徐盛的水战能力钦佩不已。

“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向将军对水战果然颇有心得!”鸣金收兵之后,袁买鼓掌称赞。

徐盛不好意思的一笑:“回刺史大人,小人的职位不是将军,而是水师校尉!”

“哦……原来向一直是校尉呐?倒是我疏忽了!”袁买拍了拍额头,一脸歉意,“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军政要事,疏忽了水师,原来向的职位一直没有改变。你既然是水师的最高统帅,自然不能再做校尉,从今日起,迁升你为水师中郎将,统领并州所有水师!”

中郎将是一种介于将军和校尉之间的武将官职,秩相当于裨将军,略低于偏将军,一般会在官职面前加两个字做修饰,比如五官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等。到了现在诸侯并起,中郎将更加多见,有的权力很大,有的权力很小,这都随诸侯的喜好而变化,不一而论。

至于“水师中郎将”这个官职是否存在,袁买也不确定,只是灵机一动,即兴创造的。在这个年代各种封号的中郎将繁多,徐盛统领水师,在前面冠以“水师”二字,也说的过去!

“多谢刺史大人提携,徐盛敢不誓死以报!”徐盛闻言大喜,拜倒在地谢恩。

袁买拍着徐盛的肩膀,鼓励道:“向不必多礼,好好操练水师,在财力物资方面若有需要,尽管派人向我开口,一定会全力支持。将来我们的水师还要扩充到上万人,乃至数万人,不仅要跨过长江,扫平江东,说不定将来还要跨海远征呢!”

徐盛拱手应诺:“刺史大人尽管放心,徐盛一定竭尽驽钝,为你建造一支水上的雄师!”

在孟津水寨住了一夜,次日,袁买把船队留在岸边,自己带了一多随从,轻骑赶往温县,两地相距不过六十里,两个多时辰后,一行人便进了温县县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男人好色 女人爱财

“儿,夫人,我回来啦!”

刚进温县县城,袁买也顾不得会见高顺、田畴、诸葛瑾等幕僚,让周仓把梁斌安排到驿馆,就打马飞奔回了“平西将军府”。

自从月初北征易京,到现在已经五十多天,袁买终于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府邸。马上就要见到儿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只脚刚刚踏进后院的门槛,就大声的喊了起来。

杜氏从去年十一月有了身孕,到现在已经七个多月,正挺着大肚在贺兰氏的房间里闲话,听到外面夫君的喊声,喜出望外,笑靥如花的向门外跑去:“贺兰姊姊,夫君回来啦!”

“阿业,你阿爹回来了,快去让你父亲看看你!”贺兰芷也听到了丈夫的喊声,慌忙抱起儿袁训,跟在杜氏身后跑了出来。

小别胜新婚,见到了分别了多时的美娇娘,袁买心中高兴,先在两个妾氏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声“分别了这许久,可把夫君想死了,今夜须得好好温存一番!”

杜氏心里虽然痒痒,但自己挺着个大肚,肯定不能行房事,只好嗔怪道:“夫君好没羞没臊,刚一进门就提这事,妾身挺着大肚,怎生温存?”

说着话,搭眼偷偷看贺兰氏,她生产了已经五十多天,私处已经无碍,憋了许久,估计今夜会把自己男人榨干。想到这里,杜氏心里有些痒痒,又有一丝嫉妒。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把孩生了,和自家男人颠鸾倒凤一般。

贺兰氏听了春心萌动,两颊已生红晕,急忙把儿递上:“大白天的,当着丫鬟的面,夫君休要胡说,快看看你儿吧?”

“好嘞……阿业,快来让阿爹瞧瞧!”

袁买笑呵呵的接过儿袁训,只见比起当初刚出生的时候,更加白皙水灵。浓密的头发也长了出来。眼睛又圆又大,一双眸黝黑清澈,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正朝着自己微笑。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哈哈……我儿这是在欢迎阿爹归来么?”袁买在儿的小脸蛋上重重的“啃”了几下。爱不释手的逗弄道。

贺兰氏笑道:“我看孩儿这是在跟他的父亲要礼物呢!”

“哦……也对!”

袁买不禁哑然失笑。从袖里摸出了一块“金锁”,这是一块辟邪之物,是晋阳的地方豪族献给他的。特意带回来当礼物送给儿。

轻轻的挂在儿的脖上,逗弄道:“来来来,阿爹给孩儿戴上,自从出生以来,爹爹还不曾送给孩儿礼物呢!”

小袁训双眼滴溜溜的转动,一双小手捏住脖里的金锁,好奇的摸来摸去,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仿佛在感谢父亲的恩赐。

“哈哈……二位夫人请看,我儿在向父亲谢恩呢!”

袁相公是个公平的丈夫,给儿袁训准备了礼物,也没有忘记两位夫人。吩咐侍女到外院把自己马匹上的包裹拿来,里面有给二位夫人准备的礼物。

听说丈夫有礼物相赠,杜氏和贺兰氏笑逐颜开,喜不自胜,簇拥着袁买进了贺兰氏的院,在正房里坐了喝茶。不大会功夫,丫鬟把袁买的包裹呈到了桌上。

袁买解开包袱,只见里面不少的翡翠玛瑙,金银饰,璀璨夺目,光芒闪烁。都是到晋阳上任的时候,城里的大小官吏和豪族长老送的,既然这些人有心孝敬,袁买便收了。

自己光收礼不应他们的事情就是了,想来算不得贪污受贿,即便算,老是并州的土皇帝,谁敢管我?虽然收礼不好,但老现在实在穷了,不弄点值钱的玩意哄娘们,这刺史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男人爱色,女人贪财,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要想哄的女人开心,在房事上尽心尽力,金银饰比什么都来的管用!

“来、来……夫君给你们二人分开,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每人两个金手镯,一个翡翠扳指,两对黄金耳坠,一条翡翠颈链,两条黄金颈链……”,袁买扒拉着包袱,给两个女人不偏不倚的分开了。

“哎呀…漂亮了,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饰!”

“嗯嗯……好看、好看,想必戴上之后,更加光彩夺目呢!”

两个女人看的眼花缭乱,乐的嘴巴合不拢,笑靥如花,恨不得多生几只手,多长几个脖颈,把这些金灿灿的饰,统统的佩戴上,在外面好生炫耀一番。

给两个女人分完之后,包裹里还剩下了几件饰,袁买却没有再分的意思,把包裹合了起来,“这几件饰就留给蔡琰吧,她孤苦伶仃的没个亲人,也没人送她饰。女人皆有爱美之心,既然她在咱们家做客,也不能冷淡了人家!”

说完把包袱向贺兰氏面前一推:“既然你和蔡琰感情交好,就由你择个时间,给她送过去吧!”

贺兰氏盈盈一笑,自家男人的心思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天下哪个猫不吃腥,哪个男人不贪色?你袁显雍这么费力的把蔡琰从匈奴大王手里强行回,难道就是为了把她当个花屏养着?没有邪念才怪呢!

“既然是送给蔡姊姊的,夫君自己去送好了,我可不想借花献佛!”

就在这时,小袁训肚饿了,开始“啼哭”了起来,贺兰氏坐在床榻上,伸手掀开衣襟,露出了雪白的玉.峰,喂儿吃奶。

天气炎热起来,贺兰氏只穿了一袭单薄的绸衫,外面罩着一层薄纱,里面连亵衣也没穿,丰腴雪白的胴.体隐约可见,再加上正在坐月期间,一对豪.乳更加丰满挺拔,让人望之热血澎湃。

袁买无意间瞥到,内心顿时如火一般灼热。已经大半年没有碰贺兰氏的身了,此刻心里顿时痒痒了起来,胯下支起了雄伟的帐篷。

杜氏得了金银饰,倒也识趣,没有留下做灯泡,捂着肚道:“妾身这肚一天大起一天,坐一会时间便累的不行,我得回房间躺一会了。”

“我送姊姊回房!”

看到丈夫的小兄弟不安份起来,贺兰氏心里也痒痒的紧,既然杜氏打算回房,赶紧起来相送。

杜氏挥手道:“姊姊正在喂孩儿,不用送我了。让春儿和桃送我回房就行了!”说完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院。

小袁训吃了一会奶,沉沉睡去。袁买已经悄悄的插了房门,把娘俩一块抱到了床榻上,把儿放置好了,下五除二的褪去了贺兰氏的衣服,一具丰腴雪白的胴.体顿时呈现在眼前……

“嘿……好一对山峰,让夫君尝尝这奶比起牛奶来如何?”

袁买脱掉衣服,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一阵把玩揉.搓,痛饮了一番纯天然人奶。只把贺兰氏爽的“嗷嗷”直叫,双腿死死的缠住自家夫君,恨不得塞进里面……

一阵鼓捣,贺兰氏已经把持不住,娇呻连连,袁买也不客气,抬枪带马,准备驰骋。

“夫君,大白天的被丫鬟看到了,怎生是好?要不等到晚上?”贺兰氏欲擒故纵,双眼迷离的问道。

“切!我是这后院的主人,这府邸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丫鬟见了又如何?信不信我就地正法,一块拿下,来一个双飞燕?”

袁买立刻嗤之以鼻,伸手一探,早就湿漉漉的如同熟透了的桃枝,笑道:“你这娘们休要和我卖弄风骚,这里面水深的可以行驶楼船了,还要等到晚上?只怕夫君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没少糟蹋黄瓜吧?”

“胡说……”贺兰氏羞得脸颊通红,双腿死死的缠住了自家男人,的打死也不承认,“黄瓜是何物?”

“哈哈……是一种好东西,女人的两张嘴都可以吃!”袁买坏坏的一笑,挺枪跃马,斩关落锁,直捣黄龙。

一阵巫山**,直弄得精疲力竭。袁买便沉沉睡去,直到被贺兰氏推醒,才知道到了午饭的时间。

温柔乡里虽好,但万里江山才是男人的舞台。

袁买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衫,来到前院,派人招田畴、高顺、诸葛瑾人前来拜见自己,汇报一下河内的军事和政事。

得知袁买进了温县,这人放下了手里的差事,一直在守府等候召见。得了召唤之后,一起打马直奔“平西将军府”,前来拜见已经升任并州刺史的袁买。

“恭贺公荣升州刺史,实在可喜可贺,我等引以为荣!”

见了袁买之后,人一起拱手道贺。贺词在上已经商量好了,说出来一模一样,一个字也不差。

袁买拱手还礼:“哈哈……同喜,同喜!”

寒暄完毕,人分别向袁买汇报了河内的军事和政事,政通人和,姓平安无事。河内各地的防御经过高顺的戒备,也是一片平静,短时间内没有起战事的迹象。

听完了人的汇报,袁买表示满意,吩咐下人准备酒筵,款待人。痛饮一番后,人起身告退,袁买送走高顺和田畴,单独留下诸葛瑾道:“瑜慢走,我有事情和你详谈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诸葛村夫

平西将军府书房,袁买和诸葛瑾相对而坐。

“不知公留下瑾有何吩咐?”诸葛瑾施了一礼,有些忐忑的问道。

因为袁绍的存在,袁买还不能让手下的人称呼自己主公,便让他们在公开场合称呼自己的官职,私下里喊自己“公”或者表字,这样能显得比较亲近一些,而不像纯粹的上下级那样生硬。

袁买亲自给诸葛瑾斟了一杯茶,端到了他面前:“瑜喝杯茶,咱们慢慢闲聊!”

“劳烦公斟茶,瑾不慎惶恐!”诸葛瑾慌忙接过茶杯,躬身道谢。

袁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神色自然的道:“我欲委托瑜一件差事,陈郡柘县有一人才,名曰梁习,此人饱读诗书,颇有问。今有其弟梁斌在我手下从军,从其口中得知了梁习的能耐,我打算派你乔装打扮,带着几个侍卫与梁斌一道潜入陈郡,礼聘梁习前来并州效力。不知瑜意下如何?”

主公有令,诸葛瑾自然不会推辞,抱腕领诺:“瑾领命,愿为公效劳,走一趟柘县,说服梁习投!”

“这梁习在柘县只是一个小县吏,我打算以晋阳令相授,你此去柘县招揽梁习,难应该不大。”

袁买又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把准备许给梁习的官职说了出来。这么说的目的并非为了给诸葛瑾吃一颗定心丸,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的用途在于高卧南阳的诸葛孔明。

诸葛瑾也知道晋阳乃是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县城。县令的实权比起一般的守还要大一些,而这梁习仅仅只是一个县衙小吏,刚刚投靠便能够得到这样的肥缺,简直是生有幸,简直是祖上烧了高香,面色不禁为之一动,甚至有些嫉妒。

“公求贤若渴,以刺史的身份降尊纡贵,而且还以晋阳令相授,若这梁习是个正常人。我想应该不会拒绝!”诸葛瑾拱手猜测道。

看到诸葛瑾的表情变化。袁买便能猜测到他心里想的什么,微微一笑道:“元皓先生一行去晋阳的时候,我之所以没把瑜调去,是想让你留下来协助田畴处理一下河内的政事。我已经给你预留了并州功曹的职缺。等你从陈郡回来之后。便随着我一道去晋阳赴任!”

功曹是地方守或者刺史的佐官。负责官吏考核。而一州功曹的权力更大,相当于后世的省组织部部长,一个州八个郡上个县。地方官吏多如牛毛,是升是降,全都系在功曹之手,不可谓不风光,绝对是地方的重量级官员。

“哎呀……公如此抬举,瑾愧不敢当呐!一定竭尽驽钝,报效公的知遇之恩!”

诸葛瑾立刻拜倒在地,跪谢袁买的提携之恩。对梁习淡淡的嫉妒登时化为乌有,自己是州功曹,晋阳令以后得看自己的脸色行事,自己还嫉妒他个锤!

袁买扶起诸葛瑾,示意他继续坐着喝茶,闲聊了几句之后又把话题转到了诸葛亮的身上,这才是他这次谈话的重中之重。

“令弟孔明,今年足有十**了吧?”

诸葛瑾点头道:“孔明生于光和四年,今年十八岁有余。”

“哦……原来孔明竟然与我生于同一年,真是有缘!”袁买惊讶的道了一声,虽然估摸诸葛亮今年大约十**岁,但没想到竟然和自己同年生,说起来也算是一种缘分。

“我听家父和令叔谈话的时候,多次提到孔明聪慧,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人鬼莫测之术。想来此刻孔明还不曾出仕,瑜这趟去陈郡大约五十里,由陈郡再去南阳也不过四里,你不如再去一趟南阳,与孔明见见面,劝他到并州来出仕,不知瑜意下如何?”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酌一口,不动声色的把目的抛了出来。

听了袁买的话,诸葛瑾有些为难的道:“实不敢欺瞒公,瑾自幼一直在琅琊生长,父母早亡。母亲章氏丧于孔明岁,父亲诸葛讳圭亡与孔明八岁之时,撇下瑾兄弟人,孤苦无依。除了与孔明之外,还有幼弟诸葛均,年方四岁,而瑾时年十五岁……”

说到这里,诸葛瑾想起年轻时的苦难,父母双亡,兄弟孤苦伶仃,这份凄苦终生难忘,不由得泪沾衣襟,从衣袖里掏出手绢擦拭眼泪,“瑾失态了,公勿怪!”

袁买也为之唏嘘,感慨道:“幼年丧父,人生大悲,何怪之有?瑜再继续说说你与孔明的故事!”

诸葛瑾端起茶杯润了润口,继续说道:“父丧之后,叔父诸葛讳玄被袁公大人任命为豫章守,便带了两位幼弟南下赴任,在豫章做了两年守。之后,李傕、郭汜掌控朝堂,以朱皓代叔父豫章守之位,家叔便携带两位幼弟前往荆州投奔州牧刘表,被派遣到南阳任官。因身体欠佳,抱恙辞官,一直在隆中的卧龙岗养病……”

“前年病重不治,与世长辞,葬于南阳。瑾曾经前往祭拜,与孔明得以见面。十年以来,我兄弟二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孔明有多大问,瑾委实不知,但却知道孔明没有出仕的意思,只想躬耕于田野,做个与世无争的山野村夫!”

袁买微微一笑,心说这就是诸葛亮的聪明之处,并不是他不想出仕,而是他不想居于他人之下,想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他在待价而沽,在等待真正的明主,绝不是胸无大志,安于做个山野村夫,难道我会告诉你,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你的兄弟会成为权倾蜀汉的丞相?就连蜀国的皇帝都要要喊一声“相父”?

“不妨,我只是听家父提起过,听令叔说过孔明有大才,你这次去陈郡便顺道去一趟南阳,转达下我的意思,摸摸孔明是什么想法?”袁买摸起茶杯给诸葛瑾又斟满杯,云淡风轻的说道。

诸葛大才,当世屈指可数,倘若有司马、诸葛二人的辅佐,何愁天下不定?

袁买也曾经想到效仿刘备,来个顾茅庐,感化诸葛亮。但从河内到南阳,千里迢迢,不仅要穿过曹操的地盘,还要进入刘表的统治区,万一有个长两短,只怕还没等自己见到诸葛亮,小命就玩完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所以,身为主公,而诸葛亮又不在自己的统治范围,注定顾茅庐这条走不通,只能改弦易辙,另想他法。

袁买也曾经想过派人偷偷的潜入南阳,找到诸葛亮的住所,把他绑架到并州来。但诸葛亮的性格注定了他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自己倘若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只怕更加没有希望让孔明为自己效力。就算勉强留在麾下,只怕也会像徐庶那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终生不献一计,殊为可惜!

而且,自己采取这样的卑劣手段强迫他人效力,倘若传播开来,天下的英雄谁还敢来投靠自己?实在得不偿失。况且,诸葛瑾也算是个可用之才,自己这样对待他的兄弟,他还能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效力?

因此,思前想后,袁买觉得招揽诸葛亮的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反正距离刘备顾茅庐,孔明献上分天下的“隆中对”的时间还有七八年,自己慢慢的寻找机会就是了,说不定真能找到收服孔明的机会。

这次就让诸葛瑾先去沟通一下,让孔明知道世间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在他的心中刷一下存在感。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十分仰慕,求贤若渴,第一个目的就算达到了!

自己现在身为一州刺史,麾下掌控了六万甲兵,八郡之地,治下姓一七十万人口,说起来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比起此刻尚且寄人篱下的刘备来说,应该更有分量,不信他诸葛亮听了不动心!

“好吧,既然公抬爱,瑾便走一趟南阳,去见见舍弟,劝他来并州效力。”诸葛瑾拱手答应了下来,说到这里又忧虑的道:“只是,瑾实在不敢保证能说服孔明,他的脾气我了解,没有人能轻易改变他!”

袁买笑道:“瑜只要努力了,无论成败,我都感激你。你见到孔明之后告诉他,若是肯来并州,我当以一郡守之位相授;若我能开疆拓土,便以一州刺史加封,若能成就王霸之业,便以相国重任委他,必然会让他大展鸿鹄之志!”

诸葛瑾听了脸色一惊,想不到袁公家的公竟然如此器重自己的兄弟,简直让人受宠若惊!

以他袁家目前的实力来看,将来真的有可能成就王霸之业,就是问鼎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袁公如此器重孔明,对诸葛家光宗耀祖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自己这次去南阳,都要尽最大努力说服孔明!

“公如此器重,瑾一定尽最大努力说服舍弟!”诸葛瑾起身拜谢,准备告退。

袁买亲自送到府邸门口,挥手作别:“梁斌正在驿馆,你今晚收拾下行囊。我明日挑选十几个精干的侍卫,护送你们南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夜戏文姬

用过晚饭之后,袁买逗弄了一会儿,吩咐贺兰氏母先睡,自己去一趟蔡琰的房间把饰送给她,上半夜睡杜氏的房间,下半夜再回来。

杜氏有了身孕,虽然不能行房事,但自己也不能因此冷落了她,陪着她说会话,送上一个拥抱,哄得孕妇心情高兴了,对于肚里的胎儿有利而无一害。

“咄咄咄……”

片刻之后,袁买就出现在了蔡琰的四合院前面,伸手敲响了院门。

“来了,来了,这么晚了,哪个啊?”

丫鬟飞快的跑来开门,探头之后发现来的是主人,对于这么晚了男主人突然来访,心中领会,悄声道:“蔡娘正在房间里沐浴,要不要贱婢去通报一声?”

听说蔡琰正在沐浴,袁买心中砰然一动,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你自去睡便是了,没有我的召唤,不要出来!”

“贱婢领命!”侍女点点头,会意的退了下去。

袁买本来打算给蔡琰配两个侍女,但蔡琰觉着自己是个外人,坚决不肯接受,最后经过折中,只安排了一个侍女伺候她的起居。因此,此刻这个婢女退下之后,整个院里除了在房间里洗澡的蔡琰之外,只剩下院里的袁买。

袁买来的时候只是纯粹的想来给蔡琰送饰,联络一下感情。可是当听婢女说蔡琰正在洗澡,一颗心不由得痒痒起来,自己就算不把她怎么着了。能欣赏下美人出浴也是不错!

当下便拎着饰,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蔡琰的厢房,只听的水声哗哗,伴随着女人凄苦的歌声,在房间里飘荡,唱的正是“胡笳十八拍”其中的一曲。看来蔡琰对自己的到来浑然未觉,袁买便放心的靠在窗上,从缝隙向里面偷看。

只见一口木盆之中,一具雪白的胴.体正在戏水,肤若凝脂。晶莹如同白雪。一对山峰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但外形好看,煞是惹人喜爱;柳腰纤瘦。肥臀丰乳。唯一的遗憾是腹部有些妊辰纹。不过在这个年代,仍然算的上是上乘的玉体。巫山**一番,想必滋味不错!

袁买趴在窗上看了片刻。心中一阵痒。但自忖乃是刺史身份,怎能做此下滥的事情?既不想霸王硬上弓,也不想悄悄离开,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念头,即是不能一亲芳泽,也要游龙戏凤,调戏她一番!

悄悄后退到院中间,故意的迈开大步走向房门,便走便喊:“姬,姬,睡了吗?送你些东西!”

话音未落,便一下推开了房门,蔡姬的玉体便一览无余,更加清晰的展现在了眼前。

平西将军府护卫森严,府内有十六名士卒值班,府邸外面每一个时辰都有巡逻的守城兵围着巡视一番,外人插翅也难以入内。而后院又严禁男人入内,因此蔡琰洗澡的时候并没有插上房门,只是命丫鬟把院门闩了,不曾想正在洗澡的时候,被袁买破门而入。

“啊……”

蔡琰猝不及防,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身体的各个部位更是被袁买看的清清楚楚。懵了一下之后,又醒悟了过来,自己应该尊下去,而不是站起来,慌忙再次蹲了下去,双手抱在胸前,捂住了一对玉峰,嗔怪道:“小梅这丫头真是可恶,竟然不通报一声,私自放人进来!”

反正蔡琰名花无主,袁买不对她霸王硬上弓,已经算的上是君之风了,此刻不好好的饱饱眼福,怎么对的住自己?因此不但没有退出的意思,反而走到木盆旁边的椅上坐了。

“姬啊,没想到你在洗澡,实在唐突!不过,这件事我想怪不得女婢,我推门的时候房门半掩着呢,估计她去如厕了!”袁买一边盯着蔡琰的**欣赏,一边替婢女辩解。

蔡琰明知道袁买说谎,但也无可奈和。方才小丫头还刚刚替自己加了一点水,怎么一转眼就去如厕了?况且院里就有女厕,难不成她要跑到外面的男厕方便么?

“公可否回避一下,容贱妾更衣之后再谈?”蔡琰转过身,留给了袁买一道光滑的背沟,有些羞怯的道。

袁买却颇有些无赖的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娘的身体已经被我看到了,看一眼与看一夜有何区别?你尽管洗你的澡,我不看便是!”

蔡琰不禁无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来到温县已经一年有余,人家袁公没把自己办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说不定今天洗澡被他撞见,真的是天意。正自己也不是处女之身,先嫁了河东卫仲道,又被匈奴左贤王强行掳走,既然他要看便由他看个够好了!

想到这里,蔡琰性不再遮遮掩掩,继续搓洗起身来,一边洗澡一边问道:“既然公这么说,贱妾不敢违命,你要看便看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公深夜来访,所为何来?”

袁买本来以为蔡琰会反应激烈,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开放了,心中不由得窃喜,看来今天晚上的好戏有门!

时间是把杀猪刀,再贞节的烈女也经不住孤枕难眠的煎熬,更何况蔡琰远远算不上贞洁烈女,她之前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也许是为了装一下清高而已。或许,守了一年活寡之后,蔡琰的春心已经萌动,看起来的确像这个样!

“我这次去晋阳赴任,收了一批礼物,里面有不少金银饰,我给诸位夫人们分了一番,还剩下了几件,便给姬你送了过来!”

袁买把包裹打开,露出了里面珠光璀璨的饰,笑吟吟的说道。

蔡琰低头黯然道:“贱妾只是一个外人。承蒙公的照顾,终日在这里吃住,心中已是不安,怎么再敢收公的礼物,你还是拿回去送给几位夫人吧!”

“呵呵……我与你谈诗论赋,也算谈得来。你名花无主,要不然我把你也收为妾氏算了!”袁买笑吟吟的说道,一双眼睛贪婪的在蔡琰的身上扫来扫去,一副恨不得就地正法的样。

蔡琰听了,一颗心“砰砰”跳动。低头道:“谢公垂爱。但贱妾已经是残破之身,不敢再有此奢望,还请公打消此念吧!”

袁买仔细观察,觉得这只是蔡琰的推说之词而已。其实在她的心里是想给自己做妾的。笑道:“无妨。你胸有才华,我不会在这件事上计较!”

蔡琰咬着嘴唇,一副为难的样:“贱妾实在不敢从命!”

看到蔡琰矜持。袁买决定剽窃一诗词,卖弄一番才华,撩拨一下蔡琰的心扉。

冥思苦想片刻,想起了陶渊明的诗词,便装模作样的道:“我前几日做了一诗,敢情姬帮我指点一番!”

说完就开始背诵了起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意境,欲辩已忘言!”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不得不说,蔡琰果然是个爱诗词的女人,听了袁买的话,不由得怔怔入神,反复念叨了几句,以至于完全失去了羞怯之意,出神的夸赞道:“好诗、好诗!”

望着蔡琰的躯体近在咫尺,袁买血液沸腾,再也控制不住,坏笑一声道:“好湿?好湿?有多湿?让本公试试到底有多湿!”

说完,不等蔡琰说什么,一只手住她的双腿,一条胳膊揽住她的脖颈,从浴盆里猛地抱了出来,扔到了床上。

自从进入了袁府之后,蔡琰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以前的时候还知道装一下矜持,经过了这一年的独守空房之后,已经变得渴望起来,咬着嘴唇,假装嗔怪道:“公请自重,让贺兰妹妹知道了,会生贱妾的气!”

“还是贺兰氏让我来给你送饰的哪,生什么气?日后再说!”

袁买嘀咕一声,麻利的脱掉衣衫,把蔡琰压在了身下,光滑的肌肤落在怀中,要多爽有多爽。蔡琰虚意推诿了几下之后,便不再挣扎,尽情的投进男人的怀抱,感受力量的冲击,“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用不了许久,蔡姬便水蛇一般紧紧的缠住了袁买,浅吟低唱了起来……

一番巫山**,两人交背而眠。

袁买承诺道:“既然得了你的身,我择个良辰吉日,纳你为妾便是!”

蔡琰摇头道:“公今日所为,乃是发自于性而非情。贱妾不想逼迫公。纳妾之事,过些日,等公深思熟虑好了,确实能接受贱妾的残破之身的时候,再提此事不迟!”

既然蔡琰矜持,袁买也不多说,反正她就在自己的府上,犹如待宰羔羊,自己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想上就上,有名分无名分,对自己又有何区别?

看看时候不早,想起独守空房的杜氏,袁买便穿了衣服来到杜月娘的房间。和衣上床,搂着大肚的妇人**一会,少不了啃摸一番,弄得心痒难耐,杜氏又不能行房事。

好在杜氏聪明,懂得讨男人欢心,催促袁买离去:“妾身不能侍候夫君,你去贺兰姊姊房间里败火吧!”

袁买也不客气,穿上衣服出了杜氏的院,但没去贺兰氏的院,而是再次进了蔡琰的闺房,又一阵杀伐,直弄得久旱逢甘霖的蔡姬连声告饶,方才作罢。

睡到半夜,想起自己曾经对贺兰氏许诺,下半夜之后要回去,便穿上衣服辞别了蔡琰回到了贺兰氏的房间,自然少不得一阵辛苦,直到更时分,方才沉沉睡去,已经是疲惫不堪。(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后备力量

难得忙里偷闲,袁买便赖在床上睡了个大懒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竿。

“哎呀……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这话果然不假,劳累了大半夜,这腰比打仗还要酸的厉害呐!”

袁买伸了下有些发酸的腰背,从床上了爬了起来。想不到昨夜误打误撞,竟然把蔡姬办了,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洗漱完毕,用过早膳,袁买倒背着双手来到前院。看到周仓正在树荫下练习刀法,由于天气炎热,他身上只穿了一条青色的裤,袒露着黝黑健壮的胸肌,腾挪闪跃,一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看着周仓黝黑健壮的肌肉宛如岩石一般虬结,袁买不由的感慨一声:“元福这一身肌肉真是结实,简直就是一头黑牛嘛!”

看到袁买来了,周仓收了大刀,插到了兵器架上,憨厚的一笑:“嘿嘿……要是公喜欢,以后喊俺黑牛就是了!”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以后就称呼你‘黑牛’了,这样才显得威风嘛!”

袁买接过周仓的话茬,一半当真一半开玩笑道。想起自己昨夜好不风流快活,而周仓却孑然一身,袁买忽然想起自己做媒把李氏许配给周仓的事情。

掐指一算,去年自己率军北征代郡的时候在曲阳县遇到的李氏,那时候正是阳春月时节,距今已经一年有余,李氏为丈夫守节的一年之期也该满了。正该趁着这次回河内之际。给周仓把这桩婚事办了。

“黑牛啊,你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派人准备聘礼,这几天就把李氏给你娶回来!”袁买拍了拍周仓的肩膀,笑吟吟的吩咐道。

“哎呀……好了,公大恩,简直如同父母,俺周仓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周仓笑的合不拢嘴,单膝跪倒在地。向袁买拜谢。

不大会功夫。周仓迅速的冲了个凉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院里向袁买拱手道:“公,俺换好衣服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出门了!”

周仓更衣的功夫。袁买已经命令手下掌管礼仪的官吏查好了黄道吉日。天之后大吉,适宜嫁娶。袁买今天带着周仓去李氏家,乃是先下聘礼。

不过。日虽然选好了,娶到哪里还是一个问题。周仓以前的时候孤家寡人一个,便住在袁买的府邸,和侍卫们挤在一块住宿,现在要娶妻了,总不能娶进“平西将军府”吧?这成何体统!

袁买和周仓打马赶往李氏居住的地方,一面派遣亲卫兵前往守府寻找田畴,就说天之后准备给周仓娶妻,让他购买一处私宅,将家俬用等一道置办齐备,不可耽误了良辰吉日。亲卫兵领命而去。

已是五月底的时节,天气一天热过一天。畏惧于炎热的天气,街道上的行人比往常稀少了一些,都躲在家里避暑。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袁买就带着周仓和随从来到了李氏家所在的这条小巷。

只见这是座连成一排的四合院,除了李氏母居住在这里之外,还有高顺一家,以及袁买的大舅兄赵岐一家四口。

“嘿嘿……嘿哟……嘿嗬……”

小巷尽头一处宽阔的地方,由青石砌筑而成,正有四个男童在此练习拳脚。均都是七八岁左右的样,一个个练得很是刻苦认真,但却良莠不齐,有人练得有板有眼,有人练得荒腔走调。

这几个孩袁买俱都认得,其中年龄最大的是高顺十岁的儿高统,年龄最小的是李氏的儿何平,今年已经八岁,也就是后来的蜀汉名将王平,因为家贫被讨给了何姓人家,命运颠沛流离,被袁买收了回来。

除了高统与何平之外,另外还有九岁的赵默,是自己的大舅兄赵岐的儿。另外一个男童是张辽之张虎,今年也是九岁;虽然张家不住在这里,但相隔也就是几条街而已,因此张虎经常过来找这个小伙伴玩耍。

“啧啧……小家伙们练得有模有样嘛,我要打江山,以后还得指望这帮根红苗正的将二代呢!”

袁买对这几个小孩产生了兴趣,翻身下马,悄悄蹲在一边观看了起来。随从们不敢吱声,纷纷止步,跟在公后面驻足观看。

看了一会,袁买对这几个孩的优劣有了个大致的判断:高统年龄最大,基础打得也好,拳脚有板有眼,力道十足,看起来已经颇有心得。而何平年龄虽小,看起来功夫仅次于高统;张虎人如其名,马马虎虎,还能凑活的过去,倒是自己的妻侄赵默看起来根本是在做游戏,一看就不是练武的材料,果然和他爹赵岐一个样,长大了八成是个庸碌之辈!

袁买吩咐随从去买一包蔗糖做成的零嘴回来,然后笑呵呵的走向四个孩童,鼓掌称赞道:“孩儿们,拳脚练得不错呢,过来吃糖!”

毕竟都是天真无邪的孩,四个幼童立刻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从袁买手里接过蔗糖,你一把我一把的分开,然后各自咀嚼着吃了起来,唯独何平把蔗糖块装在口袋里,悄悄的坐在一边看着其他个孩吃糖,自己只是咽了下口水,却舍不得吃。

袁买惊奇不已,笑问道:“何平啊,他们个都吃的津津有味,为何你却装在了口袋里,不肯吃呢,难道你不喜欢吃甜食么?”

何平摇了摇脑袋,转动着黝黑明亮的眸道:“高统和张虎的阿爹是将军,赵默的姑姑是刺史夫人,他们家里都有高官厚禄,不缺少吃的。而我和阿母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没有人给我们发薪俸,所以我要拿回家给阿母吃!”

“啧啧……不错,不错,真是一个好孩!”

袁买听了大为意外,抚摸着何平的脑袋,连声夸奖。后人皆知孔融让梨,却不知道王平也有一颗孝心,果然苦难的生活,更容易磨炼孩的意志,让他们早早的懂事。

“黑牛啊,看到了吗?这孩是个不错的人才,你娶了李氏之后,可要善待他们母,多多指导何平的功夫,将来必是大将之才!”

“诶……好嘞,俺也觉得这孩不错,估计长大了比俺强!”周仓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买一赠一,还没播种,就捡了这么一个便宜儿,也是不错。

何平听了袁买的话,充满警惕的打量着周仓:“他长得这么丑,凭啥让他娶我娘?”

袁买笑着解释道:“何平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黑牛……元福他黑是黑了一些,但却不丑,这叫男汉气概,这叫做铁血硬汉,很多女人都喜欢这样的呢!再说了,元福他一身武艺,让他做了你阿爹,可以时常的教导你练武呢!”

何平撅着嘴,一副不信的神情:“这黑大个看起来这么笨?难道他会武艺?我们的功夫都是高统的阿爹教的,难道他比高将军还厉害?”

袁买思忖片刻,肯定的道:“单论武艺,元福他比高将军差不了多少,或许在伯仲之间呢!”

“切,才不信呢!”何平不屑的嗤之以鼻

“不信,不信,一点都不信!”张虎也表示赞同。

“对啊,我阿爹的武艺天下第一呢!”高统也是附和着小伙伴,对自己的老爹不吝赞美之词。

袁买听了微微一笑,毫无怪意。有道是童言无忌,这四个孩的武艺都是高顺教的,在他们的心里对高顺无比推崇也是可以理解的,等他们长大了,就知道天高地厚了。周仓的统兵能力自然不能与高顺同日而语,但论武艺,只怕不输高顺几分,能够生擒了西凉猛将庞德,周仓绝对有点本事!

“元福,看起来要抱的美人归,还得通过孩的考验呢!”袁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笑吟吟的后退几步,示意道,“亮出兵器来,给孩们开开眼界,否则孩不服你呐!”

周仓答应一声,从侍卫兵的手里接过一把单刀,在空阔的场里舞动了起来,但见寒光闪烁,犹如梨花纷飞,大有滴水不露的气势,一趟刀法练完,赢得了四个孩的齐声喝彩。

“哇哦……何平,这黑将军的武艺不错诶,他当了你爹,以后你也有个将军爹了!”赵默吃着蔗糖,笑嘻嘻的说道。

高统和张虎齐声符合:“嗯嗯……黑将军的武艺真是不错呢,何平,快点叫爹?”

**岁的孩已经知道羞臊,改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平低着头,倔强的道:“不叫!”但却不似先前一般对周仓那么抵触了。

逗弄了一会孩童,袁买便起身敲开了李氏的家门,把赵岐夫妻和高顺的妻徐氏也喊了过来,道明来意,送了聘礼,定下天之后来迎娶李氏过门。

在这乱世之中,女人总要找个依靠,李氏也不推辞,带着几分羞怯答应了下来。天之后,一队迎亲的队伍来到了小巷,簇拥着身穿大红衣裳的周仓,把李氏娶进了家门。喜庆的喇叭唢呐之声传的多远,温县城中一派喜庆的气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官运亨通

陈郡柘县,梁家。

诸葛瑾与梁斌带了十几名随行人员,乔装打扮成药商,穿过了层层关卡,经过了六七天的奔波,终于抵达了柘县城下,留了随从在城外等候,两人步行进了城,来到了梁习的私宅拜访。

梁习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娶妻,育有一一女。梁斌敲开门的时候,梁习的妻姜氏正在院里给孩洗衣服,忽然看到出门半年的小叔忽然回来了,急忙起身把梁斌和诸葛瑾让进了屋里看座,冲上了茶水招待。

姜氏给二人奉上茶水,便坐在一边闲话,说了片刻之后,好奇的问道:“听你大兄说你去河内投奔了大将军袁绍的儿,从军半年了,不知道小叔现在是否做到什长了?”

听梁妻这么问起,诸葛瑾马上意识到这是打动梁习妻的好机会,有她在耳边吹枕头风,劝降梁习的事情必然事半功倍,急忙抢着开口道:“夫人你可是低估了你小叔的能力哦,他已经做到军司马了!”

梁习在县衙中做小吏,和官场多有接触,而且姜氏也读过书,对于军职有所了解。军司马掌管四人,和县城的统兵都尉大致相当,在士族豪门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在寻常姓的眼中,算得上一号人物。

“哎呀,小叔这么厉害?”姜氏听了羡慕不已,摇头叹息,“唉……比你哥强多了,才从军半年就升到了军司马,再下去个一年半载。只怕小叔就能升到校尉了。你哥在县衙做了年的差事,到现在仍然还只是一个吏呢!”

听了嫂的抱怨,梁斌急忙向嫂暗示眼神,示意她当着外人的面不要多说话,回头再私下里说。姜氏会意,这才住口,端起茶壶给诸葛瑾和梁斌各自斟满茶杯。

“嫂,我哥去哪里了?”梁斌呷了一口茶,问道。

姜氏回道:“在衙门里当差呢,到傍晚才回来。最近公务繁忙。经常忙的天黑,薪俸也不涨多少,家里的日越来越清贫了!”

“呵呵……一上有些内急,如厕方便一下!”

诸葛瑾“呵呵”一笑。找了个借口暂时回避一下。诸葛瑾知道。当着自己的面。这叔嫂有些话不便说,还是暂时回避片刻为妙。

果然,诸葛瑾刚刚出门。梁斌就靠到了姜氏面前,悄声道:“嫂嫂,你知道这位先生是什么人么?”

“看他气不凡,难道是做官的?”姜氏犹豫着猜测道,不知道小叔这么问自己,有何用意?

梁斌悄悄压低了声音:“这位先生是并州功曹,官职比咱们陈郡的守还要大一些呢,他这次亲自来柘县,是劝兄长去并州做官的!”

“啊?好了,功曹大人竟然亲自来请,少不得让你兄长做个县衙书记吧?”

姜氏听了欣喜不已,心跳频率一下加快了许多。县衙书记相当于后世县委部门的秘书长,这已经是她所能想象的最高官职了,再大连想也不敢想了!

梁斌得意的道:“从并州来柘县请兄长出仕,可不是诸葛大人的意思,而是袁公的四公,新任的并州刺史、平西将军袁买的意思。袁公若不是公务繁忙,差点就要亲自来柘县请兄长了,诸葛大人乃是代替公来延揽兄长的。在来柘县之前,公已经对我许诺了,倘若兄长肯去并州做官,立即以晋阳令相授!”

“啊?袁公家的公要让你兄长做县令?”姜氏惊喜的嘴巴张的多大,差点合不拢了。

梁斌瞅了瞅门外,诸葛瑾还没有从茅厕里出来,继续压低声音道:“可不是呢,咱们梁家祖坟冒青烟,官运就要亨通了。晋阳有十四万姓,比咱们四万姓的柘县大多了,就是咱们陈郡,也不过才十七万人口而已!”

“哎呀……实在是好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县衙把你兄长找回来,咱们收拾一下,马上就动身去并州。天上掉下来大馅饼,不去才是傻呢!”姜氏兴奋的站了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插翅飞到晋阳。

“诸葛大人回来了,嫂你暂时什么也别多说!”梁斌眼睛一直盯着院里,看到诸葛瑾从茅厕里走了出来,急忙示意姜氏稍安勿躁。

诸葛瑾洗了手,回到屋里重新坐定喝茶。梁斌陪着喝了一碗,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的道:“嫂嫂啊,瑜先生远来拜访兄长,不能让客人久等,你去县衙把兄长找回来吧,让他和衙门里请个假,耽误一下!”

“诶……好嘞,你好好的招待诸葛大……先生啊!”姜氏早就坐不住了,恨不得一下出现在自家男人面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听了小叔的吩咐,立刻兴冲冲的出了门。

看到这妇人风风火火的举止,诸葛瑾心中暗自偷笑。估计自己不在的时候,这对叔嫂的对话,和自己猜测的没有多大出入。

梁习身高七尺八寸,生的到倒也魁梧,面目白净,正在县衙里写书。就听差役说自己的妻在衙门外面有急事找自己,便放下手中的毛笔,迎了出来。

“夫人不在家照看孩,跑到县衙来找我,所为何事?”梁习出了门,来到妻面前,诧异的问道。

“快点跟我回家!”姜氏拽了丈夫的手,不容分说的就要向回走。

“休要胡闹,我正在处理公务,怎能说走就走?”梁习急忙挣脱了妻的手,不满的说道,“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岂不笑话?”

姜氏急忙把梁习拉到旮旯里,附在他的耳畔私语了一阵,最后催促道:“冤家,快点回家招待诸葛大人,不要怠慢了人家。这可是祖上冒青烟的事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你还忙什么公务啊,连假都不要请了,直接辞职就行了!”

听说当今最强的诸侯的儿要请自己去做晋阳令,而且派来了并州功曹来招揽,梁习也是又惊又喜。这些年来,自己委身于县衙之中,就是为了寻求出人头地,飞黄腾达的机会。可是县令换了两任了,仍然一直没人看上自己,只能忍辱负重,继续做个笔小吏,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今天,梁家真的要发达了!

不过,梁习的见识毕竟不是妇人可比,兴奋之后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悄声道:“曹公和袁公是敌对势力,咱们要北上投奔并州的消息千万不能泄露了,免得招来祸灾。你先回家招待客人,我到衙门托个谎,再回家与诸葛先生会面!”

既然梁习有意出仕,招他去并州做官,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从县衙里请了假,梁习回到家里与诸葛瑾相见,酒过巡之后,诸葛瑾托出来意,梁习慨然允诺。人商量一番,拿定了离开柘县的主意。

诸葛瑾和梁斌先行出城等候,梁习夫妇收拾了细软,带了儿女,弃了其他家产,直奔城门而去。守城的什长和梁习熟识,询问他做什么去,梁习谎称去城外走亲戚,明天才回城,轻而易举的出了城门。

在城外会合之后,诸葛瑾已经派人置办了马车和马匹,马车承载梁习的家人,马匹供梁习骑乘。当下分作两,梁斌带了几个侍卫护送兄嫂北上河内,诸葛瑾带着其余护卫继续南下,目的地是荆州南阳隆中卧龙岗。

数日之后,梁斌与梁习安然抵达了河内郡治所温县,来到平西将军府门前求见。袁买得知,立刻召见。

“草民梁习拜见刺史大人!”来到了袁买处理公务的书房,梁习纳头便拜。

“呵呵……梁虞来投,吾之幸也!”

袁买已经从梁斌的口中知道了梁习的字,立刻热情的起身迎接,亲自把梁习扶起,夸奖了一番:“通过你写给令弟的书信,我看得出来虞是个人才。今番委以晋阳令之职,你好生施展才华,若有功绩,我必不吝封赏!”

“多谢公提携之恩,如此器重习,敢不誓死相报?”梁习再次跪谢。

为了拉拢人心,袁买再次起身扶起梁习,安抚道:“虞不必多礼,暂且在驿馆盘桓些许时日,等诸葛瑜从荆州回来之后,便随我一道去晋阳赴任!”

梁习领诺,与兄弟梁斌一起告退。得了梁习来投,麾下增加了一名政治型的人才,袁买心中高兴不已,批阅书的时候也兴奋了起来。

就在这时,北上幽州向高干秋粮的使者从晋阳赶到了河内,向袁买禀报高干拨了二十万石粮草发往晋阳,却在范阳境内被黑山贼劫走,再也拨不出粮草来。

对于尔虞我诈的计谋,袁买已经运用自如。稍作思忖,就知道这是高干耍的花招,不由得拍案怒骂:“高干匹夫,欺我甚,真以为我是如此无谋之徒么?”

此时,各地经过出榜募兵,并州各郡已经招募了一万多人,粮草问题,刻不容缓。袁买恼怒不已,恰好田畴来访,商议一番,田畴献策向邺城的袁绍提前求粮,免得到时候粮草告急,再措手不及。

袁买思忖一番,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向父亲袁绍求粮。便修书一封与袁绍,除了求粮之外,另外还提到了自己没有正妻,希望父亲能做主,把甄宓许配给自己为妻。距离袁熙之死,已经一年有余,袁买觉得是时候该迎娶甄宓了。

使者带了袁买的书信,星夜离了温县,快马加鞭直奔邺城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兄弟重逢

()隆中位于襄阳城北十五里之处,但在行政上却属于南阳郡,有一山岗因为远眺形似卧龙,故而得名卧龙岗。

中原大地烽火连天,战事频繁。但荆楚之地在刘表的治理下却是一片平,虽然偶有战事发生,但动荡却是与中原四战之地不可同rì而语。因此多有来自九州之地的士人迁到荆襄避难,诸葛亮兄弟就是其中之一。

五六年前,诸葛亮的叔叔诸葛玄被李傕任命的豫章守朱皓用武力夺了实权,只能带了家眷离开了豫章,前来襄阳投奔旧识刘表。刘表倒也够意思,任命诸葛玄为邓县县令,治理地方。

但不久之后,诸葛玄染上重病,不能下床,只能辞官归家,便给了诸葛亮一些钱币,让他到乡下选购一处僻静的宅院,以便养病。

诸葛亮拿着叔叔给的钱,在邓县附近转悠了些许时rì,选中了隆中的卧龙岗。

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土地肥沃,风景宜人;西距邓县二十里,南离襄阳十五里,东达蔡阳六十里,四通八达,消息灵通,多有贤能隐居于此。

于是诸葛亮便花了千多钱,在卧龙岗买了一处民宅,带着诸葛玄的家眷和弟弟诸葛均搬到隆中居住。在卧龙岗住了一年之后,诸葛玄病重不治,与世长辞。

诸葛玄死后,留下了不足十岁的妻殷氏,以及六岁的女儿还有襁褓中的儿,无人照顾。后来。有襄阳本地士族蔡姓丧偶男看上了寡居的殷氏,托人上门说媒,诸葛亮不拘泥于小节,慨然允诺。把婶嫁了出去,并且带走了两个年幼的孩。

自此,卧龙岗的宅院中,只剩下了十七岁的诸葛亮与十二岁的弟弟诸葛均相依为命。幸好,诸葛玄略有遗产,因此诸葛亮兄弟的生活不至于十分清贫,一边耕地一边读书。师从本地的大儒司马徽,与石广元、孟公威、徐元直、崔州平、庞士元等本地儒士交好。

诸葛玄辞世之后,诸葛瑾曾经从琅琊跋山涉水,来到隆中凭吊。因此知道诸葛亮的居所;此番重游故地。没有费多大力气就轻易找到了隆中。为了避免人多引人注目。便把随从留在了驿栈,匹马赶往卧龙岗与兄弟相见。

来到诸葛亮门前的时候,天sè已经暗了下来。葛瑾翻身下马。立在门前,敲响了门环。

“谁啊?来了、来了!”

听到敲门声,院里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少年一边答应一边跑到门前,从里面敞开了院门。

“小均,兄长来看你了!”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十岁的诸葛均,因为还不满十五岁,因此尚且没有表字,诸葛瑾便以rǔ名称呼。说完。给了小兄弟一个拥抱。

“哎呀……原来是大兄来了,真是好了!”诸葛均见到了久违的兄长,高兴不已,同样抱住了诸葛瑾欢呼不已。

“二兄?大兄来了,快出来哩!”诸葛瑾一边和兄长亲热,一边扭头大声的招呼屋里的诸葛亮。

这时候的诸葛亮还没有伴读仆童,即便有,小孩也是不会做饭的。因此,兄弟二人的饮食必须靠诸葛亮亲自下厨,才能解决,此刻他正在厨房里烧饭,听了兄弟的喊声,便放下了柴禾,从柴房里钻出来查看。

“哎呀……果然是大兄来了!”

当确认了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兄长诸葛瑾的时候,诸葛亮也惊讶不已,不知道千里迢迢,兄长从琅琊来到南阳,所为何来?

“竟然是兄长来了,真是出乎预料了,快到屋里坐!”

兄弟久别重逢,诸葛亮自然不能先问兄长因何而来,热情的把诸葛瑾让进了客堂,在椅上落座,冲了茶水奉上。

借着烛光,诸葛瑾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兄弟,比之前年相见的时候,已经十八岁的诸葛亮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大约八尺左右的样,一身白sè长袍,儒雅英俊,一举一动之间透着从容不迫的大将风。

“二弟啊,你比以前成熟了,人也更加魁梧了!”诸葛瑾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水,由衷的夸奖了一句。

诸葛亮莞尔一笑:“呵呵……我这人无忧无虑,胸无大志,整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个长高一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倒是兄长的脸上有了富贵之气呢,如果亮猜的不错,兄长是不是做官了?”

“你啊,你啊……果然聪明,为兄一身粗布长袍,居然也被你看穿了!”诸葛瑾摇头苦笑,对二弟的观察力佩服不已。

诸葛亮笑道:“兄长暂坐喝茶,我去厨房烧几个拿手菜肴,咱们兄弟边喝边聊!”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十几个钱币给诸葛均,吩咐道:“弟,你去村头的杂货铺买点菜肴与美酒回来,我今夜要与大兄好好痛饮一番!”

“好嘞!”

诸葛均接过铜钱,对诸葛瑾说了一声“大兄暂且喝茶,我去去就来”,然后转身欢天喜地的出了院门。

看到诸葛亮亲自下厨,诸葛瑾惭愧的问道:“二弟,你今年已经十八有余,怎么还没有娶妻么?”

在这个年代,长兄如父,既然没了父亲,为兄弟cāo办婚事就是做兄长的责任,没有给兄弟娶上媳妇,诸葛瑾的心中自然惭愧。

诸葛亮“呵呵”一笑:“不急,不急,像我这般懒散之人,还未能自立,倘若娶妻生,拿什么来养活他们?还是一个人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逍自在,再下去五年,到了二十五六岁再娶妻也不迟!”

顿了一顿,又问兄长道:“对了,大兄你与嫂嫂已经成婚两年了?记得还是在叔叔去世之前,不知道可曾为我们诸葛家诞下一半女?”

诸葛瑾有些郁闷的摇摇头:“唉……不知道是何原因,你嫂嫂一直没有身孕,实在愧对父母在天之灵。”

诸葛亮有些出乎预料,急忙安慰兄长:“无妨,无妨,荆襄大地多有人才,我认识几个医匠,他们的岐黄之术能助无的夫妻早rì有喜,改天我去为兄长求一味药回来,必然可助兄长早rì登科。”

不大会功夫,诸葛亮就烧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这位在罗贯中笔下被神化的“多智近乎于妖”的智者,不仅仅头脑聪明,谋略过人,几年的独居生活下来,竟然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诸葛均把买来的肴肉端上,抱着酒壶给两位兄长倒酒,自己在下面洗耳恭听他们的对话。

酒过巡之后,诸葛瑾便把来由缓缓的道了出来,最后规劝道:“二弟啊,难得袁公如此器重于你,你便随我一道去并州,袁公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他说要让你做守,必然不会食言。”

诸葛亮却诧异的道:“怪哉,二叔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去过黄河以北,况且袁本初自视甚高,怎么会与二叔这样的下层官吏促膝长谈?这袁公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真是让人费解!”

诸葛瑾听了孔明的话,也是疑惑不已,苦思之下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只能道:“袁公曾经在京城做过官,说不定那时候与二叔相识,也不一定!”

饶是诸葛亮聪明绝伦,也想不到答案,只好放弃了这个问题。一脸遗憾的道:“兄长啊,不是小弟驳你面,只是我实在没有出仕的打算,我只想过闲云野鹤的悠闲生活,不习惯朝堂上的那些繁琐礼节,你回去替我谢过袁公!”

诸葛瑾也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气,也没打算一顿饭的功夫便把他说服。晚饭之后,兄弟人同床共枕,对卧长谈,直到深夜方才入睡。

一连几rì,诸葛瑾都与诸葛亮睡在一张床上,一心想要把他说服,一来可以回去向公交差,二来也可以为兄弟谋个好前程,来也可以让诸葛家光宗耀祖,实在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只是诸葛亮信念坚定得很,无论诸葛瑾好说歹劝,就是不答应出仕,最后被逼无奈,便托出了心里话:“兄长啊,咱们兄弟也不是外人,我便和你说说心里话。我之所以拒绝袁公的征召,除了还没有出仕的念头之外,更因为我不看好袁家!”

“什么?不看好袁家?”诸葛瑾不禁愕然,吃了一惊道。

诸葛亮点了点头,双眸透着异常自信的目光:“是的,我不看好袁家!”

诸葛瑾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实在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兄弟嘴里说出来的:“呵呵……孔明啊,你在开什么玩笑?都说你聪明,我不信你会说出如此愚蠢的话!放眼当今天下,诸侯虽多,谁敢望袁公之项背?灭掉公孙瓒之后,袁公手中已经掌控了冀青幽并四州,治下姓五余万,土地辽阔,沃野千里。麾下猛将如林,谋士如雨,带甲四十余万,天下诸侯谁能争锋?二弟何出此言?”

“呵呵……兄长休要上火,且听愚弟为你道来!”诸葛亮手摇羽扇,面带微笑,不疾不徐的说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舌战兄长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草庐之中,诸葛兄弟相对而坐,纵论天下大势。

诸葛亮摇动羽扇,侃侃而谈:“目前来看,袁本初势力虽大,仔细推敲,其实不然。其一,身为君主的袁绍好谋无断,常有妇人之仁;其手下的幕僚多有缺陷,审配专而无谋,许攸贪而不智,逢纪果而无用,田丰刚而犯上,沮授敏而无胆,郭图固而无变;颜良、丑皆有勇无谋,麴义骄狂自大,皆不是成大事之人也!”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诸葛亮的这一席话在不久后将出自荀彧之口,可是因为袁买的穿越,却提前从诸葛亮的嘴里吐了出来。

大致意思是说袁绍是个优柔寡断的君主,不足以成大事,他手下的武幕僚都有缺陷:审配虽然忠心,但过于专横,常常容不得不同意见,而且缺少谋略,由他来总督幕府,绝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许攸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却因为自己追随袁绍比较早,所以大肆敛财,这其实是“大愚若智”的表现,只有小聪明,而没有大智慧。

逢纪此人做事虽然果断而雷厉风行,但却没有远见,其实是一个无用之才。田丰虽有谋略,但性格过于刚强,不懂的进退之道,时常不顾后果的触怒袁绍,早晚必招惹祸灾。

以上的四大谋士,在历史上被荀彧评价过,和诸葛亮的所言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诸葛亮不仅仅对审、逢、田、许四大谋士做出了评论,还对荀彧没有提到的沮授和郭图做出了评价。

按照诸葛亮的看法,沮授这个人虽然聪敏,但却缺少担当的勇气,遇到困难的时候没有胆量站出来据理力争。郭图虽然有才能,能治理地方,能出谋划策,能统领兵马,但却固执己见,缺少变化。这些人虽有优点。都不是成就大事的人才。

至于袁绍手下的武将,颜良、丑虽然勇猛,但却无谋,用计可破;麴义虽然谋略高于颜、二将。但却骄傲自大。目中无人。骄兵必败。

诸葛亮虽然只是一介山野村夫,但结交的人却多有走南闯北之士,众人时常聚集在一起纵论天下大势。指点江山,评人物,所以诸葛亮对于袁绍手下的武并不陌生,此刻信手拈来,如数家珍一般。

听了自家兄弟的话,诸葛瑾心中微微有些不忿,心说你也就是一个未出茅庐的毛头青年,别人抬举你几句,怎么可以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说的这些都是河北的肱骨之臣,被你说的这么一无是处,那么兄长不更加无用了吗?

“孔明啊,话不可以说的这么自满,这些人都是河北才俊,怎么被你贬的一不值?儒家之道,以谦虚为本,切记,切记!”诸葛瑾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浅酌了一口,回敬了一句。

诸葛亮却并不介意,摇动羽扇,笑道:“哈哈……兄长不要生气,愚弟之言,绝非信口雌黄,乃是通过他们的行事作风,认真分析判断,才得出了这般结论。”

“就算你评价的准确,袁显雍公这一年来又招募了不少豪杰,像张辽、赵云、高顺等人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足以提升袁氏集团的实力!”

诸葛瑾放下茶碗,拿起身边的蒲扇使劲摇动,争辩道。已经是六月的天气,虽然是夜晚,但一杯茶下肚之后,额头还是冒出了汗水。

“张辽、赵云我不熟悉,不敢妄下评论,高顺创建的‘陷阵营’倒是赫赫有名。按照道理来说,袁氏收了这几员战将,实力肯定有所提高,但袁氏现在最大的对手是中原的曹孟德,曹操收了天下第一猛将吕布,足以抵消袁氏实力的增长……”,诸葛亮一边神侃一边给兄长斟茶。

想当年,诸葛先生羽扇纶巾,出访东吴。凭借着一张铁齿铜牙,寸不烂之舌舌战东吴群儒,驳的他们哑口无言,口莫辩。此时虽然年轻,但是面对着忠厚的兄长,一张嘴巴还是绰绰有余。

“你觉得袁公最大的对手是曹孟德,这点没有错!但你认为袁公的实力比不上曹操,这就大错特错了!”诸葛瑾转动着面前的茶碗,决定给兄弟纠正一下看法。

诸葛亮端起茶杯润了润口,笑道:“兄长请听我一言,目前来看,袁公的实力虽然略强于曹操,但却已经不复再有压到性的优势。袁公占据有冀、青、幽、并四州,治下姓六多万;但曹操手里也掌控着司、豫、兖、徐四州,治内有居民五万左右;在土地面积和人口上并不输袁公多少。”

“袁公手下兵马估摸在四十万上下,但曹操灭掉吕布,平定宛城,招降青州黄巾军之后,其实力也得到大幅扩充,据各方猜测,其兵力当在二十五万左右。况且,曹公手下的荀彧、郭嘉、荀攸、程昱等人皆是德才兼备之士,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于禁皆是谋勇双全的武将,再加上又在宛城收了贾诩这只老狐狸,下邳收了吕布这头猛虎,两相比较,曹操的实力已经不输袁公多少,两军开战,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听诸葛亮说的头头是道,数据和论证互相辅佐,让人无从反驳。诸葛瑾心中不悦,不满的反问了一句:“既然你也说鹿死谁手,尤为可知,为何就一定断言袁公必败,不看好袁家?”

诸葛亮摇动羽扇,笑吟吟的道:“我是说双方的实力相差不大,正常交战,鹿死谁手不一定。但袁家却有致命的的缺陷,不管暂时谁能占据上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袁氏的大厦总有坍塌的一天!”

“此话怎讲?”诸葛瑾追问。

“祸起萧墙,兄弟离心,乃是兵家大忌。袁公将四州分与一甥,本来是想让袁家坐稳江山,但迟迟不立嗣,却种下了祸根,倘若有一日袁公撒手西去,袁氏兄弟必起纷争,兄弟内乱,如何抗衡曹操?”诸葛亮摇动羽扇,给额头冒汗的哥哥扇起了凉风。

诸葛瑾不禁无语,仔细一琢磨,二弟的分析,好像也不无道理。

“相比来说,曹操在这方面要高明了不少,他先‘挟天以令诸侯’在前,又立嗣在后,先立曹昂,曹昂死后又改立曹丕,其他儿都不过问政事,从而杜绝了兄弟内乱的祸根。治理地方上任人唯贤,而不是不管自己的儿行不行都推到州刺史的高位上去。司州有夏侯渊、钟繇坐镇,兖州有曹仁、程昱,豫州有于禁、刘晔,皆是有为之士。在知人善任上,曹操远胜袁本初,两相比较,袁家哪里还有胜算?”

诸葛亮说着话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抬头凝望天空的皓月,一副指点江山的样,仿佛天下大势在他的口中,已有定论。

摇动羽扇继续说道:“其实,袁公之前在战略上犯了错误,不该把困守易京孤城的公孙瓒当成最大的敌人,而是应该压制曹操,不该让曹孟德轻易的灭掉张绣和吕布。而现在,虽然袁公已经灭了公孙,但曹操也降服了吕布和张绣,袁公先前对曹操的巨大优势,正在一点点的化为乌有……”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综合以上种种,故此我不看好袁家。所以,愚弟在此奉劝兄长一句,还是暂时弃了袁家给你的官职,留在荆襄静观其变吧,免得袁家失势之时招来杀身之祸!”

听了孔明的话,诸葛瑾相当郁闷。自己到荆州是来劝他去并州归顺的,现在却差点被他劝的辞官下野,这兄弟真是生的一副铁齿铜牙!

虽然觉得兄弟的话有些道理,但诸葛瑾却不完全相信,也不绝望,更何况袁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委以功曹重任,怎能辞官而去?

“算了吧,既然二弟你心意已决,话都说到了这里,为兄也就无话可说了!”

诸葛瑾意兴阑珊的叹息一声,打起了退堂鼓,苦笑一声道:“我本来想让诸葛家光宗耀祖,为你谋个好前程,也想在袁公面前立个功劳,长一下脸面,谁知道却在自己兄弟面前碰了钉,真是无颜见公了!”

看到兄长无比郁闷,诸葛亮心中不忍,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人,建议道:“如果兄长觉得无法向袁公交代,我便给你推荐一个人才,说不定此人有意出仕,倘若能说服此人,你当可回去向公复命!”

“哦……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人?若是寻常的贩夫走卒,杀鸡屠狗之辈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次被人取笑!”诸葛瑾心中不爽,因此话语之中带刺。

诸葛亮微微一笑,自信的道:“兄长放心好了,我既然给你推荐此人,自然不会无的放矢。若论智谋,他的才能不在袁公麾下最出色的谋士田丰、沮授之下,或许更胜一筹。更重要的是,此人有意出仕,想要猎取一番功名,若是袁显雍公诚意邀请,说不定他会欣然出山相助。若袁氏能得此人辅佐,与曹操争锋之时,或许能增加一丝胜机!”

“哦……孔明所说何人?”诸葛瑾双眸转动,一副半信半疑的样,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寻贤不遇

听了兄长的问话,诸葛亮缓缓的吐出了所推荐之人的名字:“此人是颍川长社人,本姓单名福,年轻时喜好游侠,好勇斗狠,为替朋友报仇,仗剑杀人,被地方官差抓获,后被同党救出,化名为徐庶,一改之前的侠气之风,专心向。于六七年前与同乡石韬前来荆州避难,因此与亮相识。”

听说徐庶从前是个游侠之人,诸葛瑾就有点不感冒了,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眉头微蹙道:“一个因为私仇械斗,一怒杀人之辈,能有多大才能?这样的人不用也罢!”

诸葛亮面带微笑,端起茶壶给兄长斟满:“大兄啊,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况且那是徐庶年轻时候所犯的事,少年义气,难免气盛,情有可原,不能一棍打死!在荆襄呆了这六七年之后,与多位大儒士相交,这徐庶已非当年容易冲动的游侠儿,满腹谋略,不在愚弟之下。况且徐庶有意出仕,所以亮才向你力荐元直,若是他肯欣然投奔,当可使袁显雍如虎添翼!”

听兄弟这么郑重的推荐徐庶,诸葛瑾满腹的不以为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多大本事?难道比田丰、沮授这些河北名士还要出色?老二啊老二,你真是搞双重标准,先把袁公手下的武贬的一不值,回头又把你的朋友吹得这么玄乎,你何时变得这么轻浮了?

“既然你说这个徐庶如此厉害,那你替我问一声。看看他愿不愿意去并州投奔袁公,若是有意,择日随我一同北上便是!”诸葛瑾把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打了个呵欠,准备睡觉。

诸葛亮看出了兄长的意思,估计他八成是对徐庶的作风和出身持蔑视的态,急忙拽住诸葛瑾的衣袖,诚恳的说道:“兄长请听我一言,我知道你对徐庶持怀疑态。但你我一奶同胞,为弟者岂会对兄长口出妄言?这徐庶绝对是个有能耐的良才。若是兄长能把他引荐到袁氏麾下。既可给袁家增添一名良才,又能博得识人之名,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故此。兄长当亲自登门造访。诚心相邀。徐庶才有可能投奔显雍公。仅凭愚弟一句话便想把人召来,显得不尊重,恐元直不会答应!”

听诸葛亮说的这么诚恳。诸葛瑾才勉强的问道:“这徐庶居住在何处?”

“距此处六十里的中庐县境内,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便可以赶到!”

诸葛瑾点点头:“好,既然二弟力推荐,我明日便随你走一趟中庐县,拜访这徐庶,希望他真的能如你所说,是个有真才实的贤者!”

虽然勉强答应了下来,但诸葛瑾心中却不以为然,暗自腹诽:既然孔明你把袁家贬的一无是处,又把这徐庶吹得天花乱坠,倘若这徐庶是个有眼光的人,怎么会投奔一无是处的袁家?若是他肯投奔袁家,岂不是又说明了这徐庶是个没有眼光的人?自相矛盾,如何解释?要不然就是老二你大言不惭,信口雌黄!

只是诸葛瑾却不明白,他这位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志向之大,远非他所能想象的。诸葛亮想要的并非出仕做官,也并非一郡守,也不是一州刺史,而是要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建立管仲、乐毅那样的政绩,万民称颂,名垂青史!

正是因为志向远大,所以诸葛亮才不会轻易出仕,才会对未来的主公精挑细选,务求保证自己的绝对核心地位。否则,以诸葛亮的才能,随便投靠刘表或者曹操,或者江东孙家,做到一郡守级别的官职,绝对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历史上的诸葛亮不肯投效曹操,是因为曹操手下有荀彧、郭嘉、程昱、贾诩等一批智囊,资历远胜自己,谋略也不差,若去归顺,肯定会屈居在他们之下,因此选择了刘备。而如果现在北上归降袁氏,甚至还不如归顺曹操。

先,袁买并不是独立的诸侯,而是诸侯手下的一个分支,在他上面还有老爹袁绍压着。诸葛亮明白,即使自己在袁买手下混成了头号智囊,放在整个河北也是在审配、逢纪、许攸等人之下,这是诸葛亮绝对不能接受的!

正是这个原因,诸葛亮才干脆的拒绝了兄长的招揽。他口中所说的不看好袁家,虽然也是诸葛亮的看法,但并不是决定性的。事实上,诸葛亮自负的认为,倘若自己归顺了袁家,可以大幅提升袁氏集团的实力,对中原的曹操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只是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自己又何必去为他人做嫁衣?

这些话只能深深的埋藏在诸葛亮的心里,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来。否则,即便别人不笑话他是个疯,也会笑他夜郎自大,目中无人!

第二天,诸葛亮约了诸葛瑾早早的起床,分乘两匹骏马,直奔西方六十里的中庐县,前往拜访徐庶。

行有一个半时辰,进入了中庐县境内,诸葛亮手中的鞭指着前面的一座村庄道:“徐元直的家就在这座村中!”

只见这座村庄面环山,依山傍水,杨柳青青,风光旖旎,端的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

兄弟二人在一座四合院门前下马,拍响了门环。

这是六年之前,徐庶来到荆襄避难,花钱购置的一座宅院,近些年来一直在此处隐居,与诸葛亮、孟公威、崔州平等人互相往来,求论道。

片刻之后,前来开门的并不是徐庶本人,而是他的一个颍川老乡,因为在家中惹了事,走投无,故此前来荆襄投奔徐庶。而恰好这几日徐庶外出访友,没有在家,又不曾娶妻,便让同乡独自在家居中。

诸葛亮与徐庶的这位同乡见过面,因此认识,寒暄几句后,问道:“徐元直可是在家?”

“哎呀……真是不巧,元直前天与石广元一道去了江夏拜访友人,估计还有五天才能回来!”徐庶的同乡摇摇头,一脸遗憾的说道。

乘兴而来,却扑了个空,这让诸葛亮有些扫兴,悄悄的问兄长道:“大兄你以为如何?要不然在我家中再盘桓几日,等五六日之后再来?”

诸葛瑾却是去意已决,摇头道:“公委我以功曹重任,州内公务繁忙,我离了河内已有半月左右,怎可再继续耽误?”

诸葛亮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看来元直和袁氏无缘啊”,悻悻的道:“既然兄长之意已决,愚弟也不敢再行强留,兄长要去便去就是了!”

诸葛瑾点点头道:“既然来了,我便给徐元直留下一封书信,说明我此来的目的,若是元直有意出仕,便让他北上到晋阳找我便是!”

“也只好如此了!”诸葛亮从马鞍上拿下羽扇,摇了几下道。

当下徐庶的同乡准备了笔墨,诸葛瑾提笔留了一封信,书信的内容是以并州功曹的身份邀请徐庶出仕,若是有意,便持书信北上晋阳寻找自己,至少要以县令之职相授。

“若是元直回来,务必把书信交付于他,就说吾兄公务实在繁忙,若不然必等候他回来!”临走之时,诸葛亮握着徐庶同乡的手,请他在徐庶面前美言几句。

徐庶的同乡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孔明先生尽管放心,此话必然一字不差的转达!”

留了书信,诸葛兄弟悻悻的返程。回到隆中,诸葛瑾收拾行囊,婉拒了诸葛亮的挽留,带了诸葛亮求来的药方,辞别两位兄弟,带了随从返程向北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风波再起

邺城,大将军府。

自从被曹操以天的名义授予“大将军”的封号之后,袁绍命人摘下了“袁府”的牌匾,挂上了烫金的“大将军”牌匾,在灼灼夏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大将军府”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后院中芳草青青,流水潺潺。

夫人刘骄刚刚接到一个噩耗,其娘家的兄长刘奎刚刚因病去世,刘家人希望冀州府库能拨一些钱帛,以公侯之礼厚葬刘奎,让刘家举办一个风光的葬礼。看了娘家的书信,刘夫人便移驾来到前院的书房寻找袁绍。

一座雕梁画栋,青砖红瓦的房就是袁绍批阅奏章的书房,来自冀、青、幽、并四州,二十多个郡,二多个县的书从四面八方的汇聚到这里,等待袁绍的批示。他的大笔一挥,可以定一方之生死。

书房外面林立着二十个铁甲侍卫,昼夜守护,闲杂人等,不得召唤不可入内

但夫人刘骄是个例外,在这座府邸里面,如果袁绍是天,她就是地;如果袁绍是火,她就是水;任何地方,她刘夫人想去就去,谁敢拦阻?

曾经有个新来的侍卫,因为刚刚到任,不认识刘夫人,在刘氏准备进入书房的时候伸手阻拦,虽然刘氏没有当场发作,但这个侍卫当夜便暴病身亡,至于他的死因,聪明人一想便知。自此之后,更加无人敢触刘氏之逆鳞。

刘氏虽然已经十五六岁,但姿色依然妖娆。一身的贵妇气派,满身珠光宝气,走起来,头上的“步摇”乱颤,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两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伺候着,一步也不敢落下。

片刻间,主仆人就走到了书房前面。二十多个铁甲侍卫目不斜视,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各自攥着红缨枪。昂挺胸,围着书房站了一圈。

刘氏一抬手,示意两个婢女在门外等候自己。书房重地,虽然她刘夫人可以擅入。但小丫鬟总该避讳一下。

“吱呀”一声推开朱红的房门。抬起莲足。刘氏迈步走进了书房,这才发现袁绍不在。

扭头问侍卫道:“大将军去哪儿了?”

相距最近的一名侍卫也不敢扭头,目视远方。朗声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主公出去了,说是长乐县旱灾严重,有刁民趁机暴动,劫掠地方,主公亲自安抚民心去了!”

“哦……这样啊?”

刘氏有些失望,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嘴里嘀咕一声“到长乐县五十多里地,只怕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了!”

问明了袁绍的行踪之后,刘氏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从里面关了房门,迈步来到了桌案前。宽大的大理石桌案上面摆了厚厚的一摞奏章,看过的被放在右面,没有看过的搁在右面。

在冰凉宜人的玉石椅上坐了,刘夫人开始浏览起各地的奏章来。每次袁绍不在,刘夫人都会悄悄的来到书房查看奏章,虽然她不敢轻易批示,但却敢偷看,争取能最大限的掌握各地上报的军政民情,以确保儿袁尚能够顺利的嗣位。

以前的时候,刘氏只敢看拆封的,左面还没有被打开的她不敢擅动,毕竟袁绍也不是毫无底线的宠着她,真要是被袁绍知道了自己偷看奏章,会不会发怒,谁也不敢保证。

但看过几封批阅完了的奏章之后,刘氏的目光被左面一封还没有开启的奏章所吸引,封皮上用隶书写着“并州刺史袁买敬呈父亲大人亲启”。

袁买自去年从军之后,一共也就只给袁绍写了两封奏章,大都是邀功请赏的内容,而且都被袁绍第一时间批阅了,因此刘氏一直没有看到过袁买的奏章,此刻见了,一颗心不由得蠢蠢欲动。

“这是那病秧的奏章呢,不知道里面会写什么?”刘氏把袁买的奏章捏在手里,嘴中喃喃自语,“这封摆在最上面,看样是刚刚送过来的呢?八成是在夫君走了之后才呈到桌案上的……”

“看呢还是不看?”刘氏从头上拨下了一根金簪,挠了挠头皮,自言自语。

“一定要看!这病秧就是害死熙儿的凶手,夫君不严加追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蛊惑夫君的,我倒要看看他在书信里写的什么?”

刘氏嘀咕一声,把金簪重新插在发髻上,小心翼翼的拆开了袁买的奏章,仔仔细细的浏览了起来。

这封书信正是袁买在河内写了,快马加鞭送给袁绍的,书信中除了借粮之外,还提到了甄宓,恳请袁绍做主,把甄宓许配给自己妻。

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袁买的奏章,刘氏的双眸之中渐渐的燃起了熊熊怒火,仿佛要吞噬天地万物一般,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奏章,捏的纸张上面出现了一片片的褶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刘氏捏着袁买的奏章,双手渐渐的颤抖了起来,红着双眼,呢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病夫谋害熙儿的原因就在甄氏身上,他一定是为了甄氏才加害于熙儿的!”

双目朝窗外凝视,刘氏多么希望能用双眼中的怒火烧死这个冤家对头,为自己的儿袁熙报仇雪恨,以慰他在天之灵!

闭上双眼,靠在玉石椅上缓了许久,刘氏这才冷静了下来,一个歹毒的复仇计划在她的心里慢慢的形成,“哼……你这病夫不是想娶甄氏这贱人么?我一定会成全你!”

抬起双手揉搓了下脸部,强迫自己从愤怒中镇定下来,刘氏把袁买的奏章连信封一块装进了衣袖中,然后把桌案整理成原来的样,起身走出了书房。

“我问你,今天何人到过书房?”

刘氏出了房门,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了其中的一名铁甲侍卫面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铁甲侍卫的双眼不敢看刘氏的眼神,目视远方,低声道:“回夫人的话,今天除了主公与夫人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进过书房!”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小人张礼!”

刘氏双眸转动,清秀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移动脚步,走到了另外一名铁甲侍卫的面前,嘴角上扬,轻声问道:“那么你呢?今天有几个人进过书房?”

“回夫人的话,今天除了主公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进过书房!”这名铁甲侍卫,扫了刘氏漂亮的脸蛋一眼,不疾不徐的吐出了一句话。

“很好!”

刘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小人薛义!”铁甲侍卫讨好的回到道。

“嗯!”

刘氏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带着两个婢女转身离去,迅速的从侍卫们的视线中消失,仿佛从来也不曾来过一般。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袁绍并没有返回邺城,而是在长乐县的驿馆住宿了,明日才能返回。刘夫人得到消息后,立刻派人招儿袁尚入府,母共商对策,直到深夜,袁尚才悄悄离开。

深夜,大将军府中传来一阵骚乱。

片刻之后,就有传言散开,今天被问话的张礼突然发病,不治身亡,为了避免传播瘟疫,尸体已经被抬出邺城连夜火化。府中侍卫,无不凛然。

第二天午时,安抚姓完毕的袁绍这才返回了府邸,回到了卧室更换衣衫。

夫人刘骄亲自伺候袁绍跟更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闲话了几句之后,便笑吟吟的道:“夫君啊,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袁绍从婢女手里接过湿毛巾,擦了一下脸庞上的尘埃,低声道:“有事尽管说吧,这几天琐事多,我洗漱完了,还得去书房批阅奏章呢。过一段时间,粮草准备充分了,我就要挥兵南下,把曹阿瞒这可恶的家伙踩在脚下!”

“呵呵……夫君英明神武,麾下兵精粮足,猛将如云,要灭曹贼,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这天下迟早都是夫君的!”刘夫人一边讨好的帮袁绍轻捶肩膀,一边恭维,

袁绍把擦拭过尘埃的毛巾递给婢女,蹙了下眉头道:“曹阿瞒收了张绣、吕布,夺了宛城和徐州,实力大涨,不容小觑……对了,你刚才说要和我商量事情,何事?速说!”

刘夫人盈盈一笑:“事情是这样的,尚儿娶妻也有年了,可是到现在只为咱们袁家添了一个女儿,因此妾身琢磨着,是不是该为尚儿纳一个妾呢?”

“嗯,是该给尚儿纳个妾了!”袁绍双目转动,点头同意刘氏的看法,“可有合适的人选?”

“去年我们准备给熙儿纳的妾甄氏是个贤惠的女孩,而且面上有富贵之相,既然她与熙儿无缘,便把她许配给尚儿吧!”刘氏笑靥如花的捧起一碗蜜水,端给袁绍,说道。

袁绍接过来一饮而尽:“甄氏曾经是尚儿的嫂嫂,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甄氏与熙儿还未拜堂,仍然是黄花大闺女,与熙儿也只是有一面之缘罢了,绝对合适!”刘氏斩钉截铁的答复道。

袁绍点点头:“那就依你之言吧,这件事由你来操办好了,我还要去处理公务,没时间操这份心。”

说完,迈开大步出了卧房,直奔前院书房批阅奏章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未婚先孕

()大将军府,后院。

八岁的袁樱正和十岁的朱灵坐在鱼塘边赏鱼,活泼可爱的小袁樱手里捧着桂花糕吃的津津有味,这是被袁买改了名字的“朱灵”上午逛街的时候给他买回来的。

“阿买哥都出去一年了,也不回来看我,真是可恶了!”

两人的话题聊来聊去,就下意识的落到了袁买的身上。小袁樱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撅着嘴巴嗔怪,虽然阿买哥听不到,但既然朱灵是他的仆人,想必早晚会转达给他的。

“公在外面打仗嘛,天下未平,自然不会回来的!”朱灵双臂抱在胸前,一副英雄气概的样道。

“你是阿买哥的仆童,既然阿买哥不回来,你干嘛还呆在府里,不去晋阳伺候他呢?”小袁樱吃的飞快,不大会功夫就把一块巴掌大的桂花糕完全填进了肚里,咂吧着小嘴,慢悠悠的说道。

朱灵愣了愣神,马上反映了过来,“我倒是想去晋阳伺候公,可是公让我留下来陪你玩耍,所以我就没法去晋阳咯……”

“啊唷……原来你不愿意陪阿樱玩耍啊?是阿买哥强迫你留下,所以你才没离开的?是不是这样啦?”小袁樱吃完了桂花糕,意犹未尽,一边和朱灵斗嘴,一边舔黏在手指头上的米粒。

“阿樱?”

不远处的走廊里面传来了郑氏的喊声,半晌午没有看到女儿的影,郑虞不放心便亲自来寻找。迎面走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妇人,脚步匆匆,仿佛有急事的样。

郑虞认得是逢纪的妻张氏,便笑着打招呼:“张夫人行sè匆匆,不知有什么急事么?”

“哦……原来是郑夫人啊,非为别事,适才刘夫人派人请我商量给尚公筹办婚礼的事情呢!”张氏停下脚步,陪着笑脸解释道。虽然郑虞只是袁绍的妾氏,但却很受宠爱,不是她能得罪起的。

“为尚公筹办婚事?是要纳妾吗?不知哪家的女儿有这等福气?”郑虞双手相握,端端正正的站立,问道。

张氏笑道:“是啊,正是准备给尚公纳妾哩!女方是甄家的小娘甄宓,曾经许配给熙公为妾,但不幸的是,还没成亲,熙公就遭了匈奴人的毒手。我还以为甄家没有这个福气呢,谁知道刘夫人相中了甄宓这丫头,打算把她改配给尚公,这不托我去甄家做媒嘛!我先找人选个黄道吉rì,一会就去甄家提亲。”

正在陪袁樱玩耍的朱灵听了两个妇人的对话,心头大震。公临行之时可是曾经托付过自己要好生照看甄娘,现在可恶的刘夫人竟然要把她许配给袁尚这个小白脸,要是婚事成了,我有何面目去见公?

“不行,我得赶紧去甄家通知甄二爷,让他们早坐准备!”

打定了主意,朱灵从鱼塘边的石头上麻利的跳了下来,撒腿就向府外跑去。

“哎……朱小七,你跑的这么快干嘛?我又没欺负你?”看到朱灵跑的像一只兔一般敏捷,袁樱顿时满腹委屈,大声的嘟囔道。

“我尿急!”

朱灵一边喊一边加快脚步,使出了“尿遁”的大招,飞快的从后院的小门离开了府邸。

一年的锻炼下来,十岁的朱灵体质已经相当不错,一溜小跑,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甄家所在的胡同,上气不接下气的拍响了门环。

片刻之后,朱漆大门敞开,探出了一个漂亮的脑袋,正是甄宓十五岁的丫鬟绿竹,“我当谁哪,原来是朱小七啊?你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被狼撵着呢?”

平常时候,朱灵都要和这小婢磨一阵嘴皮,今天却是没了这份心情,夺门而入:“我没时间和你闲话,我找二爷和小娘有急事!”

“二爷?甄娘?”进了院后,朱灵就扯着喉咙喊叫了起来。

甄尧正在后院练剑,甄宓正在房间里修理琴弦,听了朱灵着急的喊声,都意识到很可能有急事发生。这小家伙人小鬼大,一般情况下他都能沉得住气,听这喊声如此急迫,多半是出什么事情了!

甄尧收了剑,快步的走到前院,神态平静的问道:“朱灵,你这般慌慌张张,发生何事了?”

甄宓也来到了二人面前,抱手站立:“是啊,朱灵,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慢慢说来听听!”

“呼……”朱灵大口的喘了一声粗气,“大事不好了,袁家准备娶小娘了!”

听了朱灵的话,甄宓双眸中露出欣喜的神sè,脸上又有几分羞怯,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低头道:“娶就娶呗,我和买公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至于跑的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么?”

甄尧也是颇感意外,本来以为再有两年的时间甄宓和袁买的婚事能成了就不错,没想到袁买这么快就说服袁绍了,看来阿宓在他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不是,不是买公!”朱灵使劲的垂着胸膛,让自己的心跳减缓一些。

“不是袁买?”甄氏兄妹同时傻眼了,瞪着双眼齐声问道。

朱灵使劲的点点头,一脸无辜的道:“嗯,不是买公!我刚刚听到逢纪的老婆和郑夫人的对话,大将军听了刘夫人的建议,准备把小娘许配给尚公做小妾呢,张夫人一会就过来提亲了。”

“兄,这可如何是好?”

甄宓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得方寸大乱,摇晃着兄长的胳膊,花容失sè的问道。

甄尧眉头紧蹙,思忖了片刻之后,说道:“十六计,走为上计,你马上收拾行囊,带着绿竹离开邺城,去晋阳找袁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是啊,甄娘快走吧,去晋阳找我们家公,他一定会保护你的!”朱灵点点头,附和着说道。

甄宓一脸忧虑,逃跑容易,倘若袁绍因为自己逃婚而迁怒于甄家,自己的家人可就受牵连了,整个甄家上下,老老少少二十几口人,若是因为自己的逃婚而被无辜牵连,自己于心何安?

“我不走!”甄宓摇摇头,毅然的拒绝了,“若是我想逃,去年张夫人做媒把我许配给袁熙的时候我就逃了,那时候没有逃,现在更不能逃了!”

自家妹妹抗婚潜逃后会有什么后果,甄尧比她更清楚。对待违背自己意愿的人,袁绍并没有菩萨心肠,在铲除异己这方面,袁绍算得上雷厉风行。若是甄宓潜逃,甄家上下很可能会因此而入狱,可是不让甄宓逃走,又有什么办法?

“虽然因为你的逃走,甄家很可能会迎来劫难,不过兄长知道你对袁显雍一片痴心,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你速速收拾行囊,让忠叔带着你和绿竹去晋阳寻找袁买,他现在已经是一州刺史,有他出面保护你,可以过此劫。若是张夫人过来提亲,我自会设法敷衍!”

甄宓摇摇头,拒绝了兄长的好意:“我不走,我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而连累了母亲和两位兄长,以及诸位嫂嫂和侄儿侄女,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待会儿张夫人来了,我自有应答之法!”

听了妹妹的话,甄尧脸sè一动,诧异的问道:“你有何良策?说来兄长听听!”

甄宓却是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道:“待会儿张夫人来了,你便知晓了!”

甄宓说完之后,径自转身回到了闺房,把门关了,不知道在房间里面鼓捣的什么。甄尧吩咐朱灵偷偷回去,免得被人注意到了他的行踪,暴露了彼此的往来。朱灵答应一声,从后门麻利的消失在街巷中。

半个时辰后,响起了敲门声,甄尧亲自开门,只见来的果然是逢纪的夫人张氏,身后跟着六七个仆从、婢女,准备了许多丰厚的聘礼。

寒暄之后,张夫人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直说自己是受了袁公和夫人所托,上门提亲,准备把甄宓娘许配给袁尚公为妾,请她出来一见。

甄尧不知道妹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只能把张氏让进客房,吩咐绿竹道:“请阿宓出来与张夫人相见!”

绿竹答应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扶着甄宓走进了客房。只见此时的甄宓与先前却是大不相同,挺着一个大肚,仿佛五六个月身孕的样,走起无比吃力,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孕妇。

“啊……甄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氏脸sè如土,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个挺着大肚的女人是不可能成为袁家儿媳的,自己这个媒人是做不成了,捶胸顿足的道:“哎呦……未婚先孕,真是伤风败俗呢,伤风败俗呀!”

任凭张氏怎么羞辱,甄宓只是低着头不做声。张氏把她贬损了一通,犹未出气,又冲着甄尧道:“你这个做兄长的也是够没用的,还没嫁人的妹妹肚大成这样,难道你就不觉得羞臊么?”

没想到甄宓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拒绝张氏,甄尧心中哭笑不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尧管教无方,实在惭愧呐!”

“未婚先孕,你妹妹怀的哪个的野种?”张夫人越想越怒,双手叉腰质问甄氏兄妹。

第一百九十七章 弑兄夺嫂

()听了张氏的咄咄逼问,甄宓捂着肚,面无表情的道:“我肚里的孩不是野种,是袁家四公袁买的骨肉,也是袁公的后裔!”

听了甄宓的话,张氏顿时哑口无言,慌不迭的道:“怎么不早说?唉……我无话可说了,既然你和四公情投意合,为什么不托媒成亲,却要无媒媾和?这事我管不了啦,待我回去禀报夫人,再做定夺!”

张氏说完,也不等甄尧兄妹说什么,带了随从施施然离去。一顿饭的功夫,重新回到了“大将军府”,也不走前门,从后院的小门直奔刘夫人的居所前来告状。

“什么?这对可恶的狗男女竟然珠胎暗结,真是殊为可恶!”刘夫人听了张氏的告状,脸sè勃然大变,拍着桌案一通怒骂。

张氏吓得不敢作声,束手站立在一旁。刘夫人也不再搭理她,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摔袖出了房门,边走边咬牙切齿的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对狗男女狼狈为jiān,暗中害死了我的熙儿,我誓死要为九泉之下的儿讨回公道!”

出了后院,穿过走廊,左绕右转,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袁绍的书房。推门而入,却是不在这里,便询问侍卫主公何在?有人回答道,正在议事厅与几位大人共商大事。

“也好,我便去当着诸位大人的面揭穿袁买这个小人虚伪的嘴脸!”

刘夫人恨恨的咬牙切齿,头上的金银饰乱颤,迈开大步,在两个贴身婢的簇拥之下,直奔议事厅,片刻之后就来到了门前,也不敲门,推门径直闯了进去。

议事厅中,袁绍正与审配、逢纪、许攸、沮授等四大谋士共商讨伐袁绍之计,研究什么时候对曹cāo发动进攻是最佳时机,从何处出兵,攻打那座城池,动用多少兵力,启用那些将领,冷不防刘夫人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

袁绍早就从吕后乱政的典故中吸取了教训,定下了不许女人涉政的规矩,虽然执行的不是多么严格,但刘氏公然闯进了议事厅,仍然让他的脸sè有些挂不住了。

“刘氏,你好大的胆,我正与几位大人共商大计,你为何擅自闯入?”饶是袁绍平时对刘氏宠爱有加,但此刻也拉下了脸sè,yīn沉的吓人。

刘夫人也不正面搭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直磕的披头散发,满头的珠宝饰撒落了一地。

“夫人这是何故,快快请起!”

主公的正妻发了疯一般的磕头,几个幕僚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要扶起刘氏,只是刘氏赖在地上,死活不起身。

“刘氏,你这是要疯了吗?”袁绍拍案怒问,这婆娘在做什么,简直让自己在众幕僚面前颜面扫地!

“夫君,我儿袁熙死的冤枉呐,请替熙儿报仇,诛杀凶手,以慰在天之灵!”刘氏也不抬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袁绍强行压住怒气,厉声道:“熙儿死于匈奴人之手,已有定论,而且匈奴胡狗也已经承认,上党之战,买儿一箭shè杀匈奴单于于夫罗,已经算是替熙儿报了仇,你为何又旧事重提,这般疯疯癫癫?”

“夫君呢,凶手不是匈奴人而是袁买这个可恶的伪君,真小人呀!”刘氏再次磕头,以额头碰地,直撞得额头上有了血印。

袁绍愈发恼怒,实在不明白这妇人脑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把这件陈谷烂芝麻的事情搬了出来,手抚胡须,压着怒火问道:“你如此言之凿凿,有何证据?”

刘夫人这才抬起头来,双目圆睁道:“证据就是甄宓这下贱女人的肚!”

“甄宓的肚?”

袁绍被搞得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袁买是不是凶手,与甄宓的肚有何干系?非独是袁绍,就连旁边的四大幕僚,也是不明白个所以然,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

“甄宓与袁买偷情,相互勾搭,已经珠胎暗结,甄宓的大肚就是证据!适才,逢大人的妻张夫人到甄家提亲,亲耳听到甄宓承认的,说她肚里骨肉是袁买的,这岂不是已经昭然若揭?必是袁买贪慕女sè,甄宓不守妇道,两人互相勾搭,暗生情愫。为了霸占嫂嫂,袁买才谋杀了熙儿,诸位大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请你们替我儿袁熙做主呐!”

刘氏说完又朝着审配、逢纪、许攸、沮授四人转着圈的磕头,哭求做主。只把四个人吓了一跳,主公的正妻磕头,谁能当的了,纷纷跪下,朝着刘氏还磕。

听了刘氏的话,袁绍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乱的一团,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对袁熙的死已经逐渐淡忘,而且因为袁买的优异表现,在心里对他越来越器重,正想借助他的力量帮助自己征伐天下,没想到竟然爆出了这样的事情,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如果这件事传开了,袁家的名誉只怕会受到影响。

“速传张氏前来答话!”袁绍揉搓了下阳穴,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不大会功夫,战战兢兢的张氏来到了议事厅,施礼参拜高高在上的袁绍:“贱妾拜见袁公!”

袁绍挥手示意张氏平身,双眉紧蹙,问道:“适才刘夫人说,托你去甄家做媒,却看到那甄宓大了肚,自称是我儿袁买的骨肉,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千真万确!那甄宓大着肚,看起来有六七个月的样,她自称是买公的骨肉,当时在场的还有她的兄长甄尧,以及我带的随行人员,俱都可以作证。”张氏低着头,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听了张氏的话,审配率先站出来开口:“主公,既然此事属真,那么熙公之死很可能真的与买公有关,弑兄夺嫂,天地不容,以配之见,当剥去买公并州刺史的职位,将他召回邺城,查清此事!”

“请夫君做主!”看到审配开始帮自己说话,跪在地上的刘氏再次叩头。

袁绍心中乱作一团,不知道该如何决定?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纪也认为正南说的有理,是该把买公召回邺城,查清此事,若是此事为真,将之重罚,若是此事为假,还他清白,将甄宓这祸水红颜,重重的治罪!”逢纪皱了皱眉头,也站出来支持审配的意见。

“不可,此事万万使不得!”

看到形势紧张,沮授也站了出来,持相反的意见:“袁买公屡立大功,手握重兵,而且他手下的兵马多是由其自行招募,倘若在查清事实之前就免去他的州刺史之职,恐怕难以服众!若是并州军心生变,便给了曹贼可趁之机,并州若有闪失,主公的优势便不复存在矣!故此,授认为,应当先查清此事,再做定夺,决不可贸然将四公免职。最好的方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了沮授的话,不等袁绍说什么,刘氏就站起了怒骂道:“沮授,枉我还把你当做好人,原来你是个不分黑白的佞臣,你到底收了袁买多少好处,这般维护与他,你还我儿命来!”

刘氏说着话,撒起泼来,伸手就要去挠沮授。沮授不敢造肆,只是慌忙闪避,一个不小心被刘氏在脸上挠了几道血痕,审配、许攸、以及张氏慌忙拉住,议事厅内乱哄哄的闹做一团。

“好了!谁敢再胡闹,拉出去重责四十军棍!”袁绍怒,拍案怒喝。

听了袁绍的怒喝,乱糟糟的议事厅这才安静了下来。刘夫人犹自恨恨的瞪着沮授,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样,沮授低着头也不与她目光接触,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血痕。主公的正妻让人失望了,怎么可以像个泼妇一样撒泼呢?

一直没有发言的许攸站了出来,咳嗽一声道:“主公,此事公与所说有道理,现在的买公已经今非昔比,手握六万重兵,绝不能妄加猜忌,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绝不能轻易降罪,免得并州生变!”

许攸和沮授的话正是袁绍所担心的地方,挥手示意两个婢女和张氏把刘夫人扶回后院,“你等把夫人送回后院,让她好生休养,她受了刺激,神经有些错乱,宜休养几天为佳!”

“请夫君给熙儿做主!”刘氏依然倔强的不肯离去。

袁绍面sè一寒,怒叱道:“当着四位大人的面,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查清此事,给你一个交代,你休要再在这里胡闹下去,堕了我的颜面!”

“好,既然夫君如此说,我便等你的消息,若不替熙儿报仇,我誓不罢休!”

看到袁绍脸sè越来越难看,刘氏也觉得自己闹得差不多了,抛下了一句话,在两个贴身婢的搀扶下,转身恨恨的离去。

目送刘氏离去,袁绍的面sè依然没有好转,朝议事厅外大喝一声:“铁甲卫何在?”

立刻有两个铁甲卫队率出列答应:“吾等领命!”

“速去甄家将甄宓这女人拿来问罪!”袁绍摸出意志令箭,丢向门外。

“诺!”

铁甲卫头目捡起令箭,点起五十名侍卫,列队出了府邸,直奔甄家而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夜袭尼姑庵

()铁甲卫迅速的赶到甄家,将甄宓捉拿到将军府,牵引到议事厅交给袁绍发落。

“民女甄宓拜见大将军!”

进了议事厅之后,甄宓不慌不忙的见礼,脸上毫无惧意。

不等袁绍开口问话,旁边的审配诱导道:“甄氏,张夫人适才说你自称腹中怀了四公的骨肉,可有此事?是不是你与四公暗生情愫,珠胎暗结,所以才怂恿四公弑杀了兄长?你若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甄宓女孩心xìng,整rì里憧憬着风花雪月的爱情,对于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全然无知,根本没把袁熙的死和自己联系在一起,此刻听了审配的询问,整个人顿时懵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甄宓,我问你,你腹中的孩儿真的是我儿袁买的骨肉么?”

袁绍按捺住怒火,抬手示意其他人不要抢话,由自己来审问甄宓。对于这个相貌端庄的女孩,袁绍本来是很满意做自己儿媳的,却不料节外生枝,平白生出了这许多变故。

慌乱了片刻之后,甄宓才镇定了下来,跪倒在地道:“大将军在上,民女冤枉。我与四公相识在许配给二公之前,互相爱慕是真,但与熙公之死却是毫无关系,请大将军明察!”

审配不说话了,旁边的逢纪却沉不住气了,厉声质问:“竟敢说你们与熙公之死毫无关系?你看你的肚都大成这样,还敢强词夺理?分明是你与袁买通jiān在先,珠胎暗结,碍于你已经许配给了熙公,所以才撺掇袁买痛下杀手,弑杀兄长,是也不是?”

“不是!”

形势危急,已经容不得甄宓再继续伪装下去,便掀开衣襟,把塞在里面的衣物揪了出来,磕头道:“大将军明鉴,民女自称有了身孕乃是迫不得已,只因我与四公情投意合,民女已发誓非他不嫁,故此才谎称有了身孕,以此为藉口搪塞张夫人。但我与四公之间却是清清白白,虽然彼此爱慕,却无苟且之事!”

没想到甄宓的身孕是假,这让审配和逢纪大感意外,彼此面面相觑。袁绍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袁家至少没有发生叔嫂通jiān的丑事,避免了袁家的声誉受到损失。

伸手抚摸了下漂亮的胡须,袁绍厉声叱喝:“你这女,好生可恶!既然已经与我儿袁买相识在前,为何又应了与我儿袁熙的婚事?既然与熙儿定了婚事,为何又与买儿互通书信,暗中往来?实在是不守妇道!”

“这门婚事不是我应的,是我大兄应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倘若民女拒绝了这桩婚事,大将军雷霆一怒,甄家担待不起,所以家兄便替我应了这桩婚事。而在民女的心里爱慕的一直都是买公,对熙公毫无感情……”甄宓把心一横,分辨道。

袁绍决定把罪名都推到甄宓身上,洗清袁买的罪责,免得袁家声誉受损。沉下脸来,拍案道:“你这水xìng杨花的夫人,还敢狡辩。分明是你不守妇道,朝暮四,先应了我儿袁熙的婚事,又招惹我儿袁买,让我们袁家徒惹是非,殊为可恶!”

看到袁绍双目之中透出杀气,甄宓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事已至此,求饶无用,此生非袁显雍不嫁,生死听天由命好了!

“来呀!”

袁绍双目jīng光四shè,皱眉朝外面扫了一眼,立即有铁甲卫士答应一声,站在门口听命。

袁绍伸出右手,骈起食中二指指着甄宓道:“把这不守妇道的女人牵下去,尺白绫缢死,将管教无方的其兄甄豫、甄尧下在大牢,等候发落!”

“诺!”

铁甲卫答应一声,上前就要准备拿人。甄宓自知今rì在劫难逃,闭上眼睛,生死由命!

“且慢!”

就在侍卫准备拿人之际,沮授站了出来,拱手施礼道:“主公在上,请听沮授一言。既然甄宓自称与买公情投意合,若是你把她赐死了,恐怕会惹得买公伤心,若是他因此怀恨,则并州局势不稳。况且这甄宓为了与四公的承诺,不惜自毁名声,以未婚先孕的谎言搪塞张夫人,对四公一片痴心,也是尤为难得,以授之见,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从轻发落好了!”

听了沮授的话,袁绍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

这半年来,袁买表现出sè,攻城略地,招兵买马,给他涨足了面。易京之战,袁绍见识了袁买的用兵手段,和他麾下人马的jīng锐,心中对他越来越倚重。此刻若是因为赐死甄宓,闹得父翻脸,的确有些得不偿失。

思忖了片刻之后,袁绍终于退让一步,沉声道:“既然公与求情,我便饶她一命。但她让我袁家徒生是非,死罪虽免,活罪难逃!邺城之北二十里处有一座翠峰山,山上有一座尼姑庵,名曰‘清心庵’,将她送入庵中落发为尼,免得再招蜂引蝶,勾惹是非!”

“诺!”

几名铁甲卫答应一声,立即将甄宓拖出了议事厅,找来一驾马车,将她塞进车里,强行押解着出了邺城,前往邺城北面的尼姑庵而去。

夜sè深沉,一支人的jīng锐骑兵,疾驰在怀县通往邺城的驿道上。一马当先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河内匆匆赶来的袁买。

甄宓被铁甲侍卫拿进了“大将军府”之后,甄尧立刻派了手下的jīng干斥候,骑最快的骏马赶往怀县报信,请袁买设法搭救甄宓。

从怀县到邺城,相距不过一五十里地,快马加鞭个时辰便可赶到。

甄尧派出的斥候在傍晚时分把甄宓被抓的消息报告给了袁买,接到消息后,袁买大惊失sè,也顾不得会不会引起袁绍的怀疑,会不会招惹闲话,立刻命周仓从骑兵营里选拨了最jīng锐的骑兵,星夜兼程,快马加鞭的赶往邺城。在深夜亥时赶到了邺城附近。

“显雍!”

一直在黑暗中焦急等待的甄尧,看清了为的人正是袁买,急忙打马从隐蔽的地方钻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随从。

“吁……”

袁买勒马凝视,借着火把看清了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未来的“国舅爷”甄尧,急忙勒马驻足,也顾不得寒暄,大声问道:“兄,阿宓何在?”

“被大将军下令押往北面二十里的翠峰山落发为尼去了,我正在等你商量对策,你看如何是好?”甄尧握着马鞭,一脸焦急的问道。

“还商量什么?前面带,上山救人!”

袁买也不思,马鞭一甩,拨马向北。甄尧也不啰嗦,随后赶到前面带,周仓紧随其后,引领着jīng锐骑兵,向北奔驰而去。

袁绍并不信佛,但作为统治者,他必须借助宗教的神秘感来提升自己的威望,譬如举行祭祀、占卜、祷告等仪式,每隔一段时间举行一次,会在民众心里树立自己天命所归的形象。

因此,袁绍斥资在邺城北面的翠峰山上修建了一座寺庙,又修建了一座尼姑庵,每隔两个月便来寺中祭祀、祷告。寺庙与尼姑庵的主持都是jīng心挑选的听话的出家人,袁绍但有吩咐,他们便会依命行事。平素山下都会有五十名士卒把守,以防山贼袭扰。

二十里,只需半个时辰便可赶到,借着月sè,翠峰山已经近在眼前,山脚下的寺庙和寺庵隐约可见。

“显雍,你看,阿宓白天的时候便被关押进了寺庵中!”甄尧一便纵马,一边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清心庵”。

“为何不救人?”,袁买一边策马飞驰,一边问道。

甄尧回道:“山下有五十六名士卒把守,无法上山。今夜,咱们怎生上去?”

“杀上去!”,袁买冰冷的回了一句,目光中杀气腾腾。

对话间,一彪人马已经来到了山下。负责守卫寺庙的士卒们被惊醒,急忙列阵阻截,为的一名屯长跳出来问道:“来的是什么人?看你们不像山贼,是哪部分的人马?不得擅闯寺庙重地!”

袁买也不答话,弯弓搭箭,一箭将其shè杀。手中冲霄剑一挥,勒命周仓率部将山下的士卒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周仓答应一声,拍马舞刀,瞬间就砍落了几颗头颅,名骑兵一阵砍杀,砍瓜切菜一般,将守卫寺庙的士卒,屠戮殆尽,方才作罢。

清心庵的一座殿宇中,甄宓一直跪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

旁边站着寺庵的女主持,手持剃刀正在劝她落发:“女施主,你从上午被送到寺庵中,已经有六七个时辰,想好了没有?贫尼希望你能主动落发,不要让我动粗!”

甄宓眼中泪珠晶莹,求饶道:“师,我还没有出家的打算,我心里还牵挂着郎君,落发了也不能心静,不能真正的潜心向佛,你还是放过我吧?”

女主持摇头道:“大将军有令,你不落发便要落头,比起尺青丝来,还是脑袋重要。女施主你就想开吧,斩断青丝,跳出红尘,你便会感受到我佛的慈悲!”

“我不落发……”甄宓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女主持勃然动怒,回头朝身后的两个小尼姑道:“这小娘不识好歹,看来好话是说不通了,你们两个把她抓住,让我来给她剃!”(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替罪羊

“放开那个女孩!”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叱喝,一身白色长袍的袁买闯进了“清心庵”的殿宇中,一手提着神弓“万里起云烟”,一手提着”冲霄剑”,怒视几个正要给甄宓强行剃的尼姑。

“你、你们是何人?”

女主持和几个小尼姑被吓得战战兢兢,双腿不停的颤抖,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阿宓,是我,我来救你了!”

看到被逼到墙角的甄宓,容颜已经有些憔悴,袁买心疼的向她张开了双臂,温柔的召唤一声。

“买公,你终于来了!”

看清了闯进来的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郎君,甄宓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两行眼泪夺眶而出,不顾一切的投进了袁买的怀抱。

“阿宓,我来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袁买伸手轻抚甄宓的秀发,斩钉截铁的许下承诺。

“显雍,此地不宜久留,邺城是袁尚的地盘,倘若被他得了消息,恐怕你就走不脱了!”甄尧上前一步,轻轻的拍了拍袁买的肩膀,轻声提醒道。

袁买点点头,拦腰抱起了甄宓,“跟我回晋阳,从今以后,有我保护你,任何人也不能再欺负你!”

大步的迈出了殿宇,走下台阶,把甄宓放到了“穿云乌骓”的马背上,让她稍等自己片刻,然后又转身进了殿宇之中。

此刻,甄尧手持长剑。正率领了十名士卒,将寺庵中的尼姑集中在一起,粗略的数了一下,大约有二十多个高矮胖瘦,从十七八岁到四十多岁不等的女尼,一个个惊恐万分,不知道将会等来怎样的命运?

“显雍,这些女尼怎么办?”甄尧手里手里的剑,走到袁买面前,在他耳畔轻声问道。

袁买双眼冷若冰霜。沉声道:“杀!一个活口也不留。杀完之后,一把大火将整个寺庵化为灰烬,非独是这些女尼,上面的寺庙中的僧人也要杀尽。不可留下一个活口!”

“这未免残忍了吧?”甄尧有些犹豫的问道。

袁买蹙了下眉头。冰冷的道:“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对于和我们没有利害关系的姓,我们可以做到仁慈,有利益冲突的人就绝不能心慈手软。况且这些人也不是真正的出家人。而是以出家为幌,欺世盗名,诈骗钱财而已,一个个死有余辜。”

“如果此事传到了袁公的耳朵里,他会不会勃然大怒?”甄尧一脸担忧的问道。

袁买咳嗽一声道:“之所以要全部杀尽,就是为了斩草除根。纵算他知道了,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我抵死不承认便是!”

顿了一顿,又道:“况且,如果没有意外,用不了两年左右的时间,家父他可能就驾鹤西去了!”

“呃……显雍何出此言?”甄尧惊讶的问道。

袁买伸手阻止了他的问话:“天机不可泄露,不必多问,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你与周仓只管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便可。我与阿宓到山下等候,完事之后,下山与我会合!”

袁买抛下一席话,转身出了殿宇,来到院里翻身上马,将甄宓搂在怀里,共乘一骑,带了几十名骑兵,率先下山。

一行人刚刚来到山脚下,便看到了半山腰里的寺庵和寺庙燃起了熊熊大火,宏伟的殿宇,顿时被无尽的火光吞噬。

杀尽了二十多个女尼与四十多个僧人之后,甄尧按照袁买的吩咐,一把大火将寺庙和寺庵付之一炬。又在不远处留下了一些预先准备的黑山贼旗帜,以及黑山贼使用的兵器,然后下山而去。

下山与袁买会合之后,甄尧抱腕道:“事已至此,我与家人在冀州也不能多呆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我连夜赶往武安县,将母亲大人与兄长以及家眷接往晋阳,免得灾祸降临!”

袁买点点头:“也好,让周仓带领二十人随你去武安县城,尽快的把家眷迁往晋阳吧,我先带着阿宓去河内,等河内的事情处理完毕了,我再北上晋阳。”

约定好了,双方就此分道扬镳。甄尧与周仓带了二十名精卒,以及原先的随从,连夜赶往东方一里的武安县城,而袁买则带了甄宓,率领剩下的骑兵向西,星夜返回河内郡治所怀县。

就在袁买的人马离开不久之后,又有一只二人的精锐人马来到了山下。这支队伍乃是受了袁尚差遣,前来斩杀甄宓的。

“咦……山上怎么起火了?”

还没到山脚下,两个统兵的头目就一脸的诧异,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急忙催促人马,迅速的赶到山前,才发现山脚下负责守卫寺庙的士卒已经悉数死亡。登上半山腰一看,非独尼姑庵已经化为灰烬,就连寺庙也已经燃烧在熊熊篝火之中。

“这可如何是好,回去怎生向尚公交代?”两个头目交头接耳的嘀咕此事。

另一个头目道:“临来之时,尚公吩咐我们,杀掉甄宓以及寺庙中所有的男女僧人,不可留下一个活口,然后一把大火烧尽。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抢在我们前面动的手?咱们回去之后,千万莫提此事,就说我们已经按照吩咐行事,将甄宓和男女僧人屠杀殆尽,并且一把大火烧光了寺庙,如此一来,尚公便不会降罪于我们!”

“如此甚好!”第一个头目点头称赞。

当下两名头目把所有士卒召唤到面前,叮嘱一番。看到熊熊燃烧的寺庙,这些军士们意犹未尽,又拿着火把,把整个翠峰山点燃,只见熊熊火光冲天,将山上的林木付之一炬,这才返程回去向袁尚请功。

次日,袁绍得报,勃然大怒,派逢纪前往调查此事。

逢纪已经从袁尚的嘴里知道了这件案是由他策划的,因此到了山下只是走了走过场,便回到邺城,违心的向袁绍禀报,火烧翠峰山的事情是黑山贼干的,这些贼人杀光了男僧,抢走了女尼,实在是嚣张至!

“张燕这厮,安敢如此放肆?当派遣大军,扫平黑山!”袁绍得了逢纪的报告,拍案怒骂。

袁尚出列劝谏道:“父亲大人暂息雷霆之怒,黑山张燕不过是乌合之众,难成大事!方今我军最大的对手乃是许昌的曹阿瞒,当先集中精锐部队,南下讨伐曹贼,灭掉了曹贼,黑山贼自然不战而降!”

袁绍按捺住怒火,抚须道:“既然如此,再容那张燕猖狂一些日,等我灭了曹操之后,再和张燕这厮算账!”

袁买一行回到怀县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时,派人把所有士卒赏了重金,吩咐他们严守秘密,若有走漏,满门诛杀。然后载着甄宓回了自己的府邸。

领着甄宓来到后院,袁买命丫鬟召贺兰氏和杜氏以及蔡琰前来拜见未来的正妻。

听说未来的正妻大驾光临,贺兰氏抱着孩,杜氏挺着大肚,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中间的院,瞧瞧这让袁买一直虚位以待的正妻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蔡琰得了召唤却是不肯出来相见,杜氏和贺兰氏都是偏房小妾,拜见正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自己充其量也就只是露水情缘,无名无分的,凭什么要去拜见甄氏?

“这位就是夫君的正妻甄氏!”袁买坐在椅上,指了指身边的甄宓,向贺兰氏和杜氏介绍,“从今以后,你们都要以姊姊相称!”

听了袁买的介绍,贺兰氏和杜氏都暗自打量甄宓,只见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站在面前,雪肤冰肌,便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足以形容。两人平常都以美貌而自傲,此刻见了甄宓的容颜,方才知道天外有天,美外有美;既自惭形秽,又嫉妒甄宓的美貌!

“见过姊姊!”

当着袁买的面,两个妾氏也不敢悖逆,一起盈盈施礼,喊了一身“姊姊”。

甄宓慌忙还礼:“两位的年龄比阿宓要大一些,虽然我与公相识的早,他许诺我正妻之位,但我觉得你们还是称呼我妹妹为妥。”

袁买笑着赞成道:“也好,我已经给她们立下了规矩,让她们互相称呼姊姊,这样就不用争大小了。难得阿宓懂得谦虚,那你和她们也互相称呼‘姊姊’吧!”

“让我看看公的孩儿?”看到贺兰氏怀里的袁训,甄宓便笑盈盈的想要抱一下。

杜氏在一旁笑道:“怎么还称呼公?应当称呼夫君才是嘛!”

甄宓羞怯的道:“还未成婚,只怕不妥吧?”

杜氏再次追问:“夫君光偏房妾氏已经纳了四个了,你这正妻为何还不成婚?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

袁买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轻声道:“我与阿宓的婚事暂时不可声张,等机会合适了,再办婚礼不迟。”

就在这时候,侍卫前来禀报,说诸葛瑾大人刚刚从南方归来,正在府邸门外求见。

“哦……瑜回来了,正是好了,不知道是否把孔明带回来了!”

袁买兴奋的从椅上跳了起来,对屋内的个女人道:“几位夫人闲话一会,彼此熟络一下,我去前院接见诸葛瑜,看他是否完成了使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锦囊妙计

看到诸葛瑾一个人走进府邸的时候,袁买就知道招揽诸葛亮的事情黄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这一瞬间,心中还是升起一丝失落感。

“司马不从,诸葛不来,这些boss级别的人物就这么难收吗?不要逼我走最后一步啊!”袁买坐在椅上,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呐喊。

诸葛瑾低着头走进了议事厅,小心翼翼的作揖行礼:“下官诸葛瑾拜见刺史大人,这次南下,虽然劝的梁习来投,但却未能说服舍弟,实在惭愧,请刺史降罪!”

虽然没招来诸葛亮让人感到遗憾,但袁买也知道这不是诸葛瑾的责任,历史上上的诸葛亮志向远大,在没有看清天下大势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出仕的。自己让诸葛瑾南下荆襄,本来也只是为了对孔明进行初步试探,对把他招到麾下,本来也没有抱多大希望。

“瑜不必自责,人各有志,这件事也怪不得你!”

袁买安慰了诸葛瑾一句,便和他闲话起这趟南下的见闻来,问他这趟荆州有什么见闻,除了诸葛亮之外,还有没有接触其他名士?

“嗯……舍弟孔明倒是向我推荐过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徐庶,颍川长社人,少年时候是个游侠,因为好勇斗狠,在乡里杀了人,因此在外逃命。我和舍弟曾经去他家中拜访,可惜这徐庶到江夏访友去了,需要五六天才能回来,因为考虑着州中公务繁忙。所以瑾也没有再等候,给他留书一封,便返程回了河内。”诸葛瑾略作思忖,便把徐庶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徐庶?”

一直稳如泰山,八风不动的袁买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双手拍案,把桌案上的令箭壶险些碰到,幸亏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才避免掉在地上。散落一地。

“哎呀……瑜啊瑜,你错过了一个大人才啊!”袁买一边整理被自己弄得有些凌乱的桌案,一边扼腕叹息。

看到主公失态的样,诸葛瑾大感意外。这徐庶是何许人也。竟然会让公如此失态?

惊讶之下。口齿一向利的诸葛瑾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难……难道这徐庶真的是个人才?”

由于天热,袁买这一激动,额头上就见汗了。便从桌案上的碗里摸起了一串冰镇葡萄,填进嘴里降温止渴,吃了几颗之后才想起,当着诸葛瑾的面,自己一个人吃不礼貌,便招呼诸葛瑾过来吃几颗。

“天气酷热难当,瑜一颠簸,实在辛苦,过来吃几颗葡萄降降温!”

诸葛瑾冒着炙热的阳赶了大半天的,嗓已经干涸的冒烟了,进城之后还没回家,就来到了“平西将军府”汇报工作,既然袁买有命,便不再客气,伸手从碗里拿起了一支葡萄,填进嘴里吃了起来。

经过冰镇之后的葡萄,清凉可口,甜腻润喉,入口生津,诸葛瑾吃了几个之后,顿时浑身舒爽,忍不住夸赞道:“这果物经过冰镇之后果然爽口,瑾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种水果哩!”

葡萄产自西域,武帝时期派遣张骞出使西域,从西方引进了葡萄和石榴这两种水果,使得中国大陆地区的水果种变得丰富起来。但由于处在种植初期,葡萄和石榴还未广泛普及,因此这两种水果也只有达官贵族才能享受的到,诸葛瑾作为没落的官宦后代,没有吃过葡萄自然没什么让人奇怪的!

至于冰块的来历,则简单的多。中国北方气候寒冷,冰冻尺,人们便把冬天的冰块储藏在地窖里,等到夏天的时候拿出来制作冰冻瓜果,避暑解渴,这种做法从战国时代就一直流传下来。

吃了几颗葡萄之后,袁买稳定了下有些激动的情绪,不容辩驳的道:“瑜啊,这徐庶的确是个人才,其谋略不在田丰之下,既然孔明向我们推荐了,便说明我们与他有缘,所以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把他收到麾下。你今天回家休息一天,明日带着随从再去一趟荆襄,莫说等个十天八天的,就是等上五个月,你也要把这徐庶给我带回并州来!”

既然袁买这么肯定的下命令,诸葛瑾也只好从命,拱手道:“瑾谨遵公之命……但有一事,瑾不明白,公既没有南下去过荆襄,这徐庶也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公是如何得知他有大才的?”

“这个嘛……”

诸葛瑾的问题来得突然,袁买一时回答不上来,期期艾艾的吃了几颗葡萄,才想起一个人来,故作神秘的道:“许将你知道是谁吗?”

“可是善于替人相面,天下英雄人物的汝南许劭?”诸葛瑾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反问。

“对、对、对……就是他!”袁买从衣袖里掏出手绢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肯定的说道。

其实,袁买只记得许劭的表字叫做“将”,也知道他最出名的典故就是给曹操下了一个“清平之奸贼,乱世之枭雄”的评定,对于他的名字一时半会的却想不出来,要不是诸葛瑾提醒,就算绞尽脑汁,只怕袁买也想不出许劭的名字。

“几年前,这许劭曾经到我袁府做客,我曾经听他纵论过天下人物,其中就曾经提到过徐庶这么一个人,说他胸有韬略!”袁买一边吐着葡萄皮,一边忽悠道。

“哦……原来如此。”诸葛瑾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

许劭在这个年代名气很大,很多英雄豪杰都找他看相,更是把许劭吹嘘的神乎其神,所以显得无比神秘。其实,这家伙也就只是刘繇手下的一个普通幕僚,粗通相面之术而已,但是被戴上了神秘的光环之后,袁买把他抬出来当做挡箭牌,也说得过去。

甚至袁买这信口胡诌的谎言也把诸葛瑾心头的另一个疑惑解开了,那就是他去襄阳时候和诸葛亮的对话。兄弟二人曾经讨论过叔父诸葛玄和袁绍没有交情,那么诸葛玄向袁绍夸赞他们兄弟的事情也就不可能是真,现在想来,袁买能够知道他们兄弟的名字,或许和这许劭有关也不一定。

“袁公如此肯定孔明有大才,难道也是许劭向他力荐的?若是这样,看来二弟或许真有一些本事呢!”诸葛瑾吃完了葡萄,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上的果汁,在心中暗自嘀咕。

袁买生怕诸葛瑾劝不来徐庶,又叮嘱道:“你见了徐庶,就说我对他十分仰慕,若是他肯来投,官武职,随便他自己挑选,官可做守、长史,武职可以担任偏将军,随他自己选择便是。”

“诺!”诸葛瑾躬身领命,“瑾今日休息一天,明日便启程南下,一定把这徐庶给公带到河内来。”

“好,那你便回府中休息吧!”

袁买挥手示意诸葛瑾退下,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一事,起身召唤道:“瑜慢走,我还有件事情忘了吩咐你!”

诸葛瑾只好再次回身,躬身道:“请公示下!”

“荆襄大地,多有人才。你这趟去襄阳,不仅要把徐庶给我请来,另外还有一些襄阳的隐士,若是能有幸相遇,你都要尽量招募。我给你写一张字条,把这些人才的名字都罗列到上面,只要遇上了,你就不要轻易错过。”

袁买一边说话,一边提起笔墨,在纸笺上写下了一串名字:徐庶、庞统、魏延、黄忠、李严,霍峻、马良、马谡……

凡是袁买能够想起的,籍贯或者活动范围在荆州的,都被他写在了纸笺上,长长的罗列了一大串,最后甚至把甘宁、鲁肃、丁奉等江东武将的名字也加了上去,也不知道这些人才现在又没有投效到最终的主公手下,不管他,先叮嘱诸葛瑾,让他心中有数,这可是自己的锦囊妙计。

“瑾一定谨遵公的吩咐,若是遇上这纸笺上面的人物,瑾一定尽力招募!”

诸葛瑾接过纸笺,扫了一眼,看到长长的一串名字,躬身领命。

心里却暗自嘀咕,如果说这许劭是个相面大师的话,在袁买公面前简直不堪一提啊,难不成袁公有通晓古今,占卜未来的异术?

次日,诸葛瑾带了随从,乔装成药商再次南下,准备再去襄阳招募徐庶。此后几天,袁买便把注意力放到了东面的邺城,也不知道自己纵火焚烧了寺庙,袁绍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动了雷霆之怒?

可是一连几天,邺城方面都静悄悄的。有斥候刺探到机密消息,说袁绍派逢纪去调查寺庙被烧一事,得出的结论是被黑山贼纵火劫掠了。袁绍本来想征伐黑山军,被袁尚劝阻,正在集结兵力,准备南下攻掠曹操。

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逢纪和袁尚为什么会认定寺庙就是被黑山贼焚烧的,是另有内情,还是他们被真的被蒙骗了?袁买一时之间也不敢肯定。

但袁绍那边迟迟没有提粮草的事情,也没有说自己与甄宓的婚事怎么处理,那封奏章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动静,这却让袁买大惑不解。

不过,自己造了这么大的乱,硬生生的把甄宓抢了回来,既然袁绍没有追究此事,袁买也不敢再上奏章追问。缺少粮草的事情,还是自己慢慢的想办法解决好了,车到山前必有,以本公的聪明才智,是不可能被难住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有军师不一样

建安四年,天下大势风起云涌。从月到六月,各诸侯动作接连不断。

跟着曹操来到了许昌的刘备,被献帝以族谱认作“皇叔”,自此“刘皇叔”之名传遍天下。为了拉拢刘备,曹操以豫州牧、左将军的职位相授,一时之间,年近四十的刘备成为了风云人物。

已经成年的献帝不甘心做曹操的“傀儡”,命董后制作“衣带诏”,赐给国舅、车骑将军董承,命他召集忠良,谋诛奸贼曹操。

董承日夜谋划,纠集了工部侍郎王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兰、医吉平、西凉守马腾等人密谋诛杀曹操。

马腾又推荐了“左将军”刘备,董承派人召唤到府中,以“衣带诏”相示,请刘备协同诛杀曹贼,刘备慨然允诺,“诛曹集团”由此暗中城立。

西凉羌人作乱,凉州诸郡告急,马腾趁机辞别献帝,离开了许昌这个是非之地。

马腾既走,嗅觉敏锐的刘备也觉察到了危机,知道仅凭董承、吴兰等手无兵权的官,想要诛杀曹操,何异于痴人说梦,也暗中寻找离开许昌的机会。

于两年之前在寿春称帝的袁术,四面楚歌,不时的遭到周边诸侯的劫掠,地盘丢失,兵卒逃散,两年的时间下来,身边只剩下七八千残兵败卒,势孤力竭,不得不向一直瞧不上的兄长袁绍请降,准备率兵北上冀州投奔。献上玉玺。

一直图谋离开许昌的刘备,得到这个消息后,喜出望外。立刻前往曹府求见曹操,请求派遣自己出兵拦截袁术,攻袭寿春。曹操欣然从之,拨给刘备一万五千人马,命他与朱灵前往半道截杀袁术。

刘备立刻点起人马出城,郭嘉、荀彧等人得知后赶到相府,向曹操力谏,不可使刘备统兵外出。曹操遂派遣许褚、曹洪等追回刘备。被刘备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拒绝,率兵继续东进,曹操无奈。只能静观刘备的举动。

刘备率领关、张二将。在符离一带击溃准备北上冀州的袁术。枭五千余级,猛将张飞在阵前刺杀袁术大将纪灵于马下,袁术军四散溃走。不能通过。

逃回寿春的袁术惶惶如丧家之犬,身边只有几随从,渴求蜜水而不得,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悲愤交加而死,自此袁术集团退出了诸侯争霸的历史舞台。

攻破了袁术的刘备并没有回兵,命令朱灵、昭二将回去向曹公复命,自己率兵继续追杀袁术残部,彻底清除隐患。朱灵、昭二将无奈,只得带了亲信,辞别刘备,向许昌返程。

时值六月,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人烤出油来一般。

刘备的一万五千人马在符离县城南郊二十里的树林中扎下营寨,商量对策。

中军大帐之中,刘备居中而坐,旁边坐着刚刚归附不久的陈宫,下面站立着关羽、张飞二将。

“公台先生,我欲东去徐州,袭杀车胄,复占徐州,作为立足根本,先生以为如何?”坐在中间,器宇轩昂,两耳硕大,双膝过膝的刘备手抚胡须,向军师陈宫请教。

刘备话音未落,陈宫立刻反驳:“绝对不可,若是主公去徐州,乃是自投罗网,引火焚身也!”

刘备愕然问道:“徐州地大物博,下邳城墙高厚,我在徐州尚有民心支持,何谓引火焚身?”

“徐州地处兖、豫之东,四通八达,土地肥沃,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曹操岂会容你夺占徐州?主公袭杀车胄容易,但曹操得知后必然兴大兵来犯,主公以为凭手下的这一万五千人马,能抵挡住曹操的虎狼之师吗?”陈宫端起茶杯,滋润了下嘴唇,侃侃而谈。

听了陈宫的分析,刘备不禁额头冒汗。是啊,徐州如此重要的地盘,曹操绝不会坐看丢失,倘若被自己偷袭占领了,必然会兴师动众,大举来伐,到时候以何抵挡?

吕布当世猛虎,麾下有张辽、高顺等能战之将,又有侯成、魏续、曹性、宋宪等偏将辅佐,陈宫为之划谋,盘踞徐州,麾下兵力最多的时候达到了四万多人,尚且**被擒。自己手下只有一万五千人,还是从曹操手里拐来的,仅凭着关、张二将又怎么能守住徐州?

陈宫又分析道:“主公往日在徐州或许尚有民心,但今日却已经不同往时。自从曹操掌控徐州以来,多施恩惠,广收民心,只恐今日之徐州已非昨日之徐州也!曹军大举来犯,有多少人肯为主公死战,恐不容乐观!”

听了陈宫的话,刘备再次默然不语。

陈宫说的没错,徐州被曹操控制了接近一年之后,在车胄的经营下,非但徐州的姓已经把自己遗忘,而且就连徐州的士族也已经倒向了曹操。让刘备感触最深的便是以陈珪、陈登父为的陈氏大族。

陶谦在世之时,在徐州经营多年,陈氏对陶谦算得上赤胆忠心。陶谦死后把徐州托付给自己,陈氏也遵从了陶谦的意思,陈珪、陈登父尽心竭力的辅佐自己。然而,自从被吕布从下邳驱逐出来之后,刘备和陈氏的关系便逐渐疏远了。

陈氏乃是下邳大族,家族弟加上门客、仆童有七八千人,广有良田,房舍万间,作为陈氏的掌舵人,陈珪、陈登父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为陈家谋取最大的利益。

吕布强占了下邳之时,碍于吕布名声不佳,实力也不够强大,徐州的姓尚且思念刘备的恩德,陈珪、陈登父和刘备的关系虽然不及从前,但还能暗中互通书信。私下里寄望于刘备卷土重来,重新掌控徐州,也算是不负陶谦所托。

及至后来,曹操这个超级大鳄打败了吕布,占据了徐州,留下车胄、董昭、臧霸等人经营徐州,放宽政策,收买民心。徐州的姓对曹操的敌意和恐惧便逐渐的消散,而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对强大的曹氏集团臣服。潜意识里不想再卷入战争的烽火之中。所以他们安于被曹操统治。

陈珪和陈登父自知回天乏术,凭陈氏的力量不足以支撑起刘备在下邳的统治,若是惹怒了曹操,只怕反而会给陈家带来灭门之灾。反正自己父已经尽心尽力的辅佐过刘备。是他难成大器。守不住徐州。陶公在九泉之下也怪不得陈家了!

于是,陈氏父便死心塌地的投靠了曹操,与刘备断绝了书信往来。前些日。刘备番五次的给陈珪、陈登父写信,希望他们能协助自己重掌徐州,都没有得到陈氏父的回应,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对于陈氏父态的转变,刘备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是徐州不能去,备又能去何处安身?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刘备立足之地么?请公台先生指点!”刘备仰天叹息,泪珠在眼眶里滚动,向着陈宫恳求道。

陈宫轻抚胡须,轻声道:“袁术既死,扬州中部一带空虚,淮南已成无主之地,袁术从弟袁胤率余部投庐江刘勋,一战可破。以宫之见,主公不要东击徐州,而应该南下占据淮南、庐江二郡,作为立足根本。”

“寿春四战之地,袁术起初兵精粮足,尚且不能据守,我军只有一万五千人,能保得住这两郡么?”刘备一脸忧虑的问道。

“袁术之败,败于其骄狂,若非称帝之后惹得四面楚歌,便不会有这般下场。”陈宫拿起蒲扇摇了几下,继续分析,“主公占据淮南之后,可以表面上仍臣服于曹操,暗中自立,曹操一时之间便没有借口来讨伐。”

站在一边的关羽忍不住插嘴问道:“若是曹操不用借口,强行来讨伐,又当如何?”

陈宫笑着分析道:“呵呵……云长将军尽管放心,淮南的面积既没有徐州大,地理位置也没有徐州重要,况且不是曹操的地盘,我军占据了之后,曹操也不会心疼,这和从他手里抢地盘不一样,只要我们不和曹操撕破面皮,我想曹操不会孤注一掷的来攻伐我们。

况且,听闻冀州的袁绍正在向魏郡集结大军,已有十万人屯驻在了安阳、顿丘一带,袁、曹之战已经迫在眉睫,若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曹操不会不顾袁氏大兵压境,而兴兵南下讨伐我们。如此以来,至少在袁曹分出胜负之前,不会起大兵来征讨我们,所以北面的危机暂时无虞。

北面的危机既除,就只剩下西面荆州的刘表,以及江东各诸侯。刘表自诩正人君,名称八骏,况且和皇叔一样都是汉室后裔,主公可派遣一能言善辩之人,西去襄阳,向刘表献上礼物结好,如此西面的危机亦可解除。

小霸王孙策在江东虽然如日中天,已经占据了会稽、丹阳二郡,然吴郡尚有严白虎近万人盘踞,豫章、鄱阳、庐陵郡也有大小不一的势力割据,孙策要想完全的平定江东,至少尚需要半年的时间,我们正可趁着这段时间掌兵买马,壮大实力。

如此一来,等袁曹之间分出胜负,孙策平定江东之后,我军已经可以在淮南、庐江两郡立足。可以背靠刘表,攻袭汝南、谯郡,然后再图徐州,若是战事不利,亦可以南下归附刘表,找个机会南下,扫平长沙、桂阳、零陵、武陵等四郡,将荆南占据,作为立足根本,再南图交州,或者西入巴蜀!”

听完陈宫的长篇大论,刘备起身向着陈宫深深的做了一揖:“哎呀……公台这番分析,实在是鞭辟入里,让刘备茅塞顿开,这才明白,先前四处奔走,居无定所,乃是因为没有一得力的智囊,得公台相助,刘备生有幸也。但有吩咐,必然言听计从!”

