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盗墓贼 - xp1024.com
《我是盗墓贼》


引子

故事得从我身边的长辈们的一段离奇经历说起。

我的家乡是个堪称“鱼米之乡”的地方,民风淳朴,人杰地灵,有着丰富的物产和浓厚的化底蕴。这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淡水湖,名叫关月湖,本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原则,千百年来,关月湖以丰富的物产养育了两岸的居民。

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都摆脱不了它的两面性。同样,关月湖带给人们也不仅仅是财富物产!遇到不好的年景,长江的水位暴涨,起蓄洪作用的下游关月湖随之决堤,洪水猛兽无情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将它带给人们的财富一瞬间的毁灭。

洪水退去后,人们便又开始在原来的地方重建家园,久而久之,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人们对这个他们景仰的湖泊的看法。

大概是民国初年的时候,一天,湖边的村落里突然来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盯着湖面看了许久,一副忧心忡忡的样。继而这个道士逢人便说湖面黑气冲天,有妖孽藏身,要沿岸的渔民们出湖的时候要多多注意。

道士的提醒却引起了某些渔民的关注!那个时候的人还是比较相信这类事情的,加之关月湖自古就有个传说:湖心有个小岛叫陷龙山,这个名字什么时候有的、怎么来的已经无从知晓,陷龙山据说有个鬼龙棺,葬着一个妖龙,有个神秘民族生活在这个岛上,守护着这个鬼龙棺。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神秘民族突然就消失了。有人曾亲眼见过岛上这个神秘民族的族人,但这个神秘民族消失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出湖打渔的人甚至岸上的村民都能隐约地看到陷龙山上那蓝青色的诡异的火光,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岛上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有胆大的人好奇心驱使,便前往陷龙山一探究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陷龙山已经着实成了当地的禁地,渔船、运输船必定是绕道而行。

村民们纷纷聚集到一起,又是烧香又是磕头的,请求道士给指点迷津。那道士安抚好村民,端坐着闭目掐指,似乎在计算着什么!整整一个下午,丝毫不见他有什么动静,有的人站得腿都发麻了,人群开始出现躁动。黄昏的余晖即将散去,夜幕降临了。突然,那道士猛地睁开了双眼,急促地起身,朝着湖心张望。他的眼睁得出奇地大,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显然是感受到了什么惊悚骇人的东西。

“四十三!四十三!”道士口不断的念叨,慢慢穿过人群。人们追问着四十三到底是什么意思,道士一言不发,目光呆滞地走着,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四十三年后……

1954年的一个不寻常的下午,人们顶着已经持续了近一月却仍然不知疲倦的暴雨,焦急地向湖面堤坝方向张望。轰隆的雷声、耀眼的闪电,一切都似乎在预示着有什么灾难要发生!

湖边周围几十个村的人都已经集结在大圩,准备随时撤离,骚乱声、风雨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救生的船只已经不够用了,人们还在蜂拥向救生船上挤着。

突然,一阵擎天巨响,直震得每个人都心惊肉跳,所有的人都惊恐地望了望四周。

“啊--!那是什么?你们快看那,那那是什么?”一个青年手指着湖心方向,抹着脸上的雨水,瞪大了眼睛大声叫道。

周围的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个个也瞪大了眼睛,进而便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只见宽阔无边的湖面上巨浪滔天,乌云密布,陷龙山惊现一座从未见过的寺庙般的巨大建筑,灰暗模糊。一条长长的线状物体蜿蜒着腾空而起,闪电划过,阵阵刺眼的鳞光从物体上反射而来。乌云变得像一团团的黑气,向着四周快速扩散开来,将那湖水都映得乌黑可怖。

“啊!鬼龙庙,龙回天啊!这!这是龙回天啊!”人群一老人惊恐地叫道。

老人话音刚落,人群不少人已经脸色大变,继而开始出现了骚乱。

“龙回天啊!鬼龙复活了!”老人捶胸顿足,扯着嗓大叫。湖水成了一片黑水汪洋,灰黑的诡异庙宇矗立风雨,彷佛一座墓碑,在闪电的照耀下,若隐若现。腾空升起的巨物慢慢盘成了螺旋状,湖心随之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哄”的一声巨响,关月湖的堤坝轰然决口,洪水倾泻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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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始

故事是我的爷爷和我讲的,我自小便在这关月湖边的村里长大,和爷爷一样,五四年的那场“龙回天”,村里的很多老年人都亲身经历过,也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经常拿出来的谈资。在这个离奇的故事下,我和哥哥,还有村的小伙伴们一同度过了十几年的时光。这段时光,唯一让我真实地领教洪水的凶猛的是我七岁那年的那场特大洪水,它让我在惶恐在船上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光。此后,随着长江一系列水利工程的完善,再没了洪水泛滥的时候了。

我们这个地方属于省城管辖,经济比较活跃,交通便利,加之新思潮的流入,所以很多年轻人也就不愿意在家打渔为业了,纷纷开始外出淘金。我的父亲更是个具备新思想的人,他扔掉了爷爷苦心编织起来的渔网,加入了这支淘金队伍。先在省城搞土建,慢慢的开始承包工程,哥哥十岁就辍学,也去省城开创自己的天地去了。奋斗终于使我们的家富裕了起来,就在我考上省城的大学那一年,父亲在省城买下了一套200多平米的楼房。我们在同村人羡慕的目光,告别了儿时的玩伴和大瓦房、老槐树,全家搬进了省城。

度过了四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大学时光,我参加工作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不顺心的事情也开始多了起来。儿时的记忆慢慢地在淡去,被都市的喧嚣和工作的压力所取代。我的工作是建筑施工管理方面的,对我来说是单调而无味,当时是听了父亲的话,考大学报了建筑系。参加工作后才发现我并不喜欢这个行业,尽管父亲一直以“国家经济飞速发展,建筑业前途无量”来努力刺激培养我的兴趣,我的积极性却还是提不起来,工作频繁出错,最后公司以工作态度不端正为由,直接给我下了逐客令。

学业上如此成功的我事业上却如此失败,其郁闷程度可想而知,我索性以调节心情为由,直接搬出了家,在外面租了房独居。

无聊的时光一打发就是半年。这天,我还是那样的一觉睡到太阳公公照屁股,醒来才发觉已经是午了,我立即起身,照例出去逛了逛。大热天的出去逛街,也就只有我这种闲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看着街边的一个农贸市场,突然想吃那关月湖的鱼蟹了,说实话,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传说,但人们对关月湖的鱼虾还是情有独钟的,该市买卖的鱼虾,百分之八十都是关月湖和周边的河流、渔塘里产的。

我进去转了一圈,在一个摊位前停下。

“小老板!要点什么啊?”

“老板!有没有那个红尾鲤鱼,给我称两条!不要鱼塘养的,要关月湖自然产的。”怎么样?够专业了吧,鱼塘养的鱼吃饲料长大的,味道哪比得上天然的,湖边长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它是天然的还是人工饲养的。

“嘿!小老板!你还是内行啊!不瞒你讲哈,现在这里的几条都是人工养的,不要急!给我送鱼的一会就到了,坐着侯一会啊!一会功夫就到。”老板边说着边给我端了个矮凳,让我在这熟悉的鱼腥味等待。

我于是坐下低着头,为了吃到新鲜的关月湖的鱼,我还是选择了耐心等待。

“嗷!二虾!怎么今天搞到现在啊?快快!人家小老板都等急了!”不一会,就听得老板叫道。

“哦!不好意思啊!路上一点事情耽误了!”一个小伙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竟然如此的熟悉,我抬起头,但见一个平头小伙放下身上的沉甸甸的大框,微微喘着气,抬起眼,眼光刚好和我相撞,随即露出欣喜。

“二虾!欢!”我俩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随即激动地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什么也不说了!有个五年没见了吧,走!找个地方先喝两杯再讲!”我一把拉住他就往外面走去。

这个二虾和我那可是铁杆的死党,小时候一起爬山上树、下河摸鱼、掏鸟窝、抓蛐蛐,上学了,他总是抄我的作业,一抄就抄了十几年,最终终于考场上没的抄了,他光荣落榜了。我自从搬去了市里就再也没回过村里,我们也就断了联系,我只听其他人讲他在家打渔养鱼。今天碰巧在这地方遇见他,儿时的点点回忆便迅速的浮现在脑海,顿感无比的亲切。

啤酒瓶相碰,关了好几年的话匣迅速就打开了,我俩就着酒菜,从小时候的种种趣事闲事直扯到家乡近况。

“怎么!许老板,现在发了吧,白白嫩嫩的,哪像我们这干活的人?”二虾举着啤酒瓶,对我笑着调侃道。

“发个屁啊!你调戏我是不是?最近快闲死了,现在正发愁怎么下岗再就业呢。你现在才叫发啊,我也是关月湖边长大的人,你以为我不晓得你们搞鱼的票好不好赚啊!当初几个人就属你水性最好,在水里就像个跳虾,要不怎么都叫你二虾,呵呵,你也算是入对行了!”

“哎!总觉得天天满身鱼腥,还是你们好啊!”二虾举起酒瓶晃了晃,示意我喝开。

“咦!二虾!我几年没回去过了,肯定变化挺大的吧,他们其他人都怎么样?都还好吧?”我夹了个白米虾塞到嘴里,对着他问道。

“能怎么样?瞎混着呗,除了二宝在家和我一样搞鱼,其他的都出去打工做买卖了。我说你小也够意思的!去了大城市就忘了我们这乡下的穷兄弟们了,几年了也不去看看我们!”

我抱歉地笑了笑,正待说什么,突然二虾的表情一下严峻了起来,将夹在筷上正待往嘴里放的大白米虾放回菜盘里。

“大宝出事了!”二虾的声音很低,但我听得清清楚楚,心陡然一惊。

“怎么?大宝怎么了?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人怎么样?”我急忙问道。

“就在前不久!大概半年前吧”二虾喝了一大口啤酒,放下酒瓶道:“你知道吧,我们这的关月湖有些人称它叫鬼湖!”

“这个我知道的啊!陷龙山么!”

“恩!你知道的,那地方谁都是离得越远越好!大宝那天是独自开船出去湖心布网,刚巧在离陷龙山不远的地方,挂桨突然坏了,一下走不了了,他没办法,只能在那里等别人来把他们拖回去,不料那天根本就没什么人去湖心,他等了半天也没碰见一条船。那天刚好起的南风,他也不下锚,打算就这样慢慢往回漂,看近一点能不能遇到个船,不一会那突然变了风向,刚巧把船漂向了陷龙山旁边。你了解大宝他这个人的,胆特别大,好奇心特别强,他也了解这陷龙山的诡异,索性就上去一探究竟。你猜怎么了?最后大宝是脸色铁青,连滚带爬的从一个洞里爬出来的,多亏是刚好巡逻艇见有船只停泊,前来查探,碰巧救了大宝,不然估计多半他也就回不来了。救援的人见他眼睛睁得老大,嗷嗷的大声哭叫,口齿不清,口水鼻涕的流了一嘴,都不知道他究竟碰到了什么。”

二虾说着手有些抖动了,晃着拿起酒瓶将剩下的一饮而尽。我急忙追问道:“那大宝后来怎么样了?”

“回来后,大宝就像变了个人,整天一言不发,变得都有点痴呆了。什么事也做不了了,整天就是无力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用树枝画一些奇怪的东西,有的看着像个庙,有的是一些小人一样的,小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斜视着,很吓人!听二宝说,有时候晚上睡到半夜,突然就见大宝满头大汗醒来,歇斯底里的哭叫,叫声特别恐怖,搞得现在村里人人都不敢去他们家串门了。去医院,除了说是受了过度惊吓,什么也看不出来,打针、吃药吊水也不管用。请了先生看,说是冲了鬼撞了邪,又是驱鬼又是喊魂的,一点作用也不起。”

霎那间,故友重逢的喜悦就被紧张骇人所占据,这大白天的单听二虾的描述,都已经让我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我紧张地抬眼瞅了瞅二虾,突然见到他全身已经剧烈的抖动起来了,似乎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感到了一丝不对劲,随即问道:“怎么了?你没怎么的吧,怎么紧张成这个样?”

二虾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得出他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随后道:“大宝画的这个小人,有的人说就是这种小人摄了大宝的魂魄,这些的小人就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两只眼睛像蛇眼一样,就这样盯着你,看一眼就实在让人受不了!”

二虾说完顿了顿,紧张地望了望我,脸色充满沮丧和惊恐。

我随即道:“二虾,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今天不如跟你一块回去吧,顺便看看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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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蛇眼石人

我结了帐,直接跟着二虾坐上他的小卡,一路就回了阔别数年的村里。一切还是那样的亲切,淳朴的乡音、柔柔的晚风,令人心旷神怡。怎么也不会让人想到这里还有个那样诡异离奇的地方。

在二虾的新家楼房里逗留了片刻,二虾告诉我晚上他要去兀山守他家的鱼塘,问我敢不敢一起去。

这兀山倒不是什么山,而是当地的坟场墓地,一个个大小各异的坟头排列在两条狭长的高埂上,间夹着一条河,这条河通过一个地下水道一直通到关月湖。平时一般情况下,水道的闸是关着的,这条河就被用密网分割成一段段的,租用给渔民用来养鱼。这鱼塘必须得有人看着,不然偷鱼的用电瓶就可以将大小鱼虾麻倒一大片,轻而易举的就偷走你大半年的辛苦。

我自打工作上不如意以来,一向慢慢变得开始反感别人小看自己,这次说什么也不愿在发小面前丢了面,于是胸脯拍的老高:“那有什么啊?你二虾都不怕,我又害怕什么?我可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

二虾笑了笑,背起他的鸟枪,招呼我一起就出了门。说实话,我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头还是感觉不那么自在,我从来没尝试过在坟地睡过觉,这对二虾来说居然是司空见惯的事,不得不开始暗暗佩服二虾的胆大。

二虾鱼塘的住所就是紧邻河边、被一堆坟茔包围的一座三间小瓦房,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和一只黄色大狼狗阿黄,别无他物。二虾安顿我坐下,将身上的猎枪挂在墙上,在隔间又找了几瓶啤酒和一挂香肠、一些卤菜。我俩就着又吹了几瓶,这才躺下呼呼睡去。

今天是啤酒喝得太多,夜里硬让尿憋醒了,睡的正熟实在是不想起身,不解决吧又实在憋的厉害,于是硬着头皮迷糊着起身去外面,倚着边墙角就地解决。

一阵释放了过后,顿感舒畅,转身正待回去继续迷糊。突然,不远处一个红点闯入我的视线,在这没有一丝光亮的黑夜坟地,显得格外醒目。我下意识地躲到墙角,揉揉眼,这下看得更加清晰了,顿时睡意一下就没了:但见那红点轻微地左右晃动着,一会隐去不见了,一会又突然出现。

那是什么东西?我疑心是兔,但又觉不大可能。很快,我脑突地闪过一个意识:难道是?难道是殇蚺?

殇蚺是什么?小的时候喜欢斗蛐蛐(蟋蟀),为了找到更厉害的蛐蛐可没少费工夫。据说,坟地里有种最厉害的蛐蛐,被称为“蛇守门”,相传是死人的冤魂附在它身上,故令它成为蛐蛐的战神。蛇守门,顾名思义,就是它居住的坟地里总有条大蛇替它守护,这种蛇就是殇蚺,据说殇蚺在夜里眼睛就是血红发亮的,而且殇蚺剧毒无比,只要被它的气喷到都会毒,如不及时抢救,几个小时一条命就交待了,要是直接被咬上顷刻就玩完了。

我额头开始冒汗了,心想着怎么就倒霉碰上这么个东西,心底一边骂着,一边弯腰捡起一个土块,掂在手瞄着那个红点。我只想把它赶跑,免得搅得我大半夜不敢睡觉,就在那红点再次出现的时候,我瞅准红点“嗖”地把土块丢了过去。

“哎哟!”黑暗居然传来了二虾的懊恼的大声叫嚷:“嗨!欢,你搞什么来?我半夜起来拉泡屎又碍你什么事了?你拿泥渣砸我干什么?你干脆用石头不是更好!”

原来是二虾嘴里叼着根香烟,蹲在那里方便,我顿时舒了一口气,悻悻地回去躺到床上。不一会就见二虾捂着额头,板着脸走进来。我强忍住笑,裹着毯翻身睡去,二虾在另一头躺倒关了灯。

今天不知怎么了,我睡的特别不踏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又醒了,而且一下似乎没有了睡意,无奈我翻了个身,往旁边一伸腿的时候,这才发现二虾竟然不见了。我以为他是拉肚,又出去放炮去了,也就没有太在意,谁知等了大半个小时居然都不见二虾,我心既有一丝惧怕,又开始见疑。四周一片漆黑,我摸了半天也没找见电灯的开关在哪,干脆直接起身下床,一摸窗台上的手电还在,打开手电,照着发现另一支手电不见了,很显然,二虾出去拿上了。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还是那样漆黑一片,隐隐约约的只见一座座坟茔像一个个小山一样矗立在那里。我拿着手电四处窜,将二虾家的鱼塘和周围的水沟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二虾的踪迹。

找了最后一个水沟,我心暗暗唾着二虾,一边准备往回走,就在一转身的时候,手电筒的光突然照见了前面坟包旁一个活动的物体。我仔细端看了一下,是个人影,我确定就是二虾,要知道常生活在这里的狗警惕性是极高的,这里离房那不过二十几步远,阿黄一声也没吭,由此可断定肯定不是别人。

而他似乎还没发现我,仍在那里弯着腰在坟地里刨着什么,手电就落在坟包上,用几根草固定着,照着他底下的动作。

我心一惊:这二虾在搞什么名堂?借着养鱼之名来干这等阴损事?一想也不对啊,现在早就已经是火葬了,再说了,这里埋的都是一般老百姓,又没有什么大官富贾的大墓,哪有什么好东西?

我疑惑地关掉手电,轻声再走近了一步,借着那边手电的光,我清楚地看到二虾那张眉头紧锁的脸,惶恐透着焦急,似乎遇到了什么很麻烦的事情一样。

“哎!我实在是无意冒犯啊!求求你别再纠缠我!”只见二虾居然从土捧出一个尺半大小的人形的东西,对着那个东西又是磕头又是膜拜,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说道。

这二虾难道也是趟了鬼了?我也不再躲藏了,直接起身径直走了过去。

“谁?”二虾显然是吃了一惊,一手抓过手电照向我这边,一手将人形的东西收在胸前。

“什么东西?我看看?”我严肃地道,上前伸手就要抢夺他手之物。

“不!欢!不能啊!”二虾极力抗拒着,就是不让我去夺他手上的人形物体,争夺,二虾猛然将东西抛在地面上,随之也瘫坐在地上,大声对我嚷道:“你别管了!你走吧!快回去吧!”

我不听他这一套,今天在饭馆里我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现在大半夜的瞒着我鬼鬼祟祟的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更让我对他产生了很大的不满。我索性上前一把捡起他抛下的东西,打开手电照着看了起来。

在手电的照耀下,那个物体的样显露无遗:这是个石雕的人像,灰棕色的石面,雕成了人形模样,四肢分明,胸前两个奇怪的字一样的东西。头部像蛇头一般,脸部眼睛眯成一条缝,斜视着透出一股诡异的笑,在这坟地里实在让我没法去多看一眼。

咦!这个脸部怎么似乎有点?我顿时脑门一阵热:这不是和二虾描述的大宝画的小人一般模样么?怎么?难道这个是?

“二虾!怎么回事?”我厉声问道。

二虾带着哭腔大声道:“欢!你别问了,我啊!看来也是着了它的道了!哎---!”

我上前扶着他起身,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先回屋再说,咱哥俩有什么不能说的?来!快回去,一会老实跟我讲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俩回到屋内,开着灯一言不发就这么对峙着,二虾垂着脑袋,双手捂着脸。我见状,进隔间又起了瓶啤酒递给他,他接过啤酒一口气喝了半瓶,和我娓娓道来。

就在大概一个礼拜前,二虾有一天下湖心撒网拉银鱼,一网一网的下去着实收获不少,准备在下一网就打道回府。最后这一网下去,不一会起网,居然网上来个石雕小人,二虾仔细一看吓得不行,这小人和大宝平日里在地上胡瞎画的那个居然一模一样,那时候大宝已经出事好几个月了。二虾觉得晦气,一把就又扔回了湖里,开着船匆匆就走了。谁知道邪门的事情在后头!第二天晚上,二虾照例去兀山看守鱼塘,晚上睡觉正准备关灯,突然瞅见对面案上放着个石雕人,二虾一眼便认出正是昨天网上来的那东西,一下吓得差点把胆都给吐出来。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二虾是此后是一心要丢掉这东西,可无论他怎么丢,这东西还是屡次地神秘地在他的身边出现,搞得他如今精神都几乎快崩溃了。

“听村里的老年人说,这蛇眼石人据说是鬼龙族人鬼魂附身的邪物,谁得到了它,它就会缠着谁不放,最后是要借他的身体投胎的!”二虾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正待说什么,他又抢先道:“本来我也是不信这些个什么鬼啊、神啊之类的,但这个东西怎么丢也丢不掉,不得不让我产生想法啊。我又听人说只要将它埋在刚入殓不久的新坟,就可逃过一劫,我于是找了个新坟,挖了个浅坑埋了进去。谁知这以后的几天更可怕!我是天天做同样的噩梦,每次都是那蛇眼石人突然复活了,七窍流血,指着我的鼻恶狠狠地命我赶紧把它从坟里挖出来,不然就要我的命。接着背后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全身的黑色铠甲,只看见两个血红发亮的眼睛,太吓人了!那黑影突然举着血淋淋的刀就向我劈过来!”

二虾顿了顿,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我实在受不了那噩梦的折磨了,于是今晚才背着你偷偷去又把它挖了出来!”

第三章 妖蛊

看到二虾痛苦无奈的表情,我只感到心甚是沉重,安慰了他几句,两人在床上默默地躺到天亮。一上午,我帮着二虾喂鱼饲料,下黄鳝篓。之后,我提出去看看大宝,二虾顿了一下,最后同意与我一同前往。

几年不见,二宝的家人见到我这个邻居显得特别的热情,尤其是二宝,这个和二虾一样的童年的死党,如今已经出落成壮实的大小伙,而且已经成家立业,成了孩他爸了。

二宝朗声笑着对我道:“欢!现在混上去了吧?当年就你学习好,我们都是抄你作业的。发财了别忘了咱弟兄们啊!”

我回道:“哪有你好!都成家立业了,哪像我们都是光杆司令!”

一阵寒暄过后,二虾道出我们来的目的,二宝听了点了点头,领着我们向院走去。

我一眼就瞅见了蹲在菜地旁的一个微胖的身影,正拿着树枝坐在地上胡挥海画,口咿咿呀呀如鹦鹉学舌一般,正是大宝。他似乎比几年前微胖了一些,穿着白色背心,见有人进来,微微抬起了头。

“哥!你看谁来了?欢啊!我们隔壁许爷家的欢。”二宝走上前对着大宝道。

大宝咧开嘴朝我笑了笑:“欢!哈哈!欢……”他嘴里喊着,随后又继续低下头在地上画着。

看着这个昔日聪明能干,带着我们上山下河的孩王,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我的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我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地上的“杰作”。

“现在还没好点?”我轻声向身旁的二宝问道。

二宝摇了摇头:“一直没有好转,今天又请了个赛半仙来看,这次的要价可不少啊,不知道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名堂来!”

“现在你还相信那个?去医院看看不是更好?”

“哎!我开始也是不信啊,可医院没少跑,药也没少吃,大哥一点也没有好转的样。我们现在也只能是碰碰运气了!”二宝说着脸色黯然。

于是我们几人围着大宝坐在长凳上,耐心地候着,呆呆地看着大宝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涂鸦着。不一会,前面堂屋里一片熙熙攘攘,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一群村民的拥护下走进了院内。人群除了本村的,也有许多的陌生面孔,这年头道士实在是稀奇货,敢情这一大帮人估计都是来看热闹的。

“咦!小贩,东仔!”我一眼就发现人群几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兴奋地喊道。

“霍!欢仔啊!若干年没见了,那阵风把您吹回来了?”小贩转过头,随即挤出人群,跑过来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大声回道。接着又是两名小伙走了过来。

“丫的!你轻点啊!你还是那样不知轻重,见面就想一掌拍死我啊!”

嗬!今天不知什么原因,小时候的几个死党几乎聚齐了,别说还真有点小兴奋。

“现在不多说了!晚上哥几个都上我那!咱们一醉方休!”二虾拉过几人说着,边用手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大宝。

我们停止了说话,将大宝搀扶到长凳上坐着,围观的人在院里圈成了一个半圆,那赛半仙挽了挽袖口,走上前来,先围着大宝左转了几圈,又接着右转了几圈,口喃喃自语。然后停在大宝面前,用食指和拇指拨开大宝的眼皮仔细盯着。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屏住呼吸,空气似乎处于凝固状态,静的掉下根针来都能听得见声。

“啊!”突然那半仙大叫了一声,捂着眼睛往后退了一大步。接着用手半遮着脸,大声对着大宝的家人道:“不行!你这个我看不了,钱我不收了,你们另请高明吧!”说完边径直就要往回走。

众人被他突然这么的一下,搞得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大宝的爷爷更是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家大宝不懂事,冲了哪路神了?哎!我这一把老骨头,啥也不指望,只望着后辈们平平安安的。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这个忙啊!”言罢一个劲地摇头叹息。

人群一阵哄扰:“是啊!先生你好歹得给个说法啊,不然搞得人都这么提着心,这怎么办啊!”

见众人这么的一闹,那半仙挥挥手,对着众人道:“现在呢,只能这样!我道行浅薄,恐怕真的帮不了什么大忙。”边说边转身对着大宝家人道:“你们家这位的是一种极厉害的巫蛊,以我的道行恐怕破不了这个蛊。你们去青牛山上天庙找一位假仙道长,他对这千年蛊术很有一番研究的,相信可以帮你们的忙!”

那半仙说完朝着众人拱拱手,头也不回就钻入人群消失了。

二宝和家人无奈地将还在那嬉皮笑脸的大宝搀扶进堂屋,我们几个也随着人群准备散去。

“怎么了?二虾!怎么愁眉苦脸的,怕我们晚上上你那蹭饭啊,弟兄几个今天还真就打算在你那蹭上了。你讲好了的不能反悔啊!哈哈,章晴也回来了,要不叫上她一起?”走出二宝家的门,小贩看着二虾眉头紧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于是拿着他调侃道。

“章晴!章晴!想着害啊!都快是人家的媳妇了,还想着章晴!”一旁的东仔劈头照着小贩脑袋上就是一巴掌。

只有我知道二虾的事,急忙上前说了几句,将几人打发走了,随后安慰了二虾一番,跟着他回了兀山渔场。晚上,几个人如约而至,东仔、小贩、鹏,令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章晴,这个小时候有点像假小的,成天和我们这帮男孩打成一片,时光如梭,如今映入我眼帘的已经是位性感迷人的时尚女孩,只看一眼,就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怎么样?欢,还是你面大呀,不然怎么请的来大美女!”小贩得意地道。

我疑惑地笑了笑,章晴亦是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努着嘴推了推小贩:“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出息呀?嘴巴还那么不老实,欠修理了吧!”几人在一片欢笑打闹围着桌坐下,很快开始了一番胡吹海侃,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几人除了二虾是在家创业外,东仔是海南当兵刚退伍不久,小贩姓范,他爸是贩卖湖货的,人称老贩,他呢现在继承了他爸的优良传统,继续的往省城贩卖湖货,实在是名副其实。鹏和我一样,曾经的莘莘学,今日的下岗待业人员,不过显然我比他外向许多。章晴嘛,这个美女那时候有几个肯安心读书的,心思早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勾去了,她初没毕业就去了省城,现在不大不小已经是品牌服装专卖店的老板了。几年不见,今日有幸能聚在一起也实在是愉快。现在成了我是家里底最好,确是混的最差的一个了。

“我说二虾,你是哪根筋不通啊?今天哥几个还有美女都在,你是掉了两万块钱还是怎么的?拉着个脸干什么!”小贩直言不讳地冲着二虾道。

说着端着酒瓶伸上前碰了下二虾手的酒瓶道:“来!都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弟兄们,有什么难题别闷在心里,讲出来弟兄几个帮帮你!”

“真是的,有什么大不了事情啊?你这纯属影响气氛,就算不给我们面也得给美女个面,我说的对不?晴小姐?”小贩说着转过头,对着章晴嬉笑着道。

“少贫了!”章晴白了他一眼,转眼向着我问道:“欢,二虾到底是怎么了?”

我正待回她的话,二虾突然站起身来:“好了!冲弟兄几个的话,我豁出去了!”说完仰头一口气灌了一整瓶啤酒,转身走向内屋。

众人呆呆地看着他的举动,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只有我一人心里清楚。果然,二虾从内屋出来,手上捧着个东西,正是昨天的那个蛇眼石人。

“不瞒你们讲,今天二宝家那个道士讲的那个什么蛊,我现在八成就也快了,现在我很快就会和大宝一样了!”二虾吐着酒气,睁大着眼对着众人喊道。

我接着将二虾的经历简单叙述了一下。

东仔听了立即道:“二虾!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相信真有那回事啊,你拿过来,我倒要看看它能搞出什么名堂!”说着不等二虾应答,便起身一把夺过他手的石人,拿在手把玩着。

“我在海南当兵那会,经常接任务出西沙打捞一些沉船,上面的海底瓷器啊,石雕什么的多的去了,你这个石人样是怪了点,但我们打捞的样比你这骇人的多得是,从来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事!”东仔以他军人特有的气魄,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将石人递给其他人观看把玩。

二虾还在再说什么,东仔抢先道:“没啥事老弟,别光顾挣钱不要命啊!估计你最近是累的,开始出现幻觉了,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大宝天天画这些东西,只能说明大宝见过这个东西,被它吓着了,是大宝的心理素质原因,和这个东西本身没有太大关系的!”边说边指着鹏手的石人。

鹏将它翻来覆去也看了一遍,急忙就把它递给我,我伸过手去正待去接,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我感觉那石人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第四章 怪梦求索

我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惊恐地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看,发觉石人的眼睛似乎仍是原样,我又奇又怕,只能以喝多了看花了眼来安慰自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的二虾似乎也开始放得开了,对着我们大声道:“哥几个不用回了,晚上在我这挤一晚上,咱们再天南海北的扯一圈!”

小贩听了立即大声嚷道:“好!我同意!我和晴美女睡一起,你们几个靠边站!”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章晴推了推小贩的脑袋:“去死去!没完了是不是?几年不见,脸皮越来越厚!”

笑嚷,众人商议决定还是各自打道回府,我继续留下陪二虾。我摇晃着身,和二虾送走了他们。这两天是天天喝酒,说实话,我的酒量只能算一般,几人一走,我躺下便呼呼睡开了。

夜静的怕人,我脑袋一片迷糊,反而感觉不到什么害怕了。朦胧只有偶尔几只蛐蛐的声音传入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蛇守门”。二虾静静地躺在另一头,似乎在等待逃避着本不该属于他的噩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周围彷佛一下处于了凝滞状态,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声音和景象,我努力地想翻动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突然,窗外两个血红的光点缓缓地朝着这边移动,夜色下,一个黑色庞大的身躯居然从窗户的墙面穿透进来,轮廓极像一个穿着铠甲的古代军士,诡异至极。那黑影慢慢逼近,无论我怎么努力想挪动身体,想发出声音,总也无济于事。突然,从黑影的背后窜出一个灰棕色的物体,迅速跳到我面前,贴向我的脸,面部透出诡异的笑,七孔流血,正是那蛇眼石人。

“啊!”我大叫着睁开了眼,坐起身才发觉自己已流了一身的冷汗。“原来是个噩梦!”我伸手擦了擦额头,起身下床开了灯,准备擦擦脸和身。二虾大概是喝多了,睡得很沉,居然没有一丝动静。我将他轻轻往里推了推,就在往隔间走的时候,抬眼突然发现案上放的蛇眼石人,不禁又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错,是蛇眼石人,但这会是两只,不是一只!二虾捞上来的那只安静地摆在一旁,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只一模一样的,成色、大小、面部表情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二虾那个的克隆版。我这时突然想起二虾之前说的那个奇怪的梦,再也忍不住了,赶忙推着熟睡的二虾。

二虾显然对我打扰他的睡眠很是不满,但没等他开口,我揪着他的背心便将他弄起来,指着案对他道:“二虾!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多了一个?”

二虾眯着眼睛,随后猛地睁大眼,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震惊了:“怎么?怎么回事?还能这样搞了!”

我纳闷地拿起那两个东西,仔细地比较了下,这才发现两个石人并不是完全相同。之前的那个胸前的符号是直的,这个新出现的符号是弯曲类似成个椭圆。

“二虾!刚才我也作了个梦,好像和你说的那个黑盔甲将军和石人一样啊!”我被这一连串的离奇古怪的东西搞得不知所措,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难道我也那个了?”

二虾皱着眉头,从我手拿起那两件东西一边端看一边摇头:“欢!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趟青牛山找那个道长?”

我本是不信这些个事情的,但事情真要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有时候心理是在强迫你去相信这个事情,然后产生一些做法。我现在碰到了和二虾一样的棘手的问题,不由得也迫切地需要了解些详细的原因。

我同意了二虾的做法,怀着忐忑的心躺倒继续入睡,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开门就见几个人烟熏火燎的,东仔、小贩、鹏、还有章晴,昨晚在这的几个人全来了。

“搞什么啊?大清早的不在家睡觉。”

“二虾!欢!出怪事了啊。”小贩表情夸张地进门就大声道:“昨晚我回去睡觉,作了个怪梦差点没把我吓死,一大早醒来就发现了这个!”说完从提着的包装袋里拿出了个东西。

我和二虾一看同时惊得嘴巴都张得合不拢了:“蛇眼石人!怎么又是个这东西?”我一边拿过案上的石人对着几人晃了晃。刚说完,东仔等几人也从各自自己提着的包装袋里拿出了蛇眼石人。

“你们都作梦了?都突然就出现了石人?”我对着几人问道。

章晴走上前,苦着脸,眼圈红红的道:“快吓死我了,我从来就没作过那样骇人的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乌黑修长的睫毛上就快掉下泪珠了,我轻声地安慰她道:“晴!没什么!大概只是巧合吧,别太放在心上。”说实话,我现在还不知道谁来安慰我呢,又怎能安慰得了别人,这几句不着边的话,反而使得章晴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行了!哭也没用!现在得想着怎么解决问题了!”我努力表现出遇事不惊的样。

一向沉默寡言的鹏这时也开口了:“我觉得要了解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必须得先了解这个传说的鬼龙族!这个石人是他们这个民族的器物。”

我不再说话,将每个人拿来的石人都一一摆在桌上,独自观察着。

每个石人大小、颜色均一致,唯一的不同便是胸前的那些奇怪符号,有的呈直线型,有的呈曲线,个石人没有一个是完全相同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上陷龙山一趟?”小贩睁大了小眼,语气透出了一丝惶恐。

没等其他人回答,二虾抢先便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得按照昨天那道士的说法,先去一趟青牛山找那个老道长?”

“找道士管个鸟劲!糊弄你票还差不多!”小贩不屑地道。

“那你讲怎么办?”二虾被猛然泼了盆冷水,顿时懊恼地对着小贩吼道。

我觉得我这个时候得表个态了,在几人,从小到大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是最好,这从某些方面也给我树立了一点威信。最起码小时候,我的一些话他们还是很愿意听从的。

“我同意二虾的说法,先去找道士,就算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多了解些情况也好。冒然去陷龙山,不会有什么收获的,而且我怕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小贩微微顿了顿,随即将目光投向东仔。

东仔一直以局外人似的姿态看着我们争论,双手抱在胸前,略作一番思考道:“我同意欢的说法,先去青牛山!”

几人感觉我和东仔说话最有分量,我是那种理智型的,东仔似乎属于那种强势型的。其实东仔的强势和他的生活境况有关,在一个村里长这么大,我们从未见过东仔的父母,他是他爷爷带大的,好几年前他爷爷就去世了,当时他就辍学去海南参军去了。小时候的生活境遇和部队的严格训练造就了他的坚毅果断的个性。

人已有三人同意此方案,鹏平日里很少发言,一向人云亦云,章晴毕竟是个女孩,遇这类事情还是得别人拿主意,于是他们二人也表示同意。剩下的小贩孤掌难鸣,撅了撅嘴,只能点头表示了默许。

达成了统一战线,我们立刻重新将各自的石人各自装回自己的袋,安排着行进计划。青牛山离我们村不是很远,出村坐上大巴半个小时就到了,不过下车后得走上一截山路。这青牛山本是座很热闹的山,很多年前在这里炸石头开矿的人络绎不绝,将山的一边都削掉了一些。大概在前些年的时候,一个矿队开矿用**炸塌了上面的一块坡头,当时没什么特别,事后,人们竟然发现碎石、泥土散落的地上竟然往外渗出血来,殷红殷红的极为扎眼。其实,这“渗血”之事之前也有所听闻,什么千年老树渗血,老宅地面突然往外冒血。无一例外的,这些都被认为是不详之兆。青牛山出现这事后,县里曾派人来考察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始终没个合理的解释。一下,这青牛山便再也没人敢去开矿炸石了,成了当地的一座荒山,感觉被人遗弃了一般。

即使是这样,这里也曾是我们的乐园,我们几个小时候也没少爬过这青牛山。可就从未见到过有什么上天庙,不要说上天庙了,就连个小的山神庙都没见到过,难道是近几年新建的庙?我们疑惑着,不很久就爬到了山顶。

刚爬上了山顶小贩就有意见了:“我说几位!这里哪有什么的上天庙啊?我们庙都找不到,去哪找道士?”

听了小贩的话,我看了看四周,心慢慢也产生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咦!那边有两个人,我们过去问问吧!”二虾眼尖,一眼便瞅见了不远处大石头上坐着两个人。二人背对着我们这边,面向关月湖湖面,似乎在谈论着什么。我们急不可待地奔上去,那两人闻声回过头来。

我们一看大吃一惊:这其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二宝家的那位半仙。

第五章 上天庙(求收藏)

见到我们,那半仙似乎也吃了一惊,随即便起身笑脸相迎。看着他一身的休闲便装,和脸上堆的那不自然的笑容,我心立即见疑,于是直接了当地道:“我们没找到什么上天庙!请问你说的那位道长在哪?”

那半仙苦着脸笑了笑,走上前道:“哎!不瞒你们讲啊,我其实就是那位假仙道长。”

“靠!那你在二宝家装什么?耍弟兄几个是不是啊?”小贩直接上前就嚷开了,本来他就不满,现在一听这更加的不快了:“给个痛快话,到底你是什么人?不然弟兄几个直接送你上局!”

“唉!你们先别激动,兄弟几个?你们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下意识地提了提手的袋,看了看东仔他们,又警惕地盯着那半仙。

那半仙摇着头:“哎!如果没有遇到麻烦,大热天的你们也不会来这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拿起石头旁放着的一个白色蛇皮袋,从里面取出一个灰棕色的东西。

我的眼睛再次受到了冲击,最近几日见得都发愁的东西又出现在了眼前,那半仙哭丧着着脸,举着他手的蛇眼石人。

我还在发着楞,一旁的东仔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要在跟我在这装神弄鬼了!”边说边瞪着那半仙,身都开始微微颤抖了。

我和二虾上前拉住他,东仔这才慢慢松开手,那半仙被他这突然一下着实吓了够呛,颤巍巍地道:“我啊!我也不瞒你们了,其实我,我是南地鼠!”

我一听不由得一惊,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

南地鼠是我们这对盗墓贼的称呼。其实,盗墓贼是有派别之分的,我国幅员辽阔,历史久,盗墓贼真要细分的话,不知道要有多少派别。不同地域、不同时代的盗墓贼们可谓各有所长。如果按地域,南地鼠可以算南派盗墓贼,他们也可谓是南派的野蛮者。南地鼠盗墓讲究的是简单、有效,绝不局于某些规矩,也从不忌讳什么。他们属于民倒,自然不可能像孙殿英那样开着军队,用炸弹把墓穴炸开进去抢,他们擅长的是找墓道和棺的位置,然后直接打盗洞从墓道进入,将墓穴洗劫一空,通常是能拿走的值钱物一个不留,只要条件允许,哪怕是死人也要把它背出来卖钱。

“那你的东西哪来的?”二虾厉声问道。

“当地都传说的,这陷龙山有个鬼龙棺,我也不是第一个上陷龙山的南地鼠啊!哎!但最起码我运气好啊,拣了条命回来,我的那个兄弟就没那么好运气了!”那半仙神色黯然,向我们自我介绍道:“我姓汪,行内的人都叫我汪假仙。”

汪假仙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本旧的发黄的小册,翻看着继续道:“这本册是明初我们的一个祖师爷记载的笔记,他在写完这本册后就自尽了!他的徒弟将这本册保存了起来,一代代传下来,现在传到了我的手里。册记载:这陷龙山确实是有一个鬼龙棺,那不是谣传。这个鬼龙族其实是为这个鬼龙守护陵墓的,他们的人数并不是很多,而且据说是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了。而我也并没有骗你们,这青牛山其实真的有个上天庙,是西汉时期这里的一个蕃王建的,只不过上天庙是建在山的肚里,你们在外面找当然找不到!”

我大感惊愕:这青牛山的内部居然还藏着一个庙,这些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唐代有开山为陵,也就是将山挖空在内部建造陵墓,但从未听说西汉时期有开山建造庙宇的。我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还是希望充满了好奇,心希望汪假仙继续说下去。

小贩听了嚷道:“这太离谱了吧!那时候有那个技术将整个山都挖空?然后在里面建庙?要真是那样,估计上天庙还没建完,那个藩王早就上天了!”

我将信将疑,一把夺过汪假仙手的册,低头翻看着,东仔和其他人纷纷凑过来想瞅个究竟。翻着翻着我就傻眼了,里面的字(姑且认为是字吧)不能用生僻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天书,翻看了几页没有几个能认识的,我没趣地摇了摇头,将册扔还给汪假仙。

汪假仙接过,像握着宝贝似的,心疼地道:“你们轻一点!这本册年纪比你们这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大几倍,照你这样扔几回还不就散架了!”

我等得不耐烦了:“别废话了!你什么意思你快继续说!”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青牛山不是本来就有的!”汪假仙作神秘状道:“其实这青牛山之前叫蒙阴山,它也只有靠西北的那边是石头结构,整体上其实它是个大土丘,也就是说上天庙是建好了,然后再用土填起来,这才形成了青牛山。”

我随即问道:“庙一般都是让人拜祭的,他把庙隐藏起来做什么?”

“这个嘛!说出来挺吓人,恐怕你们也不信!”汪假仙努力睁大他那对小眼睛、缩着脑袋道:“据说啊,这上天庙是那个藩王用来养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具体嘛,我也不晓得了,祖师爷的笔记大致也就记载了这些,估计是他也没搞清楚这其的名堂!”

东仔上前严肃地问道:“那,你把我们骗过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汪假仙怔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哎呀!兄弟别这么说话,怎么能说骗呢?我又没强求。我还是那句话啊,没有遇到麻烦,你们也不会相信我而来找我的,现在啊,我们是遇到同样的麻烦了!”

小贩不屑地道:“哼!你还真以为我们了什么诅咒?你认为我们能相信那些个东西?”

汪假仙表情淡定:“呵呵!要说这些,我倒不是害怕,干我们这行的,就得有这方面的素质,别人说陷龙山有多么多么的邪,我就偏偏不信这个邪。就在半个月前,我和两个师兄弟们直接上了陷龙山一探究竟,初时真没什么特别的,这土淘得多了,真不在乎那些什么的!找了一圈发现这岛上有个山洞,我们疑心是鬼龙族人曾经居住的地方,于是摸了进去,顺着一直找,的确发现一些人居住的痕迹。当时高兴啊,一想这趟还真没白来,啥也没想就继续往里。进去一看,除了一些盔甲、矛戟刀剑之类的,什么也没有,我们有些失望,拿了两把看着成色不错的剑就准备收工回了。就在这时候,我的师弟发现了一个暗门,于是好奇地上前去查探,就在这时候发生吓人的事情了,那暗门慢慢地开了,发出“吱吱”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推。我大喊着让我的师弟回来,但他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一直就往暗门那边走,突然从暗门后的黑幽幽的洞里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一下将我的师弟拽了进去,随后门“咚”地紧紧关上了,里面传来我师弟毛骨悚然的惨叫。”

汪假仙顿了顿,擦擦脸上的汗,我身旁的章晴听到这,轻轻叫了一声,双手不自主地抱着肩膀。

“我做南地鼠十几年了,淘过的土不知道有多少,从来没见到这样吓人的!我和师兄逃了出来,我师兄也因为这次的事情,已经和我分道扬镳不打算再做这一行了。回来后我就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梦,然后莫名其妙的出现这石头人。无奈自己势单力薄,实在危险,于是我以替人看相,驱鬼的名义,寻找和我一样着了这邪门之道的人,一同去陷龙山搞个明白!”

小贩听了笑道:“噢!我们只是做个了梦,你就骗我们来陪你一起去挖人家坟!我告诉你啊,这种事情你不要拉我们下水,走吧,弟兄几个!”说着朝我们挥挥手,转身就要走。

二虾一直没有吭气,这时候突然道:“先等等,我觉得!这事情我想搞个清楚!”言罢,目光透出坚定。

我知道二虾是真的被这个梦和石人折磨怕了,其实此刻,我心里也是倾向于去陷龙山的。我上大学的时候,专业课是建筑学,我偏偏对那些旁门左道感兴趣。什么消失的古城啊,地下陵墓啊,地理奇观之类的,总之什么东西离奇古怪,我就感兴趣,甚至产生了去某些地方探险的想法。几年下来,专业课学得不怎么样,这方面的知识倒积累了不少。自小我便知道这陷龙山的离奇传说,今天听这个汪假仙一番长篇大论,更是心一阵痒痒。我虽然不信鬼神咒语之类的,但我相信这世上的确有很多现代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之前只书面研究古城古墓的,现在忽然有这么个机会去古墓内部一探究竟,我真的不想放弃。

我心是这样想,但没有说出口,只是用眼神征求其它人的意见。二虾的态度好像比较坚决,他的脾气我也了解,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现在主要看东仔了。

“我跟你去!”耳边东仔干净利落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我一听大为受用,心顿时感到一丝欣喜。

我紧接着道:“好!我们跟你去可以,但我们是去找解咒的法,不是陪你去盗墓,这点你心里要清楚!”说完只见那汪假仙唯唯诺诺,一个劲地点头。

第六章 血毛水鬼

我们几个回去,对家人谎称是出去旅游,按照汪假仙的交待简单准备了一些东西,除了必备的食物和水以外,二虾把家里的两把散弹枪也带上了,说是安全起见。东仔带上了他的手枪,那是他托关系搞来的东西,还有他那把从来不让人碰的乌黑外壳的匕首。东仔这人有一方面不太那个,他特别的忌讳别人不经过同意就动他的东西,即使是我们这样的铁哥们也不能例外。前几年我和小贩无意间拿起玩了玩他那把黑壳匕首,差点没闹得打起来,之后我们便知道他在这方面的脾气了。

我、东仔还有二虾是主动自愿前往的,鹏拿不定主意,又不敢告诉家人,最后还是同意前往。小贩好像一向喜欢唱反调,但只要我们立场一定,他马上就又过来站到这边了。让我没想到的是章晴,昨天在青牛山听那汪假的一番叙述,着实把她吓了个结实,可居然还是主动地要我们带上她,千叮咛万嘱咐地提醒我们千万别落下她。唉!这女孩的心有时候还真不好理解!

我们开始还打算叫上二宝,但一想人家都拖家带口的了,从某种程度上和我们已经有代沟了,再说了有他哥哥那回事,他估计也不愿意跟我们一道,于是我们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下午,我们准备妥当,带上装备坐上二虾的铁划(当地一种铁质机动船,扁形,能载十几个人),二虾掌舵,在昨天指定的地点接上汪假仙和他的助手,向着陷龙山方向驶去。铁划的机动性很强,速度也比较快,傍晚我们就已经驶到了湖心位置,神秘的陷龙山清晰地展现在我们眼前,在晚霞的辉映下格外的神秘迷人。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这座诡异的湖心小岛,此刻内心的兴奋居然超过了恐惧。驶到岸边,我们下了铁划,七手八脚地将铁划抬到岛边一个树木掩盖的石堆里,这样是为了避免巡逻艇发现我们,发现人在岛上倒没什么,发现我们带枪可就麻烦了。安置好了一切,我们稍作休息,随后便向岛内走去。汪假仙熟悉路径,于是他带着他的助手走在前面,我们一行人紧跟在后面。

岛上静的出奇,而且明显要比外面冷得多,大概是植被比较茂盛的缘故吧。

“大家靠近点!别走散了!”我在我们几人走在最前面,就要往岛上的山坡上走了,我回头提醒一下他们几人注意别掉队,突然发现少了一人。

我大呼:“鹏呢?鹏上哪了?”

众人停下回过头,这才发现走在最后的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害怕的不敢上来了吧,估计开小差自己回船那了!”小贩不满地道:“走也不打个招呼,真不够处!”

我听了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好在刚离开岸边没几步,于是招呼着众人一道原路返回去寻找。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哗哗”的水声,就像是大鱼在水里搅动发出的声音,在这哑静的小岛上,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咦!那不是鹏么,他在搞什么名堂?”二虾指着湖面惊叫道。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夜色一个穿着橙色T恤的人,正是鹏。只见他低着头,闷声不响地在湖面上不停地走动,一会原地打圈,一会向远方深水处走去,举止极为怪异。眼看着他离岛越来越远,湖水已经没了他的膝盖了,我们拼命唤着他的名字,他似乎没听见一般,仍旧重复着他的举动。

我们正待下水拉他上来,汪假仙突然大叫一声:“你们都不要动!”接着从肩上的背包里抽出一根细条状的树枝,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鹏面前,拿起树枝在湖水里蘸了蘸,对着鹏“噼啪”就是几下。

我们大感惊奇,随即便听到鹏大声的叫嚷:“干什么?神经病!你打我搞什么?”我们闻声赶忙冲了过去,只见鹏懊恼地抚着自己的手臂。

“好了!总算没什么事!”汪假仙松了口气,招呼着我们上岸。

“鹏!你搞什么名堂啊?我们上山,你下湖做什么?我们还以为你打算沉湖自尽啊!”小贩调侃着道。

鹏睁大眼睛,疑惑地抓抓头望着我们道:“咦!我不是和你们在一起上山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往湖里走啊?”

“因为你被鬼蒙住了眼睛啊!”汪假仙接过他的话道:“你这叫鬼障眼,又叫鬼下帐!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要不是你这位小哥发现的早,估计你连自己怎么淹死都不知道!”

我听了顿时额头冒汗,我之前听村里的渔民讲过这鬼下帐:有时候夜里走在湖面,突然间什么也看不见,四周全是一片白,脑里意识也突然模糊了起来,自己的行为也不受控制,开始四处乱窜。这个时候旁边若有人,还不能大声去唤他,不然能把他吓晕过去。刚入障,意识还没完全模糊的人,立即用自己的尿液洗脸便可解障。或者旁人用蘸了水的细柳条抽打,方才汪假仙蘸了湖水抽鹏的便是柳条。

我们定了下神,随即赶忙往岸上跑,就在一转眼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瞟见了岸边大石头旁有个黑影。

“有人!有人跟踪我们?”我心一个激灵,同时感到奇怪,随即拿起手的二虾的那把鸟枪,朝着那边徐徐靠近。不一会众人都已经上了岸,二虾对我大喊道:“喂!欢!你不会也了障了吧,搞什么名堂?快上来走吧!”

我回头回道:“别瞎讲!我是看到这有另一位仁兄啊!”随即又回过头对着那石头大声道:“你是什么人?快给我出来吧!”

对方竟然没有回音,我又喊了几声,同时举起手的枪,轻轻走到那石头的侧面,小心地探出头。丫的!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我刚才看花了眼了?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暗暗骂着,就地靠在那块石头上。

突然,我似乎感到水下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紧接着脚踝一阵剧痛。我心大惊,拼命地往回缩着脚,那水下物体用力一扯,我一下失去了平衡,“扑通”掉进了水里。这岸边的水理当很浅的,不知道怎么这个地方会有个深沟,我拼命地向往上游,抓住岸边一个岩石的棱角,那东西却死死抓住我的脚不放,一个劲地把我往深沟里拖。我又急又怕,大叫了几声,混乱呛了几口水,但我还是沉着地举起枪托,朝着那东西砸去。没想到那东西在水下极为灵活,我几下都没砸着,反而因为举枪砸它,松开了抓着岩石的手,忽地就被它拖到了几米深的地方。

我一抬眼便看见顶上圆圆的洞口,我四处乱抓着,但除了石壁,周围却没有任何可以抓的东西,就像是被拽进了一个深井里面,那东西拖着我继续往深沟里钻。我顿时心一阵惊恐: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活活淹死不可,我憋住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借着月色我朦胧地看着脚下的一团黑影,我瞅准了它的位置,单手举着枪照着那玩意狠命地一捅。也许是实在豁出去了,虽然是在水下,但这下的力度不小,那东西彷佛被我捅到了什么部位,剧烈抖动了一下便松开了手。我顿感身体轻盈自在了许多,立马拼了命地往岸上游。方才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我探出头,贪婪地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二虾他们闻声赶来了,立即把我往岸上拉,我右脚刚上岸,突然那东西又拉住了我的左脚。

“娘的!”我骂道:“这玩意怎么光拣我一只脚抓,不是想让我残废吧!”随即我身一沉,又被那东西往水里拉了。那东西在水里的力气真大,二虾和小贩两个人紧紧抓住我的两只手臂往上拽,只能和它相持着。这边是把我往岸上拉,那边是把我往水里拽,可苦了间的我了!他们拉得越紧,那东西的爪卡进我肉里就越深,疼得我大声叫道:“快!快把它弄走!你们是要玩拔河比赛还是怎么的?”

“我来!”东仔大叫一声,走到我身旁,半蹲着一手抱着我的左腿,一手抱着我的腰:“你们抓紧了!欢你稳住啊!”

不等我回答,东仔猛地一个起身,硬生生地将我侧面一百八十度翻了个身,我一阵眩晕,随即感到脚上沉甸甸的一阵剧痛,接着便感觉什么东西被甩了出去。

“嘭”的一声,那东西松开我的脚被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岸边的山石上,随后落在地上,发出“嘟嘟”的叫声。

我急忙爬上岸,和几人一起拿起手电照向那东西:只见那东西浑身血红的毛,湿漉漉的却丝毫不显凌乱,彷佛擦了发油一般。两只大得出奇的眼睛,长在小脑袋上极不协调。

“咦!这不是毛水鬼么?”二虾道:“这东西在岸上怂得很,下了水两个壮汉也奈何不了它!”二虾这样说着,显然是在为他刚才的举止找回点面。

我仔细看了看,顿时舒了口气:这毛水鬼其实并不是什么水鬼,而是一种动物,学名叫水獭。其实水獭是素食动物,只是样长的吓人,而且更恐怖的是它喜欢把活物往水里拽,活活把他淹死,所以被当地人称作水鬼,又叫水猴。二虾其实说的没错,水獭个头虽然很小,但在水力气极大,据说能把牛拖到水底。水獭是怕光的,白天基本上不出来,躲在水下的洞里睡觉,晚上才出来寻找食物。

我惊魂未定,看看脚上被抓的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坐在那里喘着气。瞅着这个把我抓伤的可恶家伙,真想操起石头一把把它砸死。突然,我又感到一丝不对劲:这水獭不是黑色的么?怎么这只的颜色这么古怪?血红血红的,晚上看着别说还真有几分吓人。

“哎!水猴而已!不用管它了,我们走吧!”汪假仙招呼着我们继续往岛上走。

章晴走近前,给我上了点止痛和止血的药,用纱布轻轻将我的脚踝包好。有了美女呵护,我的心情也立马转晴了,站起身来准备向前走。就在这时,我脑突然又闪现一个奇怪的念头。

第七章 消失的古城(求收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耳边随即传来章晴甜美的声音:“欢,没事吧!能不能走?”言罢轻轻扶了扶我的手臂。

我心大感释怀,转脸对她笑了笑,拍了拍胸口:“没事!一点皮外伤,要不是看着它是国家保护动物,早一枪料理了它!”

“行了!你就牛吧,看见了什么怪东西也不叫上大家,自己逞什么英雄啊?以后要小心啊!”

小贩听了随即嚷道:“哎呀!我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掉得满地都是啊!”

二虾等人跟着起哄道:“是啊!我也掉了啊,满地都是鸡皮疙瘩啊!呵呵!”

“行了!你们又贫,真是讨厌!”章晴娇嗔着,众人在一片欢笑往岛的深处走去,当下的气氛总算不显得那么紧张了。

不一会,我们走上了一个高坡,上面极不平坦,硕大的石头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有的堆积在一起。我心一边暗暗埋怨着这汪假仙怎么一点也不照顾伤者,尽带我们走这些个崎岖不平、杂草丛生的路,一边跟着走进这深处,我发现这岛给人的感觉真的越来越诡异:现在是盛夏季节,这岛上却越来越让人感到凉飕飕的,连蚊虫也似乎没法在这出现;而且这里太安静了,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我感觉不到任何其它的声响。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望了望其他人。

“喂!我说弟兄几个,要不我们每个人轮流唱首歌吧,这里TMD的太安静了,一声鸟叫都能把人吓死,我们闹一点好壮壮胆啊!”小贩又开始叫开了,平日里这家伙的嘴巴就是闲不住,你让他半天不说话估计能把他憋死,当下这样的环境众人都保持肃静,他有点受不了了。

“丫的!就你那驴嗓,哦!那你先来吧,你的嗓音能把鬼吓走!”

章晴一听急忙道:“哎呀!你们别说那个好不好?怪吓人的!”

“你们别说话了!”一个声音传来,我们扭过头,一直默默不语的那个汪假仙的助手轻声道:“好像有声音,你们听听!”

我们几个心一惊,走到他旁边轻轻蹲下身,屏住呼吸仔细聆听,除了偶尔的一两声飞鸟声外,并没有什么其它声音。我正待对他说话,他轻轻地摆摆手,然后指了指耳朵:“仔细听听!我刚才好像真的听到什么声音了!”

我微微点点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除了茂密的树木和峭楞楞的鬼一般的岩石以外,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向众人提出现在晚上不要进那个什么山洞,等天亮了再说。众人未表示什么异议,最后,二虾和东仔他们生了火,我们几人围着火堆坐下。汪假仙和他的助手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抽着烟。

“喂!弟兄几个!”小贩给二虾和东仔分别点了根烟,自己也点了根吸了一口,伸手示意我们把头凑在一块,然后轻声道:“我怎么总是觉得那两个盗墓的不像是什么好鸟啊!特别是那个假道士,贼眉鼠眼的!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玩什么花样啊?弟兄几个还是注意点好啊!”

东仔接过道:“对!我们跟他们跟得紧点!”

我轻声道:“小心是应该的!只要我们弟兄姐妹几个一条心,我们人多,又有家伙,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说着便往火堆上添柴。

我紧盯着燃烧的火堆,突然发现了一丝异样:篝火熊熊燃烧着,微微地抖动,火的外圈竟泛出青蓝色,不时地脱离篝火,在其外围形成一圈圈的火团。怎么这么像传说的鬼火?难道这岛上……

汪假仙这时突然凑了过来,将烟头扔进火堆道:“几位,我能坐这插几句话吗?没打扰几位说话吧!”

我轻轻对他点了点头,看着他在我们这边就地坐下,他指着火堆道:“你们看!这火是这种色的,就是旁人讲的鬼火,不过这种我们见得多了,当然你们也晓得的,这鬼火其实是磷火。上次我们进的那个洞口就在不远处,你们看看这磷火的势头,看来这陷龙山的死人还真不少啊!”

我一听这话,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对他的说法也表示赞同。

“你们都先睡吧,今晚我来守夜!”东仔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朝他笑了笑,摆摆手告诉他我睡不着。小贩倒是毫不客气,丢下一句“我又不是没在死人堆里睡过觉”,钻进睡袋便呼呼起来了,二虾他们跟着也各自钻进睡袋。

此刻,我的心堆满了疑问,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又浮现脑海:水猴把我拽到的那个地方怎么像极了个深井?陷龙山那些死去的人是鬼龙族人吗?他们真的能对侵犯他们的人下恐怖的咒语吗?这里和上天庙究竟有什么关联?

我挥手向汪假仙示意他过来,他走近前,在我对面坐下。

“汪同志!明天我们就该进你说的那个古怪墓穴了,我想关于这关月湖陷龙山,你应该知道的更多,我觉得你应该拿出诚意来,告诉我们更多的东西。我不相信这里葬的是什么龙,如果这是墓穴的话,也肯定是人的墓穴!”

汪假仙笑笑,拿了支烟递给我,我摆摆手示意他我不抽烟,他就着火堆自己点上,说道:“哎!这事情啊就是这样,人们一传就邪乎了,传到最后都不知道扯到哪去了!”

我严肃地盯着他,只见他从兜里又翻出了那本黄旧的册,接着又拿出了一个半新的笔记本,翻开凑过来对我道:“你看!这本祖师爷的笔记,其这段是关于这关月湖的,我大致总结了一下。根据这里面的记载,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在这周边曾经有个国家,叫居穴国,当时在这里它是个重要的方国,也算的上是富裕强盛一时。这个不光祖师爷的笔记记载了,史书上也有记载,这个确实不假!”

汪假仙顿了顿,掐了烟头继续道:“后来吴国和楚国争霸,这里连年打仗,和吴楚比起来,居穴国相比一下只是个小国,只能屈从于这些大国,它先是归服于楚国,后来吴国大败楚国,居穴国也就跟着被灭了……”

我认真地听着,干脆上前拿过他的笔记认真看了起来,我根据上面的记载仔细推敲着:到了西汉景帝时期,爆发了著名的八王之乱,虽然最终叛乱被平息,但它对汉室的影响很大。到后来汉武帝即位,开始着手加强央集权,为了避免同姓的藩王力量过于强大,汉武帝开始着力于削藩。他将土地分封给同姓的王,王可以将他的封地再分封给自己的儿,这样一代代的下去,那些大的王国就被分封成许许多多的小诸侯国,再也没有力量对抗央了。大概在汉武帝孙辈的那一代,这里封了个居穴王,名叫刘无伤,此人性情残暴,野心勃勃,一心想效仿景帝时期的吴王刘濞,犯上作乱,而当时的西汉王朝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据说刘无伤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以极大的代价建了座上天庙,在那里养着一批“鬼兵”,他每天都要杀人去喂食这些恶鬼,以便以后在战场上为他效力。可还没等到刘无伤造反,他就在某一天突然暴毙了,他的那些“鬼兵”也随之突然消失了。更离奇的是,刘无伤死去不久,居穴城也突然消失了,史料上的记载居穴城一夜既没,无影无踪。

我看得入了迷。迫不及到地往后继续翻,遗憾的是后面是空白纸一片,什么也没有,记载到此为止。

“怎么没有了?鬼龙族呢?鬼龙族是什么?”我急切地向汪假仙询问道。

汪假仙轻轻摇了摇头:“这些我也不晓得了,我要是晓得具体怎么个事情,我还用得着找你们一起来吗?早点休息吧,明天的活会很累人的,你们不晓得的吧!哈哈!”

我拿过笔记仔细又翻了一遍,失望地丢还给汪假仙,呆呆地望着眼前跳动的青蓝色的火焰,眼前彷佛显现出一幅画面:一座宏伟的古城,热闹的街市,还有许多身着奇装异服的异族男女老少,围着火堆欢快地起舞。

“你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凡事都喜欢刨根问底,非得弄个明白。十几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东仔靠近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道。

我也冲他微微一笑,随即回道:“呵呵!好奇而已,很久没回来过了,小时候的记忆现在似乎全部又重新浮现了。好了!不想这些了,想破脑袋也没用啊。有的东西啊,还是有点神秘色彩好,要是全部都大白天下了也就没意思了,就像咱们这关月湖吧,那些龙回天之类的传说还带动了这的旅游呢!”

虽然我嘴上这样说着,可我心很清楚,我是在极力掩饰,我比谁都迫切地想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古老、神秘的陷龙山、关月湖磁石一般地吸引着我。

仰望星空,灰色的苍穹展开它宽大的双臂,将陷龙山乃至整个关月湖、整个世界和它们所有的秘密都揽入怀。

第八章 响尸

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因为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睡袋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密林照射进来,泛出一束束的彩韵。所有人都已起来,穿梭着忙碌着,我随之起身,和几人一起简单吃了点压缩饼干喝了点矿泉水,便开始了行动来。

汪假仙和他的助手打头,沿着他们上次来的路线,带着我们穿过齐腰深的杂草,向着一块乱石堆走去。无数一人多高的大石头,无序地排列着,但似乎又有着某种规律,和昨晚我们休息那地方的乱世堆完全不一样。乱石间,几根雕刻着蛇形图案的圆形石柱有序地排列成两行,像是图腾之类的东西。我们七拐八拐地慢慢深入,彷佛走进了一个迷宫里,越往里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最后连外面的光线也进不来了,似乎进入了一个黑洞。汪假仙和他的助手点起来火把,依旧走在前面。

“喂!有手电筒怎么不用?”小贩不解地问道。

汪假仙头也不回,边走边道:“我的手电以后的用处多着呢,现在省点电,现在除了我这个是狼眼手电,你们的都是普通手电,到了墓室点火把烧会跟我抢氧气的,现在刚进洞没事!再说了,这牛鬼蛇神的最惧怕的就是火!”

他话音刚落,走在我身旁的章晴忽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我知道是她太紧张了,轻声安慰她放松点,随后转过身告诉身后几人跟得紧一点,千万别走散了。说话间我们眼前的石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幽幽的洞口,两只火把只能将我们周边的地方照亮。

“你们跟着我进去吧!每个人都紧跟着点,千万不要掉了队!”汪假仙回头说了声,随即低头钻进了黑洞,我们跟着一个接一个钻了进去。

初入洞内,只感觉这是个普通的山洞,虽然处在湖心的小岛上,但这壁上还显得比较干燥,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出暗黄色,地上零零散散地有一些骨头和打碎的罐,看得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只是这些骨头,到底是动物的还是人的?在没发现头骨的情况下,光看这些散落的碎骨,我根本看不出来,想着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发怵。

火把的火光忽地变成了青蓝色,不时地出现一撮撮小火团四处飘荡着,这时洞变得宽敞了许多,见伸展空间已经足够大了,我们也由之前的一排长队变成了各自自由行动。

“你们听!有声音!”汪假仙的助手悚声道。

“怎么就你耳朵好?我们怎么什么也听不见?”二虾和小贩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

“嘘!仔细听,我是听见声音了!和昨天晚上的声音好像一样!”

小贩道:“我说汪假仙,你的这位同伴是不是天生的顺风耳,能听出超声波和次声波啊?”

汪假仙道:“你还别说,我这位兄弟的耳朵还真比一般人灵光的多!”边说便指着那人的耳朵。

我们好奇地一齐望向那人的耳朵,这家伙从见面到现在一共没说几句话,我们都没怎么注意他,这下这么仔细一看,还真发现他的耳朵有点不同常人:他的耳朵比其他人显然要大,蜗成了半圆形,并且有点向内收敛的样,看上去活脱脱一朵张开的喇叭口。

“你们可不能小看这双耳朵啊,在这墓穴里探路、识破机关和发现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这双耳朵可起了大作用呢!”汪假仙说着拍拍那人的肩膀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恩!不只一个东西,声音沙沙的,像是一大群!这里面情况不好啊!”

我一听额头立即开始冒冷汗,身旁的几人也开始出现了骚乱,难道刚进来这里就有一大群的肉粽在等着我们?这难不成是让我们来体验生化危机?或者丧尸出笼。

“不要紧张!跟我进来!”那丢下一句,便快速地往里走去,我屏住呼吸,壮了壮胆跟着快速地往前迈进,其他人也紧跟在后面。

再往里走近,我彷佛也听见了那诡异的“沙沙、嗖嗖”的声音,就像是某种生物在啃食着什么东西,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彷佛那东西就在自己身旁一样。

“我也听见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喂!你们都听见了吧!”二虾举着他的猎枪道。

东仔这时突然加快脚步,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夺过汪假仙手的火把,向前伸了伸,随即指着前面道:“在那呢!”

我们循声望去,只一眼,我额头的冷汗又渗出一层,我发誓我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但见前方两三米远的地方,横着几个人形的东西,有的仰卧,有的卡在壁洞里,透过外面一层黄色的人皮状的薄膜,便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人体骨架。就像是在人的骨架上蒙上一层皮,间的肉像给什么吸去了。而真正让我冒冷汗的是这东西居然还会动,有的无力地抬起手,有的趴在地上缓慢地向我们这边移动。火光一照,那几张披头散发、瞳孔只剩下两个蒙着薄皮的黑洞的可怖的脸,清楚地显现在我们眼前。

“我靠!什么鸟东西?僵尸?真TM恶心!先灭了你!”二虾颤抖着大叫,举起猎枪就瞄着其一个,准备扣动扳机。

“别乱来!”东仔一把抓住他的枪杆。“你想害死我们怎么着?这东西破了壳就麻烦了!”

二虾丈二摸不着头脑,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怎么?这到底什么鬼东西啊?”