于是,刘备挥军南下,于两日后占据了无主的空城寿春,将拥有二十一万人口的淮南郡掌控在了手中。

闻听刘皇叔占据了淮南,汝南人陈到率领五乡民前来归附,刘备见陈到兵马娴熟,执手寒暄,与陈到促膝长谈,拜为校尉。

得知刘备在汝南立足,徐州的大土豪糜竺变卖了家产,带了糜夫人与甘夫人,以及兄弟糜芳,还有刘备的两位幕僚简雍和孙乾,领了一万多门客,离开下邳,浩浩荡荡的南下寿春,前来投奔刘备。

目前,刘备仍然是曹操的下属,尚未撕破脸皮,车胄也没有理由阻拦糜竺,况且糜竺的一万多门客也不是省油的灯,车胄只好放行。得到了糜竺的一万门客,刘备实力大涨,又在淮南郡招兵买卖,兵力迅速扩充到万人。

不几日,关羽的儿关平从老家河东解良前来投军,关羽命演习武艺,但见关平把一口大刀使得虎虎生风,刘备欣喜不已,高兴又得一良将,遂加封关平为骑都尉,掌管骑兵。

陈宫认为攻袭庐江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刘备留下关羽、糜竺、糜芳等人率兵一万,坐镇寿春。自己与张飞、陈宫、关平、陈到率兵两万,兵分两,急袭庐江。

庐江守刘勋麾下有近万人,但纪律松懈,猝然遇袭,不及防备,一个上午便被刘备军攻破城池。刘勋、袁胤、李丰、阎象、杨弘、袁涣等袁术旧部请降,刘备从之,尽收庐江的粮草与人马。而袁术的儿袁曜在部将张勋的保护下,带了玉玺,从北门强行突围,落荒而逃,不知去了哪里?

不几日,又有两人来投刘备,一个是汝南义阳人魏延,一个是原黄巾将领廖化。刘备见二人武艺出色,魏延尤其勇猛,仅次于关、张二将,欣然接纳,封魏延为步军校尉,廖化为军司马。

刘备占据淮南、庐江二郡之后不多时,兵力发展到四万人,麾下有关羽、张飞、魏延、陈到、关平、糜芳、刘勋、李丰、廖化等武将,幕僚有陈宫、糜竺、孙乾、简雍、袁胤、阎象、杨弘等人,治下姓四十余万,成为了不容小觑的一支势力,让各方诸位为之震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元直来投

“什么……刘备没有去攻徐州,反而南下占领了淮南和庐江?”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袁买吃了一惊,手中的茶碗没有拿稳,溅了一身茶渍。心中的震惊溢于言表,看来因为自己的穿越所带来的蝴蝶效应正在扩大,越来越多的事情不按照自然轨迹发展了。

“刘备怎么想到的南下攻打淮南和庐江,而不是袭取徐州?”袁买平静了一下心情,从袖里掏出手绢擦拭了下衣衫上面的茶渍,问斥候道。

斥候拱手问答道:“听说刘备麾下有一个神秘的军师,至于名字外人并不知晓,卑职以为很可能是此人给刘备出的谋略!”

攻破下邳的时候,张飞生擒了陈宫,刘备从袁买诈降收张辽的行动中得到了启发,便把陈宫悄悄藏匿了起来,既没有处死也没有献给曹操。

起初,陈宫一心赴死,对于刘备的拉拢冷眼相对,不理不睬。刘备毫不气馁,将自己的忽悠**发挥的淋漓尽致,有空的时间就来陪陈宫畅谈天下大事,举杯共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自己的雄心壮志,忧国忧民的情怀,最终成功的把陈宫收到了麾下。

这个时候,刘备与关、张二人被曹操带到了许昌受封,身边仅仅只有五亲兵,而陈宫又是曹操的旧识,若是被曹操知道了刘备私自藏匿陈宫,只怕两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因此陈宫便隐姓埋名。剃掉胡须,藏匿在军营之中,成功的瞒过了曹操的耳目。

及至后来,刘备虽然成功的拐骗了人马离开许昌,又击破袁术,拿下淮南,攻占庐江;但陈宫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便不许刘备麾下的将领在外面提起自己的名字,对外自称无名氏,因此各诸侯尚且不知道陈宫未死的消息。

袁买闭目养神。挥手示意斥候退下:“继续监视刘备的举动。若有消息,及早来报!”

“诺!”

斥候领命,转身退下。

斥候走后,袁买背靠着竹椅。陷入了沉思之中。别人不知道刘备攻占徐州后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但袁买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此刻。历史烟云如同画面般,一幕幕的在他脑海里浮现……

刘备赚开下邳城门,袭杀车胄没几天。屁股还没坐热,怒不可遏的曹操就率大兵杀到。一战破城,刘备丢了家眷,舍弃了两个结义兄弟,孤身一人逃出了下邳,前往邺城投奔袁绍,可谓惶惶如丧家之犬。

城破之后,张飞下落不明。关羽被困于土丘之上,与曹操约法章,带着刘备的两个老婆进了许昌暂住。对关羽爱慕有加的曹操,尽所能的拉拢着关羽,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又是赏金又是封侯,尽所能的拉拢着关羽,但关云长终不为所动。

再后来,袁曹之间的战争爆发,关羽在乱军之中刺袁军大将颜良于马下,赢得了赫赫威名,由此名动天下。而在明人罗贯中的笔下,“关武圣”更加逆天,不仅秒了颜良,还诛了丑,后来又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成为演义中的头号斩将狂魔。

当然,那毕竟是罗先生虚构的故事,关某人虽然勇猛,却不可能如战神一般不可阻挡。诛丑,过五关斩六将的事情都是他虚构的,但阵刺颜良于马下却是史书记载的事实。能够在阵前刺杀如此重量级的猛将,河东关云长也当得起“武圣”二字!

而现在,刘备却没有去攻袭徐州,反而挥兵南下,占领了淮南这个无主之地,强攻刘勋,拿下了庐江。这样既有了立足之地,又不会激怒曹操,仿佛从死局之中下出了一招惊天妙棋,将局面一下盘活了……

“好棋啊好棋,真是一步好棋!”

袁买鼓掌赞叹,忍不住为刘备走的这一招妙棋拍案叫绝。

从面前的碗里捡起几颗冰镇酸梅,填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喃喃自语:“这神秘军师到底是何人?陈宫已死,陈登父降曹,而糜竺、简雍、孙乾之流绝不会有这么高的智商,到底是什么人给刘备指点了这么一招?”

“陈宫已死,淮南籍贯的刘晔已经投靠在了曹操麾下,不可能是这两人,那又是何人?诸葛亮仍然在隆中,不可能是卧龙提前出山。除了诸葛亮,没有出仕的人之中,当世能有这么高智商的还有几个?无外乎徐庶、庞统、鲁肃、法正、陆逊等几个人……”袁买吃着酸梅,继续冥思苦想。

“法正远在巴蜀,千里迢迢,不可能是他。陆逊此时估计也就十四五岁,作为江东的士族弟,他也不可能去投靠刘备,而且以他这样的年纪,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谋略。庞统相貌丑陋,投靠刘备的时候被封了一个县令的小官职,若是他此刻投靠了刘备,恐怕也不会得到重用。如此说来,刘备的这个神秘军师,有可能是徐庶或者鲁肃之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的时候,袁买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

这样推敲一番,徐庶很有可能归降了刘备,怪不得上次诸葛瑾去襄阳没有拜访到徐庶呢,难不成他投靠刘备去了?

“真他娘的可恶,这么说来,我这一番谋划都是白做无用功了?”

想到最后,袁买实在控制不住失望的情绪,一句粗话脱口爆了出来。想想诸葛孔明收不过来,徐庶也有可能已经归降了刘备,袁买再也没有心情吃下去了。

“启禀刺史大人,诸葛瑾大人在府外求见!”就在袁买心烦意乱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前来禀报。

袁买急忙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诸葛瑾回来了?好了!我问你。除了诸葛瑾和他的随从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跟着一块回来?”

侍卫思了片刻,肯定的道:“回刺史大人的话,除了诸葛大人之外,在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南方打扮的人,看样不像本地人士。”

“哈哈……好了,我要亲自出府迎接!”

袁买听完后兴奋不已,胸中的郁闷一扫而空,立刻推翻了自己刚才的结论。看来诸葛瑾成功的把徐庶带来了,那么替刘备出谋划策的就很可能就是鲁肃或者庞统中的一人。管他呢。爱谁谁,反正徐庶已经被自己收到了麾下……

当即亲自出府相迎,远远望去,只见府门外除了诸葛瑾之外。还有两人:其中一个身高约有七尺五寸。面目清癯。颌下留着山羊胡,双目神采奕奕,一身白袍。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另外一个身材微胖,看起来像个商人,从面貌上看,大约在十岁上下。

“那个蓄着山羊胡的青袍侠士,应该就是徐庶!”袁买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暗自在心里下了论断。因为从此人的眼中,袁买看到了一副任侠之气,这符合徐庶的身份。

看到袁买迎了出来,诸葛瑾急忙上前施礼:“瑾拜见公,这次去襄阳,来回半月,为顺利,不仅招募来了徐元直,而且连他的好友石韬一块带了回来!”

青袍侠士正是徐庶,就在袁买打量他的时候,他也迅速的扫了袁买一眼,只见这年轻的公走起来龙行虎步,丰神俊朗,双目之中精光四射,浑身上下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看起来像个能成大事之人。

“草民徐庶拜见公!”

虽然自视甚高,但面对着四世公的名门后裔,面对着才十八岁就成为了一州刺史的公,徐庶也不敢怠慢,躬身长长的一揖到地。

“草民石韬拜见公!”石广元跟在徐庶后面一块施礼,参拜袁买。

“好,好,实在好了,能得元直相助,胜过十万人马也!”袁买爽朗一笑,热情的握住了徐庶的手,送上一顶高帽。

徐庶急忙谦虚:“公谬赞也,庶虽然略通兵法,但也只是一知半解,怎能当得起公如此称赞!承蒙公抬爱,两次差遣瑜兄,跋涉千里前往荆襄招揽于我,徐庶受宠若惊,故此追随前来,当竭尽驽钝,辅佐公,以报公知遇之恩!”

当下,袁买牵了徐庶之手,并肩进了府邸,诸葛瑾与石韬随后。来到宴客厅坐定,袁买吩咐下人置办酒宴,款待徐庶,并派人把高顺、田畴二人招来共饮。

酒筵之间,袁买加封徐庶为门下督,一个直属于刺史调遣的属官,既可以管政事也可以管兵事。至于石韬有多少本事,袁买不了解,便随便赐了一个县令之职,让他到河内本地的山阳县做县令去了。

收了徐庶之后,袁买心里高兴,便开怀畅饮,喝的酩酊大醉。次日,收到了袁绍的调兵令,命令派遣大将一员,率兵一万,前往邺城听令,准备南下白马,向曹操发起大规模战役。

为了一举击败竞争对手曹操,袁绍向各州郡发出了征兵令,除了向并州要求调拨一万人马之外,还分别向幽州、青州两地征调了一万人马,集结在魏郡南面的顿丘县境内,总计十二万南征大军,准备一举击溃曹操,夺取中原。

袁买在并州全境大规模募兵两个多月之后,新招募了两万人马,直属兵力达到了七万人,加上各郡县的地方兵,可以调动的人马达到了八万人,算得上兵多将广。

最新招募的两万人马都集中在了晋阳,一直由赵云、王双操练,加上原先的驻兵,晋阳城下有两万九千步兵,两千五骑兵。

官渡之战即将爆发,河内将成为前沿阵地,这让袁买暂时无法返回晋阳,只能继续坐镇前线。让长史田丰继续留在晋阳,代替自己署理并州的政事。

经过前番的军事安排之后,原郡的南面有张辽的近万人马阻挡匈奴,北面的雁门由郝昭把守,西面黑山贼有田豫阻挡,原郡暂时无虞。

便命赵云留下五千人马交给田丰、王凌统率,拱卫晋阳;然后与王双率领剩下的两万四千步兵,两千五骑兵南下河内,到怀县来听候调遣。五六日之后,赵云与王双率领人马穿过上党,经过壶关,来到了怀县城下,入城拜见了袁买。

经过权衡,袁买决定派遣高顺率领一万人的马步混合队伍,克日向东,前往顿丘,听候袁绍的差遣。临走之时,袁买一再叮嘱高顺,要随时向自己汇报战场上的变化,高顺允诺,领兵向东而去。

战事已经迫在眉睫,河内缺人,袁买便把梁习的职改为武职,加封建武校尉,命他率兵五千,与兄弟梁斌前往前线的成皋守卫,免得曹军入境偷袭。

调遣一番之后,袁买自己率领赵云、王双、徐庶、田畴、周仓、诸葛瑾等人,于怀县城下屯兵两万八千人,静观战局的变化。

河两岸,一时人喊马嘶,战争的硝烟甚嚣尘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驱虎吞狼

袁绍命令治中审配坐镇邺城,于顿丘集结了十二万大军亲自南伐曹操。

命颜良率万人为第一,丑率万人为第二,袁尚率万人为第,亲率韩猛、苏由、吕旷、吕翔等武将,领逢纪、许攸、沮授、陈琳、陈震、荀谌等幕僚率万人殿后,四大军沿着顿丘南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魏郡,杀奔濮阳,中原震动。

袁军除了从冀州出征的十二万大军之外,尚有两偏翼人马齐出,相呼应。

左翼由高览统率,指挥从青州、幽州两地前来支援的两万五千人马,攻击东阿、范县一带,兵锋直指兖州。右翼由张郃率领本部人马一万七千人,加上并州高顺麾下的一万人,出黎阳,渡黄河,攻燕县、酸枣,震慑陈留。

六大军,总计十七万人,浩浩荡荡,旌旗遮天,尘土蔽日,逶迤南下。

姓们望风而逃,扶老携幼南下,躲避这场空前惨烈的战事。黄河两岸,一时了无人烟,不见生灵。

许昌的曹操接到探报,决定迎战,集结了九万人马向北挺进,准备给袁军以迎头痛击。

夏侯惇、徐晃率领两万人马为先锋部队,于禁、乐进率领两万人随后,亲自率领许褚、李典、曹纯、李通、曹休、朱灵、昭等武将,郭嘉、贾诩、荀攸、程昱、刘晔等谋士,统率五万大军殿后,总计九万人马。离了许昌,向北进入东郡,迎战袁军。

曹操一面准备迎战,一面命令镇守濮阳的曹仁,巩固防御,坚守濮阳,以待支援。同时命降将臧霸、陈登二人从徐州出兵,北上攻掠青州,作为向袁绍的反击。

就在夏侯惇、于禁的两人马离开了许昌,曹操准备亲自率领第人马北上的时候。有斥候来报。淮南的刘备暗中调兵遣将,行动可疑,请曹公提防。

还没来得及离开许昌的曹操接到探报,立刻召集武幕僚。共商对策。

“诸位。只恨当初放走了刘大耳。没想到他竟然攻占了淮南、庐江二郡,成了气候,今番趁着我军与袁绍对决之时。暗中调兵遣将,意图不轨,诸位有何高见?”曹操坐在宏伟的议事殿上,朗声询问幕僚的意见。

贾诩出列道:“曹公,以诩之见,刘备此举恐怕是要行‘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举,想要趁着我军与袁绍决战之际,偷袭汝南,当派遣一员大将前往汝南坐镇,以防刘备犯境!”

曹操颔赞许,在他心里同样认为刘备此举意在汝南,高声询问道:“谁敢前往汝南坐镇,提防刘备?”

“洪愿往!”

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于禁四员大将不在,论资历就数到曹洪了,这员七尺八寸的悍将应声而出。

“刘备有关、张两大猛将辅佐,廉独自去,我不放心!”曹操手抚胡须,沉吟着说道,手指下面站立的二人,“你二人可随廉一同前往,共击刘备!”

曹操手指的这两人正是满宠和张绣,二人一起出列,躬身领命:“谨遵曹公之命!”

选好了将领,曹操分出一万人马给这人,命他们即刻率兵启程,南下汝南,做好防御,提防刘备趁虚而入,在背后捅刀。

曹洪等人走后,郭嘉出列道:“曹公,被动防御不如另出良策牵制刘备,让他尾不能相顾,使其不敢再觊觎汝南,如此才可保南面平安!”

“奉孝有何良策?”曹操向着郭嘉微微颔,抚须询问。

“江东孙策已经占据了会稽、丹阳两郡,正在攻掠豫章、庐陵等地,一势如破竹,料想不出半月便可平定扬州西南。如此一来,江东只剩下吴郡一地,料想凭严白虎等乌合之众难以抗拒,若不出意外,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孙策就可平定江东。曹公当以天之名加封刘备为扬州牧,孙策为扬州刺史,使二虎相争,如此便可解汝南之围……咳咳,咳咳!”

郭嘉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咽部就有些不舒服,捂着嘴巴连续的咳嗽了几声。

贾诩抚掌赞许道:“驱虎吞狼,奉孝此计甚妙!孙策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刘备占据了淮南、庐江二郡之后,孙策的发展受到了遏制,仿佛被人掐住了脖一样,孙策自然不会甘心坐困江东。要想对外扩张,孙策别无选择,只能拿庐江、淮南二郡开刀,若曹公封刘备为州牧,孙策为州刺史,好胜的孙策自然不甘居于刘备之下,定会觊觎庐江、淮南,两人若起争锋,汝南便可高枕无忧!”

曹操从郭嘉、贾诩之计,命人起草了一封诏书,以天的名义册封刘备为扬州牧,孙策为扬州刺史,希望两人之间爆发矛盾,缓解汝南的压力。

解决了好了汝南的问题,曹操便留下长曹丕、荀彧、任峻等人坐镇许昌,亲自率领四万人马,克日启程,北上濮阳,迎战袁军。

临出城之时,郭嘉再次向曹操提议:“曹公,袁军势大,颜良、丑二人皆当世猛将,我们是否该把吕布带上?让他在沙场上为我军效命?”

曹操摇头道:“吕布乃是虎狼,若他立了大功,便会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暂时把他关在笼中吧,等到必要之时,再放他出来不迟!”

号角长鸣,四万曹军出了许昌,逶迤如同长龙,沿着驿道北上,朝着东郡治所濮阳进军。

袁绍的先锋大将颜良率部出黎阳,在白马津一带遭到了曹仁的猛烈抵抗,颜良督军猛攻,双方连续鏖战几个昼夜,伤亡无数,就在曹军的防线将要崩溃之际,夏侯惇与徐晃率领的援兵赶到了白马津增援,帮助曹仁扭转了劣势,双方进入了胶着状态。

时值七月,天气进入了雨季,一连几天大雨瓢泼,袁曹两军便在白马坡下相隔二十里扎下营寨,相对垒。

河内郡治所,怀县县城,平西将军府。

袁买站在书房门口,抬头凝望天空,只见倾盆大雨瓢泼,已经连续下了天夜。黄河河水泛滥,虽然未曾决堤,但不少地方已经溢出河床,灌入了庄稼之中,再有一个月就到秋收了,减产已是在所难免。

“他娘的,本来就缺粮,现在又闹涝灾,真是雪上加爽的事情!”望着天空滂沱的雨幕,袁买狠狠的一拳砸在门板上,咒骂这贼老天。

“公……喝碗蜜水败败火吧?”

甄宓端着一碗新泡的蜜水,打着纸伞,冒着滂沱大雨从后院一直端到了袁买的书房。

袁买正着急上火,口干舌燥,当下也不客气,接过来一口气灌进了腹中,只觉得甜腻爽口,清香宜人,下肚之后十分提神。

莞尔一笑,致谢道:“阿宓,雨你这么大,你还挂念着我,真是让我感激!”

从邺城把甄宓抢回来已经半月有余,但形势所逼,袁买没法给甄宓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只能让甄宓暂时做一个黑户。好在甄宓知书达理,一直温柔细心的伺候袁买,对此毫无怨言。

两人情到浓时,自然少不了搂搂抱抱,啃啃摸摸;但甄宓却有分寸,每次都能坚守住底线,不让袁买逾越雷池半步,要摸要亲都可以,但绝不让他完成最后一步。

袁买不能给甄宓一个婚礼,心中有愧,再加上夜晚有贺兰氏相陪,想尝鲜了可以去找蔡琰,并不愁没有女人陪伴,因此也没有对甄宓用强,两人一直保持着未婚夫妻的关系。

二人正在书房里卿卿我我的说些悄悄话,田畴打着伞,披着蓑衣,冒雨来到了将军府,见了袁买之后就唉声叹气的道:“公,温县的一千多亩田地都被黄河里溢出来的水淹了,估计温县要减产分之二,今年整个河内的粮食都要减产一大半!”

袁买心里虽然也烦闷,但依然故作镇定的安稳田畴:“泰也不要自责,天降灾害,非人力所能抗拒,只能听天由命了!”

顿了一顿,又问道:“对了,粮仓里还有多少存粮?”

田畴接过甄宓递来的毛巾,道了一声谢,略作思忖道:“河内本来有两万石粮食,赵龙将军率兵南下的时候,从晋阳押运来了五万石粮食,经过这些日的消耗之后,整个河内已经只剩下万石粮食,勉强还能供应四十多天,再不想个办法解决,恐怕局势将会恶化!”

袁买双眉紧蹙,点头道:“我知道了,粮草的事情由我来想办法解决,你继续去负责救灾,多多调动人马,沿着黄河加固防御,避免发生决堤的恶**故。若是黄河开口,河内几十万姓的生死就要受到威胁了!”

“诺!”田畴躬身领命,“黄河的防御就交给畴了,只要我活着,绝对不会让黄河决堤的事情发生!”

田畴走后,雨势有所减弱,变成了零星的小雨。

袁买倚在门口发呆,苦思冥想怎样才能解决粮草的问题。就在这时,后院的柴房里开始生活造饭,濛濛细雨中飘起袅袅炊烟,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哈哈……有了,或许这个办法可以一试!”

袁买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弄到粮草的办法,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是至少应该试试!(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生财之道

民以食为天,军以粮为本。

对于人类来说,食物至关重要。如果军队断了粮食,不要说打仗,就是军心也难以维持,吃不饱肚,哪个肯替你卖命?这就是古人所谓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因此缺粮大事,一刻也容不得耽误。

要想得到粮草,无外乎两条途径,一个是买另一个就是抢。

作为官府组织,袁买不可能像山贼那样劫掠姓,这样一来,只能把目标对准其他诸侯。可是放眼望去,周遭毗邻的诸侯除了自己的老爹袁绍,也就只剩下了中原的曹操。

自己的老爹肯定不能抢,要抢也不能现在抢,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除非这个便宜老爹铁了心不管自己,那就另当别论。

而曹操的粮草都囤积在大城之中,外有关卡阻隔,内有有重兵把守,要想攻占曹军屯粮重地,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便付出巨大代价拿了下来,可是军力丧失殆尽,也就失去了意义。

在并州周围,除了袁绍和曹操之外,还有盘踞在西河的匈奴人,以及落草于行山上的黑山贼。作为游牧民族,匈奴人从来没有大规模储存量草的习惯,从匈奴人身上打粮草的主意,那就是缘木求鱼。

张燕麾下的黑山军盘踞于行山上,除了十几万乌合之众外,还要养活四五十万老弱妇幼,他们自己都不够吃的,每天也仅仅只能填饱肚。饿死人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要抢他们的粮食,无异于向僧人求肉。

既然暂时无处可抢,便只剩下购买一条出。

袁买手底下有六七万大军,每天需要消耗一千七八石粮食,一个月下来就是五六万石,要想购买足够维持军队消耗的粮草,也需要一笔庞大的金钱。

可是袁买才刚刚接掌并州几个月,手中的金钱实在有限,士卒打仗需要财物激励。官武将需要支付俸禄。并州府库的钱财也仅仅只是能够维持军政运转而已,根本没法拿出足够的金钱来购买大批粮草……

袁买站在书房门口,望着后院柴房里升起的袅袅炊烟,灵机一动。顿时想到了两个筹粮的办法。不禁高兴的手舞足蹈:“哇哈哈……有办法了。真是好事成双,一下就想到了两个,好了!”

甄宓很淑女的站在袁买的身后。看到情郎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大惑不解的问道:“公,你这么高兴,到底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说出来让阿宓也高兴一下?”

“好,那你跟我来,让我慢慢讲给你听。”

袁买牵着甄宓的柔荑,回到桌案前对坐,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袁买想的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赚钱,赚足够多的金钱,然后再拿赚到的金钱购买粮食。

要赚钱,必须有可以等量交换的物资,袁买拿什么来交易,答案只有一个字——煤!

古人有句话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说的很有哲理。并州就是两千年之后的山西,地下拥有储量庞大的煤矿,埋藏浅、储量大、可燃性高,这是后世人尽皆知的基本常识。

据史书记载,国人从战国末年就发现了煤炭,到了秦末汉初,开始将煤炭广泛用于冶金、铸造行业,用来锻冶青铜铁器,有“石炭、石墨、乌金石、黑丹”等名称。最早发现于陕西境内的女床山,后来在山西、河南、四川等地,也有开采记录。

但这个年代生产力低下,勘测能力几乎为零,寻找矿床基本上靠运气;而且开采能力也非常落后,即便找到了煤矿,也没法大规模开采,因此在民间还没有普遍使用;煤炭还只是贵族的消费,普通姓冬天取暖靠的还是木炭。

作为穿越者,袁买自然也知道并州的地下埋藏着数量庞大的煤炭,所以准备“靠煤吃煤”。

初中的地理就有过介绍,山.大同的煤炭储量最大,而且埋藏浅、质量优,这个时期的大同叫做平城,是一个小县城,隶属于雁门郡,位于并州最北端,人烟稀少,整个县城只有一千余户,人口不足万人。

而且,除了县城掌握在官府手中之外,城外的旷野基本上是匈奴人的天下,这个游牧民族的骑士来去如风,所过之处,洗劫一空,要想在平城采煤,难大。

袁买也知道,在山西境内除了大同之外,中部的忻州、原,东部的阳泉,南部的长治、晋城,地下都有巨大的储藏量,也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长治、晋城就是这个时期的上党,距离河内不过二里左右的程。因此袁买把目标选在了这里,准备尽快招募工匠,前往上党采煤,挖掘出煤炭来之后卖掉,然后再用换回来的金钱购买粮草。

“公想到的办法原来是挖‘乌金石’啊?”

甄宓可不知道哪里有煤,这种埋藏在地下的矿产,对她来说有一种神秘感,不由得大张着嘴巴道:“挖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黑乎乎的乌金石埋藏在地下,谁知道哪个地方有煤炭,怎么才能挖掘出来?”

袁买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公我神机妙算,掐指一算,就知道哪里的地下有乌金石,不仅能找到,而且还能挖掘出足够多的乌金石来换粮食。这样,到来冬天,咱们就可以用煤炭取暖,再也不怕严寒了!”

看着袁买踌躇满志的模样,甄宓不忍心泼冷水,只好送上祝福:“好吧,既然公如此自信,阿宓就祝你马到成功,挖掘出铺天盖地的乌金石,然后换回山一样的粮食,把并州各郡县的粮仓都堆的满满的!”

看着甄宓一本正经的模样,袁买忍不住在她粉雕玉琢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只把甄宓羞臊的连忙躲闪,悄声道:“公呐,门外有侍卫呢,被人看到了,岂不羞臊死了?”

“呵呵……管他呢,咱们是未婚夫妻,别人谁能管我们做什么!”

袁买起身把书房的门关了,朝书房外面披着蓑衣,冒雨站立的士兵吩咐道:“雨下了大半天,估计你们的衣衫都湿透了吧,现在雨势小了,你们回房间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再来巡守吧!”

几个侍卫连声道谢,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听了袁买的吩咐,一个个慌不迭的朝宿舍跑去,唯恐晚了袁买就会改变主意一般。

支走了侍卫,袁买笑吟吟的走到甄宓身后,伸出双手从她腰间环抱了,坏笑道:“现在可是没人了,夫人你还羞臊么?”

说着话,一双手不老实起来,掀开甄宓的衣襟,伸进了亵衣之中,一下就把两座饱满的山峰握在了手中,十指乱拨,仿佛弹奏琴弦一般,在那妙处拨弄了起来。

甄宓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袁买的人,也不抗拒,任由他的一双魔爪在自己的胸脯上鼓捣,被他一阵搓弄之后,身体有些捱不住,不由得浑身颤栗。

便可怜兮兮的央求道:“还没成婚,阿宓不敢当‘夫人’这个称呼,公还是唤我‘阿宓’吧!在后院中,公每天都来调戏阿宓,我都任公为所欲为,从不抗拒。为何今日在这前院做起这事来?侍卫们稍后便来,万一被人看到,自是不好,还请公罢手!”

袁买哈哈大笑:“后院有后院的方便,书房有书房的刺激,感觉自是不同!”

不过,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袁买还是住了手。本来也只是情到浓时难以自制,临时才起了色心,当下便整理了下衣衫,一副若无其事的样。甄宓也慌不迭的整理衣衫,唯恐被人看穿自己刚刚遭了“毒手”……

一时之间,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甄宓整理好了衣襟,修弄了下凌乱的秀发,找了个话题又问道:“对了,刚才公不是说‘好事成双’,想到了两条筹措粮草的方法么?除了挖掘乌金石卖掉,用钱买粮食的法之外,另外一个是什么办法?”

袁买背负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副神秘的样道:“天机不可泄露,另外这条法啊,夫君我还真不能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能用这个法的!”

甄宓善解人意的温柔一笑:“阿宓明白,我不多问了就是。公你这么厉害,说不定真的能挖出很多的乌金石,换回大批的粮食,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咯!”

“真要是那样,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袁买也憧憬着煤山粮海的景象,一脸的兴奋掩藏不住,“难得夫君我想出了这么美妙的办法,咱们实在应该庆祝一下!”

“不知道公想怎么庆祝呢?请公尽管吩咐!”

甄宓笑靥如花的问道,从桌案上拿起蒲扇,帮着袁买扇风。这鬼天气,房门关上之后,屋里的气温就升了上来。

袁买略作思,吐出了两个字:“水饺!”

“呃?”甄宓一脸尴尬,又羞又窘,可怜兮兮的道:“公不是说了么?没有成婚之前,不会强逼阿宓的么?虽然阿宓早晚都会是你的人,可我还是想把初夜留到洞房花烛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盖世神医

中国的水饺最早出现在东汉末年,正是袁买现在所处的这个时期,是由“医圣”张仲景发明创造的。

张仲景的名字叫做张机,于出生于桓帝登基的第一年,和平元年,至今年已经四十九岁,祖籍南阳郡涅阳县,是当世著名的神医;与华佗、董奉等两大神医齐名,被后世的人合称“建安神医”。

与华佗、董奉不同的是,张机不仅仅是一位著名的医匠,而且也是一位官宦,曾经在京城做官,后来调到地方任职,历任河南尹、长沙守等官职。

五年之前,李傕、郭汜聚集西凉兵进犯长安,把持朝政,为了掌握地方政权,先后多次向各地派遣郡守和国相,正在朝廷担任御史中丞的张机被派遣到荆南的长沙担任守。

此时,荆州牧刘表已经在荆襄站稳了脚跟,自然不容李傕、郭汜在自己的地盘上指手画脚,不过张机是以天诏令的名义来上任的,刘表表面上也不能悖逆,便阳奉阴违,暗中支持韩玄掌控长沙的军政,将张机架空。

李傕、郭汜在把持了朝政两年之后,于建安元年被献帝走脱,追袭途中又被曹操击败,落草为寇。树倒迷糊散,李傕、郭汜既败,他们所任命的官员本来就没有几个掌握实权,这下没了名义上的支持,纷纷下野,张机就是其中之一。

张机医道高神高深,在当世颇有名望。他要返乡,韩玄也不敢为难,亲自将张机恭送出长沙城,派了士卒用马车将张机护送回故乡南阳。

时值寒冬腊月,虽然长沙地处长江之南,但气候依然寒冷,不少南下避难的流民,双耳被冻坏生疮。

宅心仁厚,医者父母心的张仲景见此情景,心下不忍。命令随从支起帐篷。买来中药材,剁成碎末,掺杂在牛、羊、猪肉里面,用面皮包住。捏成耳朵的模样。给灾民们食用。医治好了姓们的冻耳,因为包的饺形似耳朵,故此得名“饺耳”。

不过。一种食物的普及绝不是年两年的事情,因此这个年代的饺还只是在局部地区有人食用,并没有广泛普及,而“饺”的这个名称更是还没有问世。

看到甄宓羞羞答答的模样,袁买就知道她误会自己了,感情又以为自己在耍流氓呢!

掐指一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接近两年了,还没有吃过水饺呢,以前的时候忙于各种事情,一直没有往这方面考虑,今天既然想起来了,怎么也要吃一顿!

俗话说“好吃莫过于饺,好玩莫过于嫂”,自己此刻正在玩着本来应该会成为自己嫂的女人,不吃一顿饺助兴,怎么能对的起这次穿越?

“哎呀……阿宓,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少女怀春是不是就你这个样?你这是典型的以女人之心君之腹嘛!”看着甄宓羞怯的模样,袁买忍俊不禁,捧着肚开怀大笑。

看到袁买得意的样,甄宓更加委屈:“人家哪里以女人之心君之腹了?刚才明明听公亲口说的……说睡觉……”

“哈哈……我可爱的宓儿呢,夫君我说的不是睡觉,我说的是水饺……”

袁买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划,“就是用面包住馅,捏成耳朵的样,然后扔进开水中煮熟,再捞出来吃,这种食物就叫做‘饺’,知道么?”

听了袁买的解释,甄宓这才恍然大悟,红着脸道:“原来公你说的是‘饺耳’啊?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哪个呢,吓我一跳!”

袁买不是计算机,也不是科全书,虽然知道饺的做法,但却不知道饺的来历,既不知道饺由谁发明的,也不知道发明于哪个年代?比起包是由诸葛亮发明的传说,袁买对于饺的来历真的是一片茫然。

国人们每逢佳节,亲人团聚之时,都会围坐在桌前,聊着家常吃着饺,有滋有味,可是你知道饺的来历吗?

此刻,看到甄宓的反应,袁买才知道饺已经问世了,不禁有些扫兴,本来想发明一种食物,在青史上留名,谁知道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唉,真是让人郁闷!

“阿宓,你知道水饺啊?”袁买悻悻的问道。

甄宓在桌案旁边的椅上坐了,双手托着香腮,思着说道:“你说的这个‘饺’和我听说过的‘饺耳’差不多,估计就是一种食物,是由神医张机大人发明的,好像出现在世上大约两年左右的样!”

“这样啊?你说这个张神医也真是的,一个医匠,不去治病救人,怎么干起厨的活来了?”袁买也来到桌案后面的椅上坐了,没好气的抱怨这位张神医“狗拿耗多管闲事”!

甄宓出身于官宦世家,饱读诗书,对于张仲景的传闻知道不少,当下替张仲景辩解道:“公,人家张神医是个好人,可千万不能这样说人家,他发明这个‘饺耳’,据说就是为了救人呢!”

当下,甄宓便把张机的故事对袁买大致的说了一遍,又说了“饺耳”的来历。袁买听后,拍案而起:“原来这张机就是张仲景啊?我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罪过罪过啊!”

甄宓也没想到袁买听了自己的故事之后,竟然对这张神医如此恭敬了起来,这前倨后恭的样实在有些滑稽,不仅捂着嘴巴,哑然失笑。

张仲景在中国的医史上究竟多有分量,甄宓自然不清楚,只是知道张机是个神医,虽然敬佩,但却没有袁买这么推崇。

哪个年代都有神医,但活着的时候也顶多就是佩服推崇而已,世人不会认识到他对后世的影响有多大,否则,也就不会有曹操杀华佗的事情发生了!

甄宓不知道,世人不知道,但袁买却知道张仲景有多大本事,中课本上就有他的记载,提起名字来,如雷贯耳。只是袁买只知道张仲景,却不知道张机,听甄宓讲解一番之后,才知道自己摆了乌龙,原来这张机就是‘医圣’张仲景啊!

“夫君……呃,不对,公啊,你看你激动成什么样了?至于么?”甄宓掩嘴娇笑,问道。

袁买一本正经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这位张机神医不仅医道高深,而且宅心仁厚,要是在地方做官,一定可以造福姓,既然传说他回老家南阳隐居了,回头我一定要派人去南阳把他请到并州来做官。”

袁买一边和甄宓对话,一边在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过几天雨停了之后,一定要让诸葛瑾去一趟南阳,看看能不能把张机拉拢到麾下来?

沙场对决,武将负伤挂彩在所难免,要是能把张仲景收到麾下,便可以使麾下武将的伤亡率降低,要是再让张仲景培养一批弟,必然更能让士兵的伤残率减小。能够得到张仲景,其作用不次于得到一名顶级谋士,也不次于得到一员猛将。

而且,更让人兴奋的是张机做官多年,无论是朝官还是地方官,无论是御史中丞,还是地方守,他概不拒绝,这说明他对于出仕并不反感,这样将会使得招收他的几率大大增加!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袁买的心情顿时高兴起来,先前因为缺粮而愁眉不展的脸上也变得笑容满面,牵着甄宓的手出了书房,直奔后院,“走,阿宓,我们回去包水饺吃!”

在袁买的倡议下,贺兰氏、杜氏、蔡琰、甄宓都集中到了中间的四合院里,准备吃一顿丰盛的“水饺”大餐。

贺兰氏是匈奴女,蔡琰被匈奴人掳走了多年,两人不但没有吃过水饺,就连“饺耳”的名字都没有听过。杜氏和甄宓倒是知道,但是对于具体的做法就说不上来了,目前的水饺还只是在荆襄一带流传,还没有传到黄河以北来。

袁买的前世是运动员,经常出国比赛,奔走于世界各地,因此和家人团聚的日比较少。但正因为如此,每次回家,老妈都要包一顿丰盛的饺庆贺,袁买总是坐在旁边陪着闲聊,偶尔帮忙擀几个饺皮,捏几个饺,包出来有模有样。

此刻,四个女人一筹莫展,终于到了袁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外面阴雨连天,正是忙里偷闲的好时候。

袁买便兴致盎然的指挥着蔡琰和甄宓,还有几个机灵的婢女包饺,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烧水的烧水,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

杜氏挺着个大肚,再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要生了,自然不能动手;而贺兰氏怀里抱着个月大小的袁训,也帮不上忙,只能坐在一边观看,闲话家常。

在袁买的指挥下,几个婢女剁了一案板的猪肉拌葱的肉馅,袁买又让婢女把姜和茴香、花椒等调味研碎了,掺杂在肉馅中,只可惜没有酱油和味精,不能吃到原汁原味的二十年代水饺,不免让人遗憾!(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日进斗金

在袁买的指挥下,两个婢女剁馅,另外几个婢女和面擀皮,甄宓和蔡琰亲自动手包饺,所有人都忙的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掩藏不住。

女人天生心慧手巧,尤其是厨房里面的活,袁买把方法教给她们之后,所有人干了一会活,就慢慢的熟能生巧。

不大会功夫一排排赏心悦目,形似耳朵的水饺就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让所有人垂涎不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这“饺耳”的味道。

柴房里的开水已经烧得滚烫,甄宓亲自端着“饺耳”,按照袁买说的方法丢进了沸水里面,不大会功夫就煮熟了,香气四溢,绕梁不绝。

杜氏是孕妇,水饺出锅之后先端到她的面前请她尝,杜氏闭着眼睛嚼了一个之后,立刻赞不绝口:“哇哦……这饺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夫君简直是天才呢!”

看到杜氏吃的津津有味,其他几位夫人也是迫不及待,贺兰氏亲自端了五六盘饺放到餐桌上,然后招呼袁买和甄宓、蔡琰,大伙儿围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水饺入口生香,滋味美妙无穷,这些个女人从一开始吃就赞不绝口,一直到肚撑得再也吃不下去,还没有夸完这美味的饺!

婢女们都跟着忙碌了一下午,也不能光让她们流口水,人人有份。这还不算完,袁买又命婢女打包了几份,派侍卫给赵云、王双、徐庶、田畴等人送去。表示公与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饺同吃!

果然,这些个武幕僚们第一次吃到饺之后,一个个赞不绝口,都在研究饺的制作方法,一传十十传,口口相传,一夜之间,怀县的姓家家户户吃饺,传为一段美谈!

不过。就算饺再好吃。也是人家张仲景发明的,袁买顶多算个改进者。

夜晚,趁着女人们吃完了饭,对美食的话题兴趣正浓。袁买又把妻妾们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制作包的方法:先把面发酵了。然后把肉馅包在里面,再放在锅里蒸。

半夜的时候,香喷喷的包历史上第一次出笼。这些女人们扛不住美食的诱惑,深夜里又一次大快朵颐,再次惊为天食,欢声笑语在将军府里回荡!

“诸位夫人,你们要记住啊,这包可是夫君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以后别人问起来,你们一定要自豪的拍着胸脯说,是自家男人发明的,知道了吧?”

袁买一手拿着香气四溢的包往嘴巴里塞,一边叮嘱自己的女人多替自己宣传,作为包的发明人,这段故事不留名青史,怎么对得住这么美味的包?

杜氏嘴巴甜,一边吃着包一边赞不绝口:“这个自然不劳夫君叮嘱,我们姊妹在外面少不了要向夫君的脸上抹金贴银。真是没想到,夫君不仅能治理国家,统兵打仗,在美食方面竟然也是天才,孩儿们出世以后,可有口福享了!”

袁买得意的一笑,拍着胸脯道:“不是夫君夸口,我肚里还有很多你等没见见识过的东西,等我闲暇的时候,再教给你们,保证让你们的日越过越滋润!”

次日,雨住天晴,袁买命人贴出告示,在河内的十八个县城出榜招募挖煤的力工,许以丰厚的报酬。

这个时代的农民,大多都是给地主做长工,没有几个自家有地耕种的,平时都清闲的紧。听说刺史大人招募开采乌金石的力工,应者云集,不几日便招募了一支七八千人的开采队伍。袁买吩咐韩铁匠尽快打造一批采煤的铁器,过几日后就准备北上上党,采伐“乌金石”。

在招募民工的同时,袁买也没有忘记招揽神机张仲景的事情,写了一封书信交给诸葛瑾,让他去一趟南阳郡涅阳县,拜会张机,邀请他到并州来做官。对于外交的事情,诸葛瑾并不抵触,领了命令,欣然而去。

袁买在为粮草费神的时候,也没有忽略东面的战争。袁、曹双方在黄河两岸集结了近二十万大军对垒,一点闪失也容不得,失败的一方必将伤筋动骨,元气大伤,获胜的一方也将如虎添翼,占据主动。

为了掌握战事的进展,袁买向陈留、兖州一带派遣出了上名斥候,密切的监视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命他们把获得的军情随时报告给自己,以做出正确的应对措施。

就在袁买绷紧了神经,密切关注东方战事的时候,甄尧带着几十个精干的斥候来到了河内。有这个天才的谍报高手帮助猎取情报,袁买总算稍稍宽心,暂时把精力集中在挖煤上。虽然战争不容有失,但缺粮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不尽快解决,等到粮尽的时候再想办法就晚了!

颜良的先锋部队和曹仁、夏侯惇、徐晃的人马对垒于白马津附近,在旷野上连续鏖战了多场,互有胜负,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看到曹操率兵迎战,袁绍从逢纪之言,将大军屯驻在黎阳一带,静观曹操的变化,伺机捕捉战机。

既然袁绍大军按兵不动,曹操也不急着决战,同样把主力屯驻在长垣一带,分兵抵御侧翼的高览、张郃两军,坚守各县,以求寻找机会,给袁军致命一击,扭转兵力上的劣势。一时间,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

看到战事平稳,袁买稍稍松了一口气。

命令赵云、王双、梁习等人沿着黄河加强防御,提防曹军渡河突袭河内。然后带着徐庶、周仓,率领了两千步卒,带着六七千力工,扛着锄头、铁锹、铁钎等采煤器械,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怀县,北上上党。

从怀县到上党不过二七八十里地。队伍每天行走六七十里,行有两日,便进入了高都县境内。

袁买骑在马上与徐庶并辔前行,行走在山之间。

目四顾,只见驿道两侧的山峦隐隐发黑,山上草木稀疏,与河内植被茂盛的情景大不相同。便命人拿地形图来查看,看过之后才知道这高都县城就是后世的晋城,也是个产煤的重要地区。

“元直先生,这山野之上必有乌金石!”

袁买勒马。用手中的马鞭指着黑黝黝的山岭。自信满满的对徐庶说道。

徐庶虽然对谋略颇有研究,但对于地理知识却只是一知半解。起初,他对于袁买盲目的北上开采乌金石之事,心存怀疑。但袁买信誓旦旦。徐庶初来乍到。也不好唱反调,只好在心里保留意见。

此刻,看到驿道两旁的山峦透着黝黑的颜色。徐庶的立场开始动摇。

这种远看黑黝黝的山峦在并州遍地皆是,如果不是提前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谁也不会去猜想这山峦底下埋藏着什么,谁会管山峦是白色还是黑色?

不过,有了袁买的预言在先,徐庶开始觉得自己错了。或许,在这黑黝黝的山峦之下真的埋藏着数量惊人的“乌金石”也不一定,仔细一看,这高都的山峦和河内的山峰的确有很大的差别!

“公真神人也,竟然能未卜先知,不仅美食做得好,对于地理的熟悉也是匪夷所思,庶自叹弗如啊!”徐庶在袁买旁边勒马,抱腕称赞。

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既然在高都发现了乌金石矿,就不用再舍近求远,北上上党了。袁买立即传令,在山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休息一天,熟悉下地理环境之后,明天就开始挖掘乌金石。

为了促进民工的积性,袁买传下命令,谁能掘出第一块“乌金石”,赏白银五十两,粮食一石,布帛二十匹。民工们得了命令,群情激奋,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挖一场。

次日,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六七千民夫就开始了劳作。

黑黝黝的山岭上下,到处都是金属和石头撞击的声音,山上山下尘埃飞扬,民工们光着膀,挥舞着手里的铁锹,或者轮着手里的铁镐在山石上开凿,一个个干的不亦乐乎。

天公也做美,由于前几天的连续降雨,虽然正处在七月里,但气温宜人,天上乌云片片,遮住了阳光,气候比起前些日凉爽了多。

众人拾柴火焰高,六七千人的挖煤大军在山峦上甩开了膀猛挖,四天之后就挖下去四丈。高都的煤炭埋在地表之下最浅的地方不过十几米深,毫无意外的被采煤工挖掘了出来。

“挖到乌金石咯!”

最先挖出第一块黑黝黝的煤炭的民工喜得发出了狼吼一般的叫声,这一铁锹下去,赢回来的犒赏,足够自己吃半辈了。

袁买得了消息,兴奋异常,一番筹划总算没有落空,苍天不负我也!

当即带了徐庶和周仓,在侍卫的簇拥下爬上山峦查看,只见被民工们刨挖的石坑之中,果然看到了黑黝黝的一片“乌金石”,便传令向周围扩大。

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乌黑的矿床越来越大。很显然,这块乌金石矿床并不是昙花一现,而是巨大的冰山一角,挖掘下去,肯定有数之不尽的乌金石在等着开采。

“万岁,万岁,刺史大人万岁!”

一番辛苦总算有了收获,民工们群情激奋。也不知道哪个带的头喊了一声“万岁”,其他人都跟着吆喝了起来,一开始是零星的声音,后来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一时之间,漫山遍野的响起了“万岁”的声音,响彻山谷。

袁买吓了一跳,自己可不想无脑的二叔袁术,成为众矢之的。自己的老爹还活着,怎么敢妄称万岁?

急忙挥手示意大家不要躁动:“哎哎……兄弟们千万别这么喊,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别喊了!”

止住了民工们兴奋的情绪,袁买命令杀猪宰羊,所有人痛饮一番,以示庆祝。一时之间,高都的山峦间飘荡着美酒和佳肴的香味。

煤矿找到了,下一步就是怎么组织生产,将开采能力发挥的最大程。袁买和徐庶连续商量了一个夜晚,总算制定了方案。

根据前世的经验,袁买决定给这些民工划分生产区域,并且按照部队进行编制。每五人一个营,划定一片区域,向下挖掘。在营的下面设置五个屯,每一人一个屯,各自任命一个屯长,负责安排详细的生产。

为了促进这些民工的积性,袁买又制定了奖赏方法。每个屯挖掘出“乌金石”之后,派人用担挑到山下,每个屯独自存储,上面会派人下来过秤衡量,并且记录在案。挖掘量在前几名的屯除了可以领到约定的酬劳之外,还会领到可观的额外赏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下,高都县的山峦上民工们热火朝天的开采起来,铁锹挥舞,尘土飞扬,民工们虽然劳累,但一个个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身体越累,挣到的酬劳也就越多!

过了五六天之后,高都山下的乌金石已经堆积的像一座小山一样,经过吏的统计,短短的几天下来,这支六七千人的民工队伍已经开采出了接近两万石的“乌金石”。

两万石折合到二十一世纪大约相当于一千二吨,还不如大型煤矿一个小时的产量多,充其量也就是相当于二人小煤矿的日产量,但在这个科技落后的年代已经是尤为难得。望着黝黑乌亮的乌金石,采煤民工们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吧。

在这个年代,全国的煤矿只有十几处,煤炭的年开采量也就是在十万吨左右,平均到全国人口手中,每个人分摊不到四五斤。因此乌金石只是官宦和富贵人家才烧得起的消耗,寻常姓只能瞧瞧,对这能够燃烧的石头充满了好奇之心!

而现在,到了冬天,他们这些普通的姓们,也可以在家里用着“乌金石”取暖了。

想象着屋外大雪纷飞,屋里红泥火炉,温上一壶浊酒,老婆孩热坑头的情景,这些采煤工们怎么能没有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械斗案

高都“乌金石”的采掘已经走上正轨,黄河两岸战事紧张,容不得袁买在矿区耽误时间,便一纸调令把石韬从河内调了过来,让他前来高都负责“乌金石”的开采。

石韬领命之后,筹备了辆马车,带着一千多民夫兼程赶,来到了高都。准备将采掘出的“乌金石”运往怀县和晋城,销售给各地的士族大户,换取钱币,然后再购买粮草;若是能用乌金石直接兑换粮食,更是再好不过。

石韬到后,袁买把矿区的工作移交给他,一再叮嘱石韬要谨防塌方,无论如何,必须以人命为本,赶上阴雨天,绝不能冒险开采,免得出现重大伤亡事故。

“刺史大人请宽心,韬一定小心提防,不负所托!”石韬拱手领命,连声承诺。

“这就好,既然如此,我便与元直回怀县了,矿区的重任就全托在广元的身上了!”袁买伸手拍了拍石韬的肩膀,以示鼓励。稍后准备带着徐庶和周仓,率领士兵返回怀县。

“报!”

随着一声拉长的腔调,一名士卒飞奔着进了帅帐,跪倒在地。

“何事如此慌张?”袁买挑了下眉毛,一脸镇定的问道。看这传令兵心急火燎的样,难不成出事故,死人了?

传令兵单膝跪地,喘着粗气道:“启禀刺史大人,有两个屯的民夫正在械斗,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上天不降灾祸。竟然自己窝里反起来了?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袁买勃然大怒,一甩袍袖,大踏步的出了帅帐,徐庶和石韬脸色阴沉,一块跟在后面从帅帐走了出来。

周仓正在指挥士兵拔营,准备跟着袁买一块返回河内。矿区的生产已经步入了正轨,不需要再留下这么多士卒在这里浪费,给石韬留下五人维护秩序足以。

看到袁买脸色阴沉,一脸怒意。周仓急忙迎了上来:“公。咋了?那个惹你生气了?告诉俺,俺去教训他!”

“矿山上有两个屯的民夫聚众械斗,是可忍孰不可忍?你马上带人上山,不问青红皂白。把所以参与的民夫给我拿下来。由我问明事由!”

袁买背负双手。凝望着半山腰乱哄哄的人群,怒不可遏的命令周仓上山抓人。

“诺!”

周仓答应一声,挎了腰刀。招呼一声,带着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朝山峦上面扑了上去,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械斗的地点。

只见半山腰上,果然有两个屯的民夫正在对峙。一个个手里拿着铁锹、铁镐,咬牙切齿,怒目相向,仿佛有杀父之仇的样。地上已经躺了四具尸体,另外双方各有七八人倒在地上,一个个血流满面,连声哀嚎。

“都他娘的给我住手!”

周仓拔出佩刀在手,怒喝一声。

这一声吆喝,犹如雷霆,大部分民夫都向后退去,分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队列。但依然还有两个民夫挺着手里的家伙头互相对峙,谁也不肯先行退后。

周仓不由得勃然动怒,大踏步上前,出手如风,两只蒲扇一般的手掌迅疾的抓住了双方的器械,猛一用力,夺在了手中,然后丢在地上;再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拎住了两个民夫的腰带,把两人掷了出去,落在地上,俱都摔的一声惨叫,捂着屁股在地上来回打滚。

周仓威风凛凛的站在中央,仿佛一座天神,用手指朝着械斗的民夫指了一圈,朝身后的士卒厉声喝道:“通通给我押下山去,交给刺史大人发落!”

士卒们答应一声,纷纷挺着手里的兵器,把这近两个民夫驱赶着下了山,正在山峦间干活的其他民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一顿饭的功夫,周仓带着士卒把参与械斗的民夫都抓了下来,押到袁买面前,交给他处置。

“使君大人,请替草民做主,这些个无赖偷我们屯挖掘的‘乌金石’冒充他们采掘的,以此来骗取赏金。我带着兄弟们过来询问,反而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顿击打,将我们屯里的兄弟打杀了两人,请使君替我们做主啊?”

不等袁买问话,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蓄着大胡,肤色发红,年约四十上下的屯长从民夫之中站了出来,跪倒在地,磕头诉冤。

“你、你胡说!”

看到大胡恶人先告状,另一个屯的屯长也焦急的站了出来辩解:“分明是你看到我们屯乌金石采掘的多,怕额外赏金抢不过我们,所以上门寻衅滋事。先是污蔑我们偷盗你们开采的乌金石,道理讲不过我们,便恃强凌弱,欺负我们屯的人老实,竟然恶人先告状起来,真是没有天理了!使君大人,请替草民等做主呐!”

伴随着两个屯长吵吵嚷嚷,两个屯的民夫也分别跪在地上,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嘴里齐声求告道:“使君大人请做主啊!”

袁买按捺住怒气,命人搬来几张椅,自己和徐庶、石韬分别坐了。矿山上无缘无故的发生大规模械斗,致人死亡,这股风气若是不杀住,以后这六七千人的团队就不好管理了!

“都给住口,听我询问,再站出来回答,哪个敢多嘴,先打五十军棍!”

袁买用双目威严的扫了跪在地上的两民夫一眼,厉声训斥。随着这一声怒喝,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变得鸦雀无声,再也无人敢抢话。

袁买瞪了大胡屯长一眼,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大胡跪地磕头道:“小人鲁雄,来自武德县,我们屯里的十名兄弟都是来自武德!”

“你又是何人?”袁买又扫了另一个屯长一眼,问道。

只见这个屯长身材较矮胖,不足七尺的样,年约十岁上下,看面相属于比较忠厚的人。当然,断案不能只看面向,更不能产生先入为主的念头。

“小人马季,来自河阳,我们屯里的兄弟也都是来自河阳,与小人俱是同乡!”

问明了两人的身份,袁买便挨个询问起事情的经过,让他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来,自己给他们断个是非曲直。

械斗案的大致经过,两人刚才已经说了个大概,此刻仍然各执一词。鲁雄说马季的屯偷自家的“乌金石”,冒充他们屯开采的,谎报产量,以此来骗取赏金。而马季则说鲁雄等嫉妒自己的屯产量高,怕赏金落空,便来污蔑自己的屯偷他们的“乌金石”,并且准备强行争夺,因此双方械斗了起来。

“鲁雄,我问你,你说马季他们偷盗你们的乌金石,有何凭证?”袁买端起面前的茶碗,滋润了下嘴唇,问道。

鲁雄跪在地上争辩道:“他们的产量就是凭证,有吏大人的记录可以作证。每个屯都是一人,其他屯的产量每天都在四十石上下,多的也不会超过五十石,平均下来,每个力工一天可以挖掘半石左右。而马季的屯这五天的时间已经挖了五石,平均每天一石,是其他屯的两倍还多!每个屯的人数都是一人,日也是一样长,大家都是一样干活?这怎么可能?我看分明是他们这些无赖偷窃别人采掘乌金石,冒充他们的产量,以来来骗取赏金。这些个无赖不禁偷我们屯的,少不了也偷其他兄弟的。请使君明察!”

这个时期的一石,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一二十斤。一个屯一名工人,干一天活下来,只能挖掘六千斤左右的煤炭,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也就是只能开采六十斤左右的样,可见生产力之落后低下!

不过,矿山初开,器械落后,一个屯的民夫并不是全部都下井开采,有的负责挖掘,有的负责从井下用篓筐提到矿井上面,还有人负责运输到山下。所有工作,全靠人力,劳动量繁重,一个屯每天只能开采吨煤炭,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正如鲁雄所言,根据吏的记载,整个矿山七十多个屯,产量差别不大,平均下来,每个屯的日均产量大约在五十石上下,而马季屯的日产量却是其他屯的两倍,着实蹊跷!

“马季,鲁雄的话你听到了么?”袁买扫了马季一眼,厉声喝问,“别的屯日产量都在四五十石上下,而你们屯的产量却是别人的两倍,难道你们屯的民夫都是天生神力么?此事该如何解释!”

马季跪倒在地,辩解道:“使君大人在上,草民不敢说谎。我等都是奉公守法的姓,忠厚持家,怎能做出盗窃之事?我们采掘的乌金石比别的屯多,是有原因的……”

“原因何在,说来容我听听!”袁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沉声喝问。

马季扭头朝身后的一群农夫看了一眼,招呼其中的一个十**岁的青年道:“老?事已至此,我自己和使君解释不通,你出来向使君大人诉说一下,使君自会替我等做主!”(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大发明家

七月流火,烈日炎炎。

两个屯的民夫跪在袁买的面前各执一词,鲁雄一方说马季的屯盗窃别的屯采掘的“乌金石”,冒充己方产量,骗取赏金。而马季屯的民夫则说鲁雄是眼红自己屯挖掘的多,所以恶意中伤,上门寻衅滋事,一时之间真相扑朔迷离,难以分辨。

为了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杜绝矿场械斗案的再次发生,袁买命人搬来桌椅,当着近千名军民的面,公审此案。

先让鲁雄诉说了理由,鲁雄侃侃而谈,说整个矿山六七十个屯,每个屯的日产量都在五十石上下,唯独马季屯的产量比别的屯高了一倍,因此断定马季屯的民夫暗中盗窃“乌金石”,冒充产量,意图骗取赏金。

听了鲁雄的诉说,袁买和徐庶、石韬人心中俱都暗自称奇,又让马季站出来辩解,可是这马季面相憨厚,显然是个不善言辞之人,说了几句之后就憋得脸红脖粗,便回头招呼自己的兄弟出来辩解。

“老,你出来和使君说说咱们是怎么采掘到这么多乌金石的,请使君大人替我等做主!”马季跪在地上,扭头朝人群中的兄弟喊了一声。

袁买循声朝马季屯里的民夫看去,打眼扫了一圈,也没发现哪个是马季的兄弟?

“老,你躲在后面干啥?出来对使君讲一下!”

马季发现自己兄弟非但没有站出来,反而躲到了人群后面缩着脖不敢吱声。不由哭笑不得。站起身来走到民夫中间,牵着一个青年的手,硬生生的从人群里拖了出来,来到袁买的桌案前,喝道:“给使君磕头!”

兄长有命,青年不敢违背,在桌案前跪倒,磕了几个响头,紧缄其口,不言不语。

看到自己兄弟呆呆傻傻的。马季就有些着急。训斥道:“老,向大人问好!”

“大人好!”青年果然很听话,低着头吐出了个字。

马季的鼻几乎气歪了,再次训斥:“老。你平时造小东西的时候脑袋这么伶俐。怎么到了人前就浑浑噩噩的不开窍?让你叫大人好。你就只说这个字么?你应该道一声‘草民见过使君大人’!”

听了兄长的教导,青年再次磕头:“草民见过使君大人!”,果然是有样样。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这兄弟俩的举止很是滑稽,让在场围观的近千军民不由得哄然大笑。袁买和徐庶、石韬二人也是忍俊不禁,哑然失笑。

袁买一边笑一边打量跪在面前的这个青年,他的兄长已经算是中等身材,这青年的较之还要矮一些,目测也就是六尺半左右,折合到穿越前不到一米六的样。

与兄长矮胖不同的是,这青年的体格瘦小,目测十斤上下;挽成发髻的头发有些枯黄,像是营养不良的样,他的肤色倒是白皙,因为近几日一直在和煤炭打交道,脸上和身上污渍遍布,眼睛里的眸来回转动,并不像缺心眼的样。

“马季啊,不用拘礼,我不会降罪。你不要插嘴,且容我问几句话!”袁买挥挥手,示意马季稍安勿躁。

马季退下之后,袁买再次把目光落到青年的身上,和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均!”青年干净利的吐出了两个字,仍然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马均?”

袁买喃喃自语一声,总觉着这个名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这人是做什么的?又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马均,我来问你,你兄长说你们屯采掘的乌金石之所以比别的屯多一倍,都是你的关系,你给我解释一下,若是能说得通,使君我有赏!”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茶,面容和蔼的问道。

马均脸上的表情缺少变化,既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到哀乐,面对着权倾一方的并州刺史,丝毫没有其他人眼中的诚惶诚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屯有井轱辘和独轮车,干活的时候要省劲的多,其他屯完全靠力气干活,我们屯的产量自然要多咯!”

“独轮车,井轱辘?”

袁买听后一脸诧异,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已经两年了,还没有见过独轮车,应该是还没有问世。而据民间传说,独轮车是由诸葛亮根据木牛流马改进发明的,而现在诸葛亮还没出山,世上应该也就没有独轮车了。至于井轱辘,史书没有记载发明于何时,袁买也没有见过,说明在这个年代也是一种稀缺的器具。

“你说你们屯有井轱辘和独轮车?”袁买惊奇的问道。

马季站出来证实道:“回使君的话,我们屯的确有独轮车和井轱辘,因此干活的时候比别的屯省劲了许多,因此产量也多了一倍。”

“哪来的独轮车和井轱辘?”袁买继续追问。

马季躬身回答道:“回使君的话,是我弟发明的。别看他在人前说话吞吞吐吐,像个缺心眼的样,其实他脑好使着呢,从小他就能自己鼓捣制造一些东西,日常生活都能用的上!”

听了马季的解释,袁买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一下就想起了马均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了。这是汉末国时期头号大发明家啊!此刻正站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却不认识,简直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历史上的马均出身于寒门,祖籍河内郡河阳县,从小不爱与人交流,属于那种“讷于言,敏于行”的人,典型的语言上的矮,行动上的巨人。在发明创造的造诣上,马均的才能要胜过诸葛亮一筹,更不用提发明霹雳车的刘晔了!

史书记载中的马均,发明了很多对时代有用的器具,大的促进了时代科技的进步。譬如指南车,车上有个小木人,无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还是转弯,车上小木人的手都会一直指向南方,这对于远征塞外,或者寒冷的东北地区的时候,对于行军作战大有裨益!

马均还曾经改进过织绫机,改造之后,在布匹上制造出来的花纹随心所欲,大大的增进了时代服装的美感。还发明过翻水车,用很小的力气,就可以从池塘中汲来大量的流水,进入田地中灌溉庄稼,就是儿童的力气都可以操作,大的促进了农业的发展。

马均的聪明才智不仅仅用于生活和农业,在娱乐方面也颇有建树。譬如,马均就曾经发明过“戏木偶”,使木偶做出舞蹈、打鼓、吹箫、翻跟头叠罗汉等动作,给战争年代的姓们增添了无穷的乐趣!

国中期,蜀汉的丞相诸葛亮发明出了“诸葛连弩”,可以连续发射出几十支弩箭,大的增强了蜀国弓弩兵的战斗力,震慑了魏军。马均见到后,对于诸葛亮的才智很是佩服,研究了半天之后就掌握了制造原理,并且可以改进连弩的威力,让弩箭的射程更远,力量更足……

除了可以改进诸葛连弩之外,在袁曹对抗时期,对于刘晔发明的霹雳车,马均也作出了改进,并且认识到刘晔发明的“霹雳车”的缺陷,譬如只能单发,速慢,射程远,不能持续的打击对手等。经过一番研究,马均设计出了一种连续“抛石车”,可以大幅增强“霹雳车”的威力……

但令人惋惜的是,马均只是一个地方小官吏,人微言轻,他在军事上的发明无人欣赏,只能空留遗憾,到了晋朝时期,才有人按照它的设计改进了“诸葛连弩”和“霹雳车”,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

“哇哈哈……上天待我何其不薄?前几天刚赐给我一个神医,今天又给我了一个发明家,若是现在世界上有诺贝尔科奖的话,这小马哥绝对是不二人选!”望着跪在面前瘦小的马均,袁买的心里几乎乐开了花。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要不是自己是个穿越者,就凭马均这干瘦矮小的形象,八竿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语言能力,执政者会有几个看的上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穿越,这马均竟然误打误撞的到了自己手下来做采煤工,真是天意也!

虽然袁买心里狂喜,但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自己现在把马均夸到天上的话,难免会让人对自己生疑。既然马均已经到了自己手下,已经是囊中之物,幕中之宾,自己慢慢提拔就是了,不必急于一时!

在心里打定主意,袁买起身道:“既然你们弟兄这样说,便带我去矿山上瞧瞧,我看看你们兄弟两个所言是否属实?”

当下,马氏兄弟前面带,袁买和徐庶、石韬跟在后面一块来到了山上参观马季屯干活的器械,只见果然如马氏兄弟所说的一样,别的屯都用筐篓向山下挑,而他们屯的人用独轮车向下推,不仅轻快,而且运输的也要多。

别的屯挖出来的“乌金石”都靠人力从矿井里拔上来,而马季屯只需要转动轱辘,便可以把筐篓中的乌金石提上来,不仅快而且多。生产科技不在一个档次上,产量比别的屯多,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喜当爹

()“鲁雄,你还有何话说?”

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一行人又下了矿山,来到了帅帐前面。当着近千名军民的面,袁买冷冷的盯着鲁雄,厉声质问。

鲁雄早就面如土s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使君饶命,是小人贪财,看到马季的屯挖掘的乌金石比较多,生怕赏金落到他们手里,故此上门挑衅,却不知道原来他们有稀奇古怪的东西相助,是我因贪念铸成大错,请使君饶命呐!”

“我设置赏金,本来是为了奖励工作出sè,勤勤恳恳的民工;谁知你反而因此生出贪念,寻衅滋事,聚众械斗,导致四条无辜的生命撒手人寰,十几人流血负伤。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妄图不劳而获,这乌金石怎生开采?犯下如此大错,留你不得!”

袁买的语气冰冷而无情,回顾左右道:“来啊,把这鲁雄给我绑了,斩示众,ì后若有人再敢无中生有,寻衅滋事,定斩不赦!”

“使君,饶命啊,是小人糊涂!”鲁雄吓得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早有刀斧手上前把鲁雄摁倒在地,拉到空旷之处,手起刀落,将一颗头颅砍下,悬示众。七千多民夫无不凛然,方知律法无情,刺史大人铁面如山,眼中容不得沙。那些企图浑水摸鱼,偷偷向外面倒腾“乌金石”谋取私利的屯长也不得不悄悄放弃了这个念头!

斩杀了鲁雄之后,袁买又下令将因殴斗而死亡的民夫收敛了发送回故乡,并且送上了丰厚的抚恤金。矿山上的民夫接近六七千人,要想完全控制住人心,必须恩威兼施才行,让他们领略到铁面无情的时候,也要看到自己的恩重如山。只要循规蹈矩,自己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震慑了民夫之后,袁买又拉拢马均兄弟道:“马均才智不凡,能够制造出如此器械,大大的减轻了民工的劳动量,如此人才,当加以重用。我今番擢升你为工曹令,享二石秩,负责协助石韬大人管理矿山的生产。多多制作一批独轮车和井轱辘,加快咱们矿山的生产量!”

这马均虽然木讷与言行,但却不是傻,自己在这里做工匠,每个月的酬劳只有一五十钱,,最多也就只能购买到五石左右的粟米,而现在刺史大人要提拔自己做官,俸禄是现在的四十倍,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马均叩谢刺史大人提拔之恩!”马均当即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袁买哈哈大笑:“马啊马,你兄长不是说你不善言辞么,怎么现在忽然变得这么机灵了?哈哈……我看你分明是大智若愚,跟本刺史揣着聪明装糊涂呢,你说是也不是?”

听了袁买的话,在场的近千名军民再次哄然大笑,就连徐庶和石韬也是笑的胡须抖动,合不上嘴巴。

马均红着脸辩解道:“大人提拔,一个月给这么多粟米,再也不用挨饿了,二石粟米,足够我们村的乡亲吃半年了,均怎能不谢恩呢!”

袁买颔赞许:“很好,富贵不忘本,足以说明马德衡不禁睿智,而且也有同情之心。你在这里先帮着石韬大人做好生产,等帮助各个屯制造出了井轱辘和独轮车之后,立即赶往河内,本刺史另有重任相托,只要你能做出一番业绩,莫说每月两石,就是两千石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人谢过使君提携之恩,过几rì必然前往河内听候差遣!”马均再次磕头领命。

给马均封了一个官职之后,袁买又随便赏了马季一个职位,让他负责协助吏统计各屯的生产量,要做到公平公正,让付出汗水的人得到最恰当的回报。

马季当即跪地谢恩,马氏兄弟的风头一时无两,让七千民夫无不羡慕。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而袁买平添了一个科技人才,心中高兴,命人置办酒菜,款待马氏兄弟,尽量的和马均搞好关系,免得被人撬了墙角。看到刺史大人如此器重,只把马均兄弟感动的眼泪涕零,誓死报答使君大恩!

因这场风波耽误了行程,袁买便在高都的矿区住了一夜,次rì才带着徐庶、周仓二人,率领一千五名步卒向怀县返程,留下石韬和马氏兄弟管理“乌金石”的开采工作。

两rì之后,袁买带率部进入了怀县县城,因为东方战事紧张,也顾不得和妻妾们亲热,先召集了田畴、赵云、王双等人来共商大事。

根据各斥候回报的情报来看,白马津一带的战事依然平稳,颜良和曹仁、夏侯惇之间的对决互有胜负,大大小小鏖战了四五场,互有胜负,一时之间,谁也占不到便宜。既然前锋部队旗鼓相当,双方的主力依然屯驻在原地,按兵不动,静待良机。

而东面的高览在在东阿、范县一带遇上了程昱、吕虔二人的防御,攻击多rì,难以奏效,反而损兵折将,只好退后二十里地,向袁绍汇报战况,请求指示。

袁军并进,唯一取得突破的是西的张郃、高顺两支人马,二人率部强袭酸枣,趁着大雾攻破了县城,斩杀了守将曹宽,俘敌一千余人,阵斩了两千多曹兵,一举拿下县城,大的鼓舞了袁军的士气。

“看来双方正在胶着状态,战火暂时不会燃烧到河内。诸位继续加强防御,静观其变!”袁买拿起蒲扇摇了几下,吩咐众人道。

“谨遵大人之命!”众武幕僚齐声领命。

袁买又吩咐田畴道:“两rì之后,石韬差遣的押送‘乌金石’的车辆即将进入河内,你把河内各县城的士族大户全部召集到怀县,把乌金石卖给他们,换取金钱,然后再用金钱购买粮草,或者直接兑换粮草更是再好不过!”

“刺史大人神机妙算,慧眼如炬,采掘到了如此多的乌金石。向士族土豪换取粮草的事情交给畴就是了!”田畴躬身领命,顺便给袁买送上了一顶高帽。

议会散去,袁买这才来到后院看望自己的妻妾,少不了趁着没人之际逗弄一番,到了晚饭的时候,在甄宓的提议之下,一家人又包了一顿饺,吃的不亦乐乎,大有饶舌rì的味道。

小别胜新婚,已经十天左右没尝到女人味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袁买自然不会老实,先抱着甄宓鼓捣了一阵,在快要“擦枪走火”之际,被甄宓撵了出来。

不过,袁买既不生气也不着急。爷是堂堂的刺史大人,封疆大吏,权倾一方,难道还愁没有女人可睡吗?

离开了甄宓的房间,进了贺兰氏的院,一番颠鸾倒凤,巫山**,只累的气喘吁吁,除了释放jīng华之外,还顺便喝点“饮料”弥补下劳累的身躯。

半夜时分,袁公那疲软了的小伙伴又再次不安分了起来,而贺兰氏正要伺候夫君的时候,襁褓里的儿却哭闹了起来,贺兰氏无奈,只得让自家男人稍安勿躁,转过身喂儿吃nǎi。

袁买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只好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便去甄姬房间里睡了!”

贺兰氏躺着不动,笑道:“我猜你是要去姬姊姊的房间吧?甄宓姊姊来到河内一月有余了,听说还是处之身呢!夫君你怎地如此没用?”

“呃……这个竟然也被你知道了?”袁买无奈的挠挠头皮,“我是怕满足不了你们姊妹几个,所以暂时没有动她,等你肚再次大了的时候,夫君我就要拿着阿宓祭枪咯!”

穿好衣服,起身下床,准备到蔡琰的房间里去双修一会。目前蔡琰还不是自己的妻妾,有种偷情的刺激,干起来分外过瘾,与睡自己的女人情趣自是不同!

刚刚走出院门,只见杜氏的婢女打着灯笼,慌慌张张的找了过来,心急火燎的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要生了!”

听说杜氏马上要生了,袁买的战意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马上派人召唤稳婆来接生。顷刻间,将军府的后院里灯火通明,主仆上下几十人,忙的不亦乐乎。

这次来接生的还是上次给贺兰氏接生的稳婆,她的手段的确不错,再加上杜氏这次生的是第二胎,没费多大功夫,婴儿就呱呱落地,又是有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婴!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又是一个大胖小!”稳婆眉开眼笑的恭贺。

袁买仰天大笑:“哈哈……看来我天生就是生儿的命,生儿好啊,长大了以后全都跟着老打天下,坐江山,我们袁家的江山必然千秋永固!”

稳婆领了赏金之后喜滋滋的离去,甄宓已经爱不释手的抱着杜氏的儿哄了起来。略有倦意的杜氏望着袁买,含情脉脉的道:“请夫君给孩儿赐名!”

袁买早就为杜氏肚里的儿想好了名字,此刻脱口而出:“袁立!我希望我儿的出生,可以为他爹带来好运,让我袁显雍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叫做袁立,rǔ名好运!”

“好名字!妾身喜欢的紧呢,我想孩儿也会喜欢的!”

听了袁买的话,杜氏立刻笑靥如花的表示赞成。将军府的后院,一时之间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第二百一十章 白马坡

()就在袁买为再次喜得贵而兴奋不已的时候,青州方面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作为对袁家的反击,曹cāo派遣臧霸、陈登、孙观从徐州出兵,袭扰青州,牵制袁绍军施。藏霸和陈登领命,从徐州率领一万五千人北上进入了琅琊,围攻琅琊治所开阳县城。

代替沮鹄接任国相的蒋奇见曹军势大,一面闭门紧守,一面派遣使者向州刺史袁谭求救,袁谭遂派遣部将管统率领一万人马,南下援救开阳。

援兵到后,蒋奇开城门与管统会合,与藏霸、陈登会战于开阳野外。孙观降曹之前乃是泰山贼,在琅琊的草寇之中颇有名望,在他的传檄邀请下,落草于琅琊各地的泰山贼纷纷前来助阵,啸聚了近万人,暗中从袁军背后发动突袭。

蒋奇、管统猝不及防,损兵折将,丢下了四千多具尸体,狼狈逃回了开阳城中,闭门死守。任凭曹军般骂阵,只是闭门不出。

臧霸祖籍泰山郡华yīn县人,与开阳相距不过里,年轻时候在琅琊就颇有名气。后来归顺于徐州牧陶谦麾下,被派遣到琅琊做了一段时间的地方官,因此在开阳城中威名更重。

看到袁军闭门死守,臧霸遂退兵十里,使城内守军的防备松懈。并且暗中修书联络城中的士族韩、张、蔡家,许以重诺,让他们从里面开门接应,里应外合,共取开阳。

双方约定之后的某个夜晚,城内的韩、张、蔡家率领近千名门客仆人发动了突袭,夺占了防御薄弱的开阳西门,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接应曹军入内。

见内应得手,臧霸、孙观挥军突入城内掩杀,蒋奇、管统抵挡不住,引军退走,率领万余残兵败卒,撤退到琅琊最北面的阳都县城固守。

曹军占领了琅琊治所后,藏霸驱使各泰山贼攻掠各县,让陈登坐镇开阳,自己与孙观继续追击袁军。

不数rì,即丘、缯县、沟曲、东武、诸县等十县城尽皆望风披靡,纷纷落入曹军手中。琅琊十县,唯有最北面的阳都还掌握在袁家手中,其他地方皆归曹氏。损失粮草数万石,人口二十余万。

消息传开之后,各地的曹军士气大震,曹cāo大喜,加封藏霸为将军,领琅琊国国相,赐爵都亭候,总督东线军事。

“都是一群废物,浪费了这么多粮食,出动了这么多士卒,到现在才拿下了酸枣一座县城,而东面一下就丢了一座郡国,如此下去,谈何破曹?”接到了消息的袁绍怒发冲冠,拍着桌案一通怒骂。

沮授出列谏议道:“主公,请听授一言。今曹cāo已有防备,军心振奋,又灭了吕布、张绣,解决了后患,一时之间,难以图之。不如暂且退回大军,派遣几员将领分兵过黄河,袭扰曹军各地,使其不得安宁,顾此失彼。而我军却循序渐进,一步步的蚕食曹军地盘,时间久了,我军兵力占优,粮草充足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了。歼灭曹cāo,不必急于一时!”

“哼,书生之言,纸上谈兵罢了!”高高在上的袁绍袍袖一翻,大声斥责,“大军既出,安能轻易言退?我军兵力占优,若不以泰山压顶之势铲除曹贼,等其坐大之后,悔之晚矣!我占其一县,而彼却夺我一郡,此仇不报,岂不让世人耻笑与我?”

逢纪出列附和道:“主公所言是,今大军已黄河,进入了曹氏境内,当一鼓作气,扫荡曹寇,不可给其喘息之机!”

袁绍越说越怒,起身拔出佩剑,砍下了桌案一角,怒视帐下的众武,厉声道:“沮授退下,哪个若敢再言退兵,便如此案!”

沮授无可奈何,只得暗中叹息,退到一旁听命。两旁的武幕僚无不战栗,谁也不敢再轻言退兵!

“吕威璜、杨宇何在?”

听到袁绍的点名,二将一起出列,躬身道:“末将听命!”

袁绍从桌案上摸起一支令箭,丢了下去:“你二人即刻点起两万人马,前往白马津助颜良一臂之力,限期十rì,突破白马防线,若是不能,你人俱都提头来见!”

“诺!”

吕威璜和杨宇对视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接过令箭转身出了中军大帐,点起两万人马,离开了黎阳大本营,赶往南面相距一里的白马津,会合颜良去了。

遣走了吕、杨二将,袁绍再次传令,命袁尚分一万人马前往东方协助高览,限期半月拿下东阿、范县、鄄城之中的任意一座,到期不破,军法处置。

又派人前往西面的酸枣县城,嘉奖张郃、高顺二将,命他们不得延误战机,留下一部分人马把守酸枣,继续率领大军向南挺近,进逼封丘,震慑陈留。誓报丢失琅琊之耻!

此时,已经是七月下旬,由于前些rì连续的降雨,气候较之半月前凉爽了许多,正是作战的好时候。

颜良在白马一带与曹仁、夏侯惇、徐晃人已经对峙了二十多天,鏖战多次,折损了六七千人马,苦无破敌之策,双方一直互有攻守,呈胶着之势。

吕威璜、杨宇二将率兵来到白马,在颜良大营的两侧安下两座营寨,一起前来拜谒颜良,传达了袁绍限期十rì攻破白马防线的军令。

身高九尺,面貌雄伟的颜良听了之后,手抚胡须,沉声道:“既然主公有令,我等当奋力向前杀敌!明rì全军尽出,杀奔曹营,二位将军在我左右两翼,齐出,攻打曹仁!”

“谨遵将军之命!”吕威璜和杨宇一起躬身领命。

次rì,悠扬的号角声响起,在四野回荡,不绝于耳,颦鼓之声惊天动地。四万多袁军列阵向前,踩踏的尘土遮天蔽rì,声势浩大。

听说颜良倾巢而出,曹仁下令迎战。当下曹仁在中,夏侯惇、徐晃分局两侧,引领了两万五千jīng锐,出了营寨,绕过防御工事,来到了白马坡下与袁军对峙。

白马坡下,双方的旌旗迎风招展,四万多袁军与两万五千曹军列阵相拒,双方弓箭手各自shè住阵脚。

颜良胯下黑sè大宛马,掌中六十五斤的镔铁刀,出阵高声叫敌:“曹军主将曹仁听着,大丈夫争雄,何须士卒?你若是有种,出来与我分个高下!若是不敢,趁早跪地求饶,可以免尔等一死!”

双方虽然对垒多时,但颜良自恃乃是军主将,因此不曾出阵单挑。今rì被袁绍逼迫的紧,决定亲自搦阵,以鼓舞军士气,震慑曹军,因此双方的阵型刚刚对圆,便亲自提刀出阵。

曹仁久闻颜良乃是河北头号猛将,自思不敌,正想说个托词,旁边刚刚调拨到自己麾下的偏将宋宪已经纵马出阵,“孝将军稍安勿躁,且容某取这狂妄的敌将头颅!”

曹仁待要阻止,宋宪已经催马出阵。倘若把他半途唤回,空招敌军耻笑不说,还会挫伤己方的士气,只好大声提醒宋宪:“颜良乃是河北名将,宋将军好生提防,若是不敌,不可恋战!”

“孝将军静候佳音便是,看我取贼将头颅!”

宋宪满心不以为然,一心建功,手中提一杆单刃戟,胯下黄鬃马,直扑颜良,嘴里咆哮一声:“狂妄颜良,可认识宋宪乎?”

颜良放声大笑:“无名之辈,自取其死!我本yù斩曹仁级,汝偏偏自己上门送死,九泉之下怪不得吾!我不知道谁是宋宪,便让我手中的大刀认识一下?”

话音未落,两马相交,戟来刀往,战有合,颜良卖个破绽,宋宪果然上当,挥戟就刺,却被颜良翻手一刀砍中颈部,一颗头颅登时滚落地下,一股鲜血从腔里像泉水一般喷出,溅了一地!

宋宪的无头尸体在马上晃了几下,随即一个倒栽葱,坠落马下。

没了主人的战马惊慌失措,嘴里“咴、咴、咴……”的悲鸣几声,撒开四蹄,仓惶逃命!

“将军神勇,盖世无双!”

看到主将个回合内便阵斩敌将,袁军士气高涨,四万多袁军高举手中的兵器,齐声呐喊,声振寰宇,天地为之变sè。

曹军将士看到河北名将如名不虚传,军心无不凛然,士气顿时低落!

看到颜良如此勇猛,和宋宪情如手足的魏续却不敢出战,自己的武艺和宋宪在伯仲之间,宋宪个回合被秒杀,自己出去迎战的话,绝对也是白给!蝼蚁尚且贪生,老才不去送死呢!

“哈哈……曹军诸将都被吓散魂魄了么?派个不堪一击的降将出来对敌,曹仁你若是有种,亲自出来与我对决,若是娘们,趁早回家抱孩去吧!”

颜良坐在马上,挥舞着镔铁刀,挑着宋宪的级,大声羞辱曹军主将。

看到颜良猖狂,头戴黑sè帻帽,身高八尺,阔面重颐的徐晃再也忍不住,飞纵胯下骅骝马,手擎开山斧,纵马出阵,高喝一声:“颜良修得猖狂,河东徐公明在此,且让我来会你一会!”

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断臂膀

()徐晃投靠曹cāo已有两年,随着东征西讨,官拜奋威将军,算是小有名气。颜良也听过他的名字,虽不敢过分小觑,但也没有放在眼里。

手中的镔铁刀一指徐晃,嘲笑道:“你便是跟着杨奉,出身草寇的徐晃么?可惜你有眼无珠,弃了草寇杨奉,又跟了jiān贼曹cāo,实在是愧对父母,愧对列祖列宗,让我替你的先人砍了你这不肖孙!”

“休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个真章!”徐晃也不和颜良斗嘴,拍马提斧,杀了上去。

颜良咆哮一声,手中镔铁刀施展开来,犹如惊涛拍岸,一波接着一波,徐晃见招拆招,见式拆式,沉着应战。二人刀来斧往,犹如穿花蝴蝶一般厮杀个不停,战有二十七八回合,徐晃渐感不支,卖个破绽,拨马败走。

“贼将哪里走,留下级!”

颜良连败两将,越战越勇,拍马紧追不舍。奈何徐晃胯下的骅骝乃是当世良驹,脚力要胜过颜良的大宛马一筹,虽然纵马紧追,也只能看着徐晃败归本阵。

“颜良休走,让夏侯惇来讨教一番!”

看到颜良在阵前耀武扬威,独眼的夏侯惇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催马出阵,挥舞起手中的狼牙棒,与颜良厮杀在一起。

颜良连战两场,稍有倦意,面对着曹营中赫赫有名的猛将夏侯元让,也不敢大意,集中jīng神,全力迎战。

征讨吕布之时,夏侯惇被任命为先锋,在彭城之战中被曹xìngshè中了左目,自此瞎了一只眼睛,被人称作“盲夏侯”。虽然视力受到影响,但夏侯惇的斗志却丝毫不减,每逢战事,总会身先士卒的冲锋陷阵,在魏军将领之中,如同头狼一般存在。

曹cāo麾下武将如林,但论身份地位,屈一指的便是曹仁和夏侯惇,两人统兵能力旗鼓相当,论武艺,夏侯惇技高一筹,但谋略欠缺,在稳重方面略逊于曹仁。

战场之中,二将如同走马灯一般厮杀个不停,叱喝声如同雷霆震怒,金铁交鸣声震耳yù聋,战有五六十回合,夏侯惇也招架不住,心中暗道一声:“这颜良真不愧是河北名将,武艺的确了得,我非敌手也,今当速退!”

拿定主意,夏侯惇虚晃一招,骗过颜良,拨马回阵。颜良待要追赶,已经逃出了十几丈,已经不及,只得怒骂一声:“无能鼠辈,一个个逃得倒是比老鼠还快!”

“给我杀,让曹军血流成河!”颜良也不追赶,手中大刀一挥,下令全军掩杀。

看到主将连胜场,袁军士气大震,鼓声震天动地,两万多袁军铺天盖地的冲向了曹军。两侧的吕威璜和杨宇也趁机突击,四万多袁军一拥而上,踩踏的尘土遮天蔽rì,声势浩大。

曹仁挥军迎战,却由于士气低落,人数又处在劣势,抵挡不住,抛下了千多具尸体,仓惶后退。袁军尾随追袭,趁机攻占了曹仁苦心经营的防御工事,白马防线顿时瓦解。

颜良留下一部分人马拆除曹仁砌筑的防御工事,一边穷追不舍,把曹军追出二十多里地,又斩杀了两千多曹兵,直追到曹仁的大营前面。幸亏留守的偏将史涣率领千弓弩手,拼死shè住阵脚,才将袁军杀退。

战后清点人数,曹军死伤五千余人,损失了粮草辎重若干,杂号将军阵亡一人,裨将、校尉几名,更重要的是,曹仁花了两个月构建的防线被摧毁了,这样便让东郡的治所濮阳无险可守,若是袁军长驱直入,便可以直逼城下。

曹仁一面固守营寨,分兵于夏侯惇一万人,命他前往濮阳坐镇,免得袁军前往围城。又派出使者向南,前往五十里之外的长垣大本营向曹cāo求援。

接到白马大捷的消息,袁绍总算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传令嘉奖颜良及其麾下的偏将,犒赏军,并且命令颜良趁势追击,争取一鼓作气击溃曹仁,然后兵临濮阳城下。

沮授再次出列力谏:“主公,颜良虽然勇猛,但缺乏谋略,刚愎自用,好大自负。此番突破白马防线,已是不易,若是再向前进军,便会孤军深入。以授之见,当派遣一员大将或者谋主去辅佐……”

袁绍不耐烦的打断了沮授的话:“颜良乃是我河北头号大将,足可以一当十,岂是曹仁、夏侯惇之流可比?岂容你蔑视诋毁,堕我军士气,壮曹家声威?况且我已差遣吕威璜、杨宇二将前往辅佐,绝不会有任何差池!”

“吕威璜、杨宇只是一校尉之才,不足以辅佐颜良,请主公另遣大将去协助颜将军,或者让袁尚公与丑将军两进军,与颜良相呼应,如此方可无虞!”沮授不顾袁绍脸上的怒意,再次躬身力谏。

袁绍脸sèyīn沉的可怕,拍案道:“沮授,你番五次的与我唱反调,贬低我军,夸耀曹贼,莫非心怀二心乎?我念在初入冀州之时,你立下大功,因此抬举你,你休要倚老卖老!”

听了袁绍的训斥,沮授汗流浃背,跪地道:“主公,授一心为主公筹谋,唯恐有失,岂敢怀有二心!”

袁绍冷哼了一声,思忖片刻道:“既然你与我意见相左,畏战不前,留你在此处也是无益,你即刻返回邺城老家休养去吧,等我麾下的幕僚缺人了,我再派人召唤于你!”

袁绍这是要撵自己走的节奏,沮授听了忍不住泪流满面,叩道:“主公见谅,授只是唯恐有失,绝不是畏战不前,请主公莫要误解授的一片赤诚之心!”

袁绍双目微闭,烦躁的道:“速速离去,休要再在我面前聒噪,若是惹恼了我,军棍伺候,休说我不念旧情!”

看到袁绍心如磐石,坚持要撵自己回家,沮授再次提出恳求:“既然主公不再需要授为你出谋划策,请准许我去并州辅佐袁买公。他新掌并州,面环敌,西有匈奴人,东有黑山贼,夏侯渊在长安虎视眈眈,西凉马腾其心叵测。而买公麾下无人可用,年纪又轻,这么大的摊,恐怕掌管不过来,请主公准许沮授前往辅佐!”

“也好,那么你就去并州辅佐显雍吧!”袁绍觉得这样也算是个不错的安排,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田丰和沮授都有些本事,但却经常惹自己生气,实在让人讨厌,丢弃不用又有些可惜。能让他们去并州辅佐自己的儿也好,既能发挥他们的才能,还不会惹自己生气,眼不见心不烦,算得上一举两得!

“既然如此,授便告辞了,主公请保重!”

沮授跪在地上,对着坐在上面的袁绍稽拜,一片赤诚的辞别。

而袁绍已经不想再多看沮授一眼,不耐烦的挥手道:“快去吧,到了并州你这些懦弱的谋略最好不要提出来,以免影响军心。若是闲着无事,你可以协助显雍打理一下并州的政事!”

沮授起身告退,又向逢纪、许攸、陈震、荀谌、陈琳等幕僚辞别:“授就此去并州了,战场千变万化,尔虞我诈,我走之后,还望诸君多多cāo心,为主公谋划万全之策!”

许攸抚须笑道:“公与但去无妨,黎阳有我在,必然万无一失!”

逢纪却是爱答不理的道:“军中少了谁都照样转,你尽管去好了,我等为主公费心乃是份内之事,不劳你费心教导!”

既然所有人都不待见自己,沮授只好摇头叹息一声,迈步出了中军大帐,带了十几个贴身随从,悄悄的出了军营,向西奔并州而去。

长垣,曹军大营。

曹cāo接到了曹仁的求救檄之后,急忙召集众幕僚商议对策:“颜良悍勇,元让、公明皆非其敌手,诸位有何良策?”

郭嘉出列道:“主公忘了许昌家中还豢养着一头猛虎么?”

曹cāo眉头紧蹙,思忖片刻道:“看来还是得请吕布出战!不过,从许昌到白马,至少两天的时间,而颜良对孝攻打甚急,当先派遣一救兵前往,阻延袁军的急袭!”

“仲康何在?”曹cāo回顾麾下的虎将许褚,厉声喝问。

“许褚听令!”身高八尺半,体格彪悍的许褚应声而出,声如洪钟。

曹cāo捋了下颌下的胡须,下令道:“你去于禁军中传令,让他率兵前往白马津附近援救孝和元让,你也一同前往,等待吕布前来会战颜良。”

许褚慨然道:“主公尽管宽心,杀鸡何须牛刀,俺去会会这颜良,说不定能取他级!”

曹cāo颔赞许道:“若是如此最好,能不用吕布便不用吕布!不过,这颜良乃是河北头号猛将,武艺出众,骁悍过人,又善于用兵,仲康千万不可轻敌,能敌的过便敌,敌不过便助孝坚守,静待吕布来援。宛城之战,我损失了典韦,若是你再有个闪失,我又去哪里寻找对我忠心耿耿,武力过人的悍将保护我?”

“诺!”

许褚拱手领命,离开了曹cāo大本营,来到于禁、乐进的军中,传达了曹cāo的军令。人当即率领两万人马拔营北上,前往白马津附近支援曹仁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沮授入伙

()“启禀公,沮授大人正在府门外求见!”

袁买正在听田畴汇报筹粮的进展,忽然侍卫来报,说沮授从黎阳赶来求见。

袁买听后,心中惊喜参半,喜得是有机会把沮授留在帐下听令,惊得是沮授乃是整个袁氏集团有分量的幕僚,突然驾临河内,应该不是平白无故吧?

“哦……公与先生来了?我当亲自出迎!”袁买按捺住心头的疑惑,立刻起身出府相迎,徐庶和田畴也陪着一块出迎

远远的看见沮授带了十几个随从,正在门前等候,神情有些落寞。

袁买急忙迎上施礼:“哎呀,公与先生大驾光临河内,不差人知会一声,我好出城迎接,却让先生在门外久候,实在是不敬呐!”

沮授苦笑一声,还礼道:“公现在已是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而授却是一个无用之辈,已经走投无,怎敢劳烦公相迎!只要公不撵我回家养老就不错咯!”

“公与先生乃是河北栋梁,我袁家的肱骨之臣,何出此言?”袁买一脸诧异的问道。

沮授摇头叹息一声:“唉……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授慢慢道来……”,

当即把自己屡次谏言,却不料触怒了袁绍,以至于要把自己驱逐回邺城。无奈之下,自己只好向袁绍请求来并州效力,因此才在前方大战之际,突然来到了河内。

听完沮授的诉说,袁买才明白了这位袁氏集团重量级人物突然出现在河内的原因,原来是被袁绍驱逐了。

不由得在心里替袁绍叹息一声,有句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袁绍手下真正有谋略的人,也就只有田丰和沮授。但在历史上一个被疏远,一个被下狱,最后全部被俘,宁死不降,最终都成成了曹cāo的刀下之鬼,想起这段历史,免不了让人唏嘘!

“常言道‘忠言逆耳’,父亲大人只不过是被蒙蔽了双耳,公与先生不必忧虑,尽管宽心在河内休养便是,这里一样可以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袁买拍了拍沮授的肩膀,若无其事的安抚道。

心中却暗自狂喜,袁绍这一犯错不要紧,竟然把沮授撵到了自麾下,真是天助我也!自己的现在有田丰、沮授、徐庶等足智多谋的智囊辅佐,谋略方面虽然不及曹cāo,但已经胜过袁绍一筹,北方的霸权,正在逐渐的向自己倾斜!

沮授对袁买的表态很是满意,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含笑道:“多谢公抬举,元皓多次向我写信,说公是个能成大事之人;手下武荟萃,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公抬爱,授便竭尽所能的辅佐公!”

“好了,能得公与先生辅佐,何愁大事不成?rì后先生但有所言,必然言听计从!”听了沮授所言,袁买笑逐颜开,握着沮授的手,一阵猛夸。

当即宣布,由沮授担任治中从事,协助自己处理并州的政务。沮授听了不由得受宠若惊,急忙稽拜谢,跪地叩,方才作罢:“多谢公提携之恩,授必誓死相报!”

汉初并无“刺史”之职,以朝廷的御史奔走于各州郡巡察,刺探民情;但交通不便,奔走艰难,故而御史多有失职。武帝时期,在全国十州设置了刺史,常驻于各地,巡检地方政权,节制地方官员,成为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但此时天下平,因此刺史只能涉政,而无权掌兵。

汉末黄巾四起,天下大乱,皇室宗亲刘虞向灵帝进谏,改刺史为州牧,将地方的军政大权集于一人之身,以更好的打击各的叛军,灵帝从刘虞所请,由此产生了“州牧”这个官职。从而也拉开了诸侯割据的序幕。

直到国鼎立之后,当权者意识到了州牧的权力过大,威胁到了君主的统治,遂取消了州牧一职,改设“都督”,节制地方的军政大权,但大多都是掌控局部地区,再也没有人能够执掌一州。

刺史麾下有大佐官,最高的是别驾从事,长史和治中次之。长史一般负责督幕府政事书,而治中的责任就是掌管各曹,粮曹、功曹、薄曹等官吏都属于其管辖,权力大。沮授乃是河北名士,资历深,声望高,犹在田丰之上,由他来担任治中,倒也没人敢提出质疑。

“这两位分别是徐元直和田泰,一个但任门下督从事,一个担任河内守,都是有为之士,公与先生与他们认识一下!”袁买把徐庶和田畴二人召唤到面前,介绍给了沮授。

面对着名士沮授,徐庶和田畴自然不敢怠慢,一起作揖施礼。田畴初来乍到,也不敢倨傲,慌忙还礼。寒暄完毕,跟着袁买一块进了府邸。中午时分,袁买命人设宴款待沮授,并派人召唤赵云、王双前来赴宴。

酒过巡,袁买问沮授道:“先生从黎阳而来,战事如何?先生又有何见解?”

沮授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唇,侃侃而谈道:“数天前,颜良阵斩宋宪,败徐晃、夏侯惇,斩杀了五千多曹军,算是获得了一场不错的胜绩。但以授之见,胜不足喜,反而更有忧虑。颜良此人,勇悍有余,谋略不足,而xìng格促狭,争强好胜,主公又不派人去协助,只恐成了骄兵,早晚难逃一败……”

听了沮授的话,袁买陷入了沉思。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用不了几天,就该关武圣露脸,于白马坡前刺颜良于马下了;可是因为自己穿越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刘备带着关羽南下占据了淮南一带,这样关羽便不会出现在白马津了,不知道颜良的命运是否会改变?

沮授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唉……我建议主公派一员上将或者谋主去辅佐颜良,主公反而斥责我堕自己士气,壮他人威风!若是长此下去,只怕颜良必有闪失。为主公考虑,公当修书一封送往黎阳大营,再次恳请主公派人去辅佐颜良,免得吃了大亏!”

第二百一十三章 缺心眼

()“公与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尽早修书于父亲大人,提醒他注意此事!”

袁买端起酒杯敬沮授,嘴里随便敷衍了一句。但心里却不这样想,颜良这样的实力派武将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在他和丑的眼里只有袁绍。若是袁绍临死之前让他们辅佐袁尚,那样就会成了自己的敌人,根本没有可能招到麾下。

而以袁绍对袁尚的厚爱,这种事情有很大的可能xìng;既然如此,还不如借刀杀人,让他们死在曹军刀下,免得以后增加一个强劲的敌将。这样的机会,自己求之不得,怎么会替颜良化解灾难呢!

又是杯浊酒下肚,话题又从颜良的身上转移到了粮草上面。

袁买再次举杯敬沮授,一边喝一边问道:“我军的粮草驻扎在何处?囤积了多少?”

沮授是袁绍麾下数一数二的幕僚,对于袁军的调,了若指掌。听了袁买的询问,张嘴便来:“主公的粮草都囤积在乌巢,有粮食五十万石,草料十万石,可以供应十七万大军个月。由淳于琼将军率领一万人马驻守!”

“哦……原来如此!”

袁买不动声sè的敷衍了一句,心里却在暗自嘀咕,按照历史的发展,这笔粮草在下去半年之后可就要被曹cāo一把大火化为灰烬了。这可是八十万石粮草,若是能落到自己手里,足够八万人马维持一年半了,过段rì,可不可以在这上面做些章?

酒筵散去,袁买派人把沮授送到驿馆,让他暂时住宿几rì,回头让田畴想办法给解决一套住宅,再把邺城的家眷转移过来,免得政敌在这上面做章。曹cāo拿着徐庶老母逼迫他前往曹营效力的悲剧千万不能再次发生。

沮授微有醉意,当即起身告退,前往驿馆休息。

沮授走后,袁买心中连叫“惭愧”。若不是沮授来投奔,自己险些忘了徐庶这件事情,说不定下去个一年半载,曹cāo又拿着徐庶的母亲逼迫他加入曹营了。到了那时,自己岂不是要懊恼死了?既然今rì从沮授身上提起了这件事,便让徐庶把母亲一块接到并州来吧!

“元直啊,你家中亦有亲人吧?”

徐庶答道:“回公的话,庶家中止有六十岁的老母一人。另外尚有两位兄长,但却因为前几年我犯了律法,都已经和我断绝来往!”

袁买点点头,一副关切的样道:“老人家年事已高,你两位兄长都是庶民,料来也照顾不好老人家。既然元直在此做官,怎能留令堂在家吃苦?这几rì便修书一封,遣人去你老家颍川,把令堂接过来一起居住吧?我给你挑选几个婢女,保证让老人家安享晚年!”

“多谢公抬爱,庶一定竭尽所能,报答公厚爱之恩!”徐庶作揖道谢,对于公的关照,发自肺腑的感谢。

沮授走后,田畴继续向袁买汇报筹粮的工作进展。适才正在谈话之间,沮授突然登门拜访,因此还没有把详细经过说完,此刻田畴便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汇报。

这几天石韬派人陆续的送来了万石“乌金石”,田畴便把河内各县城的十家士族大户召集到怀县喝茶,向他们推销乌金石,顺便收购粮草。

相比于木炭,乌金石可燃xìng高、热量足、耐烧,冬天取暖更加方便,这些土豪们很是喜爱。以前全国各地产量寥寥,即便有钱也买不到,这些土豪们只能望煤兴叹。此刻见了大量的“乌金石”准备出售,一个个蠢蠢yù动,购买yù十足。

为了能最大程的筹措的粮草,田畴制定了两种价格,若是用金钱购买煤炭,需要二十钱才能购买一石;而如果用粮食置换,一石粮食可以更换石煤炭。

这个年头的货币使用的是“五铢钱”,并非唐宋时期的铜钱。所谓的一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六七块钱人民币,而并非铜钱里面的一,价值相差悬殊。

这年代的粮食价格经常浮动,大旱之年,诸侯争战不休的时候,粮价能飙升到一钱一石;而政局平稳的时候则会维持到四五十钱左右一石。

就像七八年前,黄巾动乱,战争席卷各州郡,各地烽火连天,有累累白骨;粗粮的价格史无前例的飙升到了一二十钱一石,有时候甚至有价无市。

而这几年,黄巾被扑灭之后,河北各地在袁绍的治理下,政局趋于平静。河内靠着黄河,水土肥沃,河内各县的地主豪族收获颇丰。因此,这几年粮价又维持到了较低的水准,四五十钱便可以买到一石。

按照田畴给出的价格,若是拿钱币购买,四十钱才能买到两石乌金石;但如果把四十钱币购买成粮食,再置换乌金石,便可以兑换回来石。

两相比较,显然用粮食兑换更为划算。虽然今年雨水泛滥,粮食很可能要减产,但这些土豪的家里已经囤积了足够的粮草,因此他们依然愿意用粮食兑换乌金石。

富人们都有攀比心理,河内突然有这么多“乌金石”上市销售,今年冬天各豪族家里多半都会用煤炭代替木炭。到时候,谁家还用木炭取暖,可是一件很丢面的事情!

因此,田畴的决定刚宣布了不久,各豪族们便争先恐后的报名兑换“乌金石”。看到群情激昂,土豪们争先恐后的购买,田畴干脆决定,暂时不接受金钱购买,先用粮草置换,等粮草置换完毕了,剩下的乌金石再出售。

不到一个时辰功夫,万石粮草便被预订一空,换回了一万石粟米。那些没有抢到的土豪,少不得一脸失望,满腹牢sāo。

田畴再次提出建议,各豪族可以提前预订,先把粮食送到怀县粮仓,记录在案。回头过几天,第二批“乌金石”送到河内的时候,他们直接来运回家便是了。

田畴的这个建议得到了众土豪的响应,一下午的功夫,又收到了四万石的预订请求。各县的豪族士人纷纷与田畴签订“契约”,约定了交粮的rì。

就这样,五万石粮食有了着落,虽然还不足以让袁买的粮仓充盈起来,但至少可以解了燃眉之急。五万石粮草,至少可以让袁买手下的八万人马维持一个多月的rì,到时候进入了秋收时节,就会有新的粮草下来,形成良xìng循环。避免发生军心涣散的恶**故。

“嗯,不错,有了这五万石粮食,至少可以多支撑一个月,秋收之后,下来新的粮食,便可以过这个难关了!”

袁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对田畴的方法便是赞赏,又叮嘱道:“你马上修书一封给晋阳的王凌送去,让他用你的方法筹粮。原郡比河内人口多了不少,筹措到七八万石粮食,应该不再话下。手里有了十五万石粮食,咱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诺!”田畴躬身领命。

计议停当,徐庶和田畴一起告辞,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白马坡下,旌旗招展,鼓声雷动,号角长鸣。

得到了于禁、乐进两万援军的襄助,曹仁、徐晃重整败军,率领两万人马出了营寨,前来反攻袁军。在颜良的大营之外,高声骂阵。

颜良得了消息,立刻点起万人马出门迎战。

寨栅门打开,一通鼓响,颜良居中,吕威璜在左,杨宇在右,径直来迎战曹军。两军对圆,弓弩手各自乱箭shè下,扎住阵脚。

颜良手提镔铁刀,纵马而出,高声耻笑道:“哈哈……无能鼠辈,前番被我杀的丢盔弃甲,闭门不出,只敢躲在营寨里面放箭,今天吃了雄心豹胆么,竟敢出来主动挑战?曹仁,来来来……出来与我大战回合,看我能否取你狗头?”

“颜良狗贼,休要猖狂,看爷爷取你xìng命!”

曹仁身后的许褚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飞纵胯下黄鬃马,挥舞着手中七十一斤的虎头刀,出阵直扑颜良。

“你是何人?”看到来将长得威猛,颜良不敢小觑,沉声喝问。

许褚怒声咆哮:“爷爷乃是谯县人许仲康是也,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颜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哦……原来你就是曹贼手下的傻许褚啊?像你这样缺心眼的人不配和我动手,我不杀你,免得污了我的大刀,速速回去,换曹仁前来受死,权且寄下你这颗头颅!”

许褚被气的暴跳如雷,在马上破口大骂:“颜良,我x你祖宗,竟敢小瞧爷爷?老不怕脏了我的大刀,伸过你的脑袋来受死吧!”

话音未落,已经欺近了颜良身旁,手中大刀兜头劈下。

看到许褚被自己气的暴跳如雷,发狂一般扑了上来,颜良心中暗笑,“果然是个缺心眼的货sè,我一句激将的话,就把他气的和疯狗一样,看我将他斩于马下!”

“嘿嘿……傻大个,你自己上门送死,九泉之下,休要怪本将刀下无情!”

颜良再次羞辱许褚一句,策马挥刀相迎,两马相交,顿时如走马灯一般纠缠在一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刺颜良

()“嘶……这缺心眼的家伙好大的力气!”

两人甫一交手,颜良就意识到自己小瞧许褚了。

这家伙虽然面相憨厚,但力气着实大得惊人,而且刀法也不弱,爆发力十足,是个难缠的对手。过了几招之后,颜良就断定单论武艺这许褚要在徐晃和夏侯惇之上!

“看起来曹营之中将才不少啊,我们河北除了我与丑之外,其他的都是酒囊饭袋;张郃在我手下也支撑不了二十回合,这曹军阵中有能耐的武将真是不少!”颜良一边与许褚走马厮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

你来我往,二人片刻间就斗了十几个回合。颜良这一分神,立马就落到了下风,当下不敢大意,摒弃了杂念,集中jīng神,全力与许褚缠斗,这才勉强扳回了劣势。

“吼……吼……吼!”

许褚咆哮如雷,虎头刀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横劈竖砍,一副蛮不讲理的打法。猛打猛冲之中蕴含着jīng妙的刀法。

“嗬……嗬……嗬!”

颜良沉着应战,寻找机会,手中镔铁刀如同毒蛇一般发动反击,与许褚战了一个旗鼓相当。

两相比较,许褚力气稍胜一筹,所以才横冲直撞,正所谓“一力降十会”。而颜良的刀法更加出sè,每一招一式都衔接的天衣无缝,完全弥补了力量上的不足,很好的诠释了“一巧破千斤”的jīng髓,短时内难分胜负。

两位将军走马灯般杀的jīng彩,双方的士卒看的惊心动魄,血脉贲张,一个个把心几乎提到了嗓眼上。军中各自擂响战鼓,“咚咚咚”的鼓声震天动地,为正在zhōngyāng鏖战的虎将平添了无穷的力量。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两人已经酣战了一五十多个回合。表面上看起来依然胜负难分,而颜良却逐渐感到力量有些不支,自忖再打下去,时间久了估计就要落败,想个办法取胜才是王道!

“缺心眼的,本将军家中还有要事,不与你打了,扯呼!”

颜良虚晃一招,逼退许褚,拨马便走。

许褚也有些疲倦,但靠着强大的耐力,再坚持个把时辰,不在话下。此刻见到颜良拨马败走,哪里肯舍,催马紧追,“我呸,打不过就打不过吧,吹你母亲的什么牛皮?看爷爷取尔狗头!”

看到颜良未露败象,却突然拨马败走,曹仁心知有诈,急忙大喊一声:“仲康莫追,小心冷箭!”

话音未落,颜良已将大刀挂在马鞍上,悄悄拈了弓箭,转身一个“流星奔月”,朝着许褚就是一箭shè出。

箭矢带着风声,呼啸着shè向许褚的面门,疾如流星,快若闪电!

许褚追赶甚急,相距颜良已经不足十丈,没料到颜良竟然突施冷箭,情急之下急忙侧身躲闪,但仍然被这流星般的箭矢shè破甲胄,刺进了肩头,鲜血顿时“汩汩”流出。

一阵疼痛传遍全身,险些坠马,急忙调转马头,拖了大刀,败归本阵……

看到这近在咫尺的距离,竟然没有把许褚shè下马来,颜良对他的反应也是佩服不已:“啧啧……看不出来,这傻大个的反应倒是了得,换了别人,这一箭绝对能把他shè下马来!”

“傻大个,哪里走?留下人头!”

颜良一声呐喊,挥舞着镔铁刀,拨转马头反身追袭许褚,一心阵前斩将,震慑曹军。

看到颜良再败曹将,袁军阵中鼓声更紧,万多袁军士气空前高涨,齐声呐喊助威。

看到许褚危急,曹仁亲自擢了尖两刃戟,飞纵胯下枣红马,出阵截击颜良,“贼将休得猖狂,让曹仁来与你一战!”

曹仁乃是军主将,不容有失。徐晃和乐进双骑并处,齐声喊道:“孝将军退后,容我等战颜良!”

颜良前番和徐晃鏖战了一场,知道他武艺不弱;曹仁身为主将,武艺肯定更强一些,再加上一个乐进,自己又是恶斗之后,气力不支,在将合力之下肯定难以取胜。

“无耻曹将,既想使用车轮战,又想依多取胜吗?”

颜良勒马止住脚步,放许褚回归本阵,手中大刀一挥,“全军突击!”

随着颜良一声令下,袁军阵中号角长鸣,万多人马一拥而上,曹军阵中鼓声雷动,近万兵卒也一拥而上迎战。

白马坡下,鼓声震天,杀声动地,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六万多人纠缠在一起,此情此景,仿佛是一个修罗屠场。双方一直厮杀到傍晚,各自折损了四五千人,白马坡之下横尸上万。

濒死的士卒哀嚎声,受伤的战马悲鸣声,交织在一起,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构成了一副凄惨悲凉的水墨画……

一两rì后,袁绍听说前方战事胶着,曹仁得了援兵,重新向颜良发动反攻,便派遣吕旷、吕翔兄弟二人,率领两万人马前往白马津一带支援颜良。

“甚好,得二位将军相助,rì之内必斩曹仁!”

连续的在阵前获胜,颜良的自信心空前暴涨,甚至已经到了骄狂自大的地步。对着前来参拜自己的吕氏兄弟夸下海口,扬言rì之内斩杀曹仁。

吕氏兄弟对望一眼,齐声称颂:“将军乃是我河北头号名将,要斩曹仁还不是易如反掌,我兄弟二人愿听调遣!”

次rì,天sè刚亮,颜良就下令全军出击。五万多人马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杀向十里之外的曹营。曹仁也不示弱,开营门全军出击,两军在白马津附近再次列阵相拒。

颜良出马,吕旷、吕翔兄弟二人在左,吕威璜、杨宇在右,压住阵脚。五万大军列成矩形之阵,旌旗迎风招展,浩浩荡荡。

“无胆曹将,哪个敢出来与我分个高下?”

颜良飞骤胯下黑鬃马,掌中镔铁大砍刀,立于阵zhōngyāng大声叫骂,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大有不把对面的四万曹军放在眼里,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曹军阵脚忽然一开,如同波浪两分开两边,一匹赤碳似的绝世良驹闪电般刺出,马上一员天神似的战将冲了出来,身高近丈,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蜀锦花袍,身披兽面连环甲,腰系玲珑狮蛮带,手提一丈尺的方天画戟,吼声如雷,勇悍难当!

“吕布?”

饶是颜良勇猛自大,对于突然出现在此处的吕布仍然是震撼不已。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硕大,实在没料到,天下无双的绝世猛兽,竟然会心甘情愿的替曹cāo冲锋陷阵!

“颜良匹夫,吕布在此,岂容尔等撒野?纳命来!”

吕布一声虎吼,胯下的赤兔马已经欺近到颜良面前,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鬼神出没,奔着颜良就是一顿招呼。

颜良未战心中便生怯意,勉强抖擞jīng神,挥舞着手中的镔铁大刀,招架格拦,与吕布厮杀在一起。

吕布身高近丈,臂展宽阔,力量与爆发力十足,而且武艺jīng湛,尤胜许褚一筹,手中的方天画戟施展开来,如同漫天纷飞的雪花把颜良包裹在中间,引得曹军众将一片赞叹,“真不愧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果真当世猛兽也!”

战有二十几个回合,颜良逐渐胆怯,左支右拙,险象环生,想一下曹军阵中还有徐晃、曹仁、于禁等猛将,而自己身后只有吕氏兄弟、吕威璜等虾兵蟹将,真要是一哄而上,这亏就吃大发了!

“十六计走为上计,吕布勇猛,难以匹敌,当回去会合丑,回头再来与吕布分个高下!”

颜良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竭尽全力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相交,将吕布的武器硬生生的撞开,而自己的虎口也一阵发麻,手中的大刀险些拿捏不住,慌忙拨转马头,败归本阵!

看到有颜良败走,吕布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微微上翘,犹如死神一般!

“愚蠢,在赤兔马的神速之下,还没有任何人能逃得xìng命!你若死战,或许不会授,胆怯逃命,必然有死无生。今番借你头颅向曹cāo邀功,好让他放松对我的jǐng惕给我兵权,有朝一rì,必东山再起!”

吕布一边在心中自忖,一边纵马紧追,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

颜良正在纵马狂逃,忽闻身边马蹄声皱起,慌忙扭头查看,顿时惊得七魂走了六魄,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本来被自己甩开了十几丈的吕布,转瞬之间竟然和自己并驾齐驱,而且赤兔马已经超出了自己坐骑半个身位……

看到颜良惊慌落魄,吕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这种惊恐的脸sè,见得实在多了。河北第一名将,也不过如此!

吕布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中方天画戟闪电般刺出,如同一条毒蛇一般,一下撕开了颜良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整个人在马上顿时变得瘫软无力……

“好快……”

颜良只感到喉咙里“嘶嘶”里进着凉风,这种痛苦的感觉从来也没有体会到,一种无力的感觉在全身蔓延,瞳孔逐渐的扩散,双手再也挽不住缰绳,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去……

“我……要……死……了……么?”

颜良不甘心的发出最后一声呻吟,却无人回答他,耳边只听到本方士卒惊恐的嘶喊声,两眼一黑,从战马上滚了下来,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卧榻之侧 有一猛虎

()“是吕布!”

“颜良死啦!”

“吕布杀了颜良将军!”

“快逃命啊!”

主将颜良既死,袁军阵脚大乱。一些胆小者被吓得惊慌失措,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掉头就逃。吕氏兄弟和吕威璜、杨宇二将阻拦不住,只能任由士卒逃生。事实上,这几员将领也被吓破了胆,早已丧失斗志,压根也没有想过要当真阻拦,纷纷勒转马头,向北方逃窜……

一时之间,近五万袁军自相践踏,死在自家踩踏之下的足有数名士卒,旗帜丢了一地,满地狼藉。溃卒们一个个慌不择的向北方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脚!

看到袁军败逃,吕布也不追赶。自己乃是上将,追杀兵卒喽啰的事情,交给曹仁、徐晃他们就行了,自己再去追杀败卒,岂不堕了身份?

遂翻身下马,割了颜良级,悬挂与马前,准备回长垣曹cāo的大本营邀功请赏。

“全军追袭!”

曹仁令旗一挥,四万曹军漫山遍野的追杀溃败的袁军。

徐晃、乐进一马当先,率军从左右两侧出击,一掩杀,直杀得溃不成军的袁兵伏尸成山,血流成河。一战结束,总计斩杀了近万名袁兵,俘虏四千多人,获得了袁曹对抗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

袁军白马大营陷落,曹仁挥兵向前,逼近袁军大本营黎阳,在延津扎下营寨,深沟高垒,步步为营,静待曹cāo的下一步指示。

就在吕布出战的时候,曹cāo正与众幕僚在帅帐中等候消息,不知战况如何,一个个心中难免忐忑。待等到传令兵来报,吕布阵前刺杀颜良于马下的时候,所有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吕布,真猛虎也,庆幸当rì在下邳白门楼上没有把他绞杀,否则谁来解今rì白马之围?”

曹cāo心情大好,手抚胡须,笑逐颜开。志得意满的表情掩藏不住,经此一战,战场上的天平已经向自己倾斜,估计用不了多久,渡过黄河攻入冀州境内,已是指rì可待!

董昭出列道:“主公,吕布既然斩了颜良,就该速速派人把他唤回来,免得这头猛兽趁机溜走,东山再起,养虎遗患,到时候悔之晚矣!”

曹cāo抚须笑道:“公仁尽管宽心,这吕布心中牵挂貂蝉、严氏,只要他的这两个婆娘掌控在我们手中,就不怕吕布造肆!”

说话的时候,貂蝉那闭月羞花的容貌在曹cāo心中浮现。

自从见到貂蝉的美sè之后,曹cāo就垂涎尺,恨不能一亲芳泽,早知貂蝉如此美sè,当初在白门楼就把吕布处死了,然后可以水到渠成的把貂蝉纳入后宫。

只可惜当时一念之差,留下了吕布的xìng命,这大半年的时间,吕布也没有犯错,自己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处死吕布,落天下人口舌。

只是,此生不能染指这倾国倾城的女人,难免会让人遗憾。若是吕布就此开溜,自己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的女人收了,算起来也没有吃亏。

郭嘉咳嗽一声,掩嘴赞成道:“主公所言是,吕布本是虎狼之雄,近些年来却沉溺于酒sè,丧失了斗志,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把吕布的家眷扣留在许昌,吕布就像被栓住了鼻的野马,任我使唤!”

刘晔出列问道:“吕布此番立下大功,待会等他来了,我等是该出迎呢,还是视而不见?”

曹cāo沉吟片刻,沉声道:“吕布乃是虎狼之xìng,不可给他好脸sè,否则便会目中无人,骄狂自大。他虽立下功劳,尔等仍如前般待他便是,不远不近。让他明白,他吕奉先终究是从们刀下逃生的败军之将,若非白门楼下饶他不死,此时早成孤魂野鬼了!”

天sè完全黑了下来的时候,踌躇满志,趾高气昂的吕布提了颜良的级返回了曹cāo大本营,径直来到门前,便要打马入内。

“温候,请留步!”

守门的屯长一挥手,士卒们立刻架起了手中的长枪,挡住了吕布的去。

吕布面sèyīn沉的吓人,怒视众军卒,叱喝道:“某乃温候吕布,你们难道不认识么?我奉了曹公之命上阵杀敌,今番提了颜良级来献,尔等怎敢拦我?”

屯长丝毫不卖吕布面,不卑不亢的道:“我等自然认识的温候,但曹公有令,若是温候想进大营,必须下马交出武器,方可放你入内。这是白门楼上的约定,温候忘了么?”

听了屯长的话,吕布顿时泄气,满腔的豪情不复存在。

自己杀了颜良又有什么用?曹cāo依然小心翼翼的提防着自己,白门楼上的约定他仍然没忘;既然不允许自己带兵器进营,想必也不会放回自己的妻妾,依旧会让貂蝉和严氏轮流到他府中作为人质。这样一来,自己偷偷开溜的计划,只怕一时难以实现……

“曹阿瞒,欺我甚,这笔账早晚和你清算!”吕布双眼喷火,在心中暗自发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吕布虽然心中愤怒,也不敢随便发作,只是把头颅抛给了守门的屯长,朗声道:“既然曹公如此提防吕布,我便不进营了。曹公派人请我来斩杀颜良,如今他的级已在此处,劳烦你交给曹公,就说我回许昌了!”

说完,拨转马头,提了方天画戟,单戟匹马,星夜兼程,径自奔许昌方向而去。

屯长捧了颜良的级来见曹cāo,把吕布的话转述了一遍。曹cāo闭目思忖,默然不语。

这吕布终究是虎狼之徒,难以驯服,等灭了袁绍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吕布处死,免去后患。而且,还可以将貂蝉据为己有,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自此,曹cāo心中再次起了处死吕布的念头,只是却隐忍在心中不说出来!

黎阳,袁绍大营。

听闻颜良被吕布斩杀,损失了一万五六千人马,先前攻占的土地尽数丧失,曹仁已经提兵向黎阳进逼过来,现在正在六十里之外的官渡屯兵。河北各地流言蜚语四起,军心震动,士气低落。

“吕布匹夫……”袁绍一句话没说完,急火攻心,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公!”

以逢纪为的众幕僚顿时慌了神,一拥上前,七手八脚的把摇摇yù坠的袁绍抬到了床榻上,然后传军中医匠来为袁绍诊治。

医匠为袁绍诊断之后,说袁绍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平时愁肠结,导致胸中抑郁所致,便开了一些清火解毒的药物给袁绍服用,叮嘱切勿动怒,不要熬夜劳累。

“知道了,退下吧!”满腹忧虑的袁绍病仄仄的躺在床榻上,示意医匠退下。

打眼扫视了下身边的幕僚,只有逢纪、许攸、荀谌、陈琳、陈震、韩范等人在场,而曾经力劝自己给颜良派遣助手,忠言逆耳的沮授却已经被自己赶到了并州。

“唉……是我错怪了沮公与啊,忠言逆耳,颜良之死,我亦有责任!”袁绍半躺在床榻上,仰天叹息一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看到袁绍意气消沉,逢纪急忙为之打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勿忧!颜良虽死,我河北仍有丑、高览、韩猛、张郃等名将,兵力仍然占据绝对优势,只要小心翼翼的用兵,便不会再给曹贼可乘之机。最终的胜利还是会属于我们河北!”

就在这时,丑前来求见。袁绍派人把丑请进来说话。

比起颜良来,丑的身高稍微矮了一些,但也在八尺半以上,算得上体格魁梧。不过颜良相貌雄伟,而丑的面相却有些凶恶,鼻高耸,双目似鹰眼,皮肤透着青sè,让人望而生畏,下意识的便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友颜良身死,这让丑的心情很是难过,恨恨的对袁绍道:“主公,吕布杀我兄弟,此生誓不与之共戴天!请主公允许我出兵战曹军,誓杀吕布为颜良报仇!”

袁绍在卧榻上叹息道:“吕布乃是虎狼之徒,当年在虎牢关下无人能敌,若是你与颜良合力,或许能战败吕布,颜良既死,恐怕你也敌不过吕布!”

许攸掌管斥候,最先掌握了吕布返回许昌的消息,当即禀奏道:“主公勿忧,据探回报,吕布因为不受曹cāo重视,已经返回许昌去了!”

听说吕布回许昌了,袁绍的jīng神为之一振,蹙眉道:“如此甚好,要是两人闹了矛盾,曹贼一刀砍了这姓家奴,更是再好不过!”

“请主公允许末将出击,誓破曹兵,替颜良报仇雪恨!”丑再次作揖请求。

吕布既然回许昌了,袁绍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地。便同意了丑的请求,命他率本部人马万,加上颜良的残兵败卒万多人,以及吕旷、吕翔、吕威璜、杨宇等人,向延津进军,击退曹仁,护卫黎阳。

为了避免颜良的悲剧再次发生,袁绍这次吸取了教训,派遣许攸、韩范、令狐邵、张津等四位谋士随军一同出征,为丑出谋划策,争取扭转劣势,打一场胜仗,鼓舞军心。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进军河南

()“报,启禀刺史大人,颜良将军被阵斩了!”

袁买正在书房里批阅奏章,就听到斥候拉着长腔由远而来,跪倒在桌案前,抹着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的说道。

“颜良死了?而且还是被阵斩的?”

袁买不由得一阵愕然,虽然心里对于颜良的死漠不关心,甚至有种巴不得颜良阵亡的念头,可颜良真的死了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

这也快一些了,而且竟然是被阵斩的,这倒和历史上没有多大区别,看来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并没有改变颜良的命运,只是关羽既然不在曹cāo手下,这河北第一名将又是被谁砍得?

典韦已死,曹cāo麾下的其他武将单打独斗能胜过颜良的已经是凤毛麟角,难道是许褚把颜良斩了?这不科啊,许褚没有快马助阵,而且也算不上机灵,要斩颜良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人斩了颜良?”袁买把面前的奏章合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斥候本想回答是吕布斩的颜良,可是一琢磨,吕布的女儿是刺史大人的妾氏,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妥当,沉吟了片刻道:“回刺史大人的话,是……是你岳父斩了颜良将军?”

“我岳父?”

袁买先是一愣,随即领悟了过来,哑然笑道:“你说的是吕布啊?”

“正是!”斥候小心翼翼的点头道。

“原来如此!”袁买目视远方,喃喃自语一声。

刚才自己还在费神的思考颜良是被谁杀的,竟然忘了曹cāo手下还有吕布这么一个大杀器存在,有吕布助阵,胜利的天平将会更加想曹cāo倾斜呐,这却是不妙!只是,不知道这吕布和曹cāo的交情如何?

“要是吕布心甘情愿的为曹cāo卖命,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吕布威名如rì中天,对于兵卒们来说是一种震慑。常常还未开战,便先胆怯,一定要想个办法离间一下曹cāo和吕布!”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在心中喃喃自语。

只是他却不知道,此刻的曹cāo和吕布早已是貌合神离。

吕布狼野心不死,做梦都在寻找着东山再起的机会;而曹cāo对于吕布的反复无常也是提心吊胆,自从貂蝉进入曹府做人质之后。更让曹cāo这个“人妻控”垂涎尺,若不是怕落人口舌,早就用强把貂蝉玷污了!

问清了颜良的死因,袁买又向斥候询问了下战况,得知白马津一战,袁军除了阵亡了头号大将颜良之外。还折损了一万五千兵力,辎重粮草若干,曹仁已经率军向黎阳进逼,目前屯兵与延津一带。

“行了,你退下,到账房领了赏金,继续去东方刺探军情。有了消息尽快来报!”袁买点点头,挥手示意斥候退下。

“谢大人赏赐!”斥候谢过,转身出了书房,到库房领赏金去了。

斥候走后,袁买立刻命人去召唤沮授、徐庶、田畴、赵云、王双等来共商军情,曹军接连获胜,士气高涨,自己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袁买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袁曹之间两败俱伤。可是如果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自己如果不加以干涉的话,曹cāo很快就会占据上风,对袁家占据压倒xìng的优势,这是袁买不能接受的!

一顿饭的功夫,沮授、赵云等武幕僚全部来到“平西将军府”,聚集在议事厅共商对策。

“什么……颜良将军死了?”

听闻颜良阵亡的消息。沮授惊愕不已,虽然知道颜良骄兵必败,但没想到结局竟然会如此悲惨,以至于身陨阵前。损兵折将。

两人在袁绍麾下共同效力已有六七年,私交也算不错,听闻颜良身死,沮授难免悲伤,垂泪道:“唉……都是授无能啊,未能说服主公,害得颜良身死,授白死莫恕也!”

袁买柔声安抚道:“公与先生不必自责,此事非你之责,乃是家父刚愎自用,不听良言所致,与你无关!”

沮授顿了一顿,又哭道:“颜良阵亡,白马陷落,形势逆转,要破曹军已经是难上加难,军心低落,再相持下去,只恐主公将更加困难。还请公修书一封,请主公暂且还兵邺城,休养军心,来年再战不迟!”

看到沮授哭哭啼啼的样,袁买心中动了一阵恻隐之心。要论忠诚,袁绍手下的人没得说,除了许攸当了二五仔之外,其他的如审配、逢纪、田丰、沮授等都是宁死不降,而沮授此番替袁绍心急落泪,也说明了此人是个忠义之人。

“大军既出,便如离弦之箭,况且在白马津吃了如此大亏,父亲大人自然更不会善罢甘休啊!”

听了袁买的话,沮授一阵默然。

跟了袁绍这许多年,对于袁绍的xìng格,沮授了若指掌,袁绍最看重面,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觉得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要是不赢回来,估计绝不会罢兵!

思忖片刻之后,沮授再次谏言:“既然主公不肯退兵,便请公出兵与之呼应?我来到河内已有五六rì,见到公麾下兵马雄壮,武将jīng良,心中甚感欣慰,请公出兵过黄河,侵袭河南尹,牵制曹军,必可以为主公减轻压力!”

袁买点头道:“我此番召集诸位来,正是为了商议进军河南之事,大家各抒己见,拿出一个进军之策!”

一番商议之后,由袁买拍板,制定了进军河南之策。先由徐盛率领孟津水师溯河而上,攻打黄河南岸的曹军重镇河yīn,因为那里是个产粮大区,马上就要到秋收了,曹军一定会增援河yīn。

然后由赵云率领一万人马渡过黄河,绕过平县,直叩洛阳城下。由王双率领一万人马,从平皋一带渡过黄河,攻掠河南第二大县城荥阳,齐出,钳制曹军,为黎阳的袁绍大军减轻压力。

河南尹下辖二十一县,治所洛阳。作为大汉曾经的国都,繁华了近二年,姓丰衣足食,膏土丰腴。整个河南尹人口最多时达到二多万,比起现在的一个州还要多出一些,仅仅是都城洛阳,人口就超过了万。

而自灵帝以来,大汉政权rì渐**,民不聊生,因为人口众多,河南尹便时不时的闹灾荒,饿死人的事情经常发生,驿道两侧时常可见“白骨露于野”的景象。

及至黄巾之乱起,天下大乱,河南尹的人口便开始锐减了成。到了董卓专权,关东十诸侯会盟讨伐,董卓强行将洛阳的姓迁往长安,一把大火将洛阳化为灰烬,让这座繁华了二年的都城遭遇了空前浩劫。

董卓之乱后,姓们多死于饥荒、瘟疫、战乱,河南尹的人口降至了低谷,全境的人口从最多时候的二万人降到了不足二十万。

后来曹cāo在中原崛起,逐渐将整个河南尹掌控在了手中,鼓励被董卓强制迁入长安的洛阳居民返回故土定居,并且修葺城池,使洛阳恢复了一些生机。经过了年多的发展,河南尹的人口恢复到了四十余万,但与从前的繁华仍然不可同rì而语。

河南尹的防御划归镇北将军曹仁督率,而政事则由曹cāo亲自过问。前些年,曹仁命部将朱灵在河yīn渡口筹建了一支六千人的水师,后来因为和袁军发生了冲突,便把朱灵这支队伍调走了,现在河yīn一带只有两千人马驻扎。

除了朱灵的部队,在河南驻扎的本来还有史涣的一支人马,前些rì,因为袁绍大军直扑东郡治所濮阳,曹仁兵力不足,便把史涣的部队调到了濮阳。如此一来,整个河南尹的兵力便有点空虚。此时担任河南尹的是卫凯,麾下节制一万人马,防御整个河南地区。

已是八月初,天气转眼间来到了秋季。

这rì凌晨,千里黄河之上起了大雾。

徐盛得了军令,留下一千五人镇守孟津水寨,自己率领千五水军,乘坐二十艘艨艟,溯河而上,前往西面攻打六十里之外的河yīn渡口。

河yīn渡口只有两千守军,而且曹军并不重视水师的建设,因此河yīn港口只有四五条艨艟,其他的都是走舸,被徐盛乘着大雾一阵猛攻,曹军抵挡不住,丢下四五具尸体,弃了水寨,上岸奔洛阳而逃。

河yīn县地处黄河之南,有人口四万余人,境内土地肥沃,每年的粮草产量颇丰,是曹军的重要产量基地,每年都有打量的粮草充实着曹军的粮仓。

听说河yīn港口失守,袁买的人马朝着河yīn县城进发,准备收割田野里的庄稼。坐镇洛阳的卫凯坐不住了,派遣裨将卫仲率领千人马,星夜驰援河yīn县城,一定要击退袁军,保住田野里的庄稼。

次rì天明,忽然一支上万人的军队出现在了洛阳城下,打着“赵”字旗号,来的正是袁买麾下的大将赵云。

“赵”字大旗迎风招展,赵云胯下白龙马,一身银sè甲胄,手中“龙胆”枪,立于旗前,长枪一招,高声传令:“全军攻城,先登上城墙者奖黄金两,加校尉!”(.阅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曹操的反击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上万名袁兵一声呐喊,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涉水过护城河,向着洛阳发起了攻击。

洛阳城中本来有五千守军,被卫凯调了了千人支援河yīn之后,城内的守军只剩下两千人,而且没有统兵大将,突然遭到袭击,城内军心一片慌乱。

洛阳自从被董卓放火焚烧之后,城墙毁坏了分之一。卫凯到任之后,重新修建,但由于经费紧张,因此城墙建的既不高,也**,很快的便被袁兵找到突破口登上了城墙。

袁兵占领了城墙之后,砍落吊桥,放大军过护城河,攻城车对着城门一阵猛撞,洛阳的城门轰然倒塌。

“给我杀!”

赵云白马银枪,一马当先冲进了城门之中,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落马,无人能挡,马前竟无一合之敌。

近万名袁军紧随其后,仿佛cháo水一般席卷进了洛阳城。卫凯自知大势已去,在亲信的护卫下,从南门拼死突围,向着许昌方向仓惶撤退。洛阳遂落入了袁买手中。

赵云拿下了洛阳,分兵千交给偏将姜城,命他前往河yīn协助徐盛攻击卫仲的千人马,击败曹军之后,再把河yīn野外的稻谷庄稼收割了,由徐盛从水上运回河内,充实粮仓。姜城欣然领命而去。

就在赵云攻陷了洛阳的同时,王双率领一万军卒从黄河北岸的成皋渡河,直抵河南重镇荥阳城下,围城攻打。荥阳县中只有八守军,面对着十倍于己的袁兵,仅仅支持了一个时辰便告陷落,县令朱由被生擒活捉。

到了傍晚,平yīn方面也传来捷报,徐盛和姜城两面夹攻,击破了卫仲的援兵,徐盛在阵前枪挑了卫凯的这个从弟,千曹军折损了一半,剩下的溃卒向西面的函谷关奔逃而去。

河yīn县令见援兵败走,自知难以坚守,遂开城门投降。徐盛尽收降卒,命令所有降卒和本部士兵在野外开始收割庄稼,野外黄澄澄的稻谷被成片成片的割到,然后运往河yīn渡口,再用船只送完孟津港,最后再送到怀县粮仓入库。

这个年代的土地除了官府所有,就是属于世族大户,平民姓却是无地可耕。因此,看着袁军在野外收割庄稼,河yīn的姓不但不生气,反而暗中拍手称快。

有几乎豪族看着就要到手的庄稼就这样被袁军抢走了,心有不甘,组织了一支四五人人的土著队伍,妄图抵抗,很快被徐盛镇压,悬于城门之上示众。

城内的其他地主无不凛然,只能坐看庄稼被袁军收割了装船运走,在心里对着袁家祖上歇斯底里诅咒,什么四世公,简直和他娘的强盗没什么区别!

姜城和徐盛联合击溃了卫仲之后,徐盛部在河yīn收割庄稼,姜城的千人也没有闲着,继续攻掠其他县城;而赵云和王双也各自分兵数支,每支两千人攻打河南的其他县城,所到之处尽皆望风披靡,或者弃城而走,或者开门投降。

不过一两rì的功夫,雒阳、平县、平yīn、谷城、河南、偃师、巩县等十七个县城尽皆被袁买军拿下,偌大的河南尹只剩下了最南端的梁县、阳翟、开封等六个县城掌握在曹军手中。

消息传播开来,袁曹两方的反应各不相同;被压制了许久,连吃败仗的袁军终于可振奋一下士气;曹军方面不免徒生一些流言蜚语,认为袁军即将全线反攻。

躺在病榻上的袁绍闻讯,jīng神为之一振,在床上击掌高声叫好:“好,打得好!终于给我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谁能给我河北争光?唯我儿袁显雍是也!传我命令,我儿袁买晋升为镇西将军,奖励黄金五两,犒赏军!”

而曹cāo在听了这个消息后,不由得一阵头痛。让他没想到的是,袁绍这个幼的实力竟然这样强悍,在东有黑山贼,西有匈奴牵制的情况下,在向袁绍派出了一万援兵之后,竟然还能派遣出两万多人马,其实力实在不容小觑!

按照曹cāo得到的情报,袁买在派遣高顺支援袁绍之后,河内的兵力大约在两万人左右,加上孟津的徐盛水师,袁买可以调动的总兵力大约在两万五千人上下。

正是基于这个情报,所以曹cāo只在河南境内留了一万左右的兵力驻守。按照曹cāo的智囊分析,如果袁买要攻打洛阳的话,不可能倾巢而出,至少要留下一万人守御,最多可以投入一万五千人攻打洛阳,凭借洛阳的兵力完全可以在援军到达之前守住阵地。

只是,出乎预料的是,袁买的人马竟然风卷残云一般拿下了洛阳的十七个县城,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完全不给曹军援兵机会。而且,据各方反馈回来的情报分析,袁买这次渡河攻打河南,至少投入了两万五千人的兵力。

“嘶……是情报有误,还是袁买倾巢而出呢?”曹cāo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贾诩进言道:“即便袁买没有倾巢而出,河内的兵力也已经不多,请曹公立即调遣一支人马向河内进军,围魏救赵,袁买军必退!”

曹cāo从贾诩之言,立即命驻扎在延津的于禁,率领本部一万人马向河内进军,趁着袁买后防空虚之际,予以偷袭。同时又调遣朱灵、史涣二将各自率领五千人马向洛阳进兵,收集散落在洛阳各处的残兵败卒,反攻失地。

郭嘉又建议道:“今我军与袁绍争锋,集中在个方面,一是黎阳主战场,随着颜良之死,我军已扭转被动局面,占据上风。而在东方,臧霸、陈登、孙观等人也压制了袁谭,攻占了琅琊国。唯一吃亏的便是西面,这袁买麾下有麴义、高顺、田丰等人辅佐,不容小觑,必须予以钳制,才能避免被他捉襟掣肘,影响正面战场。”

“奉孝所言是,如今看来,袁绍这个幼在他四个儿之中却是最有才能,之前倒是小觑了他呀!”曹cāo抚须赞同郭嘉所言,“只是,我军几乎已经倾巢而出,一时之间再也抽不出其他兵力来攻打并州,如何钳制袁买?”

郭嘉微微一笑,正yù说话,却先咳嗽了一声:“咳、咳……曹公忘了行山上的张燕了吗?在他麾下可是有十几万黑山贼,虽然只是乌合之众,袭扰袁氏后方,却是可以做到!”

曹cāo这才恍然顿悟:“对啊,要不是孝提醒,我几乎忘了黑山贼了,袁氏几乎倾巢出击,后防空虚,对于黑山军来说,正是机会!”

荀攸也站出来说话道:“除了黑山军之外,还有盘踞在西河的匈奴游,主公可以使人准备厚礼,前往两地,许以重诺,诱使黑山贼和匈奴两齐出,袭扰并州各地,如此一来,袁买便会自顾不暇,自然没有jīng力再威胁河南!”

计议停当,曹cāo立即修书一封,以天的名义加封张燕为昭烈将军,并且刻制了印绶相赠。然后派遣一名能言善道之人,带了随从,携了厚礼,悄悄的潜往行山,寻找张燕,请他出兵从背后攻袭并州,钳制袁买。

在向行山派出了使者之后,曹cāo又挑选了一人,命其携带金银珠宝,前往西河郡匈奴单于呼厨泉的驻所递上自己的书信,以大汉天的名义正式承认呼厨泉的身份,并请他出兵攻打原,给袁买制造麻烦。

在调遣了援兵,派出了使者之后,曹cāo方才安心,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黎阳的袁绍身上。对于曹cāo来说,袁绍才是真正的对手,袁买不过是个插曲而已,只要自己击败了袁绍,他的几个儿,何足为患!

就在于禁向河内进军的时候,朱灵和史涣也穿过了虎牢关,在京县一带收集了千多残兵败卒,向着荥阳进军。而镇守西方的大将夏侯渊,听说洛阳丢失,便留下钟繇、任峻坐镇长安,亲自率领jīng兵一万五千人,穿过潼关,向着洛阳进军,准备收服失地。

曹军自东西而来,两面夹攻,气势汹汹,约莫有两天的时间便可以抵达洛阳城下。

就在曹军调兵遣将的时候,袁买已经凭借甄尧手下出sè的谍报系统,掌握了曹军的动向,便召集了沮授、徐庶、田畴等人商议对策。

沮授进言道:“洛阳城墙低矮,易攻难守,而东西两座关卡,虎牢关和函谷关尽在曹军掌控之中,所以洛阳不可守。况且,我军渡河攻袭洛阳,本来不是为了掠地,只是为了牵制曹cāo,分其兵势而已,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当火速传令,让赵云、王双率兵退过黄河,据河而守。

曹军若是撤兵,我军再次渡河袭击洛阳,如此反反复复,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使曹cāo不得安宁,只能在洛阳留下重兵把守。如此,分曹cāo兵势的目的便可达到,黎阳方面的压力便可以大大减轻!”

“沮大人所言与庶相同,吾亦是认为洛阳不可守,但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沮授的话音刚落,徐庶便站起身来大声禀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腹背受敌

听徐庶有话要说,袁买微微颔:“元直有话但说无妨!”

徐庶先对着袁买拱手一礼,再对着沮授施了一礼,这才侃侃而谈:“诚如沮先生所说,洛阳面环敌,易攻难守,如果不能拿下东面的虎牢关和西面的函谷关两座天险,便如门户大开,曹军随时可以入寇。既然曹军大举反攻,我军当退避舍,撤过黄河,方为上策。

但以庶之见,应当命赵云、王双二位将军在撤退之时,将所占各县的姓尽数迁徙到黄河北岸,这样一来,曹军就算复夺河南,一时之间却无法恢复河南的生产力,和丢失了河南又有多大区别?而我们有了河南的几十万人口,既可以开垦荒地,又能充足兵源,有利而无一害,虽未得河南,却与得了河南并无二致!”

“元直此法可行,留给曹操一个空荡荡的河南,对于曹贼的实力也是一种削弱!”沮授抚须赞同。

袁买略作思忖,最终却摇头拒绝了徐庶的建议:“元直此法虽有小利,但于长远来说却有损于我的声誉。河南姓几十万,有黄河阻隔,大举迁徙,岂是容易的事情?到时曹军在后面追杀,烽火遍地,必然多有死于战火,或者溺于河水之中的无辜民众。

更何况,现如今已经是八月时节,再有一个多月便会进入冬季,天气转冷,一时之间却又去哪里寻找这么多住宅给姓们居住?酷寒之下,必有无辜死于街头。昔日董卓焚洛阳。迁姓,落得一世骂名,我决不可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损毁了自己的名誉。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整个天下,而非河南一尹之地!”

袁买的想法很简单,迁徙姓容易,但在迁徙过程中,出现大量的死亡必然在所难免,而且迁过来这么多人口。安置和饮食也是一个问题。倘若处置不好,自己的名声就坏了,日后想要再争取其他地方姓的支持,就难上加难了!

听了袁买的分析。徐庶额头见汗。诚惶诚恐的道:“公所言是。权衡之下,还是公的见识更长远,倒是徐庶只顾眼前利益。目光短浅了!”

“呵呵……元直不必自责,你的建议也是为了削弱曹贼的实力,并无不妥,日后若有建议,直说无妨,不必拘泥。”袁买莞尔一笑,安抚了徐庶一句。

计议停当,袁买立即传令,让赵云、王双收拾了缴获的辎重粮秣,退到黄河以北;同时让徐盛也放弃河阴港口,返回下游的孟津待命。

另外,东面于禁的一万人马正在向河内进军,也需要防备,便传令梁习率领麾下的五千人马向东迎战,拖住于禁的队伍,等待从河南战场上返回的人马增援。

赵云在得知曹军两来袭的时候,已经提前采取了应对措施,派遣士卒把各县城所获得的粮秣、金银全部装车送到了孟津的对岸,再由对面的船只运过黄河,最后送往怀县。

一番刮,河南各县城的粮仓、库府被扫荡一空,袁军共获得了十一万石粮食,十二万石草料,金银钱币十几车,武器甲胄数千件,算是大获丰收。

袁买的撤退军令传到洛阳和荥阳的时候,袁军已经把物资悉数运送到了黄河岸边,当下立即向北撤退。在曹军追上来之前,毫发无损的退过了黄河。河南之战,算是取得完胜。

于禁率兵进入了河内之后,在朝歌县附近遭到了梁习的顽强阻击,一时难以突破防线。一日之后,赵云率领一万人马前来支援,于禁自忖难以取胜,便率兵向长垣方向撤退,一面派人请示曹操。

夏侯渊见袁军自动撤出了河南,唯恐长安有失,也不敢渡河去找袁买的麻烦,星夜兼程,率部返回了长安。

有了这次的教训,曹操不敢再小觑袁买,更不敢把河南境内的兵力撤出;万一袁买卷土重来,再次拿下河南,便可以威胁到许昌。必须得屯驻重兵把守,抵御对面的袁买军团,才能让许昌安宁。

事实上,这次袁买如果果敢一点,完全可以命赵云、王双不必退兵,直接兵临许昌城下,震慑曹军,到时候,曹操必然会班师回许昌救援,从而方寸大乱。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倘若赵云、王双孤军深入,后续的援军跟不上的话,这支队伍很可能会陷入重围,最终的结局难以预料!

战场如棋局,在没有落之前,谁也不敢轻言胜负!

和众智囊商议一番,曹操除了留下朱灵、史涣二将率领一万人马屯驻于河南各地之外,又派遣于禁率部入驻洛阳,总督河南各地的军事,与黄河对岸的袁买相抗衡,避免河南再次陷落。

曹军分兵之后,中的袁军压力登时减轻了不少,丑率领五万人马与曹仁、徐晃在延津一带对峙,双方互有攻守,难分胜负,战局再次进入了胶着状态。

袁绍的压力倒是减轻了,但袁买的麻烦却来了。

就在袁买为从河南收获颇丰而沾沾自喜的时候,盘踞在西河的匈奴人向原大举进犯。更为要命的是,东面的黑山贼也集结了了六七万人的队伍,下了行山袭扰定襄、乐平等地,攻打县城,洗劫豪绅,纵兵劫掠,强行收割田野里的庄稼。

原郡的南门平陶,有大将张辽镇守,可谓一将当关,匈奴难开。

历经数战之后,张辽使用诱敌深入的计策,将匈奴骑兵引诱到大陵县城的狭窄山谷之中,纵火焚烧,大获全胜,斩杀了五千多匈奴人,俘获了两千多匹战马,并且阵斩匈奴大将一员,大大的挫伤了匈奴军的士气。

经此大败,呼厨泉才知道张辽的厉害,只能下令退兵,一时半会的不敢再打原的主意。

而分兵进入了上党境内劫掠的一部分匈奴人,在听说主力遭受重创之后,唯恐张辽来抄后,也不敢恋战,仓促退兵。被上党守牵招尾随掩杀,又俘获了五多匹战马。于是,匈奴之围遂解。

匈奴入寇有张辽可以抗衡,轻松的击退了来犯之敌。但东部的黑山贼就没有这么好对付了!

比起匈奴骑兵来,黑山军更加难缠。匈奴人是个游牧民族,来去如风,只劫掠不攻城。但黑山贼不一样,他们仗着人多势众,遇到规模小一点的县城,就围住攻打,进城之后,一番烧杀抢掠,满载而归之后,方才撤退。

被任命为定襄守的田豫虽然能用兵,但兵力有限,从原赴任的时候只带了千人,加上一千郡兵,初始兵力也只不过有四千人。

自从月入主定襄之后,田豫就意识到了行山上的黑山贼乃是心腹大患,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榜募兵。可是定襄地广人稀,全郡只有十座县城,总人口数不足十万,募兵五个多月,仅仅只招募了两千精壮。

此刻,田豫手中的兵力只有六千人,面对着十几倍于己的黑山贼,根本无力征讨,只能闭门紧守定襄县城,避免郡治所陷落。

张燕率领六万黑山军围着定襄扫荡了一圈,收割了五六万石庄稼,意犹未尽。又与公孙续的七千人马向定襄城池逼近。

“张平难……定襄城中只有六千守军,我们既然已经兵临城下,当趁着袁买与曹操征战,无暇顾及之时,围城攻打,争取一举攻破郡治所。只要张平难愿意,我公孙续麾下的人马愿意作为前驱攻城。我相信,定襄城中的财富一定非县城可比!如此一来,将军可以获得城中的粮秣和财物,而我则可以诛杀田豫这个卖主求荣之徒,如何?”

看到张燕对于是否攻打定襄还犹豫不决,公孙续立刻大声嚷嚷,竭力鼓动着张燕攻打定襄。在公孙续的眼里,有个仇人非杀不可,一是赵云、一是袁买,另一个就是田豫。

而如今,田豫已经被困在了定襄城中,公孙续宁可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取田豫的级,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听了公孙续的话,张燕心中一动,立刻就动了攻城的念头。

之前张燕犹豫不决,是害怕攻郡城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回头还要和公孙续瓜分,如果死人多了,得不偿失。

但既然公孙续现在主动提出了不要粮草而辎重,只要田豫的人头,而且愿意作为前驱攻打,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咳咳……”张燕咳嗽了一声,提醒公孙续道:“我现在不是平难中郎将了,已经被曹公……不是曹公是天,已经被天册封为昭烈将军了!对,昭烈将军!”

听了张燕的话,公孙续心中略有鄙夷,心说就是一个杂号将军而已,看把你激动的!家父在世的时候,可是向大汉天保举我做了征南将军,可是又有什么用?一个空头衔而已!

“对,张昭烈……你对于我的话,意下如何?”有求于人,公孙续也不敢强硬,陪着笑脸问道。

“公孙将军的意思是,你不要粮草和金钱?”张燕再次印证。

公孙续点点头,斩钉截铁的道:“对,我一粒粮食也不要,一个钱币也不要,只要田豫的人头!只要张昭烈你决定打,我的人马愿做先锋!”

“打!”张燕大喜,一拍大腿做了决定,“破城!”

ps感谢陨落、鸿少同的打赏,感谢投月票的同,下一更稍后送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怀鬼胎

站在定襄城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山军,黑压压的漫山遍野,仿佛蚁群一般。

田豫不禁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凉气:“嘶……劫了县城还不算完,张燕这是准备攻打郡城啊!”

除了黑山军人多势众,十倍于己之外,更让田豫头疼的是其中还夹杂着原来属于公孙瓒的军队,这可是正规军,战斗力一点也不弱,有他们配合着六七万黑山贼攻城,定襄能够守住多久,还真不敢说!

“守大人,黑山贼声势浩大,定襄城只怕难以守住,咱们还是弃城而走吧?卑职愿意护卫大人突围!”

望着城外铺天盖地的黑山军,被田豫任命为兵曹的裨将丁盛一脸忧虑的规劝田豫开溜。

田豫不满的瞥了丁盛一眼,训斥道:“丁盛啊,若不是看在你跟着我多年的情分上,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我受袁使君所托,担任定襄守,岂可不战而逃?黑山贼人数虽多,只是乌合之众罢了,纵有十万,又有何惧?我田豫誓与定襄共存亡,谁敢再轻言逃走,定斩不赦!”

“诺!”丁盛一脸惭愧,“卑职该死,是我胆怯了,既然守愿意死战,我丁盛就陪着你!”

田豫点点头:“趁着黑山贼还未围城,马上派人送出封求救信!”

“不知送往何处?请守明示!”丁盛拱手询问。

“一封送往晋阳,向田丰大人求救。一封送往河内给刺史大人,另外一封送往雁门。定襄与雁门治所阴馆相距不过二里,只要郝伯道肯派遣援兵,日左右便可抵达定襄城下!”田豫双眉紧蹙,手按腰间的剑柄,沉着的下令道。

“诺!卑职这就派遣使者出城!”丁盛再次拱手领命。

丁盛转身去后,田豫披盔挂甲,全副武装,亲自登上了定襄城头,指挥六千军卒严守四个城门。誓死护卫定襄城。

为了加强防御力量。又派人把城中的士族大户集中起来,向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们。倘若定襄城破。不仅是他们的家产保不住。弄不好性命也保不住,鼓励他们派遣家中的门客家丁,登上城墙。协助官兵守城。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在田豫的鼓动下,不多时便从定襄各大豪族中集结了八多门客家丁,另外还有一千五多精壮姓自告奋勇的帮助守城,纷纷向城头搬运石头、擂木等防御,共同抵抗黑山贼的攻击。

田豫派出求援的使者刚刚出城,黑山军就围了城,吹响号角,向定襄城头发起了猛攻。

田豫手持弓箭,登上城头亲自杀敌,连续射杀了四五名攻城的士卒,大的振奋了守城士卒的军心,军用命,姓齐心,打退了贼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直到天黑。

攻城是一个伤亡大的任务,公孙续为了活捉田豫复仇,亲自率兵攻城,激战了一下午,手下的人马在定襄城下抛尸一千五多具,而定襄城池却依然屹立不倒。

在后面督战的公孙范见张燕暗藏私心,只是鼓动着公孙续的人马竭力攻城,他手下的黑山军却没出多少力,只是摇旗呐喊,虚长声势。一下午的时间,自己这边死了一千五多人,他的黑山军伤亡了仅仅只有二人,明摆着公孙续当枪使,心中为不忿!

“鸣金收兵!”公孙范看不下去了,下令收兵。

公孙续虽然不甘心,但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情况,只能恨恨的下令退兵。看到公孙军鸣金收兵,张燕也传令吹号收兵,六七万人马围着定襄,扎下了一遭营寨,围得水泄不通。

夜色深沉,公孙续的大营。公孙叔侄和心腹单经正在秘密商议军事。

“二叔,何故鸣金?今夜猛攻一个晚上,说不定定襄就可以破了,到时候就可以拿田豫这狗贼的人头祭奠父亲在天之灵!”公孙续回到帐中,忿忿不平的质问公孙范。

公孙范一脸郁闷:“侄儿你忠厚了,张燕既想拿下定襄城池,又不想损失兵力,完全在拿咱们当枪使。猛攻一夜,就算攻破了定襄,咱们的兵马也要损失殆尽了。没有了兵力,你我叔侄在这世上还有存在的价值么?随便一个屯长就可以杀了我们!”

单经也在旁边劝解道:“是啊,少将军,你想杀田豫的想法,我和公孙将军都理解,但我们也不不能傻傻的被张燕利用。现在既然围了城,咱们就耗着,我就不信他张燕看着城中的财物落不到手里,他能坐的住?咱们五六千人一天才吃多少粮食?他的黑山军吃多少粮食?我想用不了几天,他张燕就会全力攻城,到时候咱们跟在后面一样可以进城抓田豫,又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公孙续恨恨的一拳击打在木桩上,不甘心的道:“兵法云,十倍于敌,便可强攻!今日,我军与黑山军十二倍于守军,都无法攻破定襄,这是打的哪门仗?”

“黑山军乃是乌合之众,虽然有六七万,真要列阵厮杀,恐怕连两万官兵都打不过。而且张燕这次私心重,根本是在利用我们。早知道张燕不是实心实意的攻城,我就不该让你做前驱,白白的折损了一千五多人!”公孙范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懊悔的说道。

公孙续回忆了下,也觉得张燕这次的确刻意保存兵力了,疑惑的问道:“张燕这个人和父亲大人的交情还算深厚,从前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多花招,此番为何变得这么圆滑了?”

单经的双眉几乎拧成了一股麻花,思忖片刻道:“我觉得应该是看了曹操的书信之后,张燕准备降曹,所以才刻意保存兵力。到时候,他手下的兵马越多,换取的官职就越大。或许,这才是张燕暗中保存兵力的真正原因!”

“单将军所言是!”公孙范点头赞同单经的分析,“如果张燕降曹了,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听了公孙范的问题,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倘若张燕真的率领十几万黑山军归曹,肯定能封侯拜将,换得一个重量级武将的封号。而他们手中只剩下五千左右的兵力,只怕想要谋取一个偏将的位置都费劲,更甭想其他的了!

黑山军如果撤出了行,就凭他们几千人留下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到时候袁军入山围剿,反而很可能是死一条。降曹也不是,留在行山也不行!

许久,单经叹息一声道:“一时半会的张燕也无法穿过袁军的封锁,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等到张燕率部降曹的时候,我们便去汉中投靠张鲁吧,他手下缺兵少将,或许可以重用我们!”

公孙范点头赞成:“也只有这一条道了!”

又叮嘱公孙续道:“侄儿啊,事到如今,你可要看清楚形势,咱们不能把手里仅剩的这些本钱挥霍干净了,到时候无可走,一个屯长就可以杀了我们。只要我们能活着,替兄长报仇,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前途未卜,生死难料。公孙续心中的满复仇很顿时化为乌有,蔫蔫的不再说话。

次日,张燕派人擂鼓列阵,蛊惑着公孙续率部攻城,让自己的人马跟在后面捡漏。

谁知道敲了半天,只见公孙续的人马一直在原地呐喊,朝着城上放箭,却再也不像昨天那样不顾一切的攻城了,心中不禁大失所望。心中自忖,八成是他们看透我的心思了,既然你不攻城,我更不会替你卖命抓田豫,大家耗着算了!

于是,滑稽的一幕的出现了。定襄城下近七万人马,一个个的嘴里呐喊吆喝,就是不肯向城下靠拢,吼叫了一整天,到傍晚的时候各自收兵回营。

两日之后,听说定襄危急,雁门守郝昭留下四千人守御雁门,自己精选了千精锐,连夜过了滹沱河,前来援救田豫。

不过,黑山军数量过于庞大,郝昭只有千人马,也不敢过于靠近。选择了一块进可攻,退可守的地形安营扎寨,虚张声势,牵制黑山贼。

见官兵有援军到来,张燕便分出一万人马,派遣部将孙轻前往迎敌,阻挡郝昭的援军。并且传令,全军擦亮兵器,准备在两日之内攻破定襄,抢粮食,抢钱财,抢女人!

“好,狗日的张燕终于坐不住了!”公孙范喜滋滋的暗骂了一声,“只可惜,袁军的援兵到了,庆幸的是兵力不多,倘若再有五日拿不下城池,恐怕增援的兵力将会来越多!”

黑山军吃饱喝足,随着张燕一声令下,全力攻城。

伴随着震天彻地的鼓声和号角声,五万黑山军加上公孙续的五千兵卒向着城池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一时之间,弩箭纷飞,杀声震天,城上城下血流成河,伏尸成堆。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护城河的河水,分外妖艳,令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田豫从军多年,在许多郡国担任过守,守城战更是打了不下十几次,面对着接近十倍的黑山军,沉着指挥,打退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一场鏖战从早晨到黄昏,黑山军在定襄城下伏尸六千余人,而守城的军民也有八余人躺在了血泊之中,战况空前惨烈。

有几次,黑山贼的先登死士已经攀上了城头,形势岌岌可危。田豫手持利刃,身先士卒的浴血死战,亲手砍翻了十几名贼军,大的鼓舞了军心,军用命,才一次次的把登上了城墙的贼军赶了下去……

混战之中,身为军主将的田豫肩部挂彩,但他轻伤不下火线,简单的包扎之后再次登上城头督战;士卒们深受鼓舞,各个奋勇,人人争先,虽然贼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但定襄城却屹立不倒。

傍晚的时候,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城墙变得湿滑起来,这让攻城的黑山军更加困难。

看着天色已黑,风雨渐急,张燕只能无奈的下令退兵,没想到并不算高大的定襄城竟然如此难攻,不说固若金汤,也算的上铜墙铁壁。付出了六千多精壮的性命,却徒劳无功!

次日黎明,一支千人的队伍打着“王”字旗号,从南面而来。

原来是田丰接到了田豫的求救书,知道定襄危急,便分给了王凌千人马,命他昼夜兼程赶往定襄救援。在急行了四天之后,进入了定襄境内。与城内的守军相呼应。

南面又来了援军,张燕只好再次分兵迎击,派遣部将王当率领一万人前往阻击,不让援兵靠近定襄城下。

虽然来了两支援兵,张燕却没有一丝担忧,信心反而更足了。

“官兵从雁门和晋阳远道而来,每支却只有四千人,这足以说明并州空虚,再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调动。袁买的主力八成正在河南与曹操相持,这正是我军用武的好时候。此番已经在定襄城下搭上了万余精壮的性命。无论如何也要破城!城破之日。屠尽城内生灵,杀他个鸡犬不留!”

张燕坐在中军大帐之中,双眼喷射着火苗,立下誓言。定襄城军民的顽强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深深的刺激到了这位黑山贼大头目的自尊心。所以立誓屠城!

“传我命令。立刻召集行山上的其他部落前来助阵,誓破定襄!哪个敢不来,以后就从黑山军中除名!”

随着张燕一声令下。立刻有几十骑精壮的斥候飞驰出了黑山军大营,向着黑山其他部落的巢穴飞驰而去。

在行山上,除了张燕率领的这六七万人之外,至少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十个部落盘踞在各个山头,大小不一,多的有四千兵力,少的五六。张燕如此严厉的发号施令,再召集四万黑山军来助阵,当不在话下。

此后的几天,定襄上空阴雨连绵,对攻城很不利。张燕便按兵不动,只是牢牢的围困着定襄城,静待黑山各部来援。

河内郡治所怀县,镇西将军府。

袁买接到了田豫的八里加急书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看到田豫在书信中说黑山贼以七万人的兵力入寇定襄的时候,立即派人连夜把所有的武幕僚召集到府中商议。

不大会功夫,沮授、徐庶、赵云、王双、梁习等人纷纷来到了袁府,共商对策。

“唉……是我的错,当初不该求刺史大人放走公孙续,以至于养虎遗患!”听袁买把军情叙述了一遍之后,赵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二兄不必说了,追悔无益!”

袁买伸手阻止了赵云的内疚,说起来在这件事上自己的错误更大。赵云追随公孙瓒多年,对公孙家有愧疚心理,替公孙续求情,乃是人之常情,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放走公孙续呢?

或许,自己只是不愿意违背对赵云的承诺而已。可是这心慈手软的妇人性格却与当初的“无毒不丈夫”大相径庭,杀袁熙连眼睛都不眨的那股狠辣劲又去了哪里?

“袁买啊袁买,这次的教训你可要吸取,对待敌人就要心狠手辣,以后绝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呢!”袁买把面前的书合上,在心底喃喃自语一声,心痛的告诫自己。

倘若没有公孙续正规军的帮助,田豫的压力也不会这么大。自己一时的仁慈,却给定襄的军民带来了劫难。如果因为公孙续的帮助,黑山贼破了定襄城,大肆屠戮的话,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赵云心情同样很沉重,主动请缨道:“田豫的手下只有五六千兵力,对抗黑山贼大军实在困难。公孙续是我求情放走的,请刺史大人下令,准许赵云提一旅之师,北上解定襄之围!”

“不用!”

袁买抬手断然拒绝了赵云的请求:“我怕你念及公孙家的旧情,再次放走了公孙续。你还是留下来镇守河内吧,这一次,我要亲征定襄,与张燕分个胜负!黑山贼盘踞在我袁家的腹部,如同一颗毒瘤,若不能铲除,乃是心腹大患。这一次,就算无法剿灭张燕,也要重创他一番,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田畴小心翼翼的建议道:“若是派人招抚张燕,不知是否可行?”

没等袁买说话,沮授却先否决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徒劳无功而已,不要白白让使者去张燕哪里送命了!主公身为大将军,督冀、青、幽、并四州军事,麾下有十万大军,张燕尚且不服,怎么会归顺公?若是他有此意,行事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了!”

听了沮授的话,满堂默然无语。

袁买对于沮授的话十分赞成,袁家和黑山贼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多年的对抗,大大小小打了十战,双方各自战死了数万人,已经决定了张燕不会再向袁家归降。

后来,张燕宁肯与公孙瓒结盟,也不肯归附袁家,就更加说明了张燕的决心。袁家和黑山贼已是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沮授又建议道:“其实公你大可不必北上,可以修书一封给并州刺史高干,让他出兵袭击张燕的后方,必然可以迫使黑山贼退兵。”

“呵呵……这件事情想也别想了,若不是高干把晋阳的粮仓弄空了,我这段时间也不会绞尽脑汁的筹粮了!”

袁买端起茶杯润了润嗓,苦笑一声,然后把高干北上幽州的时候,从晋阳运走了五十万石粮草的事情对沮授说了一遍。

沮授听完摇头叹息:“我早就向主公提议过,若是几州各自为政,这局面就难以控制了,不能相互支援,这仗怎么打?”

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庶开口分析道:“自从我军进入河南之后,西面的匈奴人和东面的黑山贼联袂来袭,显然彼此之间有呼应。据庶推断,很可能是受了曹操的指示,所以才左右夹攻,一起发难!”

“这匈奴人和黑山叛军怎么会听曹操的指示?他们八竿打不着呀?”王双有些疑惑的表示不解。

袁买点头赞同徐庶的见解:“元直说的有道理,黑山军和匈奴人同时发难,很可能是受了曹操的指示。曹操手里控制着天,随便以朝廷的名义给他们册封个官职,让他们出兵,呼厨泉和张燕一定会乖乖的听命!”

沮授再次叹息:“可惜啊,当初主公不听我的意见,奉天以讨不臣,反而听信逢纪的话,以为把天弄到了跟前,就会受到约束。导致曹操先下手为强,把天弄到了许昌,做什么事都动辄以天的名义,大大的占据了道义,对于我们实在不利!”

“是啊,难得公与先生提前洞悉到了这步棋,父亲大人却没有好好利用,被曹操挟天以令诸侯,占据了先机,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听沮授提起这件事,袁买跟着一声叹息。

以后和曹操的对抗,他少不了会拿着天的名义来压自己,从而占据道义,将自己置于不臣的境地,日后一定想个办法把曹操的这个优势化解掉,不然就被动了!

不过,一时之间,袁买也没有时间去琢磨用什么方法化解,只能暂时把这个念头搁置在心中。先解了定襄之围再说!

经过一番军议之后,袁买拍板定下了救援定襄的方案。

目前河内共有万兵力,其中步卒两万七,骑兵千,前几日张辽把俘获的匈奴战马送到了怀县,王双从步卒中挑选了两千人扩充到骑兵队伍中,使怀县的骑兵达到了五千人。

目前,黎阳、延津一带的战事陷入了胶着状态,曹军应该没有多余的兵力入侵河内,即使来犯,高顺的一万人距离河内也不过两天的程,完全可以回兵救援。

因此,袁买决定亲征定襄与黑山贼决战。派遣王双率领一千五“白羽骑”,另外再加上一千五轻骑兵,连夜起程北上。

天明之后,自己再与徐庶、周仓,率领一万步卒随后。留下沮授、赵云、梁习镇守河内,另外还有徐盛的五千水师驻扎在孟津,短时间内应该可以保证河内稳如泰山。

调拨完毕,众人各自领命忙碌去了。袁买让婢女替自己收拾行囊,准备出征,忽然有兵卒来报:“在城外抓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自称是刺史大人的兄长,不知该如何处置?”(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绝色婶子

“什么,我写的兄长?你有没有听错?”

听了兵卒的话,袁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从哪里跳出来了一个兄长,竟然还被几个巡逻的兵卒抓住了?

凭袁谭和袁尚的身份,肯定不会更半夜的跑到河内来主动被兵卒抓,难道是袁熙还魂要找自己报仇吗?可惜,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四公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肯定是虚张声势故意唬你们,说不定是曹军的探,杀了!”

袁买吸取了心软放走公孙续的教训,一边整理着桌案上的书,一边干脆的向兵卒下令。

“这、这不妥吧,我们一共抓到了十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探,斥候不会有这么多人结伴活动的。而且……”

士卒嗫嚅着替被抓的人辩解,事实上,是对方悄悄的塞给他了一块碎金,让他无论如何介绍见刺史大人一面,倘若事成,还有重谢。所以这兵卒才竭力的替被抓的人说话。

“而且什么?有话直说!”

士兵躬着身,轻声道:“对方不仅是十几个人结伴,而且……而且手里还拿着后将军的印绶!”

“后将军的印绶?”袁买越发的诧异,这到底是哪来的一伙人?

要知道在汉末年代,前、后、左、右四方将军乃是重号将军,其地位甚至要排在四征将军的前面。这几个人深更半夜出现在怀县城下,随身带着朝廷大将的印绶。肯定事出有因,看来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既然如此,把他们带进城来见我!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袁买袍袖一挥,下令道。

“诺!”

兵卒兴奋的退下,很庆幸自己终于说服了刺史大人,待会见到这伙人,一定先把他们许诺的“重谢”要过来。

这个兵卒并不是普通的士兵,准确的说他是一名队率。手下管着五十名士卒,负责在城外四周巡逻。防备各的斥候来刺探军情。

今天晚上。袁买紧急召见城外的赵云、王双、梁习等部将,因此怀县的城门并没有关上,有二名兵卒严加把守,所以这名队率可以轻松的出入。

打马一阵奔驰。这名队率来到城外。循着火把。找到了自己手下的士兵,以及被抓住的十几个男。

实事求是的说,这些人并不是被抓的。而是他们主动拦住了这队巡逻兵,要求拜见刺史大人。这名队率捱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更加扛不住金的诱惑,便试着进城通融一番。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被抓的头领交待的,没想到果然说服了刺史大人。

“算你们运气好,我成功的说服了刺史大人,跟我进城吧!”

队率来到人群之中翻身下马,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对年轻的头领说道。

被抓的一共有十人,为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个中等,看上去细皮嫩肉,贵气十足,但脸上却脏兮兮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

“多谢军爷通融!”

年轻头领听了兴奋不已,上前一步,将一锭金悄悄塞进了队率的手中。

队率得了好处,喜不自胜,留下四十名士兵继续巡逻,自己带着十名士卒,押解着这帮来历不明的人向怀县走去。

不大会功夫,一行人就来到了怀县南门。却被守城兵卒拦住了去。

一名什长大声的盘问:“深更半夜,这么多人进城做什么?”

队率笑呵呵的拱手作揖:“这位兄弟,我刚刚进城见了刺史大人,大人让我带他们进府问话,刚才不是把腰牌给你们军候了么?”

正说话间,守门的军候走了过来,扫了队率一眼,训斥道:“原来是李队率啊?刺史大人让你带他们进城问话,也没说让你都带进去啊?万一这些人是刺客或者斥候,趁你不注意悄悄溜掉几个,你有几个脑袋担待的起?你要进城可以,最多带个人,其他人在城门口等候,等天亮了再做决定!”

姓李的队率一听,军候说的话也对,这些人万一是刺客,自己把他们带进了城,刺史大人若有个闪失,自己犯的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多谢军候的指点,卑职明白了!”

队率转身走到这伙人面前,低声道:“对不住几位了,守门的军候说了,最多只能放个人进城,其他人等天明再说,你们自个儿安排一下,决定谁跟着我进城去见刺史大人?”

年轻的头领和一名看上去有些威猛,身高八尺的汉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另外一个细皮嫩肉,相貌标致的小厮一块进城。

“好,人就人,劳烦军爷了,请前面带!”

留下了随从在城门外等候,个人随着队率及他的士卒朝城里走去,刚刚走到城门之下,又被兵卒拦住了去。

“把怀里的包袱摘下来检查一番!”什长横枪拦住了去。

听了什长的要求,年轻的头领面露难色,一副为难的样道:“军爷,这里面的东西真的不能随便看!”

什长不耐烦了,厉声斥责:“有什么不能看的?虽然刺史大人让你们进城,但我们也要做好安全检查,万一你的包袱里是凶器怎么办?打开,不打开就别想进城,让李队率自个儿去向刺史大人解释!”

年轻头领旁边的汉脸上微有怒意,把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打开之后对着什长一晃,“你要看便看这个吧!若是看了那个包袱里面的东西,只怕你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什长听了恼怒不已,杵起手里的枪柄。就要教训下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可是当看到包袱里面是一个硕大的印绶,上面用篆体写着“大汉后将军之印”的时候,顿时傻眼了!这好比后世的一个班长看见了军区司令员,吓尿了算是好的,被吓瘫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看哪个包袱么?”汉迅速的把包袱裹上,反问道。

“不看了!”什长被突然的变化吓得脑有些短,木然的回答道。

“哪我们可以进城了吧?”

什长躬身作揖:“将军请!”

汉和年轻头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在队率身后,迅速的穿过城门,直奔“镇西将军府”而去。

“哎……胡。怎么没检查就放他们进去了?”

刚才去方便的军候远远的听到了对话。嚷嚷着走过来质问这名什长。什长附在军候的脸上耳语了一阵,军候面色一变,再也不说话了。

镇西将军府,议事厅。

袁买高高坐在中间的虎皮座椅上。命令队率把人带进来叙话。满脸虬髯。铜骨铁臂的周仓腰悬佩刀站立在一旁。负责保护公的安全。

“四弟,一别十年,还认识兄长么?”

个人刚刚被带进了议事厅。年轻的头领就朝着高高在上的袁买喊了一声。

“这谁啊?一见面就喊我兄弟,应该不是冒充的吧?要不然,那纯粹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啊!”

袁买凝视着阶下的年轻人,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思考整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见面就喊自己四弟?

残存的记忆在脑海里飞快的掠过,袁买对这年轻人隐隐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好像此人是袁术的儿袁曜,可不就是自己的兄长嘛!

“难道你是我兄长袁曜?”袁买试探着问道。

“哎呀……四弟啊,难得你还记得兄长我,我这次来找你,真是对了!”

见袁买认出了自己,袁曜喜出望外,高兴的眼泪都夺眶而出。想要上前和袁买来个拥抱,看着铁塔一般的周仓,又不敢造肆,只能站在原地搓手。

当下,袁曜把突然出现在河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袁买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详细。

几个月前,他们跟着袁术北投冀州不成,被刘备半道击破,袁术求蜜水不得,悲愤而死。袁术的人马溃散而走,走投无的袁曜只能带着张勋、袁涣、杨弘等武官员前往庐江,投靠袁术任命的庐江守刘勋。

在庐江安定了没几天,刘备的大军突然出现在城下,强袭庐江。刘勋抵挡不住,开门归降,袁曜和张勋带着亲信,冒死冲开了一条血,从庐江逃了出来。

一开始,袁曜打算去邺城投奔袁绍。但想想前几年,自己仗着父亲是袁家的嫡长,并没有把袁绍放在眼中,言语之中颇有不敬,此刻落魄之际前去投靠,肯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思前想后,袁曜想到了袁买。

小时候,身体孱弱的袁买经常去袁术家串门,袁曜对于这个小兄弟还算关照。落魄之际,袁曜便想到了这位坐上了并州刺史宝座的小兄弟,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

因此,袁曜和张勋带着几十个亲信随从,风餐露宿,昼伏夜出,一上穿过了曹军的层层关卡,历经艰难的来到了河内,求见袁买。

“兄长我已经走投无了,还望四弟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收留愚兄啊!”袁曜把事情说完了,对着袁买单膝跪倒,啜泣了几声,可怜兮兮的哀求。

弄清了袁曜此来的原委,袁买决定收留他和张勋。袁曜做过官,张勋是袁术手下的大将,统率过几万人的军队,自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两人一定能派的上用场。更何况,小时候袁曜的确很照顾自己,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既然兄长迢迢千里来投靠我,自然不能怠慢于你!我初掌并州,正是用人之际,兄长与张将军大可留下来施展才能!”

袁曜身边的汉听了向着袁买躬身作揖:“多谢公收留,我与曜公必然竭力相报!”

袁买打量了对方一眼,见他长得堪称威严,问道:“这位壮士想必就是张勋将军吧?”

汉再次拱手作揖:“末将正是张勋!”

“好,张将军乃是可用之才,在我手下一定会有用武之地!”袁买勉励了张勋一句,眼光却盯着另外的一个年轻人。

事实上,自从这个人刚一进屋,袁买的目光就被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吸引了,不时的拿眼睛偷偷瞄他。虽然他一身下人装扮,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细腻的皮肤,标志的五官,水汪汪的眼睛仍然非常夺人眼球,虽然是男儿之身,却足以让很多女自惭形秽!

“要是放在后代,绝对是个捡肥皂的抢手货啊!”袁买望着俊俏的小厮,在心底喃喃自语了一句。

“不知这位公是哪位?”袁买到底没有按捺住好奇之心,望着俊俏小厮,开口问道。

小厮嫣然一笑,忽然把头顶的青帽摘了下来,摇晃了下脑袋,一头乌黑若瀑的青丝就披散了下来,“见过刺史大人,说起来你得喊我一声婶呢!”

“婶?”

袁买头脑一阵发懵,天上掉下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婶,这唱的是哪一出?《国演义》里面没有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红颜命多薄

史书记载,袁术之妻司隶冯方女,国色也,避乱扬州,术登城见而悦之,遂纳焉,甚宠幸。

这冯氏祖籍司隶,本名冯芸娘,父亲冯方曾经是朝廷的重臣,可惜在这乱世,朝中大臣也不再尊贵,被各轮流执政的诸侯玩弄于鼓掌之间,随时有性命之忧。

为了避乱,十六岁的冯芸娘在家仆和婢女的护卫下,避难于扬州。途径寿春城下,恰好四十岁的袁术登上城头巡视,看见了国色天香的冯芸娘,顿时心动不已,不管冯氏是否同意,派人劫进城来,强行纳为妾氏。

以十六岁的豆蔻年华,嫁给半截入土的袁术,想来一开始冯芸娘是不愿意的,但在这乱世,强者为王,却又去哪里讲理?

自古红颜多薄命,尤其在这乱世,不至于沦落到坠入风尘,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地步就算是幸运了,冯氏一介女流,又怎敢和命运抗衡?再加上袁术对她宠爱有加,冯芸娘也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安心做起了他的将军夫人。

两年之前,得了玉玺的袁术私欲空前膨胀,于寿春自立为帝,建国号为“仲氏”。因正妻杨氏病逝,遂立冯氏为皇后,这冯芸娘也算是过了一段尊贵的日。

可惜,在这乱世之中,大多数的红颜终究难逃薄命,冯氏最终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建安四年,袁术兵败于扬州,悲愤而死。冯氏在袁曜的裹挟下。前往庐江投靠刘勋。作为主公的夫人,刘勋、杨弘等幕僚也不敢造肆,把年轻貌美的冯氏供奉了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冯氏和袁曜等人在庐江安稳了不到俩月,席卷江东的小霸王孙策就攻破了庐江,将城中的袁术旧部悉数捉拿。冯氏也没有逃过这一劫,被孙策的兵卒捉了,献给了小“霸王”。从此之后,史书上再也没有冯氏的记载。

在这乱世,女人就是男人的战利。面对着美貌的冯芸娘。想必孙策不会拿着当圣女供奉。不是自己享用了,估计就是赐给部将了,抑或是沦落风尘,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代美女。终究难逃红颜薄命的归宿!

但这一次。因为袁买的穿越。冯氏的命运得以改变,没有落到江东群雄的手中,被“儿”袁曜带着来到了河内。

刘备没有孙策这么强大的实力。害怕城内的守军负隅顽抗,不敢把庐江围严了,攻城之时自缺一隅,从而让袁曜和张勋得以逃脱。临走之时,袁曜将貌美的冯氏一并裹挟着出了城。

危急之中,袁曜没有忘记这个年轻漂亮的后娘,在烽火中把冯氏带出了城。但却不是怕别人给他死去的老爹戴有颜色的帽,而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

在袁曜心中,希望能把冯氏作为见面礼,献给将要投靠的主公,好换取自己的富贵。如若不然,他才不会带着这么一个累赘!

一上,袁曜翻来覆去的思忖,盘算着怎么处置冯氏?虽然他也垂涎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后娘的美色,但终究不敢违悖人伦,只能偷偷咽口水。

思前想后,袁曜决定把冯氏献给伯父袁绍,作为见面之礼,以便换取荣华富贵。但又不敢直接去见袁绍,所以打算通过袁买的渠道把冯氏献上,以换取自己的富贵荣华。这就是深更半夜袁曜带着冯芸娘来见袁买的原因。

天上掉下来一个国色天香的婶,袁买不知道究竟是该喜还是忧?看着冯氏的美貌,那叫一个动人,但身份却是自己的婶,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大脑飞快的转动,在脑海里回忆起了关于冯氏的只言片语,对于她的身世,有了一些粗略的了解。心中暗自感慨,怪不得冯氏能够在史书上留名,其美色不在杜氏之下,而且更加年轻,更有青春活力,绝对是一个人间尤物!

这样美貌的女人被袁术这糟老头开了苞,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袁术啊袁公,睡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你死也可以瞑目了!

“哦,原来是婶婶啊,小侄这厢有礼了!”

稳定了下思绪,袁买对着冯氏作揖施礼。心中可以胡思乱想,但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正人君的模样,这是为官的基本准则。有谁见过哪个大官见了女人,哈喇流的多长?

冯氏嫣然一笑,轻启朱唇道:“刺史大人不必多礼,陛下已经……哦,不,夫君他已经去世半年了,妾身也不再是你的婶了。我今年二十一岁,比刺史大人大不了几岁,切莫再喊我婶,你便唤我娘好了!”

这时候的娘和唐宋时期的娘不同,并非是丈夫对妻的称呼,而是一种类似于“女士、小姐”的称呼。但让袁买听了,心里却觉得很受用,心中暗道,“称呼娘好啊,比起喊婶来让人舒服多了!”

“既然冯娘如此说,我便不客气了!”袁买干脆利的答应了,也不管袁曜心中怎么想。

你爱叫娘叫你的便是了,老现在是一方诸侯,手中握有雄兵七八万,将列数十员,岂能称呼这样一个小女为婶?也不能和一个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人相提并论!

虽然说起来,这个女人的确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婶,但我就是不叫,你能奈我何?老不把她睡了,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了袁买的称呼,冯芸娘盈盈一礼,嫣然道:“公尽管称呼便是!”

袁曜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后娘和小兄弟卿卿我我,心中颇不是滋味,咳嗽一声道:“家父已死,的确是该改口了。不如,从今以后我也喊阿母为娘吧?”

“曜公请自便!”冯氏也不看袁曜的眼神,低头答应了下来。

被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大的男人天天“阿母、阿母”的喊来喊去,冯氏早就够了。自从袁术死后,这个儿有几次借着母的关系,想要占自己的便宜,都被自己搪塞了过去。从今以后,自己再也不是他的阿母,你也就没有理由闯进我的闺房了。

“四弟啊,我这次带着冯娘从庐江逃了出来,是想把他送到伯父的府上,请他老人家代为照顾。伯父和家父毕竟是同根而生,家父死了,由伯父代为照顾家父的遗孀,让她不至于孤苦无依,我想也是应该的!”

袁曜再次咳嗽一声,把自己的目的托了出来。把冯氏献给袁绍,他还能接受,毕竟辈分没有差。但要是被袁买这小霸占了,那可就乱套了!

“适才袁买这家伙看芸娘的眼神有些不对啊,这么多年没见,这个小兄弟变了呀?再也不像当初那么老实巴交,再也不像当初那样看见女人就脸红了!”袁曜抱着怀里的包袱,在心里自言自语。

听袁曜打算把自己献给袁绍,冯芸娘脸色微微有怒意,自己的命运再也不想被人做主。如果让她选择,宁肯选择面前这个伟岸俊朗的侄,才不要再次嫁给五十岁的老头呢!

但冯芸娘摸不清袁买的意思,也不敢胡言乱语。万一惹得这位刺史大人发怒了,把自己送到勾栏之地,就生不如死了。因此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冯氏表情的变化没有逃过袁买的眼神,当下微微一笑,对着袁曜道:“既然叔父大人已死,冯娘便名花无主,由她自己选择好了。家父他志在天下,对于美色并无贪念。况且,阿母刘夫人的小心眼我相信你也早有耳闻?倘若被她知道了你的心思,呵呵……恐怕我也帮不了兄长咯!”

听了袁买的话,袁曜额头见汗。

这才想起刘夫人在袁家后宫之中一言九鼎,最喜争风吃醋的传闻。而且他的儿袁尚隐隐有未来继承人的趋势,倘若伯父撒手人寰,刘氏母和自己秋后算账,恐怕献冯氏之举,不仅不会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多半还会让自己受到连累,死于非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是……显雍说的是,倒是愚兄过于多心了!”袁曜从袖里掏出手绢,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嗫嚅着说道,“我也是为了阿母的未来考虑,并没有其他意思!”

袁买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嘴角微翘:“呵呵……兄长的意思我明白,我的几位夫人搬到了晋阳,后院闲了几座四合院,名闻天下的蔡姬就在这里客居,便让冯娘在我府中暂住吧。等觅得如意郎君,再嫁人不迟!”

经过袁买刚才的教训,袁曜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还是老老实实的保住这条小命才是上策,拱手道:“一切但凭显雍做主就是了,毕竟芸娘也是你的婶,我相信你会妥善安置的!”

“多谢刺史大人收留!”听了这对兄弟的对话,冯芸娘长舒一口气,向着袁买盈盈一礼,柔声道谢。

“不必客气,毕竟都是一家人么!”

袁买报以莞尔,目光落到了袁曜怀中的包袱上,这家伙自从进屋就一直抱着,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兄长怀里抱的什么?抱的如此之紧,不嫌累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传国玉玺

听了袁买的询问,袁曜脸上露出不舍的神色,略作犹豫,还是把怀里的包袱放在了桌案上,一脸神秘的道:“这里面可是好东西!”

“呵呵……不知是什么好东西,可否打开看看?”袁买一副好奇的样,大惑不解的问道。

袁曜也不搭话,小心翼翼的把包袱打开,只见一个碧绿色的玉石印玺缓缓的呈现在了袁买面前。袁曜轻轻的拿起印玺,把底部的字体展现在了袁买眼前,赫然写着八个篆体大字“受命于天,既受永昌”。

“啊……玉玺?”

袁买吓了一跳,没想到袁曜包袱里面的贵重物竟然是玉玺,实在是惊人了!

关东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江东猛虎孙坚率先进入了洛阳,在古井之中寻得玉玺,便私自藏匿了起来,带着回了长沙。

后来,孙坚在讨伐刘表的时候中了流矢,不幸去世,其孙策为了东山再起,拿着玉玺向袁术做抵押,借了五千人马,跨江讨伐江东各郡,从此以后玉玺就落到了袁术的手中。

俗语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袁术得了玉玺之后,私欲空前膨胀,自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于建安二年,在群臣的撺掇下登基称帝,弄得诸侯和他纷纷决裂,走上了四面楚歌的地步,并最终一命呜呼。如果袁术没有得到玉玺,也许不会狂妄自大的称帝,结局也许就不会这么悲惨了!

“对。这就是传国玉玺,愚兄与贤弟多年未见,特地将此宝物当做觐见之礼,还望显雍笑纳!”袁曜狠狠心,把玉玺递给了袁买。

没想到袁曜的突然到来,不仅给自己带来了美貌的婶,而且还带来了天的传国玉玺,袁买的震惊实在无以复加!

这一刻,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这预示着我将来有登基做天的命?要不然这玉玺为何辗转落到了我手中?”

玉玺乃是质地上乘的和田玉制成。重约五公斤左右。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无价之宝。底部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体大字。乃是始皇帝统一天下之后。由丞相李斯制作。并且亲自在底部篆刻了这八个字。代表了皇帝的身份乃是“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

自始皇帝之后,历代皇帝都把这块玉玺当做正统的信物。奉若珍宝,视为国之重器。捧着玉玺登基,则代表了“受命于天”,如果遗失了,不免有“气数已尽”的晦气,而皇帝自己也感到底气不足,难免会受世人轻蔑!

看到袁买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袁曜不免洋洋得意,笑道:“显雍啊,在这战火之中,愚兄能把这块玉玺完整的带到河内来,也算不容易!这便说明我们袁家有问鼎天下,登上九五之尊的气数。家父虽然败亡了,但玉玺仍在我们袁家,你可以上书给伯父,请他登基称帝,必然天下响应!”

袁曜的话把袁买从纷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急忙把玉玺放在包袱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瞥了袁曜一眼,厉声训斥道:“休要胡说!”

袁曜以为袁买想把这玉玺私吞了,改口奉承道:“当然,显雍也可以把玉玺收起来,等伯父年之后再拿出来加冕称帝。只要显雍你登高一呼,愚兄必然竭力辅佐,开创我袁家八年的基业!”

“嘶……”

袁买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兄长看不出有多大才能不说,胃口倒是不小。袁术登基称帝,八成就有这小在里面蛊惑的原因!

当皇帝行啊,哪个不想当个一言九鼎的皇帝?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但你得先有实力才可以,等你有了曹操那种雄霸天下的实力之时,登基称帝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否则就是自己作死!结局只能像你老爹袁术那样,不作死就不会死,做了就得死!

现如今,天下至少还有十几诸侯,中原的曹操、西凉的马腾、韩遂,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璋,荆州的刘表,淮南的刘备,江东的孙权,还有其他大大小小依附在诸侯下面的小势力,你就蛊惑着我们父登基称帝,简直是给我们父掘坟墓啊,其心可诛!

“砰“的一声,袁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脸色一沉道:“胡说八道,二叔为什么走上了败亡之,你等就不吸取教训么?汉室虽然衰弱,但气运未竭,谁敢登基称帝就是逆贼!若不是看你是我兄长的面上,定斩不赦!”

袁曜吃了个瘪,顿时变得蔫蔫的,低头道:“是、是……愚兄谨记贤弟教诲,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看到袁曜吃瘪的模样,冯芸娘忍不住低头偷笑。对于袁买的表现很满意,这个年轻的男人真是不错,没有被玉玺冲昏了头脑,更没有狂妄自大,这一点比袁术父强多了!

“玉玺我暂且收下,命人保管起来,待日后有了真命天,再拿出来上缴!”袁买抚摸着下巴说道,接着目光一寒,“玉玺在我手上的事情,千万不可走露了风声!”

“明白,明白哦!”

“谨遵刺史大人之命!”

个人被袁买双眸中的寒光所慑,同时低头应诺,不敢直视袁买的双目。本来还柔声慢语的温柔公,面色一变,竟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收服人心需要软硬兼施,发了一番威风之后,袁买又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对袁曜,张勋道:“我明日即将北征定襄,讨伐黑山贼,不知二位愿意跟我出征呢,还是留在河内治理政务?”

“大丈夫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勋愿意跟随刺史大人北征!”张勋先抱腕回答。

袁曜却受够了奔波之苦,嗫嚅道:“这个……我身体不好,从……从淮南到河内走走停停,跋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疲惫不堪,我就留下来吧!”

袁买点点头:“那就如此吧,加封兄长为郡丞,从明日起协助守田畴处理河内的政务。封张勋为裨将军,天亮之后,随我北征定襄!”

“多谢刺史大人封赐!”袁曜和张勋俱都喜出望外,同时道谢。

现在是丑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袁买便派人把张勋和袁曜带到驿馆,让他们稍作休息,明日再各自赴任。当下二人告辞离去,一起到驿馆休息去了,议事厅里只剩下了袁买和冯芸娘。

“时候已经不早,想必娘已经困了吧?”袁买对着冯氏莞尔一笑,柔声问道。

冯芸娘报以温柔的一笑:“多谢公收留,但凭公安排!”

听了冯氏的话,袁买的心跳骤然加快,血液也沸腾了起来,忍不住多瞧了冯氏几眼。

这女人真是漂亮呐,婀娜的身姿,细腻的肌肤,漂亮的脸蛋,毫无疑问的绝世尤物!要是能推到在床,想必胜过神仙。

尤其是她刚才这番话,更是撩拨人心。什么叫“但凭公安排”?难道我把你安排到本公的被窝里,你也没有意见吗?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袁买的脑海里闪过,怎么处置冯芸娘,他还没有拿定主意。对冯氏的美貌既垂涎,又不敢做出悖逆伦理的事情,落人口舌,毕竟这女人曾经是自己的婶!

“跟着我回后院吧,那里空了几座四合院,分给你一套,然后再差遣俩婢女给你使唤!”

袁买抱起玉玺,甩了下袍袖,前面带。一身小厮打扮的冯芸娘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袁买出了议事厅,直奔将军府的后院。

将军府中灯火通明,十步一盏琉璃灯,照耀的院里亮如白昼。

自从袁曹之间战争爆发之后,袁买唯恐有刺客行刺,加强了安保措施,“镇西将军府”的侍卫增加到了一多人,昼夜巡视,严加戒备。

不大会功夫来到了后院,袁买把冯芸娘带到了赵芷住过的小院,召唤来了两名婢女,命她们给冯氏准备锦被、枕头等用,寻找几套女人的服装来帮冯芸娘换下男装,从今以后就跟在她身边伺候。

“时间已经不早,冯娘早点休息吧,我回夫人的房间小憩片刻,明日就要出征了!”

袁买对着冯芸娘一抱拳,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声,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座四合院。

“多谢公收留!”

冯芸娘盈盈施礼,情真意切的道了一声谢。目视着袁买大步流星的离去,器宇轩昂,龙行虎步,不由看的痴了。

“多好的男人啊,正值血气方刚之时,却一点也不近女色。而且还要自己征战沙场,真是一个出色的男人,比起袁术父来,强的多了。老天爷怎么没有让我早点遇上你呢?”

袁买虽然走远了,但冯芸娘却忘了回头,咬着嘴唇,痴痴的望着袁买远去的背影,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

“把玉玺送给谁保管合适呢?”

袁买抱着玉玺在后院里来回踱步,在心中衡量着最合适的人选,这么贵重的宝物,一定要交给最值得信赖的人保管才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戏爱妃

已是八月时节,夜色深沉,秋风萧瑟。

袁买抱着玉玺在后院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把玉玺交给谁保管最合适?总不能随身带着玉玺东征西讨吧?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绝世宝物必须交给自己最信赖的女人保管,袁买心中才会感到踏实。杜氏属于再嫁之人,贺兰氏更是异族女,蔡姬甚至是个外人;思来想去,袁买还是决定把玉玺交给甄宓保管。

自己落魄之时,身无半点官职,身体也虚弱得很,美貌的甄宓却不顾一切的和自己私定终身,甚至不惜自毁声誉来对抗袁绍安排的婚姻,这足以说明甄宓的一颗心!

她是真正爱自己的女人,不贪图自己的容貌,不贪图自己的地位,也不贪图自己的富贵,她爱的是自己的才华,爱的是自己的人,不以贫贱而转移。玉玺交给甄宓保管,自己可以放一万个心!

打定主意后,袁买快步来到了甄宓居住的宅院,抬手敲响了院门。

被半夜送来的情报吵醒,甄宓便再也睡不踏实,差遣婢女到前院打听出了什么事情,听说是黑山贼大举围困定襄,袁买已经决定移驾亲征,甄宓就更加难以入睡。

思量着再有月余,天气就将进入寒冬,甄宓便燃起蜡烛,拿出了给袁买缝制的棉衣继续赶工。这上衣已经做了做了四天了,就差最后的一道工序。连夜缝制,到天亮的时候估计就可以完工了。

“深更半夜,是哪个敲门?”

此刻正是半夜时分,两个婢女不停的打呵欠,甄宓已经催着她们睡觉去了,独自对着烛光给袁买缝制棉衣。此刻听到有人敲响了院门,便推门出了屋,甜甜的问了一声。

袁买对甄宓的声音一听便知,高兴的道:“阿宓,是我。怎么你还没入寝么?我找你有事!”

甄宓施施然走到门前。开门放袁买进屋,一对俏男俊女在烛光下坐了。甄宓继续拿起棉衣缝制,一边干活一边说道:“听说公明日即将出征,天气寒冷。妾身为你做了一件棉衣。再有一个多时辰就差不多完成了!”

看着甄宓俏脸如花。在烛光下分外娇艳,低着头一丝不苟的缝制着棉衣,袁买心中一阵感动。看来自己选择把玉玺交给她,实在是个正确的选择。这女人若不是真心疼爱自己,也不不会熬夜为自己缝制棉衣,大丈夫得此红颜知己,死亦无憾也!

望着惹人怜爱的甄洛,袁买忽然想要和她开个玩笑,晃了晃手里的包袱,嬉笑道:“爱妃,抬头看看朕手里拿的什么?”

“爱妃,朕?这话可不能乱说哦,传出去会被人称作大逆不道的!”甄宓用手里的绣花针撩了下额前的秀发,很认真的说道。

袁买却把手里的包袱放在了圆桌上,麻利的打开了包袱,里面的玉玺顿时呈现在了甄宓的眼前,“看看,皇帝的玉玺!你还记得那天酒后我与兄的谈话么?我可是承诺过要册封你做皇后的,现在玉玺已经到了我手里,这或许说明我有皇帝的气数,当然,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所以我准备交给你替我保管!”

在这封建皇权年代,帝王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高高在上的,玉玺更是神秘之物,乍看见晶莹碧透的玉玺出现的眼前,甄宓几乎惊呆了!

“呃……你、你真的得到了玉玺?”半张着嘴唇,甄宓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怪不得哥哥说从你的相貌上来看有帝王之相,难道这是真的?”

袁买爽朗的一笑,把玉玺重新包了,推到了甄宓面前:“兄自称会相面之术,若是他这样说,十有**我有皇帝命哦!要不然,他也不会向我讨国舅的爵位了。不过,玉玺落到了我手中的事情暂时不能声张,所以我特地拿来让你保管。”

玉玺的重要性甄宓自然明白,袁买已经娶了四个妾氏,有两人诞下了嗣,而他却依然选择让自己保管这贵重的宝物,可见在他心里最信任的人还是自己。

甄宓心中顿时一阵难以名状的感激,红着眼睛道:“既然公这么信任阿宓,我便好生的为你保管这玉玺,玺在人在,玺亡人亡!”

袁买急忙伸手堵住了甄宓的嘴巴,责怪道:“看你这话说的,玉玺乃是死物,就算丢了也不至于玺亡人亡啊?你若死了,谁陪我洞房花烛啊?嘿嘿……你还是处之身呢!”

话音未落,从背后抱住了甄宓,一双大手伸进了亵衣之中,在那一对饱满挺拔的酥胸上一阵鼓捣,直把半推半就的甄宓弄得气喘吁吁,连声求饶:“公不要胡闹了,再过一会天就亮了,若再耽误时间,这棉衣便缝制不好了!”

袁买充耳不闻,把脑袋伸进了甄宓的衣衫之中,口舌并用,尝了一顿美味,直到遭到了甄宓坚决的抵抗,这才恋恋不舍的停止了进攻,起身上了床,钻进了甄宓的锦被之中,小憩了一阵。

听说袁买要亲征晋北,天亮了之后,贺兰氏抱了五个月的袁训,杜氏抱了还不满月的袁立,一起来给袁买送行。

蔡琰也有心来与袁买道别,但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无名无分,有什么资格去送别呢?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一个人在屋里写字作画,心中怏怏不乐。

五个月的袁训已经可以与人交流了,逗弄他的时候会发出“咿咿呀呀”的笑声,挥舞着小手作为响应。而还不满月的袁立则一直在打盹,虽然杜氏力想让他和父亲互动一下,奈何这个小家伙的眼皮却总是抬不起来……

“哎呀,我的阿业越来越可爱了!嗯嗯,‘好运’的脸色也是一天白起一天,胖乎乎的,真不愧是你阿母生的儿!”

袁买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转着圈的逗弄着俩儿,慈祥的父爱溢于言表,直到城外响起了悠扬的号角声,这才意识到该出征了!

“好了,夫君要走了,我不在河内的日,你们要好生的照顾两位孩儿!”袁买收了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

“谨遵夫君之命!”两个女人乖巧的齐声答应,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袁买要走的时候,才想起还没有把冯芸娘介绍给她们,当下便派婢女把冯氏唤来,隆重的向自己的几个女人介绍了一番,让她们互相见礼。

看到甄宓娴熟貌美,贺兰氏高挑婀娜,杜氏风韵迷人,冯芸娘才知道天外有天,心中不敢有骄傲之意,说话的时候尽谦卑。感情这刺史大人并非不好色啊,而是她的女人一个个的都是,这男人挑女人的眼光真是不赖!

众美女犹如众星簇月一般,把袁买送出了将军府,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叮嘱保重之声此起彼伏,莺声燕语一片。

“诸位夫人回家吧,休要挂念!”

袁买腰悬冲霄剑,鞍带“万里起云烟”神弓,翻身上马,带着周仓以及十名侍卫,扬鞭而去。

城外旌旗招展,刀枪蔽日,一万军队已经在城下列阵,准备北征定襄。昨夜军议完毕之后,王双已经与徐庶带领了千骑兵,连夜北上。剩下的这一万步卒,由袁买亲自统率,即日北上讨伐黑山贼。

沮授率领赵云、田畴、梁习、甄尧等一起前来送行,纷纷抱腕道:“恭祝刺史大人旗开得胜,扫荡黑山贼,肃清并州,还姓之平!”

袁买在马上抱腕还礼:“我走之后,河内就委托诸位了。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共保疆土!”

众武幕僚一起领命,齐齐拱手作揖:“谨遵刺史大人之命!”

“呜呜呜……”

随着一声悠扬的号角响起,一万人马向北进发,张勋率领千人在前面开,袁买与周仓督率中军,一逶迤,径直向北。

大军行有两日,进入了高都县境内,石韬和马均兄弟一起来拜见袁买,看到矿山的生产已经走上了正轨,袁买便命马均一起随行。自己要利用他的聪明才智,制造霹雳车和连弩等先进武器,绝不能把这样的人才浪费在采煤上,那样实在暴殄天物了!

军情紧急,容不得耽误,大军继续前进,袁买和马均一上并辔而行。

“马均啊,我构思了一种武器,你看看怎么才能制造出来,没事的时候你好好琢磨一下?”

袁买双手控缰,把霹雳车的构思对马均描述了一下,告诉他是一种可以抛射石块的攻城利器,力量巨大,可以将四斤的大石头发射到十丈之外,威力强大。

听了袁买的描述,马均的双眼之中泛出了光芒:“啧啧……刺史大人真是奇才啊,这种武器造出来之后,一定会震惊世人,我这几天一定会好好琢磨一番,让这霹雳车早日问世!”

“呵呵……我这人是光说不练假把式,要造出霹雳车来,还得靠你马德衡啊!”袁买自嘲的一笑,把重任推到了马均的肩膀上。

大军继续北上,次日傍晚抵达了上党境内。

守牵招前来迎接,并且抽调了两千人的队伍助阵,袁买询问了些许上党的军政情况,辞别牵招,兵锋直指定襄的黑山贼。(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少年将军

“全军攻城,谁敢后退,立斩无赦!”

随着张燕的一声令下,蚁群一般的黑山贼向定襄城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六七万大军将城池围的水泄不通,开始进行疯狂的攻城战。

虽然分拨出了一万人马迎战郝昭,一万人马迎战王凌,又在之前的攻城战中阵亡了一万士卒,但得到了于毒、白绕、雷公、羝根、五鹿、左校等各部四万人马的助阵,攻城的黑山军人数不降反升,围城的人数达到了八万人,几乎十五倍于城头的守军,战况空前惨烈。

自从黑山军上次攻城之后,定襄连续下了四五天的秋雨,直到前几日,奉命来援的黑山各部才纷纷聚集到了城下,接受张燕的差遣。看着天气逐渐晴朗,张燕便下令全力攻城,争取一举攻破定襄,斩田豫,屠姓,以报损兵折将之恨!

鼓声震天,杀声动地。

号角声一直鸣叫不停歇,城墙上下变成了绞肉场,蚂蚁一般的黑山军士卒在军官的监督下,扛着云梯过护城河,向着城头攀登前进。迎接这些血肉之躯的是雨点一般的箭矢,还有人头一般大小的滚石,以及粗硕的像柱一样,在上面钉了铁钉的擂木……

流矢所到之处,响起“噗噗”的入肉声音,伴随着的是歇斯底里的惨叫,中箭者纷纷落地或者坠入护城河中,或者落到地面上的兵刃上面,再次被搠穿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鲜血泉水一般涌出,其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而被巨大滚石击中的士兵,或者眼冒金星,或者口吐鲜血,眼前一黑,四肢顿时无力,从四五丈的云梯上笔直的坠落到地面,头盔掉落的无影无踪,然后结结实实的落地,脑袋摔在石块或者铁器上。白色的脑浆顿时飞溅……

一个多时辰的猛攻下来。定襄城下的护城河已经被血水染成了殷红的颜色,城墙下面的尸体一摞摞的堆成了下山,残肢断壁,无头尸体。残缺不全的人头。遍地皆是。这场景恍如修罗屠场一般血腥!

而城头上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黑山军人数众多,杀之不尽。有人倒下的同时,也有人靠近了城墙底下,向墙上乱箭还射,躲避不及者纷纷中箭;更有悍不畏死的先登死士登上城墙,和城头的守军展开白刃战,尸体就像割麦一样,此起彼伏,一片片的倒下!

从清晨鏖战到中午,黑山贼已经在城下伏尸万人,而城头上的军民也有一千五多人喋血死亡,随着战争的推移,守城的人数逐渐的减少,已经不足五千余人,箭矢也越来越少,滚石和擂木也稀疏了起来……

看到城上的防御正在减弱,张燕亲自擂鼓,催促全军竭力攻城,今日誓破定襄,屠尽城中的生灵。

在张燕的威逼鼓动下,黑山军再鼓余勇,齐声呐喊,又向着城头发起了排山倒海一般的进攻!

“守住,一定要坚守住,再有几天,河内的援军就到了!”

田豫全副披挂,一手提剑,一手持着长枪,在城头浴血奋战,竭尽全力的鼓舞着士气。

“贼人破城后会屠城的,我们来帮守大人守城!”

危急时刻,郡丞组织了一支千余人的老弱队伍登上城墙助阵,有六七十岁的白发老翁,有十岁的髫龆儿童,更有二十岁的妇女,一个个拿着能当做武器的东西,狠狠的砸向城下的贼兵。这支队伍战斗力虽然微乎其微,但有胜于无,总算能稍微阻滞一些贼兵的攻势。

就在黑山贼主力竭力攻打定襄的时候,看到定襄危急的郝昭和王凌两只援军也试着向城下靠拢,争取能够进入城中,帮着守御城池。

只是被王当和孙轻两员张燕麾下的大将各自阻挡住,己方兵力远远落后,难以突破贼兵的阻击,只能尽力掩杀,与城中的军民相呼应。

王当率领一万人,负责拦截王凌的兵力。虽然贼兵人数多,但纪律混乱,装备落后,面对着千官兵,堪堪打成平手,双方你进我退,态势胶着,一时之间谁也占不到便宜。

但对于黑山军来说,能够阻止官兵靠近定襄城下,就是胜利,所以王当并不着急。带了四五十名亲信,立马于一座矮坡上,指挥黑山军列阵阻击官兵。

袁军阵中央,“王”字大旗迎风招展,王凌立于马上,双眉紧蹙,焦虑不安的望着远处的定襄城,不知守军还能坚持多久?

“兄长,今日贼兵全力攻打定襄,城池已经岌岌可危,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击破王当,恐怕田守危矣!”

一个骑着枣红马,手提单刃戟,面色清癯,身高七尺八寸,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校尉,大声的向王凌说道。

“唉,我也看出来了,张燕今日是豁出去了,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拿下定襄。我也想突破重围,进城增援田豫,只是被王当的人马缠着,一时之间过不去呀!”王凌手抚胡须,一脸忧虑的说道。

少年手中的单刃戟指了指不远处矮坡上的王当,朗声对王凌说道:“兄长你看,那王当正在破上观战,他把士卒都投入了战场,身边只有四五十名士卒。常言道,擒贼先擒王,请兄长借给我一骑兵,我从山谷后面绕到王当背后偷袭他!”

“山谷?”王凌疑惑的问道。

少年点点头,用兵器指了指一条向西的小山谷,自信满满的道:“这几个夜晚我已经悄悄把摸透了,顺着这条山谷向西,走七八里,便有一条向东的岔,顺着一直走到尽头,便可以绕到王当所在的这个矮坡后面,而且地形还要高一些,发动突然袭击,必然会让王当猝不及防!”

“既然如此,伯济率兵去吧,可千万要小心,如若偷袭不成,速速撤回,再做计议,千万不可恋战!”

听了少年的话,王凌点头答应,把麾下的一骑兵拨给了少年,命他偷袭一下试试。

少年一声呼哨,手中单刃戟一挥,引领了一名骑士向西而去,迅速的钻进了山谷之中,消失在苍茫的荒山之中,再也无影无踪。

王当所在的坡地虽然不高,但也比两军对垒的战场高出一些,因此对面王凌阵中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少年率兵向西进了山谷,也被王当看到了,但他以为是趁机开溜的官兵,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王凌军从南面而来,王当由北向南迎战,背后五六里是黑山军的主力,因此王当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把手中的一万兵力悉数的投进了战场,身边只留下了五十六个亲信保护自己。

反正自己前后都是黑山军,也不怕有什么危险,官兵要想接近自己,先必须要突破面前的一万兵卒,难不成他们能插翅飞过来?

少年去了半个时辰后,约莫此刻就要摸到王当后面去了,王凌悄悄传令,让兵卒们且战且退,假装不敌的样,以麻痹王当的戒备之心。

果然,看到官兵有败退的迹象,王当露出了笑容,摸着下颌的胡须道:“哈哈……官兵虽然精锐,但兵力不足,又能奈我何?估计再有一顿饭的时间,这支人马就要溃败了!”

正说话间,侧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王当急忙扭头查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只见一支十人的官兵,阵列整齐,马蹄汹涌,正从侧面的高处俯冲了下来,如同疾进的狂飙,来势汹汹,不可抵挡!

少年将军也不答话,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趁着王当和部下惊慌失措的时候,已经率部冲进了他们的阵列之中。

手起一戟,将王当刺于马下,接着反过兵器,用背面形似月牙的兵刃在王当的颈部切了下去,登时尸分离,向上一挑,便把王当的头颅拿在了手中!

“逆贼王当已死,余众还不下马受降?”少年手提王当的级,威风凛凛的大声叱喝。

主将既死,这五六十人惊魂失魄,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被官军斩杀了一多半,只有十几骑仓惶向北逃窜,寻找主力大军,报告王当的死讯去了。

“拿起敌人的号角,鸣号收兵!”

少年将王当的级悬挂于马前,挥手亲自砍断了黑山旗和“王”字大旗,然后命令士卒吹响收兵的号角。

黑山贼正在与官兵鏖战,身后忽然大乱,将旗被砍,又响起了收兵的号角声,顿时惊慌失措,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贼兵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没有什么军纪,顿时乱做一团,近万人纷纷溃走,慌乱之下自相践踏,踩死了几人。王凌趁机掩杀,砍瓜切菜一般收割人头,不大会功夫就斩杀了两千多黑山贼兵,跑的慢的纷纷跪地求饶,大约千余人左右的样。

王凌正想接受这些贼兵的投诚,少年将军已经策马下了山坡,高声提醒道:“兄长,这些人只是无奈之下的假降,并非真心。我军兵力微弱,约束不住他们,黑山贼主力就在不远的城下,稍后他们便会溜回去投靠主力,趁着这些贼兵被俘没有抵抗之力,应当斩草除根,全部诛杀干净,消灭黑山贼的有生力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全城死战 血染定襄

击溃了王当的人马,摆在王凌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杀向定襄城下,与黑山军激战,或者延缓贼兵的猛攻,或者冲开一条血进城,协助田豫守御城池。第二就是向北进军,与郝昭前后夹攻,击溃孙轻所部,再共同援救田豫。

驻马远眺城头的激战,守军渐有不支的迹象,王凌略作思忖,下令道:“全军向定襄城下进军,誓死冲开一条血,进城帮助田守固守城池,等待刺史大人来援!”

王凌的话音刚落,就被少年将军所阻止:“兄长不可,若是黑山贼舍了城池,反过来围困我们,弄不好会全军覆没!”

少年的话王凌也不是没有考虑,可是看城头的情形,守军最多也就只能坚持到傍晚,再迟了只怕定襄不保。故此,王凌才选择铤而走险,打算强行突围进城,再登上城墙,协助田豫守城,等待河内的援军。

看到王凌犹豫不决,少年继续分析形势:“兄长心忧城内的姓,淮感同身受。可是我军仅有不足千,而黑山贼多达七八万人,倘若我军向城下进军,黑山贼停止攻城,全力围剿我们;纵算我军精锐,贼兵乃是乌合之众,但众寡悬殊,陷入重围之中,恐怕难逃全军覆没的结果!倘若我军被灭,不但不能解定襄之围,还会重挫城内守军的士气,让他们丧失斗志,继而陷落城池!”

少年说着话从边的小树上折断了两根树枝,用力从中间掰了一下。继续侃侃而谈:“我军譬如这树枝,若是和郝伯道的人马合并起来,贼兵要想剿灭我们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然后又把两根树枝分开,从中间一折而断:“若是我们与郝伯道各自为战,便如这被分开了的树枝一样,将会被敌人轻易的击败!”

王凌听后点点头,心悦诚服的道:“我明白了,若是我军独自向前,困难重重;若是与郝昭合并,便会壮大自己的力量。增加胜算。伯济你虽然年轻。但用兵之道却胜我十倍,兄长自叹不如啊!我妹妹选你做婿,真是没有选错人!”

“兄长抬举淮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兄长是因为心忧城内的姓。所以才拿不定主意!”少年将军拱手谦虚了一句。继续说道:“唯今之计,我军只有与郝昭合兵一处,先击破孙轻所部。再共同杀到城下从背后袭击贼兵。这样既能化解贼兵的攻城之势,我们又可以全身而退,舍此之外,再无取胜之道,除非河内的援军在天黑之前赶到!”

“既然如此,只好寄望田豫能固守城池,坚持到我们与郝昭合兵之后,再来救援他们了!”

王凌仰天叹息一声,祈祷老天能庇佑城内的军民再坚持半天,以待援兵。然后提刀向北,引领着麾下的人马与郝昭会合去了。

定襄城下人喊马嘶,黑山的帅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双方鏖战了大半天,阳已经西斜。

张燕听说王凌的人马击溃了王当部,并且阵斩了王当,心中颇感惊讶,这王当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十几年,也算是久经沙场了,以一万人抵挡千官兵,打输了并不可耻,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把命丢了!

“嘶……这王凌真是个将才呐!”

这位叱咤行的大头目按捺不住心头的惊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让张燕想不到的是,斩王当并非王凌的功劳,而是另外一位少年将军谋划的。

说起来,这新任的并州刺史手下真是人才辈出,田豫的守城能力已经让黑山贼吃足了苦头,以十几倍的兵力围城攻打了十天左右,搭上了两万多人命,并不高大的定襄城仍然屹立不倒。

而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王凌,凭借千人的兵力就轻易击溃了王当的一万人,并且阵斩王当,此人用兵能力实在让人畏惧!

“啧啧……这还只是袁买留下看家的将领,本事已经如此出色,想必跟着他去与曹操对决的武将能力更加出众吧?若是他全力征讨我们黑山军,只怕这行山没法呆了呢?”张燕双眉紧蹙,手抚胡须,一脸焦虑的在心中思忖。

就在这时,张燕派出去刺探王凌军动向的斥候快马来报,“禀昭烈将军,袁军攻破了王当将军之后,并没有向城下开来,而是北上奔着白狼山方向去了!”

张燕纵横行山多年,叱咤风云一时,大小战役历经数战,对于王凌军的动向一眼便可以洞悉,回顾左右道:“王凌这是想到北面二十里左右的白狼山与郝昭会合,然后一同来救援田豫。或者前后夹攻,击破孙轻;或者逼迫我们分兵援助,分散我们攻城的兵力……”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是否要去援助孙轻?我俩关系不错,要派人支援的话,就让俺于毒去吧!”

虽然已经是八月深秋,但贼枭于毒仍然**着黑黝黝的胸膛,虬结的肌肉一览无余,听了张燕的话,大声嚷嚷。

张燕目光如炬,冷哼了一声:“哼,战场之上应该占据主动,岂可任由敌人牵着鼻走?王凌想让我分兵援救孙轻,我偏偏不出兵!”

说着话,扫了一眼传令的斥候,厉声道:“传我军令给孙轻,让他拼死拖住郝昭和王凌,那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在破城之前拖住郝、王二人的兵马!”

“诺!”

斥候答应一声,打马离去,马蹄在黄土地上卷起一溜烟尘。

张燕再次扫了一眼身边的众将领,下令道:“全军拼死攻城,在夕阳落山之前,一定要攻破定襄!先登上城头,站稳脚跟者赏黄金两,加将军封号!”

随着张燕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几骑传令兵打着帅旗,绕着定襄城高声悬赏:“张昭烈有令,先登城者赏黄金两,加将军封号!畏缩不前,贪生怕死者,立斩无赦!”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传令兵的鼓动下,伴随震天动地的隆隆鼓声,在凄凉悠扬的号角助威声中,六万多黑山贼再次向着定襄城墙发起了潮水一般的攻击。

一天的恶战下来,城头的军民已经阵亡了两千多人,只剩下不到四千疲惫的军卒,以及两千多士族的仆人和平民姓,再加上两千多老弱妇孺,对城下的抵抗就像灯灭油枯的火苗,越来越微弱……

更加要命的是城上防御物越来越少,初始的时候,城内有二十万支箭支,但连续多日的坚守,已经剩下不到四万支弩箭,滚石和擂木更是所剩无几。

无奈之下,没有兵器的民夫只能从墙上揭下瓦片,推倒墙壁,用砖头、瓦片、残垣断壁来击打城下的敌人,老弱妇孺更是用家里的锅碗瓢盆来砸城下的贼兵,定襄城已经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

“我砸死你们这些狗日的贼兵!”

一个扎着髫角的十二岁儿童,拿着手里的瓷碗,狠狠的砸向登城的士兵。他的名字叫张二狗,是守城的军民中年龄最小的。

扔下的瓷碗砸中了城下的一个士兵,可惜小孩的力气终究小,再加上士兵头戴铁盔,瓷碗摔的粉碎,也没有伤到士兵。

“你这娃儿自己找死!”

士兵大怒,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拈弓搭箭,朝着城头的张二狗射出了一箭。

“噗”的一声,箭支一下贯穿了孩童的胸膛,鲜血迅速的染红了二狗的衣衫,正是花季的少年身体顿时绵软无力,仰头向后倒去……

“二狗!”

张二狗的爷爷今年六十九岁,是守城军中中年龄最大的。看到孙喋血倒下,满头白发的老人忍不住老泪纵横,颤巍巍的嘶吼一声,从地上摸起一把朴刀,迎着爬上城头的一个悍卒扑了上去……

率先登城的死士,哪个不是精悍的亡命之徒?又岂是满头白发的老翁可以相提并论?

“老家伙,自己找死!”

一个身高八尺,满面虬髯,虎背熊腰的的军候手提红缨枪,向前一枪刺出,便如毒蛇一般戳进了老人的身体,自前胸入后背出;老人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便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哈哈……痛快!”

虬髯悍卒笑的面目狰狞,手中长枪用力,将老人的尸体挑了起来,恶狠狠的向城下的护城河中抛去,“老家伙,不在家里看孩,自己来找死,怪不得爷爷!”

“狗贼,纳命来!”

看到不遗余力帮着守城的一老一少喋血城头,田豫的眼中喷射着灼人的火苗,手中的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劈向了这个得意的悍卒。

刀是炼精钢所铸,兵刃锋利的可吹毛短发,这一刀包含了整个定襄军民的愤怒,这一斩,力量何止千斤!

只听发出“咄……噗……”的一声,这名适才还凶神恶煞一般的悍卒被从头顶硬生生的分成了两段。

头盔被劈成了两块,从头顶中间切下,将颈部劈成两段,又切断了上身所有的骨骼,一直从阴.部避开,将整个身体分成了两段

鲜血“砰”的一下,像炸开的烟花一样,洒满了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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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出奇制胜

田豫这一刀,生生的把第一个登上城墙的悍卒劈成了两段,周围的人无不为之震撼,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摒住了呼吸,生怕下一刀就会劈到自己头上一样。

一时之间,城墙上鸦雀无声。

一架云梯,高有五丈,从墙角下靠到了城墙上,此刻正有十几名兵卒头顶盾牌,提着钢刀,像爬树的蚂蚁一样向上攀登,最顶端的几人却被田豫生劈悍卒的壮举所震撼,一时间忘了行动,呆呆的望着向城下坠落的两段血尸……

“嗬吼……”

田豫一声呐喊,将佩刀别在腰间,跨前一步,双手抓住了云梯,用尽全身之力,将云梯从墙头上甩了出去,正顺着梯向城头上攀爬的士卒顿时像下锅的饺一样,“噼里啪啦”的向地面掉落……

有人掉进了护城河,被水呛的晕死了过去;有人坠落地面,摔得筋骨断裂,惨叫连天;也有人不幸落到了兵器上,被锋利的刀刃刺破了身体;一命呜呼;更有甚者,头下脚上,在坠落过程中丢掉了头盔,脑袋一下撞到了坚硬的地面上,摔得白花花的脑浆溅了一地……

田豫盛怒之下的大爆发,大的鼓舞了南城门的军心士气,众军民齐齐发一声喊,人人争先,各个拼死,将爬上了城头的黑山贼兵撵了下去。

定襄城中毕竟只有一个田豫,但却有四面城墙。南门虽然打退了贼兵的一波猛攻,但其他个城门却已经岌岌可危。定襄已经是危在旦夕!

就在这时,裨将丁盛领了十几名亲兵,从东门赶到了南门,拉住田豫的胳膊道:“守,贼兵势大,恐怕定襄是守不住了,咱们突围吧?末将前面带,守随后!”

听了丁盛的话,田豫勃然大怒,须发皆张。怒叱道:“众乡亲舍生忘死。助我守城。年幼者如张二狗,年长者如二狗爷爷,一个个喋血城头。众姓犹在死战,我田豫身为守。岂能丢下姓逃生?我若离去。全称生灵尽皆涂炭矣!”

看着田豫咬牙切齿的模样。丁盛羞愧的低下头辩解道:“我……我也是为了守大人好!”

“还敢狡辩?我再下令,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你身为将军。不在城头死战,却领着兵卒四处乱窜,动摇军心,谁来守城?如此贪生怕死,留你何用?”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丁盛的一颗人头已经落地。

田豫手提钢刀,立于城头,任凭秋风吹拂自己的乱发,悲愤的喊道:“众军士听令,丁盛已经随我多年,却贪生怕死,我已经将他就地斩。哪个若敢临阵脱逃,便是这般下场!今日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大伙儿并力杀贼,杀得一个不赔本,杀得一双赚一个。若是能击退贼兵的这次攻城,河内的援兵明日即可赶到,众乡亲们便可以活命!”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誓与定襄共存亡!”

听了田豫的鼓动,城头上七八千军卒民夫,老弱妇孺齐声呐喊,再次鼓起勇气,拼命的阻挡着黑山贼的猛攻,城墙上的白刃战再次陷入了胶着状态。

血红的夕阳逐渐西沉,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

张燕立于帅旗之下,远眺城头的争夺,只见黑山军一次次的眼看着就要得手,却总能被田豫鼓动起士气,把登上城头的先登死士赶下城去,不由抚须赞叹道:“好一个田豫,在蛊惑人心这方面的确有一套!不过,再有两轮冲锋,即可破城,我看你又能坚守多久?”

“报……”

一名斥候拉着长腔,飞驰着骏马,从南面而来。

“何事?”张燕目不转睛的盯着城头,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提着马鞭,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沉声喝问。

斥候勒马禀报:“回昭烈将军的话,从南面来了一支骑兵,打着我们黑山军的旗号,正由远及近,迅速的向我们靠拢,请将军速做决断!”

“骑兵?哪里来的?”张燕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

旁边的于毒插嘴道:“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这支骑兵是不是苦蝤的援兵?”

张燕双目紧锁,低声道:“苦蝤麾下是有一支两千多的人马,但他一向舍不得派上战场,这次攻城,用不到骑兵,难道他会派遣骑兵来助战?”

马鞭一挥,下令道:“于毒,率你的人马去看看,来的到底是哪个部落的援兵?”

“晓得嘞!”

于毒答应一声,招呼部下道:“小的们,跟着本渠帅去南面看看,来的到底是哪个部落?他娘的简直不把昭烈将军的话放在眼里,咱们在城下死战了这几日,这伙狗日的现在才到,真他娘的混账!”

随着于毒的一声呼哨,一直在后面护卫张燕的千人马逶迤向南,跟随着于毒向南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于毒就率领麾下的黑山军与迎面而来的骑兵相遇。

“喂……对面的兄弟暂时停一下,张昭烈让我来问问,来的是哪个部落?他娘的为什么来的这么迟,简直不把昭烈将军放在眼里嘛!以后还想在行山上混吗?”

于毒立马横刀,大声的冲着对面嚷嚷,沙哑的嗓声色荏苒。

来的这支骑兵不是别人,正是王双和徐庶率领的从河内赶来的援兵。

从河内到定襄七里,这支千人的骑兵一上快马加鞭的赶,但秋雨连绵,因此走了四五日才来到了定襄城下。

途径阳曲之时,徐庶向王双献计,命令兵卒们在夜间赶制多面黑山军的旗帜,到时候鱼目混珠,向黑山贼发动突袭。

进入了定襄境内之后,听探回报说贼兵攻城甚急,徐庶下令全军在甲胄外面穿上姓衣装,打着黑山旗号,尽量的骗过黑山军侦骑的刺探。

黑山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没有统一的服装,军卒们穿的乱七八糟;王双的人马在外面裹上了普通衣衫之后,打着黑山旗号,一向着定襄进军,果然成功的骗过了黑山贼的侦骑,让他们以为来的是同伙,并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张燕。直到于毒的人马和这支官兵迎面相遇,还不知道这支骑兵从何而来?

王双一骑当先,引领着队伍向前狂奔。所有人也不答话,径直策马冲锋,杀向于毒的队伍,千铁骑,卷起漫天的尘土。

“喂……难道尔等听不见老的话么?”

看到对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毒有些慌神了。自己身后的队伍全部是步卒,倘若被这支骑兵冲了进来,光纵马踩踏,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他娘的?难道是官兵伪装的?”

于毒似乎有所醒悟,下令道:“摆拒马枪,放鹿角、荆棘!”

只可惜于毒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当先的白羽骑已经和黑山贼相距不过五十丈。

“全军放箭,给我狠狠的射!”王双手中虎啸大刀一挥,高声下令。

白羽骑在纵马飞驰之中丝毫不停歇,纷纷拈弓搭箭在马上骑射,伴随着“嗖嗖”的响声,箭矢如同暴雨一般向着黑山贼倾洒了下来……

随着漫天的箭雨,黑山军如同麦浪一般纷纷倒下。

距离如此之近,这特制的弓箭威力又远胜一般的弓弩,白羽骑的箭矢几乎例无虚发,一波箭雨射过,倒下了一千多黑山贼,就连渠帅于毒也中了两箭,一箭射中了肩膀,一箭射中而来臀部……

“不得了啦,官兵来啦!”

一个照面过去,官兵几乎没有折损一骑,就射杀了一千多黑山军,只把于毒的人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盔弃甲,回头逃命。于毒阻止不住,也只好跟在后面向主力所在的地方靠拢。

“追袭!”

王双一马当先,提刀向前。雪里红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冲进了溃败的黑山贼之中,手起刀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的人头乱滚。

白羽骑的骑射能力已经日臻化境,一边追袭步兵,一边在马上驰射,弓弦响处,必有贼兵被射倒,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王双在贼兵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马前无一合之敌,片刻间就追到了于毒的旁边,手起刀落,将这名黑山渠帅砍落马下,再反手一刀,取了级,悬挂于马前。

滚滚烟尘,震天蔽日。在千铁骑狂风骤雨的冲锋之下,于毒带领的千黑山军猝不及防,几乎全军覆没,不是被乱箭射杀,就是被马蹄踩踏成了肉泥,仅仅只有几十人慌不择的逃命,才幸免于死。

张燕身边除了于毒带走的千步卒护卫他之外,就只剩下两千骑兵在左右拱卫。当听到背后惨叫声连天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急忙下令骑兵出阵迎敌,拦截这支莫名其妙的骑兵。

两支骑兵还未相接,白羽骑在马上的驰射威力便显现了出来,马匹不停歇,骑士却能在马上驰射,又是一波箭雨过去,将黑山贼的骑兵射落了余人,余众胆怯,纷纷倒退,黑山军骑兵顿时乱作一团。

徐庶夹杂在军中,一眼就看到了张燕的帅旗,大声的提醒王双:“全将军,那帅旗之下必是贼枭张燕,若能取他级,黑山贼必然溃败!”

“好嘞,看俺取张燕这逆贼的级!”

王双答应一声,纵马舞刀,手中虎啸山岗刀,胯下雪里红,径直向着黑山军帅旗冲阵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雳车的威力

斜阳西沉,秋风肃杀,吹得漫山遍野的旌旗猎猎作响,近十万黑山贼正在定襄的四周和各官兵激战。

王双胯下“雪里红”,掌中“虎啸刀”,奔着帅旗所在的位置冲杀了过去;在千军万马之中犹如狼群中的猛虎,所到之处,阻挡者无不落马。

“嘶……这支骑兵竟然是官兵乔扮的我军,看那南面尘土滚滚,估计是河内的援兵到了,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张燕立马横刀,目南眺,只见这支冲锋过来的骑兵后面尘土漫天,似乎有数万大军正在杀奔过来。

王双虽然勇悍,张燕并不畏惧,戎马生涯了大半生,猛将悍卒见过无数,一排弓箭便可以射退,匹夫之勇,不足为惧也!

让张燕忧虑的是骑兵后面的主力大军,看这尘土弥漫的样,规模至少有数万人。

只是却不知道这是徐庶用的计策,看到贼兵势大,徐庶便留下了二名骑兵,从边的树木上砍下了树枝绑在马尾上来回驰骋,扬起漫天尘土,用来震慑黑山贼,张燕果然中计。

另外,这支骑兵的战斗力也让张燕震撼不已,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能够在马上驰射的兵卒并不罕见,在黑山军的骑兵之中,每人总能找出五个。可是像迎面来的这支骑兵,一千四五人的规模,几乎无一例外的都能做到在马上驰射,而且速迅疾。箭法精准,弓弦响起,多有本方士卒落马,这样的战力实在让人感到恐怖!

被南面突如其来的官兵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渠帅于毒阵亡,这大大的挫伤了黑山军的斗志,攻城的力顿时减弱了下来,鼓声逐渐变得稀疏,而号角声也绵软无力了起来……

“鸣号收兵!”

眼见功败垂成,张燕红着眼睛。不甘心的下令收兵。随着两长一短的号角声响起。早就人困马乏的黑山军且战且退,各自争先恐后的返回自己的军营。

“贼兵退了,贼兵撤退啦!”

“天佑定襄,天佑大汉民!”

“哇喔……我们的援军来了。我们得救了!”

看到黑压压仿佛蚁群一般的黑山贼终于撤退。定襄城头上的军民一片欢腾。声嘶力竭的妇孺更是喜而泣,相拥欢呼。阖城上下,四万多条人命。总算避免遭到黑山贼的涂炭了……

王双向帅旗所在之处冲锋了片刻,遭到了张燕亲卫兵箭雨的袭击,无法前进,只能拨打雕翎,且战且退。

看到黑山军停止了攻城,收兵回营,袁军也不敢过于逼迫,更不能强攻对方的营垒,同样鸣金收兵。徐庶和王双引领了骑兵,前往白狼山方向与郝昭、王凌的人马会合。

一整天的鏖战下来,黑山贼在定襄城下抛尸一万五千多人,此外王当的部曲折损了四千余人,孙轻在郝昭、王双两面夹攻之下同样损失惨重,阵亡了六千多,再加上被白羽骑射杀的千多于毒所部,贼兵可谓死伤惨重,此战毙命接近万。

攻方尸横遍地,守军也好不到哪里去,田豫的部曲战死了一千五多人,加上前些日阵亡的两千人,城内的守军仅剩两千五余人。

协助守城的民夫姓,老弱妇孺,战斗力低下,对弓箭的躲避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黑山贼密集的箭雨之中,死伤了两千多人。

漆黑的夜色之中,定襄的野外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漫山遍野随处可见残缺不全的尸体。

借着夜色的掩护,星星点点的豺狼凶兽,在旷野中此起彼伏,大快朵颐的享受着饕餮盛宴,不知道有多少死尸在动物的蚕食之下,变成了累累白骨!

袁军聚集在一块之后,决定让郝昭和王凌率部突围进城,协助田豫固守定襄。王双和徐庶率领骑兵在外围打游击,袭扰黑山军,让其不得安宁。

计议完毕,趁着月色,郝昭和王凌率部向定襄城进军。

黑山贼厮杀了一天,早已人困马乏,张燕也摸不透官兵的虚实,只好闭门不出,放官兵进了城。

城内一下增加了五六千援兵,带来了数量可观的弓箭,城内的军民士气顿时高涨了起来,群情澎湃,誓死守护定襄。

第二天,徐庶和王双后退二十里,让出了定襄周围的战场,留给黑山贼掩埋尸体。

这个年代有个不成的规矩,无论双方有多大的仇恨,战役结束后,获胜的一方负责清扫战场,而另一方需要退避舍。

这一战黑山军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仍然有七八万的兵力,定襄之围仍然未解,黑山军仍然占据着主动,清扫战场的责任自热落到了黑山军的头上。

毕竟死在野外的大部分都是黑山贼,同伴死了,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如果死后无葬身之地,黑山军的士卒日后谁还敢为张燕卖命?而官兵也需要黑山贼清理尸体,如果置之不理,尸体腐烂之后将会瘟疫横生,这是双方谁也不想看到的!

因此,定襄城周围暂时进入了平静状态,双方暂息刀戈。就在黑山贼掩埋城外尸体的时候,田豫也带领城内的军民寻找了一处空旷的场所将战死的英烈掩埋在了土壤之中。

两日后,定襄内外的尸体总算被清扫干净了。张燕也摸透了袁军的兵力,原来河内的步卒仍然没有赶到,前番杀来的只有千先锋骑兵而已!

不甘心的张燕再次下令攻城,只是城头的守军增加了两倍,又有田豫、郝昭、王凌等善于守城的将军坐镇,一个回合下来,黑山贼又在城下抛尸两千多人,却没有一个兵卒攀上城墙。

就在黑山军攻城的时候,王双和徐庶率领骑兵从背后袭扰,一番箭雨射过,射杀了四五黑山兵。等黑山军的主力前来围剿的时候,全军掉头向南撤退,并且边退边射,又杀死了四贼兵。

目睹此情此景,张燕恼羞成怒,下令道:“留下万人马继续围城,其余各部随我追逐这支骑兵,先灭了这支队伍,再来攻城!”

当下,黑山军的重心转移,四万多贼兵纷纷掉头追赶袁军的骑兵,一向南,直追出五六十里。

就在王双和徐庶且战且退的时候,南面旌旗招展,一支甲胄鲜明的队伍从南而来,袁字大旗迎风招展,来的正是袁买率领的一万两千人的援军。

王双和徐庶大喜,立刻前去参拜袁买。略作计议,袁买下令列阵和黑山军对垒。

滹沱河边,萧瑟的秋风之中,一万五千名官兵与四万多黑山贼各自列阵,相隔一五十余丈,相互骂阵。

袁买也懒得搭理张燕,扭头对身边的马均道:“马德衡,这四五万人头聚集在一起,正是你的霹雳车大显神威的好时候,还等什么?”

“霹雳车?”徐庶和王双同时一脸诧异,“这是什么东西?”

袁买踌躇满志的一笑:“待会儿你们便见识到它的威力了!”

马均不好意思的一笑,谦虚道:“这其实是刺史大人的功劳,我只是依样画葫芦而已。幸不辱命,总算造出了两架霹雳车。”

看到马均瘦小的外表,徐庶和王双俱都有些轻视,嘴里虽然寒暄了几句,但心中却不以为然,不觉得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物,能造出什么厉害的兵器来?

从上党到定襄五里,袁买率领队伍走了六七天。马均一上都在构思霹雳车。

有了袁买的说明,对于马均这个天才发明家来说,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他便把霹雳车的结构设计了出来,画制出了详细的图纸。然后在剩下的两天里,和韩铁匠师徒,以及十几个木匠,齐心合力,制造出了两架“霹雳车”。

马均制造的两架霹雳车藏在队伍中间,因此并没有引起黑山贼的注意。在上试射过几次,最远可以抛石二多丈的距离,并且能射出五斤的大石头,而且还能连续发射,频率快。

“霹雳车,准备发射!”

随着传令兵的一声令下,两架霹雳车上装满了石头,随着马均亲手操控机括,一架霹雳车上面一块巨大的石头被扬了起来,像流星一样砸向对面的黑山军……

“哇……天上掉下了大石头!”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这块袁买亲自挑选的大石头砸进了黑山军的人群中,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立时就把十几个贼兵压在了底下,砸的血肉模糊,白花花的脑浆和血液交织在一起,分外血腥!

“哇哦……尸体都被砸粘了!”

黑山军的士兵乱作一团,不知道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石头来自何方?

“轰隆”一声……

这些士兵还没弄清楚,又一块大石头呼啸着砸进了人群中,登时又有十几人被砸的血肉模糊。

霹雳车的发射频率快,两架车彼此交替,漫天的石块,轰隆隆的砸进了黑山军的阵中,片刻功夫,就砸死了六七人。

而更让贼兵恐惧万分的是,对于这些威力巨大的石块他们全无防御之力,不像弓箭那样可以用盾牌抵挡,只能等着挨砸,要么就掉头逃命,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刺史大人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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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官兵中有异人会落石妖术,全军速退!”

仓促之中,张燕没有弄明白这从天而降的大石头因何而来,还以为官兵阵中有能人异士会使用妖术。更让人无奈的是,面对着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黑山军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下令撤退!

黑山军大多都是来自各地的黄巾余部,从一开始他们就受到了张角兄弟的洗脑,相信鬼神之说,相信张角是“大贤良师”,因此对于官兵阵中有奇人异士会使用妖术没有任何怀疑。

被一战乱石狂砸,几万黑山贼惊慌失措,慌不迭的调头就逃。他们本来就是一些乌合之众,惊吓之下更是全无军纪,漫山遍野的向回逃窜,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全军追袭!”

袁买手中的冲霄剑一挥,身后的官兵潮水一般尾随贼兵追袭。一场追杀战下来,斩杀了千多级跑的慢的贼兵,俘获了两千多人。再次大获全胜。

张燕看到大势已去,军心动摇,人人厌战,只好舍弃了营寨,引兵向东方退去。六万多黑山军一直向东撤到孟县一带,方才扎下营寨,稍作停歇,再从长计议。

“哈哈……咱们的霹雳车真是厉害,一阵从天而降的石头,就把黑山贼砸跑了。回头德衡要再造他十架霹雳车。咱们到南面打曹阿瞒去!”

一战而退贼兵,解了黑山之围,袁买眉开眼笑,伸手抚摸着下巴长出来的稀疏胡须。笑呵呵的把马均夸了一顿。

马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霹雳车的出现震慑了黑山军不假。但如果真的认为张燕退兵是被“霹雳车”吓跑的,那只能说智商有问题。

事实上,连续攻打定襄城池而不下。黑山贼兵已经产生了厌战情绪,再加上各援军齐聚,张燕自知攻破定襄无望,所以才下令撤退。总之一句话,黑山军撤退和霹雳车的出现有关,但绝不是主要原因。

“刺史大人过奖了,黑山贼可不是被吓跑的!”马均腼腆的笑笑,“再说了,这霹雳车也是刺史大人构思的,卑职只是负责制造而已!”

袁买莞尔一笑,把功劳推给了马均:“我只是空想而已,是个只说不练的假把式,制造出霹雳车来都是你马德衡的功劳。换了别人,就算我对他说一遍,只怕也造不出这威力惊人的霹雳车来!”

见识到了霹雳车的威力之后,徐庶和王双这才对其貌不扬的马均刮目相看,别看这人又瘦又小,不到一斤左右的样,脑里却有大智慧。

齐声称赞道:“哎呀,若不是亲眼见到霹雳车的威力,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想不到马德衡竟然有鬼斧神工的制造术,便是鲁国公输班也不过如此啊!”

贼兵既退,定襄城的军民一片欢呼,袁买率兵入城,犒赏军民。

野外的庄稼还没有来得及收割,黑山军就兵临城下,在围城的间隙,张燕派人把野外的庄稼收割了一干二净。此时,定襄粮仓已经告罄,阖城军民的吃饭成了个大问题。

幸好袁买这次带了一个半月的军粮而来,本来想与黑山军打一场持久战,没想到贼兵一战而退,军中尚有两万石粮草。

袁买派人拨出一万石粮食给定襄的姓分发,并向姓许诺,用不了多久,就会从晋阳、上党、河内等地向定襄运输粮草,帮助姓过难关,绝不会让自己的民饿着肚。

一万石粮食总计一二十万斤,分给全城的万多军民,每口人能分到四十斤,再加上他们家中的存粮,坚持一两个月问题不大,到时候各地援助的粮草便会送了过来。

领到了黍米之后,姓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怕饿肚了。对于刺史大人的慷慨仁慈,姓们无不感激涕零!

除了向定襄的居民分发粮食之外,袁买又暂缓支付士兵的军饷,把军中的五铢钱和布匹等物资拿出来分给姓,让他们重建家园。

这一次,在十几万黑山贼的猛攻之下,定襄能够屹立不倒,除了田豫率领部下的士卒死守之外,定襄城的姓们也功不可没;很多人不惜拆掉了自己的房屋,用砖瓦阻止贼兵的攻城,若不是军民齐心,定襄根本不可能坚持到各援兵到来!

抱着颗粒饱满的黍米,捧着叮当响的五铢钱,定襄的上万姓无不落泪,纷纷跪倒在街头谢恩:“多谢刺史大人赠粮,多谢刺史大人赠钱,刺史大人万岁!”

一时之间,群情激昂的姓们跪在地上齐喊“万岁”,如同山呼海啸,响彻云霄。

“诸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是你们的父母官,保护你们的生命,维持你们的生活,是我份内之事,我袁买责无旁贷!大家也不要这样喊,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辫,说我大逆不道的!”

袁买一身青色长袍,身披红色斗篷,在周仓的护卫下,带着徐庶、田豫、郝昭等人沿街巡视,安抚姓,穿梭在姓之中,一边向两边的姓拱手,一边大声喊话。

“这一次,黑山贼来势汹汹,十几万人犯境,却未能踏入定襄城一步。除了田守率兵死战之外,也与诸位桑梓父老舍生忘死的相助密不可分,许多乡亲把鲜血洒在了城头,用生命捍卫了城池。我在这里承诺,凡是家中有伤亡的,一律将会厚厚的抚恤。在未来几年内,将有官府出资为你们修建新的房屋,绝对不会让拆掉了房的桑梓无家可归!”

“刺史大人万岁!”

“刺史大人万万岁!”

“万岁,万万岁!”

听了袁买的话,定襄的数万姓再次齐声欢呼,情绪激动之下又一次山呼“万岁”。

袁买慌忙举手阻止:“诸位桑梓千万不要这么喊,使不得,使不得!”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皇帝自称万岁,却不管我们庶民的生死;刺史大人不仅保护我们的生命,还赠送我们钱粮,在我们心中,刺史大人才是我们的万岁!”

“说得好,刺史大人就是我们的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姓们的呼声再起,犹如山呼海啸。

袁买既然阻止不住,只好由着他们喊便是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强迫他们。

上万姓齐声呼喊,倒是很让人受用,印象中,只有超级领袖才能享受这样的尊容,自己今天也算风光了一回!

安民完毕,袁买又进了军营犒赏军,最后才领着一干高级将领进了守府论功封赏。

这次能够成功抵御住黑山军犯境,田豫居功至伟,袁买便给田豫加封了一个“破虏将军”的封号,仍然在定襄署理守之职。其他诸位将领王双、郝昭、王凌等人也逐一加封。徐庶屡出奇谋,功不可没,擢升为参军,授予裨将军的爵位。

就在袁买觉得没有遗漏的时候,郝昭站了出来,指了下王凌后面一个面貌清癯的少年武将,向袁买施礼道:“禀刺史大人,这次对抗黑山贼,郭伯济功不可没,他先是阵斩了王当,又协助我击溃了孙轻,其功劳远胜于昭和王凌大人,请刺史大人册封!”

“哦,竟有此事?”

听了郝昭的话,袁买才把目光投向了王凌后面的少年,只见他相貌清癯,质彬彬,身高七尺八寸,体格算不上魁梧,反而有些瘦弱;当然这也和他的年龄有关,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

一开始,袁买还以为这只是王凌的一个亲信,因此并没有特别注意,此刻听了郝昭特别为他表功,这才引起了袁买的注意。

听郝昭说他的名字叫郭伯济,似乎有些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只好微笑着问少年将军道:“郝守所言是真的么?你姓甚名谁,祖籍何处?现在担任何职?”

少年将军出列道:“回刺史大人的话,小人姓郭名淮,祖籍原阳曲,现在王凌守的麾下担任校尉。郝守所言不假,但也并非卑职的功劳,只是侥幸而已,再加上全军用命,所以才击破了黑山贼!”

当听到“郭淮”二字的时候,袁买的耳朵“嗡”的一声,一种莫名的兴奋顿时蔓延全身,以至于郭淮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了……

自己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愣是没有想起郭伯济就是国后期大名鼎鼎的郭淮,这可是后期魏国的栋梁,属于可以独当一面的帅才,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麾下,这个天大的收获真是意外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当局者迷

听说面前的少年将军竟然是国后期的帅才郭淮,袁买又惊又喜。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穷人无意中捡到一块宝贝般让人兴奋!

比起王凌、田豫来,郭淮的能力更胜一筹,而且能能武。

就算和郝昭相比,郭淮也更加全面一些,郝昭擅长的是守御,而郭淮能攻擅守,还可以指挥大兵团作战,绝对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帅才。

更重要的是,郭淮比郝昭、田豫等人年轻得多,而且寿命也更长。在人才星落的国后期,更是显得鹤立鸡群,能得到这样一员优秀将领的辅佐,将会让自己未来的霸途如虎添翼!

现在想来,自己把王凌拉拢到麾下最大的成功并不是得到了王凌,而是顺带着把他的妹夫郭淮收了,这才是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

自己根本没有费任何心神,就得到了一个足以成为中流砥柱的人才,实在是生有幸!

虽然心中对郭淮十分欣赏,甚至有点爱慕,但袁买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过分了。郭淮虽然有功,但还不至于到了让自己这个刺史大人眉飞色舞的地步。

“伯济今年多大岁数?”袁买目光转动,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冷静的问道。

郭淮拱手施礼:“回刺史大人的话,卑职过了八月,便是十六岁了!”

“甚好,年纪轻轻就能立下如此大功,将来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袁买抚摸着稀疏的胡须,把郭淮夸奖了一顿。

又扭头责备王凌:“王彦云啊,你也真是的,身边的人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怎么不表奏一声,让我知晓?若不是郝伯道出来给郭淮表功,几乎要把伯济的功劳遗忘了!”

“呵呵……刺史大人责怪的是,但我是伯济的妻兄,替他表功实在是不方便,难免会落人口舌。认为我王凌是以权谋私。故此把伯济的功劳隐瞒下来。”

王凌站出来笑呵呵的辩解,虽然受到了责备,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隐藏不住。

郝昭对郭淮的功劳了如指掌,王凌早就算准了郝昭会站出来替自己的妹夫表功。因此对郭淮的功劳一直缄口不提。自己妹夫的功劳。从郝昭的口中说出来。与自己替他邀功,效果绝对不会一样!

看到王凌乐呵呵的的笑容,对于他的心思袁买一猜便知。不过能够得到郭淮这样的良才,实在是一大喜事,他王凌要耍点小聪明,由他好了!

“王彦云啊王彦云,从今以后你要记住一句话,举贤不避亲,知道么?只要是有才能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要大力举荐,这样才能对的住他的才能!”

袁买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众人一眼,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王凌一个人听得,再次印证道:“诸位记住了么?”

“谨记刺史大人的教诲!”两旁的武齐齐拱手领诺。

王凌拱手致歉:“刺史大人教诲的是,倒是王凌想得多,落了下乘。从今以后必然牢记刺史的教诲,但有良才,必然向刺史大人力推荐!”

袁买颔赞许,笑吟吟的对王凌道:“郭伯济年纪轻轻,便长于谋略,不在军伍中大展手脚,实在可惜!王彦云你坐镇晋阳,战事寥寥,伯济在你手下没有用武之地,让他到我麾下来听令吧,不知道你这个大舅兄是否舍得?”

“舍得,舍得……有刺史大人提携,下官岂会不识好歹!”王凌脸上笑得开了花,推了郭淮一把,“赶紧拜谢刺史大人提携之恩!”

“多谢使君提携,愿追随大人左右驱驰,郭淮必当誓死相报!”郭淮立刻出列,向着袁买躬身施礼。

袁买一脸和蔼的嘉许道:“甚好,跟在我身边,必有你郭伯济用武之地!这次阵斩王当,击破孙轻,你立下了功劳,即日起擢升为裨将军,操练军卒,上阵杀敌,不得有误!”

人人加官,各个有赏,好一场皆大欢喜!

几名军厨在露天里支起炉灶,锅碗瓢盆乱响,忙的不亦乐乎,不大会功夫,定襄上空就飘荡着羊肉的香味;疲倦了许久,来不及吃一顿美食的将士们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喝上一壶浊酒,大快朵颐一番。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次日,徐庶向袁买进言道:“黑山贼虽退,但元气未损,我军当继续追袭,直到行山下,就算不能将贼兵斩草除根,也要让张燕元气大损,一时半刻的不敢再犯!”

“元直所言甚是,我当亲自率兵追袭!”袁买从徐庶之言,决定率兵向东继续追袭张燕。

当下命郭淮、王双率领千骑兵为前驱,前往东面的孟县一带寻找黑山军的主力,与之决战;自己与徐庶、周仓、王凌、张勋督率一万五千人马随后进军。留下田豫在定襄善后,修葺民房,安置姓。

至于郝昭,身负重任,不能再继续随军征讨了。自从他率兵离开了雁门之后,北面的鲜卑、乌桓、北匈奴等异族便蠢蠢欲动,伺机进入雁门劫掠,因此郝昭率领本部人马,连夜返程而去。

定襄之战持续了二十多天,黑山军方面可谓损失惨重。张燕初始带来了七万兵马,后来又召集了各部前来支援,有四万人马陆续前来听令,再加上公孙续麾下的七千正规军;攻打定襄的总兵力接近十二万人。

但自始至终却没有踏入定襄城一步,并且损兵折将,在各援兵和守城军的阻击下,黑山军死伤无数,折损的兵力达到了四万五千多人,这让张燕如鲠在喉,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恶气!

黑山军的主力虽然是由愚昧的普通姓所组成,但军中也是有聪明人的。退到孟县之后,张燕召集了军中的智囊,商讨怎么对付袁买的大石头?

一番讨论之后,得出了结论,袁军的巨石乃是由抛石车所发射,威力强大,射程远。有智囊建议,缝制无数张巨大的牛皮,临战之时,用水浸泡,增加牛皮的韧性,在战场上便可以阻挡抛石车射出的石头,减少本方士卒的伤亡。

张燕从其计,命部下宰杀了劫掠到的一多头耕牛,缝制了无数张巨大的牛皮,浸泡在水中,准备对阵的时候用来抵御抛石车发射的巨石。

有了对付“霹雳车”的方法,张燕便有了底气,再加上难以咽下损兵折将的屈辱,退到孟县之后就不再继续撤退,纵兵在境内劫掠,打算把袁买的主力吸引过来决战。

袁买得知张燕在孟县劫掠,催兵疾进,不一日便在广袤的孟县境内与贼兵相遇。两军列开阵势,在旷野之中厮杀。

“霹雳车,发射!”

随着袁买一声令下,袁军阵列之中的霹雳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开始向贼兵阵中抛射石块!

“支起牛皮来阻挡!”

看着袁兵再次发射巨石,张燕慌忙传令使用牛皮阻挡。

贼兵们一声呐喊,前面的士卒抓住缝制在一块的巨大牛皮,撑在头顶上,用来阻挡抛石车投过来的石块。

果然,随着“噗噗”的声音,投石车抛出的石块落到了牛皮之上,如同击打棉花的拳头一样,力道完全被卸去,虽然也能砸伤砸死几名贼兵,但威力却大不如前。

“哈哈……这牛皮果然管用,我看你的抛石车能奈我何?”

张燕得意洋洋,在马上放声大笑。手中大刀一挥,命令全军向前,顶着牛皮前进,直到和官兵白刃相接,然后依仗着人多的优势获胜。

随着震彻天地的喊杀声,两军纠缠在一起,刺刀见红,血肉纷飞!

官兵虽然精锐,武器准备也足够精良,但兵力却远远落后与数倍于己的黑山军。一场鏖战下来,双方互有死伤。虽然斩杀了五千多贼兵,但在肉搏战之中,官兵也损伤了一千五余人,黄昏之后,双方各自收兵。

回到军营,袁买闷不闷不乐。没想到霹雳车的优势这么快就被化解了,孟县的黑山军还有六七万人,自己手中的马步军合起来不过一万五六千,纵算能击败张燕,最终也会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的局面……

就在袁买门闷闷不乐的时候,徐庶再次来献计:“公勿忧,我有破敌之策!”

“哦,元直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击破黑山贼?”袁买喜出望外的问道。

徐庶轻声道:“黑山贼人员复杂,很多渠帅都是来自各州,不能同心协力的拧成一股绳,虽然貌合,实则神离。我们军中俘虏了很多贼兵,可寻找能说善道者,使其悄悄的潜回黑山各部,许以官职,用重金引诱一部分倒戈,在阵前突袭张燕,或许可以大败张燕!”

“好,此计可行!”

袁买抚掌赞成,既然当初能诱降眭固,说不定今天也能诱降其他渠帅,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法呢?真是当局者迷!

袁买立刻派人在两千多黑山俘虏中精挑细选了几十个能言善道的聪明人,许以重诺,如果谁能劝服部分贼兵临阵倒戈,将会重重的赏赐,并且册封官职。果然有人自告奋勇,愿意潜回黑山军中劝降渠帅,弃暗投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欲擒故纵 大破黑山

如此大规模的派遣斥候,机密性自然无法保证。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放回去的几十个说客之中,肯定有阳奉阴违,当面答应,一回头就向张燕告密之人。

但袁买丝毫不以为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些被放回的俘虏彼此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面,只是知道被放回做策反工作的不在少数。这样就达到了袁买的目的,让张燕明明知道黑山各部有人被策反了,却又拿不准被策反的究竟是谁?造成黑山各部互相猜忌的局面,最后争取各个击破!

“狗娘养的袁崽,这一招真是狠毒!”

张燕得了这个消息之后,气的咬牙切齿,拍案怒骂。紧急召集各部渠帅前来军议。

听了张燕的话,各部渠帅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且彼此的眼神有些迷离,看谁都像是叛贼一样,生怕站在自己身边的同伴投靠了官兵,在背后捅自己黑刀。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满堂鸦雀无声。

张燕坐在虎皮座椅上,扫视了一眼两旁站列的渠帅将领,大大小小,一多人。

这些人中规模较大的譬如雷公、羝根、张白骑、白绕、五鹿、左校等人,麾下都有四五千人,其他的叫不上名字的,规模不一,多一点的有千把人,少一点的两,最少的一个更是只有八十人,但也是自立门户,自称一方渠帅。

一眼扫下去。营帐内站的黑压压的,一个个面色平静,看着哪个都不像叛贼;再扫一眼,一个个神情古怪,又没有一个让人放心的!

毕竟贪图荣华富贵是人的本性,只要有可走,谁愿意落草为寇?面对着袁买送上的橄榄枝,有人扛不住诱惑,变节投降了官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唉……这仗没法打了。退兵!”张燕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决定退兵。

连张燕都束手无策,其他各渠帅自然缄口不语。这次攻打定襄,各部损失惨重。人心厌战。绝大部分渠帅早就想撤了。只是张燕不说话,也没有人敢提出来。此刻,既然从张燕嘴里说出退兵来。自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昭烈将军所言是,暂时先退回行吧,慢慢寻找奸细!攘外必先安内,只有先肃清了勾结官兵的叛徒,才能与袁家一决雌雄!”

听了各渠帅的附和声,张燕做出了决定:“传我军令,今夜更拔营退兵!”

张燕不知道黑山各部之中哪个做了叛徒,但袁买却知道。天色黑了不久,就有派出的俘虏陆续返回,向袁买汇报劝降的结果。

徐庶提笔统计了一下,据这些俘虏的回报,被诱降的各部之中,实力最强的当属白绕,他麾下有四千多兵力,算是黑山各部之中的实力派。

除了白绕之外,还有两个渠帅麾下的兵力超过了一千人,分别是一个叫罗吼的,手中有一千人,另外一个叫张天霸的,手下有一千一精壮。除了这大股实力之外,其他各部的兵力都在几人左右。

黑山各部渠帅的名字之所以稀奇古怪,只因为这不是他们真实的名字,而是自己随口捏造的。造反起义,对抗朝廷,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所以这些起义军的头目就改名换姓,根据自己的特征随便虚构一个名号,严格说起来,更像是他们的绰号。

白绕派来的使者还把军情泄露给了袁买,“白渠帅让我告诉刺史大人,今夜更,黑山军全部拔营撤退,白渠帅希望使君能够率兵追击,渠帅愿意里应外合,在黑山军撤退的上阻击他们,使君随后追袭,前后夹攻,必可击败张燕!”

“很好,能够劝降白绕,算你大功一件,下去领赏吧!”

支走了俘虏,袁买立刻召集徐庶、王凌、郭淮等人商议。倘若白绕所言是真,趁着黑山贼撤退的时候两面夹攻,肯定能重创对手。

但袁买也有顾虑,万一白绕用的是诈降计,引诱自己半夜去追袭,黑山军在隐蔽之处设下埋伏,可就要遭受损失了。

不过机会难得,倘若畏畏尾,又怎能成就大事?众人商议一番,制定了分兵追袭,互相支援的计划。

由王双率领千骑兵尾随在黑山军后面主攻,郭淮、王凌、周仓、张勋各自率领千人分作四进军,相呼应,互为攻守;袁买和徐庶率领余下的四千人殿后接应,这样就不怕黑山军使诈了。

这次攻打定襄,一开始的时候,公孙续非常的卖力,但在第一次攻城遭受重创之后,就开始敷衍了事,只出工不出力,这让张燕对公孙续一伙很是不满。

所以,今夜的撤退,张燕并没有提前通知公孙续,而是等到黑山各部拔营差不多的时候,才派人通知公孙续等人。这样公孙续的人马就落到了后面,断后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已是九月初的时节,晋北的深秋气候寒冷。

夜黑风高,北风呼啸。

六万多黑山军得了张燕的命令,在深夜里拔营向东,一时之间,火把晃动,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

“什么?黑山各部已经拔营撤退了?”

公孙续正在睡梦中听到的这个消息,慌忙批盔挂甲出了营帐查看,只见黑夜之中,到处的火把如同满天繁星,旷野中车马辚辚,尘土漫天,各人马正在向东撤退,唯有自己的一营人马还没有动静。

“狗娘养的的张燕,这是在阴我们呐!想让我们给他殿后,狗日的真是损了!”公孙续气的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急忙下令拔营撤退,士兵在睡梦中被唤醒,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开始收拾行囊,不明白怎么突然说撤就撤了?

只是他们的营寨还没拔完,身后就响起了马蹄声,王双率领千骑兵席卷而来。趁着公孙续的部下不备,“白羽骑”乱箭齐发,一波箭雨射过去,就射杀了七八个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兵卒。

“不好,袁兵追来了。全军速退!帐篷物资都不要了。全军速退!”

定襄之战过后,公孙续的部曲损失了两千五多人,只剩下四千左右的兵力。此刻,被袁军的骑兵一阵冲杀。又损失了近千人。倘若不迅速的突围。公孙军只怕将会迎来全军覆没的结局!

随着公孙续的一声令下,千多兵卒弃了辎重物,纷纷跟在黑山军的火把后面撤退。仓促之下,军无斗志,如同溃堤的洪水一般,毫无章法的向东逃命。

看到黑山军并没有使用诈降之计,王双立刻命人举火为号,向王凌、郭淮等四人马释放信号,召唤他们一起杀出来,追袭贼兵。

一时之间,四官兵同时杀出,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响彻云霄。王双也继续催动部下的骑兵紧追不舍,不大会功夫,又收割了上千项级,直杀得贼兵尸横遍野。

公孙续自知大势已去,引领着公孙范和单经,带着一千多残兵败卒,尾随着黑山军向行山仓惶撤退。

忽然间,撤退的黑山军之中一声呐喊,白绕的部曲突然反戈,挥舞着手里的兵器阻拦撤退的贼兵,大声喊着:“我们已经归降袁并州,放下武器者免死!”

白绕的部下足足有四千人,行走在队伍的中间,此刻突然倒戈,硬生生的把后面的一万五千多黑山军挡在了后面,急切之间难以通过。

看到白绕的部曲反戈倒向了朝廷,罗吼、张天霸等各部渠帅也纷纷起事,调转矛头,拦截身后的黑山军。一时之间,叛变的黑山军足足有七八千人,把后面的一万五千多黑山贼赌的死死的,一步也不能通过。

受到了白绕等叛军的阻击,拖在最后面的公孙续无处可逃,被后面的追兵团团围住。

乱军之中,王双如同羊群里的猛虎,所向披靡,与公孙续迎面相遇,战无合,轻舒猿臂,抓住公孙续的腰带,再次把他生擒活捉了,仰天大笑道:“哈哈……你小又一次落到了爷爷的手中,服也不服?”

就在王双生擒公孙续的时候,郭淮也率兵杀到,看着公孙范像个重要将领,弯弓搭箭,一箭正中额头,顿时跌下马来死于非命。

听说白绕、罗吼、张天霸等人反戈背叛,张燕怒不可遏,回军攻杀白绕,誓死铲除这个黑山军中的败类。

黑夜之中,六七万黑山军自相残杀,还有一万五千多官兵夹杂在其中,战况空前惨烈。血肉纷飞,尸横遍野。

厮杀直到天亮的时候方才结束,被白绕等叛部阻截在后面的一万五千多黑山贼阵亡了七千多人,剩下的八千人尽被官兵俘虏。而公孙续的人马也全部被灭,公孙叔侄一人被擒,一人阵亡,只剩下单经单骑逃走。

而白绕、罗吼等背叛了黑山军的部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张燕和拖在后面的贼兵两面夹攻,几乎全部阵亡,白绕、张天霸等渠帅尽被斩杀,只有千余兵卒撑到了天明,向官兵缴械投降。

黑山军进犯定襄的时候十一万多人,撤退之时,已经不足四万。经此一战,黑山军的主力基本被瓦解,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威胁冀、并二州。

站在高处,望着尸横遍野的黑山军尸体,狼烟缭绕,残破的黑山旗遍地皆是,张燕不由的泪如雨下,捶胸顿足:“我的黑山军呐,这一仗败的好惨,袁买啊袁买,我与你势不两立,我张燕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战斗结束,狼烟散去。

徐庶派人把俘虏的八千命黑山贼和归降的整编在一块,让他们清扫战场,然后跟着南下河内,再重新整编。经过这次战役,袁买军也损失不小,急需补充。这些贼兵稍加调教,做炮灰还是可以的。

猎猎旌旗之下,王双提了公孙续来见袁买,一脚踹倒,叱喝道:“见了我家刺史大人,还不下跪?”

公孙续咬牙启齿,闭目不语。

袁买冷哼一声道:“我前番看在龙的面上,饶你一命,你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侵略我的领土,这次饶你不得!”

喝令左右道:“来呀,把这厮推下去斩了!”

片刻之后,随着刀斧手手起刀落,一道寒光落下,公孙续身两处,一腔鲜血如同泉眼一般喷出。自此,曾经在北方大地叱咤风云的公孙家全灭,彻彻底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未来嫂子

夜色阑珊,秋风萧瑟。

晋阳城,刺史府。后院赵芷的卧室。

有道是“久别胜新婚”,一阵卖力的折腾之后,袁公总算一泻如注,直把温柔娴静的赵妹妹累的香汗淋漓。枕在自家男人的胳膊上嗔怪道:“夫君,好了啦,这才一个多时辰,妾身都被你折腾两次了,实在吃不消了!”

“呼……”

袁买长长的舒一口气,翻了一个身,用日渐结实的胸肌磨蹭着自己女人的酥胸,另一只手在白皙细腻的翘臀上游走。

话说这次北伐定襄,连征途加上打仗的时间,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和女人嘿咻了,所以安顿好了的定襄的军政之后,袁买在返回河内的途中,顺道进了晋阳,盘桓几日。

况且自从月份离开晋阳之后,到现在已经半年没有碰赵芷的身体了,一见面之后自然要好好温存一番,要不然怎么对得住面前的红粉佳人?