东仔没顾得上回答他,径直走到那东西旁边,半蹲着道:“这是人蛹,它肚里面全是虫的蛹,这些东西常年生活在这暗黑干凉的环境,对光和温度变化特别敏感,刚才其实是里面的虫蛹在动。这人皮的密封性极好,里面的虫蛹就像冬眠一样长时间地休眠,一旦这皮一破,里面的蛹遇到空气就破口,到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毒虫毒蜂就出来了。”

说着将火把凑近那尸蛹,火把一靠近,那尸蛹的动作果然更加剧烈,全身止不住地开始晃动,在地上缓慢地移动着位置。在火光照耀下,透过薄薄的人皮,我清楚地看到了里面布满的白玉一般的虫蛹,一个大概有人的小拇指大小,就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蝇蛆,让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贩听了连连摆手道:“行!行!行!快别说了,恶心死了!我说东仔,你怎么这么清楚?好像这些东西是你养的一样。”

东仔回道:“我当兵那会有一次跟着部队去了趟缅甸,在那里的野人山给一个考古队守护挖掘的古墓现场,见过这么个东西,那天是下着大雨,山体突然滑坡,一下跌出来这么个东西。当时跌破了人蛹,马上一堆红色的爬虫破壳出来了,爬得满地都是。”

我虽然还是感到恶心,但知道了总算不是什么僵尸,心的紧张便稍稍缓解了一些。

汪假仙突然接过话道:“恩!这是西南边陲那边一种特殊的仪式,也可以讲是一种刑法或者巫蛊术。一般就是先让受刑的人吃一种药,洗净肚内的肠胃,再检查人身上有无伤口,然后生吞满肚是虫卵的母虫,封住七窍,虫卵在人体内孵化、发育,繁殖。只要人皮不破,保持密封的环境,存很长时间都不成问题,淘沙的都把它叫响尸。”

“快!快歇!不要讲了,快吐出来了!”小贩皱着眉头连连摆手。

汪假仙笑笑,随即眉头紧锁,转了转眼珠道:“咦!不对呀!这是西南边陲少数民族特有的酷刑,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还有啊,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东西啊,怎么这东西自己真的能从其它地方跑过来?”

东仔晃了晃手的火把道:“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你们跟着走,注意点不要碰到这些东西,破了就麻烦了!这里面的虫要是在繁殖期,出来咬了谁估计就会在谁的身上种下虫卵,到时候……!”

“真的这么邪乎?”二虾惊恐地道:“那这鬼龙族的人也太有点那个了吧!”说完紧张望了望四周,捂了捂自己的嘴巴。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别紧张!小心点就可以了!”拉着他一同跟着东仔往前走,怕归怕,恶心归恶心,我们这几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的,所有人很快又振作了精神,小心地趟过这响尸群。

壁洞里镶着的响尸比较安稳点,地上的就显得不怎么老实,一直不停地在扭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我小心地沿着它们之间的空隙,踮起脚走过,生怕踩破了它们,东仔和那个已经举着火把走到前面了,为了看得更清楚脚下的路,我索性打开了手的电筒照着脚下,一手举着手电,一手将猎枪扛在肩膀上。

就在这时,我的手电突然照见了一旁角落里一个东西。

第九章 不存在的人

在手电圈形的光柱下,那东西的样清楚地显现:竟然是一具套着层皮的摔碎了的人的骨架,外层皮破了个大口,几乎断成了两截,里面布满了白色发黄的粘稠体和一个个贝壳状的蛹。我抬头望了望,这才发现山体上两个壁洞里,一个依旧站立着一具响尸,一个却空空如也。

我心大呼不好,这不是破了皮的响尸吗?响尸掉下来摔破了,里面的虫破茧而出了,那些虫跑去哪了?

“东仔!快过来!”我指着地上的残尸对着东仔喊道。

东仔闻声走近,蹲下身仔细查看,眉头紧锁道:“这是彘(zhi)蜂的蛹,看这蛹的程度,这些彘蜂正在繁育期!”说着将火把递给我,拿起一片蜂蛹仔细看了又看,又放在鼻边闻了闻。

“这种蜂破蛹后的寿命很短,这个蛹破的时间就在两三天之内,大家要小心一点!它们在找种卵的对象!”东仔起身对我们说了声,仔细又望了望周围,接着将目光转向我这边,伸手准备取过我手上的火把。

我伸手递过火把,突然见东仔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我身后,随即张口大叫:“欢!小心!”

我还没搞懂怎么回事,突就感到“扑通”一声,一个东西压在了我的右肩膀上。我心里疙瘩一下,差点人都跳起来了,慌乱地就想把那东西推走。

“别动!欢!千万别乱动!”东仔紧张地大叫。

我没搞清楚是什么,看着东仔那发紫的脸色和严肃的表情,只能听他的意思老实站着不敢动。同时忍不住好奇地耸了耸肩膀扭过脸,一看差点吓得背过气去:压在我肩膀上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具响尸,它的脚还杵在原来的壁洞里,脑袋横在我的右肩膀上,左臂刚好搭在我的左肩膀,身体只与地面呈极小的角度,几乎是平行。我这么一转脸,刚好和它的“目光”相对视。它的脸就这么紧贴着我的半边脸,我清楚地感觉到里面的虫蛹在不停地移动着。丫的!一定是刚才站着火把靠得它太近,里面的虫蛹动作太大,把它弄倒了。要不是我身后背的软鼓鼓的大包缓了一下,估计这么一下早就散架了。

“别动!欢别动啊!”东仔急忙大声道:“那个还没破,要是摔下来就麻烦了!千万别动啊!”

我皱着眉头轻轻点了点头,最大极限地将脸往左边扭着,直到实在扭不过去了为止,那虫蛹似乎感觉到了新鲜的人肉香味,一个劲地涌动着。我急得大叫:“丫的!快把它弄走!快!虫就隔着层人皮在我脸上爬啊!快弄掉它!”

“好!好!你先别动,千万别动!”东仔说着朝众人手一挥:“快点帮忙!”说完快速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条盖的毯,铺开了垫在那响尸身下,四个人分别紧紧抓住四个角。东仔轻轻移开搭在我左肩膀的响尸的手臂,我接着轻轻往下蹲,移开脸和身,终于摆脱了它的纠缠。几人小心地继续举着毯,缓缓地放到地上。

“霍!”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拼命地搓着自己的右脸,边搓心边暗暗骂道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碰上了。

“欢!我猜这是个女尸啊,八成是看上你了,跟你来个亲密接触。”小贩嬉皮笑脸地调侃道。

我在一旁光顾着恶心了,一听小贩这么一说立马回道:“丫的!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开涮,让它亲你一个试试!”

“我啊!人丑啊!连鬼都看不上我,哪像你白面书生惹得它们按捺不住!”

二虾一把把小贩推到一旁:“别在这废话了!快走!你不是想在这等着它们来吊你吧!”

“你们别废话了好不好?”东仔扭头叫了一声,随即拿过一旁手的火把,说了声开手电便灭了火把,将它们远远甩了出去。

我们几人的手电打开了,当下先用我们的普通手电照明,二虾的防水手电和东仔的军用手电暂时不用。几个光柱在空交错着,如传说怪蛇的眼睛射出的邪光。

“有声音!”突然又轻声道:“嗡嗡的声音!是不是刚才那具尸体里跑出来的彘蜂?”

“额?”所有人顿感惊愕,东仔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安静下来,接着将右手窝在耳边,闭着眼睛仔细听着。

“是!快!快关掉手电!这玩意对光很敏感!”东仔一言既出,所有人立即得令似的关掉手电,四周一片漆黑。此刻除了耳朵,身体的其它部位似乎都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环境了。

“蹲下!一个跟一个的往里挪,不要走散了!这地方烤了这么久,热气太大,彘蜂被吸引来了。”

黑暗汪假仙接过话道:“我说这位小哥啊!你可真不一般!要不是他们说你是当兵出身,我真以为你也是同行,我淘了这么久的沙,这种情况我还真应付不过来!实在给祖师爷丢脸啊!”

我一听心暗暗骂道:丫的!作贼的埋怨自己的偷盗技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作贼的作得不专业,应该是值得庆贺的事情,要是所有的贼都是高手,那这天下不是乱套了!亏你还这么的一番陈词,估计你们也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

进而我又转念一想:这人的话语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连他这样的专业淘沙的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东仔怎么会这么清楚?难不成部队里还培训这些技能?难不成东仔这几年根本就没参军,是去当盗墓贼了?我摆了摆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于是继续低着头拽着前面某位大虾的衣角,缓慢地向前移动。

“二虾!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你了!”黑暗章晴喊道。二虾应了一声,我即感到二虾抖了抖自己的衣角,原来我拽着的衣角正是二虾的。

“章晴!二虾在我这呢,你拽的是别人!”

“哦!那前面的是谁啊?你慢点啊!蹲着还走那么快?”章晴埋怨着,声音过后,无人回答。随即传来小贩的声音:“我说那位哥们啊?别调戏我们的晴美女了!吭个气,最多我不追究你就好了嘛!”

还是没人吭气,我们又不敢开手电,只好用点名的方法,一来清点下人数,二来缓解下黑暗紧张的气氛。东仔走在最前面,我拽的是二虾的衣角,二虾拽着前面的汪假仙,我后面是小贩,再便是、鹏。一个接一个的,感觉玩老鹰抓小鸡一般。

“晴!抓紧了,鹏你走稍微慢点,照顾下女孩!”我回过头喊道。

黑暗传来鹏略带惊愕的声音:“我没有啊!没有人拽着我!章晴你拉的是谁?”

章晴道:“我拉的是?我手动一下!你们谁感觉到就回个话啊!好了!我拉的是谁的衣服?”

“没有啊!你没有拉着我的啊!”鹏奇道。

“别!哥们!这个时候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吓死人不偿命啊!”小贩回过头嚷道。

“真的!骗你们干嘛?真的没有人在拉我!章晴手动你们都感觉不到?”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鹏平日就是个不爱说话、循规蹈矩的人,在这种场合下绝不会开这么无聊的玩笑,我估计我们几个也就小贩有这个禀赋和闲心了。

“小贩!别玩了啊!女孩胆小,别吓着人家,你不是经常挂在嘴边要当护花使者的么?怎么现在尽来这无聊的啊?”

话没说完,就听得小贩大声嚷道:“谁开玩笑谁他妈的活猪!那个,这是你的手没错吧!你们可不要怀疑我在搞鬼啊!”

“啊!”章晴当下吓得惊叫,我们一同起身,也顾不上什么了,纷纷打开了手电照着。咦!这人没错啊,刚才都高度紧张,一站起来都松开了手,现在也搞不清到底谁抓着谁了,但算来算去都觉得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人,现在打开手电一照,人数竟然是对的,那刚才章晴抓的是谁的衣角?为什么她动手所有人都没反应呢?

我仔细又照了照所有人,突然发现人数真的出了问题,不是多了一人,而是少了一个人。东仔呢?东仔哪去了?刚才自灭了手电,一直就未听见东仔说话,只知道他是走在最前面,现在人不知怎么突然不见了。

“咦!东仔呢?”我疑惑地问道:“汪假仙!你不是一直拉着东仔一同走在前面吗?他人呢?”

汪假仙面露难色,挠了挠头道:“怎么?刚才我是抓着他的啊,你们刚开灯我起身怎么就没发现他?你说他总不能一下就消失了吧!”紧接着只见他突然睁大眼睛,惊恐道:“如果那样的话!那我刚才拉着的是什么东西?”

人群一片愕然,我深吸了口气,看着汪假仙紧张无措的表情,我估计他不是在说谎。只是东仔呢?他什么时候不见了?他一个人跑去哪了?那汪假仙和章晴拉着的是什么东西?我想着闭上眼,努力地用无神论去安慰自己,可心里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方才那“嗡嗡”的声音!

第十章 陷龙潭

那声音越来越近,只一瞬间,似乎那发声的物体就已经到了耳边,我下意识地举起手电一照:我的天那!一堆血红色的昆虫,张着翅膀,泛着金黄色火一样的光点,像我们这边疾速扑来,就像是一阵流星雨,极为绚丽夺目。

“彘蜂!快关掉手电!”汪假仙大叫,声音都变了。

随即跟着大叫:“来不及了!快!快跑!把手电照着墙壁,千万不要对着人照!被它蜇了就麻烦了!”说完一个箭步带头向前跑去。

我们一听知道情况不妙,来不及多想了,跟着就撒腿跑开。手电的光在洞壁上剧烈抖动着,映射出我们拼命奔逃的颤动的身影,那群怪蜂很快已经追了上来,围在洞壁上的手电光圈里不住地叮咬着石壁。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边跑边关掉所有手电,只留我开着一个手电往后照着。手电不能往前照,只能靠着一点点反射的光连摸带猜的往前跑,没跑多远我胳膊上、脸上就在石壁上蹭了好几处伤。我忍住疼,一手将手电驾着肩膀上,一手拉着同样惊慌失措的章晴,不知疲倦的向前跑。

“丫的!这玩意盯上咱们了?怎么还不走?一直追着我们不放搞什么?”二虾边跑边叫骂着。

那直接回道:“看来这群死东西八成是快挂了,现在是急着要找**种卵啊!一旦被它们咬上就麻烦了!”

我哪里有心思听他在这危言耸听啊,说得再吓人我也顾不上去害怕了,只是这一路猛跑,体力着实消耗得厉害。而这些个可恶的怪蜂依旧穷追不舍,丝毫没有舍弃的意思,我真不知道这样还能坚持多久。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收脚已经晚了,一下整个身体便失去了平衡,急剧地往下掉。我还没来得及叫救命,“扑通”一声,我便浑身湿透,只感到冰凉透骨。

“欢!欢!”上面的人呼喊着,纷纷打开了手电寻找着。

我朝着灯光的地方望去,发现我掉下来的高度足有四五米,幸亏是掉到了水里,若换成岩石,估计这么一下直接就该去地府报道了。想着心只感到一阵后怕,对着岸上喊道:“我在这里,这底下是水啊!”

“水?快跳下去!”大叫道:“蜂都是忌讳水的,躲水里就没事了!”话音刚落,几束手电的光立即聚到我这边,一个身影纵身跃下,扑通落在我旁边,紧接着上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来。普通的手电一浸水,马上就灭了,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只见空那一群光点,带着“嗡嗡”的声音杀气腾腾地扑来。

“都潜水里去!”黑暗汪假仙大叫了一声,我没等他说完,伸手便拉过旁边的两个人,深吸一口气,三人一个猛扎了下去,并排倚在一块石头,憋着气仰望着上方。自小在湖边长大的我们,水下功夫个个都拔尖,潜水更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我抬起头,黑暗透过水层,只见那群光点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忽而不住地盘旋,果然没有一只胆敢窜下水来。我暗自庆幸着,轻轻向上探出鼻换了口气,继而潜入水下,反复了几次后觉得麻烦了,干脆大胆将头伸出水面,静静地等候着。

等了好久,只见那群光点动作渐渐缓慢了起来,光也渐渐暗了下去,离我们越来越远,光点的数量似乎也慢慢在减少,最后居然看不见了,那嗡嗡的声音也渐渐微弱,直至没有了声息。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些怪蜂在空气时间过长,消耗的体力过大,现在生命已经渐渐开始枯竭了。想是这样想,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依旧老实地呆在原处缩在水里。

黑暗又传来的声音:“好了!彘蜂没劲可攒了,就算没死现在也不能攻击我们了。可以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哗”的几声水声,随即就听得二虾道:“真他娘的费劲!蹲湖下网多少次了,也没有像这样泡水的啊,我们简直把这当泡菜坛了!”

小贩立即道:“快别啰嗦了!那个谁快打开你的手电,黑咕隆咚的,上个岸也看不见!也不晓得东仔这家伙跑哪去了?不会是丢下我们自己跑去见鬼了吧?”

“丫的!你这习惯就是改不了,说话前半句在理,后半句就是屁话!少说半句你会死啊!”二虾骂道。

小贩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说得有点难听了,嘟嚷着道:“哦!好好好!不说了,快开开灯吧。”

手电很快被打开,两道粗大光亮的光柱向周围扫了一圈,我们所有人便向着一块聚拢起来。我这才发现我们跳进的是一个深潭,具体水深多少不知道,但方才黑暗没有潜到水底,感觉底下似乎还是很深。深潭周围便是一圈的石壁,清一色的灰质山岩,周围几乎是寸草不生,看不到一丝有生命的东西。就在手电光从一块石壁上轻轻扫过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对面的石壁上有一张巨大的人脸。

“二虾!等一下!”我喊了一声,急匆匆地向前游去,一把拿过二虾的手电,对着那块石壁仔细照了照:一张硕大诡异的脸清晰地展现在我们眼前,头部像蛇头一般,脸部眼睛眯成一条缝,斜视着透出一股让人不可理解的笑,我当下举起手环顾一圈,顿时呆住了,四周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是一个蛇眼表情的巨脸,所有的巨脸都是同样的诡异表情。当下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

“怎么?怎么这还有这些个超大号的那玩意?”二虾惊呼道。

没错!这个表情,和我们几个见过那蛇眼石人一模一样,这些巨大的脸在黑暗显然比先前更具威慑力,令人胆战心惊。

“先别看了!恐怖啊!找个地方先上岸再说!”我一边转过头,一边说道,继而继续转着寻找上岸的路径。

汪假仙突然道:“这里好像是个瓶一样的陷洞,四周都是石壁,根本没有地方上岸!”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泡在这水里吧!谁TM拿我们当泡面啊”小贩急道。

汪假仙道:“不要着急!这个深潭上次来的时候我经过,这上面有个窄窄的过桥,我们可以用绳挂住,攀爬上去,只有这个办法了!现在我们仔细找找那个窄桥在哪!”

我还在举着矿灯四处照着,二虾的防水矿灯亮度极大,所照之处便是清晰异常。周围除了四壁,空无他物,我们就仿佛置身一个巨大的深井内部。一听汪假仙说寻找什么窄桥,我便立即将手电的光向上移动。那光圈一扫而过,不经意地又照见了一张蛇眼巨脸,我下意识地将光移开,继续寻找着。

“咦?不对啊!”我心突然咯噔一下,“这、这脸怎么还会动?刚才是在离水面不过那么点高的地方,现在怎么变的这么高?它自己会跑?”

“找到了!”汪假仙兴奋的大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背包里的绳拿出来!”

汪假仙取出绳索,打开前段像爪一般的金属物件,这是一种攀爬工具,叫登峰钩,之前我们参加过登山活动,用过这种工具,不过汪假仙的这个和我们用过的似乎又有点不同。

“忽!”汪假仙将登峰钩甩了上去,拉紧绳,拽了两下,随即道:“好!一个接一个沿绳爬上去吧!”说完一跃而上,沿着身快速向上爬着。我举着矿灯照着他的身,慢慢看着他一直爬上顶上的窄桥,紧接着鹏、小贩跟着爬了上去。

我举着灯继续照着,一下忽然感觉那巨脸和窄桥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得又疑惑起来。

“不好!”突然大叫:“水在快速下陷,我们正在随着水往下陷!绳快不够长了,你们快点……”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身突然一沉,我伸手去抓绳没抓住,紧接着跟着一潭池水疾速地往下坠,彷佛底下有什么力量在把我们往下吸。我举着矿灯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灯光四处晃着,我清晰地看到那些石壁上的巨脸疾速地在上升,窄桥上的光点和声音越来越小。

慌乱间我突然感到有人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赶忙伸手去抓住对方,随即便感觉到了对方柔软的身躯。

“晴!是你吗?不要怕,抓紧了!”我对着对方喊道。

“恩!是我!欢,我们这是怎么了?啊!!!”章晴带着哭腔问道,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她,只好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这时,二虾和顺着灯光也聚了过来。

二虾一抹脸上的水骂道:“什么破地方?这还能是个无底洞?我们还在快速往下陷啊,在这样下去还不到了地心了!”说完一脸无奈,惊慌无助地望着我们。

“难道?”眉头一皱道:“这难道!难道就是传说的那个陷龙潭?”

“陷龙潭?什么陷龙潭?”我急问道。

顿了顿略显兴奋,随即严肃地回道:“传说这陷龙潭底就是鬼龙棺的所在地啊!”

第十一章 九星九重鬼龙棺

我一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是真是假,心却感到一丝兴奋,同时又感到恐慌。伴随着这种复杂的感觉,我和他们三人一同继续往下陷落,仿佛真的落向一个无底的黑暗世界。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是很久的样,我突然感到脚底突地接触到了生硬的东西,紧接着竟然双脚触地了,我立即扶着旁边的人站稳,随即感到水从我的胸口快速地退落至腰间、腿部,最后竟然退得一点不剩了。

我举着我们唯一的光源矿灯,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这大概是已经到了深潭的底部了,和先前的上面相比,这里要窄小了许多,但石壁却和上面一样的光滑,好像是什么东西直接从上面斜切下来一般,我们正站在潭底心一个二三米高的石台上,相比之下,石台的表面更加的光滑,并且好像有些开凿过的痕迹。

突然,“哐当”一声响。这个时候,这个环境,一个不可理解的声音足以吓死一个心理素质差的人。

“什么东西!”我循着声音寻找着,就在不远处突然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

“有人?这是谁啊?”我疑惑地望了望身旁的几人,随后一同滑下石台,慢慢地靠了上前。走近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青年男,身形微微显胖,上身着黑色的半袖T恤,下身黑色牛仔裤,背着黑色的旅行包,露在外面的手臂已经让水泡得发白。

“这是谁?”我招呼着二虾他们大胆地上前将他翻开身,照着他的脸奇怪地问道。

上前一探他的鼻息,翻开他的眼皮道:“还活着!可能比我们更早掉在这潭,跟着我们一起陷下来了。”正说着,突然见那人微微地动了下手臂,眯着眼轻轻**了一声,接着身也开始慢慢扭动着,十分吃力的样。

“难道也是来这里那个什么的?”我果断地道:“不管什么,先救人吧!看样他是受伤了。”说完,二虾他们上前帮忙着扶着他坐起身,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咦!是这里吗?手臂上好大一个包啊!”二虾皱着眉头问道。我应声过去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只见他被水泡的白的发皱的手臂上,赫然一个黄红色的脓包,晶莹剔透,像极了我昨晚吃的那几个果冻,想到这我一阵恶心,不由得移开目光。

“彘蜂的卵!”肯定地道,随即一把脱下身上的包,取出一柄锃亮的匕首,点起打火机烤了起来。

“喂!你想干什么?这么一下能疼死过去啊!要不我们帮你抓紧他?”二虾抹了下额头问道。

道:“不用!已经给他上了麻醉剂了!快准备止血药和纱布绷带!”我们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也顾不上多想了,从包里立即取出东西。这时手起刀落,一刀将脓包的地方割掉,接着使劲往外挤出一些黄色的液体,直到慢慢地开始挤出鲜血了。一招手,我立即给他喷上止血的云南白药,又喷了些消毒药剂,章晴随后麻利地给他包扎好伤口。

搞定了以后,我转过头,一眼又瞥见了刚才削掉的那块脓包,只见黄红色的液体里游动着无数的白色的微小生物,这个东西居然刚才还长在人身上,实在令人作呕。

“好了!就这一处,其他地方没有!”又将那人全身检查了一遍,舒了口气道。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我凑上前问道。

回道:“彘蜂的卵,他应该是被彘蜂蜇了。这些蜂在繁育期,蜇了人就在他身上下卵,虫卵很快便在人体内孵化,幼虫出来后会吸食人的血,同时还分泌一种酸性的东西,很快人就全身麻了,动也动不了,干等着变成响尸!他这时半个身已经麻了,刚才给他那一刀那都没感觉。难怪昨晚上在外面听到有声音呢,原来是他在里面。”

说话间,那人渐渐地苏醒过来,张口轻声示意要吃东西。我打开自己的背包,取出压缩饼干,面包和矿泉水,好在这些东西都是密封包装,方才泡了那么久的水都还没事,我伸手递给他,他笑着点头接过,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就将我递给他的东西消灭了个精光。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他吃得差不多了,体力似乎也有了恢复,于是对着他问道。

那人将最后半块面包塞到嘴里大嚼着,举起矿泉水瓶一口气喝了半瓶,接着用手擦了擦嘴,对我道:“谢谢你们救了我!谢谢!”

“我们问的是你是谁?来这干什么?”听到他答非所问,二虾急道。

那人听了笑笑道:“哈哈!来这的吧,都是一个目的,我的目的嘛,当然是和你们一样的,没必要说得那么直白吧!”

我听了他这近乎圆滑的回答,摆了摆手,摇着脑袋道:“哎!我们好心救你吧,你却一点诚意也没有,算了吧!我们也不逼问你了。”说完转过头,准备询问现在怎么想办法离开这地方。一转眼,只见紧紧地趴在旁边的石台上仔细瞅着什么,眼神透出无比的兴奋。

“难道就是这个?真的是这个?真的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对着石台不住地大声叫着。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好奇地上前瞅着:眼前这个石台长宽跨度大概七八米左右,四周分别是四个斜坡,与地面成一定的角度,顶上便是一个平台,整个石台的形状让我想起了美洲玛雅人的金字塔,方才我们便是从平台上沿着斜坡直接滑到地面,就在仔细盯着的那面斜坡上,赫然雕刻着一个巨大的蛇眼石人头像,围着头像的周围分布着个星状的图形,底下是一些奇怪的字符号之类的东西。

“原来传说是真的啊!这应该就是鬼龙棺没错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瞪大了眼睛表情夸张地叫嚷着。

“你肯定吗?这真的就是那个……”我上前急忙问道。

不等我说完,立即打断我的话:“没错!绝对没错!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原来真的就在潭底!”

我一听他这么一说,立即便取出包的相机,打算拍下这珍贵的镜头。取出一看傻眼了:刚才浸水时间太久,电产品这玩意,质量再好遇水也玩完。我只好取出密封袋的纸笔,照着石台的样描绘起来,为了这难得一次的见识,我连最细小的字样式都认真详细记录。

这时,那人大笑了一声,紧接道:“兄弟啊!就算你找到了你又怎么样?我早就已经知道它在这个位置了,我告诉你吧,这个鬼龙棺是星重棺,内部是一层岩石套一层水晶,交错着一共套了层,你用什么办法进到它的棺心?”

“用炸弹炸了!”二虾吐了吐舌头调侃着道。

那人笑笑:“炸弹?呵呵!这水晶的坚固性相信你们也知道的,我们先不说你用炸弹能不能炸开吧,这个潭底什么屏障也没有,这一弹下去,底下的人还不全部玩完?就算躲得了炸弹冲击,震坏了上面的岩石结构,掉下来的石头能也足够把人全部活埋了。

一听这番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显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这么清楚?”紧张地问道。

那人依旧挂着笑,淡定地回道:“告诉你们也没啥,谁让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是和旁人一起从北方来这边倒个斗的!做这个的都有些行话和专用称呼,你们就叫我卯金刀吧。其实呢,我是属于帮人找墓的,我祖上传下来的这么些本领,生活上混不下去的时候倒也可以拿来赚点银。我一般只负责帮人找墓探墓,从来不进墓里面,想这里面的危险实在太多。昨天是两位合作人硬把我踹进来,我才免为其就,要不是今天碰见几位,我肯定和同行那两人一样,给这墓主人殉葬了!”

我见他撇了半天还是没到正题上,急忙问道:“那这墓主人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卯金刀迟疑了一下道:“我告诉你了,我祖上传下来这些寻龙点穴的本领,倒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这鬼龙棺的风水完全符合祖上所说的水水,归一!呵呵!不过告诉你们,你们倒斗无非是为了发财,那我劝你们倒其它的斗去,这个鬼龙棺几乎是个倒不了的斗,千百年来,知道它位置的人也应该不在少数,但从没见有人打开过它。这好斗吧,也得看运术,你们能难得见一次,已经算是百年不遇,走了大运了,万事随缘吧!”

听了他的叙述,我并没有感到失望,因为我原本就不是来打这个鬼龙棺的注意的。但我心的谜团却还有很多,眼前的这个人似乎知道的很多,这不由得让我感到一丝欣喜。

我迫不及待地继续问道:“那!这个鬼龙棺里葬的到底是谁?鬼龙族是怎么回事?”

第十二章 盗洞突出

卯金刀摇了摇头:“既然没有人打开过,谁知道里面葬的是什么?都说是葬着妖龙,说出来估计你们也不信!我觉得我们眼下当务之急是想着怎么出去,你们不想在这和鬼龙族一样,永久守护着鬼龙棺吧?”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外表憨厚的胖胖的人,对他的话说不上完全信却又有几分认同,隐约地只感到他好像知道得更多,但现在却又不愿意透露。我抬眼望了望顶上,矿灯的光柱直通地消失在顶面,所照之处,只看见上面光滑的石壁,我们彷佛坠入了万丈深渊,真怀疑是不是真的来到了地府。

还在围着石台左转圈右转圈,一会抚着他的大耳朵,一会又仔细研究着斜坡上的字图案,一副不甘心的样。

卯金刀上前摇着头道:“快别了,兄弟!鬼龙棺是无法打开的,我家祖上几代人都曾带人来过这里,没有一个不是失望地回去,来过的人都是为了它着了迷,整天研究怎样破棺,最后不是疯了就是因为这个郁郁而终!我不是在危言耸听,我自打帮人寻墓倒斗以来,这是我见过的最邪的一个打不开的墓棺,过度的迷恋它,结局是相当危险的!”

听到这,又围着它转了一圈,试探着问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卯金刀看了他一眼,便把脸转向一边接着道:“这个陷龙潭每年只有月十五这一天水是陷落潭底的,所以我说你们是太幸运了,刚好就赶上这一天,再过一天,这水又会继续回升到原来的高度。到时候我们借着这个趋势上什回原地吧。”

我又继续用矿灯扫了一下四周:“咦!这潭还不是直上直下的?我怎么还感觉上面全是石头往下压一样!”

“这个潭本来就是斜着下来的啊!要不是知情人带路,就是再聪明的人也绝不会想到鬼龙棺就在陷龙潭最底下。”

我寻思了一下,随即又道:“现在有个问题啊,明天水满了,我们漂上去了,但我们的人不一定还在原地,我们没有绳,怎么上得去?如果一直没有人的话,我们估计真的就歇菜了。”

卯金刀沉着地道:“如果没有把握确定你们的人一定还在,我们只能从盗洞走了,这里有一个西汉时期挖的盗洞,沿着它一定可以出去!不过比较危险,盗洞一旦灌满了水,在一定时间内走不出去的话,肯定就淹死在里面了!”

二虾嚷道:“不是吧!那你到底有没有把握?你可不能拿我们性命开玩笑啊!”

“恩?我想你们的人不会一直在上面等你们吧,也许他们早就回去了已经,你想是活活被水泡死,还是痛痛快快的淹死呢?走盗洞的话如果走的不是很深,我们还可以返回来,要是不走,那等水漫到顶上了,再回去走盗洞就来不及了!反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他坚定的表情,我突然莫名地对他产生了一种信任,也许这从一个差点死去的人嘴里说出的话就是比较坦然淡定的,我相信他应该有把握,一个人主动的要在生死之间来回折腾,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信心的。

接下来我们都不再说话,关了光源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周围很安静,除了不住地在喃喃自语外,没有任何的声息。我摸索着从包里拿出吃的东西,分给几人补充点能量,吃完我便枕着背包就地躺下继续等待。

周围仍是一片黑暗,我微睁着眼,突然隐约地看见石台那边有道亮光闪过,我一个激灵起身,好奇地探上去一看究竟。那一面斜坡上,个星状的图案清晰发亮,星围绕的巨脸竟然不见了,我再近地把脸凑过去仔细观看,只见上面的巨脸图案确实没有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像这巨脸飞走了一般。就在这时,我感到背后有股凉飕飕的气息,夹杂着某种古怪的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天哪!那只蛇眼巨脸正吐着黑气紧盯着我,慢慢向我靠近,凄厉的叫声充斥着周围的空气。突然!那巨脸疾速向我扑过来,一阵飓风让我控制不住地往后仰倒,那一对蛇眼里射出两道极强的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

“欢!快醒醒!准备走了!”我猛地睁开眼,只见一道强光铺面而来,有人不住地推着我的身叫道,我一听原来是二虾。

我推开他照着我脸庞的矿灯,起身抚了抚额头:原来是个梦,好可怕的梦!我舒了口气,快速地起身,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脚下不一会便浸满了水,我扫了下四周,却怎么也发现不了这水究竟是从哪流出来的。只一会,这水便已经漫到腰部了。

“快!把所有的负重全部卸掉!马上水就大了!”卯金刀大声叫着,没等他说完,“哗”的一声巨响,两股巨大的水流倾泻而出,一下将我们打散。

“不要慌!往亮光那结合!”我抹了下脸上的水,一边大声呼叫,一边将身上的大包挣脱下。其他几人很快地聚到了我这边,保持着平衡,随着潭水的快速上涨往上漂移。

卯金刀一把拿过我手的矿灯,往上方照着四处寻找,光圈在倾斜的石壁上不住地扫描,很快的,我们在斜对面的上方,果然发现一个黑幽幽的窄小洞口。卯金刀二话不说,叫了一声“快!”便一头窜了出去,拼命地往那边洞口方向游,游到洞口处,用手一把钩住洞口边缘,跃上便钻了进去。我们跟着一个接一个游过去钻了进去,洞不大,只够并排两个人通过。

“快跑!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卯金刀便跑便大叫着,我们循着他的声音和灯光,在后面没命地狂奔。一会功夫,水已经漫到腰间了,跑动已经十分的费力,于是改狂奔为狂游,不知疲倦地挥动着手臂。

水很快就要将洞灌满了。“快!大吸一口气!”我拉起身旁的章晴,仰起头狠狠地大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水,循着前面的亮光,拼命往前窜。体力快速的在消耗,章晴却在一旁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我的活动很不自如,我知道她是害怕,但我现在实在没法去想太多,我快速地推开她抓着我手臂的手,牵在手,拉着她继续快速向前游着。只要再过一分钟出不去,我们就得活活憋死。想到这我心突然充满了恐惧,又是一阵难过,甚至开始有点动摇了,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出口了,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边想着边跟着前面的人又钻进了一个洞口样的地方,继而开始向上游,我抬头一看,远远的竟然有个圆盘一样的明亮东西。我疑心是天上的月亮,顿时心大喜,终于看到了希望。我稳定下了情绪,一把拉紧章晴的手,向着那月亮靠近。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章晴的手突然松弛了下来,不像先前握得那样紧了,我心一惊,借着微弱的光,我看着她的脸:只见章晴微微睁着的眼已经开始慢慢闭上了,头也开始耷拉了下来,整个身体似乎也像海绵一样软了下来。我大骇,立即上前捏紧她的鼻,将嘴唇紧贴住她的嘴唇,对着她吹着气。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继续上漂的动作。

我的气两口就吹完了,渐渐也感到支撑不住了,脑袋憋得似乎快要爆炸,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那圆圆的光点似乎可望而不可及,游了这么久,却还是相隔那么远。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衣领一紧,身也迅速地开始往上漂,就在我真的支持不住的时候,我只感到脑袋一阵清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我顿感无比的舒畅,睁开眼,竟然看到了熟悉的湖面,熟悉的山石。

我们出来了,成功地出来了,一切真的像做了场梦一般。我大口地呼吸着这夹杂淡淡腥味的空气,心无限的畅快,比吸了几升纯氧还要舒服上许多倍。

“欢!咱死不了了!哈哈!”二虾在一旁大口吸着气,大声地叫嚷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享受着眼这原本平淡无奇的景色,眼光瞄过一圈,这才发现章晴还躺着一动不动,我心里一惊,快步地跑上前查看。

“二虾!章晴啊!你快看看她怎么了?”我扶起章晴紧张地向二虾叫道。

二虾低下身:“亏你还想的起人家,刚才光顾着自己喘气了吧!”说着用手探着她的鼻息。

“呛水了!老办法,要快!不用我教你了吧?”二虾话音刚落,我立刻将章晴放着躺下,也顾不上什么了,双手便直接在其胸部用力按压,很快地,便有水从她嘴里、鼻里流出来。我一看差不多了,立即上前又捏住她的鼻,嘴对嘴地给她做人工呼吸,没几下,便感到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鼻也开始有了气息,我移开嘴唇,轻轻地按压了她的胸部。章晴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无力地望着我们。

“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笑着对她道:“晴!别害怕!我们已经出来了,你看!我们在岸边了!”

“那你?”章晴红着脸,低头看着按在她胸前的我的双手。我触电般地立刻将双手收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待说什么,只听得二虾抢先道:“啊!没什么!方才要不是欢在水下对你输那几口气,你现在估计就不会在这和我们说话了,刚才欢是在按咱的老办法抢救你啊!”说完不坏好意地笑了笑,给我递来一个眼色。

章晴温婉地轻笑:“谢谢你!欢!”说完眨了眨她那美丽的杏眼,充满感激地看着我。我大方地回敬她一个微笑,转过身招呼二虾,就在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们所在的这块地方我竟然如此面熟。

第十三章 拓本秘卷(求收藏)

咦!这不是那天我被毛水鬼拖下去的地方吗?我仔细地看了又看,立刻证实了我的看法。难道我们是从那个深井上来的?深井居然还有个通向陷龙潭的盗洞。可没理由啊,这深井内部满是水,怎么可能盗洞还有干涸的时候?

我心大感疑惑,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卯金刀,却一眼瞥见了他身旁的,呆呆地坐在一块岩石上,口不住地喃喃自语。我只当他是一下被吓傻了,一时还没适应过来,于是并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卯金刀身旁坐下。

“这个盗洞什么怎么回事?谁挖的啊?”我直言不讳地对着卯金刀问道。

卯金刀顿了顿,指着他身旁仍在喋喋不休的道:“哎!你的这位同伴又了鬼龙棺的邪咒了!没办法啊!”

我感到惊奇,望了望,随即转头问道:“邪咒?什么邪咒?”

卯金刀对我望了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塑料皮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册,轻轻地翻阅着。我一看乐了:这不会又是和汪假仙一样,是你家哪个朝代的祖师爷留下的什么密册宝典之类的吧,怎么你们淘沙的都有这么套祖传资料?你就不能再来点新鲜的?

正想着,耳边传来卯金刀的声音:“这本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关于这地方一个古墓的位置图,这时我祖上从军时从敌人手上缴获的战利品,一开始还以为是对方部队的营寨分布图,回去一破解居然是张古墓位置图。当然这本是拓本,原本早被我爷爷收藏起来了。你看,这里有个斜下来的深潭,清楚地标明了这里便是鬼龙棺所在地,这个细细的线便是我们走过的那个盗洞。你看这旁边的这条短线,说明沿着这条盗洞,应该还有个盗洞,与之相连的应该是另一个墓穴,只可惜啊,这另半卷不知道去了哪了,我祖上自得到这个以来就从没见过那半卷!”

二虾在一旁听了,随即凑过来道:“我们认识一天而已,你家祖上的秘密,你这么轻易就泄露给我们,不觉得有点那个么?”二虾显然对卯金刀的话持怀疑态度。

卯金刀笑了笑:“嗨!告诉你们有什么?说实话,你们确实是比较难得的!”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奇道:“你这话怎么讲?什么意思?”

“刚才我已经向各位透露了,这鬼龙棺的诡异之处就在于,它似乎可以控制人的意识和行为,最后引导他们自己走向死亡!它营造了一个十分诱人的传说,引诱着无数人去探索,却有意地让所有的人都无功而返,最后不是疯癫就是求死。而你们却对鬼龙棺没有非分之想,这点难道不是很难得吗?所以你们才可以平安无事!你想想,你十分的想得到某个东西,你却没办法得到,整日束手无措,最终结局可想而知了!”卯金刀说着,脸色突然暗了下来,眼神显出了忧伤和哀痛。

“哎!我祖上啊,也有好几人因为着了它的邪,最后癫狂而死了!所以,从我太爷爷开始,就将这古卷收藏了起来,绝不再帮人寻找鬼龙棺,也是为了做点好事吧!我呢!前两年做生意赔了不少钱,逼债的人逼得太紧,我正发愁的时候突然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翻到了爷爷收藏的这本古卷,于是把它临摹了一份,凭着它和我从祖上学来的风水学问,帮人寻找古墓,赚点钱来还债。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呢,我自己也想知道这鬼龙棺究竟是葬着什么东西?但我又想这永远是个秘密也好,一旦打破,我想知道秘密的人**就会膨胀,结局可能就像所有强烈渴望进去鬼龙棺的人一样。”

我饶有兴趣地听他这么说了这么一大通,虽不完全相信,但似乎也觉得不是完全不可信的。虽然我是饱读诗书的唯物主义者,但对于未知世界我们了解的实在还太少。我不相信什么“邪”之说,如果鬼龙棺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能摧残人的意志,我疑心是有某种辐射或电磁破,对其私欲过大的人可能受到电磁破伤害会很大,导致人的意志被摧毁。这些我在其它一些古墓的介绍上也看到过类似的情形。

我耸了耸肩膀,试探地问道:“你这个册能借我看一下吗?”说着伸出手去。

卯金刀大方地点了点头,伸手将册递到我手,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仔细翻阅着。这本册和汪假仙那本不一样,汪假仙那本属于天书,除了一大堆古怪的字,什么也没有,这本最起码还有些地图,而且大部分的字句我凭着自己的古知识还是可以看得懂的。我在刚才观看的位置又仔细扫了两遍,找到了陷龙山、深井、盗洞,周边画的又是建筑又是水的,让人没法理解,再便是几行小字:倚山捧月山山,隔河望城水水,山水,坡上坡!水山,穴穴……

“这几行字是什么意思?”我指着册上的小字对着卯金刀问道。

“这具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从原本上直接抄下来的,当时抄得很匆忙,想也没想就一字不漏地抄下来!”卯金刀顿了顿继续道:“这倚山捧月,隔河望城是绝佳的墓穴风水宝地,这肯定是记载着一个大的墓穴,但绝不是指鬼龙棺,但肯定和鬼龙棺有很大的联系!”卯金刀咬着字清晰地说道,似乎异常的肯定。

“额?”我又试探地向他问道:“你知道那个什么上天庙吗?”

卯金刀愣了一下道:“呵呵!居穴王刘无伤的行宫啊。怎能不知道?”

“行宫?不是他用来养鬼兵的?”二虾在一旁道。

“鬼兵?那不过是传说而已,这个刘无伤专横无理、异常的残暴,其实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原来的他,称不上爱民如,倒也算得上是宽厚仁慈。但这个人脾气比较古怪,他对酒色声乐不感兴趣,整日痴迷于巫蛊之术,寻求什么长生不老之道,而且这个人十分擅长盗掘古墓。为此,他从各地征得了一大批巫术高人,整日研究不老之方,又训练了一支军队,专门在全国到处挖掘古墓,寻找传说的神器上天玺。传说有这上天玺镇墓,再结合一位高人给他设计的一个极为特殊的墓穴,可以让尸身万年不朽,进而升化为龙。经过十几年的苦苦搜寻,他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传说的上天玺。但突然有一天,他听说还有件更为厉害的神物,就埋葬在他的属地居穴城一座山坡下,就是现在的陷龙山鬼龙棺里的东西!”

“刘无伤找到鬼龙棺了?”

“对!但他最终也是没能打开它,自此后他便性情大变,残暴无道,最后突然在某一天暴毙而亡。人们痛恨他的残暴,在他死后便发动了暴动,将他的行宫和他的尸体一把火一块烧了,用土埋了起来。这些我爷爷和我说的,现在上天庙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听了略感兴奋:“这上天玺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的很玄乎啊,还有啊,他也是死于鬼龙棺的神秘邪咒?”

卯金刀点了点头:“恩!很可能是!刘无伤一心想得到,却又得不到,最后暴毙而亡,这的确和鬼龙棺所造出来的境遇太像了!”

“可有人说刘无伤是想犯上造反!”我紧接着道:“他弄这些个军队啊,巫师啊,可能是为了他造反服务的!”

卯金刀笑道:“哈哈!你觉得像刘无伤这样的,在异地封个王,吃好的喝好的什么也不用做,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他还要造反我觉得他是大脑发热。还有!哪个反王像他这样醉心于天命,醉心于巫术,就算他反了结局也是注定失败!我想他应该是极度恐惧死亡,所以才苦苦地在求寻着长生不老之术!”

我们饶有兴趣地谈了很久,我突然发现我和这个仅仅认识一天的年轻人竟然聊的如此投机,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实在令我叹服。就这样,我们不知不觉地围着这个话题,又聊到了那个蛇眼的石人。

卯金刀介绍说:这蛇眼人是西南苗疆一个独特的少数民族所崇拜的一个神,但这却是个恶神,人们是摄于他的威慑才被迫对他如此的敬畏,而星重棺正是这个民族的最高荣誉的葬制。但这个民族的名字他却不记得了,但他很肯定的说不是鬼龙族,鬼龙族很可能是他们的人移民至这个地方重新改的名字。刘无伤当年广招天下精通巫蛊的异士,西南苗疆历来便是巫蛊盛行的地方,鬼龙族的先人来到这里也是极有可能的,而星重棺很可能便是这鬼龙族人修建的。

卯金刀突然睁大眼睛道:“哦!对了!你们说你们做的那个梦,有关石人的!我听过西南苗疆有一种巫蛊,叫劫梦蛊,又叫人间炼狱。了人间炼狱,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无休止的恐怖景象,直到把人折磨死为止!”

我和二虾听到这,紧张地对视了一下,张大了嘴巴。

“不过从你们的描述看,你们不像是人间炼狱,应该是劫梦蛊的另一种,叫传书!它是在梦要向你们传递一些信息啊,苗疆的蛊术很厉害的,小小的石人可能被他们注入了能量和巫术,他们可能是想用这些石人为载体向人们传达某些信息!”

第十四章 折回

所有的石人都是我背着的,方才已经随着身上的辎重全部丢弃在潭底了,看来要想取回来只有穿上潜水服潜水,或者就是按卯金刀的说法,等来年的月十五潭见底了才能取到。还好我将画好鬼龙棺样的小本装在防水袋里,装在口袋里带了出来,总算没白下去见识了一回。那蛇眼石人到底要向我们传递什么信息?那个梦的带刀的黑甲将军究竟是谁?上天庙是被人毁了,埋在青牛山里面的,并不是汪假仙所说的是建好了用土堆封起来。两个人的说法都有祖上的记载依据,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的!

“我说欢!你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是打道回府还是再回去找他们?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二虾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对我问道。

我坚决地表示要回去寻找其他人,都一起过来的,没有理由我们几个丢下他们自己先跑路了,现在船丝毫未见有动,说明他们并没有离开这里,肯定仍然还在洞里。我用眼神征求了下其它人的意见,卯金刀点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表示一切听我的。章晴似乎刚刚才从恐惧解脱出来,现在一听又要回去重演噩梦,她有些犹豫,也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充满无助地看着我。

蛇眼人、星图案、古怪字符号、居穴古城……无数解不开的谜团像一团解不开的麻团,在我脑反复缠绕,我很肯定卯金刀知道得更多,我现在对这个人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把心一横,招呼着几人又继续走上了昨天走过的路。穿过那片石堆,按着上次的路线很快又进入了石洞,我们从盗洞逃出来,唯一没有丢弃的东西就是现在手的光源防水矿灯,现在在黑暗它不亚于是我们的启明星。我们打着矿灯凑在一起,小心趟过昨天遇见的响尸群。卯金刀看了看这些响尸,皱着眉头朝我们吐了吐舌头,似乎仍然心有余悸。

二虾见了笑道:“怎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心理有阴影了?那就别看了快走!”

卯金刀随即回道:“哼!你还别小看这些尸体,这些响尸可是大有来头的!当年南诏国十万老弱残兵能打败大唐四十万大军,它们可算是立了头功了!”

我立即奇道:“有这回事,历史上南诏国好像是背叛了唐朝,唐朝派重兵前来征讨,却大败而归,当年南诏国难道用的是响尸大军?”

卯金刀笑笑道:“南诏不过是南陲小国,哪有什么力量和当时的大唐帝国对抗?大唐军势如破竹,很快南诏便抵挡不住了,南诏王被迫使用了他们已经尘封了多年的巫蛊,就是响尸蛊!这彘蜂只是响尸蛊的一种,当时南诏用的可不仅仅是彘蜂,还有毒蛇啊,毒蝎等其它蛊虫,这些毒物们顷刻间便将大唐的数十万精锐折杀大半。但据说这种巫蛊所产生的怨气很重,南诏国也深受其害,从此开始多灾多难,渐渐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响尸蛊随着南诏的衰落渐渐沉寂消失,没想到啊,鬼龙族的先人们居然懂得这种蛊术!”

二虾抢着道:“这南诏吃饱了撑着啊,好好的为什么要整这么大动静来反唐?搞得国势衰弱,两败俱伤!”

我立即道:“历史这些东西,有这么简单吗?要是都像你说的那样,哪来的战争和征伐啊?没有惊涛骇浪,哪来的精彩纷呈?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离奇故事!”

我们一路侃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到了上次的陷龙潭边,我打起手电往下照着:眼前清澈的潭水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波纹,如镜一般,显着一个黑幽幽的深洞,周围一圈蛇眼巨脸有规律地整齐排列着。我收起灯光,和几人沿着潭边寻找着汪假仙所说的那个窄桥,以便寻找同来的其他人。现在没了彘蜂的危险,心里虽然还是紧张,但多少有了很大的缓解,我借着闲暇,又向卯金刀询问起了上次东仔失踪的事情和我们碰到的不存在的人。现在我对卯金刀这个人实在佩服得厉害,似乎他就是个万事通,有关倒斗这方面的事情他几乎没有不知道的。昨天我了解到,他是出身于盗墓世家,可能受家庭的影响比较大,但卯金刀一直谦虚地声称自己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的倒斗绝非他说的那样简单。

“这墓穴里啊,发生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见到一些你从没见过的东西,其实也算是很正常的。我一般只负责帮人寻找墓穴,从不进去,也是为了尽量少给自己找麻烦!”卯金刀摆摆手,昂首大步走着道:“这不这次我被人逼着进来,带他们去找鬼龙棺,万万没想到这里会有南诏失传千年的蛊术,给搞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做了它的牺牲品。那两个逼我进来的人就没我这么好运气了,直接成了彘蜂的孵化器!”

“有人!”二虾突然叫道。我知道他的视力一贯的好,这次难不成又发现了什么尸?我眨了眨眼,循着二虾指的方向望去,远远地似乎真的有个人形的东西在晃动着,徐徐朝这边靠近。

“东仔!”二虾突然兴奋地叫出了声:“欢!是东仔啊!东仔!”说完朝着那边大喊着。

对方大声回应着,几步便奔到了我们面前,我们感到一阵兴奋,随即紧紧拥抱着他宽厚结实的身。眼前的东仔依旧精力充沛,在这样的环境呆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能保持这么冷静乐观,换了是我估计早憋疯了!不愧是行伍出身啊。

“丫的!你小玩失踪啊?一声不响跑哪去了?老实讲,是不是发现什么好宝贝想私吞了?”二虾笑着调侃道。

东仔轻笑着解释说当时光顾着走,不小心走到一个岔道里,和我们失散了,在这里也迷了路走不出去,只好在这里等待,希望我们能回来寻找他。我道了声会合了就好,正待继续朝着前方走去,转身突然发现卯金刀正直勾勾地盯着东仔。

“这是东仔!我的好哥们!”我向他介绍着:“怎么?被他这一身的肌肉给镇住了吧?他厉害着呢,一个人打三四个没问题!”

卯金刀勉强地笑了笑,示意我们继续上路,东仔宽大的身躯走在最前,我们倒越显得像他的跟班。这深潭的确很深,但却并不是很宽大,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汪假仙所说的那个窄桥。东仔二话不说便上了桥往对岸走去,我紧跟着正待也往上走,突然感到有人拽了下我的手臂。我扭过头,只见卯金刀对我叫道:“这石桥太窄!我有恐高症,你拉着我慢点过去吧!”

我哭笑不得:丫的!看你倒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现在来这么一出。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他缓慢地前行,越往桥心,宽度越小,最后勉强只能让一个人通过了。东仔大步地走着,很快就把我们远远甩在了身后,不一会就到了对岸,站在桥头等着我们。

卯金刀松开我的手,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对岸,拉着东仔便大声道:“兄弟!还是你这小体格壮实啊,妈的这桥窄得跟挂面似的,我这体型走在上面都颤的!”我们紧跟着一个个地跑到了对岸,仔细找寻着下一步该走的路。仔细一看傻眼了:前方密密麻麻地是数不清的石笋石柱,夹杂着横七竖八的至少十几条岔道,谁知道汪假仙他们走了哪一条?当下犯难之际,东仔突然朝着一条岔道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一个东西,我举起矿灯一照赫然是一截烟屁股。

“是这条没错了!”东仔一把扔掉烟蒂,指着这条路的前方道,说完径直走了进去。我举着矿灯将周围照亮,叫了声跟上,突然卯金刀又上来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正待责问他又搞什么鬼,他紧张地将食指放在嘴角,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东仔,在我的耳边轻声问道:“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和你们走散的兄弟?”

我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耳边又响起他轻微的声音:“不对劲啊!你用灯照照他,看看有没有影!”

我心里一惊,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将信将疑间我顺从地按着他的意思做,强光形成一个巨大的圆柱,打在东仔身上,地面墙壁居然真的没有那自然界本该有的黑色阴影。

我头皮一炸,倒吸了一口凉气:自从盗洞里出来以后,到现在一直就呆头呆脑地,要不就是不住地喃喃自语,对周围的事物似乎毫不关心。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对卯金刀的依赖程度便更大了,他的话我十分的相信,何况刚才我照的东仔竟然真的没有影。

我骇得张大了嘴巴,卯金刀摆手示意我不要声张,渐渐地放慢了脚步,努力与东仔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条道不是很长,我们能保持的距离也十分有限,很快地,东仔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一个暗室一样的地方对我们道:“他们应该来过这里,我们进去找吧!”

第十五章 壁画(求收藏)

我微微转过头望向一旁的卯金刀,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等在暗室洞口的东仔,突然大叫一声“好了!走吧!”便跨向前去。就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扭过头轻声对我道了声“随机应变”,接着又盯着我的眼睛,将眼光斜视向二虾等人。

我心领神会,慢慢放慢脚步,悄悄在二虾耳边说了几句,二虾听了脸色一沉,估计是着实吃了一惊,好在他在坟地里住惯了,胆也比较大,心理素质也练出来了,于是当即便又镇定了下来。我将矿灯交予二虾,示意他朝先走,自己走上前拉住跟在后面的章晴,她轻轻抬眼看了看我,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我强烈地感觉到,她那俊美无比的脸上写满了疲倦和不满,在这黑暗越加显得楚楚可怜。

我笑着轻声安慰着她,拉着她跟着前面的人慢慢进入那个暗室。暗室没有门,只有个垭口一般的口,刚进入的一段像是一个短的走廊,慢慢深入方才觉得内部十分的宽大。

“这个是不是墓葬的耳室啊?”二虾举着矿灯,扫了一下四周试探地问道:“卯金刀,帮忙解释一下!”

东仔面无表情地望了望我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如果卯金刀没有告诉我眼前这个东仔的可疑之处的话,我绝不会感到有什么异样,但现在心有了这么个骇人的疑虑,越看越觉得他的笑容是那样的诡异,彷佛人在临终前脸上挂着的解脱之笑。我越看越觉得可怕,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立即将目光避开转向卯金刀。

卯金刀扫了一眼四周便回道:“不是什么耳室,耳室哪有这么大的!而且进来的那段居然还是个短短的走廊,我觉得这里应该是个公众化的地方,你看这四周,壁上有很多火烤烟熏的痕迹,说明这里曾经有人生活过。”

我立即便第一反应道:“不会是鬼龙族曾经生活的地方吧?”

“恩!有这个可能性!”卯金刀点了点头。

“咦!这里竟然也有这个!”二虾指着前方矿灯照见的一块石壁道:“那个蛇眼像啊!这里也有,我再仔细看看!”

顺着二虾灯光照射的地方,我们果然又发现那个蛇眼像,二虾举着矿灯继续慢慢向周围转圈扫着,灯的光圈顺着墙壁缓慢地移动。

“墙上好像刻着图形,还有字!”我敏锐地发现了墙上的东西,对着其他人叫道。只见暗室四周宽大的岩石墙壁上,不间断地刻着许多的壁画一样的石雕,还有许多象形字一般的符号,有的居然还上了颜料,只是可能因为年代久远,颜色已经差不多褪光了。正面的石壁自最左边开始是一道道刀痕般的竖线,长短不一的很没有规则,竖线下面刻着人在用弓箭猎杀一些动物的图像,也是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晰。再往右便是很多人、犀牛、大象还有很多奇特的动物混杂在一起,有的人高举着刀剑,有的人倒地,总体似乎是在描述一场战争。接下来的壁画少了一块,只看见一队队整齐的军队,一辆辆的战车,主战车车上坐的人像不知什么原因脱落了,少的刚好是这一块。再接下来的画面着实让我们吃了一惊:一个硕大无比的黑色身影,像是戴着头盔,挥着大剑,指着前方,一群长着蛇眼石人一般模样的人站在下方,高举着手的不明武器,似乎是在狂欢,不知什么原因,这些人刻得特别小,高度仅及那个黑色身影的脚踝。我寻思着这大概是一种偶像崇拜的缘故,这个黑色身影可能是极受底下那些人尊崇的。

只是这个身影?黑色的身影刻得如此逼真,怎么像极了梦那个黑甲将军!

“这个黑影就是那个啊!真的好面熟!在梦里要砍我的那个!”二虾突然战栗道。

我又认真看了看,不禁也暗暗吃了一大惊,说实话,要不是亲身经历,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黑影居然真的能潜入到人的梦。

再往这边,依旧刻的是那个黑甲将军,这次它被刻得小了许多,和一批蛇眼人一起,周围似乎是山川河流,也有深谷丛林。一个巨大的碗型凹面出现在一个平面上,凹面上方一个圆形的物体,远望去像极了一块元宝。再往下的才让人郁闷,硕大的一片墙壁上,被齐整整地挖去了一块,像切割机一样的整齐,一座塔状的建筑一样的东西赫然刻在上面,塔上隐约可以看见有个蛇眼人头像和一些字符号,但这个塔状物明显的刻得比先前看的东西要浅,上面密密麻麻地也刻着些不知名的字、符号。

我大惊道:“咦!这不是那个鬼龙棺么?”我边说着边拿出自己的本对着比较起来,很快证实了我的看法。

“不对!停一下!”卯金刀突然大叫一声,上前一把夺过二虾手的矿灯,继续照着被削去部分的壁画,仔细地摸着。

“这底下原来也是壁画,不知什么原因被切去了,你们看,这些切痕现在都还很明显!”卯金刀拿过我的笔记接着道:“对!这个刻的就是鬼龙棺,但很明显这个刻得要晚了很多年,一个几百年,一个却是两千年的样!”

“额?”我愕然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壁画本来是一个整体,刻在两千年以前,但一千多年以后,又有人把这些地方磨掉了,重新刻上这个鬼龙棺图!”

卯金刀肯定地道:“对!可以这么理解,而且,很可能这个被磨掉的壁画可以向人展现一个惊天的秘密!现在被人为毁掉,那便是这些人想隐藏这个秘密!”

“难道这鬼龙棺就不是秘密?怎么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场?”二虾疑惑地道。

“关键是鬼龙棺被人知道了也不怕,人们不但打不开它,反而会为它所害!”卯金刀缓了口气接着道:“而这个究竟是被什么人磨掉的呢?难道?”

我紧接着插上话:“会不会是鬼龙族的人?这里不是鬼龙族人生活的地方吗?”

卯金刀回道:“有可能,但却不是绝对。鬼龙族已经消失几百年了,他们是因为瘟疫、战争,还是迁徙导致最终消失了,这个现在还不清楚!要真是鬼龙族人想隐藏这个秘密,那么只要揭开这个磨去的壁画的秘密,鬼龙族真的就可以大白天下了!”

“现在壁画都没了?怎么去揭开它的秘密?旁边那些壁画我实在看不出什么!”二虾似乎显得有些沮丧,摇着头道。

“那你怎么看呢?”我转过脸继续想卯金刀问道。卯金刀这个人吧,我认识一天多以来,发现他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有问必答,而且肯定会认真地回答你,绝不会一两句话就把你打发了,也许是因为我们救过他,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比较喜欢他这点。

卯金刀举起矿灯,又仔细照了一圈道:“前面这些,讲的是他们民族的一些事情,有狩猎,耕种还有战争,你们看这些犀牛大象之类的,其实是云南蛮夷族那边的一些用于战争的特殊兵种,结合我祖上的图形和笔记,我们基本可以确定了他们是来自何方了。”卯金刀边说边拿出了他那本拓本秘卷。

“后来应该是他们出了个很厉害的将军,他的族人把他塑造得很神秘高大,你们看全身黑色盔甲,戴着面具手持大剑,十分的凶悍!这个将军带着他们离开了他们祖先生活的土地,来到了当时的居穴国境内,这个将军具体是什么来头,我现在还真不好推断,很可能他就是鬼龙族的首领。”

二虾指着壁画道:“怎么这些人都是这个模样的?是长得这样还是戴着面具?要是都长成这样岂不是要把人恶心死!”

“他们可能是戴着蛇眼大神样的面具,这个蛇眼神是他们这个民族的崇拜的一个凶神,西南边陲的很多少数民族对面具有独特研究,并且非常崇拜它的力量!他们相信,人心是可以随着面具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的,面具可以伪装粉饰一个人所有的对错与善恶。可能鬼龙族人征战时戴上面具,便是希望借助蛇眼大神的凶恶力量,在战场上能令敌人闻风丧胆!”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也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在西南边疆曾经有个部落,这个部落年轻的王因为爱好和平厌恶战争,故他的军队战斗力很差,不断遭到周边部落的抢掠屠杀。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个部落的王捡到了一个很凶悍恐怖的面具,他觉得好玩,于是好奇地戴在了脸上。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只凶恶的老虎趁其不备攻击他。要在平时,这个年轻的王估计应该就算是玩完了,但这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充满了力量和勇气,竟然一拳就将偷袭他的老虎打死了。这个王兴奋地戴着回到部落,马上命令他的部队所有人都戴上凶悍骇人的面具。这时候他的敌人又来袭击他,骄狂的敌人万万没想到这回他们遇上的军队完全不是先前那样的羸弱兵卒,却是个个胆色过人,杀气腾腾,顿时阵脚大乱。这个王带着他的军队一路追杀,将敌人的部落彻底灭了。此后,这个的性情大变,开始变得残暴嗜杀,他戴着他面具领着军队军队东征西讨,扫清了周围所有的部落,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国家叫萨陵国。故事还说,这个萨陵王自从戴上了那个面具后,就再也无法取下来,无论他用什么方法,最后直到他死都只能戴着这个面具下葬。

第十六章 赤鬼阴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发悚,仿佛亲身感受到了那种脸上罩着个凶悍面具,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的痛苦,那种感觉我想如果用撕心裂肺来形容的话也觉不过分。

“我的天哪!这里好多死人!”二吓突然怪声地尖叫,立即将我从混乱的思绪解脱出来,进而又进入到另一个紧张的氛围。我略一定神,望着二虾矿灯光圈所聚集之地,果然见一堆白森森的人的遗骨横七竖八地排列着,保持着不同的姿势。我们小心地走近,俯下身仔细观看,可能是由于时间过于长久的缘故,这些白骨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发灰发黄,但似乎质地还保持得十分坚硬,丝毫没有腐蚀的迹象。这陷龙山洞内部大部分是石灰岩结构,空气的游离物质具有防腐的功效,就算是尸体也会保存很长时间不腐烂,遗骨更是不必说了。不过这里环境虽然干燥,但尸体却免不了有蚁虫之类的啃咬,所以我们看到的这些人骨才会这么干净,估计肉身早已经成了蝼蚁的腹之物了。

这些尸骨排列得很无规则,很多已经都不是一个整体了,四肢和躯干、脑袋都已经分了家,很多头骨半张着嘴,脸部显现异样的表情,黑黝黝的眼窟里似乎透射出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我说几位啊?你们看这这么多这玩意,这里难道是个万人坑?”二虾捅了捅我的胳膊,对着卯金刀细声道。

我看了一眼四周道:“应该不会是,万人坑好像是日本侵华时期产生的东西,一种是集体大规模的屠杀,再集掩埋,甚至是活埋,比如南京的江东门万人坑。或者是开矿设厂,强迫他们俘获的国的无辜百姓或战俘无偿为他们进行高强度的劳动,小日本根本不拿他们当人看待,经常是无端打骂折磨,这些人的生活境况可想而知了,所以经常有人干着干着就倒下再也不来了。小日本呢,为了防止疾病的流行,也为了掩人耳目,只要是累的、病的快死的统统丢弃到事先挖好的一个巨大深坑里。哎!那些地方啊,有时候一天不知道要被扔下去多少人,天长日久也就形成了现在所说的万人坑,山西大同好像发现过好几个这样的万人坑!”

二虾听了睁大眼睛调侃着道:“恩!行啊欢,化人就是不一样啊!”

“别他妈的损我!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啊现在!”

这时,一旁的卯金刀突然蹲下身拣起一块骨头(大概是腿骨),用手丈量着仔细观看。一边从身上取出一把铛亮的匕首,小心地在腿骨上比划着。

“怎么样?看出来是什么年代的吗?”二虾迫不及待地问道。

“额?我只是倒斗的,不是搞人类发展研究的,你要是搞个古董明器我还能给你看出个道道来,这死人骨头嘛,呵呵!实在抱歉!”

“不是吧!那你在那比划什么啊?家伙都使出来了!”

卯金刀回道:“这里的环境很特殊的,都是石灰岩这类的东西,方才那陷龙潭里的水据说能把死人泡个许多年都腐烂不了。之前也有死人泡在里面呢,不过每年水一回落再上涨上来的时候,里面的尸体就莫名地不见了,就像是陷龙潭把他们吸走了一样!”

我一听,只感到一阵恶心,昨晚泡在那潭里,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尸体,一想到我好像还不小心呛了几口水,顿时胃里一股酸水咕咕地泛上来。

我和章晴几乎同时开始一阵干呕,我大声道:“快!别说了,你每次都适可而止好不好?别老这么恶心我们!”

二虾终于也忍不住了,大叫道:“我说卯金刀啊!以后你还让不让我吃水煮鱼、水煮鸭了啊?别再给我的心理制造阴影了!”

卯金刀摆摆手,抱歉地笑了笑,继续比划着他手的骨头。:“总之啊!我的意思是,这些骨头呢,因为存放环境的原因,恐怕只有最专业的考古人员才能判断他们生活的年代,并且呢,还要借助于仪器!”

我抚了抚胸口,勉强止住了恶心,就着卯金刀的身边就地蹲下,仔细又看了看这些骸骨。卯金刀举起他手上的那块腿骨,用匕首指着它的一端对我道:“你看,这块骨头断裂的边缘十分的齐整,我想应该是被刀剑直接砍断的,还有这些也是。”卯金刀边说边放下手的骸骨,伸手就去拣其它断裂的骸骨,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白骨堆向上耸动了一下,一个骷髅“咚”地滚落了下来。

卯金刀显然也发现了,迅速地收回了手,拉着我朝后退了好几步。我退得很急,慌乱只感到自己踩着了某个人的脚,我回头道了声抱歉,目光刚巧与东仔的目光相接。他轻轻地伸出手扶住我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欢!别害怕,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啊?啊?”

我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拼命地挣脱他的双手跑开,睁大眼睛盯着他。二虾和章晴迅速地靠到我身旁,一边看着东仔,一边看着那慢慢往上耸着的白骨堆。

“什么东西?这里头有玩意啊!”卯金刀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抓紧了手的匕首。

“丫的!枪全他妈的丢在潭底了。”二虾靠着墙壁一边骂着,一边从掏出把瑞士军刀递给我:“先拿着应付下,保护好章晴!”

“那你怎么办?”我问道。

“早知道这里麻烦多,来的时候特地多备了一把!”二虾说着又掏出一把一样的军刀,身体似乎有些打颤了。

突然,白骨堆上方裂开了一道口,一个黑红色的脑袋伸了出来,足有碗口大小,还没等我们看清楚是什么,“嗖”的一声,那脑袋窜出了一米多高,露出了脑袋下的一大截身体,耸立在我们面前,分明是一条奇怪的大蛇。我又惊又奇:这种蛇我绝对没有见过,不要说亲眼见了,就连书籍上、电视上也从没见过,它的样实在太奇怪了。血红色的蛇头上一块黑色的斑纹,布着奇怪的白点,网状的鳞片覆盖其上,也许是刚才的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越看这蛇头越像是红色的脑袋上卡了个黑色的面罩。更让我感到狂汗的是它正对我们的灰色腹部上,一个个的白色的圆斑整齐地排成两排,我清楚地看到,那一个个的圆斑分明是一个个的骷髅图案。

“啊!这!这是赤鬼阴啊!赤鬼阴!”一直没有说话的突然惊恐地大叫道。

卯金刀亦睁大眼睛道:“你肯定吗?真的是那个?”

“赤鬼阴!赤鬼阴!”大叫着逃开了。

卯金刀往后退了几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对着我们几人大叫道:“快!快跑!跑啊!”