在河内的时候虽然有贺兰氏、杜氏、蔡姬个女人轮流陪伴,少不了夜夜笙歌,时常留恋往返于巫山之中,享受**之欢;但梅兰竹菊各擅胜场,牡丹有牡丹的妖娆,红梅有红梅的风骨,翠竹有竹的气节,菊花有菊花的淡雅……

而女人也是一样,杜氏妖娆风骚,贺兰氏豪爽奔放,蔡姬欲拒还迎,赵芷却有小家碧玉的羞涩妩媚;谁也代替不了谁,一个女人一种味道。只有于床笫之间亲自味,才能知道其中的不同滋味!

大丈夫在世,最值得骄傲的无非就是两件事,江山和美人。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至于拯救天下苍生,解黎民于水火之中。抱歉,袁买不是这么高尚的君,就算时常会挂在嘴边,也只是演戏骗鬼而已!

被袁买肆意游走的手逗弄的有些痒痒,赵芷娇笑一声。牢牢的抓住了夫君的手:“不许再乱动了。陪妾身说会话!”

“好,你说我听!”袁买只好老老实实的把怀里的胴.体抱的结实了,随口说道。

如果是前世,这个时刻肯定是要点上一根烟。装出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可惜这个年代没有烟草。尼古丁的味道只能在回忆里寻找了……

“我都大半年没见默儿了,他现在长高了吧?书读的怎么样?你可是他的姑父,一定要好好栽培他。等他长大了,让他做官哦!”赵芷枕着自家男人的胳膊,扑闪着黝黑的双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袁买自然知道赵芷问的是大舅哥赵岐的儿赵默,但实事求是的讲,这个妻侄实在不怎么样,习武习武不行,读书读书也不怎么样,这是私塾的先生对袁买私下里说的。

但袁买也不想大煞风景,随口敷衍了一句:“还行吧,默儿挺用功的,长大了或许会有点出息!”

赵芷冰雪聪明,听自家男人的语气,就知道自己这个侄儿还是如从前一般没有长进,叹息一声:‘好吧,从夫君的话我就知道默儿没有什么长进了,他的性格随我大兄,固执而缺少变化。看来我们赵家想出人才,只能指望着二兄将来传宗接代咯!”

“嗯,二兄胆识过人,武艺不凡,将来的孩一定有出息!”袁买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

据自己所知的野史,赵云娶了马超的妹妹马云禄,生了两个儿赵统和赵广,只能算是一般的武将,也没有留下出彩的一笔。可见“龙生龙凤生凤”这种说法其不靠谱,虎父犬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野史而已,根据袁买自己的判断,历史上马超有没有这个妹妹都不一定;而且赵云与马超认识的时候,岁数都已经是四十多的中年将军了,再娶了马超的妹妹生下两个儿,只怕这事不靠谱!

按照客观事实分析,赵云有两个儿叫做赵统和赵广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但娶马云禄为妻就不可能是真了,就算真有马云禄这么一个人,估计也只是被赵云纳做妾氏了。

“夫君,二兄今年都十二岁了,还未娶妻,你见了漂亮女人,一定要帮他寻觅一个贤淑的妻,可不能一股脑的全收了啊!”赵芷枕着自家男人的胳膊,撒着娇说道。

袁买“哈哈”大笑:“看夫人这话说的,夫君有这么饥不择食么?不过,也是该给二兄寻一个合适的配偶了,只是他心高气傲,一般的女人入不了他的法眼啊!”

“我看着蔡琰姊姊就不错呢,人长得漂亮,脾气温柔,又有问,和二兄很般配呢,要不你撮合一下他们?”赵芷蒲扇着眼睛,一副认真的样说的。

袁买心里苦笑一声,心说到底是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这心思真是单纯,我把蔡琰藏在府邸之中,照顾她的饮食起居,难道就是为了做慈善事业吗?说白了,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是那么一点事情嘛!

“那怎么行?蔡昭姬已经**于匈奴,再嫁给二兄就属于嫁之人了,绝对不行!”

袁买想也没想,就果断的拒绝了。要是让赵龙知道了自己把睡过的女人许配给他,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此事绝对不可行!而且自己身边也需要一个有才华的女人充门面,风花雪月,弄些诗词歌赋才显得有情调嘛!

“好吧,既然夫君这么说,只好依你咯!”

纯真未退的赵芷仍然没有摸清夫君的心思,更不知道这个被自己提名做未来嫂的女人早就和自己的男人有了床笫之欢。

又闲聊了一会,赵芷幽幽的道:“夫君,看着吕姊姊的肚越来越大,人家也想要个孩儿呢?”

“真的?那夫君趁着今天还在晋阳,可要努力的播种啊!”

袁买被赵氏的话撩起了心思,刚刚消去的火气卷土重来,小伙伴瞬间就变得斗志盎然。当下不由分说的把小家碧玉一般的赵氏压在身下,一阵闪转腾挪,十八般姿势样样精通,只把赵氏弄得香汗淋漓,连声告饶,方才作罢。半夜的时间,已经是梅开。

过了许久,赵氏幽幽的道:“夫君,你过几天就要回河内了,吕姊姊闺房寂寞,怀孕之时更需要男人陪伴,你下半夜去陪她吧,不要管妾氏了!”

袁买心中正有此意,对于赵芷的知书达理很满意,一边穿衣服,一边夸了赵氏几句,然后出了房门,直奔吕玲绮的卧室。

已是时时刻,吕玲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人孤枕难眠。

哪个女人不希望阔别半年的男人陪着自己同寝,只是吕玲绮了解自家男人是只爱吃腥的猫,这次北征定襄,已经半个多月没有碰女人了,要是强行把他留在身边,弄不好会不顾自己的大肚,深更半夜把自己就地正法了,因此才违心的把袁买拱手让给了赵氏。

“唉……这冤家,几天不碰女人,就像见了腥的猫一样!”吕玲绮透过窗格,呆呆的望着天际的冷月,自艾自怜的抱怨了一句。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院门的声音,婢女来报:“禀夫人,是大人来了!”

吕玲绮转忧为喜,躺在床上不说话,等到袁买进了房间,闭着眼睛佯睡。

袁买知道吕氏这是在装模作样,丫鬟刚才都说已经通报夫人了,不信你还在睡梦之中?

当下也不说话,除去衣衫,钻进了被窝里,只见吕氏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仅能遮住酥.胸的亵衣;便一下把吕玲绮高挑婀娜,凹凸有致的**搂在了怀中,一阵鼓捣。

经不住袁买上下齐手,吕玲绮被逗得“噗嗤”笑出声来,嗔怪道:“你这冤家,难道赵氏没有把你喂饱吗?大半夜的又跑来折腾妾身,还让人活不活了?”

“嘿嘿……夫君倒是吃饱了,只怕娘饿得紧吧?”袁买把手放在该放的地方,继续鼓捣,一边斗嘴。

吕氏招架不住,急忙告饶:“不许胡闹,我肚里还有孩儿呢,你要是没吃饱,再回赵氏的房间好了。你在河内有风骚的杜姊姊陪你,难道还缺女人么?”

“女人自是不缺,但梅兰竹菊,各擅胜场,哪个也不能代替我英姿飒爽的玲绮妹妹呢!”袁买稍稍老实了一点,把手搭在吕氏的肚上,轻抚着说道。

嬉闹了一阵,吕玲绮正色道:“不许胡闹了,说件正事,听说这次在白马津,父亲大人阵斩了颜良?”

袁买故意板着脸道:“可不是呢!你老爹斩了我袁家一员大将,你说这事怎么办吧?老非得让他女儿给我生他十个八个的小崽,这笔账才算完!”

“你当妾身是猪啊?”吕玲绮又是“噗嗤”一笑,娇声嗔怪,“你要生这么多,找杜氏去!她屁股翘,奶.大,绝对是个生娃儿的好手,估计十个八个的真能生出来!这才怀孕了半年时间,妾身感觉就像坐牢一样不自由,不能骑马,不能射箭,不能习武,真是要让人疯了!”

“你不给我生十个八个的娃儿,你老爹斩了我袁家大将的这笔账怎么算?”袁买故意板着脸,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问道。

吕玲绮嫣然一笑:“若是能劝我父亲来降,岂不是比颜良强多了?夫君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吕太师

第二十章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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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劝降吕布?不对……劝降我岳父?”

吕玲绮的话实在是有点出乎预料,以至于袁买的心情有些小激动。

“对啊,你觉得我把父亲大人劝降的话,是否能弥补斩杀颜良的罪过呢?”吕玲绮眨巴着漂亮眼睛问道。

袁买苦笑一声:“白门楼约法章的事情天下皆知,曹贼用貂蝉和你母亲轮流当做人质,用女人栓住了我这个岳父的心。再说了,曹贼肯定会派人严加监视,想要离开许昌,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我有办法啊,等貂蝉进曹府做人质的时候,让父亲大人带着我娘悄悄离开,把貂蝉扔在许昌,不就可以了么?”吕玲绮眨巴着眼睛,煞有介事的说道。

听吕玲绮说的认真,袁买缄口不语,实在不想打击这个怀了自己孩的女人。凭自己对吕布的了解,只怕他宁肯舍了严氏,也不肯舍了貂蝉!

“我修书一封,你派人送到许昌,暗中交给父亲大人,让他趁着貂蝉进曹府做人质的时候,带着我娘悄悄离开许昌,来河内投奔我们。如何?”吕玲绮把脸颊贴在袁买的胸膛上,撒着娇央求道。

“好吧,既然夫人执意如此,那我们便试一试,至于能否成功,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袁买不忍心拂逆自己女人,便答应了下来,反正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最多就是派遣一个斥候给吕布送信而已。倘若成功了,袁家可以得到一员盖世猛将。倘若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对于吕布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袁买一点也不感冒;虽然他是自己货真价实的岳父,但这厮连杀两个义父,对待自己这女婿。谁又保证他不会翻脸?

万一哪天惹怒了他。这家伙雷霆一怒。自己就挂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自己这些如花似玉的后宫就特喵的都成别人的了!

只要有女儿,他吕布也不怕没女婿。随便把吕玲绮嫁个男人,这女婿不就有了么?待他恩重如山的义父都杀,更何况自己这个外人了!所以,对于吕布这种智商不正常的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当然,袁买也只是在心里胡琢磨,绝对不敢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要是让吕玲绮知道了自己把她老想成这样的人物,估计这娘们非堕胎走人不可;这样可不行,自己还要借助吕布的优良基因,让吕玲绮这个猛女为自己繁衍嗣哪!

自己的武力不行,只好寄望生个勇猛的儿了,两军对阵之时,像曹操那样唤一声“黄须儿何在”,或者像董卓那样喊一声“吾儿奉先何在”?

然后阵中一位勇冠军的少年将军杀出阵来,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级如探囊取物,又是何等的拉风痛快?更何况,这可是自己亲生的儿,不用担心像吕布那样出其不意的下黑手!

夫妻聊了大半夜,直到丑时,才相拥着趁沉沉睡去。

半夜里,袁买做了一个梦,梦到吕玲绮给自己生了一个身高九尺的儿,名字就叫做袁卓,胯下赤兔马,手中方天戟,外形和游戏中的吕布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个儿厉害啊,在乱军之中单枪匹马的所向披靡,无人能挡,阵斩关羽、张飞、赵云等猛将,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那唐朝的李元霸在面前也得跪了……

“不对啊,论起来这赵云你得喊一声舅舅,你怎么能把他砍了呢?”

“夫君,起床吃饭了,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呢?谁把龙将军砍了?”

外面天色大亮,吕玲绮一手轻揉越来越大的肚,另一只手把袁买从睡梦中推行了过来。

袁买睁开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呲牙一笑:“嘿嘿……不好意思啊,做梦了!”

赵芷亲自下厨,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早餐,个人围着桌吃了一顿丰盛可口的早餐。

早饭之后,袁买召见田丰,和他商讨一下并州的军政大事,另外再分析下将来的走势,看看袁曹之战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袁买去了前院之后,吕玲绮就关了房门,一个人闷在在房间里给吕布写信。为了劝吕布抛弃貂蝉,带着母亲来并州,吕玲绮大开空头支票,给吕布画了一个大大的馅饼。

在书信里说道,袁家势力滔天,带甲十万,将列数员,谋士如林,坐拥冀青幽并四大州,天下唾手可得。

而袁买又是袁绍最宠爱的儿,必然是将来的继承人,只要吕布肯来归顺,冀青幽并四州的州牧随便他挑,将来自家男人登基称帝了,他吕布就是师国丈,大将军,总揽天下兵马大权。

画完馅饼之后,吕玲绮又在后面把貂蝉诋毁了一遍。说这是一个放荡可耻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和董卓上了床,到了吕布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二手货了,她凭什么和自己知书达理的贤惠母亲相提并论呢?

在书信的末了,又给老爹勾勒了一副美好的画卷,知道貂蝉为什么长得漂亮吗?

因为她的祖籍是河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美女如云,遍地都是闭月羞花的美人,姿色都在貂蝉之上。如果父亲大人心里放不下貂蝉,到了并州之后,再重新挑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纳妾就是了,自己和母亲是不会有意见的。

中午的时候,袁买设宴款待田丰,并且邀请了王凌、王双、张勋、周仓、郭淮、司马孚等人一起赴宴,推杯换盏,喝的酒酣耳热,方才散去。

夜晚,吕玲绮拿出了写给吕布的书信让袁买观看:“夫君看看我这书信写的怎么样?给妾身指点一下可好?”

袁买看后不由得拍案大笑:“哎呀……我的大美女啊,看不出来你这吹牛的功夫真是登峰造啊!”

“那还不是跟你的啊?”吕玲绮捂着嘴嗔笑,“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吹牛的功夫都是跟着你的!”

“那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和夫人比起来,夫君我是甘拜下风呢!”袁买很谦虚的认输,男人必须有风才行嘛!

第二天闲来无事,袁买又把包饺的方法教给了赵芷,在赵氏和几个婢女的忙碌之下,一家几口吃了一顿香喷喷的水饺,只把吕玲绮香的赞不绝口,向婢女提出了要求:“你们会了么?从今以后本夫人每顿饭都不能离了水饺!”

这个年代,男人吃饭闲聊的时候大多都是盘膝而坐,或者是跪坐,非常不方便。女人做针线活的时候都是坐在蒲团之上,十分低矮,坐久了就会腰疼。而吕玲绮挺着一个大肚,更是没法坐下,一天除了站着就是躺在床上,要不就是枯燥的坐在椅上发呆。

袁买十分心疼自己的女人,灵机一动,发明了“前无古人”的马扎,召集了几个木匠,把自己的创意告诉了他们,一天下来,就造出了十几个马扎。

“哎呀,夫君你可真是个天才,不仅发明了水饺和包,竟然还创造出了这么方便舒服的用,妾身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拎着马扎,坐在后花园里赏菊,吕玲绮眉开眼笑,脸上的笑容胜过桃花。有了马扎,终于可以长时间在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不用担心站的久,累到身骨了。

“是呵……夫君真是厉害,发明的食物既好看又好吃,创造的用也是方便美观呢!”

赵芷搬了一个马扎和吕玲绮并排而坐,附和着吕姊姊的话,把自家男人夸的赛过了一朵花。

袁买坐在两个美女之间,笑逐颜开:“那是,你们的夫君是什么人呢,我是来自两千年……我是两千年以来最聪明的一个!”

“你看、你看……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吕玲绮笑靥如花的在袁买的大腿上扭了一把,“我就说嘛,吹牛皮的功夫是从你这里来的,果然没有冤枉你!”

秋阳西斜,袁买坐在两个女人中间,在花园的鱼塘中垂钓,其乐融融。

攻伐征战了这许多日,总算可以忙里偷闲,轻松片刻了。看起来袁公深谙劳逸结合之道。

南面战事正酣,袁买可不是胸无大志的凡夫俗,在晋阳的日虽然安逸,但在平定天下之前,还有很长的征途要走,此刻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盘桓了几日之后,袁买决定返程,留下田丰、王凌、司马孚等人继续坐镇晋阳,自己带了徐庶、王双、郭淮等人,率领近两万人马南下河内。

吕玲绮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不能在长途跋涉,只能留在晋阳,心里有些闷闷不乐,对于自己的男人很是不舍。

“赵氏,你快点拿主意,到底是跟着我去河内呢?还是留在晋阳?”临行之前,袁买双眉紧蹙,催促着赵芷尽快做决定,到底是走是留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鹤蚌相争 渔翁得利

已是九月下旬,野外的枯草上已经有了露珠。

天气阴沉沉的,阵阵秋风吹来,旌旗猎猎,天地间一股肃杀之气。

晋阳城外响起了悠扬的号角声,两万多将士整装待发,等待着刺史大人出城,然后南下河内。

刺史府内,夫人赵芷还在为是走是留而犹豫不决。

在她的心里自然是愿意跟着夫君南下河内,那样不仅可以和自家男人朝夕相见,免除相思之苦,还能与自己的兄长团聚。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还可以尽可能的享受鱼水之欢,早日完成造人大业。

不过看着闷闷不乐,因为有了身孕而不能长途跋涉的吕玲绮,赵芷心中一软,还是决定留下来陪她。

“夫君,妾身不走了,我留下来陪玲绮姊姊吧,反正在河内有杜姊姊和贺兰姊姊陪你,也不会孤单。而吕姊姊一个人留在晋阳,形单影只,多么可怜呢?她现在有了身孕,需要有人陪着说话解闷呢!”

听了赵芷的话,吕玲绮心中一阵感激,这小丫头的心底真是善良,毫无争宠之心,心里永远总是先为别人着想,泪珠在眼眶中晶莹,牵了赵氏的手,柔声道:“好妹妹,你若是想跟着夫君便跟着好了,我身边有丫鬟陪着,而且可以拿着马扎到花园里赏花观鱼,不会寂寞的!”

“姊姊放心好了,妹妹不走,留下来陪你便是了!”赵芷握着吕玲绮的手,很坚定的说道。

看到自己的女人相处和睦。袁买打心里高兴,这到底是赵龙的妹妹,有其兄便有其妹,这高风亮节值得称赞!

“看到你们姊妹相处的这么融洽,夫君我深感欣慰。”袁买颔嘉许,“就让赵妾留下来陪你吧,夫君保证,到你生产之时,会到晋阳来陪你们!”

“多谢夫君!”

听了袁买的承诺,两个女人击掌欢庆。良人还没离去。便盼着归来之时!

随着一声悠扬的号角。大军启程向南,直卷的尘土漫天飞扬。

吕玲绮挺着肚和赵芷一直登上了城楼,远远的目送夫君远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依依不舍的留恋。不知天下何时才能平。一家人厮守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秋风瑟瑟。大军逶迤,两日之后,便来到了平陶县城之下。

驻守在此处的张辽亲自迎接。少不了执手寒暄一番,然后设宴款待刺史以及众武幕僚。筵席之间,袁买把徐庶、郭淮等人向张辽一一引荐,众人互道仰慕。

一杯酒下肚之后,袁买表扬张辽道:“有远坐镇原南端,杀的匈奴蛮夷丢盔弃甲,不敢再觊觎我并州土地也,得远襄助,买之幸也!”

“公过奖,能够大破匈奴,乃是军用命之功,辽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张辽拱手谦虚,“要说大胜,还得数公这次在定襄大破黑山的战绩,足以彪炳史册!”

袁买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呵呵……黑山贼不过乌合之众而已,不值得称道,其兵力多是在攻城之时折损的,非我之功!”

“刺史大人麾下臣武将,越来越多,济济一堂,实在是可喜可贺,大业可图啊!”徐庶举杯颂功,“来,诸位举杯共饮一杯!”

在徐庶的提议下,在座的武纷纷举杯,共同干了一碗浊酒。

“报,河内军情送上,请刺史大人过目!”

就在这时,有从河内赶来的斥候送上了六里加急书,递到了袁买的面前。

袁买接过书信,摊开匆匆浏览一遍,看完之后眉头紧蹙。

历史并没有大的改变,曹军在延津利用郭嘉和贾诩的连环计策,故意丢弃辎重粮草钱财,引诱着袁军哄抢,趁机大败丑,阵斩了吕威璜、杨宇二将,斩杀了两万五千多袁军,拿下了延津。一战之后,袁军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与历史唯一不同的是,在延津之战中,本来应该死于关羽刀下的丑得以幸免一死,只是被徐晃射中了肩膀一箭,在吕旷、吕翔兄弟的护卫之下,突围回到了黎阳。

又败一场,而且这场惨败不输于白马之战,袁绍高傲自大的神经饱受摧残。决定亲自进击,遂命丑重整旧部,然后与袁尚分为左右两翼,自己亲率中人马,总计七万,向着官渡进军,誓与曹操一决死战。

“嘶……决定北方走势的官渡之战很快就要来临了啊,看来我得抓紧时间返回河内,在官渡一战中帮助这个便宜老爹,官渡之战可以输,但绝不能输的这么惨!”

看完书信之后,袁买倒吸一口凉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众武问明情况之后,议论纷纷,有说曹操强用兵入神的,有耻笑颜良、丑空有河北“四亭柱”之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

听了众人的议论,张辽肃容道:“诸位休要小看曹军,我在温候手下效力之时,与曹军屡次交锋,曹孟德善于用兵,谋略出,其部下兵马军纪严明,武将骁勇,智囊善谋,这些年来能够屡败各诸侯,就足以说明其实力非同小可!”

“是啊,远说的是,诸位千万不要瞧低了曹操,他的实力绝不是一般诸侯能够相提并论的!”袁买轻抚下颌的胡须,对张辽的话表示赞同。

张辽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忿忿的道:“只是让辽没有想到的是,袁公亲征中原,竟然也连遭败仗,让曹操越来越威风!想往昔,辽屡败于曹孟德手下,心中实在不甘,请刺史大人允许张辽到南面前线去,与曹军一决死战,以血往日屡败之耻!”

听了张辽的请战,袁买双目微闭,陷入了沉思。

如果现在是自己和曹操决战的话,肯定精锐尽出,一定会派出赵云、张辽、高顺、麴义、徐盛的最强阵容迎战,不过现在和曹操对决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袁绍!

虽然袁绍是自己的父亲不假,但在他心中,未来的继承人选一定是袁尚。

哪怕自己表现的再出色,再给袁家长脸,也只是拔高自己在袁绍心中的分量而已,要想取代袁尚的地位,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说白了,自己现在的形势就是半独立,虽然在袁绍的管辖之下,但自己手中的队伍是由自己一手创建的,武幕僚都是由自己一手招募的,他们绝对效忠于自己;虽然称呼自己为刺史,但本质上自己就是他们的主公!

而袁绍手中掌控的兵马,基本上都是拥护袁尚的,不说十有**,但至少有七成以上是袁尚的嫡系,现在表面上和曹操对决的是袁绍,其本质却是拥护袁尚的武和曹操之间的对决。

胜了,袁尚的势力更加强大,将会更加目空一切;败则袁尚实力受损,对袁买利大于弊。

袁买才不会傻傻的豁出自己的人马去为袁尚打天下,反正就算袁绍得了天下,最终还是会把基业传给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兄长,自己与袁尚的对决,迟早在所难免。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袁买绝对不会和曹操正面对决。曹操的实力实在强悍,就算能打赢,必然也是惨胜,最终的结局很可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

所以,对于袁买最好的策略就是既不与曹操正面对决,又要旁敲侧击,从侧翼牵制曹操,让双方斗的两败俱伤,然后从中渔利。趁着双方实力受损的时候壮大自己,这才是最高明的谋略!

更何况,南匈奴盘踞在并州西南的西河郡境内,尚有万多骑兵,距离并州的政治中心晋阳不过只有多里,尚且需要张辽震慑蛮夷,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倘若把张辽调走,面前的这些人都不足以独当一面,郭淮现在年方十六,正是弱冠之年,做个副手参谋还可以,真要是让他坐镇一军,经验和资历都不够。

王双跟了自己两年,现在做到了偏将军,独当一面资历也有点浅;更大的问题是王双武艺虽然出色,但在谋略方面实在欠缺,对付匈奴游骑,光靠勇猛,显然不够!

至于其他的,徐庶是个官,虽然也略通剑术,但也只是强过一般的士兵而已;周仓就更不用说了。张勋曾经是袁术手下屈指可数的大将,资历倒是够了,但本事实在稀松,做个偏将,压个阵打个接应还可以,把军队交给他统率,无异于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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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莫急,我军迟早会与曹操一战,到时候你便是不主动请缨,我也会派你最前线!”袁买目视张辽,目光如炬,“但现在,西河的匈奴未灭,整个并州郡的安危系于你一身,身为大将,你绝不可轻举妄动!”

张辽也明白自己肩上的重任,点头道:“辽明白!谨遵刺史大人的吩咐!”

宴席散去,袁买带着种武辞别张辽,率领来时的一万五千人加上收编的黑山军降卒组成的混合队伍,星夜兼程,向着河内匆匆返回。

官渡的硝烟越来越近,容不得袁买一丝大意,若是一着不慎,输掉满盘,悔之晚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棒子国的来历

袁买回到河内的时候,已是十月初,天气日渐寒冷。

北方的十月已经进入了隆冬,气温与两千年之后相比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一场冷空气过后,千里黄河被寒冰封锁;将士们的双手缩在衣袖里伸不出来,甲胄披在身上,冰冷的刺骨。

天气酷寒,袁曹两军在官渡附近隔着八十里相拒,暂时停止了军事活动,官渡的局势进入了平静的相持状态。

军士们缺衣少被,在这寒冷的冬天用兵,非战斗性减员厉害;一些士兵的手脚冻伤之后,由于得不到及时医治,经常出现截肢的情况。所以,在这个年代,冬天能不打仗就尽量的不打。

这样的局面让袁买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因为征讨黑山,而耽误了官渡之战;倘若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袁曹之间的对决,袁家可以输,但绝不能输的像历史上那样惨!

房间里生上了火炉,新采掘的煤炭熊熊燃烧,整个屋里顿时变得春意融融。

“呵呵……还是煤炭取暖方便啊,夫君我对于这个时代的贡献还是非常巨大的嘛!”

袁买拎着一个马扎,和自己的女人们围坐在火炉周围取暖。

想起自己的灵光一现,让这个时代的煤炭开采量翻了一番,让普通姓人家都烧上了“乌金石”,自豪之情便溢于言表。

杜月娘抱着袁立,贺兰氏抱着袁训。甄宓端着茶碗,无聊赖的冯方女也跟着过来凑热闹;每人一个马扎,挨着袁买围着火炉并坐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满屋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夫君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听了袁买的话,杜氏一边喂儿吃奶,一边接过了话茬,“夫君不仅找到了乌金石矿,开采出了大量的石炭。让姓们的冬天更加暖和;而且还发明了水饺和包。让我们的嘴巴大饱口福。现在又造出了马扎,让女人们闲聊做工的时候更加方便……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了不起了,我们的夫君简直就是天才嘛!”

“是呀。是呀。咱们的夫君简直是天才!”贺兰氏一边哄着儿“阿业”。一边附和。

甄宓笑吟吟的端起茶壶,给几个姊姊挨个的斟满茶水,抿嘴娇笑。也附和着夸了袁买几句。

冯方女是个外人,不好凑热闹,只是坐在最边上,身在马扎上微微摇晃,体验着这种新颖的家具带来的舒服和方便。漂亮的大眼睛不时的偷偷朝着袁买瞥去,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马扎是袁买从晋阳带回来的,一远征,就当做见面礼送给了自己的女人们,直把这些美女们高兴的眉飞色舞,赞不绝口。

由此可见,哄女人开心,并不仅仅只是靠着珍贵的珠宝才能做到,动动心思,投其所好,也是可以赢得美人芳心的。

“不能胡说啊,这水饺是人家张神医发明的,咱们可不能像棒那样恬不知耻!”听了杜氏的话,袁买一本正经的纠正着这个美妇人的错误。

“棒?棒是什么?”几个女人一脸诧异的问道。

袁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语了,不过也不要紧,玉米在十六世纪才传入了中国,面前的这些女人就算绞尽脑汁也不会猜到“棒”是一种农作物,更不会知道后来演变成了对一个国家的“尊称”。

“嗯……这个称呼很代表这个国家的性格,难道还不够尊敬他们吗?”袁买在心里自言自语了一句。

扭头看看几个女人还在等待自己的答案,袁买只好随口敷衍了一句:“棒是一个国家的名称,在辽东的东面,等我平定了中原,早晚要率军征讨,把棒国划入中国的版图!”

这话虽然是信口拈来,却让袁买说完之后动了心意,望着炉里面的熊熊炭火,在心中自言自语:“嗯,既然想到这里了,那我就制定一个长远的目标。倘若有朝一日,我真能平定了中原,一定要剑指高句丽,渡海平定扶桑,这样才不枉穿越一回!”

别的穿越者都打的欧洲去了,更有甚者把地球也统一了,和这样的战争狂人咱比不了,光把鬼和棒的领土占领了就行,让他们下去一千**年之后不至于欺负我的孙后代!

高句丽和我大汉疆土接壤,要征服辽东半岛,难不大。东渡扶桑也不过只有几千海里,在水上漂泊个把月,估计就能到了,只是不知道岛国现在的军事和经济实力如何?我手下的虎将们能否打得过这些东瀛人?

当然,这件事想想容易,真要做到,距离远买还非常远。

中原大地,目前还是群雄割据的年代,列强纷争,局势不明,鹿死谁手,尤为可知,袁买的宏伟目标只能暂时藏在心底!

“呃……要是统一不了中国,就算我没说啊!哈哈……做人就应该有梦想才对嘛,不管成功与否,至少得有雄心壮志才对!”

袁买在心头嘀咕一声,用铁叉端起几块煤炭,填进了炉膛中,让炉烧的更旺一些。

看到袁买沉默不语,杜氏却兴趣正浓,追着自家男人刨根问底:“夫君呐,这个国家的名字好奇怪哦,为什么会叫做棒?这么难听!”

说着说着,不由得掩面而笑:“棒棒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男人的那个东西嘛!”

听了杜氏的话,贺兰氏和冯方女掩口而笑,纷纷道“杜姊姊好没羞臊”,甄宓还未经男女之事,羞得面红耳臊,慌不迭的起身假装去寻找茶叶,往茶壶里面添些嫩叶。

“你啊你啊,看来夫君不在家的时候寂寞了,今晚决计轻饶不了你!”袁买也被杜氏的风骚逗得哑然失笑,伸手戳了下她的鼻梁,下了挑战书。

杜氏妧媚的一笑,轻声道:“才不怕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妾身静候夫君便是了!”

杜月娘喂孩的时候衣襟聊的很靠上,白花花的酥胸被袁买尽收眼底,望着丰满白皙的秀峰,心里登时痒痒的,若不是碍于冯方女和甄宓在场,少不了鼓捣一番,此刻只能忍着,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大展威风!

“咳咳……”

旁边的贺兰氏咳嗽一声,提醒这两口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情骂俏,旁边可是还有外人在呢,“说着说着,怎么又扯到这事上面来了?我还等着棒国的来历呢!”

袁买抿嘴一笑,知道这是贺兰氏吃醋了。虽然她没有杜氏这般风骚,但在床事的需求上却不遑多让。身为匈奴女,贺兰芷在床上把西域女的粗犷豪放发挥的淋漓尽致,每次都是酣畅淋漓,荡气回肠!

“唉……看来今夜又要受累了!”袁买接过甄宓递来的茶杯,呷了一口,在心底暗自感慨。

放下茶杯,正色道:“好吧,既然诸位美女要听棒国的故事,我便给你们讲一下……”

“夫君,快讲!”

贺兰氏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其他几位美女也一副洗耳恭听状,等待袁公的故事。

话说袁公泡妞的本事算得上一流,当下侃侃而谈:“很久很久以前,中原大地有个国家,叫做中国。中国有一种农作物叫做玉米,可以当做食物,酸甜可口;因为他的外形看起来比较傻,所以被姓们称作‘棒槌’也叫做‘棒’……

在辽东的东面有个国家叫做朝鲜,有一年,朝鲜的国王来中国拜见皇帝,皇帝很高兴,在皇宫里设宴招待朝鲜国王。准备入席的时候,宫女端来了一盆水,为了消除手掌上面的污垢,宫女在盆里加了盐和玫瑰花瓣。

朝鲜国王以为是汤,端起来连喝好几口,然后大声称赞好喝。只把在场的人都笑的前仰后合,皇帝也是开怀大笑,指着朝鲜国王说‘你呀,真是一个棒槌’,朝鲜国王不知道呀,以为棒槌是个大官呢,赶紧谢恩。从此之后,这个国家就被我们称作‘棒’!”

“哈哈……真是好笑,这个国王真是个棒槌,妾身要笑破肚皮了!”

袁买的故事刚刚说完,几位美女便开怀大笑,一个个笑的花枝招展,美不胜收。

甄宓笑罢:“质疑道,夫君这个故事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没听过呢?”

“这是我听皇宫里的人说的,一般姓可不知道!”袁买故作神秘的说道。心说,难道我会告诉你这是两千年之后的故事?

袁买的故事讲完之后,房间里莺声燕语,笑意盈盈。

几个女人嬉闹了一会之后,甄宓提议道:“公发明的这马扎真是精巧,干嘛不拿到外面去卖呢?”

“我晕,堂堂的刺史大人,你让我去卖马扎?开什么国际……开什么玩笑?”

袁买哭笑不得,甄女神你这思维跳跃的也天马行空了,袁某人甘拜下风啊,“再说了,这东西简单得很,外面的木匠只需要看看,便能够做得出来,赚不了几个钱的!”

甄宓却一本正经的样:“没事啊,他们就算要做,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吧?我们可以先让木匠做一大批,然后一下拿到集市上去卖,等我们先把钱赚到手了,自然就不怕别人会了!公你是刺史大人,自然不便出面,但我可以和几位姊姊利用它赚点脂粉钱,这样也可以给公你减轻点负担呀!公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四世三公

没想到甄宓的意识这么超前,难得她会想到靠自己赚钱,减轻自家男人的负担,袁买自然也不会拒绝。若是甄宓经营得得当,说不定会替自己赚一笔呢!

便点头应允道:“难得阿宓这么想,我改天找几个木匠做一批马扎,你让府里的婢女拿到集市上去卖便是了!”

刚才闲聊的时候提到了神医张仲景,袁买这才想起,自己从七月中旬派诸葛瑾到南阳涅县寻访张机,到现在已经七十多天了,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对了,我这段时间北伐黑山,来来回回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知道诸葛瑜从南阳回来了么?”

杜氏抢着道:“哦,夫君回来还没有见到诸葛大人吗?你回来的前几天,诸葛大人就回来了!”

“真的,张神医请回来了没有?”袁买的一颗心悬了起来,有些紧张的问道。

“张神医来了啊,前几天‘好运’感染了风寒,还是张神医给看的病呢,真不愧是神医,药到病除,孩儿吃了神医开的药,两天就痊愈了呢!”提起张仲景,杜氏一脸感激的神色。

“这真是好了!”

袁买大喜,麻利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衫道:“你们姊妹几个在房间里慢聊吧,我要马上召见诸葛瑜和张神医!”

说完之后,迅速的出了后院,命令侍卫召诸葛瑾和张机前来叙话。

七月中旬的时候,诸葛瑾领了命令。前往南阳招揽张机。用了七八天的时间来到了南阳涅县,在城中打听张机的所在。

张机乃是举世闻名的大医,而且在地方做过守,也在京城做过朝官,在涅阳县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自然一打听便知。

通过前次招募徐庶之事,诸葛瑾知道了自己的主公是个求贤若渴的人,他看上的人物非招揽到手方才罢休,要不然就算自己回去了,一定会被再次撵回来。

因此。诸葛瑾这次多了个心眼。并没有贸然去求见张机,邀请他跟着自己到并州做官。而是在涅阳县城租了一座宅院,伪装成生病的样,派人去请张机来看病。

这个年代的医者大都是菩萨心肠。像后世那种利欲熏心的黑医少之又少。更不用说张机这样的当世大医了。自然是以悬壶济世,拯救世人为己任。

诸葛瑾的随从来邀请看病,张机欣然前往。一番望、闻、切、问之后。愣是没有诊断出诸葛瑾有什么毛病,但诸葛瑾却一直吆喝难受。

这让张机郁闷不已,只好给开了一副药方,让诸葛瑾先服用一段时间,看看效果之后再做决定。只是让张机没想到的是,这是一向老实的诸葛瑾和他耍的花招,没病装病,要是能看出来才奇怪了!

几天之后,诸葛瑾又派人来邀请张机看病,如此的一来二往,两个人便熟络了。

闲来无事,时常聊些家国天下事,张机这才觉得诸葛瑾谈吐不凡,不像是普通的凡夫俗,遂询问诸葛瑾到底是什么身份?

当下诸葛瑾才含笑把自己来南阳的目的托了出来,说是受了并州刺史袁买的委托,邀请张神医到并州去做官,希望他能慨然应允。

并把袁买大大的吹嘘了一顿,说的是德可比尧舜,貌可胜潘安,智可超管仲,武可胜项羽i,只把张机听得云山雾罩,对这位名门贵胄肃然起敬。

这两年来,袁买射杀匈奴单于于夫罗,攻占河内、平阳,从曹操手中抢到了高顺、张辽,又攻入洛阳,已经声名声鹊起,张机也有所耳闻。

更让张机心动的是袁买的身份,身为名门贵胄,四世公之后,何等耀眼的光环?只要提起袁家,天下的士人大儒无不敬仰,崇拜之情绝对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所谓“四世公”,后世有些人不懂。并不是说袁家四代出了个位列公的大臣,而是袁家连续四代,都有位居公的朝廷重臣。

袁家自汉章帝年间开始显赫,也就是距离现在一五十年之前。

袁绍的高祖父袁安在仕途中表现出色,先后历任仆、司空、司徒之职,位人臣,身份显赫。而且由于袁安德高尚,以身作则,世人无不敬仰。

此时的皇后为窦氏,也就是在历史有名的窦后。她的兄弟窦宪在历史上更是赫赫有名,深入瀚海大漠千里,大破北匈奴,将其主力几乎歼灭殆尽,逼迫匈奴人向西进入了欧洲去流亡。

窦宪立下旷世大功,威震天下,又因为其妹乃是当朝皇后,被封为大将军、傅、冠军侯,权倾朝野。

这窦宪立下此等大功,本来应该是名垂青史,万民称颂的角色。但他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睚眦必报,性格狭隘,为所欲为,与民争利,最终名誉扫地,被皇帝赐死。

而扳倒窦宪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司徒袁安,也就是袁绍的高祖父,袁买的先人。

章帝在位之时,废除酷刑,励精图治,发展农桑,西驱匈奴,维护丝绸之,开创了“明章之治”,算得上一个好皇帝。

章帝在位的时候,察觉到窦宪骄傲自大,目无法纪,遂斥责窦宪,将其职责罢免。只可惜章帝盛年之时得了病,十一岁便驾崩于洛阳皇宫。

章帝殁,十岁的刘肇继位登基,是为历史上的汉和帝。窦后以皇帝年幼,临朝执政,将窦宪重新提拔,委以重任,窦宪的权势更甚从前,对待姓更是变本加厉。

窦后不禁提拔兄长窦宪,对于窦家的人都大肆提拔,除了窦宪之外,窦璟、窦瑰、窦笃等兄弟均被委以重任,窦家的权势权倾朝野,再现了西汉末外戚专权的一幕。

窦氏兄弟把持朝政,培养亲信,清除异己,为非作歹,弄得天怒人怨。窦后在暗中支持,对于官的参劾,充耳不闻。

司徒袁安就是与窦家争斗的中流砥柱,面对着窦氏兄弟,袁安丝毫不惧,屡次在朝堂上与之争辩,厉数其罪状,请后以法绳之。

虽然窦家的人对袁安恨得牙根痒痒,但袁安乃是两朝重臣,名重天下,世人敬仰,平日里又洁身自好,毫无把柄。窦家的人虽深恨之,但却抓不到袁安的把柄,只能伺机报复。

汉和帝刘肇十四岁的时候,窦家之人阴谋篡权,企图效仿王莽,废汉自立。

年轻的皇帝在司徒袁安、司空任隗等人的辅佐下挫败了窦氏的阴谋,将窦家一网打尽,全部罢黜官职,贬回故乡。之后,又派人逼迫窦宪自尽,自此窦家在历史的长河中灰飞烟灭,政权重新被皇帝刘肇掌控。

而袁家显赫的名声,就是从一五十年前由司徒袁安建立的,经过后来数代的发展,四世公,空前绝后。

东汉时期,朝廷不设置丞相,以公九卿领衔群臣,公乃是官之。

所谓公,便是尉、司徒、司空。

尉为公之,主掌军权;其次就是袁安所担任的司徒,与后来的丞相职责差不多,主掌全国的司法、官吏提拔、以及钱粮府库,相当于把后世的吏部、刑部、户部的个尚书的职位集于一身,权势显赫。

袁安死后,其袁敞在和帝年间被任命为司空,位于公之末,但也是权倾天下的重臣。主掌水土工事、以及朝廷礼仪,相当于后世把礼部和工部的两个尚书职责集于一身。

到了桓帝时期,袁安的孙袁汤日渐显赫,先后历任司空、司徒之职,最后做到了主掌天下大权的尉,那更是不得了啦!

袁汤死后,他的两个儿,袁逢和袁隗也是位人臣。

袁逢担任过司空,也就是袁绍、袁术的父亲。而袁逢之弟袁隗更是比兄长先登公之位,历任司空、司徒、尉,最后担任了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当世大儒,最终却被乱政的董卓杀害。

若是加上现在被曹操以天名义册封为“大将军”的袁绍,袁家甚至可以称坐“五世公”,名门贵胄,谁家显赫至此?

在这封建皇权的年代,士族豪门祖坟冒青烟,得到皇帝的宠幸,家里出个公九卿,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但像袁家这样持续不衰的豪门望族,大汉四年,唯有袁家一族!

甚至可以说,泱泱华夏,浩荡千年历史,能够有这份荣耀的也唯有汝南汝阳的袁氏一家!

古龙的曾经描写过李寻欢同家世显赫,“一门七进士,父探花”,但是比起五世公的袁家来说,简直就是纯正的“diao丝之家”,不值一提!

言归正传,再说诸葛瑾招揽神医张仲景一事。

听诸葛瑾把袁买吹嘘了一番之后,又说对自己求贤若渴,准备以守之位相授张仲景便欣然允诺,答应跟着诸葛瑾到并州做官。

事情之所以顺风顺水,除了诸葛瑾的谋略晕用的得当,袁买身上有贵胄之后的光环,更因为张机在朝中做官的时候,曾经是袁绍的叔父袁隗的门生,多次承蒙提拔,心存感激,所以才慨然允诺,跟着诸葛瑾来到了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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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密谋衣带诏

将军府的书房内,炉火熊熊。屋外寒风呼号,室内却温暖如春。

张机一进门之后,袁买就暗中打量这位号称“医圣”的旷世神医,只见他年约五十岁左右的样,一身白袍,头戴灰色帻巾,头发胡须已经有些花白,但皮肤保养的好,可见很懂得养生之道,慈眉善目,一副世外高人的风采。

“不愧是名垂青史的神医,单论这皮肤的保养,五十岁左右的人实在没法与他相比啊!”

袁买在心中嘀咕一声,急忙起身相迎,拱手寒暄道:“哎呀……想必这位就是仲景先生吧,晚生有失远迎,还请先生恕罪呐!”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呢……公贵为一州刺史,如此礼贤下士,不远千里派瑜到南阳邀请老朽,无以为报,诚惶诚恐呢!”张仲景急忙抱腕,躬身还礼。

袁买命下人看了座,亲自给张机奉茶,与他一番闲聊,谈论家国大事。

对于袁买的礼贤下士,毫无名门贵胄的架,张机很满意,觉得自己这次来并州算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少年年起轻轻便胸有城府,言谈稳重,像是个成大事的人物,跟着这样的人混必有前途!

袁买之所以对张机毕恭毕敬,除了因为他是旷世神医,受世人尊敬之外,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先,张机医道高明,堪称妙手回春,有他在并州,必然可以最大限的保证自己麾下武的健康。万一谁在沙场上挂个彩,负个伤,有神医出马,自然可以让伤者尽快的复原。

袁买费尽心思的把张机招来,除了想利用张机的医道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想利用他接近当朝皇帝,这才是袁买对张机毕恭毕敬的原因。

这一次,曹操利用“挟天以令诸侯”的优势,给张燕和匈奴加官进爵,让他们进攻并州。在背后对自己捉襟掣肘。这让袁买很被动,一直在心中盘桓对付曹操的办法。

有句话叫做“名不正言不顺”,反之便是“名正则言顺”。

与曹操争锋,不仅仅要在军事、政治、经济上和他较量。还要在道义上占据上风。

曹操挟持了天。动辄就以天的名义发布命令。谁不遵从就以“违抗帝命,大逆不道”的罪名讨伐,可谓兵马未动。便先占据了上风。

这个年代信息不发达,消息的传播全靠口口相传。而且世上的姓多是愚昧之人,目不识丁的盲比比皆是。

被曹操这么一忽悠,很多人都以为曹操是正义之师,奉诏讨贼,能够明辨是非的能有几个?所以,一开始曹操就在民心上占据了上风。

这些日以来,袁买一直在苦苦思化解曹操这个优势的对策。经过再思量,想到了谋取献帝的诏书,然后大肆宣传,在舆论上向曹操制造压力的策略。

这个方法其实是后代政客常用的伎俩,在扳倒对手之前,总是先通过舆论宣传,搞坏对手的名声,然后在道义上占据主动。

但袁买也明白,以曹操的狡诈和谋略,自然会对献帝严加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都会尽在曹操的掌控之中。要不然年轻的天也不会绞尽脑汁的通过“衣带诏”的方法,才能向国舅董承传达旨意。

姑且不说派去京城的人是否能见到天,就算见了皇帝,周围遍布曹操的耳目,又能如何?

既然从皇帝身上拿不到“讨贼”的诏书,袁买便把目光转向了国舅董承。

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此时献帝已经向董承授予了“衣带诏”,密令他召集忠良,某诛曹贼。要是能把这封“衣带诏”弄到手里,以后和曹操对决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奉诏讨贼”了!

倘若“衣带诏”到手,将会逆转袁、曹双方的角色,让曹操从“奉天讨不臣”的忠良变成,篡权欺君的奸贼,对于袁买来说绝对是一个大杀器。乱世之中争锋,仅仅靠军事手段远远不够,要是能够在政治和军事上相辅相成,将会大大的增加获胜的几率。

但要想从董承手里把“衣带诏”骗出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和天性命攸关的重要物件,董承怎会把“衣带诏”轻易示人?

思前想后,袁买便打起了张机的主意。

张机不仅仅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同时也曾经在京城做过官,在武公卿之中应该有一定的人脉。若是由张机出面向董承讨要衣带诏,就会大大的增加把握;倘若张机与董承是旧识的话,那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而且,在来并州之前,张机一直在南阳和荆州活动,他出现在许昌的话,应该不会引起曹操耳目的注意,更不会想到张机的出现与袁家有关。

以上的种种考虑,就是袁买对张机势在必得的原因,故此才会对这位神医恭敬有加。

“仲景先生,请喝茶!”

袁买面带微笑,举起茶杯向张机敬茶。

张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连声道谢:“多谢公款待,张机何德何能,作为使君的座上宾,生有幸也!”

袁买滋润了下嗓,轻声道:“原郡丞职位一直空缺,守王凌长于军事,对于政务却是不精,一直想让我派个人过去协助他处理政事,不知仲景先生对于这个职位是否称心?”

凡是做过官的人对于仕途有着本能的渴望,张机也不例外。当年出任长沙守,未能大展手脚,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是他跟着诸葛瑾来到晋阳的原因之一。

虽然袁买提议让张机做的是郡丞,而非郡守;但原乃是并州治所,闻名天下的大郡,治内有二十多个县城,人口六七十万,在这种地方做郡丞也是一件可以大展才华的地方。而且这王凌偏重军事,那么政事必然将会更多的落到郡丞的身上。

张机心情顿时澎湃,起身作揖道谢:“哎呀……既然使君垂爱,张机岂敢挑拣四,必然庶竭驽钝,上报使君知遇之恩,下解黎民倒悬之苦!”

袁买之所以许诺给张机一个官职,乃是为了先稳住他,免得让张机感觉自己是在利用他。虽然自己想利用他获得衣带诏,但也得循序渐进,做的不露痕迹,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仲景先生从南阳一远来,跋山涉水,想必一定疲惫;再加上这几日天气寒冷,不适宜赶,你就先在驿馆里盘桓几日,等这股寒潮过去之后在赴原吧!”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晚饭的时候。

袁买命下人备了酒筵,款待张机。也没有邀请其他武将,只有诸葛瑾一人在旁边作陪。

筵席之上,袁买并没有提衣带诏的事情,不能刚一见面就给张机安排任务,先让他安顿几天,没事找他闲聊几次,然后再给他安排任务,这样就显得比较自然一些,而不像蓄谋已久的样。

席间的谈话很愉快,袁买除了向张机讨教一些养生医上的问题之外,总是刻意的把袁家四世公挂在嘴上,说袁家自从高祖袁安以来,世受皇恩,如今汉室衰微,袁家一定要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重振汉室河山!

“唉……听使君一席话,我想起了恩师袁公。对于汉室,恩公真是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啊,只可惜董卓逆贼犯下滔天大罪,害死了恩师,天下同悲呢……”

听了袁买的话,五十岁的张机想起了在仕途上屡次提携自己的傅袁隗,不由得潸然泪下,从衣袖里掏出手绢一边擦拭泪痕,一边夸奖袁买:“使君年纪轻轻,便有匡扶汉室之志,果然有袁家遗风,机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看到张机果然对汉室忠心耿耿,说着话的时候就掉下了眼泪,不像是伪装的样。袁买心中不由的暗喜,心道“看来此事十有**可成!”

嘴上却慷慨激昂的道:“我袁家世受皇恩,怎可坐看大汉王朝衰败?若有奸贼,我袁家必然倾尽全力,铲除逆贼,重振朝纲!”

这顿酒筵一直持续了一个半时辰,张机微有醉意,袁买派了一辆马车把张机送回驿馆,诸葛瑾一道告退。

夜色深沉,天空乌云密布。

轻柔的雪花飘了下来,建安四年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的到来。

送走张机之后,袁买直奔后院杜氏的小院,今天被这风骚的娘们一逗弄,心里痒痒的,若不是碍于甄宓和冯方女在场,早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芳香四溢的卧房里被炉火烤的暖暖的,丝毫没有冬天的寒冷。

袁买进门之后就被等待的欲火焚身的杜氏拦腰抱住,嗔怪道:“夫君为何才来,妾身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哈哈……我才迟来了这片刻,夫人便已经这般迫不及待了吗?既然如此,且让为夫好生调教你一番!”

袁买麻利的脱掉衣衫,将杜氏也剥个精光,迅速的钻进了锦被之中,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

美人在怀,丰腴白皙的身体,饱满浑圆的酥胸,挺拔的翘臀,让人血脉贲张……

“啊呜……”

不多时,杜氏便发出一声娇吟,开始浅吟低唱。

而房外的雪花静静地飘落,没多久便落了一地雪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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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大地,普降瑞雪,汝南城外一片银装素裹。

夜色之中,一直步兵队伍悄悄的兵临城下,而城头的守军丝毫没有觉察。

这支队伍大约千人左右,全部穿着白袍,行走在雪地里十分隐蔽。为一员大将身高八尺,豹头环眼,手提一条长矛,正是燕人张翼德。

袁曹在黎阳一带爆发了战事之后,刘备一直觊觎汝南,怎奈曹操早有防备,不仅派了宗族兄弟曹洪来坐镇汝南,还给他安排了两员得力的副手——满宠和张绣。

曹洪虽然是一介莽夫,但满宠却足智多谋。心细如发;在他的建议之下,曹洪稳固防守,不图有功,但求无过。

对于境内的黄巾余孽刘辟、龚都等人,任凭他们在境内猖獗,只是紧守汝南城治所平舆不出,免得给刘备可乘之机。等着曹操与袁绍的决战结束之后,再和这些贼寇算账。

前些日,满宠的老爹感染风寒去世,满宠千里奔丧,回了山阳的老家。

这消息被刘备安插在城内的斥候获得,迅速的传递给了庐江的刘备;陈宫目光如炬,敏锐的觉得拿下汝南的时机到了,让刘备暗中准备人马,阴袭汝南。

刘备现在坐拥两座郡城,淮南郡和庐江郡。麾下的兵马已经扩充到五万人,良将数十员,幕僚也有几十个。成为了任何诸侯不敢小觑的势力。

淮南乃四战之地,九省通衢,强敌环伺。刘备采纳陈宫的意见,命关羽、关平父与廖化、刘勋、李丰等人督率一万五千人马坐镇寿春,与庐江成掎角之势。

对于陈宫的谋略,刘备深感钦佩。自从得到了他的辅佐之后,便从四处寄人篱下的流浪狗,走上了康庄大道。因此对陈宫的建议言听计从。

既然陈宫说拿下汝南的时机到了。刘备便命张飞、魏延二将率领两万人马跟随着陈宫向汝南进发。而刘备自己与陈到、糜芳、糜竺率领两万人马固守庐江,防备江东孙家趁机来袭。

从庐江到汝南多里地,山崎岖,道两旁多是枯萎的草木。行踪隐蔽。对于进军十分有利。

满宠走后。天气逐渐转冷,曹洪觉得在这寒冬岁月之中,傻才会用兵。因此放松了警惕。

直到陈宫和张飞率兵进入入了汝南境内,距离平舆县城不过八十里地的时候,曹军的斥候依然没有发现刘军的行踪。

天色黑了下来之后,天降瑞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陈宫命令所有的兵卒在手上抹了松油等防寒物,连夜向平舆城下进军,并派人联络一直暗中支持刘备的龚都、刘辟二人。

刘辟、龚都盘踞在汝南已有多年,麾下聚集了五千多黄巾余部,一直和刘备暗中联络,得了陈宫的邀请,欣然出兵相助,连夜杀奔汝南城下。

大半夜的急行军,刘军已经逼近了平舆城不过二十里。

陈宫担心再向前走,会被城头的守军看到,便命张飞挑选千精兵穿上之前准备好的白衣,借着皑皑白雪的掩护向汝南城下进军,到了城下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占据城门之后举火为号,自己再与魏延率大军急袭。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城头上的守军轮流避雪,巡守的兵力至少减去了一半。

直到张飞率军越过护城河,亲手把云梯搭在城墙上的时候,守城的曹军才发出了惊呼:“不好,有敌军!”

城墙上只有几十个巡逻的士卒,被城下几千人密集的箭雨一阵爆射,顿时死的死,亡的亡,刘军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城头。

“呼儿嘿哟……”

张飞一声怒吼,手中长矛挥出,亲手砍落了吊桥,然后攻占了城门,命人在城头上举火为号,接应陈宫和魏延的大军。

曹洪和张绣在睡梦中被惊醒,慌忙组织城里的人马迎敌,在二将的指挥下,守城的一万五千人马向城门展开反攻。

张飞挥舞着一杆丈八蛇矛,率领千精兵拼死阻住城门,如同岩石一般,岿然不动。

曹洪和张绣二人率兵拼死攻打,却迟迟无法夺回城门,一时之间,汝南城内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不过一个时辰左右,陈宫和魏延率领大军杀到,刘辟和龚都也率领五千多黄巾余部从北而来,面围住汝南猛攻,曹洪和张绣抵挡不住,只能率部向西突围。

天亮的时候,汝南城头飘起了“刘”字旗帜,不过一夜的时间,换了主人。

从汝南到许昌不过二里地,丢了汝南,许昌南面便失去了屏障。

曹洪收集败兵,清点人数,这一战折损了四千多人,麾下还有一万多人的兵力,便向北退到上蔡、安城一带布置防线,防备刘备长驱直入,猛攻许昌。并且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官渡向曹操告急。

黄河两岸,尤其寒冷,河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士卒们的双手几乎无法伸出,甲胄穿在身上冰冷刺骨,刀鞘沾上寒霜后,若不用力,几乎无法拔出。

袁、曹两军在官渡附近已经相持了七八天,因为寒冷,各自按兵不动,袁绍与曹操都有了退兵的意思,只是敌不动我不动,双方谁也不愿意主动撤出战场。

饶是曹操身经战,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但接到了曹洪的求救书信的时候,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拍案怒骂:“养虎遗患,养虎遗患呀……我真后悔当初放走了刘备这忘恩负义的大耳贼!汝南丢失,许昌不得安宁也,退兵!”

没想到刘备的战力如此惊人,曹操的众幕僚均都惊讶不已,思忖片刻之后,依然是郭嘉出列献策。

“曹公,刘备势力已经坐大,一时之间恐难以剿灭;北有袁家大军压境,我们腹背受敌,若是两面夹攻,我军恐不能支撑,当与江东孙策进一步加深关系,拉拢江东军团牵制刘备,方可化解许昌的危机!”

曹操思忖片刻,点头同意郭嘉的说法。

命董昭代替自己走一趟江东,以天的名义册封孙策为“吴候”,并且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孙策的弟弟孙匡为妾。这还不算完,又以朝廷的名义给孙策手下的武一一加官进爵,尽拉拢之能事。

董昭领了命令,带了十几个随从,踏雪向南,朝着江东进发。

“退兵,待到春暖之后,再回官渡与袁绍一决雌雄!”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六万曹军拔营向南撤退。

途径中牟县城的时候,留下曹仁、乐进二将率领万人马屯驻,免得袁军随后长驱直入。

曹操自己带着徐晃、李典、许褚以及众幕僚星夜返回了许昌,准备谋划反攻汝南。

听说八十里之外的曹军忽然撤退,谋士荀谌急忙来求见袁绍:“主公,曹军忽然退去,十有**是背后出了军情,若不是刘备就是刘表威胁到了许昌,请主公下令进军,一举夺取陈留!”

袁绍摇头拒绝了荀谌的建议:“天气如此寒冷,怎生打仗?这才十月时节,黄河上的冰凌便厚达一尺,到了腊月那还了得?”

“父亲大人,这天气真是寒冷,仅仅只是呆在帐篷就已经浑身哆嗦,更别提打仗了!退兵吧,孩儿的风寒越来越厉害了?”一直在旁边烤火的袁尚穿着厚厚的棉衣,脸色苍白的说道。

由于袁尚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这几天直把袁绍急的寝食难安,早有退兵的意思,只是曹军不退,又拉不下脸来主动撤退。

袁家在白马和延津已经连续吃了两次大败仗,这次倘若再主动退兵,难免又会被人觉得自己输了,所以袁绍犹豫不决。但既然是曹操主动退兵,那么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了!

“退兵,退兵,退兵!”

看到儿苍白的脸色,袁绍连说个退兵,起身走到袁尚面前,伸手摸了下他滚烫的额头,忧心忡忡的道:“怎么越来越烫了呢?军中的医匠真是没用!我们马上退回邺城,找最好的医匠给我儿看病!”

看着袁绍一副慈父的模样,荀谌无话可说,摇头退出了帅帐。

袁绍随即召集武幕僚,商议退兵之策。

一番军议之后,袁绍做出了决定,由张郃、高览二将率领万人,向北撤到官渡东北方向五十里的原武县城驻守,与对面中牟的曹仁隔着官渡对峙。

袁绍则率领其他人马退回冀州,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进军中原,与曹军会猎于官渡,一决雌雄。

日之后,高顺率领本部人马回到了怀县,将队伍安置妥当,进城拜见袁买。

由于天降大雪,交通不便,袁买的情报迟缓了许多,还不知道袁、曹双方突然从官渡撤兵的消息,对于高顺的突然返回,大感意外。

听高顺把退兵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袁买面露苦笑,在心里自语:“唉……这便宜老爹的优柔寡断看来是无法改变了,他也不考虑一下,以曹操的性格,会突然退兵吗?这正是趁机向前推进战线的好时机,竟然因为袁尚的风寒而退兵,看来我这只蝴蝶的翅膀还是扇不动你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江东军团 粉墨登场

雪后天晴,气温稍稍回暖。

袁买在书房中单独召见张机,闲话了片刻之后,便直奔主题。

“仲景先生啊,大汉危矣,天正在许昌受苦蒙难;身为袁家后裔,世受皇恩,却不能救天于危难之中,我父二人愧对袁家先人,愧对大汉列位先帝啊!”

袁买佯装出一幅悲痛欲绝的样,演的十分投入,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看到袁买这幅样,张机大惊失色,急忙安慰道:“公何故如此,说来让机听听,共同分忧?”

袁买点点头,侃侃而谈:“曹贼自从把陛下迁到许昌之后,目无天,飞扬跋扈,许昌射猎之时,天射杀麋鹿一只,官同呼‘万岁’,曹贼越俎代庖,出列受贺,实属大逆不道!”

“天人在宫中,看似尊贵,实则被囚,每日所做之事,所食之物,所见之人,曹贼无一例外的都要亲自盘询,甚至陛下与那位贵妇同寝,曹贼都要问的清清楚楚!”

张机听后面现愠怒之色:“这曹贼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我还以为他是一位贤良之臣,想不到竟然如此倒行逆施,这般行径,与董卓何异?”

曹操是忠臣还是奸臣,袁买不敢妄下评论,但自己现在所处的立场,决定了必须要抹黑曹操。

“可不是,这曹贼之恶,比起董卓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这消息,公从哪里听来的?”

张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自己在南阳民间也没听到曹操这么坏的名声呢?甚至还有人称赞曹操治国有方。

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滋润了下嗓,不疾不徐的道:“天受困于曹贼,一举一动尽在逆贼监视之中,甚至连笔墨都不供给,无奈之下,陛下只好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讨贼‘血诏’。藏匿在玉带之中,赐给了国舅董承,命他密谋诛杀曹贼!”

说到这里,生怕张机怀疑。毕竟这么机密的事情。不可能弄的人尽皆知。

补充道:“董国舅受了诏书之后,与吴兰、王服、种辑等人密谋诛贼,后来又招刘皇叔和西凉马腾入伙,只是曹贼谨慎。马腾和刘备唯恐遇害。借机走脱。这件事是刘皇叔派人通知家父的。因此我才知道这件事!”

“既然这么多人都知道,看来此事必然是真,我大汉怎的如此多灾多难。才去了一个董卓,竟然又来了一个曹操!”张机扼腕叹息。

袁买故作姿态的道:“家父这次兴兵伐曹,便是为了重振汉室,奈何‘衣带诏’不在手中,空口无凭,世人难辨是非。所以,买这次把仲景先生唤到府中,是希望先生走一趟许昌,从董国舅手里拿到诏书。这样一来,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讨贼了!”

听了袁买的话,张机也不考虑,慷慨的答应了下来:“既然公有吩咐,张机便走一趟许昌。我在许昌中还有一座私宅,过去几年经常去小住一些日,拜访过去的同僚。我去许昌的话,应该不会引起曹贼的注意。”

袁买拍掌叫好:“好了,先生来到河内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此去许昌,曹贼决计不会想到与我们袁家有关,此事必成!只是不知道先生于董国舅是否熟识?”

“我与董承认识,但算不上熟悉,点头之交!”张机略作思忖,回答道。

袁买颔:“既然认识,便好说话。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先生就与董国舅熟络了。只是他性格谨慎,若是贸然问他衣带诏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的。先生需在许昌住下,慢慢的获得他的信任,才有可能拿到‘衣带诏’。”

张机起身抱腕道:“这点老朽明白,事关社稷存亡,张机自然会小心翼翼。事不宜迟,我倘若在河内待得久了,走漏了风声,反而不好。趁着野外积雪未融,上行人稀疏,我便踏雪赶往许昌,住上一年半载,把衣带诏拿到手中,昭告天下,共诛曹贼!”

商议完毕,袁买亲自把张机送出府邸,询问是否需要派侍卫护送,被张机婉言谢绝,说人多显眼,反而容易引起曹军的注意,自己只带着几个徒弟赶便是。

张机走后,北方进入了相对安静的时期,天寒地冻,各方势力按兵不动,如同蛰伏的昆虫一样,悄无声息。

孙策平定江东之后,长史张纮认为秣陵南依钟山,北控长江,龙盘虎踞,有王者之气,建议孙策把治所安置在此处。

孙策从张纮的建议,在秣陵大兴土木,扩大城市规模,从江东各郡迁来十几万姓,又加厚增高城墙,深沟高垒。

仅仅只过了半年多的时间,本来只有万人的秣陵县城变成了拥有十七八万人口的大城,改名建业。遂成为了江东的政治、军事、经济化中心。

江东本来只有四郡,分别是丹阳、吴郡、会稽、豫章,人口九十万。

由于中原战火纷飞,多有姓过江避难,短短的五六年的时间,使江东的人口剧增,达到了一十万人。

豫章地广人稀,孙策从张昭的建议,把豫章一分为,划为豫章、庐陵、鄱阳郡,并且把几十万新迁来的姓送到这郡定居,繁衍人口,使得江东的土地上潮气蓬勃,欣欣向荣。

江东,建业,孙府。

丰神俊朗,器宇轩昂的孙策听完了董昭的来意之后,微微颔,一双浓眉虎目,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息。

“嗯,董公仁的话我听明白了,对于曹公的厚爱,策十分感激。但曹公说的要把侄女许配给犬弟孙匡之事,还需要禀告母亲大人。才能回复,还请公仁暂且到驿馆住下,稍候一两日,我再给曹公答复!”

董昭拱手告退:“吴候所说是,有老夫人在,自然需要向老人家禀明!”

董昭刚刚告退,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容貌俊美,举止优雅,长身玉立的男人,正是二十五岁的周瑜。现在被孙策封为豫章守。军师将军。

近些日一直与黄盖、韩当屯兵柴桑,隔着长江与刘表手下的江夏守黄祖对峙。孙策听说曹操遣使来访,便派人把周瑜星夜召回,共商对策。

“呵呵……伯符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曹操把侄女许配给季佐的这件事。是怕在辈分上矮曹操一头吧?”周瑜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在孙策旁边坐了。气定神闲的说道。

孙策咧嘴一笑,扫了周瑜一眼,笑道:“公瑾简直是我肚里的蛔虫。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曹操突然派人来赐官送爵,还要与我们江东和亲,显然是受到袁绍和刘备两面夹击所致。不过,我们乐的享受渔翁之利,况且我们本来想要攻占庐江和淮南,却被刘备抢先一步占领,既然曹操愿意与我们合作,便答应他的请求就是!”周瑜一边喝茶,一边侃侃而谈。

孙策目光如炬:“这个我自然明白,江东现在已经扫平,我们要想扩大地盘,只有个途径,一是夸江击江夏,二是过濡须口攻寿春或者庐江,是南征长沙。刘表已在荆州经营多年,麾下兵马十几万,民心归附,一时难以图之……

而刘备新据淮南,民心未附,近日又向汝南进军,我们正可乘机攻淮南,既然曹操愿意与我们联合,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他说的要把侄女许配给老四这件事情,却让我烦恼,要是我答应了,岂不是得喊曹操一声‘叔叔’,这个亏我可不想吃!”

知道孙策的性格最是争强好胜,但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竟然也不肯吃亏,人家曹操把自己兄弟养大的闺女送到江东来给孙家繁衍嗣,喊曹操一声“叔叔”,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曹操这是为了取信于我们,表明和我们联合的诚意,倘若伯符拒绝了这门婚事,只怕曹操多心呢!”周瑜沉吟着说道,面现担忧之色。

孙策却是不甘心的道:“曹操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唯独把他侄女许配给老四这件事情不行,同为一方诸侯,我可不想做曹操的小辈!”

周瑜思忖片刻,忽然计上心头,拍腿道:“有了!”

“计将安出?公瑾快说!”

孙策迫不及待的追问,要是有能既不得罪曹操又不会贬低自己身份的两全之策,最好不过!

周瑜笑道:“我听说曹操的四曹彰今年十五六岁,尚未娶妻,孙贲家里的女儿今年正好十五六岁,尚未许配人家,咱们可以把孙贲的女儿许配给曹操的儿,这样一来,将军和曹操就是平辈,也不用担心引起曹操的多心了!”

“哈哈……此计大妙!”孙策听了击掌大笑,“好,就这么办了,我一会派人把兄长请过来。”

孙贲是孙策的堂兄,今年十八岁,家里有六女。

周瑜提议嫁给曹彰的是孙贲的女儿,这些年来,孙贲并没有多大的功劳,但靠着和孙策的家族关系,被拜为将军。

既然孙策有需要他们父女的时候,孙贲自然不会拒绝,况且曹操乃是当世枭雄,能和这样的大人物做亲家,也是一件有面的事情,因此听了孙策的请求,当场答应了下来:“伯符何必客气,我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一切但凭你这个叔父做主便是!”

孙策对于堂兄的回答很满意,点头道:“既然如此,事情便这么定了,待会儿我就把决定告诉董昭,让他回去向曹操复命!”

次日,孙策召见董昭,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曹操的侄女许配给自己的兄弟可以,但为了加深彼此的关系,自己也要把侄女许配给曹操的儿,请他回去把自己的意思转达给曹操。

“若是曹公愿意,董大人下次带着曹公的侄女径直来建业便是,我孙家必然备上厚迎娶。等你返程的时候,将我的侄女带回许昌即可。如此一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孙、曹两家,便是一体!”

董昭躬身道:“婚姻大事,下官不敢做主,容我回去见了曹公,再来给吴候答复!”

料峭寒风之中,董昭带了随从,用了七八天,快马加鞭的返回了许昌,把孙策的意思转达给曹操,请他做出决断。

曹操听了,抚须大笑道:“这个孙伯符真是有意思,一点亏也不肯吃呐!我今年四十有五,他孙策只是个乳臭味干的年轻人,我把侄女许配给他弟弟,收他做个侄儿,也没什么不妥吧?这家伙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的侄女许配给我儿,真是寸土不让啊!”

“曹公,我借口到孙贲家喝茶,与他的女儿见过一面,倒也是大家闺秀!”董昭在旁边施礼补充道。

曹操哈哈一笑:“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我戎马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和他一个后辈争风吃醋?孙策莫说想和我平辈而论,便是唤我一生‘兄弟’,我也不会生气!战场之上,还是靠着实力说话,绝不是靠着亲戚关系论成败!”

听了曹操的话,满堂武齐声称颂:“曹公胸怀宽广,犹如光风霁月,我等深感钦佩!”

曹操立即作出决定,命令董昭准备马车,带着聘礼,把自己堂兄家的侄女送到东吴,然后再把孙策的侄女迎娶到许昌,孙、曹两家通过联姻,就此加固了关系。

婚事过后,曹操对于刘备偷袭汝南之恨难以释怀,虽然已是十一月,但许昌北面有群山阻挡,气温比起黄河一带稍微高一些,命人准备了防寒物,也不管寒冬腊月了,准备强袭汝南,报仇雪耻。

一面派遣使者前往江东,约孙策出兵,两面夹攻刘备,曹兵取汝南,孙策取庐江、淮南,共分土地,誓杀刘备。

孙策听说曹操准备攻击刘备,也暗中调兵遣将,命程普、孙静、朱治前往柴桑接替周瑜驻防,命周瑜率韩当、黄盖伺机渡江,袭取庐江。自己则与史慈、蒋钦、周泰等人厉兵秣马,准备过濡须口,袭取淮南,斩杀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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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霸王之威

长江两岸雾气很重,自从进入冬天之后,天两头的大雾弥漫,隔着十几步便看不清对面的人影。

一匹快马疾驰在从庐江赶往江夏的驿道上,斜刺里忽然伸出几支钩镰枪,骏马躲避不及,前面的两条马腿顿时被锋利的刀刃切断……

“咴……”

骏马发出一声悲惨的嘶鸣,扑倒在地,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嘶鸣,马上的人被摔出十几丈远,摔得眼冒金星,不辨东西南北。

“站住,身!”

芦苇丛里跃出十几个挺枪持矛的东吴兵卒,将马上的人按倒在地,一阵身,果然翻到了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大汉豫州牧刘备谨拜黄祖将军亲启”。

“哈哈……周将军神机妙算,这几天果然有刘备的探,拿回军营请将军发落!”

前几天,曹操派遣徐晃、曹洪为先锋,率兵两万向汝南进军,自己与郭嘉、贾诩、刘晔、满宠、许褚、李典等人率兵两万随后,誓要在这寒冷的腊月里大战一场,收复被刘备窃据的汝南。

听说曹操已经出兵,孙策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秘调周瑜率领一万五千人攻刘备,自己与史慈、蒋钦等攻淮南。

但周瑜审时势一番,认为寿春、庐江两城的兵力不在少数,而且刘备、关羽在沙场上征战多年,若是分兵攻城,很可能一座也拿不下来。不如集中优势兵力,攻打一座城池。这样或许可以奏功。

孙策觉得周瑜的建议有道理,便分兵史慈八千人,让他佯攻寿春,牵制关羽。自己与周泰、蒋钦率领麾下的两万人马杀奔庐江,在城下安营扎寨,等待周瑜到来之后合围庐江。

但周瑜率军过了长江之后却不疾不徐的进军,趁着大雾,在庐江通往江夏的上遍布士卒,严密监控来往的行人,捉拿探。

周瑜是这样认为的。曹军大兵压境。反攻汝南,一时之间,汝南肯定无法抽出兵力回援庐江。而关羽被史慈牵制,不知道吴兵虚实。也不敢贸然出兵。刘备唯一有希望求得援兵的地方便是荆州刘表了。

听说这半年来。刘表和刘备以兄弟相称,来往密切,双方都把东吴当做假想敌。刘备值此胜败攸关之际,肯定会向刘表求援。

而从庐江到荆州,距离最近的便是江夏,刘表部将黄祖手中握有一万八千人马,刘备求援肯定会选江夏,所以周瑜派了士卒,遍布庐江到江夏的大道小,果然拿到了刘备的信使。

“……待黄守大军到时,举黑色旗帜为号,在城外放火,备便率兵杀出,里应外合,共破孙贼。前番守要的美姬十人,备已经寻觅到,各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待孙贼退去之时,必然奉上,另外尚有奇珍异宝若干,大恩不言谢,见面之后再表!”

营帐之中,周瑜把刘备的书信一字一句的读了一遍,连声冷笑:“这刘备面皮也真够厚的啊,吹牛也不红脸,不过就是寻觅了几个普通民女而已,也敢夸口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难道还能胜过我家小乔?”

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朗声下令道:“传令全军向庐江逼近,制作黑色旗帜一面,把之前缴获的荆州兵铠甲换上,引诱刘备出战!”

数日之后,周瑜的人马逼近了庐江城下,军中飘荡着黑色的旗帜,上面或者写着“黄”字,或者写着“刘”字。

刘备得了消息,与糜芳、陈到等人登上城头查看,隔着一层薄雾,隐约能够看到来的这支人马打着黑色旗帜,穿着荆州兵的铠甲,大约一万多人的样。

“看来黄祖的援军真的来了!”刘备手握佩剑,兴奋的对左右道。

陈到却有些疑虑:“黄祖的援军来的这么迅速,会不会有诈?”

刘备笑道:“叔至尽管放心好了,黄祖贪财好色,我这半年来可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光送的奇珍异宝,就足以买下一座县城了,况且我与刘景升的关系他也知道,应该不会坐视不救,这支队伍完全按照我们的约定而来,必是黄祖的援兵无疑!”

就在这时,城下的这支队伍放起火来,熊熊的大火照耀的旷野里红彤彤的一片。

早就得了消息的孙策派贾华带了几千人佯装杀向孙策,两支队伍在城下演起戏来,天空飘荡着一层薄雾,在城上看的不清楚,只听得杀声震天,金鼓齐鸣,战况十分激烈。

刘备更加确定来的这支人马就是黄祖的援兵,命令糜芳、陈到二将披挂上马,各自率领四千人马出战,与黄祖里应外合,杀败孙策的人马。

糜芳和陈到领了命令,各自率领四千人马出城,一个走南门,一个走西门,奔着交战的地方杀了过去。

糜芳刚刚靠近战场,就被正在交战的两支兵马一声呼哨,围在了中间,乱箭齐发。弓弦响起,士卒纷纷扑倒在地。

“不好,中计了,速撤!”

刘备的这位大舅兄大惊失色,拨马便走,率军强行突围,企图杀回城去。

斜刺里一声鼓响,一员猛将杀了出来,正是“江东小霸王”孙策。

只见他胯下白龙驹,手中凤凰枪,头戴闹龙垂头紫金冠,身披大红斗篷,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在千军万马之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转瞬间就杀到了糜芳的面前。

暴喝一声:“无知懦夫,可认识江东孙策乎?”

糜芳早就听说江东小霸王的威名,可谓如雷贯耳,此刻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也不敢交锋,拨马便走。

“哪里走?留下人头!”

孙策哪里肯舍,如影随形,奔驰中将长枪挂在马鞍上,拈弓搭箭,正中糜芳的肩头,胳膊一酸,控制不住缰绳,翻身落马。

孙策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席卷而至,补上一枪,将糜芳搠了个窟窿,登时毙命。

只是让孙策想不到的是,如果不是因为袁买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再下去若干年之后,他们东吴能够拿下荆州,可有一半的功劳属于这个被他刺于马下的人。

就在糜芳被孙策射于马下的时候,从西门出来的陈到也遭到了黄盖和韩当的夹攻,抵挡不住,想要进城,退已断,只能率兵向汝南方向撤退。

刘备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风云突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关城门,拉吊桥,快快快!”

看着城下那员雄伟的白马将军,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转眼之间就把糜芳解决掉,刘备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恐惧!

不由得仰天叹息一声:“孙坚之如此骁勇,唯有云长或者翼德才能与其一较长短。只可惜均不在庐江,让这小儿徒逞威风也!”

看着四下里的吴兵如同潮水一般杀向城头,刘备自知庐江不保,一边指挥守军坚守,一面命糜竺、阎象等人保护家眷,丢了辎重粮食,从北门突围,向寿春方向撤退。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吊桥发出“吱呀呀”的声响,被缓缓的拽了起来。

彼时,孙策已经杀到了护城河边,看着吊桥被慢慢的拉起,不由得钢牙怒咬,双目圆睁。如果不能冲开城门,被迫强攻城墙的话,兵卒的伤亡将会大幅上升……

“起!”

孙策一声暴喝,双腿在马腹上一夹,手提缰绳向上提起。

孙策的这匹白马乃是万里选一的良驹,有一雅号叫做“千里胭脂雪”,不仅冲刺速快而且跳跃能力强,否则孙策也不会冒险让坐骑强行向吊桥发起跳跃。

“咴……”

胯下的白龙驹对于主人的意思心知肚明,四蹄腾空,全力向上飞跃……

只见良驹如同一只白鹤一般,翩翩而起,一下跳跃起了两丈,堪堪落在了斜斜升起的吊桥之上……

“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跃吊桥的时候,孙策已经拔剑在手,“唰唰”的切出两剑,将拽着吊桥的绳切断……

“轰隆”一声,吊桥顿时重新落下。

孙策一提缰绳,白龙驹四蹄再次腾空,落在了护城河的对岸。

“攻城!”

随着一声暴喝,手提斩马刀的周泰轻装上阵,指挥着攻城车快速的穿过吊桥,向着城门发起了猛烈的撞击之声。

看到江东武将如此骁勇,刘备叹息一声:“大势已去也,庐江不保,罢了,罢了!”

也不答话,提着双股剑,领着十个人心腹下了城墙,翻身上马,会合了糜竺、孙乾等幕僚,从北门仓惶出逃,奔寿春投靠关羽去了。

刘备既走,守城的士卒无心恋战,或者逃散,或者投降。周泰率兵撞开城门,吴兵长驱直入,将庐江控制在了手中。

城头的“刘”字大旗被孙策亲手砍断,插上了“孙”字旗号,迎风招展,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孙策与周瑜带着众将校登上城头,目远眺,但见四处薄雾朦胧,如诗如画,宛如人间仙境。

“公瑾,此番将你的故土掌握在了手中,痛快乎?”孙策揽着周瑜的肩膀,笑问。

周瑜“哈哈”大笑:“得一郡城算不上痛快,等整个天下在手的时候,才可以引吭高歌,抒发情怀!”

孙策亦是大笑:“知我者,公瑾也!问鼎天下,舍我其谁?汉失其鹿,必为我孙家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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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结盟

已是十一月中旬,北方天寒地冻,阴风怒号。

徐晃与曹洪引兵向汝南进发,距离汝南城二十里左右的时候,忽然发现驿道及旷野上结了一层冰,不算厚也不算薄,大约一本书的厚,人马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跌倒在地,摔个仰面朝天。

两万人马向前走了两里,就已经摔伤了十人,无奈之下,徐晃只好命令暂时从冰面上退回,把这个奇异的情况回报给曹操,等待指示。

此时,曹操的大军刚刚出了许昌四五十里,就接到了徐晃的快马飞报。

“什么?旷野之中竟然平白无故的结了冰,阻碍了大军前进的道?”曹操听了又惊又怒,这是怎么回事?

刘晔对于汝南的地理形势非常熟悉,略作思忖,便明白了道理:“汝南西方有条河流,叫做汝河,想必是陈宫给刘备出的主意,把河水泼洒到地面上,便结了冰,用以阻止我军的攻城!”

曹操听了有些烦闷,恨恨的道:“陈宫这厮,殊为可恶,我屡次拉拢于他,这厮却充耳不闻,先投吕布,后降刘备,为何如此不待见我?”

贾诩安慰道:“曹公不必忧虑,雕虫小技不足为患,寒冰能阻我军一时,又能阻止一世?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再以泰山压顶之势兵临汝南,刘备可擒也!”

“咳咳……”

郭嘉欲要说话,却先咳嗽了几声。然后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角,轻声道:“和所言是,这陈宫的确有些小聪明,但也只是小聪明而已,他没有高瞻远瞩的雄才大略,只是靠着小聪明投机取巧而已,刘备想要靠着陈宫成事,我看毫无希望!”

郭嘉的话虽然含蓄,满座的幕僚却都是聪明人,对于他这番话的意思。稍作揣摩。就可以明白过来。

陈宫若是有大智慧的人,就应该给刘备规划一个长远的方针,循序渐进,而不是投机取巧。趁着曹军主力与袁绍决战的时候偷袭汝南。

汝南靠着许昌只有二多里地。被刘备趁机阴袭了。直接威胁到许昌,曹操怎会善罢甘休?必然全力争夺,这样一来。无疑等于引火烧身。

而事情的走势也的确是这样的,孙策趁着刘备兵力分散的时候拿下了庐江,刘备等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白忙碌一场,多招惹了一个敌人,却没有扩大地盘。

只顾眼前利益,缺少深谋远虑,这陈宫又怎么算的上有大智慧的人?

当然,曹操手下的这些幕僚也明白,他们这伙人很少犯错误,主要靠的是人多心眼多,互相弥补缺陷,互相纠正错误,所以才会算无遗策。

郭嘉、贾诩、荀攸、程昱、刘晔、董昭等等,哪一个不是智商超绝之人?这么多聪明人坐在一起,共同商量一件事情,自然会滴水不漏,所以才能错误降到最低。

陈宫之所以会犯错误,也许是因为刘备身边只有他一个智囊,缺少权衡商讨之人,做事才会欠缺斟酌。真要是单独和陈宫比试谋略,也没有几个人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听了众幕僚的话,曹操闭目沉思,如同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良久,才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沉声道:“既然这样,便暂时让刘备在汝南呆几天,反正孙策已经拿下了庐江,他刘备也寝食难安,等到明年开春之时,卷土重来,一定要在与袁绍决战之前,先灭刘备!”

其实,面上的坚冰虽然滑不溜足,曹操也可以命令士兵破冰前进,浪费一些时间,早晚也能抵达汝南城下。

不过这样一来,军心必然会受到影响,而且士兵在冰面上滑到,非战斗性减员一定不在少数;再加上士兵们与袁军对峙了半年的时间,军心厌战,士气不高。

陈宫既然在距离城池二十里的地方就制造了寒冰,汝南城下的冰冻必然更厚更坚硬,强行攻城,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攻破了城池,伤亡肯定也会惨重,与其这样,不如暂且退兵,等天暖了,再来找刘备的晦气。

一开始,曹操之所以不顾天寒地冻,决定征伐刘备,除了盛怒难平的原因之外,还有担心刘备势力坐大的原因。

而现在孙策已经拿下了庐江,将刘备的地盘蚕食了分之一,这样曹操便可以安心的休养士卒,等待来年再战了。

“传我军令,退兵!”曹操轻抚胡须,做出了决定,“让徐晃和曹洪驻守上蔡、灌阳一带,严密监视刘备的一举一动,但有风吹草动,即刻报到许昌!”

“造冰之计”终于暂时挡住了曹军,这让刘备军稍稍松了一口气,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但被孙策夺走了庐江,这让刘备一时之间难以释怀,终日在寿春城中长吁短叹。

“唉……我身边的智囊实在少了,若是给我五个陈公台,庐江也不会丢了!现在倒好,虽然拿下了汝南,却惹恼了曹操;庐江又被孙策占据,寿春乃是四战之地,易攻难守,明年天气暖和,必然四面楚歌,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身边的糜竺、孙乾、杨弘、阎象等人,刘备一通抱怨。说着话的时候就挤出了眼泪,好比自来水一般容易,一边怨天尤人,一边拿着手绢擦拭泪痕。

关羽手抚尺美髯,丹凤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眼神,宽慰刘备道:“兄长勿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某在寿春,兄长尽管宽心便是!”

糜芳的死让糜竺对孙家恨之入骨,向刘备建议道:“曹、孙两家联合,将我们夹在中间,腹背受敌,日实在不好过,我们应当多多结交外援,牵制敌人,避免曹、孙两家倾力来攻。等我军在淮南、汝南安定一些了,才有机会反攻江东,一雪夺我庐江之恨!”

“我军现在和刘景升的关系已经水乳交融,剩下的各诸侯,还有谁家可以联合?”刘备擦干泪痕,揉了下鼻梁,问道。

孙乾道:“河北袁绍今年与曹操鏖战了半年,两军势同水火,乾愿意走一趟邺城,结好袁绍,与他相呼应。若是袁绍与我军结盟,曹操便不敢全力来犯!有袁本初帮着钳制曹操,刘荆州帮着制衡孙策,我们的日便会好过一点!”

孙乾的话提醒了刘备,拍了下桌案,眉飞色舞的道:“好,公祐这话提醒了我,听说龙现在已经投效到了袁绍之袁买的麾下,我与龙关系交好,你可以先去河内拜见袁买,表达我军想要和他联盟的意思,请龙美言几句,这联盟十有**可成。然后你再去邺城拜见袁绍!”

兵贵神速,孙乾立刻带了厚礼,乔装成商人,通过徐州境内北上,再折返向西,目标直指河内。

自从派张机赶往许昌谋取“衣带诏”之后,袁买就过上了一段清闲的日。

闲来无事,躲在房间里烤烤炉火,逗弄下两个儿,和一众美女打情骂俏,缠绵缱绻,好不风流快活!

这一个多月以来,甄宓让木匠制造了上万个马扎,然后通过批发的方式投入了市场,赚了一笔不菲的钱财。这让袁买不由得刮目相看,这才知道,甄宓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在经济方面也是很有头脑。

由此对甄宓更加爱慕,几次想要强行推倒,都在紧要关头被甄女神以大无畏的勇气拒绝。只能怏怏的按捺住心头的**,等着袁绍死后,再光明正大的把甄宓立为正室。

已是腊月时节,天气更加寒冷,士卒无法训练,街头上鲜有行人,各地的奏章也比往日少了许多。

闲得无聊,袁买又把木匠召集到府中,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创造出了世界上的第一幅“麻将”,然后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搂着几位美女打麻将,消遣这段没有战争的时光。

暖暖的屋里,袁买正和甄宓、冯芸娘、蔡琰个女人打麻将,杜氏和贺兰氏抱着孩在旁边观战。

“胡了!”

袁买笑呵呵的把面前的木制麻将推倒,嘻嘻哈哈的吆喝了一声。

经过几天的调教,这些女人们对于麻将的规则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但论起水平来还是略逊于袁买,因此总是输给牌桌上唯一的男人。

蔡琰闲来无事,对于袁买发明的麻将却是十分酷爱,几乎每场牌局都缺不了她,只是她的水平虽高,但对于相互算计的赌场似乎没有什么天赋,这段时间下来总是输多赢少。

“甄妹妹,借给姊姊几个钱,回头到院里拿了再还你!”

看到甄宓面前的五铢钱堆了一堆,蔡琰便向这个“财女”借钱。牌桌上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家底最殷实的就属甄宓了。

袁买坏笑一声:“赌场无债,阿宓你可要想好了啊,借出去的钱别想要回来了!”

“到底是一家人啊?”蔡琰恼怒的看着袁买,“不借给我钱,我怎么给你?难不成我现在跑回院里拿钱么?”

“输光了就脱衣服,这样才有情趣吗,光弄着几个铜钱赢来输去,有什么意思?”

袁买搓着衣服坏笑,眼睛却偷瞄旁边的冯芸娘,看她笑的花枝乱颤,果然是“风韵娘”,一屋的女人,就她还没有染指呢!

“启禀刺史大人,淮南的孙乾求见!”

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非常的不合时宜,扰人雅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豪族闹事

对于孙乾的突然来访,袁买很意外。

自己与刘备毫无瓜葛,突然遣使而至,有何用意?

也顾不上多加考虑,整理了下衣衫,匆匆来到前院的会客厅召见孙乾。

只见孙乾大约十五六岁的样,看外貌和诸葛瑾有些相似,一看就是长于说辞,经常担任外交的角色。

“拜见袁并州,孙乾这厢有礼了!”

知道并州刺史很年轻,可是当看到十**岁的袁买的时候,孙乾还是有些惊讶,急忙施礼参拜。

心中却替刘备羡慕不已,生在名门望族家里真是好啊,坐享其成,年方弱冠,就成为了掌控一州的诸侯;而刘备这个皇叔却一直东奔西走,劳碌奔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寒暄过后,孙乾命随从奉上礼物,多是一些稀世珍宝,其中有名贵的双龙白玉壁、商代的瓷器,青铜器、以及一些珍珠翡翠,金银珠宝等等,满满的装了一个箱,价值连城。

刘备虽然缺兵少将,缺少地盘,但却不缺钱。娶了糜家大小姐,得了糜竺这个富可敌国的大舅,刘备在钱财方面可是阔绰的紧。

再加上前段日击破了袁术,坐享其成,把这个横征暴敛的家伙积攒了多年的财富顺手牵羊接收了过来,刘备的财富更是暴增。这半年来,外交线全部以钱财开,收效颇丰。

“这是我家主公的一点心意,还请使君笑纳!”孙乾面带笑容。轻轻的把箱盖合上,示意袁买收下。

弄明白了孙乾的来意,袁买当即决定和刘备结盟。

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而且自己当前最重要的敌人是曹操,刘备赶着上门来跪求结盟,自己求之不得。

明年官渡之战结束后,曹操下一步很可能会把攻击重心放在河内,有刘备在南面牵制曹操兵力,可以大大的减轻自己的压力。何乐而不为?

袁买虽然做了半年的刺史。但一直没有找到发财的机会,又不想从姓手里强取豪夺,更不能克扣军饷,只是靠着各地官吏的孝敬。手中才有了那么一点财富。

但后院养着六七个女人。还有几十个婢女和仆人。在经济方面可谓“亚历山大”,刘备忽然送来这么一箱珍宝,真可谓雪中送炭。袁买如果不收下,绝对是脑袋进水了。

“呵呵……皇叔真是见外,既然公祐先生从淮南带了过来,我就不客气,我也有礼物回赠!”

袁买笑呵呵的收下礼物,命人召唤诸葛瑾来款待孙乾。他只是刘备的使者,自己身为封疆大吏,一方诸侯,没必要亲自接待孙乾。

而袁买所回赠的礼物,却是一个马扎。这些都是甄宓没卖掉的,在后院里还积压了几千个,正愁没地方处理,没想到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便命仆人从后院里搬了出来,给孙乾装在了车上。

袁买本来想回赠刘备一千个,可是一琢磨,送的多反而显得这“高科技”产不值钱,于是改变了决定,只送了一个。有句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刘备见了之后说不定会拿着当宝贝呢!

“这绝对是高科技含量的产,他刘备一点也不吃亏呀!”袁买穿着厚厚的大氅,戴着貂皮帽,望着正在装车的仆人,在心里偷笑道。

孙乾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拿起一个来体验了片刻,不由得向袁买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此物虽小,但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皇叔见了一定会喜欢的,我在这里代表主公多谢使君了!”

马车装好之后,孙乾在诸葛瑾的陪同下去了驿馆赴宴,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袁买操心了。便命令仆人把刘备送的奇珍异宝搬到了后院,此刻几个女人麻将正搓的不亦乐乎。

“诸位夫人美女,别光顾着玩了,都过来看看夫君我今天收了什么礼物!”

袁买击掌打断了牌局,掀开箱招呼她们。也不管里面的冯芸娘和蔡琰是外人,一概用夫人称呼。

女人虽然爱玩,但更爱奇珍异宝,瞬间就全部围了上来,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几乎每一个都爱不释手。

袁买大发慈悲,慷慨的让他们每人挑一件喜欢的物收藏,剩下的就要送到金库里面保管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这时,房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仆人在门外慌慌张张的报道:“启禀刺史大人,大事不好,府邸被围了!”

“什么?府邸被围了?”

袁买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兴奋雀跃,叽叽喳喳的女人也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堂堂“将军府”,怎么说围就被围了呢?

袁买做了个深呼吸,挥手示意女人们稍安勿躁,然后故作镇静的拉开了房门,凝视门外的仆人,镇定的问道:“被曹军围的?”

“不是……”

仆人一边弓着身说话,一边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么大冷的天,都能跑的满头大汗,可见情况何等紧急!

“不是曹军是什么人?黑山贼还是匈奴兵?”袁买愈发的疑惑了,“喘口气,慢点说!”

仆人喘了一大口气之后,才稳定了下心神,心急火燎的说道:“不是曹军也不是黑山贼,而是河内张家的仆人和族人,闹哄哄的,有四五人呢,堵着大门口不让进出,嘴里嚷嚷着要面见刺史大人,替他们主持公道!”

袁买这才稍稍明白,怒拍桌案道:“我当是敌军杀进来了哪,竟敢围攻府邸,与作乱又有何异?真是岂有此理,带我去看看!”

说起河内张氏来,袁买并不陌生,河内近二十万姓,张家算得上屈一指的世家大族。

灵帝时期,张家有人在朝中做到了尚书仆射的职位,后来又出了一个河南尹,算是给张家光宗耀祖。

到了近几年,河内被袁家所掌控,张家虽然没了做大官的,但逢纪的妻张氏就是张氏族长的女儿,而逢纪又是袁绍面前的大红人,张家的威风依然不减,时常打着逢纪的旗号在地方作威作福,欺压乡民。

对此袁买已经早有耳闻。不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袁买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想去招惹张氏。

一来张家人口众多,光族人和仆丁就有上千人,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少不得在背后嚼舌根,抹黑自己,得不偿失。二来忌惮逢纪在袁绍面前得宠,他要是隔差五的在袁绍面前中伤自己,少不得会引来无谓的麻烦。

没想到这张家踩着鼻上脸,竟然围攻自己的府邸,真是胆大包天,婶可忍叔不可忍!

袁买在几十个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府邸门前,放眼看去,只见将军府门前乌压压的一片,既有皓老翁,亦有垂髫儿童,既有衣着光鲜的公小姐,也有穿着仆人婢女打扮的小厮丫鬟,男男女女,妇孺老幼,足有四人,把将军府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你还别说,这伙人的意识还很超前,不仅仅只是把门堵了,而且还用白布打出了一条硕大的横幅,上面用篆书写着一排大字:“严惩守田畴,还我张氏公道,释放公张沛!”

“嘶……这张家的人真是胆大包天,且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堂堂州刺史府邸大门邸竟然说堵就给我堵了,分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呐!”

袁买按捺住心头的怒火,走到高高的台阶上,挥手示意安静,高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尔等竟敢围堵我的府邸?”

对于刺史大人的出现,这伙人并无惧意,吵闹的反而更凶。

“还有没有王法啊?说抓人就抓人?”

“放人、放人、放人!在我们河内还轮不到姓田的放肆!”

“光放人还不行,必须把田畴的守撤掉,打板才能解恨!”

望着吵吵嚷嚷的老弱妇孺,也不知道张家的族长躲到了哪里,八成是在背后煽风点火够了,然后躲了起来,到了关键时刻再出来收场,这些老狐狸既狡猾又腹黑。

听这些刁民吵嚷的话语,袁买猜测十有**是田畴把张家的什么重要人物抓了起来,所以惹得张姓一族上门闹事,回头对侍卫道:“速传守田畴到我府中来问话,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张氏一族前来闹事?”

侍卫从后门翻身上马直奔守府,片刻之后旋即返回,向袁买禀报道:“回刺史大人的话,守府也被张家的人堵了,四五人拿着鸡蛋、青菜把守府门前弄得乱糟糟的一片,田守出不来大门!”

“什么,岂有此理?”

袁买勃然大怒,这些刁民真是无法无天,你对他包容他们会拿你当做懦弱。如此的肆意妄为,拿着一郡守横加羞辱,不严惩他们是不行了,否则官威何在?

“让周仓带一千名士卒过来,把所有的妇孺老幼全部抓起来严惩,谁敢拒捕,就地斩杀!”

袁买眉毛一挑,恶狠狠的下令道,目光之中杀气四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乱世用重典(上)

“这他娘是什么饭啊?这是人吃的粮食吗?”

河内大牢之中,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正在大吵大闹,隔着木栅牢门,把馒头一个个的扔了出来,最后把碗里的白菜炖豆腐也泼到了过道里,满地狼藉。

几个牢卒也不敢得罪他,对他的肆意妄为充耳不闻,任由他大吵大闹。

“你们都他娘的聋了还是瞎了?”

看着没人搭理自己,锦衣公气焰更加嚣张,双手拍着牢门大声叫嚣:“赶紧给老开门,放我回家吃饭!你们几个也不用低着头,也不用东躲西藏,老记住你们的模样了,回头等我出去了,老饶不了你们!”

牢头有点听不下去了,走到牢房门前警告道:“张公,请你嘴里放干净一点,抓你们是守大人的意思,我们这些差役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你们张家真要是有这么大的能量,去做守大人的工作好了,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

“我呸!”

锦衣公嚣张至,隔着牢门吐了牢头一脸痰,嚣张的道:“老就为难你们了,怎么着?也不打听打听,在河内这一亩分地上,谁敢找我们张家的晦气?你给老听好了,冀州的别驾从事逢纪是我姐夫,田畴这不知死活的敢动我们张家,他等着掉乌纱吧!”

牢头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擦拭着鼻上的令人作呕的污秽,恨不得冲进去把这嚣张的家伙暴揍一顿。但想想张家的势力。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听说守大人和刺史大人的府邸都被堵了,还不知道局势怎么发展呢!

刺史府门前乱哄哄的一团,听说调兵去了,这些男女老少仍然不以为意,依旧堵着大门吵吵嚷嚷的闹个不停。

片刻之后,一队官兵列队而来,带头的正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周仓。

“给我围起来!”

直到周仓率领一千官兵赶到的时候,有些人才稍稍胆怯,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一千名官兵纷纷举起刀枪。把这四姓困在了中间,命令他们抱头蹲下。

“怎么着?身为地方官员,尔等想仗势欺人,拿着你们的武器对付手无寸铁的姓吗?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四十岁上下。一身儒生打扮的男拿捏着腔调。站在了最前面。“我就不信这天下没地方说理了,你们若敢轻举妄动,我一定到邺城面见袁公。把你们的恶行昭告于天下,让天下的人都来评评理!”

袁买站在台阶上,双目冰冷,嘴角微翘,向周仓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就凭一些士族豪绅竟然也敢来挑战自己的权威?不狠狠地打击他们一番,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莫说逢纪是你们家的姑爷,就是站在面前的是逢纪,也照杀不误!

该忍的时候要忍,不该忍的时候必须见血,不杀鸡不足以震慑猴。一个合格的执政者应该和蔼的时候爱民如,冷酷的时候铁血无情,这样才能树立自己的权威。

刀光一闪!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腔里喷射而出,来不及躲闪的姓被溅了一身。

“哇哦……杀人了!”

“官兵杀人了啊!”

“不得了啦,官兵杀人啦!”

没想到官兵真的痛下杀手,这些男女老少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那些平时里作威作福的家丁也吓得抱头鼠窜,哭天喊地,悔恨自己为什么跟着来凑这趟热闹?

袁买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周仓,把所有闹事的刁民全部抓起来,抓完这里的,再去守府门前拿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关进大牢,等问明了原因,再做处置。哪个胆敢反抗,立斩无赦,所有责任,由本公一力承担!”

“诺!”

周仓答应一声,挥舞着血淋淋的钢刀指挥士卒抓人,“把所有人围起来,抓进大牢,等候发落!”

地上的血渍未干,这些惊魂未定的张氏族人终于知道了刺史大人是个狠角色,谁也不敢拿着性命冒险,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无论男女老幼,统统的被抓进了河内大牢。

袁买回了府邸,怒气未消,命人召田畴来见。

不大会功夫,田畴快马来到了将军府,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这件事情是由张氏族长的儿张沛所引起的。

张氏族长的名字叫做张礼,今年六十岁,是冀州的别驾从事逢纪的岳父,张沛是他的独,今年二十。

由于老来得,张礼对张沛倍加溺爱,从小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恶习,时常在河内欺男霸女,作恶多端,姓们畏惧于张家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

前些日,张沛看上了一个的姓姚的姑娘,这姚姓女也贪慕张家的权势,希望能够嫁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

两人一个贪财,一个好色,可谓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一拍即合,天雷勾动地火,迅速的勾搭在了一起。

只是这姚姓女已经许配了姓贾的人家,并且收了贾家丰厚的聘礼。姚姓女想要悔婚,而姚家的人贪财,又不想把聘礼退了,事情便没个了解。

人财两空,贾家的人自然不肯吃这哑巴亏,纠集了家里的亲朋好友找到姚家论个是非曲直,姚家看着贾家来的人多,便差人通报了张沛,希望他能够出面摆平。

张沛得了消息,二话不说,带了几十名家丁,拿了棍棒凶器,牵着十几条恶犬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姚家,把贾家的人堵在院里。一通暴打。

姚姓女的未婚夫咽不下去这口恶气,站出来和张沛论个是非曲直,被张沛推倒在地,指挥六七条恶犬把这贾姓少年活活的乱犬咬死。

贾家的人吃了大亏,哭天嚎地的抬着少年的尸体来到了守府告状,田畴听后勃然大怒,命差役到张家拿了张沛,下在大牢。

但张沛的身份不同寻常,他姐夫逢纪乃是袁绍面前的大红人,张氏一族在河内也是豪门大族。田畴也不敢擅自决断。准备到将军府汇报案情,没想到还没出门,守府就被张家的人堵了,更让田畴想不到的是。张氏的族人不仅仅堵了守府。而且把刺史府也堵了。

“下官处置不当。害刺史大人受惊,罪该万死!”田畴说完案情之后,作揖请罪。自责不已。

袁买听后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面目变得狰狞恐怖:“真是岂有此理!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等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在我堂堂的并州刺史麾下,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别说他姐夫是逢纪,就算他爹是天王老,我也要以法绳之!”

立即下令,从大牢里提出张沛,拖上街头,公审这个恶少。

暴怒之下,袁买连午饭也不吃了,命人在刺史府门前摆开桌案,上街宣告,让城里的姓都来听审。自己要当着怀县五万姓的面公审这个恶少,把案办成铁案,让张家的人心服口服!

虽然正是寒冬腊月,但姓们都有看热闹的心理,更何况这么刺激血腥的案,不大会功夫,刺史府门前便堆积的人山人海,人头攒动,至少聚集了两万看热闹的姓。

不多时,张沛被差役从大牢里押解了出来,穿过人群来到刺史府门前,一把推倒在地,但他毫无惧意,旋即爬了起来,破口大骂:“对待本公这般粗鲁,活得不耐烦了么?”

看到差役面色铁青的站到一旁,无人搭理他,张沛又把淫威发向站在街道两旁围观的姓:“都看什么看?都他娘的不认识本公么?老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河内第一公,张沛是也!都速速回家躲避,若是让本公记住你们的容貌了,回头决不轻饶!”

没想到这如狼似虎的公在这种情况下还狂妄自大,嚣张跋扈,河内的姓平时被他的淫威吓怕了,此刻听到他这样叫嚣,果然有两千胆小者悄悄离去,生怕这恶少言出必行是,事后上门找麻烦。

窥一斑可见全豹,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河内的姓平日里对于这个恶少又是何等的畏惧?

过了片刻,又有六七个差役押解姓姚的女孩和姚父、姚母来到了刺史府门前,喝令他们跪倒在地,等候刺史大人亲自升堂审问。

“公啊,这是妾身给你带来的大氅,千万别冻着!”

姚女把张公当成了能够通天的人物,对于面前的处境丝毫没有惧意,以为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张公可是说了,在河内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摆平,不就是被几条狗咬死了一条人命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穷酸鬼天天缠着自己,早就该死了!

姚女说着话,袅袅婷婷的走到了张沛身后,把手中的黑色鹿绒大氅披在了站在人群中央的张沛身上,这才注意到自己心上人的手脚上竟然被戴了手铐和脚镣,这还了得?

“喂,你们这几个当差的活的不耐烦了么?也不打听下张公是谁?冀州别驾从事的夫人可是公的亲姐姐,你们要是不想落麻烦的话,赶紧给公打开!”

跟着张沛混了没几天,这姚女就已经的会耍威风了,此刻也不考虑什么场合,对着几个差役,颐指气使的说道。

旁边有个差役对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女人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训斥道:“再在这儿胡搅蛮缠,连你一块铐起来!”

“哼,你敢!”姚女颇为不服气的嘴硬道。

张沛伸手拉了下大氅,这鬼天气,站在外面,可真是够受罪的,“别和这些小鬼一般见识,事情过去了,本公自会替你出头!”

“刺史大人到!”

随着一声长长的吆喝,刺史府的大门打开,袁买在前,后面跟着沮授和田畴一块从朱红大门里面走了出来。

袁买在桌案后面的虎皮座椅上坐了,命人给沮授看座,河内守田畴在站在旁边听审。

“下面站的何人?见了本刺史因何不跪?”

袁买摸起惊堂木在桌案上拍了一下,目光如炬的睥睨了下面站着的狗男女一眼。男的一副猥琐公的模样,女倒是有些姿色,但从面相上就可以看出爱慕虚荣的痕迹,果然是蛇鼠一窝!

看到袁买声色荏苒的样,张沛有些心虚,虽然在姓面前他可以作威作福,但面对着四世公的后裔,当今大将军、冀州牧袁公家的公,他们张家根本不值一提,就算给人家提鞋也是不配!

自己的姐夫是冀州的别驾从事就了不起吗?还不是给上面坐着的这公老爹跑腿打杂的?别说是自己惹不起,就是自己姐夫来了,只怕也不敢造肆。

想到这里,张沛实在觉得不公平,都是爹娘生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你是州牧家的公,年纪轻轻就做了刺史,坐在上面威风八面,而我却要跪在下面受审,不公平啊不公平,贼老天不开眼哪!

“平白无辜的抓人,我为什么要跪?”

张沛虽然有些胆怯,但心中却仍是不服气,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周仓,告诉他为什么要下跪!”

袁买冷笑一声,向站在旁边的周仓施了一个眼色。

周仓答应一声,大步走到张沛身后,手中的佩刀也不出鞘,连刀带鞘狠狠的砸向张沛的腿弯,只听这恶少一声惨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待罪之身,死莫赎。刺史大人日理万机,却要为你这样的宵小之辈操劳,你难道不该下跪吗?”

周仓把佩刀抱在怀里,凶神恶煞一般训斥。他一个人大老粗,能说出这样绉绉的话,实属难得。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骚乱,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拨开人群,簇拥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白发老人来到了府邸门前,跪倒在桌案前叩头不止。

“刺史大人开恩呢,都是小老儿教无妨,还请大人看在小婿的薄面上,法外开恩哪!”

ps:为昆明祈福,愿逝者安息,愿天堂没有杀戮!(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乱世用重典(中)

寒冬腊月,刺史府门前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天气虽然寒冷,但每个人心中却都燃烧起了炽热的火苗,受张家公欺压了这么久,河内的姓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却从这年轻刺史的眼神中,看到了惩恶扬善的决心,这让姓心头复仇的怒火慢慢燃烧了起来……

在姓们的心里,欺压善良,飞扬跋扈的不仅仅只有张家;而是以张家为代表的豪绅士族,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姓,这些家族几乎都有一本血淋淋的债书。

在姓们的心中,无时无刻的不盼望着这些豪绅的末日来临,做梦都想!

只是执政者总是与这些豪绅士族相互勾结,视人命贱如草芥,无人来替劳苦大众主持公道。这让姓们感到愤怒,继而绝望,最后直到麻木。

只能听天由命的任由这些豪绅士族欺压鱼肉,当成是不可抗拒的命运!

就在周仓一刀鞘把恶少张沛击倒在地的时候,在场的姓们心中忽然爆发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愉快感,每个人虽然不做声,但一种兴奋愉悦的气息却在人群里悄无声息的弥漫……

爽,爽了,这恶少也有今天,果然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

当张氏的族长张礼突然出现的时候,姓们的一颗心又都悬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的出现,从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姓们的眼里,张员外可是有巨大能量的人!

灵帝在位之时。张礼曾经在河南担任过荥阳令,他的兄长张范担任过河南尹;现在张范虽然死了,张礼也辞官归田,但虎威犹在,却也不是一般豪绅能够相提并论的。

前任守张杨在位之时,与张礼称兄道弟,尽拉拢之能事,张家的气焰更是甚嚣尘上。张礼的女儿嫁给了别驾从事逢纪为妻,更让张家的人目空一切,浑然一副老天爷老大。老老二的架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且,张家的族人天天在外面吹嘘,说张员外和袁公也是挚交,去年袁公寿宴之时。张员外还去贺寿了呢。并且是袁公的座上宾;与审配、沮授、许攸、田丰等诸位河北重量级人物。都有莫逆的交情!

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出面替儿求情?年轻的刺史大人会不会网开一面?虽然刺史大人是袁公的儿,但既然张员外和袁公是挚友,那岂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自家人会打自家人?或许只是演戏。糊弄我们这些平民姓而已!”许多姓在心底暗暗自语,对于严惩恶少并没有大的信心。

张礼在官场浸淫十几年,可谓老奸巨猾。一开始,儿张沛创下大祸,张礼并不知道,守派人到府中拿人,张礼方才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官差把人抓走之后,张礼心急如焚,非但不反省自己纵行凶,疏于管教之错,反而绞尽脑汁的琢磨怎么为儿开罪。

召集了族里的几个长老商议一番,张礼决定利用张家人多势众,影响大的优势向官府施压,鼓动着族人和家丁婢女分别围堵了守府和刺史府,希望能把水搅浑,让执政者感到压力,把儿放了,或者从轻发落。

但让张礼意外的是,这刺史虽然年轻,但态却很强硬,而且手段也很高明,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公审自己的儿,这样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自己儿的恶行再也包不住了!

情急之下,张礼这才带着家丁,踉踉跄跄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地替儿求情。

寒风掠过,吹得袁买衣袂飘动,但却吹不开满面怒容。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礼,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两只眼珠却不安分,一看就是奸诈之人。

“下跪者何人?”袁买知道张礼的身份,却明知故问。

张礼磕头如捣蒜:“小老儿张礼,不肖张沛的父亲。刺史大人千万开恩哪,是小老儿疏于管教,所以才闯下祸端,还望使君念在犬年幼,顽劣调皮的情分上,饶他一次,小老儿必然严加管教,让他洗心革面!”

“哼!”袁买冷哼一声,“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派人去拿你呢,你聚众闹事,围堵官府衙门,性质如同造反,等我先审完了你的儿,回头再和你算账!”

听了袁买的话,尤其是“如同造反”这几个字,直接让张礼浑身无力,几乎瘫倒在地。

“啪”的一声,袁买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怒视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恶少,厉声喝问:“张沛,我来问你,你为了替姚姓女出头,唆使家丁行凶,持凶器殴打贾家的人,并把姚姓女的未婚夫击倒在地,最后竟然丧尽天良的指示恶犬将人咬死,可有此事?”

“我俩彼此爱慕,又有什么过错?他们又没有成亲,谁规定的姚妹妹就必须嫁到贾家?“

张沛自知说不出个丑寅卯来,恐怕结局更加不妙,便平静了下情绪,力争辩,“是贾家的人到姚家闹事,我带着家丁去射猎,正好看到,便打算做个和事佬,给他两家调解一下,谁知道贾家的人不容分说的就对我们大打出手,我等只好自卫了!”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恶少!”

袁买用冰冷的眼神扫了张沛一眼,扭头对田畴道:“把贾家的人带上来!”

随着田畴的一声令下,十几个姓贾的姓来到了桌案前纷纷跪倒,一个个痛苦流涕,哭着诉冤道:“请刺史大人做主,严惩凶手!”

众姓纷纷把目光集中在贾氏一族的身上,只见这些人身上血迹斑斑,尤未褪去,许多人脸上紫一块青一块,头上裹着纱布,身上缠着绷带的比比皆是,一个个凄凄惨惨的样。

袁买再次把目光落到张沛的脸上:“你带着家丁手持刀枪棍棒赶到姚家,分明是蓄意伤人,还敢颠倒黑白,污蔑贾家的人动手在先?既然你说是贾家的人动手在先,请把你们负伤的人叫出来,让大伙看个清楚?”

“我们张家的人武艺高强,贾家的人伤不了我们,所以我们张家的人没有妖负伤的!”张沛的一张嘴倒也好使,胡搅蛮缠的争辩。

袁买大怒,手中惊堂木一拍,声色荏苒的训斥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扭头吩咐道:“来人,把贾姓少年的尸体抬上来!”

不大会功夫,贾姓少年的遗体被抬了上来,只见僵硬的尸体外面的衣服已经被恶犬撕咬的乱糟糟一团,被咬的血肉模糊的痕迹触目惊心,最为致命的是少年的颈部,被恶犬生生的撕裂,喉管清晰可见;尸体面部的肌肉也被恶犬撕去了一大块,露出森森白骨,让人望之触目惊心!

“哇哦……好残忍!”

看着血腥的一幕,在场的所有姓,无不为之震撼,继而愤怒,每个人眼中都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恨不能把眼前的这个恶少烧死!

“杀了他!”

“杀了这恶少,为民除害!”

“杀人偿命,杀死恶少!”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带头喊了一声,随即井喷出铺天盖地的怒吼声,每个人的眼睛都是血红的颜色,恨不能一人一口把眼前的恶少生啖。

看着群情激奋,张沛渐生恐惧,跪坐在地上,低头不敢朝人群看去。跪在他旁边的姚女也没了一开始的神气,吓得浑身战栗。

“如今证据确凿,你这恶少还有何话可说?还不画押认罪?”

天气虽然寒冷,但袁买的眼神却更加冰冷,语气中充满了浓浓杀意,让张沛不寒而栗。

求生的本能让张沛继续狡辩:“那个穷酸鬼不是我杀的,是那些狗把他咬死的,那些狗都疯了,它们是畜生,它们要伤人,我也没有办法?为什么把罪推在我身上?刺史大人要杀,就把那些狗抓来杀了好了……咬死人命的是那些狗,和我无关,让那些狗给姓贾的偿命吧!”

听了张沛的狡辩,姓们更加激奋,齐声呐喊:“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刺史大人替我们姓做主啊!”

看到群情激奋,张礼知道不出点血,只怕自己的独在劫难逃了,跪地求饶道:“刺史大人开恩哪,饶恕犬一命,老朽愿意奉上黄金五十两,粟米一万石给不肖恕罪!”

听了张礼的话,袁买目光转动,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张家还是很有货的吗?”

听袁买的话语说的奇怪,张沛以为他是见财起意,被钱粮迷了心窍,胆顿时大了起来,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嘟囔道:“刺史大人想要钱,尽管明说就是了,何必耍这种花招?几乎把小人吓尿了!不就是咬死了一个劣等贱民么?大人要是觉得对姓无法交代,把我家的狗抓几条来杀了便是!”

袁买怒反笑,恨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一群猛犬来饿几天,然后把这恶少打个半死,扔进狗圈之中,让乱狗咬死。

只是袁买知道自己代表的是官府,不能以暴制暴,只要伸张正义即可,不能弄得过于血腥。不过这厮伶牙俐齿,力狡辩,不亲手杀了他,实在不足以解恨!

此番当着姓的面,一定要让他血溅五步,方能树立自己的权威,让姓们看到正义的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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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乱世用重典(下)

天空隐晦不明,混沌胶着。

蓦然之间,隐藏在云霾背后的旭日突然冲破了云层,将光辉洒向大地;灿烂的光芒照耀在芸芸众生的脸上,彷如镀了一层金漆,每个人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流光溢彩。

“左右,拿一副弓箭来!”

高坐在虎皮座椅上的袁买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叵测的笑容,却又带着分杀气,让跪在下面之人不寒而栗。

片刻之后,就有侍卫给袁买送来了一副弓箭,角弓和白羽箭。

“这年轻刺史要做什么?”

张沛猜不透刺史大人要弓箭干什么,一头雾水的望着袁买。

刺史大人不可能让人用箭把我射杀了吧?大汉朝四年,还没有这样行刑的。听说过砍头、凌迟、五马分尸等等酷刑,却没有听说过用箭射死的?

接过弓箭,袁买缓缓的站直了身,活动了下筋骨,然后从给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了角弓上,缓缓的瞄准了张沛。

“你要……?”

张沛万分恐惧的惊问,这一刻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话音未落,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划过,不偏不倚,一下射穿了恶少的喉咙……

“呃……咕……”

张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到浑身无力,一股凉风自喉咙中灌进身体里,全身顿时无力;瞳孔旋即扩散,四肢绵软无力。缓缓的瘫倒在地,双目圆睁,一命呜呼……

一箭射杀了张沛,袁买若无其事的拍拍手,把手中的角弓丢在了桌案面前,高声对姓道:“大家看到了吗,是这把弓箭射死了这个恶少,与我无关呢?按照张沛的理论,我把这张弓箭治罪就可以了,大家说对嘛?”

围观的姓这才明白刺史大人的用意。纷纷起哄叫好:“大人说得好。的确是这把弓箭射杀了张沛,与大人无关!”

沮授和田畴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袁公竟然会这么做,众目睽睽之下就把张沛射杀了。而且箭法竟然这么精准。一下就贯穿了张沛的喉咙。也不怕误伤了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一怒之下射杀了张沛,固然痛快。但袁买毕竟是官,是政府组织,不是快意恩仇的匪徒,可以杀人,但必须给姓们一个交代。

出了胸中的恶气之后,袁买心情舒坦了许多,面对着围观的姓,朗声宣布道:“张氏族人张沛者,年方二十,时常仗势欺人,鱼肉姓,欺男霸女之事多有发生,经过查证,张沛身上背有命案七条,强奸罪十宗,今番又纵恶犬咬死人命,实属罪大恶,我已将他就地正法!”

听了刺史大人的宣判,姓们齐声鼓掌叫好,爆发出一阵欢呼:“杀得好,杀的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恶徒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大人饶命!”

看到狼狈为奸的公像条死狗一样倒在血泊里,姚女顿时吓得浑身战栗,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

袁买瞥了这女一眼,虽然有些姿色,但爱慕虚荣,贪图富贵,勾结新欢害死旧爱,其心肠如蛇蝎一般歹毒,决计不能轻饶了,但她的罪名也不至于处死,稍作考虑,便下了判决。

“民女姚氏,贪慕虚荣,背弃旧爱,唆使恶少张沛打死贾家少年,罪不可恕。即日起收押了送进军营,充作军妓!”

这女人长得还算漂亮,丢进军营里面犒赏军去吧,不然的话,军队里面的性生活无法解决,士兵们就会折腾出幺蛾来。

“诺!”

早就有如狼似虎的士卒上前,一边一个,将瘫软在地的姚女架了起来,拖了下去,径直送到军营里去了。

老奸巨猾的张礼已经被吓个半死,瘫跪在地上既不敢求饶,也不敢哭泣,脑里嗡嗡的乱作一团,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袁买又把目光投向张礼:“张礼,你放纵逆,残害无辜,平时欺压乡民,作威作福,疏于管教,已是大错。今番为了替劣脱罪,竟然唆使族人围攻官府,如同造反,罪不可赦!你张家的族人家丁被关在牢里共计八一十七人,你需要按照每人一石缴纳赎粮,方可将族人赎出。另外杖责四十,立刻行刑!”

张礼稽在地,磕头如捣蒜,哀嚎着求饶:“小老儿愿意认罚,愿意认罚呀,但我年已花甲,实在经受不住杖责,请使君开恩呢!”

近几年,张礼经常去邺城逢纪家串门走亲戚,与沮授在酒筵上共饮过几次,算是熟识。此刻看到沮授坐在一旁,跪地哀求道:“沮大人为座上客,请发一言为老朽相宽!必然没齿不忘!”

看到须发皆白的张员外丧失爱在前,又要领杖责在后,此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悲惨不已;沮授心中不忍,向袁买求情道:“公,张沛已经伏法抵罪,张员外六十有余,身骨孱弱,恐怕捱不住板,还是网开一面,饶他一次吧!”

袁买虽然对沮授一直很尊敬,但这次却连想都没想,就干脆的拒绝了:“别的事情我可以依公与先生,但这件事万万不可!”

袁买说着话从桌案后面走了出来,背负双手站在人群中央,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员外纵容逆,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又唆使族人围攻官府在后,罪不可恕!乱世需用重典,矫忘难免过正。今日必须以法绳之,不仅要罚,而且一定要打!我今日打的不仅仅是张礼的板,而是打的所有仗势欺人的劣绅,日后若有胆敢作奸犯科,恃强凌弱者。这张沛就是你们的下场!”

“使君英明,刺史大人万岁!”

听了袁买的铿锵之语,围观的近两万姓齐齐的爆发出一声欢呼,一个个脸上的笑容再也隐藏不住,如同天空破霾而出的旭日一般灿烂。

看到刺史大人如此杀伐果断,嫉恶如仇,悄悄躲在姓后面偷看的豪绅士族无不凛然,一个个的在心里打定盘算,回家之后一定严加约束族人,免得惹祸上门。

袁买又扫了跪在脚底下的姚父、姚母一眼。训斥道:“你们夫妻见利忘义。贪婪吝啬,既然贪图张家富贵,想把女儿改配给张家,为何不把贾家的聘礼退掉?致使惹出了这么一桩人命官司。你们夫妻乃是罪魁祸……”

朝军卒喝道:“拖下去。每人杖责六十。以儆效尤!”

“诺!”

早有如狼似虎的军卒上前几步,将张礼、姚氏夫妻按倒在地,脱掉裤。当着姓,挥舞起军棍,狠狠的抡了下去,没几下便打的皮开肉绽,惨叫声连天。

二十六七棍下去之后,张礼因为年长,姚母因为是女人,捱不住重责,晕死了过去。

“大人,犯人已经晕倒,该如何处置?”

行刑的士卒上前两步,躬身施礼请求指示。

袁买脸色如霜,毫无喜怒哀乐之情,冷冷的道:“继续给我打!直到打够了数为止,他们仗势欺人之时,可曾有过怜悯之心?罪有应得,生死在天!”

军卒领了命令,一声令下,行杖责的军士继续挥舞军棍打了下去,直到打够了数方才为止。

张礼和姚母已经昏死过去,奄奄一息,不知死活;姚父也仅剩了一口气,睁着眼睛呻吟,麻木的不知疼痛。各自被家人用车载了,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姓们逐渐散去,袁买命侍卫收拾了桌椅,准备回府,谁知此时竟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咄”的一声,金属击地的声音响起……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却是一颗硕大的铁球落在了街道中央,将地上的青石砸了一个陨坑,散发着一阵烟尘。

“不好,有刺客,保护刺史大人!”

平地起风雷,士卒们被吓了一跳,纷纷擎刀在手,在袁买周遭围成一圈,形成保护之势,免得刺客趁乱行凶。

周仓抽出佩刀在手,指挥着几十个兵卒把投掷铁球的方位包围了,“把那边的人群全部围起来,刺客就在里面!”

士卒们还没来得及列阵,就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大汉来,朗声说道:“不用查了,大丈夫敢作敢当,这铁球是我砸的!”

袁买定睛看去,啧啧,好一个威猛的汉,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八寸左右,比周仓高出了半头,如同一座铁塔!

与周仓皮肤黝黑不同的是此人的皮肤白皙,国字脸,浓眉大眼,声音响亮如同洪钟,虽然天寒地冻,但身上的衣服却其单薄,虽然是一袭长袍,却紧紧的裹在身上,可以看得出来胸肌练得非常发达,一看就是威猛之士。

“围起来,拿下!”

周仓厉喝一声,指挥兵卒把这汉围在中间,准备抓人。

“住手,待我询问一番!”

袁买喝退保护着自己的士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汉无缘无故的投掷铁球,必有原因,看他的举止和神色应该不是刺客。

其一,刺客要暗杀自己绝对不会用铁球这种笨重的武器,用飞刀或者冷箭更合适,其二,就算这个刺客与众不同,别出心裁的要用铁球砸自己,也应该是向自己这边抛来,而不应该扔向空旷的地方。

其,就算刺客失手了,应该是趁着混乱逃跑才对,而不应该跳出来主动承认,更不会像他这样威风凛凛的站出来拍着胸脯承认是自己干的。

综合以上种种分析,袁买所以果断的认定此人不是刺客,或许是一个游侠。

从他用的兵器来看,这种行为更像四年前在博浪沙用大铁锥刺杀嬴政的沧海君。自古燕赵多侠士,在这群雄并起的年代,隐居在野的游侠高人比比皆是。所以袁买断定,此人有可能是一个把“沧海君”当做偶像的游侠。

袁买走到大汉面前,扫了他一眼,拱手做礼道:“并州刺史袁买这厢有礼了,不知壮士高姓大名,为何无缘无故的当街投掷铁球?”

汉忽然“哈哈”大笑:“某家姓祝名奥,字公道,是一个游走江湖的浪,在绛邑县与贾梁道交好。他与这受害的贾氏是同族,听说族人受到欺负,便委托我来河内查明原因,方才知道是劣绅仗势欺人……

我本欲杀上门去,把张家搅个鸡犬不宁,谁知道张家的人却被官差捉拿了过来,我便跟着来到街上看热闹。见大人处理的干脆利,尤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理由更是让人捧腹大笑,便一直憋着笑意,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不小心把铁球投了出来。惊吓了大人,还望使君恕罪!”

“祝公道?这是谁啊?”

袁买在心头呢喃一声,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么一个人来,却又有点似曾听闻的感觉?

毕竟国人物实在多,人的记忆力有限,不可能做到人尽皆知。但看这人身材魁梧,投掷出来的铁球足足四十斤,绝对是彪悍的大力士,说不定此人有些本事!

而且袁买对祝公道说的话并不相信,他说是因为忍不住笑意不小心把铁球抛了出来,纯属一派胡言。更符合逻辑的理由是这个猛士看上自己杀伐果断的狠辣了,所以才故弄玄虚的引起自己注意,毛遂自荐罢了!

“看你投掷这么重的铁球如同闲庭信步,必然有一身本事,埋没在民间,岂不可惜?我帐下正是缺人之时,不知道壮士是否愿意从军效力?”袁买面带笑容,力的拉拢这个猛士。

祝公道倒也豪爽,拱手道:“大人做事杀伐果断,为民做主,替天行道,小人甚是佩服!如果使君不嫌弃,小人愿意追随马前鞍后,为你效力。只是这趟来河内,乃是受了贾梁道所托,我当先回绛邑复命,才能回来追随使君!”

从祝公道的嘴里番两次的提起“贾梁道”这个名字,顿时引起了袁买的注意,在心里喃喃自语的嘀咕道:“贾梁道?贾梁道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在野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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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公道祖籍河南雒阳,今年二十八岁,自十岁习武,练得一身出色的武艺,成年之后任侠四方,在黄河两岸很是有名。

六七年前,祝公道在河东遇见了绛邑县尉贾逵,二人聊得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迅速的成为了莫逆之交。

若是根据历史的自然发展,贾逵在不久之后就会被袁绍手下的上党守郭援所擒,宁死不降,危难之际,被祝公道破牢而救,两人更是成了生死之交。获救之后,贾逵把祝公道视为再生父母,甚至在祝公道死后为他送丧。

祝公道这次突然出现在河内,乃是受了贾逵所托,调查贾氏族人与张家冲突之事而来,却被袁买的气所折服,便主动的当街抛铁锥引起袁买的瞩目,希望能够加入到袁买麾下效力,果然如愿。

贾逵本名贾衢,祖籍本是河内怀县,其祖父因为家贫入赘到了河东襄陵郑家为婿,诞下女数人。堂堂男儿,昂藏七尺,入赘到女方家里做上门女婿,必然会受尽白眼。处处遭人轻贱。

贾逵祖父心中不忿,带了一个儿脱离了郑家,然后给儿改回贾姓,在襄陵自立门户,日虽然过得清贫,但却有了尊严。

后来,贾逵的父亲娶妻生,诞下了贾逵兄弟人。及至贾逵长大成人,其祖父命他们兄弟人回到河内与贾氏族人相认,互通往来。虽然相隔里。倒也亲近。

贾逵年少之时,家中贫寒,父母兄弟皆以务农为生。贾逵少年立志,誓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因为家里贫穷读不起书。便时常跑到堂外面隔着篱笆听先生教书。无论寒冬酷暑。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并且过耳不忘。最终的满腹诗书,传为一段佳话。

黄巾之乱起,贾逵参军入伍,在名将皇甫嵩手下当了一名军卒,因为屡立军功,被册封为绛邑县县尉,相当于后世的一个公安局局长。

再后来,董卓之乱起,河东经过各方势力的争夺,最终落到了曹操的手中,遂派遣任峻担任河东守。任峻到任之后励精图治,选拔才能,看到贾逵有才能,便让他继续担任县尉之职,维护地方治安,一直赶到现在。

河内贾氏一族受到张氏的欺辱,被纵狗咬死一人,打伤数人,贾家的人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贾逵孬好是个做官的,便派遣了一个族人连夜赶往河东,向绛邑县县尉贾逵诉苦,希望他能帮忙伸冤!

贾逵得了消息,又是替族人愤慨,又是为难。

且不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尉帮不上忙,而且河东和河内根本属于两个不同的派系,一个是袁绍的地盘,一个是曹操的疆域,自己去了河内弄不好会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更别说替贾氏出头了。无奈之下,便委托了好友祝公道赶往河内,打听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是让贾逵想不到的是,祝公道被袁买冷酷无情的风范折服,竟然动了投入麾下的意思,并且成功的毛遂自荐,这就是贾逵始料不及的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在人雅士的眼里,袁买这番冷酷无情,以暴制暴,也许会被骂做残忍了,但身为游侠的祝公道却是十分欣赏,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看热闹的姓渐渐散去,恶少张沛的尸体也被张家人收走了,大街上的秩序逐渐恢复。

“贾梁道?贾梁道?贾梁道是谁?”

袁买低头冥思苦想,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贾南风这个西晋历史上淫.荡的皇后,他是贾充之女,而贾充是贾逵的儿,那么这个贾梁道不就是魏国世重臣,王凌的好基友贾逵么?

“请问祝壮士所说的贾梁道莫非叫做贾逵?”袁买仍旧是确定,试探着问道。

“原来使君也知道贾梁道的名字啊?”祝公道脸上露出笑容,非常意外。

“当然认识了,听说贾梁道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知道现在何处?”

确认了祝公道嘴里的贾梁道真的是贾逵,袁买顿时兴奋起来,这又是一个栋梁之才,能力与梁习、王凌、牵招大体相当,虽然比不上国初期的豪杰如雷贯耳,但却是能能武的均衡型人才,如果能招到麾下,必然会进一步充实自己的实力!

祝公道叹息了一声:“梁道正在绛邑做县尉,已经任职四五年了,一直没有获得升迁,说来真是让人惋惜,真可谓明珠暗投,瓦釜雷鸣啊!”

听说贾逵只是做到县尉的职位,显然还没有受到曹家的重用,袁买心中顿时欣喜不已,这样的话挖起墙角来就容易了,有句话说得好“只要锄头舞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到”

“哎呀,贾梁道可是千里之才,使之牧一州,守一郡绰绰有余,在县尉的职位上一干就是五六年,实在屈才了!”

袁买连声摇头,一副惋惜的样:“既然公道打算回一趟绛邑,见了贾梁道便把我的爱慕之意转达一下,告诉贾逵,他若是有意前来,买至少以守之位相授!”

袁买不动声色的把对祝公道的称呼改变了,从“祝壮士”悄悄的改成了他的表字,这样就显得亲近多了。

而且张嘴又给贾逵许诺了一个守的职位,也不管自己的手中其实已经没有守空缺了,管他呢,先把人拉拢过来再说,到时候先安排一个和守职位相当的空缺,等着打下地盘来之后,再任命便是了!

“哎呀,使君真是慧眼识珠,祝奥在这里先替梁道谢过使君了!”

听了袁买的承诺,祝公道欣喜不已,看起来比他自己被封为守还要高兴,立刻单膝跪倒向袁买谢恩。

姓已经陆续散去,一场风波就此落下帷幕。袁买命人设宴款待祝公道,田畴、沮授、周仓均在旁边作陪,一来收买人心,二来让他替自己跑腿挖墙脚。

酒过巡之后,祝公道酒意上头,面酣耳热,起身施礼道:“难得使君看得起祝奥,趁着诸位大人在座,草民愿意舞剑助兴,诸位切莫贻笑大方!”