我反应得极快,因为一听名字,我就知道这绝对是个极其恐怖的东西,于是早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了,当下转身就向出口处狂奔而去。矿灯的亮度很大,洞里大半的地方都照的清清楚楚,我们几步就跑到了进来时的洞口位置。

“咦!出口呢?”我的心顿时像一下掉进了冰窖一般。“刚才我们进来那个洞口呢?”我急得大声叫着。

卯金刀举起矿灯仔细照了照前方,除了厚实的岩壁,丝毫没有出口的痕迹,就连条缝也没有,就好像这原本就是个石墙一般。

“丫的!那个东仔呢?怎么不见了?”二虾大声叫骂着:“果然是假的!就是有问题,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把我们引过来就是想弄死我们啊!妈的!趟了他的道了!”

我此时的愤怒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真想放开了声尽情叫骂,可眼下的情况哪里还允许我有叫骂的空暇。这时,晃动的灯光突然照见了那红色移动的物体,正吐着长长的信,泛着血红的鳞光朝着这边窜来。

“困在这窄廊里肯定是死路一条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丫的!冲出去和它干了!”卯金刀大叫一声,握着匕首带头便窜了出去,我们紧跟着也握刀冲了出去。三人并排举着匕首站在一起,将吓得发抖的章晴护在身后。这人要是真的被逼得豁出去了,反而不觉得害怕了,而且居然还感觉有点过瘾,至少我现在就有点这种感觉。

那赤鬼阴一见我们三人同时举着家伙上前,气焰一下被压下了许多,但依旧嚣张地高举着蛇头左右盘桓,似乎在找着我们的薄弱环节企图攻击。我们紧紧地抓住手的匕首,一致决定只要它敢扑上来,我们便同时出刀,它就是再厉害,挨上一刀估计也不好受吧。我们就这样对峙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太紧张了,手握得太紧,我只感到我握刀的手都麻木了,手心不住地冒汗。可我们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让那怪蛇钻了空,一下扑过来放倒我们。

就在我这略一迟疑之际,那怪蛇突然将脑袋向后缩了一缩,腾地跃起朝我们这边扑来。

第十七章 蛇殓坑

这么一下的速度实在太快,我们谁也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避开它的锋芒,却都来不及出刀攻击。那赤鬼阴扑了个空,呼地一转身,嘴巴张得更大了,呼出一阵阵的腥寒之气,蛇信不住地抽*动,发出阵阵的声响如铜铃般的清脆,继而又让人感到极度的刺耳和眩晕。

卯金刀急道:“快!不能这样耗着,这声音是赤鬼阴的摄魂术,再这样下去我们非完了不可!”

“靠!难怪我怎么感觉耳朵嗡嗡想,还有点头晕!”我用力甩了甩脑袋,醒了醒精神道。之前只听说过响尾蛇的尾巴发出的声音有这种震慑作用,没想到这种怪蛇的信也能这么厉害。

“那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杀过去!”二虾捂着耳朵大声叫道。

“好!”我们握紧了手的家伙,跃跃欲试。

“一、二、三!”二虾大叫一声,举着匕首一个箭步冲上前。因为是二虾数的数,再加上他身手敏捷,这么一下他就冲在我们前面,握着匕首照着赤鬼阴的颈处就是一下。赤鬼阴刚收住信,被我们突然这么一下,吃惊不小,举起尾巴朝着我们便扫过来。我和卯金刀首当其冲就被一股巨力横扫到一边,朝着二虾身上撞去。二虾也不避让(估计是速度实在跟不上了),一手顶住我们,用右脚顶住墙壁,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继续狠狠地朝着赤鬼阴捅去,随着一阵“滋滋”的声响,一阵白烟升起。我刚好扑在二虾的身上,一转眼便看到那匕首大半已经没入蛇颈,伤口往外流淌着乳白的黏稠物,呼呼地冒着白气,像煮沸的白浆糊一般。

“快!快松手!”卯金刀腾出手,狠狠地往二虾胳膊上拍去。

这下的力度不小,二虾被打得疼的迅速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不解地望着卯金刀正待发作。突然那赤鬼阴猛地一甩蛇头,黑色的刀柄当地被甩得撞上石壁弹到了地上,刀刃却已经不知去向。一团团那乳白粘稠物被甩得满地都是,落地之处随即升起一阵白雾,“滋滋”一阵声响,地面便出现许许多多的小洞。有几丝白雾溅到我胳膊上,立即就像溅了滚烫的油一样,顿时感动一阵灼痛。

“妈的!这东西怎么和硫酸一样?疼死我了!”二虾尖叫着,不住地用袖口擦着脸,我才知道他也被溅着了。

我这才惊讶地知晓那玩意居然连纯钢刀刃都能腐蚀的了,赤鬼阴被扎了一刀,显然已经暴怒了,张开大嘴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直叫得让我们毛骨悚然。

突然,它止住了叫声,缩了缩蛇头再猛地超前一伸,张嘴竟然吐出了三条信。我惊得汗毛都站起来了,闭着眼睛想也不想,握紧匕首就这么横着猛地一割。我只感到匕首被什么东西阻碍了一下,接着脸上、胳膊上一阵冰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我猛地睁开眼,一眼便望见了地上几截青绿色的小蛇,流着黄绿色的液体,还在不住地翻滚着。这就是我刚才割断的东西?还以为是赤鬼阴的信呢,原来是它肚里藏的小蛇。

我突然猛地一惊,随即拼命地擦着脸,丫的!这玩意简直就是TMD的硫酸,我这张脸八成算是破相了!可是除了阵阵腥臭之外,我并没有感觉到脸上、胳膊上有疼痛感。

卯金刀一把拽过我道:“这小蛇的液体没关系,只要没被它们咬到就不要紧,注意不要揉进眼睛里!”

一旁的二虾也嗖地一下窜过来:“欢搞得不丑!一下结果了三个!他妈的这玩意肚里还藏着它的小兵呢!把它的小喽罗搞死了,它估计被激怒了!”

没等我们回他的话,赤鬼阴又高举起脑袋用力晃了两下,身上的鳞片也开始变得更加的赤红发亮,如同烧的通红的铁柱。显然它已经被彻底激怒了,想它先前哪里吃过这等亏,这次估计是下了血本要干掉我们了。

“怎么办?”我的心砰砰高速地跳着:现在退无退路,有刀又不能砍,难道干等着被屠宰了?

我们一把拉过躲在一角的章晴,四个人慢慢往后退,赤鬼阴紧紧地跟着,把我们逼到了白骨堆上。脚下的白骨被我们踩着吱吱作响,不时有被踩断的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赤鬼阴将整个身都直立起来,头部都顶到了洞顶,足足有四五米高。看着它的这个POSS,我们便知道它又要发起攻击了,这回没等它往前窜,我们便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时,我突然感到脚下踩空,随着吱吱的白骨断裂声,我身一沉,疾速地往下坠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和腰部一阵剧痛,腰骨都快摔断了,我发出阵阵**,与周围的几声**声交织在一起。

“丫的!屁股摔开花了啊!”黑暗传来了二虾的声音:“哎哟!妈的什么东西又砸了我的脑袋!”二虾说着又打开了矿灯,向着四周照了照。

我这才发现我们四个同时掉进了一个深洞里,周围除了沙土,便是零零散散的人骨,有的可能是刚才随着我们一起坠下来的,刚才砸到二虾脑袋的很可能就是块骷髅头。还好是松软的沙土,要是这地下全是石头,估计八成就被摔了个生活不能自理。

“这是什么地方?额!那赤鬼阴不是就是从这上去的吧!”我刚刚勉强止住了疼痛的**,随即又变成高度紧张。

章晴也花容失色轻声道:“那?那这里是不是还有那个啊?”

卯金刀似乎摔得不像我们这样惨,可能是他肉多的缘故吧,或者他摔下的姿势比较正确。他沉着地望了望四周,随即回道:“不会!赤鬼阴这种蛇一个地方只会有一只,多了就会自相残杀,直到杀到只剩一只胜者。”

“这是种什么蛇啊?样好奇怪!”我轻声问道。

卯金刀回道:“这种蛇是上古时代的一种极凶恶的蛇,人们对它极为忌惮。后来到了奴隶社会,它被某些统治者用作一种兽殓(lian)!”

“什么东西?什么什么殓?”二虾一时似乎没听明白,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抢过道:“兽殓是古代一种酷刑!就是把人活活让野兽咬死或吃掉,古代有狮殓、虎殓、蛇殓等,还有好多其它动物,也有用一些小虫,比如食人蚁之类的,总之是把人活活吃掉。”

卯金刀接着道:“对!就是这样的。这赤鬼阴可以算是专业做蛇殓的,上古传说它是地狱的索命恶鬼化身,只要它活吞下一个人,就算是索了一条命,肚上就会长出一个骷髅图案标记,有朝一日这个骷髅图案长满至尾部,它便可以成了精了。这些不知是哪本书上记载的,是干宝的《搜神记》还是《山海经》还是其它什么书,我记不清楚了。在一些宫廷经常都有这些个大坑,养着这么只赤鬼阴,用来惩戒和威慑那些臣后妃们。”

“真的假的啊?那!那你看刚才那只的块头和肚上的骷髅印,天那,那得吃多少人才能达到这个成绩?”

卯金刀接着道:“刚才那只的血液已经形成腐蚀液了,估计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这种蛇出现的地方都是怨气很重的地方,这里怎么会有只?”

二虾立即叫道:“你看那那么多死人,怨气能不重吗?出现个千年大蛇有什么不对劲?”

卯金刀闭目想了想道:“这种蛇不是卵生的,刚才它嘴里吐出的小蛇其实是它繁育的后代。我刚才的意思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只这样的蛇?这种蛇非常的少见,除了拿人肉饲养做兽殓,要想在自然界里找到这么条蛇,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凑上前道:“那饲养的蛇也是从自然界捕回来的啊,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里很可能曾经是个兽殓坑?额,而且是蛇殓坑!”

卯金刀举起矿灯照了照四周,借着灯光,我发现只见我们所处的地方近乎是个空心的圆柱,就像一个大烟囱,周围是人工打磨的石壁,一个通向上面圆圆的洞口。

“很可能是!这里曾经很可能就是个蛇殓坑。”卯金刀突然睁大眼睛道:“看这周围的构造,确实很像!”

二虾急忙问道:“不对啊!这?这蛇殓坑吧,总不能让蛇自己能从这爬出去啊,要是这样的话,这蛇为了早日成精还不如爬出去到处吃人来的痛快呢!你们看,刚才这蛇是不是从白骨堆底下的洞里爬上来的?”

“可能是这个岛上人绝迹之后,这条赤鬼阴又长了很多年,达到了足够大的个头,从而爬出了洞口,并且现在它把这当成自己的窝了。”

“靠!那他吃什么长这么大啊?要长大就算不吃人也得吃东西吧,它这个头,一顿不知道要吃多少呢!这鬼龙族人是不是被它吃光了?不要告诉我它真的修炼成精,达到不用进食的境界了啊!”二虾又接着调侃道。

二虾话音刚落,突然顶上又传来“哗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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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冥晌(求收藏、推荐票)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那玩意下来了,一下心蹦到了嗓眼,身也控制不住地抖动了起来,二虾和章晴也吓得不行。这圆坑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除了上面的出口,根本没有其它出路,成了瓮之鳖,想逃根本没法逃。

眼看着就要成为那怪蛇的盘之餐,却又无计可施,我只能紧张地望了望卯金刀,试探地问了问要不要再跟它来场硬的。

卯金刀沉着地迅速用手上的灯扫了扫四周,沿着圈形的边角找寻着什么。

“卯金刀!这个时候你还在搞什么?快想想办法脱身啊!”二虾在一旁急得大叫,吓得声音都变了。章晴也抽泣着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伸手制止二虾不要惊扰他,卯金刀当下焦急地寻找什么,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现在我对这个人已经相当的欣赏和信任了。

“在这!这有个!”卯金刀大叫着,一边快速地刨着他脚底下的沙,我定睛一看即发现一个黑的小洞。

“快!从这走!钻进去!要快!”卯金刀指着小洞对着我道。

我一听顿时哭笑不得:这么小的洞怎么钻,你以为我们练瑜伽锁骨的啊。随即面露难色道:“卯金刀,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小的洞我们几个勉强可以,你这身形恐怕就……”

“快别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不想喂蛇的就快钻!”卯金刀厉声道。

二虾听罢把袖角一卷,叫了声我先来,便紧趴在地上将头埋进了洞里,紧接着身迅速往前探去,很快全身进了洞,卯金刀将矿灯递给我,示意我们快点。我将矿灯照着洞口,拉过章晴说了声快跟着二虾,看着她钻进洞内,回转身向卯金刀问道:“那你呢?”说实话,就他那体型要钻这个洞,我实在不敢想象。

“快!你们先走!你快点!”边说边从上身的口袋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取出里面的一个个乒乓球状的东西,样像极了小地雷。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工夫去问了,放下矿灯趴下立即就跟着钻进了洞里。这洞口眼看着很小,钻进来却并不怎么费劲,我趴在地上扒拉着往前爬着,黑暗只听到背后(应该是脚后)突然砰地一声响,紧接着又是几声,接着我便闻到一股很浓的硫磺的味道。随即一道亮光从我后面照向前,我知道是卯金刀进来了,也来不及去考虑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只感到他的速度很快,只一会我便感到我的脚踩着他的脑袋了。

“前面的快点,我的硫磺粉也抵挡不了多久的,快点往前找出口!”卯金刀一边爬着一边朝我们大声叫道。

我便爬边回道:“我倒是想快啊!我前面的女生快不了啊!”边说边快速向前又爬了几步。

前面的章晴听到我说话,似乎着急了起来,努力地加速向前,但不一会又慢了下来被我赶上,我的头部也结结实实的挨了她几脚。

“哎呀!欢!对不起啊!你越催我我也快不起来,我好害怕!周围好多死人骨头呀!”言罢声音开始颤抖。

我仔细地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这窄小的洞内,居然密密麻麻地杂乱排列着一些人的骸骨,想这多半也是那赤鬼阴的杰作。这洞内时宽时窄,最窄的地方我都要侧着身才能通过,真担心会不会一下都卡在这洞里头。

“晴!别害怕!你抓住二虾的脚,让他也帮你出把力,二虾!你慢点先等等章晴,帮帮她!”我不敢将头抬得太高,以免碰得头破血流,只能象征性地微微抬起头对着前面喊道。

“靠!欢!怎么什么事都摊到我头上了,早知道让你先打头,章晴,你快点跟上!本书转载ㄧбk学网αр.1 ⑥κ.сΝ”

这样估计前进了几十米的距离,我抬头发现这周围明显的宽敞了许多,身也伸展自如了,甚至两人并排前行了,高度也变得高了许多,我侧过身,改顺地爬为匍匐前进,感觉畅快了许多。几人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不久就听到二虾兴奋的大叫:“嘿!出来啦!前面有个洞口!”

话音刚落,便见他从一个洞口钻了出去,他站好,随即拉上我和章晴,将我们拽出洞内,卯金刀紧跟着我们后面也出来了。

卯金刀二话不说,用打火机点着了几个刚才他拿出的那些圆球,扔进洞口,只听几声响声过后,又一股浓浓的硫磺味扑鼻而来。我还是不放心,招呼着几人一起就地搬了几块大石头,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嘿嘿!我说卯金刀啊,可真有你的,你的缩骨功和霹雳弹还真厉害!”二虾笑着松了口气说道。

“先别说了!赶紧快走!硫磺粉和石头堵在这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最好的办法是快点离开这!”卯金刀边说边将剩下的圆球弹收好,举着矿灯照了照四周,便带头超前大步走去,我们紧着跟在他身后。

方才一系列境遇实在太紧张了,脑几乎都处于了停滞状态,现在逃出了才突然发现少了一人。

“呢?哪去了?他怎么也不见了?”我惊道:“他怎么和那个假东仔一起就没了?我们都没注意那个门是怎么就关上了,而且一点缝也看不出来。”

卯金刀突然停住了脚步,严肃地道:“之前我自己也疑惑呢!现在我想我知道了,那其实本来就没有门!”

“没有门?我看说的这才叫没门!没有门我们从哪进来的?”二虾不相信地说道。

“一切都是冒充你们同伴的那个东西搞的鬼!墓室里这种情况叫冥晌,之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倒斗的惨死在它的手上,并且都是稀里糊涂地,死前都不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什么叫冥晌”我奇怪地问道。

卯金刀道:“是一种很恐怖的幻觉!它让人一段时间内的记忆产生错乱,比如我们刚才进的那个壁画厅内,在我们的记忆是从那个洞口进入的,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个洞口,我们也根本就不是从那进的!”

“那你说我们从哪进的?”章晴突然急着叫了一声。

卯金刀眼珠转了转,接着眼光犀利地瞄向刚才被我们堵上的那个洞口。我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不可思议地一直晃着脑袋:“不可能吧?我们难道是从这进去的,我们现在是原路返回?可我真的对这一点都没有印象,这些就像根本没发生过!我确定,真的没有发生过!”

卯金刀接着道:“我能想到的入口也只有这个地方了!因为当我发现你们那个朋友不对劲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便告诉了你们,最后我们跟着他走进了那个厅。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我们的真实记忆被他更换改变了,留下的是大厅有洞口的错误幻觉记忆,直到掉下那个蛇殓坑,我仔细看了下四周的环境,我才恍然大悟,这才断定这底下肯定有出口。因为我发现那里面有人来过的痕迹,那些其实就是我们来的时候留下的,而上面的厅是个完全封闭的密室,根本就没有出口!那个东西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这就是冥晌的可怕之处!”

我感觉脑异常的混乱,努力地理了理头绪,不一会又问道:“那我们怎么从蛇殓坑里上去的啊?怎么那时候赤鬼阴没有伤害我们?他干净利落地让赤鬼阴把我们都杀了不是更好?为什么又给我们机会去研究壁画和骸骨?”

“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现在一时可能真的无法去理解了!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到底有没有和我们一起进那个大厅内,我现在都不敢确定,但愿他现在还平安无事。”卯金刀说着面色显出凝重,我想恐怕是他也不敢肯定的处境是否安全。

“他妈的还可以这样搞?那!那刚才我们见的赤鬼阴到底是真记忆还是假的啊?”二虾大声战栗地问道。

我立即回道:“这个应该是真的!赤鬼阴出现的时候那个东西就突然不见了,而且我的身上确实有那个小蛇的血液之类的液体!你看,我身上的污渍是真的,那个东西就是想用怪蛇杀死我们!”边说边举起自己的手臂示意。

“丫的!这也太他妈邪门了吧!真有这种事情?”二虾郁闷地发着牢骚。

方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恢复了高度紧张,我停止说话,轻轻做了下深呼吸,跟着卯金刀不声不响地继续寻找着出口。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彷佛是一个溶洞,里面相当大,间一个平地部分也是非常宽敞,聚个百十号人开场会绝对没问题。洞内四周的边缘也是一样的分布着许许多多的窄小岔道,蜿蜒曲折,如果不是静止不动的,还真以为是一条条白色的大蟒蛇。

我正在发愁到底改走哪条路好,卯金刀的矿灯光圈突然扫过了角落处一个方形的石块,只一扫而过,我还没来的及看清楚,只觉得心奇怪,随即大叫了一声“停!”

第十九章 墓室

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二话不说上前拿过卯金刀手的矿灯,往回返又照见了那个方块石头。石头离我只几步之遥,大概一人高度,周边露出清晰的黑色缝隙,石块上居然也刻着那蛇眼人头像。

“咦!你们看!这好像是个石门!”我徐徐走近,招呼着对众人道。

几人迅速跟上,俯下身仔细观看:这的确是个石制的门,论做工倒谈不上什么精巧,但却十分的厚实牢固。石门的表面比较粗糙一些,但蛇眼人的雕像很是细腻,可以看得出工匠们在雕刻时的一丝不苟。

我对卯金刀道:“这有门,里面应该也是个密室吧,说不定还有出口呢,看看有没有办法搞开?”说着用力尝试着去推了推,门却丝毫没有动静,根本推不动。我们几人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气又试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里面有东西堵着吧?”

卯金刀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过身面朝石门,掏出他的大匕首,用刀柄在石门上来回轻轻敲打着,同时将脸庞凑近,仔细聆听,足足弄了有十几分钟。我们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但觉得他肯定有他的想法,所以也不便去干扰他。

突然,他停止了敲打,迅速从腰带处抽出一根细长的东西,在灯的照耀下还微微泛着光,我们一看居然是一大截细铁丝。卯金刀还是一声不响地又继续在门的不同位置开始敲打,然后将细铁丝扎成一个圈,留上一大截尾巴,就像一根细线拴着个大气球。接着他便沿着石门的边缝将细铁丝圈上下移动着塞进去,转动着手的尾丝,好像在寻找着套什么东西。

我们想帮忙却又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瞪着眼看着他一个人不停地忙和,也不好说话去干扰他。卯金刀足足套了有半个小时,突然他眼睛一亮,迅速地将手抓着的铁丝往后一紧,面露兴奋之色。

“好!欢过来帮我抓紧,一定要抓紧啊,可不敢松手!”卯金刀向我招手道,说着将手的细铁丝递给我抓紧。

我一把接过,在手上打个了圈,照着卯金刀的意思紧紧地握住,丝毫不敢松懈,渐渐地手都感到勒的有点疼了,同时也能感觉到另一端似乎套住了一个什么东西。

卯金刀用力地将铁丝往下压,最后大叫一声一起来,便和我们几个一起用力地拉,我只感觉铁丝在微微地往后退着,突地一震,还不知道究竟拉住了什么,卯金刀又大叫一声“推!”

“一、二、三!一、二、三!”在我们的用力推动下,石门霍霍地被打开了,接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呼呼地滚到了一边。我下意识地用灯一照,发现原来是个石球,它被我们拽离了它原来在的凹洞里,滚了出去,原来就是它卡在凹洞里堵着石门,怪不得死活推不动。我这才突然想起之前了解到的一些墓室结构里。都有一些防盗的石门,朝室内的里面用石球之类的东西堵上,在门外隔着石门是很难排除那些堵门的障碍物的,所以很多盗墓贼都是用炸弹野蛮地把他炸开。

“你丫的真有你的!有一套!”二虾惊叹地道。

我心也是暗暗称奇,这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卯金刀今天的一番表现真的巧妙到了极致,不得不让人佩服他那颗圆脑袋里的智慧。

卯金刀谦虚地笑了笑,似乎又显得有一丝得意:“好了!快进去吧,这个是石球封门,里头应该是个墓室。”

“丫的!那不是又要见死人?”二虾怪声叫道。

我回道:“怎么?怕了?要不你替我们守门吧,以后管你叫虾守门!”

“不是吧,欢,你又占了便宜了。论胆识我比你应该大啊,刚才见的死人还少了?我二虾还不是经常在死人堆里睡觉?”

章晴又紧拉着我的衣角道:“好了!你们快别说了,找好了地方赶紧出去吧,我实在不想在这呆了!”

我们听罢随即止住了说话,转而就进去了墓室。相比外面,这里的空间狭小了许多,里面被照的通亮,整个室内的结构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我们进来的似乎是个耳室,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我一眼望去没照见棺之所在,故有此推断。再往内居然还有两个小点的隔间一样的耳室,都只是放着一些零星的战刀、瓦罐之类。

“霍!这主是谁啊?条件不错哦,死后还住个小三居!”二虾眼望着四周俏皮地道。

“行了二虾,你就积点口德吧,少说话对你有好处!”我冲了他一句,正待再说什么棺主晚上上门找你之类的话来吓唬他,又突然考虑到身旁的章晴,于是只好止住了。

卯金刀还是闷着头不说话,很快找见了棺之所在地。我们跟着就围了上去,轻轻的查探着主墓室的这口石棺:只见青灰色的石棺表面粗糙不平,纹理却相当的自然,可见是天然石材所打磨而成,可能又是因为某种原因,打磨得不够彻底,就像是石棺修饰到了某种程度,突然停止了一般。石棺正心位置仍旧是那蛇眼人的头像,和似曾相识的那些奇怪的符号。

二虾将棺身瞅了个遍道:“你们看,人家对这个蛇眼人好像很崇拜的样,怎么到处都刻着这个头像?这个棺材里的主到底是谁?”

卯金刀道:“他们的图腾都是蛇眼人,可见石棺主人对他的敬畏,这种敬畏产生了偶像崇拜,蛇眼人是鬼龙族的崇拜之物!”

我随即跟着问道:“卯金刀,你说这个石棺里躺的可能不可能就是鬼龙族首领?”接着我又想了想继续道:“那鬼龙族和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冲突?上次的石室里那许多的骸骨,你也看了,很多都是刀剑直接砍断的,而且还有那蛇殓坑。那些究竟是鬼龙族人在迫害其他人,还是其他人在迫害他们?”

“额?不太好说……!”卯金刀摇了摇头,随即话音又被二虾的大声叫喊打断。

“霍!这里居然也有这个!”二虾拽着我们指着石棺对面的石壁惊叫道。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也大吃了一惊,同时心大感疑惑:只见石壁上赫然刻着鬼龙棺的图样,与之前所见的一样,石壁被硬生生地铲去了一块,原来所刻内容已经不复存在,被新刻的鬼龙棺图样所覆盖取代。先前的石壁加上现在的,两处居然都是这样,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它究竟是在掩饰些什么。

“这?这个?”我们丈二摸不着头脑。

卯金刀眉头紧锁,默默沉思好大一会,才缓缓地道:“我想!我知道石棺里躺的是谁了!”

卯金刀说这话的声音很小,但我们立即像听到了一阵炸雷一般,随即迫不及待地抓着他的手臂问道:“是谁?到底是谁?”

卯金刀面露难色:“我说你们别那么着急嘛,我们那倒斗的有个规矩,没确定棺主人身份的情况下是不可以对外瞎说的,万一打开棺盖,不是所猜的那个,这是很不吉利的!”

二虾急着道:“卯金刀,你这不是纯粹吊人胃口么?”

“我只是在怀疑,还没真正确定,一切还是等我们打开棺盖才能揭晓!”说完向我们一招手,径直走到石棺旁边,仔细看了下四个角,随即用手试了试道:“没问题!石棺不是木棺,有那么多的钉固定,这个石棺还没有打造完成,只是个半成品,棺盖基本上只是个盖卡在上面一样,没有密封严实。只要我们四个用点力气,绝对可以举得起来!”

我们现在貌似有点偏离来这里的目的了,原本只不过是为了寻找蛇眼石人的秘密,根本没打算来开人家棺材。谁料到这途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数,经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我的手不自觉地往上使劲。

“来!一、二、三!一、二、三!”我们和先前推石门一样的配合使力。果然,在我们的同心协力下,棺盖发出一阵呼呼的摩擦声,脱离了它卡在棺内的轨道,被掀开了一条小缝。我卷好袖,准备一鼓作气和几人一起将棺盖彻底移开。

就在这时,棺内突然传来“嚓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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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阴谋

我们停止了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一片寂静,那声音显得极为清晰,“嚓嚓”就像是金属利器碰撞发出的声音。

“什么东西?”二虾睁大了眼睛望着我疑惑道:“不会是诈尸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道:“瞎说什么?你没少在坟地里陪死人睡觉,你见过哪个诈尸了?不要在这里吓人好不好?”

“现在是火葬,当然不会了,但是这个古代可不好说啊!”

“好了!有完没完!”我大声喝了他一顿。可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开始犹豫了起来,我倒是不相信什么诈尸,只是比较害怕里面是机关之类的东西。

“额!还起不起棺了?”我转头向卯金刀问道。

卯金刀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要起了!起棺起了一半又放弃,我们那倒斗的最忌讳这个了!并且起棺的时候不能沿着棺抽拉,因为我们不知道棺主的头的朝向。必须往上抬起,让气流同时均衡地进去。”

二虾听了道:“你们那臭规矩真多!还嫌不够麻烦的呢?”说完再次抓紧棺角,鼓着气数着一二三准备往上举起。

“快停!不能动!”黑暗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几人被惊得战栗着松开了手,棺盖咣地又盖在了原处。我正在使着劲,毫无思想准备突然被大叫了一声停,差点被整了个腰间盘突出,正在懊恼疑惑之际,突然感到这声音如此的耳熟。

“那个人是在害你们!棺盖一打开,保准你们浑身是洞!千万别动!”黑暗的声音又响起,一字一句我听的清清楚楚,分明是东仔的声音,却看不见他人在哪里。

一听这话,我脑一紧,慌忙用矿灯向卯金刀照过去,发现他竟然不见了!果然有问题,那根本不是卯金刀!我们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和我们一起起棺的又是谁?

我举着矿灯朝发声的地方照过去,发现东仔正躲在旁边一个耳室的洞口,只伸出一个脑袋向着我们这边张望,接着便探出了身。我紧张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招呼了下二虾,离开石棺,朝着那边走。

丫的!又出来个东仔,不知道这回是……?我心里想着,提着胆边走边举起手的矿灯,将他全身上下左右照了个遍。二虾躲在我的身后,突然大骂了声去死,从我身后冲出来,举着从地上捡起的矛戟就朝东仔头上扫过去。

东仔正朝着我们这边迎过来,二虾突然的这么一下,让他有点猝不及防。我大声制止已经晚了,只见他慌乱地扭了下脑袋,可还是没能躲过二虾疾速的一下,当的一声,东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随即蹲下惨呼着捂着脑袋,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我和二虾顿时傻眼了,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了差错,当下乱了方寸,赶紧脱下自己的上身衣物给他包扎。

“丫的!你哪根筋不通?你想搞死我啊?”东仔懊恼地大声喝道。

二虾抱歉地摆了摆手,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只是一个劲地道歉,赶紧地给东仔包扎止血。好在二虾用的只是矛戟的杆,而且东仔又闪躲了一下,所以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只是破了个口。不一会,血便流得慢了许多,渐渐有止住的趋势了。

一扭头,我才发现还有个人躺在旁边,仔细一看居然是卯金刀,于是一脸疑惑地盘问东仔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仔将伤口包扎完毕,轻轻踹了二虾一脚,算是解恨,随后这才向我们讲述发生的一切:东仔在刚进洞时,带头在洞里走着,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个岔道里,自此便和我们走散了,在洞里苦苦找寻盘桓了一整天也找不见我们的踪影,绕来绕去却无意来到了这个墓室。不久就突然感到有人进来,也就是我们,东仔并不认识卯金刀,误将他当成胁迫我们的盗墓贼,于是在他单独去耳室的时候,趁其不备一棒将其打晕,准备呼唤我们,突然见到我们正在一起开那个石棺,并且还是和被他打晕的那个人一起,当下见疑,赶紧制止我们。

“哎!我当时也不知道就怎么和你们走散了,我记得我后面的人紧紧拉着我的衣角的!”东仔懊恼着摇着头道。

我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所谓的东仔,此刻的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还是升起一股异样。也许是发生的怪事太多了,那个没有影的“人”把阴影种在了我的心,现在我都不敢去看东仔的眼神了,甚至包括看其他人,此刻的我除了相信自己是真的外,对其它人似乎都产生了畏惧,眼前的这个东仔说的话,我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内心似乎有种力量强迫着自己不去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我还是和东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我照出了他的影,也看不出眼前的他有什么古怪。

“额?那个石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制止我们去打开它?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机关?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我怒目以对,劈头盖脸地朝着东仔继续盘问道。

东仔一愣,没等他张口,我又大声骂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安的什么心?你为什么想要害死我们?”说完随手从地上举起一根矛戟紧握住指着他。

东仔的表情渐渐僵直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在昏暗的墓室里,这个笑容足以让所有盗墓者望而止步。

“欢!何必生那么大的气?错就错在你好奇心太强了,它会害了你的!”

东仔抬起眼,紧盯着我怪笑着道:“哼!你从第一天来就应该要明白,陷龙山是进得去出不来的!不管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是你逼我的!欢,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接着嘴角透出诡异,指了指地上躺的卯金刀道:“哼!你和那个人的结局一样,死路一条!”

终于露了底了,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骂道。

我心跳突地开始加速,呼吸也急促起来,虽然我很努力地想控制我的心绪,想去保持冷静,但我却无法做到。我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心竟然不自觉地起了杀心!

“好!看看谁先死?”我举起手的矛戟,使出浑身力气,朝着东仔横劈过去,这会用的可是矛戟的尖锐部,虽然历经很多年已经钝了许多,但我相信凭我用的力度,足以杀死任何正常人。

东仔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像幽灵般地轻声飘过,避开我的锋芒。矛戟重重地击打在石壁上,撞出一阵火花,我只感到虎口一阵麻痛,身也不自主地失去了平衡。我调整好姿势,继续着一阵猛打,但都被他灵巧地闪过,他左突右跳着,彷佛一阵风似的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伴随着那尖利刺耳的笑声,无论我做任何努力,却始终伤害不了他一分一毫。

“哈哈……!欢!没用的,你奈何不了我的!”东仔怪声大笑了一阵,紧接着突然止住笑,面目狰狞地凶狠地瞪着我,从腰间一把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第二十一章 东仔之死

我精疲力尽,看着他那凶恶的眼神和手的匕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这那一刻的到来。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坐以待毙?我为什么这么轻易、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无数个念头在我脑海不住地闪动跳跃,绝望、愤怒、悲痛、遗憾……这一切的一切充斥着我的心。

“要死就一起死!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大叫着,举起矛戟奋力地跑向石棺,凭着一种绝境所能爆发的力量,用矛戟撬开了棺盖,拼了命地往上掀,那棺内的“嚓嚓”声立即又响起,彷佛是在做着倒计时。

我扭头便看到,东仔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了,随即变成了极度的恐惧,他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得魂无主了,拼了命地跑过来想要阻止。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当下看着这一切,我心顿时掀起一阵快感,哈哈大笑着,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这堪称悲壮的一刻。

“你是个疯!”东仔大叫着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到一旁。可已经晚了,棺盖已经被我掀开大半,突然突地弹了出去,我睁开眼,只见霎那间无数道寒光闪过,在墓室里颤抖着,如霓虹一般的绚烂。随着一阵尖利的声响,无数道亮光疾速地没入在石壁、室顶上,溅起一阵阵的碎石和灰尘,仔细一看分明是无数把锐利的尖刀。

我感到前胸一阵疼痛,低头赫然见几把铮亮的尖刀已插入我的胸口,我心里一阵恐惧,抬起头便见东仔嘴角不住地流着血,表情极其痛苦,我这才发现他居然后背扎满了尖刀,无一不是从后背直插穿透至前胸,鲜血顺着刀刃流至刀尖,伤口处的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

我幸灾乐祸般得意地笑了笑,随即感到胸口一阵疼痛,止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扶着石棺的边缘,努力地再次举起方才掉在地上的矛戟,拼尽全力朝着东仔挥过去,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咣当”一声,我突然感到身有人在后面拽住了我的矛戟,随即身失去了平衡,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欢!你在搞什么?”我脑袋一蒙,只感觉有人在不住地摇晃着我的头,大声地对我叫唤着。仔细一看,二虾正站在我面前,对我叫骂道:“欢!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啊?你!你害死了东仔!”

我忽地清醒了,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发现我竟然毫发无损地站立在石棺旁,之前胸口的疼痛和伤口居然全都消失了干净。

“难道是幻觉?”我摸了摸自己的头,一抬眼便看见了悲惨的一幕:东仔整个上半身居然插满了尖锐的利器,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由章晴扶着坐在地上,嘴唇努力地微微启动,可似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怎么回事?”看着血泊的东仔,我吓坏了,嘴不由自主地问道。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二虾大声冲我嚷道:“你是疯了还是怎么的?突然拿起把大矛就打东仔,然后又一个人打开了棺盖,要不是东仔去救了你,你现在就是东仔这个样了!”边说边跑过去扶住已经奄奄一息的东仔。

我眼眶一热,浑身一阵颤抖。幻觉!刚才一定是幻觉!东仔为了救我伤成了这个样!

我跑过去紧握住东仔血淋淋的手,望着东仔即将微微闭上的眼睛,泣不成声。看着他身上扎满的尖刀利器,想着这些利器本来是应该扎到我身上的,我心更是一阵内疚。要不是我的自私多疑,我又怎么会出现幻觉?怎么会做出那些疯狂的举动?要不是我的好奇怂恿,我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无疑!真的是我害了东仔!

东仔猛地咳嗽了两声,喷出两口鲜血,握着我的手的手慢慢地也松弛了下去。我的愧疚和自责最终也挽救不了他的生命,我感到他的身慢慢地变得僵硬,呼吸也渐渐地停止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脑一片混乱,对周围的一切又失去了感觉,只有二虾的的责骂声仍旧回响在耳边:“哼!东仔要是想害我们!早就让我们自己去开那个石棺了,为什么又要阻止我们呢。你小大脑发热,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好了!二虾!别说了,东仔死了,欢心里也很难受的!”章晴轻摇了摇我的手臂,怯生生地道。

空气凝滞了,所有的恐惧、好奇、绝望统统被悲伤所取代,我似乎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我真希望这一切也是幻觉,可我知道这不是,这是铁的事实,事实是我害死了东仔!

卯金刀这时醒来,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轻轻地走过来。没有人去理会他,他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接着快步地走到石棺面前,突然兴奋地叫道:“啊!这!原来是他!”

此刻我再也没了往日的好奇和兴奋,只淡淡地望了望他,卯金刀看见一旁倒在血泊的东仔,疑心我是被吓坏了。笑着对我道:“不用怕,机关已经爆发了,你们看,这里葬的居然是他!”边说边用手指着棺内,欣喜之情洋溢其表。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收敛起笑容,蹲下看了看东仔的伤势,望着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接着做了个手势又指了指石棺。我想他的意思是说棺内的机关杀死了东仔,也可能是想告诉我石棺内的神秘人物,不管他指的是什么,眼下我却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和热情,只想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

周围很安静,除了我的心跳我感觉不到任何声音,直到突然的一阵“吱吱”声改变了这个现状。卯金刀和二虾他们都紧张地望了望四周,我麻木地抬起眼,赫然发现对面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人的上半身身影,黝黑巨大,居然和壁画室里雕刻的还有我们梦出现的那个将军一模一样。

“血气太重!难道诈尸了?”二虾惊恐地道。我虽然悲痛麻木得好奇心大减,但心的恐惧还是存在的,一听他这么一说,赶忙扭过头向石棺那边望去。只见白色的石棺映衬下,一个着黑色全身铠甲的东西缓缓坐了起来,矗立在棺内,显得铠甲内似乎有活物。

我呆呆地看着他,口喃喃自语:“这?这就是鬼龙族的首领吧?梦的黑甲将军?”接着心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厌恶:你才是害死东仔的元凶!你生前神秘兮兮,死后还要来害人!今天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因你而起!

我深吸了口气,猛地站起身,又拿起地上的矛戟,朝着石棺的方向走去。看着我的举动,卯金刀和二虾急忙拉住想制止我,可已经晚了,此刻我彷佛丧失了理智,他们连拉带拽的,也没能阻止我。我一个趔趄,身往右晃了晃便失去了平衡,伸出的矛戟还是捅到了铠甲的头部,将它顶得向一旁歪去。

那黑色头盔被我这么一捅,歪向了半边,面部轻轻地扭着朝向我们这边。我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仔细地一看,发现居然还是是一副戴着面具的铠甲,我所在的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面具里的脸。卯金刀一把夺过我手的矛戟,扔到一边,示意我不要激动,接着缓缓走向前去研究那副铠甲去了。我愣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哈哈!好东西啊!天下倒斗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卯金刀突然大叫一声,兴奋地捧着铠甲的头盔部,双眼放出激动的光芒。

第二十二章 乌麟缙甲(求收藏)

看着卯金刀兴奋的神情,要在之前,我肯定也会兴奋地附和着,接着疾步冲上前刨根问底一番,可眼下,我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他发现的宝贝表现出的兴趣不大,此刻我只想知道,这个铠甲里面装的是什么人,害死东仔的到底是什么人?

卯金刀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表情,随即抱歉地笑了笑,很快便收敛起自己的失态行为。

我用命令般的语气对着他道:“摘掉他的头盔!看看他究竟是谁?”,说完缓缓转过身,准备重演伍胥鞭尸的历史剧了。

卯金刀指着我朝二虾做了个手势,二虾也感到了我的不对劲,立即出言相劝道:“欢!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啊,你是出现了幻觉才那样的,东仔的死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你别那么自责啊!”说完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我一句也听不进去,猛地将其推到一边,往石棺方向冲去,卯金刀想要阻止,也被我灵巧地绕开。我走到石棺前,近距离地仔细看了下那坐立的躯体,将手伸向他的头部。我知道这下的肯定不是幻觉,我现在清醒得很。

“欢!”二虾带着哭腔大声喊着:“别啊!危险!东仔拼了自己的性命去救你,难道你又要去送死?那东仔的死又有什么意义?”章晴也在一旁哭着哀求我。我心里略一迟疑,突然感到腰部一紧,转眼便看见卯金刀的脸,他咬着牙,使出力气一把将我扛到一旁远离石棺。

卯金刀将我强行拖离石棺,送回远处,这才转身,专心致志地研究那黑色铠甲。我就地站立,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章晴一把扑进我的怀哽咽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轻轻洗刷着我的愤懑和悲哀。许久,但听得卯金刀大叫一声大功告成,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二虾当下见我稳定了许多,也舒了一口气,对着卯金刀喊道:“好了?你刚才说那是什么宝贝啊?看你刚才兴奋的!还有啊,里面到底葬的是什么人?”

卯金刀回道:“现在没有机关了,可以放心了!这个宝贝已经绝迹两千多年了,没想到竟然埋在这里!天意!天意啊!”

“你别卖关了!到底什么宝贝?”二虾急道。

“乌麟缙甲!”卯金刀大声回着,仍然不住地啧啧赞叹。

此刻我也冷静了许多,突然间又急于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个东西。卯金刀看了我们一眼,徐徐地向我们解释:原来,这棺所葬居然仅仅是一具戴着面具的铠甲躯壳,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任何肢体遗骸都没有。卯金刀经过仔细地辨认和研究,最终确定它就是已经绝迹了多年的神物乌麟缙甲。

这乌麟缙甲据说是上古时期的一个部落首领炷炼而成,穿上它可以遁地自如,在地下任何恶劣的环境都可以来去自如。因为有了这样的优势特点,所以一直以来被盗墓贼奉为神物。传说乌麟缙甲后来被一个将军得到,这个将军凭借这它,盗掘了许许多多别人所不可能盗掘的古墓。但后来不知何种原因,这个将军突然和乌麟缙甲一起就销声匿迹了,传说的乌麟缙甲就此没了踪影。

我随即道:“这个将军难道就是鬼龙族的首领?他是怎么得到乌麟缙甲的?照传说的说法,难道凭借这个就可以打开鬼龙棺?”

卯金刀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否定还是表示不知道,接着轻轻自言自语道:“我之前猜的是对的,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个宝贝!”

二虾一看急了,连忙道:“卯金刀!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具体是什么你快说啊!”

我也等不及了,立即跑上前,仔细地研究了下这个铠甲的机关,但见铠甲的身后是个弹力机关,一开棺机关即被打开,安装在其胸前的尖刀便天女散花般地射杀出去,这样铠甲的重量突然减轻,它身后的上了发条似的那个金属柱状物便缓缓地将铠甲顶起。这玩的是一种心理战,八成是为了吓跑未被射杀的盗墓贼。

一想到东仔就是死在这恶毒的机关下,我心里又是一阵悲痛,赶紧收起心情在棺内寻找着。这里并没有陪葬着什么金银珠宝之类,仅仅是一些样貌奇特的石头和一些铁片之类的东西。我失望地叹着气,倒不是因为没找到值钱的东西,而是再没找见什么相关的重要线索。

就在我准备放弃寻找的时候,突然发现铠甲直立身体的背后藏了一个东西,我轻轻地伸手取过,发现竟然是个精致的青铜函,上面刻着清晰的云雷纹,还有一些篆体字和图形。青铜技术夏商时期就已经兴盛,西汉时期都已经用上了铁器了,青铜技术已经相当发达,所以眼前我手的这个青铜函雕刻得十分考究。

卯金刀慢慢缓过神来,继续向我们解释:原来,卯金刀之前根据自己的研究和先人的笔记,已经猜测到了,棺所葬必定是一位和居穴王刘无伤关系相当密切的人物。拥有乌麟缙甲的人被称为乌麟将军,卯金刀根据他祖传秘卷上的记载,已经了解到刘无伤手下确实有一位非常擅长蛊术和盗墓的将军,据说是当年刘无伤不远万里,亲自前往西南苗疆接回居穴城的。这个将军帮着刘无伤训练了一支专门负责盗墓的军队,为刘无伤寻找升龙圣物上天玺,在寻找了很多个可能藏匿上天玺的古墓后,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这件神器。但上天玺毕竟是神器,要得到他必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何况又是倒了无数个古墓,惊扰了无数个亡魂才得到的。

我一边听着卯金刀解释,一边继续在棺内寻找着,期待有新的发现,但很遗憾,除了这个一时打不开的青铜函以外,别无发现。我仔细又发现了石棺的内部也刻有蛇眼石人,进一步证实了这个是鬼龙族首领的墓室。我正在纳闷,一抬眼便又瞅见了眼前的这副铠甲,心的疑惑又进一步升起。

“咦!那这个乌麟将军的尸体哪去了?他为什么在棺光葬了一副乌麟缙甲?”我看着这个仓促打造的石棺,向着卯金刀询问道。没等他回答,我脑立即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难道途出了什么意外?

卯金刀回道:“尸身应该葬在别处!你们不是听过刘无伤养鬼兵的传说吗?其实这个乌麟将军就是这支鬼兵的统领,鬼兵是什么呢?其实就是乌麟将军率领的专门倒斗的军队!古代人都很迷信的,相信因果报应,传说是这个乌麟将军倒的斗实在太多,地狱里的很多恶鬼都等着找他算账!乌麟缙甲更是被那些倒了的墓主人所深恶痛绝,他觉得要是穿着乌麟缙甲下葬,指定就被那些恶鬼活活给撕成碎片,所以下葬的时候,他肯定是将乌麟缙甲和自己分开了葬的。”

我听完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不无道理,按照两千多年前人们的思维方式,这点也确实能解释得通。只是,一路上卯金刀的种种作为和表现,已经让我实在没办法相信他只是个帮人找墓不进墓室的北派摸金。

“卯金刀!到了这个地步,你也没必要再隐瞒我们了!缩骨功、硫磺弹、以及如此多的盗墓知识和破解机关技巧,我想不会是仅仅靠一些寻墓的理论知识就可以做到的吧!”我朝着卯金刀面无表情地笑了笑,似乎带着一丝挖苦地说道。

卯金刀愣了一下,随即表现得倒是很镇静,没有一丝慌乱,咧开嘴笑了笑:“其实!我知道瞒不过你们的,迟早你们会发现的,也许你们早就发现了,但没有点破而已。不错!我其实是专业倒斗的,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价值连城的上天玺!”

第二十三章 死过的人

我淡然地笑了笑,摇着头不再说什么,耳边又传来卯金刀的声音:“不过你们几位,我卯金刀也算是和你们同生共死过一场,我本不是想隐瞒几位的……!”

“好了!”没等他说完,我伸手打算他的话:“我们该走了!这里死了人了,我们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死了!”我指着躺在一边的东仔咬牙切齿地对着卯金刀道。

二虾一把拉住我,好像生怕我又要发怒似的,卯金刀看了看我,微微点了点头。将乌麟缙甲又按倒在棺内,招呼着我们盖上棺盖。

二虾奇道:“怎么?卯金刀,这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宝贝么?你不把它扛走?”

卯金刀笑着摆摆手:“呵呵!宝贝也得派的上用场才对,我这种体型吧,你让我再穿上这么重的铠甲,估计路都走不动了,还倒什么斗?拿出去卖吧,估计还没出手就被公安给办了!咱还是实在点,找点个小点的宝贝吧!”

我心暗暗一惊,不知道他是当真放弃了这件稀世珍宝,还是在我们面前故意装出这副样,来博得我们的好感。我虽然心还是不太相信,但转念一想,他这一路上也没少救过我们。于是便不再往心里去,转身走向东仔那边。

卯金刀和二虾努力地将棺盖合上,就在这一霎那,突然一阵呼呼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极浅的亮光从旁边的耳室照射进来,伴随着迎面而来的一丝清风。虽然只是极其轻微的一缕,但却吹得人极其舒适。我心一愣,急忙向亮光处跑去,欣喜地发现这里居然打开了一个出口。原来这棺内的乌麟缙甲竟然也是个控制出口的机关,只有将其完好地放回远处,盖好棺盖,出口才可以启动。想这棺主对付盗墓贼的方法果然是与众不同,万一盗墓贼贪心一心要取走乌麟缙甲,那结局恐怕就很难想象了,这不愧是专业的盗墓贼设计的墓室啊。

我们没有心思再在这里耽误了,迅速地俯下身,忍痛将插在东仔身上的尖刀尽数拔掉。看着几乎已经成了血人的东仔,我又是一阵伤感,急忙扭过头,实在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我们带着东仔的尸体和各自沉重的心回到了安静、祥和的村,一切没有悬念,汪假仙和小贩等人早已出了洞口一直等候我们,或许我早该想到熟悉路径的汪假仙会带着他们原路返回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哀和恐惧之,都在各自的家里深居简出。基于东仔无亲无故,村里决定集资择日负责为他实行火化安葬。我们一直都是将东仔当亲兄弟看待,出殡那天,我们一齐又聚到了一起,所有的人都来了,想着只几天时间,我们便从酒桌上的欢笑聚首,变成现在的哀痛会面,人生的反复无常实在令人难于捉摸啊!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连小贩这个平日里嘴巴闲不住的人都肃静了起来。我们悲哀、哭泣,同时打算永远隐瞒着村里人一个事实:东仔是在陷龙山遇险死去的。

此后的几天里,我和卯金刀一直住在二虾的兀山小屋养伤,白天简单帮着二虾做一些事情,晚上便借酒浇愁,再昏睡至次日,如此循环着,再也没有和卯金刀一起讨论倒斗的事情了。

闹也闹够了,什么鬼龙族邪咒、妖蛊,我们已经打算把它不了了之了。这次的一切我们也想通了,谁也不能怪谁,只当是换回了新生活的开始,只可惜啊!失去了一位好兄弟。

我们伤得都不重,没几天,伤势就好得差不多了,卯金刀准备去市里坐火车回他的老家山西,我也打算次日和他一起回市里了。这天晚上,我们继续着这几天的买醉,围着桌直喝得瓶底朝天。夜还是安静的,只有土蛤蟆和蛐蛐的叫声,基于明天即将离开,几人决定一齐再去和东仔告个别。

东仔的坟就在离二虾兀山小屋不远的地方,二虾已经每次走过都会道一声“别担心东仔,哥们二虾天天陪着你,你不会寂寞的!”我想这些足以让所有人感动了,要知道在这样的人情淡薄的社会环境下,有这么一份深情厚谊是多么难得的啊!

我们一言不发,低着头不久便走到了地方,借着月光,我隐约看见东仔的坟茔旁还坐着一个人。我疑心是看错了,立刻征求了二虾和卯金刀的意见,二人都证实的确是有个人,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谁。

暂且不管是谁,既然是来拜祭东仔的,不是他的亲戚就是朋友,我们也不再迟疑,径直走了过去。那人很快也发现了我们,赶忙起身,站着向我们这边望来。

“你们是俊东(东仔)村里的朋友吧?”我们还一个都没来得及开头,那人倒先发话了,搞得我们一时丈二摸不着头脑。

“恩!我们是!请问你是?东仔的什么人?”

那人微微一笑,一眼望去也就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样,月光下一身的军装格外的醒目,我顿时也就明白了。

“你是东仔海南的战友吧?”我对他问道。

他点了点头,向我们行了一个军礼,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友好地伸出手和我们一一握手。接着突然表情一下凝重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让他感到十分沉重的事情,眼下也不用去猜,肯定是东仔的死也令他感到伤痛和遗憾。

我们简单地对着东仔的坟说了两句,招呼着那人又回到了二虾的小屋。那人叫王军海,是东仔的同班战友,刚坐下便开始讲他述他和东仔在部队里的事情,谈到动情处止不住地泪流满面,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人民军队的钢铁男儿?由此果真可以看得出他与东仔亲密无间的程度。

“哎!俊东他真的是个难得的人啊,可惜!”王军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出神地看着。随后传给我们看,只见照片上的东仔雄姿英发,浑身的肌肉显示出无比的强壮和健美。

“要不是我的疏忽,俊东他也不会……!”我当下正认真地看着照片,认真地倾听他的说话,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我顿时有点迷惑不解了,遂问道:“这?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军海望了望我们,眼圈红红的,慢慢地向我们讲述一个月前发生的一切:一个月之前,他们所在的那个连被派往缅边境驻扎进行丛林的野生训练,那个地方比较荒芜偏僻,人流也相当的复杂,缅甸、泰国、老挝等各国人穿梭不断,管理起来也相当麻烦,地区的警力根本不够用,所以有些本来是警察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便暂时由部队帮忙。东仔他们这个班接到一个任务,为缅边境野人山守护一个古墓发掘现场,当时执行任务的是他们全班包括东仔在内的五个人。那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山体出现了滑坡,突然从山腰里迭出来一个殉葬的人蛹,那人蛹一下就被摔破了皮,里面无数血红色的剧毒爬虫疯狂地四处爬着。当时王军海还没有注意到危险,等东仔大声吆喝着,王军海才扭头发现,差点吓破了胆,想跑腿却一个劲地打哆嗦,怎么也是不上劲。说时迟、那时快,东仔飞奔着上前,一把将王军海推到一旁的水渠里,但自己很快便淹没在爬虫堆里。

“哎!俊东都是为了救我才……!他的毒太深,虽然部队立即给送到市里的医院极力抢救,但还是没能留住俊东的生命。俊东其实蛮可怜的,无亲无故,他常说部队才是他永远的家。哎!”王军海叹息着摇了摇头,接着道:“几天后,部队里为他实行了火化,将他的骨灰洒在他热爱的那片大海,希望他能永远与我们同在。部队的任务一结束,我就获准了批假代表全连的战士们来拜祭俊东!”

周围的空气凝滞僵硬了,我望着王军海哀痛的神情,除了感到阵阵寒气在头顶上不住地盘旋外,没有一丝其它感觉。顷刻间又觉得呼吸几乎要变成窒息,心跳得就快要蹦出嗓眼了。

野人山、人蛹、红色毒虫,一点不差!我清楚地记得,东仔在陷龙山遇到响尸的时候曾和我们说过王军海所述的经历!一模一样的经历!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东仔死了!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那!那几天前和我们一起去陷龙山的是谁?那个究竟是谁?

第二十四章 东仔的日记

我此刻已经完全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看着一旁的二虾也是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许久,我才沉着地详细询问了王军海一切具体情况,基本确定了他说的一切都属实,想着谁也不会特地从千里之外跋涉来和我们开这么个玩笑。

我们几人还久久伫在那里,半天也回不过神。我静静地开始梳理回忆这几天和东仔在一起的每个细节,说实话,除了那个将我们引入壁画室的“东仔”外,其他的我真找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二十多年的伙伴,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不会的!不可能我们所有人同时都认错的。

我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通过王军海提供的号拨通了东仔所在部队的电话,期待着这仅仅是一次人为造成的误会。但很快,我们得到的答复告诉我们那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而已,姓名、籍贯、经历,一切丝毫不差!失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现在的事实就是:一个月前已经被证实死亡的东仔,在前几天和我们一起喝酒、畅聊、陷龙山探险……

我彻底无语了,随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居穴古城、陷龙山、上天庙,这一切对我来说只能算是谜题,相信通过现代科学和人为的努力,最终是会被揭开的。可现在我遇到的这个,用谜题来形容未免太苍白了,这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却又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什么也不顾了,拉起二虾一头就冲出去,朝着东仔家的方向跑去,一口气跑到地点,也顾不上什么其它的了,一脚踹开锁着的房门,窜进他的房间,寻找着与东仔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东仔自小便很自立,房间也经常是非常的整洁,参加部队更使得他严格律己,这些好的习惯一直保持着。内卧的床上被整齐得像块豆腐码在那,床头柜上放着他爱看的书和他一身戎装的照片。

我们顾不上去细细研究他的东西了,稍微喘了口气,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此时真相和事实对我们来说,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我们是连拉带撬的弄开了一个个抽屉,期待着发现什么东仔的秘密,自小东仔就有个特点,非常讨厌别人乱动他的东西,现在想想别说还真能体现出一些什么问题来。

“唉!我说欢!你说会不会哪弄错了?这一个人还能死两回了?绝对是不可能!”二虾在一旁拍着我的肩膀道:“会不会是有人冒名顶替啊?或者东仔有个双胞胎兄弟?”

我低头继续翻着柜,一边回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摸爬滚打,你什么时候见过东仔有什么兄弟?连他的父母我们也从未见过,我们众所周知的东仔唯一的亲人,就是他那个从不和外人打交道的爷爷,就连过年人家都是关着门!东仔还好点,平日里还和我们打成一片,他的爷爷简直就是在我们村过隐居生活。”

二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再说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因为此刻我突然被抽屉里的一个黑色笔记本吸引。这是那种老式的笔记本,没有什么密码锁之类的东西,直接就可以打开。我轻轻伸手取过,拂去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尘,翻开第一页准备阅览。

“喂!欢!咱们这不是在偷窥人**吗?不太合适吧?”二虾在一旁捅了捅我,轻声对我道。我正待转头回话,突然从笔记本掉出一张纸片片。

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张照片,二虾拣起照片,看了一眼,随即便惊得睁大了眼睛,不相信似的摇着脑袋。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二虾一个劲地摇着脑袋,不住地喃喃道。

我大感惊奇,赶忙起身一把取过照片,一眼望去,也止不住地发出一声惊叹:照片上的人物正是东仔,一副意气风发的样,俨然春风得意的少年。令我惊讶的是照片上的场景,灰暗的背景,壁画、石棺、这!这不正是那乌麟将军墓室的场景么?照片上的东仔小心地捧着乌麟缙甲的头盔,轻轻地做擦拭状,仿佛对它有极其爱护,有种特殊的感情。

这么说!难道?我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打开了那个黑色笔记本。只见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黑色的钢笔字,刚劲而又不失秀雅,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东仔的笔迹。我和东仔小学五年一直是同桌(我们那时候小学是五年制),他的字迹很有特点,感觉很有古代的那种韵味,我还经常羡慕他写的一手好字呢,我现在的字迹吧,说实话都有点模仿东仔的。

我轻轻地翻看着,就像是翻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一段段的被掩盖了的事实展现在了我眼前。

仔细将它翻阅了几张,大致便知道了这笔记的内容,我做着深呼吸,对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这分明就是原来东仔的“盗墓笔记”,里面居然记载了东仔去过几个古墓的详细经历,连地点、时间都交代得十分清楚,唯独没有交代具体的过程。关于过程的这类都是一带而过,没有作详细的描述。

我此刻百感交集,失望、意外、惊愕,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望了望一旁的二虾,随即转眼继续看着手翻着的笔记本。

“我想我早该停止了,也许是该告别这种生活了,我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我边翻边喃喃念着:“我很羡慕我的好兄弟,欢、二虾、二宝,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不像我还要继续着这种永远没有尽头的日!”

我越念越觉得其实在离谱,已经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了,边看边努力地去试图解读。

“我无数次地想解脱逃避,可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上天安排我就是这样的命运,别人可以解脱我却永远不可以……!”

二虾在我身旁蹲下,探过头在我耳边轻声问道:“这!东仔到底是写的些什么啊?我二虾读书不好,理解能力差,欢!我怎么听着这像是东仔的遗书啊?”

我看了他一眼,轻声回道:“看来这么多年,我们谁也没有真正去了解东仔!”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东仔非得要去做这些事情,而且居然还是没办法收手,难道是受了什么人的胁迫?

心装着这一大堆的疑问,我继续往下看:他走了!在异国他乡遭遇了不测,也许他早应该走了,有他在一天,我便一天也找不到真正的自我。也许我迟早也会走他的路,我害怕这一切!真的害怕,我如果成了一个死人,便再也无法正视我的朋友们。我想我应该鼓起勇气告诉他们一切了,他们都是善良的!可是他们会相信我吗?会相信我说的近乎荒诞的一切吗?我想我应该告诉他们了,远离那个能满足人一切需求的东西!虽然这样的话他们会永远疏远我,但我还是得告诉他们真相。我决定了,这次从陷龙山回来我真的得拿出勇气了……

落款的日期写的是我们去陷龙山的前一天,我猜测应该是东仔在出发的前一天写的。

事实似乎已经有个比较清楚的轮廓了:东仔已经知道了鬼龙棺的秘密,日记所说的能满足人一切需求的东西,我想应该就是鬼龙棺。东仔原来已经避过乌麟将军棺的机关,打开了石棺,难道石棺东仔后来后装上的?他为什么这样地珍惜和维护那个乌麟缙甲?东仔所说的“他”难道就是那个在野人山遇难的“东仔”,这个世界真的还存在过一个和东仔一模一样的个体?东仔眼的近乎荒诞的一切又是指什么?

第二十五章 青铜宝函

我们遇到了这样极为棘手的问题,感觉就仿佛掉进了一个充满迷雾的迷宫里,怎么努力也无法走出。现在两个“东仔”都已经死去,我想要知道的有关真相似乎也随着一起将长埋地下了。

带着一脑袋的问题入睡是极容易做相关的梦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当然我今夜也不例外。乱梦分坛,搅得我心烦意乱,实在无法入睡,我厌烦地猛地翻了个身,右手突然打在一个坚硬东西的角上,顿感生疼。

这一下弄得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加之这突然的一下,疼痛感还是非常明显的。于是下意识地起身,借着月光向着床角我右手触及的地方望去,这才突然想起那床单底下所压之物体,是那日从陷龙山石棺里取出的青铜函。

当日在乌麟将军的石棺得到这个青铜函后,我便随手放在我上衣宽大的口袋里,随后回来就直接压在二虾的靠墙的床角床单底下,回来后的脑一直很乱,如果不是今天不小心碰到,我都忘了这个事了。

我这下突然想起那青铜函是乌麟将军石棺里的东西,心瞬间就被这份敏感激起,于是伸手便拿过那青铜函,在月光下仔细端看研究着。

精致的青铜函在月光的辉映下,微微显出一丝光亮,似乎在努力想表现它曾经的辉煌珍贵,月光下的篆体字、云雷纹异常的清晰。我翻来覆去地将它研究了个遍,始终无法找到打开它的方法,我也知道古代人经常用坚固的金属,造这么些非常奇异的物件,在里面放一些他们的宝贝什么的,传说存放舍利的宝盒就是八重宝函一层套一层。无奈我对这些东西只是有兴趣,没有去真正研究过,何况很多东西连专家都解释不了,我更是只有干瞪眼的份。

既然青铜函的表面字和符号之类的我研究不了,那便只能研究那些刻在上面的图案了。眼下我虽然没了睡意,但却实在不好意思去惊扰别人的睡眠,于是干脆起身,到了隔壁的房间关上门,打开灯开始端详起来。

虽然在灯光的照耀下,铜函上所有的字图像都显得清楚了许多,更容易观察了,但我一眼还是看不出这个青铜函的朝代时期,只能根据上面的异形字,努力地想去推敲得到一些有价值的发现。

要不是今天翻看东仔的日记,真不知道东仔的秘密究竟要隐藏多久,也许永远都不见天日。既然东仔打开过那个乌麟将军的石棺,为什么没有拿走这个铜函?东仔盗墓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东仔要告知我们的一切,就在这个铜函里?

我把目光停留在铜函上,慢慢回忆着东仔日记上的内容,在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内容后,我突然发现了手的青铜函有些异样。青铜函在灯光的照射下,表面呈现出一丝黄金般的色彩,显示出的像是某种图像。刚才在昏暗的月光下,我仔细瞧了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图像般的东西。

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立即来了精神,将铜函翻来覆去地检查个遍。原来这金色图案每个面上都有,在灯光下衬着青铜的底色,显得十分的清晰,似乎在向别人展示它的神秘。

额?我越看怎么越觉得上面的图案有些似曾相识?我睁大眼睛,真的!每个图案都那么似曾相识,总觉得在哪见过。

这?这不是壁画室内墙壁上的那些壁画吗?我大惊,仔仔细细又将每个面都翻看了一遍,最终证实了自己的看法。没错!个面上刻着的壁画居然真的和壁画室内墙壁上的一模一样!

人、兽、手持大剑的乌麟将军等,一切壁画上的内容在这铜函上都有体现,表现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心咯地一震,一下想到了什么,赶忙翻着手的铜函寻找着,很快的,我极希望看到的图像竟然真的展现在我眼前:一队队整齐的军队,一辆辆的战车,拥着主战车上坐着的一位似乎地位几位尊贵的人物。我看到这个坐在战车上的人了,壁画室的脱落部分居然在这里完全体现了出来,这个人的样也清楚地体现了出来。

八匹马的战车上正襟危坐一位衣着华丽的人物,看这衣着非常像汉朝宫廷内的风格(在电视里见过的),那人举着手微微指向前方,踌躇满志,一批威武的军士紧随左右,手所持的武器和身上穿戴的铠甲,进一步向人们证明了他们是大汉王朝的军队,而正面列队的居然是一群戴着蛇眼人面具的武士,似乎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这个人是谁?难道是刘无伤?我闭上眼睛,将之前所掌握的所有信息串联起来,用心的理了理思路:卯金刀的目的是来寻找上天玺,那他之前一定很是做了一番准备工作,所得到的有关刘无伤的信息也应该是比较准确的。何况根据他祖上的秘卷记载,刘无伤为了寻找上天玺,特地从西南苗疆请来了乌麟将军来训练“鬼兵”!如果,这一切没有错,那这个八马战车上坐着的人应该就是刘无伤,上面的内容应该便是刘无伤进入西南,受到鬼龙族人欢迎。

结合前面的壁画,我总结了一下所有的壁画内容,大体上的意思应该就是:鬼龙族之前是与世无争的生活在西南的山区,后来他们的部落与周边发生了战争,在某个时期,刘无伤帮助他们打败了敌人,将这些族人招至自己麾下,为自己效力。身着乌麟缙甲的将军在此后便指挥着自己这支族人军队,在各地发掘着古墓,为刘无伤寻找着传说的上天玺,直至最后大功告成……

我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兴奋,遗憾的是在青铜函上,我再也找不见那个相关的壁画内容。青铜函只有长方体的个面,壁画室内被磨掉的好像是第七幅的内容,我想这个定然是这个函的主人觉得他非常之重要,有意地要将其向世人隐藏。

难道东仔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些?东仔究竟和这个鬼龙族有什么关联?那鬼龙族和刘无伤的结局难道就在那个被磨掉的壁画上?

第二十六章 求证

我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惊喜,但很快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回去,抱着铜函躺下,任由思绪自由的驰骋。

也许这几天真的心力困乏,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显得格外的刺眼。我伸了个懒腰,舒展下身躯便起身准备下床。

青铜函摆在我的枕头旁,我估计是二虾放的,我醒了醒精神,一把抓起赶忙跑出去一边的水塘,按照惯例,二虾应该一大早就在那里弄他的黄鳝篓。

“二虾!卯金刀呢?”二虾果然正赤着脚在摆弄他的那些“猎鳝”设备,我遂对着他大喊道。

“走人了!一大早就走了,看你睡得真香,没敢打扰你。”

“废话!你快上来,找你有急事,跟我一起回趟市里!”

二虾不解地眨了眨眼,丢下手的工作,径直趟过水沟回到岸上,边洗着沾满泥泞的脚便问我究竟什么事。

二虾这人吧,其实算是比较精明的,但就是有点架不住别人的怂恿和调侃,你要是搞得神神秘秘的来刺激他,保准上套,我就抓住了他这点,卖了个关说丫的你先别问,借你的车回趟市里行不行,到了那我再告诉你,保准有你的好事!

果然,二虾经不住我的一番软磨硬泡和诱导,乖乖地开着他的小卡带着我一路烟尘,一会便闪到了省城。

我不顾二虾一再的追问,马不停蹄地赶往省物局科研所。不要问我是怎么能这么顺利就进来的,呵呵!现在这个社会没点人脉可不行,这个所里的一个权威教授,和我父亲是铁哥们关系,他们的友谊大概就是前几年建立起来的,那个时侯这个研究所盖一座新的科研楼,我父亲是工程总承包人,那个教授呢,是这里的所长兼任省物局副局长、还有什么收藏协会名誉会长之类的一大堆头衔。他们之间具体的那些事情嘛,这里就不作太多交待了,而且这也不是我能研究得了的。总之呢,现在我只要唤出我父亲的名号,再加上句找王所长,就能顺利进去了。

青铜函我早就放在二虾的车内,我想我绝不会傻到带着这么个东西,去一个专业考古人员的办公室。

在我的记忆里,这个王教授没少成为我们家的座上宾,做生意的人家里来点大大小小的局长啊、所长啊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家是乌烟瘴气、酒气冲天,我实在不习惯这种生活,这也是我搬出去一个人独住的原因。

王教授对我仿佛记忆犹新,对我的到来似乎还感到有点意外,但还是客气地将我们招待进他的办公室。

“怎么?小许!老许最近又找着大钱了?许久也不露面一起喝喝酒,今天派他家的二少爷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呢?”王所长给我们倒了杯茶,半正经半开玩笑的道。

我微微一笑,直接了当地便道:“王叔见笑了,不瞒您讲,我们今天来找你纯属私事,是我们自己的私事!”

王所长笑了笑:“私事?早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事要你叔帮忙?”言罢眼睛露出异样目光。

我顿了顿,赶忙打了个圆场,笑着回道:“恩!是这样的,我今天来嘛,就是替我爸捎个话,代表他来看看您,最近他忙得也没空来看望您,让我来告诉您抽空一定要上家里坐坐,他老是在电话里抱怨着没空陪老哥喝酒了!”

“哈哈!就这么点事啊?一个电话就说清楚的嘛,那么麻烦要你大热天往着跑!”王所长笑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额!我爸的意思是我必须得亲自来,哎!我爸这脾气你也知道的,虽然我都这么大了,但要不照着他的意思办,估计不会给我好脸色看啊!还有最主要的是,每次您来我家,我都要想您请教一些考古之类的问题,这不好长时间了也没时间再向您请教,我现在总感觉不那么自在了,你要是有空可一定要上我们家啊,我等着您再给我上两课呢!”

王所长点了点头笑道:“呵呵!老许有心了,改天一定登门会会老哥们!”说完起身转头走到他的大桌上去研究他的资料、古物去了。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给二虾使了个眼色,随后悄悄凑过去道:“额!王叔,最近我在村里呆了几天,听到有人说什么龙回天啊,居穴城啊之类的,对了!还有什么陷龙山,那到底是真的假的啊?”我说着便将手指向二虾道:“我的哥们说那就是真龙,我们这关月湖里当真有这么条龙?”

虽然只短短的几句话,我却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向这知识渊博的人求教吧,一定得抱着谦虚的态度,和当领导的人说话吧,又得装出一副自己很无知的样,顺着他的意思,满足他的虚荣心。千万不能不懂装懂,不然你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别人一句不太明白的话就把你打发了。和这些个既是知识渊博之士,又是位居领导职位的人说话,更是要掌握技巧,既要装得谦虚,又要说点好听的,这下可难倒我了,幸好在我耳目渲染,多多少少从父亲那学到了一些。

王教授(现在该叫教授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望了我一眼,似乎一下又感到了非常意外。

“小许啊!怎么突然间关心起这个了?”

我回道:“这个啊!呵呵!我这几天在村里听别人说的挺玄的,这不是今天代表我爸来看望您嘛,大家都知道的,您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听说您最近又有新的大发现了,所以嘛,顺便来请教一下!”

“呵呵!”王教授笑出了声,举着放大镜照着手拿着的一块铜片。“小许啊!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你还真相信那些个东西啊!”

接着他又道:“这龙回天嘛!确实有这么回事,54年的报纸还曾报道过,当时非常的轰动!但紧接着便是抗洪抢险了,赈灾救灾,当时谁也没顾得上去细细研究。这个不好解释,气象部门有气象部门的说法,生物界有生物界的看法,考古界又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总之啊,各持一词,到现在也没个定论。”

“那!那这个居穴古城之类的呢?”我趁热打铁,赶忙追问道。

王教授停止手头的工作,转身打开书柜,从里面徐徐才找出一本厚厚的书籍,翻阅着向我们道:“我们做物、考古的,虽然不相信迷信之类的东西,但经常从那些传说得到一些启示。”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我们结合历史和当地的传说,当然主要是根据历史的考证,推断关月湖可能就是居穴古城的遗址。”

我感到很吃惊,和二虾面面相觑,此刻只是睁大眼睛侧耳倾听,不敢打算王教授的解说,生怕说错了话,让他不乐意再说下去了。

“传说,西汉时期的居穴王刘无伤为了寻找上天玺,盗掘了无数的古墓,地下的恶鬼为此震怒,最后发起了一场地震,将居穴城沉陷下去,变成了一个湖泊。呵呵!我们这些唯物主义工作者,自然不会相信这些。但我们根据这些传说得到的启示,真的得到了一些相关的证据,证明在关月湖在古时候可能真的就是居穴城,我们的考古人员在关月湖底也的确发现了古代的瓦片、陶片、建筑痕迹,证明那里确实曾经有颇具规模的城市。放心吧小伙,相信通过不懈的努力,这些沉睡千年的谜题最后都要被揭开的!”

“目前全国只有两处水下遗址,即洪泽湖水下的明皇陵和云南省澄江县抚仙湖水下遗址,如果以上分析正确,那么居穴城水下遗址可能成为国历史上资料保存最完整、最具考古价值的一座城址。届时,我们的发现将震惊整个考古界!”

王教授言罢,眼光透出一丝兴奋。

第二十七章 继续求证

我正想趁着他这阵劲,继续地刨根问底一番,但王教授似乎意识到自己向我们透露得有点多了,接下来只是简单搪塞了两下,并没有再作多大透露的打算。之后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堆,却和我们之前了解的几乎没什么两样。我略感失望,虽然我也理解有些事情是不方便透露的。

哎!看来这一块只能是下次他上我们家,我再想办法进一步去套一些内容了。一想到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获得这么点内容实在又有点不甘心,于是厚着脸皮向王教授要求看相关方面的书籍资料。

唉!现代这个社会要想求人办点事啊,脸皮薄了还真不行,就得厚着脸皮跟他缠,我这也算是运用点厚黑学吧。也许是碍于我爸的情面,也许是觉得我实在有点难缠,王教授虽然不是十分的乐意,但也只好将就着给我找了几本有关的书,叮嘱我不要翻坏了,打发我去了一旁。我兴奋地谢过,捧到一边便如饥似渴地翻了起来。

还是国家的力量大啊,这里的书上面讲的东西就是全,几乎将关月湖的历史讲了个遍。书上记载:关月湖属于陷落湖,也就是由地质运动而形成的湖泊。春秋战国时期这里确实有个叫居穴国的方国,后来神秘消失,很可能是被吴吞并以后改了名字。后来西汉时期,这里又被改成了居穴国,作为刘无伤的封地。大概就在这段时期,当地发生了剧烈的地震,居穴城毁于一旦,这里便形成了这么个美丽的湖泊。

书还记载了历史上发生在关月湖的大事,三国时期孙权曾在这里训练水军,朱元璋和张士诚的大军曾在这里进行过决战,太平天国的水军也曾在这里大败湘军和清军。

当然,书说的大多数都是有考究的历史和一些神话传说,对于那些含迷信色彩的一律没有涉及。既然已经厚过一次脸皮了,再继续厚下去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于是我又起身,小心地朝王教授问道:“恩!王叔!不知道你听过陷龙山鬼龙棺,还有青牛山上天庙的那些事没有?人们都传得可玄了,我们呢,肯定都是相信科学的,但是希望您能关于这些给个合理的解释,以免啊我们这些无知青年,被那些杂七杂八的说法所误导。”

王教授扶着眼镜,微微笑道:“唉!小许啊!这商业社会害人啊,你看看吧,你现在说话都有点像你老那样的,有点油腔滑调的了!哈哈!”

我一听在心里暗暗道:什么油腔滑调,还不是在你面前装的,仔细想想你那手上戴的、身上穿的、嘴里抽的,那个不是我老爸贡献的,现在吧从你嘴里套出点话吧也这么难。

正想着,王教授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上天庙吧,是西汉居穴王刘无伤的行宫,后来毁于战火。可惜啊!这本是一个极具考古价值的建筑,我国还没有哪一座庙宇是建在山内部的。鬼龙棺只是传说而已,到底存在不存在现在不敢妄下定论,指不定是有些人经历了54年那场神秘事件,虚构出这么一个神秘的传说来吸引促进当地的旅游业等产业,要知道在商业社会,这样的情况还是很多的!云南的抚仙湖不就是传说有什么踏浪而行的白马,传说渔民在湖心能看到湖底竟然还有熙熙攘攘的街市、热闹的人群。等等诸如此类的,都是为了促进带动当地的各种产业发展。”

我还想说什么去反驳他,但随觉不可,一来是不够含蓄,闹不好再往下就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二来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去过陷龙山、见过鬼龙棺吧,这样还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恩!是啊!一想还的确是这样!”我一边附和着,一边继续翻阅着手上的书,继续浏览着有关关月湖的信息。

“咦!这里有张照片!是这个照片!”我的目光突然被书上的一张照片吸引,禁不住地叫出了声。

只见书的末页位置的一页上,印着一张彩色照片,上面粗体醒目的黑色大标题:关月湖惊现“龙回天”!

我这下就像是一个饿急了的人,突然看见了眼前有一大块面包,睁大眼睛仔细地盯住那些内容:只见白底黑字间,一张醒目的彩色照片展现在眼前,书的印刷质量很不错,照片可以看得十分清晰。

宽阔的湖面大浪滔天,天际昏暗沉闷,却微微透出一丝浅蓝,不注意还以为背景是大海。远处一座小岛矗立其间,泛着幽蓝的光,透过雨雾,在昏暗的天际间仍显得格外醒目,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灰暗庙宇般的建筑,泰山压顶般地压在小岛上。不难看出,这小岛便是陷龙山,那庙宇显得极大,压在陷龙山上感觉极不协调。

最吸引我眼球的是那座庙宇建筑上方,一个线形的不明物体像是连接着天地,又像是在扶摇而上,直钻入那压得极低的乌云内,那物体蜿蜒盘绕,仿佛是从庙宇内钻出,向着云间腾跃,整个躯体在照片显示是暗灰色,周边间断地发出点点聚晶光芒,就像是闪光的鳞片一般,显得格外神秘古怪。无奈这是照片而不是电脑图片,不能放大,而我怎么看也看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喂!你看看!”我朝着二虾做了个手势,指着照片对他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这么一座巨大的庙从哪来的?”

二虾左看右看,随后眨了眨眼将双手摊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我自然知道问他也是白问,只得拿着书再次向王教授请教。

王教授皱着眉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似乎被我搅得有点不大耐烦了。碍于情面,不得不再一次放下手的工作,坐下继续向我讲解。

传说,刘无伤寻找上天玺,就是为了死后能升化为龙,达到永生的目的,就连他的行宫也取名叫上天庙,看来这刘无伤为了寻求长生不老之术,真的可谓费尽心机。可他不知道,他这样一味地沉溺于此,不顾一切地盗掘古墓,苦苦的追寻,最终却捞了个城陷民反,自己尸骨无存的下场,这恐怕是他生前万万没有料到的。

而让我感到纳闷的那个长线般的物体,王教授却始终没能给个合理解释,我也知道在很多问题没搞清楚之前,问这个确是有点为难人家了,人家堂堂教授,总不能告诉我那就是刘无伤变成的龙吧。

“王叔!这个像庙一样的建筑,怎么突然间就出现在陷龙山上?”我指着照片对着王教授问道:“陷龙山不是之前没有这个庙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教授回道:“这个问题,我们结合气象部门共同探讨分析过,这个可能是蜃景,这座庙宇吧,也许是千里之外的建筑,在特殊的条件下映射到了湖面。当时是风高雨急,人们谁也没有看清楚,这个景致其实是映射在很远的地方,不过可能因为陷龙山的位置,或者人观察的角度问题,导致产生了它出现在陷龙山的这个错觉!”

这个比较容易理解,就像人站在大树下观察天上的云一样,总感觉云彩就在大树的顶端,其实不知道差了多远。这样解释似乎也是比较能讲得通的,只是我觉得事情似乎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为何出现这个蜃景的时候,恰好出现“龙回天”?这个蜃景又是千里之外哪个地方的建筑映射过来的?传说的那个老人为何似乎知道这个庙宇的来历,且把它称作鬼龙庙?

我在一旁寻思着,王教授又低头忙他的去了,我偷偷转过身,拿出手机将这张照片拍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井底之棺

我们很快将书放好,起身道了声打扰了,就准备告别,王教授似乎松了口气,估计他也巴不得我们尽快闪人。

我将下一步的行进计划告诉了二虾,惊得他一时间语无伦次,随后跟我说了一大堆什么的我也没听进去。

二虾还是拗不过我,最后只得同意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我估计很大程度上是他心疼他的票。我的下一步打算下陷龙潭捞出蛇眼石人再来这边细细询问。

这既然要下潭底,没有装备可是不行的,于是乎我们进了一个潜水装备专卖店,用身上、卡里所有的票换回了两套潜水装备和两张痛心疾首的表情,每人卡锐减几十张票,似乎心都在滴血。如此的费周折,破钱财,还不是为了尽早摆脱心理阴影!蛇眼石人的秘密一天不揭开,我们就一天甭想好过!

第二天,我们又一路烟尘的返回,作了片刻停留,说干就干!我和二虾准备就绪,将所有的装备东西搬上他的渔船上,开着大渔船便到了湖心,作为我们的居住藏身之所。二虾的大渔船其实就是一艘二手的货船,先前是用来装水泥、黄沙之类的,这种船驾驶起来比较简单,而且船舱大,将捕到的鱼直接饲养在里面也不成问题,所以这类的二手货船是当地渔民的抢手货。

我们将大船停在距离陷龙山大概二里地的地方,下了锚任由其漂浮在那,然后穿上潜水衣,带上必要的防身装备,简直就和专业的水下探险者差不多了。

我们跳下水,向陷龙山方向游过去,因为水性都很不错,今天的风浪也很小。我们行进得非常顺利,虽然身上背着略显承重的氧气瓶,但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到达了先前陷龙山的那个深井。做了一番短暂停留,我们戴上氧气罩,直接潜入了深井。手机访问:ωар.ㄧбΚ.Сn

沿着上回的路径我们一直下潜,很快便找到了上次走的那个盗洞,这次是全副武装有备而来,其便捷程度便不可同日而已,所以心里非常有底,一点也不感觉恐惧,而且让我有了闲心去认真留意周围的环境。

通过一番观察,我基本可以肯定我们所在的这个深井绝不会是什么水井,这个井的内径非常大,给人的感觉倒极像是个矿井之类的。而且这个井的深度非常惊人,我们这个地区自古以来便是河流交汇,雨水充足,不存在什么干旱之类,水井不可能要挖得这么深。这盗洞口距离井口估计有个十来丈远,我们抵达盗洞口,举起防水矿灯往下照也照不到底。

当务之急是寻找丢在潭底的蛇眼石人,暂时没空去研究这井底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沿着盗洞一直往里面游着前进。大概是之前那次是疲于奔命的缘故,这次总觉得这盗洞的距离其实也并不是很长,我们总共不过吸了几口气的时间,就穿过了盗洞,直接来到了陷龙谭。我稳住身的节奏、打着矿灯照着四周的石壁。

这和当日我们下坠时看到的情景并没有什么多大区别,只是我们潜入花的时间长了很多,潜到潭底的时候已经是精疲力尽。要知道越往水的深处,压强越大,我此刻就明显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我们也不做歇息,因为实在是不想在这多作停留,于是赶紧地举起矿灯四处寻找着我们要找的东西。

潭底的水很是清澈,却找不见一条鱼虾之类的小动物,连一颗水草也没有,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死潭。我们扫了一圈,未发现任何上次丢下的东西,只有那个石台仍然孤独地矗立在潭底心,似乎是在向人们发出一种警告一般。

我突然想起卯金刀说过,这陷龙谭的死人会随着潭水的漫上而突然消失,难不成我们上次丢弃的大包小包之类的也随着一起失踪了。我抱着最后一次侥幸再次仔细将每个角落搜了个遍,仍然一无所获,胸口却被压得生疼,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于是赶紧朝二虾挥了挥手,示意一起赶紧离开。我们顺着盗洞顺利地折回,很快又回到了进来的那个深井,一低头便看见脚下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到底是个什么井?要说是矿井,也不至于周围还给垒上这么精密的石壁,还打磨得这么细致。这关月湖的水并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不超过三十米,很多地方都仅仅是十几米。眼下光这个盗洞的位置已经有三四十米了,再往下不知道究竟还有多深,实在搞不懂谁挖个这么深的深洞做什么,并且居然还有人在这里打盗洞进鬼龙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正在想着,突然感觉二虾用力捅了我一下,我抬眼一看,因为戴着氧气罩,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双手一个劲地指着我们的脚下。

我似乎感到了一丝不详,立刻顺着他所指往下望去:但见黑洞里十数个圆乎乎的光点左右摇晃着,像黑夜里的猫眼一般,那光点越来越大,徐徐正朝着我们这边靠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很是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摸起藏在腰间的匕首,同时做好撤离的准备。那底下的东西速度很快,不久已经窜到离我们脚下不远的地方,突然间速度又慢了下来,在原地不住地转着圈。我疑心是一群什么深水鱼之类的,于是拿着矿灯往下照想看个究竟。

借着矿灯的光柱,我清楚地见到几个红黑色的影四处乱窜,那些影见到这么强烈的光柱,立即乱成一团,拼命地远离我们。我这才恍然大悟:上次就是在这个地方,我被一只水獭拽到深水处的,这底下原来是一群水獭,那一个个的光点就是水獭的眼睛。

我松了口气,朝着二虾做了个不用担心的手势,指了指底下,接着往下继续潜。方才根据水獭所在的位置,我已经大致估计出底下离我们还有多远的位置,于是打算下潜至底一探究竟。

很快的,我们就感觉似乎到了深井的底部,那些水獭被我们用强光一照,一个个又是拼了命的往上窜,一会跑得没影了,我抬眼往上望去,只见井口处已经成了极小的白色光点,彷佛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幽黑的夜空里一颗孤独的明星。水獭一跑光,空荡荡的井底只留下几只暗红色的木箱,散乱地摆在四周,木箱的很多地方都已经被磨牙的水獭啃得变了形。

可以看得出,这个井是直通着打下来的,绝对是人工所为。不过目前实在是想不通它的用途,的确很让人感到迷惑:花这么大的代价挖这么个深井,难不成就为了摆几只箱在这?又是谁这么无聊干这种事情?

我想着便轻轻走过去,招呼着二虾和我一道想去移开其一个木箱,这才突然发现木箱的边上居然有一个铁环,再检查另一个边上居然也有一个铁环。我又看了一下其它的木箱,无一例外都是这样,因为年代久远,铁环早已经锈迹斑斑,外围还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垢。每个木箱的铁环还连接着一段粗长的铁链,有的铁链已经断裂,盘绕着堆在地上,有的依然紧紧与木箱连接着。我心见疑,举着矿灯仔细再看个究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紧跟着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那!这哪里是什么木箱,分明是一具具棺材,这些铁链就是用来吊着这些棺材的,这?这里难不成还是个棺材洞!

我睁大眼睛望了望二虾,他指了指那些棺木,摆摆手,然后指了指上方。我知道他是想要离开这,但一想既然来都来了,不看个清楚实在是觉得不太甘心。我明白二虾不是害怕,而是恶心的不行,换了谁谁也不愿意一直泡在这死人泡过的水里。

二虾硬着头皮,和我一起移开那些木棺,借助水的浮力,我们移起来这些木棺还是比较轻松的,很快我们就将所有的木棺全部移到角落里,露出了间的一片圆形地面。木棺被水这么一泡,再加上水獭的啃咬,早已经侵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个大体的躯壳。我们沿着深井的石壁,依次将木棺排列整齐,八口木棺围成了一个八角形,每一口都是紧贴石壁,一圈下来刚好首尾相接,居然分毫不差。

由此可见,这些木棺和深井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则特地定制而成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巧合,这可能又是古代一种特殊的丧葬仪式。

我和二虾正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暗暗惊叹和迷惑,突然,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从一口木棺内传来。

第二十九章 怪

虽然是在水下,我们的脸上套着面罩,但那声音却仍是异常的清晰,听起来就像是什么硕大的东西在拍打着木棺。

我此时倒并不是特别的紧张害怕,因为上次来陷龙山遇到的危险经历已经太多了,心理素质多多少少被磨练得强了不少,况且今天之前遇到的一切也被证实是虚惊一场,所以当下并不是很在意那些。

我自然不相信是什么水粽,要真的是活物,那也应该是鱼啊,水獭之类的动物。我一手举着灯,一手紧握着匕首,轻轻地循声走向发声的那口木棺。

那声音越来越大,木棺内的动作也越来越剧烈,我和二虾敲了敲木棺,轻轻将它移开石壁。突然,一只黄色物体忽地从木棺内窜出,朝着我们就疾速冲过来,我下意识地举着匕首往后退了退,作防备的姿势。不料那东西并没有一直冲过来,到了途又突然折回,甩着尾巴转身又朝着对面地方游去。

我和二虾几乎是同时举着矿灯照向它,只见那东西背部通黄油亮,扁扁的嘴巴上两条长长的胡须般的东西,雪白的肚在光线下尤其醒目,我们一看都觉得是似曾相识。这不是鲢胡吗?这是关月湖里很常见的一种鱼,因为嘴巴上长着长长的胡须,故得此名,这种鱼以小鱼虾、小螺丝之类东西为食,本身的肉质非常的鲜美,酒煮鲢胡更是我们当地的一道名菜。

只是这条的个头也太大了,从小到大,整天和关月湖的鱼打交道,我见过的最大的鲢胡也不过一尺来长,这只却至少有一米。我突然想到老人们曾经讲过吃了人肉的鱼虾可以长得很大,禁不住心里一阵恶心哆嗦。

我稳住自己,上前仔细察看那口木棺,发现侧面破开了一个大口,刚才抬的时候竟然没注意,直接将它堵在石壁那,鲢胡在里面出不来,才会用力地拍打着棺体。这条鲢胡也算是巨型的了,难不成真的是吃了这棺内的人肉?一想也不对啊,这棺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死人恐怕早就烂得只剩骨头了。

转念又想到了这种这些木棺,这究竟是什么人的一种葬制呢,实在太离奇了,古人挖这么深的一个深井,究竟是什么用意?还有之前的那个水下盗洞也是。什么葬制是同时用铁链吊八口棺材葬八个人,棺不入土、不着地,一穴八棺,这不是犯了大忌了么!难道这八个棺材只有一个是真的,其它的是疑棺?鬼龙族要是来自南疆,难道是他们南疆特有的一种葬制,还是鬼龙族特地布下的水下疑棺来对付盗墓贼的吗?这棺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心里虽然迷惑不解,却不敢贸然去打开那些木棺,谁知道那里面会不会又是什么厉害的机关暗弩之类。要真是鬼龙族人的棺那更玄,想这乌麟将军本就是倒斗高手,他的族人或者军队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倒斗高手的墓穴设计自然更是令其它盗墓贼望而生畏,先前陷龙山墓室里的乌麟将军棺就是最好的例证。

我这样想着,一眼又瞥见了方才那个钻了鲢胡的木棺,我寻思着这口木棺既然钻只大鱼进去都能安然无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年代这么久了,又泡了这么长时间水,什么机关暗弩也被破坏了。于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过去就准备开那口木棺。

二虾急忙上前试图阻止我,我朝他摆摆手,做了个OK的手势,他略一迟疑,随即开始随我一起。木棺被泡的厉害,一掰全成了木屑,眼下根本不需要用刀撬棺盖,直接沿着鲢胡钻进的那个口往外掰就可以。

很快的,口被掰成了一个很大的洞,足够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了,我示意二虾做好心理准备,招呼他一起举起矿灯往里面一照。这一照可是非同小可,惊得我们差点把面罩也吐出来:木棺内躺的是一具千年古尸也好、百年古尸也罢,哪怕是再吓人、再恐怖的面孔我们也都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这棺内偏偏躺的是他,确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这棺内躺着的居然是上次和我们一道去陷龙山的!我们仔细确认了一下,肯定自己没有认错,可能是受陷龙潭水的影响,的尸体还没有腐烂,面部可以看得很清楚,再加上他的穿着和体型,绝对的没错!只见那面部表情极其扭曲夸张,嘴巴张得老大,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手和胳膊上的肉已经被方才的鲢胡啃掉了大半,只剩了骨头嵌在胸骨里,不时地还有一些小鱼和蚂蝗从他的胸骨内钻出来。

我赶紧把目光回避过去,再看一眼,我非得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面不可。我也顾不上招呼二虾了,转身往上游着就打算尽快离开这,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二虾一见随即便跟着我一起往上游去。

也不知道是太着急了还是怎么的,突然间越往上使劲越觉得吃力,看着一旁像跳虾一般的二虾很快就超出了我上方一大截的距离,我更是着急,赶紧跟着一窜,忽然就感到脚下一阵勒紧和冰凉,怎么窜也走不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

这最吓人的事情往往不是你看到了什么东西,而是你已经确定了没有东西了,却突然又莫名其妙地让你感觉有个东西出现。

这下直把我吓了个够呛,赶忙举起灯往下照,只见一截细长长着白毛的“手”牢牢地“抓”在我的脚上,我晃了两下,那东西也跟着抖动起来,一阵白垢缓缓漂落而下。丫的!原来是一截铁链,刚才走得急没注意居然给缠到了脚上。

虚惊一场!我弯腰用空闲的右手拽开缠在脚上的铁链,左手举着的矿灯晃动的光圈,突然照见了井底地面上一个奇怪的图案。方才光顾着研究那些木棺,再加上那些铁链和木棺堆积阻挡,我们居然没发现这井底地面山还有个图案。

我往上一望,二虾都已经跑得老远了,丫的!这家伙平日里就仗着水下功夫好,来和我们炫耀,这不,这才一转眼就跑得没影了。好在现在就剩这么些铁链堆积在间,我一个人就可以将它们搬到一边。我在心暗暗骂了一声,扯起手的铁链再次潜下,将散堆在地上的铁链全部移到一边,那井底的图案便完全显露出来。

这图案怎么形容呢?一个字:怪!只见三个等边三角形(我认为是等边,没具体测量),排列在三个角上,呈现出品字形,一个正圆将三个三角形圈在其,在其正下方居然刻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字。

我寻思着这古人在井底搞这些什么意思,又是圆又是三角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在研究什么高等几何呢。想着便凑了过去,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看通过那些字能否了解一些蛛丝马迹,虽然古代的生僻字我几乎都看不懂。

出乎我的意料,这些字完全不是生僻的象形啊什么的,居然是清一色的小篆。我上学时练过书法,毛笔字写得也还凑合,只是后来不再接触,才慢慢淡忘了。那时练习手法,临摹的最多的就是篆体,所以一眼望去,这眼前的字我居然能认出一大半。

“至阳,无穷归,八至阴助之!阴阳错,长生术,阳之无穷,而阴亦无可怨也!”我在心里默念着。直译的意思就是:是至阳之数,圆形是无限循环永恒之形,可要想达到无限至阳,就需要八这个至阴之数的辅佐。阴阳相辅,可以实现长生不老,阳数无限,而阴数也不能有怨怒。

第三十章 脸(求收藏、推荐票)

我脑一头雾水,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带着满脑问号往上游追上二虾,一路追着便上了顶端。

“呸!呸!呸!”我刚把脸露出水面,就见二虾摘了自己的面罩,一个劲地在那唾着唾沫,一边吐着一边骂:“丫的!又趟了!这回石人没捞着,光泡死人堆里了,我二虾当下发誓再也不吃鲢胡了!”

我的反应稍微好一点,这是象征性地唾了两口,对着二虾回道:“二虾!别那么在乎,有种你就连关月湖里所有的鱼都不要吃了,你以后就也别叫二虾了,叫戒鱼吧!”

“日!我只是说不吃鲢胡而已,你就借题发挥让我出家啊!”

我懒得再跟他散扯了,遂道:“说点正经的,你说那个潭底真的奇怪啊,怎么我们那天丢下的大包小包就这么没了?你说那些东西沉甸甸的,不可能就这么漂走了吧!”

二虾虽然感到奇怪,但他也解释不了这个,只能对着我干瞪眼,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我道:“欢!你那个王叔太那个点什么了,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人,但你还别说他说的那些东西似乎还是比较靠谱的。刚才我朝你先上来,都没怎么注意,好像看见那边有个亭盖一样的东西,你说咱们这不是真的就是那个居穴城遗址吧?”边说边指向不远处。

“什么亭盖?”我一阵惊愕,将信将疑地问道,随即按住他一同潜入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前望去。

时至夏季,湖内的浮游生物生长极为旺盛,水下的能见度不是很好,日光照射下,一阵阵的反射光随着湖水微微荡漾,湖底泛出泥土的白色,显得极为醒目。这种土是关月湖特有的那种“面筋土”,踩上去硬邦邦的,下陷得很浅,脚感非常好,根据王教授的说法,这种土竟然也能说明这个湖的形成时间不长,之前有城市存在的迹象。

根据二虾所指方向,前方隐隐约约似乎真有一个像亭的建筑,坍塌在那里,但却很是模糊,要不是二虾指引着根本就不容易找见。

我大感惊奇,朝着那边游过去,这边的湖底很是安静,没有水草也没有大鱼。再往前,湖底似乎就显得凌乱了许多,随处可见的瓶瓶罐罐,还有只有一段段的残垣断壁随着我们的前进,慢慢地显示在我们眼前,似乎在向我们诉说着它昨日的辉煌。

那亭看着就在不远处,却似乎距离很远,游了好大一会,我们才靠近前,它的样也随着尽收眼底:周围是一片的瓦砾,几根圆形石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断裂成了好几截。眼前一个仿佛古代方亭的建筑,坍塌下来压着底面的一座方形石台,顶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白垢。我仔细观察了两眼,也不知道是我见得少还是其它原因,我总觉得这个亭样异常的特殊。

之前所见之亭,无外乎就是方角亭或者圆顶亭,眼前这个显然不是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依着现存的轮廓,依稀可见此亭顶部以三块凸起的曲形线条平分开来,顶部的瓦片已经大部散落,露出内部骨架,一副残破的模样。我细细观看才发现,这曲线的线条是石制的,居然被雕成了大蛇的模样,沿着蛇身往下至亭的边缘,赫然可见蛇首,张着血盆大口,嘴吐出蛇杏。

我心见疑,轻轻擦去蛇首上的白垢,立即惊呆了。只见蛇首竟然是红底黑面,嘴吐出的信也是分成三条的,赫然是三条小蛇。

我的第一反应是“赤鬼阴?”,立即想到了当日的凶险经历,不由得一慌,随即招呼着二虾,指着亭的顶面,示意他随我一起掀开。二虾似乎心有余悸,一时好像还有所顾忌,但见我已经动手,便立即上前相助,伸手握住亭顶部的一个角,用力向上举着。

因为手比较容易握住,容易吃上劲,再加上浮力的作用,虽然这个物体很是沉重,但在我们的努力下还是被掀开移了位。我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石台之上赫然一个黑幽幽的洞口,深不见底,方才正被亭的顶部压着看不见,一开始还以为是亭里的石台呢,原来这底下也是一个深井。

我便探过去看着便寻思,这难道也是个蛇殓坑?还是底下也是放棺材的?我准备下去一探究竟,二虾一把拉住我,指了指亭顶上的蛇头,一个劲地摆手。

我心道难道你还怕这底下窜出来一只赤鬼阴?我摇了摇头,隔着氧气罩冲他笑了笑,再一次向洞里探出头去。

论大小吧,这个井口显然比陷龙山那个棺材洞大上许多,而且似乎也更深,也是矿灯一下照不到底的,就像是传说的连接地狱的鬼道,掉进去就能把人吃了。井口密密麻麻刻着许多线形的图案,磨损的厉害,已经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图案了,隐约间看着似乎像是一串连起来的珠链,更像是一条巨蛇咬着自己的尾巴。

我根据这些奇怪的雕刻,判断这估计是个蛇殓坑,是某些人施行酷刑的地方。想想一个大活人被忽地扔下这么个深坑,硬生生地被恐怖的大蛇活吞掉,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我伸手将手的矿灯递给二虾,换上他手上的狼眼手电,将手电上的套索系在手臂上:这东西是听卯金刀介绍的,可是我们花了2000多才搞来的设备啊,买的时候还真犹豫了好大一会,店主巧舌如簧,说什么保准几十年不坏之类的。二虾一听这话,想着平日里手电没少坏过,这回下血本搞个好的也罢!之前二虾一直只是绑在身上没舍得用,这回我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打开手电,一束强烈的光照向前射去,明亮煞白,的确不似普通矿灯灯光的那种淡黄。我暗暗感到满意,举起狼眼手电朝着井底照去。强光所到之处,立即显露无遗:井壁大概在十米深处,突然出现一座梯般的石台,沿着井壁呈螺旋状盘旋而下,直通到井底。幽暗的井底,眼观着足有百来米深,依稀只见一堆白骨类的东西,散乱在一旁。我举着手电将光柱围着井底走一圈,转到井底央,顿时大惊,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只见井底正位置,一张硕大的脸,瞪着绿幽幽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望着我们。

第三十一章 传书蛊

我和二虾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各自朝对方望了望,接着又向前探过头,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狼眼手电的光圈锁定在巨脸之上,因为那脸实在是十分的巨大,虽然井底距离我们这很远,但依旧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我仔细又和它对视了一会,这才确定它只是一副巨脸雕像。

这张脸绝不是之前见过的蛇眼石人脸,并且区别十分的明显,蛇眼人的脸显得尖瘦,而这张脸却显得比较圆胖;蛇眼人的脸部透出的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而这张脸表情显得异常的凶恶,眼睛泛着绿光,血口微张,露出尖利的獠牙。

那雕像还有那盘旋而下的旋转梯引起了我的兴趣,再仔细又观察了个遍之后,确定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心想那巨脸总不可能活了来咬我们一口吧,于是朝二虾使了个眼色,便欲进入深井,二虾当下似乎也来了兴趣,不再犹豫了,朝我先跳了进去。

我们一直下潜,同时不忘眼观四周,这才注意到那旋转梯居然还有窄窄的台阶,很显然,这是为了方便人的上下而设计的。只是不明白如果这真的是个蛇殓坑的话,为什么要设计个能够让人上下的旋转梯,而梯到了距离井口十多米的地方又突然停了。

一边想着,很快就下到了井底,那张巨脸就在我们脚下,我正踩在它那微张的血口上,那巨脸正处在整个井底的正间位置,被一个圆圈包围,像极了传说的索命恶鬼。这样看着说实在的,它这时候要是突然张开嘴,绝对能一下把人吓晕过去。

井底一大片的白骨,散落了一地,已经乱得没了形,要不是那一颗颗白森森的头骨,我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人的骨头。除了这张怪脸雕像和白骨,底下再也没有其它什么东西,现在是条件不允许,不然真的得用水下相机拍几张照片,摆几个POSS和怪脸合影。不久报纸就会登上:青年探险家许庆欢、吴学强(二虾)深入关月湖底,觅得千年蛇殓坑,进一步证实了考古界关于关月湖是居穴城遗址的说法是准确的,从而为进一步发现我国这一最具考古价值的水下古城,提供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我盯着那怪脸绿色发亮的眼睛,还在美美地想着,突然感到有人戳了下我的脊背,接着将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顿时醒悟,紧接着惊得差点没把心吐出来。我清楚地看到,就在我的对面,二虾还在那举着手电,四处查看着井壁,一副认真仔细的样,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宝贝似的。

这是二虾,那在后面戳我的是谁?我猛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对!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二虾,以二虾的个性,他绝不会突然对这个井底的墙壁产生这么大兴趣的,这究竟又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突然又感到背后一阵急促的敲击,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转身,举起手电照去。身后一个灰色的身影,仿佛被我突然的一下惊得不轻,大退了几步,呆立着双手遮住眼睛,一个劲地摆手,同时不住地指着井口方向。

我这才发现是二虾,大吃一惊,赶紧转身又朝刚才的井壁照去,却是空空如也。我什么也不顾了,赶紧拼了命地往上游去,全然不顾呆立在原地的二虾。

一口气窜出水面,拔掉氧气罩,大口呼吸着大自然纯天然的空气,不一会就见二虾从身旁窜出,拔开口的氧气罩。

“欢!你又搞什么鬼?刚才在底下差点让你把眼睛照瞎!你拔腿就往上窜,我追都追不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水性?”

我一愣,接着抱歉地笑了笑,摆摆手未作任何辩解。幻觉?难道一切又是幻觉?一想到东仔就是因为我的幻觉而致死,心又是一阵悲痛,皱着眉头摇头叹气。

二虾很快又道:“好了!兄弟我又没有怪你什么,苦着着脸干什么?只是你小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苦练水下功夫啊?下次我得再和你切磋切磋!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看着他滑稽的表情和言语,我大为释怀,心骂道谁这么无聊没事练水性,就为了和你比高低?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招呼着他一同往大渔船所在处游去。当下我们是精疲力尽,好在大渔船不过是近在咫尺,很快我们便上了渔船,躺在甲板上呼呼直喘气。

游泳其实是一项非常耗体力的运动,人体能量损耗比足球运动还要大,原因在于水的阻力使人的活动限制非常大。如果有人自诩体力超常,不用他干其它的,让他先游个几里地,保准让他累得吐舌头。

躺在甲板上足足半个小时,我们才算勉强恢复体力,扶着桅杆站起身。此刻天空乌云密布,顷刻间便像要塌下来一般,湖面的周围一片阴暗,坦荡得空无一舟,唯独我们孤零零地漂泊在湖心,不远处便是神秘诡异的陷龙山。

二虾边脱潜水衣便道:“欢!看样要下大雨了,帮我把发动机盖起来,现在估计都快5点了,弄不好咱们今天就要在船上过夜了!”

我听了也利索地脱掉紧绷的潜水衣,和二虾一起用船上备好的塑料膜,将矗立船尾的发动机裹了个严严实实,确保了真正的风不透、雨不漏,这才赶紧顶着闪电般袭来的暴雨奔回舱内。

说是船舱,其实就是个掌舵的客间,船舱内一般都是养着捕获上来的鱼虾、螃蟹。二虾的单间布置得很简单,一个简易的台,底下是个镂空的储藏室,存放常用的渔船检修工具,四周便是用芦苇帘遮盖的玻璃窗户,台足有三米多宽,里面下着蚊帐,算是二虾的床(夏天出湖必须得有蚊帐,不然晚上睡觉能被蚊抬走)。床外侧部分的台就充当是休闲区了,打牌吃喝娱乐等。

二虾拿出熟食和啤酒,我们一起脱得光着膀,坐在台上对瓶吹。我们又是一阵胡吹海侃,正在兴头上,我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未接电话之类的,一翻还真发现有个未接来电,还有条短信息,是章晴发来的。

“欢,刚才打你电话你不接!还在为东仔的事伤心吗?想开点吧,真的!那真的不是你的错,忘了那一切,我希望你能开心地生活,而不是整天生活在自责,那样我还有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会担心的。答应我好吗?你的好朋友—晴儿!”

短短几十个字,却像是个个充满了灵气和妩媚,让人心旷神怡。我轻轻按着手机键,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给她回着信息。

“嗷!嗷!嗷!看你的坏笑就知道是你家晴儿给你的千里传书啊!”二虾灌了一口啤酒,坏笑着对我调侃道。

我笑着瞪了他一眼,不予理睬,向美女送出了我的祝福,正待合上手机翻盖,一不小心按到了恢复键,直接回到了桌面。额?我这才发现居然还有个未接来电,可能是刚才喝多了,也可能是可能章晴的来电有点兴奋,一时竟没发现这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我一般情况是不会给陌生号码直接回电话的,都是先查查哪的,相信很多人也是这样。这个号码是一三后面直接加了个区号零三五几,一查居然是山西的号,我顿感纳闷,很快我便又以为是我哪个大学同学山西的打来的,于是给他回了过去。

“喂!是小许么?”对面刚接通,便传来一个我很耳熟的声音。

“我是!你是?”我略感惊愕,一来是这声音相当耳熟,二来一般很少有人这么称呼我。

“我是卯金刀!小刘!呵呵!”

我恍然大悟,难怪,前天还在一张铺上睡觉的人,看来现在真的是人情淡漠啊,才一天不见就忘了人的声音了。

我回道:“恩?你到了山西了?找我们有事?”

“恩!你们还好吧?我这两天向爷爷问了好些关于乌麟将军的事情,这个将军姓木,名天影。还有你们梦的那个石人,真的是传书蛊啊!而且这个将军正是运这个蛊的高手!”

第三十二章 推断

我很是吃了一惊,支支吾吾地应付了卯金刀几句,便听得对面道了声我过几天还得过去你们那,到时候见。我挂掉电话,表情呆滞地望着还在那啃着卤鸡翅膀的二虾。

二虾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跟着紧张起来,睁大眼不解地和我对视。

“怎么了?卯金刀打来的?有什么事?”二虾用卫生纸擦了擦沾满油腻的嘴,向我问道。

“石人!石人!传书蛊!”我喃喃自语,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石人是被施了传书蛊的物体,乌麟将军对它们施了蛊,想借助它传递一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当时无法向世人解说?这秘密难道就是壁画上被抹去的那部分所记述的吗?

二虾的大声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欢!卯金刀又向你提那个石人传书蛊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抚着脑袋努力思索着,虽然我现在几瓶啤酒下肚,酒量一般的我意识有点乱了,但卯金刀的话像醒酒剂一样让我迅速清醒,之前点点滴滴的线索,此刻一条条地被我串了起来。

石人是不可能自己会长腿跑到我们身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暗投放。这个人是谁?难道是他?真的是那个人?那个死了的人?那个深情轻抚乌麟缙甲的人?那个无亲无故、和我们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的亲密伙伴?真的,他真的也姓木,木俊东!东仔!

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肯定和震惊,向着二虾望去。

“二虾!还记得东仔的日记里说了什么了吗?早该告诉我们什么了,近乎荒诞的一切!卯金刀刚才告诉我了,传书蛊是乌麟将军的专长,我确定石人是东仔放给我们的!东仔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们?非得用乌麟将军的传书蛊?”

“对啊!难道是?”二虾猛然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这家伙也算是半个生意人,脑也挺好使的。“欢!你的意思是?东仔!东仔就是鬼龙族人?”

我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相信,东仔就是乌麟将军的后人,这恰好也解释了那张照片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情景了。”

二虾半张着嘴,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才轻声道:“那!那个海南当兵的东仔是假的?这个东仔一直就生活在陷龙山上,守护着鬼龙棺和那个乌麟甲?”

我没有回答,凭着这些,我已经确信东仔是乌麟将军后人无疑,但东仔日记和青铜宝函的秘密仍旧无法揭开,还有东仔究竟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东仔采取这种方式,可能真的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我相信,二虾并非偶然打捞到石人,我们的石人也都不是自己跑来的,一切都是东仔设计的。汪假仙很可能知道石人可以传书这个秘密,遂冒险去陷龙山取得了石人,他的师弟可能就是被东仔杀死的,发现了鬼龙棺,很可能也是被东仔杀死了。大宝无意间发现了东仔的秘密,东仔不忍心杀他,遂将他变成了现在失去神智这个样。

一切真的是这样吗?我想,即使不完全是,我至少也已经猜对了百分之十。二十多年!我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东仔的异常。汪假仙骗了我们,他凭着祖上的笔记肯定是从发现了石人能传书,寻找石人想破解其的秘密。

我无奈地摇着头,我们就像是一个个棋,被别人玩得团团转,最终还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东仔所维护的近乎荒诞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窗外,倾盆大雨仍旧哗哗地下着,湖面上激起一阵迷雾,但这些都远没有我心的迷雾那般让人茫然无措,眼下似乎只有打开那个东西,才可以将我们从迷雾解脱出来。

想到这,我毫不犹豫地拿过手机,向刚才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卯金刀!你过几天过来是吗?我们已经基本证实了,居穴古城其实已经沉到了湖底,刘无伤的墓肯定也跟着被毁了,我想你也找不到什么上天玺了!”我自我感觉很是诚恳,其实内心是带着一种从他口套出点内容的企图。

对方回道:“欢!这上天玺究竟什么什么东西,你我都还不清楚,也许仅仅是传说。我虽然答应我爷爷,今后再也不接触鬼龙棺,但它的神秘一直还在吸引着我,上天玺和鬼龙棺都是刘无伤所痴迷之物,找到了上天玺,也许就能揭开鬼龙棺的神秘面纱!”

“卯金刀!居穴城那么大,而且已经虚无缥缈了,刘无伤的墓都找不到!怎么去找上天玺?找到了也未必就能知道鬼龙棺的秘密!”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半卷秘卷?那上面不是有个盗洞嘛,通向陷龙潭的,还有另一个盗洞,我从我爷爷那又问出了些名堂。上次我告诉你了,另一个盗洞直接通向另一个大墓,而这个大墓很可能就是刘无伤的墓!”

我一听,暗暗感到奇怪,又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回道:“这怎么会?鬼龙族的人居然还打了盗洞,直接去盗了刘无伤的墓?刘无伤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对鬼龙族有恩的,犯不着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在他死后盗掘他的墓吧!”

说完,脑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盗洞真的是鬼龙族人打的,乌麟将军是盗墓高手,上天玺难道已经在他手上?一瞬间,我即感到一丝兴奋和惊愕:难道?乌麟将军也相信上天玺的升龙传说,在刘无伤死后,潜入刘无伤的墓,盗走了上天玺,放入了自己的墓穴,来实现自己的升龙之梦?

“喂!喂!怎么不说话?”电话那边卯金刀大声问着话,我这才缓过神来。

“额!那!那就先这样,你过来了再通知我。”我支吾了几句,随即挂了电话,努力地又理了理头绪:这一切要真是真的,木天影盗取了上天玺,葬在自己的棺,两千多年后,他的尸身化作龙飞走了,只留下一具铠甲。这既能解释所谓的“龙回天”,又能解释为什么石棺内只见铠甲不见尸身,这难道就是东仔日记里记载的“近乎荒诞的一切”?

我无奈地笑了笑,一件所谓的神器,能将死人的尸体变成龙,这说出去谁信啊?这何止是荒诞,简直就是荒谬!东仔难道就为了维护祖先的声誉,而采取异端的方式来告诉我们这一切,而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他是木天影的后人,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他的祖先是个忘恩负义,卑劣可耻的盗墓贼!

一切真的是这样?我闭上眼,脑立即浮现那个青铜宝函。

第三十三章 密码锁

如果这一切推断都没错的话,青铜宝函里难道装的就是上天玺?东仔去其它几个相隔千里的古墓,究竟又是什么目的?他到底是去找寻什么东西?我思绪飞速地转着,拿过放在二虾床上的青铜宝函,仔细地又端详起来。

这个宝函那晚被我细细研究,现在我基本已经找不出有什么我没发现的端倪,眼下我捧在手,就像个大字不识的人捧着本高级学作品那般不知所措。

外面的内容怎么去理解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打开它相信会知道很多,最头疼的问题当然是这个宝函怎么打开,当下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能对着这个铜函翻来覆去地反复瞅着,期盼着有灵光一闪的时刻。

“唉!欢!你说这里头是不是什么宝贝啊?”二虾面带神秘,欣喜地对我道:“万一真是什么宝贝,卖个大价钱,咱们弟兄几个去市里搞个大场!再不呆着村里混日了。这玩意既然是汉代的,再少几十万得值吧!唉我说,你可别自己吞了忘了咱兄弟啊!”

我正在苦苦思索着其的谜题,一听二虾跟我扯这些个八百里外的偏题,马上不耐烦地道:“虾哥啊!不要跟我扯这些了,就算有宝贝,也得打开看才能晓得吧,现在除了用电锯把它锯开,其它的嘛,我这颗脑袋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二虾道故作惊讶道:“那怎么行?你这一锯下去,还不把里面的宝贝也锯成了两半,这东西一成了两半,别说卖钱了,拿去送人也没人要!唉欢!你说这是不是古代人给它上了密码锁什么的?”

二虾一边说着,一边从我手拿过去青铜函,捧在手细瞅把玩着。

“额!这又是雕刻又是字的,要说这古代人也够细致的哦,这东西雕的有模有样的,连这纹里面的小字都这么细致,你说咱们要是打不开了,直接找个爱好收藏的大老板,连这个盒一起卖给他算了!我们也免得去研究上面这些甲乙丙丁之类的,伤脑筋啊!”二虾一边说,一边拍着脑袋,皱着眉头不住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

“什么甲乙丙丁?二虾!你说什么?”我惊讶地一把夺过宝函,靠到窗边睁大眼睛仔细观看。只见云雷纹交错间,依稀显出篆体的字,隐在错综的纹理之间。那天晚上可能是光顾着看那些雕刻了,奇怪的是这些雕刻白天居然显示不了,似乎夜间才可以观察,就像是带着某种夜光的物质。

“二虾!丫的,你不愧是夜猫啊,眼睛真的那么好使!你天天睡坟地,就不怕晚上看见什么东西啊!”我一边调侃着,一边指着宝函道:“快过来看看,这些是不是你说的那些字啊?”

二虾一个虾跳蹦过来,直对我道:“欢哥!我二虾坚信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脑比我好使我承认,我眼睛再不比你好使一些,我还不得郁闷死,呵呵!这都是当年考试抄你答案练出来的啊,拜你所赐!”

“行了!别废话,散扯什么!快过来看!”

二虾冲我吐了吐舌头,凑过来指着宝函上纵横交错的云雷纹对我道:“睁大眼睛看仔细了,看清楚了啊,这边是甲、乙、丙、丁……”二虾指着喃喃念道:“这边是、丑、寅、卯……”

我的目光顺着二虾的指尖,果然捕捉到了两行如米粒大小的字,以我的视力,还真难发现这些藏在这乱七八糟纹路间的小字。之前可谓是云深无迹,无寻其踪;当下在二虾的指引下,发现了这些字,似乎它们突然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二虾多少是读过高的,不是什么大字不识之辈,这些字也的确没有认错,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竟然真的是十天干、十二地支。我用牙签轻轻捅了捅那些字,发现居然可以按下去。

我突然想起了二虾所说的密码锁,其实密码锁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何况我国乃五千年明古国,人们的智慧早已得到全世界人的一致肯定,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我国古代早已经研制出密码锁,而且其精确程度足以令人惊叹。

我国古代常用天干地支法纪年,每十年一个轮回,如此不断循环,而天干地支的每一个字就相当于现代的阿拉伯数字。我疑心眼前的这两排字组成的就是古人的密码读取器,只是这个究竟代表什么,密码是多少又该如何让去解答。

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夏季的暴雨本来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道彩虹悬挂天际,整个关月湖像刚出浴的美人,万分妩媚。

我脑此刻像搜索引擎一样,努力搜索着和关月湖有关的所有数字,甚至包括面积、东西南北跨度、水深等。

“欢!这玩意深奥得很啊,估计不是你和我能研究的了的,想破了脑袋也没什么用啊!”二虾摇了摇头,在我身边道。

我看了他一眼,虽然感到一丝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事实,遂道:“好了!既然这样就先放一放,吃饱喝足了,雨也停了,收拾下赶快闪人吧,二虾船长!我晚上可不想和你一起在这喂蚊。”言罢和二虾一起走向船头,起锚准备返回。

舱外空气宜人,整个世界像被清洗过了一般,万分纯净。我和二虾双手握着起锚杆转动着,绕着粗大的铁链,奋力地将大锚向上拉着。二虾的这船装备有限,起锚的家伙是手动杆,非机器带动。不过这样的小船锚,手动杆已经足以应付,可不知道怎么的,平日二虾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当下我们两人奋力拉居然还感到十分的吃力,直到突然再也起不动了。

“丫的!”二虾朝湖里吐了一口骂道:“勾到什么东西了,不搞一下没法走,真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说完松开了起锚杆。

我惊讶地看了看他,走到船头向湖望了望,用手提着铁链往上拉着,只感觉铁锚被我在往上拉动,很快就像是什么东西阻隔了一般,怎么拉也拉不动了。我招呼着二虾各个方位方向都试了,还是拉不动,铁锚好像被卡在什么东西里了。

二虾松开了手道:“日!不管用,看来不下去是不行了!手机访问:àp.①⑹”边说着就准备作纵身一跃的态势。

我急忙上前拉住他道:“喂!你不用穿潜水服么?”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此问实在是有点多余,以他的水性,在水下排除点小故障实在是绰绰有余。

果然,二虾不屑地笑了笑,摇着头不说话,只“切”了一声,纵身就跳进了湖,探出头来道:“你不知道虾是水世界里的?好了!你在上面看着,我狠抖链,你就往上拉!”说完没等我回话,就一头钻进了深水,只留下湖面上激起的水花。

第三十四章 八刹吊魂棺

水花渐渐平息下来,湖面恢复了镜般的平静,我双手紧握住系锚的铁链,焦急地盯着湖面。

我一面担心着二虾,一面又暗暗唾着他,丫的,逞什么强?还真把自己当虾了,我看你在水底到底能撑多久,别死要面活受罪,撑破了脑袋再出来跟我直叫唤。

正在一边想着,光滑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小团木屑般的东西,漂在湖面上就像是镜面上洒满了粗糠。我正待仔细观察一番,突然感到握着的铁链剧烈摇晃起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赶紧往上拉,接着握着起锚杆狠命地转着。

湿漉漉的系锚链很快被缠成了厚厚的一圈,笨重的大铁锚被提到了水面,我握着链走到船头,用力将它提了上来。同时探出头,寻找那只跳到水的虾。

既然已经排除了铁锚在水下的阻碍,就可以断定二虾安然无恙了,这小真TMD的能憋,方才到现在至少有三分钟,他居然还能呆的下去,要知道我的最高记录不过两分钟而已,还是在我超常发挥的前提下。

据二虾自己交待,他学潜泳是因为他小时候的一次经历:我们这有条河,是可以将关月湖直接连通到省城的运河,那个时候的河水很干净,我们小时候经常比赛从河的一端游到对岸,看谁花的时间最短。那个时候沿河的公路没有修好,陆上的交通能力有限,所以这条河的过往船只比较多,以货运的为主,整日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在这样的河游泳是非常危险的,我们曾经就有个小伙伴,因为游得尽兴,没注意迎面而来的货船,直接就被吸进了螺旋桨,搅成了肉泥。当时我们都在场,亲眼目睹了这个惨状,鲜红的河水把我们吓坏了,好长一段时间,再也每人敢来这条河搞什么比赛了。

但时间一长,这种恐惧很快又被我们的热情所取代,一到夏季,我们又照常去这河里PK。记得那天是二虾游在最前,正得意地转头朝我们作鬼脸,一条运水泥的大货船冲着二虾就过来了。要知道船只在水是没法刹住的,况且船头翘得那么高,开船的也看不见偌大的河里会有个人在他船的前方。当时我们都惊呼完了,八成二虾也要难逃一截了,一个个呆在那半张着嘴,大气也不敢出。但见二虾旋转着就沉了下去,大货船直接就从他头上过去。一般情况下,船远远的开来了就得赶快游走,大货船的螺旋桨旋转吸力非常大,能把好几米外的东西吸进去,人要是离得太近,想逃都逃不了。

我们都料这下二虾指定是歇菜了,没想到隔个一大会,他居然毫发无损地从河底冒出来了。一问才知道,他在河底紧紧抱着块大石头,才没有被吸进去,但时间太长,差点没憋过气去。自此二虾便有了现在这个雅号,而且有了这次的经历后,越发对潜泳情有独钟,练了十多年,真的功夫练到了家。之前在陷龙山盗洞深井里脱出的时候,幸亏是二虾水下功夫好硬将我拉出了水面,不然我和章晴现在什么样,真的不敢保证。

“哗啦”一阵水声,把我从回忆拉到现实,抬头一看,不远处的湖面上绽开了一道水花,露出个黑色小脑袋。二虾抹了一下脸,摆了摆脑袋就向这边游过来。

我见此,大声对着他道:“怎么?二虾,不敢在原地上来啊,怕我手上没劲,大锚砸到你还是怎么的?你至于跑那么远吗?”

二虾也不说话,一直拼命地这边游,到了船身侧面,就着铁杆一把窜了上来。

“欢!我以后不搞鱼了,之前没发现啊,怎么咱们这关月湖底,到处都是死人棺材洞啊?”二虾作恶心状,皱着眉头发牢骚:“这底下又是个和陷龙山水獭窝一样的深洞,不过这底下吊棺材的铁链有几根没断,还吊着棺材呢!刚才铁锚就是勾到那些铁链上了。邪门!呸!真TMD邪门!”

我大感惊诧,朝船头的水面上望去,那些飘着的木屑原来是二虾拽了底下的铁链,撞动了下面吊着的木棺造成的。这底下竟然又是一个吊棺深井!

遇到这样的问题,我束手无策,唯一想到的可以请教的人恐怕只有他了,一番思索过后,我转身进舱内拨通了他的电话。

“卯金刀!昨天我在书上看到一种葬制,不知道你了解不?棺材没有入到土里,直接吊在铁链上!悬在一个深坑里面!”我编着词,试图从卯金刀那套取点什么内容,我不喜欢欺骗别人,但当下情形未定,何况卯金刀是做倒斗行业的,我势必说话得有所保留。

对面顿了许久,语气惊讶地向我问道:“是不是八口棺材?用铁链吊在一个深井里是吗?”

“额!”我略感惊讶,心道你怎么这么清楚,于是立即意识到这其肯定有内容,随即回道:“没错!这是哪个地方的葬制啊?感觉很奇怪的样。”

“西塞血奴王的吊棺养鬼术!这不是什么葬制,算是一种很残忍的酷刑啊!”电话那端的卯金刀一字一句清楚地解释道:“这叫八刹吊魂棺!古代有的人把偶数叫阴数,奇数叫阳数!八是至阴之数,据说西塞血奴王挖了很多个深井,用八口棺材装上活人,再用铁链吊放在里面,让地狱的恶鬼吸取他们的阳气,来取悦那些恶鬼,从而为自己效命。这种酷刑本只有西塞国境内有,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传到了原,被演变成了一种求寿术。但总体来说,这还是十分少见的!”

我暗暗吃惊:难道这是刘无伤也是从西塞国学来的所谓养鬼兵之术?但从井底的怪图来看,仿佛更像是用来求寿的,就是那篆体字所述的至阳、可助长生。

“这听起来有些荒谬啊,这到底是什么用意?你说是吊棺养鬼,这傻也知道,活人吊在下面,不憋死也得饿死,什么地狱鬼吸阳气啊!纯属扯淡!”

卯金刀回道:“恩!现代人当然不信了,但古代人就特别相信啊,他们将阳寿旺盛而又阳寿未尽的人,吊到深井里让恶鬼吸取他们的阳气,恶鬼在满足了自己的**后,也会给提供吊棺的人以回报。血奴王发明了这个,据说现在还活在他西塞国的陵墓里,在阴阳两界穿梭自如。当然这只是传说啊,你说我们这些唯物主义者,肯定绝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情。”

卯金刀的话提醒了我,看来刘无伤为了实现自己的长生之梦,真的是不择手段,也难怪他最终弄得民怨沸腾,自己尸骨无存。

卯金刀进一步解释道:这种方法其实十分的讲究,需寻得八个命理至阳的人,将其放入棺内,八口棺材吊下后,即封住井口。七天之后,若发现仍有生还者,意为恶鬼也不能全部吸取其阳气,是为阳气极重之人。但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却也摆脱不了悲惨的命运,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残忍的酷刑,因为他们随即就要被拿去喂恶鬼之蛇—赤鬼阴,长此以往,赤鬼阴体内阳气越积越重,等到它身上的骷髅标记长满,再宰杀赤鬼阴饮其血。

第三十五章 发现

天气瞬间已经很凉,同时因为感到了一阵惊悚,我止不住打了个寒战,挂了电话,我急忙招呼二虾赶紧返航。

大船在湖面上疾速前行,马达声揉醒了黄昏小憩的关月湖,我战立船头,迎风舒展着身躯,感受着“渔歌唱晚”这幅永恒的场景。二虾在船尾愉快地掌着舵,此刻,一切忧愁忧失意皆远离我们远去。

晚风伴着我们回到了停泊处,我们下了大船,坐上小木船划上了岸(岸边水太浅,大船没法停靠,大船都系着条小船备用)。我们直接沿着湖滩走上了岸,再顺着石堤走,便上了大圩。

这石堤是为了防洪,国家特地花巨资修建的,当年在阻断洪水猛兽这方面确实也起了很大作用;不过当前,长江水利工程已经相当完善,我们这地方基本已经不存在什么洪涝灾害了,这石堤也就慢慢成了人景观,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

想想小时候,每逢夏夜,大人们无事便坐在石堤上,谈天说地,我们小孩呢,不是围着萤火虫追逐打闹,就是到处的找蛐蛐。再如今,石堤空空如也,人们带着当初的那番情趣一起消失,各自钻进家吹着电扇看电视,再也找不见了当年那种感觉。人情冷淡,世态炎凉,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连淳朴的渔民也受到如此的冲击影响,实在令人悲哀。像我们几个哥们还能这样一如既往地热情,相信已经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了。

“哎!欢!二虾!”夜幕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抬眼一望,正是二宝抱着他的大胖小在石堤上乘凉,接着对我问道:“咦!欢,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怎么?你希望我早点回去吗?你倒好啊,整天就知道抱儿,几个打麻将都凑不到一桌人,你也不来捧个场。”我半开玩笑地道。

二宝笑着道:“那不至于吧,弟兄们这么多,这不刚好凑一块了,玩两桌都没问题啊!”

“恩!本来是可以啊!现在他不是少了个人么……”二虾忍不住插了一句,说完看了我一眼,刚好与我目光对视,当下自知失言,赶忙捂住嘴,拿起手掌轻轻抽了自己两巴掌。

二宝随即面带歉意地笑着道:“哪啊?弟兄们总得看看我现在的处境吧!没办法!初为人父,整天事情多得不得了,大哥又顶不上什么事!什么事都是我得我来!”说完面露忧愁地望向一边,似乎有一丝丝的不满。

我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去,便看见了正蹲在地上仍在图画着的大宝。

“怎么?大宝好点了没?”二虾拍了拍二宝,边逗着他的胖小边问道。我真担心这二虾一不小心又把东仔的事情给抖出来,当下紧张望了他一眼,但随即我才发现自己是瞎担心,二虾这小平日里也算精明,嘴巴严得很,就算再那个也不至于傻到给自己找麻烦。只见他朝我轻轻做了个鬼脸,我轻笑着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大宝那边。

“哎!”身后传来二宝的叹息声:“好什么呀?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报什么希望了!”

二虾劝道:“别啊!总会好的,你们也不要放弃啊!恩,这个…⑹…!”

他们再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站着看着眼前蹲在地上的大宝,虽然对东仔有几分的怨恨,但一想到东仔的惨死,更何况东仔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实在没有权利去怨恨任何人,只是暗暗替大宝惋惜,惋惜他作了无辜的受害者。

其实要是东仔坦白和我们说出一切,不要采取任何方式,我想我们都应该能包容他,最起码首先我就会接纳他。可我担心的是,我将事情简单化了,太过于简单理想化了,要是真的能那样解决,东仔也不会费尽周折去做这些。

“大宝!你在画什么呢?”我在大宝面前蹲下,像询问一个小孩般地对着他道。

大宝微微抬起头,也不说话,只是朝我憨笑了一下,又埋头用树枝在地上继续他的“创作”。

我仔细看着他在地上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的印象,大宝好像不是什么特别擅长绘画的,但此刻确是画什么像什么,石人、庙宇、将军像都画得和我们所见的一模一样,非常的逼真。

“小人在盖房!要多画点人,小人不够了,房盖得好慢!”大宝不住地在那喃喃自语。

“几个人抬不动,好重!这边也要画几个人帮你们!”大宝一边画着,一边继续自言自语,接着熟练地又在地上勾出了几个蛇眼人。

我看他正在兴头上,随即试探地问道:“大宝!这些小人在干嘛啊?他们干什么呢?”

大宝也不看我,一边画一边道:“小人盖房!盖房给皇帝住!皇帝死了,小人抬着他的棺材,抬着他的棺材!”

我大感不解,一时搞不懂这其是什么名堂,疑惑地看着,一眼望去这地上所画,别说这石人抬的还真是个棺材模样的东西,不过很是巨大,几个石人仿佛很是吃力的样。

“皇帝?”我急问道:“大宝!皇帝长什么样?你画出来啊!”我一边问,一边催促引导着他。

没想到一让大宝画东西,他仿佛就显得特别兴奋,当下利索的几笔便将“皇帝”的样勾勒了出来,我仔细地一看,顿时大惊:大宝画的所谓皇帝,居然和我那日在青铜宝函上看到的坐在马车上的人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无论神态、身型。

难道是刘无伤?我急忙继续问道:“大宝,你再画,皇帝死了,他的棺材放在哪啊?”

大宝抬头望着我,好大一会,突然起身,指着东边道:“放在那,放在山里头,皇帝死了,小人把他埋在山里头!皇帝死了,小人把他埋在山里头!”

我为大宝的举动感到无比的震惊:大宝所指方向,正是青牛山,我很肯定,他所说的山就是青牛山!

我猛然间仿佛一下从迷网挣脱出来,此刻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复杂,一切仿佛就在一瞬间变得清澈明了。

真的是这样的?事实难道是这样吗?为了进一步证实我的猜测,我继续向大宝追问道:“大宝!小人放好了棺材去哪了?小人死了吗?”

“小人钻地道了,钻地道回家。”大宝边说着,边用树枝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线,指着陷龙山道:“小人的家!小人的家!四十三!四十三!”

我愕然,顷刻间像遭遇了电击,一下幡然醒悟。“笨!笨!笨!笨!笨!笨……!”我不住敲着自己的脑袋,一个劲地自怨着:我们费尽周折,不过是在原地绕圈,累死了也得不偿失!我们都被蒙骗了,被一个死人蒙骗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了这其的玄机:什么刘无伤上天庙被毁,不复存在,这些都是杜撰出来的,上天庙根本就是仍然存在,而且正是刘无伤的王陵。

刘无伤生前盗墓无数,死后定然也是极其害怕自己遭受同样的命运,于是导演了一场“暴动”,让世人以为自己的尸身随着行宫一起被毁。在这之前,他驱使着鬼龙族人为自己修建了庞大的陵墓,为了保守秘密,他会选择和所有有身份的墓穴主人一样,让修建陵墓的人为他殉葬。而乌麟将军显然已经示意到了这一点,于是让他的族人们又单独开出了一条逃生之道,逃到了当时已经与世隔绝的陷龙山。原来卯金刀秘卷上的另一个盗洞,根本就不是盗洞,而是修陵的鬼龙族人的逃生密道。

思路一下被理得很清晰,我做了下深呼吸,清新宜人的空气让我倍加清醒。我转身朝着二虾二宝道了别,拿起手的青铜宝函,头也不回地快速跑回了自家的老屋。

第三十六章 宝函的秘密

一回到屋内,我立即关上门,开了灯迫不及待地抱着青铜宝函坐在床上,就着灯光寻找着上面那米粒大的字,心默念着那个神秘的数字,准备做一番尝试。

我将宝函轻放在床单上,仔细拨寻到了云雷纹错综间的天干地支字,“四十三!四十三!”我心默默念着,这个在老人们的故事,那个民国初年的道士曾经精神恍惚地不断念叨的数字,究竟代表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东仔无非就是想通过石人传书告诉我们,上天庙并没有毁掉,而是居穴王刘无伤的陵墓,他的祖先乌麟将军木天影,就是这个陵墓的建造者,而他凭着自己的智慧,成功地逃脱了沦为刘无伤殉葬品的命运。

寻思间,那两行字清晰地显示在我眼前,我冷静地思考着,脑此刻也不知道从哪透出来一股奇异的意识。难道这又是东仔想传递给我的信息?越想越觉得离奇,这种传书蛊真的如此厉害,竟然能够传递人的意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和大宝近距离接触就被传递了吗?

此刻,我思路变得如此清晰,竟然都让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仿佛此刻我已经非常清楚这其的玄机。

我按着自己的意识,仔细推算着:天干地支,十一轮回!四十三意为四十三次轮回,即为两千五百八十年,1954年发生龙回天事件,其年份减去2580,得数-626,意为公元前626年!那一年,居穴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两千多年前的一切,才是鬼龙棺的真相!

626?我拿起根细细坚硬的铁丝,轻轻捅了下天干第位:已,再接着是地支第二位:丑,再继续天干第位:已。突然,青铜宝函发出一阵阵闷响,接着伴随清脆的鸣声,函盖轻轻地自动翻开。

成功了!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复杂的宝函,竟然如此简单就被我打开了。我自己感到很不可思议,但我却怎么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如何知晓这开启宝函的方法,那意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脑海。

此刻,我的注意力全部集在这宝函身上,顾不得多想了,直接揭开它的盖,宝函内部是一层丝绸垫底,从工艺上看绝对是上等货,虽然历经千年仍旧光鲜无比,看这风格和当年长沙马王堆出土的汉代丝绸十分相像。

我小心地掀开丝绸盖布,生怕弄坏了它,丝绸一掀开,即露出里面所藏之物,居然是一本半旧的册。我轻轻捧过,仔细翻阅了一张,立即便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啊!这宝函难道是后来放进石棺的?但可以肯定里面的册是后来放进宝函!要知道造纸术是东汉时期才发明的,在此之前都是竹简、木简或者帛书,汉武帝时大臣东方朔上书,叫了两个随从抬着一大堆竹简才进谏的。这本册是后来放进去的!那又是谁放进去的呢?