袁买正想看看祝公道的本事,亲自从兵器架上摘下自己的“冲霄剑”交给祝公道:“击剑饮酒,正是丈夫所为,我正欲看看你的本事,尽管施展一番便是!”

祝公道答应一声,拔剑在手,只见剑气森然,锋刃寒冷,果然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宝剑,忍不住喝一声“好剑”,当下拿个抱剑式,然后在大厅之中施展开来。

只见剑花朵朵,如同惊涛拍岸,又似松涛阵阵,气势不凡。

祝公道存心卖弄,舞到酣处,脱掉长衫及上衣,**着上身,坦露着虬结的像硬石一般的肌肉舞起剑来,只见他兔起獾落,上蹿下跳,翩若游龙,矫若惊鸿,只让在座的人看的眼花缭乱,齐声喝彩!

“好,好剑法啊!”

袁买高兴不已,虽然知道这祝公道有些本事,但没想到他的武艺竟然如此了得,看他这一身剑法,武艺绝对在周仓之上;看他浑身的肌肉突起,只怕力气也不在周仓之下。在这人才被瓜分的年代,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猛将。

历史上有很多豪杰猛士,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没有留下自己的故事;但这不代表在野的江湖人士就没有豪杰了,这祝公道可能就是被历史遗忘的豪杰吧!

看他这魁梧的身材,加上刚才施展的一套娴熟剑法,如果放在后代,用满分为一的游戏数值衡量的话,这祝公道的武力至少在九十左右,或许在周仓之上,差不多和王双在伯仲之间,就是不知道他的马战能力如何?

祝公道一套剑法施展完毕,收剑归鞘,动作潇洒娴熟,抱腕道:“祝奥献丑完毕,请使君和列位大人莫要取笑!”

“哈哈……公道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武艺的确了得啊!”袁买满面春风,亲自给祝公道斟满了酒杯,“你这一身武艺实在了得,我打算授予你校尉之职,不知公道意下如何?”

祝公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爽的道:“不瞒公,祝奥只是个江湖浪,行侠仗义,临阵冲锋,拼个你死我活还可以,你要让我领兵打仗,却是一窍不通。让我指挥兵卒,我真的干不来,要是公不嫌弃,我就给你做亲兵护卫吧?”

听祝公道说的坦诚,袁买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该加强一下自己的安全防御了。上次在黎阳和朱灵的遭遇战,周仓出击之后,自己差点死在眭固的枪下,若不是吕玲绮及时杀到,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曹操身边有许褚、典韦这样的猛士护卫,刘备身边有赵云,孙权身边有周泰;而自己身边仅仅只有周仓一个还不够,既然祝公道自己送上门来做护卫,何乐而不为?

“既然如此,公道便跟在我身边效力就是了!”

酒筵散去之后,祝公道在河内休息了一夜,次日借了一匹快马,赶往河东绛邑县城,劝降贾逵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妾的标准

孙乾在河内逗留了两天,得了袁买同意结盟的承诺之后,喜滋滋的带了随从,拉着袁买送的马扎赶往邺城拜见袁绍去了,袁买命诸葛瑾把他送出怀县,以示尊重。

就在这几天里,张家的人老老实实的按照袁买的要求缴纳了八万七千八石粮食,方才把被扣在大牢里的族人和家丁赎回。

八万七千石粮食,说起来真是不少。但张氏是河内最大的士族,光怀县的土地就有千多亩,再加上这些年来仗着逢纪在袁绍面前得宠,又跑到附近的温县、武德等地强取豪夺,兼并了一部分良田。这使得张氏一族在河内的土地达到了四千多亩,一年下来能有五万多石的收成。

张氏全族有八十多户独立的家庭,每户老老少少,妻妾儿女加起来大约二十人上下,光族人合计一千六多口,再加上家丁、婢女八多人,张氏全族的人口数大约两千五多人。

每年下来大约要消耗两万五千石粮食,还能剩余万石左右的余粮。这次被官府抓了接近九人,基本上每一户都有七八个家庭成员被抓了进去。

张家的田地虽然没有分开耕种,但收获的粮食却按人口分摊到家庭,因此各家各户都有个千儿八石的存粮。

族长张礼被打的昏迷不醒,各家各户急了眼,只好自扫门前雪,谁家的人被抓了,谁家出粮食赎人。

除了家人之外,家丁和婢女也得赎。这些下人基本上都和张家签了卖身契,张家只需要管饭不用付工钱,一个大活人怎么还不值一石粮食?

因此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张氏各户的族人都用马车栽了粮食送到了官府的粮仓,赎回了自家的族人。

这一次,张家各户的粮仓几乎告罄,可以说是元气大伤,族人无不唉声叹气,对于张礼把张氏一族引进火坑的行为十分不满。

有人欢喜有人忧,就在张家全族上下愁眉苦脸的时候。袁买却乐呵呵的泡上一壶茶。烤着温暖的火炉,和风姿绰约的后宫美女搓麻将。中间少不了吃个豆腐,讲几个荤段,要多快活就多快活!

这次无心插柳。意外的从张家弄来了近九万石粮食。袁买开心不已。

说好听的是对张家的惩罚。说不好听的就是讹诈来的;但不管那种说法,这九万石粮食,至少可以让手下的八万大军维持一个半月的口粮。

袁买手中现在掌控着八个郡。一多个县,各级官府控制的田地大约十万多亩。

秋收下来之后,各地累积收获粮食一十万石,在各级官府扣留了一部分之后,总计上缴了五十万石。

除了官府控制的田地之外,衙门还向各郡县的姓征赋,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各地累积征收了一万石粮食,各级衙门扣留了一些之后,又上缴到晋阳四十万石粮食。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官外有官。

袁买的上面还有一个老爹袁绍,那边也隔差五的催促着交粮。于情于礼,袁买都不能抗命,又分了十万石粮食,派王凌带兵护送到了邺城上缴,总算把来自冀州方面的压力摆平了。

这样一来,晋阳、河内两地的粮仓还剩下六十万石新粮;再加上前些日用煤炭换回来的十五万石粮食,这让刺史直属粮仓的囤粮数目达到了七十多万石,足够维持八万军队一年多的口粮,紧巴巴的日一去不复返了!

这次从张家敲了一笔竹杠,九万石粮食,接近整个并州库存的八分之一,实在是一笔可观的数目,袁买不开心才怪!

通过这次打压张氏一族,袁买这才意识到士族家中存粮委实不少,便任命徐庶和周仓组成一支特别巡视组,暗中调查各地豪绅违法乱纪的事情,抓到把柄之后就软硬兼施,最终目的就是逼迫他们交钱交粮,破财免灾!

几天的明察暗访下来,这些士族劣绅几乎家家有不光彩的事情。袁买对河内第一大族张氏的惩罚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为了避免蒙受更大的损失,各族只好开仓献粮,请求刺史大人高抬贵手。

几天下来,从各大豪族明罚暗讹,又收缴了五六万石粮食,又是一笔客观的粮食!

袁公每天泡着蜜茶,可不是光调戏美女,闲暇无事的时候也琢磨为政之道。

既然对士族从严管制,对于寒门姓就要广施恩惠,收买人心,软硬结合,震慑顽劣,这才一个出色政客该有的手段。

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所以袁买很有远见的选择了开仓放粮,赈济寒苦的姓,把这新罚没的五万石粮食全部分给了河内的姓,换来了交口称赞,民心更加归附。

通过这种“明察犯罪,暗讹钱粮”的手段尝到了甜头,袁买决定成立一支专门调查士族劣绅犯罪的队伍,称之为“锦衣卫”,在并州各郡县来回巡查暗访,打击不法劣绅,赚取额外收益。由未来的国舅爷甄尧担任指挥使,直接向自己负责汇报。

“锦衣卫”这个称谓是从大明王朝信手剽窃来的,并非原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听着拉风而已。反正既不用支付版税,也不怕侵权,大明的锦衣卫下去一千年才会问世呢,怕个毛线?

张礼被抬回家后奄奄一息,丧之痛和身体之痛纠缠在一起,让他滴水不进,过了五六天后,便俩腿一蹬,死翘翘了……

消息传到袁买的耳朵里,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怕!

反正按照自然发展,老爹袁绍也没有两年的寿命了,也不怕他逢纪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以老现在的势力,袁绍这个便宜老爹尚需要依仗自己,你逢纪只是一个别驾从事,能乃我何?

就算你舌灿莲花,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的活过来,就算你把袁老爹说的勃然大怒,又能把老怎么样?

如果老头信了你的恶意中伤,想把我这个州刺史撤掉的话,本大爷只能说声对不起,我不和你们玩了,爱咋地就咋地,凭我手下的这帮武,谁的帐老都不卖!

不信你丫的试试,老随便派个组合,分分秒秒的都能爆掉你们冀州军团!

老手下有沮授、田丰、徐庶、诸葛瑾、司马孚;武有赵云、张辽、高顺、麴义、徐盛、王双、郝昭、郭淮、张勋;综合型人才有王凌、梁习、牵招、田畴;技术型人才有马均,保镖型人才有祝奥、周仓;搞不死你冀州不算完!

当然,前提是老头为了逢纪和自己翻脸,这种可能行微乎其微;袁买只是未雨绸缪而已,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事态真要是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老二话不说,先把张氏的家产罚没,把土地全部收过来,壮丁全部充军,年老体弱的送到高都煤矿挖煤,漂亮的女人分给将军们做婢女,难看的送到军营做军妓。

总之一句话,无毒不丈夫,对付异己老一定要心狠手辣;对待民兄弟,要如上帝一般慈善,对待反对者就要像魔鬼一样残酷。放眼这天下,老谁的帐都不卖!

“对,谁的帐老都不卖!”

袁买手里捏着麻将,却因为飞扬的思绪走了神。

看到袁买手里的牌,妩媚的冯芸娘娇呼一声:“奴家好不容易糊了一局,公你不认账怎么可以呢?你点炮了!”

袁买这才从勾心斗角的政治角逐中收了心神,莞尔一笑:“哦……原来是我给冯娘点炮了?无妨、无妨,无论点炮还是打炮,本公都会一往无前!”

“打炮?奴家知道让对手胡了牌叫做‘点炮’,这是公教的,只是不知道‘打炮’又是什么呢?”

冯芸娘一边收着赌资,一边眨着漂亮的眼睛,大惑不解的请教。旁边的蔡琰和甄宓也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袁买“呵呵”一笑,故作神秘的道:“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本公自会告诉你们!”

难道本公会告诉你们,一个合格的小妾应该“上的厅堂,下得厨房;下的牌场,上的软床;既能点炮,也能打炮”么?

春节将近,政通人和,将士一心,风调雨顺,袁买心里开心,输赢无所谓,给桌上的女人们轮流放了一炮,这才笑呵呵的起身接过儿袁训,抱在怀里逗弄,让在旁边看的心痒的贺兰氏坐下凑几局。

“咿咿……呀呀……”

虎头虎脑的儿在父亲的怀里乐不可支的嬉笑,偶尔能从嘴里蹦出一个“阿……爹……”。只把袁买高兴的眉开眼笑。

小家伙已经九个多月了,开春之后就能下地走,也能清楚的喊爹叫妈了,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侍卫的禀报声:“启禀刺史大人,许昌的曹操大人派人送来了一辆马车,说是给使君送了一个人过来,请你笑纳!”

“曹操给我送人?”

袁买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有疑惑也有兴奋,难不成曹操觉得硬抗干不过自己,改走怀柔线,开始使用美人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曹操的厚礼

听说远在许昌的曹操给自家男人送来了一个大活人,正在搓麻将的女人顿时没了心情。夫君身边多一个女人就会分走一份宠爱,谁愿意让自己男人身边妻妾成群?

这些女人虽然表面上融洽,但暗地里却没少较劲,独处之时少不得向夫君献媚邀宠,较劲各种脑汁;这后院多一个女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对于她们来说,这实在是一个糟糕的坏消息!

“再有半月就过年了,曹操送来的什么人呀?难道是准备向夫君使用美人计?”杜氏抱着孩第一个嘀咕上了,一脸担忧的表情,“不会是派来的女刺客吧?”

贺兰氏在旁边附和道:“是呢,是呢,听说这曹贼奸诈的很哟,使用这种下滥的手段也不是没有可能,夫君一定要加倍提防,千万别被美色迷了心窍!”

听说袁买的后宫规模即将再次扩大,蔡琰和冯芸娘也没了打牌的兴致,蔡琰心中有些郁闷,找了个借口回房去了。而冯芸娘则无聊赖的托着下巴坐在一旁,一脸的闷闷不乐,甚至有些羡慕这个被曹操送来的女人。

袁买把怀里的儿交给婢女,双眸转动的同时,也在思曹操究竟送来的什么人?

如果曹操想走怀柔之策的话,肯定会送个模样标致的俊俏姑娘,他爹的要是敢送一个丑女给老,信不信我当着使者的面拔剑砍了?

曹操身边的标致女人能有几个?袁买绞尽脑汁的思,也只是想起了张济的婶邹氏。估计这妇人已经十以上了吧,本公对熟妇无爱呢!

貂蝉倒是在许昌,听传言说和吕布的正妻严氏轮流进曹府做人质,论姿色在这个年代应当是翘楚之色,但曹操为了拉拢吕布,应该不会把貂蝉送来吧?

再说了,论起关系来自己还得喊貂蝉一声“岳母”呢,将军府中金屋藏娇,已经藏匿了一个婶,难不成还要把魔爪伸向岳母吗?

这个想法随即也被袁买否决了。最后感觉曹操送来的很可能是曹家的宗族女。或者是侄女或者是女儿什么的;前些日曹贼不是刚把侄女许配给了孙策的弟弟嘛,回头又让自己的儿娶了孙策的侄女,也不知道这俩人见面后怎么论关系?

想到吕布和貂蝉的时候,袁买又想起了吕玲绮写的那封吹牛逼不缴税的私信。从晋阳返回之后。自己就派了一个能言善道的人潜入了许昌送信。也不知道吕布见了之后会怎么想?

“暂且不管这些闲事了,先到门外看看曹操送来的什么人再说!”

袁买在心中嘀咕一声,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诸位夫人莫要担心,夫君我自有分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中了曹贼的美人计?若论姿色,也不是我袁买夸海口,我这满屋的美女,哪个不是倾城之色?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一般女人决计入不了夫君法眼的!”

袁买一番甜言蜜语,顿时哄得一干妻妾转忧为喜,满面愁容顿时化为乌有。

冯芸娘也是暗自高兴,“袁公说的满屋女人,那就是包括我咯?只是后面这句曾经沧海难为水,却让人忐忑不安,不知道奴家能否入得了公的法眼?”

当下袁买穿了裘皮大氅,几个女人也裹得厚厚的,一起从暖烘烘的屋里走了出来,穿过后院的拱门,走过前院的走廊,来到了雄伟的门楼外面,瞧瞧曹孟德到底送来了什么神秘人物?

将军府门前静悄悄的,朱漆大门两旁各有十五个彪悍的士卒,手持长矛身穿棉衣站岗。尽管寒风凛冽,他们却坚如磐石,毫无惧色。

正对着府邸大门的街道中央停了一辆破旧的马车,拉车的老马无精打采的甩着尾巴,马鬃上落满了风霜,可见这一是多么的风尘仆仆!

在马车的左右各有两匹黄骠马,四名骑士牵着马匹,静静的伫立在马车两旁,看起来应该是护送马车的侍卫。

看到从府邸里走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身边有许多美女和侍卫簇拥着,估计便是传说中的并州刺史,侍卫头目向前一步,单膝跪倒:“小人参见袁并州,奉曹公之命,给你送来一个人,请使君笑纳!”

“嗯!”袁买点点头,从台阶上缓缓走下,边走边问:“我军和曹军势同水火,不知曹孟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骑士头目却没有正面回答袁买的问题,起身道:“小人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此返程了!”

说完不等袁买说什么,转身朝同伴挥挥手,四个人一起翻身上马,调头朝城外走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无缘无故拿着使者出气的人是非常没有风的,传出去会被诸侯耻笑,因此袁买也没有打算为难这几个侍卫,任凭他们策马离去。

几个毫无价值的士卒,杀之无益,徒给其他诸侯留下把柄而已!

“曹贼到底给我送的何人?”

袁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个侍卫也不多说,把马车丢下就走,看起来并不友善。

看这老马破车的样,应该不是送的宗族女。曹操如果要是想通过和亲手段拉拢自己,分裂袁氏的话,至少应该挑个漂亮的女,准备点嫁妆,弄辆像样的马车,装饰的喜庆一点,看来这完全不搭边!

袁买围着马车转了几圈,只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貌似车里的确有个人;伸手想要撩起门帘看个清楚,又怕里面暗藏着刺客,最终还是放弃了亲自揭开车帘的打算!

后退了几步,朝着身边的一名侍卫施了个眼色:“去,把车帘拉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物?”

侍卫可没有这么多顾虑,上前两步,轻而易举的就把门帘掀开了;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并没有想象中的刺客出现。

站在府邸门前的男女纷纷向马车里投去好奇的目光,当看清了马车里面的人物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叹,实在出人意料了!

只见马车里的人竟然是个书生,根本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样。皮肤虽然白皙,但打扮却十分邋遢,眉目虽然清秀,但却有点不修边幅,而且他的双手和双脚都是被捆着的,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堵住,无法说话。

袁买更加猜不透曹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吩咐侍卫把马车里的人松绑,放他出来,听听说些什么?

“曹阿瞒,你这个矮驼,竟然敢这样对待大爷我?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这人刚下马车就破口大骂,而且声音其尖锐响亮,只震得人耳膜轰轰作响,就像一个骂街的泼妇一样,全无男人风。

看到这人疯疯癫癫的,侍卫有些愠怒,手中的钢刀一亮,厉声呵斥:“刺史大人在此,不得无礼!”

“我呸!”

邋遢书生毫无惧意,朝着侍卫脸上吐了一口痰,尖锐的骂道:“区区一个小卒,竟敢对着我舞刀弄剑?便是袁本初在这里,也不敢如此待我!我在许昌城中来去自如,见过皇帝,骂过官,还没有人能乃我何,就凭你一个小卒,也敢撒野?”

士卒是个血性少年,被这邋遢书生当众羞辱,顿时勃然动怒,额头上青筋暴起,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污秽,一只手就要拔刀出鞘!

“慢着,容我来问他!”

袁买急忙阻止了情绪激动的士卒,将其斥退。上下打量了这邋遢书生一眼,只见他虽然衣冠不整,却一副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的神态,浑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袁按捺住心头的怒气,向邋遢书生拱了拱手道:“我是并州刺史袁买,你是何人?曹孟德送你来到河内,意欲何为?”

邋遢书生扫了袁买一眼,忽然白眼一翻,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不就是区区的一个州刺史吗?还是靠着祖宗积德,才登上的这个高位,竟然对我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真是岂有此理!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苍天无眼呐!”

“混账,竟敢侮辱刺史大人,饶你不得!”

刚才遭到羞辱的士卒怒气未消,此刻终于逮住了机会,再次拔刀,冲着邋遢书生走了过来。

来到汉末已经两年多了,就是袁尚也不曾这般羞辱过自己,袁买的盛怒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能夺过侍卫的佩刀,一刀将这疯的脑袋切掉!

但袁买毕竟在官场中厮混了两年,虽然不敢说能做到“无故加之而不怒”,但在盛怒之下还能保持克制,再次阻止了提刀冲过来的侍卫,“不得造肆,等我问明他的身份之后,再做处置!”

站在袁买后面的杜月娘看到自家男人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疯羞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忿忿的质问:“你这书生好生狂妄,我家夫君以礼相待,你为何这般无礼?亏你还戴着书生帻巾,你以为我们将军府门前的侍卫都是纸糊的吗?还是觉得侍卫们的钢刀砍不动你的脑袋?”(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调教祢衡

“镇西将军府”门前突然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邋遢书生,满嘴胡言乱语,弄得众侍卫怒目相向,只待刺史大人一声令下,立刻乱刀剁成肉泥。

只是这书生却浑然不觉,一副狂傲至的模样,对于杜氏的训斥充耳不闻,扫了杜氏、甄宓、冯芸娘等尤物一眼,满脸不屑的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想不到这人如此猖獗,连女人也羞辱,杜氏怒,气的花枝乱颤,扯了下袁买的衣襟,一脸委屈的道:“夫君,这厮狂妄了,请下令杀了他,以儆效尤,否则夫君的官威何存?”

袁买怒,反而清醒了过来。

曹操无缘无故的把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人送到河内,有何用意?难道纯粹就是让这厮来辱骂自己,虽然惹人烦恼,却也不痛不痒,一刀下去就万事皆休,以曹操的智商,应该不会做这种无聊赖的事情吧?

国中骂人高手不在少数,诸葛村夫算得上大名鼎鼎的一个,气死周瑜,舌战群儒,骂死王朗,算得上“骂绩辉煌”。但还有一个家伙骂起人来更是毒蛇一般,而且毫无顾忌,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祢衡!

“莫非阁下是祢衡先生?”袁买不知道祢衡的字,忍着怒气,试探着问道。

“不错,某正是祢衡,算你还有点眼力!”

祢衡翻了翻白眼,很干脆的承认了:“曹矮有眼不识泰山。放着我这么一个才高八斗的人物不用,竟然重用只能吊丧问疾的荀彧,关门闭户的程昱,白词念赋的郭嘉,看坟守墓的荀攸;牧牛放马的许褚,传书送檄的李典,取状读诏的乐进,磨刀铸剑的吕虔……等等、等等,全部都是酒囊饭袋,你说这曹孟德不是瞎眼是什么?

听着祢衡把曹操手下的人都挨着羞辱了一遍。袁买无语了。想不到这家伙果然是祢衡这个变态。

与诸葛亮出口成章。辞藻华丽的骂辞相比,祢衡的骂人完全不讲道理,出口就是人身攻击,纯粹就是为了骂而骂;好比上了毒瘾一般。一天不骂人浑身都难受。

祢衡骂起人来完全不给对方面。怎么难听怎么羞辱。而且也不管对方是谁,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一天不骂人,比死都难受!

祢衡最出名的一出戏就是裸衣骂曹操,便是在半个月前发生的。

前些日,战事暂息之后,曹操便在许昌处理政事,得知祢衡这个家伙平日里口无遮拦,不仅暗地里把自己的手下骂了个遍,就连自己也惨遭毒口,被他诋毁的一无是处。这让曹操勃然大怒,恨不能一刀将祢衡剁成两截。

但这祢衡虽然傲慢狂妄,但却有才华,过目不忘,出口成章,能诗能赋,还精通音律,在中原各地很有名气,一些大儒,譬如郑玄、孔融、蔡邕等人,都曾经对祢衡的才华给予高评价。

因此,曹操虽然对这个变态恨之入骨,但怕杀掉祢衡之后,会影响自己的名声,落个不能容人的罪名,导致天下各地的人才对自己敬而远之,因此一直隐忍不发。

为了羞辱祢衡,曹操某日大宴宾客,命祢衡充作鼓吏,击鼓助兴。

朝廷的鼓吏是有规矩的,击鼓之时必须更换新衣服。而祢衡是何等样的变态,怎么会乖乖的任人摆布,穿着旧衣服径直来到鼓前,挥槌击之。

祢衡同在音律上很有造诣的,看似胡乱敲打,但击出来的鼓声,音节殊妙,如同金石之声,满座宾客听了无不流涕。

曹操本想羞辱下祢衡,没想到竟然被他出了风头,心中不爽,派人把祢衡拎进大殿,斥责道:“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难道不知道击鼓之时需要更衣的规矩么?”

祢衡听后,一声狂笑,在大殿之中把衣服脱了个精光,裸身而立。众武官,无不失色,连连摇头,尽皆掩目。

这祢衡如此无礼,就算曹操的涵养再好,也几乎控制不住了,一只手落到了身旁的“倚天剑”上,怒问:“在庙堂之上,汝怎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我斩你于殿堂之上?”

祢衡仰天大笑道:“欺君罔上乃谓无礼。吾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之体耳,怎谓无礼?”

“汝为清白,谁为污浊?”曹操按剑怒问。

祢衡不屑的回答道:“你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我乃天下名士,用为鼓吏,是犹阳货轻仲尼,臧仓毁孟耳!欲成王霸之业,为何如此轻贱贤才?”

按照历史的发展,这时候大耳朵的孔融站了出来,请求曹操派祢衡去荆州劝降刘表,免得曹操盛怒之下杀了祢衡,这可是他的忘年之交。

但因为袁买穿越的蝴蝶效应,故事的轨道发生了转变。

曹操忽然想起袁买从自己手下抢走高顺、张辽二将的事情,又趁着自己与袁绍鏖战之时,偷袭河南,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决定把祢衡派到河内去羞辱袁买。

曹操是这样想的,刘表老成持重,肯定能猜透自己把祢衡送去是为了借刀杀人;而袁买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被祢衡这个变态羞辱一番之后,估计当场就会拔剑把祢衡斩为两段。因此临时改变了主意,派人把祢衡绑了,不管他是否愿意,强行送到了河内。

袁买对这一幕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稍作考虑,也能把祢衡为什么会出现在河内的原因猜了个**不离十。

“啧啧……曹阿瞒啊曹阿瞒,你小真是奸诈。竟然想借我的刀杀人,你也小瞧我袁显雍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怎么处置祢衡这个变态,还真是让人头痛。连曹操都不敢擅自杀掉祢衡,由此可见,这厮的名声足够响亮,自己倘若快意恩仇,把这变态弄死了,就中了曹操的奸计,绝对不能这样做。应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方为上策!

看到自家男人脸色忽阴忽晴。变化不定,杜氏一时猜不透夫君怎么想的,委屈的问道:“夫君,管他是谁哪。这样羞辱你和妾身。尽管杀了便是。免得被人取笑!”

袁买平静的拍了拍杜氏的香肩,柔声道:“你与阿宓他们暂且回府,此事我自有打算!”

杜氏无奈。只能恨恨的瞥了祢衡一眼,闷闷不乐的和甄宓、冯芸娘儿女返回了府中,只留下了不明就里的几十个侍卫。

祢衡洋洋得意,傲慢的道:“曹阿瞒这厮让我来劝降你,但你若是有眼识的泰山,让我做个长史或者治中,或者别驾从事,我一定会施展才华,让你成就霸王之业!”

袁买既不楞也不傻,即使是姜尚再世,管仲重生,在这群雄并起的年代也不敢如此夸下海口,你小上坟烧报纸,骗鬼呢?

你丫的真不谦虚,长史、治中、别驾从事乃是州刺史的大佐官,位高权重,你小张嘴竟然讨要这样的官职,就是赏给你做,凭你的能力能胜任么?

不过,袁买已经看出来了,这小智力不正常,要是搁在穿越前,早就被送进神经病医院了,和他讲道理等于白费唇舌,弄不好会惹得他破口大骂,殃及家人,还是沉住气慢慢的收拾他方为上策!

“好说,好说,你且到驿馆里住下,我自会安排!”

袁买面带笑容敷衍了一句,不等祢衡说什么,就招呼了两个兵卒先把这厮“护送”到驿馆,然后转身回府,找了个聪明机灵的家丁,附在耳边吩咐了一番,最后坏笑道:“若是误事,今年的工钱别想要了!”

家丁会意的一笑:“大人尽管放一二十个心,整蛊的事小人拿手,一定按照你的吩咐让这疯服服帖帖!”

这家丁领命之后,就在将军府后巷的一座宅院里收拾了一番,准备好了酒菜,然后去驿馆把祢衡请了过来。

祢衡刚刚进了院,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进门一看,哎呦不错,这一桌佳肴挺丰盛的嘛,壶里的酒也闻着醇香凛冽,当即食指大动。

毕竟,从许昌到河内,一上走了六七天,肚饿得快要瘪了,这么久没沾油水,望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哈喇几乎流出来了……

虽然无人作陪,祢衡也不以为意,反而觉的更加清静。这些个凡夫俗,怎么配和自己这个大才同桌共饮呢?

“祢先生请慢用,小的告退!”

把祢衡让进房间之后,家丁笑眯眯的退下,出门的时候从外面把门悄悄反锁了,祢衡只顾着吃喝,一点也没有察觉。

在桌案前盘膝坐了,祢衡摸起筷尝了下桌上的美食,虽然味道鲜美,但就是稍微有点咸,不过途上清淡了这许多日,当下也顾不得一些,把浊酒倒进碗里,一边吃一边喝,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祢衡微有睡意,准备起身方便一下,再上床睡觉。走到门前,拉了一下,才知道竟然被反锁了,不由得破口大骂。

一开始,试探着询问:“外面有活着的人吗?竟然敢戏弄于我?真是岂有此理!”

喊了片刻,无人应答,不由逐渐发怒,便把矛头对准了袁买:“袁显雍,你个伪君,竟然敢这样对待圣贤之士,你死后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到最后怒,开始爆粗口:“袁显雍,你他娘的不是人啊呐!竟然这么阴险的对待老,怪不得你爹是庶出的呢,就你这样的人,庶出的都不配!”

骂了一会,祢衡累了。

他娘的,你不让老出去方便不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祢衡二话不说,摸起喝干了的酒壶尿了起来,伴随着“哗哗”的响声,怎一个“爽”字了得!

“哎呀……舒服啊!”

祢衡小解完毕,浑身舒爽,倒在床上埋头大睡。

半个时辰之后,口干舌燥,便起身拿起陶制的水壶准备喝一口解渴,摸在手里的时候方才觉得大事不妙,这水壶怎么感觉是空的?

拔开盖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祢衡把瓶口放在嘴巴里,扬起头来等了半天,也没见一滴水流出来……

一来吃的菜肴很咸,二来破口骂了许久,祢衡口干舌燥,嗓里直冒烟,走到窗前使劲拉了几下,早就被牢牢锁住,纹丝不动,想出去,非但门都没有,就是窗户也没有!

“袁显雍,我干你八辈祖宗,你这个阴险小人!”祢衡急眼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越骂越渴,嗓着火的感觉实在难捱,祢衡又骂了一小会,实在捱不住了,拍着门框,有气无力的道:“外面有人吗?可怜可怜我……要渴死人了……真的不行了!”

祢衡红着眼睛,走到桌案前,抱起酒壶,里面是他刚才释放的“金汁玉液”,要是再没人搭理自己,只好循环利用了!

就在这时,窗户开了一条缝,送他来的家丁得意洋洋的道:“祢先生,口渴的滋味怎么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祢衡不得不服软:“难受,难受!小哥,赐我一碗水喝吧?

“你还骂人么?”家丁不依不饶的问道。

祢衡眼珠转动,心想我暂且答应下来,等把水骗到手里,明天出去之后骂个痛快!

“不骂了,不骂了,再也不敢骂了!”

家丁面露笑容:“这还差不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可教也!”

说着话,从窗户缝里递给了祢衡一个盛水的陶瓶。

祢衡急忙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拨开瓶盖看去,只见里面果然是清澈见底的泉水,顿时喜形于色,大笑着骂道:“我不敢骂了,除非阳从西边出来,只要我活着,就要骂尽天下人!你这个蠢材!养的仆人这么蠢,可见你的主人也是个大蠢材!”

家丁却毫无怒色,笑嘻嘻的道:“祢先生先喝一口再骂,免得嘴唇干裂!”

祢衡早就口干舌燥,咽喉冒火,立刻抱起瓶仰天灌了一口,顿时大怒,把瓶摔在地上,口里“呸呸”的吐个不停,“你们这些天杀的,竟然在水里放了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人尽其才

看到祢衡气急败坏的样,家丁很是解气,这家伙实在变态,逮住谁骂谁,现在总算有机会捉弄他一下了,真是快哉,当浮一大白!

祢衡怒不可遏,又是一通怒骂。

家丁才不会傻到呆在这里听他骂人,把窗关了转身就走,让这变态骂个够就是了,只要你不觉得口渴,尽管骂就是了,反正没人听到。

祢衡骂了一小会,嘴唇上已经干裂出了口,嗓里几乎冒烟了,无奈之下只好抱起瓶,忍着盐水的咸味喝了一小口,刚下去的时候还能稍微解渴,片刻之后,口干舌燥更甚,简直生不如死!

般折磨之下,祢衡再次抱起了盛着自己“金汁玉液”的酒瓶,准备比较下与盐水比起来,哪个更好喝一点?

就在这时,窗户的缝隙再次打开,那笑眯眯的家丁不知道何时重新回来了,“哟……祢先生,这是准备自产自销啊?”

祢衡犹如在绝望中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小哥,我改了,我改了,再也不敢骂人了,赐给我点水喝吧?”

家丁坏笑一声:“我真怕阳明天从西边出来,你要喝水也行,把你那酒壶拿过来!”

祢衡知道这家伙是想用自己的尿壶盛水给自己喝,但胳膊拗不过大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用盛过尿的壶喝水总比喝尿好得多,只好照办,把盛着“金汁玉液”的酒壶从窗户缝里递了出去。

这次。家丁倒是没有为难祢衡,把酒壶里面的液体倒掉之后,给他灌了一壶温水过来,从窗户缝里递给了祢衡。

有了前车之鉴,祢衡老实了许多,不敢再造肆了,接过酒壶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床边。

抱起酒壶放在鼻尖上嗅一下,一股尿骚味依然挥之不去,但却又实在口渴的厉害,相较之下尊严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他娘的是什么人生啊?”

硬着头皮灌了几口带着骚味的温水。祢衡忍不住悲戚涕零。泪流满面,今天算是栽了,这姓袁的实在阴了!

“咯咯……简直笑死人了,夫君你实在坏了!”

祢衡的一举一动。被躲在窗外偷看的人尽收眼底。杜氏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偷笑了出来,忍不住推了一把自家男人,看似嗔怪。实则夸赞,这种感觉实在爽了!

躲在杜氏后面的甄宓和冯芸娘也是窃笑不已,对袁公的整蛊手段既佩服又害怕,这个男人的花招真是多啊,不会有一天拿来对付我吧?

祢衡的心理似乎已经崩溃了,手里提着酒瓶,麻木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对于外面的动静,毫无察觉。

看到祢衡被自己整的服服帖帖,袁买心里也是暗爽,朝个女人挥了挥手手:“好了,好了,别看了,只要这家伙尿性不改,我有一种方法折磨他,回府睡觉!”

一个艰苦的夜晚终于熬了过去,祢衡睡了一觉之后,重新满血复活。

起床走到门前拉了一下,房门不知道何时被打开的。

祢衡气不打一处来,找了几件趁手的工具把房门卸了下来,这下再也不用担心被锁到房间里了,院里有一口水井,取之不尽,再也不怕口渴了。

只是房门虽然被打开了,但院的门却被紧锁着,院墙足有一丈半高,祢衡把各种方法试了一遍,就是无法走出院,只能认命!

心里气不过,祢衡老毛病又犯了,坐在门前故技重施,破口大骂:“袁显雍,你这个阴险小人,你竟敢戏弄名士,你算哪门名门贵胄?与市井无赖何异?”

反正院里有一口井,再也不怕口干舌燥了,祢衡扯着嗓骂了半天,院内外静悄悄的,连个鬼影也没有,祢衡越骂越没劲,声音逐渐变得像蚊哼哼一样微弱无力……

虽然有水喝了,但却没人管饭了,祢衡饿了一天的肚,总算捱到了夜晚。相比起口渴来,饿肚的滋味还能忍受,祢衡决定忍着饥饿,绝不屈服求饶。

一天不喝水受不了,天不吃饭却能坚持的住,我倒要看看他袁显雍能奈我何?我就不信他敢把我这个天下名士饿死?

困意袭来,祢衡才发现床上的被没了,不知道何时被人悄悄抱走了?估计是那阴险的家丁趁着自己如厕之时干的好事,空荡荡的床上,只留下了一张薄薄的褥。

无奈之下,祢衡只好重新把门板当上御寒,如果敞着门,在没有被的情况下,估计天亮之后自己的小命也就交代了!

和衣在床上蜷缩了一夜,祢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起床之后喷嚏打个不停,估计是感染风寒了。

就在这时,袁买带着几个侍卫前来看望这位名士,一进门就热情的握住了祢衡的手:“哎呀……这两日我倒温县视察去了,不知祢先生过得可好?”

“哼,你少在这里跟我惺惺作态的演戏!”

祢衡一甩袖,怒目相向,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阿嚏……我感染风寒了,你满意了吧?你自己凭良心说,你这家丁做的这一桩桩事情,是不是你交代的?你可真够无耻的,你算哪门名门贵胄,竟然这样对待名士?你还刺史大人,你吃屎大人差不多!”

袁买也不生气,心说我倒是看见某位名士喝尿了,故作姿态的招呼家丁过来,训斥道:“旺财,这两日你是如何对待祢先生的,不是让你好生招待么?”

唤作“旺财”的家丁一副恐惧的模样,跪地道:“小人该死,小人没有照顾好祢先生。致使先生感染了风寒,愿意受罚!”

“那好……自己去府邸里领赏,不对,领罚去吧!”

家丁得了吩咐,表面上愁眉苦脸,心里却喜滋滋的,转身退下。

“哎呀……无论如何,是我没有照顾好祢先生,一定要好好补偿你!”

袁买一恭恭敬敬的样,吩咐身边的侍卫给祢衡准备两套崭新的被褥。置办一桌丰盛的酒筵。水壶、蜡烛、煤炭全部置办周全,一样也不能缺。

看着袁买如此细心周到,祢衡的心理开始动摇,“难道我错怪这厮了?虐待我的事情。真的和他无关?”

前面的教训历历在目。祢衡不敢大意。坐下来尝了下饭菜,口味不咸不淡,看来没有玄机;检查了下被褥。软绵绵的,里面全是新木棉,看来也没有玄机。祢衡这才有点相信自己错怪袁买了!

“莫非你的仆人虐待我的事情,真的与你无关?”祢衡半信半疑的求证道。

袁买信誓旦旦的道:“看祢先生这话说的,你是天下知名的士,才高八斗,富五车,我敬仰你还来不及,怎么能虐待你呢?都是我管教无方,才让家仆做出悖逆之事,回头一定好生管教!”

看袁买说的谦虚,祢衡这才彻底打消疑虑:“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我说的条件思考的如何了?究竟是让我做长史呢,还是治中,还是别驾……啊……阿嚏!”

“哎呦……祢先生风寒挺严重的呀,我马上找医匠来为你诊治!”

不大会功夫,医匠到来,给祢衡望闻问切之后开了一副药方,袁买立刻派侍卫去拿药。不大会功夫,一包草药摆在了房间的桌案上。

“祢先生啊,好好吃药,养好身体,我等着你大展才华!”袁买留下了一句关切的话语,微笑着离开了院。

所有人走了之后,祢衡把草药熬了喝下,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忽然感到肚里翻江倒海,急忙跑进了厕所,顿时一泻如注,一晚上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十几次,直到前胸贴着后背的时候,肚才停止了闹腾,一个晚上连寒冷加拉肚,几乎成了风干人肉。

“这厮不是人啊,是个讨债鬼,是我命里的讨债鬼,我上辈……不,上上辈,向上追溯八辈,一定都欠他的!”

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祢衡欲哭无泪。更是没了骂人的血性,这姓袁的杀人不用刀,简直就是阎王派来折磨自己的小鬼,这次算是栽了!

祢衡穿好衣服,来到了“镇西将军府”,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来到袁买的面前,突然跪倒在地:“袁并州啊袁并州,你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骂人了!”

看着祢衡跪地求饶,哭泣涕零的样,袁买心里暗爽不已。饶你精似鬼,也得喝老的洗脚水!

“错!不骂人怎么能行?该骂的你就得骂,对于那些个奸佞之臣,一定要大骂特骂,譬如曹操!”袁买把祢衡从地上扶起来,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祢衡心有余悸:“使君让我骂曹操?”

袁买点点头:“对,骂曹操这个欺世盗名的奸贼,滥杀无辜,屠尽徐州的恶魔,一定要骂,狠狠的骂!祢先生在骂人上才华横溢,不发挥你的才能,怎么对得起你的天赋?”

听袁买对自己的口才如此器重,祢衡心头忽然释然,一种如遇知己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对啊,自己最大的才华其实就是骂人!现在终于有人肯定自己骂人的价值了!

“好,既然袁并州这么说,我便去许昌替你骂曹操这个矮驼!”

祢衡果然是天生的骂将,这才刚刚恢复了元气,就对曹操贬损上了。

袁买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哎……祢先生你错了,骂人并不一定非要到对方面前辱骂。坐在家里,提笔写写章,也可以骂的对方暴跳如雷,七窍生烟。我准备办一张报纸,对曹操发动舆论攻势,就由祢先生担任‘报曹’,负责主编……”

“报纸?”祢衡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对,报纸!”袁买点点头,“就是宣传的檄,免费向姓发放,每个月做一期,抓住敌人的把柄,然后大书特书,捕风捉影,尽量的把敌人的名声搞坏,让姓们相信我们是正义之师。而且这‘报曹’的官职可是不小哦,在地方算得上大员,比守还要大呢!”

袁买把自创的“报曹”给祢衡解释了一下,至于报纸则是来自后世的引用。报纸总编放在后代相当于宣传部.长,权力也算不小,让祢衡这个骂将担任这个职位,绝对是人尽其才!

听说“报曹”的职位竟然这样重要,祢衡喜上眉梢,更重要的是终于有了发挥自己聪明才干的岗位了,作揖致谢道:“多谢使君提携,衡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办好报纸!”

看到祢衡被教训的服服帖帖,袁买心中感慨不已,世上根本没有坏生,只有不会教育的笨老师,你看这祢衡同,现在多乖巧啊?

更重要的是,自己有了祢衡之后,手里也算有了一张特殊的牌,现在骂曹操、将来骂刘备,以后骂孙权,一定要在舆论上面狠狠的压制对手。

将来如果机会合适,再把陈琳从老头那边抢过来,让陈琳和祢衡双剑合璧,不把你曹阿瞒、刘大耳、孙碧眼骂个狗血淋头,七窍生烟不算完!

光祢衡和陈琳还不够,再辅以蔡琰优美的辞藻,这绝对是当代大笔杆,超级人组合,绝对是骂谁谁难受,写谁谁跳脚的节奏!

以后诸葛亮来归降则已,如果诸葛亮去了其他诸侯手下效力,再想舌战群儒,临阵骂死王朗的事情发生,我就关门放“祢衡”,让祢大狂徒和诸葛村夫华山论剑一番,看看谁才是国第一口才?

祢衡既然被驯服,袁买就让田畴给他置办了一座办公场所,招募了十几个人墨客,加上印刷工人,拨给经费,开始生产报纸,在章里把曹操干的坏事挨着罗列了一遍,再辅以祢衡的攻击,然后派人携带,悄悄的进入了黄河南岸,向姓偷偷散发,展开了第一拨舆论攻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生之敌

自从距今一年前,宦官蔡伦发明了“造纸术”之后,信息的传递终于摆脱了沉重的竹简。

把树皮、麻绳、竹屑等廉价原料,经过挫、捣、炒、烘等工序之后,便可以生产出质地柔软,韧性十足的纸张,并且造价低廉,使得纸张迅速的普及起来。

这也让袁买利用媒介对曹操发动舆论攻势的想法得以实行,否则的话,想要靠着竹简来传播信息,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传播的媒介有了,但纯粹靠着手工抄写,效率实在低下。

祢衡一偏章写下来,洋洋洒洒足足四五千字,一个书匠誊抄一天,只能撰写七八份。报馆一共招募了十几个书匠,全部开足马力的誊抄,一天下来也就是十份左右。

报馆开张之后,几十个书匠轮流昼夜工作,也不过才制作了一千多份“大汉月刊”,这区区的数量投进民间之后,实在如同恒河沙粒,微不足道。

“看来得推广一下印刷术才行啊,否则我这一招舆论攻势,肯定没有多大的效果!”

袁买坐在书房里,双手托着下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推行“雕版印刷术”。

印刷术的原理袁买倒是知道,但要实行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可不是脑袋灵机一动就能做出来的。

马上派人召集马均、沮授、徐庶等高智商的人来共商大计,听了袁买的创意之后。众人齐声叫好,“妙啊,妙了,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天才!”

马上出榜,高薪招募石匠,然后在马均的带领下开始制作“凸版石刻”。

袁买再次提出建议,把宋朝才出现的“活字印刷术推广了出来,让马均带领着石匠雕刻一部分汉的偏旁部,印刷的时候再根据章的内容进行组合,这样将会大幅的提高印刷的效率。

半个月之后。经过凸版雕刻印刷出来的“大汉周刊”终于面世了。经过了一天的印刷。千张版面划一,字体相同的“伐曹檄”呈现在了袁买及众位幕僚的面前。

沮授拿着一张报纸,看完之后面露欣喜之色,连声称赞:“好啊。好了!曹贼的罪状一一列明。欺君罔上。滥杀无辜,实乃罪大恶也!祢正平的章写得字字珠玑,铿锵有力。公的想法更是奇思妙想。天马行空;印刷术的问世更是开人类之先河,巧夺天工。如此一来,曹贼的恶行人尽皆知,天下苍生弓唾之,距离倒台之日,为时不远矣!”

不几日,两万张罗列了曹操罪状的“报刊”流入了曹操的控制区域,这时候的印刷技术虽然其简单,既没有彩印也没有油墨,但仍然让姓们感到新鲜,对于报刊中描述的曹操罪行议论纷纷,这让曹操的名声有所下降,最显著的影响就是募兵的数量比平时降低了一些。

“袁买逆,殊为可恶,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蛊惑人心!”

曹操看后拍案大怒,尤其让他头痛的是,署名为祢衡的章写得辛辣尖酸,把他讽刺的体无完肤,把他曹孟德描写成了一个残暴、腹黑、狡诈、好色、狂妄的恶魔,尽挖苦之能事。

不由得仰天懊恼道:“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若是当初一刀将祢衡杀掉,也省的遗留下今日的祸患!”

郭嘉进言道:“事已至此,懊悔已经无用,当派人到各郡县严加查,一旦找到这样的檄,立即没收销毁。并且出榜告示,若是有人私下传播,便以通敌之罪论处!”

曹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把这件事情交给儿曹丕,命他组织一支特种部队,到各地去集袁买散发的宣传报刊,并且出榜警告姓,不得私自传播,一旦发现立即上缴,若是私自藏匿,乃至在民间传播,一律治罪。

在曹丕的强力镇压之下,报刊对曹操抹黑的影响稍微减弱,但却弄得中原姓人心惶惶,一些胆小者不仅不敢藏匿捡到的“报刊檄”,甚至把家里先人遗留下来的书籍也烧毁了,免得被衙门的人冤枉坐牢。

被袁买这么一闹腾,建安五年的春节,曹操过得很不爽,并且感染了一场风寒,经过医匠的诊治,幸无大碍。

但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曹操才蓦然明白,自己最大的对手并非袁绍,而是袁绍的这个儿袁买!

这家伙做事神出鬼没,不按正常套出牌,譬如上次让麴义诈降,从徐州拐走高顺、张辽的行动,正常人谁也不会这么做;而这次搞出所谓的“报纸”,之前更是闻所未闻。

袁绍的实力貌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和自己连续的交锋,屡战屡败。而袁买虽然近几年才名声鹊起,但自己在他手上还没占过便宜,从朱灵黎阳遭遇战惨败而归,再到平阳陷落,再到劫掠河南,一桩桩一件件,吃亏的都是自己手下的武将……

“嘶……这个袁买厉害啊!”

曹操站在许昌宏伟的金銮殿上,朝大殿外眺望,只见满地皑皑白雪,一片洁白,映衬的皇宫更加森严神圣,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此刻,武官和皇帝还没有来早朝,只要人在许昌,曹操经常会早早的来到金銮殿向外眺望。

望着巍峨雄壮的宫殿,才会燃烧起曹操心底的斗志,就算自己没有机会登上至尊宝座,也要给后世孙扫清障碍,无论是庙堂九卿,还是各州诸侯,挡我者统统灭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迎着寒风,站在大殿的门口,曹操享受着寒风刺骨的感觉,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更加有斗志,安逸只会让人堕落!

“看来以后必须得重新审视袁绍的这个儿,不能再用以前看待袁绍其他犬的目光来定位这个袁买了,否则的话,一定会吃大亏!”

曹操手抚胡须,在心中自言自语:“上次和刘备煮酒论英雄的时候,遗漏了一个袁买,或许这个小儿就是我一生的敌人!若不能把他踩在脚下,霸业也就无从谈起!”

年关将至,袁买掐指一算,过年这几天正好是吕玲绮的产之期,便趁着没有战事,带了周仓率领五人,迎着严寒向晋阳进军。

自己曾经对吕玲绮许诺过,一定要在他产的时候陪在身边,大丈夫一诺千金,自己必须言出必行!

队伍刚刚出了怀县,就迎上了从河东返回的祝公道,见了袁买摇头叹息道:“唉……真是丢脸呢,我实在没想到贾梁道竟然这么固执,他不肯来归降呢,非要在绛邑做一个小县尉!”

贾逵拒降,袁买也有些意外,但责怪祝奥也是无用,考虑着历史上贾逵和王凌是一对好基友,不知道现在他们的交情如何?

“公道不必自责,人各有志,我听说王凌和贾逵私交不错,你就随我一道去原吧,见了王凌,让他去劝劝贾逵,看看能不能让他弃曹来投!”

一行五余人冒雪向北,轻骑快马,六里走了日,进了晋阳城。

袁买顾不上进刺史府看望吕妾和赵妾,先带着祝公道来守府寻找王凌,问他是否认识河东的贾逵?

“哎呀……你看我都把这件事忘了!”

王凌听后拍着脑袋一脸歉意,“何止认识,我和梁道认识七载有余,简直情如手足,他这个绛邑县尉还是我帮他讨的呢!这一年来忙于政事,焦头烂额,竟然把这个好兄弟忘了!既然使君想要招募梁道,我便走一趟绛邑,就算绑也要把贾逵绑来!”

袁买大喜,立刻委托王凌和祝奥再次去一趟河东绛邑,把贾逵请来。

和赵妾分别了半年,晚上少不得颠鸾倒凤一番;赵芷和吕玲绮姊妹情深,当晚夫妻人同床共枕,自然少不得一番巫山,只是吕玲绮临盆将近,也只能做个观众了。

日之后,吕玲绮感到腹痛,袁买派人急招稳婆来接生,折腾了大半天,婴儿呱呱落地,竟然又是一个男孩。

“哈哈……看来我袁显雍天生就是多多孙呐,不用担心将来后继无人了!”

望着襁褓里英武的儿,袁买放声大笑。这孩虽小,但看着骨骼宽大,浓眉大眼,有其外祖父之风,长大了之后很可能是一员猛将。

孩的名字在吕氏刚有身孕之时,已经取好,男孩叫做袁卓,女孩叫做袁珂。但此刻看着儿英武的脸蛋,袁买决定给吕氏的儿改一个名字。

“我这儿看起来就是猛将的料,不能叫袁卓这么质彬彬的名字,就叫袁猛吧!将来必是虎将一员,沙场无敌!”

吕玲绮也不计较,抱着襁褓里的孩,叹息一声道:“妾身想要生个女儿呢,没想到却是一个儿,女儿乖巧孝顺,还是生女儿来得好。”

袁买坏笑一声:“夫人切莫介意,过几日夫君再努力一番,下去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就有女儿了。”

吕玲绮闻言,娇声嗔怪:“当着许多人的面,夫君不可胡言乱语。”

听着刺史大人夫妻之间的嬉闹,婢女们纷纷低头窃笑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谁在上 谁在下

年关已至,小公呱呱坠地,刺史府可谓双喜临门。

晋阳城家家户户悬灯结彩,一片喜庆。黄历翻过一年,进入了建安五年。

新年刚过,王凌和祝奥就带着贾逵来到了晋阳,不过贾逵却是被绑来的。

“嘿嘿……刺史大人,贾梁道执拗的很,死活不肯来,我便和王兄把他绑了,强行带到了晋阳!”

身高马大的祝公道把贾逵扛在肩膀上,一溜烟的进了刺史府,进了书房之后,人还没有放下,就嚷嚷了起来。

袁买定睛看去,只见贾逵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中等身材,体型偏瘦,上嘴唇留着两撇胡,肤色有点偏黄,眼睛不算大,但目光却很坚毅。

“哎呀……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贾先生!”

袁买急忙放下手里的笔墨,起身亲自给贾逵松绑,一脸歉疚的作揖施礼:“害得梁道兄受苦,实在是买之过也,某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贾逵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看到袁买彬彬有礼,礼贤下士,和自己想象中的豪门贵胄,目空一切的样大相径庭,对袁买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当下叹息一声道:“唉……贾逵一介草莽,何德何能敢当公如此器重,番两次差人到绛邑来请我?并非贾逵不识抬举,实在是怕落个叛贼的名声,朝秦暮楚之人,毕竟让人唾弃!”

“我深知贾梁道是忠义之人,王凌和祝公道说你有治国之才。见你一直担任县尉,实在是明珠暗投,不忍见你埋没才华。故此让公道和王彦云去河东相邀,并非想置你于不忠的境地!”

袁买一副求贤若渴的语气,亲自搬了圆凳,示意贾逵在书案旁边坐了,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恳求道:“既然梁道先生已经来到了并州,就留下来吧!”

贾逵叹息一声:“唉……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为何?”

袁买话未出口,王凌就随后赶了进来。笑呵呵的道:“刺史大人尽管放心就是了。我已经在绛邑县城大肆宣传,说贾梁道弃曹投袁了,此刻,绛邑县令正在满城捉拿他呢。他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哦……你这样大肆宣扬。万一曹军迁怒于梁道的家人。累及无辜,如何是好?”袁买忧心忡忡的说道。

王凌夺过贾逵的茶碗抢着喝了一口,由此可见他和贾逵的确是好基友。拍着胸脯道:“刺史尽管放心,我已经提前派人把梁道的家人送回河内了,反正贾家一门本来就是从河内迁到河东的,这样一来,也算是返祖归宗了!”

“唉……彦云啊,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我贾逵从今以后都要背着一个叛徒的名声了!”贾逵摇摇头,一副痛心疾的样。

旁边的祝公道抢着插话道:“我说梁道你咋这么死心眼?你这县尉又不是曹操封的,在曹操占领河东之前,你就被任命为绛邑县尉。是你先做的官,曹操后来占领的河东,你的官并不是曹操封的。你要明白,你是大汉的官,不是他曹家的官,何来叛徒之说?”

“公道这话说的有道理!”

听了祝公道的话,袁买拍手称赞,别看他赳赳武夫的样,但思维能力要比周仓强了许多,分析起事情来有条有理:“有道理,我袁家和曹操都是大汉的臣,无论你贾逵在并州做官,还是在河东做官,始终都是大汉的臣,何来叛徒之说?”

被祝公道这么一开导,贾逵心头顿时释然,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我这县尉在曹操控制河东的时候已经当上了,并不是他曹家册封的,我一直做的是大汉的官,何来叛徒之说?

看到贾逵心情好转,袁买命下人置办酒宴,招待贾逵。田丰、王凌、司马孚均都赴宴,宾主尽欢,喝了个一醉方休!

一晃就过了正月十五,官渡大战的脚步声即将再次来临,袁买决定启程南下。

天气进了二月之后,气温即将回暖;届时袁曹之间必将破釜沉舟,一决死战。

所以袁买必须集结最精锐的力量抗衡曹操,在袁绍战败的时候及时支援,让曹操也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才会成为这场角逐之外的最大赢家。

袁买启程之时,发出调令,命贾逵前往平阳担任郡丞,协助沮鹄守平阳,命麴义带领所部骑兵和“先登营”北上平陶,接替张辽驻防,以防匈奴人趁着自己与曹操大战的时候在背后捅刀。

麴义久经沙场,麾下的“先登营”骁勇善战,再加上麴义和匈奴人作战多年,对匈奴人的战法了如指掌,让他来接替张辽最合适不过。平阳方面,有贾逵协助沮鹄,自保应该问题不大。

麴义到了平陶之后,张辽去哪里?答案当然是河内!

这次官渡大战,事关袁家的生死存亡,所以袁买必须派出最强阵容出战,因此才调张辽率“虎贲骑”南下河内。

这样一来,官渡争锋的时候,袁买就可以派出赵云、张辽、高顺、郭淮、徐盛、王双

的最强组合迎战曹军,争取把胜算提到最高。

安排完毕之后,袁买辞别田丰和王凌,带着祝公道、周仓,簇拥着吕玲绮母和赵芷,向南进发。

田丰和王凌一直送到晋阳南面二十里,方才挥手作别,“公尽管放心的坐镇河内吧,晋阳有我和王凌在,寸土都不会丢失!”

袁买撩起大氅,在马上拱手道:“既然如此,有劳田师费心了!”

风雪苍茫,一行五余人快马加鞭,沿着驿道向南,走了四天之后,进入了河内。

袁买回到河内之后,便命令赵云、高顺、郭淮等人加紧操练兵马,整备甲胄,磨亮兵器,枕戈待旦,准备天暖之后与曹军决战。

武将练兵,官也不能闲着,袁买让马均继续制造霹雳车,并且加以改进,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霹雳车的性能一步步的改进。

此外,又让诸葛瑾和梁习从粮仓里筹备出二十万石粮食,双方交锋之后,粮草供应的重担就落在了他俩的身上,不得有误。

正月底的时候,张辽和麴义交接防御完毕,然后率领两千“虎贲骑”南下,进入了河内,高顺亲自来到城北二十里迎接。

马蹄声震天彻地,直卷起漫天尘土。

“哈哈……远回来啦?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看到张辽到来,高顺迎上去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张辽亦是热情的回应:“哈哈……听说要和曹贼一决死战,我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咱们弟兄终于可以并肩作战了。这次,定要一雪徐州之耻!”

寒风吹拂高顺的胡须,微微飘动,颔道:“远所言是,此番誓雪前耻!”

当下张辽和高顺并骑控辔,向南返回了怀县,将兵马驻扎在城外,二人一道进城拜见袁买。

大将归来,袁买以最高规格的筵席招待,河内的武将领,除了驻守在黄河岸边的徐盛之外,其他人全部列席。

安排座次的时候,袁买可是煞费苦心,安排不好,会让手下的武不爽,造成他们之间互相敌视的状态,对于军心不利。

本来最好的列席方式是官在左,武将在右,但是袁买手下的官人数较少,不可能把战绩辉煌的武将放在官下面,因此只能让武混坐。

沮授是河北重臣,辈分高,职位重,自然毫无疑问的坐在第一座,所有武,包括张辽、赵云在内,谁也不敢有异议。

张辽来降的比较早,而且战绩辉煌,先有与匈奴交易马匹之功,后来奇袭平阳,开疆拓土,更是显赫;再后来随着袁买攻陷易京,灭掉公孙瓒;最后坐镇原南疆,大破匈奴骑兵,杀的匈奴单于呼厨泉不敢再犯原!

一桩桩,一件件,堪称丰功伟绩,因此张辽坐在第二位,也没有人表示异议。

安排完了沮授和张辽,第位就让袁买有点犯难,要是论关系,论本事,袁买更加倾向于让赵云坐。

可是高顺乃是天下知名将领,单论名声,犹在张辽之上,比起赵云来更是显赫。让赵云坐上面,担心高顺不爽;让高顺坐在上面,又怕赵云不爽,无奈之下,袁买只好选择掷币。

趁着更衣的时候,拿了一株五铢钱悄悄抛起,让它落在了手背上,“正面是赵云,背面是高顺!”

挪开手只看,朝天的一面是五铢钱的正面,袁买只好耸耸肩,自言自语一声:“高顺啊高顺,对不住了,不是我照顾大舅兄,是你运气不好哟!”

就这样,赵云安排在了第位,高顺第四位,徐庶第五位,诸葛瑾第六位,田畴第七位,王双第八位,郭淮第九位,梁习第十位,周仓和祝公道并列,叨陪末位。

这算是过年之后的第一次正式宴会,武贤才,济济一堂。众人把酒临风,回忆过去,展望未来,誓要扫平曹操,助袁并州成就王霸之业。

酒过巡之后,袁买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也不知道谁开了个话题,高顺借着酒意讽刺赵云道:“在座之人都立下了汗马功劳,位居高位,当之无愧。但也有些人,靠着裙带上位,却毫无自觉,实在让人贻笑大方啊!”

赵云的脸色登时变了,这话分明是在讥笑自己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天下武功 唯快不破

以赵云的性格本来不会计较高下,但听了高顺的说自己是靠着妹妹上位的,心头顿时火起。

冷笑道:“赵云自知不才,但高将军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可是听人说过,某人当初是被绑到琅琊的!”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哼,高顺不才,但有自知之明!既然龙将军敢坐在诸位上面,必有过人的本事,就让高顺讨教一下吧?”

高顺端起面前的酒盅,将杯中的浊酒一饮而尽,向赵云发起了挑战。

赵云报以冷笑,亦是端起面前的酒盅喝干,“好,那就比试一下,某还会怕你不成?”

争强好胜,永不服输,是这个年代武人的精神,类似于后世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比武切磋的事情再平常不过,要是强行阻止,反而不好,袁买只能依他们。

“既然如此,两位点到为止,大敌当前,切莫伤了自家人!”袁买放下了手中的筷箸,同意了两人的比武请求。

“谨遵使君之命!”

赵云和高顺拱手领诺,一起向宴客厅外面走去。

席间的众武也想看看两个人的本事,便借着酒劲一起出了宴客厅,在院里站定,欣赏两员大将的比武切磋。

祝公道是游侠出身,最喜欢热闹,当下找来了一面鼓,亲自持槌击鼓,高声起哄道:“我给二位将军擂鼓助威,你们好生表现一下。让我祝奥开开眼界!”

其他人中也有冷眼旁观的,譬如沮授、郭淮、田畴、诸葛瑾;也有热血沸腾,迫不及待的,譬如徐庶、王双、周仓,也有担忧矛盾深化的,譬如张辽、梁习;反正表情迥,各有所思。

风吹来,衣袂动。

赵云和高顺在将军府偌大的院里相对而立,任凭春风吹得青丝飞扬,衣袂飘动。

赵云一袭白袍。衣袂飘飘。英气逼人;高顺一身青衫,负手而立,如同山停岳峙,岿然不动。

不大会功夫。士卒将二人的兵器送到。赵云手中是一杆一丈的龙胆枪。而高顺使用的则是一柄亮银盘龙钺,形似钩镰刀,长一丈一。

“高将军。请了!”

赵云长枪一抖,一个起手式,让高顺先出招。

“那就不客气了!”

高顺一声虎吼,手中长钺一个力劈华山,当头兜下。

赵云看到这一钺势携风雷,威力十足,显然雷霆万钧,没有硬接,侧身让开。

长枪的招数讲究快,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用枪者从来不是靠着力量破敌,而是靠着出枪的速,招式的变化,令人眼花缭乱的招数,寻找破绽,击败对手。

高顺一招落空,翻身横削,奔着赵云的腰部横扫而来,一招“横扫千军”。

赵云这次却没有再退,长枪一抖,挑出朵枪花,一个“白蛇吐信”,奔着高顺迎面而来。

“嘶……好快的招数!”

赵云长枪后发,但却先至,迎面就是一枪,速快的匪夷所思。高顺不禁惊呼一声,对于赵云的速惊讶不已!

“嗬!”

高顺厉喝一声,反手挥钺,格挡赵云的长枪,两只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让人为之血脉贲张。

一时之间,两人枪来钺往,你上我下,兔起雀落,厮杀在一起,但听耳边呼喝之声不绝于耳,眼前银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旁边的众人无不看的张大了嘴巴!

“打得好,痛快呢!公手下的武将果然不是盖的!”

比武的俩人足够沉着,而击鼓的祝公道却已经血脉贲张,大声的吆喝着,使劲的挥舞着手中的鼓槌;敲到酣处,甚至脱掉了外面的衣衫,只穿着一件单衣,袒露着结实的胸肌,卖力的击鼓,发出“咚咚”的声音……

袁买悄悄的向祝公道瞥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投入。对于赵云和高顺的比试,袁买兴趣并不大,按照两人的实力来说,单纯的论武艺,高顺应该比赵云低一个档次,赵云获胜,问题不大。但祝公道的实力自己一直不知晓,今天能否趁着机会,撺掇着他露一手?

又过了片刻功夫,两人你来我往的已经交战了十余个回合,赵云卖个破绽,虚晃一枪,出手如电,枪杆一下抽在高顺的肩膀上,高顺手臂一麻,手里的盘龙钺顿时拿捏不住,“呛啷”一声掉落在地……

赵云长枪一抖,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刺到了高顺咽喉前面,在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锋利的枪芒让高顺只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要是沙场对决的话,估计自己这条命就交代了!

“呵呵……高将军,承让了!”

赵云的性格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占了上风之后,心中的敌意也就消弭的无影无踪,挽了一个枪花,把长枪丢给了站在旁边的兵卒,“给我接着!”

高顺面如土色,愿赌服输,要不是赵云手下留情,自己可能会输的更惨,看来是自己小瞧人家了,这赵龙的确是有真本事,自己的武艺略逊于张辽,两相比较,赵云的功夫犹在张辽之上!

“愿赌服输,龙将军的武艺的确了得,高顺远远不及,倒是我唐突了!”高顺把盘龙钺用脚挑给给兵卒,揉着酸痛的肩膀,爽快的认输了。

张辽在旁边看了,也是暗自颔:“好武艺,这条长枪如同蛟龙闹海,只怕某也不是对手!”

武幕僚纷纷鼓掌喝彩:“龙将军好武艺啊,高将军虽然输了,但这条长钺,也是张弛有,攻防呼应,果然是将遇良才!”

袁买“哈哈”一笑:“二位将军皆是我军中流砥柱,互有长短再正常不过,元逊将军在训练士卒方面可是当世翘楚,龙将军以后可要好好的向高将军讨教!”

赵云明白这是自家妹夫给高顺挽回颜面,也不介意,微微一笑,拱手道:“早就听闻陷阵营乃是天下精锐,在军旅之中,云一定会向高将军讨教用兵之道!”

高顺也知道这是袁买在给自己找回面,面露羞赧之色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龙将军功夫如此了得,想必用兵之道也是非凡!”

“哎呀……这一仗打得真是精彩,也够痛快啊!”

看到赵云和高顺分出了胜负,击鼓的祝公道意犹未尽,把鼓槌插在鼓架上,撩起衣襟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他这一通击鼓,看起来比对战的二人出的汗还要多一些。

袁买笑吟吟的看着祝公道:“既然公道看的如此投入,何不找个人切磋一番呢?”

祝公道憨笑一声:“呵呵……俺倒是想找个人比试一下,但看了龙将军的武艺,我甘拜下风,高将军刚打了一场,不便再战,我倒是与谁比试呢?”

周仓在旁边琢磨着祝公道的这席话,意思好像是承认打不过赵云,但和高顺倒是可以一战,心中有些替高顺不忿,人家好歹的也是天下知名的大将,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视呢?

“既然祝兄有此雅兴,便让俺周仓来讨教一番!”

周仓大咧咧的答应一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向祝公道挑战。

“既然如此,咱俩便切磋一番!”祝公道亦是回礼。

话音一落,两人便缠斗在一起,与赵云和高顺比试武器不同,这俩人比试的是拳脚功夫,贴身肉搏,你来我往,比较的是蛮力。

周仓的力气不小,但祝公道比他高出一头,力气也不遑多让,而且头脑更加灵活,拆了十几个会合后,卖个破绽,一个背摔把周仓掀翻在地,哈哈大笑:“元福,你输了!”

周仓性格耿直憨厚,当即一骨碌爬了起来,挠着头道:“俺输了,没想到公道不仅剑术练得好,这肉搏功夫也是毫不含糊,有你和俺一道保护公,公的安全无忧也!”

对于祝公道的表现,袁买很满意,周仓已经算是一个猛人了,而祝公道能够战而胜之,要是按照穿越前的游戏值衡量的话,武力至少在九十上下,算是一个合格的保镖。

比武结束,赵云和高顺冰释前嫌,所有人都回到宴客厅重新落座,斟酒加菜,重新开筵。直喝的宾主尽欢,一醉方休!

转眼间,日就进入了二月中旬,天气日渐回暖。

袁绍早已按捺不住复仇的**,集结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渡过黄河,南下中原,与驻守在阳武的张郃、高览会合,向着官渡挺进。

没想到袁绍的复仇**竟然这么强烈,不等天气完全变暖就杀了过来,曹操只好整军迎战。命令曹洪、满宠、张绣人守住汝阳、上蔡一带,谨防刘备偷袭许昌;又遣使前往江东,请孙策发兵钳制刘备,自己全力与袁绍决战。

站在怀县城头,任凭春风吹得长发飞扬,旌旗猎猎,袁买手中长剑一挥,高声道:“诸位将军,决战的时刻已经来临,分出击吧,先趁机取河东,呼应官渡战场!”

当下,并州军分两出击,张辽、王双各率五千人渡过黄河,佯攻河南,让镇守河南的于禁以为自己的意图在于洛阳。

而实际的主攻方向是河东郡,命高顺和赵云各率一万人向西挺进,争取一举拿下这座曹家的桥头堡,将黄河以北的土地全部掌控在手中。

一时之间,中原大地狼烟四起,烽火连天,大战已经不可避免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官渡争锋

天色阴沉,晦暗不明。

狂风吹来,黄沙漫天,原野里一望无际的枯草迎风摇摆,平添几分凄凉。

十万袁军与五万曹军在官渡的旷野上列阵对圆,相互对峙,料峭的春风吹得两军大旗猎猎作响,如同一幅悲壮的水墨画。

“一别五年,本初兄别来无恙?”

曹军大旗之下,一身甲胄的曹操胯下“爪黄飞电”,腰悬“倚天剑”,从旌旗下策马而出,身边有许褚、徐晃、乐进、曹仁、李典、李通等武将簇拥保护,在马上拱手问话。

自从关东会盟讨伐董卓之后,这对曾经的挚友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

一晃五年,两个当初并肩作战的兄弟,变成了一山不容二虎的死敌,也许这就是对“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最好的诠释吧!

看到曹操出阵答话,一身甲胄的袁绍也策马而出,手中马鞭一指曹操:“有你这逆贼活着,我寝食难安,有恙的很呢!”

“哈哈……本初兄言重了!”曹操仰天大笑一声,枭雄之色毕露无遗,“你占河北,我据河南,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岂不快哉?何苦要互相征伐?”

袁绍冷哼一声,朗声道:“绍身为大汉重臣,袁家世代累受大汉重恩厚禄,眼见你这逆贼欺君罔上,岂可坐视旁观?某受了天诏书,特率大军南下,讨伐你这逆臣贼。还不快快下马受缚,免你一死!若是大刀落到脑袋之上,悔之晚矣!”

“哈哈……可笑之!”

袁绍话音刚落,曹操立刻反唇相讥:“五年未见,想不到本初兄别的本事没见长,吹牛皮的功夫倒是日益精进,某的头颅就在项上,你有本事,倒是来取啊?”

袁绍勃然大怒,手中马鞭一指曹操。回顾左右道:“谁敢取曹贼头颅?必有重赏!”

“末将愿往!”

袁绍身后一员大将应声而出。只见他胯下五花马,掌中十节钩镰枪,身披金锁连环甲,头戴四棱镔铁盔。身高八尺有余。面目铁青如青面兽。吼声如雷,威风凛凛,话音未落。已经单骑直冲曹阵。

这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与颜良齐名的河北名将丑。

若是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白马坡之战颜良丧命之后,在随后的延津之战中,丑被关羽刺于乱军之中,枭而还。

袁绍手下头号、二号大将纷纷阵亡,袁军士气降落到低谷,最终导致官渡之战中袁军崩盘,一败涂地,袁氏父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只带了八轻骑逃过了黄河,最终走上了万劫不复的覆灭之。

而这一次,因为袁买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刘备没有再攻徐州,南下占领了庐江、淮南,关羽也没有被曹操俘获,从而保住了丑一命,对于袁绍来说,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看到丑来势汹汹,曹操认得这是袁绍手下的猛将丑,急忙拨马归阵,喝令许褚迎战:“许仲康何在?迎战丑!”

“许褚在此!”

随着一声雄壮的应诺,许褚飞纵胯下黄骠马,手提七十一斤的虎头大砍刀,出阵迎战。

两马相交,也不答话,两员虎将各自挥舞刀枪纠缠在一起,刀来枪往,马走连环,踩踏的尘土飞扬,渐欲迷人双眼。五十回合战罢,胜负难分。

有句话叫做“一力降十会”,许褚力大,招数上不用讲究,只管猛砍猛杀就是;丑的长枪讲究套把变化,不敢硬拼,因此时间越长,对力气消耗的越大。

又走了二十回合,虽然胜负依然未分,态势胶着,但丑的喘息却越来越重,许褚则是越战越勇,吼声震天动地。

看到丑久战之下难以获胜,袁绍眉头微皱,在心中叹息一声道:“若是颜良不死,何惧曹贼?只剩下丑一人,却独木难支也!”

扫视了旁边的张郃一眼:“张隽义出马助战,助丑一臂之力!”

“诺!”

张郃答应一声,催动胯下黑色“墨麒麟”,挥舞着手中的乌金虎头枪,杀出阵来,“丑将军休慌,张郃来助你一臂之力!”

丑一枪刺出,逼的许褚勒马后退步,怒视张郃,叱喝道:“休要胡说,我何时惊慌了?看我斩这虎痴头颅,献在袁公帐前!”

张郃不禁无语,这都火烧眉毛了,居然还计较个言差语错?看场上的形势,丑正逐渐落到了风,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而丑却偏偏不承认,死要面活受罪,这是他和颜良共同的特点,只许夸他不许看轻他们!

“将军小心应战,这许褚武艺了得,不可小觑!”

张郃手中乌金虎头枪一亮,大声的提醒丑集中精神,一边寻找机会,准备和丑双战许褚。

“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河东徐公明来也!”

一声骤喝,曹军阵旗开处,徐晃飞纵骅骝,手提开山大斧冲出阵来,截住张郃,捉对厮杀。

张郃也不答话,策马横枪,迅疾如风,和徐晃厮杀在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般转来转去,你攻我守,招架遮拦,杀了个旗鼓相当,五十回合战过,难分胜负。

“嘶……想不到袁绍麾下除了颜良、丑之外,还有这等本事出色的将领,这个张郃真是不错,倘若能收在麾下,必然可以壮大我军实力!”望着和徐晃杀的难解难分的张郃,曹操手抚胡须,在心中自言自语。

看到四将捉对厮杀,丑与张郃不能取胜,袁绍心中有些烦躁,命高览、韩猛二将一起出阵。二人领了命令,一起杀将出来。

曹操阵中,乐进和李典一起出迎,阵中央顿时上演一场好戏,八员战将你来我往,呼喝之声振聋发聩,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

审配一直躲在阵列之后指挥弓弩手列阵,此刻已经布阵完毕,悄悄的向袁绍道,可以鸣金召回四位将军了。

袁绍点头同意。审配一挥手。袁军阵中响起了收兵的锣声,丑、张郃等四将得了命令,各自虚晃一招,拨马回营。

许褚催马欲追。被徐晃伸手阻止。沉声道:“袁将未露败象。无故撤退,此中必有奸诈,不可追袭!”

话音刚落。袁军阵中旌旗两边分开,顿时涌出数千弓弩手一字排开,向着曹军猛射,一阵箭雨,骤然而至。

幸亏徐晃及早提醒,距离较远,四将各自挥舞兵器,拨打雕翎,缓缓的退回曹军阵中。

“向前追射!”

审配令旗一挥,千袁军弓弩手列阵向前,后面的第二队紧随着前进,又是一波箭雨射进了曹军阵中,响起一片惨叫声,登时有数曹军毙命。

曹操在黄罗伞盖之下,沉着指挥迎战:“不要慌,盾牌手顶在前面,弓弩手列阵反击!”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有些慌乱的曹兵阵型一变,前面五千盾牌兵用手中的盾牌支起了一面保护墙,防御着袁军弓弩手的箭矢,缓慢的向前推进,企图和袁军短兵相接。

在曹仁的指挥下,盾牌兵后面的曹军弓兵列成方阵,向着袁兵还射。

只听得战场上弓弦“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密集,倾洒到两军阵中,中箭倒地者如同被风吹弯的稻谷一般,一片一片的倾倒。

看到曹军已有防备,单凭弓弩手不能取胜,袁绍手中马鞭一挥,下令道:“全军冲锋!”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十几万袁军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曹操亦下令全军迎战,五六万曹军一拥而上,和袁军展开了肉搏。

一时之间,旷野之中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双方从午时一直厮杀到傍晚,方才鸣金收兵。清点人数,曹军折损了五千余人,而袁军依仗着兵力比曹军多了两倍有余,侥幸获胜,但也折损了接进千人,算是小胜一场。

袁绍的兵力比曹操多两倍有余,不怕消耗战,就算杀敌一千自损八也能耗得起,更何况今天占了便宜。而曹操兵力吃亏,不想和袁绍硬拼,便下令后退二十里,安营扎寨,再图良策。

次日,袁绍挥兵追击,来到曹操营寨前列阵叫骂,曹操下令闭门不出。任凭袁军般叫骂,只是不理。

审配向袁绍献计道:“既然曹军坚守不出,可筑土为丘,登高放箭,曹兵军心必乱!”

袁绍从审配之言,命韩莒、苏由二将督率一万名精卒,挑土筑丘。

不数日,便围着曹军的营寨修建了十座高达数丈的土丘,每座上面可以容纳弓箭手二十人。袁绍遂下令,让弓箭手登上土丘,朝着曹军寨中乱箭射下。

审配亲自指挥,在马上令旗一挥,六弓弩手各自登上土丘,朝着曹营之中乱箭射下,躲避不及者纷纷中箭,一顿饭的功夫就射杀了四五曹兵。

曹操大怒,命令曹仁组织弓箭手还射,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千曹军弓弩手向土丘上的袁军发起了反击。

但土丘既高又远,从上向下射击可以增加射程和速;由下向上射击则威力顿时减弱了不少,不仅射程减弱,而且在空中被劲风吹拂,强弩之末便没了准星……

曹营中的千弓弩手和六袁军互射了大半天,丝毫上风也没占到,反而被射杀了多人,仅仅射杀了十名袁军弓卒。天黑之后,双方各自鸣金收兵。

连续吃了两次败仗,曹操心中烦闷,一个人在大帐中喝闷酒,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听说汝南方面刘备蠢蠢欲动,孙策也没有按照自己的指示强攻刘备,也不知道这小打的什么注意?反正孙策这家伙绝不是那么容易指使的人,虽然名义上和自己是联盟,但对自己的行动却并不十分配合。

如果不能和袁绍速战速决,迅速的把袁军击退到黄河以北;倘若刘备和刘表联合起来攻击自己的后方,腹背受敌的话,形势就艰难了!

就在曹操闷闷不乐之时,刘晔前来求见,进了大帐之后就开门见山的道:“我这几日发明了一种投石车,可以克制土丘上的袁军,希望曹公能派人协助我制造这种新式武器,以挫败袁军嚣张的气焰!”

曹操看了刘晔的图纸和构思之后,拍案大喜:“好,好了,真乃鬼斧神工的利器也,有了这投石车,必破袁军!”

立刻调集了军中的木匠、铁匠、皮匠、漆匠的工匠五六人,连夜在刘晔的监督下制造投石车。又派遣乐进、李典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出营,在旷野里寻找大石块,然后用马车运进营寨,等投石车制造出来后,就轰击土丘上的袁军。

两日之后,四架投石车出现在了曹军的营寨之中。

随着刘晔一声令下,四架投石车同时向土丘上抛射出大石头,只听的轰隆隆的响声络绎不绝,巨大的石块砸到土丘上,将来不及躲避的弓兵砸的血肉模糊,并且将并不牢固的土丘纷纷摧毁。

“哈哈……此物真乃神器也!”看到投石车的射程如此之远,曹操兴奋不已。

令曹仁、徐晃、夏侯惇、乐进、李典、许褚、李通等将领各自率领千精锐,分杀出,扑向袁军的阵地,并且让刘晔率领兵卒推动着投石车向袁军阵中投掷大石,破坏袁军的阵型。

袁绍的兵卒还是第一次见到投石车,被巨大的石块砸的有些发懵,阵脚大乱。被曹家的众多猛将率兵掩杀过来,一场混战,袁军抵挡不住,抛下千多具尸体,后退出二十里地,安下营寨。

就在官渡的战事再次进入了胶着态势之后,袁买的并州军也开始分进军,张辽和王双各自率兵五千渡过黄河,佯攻河南,徐盛也在水上切断了河东与河南的联系,让地处黄河以北的河东变成了一座孤城。

听说袁军犯境,坐镇洛阳的于禁急忙集合兵力迎战,而赵云和高顺则各自率领一万人马,向东悄悄的进入了河东郡,趁着夜色,一夜之间将河东郡的治所安邑围了个水泄不通。(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平定河东

天色未明,河东城外狼烟四起,火把照亮了天空。

河东守任峻得到消息的时候,并州军已经兵临城下。

赵云率一万人攻北门和西门,高顺率领一万人攻南门和东门,将安邑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河东城内有六千守军,任峻从睡梦中惊醒,仓促的部署军队防御,弓箭手们携带弓箭躲在墙垛后面向着冲锋的并州军连续的放箭,企图阻止对方冲锋的脚步。

赵云一身轻快的甲胄,提着龙胆枪,率领千死士当先冲锋,一向前,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拨打箭矢,一杆长枪舞的滴水不漏,来自四面八方的箭雨被纷纷击落在地,毫无威胁。

兵卒们没有赵云这等武艺,但是他们有盾牌防御,将硕大的木盾扛在肩膀上,亦步亦趋的向前逼近,过了护城河之后,就可以把云梯搭在墙头上冲锋了。

“弓箭手,集中箭矢朝着大旗猛射!”

任峻在城头看到一杆“赵”字大旗,向前推进的速明显的比其他地方快得多,便大声下令增加弓弩手,阻挡赵云的前进。

随着任峻的一声令下,从其他地方移动过来弓兵,向着冲锋的士兵猛射,一波弩箭像雨点一般倾洒下去,射的木盾发出“咄咄”的响声,在密集的箭雨猛射之下,并州军冲锋的势头遭到遏制。

不远处,在火把的照耀下,十架霹雳车已经布置完毕。巨大的陨石装在发射架上,蓄势待发。

马均手中黄色令旗一挥,高声下令:“发射,全力朝着城头砸去,掩护龙将军登城!”

随着马均一声令下,十架霹雳车向着城头噼里啪啦的一阵猛射,巨大的石块携带着风声,落在城头之上,砸到者无不变成粉齑,墙垛也被砸的塌陷崩裂。

这半年的时间。马均带领着匠人制造了一多架投石车。用来攻城,威力强大;这次来攻河东,便投入了六十台霹雳车,从河东城的四面八方向着城墙之上猛砸。

一阵石雨过后。城头上的弓弩手被砸死了六七人。伤了四五。剩下的为之胆寒,躲在掩护墙后面不敢出来,只能眼看着并州军向着城墙发起了冲锋。

看到城头上的箭雨逐渐稀疏。赵云命身边的士卒吹响号角,短一长,这是向投石车发出信号,停止射击,免得巨石砸伤了自家人。

“全军冲锋!”

待到霹雳车停止射击后,赵云长枪一招,率先踩着护城河上临时搭起的浮桥杀到了城下,指挥士卒把云梯搭在城墙上,向城头发起猛攻。

就在赵云所部刚刚抵达城墙下面的时候,蓦然发现东面的城墙上已经起了火光,东面的吊桥也已经被砍断,攻城车撞击城门发出的巨大声响,清晰可闻……

“嘶……高顺的陷阵营厉害啊,我这边刚刚来到城墙之下,他那边竟然已经登城了,怪不得世人皆言高顺善于用兵呢!”

赵云一边踩着云梯向上攀登,一边不时的向东方张望,在心底喃喃自语一声,对于高顺的用兵之道佩服不已。

振臂一呼道:“兄弟们,加把劲呐!东面高将军的部曲已经登上城池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啊!”

在赵云的鼓舞下,身后的士卒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向着河东城墙发起猛烈的攻势。城头上的弓箭手已经被落石砸死了分之二,防御力明显不足,威胁比之前减弱了一多半。

片刻功夫,就有二多名悍卒随着赵云登上了城墙,双方展开了贴身肉搏。

赵云长枪飞舞,势不可挡,每一枪刺出,必然见血,犹如进了羊群中的猛虎一般,顷刻间就刺死了二十多名兵卒。尽无一合之敌,所向披靡,横尸一片,曹军无不胆寒,纷纷后退。

“谁敢后退,立斩无赦!”

自知城池不保的任峻提刀砍翻了两名逃兵,瞪着眼睛,声嘶力竭的督促着士卒死战。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赵云看出了任峻的身份,当下长枪一抖,引领了二十名悍卒,向着任峻扑来,“曹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你一死!”

任峻连声冷笑:“曹公手下的守唯有死战耳,岂有轻降者?”

扭头大声招呼道:“诸位将士,请随我死战,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在任峻的鼓舞下,十名士卒鼓起勇气,跟在身后向赵云迎了上去。

一阵血腥的交锋之后,赵云单枪挑杀了二十多名曹军,跟在身后的先登悍卒皆是以一当十的猛士,以少敌多,轻而易举的就把任峻身后的近兵卒杀的伏尸一片。

“某与你拼了!”

任峻不禁为之绝望,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向赵云扑了上来。

赵云侧身闪过,手中长枪刺向任峻的咽喉。

任峻挥刀格挡,才发现赵云这是虚刺,说时迟那时快,想要变招格挡已经晚了,赵云反手一枪,用枪杆抽打在任峻的脊背上。

只打的任峻口吐鲜血,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脚,单膝一软,跪倒在地。

赵云挽个枪花,收了鲜血淋淋的长枪,冲着士卒下令:“来啊,把这个曹将绑了,押回河内交给刺史大人发落!”

“诺!”

早有如狼似虎的悍卒冲上前来,把任峻五花大绑,压下了城头。

任峻被俘,守军阵亡了一多半,剩下的曹军左冲右突,杀不出城去,只能缴械投降,跪地求饶。

天亮的时候,河东治所安邑城头上的旗帜变成了“袁”字大旗。

水土肥沃的古城河东,一夜的时间便换了主人。

赵云和高顺收编俘虏完毕,出榜安抚姓;然后派遣快马押解了任峻,前往河内请求指示。一边分兵征讨河东各县,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各地县令或者开门投降,或者弃城南逃,不过一日的功夫,河东尽归袁买手中。

袁买得知河东已经拿下,喜悦不已。和徐庶、沮授商量一番之后,发出调令,命在平阳担任郡丞的贾逵前往河东担任守,镇抚姓。

其一,拿下河东之后,平阳已经成了后方,不再与曹军接壤,防御压力便化为乌有,只留沮鹄一人坐镇,足可保证安全无虞。

其二,贾逵在河东为官多年,在姓心中已经很有名望;再加上他自幼生长在河东,对于河东的地理形势了然于胸,由他来坐镇河东郡,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任峻,此番被俘,你有何话可说?若是肯降,必然委以重用!”

袁买坐在议事厅的台阶之上,凝视下面被五花大绑的任峻,沉声询问。

任峻傲然昂,一副视死若归的表情:“败军之将,无话可说,唯有求死而已!曹公手下的大将,只有断头将军,绝无贪生怕死之辈,请速杀我!”

看到任峻毫无贪生怕死之意,沮授知道这种人是硬骨头,想要招降几乎毫无可能,手抚胡须,进言道:“既然任峻一心求死,便推下去斩了吧,以全其名!”

袁买双眸转动,思考着怎么处置任峻?

无论在史书还是在演义上,这任峻都是个无名之辈,也没有多少战绩,甚至后世的各种游戏中都找不到这么一号人物;但袁买却记得曾经在读书的时候看到过这么一个名字,说他是屯田制的重要推广者之一,曾经担任过典农中郎将。

既然曹操这么信任他,那就说明任峻在曹氏集团中是有一定分量的。说起来,这是迄今为止,自己所俘虏的曹操手下最重要的武将,怎么能轻易斩杀呢,先暂时关押起来,留到日后再说,说不定还有大用。

“杀之无益,暂且留他一条性命,日后再做决定!”

袁买挥挥手,命令士卒把任峻关押进大牢,好生看管,等待日后再做处置。

两天以后,贾逵奉调来到河东担任守,出榜安抚姓,修葺因为战乱而遭到破坏的城墙,打击乘乱作恶的流氓匪徒,不几日,河东的秩序便安定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袁买对河东的掌控,日渐稳固。

听说河东丢失,镇守长安的夏侯渊率兵来援,誓要收复河东,攻入河内,活捉袁买,却在黄河岸边遭到徐盛水师的截击。

近千曹军乘坐的小船遭到徐盛半渡击之,以中型艨艟碰撞小船,占据了绝对优势,一场水战下来,曹军的小船沉没多半,船上的兵卒溺死者无数,剩下的纷纷逃回黄河南岸。

望着相隔只有几十里的安邑,却无法过黄河,夏侯渊只能仰天怒骂,引兵向东进入洛阳,准备协助于禁抵抗并州军的入侵。

张辽和王双进入河南,本来只是为了佯攻,把曹军的注意力吸引到洛阳这边,为偷袭河东做掩。,既然夏侯渊引兵来助于禁,便遵照袁买的命令,拔营向东,进入了荥阳一带,驻扎在乌巢,与袁绍大营相距不过五十里。

乌巢,这里囤积了五十万石粮草,供应着十几万袁军的日常饮食,官渡的胜负,都维系在这片弹丸之地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乌巢

阳春月,大地回暖,万物复苏,桃红柳绿。

乌巢,是一片方圆十几里的平原,位于酸枣县境内,因为南临乌巢泽,故此得名。

袁绍大军的囤粮之地,就设置在这里,由偏将苏由率领一万人马把守。

为了隐蔽行踪,袁军把粮草都堆积在营帐里面,外面有重兵把守,从远处眺望,与一般的营寨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十几万袁军屯兵于官渡附近,光营寨就扎下了十几处,绵延二十多里,不知道内情的绝对想不到这座普通的寨栅就是袁军的囤粮之地。

乌巢粮仓,存储了五十万石粮食,二十五万石草料,可以供应十四万袁军五个月的日常饮食,事关重大,胜负维系于此。为什么袁绍不把粮仓囤积在主力大军的营中,加以保护,却偏偏跑到乌巢来囤粮?

其一,主力大军的主要任务是与曹军决战,随时根据战况拔营移动,居无定所,或者前进,或者后退;若是把粮草囤积在主力大营之内,必然会对行军作战形成掣肘,影响行动。

故此,很少有人把粮仓和主力大军的营寨放在一块。

其二,粮仓最怕的就是火攻,囤粮营寨南面的乌巢泽之中水量充足,取水方便,倘若有个闪失,可以迅速的取水灭火,保住粮草。

其,乌巢距离前方战线五十多里,一上有十几座寨栅庇护,曹军想要进攻乌巢粮仓。必须绕过沿途的一座座营寨。这样就会被沿途的袁军侦骑发现行踪,从而在半道上发动突袭,保护粮草。

综合以上各种原因,因此袁绍在审配、逢纪、许攸等谋士的建议之下,把囤粮的地点放在了乌巢,命令苏由率一万精兵把守。

但袁买知道这样并不安全,如果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用不了多久,许攸就会向曹操投诚,并且献上火烧乌巢之计。

最终。随着曹操的一把大火。乌巢的五十万石粮食付之一炬,对于袁军的军心形成了巨大的打击,最终导致了袁军的大溃败,让曹操奠定了称雄北方的基础。

因此。战争刚一开始。袁买便对乌巢方面的情况时刻留意。光派出的侦骑、斥候就有近人,严密监控乌巢周围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时刻向自己汇报。

仅仅这样,袁买觉得还不够。

乌巢重地,绝对容不得半点闪失,因此亲自带了徐庶、郭淮、祝公道、周仓、张勋等人率领八千精兵驻扎在黄河北岸边,距离南面的乌巢只有四十里。并且准备了大量船只,只要乌巢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可以渡河驰援。

就算是这样,袁买依然觉得还不够保险。

又命张辽和王双率兵撤离洛阳,兜着圈向酸枣县进军,然后在乌巢周围十里左右的范围内,寻找隐蔽的地方安营扎寨,随时准备救援乌巢。

有了这近两万人马隐藏在暗处保护粮仓,袁买对于乌巢的安全稍松一口气。留下沮授、田畴、诸葛瑾、袁曜等人坐镇怀县,供应各方粮草,联络各方。

又命高顺率一万人马离开河东治所安邑,向南挺进,屯驻在黄河北岸的河北县境内,修筑工事,巩固防御,与黄河南岸的弘农郡对峙。

弘农郡守将是夏侯渊的族侄夏侯尚,善于用兵,麾下八千人马驻守在弘农郡境内,与河东隔河相望,不可不防。

有高顺扼守河东前沿要塞,贾逵坐镇河东,整个河东郡的防御便固若金汤。

又调赵云率本部一万人撤到隶属河内郡的河阳县一带驻防,与驻扎在孟津的徐盛水师相呼应,拱卫大本营怀县,和镇守河南的曹军大将于禁相互对峙。

一开始,于禁听说袁军渡河来袭洛阳,便将河南各地兵马集结在洛阳城下,准备与张辽、王双一决胜负。

谁知双方还未交锋,便传来了河东失守的消息,于禁这才明白中了袁买的“声东击西”之计。

不过,于禁也并没有往心里去,自己负责的防区是整个河南尹,河东郡是夏侯渊的防区,就算丢失了,和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自己保住河南各县就可以。

听说张辽、王双的兵马距离雒阳只有十里的时候,忽然掉头向东,不知意欲何为?

于禁判断张辽、王双很可能觉得雒阳囤积了重兵,所以准备改袭荥阳,便留下卫凯、昭镇守洛阳,自己与朱灵率领一万五千人,出城追袭。

一追到荥阳境内,于禁才发现自己的判断再次出现了失误,张辽和王双并没有攻打荥阳,而是头也不回的向东而去,一上过阳武、封丘,朝着酸枣一带进发,更加不知所以然?

“这张辽有病吗?领着老兜圈!”

于禁有些愤怒,实在弄不明白并州军打的什么算盘?唯恐洛阳有失,给朱灵留下五千人马,让他驻防荥阳,自己率领一万人撤回洛阳。

反正张辽和王双去的酸枣一带属于陈留防区,那是曹仁的责任区,与自己无关。

况且曹公正督率大军与袁绍在官渡一战交锋,距离酸枣也不过只有六七十里地,自己没必要舍了防区,被张辽牵着鼻走,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地盘,谁也说不了自己什么。

就在于禁被张辽牵着鼻团团转的时候,渡河未成的夏侯渊率领两万人进入了河南境内。本来打算协助于禁和并州军大战一场,到了洛阳城下才知道张辽已经引军退走,向东蹿入了酸枣一带,不知所踪。

“则将军,你我联合渡河,向河内发起强袭如何?”

夏侯渊将兵马屯驻在洛阳城外,自己带了十名心腹进了雒阳城,向于禁提出了请求,希望于禁和自己合作,渡河强袭河内。

于禁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赵云已经在河阳屯兵,徐盛的水师盘踞在孟津港口,有艨艟战舰上艘,想过黄河,实在困难。况且,袁绍十五万大军正在河南东面的官渡一带与曹公决战,距离雒阳不过一五十里,倘若袁绍得知我出兵攻河内,必然遣兵来袭洛阳,尾遭攻,如此洛阳难保。曹公怪罪下来,谁能担待?恕于禁无能为力!”

夏侯渊知道于禁抱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但自己的级别和他相当,无权指挥于禁。而且于禁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渡河能否成功不说,倘若袁绍乘机偷袭洛阳,必然导致腹背受敌。于禁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出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如此,是渊唐突了,不敢劳烦则将军了,我自己想方设法夺回河东就是了!”

夏侯渊郁闷的叹息一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河东陷落,任峻被擒,他这个防区最高将领面上无光,不夺回河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于禁不愿意配合,夏侯渊只好率部退出河南,将兵马驻扎在函谷关,一面操练兵马,一面派人集船只,寻找机会渡河,反攻河东。

比起于禁来,夏侯渊的战略目光要高瞻远瞩一些。

函谷关地势险要,东控洛阳,西扼弘农;向西可以固守弘农郡,向东可以驰援洛阳,在紧要关头,甚至可以急行军,进入官渡战场,支援曹军主力。

向北,则可以由河阴渡口过黄河,或者攻河内,或者掠河东,让袁买不得安宁;向南则可以与宛城相呼应,震慑荆州的刘表。甚至可以用最快的速进军汝南,驰援曹洪,攻袭刘备。

函谷关这一屯兵之处,可谓通达九衢,进可攻,退可守,显示了夏侯渊独当一面的军事才能。

风吹草动,星垂野阔,黄河岸边的战局一触即发。

深夜之中,一队曹军巡逻兵在一条羊肠小道上抓住了两个袁军侦骑,绑缚了押回营寨交给将军史涣发落。

“拖下去大刑伺候,直到他们交代了有何目的,再拖回来!”史涣面无表情的挥挥手,对待这些斥候只有用酷刑才能让他们开口。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之后,史涣问出了想要的结果,这个斥候是韩猛派来探的,准备向袁绍大营输送粮草。急忙带了十几个侍卫,轻骑赶往主将徐晃所在的营寨,将获得的情报向徐晃禀奏。

“公明将军,今夜无意中俘获了韩猛手下的斥候,得知他今夜时便会押解五万石粮草,经过‘青蛇岭’送到袁军大营,请将军速做决断!”

头戴黑色帻巾,阔面重颐的徐晃正在看兵书,听了史涣的报告之后,陷入了沉思。

现在已经是戌时,距离时不过两个时辰,要率兵赶到青蛇岭一段至少一个时辰;而从自己驻扎的营寨前往曹操大本营汇报,来往至少小半个时辰,再加上调兵遣将浪费的时间,很可能就会被韩猛押解粮草过了青蛇岭,进入了袁军大营。

“伏击韩猛,烧粮草!”

徐晃一拍桌案,果断的下了决断,飞快的穿戴盔甲。

史涣迟疑道:“不去请示曹公了吗?”

“来不及了,战场机会稍纵即逝,为将者需有当机立断的魄力,我率领五千精兵伏击韩猛,你在家里看护营寨,一面派人飞报曹公,请他派兵接应!”

徐晃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把盔甲穿戴整齐,提了开山斧,跨上骅骝马,引了五千精兵直奔青蛇岭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红颜祸水

一弯残月挂在天际,将清辉洒向起伏的山峦,天地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一队万人左右的兵马,打着“韩”字旗号,押解着五万石粮食,分装在近千辆马车里,逶迤行走在青蛇岭的小道上,朝着官渡大营进发。

当先一员大将,手持青铜刀,胯下枣红马,正是袁绍手下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大将韩猛。深夜出现在青蛇岭上,乃是奉了袁绍的命令,从乌巢粮仓向官渡大营解运粮草。

为了避免意外,韩猛派出了十几名侦骑提前勘察军情,纷纷来报,一之上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现曹军踪影。

虽然有几个侦骑没回来,但黑夜之中,人生地不熟,斥候迷晚归的事情时有发生,韩猛也没有放在心上,从乌巢押解了粮草,趁着夜色向官渡大营急行。

青蛇岭的道逶迤蜿蜒,从山顶凭眺,状似一条长蛇;又因为山谷中多有青蛇出没,故而得名“青蛇岭”。

“哇……我踩到蛇了!”

暗夜中,一个胆小的士卒发出一声惊叫,被脚下的爬行动物吓得大喊大叫,全然忘记了不许喧哗的军纪。

带队的校尉名色如霜,勒马回头怒视被吓得惊魂失魄的兵卒,手中马鞭一指:“该死的懦夫,难道青蛇比断头刀还可怕吗?左右,把这个违反军纪的家伙斩了!”

“诺!”

校尉身后几个如狼似虎的悍卒应声而出,将那喧哗的士兵拖到边。五花大绑了按倒在地,举起被残月映照的寒光闪烁的断头刀,就要砍下去……

月的夜晚,乍冷还寒,风吹来,让人忍不住打个寒噤。

“嗖嗖嗖……”

忽然,弓箭自山坡之上射下,急如骤雨,密如瀑布。

毫无防备的袁军被射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有四五人倒在箭雨之下。

准备行刑的悍卒因为脱掉了甲胄。更是被射成了刺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仆倒在地,把跪地等死的兵卒压在了身底下……

青蛇岭上,一片兵慌马乱之声。袁军阵脚大乱。惊魂落魄的士卒纷纷奔走。呼喝喊叫之声此起彼伏,震彻山谷。

再也没人管这个违背了军纪的小兵,这个可怜虫蜷缩在刀斧手身底下。伪装成死去的样,小心翼翼的苟且偷生,渴望着能够活下去。

于是,两人的角色迅速的变幻,刀斧手一命呜呼,待死的小兵却活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最终的结局无人知晓,也没有人想知晓结局。

在这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蝼蚁,谁会在乎一个兵卒的死活?这条生命卑微的不过是汪洋大海里的一朵浪花,转瞬即逝,比流星还快……

“盾牌手,列阵阻挡,弓箭手还射!”

韩猛一边挥刀拨打着雕翎,一边大声的指挥惊慌失措的队伍保护粮草,列阵反击。

马蹄声响起,一将飞纵骅骝,手提开山大斧冲杀了过来,挡者尽皆披靡,无不血肉横飞,“河东徐公明在此,贼将还不束手就擒?”

“大言不惭,看我取你狗头!”

韩猛恼怒不已,想不到自己般小心,依然中了曹军的埋伏,当下舞刀纵马,朝着徐晃迎了上去。

黑夜之中,叱喝声此起彼伏,看不清招式,两将借着火把过了二十几个回合,韩猛抵挡不住,肩膀被徐晃拍了一斧,疼痛难忍;幸亏有甲胄护着,没有大碍,但一时之间却再也用不上力气,只能拨马拖刀败走。

徐晃策马紧追,被韩猛身边的亲卫兵拦住厮杀,只能眼看着韩猛走脱,消失在袁军队伍之中。

青蛇岭上火把照耀的天空通彻,亮如白昼,五千曹兵和一万押粮的袁兵绞杀在一起。曹军精锐,袁军人多,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曹军既无法劫走粮车,袁军也无法突破阻截,战事胶着;随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双方不断有士卒亡命于阵前。

“放火,烧粮草!”

看到无法劫走粮草,徐晃果断的下令烧粮,就算不能把粮草据为已有,焚烧之后,也能挫伤袁军的士气。

得了徐晃将令,曹军士卒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和袁军短兵相接,有人在同伴的掩护下纵火焚粮,片刻之后就有上辆马车被点燃,借着山风,越烧越旺;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只烧的漫山遍野,红彤彤的一片。

袁绍在大营中看到东面十几里的青蛇岭上火光冲天,猜测十有**是韩猛的运粮队伍遭到了曹军伏击,急忙命令张郃率领五千骑兵驰援,高览率一万精兵随后。

张郃与高览领了命令,一前一后的杀向了青蛇岭,赶到之时,五万石粮草已经被焚烧了八成,袁军节节败退,张郃急忙纵兵从背后夹攻徐晃,一面指挥部分士卒救火。

看到敌军有援兵赶到,而且粮食也烧的差不多了,徐晃下令撤退。手提大斧亲自突围,袁军不能阻挡,恰好高览率兵杀到,与张郃合兵一处,尾随着徐晃追袭。

追了五六里,一声鼓响,乐进、李典二将奉了曹操的命令,率领一万精兵赶到,前来支援徐晃。得了援兵,徐晃遂率部回头与袁军死战,双方鏖战半夜,互有死伤,天明之后各自鸣金收兵,退回营寨。

“哈哈,好了……当机立决,火烧袁军粮草辎重,公明真有周亚夫之风,实为众将之楷模,重赏!”

得知徐晃伏击成功,焚烧了袁军四万多石粮草之后,曹操欢喜不已,擢升徐晃为平北将军,总督前部军马,在曹操手下的外姓将领中。地位仅次于禁,显赫一时。

袁绍大营之中,听说韩猛押运的粮草被曹军焚烧了绝大部分,袁绍勃然大怒,一通怒骂,欲斩韩猛,幸亏审配、逢纪、张郃等人求情,方才饶过。

韩猛耷拉着脑袋退下之后,审配进言道:“我军十几万人,每天下来需要消耗千石左右的粮草。四万石就是十几天的口粮;被曹军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实在令人痛惜。而且,依照目前的局势,只恐一时难以获胜,当差遣一得力之人回邺城筹备粮草。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袁绍对审配的建议点头赞同:“正南言之有理。这件事还是由你亲自办理吧!我手下武如此之多。也只有你能让我放心了!”

审配得了命令,立刻带了一队随从,轻骑返回邺城。置办粮草,供应前方。

数日之后,忽然有人敲响了州牧府门前的大鼓,高声喊冤。

审配身为冀州治中从事,总督幕府,既然袁绍不在,邺城的军政大事便系于他一人之身。

邺城有姓二十万人,每日自然少不了民间纠纷,但下有邺县县衙,中有魏郡守府邸,都可以断案问罪,分辨是非;若没有紧急大事,擅自敲响州牧府的大鼓,何异于自寻死?

“何人击鼓?带上堂来问话!”

审配双眉一蹙,有些恼怒的下令。每日筹备粮草,募集新兵已经让他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功夫处理民间闲事?

不大会功夫,击鼓鸣怨之人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审配凝目看去,却是一女,倒也认识,是许攸的儿媳周氏。大婚之时,自己曾经作为许攸的同僚到许府恭贺,因此认得。

“周氏,你不在家相夫教,何故跑到州牧府衙击鼓,扰乱秩序?念在我与你公公是同僚的份上,饶恕你一次,快快回家去吧!”

审配按捺住心头的火气,挥手示意让周氏退下。自己堂堂的治中从事,总督幕府,节制河北武官,哪有时间处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一个妇道人家,也敢上州牧府喊冤,莫不是仗着她公公地位显赫,特地来消遣自己?

虽然审配说的声色荏苒,但周氏毫无惧意,叩鸣冤道:“治中大人在上,请为民女做主,我要告的不是别人,正是许攸父!”

“什么?你要告的是你公公许远?”审配大大的出乎意料,放下了手中的书,“仔细说来我听听,你却是为何要告自己的公公与丈夫?”

周氏一怒之下来到州牧府告状,乃是因为他的丈夫许宁近来纳了一个小妾姜氏,对她倍加宠爱,竟然要为了这新纳的姬妾,休了正妻周氏,这才让周氏不顾一切的跑到了州牧府状告许攸父。

“民女周氏状告许攸父贪污受贿,私吞军饷公款,在许家后花园的假山之中挖了一座山洞,洞里藏匿了无数金银珠宝,以及大量的钱币,足可抵得上邺县半年的财政收入,请治中大人派人到许家府邸之中一便知!”周氏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把许攸父的罪恶娓娓道来。

许攸是颍川派人士,追随袁绍多年,审配是河北派领袖,与许攸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只能算是一般。况且审配性格耿直,嫉恶如仇,最是容不得这等目无法纪的事情发生。

不由得咬牙怒骂:“倘若此事是真,这许攸真是罪该万死!主公待他恩重如山,将掌控钱粮辎重的重任委托与他,这厮不思报效,反而贪污私吞,真是岂有此理!”

立即召唤侄审荣到堂,下令道:“你立即调集五铁甲卫士,跟随周氏前往许攸府邸,包围了严加查,若有贪赃枉法之事,将许氏满门捉拿,下在大狱之中,等候主公回来发落!”

“谨遵叔父大人之命!”

审荣闻言大喜,他早就与许攸的儿结怨,只是许攸也是河北重臣,许宁行事又一向谨慎,一直抓不到许家的把柄,因此也不敢造肆。此刻终于可以打击报复一下许氏一门了,审荣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队人马来到许府,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强行破门而入,将许家上下主仆近人全部捉拿在院里。然后由周氏带着来到后花园查,果然在假山下面的地洞里出金银财宝无数,证据确凿,人证物征俱在。

审配怒不可遏,亲自修书一封,在书信中痛斥许攸贪赃枉法,侵吞巨款之罪,并且把许家满门下在大牢,等待袁绍归来之时,再做发落。

周氏因为检举有功,得以幸免,被审配下令解除婚约,送回娘家。

由此可见,从女人方面入手,查处贪官污吏,并不是两千年之后才有的,这是中华民族古往今来悠久的历史习传统,不知有多少贪官栽倒在女人之手,谓之“红颜祸水”,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冀州姓知道的是周氏这个祸水红颜害了许攸一家,不知道的却是因为周氏这次反水,不仅害了许家一门,还害了袁氏一族,以及整个河北武幕僚。

试想一下,若不是周氏状告许攸,导致审配将许家一门尽皆捉拿,许攸也不会走投无之下投奔了曹操,然后献上了“火烧乌巢”之计。最终一把大火将乌巢的粮食烧光,导致了袁家军心丧失,最终于官渡溃败,

红颜祸水,莫过于此!

曹操并不知道,他的功劳薄上应该给周氏和姜氏这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记上一笔,倘若不是她们,想要击败实力占优的袁绍,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当然,那只是历史,现在随着袁买的穿越,事情将会有怎样的走势,无人知晓答案!

袁绍大营之内,许攸对于邺城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正在侃侃而谈:“主公啊,以攸之见,曹军兵精粮足,一时之间难以攻破。不如派遣一员大将,轻骑深入,沿着小道偷袭许昌。曹操得知兵临城下,必然慌乱,我军随后追袭,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袁绍思片刻,否决了许攸的建议:“曹操善于用兵,论狡诈远非你我所及,今与我相持于官渡,怎会不顾后方?若是曹贼于半道之上伏下重兵,掩杀我军,损失必然惨重,此计不可取也!”

“启禀主公,审配大人从邺城的加急书送到!”

来自邺城的使者进了大帐,跪倒在地,献上了审配的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兔死狐悲

听说这封加急书来自邺城,再看看袁绍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第六感让许攸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咳咳……主公,审正南在书信上怎么说的?”许攸壮着胆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说的?”

袁绍忽然像狮般怒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仿佛一只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把在场的所有武幕僚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公这般愤怒。

“你自己看看!”

袁绍大声的喘着粗气,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的起伏,把手里的书信狠狠的撇在了许攸的脸上。

许攸跟了袁绍十几年,而且年轻的时候两人就是挚友,这还是袁绍第一次当着众人向他发火,许攸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一般。

慌不迭的弯下腰,颤巍巍的伸出手掌,把书信拿在了手里,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每读下一个字去,都让许攸的脸色难看一分……

“主公饶命啊,审正南所言不实!”

面对着审配措辞严厉的弹劾,许攸看到一半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辩解道:“攸冤枉呐,主公不可尽听审正南一面之词,肯定是他把事情弄错了!”

袁绍目光冰冷,冷哼一声道:“许攸,你还敢狡辩?枉我这么信任你,把冀州的钱粮辎重全部交给你掌管,你却监守自盗,贪赃枉法。私吞了这么多财物,真是让我失望呐!贪污的钱物已经被查获,你儿许宁也已经画押认罪,你还要抵赖下去吗?”

听了袁绍的话,两旁的武幕僚无不为之震惊,顿时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许攸在袁氏集团中地位显赫,在官之中仅次于审配、沮授、逢纪人,并且因为和袁绍是故友,被委以掌管钱粮的重任,权力不可谓不显赫。地位不可谓不风光。没想到竟然贪赃私吞。这实在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主公明鉴,此事必是犬许宁所为,攸一所所知啊;画押之事,多半是捱不住审正南的酷刑。才屈打成招。请主公明鉴呐;攸教无方不假。但我的确没有做出中饱私囊的事情呀!”

事已至此,许攸只能把脏水泼到儿身上,先把自己洗白了。然后再设法搭救家眷。否则,许家只能等着灰飞烟灭好了。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感觉非常让人不爽,袁绍脸色铁青,不想多看许攸一眼,下令道:“左右,把许攸推下去斩了,以儆效尤!”

许攸闻言,顿时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琳和许攸私交甚笃,急忙出列替许攸求情道:“主公暂息雷霆之怒,许远所说的也未必是假,有可能是他的劣趁着远不在家中,侵吞钱财,也不一定。请主公刀下留人,等回了邺县,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做处置也不晚!”

荀谌和许攸都是来自颍川,当下也出列求情:“请主公息怒,我军正与曹军对峙,斩杀大员,于军心不利,等破了曹军,查清了事情原委之后,再做决定也是不迟!”

袁绍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压了下心头的怒火,觉得陈琳和荀谌的话说也有道理,临阵杀了许攸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军中免不得流言四起,引起不必要的恶果,还是等回了邺城之后再和他算账!

“滚出去!”袁绍愤怒的把手里的茶叶泼洒在了许攸的身上,“我不想再看见你,给我滚到大帐外面去,等回到邺县之后,再与你算账!”

“谢主公不之恩!”

许攸顾不得擦拭身上的茶垢,屁滚尿流的蹿出了袁绍大帐,心惊胆战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跪坐在桌案前,眉头拧成一股绳,苦苦的思脱罪之策。

“袁本初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审配又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我许家这次只怕在劫难逃了!”许攸仰头望着头顶白色的帐篷,在心里喃喃自语。

你说你袁绍也真不够意思,一起长大的老伙计,你坐天下,威风八面,我许攸给你跑前跑后,你让我弄点钱财留给嗣不行么?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选择孟德,真是后悔上了你这条贼船!

“唯今之计,只剩下一条可走了,只有帮助孟德击败袁绍这小肚鸡肠的家伙,兵临邺县城下,才有可能救出我的家人……”许攸捏着下颌,在心中自言自语,“就算救不出家人,至少也能保住我这条性命,否则的话,只怕我们许家全都要人头落地了。只要我许攸还活着,我们许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打定主意,许攸弃了行囊,悄悄的来到马厩,牵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直奔后方的寨门而来。

“哟……是许大人呢?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守门的队率还不知道大帐中发生的事情,对于身份显赫的许攸,毕恭毕敬的施礼询问。

许攸收起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心态,拿出了平时高高在上的表情,咳嗽一声,手中的马鞭一指南面五里的张郃大营,“主公让我到张郃的营寨去巡视!”

“原来如此,大人为何不带随从?”

队率关切的询问,毫无防备之心。更加不会想到这么重量级的人物,此刻竟然是准备去向曹操投诚。

许攸不耐烦的道:“我是去张郃的营寨检查有没有人违反军纪,酗酒滋事,带着随从前呼后拥,能抓到违纪的兵卒么?”

“是、是,大人说的是,倒是小人多嘴了!”

队率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亲自拉开了寨门,把许攸恭送出了营寨。

“呼……这颗脑袋终于保住了,谢天谢地!”

许攸出了袁绍大营之后,长舒一口气,伸手捋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使劲的挥鞭抽在坐骑臀部,“驾……”

灰色的骏马扬起四蹄,卷起一溜烟尘,逐渐向南而去,很快的就越过了张郃的军营,消失在通往南面的驿道上……

晌午吃饭的时候,袁绍的幕僚才发现许攸不见了,一帮人顿时炸开了锅。

逢纪在去了许攸的帐篷检查了一遍之后,果断的认定许攸投靠曹操去了:“许攸的帐中没有少任何东西,只是坐骑不见了,显然是单骑出走,有审正南坐镇邺城,估计他不敢回去。十有**是向南投靠曹操了!”

对于逢纪的分析,袁绍完全同意。

同为颍川人士,许攸和曹操认识的甚至比自己还早,私交也算不错,此番许攸自知闯下大祸,有可能是去南面投奔曹操了。

“都怪你们二人,若不是你们求情,我早就将这匹夫的头颅砍下来了!”袁绍又急又怒,手指陈琳、荀谌二人,大声责骂。

陈琳和荀谌面面相觑,想不到许攸竟然会这样坑爹,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低着头不言不语,任凭袁绍责骂。

看着帐下的谋士日渐凋零,审配不在,郭图、辛评去了青州,沮授、田丰去了并州,许攸又南投曹操;帐中只剩下陈琳、陈震、荀谌、濮阳兴、韩范、令狐邵等二流谋士,逢纪突然有了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

一直和自己明争暗斗的对手逐渐远去,在剩下的这些二流谋士面前逞能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鸡头而已!

“袁公,事已至此,再抱怨亦是无用,还是想方设法把许攸投曹带来的恶果降到最低吧!”逢纪叹息一声,一副忧国忧民的样。

有了许攸的前车之鉴,袁绍也不敢过于苛责陈琳、荀谌二人,万一他俩也跑了,这仗还打个毛线啊,总不能自己一个光杆司令,连个参谋也没有吧?

经过一番紧急会议,逢纪认为许攸投曹最大的威胁就是会把囤粮所在地乌巢泄露出去,以曹操的奸诈,肯定会派重兵袭击粮仓,断了大军的粮草供应,扰乱己方军心。

于是袁绍决定派遣淳于琼率领两万人向北,督率部将眭元进、韩莒、赵睿等人火速向北,协助苏由拱卫乌巢粮仓,提防曹军重兵烧粮。

仅仅防备乌巢还不够,许攸对于各营各寨的兵力布置,防御工事堪称了如指掌,袁绍又下令各人马火速拔营,移动一下地理位置,选择新的地方重新扎寨,避免曹军夜袭。

平白无故的移动营寨,军士们需要干活打桩,重新挖壕沟,布置陷阱,工作量繁重劳累。这让袁军怨声载道,当知道了这一切乃因为许攸投曹引起的之后,十几万军卒直把许攸家的女性挨着问候了一遍,官渡的旷野中骂声一片。

许攸投曹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消息很快被袁买的斥候捕捉,快马报到了黄河对岸。

“嘶……官渡战役中最重要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袁买站在黄河岸边,凝视对面的乌巢泽,果断的下令:“传我军令下去,让张辽、王双两只人马向乌巢南面移动,防备曹军劫粮。天黑之后所有将士换上曹军的甲胄,打着曹军的旗帜,在天黑之前渡河,目标乌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试看伏兵之处 究竟谁家旗鼓

月明星稀,松涛阵阵。

曹军兵分六,每个士卒腋下夹着一捆柴薪,借着夜色的掩护,急袭乌巢。

曹操从许攸嘴里得知袁绍的粮仓设置在乌巢之后,敏锐的发觉,这很可能是自己击败袁绍的最好机会,只要烧掉了乌巢的粮草,袁绍的军心必然涣散,到时就可以一鼓作气,击溃袁军。

因此,曹操只留下了曹仁、李典、吕虔等几员武将,加上贾诩、郭嘉、荀攸等谋士,率领万士卒守护营寨,其他武将几乎倾巢而出,兵分六向乌巢进军,誓要火烧袁军粮仓。

第一,徐晃率六千人走黄花岗;第二夏侯惇率六千人走赤水滩;第乐进率六千人走青蛇岭,第四李通率六千人走燕尾峡。

第五曹纯、曹休率领五千虎豹骑走官驿大道,当然这支队伍并非真正的虎豹骑,而是打着虎豹骑旗帜的重甲骑;真正的虎豹骑大多时候都是护卫在曹操身边。

最后一由曹操亲自统率,许褚率一千重甲骑在前面开,儿曹彰率领曹军的王牌之师,两千名真正的虎豹骑护卫在曹操左右,后面跟着五千抱着柴薪的步卒,绕道封丘急袭乌巢。

曹军如此大规模用兵,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很难瞒过袁军的斥候;但由于白天的时候袁绍下令所有营寨拔营,重新部署,这导致了斥候进入了混乱状态,一时摸不清自己该监控哪个方向。便借机偷懒,松弛一下绷了许久的神经,从而给曹军夜袭乌巢制造了机会。

袁绍和他的谋士想到过曹操很可能会重点攻击乌巢,但却没想到曹操竟然会来的这么快,许攸上午的时候才去曹营投奔,晚上的时候曹操就重兵突袭乌巢。

兵贵神速,曹操深谙用兵之道,这也许就是他胜出袁绍一筹的地方吧。

夜色朦胧,惨淡的月光照耀在黄河浑浊的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快。快点向乌巢前进!”

袁买乘船过河。第一个踏上了黄河南岸的土地,一身甲胄,腰悬长剑,立于马上。大声的催促队伍向乌巢全力前进。

在袁买的左右两侧。祝公道手提双刀。周仓扛着大砍刀紧紧护卫在身边,寸步不离,以防不测。

为了保证计划能够顺利的实行。袁买已经提前几日秘调徐盛率领千水师沿着黄河南下,在乌巢附近和自己的队伍会合,策应乌巢之战。

八千兵马辎重能够迅速的渡河,完全是因为得了徐盛水师帮助,十艘艨在黄河上来回穿梭,每艘能够承载二人,用不到两个来回,便把北岸的八千精兵运输到了黄河南岸。

从黄河北岸渡河而来的不仅仅只有军卒,甚至还有一千多辆马车。这都是袁买提前秘密筹备好的,要问马车运过来做什么,当然是从乌巢抢粮食。

兵贵神速,仅仅花费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八千精锐,一千多辆马车便已经全部渡过了黄河。

看到军队已经列阵完毕,袁买拍了下徐盛的肩膀,大声叮嘱道:“向,你率部守卫在岸边,寸步不离,我带队去乌巢,把救下的粮草派人送到岸边,然后由你运输到北岸!”

“使君但去无妨,河边的阵地有徐盛把守,万无一失!”

徐盛手提青铜马槊,向着袁买拱手施礼,应承了下来。河风吹的“徐”字大旗,猎猎作响,仿佛昭示了千水师,誓死捍卫阵地的决心。

“进军,乌巢!”

袁买手中冲霄剑一挥,剑指乌巢。

“跟我来!”

年轻的郭淮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阵仗,不由得热血沸腾,胯下黑鬃马,手中单刃戟,当先引,后面跟着两千轻骑兵。

袁买在祝公道和周仓的护卫下居于队伍中央,六千步卒,一千辆马车行走在通往乌巢的大道上,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一条蠕动的黑蛇。

乌巢之南五十里便是官渡主战场,这里同样暗流涌动,六曹军正悄无声息的向着乌巢大营前进。

燕尾峡是一条狭窄的山谷,隐蔽于丛山之间,道崎岖,但却是官渡到乌巢最近的道,比其他几条通道近了至少十几里。因为最狭窄的谷口形似燕尾,故而得名。

朦胧的月色之中,李通催兵急进,一心要抢火烧乌巢的头功,一个半时辰之后就已经来到了燕尾峡。

只要过了这条峡谷,前面的道便会逐渐开阔,距离乌巢泽不过十里之,乌巢头功唾手可得。

“全速前进,过了燕尾峡就到乌巢了!”李通手提长枪,夹杂在军旅之中,大声的催兵急进。

前锋一千人多人陆续的钻进了狭窄的燕尾峡,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山峦两侧鼓声一响,从隐蔽的丛林里冒出了五六千伏兵,一通鼓响,乱箭齐发,滚石乱砸。正是埋伏在此地的王双兵团,早已恭候多时。

曹军猝不及防,一时之间兵荒马乱。

再加上山谷狭窄,无法反攻,有力使不上,李通眼看着折损了一千多士卒,仍然无法穿过峡谷,只能恨恨的撤退,准备绕走青蛇岭,跟在乐进后面向乌巢进军。

曹公可是有令,今晚不烧乌巢粮仓,誓不收兵。无论如何,各人马必须杀到乌巢大营外面合兵一处,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轻言撤退。

“下山坡,急袭曹营!”

伏兵杀退李通之后,王双按照袁买之前的指示,挥兵向着曹军大营进军。

袁买已经提前算定,曹操出兵攻乌巢的时候,就算没有倾巢而出,营寨中的兵力必然也多不到那里去;因此命王双提前准备了火箭和易燃物。等着杀退一曹兵之后,再向着曹操大营进军,也不必攻打营寨,朝着曹军大营用火箭猛射一番就行!

反正到时候,张郃与高览会出兵攻打曹营,将曹军的防御力量牵制住,王双麾下的“白羽骑”正好可以发挥骑射威力,绕着曹军大营猛射一圈,必有收获!

虽然不知道曹军的粮草辎重藏在哪里,但一阵火箭射下去。必然会让曹军的营寨之中起火。能否烧到曹操的粮草,只好听天由命了!

赤水滩与燕尾峡相隔十五里左右,是由乌巢泽溢出的泽水所形成的,因为水色赤黑。故而得名。

朦胧月色之中。一队曹兵马衔铃。人缄口,怀抱柴薪,打着“夏侯”旗号。朝着乌巢方向进军。

一声号角,斜刺里杀出一支人马,为一员大将,横刀立马挡住了曹兵的去,正是张辽伏兵于此。

“贼兵哪里去?雁门张远在此等候多时!”

“嘶……张辽的人马怎会在此地?”

看着张辽身后甲胄鲜明的队伍,夏侯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两千重甲虎贲骑一字排开,坐骑雄壮,甲胄鲜明,士卒们手中的兵器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清辉,令人胆寒。

在虎贲骑的后面还有千步卒,同样也是秩序井然,泾渭分明;分成列一字排开;当先一列是一千弓箭手,第二列一千长枪兵,第列是一千刀盾兵,各个神色严峻,斗志昂扬。

赤水滩一带是广阔的砂砾平原,面积虽然不大,但对于两千重甲骑来说,发起冲锋完全足够了。在山峦起伏的河南境内,这样的地形对于骑兵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张辽勘察了许多天之后,才精心选择的伏兵之处,为的就是把骑兵的威力发挥到致。

从官渡到乌巢,至少有六七条道可走,张辽判断曹军肯定会分进兵,因此一直在赤水滩守株待兔,等了几日之后,果然等到了夏侯惇这只独眼苍狼!

“不好,遇上袁家骑兵了,不可力敌,速撤!”

夏侯惇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还有些不甘。

但久经沙场的独眼将军也明白,在这种空旷的地方遇上了重甲骑,以步卒对抗,完全就是用羊群抵挡饿狼,用肥猪阻塞猛虎,和自投死没有任何区别!

更何况,为了火烧乌巢,所有的士卒全部轻装简行,只是带着兵器以及一点干粮,把鹿角、拒马等器械全部卸在了大营,为的就是多抱一捆柴薪。

此刻,面对这支全副武装的重甲骑,曹军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送上门的肥猪;除了掉头跑,没有任何方法!

其实,不等夏侯惇下令,这些久经沙场的曹兵已经惊呆了,每个人都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这种地形遇上了重甲骑兵,就意味着距离死亡不过咫尺之;看到对面不远处,阵列整齐的战马全身黑色的甲胄,鼻孔中冒出白色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快跑啊!”

也不知道哪个没种的家伙最先喊了一声,曹军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掉头向南逃窜。

兵败如山倒,夏侯惇自知无力约束,在亲信随从的簇拥下,拨马向官渡方向败退。

“虎贲骑,追袭!”

张辽手中大刀一招,双腿在“青狮”上一夹,一马当先,掠向溃败的曹军阵中,马蹄到处,立刻斩落几颗头颅……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两千虎贲重甲骑像潮水一般追杀了上去,踩着脚底下坚硬的砂砾,一场屠戮就此展开……

惨叫声此起彼伏,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曹军纷纷被虎贲骑砍杀在血泊之中,就算没死的也旋即被席卷而过的铁骑踩踏成了肉泥;侥幸逃过的也没能活下去,后面尾随而来的步卒会补上一刀,送他们痛快的离去!

小半个时辰的追逐战,赤水滩边伏尸四千余人,鲜血染红了滩水,让赤红色变成了朱红色,坚硬的砂砾也被鲜血和碎尸沾染的绯红朵朵,在幽幽月色之下,分外血腥。

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更何况曹兵赶了几十里的,已经处在疲惫之中,越跑速越慢,后面的虎贲骑如影随形,竟然似乎成了全歼之势!

“把手里的柴薪丢下,点火阻止追兵!”

绝望中的夏侯惇猛地醒悟过来,勒马回头,喝令士卒点火,再这样和袁家骑兵继续赛跑,只能全军覆没。

随着夏侯惇的一声令下,头脑发懵的士卒们才醒悟了过来,一些被吓傻了的士卒怀里的柴薪还没有扔掉,当即迅速的堆积在上,用火点燃,片刻间就有一道火墙熊熊燃烧了起来。

追杀的虎贲骑战马受阻,无法通过火墙,曹兵趁机逃脱,逐渐去的远了。

看看追兵渐远,夏侯惇收集残兵,只剩下一千余人,不由得咆哮怒骂,心有不甘的率兵朝大营返回。虽然曹操说过无论如何各人马必须要向乌巢进军,可是倘若再遇上张辽的骑兵,估计就要全军覆没了,因此夏侯惇选择了退兵。

“不要追了,火速向乌巢进军!”

张辽杀败夏侯惇之后也不追赶,挥兵向乌巢退去,准备支援从黄河北面渡河而来的袁买军,拱卫乌巢粮仓。

风吹来,乌巢大营里一片安静,对于外面的厮杀浑然未觉。

官驿大道上,终于有一曹兵逼近了乌巢粮仓。

六兵马,最先赶到乌巢粮仓的是曹纯和曹休率领的“虎豹骑”,沿着驿道而来,一上竟然连一支巡逻的队伍也没有遇见,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乌巢大营之外,相距一里多的时候,袁军探才发现了敌情。

“冲锋,放火,烧粮仓!”

曹纯、曹休叔侄各自率领两千五骑向着袁军营寨发起了猛攻,逼到寨栅前面的时候,把携带的柴薪点燃,朝着营寨里面丢去,顿时不少营帐被篝火引燃了起来。

“什么,曹军劫营?”

主将淳于琼从睡梦中惊醒,酒意还未退去,慌乱的穿了甲胄,命令苏由一边灭火,一边守护营寨;自己带了韩莒、眭元进、赵睿等将领,率领两万人马出营拦截曹军的骑兵,避免被他们冲进营寨之中,造成更大的损失。

乌巢重地,囤积了四十五万石粮食,二十多万石草料,倘若被曹军付之一炬,袁军将会迎来灾难性的失败。淳于琼知道这个责任自己负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谋事在人 成事在天

乌巢大营火光冲天,杀声动地。

“出营把曹军击退,眭元进率两千骑在左,韩莒率两千骑在右,赵睿与本将率领其他步卒居中,合力将这支曹军逼退,保卫粮仓!”

酒意尚未完全退去的淳于琼率领两万人马杀出营寨,和曹纯、曹休的骑兵纠缠在一起,展开了刺刀见红的白刃肉搏战,一时间血雨腥风,肉沫横飞。

曹军精锐,袁军人多,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下,不时的有人倒地身亡,然后被战马踩踏的肢体残缺。

就在淳于琼和曹纯、曹休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乐进的六千人马从青蛇岭赶到了乌巢大营的西门,悄悄的把携带的柴薪点燃,朝着营寨里面抛掷过去,不多时,乌巢大营的西面也烧起了熊熊大火。

“弓箭手全力射击,将曹兵射退。刀盾营的人,马上去乌巢泽取水救火!”

守将苏由一面派遣弓弩手朝外面射击,将靠近营寨的曹军射退,一面组织兵力灭火救粮,倘若火势越烧越大,整个乌巢粮仓便会化为灰烬。

就在乐进的人马与苏由的守军用弓弩互射的时候,背后忽然来了一支打着曹军旗号的援兵,旗帜飘扬,大书一个“曹”字,借着月色,可以看清队伍穿的都是曹军甲胄。

“好了,曹公的援军到了,兄弟们努力向前,冲开营寨,把火势烧的更旺一些!”

乐进误以为是曹操率兵来到。手提镔铁刀奋力向前,催促着部曲猛攻营寨,企图破门而入,把火势烧的更猛烈一些,让这乌巢的粮仓变成一边火海。

“杀曹兵!”

与曹军相接之后,郭淮率先脱掉曹军服装,挥戟刺死了两名曹军士卒,招呼身后的兵卒奋勇向前。

随着郭淮的身先士卒,已经憋了许久的并州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杀向乐进的部曲,所到之处。伏尸成堆。

乐进部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折损了两千多人,军力逐渐不支,便向着官驿大道方向撤退,准备去和曹纯、曹休的骑兵会合。卷土重来。

苏由在营寨里面看到两支曹兵自家火并了起来。不知是何缘故?

正在诧异间。袁买派人大声喊话:“我等是奉了袁公的命令来援助乌巢的,速速开门,放我们进营寨!”

就在苏由犹豫不决的时候。袁买命令兵卒们脱掉外面的曹军衣装,露出了里面的袁军甲胄,让里面的守军看个清楚。苏由方才相信这是从官渡来的援军,急忙命令开门,放袁买等人进了营寨。

“曹军来势汹汹,需要把粮草迅速的转移了。苏将军率兵阻挡南面来的曹军,我们把粮食转移到官渡大营去!”

袁买刚一进营寨,就在祝公道的护卫之下,指挥士卒们把还没有燃烧的粮食装在马车之上,然后运往黄河岸边。

苏由见情势危急,乌巢的火势越来越大,若不及时转移,弄不好就会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好点头同意。“既然如此,劳烦诸位运送粮草了,我率兵向南门挡住曹军!”

把救护粮草的重任交给了这支从“官渡来的援军之后”,苏由集合本部人马,杀向南门,阻挡从青蛇岭赶来的乐进所部,乌巢大营,暂时由袁买接掌了过来。

“快快快,把粮食装车,运到黄河岸边!”