书册虽然比较陈旧,但纸张还算比较耐用,翻着仍然比较顺手,纸张质量相当于现在的盗版书,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最起码翻阅没问题。我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翻阅,不禁暗暗吃惊:这本册居然和东仔日记里所记述的古墓有很大关联,古墓的位置图、机关图、藏宝图居然都详细到了极致,我疑心是东仔去过那然后记录了下来,或者是东仔的祖先,木天影的后人去过那记录了下来,而东仔只是想把这些信息传递给他觉得可靠合适的人。

书册上的内容越翻越让人兴奋不已,翻过前面的地图部分,接下来便是一大堆有关风水八卦、阴阳气理之类,且都是和古墓有很大关联的。我一想这木天影既然是盗墓高手,那定然也是个寻墓高手,刘无伤寻找上天玺这样的神器,纵然是求之若渴,也不能毫无目的地四处挖掘,一个擅长风水八卦的高手,对他来说也是太重要了。而这书册上,不但记载了众多大墓的风水特点,而且总结性地记载了如何寻找古墓,盗掘古墓,破解常见机关,克制各种鬼怪肉粽等,简直堪称是盗墓的“四库全书”。

我的心跳得厉害,之前还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令我如此兴奋,我努力地遏制着自己,继续往后翻着。再后的内容便是记述木天影其人生平:木天影的祖先本是西南边疆的一个少数民族部落首领,这个民族非常小,甚至连名字也没有,人数也很少,但这个族的族人十分擅长占星术和巫蛊术。当时的南疆可算是蛮荒之地,而他们的部落民族也只是将蛊术作为一种传统,实际上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到了秦末天下大乱,南越王赵佗拥兵50万,割据西南,自立帝号,与刘邦的大汉政权对抗。刘邦江山初定,急需休养生息,无兵征讨南越,只能眼睁睁看着南越割据一方。

南越也知道西汉终究一天会来降服自己,也在做着各方面的准备,赵佗手下一个将军寻见了那个当时隐居一方的部落,将他们尽数招之幕下,为自己效力。专门研究奇门遁甲、烽火雷动之类的巫术,以对抗大汉军队。他们的一切行动仍然是秘密的,除了这个将军和他的亲信,其它人一无所知。

不过双方还没有进行真正的较量,刘邦的顶级说客陆贾便出使南越,以三寸之舌说服了南越王取消帝号,臣归大汉。而木天影祖先族人们却并没有因此重新获得自由,原来,南越这个将军居心叵测,是借对抗汉军为名,召集异士来培养自己的势力,意图自己在南越称王。木天影的祖先识破了他的阴谋,寻找了一个机会奋力逃离,那个将军恼羞成怒,派人一路追杀,他的族人们死伤惨重。

丧心病狂的将军气急败坏,寻不到那些族人,他们就滥杀无辜,周边大山内的很多无辜百姓成了牺牲品。木天影的祖先最终带着残存的族人们侥幸躲过了追杀,但却遭到了其它少数民族部落的歧视,甚至有的称其为“扎鬼多”,意为祸水,纷纷加以迫害和驱逐。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代,有一天,木天影的爷爷偶然在一个深山洞穴里,找到了传说的乌麟缙甲,以为是得到了上天的佑护,大为感激。此后,乌麟缙甲便被他们的族人如神灵般地供奉着,成了他们的精神寄托,人们渴望神灵能够让他们有个安定的生活。木天影当时年纪尚幼,但他亲身感受到了自己的族人遭受的迫害,不只一次的看到挂在老树上的被剥了皮的族人尸体,被扔进乱蛇坑的无辜孩童,自己的父亲被残忍地车裂……

直到他成了这个部落的首领,他再也忍不住其它部落对他们的压迫了,他穿上了乌麟缙甲,选择了反抗复仇,试图用刀剑来为自己争夺生存的权利。

这样的斗争持续了十几年,直到后来有一天,远在江南的居穴王刘无伤竟然亲自来访,请求他和他的族人出山助已一臂之力,木天影因为祖先的悲惨经历,一直都婉言谢绝。刘无伤为了表示诚意,亲率大军扫平了周边所有迫害过他们的部落,将他的仇人五马分尸致死。木天影一方面为了感恩,一方面为了也逃避这无休止的残酷境遇,遂率领族人全部归顺刘无伤。

在刘无伤的辖区,他们受到了很好的礼遇,刘无伤赐木天影为乌麟将军,给予很高的待遇。但刘无伤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永不枯竭的生命。前者,只有做一件大事情才可以,那便是:造反称帝。

所以,前期刘无伤让精通风水八卦的木天影率领他的族人盗墓,主要是为了筹集军饷,扩充军备。直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大汉在经历了景之治和汉武帝的大振雄风之后,国力强盛,非他所能颠覆。至此他便焦虑不安,开始迷信于依靠传说鬼龙棺的力量,但终究没有得逞,郁郁而终。

我继续往后翻着,册并没有记载刘无伤死后所葬之地的描述,甚至有关刘无伤死后的一切描述也没有。最后一页,居然又是一个地图般的图形,一个长长的细线蜿蜒着。

我这才发现这本书册是只是半本残卷,结合着这条细线般的图形,立即便想到了卯金刀的那半本秘卷。

第三十七章 准备行动

我看过卯金刀那本拓本的秘卷,上面是陷龙山鬼龙棺的地图,也标有一小截鬼龙族人的逃生密道,这本和卯金刀那本加起来很可能就是一个整套的书卷。

记得听卯金刀讲过,那半卷秘卷是他祖上在明初的时候,从敌人手上获取的战利品,这么说来,那这个秘卷应该是在那之后东仔的祖先才放进宝函的,甚至可能是近来东仔放进去的。

我拿起秘卷轻轻放到床上,一眼又瞥见了宝函内装着的一个吊坠般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串乌线串吊着一个黄金饰品一样的东西。我伸手拿起,放到眼前仔细观看着,这是个黄金雕成的蛇首,灯光下金光闪烁,极为绚丽。虽然图案的样有点吓人,但雕刻的手工工艺和黄金的质感却相当令人震撼,以我的欣赏标准,不夸它一句巧夺天工,也得赞它一句精美绝伦。

我想这大概就是木天影生前所佩戴之物吧,用上等的黄金雕成他们所崇拜的蛇神模样,佩戴在身上当作护身符,倒斗的人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安慰,通常都会佩戴一些护身符之类的东西,这再正常不过了。看着如此精致的黄金吊坠,我暗暗欣喜,不自觉地拿起直接戴在自己的脖上。

宝函的内部是平滑的青铜面,并无任何雕刻之类,我并没有找到我想看到的那第七幅画面,于是将宝函原本放好。拿起里面地半册残卷仔细研读了起来。

不过一个星期,卯金刀突然给我来了电话,约我们在镇上的旅店见面,我一过去。只见他大包小包地往上扛着东西,在窄小的房间角落堆得满满的。见到我们到来,他显得特别热情,招呼着我们就去了镇上最好地饭店定了个包间。

几大杯啤酒下肚,卯金刀直言不讳地道:“小许哥是从哪本书上看到八刹吊魂棺的?据我所知,这些基本已经没有史料记载了,只是一些民间传说而已,更何况史料上不会记载得那样详细!这些民间传说的东西,我想就是找遍整个图书馆都寻不见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你这北方佬心思也是如此缜密。说话也如此直截了当。我这个人吧,脸皮很薄的,今天是吃了人家的嘴软,更何况卯金刀多次帮助自己脱离险情,当下他这么一说,我就感到再欺骗他有点过意不去了。

二虾站起身,将我们的酒杯斟满,接着想些什么说给我打圆场。我轻轻制止,举起酒杯示意卯金刀碰了一下道:“恩!不错,我和二虾的确发现了你说的那种吊棺,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棺材里不过只有死人而已!”我乘着酒兴说了出来,却又努力阻止自己去想那其的情节,不然我非得把今天吃地全吐出来不可。

卯金刀笑了笑,拿起酒瓶一边给我倒酒,一边对我道:“哈哈!小许哥。小吴哥!这恐怕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说出来你们恐怕会惊讶的,其实这八刹吊魂深井,一个地方会出现三个,排成品字形。正间为大蛇殓坑!怎么样?不知道我猜对了没有。”

我点头笑了笑,震惊之余,心突然彻底明朗起来:卯金刀的如此多的盗墓见识,一定是从那半卷书册上得来的,看来这个表面憨厚老实的家伙,实际上对我们作了很大的隐瞒。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作出一副不屑的样道,二虾随即在一旁附和着:“是啊!卯金刀,就算是像你说地那样,又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

卯金刀将杯的啤酒一饮而尽。接着道:“这种吊棺术十分讲究。用了这种吊棺术的人,他死后的墓穴一定是在距离吊棺井正东里地的地方。这叫魂归一!居穴城沉陷之前,能用这种吊棺术的有身份且又狂热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只有西汉居穴王刘无伤!吊棺井的正东里地方正是上天庙!刘无伤死时居穴城还没有沉陷,在它们之间也确实有条河,所以上天庙符合秘卷上所说地倚山捧月,隔河望城!”

“你早就发现了?你可以去寻找上天玺了,谢谢你的招待!”我一听这,立即起身招呼二虾,大步就走到包间门边准备离开,似乎我对卯金刀的刻意隐瞒十分的不满。

卯金刀显然意识到了,赶忙起身劝道:“小许哥你先坐下,听我给你说,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边说边走近前将我拉到桌边又坐定。

卯金刀坐下,再起了一瓶青岛纯生,给我斟满道:“你们还记得上次胁迫我去陷龙山,差点害得我丧命的那两个人么?”卯金刀表情凝重道:“其实那两个不是什么好鸟,他们是国外地盗墓贼,我之前欠过他们的赌债,但我已经还了钱了,但无奈因此和他们扯上了关系。他们给出这个数,让我带他们寻找鬼龙棺。其实,他们的野心远不只这些,这些人来国,表面是来旅游,其实是看了我国的诸多古墓,是来倒斗的。这上天玺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太大了,他们也是处心积虑地想得到那个!”

我盯着卯金刀的眼睛,但见他通红的脸上透出一本正经的神情,望着我继续道:“小许哥!你说咱们国的宝贝,咱就是拿出去卖给国博物馆,也比流落到国外强吧,咱们国现在有多少无价之宝在国外!我们也算是为国家做一番事情!这些可能你觉得我卯金刀估计和你唱高调,那我要说了,就为了咱们自己,你想啊,咱们也都二十好几地人了,要什么没什么,TMD地现在娶个婆姨都得要房要车的,靠咱自己奋斗要到什么时候?”

我和二虾沉默不语,卯金刀酒后似乎动了真感情了,越说越激动:“我这趟来,去青牛山观察了一圈,你别说还真有不少人在打它地主意,刘无伤生前非常富有,死后的殉葬物肯定不计其数,随便拿两件就能腰缠万贯!我们不去倒,迟早也要被其它人搞走,政府在这方面的打击力度也不够,这些宝贝迟早被那些个混蛋倒卖到国外!但,说句不好听的,我卯金刀是个倒斗的,是个盗墓贼!但我的原则立场很坚定:不破坏古墓,不毁坏物,不将倒出来的东西与物贩交易!”

酒精在我体内燃烧,但却丝毫不能阻止我大脑激烈的斗争:卯金刀前面一番长篇大论,什么为国为民、国家利益之类的,听起来虽然能让人热血沸腾一阵,但只有激励却没有诱惑,真正刺激到我的是他后面所说的巨大物质利益。之前就听说过许多倒斗暴富的事情,但那些人很多也没有好的结果,正所谓富贵险求。我这人虽然家里条件还算不错,但家教很严,南方人是十分的务实的,笑贫不笑娼。像我这种二十大几了仍旧碌碌无为的,要不是家里底好点,估计都能淹死在长辈们的唾沫星里。

是啊!现在我所处的处境,钱对我来说太重要了。父亲整日的操劳,仅仅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却已半白,苍老得像十多岁。尽管这样,挣来的钱还得用来伺候那些坐高级办公室、二郎腿翘的高高的那帮人,大部分的收入还得流入他们这帮人的腰包。我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早日让我们都摆脱这种生活。无奈天不随人愿,我挤破了人才市场的门槛才弄到个千儿八百工资的差事,还被生生地炒了鱿鱼。父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失望,这种眼神,我发誓再也不让父亲因我而产生。

我很无助,我在迫切地寻找自己的自强之路,当下我已经不考虑这条路是对是错。

尤其是我这种自尊性极强的人,逆耳的话听得多了反而更容易逆反,别人的一怂恿就更容易快速作出决定。此刻,经过卯金刀的一番正色言词,我心那方面的想法已经占了上风。

“具体是怎么做?你说吧!”我猛喝了一大口,对着卯金刀道。

卯金刀一拍巴掌:“本以为小许哥弱书生,没想到这样痛快!小吴哥你的意思?”

二虾愣了一下,举起手的酒杯示意:“我和欢二十年的哥们了,这种问题你问得似乎有点多余!你把我二虾当什么人了?欢是我最好的兄弟,有好事他敢不带我?”说完冲我坏笑着示意。

我点了点头,便听得卯金刀举杯示意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合作愉快!来!先干一杯!”我们三杯齐碰,一干而尽,听得卯金刀接着拿出他的那半册秘卷。

“做我们倒斗的行当吧,说话做事都要有所保留,上次给你们看的秘卷是拓本,而且少了一部分,希望弟兄几个不要在意,这本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原本!”卯金刀翻开指着上面一条细线道:“我根据秘卷上研究得出了结果,这条盗洞其实是建墓的工匠们建的逃生密道,沿着这个密道估计能直接通到上天庙刘无伤墓穴内部。”

我默默地看着那张地图,脑飞快地旋转,卯金刀在一旁说什么我也没听清楚。这时我已经非常清楚这其的一切,但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也许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多了个心眼:卯金刀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内容,干嘛不自己直接带人去倒了这个斗,偏要拉上我和二虾?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打开了宝函?他是冲着那另外半卷书册来的?

我作防备状地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从外表看不出一丝奸诈的年轻人。

第三十八章 直接潜入

这天我真的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二虾开着他的小卡一路颠簸才载着我们回去,幸亏我们这段路属于村里,晚上没有什么人,更没有警察,不然非得出点事交通管制半个月不可。

我回去之后几乎是没了意识,倒头就睡,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旁边就放着那个青铜宝函。最近几天,我一边在家仔细研究着书册的内容,一边和二虾做着行动前的准备。

按照卯金刀的计划,我们是必须准备潜水的装备,按照地图上标识的位置找到盗洞(就是鬼龙族人的逃生道),直接穿着潜水服从那个道里潜入上天庙刘无伤的墓穴,要不是根据传书蛊和秘卷上的提示,人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上天庙就是刘无伤的墓,而且湖底居然有条密道直通那里。

按照约定的时间,开着二虾的小卡拉上卯金刀的那些装备,折回坐上铁划直接驶向陷龙山。我们照例将铁划抬到岛上隐藏起来,穿上潜水服,再戴上必备的装备,此刻感觉就是电影上的那个夺宝奇兵。

此刻,我即将做一件别人看来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进而书写新的人生轨迹,说不上好与坏、对与错,但一定是相当的精彩!世间本无对错,但求精彩纷呈。

“欢!想什么呢?该行动了!”二虾在一旁捅了捅我道:“怎么?行动之前你还要直抒一下胸襟怎么的?要不要来个个唱啊?风萧萧兮易水寒……!”二虾夸张地作着表情和手势。

“日!你这张嘴有时候比小贩还TM那个,你就不能来点好听一点的、吉利一点的?”我照着他的脑袋狠推了一把,二虾做了个鬼脸,灵巧地躲开,纵身跳进了湖,我们跟着也跳进那个深井。

之前细细研究过卯金刀的那半卷图册,可以确定那个秘洞就在这深井的某处,我玩了个心眼。现在卯金刀和二虾都不知道我已经得到了那另半卷书册,知晓了那其的玄机。二虾这人我很放心,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对那个有多大兴趣,有那个钻研地功夫,他宁愿去潜他的水。摆弄他的那些机器玩意。我不太放心的是卯金刀这个人,虽然之前我对他极为信任,但随即他的表现让我彻底坚信,在这个世界上过度地相信一个人是非常错误的。

目的?他让我们一起来的目的究竟是?

寻思间,卯金刀停在了井壁端一个黑的洞口处,招手向我们示意。我举起狼眼手电往里照去。深不见底。弯弯曲曲地不知道延伸了多远。洞壁虽然经历了湖水地侵蚀和历史沧桑地洗礼,却仍能够看出人工开凿的痕迹。

卯金刀毫不犹豫撑着洞口的底端钻了进去,我和二虾紧随其后,我们就像是养在细细玻璃管里的鱼,顺着秘洞往另一端深入。洞内一点也不宽敞,甚至可以说很狭窄。不过既然是用来逃命的,谁有心思去挖得那么细致,能让人逃走便得了。狼眼手电将前方照得很明亮清晰,前方无非是狭长的通道、几条摆着尾巴地鱼和洞壁上零星的螺丝贝壳。

游在这么条狭长窄小的水洞里,就像是进入一个什么动物的洞穴,猛然想起了那条骇人的赤鬼阴,止不住地又抖动了下身。这时候连个转身的空隙都没有,要在这里窜出一只赤鬼阴来,指定是招架不住。

里地对我们经常游泳的来说。应该不算特别远的。但在这么个环境还真把我们整得精疲力尽。好在就在我为这水洞腻烦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另一端地出口。我们探出水面,沿着出口边上破败地石头台阶走出了水洞。

“日!我二虾走过这么多的水,从来没在这么个丑陋地洞里憋屈这么长一段,什么东西啊?就感觉是进到了一个巨人的大肠!”二虾爬上台,一把摘掉氧气罩就叫道。

全字版阅读,更新,更快,尽在⑴ бk学网,电脑站:ωωω.ㄧ⑹手机站:àp.ㄧ⑥支持学,支持①⑥k!我一听他又在那胡说八道了,连忙道:“二虾!你丫的真损!那是大肠,那你是什么?你是他拉出来的大便不是?“额!不好意思,好像我二虾又让兄弟你恶心了。我日!这TMD到底是什么狗洞?这么老长的!那些人还真有耐心挖!”二虾一边抹去脸上的水渍一边道。

“废话!逃命的洞,你以为是绣花啊,没有耐心挖就等着歇菜吧!”我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不是虾么?这么点水洞就受不了了?这不过是里地而已(按卯金刀的说法差不多就是这个路程),要知道厦门、金门那可有条直接贯通台湾海峡的!”

卯金刀接过话茬道:“呵呵!那只是个传说而已,说厦门通往台湾的海域有一条海底隧道,当地人称它作龙喉,相传是郑成功为了战争需要而挖的,不过这可信度实在不敢保证。”

我接着道:“恩!英吉利海峡有条现代海底隧道直通法国,那可是以相当现代的技术才完成的工程,郑成功当时全力抗清,挖掘这么大的一条海底隧道,不说施工难度吧,光兵力、人力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当时为了战争需要,挖这些个小型的隧道确实可能的,但要说直接挖通到台湾,我也觉得以当时的生产力是不可能的!”

“好了!”二虾忽地站了起来,举着手电仔细望了望四周道:“现在没空听你们侃这些,还是先干点正事吧,这就是那个居穴王的墓?快点找找有什么好东西啊,顺便找找从哪还可以出去,说实话我可不想再从那大肠里返回了!”

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停止说话,拿过他手的狼眼手电观察着四周:我们从那个湖底通道出来的地方是个凹陷的深坑,周边整块的断裂的石块散落四处,还有断裂的雕像,碎的不成形,已经无法看出是什么。也许这本是个整体的石台,遭遇了那场地震,所以被破坏成这个样。那场地震如此之强,整个居穴城就未能幸免,而刘无伤的墓穴竟然仅仅是局部的损伤,整个棺室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冲击,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这个逃生洞应该是隐在这个雕像的背后,鬼龙族人已经知道,陵墓修建完毕之日,就是他们的死期。于是他们很可能在刘无伤墓刚开始修建的时候,就着手开始准备这条退路了。当时一定是戒备森严,挖得太短,出去了估计也得让人发现,于是鬼龙族人干脆选择将逃生洞一直挖到当时荒芜人际的陷龙山,这也是为什么这条洞这么长的原因。

鬼龙族人之后便选择了隐居的生活,再次与世隔绝,想想他们的命运也实在可悲:本就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料一次出山,引出无休止的灾难,终于遇到伯乐,却又要沦为别人的殉葬品,可谓命运多舛!

卯金刀道:“按照这个水洞的长度,估计鬼龙族在修建陵墓的初期就开始挖掘了,你们看,从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就可以辨别,这里是主墓室的冥殿。”

我仔细扫了一圈周围,脑立即浮现那半卷书册上所记载:历朝王侯,墓之形式,皆源伏曦十四卦,万变不离其宗,但求占尽天下形势,造化之内,天人一体!

汉墓的形式有点像埃及和玛雅的金字塔,只不过不是金字形,而是多了一个角,呈覆斗式。按照刘无伤的身份地位,墓葬也应该按西汉王侯的布局,设冥殿、寝殿、配殿,而均以砖石结构。寝殿放棺椁,配殿存放墓主人陪葬品。

我们上了石台,便是宽广的大厅,摆着各式的家具、器物(即所谓的明器),右侧的门口吊着庞大的千斤闸,这一切足以证明我们正处在冥殿之,其各类家私的摆设,亦是按照墓主人生前堂屋的原型来布置,刘无伤生前的奢华有此可见一班。

我不动声色,对着卯金刀道:“额!你不是要找上天玺么?刘无伤至爱的无价之宝,一定是随着他一起下葬的,在这里找不到,我们是不是得直接去他的棺内找?”

我当下就意识到上天玺肯定不是放在配殿,既然是刘无伤钟爱之物,一定是随同贴身放在棺,绝不会和普通的陪葬品放在一块。

卯金刀点头表示同意,带头边走向寝殿,我们现在的操作难度小了很多,因为我们已经直接从水洞进入墓室,省去了很多间环节。一个墓其实就象一辆坦克,尽管有装甲(墓墙、防盗层)、象堡垒(墓顶很厚),但也有弱点。弱点就是墓墙,或是墓底。有的古墓的墓顶有几十层青砖,又厚又硬,根本没办法挖。孙殿英当年掘清王陵,用军队和炸弹,连挖带炸的弄了五天才将墓顶掀开。普通盗墓贼根本行不通,估计两天没完事,公安就在墓外等着了。

今天要是找不见这个水洞,我们也只能望墓兴叹了,应该是连墓也望不了,只能凭空兴叹。

二虾耸了耸肩膀,跟在我们后面问道:“我说两位?今天是不是又要开棺啊?”

第三十九章 西塞血奴王

我看着二虾惊愕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声,对他说你是不是心里有阴影了,现在见着棺材就有了顾忌了。虽然我心里明白,真正忌讳棺材的恰恰是我,我讥笑着二虾,纯属为了排遣自己内心的内疚。

二虾没有说话,摆了摆脑袋直接窜到最前面,显然又是因为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语,为自己挽回点面。

方才经过对墓室周围的一番仔细观察,我也基本确定这里就是刘无伤的王陵。卯金刀将身上的大包卸下,拿出一只蜡烛,直接用打火机点燃,放在一个角上。

这可不是玩什么鬼吹灯哦,我观察着他的举动,立即便知道了他是在测试这墓是否存在“幻毒”,这几天我一直研究着那半卷书册的内容,对墓室的各种机关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这“幻毒”据说是古墓一种极可怕的机关,它既不是飞弩暗箭,也不是流沙巨石,却比这些更加令人畏惧。

盗墓贼进了墓室以后,一般只关注和破解看得见的机关,却对看不见的危险掉以轻心,以至于丧命于此。古代墓穴主人有意地用一些药存放于墓室内,这些药都是精选而来的有特殊作用的,一可以防腐,二来天长日久,这些药挥发一些无色无味的气体,可以直接侵入人的枢神经和呼吸系统,破坏人的意识和心率。有的盗墓贼毫无防备,拿着盗得的明器突然哈哈大笑,接着癫狂致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兴奋过度心脏病发作,其实是了”幻毒”。

这“幻毒”所挥发的是一种可燃烧的气体,蜡烛燃烧时会有黑烟冒出,呼呼的还挺吓人。卯金刀举着它围着墓室边缘走了一圈,蜡烛在昏暗的墓室里。发出阵阵跳跃的浅黄色火焰,确定没有那置人于死地地“幻毒”。

墓室的内部伸展空间其实很有限的,不过我们现在所处地墓室比较特殊。实在是千年难得一见。之前从未听说过哪个王陵以庙宇地形式建起。再用土填起来,在庙的内部再建墓室。看来刘无伤对这座庙是情有独钟,可惜我们身在此庙,不识此庙真面目。要想见识此庙的庐山真面目,只有将外层的堆土全部去掉,这显然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

眼看着卯金刀在那忙碌着,我也不好站在那了,赶忙提起大包跟着往寝殿里深入。卯金刀的包很沉。我一个人提着别说还真有点吃力。暗暗骂着卯金刀这大老远的到底什么东西?你也不嫌累得慌。

二虾的眼睛很好使,也很会来事,一见我这边累得够呛,立即过来拉住包地另一个角,和我一起抬着前进。

“我日!”二虾大声道:“卯金刀!你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他娘地这么重,你是不是带了二百斤炸弹来了啊?到底什么东西?”边说边轻轻放下摸着。伸手就要打开包上的拉链。

“别!千万不要碰!”卯金刀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大声阻止我们道:“千万不要用手碰!”说完丢下蜡烛一个箭步冲过来,捂着被拉开的口试图阻止。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包沿着拉链被打开了一个大口,里面的东西暴露在我们眼前,仔细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灰色的石制人头雕像!面目凶恶狰狞,猛然一看我吓了一大跳。这石像的脸我仿佛似曾相识,但绝不是那个蛇眼人头像。但这个究竟是什么呢?我真地好像在哪见过。

二虾奇道:“卯金刀!你这什么意思?你嫌气不够喘啊。背着个这么大个东西跑路,难怪你在那个水洞里慢得像乌龟爬!”

卯金刀不动声色地蹲在一旁。慢慢将包的拉链拉上,在大包合上的一霎那,我再次看清楚了那张石人脸,猛然间想起,这张脸居然是我在关月湖底,那个亭盖底下的深井看到的巨脸图案一模一样。

我顿了顿轻声对卯金刀道:“卯金刀!既然我们选择了一起合作,就不该对我们有所隐瞒吧,你这样做不能不让我们有想法啊!”卯金刀低着头苦着个脸,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我和二虾不解地望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我在他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整这么大的东西,不可能是为了减肥锻炼吧!”

卯金刀眼珠转了转,猛地站起身,也许他早就知道这瞒不下去地。“哎!其实这和你们没关系地,只是我家祖上惹出来的事情,我这次来一半是为了找上天玺,一半是为我家里办点事情。”

卯金刀说完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向我们讲起这其地缘由:卯金刀家是盗墓世家,而起源是从元末明初,他的祖上曾是元末起义军首领张士诚手下的一个军官。当时在关月湖,张士诚和朱元璋双方进行了一场大战,这次战斗朱元璋一方落败,手下指挥的军官被俘。卯金刀祖上这个人在他身上搜到了半册秘卷,里面竟然记载了居穴王刘无伤的墓穴位置。要知道西汉的各地封王都是极其富有的,更何况刘无伤为了密谋造反,囤积了大批的军饷,又盗掘了大批古墓,获取了无数珍宝。

这些是何等的诱人,于是他开始逼问被俘的将军另外半卷的下落,但那将军至死不肯屈服,反而破口大骂,他遂恼羞成怒,刀将其头颅砍了下来,并命人将其肉剁了直接拿去喂狗。我听到这心里暗骂道你丫的祖上这人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这也太残忍点了吧。

这个人立即将此事上报给了张士诚,张士诚一听大喜,首先将他提了干,命令他带着军队按着图册去寻找,但一连找了几个月都毫无结果。那时候战乱不断,朱元璋和张士诚之间的摩擦也越来越大,双方后来又爆发了一次大战。这一会,是卯金刀祖上率领的张士诚军队大败,几乎全军覆没,他只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奋力逃脱,途突遇对方的主帅带着几个亲兵拦截。他正待绝望作最后的抗击,不料对方主帅并没有立即杀他,只是逼问那半册秘卷的下落。他心见疑,仔细观察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无奈对方戴着面具根本看不见脸,但他的声音似乎又感到曾经在哪听过。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对方突然大笑了几声,伸手摘掉了面具。他一看,当场被吓破了胆,吐了几口血即一命呜呼: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前些阵被他一刀砍了脑袋的那个被俘的军官。

二虾作惊讶状道:“霍!这么厉害啊!死了的人又复活了,不吓死人才怪呢!”

我推了他一下让他别多嘴,继续望着卯金刀向他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卯金刀再吸了口烟,掐掉烟头道:“那半册书卷被他放在一个竹筒里,藏在家书房墙壁的一个暗盒里。因为我家祖上这个人本来就是负责为张士诚倒斗冲军饷的,所以他的后代以后就做起了这个行当。他的这座宅作为古迹保留了很久,直到民**阀混战,房被炮弹炸塌了,我的爷爷无意间发现了这半册书卷,心想是祖上传下的应该都是好东西,就悄悄留了下来,没想到一翻大为适用。我的太爷爷在里面发现了鬼龙棺的秘密,当时就带了几个同行去寻找,回来后就变得有点疯疯癫癫的。找了高人一看,说是你家祖上得罪了西塞血奴王,这是报应,只要你家一天还在倒斗,这报应就不断!”

我心道难怪你知道这个西塞血奴王的吊棺养鬼术,原来你家人一直受他纠缠,可这西塞血奴王是何许人也?他和这刘无伤怎么又扯上关系了?再说就算扯上关系了,怎么又会在朱元璋手下当将军,难不成他当真还活在他的墓穴里,没事就出来到处瞎晃?这不是荒谬么!那本秘卷不是东仔祖上乌麟将军才有的么,这个乌麟将军和血奴王难道有什么关系?

一边想着,一边听得卯金刀继续道:“这刘无伤的墓穴建成庙宇形式,是完全按照西塞血奴王的意思建造的,他的墓穴里其实供奉着血奴王的雕像。而这个血奴王的雕像是没有头的,就是因为元末明初我的祖上,也就是刚才所说的张士诚手下的那个将军,砍了那个被俘将军头颅造成的,那个被俘的将军其实就是血奴王化身。经过高人的指点,我们决定按照他的方法,打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头颅,安到雕像的脖上,还要给他上香叩头,也许能够得到他的宽恕!”

二虾又道:“哎!你家祖上杀了他,后来不也被他吓死了么?他也算是报了仇了,干嘛还不放过你们!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行了!就你还拽呢?”我笑着对二虾道,然后转过身问卯金刀:“这样的事情你真相信啊?你不举得有点离谱吗?古人的东西很多都带着神秘色彩,很正常的!”

卯金刀回道:“恩!但我还得按照家人的意思去办,至于这里面是不是有个雕像,或者是不是少了个脑袋,一会进去看到了不就一清二楚了!”说完起身招手示意我们行动起来。

第四十章 无头石像

卯金刀将包提起,径直往前走,边走边告诉我们之所以不让我们用手碰那个石像,是怕石像占了我们的阳气。

我并不是太在乎那个,想着卯金刀说的那事兴许就是虚乌有,不过是祖上夸大了传下来的故事而已。于是也不忌讳什么,继续寻找着我们要找的东西。

这个冥殿真的很大,完全超乎了我所能知晓的正常标准,好在我们已经进入了墓室,再大也不会超出我们双腿所能跋涉的范围,有了图册和我们对墓穴的了解,就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了。

卯金刀打开他的矿灯,两只矿灯的光交错着,即便如此,还是不能将整个大殿照得通明,大殿的宽敞空旷,此刻给我们的感觉确实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我看着一旁表情凝重的卯金刀,对他问道:“唉!这个西塞血奴王究竟是什么人?他和这个墓主人刘无伤怎么还有联系?”

卯金刀将大包扛到肩膀上,边寻找边道:“血奴国是西域边塞一个很小的国家,并且它不属于西域三十国任何一个。当年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开通了丝绸之路,繁荣了大汉与这些国家的贸易往来。血奴国却似乎是其的一个另类,他们既不屑于与匈奴联盟,也不愿意与大汉通商,一直神秘地存在着,与世隔绝一般的高度自治,而匈奴与大汉居然都对这个小国毫无办法!”

二虾跟着惊道:“搞什么名堂?不会这血奴王有什么通天本领吧!”

卯金刀停了下来,边笑边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大概是自己举着石像,翻阅不方便。于是直接递给我道:“有关血奴王的一些记录,我都整理在这个笔记本上,是来之前我爷爷帮忙整理的。”

我拿过笔记本翻开,站在那里翻看着,笔记上写道:血奴国地处西域,国民仅万数人,且行踪诡秘异常。历代的血奴王都不以真面目见人。而是戴着凶恶地地狱恶鬼模样的面具。看到这我心一惊,原来我们看到的还不是血奴王的真实面目,而是他戴着的面具,这血奴王一定是遗传原因,是不是个个长得奇丑无比不敢见人啊?

我继续翻看,二虾在一旁急了:“唉!我说欢,别光顾着自己看啊,念出来让兄弟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解了解这什么王的来头!”

我瞪了他一眼。于是念道:“血奴国建筑奇特怪异。地上一半、地下一半。连国王地宫殿都是要有一半是建在黄沙下。这样做地目地是为了更方便与地域地亡魂交易。并借助他们地力量。传说血奴国地人都可以自由穿梭阴阳界。血奴王更是个神秘离奇地人物。据说血奴国得名。源于血奴王得到地恶鬼宝典。”这书册上所述地建筑形式有点像我国某些地方地“阴阳梭”。但似乎又不完全一样。“阴阳梭”是那种地上地下建筑完全对称地结构。地下主要存放宝贝之类地东西。而血奴国地建筑是地上建筑一半建在地下。就相当于建了个地宫。且居然是为了方便交流地下地恶鬼亡魂。听起来既恐怖又荒谬。

我顿了顿。望了望卯金刀和二虾。二虾又急道:“怎么了?望什么。快继续念啊。肠都痒了。你不念给我念啊!”

我继续翻开一页接着念着。传说。第一代血奴王本是个西域小国地普通居民。因为相貌极端丑陋。被人们视为妖怪。纷纷加以驱逐。后来以除妖为名打算杀掉他。血奴王无奈逃了出去。以避开人们地迫害。茫茫大漠。骄阳当空。他漫无目地地走着。不知道何处才是他容身之所。他感到自己快死了。嘴唇和喉咙干得冒火。很快他就一头栽倒在黄沙。慢慢被掩盖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他发现他现在正处在一个废弃地地下宫殿里。正在奇怪地时候。突然感到手上抓到了一个东西。此刻他极希望是一块干粮或是一袋清水。但仔细一看是一本发黄地羊皮卷。他虽然略感失望。但还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翻开它。只见封面上赫然八个大字:血之神殿。奴役万魄。

“这兴许就是血奴国得名地原因吧?”我抬头对着二人道:“后来!他建立了血奴国。传说他可以驱使和驾驭无数亡魂地力量。所以周边任何大国都对他毫无办法。他地臣民们也是被他训练成了半鬼半人地东西。”

接下来地内容令我汗如瀑布:血奴国历经数百年。历代地血奴王实际上同为一人。我大声道:“靠!这个血奴王居然活了几百年!”卯金刀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往下看。

他地倒行逆施触怒了天神。一场大沙暴将他地国家和周边所有地国家一起埋入了地下。埋入了历史地长河。血奴王自知天命难违。于是最终选择拔剑自杀。死前命令他地部下恶鬼们。将他地尸身和无数地奇珍异宝一起葬在他地王宫里。他地亡魂一直飘荡在他地王宫。直到现在也没有散去!

念完我已经汗湿衣衫了,同时也疑虑重重,遂向卯金刀道:“刘无伤去找过血奴王?他难道是为了向血奴王借助他地神秘力量?他真的见到了那个什么鬼魂?”

卯金刀解释说为了这次地任务,他费了很大的精力去查刘无伤的资料,证明刘无伤的确出使过西域,那是一场秘密的行动,史上没有记载,但他根据刘无伤的一些野史和我告诉他的湖底吊魂棺,认为刘无伤一定去的就是血奴国。至于他去了到底做了些什么,看到些什么,现在已经无法得知了,但上天庙正是刘无伤从西域回来后才建的,建造过程十分的秘密。而且模式都是拷贝血奴国的建筑,上面是行宫,有一半深埋地下,最后建大土堆直接填起。

卯金刀祖上传下的那半卷书册记载,上天庙在刘无伤死后毁于战火,其实是建墓的人为了保护墓穴而刻意的谣传。卯金刀的祖上那个张士诚手下的将军就不相信这个,费尽心力地去找,却一无所获,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天庙会隐在青牛山内部。

说到这,卯金刀将肩膀上的包换了下位置,提出继续寻找棺之所在。方才又听了这么多的诡异故事,我条件反射般用手电照了照四周,黑幽幽的厅堂角落棱角分明,手电一移开,峭楞楞的角落里,总给人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二虾缩着脑袋往我这边靠了靠,亦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其实这紧张全是人自己心里制造出来的,正所谓心有鬼,刚才看了卯金刀的笔记上的那些内容,着实让人心生鬼。

心一紧张,身体的动作节奏也跟着加快了,手电的光突然就扫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物体上。我一惊,急忙将手电光锁定那物体,只见眼前一道石制的垭口,将大殿隔出了一个内室,放眼望向内,便见一口巨大的石棺摆在内厅的正央,在黑暗透出诡异的幽白,巨棺上方一个大的供奉台,隐约可见矗立着的巨大神像。

我一阵兴奋,对着二人道:“唉!找到了,看这有口大石棺!”说完箭步冲上前,轻抚细看着眼前这口石棺。此棺乳白色,微微发黄,却剔透玲珑,准确地说应该是口玉棺,我沿着棺的周边仔细观察了一圈,立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二虾敲打着石棺轻声道:“我靠!这刘无伤难不成还是个巨人?这么大的棺材,那他这体型未免也太吓人点了吧?”显然他也发现了异常。

卯金刀轻轻将肩上的包放到地上,走近前用手电仔细照着,我于是对他道:“这个应该不是主棺,只能算是外面的包衣,里面可能才是真正的棺椁!”

卯金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我围着石棺的周边在再走一圈,试图找寻着打开它的办法。但随即就犯了难:“这么大的石盖,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估计是没法打开啊。”

“我靠!欢!卯金刀!你们快看!”二虾突然一声大叫,吓了我一大跳,抬眼便见二虾双目圆睁,紧张地指着他的正前方。

我正待说他两句,一看他那表情心顿觉惊奇,于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供奉台上赫然呈现一座巨大的石像,在手电的强光下,石像内容清晰可见,石像身形甚是巨大,从外观上看却不像是宗教上的雕像之类,只见魁梧的身形上包裹着一层灰绿的西域风格服饰雕,双肩往下一道道金丝般的纹路,手紧握着弯月佩刀,石像虽历经沧桑,却并不显得十分陈旧,金丝纹路还散发着夺目的金黄。刚才我们都只顾着在研究着石棺,竟然没有仔细看这个石像,只当是庙堂里正常的佛像,现在看见了不自主地感到一丝惊异。

我举着手电继续往上照,突然,心咯噔一下,紧跟着也惊得半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这雕像居然没有头,居然真的就是卯金刀说的那个无头石像。

第四十一章 内有乾坤

二虾大叫:“卯金刀!丫的让你说了,真的有个没头的家伙!”

卯金刀一言不发,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石像,随后走到它对面,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紧接着将包往肩上一背道:“你们谁帮我一下,一起将这个头像放上去,这玩意太重了,我一个人在上面恐怕不行。”

“什么?这么高还得爬上去?”二虾惊愕道,接着抬起头紧张地望了望那个石像。

石像甚是高大,威武地矗立着,似乎在告诉人们他的无比强大和墓主人对他的敬畏。我看了二虾一看,知道这家伙平日里水下再深也不怕,就是不能上高,让他爬这个实在是在为难他。于是转身对卯金刀道:“让我来吧!”

卯金刀一愣,接着笑着点了点头,掏出一副手套递给我:“戴上这个,肉身不要碰到这个石像,我们家讲究的这一套,你就照着办吧!”说罢自己也拿出一副手套套上。

我虽然不太理解他的做法,却也没空也没心思去细细询问,于是照办,将手电扔给二虾道了声你照着我们往上爬,便套上手套,走到石像面前就在上面的棱角衣服的褶皱,开始攀爬起来。

石像看起来很高大,只是再大也不过就是个巨大雕像而已,总不至于比爬山还难吧。所以我攀爬的很顺利,不一会就到了顶端。卯金刀因为体型的缘故,再加上背着个那么沉甸甸的大包,显得吃力了许多,爬到顶端时已经气喘吁吁,连连摆手,一个劲地喊累。

二虾在下面张望着一个劲地催促,说手都举着酸了。让我们赶紧搞定好办正事。我一边对他道你丫的别着急,要不你爬一次试试,一边让卯金刀快点行动,说实话我也太不愿意在这么高、连落脚地方都没有的石像肩膀上多呆。

卯金刀打开背包的拉链,我和他一起小心地将石雕头像取出,他叮嘱了一句不要看头像的眼睛,于是摇晃着抬起,慢慢转动着方位准备安到无头石像地颈部。我们分别站在石像的左右肩膀上,我只能勉强保持平衡。这下手突然负重,平衡感顿时差了许多,浑身轻飘飘的止不住地晃动。我站起身,握住石像顶上附近的庙宇的大梁,终于让自己身恢复了平衡。遂慢慢松开手,转过身继续和卯金刀一起抬着沉重的石雕头像。

我转过头准备招呼二虾将手电的光再往我们这个位置聚聚,一看望去,顿感头皮一阵发麻:二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举着两个手电,他的身后不知道站在个什么东西,又好像不是人,一个椭圆的巨大物体,竟然还会动。手电地光刚好直射着朝我这边,强光的余光迷着我的眼睛我没法看清那究竟是什么。我的心突地蹦到了嗓眼,身又晃了起来。已经忍不住大声呼叫了。

“二虾!你后面!你后面……”我惊恐异常。身又止不住地失去了平衡,剧烈晃动起来,抓着石像的手也松了下来,只感到脚下一滑,身突然倒向一边,接着一种摇摇欲坠地感觉。慌乱我突然感到手臂被人紧紧抓住。转头一看,卯金刀一手扶着大梁,一手紧紧地抓着我,眼睛睁得老大,显得极端吃力的样。

看着我不解地样,卯金刀咬牙大叫道:“快上来啊!我支持不住了。不想摔得残废就快上来!”说完紧了紧手臂。已经满头大汉了。

我惊愕地发现我竟然已经踩空了。身悬在了半空。要不是卯金刀抓住我。我肯定就从石像上掉下去了。看着这石像骇人地高度。想着摔下去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跟着就出了一头汗,于是赶紧一把爬了上去。

卯金刀长舒了一口气,松开我地手臂。继续扶着那个头像。我惊魂未定地抚着额头问道:“怎么回事?卯金刀?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了。圆乎乎地那是什么玩意?”

卯金刀一边喘着气一边道:“不要在意。幻觉而已。你是不是碰到石头雕像了?就是你地肉身碰到了!”

我将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可能碰到地地方。疑惑间伸出双手。这才发现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出了一道口。

“手套破了!手碰到了。怎么?这东西碰一下就这么厉害?”

卯金刀笑着告诉我石人传书还不是碰一下就蛊,这和那个道理是一样的,碰到了产生幻觉,同时告诉我下次再看到不明雕像或者什么东西的时候,不要靠得太近,也不要去仔细看他地眼睛。

我愣了一小会,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想想刚才地一幕,仍然心有余悸。二虾在下面不耐烦地叫道:“我说你们倒是快点啊,没那么麻烦吧!我等得花儿都了!你小平衡力不好是不是得换人?”

我笑着对他回道你的花现在在天涯的哪个角落还不知道呢,谢个毛啊,耐心等待一会就完事。接着我干脆岔开双腿骑在石像的左肩上,卯金刀抱着石像,我在底下托着它将它引导至颈上安装头像的位置。

经过我们二人的努力协作,头像慢慢地被放进了颈上地凹槽,这与头像凸出的部分竟然刚好吻合,我正奇怪卯金刀的家人怎么这么清楚这石像的大小,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石像牢牢地卡了进去。卯金刀如释重负般地垂下脑袋,亦叉腿坐在石像的右肩,作短暂的休息。我还在纳闷,还在为刚才的问题所困扰,正待向卯金刀询问一番,突然听得耳边“哐当”一声巨响,紧跟着一阵持续的“吱吱”声。

这个时候、这个环境,出现一个不可理解地声音足以让人吓破胆,我紧张地望了望四周,但没有手电地作用我什么也看不见,这声音就像是个什么门被慢慢打开而发出的,在黑暗显得甚是诡异。

“我地妈呀!”底下的二虾剧烈地晃动着手电,大声惊叫道:“欢!卯金刀,这!这大棺材的盖自己在慢慢打开!”二虾哆嗦着跑到了一旁,吓得声音都变了。

我大惊,心涌起不详的预感,立即想起了宝函内那半册秘卷上所说的:巨棺自开,飞箭毒矢出也,万箭穿心!

我大叫:“二虾!你TMD快别乱跑,快贴着石棺躺倒!”说完转身对卯金刀道:“是机关!快跳!”话没说完,只听的又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道寒光伴着阵阵尖利刺耳的声响呼啸而来。

“快闪!”我想了不想了,对着卯金刀大叫了一声,往石像的背后窜了过去,随即急剧地下坠,身上很快被磨出了好几道伤口。惶恐间我只感到脚下突地受到了某种阻拦,整个右腿都麻了,我这才意识到是踩到了石像的某个部位,被隔挡了一下,于是借此契机伸手抓住了石像的佩剑,就这样被吊着悬在了半空。

隔着石像清楚地听到呼啸而来的箭矢,发出阵阵恐怖的鸣叫,雨点般地打在石像上,猛烈地撞击着,不时有整块的碎石翻滚下去。我握着石像的剑柄,吊在半空双脚不着地,全身的重量都负在双臂上,苦不堪言。

一旁的卯金刀比我好不了多少,他体型比较臃肿一些,掉下的位置间隙也较小,刚好被卡在了石像与墙壁之间,双手正握着石像衣服的褶皱,努力改变自己的姿势。

一阵猛烈的攻击之后,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我舒了口气,为自己的大难不死感到庆幸,同时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又缓了一会,这才大胆地扶着剑柄,将脚伸到石像的侧面,接着整个身也探了出去,沿着石像准备往下爬。

“靠!这简直就是飞矢流星,差点成了蜂窝煤。”黑暗传来二虾的声音。我一听知道他也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向他问了声怎么样,接着让他将手电照着我这边,让我好往下爬。

二虾嘟嚷着举起手电往我这边照,突然砰地一声手电落地,二虾惊得语无伦次:“欢!那个!又是那个啊!”

我大声向他叫道:“靠!你是不是吓傻了,手电都拿不住,什么这个那个的!”边说边借着手电的余光好奇地伸出头,朝头像正面望了望。这一望,直让我汗如瀑布,脚下一松,差点没一脚踩空摔下去。

眼前的情景一下让我们从轻松又回到了紧张之,并且是更加高度的紧张,只见石像的正面在箭矢强大的冲击力下,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凌乱不堪,空心的石像肚里面,居然有东西完全暴露了出来。那东西散落堆积在石像正下方,不住地往外流着黄黄的粘稠物,几张破裂的人皮横在一旁,无数只白色晶莹的虫蛹高频率地抖动着,伴着破壳的“嗤嗤”声,慢慢裂开了无数道口。

我大脑一热,一下就蒙了,不自主地大叫了声:“响尸!”

第四十二章 虫攻

二虾倚着石棺,沉着地喊着让我们快下来,同时赶紧将手电熄灭,我对卯金刀大喊了一声,跟着凭借记忆,纵身跳向地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往二虾所在处狂奔而去。

一听又是那响尸毒虫,卯金刀顿时吓得不行,一听声音,我便知道他是连坠带滑地掉了下来,在黑暗朝着我们聚拢过来。

周围突然恢复了安静,骇人的安静!很快便又是一阵响尸蛹破壳的“沙沙”声,伴着黑暗似乎在向我们挑衅示威。

“怎么关了灯还不管用?怎么办?这下是毒虫大军了!再不跑干等着喂虫了!”黑暗二虾惊叫着,拉扯这我的手臂。我茫然矗立着,耳边越来越清晰频繁的“沙沙”声告诉我,毒虫可能已经破壳而出了。

慌乱突然只感到有人拍了下我的脑袋,大叫了一声:快跑!接着一阵清风拂过,黑暗地面似乎都随着微微颤抖,一猜就知道是卯金刀那硕大的体型造成的。我立马醒了精神,努力凭着记忆在黑暗摸索着来时的路,拼了命地往前奔逃。

大殿空荡荡的,除了几根大柱基本没什么阻拦,我们倒不至于碰得头破血流,只是这绕来绕去的方向感全乱了,竟找不着北了。二虾一边骂骂咧咧的,与我一起乱窜着,兴许是过度紧张了,我们找了一圈竟然还找不到来时的出口。我心道该不会又碰上那个该死的“冥晌”了吧,心想着已经忍不住要打开手电了。

黑暗突然亮起一片金黄的光,将大殿隐约映照出轮廓,那光像是火焰一般极为炫目。接着一阵“嗡嗡”的声音,摧残着我们每个人地神经。

丫的。又是那怪蜂!我只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一回头便看见那果然是上次我们看到的熟悉的“流星雨”。还没等到我脱口惊叫,地上接着又出现无数血红色的光点,四处地在移动着,慢慢散开,如原野驰骋的千军万马,何其壮观!

“唉!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干嘛?等着被虫啃啊?快跑过这边!”

借着虫发出的微弱的光,隐约看到一个身影站在我们刚进来的那个入口处,双手比划着什么指着后面对我们大声叫嚷。我这才突然想起我们是从水洞进来的,这怪虫好像对水很忌惮。惊惶无助地我霎时看到了希望,毫不犹豫地往入口处奔去。

“汗!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心里咯噔一下,脚步放慢开来,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刚才?D那个是谁?怎么声音我还觉得如此熟悉,但可以肯定绝不是卯金刀。我的心跳砰砰开始加速了,这要是在其它任何地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倒不觉得什么。但这里是墓室,多出来一个谁知道是什么玩意?

这下我真地是忍不住了。不再作任何思考。举起手电照向眼前那个人。狼眼手电地巨大光圈凝聚在对方身上。对方随即怪叫着举起手臂遮住脸。奋力大叫:“别!你想要了我地命啊。快挪开!彘蜂和血狞虫见光就上啊!”边叫着边奔逃着企图避开我地手电光。

“日!怎么是你?”二虾惊愕地道。上去还准备说什么。我一把拉住他狠命地跑。边跑边道:“先别管是谁了。再晚一点。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空飞驰地怪蜂和地上地爬虫。一见亮光。疾速地往这边聚拢。速度快得像飞火流星。红黄辉映。煞是夺目。光点飞速地逼近。拼了命地想向我们展示它们骇人地杀人伎俩。我快递地用手电扫了一下眼前地路。接着猛地关掉手电。甩开大步往刚出水地地方跑。连踩带划和碎石几次亲密接触之后。我纵身跳入水。同时感觉到和我一起奔逃地二人也跟着跳了进去。

冰凉地水顿时让我清醒。也让我一下镇静了许多。耳边又传来了二虾地声音:“汪假仙!你怎么会在这里?你TMD地跟踪我们?”方才我手电所照之人。正是之前一同去陷龙山地汪假仙。当时虽感到惊愕。但情形紧急。一时无法顾得上去盘问他了。

黑暗只听得汪假仙回道:“唉!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谁先来谁后来还说不定呢。怎么就说我跟踪你们?”

我问道:“那你怎么进来地?你怎么知道这进墓地道……”我话还没说完。只感到一张有力地大手按住我地头。硬生生地给塞到了水。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还没来得及吸气。一不小心呛了一大口水。纳闷地转头睁开眼。隔着水层只见一群金黄地光点不停地闪烁。眼看着离自己不过几寸地距离。

我这才知道是卯金刀来的这一下,心里一边是感激,一边不自主地埋怨起他来:要不是你丫地整了个这人头安上去,我们也不至于这机关,又是飞箭又是毒虫的,光这阵势就能把人吓得半死。

水面上无数的金黄色光点盘旋环绕着,整个方池的水亦被照得泛着金黄,粼粼的波纹反射着黄光不住地闪烁着。我刚刚大声说话呼出了气,突然被强行得按入了水,当下憋了没一小会就渐渐感到透不过气了,于是本能地向上望了望,小心地将脸探出水面,大口地吸着气。

我大感舒畅的同时,只感到眼旁突然一大阵鲜红的光点,眼珠一转,立即瞟见了那一堆红色的爬虫争前恐后地钻入水。爬虫一进水,水面像滚热油锅里突然扔进了块冻豆腐,立即翻滚起来,“噗噗”直冒泡,不一会整个水面就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不断地翻滚,只是我们感觉不到丝毫地烫人,池水仍然是冰凉透骨。

我心一惊,马上感到了一丝不祥,但这恐惧马上就被小腿上、后背上、屁股上地剧痛所取代。我惊恐地奋力蹬着双腿,不断甩着身努力想摆脱咬我的那些玩意,但除了身上越来越多地疼痛部位,我感觉不到其它任何变化。

“哗哗”几声水花响,二虾大声叫道:“丫的!什么东西?TMD疼死我了,欢,帮我搞定呀!哎呀!”紧跟着又传来卯金刀和汪假仙的大声叫痛。

我忍住疼痛,伸手抓住咬在我腿上的一个东西,用力砸向岸边的石块,紧跟着一头窜上岸,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身。边拍边大叫道:“都快上来!水里有东西,那红色爬虫不怕水,都钻水里了!”

没等我说完,几人几乎同时跳上了岸,有的就地打滚,有的拼命往碎石山蹭,狼狈地退到我这边。彘蜂仍旧在我们上方不住地盘旋着,我们不敢打开手电,只能靠着它们的一点光线和自己的感觉,摸索着将互相帮忙清理身上的东西。身上沾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玩意,那红色爬虫进了水之后,便发不了血红的亮光。在微弱的金黄色光照下,只见几个黑色的蝎一般的东西紧趴在我的小腿肚上,贪婪着吸着血,不时地摆了摆尾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我一阵厌恶,伸手掰开一只,奋力一拉,只觉得腿肚上一阵剧痛,那东西硬生生被扯了开来,摔倒地上,被我一脚踩成了肉泥。

“丫的!你那算什么啊?你看我的,这下非要了我的命了,快帮我弄弄!不然以后你就见不到你虾哥了!”二虾指着他的腿对我道。我一眼望去,再仔细看了看其它两人,我才知道自己只是受了轻伤,他们几个身上附着的物体远远比我多,尤其是二虾,整个小腿上足足趴了十几只,看上去直让人发颤。

我忍着剧痛将趴在身上贪婪吸血的爬虫清除,好不容易稍稍平复的心随即又被恐惧占据:这样不会直接被了卵了吧?这虫玩意有没有毒?这滋味可不好受啊,当日听王军海所述,当兵的东仔就是被这种爬虫咬死的。

还没等到我开口,只听得二虾问道:“这玩意不会有毒吧?要那样我们几个可真就歇菜了!你们有什么感觉没?汪假仙,你刚才叫它们血什么虫来着?到底有没有毒啊?”

汪假仙咬着牙,一手扯出一条爬虫甩了出去,喘了口气道:“血狞虫有剧毒,但遇水即化为水,只咬人吸血没有毒!”

我们一听稍稍松了口气,二虾嚷道你明知道这虫能下水,还带着我们往水里蹦,我二虾本来就轻微贫血,这次差点让整成间歇性休克,你丫的不地道之类的。

汪假仙大呼冤枉,辩解道还不是为了躲避那彘蜂,你想想被水吸几滴血,总比被彘蜂卵强吧。边说边指了指水,我们这才定下神来朝水仔细一看:只见方才还清澈见底的池水,一下变得乌黑,无数只黑色虫晃荡着身游得不亦乐乎,这要是人在池里何止休克啊,恐怕直接给就给整成骨头架。

“我的妈呀!”一旁的卯金刀又大声指向池边:“这玩意又不下水了,直接奔过来了!”我头皮一麻,循声一望,但见那无数血红色亮点疾速地朝我们这边奔袭而来。

第四十三章 入棺

地上无数血红的光点聚拥在一起,像火红的岩浆一般,向着我们这边奔涌而来。虽然方才在冰冷的池水虫泡了一阵,但眼前的情景还是硬生生地让我冒了一头汗,一个激灵站起身,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背直接贴在了一块冰凉的石块上。

怎么办?我心暗暗叫苦:跳到水里是喂水,呆在原地是喂爬虫,直接跑路可能就是喂怪蜂,敌方“海陆空”三军一齐出动,我们似乎横竖都逃不过这一劫了。

我急了,对着几人道:“怎么都不说话了?有什么好办法脱身不?不行就和上次对付赤鬼阴一样,跟它们来场硬的!”

卯金刀道:“恐怕不行啊,赤鬼阴再吓人也只有一条,现在我们眼前简直就是个虫军团,我们几个长了几只手啊!哪够应付它们!”说完奋力将我拉向一旁。

两句话还没说完,我低头便见血狞虫已经漫延到了我们脚下,有好几只夸张地抖了抖身,沿着我的裤脚就往上爬。我惊惶失措往一旁的空地大跳一步,拼命踢着脚,想把它们甩开,血狞虫却趴在牢牢地趴在我的脚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刚刚停止动作,我便感到脚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痛,仿佛被滚烫的油水烫过一般。

我疼得跳了起来,一把扯下身上的背包,狠狠地朝自己的脚上砸去,血狞虫受到了猛烈冲击,终于无奈地被我砸扁,一个个熄灭了血红的诡异光芒,就像是一个个泛着光的灯泡,被我一盏盏地敲碎。

当下我顿感疼痛大为缓解。但却仍然容不得我有半点的松懈,越来越多的血狞虫围了上来,我们所处地空地包围圈越来越小,很快我们四人直接就到了背靠背的尴尬境地。

“我日,几位大哥啊!在这样下去,不出半分钟我们就歇菜了!”二虾一边用脱下的上衣驱赶着蜂拥而上的血狞虫,一边大声喊道。

我自然也是深深知道现在处境的危险,可却毫无办法,这空荡荡的大殿实在找不出一处可以藏身躲避的地方,慌乱间我痴想着要是真的有那种遁地的乌麟缙甲。我直接就钻土里,看你们这些虫怎么奈何得了我。

不过这一瞬间的痴想很快就回到了现实,卯金刀惊声地大叫在我耳边响起:“快跑!在这只能干等着被虫啃!”,言罢转身搬起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砸向爬虫堆:“快!踩着石块跳过去!”

我心里大惊,眼前一大片都被血狞虫占据了,一个石块能顶几步远?还不是得趟在爬虫堆里过去,但转念一想脚上再挨几下总比被活活咬死好。于是把心一横,一个鱼跃就蹦到了石块上,再快速地跳离石块,踏着数不清的爬虫,伴着一阵阵爬虫被踩破的“吱吱”声和脚上不间断地疼痛,疾速往寝殿狂奔。

此刻脑一片空白。仅凭着印象和感觉努力地捕捉着可以躲避虫地场所。边跑边想一眼就瞥见了那副白色地石棺。接着便见卯金刀几人紧跟着追上了我。一边喘着气。一边叫骂着。我不放心地往他们身后看了看:丫地!这虫也不知是占了那门地邪气。跟踪导弹似得还带识别系统。只见红色地光点顷刻间已经改变了行进方向。快速地又朝着我们所在地地方漫延着。

二虾道:“卯金刀。给它们来点你地硫磺霹雳弹。这些家伙实在太嚣张了!刚才踩死、D还敢这么猖狂!”

我对他回道你别在那胡吹了。一会那些爬虫就得为它死去地同胞们报仇。你这么一叫直接成了重点打击目标。肯定第一个玩完。卯金刀在一旁也摆摆手。说硫磺弹只对忌讳硫磺岛冷血蛇虫起作用。这些爬虫水火都不怕。硫磺弹根本吓唬不了它。嘴上虽然一边这样说着。双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圆球弹丸。点燃了就扔向爬虫堆。期望能起些作用。

果然。在两声爆炸过后。空气立刻弥漫一股呛人地硫磺味。但血狞虫地攻势却毫无减退。反而有种愈斗愈勇地架势。火光一出。浓烟四起。反而惊动了上空已经渐渐慢下动作地彘蜂。一阵烟尘过后。彘蜂像被注射了兴奋剂。顷刻间活跃了起来。

我暗暗叫苦。心里直骂二虾没事尽添乱。无奈为了不影响团结、更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往后退着继续寻找着可逃之路。这腿不知道什么时候麻木了。跟灌了铅似地。当下不听使唤。突然一下没站住。直接倒向。我条件反射地一伸手。想摸到什么人稳住一下。突然感到手掌一阵冰凉。像触及到了冰块一般。回头一看。隐约见那口白色石棺。

迟疑间。借着昏暗地光。只见汪假仙纵身跃进棺内。挥着手大叫:“快别折腾了。没地方去。先借借人家地地方避一避!快点!不然真地来不及了!”

二虾惊得大叫道:“什么?汪假仙?让我们钻棺材?天那!谁晓得那里面有什么?”

没等二虾回答,就听得一阵嗡鸣,彘蜂挨着我们头顶就飞了过去,我们猛地蹲下身,避过这次锋芒,再一望地下,那爬虫队伍也杀气腾腾地即将攻陷我们的阵地。我的腿此时麻木得更加厉害,简直没法控制了,我疑心是了爬虫地毒了,心里非常害怕,赶紧卯足了劲,使出最大力量,一头也窜进了棺内,接下来二虾、卯金刀也将身上的负重往里一丢,跳入了石棺,四人奋力将掀在一边的棺盖顺着棺口边缘推动直至盖住。

棺盖没有卡进原有的凹槽,仅是象征性地盖在棺口上,周边露出一条细细的缝,一道道红黄相间的光透过裂缝渗进来。我一看这棺盖盖得还算牢固,缝的大小虫根本进不来,而且也不用担心时间长了憋死,于是心顿呼天助我也,长长地舒了口气。但一想到几个大活人为了躲避虫,居然进了人家棺材内部,总觉得心里异常的别扭。当下弯着身,再也站立不稳了,一屁股坐到了棺底,还好不知是哪位鼓鼓的大包垫在棺底,不然这一下非得摔得屁股开花不可。

“我地腿麻了!是不是毒了啊?你们都怎么样?”黑暗我惊恐地向几人问道。

汪假仙告诉我这是血狞虫地杰作,这东西有毒性,被咬得多了就活不了了,不过我只被几只咬过,问题不大,靠着身体的抵抗力应该就能自己解了毒,腿地麻木几个小时就会好转。

我这才将这颗悬着的心放下来,靠在棺背上打算好好休息一番,方才体力透支,还差点就喂了虫。我低下头,轻轻揉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双腿,耳边传来卯金刀的声音:“真没想到石像的头居然是开动石棺的机关,要不是咱们几个反应敏捷,现在早成了刺猬了!”二虾随即就道:“卯金刀你还好意思讲?那个人头不是你搞来的么,你家人让你这么做不是在害你吗!真想不通这其到底是怎么了?唉!我说这里面不会还有机关吧!刚才是被那爬虫吓住了,想都没想就跳了进来。”

我立即道:“应该不会了,这古人再聪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这机关一放尽,哪里还有自动还原的,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二虾突然打住,接着语气变成了质问:“哎!汪假仙,差点忘了你了,你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谁带你到这里的?”

借着棺盖边缘透进来的一丝光亮,我看到汪假仙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想尽量去躲避什么。但眼下已经暂时逃离危险,有了谈话的闲暇,汪假仙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于是直接回道:“呵呵!我来这里啊,直接说了吧,和你们来这里目的一样的,找上天玺啊!”

我跟着追问道:“我不是问你来做什么,而是问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是不是靠石人?你的石人是你从陷龙山偷取的!”

汪假仙沉默不语,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呵呵!不错,先前呢,我是欺骗了几位,我祖上的笔记记载了石人传书这么个事情,说得到石人传书就可以找到刘无伤的墓穴,找到上天玺。”

他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只是啊,这石人传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收到的,定力弱的人反而会为它所害。相信你们几位是不是仅仅梦到那乌麟将军,就直接被吓醒了,无法继续了解之后的内容。而我经过自己主观的努力,得到了其的秘密,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清楚了,基本就是这样!”

我听了,顿感不满,心暗骂这狡猾的盗墓贼,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现在的身份居然已经是和他一样的了。

我忍住不再说话,专心地捶打按摩着自己的腿,耳边又传来了二虾惊愕的声音:“我说你们别绕来绕去的了,你们不是找什么上天庙刘无伤棺材么?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就在棺材里啊,这里面是不是就躺着那个刘无伤?”

第四十四章 黄肠题凑

二虾话音刚落,几人不约而同地轻声惊叫起来,随即周围很快恢复到死一般的寂静。棺外的虫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踪影,棺内一丝光亮也没有了,真正可称得上伸手不见五指。

我小心地轻声问道:“喂!你们怎么都不出声?我打开灯怎么样?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名堂!”

许久不见回答,突然只听得啪的一声,一道强烈的亮光直射过来,我急忙捂住脸,耳边传来二虾的声音:“是啊是啊!我得看看这里面是不是葬着个巨人!”

我大叫着道:“二虾你损不损,本来腿脚就不利索了,你还想让我失明是不是?你丫的不是为上次的事情寻机报仇吧?”

二虾移开手电,一个劲地说抱歉,我缓了缓,适应了黑暗突然出现的光亮,借着光亮,一眼就看见了正面累积的一层层黄色的木条状的东西,我略吃一惊,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棺顶顶板之下竟然全是这些条木,按照某种规律从上至下堆积在一起,而且大都向外倾倒。这些条木长大概有1米,宽厚差不多为10厘米,微微有点腐朽,有些表层还留有一层蛋黄色树脂油,两端头圆圆的带着许多小孔,蜂窝一般,这些条目码放整齐,显然是有意识一根根叠起来的,透过条木之间的间隙,赫然可见一座木棺静静躺在那,被堆积的条木围在正间。

我暗暗感到惊奇,这个葬制看着感觉怎么这么像……?

再看着周围的环境,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所在的这口石棺,其实是一口玉棺,只有间的一块地方放置真正的棺椁,其它空间放置一些陶俑、陶马之类的殉葬物,剩下的全是一套防盗机关系统,两条黑色的铁链通过玉棺底部一个小洞,不知连接到什么位置。我推断是直接连接到石像,一旦将石像的脑袋安上。就可能触动了机关。

但要照这么说地话,让卯金刀家人打造血奴王的头像地人一定是有意加害他们的,他设了一个局,有意要让卯金刀前来局,那这个人又是何方神圣?难道他和这个机关建造者还有关系?而既然是刘无伤的墓穴,结合我的那半本秘卷,不难知晓这个机关的制造者就是木天影!

汪假仙脸上显出了一丝兴奋。感叹地道:“原来这里面果然还有一层真正的棺椁,外面的玉棺只是个保护层!”

我一听,立即觉得他有问题,果然?难道他早已经知道这里还有一层,这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类,自始至终就没让人感到踏实过。汪假仙抬眼目光与我相对,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解释道:“我先前就猜到了这个棺椁不可能这么大,而且是摆在殿堂内地棺,外面一定有一层保护性的东西。”

卯金刀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那口木棺,脸上显露出兴奋和喜悦:“啊!黄肠题凑!”,卯金刀随即变得异常激动:“黄肠题凑啊!真的是黄肠题凑!”

二虾似乎还在一旁丈二摸不着头脑。我却一下跟着激动了起来:“真地?真地是黄肠题凑?你确定?”

这里解释一下:“黄肠题凑”是一种葬式。始于上古。多见于汉代。汉以后很少再用。

所谓“黄肠”。颜师古注引苏林地说法即柏木黄心。即去皮后地柏木。棺椁周围用木头垒起一圈墙。上面盖上顶板。就像一间房似地。天以下地诸侯、大夫、士也可用题凑。但一般不能用柏木。而用松木及杂木等。“黄肠题凑”为天葬制。其他地皇亲国戚及高官大臣只有经过天地特赐才可享用。如汉霍光死。汉宣帝“赐给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

如此。卯金刀地一番话不得不让我惊呆了。我兴奋地向卯金刀再次询问你肯不肯定?卯金刀看了又看。连连肯定。称绝不会出错。这里既然是“黄肠题凑”地墓室结构。足以说明这里是汉朝地一位皇亲国戚死后地安身之地。也百分之十地可以肯定。这位皇亲国戚正是大汉居穴王刘无伤。

二虾还是没弄明白。一个劲地问我究竟怎么回事?什么黄肠题凑?我对他道你先别问了。总之是告诉你棺材里躺地就是刘无伤。

二虾一听立即也兴奋道:“那还等什么啊?几位赶紧开棺啊!捞到东西了赶紧闪人。呵呵。欢。要发一笔啦!”说完脸上一阵得意。我当下也是恨不得立即开棺。亲眼见识见识那上天玺究竟是什么玩意。无奈双腿还是麻木地无法动弹。只好就地老实地坐着等待。一转眼。便看见了汪假仙那张愁眉紧锁地脸。

我大为见疑,这家伙平日里绝不是这般模样,眼下见到了这么个好东西,居然面不改色,反而暗暗惆怅起来,不得不令人怀疑。

“汪假仙!你有什么看法?”我心怀疑,于是直言不讳地向他问道。

汪假仙一怔,随即挤出一丝笑容,极为不自然,简直比哭还难看,接着便回道:“我看未必啊,怕几位会空欢喜一场!”

我吃了一惊,和卯金刀对视了一下,虽然不太相信,但心里还是感觉像被浇了盆凉水。我立刻意识到这其定有玄机,遂追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好像知道些什么情况?”

“哎!说了你们还真别失望!”汪假仙理了理衣领道:“还记得上次给你们看地那卷旧书册吗?我祖师爷的笔记!”

我疑惑地望了望二虾,又望了望他,只听得他又道:“其实这个墓穴,我祖师爷已经来过,可他竟然也不是第一个来的,还有人比他更早来这里!”

我们顿感大骇,竖起耳朵听他继续说下去:汪假仙所说的祖师爷,其实是元末明初时候我们当地著名的盗墓贼,绰号叫“一路烟”,原因在于他一身武功,行动干脆利落,尤其擅长遁地挖掘,且此人观风水,选宝地,修建墓穴等无所不能,简直是盗墓类的怪才。此人是典型的南地鼠,倒过的墓不计其数,财主的、富商地很多都未能在他手上幸免。后来一次不小心,“一路烟”在行动时,被当地官府抓了个正着,直接就被判了凌迟。“一路烟”生平毁坏地墓穴不计其数,这次栽在了官府手里,被判了极性也算是报应,他虽然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反而有一些遗憾,他这一生却始终未倒过一个超重量级地斗。

不过事情还是发生了变化,还没等到他受刑,当地就席卷在了元末农民起义的浪潮里。官府一夜之间被起义军烧了,囚犯们纷纷被起义军释放收编,“一路烟”因为有着倒斗的特殊才能,被起义军拉去充当了个小头目,主要负责挖掘古墓充军饷。当时是烽烟四起,地方上只要有个有影响力的人一领导,马上就能拉成一支起义军,所以起义军内部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一路烟”有一阵经常听一些老兵油没事聚在一起喝酒,谈倒斗的事,提到了陷龙山的传说。“一路烟”当下来了兴趣,以后经常往这些个老兵油那边靠,套近乎,有事没事地带他们喝酒找乐,从他们嘴撬出了些东西。

“一路烟”经过一番准备,在某一天偷偷逃离了义军,在外面足足隐居、研究了一年,避过了风头后,终于在某一天晚上乔装成渔民来到了陷龙山,果然找到了蛇眼石人,之后便得到了上天庙的秘密。于是在某一天顺着逃生道潜入了上天庙(那个时候可能关月湖水位没有那么高,逃生道是个隐蔽的旱洞),他用自己的方法起了玉棺,一看居然内部是黄肠题凑的葬制,当时兴奋的差点没晕过去,接着赶紧起开内部的木棺准备寻找那惊世的宝物上天玺。

起开棺材一看顿时傻眼了:木棺内部空空如也,不要说上天玺了,就连个尸体也没有。“一路烟”很是一惊,心里大骂着,这时突然感到后脑一阵剧痛,当即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路烟”被一阵冰凉的水浇醒,他发现被绑在一根铁柱上,正面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军士和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那头领冲他冷笑了声,随即提出让他做一件事情,问他干还是不干。一路烟一听,立刻脑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大声哀求,他心里清楚得很,干了这事之后,自己就甭想活下去了,少说也得诛族。那头领一见他这态度,当下命令大刑伺候,以后每天都是酷刑折磨,“一路烟”被折腾得半死不活,最终被迫答应。那头领一听大喜,阴笑了两声,一挥手,手下的军士们上前撬开一路烟的嘴巴,用

铁钳夹出他的舌头,伴着一路烟的惨叫,一条血淋淋的舌头被割了下来。

第四十五章 绿毛粽子

汪假仙说到这,神色黯然,叹了口气接着道:“从这以后,我祖师爷便口不能言,那些人定然就是怕祖师爷泄露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下此毒手。但我祖师爷还是趁着他们不注意,将其的秘密用笔记载了下来,因为是害怕被那些人发现,所以用了许多生僻难懂的且带有歧义的字和许多行话,在其隐含着某些意义,除了他的徒弟。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在那件事完了之后,祖师爷知道他们要杀人灭口了,于是找了个机会将书册传给了他的外甥,也就是他的徒弟,然后就服毒自杀了。他的徒弟带着书册逃去了外地,这本书册一代代传下来,一直传到了现在,就到了我的手里。”

我看着汪假仙缓缓又掏出他的那本旧册,急忙追问道:“那你的祖师爷到底被抓去强迫做了什么啊?要这样保密,又割舌头,又是杀人灭口的?”

汪假仙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回道:“哎!这本册从祖上到现在,后来人也只是参透了前面的部分,祖师爷那关键的部分,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虾一听急了,随口就道:“我说汪假仙同志,你吊了兄弟们半天的胃口,关键时候突然又来这招,要弟兄们怎么相信你啊?你是不是想瞒着我们一个人独吞啊?”

汪假仙立刻正色道:“真的没有隐瞒几位!历经了这么多代,能破解书册的前面部分,已经下了很大的功夫了,后面的关键,也就是祖师爷到底被胁迫做了什么,到现在仍然是个谜。祖师爷的智慧,远远不是我们这些后来之辈赶得上的,我们也实在感到惭愧!”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汪假仙,随即转过脸,用眼神征求卯金刀和二虾的意见。二虾嘟嚷着摇着头。显然还是不太相信,疑惑地问道既然先前已经有人开过这个棺。他又是怎么躲过机关同时又不破坏那些条木层。

汪假仙回道古代盗墓者因为工具的限制,所以对技术方面要求特别高,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工具的不断更新,一些堪称神技地绝活都已经绝迹,兴许就是古代的盗墓者们掌握着某种特殊地技术和方法。我一听也觉得合理,想想古人创造的奇迹也不在少数。很多都是我们现代人无法理解的,所以要说古人掌握着某些特殊的盗墓方法,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卯金刀一言不发,闭目在思考着什么,我当下腿脚麻木的感觉稍微得到了缓解,正待提出要不要开棺一探究竟,突然耳边传来“咚咚嚓嚓”的声音。

本来周围除了我们的说话声,没有任何其它声响,这下突然来了这么个声音,而且是在这样地环境。当下直让我感到头皮发麻。那声音断断续续又响了几声,我们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寻找声源,很快就清晰地判断出。那声音正是从那木棺传出的。

我竖着耳朵再听了几声,止不住出口轻声道:“丫的!汪假仙,你刚才还说棺材是空的,这下怎么回事?这里头估计有名堂啊!”

汪假仙回道:“我也不晓得啊,我刚才说的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谁知道之后的几百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呀!这回怕是真的有点名堂了!”

我们两句话刚说完。那声音突然越来越大。突地频繁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猛烈地顶着木棺地棺盖。这种情形我之前好像也碰到过两次。但我总感觉这次和上两次都不一样。心迅速升起一种异样地感觉。丫地!真是趁我病。要我命!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在我“半身不遂”地时候出来。听着那可怖地声音。想着可能自己一会连逃跑地力气也没有。我又一次地汗如瀑布。

我下意识地往后挪着身。靠到了玉棺冰凉地棺壁。突然“砰”地一声巨响。直吓得其它几人簇拥着退向我这边。一个劲地挤得我喘不过气来。没等我大声呼叫。又听得“轰”一声。顿时头顶一阵清凉。巨大地玉棺顶被硬生生地顶到了一旁。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一股腥寒之气扑鼻而来。臭不可闻。酷似夏日里堆在垃圾堆地死鱼。而且比那还要恶心上百倍。

“TMD!什么东西?比烂猫鱼还要臭!”二虾一边大声骂着。一边颤抖着举起狼眼手电。朝着对面照了过去。明亮地光圈之下。堆积有序地条木被硬生生地劈断。散乱不堪。伴着阵阵腥风。一个高大地身躯耸立眼前。毛发乱如鸡扒。泛着诡异地绿色。一张极度扭曲老树皮一般地面孔上。一对绿色发亮地眼。带着充满怨毒地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我们。整个身躯徐徐向我们这边靠近。

我心里大叫不好。这下遇上了个真地大粽。慌乱间脑里突然想起那宝函地秘卷上说过。黑驴蹄、黑狗血等物最擅长克僵尸。但当时谁想到会碰上粽。并未准备这些器物。当下又去哪搞这些!

“汪假仙!你可带有黑驴蹄。快拿出来给它一下!”我对着汪假仙大声道。我知道江南地盗墓贼办事地时候。一般都会踹山两个黑驴蹄。以作防身之用。

汪假仙颤抖着道:“我哪想到这里还会有这玩意啊!淘过这么多土也没遇上了这样地狠角色。一时大意了!妈呀!”

卯金刀随即道:“快别磨叽了,没驴蹄就得靠人蹄了,快跑吧!”说完撑着玉棺边缘就跃了出去,汪假仙、二虾紧跟着也跃了出去,我勉强站起了身,双腿却还是不怎么能使得上劲,纵身地一跃硬是没跳出齐胸高的玉棺,重重地摔在棺内,感觉屁股都快成了几瓣。可我哪里还有心思喊疼,抚着生疼的腰间刚准备起身,一眼就看见对面的绿毛粽距离我不过数米的距离,闷叫着呼出一阵阵白雾般的臭气,身微微往后倾,大有纵身一跃扑过来的架势。

我心跳达到了法拉利跑车的速度,身顿时瘫软了下来,干等着着被拥入百年大粽宽大的怀抱,这大粽估计是几百年没尝过人肉了,我绝望地捂着脸,一时竟然忘了呼救。

突然,我感到手臂一紧,身竟然硬生生地被提了起来,还没回过神,就听得一个声音:“欢!你倒是稍微使点力啊,难道你觉得你的体重很委婉么?你虾哥我实在提不动你啊!”边说边吃力地沿着棺壁把我往上拖。

我一听是二虾的声音,这时又一双大手猛地抓住我的右臂,我知道是卯金刀也来了,当下心里大为放松,配合着一使劲,便翻出了棺壁,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卯金刀宽大的身躯上。卯金刀背起我,直接朝着寝殿的出口快速地狂奔起来,我在他的背上颠簸着,感到那恶心的气味越来越淡,这才知道那绿毛粽已经被远远甩在了身后。殊不知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那粽不知道是不是从哪抄了近道,竟然满口流涎地出现在我们正前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卯金刀吓了个够呛,立即快速往后退了一大步,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这可苦了后面的我了,卯金刀一百八十斤的身躯差点没将我麻木的双腿给直接压断。

形式根本没有让我们有喘息的契机,那绿毛粽一见我们倒下不能动弹,眼睛绿光一闪,极度夸张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差点把脖扭下来,接着便张开大嘴流着哈喇,慢慢将脑袋凑近前。

剧烈的恶臭呛得我大口呕吐起来,卯金刀背着我压在我的腿上,我想挪也挪不开,那粽的脸很快就贴了过来,离我们只有尺半的距离了。一道强烈的光柱打在了粽的脸上,立即泛出一阵绿油油的光,粽的脸清楚地显现在了我眼前,妈呀!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个如此恶心的东西,看来不把肝吐出来是绝对收不住的了,想着便又是一阵狂吐。那粽似乎害怕这强光,用毛茸茸的挡着自己的脸,不住地嚎着,同时伸出一只手不住地乱抓。

二虾在不远处举着狼眼手电大声道:“丫的!快别磨叽了,趁着现在快跑啊!”

卯金刀愣在一旁,这才反应了过来,起身一把将我拖到一边。二虾又道:“汪假仙!你别窝在一边不动啊!拿起你的手电照他,这家伙几百年没见光了,原来害怕这手电的强光呢!”

刚来连压带吓的,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阵呕吐,把体内的毒素吐出来了还是怎么的。我兴奋地发现腿脚居然有了知觉,可以直接跑动了,于是赶忙快速跑到汪假仙身边,一把夺过他的手电,对着那粽照去。

汪假仙一直就立在原地,眯着眼睛不住地在张望,这下眼睛突地努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那绿毛粽,接着随着它挣扎的节奏不住地晃着脑袋左跳右跳,样极为滑稽。我当下自然是笑不出来,疑惑地对他问道:“怎么?你看那么仔细干什么?难不成你和他还是老相识?”

我话音刚落,只听得汪假仙“啊”了一声,随即瘫倒在地,指着那粽口大声叫喊:“祖师爷!这!这是祖师爷!”

第四十六章 铜匮

汪假仙的表现让我哭笑不得,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精神有点不正常了,但看着他异常坚定的表情,听到他说话的语气,隐约又感到这其似乎当真有什么内容。

二虾倒显得一点也不含蓄,当即就笑出了声,嚷道你丫的真会开玩笑,你祖师爷那会你还在历史孕育呢,不要告诉弟兄们,你是穿过了时空隧道去拜的师啊!

汪假仙不加理会,一个劲地继续紧盯着那大粽,继而俯下身对着它连连磕头,捣蒜一般。

那大粽却是一点也不领他的情,挥舞着狂叫向他扑过去,汪假仙还不知危险的到来,还一个劲地在那表示他的虔诚。卯金刀一看情况不妙,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将他顺地拖着就跑。汪假仙体型较瘦,被卯金刀这么顺地一拖,如被举着移动的割草机,一阵拖移动之后,这才意识到了情形不对,赶紧挣扎着起身,指着绿毛粽,口依旧不住地喃喃自语:“祖师爷!祖师爷!”

我大感惊愕,难不成这当真是那位“一路烟”,汪假仙的祖师爷?要真是这样,那咱这回当真是遇上了百年大粽,虽说是开了眼界,但心里还是极度担心危险的局势,当下情形很不好应

卯金刀和二虾一齐将汪假仙拖到一旁,二虾敲着他的脑袋问他你怎么就确定那是你死去几百年的祖师爷,是他身上有特殊记号,还是你懂粽语啊!

汪假仙呼呼喘着气,指着还在不远处癫狂的绿毛粽道:“玉鼠!玉鼠!”,我们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当下也没空闲去研究那个。只能牢牢抓住粽怕强光这一弱点,举着手电让强烈的光聚集在那粽身上,期待着能让它退下好让我们脱身。

那绿毛大粽伸出长着铁钩般指甲的绿手,四处地乱抓着。声嘶力竭地狂叫,一股股黑墨汁般的液体从口喷射而出。溅落到冰冷的理石地面,随即发出“滋滋”的声响,一阵白烟升起,一股焦糊之味扑鼻而来。

“尸毒?”我心咯噔一下,脑海里立即蹦出这个词。这尸毒是古代墓主人的一种防盗技术,墓主人在临死前,吞服大量的毒药。这些毒药聚在体内,一来可以防腐,二来这些毒药经过长期变化,可以形成尸毒,盗墓贼要是不小心触动了尸身,尸毒便喷射而出。毫无防备地盗墓贼要是了尸毒,轻则灼伤皮肤,重则毒而死。可以说,这是一种相当隐蔽相当厉害的机关。

我正待大声提醒他们注意,那粽突然一个鱼跃转身。直接朝着我这边就窜了过来。汗如瀑布,我一边骂着你怎么就光挑准我了,一边拼命迈动着双腿试图躲闪。我只知埋头猛跑。那粽速度奇快,乾坤大挪移般地突然堵到了我地面前,张着绿幽幽的大口,不断往外吐着“墨汁”。我跑的太快,这下被它这么一吓,一下没刹住脚。踉跄着向前,直接就和它撞了个满怀,顿时只感到那股恶臭,胸口又是一阵翻涌。这下可好,八成是自投罗网,直接送到粽手了。

我还待枉死地作一番挣扎,不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粽被我这么一撞,身猛烈地抖动了起来,嗷叫着拼命往后退得老远。重重地瘫坐在地上。身上顿时像进了油锅一般,剧烈地冒着白雾。“滋滋”之声不绝于耳。我大惊:我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量了?这粽的块头可远比卯金刀还要大上许多,怎么就这么经不住撞击,难不成真的只是个纸老虎,光会吓唬人?更离谱一点就是我摇身一变,直接变身超级赛亚人?

我一边在那胡思乱想着。一边惊讶地看着那硕大地绿毛粽惨叫挣扎着。伴着愈来愈密地白雾和“滋滋”声。渐渐化成一滩墨绿地血水。身已经不成形状。光剩了一副骨头架。外面包着一层脏破地外衣。

“怎么?怎么回事?”我睁大眼睛。惊得语无伦次:“这?怎么撞一下就……!”

猛地一回头。只见几人也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半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地一切。许久。那粽慢慢停止了生息。似乎真地是彻底玩完了。这才听得二虾惊叫道:“嘿!欢!每次关键时候都是你大显神威啊!我还以为咱弟兄几个要跟它来场终极决斗呢。没想到欢哥你一掌就搞定了。欢哥。你什么时候学地这化骨绵掌?”

我一头雾水。这时也没有功夫和二虾散扯这些。遂奇怪地向卯金刀他们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卯金刀好像还未彻底从方才地惊愕醒过来。听我追问了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没法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了。反应最大地就是汪假仙了。刚才一口咬定这只大粽是他地祖师爷尸变形成。当下他祖师爷变成了这样。他自然是悲痛异常。哭丧着脸跪着爬到那粽地残尸边。伸手就要去寻找什么。

卯金刀大声喝止。汪假仙也不听。伸手从黏糊糊地肉堆取出一个白玉般地东西。我们围上去一看。竟然是一只玉雕地老鼠。晶莹剔透。栩栩如生。只是上面蘸了好些黏糊糊地墨绿色物体。让人感到恶心。

我们捂着嘴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仅凭这个就能判断是你地祖师爷?汪假仙拿着那只玉鼠凝视了许久。缓缓从自己腰间也摘出一块白玉。竟然是一块一模一样地白玉鼠。汪假仙告诉我们这玉鼠是他们南地鼠地祖师爷。也就是“一路烟”生前身上所配地辟邪护身之物。他定然是对其十分地珍爱。所以死后也戴着它一起下葬了。而他地后人们也只能戴着仿制地玉鼠。真品随着“一路烟”一同常埋地下了。

我和卯金刀对视了一眼,都有点不太相信,这死了几百年的人居然还尸变成了大粽,看来此人当真是心有不甘,若非怨气极重,又怎能形成如此厉害的大粽。方才听汪假仙说到护身辟邪物,我当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这才想起我脖上挂有一个吊坠,正是那天在青铜宝函里发现的黄金蛇首吊坠。难道这真的是木天影的护身符?是它克制了绿毛大粽?

我一边想一边隔着衣服摸着那块吊坠,不动声色地劝着汪假仙节哀顺便,你的祖师爷定然是心有不甘怨气太重才会变成这大粽,现在也总算是归于尘土,得到安息了。一边说着,又觉得自己此刻用词又不是很恰当,正绞尽脑汁想着能让我们和解地词,眼光突然发现了血水里有一个金黄色地长形物体。我仔细一看,是一个细长的笔筒般东西,淹没在血水里,灯光下微微泛着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我指着那东西,轻轻捅了下汪假仙向他问道,我明白此刻不能太随意了,要在这尸体上动什么东西,最好还是先征求汪假仙地意见。

汪假仙抬眼顺着我手指方向望去,继而上前用食指和指从血水轻轻夹起,拿到眼前一个劲地盯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细细的铜管模样的东西,长度差不多有十公分左右,圆珠笔筒那般粗细,虽然年代久远,表面的颜色已经不那么纯正,但大概是体内尸毒的作用,使得它看起来仍然显得比较崭新。只是金黄色的表面上多了一层绿色的污垢,十分的惹眼,看不出是血水的污染还是上面长的铜绿。

“咦!这不是铜匮么?他身上怎么会有?难道……!”卯金刀盯着那根小铜管,既惊讶又略带兴奋地道。一旁的汪假仙先是一愣,接着将信将疑地望了望手的铜管,进而微微点头叹了口气,眼神迷离起来。

我正待询问,二虾抢我先急问道:“什么东西?卯金刀,你说的是什么?那是干什么的?”

卯金刀看了看汪假仙,对着他道:“应该是这个东西没错了,看来我们要知道的一切也许就在这里头!”说完转过头对我们解释道,这铜匮就是内部是空心结构的空心管,可以放置纸卷,有些人生前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将一些秘密透露,于是将一些秘密以字的形式记载在纸上,装入这铜匮,在临终前直接吞下肚,因为人死后新陈代谢也跟着停止,所以铜匮不会被排除体外,一直就留在人的体内,外人也发现不了任何破绽,而吞食铜匮的主人希望借助它将这个秘密公布天下。

我听了随即道:“如此看来,汪假仙,你祖师爷传下这本册,告诉你们通过石人传书找寻上天庙的方法,然后让我们寻得他的尸身,找到铜匮,得到内部记载的真相!我觉得应该是什么种情况,只是?这刘无伤的尸体去了哪?”

二虾又暴露出他那急性,没等其它人回答,指着铜匮急忙道:“这简单啊!先不用管这些了,不是说里面有东西么,直接打开看看不就全知道了!”

第四十七章 黄纸卷

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汪假仙,我们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要打开人家的东西,最好还是征求下汪假仙的意见。

汪假仙稍一迟疑,瞪了我一眼,轻轻将铜匮交给卯金刀,我知道他此时还有怨怒,于是只能抱歉地向他回敬一个微笑,眼看着卯金刀麻利地取出一把匕首,朝着铜匮的一端猛地一划,立刻划断了铜匮前端的一小截,叮咚掉到了地上,原来这铜匮的外层只是一层薄铜,里面果然是空心的。卯金刀用力往手掌上一磕,掉出来一截黄色的纸卷,卯金刀轻轻抽出,转过头问汪假仙可以不可以打开看。

汪假仙略一定神,犹豫了一番,随即摆了摆手。

“靠!汪大哥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介意我们看,还是不让我们看?”二虾不解地问道。

“看吧!看吧!都打开了还问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反正迟早要公开的!”汪假仙无奈地继续摆着手,看来他认为我们今天是非看不可了。

我们大喜,卯金刀轻轻地展开了那张纸卷,密密麻麻的一纸黑字展现在我们眼前。我凑过去扫了一眼,基本上就是近乎白话的简易言,难易程度不过就是冯梦龙的“三言”那种,结合着自己的揣摩仔细看,完全可以看得懂全部的内容。一段历史,在被尘封了诸多年之后,终于展示出了它原有的鲜活面目,带着一丝忧郁和沧桑。

前面一些内容简单介绍了“一路烟”的一些经历和他的惊世才华,这个人不但会盗墓,还会看风水选墓、建墓,只要是倒斗方面的几乎是无所不能,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一路烟”自此便开始打起了上天庙的主意。但他万万没想到早已有人埋伏在那里。将他抓了正着,直接扭送到了军营。这个部队的头领逼迫他做一件事情,“一路烟”起初打死也不干。但还是受不了酷刑的折磨和高官财宝地诱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虽然他知道一答应就注定了结局,那些高官财宝只不过是个幌。那头领为了保密,就割了他的舌头,每天派人监视他的行踪,让他无半点逃跑地可乘之机。“一路烟”后来才知道。那个头领原是吴王张士诚手下的一个小头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下直接被张士诚升成将军。因为不知道那人到底让他做什么,心里很是胆颤,可却毫无办法。

终于有一天,那头领带着军队和他一起来到了陷龙山,向隐居在此地的鬼龙族人逼问鬼龙棺的秘密。原来这个将军也是另有野心,不甘久居人下,想凭借现有的势力,建一番功勋,于是想到了借助传说鬼龙棺的神秘力量。鬼龙族人最终谁也没有透露出一丝讯息。那头领恼羞成怒,突然发现山洞的深洞里有条赤鬼阴大蛇,于是二话不说扔了两名鬼龙族族人下去。以儆效尤,继续逼问,但鬼龙族人还是毫不屈服,不肯就范。盛怒之下地那个头领丧心病狂地将所有的鬼龙族人绑在一起,一个挨一个地砍去他们的手脚,继续着逼问。鬼龙族人忍着剧痛,似乎抱准了一个信念一般,就是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我看到这,暗暗心惊,为这个头领的残暴,也为鬼龙族人这种不屈的精神,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陷龙山壁画室里有那么多切口断裂整齐的白骨,原来那都是被枉加杀戮的鬼龙族人。

我继续往下看,后来。这个头领在一次与朱元璋的战役大败。被对方军队的头领杀死。而且据说死得很奇怪,不是被对方杀死的。而是被对方活活吓死。

看到这,卯金刀脸色顿时大变,我和二虾也面面相觑。二虾道:“卯金刀!这怎么说地好像是你祖上?你上次和我们说的和这几乎一点不差啊!”言罢一脸的惊讶。

我深吸了口气。冷冷地看着卯金刀。努力控制自己地情绪对他道:“卯金刀。看你祖上做地好事!鬼龙族神秘消失。原来是遭了灭族之灾。你丫地王八蛋!”一想到东仔地命运。和鬼龙族人悲惨地遭遇。我顿时升起一股怒火。大骂着上前一脚将卯金刀踹倒在地上。上前抡起拳头就准备打。

卯金刀也不反抗。只是轻轻地举手阻挡。目光呆滞地望着那尊安上头颅地雕像。二虾赶紧拉住我。大声道:“欢!别揍他了。他祖上干地事。和他没有关系啊!那人作了孽。他自己和他地后人已经受到惩罚了!”说完眼望着卯金刀又道:“看来!这无头石像也是有人故意安排让你安上去地。目地就是要做了你!”

我稳定下自己地情绪。一想确实有道理。二虾这人其实也是个很细致地人。他也看出了这一点。转眼一看。卯金刀还瘫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石像。将手地纸卷慢慢地卷成纸团。突然就往嘴里塞。

我大骇。汪假仙更是叫出了声。两人一起冲上去。撬开他地嘴。硬生生将纸团掏了出来。我同时扭住他地脑袋。用力往一边按着。一边大声对他道:“你还老提醒我!你自己怎么就忘了?丫地别盯着那头像地眼睛!”

卯金刀这才醒悟过来。呆呆地望着我们。汪假仙徐徐展开那张被揉皱地纸卷。轻轻将其抚平。好在我们发现得及时。纸卷才得以保全。仅仅是一些细微地破损。上面地内容依旧存在。

二虾急道:“快!继续看啊。后面说了些什么?别讲到半途就歇了。这不吊人胃口么?”

汪假仙瞪了他一眼,我示意二虾不要说话,许久,才听得汪假仙继续慢慢地念来:之后,“一路烟”就被胁迫修建一座巨大的墓穴,那个头领也是个盗墓高手,但他的主要专长是盗墓,对墓室建造方面却无所建树。所以他寻找到了“一路烟”这样有多种技能的人来帮他完成这个任务。这个墓穴的设计者就是那个头领,所以的图纸均由他提供,“一路烟”担任总指挥。按照提供的图纸进行内部的建造。建造墓穴地一批人基本是与世隔绝,整日在黑暗的环境夜以继日地劳动,“一路烟”自己也不知道他身处何处,也不知道他在给谁修建墓穴,因为他和其它人一样,是被蒙着眼睛直接扭送过来的,一直未曾得见天日。

我心疑惑:咦!卯金刀祖上这个头领究竟是在给谁修建墓穴?不会是为他地上司张士诚吧?按说当时张士诚雄踞一方。即便是如此的兴师动众,他绝对还是有这个实力的!但一想又不对,张士诚最后兵败被俘,朱元璋劝降不成反遭其恶骂,大怒之下杀了他,将他剁成了肉块;还有种说法是朱元璋采取了比较宽容的政策,张士诚被流放至民间,改名张谷英,隐居在了湖南境内。现在我国岳阳著名的民间故宫,素有“天下第一村”之称的张谷英村便是以其始祖的名字命名。而据说这张谷英就是流放民间地张士诚。

无论哪种说法,张士诚似乎都没有理由会在关月湖周边境内修建墓穴,何况当时他正与各路军阀一齐争雄天下。朱元璋、陈友谅、明玉珍都在逐鹿原,即使他是再没有野心,再安于现状,但他绝对算不上是个昏庸的领袖,鹿死谁手还未定,绝不会忙于为自己修建陵寝的。

二虾显然也有同样的疑惑。伸过头问道:“别怪我多嘴问啊,他这到底是在给谁修建墓穴?怎么到现在还没说到点上?你倒是快点啊,心里痒痒的!”

汪假仙不予理睬,一直在仔细地盯着纸卷上的内容,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般地直起身,长吸一口气,嘴巴都合拢不上了,瞪大了眼睛望了望四周。接着猛地起身,举起手电四处照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书卷上还告诉这周边有宝贝或者妖怪了。把他吓成了这样!我大感不解,干脆上前拿过纸卷自己揣摩起来。二虾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念出声,卯金刀也带着一脸的疑惑凑过来。

接下来的内容是,“一路烟”他们完全分不出白天黑夜,为了计时,他们想了一个办法,每次军士们送饭来的时候,他就在一根石柱上用刀横着划一道痕迹,以此来计算天数。在石柱已经被划地密密麻麻,面目全非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整个工程宣告完毕,当然他也被宣告了生命的终结。

当然“一路烟”这样地如此老道的盗墓贼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和他手下的工匠们早已经挖好了一条极为隐蔽的逃生洞,在工程收尾,守卫军士松懈的时候,自己顺着逃生洞悄悄溜了出去。

但这回,他的运气不怎么好,他很快就被发现,被抓了回去。他请求见那个头领,这才知道那个胁迫他地头领,在他被胁迫参与建造墓穴之后不久就已经战死了。

“一路烟”万念俱灰,不甘心就此不明不白就被处理了,且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谁在忙乎些什么,于是嚎啕大哭,最终惊动了一个人,此人是张士诚贴身的护卫,当时正跟随张士诚来到了此地,此人平素里很仰慕“一路烟”那方面的才能,在知晓了他的情况后,他直接上前,说可以给他个机会让他死得明白,于是带着他直接面见张士诚。

“一路烟”直接被带到张士诚面前,双手比划着千恩万谢一番,最后大胆写了一张字条,请求张士诚给自己个说法,让自己在临死前知道其的一切。张士诚素来较为宽厚仁慈,笑着示意手下,那手下得令将其原委尽数相告。“一路烟”听罢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向张士诚请求一件事情,张士诚答应了他,他跪地磕头,千恩万谢地起身退下。

回到自己的家,他将陷龙山盗洞等资料的一切记录在册上,交给他的外甥徒弟,这笔记便是汪假仙所有的那个书册。又将张士诚告诉他地秘密记在一张纸卷上,封在一根铜管里,吞下肚。做完了这一切,他便服毒自杀了。

第四十八章 局

我闭目思索着,二虾立马又在我身旁催促道:“欢!你倒是快点把它念完啊,别调戏弟兄们了好不好!后面怎么样了?他到底向张士诚请求什么了?”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乖乖地给我安静下来,这才继续往下看:“一路烟”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向张士诚请求由自己选择自己安葬的地点,在得到张士诚的许可后,这才吞铜匮,服毒药,而他选择的墓穴地址,竟然是他负责修建的那所皇陵般的巨大陵寝。

怎么回事?怎么花这么大代价修建个墓,让“一路烟”葬在里面,这张士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边大感惊异,一边继续往下看,努力寻找着这其隐秘不可告人的玄机,我隐约感到所有的秘密即将揭开,心一阵兴奋,心跳不由自主地又加速了。

“一路烟”在得到了许可之后,带着毒药潜入他自己所修建的陵墓,躺入玉棺的木棺服毒而死。押解他的军士们开启所有的机关,密封好一切离开那里,具体情形大致就是这样。我意犹未尽,扫尾般地望了望最后两行字,顿时一下惊得不知所措,两行清晰的黑字充斥着我的眼球。我一遍遍地看着,反复念叨,额头都开始冒汗了。我这才明白,前面的一切内容不过是铺垫而已,真正的关键竟然就在最后一语道破,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事情的真相是“一路烟”修建的巨大陵墓,完全是仿制的,是那个胁迫他的将军头领将另一个巨大墓穴的模样告知于他,让他完全按照那个陵墓来建造,而这个巨大墓穴,正是刘无伤王陵上天庙。也就是说。“一路烟”建造的巨大陵寝,不是为任何人建造的,而仅仅就是个仿制地疑冢。眼前的事实便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葬着“一路烟”遗体地所谓上天庙,是个假的,是“一路烟”被胁迫建造出的复制品。我们忙活了半天,历经了诸多的凶险,也不过徒劳而已,真正的上天庙仍然不知所踪。

事情到此刻就不难理解了,“一路烟”将书册传予他的徒弟后人,无非是想让他们破解其的含义,跟着寻找到这里。得到他腹地铜匮,让真相大白天下。他的尸体却由于毒药的作用,没有腐烂。我推断,鬼龙族人挖的逃生道定然是被张士诚的手下发现过,进而他们找到了真正的上天庙,随后便胁迫“一路烟”负责建造了一座假的上天庙,不但建了,而且建得非常的用心,一切都给人以汉墓的感觉,试图以假乱真。他们将那条密道改了方向。直通到那条假的上天庙,将盗墓者们引到那充满机关、险象环生地假墓穴,他们将所有知情的人全部杀死。而真正的上天庙就被隐藏了起来。

“我们了局了,古代人精心布置地局,我们被几百年前的人耍了,被玩得团团转,还差点丢了命!”我摇着头苦笑,口轻声道。卯金刀一把拿过纸卷。不相信地盯了一遍又一遍,不住地摇着头。随后突然起身,和汪假仙一样,举着手电不住地扫着四周,又快步地跑向墙角,摸着墙面仔细盯看。

“这青砖果然不是汉代的,看程度不过就是几百年的样,更符合元末明初那个时候,看来我们真的被骗了!刚才我们怎么就那么疏忽!”卯金刀一边不住地检查着那些青砖。一边懊恼地抱怨道。只见他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开始抽搐。

我没有说话。站在一旁静静地思考着这一切:张士诚兴师动众地修建这么个疑冢,其目地何在?按常理,疑冢无非就是为了混淆视听,给盗墓者以假象,保护真正的陵寝和棺椁。这个假的上天庙后来肯定是定期有人来恢复里面的机关,或者布置新的机关,如果这个墓穴完全是仿制的话,那刘无伤的真正墓穴必然也有个无头石像,疑冢内的无头石像肚里却被填满了响尸,其来源很可能就是陷龙山鬼龙族聚居地,这样也是为了设置机关来对付盗墓者。

鬼龙族人惨遭屠杀,但可能有少数人因为某种原因逃过了此劫,他们流落到了民间,一代代地传了下来,但他们并不忘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许多习俗。那个戴面具地将军是什么人?想着他地衣着,黑色铠甲,面具,难道是乌麟缙甲?这个人也是鬼龙族人?木天影的后人?他吓死卯金刀地祖先,是为他的族人们报仇?我理了理头绪:也许是这个人的父亲参加了朱元璋的军队,在战斗不幸被俘杀害,紧接着族人又惨遭杀害,这个人却侥幸逃脱了,之后又参加了朱元璋的军队与张士诚军对抗,最终打败了他的仇人,因为他与他父亲长得十分相像,所以卯金刀的祖先误以为那就是之前被他杀害的人,活活被吓死。

如此推断,这个人也应该有后人,他的后人居然还告知卯金刀家人,指点他们打造血奴王的头像,其目的就是要害死这个盗墓的人!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发凉,忍不住转过头望了望卯金刀,暗暗为他担心起来。纵然是血海深仇,也都已经尽归黄土了,他又何必这样苦苦纠缠呢!再说那是他祖上做的错事,和他又有何干系?

“卯金刀!”我大声唤了一声:更新最快·6~“到底是谁让你打造人头像。带着来这安装地?”

卯金刀一阵沉默。继而垂头丧气地不住摇着头。心暗暗叫道:“假地。都是假地!我们都被骗了!连我家祖上传下来地半册秘卷也是假地!”

我大吃一惊。二虾显得比我还要吃惊。大声问道:“秘卷是假地?你怎么知道地?从哪看出来地啊?”

卯金刀道:“就像欢所说地那样。我们了古代人地局了。被耍了个团团转!”说完叹了口气。徐徐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秘卷。又看了几眼。此刻地眼神似乎充满了厌恶和敌视。

“妈地!一卷废纸!死亡契约!”卯金刀突然激动地大骂。一把将其撕成了两半。奋力地甩向地面。我被他这突如其来地举动吓了一跳。二虾随即上前稳住他。我上前一把捡起那本被撕烂地秘卷。

我一边翻着一边道:“卯金刀。你先别激动。现在需要将这些事情梳理个清楚!”

“还梳理什么?已经很清楚了,都TMD的假的!糊弄人的玩意,扳机!”卯金刀大声叫骂着,我只感一阵无名之火在我胸翻涌着,我正待大声大作,突见二虾亦对着卯金刀怒目而视,一副憎恶不满的表情。

糟糕!我心徒然一惊,随之耳朵一热,额头汗如雨下。不好!可能是“幻毒”!我猛然意识到,就在我们进入寝殿以后,确切将应该是玉棺被打开以后,我们的情绪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每个人都变得焦躁起来,时而情绪低落,时而暴躁异常,玉棺内的那些条木可能是用制幻毒的药浸泡过的!在我印象,卯金刀属于那种不温不火的人,脾气极好,不会无端地发火,而我即使再冲动,也不会毫无理智地就上前打骂别人。

我越想越害怕,这样下去我们非得玩完不可,于是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强作镇静道:“二虾,卯金刀,你们千万别冲动,我们可能正在吸入幻毒,先别争论了,想办法先离开这!稳住情绪,减少呼吸的次数!”

他们先是一愣,接着睁大眼睛看着我,卯金刀取出打火机,“哧”地打着了火。只见火苗徐徐燃烧,随后微微跳动了两下,一股黑烟冉冉升起,伴着一种塑料燃烧发出的味道。

卯金刀大惊失色:“果然是幻毒!快!快离开这,毒再深一点就完了!”边说边猛地起身,左右伸手招呼着所有人赶紧离开。

“汪假仙!汪假仙!听见了没啊?还愣在那干嘛?再不走变大粽啦!”二虾朝着坐在一旁的汪假仙叫道,我用力捅了他一下,二虾又意识到已经说错了话,赶忙捂住嘴巴,“呸”了一口继续道:“快走吧,这空气里有迷*魂*药!赶快走人!”

汪假仙面无表情地望了我们一眼,接着起身缓缓走到那粽的遗骸边,恭恭敬敬地跪下,又磕了三个响头,从兜取出一截白布将那遗骸包起来,又将白布绑到自己身上。

“靠!汪假仙,你干什么?你要把它背回去?你真的……!”二虾大声道,一旁的我心也涌起一丝复杂的感觉。

汪假仙正色道:“我不能让祖师爷暴尸荒洞,我得把他背回去安葬!”言罢神色坚定,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狡黠和圆滑。

“靠!那出去了你可得注意,你这要被人看见,能把人当场吓得背过气!”二虾还在那捂着嘴嚷着,卯金刀上前一把拍了虾他的肩膀道:“快别说了,赶紧走,再不走指不定就是后来人来背我们了!”

方才在不知不觉间吸入了幻毒,还好发现的及时,撤退还来得及。几人迅速准备好一切,朝着来时的水洞方向快步走去,就在这时,空气又传来了“嗡嗡”的声音,接着眼前突现一粒粒血红的光点。

第四十九章 九重失魂阵

不好!又是那可怖的怪蜂和爬虫,方才光顾着研究那些粽、纸卷了,居然连先前的危险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想着我猛地刹住脚步,熄掉手电,四周漆黑一片,再也没有可以栖身躲避的地方。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离开这鬼地方,不然不是被虫咬死,就是被幻毒毒死,或者二者都有,一想到有这多种选择,我顿时哭笑不得。

“欢!卯金刀,你们讲怎么办?不会这下真完了吧,我二虾还没结婚生呢,就这么绝了后了?”

我循着声音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丫的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现在不要想那么多,赶紧想办法先逃!”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此刻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办法可以脱身。我的沉着都是强装出来的,其实内心怕得要命,只不过不像二虾表现得那么直白而已。

卯金刀大声道:“快别说了,原路返回,或许有一线生机!”他一语既出,我立刻明白了他是要我们从水洞继续返回,一想到那满池的黑色水,我不禁抖动了下身,但一想被咬几下总比被活活咬死好,于是把心一横,跟着就准备换上潜水服勇闯爬虫阵了。

黑暗突然传来汪假仙的声音:“先不要动!那些水要是在水里紧追的话就麻烦了,恐怕等游出去的时候就深下个脑袋了!”声音不大。但在黑暗却极具威慑力,又不像是他在危言耸听。

二虾抱怨着道:“汪假仙!这个时候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再吓我们了,你把我最后地一点幻想直接给抹杀了!”

我虽是紧张得要命,但听汪假仙说话的语气,好像他有其它办法似的,遂赶忙大声询问。

汪假仙道:“水洞并不是唯一出口。祖师爷不是说了,修建这个疑冢的时候他另挖了一条逃生秘道么!”

“那又怎么样?你知道那条逃生道在哪?”

汪假仙回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既然是祖师爷挖的,当然得问祖师爷了!”

我们几人皆愕然,难不成你还真的懂粽语?何况现在还是只没有了生命气息地粽。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汪假仙在作着什么动作,迟疑间只听得他嘴里念经般地发出一阵不可理解的声音。直听得我们一头雾水。

黑暗二虾轻声道:“喂!卯金刀。这是什么鸟语啊?你会不会?”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堂。你们南派地高手们很多行为我们是理解不了地。同样我们北派地很多事情你们也不懂!”卯金刀轻声回道。

话音刚落。突然听得汪假仙大叫一声。一阵急促地喘息之后。吃力地向我们道:“快!跟在我后面。千万不要开灯!”说完只感到面前一阵清风扫过。似乎有个身影从我们面前驰过。

“快跑!”二虾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进了我地背包。拍着我地肩膀大声道。我急忙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二虾道:“之前在玉棺里摸到地一只玉马和玉璧。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吧。管它真地假地。拿两件再说!”言罢嘻嘻笑出了声。显得有些得意。似乎完全忘了此时地危险处境。

我反应过来。暗骂道这时候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但也来不及再继续追问什么了。于是跟着那影就跑。这时地情形完全可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我们只能凭感觉跟在汪假仙后面。机械地迈动着双腿。不多久。我只感到前面地停了下来。赶紧转脸望了望身后:妈呀!数不清地血狞虫泛着杀气腾腾地诡异光芒。如无数地红色警报。闪烁着朝这边疾速而来。四周瞬间被照出微光。每个人地脸上都泛出一阵红晕。醉酒一般。

我惊得不轻。努力沉着下来,转身正待问汪假仙再怎么走。四周淹没在一片红色的微光,借着这微弱的光,我突然发现立在我们前方地,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这个是汪假仙吗?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巨大?我心里害怕,忍不住地跑到他的正面一探究竟,原来是汪假仙将他祖师爷的骸骨架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但见他双眼被白布蒙住,双手不停地在砖墙上摸索着。

卯金刀凑过来看了他的举动,若有所悟地道:“我明白了,他用地这招叫借魄指路,说玄乎一点就是借他祖师爷的魂魄来为他指路,其实是一种意识传递,大概是一种生物场的作用。”

“这样都行?”二虾惊得目瞪口呆,说话间汪假仙双手停在了其一块砖石上,略加思索般地稍作停顿,接着猛地一按,右侧突然出现一个窄小的洞口。汪假仙二话不说,弯腰便钻了进去,卯金刀紧随其后,我和二虾也跟着钻了进去。

一进去我便有点后悔了,这洞窄把的还不如来时的水洞宽敞,要是那些血狞虫追过来,连逃的地方也没有,光有挨啃的份了。这样一想便感到了恐惧,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后面地二虾大声地催促着,这才硬着头皮加快速度。这洞四周都是坚硬的青砖,爬了没多久,就感到膝盖被磨得生疼。

四周一片安静,除了我们和地面地摩擦声和呼吸喘气声,没有丝毫的声响。那些血狞虫竟然没跟过来,我不禁暗暗庆幸着,但一瞬间我又感到好像有什么不对,我捅了捅卯金刀的屁股,准备向他表示我的疑问。卯金刀微微转头轻声道:“怎么?是不是你也感到不对劲了?”

一听他这么说。我顿感情况不妙,于是回道:“额!是啊,那些虫居然没有跟过来,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是啊!这只是其之一啊,我一进这个洞就感到有个东西就在我们周围,不知道是大是小。但一定是个非常古怪地东西,连血狞虫都对他很忌惮!”

我一听更加的紧张,于是急回道:“卯金刀,你是不是幻毒得深了?出现了幻觉,这个时候不许吓唬人啊!”

卯金刀回道:“绝对不是!这个时侯谁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敢肯定这周围一定有东西,而且这东西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只是提醒你们注意点而已。并不是在吓唬你们啊!”

我额头又开始冒汗了,一路爬行加之卯金刀这般言语,后背跟着也开始冷汗直冒了,心寻思着怎么难道真的来了个比血狞虫更狠的玩意?那究竟又会是个什么骇人的东西呢?

我紧张地望了望四周,虽然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还是努力保持着谨慎,生怕这墙壁突然窜出来个什么东西。这样又坚持了没多久,我身后的二虾大概是不堪这爬行地苦楚,轻声抱怨起来:“丫的!虾哥我膝盖骨都快散架了,都褪了两层皮了。这TMD的破洞到底还有多长,怎么爬了这么远也不见个尽头?”

我还在埋头费力地爬行,听二虾这么一说。突然心一紧:对啊,怎么爬了足有十多分钟了还不见尽头,按理说不可能会有这么长的。我放慢了动作,悄悄伸出手摸了摸洞壁……。

“啊?!”我顿时大惊,立即闪电般地缩回了手,打开手电照向一边的洞壁。黑暗突然的出现一道强光,我眯着眼睛稍许适应了一下,接着睁大眼睛仔细观看,不由得惊呆了:只见洞壁上青砖堆砌得极为整齐,青灰色的洞壁上雕着诸多地图案,有人物、场景等,栩栩如生、细致入微,似乎按照着某种规律有序地排列着。

我心突地一紧:不对!这绝对不对!我们走错了,这不是什么逃生道。谁也没有心思和兴致将逃生道修建得如此细致。还雕龙画凤的。这一定不是逃生道!我深深吸了口气,脑飞快地旋转。立刻想到了木天影书卷上的一种可怕的机关,顿时倒吸了一大口凉气!这难道是?难道是:重失魂阵。

此刻,额头的汗再也止不住了,顺着脸颊直流到下巴,直滴落至地上。

“卯金刀!快停下,我想我们标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逃生道,而是一种极厉害的机关!我们走不出去了!”

卯金刀停下爬动,侧头顿了下,随即紧张地问我怎么回事,我立刻对他们解释道:据说这重失魂阵是极高深的一种机关,是将几段并列的通长隧道,每段都断分成截,而每一小截都可以旋转于其它的短截衔接上,结合人爬动的速度,在人还未爬完一截地时候,它定时自动将其对接到另一段隧道上。几段隧道在底下就相当于形成了一个迷宫,并且迷宫是由它的设计者自由控制。在内部爬动的人却丝毫感觉不到方向在改变,几次对接之后很可能又沿着原来地那一截原路返回,如此反复循环,就再也走不出去了,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他们二人听我说完,将信将疑地互相望了望,二虾忍不住轻声问道:“欢!这是真的么?你怎么这么清楚了?”

“现在没空解释这个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出去,困在这里迟早玩完。咦!那个汪假仙哪去了?”我轻声说着,随即向卯金刀问道。周围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一丝声响,我举起手电向前方照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洞,无任何物体的踪影,汪假仙背着他的祖师爷只顾爬,在我们停下说话的间隙,不知道已经爬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已经过了一截隧道,和我们断开了。

二虾惊声道:“卯金刀刚才说他感觉到了什么东西,难道?难道有鬼在控制着我们现在所处地机关?”

第五十章 惊愕

二虾的话倒提醒了我,这机关就算是明初修建,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不可能无休止地运作,定然是有人在开启控制着,我相信就算不是“人”控制,也一定是其它某个神秘东西在控制它。

“欢!你竟然能识破这个机关,有没有办法破解啊?”二虾很期待地对我道。

我一愣,那几日闲来无事,简单研究了下那本书册里的机关之类,不过那只当是一种兴趣,谁也没想到今天刚巧就碰上了这厉害的机关,早知道来的时候细细研究一番,今天的处境就不会如此尴尬了,主要是那书卷我很是珍重,不可能带在身上到处跑。

不过这个机关主要也就是乱人心智,不了解它的人自然就会被困死,且至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现在我知道了它的原理,就不会太盲目了,于是静下心来努力回忆起书的一些记载,很快有了应对的办法。

我对他们道:“其实这也不吓人,不就是搞得像迷宫一样的吓唬人么?我们一直继续走,沿途做些记号,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二人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点头表示赞许,鼓足了精气神,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我们继续向前爬动,每走过十米左右,便在身旁的墙壁上用匕首划上一个记号,画上带着指示的箭头。这样一路走一路刻,虽然不能确保快速地走过这失魂阵,但最起码不会让我们沿着原路又返回,机关再巧妙却也是有规律可循的,虽然当下我们用的可算是最笨的方法,要照这么走下去,我估计等我们走出去都已经累得半死了。但眼下只能放手一搏,总比坐以待毙强上许多,相信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走出这失魂阵应该不是太难的事。

我还在一边爬着仔细计算着走过的路程,前面的卯金刀突然停了下来,接着猛地往后退,直接撞到了我。

“卯金刀,怎么回事?”我抚了抚脸问道。

“前面!前面有具尸体!”卯金刀紧张地道:“可能也是之前来的盗墓贼,被困死在这里面!”

我一听,倒不是显得太紧张。连粽都见了,出现个尸体又有什么。还以为是碰上了卯金刀刚才所说的什么骇人地东西。于是也不在意,慢慢靠近,想看看是哪个倒霉鬼这么不走运。

尸体歪斜着躺在一边,在幽长的石道,显得沉寂而孤独,我轻轻凑近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此刻我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张恐怖的脸的思想准备。尸体背对着我们,被缓缓地翻过身,其庐山真面目随即展现在我们眼前。

我们异口同声地惊叫。禁不住退了好几步。那张脸!怎么会是他?难道这周围真地……!我抚去额头上地汗水。仔细再看了看。没错!这张脸和身躯证实这具尸体正是汪假仙。我伸手在其腰间又搜到了玉鼠。进一步地确定无疑。只见汪假仙脸部极度扭曲。嘴巴半张着。脸色发青。像是遇到了什么惊悚骇人地东西被吓成这样。

怎么?难道他和我们走散了以后。就遇到了卯金刀感觉到地那个东西?身体没有任何地损伤。难不能是被活活吓死地?想到这我不禁一阵心惊。同时又替他感到惋惜和悲哀。但惊恐还是占了上风。接着就有点不敢再往前走了。卯金刀地反应显然比我还要大。直接一屁股瘫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顿时我此刻恐惧之上又加了一层疑惑。不解地望着卯金刀。

“卯金刀?你感到什么不对了?这杀死他地是谁?”我指着汪假仙地尸体对卯金刀问道。

卯金刀坐在那。呼呼直喘气。许久才自言自语道:“假地!果然是假地!我们被骗了几百年!”

我一听知道其定然又有隐情。急忙正待询问。卯金刀摆摆手。进而做短暂沉默。徐徐道:“我家祖上从那个被俘将军那里得到地秘卷是假地。那个人骗了我们!”

我心里暗道:骗了你们怎么了?你家祖上还杀了人家呢。那秘卷顶多算你家祖上抢来地!抢到了假货你还埋怨人家!这样想着。嘴里却问道:“你怎么确定你地书卷就是假地呢?”

卯金刀苦笑了两声,黯然道:“咱们结合着之前地一切再总结一下!我总觉得那个被杀之人相当的诡异,他定然是早有预谋的,我祖上凭着那秘卷寻到了上天庙,又胁迫一路烟修建了上天庙的疑冢。后来这个人又莫名其妙的出现,我总觉得这一切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这个人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略作思索,这个人究竟是谁?按照之前的推断,他便是鬼龙族人,再结合卯金刀所说地西塞血奴王的传说,我疑心此人和血奴国也有重大的关联。当下问题搅得越来越复杂,都是些埋入了历史黄沙下的不见天日的秘密,绝非我们所能探索得到的,纵然是满腔的热情,也是无计于施。

我还想继续具体询问,二虾在一旁大声的提醒道:“两位大哥啊!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们真是好兴致,再不走出去,我们就得憋屈死了!”

我一听这才又紧张起来,耸肩又望了望一边的汪假仙地尸体,和卯金刀一起将其缓缓移开至身后,正待招呼二虾继续前进,突然一眼瞥见了洞壁上一个奇怪地图案。方才汪假仙的尸体侧着靠在这洞壁上,这图案被遮了个严实,现在移开他地尸体才发现它。我们这一路上沿着往前走,但见洞壁上一路刻得全是图案,觉着当下看见的这个图案奇怪,是因为它的确和之前的图案不一样。

整个洞壁清一色的青灰色,那些图案仅仅是通过凹凸来表现,并且是凹进去的,但眼前看见的这个却是鲜红鲜红,仿佛图案的表面涂抹了一层鲜血,在这幽暗的深洞,显得极为扎眼,整个图案却是凸出来的。

突然出现一个图案,而且是与众不同的怪异图案,不得不引起我们的警惕和注意,我疑心又是什么机关,于是壮了壮胆,小心地凑上前一探究竟。仔细观察一番,才发现图案的内容和壁洞上的似乎大同小异,都是记述一些人物和场景,前篇一律,只不过这个特别上了红漆,而且雕刻是凸出来的,好像是有意地要显得与其它地方与众不同。

我们正在仔细研究着,突然二虾又紧张地大叫道:“喂!欢!卯金刀!你们别看那个了,我也感到不对劲了!”我闻声转头,只见二虾蹲在汪假仙尸体边,一个劲地朝我们招手。

“丫的!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看着突然感到不对!”二虾指着汪假仙身上道:“你们看,他的衣服不一样,我记得刚才汪假仙穿的不是这个样,你们想啊,谁杀人后还给死人换衣服,没那么变态吧!最主要的还有这个!”说完拿出一个笔记本在眼前晃着。

“这是从他上衣口袋里找到的,要不要给你们念念,反正我看了一下差点没背过气去!”二虾边说边颤抖着打开笔记本,我心见疑,示意他将本丢给我,拿到后便翻阅起来。

这个笔记本我见过,是那天第一次上陷龙山时,汪假仙给我看的那个,前面的内容还是之前看的那些,讲居穴城和刘无伤的,后面也还是一些关于上天庙的内容。

再往后……

“啊?!”我大吃一惊,望了望二虾,二虾亦紧张地瞪着双目,伸手示意我继续往下看。我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人都被骗了!荒唐!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实在荒诞至极,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几百年前祖师爷被骗了,今天我又重蹈覆辙被骗到这里,并且陷入这可怖的机关,再也出不去,永不得见天日。他没有杀死我,但我很快就会死在这里,我希望后来人能够知晓这一切,但可惜的是,他们知晓这一切的时候,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因为死人能为他保守秘密,秘密将永远被保守下去……后面的字符渐渐潦草了起来,最后简直就是鬼画符了,我辨认了半天,也实在没法看懂是什么。

前面的内容我也是看的云里雾里的,除了感觉很诡异,看不出汪假仙想要告诉我们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又是什么让他感到如此的震惊。无奈我只好又从头细细看着揣摩,过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只好将其递给卯金刀,希望他能看出点什么。因为“假的!我们被骗了!”这类的话,我记得卯金刀也说过。

就在伸手的一刹那,我突然瞥见了笔记上记录的日期,顿时心升起一阵异样,忙缩手拿过继续观看,顿时额头的冷汗又一次狂冒:我的天!这上面署的日期竟然是一个星期以前,难道?难道汪假仙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在了这里?

第五十一章 南域伏龙

我紧张地望了望四周,除了窒息,我没有任何其它的感受,许久我才努力恢复,对着卯金刀问道:“如果这是汪假仙的尸体,那先前的那个怎么解释?还有!你们说的同样的话,假的!假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卯金刀无可奈何地望了望我,回道:“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现在却真的发生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该告诉你一切了!”

“你本来就不该有所隐瞒!我早就知道你有所保留,你再不说可就要带到坟墓里去了啊!”我话一出口,略感后悔,虽然当下很是急切,但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该危言耸听来动摇军心。

卯金刀习惯性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抬眼望了望四周,随即又把烟放回烟盒,对着我们道:“其实之前我跟你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不是全部,其有一些当时不方便向你们透露,我也不是刻意的去隐瞒你们什么,我是怕我说出来你们不相信!”

我转头和二虾碰了下目光,随即抬眼盯着卯金刀的眼睛,伸手示意他继续。

卯金刀继续道:“说白了吧,我这回来上天庙,并不是为了什么上天玺。这种东西传得神乎其神,其实根本就虚乌有,谁会真正去在乎?”卯金刀低下头略作沉思,接着抬起头又道:“其实,我祖上那个将军最后杀了那个被俘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不肯泄露另半卷书册的下落,而是有另外的原因。”

“行了!卯金刀,你快长话短说,别卖关了!”二虾急忙催促道,我没有作声,但亦是用眼神示意卯金刀快点说。

卯金刀继续道:“我祖上见那人衣着行为怪异,大热天的脸上居然还卡着个铁面具,而这人却死活不肯脱。我祖上命手下强行摘除了他脸上的面具。你猜怎么着,面具一摘下来就把那几个士兵吓了个半死,我祖上也是吃惊不小,想当年他也南征百战许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但这个人的样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听他继续往下说。

卯金刀继续道:“我祖上一见这个人这样的怪异,认定是妖怪,之后就是我上次说的那样,他马上命人将其杀掉并且剁成肉块。但即使这样。我祖上还觉得不放心,总预感着要出事!”

卯金刀作神秘状,轻声继续说着,我们耸肩侧耳,感受着几百年前地那份诡异:卯金刀的祖上(暂称他为刘统领)居然找到了上天庙,接着上报给张士诚后,不久就被下令负责修建上天庙疑冢。不过其在上报给张士诚的时候,隐瞒了其的一个秘密,声称未找见任何关于上天玺地线索,其实他已经私自开启了刘无伤的玉棺。得到了一个宝函。他坚信里面装的就是上天玺,回去即迫不及待地想打开这个宝函。但这个宝函他用尽办法也打不开,整整思索破解了大半夜。依旧一无所获。

迷惘之他带着宝函入睡了。就在这时候他做了个梦。醒来时脸色大变。连他地夫人、丫环都被他惊得不知所措。之后。他一人独自偷偷又潜入了上天庙。将宝函恭恭敬敬地又放了回去。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梦地情景。既害怕又好奇。最后忍不住轻轻掀开尸体地面具。这一看差点没把他胆吓破。这面具之下地脸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惨杀地那个人。

他慌乱地将玉棺棺盖等一切挪回原位。仓促地离开。之后那刘统领便有点精神恍惚了。有时候看见大街上有人、或者自己地士兵只要戴着面具。一律都要上前摘下他地面具瞧个究竟。他预感着事情会很不妙。没有对任何人说。只是整日口自言自语什么他来了。竟然是他之类地话。让人匪夷所思。直到他在一次战斗大败。真地见到那被他杀地那个人复活。当场被吓死。

“咦!卯金刀?”我疑惑地问道:“你祖上那个刘统领究竟看到了什么?怎么玉棺刘无伤居然长得和那个被杀地将军一样?到底长什么样。这么地怪异?”

卯金刀紧张地大吸几口气。清楚地吐出几个字:“西塞血奴

我大惊。这个卯金刀口经常提及地神秘人物究竟有什么来头。我清楚地记得卯金刀说过刘无伤去西域寻找过血奴王。而且还得到这个血奴王地些许指点。对他颇为敬畏。那个死而复生地人难道就是血奴王转世?他不是鬼龙族人么?难道被血奴王看一眼。就会变成和他一样地样?卯金刀好像也说过血奴王长相极为异类。被人看作妖怪之类地话。

寻思间只见卯金刀拿出那本被他撕破地秘卷。翻开其一页对我们道:“我们一直都凭着这半卷书册。按照这个去寻找上天庙。结果找到地是个假墓。直到我又看见汪假仙地死状才彻底地明白这秘卷有问题。汪假仙地日记里写到实在荒诞至极。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地。我想正是他在怀疑那个人如何能做到这一点!之前我告诉你们我祖上没有找到上天庙。但无疑那是我隐瞒了你们。事实是我祖上从他手上缴获了半册秘卷。居然找到了真地上天庙。之后他便接到命令修建疑冢。而修建疑冢我想肯定有那个人本人地目地。很明显地。修建疑冢就是为了隐藏真地墓穴。他这样做。可能为自己隐藏些什么秘密。不过刚好是借助了张士诚地力量!”“不对啊!”二虾奇道:“既然秘卷有问题。怎么你家祖上就能找到上天庙。而我们现在找到地就是假地啊?不是这秘卷被掉包了吧?”

卯金刀回道:“对!这也正是我准备说的,这个秘卷确实被人篡改了!而改这个秘卷的人就是我地祖上!”

二虾一听越加惊奇道:“卯金刀?怎么回事?怎么你祖上改动这个干什么?不想让他地后人找到真的上天庙,将他地后人引到假的上天庙被机关干掉?这才叫荒唐呢!”

我略加思索,随后正色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这种可能,你祖上是想让我们进入疑冢后再寻找真的上天庙,是疑冢内有玄机!肯定是这样,不然这真的就是画蛇添足。”

卯金刀低头沉思,许久才回道:“恩!我想也是这样,但我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闭目稍作沉思,随后抬眼望了望四周,一眼就看见了汪假仙的尸体和墙上的红色雕刻,这才想起我们当下正身处险境,现在研究那些实在不是时候,想着怎么走出去才是正题。

我对二人说咱们先想办法出去,再去研究那些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问题,二人表示同意,一边继续观察着洞壁,一边做着记号,准备离开。我担心之前那个“汪假仙”又是个什么不知名东西,又给我们制造了冥晌,来个记忆错乱可就麻烦了。一边想着一边用力摆了摆脑袋,努力回忆之前的情形,就在正准备冥思苦想的一霎那,我的目光突然被那红色雕刻部分的一个图案吸引。

我定睛一看,鲜红的雕像如血洗过一般,在灯光照射下散发着炫目的艳丽,冲击感极强,一片艳红之,一个蛇首模样的雕刻映入我的眼帘。这是什么?我心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悄悄凑近前看个仔细:红色部分的石雕均是在原墙的基础之上凸出来的,唯有这蛇首部分是凹陷进去,但仔细观看却是立体感极强,眼睛、蛇杏等凹凸有致,显然是经过了极细心的处理。

我心本就是颇感异样,这下仔细观看后,更加感到奇怪,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这不是和我戴的那个蛇首吊坠一样么?难道……

我这样想着,伸手取出脖上的蛇首吊坠,轻轻地放到那凹陷的蛇首雕刻处,居然完全吻合,我又惊又喜,继续将蛇首吊坠按进去,只听“砰”的一声轻响,继而是短暂的沉寂,接着又一阵闷响,红色的雕刻突然沿着那蛇首心位置“霍霍”地朝两边分开,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方形的洞口。

卯金刀和二虾不知道怎么回事,顿时懵了,我也惊得目瞪口呆,卯金刀的大声惊叫,才让我从惊愕清醒过来:“南域伏龙!你?你从哪弄来这样的好东西?”卯金刀说着,表情异常激动,颤抖着话都说不周正了。

“什么?你说这是什么东西?”我看着他惊愕的表情,奇怪地问道。

卯金刀又惊又奇道:“这和乌麟缙甲一样,是木天影的至宝,这比摸金符还要珍贵,估计全世界也就仅此一个!”

第五十二章 暗阁

我一见卯金刀这副神情,又见他如此的肯定,不由得也跟着又惊又喜,先前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护身符而已,难不成还真的这么有名堂?眼下我也没有再去细问,短暂激动之后很快又回到眼下,于是伸出头仔细观看着我眼前打开的这个洞口。

卯金刀似乎还在那啧啧惊叹,二虾说道:“卯金刀!你说那是什么宝贝?值多少钱?把你激动成这个样!”

“要是拿出去当金卖呢,也就是个万儿八千块,但这东西是看人了,这和摸金符一样,对倒斗的来说是无价之宝,只要有人相了,千儿八百万都有人要!”

“我靠!欢!这回你整大了,兄弟我以后可就指望你了!”二虾继续调侃道。

我对他们说先别在这胡侃了,眼前现在打开了一个洞口,进还是不进。方才的红色石雕居然是一个隐形门,依我的看法,这个吊坠应该就是打开这个红色石雕门的钥匙,这个地方涂成红色难不成是为了方便寻找?难道?难道汪假仙见到了那个东西从石门里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用“人”这个词来定义他?

我一边想着一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方才那石门打开的一瞬间,仿佛就像是我沉闷的心扉一下随着打开一般,一下变得豁然开朗,但当下很快又被一种紧张所取代。我转过头,征求他们两位的意见,询问着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卯金刀抬眼望了望那个洞口,又望了望四周。显得有点犹豫不决,二虾拿起手电,往洞里照去。

“这个洞怎么也这么深!我这花了二十多张票搞来的手电竟然还照不到头,这是个什么洞?”二虾边照着边转过头对我们道,我应声凑上前去,往那洞里望去。

最近没少见洞,也没少进洞,对洞都感到有点麻木了,但眼前这个却总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鬼气森森地,加之卯金刀一直在那说着那些,我总担心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个东西出来。不过这一路来,大风大浪见过了不少。胆也变得大了起来,再加之眼下已经无路可走,按照之前的笨办法,指不定要绕到什么时候才能绕出去,眼下既然有个用吊坠打开的门,里面定然有名堂,这样想着。心理天平慢慢地往进洞那一方倾倒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二人,提出尽快离开这,我身上的南域伏龙既然是这么好的辟邪之物,就不怕再遇到什么粽。二人未表示异议,眼下也没有其它出路,这可能也是无奈之举。

这个洞比之前的还要窄小,卯金刀的体型背个大包,我真担心他会不会卡在里面。我们还是只能一个接一个进去,我举着手电打头。沿着狭窄幽长的深洞缓慢前行,凭着寂静地一点呼吸和摩擦声感觉跟在后面的他们。洞内依旧是砖石结构,一眼望去这些砖石与外面的相差无异,我无法判断它们是不是修建于同一时期,转过手电照向前方,强光立即消失在尽头。似乎此洞真的深不见底。

我顿感一阵沮丧。同时又紧张起来。担心自己莫不是又被引到了一个更厉害地谜洞里。这下估计是走到年底都走不出去了。当然这只是一厢情愿地想法。我们身上地物资只够我们撑两天而已。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紧张。身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只感到膝盖一阵疼痛。身跟着就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去。

丫地!这里地雕刻凹凸感比外面地石道还要强。我低头一看。当下才爬了几分钟而已。裤地膝盖部分都已经被磨出了一个大口。膝盖也破了皮。再这么走下去随时就要冒血了。

“哎!不行了。坚持不住了!”我翻了个身。直接坐到地面上。呼呼边喘气边对着他们道。说完就往后一仰。直接躺倒地上稍作停顿。二虾和卯金刀跟在后面一直没怎么说话。估计也是为了保持体力。一见我在前面停下了。当下也翻了个身。直接躺倒在地上呼呼直喘气。我伸了个懒腰。这一路体力消耗太大。现在是实在没心情。不然真地很想好好睡一觉。我眯着眼睛。将手电拿至胸前正待关掉。手电地强光在石壁上掠过。突然照到了一个东西。

我一个激灵起身。幸亏是控制好了节奏。不然非得磕破脑壳不可。惊惶失措间举着手电照向那个东西。那东西就在前方大概一米处地石顶上。鉴于空间。我们在这石洞爬地时候只能勉强抬着头看着前方地地面。要不是翻了个身仰卧着。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前方地顶面也有这么个东西。因为此洞地顶面都是光滑地石顶。稍微有点变化就能看得很清楚。而我现在看到地正是一块有雕刻地石头。

我保持姿势。用手撑着地面顺地往后挪了几步。到达它地下方。照着它睁大眼仔细瞧着。这雕刻与先前看到地内容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仍旧是人啊、建筑之类地。这地方太窄小。手电靠得太近。这种手电地光很强。青灰地石壁被照得煞白一片。反射地光线都炫得我只能半睁着眼。但这却丝毫不能阻挡我地眼球捕捉到雕像地神秘之物。正是一个凹陷进去地蛇首图案。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难道?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半信半疑地拿出脖上地蛇首吊坠仔细比划了一下。居然也是完全吻合。正大感疑惑之际。耳边传来二虾地声音:“欢!这怎么也有个这个?会不会也是个门?你小心点。千万别是机关!”

一听二虾说到机关,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不由得也忌讳了起来,最近碰到的机关当真不少,且一个比一个玄,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古代人如此之高的IQ。

我坐在那里迟疑着,但见卯金刀从二虾肩膀出探出脑袋,指着那雕刻处道:“应该不会是机关,我刚才一路走一路在想,总感觉我们是被个什么东西牵引着,不知道你们发觉了没?我们先前被那个东西引到这个石洞,接着发现了汪假仙的真身尸体,然后又发现了红色石雕,接着又被引到这里,又发现了这个石雕!”卯金刀顿了顿严肃地道:“一切就好像有人刻意安排似地!”

“嗯?啊?”我和二虾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紧张地望了望四周。不一会,我稍微从紧张缓解过来,仔细地思索着,脑不断地蹦跳着一个人地名字:木天影!

没错!只有他!只有这个人才符合!首先,刘无伤墓穴为木天影所建,这个机关一定也是他设计的,同时他设计了这个密道,用自己贴身地辟邪物南域伏龙作为开启它的钥匙,而南域伏龙一定是通过他的后人代代相传,直到传到东仔手里,乃至被我们发现。这样说来,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而且很可能是只有鬼龙族才知晓的秘密!难道是…eb用户请登陆。① ⑹k.сΝ下载TXT格式,手机用户登陆àp.1⑥K.Сn…

我正在飞快地转动这大脑,二虾的说话声又让我的思绪嘎然而止:“欢!要不试着看看,也许真的是出口也不说定!”二虾带着商议的口气望着我说道,一旁的卯金刀也跟着微微点了点头。

我略作停顿,稳住自己,接着将身转成蹲下的姿势,缓缓从雕像底下挪开,接着取出南域伏龙伸长手臂将其对到那蛇形图案上,用力一按,“啪”的一声,南域伏龙完整地嵌了进去,竟然又是丝毫不差,不由得让人惊呼。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我仿佛都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样的寂静持续了不过几秒,便被一阵霍霍的沉闷声响打破,定睛一看顶上那雕像处却丝毫没有变化,我惊奇之余赶忙紧张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接着便听到二虾大声惊叫道:“妈呀!干什么拿我开涮!欢打开的怎么在我这边开门!”