情势危急,袁买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亲自下手,抓起营帐中盛着粮食的麻袋,扛在肩上,向马车上扔去。

“哎呀……刺史大人在一边监督就行,还是让我和周仓来吧!”

祝公道一个咯吱窝下面夹着一包粮食,来去如风的装车,一面招呼袁买停下来。堂堂的刺史大人干这苦力活,怎么能行?

袁买把一袋粮食扔在马车上,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喘着粗气道:“情况紧急,顾不得这么多了。所有人都加把劲,能抢出一点粮食算一点,行动迟了,就会被大火吞噬!”

看到刺史大人身先士卒,并州军倍受鼓舞,人人争先,各个出力。不消半个时辰,一千多辆马车就被装满,然后由周仓率领两千骑兵,护送着送往黄河岸边,交给徐盛,再运到黄河北岸。

送走了周仓,袁买发现营寨之中尚有六七辆马车,是用来向官渡输送粮食的。立刻率兵控制了起来,把看守的士卒撵到旁边灭火,率领本部人马继续装车。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六七辆马车又被装的满满的,便派郭淮带领两千人向黄河岸边送去,交给徐盛之后,再返回助战。

袁绍在大营之中见乌巢方向火光冲天,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召集众武商议对策:“不料曹贼如此迅速,看起来乌巢方向已经遭到曹军重兵袭击,如之奈何?”

逢纪进言道:“曹军奔袭乌巢,大营必然空虚,可使张郃、高览二将率部劫营,袭击曹操后方,此为‘围魏救赵’之策也,曹军见后方有失,必然退兵!”

袁绍从逢纪之言,命张郃、高览二将各自率一万五千人向南进军,急袭十里之外的曹军大营。

张郃、高览二将走后,丑请求出兵支援乌巢:“乌巢重地,只恐淳于琼把守不住,若是有失,粮草尽毁,军心必然动摇,请袁公拨给我一支兵马,前往救援乌巢!”

袁绍点头同意丑的请求,拨给他八千骑兵,一万步卒,以最快的速赶往乌巢退敌,保护粮草。

乌巢营寨中,一片火光,酣战未休。

袁买一边率兵抢救粮食,一边组织兵力朝营外放箭,阻止曹军靠近。

一个多时辰后。周仓带领骑兵驱赶着一千多辆马车返回了乌巢,继续抢粮。袁买指挥士卒全力装车,不消半个时辰,又重新装满了千余辆马车,再次向北运输。

曹军六兵马,除了夏侯惇被张辽杀退之外,曹纯、乐进、李通的支队伍已经赶到了乌巢,正与淳于琼的队伍陷入混战之中,唯有徐晃、曹操两支队伍不曾赶到。

徐晃的队伍走黄花岗,道挨着袁尚的营寨只有里。被巡逻的斥候看到后。把军情报给了袁尚。袁尚猜测徐晃很可能是要去袭击乌巢,慌忙率领本部一万五千人马出营拦截徐晃。

徐晃兵少,但是精锐;袁军人多,战力稍逊。两支队伍厮杀在一起。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因此徐晃的队伍一时之间难以抵达乌巢。

曹操的这一人马因为绕道封丘。是六条之中最远的一条,故此在天色快亮的时候方才赶到,看到火光中有支人马正在向外运送粮草。急忙发动突袭,将绑了火把的箭支射进大营之中。

没想到曹操分兵而来,气势汹汹。

淳于琼、苏由等人皆被缠住,无法分身迎敌,曹操的这支人马就要杀进营寨里面,袁买只好命祝公道暂时放弃了搬粮,前往东面堵住寨门,避免被曹军冲杀进来,造成更大的损失。

危急关头,幸好张辽率部从赤水滩返回。

一声鼓响,从曹操后面掩杀起来;曹军腹背受敌,只能掉头先迎战张辽的人马,待击退张辽之后再掉头烧粮。

张辽的到来,让袁买有了时间继续抢救粮草,把还没有烧起来的粮食从营寨中搬到旷野,等着郭淮押送的马车返回之后,再次装车运往黄河岸边。

连续的多次运输,并州军从乌巢大营一共抢出了十万石粮食,十五万石草料;剩下的粮草最终抢救不及,被越来越旺的大火所吞噬。

天色朦胧亮的时候,乌巢大营变成了一片火海,照亮了整个天空。

该抢的粮草已经被抢救出来,看到张辽军陷入了苦战,袁买率领麾下的四千人马向南而来,与张辽合兵一处,与曹操麾下最精锐的部队进行混战。

这支曹兵人数占优,又有真正的虎豹骑助阵,队伍之中还有许褚、曹彰这样的猛将来往驰骋,并州军虽然全力厮杀,但是也难以占到上风。

苦战之中,后方号角长鸣,丑率领八千骑兵杀到,席卷而来,迅速的投入了战场。

得到了强大的援军,并州军顿时占据上风,向曹军发起了猛攻。

“乌巢已经烧完,撤兵!”

看到袁军的各援兵纷纷而至,曹操下令撤兵。

混乱之中也不知道烧掉了多少粮食,反正已经把乌巢营寨摧毁,军将士已经尽力了,其他的只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另一块战场上,乌巢主将淳于琼因为醉酒不稳,坠于马下,被乱刀分尸。

眭元进被乐进砍下了头颅,赵睿被曹休一箭射死;两万多袁兵开始呈现溃败之势,韩莒见乌巢大营已经被烧成火海,引兵向西撤退,收集败卒。

曹纯、乐进等人也不追赶,挥兵向东与曹操合兵一处,并力杀退丑和并州军,一起顺着青蛇岭的道,向本方大营撤退。

就在乌巢苦战的时候,曹操的大本营也是杀声震天。

张郃、高览二将领了命令,率兵杀向了曹营,希望能够扭转局势,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只是曹兵早有埋伏,在营寨两旁挖掘了暗道,埋藏了五六千弓箭手,控弦以待。看着袁军靠近之后,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寨中霹雳车乱砸,袁军死伤无数,根本无力冲进曹军寨栅。

趁着曹仁、李典集中精锐,全力对抗张郃、高览的时候,王双却率领白羽骑从曹营后方悄悄摸了过来。

也不敢向曹营发起冲锋,这可是损兵折将的事情,就算整支队伍搭上了,恐怕也冲不进曹营。

只是按照袁买之前的吩咐,围着曹营绕着圈放箭,把带了易燃物的火箭朝着曹军的帐篷纷纷射下,不多时就让曹军营寨之中火光四起,被火箭射中的帐篷纷纷燃烧了起来。

得手之后,王双不敢恋战,率兵向东撤退,前往约定的黄河岸边,与并州军的主力会合。至于这一场大火能烧掉曹营多少东西,还是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看到曹营并不像逢纪预测的那样倾巢而出,而是早有埋伏,张郃、高览二将损失了近万兵力,依然不能踏进曹营一步,而背后却已经飘荡起了曹军的旗帜。

“隽义将军,劫粮的曹军已经回来了,速撤!”

高览意识到马上就要遭到前后夹攻,急忙招呼张郃撤退。

张、高二将引兵向北退了四五里,就与从乌巢撤回的曹军主力迎狭相逢,曹仁从后面挥兵追杀,袁军顿时腹背受敌,死亡无数。

张郃、高览二将全力突围,最终带着七千多人杀透重围,其余的人马除了阵亡就是被俘,万人马折损了两万千左右,堪称惨败。

天亮的时候,各的战报纷纷反馈到了袁绍大营。

乌巢方面,主将淳于琼、偏将眭元进、赵睿尽皆阵亡,万守军死了两万两千多人,只剩下七千多残兵败卒,被苏由和韩莒收集了,投靠袁尚方向而去。

乌巢大营被大火吞噬为平地,至于粮草损失了多少,由于并州军团的突然加入,抢救出了部分粮草,损失暂时不明,尚需等袁买前来汇报。

丑的援军在与曹军的混战中也损伤了千多人,实行“围魏救赵”之计的张郃、高览二人更是惨败而归,万兵马只剩下七千人,目前正屯驻在官渡大营东南方向十里之处,等待命令。

尚未完全统计,袁军就在这场血拼之中,折损了五万人马,粮草更是不知损失多少,这让袁绍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医匠一阵忙活,袁绍徐徐醒来,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道:“我军损失如此惨重,不知曹军损失若何?张郃、高览攻曹寨,杀死了多少曹兵?”

荀谌在旁边劝谏道:“主公尽管宽心,这是一场白刃战,曹军的情况必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过一两日便能知道曹军的伤亡,主公不必如此忧虑!”

袁绍强打精神,坐起来喝了一碗甜粥,精神稍微好转了一些,扫了武幕僚一眼道:“张郃、高览偷袭曹营,未得手也就罢了,为何损失如此多的兵力?速命二人到大营见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叛袁

大帐之中气氛有些凝重,听袁绍话语里的意思这是准备要问责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唯恐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围魏救赵”的计策是逢纪出的,损失了这么多人马,唯恐张郃、高览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把心一横,进献谗言道:“张郃、高览重兵围攻曹营,不能得手也就罢了,损失竟然如此惨重,此中必有蹊跷。我看分明是这二人早有异心,明攻曹军,却暗中损我兵力,可派人捉拿回来问罪,以儆效尤!”

站在旁边的荀谌听了逢纪所言,心中十分愤慨,争辩道:“逢元图所言过主观,原委还未辨明,怎可妄下结论,把责任推到张、高二位将军头上,如此岂不寒了军将士之心?”

和逢纪争辩完毕,又向袁绍力谏道:“战场之上变化莫测,战机稍纵即逝,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张、高二位将军遭遇惨败,此中必有原因。主公可以派人召他们回来询问,但却不能先入为主的把责任怪到二位将军头上,否则……”

“否则怎样?”袁绍怒视荀谌,不满的道:“否则他们就反了不成?若是如此,必是早有反义意!”

招呼帐前的侍卫进营,沉声下令:“尔等持我令牌,速去张郃、高览二人的营寨,将这二人拿来问罪!”

“诺!”

几名侍卫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准备马匹刑具去了。

“尔等退下吧。容我休息片刻,头痛的厉害!”

侍卫走后,袁绍只感到头颅中乱糟糟的一团,沉甸甸的压得自己抬不起来,喝令众武幕僚退下,继续清点损失来报,一面派人召袁买来见自己。

“为何屡次轻言谗言,陷忠良于绝地?如此倒行逆施,岂不让人心寒?”走出大营后,荀谌心情沉重。在心里喃喃自语。

虽然头顶晴空万里。但心中却犹如寒冬一般冰冷。

与许攸同为颍川人士,荀谌和他私交甚笃,这次审配弹劾许攸贪污,荀谌持怀疑态;就算许攸叛逃到曹营。荀谌也觉得许攸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道。

这一次。逢纪把责任推到了张郃、高览的头上。在还没有弄清原委之前,就先入为主的给二人扣上了怀有异心的帽,这和皇帝身边的佞臣有什么区别?偏偏袁绍现在对审配和逢纪说的话言听计从。大有越来越昏聩的趋势。

“罢了,罢了,如此倒行逆施,袁氏离失败已经不远,我也没必要为袁家陪葬!”

荀谌在心底打定主意,回到自己的营帐收拾了下行囊,提笔写了“大祸将至”四个字,装入信封,揣在怀中,然后到马厩牵了马匹,从后门悄悄离开了袁绍大营。

一快马加鞭,不消一顿饭的时间,便来到了张郃、高览的军营前面。

“将这封书信交给张、高二位将军,望他们好自为之!”

荀谌也不下马,把守营士卒召唤到马前,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们,叮嘱速去交给张张郃、高览二人。然后策马离去,逐渐的消失在旷野之中,从此查无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临时扎下的营帐之中,张郃与高览正愁容满面的商议对策。

一下损失了这么多兵马,两人都是第一次遇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袁绍交代?这可是一场惨败!

“这次惨败都怪逢纪,若是按照我的意思,在曹军返回的上伏兵掩杀,必然可以大获全胜。而逢纪非在主公面前固执己见,让我们袭击曹军大营,说什么围魏救赵,简直就是纸上谈兵!害得我们中了曹军伏兵,最惨的是遇见了回撤的曹军主力,被他们前后夹攻,伤亡了如此多的士卒,这一切都是逢纪的责任!”

高览一边喝着开水,滋润着干渴的裂了口的嘴唇,一边把责任往逢纪头上退去。

张郃神色黯然,一脸忧虑的道:“围魏救赵是逢纪的主意不假,但执行的却是你我二人,这件惨败也难辞其咎。以逢纪的为人,只怕此时已经把黑锅背在你我二人身上了……”

听了张郃的话,高览一阵沉默,许久才恨恨的道:“隽义这话说的不假,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情,他逢纪最拿手了,这次为了洗清自己的责任,少不得污蔑你我!”

就在这时,守门的士卒来报:“启禀二位将军,适才有个骑马的大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请二位将军过目!”

张郃接过书信,摊开一看,只有四个大字,不由得默然不语,不知该如何是好?

“写的什么?”

高览心生疑惑,从张郃手里接了过来,凝视信笺,只有四个大字“大祸将至”,认得这是荀谌的字迹,跺脚道:“看这字迹像是荀友若所书,必然是逢纪在主公面前诬陷你我,荀谌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写信示警!”

“事已至此,我们去见主公把败因诉说一遍,袭曹营中了埋伏,后退之时又遭遇曹军主力,前后夹攻,故此大败。我想主公也不能尽听他逢纪所言吧?”张郃神色黯然的说道。

高览目光转动,苦苦思着对策,恨恨的道:“只怕逢纪为了免责,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向你我身上泼污水!”

就在这时,袁绍派来的十几个近身侍卫来到了大营,为的头目趾高气昂的道:“奉主公之命,特来拿二位将军回去问话,请随我走一趟,不要让我等动粗?”

高览双眉一挑,眼中闪过一阵寒光:“为什么是拿,而不是请?”

“你自己去和主公理论就是了,恕我没有功夫和你分辨!”侍卫头目手按剑柄,一副秉公执法的表情。

“好,容我收拾一下,就随你去见主公!”

高览嘴里答应着,却闪电般从兵器架上摸起大刀,电光一般砍向侍卫头目,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头目被杀,其他侍卫大惊失色,纷纷擎兵器在手,一脸惊恐的问道:“好你个高览,难道反了不成?”

“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高览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兵器却没有停下,反手就是两刀,又砍翻了两人,招呼外面的亲兵道:“把营帐给我围了,一个也不要放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分道扬镳

高览既然铁了心造反,要杀掉十几个侍卫,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一声令下,十名亲兵涌进帐中,乱刀齐下,将十几个被吓懵了的侍卫乱刀分尸,然后拖出了营帐。

看着高览毫不拖泥带水,张郃有些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高览竟然如此果决,说反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高兄,你这么做可是走上绝了,就算你我没有背叛之心,也是口莫辩了!”张郃伸手抚摸着下颌稀疏的胡须,心有不甘的说道。

如果有可走,谁也不愿意背上叛贼之名。这个年代推崇的是“忠义”二字。就算曹操肯接纳自己,在同僚之中也是会受人鄙视,低人一等。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谁愿意走这一条?

高览目光闪烁,捏了下鼻:“事已至此,无可走,唯有如此,方可活命!隽义啊,难道你看不出来么?主公这是听了逢纪的谗言,准备置你我于死地呢,我们若是跟着回去,必然会身异处!”

“杀了主公的亲兵,罪同谋反!主公岂能容我们?难道你觉得凭我们手中六七千残兵败卒,能对抗主公的大军么?”

张郃一脸忧虑的质问高览,对于他的鲁莽之举十分不满:“更何况这些将士们也不一定会听我们的,若是主公一声令下,这些士卒说不定就会把你我绑了,送到主公面前邀功请赏!”

高览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隽义不必忧虑,我已经有了主意。听说曹公礼贤下士。赏罚分明,这次乌巢鏖战,估计曹军折损不少,正是缺兵少将之际。你我若是裹挟了这支人马前往投靠,曹公必然会重用你我二人,何愁没有荣华富贵?”

“裹挟了人马去投靠曹操?”

张郃虽然已经对高览所谓的“主意”猜了个**不离十,但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惊讶。死在自己枪下的曹军将校,不说上千至少也有几,曹操能容得下自己么?

“对。裹挟了这支人马投靠曹公去!”

高览拍了下桌案。再次重申自己的主意:“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侍’,既然袁绍无情,便休要怪我们无意。率兵投曹。必获重用。谁敢不从。立刻杀之,我们手里有七千人马,曹操必然不会亏待你我二人!”

“死在我枪下的曹营军候以上的将校有七八人。兵卒更是不计其数,曹操岂能容我?”张郃目光闪烁,试探着问道。

“呵呵……”高览抚须一笑,胸有成竹的道:“隽义尽管放心……”

说着话压低了声音,附在张郃耳边道:“今天一大早我已经派人暗中联络了曹公,表明了投诚之意,曹公使人回话,必然以将军相授,加亭侯……哼哼,所以啊,隽义尽管跟着老兄我,大胆的去曹营吧,保证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嘶……这匹夫果然有反意呢,逢纪说他有异心,原来也不曾冤枉了他!”

张郃双目眯成一条缝,悄悄的打量着高览,这才发现对于这个长久以来,一直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并没有看清他的本性。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杀了他去向袁绍举报,谁又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罢了,罢了,人各有志,总算兄弟一场,各奔天涯吧,生死听天由命吧!”

张郃拿定主意,缓缓的睁开了眯着的双目,沉声道:“你要去投曹,尽管去吧,我不去!”

“什么?难道你还想回大营么?”

高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惊讶的表情,“兄弟啊,听我一句话,有逢纪在袁绍旁边搬弄是非,黑的也会变成白的,忠良也会变成叛贼。回去之后,必是死一条,你还是跟着我去投靠曹公吧?以你的本事,必然会受到重用!”

张郃依然拒绝了高览的邀请:“我不去投靠曹操,也不回大营……”

“那你去哪里?难道落草为寇?”高览一头雾水。

张郃缓缓睁开双眸,透过营帐的卷帘,望着北方明媚的蓝天,坚定的道:“我与并州的四公私交不错,我准备去并州投靠公。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本事的明主,我相信他一定可以保我过这次难关!”

“你说的是袁买?”高览苦笑一声,一副不屑的表情,“别开玩笑了,他终究是袁绍的儿。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兵。咱们违背了他父亲的命令,这袁买能饶的过我们?只怕咱们前脚进门,后脚就被绑了送到袁绍面前砍头,听兄长一句话,咱们还是投靠曹公去吧!”

高览越规劝,张郃的意志却更加坚决,目光如炬的道:“我已经拿定主意,高将军勿要再劝了,若是四公容不下张郃,我也只好认命。若是有一线生机,张郃断然不会做叛徒!”

“叛徒?”

听了张郃讽刺的话语,高览耳根发烧,面色微红,冷哼一声道:“谁愿意做叛徒?好死不如赖活着!袁家不仁,难道让我高览效愚忠之力?我做不到!”

张郃看到高览意志已决,况且他已经杀了袁绍的亲兵,形同叛逆,劝他跟着自己一块去投袁买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叹息一声,挥挥手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高将军要走尽管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听了张郃的话,高览心头突然生出一股恨意,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但是看到张郃的长枪就插在兵器架上,最后还是缓缓的松开了手。与张郃切磋过武艺不下二十次,自己从来还没有赢过他,想来这次以命相搏,结果必然还是一样!

“好,既然你愿意留下来等死,恕我高览不相陪了,你我兄弟之情,就此一刀两断!”

高览恨恨的摸起自己的朴刀,朝营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恨恨的道:“这支队伍我带走了!”

“砰”的一声,张郃拍案而起:“我放你离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带走队伍,想也休想!除了你的亲兵,一个卒也别想带走!”

看到两位主将吵了起来,高览手下的亲兵纷纷拔刀在手,齐身吆喝:“听高将军的,谁不听,我们砍了他!”

张郃的亲兵也闯了进来,纷纷拔剑举枪,和高览的亲兵对峙,“把刀放下,谁敢拿兵器对着我们张将军,老宰了他!”

主将营帐中忽然内讧,六七千残兵败卒顿时傻了眼,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一个个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神情慌乱,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沉浮?

高览手握大刀,眼睛血红,怒视张郃道:“张郃,总算兄弟一场,不要逼我!”

张郃大踏步的走到兵器架前摸起长枪,走出大营,立于空旷之地,潇洒的挽了个枪花插在地上,朗声道:“各位士卒听清楚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但高将军打算去投曹操,有人愿意跟着他去吗?你们愿意背着叛军之名去曹营中任人白眼相加么?”

绝大部分士卒附和道:“不愿意!”

但依然有人低声质疑:“我们吃了大败仗,主公肯定会问责的。两位将军挨罚是肯定的,弄不好我们一年的军饷也没了!”

张郃扫了众人一眼,大声道:“我带着你们去并州投靠四公,他赏罚分明,有容人之量,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而且并州也是袁公的地盘,我们依然是袁家的兵,身上就不会背着叛军之名。”

“好,我们愿意跟着张将军去投靠四公!”

绝大部分的士卒齐声响应,对于张郃的提议表示赞成,但仍然有小部分人低头不语,心中对于北上并州或者南去投曹拿不定主意。

张郃拔枪在手,目光肃杀:“想跟着高览投曹也行,从我张郃枪下走十个回合,绝不阻拦,否则便留下头颅!”

听了张郃的话,他身后的十名亲兵齐声举起刀枪,叱喝道:“谁敢投曹,要么打赢张将军,要么留下头颅!”

“嘶……”

军卒中齐刷刷的传来一声倒吸的凉气,然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张郃?”高览歇斯底里里怒吼一声,“我算是看错你了!”

张郃面色如水:“你是否也要与我打一场?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带着你的亲兵,快点离开,否则,只有刀枪相见!”

高览无可奈何的跺跺脚,翻身上马,手中大刀一挥,招呼亲兵道:“跟我走!”

近二名亲兵有一多人翻身上马,跟随在高览身后,其他的近人摇摇头道:“对不住了高将军,我们的家眷都在河北,不能跟着你去曹营……”

“唉!”

高览仰天叹息一声,纵马离去,身后十骑紧紧相随,出了营寨,向南而去。

高览刚走片刻,就有侦骑快马来报:“启禀张将军,从东北方向来了一支重甲骑兵,打着袁字旗号,快速的朝我们大营奔驰了过来?”

“嘶……难道是袁尚知道了高览斩杀亲兵的事情,兴师问罪来了?”

张郃站在营门前,眺望东北方向,忐忑不安的自言自语一声,不知道接下来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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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斩高览

这支骑兵来到近处,张合才发现自己错了,来的并非袁尚,而是正准备去投靠的并州刺史袁买。

“吁……”

袁买当先勒马,翻身跳了下来,朝着张合拱手微笑:“呵呵……隽义将军别来无恙?”

张合单膝跪倒在地,一脸惭愧的道:“败军之将,岂敢受公大礼!此番受主公差遣,攻曹军大营,却中了曹仁伏兵,损兵折将。无颜面见主公,正想去并州投奔公请罪,不想公竟然出现在此地,倒是出乎预料!”

“隽义将军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世间焉有不败将军?”

袁买扶起张合,心平气和的安慰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突然率兵到来的原因解释了一遍:“我接到探报,说曹贼准备夜袭乌巢,所以渡河前来助战。今日又听说逢纪在父亲大人面前污蔑你与高将军,故此率部来宽慰二位将军,还望两位不要往心里去,我自会在家父面前替你们辩解,容不得他逢纪颠倒黑白……”

说到这里,才发现迎接自己的只有张合一人,并没有看见高览的影,诧异的问道:“咦……为何只有隽义将军自己在此?难道高将军没有与你一同扎营么?”

“唉!”

张合摇头叹息一声,一脸惭愧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不住的摇头:“说起来,这件事是张合之错,不该放高览离开。只是与他并肩沙场多年,实在不忍心刀戈相向……”

听了张合的话,袁买面色一变,想不到自己来晚了一步,高览已经投曹去了。庆幸的是自己之前和张合套的交情总算没有白费,关键时刻,张合选择了自己而不是曹操,这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来的这支重骑兵正是由张辽统率的虎贲骑,袁买下马之后张辽一直紧随左右,此刻听了张合和袁买的对话。沉声道:“请刺史大人下令。让辽率兵追袭,斩高览之头回来,以儆效尤!”

袁买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握的样:“不必追了。我已有安排。一会高览的级就会回来了!”

说完后一抖大红披风。引领着众将走进营寨,慢慢等待高览的消息,边走边道:“就算遭到逢纪污蔑陷害。高览也不该去投曹,他可以挂印而去,也可以落草为寇,甚至可以去投刘备、刘表,我都可以饶过他。而高览偏偏选择了曹操,这就是与我袁家为敌,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只能借高览的人头祭旗了!”

张合面色如水,一言不发,不知道倘若自己拿错了主意,选择跟着高览一块投曹的话,会迎来怎样的结果?

从张合扎营之处,要到曹营必走燕尾峡。

高览带着一多名亲兵,拼了命的向南飞驰,只要穿过燕尾峡,再走十几里便可抵达曹军大营,虽然没有把人马带过去,但以自己的本事在曹操手下混个偏将应该不难,总比在袁家等死要好得多。

“吁……”

在燕尾峡里穿行了一半的时候,高览吃惊的发现峡谷出口堵了一支马队,大约骑左右的样,全部都是白色骏马,白色甲胄,甚至连旗帜都是黄白相间的。

“王”字大旗迎风招展,马上的士卒全部弯弓搭箭,朝着峡谷瞄准,蓄势待发的样。

“不好,有埋伏,掉头出谷!”

高览以最快的速反映了过来,立即勒马回头,下令掉头出谷,另寻道去曹营。

“放箭!”

王双奉了袁买的命令提前一个时辰来到了燕尾峡,一直伏兵等待,想不到果然有一支队伍向南而去。看这支人马行色匆匆,连旗帜都没有打,十有**就是公说的判军,便果断的下令放箭!

随着王双一声令下,名“白羽骑”射手弓弩齐发,来不及掉头的高览亲兵纷纷坠马,转瞬间就有十多骑坠落马下,就连高览肩部也中了一箭。

燕尾峡长有丈,高览率领着亲兵冒着箭雨掉头奔驰到入口的时候,不由得绝望了,进峡谷的时候走得匆忙,没有注意两旁的树林之中是否有伏兵,此刻却已经被堵了去。

同样的白羽骑,列成密不透风的人墙,朝着峡谷中乱箭齐发,一波箭雨射下,又有十多人中箭落马,高览躲闪不及,腿部又中了一箭。

“掉头到中间,弃了战马,从山坡上出去!”

高览拼死兜回坐骑,引领了仅剩的二十几名亲兵向中间飞奔,企图翻山逃走。

“嗖嗖嗖……”

白羽骑紧追不舍,奔驰之中又是一波箭雨,有一支弩箭正好射中了高览坐骑的眼睛,不由得一声悲鸣,人立而起,将高览摔下马来。

“上山!”

高览也顾不得疼痛,被几个亲兵扶起,准备从中部攀岩逃走。

只是当手掌刚刚抓住岩石的时候,高览绝望了,山峦两侧各有名弓弩手,控弦以待。

“我不甘心……”

高览绝望的发出一声惨呼,瞬间箭雨如瀑布一般射来,高览再也无力躲避,全身上下没有甲胄包裹的地方尽被箭矢射透,顷刻间就被射成了刺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一条燕尾峡,高览率领的一多亲兵连人带马,全部殒命于此,一个也未能走脱。

王双飞马赶到,翻身割了高览的人头,悬挂于马前,招呼山腰间的兵卒下山,从外面的树林里牵了战马,一起穿过燕尾峡,奔张合大营而去。

张合大营,旌旗猎猎,气氛有些沉重。

南面马蹄大作,尘土漫天,王双率领一千五白羽骑赶到,翻身下马,提了高览的级,进账拜见袁买:“末将王双参见刺史大人,已割了叛将高览的级,呈于麾下!”

总算没有被高览逃脱,袁买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颔道:“干的漂亮,高览叛投曹贼,罪不容赦,将级悬挂于营门前以儆效尤。”

望着高览血淋淋的人头,张合心中既悲又怕。

悲的是高览和自己并肩多年,今日终落得身异处的下场,是该同情呢还是罪有应得?怕的是倘若自己当初拿错了主意,跟着高览一块投曹的话,自己的人头是否会和高览一样悬辕门?

“埋锅造饭,稍后拔营跟着我去见父亲大人!”袁买拍了拍张合的肩膀,“隽义兄尽管放心,有我在,绝不容逢纪颠倒黑白。”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张合拒绝了,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点头道:“一切暂凭公做主!”

从张合扎营的地方到袁绍的大本营,大约十里左右的距离,不过是弹指间的功夫,旌旗在野风中飘荡,转眼就来到了大营。

“王全率部在外面等候,这支人马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明白吗?”袁买翻身下马,在进营前拍了拍王双的肩膀,叮嘱道。

这家伙身高九尺,比袁买高出一头,拍他的肩膀有些费力,但袁买还是喜欢这个动作;这样除了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老大之外,还会拉近自己和将士们之间的距离。

“双明白!”王双拱手答应,“公尽管放心,不得你的命令,就是袁公发话,这支人马也不会挪一下脚步!”

袁买满意的点点头,一甩大红披风,转身朝着营寨大踏步而去,张辽、张合、祝公道、周仓等四名猛士,俱都腰悬长剑,紧随袁买身后。

帅帐之中,袁绍正卧在床榻上喘气。

前些日他感染了风寒,病的不轻,这几天刚刚好转了一些,又被这次的战局急火攻心,导致咳嗽不断,身体状况堪忧。逢纪、陈琳、陈震、韩范、令狐邵、濮阳兴等人都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许攸刚刚投曹,这荀谌转眼就无影无踪了。更让人震惊的是,根据逃回来的侍卫禀报,高览与张合杀了亲兵谋反,袁绍已经紧急召丑前来听令,率兵追剿张、高二将,形势风云叵测,谁也不知道局势将会如何演变?

“父亲大人,退兵吧?”

袁尚听说父亲身体欠佳,特地赶来问候,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咳咳……”

听了袁尚的话,袁绍一阵剧烈的咳嗽,脸庞憋得通红,心中实在不甘。

这次倾力来讨伐曹操,渡河来的时候十五万人,经过了数战之后,还有十四万人。但乌巢一战,损失惨重,折损、溃逃、投敌的接近六万人,手中只剩下八万军心浮动的兵卒,更重要的是粮草被烧,军心慌慌。

如果算上去年和曹操的数次战役,已经累计折损了十二万人,这可是集合了冀青幽并四州所有人马的分之一,在最强盛的时候都不能打败曹操,元气大伤之后,自己还有机会入主中原吗?

想到这里,一股挫败感在袁绍的心头弥漫,让他不甘心又无可奈何。论身世,论相貌,论名声,自己都远胜这个其貌不扬,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家伙,为什么就不能打败他呢?

传令兵忽然来报:“启禀主公,并州刺史袁买求见!”

“宣!”

听说幼来到,袁绍强打精神坐了起来,不知道他从乌巢粮仓中抢回了多少粮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赎张合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袁买带着随行人员进了大帐,向坐在床榻上的袁绍作揖行礼。

这才一年的时间没见,袁绍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头上已有斑驳的白发,脸色也憔悴了许多,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大是不同。

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软,问了一声:“一年不见,父亲大人已经苍老如斯了!”

袁绍强颜欢笑:“呵呵……曹贼不灭,寝食难安,怎能不苍老呐!”

随口敷衍了一句,也顾不得寒暄,更顾不上问袁买因何出现在乌巢,作为自己的儿,袁买出现在乌巢帮助自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题:“乌巢之战,抢出了多少粮食?”

袁买在上早就想好了对答之策,不慌不忙的回复道:“回父亲大人的话,孩儿无能,只抢出了十万石粮食,六万石草料,其余粮草皆被大火所吞噬!”

听了袁买的话,袁绍脸上的失望之色掩藏不住,叹息道:“十万石?只抢出了十万石么,也少了,只能维持大军一个半月的口粮而已……”

不等袁买说话,旁边的袁尚冷笑一声道:“真的只有十万石么?只怕有人趁火打劫,中饱私囊吧?”

这次乌巢抢粮,从大火中救出的真实数字是十万石,但袁买早就做好了盘算,自然不会如实禀告。这次乌巢会战,并州军也损伤了四千多人。自己不获得一点回报,那岂不是亏了?

所以袁买的计划是这样的,十万石拿出来上缴,十万石用来赎张郃、高览,但现在高览被诛,这十万石只好另作计议了;剩下的十万石就进了自己私囊了,权当对自己损兵折将的回报。

根据自己的计划,袁买已经派人押送着十万石粮食送回了怀县,而准备赎张郃的十万石也藏匿在了黄河北岸;只是把准备上缴的十万石粮食,六万石草料留在了黄河南岸。储存在显眼的地方。命令郭淮率领近万名士卒驻守,等待袁绍派兵取粮。

“请问兄,若不是十万石,哪是多少?”袁买不屑的看着袁尚。反问了一句。

两年没见。这家伙依然英俊。挺拔的身材,俊俏的面孔,精致的五官。身上的衣衫也是精心搭配,一丝不乱,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也怪不得袁绍会喜欢他,若是放在穿越前,这袁家公的粉丝绝对不会比韩国的偶像少,走到哪里估计都会引起一片尖叫;若是做鸭,肯定会引得无数富婆垂涎尺。

可惜啊,在这乱世之中,一副好皮囊代表不了什么,成王败寇,若是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用不了多久,他这颗漂亮的脑袋就会被公孙康割了下来,献给了曹操。

被袁买的反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袁尚有些恼羞成怒:“你问我?粮食是你抢的,我怎么知道抢出了多少?反正我觉得不会只有这么少!”

袁买嘴角微翘,镇定自若的道:“是啊,粮食是我抢的,所以我才会知道准确的数字是十万石。我也认为不应该这么少,我的部下冒着熊熊大火,抢救了大半个夜晚,怎么也得有十万石二十万石的吧?可事实上就是只有十万石!”

振振有词的时候还不忘挖苦袁尚一顿:“是小弟无能啊,只抢出了十万石;若是兄出马的话,必然可以保证粮仓万无一失,一粒粮食都不会被烧!”

“你、你休逞口舌之利……事发突然,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乌巢已经起火。况且徐晃这一人马也是被我拦住的,要不然这十万石粮食,你也抢不出来!”袁尚怒气冲冲的争辩。

袁买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说要不是张辽杀退了夏侯惇,王双把李通的队伍消灭了近半,只怕十万石粮食也抢不出来,没有让这剩下的八万人马饿肚,你袁尚就谢天谢地吧!

“是啊,兄长说得对,仅仅只有徐晃一人马,就把你的两万多人缠住了,没法分身援救乌巢。曹军夜袭乌巢的可是有五人马呢,夏侯惇、乐进、曹纯、曹休哪个不是能征善战的将领?况且曹操率领虎豹骑亲征,我的人马能够抢出十万石粮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袁买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和袁尚据理力争。反正粮食该运走的已经都运走了,自己也不怕袁尚抓住什么把柄,“要是兄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到囤粮之地!”

袁尚冷哼:“你以为我傻么?就算有多余的,也早就被你运走了,还会等着我派人勘察?”

“好了……咳咳咳……”

袁绍被两个儿的争吵气的一阵剧咳,急忙掏出手绢捂住了嘴巴,收起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带着大量的血丝,心头不由得陡然生出一丝悲凉之意,“看来我命不久矣,平定中原只能是黄粱一梦了!”

为了避免影响军心,袁绍以最快的速把带血的手绢折叠了起来,没有声张,挥手示意袁尚道:“好了,显甫,不要争吵了,显雍终归是你的兄弟,若是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如何成事?倘若父亲撒手人寰,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下你的兄长和兄弟了。所以,为父相信显雍说的话!”

袁尚对于袁绍的这番话有些不满,明眼人都能猜的出来,肯定是袁买私藏了军粮,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为什么父亲却替他说话?

但袁尚也不敢触怒袁绍,免得影响了自己在他心中好孩的形象,低头不语。心里却暗自冷笑,要是父亲死了,我第一个杀的就是袁谭和袁买,否则的话,我寝食难安!

“多谢父亲大人的信任!”袁买躬身道谢,对于袁绍的信任略有一丝惭愧。

但袁买也明白。在袁绍的心里,最爱的人始终是袁尚,在这一点上永远都不会改变,自己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凭什么搭上大把的兵力,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抢到的粮食原封不动的交出来?那样自己岂不成了傻么?

袁绍叹息一声:“十万石就十万石吧,这次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攻曹操。有这些粮食当做口粮,维持着军心。慢慢的撤过黄河。下去个一年半载再做计议吧!”

袁尚已经归心似箭,这次损失了六七万人,属于自己的嫡系就接近万,再打下去自己的人马损失的更多。还是撤回去再说吧。比起消灭曹操来。自己更愿意压制袁谭和袁买。

“父亲大人说的是,撤兵河北,来日再做计议吧!”袁尚躬身称赞。

众幕僚俱都无语。默认了袁绍的撤兵提议。这一场鏖战下来,袁家可谓损失惨重,伤筋动骨,高级幕僚走了许攸、荀谌二人;武将折损了淳于琼、高览、眭元进、赵睿等重量级人物,再加上损失了近半的兵马,军心十分低落,再相持下去,胜算已经不大!

袁买却不希望袁绍退兵,希望袁绍能够继续和曹操打下去,让两败俱伤的局面更加惨重,这样自己的实力相对来说,将会更加强大。

“父亲大人,依我之见,昨日一战,曹军损失也是不小,应该再鼓余勇,继续南征,说不定曹操会实力不支,轰然倒塌,届时我军便可直抵许昌城下!”袁绍咳嗽一声,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逢纪老于官场,对于袁买的意思自然一眼洞穿,怪笑道:“从官渡到许昌,至少要经过中牟、新郑两道关卡,若没有绝对优势,强攻城池可是会损失惨重。这次南征的十五万人马,几乎已经倾尽了冀州的所有,若是四公想继续攻曹,可以从并州抽调出四五人马来打前驱,倒是可以试着一战!”

袁买也没有多少把握说服袁绍,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既然逢纪洞悉了自己的意思,就当做没提好了,耸耸肩道:“我倒是想出兵攻曹,可是并州四面环敌,向南有呼厨泉的南匈奴,北方有鲜卑、乌桓、北匈奴等部落虎视眈眈,东面张燕死而不僵,实力犹存;正南方更是有于禁、夏侯渊两大兵团伺机而动;并州这次出兵两万来官渡助战,已经是冒着大的风险,再也抽不出一兵一卒了!”

袁尚冷哼一声:“那你还废话什么?你并州无兵,难道以为冀州的人马取之不竭,用之不完么?”

“好了,不要再吵了!”袁绍再次阻止了两个儿的争吵,“我意已决,暂时退兵!”

“谨遵主公之命!”

帐下的众武幕僚齐声领命,现在从上至下,人心俱都惶惶,暂时退兵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在战略上拿定了主意之后,袁绍才把目光投向了张郃,厉声喝问:“张郃,你还敢回来见我么?”

张郃急忙出列跪倒,辩解道:“末将损兵折将,无颜面见主公!但遭此惨败也是有因可循,我与高览按照逢元图围魏救赵的计策奔袭曹营,谁知道营中早有埋伏,吃了大亏。本想全力破营,挽救乌巢危机,怎奈曹仁善于防守,再加上不熟地形,久攻难下。退兵之时,却遭遇了曹操返程主力大军,被他与曹仁里应外合,故此才会损失惨重\……”

听了张郃的解释,袁绍面色微微好转,把目光投向了逢纪。实事求是的来说,当初的确是逢纪坚持让张郃与高览攻曹营的,按照他们二人的意思,更愿意在半伏击撤退的曹兵,或者是去乌巢救援;遭遇惨败,逢纪也有判断失误的责任。

看到袁绍投来责备的目光,逢纪站出来分辨道:“围魏救赵之计是我提出的不假,但执行的却是你与高览。你们二人到了曹营之后发现有伏兵,还不速撤,明知难以破营,却依然强攻,是何道理?我看分明是你二人早有异心,与曹操勾结,故意让冀州兵卒送命,消耗我军实力!还敢巧言令色,把责任推到了我的头上,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郃额头冒汗:“主公,张郃绝无二心,只是战略错误罢了!”

“你与张郃若无二心,为何会把父亲大人派去传唤你们的亲兵杀了?不是谋反又是什么?”袁尚在旁边推波助澜,替逢纪说话。

袁尚也站在张郃旁边,为之辩解:“杀侍卫之事,乃是高览所为,与张郃无关。我已经将叛贼高览诛杀,人头在此!”

说完命周仓出营,把高览的人头拿来给众人观看。

周仓领命而去,不大会功夫用木盘托着高览的人头端到了营帐之中,让武幕僚观看。众人看后,一片哗然,前几日还与高览为同僚,转眼间已经身异处。

“杀得好!高览逆贼,死有余辜!”袁绍对着高览的级,余怒未消的呵斥。

袁尚又道:“就算是高览杀的侍卫,张郃在旁边不加以阻止,擅自放高览投曹,与叛逆又有何异?可以一块斩之,以儆效尤!”

“父亲大人!”

袁买躬身作揖,朗声道:“张郃有错,但罪不至死,孩儿愿意出十万石粮食,赎张郃将军之罪,让他跟在孩儿身边吧,我军损兵折将,正是用人之际,就让隽义将军率本部人马跟着孩儿,将功赎罪,为我们袁家效力吧?”

其实袁绍也不想再杀张郃了,手下的武将阵亡了这么多,去年有颜良、吕威璜、杨宇,今年又有高览、淳于琼、眭元进、赵睿等,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只要不是罪大恶,能留一个就留一个吧!

“显雍所言是真?并州真的能挤出十万石粮食?”

袁买点点头,斩钉截铁的道:“军中无戏言,孩儿马上回去筹备粮食,五天之内送到大营!”

“好,那就依你之言吧!”

袁绍点头答应了袁买的请求,扫了张郃一眼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买儿,在并州效力吧!你要记住,你这条命是显雍救得,望你好自为之!”

张郃长舒一口气,稽拜:“多谢主公不杀之恩,多谢公相救之恩,张郃必然誓死相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扮猪吃虎

“再坚持天,再坚持最后的天!倘若袁军不退的话,我们就退!”

曹操带着郭嘉、贾诩、荀攸、刘晔等一干谋士,望着空荡荡的新粮仓,拍着额头,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事实果然如袁买所料,这次火烧乌巢虽然成功了,但曹军的损失比袁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六兵马,都有不同的损失。

最惨的是夏侯惇,在赤水滩遭到了张辽虎贲骑的重创,六千步卒损失了五千,几乎全军覆没,勉强退回了大营。其次就是李通的人马,在燕尾峡被王双射杀了接近千,又在乌巢肉搏战损失了一千五人,归来的时候也是仅剩了一千五人。仅仅这两人马的损失,损失已经近万。

其他各相对来说要好一些,乐进的兵力遭到袁买背后突袭,损失了千人;徐晃与袁尚一场白刃战,以六千人抵抗两万人,虽然杀敌五千,但自己也折损了两千五人;曹纯、曹休的虎豹重甲骑在混战中损失一千人。

曹操亲自统率的主力军与张辽的援兵在乌巢南面一场混战,后来又遭到丑和袁买的夹攻,折损了两千五多人。曹仁率领的守营队伍,伤亡情况要好一些,但硬抗了张郃、高览的万人马大半个夜晚,也阵亡了千多人。

根据最后的清点,各曹军共计折损两万千多人,这样的损失对于曹操来说,实在是始料未及。甚至无法承受的。

故此,烧粮虽然成功了,但曹操却连一丁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就在曹仁与来犯的张郃、高览混战的时候,不知道营寨背后从哪里冒出来了一支游骑兵,围着营寨猛射一通火箭,将很多帐篷都引燃了,误打误撞之下甚至把曹军囤粮的营帐也烧了。

曹军的粮食本来就只剩下不到两万石,勉强能维持半个月的供需;被这把大火烧了一场后,荀攸带着部分士卒冒死抢救。仅仅也只是抢出了不到五千石粮食。最多只能维持队伍四天的口粮。对于曹操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

粮草紧缺,曹操不得不考虑退兵。

但比起袁绍来,曹操在逆境中的的强大判断能力毕露无遗。虽然众谋士力劝现在就退兵中牟县城。避开袁军锋芒。使人向许昌催粮。然后再图良策,但曹操却丝毫不为所动,坚持已见。

甚至就连郭嘉、贾诩也赞同这种做法。几乎所有的谋士认为,再对抗四天的时间也是无益,不如退兵中牟再做打算,这样会避免军队因为缺粮而军心溃散。

但曹操这次出乎预料的固执,坚持在袁绍退兵之前按兵不动。

曹操认为谁先撤退就会向对方发出一个信号,那就是军力不支了,这样将会造成本方军心恐慌,进而导致民心生变。最后会引发什么样的恶果,难以预料!

“我意已决,诸位不要再劝我了,我相信天之内袁绍必退,请大家相信我的判断!”曹操手抚胡须,向身后的众多幕僚斩钉截铁的宣布了决定。

荀攸面色凝重,进言道:“主公的顾虑我等也明白,但就怕袁军坚持不退,耗到我军粮尽,趁着我方军卒饥饿疲惫之时发动强袭,到时候损失就惨重了!”

“难道他袁绍的近十万人马就不吃粮食了吗?”曹操双眉挑动,反问了一句。

荀攸争辩道:“可是根据各士卒的汇报,袁军从乌巢的大火中至少抢出了十五万石左右的粮食,这足以维持袁军两近两个月的口粮了,而我军仅仅只剩下五千石粮食。继续对峙下去,我军将会处在危险的境地,一旦粮尽,军心将会溃散呐!”

曹操双目微闭,一副赌徒的样:“不管了,一定要赌一次试试!若是现在拔营撤回中牟,袁绍必然可以推测到我军粮草不支,说不定会挥兵追袭,围了县城。到时候与外界隔绝,许昌的粮草送不进来,我们只能等死了。相反,如果我军按兵不动,袁绍就摸不透我们的虚实,不出日,必然退兵,毕竟袁军的损失比我们惨重的多!”

听了曹操的分析,郭嘉点头同意:“曹公所言也是有理,要不然就赌一局试试?”

曹操一拍额头,豪气干云的道:“赌他娘的,不置于绝地怎能后生?这次只要能够成功的扮猪吃虎,我保证,他袁绍一年的时间都不敢再觊觎中原,咱们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刘备这个大耳贼了!”

一提起刘备,曹操就恨得牙根痒痒。

想当初,在许昌的时候自己对这厮倍加拉拢,保举他豫州刺史、左将军的高位,五天一次宴请,自己甚至违心的和他煮酒论英雄,把他和自己并列为当世的英雄。

谁知道这家伙的心比自己都黑,一转眼骗了自己数万人马到了扬州搞独立,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时刻,自己正和袁家打的不可开交,这大耳贼就朝着自己的后背捅刀,阴袭了汝南,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灭刘备,我心不甘!”

曹操在心里恨恨的自语一声,袍袖一番,朝自己的帅帐走去。

贾诩快走几步,追到曹操身边,附在耳朵边上,悄声道:“曹公,这次乌巢烧粮,许攸的身份有些可疑呢?”

曹操微微点头,双目之中精光四射,沉吟道:“我也正在为此事犯疑,要说许攸是来诈降的吧,烧粮的计划毕竟成功了;我亲眼所见,袁军乌巢大营中被烈火焚烧的有数不尽的粮食。但若说许攸是真心实意来投靠的,袁军在去乌巢的上伏下重兵,导致我军损失惨重。这又该做何解释?”

“曹公所言是!”

贾诩颔附和:“根据夏侯元让和李通的陈述,袁军在赤水滩和燕尾峡的伏兵像是早有准备的样,绝不是临时设伏。许攸进了我方营寨献上火烧乌巢之后,主公就迅速的出兵了,从许攸进营,再到我方出兵,前后隔了不过半天的时间。就算袁绍的谋士能够推测到许攸会献上火烧乌巢之计,要去半途设置伏兵,只怕也来不及了;就算能够赶到也不会这般从容。这件事情值得推敲呀!”

曹操双目不停的闪烁,片刻之后拿定了主意。悄声对贾诩道:“许攸自称这次来投。是因为家人被审配下在大牢,走投无而来。你秘密派遣几个斥候混入邺城,打探下许攸所说是否属实?”

“诺!”贾诩拱手,低声领命。

黄河岸边。旌旗飘荡。

吕旷、吕翔兄弟奉了命令。率领一万人马到岸边囤粮之处接收粮食。然后运到大营一部分供应日常需要。在撤兵之前,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需要吃饭的。

除了运到官渡大营部分粮草之外。剩下的就运往黄河岸边的黎阳城内。那里是袁绍攻曹的桥头堡,袁绍决定把十万石粮食暂时储存在黎阳。至于袁买赎张郃的十万石,则要求送到邺城。

袁买在张郃、张辽的陪同下,沿途巡视运粮的队伍,笑着对吕氏兄弟道:“要不是我率兵赶到乌巢,只怕你们冀州军团要饿肚咯!”

“呵呵……是啊,说起来,这次冀州的将士们都得感谢四公及时的出现呢,要不然这几日就断粮了!”吕旷拱手一笑,讨好的说道。

吕翔摘下头盔,愤愤的骂道:“都是许攸这狗日的害得,我很不得生啖了这厮的血肉,火烧乌巢,这么恶毒的主意,亏他也使得出来?这是打算饿死十几万将士呢!”

“许攸?”

袁买眼前忽然浮现了许攸的模样,平时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眼睛眯起来的时候放射着贪婪的目光,这个人对河北各地的防御布置知道的不少,留着是一个祸害,是否能够想个办法把他除掉?

一番冥思苦想,袁买的眼睛放射出亮光,一拍大腿,喜上眉梢,“哈哈……有了!”

“有了什么?”众将纷纷诧异的问道。

袁买也顾不上回答,吩咐道:“张辽、张郃、郭淮继续屯兵黄河岸边,王双率领白羽骑,随着我去一趟官渡大营!”

白羽骑战马嘶鸣,马蹄声大作,卷起一烟尘。

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袁买就赶到了四十里之外的袁绍大营。也顾不上让侍卫禀报,袁买径直进了袁绍大营,附在袁绍耳边一阵耳语。

袁绍起初是疑惑不已,随即双眸就有了亮色,频频颔。随即提笔修书一封,差人用最快的速送到了邺城,交给审配。

审配看后,立即下令将许攸的家人全部放出,然后亲自向许宁赔罪:“呵呵……贤侄啊,是审叔错怪了你,在这里向你赔罪了。所有罚没的许家田地、财产一并归还,从今以后我还要提拔你做冀州的粮曹呢!”

绝处逢生,许宁感激涕零,以为是自己老和袁绍的交情起了作用,所以才化险为夷,兴奋地带人把被抄没的家产全部搬回了许家,命人张灯结彩,庆贺一番。

很快,许家的人被放出来,甚至升官发财的消息在邺城不胫而走,弄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ps(以下免费)刚才有个喷在书评区里乱喷,那我就在这里和你讲一下,先说徐庶的身世,难道你认为我比你还不了解?你的意思就是作者什么都不懂,基本知识都不知道,然后还好意思写书?

徐庶的身世,曹魏的正统《魏略》里面记载:徐庶,本名福,本单家。

这就造成了徐庶身世的模糊,他到底行单还是姓徐,到现在辩论不清。各种说法莫衷一是。

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可以说单福是徐庶的真名,也可以说徐福是徐庶的真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徐庶才是个化名。按照这位喷的意思,徐庶才是真名,我这是连基本知识都不知道!

最后要说的是,这毕竟是,作者最终还是按照大家的常识习惯称之为徐庶,但并不代表作者就没有查证过,以后要喷的时候请先查证之后再喷,好不好?

最后说一下陈宫投火,麻烦回去重新看看原章节怎么写的,没看清楚就开喷,难道不觉得很无聊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谋父篡权

“袁军退兵了,袁军退兵啦!”

随着一声长长的腔调,曹军的侦骑由远而来,一边奔驰,一边在马上吆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一切果然是如曹操所料,乌巢之战后的第天早晨,袁绍的大军拔营向东北方向撤退,目标黎阳,这终于让曹操及手下的武幕僚松了一口气。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也!”

曹操站在营门之外,背负双手,望逐渐碧绿起来的旷野,心情霍然开朗,大有赋诗一曲的豪情壮志。

“主公妙算,我等不及也!”

站在曹操身后,以郭嘉、贾诩、荀攸等人为的众多幕僚纷纷作揖称赞,对于曹操的判断心悦诚服。

“这几天所有兵卒的粮食减半,向南拔营,收兵回许昌。曹孝、李曼成率兵向东,驻守东郡,防备袁军骚扰。再派人进中牟县城,向各大户士族购粮,若是买不到,就用点强硬手段!”曹操袍袖一挥,果断的做出了判决。

只可惜现在军中只有一两天的余粮了,若不是被突然杀出的白羽骑烧了粮食,曹军完全可以尾随追袭,争取更大的胜果,想起这么好的机会从眼前溜走,曹操下意识的惋惜一声。

贾诩奉命进中牟城购粮,软硬兼施,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弄出来一万八千石粮食,对于一个小县城来说,这已经是所能够压榨到的限数字了。

七万曹军折损了两万千人,还有四万七千将士。每天消耗接近一千二粮食。贾诩筹措回来的一万八千石粮食足以保证半个月的消耗,到时大军就可以返回许昌了,一场危机就此过。

得了粮食,曹仁与李典率领一万七千人向东,朝着东郡治所濮阳进发,这里一直是曹仁的大本营,对抗冀州的前线,唯有曹仁驻防在这里,才能让曹操放心。

目送曹仁、李典率兵东去,曹操方才翻身上马。率部回归许昌。

数日之后。从邺城返回的探悄悄的进了曹营,把从邺城探听到的关于许家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曹操面色如霜,听完之后示意探退下。不要声张。

夜色降临。曹操在帅帐之中设宴款待许攸。许攸应邀,欣然赴约。

“来,远。操敬你一杯!这次能够火烧乌巢,烧毁袁绍的粮草,全都靠了你的功劳呢!”

曹操的帅帐之中,身为军主帅的曹操与许攸对案而坐,举杯共饮,偌大的帐篷之中,只有这对老朋友。

这样的待遇让许攸很满意,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自己与曹操可是多年的老朋友啊,岂是郭嘉、荀攸之流可比?

“呵呵……孟德不必客气!”

为了显示自己与曹操关系非同一般,许攸也不称呼主公,直接称呼曹操的表字:“我们是老朋友了嘛,在你还只是一个校尉的时候,我就与你相识,甚至比袁绍认识的还要早!我不帮你谁帮你?说起来,这次能够击退袁绍,我的功劳可是屈一指呢!”

“远说的是,论功劳,远兄的确是居功至伟!”

曹操微笑着举杯,眼神之中却泛过一丝杀意,只是喝的飘飘然的许攸对此却浑然不觉。

许攸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连声称赞:“好酒,好酒呀!”

放下酒杯,撕了一块鸡腿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道:“孟德啊,其实本初要是听我的话,派一支轻骑兵偷袭许昌的话,你的日就不好过咯……啧啧,可惜啊,本初不听!”

听了许攸的话,曹操心中微微一惊。

许昌有儿曹丕和荀彧驻守,况且城高墙厚,轻骑深入,出其不意的杀到城下容易,但是要想破城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截断自己的粮草运输却不算困难。乌巢之战结束后,如果袁绍再有魄力一点,坚持不退兵,分兵抄自己的许昌粮道,局面对于自己来说就困难了!

“许攸啊许攸,你真是该死!”

曹操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冷冷的笑道。

许攸亦是仰天大笑:“哈哈,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孟德舍得让我死么?”

曹操同样以大笑回应:“哈哈……比起上了年纪的男人来,我曹操更喜欢女人,难道远不觉得腹部有些难受么?”

听了曹操的话,许攸才觉得腹部隐隐有些不适,脸色倏变,惊讶的问道:“孟……主公,曹公,你不是和攸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吗?”

曹操摇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嘲笑的表情,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实在是一个可悲可笑的可怜虫,有种人有些小聪明,却总是一副大愚若智的样,而许攸恰恰就是!

毒药的药性开始发作,许攸腹中一阵绞痛,鲜血从嘴角溢出,一脸痛苦和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有何错?你要这般待我?”

曹操报以轻蔑的一笑:“有句话叫做密一疏,再高明的谎言,也有破绽。更何况你这个谎言远远算不得高明!”

剧烈的毒药已经让许攸坐不住了,痛苦的蜷曲在地上,挣扎着说道:“你以为我的投降是假的吗?你被骗了,曹阿瞒啊曹阿瞒,想不到你也有被人骗了的时候,在你嘲笑我的时候其实你也是一个可怜虫!”

曹操毫无怒色,和一个将死之人动怒,那是愚蠢之人才做的事情,斟上一杯酒,边喝边道:“我曹操的处世准则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还有一句就是宁可错杀万人,不可放过一个!”

说完之后,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起身大踏步的离开了帅帐。只留下许攸一个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呻吟,片刻之后,七窍流血身亡。

几天之后,许攸的人头被送到了袁绍面前,此刻袁绍的大军正撤退到黎阳一带,距离邺县只剩下不到二里的程。

“贼皮夫,你也有今天呢?亏我待你恩重如山,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不说,竟然还向曹阿瞒献上火烧乌巢之计。你是何其歹毒?”

瞪着许攸这颗微微有些腐烂味道的人头。袁绍余怒未消,一通怒骂。骂完之后,心情舒畅了一些,这段日以来。堵在心口的恶气总算稍微吐出了一些。

扫了身边的袁尚、逢纪、陈琳等人一眼。对袁买的谋略大加赞赏:“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呢,还是我儿显雍有谋略,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许攸这匹夫授,想不到我袁家竟然出现了这等人才,真是袁门之幸也!”

看到父亲对袁买不吝赞美之词,袁尚的心头十分不舒服,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迅速的蔓延全身。这小现在已经动摇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时候该采取措施了!

“显甫啊!你的武艺虽然出色,但是欠缺谋略,在这一点上,你应该向你四弟习!”袁绍对于袁尚的变化浑然未觉,手抚胡须,对这个最宠爱的儿谆谆教导了几句。

袁尚的眼神更加的幽怨,不甘心的低头领命:“孩儿谨遵父亲大人教诲!”

袁绍点点头,传令道:“速去邺城,让审配将许攸一家收押,通敌卖国,罪不容赦,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一匹快马持了袁绍的公函,向着邺城疾驰。

次日清晨,许攸的儿许宁搂着小妾睡的正酣的时候,被铁甲卫从被窝里拎了出来;许家满门上下一多口人全部被捉,也没有再关进大牢,直接押往菜市口,就地正法,老幼不留。

队伍又走了两天,距离邺县已经只剩下六十里的距离,这日傍晚在邺县南面的长乐县安营扎寨。

趁着扎营的混乱时刻,一个扮成袁兵的精壮汉,带了一条黑色的猎犬悄悄的进了袁尚的营寨,前往大帐拜谒袁尚,行踪诡秘。

此人来自邺城,是刘夫人的族侄,名字叫做刘汉。平时以养狗为生,仗着刘夫人得势,成为了邺县一霸,欺男霸女,强占良田,无恶不作。而且这刘汉养了许多猎狗,对于训狗有独到之处,能把凶恶的斗犬训练的服服帖帖,随心所欲。

“拜见公,我得了姑姑的召唤之后,立刻启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刘汉躬身施礼。

袁尚点点头,面色凝重的压低声音:“明天你夹杂在队伍之中,跟在我与父亲大人马后,当队伍行至屠龙岭的时候,你让猎犬偷偷的家父坐骑一口,那畜生受惊之后必然发狂,屠龙岭乱石嶙峋,只要坠下马来,必然是九死一生……”

没想到袁尚差人风风火火的把自己招到队伍中来,竟然是为了对付袁绍,只把刘汉吓得浑身冒汗,嗫嚅道:“谋害……谋害袁公,这、这可是抄家大罪啊?”

袁尚冷笑:“你的富贵还不是靠了我与母亲?倘若我不能继承爵位,被袁谭和袁买捷足先登的话,刘家将会迎来灭门之祸,你的风光将会灰飞烟灭!若是你把此事做好了,我保证你在邺城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刘汉思片刻,把心一横,反正军卒中也没有几个人认识自己,自己悄悄的朝狗做个暗示,让它在袁绍的坐骑上咬一口,然后让它跑掉,神不知鬼不觉!

“好,那就姑且一试!表弟允诺给我的富贵,千万莫要食言!”

袁绍回归邺城心切,次日天色刚朦胧亮,就催军出发。

丑率兵在前面引,袁绍引领着逢纪、袁尚、陈琳等人行走在队伍的中间,一逶迤,旌旗招展,向着北方前进。

“过了这屠龙岭便到邺城了,总算可以歇歇啦……咳咳!”

袁绍手中马鞭指了指乱世嶙峋的屠龙岭,叹息一声,这次渡河南征,又是一场失败,不知何时才能定鼎中原?

月的晨风,依然凛冽,吹得旌旗作响。

忽然“咔嚓”一声,劲风吹断了一面“袁”字旗帜,惊扰的战马一阵嘶鸣。

陈琳勃然变色,在马上建议道:“风吹旗折,不祥之兆,主公千万倍加小心!”

袁尚冷冷的反驳道:“天气乍暖还寒,春风凛冽,旗杆年代已久,生了蛀虫,被劲风吹断,何怪之有?不必小题大做!”

袁绍亦是赞同:“深入曹贼腹地,我亦能全身而退,已至邺城?更有何惧?全力向北,过了这座山岭,便是邺城了!”

大队人马逶迤走在山道上,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

经历数战之后队伍重新整编,绝大部分士卒彼此都不认识,刘汉一身兵卒的装扮夹杂在军旅之中,毫不起眼,谁也不会注意到这家伙心怀叵测。只见他悄悄的跟在袁尚马后,距离袁绍不过数丈之,在边有一条黑犬摇着尾巴紧紧相随,丝毫没有人意识到将有大事发生!

行到屠龙岭上的时候,晨风更骤,旌旗猎猎,飞沙走石,骤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纷纷抬起胳膊遮挡风沙。

刘汉趁机向黑狗打个手势,这条训练有素的猎犬敏捷的钻到了袁绍坐骑之下,朝着要害部位咬了一口,随即迅疾的窜进了边的山沟,消失的无影无踪……

“咴……”

袁绍的坐骑吃痛,人立而起,不住的嘶鸣摇晃,瞬间就将身体欠佳的袁绍掀下马来,摔得昏迷过去,接着滚进了山沟……

“父亲大人!”

“主公?”

在场武无不大惊失色,一个个被吓得目瞪口呆。袁尚第一个跳进沟里,将袁绍扶起,大声嘶吼,只见袁绍额头见血,昏迷不醒。

“天降灾祸啊,速将主公送入邺城就医!”

看到满脸鲜血的袁绍,陈琳忍不住仰天叹息,派人快马加鞭速招前面的丑回来护驾。

丑得报,亦是大惊失色,率领铁骑冲开队伍,直达出事的地点,亲自将昏迷不醒的袁绍背在肩上,同乘一骑朝着邺城飞奔而去。

袁尚、逢纪、陈琳等河北军团的重量级人物亦是纷纷上马,跟在后面进了邺城。大队人马由吕旷、吕翔、苏由、韩莒等人在后面统率,朝着邺城缓慢进军。

以最快的速进了邺城,来到州牧府,丑翻身下马,抱着昏迷不醒的袁绍冲进府邸,朝着迎上来的审配大喊道:“速招医匠,主公大事不妙!”(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平地风雷

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

虽然已是月时节,但地处黄河以北的河内还是下了一场小雪。

站在怀县城头,目远眺,但见旷野之中初春的翠绿与小雪的洁白交相叠映,别有一番韵味。几座新冢伫立在绿油油的麦地中,被一层白雪覆盖,坟头的冥钱迎风飘摇,平添一股哀怨。

将军府中,袁买正在逗弄个儿,一岁多的袁训,八个月的袁立,以及年前出生的幼袁猛。

“来来,训儿,给阿爹喊一声!”袁买坐在马扎上,眉开眼笑的逗弄着儿。

这次征战官渡,在军旅中奔波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袁买只感到浑身疲惫,回到怀县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小命“阿业”的袁训去年月出生,现在已经可以下地颤巍巍的走了,听了父亲的招呼,只是一脸萌呆的看着袁买,却喊不出来。

贺兰氏在旁边有些着急,伸手在儿的小屁股上扭了一把,责怪道:“你这孩儿怎么越长越没出息了?去年**个月的时候还能咿咿呀呀的喊几声,现在怎么不开口了?快喊阿爹,要不然你父亲不疼你了?”

被母亲扭了一把,袁训嚎啕大哭,一副楚楚可怜的样。

旁边的甄宓看着孩哭得稀里哗啦,抱在怀里哄了几句,笑着对贺兰氏道:“姊姊不必心急,阿业他岁数还小呢。再下去两个月就好了,也可能是许久未见父亲,有点眼生呢、”

“也许和贺兰姊姊是胡人有关呢,所以孩儿说中原话有些晚也可以理解的!”旁边的杜氏接过话茬,有些得意的说道,“别看我们好运比阿业小四个月,但是说话可清楚哩!”

说着话,在胖乎乎的儿咯吱窝里挠了几下,逗弄道:“儿,喊一声阿爹!”

胖乎乎。白净净的袁立听了母亲的话。果然呲出两颗小牙,奶声奶气的喊着:“啊……爹…”

“呵呵……好儿,真是聪明!”

袁买凑上前去,字儿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只把小孩逗得“咯咯”发笑。甚是可爱。

听了杜氏的话。贺兰氏有些恼怒,但自己的儿不争气,比人家儿大了四个月。说话也没人家清楚,这也怪不得别人取笑。庆幸的是,自己的肚又隆了起来,不知道第二个孩儿是男童还是女孩?

贺兰氏望着窗外的柳梢,轻轻摸着肚,心里满满的都是憧憬。

看着几个女人在逗弄孩,赵芷闷闷不乐的坐在炭炉边烤火;自己与夫君已经成亲一年多了,同床亲热的次数说多不多,但几十次也有了,可肚为什么没有动静呢?这实在是一个愁人的事情!

“报,启禀刺史大人,有从冀州来的快马加急书!”

就在屋里欢声笑语,叽叽喳喳的时候,外面长长的腔调打乱了和谐的气氛。

袁买接过书,迅速的撕开看了起来,看到一半的时候,惊得面色大变:“什么?坠马摔得昏迷不醒?这才分别了六七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也无心逗弄孩儿,面色沉重,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后院,传令招邺城的所有武,速速来将军府议事。

数日前,袁绍遭到袁尚的暗算,坠马落谷,摔得昏迷不醒,被麾下的众武紧急送进了邺县,找来了十几个医匠联合救治。

这些医匠都是冀州医界的翘楚,一个个堪称妙手回春,深谙岐黄之术,其中不乏曾经在皇宫里做过医之人。

紧张的救治了大半夜之后,袁绍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但却神志不清,无法用膳,只能咽食一些稀软的食物;而且肋骨折断了两根,左臂和右小腿也骨折了,堪称伤势惨重。

虽然仗着诸多医匠合力保住了性命,但一时半会的却无法清醒过来,更不用提复原了。

这种情形正合袁尚的心意,假惺惺的哭嚎了几次之后,便在逢纪以“冀州不可一日无主”的拥戴下,暂时接掌了袁绍的职位,把自己的冀州刺史变成了冀州牧,并且上书天,由自己暂署大将军之职。

袁尚的奏书到了许昌之后,让曹操惊讶的几乎合不拢嘴巴,最后仰天大笑,实在想不到和自己斗了半辈的袁本初竟然会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坠马重伤,昏迷不醒,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听袁尚奏折里的意思,自从去年身体便每况愈下的袁绍已经是强弩之末,别说复原,估计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要驾鹤西游了。

“呸!你袁尚不过是一个膏粱弟,何德何能敢觊觎同公并列的大将军?”曹操看完奏折之后,鄙夷的吐了一口污秽,眼神中满是不屑。

他袁绍的四个儿,几乎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就是幼袁买这两年来不知道是何原因,做出了一些让人刮目的事情,至于袁尚还是算了吧,估计凭真本事连偏将军都不够格,竟敢觊觎大将军之位?

骂归骂,鄙视归鄙视,身为一代枭雄的曹操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发泄完之后,曹操就以敏锐的目光发现了可以利用的地方。

袁绍一直没有立嗣,对于谁做自己的继承人一直模棱两可。更大的遗患是,袁绍为了保证权力高掌控在袁家手中,把自己的几个儿全都派到外面掌控一州,现在突然出事了,肯定谁也不会服谁。

坐镇青州的袁谭,身为袁家长,难道会向袁尚俯称臣?在并州风生水起的袁买,兵强马壮,难道会心甘情愿的交出权力?

袁尚递上这个奏折的意思无非就是名正言顺的讨个封号,然后再去管束他的两个兄弟,如此一来,矛盾不就制造出来了么?

“那就让他做这个署理大将军好了,哪天要削掉他的爵位,也不过只是浪费一张笔墨而已!”

想通了之后,曹操豁然开朗,立即以天的名义起草了一封诏书,册封袁尚为冀州牧,节制冀、青、幽、并四州军事,暂时署理大将军之职。写好之后,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往邺城。

袁尚得了“天”的诏书,不由得欣喜若狂,一副天下在握的样。

立即修书一封,以河北主人的口吻写了一封书,派遣各使者分别送往青、幽、并州,把袁绍落马昏迷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自己受天诏封,进位冀州牧,暂署大将军,节制冀、青、幽、并四州的事情倒是写的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听说袁绍落马昏迷,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平地惊雷,河内的所有武,纷纷以最快的速赶到了将军府。

沮授、徐庶、田畴、诸葛瑾、梁习、袁曜、甄尧、祢衡、马均等官,张辽、张郃、王双、郭淮、祝公道、张勋、周仓等武将,悉数赶到。只有屯驻在孟津的徐盛,驻扎在河阳的赵云,没有派人召唤。

“主公正值盛年,怎会遭此厄运?真是苍天无眼呢,河北不幸呢!”

沮授和张郃跟随袁绍多年,对于这个主公有些感情,听袁买介绍了一下袁绍的病情之后,听说坠马落谷,身负重伤,神志不清,只能靠着稀食维持生命,不由的挥泪哭泣。

其他人虽然面色悲痛,但对于袁绍这个主公并不熟悉,许多人甚至连袁绍的模样都没见过,便谈不上什么悲伤,只是随波逐流,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样。

看到沮授痛哭流涕,张郃潸然泪下的样;袁买不由得有些惭愧,虽然袁绍是自己的便宜老爹,但自己怎么只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不像他俩哭的这般伤心欲绝呢?

至于沮授说袁绍正值盛年,纯属信口开河,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袁绍的寿命最多还有一年,便撒手人寰,领了便当。比起现在昏迷不醒,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沮授哭了一会,掏出手帕擦干泪痕,沉痛的道:“主公遭此大难,我认为公应当去邺城探望一番,确认下主公的病情,是否确是坠马所摔,或者另有隐情?”

徐庶则开门见山的直奔重点:“他袁尚何德何能继承袁公的爵位?此事绝不能依他,必须上书天,据理力争,由公你继任爵位才行!”

“上书朝廷有什么用?还不是在曹操的控制之下?”袁买微微一笑,打断了徐庶的建议,“就算朝廷有诏书下来,我不承认他袁尚的爵位又能奈我何?目前当务之急,是应该先去一趟邺城,掌握下父亲的病情。另外,再派人摸一下青州袁谭的想法,最好是让他和袁尚之间爆发矛盾,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听了袁买所言,众武幕僚尽皆称善。商量一番之后做出了决定,由袁买带着沮授、张郃、王双、袁曜、张勋、祝奥、周仓等人率领一万骑步混合兵团向东进入邺城,探视一下袁绍的病情,伺机再做对策,留下张辽、徐庶、田畴率领其他武坐镇怀县,严防曹军趁机入寇。

号角响起,旌旗飘扬,袁买率领队伍再次踏上了征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兄弟争锋

一条曲折的驿道蜿蜒向北,到了行脚下,再折而向东,走上一多里,便可以抵达河北重镇邺城,这里也是整个北方的核心所在。

袁买带着沮授、张郃等人率领一万人马踏着田野里犹未消融的白雪,逶迤前进,但却刻意减缓了行军速,每天只走十里。从河内到邺城不过二四五十里的程,走了六七日还未抵达,一面差遣侦骑探听青州袁谭的动静。

东方马蹄声响起,一名侦骑打着红旗,飞驰而来。

“报……启禀刺史大人,青州的袁谭将军提兵万,以日行里的速向邺县进军,现在已经抵达馆陶附近,估计明日傍晚,或者后天清晨便可抵达邺县城下!”

“看来这袁谭已经沉不住气了啊?很好,我们坐山观虎斗,再好不过!”

袁买在马上抚须微笑,自从蓄起了胡,更显得有男人气魄了,久而久之,袁买也就慢慢的养成了抚摸胡须的习惯,这种动作总能让人联想到霸气四射几个字。

沮授叹息道:“主公迟迟未立嗣,只怕今日就要祸起萧墙也!”

“俺觉得这样更好,听说主公心里最偏爱的还是公袁尚,如果主公立嗣的话,少不得要立袁尚为继承。俺最讨厌这鸟人了,若是那样,难不成我等要为他卖命不成?这样最好,主公反正没有遗命,我等拥戴了买公做主公便是,脱离冀州!”沮授话音一落。周仓便在后面嚷嚷着喊道。

说的却是有一番道理,这种情形比起袁绍指定由袁尚嗣位好得多,割地自立,至少不会背负悖逆之名。反正袁绍也没说让谁继嗣,兄弟们各说各有理,外人也分辨不出谁对谁错。但如果袁绍公开宣布袁尚为继承人,袁买再对抗的话,就成了背叛者,对名声却是大大的不利。

听了周仓的话,王双、祝公道纷纷附和:“元福说的是。若是袁公真的昏迷不醒。他袁尚自立为主的话,我等与冀州划地而治,拥戴公做主公便是!”

袁买面带微笑,安抚众人道:“诸位莫急。我心中自有计议;岂止是你们不甘心受袁尚驱使。我亦是对他不满!”

“并州地大物博。自保绰绰有余,但比之冀州,仍有不及。若是能够拿下来,必可奠定北方霸主地位!”

张郃手提长枪,以更加高瞻远瞩的战略目光为袁买筹划,比起周仓、祝公道、王双等人,却是高了一筹。

沮授眉头微皱,沉吟道:“冀州广袤,人口众多,粮草储备丰厚,防御工事完善。袁尚已经掌管冀州多年,嫡系遍布,审配、逢纪更是拼死拥护,要拿下冀州谈何容易!”

众人一边议论,一边朝着邺城前进,过了前面的山头,再走十多里,便可以看到漳河了。

忽然北面尘土飞扬,一支十人的骑兵队伍飞驰而至,来到跟前,却是从晋阳赶来的田丰。

作为袁绍的旧部,听闻袁绍坠马昏迷,田丰心中自是悲恸,因此便将政事委托给王凌,自己带了十名随从前往邺城探视,听说袁买的旗帜就在不远之处,特地赶来会合。

数月不见,众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提起袁绍的病情,田丰、沮授更是落泪,余人尽皆唏嘘不已。

军旅之中,战马受惊人立,将马上之人掀翻在地的事情比比皆是,屡见不鲜;不要说田丰、沮授、袁买等人出事之时不在场,就连跟随在袁绍身边的陈琳、逢纪等人都没有注意到袁绍的坐骑负伤乃是受到了猎犬的偷袭所致,就这样袁绍稀里糊涂的昏死了过去,袁尚这个凶手却不为人知。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队伍距离邺县已经不足二十里,在漳河附近安营扎寨。

袁买秘密召集田丰、沮授、张郃人商议对策,至于祝奥、周仓、王双等人都是武夫,召来也没有什么高见,反而会让事情的机密性得不到保证;至于自己的堂兄袁曜,降将张勋,袁买从来没有当做自己人。

烛光摇曳,君臣四人在桌案前跪坐,秘密筹谋对策。

“田师、公与先生!”袁买朝着两人拱拱手,“抛开你们二人的身份来说,站在普通幕僚的角来看,你们二人觉得我与袁谭、袁尚之间,谁更有资格继承家父的大业?”

田丰咳嗽一声,先开口,他天性耿直,故此说话的声音也比较洪亮:“按照长幼有序来说,应该由长公袁谭继位,若是按照主公的喜好来说,应该有公袁尚继位;按照才能来说,应该由公你来继位!”

张郃笑笑道:“的确是这般道理,就连主公都拿不定主意,外人更是无法置评!反正在张郃心中,唯一支持的人选就是公你!”

“如今父亲大人已经昏迷,伤势堪忧,只怕命不久矣;袁尚上书朝廷,获得了节制四州的权力,并且署理大将军,我心委实不甘,该如何应对?”

袁买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呷了一口,问道。

这些年的纵横捭阖下来,袁买已经磨砺的胸有城府,此事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但还是想听听这两个超级智囊的建议。以曹操的智谋尚且需要问计郭嘉、贾诩、荀攸等人,自己作为一个凡夫俗,更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田丰略作思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丰有计,可图冀州!假称议事,将袁尚、审配、逢纪招入军营之中,伏兵杀之,自领冀州之主,此为上计。找个借口,赖在冀州不走,趁着冀州的人心尚未归附袁尚之际,暗中收买人心,伺机而动,夺取冀州,此为中策。探视主公之后,退兵回并州,割地自立,徐图冀州,此为下策!”

听了田丰所言,袁买微笑不语。觉得田丰这计之中,也就下策可堪一用。

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的角逐,都是尔虞我诈,风云变幻。你在采取措施的时候,敌人势必也会做出应对之策。

田丰的这计,有些想当然,是在袁尚、审配、逢纪等人都是无能之辈的基础上设立的;虽然袁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审配和逢纪还是有些本事的。

摆下鸿门宴,将人诱来伏兵杀之,这样的计划必然瞒不过他们。事实上,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袁绍死后,袁尚曾经在审配、逢纪的建议下,用这一招对付袁谭,被郭图识破,袁谭称病不敢进城,现在自己反过来用这一招对付他们,只怕无效!

至于田丰说的中策,赖在冀州不走,笼络人心,伺机而动;如果袁绍不死,或许还可以,但现在的袁绍和植物人差不多,袁尚已经独揽冀州大权,只要自己进城,给了袁尚可趁之机,这家伙估计就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更别提笼络人心了!

不等袁买说话,沮授率先开口:“元皓的中、上两计过于乐观,以逢纪之狡诈,袁尚之狠辣,这些法恐怕早就在他们心中谋划多时,弄不好会用来对付四公。我还是觉得探视主公一番,略尽为之道,然后退回并州,徐图良策,如此方为稳重!”

“嗯……听了两位先生所言,买心中已有主意,明日先进城探视一下父亲的病情之后,再做计议!”

袁买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拍案做了决定。

袁买在漳河边上休整了一天,接到袁谭兵临邺城之下的时候,才传令拔营向前,来到邺城西面里之处安营扎寨。而袁谭的万大军已经在城东扎下寨栅,并且派人来请袁买过去共商对策。

“好,去一趟长兄的营帐,听听他说些什么!”

袁买留下王双、袁曜、张勋率兵扎营,自己带了张郃、沮授、田丰等人,在五白羽骑的护卫之下,朝着袁谭的大营飞驰而去。

行走在邺城之下,抬头仰望,只见城门紧闭,吊桥拉起;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兵卒林立,一个个全身甲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

“这袁显甫真是可恶了,这幅戒备模样,那是迎接自己的兄弟,分明拿着我们当做敌人呐!”

看着城墙之上戒备森严,张郃长枪戳地,忿忿不平的骂道。

袁买笑笑,心说按照历史的正常轨迹,袁尚和袁谭可是是杀的难解难分,拼了个不亦乐乎,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片刻之后,来到袁谭的大营,只见万大军扎下近千个帐篷,绵延逶迤,一直延伸到数里之外。也不像是来探视病重的父亲,更像是来攻打城池的。

“哈哈……四弟啊,一年未见,别来无恙呢?可想死兄长了!”

听说袁买到来,袁谭带了郭图、辛评等人亲自出门迎接,一见面就给袁买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袁买作揖还礼:“小弟拜见兄长,亦是日夜思念!”

除了兄弟叙旧之外,田丰、沮授、张郃与郭图、辛评等河北元老级别重臣也是寒暄一番,一起并肩进了大营。

众人还未落座,忽听马蹄声起,十几骑飞驰而来,马上之人大喝道:“大将军诏书至,袁谭、袁买听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听了邺城使者的训喻,袁谭忽然出离的愤怒,双眼散发着凶恶的目光,手抚剑柄,沉声喝问:“家父卧病在床,哪来的大将军?”

看到袁谭这副反应,马上的使者有些心惊,纷纷下马,抱腕道:“朝廷有令,让公袁尚暂署大将军之职,节制冀青幽并四州!”

“狗屁大将军!未得我的允许,他袁尚狗屁都不算!”

袁谭盛怒之下也顾不得什么斯了,一通粗口爆出,拔剑而起,斩向为的使者。

剑光一闪,一颗人头落地!

头领被斩,众随从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尽皆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求饶:“长公饶命,上命差遣,不敢有违,还请公剑下留情,宽恕了我等!”

袁谭手执长剑,余怒未消,还要再斩杀这些随从,被郭图劝阻:“长公暂息雷霆之怒,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杀之无益,空落口舌,让他们去吧!”

袁买巴不得袁谭和袁尚势成水火,拼个你死我活,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在旁边附和袁谭道:“朝廷的诏书算什么?不过只是在曹操控制下的傀儡而已,如果没有兄长的点头,袁尚敢自称大将军,我袁买第一个不服!”

袁谭对这个小弟唯自己马是瞻的态很是满意,点头道:“论战绩,兄长我北逐公孙,南拒曹贼,丰功至伟,况且我还是长,他袁尚只是庶出之;后来那婆娘使用狠辣手段才成为了正室。这袁尚也敢大言不惭的继承父亲的爵位?”

夸了一番之后才觉得自己应该把袁买顺带夸一下,话锋一变道:“当然,四弟虽然从军较晚,但战绩也不是袁尚所能比,平阳、河内、河东都是你拿下的,攻破易京之战也是由你指挥,更有乌巢救粮之功,推敲一番,也比袁尚又资格嗣位!”

这话语里的意思就是论资排辈,我袁谭才是最有资格继承袁氏家业的人;除了我之外你袁买也有一定的功劳。比起袁尚来要强出一些。

“兄长所言是。绝不能让袁尚称心如意!”袁买嘴角微翘,一番添油加醋。

“汝等快滚,回去禀报袁尚,若是在我面前再敢以大将军自居。吾必斩之!”

袁谭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勒令袁尚使者的随从滚蛋;十几个随从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大难不死,也顾不上谢恩,屁股尿流的蹿出了袁谭大营。上马直奔邺城而去。

袁谭收剑归鞘,面色严峻的道:“父亲大人无缘无故的坠马,此中或许有些蹊跷,袁尚图谋不轨,我等当率领一万甲士入城,探视父亲一番!”

袁买抱腕作揖:“愿听从兄长吩咐,唯兄长马是瞻!”

当下袁谭留下部将蒋义渠、岑壁驻守大营,命部将汪昭点起一万人马,朝着邺城进发,自己与郭图、辛评居中;袁买也带着张郃、田丰、沮授率领本部五人夹杂在队伍中。

袁谭的营寨距离城门不过四里,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来东门之下,只见吊桥拉起,城门紧闭,城墙上旗帜遍布,士卒林立,防御森严。

“大胆袁尚,父亲无缘无故的坠马,我等身为嗣,特地来探视父亲,你怎敢关上城门,将我与四弟拒之门外?莫非是你从中作祟,害了父亲?”

看到袁尚早有准备,袁谭催马出列,在城下破口大骂。

袁尚从城墙上露出头来,回骂道:“我看你才是狼野心,既然你自称是来探视父亲大人的,为何提重兵而来?分明是心怀不轨!竟然还打算带兵入城,真是不自量力,我若不是看在父亲面上,信不信马上发兵把你灭了?”

“口出狂言,你有本事下城来与我大战回合!”

听了袁尚不屑的言论,袁谭勃然大怒,高声叫阵,满脸不忿,一副恨不能把袁尚斩于马下的样。

看到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袁买一言不发的躲在后面看热闹,爱吵就吵,爱打就打,自己乐的坐收渔翁之利。

郭图策马出列,向城上的袁尚拱手道:“公在上,郭图这厢有礼了!你们本是兄弟,何苦如此相逼?主公坠马昏迷不醒,公紧闭城门,不让我等进城探视,只怕于理不通吧?”

既然郭图晓之以理,袁尚也不好意思骂粗口,在城墙上抱腕道:“公则先生,家父重伤,昏迷不醒,冀州不可一日无主,尚身为冀州刺史,代替父亲行州牧之职,并无不妥吧?况且我这署理大将军也是朝廷诏令的,只是暂代一段时间罢了,等家父醒后终须将印绶还他,可是袁谭却斩杀我的使者,罪同叛逆,却反过来倒打一把,污蔑我心怀不轨,实在是岂有此理!”

“尚公休要动怒,长公也只是一时恼怒而已,还请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拜谒下主公!”

看到袁尚铁齿铜牙,能言善辩,辛评也催马出列,拱手施礼,替袁谭辩解几句,希望能够赚开城门,进去见袁绍一面再做打算。

袁尚向辛评回礼,朗声道:“仲治先生,对不住了,并非袁尚不卖你面,但袁谭陈兵城下,意图不轨;若非我看在你与公则先生面上,早就发兵下城,杀你们青州兵个片甲不留!”

“你口出狂言,你倒是打开城门,下来与我大战一场呢?不敢来战者便是懦夫,趁早交出大将军印绶!”

袁谭顿时被袁尚的狂妄激怒,破口大骂,甚至招呼部下给自己拿弓箭来,要亲手把袁尚射下城头。

“吕旷、吕翔,给我点起万人马,下城与他大战一番!”

袁尚也同样被袁谭激怒。转身招呼吕氏兄弟点兵遣将,准备下城与袁谭分个胜负。

还是审配老成持重,急忙阻止袁尚的冲动之举:“公不要动怒,任凭他逞口舌之利便是了,反正现在大将军的印绶在我们手里,而且又有天的诏书,你就是冀河北名正言顺的主人。他袁谭再怎么咆哮怒骂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主动出兵相争,反而会落人口舌!”

“正南所言是,公不必和袁谭动怒!”

旁边的逢纪也赞成审配的意见:“你看哪袁买多聪明。一直躲在人群里不说话!公和袁谭谁先主动用武。便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反而陷于不利的境地。”

审配颔赞成:“元图所言是,尚公只需要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告诉袁谭和袁买。若他们真是为了探视主公而来。最多只能带二人进城。否则便是心怀不轨,无父无母。若是他们轻骑进城,只管派人抓起来。关押进大牢,如此便可以轻松的把青州和并州掌控在手中!”

“多谢两位先生的教诲!”

袁尚点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了,按捺住怒火,站在城头大声喊道:“城下的袁谭和袁买听好了,父亲大人坠马昏迷,邺城姓无不悲恸。你二人皆带兵入境,心意委实难测;若是你俩心中还有父亲大人,便入城来探视他老人家;但想率兵入城,想也休想,最多只能带二名侍卫,否则就在城下耗着吧!”

说完之后,一抖披风,带着审配、逢纪下城而去;吩咐吕氏兄弟好生把守城头,如果袁谭真的胆敢攻城,就乱箭射下,让他们尝尝冀州兵的厉害。

袁谭在城下骂了一阵,见袁尚不知所踪,不由得大为泄气,扭头问郭图、辛评道:“这必然是审配、逢纪二人出的主意,如之奈何?”

郭图略一思忖:“邺城现在是龙潭虎穴,如果不让带兵,绝不能进城;既然袁尚不开城门,便由我进城一趟,看看主公的伤势到底如何,是否真的是坠马所致?”

“嗯,也只好如此了,我暂且退兵回营,等你的消息!”

袁谭点头同意了郭图的意见,扭头扫视了身后的袁买一眼,问道:“四弟的意思呢?你是亲自进城呢,还是派人代替你走一趟?”

微风吹来,袁买的白色帻巾迎风摇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既然来到城下,自然要进城探视父亲一番,兄长不敢进城,就让小弟走一趟吧!”

“好,四弟果然有胆色!”

袁谭心中暗喜,向袁买伸出了大拇指夸奖了一句,心里却在暗自盘算,如果袁买进城之后被袁尚抓了起来,自己就可以抓住罪名,以篡权夺位,残害兄弟为由,名正言顺的号召河北各地的人马共伐袁尚。而且还可以假借替袁买报仇为名,把并州的人马拉拢过来,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但我需要先回营安排一番,暂时告辞了!”

袁买朝着袁谭一拱手,打马回营,沮授、田丰、张郃等紧随其后,五白羽骑向西径自回了并州军的营寨。

片刻之后,一行人回到大营,聚众商议。

张郃率先开口,面色沉重的道:“袁尚重兵守城,已露不轨之心,依我之见,公不可入城,应当像长公那样派一人代替你入城探视主公;若是元皓、公与二位不愿意进城,张郃愿意代替公入城走一趟!”

“呵呵……不妨,不妨!”

袁买抚摸着下颌稀疏的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隽义尽管放心,就算此刻的邺城是龙潭虎穴,他袁尚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此番进城,必然可以全身而退。况且身为人,父亲病重,危在旦夕,却不敢进城探视,空留笑柄罢了!”

沮授颔赞成,笑道:“公不仅胆色过人,这判断力也远胜袁谭。依我之见,此去邺城不仅可以安然而归,还会赚一个孝的好名声,让袁谭和袁尚相形见绌!”

周仓今天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袁买身后,对于袁谭、袁尚兄弟二人的刀剑相向,感慨颇多;此刻看到袁买要坚持入城,而沮授军师竟然也赞成让公去冒险,立刻大声嚷嚷着反对:“这袁尚不安好心,分明摆下了鸿门宴,公不能入城呀!”

“呵呵……元福尽管放心好了,若是袁谭和四公一块进城,很有可能遭到袁尚的暗算。但袁谭躲在城外,这袁尚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沮授面带笑容的分析一番,端起茶水滋润了下嗓。

周仓仍然一副大惑不解的样:“这是什么道理,俺怎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和长公一块进城就有危险,独自入城就安全了呢?”

“哈哈……周黑牛啊,看来你的脑袋是真笨,不是装的呢?”

祝公道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掌在周仓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公与先生已经分析的这么明白了?难道你还不懂?要是两位公一块进城,袁尚便没了顾忌,可以为所欲为。但袁谭不进城,袁尚就投鼠忌器,不敢对买公不利,生怕被袁谭抓住了把柄,在道义上落入下风,我这么解释,你明白了么?”

“嘿嘿……”周仓挠挠黝黑的脑袋,憨笑一声:“俺明白了,这次是真明白了!”

话虽这样说,但袁买也不敢大意,万一这袁尚不按常理出牌,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抓了起来,或者直接把自己干掉,那就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必须做好万全之策!

“王全,你从队伍中精选二名悍卒,与祝公道还有周仓,随着我和公与先生一块进城!”

袁买一边穿戴甲胄,一边向王双下令。

“末将领命!”

王双答应一声,和祝公道一块出了营帐,挑选精卒去了。

张郃一脸诚挚的道:“还是让郃随着公进城一趟吧,留下王全在后面率领兵马!”

袁买果断的抬手拒绝了张郃的提议:“不行,虽然我们是这样盘算的,但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有备无患,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袁尚真的不顾一切把我扣押在城中,我就要率领随从杀上城头,强行放下吊桥。到时候你率兵接应我们出城,论统兵能力,王双远远不及你,所以我们万一被困,你就要肩负起攻城营救的重任!”

张郃这才明白袁买的用意,心悦诚服的道:“公顾虑周详,张郃不及也!若是袁尚胆敢轻举妄动,我必然誓死破城,营救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没有永远的敌人

袁买一骑当先,引领着二悍卒朝邺城飞驰而来。

只见他一袭银色甲胄,胯下“穿云乌骓”,腰悬冲霄剑;马鞍上挂着“万里起云烟”神弓,大红披风迎着春风猎猎作响,威风凛凛,英姿勃发。

跟在袁买身后的是手提虎啸大刀的猛将王双,左右簇拥着两名贴身死士,周仓和祝奥。一个扛着大砍刀,一个背负双刀,脸上均是不屑的神色。

就不信这邺城是龙潭虎穴了?今天说不得要陪着公闯一闯!

除了王双人之外,沮授和袁曜一块随行。

沮授是袁绍的老臣,自然需要进去探视一番。按照道理来说,田丰和沮授身份相差无几,也应该进城一番;但袁买考虑着田丰性格耿直,怕他说话得罪了袁尚,让局势出现意外的变化;二来怕袁尚万一真的翻脸了,张郃在外面没有可以共商对策之人。因此经过一番权衡,还是把田丰留在了城外。

按照家族关系来说,袁绍是袁曜的伯父,伯父重伤不醒,生死未卜,做侄的不进城探视一番,于情于礼也说不过去。

而且袁曜自认为与袁尚没有利害关系,也不怕袁尚对自己不利,真要是这兄弟二人翻了脸,自己跪地求饶一番,拉拉兄弟关系,说不定又会受到袁尚的重用。因此袁曜欣然跟着进城。

袁买等人走后,张郃立即传令所有将士披盔挂甲,擦亮兵器。随时候命,只要情况不对了立刻拼死攻城。并且派出了十名侦骑散布在邺城四个城门,密切监视着城里的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马蹄所到之处,扬起一尘埃,片刻功夫,就来到了邺城西门。

“呔……城头上的人听着,并州刺史袁显雍特地来探视主公,已经按照袁尚公的要求,只带了二名随从。请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城!”

王双横刀出列,向着城头上大声喊话,喝令开门放行。

驻守西门的是审配的侄审荣。听到下面的喊话。探出头来点了一下人数。除掉袁买之外,正好不多不少的二名随从。

“呵呵……末将审荣这厢有礼了!”

无论如何,袁买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审荣也不敢倨傲,点完人数之后抱拳赔罪,“上命差遣,不得不从,还望四公莫要怪罪,这就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你们进城!”

审荣和城下的袁买答话完毕,悄悄的吩咐一名士卒飞马禀报袁尚,就说袁买马上进城,然后对着掌控吊桥机括的军士喊了一声:“落吊桥,开城门!”

“吱吱吱……”

随着刺耳的机括声响起,拉扯吊桥的转盘不停的旋转,吊桥缓缓落下,将邺城宽阔的护城河两岸连接在了一起。

“驾……”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声,王双一马当先,手提虎啸刀,飞纵胯下“雪里红”,第一个闯过了吊桥。身为袁买身边的大将,他必须冲在前面,保证主公的安全。

袁买策马跟在王双后面,左有背负双刀的祝公道,右有扛着大砍刀的周仓,俩人紧紧的把袁买簇拥在中间,骑并行;二骑悍卒策马随后,狂飙一般进了邺城,朝着袁府飞奔。

袁府之内,袁尚正和审配、逢纪等拥护自己的幕僚商议对策。

受审荣差遣的小卒飞马来到府内,单膝跪地禀报道:“禀大将军,并州刺史袁买已经进城!”

“哦?”

没想到袁买真的敢进城,这让袁尚有些意外,眼神中泛出一种兴奋而凶狠的光芒,扭动了下脖,活动下颈部的肌肉,杀气腾腾的问道:“带了多少人?”

“按照你的吩咐只带了二人,如果多了审将军也不敢开城门!”

袁尚目光睥睨,挥手示意士卒退下,然后望了审配、逢纪一眼:“嘿嘿……袁谭奸诈,不敢自己进城,派郭图来踩点。这袁买倒是实诚,或者说还嫩了一点,没想到竟然真的送上门来了,二位看该如何处置?”

袁尚说着话,用手比划了个杀人的手势:“是直接杀掉还是先抓起来,软禁在府中?”

审配和逢纪目光闪烁,并没有直接回答袁尚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审配率先开口,摇摇头道:“既不能杀,也不能抓!”

“什么?”对于审配的回答,袁尚很不满意,两个眼睛瞪得牛眼一般大,“这家伙自投罗网,送上门来了,此时不把他解决掉,更待何时?倘若等着他回了并州,放虎归山,悔之晚矣!”

审配捏了下鼻,语重心长的道:“公啊,你还是浮躁了些,欠缺一点稳重。听我给你分析一下,如果袁谭和袁买一块进了城,咱们完全可以一网打尽;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语,就算背上暂时的骂名,将两人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毕竟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河北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的地位。再难听的流言蜚语,在强大的实力之下都会消弭于无形……

可现在的情况出现了变化,只有袁买进了城,而袁谭没有进城。如果我们把袁买杀掉或者软禁起来的话,这样就给袁谭找到了讨伐你的借口,从而争取了民心和人心;毕竟邺城之内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你心悦诚服的……

譬如陈琳、陈震、韩范等人,如果袁买和袁谭同时死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臣服在公的脚下。但若是只有袁买死了,而袁谭活着的话,他再拿着你除掉袁买的这件事情大做章,这些人势必会倒向袁买……”

听着审配的分析,袁尚沉默不语,仔细斟酌下审配所言,确实是这个道理。

审配继续补充道:“我们这样做,除了会让一部分人倒向袁谭之外,更加危险的是袁谭很可能会以替袁买复仇为名,把并州的人马掌控在手中;若真是这样的话,袁谭的实力将会大大的超过我们!”

听了审配的分析,袁尚额头微微见汗。

审配说的不错,这才是最让人恐怖的,袁谭手中的青州兵有七八万,袁买手下的并州兵有七八万;自己如果杀了袁买,并州的人马很可能会真的倒向袁谭,那样一来袁谭的实力将会大幅的超过自己。

而如果袁买不死,并州和青州就是两股人马,就算处在联盟的状态,也不会像属于一个主公那样齐心协力。就好比两个人的两只拳头,远没有一个人的两只拳头配合的天衣无缝。

逢纪也同意审配的看法:“正南兄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目前冀州兵团有十万人马,除了驻扎在黎阳的两万人马由韩猛统率,驻扎在东武阳的两万人由韩莒、苏由统率,城内尚有六万人人马;但这六万人马可并非全是公你的嫡系呀……”

听了逢纪的话,袁尚的心情更加沉重,点头道:“不错,还有丑的一万五千人,估计不听话呢……”

“是呀……丑这个人对主公绝对忠心,可惜脑不会拐弯……”逢纪捋着山羊胡,一副遗憾的表情,“他说主公醒着的时候没有指定储君,所以谁也不打算拥护,非要等着主公意识清醒的时候,问明白了立谁为嗣,再选择支持者,你说这脑是不是一根筋?”

袁尚冷笑一声:“这家伙就是缺根筋,不是我诅咒父亲大人,很可能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了,难道就让河北永远无主?”

审配也意识到了丑的问题:“是啊,留着丑也是一个隐患,如果我们能够出其不意的把袁谭和袁买一起杀掉,丑愿意支持公,我们就继续重用他的统兵才能;如果这厮不支持,我们就找个借口把他除掉。但现在只杀袁买一个的话,万一丑倒向了袁谭,打开城门接应青州兵,这局势可就麻烦了!”

“嘶……丑真是个隐患!”袁尚吸了一口凉气,“这几天再争取一下,如果不能劝服,就把他调出邺城;他要是不愿意离开,就设法除掉!”

审配和逢纪同时点头,赞成袁尚的观点。唯一遗憾的是,如果这样做的话,河北又将损失一员大将,但是比起扶持袁尚平稳的掌权来说,只能忍痛割爱了。

“其实,我觉得这次倒是可以趁机拉拢一下袁买,利用他对付袁谭!”逢纪的双眸闪烁,一副神来之笔的样。

审配略作思忖,拍掌赞成:“好、好、很好,元图这个办法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袁买单独入城,咱们正好趁机拉拢一下他,若是能够制造矛盾,各个击破,大业可期,若是能让袁买倒向我们,先帮着公灭了袁谭,再回头收拾并州,这样局面就轻松的多了!”

袁尚目光转动,很快的接受了两个幕僚的建议,阴险的一笑道:“既然二位都这样说,我也觉得有道理,看来我得演一场戏,做一个好兄长咯?”

审配和逢纪相识而笑:“一定要演出慈兄孝的模样!”

“哈哈……”个人互相对视而笑,一副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样。

就在这时,府邸门外响起了一声吆喝:“并州刺史袁显雍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再见后母

大将军府是邺城最豪华的的府邸,雕梁画栋,勾阑玉砌,屋宇巍峨,气势雄伟。

在大殿里听到士卒喊了一声“并州刺史到”,新任的冀州牧,暂署大将军之职的袁尚立刻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将之前面对袁买时的高傲抛到九霄云外,带着审配和逢纪迎了出来。

“我的四弟呀,你总算来了。为兄望眼欲穿呢,家父重伤,冀州风雨飘摇,为兄一人独撑大局,实在是心力憔悴……”

袁尚走到袁买面前的时候送上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副悲怆沉重的模样;就连旁边的审配和逢纪都在心中暗夸这戏演得好。

“嗯、嗯……小弟来了,来了!”

被袁尚的突然变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袁买下意识的随口敷衍一句。心思转动,盘算着袁尚打的什么主意?这个高傲的家伙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变脸一八十?

“这个俊俏的奶油小生,以前可不是这个样;总是一副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样,今天突然变脸,所为何来?”

袁买目光转动,在心中暗自思忖,眨眼之间就对袁尚的企图洞若观火。

“十有**是审配、逢纪二人的主意吧?想要把我拉拢过去,共同对抗袁谭,或者分裂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合纵连横的手段?既然这样,我也陪着你演一场戏好了!”

袁尚也觉得自己突然迸发出来的热情与之前的高傲和敌视有些格格不入,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解释道:“显雍啊,你也别怪兄在城头上话说的重,父亲大人坠马重伤,人心思动,潜流汹涌,冀州无主,岌岌可危,为兄只好临危受命,暂时接掌冀州。可是你和袁谭率兵进邺,愚兄为了立威。不得不在人前演戏呐……”

“兄长休要误会。小弟数日前闻报,说黑山张燕在行南端蠢蠢欲动。故此带了一万人马沿途护卫,实在别无他意!”袁买拱手解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

袁尚对于袁买的解释并不相信。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原来如此。黑山张燕为祸已久。是该好生提防!我早就说过,你率兵进冀州和袁谭目的不一样,你的人马来到城下之后就按兵不动了;而袁谭竟然想要率部进城。其心委实难测!你我人乃是手足兄弟,难不成我会谋害于他么?”

你不想谋害才怪呢,只可惜大家都不是傻,你没有机会而已!

袁买心里虽然暗自腹诽,表面上却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喟然长叹道:“兄说的是,此事是长兄多心了,你我人虽非同母所生,但却是同父所出,便如手足一体,岂能相互猜忌?父亲重伤,你我兄弟更应该同心协力,共难关,岂能自阋于墙?”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表情饱满生动;让审配和逢纪看的肃然动容,心里暗自揣测,难道这是四公的真心话,难不成我等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君之腹了?

“不知父亲大人因何伤的如此严重?”一番开场白之后,袁买便直奔主题。

袁尚神情悲痛,难过的道:“将近邺城之时,风沙大作,坐骑受惊,将父亲掀于马下,坠落山谷,因此摔成重伤。遍寻良医医治,不得好转,现在虽有知觉,但神志不清,仅能靠着稀食维持生命!”

这个年代“惊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当时袁绍行走在军旅之间,袁买也没有想到是遭人暗算所致。

更何况事发之时,逢纪、陈琳、陈震等幕僚尽皆随行,袁买更不会想到袁尚竟然胆大妄为到此种地步。

事实上不要说不在场的袁买无从得知真相,即便是袁绍清醒了过来,也绝不会想到是自己最宠爱的儿谋害的自己。

毕竟战马不能通人语,不会把自己的遭遇诉之于众,而且早就被袁尚以“妨主“的罪名宰杀,赐给士卒煮着吃了,罪证更是被销毁。

以袁尚的狠毒和小心,不仅仅只是把袁绍的坐骑解决了。作为凶手的刘汉虽然是袁绍的表兄,非但没有迎来想要的荣华富贵,反而从世间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兄也不必过于悲伤,或许父亲命中该有此劫吧!”袁买表情沉痛的安慰了袁尚一句,“请前面带,容小弟探视一下父亲!”

“跟我来!”

袁尚点点头,前面带,审配、逢纪紧随其后。

袁买向王双和周仓使个眼色,旋即大步如流星的跟在后面朝内院走去;沮授、张郃、袁曜、祝奥四个人随后而行。王双和周仓则留在了前院,暗中监控袁府的一举一动。

穿过月洞,走过几个长廊,便来到了袁绍的卧房,远远的就能闻到浓烈的草药味道。

进了卧室之后,袁买以最快的速扫视了一下房间。

只见白色的床幔之中,脸色枯黄的袁绍躺在床上四肢一动不动,微有气息,双目半睁半闭,处在半昏迷的状态。

按照穿越前的说法,这就是植物人的症状;估计袁绍坠马之后摔伤了大脑,导致脑部震荡或者从出血所致。

只是凭这个年代的医术,对于这样的伤病根本无能为力,袁绍能苟延残喘的多活几天,已经是众多医匠齐心协力的结果。若不是他身份尊贵,换了普通人只怕早就一命归西了!

卧室宽敞,除了病榻上的袁绍之外,正妻刘氏正脸色沉重的坐在圆桌旁边,冷冷的看着袁买。

虽然袁绍一直力替袁买辩解,但刘夫人仍然坚持认为袁买就是杀死自己儿的凶手,时常恨不得把袁买挫骨扬灰。只是此刻袁绍卧病在床。命悬一线,刘氏倒也不便发作,便强忍着怒气,只是脸上的恨意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除了刘氏之外,袁绍的其余几个妾氏也都在旁边伺候着,一个个愁容满面,眼神中难以掩藏对于未来的恐惧;其中就有和袁买关系最近的郑氏。

“孩儿见过阿母!”

虽然已是一方诸侯,但袁买见了长辈,也得以礼相见。当先走到正妻刘夫人面前,弯腰作揖。

“嗯!”

刘氏按捺住怒火。勉强从鼻里挤出了一个字。

袁买也不和刘氏计较。一副若无其事的样,走到袁绍其他几个妾氏面前,分别一一见礼:“孩儿见过诸位阿母!”

最后才走到郑虞的面前,深深的躬身作揖:“并州刺史、镇西将军袁买。拜见阿母!”

一别两年。郑夫人的韶华又逝去两载。但眉目之间却更添风韵,犹胜从前。

只是闪烁的眼神之中飘动着不安与对未来的恐惧,袁绍若死。只怕狠毒的刘骄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

但袁买走进房间的时候,郑氏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冀。

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许诺过,只要他能够出人头地,就会保护自己母女的安全;而现在,他已经是带甲一方的诸侯,跺跺脚,北方震动,却不知,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呵呵……两年不见,显雍你长大了!”

郑氏嫣然一笑,一股辛酸感在心头弥漫,这笑容中包含着欣慰、寄托、依靠,味杂陈,非一言所能描述。

这个比自己小了**岁的男人是自己的继,经过两年的磨砺,比之从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变成了英姿勃发的封疆大吏,没有辜负自己的厚望,让人欣慰。

他也曾经许诺过会像生母一样对待自己,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儿,不会像袁尚对于刘夫人那般可靠,危急之时,他能够保护自己母女的安危么?

更何况,自己和他不过只有七八岁的差距,倘若年过半的袁绍就此撒手人寰,就算袁买能够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走出邺城,自己又该怎样和这个“儿”相处?

众目睽睽之下,袁买也不敢和郑氏过于亲昵,点头答应一声:“两载军旅生涯,比之从前结实了许多!”

然后走到床前,在床沿上缓缓坐了,凝视床上半昏迷的袁绍,酝酿着自己悲伤地情绪。片刻之后,眼泪终于挤了出来,开始放声大哭。

诸葛亮面对着毫无关系的周瑜都能哭的天昏地暗,让东吴所有人闻声泪下,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电视剧看了一大堆,难道演不过诸葛村夫?

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好歹是自己的生身之父,虽然对待自己算不上好,但也绝对算不上坏;而且随着自己近两年的出色表现,对自己的态正渐趋转变,如今他奄奄一息,自己也应该大哭一场!

“呜呼……父亲大人,你何其不幸?正值盛年,遭此厄运,是孩儿无能,是孩儿不孝啊!外不能扫荡诸侯,替你解内心之忧,内不能鞍前马后相随,拱卫父亲左右,致使你坠马重伤,袁买愧为人,愧为人臣呐……无颜苟活于天地之间,若能代替,孩儿愿意替你一死!”

袁买唁词说的诚恳,表情哭的逼真,眼泪如泉涌,鼻涕一大把,捶胸顿足,哭天嚎地。

演到逼真之处,想起袁绍对待自己的种种好处,勾起内心的伤痛,差点晕厥了过去,让在场众人看得无不落泪,一个个唏嘘不已,心中暗道“此果真大孝”,非袁尚假惺惺的哭几句所能相比。

袁买的这番嚎啕大哭,让袁尚心中升起一丝惭愧,暗自叹息一声;可是想起那煌煌的大将军印,随即又变得铁石心肠起来。

随着袁买的嚎啕大哭,沮授、张郃、袁曜等人尽皆垂泪;就连审配和逢纪也为之动容,觉得自己谋害袁买的举动有些愧对袁绍,九泉之下实在无颜相见。

“公莫哭了……兴许主公再过些许日便能好转过来,你哭的这般伤心,主公也不会听到!”

袁买缓缓的止住了悲伤之情,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丑。进了房间之后,自己只顾着对袁绍的几个妻妾行礼了,却没有注意到丑在屋里。

事实上,自从袁绍重伤之后,丑便一直陪伴在府中,几乎是寸步不离,每日晚间提刀守候在病房外面,不许任何陌生人靠近一步。

“将军的愿望是好的,但父亲伤的如此之重,只怕难以如愿呀,能再支撑一两个月,已是限!”袁尚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痕,唱起了反调。

丑铁青的脸庞微微泛起怒意:“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身为人,难道你不盼望主公醒来么?自从主公病重之后,我还没有见到你像四公这般痛哭过,每日都忙着调兵遣将,安排人事,重用嫡系,撤除异己,你对得起主公的宠爱么?”

“你……”

袁尚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但面对着身高八尺五寸,膀大腰圆,体型彪悍的丑,心有忌惮,甩了下袖道:“我不和你争辩,有诸位母亲照料父亲就行,我的责任是保持冀州的安定,免得有人趁机作乱,这样才是对父亲的负责!”

审配唯恐袁尚和丑闹僵,出面调解道:“主公需要静养,将军莫要与公吵了。公以大局为重,稳定冀州军心,责任重大,将军休要误解!这多日来,你一直守在主公身边,还未曾休息,今天四公到来,你便回府睡个安稳觉吧!”

丑已经多日未曾解衣入寝,每日守在病房左右,困了便趴在桌案上打个盹,此刻已是疲倦,听了审配的话,微微点头道:“我丑本是一介贱民,几乎落草为寇,是主公慧眼相识,屡次提携,方才拜将封侯,我这条贱命便是主公的,只要主公不死,我便誓死相护。我先回去洗个澡,明日再来护卫主公!”

望着丑大踏步离去的背影,袁买心中忽然窃喜不已:“嘶……真是出乎预料呢,想不到袁尚和丑的关系竟然不和,这真是好了?看来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做点章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

情况出乎预料的平静,袁尚非但没有为难袁买,而且还设宴款待,这让袁买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知道袁尚“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愿意陪着他把这处戏演下去。

比起袁买一行来,代表袁谭前来探视的郭图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只是由逢纪出面接待,带着到了袁绍的卧室看了一眼,连茶水都没有奉上,就被送出城去,更不用提留下来用餐了。

虽然袁尚设宴款待,王双、周仓、祝奥人也不敢大意,俱都腰悬兵器,在左右护卫,只有袁买和沮授列席,与袁尚、审配、逢纪人对饮。

酒过巡,袁尚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巴上的油渍,问道:“四弟啊,我代替父亲暂署大将军之职,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让冀州无主吧?不知你怎么看?”

“平日都是兄在父亲身边伺候,既然父亲病重,由你暂时署理,也是应该的,况且有朝廷诏书,愚弟并无意见!”

袁买一副微醉的样,对袁尚的话表示赞成。反正口头上抗议也没有多大用,自己还不如虚与委蛇,哄他开心几天,放松袁尚的警惕。

要是袁谭这样问,自己就要坚决反对,一定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尽量挑起这弟兄二人的争端,坐收渔翁之利,方为上策。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痛快,愚兄敬你一杯!”

听了袁买的话,袁尚心情大好。觉得这个小兄弟忽然就不那么惹人厌恶了,至少比袁谭看着顺眼。便举杯敬酒。

“谢兄长赐酒!”

袁买面带笑容举杯一饮而尽,现在笑不算什么,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

袁尚心情舒畅,又传令命厨添加几个菜,早就把想要置袁买于四地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四弟啊,愚兄再问你一句,倘若我与袁谭爆发了冲突,不知你帮谁?”

袁买眉头微皱。袁尚的这句话看似问的随意。但自己必须谨慎回答。

如果脱口而出说帮助袁尚,难免会给人一种哗众取宠,虚情假意的意思;但要是说帮助袁谭,势必会惹恼袁尚。必须小心翼翼的给出一个答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兄能够以大局为重。把河北利益放在位,不计较私怨,小弟愿以兄马是瞻!”

袁买这话说的比较含糊。袁尚也挑不出毛病来,只好悻悻的道:“四弟尽管放心,愚兄肯定会以河北利益为重!”

袁买无意间扫到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门前掠过,向后院走去,正是丑。

急忙起身,抱歉的道:“小弟有些内急,失陪一会!”

袁尚也略有酒意,并没有发现袁买的企图,颔应允:“四弟请自便!”

得了袁尚的允诺,袁买迅速的出了宴客厅,从后门向内院走近道去抄丑;袁府虽然宽广,但袁买在此生长了十几年,凭借着潜意识里的记忆,轻车熟的就绕到了丑的前面,与低头赶的丑撞了个满怀。

“谁?”

丑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吃了一口饭,便又赶回来守护袁绍。一上心事重重,低着头赶,冷不防在走廊里和人撞了个满怀,急忙抬头喝问。

这厮的身板果然硬朗,身强体壮的似一头野牛,虽然袁买是故意撞上来的,心中有了准备,但仍然被一下弹开,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我当是何人,原来是四公呢,恕罪,恕罪!”

丑看清了和自己撞个满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上午对着袁绍嚎啕大哭的“孝”袁买,大是感到意外,急忙跨前一步将袁买扶住,连声表示歉意。

“不知四公行色匆匆,为了何事?”

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因为对主公袁绍忠心耿耿,所以丑被袁买上午的哭声感染,对于袁绍的这个儿很有好感。

袁买扭头左右扫视一番,确定没有袁尚的耳目跟随,才悄悄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有些私话,特地来说与将军!”

“有私话说给我听?”

丑颇感意外,自己与这位身为并州刺史的袁买素无瓜葛,他找自己有什么话说?

伸手搓弄了一下脸颊上坚硬的胡须,低声道:“公有何话说,丑洗耳恭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袁买语速飞快的把事情娓娓道来:“邺城如今已是袁尚的天下,将军以后切莫得罪于他,否则惹来大祸,徒使河北折损大将,岂不让人心痛!”

丑双眼圆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我对袁家忠心耿耿,出生入死,他袁尚能奈我何?况且我手下也有数千死士,我不怕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将军需要记住这句话呀!”

袁买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袁尚使用阴招,防不胜防。况且人皆有贪心,倘若袁尚以重金厚禄收买你的军卒,使之谋害于将军,便有旦夕祸福!”

丑虽然是武夫,但却不是弱智,略作思忖,对袁买的话表示赞同,拱手道:“多谢四公提醒,丑心中有数了,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小心!”

“依我看,将军不如找个借口提兵出邺城,这样便会安然无恙,若是将军无处可去,我并州随时欢迎将军大驾,愿与将军共图大业!”袁买双眸转动,试探着拉拢丑,看看能否把他收到麾下。

但让人失望的是,丑并没有接受袁买抛来的橄榄枝,摇头道:“多谢公厚爱,但只要主公在一天,我便不会离他而去,只要丑不死,便会护卫在他身边!”

没想到丑对于袁绍竟然如此忠心,这让袁买大感意外,同时肃然起敬。

“将军真是忠义之士,袁买佩服,更替家父欣慰!”

丑摸了一把两颊的胡须,低声道:“请恕丑直言,我不想掺入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我只想为主公效忠。只要主公说一声立谁为嗣,我必然誓死辅佐;但现在主公昏迷不醒,我只能守着等他醒来,暂时不会参与到你们的角逐之中……”

袁买在心底叹息一声,可惜啊,凭现在的医疗能力,袁绍醒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管等多久,到头来终究是失望!

但有了袁尚今天上午的前车之鉴,袁买倒也不敢再说实话,免得惹恼了丑,破坏了自己刚刚在他心中树立起来的美好形象。

本来想把丑拉拢到麾下,让他带着本部人马跟着自己去并州,壮大自己的实力;但丑的态既然如此坚定,袁买便改变了初衷,先试着和他搞好关系。

若是有一天,自己和袁尚刀兵相向,并州大军兵临邺县城下,说不定可以说服丑从城内接应,然后轻而易举的拿下邺城。既然暂时不能把丑收到麾下,改为隐藏在敌人心脏的棋也未尝不是一招妙棋。

袁买拱手作揖,衣袖到地:“并州公务繁忙,买恐不能在邺县久留,家父便委托将军照料了!”

丑急忙还礼:“公言重了,丑一介莽夫,受主公大恩,岂敢不誓死相报?公不必挂念,我丑必以性命护卫主公。”

袁绍现在基本上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了,袁买并不担心会有人对他图谋不轨,只是为了拉拢丑才说的这番客套话。

听丑答应的慷慨激昂,袁买忽然想到了郑夫人,当日若不是这个后母挺身而出,让自己在筵席上有了一席之地,自己的成就也不会这么一帆风顺;现在袁绍昏迷不醒,只恐刘氏母对她不利,郑夫人一介女流,如何抗衡?

“将军,还有一事相托,还望务必答应!”

袁买再次向着丑郑重的作揖,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丑倒也爽快,扫视了下左右:“趁着四下里无人,公直说无妨,只要不是你们兄弟之间的角逐,丑必然尽力而为!”

“阿母郑氏,对袁买颇有照顾,心地善良,为人贤淑,深得家父宠爱,因此惹得刘夫人很是嫉妒。如今家父病重不醒,我又不能在邺城久留,唯恐刘氏对郑夫人不利,我不在之时,还望将军看在家父的面上,周护阿母郑氏安全!”

丑点头应诺:“此事可以做到,反正我打算每日都守护在主公身边,等候着他醒来,正好可以照顾郑夫人的安危,若是刘夫人飞扬跋扈,仗势欺人,我必然会仗义直言!”

“将军果然深明大义,袁买在这里替阿母谢过将军!”袁买再次向丑作揖道谢。

“这里是袁尚府邸,不便多说,就此别过!”

丑一抱腕,迈开大步,飒沓如流星般朝内院的病房走去。袁买也警觉的朝周围观察一番,然后快步走进了茅厕,酣畅淋漓的一泻如注,然后才慢蹭蹭的走了出来。

回到宴客厅,只见袁尚等人与沮授聊得正畅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踪,袁买方才放下心来,拱手道:“实在抱歉,让兄长与二位大人久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赠剑

府邸后院,一座偏僻的四合小院,这里是袁买生活了十几年的旧居。

站在朱漆剥落的门前,想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初期的艰难,袁买不由得感慨万千。

故园犹在,人事已非;当初饱受白眼,无人高看的邺下阿买如今已经咸鱼翻身,成为了坐拥一州,麾下猛将如林,谋士如雨的一方霸主,当初那些视自己如草芥的士人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吱呀”一声,朱漆大门突然敞开,从里面窜出来一个大小伙,猛地拦腰抱住袁买,使劲的举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公你终于回来了,我收拾好了行囊一直等着你哪!”

“小七,快点把我放下,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袁买拍了下朱小七的肩膀,呦呵,两年不见,这小家伙已经长高了一头,身材和自己在伯仲之间,仅仅十五岁的年龄,就能把自己抱起来,这力气委实不小。

“公,让我跟着你去河内吧?你要是不让我跟着,我就不让你落地!”

十五岁的朱小七使劲全身力气抱起袁买,不让他的双脚落地,耍赖一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看着朱小七喜悦的笑容,这是发自心底的流露,这是阔别已久的亲人才会露出的笑容,在这年轻的小伙脸上一览无余,满满的都是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

袁买心中不禁一酸,这些年来自己或者忙于征战。或者沉醉于温柔乡里,对于这个曾经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孩却很少想起,实在不该呢!

记忆中,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孩从十岁的时候就进了袁府照顾自己,在别人对自己白眼相加的时候,一个年方十岁的孩却任劳任怨的照顾着自己的饮食起居,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卑微而口出怨言。

记忆中,在离开邺城之前,自己的衣服、鞋袜都是这孩给洗晾的;自己生病的时候,每次都是这个孩端着药在身边伺候着;自己有委屈的时候。总是他在旁边陪着自己说话……

虽然他只是自己的仆人。但情义却如兄弟一般;自己荣华富贵了,绝不能再让兄弟在这座府邸里受苦。

之前留他在邺城,是为了当做耳目,争取尽可能多的掌握袁绍的一举一动。而现在袁绍已经昏迷不醒。自己再也不必受制于人。再留下来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好了,本公答应你这个小鬼头,让你跟着去河内。快点把我放下来!”袁买在小家伙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着骂了一句。

“当真?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不对,终于可以离开这座府邸了!”

朱小七兴奋之下,一句“鬼地方”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作为一个仆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东家呢,“实在该死!”,朱小七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袁买双脚落地之后,伸手在朱小七的胸膛上打了一拳,啧啧夸奖:“啧啧……朱小七啊,两年没见,你小力气大的吓人哪,这体格也结实的像头小牛犊!”

“公,小人给你纠正个错误,俺叫朱灵,不叫朱小七,这名字是你给俺取的,您难道忘了吗?”朱灵挠着头皮,一本正经的给主人纠正错误。

袁买一拍脑袋,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对、对……对,你看公我都忘了,你现在已经到了弱冠的年纪,不该再称呼你以前的奶名了,从今以后公正式称呼你朱灵!”

“嗯!”

朱灵很严肃的点点头,拍着胸脯道:“公不在的这两年里,我苦练剑法,苦读兵书,现在总算小有成就了,我想到军营里做官!”

“到军营里做官?”看着朱灵一本正经的模样,袁买决定逗弄他一番,“军营里的官多去了,有伍长、有什长、有队率、有军候、有校尉、有将军,不知道你想做个什么官呢?”

“当然是将军了,跟在公身边长大的人,不做个将军,岂不是给你丢脸嘛!”

朱灵推开朱漆大门,把袁买让进了院,一边招呼袁买到房间里坐,一边煞有介事的说道。

袁买笑吟吟的道:“我可是铁面无私,从来不徇私舞弊,你要想做将军可以,但得拿出真本事来。没有功绩,可是没人服你哟!”

“行,俺先从小兵做起,一定会慢慢的积功升到将军,不会给公你丢脸的!”朱灵给袁买冲了一杯茶水递上,拍着胸脯下立下了“军令状”。

“甄二爷可是说我的剑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跟他了一年的剑术,就能把他打败了。他还赠送了我好几本兵书,全都背的滚瓜烂熟了!”

说着话在房间里比划起了剑式,虽然手里空空如也,但脚步手势,拿捏的却有板有眼,很有游侠的风采。

“行,冲你这股劲头,本公允许你参军!”

袁买向小家伙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把腰间的“冲霄剑”解下丢了过去,“这些年你为公出了不少力气,这把剑就赠给你了,希望它能陪你立下大功!”

练剑之人都爱剑如命,朱灵拔剑出鞘,只见寒光闪烁,令人遍体生寒。

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哎呀,这可是一把宝剑!”

随即一脸矛盾的道:“可这是公你的佩剑,送给我了,你用什么?”

“呵呵……我是主公,很少上阵杀敌,这把剑就当做送给你的礼物吧!如果我想要宝剑,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袁买挥挥手,慷慨的把佩剑赠送给了这位跟着自己吃了多年苦头的小兄弟,权当是对他的奖赏。至于自己的佩剑,再慢慢想办法好了,这把剑用的有些腻了。

这个年代的名剑不在少数,譬如曹操持有的倚天、青釭,都是旷世神剑。此外还有一些名剑流传于世,譬如飞星、流彩、华铤;又譬如白虹、辟邪、流星、思召、青冥、里等等,自己随便搞一把就是了。

“那我就收下了,一定会好好杀敌,给公你涨足面!”

朱灵喜滋滋的收剑归鞘,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证。

“阿买哥?你在家里么?”

就在主仆二人聊得兴起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小女孩的清脆呼唤。

朱灵目光突然一喜,笑道:“一定是小娘来了!”

“阿樱?”

袁买目光闪烁,听这声音,八成是郑虞的女儿袁樱。但是听朱灵叫声“小娘”,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才**岁的小姑娘,这样叫难听死了!

“以后别叫小娘了,喊小姐!”

“小姐?”朱灵自言自语了一声,随后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这个称呼好,比小娘好听多了,怪不得都说公你有才呢!”

主仆二人一块出了房门,来到院里朝外望去,只见来的正是夫人郑虞,带了两个婢女,还有九岁的袁樱,正朝自己的院落走来。

‘孩儿拜见阿母!”

袁买大步如流星般迎上前去,朝着郑夫人施礼拜见。

“买儿不必多礼!”

郑氏面带微笑,将躬身施礼的袁买搀扶了起来,触手之处滑腻如凝脂,一股幽兰香气,扑鼻而来。

“一别两年,买儿你从一介白衣,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方诸侯,就连刘氏母都对你忌惮分,阿母甚是欣慰。”

郑夫人笑盈盈的望着袁买,由衷的夸赞了几句。

袁买谦虚道:“这一切还是是亏了阿母那天给了我一席之地,孩儿方才能有今日!”

“阿樱,喊兄长,你不是每天都吆喝着想你兄长了么?”郑虞扭头,轻轻的拍了下女儿漂亮的小脑袋,叮嘱道。

袁买这才把目光落在了这个九岁的小妹妹身上,一别两年,小姑娘出落的愈发水灵,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笑起来脸颊上两个灿烂的小酒窝,活脱脱的一副美人胚。

可能长时间不见的原因,乍看到袁买之后,小袁樱有些眼生,不再像以前那样亲热,撅着嘴道:“这个是我阿买哥么?怎么长了胡了?”

看到小丫头可爱的模样,袁买不由得忍俊不禁,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和小丫头离别的画面,当初她可是赖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的脖不肯松手呢!

“阿樱还记得兄长当初给你说的话么?我说要去森林里给你捉灵鸟,教你唱歌;你想想,森林那么大,兄长在里面跑来跑去的抓小鸟,能不长胡么?”

一句话把小袁樱逗得“格格”娇笑,隐隐约约想起了以前“阿买哥”陪着自己玩耍的日,这个长了胡的家伙不是自己的阿买哥又是谁呢?

但马上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撅着嘴道:“你骗人,朱小七说了,你没有去抓灵鸟,你做官去了,而且还娶了好几个媳妇……这老天爷怎么不显灵呢,我们当初可是约好了,谁要骗人,就讨不到媳妇的!”

看到女儿和袁买迅速的熟络了起来,郑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忽然对袁买弯腰施礼道:“买儿,阿母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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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两件大事

“阿母有事尽管吩咐,买一定尽力而为!”

看到后母郑氏对着自己施礼,雪颈半露,香气幽兰,袁买心神微动,急忙伸手搀扶郑虞。

郑虞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你父亲的病情看来无望复原了,这几日刘氏这婆娘已经显露出飞扬跋扈的姿态,若是你父亲撒手人寰,还不知道她怎么对待我们姊妹呢……”

袁买目光转动,思绪飞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郑氏这个问题。

若是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袁绍死后他的这些小妾们下场可是为悲惨,全部被刘氏弄死了不说,死后还全部被髡头墨面,也就是把死尸的头发剃光,然后在脸上抹上灰,毁坏形象,据说这样死后不会被银魂纠缠。

“有我和袁谭统兵在外,谅她们母不敢乱来!”袁买随口安慰了一句。

郑氏摇摇头:“你们远在青、并二州,料来无用;这泼妇心狠胆大,你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就敢肆意妄为,若是你父亲撒手人寰,还不知道会用怎样恶毒的手段对待我们姊妹……”

“若是阿母担心,不妨跟着我去并州避难?”

郑氏凄然一笑:“夫君虽然病重昏迷,但气息尚存,我怎能弃他而去,惹天下人唾骂?”

袁买转念一想,郑虞说的是,袁绍还没有咽气,作为小妾的郑氏不在床榻旁边伺候,却跟着继跑到并州去享清福,这事情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呢?

“阿母十七岁的时候嫁入袁家。荣华富贵、锦衣绸缎该享用的都享受了,此刻纵死亦是无悔。我唯一担心的便是阿樱,还望买儿看在兄妹情分上带她离开邺城,好生照顾,阿母这颗心便放下了,此后便全心全意留在邺城照顾你父亲,纵死无惧!”

郑虞说着话泪眼婆娑,对着袁买就要再拜。

袁买急忙再次搀扶,慨然道:“阿母尽管放心,我和阿樱乃是同父所生。同根连枝。自当竭尽全力照顾她,不让她吃半点苦头!”

“阿母,我不要走,阿樱想留下来陪着你!”

九岁的阿樱已经明白事理。听了母亲和兄长的对话。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央求道。

郑虞起身擦拭了下泪痕,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道:“阿樱听话,跟着兄长去河内。以后倘若阿母不在了。一切要听兄长的话!”

小女孩倒也懂事,看母亲说的哀怨凄凉,便没有再撒娇哭闹,懵懵懂懂的点点头道:“那好吧,阿樱就答应阿母,跟着兄长去河内,但阿母记得来看我哟!”

“嗯……阿母答应你!”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睛,郑氏再次泪如泉涌,不住的点头。

袁买唏嘘一声,拍了下朱灵的肩膀:“你带着阿樱从后门出去,然后转到前门,那里有近二名全副甲胄的骑士在等;这是我的卫士,你亮一下我赠给你的宝剑,他们就会知道你是自己人,你带着阿樱在队伍中等我便是。稍后片刻,我自会与沮授大人等出门!”

朱灵到底是少年心性,还不明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懂得凄愁哀怨,听说马上就要出门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喜滋滋的答应一声:“我拿了行囊,马上就走!”

“公是一州之主,还会缺你东西么?”袁买瞪了朱灵一眼,连声训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任何行李不要带,马上出门!”

“诺!”

朱灵看到公神色严峻,不敢耽误,一手提剑,一手牵了袁樱就朝后门走去。

“阿母保重,阿樱走了!”

小女孩被朱灵拖的脚步有些踉跄,便走便扭头朝郑氏喊话,在美妇的婆娑泪眼中逐渐消失在走廊里,完全没了踪影。

望着一脸不舍的郑氏,袁买柔声安慰:“阿母尽管放心,我自会好好照顾阿樱。我已经叮嘱丑将军,让他周护阿母的安全,倘若刘氏真的丧心病狂,加害于阿母,你当可向将军乞求庇护,让他派人送你出城,前往河内避难。买自当以母亲之礼相待!”

听了袁买所说,郑氏心中稍安,再次称谢:“多谢买儿费心,既然这样,我便多多依赖将军了!”

“已经耽误了些许时辰,倘若再久留,恐会引起袁尚、审配等人的警觉,买先告辞了,阿母保重,后会有期!”

袁买对着郑氏弯腰一礼,然后转身迈开大步,飒沓而去。

回到前院的时候,沮授、王双、祝奥、周仓等人已经在焦急的等候,不知道公独身一人在后院做什么,为何迟迟不来?

袁尚倒是没怎么担心,现在整个府邸都是自己的人,他袁买单人只剑,也不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呵呵……诸位久等了,回到十几年的旧居,免不得忆苦思甜一番,是以回来的晚了一些!”袁买走进客厅,抱拳致歉。

看到袁买安然无恙的归来,沮授等人这才放心,若是再有片刻不归,王双、祝奥、周仓等都是性急之人,说不得就要闯进后院寻了。

又喝了一杯茶,袁买起身向袁尚辞别:“父亲的病情暂时也就这样了,一时不能好转,也不见得会恶化;并州政务繁忙,小弟决定返回晋阳,父亲大人就劳烦兄照顾了!”

再待在冀州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目前也抓不住袁尚的把柄动武;师出无名,谁先兴兵,必然在道义上站不住脚,还是趁着冀州不宁,曹操新败元气未恢复的时候,回到并州干两件最要紧的事情!