我循声赶忙举起手电照去,只见一旁的石壁上,霍霍地徐徐开启一个洞口,二虾边说话边紧张地往我这边挪动着身。没等他说完话,那霍霍的声响便停止了,原本光滑青灰的石壁上赫然又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我轻轻推了推二虾,示意他往前一点,不要挡着我向前移动身,二虾应了一声,又继续把身往洞口那边移,到了洞口停下指着它道:“这个洞怎么这么小?我们还要往里面钻么?卯金刀,这下你得缩成咸鱼片才能进去了!”

卯金刀笑了笑,伸手拿上我的手电,朝着那小洞照去,我们一看顿时愕然:这窄小的如电脑纯平显示器般大小的竟然不是什么深洞,仅仅是一个暗阁,就像现代人在自家墙上开个壁洞放保险柜的那种,强光之下,一个物体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分明是一个暗红的精致小木箱。

第五十三章 鬼龙金卷

卯金刀伸手轻轻取过那个木箱,在灯光的照射下,木箱光滑的表面反射出阵阵光晕,扫向我们几人的脸庞。

“是楠木的,并且是金丝楠,还挺新的,模样也很精致!”卯金刀双手捧着那箱,一边翻来覆去地看着一边对我们道:“这楠木是很名贵的,尤其是能用金丝楠制作棺木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二虾听了立即道:“靠!卯金刀,你说这是棺材板?用棺材板做箱装东西,有点邪门!”

卯金刀笑着回道:“没什么邪门的,金丝楠不光用来作棺木,也常用来打家具,古代有钱人的衣柜啊、桌椅、床之类的都用那个打,都照你这么认为,谁还敢在那床上睡觉!哈哈!”

我此刻显得比他们着急,一听他们在那瞎侃我更急了,卯金刀这人就是这样,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很多次都是二虾在旁边一起头,他就跟着一块掺和了,也不管当前的情形。我赶紧对他们说先别侃这些了,研究研究里面的东西再说,说着便伸手一把拿过那木箱,翻看着研究怎么把它打开。

箱表层的漆面似乎还是崭新的,光滑可鉴,实在不敢相信是几百年甚至两千年前的东西。光滑的表面上除了简单的刻有几个生僻字、符号外,并没有雕龙画凤之类的图案。上面的字我们也认不来,我觉得应该是一些镇鬼辟邪之类的字,这是我看书上说的,是药三分害,是冥器就带三分鬼气。字能压鬼,所以一些装冥器的盒、箱上都刻着字符。

“里面可能是件冥器,刻着镇鬼呢!”卯金刀显然也看出了这个,接着冲我做了个手势道:“要不直接撬开看看?”

我拿着它又仔细看了一遍,这上面既没有什么密码锁,也没有什么扣环锁,很可能就是直接钉上去密封死了。我看了一边实在找不到什么打开它地方法,于是递给卯金刀,示意他直接撬开。

卯金刀接过。二话不说取出匕首,沿着封口的细缝往上撬。柔弱的小木箱在卯金刀如此的力度下,显得有点不堪一击,很快便伴随着“啪”的一声响。不情愿地张开了它的大嘴,内部之物件立即便显现眼前,我一眼便看出是一块金黄色的绸布,灯光下显得极为光鲜,伸手触摸只感顺滑流畅。

看到这块绸布,我想起了我打开的那个青铜宝函里的绸布,顿感诧异。伸手便拿过来近前仔细端详。灯光下除了金黄地表面,我看不出上面有任何的字或者图案,凭着手上的感觉,发现里面似乎包裹着一个什么东西。我遂将绸布徐徐展开,一道金光反射而来,随着我手动而晃动跳跃着,赫然是一块长方形、信封般大小金黄色金属物。

我好奇地拿起观看:灯光照射下,此物金光闪闪,绚丽异常。上面亦雕刻着精致的字还有图案。质地倒显得比较柔软,像一张白纸一般,竟可以弯曲至很大地弧度然后自动恢复,拿着手一抖动便“哗哗”作响。

这是什么东西?我带着疑惑又仔细地去观察上面地字。二虾在一旁道:“这什么东西。既然放地这么隐蔽。一定是宝贝!我看这大小。倒让我想起一个东西。”言罢面带微笑。似乎一本正经地样。

“嗷?你想起来什么了?你知道这玩意?”卯金刀问道。

二虾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他又是在调侃搞气氛了。果然只见他闭目沉思故作沉思一番。继而忽道:“你们看这大小和模样。像不像那个免死金牌?”

我皱了皱眉头。免死金牌我没见过实物。但在书上见过它地图片。好像也不是我手上之物地形状。

卯金刀从我手上拿过。仔细看了看便说道:“应该不是那个!这免死金牌是古代帝王赐给功臣世代享受优遇或免罪地凭证。这东西始于汉高祖刘邦时期。西汉那时候地免死金牌又叫丹书铁卷。名字叫金牌。其实是铁制地。在铁板上刻上字用朱砂填充。写上被赐予者地一些基本信息。以及这个人地功劳、皇帝给这个被赐予者地特权等等!”

我点了点头。一听他说到字。我立即又将那金片拿回。抚着上面地凹凸字符道:“你看!这上面好像也是字。只不过明显不是汉字。看着云里雾里地!”我喃喃自语。对着那些字有盯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有些奇怪。

这字符?这些字符我好像从哪见过!最近突发事件太多,脑比较乱,很多事情很多东西我都觉得似曾相识,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着了什么道了。但此刻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异常的清晰,我确定那些字符我肯定从哪见过。

木天影!我脑突地又想起这个名字,对!我是用他地南域伏龙才打开这个暗阁的,这里面应该是藏着他的东西,难道是他修建墓穴的时候放进去的?想到这,我心跳加速,突地显得激动兴奋了起来,难道?难道这里面是鬼龙族的秘密?

我再次仔细盯着上面地字,结合着努力去回忆,一瞬间我脑灵光一闪:这些字符?这不正是那天我在鬼龙棺上看到的那些刻着的字符么!我虽然看不懂这些字符,但当日在陷龙潭底鬼龙棺我的确见过这些字,我还画了个图并且一字不漏地记录下了上面的字符,所以对它们的印象比较深刻,应该不会记错的。眼前之物这上面的只是鬼龙棺上字的一部分,我总感觉这东西应该不是完整地,好像还有另外地部分被生生地掰去似的。难不成这块金薄片真地和鬼龙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带着疑惑我进一步的查看,终于证实了我的猜测,金薄片上的字仅仅以凹凸来体现,颜色一致,在这灯光下还必须得变换着角度才能将其看清楚些。这时,突然几个微小的字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窜入我的眼睛,丝毫都不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因为这几个字顿时让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换了个角度仔细看了又看,证实了我的眼睛没有欺骗我,我还不至于双眼昏花,刚才看到的都是真实的。

已、丑、已,三个微小的篆体字紧密地排在一起,似乎在向我炫耀它们无限神奇的力量。这不是那青铜宝函的密码么?怎么会刻在这上面?我可以确定我在打开铜函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密码,一切都是在无意识下完成,就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引导着我,想到这我不禁大感惊奇,甚至感到了一丝恐惧。

“欢!既然咱们研究不了就先打住吧,还是尽快找到出口再说!”二虾看着我拿着那金薄片发愣,在一旁捅了捅我道。

我回过神来,对他回道你丫的这话还算说到点上,于是轻轻将金薄片继续用绸布包好,放入那小木箱里。二人提出既然打开了就拿回去慢慢研究,二虾直接就说拿回去鉴定一下,哥几个去卖点钱什么的。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解下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将箱放了进去,就在准备背上背包的时候,忽然发现背包上有一大堆红色的印迹,鲜红鲜红的血一般,甚是醒目。我以为是自己身上哪磨破了流了血,一检查除了磨得生疼的膝盖外,没感觉哪有什么异样,而膝盖也仅仅是破了层皮,没有出血,就算出了血也不可能流到我背后的背包上,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二虾!卯金刀!看看你们身上是不是磨破了流血了?是不是刚才一阵太兴奋,一下血如泉涌,你们看,都喷到了我的背包上!”我指着背包上的印迹对他们道。

二虾回道:“现在还没血如泉涌那么严重,不过再走一阵就难讲了,我稚嫩的膝盖已经破了几道皮了,很快就不只是泉涌,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卯金刀也仔细看了看身体,没有什么流血的地方,但这背包上的印迹到底哪来的?无缘无故地出现这么一块血一样的东西,的确让人感到又郁闷又害怕。

卯金刀拿过我的背包,用手电照了照,接着凑上去闻了闻,抬起头道:“不是血,味道很呛,像是朱砂,你是不是从哪蹭上的?”

我抓着头皮仔细想了想,现在脑堆满了问题,一时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蹭上了这么些东西,再说这里都是几百年的陵墓了,哪还有这么新鲜能蹭到身上的朱砂。

突然,卯金刀睁大眼睛,紧张地望了望我,我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大跳,忙问道怎么回事。卯金刀指着背包上的印迹对我道:“你看!这,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我凑上去也睁大眼睛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是什么啊,你不是说是朱砂吗,有什么特别的?我疑惑地抬眼望着卯金刀。卯金刀将我的背包放好,指着上面对我道:“你看这印迹,竟然还有图案,这图案你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眼熟?我将信将疑,再仔细一看,还是没看出有什么眼熟的地方,于是干脆换了个角度。额!这换了个角度一看,隐约可见是一些人物的图像,别说还真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只是这究竟是哪的呢?

啊?我脑嗡的一声,一下就懵了。这!这不是之前那个用南域伏龙打开的红色石门上的图案吗!这红色部分难道是新鲜的,有人刚涂上去的?我抬眼和卯金刀对视,立即又紧张地望了望四周。

第五十四章 未知之地

我冷汗狂冒,大脑也在飞快地旋转着: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一张假图册引到了一个假的墓穴,又被假的汪假仙引到了失魂阵里,那个人有意地在有蛇首雕刻的地方涂上红色印迹,引导我们进入这里,如此这般,我不知道下一步我们又会被引到什么地方,对方是敌是友,甚至是人是鬼我们都一无所知。我疑心就是他通过某种意识流告知我青铜宝函的密码,我可以确定自己是被牵引着进入一个套,一个千百年前似乎就已经下好的套,等着后来人来钻,而下套的这个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

我擦擦脑门上的汗,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努力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对他们说了两句以稳定军心,接着从卯金刀手拿过我的背包,背上准备继续前行。

“欢!”卯金刀郑重其事地对我道:“我觉得事情真的很玄,似乎有人在暗牵着我们的鼻走,这一切恐怕不是巧合,看来真的是有人刻意安排!”

正待回话,只听得二虾抢先道:“不会就是你感觉到的那个东西吧,你这家伙没事就喜欢吓唬人,你再这样虾哥我下次再不跟你出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对他道二虾你不是坟地里睡觉都不怕吗,怎么现在怕成这个样?二虾立即回道那是因为以前我是唯物主义观很强的,睡坟地里自然不感到害怕,最近的乱七八槽的事情,一下让我坚持了多年的唯物主义观有点动摇了,卯金刀你丫的不地道,这个时候不想点什么措施,尽来吓唬兄弟们。

我一听他们的话,脑又控制不住地往方才的事情上去想了。这人的潜意识自己真地是很难控制的,本来想去逃避一些事情,但有时候大脑不自主地又去往那些事情上钻。于是拿起手的照明,又照向了那个暗阁,期待能有其它的发现。但一眼望去,那暗阁空空如也,墙壁上也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特殊地雕刻图案之类。

但有句话说得好:你一眼望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你再仔细观察之后,你会发现你的第一眼直觉欺骗了你。这句话我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不过这不重要,此刻我正是在按这句话说的在做。俯身靠近,一边照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沿着暗阁的几个面寻摸着。

在摸到暗阁顶部那个面的时候。手触过的平滑表面突然感觉到一个拇指般大小凹陷,我地第一直觉就确定肯定又是那玩意,跟着趴下身,手电照向方才处触之处,果然发现又是一个凹陷的蛇首图案。这暗阁开的很窄很低,我们即使趴着也不能看到它地顶部剖面,所以一直没发现它的顶部居然也有这么个蛇首图案。

此刻,我的心情却不是欣喜,反倒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这世上的东西都有个特点,见多了就麻木了,谁知道这图案一次次的出现,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将我们弄出去,这会莫不是又打开个什么洞口要我们钻吧。

我转过头对他们二人道:“又有钥匙孔了!试一下吗两位?”

二虾立即回道当然得试试,兴许就是那厮把我们引到这来,让我们拿走这个盒就打算放我们走了,这回指不定又是从哪开个门洞。我听他说完又望了望卯金刀,接着再次从脖上摘下南域伏龙。摸索着嵌入那个凹陷图案。

四周顿时又回到了寂静之。几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眼珠四处转动着张望。等待捕捉着某个地方出现那黑色洞口。也不知道多了多久。总之是很久地样。四周地寂静却仍然未被我们期待地那声响所打破。我可以确定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生。最后还是二虾满腹狐疑地说话才将寂静打破。

“额?这个这回怎么不管用了?欢。卯金刀。你们觉得奇怪不?全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 ⑥(1⑹κ.Сn..學網”

当下我也正纳闷这屡试不爽地玩意。这回怎么就不行了。于是趴下身又仔细检查了下。但见南域伏龙紧紧地卡在那图案。分毫不差。显然就是量身定做之物。二虾又道:“我靠!欢!你说这家伙不是只让咱们进。不让咱们出吧?光让我们看个薄片片。到底什么意思嘛!”

二虾话音刚落。我脑突然一紧。他地话倒无意间提醒了我。会不会和那个金薄片有关?上面难道有出洞地法?这样想着。我便伸手拔出南域伏龙。仍旧套回自己地脖上。准备卸下背包拿出那木箱地金卷一看究竟。

突然“咔嚓”一声响。这周边本就窄小拥挤异常。又全是石制结构。这一声响特别地刺耳。我们都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定睛一看。方才那暗阁地石门竟然已经合上了。恢复了之前地那模样。

“怎么回事?怎么合上了?”二虾惊道。我正待说什么。突然身微微一颤。接着就失去了平衡。直接往一旁地卯金刀身上倒去。二虾跟着也歪斜着倒向卯金刀那边。

我们毫无准备地一头撞到了卯金刀的小肚上,两个脑袋直顶的卯金刀哇哇叫痛:“你们两个轻点啊,要了我的命了……”没等他说完,他也跟着倒向一旁,三人堆在一起以一极狼狈的姿势,缓缓地开始呈下滑状态。

“我靠!这!这是干什么?我们在下滑,这个石洞好像慢慢在倾斜!”我大惊,一边大声叫着,一边用手四处抓着,可这光滑的石壁上哪有什么抓得着的东西,无奈之下只能用双手撑着两边的石壁,减缓自己下滑的速度,但这似乎也无济于事,我明显地感觉到石洞地倾斜角度越来越大,我双手和身地摩擦力已经远远阻止不了地球对我们的吸引力了。

二虾一边撑着双手一边叫苦:“妈呀!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变自由落体运动了,谁知道我们要掉到底下地什么地方!”

说话间,石洞又陡然一震,我感觉我们几乎已经成了直立状态了,沿着石壁快速地下滑着,卯金刀被压在底下,显然是身上被磨得生疼,大声叫唤着。

一阵疾速下坠,我感到浑身轻飘飘的,显然是失去了阻拦直接悬在了空,这一切仅仅是一瞬间的,手电的光四处在跳跃着,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只听得“扑通”两声,身顿感一阵冰凉,顿时感到有股说不出的畅快。

我挥动着双臂,哗哗的水声和湿透的衣衫告诉我,我们是掉到了水里,我暗暗庆幸着,一把拽过一旁的二虾:“二虾!别说还真给你面,知道你虾哥好水,直接把咱们送水里来!”

二虾回道:“嘿嘿!本来还以为这回不是头破血流,就是断胳膊断腿的,没想到啊!呵呵!咦?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掉到这的是个什么地方啊?”

我一愣,拉过一旁的卯金刀问了声你没事吧,同时举着手电向周围扫去,一节节的石制台阶赫然眼前,我们当下所处位置竟然是一个下陷的水池一般的东西,四周都是台阶,往上便是几根粗大的石柱,顶面却显得极高,手电一照,只隐约地看到那雕刻的琉璃。我们现在身处水池,因为角度的原因只能观察到这些,当下我不由得和我们刚来的那个水池比较起来,除了感觉这里比较新,没有之前的那般残破以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个诸王贵族果然是奢侈,死人都用这么大的池,难不成没事来来游游泳、潜潜水?”二虾在一边说着,我正待让他打住,突听得二虾大叫了一声:“丫的!又是那玩意,快上去!日!”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什么玩意!突然感到大腿小腿一阵钻心的刺痛,我大惊,止不住地赶紧拼命抖动身,疾速往岸上游去。水、又是水!这熟悉的疼痛告知我绝对是那玩意无疑,二虾和卯金刀显得比我还要着急,几人像进行游泳比赛一般,以奥运会金牌选手的速度几下就窜上了岸,直窜到最上面的台阶,拼命地拍打抖动着弄掉身上那可怖的黑色生物。

“欢!我了,快来帮忙!救命啊!”我忍着痛将身上的水全部摘除,举着手电照着一旁尖叫的二虾,只见他捂着裆部,又蹦又跳地大声尖叫,催促着我赶紧上前。

我和卯金刀差点没笑出声来,但一看二虾的样,丝毫也不敢懈怠,急忙上前摘除咬在他身上的水,大声问道:“二虾!不会这么倒霉吧,真的要害了?”

二虾疼得直咧嘴:“差一点!大腿内侧而已,你们先帮我把身上的搞定,日它的疼死我了!”边说边将手伸进裤裆,用力一扯抓出来一只大号的黑色水,奋力地摔到地上,上去一脚踩扁,边踩边道:“以后我二虾再不穿这该死的七分马裤了,差点给废了今天!”

险情排除,几人就地坐下,给自己的伤口涂上消炎止痛消毒的药。当下我顿时感到疼痛大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举着手电朝水里照了照,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那可怖的水簇拥着,似乎很是不甘心的还不肯散去,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赶忙将手电移开,耳边随即传来卯金刀的声音:“咦,哥两个,有点不对劲啊!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五十五章 藏宝

一听卯金刀这么一开口,我先是一愣,心里也暗暗疑惑,跟着举起手的手电向四周照去,二虾也打开他的手电,两束光柱渐渐扫除着四周的黑暗,隐约将此地本来的面目剥离展现在我们眼前。

熟悉的青灰色砖石墙环绕四周,几根高耸的红色石柱如戒备森严的武士,将我们围在一个大殿内,大殿之材质结构与之前放置玉棺的大殿如出一辙,只不过明显感到空间小了许多,不似先前的那般宽阔畅通,不过都是一样的鬼气森森,在这夏日里却显得寒气逼人。

我打了个哆嗦,颤动的手电光聚集到一个青灰色的石板上,我好奇继续向它旁边扫了一圈,继而上前瞧了个仔细,发现眼前的居然是一个石制的大垭口,方才所见的石板是卡在垭口内的两扇石门。

我疑心这又是一个寝殿,之前所见的疑冢寝殿也是有一个大垭口,不过是直通的没有石门,这里不知道怎么会有两扇石门堵在这。正想着,只见卯金刀走上前,将耳朵贴在石门上,用手轻轻敲打着石门。二虾也跟着上来,一边在石门上摸着,一边向我们问道这门能不能搞开,说不定这还是个出口呢。

一看是石门,我也跟着在上面摸索寻找着,接着沿着周边又找了一圈,看能不能再次找到那个蛇首图案,说不定这门也有名堂,又是个靠南域伏龙打开的门呢。

找了许久,周围都找遍了,没发现我要找的图案,我略感失望,转身望向卯金刀,期待他能有所发现。卯金刀指着石门摊开手,表示石门很厚。他也无可奈何,随即和二虾一起用力推了推石门,显然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无计可施而产生的无用举动。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石门被两人这么一推。竟发出一阵闷响,微微掀开了一丝门缝。

卯金刀又惊又奇道:“咦!难道这石门没有密闭,可以推得开?”说完卷起袖跃跃欲试,我一看赶紧上前帮忙。三人一起卯足了力气,我只感到厚实沉重的石门缓慢地在移动,掀开的口也越来越大,而后竟然越来越觉得轻松,一使力,石门大开。如两扇敞开地巨大城门。

“竟然这么容易就推开了,真是不可思议!”我略带欣喜地擦着汗,对着二人道。

“我靠!欢!卯金刀!你们看。这也竟然有个大棺材!”二虾举着手电照着前方,边说边使劲蹭着我们:“这也有个那个什么王的雕像,咦,怎么这个雕像好像有脑袋啊!”我们顺着他手电光线所聚焦处望去,赫然见一口白色大玉棺静静地躺在那,玉棺上方一尊石像矗立,面目狰狞,正是那西塞血奴王雕像。

我们大感惊愕,紧张地往后退了退。伸出脑袋仔细观察着,耳边二虾的声音又响起:“我说两位!这里的主可不怎么细心啊,睡觉连门都不锁,不怕有人进来偷么?”

我示意他打住。几人赶紧地紧靠在一起。小心地往前探着。似乎生怕惊动了棺材里躺着地那位主。我惊愕地同时却是更加感到迷惑不解。这里地布局好像和之前地大殿布局一模一样。要不是经历了之前大殿里发生地一切。还真以为又回到了原地呢。

凭着我们地记忆。可以确定这里和我们之前所见地疑冢寝殿一模一样。我惊愕之余更多地确是兴奋。难不成这个是真地?之前在重失魂阵里七绕八绕地也不知道绕到什么地方了。难不成是那个人指引我们来到这刘无伤地真墓室?

就这样立在一边想着。二虾突然拍了下我地肩膀。顿时把我吓了个够呛。只听他抢先道:“唉!欢!我二虾个人认为记性还可以。我觉得这个大殿和之前我们看到地那个假地格式一样。你说这个会不会就是真地?”

我对他说了句我也不敢肯定。转眼去征求卯金刀地意见。突然发现他人不见了。我大惊。赶忙举着手电去寻找。光束一扫。只见一个粗壮地身躯正立在墙角。对着墙壁又是看又是摸地。我暗暗舒了口气。还以为他突然玩失踪。我招呼二虾一起走上前。对他当下地举动表示了自己地疑问。

卯金刀表情严肃。又似乎带着某种疑惑。正色对我们道:“这砖墙是汉代地!你看这些砖是画像砖。汉代贵族用于墓室地大多是这种砖。显示他们地地位和奢华。还有从成色上看。也有个两千年地样!”

我们用心听着他讲述。毕竟在这方面。卯金刀比我们专业得多。他一说完。我立即又惊又喜。急忙道:“那你地意思是?这里真地是汉墓?我们找到真地上天庙了?”

卯金刀表情变得僵直,竟然没有透露出我意料的那种兴奋感,站在那里不再做声。我不由得跟着也紧张起来,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地和二虾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向卯金刀望去,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虾忍不住了:“卯金刀!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什么直接说啊,关键时候吊弟兄们胃口,你真是的!”

卯金刀听了,仍旧一言不发,突然转身向石棺方向奔去,我们大感不解,疑惑间也只得跟着他往那边跑。卯金刀走在前面,我们紧跟着绕过石棺,直接来到了那石像背面的墙对面。

倚着墙角,卯金刀指着墙面对我们道:“这些砖也是画像砖,图案雕刻得也和那边那些转一样,但我刚才仔细观察发现这成色完全不是一回事!”卯金刀清了清嗓继续道:“这些砖和之前我们在那个疑冢里看到的那些砖一样,成色明显比那些汉砖要新,更像是是明初那时候地感觉!”

我一听感觉有点稀里糊涂的,对他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怎么又是汉砖又是明砖的,你没搞错吧。边说边凑上前盯着那些墙砖,仔细观看比较,别说还真发现有那么些不同。

这倒斗本就是细致的活,细微之处方能发现蛛丝马迹。更能体现一个倒斗者的专业水平。大大咧咧,见东西就拿,甚至没事搞破坏的倒斗者不光为行外人所不耻,就连同行也不会对他正眼相看。

迟疑间只见卯金刀卸下自己地背包,在里面找出了铁锤、錾、钢钎等物。接着起身不住地在墙上敲打,脸贴着墙面听着声音。

二虾惊道:“不是吧!卯金刀,你不会要拆墙吧?这墙谁知道有多厚啊!这么硬的石头,凭你那小玩意,我们几个拆到明天早上恐怕也撬不下一块砖来!”

我立即上前道:“卯金刀,你不是说你不破坏墓室的吗?怎么你想干什么?”

卯金刀一边敲着一边道:“我觉着这里有问题,这墓墙内部居然有地是实心地,有地是空心,而且这汉墓出现个明代地砖墙。你们不觉得奇怪?”

我自然觉得奇怪,只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奇怪,脑又努力地去想木天影书卷的记载。却又想不出什么东西。看来这功夫未到家,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功夫未练到家就来办这么高难度的事情,的确是有很大风险的,很可能就得不偿失。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卯金刀喊了一声,我这才和二虾上前,循着卯金刀看好的一块砖,砰砰地开始凿了起来。寂静的大殿里清脆的开凿声有节奏地四处回响。似乎伴着我们几人地心跳,构成一曲乐章,体现我们几人昂扬的斗志。

足足连续凿了有半个多小时,腿也麻了、手也破了,满脸都是石缝里蹦出的碎石灰尘,开凿过程我慢慢才发现,这墓墙砖石粘结之物居然是糯米鸡蛋清之类,想着这某位为了建这些墓墙估计也是下了血本了,当时天下大乱。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花这么大代价就为建这么个假墓,究竟又是何目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卯金刀突然大喝着一锤下去,一块青砖被硬生生地脱离它的同伙们,几人戴上手套,伸手用力将其往外拽,哄的一声青砖被拽离石墙,重重地砸向地面的砖石,墙面露出一个小洞。我们小心地避开。举起手电就往墙上的洞里探去。

“果然是空心的,前面还有层墓墙。间居然是空的,咦!这是什么东西?”我将脑袋伸入那个洞口,对着他们道。手电的光将洞内照得很是亮堂,我一眼便看见了眼前堆积的一个个地箱般的东西,那些木箱沿着墓墙之间一路堆积,不知道止于前方何处,这双层墓墙之间的空间不过半米多一点,人在里面侧着身还可以,要是前去打开那些木箱估计就有些活动不开。

我退到洞外,招呼着他们二人继续撬砖,因为已经被撬开了一个洞口,所以当下的动作变得轻松了许多,不多久墓墙便被我们敲掉了好几块砖,成了一个大口,一个箱的大半截裸露在了出来。

这箱就是普通的木箱,周边撒了许多石灰之类,显然是为了防潮,可能是所处的方位不对,我们怎么抬也抬不动这玩意,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丫的!不玩了!直接撬开看看!”二虾在一旁道:“放地地方这么隐蔽,还砌到墙里面,指不定是什么宝贝呢,要是这样咱们可就发啦!嘿嘿!”

我抬眼望了望卯金刀,他亦望了我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拿起他的钢钎上前直接开始撬那箱。只听得“嘭”的一声,箱盖脱落至地,手电所照之处,一道金光铺面而来,将整个洞口都映射得泛着金黄。

“这?”几人愕然,呆呆地立在那里,卯金刀上前取过一块金黄的物体,上下瞧了又瞧,接着双手各持一块,敲出清脆的声音,随即转身激动地对我们道:“金的!全是金!这里面竟然全是金砖啊!”言罢又拿起一块,双手颤抖不停地敲击碰撞着。突然他又丢下手的金,去撬开了另一个木箱,同样,展现眼前的依旧是黄灿灿的金砖!

我和二虾呆立了几秒后,就像两块生铁突然遇见了一块强大地磁石,不顾一切地也冲了上前,拿起两块沉甸甸地金砖,一边敲击一边激动地大叫,继而扔掉手的金块,又去抓起新地金块,捧在手狂欢着。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但我很奇怪我控制不住自己,当然我相信此刻任何人见到了这样的情景都会控制不住,我也是正常人,也会和正常人一样,无比地喜爱眼前这些东西。我相信这一刻,人类的原始**可以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哇!欢!被我说了,这下咱们发大了!”二虾激动地抱着一把金转,在这窄小的洞口里摇头晃脑,兴奋地大叫着,如果不是空间不允许,恐怕都要手舞足蹈了。

我们贪婪地沉浸在这诱人的颜色,许久,才听得卯金刀面带兴奋地道:“我就怀疑这墓墙有名堂,原来是用来储藏这些金的,原来张士诚建疑冢的目的就是为了贮存他的这些宝藏!没想到今天被我们发现了,天意啊天意!”

我还沉浸在惊喜,此时的感觉实在让人无限留恋,过了好大一会我才慢慢地缓了过来,听了卯金刀所言顿有所悟:民间云暴敛不过陈友谅,富庶不过张士诚,元末明初的起义军,张士诚割据江南最富裕的地区,可谓富可敌国,是最有钱的一支割据力量,他有如此的宝藏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他修建疑冢虽然花费很大代价,但和他所保护起来的宝藏来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额!别说了!来点关键的!”二虾言罢卸下身上的背包,一把把地把金砖就往里装,边装边大声对我道:“欢!还愣着干什么,咱去城里搞大场的本钱有啦!哈哈!”我和卯金刀也跟着上前,几人大声说笑,激动地捡着那一块块黄金往自己的包里装。

“霍霍!”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声音很轻微,差点就淹没在我们的叫嚷声蒙混过去,但我还是确定有声音,而且这声音我似乎还很耳熟。“霍霍!”又是一阵,我赶紧伸开手示意他们暂停,那声音不间断地越来越大,带着某种让人不可理解的诡异,卯金刀和二虾也突地一震,几人紧靠在一起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继而紧张地将目光投向那口玉棺。

第五十六章 沈万三

我侧身竖耳仔细地辨听,确定声源就是那口白色玉棺,而且正是棺盖轻轻启动发出的声音,在这黑暗直叫人毛骨悚然。

“两位!好像这棺主人不乐意我们拿这些东西啊!”卯金刀缩着脑袋轻声道:“咱们先把东西放回去吧,从长计议!”说着招呼我们又从背包里把金条拿出来,工工整整地放回到原处。

二下似乎显得不怎么太情愿,轻声道:“我就拿几根不行吗?在这放着也是放着啊,眼看着眼前就是这一大堆弯腰就能拣着的,出去了去哪找这么多的钱去!”边说边依依不舍地将金条一根根地取出,不时地回头望向那口玉棺。

我看着他的样,随即对他道你也别舍不得了,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何况现在棺主人不乐意我们拿。

说话间,那玉棺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我们屏住呼吸仔细倾听,许久,它终于再也没有发声了,我赶紧从背包里取出最后一块金砖,在二虾眼前晃了晃,准备放回原处。金砖在面前随着我晃动的节奏,闪耀出诱人的金光,我眯着眼,无意间突然发现光洁的表面上显现出两个字般的东西,我一怔,赶忙拿至眼前凑近仔细观看,果然是两个纤细俊秀的字:沈富。

我将这块金转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随手又拿起几块金砖,竟然在其底面都发现刻着这样的两个字,继续翻看其它金砖,同样是如此。方才我们几个人一下见到这么多金,整个心早已经被兴奋占据,当时得意得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谁还能注意到这金砖底部这两个毫不显眼的字。

这两个字什么意思?是人名还是地名?还是其它什么意思?我抓着脑袋,将手的金条递给卯金刀。卯金刀和二虾一见金砖上的字也感到疑惑不解,卯金刀非常肯定地说应该是人名,很可能就是这笔财富的真正主人。

“这个名字我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却想不起来了,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卯金刀轻拍着脑袋对我道。

霎那间,我突然也感到这个名字有点熟,赶忙侧身转过头,翻字典一般地在在脑海搜寻者这个名词,沈富?这到底是谁?我们这个地带历史上哪个姓沈的这么有钱?

突然。二虾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欢!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老人们讲的一个传说啊?”

我猛然一怔,说实话,小时候在湖边的村里听到地传说故事着实不少,那时候没什么娱乐项目,那些神奇的故事基本就是那时候的精神食粮。我赶忙对他问道是什么传说?二虾抖擞了精神道:“老人们说我们这关月湖边传说古代有个大财主,将一个宝藏埋在一个山里,只有个深井通向那个宝藏,一般人要去找那个宝藏必须得先找到两样东西。一个是黑头发百岁老头,一个是白胡老太太,没找到这两样东西就进去。就会被里面的金蜂咬死,欢!想起来没有?”

我一听大愕。脑记忆立即清晰地浮现。虽然事隔多年。童年听到地那些神奇故事已经忘了许多。现在又投入到社会激烈竞争地洪流去了。这些传说故事已经慢慢被淡忘。但当地地这个传说我们却一直记忆犹新。大概是因为涉及到宝藏地缘故吧。和金钱有关地我们却都记得这么清楚。想想实在可笑。

“欢!想起了这个传说宝藏地主人了吧!你说会不会是他?难道我们现在发现地就是传说他地宝藏?”二虾睁大眼睛对我道。显得又兴奋又激动。

“沈万三!”我控制不住地大叫一声。望着愣在一旁地卯金刀。又望了望二虾道:“真地是沈万三地宝藏啊!我想起来了。沈万三名富。万三只是他地俗称。沈富就是沈万三啊!”

卯金刀张大嘴长吸了一口气道:“这样说来。这个宝藏地真正主人是沈万三!传说沈万三富可敌国。有这么多地黄金真地不奇怪!我们这回无心插柳。居然发现了他地藏宝!”

我控制住自己地激动。静心寻思一番:这沈万三实在可是国古代商界地传奇人物。当时为元末明初地江南首富。富可敌国。他赞助过张士诚地起义军。据说后来为了讨好朱元璋。还花巨资修建了南京地城墙。朱元璋还封了他地两个儿做了官。

但朱元璋对此人颇为忌讳。不为别地。就是因为他太富了。富得连皇帝都感到眼红。最后沈万三接连三次被抄家。杀地杀、流放地流放。他本人也被发配到山高水长地云南去了。但沈万三被抄家并不是就被抄得倾家荡产了。朝廷抄得地仅仅是他家业地一部分。据说他曾将自己地财宝分批分次地藏匿在不同地地方。后人关于他宝藏地传说非常地多。沈万三被查处地财产。不算那数不清地田产房产。居然都达到了二十万万(二十亿)。而国有名地头号大贪官和。掌控大清军机处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间对天下敲骨吸髓。猛吸猛刮。极尽刮地皮之能事。聚敛地家财也才十万万。仅有沈万三被查抄家产地一半。

结合当前我们发现的情况,这疑冢既然是张士诚所建,与沈万三也绝对可以牵得上关联,因为沈万三和张士诚可算是“铁哥们”,他曾巨资资助过张士诚的“大周”政权,在危难间给了张士诚极大的帮助本书转载1⑹K学网. ⑴ 并得到张士诚的封赏,朱元璋决议要铲除沈万三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而张士诚也很富裕,这里定然是张士诚为自己修建地藏宝地地方,将他和沈万三的部分宝藏藏匿于此,而传说地杀人黄金蜂很可能就是响尸体内的彘蜂。

猜通了这一切,我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既兴奋又悲哀,兴奋的是这无数人曾苦苦追寻的宝藏,就这么轻易地被我们几个毛头小无意间发现了;悲哀的是这藏宝人和寻宝人、墓主人与盗墓者、死人与活人之间无休止的争斗,丝毫不亚于人们现实的争斗,甚至更甚一筹,因为这种争斗很可能会让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时,我突然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东西,突地直起了身,卯金刀和二虾不解地看了看我。没等他们开口,我抢先对他们道:“你们看,这双层墓墙内部是空的,那边却是真的汉砖墙,那我们现在在的这边是什么地方?这里怎么会有口一模一样玉棺和一模一样的石像?”说完突然想了方才那玉棺发出的声音,不由得紧张地又往那玉棺处照了照。

卯金刀听罢,轻轻用锤又敲了敲另一层墓墙,很快对我们道:“这个墙对面好像是空的,并没有被泥填满,敲起来一听感觉对面也是个空间!”

二虾急忙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凿开了看看,说不定是出口,赶紧搞开咱们好出去,我现在心都提着呢,要是那棺材再响一声,我直接就崩溃了!”

我对他说再响一声不光是你崩溃,我们几个都要一起崩溃了。说完三人窝在方才凿开的洞内,坐在一根根金砖码起的金堆上,又开始一起对着另一层墓墙猛凿猛撬。

又是叮叮咚咚的一阵响,顾不得腰酸背痛,尘土飞扬,我们终于在这墙上又撬下来一块大砖,露出一个小洞,我正待伸出手电往里探去,二虾卸下背包,猫着身从洞里钻了过去,招呼着我们跟着钻入。

钻出洞就地站立,这才发现这洞外居然也是青石的地面,高大的石柱,亦是凉嗖嗖的感觉,我感到奇怪,正寻思着怎么又是这种建筑,借着光源四处打探着,期待着但愿能找到他们所说的出口。

两束手电光四处扫射着,周边的情景越来清晰,也越来越让我感到窒息,我不敢相信地转身照向身后,天哪!居然又是那口玉棺!而且玉棺的棺盖竟然是被掀落在地上的,棺内断裂的黄色条木凌乱不堪,再一转过身,但见青黑的地面赫然许多被踩扁的血红色爬虫尸体。

“怎么?我们怎么又回来了?这不是我们之前来的那个大殿么?怎么原来我们就在隔壁,绕了这么大的弯,原来我们一直在隔壁!”二虾举着手电四处照,大声一个劲地证实着这是我先前所来的大殿。

我举着手电又扫了一圈,确定了这的确是我们之前放置石像脑袋,钻玉棺,斗爬虫粽的那个大殿。我一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招呼着卯金刀和二虾跑向墙角,围着大殿的墙角转了一圈,清一色的全是明代墙砖。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明白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二虾直喘着气,一个劲地问我究竟想到了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停下来严肃地对卯金刀说道:“卯金刀,你祖上的那个图册未必是假的!我知道你祖上刘统领为什么要将那个书卷篡改了!”

第五十七章 局中局

二人像触电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盯着我,卯金刀随即拿出那本被他撕破的书卷,翻阅寻找着,我上前指着那条弯弯曲曲的线对他道:“这条鬼龙族人的逃生密道应该是真的,咱们因为进入了假的墓穴,所以认为这密道被人改过。你的祖上有意通过这个图册引导我们走到这个假墓穴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现在相信万事无绝对,人的第一直觉可能是错误的!”

“什么?欢你的意思是……?”二虾在一旁不解地道。

我顿了顿,指着身旁的砖墙对着他们道:“再在这边个墙上凿个洞,相信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也许真的就是像我想的那样!”我边说边示意二人,作了个凿穿砖墙的手势。

我兜了个很大的圈,到现在才明白怎么回事,看着那些被凿穿的明代墓墙和墓墙两面相同的结构,我脑依稀浮现起木天影书卷记载的一种疑冢形式,我猜测上天庙就是这种形式,但愿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二虾似乎还不是太明白怎么回事,道了声你可别让兄弟们白忙活一场,到底怎么回事你直接说啊,卯金刀虽亦是将信将疑,但还是拿出家伙,招呼我们一起又开始凿墙。

这次可能是带着验证、求证的焦急心情,几人干得愈加的卖力,厚实的砖墙很快被凿下一块砖来,我们迫不及待地将砖抽出,只见内部又是填着装有金砖的木箱。

我用锤将木箱敲破,金砖哗哗地顺着洞口流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悦耳诱人,木箱板随即被砸破抽出,露出了对面的另一堵砖墙。我对卯金刀指了指对面的砖墙,卯金刀当下似有所悟,赶忙伸头观察它去了。

“额?汉砖啊!这是汉砖!”卯金刀大惊,若有所悟变成了恍然大悟。大声对我们道:“和隔壁的那个汉砖一样,而且外面是实的,欢!你是怎么想到的?”

“怎么回事?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搞什么名堂!”二虾蹲在一旁,一手拿着一块金砖,挠着头皮不解地问道。

我舒了口气。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此刻心情异常复杂,正待回答二虾的问题,但见卯金刀在一旁啧啧惊叹:“真是强自有强手!我们又一次被蒙骗了,要不是你突然想到,我们可能真的就错过了,这个上天庙其实是真地!”

“真的?不是假的么?怎么又成了真的了?”二虾在一旁丈二摸不着头脑。

一切证实我地猜测是正确地。我们之前所一直肯定地疑冢其实是真地墓穴。不过是被人做了下手脚而已。上天庙是建好地宫殿般建筑。再用土堆堆砌掩埋。与其它任何一座墓穴都不同。正因为它地内部空间很大这种特殊结构。所以更容易作假。我们之前看到地所谓疑冢。其实是后来地人在整个上天庙地内部。又用青砖堆砌而成地砖墙。也就是说后人在真墓穴内部又包了一层。鬼龙族地逃生密道并没有被改道。仍旧是直接通向这里。上天庙地保护工作做得极好。因为墓穴样式极为奇特。加之有被毁地谣传。盗墓者想从外部打入实在无计可施。极少数侥幸找到密道地盗墓者进入后。一眼看便错认为这是座明代而建地疑冢。最后不是被机关料理掉。就是随便摸几件明器匆匆逃离。殊不知这明代砖墙地后面。居然就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地巨大宝藏。

好一招连环套。我们一不小心就了局。而且是局之局!

二虾在一旁眨巴着眼睛。边听边悟。半晌才明白过来。一个劲地惊呼。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隔壁大殿地那口玉棺。那个大殿其实是被分隔开来地整个大殿地一部分。里面地玉棺难道就是刘无伤地尸身所在?

卯金刀面露欣喜之色:“我说两位。这墓穴既然是真地。那隔壁地那口玉棺也应该是真地。也许上天玺就在里面也说不定!”

我对他说这个墓穴既然已经被人打开过。上天玺很可能已经被人拿走了。不过转而道既然来了。去看看倒也无妨。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暗发怵。谁知道刚才玉棺地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地。想着边伸手摸了摸脖上挂着地南域伏龙。

几人顺着之前所打地小洞又钻了回去。打开手电小心地往那口玉棺靠近。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地。我只感到阵阵寒风迎面而来。顷刻间手脚冰凉。握着手电地手也止不住地抖动起来。好不容易才费力地将脚挪到玉棺边。

二虾道:“赶紧办正事吧,说实话我可不想再呆了,卯金刀!赶紧开棺吧,拿了东西赶快走人!”

我一听也觉得言之有理,抬眼望了望一旁的卯金刀,但见他取出钢钎,对我们一挥手做了个开始地工作,上前就开始撬动那玉棺。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棺盖几乎没有什么约束,非常轻易地就被我们打开了,直接被掀开在一边。

我们这才注意到这口玉棺比外面的那个小了许多,仅仅是比正常的棺木大一些而已,我的手电光圈停留在棺盖上,泛的玉棺洁白煞眼,我赶紧将手电光移开,光圈在棺盖内侧移动,突然照见了棺盖内部雕着的金灿灿的图案,居然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那金龙腾空而起,四周雕着地云雾、汪洋、水汽都十分地逼真传神,这雕像如果能动的话,视觉效果绝不亚于液晶电视。整条龙都以黄金填充而成,灯光下金光夺目,与之相对应地云雾,汪洋就显得模糊一些,仅仅是作为陪衬,显然就是为了突出金龙的威武。我感到纳闷,因为这幅画面描述的场景我又是似曾相识,于是换了个角度,直接来到其正面远远地盯看。果然,一个诡异的轮廓,不知不觉地显现了出来。

我大惊,这不是那天我用手机拍下的那个龙回天场景吗?这个诡异的轮廓显得更加的模糊。方才近距离观察根本发现不了,现在也只是隐约可见,一眨眼便又消失,得再次仔细搜寻才能得见。

这?这不是那个传说的鬼龙庙图案吗?我一怔,立即想到了那副场景,诡异灰暗的庙宇。湖面大浪滔天,线状物体盘旋扶摇而上。这物体真地是龙?5年人们看见的真的是龙回天?

“二虾!你看这不是我们在王教授那拍到的照片吗?怎么这里的玉棺上还有?”我捅了捅一旁的二虾,轻声对他问道,虽然我知道问了他也问不出什么来。

二虾哪里听得见我说话,但见他睁大了眼睛盯着棺内那诸多地玉器、铜车马、宝剑、银器,拿着铲轻轻地拨挑着,激动得嘴都合不拢了,兴奋地向卯金刀问道哪种明器最值钱。

卯金刀当下也没有理会他,眼睛亦直勾勾地盯着棺心。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这玉棺正居然还有具金缕玉衣包裹的尸身,通体白玉。金丝为缕,面戴黄金面具。我暗暗兴奋起来,这金缕玉衣也是汉代最为常见,这进一步证实了此棺所葬为刘无伤无疑。那?那卯金刀的祖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到了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什么样的?汗,难不成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的?

“丫的!二虾,你光找那些东西,这件玉衣才是无价之宝。”我紧张地擦了擦汗,对着二虾说道,努力让紧张地心绪平复一些。一转眼。只见卯金刀轻轻俯下身,蹲在那尸身的头部附近,伸手就准备揭开他脸上的面具。

“欢!卯金刀!”二虾突然大叫了一声,我们都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不解地朝他瞪去,只见他高举着一个宝函,兴奋地对我们道:“玉衣是值钱没错,但恐怕这个东西更值钱呢,你们说这里面是不是上天玺?”

卯金刀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那宝函,我对他问道难道这个就是你祖上偷偷放回去地宝函?卯金刀二话不说一把上前抢过仔细观察,我赶忙凑过去兴奋地盯着,暗道这难不成真的就是装着上天玺?这上天玺究竟又是何物?

二虾在一旁不住地打岔问道这究竟是不是那东西,我对他道现在确定不了,你赶紧去继续拿你的那些好东西,将他打发到了一边。转头见卯金刀愁眉紧锁,似乎是对这个宝函毫无办法,我见状伸手拿过。凑近前继续仔细的盯看。

额?我大惊!这个怎么和我从乌麟将军石棺里拿出来的宝函一模一样?要不是我确定那个宝函被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真怀疑是有人把我的宝函偷来放到这了。

惊愕之余立刻又兴奋起来,原因是我知道这个宝函的密码。只要将其打开,一切将大白天下。我赶忙翻看着,果然找到了那些天干地支的细小字,随即开口向他们索要细铁丝之类地,以便我按那个密码去打开宝函。

喊了两声无人应答,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猛然转过头,但见周围空空如也,卯金刀和二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只当他们在搞什么恶作剧,骂了两声无聊,赶忙扯起嗓大喊:“快出来吧!别他妈玩了,我马上就打开这个宝函了!”

又喊了好几声,仍旧没有任何应答,我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陡然的汗如雨下,硬生生地转过头,朝那玉棺内部望去,立即吓得瘫倒在地上。

但见玉棺内那具身着金缕玉衣的尸身竟然不见了,尸身头部所朝的棺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透着深邃幽暗的诡异光线,像极了一只眼睛竖在那棺面上,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你,直叫人寒毛战栗、浑身的肌肉都止不住地跳动起来。

“二虾!卯金刀!”我无助地呼叫着,颤微微地起身,望着那古怪的眼睛,除了我自己的声音四处回荡,仍旧没有任何声响。

娘地!什么鬼东西!我恼怒异常,举着手的宝函就准备往那砸去。突然,身后似乎有某种力量控制住了我的双手,我大骇,转眼就待一探究竟,就在那一霎那,我手的手电突地脱手熄灭,慌乱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诡异地飘过。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给我出来!”当下我只感惊恐至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声的叫骂着:“你他娘的给我出来,你究竟是人是鬼?”我原地不住地打着转,恐惧填满了整个心扉,发了狂地叫骂:“你丫的有种就出来!是人你就不要在这给我装神弄鬼!是鬼,你阴魂不散就出来见我!”

我漫无目的地拼命猛跑,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好几次我都重重地撞在石墙石柱上,没多久便精疲力竭,汗水湿透了衣衫,再也无力叫骂了,倚着石墙大口喘着气,慢慢摸索着小心地往后退。

突然,黑暗伸出一只冰凉地手,捂住我地脸,缓缓地将我向后拖,我惊得心都跳出嗓眼了,霎那间仿佛自己的灵魂就这样被硬生生抽去,但这时我再也没了反抗地力气,被捂住了嘴叫也叫不出声,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觉得心剧烈地跳动,耳朵一阵嗡鸣,意识渐渐模糊,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一卷完,下一卷云南篇华丽展开,诸多谜题随着剧情一一解答,请继续关注!)

南域蛇宫篇 第一章 一年后

四周被黑暗吞没,我惊惶失措地四处乱窜,几阵刺骨的寒风吹在我的脸上,即便如此我还是浑身大汗,紧张恐惧无以言表。突然,不远处一撮微弱的亮光,在这黑暗如启明星一般照亮我的心扉,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朝着那亮光狂奔过去。愈来愈近,我的欣喜却随之慢慢淡去,等我缓缓靠近那亮光时,已经完全变成了愈加的恐惧。这?怎么是只眼睛?但见黑暗一个巨大的竖立的人眼般的东西,直勾勾地盯着我,怨怒、讥讽、仇恨似乎便是这只眼所透射出的内容,方才的亮光正是从这诡异的人眼发出。我拼命地往后退着企图逃离,可身双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竟被吸着硬生生地往那眼睛靠近,我瘫倒在地,发了疯地大声呼救,双手四处乱抓着……

“喂!欢!干嘛吗?快醒醒吧!”我一惊,恍惚之间揉揉眼,这才发现我正紧紧抓着二虾的手臂,而他正在一旁不住地晃着我的身:“怎么?大白天的还作噩梦?快放开我!还抓着我干嘛?”

我这才清醒过来,伸手抹了下满头的汗水,对着二虾作了个喝水的动作,二虾接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接过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这是一年后的又一个盛夏的下午,北京潘家园古玩交易市场一间古董铺,电风扇卷着热风吹在人身上,感觉与蒸桑拿无两样,二位店主清闲地坐在一旁感受着热风,等候着那本就寥寥无几的顾客,这两位正是我和二虾。

一年之前的那场经历,我们至今历历在目,二虾卯金刀和我一样,莫名其妙地被一股力量弄晕,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山脚下的农家菜地里。在上天庙发现的那个宝函不知所踪,不过还是带出来了几件冥器,卯金刀托关系帮我们卖给了南方一个爱好古董收藏的企业家。要知道那些可是上好的汉玉制品啊,所以我们结结实实地赚了一笔,分了点佣金给卯金刀后,我们干脆直上北京,在有名的潘家园古玩交易市场整了间铺,开始倒腾古董生意。基本算实现了二虾所说的整个大场。

这里的经营模式大概分三种,一种是地摊,就是那种在走道位置一溜排开地古董小摊,顾客走那经过都会看见,这时候就得吆喝招呼,讨价还价。不过我觉得我们干不了这个,主要还是脸皮太薄,抹不开面去摆地摊和别人扯着嗓搞价,蹲在地上看人也得抬着头。另一种是高级商铺。装修华丽气派,光从门面上一看就知道是接待高端客户的,所以一般顾客见了这气派也都是直接绕过。这种铺真正称得上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过这费用极高,不光租金高的吓人,管理费、人工费、装修费也高得离谱,还得做好半年不开张的心理准备,没点底和背景根本折腾不起。权衡之下我们选择了折的一种,是那种开放的铺面,就像商场里地柜台一般,不过比柜台要大的多。里面也有地方可以邀请顾客坐着喝茶谈事,我们的这个铺分内外两间,几个博古架摆着各式的古董,其实大多数是不值钱的,只不过样好看,行家里手一眼就能看出来,真正的好东西是不会这么大庭广众地摆出来的。

这一年内发生了很多事情,对我来说头件大事便是青牛山被国家考古部门列为重点保护对象,设站布民警日夜守护。以待进一步进行保护性的挖掘。再一件新鲜事就是见识了一场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风光地婚礼,我们省城一个大老板之用三十辆大奔来我们村迎娶他的新娘,车队长达几里路,一路喧嚣,好不气派,在当地立即成轰动效应。而新娘不是别人,正是章晴。

喜宴上,章晴身着价值数十万元的婚纱,幸福地挽着新郎官地手臂给我们敬酒。随后单独和我们聚在一起。高兴地谈论着我们曾经的那些趣事。而此刻,我们更像是一群听众。听着她眉飞色舞地言笑,一向喜欢无聊调侃的小贩此时乖得和一只小猫一般。我知道此刻我们之间与其说是友谊,更多的不如说是隔阂,就像鲁迅先生所说的鸿沟。

北京的夏天比我们老家更要难过,在老家村里热了好歹还有个巨大的天然游泳池关月湖,而在这整天游历在汽车尾气和桑拿般的热空气里,唯一的解暑办法就是将空调开到最高,然后拼命地喝水。

“欢!这都多少天没开张了,这样下去哥几个怕顶不住啊!”二虾在一旁一边狂摇着扇,一边对我道:“你瞧那邻家女孩,也不知道是得了哪门法宝,整天生意好得很,咱弟兄地风头全TM让她盖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转身望向隔壁相邻的铺,但见邻家女孩正和两位脖围金链的客户一边品茶一边侃侃而谈,不时地和声大笑,与我们这边的冷清形成巨大反差。

被称作邻家女孩地是我们隔壁古董铺地一个女孩。很年轻。一眼根本看不出是老板模样。因为不知道她叫什么。故以邻家女孩相称。长得特别漂亮。声音又甜美。穿着亦是性感时尚。可我们一开始对此却嗤之以鼻。心骂道以这种方式来吸引客户。还不如去做**来得痛快。何必要来这倒腾这些玩意?但既然是同行。又是近在眼前、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竞争对手。我们之后也开始对她留心起来。渐渐地。我们才发现这邻家女孩地古董方面地知识地确令人瞠目结舌。我想这纵然口舌再好。做咱们这玩意地专业才是第一。我们就是吃了这方面地亏。上次禁不住别人地一番怂恿。花了几万块买来个所谓唐三彩。结果拿回来让行家里手帮忙一验:赝品。气得我们直骂自己大脑发热。唐三彩能是几万块钱就能搞到手地?到现在那玩意还放在咱们铺地角上。成了插花瓶。每次一看到它就提醒自己必须提高专业水平。

自此我便苦练古董方面地本领。那本书卷也不知被我翻了多少回了。无奈这书上讲地都是关于倒斗地。我倒斗方面地知识倒是学了不少。无奈这还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古董鉴定这方面还是显得不足。开张到现在基本上就是在赔钱赚吆喝。不过我们倒也蛮想得开。想想自己那么一大笔宝藏都亲眼见识过了。并与其擦肩而过。现在赔这么点钱又算得了什么。这样给自己找着心理平衡。顿时痛快了许多。

正这样想着一转脸。忽见一个矮矮地身影立在我们铺门前。伸着脑袋往里面张望。我一看此人大概三十多岁。衣着土气。上身白衬衣下身黑裤。背着个与时代气息完全不搭调地灰色布包。似乎想进来但又显得有些犹豫。

我一看便知这人定然又是乡下来地有东西要卖。这样地在潘家园一天也不少见到。有地人纯属就是在家里不小心挖出个破碗。也拿来这里一家家地询问。更有甚者。个别能撇地直接就说他地是玉皇大帝用过地东西。让人忍俊不禁。说白了就是来这里糊弄点票地。

迟疑间。我地伙计已经迎了上去。按照我地店规礼貌地询问道:“您好!请问您是来看东西还是有东西要卖?”

“啊?哦?有东西卖!”那人抹了下额头。拍拍身上地布包面露喜色道:“你们这地收?”

没等伙计回答。我直接道:“进来吧,先拿开看看,好的话我们肯定收!”边说边起身示意他进来坐,眼下闲着也是无事,倒不如看看这东西,就当给自己个鉴定明器的机会,考核一下最近是否有进步。

那人欣喜地走进来,随着我们一同坐定,伙计给他倒了杯水。他一饮而尽,接着将身上地布包解下,小心地从里面取出一件蛇雕青铜器,轻轻地递到我这边。

“阿哥你看看,这个多少钱你收?”那人轻声地问道。此人普通话极不标准,想必是从不出远门,听口音觉得像是云南那边来的,我们这市场里有家卖茶的就是云南人开地,我每次都是从那买的普洱茶招待顾客。觉得眼前这个人说话和他们挺像。

我的目光立即凝聚到了这个青铜器上。光看这外表成色,以我的水平我还不能一看瞅出名堂来。只见一个青铜的柱状物上,盘旋而上是一只张嘴吐杏的大蛇,栩栩如生,凶悍至极,一些字分布在柱体下端方形的底座四周。

“这个各是(是不是)好东西?值多少钱?”那人似乎有点迫不及待,一个劲地催促着。

做我们这行的,和做任何生意一样,很大程度上也是在玩一种心理战术,你越表示得焦急,越暴露你的心理底线,最后可能就会被人占了便宜,眼下此人焦急异常,显然是为了手地东西能早点出手,相信我们这绝不是他去的第一家。

我望了望他,轻声对他问道:“大哥,你这东西吧,造型成色一般,要想知道估价吧,你得告诉我你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这样套他话,一是证实一下这玩意是不是倒斗倒出来的,二来主要还是看能不能根据这判断下它的朝代历史,以便于判定它具体有无价值,反正我看到现在没看出什么名堂。

“还要问这个?反正告诉你们啦,这个不是我偷的就行了嘛!”

“这个很重要,讲不出具体来历的东西我们是不敢收的,万一出了问题我们就麻烦啊!”二虾在一旁给他递上一根芙蓉王,一边给他点上一边对他道。

那人就着二虾的火点燃烟,深吸了一口赞道:“还是你们这地烟味道好,山沟沟里的卷烟,嘿嘿,抽得烦哩!”说完又抽了一口,接着正色道:“这个是我捡来的,就是这啦!”

我一见这家伙还是不肯招,看来不激他一下是不行了,起身对他道:“这位大哥,再不说我们就抱歉了,你的东西我们不敢收!”言罢就准备转身走开。

“唉!阿哥!整哪样(干什么)这是?你听我说吧!”那人有点急了,伸手示意我坐下:“我说了你们还不信啊,这真是我捡的,这!这是我从蛇的肚里捡到的!”

南域蛇宫篇 第二章 蛇皇之印

我一听这,赶忙将其放回桌面上,皱着眉头觉得恶心:“怎么?这是你从蛇肚里刨出的玩意?”

那人回道:“是啊!我是在它肚里发现的这个,不过我已经洗得很干净了。”

我和二虾对视一眼,感到纳闷,二虾说道听说过蛇吞牛,吞羊,甚至吞人,就没听过过蛇还吞这不能吃的玩意,它也不怕消化不良啊。一边说着一边对我使了个眼色,表示不打算收这件东西。

我却总觉得这其有蹊跷,总觉着这玩意有点来头,心倾向于少花点钱把这东西收过来,反正这人自己也不知道这玩意顶多少价码,于是略一寻思对他道:“这位大哥啊!你这东西嘛,就是个普通青铜器,值不了什么钱,不过看你大老远的跑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你也在这里跑了不少家了,我们就表示个诚意吧,你看这个数怎么样?”边说边伸出右手掌比划着。

那人睁大眼睛盯着我晃动的手掌,一拍大腿兴奋地大声道:“五千?阿哥你真是板扎人(事情做得好的人)!前几家都说我的东西是歪或(假冒伪劣的),我看他们才是歪或人不识货!”

我一听顿时哭笑不得,想这家伙想得也太美了,我伸手之意是五百块就打算把它弄到手的,不要觉得我黑,在这个圈里这种事情很正常,何况现在我还没看出这个东西的真正来头,自不敢贸然出价,只能碰运气看能不能低价先搞来再说,是好东西算我们走了运,即便不是值钱货我们也损失不了多少。

没等我说话,二虾一旁急道:“这位大哥啊!这东西可不是这么好卖钱的,你误会了,我这位兄弟的意思是……!”二虾边说边做了个点了五张票的动作。

那人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忽地起身,迅速将那东西拿起放回自己的布包。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外走,嘴里嘟嘟嚷嚷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显得极为不满,我们心里也不爽,心道着这家伙胃口倒不小,这种人见得多了。于是也不留他,任由他径直走进邻家女孩的铺。

此时邻家女孩已经送走了方才那两位客户,面带笑容地热情接待了他,边说边不时地朝我们这边望了望。邻家女孩的铺和我们仅仅是半隔断,那边地谈话情形我们都看得听得非常清楚,但听得那人道:“这是多少数?刚才那边两位给五百,嘿嘿,真是笑话,我这东西在我们那给人看了至少这个数!那两位阿哥也是歪或人(不可靠的人)”边说边一手举着那件青铜器。一手竖起三根手指。

但见邻家女孩接过端起那件青铜器瞧了一眼,招呼他坐下喝茶,举起放大镜又仔细瞧了几眼。随即笑着痛快地点了点头:“恩!你这件东西吧,只是件普通青铜器,虽然有年头了,但现在已经过了青铜器收藏的热潮了,需要冒风险的,但我看大哥你也转了不少家了,只怕再转这价格也提不起来,我爷爷比较喜欢青铜器,我就当是为他找件东西吧。按你说的这个价,再加你一千。大哥我可是纯粹是为了买来收藏,要是做生意的话,我可就赔大了!你看怎么样?”边说边将那青铜蛇雕放回桌上,一副无所谓地样。

那人欣喜异常,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行!行!四千就四千啦!”邻家女孩笑着点了点头,就准备转身进内屋取钱。

我身旁地二虾立即大声叫道:1⑹ k 小 说 αр.⑴ ⑹整理“嘿!大哥。还按这个数。五千卖给我们怎么样?”

邻家女孩和那人一同将目光扫向了我们这边。将信将疑地望了望我们。那人试探地问道:“你们刚才不是……?你们真地能给五千?五千块钱。这个东西卖给你们?”

“那是当然!刚才纯属误会!”二虾边说边上前就准备拉着那人过来。我忙捅了捅他问他究竟想干什么。他对我悄悄道你看这玩意邻家女孩一眼就看上了。肯定有内容啊。她说地好听买给她爷爷收藏。我说啊这其肯定有名堂。反正本来就是咱们准备吃定地东西。你看这明目张胆地抢我们生意这还能容忍了。

我对他说这不太合适。是我们把人家气走地。现在人家上了隔壁都定下来了。你又出价把他搞回来。现在是咱们在抢别人地生意。未免影响太不好。二虾却执意要出钱收。声称要是我不愿意收他就自己出钱收。说收来了自然有他地用处。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有什么可说地。只能默许了。那卖东西地人刚好也是个见钱眼开地家伙。在确定了我们这边出地钱确实比那边多地时候。又辗转回到了我们这边。一副不计前嫌地大度模样。

二虾又给他点了一支烟。接着屁颠屁颠去取了五千块现金。大方地往桌上一扔。那人取过钱。一遍遍地数个没完。可以看得出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好了!差不多了,数绝对没错的,东西我们就收下了!”我对他说着拿起东西,一转眼见邻家女孩还在睁大眼睛瞪着我们这边,显得极为鄙夷和不满,接着白了我们一眼,“哼”了一声愤愤地转身离去。

“够了!数对的啦!”那人很是兴奋,小心翼翼地将钱包在一个手帕里,慢慢揣进腰包,起身正待离开,我一把拉住他道:“这位大哥,这钱也收了,这回该告诉我们这东西怎么来的了吧,不然我们要是当成物卖了,咱们可都逃脱不了干系啊!”

那人连连摆手道:“绝对不是,我说了这是捡来的嘛!”二虾没等他说完,上前将其又按到椅上坐下,伸手示意他详细交待。人似乎得了钱才开始变得乖,只见那人举杯又喝了杯水:“这东西要说来历嘛,还真是有点来历的……!”

此人名叫李富立,是云南保山腾冲县缅边境的药农,他地祖上至他这一代都从没出过他们居住的大山,一直以采集药草才生,当地境内植被繁茂,草药品资源极为丰富,在当地已经形成了一个特色产业,像他这样的以采药为生的药农也是非常的多。正因为植被繁茂,毒虫毒蛇之类的活动亦是极为猖獗,每年那被毒蛇毒虫咬伤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当地有一种名贵药草生长在深山之,但这种药草生长的地方也正是毒蛇最喜欢的环境,要采集这种药草极为危险。当地有个说法,每年有一天,就是五月初五端午节那天,当地地蛇是栖息不出动的,也只有这天,当地药农才有机会采集这种药草,多年来,这种说法很是灵验,从来没出过差错。

李富立也正是赶上今年的端午节那天,和自己的兄弟几人一同上深山采集那种药草,一切很是顺利,正待夜幕降临打道回府之际,突然听得附近草丛传来沙沙的声响。几人觉得奇怪,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野兽之类,当即握紧了药锄把轻轻靠近,掀开草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草丛之居然盘绕着一条碗口粗的青褐色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就准备向他们扑过来。几人吓了个够呛,要知道在这端午节遇到这么大一条蛇,等于就是将之前所说的定律打破,是非常不吉利的。几人惶恐惊愕之际赶紧沉着地凑到一起,奋力将大蛇打死了,李富立等几人还不放心,五月初五惊现大蛇,定是不详之兆,怕大蛇不死,又对着大蛇的尸体继续猛打,突然“咯吱”一声响,几人感到就像敲到了什么东西,于是随即将大蛇开膛破肚,得到了这个青铜蛇雕。

当时取出来谁也不敢要,谁知道这反常出现地大蛇,肚里装这么个奇怪地东西是凶是吉?李富立人虽然长得瘦小,胆却很大,他不信这个邪,加之平日在村里常遇见一些县里来的收古董明器地,想着不如拿回去卖点钱算了,于是便给带回了家。

谁知道这么个东西拿出来给那些收古董的一看,一个个都是连连摆手,谁也不敢要,说这是蛇皇的蛇印,就相当于蛇皇的令牌,说李富立打死了蛇皇派出的信使,会造蛇皇报复的。李富立无奈,不敢放这么个东西在家里,又舍不得丢掉,于是这次借来北京探望打工的堂兄的机会,打听到了这里。

我赶忙问道这蛇皇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蛇之王,居然还有如此的派头,都成皇帝了?

李富立回答说这是他们当地山里的传说,蛇皇是他们山里的一个蛇神,它在这深山里还有一座蛇宫,每过多少年就会派使者携带蛇印去命令群蛇为他进行朝贡,这些都是传说,他也从未见过什么蛇皇。

二虾听着对我道:“靠!这比那赤鬼阴还要厉害啊,都成了蛇的皇帝了,别的蛇还要去进贡,搞得和人一样,这蛇皇肯定是个大蛇精了!”

李富立称他们当地人祖上有曾亲眼见过蛇皇的,不过他在见过蛇皇真面目之后,自己的样慢慢变得和它一样,没过多久竟然脱皮而死了,浑身的皮自动脱落了,像被活剥了一般,非常的恐怖,当地人除非是受到蛇攻击,不然一般都不敢打蛇,就是怕蛇皇怪罪报复。

“哎!”李富立叹了口气,目露惊恐道:“我一开始不相信啦,后来不久的一天,我家院里突然来了好多条小蛇,把我家的鸡、狗都咬死了,吓死人了,我们现在全家搬到镇上了啊!”

说完李富立随即起身:“这个就是这样的,两位阿哥你们拿去说不好能卖大钱呢,我不打扰了,克家(回家)了!”边说边摸了摸装钱的口袋,转身快步离开,生怕我们反悔了。

南域蛇宫篇 第三章 不速之客

我们目送他快步离开,二虾在一旁举着那东西,拍着我的肩膀对我嬉笑道:“搞定!一会给卯金刀来个电话,让他再联系个路把这东西卖出去,你就等着数钱到手软吧!”

我对他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玩意是个值钱货?反正我是没看出什么,要是再发生上次那样的唐三彩事件我拿你开涮啊!

二虾回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不要紧,你别不相信邻家女孩的眼光啊,我们这么长时间邻居了,你看她哪回看上的东西不是好货。我刚才注意了,虽然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但她眼里透出的兴奋劲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绝错不了!”

我说你小干嘛注意人家那么仔细,八成你是居心不良,二虾解释说只是注意那些明器,不是注意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说了一通,我一扭头,忽见邻家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们店,正站在我们面前,睁大杏眼盯着我们。

没等我们开口,她开门见山就道:“刚才是客户在这,我怕影响不好,懒得和你们争,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们多少钱收来的,我给你们多少钱收回去!”

二虾一听乐道:“哎呀!这什么东西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客人先来的是我们这,我们都谈好了,我兄弟俩也喜欢青铜器,所以嘛,呵呵!不好意思!”言罢举着那个蛇雕装作仔细查看的样。

邻家女孩眉头一皱,似乎便要发作,看得出她对二虾的无理取闹很是不满,为了长远考虑我可不想和她闹僵,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额!这其确实有点误会,要不你看我们这展架上的青铜器,你随便挑一件,就当是我们给你赔不是!”