其一,派兵扫荡行,将死而不僵的黑山贼完全的逐出行,以除后患。要不然,等着将来自己和曹操正面冲突的时候,张燕在背后卷土重来,捅一刀,必然会让自己浑身难受。

其二,将盘踞在西河的南匈奴从并州境内撵走。如果用一个汉字形容现在的并州,那就是一个“凹”字,而西河郡正是凹进来的那个口;此刻正当趁着曹操元气受损,无暇北顾的时候,集中精锐一举逐走南匈奴。

“四弟所言甚是,一州之地,公务繁忙,你就速回吧,父亲大人由我照顾便是!”

袁买要走,袁尚自然求之不得。

已经把自己继承父爵的事情当面告知,袁买既然没有反对,便表示默认了。剩下的自己单独对付袁谭就行了,最怕的就是青州兵和并州兵联合起来向自己发难,袁买既走,威胁便减去了一半。

辞别袁尚,袁买带了沮授等人,出门与随从会合。只见朱灵已经带着袁樱果然夹杂在侍卫之中隐藏,也不答话,翻身上马,率队出城而去。

见到袁买等人安然归来,张郃方才放心:“要是天黑之时公不归,某几欲攻城了!”

“哈哈……幸亏留下的是你张郃,就连老成稳重的隽义将军都快坐不住了,倘若留着脾气暴躁的王全,只怕已经下令攻城了吧?”袁买拍着张郃的肩膀放声大笑,“若是那样的话,只怕局势将会恶化,说不定袁尚真的就要向我开刀了!”

夜凉如水,睡在帐篷里更是寒冷,虽然已是月中旬,盖得单薄了还是会瑟瑟发抖。

袁樱年幼,一直都是和母亲睡一个被窝,无奈之下,袁买只好和这个九岁的萝莉妹妹睡一个被窝,才哄着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晨曦初露的时候,袁买写了一封信给袁谭,告诉他并州公务繁忙,自己要暂时返回了,但是在自己心里,唯一支持的人就是长兄,请务必要压制袁尚的嚣张气焰。

书信送出之后,便下令拔营向西,但目标却不是河内,而是并州的政治中心晋阳。

晋阳挑在西河、行两地之间,自己必须坐镇腹地,调动人马,将张燕与南匈奴这两个潜在的威胁清除;为将来和曹军的正面对决扫除隐患,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在队伍向着晋阳进军的时候,袁买大笔一挥,对河内的人事安排再次做出了调整。

命令沮授带着自己的书信前往河内坐镇,与驻扎在河阳的赵云共同护卫河内,留下田畴、梁习辅佐,屯兵一万五千人,再加上在黄河游弋的徐盛水师,完全可以保证河内的安全。

河内西面的河东郡有高顺的近万人马屯驻在前线,与黄河南岸的曹军隔河望,河东郡治所有贾逵坐镇,不说固若金汤,但曹军要想入境,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沮授到后,将袁买的手谕出示,命张辽、郭淮率领四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卒向北朝着晋阳进军,到达之后共商伐敌之策。

张辽接了命令,与郭淮点齐人马,将河内的防御重任交给赵云,挥旗北上。诸葛瑾、祢衡、马均等各色人才一起随军北上,前往并州的行政中心施展用武之地。

除了这些武幕僚之外,袁买的后宫团队也随军北上,杜氏、贺兰氏、吕氏、赵氏俱都坐在马车里向北而去,只留下了无名无分的蔡琰还有冯芸娘在偌大的后院里发呆,不知良人何时归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西破匈奴 北逐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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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旬的田野已经绿意盎然,遍地的绿草和各色的野花交织在一起,五彩缤纷,悦目赏心。

正午的阳光洒下来,照耀着数万士卒的甲胄和兵器,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辉。

随着并州刺史袁买的一声令下,并州大军开始全力讨伐在西河郡盘踞了十年之久的南匈奴。

曹军元气受损,黑山张燕威风不在,不趁着此时肃清并州境内的异族胡人,更待何时?

袁买亲自移驾前线平陶,督率各大军讨伐南匈奴,争取一举击破蛮夷,平定西河郡,将整个并州完整无缺的掌控在手中,解放被胡人奴役了近十年的土地。

兵出,右张辽率领两千重甲虎贲骑,千轻骑兵,六千步卒居中,出羊头山,直扑西河郡治所离石。中麴义率领本部千轻骑兵在前,六千步卒随后,麾下身经战的先登营,亦随军而行。

左由张郃统率,千大戟士当先领,后面七千精锐部队,从邬县出兵,经中阳,杀向匈奴大本营离石。人马总计万,几乎云集了并州境内最精锐的部队,浩浩荡荡,铺天盖地的席卷西河。

除了甲胄鲜明,兵器锐利之外。人马全部配备了最先进的霹雳车,都在一多架左右,经过了马均的改良之后,射程更远,投掷的频率更快,抛射的重量更沉,威力大增。

袁买亲自统兵一万跟在大军后面接应,徐庶、诸葛瑾、郭淮、祝奥、周仓等尽皆随军;命王双率领扩充后的两千白羽骑在前面哨探,随时接应人马。

这次打匈奴,既不讲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搞什么合纵连横。只有两个字“硬打”!

硬打就是猛打,就是死打,就是不顾一切的往死里打,把匈奴人打怕。打残。打的心惊胆战。打的再也不敢到汉人的土地上来撒野,这比什么都好用!

两日之后,各人马已经逼近了匈奴的大本营。

打匈奴有个好处。不像攻打汉族的军阀那样攻城,这避免了大量的伤亡;因为匈奴人不会像各诸侯那样盘踞在城里死守,而是在草原上扎下帐篷定居。

西河郡的治所离石,护城河早就干涸,城门也已经被雨水腐蚀的斑驳枯朽,看样只需要几发大石头砸下去,就能让门板支离破碎。

“轰隆”

“轰隆”

“轰隆隆”

看到近万名匈奴骑兵策马冲锋,张辽一声令下,近架霹雳车同时发射,斗大的石头带着风声,呼啸着砸进匈奴骑兵之中……

瞬间,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冲锋的匈奴骑兵被巨大的石块一阵乱砸,顿时有几名骑士被砸下马来,或者被巨石砸的血肉模糊,或者坠马之后被同伴的乱蹄踏成肉饼……

“全军冲锋!”

张辽一马当先,挥舞着大刀冲进匈奴人阵中,如同冲进羊群里面的狮,所到之处尽皆披靡,挡者纷纷下马,顷刻间,就砍翻了数十骑,而自己却毫发无损。

紧随在张辽后面的是两千全副武装的虎贲骑,虽然他们的骑术稍逊于匈奴人,但是手中的长戟更加锋利,马上的甲胄更加坚固,因为有双边马镫的辅助,在骑术上的劣势也得以弥补,反而更加强悍一些……

两军相逢之后,便开始互相杀戮,汉军的虎贲重甲骑明显的更胜一筹,匈奴骑兵阻挡不住,开始呈现退败之势。

就在这个时候,虎贲骑后面的长枪兵、勾镰兵、盾牌兵列阵而上,长枪刺马上的骑士,勾镰收割马腿,一时之间,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鲜血横流,人头伴马腿乱飞。

一场血战下来,张辽的右军轻松的击溃了前来拦截的一万五千匈奴,斩杀了四千多匈奴人,俘获战马两千匹,大获全胜。兵锋直指离石,相隔已经不过十里。

就在右张辽大破匈奴的时候,中的麴义、左的张郃也和匈奴人陷入肉搏之中。西河境内一时杀声盈野,烽火连天。

凭借着霹雳车的威力,再加上两人马都有“先登营”、“大戟士”这样的精锐队伍助阵,两人马获胜的过程和张辽并无二致。两场白刃战下来,各自斩匈奴人千多级,俘获战马四千余匹,然后向着西河的治所离石全速进军。

“并州军势盛,无力与之抗衡,速撤!”

看清了形势,知道并州军这次是全力来征,而且这支并州军队的战斗力比起之前高干统率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再鏖战下去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白白送命罢了!

不甘心的匈奴单于呼厨泉只能下令撤退,丢下帐篷、牛羊、部分马匹,向着西方撤退。

漫山遍野之中,到处都是惊慌逃窜的匈奴兵,被张辽、张郃率骑兵尾随追袭,直赶出二多里地,枭六千余级而还。

经此一战,南匈奴被完全驱逐出了并州境地,赶到了远的羌地,只能去和羌人争抢地盘,再也不敢踏入并州一步。

并州方面大获全胜,数战之后累计斩杀两万多匈奴精壮,解救被奴役的汉人近十万人。此外还俘获马匹近万,从而让袁买麾下的并州铁骑翻了一番,数量达到两万多人,往来驰骋,烟尘蔽天,声势雄壮,各方诸侯为之震慑。

西河平定,袁买亲自进入离石犒赏军,安抚姓。

望着破败的离石城墙。饱受奴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姓,袁买感慨万千。下令分出数万石军粮来救济姓,并且一纸凋令,命河内的梁习前来西河担任守,治理地方。

被匈奴人奴役的十万民众来自河南、并州各地,大多已经家破人亡,无依无靠。袁买便鼓励他们留下来开垦土地,并且由官府提供粮食种、耕牛、农具等用;并且规定前年收获的粮食全部归姓。不必缴纳一粒粮食。等年之后再收取微薄的粮税。

姓们无家可居,由官府出钱出砖瓦为姓们砌筑房屋,让姓们免费居住,等姓喂养的家畜长大了之后。再变卖了偿还官府。

这些姓的家庭大多支离破碎。男或丧其妻。女或丧其夫,人心惶惶,杂乱无序。

袁买又大力提倡男女之间通婚。组成家庭者奖励家猪一头;并且规定每户家庭中必须收养孤苦无依的未成年人一名,如此可再减免两年的地税。至于年迈者,早已经被匈奴人屠杀,这些凶残的胡人是不会养活年迈体衰的老者的,他们养的是奴隶,而不是慈善机构。

这些政策实施下去之后,被匈奴人破坏的满目疮痍的西河初步恢复了生机。男男女女各自挑选着中意的对象,在官府的书中登记组成家庭,然后领了粮食、家畜,开始在野外播种。

不数日,梁习率领十名亲兵从河内赶到,接掌了西河的政务,一面给各家各户登记造册,一面招募工匠,修建房屋,砌筑城墙,重挖护城河。

春天里的西河一片忙碌景象,脸上有了笑容的姓,男男女女的散布在田野里耕地播种;离石城里的工匠们则喊着号,**着结实的上身,一个个忙的满头大汗。

为了支援西河的建设,袁买把马均留下来辅佐梁习,让他尽量的发明一些农具,提高姓们的耕种效率,马均欣然从命,迅速的投入了新的工作。利用聪明才智,创造出了许多有价值的工具,大大提高了姓和工匠的工作效率。

袁买带着侍卫来到田野里巡视,注意到姓耕地用的犁是直辕或者是长辕,耕种起来非常费力,转弯的时候需要把牛套解下来,然后两个人扛着辕犁才能把犁头转回来,然后再向后面翻地。

一来二去,光套耕牛和拨弄犁辕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若是能够想个办法制造出短小方便的辕犁,一定会大幅提升民夫耕种的效率。

头脑中灵光一闪,袁买猛然想到了曲辕犁。

这是在初中历史课本就普及到的基本常识,不需要多的化,就可以知道这个基本常识。只是说出个大概来容易,但真想制造出来却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幸好袁买的身边有马均这个制造天才存在!

有马均在,一切就变得事半功倍。

袁买只是把曲辕犁的大致构思和原理说了一遍:“德衡啊,你看这个曲辕犁是这样改进的,先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然后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畜力,你觉得怎么样,能否设置出来呢?”

袁买拿着笔墨在纸张上比划着,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根据自己的一知半解装模作样而已。

虽然“师父”不懂,但徒弟却是天生聪明。

听了袁买的构思,马均一拍大腿,忍不住连声称赞:“哎呀……真是奇思妙想,神来之笔啊,主公在创造新物这方面的天赋实在不是马均所能相提并论的;前有霹雳车,后有曲辕犁,主公才是真正的天才呀!”

自从袁绍昏迷不醒之后,并州军团基本上就从半独立状态进入了完全独立的状态,和邺城的书信往来少之又少。人事任免、部队征调、战略决策,全部由袁买和众幕僚拍板决策,和邺城基本上再无瓜葛。

因此并州的武全部改口称呼袁买为“主公”,虽然只是称呼的改变,但却标志着并州军团从半独立状态,进入了完全独立状态。

自立之后,袁买接受田丰、徐庶等人的建议,将自己的封号从并州刺史改成了并州牧,也不上书天,自封就是了。这个年代大多诸侯都是这样干的。

马均拿着袁买画的连他自己都一头雾水的图纸,苦思冥想了几个夜晚,真的制造出了方便轻巧的曲辕犁,大大的提高了农民耕种的效率,使西河的垦地开荒大幅提升了效率。

姓们对州牧大人发明的这种新式辕犁交口称赞,佩服的五体投地,称之为“袁公犁”,并且由并州的史官载入史册,名垂青史。

残破的离石城仅仅只能容纳四万居民,梁习便把剩下的六七万人迁到石楼、灵石、邬县等几座破败的县城定居。并且任命了新的县令,然后采取和离石一样的政策,修葺城墙,建造茅屋,指导姓们在野外垦荒耕种,自力更生。

梁习不仅鼓励农耕,还放宽商业税收,对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免除赋税,并且派兵沿途护卫;这让各地的商人纷纷涌入西河境内,也带来了一些流浪者,甚至不少行山上的黄巾姓也来到西河定居,短时间内让西河的姓又增加了四五万人,成为了初具规模的郡城。

看着西河渐具规模,袁买倍感欣慰。留下麴义在离石屯兵一万,防备匈奴人卷入重来;然后率领休整了二十天的人马向东杀奔行山。

仍然是兵分,张辽居中、张郃在右、郭淮在左,每万人,在霹雳车的助威下向着行山挺进。听说袁买要大举征伐黑山贼,田豫从定襄,牵招从上党纷纷派兵助阵,五人马开始在行山上扫荡。

黑山军在定襄之战中损失了一多半人马,此时只剩下五六万精壮。面对着兵力相差无几的官兵,丧失了依多取胜的优势,连战连败。被官兵追杀到山上,纵火焚烧,巢穴不复存在。

张燕眼见大势已去,率领两万残兵败卒向南撤退,趁着袁尚与袁谭对峙的时候,穿过冀州,过黄河,逃亡许昌投奔曹操去了。

张燕逃亡之后,在行山上落草的五六十万老弱妇孺全部被从山上赶了下来,袁买派人挑选了万精壮,充实自己的实力。把剩下的老弱妇孺分到西河、定襄、雁门个郡,仍然像西河那样发给农具、种、耕牛,让他们开垦荒坡,变野为田。

两个月的东征西伐下来,袁买西破匈奴,北逐黑山,将并州的两大隐患全部消除。并且让治下姓的人数扩充到了二六十万,一跃成为各州之。

而麾下的兵马也空前强盛,拥有重骑兵六千,轻骑兵一万八,各种步卒十万,水军一万;厉兵秣马,蓄势待发,天下诸侯无不为之侧目,北方霸主已经呼之欲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刺曹 【求订阅】

五月时节,并州大地进入了初夏。

坐落在晋城中央的州牧府里面植被成荫,一颗颗粗大的梧桐树上面知了悠然自得的鸣叫着。

忙碌了大半天的袁买,拖着一张竹床在树荫下午睡,偷得浮生半日闲。而在讨伐黑山战役中小有军功,被升为队率的朱灵则在旁边抱剑守护。

和周仓、祝奥不同,那俩家伙是公的贴身侍卫,只有公上阵出征,或者执行公务的时候才会护卫在公身边;但我朱灵不一样,我是公的仆人,除了房事不能站在面前之外,其他时间都不能离开公的视线。

只是有句话叫做“春乏秋困夏打盹”,听着袁买香甜的鼾声,坐在马扎上的朱灵直感到一双眼皮越来越沉重。

就在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远处快步而来,脚步轻盈而敏捷。

有些迷糊的朱灵猛然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双眼警惕的扫了过去。虽说州牧府戒备森严,但自己仍然得小心翼翼的保护公的安全,这是自己神圣的使命。

“嘿嘿……原来是吕夫人啊?”

看清了快步走来的正是夫人吕玲绮,朱灵收起了警惕的神色,呲牙憨笑一声。

“嗯!”吕玲绮随口答应一声,“我来找夫君商量一件要事!”

“哦,那我去方便一下!”

朱灵同名字里有个“灵”字,因此就必须机灵。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好仆人。所谓“要事”,就是下人不能随便听的。

但吕玲绮却没有想这么多,不等朱灵离开,就坐在床边捏住了自家男人的鼻,“起来!”

熟睡中的袁买顿时被憋得脸色涨红,鼾声也响不出来了,猛地一下醒了过来,大喊一声:“何人如此大胆,抓刺客!”

两只脚下意识的乱踢,两只手下意识的乱抓。触手之处。却抓住了一个又软又圆,充满弹性的肉球,睁开眼睛看去,才发现正在“谋杀亲夫”的正是妾氏吕玲绮。

看到自家公一把抓住了夫人的酥胸。满满的一大把。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有多爽?

刚走了几步的朱灵顿时面红耳赤。心惊肉跳,血流速加快。

十五岁的男孩已通男女之事,但又经受不住诱惑。哪怕一丁点的刺激,都会让他们产生反应。

急忙低头悄悄离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吕夫人的身材真是曼妙,高高的个,细细的腰肢,挺拔的臀部,精致的五官……绝对是个红颜尤物,把这么漂亮的女人睡了,公真是没白活!听说还是名震天下的吕温侯的女儿呢,啧啧……真是羡慕死公了!”

“唉……不仅吕夫人国色天香,杜夫人也是女人中的呢,皮肤那么白皙,胸脯那么丰满,说起话来酥到人骨头里,晚上……晚上**的时候声音好风骚哦,我睡在前院都隐约能听见,真是让人受不了,公也不被被这些女人榨干了……”朱灵一边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

话说受了这番刺激,必须回屋手动解决一番,要不然胯下支着一个帐篷,让公看到了不把我阉了才怪呢!

“做人当做袁公,做人当做袁显雍呐!”

梧桐树下,袁买挣开吕玲绮的手掌,做了个深呼吸,白了她一眼:“怎么,想要谋杀亲夫?还是奶涨,来找夫君替你消灾解难?”

“我要去许昌!”

吕玲绮也不和袁买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目的砸了出来。

“什么?你要去许昌?”

四下里无人,袁买也不用绉绉的之乎者也,直接白话交流就可以。

竟然打算去许昌?开什么国际玩笑,难道你不知道曹阿瞒是个人妻控么?要是暴露了身份,这家伙不给老戴绿帽才怪呢,你以为许昌是旅游胜地么?

“对,妾身打算去一趟许昌!”

吕玲绮斩钉截铁的把自己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不像开玩笑的样。

袁买把长衫的前襟敞开,坦露出日渐结实的胸肌纳凉,拿起竹床上的蒲扇摇了几下:“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你要是想欣赏美景,可以去幽州看长城,也可以去青州爬泰山,甚至可以到渤海看大海,这都是咱们袁家的地盘;虽然我和你那两个大伯哥关系不怎么样,但还是能够保护你的安全的。至于许昌,还是算了吧,绿帽每个男人都不能接受的!”

吕玲绮微有怒意,娇叱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绿帽黑帽?我要去许昌!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不行!”

袁买果断的拒绝了,绝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冒险。

“那我不活了,我要上吊!”

吕玲绮一抹眼泪,开始施展一哭二闹上吊的绝技。

“我说吕玲绮啊,你好歹是个州牧夫人,按照后代级的话,也算是一诰命夫人了,你这是中了哪门邪?大晌午的逗你男人玩呢?不行咱们找个地方来一炮!”

吕玲绮把眼一瞪,撅着嘴道:“我去许昌找父亲大人和母亲,今天是母亲的生辰,我却不能陪在她们身边尽孝。你去年派去送信的人如同石沉大海,我必须自己去一趟许昌,否则我寝食难安。你要是不让我见见父母,以后别想再碰我!”

袁买倒不怕吕玲绮的威胁,你男人我缺的东西很多,但就是不缺女人;要是拿着这个惩罚你家男人,最后熬不住的肯定是你!

但听吕玲绮提起了吕布,这才猛然想起了去年送信的这档事,怎么就连浪花也没泛起一个来呢?是书信没送到吕布手里呢,还是被曹操截获了?

“要不然你再写一封书信,我另派遣一个聪明的斥候走一趟许昌,劝岳父大人来并州团聚?”袁买试探着问道。

吕玲绮摇头拒绝:“不行,我谁也不信任了,必须自己走一趟!”

“我这几天刚处理完了手头上的政务,正准备打算迎娶甄宓,你就这样走了,合适么?”袁买摇晃着蒲扇,问道。

并州境内的隐患扫除了,曹操暂时也被打残了,袁绍昏迷不醒,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甄宓,让女神给自己开枝散叶,所以袁买这几天正在筹备婚事,准备迎娶甄宓。

至于袁尚那边是否知道,已经不重要了,老娶的是一个同名同姓的甄宓,行不行?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要不然你来打我呀,老正愁找不到借口讨伐冀州呢!

听了袁买的话,吕玲绮哼了一声:“哼,这不是正好么,我躲开一段时间,你正好可以与甄宓姊姊缠绵缱绻,日日良宵!”

“那也不行,万一暴露了身份,被曹操的人捉住。你说夫君该怎么办?是答应曹操的勒呢,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曹操把大帽扣在夫君头上?”

袁买的头和手里的蒲扇用同一个节奏摇摆,毫无商量的余地。

吕玲绮继续央求:“我这趟去许昌不仅仅只是为了见父母,还有别的任务呢!”

“什么任务?”袁买大惑不解,“难道你想刺曹?”

这次轮到吕玲绮摇头了:“我倒没有这个想法,只想带着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逃出许昌。我说的任务是去寻找张神医,他去许昌替你向董国舅要衣带诏,已经去了半年,却杳无音讯,难道不该去调查一下么?”

吕玲绮说的神医张仲景的事情,袁买倒没有忘记。

张机从去年年底的时候带着几个徒弟去了许昌,替自己向国舅董承要“衣带诏”,用来对抗曹操的“挟天以令诸侯”,争取在道义上做到名正言顺。

掐指一算,距离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时间可谓不短。事情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袁买完全摸不到一点头绪。

但有句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张机走的时候就说过要在许昌待个一年半载,和董承关系熟络了之后,再谋取衣带诏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袁买也只能等着。

事实上,就算张机反悔了,或者投靠了曹操,或者悄悄溜回家不干了,都是有可能的事情,袁买只能听天由命,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看到袁买有些动摇,吕玲绮趁热打铁:“行不行?你让我去一趟许昌,我一来劝父亲到并州投奔,二来联络下张神医,看看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这些事情倒是该做,但我还是怕你暴露了身份被抓!”袁买依然有些忧虑。

吕玲绮坚定地道:“我女扮男装,不会有问题的,夫君尽管放心好了!”

“那儿怎么办?饿着?”

袁买终于松口了,既然这样就让她去一趟许昌好了,或许真的能把吕布给自己拐来也不一定。风险有多大,收益就有多大!

“我已经和杜姊姊说好了,让她帮我喂养,她的奶水充足的紧!”看到夫君松口了,吕玲绮喜出望外。

袁买叹息一声:“好吧,那就答应你了但我得找个易容高手,把你的男装化得丑陋一点。同时让朱灵和祝公道俩人保护你,到了许昌,稍有风吹草动,立刻给我滚回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雌雄莫辩

许昌,张宅。

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青砖黑瓦,掩映在一排槐树之下,与左邻右舍都是一样的建筑,在这座拥有十五万人口的大都城中,丝毫不起眼。

晌午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谁啊?”

陈显刚刚从午睡中睁开眼睛,就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弄得急匆匆下床,急忙整理好衣衫,到院里开门,“是师父你老人家么?不是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了么?”

说着话的时候,“吱呀”一声,打开了黑色的木门,这才发现站在门前的是五个陌生人。

为的是一个相貌清秀,身材高挑的公,羽扇纶巾,风流倜傥;只是他颌下的胡须总是给人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在他身后跟了两个青衣小厮,个头都不算高,约莫十六七岁的样,猛地搭眼一瞧,更像是两个婢。

在这主仆人身后跟着一个身高八尺五寸,体格魁梧的汉,双目熠熠生辉,身穿灰色长衫,头戴斗笠,看起来身份像个保镖。

大块头的旁边是个书童,看样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比起站在前面的两个小厮,却高出了一头;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乱转,透着一股精明和警惕。

陈显一看敲门的是陌生人,迅速的把门掩了过去,只留下一丝狭窄的缝隙,并且回头高声招呼师兄弟:“高师兄、吉师弟……别睡了,有客人!”

听到陈显急促的喊声。正在午睡的高岩、吉常师兄弟二人迅速的趿拉着布鞋,一边整理着衫,一边快速的从厢房里面走了出来。

“请问几位找谁呀?我们在许昌可没有什么朋友,几位莫不是找错门了吧?”陈显双手扳着门板,小心翼翼的问道。

羽扇公莞尔一笑,抱腕施礼道:“在下吕琦,来自晋阳,特来拜会张神医,这地址是他临走之时留下的,想来不会有错!”

来的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晋阳快马加鞭赶来的吕玲绮一行。

羽扇纶巾。化名“吕琦”的公正是一心来许昌寻找父母的吕玲绮,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厮则是她的贴身女婢,负责在上照顾她的饮食;大块头自然是“游侠”祝公道,小书童则是袁买的仆人朱灵。

一行五人。离了晋阳。一上快马加鞭。以每天二多里的程向许昌进发。若不是两个女婢骑术不精,每天甚至可以赶里,弄得吕玲绮在上不停的抱怨。直说早知如此,就不带她们二人了。

袁买手下有数名斥候散布在曹操控制的疆域内,暗中从事谍报活动,很多人都有了掩护的身份,譬如马商、药材商、煤商等等,甚至有人混成了地方小官吏;弄几张通关牒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因此吕玲绮一行顺利的通过了层层关卡,只用了五天便安然无恙的进入了许昌城。

至于张仲景的住宅地址,是他离开河内的时候亲口告诉的袁买,吕玲绮一行按图骥,自然轻松的找上门来了。

“哦……原来是来自并州的朋友啊,失敬,失敬!”

听吕琦自报身份,陈显才恍然大悟,急忙敞开大门,示意几个人快点进院,“几位快点进来!”

放吕玲绮一行进了院之后,陈显警惕的从门缝里向四周眺望,直到确定了无人跟踪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从事间谍活动,行踪若是暴露,必是杀头大罪,由不得他们不小心翼翼。

“几位请用茶!”

就在陈显警惕的瞭望外面动静之时,高岩、吉常师兄弟二人已经把吕玲绮一行让进了客房,并且奉上茶水。这人都是张机的徒弟,跟着他医十余年,情同父。

张机做医的时候,这几个徒弟曾经跟着他在医馆里供职,配点药材、打打下手,小日过得滋润而悠闲,故此对大汉皇室有着深厚的感情。

听说曹贼篡权,欺君罔上,这些热血青年无不气愤填膺,愤然跟着师父来到许昌,秘密谋取“衣带诏”,然后献给袁并州,奉诏讨贼,肃清不臣,重振汉室。

听吕琦自报名号,是袁并州派来的,大家便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自然殷勤招待。

吕玲绮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问明了几个人的身份之后,又问道:“不知张神医何在?你等来了许昌已有近半年时光,事情进展的顺利否?”

“回吕爷的话,我们师徒半年前来到许昌以医匠的身份住了下来,为了避免董国舅怀疑,也不敢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只能找机会慢慢接近。这数月以来,师父已经去董府出诊多次,与董国舅慢慢熟络了,估计再有几天,衣带诏就会有些眉目!”

高岩是兄弟之,当下便责无旁贷的站在旁边,向吕琦汇报事情的进展。

话音刚落,旁边的吉常又补充道:“今日清晨,董国舅差人来请师父,说是昨夜头痛难忍,一大早去了国舅府,约莫黄昏时分才能归来。”

吕玲绮此来许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把父母弄到并州,对于“衣带诏”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关心,只是当做幌而已,大致询问了一下事情的进展,便不再提及此事。

“我等此来许昌,还有别的要事在身,投驿馆住宿生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想在贵宅盘桓几日,不知可否方便?”

吕玲绮放下手里的茶碗,扫视了一下张宅,随口问道。

张家的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鳞次栉比的二十多间厢房,想来应该可以有地方住宿。

高岩拱手道:“既是袁并州差遣来的,自然该好生款待,尚有厢房间,不过有些简陋,生怕委屈了吕爷等,不知能否屈尊?”

“只要能住宿便可以,我等自然不会挑剔!”

当下高岩、吉常师兄弟前面带,领着吕玲绮一行五人来到后院安排住宿,吕玲绮自己一个房间,两个婢女住在隔壁,祝公道和朱灵在最边上的房间里负责警戒。

午饭之后,吕玲绮悄悄的询问高岩:“麻烦询问高兄一件事情,你可知道吕温侯的府邸在何处?”

高岩站在院里向吕玲绮比划着方位:“出了门前的这条胡同,左拐穿过条街巷,再向西走一个胡同,挨着曹府大约两里左右的样,一座朱漆大门,门匾写着吕宅的便是。”

“多谢兄台!”

吕玲绮抱着羽扇道一声谢,招呼了朱灵和祝奥,准备出门去慢慢的寻找父亲所在,找到之后一定要劝他们跟着自己离开。

“吕爷且慢,小的还有要事提醒?”

看到这位风翩翩的公准备要去吕府,高岩急忙唤住。

“还有何事?”吕玲绮扭头,一脸诧异的问道。

高岩拱拱手,悄声道:“吕爷是袁并州派来的,小人不敢询问所为何来。但要提醒吕爷几句,吕温侯所在的府邸,戒备森严,明岗暗哨不在少数,吕爷若是这样去,必然暴露了身份,千万要小心行事。”

“曹贼果然狡诈,这哪里是重用父亲大人?分明就是软禁么!”吕玲绮一拍羽扇,在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

还以为老爹在许昌呼风唤雨呢,没想到处境竟然如此悲惨,一代猛将,沦落至此,实在可怜!

“多谢高兄提醒,我知道了。暂时先去摸摸情况,绝不贸然妄动!”

吕玲绮抱腕向高岩道一声谢,然后吩咐祝奥和朱灵留下,在院里休息,免得人多惹人注目,自己悄悄的去“吕宅”踩踩点,再另做打算。

但朱灵却不愿意,悄悄的道:“夫人呢,临来之时,公可是吩咐我好生保护夫人,若是你少了一根毛发,也决不饶我。你自己孤身犯险,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既然夫人……”

“公……不是夫人!”吕玲绮拿着羽扇拍了一下朱灵的脑袋,严肃的纠正。

“是……是公!”朱灵憨笑一声,“既然公怕人多容易惹人注目,就把祝大个留在家里,我陪着你去走一趟吧?也好有个照应,一个公一个书童,不会引起怀疑的!”

吕玲绮一琢磨也是,多个人就多个照应,便答应了朱灵的请求,留下祝奥在家等候,主仆二人溜达着上了大街。

许昌街头人头攒动,人摩肩接踵,店铺鳞次栉比,看起来比晋阳还要繁华许多。但吕玲绮却无心欣赏,按着高岩指点的道,慢慢的寻找软禁自己父母的地方。

转悠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找到了高岩所说的宅院,只见一座典雅的四合院,远看大约二十多间厢房的规模,青砖黑瓦,在松柏之中掩映,门前两个石狮,牌匾上写着“吕宅”二字,大门紧闭。

宅院门前有十名全副甲胄的士兵手持长矛站岗,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一步。在院的周围还有一些化妆成平民的暗哨,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来往的行人,戒备之森严实在超乎想象。

吕玲绮带着朱灵从门前散步走过,根本无法找到进去的机会,只能怏怏的返回张宅,到了晚上再找机会潜入吕宅,拜访父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孙策之死

吕玲绮和朱灵回到张宅的时候,神医张仲景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里恭候。

见面之后,略作寒暄,分宾主落座。

在此之前,张仲景并没有见到过吕玲绮,因此并没有认出这个女扮男装的佳公就是州牧夫人,只是听大块头的祝奥说此人是并州的重要人物,因此便小心翼翼的招待。

几句客套话说完之后,张机便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绸布,上面是天咬破手指写的“血诏”,“吕先生,衣带诏已经得手,这几日我们就可以收拾行囊,返回并州了!”

“呃……竟然这么快就获得了衣带诏?”

吕玲绮大感意外,上午的时候他的个徒弟还说过几天才能有眉目,这才过了一个下午,张机竟然就从董承手里拿到了“衣带诏”,这效率真是让人惊讶!

但无论如何,吕玲绮还是替自家男人高兴,拱手道:“张神医的速真是让人惊讶,此乃大功一件,不知道神医得手为何如此之快?”

张机的神色有些凝重,吩咐徒弟陈显上茶,待送到两人面前各自一杯,呷了一口,缓缓道来:“这件事说起来复杂的紧,且容老朽为你慢慢道来!”

“在下洗耳恭听!”

吕玲绮亦是模仿着男人的样,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双手交叉放在双腿之上,凝神聆听。

“我之所以这么快就拿到了衣带诏,与江东的吴候孙策有很大的关系……”

张机拿起蒲扇摇了几下说道。随着天气进入了伏天,气温越来越热了。

“与孙策有关系?”

吕玲绮有些大惑不解,没听说自家男人与孙策有同盟关系呀?和刘备倒是结盟了,但这孙策和刘备是敌对状态,仔细推敲起来,和并州应该属于对立关系才对,他怎么会帮夫君的忙呢?

“嗯,的确与孙策有很大的关系……”张机点点头,一副惋惜的神色,“孙策死了。英年早逝。真是让人惋惜呀,据说今年只有二十六岁呢!”

吕玲绮听了花容失色:“什么……孙策死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瞬间,吕玲绮心头的震惊实在难以形容,这个江东小霸王虽然素不相识。但大名却如雷贯耳。在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一来。前几年经常听父亲吕布提起此人,屡次夸奖年轻一辈的将领之中,只有江东猛虎孙坚之孙策才配做自己的对手。将来与自己争霸天下的必然是江东“孙伯符”。

当然,让吕布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败亡竟然如此之快,还没等孙策扫平江东,他倒先成了曹操手中的俘虏;如果不是袁买的穿越,白门楼上脑袋早就不保了。

其二,吕玲绮也经常从袁买的嘴里听到孙策的名字,说将来最强大的对手有可能是曹操、刘备、孙策这人;如今言犹在耳,而孙策却一命归西,这突然的消息,怎能不让人震惊?

因为情绪的波动,吕玲绮一直刻意模仿着男人说话的声线回归了本色,变得细腻而圆润;幸好张机思绪有些飞扬,而在旁边伺候的陈显听得很是投入,师徒二人倒也没有觉察。

张机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把事情娓娓道来:“这件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孙策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席卷江东,将六郡掌控在手中,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压制打击部分豪强,对于不遵从政令的士族大开杀戒,因此结下了许多死仇……”

“难道是被刺杀的?”吕玲绮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顺着张机的提示猜测道。

张机点点头,肃容道:“正是,曹操的谋士郭嘉曾经预言,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想不到果然应了他的预测!”

感慨完毕之后,接着把孙策的死亡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大约半月前,孙策出城射猎,由于坐骑神速,没多久便把随从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不料草丛中早有五六名刺客蛰伏许久,趁着孙策不备,乱箭齐发,其中一箭射中了孙策面门,重伤落马。

危急关头,孙策的随从及时赶到,将几名刺客乱刀诛杀,把孙策救回了建业。但因为伤势过重,医匠虽然尽力救治,却不能抑制伤口的恶化,孙策在负伤五六天之后与世长辞。

临终之前委任兄弟孙权继承自己的爵位,接掌江东,并且将武大事悉数委托与挚友周瑜,以及江东能吏张昭,命二人齐心协力,共同辅佐孙权,安定江东局势。

听了张机的叙述,非但吕玲绮惊讶不已,他的徒弟陈显也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听说小霸王有于万夫不当之勇,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刺杀了?”

“任勇自负,匹夫之勇也!岂不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孙策在明处,刺客躲在暗处放冷箭,就算孙策侥幸躲得过初一,也是躲不过十五!”

张机端起茶杯,湿润了下有点干涸的嘴唇,对徒弟训诫了几句。

虽然医十几年的陈显距离匹夫之勇差了十万八千里,称之为手无缚鸡之力毫不为过,但并不妨碍发表下自己的观点。为人师表,不仅仅要教生专业知识,也应该传授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顿了一顿,补充道:“据说孙策这次阴沟翻船,是死在了被他斩杀的许贡的门客手中,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吕玲绮没有听过许贡的名字,但却替孙策亏得慌,一代英雄竟然殒命于宵小之辈的手里,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孙策死后,江东政局不稳,孙权新立,难以服众。很多被孙策强势压制的豪族在暗地里蠢蠢欲动,孙权只好将外面的周瑜、程普等人召回,帮助他稳定政局。刘备趁机发难,已经重新夺回了庐江,把孙家重新赶回了江东。”

张机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吕玲绮斟茶,这是州牧大人派来的贵客,自己略尽一点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吕玲绮谢过张机,喝了一口茶水,夸赞刘备道:“这刘皇叔机倒是挺会抓机会!”

张机莞尔一笑道:“各诸侯的争夺就是这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难以轻言成败。就在刘备起兵攻打庐江的时候,曹贼也调集了四万人马,派遣夏侯惇、徐晃、曹洪进军,准备强攻汝南!”

“可是这和董国舅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就轻易的把‘衣带诏’给你了呢?”站在旁边伺候的土体陈显再也憋不住了,大惑不解的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当然大有关系!”张机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慢慢分析,“曹操出兵之后,董国舅见许昌城中空虚,便约了王服、吴兰、种辑等诸位大人准备择日发难,围攻曹府。又怕难以得手,故此把‘衣带诏’送给了为师,约定若是国舅不幸蒙难,就由为师把衣带诏公诸于天下,得来倒是全不费工夫!”

听张机把得到“衣带诏”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吕玲绮方才明白了个大概,点头道:“既然已经得手,明日张神医便可带着令徒启程返回并州,我与随从在许昌还得盘桓几日,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才能返程!”

“不妨,不差这几天,若是我们都走了,单独留下你们反而会让左邻右舍生疑。等吕大人忙完了事情,咱们结伴返程就是了。”张机面带微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既然如此,有劳张神医了!”

看张机想的周密,吕玲绮心中感激不已,急忙起身作揖道谢。

晚饭之后,吕玲绮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休憩了半个时辰,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的翻墙出去,循着白天所走的街道,走街串巷,慢慢的摸到了软禁父母的宅院。

有了白天的教训,吕玲绮不敢贸然露头,躲在黑暗之处观察了半天,果然发现了黑暗之中有几个暗哨在监控。

可能大半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所以这几个人并不是特别谨慎,时常围着院溜达一圈,便聚拢在一起聊天瞎侃,并没有察觉到躲在黑暗之中的吕玲绮。

趁着暗哨不备,吕玲绮在黑暗中攀上墙头,纵身一跃,翻进了宅院之中,落地的时候悄无声息。看起来,做了母亲之后并没有让她的武艺荒废。

吕玲绮进了陌生的宅院,也不敢轻举妄动,躲在暗处悄悄的打量着院的格局。

只见这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周遭大约十五六间房屋的样,透过月洞,还有个后院,但布局就看不出清楚了。

一座厢房看起来像是整个院的主卧室,此刻还透着一丝烛光,其它的房间里面则是黑漆漆的一片,万籁俱寂。仔细侧耳聆听,还能够听到厢房中传来女人“嘤嘤”啜泣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依稀可闻。

吕玲绮便猫着腰,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来到窗下面,用手悄悄捅个窟窿,用左眼朝里面看去,只见哭泣的妇人正是自己的生母严氏,站在旁边半怒半愁的男不是自己的父亲吕布,却又是何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难舍貂蝉

灯影绰绰,映照着吕布魁梧的身材。

这个曾经天下无双的男人,如今容颜憔悴,风采不再;犹如落在平阳的猛虎,又似困在浅谈的蛟龙,再也找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嘤嘤”啜泣的正是坐在旁边床榻之上的正妻严氏,低着头哭的梨花带雨,一双眼睛满是泪痕。

“阿母,谁惹你了,哭的这么可怜?是父亲大人又欺负你了么?”

吕玲绮猫着腰在窗外偷瞧,本来想冲进去问个究竟,心念一转,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继续待在外面偷听,等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再进去也不迟?

吕布颓废的坐在竹椅上,双眼发红,犹如嗜血的猛兽,阴声道:“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曹贼这样对待我,哪里是重用我?分明是在折磨羞辱我,我天下无双的吕奉先,怎么可以这样活下去?我要东山再起,我要卷土重来!”

“妾身理解夫君所受的委屈,也理解你的心理;你要抛弃我,领着貂蝉逃出城去,我也不怪你……只是妾身心理难过,哭几声难道也不可以么?”严氏悄悄的擦拭着泪痕,一脸委屈的哭诉道。

自从在徐州俘获吕布之后,曹操为了利用吕布的武力,又怕吕布刺董卓、丁原的事情再次发生,便弄了个条件困住吕布。

其一,吕布不得随便出城,在他居住的宅院外面有重兵把守,若想走出院。必须经过曹操批示方可出门。

其二,平时家中不得私藏任何兵器,赤兔马、方天画戟全部由专人掌管,到上沙场之时再派发给他。蒙召唤进曹府的时候,必须在手、脚之上以镣铐锁住,免得狂性大发。

曹操也明白,仅凭这两个条件并不足以困住吕布。

凭吕布的武力,赤手空拳未必打不赢外面的几十个兵卒,就算打不赢也可以委曲求全,等着上沙场的时候。讨要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啊。趁机开溜。

因此,曹操想出了第个办法,这也是吕布最大的软肋。

曹操自信,只要抓住了吕布的这个命门。他就插翅难飞。

而吕布的这个软肋就是女人。貂蝉和严氏。

严格来说。也许只有貂蝉才是吕布的软肋,正妻严氏对吕布是否有这么大的约束力,曹操并不确定。

吕布对貂蝉的宠爱。世人皆知,甚至徐州之败就是因为貂蝉所致。否则,若是吕布听了陈宫的犄角之计,曹操想要拿下下邳,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开始,曹操想的是让貂蝉完全做人质,每日软禁在自己府邸之中,这样便可以拴住吕布,让他无法离开许昌。

曹操相信,一个因为女人输掉了前程的男人,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更没有勇气离开女人。而吕布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但每日把貂蝉软禁在自己身边,又和吕布失去了貂蝉有什么区别?

曹操觉得吕布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便退了一步,想出了让严氏和貂蝉轮流做人质的办法。每人入府半月,轮流交替,这样的话,吕布既可以和自己的女人团聚,又能被牢牢的拴住。

但唯一让曹操吃不准的是吕布对正妻严氏有多少感情,会不会趁着严氏入府把貂蝉替出来的时候,置严氏于不顾,然后带着貂蝉强行闯出城去?

以曹操的多疑,自然不会忽略这个可能性。

因此,当严氏入曹府替换貂蝉做人质的时候,就会在“吕宅”周围增派兵力,多达二人,甚至还在周围埋伏了弓箭手,只要吕布胆敢强行闯出来,就乱箭齐发,射死为止。

自己不能使用的,绝不会让他落到别人手里反过头来对付自己,这就是曹操的出事准则,与“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如出一辙。

而当貂蝉入府替换严氏作为人质的时候,就减少监控吕布的兵力,每天只留下二十人。曹操相信,只要貂蝉控制在自己手中,他吕布就是被困在牢笼中的猛虎,一步也离不开许昌。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秘终有一疏,吕布昨天就迎来了带着貂蝉离逃离许昌的机会,但最终他却选择了放弃!

由于这几日忙着出兵征伐汝南,所以曹操手下的人疏忽了对“吕宅”的监控,由于兵力紧张,昨天把看护吕宅的兵卒抽调走了一五六十人,只留下了四五十人监控吕布。

而在这个时候,貂蝉还和吕布在一起,直到今天早上才进了曹府为质,替换出来的严氏。

这是吕布带着貂蝉离开许昌的唯一机会,四五十个人说少不少,但是比起二人却是少的多,如果吕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袭,抢下一把兵器,把四五十个兵卒解决掉,并不是完全没有把握……

所以昨日一整天,吕布的心都在蠢蠢欲动,让貂蝉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在傍晚的时候突围杀出许昌,远走高飞,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但在准备突围的时候,吕布的决心却动摇了。

其一,能否安然无恙的杀出城去,谁也无法保证,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着四五十个兵卒,虽然有希望杀出去,但如果援兵迅速到来,也有可能迎来最糟糕的结果,从此再也见不到心爱的貂蝉。

其二,就算自己凭借着盖世的武功,侥幸杀出了许昌,摆脱了曹军的追杀,那么留在曹府之中做人质的严氏会迎来怎样的惩罚,乱棍打死?充作军妓?吕布不敢想象!

一夜的无眠,一夜的抉择,最终吕布选择了放弃,眼睁睁看着貂蝉被许褚率领一铁甲卫带出了宅院。坐上了去曹府的马车,那一刻,咆哮的吕布犹如受伤的猛兽!

严氏也不是傻瓜,回来一看貂蝉收拾的大大小小好几个包袱,还有盘缠细软,就明白了吕布这是打算扔下自己带着貂蝉私奔,虽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嘤嘤”啜泣了起来!

吕玲绮在外面听了父母的对话,瞬间就把事情猜测的**不离十,一怒之下。破门而入。杏眼圆睁,责怪吕布道:“父亲,你过分了,阿母好歹跟你做了十七八年的夫妻。貂蝉不过才跟了你六七年。阿母为你守身如玉。一生中只有你这个男人。而貂蝉在跟你之前,已经**于董贼,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你却打算为了这样的女人抛弃结发妻,你良心何在?”

看到阔别了将近两年的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吕布和严氏几乎愣住了,怔怔的望着女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时之间分辨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

下邳战败之后,吕布名义上归顺了曹操,实际上却被曹操软禁了起来,与外面的来往完全隔绝,对于世间的消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女儿是生是死?

久而久之,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年,吕布夫妻渐趋绝望,以为女儿已经死于战火之中;若是还活在世上,一定会来许昌寻找父母。

吕布相信,自己这样的重量级人物降曹,一定会在世上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女儿还活在世上,不可能不打探自己的消息,若是得知了自己夫妻在许昌,一定会来寻亲。可是过去了将近两年,迟迟没见女儿的踪影,由不得吕布夫妻不绝望。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更何况是个女孩,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被强人掳去做了压寨夫人,或者被人轻贱了,都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虽然吕玲绮的武艺还算不错,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一个普通人很难与命运抗衡。

只是让吕布夫妻没想到的是,就在她们意气消沉,对生活充满绝望的时候,女儿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这怎么不让她们夫妻大吃一惊?

“玲绮,我的女儿是你么?”

虽然吕玲绮女扮男装,一袭白色长衫,下颌还黏贴着胡须,但根本不用仔细看,仅仅只听声音,严氏就能确定这分之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

看到容颜憔悴,热泪盈眶的母亲,吕玲绮再也控制不住感情,一下投进了母亲的怀抱,啜泣道:“阿母,是我,我是您的女儿玲绮!”

“好,好……好女儿,阿母还以为你离开这个世界了呢,阿母已经绝望了,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眷恋,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回来了,真是苍天有眼呢,苍天有眼!”

已经十六七岁的严氏抱着女儿嚎啕大哭,其情可悲,催人落泪。

看着唯一的女儿奇迹般出现在眼前,饶是吕布曾经力拔山兮气盖世,但心中仍然悲喜交加,堂堂伟丈夫,九尺多的身高,忍不住转身偷偷擦拭泪痕。

“女儿尚且在世,苍天怜见呐,生前得见女儿一面,我吕布死亦无憾也!”

母女抱头痛哭片刻之后,才稍稍安定了一下情绪,严氏端详着女儿的容颜,问道:“我的女儿,这两年来,你去了哪里?是否吃了很多苦头?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吕玲绮擦干泪痕,把自己这两年来的遭遇对父母说了一遍,从被张辽强行绑出下邳,再到由张辽做媒许配给袁买,又到并州烽火狼烟,再到生下儿袁猛,最后说到去年写信劝吕布前往并州投靠,最终却石沉大海,直把这两年的经历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反正深更半夜有的是时间。

听了女儿的叙述,吕布夫妻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欣慰,庆幸女儿总算没有坠落风尘,或者是被山贼掳去,能够许配给袁家后裔做妾,也没有辱没吕布的名声,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唉……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张辽和高顺,他们没有归顺曹贼,却去了并州,而且还能够为我的女婿效力,我吕布倍感欣慰!”

吕布抚摸着下巴,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感慨。这也许就是对“便宜不出外”的最好诠释吧!

看到吕布的眼神逐渐有了光芒,吕玲绮渴望的道:“父亲大人,女儿这次来许昌,是为了劝你和母亲跟我去并州,夫君是你女儿的夫婿,你去了他一定会把兵马大权交给你掌管的……”

吕布的眼神有些质疑,对女儿的这句话不相信,倒不是觉得女儿骗自己,但作为袁家的后裔,袁绍的儿会这么痛快的把兵权交给自己?

吕玲绮并没有觉察到父亲质疑的眼神,继续侃侃而谈:“父亲大人,并州现在兵强马壮,有十万步兵,近万骑兵,一万水师,除了张辽、高顺二将之外,还有赵云、麴义等大将,田丰、沮授、徐庶都是多谋之人,若是再有父亲加入,一定可以横扫天下,成就王霸之业!”

听了女儿的诉说,吕布眼神中泛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这个女婿牛啊,比自己这个有勇无谋的岳父强多了,自己手下兵马最多的时候不超过五万人,而这个女婿的麾下却此兵强马壮,实在让自己这个岳父汗颜啊!

“好,如此人物,方是我吕家的乘龙快婿!”

“是啊,夫君的实力现在虽然及不上曹操,但也弱不到那里去,倘若再有父亲大人这位虎将加盟,必然可以如虎添翼!”看到父亲眼神中光芒闪烁,吕玲绮竭力的鼓噪。

“若是给我十万人马,重来一次,必破曹贼!”

吕布凝视着跳动的烛光,豪气干云的吐出了一句誓言。

吕玲绮趁热打铁道:“那咱们就趁着外面只有寥寥几个卫兵,杀出去去吧,快马加鞭,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到并州,女儿向父亲保证,一定会让夫君把兵马的指挥大权交给你,到时候父亲大人便可以卷土重来向曹贼复仇了!”

“离开……离开……”

吕布默默的念叨着这个词语,可是一想到貂蝉的时候,光芒四射的眼睛突然一下就变得黯淡无光,刚刚燃烧起来的热情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要离开许昌容易,可是怎么才能把貂蝉带走呢?此生若是无貂蝉陪伴左右,自己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壮阳神药

看到父亲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吕玲绮马上就猜到了是貂蝉的原因。

“父亲,如果得了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乎一个残花败柳?”

吕玲绮拽着吕布的胳膊,一脸期盼的问道。若是父亲肯走,就凭外面的几个暗哨轻而易举的便可以解决掉,然后逃出这座宅院,在清晨的时候冲出城门。是走是留,只在父亲一念之间!

“啪”的一声脆响,清晰而响亮……

“你已经一而再,再而的称呼她为残花败柳了!”吕布红着双眼,怒视着吕玲绮,“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她是个好女人!”

吕布歇斯底里里嘶吼,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

“不要打女儿!”

严氏受惊,一下把女儿挡在身后。

“父亲大人,你竟然打我?”

这一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凉在吕玲绮心头弥漫。

虽然现在已经是伏天,可是透彻心扉的冰冷却是无法形容,从小到大,在父亲面前活了十七年,作为唯一的女儿,父亲还有对自己发过火,可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吕布眼睛血红,声音有些沙哑,木然的坐回了竹椅,闭着眼睛道:“只要我活着,绝不会让任何人侮辱貂蝉!她是一个好女人,**于董贼,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拿着此事污蔑她,绝对不许!”

顿了一顿,心灰意冷的道:“你走吧,父亲此生也就这样了;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不能保护的男人,谈什么争霸天下?”

“好、好……我来错了!”

吕玲绮努力的克制着眼眶中的泪珠,恨恨的点头。

转身望着生母,无限渴望的央求道:“阿母,既然这个负心汉执意如此,你又何必留下来陪葬?跟着女儿离开许昌吧,我会养着你下半生!”

严氏凄然的摇摇头。夫君不走。自己又去哪里?

况且,这个男人绝不是负心汉,若是,他昨晚就带着貂蝉离开了。绝不会留下来!

“女儿。你走吧。能够知道你平安活着的消息。母亲九泉之下也会瞑目了。此处不宜久留,万一暴露了踪迹,曹贼绝对不会放过你!”

严氏狠了狠心。将吕玲绮推下门口,催促着她离开。

吕玲绮木然的被推到门口,心中一片迷茫,父母铁了心不走,自己留下来又有何益?更何况夫君和儿还在并州等着自己,必须安然无恙的回去!

“阿母保重!”

吕玲绮克制着眼泪,毅然转身离去,借着夜色的掩护,翻墙而走。

回到张宅,吕玲绮彻夜难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这貂蝉死了,父亲还会留下来么?”

只是貂蝉身在戒备森严的曹府,要杀掉貂蝉实在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吕玲绮有些后悔,在徐州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狠下心来把貂蝉杀掉?若是当初能够一刀下去,此刻便是一了了!

“难道曹操是个监么?面对着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为什么不把她糟蹋了?若是曹操把这贱女人睡了,父亲是不是就会丢弃了这可恶的女人?”吕玲绮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心头喃喃自语。

吕玲绮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

悄悄的走出厢房,家里只有一个婢春兰在,揉搓着惺忪的睡眼问道:“祝奥和春兰他们个人呢?”

叫做夏梅的女婢悄声回答:“回夫人的话,看到你睡得深沉,以为今天不会出门;他们个逛街去了,欣赏下许昌繁华的景色,只留下了婢一个人伺候你,不知有什么吩咐?”

吕玲绮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脖,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值得瞎逛的?再下去几年,我们晋阳一定会比许昌繁华十倍!”

既然父亲不走,再留下来也是无益,吕玲绮忽然有点想家了;在远的晋阳,那里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六个月的儿,哪里才是自己的家!

“唉……既然无可走,便约着张神医一块启程返回吧!”

吕玲绮嘀咕一声,走向张机所在的正房,经过窗户的时候从窗格中忽然瞥到张仲景正和徒弟吉常说悄悄话,神色有些可疑,鬼鬼祟祟的模样。

“张神医德高望重,况且是在自己家中,说话没必要鬼鬼祟祟吧?难道……”

吕玲绮心头一“咯噔”,突然警惕了起来,在窗外猫着身,侧耳聆听师徒的对话。幸好她的耳力为聪敏,否则张机师徒的对话声音低,要想听个究竟实在困难。

“师父啊,不是我不答应你,只怕兄长不会听我的建议呀……”吉常一脸为难的神色,“这件事毕竟关系着我们吉家五六十口人的性命!”

张机的神色十分凝重,悄声道:“这个为师自然明白,但今日清晨董国舅派人召唤我到他府上,说这是除掉曹贼最好的机会。据闻曹贼这几天头痛的厉害,而一直给他看病的都是你的兄长吉平,若是能说服他相助,在药中掺上毒药,必然可置曹贼于死地!”

“既然董国舅获得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不派别的医匠下毒?”吉常有些心悸的问道。

张机耐着性解释道:“以曹贼的身份和地位,以他多疑的性格,你以为他会随便吃药?”

“这个倒是!”吉常挠挠头皮道,“我兄长当初在医馆任职,被曹贼选中,派人暗中考察了一年,这才最终钦点了兄长为他看病,别的医匠不要说给他诊病,就算想要踏入曹府一步,也是难如登天!”

张机忽然对着徒弟下拜:“徒儿啊,你我师徒深受汉室大恩,现在正是除贼的好机会,为师希望你能尽力说服下你兄长,让他为汉室效忠。如此,必然可以名垂青史!”

“师父快起,徒儿去兄长府邸中试试就是了!”

吉常吓了一跳,师父拜徒弟,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急忙扶起。

吕玲绮在外面把事情听了个大概,心念一动,一个将貂蝉落井下石的念头忽然在心中冒了出来,“若是如此这般,她貂蝉是否还能够保住清白?为了阿母,我一定要尝试一番!”

打定主意,吕玲绮以最快的速悄悄的离开了正堂,免得惊扰了张机师徒,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吉常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忐忑不安的走出了院门,准备去一趟兄长吉平的家中拜访,劝他用毒药鸠杀曹贼。

低着头走在大街上,心神有些不宁,却冷不防与人撞了个满怀,抬头看去,才发现是羽扇纶巾的公吕琦。

“哎呀……原来是吕爷,真是对不住了!”吉常赶忙作揖道歉。

吕玲绮亦是拱手道歉:“不怪吉兄,说起来是小弟冲撞了你!唉……心里烦躁的紧呢!”

吉常有些好奇:“不知吕爷因何烦躁?”

“唉……此事说来话长,咱们便走便说!”吕玲绮一伸羽扇,示意吉常前面带。

“不知朝哪里走?”吉常有些为难的道。

吕玲绮一笑:“反正某也没有目的,只是在街上闲逛,吉兄去哪里我便跟着就是了!”

吉平有些无奈,自己去兄长家里还有要事呢,哪有时间陪他闲聊?不过吕公身份尊贵,也不能得罪,便领着他在街上闲逛,走了一段,便下意识的朝兄长府邸走去。到了之后,找个借口把他支走就是了。

“我这烦心事啊,羞于启齿!”吕玲绮羽扇掩面,一副为难的样。

这话勾起了吉常的好奇心理,顿时来了兴趣:“吕爷说来听听,兴许小弟能帮上忙,也未可知!”

“好吧,那我就说给吉兄听听,但千万给小弟保密!”吕玲绮一副羞于启齿的样,拱手说道。

吉常呵呵一笑:“吕爷说那里话,到了并州还得指望着你关照呢,怎敢胡言乱语?况且,吕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给小弟,便是拿着我当自家人,更是不会泄露出去!”

吕玲绮一副惭愧的样道:“实不敢欺瞒吉兄,小弟在房事上欠佳,娶妻两年了,到现在还未有嗣,愧对父母,心中烦躁的紧呢。这次来许昌,除了执行公务之外,还想买点壮阳的药物,满街转了一圈,却是未能如愿,心中因此烦躁!”

“哈哈……原来如此啊!”吉常听了,掩口而笑。

吕玲绮本着脸道:“天命如此,吉兄不必笑我吧?”

吉常急忙正色:“吕兄莫怪,绝无此意!我笑的是咱们同病相怜……”

“此话怎讲?”

“咳咳……”吉常咳嗽一声:“实不相瞒,小弟最近在房事上也是欠佳,但兄长府上药材繁多,我这几日在他府上配了一副壮阳药方,吃了之后,便生龙活虎的紧,不狠狠的发泄一番,便会欲火缠身。既然吕兄不见外,你跟着我去一趟兄长府邸,我便给你包一副壮阳药,如何?”

吕玲绮大喜,拱手拜谢:“既然如此,多谢吉兄!”

话说到这里,吉常对吕玲绮的戒备之心完全丢掉,兴冲冲的带着他进了医吉平的府邸,也就是自己亲兄长的家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偷梁换柱

房间里漂浮着各种草药的味道,这是医吉平的药房。

作为吉平的亲兄弟,吉常带着吕玲绮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药房,看门的仆童自然不敢阻拦。

吉常一阵忙碌,然后递给了吕玲绮一包草药,得意的一笑:“吕兄,这就是我给你配的壮阳药,效果绝对出乎预料,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靠着它在女人面前逞威风呦!”

吉常说的不假,他给吕玲绮配的这一副药的确具有壮阳催情的作用,而且药效很猛烈。但他自己却不是房事不行,而是许昌一座叫“兰贵坊”的妓馆里新来了一批年轻的女妓。

血气方刚的吉常多次背着师父光顾,每次花钱之后都有点心疼,回来后便根据医书和自己的领悟,研制出了这么一副壮阳药,然后再去青楼大显威风,让自己花的钱更有价值一些。

“多谢吉兄!”

吕玲绮有些不好意思,拱手半掩着脸面,接过了吉常递来的草药。

转身的时候,宽大的衣衫不小心拐掉了桌案上的两个牛皮药包,急忙捡起来放在桌案上,连声道歉:“恕罪,恕罪!”

守在门外的仆童听见纸包落地的声音,急忙伸头朝里面张望,提醒道:“这是家主给曹公配置的草药,稍后片刻就会送到曹府,千万莫要弄脏了,否则曹公便会大发雷霆!”

听了仆童的提醒,吕玲绮一颗心砰然跳动。这真是天赐良机,不抓住机会,更待何时?

吉常给自己配置的“壮阳药”,与吉平给曹操配置的草药用的都是一样的牛皮纸;而且包扎的样式也是一模一样,有什么办法能偷梁换柱,让吉平把这壮阳药送给曹操喝下呢?

就在吕玲绮心念转动之间,有个仆人从前院匆匆走到了药房前面停下脚步,躬身施礼道:“启禀二爷,家主回来了,请你到客堂叙话!”

“哦……这么快啊?”

吉常答应一声。决定马上去前院和兄长聊聊。劝他鸠杀曹贼。为重振汉室立下大功,名垂青史,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吕兄。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家兄。他可是许昌的头号神医。在许昌的名声不亚于师父!”

吉常莞尔一笑,示意吕玲绮跟着自己出去。药房重地,留下一个外人单独待在这里。让兄长知道了,少不得大发雷霆。

就在主仆对话的时候,吕玲绮已经想出了偷梁换柱的办法,当下嫣然一笑:“吉兄请前面带,小弟去认识一下吉医。”

当下,吉常前面带,吕玲绮紧随在后,出了药房直奔前院而去。出门之时,却把吉常为自己配置的“壮阳药”故意的落在了药房之中,待会找个藉口返回,悄悄实行“偷梁换柱”的计划。

“兄长一大早去哪里了?”

吉常刚刚走进客堂,就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吉平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告诫弟弟:“本来准备去给曹公送药,临出门之时宫里来人说伏皇后肚胀痛,只好先跑了一趟皇宫。马上就去曹公府邸送药。对了,你配的那个药以后尽量少吃,别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伤了自己身体!”

“多谢兄长教诲!”

吉常面红耳赤的回答道,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兄长。

吉平收拾好药箱之后,才发现弟弟身后还跟了一位羽扇纶巾的浊世佳公,看他气不凡,急忙施礼道:“请问这位公是哪位,倒是吉平怠慢了!”

吕玲绮急忙抱扇施礼:“拜见吉神医,在下吕琦,来自并州!”

吕玲绮之所以施礼的时候必抱羽扇,完全是为了让它遮住自己饱满的酥胸,否则这么弯腰作揖,少不得被人看出端倪;这几日靠着小心翼翼,倒是一直没有露出蛛丝马迹。

吉常附在吉平耳边悄声道:“这位公是袁并州派来的人,在并州有身份,不容怠慢!”

吉平对于兄弟投靠了并州牧袁买的事情已经略知一二,反正都是大汉臣,只要兄弟能做一番事业,吉平也没有什么意见。听说面前的这位“吕琦”公是冀州牧差遣来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命令下人奉茶。

一杯清茶过后,吉常一脸歉意的对吕玲绮说道:“吕兄,真是抱歉,小弟有些私事与家兄商量,失陪片刻,还讫海涵!”

“哪里,哪里……吉兄请自便!”

吕玲绮听了满心欢喜,自己正愁找不到机会单独行动呢,这吉老二真是雪中送炭,急忙满面笑容的应承了下来。

听说老二有私事要与自己谈,吉平双眸转动,朝着吕琦拱手作揖道:“既然如此,失陪片刻,吕公莫怪!”

“吉神医客气了,请自便!”

吕玲绮抱着羽扇,目送吉氏兄弟从客堂后门走了出去,朝着后院而去,急忙以最快的速蹿出客堂,直奔刚才的药房而去。

虽然骄阳似火,但门前的那个仆童仍然坚守在门前,看到吕玲绮去而复返,诧异的问道:“公为何又折返了回来?莫非是落下物了?”

吕玲绮抱扇笑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刚才吉二爷给我配了一副药,走的匆忙忘记带走,故此回来取药。”

仆童敞开房门,朝药房里面瞥了一眼,只见中间的药桌上果然多了一包草药。家主临走的时候给曹公只配了两包药而已,多出来的那包必然是吉二爷给这公配的无疑了。

“既然这样,请公在门外稍候,小的这就进房给你取来!”

仆童朝吕玲绮作个揖,就要准备进屋取药,却被吕玲绮一把拽住,故弄玄虚的道:“兄弟留步,实不相瞒,我这病奇怪的紧,要想治好必须以毒攻毒。吉二爷给我配的这药毒性不小,却是不敢劳烦兄弟,免得让你受到牵连,我自己取了就走!”

话音刚落,也不等仆童说些什么,迈开大步就闯进了药房。仆童果然被唬的有些心悸,乖乖的站在门外,看着吕玲绮进了药房。

吕玲绮快步走到药卓前面,用自己的背影挡住了仆童的视线,然后麻利的把吉常给自己配置的“壮阳药”,与摞在上面的一个牛皮纸包调换了过来,行动之快,匪夷所思。

偷梁换柱的计划成功之后,吕玲绮方才长舒一口气;把调换过来的药包拎在手里,转身出了药房,向门前的仆童道声“叨扰小兄弟了”,然后大步离去。

望着吕玲绮远去的背影,仆童并没有起丝毫疑心,这公进屋的时间如此短暂,料来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当下把房门掩上,继续站在门前守卫。

转过一个拐角,吕玲绮总算长舒一口气,把药包藏在衣袖之中,自言自语道:“希望上苍保佑,曹贼服药之后把姓任的女人轻贱了,好让父亲大人对她心灰意冷,然后带了阿母,跟着我一起去晋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曹操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身边自然不缺女人,他吃了壮阳药之后,是否会把欲火发泄在貂蝉的身上?吕玲绮不敢确定,只能听天由命。

但以一个男人的心理来推测,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大半年居住在自己身边,唾手可得,却一直按捺着心中的念头,不能染指半分,这种心理想必为不爽。在药物的刺激之下,心底压抑的念头忽然一下迸发了出来可能性大!

吉家后院的书房,吉氏兄弟二人对坐。

听二弟道明了来意,吉平思忖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二弟啊,兄长我二十岁就在医馆任职,到今天已有十六年,论起汉室厚恩,我比你蒙受的还要多。天受到欺凌,兄长心中如何不难过?”

“既然这样,兄长便一副毒药鸠杀了曹贼便是!”吉常努力的撺掇着兄长。

吉平叹息一声:“曹公对我的确疏于防范,要毒杀曹贼,并非没有可能。但杀掉曹贼之后,兄长一家如何脱身?少不得满门抄斩呢!”

吉平的成就远非兄弟可以相比,他的艺术为精湛,自张机之后享誉京城,曹操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最终指定吉平担任自己的专职医匠。就是因为看上了吉家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吃定他不敢造肆妄动。

吉平有妻妾四人,儿女十二个,全家上下加上仆人婢女,一共五十多口人。倘若吉平真的把曹操鸠杀了,这全家上下少不得全部给曹操陪葬,这是吉平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的。

吉常再次怂恿兄长:“兄长担心嫂和侄儿,小弟也能理解,寻找个机会把他们送出许昌之后,再图谋曹贼,如何?”

“回头再议吧,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我实在不敢拿着全家大小的命赌博!我现在需要给曹公送药去了。”

吉平看看时候不早,倘若再耽搁下去,犯了头风的曹操必然大发雷霆。便从后院出来,来到药房提了早晨刚刚配好的牛皮纸包,辞别了吕琦公个吉常,坐上马车直奔曹府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大主宰

曹府,主卧房。

头痛难忍的曹操斜卧在病榻上,盯着刚刚送药过来的吉平,沉声问道:“吉医,我已经连喝两服药了,为何这头风仍然不见好转?”

吉平躬身答道:“回曹公的话,你这头风厉害的紧呢,凭小人的医术最多也只能是暂时克制,要想完全根除,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华佗神医才能做到!”

“华佗?”曹操目光闪烁,一脸郁闷,“据说这华佗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却要去哪里才能寻找?”

“小人亦是不知华佗神医的行踪,要找到他,只能靠机缘了。”

吉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面对这个大权独揽,杀伐果断的权臣,一句话稍不留意,就可能招来杀身大祸。

“哎呀……头痛的紧呢!”

一阵剧痛传来,让曹操抱住了脑袋,轻声呻吟起来。这该死的的头风,犯起来让自己寝食难安,任凭自己在世上呼风唤雨,却奈何不了疾病,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吉平慌忙禀奏道:“可使人加重药量,便会大大的减轻曹公的疼痛。”

“退下吧,让我静躺一会!”曹操抱着头趴在床上,示意吉平退下。

吉平领命,小心翼翼的倒退着出了曹操的卧房,完全出门之后才敢转过身去,掏出手帕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每次进曹府都会让自己汗流浃背。

吉平走后,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曹丕上前几步。从桌案上拎起药包,恭敬的道:“父亲大人稍等片刻,孩儿马上拿到后院给你熬药!”

曹操点点头,忍着头痛,挥挥手:“去吧,加重一点药量!”

“诺!”

曹丕点点头,领命而去。

曹昂死后,他就是曹家的长了,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的获得父亲的厚爱,然后顺利的成为继承人。而现在看起来。父亲似乎喜欢十六岁的老曹植更多一些。这让曹丕不得不更加费点心机。

不大会功夫,曹丕端着热腾腾的药罐返回,在床榻边沿坐了,小心翼翼的道:“父亲请起。让孩儿喂你喝药!”

“嗯!”

曹操答应一声。缓缓坐起。闭门养神,由儿拿着羹匙喂自己吃药。

倒不是他的手脚不便,只是为了考验一下这个儿的孝心。故意为之。前年在宛城折了长曹昂,让曹操他刻骨铭心;若说孝顺,现在膝下十几个儿,没有人能及得上曹昂。

“桓啊,汝南的战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曹操一边闭目喝药,一边询问战事。今天头痛的厉害,便没有去书房批阅奏章,而是把政务委托给了曹丕,锻炼他处理政事的能力。

“回父亲大人的话,大军已经合围汝南,夏侯惇攻北门,徐晃攻南门,曹洪攻东门,满宠攻西门;城中的守将只有魏延、陈到;张飞、陈宫二人在庐江被周瑜、程普缠住,一时难以回兵救援,或许六七天便可破城!”

曹操听了,脸上微露怒色,沉声道:“兵贵神速,六七天久了!倘若刘备向刘表求援,荆州的援军六七天便可以抵达汝南,到时候这仗就难打了!传我命令,全力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汝南;如此,方能全力与袁家一决雌雄!”

“诺!孩儿待会就去修书!”

曹丕答应一声,记下了命令。继续用羹匙喂父亲吃药,一盏茶的功夫,药罐见底。

曹操接过儿递来的手绢,擦拭了下嘴角,有些疑惑的道:“今天的药有些奇怪呢,有种甜腻辛辣的味道夹杂在里面?”

“可能是孩儿加重了药量的结果吧!”

曹丕端着碗,站在床榻一侧,恭敬的回答道。

“或许是吧!”曹操点头胡乱猜测,挥挥手,“桓退下吧,让为父休憩一会。”

“孩儿告退!”

曹丕答应一声,抱着药罐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主卧房。

一阵凉风吹来,让人从骨头里感到凉爽,曹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得出来父亲对自己还算满意,在父亲老去之后,中原的天下必然是自己的!

躺在床上沉沉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曹操只感到头痛果然好了许多,那种犹如小虫在脑袋里面来回蠕动的感觉果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这次的药不错,头痛果然好多了!”

曹操抚须夸奖了一句,只是感到浑身火热,双眼有种喷火的感觉,甚至能够感觉到心跳的速明显加快了,最重要的是胯下的家伙支起了帐篷……

“嘶……这是怎么回事?”

曹操有些大惑不解,缓缓的坐了起来,“难道是这几天头痛,没有亲近女色的原因?今天头痛减轻了,便急不可耐了?”

曹操弄不清原因,但却知道自己有种迫切想要的感觉,此刻只想找个漂亮的女人摁在床上,压在身底下,狠狠地去折磨,狠狠的去征服……

一个伟大的男人就是不断地征服,征服男人,征服女人,在战场上征服男人,在床榻上征服女人;只有看到男人的尸骨横在马前,女人的**陈在眼前,成功者的自豪感才会让人热血沸腾!

作为中原的霸主,曹操自然不会缺女人。

曹府之中,有名有份的妻妾一共十人,除了这些之外,承受过曹操雨露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恐怕就连曹操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但此刻曹操心里想的却不是自己的女人,只想追寻一种新鲜刺激的感觉;那些在自己胯下浅唱低吟了多次的女人并不能让人过瘾。

这个时候,曹操想到了曹安民。

这是他唯一的侄。若是他在,一定可以给自己物色到满意的女人;只可惜,宛城之战中,他死在了张绣的反抗之下,不仅仅只有这个侄,还有长曹昂,还有最心爱的猛将典韦……

宛城之战,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自己,都是张绣这混蛋造成的结果!

“张绣匹夫,早晚必杀你!”

曹操红着眼睛低声嘶吼了一句。但他也明白。现在远远不到算账的时候,天下诸侯林立,距离成就王霸之业,还有很多的要走。若是杀了张绣。日后那些与自己有仇的诸侯便不会再投奔自己……

因此。曹操只能继续忍耐。

“把邹氏召来!”

曹操红着眼睛。朝外面侍候的婢大喊一声。

宛城的损兵折将,也有这个女人的责任,若不是她嫁给了张济。也不会惹得自己损失了个重要的人才,既然不能杀张绣,便好好的折磨这女人一番,方能泄心头之恨!

不消片刻,身材丰腴,年约十一二岁,风韵不减的邹氏拖着一头乌黑的青丝,摇曳着腰肢走进了曹操的卧室。

曹操生性多疑,平常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睡觉,从不允许任何女人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即便和女人巫山**的时候,做完了该做的事情,曹操也会穿上衣衫,返回自己的卧室入寝。

为了震慑世人,曹操曾经在半夜里跃起,拔剑将替自己盖被的侍卫刺死,从而让曹府上下对于进入这间卧室感到莫名的恐惧。

“曹公,唤妾身来有何吩咐?”

走进曹操的卧室之后,看着曹操喷射着火苗的眼睛,甚至喘息声都有些粗重,这让邹氏忽然莫名的有些恐惧。

虽然曹操已经将她纳为妾氏,但邹氏从来也不敢以夫君称呼;面对着这个冷酷的男人,从来都找不到夫妻的感觉。只有在床上的时候,邹氏才会觉得自己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女人。

曹操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跨前一步,一把抓住邹氏的衣衫,用力一撕,“嗤”的一声,顿时撕裂了一大片,露出了雪白的肉.体。

“曹公这是为何?若想要,妾身自己脱便是……”

邹氏花容失色,惊骇。

这男人疯了么?便是第一次把自己压在身底下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疯狂呀?

“你住嘴,不许说话!”

曹操嘶吼一声,仿佛一头发情的猛兽。

邹氏吓得不敢再出声,伸手捂住嘴巴,任由这个男人折腾。虽然他的身高在男人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但精力却旺盛的可怕,一个晚上折腾四次是家常便饭。

“哧……”

“哧啦……”

连续的布匹被撕裂的声音,片刻后,邹氏身上的衣衫便被似得片缕不剩,雪白的**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曹操的眼前,酥胸傲立,丛林幽密……

“吼……”

曹操发出一声低吼,挺枪带马,猛烈的杀伐起来,沉重的喘息声像负伤的猛兽。

邹氏只觉得一阵难以名状的感觉传遍全身,感觉那东西比平时坚硬粗大了许多,一开始觉得浑身飘飘欲仙,但没过多久,就感到疼痛了起来,而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曹公……妾身好痛,受不了啦!”

邹氏披散着凌乱的头发,惊恐的抓住了冲锋的男人,再这样下去,自己非死在床上不可!

“没用的女人!”

曹操的喘息依然沉重,血流的速依然不减,心跳的频率依然超快;但此时他已经无法冷静下头脑去考虑原因,心中只有两个字——发泄!

摸起长衫穿在身上,胡乱的把腰扎了一下,里面的短衫和长裤也不穿了,趿拉着布鞋便走出了卧室。

“给邹夫人拿一袭衣服来!”

曹操留下一句话,便大步的朝貂蝉所在的独院走去,头也不回。

几个婢女一直站在门外,自然对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谁又敢多说半个字?只是把头深深的低下去,躬身吐出四个字“婢遵命!”

穿过几个月洞,绕过几条走廊,花园尽头便是囚居貂蝉的院落。四周芳草缤纷,鸟语花香,一如貂蝉的天香国色,让人心神悸动。

“凭什么脑满肠肥的董卓能上?凭什么有勇无谋的吕布能睡?而天下无双的曹孟德却不能睡?这是何道理?老今天就要把貂蝉睡了,谁又能奈我何?”

曹操大步如流星,边走边在心中质问苍天。

自己是这座府邸的主宰,自己是中原大地至高无上的存在,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谁都不可以拒绝!否则,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勇猛无敌的吕布又怎么样?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把心爱的女人送来,老今天就要睡吕布的女人,你又能把我怎样?我就是曹孟德!

“咣当”一声,独院的门被踢开,正在给月季花浇水的婢吓了一跳,抬头惊问:“曹公?”

“不想死的马上出去!”

曹操朝院门外一指,冷冷的说道。

婢女快要吓死了,知道曹公说的话从来不会当儿戏,杀人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吓得扔下手里的水壶,一溜烟般从院里逃了出去。

正坐在屋檐下发呆的貂蝉被曹操的举止吓坏了,那血红的双眼,沉重的喘息,不整的衣衫,来者绝对不善。

“曹公……为何这般?”貂蝉绝望的问道。

自从进入曹府的那一天,貂蝉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出乎预料的是,半年的时间,曹操只来了这个院一次,还天真的以为曹操不是好色之徒,没想到此刻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哼哼……”曹操冷笑,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一步步的逼上去,“为何这般?你也是个聪明人,你说我为何这般?”

貂蝉通体发寒,缓缓的向屋里退去:“曹公,你不可以这样,我是吕布之妾,而吕布已经归降了你,也就是你的臣属;身为主公,怎可轻贱臣属的家眷;传出去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曹操缓缓的逼近房中,仰天大笑一声:“哈哈……真是可笑!你先陪董卓逆贼夜夜**,又与董卓的义吕布勾搭成奸,你这般水性杨花,都不怕天下人耻笑,我曹孟德睡个女人,还会怕天下人耻笑?”

话音未落,一个箭步扑了上去,一手抓住了貂蝉的香肩,一只胳膊揽住了貂蝉的柳肢,用力拽住衣襟,奋力的撕扯,只听“嗤”的一声,雪白的香肩和诱人的秀峰便露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香消玉殒

曹府,后花园,幽禁貂蝉的独院。

残阳斜照,一抹晚霞倒影在水面上,如同血色。

傍晚的风吹来,池塘中的白色荷花迎风摇摆,洁白胜雪,香飘满园。

“衣冠禽兽!”

衣衫凌乱的貂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猛扑了上来的曹操推了一个趔趄,然后挣扎着跑向了门外。

曹操怒,双眼喷火,杀气横生,大步追了出来。

“在这座府邸之中,在这许昌城中,在这中原大地,我曹孟德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若不从我,你必死无疑!”

右手食中双指骈起,恶狠狠的瞪着貂蝉的腴体,嘶吼了一声。

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若是不能染指,实在是一个男人最大的遗憾呢,今日当不顾一切将他征服于胯下!

貂蝉面色绝望,咬着嘴唇道:“若再相逼,必然以死相报!”

“哈哈……”曹操仰天大笑,仿佛在听一个时间最好笑的笑话,“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却要在我曹孟德面前装贞洁烈女?当初你在董肥猪胯下呻吟的时候,可曾以死相必?”

貂蝉面色绝望的冷笑一声,一脸鄙夷之色:“亏天下人夸你献刀刺董,称你为大汉忠良,原来也不过是董卓一货色!你关东十八诸侯共伐董卓,连虎牢关都不能过,最终却靠着一介弱质女流献身于贼,方才止住大汉浩劫。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你也是七尺男儿,不以为耻,反过来轻薄一介弱女,你配得上‘豪杰’二字么?”

听了貂蝉铿锵有力的呵斥,曹操面露羞愧之色,这一瞬间在心头问自己:“孤这是怎么了?美人虽好,却也不至于这般失态呢?”

只是体内的一股无名邪火让他欲罢不能,看着貂蝉裸露在外的雪白**;滑若凝脂,白皙如玉,当真是人间尤物;若不能一亲芳泽。就算登上九五之尊。也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

曹操声色荏苒的逼了上来:“我曹操不敢妄称豪杰,骂我奸贼又有何妨?只要是孤看上的,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我管他天下人说什么?”

听了曹操的话。貂蝉自知今日若想保住清白。唯有一死,否则必然**于这奸贼。

绝望的逃出了院,来到荷塘边上。一字一句的道:“若再相逼,当投河自尽!”

曹操怒火更甚,仰天大笑:“哈哈……拿死来威胁我?你当我曹操是岁小孩么?你到九泉之下问问徐州被屠戮的十几万冤魂,我曹孟德可曾眨过一次眼睛?”

一步步的向貂蝉逼去:“你既然能够为了除董贼而献身,今日为了除曹贼,再献一次身,又有何妨?”

“昔日除董贼,乃待嫁之身也;而妇人今日已有夫君,当为他守住清白,如此方不负吕郎之厚爱!”

貂蝉朝着曹操凄然一笑,纵身鱼跃,向池塘中投去。

额头狠狠的撞击在池中的假山之上,殷红的鲜血顿时溅出,洒落在洁白的荷花上,分外妖艳。

殷红的鲜血迅速的在池水中散开,仿若邪恶之花,惹得池塘中的金鱼纷纷游来,围着貂蝉的躯体转个不停,犹如为之伴舞;片刻之后,**便缓缓的沉进了水底。

“这貂蝉竟然是个贞洁烈女?”

曹操木然的站在池塘边上,这一瞬间大脑有些空白。

纵横于沙场之上,运筹帷幄于宝帐之中,他曹孟德是何等的杀伐果断,还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彷徨。这貂蝉竟然以死为吕布守住贞节,世间竟有如此女?

曹操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面前,又容不得他不相信。

美人喋血,香消玉殒,鲜血终于浇灭了曹操心头的欲火,喃喃自语道:“吕布匹夫,尔何德何能,让一个女人用生命为你守护贞节?你纵算死去,也值得了!”

这一刻,曹操的心头忽然生出一种悲哀;自己后宫空有成群妻妾,若遭遇这种事情,有几人能如貂蝉这般用性命守护贞节?

“来人,救人!”

“速来救人!”

“传医吉平!”

片刻的麻木之后,曹操才反应了过来,跑出后花园大声的嘶吼了起来。

顿时,曹府之中乱作一团,人来人往,脚步之声杂乱而无章。

欲火退去的曹操换了一身衣衫重新来到后花园,只见衣衫凌乱的貂蝉已经被打捞了上来,横陈在池塘边上,由婢用一袭白色长衫遮掩住躯体。白色的衣衫映衬着白色的脸庞,毫无血色,眼见已经没了呼吸。

片刻之后,吉平迅速赶到,伸手试了下貂蝉的脉搏,无奈的摇头:“启禀曹公,已经没了呼吸,救不得了!”

“吉平,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回过神来的曹操才觉得今天服用的药迥异与往日,让自己心头的**难以遏制,浑身血脉贲张,分明有催情药物掺杂在其中,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失态!

吉平大惊失色,辩解道:“我给曹公配的是去头风的药,你已经服用多日,并无异常,何故如此发问?”

“还敢狡辩,你分明是在药中下毒,想让我精血而尽身亡,亏我信任于你?”

曹操声色荏苒的大声训斥,回顾左右道:“来人,给我拿下!”

吉平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但曹操既然大发雷霆,自己必死无疑,当下一咬牙,朝着曹操扑了上去,破口大骂:“你受汉室厚禄,不思报效天,反行谋逆之举,实乃国贼也!吉平深受皇恩,早就想要除掉你这奸贼,可惜不够果断。否则,你这逆贼早就七窍流血而死,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猖狂!”

曹操大怒,后撤一步,向身边的侍卫大喝一声:“拿下,乱棍打死!”

众侍卫一拥而上,早将弱的吉平打倒在地,乱棒齐下,将吉平打的皮开肉绽;嘴中却依旧大骂不止,恨不能除此奸贼,须臾之后,气绝身亡。

曹操余怒未消,向侍卫下令道:“来人,将吉平全家抄斩,一个不留!”

侍卫领命而去,半个时辰之后回报:“禀曹公,吉平家中只剩下仆人婢,就在吉平应召进府之后,其家眷已经被人带走,出了城门。”

“什么?”曹操须发皆张,“这匹夫果然早有谋逆之心,命曹纯率千轻骑兵出城寻,我就不信几个妇人能插翅飞走?就算将许昌周围挖地尺,也要将吉平一家出!”

“诺!”

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许昌城内外马蹄声大作,街头小巷,脚步声纷沓,乱糟糟一片。曹纯率部出城,沿着城外的大小驿道,仔仔细细的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曹纯出城追查的时候,曹休也率兵在城内寻可疑人物,有人禀报道:“吉平之弟吉常,乃神医张机之徒,现居于白柳巷一座民宅之中!”

“抓来问斩!”

曹休一挥手,调遣了二名兵卒前去拿人。吉家要满门抄斩,身为吉平的兄弟,自然不能漏网。

带队的校尉不多时去而复返,垂头丧气的禀报道:“回将军的话,张机师徒等人已经于傍晚出城去了,行踪不明!”

“果然是与吉平同党,谋害主公!”曹休拔剑在手,向外一挥,“随我出城,协助曹纯将军寻叛党。”

许昌城内脚步声再次响起,火把晃动,两千步卒迈着大步,迅速的出城而去。

吕宅,烛光摇曳。

吃过晚饭之后,吕布就一直坐在椅上闭目养神,只是一颗心却莫名的难以安宁,眼皮也跳个不停。

当听到院外的脚步声震天动地的时候,心中愈加不安:“外面的脚步声为何如此纷乱?是有大军攻城,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氏面露喜色,喜滋滋的道:“八成是有人攻城了吧?若是有诸侯城破,打败了曹操,咱们夫妻或许能够重见天日呢!”

吕布却没有这么乐观,心中的不安更重,召唤了婢青桃过来,吩咐道:“你借口出去买盐,打探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婢遵命!”

青桃是吕布从下邳带来的婢,也是唯一属于吕布的心腹,获得了曹操的准许,让她跟在吕宅之中,伺候吕氏夫妻的居住。

得了吕布吩咐,青桃借口买盐,从宅院中走了出来,向商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貂蝉被逼投池自尽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青桃探听明白了,大惊失色,急忙返回吕宅。

“主人,大事不好了!”

青桃进了屋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按着胸膛,气喘吁吁的说道。

“青桃,慢点说,看你跑的!”严氏递上一杯水,安抚道。

吕布却已经急不可耐:“速说,发生了何事?可是绮儿暴露了行踪,被曹操捉住?”

“不是!”青桃摇着头,上气不接下气,“是……是、是任夫人死了,听说曹贼要侮辱她,任夫人为了保住清白,投水自尽了……呜呜……”

“什么?”

吕布听后两眼一黑,顿时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英雄末路 一曲悲歌

片刻之后,吕布悠悠醒来,如同受伤的雄狮,发出一声低吼:“曹贼,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严氏和貂蝉虽然是竞争的关系,但毕竟共侍一夫多年,兔死尚且狐悲,更何况人类?

坐在床榻边亦是陪着垂泪:“夫君,妹妹既然已死,咱们就趁着许昌城中兵荒马乱,离开此处吧?我们去并州投奔女婿,统率了兵马,再杀回许昌,替妹妹报仇!”

吕布翻身而起,毅然摇头拒绝:“貂蝉既死,我焉能独生?她为了替我保住贞节而投池自尽,某怎能让她抛尸他乡?而做个苟且偷生的无胆鼠辈?”

“夫君待要怎样?”

严氏惊问,瞬间就猜测到了吕布的想法,上前一步拉住了丈夫的胳膊,“你不能去,曹府重兵警戒,虽然夫君武艺无双,但双拳难敌四手,去了也是白白送命呐!”

吕布回头抚摸了下正妻的秀发,义无反顾的道:“你我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为夫的秉性料来你也知道,我已抱定必死之心,誓要与曹贼玉石俱焚!你趁着许昌城门未关,悄悄出城奔并州寻找女儿去吧!”

看着丈夫坚定的神色,严氏绝望了,咬着嘴唇道:“夫君若去了,妾身独留于世又有何益,我便随你一道去吧?”

吕布点头:“你若有此心,便先行上等我,夫君稍后便来;我们夫妻人结伴共赴黄泉!”

话毕,迈开大步出了房间。一脚把院门踹倒,冲到了大街之上。

“温候,要去哪里?”

看到吕布忽然闯了出来,黑暗中的六七个暗哨急忙拦了上来。面对着人高马大的吕布,虽然赤手空拳,但所有人依旧感到心惊肉跳,这可是当世猛虎!

吕布也不答话,忽然一声闷哼,劈手抓住一名汉的双腿,一下提了起来。然后当做兵器。用一招“横扫千军”狠狠的荡出一圈……

“砰”的一声闷响,两颗脑袋撞在一起,在巨大的撞击力之下,两颗头颅瞬间裂开。白色的脑浆伴着殷红的鲜血飞溅。两个暗哨连惨叫之声都没有发出。顿时一命呜呼!

这一击之势不竭,手中的人体继续横扫了出去,又是两声闷哼。瞬间又有两人被拦腰扫中,身体被击飞了出去,昏迷在地……

吕布跨前两步,两脚朝着脑袋狠狠的踩下,落脚之处发出“噗”“噗”的两声闷响,两颗脑袋的颅骨顿时被踩爆,变得血肉模糊,白花花的脑浆溢了一地。

“啊呜……”

瞬间就有四个同伴被爆头而死,剩下的个暗哨吓破了胆,发出一声恐怖的叫声,掉头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哪里走?”

仇恨的火焰在全身燃烧,吕布又怎么会放他们离开?

一声暴喝,手中的死尸猛地向前掷出,“砰”的一声,又有一人被击倒在地,竟然又是头颅爆裂,脑浆流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吕布抛尸砸死一人的时候,用脚挑起一把地上的单刀,向前飞出,只听“噗嗤”一声,又刺中一人,自后背进入前胸贯出,当即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右手从地上摸起一把长枪,向着逃命的最后一人掷去,长枪如流星,飞射而出。不偏不倚,一下从奔跑的汉后颈插入,自喉咙部透出;余势未竭,整个枪杆从颈部的窟窿中瞬间穿过,刺中了巷尾的一棵柳树,将死尸牢牢的钉在了树干上。

“曹贼,血债血偿!”

黑夜之中,吕布的喘息如同负伤的猎豹,用脚尖挑起地上的另外一条红缨枪,舞个枪花,朝着曹府大踏步而去,迅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房间之中,严氏在梁顶悬挂了尺白绫,结了一个死结。

“夫人!”

青桃跪在地上,凄惨的哭叫一声。

严氏拿起地上的包袱,再次塞进了婢的怀里,将她推出了门外:“快走,片刻之后,曹兵就到,我与温候若死,你必然会受到连累,还不知道他们会怎样折磨你?这里面是夫人我积攒多年的银两,拿着逃命去吧!”

青桃被推的踉踉跄跄,转身之时,房门已经被从里面抓上。只能眼含热泪,跪在门前磕了个响头,然后抱着包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宁为平狗,不做乱世人!纵然武勇盖世无双,又有何用?”

严氏呢喃一声,发出一声凄惨的冷笑,将头悬挂在了白绫之上,双脚踢翻脚下的圆凳,整个人顿时被悬在空中,来回的摇晃了起来……

吕布倒提长枪,在黑夜中朝着曹府发足狂奔,不消片刻,就来到了曹府墙外。知道府邸门口有重兵把守,便寻找了僻静之处,翻墙而入。

只见曹府之中,每隔十步便有一盏琉璃灯,将整座府邸照耀的亮如白昼,院里人来人往,显然还没从慌乱之中平复。

“曹公在何处?”

吕布迈开大步,迎着一名忙碌的家仆走了上去,沉声问道。

“曹公在后花园,貂蝉的尸体还没没收敛呢……你是何人?”

仆人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高近丈的巨人,双眼发红,如同猛兽。

“有刺……”

仆人的喊声还没发出,便被吕布伸出铁钳一般的大手牢牢的掐住了喉咙,用尽全身力气拧了一圈,然后猛地向上一拔,一颗脑袋顿时被揪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一样从颈部喷涌而出……

鲜血喷洒在吕布的脸上,让他分外狰狞,发出一声嗜血的狞笑,跨过尸体。向着后花园冲去。

“有刺客!”

就在吕布将仆人的脑袋揪下的时候,巡逻的士卒也发现了他的存在,一声呐喊,十几名士卒同时抽出刀剑,呐喊一声,扑了上来。

“挡我者死!”

吕布一声暴喝,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手中长枪扫出,一击之威,硬生生的将五名士卒拦腰击飞。接着一个“白蛇出洞”。红樱纷飞,如同嗜血的毒蛇,瞬间就将其他的把**名士兵刺于枪下。

恰好一名锦衣华服的公向府邸外面走去,与吕布撞个正着。目睹血淋淋的场景。被吓得几乎瘫软在地。

“公快走。小人等挡住刺客!”

七八卒慌忙拔刀横亘在吕布和公之间,这人是曹操的庶曹铄,刘夫人所生。在宛城战死的曹昂的同母兄弟,与卞夫人所生的曹丕同岁,此刻乃是奉命去外面巡视。

“曹操的儿?”吕布狂喜,“父债还,纳命来!”

话音未落,长枪一抖,欺身急进,如同猿猱一般敏捷,又如猎豹一般迅疾;当真是鬼惊神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杆长枪上下飞舞,瞬间又夺走六七人的性命。

“不要过来……”

曹铄惊慌失措,跌倒在地,一步步的后退。

吕布跨前一步,单手抓住曹铄的脚踝,一把提了起来,向着后花园疾冲;左手提人,右手持枪,横冲直撞。

听到府邸之中杀声四起,曹府外面巡逻的兵卒迅速的冲了进来,试图阻挡住吕布,不让他冲进后花园,一时之间火把晃动,刀枪剑影闪烁。

吕布右手长枪乱刺,每次刺出,必有一人喋血于枪下;左手中的曹铄当做武器,向着砍来的钢刀,刺来的长枪迎了上去,一心让曹操的儿死在曹兵的兵刃之下……

看着明晃晃的兵器在眼前闪烁着寒光,曹铄几乎吓晕了,发出杀猪一般的吼叫之声“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救我……”

这些兵卒都认得被吕布提在手中的人质正是主公的儿,手中的兵器到了半途,唯恐伤了公,又慌忙收回,被吕布抓住机会,瞬间又挑杀了二十人,距离曹操所在的后花园越来越近……

秘终究一疏,刀枪毕竟无眼。

混战之中,不知何时就有长枪在曹铄的身上刺个窟窿;刀剑在他的四肢划一条伤口,鲜血直流;一开始曹铄拼命的惨叫,渐渐的就没了气息,浑身衣衫缕烂,伤口之处犹如被凌迟过后一般,一片片的伤口倒翻过来,仿佛被切开的鱼肉。

吕布一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一所到之处伏尸成堆,血流成溪,只杀的浑身是血,手中的曹铄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而他浑身上下也已经有了十几处伤口,鲜血汩汩的流出……

再勇猛的人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身陷重围之中,想要毫发无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吕布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又怎会因为伤痛而畏惧不前?

一的冲杀,在单枪挑杀了多名兵卒之后,浑身是血的吕布终于冲进了后花园之中。

隔着一条青砖铺就的走廊,就能看到在兵卒簇拥之下的曹操,他的脸色煞白,胡须微微颤抖,地上陈放着一具尸体,被白衫掩盖在下面,正是香消玉殒的貂蝉。

“貂蝉!”

吕布嘶吼一声,手中的曹铄尸体狠狠的抛了过去,“曹贼,还给你的儿!”

身穿灰色长衫,手持佩剑的曹丕慌忙拉着曹操躲闪,一边指挥兵卒围剿吕布,“杀了他,保护主公!”

曹铄的尸体砸了个空,落在了草丛之中,引起曹操一阵心痛,双手忍不住颤抖了几下,低咽一声:“铄儿!”

宛城之战,因为自己贪恋邹氏的美色,害得长曹昂送命,今日为了貂蝉,又害了次曹铄的性命,自己的次妻环夫人膝下只有这两,却因为自己的好色都葬送了性命,说起来自己真是愧对环氏!

“曹贼,纳命来!”

一击落空,吕布心有不甘,望着青砖铺就的小道对面就是貂蝉的尸体,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忍不住就要发狂,仰天嘶吼一声。向着曹操投掷出了手中的长枪……

迅如惊雷,疾若流星。

“父亲闪开!”

曹丕大吃一惊,来不及思考,手中的长剑一横,就迎着吕布投掷来的长枪,格挡了上去……

只是让曹丕想不到的是,这一击的威力竟然如此强大,这一枪的重量胜过千钧,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佩剑就被长枪碰开。劲道十足的枪头一下刺透了他的前胸。自后背穿过……

一阵天旋地转,曹丕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瘫软了下去。双眼圆睁。无法瞑目。奄奄一息的挣扎道:“怎么会这样?我还要当皇……帝呢,我难道就这样死了?”

只是无人回答他,因为他再也听不见了。圆睁着双眼,跌倒在曹操的面前。

“桓”

看着又一个儿死在自己面前,曹操的心在滴血,仰天嘶吼一声,呼唤着儿的名字,只是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无法回答他!

“杀,杀了吕布者,封万户侯!”

曹操仰天咆哮,歇斯底里怒吼一声,喝令周围的兵卒拼死围杀吕布。

刀枪闪烁,鲜血飞舞;这些彪悍的亲卫兵虽然又在吕布身上刺伤了几个洞口,但也被杀的七零八落,尸横池塘。向着曹操一步步逼近。

“曹公,许褚来也!”

危急关头,得到消息的许褚从自己家中赶来,手提大刀从背后缠住了吕布。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整个曹府之中,也就他许褚可以挡住吕奉先!

“挡我者死!”

吕布劈手从地上抢了一把单刀,一声咆哮,舞刀和许褚纠缠在一起。

虽然已经鏖战了许久,身负十几处伤口,鲜血流的面色发黄,但每一击却依然威力十足,杀的许褚步步后退。

二十几招走过,“嗤”的一声,吕布手中的单刀在许褚的肩上划过,结实的肌肉顿时撕裂,鲜血汹涌流出;而许褚仗着手中的大刀长出许多,也用刀尖扎在了吕布的腿部,两人同时负伤,各自退后五六步。

“放箭!”

危急关头,刚刚出城的曹休去而复返,带着数名弓箭手冲进了后花园,将吕布团团围在中央,随着曹休的一声令下乱箭齐发。

“嗖嗖嗖……”

箭矢如雨下,将身无片甲的吕布射满全身,在倒下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冒着箭雨冲到了貂蝉的身边,最终气力不支,一跤摔倒在地,趴在了貂蝉的身上。

“貂蝉……我来了,等我!”

趴在貂蝉的身上,吕布用颤抖的手揭开了衣衫,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庞便呈现在了眼前,虽然惨白而毫无血色,但美丽却一如昨昔……

“哈哈……曹孟德,竟敢蔑视我吕奉先?某纵然死去,也要拉着你两个儿垫背!连个女人也抢不过我,你纵然江山在手,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哈……哈……哈……”

一代猛将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死在了自己女人的身上。

天空忽然浓云密布,大雨如同倾盆一般而下,冲刷着地上的血渍。

豆大的雨点顺着曹操的脸颊流下,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有他自己知道,望着脚下的两个儿,怔怔的站在大雨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曹休急忙找了一把雨伞,遮在曹操头顶:“主公,请节哀顺变,雨势大了,请回房休息!”

曹操面色如同僵尸一般,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只留下了一句话:“厚葬,把桓和铄儿厚葬,把貂蝉和吕布厚葬!”

说完之后,迈开大步离开了后花园,只有瀑布般的雨水才能把他的泪水掩藏,叱咤风云的大枭雄,怎么能让天下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死了一个儿又有何妨?我曹孟德的霸途刚刚开始,就算再多的人倒下,也不能阻挡我称霸天下的脚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都死了

一抔黄土,一座青冢,这就是吕布与两位妻妾的埋骨所在。

任你生前英雄盖世,任你在世叱咤风云,死后也不过是换回一座孤坟。

王侯将相,平民布衣,又有几许区别?不过是面积不同罢了!

天空密布乌云,吕玲绮跪在坟前,点燃了一堆冥纸,祭奠了一杯浊酒,重重的磕下几个响头,眼眶中噙着泪水,说不上后悔也不觉得正确。

以父亲这样的盖世英雄,在曹操的淫威之下苟且偷生,或许是生不如死;两相比较,轰轰烈烈的死去或许更值得让人钦佩!

祝奥站在吕玲绮身后,警惕的朝四周张望,轻声道:“吕夫人,已经在坟前待了许久,若再耽误恐被曹兵发现,当速速离开!”

“父亲大人,有朝一日,女儿必然会提兵杀到许昌,将你们厚葬!”

吕玲绮再次向着青冢磕下头去,在心中立下誓言,缓缓站了起来。

人一起翻身上马,挥鞭向北,朝着并州方向飞奔而去。

在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因为曹府遭到猛烈攻击,不明情况的曹纯和曹休收兵回城,从而让张机、吕玲绮一行成功逃脱,来到了安全的地带。

父母生死未卜,吕玲绮不愿意就此回并州,便带着祝奥和朱灵重新潜回了许昌城外打听消息;而张机师徒则带了吉平的家眷,乘坐马车,悄悄的奔晋阳而去。双方就此分道扬镳。

只是让吕玲绮没想到的是结局竟然如此惨烈。貂蝉为保清白,投荷塘自尽,母亲悬梁陪葬;父亲单枪闯曹府,将曹操的两个儿刺于枪下,风风雨雨,一时在许昌传得沸沸扬扬。

“看来是我错怪了任氏,原来她是个好女人……阿母,在天之灵,请允许我喊你一声阿母;请相信我,有朝一日。女儿一定让你们重新风光大葬……”

吕玲绮一个人悄悄躲在屋里哭了一场。泪如雨下,绝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落泪的模样。作为吕温侯的女儿,自己任何时候都应该高傲的仰着头颅!

人快马加鞭,不几日便赶在了张机一行的前头。提前进入了晋阳城中。

袁买这几天正在筹备与甄宓的婚礼。对于许昌发生的事情还没有接到探报。毫无知晓。

江东孙策死亡的消息倒是已经收到,但对于这个潜在竞争对手的去世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生出了一丝惺惺相惜的感慨。

“年纪轻轻便能扫平江东。当世英雄你孙伯符可以算一个;只可惜英年早逝,殒命在鼠辈的手中,让人唏嘘不已呢!”

历史上,倘若孙策不死,以他气吞万里如虎,席卷江东的气势,说不定国鼎立的局面便不会上演。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哪怕是袁买的重生,居然也没有改变孙策的命运,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

“唉……看起来孙氏父注定是个短命鬼呢!”

袁买苦笑一声,心中明白,自己对于孙策的可怜,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那位乔夫人所引发的吧?

孙策只有二十六岁,想来守寡的大乔此刻也就是二十岁上下吧?

正是豆蔻年华,大好时节,却只能伴随着青灯枯卷,郁郁终此一生,个中的愁苦又有谁能知晓?满腹的辛酸,又该向谁倾诉?

“大乔妹,你好可怜啊,好可怜!比起小乔妹妹来,‘红颜薄命’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站在窗前,望着院里的翠竹,想起在那远的江东,有一位守寡的年轻妇人,虽然国色天香,但命运却又何其悲凉,忍不住叹息一声。

比起这个年代的其他美女,大乔的身世都要更加悲惨一些。

甄宓前有疼爱他的丈夫袁熙,后有立她为后的皇帝曹丕,还有爱慕她的小叔曹植,虽然最终被曹丕赐死,但总算贵为一国之母,受到过万千宠爱,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己的穿越,现在的甄宓妹妹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俊俏的脸蛋上时刻洋溢着笑容,这是发自心底的幸福!

而作为妹妹的小乔,至少与精通音律的“美周郎”过了十五六年的甜蜜生活。相比起来,作为姐姐的大乔,命运无疑更加悲惨。

而更让人惋惜的是,作为东吴的前任国母,作为自己的嫂,掌权的孙老二是绝对不允许大乔再嫁的,哪怕是暗中偷情,只怕也不会允许。

所以乔夫人只能伴着青灯枯卷,了此残生。红颜薄命,莫过于此啊!

“夫君,吕姊姊回来了!”

就在袁买对着窗外的翠竹,替千里之外的乔夫人悲伤之时,满面笑容的甄宓走了进来,把吕玲绮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马上就要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

“当真?”袁买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他老爹有没有跟着回来?”

“夫君说的是吕布,吕温侯?”

袁买点点头:“当然,她吕玲绮有几个老爹?当然是身高近丈,威风凛凛的人中吕布咯!”

甄宓摇头,一脸无奈的道:“只怕让夫君失望了,回来的好像只有吕姊姊和朱灵、祝奥个人呢!”

“胡说,谁告诉你我失望了?”

袁买训斥一声,其实对于是否招纳吕布,自己心中都拿不定主意,分不清究竟是利大于弊呢,还是弊大于利?当然就谈不上失望或者如意了!

“走,出去迎接一下他们!”

袁买扔下手中的蒲扇,整理了下衣襟,前面带,领着甄宓迎了出来。

远远地便看见穿着男装的吕玲绮带着朱灵和祝奥两个人走进了后院,虽然依旧英气逼人,但面容却憔悴了许多。

“夫人呢,千里迢迢,受苦了!”

袁买张开双臂,迎着自己的女人,送上了一个坚强有力的拥抱。

看到多日不见的丈夫,吕玲绮悲从中来,一下投进了丈夫的怀抱,嚎啕大哭,“呜呜……夫君,阿母死了……父亲大人也死了!”

“死了?”

袁买心中的震惊实在无法形容,甚至比起当初听到吕布没有死的消息还要震惊。

难道自己的穿越只能让这个老泰山延长了两年的寿命吗?唉,看起来这武夫的命运比孙策好不到哪里去啊!

“那貂蝉去哪儿了?”

虽然觉得这样问不妥,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但是袁买仍然没有克制住好奇之心,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呜呜……任夫人,阿母也死了,都是被曹贼害死的,夫君你要答应我,替我父母报仇,发兵攻打许昌!”

吕玲绮趴在丈夫的怀里,一边泪如雨下,一边发下誓言。

袁买又是吃了一惊,在心头喃喃自语,“想不到貂蝉竟然也死了,可惜的是老到现在都没有见她一眼呢,曹孟德你真是可恶!”

“夫人莫哭,莫哭……机会合适之时,夫君一定会发兵攻打曹贼,直捣许昌,替吕……替岳父报仇,替岳母报仇,替任夫人报仇!”

袁买拥抱着伤心欲绝的女人,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柔声安慰。

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孙策死了,吕布死了,貂蝉也死了,两个叱咤风云的英雄,一个国色天香的尤物,都在这个夏天命丧黄泉!

“唉……命运真是无情,多少豪杰都随风逝去!”袁买慨叹一声,牵了吕氏的手,把这伤心欲绝的女人牵进了房间,“夫人莫要哭了,把事情说来听听?”

坐在夫君的身边,吕玲绮抹着眼泪,把发生在许昌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袁买听后几乎怔住了。

“怎么?曹丕也死了?”

突然仰天大笑:“哈哈……想不到曹丕也死了,好了,实在好了,岳父大人做的好了!”

曹丕的死实在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情,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曹操死后曹丕继位,并且登基称帝,曹魏的强大有曹丕一半的功劳,而现在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竟然被吕布解决了,实在是一件意外的收获!

如果曹操活着的时候自己不能把他打败,那么就把他活活熬死。你个老贼死后,你哪个儿是我的对手?长于词赋,拙于军政的曹植吗?还是匹夫之勇,一介武夫的曹彰?踏破中原,早晚会有这一日!

“夫人莫哭了,岳父杀了曹操两个儿,也算是在死前就把仇报了!”袁买拿出手帕给爱妾擦干眼泪,安慰了一句,“想不到貂蝉竟是个贞洁烈女,让人肃然起敬呢!”

“嗯……阿母任氏是个好女人,是我害了她!”吕玲绮咬着嘴唇,满脸歉疚。

将自己的女人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柔声安慰道:“好了,不要再想了,睡一觉吧。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淡忘!”

“嗯!”

吕玲绮点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让人心里踏实。

袁买走出房间,沐浴在灼热的阳光下,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孙策死了,吕布死了,貂蝉死了,曹丕也死了,这究竟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

就在这时,有邺城的使者求见,第一句话就是:“启禀州牧大人,袁公已于前日凌晨去世,大将军特差小人前来报丧!”

袁买听了差点一跤跌倒,“什么,父亲大人也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秘术

身为河北霸主的袁绍病重不治,于建安五年夏天病逝于家中。河北四州尽披缟素,天下为之震惊。

袁绍之死所带来的震动效应,更胜过孙策和吕布之死,建安五年的夏天,注定会被载入史册。

父亲病死,作为儿自当千里奔丧,袁买命人准备了祭祀用,准备前往邺城祭奠。张郃、田丰、沮授等人决定随行。只是还没起程,局势又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袁绍尸骨未寒,袁谭、袁尚兄弟二人便起了争端。袁谭以袁尚谋父篡权为名,起兵四万,从临淄出兵,经济南国,向着冀州进军。

袁尚留下审配守城,自己带了吕旷、吕翔兄弟,起兵五万,出邺城,经馆陶向东迎战,双方于平原郡内遭遇,连战数场,互有胜负。

就在袁尚与袁谭交战的时候,刘氏已经私自将袁绍下葬,也不等其他各州的官员前来吊唁,可谓目中无人,猖狂至。

袁绍既死,再也无所顾忌的刘氏大开杀戒,将袁绍的四位妾氏全部鸠杀,并且髡头墨面,就是把死者的头发剃光,脸上涂抹了污渍,免得死者变成冤鬼回来命。

至于对袁买有恩的郑氏也险遭毒手,被审配以尚有利用价值劝住,免于一死,被下在了邺城大牢。

“阿买哥,我要阿母,我要阿母……救救阿母嘛!”

过了生日已经十岁了的小袁樱,牵着兄长的衣襟。泪眼婆娑的哀求道。

“阿樱不哭,兄长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阿母从邺城救回来!”

袁买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萝莉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立刻下令召集武幕僚商议,共议征伐冀州。田丰、张郃、张辽、徐庶、诸葛瑾、郭淮、王凌、王双、祢衡、祝奥袁曜、张勋等人悉数到场。

“父亲尸骨未寒,袁谭、袁尚兄弟二人便起了刀戈,徒惹天下人耻笑!而夫人刘骄更是恶毒的令人发指,不等儿送终,便将父亲私自下葬。更歹毒的是。父亲刚刚闭眼。她随后便大开杀戒,将几位阿母虐待至死,如此恶毒,天理不容也!当起大军讨伐!”

“愿从主公调遣。扫荡冀州。平定河北。重振袁氏威风!”

在田丰、张郃的带领下,满堂武齐声拱手宣誓。

祢衡出列道:“刘夫人恶毒至斯,实在是天理不容。卑职请命,在报刊上大加鞭挞,使之名誉扫地!”

“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狠狠的骂,把她的恶毒让天下人全都知晓!”袁买点头,同意祢衡的请求,“同时把袁尚的所为也添油加醋一番,有其母便有其,一样的罪不可恕!”

“衡领命!”祢衡拱手领命。

又命令张辽前往河内镇守,替换赵云返回晋阳,统领兵马,克日杀奔冀州,攻取邺城。

论守御,张辽强于赵云,论攻城,赵云的武力胜过张辽,一定要使手下的人才发挥最大的潜力,才是一个好主公。众武幕僚领了命令,各自筹备去了。

祢衡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万字的讨伐檄,在章里面把刘氏母骂了一个体无完肤,命令报馆的人连夜加班,印刷了数万份,然后派遣斥候,前往冀州各郡县散发,先在舆论上把袁尚母的名声搞臭。

王双整备了八千骑兵,在晋阳城下待命;张郃、郭淮各自点起一万五千步兵,整装待发。不几日赵云从河内快马赶到,讨伐大军筹备完毕,只等袁买一声令下,便剑指邺城。

夜色阑珊,州牧府中,甄宓的香闺。

袁买正与过几日便会成为新娘的甄宓喁喁私语,突然的变故,让婚期无法如期举行了,这让袁买有些扫兴,有些愧疚。

“阿宓……真是对不住,父亲大人死了,只能把婚期向后延迟了……”袁买把笑靥如花的甄宓拥在怀抱里,一脸歉意的说道。

甄宓嫣然一笑:“夫君说什么呢?公公过世,身为人自当守孝,妾身怎么会怪罪你?尽管安心便是!”

马上就要成婚了,甄宓对袁买的称呼已经从公改口“夫君”。本以为再有两日,即可洞房花烛夜,没想到又出现这样的变故,只能把婚期推后了。

“唉……父亲死了,心中难受;如花似玉的美人在眼前不能染指,却也是让人更难受呢!”袁买坐在甄宓的身旁,心痒难耐的说道。

烛光摇曳,一张俏脸在灯下美的让人窒息。巧夺天工的五官,滑若凝脂的肌肤,乌黑若瀑的青丝,玲珑曼妙的身材,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

这可是在历史上引得曹操、曹丕、曹植父人争风吃醋的绝世尤物,更重要的是甄女神现在还是处女之身呢,纯天然原装的,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股自豪感便会在袁买心中油然而生!

听了夫君的话,甄宓捂着嘴“格格”娇笑:“夫君已经忍耐了一年了,再忍耐一年就是了,妾身早晚是你的人,何必急于一时嘛!”

袁买却已经忍不住了,顺势把甄宓推倒在床,一只手掀开罗衫,撩起亵衣,就将一只饱满浑圆的秀.峰抓在手中,拨弄了起来,“唔,夫君现在更是心痒难耐呢?”

两人相处将已近一年了,虽然没有完成最后的周公之礼,但甄宓却已经把身体的其他部位对情郎完全放开,当下自不拒绝,任凭良人为所欲为。

“馋嘴的夫君,有杜姊姊那旺盛的娘,难道喂不饱你么?”

甄宓侧过身,任由情郎把自己搂在怀里爱抚,这样的姿势更加配合。

袁买的另一只手也腾出来,按在了玉.峰上,十指拨弄,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坏笑道:“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曾经向杜氏讨教过?”

甄宓一声娇羞:“羞死人了,妾身才不敢呢,每次都是杜姊姊拉着人家说个不停,几乎羞死人了!”

袁买哈哈大笑:“哈哈……看来月娘倒是个热心肠的女人,回头夫君便把你杜姊姊抱来,在阿宓面前巫山**一场,向你传授一下房事秘术如何?”

甄宓娇羞更甚,闭着眼睛喊道:“羞死人了,莫要再提这个话题!”

既然美人不让说话,袁买便不说了,两个手掌变幻着招式,发动进攻。正所谓君动手不动口,男人动手又动口,嘴巴在这个时候不是用来说话的,而是还有其他用处。

双唇翕动,一下就将鲜艳欲滴的樱桃含在口中,感受那沁人心脾的处之香,直让人飘飘欲仙,腾云驾雾。一只手掌向下游走,滑过平坦的小腹,顺着幽密的丛林进入了桃源之中,触手之处,早已泥泞一片……

袁公这下更把持不住了,将甄女神压在身底下,用“兵器”死死的抵住,就要翻身上马:“好娘……夫君心痒难耐,便从了夫君吧,我看你也是不能自拔呢?”

甄宓双手捂住脸庞,娇羞的嗔怪道:“被夫君这么一折腾,哪个能捱得住?妾身亦有此意,若不是公公新丧,今夜便从了夫君;现在却是不敢,夫君便再忍耐几天吧?”

袁买无奈的耸耸肩,两只手仍然不停歇,“父亲大人已经被下葬了,听说过守孝不能娶媳妇,总不能不让儿行房事吧?”

甄宓已经被逗得浑身酥软,伸手抓住袁买下面的手,央求道:“夫君住手,若再肆意妄为,人家……人家就不行了哟……”

“哈哈……不行了更好,夫君正好可以趁人之危!”

袁买才不管,继续作案。只是甄宓虽然被弄得哼哼唧唧,却死守着底线不让歹徒得逞,“不行,反正就是不行,周公之礼只能等到洞房之夜!”

袁买无奈的叹息一声:“可是夫君憋得难受,娘你总不能谋杀亲夫吧?”

“那可如何是好?”望着良人雄伟的帐篷,甄女神很是为难,这不是逼着自己献身吗,袁老四你真是可恶!

“要不然你去找杜姊姊吧,这事她最拿手了;贺兰姊姊有了身孕,自然是不行;赵芷妹妹到现在还未怀孕,最是渴望夫君的雨露,两个都可以替夫君分忧!”

袁买坏笑着拒绝:“夫君现在已经无力下床,娘若不救我,便挂在你这床上了……可曾听过吹箫和六九?”

“吹箫?”甄宓头摇的像拨浪鼓,“萧倒是不会,笛倒是略通一二,最拿手的是弹筝!”

袁买凑到甄宓耳边悄悄解释了一通,只把甄宓羞得面色绯红,小拳头使劲捶在男人身上,“亏你还是州牧,也坏了!”

“哈哈……纵然是皇帝又如何?只怕房中秘术更胜夫君,两个任你选择一个……”

说着话,伸手落下了床幔,月光照进房间,只听得“唔唔”之声不绝,却再也看不清楚。

次日清晨,天色大亮,袁买在众美女的叮嘱关怀之下,走出了州牧府,翻身上马,出了晋阳城。

“进军冀州,讨伐恶妇!”

袁买长剑一挥,五万大军向着冀州挺进,赵云、张郃、徐庶、诸葛瑾、郭淮、马均、王双等人俱都从军,誓要拿下邺城,替那些惨死在刘夫人手下的后母讨个公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毒妇

邺城,阴暗的地牢。

衣衫上撕裂了几道口的郑氏绝望的蜷缩在枯草上,戒备森严的地牢,要想逃出实在难如登天;就算是袁买肯为了自己发兵攻打邺城,恶毒的刘氏也可以在城破之前杀掉自己!

几次酷刑下来,郑虞身上已经遍体鳞伤,幸亏有审配的阻止,不然的话那个恶妇已经让人用烙铁把她俊俏的脸庞脸烫花了。

饶是如此,还是没有逃过刘氏的折磨,鞭抽、细针扎、打板,各种酷刑都挨着用了一遍,直把郑虞折磨的生不如死。

“夫君,你倘若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恶毒的妇人,看看她的心肠究竟有多歹毒?”

郑氏侧身蜷缩在枯草堆上,绝望的瞄了一眼在走廊中来回踱步的狱卒,有气无力的咒骂道。

比起另外四个被髡头墨面的姊妹来说,自己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自己还活着,不幸的是自己活着就得接受折磨。

上次,那恶毒的妇人完全不顾自己曾经和她共侍一夫之情,竟然要让几个侩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凌辱自己,幸亏被审配及时阻止,才免遭羞辱。

但这个女人已经丧心病狂,审配不可能天天跟在她的身后;只要审配稍不注意,这个女人就会跑到地牢来折磨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

“你这恶毒的夫人,留着我不死,就是为了折磨我吧?”

望着墙壁上跳跃的油灯。郑虞狠狠的骂道。

却猜测不到,刘氏之所以留着她不死,并非完全为了折磨她,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要挟袁买。

或许是听到了郑夫人的咒骂,被关押在斜对面的牢房中的丑坐了起来,心有不甘的道:“郑夫人莫要伤心,四公一定会来救你的!上次的时候他能够居安思危,察觉到了危险,把你托付给某,就说明在公心中对夫人为重视。早晚必会兵临城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丑一阵惭愧,不住的唉声叹气。

自从上次袁买提醒了他之后,丑在接下来的一段日里一直小心翼翼的防备着袁尚与审配,剑不离手。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

半个月前。袁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两腿一蹬,与世长辞。

丑伤心之下借酒浇愁,喝的酩酊大醉。醒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下在了地牢之中,兵权也被夺了去。

若不是审配想着河北缺少大将,一心想要把他劝服,依着袁尚的意思,早就把丑一刀砍了。

在牢狱中关了几天,也不见有人来搭救自己,丑绝望了。想来自己的亲信要么就是背叛了,要么就是被袁尚一党诛杀了,群龙无,他们根本无力抗衡袁尚。

但这仅仅只是事情的开始,几天之后,主公最宠爱的妾氏郑夫人也被关进了地牢之中。而且刘氏不顾男女有别,把郑氏和几个男囚关押在了一起,一心羞辱这个过去一直和自己争宠的女人,并且派驻重兵把守。

从郑氏嘴里得知,恶毒的刘夫人不仅仅只是把她关进了牢狱,而且还把其他几位夫人全部折磨致死,把头发剃光,以灰垢墨面,弃尸荒野。

丑听了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但又有什么作用?换回来的只是一场酷刑而已!

饶是他身强体壮,几天的酷刑下来,一双脚踝肿的像葫芦那样粗大,根本不敢站起来。

听了丑的劝慰,郑氏凄然一笑:“我并没有贪生的意思,我也不怕死,我只是想在死前看一下我的阿樱;我死之后,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

“哈哈……口出狂言,你以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么?”

一声尖锐而恶毒的笑声从地牢门口传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刘夫人带了四个贴身女婢,施施然走进了地牢之中。

“拜见夫人!”

看到刘氏走了进来,地牢中的四五个侩手纷纷站起身来施礼。然后晃动着四肢,扭动着脖,攥的手指关节啪啪作响。接下来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要受折磨了?

估计就是漂亮的郑氏吧,以前高高在上,最得主公宠爱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披头散发的接受酷刑。

这让冷酷无情的侩手们感到血液沸腾,一股难以克制的兴奋蔓延全身。

若是刘夫人开恩,让弟兄们爽一把那就更是没有白活,可惜审配大人不允许,早就下令“若是哪个敢轻薄郑夫人一下,便满门抄斩,即使是夫人下得命令也不行!”

虽然刘夫人是冀州至高无上的存在,但邺城的军政大权还是掌握在审配的手中,如果惹恼了这个两朝重臣,即使刘夫人发话也没用,满门抄斩一定是逃不掉的;所以这些侩手也只是徒有色心,没有色胆。

“呸……蛇蝎心肠的女人,被你折磨死的几个姊姊哪个有错?为什么这样对待她们?你死了之后有何面目见夫君,必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看到刘骄走到了牢门前,郑夫人挣扎着爬了起来,隔着牢门的缝隙朝着刘氏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液。

“嘶……贱人!”

刘氏怒,咬牙切齿,从衣袖里掏手绢将脸上的唾液擦去,里面隐隐带着一丝血渍,狞笑道:“你果然天生就是个贱人,一天不折磨你,你浑身不舒服;还想化作厉鬼缠着我,做梦去吧!”

回顾左右道:“来人,把这贱妇十指指甲拔下来,我看她还贱不贱?竟然敢吐我?”

“诺!”

几个侩手兴奋的答应一声,面目狰狞的提了行刑的工具,推开牢门,冲进了里面,把柔弱的郑氏拖了起来。

“恶妇,毒妇,你杀了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郑氏咬牙切齿的怒骂,娇弱的身躯被侩手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拎了起来,从牢房里面拖出,直拽到了刑架上。

“恶妇,仗势欺人,折磨自家姊妹,你也不怕老天收你么?”丑在另一边看的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九泉之下,你有面目面对主公?”

刘氏大怒:“好你个丑,不自量力,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竟然也敢在这里怜香惜玉?主公的女人,你也敢觊觎?”

“恶妇,无中生有,中伤我丑,恨不能生啖你肉!”丑怒意更甚,破口大骂。

“给我重型伺候,晕过去为止!”刘氏大袖一挥,喝令刽手对丑行刑。

“诺!”

几个如狼似虎的狱卒拎了军棍,冲进牢狱之中,将手脚之上尽皆带了镣铐的丑按倒在地,举起棍,乱棒齐下,一通乱打。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卧沙滩遭虾戏。可怜河北数一数二的猛将此时只能被按在地上,成为待宰羔羊,“霹雳啪啪”的一阵乱棍下去,活活的打晕了过去。

看着面色惨白的郑氏,刘骄嘴角微翘,露出得意的笑容:“贱人,怕么?”

人有七情六欲,想起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滋味,又有哪个不怕?但郑氏也明白,怕又有什么用?面对这个心肠比蛇蝎还要歹毒的女人,求饶只是徒劳而已!

便闭上眼睛任由处置,砍掉脑袋碗大个疤,大不了一死而已!

就在侩手拿出铁钳,准备行刑的时候,却被刘氏阻拦,阴笑道:“郑氏啊,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承认袁买与你有私情,指控他与你通奸勾搭,我便会饶过你,把你从地牢中放出,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看如何?”

“我呸,恶毒的女人,让我污蔑买儿,你想也休想!”郑氏被按倒在刑具上,破口大骂,“并州兵强马壮,早晚会杀到邺城取你们母的狗命!”

刘氏大怒,恶狠狠的道:“把这不知道好歹的贱人手指甲拔掉,全部拔了,一只也不要剩下!”

“诺!”

冷血无情的侩手答应一声,手中的铁钳夹住郑氏的右手中指指甲,猛地用力一拽,一个指甲登时被硬生生的拔了出来,鲜血从指尖汩汩的冒了出来……

“啊……”

十指连心,郑氏养尊处优了十几年,何曾遇受过这么惨无人道的酷刑,当下发出一声惨叫,硬生生的昏死过去。

刘氏怒气未消,手一挥,穷凶恶的下令:“凉水浇醒,继续给我拔,十根手指,一个也不要剩!”

“诺!”

几个冷血的侩手答应一声,转身就去寻找水瓢,就在这时闻报的审配大步走来。

“住手!”

步并做两步走到刘氏身后,不满的告诫道:“夫人呢,某番五次强调郑夫人还有用途,不可再折磨她,为何偏偏不听我所言?”

刘氏冷哼一声,一副无辜的样:“我本来不想找他的麻烦,可是这个女人最贱,不教训她一下,不知道姑奶奶几只眼!”

“传医匠速来为郑夫人疗伤!”

审配朝随从挥挥手,示意快去寻找医匠,然后对刘氏拱手道:“夫人千万听我一句,这郑夫人还有大用。尚公与袁谭在平原交战,胜负难分,公已经给袁买修书一封,用郑夫人逼迫他出兵共伐袁谭,你要是把郑夫人折磨死了,咱们手中就无牌可用了!”

“好吧,暂且让她多活几天!”

刘夫人哼了一声,云淡风轻的抛下一句话,转身带了几个婢,施施然离开了地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飞翔的士兵

并州五万大军离开晋阳,朝着邺城进发。

日之后,经滏口径越过了行山,进入了冀州常山国境内。

就在这时候,袁尚的书信也送了过来,袁买在马上看完之后,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书信上面如何说的?”

看到妹夫面色不善,赵云沉声问道,还以为局势又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局面。

“袁尚这个卑鄙的小人在书信中以阿樱的母亲威胁我,让我发兵协助他共击袁谭,否则就杀掉阿母,我看这母二人果然是一样德性,有其母必有其!”袁买恨恨的咒骂道。

张郃在邺城的时候与郑氏认识,对这个待人谦逊的夫人颇有好感,听了袁买所说,也为之动怒:“袁尚母罪恶昭彰,天人共愤,张郃愿率骑兵为前驱,日夜兼程,直逼邺县城下!”

“不行,阿母被关在大牢之中,若是强攻邺县,就算能破城,这个恶妇也一定会在城破之前杀掉阿母!”袁买面色凝重,皱眉道出了自己的疑虑。

旁边的徐庶微微一笑,洒然道:“庶倒是有个主意,主公参谋下如此是否可行?”

“元直但说无妨!”袁买拱手,洗耳恭听。

此刻正是智囊大显身手的时候,可惜自己身边的军师仍然比较少;沮授、田丰二人一个屯河内,一个镇晋阳,无法随军。身边的顶级智囊只有徐庶一人,诸葛瑾虽然长于交涉。在谋略方面却是欠缺。

如果司马懿肯出仕就好了,这家伙装病将近两年了,不知道现在动心了没有?回头抽个时间一定好好敲打敲打这厮,果然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怪不得历史上曹操派人把他绑着到了许昌。自己对他礼贤下士两年了,这伙计要是仍然不知好歹,可别怪老不客气了!

徐庶一边策马徐行,一边把自己的策略娓娓道来:“既然袁尚邀请我们出兵相助,公便将计就计。虚与委蛇。骗取袁尚的信任。让他误以为我们这次出兵是来帮助他的,降低邺城守军的警惕,然后兵临城下下!”

“嗯,好个将计就计……”袁买摔了下马鞭。对徐庶的策略表示赞成。“此计可行!”

看看天色不早。传令寻找空旷之处安营扎寨。

命人备下酒菜,好生的招待袁尚的使者,酒足饭饱后。谓之:“汝明日即刻赶往平原,报告兄,就说袁买这次出兵,正是为了助他对付袁谭,先让他拖住青州兵,数日之后,我们并州军便可加入战场,共击袁谭!”

“多谢袁并州!”

得了袁买的承诺,使者大喜过望,领了赏银休息去了。

使者走后,袁买命朱灵给自己准备笔墨,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言辞其卑躬,言必称唯兄长马是瞻;写完之后交给朱灵,命他转交使者,明日一块捎给袁尚,麻痹其心理。

朱灵前脚刚走,便有军卒来报:“有一人在营外求见,自称是主公安插在邺城的眼线,是否召见?”

“哦……莫非是曹潜?”袁买抚摸了下稀疏坚硬的胡须,自语了一句,挥手下令:“招他进来!”

片刻之后,在士卒的带领下,自称邺城眼线的人走进了大帐,正是曹潜。

自从去年春天围攻易京之时,曹潜探到了关押赵云的所在,画制了一副攻城地图,成功的救出了大将赵龙;自此之后深得袁买赏识,便从甄尧的手下讨要了过来,让他当做自己的直属眼线。

袁绍病危之后,袁买便把刺探邺县军情的任务交给了曹潜,命他带领了十几个斥候,在邺城暗中从事谍报工作,随时把邺城的情况向自己报告。曹潜这次来寻找大军,便是来汇报消息的。

命朱灵奉上茶水,让风尘仆仆的曹潜滋润下嗓,然后问道:“邺城现在什么情况了?”

曹潜放下茶碗,拱手道:“回主公的话,丑将军已经被下在大狱,兵马也被袁尚夺了去。前几日,袁尚率领五万人马出城前往平原迎战袁谭,邺县城中现在还有两万五千守军,由审配叔侄统率!”

“嘶……丑将军被抓了?”

袁买吸了一口凉气,本来想靠着丑接应,里应外合轻松的拿下邺城,现在看来这条已经被堵死了,“果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郑夫人近况如何?”

袁买轻轻的揉着阳穴,让自己尽量保持最清醒的状态,问道。

曹潜拱手回复:“回主公的话,据说郑夫人已经被下在了地牢,大概是与将军关押在一起!”

“混蛋!”

袁买听了大怒,拍案怒骂:“这刘氏母简直是混蛋,我还以为她们把阿母软禁在后院,竟然被下在地牢了,对待一个弱女这般恶毒,简直是冷酷无情,蛇蝎心肠!”

“听……听说,郑夫人在地牢之中没少吃苦呢!”

看着袁买愤怒的脸色,曹潜有些害怕,但斥候的天职是实事求是的汇报,因此稍作犹豫,还是把事情如实禀报。

“这对恶毒的母,竟敢虐待阿樱的母亲,吾早晚必亲手刃之!”

袁买站起身来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恨恨的立下誓言。

这一刻,脑海中浮现了袁绍的寿筵之上,无人敢让自己坐下,唯有郑氏挺身而出的一幕。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己身为一方诸侯,怎么能让恩人在地牢之中吃苦呢?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后母救出来。

目光转动,思忖片刻之后,又问道:“城中的武什么态?对于袁尚独揽大权,都支持么?”

曹潜回答道:“据卑职调查有一半支持。有一半模棱两可,但迫于袁尚母的淫威和残酷,即使不支持者也不敢站出来反对!”

“能否策动部分士族官吏从城内接应?”袁买追问。

曹潜摇头:“审配防备的很严,在武官员的府邸周围布置了大量眼线,稍有异常之举便立即镇压,估计无人能从城中起事接应!”

听完了曹潜的汇报,袁买安抚一番,命朱灵捧出一些钱币,交给曹潜当做经费,继续返回邺城刺探消息。但有重要情报。一定要设法送出城来。曹潜接了经费,领命而去。

曹潜走后,袁买就陷入了沉思之中。苦苦思既可以破城,又能安然无恙的把郑氏救出来的两全之策。

徐庶的计策虽好。但也只能麻痹袁尚、审配一时。自己兵临城下之时。审配必然会紧闭城门,不放自己一兵一卒进城。

如果强行攻城,审配必然会识破自己使诈。在城门被攻破之前,刘骄这个恶妇一定会先杀死郑氏,以泄心头之恨。

“怎样才能破城,又让阿樱的母亲安让无恙呢?”袁买双手抱着脑袋苦苦思。

望着眼前的烛光来回的摇曳,袁买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大腿道:“有了!”

诸葛亮发明的孔明灯不就是利用热气球的原理,使灯笼飞上天空的吗?

在邺城北部五六里的地方有高山,如果让人制作一批大型的孔明灯,趁着夜色的掩护,让兵卒们从山上乘坐孔明灯降落在邺县城中,一来可以从城内接应,二来可以趁着城中不备,攻占地牢,护卫郑氏的安全,如此便是两全之策。

“朱灵,把马德衡喊来,我有任务交给他!”

朱灵领命而去,片刻之后,打着呵欠的马均就来到了帅帐,施礼道:“主公唤均有何吩咐?”

“德衡,到桌案旁边来坐,我和你商讨一件事情!”

等马均在身边坐了之后,袁买就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告诉马均自己想让他替自己制造一批能够载着人飞起来的灯,然后空袭邺县。当然,袁买绝不会告诉他这种灯叫“孔明灯”,而是称之为“天灯”。

虽然马均在创造方面天赋异禀,但听了袁买的想法之后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拍掌叫好,而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毕竟对于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人类飞上天空实在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让灯笼带着人飞起来,能行吗?火焰不停的燃烧,不把灯笼烧了才怪!”

袁买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自信的道:“如今没有别的办法进城,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行不行,姑且试一试再说。你手下的工匠屯制造能力强,马上把他们召集起来,连夜制作‘天灯’!”

所谓“工匠营”,是袁买为马均特别建造的一支队伍,大约五人左右,由木匠、漆匠、铁匠、工匠、泥瓦匠、纸匠等等各类工匠组成;由马均担任屯曹,负责发明制造各种高科技产;霹雳车、曲辕犁、双边马镫、马蹄铁等等跨时代的用,全部出自这支队伍之手。

说干就干,当下袁买前面带,马均和朱灵跟在后面,直奔“工匠营”驻扎的地方而去。

此刻已经是戌时,很多匠人奔波了一天,此刻已经脱衣入寝。把人哄起来的重任就落到了朱灵的肩头。

“下雪了,下雪啦,快点起床领棉衣了!”

朱灵挨个帐篷乱喊一通,把迷迷糊糊的匠人吵了起来,一个个暗自嘀咕,大夏天的,真要是下一场雪,倒是爽了!

当下全营集合,在马均的带领下按照袁买的指点,开始制作“天灯”。

先需要纸张,幸好祢衡的“移动报馆”随军,因此部队携带了大批纸张,虽然规格不够大,但可以用浆糊粘起来使用。这个时期的纸张比较粗糙,厚也很厚,远没有二十一世纪那样细腻,但用来做孔明灯却十分合适。

木匠找来竹篾,这本是用来造箭支的,也只能暂时拿来应急,用这些竹制成框架;铁匠找来铁丝,把竹篾和纸张连接在一块。大家各司其职,忙碌了几个时辰之后,终于造出了十几个“天灯”。

看着袁买构思的“天灯”终于问世了,马均对它的能力仍然持怀疑态:“这灯倒是挺好看的,但是真能载着人飞起来吗?”

袁买也不确定,虽然前世自己玩了好几次热气球,但毕竟不是一样的东西,一个靠着高科技的氢气飞起,一个只是靠着最简单的热气原理。

“我也不敢确定,找个山头试试吧!”

袁买带着一部分工匠,拿着直径一丈的巨大天灯出了大营,在附近寻找了一座山头,一起爬了上去。虽然是盛夏时节,但山头上的风却着实不小。

为了增加热量,马均提议用松脂代替袁买说的蜡烛,相比较来说,松脂短时间内产生的热量远远的胜于蜡烛。

一盏天灯燃烧了起来,让谁先试用是个问题,工匠们都吓得纷纷后退,毕竟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万一灯笼飞到半空落下,整个人不摔成肉酱才怪!

“这个天灯是我发明的,还是由我来做个试验吧!”

袁买挽了挽袖,准备钻进灯笼下面的竹筐,试着飞翔。

一看公竟然要亲自试验,朱灵顿时急眼了:“我来,我来,万一公有个长两短,几位夫人不要了我的命才怪呢,还是我来吧!”说完不由分说的钻进了竹筐里面,再也不肯出来。

既然朱灵抢着替自己分担风险,袁买只好由他,毕竟自己的命更重要点嘛,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自私!

随着松脂的燃烧,纸糊的灯帽里面的热气越来越多,开始慢慢的漂离了地面,一尺,两尺,尺、半丈……

“哇喔……灯笼真的飞起来了,神奇了!”

看着慢慢升起来的天灯,山顶上的匠人齐声发出惊呼,实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把灯推出去!”

随着袁买一声令下,马均和几个匠人一起用力把漂浮起来的天灯朝山下推了出去。

一阵凉风吹过,将天灯吹了出去,离地面足足有五十多丈,向着营寨的方向漂浮,风不停,灯不歇,越飞越远,不大会功夫就越过了营寨,飞到了一条小溪边上。

朱灵按照袁买的吩咐,熄灭了燃烧的松脂,用匕在灯笼上面捅了个一个缝隙,热气渐渐散去,天灯缓缓的落在了地面上。

“哇喔……我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我真的飞起来了!”

落地之后,朱灵的兴奋难以形容,以至于忘了把孔明灯背回去,手舞足蹈的向里之外的大营跑去,一边喊一边哇哇大叫。(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狮子大开口

孔明灯试飞成功,“工匠营”上下对主公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拿香火供奉起来,顶礼膜拜了。

看到效果竟然如此理想,袁买笑的合不拢嘴,传令给工匠营的人准备余辆马车,让匠人们白天在车里睡觉,晚上扎营的时候赶制孔明灯。在部队抵达邺城之前,至少要赶制出五盏合格的孔明灯来。

大军逶迤向东,旌旗遮天蔽日。

王双、郭淮率领八千骑兵在前面引,袁买与赵云、张郃、徐庶等人统率万多大军居中,张勋、袁曜率领一万人在后面押运粮草,离了常山国,向着魏郡前进。

一边策马徐行,袁买一边考虑如何将孔明灯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这个年代毕竟是以冷兵器为主,空袭远远不能达到后世的威力。

而且弓箭的射程也不行,飞的高了射不到地面的人,飞的低了就容易被地面的军卒射到。毕竟士兵在空中射出的箭支远没有地面上的箭雨来的猛烈,只能起到奇兵的作用,远远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大军疾行之中,边有几个穿着道袍的出家人迎面而过,突然就给袁买带来了灵感。

“黑火药!为什么不研制黑火药呢?”

袁买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倘若黑火药问世,自己手中就有跨时代的利器了。

黑火药的原理并不难,基本上就是初中知识。凭借着记忆。袁买隐约记得,黑火药是用硫磺、硝石、木炭等几种原料混合起来,稍微加工,就可以制造出黑火药来。

木炭和硫磺比较好找,军中就有,大部分用来制造火箭,这都是现成的。但是硝石这种东西是后代经过化加工才制造出来的,这个年代肯定没有。好像可以用一种叫做芒硝的原材料代替,但这不是一般人能研究出来的,必须让炼丹的方士研究才有希望。

打定了主意。袁买立即召唤一名亲兵来到马前。让他快马加鞭的赶往晋阳,命令甄尧给自己寻找几个炼丹的方士,自己有重要任务委托。亲兵随即领命而去。

从常山国到魏郡不过二四五十里,大军以每天八十里的程进军。天之后已经兵临漳河沿岸。距离邺城不过十七八里。

行军途中。工匠营的匠人按照袁买的吩咐,白天在马车上睡觉,晚上制作大型孔明灯。

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有个循序渐进,由生到熟的过程。

制作孔明灯的工匠们也不例外,第一晚上,四多名工匠制造出来了七十八个,经过测试之后有五十个合格的,其余的需要重新改进。

第二天晚上,工匠们就熟悉多了,忙碌了一晚上,制作出来了一十个,只有五个不合格的。第天晚上效率又提高了一半,一晚上制作了一九十个,只有一个不合格。

忙碌了个夜晚,工匠营的师傅们一共赶制出了六十四个孔明灯,距离袁买的要求差了一多个。不过不要紧,还有时间,毕竟什么时候攻城还没有定下来。

“安营扎寨!”

队伍顺着漳河向前走了十几里,在距离邺城只有里的时候,袁买传令安营扎寨。

军令一声声的传下去,近五万大军全部停止了前进,在漳河岸边寻找空旷的地带,开始挖壕沟,竖寨栅,支帐篷,今夜就在漳河边上过夜了。

袁买在众幕僚的簇拥之下,望不远处的邺城,只见城门果然紧闭,吊桥高高拉起,城头之上旌旗林立,戒备森严。

袁买也明白,自己打着帮助袁尚攻击袁谭的幌而来,目标应该是平原。

此刻天色还没黑下来,按照常理来说,至少还能再向东推进十里,却忽然在城下安营扎寨,不引起审配的警惕才奇怪!

“怎样才能降低审配的警惕之心,把他的疑虑打消到最低呢?”

袁买在帅帐里召集了众武一起商议,不大会功夫就拿出了一个方案,仍然是由徐庶提议的;毕竟在所有武中,他的智商是最高的。但袁买觉得,自己除外。

事实上袁买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还没说出来就被徐庶捷足先登了,身为主公,自然不能和部属抢功劳,只好把这个功劳让给徐元直了。

诸葛瑾得了吩咐,在王双率领了名骑士的保护下,打马扬尘,片刻之后就来到了邺城之下。

“城上的军士听着,我是并州牧袁显雍大人麾下的功曹从事诸葛瑾,有事情邀请你们的审配大人叙话,麻烦通传一声!”

诸葛瑾催马出列,向着城头的守军大声喊话。王双手提大刀护卫在侧,严防城上突施冷箭。

守城的军校听了诸葛瑾的话,立刻飞报审配。

自从昨天下午并州的人马在城下安营扎寨之后,审配就寝食难安,摸不透袁买什么意思,到底真的是为了助战而来,还是假途灭虢,意在邺城?

只得下令在城头增加防御力量,关闭四门,拉起吊桥不许任何人出入,使用“拖”字诀,看看袁买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听说诸葛瑾在城下喊话,便带了侄审荣、偏将孟涵等人上了城墙,与诸葛瑾会面。

“瑜先生别来无恙,审配这厢有礼了!”

作为并州的重要参谋兼外交官,诸葛瑾已经名声在外,审配略有耳闻,为了表示敬意,特意用表字叙话。

诸葛瑾在马上拱手还礼:“瑾这厢有礼了,此来非为别事,我家主公起大军前来助战,粮草匮乏,故此来向审别驾求粮草若干!”

听了诸葛瑾的来意,审配悬着的心方才落下。

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这袁老四按兵城下不动,原来是为了勒粮草,我就说嘛,这厮绝对不会无条件答应助战的!”

不过,两相比较,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想要钱毕竟比想要地盘好得多;如果袁买是为了邺城而来,与袁谭两面夹攻,冀州的形势就岌岌可危了。

审配心里明白,并州的军力现在已经超过了冀州,别的不说,并州光骑兵就有两万多,再加上徐盛的一万水师,这是冀州无法相比的。经过了官渡之战后,冀州的兵力折损了将近一半,此消彼长之下,不要说青州和并州联合,就算冀州和并州单独抗衡,也不一定能够占到上风。

“好说,好说……四公前来助战,配与公感激不尽,大军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提供些粮草辎重也是应该,只是不知道贵军有多少缺口?”

审配面带微笑,不着痕迹的向诸葛瑾试探袁买的意图,这厮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呢?

五万人马,每天下来大约消耗一千二石粮食,再加上喂马的草料,一个月消耗的粮草数量大约在五万石左右。

在审配的心里,最高可以承受的底线是十万石。如果袁买够诚意,审配愿意送出十万石粮草,和并州军搞好关系。毕竟人家远道而来帮忙助战,作为东道主,管饭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诸葛瑾面带微笑,向审配伸出了五根手指头:“这些可否?”

审配见了,心中一喜,笑道:“五万石?可!”

“哈哈……审别驾真是开玩笑,五万石打发山贼么?”诸葛瑾不疾不徐,笑吟吟的说道,“依照我家主公的意思,少了五十万石,这仗就没法打!”

“什么?五十万石?”

审配听了差点没从城墙上一跤跌下来,心中怒气上涌,暗中咬牙切齿的骂道:“这小贼真是可恶,竟然如此狮大开口,张嘴就要五十万石,分明是趁人之危,敲诈勒,着实可恶!”

不过,现在还没闹翻,审配也不想得罪袁买,毕竟并州军是来助战的;若是惹恼了袁买,他不顾郑氏的死活,强行攻城,而袁尚在被袁谭缠住的情况下,邺城将会处在危险的境地。毕竟郑氏不是袁买的生母,也仅仅只是有些薄恩而已,在袁买心中有多少分量,谁也不敢保证。

忍着怒气,拱手辩解道:“邺城之中实在没有如此多的粮草,半年之前,曹贼火烧乌巢,近五十万石化为灰烬,阖城上下不过只有十万石,还需要留一些给我军食用;最多只能提供粮草八万石!”

“审别驾开什么玩笑?八万石粮草仅能维持一个多月而已,袁谭起大军而来,势在必得,这一仗少说五个月,多了一年半载也不是没有可能,难道别驾让我们并州军喝西北风么?”诸葛瑾骑在马上,按照事先商量的说辞,和城墙上的审配讨价还价。

审配忍着怒火,再次退让一步:“麻烦瑜回去禀告四公,就说邺城粮草匮乏,最多也就只能提供十万石粮草,再多一斗也是不可能了,若是愿意,这一两日即可送到军中,若是不愿意……配也没有办法!”

诸葛瑾一副无奈的样:“既然如此,瑾也不敢自作主张,等我回报主公,再做定夺。告辞了!”

说完之后,拨马回头,带着王双一行掉头返回了军营,只剩下审配在城头上咬牙启齿,大骂袁买贪得无厌。(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空袭

诸葛瑾回到大营对同僚说了审配的反应之后,满帐哄堂大笑。

袁买也是喜悦不已,抚须道:“甚好,总算牵住了审配这老狐狸的鼻,接下来就要准备攻城了!”

半夜时分,天空下起了朦胧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大半夜,在黎明时分方才停了下来。

邺城周遭环水,漳河湿润,小雨过后起了朦胧大雾,纵然有些微风却也吹散不开,飘飘渺渺缭绕在邺城上空,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又仿佛人间仙境。

经过了一夜的忙碌,工匠营一个晚上又赶制出了近二个天灯,不仅完成了袁买要求的五个,而且还多出了六七十个,无疑将会使入城的兵力得以加强。

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恩的郑氏被困在城中,袁买完全可以选择对邺城发动强袭。但既然郑氏受制于人,就只能先选择五勇士空降邺城,然后里应外合;希望最后能够换来两全其美的结果。

入城的死士经过精挑细选,全都是能够以一当十的猛士,每人手中一把大戟,这是一种兼备刀的砍杀与枪的刺挑的先进武器,由韩铁匠师徒们精心锻造,十分适合贴身肉搏战。

整整五七十名勇士,由赵云、张郃两大猛将领衔,街巷争夺,非武艺过人者不足以担当重任。为了最大限的增强入城勇士的实力,袁买还把自己的两名贴身侍卫,祝公道和周仓也派了出去。让他们跟着“空降兵”一块入城。

这支“空军”的任务有两个,第一是砍落城门的吊桥,让冲城车越过护城河,对城门发动撞击。第二个任务就是保证被困在地牢之中的郑氏和丑的安全。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袁买决定让张郃、周仓带领二人降落在南城楼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断吊桥,策应外面的大军攻城。

孔明灯的降落过程毕竟不能控制,这支队伍不可能所有人都准确无误的降落在城墙上,因此需要在落地之后集合,然后由熟悉街巷的人带领着杀上城墙。

而张郃对邺城的街巷十分熟悉。相对于赵云。无疑更加适合率兵攻城占城楼。因此袁买才决定由张郃负责夺城墙,周仓作为副手辅助。让赵云去抢占地牢,保护郑氏和丑的安全。

据曹潜的报告,关押郑氏的地方就是“大将军府”前院旁边的一座地牢;这是袁绍以前用来关押重要囚犯的地方。没想到此刻竟然被正妻拿来关押最宠爱的小妾。还有最忠实自己的大将。

赵云从来没有到过邺城。对于邺城的道并不熟悉。相比于张郃,倒是在“地利”上落了下风。不过不要紧,有朱灵这个“邺城通”带。赵云不怕找不到地牢的位置。

朱灵立功心切,而且这几年来郑夫人对他很是照顾,心存感激,因此救人的任务朱灵责无旁贷。不等袁买说什么,便自告奋勇的为赵云带,攻占地牢。

刘氏倘若知道并州大军全力攻城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除掉郑虞,在自己死前拉上这个争宠的对头做垫背,届时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派人攻打地牢。

这个时候,也就是赵云这个并州军团第一猛将大展神威的时候,若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力,舍赵龙还有何人?

为了保证能够在城破之前守住地牢,袁买也把祝公道这个武艺高强的游侠派到赵云的队伍中,让他担任赵云的副手,共同救人。

风萧萧,烟雨朦胧。

袁买向着整装待发的五七十名先登勇士一挥手,朗声下令:“登山空袭!”

赵云、张郃各自全副甲胄,手提兵器,率领五多勇士,每人背负一个孔明灯,从南门出了营寨,向邺城北面的山头摸去。

就在“空军”出城的时候,其他各攻城的人马也全部集结完毕,随时待命出营。

主攻的方向自然是有张郃从里面接应的南城门,由王双率领五千精兵,推着冲城车第一时间向城门发起进攻,袁买、徐庶率领两万主力大军在后面掩杀,争取吊桥落下之后,以最快的速冲进城去。

如果只攻打一个城门,守军可以集中兵力全力死守,这将会让攻城的兵力伤亡大增,因此在其他几个城门“佯攻”也是必不可少的。

袁买令旗一挥,命张勋率五千人攻北门,袁曜率五千人攻西门;留下东门给城里的守军逃生。邺城破了之后,城中的人马必然会向东面败走,前往平原投靠袁尚。

又命郭淮率领五千骑兵,千步兵,在邺城通往馆陶、平原一带的驿道上埋设伏兵,捉拿从城中逃出的溃卒,争取将邺城的两万人马一网打尽。

众将领出城之后,守城的任务就落在了诸葛瑾身上,由他率领剩余的七千人马,守御营寨,看护粮草,免得出现意外。

众将领命之后,各司其职,借着大雾的掩护各自行动。

不过,大营距离邺城实在近,袁买生怕脚步声惊扰了城中的守军,严命各人马只许整装待发,在城内的号角响起之时,不许弄出响声,免得惊扰了守军。

天色朦朦胧胧,这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

因为天气阴沉,大雾缭绕,相隔十步便看不清对面的人物,对于发动突袭,实在是难得的好机会。

徐庶抚须笑道:“看起来主公合该得到这邺城,要不然天公也不会作美!”

“哈哈……看来我这是顺应天意啊!”

袁买全副武装,背挂“万里起云烟”强弓,附和着徐庶放声大笑。

相比起剑来说,袁买更喜欢使用箭。在箭术上。袁买敢夸口当世一流,就是比起吕布、史慈、夏侯渊、黄忠等当世一流神箭手来,也不遑多让。

但要是提到剑术,袁买真心没有把握,估计不一定能打赢朱灵;上次和这小家伙用木剑比试,连续局,自己都没占到便宜,这还是在朱灵让着自己的情况下。真要是刺刀见红的血拼,恐怕自己早就挂了。

“我这武艺很一般啊,和其他的几位主公比起来不知如何?譬如曹操、刘备、孙权等人?”

袁买还没有与这些竞争对手见过面。自然无从知晓。

便在心中暗自发誓。等平定冀州之后,自己一定要让赵云好好的教自己点功夫,不求上阵杀敌,但求在危急关头。能够自保。

只是。袁买想不到的是。自己败在朱灵的剑下其实一点都不冤枉;别看这家伙年龄不大,但在剑术上却天赋异禀。

当初跟着甄尧习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把游侠多年的甄尧打的没一点脾气。经过了这两年的苦练,击剑之术更上一层楼,已经远非昨日的“邺下朱小七”了。

赵云、张郃率领着五七十名勇士,背着孔明灯,以最快的速登上了邺城北面的山坡,然后借着浓雾的掩护,点燃了松脂,在北风的帮助下,开始向邺城上空飞翔。

在抵达邺城之前,这批飞翔的勇士已经经过了遴选,并且进行了两次试飞培训。此刻在浓雾之中翩然起飞,仿佛腾云驾雾的样。由于地面看不清楚,烟雾朦胧,心中先前对于高空的畏惧感反而不复存在。

大雾虽然遮掩了他们飞行的踪迹,但却也让这支在空中飞翔的队伍看不清地面的情况,幸亏在邺城土生土长的朱灵最先感觉到了邺城在脚下,大喊一声“两位将军,邺城已在脚下,请下令降落吧!”

朱灵一边说话,一边熄灭燃烧的松脂,用匕在灯帽上划开一道缝隙,将热气慢慢放去,正在飞翔的孔明灯顿时缓缓的瘪了下去,徐徐的向地面降落。

得了朱灵的提醒,张郃也仔细朝地面查看,但是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是凭感觉认为,脚下的方位应该已经到了邺城,便向赵云挥挥手:“龙,朱灵说的应该无误,脚下十有**就是邺城!”

“降落!”

赵云一挥手,将松脂熄灭,手中的长枪一挥,将灯笼划开一条缝隙,失去了热气的孔明灯迅速的瘪了下去,带着竹筐中的赵云向地面坠去,速远胜于缓缓降落的朱灵,却是后发先至,在落地之时纵身从竹筐之中跃出。

也幸亏赵云身手敏捷,四肢矫健,若是换了一般的士卒,这么快坠落的速,少不得要摔的四肢骨折,倒地不起。

看到赵云身手如此矫健,朱灵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称赞:“怪不得公夸奖龙将军的武艺河北第一呢,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赵云笑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话切莫随便乱说,远将军、隽义将军的身手可都是不凡!”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天空上的勇士们纷纷降落,大多都降落在了赵云所站立的这片区域方圆里之内,或者落在了房屋上,或者落在了街道上,情况比较糟糕的则是落在了大树上,虽然费点劲,幸好也并无大碍。

空袭邺城,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浓雾弥漫,这些士卒虽然胆大,但缺少高空飞翔的经验和技能,仍然有五六人在落地的时候,负了不同程的伤。

在登山之前,袁买已经就这个问题作了部署,落地之后朱灵马上带着几个精卒把负伤的士卒抬了,送到了甄尧原先的院落,虽然已经荒废了一年,但是让士卒们藏匿一时半会,问题不大。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但由于天气阴沉,大雾浓秘,街道上行人稀疏,大多居民都还在睡梦之中。

再加上河北四州的所有袁军穿的甲胄、服饰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各自打造,因此即便有早起的姓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也没有引起注意,还以为是城中的兵卒巡防。

甚至有一个从城头上下来的巡夜的校尉从街巷之中穿过,扫了一眼这队人马,也没有引起警觉,毕竟邺城之中驻扎了两万多人马,军士调动,在各个城门之间换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即便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敌人可以从天而降;因此这个校尉的疏忽也可以理解。

邺县城高墙厚,护城河水深池阔,四座城门紧紧关闭,敌人还能插翅飞进来不成?虽然的确是飞进来的!

没想到行动如此顺利,赵云和张郃相视一笑,抱腕分别。

张郃、周仓二人带了二名士卒,赶往南城门;朱灵把负伤的士卒安置妥当之后,迅速的返回带,与赵云以及背着双刀的祝奥,带了二六十多名悍卒,顺着街巷,向“大将军府”进军。

显然袁买与智囊的“粮”计策麻痹了审配,再加上阴雨天伴着大雾,街道上巡逻的兵丁比平常还要少一些,这让赵云一行轻松地靠近了“大将军府”。

朦胧烟雾之中,大将军府如往常一样静谥。

经过一段时间的杀戮,邺城的异己基本上被全部铲除,刘氏自认为高枕无忧,虽然袁买兵临城下,她也没有放在眼里。故此,府邸的守兵并不比平常多,周遭加起来,大约人左右的样。

“龙将军,跟着我走后门!”

对于这座府邸,朱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当下向赵云一挥手,引领着二多人的队伍向府邸的后门走去。

“站住,来者何人?”

负责守卫后门的有十名兵卒,带头的是一名什长,看到来了一支队伍,有些不明所以,急忙高声喝问。

朱灵提剑在手,大踏步的走在前面:“是我,朱灵!”,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大踏步靠近了守门的兵卒。

朱灵才刚刚离开了这座府邸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在邺城的时候经常从后门出入,这名什长倒也认识,当看清楚了来的人是谁之后,不由得大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朱小七啊,你今天怎么穿上甲胄了?人模狗样的!”

剑光一闪,一颗人头已经落地。

朱灵嘴角微翘,笑道:“老叫朱灵,再敢喊我的小名,老要你的狗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捉奸在床

朱灵带头一剑干翻了什长,赵云心领神会,手中长枪抖动,瞬间就挑杀了五六名士卒。

祝奥也不肯落后,背上双刀“蹭”的一声出鞘,画个圆弧,犹如苍鹰展翅,将剩下的四名正在犯困的兵卒全部砍翻。

眨眼之间,守护后门的十几名卫兵就被迅速解决,自始至终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对于这支精挑细选的精锐之师来说,简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跟我来!”

朱灵一挥手,前面带,赵云、祝奥带着两名勇士鱼贯而入,全部兵刃在手,随时准备肉搏。

从后门到前院的地牢,必须横穿整个后院,这也是袁绍在世之时妻妾的所在,拥有房屋六七间,占地面积庞大,平日里有近名兵卒穿梭巡逻。

朱灵在这座院里生活了七八年,对地形了如指掌,对于哪个位置有多少士卒值班了然于胸,带着人马悄悄摸到巡哨的士兵身后,出手如电,所到之处尽皆杀戮,大部分都连惨叫没来的及发出,更别提向同伴示警了。

二六十名悍卒,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片刻功夫就把整个后院值守的兵卒解决了;而且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甚至就连前院值夜的十名兵卒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动静。

君报仇,十年不晚。

就在赵云率领悍卒砍杀巡夜的士兵之时,朱灵提了冲霄剑,带了几名大汉直冲刘夫人的房间。这些年被她欺压的实在够惨,今天有机会了,非要羞辱下这娘们不可。

左绕右转,穿过几条走廊,钻过几个月洞,一行人来到了后院中央的一排装饰华丽的房间前面驻足,这就是刘夫人起居的房屋。

朱灵也不客气,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把房门硬生生的踹开。

“什么人?如此大胆?”

刘夫人正在熟睡之中,对于外面的动静浑然未觉;被破门而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寻找衣衫。一边大声喝问。

“来人啊,来人哪,有刺客!”

刘骄还以为闯进府邸的是几个江湖刺客,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声的喊人。

“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这恶妇。吃老一剑!”

看到欺压侮辱自己多年的仇人就在眼前,朱灵也不客气,上前一步。揪了刘氏的头发,从床上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这才发现,这妇人竟然**着身,一丝不挂,虽然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妇人,但却风韵犹存,身材傲人,也怪不得袁绍在世的时候会宠爱她。

“救命哪……侍卫何在?死光了吗?”

刘氏嚣张跋扈惯了,何曾受过这般羞辱,当下便杀猪般的喊叫起来,一边挣扎,一边用手掌捶地,破口大骂“该死的蟊贼,我是当今大将军的母亲,前任大将军的妻,你敢伤我,必然诛灭你九族!”

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恶妇依然不改嚣张的本色,朱灵恼怒不已。又是初次见到女人的身体,头脑有些冲动,血脉贲张,竟然有了生理反应。但这毕竟是袁绍的遗孀,也不敢非礼,但是羞辱她一番,想来没有问题,谁让她虐待“阿樱”的母亲来着?

一脚抬起,踩在了刘夫人的肉球上,在那凸起的部位来回的搓弄了一下,冷笑道:“恶妇,看看小爷是谁?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听了朱灵的话,刘夫人这才仔细的去打量把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有些印象又有些模糊,凝思片刻,才恍然大悟,扯着喉咙大喊道:“我想起来了,你这狗奴才是袁买那混蛋的仆人?好啊,你竟敢这样侮辱本夫人,等尚儿回来了,一定诛你九族!”

“你这恶妇,如此情形之下,竟然还牙尖嘴利?你儿的头颅早就被买公砍下来了!”

朱灵一边怒骂,一边弯腰蹲下身,在刘氏的脸庞上狠狠的抽了两个大嘴巴,殷红的血丝顿时顺着嘴角溢出。

不仅仅只是打了两个嘴巴,面对着刘夫人惹火的身材,血气方刚的朱灵到底没有忍住,趁机在这恶妇的奶.上揉搓了一把,尝一下什么味道?他娘的,老到现在还是处男一枚,如果不是看在这恶妇是袁公遗孀的面上,老一定把你先奸后杀了!

被朱灵的狠辣所震慑,刘夫人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再也不敢挣扎了,扭头朝床上扫了一眼:“逢郎,你这懦夫倒是下来救我,缩在床上作甚?”

朱灵听后朝床上望去,这才发现床幔之中竟然还有一个**的男人,此刻正蜷缩在被褥之下,瑟瑟发抖。

顿时恼怒不已,在刘氏的胸部再次踩了一脚:“你这恶妇不仅狠毒,竟然也不守妇道?袁公尸骨未寒,你竟然就勾搭着男人上了床,亏得袁公还立你为正妻,你对的住他的厚爱么?”

骂完之后,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手里的“冲霄剑”一挥,就把盖在那男人身上的被褥挑了起来。仔细凝视这奸夫,却是认得,原来是逢纪的兄弟逢纲。倒也长得人模狗样,但面对着明晃晃的刀剑,听着院里的喊杀声,早就吓得尿了床。

“给我滚下来!”

朱灵一声怒喝,伸手拉了逢纲一条腿,把这个浑身**的家伙从床上拽了下来,一脚踩在胸膛上,厉声逼问:“从实招来,你是否早就和这恶妇勾搭成奸?”

逢纲急忙跪地求饶:“小爷饶命啊,饶命!此事实在不干逢纲之事,是刘夫人胁迫我做她姘夫的。她说袁公年老体衰,房事欠佳,无法满足她的需要,所以逼迫着纲陪她上床。只要袁公出征之时,刘夫人便常常外出与我偷欢。袁公现在过世了,更是没了顾忌,便把纲约到了家中偷情。此事错不在我,实在是慑于她的淫威,不敢抗命,实属无奈之举,小爷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呢!”

刘夫人听了,咬牙切齿的怒骂:‘你这个无胆懦夫,老娘实在错看了你,今日若是逃过此劫,必然诛你逢家满门!”

“呸……你这妇人活过今天再说吧!”逢纲朝着刘氏反击了一句,爬起来跪地求饶,“小爷饶命!”

“你这恶棍,食袁公之禄,却与主公的女人偷情,是为不忠不义;危难之际出卖女人,是为无情无义,留你不得!”

朱灵咬牙切齿,挥剑准备斩杀逢纲,只吓的逢纲惊声尖叫。

后面一名同伴提醒道:“朱兄弟,这个男人是刘氏偷情的人证,杀不得呀!”

朱灵冷冷的道:“正是因为如此,更是留他不得!此事倘若传出去,必然坏了袁家的名声。袁公好歹是咱们主公的父亲,主公也是袁家的人,此事必须保密!”

说着话的时候,手起剑落,一颗人头滚落在了刘氏的怀里,只把这恶妇吓得登时晕死了过去。半夜前还在床上巫山**,天亮之时就人头落地了,这变化来的实在快了。

朱灵斩杀了逢纲之后,扫了一眼屋里的四个同伴,眼神冷酷的警告道:“我替主公在这里警告你们,刘氏偷人的事情谁若胆敢泄露出去,必然诛杀满门,明白么?”

四名悍卒心中俱都凛然,一起拱手道:“明白!”

朱灵点点头,对他们的回答表示满意。留下两个人看守刘夫人,回头交给袁买发落,然后出了房间,去院里与大队人马会合。

朱灵从院里出来的时候,赵云、祝奥已经带着人把院里的卫兵杀的一干二净,伏尸遍地;但不知道地牢在何处,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行事?俱在等待朱灵做出指示。

“王大胆,你带着二十名兄弟守住后门,院里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走,外面的人也不要放进来,等我们攻占了地牢之后,再回来支援你们!”

形势紧迫,朱灵便当仁不让,越俎代庖的抢了赵云的指挥权,安排军士们的行动。

赵云一点意见也没有,对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表现出来的果决和狠辣反而十分欣赏。人尽其才,既然小伙对整个袁府的地形这么熟悉,干脆把指挥权让给他好了。

朱灵也不客气,继续吩咐另外两名什长:“李贵、罗七,每人带着十个兄弟,在后院里面来回巡逻,关键时刻协助王大胆守住后门,顶住从外面杀过来的援军。除此之外,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女人不要放走一个,只要有人从房间里跑出来,不管男女,一概杀尽!”

“诺!”

既然赵云没意见,个什长也不敢违抗命令,一起拱手领命。而且看朱灵杀人的狠劲,比在部队厮混了多年的老兵还要利,小小年纪就这么有胆魄,将来必有作为。

“剩下的人跟我走,直奔前院,去地牢救人去!”

朱灵一挥手,提了冲霄剑当先带,赵云、祝奥各自随后。二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前院,对着一多名卫兵,一阵刀砍剑劈,全部斩杀在地,接着直扑地牢,准备搭救郑夫人和丑。(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双雄会

就在外面杀声震天的时候,地牢里面的狱卒被惊呆了,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

“真的有敌军冲进来了,如何是好?”狱曹揉搓着惺忪的睡眼,扫视了一眼身边的狱卒,心急火燎的征询他们的意见。

为了防备丑的死党冒死营救,地牢里面平日里有十多个军士巡守,在地牢的上面有四五十人严防;但在并州精兵的突袭之下,早就仿佛落叶一般被席卷到了地狱,此刻却是只剩下了牢里的十多个残兵。

作为狱曹副手的狱丞倒是比较有主意,伸手抚摸着唇角的黑痣,沉吟片刻道:“夫人有令,危急关头,可先斩后奏。看目前的局势,大将军已是难保,咱们把郑夫人和丑杀掉,然后逃命去吧?立下此等大功,袁尚将军一定会重赏我等!”

“当着要杀?”狱曹双眉紧蹙,沉吟不决。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狱丞一咬牙,冲着身边的狱卒挥手下令,“还愣着作甚?速速把郑氏和丑杀掉,然后跟着我与狱曹大人逃命!”

“诺!”

七八个狱卒答应一声,拔刀出鞘,快速的涌向两间斜对的牢房,就要准备杀掉郑氏和丑。

听着外面震天的杀声,被折磨的伤痕累累的郑氏与丑俱是大喜过望,虽然不知道来的是哪里的救兵,但只要是刘氏母的敌人,身陷囹圄的她们就有获救的希望;因此焦灼着等待援兵冲进来。没想到的是这些个狱卒胆大妄为,竟然想要杀人跑,实在是胆大妄为!

丑空有一身武艺,但已经被多日的酷刑折磨的无法站起,更不要说反抗了。咬牙怒目望着几个狱卒冲进了郑氏的房间,不由得肝胆欲裂,怒喝一声:“我乃河北上将丑,袁公麾下的头号大将,在某的面前谁敢妄动,我灭他九族。信也不信?”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袁绍去世之前,丑的名声在河北如同雷霆贯耳,提起他的名字,哪个敢不畏惧分?

在河北的地盘上。在河北军士的心中。颜良和丑就是天王巨星一般的存在。虽然此刻沦为阶下之囚,但发起威风来,仍然让这些动了歹心的狱卒为之战栗。

听了丑的一声雷霆怒喝。这些刚刚举起屠刀的狱卒顿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拿不定注意,不知道是否该下手?

这些狱卒的籍贯大多来自邺城或者魏郡,都是本地土生土长,倘若丑不死,真的咸鱼翻身了,自己家里少不得满门抄斩,九族尽皆受到牵连,这让他们不得不慎重行事。

“砰”的一声,地牢的门被撞开。

体形魁梧,力大无穷的祝奥用自己的肩膀硬生生的把从里面插死了的狱门生生撞开,挥舞着双刀冲了进来,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将狱丞和狱曹齐齐砍翻在地。

朱灵紧随其后,挥剑连斩两人,一眼瞥见牢房中的郑夫人正处在危难之际,几个贼兵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在他身边晃荡,急忙大喝一声:“呔……哪个敢伤害夫人,老杀他全家!”

话音未落,手中的“冲霄剑”抛了出去,将一名狱卒刺倒在地;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匕,朝另外一名狱卒扬了出去;只听两声惨叫,俱都扑倒在地,一命呜呼。

剩下的狱卒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诸位军爷饶命,谋害夫人和将军的性命,是狱丞的主意,是刘夫人的指示,上命差遣,不敢违抗,实在不敢我等之事!”

“杀掉,一个不留!”

朱灵毫不手软,才不管这些狱卒跪地求饶,挥舞着“冲霄剑”,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斩杀了四五人。在他的带领下,其他的并州军爷纷纷挥起屠刀,将剩下的十几个狱卒全部砍翻,石堆满了地牢的走廊。

祝奥皱眉:“这些兵卒已经请降,为何不能饶他们一命?”

“现在正是危急关头,府邸外面的冀州兵随时会向我等发起反击,到时候将会有十倍,甚至更多的冀州军围攻我们;说不定这些个兵卒到时候就会再次反水,配合着外面的军士向我们发起袭击,所以必须斩草除根。买公曾经说过,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要杀伐果断!”

朱灵一边擦拭着剑芒上的血渍,一边侃侃而谈,给祝奥大讲特讲道理。

祝奥还没说什么,牢里的丑倒先拍掌称赞:“说得好,四公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是位能成大事的君主,某佩服不已……”

顿了一顿又夸奖朱灵:“小兄弟你也不错,小小年纪,杀伐就这么果断;而且能够正确的看清形势,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呐!”

听丑夸奖自己,朱灵喜出望外,拱手施礼道:“小人朱灵,拜见将军;奉了四公的命令,特地入城搭救将军!”

“四公仗义出手,丑真是感激不已!”

丑在几名并州军的搀扶之下,走出了牢房,一脸感激,慨叹道:“犹记得数月之前,四公对我的忠告还在耳边,而我却仍然中了袁尚、审配的奸计,想来真是惭愧。现在又劳烦你们并州军来搭救丑这条贱命,真是无以为报,余生誓死为四公效忠,铲除袁尚这个恶徒!”

朱灵大喜:“哈哈……好了,将军乃是河北肱骨之臣,有你的鼎力襄助,公他一定会喜出望外!”

就在这时,赵云提了长枪,从外面钻进了地牢,向丑拱手道:“将军,还记得赵云否?”

丑平素为人高傲,公孙瓒战败之后也没有怎么打听赵云的去向,没想到此刻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愕然道:“常山赵龙?尔怎会出现在此地?当年盘河一战,不足一回合败在你的手下,某可是终生难忘!”

“这龙将军可是主公的大舅兄,两位将军以后就要并肩作战了!”

祝奥在旁边呵呵一笑,向丑解释了一下,然后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丑这才醒悟了过来,豪爽的大笑一声:“哈哈……原来如此啊,我说赵龙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怪不得你们并州军进城如此轻松,原来有龙这位猛将助阵,要破冀州军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呵呵……将军抬举赵云了”赵云抱腕谦虚,“其实我们是飞进来的,并不是云的功劳!”

丑以为赵云在和自己开玩笑,朗声大笑道:“龙将军真会开玩笑,不过能飞进来也是你的本事!”

此刻,朱灵已经钻进了关押郑氏的牢房中,将这位曾经十分关照自己的夫人搀扶了起来,只见她遍体鳞伤,容颜憔悴,衣衫缕烂,手指上缠着厚厚的药布,不由得心疼不已。

跪地磕头道:“夫人在上,小七给你磕头了,我们来迟了一步,害夫人受苦了!”

看见一身甲胄的朱灵出现在自己眼前,郑氏欣喜的落下了眼泪,犹如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啜泣道:“小七快快起来,夫人我还以为必死无疑了呢,没想到竟然还能和你再见一面,实在让我高兴!”

“夫人莫哭,四公的并州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破城之时就在此刻,夫人再也不用担心了!”

朱灵安慰了郑氏一句,又想起抓了刘氏之事,恨恨的道:“郑夫人,我已经将刘氏这个恶妇捉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她复仇,她当初怎么折磨你的,便十倍偿还于她!”

饱受沧桑的郑虞叹息一声,摇摇头道:“唉……算了吧,人怎能和牲畜一般歹毒?若是那样,夫人我不也成了一个恶妇么?留着交给买儿处置吧!”

说着话又想起了女儿袁樱,到现在已经有个多月没见,本以为将要天人永隔,没想到竟然有再见的希望,一脸牵挂的问道:“小七,阿樱这些日可好?”

“好着呢,有几位漂亮的嫂逗她开心,还有几个小侄陪她玩耍,阿樱甭提有多高兴了,就是没事的时候想念夫人!”朱灵挠挠头皮,笑呵呵的说道。

听朱灵介绍了一番女儿的近况,郑氏欣喜的擦拭着泪痕,连声道:“这样就好,这样夫人我就放心了,便是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夫人千万莫说丧气的话,邺城现在已经唾手可得,再也不是袁尚母的天下了!”

朱灵宽慰了郑氏一句,然后把她背在肩上,从地牢里走了出来,在地下关了这些日,郑夫人身上已经有些馊味了。

看到朱灵把郑氏背了上来,赵云和祝奥一起过来施礼参拜:“末将等拜见夫人!”

郑氏连连点头:“好、好……有诸位将军辅佐买儿,必然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郑夫人和丑已经疲惫,朱灵从后院里喊来几个婢女,然后让兵卒帮忙把负伤的二人抬进了后院的房间,让他们略作休养,然后留下几名兵卒守卫,这才暂时告退。

就在朱灵安置郑氏和丑的时候,赵云带领一多人守住了前门,祝奥带领一多人守住了后门,然后命人吹响号角,通知城头的张郃,这边已经得手。只等他们的佳音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摆乌龙

就在赵云、朱灵等人向大将军府进军的时候,张合、周仓也率领着其他勇士向南城门进军。

一上雾气弥漫,能见不过四五丈,队伍竟然畅通无阻的登上了南城门;一之上如此顺利,实在出乎张合的预料之外。

登上城墙的阶梯至少有五十名兵卒手持长矛站立,但是对于披盔挂甲,龙行虎步,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张合却不敢多问,谁知道这是哪位将军?‘

看这员大将气势实在不凡,估计至少是和审荣将军一个档次的,岂是他们这些小卒随便乱问的?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因此所有人都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谁也不敢跳出来多问一句。

而且张合身后跟了二多名步伐整齐,甲胄鲜明的精兵,与冀州守军的穿着俱都一样;一个个在肩上扛着明晃晃,寒气森然的大戟,这甚至让守军误以为是前来巡查纪律的队伍,一个个抖擞精神,站直了腰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就在张合等人轻松地登上城墙,转过拐角的时候,终于遇上了一位重量级的武将,审配手下的偏将军宋谭,正带了五十名亲兵登上城墙巡查,看看夜间值守的军士有没有人偷懒脱岗?

“站住,尔等何人?属于哪位将军的部下,为何擅自登上城墙?”宋谭按剑喝问,声色荏苒。

张合嘴角微翘:“我自然是袁公将军的部下,何须多问?”

普通士卒可以不认识张合。但身为偏将军的宋谭却认得张合,这好歹是和颜良、丑齐名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在袁氏集团绝对属于重量级的武将;放在后代就是中yang军.委委员的级别,作为偏将军,宋谭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咦……原来是张隽义将军?”

宋谭先是惊讶,随即醒悟了过来,这情况不对啊,据说张合现在已经为并州牧袁买效力;而自己属于冀州牧袁尚的麾下,根本不是一人马呀,他张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头?

昨天黄昏之时。审别驾才刚刚叮嘱了。没有他的命令不能放并州一人一马进来,这张合将军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插翅飞进来的么?

“正是张合!”

张合微笑着回答,一只手悄悄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张将军怎会突然出现在城头?”

宋谭有些大惑不解,难不成张合又背叛了袁买。投靠了袁尚。是审配下令放他进城的?

“特来取尔狗头!”

张合一声冷笑。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拔剑出鞘,只一下便把宋谭的头颅斩了下来。鲜血像箭一般从腔里喷了出来,尸体轰然倒地。

看到两位将军突然火并,跟前的几十名守兵顿时傻眼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远处的士兵被大雾遮了双眼,看不见城头上发生的情况,自然不会过来支援。

“不好啦,并州军混进来了!”

片刻的混乱之后,宋谭的亲兵方才醒悟了过来,一个个扯开嗓大声喊叫。

张合收剑归鞘,从伸手亲兵手接过虎头金枪,刺、挑、扎、撩,瞬间就挑杀了四名兵卒,旁边的周仓也不甘示弱,一声虎吼,手中的大砍刀抡了起来,一下就把四五名兵卒掀下了城墙,坠落在四五丈高的城墙之下。

“吹号角,通知主公攻城!”

张合一边挥舞着长枪在前面开,一面下令吹号角通知本方人马攻城。

“呜呜……呜呜……呜呜呜……”

随着约定的号角在城头响起,并州军营寨里的各人马开始一起出动。

王双率领五千精兵,推着冲城车,用最快的速向南城门赶去,袁买和徐庶催促大部队,推着霹雳车随后,一万五千人马向着邺城快速进军。

而张勋、袁曜二人也各自率领五千兵马,在霹雳车的掩护之下,向着西门和北门发起了佯攻,用来吸引城内的守军,为在南城门强攻的主力人马减轻压力。

郭淮则率领骑步混合队伍,向着邺城到平原的驿道快速进军,寻找隐蔽的地方伏兵,等城内的守军溃败之时,再冲出来截杀。

号角吹响的同时,张合长枪开,迅速的杀到了控制吊桥的机括旁边,挥枪杀散守军,亲手转动绞盘,伴随着“吱呀呀”的响声,吊桥缓缓落下。

“可恶,竖竟敢耍诈,中了这厮奸计矣!”

听到城头上号角响起,正在府邸中批阅公的审配大吃一惊;情知不妙,急忙命令侄审荣率领重兵登上城墙死守,打退并州军的偷袭。

刚刚派出队伍去后,旋即有从大将军府逃回来的士兵报告,说府邸已经失守,在大雾中不知有多少并州军冲进了府中,歼灭了四巡守的士卒,已经将府邸占领了过去。

“昨夜守城的是宋谭吧?”审配怒,自言自语,破口大骂,“怎么会让并州军悄无声息的进了城?难不成是插翅飞进来的吗?”

一边怒骂,一边调遣孟涵率领两千士卒猛攻大将军府,誓死夺回府邸,将郑氏和丑抢回来。紧要关头,或许能用郑氏要挟袁买退兵。否则的话,今日有可能载在这厮的手里了!

审荣集合了千精兵,杀向了号角响起的南城门,一边派遣身边的偏将集合队伍前往其他几个城门死守,务必顶住并州军的强攻。

看到冀州军前来增援城头,张合命令周仓带领一人,死死地守护住吊桥机括,免得被守军从重新拉起。那样的话,想要进城就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

自己则率领了另外的十名悍卒,凭借着城墙阶梯居高临下的优势,死死的堵住增援的冀州兵,不让他们冲上城头,只要再坚持一炷香的功夫,攻城的大部队便会兵临城下。凭借着攻城车的威力,短时间便可冲开城门。

ps这几天家里有点事,昨晚没休息好,凌晨1点睡的觉,早晨4点就起床了,一天没有闭眼,现在脑里一团浆糊,“嗡嗡”的犹如飞机飞过,熬不住了,暂时只能写这些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如虎添翼

“咚……”

“咚……”

“咚咚……”

伴随着猛烈的撞击声,邺县的城门轰然倒塌,王双一马当先冲进了城中,身后跟着五千精锐的并州士卒,所到之处尽皆披靡。

“审将军,城门已经被攻破了!”

审荣正指挥数千勇卒围攻张郃,忽闻兵卒来报,说城门已经被攻破,不由得惊慌失措,估计邺城难保,舍了兵卒转身就走,准备从东门突围逃走,前往平原投奔袁尚,正与率兵冲进来的王双狭相逢。

“贼将,哪里走,放下兵器,免你一死!”王双手提“虎啸”大刀,拦住了审荣的去。

看着并州军犹如潮水一般涌进城中,审荣胆战心惊,自知不敌,丢了兵器跪地求饶:“将军饶命,末将愿降,求不杀之恩!”

“来呀,把这贼将押下去!”

看审荣的穿戴,像个重量级武将,王双心中一喜,俘获武将一名,又立下了大功一件。喝令身后的亲兵把审荣押起来,等候发落。

就在王双生擒了审荣的时候,张郃率兵从城墙上冲杀了下来,对王双道:“全率兵接应北门和西门,我带兵前往大将军府支援龙!”

“愿从张将军吩咐,我去打开西门和北门,接应张勋和袁曜进城,你去大将军府援助龙将军!”

王双向张郃一拱手,翻身上马,率领着身后的精兵向西门杀去。而张郃则招呼了近千名士卒,顺着街巷冲向了大将军府,援助赵云、朱灵等人,估计冀州兵此时正重兵围攻,赵云等人少不得陷入苦战,

大将军府此刻正陷入腥风血雨之中,偏将孟涵领了审配的命令,率领千士卒前来反攻府邸,希望把郑氏重新抢回来,用以要挟袁买。但赵云堵住了前门。祝奥堵住了后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孟涵的兵卒折损了四人,仍然无法逾越雷池一步。

“翻墙进去!”

孟涵有些急眼,情急之下。传令士兵翻墙入内。看样并州军只有二余人。他们死守前门和后门,一时之间难以入内,但本方兵多。翻墙入内的话,估计里面的并州军就阻止不住了。

只是孟涵的算盘落空了,袁绍的府邸修建之时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院墙高达两丈有余,士兵们赤手空拳根本无法攀登,即便是人踩人,叠起了罗汉,依然无法爬上围墙,即使偶尔有几个身手矫健的爬上了墙头,但是面对着两人高的围墙,也不敢贸然跳下。围墙如此之高,落地之时少不得受些轻伤,若是严重了,腿骨骨折也不是没有可能,更别提爬起来作战了。

就在墙头上的士兵犹豫不决,进退两难之际,被府邸里面的朱灵发现了,急忙指挥几个弓箭手,弯弓搭箭,朝墙头上射去,随着几声惨叫响起,无处可躲的冀州兵卒纷纷被射下了墙头。

孟涵恼怒不已,下令道:“搬梯来,里面只有二多并州军,我就不信还成了铜墙铁壁?大伙儿齐心合力,把郑夫人和丑夺回来,必然是大功一件!”

冀州军答应一声,一名校尉带了两人跑步回军营寻找梯,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扛回了数十架竹梯,正要搭在院墙上面强行进攻,背后忽然杀声四起,只见张郃带了千余名并州精锐士卒冲杀了过来,孟涵猝不及防被张郃一枪刺中咽喉,登时毙命。

主将阵亡,冀州兵军心大乱,纷纷跪地求饶;赵云和祝奥分别从前后门冲杀了出来,协助张郃围剿敌军。

与此同时,王双也从城里打开了西门,落下吊桥,放张勋的队伍杀进城来。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并州的人马已经有两万人冲进了邺城,冀州兵抵挡不住,除了少数人向东门奔逃之外,其它人尽皆跪地求饶。只不过一个早晨的时间,邺城已经更换了主人。

“唉……中了袁买的奸计,愧对尚公也!”

看到大势已去,审配仰天叹息一声,在五六名亲信死党的护卫之下向东门撤退,打算前往平原寻找袁尚,回头再做打算。

“呼……袁买总算没有把四门全部堵死,苍天不亡我审配也!”

来到东门,只见城门大开,外面并没有并州军堵截,审配总算松了一口气,仰天唏嘘一声。倘若并州军重兵堵截,仅仅凭借自己身后的五六名亲兵,想要突围而出,只怕难如登天。

此刻东门大开,正有成群结队的溃卒向城外逃散,一个个争先恐后,诠释着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审配自知难以约束,仰天叹息一声,催马出城。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审配不死,有一天一定会协助袁尚公卷土重来,夺回冀州!

“主公啊,审配无能,虽然在你心中最宠尚公,但我却无法为尚公守住邺城,甚至把刘夫人也丢了,九泉之下无颜见你啊!你在天若是有灵,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儿袁买吧,简直是大逆不道!”

审配一边策马出城,一边大声咒骂袁买。只是他审配不知道的是,虽然袁绍最宠爱袁尚是真,但最终却死在了袁尚手中,自己尽心竭力辅佐的新主公,却是一个杀父凶徒!

并州东门的大,向东直通平原,审配催马疾行,身后四五亲信紧紧跟随。走了四五里,道两边忽然一声鼓响,斜刺里杀出来五六千伏兵,骑步混合,将审配的四五人团团围困在中央。

“给我射,一个不留,全部拿下!”

随着郭淮一声令下,四五千并州伏兵乱箭齐发。瞬间就将围困在中央的冀州溃兵射杀了一半,剩下的拼命死战,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随着刀剑挥动,纷纷扑倒在地。

看着身边的亲信纷纷落马,审配自知今日在劫难逃,仰天大喊一声:“上天亡我审配也,丢了邺城愧对尚公,我审配岂能做袁买的阶下囚?这就到九泉之下与主公相见!”

话音未落,拔剑在手。不顾周围亲信劝阻。挥剑自刎。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颈部喷涌而出,凉风嗖嗖的灌了进来,瞬间就感到天旋地转,一双瞳孔缓缓扩散。慢慢的向后倒了过去;作为冀州武的领。审配的生命在这一刻划上了休止符。

审配死后。郭淮方从降卒的嘴里得知死者的身份,竟然是冀州武幕僚之审正南,没有生擒活捉。真是让人惋惜不已。好歹抢得尸体,也算是大功一件,命人把降卒收缴了兵器,寻找了一口棺材,将审配收敛了起来,回头交给主公发落。

雾霾散去之时,并州军已经将邺城完全占领,城中的两万守军战死五千多人,溃逃四千,剩下的万余名士卒纷纷缴械投降,愿意为袁买效力,承认袁买从今以后就是冀州的新主人,袁买欣然从之,答应接受这些兵卒的投诚。

“主公,俘获降将一名,原冀州别驾从事审配的侄审荣,请主公发落!”

硝烟散去之时,王双带了几名亲兵,推着审荣前来参见主公,请袁买处置降将。

审荣急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末将审荣拜见袁并州,拜见四公。我早就知道四公将来必成大事,早就有心投靠,只是伯父大人却偏偏选择辅佐袁尚,小将心中十分不满,但又不敢忤逆伯父,只好委身在袁尚的手下效力。但小将心中却时刻想着四公,恨不能早日追随在公身边,建功立业,庆幸今日终于遂愿。还望公收留审荣,誓死为你效犬马之劳!”

袁买斜眼打量了一下审荣,活脱脱一副卖主求荣的叛徒贼脸,在历史上就是他打开了邺县的城门,放曹军入城,导致邺城失守,审配被俘,若不是这厮卖主求荣,或许袁家还能坚持个一年半载也不一定。

“卖主求荣之徒,死有余辜!”袁买历喝一声,冷冷的下令,“左右,将这厮砍了,以儆效尤!”

“诺!”

早有刀斧手答应一声,拥上前来将五花大绑的审荣推到一边,手起刀落,将人头砍了下来,悬挂于城门之下,以儆效尤。

邺城的烽火已经熄灭,局势也安定了下来,袁买命王双、周仓率领了五千兵丁沿街查,追捕袁尚余党;命诸葛瑾和袁曜出榜安民,整治城内的纪律,将趁火打劫的恶徒绳之以法,对于在战火中损毁了房屋的姓进行补偿。

安排完了军政大事,袁买直奔大将军府后院,前来拜谒后母郑氏。

“阿母,害你受到刘氏这个恶妇的折磨,袁买真是死莫赎!”

见到衣衫缕烂,遍体鳞伤,容颜憔悴的郑氏,袁买心中不由得一酸,一个娇滴滴的少妇竟然被折磨成这样,刘娇这恶妇真是心如蛇蝎。这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后母被折磨成这个样,怎能不让人心痛!

“买儿,阿母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你我母竟然再有重逢之日!”

看到袁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躺在床上修养的郑氏克制不住心头的激动,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搂住袁买的肩膀,放声大哭。

“阿母莫哭,孩儿再也不会让你受罪了,从今以后,每日都让阿母享尽荣华富贵,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欺辱于你!”

看到郑氏喜而泣,袁买心中亦是心酸不已,伸手揽了郑氏的香肩,柔声安危。一时之间倒忘了这是自己的后母,虽然自己的举止是发乎于情,难免给人暧昧的感觉。毕竟袁买现在十九岁,而郑氏只有二十七岁,算起来也只是比袁买大了七八岁而已,两个人的年龄远远不到母的差距,倒是更像一对姐妹,或者眷侣。

被继揽在怀中,郑氏方才觉得有些不妥,脸色微微一红,慌忙挣脱了出来,低头道:“阿母不需要荣华富贵,只要能与阿樱生活在一起,阿母心中便知足了!”

“阿母放心,阿樱在她几个嫂的陪护下,每天都很快乐。若是她知道阿母还活着,指不定怎样高兴呢!”袁买微微一笑,把小阿樱的近况向后母介绍了下。

看到郑氏的手掌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袁买惊诧的问:“阿母的手掌受了重伤了么?可是被刘氏这恶妇折磨的?”

旁边有个一直很同情郑氏,对刘夫人作风非常看不惯的婢抢着回答道:“郑夫人的手指甲被刘夫人给拔了,听说那天晚上直把郑夫人折磨的晕死了过去……”

“什么?这恶妇真是心如蛇蝎!”袁买勃然大怒,扭头对身边的朱灵道:“朱小七,刘夫人这个恶妇当初是怎样刁难我们的?汝还记得否?我现在命你去狠狠的折磨这恶妇,替我阿母出一口恶气,将她犯下的恶行十倍偿还!”

“好嘞,小的就等公你这句话了,别的朱灵不会,折磨人不用教导,我一定不会让这恶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灵兴奋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去另外一个房间折磨刘夫人,替伤痕累累的郑氏讨回血债。

郑氏慌忙阻止:“小七不得放肆,夫人我不许你去!”

“夫人,刘氏这个恶妇把你折磨的这般模样,你为何还替她求情,让俺去狠狠的折磨她一番不行么?”朱灵眨巴着眼睛,心有不甘。

郑氏叹息一声:“若是按照我心中的怒火,便是将她双手双脚的指甲全部拔了,也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但若是那样,却会让买儿背上骂名。无论如何,刘氏这恶妇毕竟是买儿的后母,她用酷刑折磨我,已经得到心如蛇蝎的骂名;倘若买儿再这样对付她,天下人必然也会唾骂买儿。千万莫要为了替夫人我泄愤,而坏了买儿的名声!”

听了郑氏所言,袁买急忙拱手作揖,向郑氏答谢:“阿母高瞻远瞩,以德报怨,孩儿佩服不已!”

重新吩咐朱灵道:“那就暂时便宜下这恶妇,等我与诸位大人商议之后,在做处置!一定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绝不会让她逍法外!”

朱灵走后,袁买又命刚才的婢女担任后院的主管,挑选几个心地善良的婢伺候郑氏,一定要静心呵护,让她的伤势尽快的复原。又命朱灵回头寻找一名医术出色的医匠,为郑氏疗伤,一定不能有任何意外。

辞别了郑氏,袁买又带着徐庶和张郃来探视丑,一进房间就呵呵笑道:“呵呵……将军果然命大,在这恶妇的酷刑之下,还能安然无恙,上天保佑也!”

“丑拜见四公!”

见到袁买进了房间,丑挣扎着爬了起来,想要跪倒在地,但两个脚踝却是疼的厉害,只能半跪半坐,拱手道:“有伤在身,请赎丑不能施大礼!前番蒙公提醒,将郑夫人委托与我,但我却中了审配的奸计,被下在大牢,不但不能保护郑夫人,就连自己也差点死在奸佞手下,实在惭愧。今番受公搭救,大恩不言谢,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听了丑的表态,袁买心中大喜。自己手中正缺少猛将,能够得到丑的辅佐,胜过得到邺城也,麾下又添一员猛将,实在可喜可贺!

抚须大笑道:“哈哈哈……能够得到丑将军的辅佐,袁买生有幸!遭到小人的暗算,不必耿耿于怀,总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庆幸阿母和将军都无大碍。有将军的加入,并州军团必然如虎添翼也!”(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人才大丰收

雾霾散去,晴空万里,邺城又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这场战争对城市的破坏并不大,只是南城门和部分城墙受损,稍加修葺,即可恢复原貌。

袁买命赵云、王双将投诚的冀州兵整编入并州军中,提兵出城安营扎寨,避免扰民。留下一万人交给张郃、郭淮统帅,修葺受损的城墙和城门,做好防御准备,避免袁尚反扑。又命诸葛瑾暂时署理魏郡守,处置邺城及郡内各县的民政。

“来人,把大将军府的牌匾摘下换掉!”

袁买站在受损的门前,瞥了一眼头顶的鎏金牌匾,“大将军府”四个大字苍遒有力,这是天下所有武将梦寐以求的职位,象征着兵权的至高无上。

“公,这可是大将军的牌匾,是皇帝御赐的诶,天下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怎么能摘了呢?”朱灵眨巴着眼睛盯着袁买,一副恋恋不舍的样。

“摘了,虚名而已!”‘

袁买背负双手,毫无商量的余地。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更何况这是曹操以天名义册封父亲袁绍的,自己把牌匾挂在上面不肯摘下来,难道就代表自己成了大将军么?自己手中还有玉玺呢,难不成自己就是九五之尊了?不过是爱慕虚荣,自欺欺人罢了。

看到袁买态坚决,朱灵不敢悖逆,怏怏不乐的答应一声:“遵命,不知道公打算换上什么牌匾?”

“袁府就可以!”

袁买一挥手,给出了简单的答案。自己是并州牧。但邺城却是冀州的州牧治所,自己把并州牧的牌匾挂上显然有些驴头不对马嘴,性直接挂“袁府”算了。

袁尚由于劳师远征,把“大将军”的印绶留在了府邸之中,被赵云、朱灵突袭攻占了府邸,自然落到了袁买的手中。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袁买决定把“大将军”印绶归还给天,当然,准确的说,应该是归还给曹操。

在袁买心里是这样想的。一个印绶而已。没有多大实际价值,如果曹操想要,一个晚上就可以命令匠人制作无数个;自己手里已经有了玉玺,完全没有必要留着“大将军”印绶。手中拥有印绶。不代表自己就是大将军了。就像自己手里拥有玉玺。不代表自己就成了天;留着这个没有多少价值的印绶,还不如用它换回一笔利益,这才是聪明之举!

经过一个夜晚的深思熟虑。袁买提笔给天写了一封奏折,准确的说是写给曹操的,因为袁买可以肯定,曹操一定会在天的前面看到这封奏折,而最后做出决定的,一定还是曹操这个奸雄,大汉天只是个傀儡而已。

袁买在书信中如此写道,自己愿意交出“大将军印绶”,归还父亲袁绍受封的大将军职位;但作为交易条件,请天册封自己为车骑将军、骠骑将军或者骁骑将军之中的任一职位,并且追封父亲袁绍为魏国公。

其一,可以给自己谋取一个名正言顺的职位,“骑将军”虽然比不上大将军,但也只是仅仅稍逊一些,地位远在四征、四方将军之上;用一个自封的“大将军”虚职换回一个实授的大将军官职,无疑更有价值一些。

其二,给父亲请求追封谥号,也可以为自己获得一个孝的好名声,这样有利于将来招募冀州的武幕僚,让自己更加赢得他们的信任;而且会让袁绍治下的姓民感受到自己的仁慈和孝道,与互相攻伐的袁尚、袁谭形成鲜明的对比,树立一个正人君的形象。

奏折完成之后,立刻派遣了使者连夜出城,前往许昌呈送给“天”批阅。

袁尚率大军出征平原,带领的基本都是武将,像陈琳、陈震、韩范这些官全部留在了城中,并州军攻破邺城之后,这些人并没有急着逃命,纷纷闭门不出,静观袁买的举动。

这些谋士虽然都是一些二流的人物,但邺城到手之后,地盘再次扩大,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袁买并不介意亲自礼贤下士,邀请这些人辅佐自己。

次日一大早,便挨家挨户的拜访,诚心招募。看到袁买谦虚谨慎,执礼有加,与袁尚的飞扬跋扈,盛气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人欣然答应了袁买的邀请,纷纷表态愿意为袁买效力,毕竟他也是袁绍的儿,归顺袁买,并不等于背叛。

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袁买就通过自己的游说,成功的将陈琳、陈震、韩范、濮阳兴、令狐邵等谋士收归麾下;除了这些官之外,袁买还成功的招降了一名武将,曾经被袁绍任命为九江守的周昂。

周昂今年四十岁,从军多年,屡立战功;虽然不及颜良、丑、张郃、高览等“四庭柱”显赫,但也算是河北知名将领。董卓刚刚覆亡之际,袁绍表奏周昂为九江守,率领五千人马入驻无主之城九江。

周昂占据九江不足一月,便被与袁绍交恶的袁术盯上了。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袁氏兄弟却势成水火,无不将对方视为眼中钉,每欲除之而后快。扬州一直是袁术的地盘,怎会坐视袁绍把触角伸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立刻派遣从属于自己的“江东猛虎”孙坚率本部人马征讨,并且派遣大将雷薄、桥蕤率六千人马助战;又写信给袁绍的死对头公孙瓒结为盟友,请求派兵共伐庐江。公孙瓒和袁绍不共戴天,自然乐意看到袁术兄弟自相残杀,欣然允诺,派遣从弟公孙越率兵千从青州南下,进入扬州的土地,协助孙坚,共伐庐江。

一时之间,九江城下兵马林立,战鼓隆隆。周昂率领五千守军登上城墙坚守,面对着四倍于己的敌军沉着应战,冷静指挥,打退了敌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并且成功的将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射杀,另外还把孙坚的大将程普砸伤,大的挫败了攻城联军的士气。苦战一月,孙坚难以破城,方知周昂有些本事,只好引军撤退,向西南进入了长沙。

后来的几年,袁术雄霸淮南,兵精粮足,九江西面的刘表也强势崛起,孙坚在长沙养精蓄锐,犹如准备出笼的猛虎。袁绍唯恐身陷重围的周昂孤军难以立足,再加上自己刚刚夺取了冀州,正是用人之际,便命令周昂放弃九江,率部返回冀州。

在此之后,周昂还多次跟随袁绍四处征伐,屡立战功。袁绍死后,周昂对于袁尚的表现十分不满,便抱病不出,静观其变,因此这次袁尚出征平原,并没有征调周昂,最后却便宜了袁买。

“既然四公这么器重周昂,不惜纡尊降贵前往草舍邀请,敢不从命?愿为公效犬马之劳,重振河北雄风,以报主公在天之灵!”

看到袁买言辞恳切,恭敬有加,而且言行举止颇有明君风范,手下武济济一堂,军士甲胄整齐,军纪严明,周昂立刻决定为袁买效力。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自己等的不正是这一刻么?

袁买大喜,向周昂作揖致谢:“呵呵……能得到周昂将军的辅佐,袁买生有幸,冀州有幸也,父亲大人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也!”

周昂眉头微皱,进言道:“承蒙公厚爱,周昂无以为报,我与驻守在黎阳的吕氏兄弟二人交好,愿意跑一趟黎阳,说服吕旷、吕翔兄弟倒戈公!”

“哈哈……若是如此,当为周将军记大功一件!”

袁买闻言大喜,立刻派遣周昂快马赶往黎阳,游说吕氏兄弟倒戈。周昂领了命令,率领几十名亲随,快马加鞭赶往黎阳。次日傍晚,从黎阳传来消息,吕旷、吕翔兄弟愿意归附,交出黎阳兵权。

袁买修书一封,给吕氏兄弟分别加封了一个杂号将军,命吕旷率五千兵马返回邺城,准备迎战反扑的袁尚,命周昂和吕翔率领一万五千降兵继续镇守黎阳,防备黄河南岸的曹仁趁机入寇。

就在袁买处理内政的时候,张郃、郭淮、王双各自率领一万人马向常山国、赵国、广平郡、巨鹿郡、阳平郡、清河郡等地进发,各地的守、国相本来就对于袁尚不服气,大军兵临城下,纷纷倒戈投降,向袁买称臣,表示愿意拥护袁买做冀州的主人。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冀州一半的土地全部归属了袁买,袁尚手下的土地只剩下冀州东面的六郡,实力急剧下降。袁尚见势不妙,况且审配已死,心中惊慌失措,问计于逢纪,逢纪建议与袁谭罢兵,两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袁买,方能扭转劣势。

袁尚当即派遣逢纪进入袁谭的大营,陈述厉害关系,希望两军能罢兵休战,同时把矛头指向袁买。对于袁买趁着自己吸引袁尚主力大军之时,渔翁得利,占据了邺城的行为,袁谭也十分不满,对于逢纪的提议一拍即合,立即答应了袁尚联盟的请求。两人马合兵一处,向邺城进军,准备讨回属于自己的地位。

ps对不住诸位兄弟了,被家里的事情缠身,更新无法保证,忙完了一定会努力补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司马出山

天气已经转凉,正是行军打仗的好时候,袁尚与袁谭结为同盟,率领八万人马向邺城进军,不过两日的时间已经兵临阳平郡治所馆陶城下。

新任的平阳守韩范下令紧闭城池,发动姓全民皆兵,登上城墙加强防御,一面差遣快马到邺城向袁买求援。听说袁谭与袁尚结盟,袁买命令赵云统帅一万人马作为前锋,自己率领四万马步混合兵团随后,前往馆陶附近迎战两个兄长。

相比于晋阳,邺城的规模更加雄伟,城高墙厚,气候湿润,而且交通便利,通达九瞿,信息传送更加便捷,因此袁买和徐庶、诸葛瑾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将邺城作为行政中心。

一纸调令发往晋阳,让田丰、祢衡、马均等人携带随从搬迁到邺城来办公,原郡只留下守王凌坐镇即可,反正东面的黑山贼已经烟消云散,而西面的匈奴人也被逐出了并州,况且有麴义坐镇并州的西大门,可保并州高枕无忧,原郡只留王凌一人足矣。

相比于扫除了隐患的并州,袁买新拿下的冀州六郡则危险的多,东面有不甘心的袁尚、袁谭军团,北面有居心叵测的高干,必须选派能攻善守之人担任守才能确保安全。袁买再次发出调令,让担任定襄守的田豫前往巨鹿郡坐镇,让上党守牵招前往常山国担任国相,如此一番安排之后,方才安下心来。

“全军拔营向东,救援平阳。击退袁谭和袁尚的联军!”

安排完毕,袁买翻身上马,引领了徐庶、陈琳、陈震、张郃、王双、祝奥、周仓、吕旷等武将领,率领四万人的马步混合兵团逶迤向东,目标直指馆陶。邺城则留下诸葛瑾、郭淮等人率领一万五千人镇守,免得二袁出奇兵偷袭。

“袁并州慢行,吾有来自河内的加急书,请暂留尊驾!”

大军刚刚动身,飘扬的旗帜还没完全舒展开,就有十几骑从西面疾驰而来。当先一名青年儒生朗声大叫。请求大军留步。

袁买一抬手,示意暂且停止进军,不知道沮授突然送来的紧急书里面说些什么?对身后的朱灵道:“去把公与先生的书取来,看看写的何事?”

“诺!”

朱灵答应一声。拨转马头。朝着疾驰而来的使者迎了上去。挥手阻止道:“来者留步,不许再靠近主公,将书信呈递上来!”

为的儒生身穿灰白色长袍。头戴青色帻巾,一直低着头,因此朱灵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注意到这家伙的脖比普通人要长一些,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家伙的颈部好长,配上这一身灰白衣衫,看起来像一只大白鹅!”

当然,朱灵也只是在心中偷笑,毕竟军中不可戏言,既然看不清这长脖儒生的模样,性就不看了。沉声咳嗽一声:“快点把书信呈上来,大军还等着救援平阳,没功夫在这里磨蹭!”

却不料长颈书生却拒绝了朱灵的要求,骑在马上,低着头道:“对不住这位小将军了,公与先生有令,让我把这封书信亲手交到袁并州手中,恕难从命,请带我去拜见袁并州!”

“嘿……你小真不识抬举!”朱灵闻言,勃然大怒,眼皮一翻,发起火来,“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使者而已,主公乃是金玉之躯,岂容你这等身份之人靠近?我乃是主公的贴身亲随,由我来与你搭话,已经是高看你一眼,居然不识好歹?”

回顾左右道:“军士何在?把这个蔑视主公,眼中没有本将军的使者拿下,待我回报了主公,再做发落!”

进攻邺城的时候朱灵立下了大功,袁买给他封赏了一个别部司马的职位,手底下掌管五人;权力说不上大,但因为他是袁买的贴身侍卫,所以很多裨将和校尉都敬他分,兵卒也非常畏惧他,此刻朱灵下了命令,军士们不敢违抗,有几个人走出队列,就要把马上的使者拉下来,五花大绑捆了问罪。

儒生摇摇头,大声长叹:“唉……看来我这次来邺城是个错误的选择,一个小小的贴身随从就这般嚣张跋扈,看来袁并州的行事作风十有**就是这般了,是我有眼无珠啊!”

看到儒生口吐大不敬之词,污蔑自己在先,又借着自己诋毁公,朱灵怒火更炽,看到这家伙调转马头准备离开,大声下令:“速速把这厮拿下,好大的胆,污蔑我朱灵不要紧,竟然敢诋毁主公,简直是罪不可恕!给我绑起来,打十军棍!”

“诺!”

几名兵卒答应一声,纷纷上前,有人抓住儒生的马缰,有人拽住马尾,就要把他扯下马来施行杖责惩罚,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袁买的声音,“住手,把使者给我带过来!”

此刻,袁买就在五十丈之外驻马,身边簇拥着徐庶、张郃等武,被朱灵和使者的吵闹声所吸引,便投来注意的目光,当看清了马上使者是谁之后,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就像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女神一般激动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来了!

“司马仲达啊司马懿,你这厮总算来了,让老苦等了两年,总算看到你出山了,如此也不枉我苦等一场!”

人生能有几个两年?而司马懿这家伙愣是躺在床榻上装了两年的病,让自己等候了两年,比追求心爱的女还要难上加难;想起过去的种种,袁买真想抓住这厮的衣领,大声的问一句:“你他娘的病好了么?你他奶奶的总算动心了?”

不过,现在的袁买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了,经历了两年的风风雨雨,南征北战,早就练得一身城府;虽然心中激动,却也能够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决定伪装出一副毫不在乎,忘记了司马懿是谁的样!

一定要给这厮一个下马威,让他觉得并州牧麾下人才济济,武荟萃,多他一个不多,缺他一个不少。虽然这家伙的谋略和城府在这个年代是顶级的,是个能够独挡一面的帅才,绝不是赵云、张辽或者徐庶之流能够比肩的,但绝不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傲慢情绪,否则只会让他心底的野心滋生发芽。

“走,快走!”

朱灵翻身下马,亲自把司马懿从马上扯了下来,像押解犯人一样把司马懿推到袁买的面前。

袁买在武幕僚的簇拥下策马东望,一副无动于衷,根本没有把司马懿放在眼里的样,面容冷峻,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声:“朱灵,因何吵闹?”

“回主公的话,末将奉命去向使者要书信,却被他一口回绝,言辞之中对主公颇有不敬的味道,请主公降罪!”朱灵向袁买拱手回答道。

袁买面容冷峻,故意的不看司马懿的表情,沉声道:“朱灵所言当真?你这厮当真好大大的胆,我堂堂并州牧,名门贵胄,岂是你可以诋毁的?虽然本牧一向爱民如,但也不代表我没有雷霆手段,你是否想要一试?”

看了袁买的举止,听他的言行,司马懿额头不禁冒汗。

事情怎么会这样?这位四公当时对自己可是求贤如渴,甚至以替自己医病为名,强行把自己软禁了起来,虽然他口口声声以替自己治病为名,但真实目的是为了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而现在,一晃两年过去了,自己终于决定出山为他效力了;按照道理来讲,他袁显雍应该万分高兴,求贤如渴才对,为何对自己冰冰冷冷,一副陌生人的样?难道随着势力的壮大,这位强势崛起的少年军阀,已经逐渐把自己遗忘了?

“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也许他袁买觉得自己手下人才济济,有我无我都是一样吧!”

这一刻,司马懿的信心受挫,在心中喃喃自语。看来自己高估了在他心中的分量了,或许在这位强势少年军阀的眼中,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已!

“难道袁并州不记得懿了?”司马懿从衣袖中掏出手帕,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收起了骨里的傲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我认识?”

听了司马懿的询问,袁买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正眼打量了一下站在马前的司马懿,一副诧异的样。

司马懿刚刚擦去的汗珠又冒了出来,拱手作揖道:“在下司马懿,来自河内,难道袁并州不记得了么?我的大病还是你延请了医匠,帮我治疗的呢!”

袁买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伸手拍了拍额头道:“哦……对了,想起来了,莫非你就是司马孚的弟弟司马懿?”

“正是小人!”

司马懿拱手回答道,心中的失落感却无法形容,看来自己真的高估自己了,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当初或许真的只是为了替自己治病而已,可能是自己想的多了!

看到司马懿失落的样,袁买心中暗爽不已,饶你精似鬼,也得喝老的洗脚水,努力克制着将要蹦出来的笑容,问道:“你的病好了?此来邺城,所为何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下攻略

本以为求贤若渴的并州牧见到自己的时候一定会欣喜若狂,没想到却已经把自己忘得无影无踪,这让司马懿倍感失落。只能悻悻的从怀里掏出书信,拱手作揖道:“小人司马懿,拜见袁并州,此来乃是受了沮授先生所托,前来送信!”

听了司马懿所说,袁买有些诧异,不知道沮授怎么和司马懿熟络起来的?竟然还委派他担任使者前来送信,一时之间猜测不出原因,只好不再苦想。

却原来是沮授坐镇河内的这段日里,一直替袁买寻着在野人才,希望能够找到可用之才,壮大并州军团的实力。听说温县的司马懿是个人才,但却因为罹患重病,无法下床,一直在怀县城中养病,并且是袁买亲自请来的。

沮授闲暇之余便经常来陪着司马懿闲聊,通过多次接触,见司马懿言谈不俗,胸怀韬略,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沮授更是煞费苦心的拉拢司马懿,终于在前些日,说服了“大病”刚刚初愈的司马懿出山,为袁买效力。于是就借着送公的契机,把司马懿派到邺城来拜见袁买,并且随身携带推荐书信一封。

只是司马懿心高气傲,本来认为州牧大人对自己的到来一定会欣喜若狂,下马相迎,不打算拿出沮授的推荐信,谁知道却弄巧成拙,人家竟然把自己是谁都遗忘了!

想想也是,人家身为名门贵胄,四世公之后。手中掌控着十几万雄兵,麾下武云集,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想着自己这个小人物,抛到脑后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袁买也不下马,就在马上拆开沮授的书信看了起来,内容却是请求把审配厚葬了,并且赦免其家人之罪,毕竟审配是河北重臣,袁绍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在袁绍时期领衔武官,在河北世族门阀中很有威望。将其厚葬,一来可以安追随袁绍的老臣之心,二来可以在世族门阀中树立仁君的风范。

“嗯。公与先生说的有礼!”袁买看完书信点点了点头。扭头问身边的陈琳道:“此刻审配的尸何在?”

陈琳在马上施礼道:“回主公的问话。审正南的尸体正停在敛尸房,准备选好葬址后,与其他阵亡的冀州将士一起下葬!”

袁买目光转动。沉声道:“审配乃是父亲大人在世之时的肱骨重臣,虽然**追随袁尚,但错不在他,念在其往日劳苦功高,应当将其隆重厚葬,怎可与普通将校一起下葬,此事绝不可行!”

“主公英明,臣等替审正南跪谢主公的仁义之举,河北得明君如此,姓幸甚!”

听了袁买所言,马后的陈琳、陈震、濮阳兴等袁绍旧幕僚纷纷下马跪地叩谢,一来替往日同僚审配谢恩,二来为自己庆幸;都说一朝天一朝臣,但袁买既然能够厚买葬审配,那么对于他们这些活着的袁绍老臣,想来也不会刻薄到哪里去吧?

袁买对于众幕僚的表态很满意,能够感觉的到,人心正在一步步的归附,众望所归之日,便是自己成为河北霸主之时,扫了陈琳一眼:“陈孔璋,你长于辞赋,精于礼仪,厚葬审配的事情就交给你办理了,即刻返回邺城去吧,不必随军了!”

“诺,琳领命!”

陈琳拱手领命,拨转马头,带了几个随从,打马返回邺城去了。

看到袁买镇定自若的安排,却没有对自己青睐有加,站在马前的司马懿额头再次冒汗,真没想到啊,自己在这位年轻的诸侯眼中竟然如此的无足轻重,简直如同鸿毛一般,可有可无……

想到这里的时候,司马懿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轻易答应沮授的邀请,应该在家里再装五年的病,静观时局的变化好了。倘若自己有天命,早晚必成大事;倘若上苍不眷恋自己,便做个与世无争的姓,耕田种地,享受齐人之乐也胜过这般被人忽视,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不爽。

“袁使君,你的手里还有一封书信呢!”

司马懿抬起胳膊,用衣衫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轻声提醒马上的袁买。

那是沮授写给袁买的推荐书,在书信中力的推荐司马懿,说他有王佐之才,如同管仲再世,姜尚重生,请袁买务必要重用他。这封推荐书加上书都被司马懿一起交到了袁买手中,只是这厮攥在手里,仿佛忘了一般。

司马懿失落的站在“穿云乌骓”前面,仿佛觉得这匹漂亮的战马,眼神之中都带着嘲笑之意。这让司马懿心中的惭愧实在无法形容。

早知袁买能够这么强势崛起,在他刚刚拿下河内的时候自己就该答应他的招募,出仕辅佐他;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杂号将军,手底下人才匮乏,手中的地盘也仅仅只有河内一块弹丸之地,倘若那时候自己不是眼高于顶,抱定了观望态的话,想来此刻自己已经是并州军团的元勋了吧?

“唉……棋差一招,目光真是短浅!”司马懿在心底叹息一声。

自责的同时,心中更是有些不忿,与其说是自己判断失误的话,还不如说袁买的表现实在匪夷所思了,从一郡之地发展到雄霸一州,这本来是一条艰难曲折的道,纵然是身怀韬略,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怕也需要个年五载,而袁买仅仅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已经占据了整个并州,另外再加上司州的河内、河东、平阳郡,如今又夺得了半个冀州;这样的表现已经不仅仅是天纵奇才所能形容的了!

虽然袁买轻松获得并州的原因,因为是袁绍的儿,得以坐享其成;但拿下司州郡,组建了十几万人的并州军团,却是实打实的拼出来的;如今再次夺得冀州一半土地,也是靠着平时积累的口碑,再以谋略辅佐,方才有今日之成就,如果称作为运气的话还不如称之为“天命”。

“嗯,看起来这家伙有天命辅佐,倒是我之前小瞧他了!”

司马懿依仗着颈部修长,在低着头的时候悄悄的瞥了袁买一眼,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了一丝钦佩之意。在心头喃喃自语了一句。

“手中尚有书信,我自然知道!”

袁买云淡风轻的答应了司马懿一声,这才把书信缓缓拆开,慢慢观看了起来。只见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封书信真的就是沮授写的推荐信,向自己力推荐司马懿。不由得在心中一笑,这司马懿到底是沉不住气了,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可以隐忍一时,但看到天下大势风起云涌,难免就会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野望。

如果认为司马懿是被沮授劝服的,袁买认为这并不准确,更重要的因素有可能是自己拿下了邺城,成为了河北最强势的军阀,司马懿觉得自己有希望成就大事,所以才会出山辅佐自己,要不然,以这厮的狡诈,那会这么容易卖沮授面,只是借坡下驴而已。

“你真的有公与先生说的这么厉害?”袁买看完书信,笑眯眯的收了,盯着司马懿问道。

若是按照司马懿本来的盘算,此刻听了袁买的问题,少不得夸口一番,为自己谋取一个重要职位,但被袁买这么一折腾,心中的底气已经不足,略作沉思,随即拱手道:“小人粗通韬略而已,没有看过沮授大人在书信中如何写的,因此不敢妄言。”

袁买一副饶有兴致的样,问道:“既然你粗通韬略,那你就帮本牧分析一下,以我现在所处的局面,下一步的战略该如何规划?”

听了袁买的问题,司马懿长舒一口气,自己的机会总算来了,急忙耸耸肩,皱皱眉头,肃声道:“以草民愚见,使君当前最要紧的是扫清河北,趁着曹操官渡受损,元气尚未恢复之时,以狂风扫落叶之时,将冀、青、幽州之地握于掌中,积蓄实力,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袁买点点头,对于司马懿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的这一席话远远没有高屋建瓴的感觉,只要是个稍微有些头脑的谋士,都能够得出司马懿这样的结论,这样的战略规划还不足以显示出司马懿过人之处。

“然后呢?”袁买摸了把下颌越来越浓密的胡须,继续追问。

司马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以草民愚见,中原的曹操兵精粮足,一时之间难以图之,平定了北方四州之后,应当避其锋芒,采取迂回之策。先向西扫灭雍、凉,然后南下巴蜀,此两地宗主暗弱,想来比攻取中原容易的多。拿下益州、雍凉二地之后,再顺江南下,借助地利平定荆州,再图东吴,最后把实力最强的曹操包裹在中间,如此,或许可以早日问鼎天下!”

“好,不错!”

听了司马懿的分析,袁买忍不住击节称赞。且不说司马懿的策略是否能够成功,但高瞻远瞩的目光却已经表现了出来,他的这一番论调,与后来的元朝绕道巴蜀灭南宋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一席话足以与诸葛亮在茅庐里的分之策相提并论。看起来,司马懿的确是与诸葛亮同等水平的谋略家,能够得到这样的人才辅佐,大业可期。(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胜负赌一局,成败由天命

袁谭与袁尚联军攻打馆陶之意不在于夺城,而在于逼迫袁买迎战。

兄弟二人深知邺城城高墙厚,万一袁买据城死守打持久战,凭他们兄弟二人的疲惫之师,想要夺回邺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日清晨,袁氏兄弟各派八千人马佯攻馆陶,一时间城下箭雨纷飞,杀声震天。守韩范亲自登上城头,指挥军民作战,一面再次派遣斥候快马出城,向邺城求援。

“守大人快看,西方来救兵了!”

斥候刚刚出城,城墙上眼尖的哨兵就发现西方烟尘滚滚,杀来一支万余人的队伍,打着“赵”字旗号,阵列整齐,甲胄分明,排成矩形方针,逶迤而来。

韩范大喜过望,抚须笑道:“来的必然是袁并州麾下的大将赵龙,援兵既至,馆陶之围数日可解!”

听说并州援军来到馆陶,袁谭派遣部将汪昭率领一万人,袁尚派遣部将朱褒率领一万人联合迎战,暂时先试探下并州军的战斗力,再做打算。

汪昭和朱褒领了军命,率军向西迎战,与并州军相隔十丈的时候射住阵脚,向对峙。

汪昭手提大斧,率向出列叫阵:“吾乃袁青州麾下大将汪昭,谁敢出来与我一决雌雄?若是不敢,趁早放下兵器归降,饶尔等不死。只杀小儿袁买一人!”

赵云也不搭话,拍马舞枪出阵迎战。

战有五六回合,赵云卖个破绽。一枪将汪昭刺于马下,登时毙命。

朱褒并不觉得赵云厉害,而认为是汪昭垃圾。挥舞手中大砍刀杀出阵来:“敌将休要猖狂,认识临淄朱褒乎?”

“我管你是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引颈就戮就是了!”

赵云蔑视的一笑,催马向前,挥舞着手中户头银枪和朱褒战在一起。

这朱褒语气虽大,本事比汪昭还要稀松。战无合。被赵云轻舒猿臂生擒了过来。拨马归阵将朱褒丢在马下,喝令随从绑了,“给我捆了,交给主公处置!”

两员主将一死一被擒。二袁的联军顿时阵脚大乱。赵云长枪一招。一万并州军漫山遍野的掩杀过去。只杀得冀州兵和青州兵丢盔弃甲,死伤无数。两万多人的队伍折损了将近分之一。

听说汪昭授、朱褒被擒,二袁兄弟大惊。方才知道袁买手下卧虎藏龙,不可小觑。急忙点起精锐士卒接应败兵。双方一场混战,各自鸣金收兵。

看到并州军士气旺盛,光赵云的前锋部队就难以阻挡,逄纪和郭图一起建议,退兵二十里选择开阔地形,再与袁买争锋。袁谭、袁尚从之,传令拔营后退,馆陶之围遂解。

次日,袁买率领四万大军兵临城下,守韩范和赵云一起来参拜。

“龙连斩敌将,震慑二袁联军;韩守固守城池,保疆卫土,俱是大功一件,有赏!”

袁买稳坐中军帅帐,命令左右重赏赵云和韩范。又命刀斧手砍了朱褒,借他的脑袋祭旗。又名司马懿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二十里外的二袁大营,约他们明日午时一决雌雄。

二袁手下的武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袁买就怕袁谭和袁尚不敢打,躲在城里深沟高垒,强行攻城伤亡巨大。真要是拉到野外来决战,凭自己手将士的能力绝对可以获得碾压性的优势。

两个时辰之后,使者来报:“袁谭、袁尚已经接了战书,相约明日在武坡一决胜负!”

袁买伸手抚摸了下稀疏的胡须,对众将道:“既然袁谭、袁尚接了战书,诸位将军今夜好生修养,养足了精神明天杀二袁联军个片甲不留,扬我军威,奠定我们并州军在河北的霸主优势。”

众武将以赵云、张郃为,一起抱腕领命:“谨遵主公吩咐,今晚养精蓄锐,明天杀冀、青联军个片甲不留!”

众将退走后,司马懿求见,进了帅帐后开门见山的禀明来意:“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二袁痛快接了战书,只怕此中有诈,今夜当谨防联军劫营。”

司马懿有多大的本事,袁买比谁都清楚,这可是整个国时代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论用兵能力,能超过司马懿的寥寥无几。难得司马懿主动献策,袁买当然要重视。

“嗯,仲达所言有理,虽然袁谭、袁尚都是无谋之辈,但逄纪和郭图还是有些谋略的,我军从邺城跋涉两里远来,联军必然欺我疲惫。明里答应决战,今夜很有可能前来劫营!”袁买抚须赞赏,又道:“难得仲达如此用心,今夜若是被你言中,明日必然擢升你为参军。”

司马懿拱手称谢:“多谢主公厚爱,懿愿效犬马之劳。懿愿意立下军令状,今夜联军必来劫营,若是害得军徒劳无功,愿受军法处置!”

“哦……你果真有如此把握?”

知道司马懿有本事,但袁买却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胸有成竹。你这样拍着胸脯打包票,和赌博有什么两样?你就敢保证联军真的会来劫营?

“有趣!”袁买击掌叫好,“难得仲达如此胸有成竹,既然你敢立下军令状,我就敢向你许诺,若是联军今夜来袭,我就破格擢升你为主薄。”|

参军相当于后世部队里的参谋,一个将军身边参谋多了去了。就像这次跟在袁买身边的濮阳兴、陈震、令狐邵等杂牌谋士,全部都有参军的职位,除了提供参考意见之外,并没有什么实权。而主薄就不一样了,类似于后来的政府秘书长,职位比参军高了一大截不说,手中也有实权。

司马懿装了两年的病,为的就是能够找到一个有实力的君主,谋求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他可不想和这些庸碌之辈并列,所以他决定赌一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胜则一鸣惊人,败了,跑就是了……

司马懿之所以胆敢破釜沉舟的赌一局,早就盘算好了后。倘若今晚联军不来劫营,自己就悄悄的跑开溜,反正袁买不重用自己,与其碌碌无为的做个参军,不如豁出一切赌一局。

至于自己跑了之后,袁买会不会拿自己的家人问罪?司马懿一点都不担心。

其一,自己的兄长司马朗和兄弟司马孚这两年表现的都不错,一个担任平阳君丞、一个做了县令,袁买手中的地盘不断的扩大,正是用人之际。就算自己犯了罪,袁买也未必会兴师动众的问罪于整个司马家族。

其二,袁买现在正和袁谭、袁尚争夺袁绍的继承权,需要收买民心,必须摆出一副仁义君主的模样。在这种前提之下,就算自己跑了,他也未必会对司马家兴师问罪,因为那样得不偿失。

正是出于以上考虑,所以司马懿才有恃无恐的提出了要立军令状,用一个屁都算不上的参军换来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怎么想都划算!

“懿愿立下军令状,若是联军不来劫营,愿受军法处置。”司马懿拱手施礼,请袁买赐自己笔墨,当场立下军令状。

其实袁买也有自己的盘算,在他的心里还是非常器重司马懿的。先前故意冷落他,一是恼怒他装了两年的病,二是为了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年轻的并州牧绝对不是好惹的。

但在袁买的心里,又害怕司马懿因为自己的冷落而偷偷开溜,就像几年前的韩信在楚霸王手下不受重用,转投刘邦那样。项羽是个武夫,不识人才还情有可原,自己作为穿越者,倘若犯下这样的错误,那绝对是不能饶恕的!

真正会用人的枭雄,应当懂得刚柔并济的道理,应该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的手段。先前自己已经打了司马懿的巴掌,现在是该拿出一颗甜枣哄哄司马懿的时候了。

因此,这几天袁买一直在琢磨着找机会擢升一下司马懿的官职,既然今天司马懿心血来潮的要立下军令状,袁买决定成全他。

“来人,去把徐元直、令狐邵、陈震、濮阳兴等人全部招来,我要让他们见证一下司马仲达立军令状的事情。”

袁买命令传令兵去把所有的官招来,让他们亲眼看看司马懿立下军令状的壮举,这样将来自己提拔司马懿的时候,这些人就无话可说了。毕竟,如果论资排辈,把年轻的司马懿提到这些老资格头上,谁都会有情绪。立下军令状之后,这些人就无话可说,你要有胆你也可以这样做,没胆就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

听说新来的司马懿要立军令状,赌今天晚上联军前来劫营,众官俱都哂笑而来。一个个在心里说,你是参军,想要提出参谋意见,尽管说就是了,对错都没有大碍,毕竟参军就是提建议的,谁都不能保证一定准确,可是你却偏偏要立下军令状,这可就是自讨苦吃了。

其实,在徐庶的眼里并没有重视司马懿,以为只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书生,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玩,不由得刮目相看,劝谏道:“仲达,联军今晚来劫营不无可能,但谁又敢保证一定会来?小心提防是应该的,立下军令状我看就不必了吧,军中可是无戏言!”

司马懿拱手道谢:“多谢元直大人的美意,但懿敢保证今晚联军必来劫营,若是不准,愿领军法处置!”

司马懿说完,提起笔墨,龙飞凤舞的立下了一张军令状。袁买立即召集众将,做出了部署,提防二袁深夜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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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是兄弟还是仇人

时值八月,秋风萧瑟,落叶簌簌,明月皎洁。

更时分,果然有一支近万人的队伍悄悄的摸向并州军大营。

果然不出司马懿所料,来的正是冀、青联军。在郭图和逄纪的力建议下,袁谭和袁尚决定趁着并州军远来疲惫之际发动夜袭,各自挑选了五千最精锐的士卒,人缄口马摘铃,悄悄的摸向了并州军大营。

冀州军由袁尚的爱将陈桓统帅,青州军则由老资格武将蒋义渠率领,经过一个时辰的急行军,已经摸到了距离并州军大营二里的地方。

“嘶……营寨之内如此安静,诡异的可怕,只恐有诈!”蒋义渠勒马带缰,回顾左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来人,快马加鞭追上前面的陈桓将军,让他速退,只恐并州军已有准备,若是劫营,必遭埋伏!”

“诺!”

斥候领了军令,快马加鞭向前面追赶冀州军去了。

陈桓听了蒋义渠的传话,对左右亲信大笑道:“青州兵行军缓慢,那蒋义渠看到头功将要被我等立下,故此危言耸听。并州军远来疲惫,此其一也;白天下了战书,不做防备,此其二也。今晚诸位只管随我劫营,必然立下大功一桩,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也!”

有好大喜功者纷纷附和:“陈将军所言是,愿意追随将军建功立业!”

有谨慎者则进言:“敌营之内静悄悄一片。委实诡异的可怕,蒋义渠将军所言亦有道理。况且一行来,尚未遇见巡逻兵。疑点重重,当加倍小心。”

就在这时,前面响起一阵兵器撞击声,以及小规模的喊杀声,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有校尉来报:“回禀陈将军,前锋部队遭遇了一支二十人的巡逻队伍,已经尽皆诛杀。不曾逃脱一人!”

“哈哈……诸位看到了么,吾等并非没有遇见并州巡逻军。而是叛军疏忽大意之下并未加强防御。前方距离敌营不足二里,立功之时就在今夜,诸位随我努力向前!”

陈桓一马当先,众将校紧随其后。气势汹汹的扑向了并州军大营。片刻之后赶到营寨门前,只有几十人的军卒守卫,一阵乱箭射退,陈桓挥兵冲入营寨。

忽然间鼓角齐鸣,四面八方的火把同时亮起,喊杀声瞬间变得震耳欲聋。营帐中、壕沟里、丛林里、野草中涌出一团团的精兵,俱都全副武装,手持利器,把前来劫营的冀州军围困在中央。收割着大好人头。一时间人头乱滚,血肉横飞。

火光中一将手提虎头金枪,在乱军之中如同闲庭信步。所到之处尽皆披靡,冀州兵无不授。眨眼间就来到陈桓面前,大喝一声:“无谋陈桓,可认得河涧张隽义乎?”

张郃乃是与颜良、丑、高览齐名的“河北四庭柱”,在袁军之中属于传说级的武将,陈桓如何不认得?再加上中了埋伏。早已吓得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之中被张郃一枪刺中咽喉。挑落马下。

劫营的主将既死,剩下的冀州兵群龙无,再加上中了埋伏,一个个无心恋战。逃命的逃命,跪地求饶的缴械,五千人的精锐队伍不消片刻时辰,就已经土崩瓦解。

看到陈桓不听劝谏,贪功冒进,以至于中了埋伏,五千人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后面的蒋义渠大惊失色,慌忙下令退兵。刚刚后撤里多地,行至一处丘陵地带,一声锣响,山坡上伏兵尽出,乱箭射下,青州兵死伤无数。

一将白马银枪,引领千精锐拦住青州军退,正是常山赵龙。身后“赵”字大旗迎风飘荡,威风凛凛。

“贼将哪里走?速速下马归降,饶你不死!”赵云立马横枪,戟指蒋义渠,喝令下马投降。

蒋义渠拼命死战,无法突围,只能下马请降:“将军饶命,我本是袁公麾下武将,跟随袁谭,实非本意,上命差遣,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枪下留人,饶某不死!”

蒋义渠既降,其他青州兵纷纷跪地求饶,五千多精兵逃了两成,战死成,其余的全部缴械投降。一场劫营,以联军惨败而告终。

袁谭和袁尚听说劫营的人马中了埋伏,俱都大惊失色。留下郭图、逄纪率领一万人马守卫营寨,各自领了主力大军前来援救蒋义渠和陈桓。行至半,忽然杀声四起,漫山遍野的并州军滚滚而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人马。

在山野里设伏的并州军大约有两万人,由王双、周仓、祝公道、吕旷等四将统帅,从四个方位向着冀青联军发起冲锋,月光下杀声震天,双方纠缠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赵云押解蒋义渠来见袁买,司马懿再次献计:“既然袁谭、袁尚已经倾巢出动,大营必然空虚,可让蒋义渠前面带,诈开联军营寨,直捣敌军巢穴。”

“仲达之计甚妙,龙与隽义二位将军可依计行事,只留下元直与朱灵守卫大营即可!”袁买丢下两支令箭,命张郃和赵云一起去劫对方的营寨。

不多时,赵云便与张郃率领两万人马,驱赶着蒋义渠等人来到了联军营寨前,命令蒋义渠叫门。守门的将士认得蒋义渠,便不复怀疑,飞快的打开了营门。

寨门既开,赵云和张郃挥军冲入,所到之处,望风披靡,杀得联军哭爹喊娘,一时之间不明白怎么回事?

“放火烧寨!”赵云一边指挥部曲作战,一边下令放火。

不大会功夫,联军的帐篷便开始陆续燃烧了起来,一个引燃十个,十个引燃个,越烧越多,越烧越旺,一时之间映红了夜空。联军的辎重器械、部分粮草顿时化为青烟,付之一炬。

郭图和逄纪无法挽回颓势,只得率领残兵败卒弃了大营向平原方向撤退,一面派人飞报袁谭、袁尚,请二人速速退兵。自家大营火光冲天,袁尚、袁谭不等着郭图的斥候来报,就知道后方出了意外,急忙鸣金收兵,向后撤退。

联军无心恋战,一上且战且退,被王双、周仓、祝公道、吕旷等四支部队轮流追杀,伤亡不计其数。好不容易摆脱了追兵的纠缠,又撞上了劫营的人马,被赵云、张郃一阵冲杀,又折损了五六千人马。

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袁谭、袁尚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率领着残兵败卒退进了八十里之外的平原城,一面下令闭门紧守,一面清点损失。统计之后,方才得知昨夜一战联军折损了万余人,损失将近一半,粮草辎重几乎损失殆尽。

袁谭、袁尚自知大势已去,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谁也不曾料到,兄弟二人争来争去,到最后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良久之后,袁谭终于开口:“你我争来争去,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袁买这个病夫,如今并州军军势强盛,难以争锋,我欲退兵回临淄,暂避其锋芒。”

袁谭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看这形式,冀州是抢不过袁买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回青州保住自己的一亩分地。万一把袁买惹毛了,挥军杀进青州,自己连地盘都丢了,还谈什么继承父业,做北方霸主?反正冀州是袁尚的 ...

地盘,就让他俩狗咬狗好了,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卷土重来,或许能坐收渔翁之利。

袁谭的心思,袁尚自然揣摩的清清楚楚,不满的道:“兄长何出此言?你我现在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退一尺,袁买必然进一丈,过了平原便是你青州的地盘了,你若弃城而去,并州军必然长驱直入,泰山郡、济/南国将不复为你所有也!待到袁买兵临临淄城下之时,悔之晚矣!”

“我青州仅有八万军马,某此来冀州争锋,带了五万人马,屡经数战,已经折损过半。倘若再有闪失,便是守青州也有心无力,断不敢再与病夫争锋。”袁谭一脸忧虑的把担忧说了出来。

在丢掉了冀州西部的大部分土地之后,袁尚手中仅剩下平原、渤海、乐陵、安平、河涧、清河等六地,倘若袁谭再退兵回青州,自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所以袁尚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袁谭留下来并肩作战。

“兄长休慌,不是还有小弟与你并肩作战么?”

袁尚拍了拍袁谭的肩膀,一副同生共死骨肉同胞的模样。只是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就在半个月之前,这兄弟二人为了争夺袁绍的继承权,一副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看来权利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既可以让兄弟变成仇人,又能让仇人变成兄弟。

“你手中也不过仅有万人,再加上士气低落,就是你我联合起来,也难与病夫争锋。”袁谭对袁尚部下的战斗力表示失望,冀州军和自己的青州军实力在伯仲之间,就算联合起来恐怕也不是并州军的对手。

袁尚悄悄的伸手搂住了袁谭的肩膀,轻声道:“兄长莫急,我还有妙计可破病夫,且听我慢慢道来。”

反正房中仅有自己和袁谭,这厮要是不听自己的话,执意退兵回青州自保,把自己丢在前线和袁买拼死拼活的话,就干脆把他勒死算了。袁谭死后,自己夺了他的兵权,再占据青州作为根本,以求东山再起,也许是个不错的计划。(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舌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袁谭并没有觉察到袁尚眼里的杀气,听袁尚说有妙计可破袁买,登时喜出望外:“有何妙计可破病夫?弟说来听听。”

“驻守渤海的韩猛将军与我母亲乃是表亲,素来支持我们母,手中尚有两万兵力,我修书一封与他,必然前来助战。”袁尚很自然的揽着袁谭的肩膀,说出了自己的妙计。

袁谭有些失望:“你说的是韩猛将军啊?他已经五十多岁,垂垂老矣。恐怕不是壮年的张郃、丑的对手。凭你我的军队,再加上韩猛的两万人,恐怕依然难以战胜并州军。”

看到袁谭有些动心,袁尚悄悄收了手上的动作。现在杀掉袁谭毕竟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不能走这一步棋。只要能有一线说服袁谭的希望,就要尽最大努力。毕竟袁谭的两大心腹,郭图和辛评只服袁谭,要想把他们收服,几乎没有可能。

“如果兄长觉得加上韩猛的人马仍然打不赢病夫,可以修书一封给幽州的高干,向他陈述利害关系。让他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冀州和青州完全被这病夫占据了,他高干也别想安然无恙。”

听了袁尚的这句话,袁谭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点光彩,颔道:“此计可行,可派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往北平,说服高干派兵来援。我就不信,集我州之力尚且敌不过那病夫的并州军。”

看到袁谭应允了下来。袁尚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眉毛一挑,又道:“可再修书一封,送往许昌。向曹操称臣,使曹军渡过黄河袭扰河内、河东等地。若如此,病夫尾难顾,必然可以乘机大破。”

二袁商议停当,立即修书封,派遣了快马,连夜送往渤海、北平、许昌地。分别向韩猛、高干、曹操方求援。同时下令紧闭平原城门,拉起吊桥。据城死守,静待援军到来。

一夜的鏖战,杀得冀青联军丢盔弃甲,血流成河。并州军团大获全胜。

袁买升帐,召集武幕僚,宣布对司马懿的封赏:“仲达料事如神,算定联军前来劫营,使我军设伏大获全胜。又献上诈营之策,火烧联军大营,重挫敌军元气。居功至伟,今当按照约定,擢升司马仲达为军主薄。诸位可有异议?”

不管这些人对司马懿服不服,佩服他料事如神也好,感叹他运气过人也罢。司马懿立下大功却是所有人亲眼所见的事情,谁也说不得什么,更不会有人傻傻的站出来表示抗议。

“司马仲达料事如神,此战居功至伟,当受此嘉奖!”众武一起拱手称颂,表示拥护主公的决定。

“甚善!”袁买鼓掌称赞。亲自将主薄的印绶授予司马懿:“从即日起,仲达便是军中主薄。享六石俸禄。”

司马懿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赌赢了。将长长的脖颈缩进衣领里,拱手称谢:“多谢主公提携之恩,懿必然誓死以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论功行赏完毕,袁买下令军拔营向前,继续乘胜追击,直到逼近平原城二十里之处方才安营扎寨。命令王双、祝公道领一万人马直抵城下叫阵,袁谭、袁尚吩咐四门紧闭,任凭并州军在城下叫骂,只是不理,静待各援军到来,再做打算。

此时正是六月时节,此后的几天梅雨纷纷,两军都按兵不动。

司马懿一鸣惊人,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又来拜见袁买,献上破城之计:“冀青联军龟缩在城内按兵不动,只怕是在等待援军。若是持久,恐对我军不利。以懿之见,不如引黄河之水灌入平原城内,再加上梅雨纷纷,洪水浸泡之下,平原城墙必然倒塌,如此平原城便唾手可得。”

袁买手抚胡须,凝神沉思。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胡须已经越来越浓,脸上的男汉气概也愈加明显,举手投足之间霸气十足,一副枭雄风范,早已不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公。

“黄河之水犹如洪水猛兽,决堤之时庶民遭殃,治理还来不及,岂可自行更改河道?为一城之地,失去天下民心,换来万世骂名,得不偿失,此计断不可行!”

袁买略作考虑之后,最终拒绝了司马懿的建议。历史上的国,曾经有多次引水灌城的战例,曹操破下邳擒吕布、破邺城擒审配都是用的引水灌城之计,二十年后关云长更是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将水攻的威力发挥到登峰造。

但那些河流与凶猛的黄河不同,更何况现在是雨季,万一控制不住河水,被黄河强行改道,将会对下游的居民造成破坏性的灾难,从平原到青州的几里土地将会变成汪洋世界,生灵涂炭。那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袁买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争夺天下不仅仅是争夺地盘,还要争夺民心。民心依附,疆域迟早可得;民心丢失,地盘迟早要丢。

听了袁买的分析,司马懿倒吸一口气冷气,心说看来我还是有点小瞧了这位年轻的主公,他的志向绝不是一州之地,也不是一方霸主,而是整个天下。我日后行事需要小心谨慎,决不可再像那日铤而走险!

“主公所言是,高瞻远瞩,非懿所能及也!”司马懿拱手称颂,将长长的脖颈缩在衣领里老老实实的认错。

袁买呵呵一笑:“仲达不必自责,日后有良谋,尚需踊跃提议。二袁困兽之斗,士气低落,我军循序渐进,平原迟早可破,不必急于一时。”

“主公雄才大略,懿不不及也!”司马懿拱手告退。

既然战局进入僵持阶段,袁买也不急于一时,慢慢和二袁耗着就是了。他们要等的援军无非就是幽州的高干,这厮不来还好,真要是敢兴师动众,自己就有了征伐幽州的借口,当年这家伙在兵粮上阴了自己的那笔账还没和他算呢!

又派出使者快马赶往孟津港口,命徐盛留下一部分人马守卫水师营寨,自己率领千水军沿河东下,绕过平原城,进入乐陵境内,截断青州到平原的粮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水师组建了接近两年,现在也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许昌城,丞相府。

曹操已经从失去两个儿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这几天他刚刚收到了袁买的书信,并且归还了大将军的印绶,这让曹操颇感意外。正在考虑如何回复之际,又收到了袁谭、袁尚的联合求援信,在信中言辞为卑谦,甚至以臣下自居,请求曹操发兵攻并州,方联合瓜分袁买的地盘。

曹铄、曹丕的死亡固然让曹操痛心疾,老对手袁绍的去世也让他陡生兔死狐悲的感慨,听到袁自相残杀的消息之后,不禁抚须大笑:“哈哈……袁本初啊,在教育儿这件事上你比我差多了,我的儿虽然都死了,但至少他们是为了保护父亲而献出了生命。你的儿倒好,亡父尸骨未寒之际就打的难解难分,这样下去,恐怕用不着我动手,袁就会死在自己兄弟的手上,你说我该庆贺呢还是替你悲哀?”

只是让曹操想不到的是,倘若不是袁买的穿越带来了蝴蝶效应,导致曹丕死在吕布的枪下,在若干年之后,他的几个儿也将会重 ...

演袁家兄弟的一幕。不同的是,大权在握的曹丕一言九鼎,其他兄弟只能任凭宰割。

“咳咳……曹公请听我一言。”郭嘉的身体每况愈下,虽然是夏天,却仍然咳嗽不止。

“奉孝有话直说无妨!”

郭嘉拱手道:“袁绍既死,河北四分五裂,袁自相残杀,对我军正是大好时机。正好趁机用兵汝南,将刘备这颗眼中钉拔掉。主公可修书一封,将冀州分别许给袁,好言安慰,赠以财帛,让他们自相争夺,杀戮不止。等到袁败俱伤之时,再挥兵过黄河,如此河北可定。”

“善,此计可行!”曹操抚须赞同。

曹操亲自提笔修书封,一封给袁买,以皇帝的名义加封他为车骑将军、并州牧领冀州刺史,意思就是袁买不但是并州牧而且还兼职并州刺史。又修书给袁尚,封他为骠骑将军、冀州牧,并在信里叮嘱他一定要夺回冀州的控制权,继承父业。最后又封袁谭为骁骑将军、青州牧,总督北方四州军事,北方的领土都是你的了,能不能拿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派出使者之后,曹操在许昌城下集结了十万大军,除了留下夏侯渊镇守长安、于禁守洛阳、曹仁守陈留之外,其余武幕僚几乎倾巢出动是,誓要在冬季之前把刘备灭掉。

在队伍即将出征之时,留守的荀彧再次进言:“曹公,那袁买得了冀、并两州,手下兵强马壮,智囊云集。虽然曹公先前用了离间之计让袁自相残杀,但某仍怕会有人劝袁买调转矛头,乘着许昌空虚之际大举来犯,尚需想个万全之策。”

曹操在马上闭目沉思,片刻之后忽然睁开了精光四射的眼睛:“舌不得孩套不住狼,孤有妙计可安袁买!”(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嫂子控

数日之后,曹操的使者董昭带着重礼和印绶来到了平原城下拜见袁买。除了运送礼物的马车之外,另外尚有一辆披红挂彩的马车,让人很是诧异。

董昭送上重礼和印绶之外,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昭此次奉了曹公之命,不仅仅是为了向袁并州赠送财物和印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无论如何请袁并州一定要应允。”

“哦……公仁有话,不必拐弯抹角。”

对于这个袁氏的叛徒,袁买没有多少好感。虽然董昭叛袁降曹和袁绍不会用人有关,但背叛就是背叛,无论任何理由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沮授和田丰受的委屈,不必他董昭多得多吗,为什么沮、田二人就能够殉节呢?

董昭也感受到了袁买的不友好,拱手施礼道:“昭虽在许昌,然心中对于袁公的厚恩却日夜不忘。此次丞相遣使来访,昭自告奋勇,实乃为了河北社稷,拳拳之心,日月可鉴。”

漂亮话谁都会说,袁买既没有搭话也没有呛声,先摸清董昭此来的另一个目的再说。

“昭此来除了向袁并州献上印绶,赠送礼金之外,还为了替曹公与公联姻。”董昭咳嗽一声,不疾不徐的吐出了另一个来意。

“联姻?什么意思?”袁买不由得一愣。

董昭微笑着做出解释:“曹公见公少年英雄,雄才大略。短短几年便立下如此基业,比起袁公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甚是爱慕。故此想把爱女嫁与公,永结秦晋之好。不知公意下如何?”

“呃?原来你说的联姻是这个样?”

袁买不由得一愣,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怎么说董昭给自己送来了一个黄花大姑娘,自己要是再板着脸,一副不待见的样,未免有点缺少风。脸上顿时好看了许多。

“此女乃是卞夫人所生。年方二八,明艳动人。娴熟端庄。若不是爱慕公大才,曹公自然不会把爱女许配,还望公能欣然许诺,与曹公永结秦晋之好。”董昭再次弯腰施礼。把新娘的条件介绍了一番。

在这个世界打拼了两年多,袁买见得女人多了,自然不会再像当初的少年儿郎那样,一听说美女就哈喇流的多长。心说这曹阿瞒真是够狠心,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自己的女儿随随便便就当做筹码丢了出去,在狠毒无情这方面,自己实在无法与曹操相比。

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曹操会在定四州的阶段。把女儿许配给袁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董卓送来的这个女人?倘若是的话,自己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嫂控。先抢甄宓在先,又夺袁谭之妻在后,千古第一嫂控,舍我其谁?好像袁尚的妻在邺城也被抓了,自己干脆一股脑的都收进后宫得了。

“公仁,此事干系重大。我须与幕僚商议一下。”袁买抚摸了下胡须,说道。

董昭报袖施礼:“此事自然。愿听袁并州安排。”

袁买挥手让侍卫把董昭带下去好生伺候,扫了左右的武幕僚一眼:“董昭所说,诸位以为如何?”

徐庶身为官头领,自然率先开口:“董昭此来,带了厚礼、印绶,甚至是曹操的女儿,求和之意明显。想必是为了集中全力对付刘备。而我军亦正好借此机会,全力讨伐袁谭、袁尚,此姻可联。”

陈震犹豫道:“主公大军如同狂风扫落叶,战无不胜,冀青联军节节溃败,扫平冀青二州指日可待。袁谭、袁尚覆灭,那幽州的高干不过是瓮中之鳖,即便辽东,亦是唾手可得。待扫平北方之日,我军的敌人又会变成中原的曹操。若娶了曹操之女,以婿伐瓮,恐怕招致非议。”

“哈哈……你这话真是迂腐,政治联姻都是为了当前的利益,没了利用价值之后,说不定曹操早就不把主公当女婿了,我军又何必顾忌?真要是觉得理亏,便找个理由休了曹氏便是,此事不足为虑!”不等其他幕僚说话,武将张郃率先开口。

王双也在旁边附和道:“就是,人士,礼节就是多,既然曹操愿意把女儿送给主公睡,还能拒绝不成?怎么算都不吃亏!等哪天曹操和主公翻了脸,把曹氏赏赐给俺玩几天……”

王双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急忙咳嗽一声,低下了脑袋。无论如何,曹氏也是主公的夫人,即便是曹操的女儿,即便将来曹操和袁买反目成仇,曹氏被打入冷宫,乃至休掉,作为部下也不该有非分之想。

袁买虽然没有训斥但却狠狠的瞪了王双一眼。若不是王双跟随自己久了,而且是仅次于郝昭投靠在自己手下的元老,今日少不了治他妄语之罪。身为主公,只顾着和手下套近乎拉关系也不是聪明的办法,恩威并施,树立自己绝对的权威才是王道。

赵云站在一旁,目无表情,一言不发。从私人角来讲,他当然不希望袁买再纳妾,因为那意味着妹妹获得的宠爱又被别人分走了一份,后宫的竞争将会更加激烈。但这件事又不是纯粹的婚姻嫁娶,而是一场政治角逐,因此他更不能反对。既然不愿意支持,又不能反对,干脆不说话算了。

但司马懿却唱起了反调,慷慨激昂的说道:“以懿之见,此次联姻不仅不能接受,而且应该把董昭与曹操之女扣在军中,舍弃二袁。趁着曹操起兵南下征伐刘备之际,大军渡过黄河,直叩许昌。若能在曹操回军救援之前破城,则曹军元气必然遭受重创,如此中原可定,天下大势将为主公所控!此乃擒贼擒王之理,曹操为天下诸侯之最强,曹操若败,何愁天下不定?”

听了司马懿的慷慨激昂,袁买的心不由得一动。司马懿这番话与魏延出午谷偷袭长安的战略如出一辙,要压制曹操,现在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否则等曹操把刘备从中原赶了出去,再想压制曹操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只是利益有多大,风险就有多大。万一攻略许昌失败,曹操回兵救援,和自己结为死敌,把刘备丢在一边不管,全力和自己一决雌雄,局面会向什么局势发展?这又让袁买顾虑重重,举棋不定。

机遇与风险都在眼前,怎样做出抉择,实在是一件让人感到棘手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曹操之女

ps感谢伊蓝奇、你是我的小荣荣两位同的打赏,鞠躬感谢!

“此言谬矣,简直是鼠目寸光!”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训斥,刚刚下去休息的董昭去而复返。回去之后他就心神不宁,觉得要想让袁买接受联姻的条件尚且差一把火候,自己不能光在营帐里喝茶枯等,于是不等袁买召唤就去而复返,恰好在帅帐外面听到了司马懿的这番话,情急之下闯进了营帐。

司马懿冷哼一声,反唇相讥:“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你是曹操的说客,自然是尽所能的鼓动主公与你们联姻,这岂不更说明曹公心虚心虚?若是我家主公挥军南下,直逼许昌,天下大势可定!”

董昭连声冷笑:“怪不得都说竖不足为谋,像你这般嘴上无毛,信口雌黄,简直是在坑害主公!”

“哦……公仁此言从何说起?你且详细道来。”

袁买挥手示意司马懿不要和他争辩,且听董昭站在曹操的立场怎么分析联姻之事?正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多听听不同的意见大有好处。

董昭向着袁买拱手施了一礼:“袁并州在上,请听董昭发自肺腑的一言。旧日我曾蒙袁公提携,虽然后来投效了曹公,但心中对于袁公昔日的恩情不敢忘怀。昭此次自告奋勇的来河北做说客,不仅仅是为了曹公,也是为想为公谋个万全之策……”

在场的所有武脸上都露出讥讽之色。做了叛徒竟然也能如此义正词严,慷慨激昂,这董昭的脸皮不可谓不厚。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天生的使者说客。

董昭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继续侃侃而谈:“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曹公此次遣昭来公麾下求和,当然是为了免除后患,全力讨伐刘备。若公以为许昌现在空虚,有机可乘,那就大错特错了。”

司马懿不说话了。旁边的张郃却忍不住了,冷笑一声:“就连你自己都说曹操的大军已经南征刘备。为什么又说我军若是征伐许昌是大错特错呢,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岂不是前后矛盾?”

董昭向着张郃一礼:“曹公大军南征刘备不假,但许昌城中尚有荀彧与曹纯将军率领一万兵马镇守。再加上陈留有曹仁,洛阳有于禁,张郃将军认为河北兵马能在曹公回援之前破城吗?”

河北的武幕僚几乎都在曹军手下吃过苦头,自然知道曹军的战斗力与二袁的冀青联军不能同日而语,再加上许昌是曹操的大本营,城高墙厚,居民众多,城内粮草充足,若是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想要破城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许昌到汝南不过里的程,若是曹操星夜回援,也就是四天的事情。想要在这短时间内攻下曹操的老巢,简直是痴人说梦!

看到袁买及手下的武都沉默不语,董昭继续施展寸不烂之舌:“拿不下许昌犹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倘若公此举惹恼了曹公,把灭刘备之事搁置在一边。反过来与袁谭、袁尚联手面夹攻,到时候公的局面就与现在大不相同了。公此番为刘备解围。他日刘备能为公解围乎?变主动为被动,全在公你一念之间,还望思!”

“董公仁所言似乎有些道理……”

袁买捻须表示赞成,曹操真要是与二袁联手,再加上幽州的高干和西方的匈奴,五面夹击并州,到时候局面恐怕就不堪设想了。纵然能够抗住五面夹攻,本方必然也会元气大伤。

看到袁买被自己说的动心,董昭继续高谈阔论:“退一步海阔天空,若是公能够与曹公联姻。前程必然一片大好。曹公征刘备,所图不过是汝南、淮南二郡,纵然得胜,也不过数里之地。而公若是能乘机灭掉二袁,所得乃是冀青二州的千里沃野,两相比较,自然是公得利。二袁覆灭,高干不足为虑,拔掉背部的芒刺,公便可高枕无忧,纵然他日再与曹公发生冲突,亦不会有这般困局。”

“董公仁所言是,既然曹公求和,某应允了便是。保证在曹公征伐刘备之时,不会向河南发一兵一卒。”

听了董昭的说辞,袁买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和曹操联姻。这种情况对自己利大于弊,更何况曹操把女儿送上门来,自己怎么好意思伤人家姑娘的心呢?

“不过联姻之事嘛……”袁买有些犹豫,万一曹操的女儿是只恐龙,那样实在是让人大倒胃口。就算自己躲得远远的,也难以改变后宫中多了只恐龙的事实。

对于袁买的犹豫,董昭心知肚明。年轻人想得多,没见到女方的面肯定有所顾虑,听说这小艳福不浅,不仅娶了吕布的女儿,还纳了和貂蝉并称下邳双绝之一的杜月娘,此外才名闻天下的蔡琰也被他圈养在家中,估计一般的女人难以入得了他的法眼。

“呵呵……公不必犹豫,先前董昭就对你说过,曹公之女虽然不能和貂蝉这等绝世美女相比,但也是大家闺秀,明艳动人。我这就派人唤来与公见面!”

董昭说完伸手吩咐随从:“速去马车上把小娘唤下来与袁并州见面!”

“诺!”

几个随从答应一声,转身而去。不大会功夫两个侍女簇拥着一个美艳的少女款款而来,只见大约十六七岁的样,肤色如玉,五官俊美,身材婀娜多姿,一举一动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长得不错,都说曹操个不高,但他这闺女却是一点也不矮,看来更多的是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基因。”

看到曹操女儿的容貌后,袁买总算放心心来。虽然这姑娘比不上杜氏美艳,及不上甄宓脱尘出俗的气质,也没有吕玲绮那般英姿飒爽,但也算得上上乘之色,而且是曹操免费送上门来的,自己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但又想到下去若干年之后,自己将会和曹操再次站在对立面,到时候这姑娘肯定是最为难的人,一边是丈夫一边是父亲,只能夹在中间生生的煎熬。

“也是个苦命的人儿,但愿你来世不要生在帝王之家!至于这一生,自从你踏上马车的时候已经注定了悲剧的命运。”袁买在心里情不自禁的叹息一声,越强的男人越是容易产生怜香惜玉的感慨。

“小娘快来见过袁并州,从今日起,他便是你的夫君了。”董昭指了指高坐在上面的袁买,向曹婉做出了介绍。

曹婉倒也不拘束,更没有像一般的女那样吓得不敢抬头,悄悄打量了袁买一眼,只见他的身材虽然算不上魁梧,但也器宇轩昂,五官端正,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顿时转忧为喜,心花怒放。

“原来父亲大人没有骗我呢,这年轻的袁公长得还算一表人才,嫁给他就嫁给他吧,总比嫁给丑男人好得多。”

曹婉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向着袁买聘婷一礼:“夫君在上,妾身曹婉这厢有礼了。”

没想到这女孩竟然进入角色这么快,袁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嗯嗯……曹、娘不必多礼。”

曹婉又向众武幕僚施了一圈礼:“小女初来乍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大人和将 ...

军海涵。”

众武慌忙还礼:“夫人不必多礼,我等不敢当。”

对于曹操的这个女儿,袁买顿时有了些好感。不愧是大家闺秀,面对这么大的阵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真是个不错的媳妇。

“夫人长途跋涉,想必已经劳累,暂时先下去休息吧,我与董大人再商议下政事。”袁买挥挥手,示意亲兵带着她和两个侍女下去休息。

“妾身告退。”曹婉向袁买施礼告退,愉快的出了帅帐。

曹婉走后,董昭笑呵呵的道:“曹公给公送了个美娇娘,作为贤婿,公是否也该给曹公回礼呢?”

袁买不禁皱眉,卧槽,我就说嘛,曹操肯定不会这么大方,“不知道曹公想要什么回礼呢?公仁说来听听。”(未完待续)

三第三百零三章 不能叫阿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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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袁买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董昭急忙托出本意:“公不必多心,曹公想要的这回礼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前番公在河东用兵之时俘获了郡守任峻。今番两家结为姻亲,公便把任守释放了吧?”

袁买略作思考,最终点头答应了董昭的要求。这任峻用兵一般,但在治理地方上是个人才,而且骨气很硬,一直不肯投降。既然留着无用,就把他放回去卖个人情吧,而且任峻在姓中颇有威望,释放了他也能给自己换回一个仁义的名声。

“既然曹公已经把女儿许配给买了,我也应该略表心意。那任峻一直囚禁在河内,既然曹公提出来了,我便修书一封送往河内,用不了些许日,他便能返回许昌了。”

董昭大喜,抱腕称谢:“多谢公厚恩,君一言,望千万莫要食言。”

袁买抚须一笑:“公仁尽管放心好了,某为一州之主,麾下将列员,带甲十万,治下姓数万,岂能出尔反尔?你尽管放心的回许昌复命就是了。”

在董昭的斡旋之下,袁曹两家联姻成功。酒筵过后,董昭请辞返回许昌,袁买也不挽留。董昭临走之时一再叮咛袁买,千万不要忘了释放任峻之事,袁买当即提笔修书一封。当着董昭的面派出使者前往河东。董昭这才放心,领了护卫,打马返回许昌去了。

董昭走后,袁买召集众武,说道:“既然曹操求和,我们当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全力平定冀、青、幽州,后方平定之后。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他日即可全力与曹操争夺天下霸权。”

“愿从主公调遣!”以徐庶、赵云为的武幕僚一起拱手领命。

袁买立即传下命令。将大军分作,昼夜不停的轮流攻打平原。张郃、吕旷为右,赵云、张勋为左,各率领一万五千人马轮流攻城。自己率领徐庶、王双、周仓、祝公道等人从正面攻城。一定要让城内的守军不得安宁。

赵云、张郃得了命令,各自点起一万人马,前往平原南面和北面安营扎寨,遵照围城自缺一隅的兵法,把北门留给二袁逃命。

考虑到曹操主力大军已经南下讨伐刘备,并州不用再重兵把守,袁买又修书一封,派出快马前往河东通知高顺,命他率领麾下的陷阵营。再加上五千驻军星夜前来平原助战。要不惜一切代价重创冀青联军主力,让他们丧失反扑的能力。

赶往河东的使者走后,袁买又修书一封给河内的张辽。让他派遣偏将驻扎在河东与河内的交界之处,代替高顺巡控河东的局势,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率军进入河东防御。河东有贾逵驻守,河内有张辽、沮授、田畴坐镇,在与曹军联姻的情况之下。料来无事。

做完一切之后,夜色已经深沉。袁买这才舒展了下筋骨,回自己的后帐休息。

“夫君,你回来了?”看到袁买回来了,一直等待的曹婉迅速的起身,上前给自家男人宽衣,“你忙碌了一天,肯定很累了,让妾身伺候你休息。”

“从中原千里迢迢来到河北,我还以为你会思乡难过,难得你这么开朗,我也就放心了。”袁买脱掉外面的长袍,接过曹婉递来的毛巾,擦拭了一把脸颊,说道。

袁买的话勾起了曹婉的思乡情绪,楚楚可怜的叹息一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逢乱世,红颜注定薄命。自从父亲大人选择把我嫁到河北的时候,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我被曹家抛弃了,是死是活,他们都不会再当做一回事。”

看到曹婉楚楚可怜的样,顿时勾起了袁买怜香惜玉之心,把曹婉拥在怀里,轻抚她的秀发,安慰道:“曹氏尽管宽心,既然你已经被许配给我做了妾氏,从今以后便是我的女人。只要你不参与政治,不牵涉到两家争斗之中,我袁买必然诚心待你,绝对不会把你当做仇人的女儿。”

曹婉闻言,潸然泪下:“能得夫君如此许诺,妾身虽死亦瞑目。夫君尽管放心,妾身既然嫁给夫君为妾,从今以后便是你的女人,无论何时都会替夫君着想,更不会参与到政治之中。”

“看你冰雪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犯傻做错事。”袁买呵呵一笑,伸手拭去曹婉的泪痕,“不要伤心了,我明日派人把你送回邺城,此刻我的几位爱妾估计已经到了,她们都是善良之人,不会为难你的。”

曹婉嫣然一笑,撅着嘴道:“谁说妾身是伤心了,人家流下的是幸福的眼泪。”

“幸福的眼泪,此话怎讲?”袁买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今天下最强的两大诸侯,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父亲,难道妾身不应该感到幸福吗?”曹婉清爽的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袁买听后不由得向曹婉竖起大拇指:“爱妾这话说的有理啊,按照这天下大势来说,能够问鼎社稷的有可能是我和曹阿瞒之间的一个。”

曹婉顿时不干了,撅着诱人的小嘴抗议:“哼,什么曹阿瞒啊,夫君就算不喊父亲大人,也应该喊一声曹丞相吧?虽然我被曹家抛弃了,但也不能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吧?”

袁买自知失言,笑着赔礼道:“呵呵……爱妾说的是,倒是夫君我失言了。”

曹婉这才露出笑容,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算啦,算啦……念在夫君是初犯,妾身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也知道袁家和我们曹家打了好几年的仗,让你喊父亲大人,夫君是绝对喊不出来的。但我父亲与袁公曾经是好友,你喊一声曹叔父不算过分吧?要是这个你也喊不出来,那就称呼曹丞相好了,反正父亲的小名是绝对不能叫的。”

袁买被这可爱的萌妹逗得很开心,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喜欢她了。袁买的后宫有风情万种的杜月娘,有英姿飒爽的吕玲绮,有异域风情的贺兰芷,有出尘脱俗的甄洛神,有小家碧玉的赵芷,还私藏了一个满腹才华的蔡昭姬,就是缺少一个活泼可爱的萌妹。现在补充了曹婉之后,算是各种性格的应有尽有了。

“好吧,好吧……听夫人的,我称呼曹丞相好了。”袁买笑着答应了下来。

曹婉点点头:“夫君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我知道夫君是个好男人,你不会拒绝妾身的是吗?”

“哦……你且说来听听,要让夫君答应你何事?”袁买眉头微皱,问道。

曹婉娓娓道来:“若是夫君他日打败了父亲大人,还望你能放他一条生,赐给一亭之地,让他颐养天年。”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袁买心头释然,为人女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人之常情,更说明了曹婉是个宽容大的女,并没有因为被父亲拿来当做政治牺牲,而心生怨恨。

不等袁买说话,曹婉继续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同样的道理,若是夫君败给了父亲大人,我也会向他 ...

乞求饶过夫君一命。赐给我们一块土地,让我们全家安享天伦之乐。”

袁买嘴角微翘,自信的道:“你尽管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输的!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袁显雍!”

曹婉嫣然一笑:“妾身不是未雨绸缪,打个比方嘛。”

说着在把水桶里的清水倒进了木盆之中,伸手试了下水温,然后羞答答的对袁买道:“夫君脱掉衣衫,让妾身给你沐浴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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