没想到这番打圆场的话非但没能平息她的怒气,反而更加让她认定我们是死抱着那东西不放,看得出她是强忍着怒气对我们道:“这东西根本值不了什么钱。你们要卖的话几百块都不会有人要!我爷爷喜欢青铜器,这东西是西南少数民族那边的,这里很少见,只能让一些喜欢的人收藏,没有什么价值,希望你们能让一让!”

二虾一听这更不愿意了。悄悄在我耳边说她越这样咱越不能让,说不定这玩意来头真的不小呢,要是不值钱,她怎么一个劲地要?咱们不能上了她地当!

邻家女孩一看我们仍然是这种态度,瞪了我们一眼便愤愤地甩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店面气呼呼地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我略一惊,难不成这下当真得罪她了,开始叫人收拾我们?这种女孩很难说不在道上认识点人,说实话我比较鄙视这类人。随即转念一想。我们即便再不怎么样,好歹也是倒过斗的人,毒虫大蛇。恶鬼粽都斗过,难道还怕你几个活生生的人不成!于是和二虾相识轻蔑地一笑,继续摆弄自己的那些玩意去了。

夏天地夜晚来得比较迟。而且今天闷热异常。我们打算早早收拾了下班。去大排档烤串串喝扎啤去。正待关店走人。但见邻家女孩领着一老者和一年人径直走进了我们地铺。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难道就是她搬来地救兵?疑惑间听得邻家女孩道:“我爷爷和你们谈点事情!”说完白了一旁地二虾一眼。

我忍住笑。带着满腹狐疑邀请他们入内就坐。那老者身着休闲唐装。脚上着圆头布鞋。头发花白身却显得很硬朗。面目慈祥。精气神特别好。坐定后。直接面带笑容对我问道:“小伙是哪里人啊?不错。年纪轻轻地就在这里混行当!”

我知道他定然是为了那青铜蛇雕而来。也就不和他绕弯了:“老爷是为了我们收地那个东西而来地?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个普通青铜器。样也不别致。成色也不好。您看上它什么了?”

那老者笑笑道:“这人各有所好嘛。我呢平日就喜欢搞些青铜收藏。今天听刘颖(邻家女孩)说收了件少数民族地器物。过来看看。方便把东西给我看看吗?”

我一见这老者态度还算友好。心道他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下来抢我这东西。于是大方地点了点头。取出那东西递于他。老者小心捧过。扶了扶鼻梁上地眼镜。足足盯了有五分钟。渐渐地。但见他嘴角挂着微笑。眼里似乎都要冒出光来。丝毫掩饰不住内心地惊喜。但仍旧装作若无其事地样。递给那年人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邻家女孩轻声问了句是不是那东西。老者微微点了点头。

尽管这一切非常的细微,但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和耳朵,顿时心里暗道其果然有名堂,忙捅了捅二虾,二虾会意,立即唱起了红脸:“好了!看够了吧几位,就是这么个东西,不能吃不能喝地,没什么名堂!”

许久,那老者才缓缓将其放回茶几上,抬眼朗声道:“两位开个价吧!你们这件东西我看上了,刘颖和你们刚好也是邻居,算是种缘分吧,给老头我个面,以后大家交个朋友!”

我当下犹豫不决,看样这东西确实是有点来头的,不搞个清楚,确实一时无法去定夺,于是转脸去征求二虾的意见,二虾坚持不卖,一个劲地使眼色让我把这几人打发走。

那老者又道:“你们可能误会了,这东西吧其实不值钱,只是我喜欢收藏这些少数民族的青铜器,二位行个方便吧!”

至此,我也不愿意出卖这件东西了,我看得出那老者表面镇静之下隐藏的那份急切,他越是这样我越加不愿意出售了,当下故作思考状,沉默不语。

那老者见此,呵呵一笑,轻身作神秘状道:“我可知道二位是曾经是做什么行当的!”言罢面露得意之色,展开手的折扇扇了起来。

我和二虾当下相视大惊,将信将疑地故作镇静,对着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是个卖古董的。”

“哈哈!”老者大笑,将扇靠在嘴边,伸过头轻声道:“掘地三尺,入木三分!还要我说得那么直白么?”

我勉强地笑了笑:“难不成你也是?”嘴上挂笑心里却暗暗疑惑这老家伙怎么知道我们倒过斗,我们根本之前根本没见过此人,我开始疑心是不是二虾没事在外面把我们的那段经历拿出来胡吹海侃,当下我隐约觉得此人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地,似乎有着其它目的。

我指了指茶几上所放的蛇雕对他道:“那您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不?是不是真的是什么蛇皇之印!”

老者脸上依旧挂着笑,邻家女孩上前轻声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老者笑着摆了摆手,紧接着表情严肃起来,正色对我们道:“没错!这的确是蛇箍(gu山蛇宫的蛇皇印,卖这个东西给你的那个人,肯定是受人所托,绝不会这么巧刚好就将这么个东西卖于你!”

我大惊,努力地回忆着今天的交易细节,那个卖主看着老实巴交地,活脱脱就是个山村老农形象,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出来。一着急,脑一乱,当下一五一十地将今天那卖主所说之事全吐了出来。

那老者听了微微点了点头,顿了顿道:“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肯定这人是在骗你了,他说的这个事情是他们当地的一个传说,他却给硬搬到自己身上。当地人是根本不敢打蛇的,原因就在于他们当地人祖上有人在端午那天打死了一条大蛇,得到了蛇皇印,后来遭到蛇皇报复,被万蛇缠身而死。”

我一听这,脑立即浮现那全身爬满毒蛇的恶心场面,在这夏日里都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听他这么一说,记忆一个熟悉的地名在这时突然窜入了我的脑海:腾冲、腾冲!这个地名我不是第一次听说,绝不是!一年前我似乎见到过这个地名,不是因为它是国远征军入缅作战的地方才让我知道这个名,也不是因为其它原因,可究竟我是从哪看到过这个地名呢?

这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我随即又奇道:“您似乎知道不少关于这蛇皇的传说,可否方便透露一些?这蛇皇到底是什么来头?”

“呵呵!方便,可以全部告诉你!”那老者仰面微微摇着扇道:“我们其实可以合作地,不知道两位地意思是?”

“我们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和二虾相视一眼,疑惑地道。

那老者表情严肃起来,缓缓地起身,度着步,走到墙上地国地图旁,伸手指了指云南的缅边境那个位置。我惊得坐起身:“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去……!”

倒斗,倒斗!对了!东仔的日记!我脑顿时浮现了那日看到的东仔的日记里的内容,没错!腾冲是东仔去过的一个地方,难怪我觉得此地听起来如此耳熟,东仔倒的一个斗正是腾冲境内的,难道和这个蛇皇有关?

二虾似乎不怎么乐意,正待说什么,那老者抢先道:“蛇箍山的蛇玺、蛇皇金衣都是无价之宝,缅甸、越南、柬埔寨的盗墓者都对这虎视眈眈!”说罢大步走回原位,伸手示意我们坐定,开始向我们讲述起他在腾冲蛇箍山离奇的倒斗经历。

南域蛇宫篇 第四章 蛇箍诡山

老者自称姓刘,原籍山西,现已退休定居北京。所谓的退休当然指的是倒斗方面,此人是山西有名的盗墓贼,绰号刘十三,这名字乍听起来更像土匪名,其实主要是因为他在他们那一带这方面的威望很高。山西境内曾出现过几次倒斗热潮,而刘十三正是在那时候发迹起来,他师从当地的头号盗墓贼张傀儡,这张傀儡也是个怪人,倒斗时总是一副傀儡戏戏打扮,乍一看,还以为是唱戏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怪归怪,这张傀儡那方面的身手着实不凡,刘十三师从张傀儡倒斗,的确是二十多年间从未失过手。

还是那句话,万事无绝对,终于有件经历打破了他们这不败的神话,而且让刘十三一生都对此耿耿于怀。

大概二十年前,刘十三师徒已经渐渐利用山西独特的优势,开始倒腾起古董生意,在倒斗界似乎渐渐沉寂了起来。当然,像他们这种盗墓贼,有了雄厚的底后,自然对一般的墓穴就不屑一顾了,不过他们在倒腾古董生意的同时,其实也在暗暗留心着有没有好斗。

有一天,师徒二人在整理明器古董的时候,无意间在这大堆的明器堆里发现一个头戴皇冠的青铜蛇雕。像张傀儡这种人不光倒斗技艺超群,而且在研究明器古董的行当内也有很深的造诣,任何明器只要拿到手,立即便能看出个道道来,而且对明器方面就有了种特殊的敏感。

张傀儡一眼就看出这个东西有点古怪,随后一手拿起这蛇雕,足足看了有半晌,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刘十三不知其故,试探着上前询问。许久,只听得张傀儡赞道:“好东西!好东西!”

刘十三感到奇怪,不就一件普通的青铜雕吗?能让他这样赞叹,要知道二十年来他们倒过的斗也不少了。见过的明器更是不计其数,其不乏上等好货,但也从未见师父如此赞叹不已。

张傀儡不说话,带着那件青铜蛇雕便离开了,不几天突然通知刘十三和他去趟云南。刘十三虽然感到奇怪,但他凭感觉知道师父肯定是找到好斗了。一想着好几年没出手了,心里还微微有些激动。

但一到地方就感到吃不消了,当时虽说只是阴历五月初,但当地已是十分的闷热,且阳光极为毒辣,二人顶着大斗笠穿梭在密林,时刻还得提放着毒虫毒蛇的袭击。

刘十三叫苦不迭,心道师父怎么偏偏选这么个地方倒斗,先前在地下的墓穴里也没遭过这等罪呀。但张傀儡的兴致似乎极高。不知疲倦地走遍了一个个山村,以外地药商的身份掩护,向当地人打听着情况。终于。他们得知:他们手地器物是来自于当地缅边境附近的一座叫蛇箍山的地方,当地也有采药的药农曾捡到过这样的东西,但大多数都不敢拿,因为据传说,这蛇箍山深处据说有座蛇皇宫,拿了蛇皇的东西会遭蛇报复,少数胆大地人拿着这东西去卖钱,全部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搞得当地人对蛇箍山极为忌惮。

张傀儡可不在乎这些。反而暗暗窃喜,在偶然发现那个青铜蛇雕之后,他回去查阅了很多的史料和书册,现在再加上当地人这么一说,他更加确信这蛇皇宫的存在。于是二人花钱雇了个当地向导,往蛇箍山方向走去。

经过一整天的跋涉,几人到了一座大山脚下,向导指着前方一座尖尖的山坡道那就是蛇箍山,你们要采的那种药材就在那山上。我只负责把你们带到这,再往前走我可不干了。刘十三师徒一看,这蛇箍山眼看着似乎就近在眼前,但总不能飞过去吧,穿梭在这如此繁密的丛林里,抬头连天都看不见,外人来指定要迷路。张傀儡提出让向导继续带路前往,那向导死活不肯,一个劲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张傀儡当即掏出一把票。塞到那向导手上,那向导一见花花绿绿的票。当下又动摇了,这可足够他采大半年药材啦,犹豫间又听得刘十三师徒一番怂恿恳求,向导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足足又走了半天。终于穿过了密林。抵达了蛇箍山脚下。这下向导打死也不愿再往前走了。刘十三提出再加钱。向导说你就是搬座金山给我我也不去。我可不想有命取财没命花。

原来当天已经是阴历五月初四。第二天便是端午节。而当地传说每年地端午节。山里地蛇都会栖息不出动。其实那是因为每年五月初五。蛇皇有一个很诡异地仪式。所有地蛇都聚集在一起为其护卫。而当天正是五月初五地前一天。按照这个说法。今天所有地蛇都会聚集此地加强戒备。准备第二天蛇皇地仪式。

张傀儡一听这顿时感到好笑。他是久经沙场之人。自不会太在意这些。但北派地盗墓贼相对来说比较循规蹈矩一点。有时候会更容易相信一些东西。一听当地人对这蛇箍山如此敬畏。他喜出望外。更加坚信这蛇宫内藏有至宝之物。当下更加义无反顾了。决定在山上过上一夜。次日端午节开始行动。这向导一看二人态度如此坚决。当下开始怀疑他们地真实身份。一想到在这深山老林里荒无人烟地。这样下去恐怕对自己不利。于是在几人休息地间隙趁夜色悄悄溜走了。

刘十三师徒虽然生气。但好在已经抵达了蛇箍山。相信凭着自己多年地倒斗经验。找出那个蛇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二人直奔山顶。仔细观察了周围地山形地貌。

腾冲城相比有名地山城重庆。更是个不折不扣地山城。其境内地山脉属横断山脉高黎贡山。为横断山系最西地山脉。是青藏高原唐古拉山脉伯舒拉山地南延部分。其宏伟程度可想而知。二人眼见周边群峰迭起。相比之下。蛇箍山似乎只是个很不显眼地小山峰。但张傀儡毕竟还是老练。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其地名堂。指着不远处地几座耸立地高峰对刘十三道:“十三!额告你。你看外(那)几座山峰。在到这之前。我拿它们和这蛇箍山比较过。他们明显地要比蛇箍山要高大。但我们一眼望去。最惹眼地还是这蛇箍山!你知道这是为甚?1⑹ k 小 说 àp.1⑹ 字版首发”

刘十三摇摇头说不知道。张傀儡解释道:“那几座山虽然高耸。但都差不多地高度。几座叠在一起。有险无势!”言罢转身指着蛇箍山背后地一座高耸地大山道:“蛇箍山背靠这样地高峰。周围又是低矮地群峰。眼望去既借大山之势。又压小山之势。实在是一处绝佳地借势稳军地风水宝地!如果额没猜错。这墓主人一定是行伍之人!”张傀儡自然不会相信这里是住着什么蛇皇。他断定这是人地墓穴。

刘十三没完全听明白,但还是遵从师父地意思,二人按照多年地经验,果然找到了墓穴的入口,但却突然发现这入口并不是真正地蛇宫入口,经过仔细观察,最后确定这是一个盗洞。

一看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二人略感失望,但一寻思这么大老远既然来了,进去再看看又何妨,指不定这伙人没找到棺椁白忙了一场,想着便继续深入,突然发现了前方躺着的几具尸体。上前一看,这几人死的时间似乎还不长,当下的天气下尸体还没有腐烂发臭,从面目衣着上看,几人像是缅甸、越南一带的人,尸体手还紧握着挖掘盗洞的工具,身上没有丝毫的损伤,周围也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似乎是一瞬间被某种力量杀死的,而他们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张傀儡从盗洞的痕迹确定盗洞就是这几人打的,当下顿感惊喜,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轻易放弃。相对于张傀儡来说,刘十三当时的胆要小许多,看这几人的惨状,他这心跳得厉害。但张傀儡比较坚决,坚持要找到棺椁,所谓艺高人胆大,墓穴里见到死去的同行,对他来说和见到墓主人的尸体没什么区别。

刘十三只得遵从师命,随他沿着盗洞继续挖掘,很快打开了一个口,钻入了一个空旷的黑洞之,点起火把,周围便被照得亮起来,一个硕大的台展现在二人面前,台上摆着一副石质的供台,供台却空空如也,没有什么供品,刘十三疑心这是座废弃的山神庙,但却未发现有什么供奉的神像之类,而张傀儡却告诉他这里肯定是个墓穴。

随即二人不再争论,也没心思去寻找细细查看这周围的东西,转身只顾借着亮光寻找棺椁。慌乱间,刘十三举着火把,突然照见了供台上方石壁上一个硕大的东西,他着实是吓了个够呛,急忙捂住嘴躲在一旁,双腿都开始打颤了:原本空荡荡的石壁上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一个巨大的蛇头,张着血盆大口,尖利的獠牙如匕首一般。

他不敢大声叫,只是缩在角落里小心地观察那蛇头的动静,他见这蛇头许久也一动不动,当下稍稍平静了一些,试探着轻轻凑上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原来只是个石制的蛇头雕像,因为周围光线太暗,火把又不住地抖动,加之这蛇头雕刻得过于逼真,自己不小心把它当成了真的大蛇。刘十三舒了一口气,转身正待离开,突然又发现了一丝不对:这?他娘的这蛇雕嘴里怎么还往外吐气?

南域蛇宫篇 第五章 张傀儡

刘十三吃惊不小,待他仔细再一查看,果然见跳动的火焰照着的青色石雕蛇头的嘴里,微微冒出细细的白烟,若不是靠得近看得仔细,根本就不容易察觉。

刘十三疑心是毒气,立即警惕起来,并急忙告知了一旁的张傀儡。张傀儡一见此,先是眉头紧锁,异常担心,但渐渐地眉头便舒展开来,欣喜之情露于脸上。他让刘十三躲到一边去,从袖取出一枚硫磺弹(就是卯金刀用的那种),顺着那蛇嘴就丢了进去,一阵响过后,一股呛人的硫磺味弥漫了四周。突然,那蛇嘴里窜出了一条大蛇来,浑身赤红,细长细长的甚是骇人,那大蛇顺着蛇嘴爬出,在原地盘桓了几圈,张着大嘴便向他们扑过去。刘十三虽说是倒斗无数,但那终究是和死人打交道比较多,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回一看这架势,指不定这里还会有多少条这样的大蛇,当时心里止不住地发怵,举起手的铲就准备打。

但一想到当地的传说,举着铲的手却有哆嗦了起来,欲打不能,正为难之际,张傀儡一把拉住他,指着此蛇兴奋道:“不要动!跟着它很可能就能找到棺椁!”说完便又取出一枚硫磺弹,“嘣”地又在那蛇身边炸响。

蛇类,无论是大蛇小蛇、毒蛇无毒蛇,无一例外地对这硫磺都颇为忌讳,这硫磺弹一爆,硫磺粉弥漫着将大蛇包围,那大蛇当下原地滚了两滚,没命地开始往一处深洞逃跑。张傀儡道了一声跟着它,二人便紧跟着大蛇一路向前,果然找到了一处奇特的宫殿般大厅。

说是大厅,其实不过是在一个岩洞的基础上加以修饰,一眼望去,这里显然是人工的力量所成,那诸多的建筑和蛇雕绝不可能是蛇自己雕上去的。而从器物和雕像的腐蚀程度上看,这个宫殿似乎有不短的历史了,二人围着大厅转了一圈,极力寻找着棺椁。碍于山洞内部的结构,此殿不似正常大殿的那般规整,二人好一番寻找。才发现大厅东南角有一偏殿,内置一口石棺,张傀儡当时并不确定这是不是蛇宫,但他一见这石棺,掐指一算便肯定道这就是棺椁,立马拿起家伙,两人二话不说撬开了棺盖。

棺内地情形暴露无遗,灰白冷硬的石棺内仅有一件折叠好的银白色物件码在一边,薄如蝉翼。似乎是件半透明的丝织品之类。二人颇感失望,刘十三见这棺内除了那件“丝织品”空无一物,随手便拿起那件“丝织品”。放到眼前细细一看,当即又吓了个结实:这哪是什么丝织品,这分明是张巨型的蛇皮啊,天哪!从这蛇皮大小来看,这条蛇的大小已经完全超出他所能想象地范围。

刘十三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又哆哆嗦嗦地将蛇皮递给张傀儡,张傀儡眉头紧锁,一个劲道:不对!不可能!随即将蛇皮拿起展开,仔细地查看着。

“这是不是什么蛇皇蜕皮啊?难不成真有这么大的蛇?我可是头一回见!”刘十三紧张地问道。

张傀儡不言语。依旧紧锁着眉头,口还是一个劲地道:不对!不可能,刘十三不明白这是何意,正待询问,但听得张傀儡道:“我在来之前的几天就做了一番准备,查了许多关于蛇图腾崇拜的有关的史料,这蛇宫在其它地方也有过,都是以蛇为图腾的人的陵墓。这个实在太特殊了,看来我们把事情太过于简单处理了。当地的传说不是没有根据的,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人地墓穴,现在看来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啊!”

刘十三一听,冷汗嗖地就出来了:“怎么?难道这真的是蛇皇蛇宫?”

张傀儡没有回答,继续扯着手那粗长得骇人的蛇皮,渐渐地,他地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向以沉着冷静的他此时额头也开始渗出了冷汗。

突然。他一把扯起蛇尾地皮。眉头舒展开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石棺地底部。刘十三顺着他地目光望去:但见石棺底部赫然一个巨大地蛇头图案。呲着獠牙。透出无比地凶恶。方才这图案正被这一大块地蛇皮所掩盖。

张傀儡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发现这蛇头居然是立体地。心一惊。接着若有所思地取出铁钩。分别钩住蛇口地左右两颗尖利獠牙。示意刘十三。两人用力地往上提。随着一阵轻响。蛇头图案从间往两边一分为二。石棺底部居然被打开了一个洞口。深不见底。举起火把一照。除了通向底下地一级级石阶模糊可见。其它什么也瞧不见。

刘十三大惊。不解地望了望师父。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傀儡面无表情。举着火把对着那个黑幽幽地洞口内部瞅了好大一会。这才缓缓地道:“你在上面不要走动!我下去看看。这里头有名堂!”

刘十三不敢说什么。只能按照他地意思。眼看着张傀儡慢慢沿着石阶走了下去。只见洞内地火把地火光渐弱。直至消失不见。他不敢懈怠。跟着进入石棺内将脑袋伸进那个洞口。努力地想张望看到些什么内容。但除了无边地黑暗。什么也感觉不到。

刘十三在石棺内举着火把等了许久。仍不见底下有任何动静。也不见张傀儡返回。心里暗暗紧张起来。按理说他不该对张傀儡地身手有什么担心地。但今日地情形却着实让他心里没底。虽说二人是久经考验。哪种大风大浪没见过?但今天这样地情形二人地确还是第一次遇到。人地恐惧是与生俱来地。尤其是对未知地世界。刘十三想着便不敢再想了。怀着忐忑不安地心等待煎熬着。

又足足等了好大一会。还是不见动静。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干脆大胆地将整个身都探入了洞内。并小心地试探着沿着石阶往下。火把地光仅能将他身周围地地方照亮。无边地黑暗瞬间将微弱地亮光吞噬。他除了看见自己地身在脚下地石阶上一直往下移动外。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地物体。自己像个行尸走肉般漫无目地地走着。而这石阶就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般。怎么走也走不完。

刘十三转身,但见方才进入地洞口早已经淹没在黑暗,火把的光束也抖动着渐渐微弱,于是赶忙转身准备返回,就在这时。前方一道细长的亮光进入了他的视线。他先是一惊,接着略一定神,证实了自己没看错,周边如此的黑暗,极为轻微的一点亮光都很容易被捕捉到,何况他看到地是一束长条形的极亮的黄绿色光线。

他对这里出现这么道长条光线感到很不可理解,于是好奇地朝着那亮光处凑了过去,走近前这才发现,眼前是两扇半圆形的青铜门。亦是镂成蛇首形,门虚掩着被掀开了一条缝,方才的亮光正是通过这门缝透出来的。青铜门的那一端灯火通明。伴随着门缝内投射出的抖动闪烁的影,似乎还有一种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地声音,若有若无的,又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

刘十三壮了壮胆,环顾了下四周,蹑手蹑脚地踮着脚靠近青铜门,那诡异地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他无法形容这是种怎样的声音,只是感到很怪异。听了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他捂住耳朵,把脸凑到门缝边,准备透过门缝往里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黑暗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将他扯开,刘十三吓得差点灵魂出窍,不自主地叫出了声,火把脱手掉到了地上熄灭,一闪而过的火把亮光照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和一张面如死灰的脸,拉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父张傀儡。

“不要看!快走!”张傀儡严厉地对他道。

刘十三一看他方才地表情,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涌了上来,当下不知所措,呆呆地立在那

“快跑!还愣在那等死啊?”张傀儡大声喝道,刘十三如梦初醒,扇了自己一耳光,凭着记忆甩开大步就往回跑。突然,周围的声响忽地全部停止,二人不自主地停住脚步。四周进入了令人窒息的哑静。只剩二人急促的心跳声。

“吱吱呀呀”黑暗一阵诡异的声响,从身后不远处的青铜圆门处传来。没有任何节奏规律,像一阵寒风从背后袭来,瞬间将刘十三的心跳提高到了极限,他娘的!那门居然慢慢在被打开,难不成那里面地东西发现了他们?刘十三这样想着,冷汗瞬间就湿了衣衫,已经忍不住要回头看了。

“不能看!快跑!”张傀儡揪着他的耳朵,硬生生地将他已经转了半圈的头又扭了回去,刘十三耳朵都差点被揪下来,疼得大叫,一下,内心的恐惧就比好奇占了上风,于是一咬牙闭着眼,一口气顺着原路跑出了洞

这次的倒斗毫无结果地结束了,二人回到自己的地方,刘十三不只一次地向师父问及蛇箍山之事,但张傀儡每次不是闭口不谈就是将话题绕开,而且突然在某一天宣布就此结束倒斗生涯,并与刘十三断绝师徒关系。

刘十三定然是大为不解,也极为不情愿,但张傀儡态度极为坚定,争得急了甚至对刘十三动起了手,刘十三无奈只能叹息师徒缘分已尽,二人从此分道扬镳,张傀儡另择住处,过起了隐居生活。

一年后的一天,刘十三突然收到消息,张傀儡病重,想见其最后一面。张傀儡无家室亦无嗣亲人,刘十三是他唯一的徒弟,便是他关系最亲密的人,虽然之前不明不白被强行断绝了关系,但师徒地情分仍在,一听师父病重,马上毫不犹豫地赶到了师父床前。

张傀儡说了些话,劝刘十三急流勇退,结束倒斗地生涯,而对一年多以前的蛇箍山那场遭遇却是只字不提,只在刘十三耳边说了两个字:阴谋!说完就断了气。

据交待,张傀儡是死于一种怪病,腰上莫名地长出了一条长长地疮,疼痒难忍,像极了人们所说的“蛇箍疮”,据说这种“蛇箍疮”如不及时医治,会越长越长,要是在身上环绕过一圈首尾一接头,一条人命就交待了。

张傀儡按照“蛇箍疮”的偏方自己进行医治,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更离奇的是这身上的疮竟然越来越粗、越来越长,不几天时间就在身上盘绕了好几圈,从腰间直绕到胸口,像极了一条蛇缠绕在人身上让人痛不欲生,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最后,到了医院竟然也检查不出这样离奇的病因,治疗也没有效果,直至一命呜呼。

刘十三相信,师父身上的这种恶疾,定然是与上次蛇箍山的经历有关,而师父至死也不愿意透露他那日所看到的景象,自然也是有他的苦衷。

南域蛇宫篇 第六章 出发

我将信将疑地听此人说完,惊愕之余无意识地一转眼,又瞥见了茶几上所放的青铜蛇雕,但见青黄的蛇栩栩如生,贪婪地盘绕在柱上,一听到他说这玩意居然还能长在人身上,我心里一阵恶心,赶忙将头转到一边。

我当下也无意和他拐弯抹角了,直接对刘十三问道:“刘爷今天来,告诉我们这些,总不会就是讲您的故事给我们听吧?”

刘十三笑了一声道:“哈哈!不瞒二位了,有这么个意思,二位的经历我也略有所闻,我刘十三好歹也是混迹多年,摸清两个人的底倒不是什么难事!”

我一听这心里暗暗吃惊,怀疑是不是二虾平日里和人吹牛,把我们的“英雄事迹”全给端了出来,又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黑道上的人,像他这种人定然是有些背景和来历。看他此刻的架势与其说是恳求,不如说是胁迫,我眼的这位十三爷十足就是个笑面虎。

“刘爷闯荡江湖,见多识广,朋友遍天下,我们两个小后生明器都识不周全,还能干什么呢?恐怕不但帮不上您什么忙,还会给您添麻烦呢!”

刘十三站立,笑着盯了我们许久,忽然从口袋取出叠得厚厚的一沓纸,放在茶几上徐徐展开,竟然是一副山体的分布图,我抬头不解地望了望他,但见他微笑着伸手示意我观察那图纸。

我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何况这种图我根本就看不懂,一个个青色绿色的又是山又是河,看得我眼花缭乱,勉强地扫了一眼后,抬起头望着他,摊开手向他表示我不明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十三道:“这是我托关系搞来的卫星图,是拉近了许多倍的近距离俯视图,整个地形可以看得很清楚!”说完指着其一座被群山包围的小山道:“这就是蛇箍山。你再仔细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一头雾水,心里暗骂着这老家伙有事直说就是了,干嘛要跟我兜来兜去的卖这个关。但我知道这里头肯定是有情况,于是仍旧仔细地搜寻着,努力地想在这上面发现点什么。

刘十三见我还是一无所获。轻轻走过,手指在蛇箍山周围绕了一圈,随后对我道:“你别凑那么近,再稍微离远些,你看这蛇箍山的四周,再往底下看看!”

我按着他的意思,轻轻将头往后仰了仰,将眼睛睁大到了极限,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手指圈动的地方。努力地去捕捉。突然,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所见之情景不能不让我吃惊:但见群峰环绕地山间。依稀显出一个巨大地轮廓。若隐若现。蛇箍山正处于这个轮廓地顶端。群山相连地凹陷处蜿蜒盘旋。像极了一条巨蛇。那巨蛇沿着群峰相连处盘桓止于蛇箍山。蛇箍山在这群山之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但却刚好是这条巨蛇地蛇头。更让人吃惊地是群峰环绕下地整体巨大地轮廓。基调阴暗诡异。四方地梯田结合群山。形成了一幅建筑图样。依稀可见是一座庙宇。那巨蛇竟然正是从这个庙宇内腾空而起。

这。我地天!这是我再熟悉不过地图案了!除了龙改成了蛇。其它毫无区别。手机快速阅读:àp.1--⑹ 字版首发

这?鬼龙庙?我差点就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这是卫星地俯视图!也就是说这图案是在大地上真实存在地。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这样巨大地图案。根本就没有人工形成地可能。唯一地解释就是天然形成。但若这当真是天然地作用。又怎么会形成这样地图案。那些发生地怪事传说和这个又会有怎样地关系?

我还在那久久呆立。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这图纸地真实性。但看这图纸地专业程度。又实在让我找不出破绽。迟疑间。但听得刘十三又道:“两位考虑考虑吧。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朋友。理当相互照应。以后在北京有什么事情。十三爷我替你们办了。二妮(邻家女孩)有什么要帮助地。你们二位也不能袖手旁观!”言罢起身一招手。收起那张图纸。几人随即离开。

当天晚上。我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里满是白天地情形:那个云南乡下人当真是受人所托。有意将蛇雕卖来于我?要是真地这个人又会是谁?这个刘十三与我们素不相识。因何让我们随他一同前往云南?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地底细地?还有那诡异地卫星图……

霎那间。我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迷雾。似乎有一个巨大地阴谋在对付着自己。又或者我们只是别人地棋。充当着这尴尬地角色。

“二虾!二虾!”我轻声地朝相邻的床位试探地唤道。

对方立即回应,我才得知二虾也没睡着,于是立即对他道:“二虾!商量个事情呗!今天的事……!”

没等我说完,二虾打断我的话道:“欢!我知道了,你是想去云南,以你的性,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

“呵呵!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虾哥也!”我调侃着,随即正色道:“二虾,你知道我们那日看到的东仔地日记吗?日记上记了东仔也去过腾冲,我总感觉刘十三说的那个蛇宫很可能和东仔有什么关联。何况今天的古怪的卫星图,竟然是鬼龙庙的轮廓,这实在让人费解啊!”说完我脸色便黯然下来,因为虽然事隔多日,但一提到东仔,我的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内疚。

我继续道:“东仔不是那个鬼龙族的后人吗?你说那个蛇宫墓会不会和那个也有关系,鬼龙族好像也是崇拜蛇的,而且同是生活在云南边境地区,我甚至怀疑这鬼龙族还有后人,并且他就在暗处盯着我们,这蛇雕八成就是他的刻意安排!”

二虾惊道:“额?你地意思是,我们被人盯上了?”

我对他道现在什么事都很难说,也许去了云南,一切才可以迎刃而解,既然有人安排了这样地局让我走。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对我们来说知道真相才是关键。

二虾见我地态度很是坚决,当即也表了自己的态:“欢!要去云南可以,不过我不愿意和那个什么十三一起,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我总感觉这个人笑里藏刀地,有点不让人放心!”

我略加思索。笑着回道:“那光凭我们两个也成不了事啊,现在就我们而言,多的是理论,缺少的是实际,云南边境那地方多是少数民族,更难把握当地的情况!”

二虾一听,当即提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曾经合作过的卯金刀。二虾称找合作过地人更放心。更何况咱们这个铺能开起来,还不是靠着人家的帮忙,现在有好事了当然得想到人家。

我虽然对卯金刀还存在那么一点点的顾忌。但一想到我们之前的合作,虽然谈不上精诚,但也还是比较协同的,也算是合作愉快。我印象的这个人属于有点城府型的,老实憨厚的外表下似乎包裹着一丝狡黠,不过我认为这似乎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这样想着,心地芥蒂便被打开,加之我们也实在找不到其它可以合作的人,于是便同意了二虾的建议。

这下。二人全没了睡意,决定了之后立即开始准备,将铺地账目单、客户资源等理了个清,次日清晨交与伙计打理,又买了两张回老家的火车票,有意地让邻家女孩误解我们是回老家,同时让她转告刘十三我们谢绝他的邀请。

安排妥当之后,我们马上电话联系了卯金刀,卯金刀一听是去云南倒好斗。当下二话不说就答应,在我们抵达的第二天就赶往我们老家与我们会和。在老家作了短暂的停留和准备,几人乘飞机第一时间抵达昆明。

昆明是整个云南的枢纽心,要去下面的任何县市,这里是必经的转站,这座历史久的著名“春城”,以其优美地景致,宜人的青春气息令人流连忘返。可我们却无心观景,刚抵达机场又立马直奔汽车站。乘大巴直奔腾冲。

越靠近目的地。心情就越紧张,透过车窗。眼见一座座山峰耸立眼前,云雾像盛开的花瓣,悬浮分布在整个山间,如画的风景。待汽车驶离自己方才所在之地,才发现自己也曾徜徉在云雾其,大有“只缘身在此山”的感觉。

可这种感觉似乎不总是让人舒服的,越往前行驶山越多,而且山势也越为陡峭,这里的海拔明显的高出我们当地,汽车在窄小地盘山公路上呈螺旋状往上攀爬,一侧是山体,另一侧便是万丈深渊,这悬崖边缘居然连根护栏也没有,只要迎面来了辆车,或者汽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我们的心就跳到了嗓眼。

我干脆把脸埋到膝盖上装睡,努力不去看窗外的情景,就这样却还阻止不了自己肠胃的翻涌。二虾显然比我要惨,但见他脸色煞白,想吐吐不出来,浑身颤抖着抽风了一般,扶着前排的座叫道:“真他娘的骇人!就没见过这样的路,政府都怎么想的,就不会把这路修宽一点,窄巴巴的这么点地方还不够老鼠爬,不出事才怪!”

卯金刀轻拍着他地后背道:“你丫地老了是不是,我也怕高,倒也没你这样夸张,不过你说的倒没错,这路是有点太寒碜了,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这日本鬼会在这里吃大亏!”

卯金刀说地是国远征军入缅甸作战时期,在腾冲境内大败日本精锐的第五师团的著名战例,这里的地形的确让那日本人的机械化部队无计可施。

一听我们在一个劲地说着这地方的不好,那司机忍不住开口了:“几位是外地来的吧,怎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在家蹲着舒服,要出来受这个罪?”言语似乎含着不满,这司机八成就是本地人,几个外地人没事总一个劲地说本地的不好,人家自然不高兴了。

我们没有回答他的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担心这家伙说得太投入了,忘了自己还在这山路上开车就麻烦了。二虾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劲地招手请求下车,我一看这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时候下车实在是个不明智之举,但二虾却一个劲地坚持要下车,弄得我二人有些束手无措。好在司机还算不错,告诉我们前面不远有个岔道,我们在那下车,沿着岔道一直走,不多久就可以到山下的镇上。我们连声道谢,夹着晕头转脑的二虾匆匆在那地方下了车。

南域蛇宫篇 第七章 丛林鬼楼

盘山公路上光秃秃地无任何遮阳物,我们忍着酷热,顶着强烈的紫外线、背着沉重的大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作负重训练呢。没多久,我便忍不住地一个劲对着二虾发牢骚,二虾一下车没多久,精气神就大为恢复,一个劲地狡辩道我们是去那山里找东西,跟着那车去县城干嘛?这地方人流很杂,咱们还是走人少的地方低调行事的好。

我们一见他这还振振有词,言语却又似乎有几分道理,当下也只能自我安慰一番,随着夜幕的降临继续往前慢慢迈着脚步。这里的温差很大,大概是山比较多植被过于茂密的缘故,白天还酷热难当的,这一到晚上便冷得让人直打哆嗦。之前匆忙行事又不了解情况,根本未作这方面的准备,卯金刀倒算精明,早已有所准备,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件外套给自己裹上。

“喂!我说二位兄弟!这他娘的司机耍我们了吧,说下来走个一会就有集镇,这都走到天黑了,连个毛村都没看见!”二虾不住地搓着自己的胳膊嚷道。

我对他道:“你们光说这里不好听的,人家司机听着不爽,故意给咱们点苦头吃吃,我看这照这样走下去,估计半夜也走不到集镇上!就算到了集镇,我们也被蚊咬得浑身是包了。”说完望了下四周,天已经昏暗了下来,我们走在密林环绕的小路上,无数山间大树在夜色,如张牙舞爪的怪兽。冷风吹过,伴随着几声未知动物的叫声,越加令人发抖。天虽然很凉,蚊却丝毫不少见,硕大的草蚊隔着两层衣服还能叮人,我们一路边走边打,叫苦不迭。

“咦!我说兄弟们!”卯金刀突然指着不远处密林深处道:“那前面好像有个小屋,额!好像是个小楼!”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那边望了望。果然见一座小楼孤零零地耸立在丛林,夜色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此刻我们却兴奋异常,坐了半天的车,我现在是又累又困,早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了。确定了眼前所见。几人立马欣喜地换上长长的靴(夜间走草地需注意毒蛇),踩着草地便往那小楼方向奔过去。

这是一座两层的竹楼,模样还颇为精致,就是显得比较陈旧,大概是它地年龄比较大吧,我估计这也许是山间守林人搭建的竹楼,这下却刚好帮了我们的忙。

“额!你们说这是不是守林的人住的啊?时间好像不短了,会不会是危楼?”我一看这小楼的架势,立即对他们道出了自己地担忧。

卯金刀摸了摸那竹。又踩上竹阶试了试道:“也许是吧,不过这结构还算安全,不会是什么危楼。我们几个上去绝对没问题,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二虾跟着就在一旁叫道:“别管有没有人了,我们难不成还来偷东西不成?我看这黑灯瞎火的,肯定是没人,人要是回来了再和他打个招呼,先进去呆着再说,我都冻得流鼻涕哈喇了!”

一听他说完,我也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几人一合计。便蹑手蹑脚地沿着竹阶上了二楼,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刚进门。一股霉变地味道即扑鼻而来。我们打开手电扫了下四周。几个竹编小凳和一些生活用品杂乱地摆在地上。已经落了厚厚地一层土。因为空气潮湿。尘土已经变成了泥渍。竹制地墙壁上也是灰迹斑斑。一摸就是一手泥。壁上挂着地几件背心和山装。湿湿地都已经长满了霉斑。墙角地阴暗处竟然都长出了苔藓。

“我靠!这屋主人也太懒了吧。多久没打扫了!手机轻松阅读:αр.⑴ ⑹整理”二虾一边捂着鼻一边嚷道。显得特别失望和懊恼。

卯金刀道:“这不是人家懒。而是这里根本就好久没人住了。可能已经荒废了。咱们再仔细看看。不行就讲究一晚上吧!”

我捂着鼻和二人在竹楼内转了一圈。在另一个隔间找出了两根烧了半截地蜡烛。这个隔间大概是向阳地缘故。显得干燥了许多。虽然也是到处灰尘和蜘蛛网。不过简单打扫一下后还是可以住人地。今天是实在太累了。我们点起蜡烛。快速地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开睡袋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蒙头就睡。

“唉!那是什么东西?”卯金刀用手指了指头顶上方地屋顶。轻声对我们道。

我当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刚刚准备美美地睡上一番。卯金刀这么一搅合。我自然很是不爽。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但一看到卯金刀那紧张怪异地表情。我感到一丝不对劲。抬头往顶上望去。蜡烛地光抖动着很是微弱。但好在这房顶并不高。我隐约看见黑暗有个白色地脸很是醒目。眯着眼咧着嘴似笑非笑。我这么一抬头。刚好与它对视。感觉它就这样盯着我看。我以为是面具脸谱挂在那。也没有太在意。二虾举着手电直接就照向了它。

强光至,那脸立马变得煞白,晃动了两下,突然就缩了回去。

“我靠!这什么东西?这东西居然还会动?”我万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个活物,吓得控制不住叫出了声,方才的睡意一下被冲得无影无踪。二虾和卯金刀也紧张了起来,全部起身侧耳抬头四处张望。

四周变得很安静,许久,头顶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让人无法形容的声音,虽然极其细微,我还是听得异常清楚。我猛地抬头,突然,房顶的心位置又出现了方才的那张脸,接着又是一张,妈呀!不一会,整个屋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几十张这样地怪脸。我们几人紧张地聚到一起,抬头与这几十张脸对视着,许久都不见动静。

二虾忍不住了,悄悄地举起手电往上一照,巨大的光圈下,与那煞白的脸呈鲜明对比的是一个个青黑油亮的躯体,强光下泛着鳞光,几十副躯体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骇人恶心。

“这是什么东西?戴面具的蛇?它们这是不是在开会商议怎么对付我们啊?”二虾吓的说话声音都变了,哆嗦着一个劲地拉着我的手臂道。

卯金刀在一旁立即道“这他娘地好像不是蛇,你见过蛇还长腿的?好像是四脚蛇,又像是巨型壁虎!”话音刚落,突然从房顶掉下一只,“啪”地摔到了地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响,脸上的白色面具被摔了个粉碎,一个惊恐可怖的脸露了出来,我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这面具之下居然是张人脸,表情严重扭曲,张着大嘴似乎想发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显出极度的痛苦,整个身都埋在一副长着四只脚的躯体里,不像是蛇,倒更像是种大蜥蜴,也不知道这人的下面身还在不在,很可能已经和他依附的躯体长成一体了。我惊恐之余更加地疑惑,到底谁想出这么损这么恶心地共生系统,这人的痛苦程度可想而知了。我们此次来云南早意料到不可避免地会遇到些奇异地动物之类,但绝对没想到这还没到目的地就遇上这么吓人恶心的东西,一瞬间差点让我的心理防线趋于崩溃。

正想着,突然“啪啪”又有几只掉了下来,接下来不断地有那玩意掉下来,顷刻间,我们的四周已经落下了十几只这玩意,有的脸上面具摔得粉碎,无一例外地露出了里面痛苦的人脸,张着大嘴似乎是求救,有的白脸没摔碎的都是拼命地把脸往地上磕。

我当下不只身冷了,心都一下就寒到了极点,冷汗湿了全身,双腿软得硬是站不起来。迟疑间,屋顶上又掉下了三具这样的躯体,刚好是头朝下落下,一头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脸上立即开了花,鲜血淋漓的几张痛苦的脸立即显现在我面前。

因为这几个离得我太近,我不经意地一看,突然觉得这几张脸如此的熟悉,似乎是我认识的人,而且是关系相当熟的,我大惊这到底是谁?怎么也被做成这东西了?疑惑间壮着胆轻轻靠近,睁大了眼睛仔细去看,只见鲜血盖住了那几张脸,一时还真不好看得清,我大胆地拿出手巾伸过去手,心道着他总不会咬我吧,当即擦去了一张脸上的血,一张熟悉的脸呈现在了我眼前:啊!怎么是他?这不是卯金刀吗!我大惊,立即擦了擦第二张脸,发现这竟然是二虾!

我只觉周围空气一下凝固了,寒气止不住地往心里钻,猛然一回头,后面空空如也,卯金刀和二虾已不知去向。我大感不祥,立即转身擦干净面前的第三张脸,差点就惊得没吐出血来:这是一张我们每天都要见到的脸,一张我最最熟悉的脸,那竟然是我!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腥寒的风吹过,一张硕大无比的蛇头从门洞里探进来。

我“啊”地惊醒了,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唉!原来又是一场噩梦!最近总是在作噩梦,搞得我都有点精神疲惫,我揉揉眼,一看时间才凌晨一点,于是小心地钻出睡袋,舒展下身躯。蜡烛还没有烧完,火光轻轻地抖动着,伴随着卯金刀和二虾轻微的呼噜声,我仰着脑袋张大嘴伸腰打了个哈欠,正待钻回睡袋继续迷糊,突然,屋顶上一个白色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视线。

我大惊:汗!这白色的东西竟然是一张脸,而且正是刚才我梦梦见的那些白色的脸。

第七章 河

眼前的情景让我很是不知所措,脑一片混乱,我甚至记不清我是睡觉之前无意见到过这个脸一样的东西,还是醒来的现在刚刚见到。

我盯着那张脸,悄悄打开手电照过去,那脸一下变得煞白,但却并没有像梦那样会动的情形。我稍许放心了一些,在竹屋内找出了一根一人高的竹竿,这屋顶并不是很高,我伸手举着竹竿,很轻松地就够着了那个白脸,我不敢用力打,只是轻轻地用竹竿捅了一下。

那白脸依旧是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我的胆也开始大了起来,加大了力度,左捅右捅,没几下就把那玩意捅掉了下来,刚巧直落到地上我的背包上。

我小心地凑过去,就着灯光仔细观察着:这东西果然是只面具,表面光滑细腻,像是瓷质的,摸上去冰冷生硬,加之那诡异可怖的表情,更让人感到心里一阵冰凉,令人毛骨悚然。我将它举起,拿到自己的脸旁比划着,却怎么也不敢往脸上戴。经历的事情多了,我感觉自己现在都有点草木皆兵了,现在已经深入了云南边陲,我都有点担心这玩意是不是也被人下了什么蛊。

但除了能看出来它是个瓷质面具外,再看不出它有其它什么情况了,眼下又不好去把卯金刀弄醒。想到这,手也不敢这么拿着了,赶忙随手扔了出去,那面具顺着竹质的地面一路向前滑行,“当”地撞在了墙角,狼眼手电歪斜着放在一边,光束刚巧落在墙角的白色面具上,照出了面具上有些异样。

我一见这,更加的感到好奇,赶忙上前小心地又将面具捧起,换了个角度看,果然发现了内部有些异常:在强光的照耀下,面具晶莹剔透。如玉石一般,显出了夹在内层的诸多弯弯曲曲的黑色物体,像极了一条条小蛇,又像是某种字,从正面看,这些黑色物体又隐去不见了。从侧面的不同角度观看,这黑色物体的形状居然还不一样。

我怀疑这是那种暄玉,就是在玉的内部藏有献资料,要用特殊地方法(一般是特殊光照)才能将内部的字投射出来。我眼前的这东西很明显不是玉石,更谈不上什么暄玉了,但其原理似乎都是一样。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关掉手电,将面具挪到蜡烛的火焰边,翻来覆去地好一阵摆弄。投射在墙上的除了黑乎乎地一个圆脸轮廓外,别无他物。我略感失望,但总觉得这东西肯定有点名堂。并不肯就此罢休,于是轻轻地将其放到自己的背包里,忐忑不安地又钻入睡袋。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虽然有缕缕阳光努力突破密林的阻挠钻入我们所在的房间,但这里的清晨还是让人感觉清凉异常,二虾和卯金刀早已经醒来,还不肯钻出睡袋,把头露在外面一个劲地聊着倒斗和女人之类的话题,显然他们一点也不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

一见我醒来。二虾直接对我道:“欢醒啦!刚才我还和卯金刀在聊呢,你说咱们这回倒的到底是什么墓啊?别真他娘地真是个蛇精,那咱们可就亏大了!”

我伸着懒腰回道:“你丫的大脑发热了是不是,蛇会看风水?会建造墓穴?要是这样,那咱们干脆在当地训练条蛇去办事算了,直接让这蛇大大方方地把我们要倒的东西衔出来,弟兄几个舒舒服服地泡温泉等着吧!”

卯金刀笑着道:“那干脆以后都训练蛇倒斗吧,咱们也不用进墓穴了,我们每天只负责联系买家。等着数钱数到手软就可以!呵呵!不过说正经地,欢!这次的这个斗你们到底了解多少?”

没等我回答。二虾插嘴道:“总之是好斗。不然兄弟们不会叫你来。据说这还是个大风水局呢。说是什么蛇皇地皇宫。我看就这派头。八成是哪个皇帝地墓!”

二虾地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云南此地。自元谋人开始。这里就有人类生活地痕迹。庄跤入滇、秦开五尺道、汉武开滇都为云南地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此后经历沧桑变幻。这里也先后出现过很多个政权。古滇国、南诏、大理等都曾在这里创造了诸多灿烂地化。在古代。因为地理位置偏远。加之战争地缘故。这里不像原那边有丰富地史料记载。因而留下地传说非常地多。加之这里是少数民族荟萃地地方。各种神秘化更是为其蒙上了厚厚一层神秘面纱。

我对他们道:“是什么墓我们不敢太确定。不过可以肯定地是绝对是人地墓。什么蛇皇之类不过是古代人故弄玄虚。弄出来吓唬人地玩意!不过得注意下蛇。既然叫蛇皇宫。肯定蛇闹得比较厉害。这地方。咱们没见过地毒蛇毒虫多地是!”

二虾显然早意识到了这点。这家伙胆虽然大。但唯独受不了那些个恶心地东西。一说千万条蛇在那爬来爬去地。着实能把他恶心得晕过去。不过当下他却声称为了保护国家地宝藏。为了发现那难得一见地古墓。我二虾被蛇咬几口又算得了什么。说完抬头挺胸。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架势。

卯金刀道:“听二虾说之前有人想找你们合作。被你们拒绝了。不过我觉得啊。就这个蛇宫墓地规模来看。绝对比上天庙还要凶险得多。就我们几个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我把刘十三和张傀儡一起去蛇箍山地情况简单向他说了一下。听我说到那诡异地青铜圆门时。卯金刀表情显得严肃了起来。害地我说着说着也跟着紧张。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一番闲聊之后,清晨已经过去,林地迷雾在阳光照射下渐渐散尽,温度也渐渐地高了起来。周围空气清新异常,令人神清气爽,这是大城市里绝对享受不到地,我们起身简单收拾,呼吸着这宜人的空气继续又踏上征途。

当前所在地地方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我们拿着从汽车站买来的地图,愣是没找到地,孤零零的小路上半天连个人影也见不到,实在与都市拥挤的人群呈鲜明的对比,就算赶不上蒙古、**那边的百里不见人烟,不过也足可以相提并论了。为了避免林那些可恶的蚊虫骚扰,我们选择了光秃秃的小路,代价是顶着**的阳光和强烈的紫外线辐射,还有那强烈的高原反应。我虽然来之前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掉一层皮黑一圈,掉十斤肉瘦一圈,但一到这现场身临其境一番,才知道这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和二虾用方言瞎侃着调节气氛,卯金刀这一路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我只当他是听不懂我们的说话,所以插不上嘴,自讨没趣才那样。于是改用普通话问道:“卯金刀,怎么了?一路上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看你一声不吭的想什么呢?”

卯金刀没有回答,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们仔细倾听。我看着他的表情一脸忧郁,这才意识到了情况有点不对,当下立即和二虾停止了言谈,隐约间果然听到一丝古怪的沙沙声,就好像草丛里有东西在移动一般,声音却很小,若有若无的,不仔细听根本就感觉不出来。

“什么东西?感觉怪怪的!好像树摩擦的声音。”二虾惊愕地问道。

卯金刀正色道:“从我们刚走好像就存在了,一直就没停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说完我立马上前对二人挥了挥手道:“我们走快点吧!尽快离开这!”

几人加快了脚步,直走到又一处岔口,一座吊桥呈现在眼前,底下竟是一条小河,放眼望去,清楚地可见桥对岸远处耸立的一片宅,不时还可见几辆汽车走过,看样像是一个小的集镇。一看前方就是集镇,我们仿佛一下就看到了可口的佳肴和冰凉透心的冰镇啤酒,立即跑着上了桥,这小桥颤巍巍的,没走几步就不住地两边摇晃,几人在上面左晃右颠的,像荡秋千一般。

“我靠!这桥没法走,就卯金刀这块头,我怕别人说咱们破坏公共设施!”二虾摇晃着便从桥上退了回去,指着那小河道:“哥几个不感觉热啊?我都快成烤虾了!不管怎么样,先凉快凉快再讲。我看着那绿油油的河边水草和略显浑浊的河水,用力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里想起了炎热的夏季在关月湖和村里的池塘里游泳的情景,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此刻已是接近晌午,阳光更加的毒辣,毫不留情地烘烤着我们,让我迫切地需要让河水滋润一下。卯金刀此刻也有同感,几人快速地脱掉了上衣,卷起裤脚背着背包,迫不及待地一头窜进了河里。

冰凉的河水一下将我们浑身浸湿,说不出的舒服,我惬意地翻了个身,正待畅游一番,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干什么呢?快!赶快上来!”

我惊诧地望了望四周,但见吊桥头的大树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黑壮黑壮的,留着平头,正朝着我们这边张望着用普通话叫道:“快上来!这不能游水!”

二虾很显然还没过够瘾,正在舒服地游着突然被制止,心里自然还是不爽,张嘴就回道:“你是谁啊?这是你家的河?你什么意思啊?”

卯金刀伸手示意他先别着急,那小伙快步跑到岸边急道:“这河不能游泳,已经死了不少人了,赶快上来!遇到那东西就危险了!”

南域蛇宫篇 第九章 蛇皇鬼宫

看他那惊恐又带认真的表情,我觉得他不是在有意吓唬我们搞恶作剧,二虾紧张地望了望四周,我见此一把拉住他就道:“别看了,快上去,这家伙说这有大蟒蛇!”

几人快速地游上了岸,小河很窄,那小伙显然听到了我的话,伸手把我们拉上去道:“不是蟒蛇,是牙签鱼,以前曾有游客在这游泳,被牙签鱼群攻,活活咬死吃了!”

我们一听顿时感到一阵后怕,暗自庆幸着今天遇到了他,抬眼感激地看了看眼前的这位:此人皮肤黝黑,体型颇为壮实,留着板寸头,外表憨厚,自称叫黑,就是本地人,我们一看望去倒觉得他更像是北方的敦实大汉,不像是这西南边陲之人。

黑告诉我们他就住在附近的村里,平日主要在当地做些药和玉石生意,因为地处偏远,他所在的村里平日极少有外人来,偶尔有游客来,见到这条河,都忍不住要下去凉快凉快,结果有的就酿成了惨剧。这不今天他刚好在自家的竹楼上看到我们,便立即过来阻止。

黑告诉我们这条小河是萨尔温江的一个小支流,鱼类等物产非常丰富,牙签鱼是这河生活的一种非常凶猛的群居鱼类,因为长着两排牙签一般尖利的牙齿,故得此名,牙签鱼异常的凶猛,极具攻击性,几只牙签鱼顷刻间便可将一只落水的狗吃成一副骨架,听了他的描述我觉得和亚马逊食人鱼比较像。

其实亚马逊河的确有一种叫牙签鱼的鱼种,人称“巴西吸血鬼鱼”,据说,它的身体极为细小,甚至可以游进受害人的尿道。一旦扎根之后,它们将伸出一根小刺,并靠吸取受害人的血液和身体组织为食。可怕的是,它们将在受害人体内一直存活下去并不断繁殖,直到将受害人的血吸干为止。而只有外科手术才能将它们清除。

我听黑地描述便确定这当地的牙签鱼和亚马逊牙签鱼不是一回事,二虾听了悚声道:“乖乖!这玩意要在关月湖养上那么一群,咱们可就别想再打渔了!”

言谈我们得知我们此刻已经处在了缅边境地区,这里虽然离腾冲县城还有不短的路程,不过离我们的目的地蛇箍山并不是很远,我暗自欣喜着对二虾悄悄使了个眼色。没想到让这家伙蒙对地方了。我本以为到了这云南边陲都是少数民族,黑却告诉我们他是汉族人,这里是大杂烩的地方,汉族和其它少数民族杂居一起,包括当地一些少数民族自治县,也是汉族人居多。

大概是在这深山里平日难得见一回外人,而且又都是年龄相仿地,所以我们谈得非常投机,大山深处的人有些我们这些人所不具备的热情。黑邀请我们上他的家,盛情难却,我们便欣然前往。

黑所在的地方与其叫村。不如叫寨,几座竹楼稀稀疏疏地被包围在密林之,排列得极为不规则,不过环境绝对静,平日里个把月连个人也看不见,要说谁要想过隐居生活的话在这相当合适。

刚在河里凉快了一会,这会进了竹楼,坐在凉爽的竹凳上,啃着黑端过来的水果。让人感到惬意无比,这里的气候决定了这里地水果丰硕,我们当下也就毫不客气了,二虾边吃边道:“黑!你这地方真不错啊,怎么就你一个人住么?”

黑笑着回道:“我平日主要做玉石和药生意。这样地季节刚好准备采集药材。这些竹楼都是临时搭建地。山里交通不方便。这采药季就得搭建个这么样地临时住所。采药收药都方便。山里面有很多这样地竹楼。”

卯金刀在一旁不说话。不一会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也许是信号不好。他起身去了外面。

二虾继续道:“你这地确不错。通风凉快又干净。比我们昨晚上住地那个破楼强多了!”结合摇头摆手地把昨晚住地那个竹楼描述了一番。

我在一旁听着。很快突然发现黑脸上地表情渐渐变得僵直。继而似乎感到了十分地恐惧。二虾一见吓了一跳。摸着脑袋不解地望了望我。正待询问黑怎么回事。但听得黑道:“你们真地在那个竹楼里住了一晚上?”

我们睁大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小心地问道:“这?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想起那竹楼地破败情形和晚上地那场诡异地噩梦。这下感到紧张起来。

“那!那是这当地地鬼楼啊!”

黑告诉我们:那竹楼也是好几年前一个采药人盖的,这个人有一天突然就不见了,当地人只当他去了外地,根本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可后来发现不对,连这个人的家人也找不见他了,就好像这个人突然消失了一样。人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四处寻找,而且报了案,警察都出动了,可还是毫无结果。没想到的是几年过去,人们都忘了这件事情了,突然某一天,这个人竟然回来了,不过变得怪怪的,成天没有精神,一个人独居在那个竹楼里,不和任何人来往。”

我插嘴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他碰到什么情况了?这几年他去哪了?”

黑继续道:“这样一来,别人就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怎么了?有的人甚至怀疑他是跑到境外和吸毒地搅合到一起,并吸食上了毒品,所以才会精神这么差。他的几个朋友又打算报案,其一个人说先悄悄跟踪他看看,亲眼所见他吸毒再报案不迟,于是几人晚上悄悄地潜入了他的房间周围。这个人仍然是精神不振,呆坐在那里,手上捧着个白色的面具,半天也不见动静。”

一听黑说到白色面具,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转眼望了望自己的背包,耳边听得黑继续道:“几个人在外面被蚊咬了一身的包,就快支持不住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见那人戴上了那个面具,起身就朝门这边走来。几个人小心地跟踪着,只见那人走到竹楼底下,拿起铲开始在地上挖,挖了很长时间,人都已经到了那个坑里看不见了,里面一下突然没了声音。几人壮着胆凑了过去,看见这地上被他挖开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能看见一级级的石阶,好像通到下面地什么地方。这几个人顿时明白了,这人原来是发现了宝贝,现在想独吞,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跟了下去。后面地情况谁也不知道了,因为这几个人自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那个被挖开的洞不知怎么地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后来山里请来了族里的占婆和大蛊师看了,说这竹楼底下是蛇皇设的一个坛,任何人冲撞了它都会遭到不测的!”

黑说完面色凝重,黯然神伤起来,我轻声地询问,只听黑轻声回道:“哎!我的大哥要是不那么好奇,就不会出事了,跟踪那人的想法就是我的哥哥提出来的!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到他,他和那几人一样消失了!”

我作惋惜状地叹了口气,安慰了他一番,接着好奇地试探着问道:“这蛇皇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当地是不是关于它的传说很多啊?”

这里虽然是南方,但这大山深处的居民还是保留着质朴的民风,最起码这个黑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对我的问题毫不忌讳,甚至不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就给我们讲起这蛇皇的传说来。

和我们先前了解的无异,当地传说这深山之有着一个很诡异的王朝,这个王朝历经数百年,至今仍然存在,不过已经潜入了地下。据说这个王朝的皇帝不是人,而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而且人首的面部也和其它人不同,极为奇特。这崇山峻岭环绕的广大区域的地下,有一座巨大的蛇宫,据说就是这个王朝的皇宫。

这个王朝的统治者蛇皇,有着极为高超和残忍的妖术,能将人也变成*人面蛇身的怪物,这深山之也常有人无端地失踪,说是被蛇皇抓去变成蛇人当了奴隶。前几年一伙药农结伴来到蛇箍山附近采集药材,突然发现了一队身着奇特服装的人出入一个山洞,而那些人也发现了他们,对他们冷笑了几声后便又钻入山洞不见了。自此这蛇宫便被传得更加玄了,称蛇宫是连着地狱的,恶鬼可以通过那里自由出入。

滇西反击战的时候,一支500多人日军,装备着当时现代化的枪炮,倚着腾冲境内险峻地形负隅顽抗,这股日军曾在国境内烧杀淫掠,干尽了丧尽天良的勾当。**民磨枪霍霍,发誓要全歼这股敌军,为死难的同胞报仇,一路追击将这股日军逼到了大山深处。因为地形实在太复杂,茂密的丛林、恶劣的自然环境,我军虽然歼敌急切,但为了防止日军的埋伏,当下决定停止追击,布置军队与缅甸方的英军配合围困这股日军,同时在各个日军可能逃窜的方向严加部署,绝不让他们有落网的可能。

谁知这之后便再也没了这支部队的消息,连日军投降时上报驻缅军队也少了这支,就好像他们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当地人当时就传说是他们冲撞了蛇皇宫,全部被蛇皇变成了厉鬼当自己的奴隶。一时间,当地对蛇皇便更加的敬畏起来,甚至还修了庙把它供奉了起来。

第十章 祭坛

听到这,二虾大声笑着道:“霍!这么说,这蛇皇也是为打日本鬼出过力的,那咱们可得善待啊!”我赶忙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摆摆手笑了笑,指着黑轻轻对我摇了摇头。

黑没听出来我们说话的意思,不过他方才的一番话倒引起了我的忧虑:这地方虽说是人迹罕至,估计开个挖掘机来挖都不用担心被人察觉,但一想到手持先进枪炮的数百日军竟然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被解决了,我的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感到一丝害怕。

之后我向卯金刀和二虾表示了我的担忧,二虾表示只要注意就可以,卯金刀却突然建议我们和刘十三他们合作,称毕竟他进过这个蛇宫,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很多。不过他的建议不容分说地遭到我和二虾的反对,而且进一步刺激了我们,督促着我们暗下决心赶在他们之前把这个斗搞定。

但我们肯定不能告诉眼前这个小伙我们是做这个的,黑可能谈到了他哥哥那回事,仍旧心有余悸,坐在那里发呆,我轻轻走上去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黑!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没想到他的反应突然变得特别大,站起身很激动地道:“不!他没死!绝对没死,只是被抓走了,他现在是很危险,可他又没办法逃出来!”言罢眼圈红红的。

我一看这,心道他八成是思念哥哥心切,当下有点精神紧张了,连忙和二虾一起安慰劝阻一番,这才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许久才见他情绪恢复了稳定,我们几人围着他坐下,卯金刀轻声问道:“按你的说法,你认为你的哥哥也是被那个蛇皇抓去做了奴隶?”

我们自然都认为他哥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这下谁也不相信有这等荒诞之事,不是我们低估蛇的智商。而是这根本就是不合情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们不好直说,只能劝他想开点,黑面无表情地呆坐那,方才初来时的高兴劲此刻被一扫而光,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突然,黑又起身。目光坚定地道:“是的!他是和别人一样,被蛇皇抓去做了奴隶,我也曾想办法去救他,可没有成功过!我找了好多次都找不到那个洞口!”

二虾立即道:“你去救?你难道不怕自己也被抓去啊!你一个人去怎么可能成功?”

“不是!我在鬼楼底下挖了个遍,根本就找不到那个洞口,就像这个洞口会跑一样!当地的占婆和大蛊师上次说过,这个蛇坛的入口是定时开放的,不是每次都能找到!”

我听到这便不再吭气。说了些其它事情。几人转移了话题。终于慢慢地将几人从方才地尴尬气氛解脱了过来。黑用当地有名地“大救驾”招待我们。这“大救驾”可很有一番来历。传说明末永历皇帝逃亡缅甸时。一路被吴三桂追杀。逃到腾冲。断炊绝粮。当地百姓献上一种食品。解了一时之难。永历感叹说。真是救了朕地大驾啊。大救驾由此得名。其实就是当地地一种炒饵块、饵丝。

二虾连连称这皇帝能看上地东西果然不同反响。我们走了半天地路。昨天地晚饭和今天地早饭都没吃好。地确饿得顶不住。当下放开肚皮美美饱餐了一顿。躺在凉床上呼呼睡去。林地风凉爽宜人。绝不同于都市地滚烫地热风。得了人家地好处。但却不能帮人消灾。这时我总感觉没了往日地那番自在。

“二虾。卯金刀。商量个事啊!人家不管怎么说救过我们一次。又盛情招待。说实话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见黑离开房间去了外面。于是向二人征求意见。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二人一听未表示异议。二虾道:“他所说地那个祭坛。我总感觉和我们这次要倒得那个隐约有点关系。这次去说不定还能查出点什么呢。要是真这样我们倒省了不少事!”

卯金刀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小心一点。今天晚上去探探。就像二虾说地一样。先去探探它地底。我也觉得这东西八成是吓唬人地玩意!”

几人这么七嘴八舌地越说越兴奋。当下居然就把这事情给定下了。黑其实一直想找到那个祭坛。想查查他哥哥地情况。但苦于当地无人敢去。他单枪匹马地又成不了事。这下突然听说我们要和他一起找那个祭坛。他自然是激动得没法控制。几人做了一番准备。等到了夜幕降临。趁夜色悄悄来到当日地那个鬼楼。

周围环境并无多大变化,大概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今天只感觉这竹楼比昨天更显得鬼气森森。我们顾不得那么多了,经观察发现这竹楼的底部果然是半人高的悬空,我们猫着腰钻入这下面,杂草茂密得让人没法在里面前进,我们戴着手套,挥刀一边清除杂草,一边艰难往前进,沿着四周开始探土。

我轻声道:“我靠!这底下草长得都快把这楼顶起来了,下面应该没有什么空心的地方啊,黑!你确定几年前那人就是在这个地方挖到的洞?”

黑回道:“是这竹楼底下没错,我没亲眼见过那个洞,因为当时出事后那洞突然就不见了,地上有挖过土地痕迹,时间一长突然就又找不见了,我上次就是在这找也没找到,不过人家都是这么说的,就是这个竹楼!”

听他这么一说,我略感失望,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世界上有个很不能让人相信的东西,就是人的那张嘴,道听途说的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就不知道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卯金刀道:“这里雨水充足,底下如果有洞的话,上面的泥土早晚会塌陷下去的,如果有人先前挖过那个洞,后来又把它填起来,这个洞这么长时间了肯定会露出来的!”

我对他道要真是那样,那个洞即使不露出来,也被比其它地方地土软,而且会有明显的塌陷,我们现在找了半天这地下全都是这硬邦邦的泥块,草根都扎得很牢固,基本可以确定那个什么洞不在这里。

“黑!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楼?怎么我们找不到你说的那个洞啊?”二虾亦是感到失望,把铲往土里一插,蹲在地上道,我也暗暗开始怀疑黑所说的这地方有些不对,这不仅没有洞口的迹象,就连黑说的挖掘痕迹也没有。

我觉得这既然是出过事的地方,何况出事地是黑地亲人,又是一群人有目共睹的,地方肯定错不了,难不成这洞真有这么古怪,我们这传统地方法还真对付不了它?

寻思间耳边又听得二虾道:“难不成这洞口真的会跑?我靠!要真是这样和地狱的生死门有什么区别!”

我对他道你别在这造气氛吓唬人了,这有没有美女在,赶紧找你的洞口吧今天来的时候幸亏有所准备,用黑的那种特殊草药冲了下凉,别说还真管用,蚊居然也不来骚扰我们。要不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不被蚊抬走也得失二斤血。

竹楼的地方并不大,没过多久,整个地面连草皮都被我们铲了,就差没让我们把整个地面翻了个身了,四周还是没有任何有洞口的迹象,我万分沮丧,不由得对我的那套理论和经验产生了怀疑。

“没有,绝对没有,不行就收工吧!”二虾由刚开始的热情洋溢,变得失望没趣,拿着铲喊着就准备撤。我们再次仔细查看了四周,确定没有出现洞口可能之后,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事实,互相招呼着就准备收工。

这次本来是打算帮人家忙的,结果给人家浇了一头凉水,我虽然感到很是过意不去,却又无可奈何,当下的心情甚是沮丧,脚步也迈得很不自然。

“不对!”一旁的二虾突然大叫了一声,我惊得不轻,扭头便见二虾左望右望,指着前面一棵大树道:“昨天晚上的竹楼不在这个地方,娘的!这楼居然还移动过!”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望了望四周,愣是没看出什么不对,搞不懂他怎么就这么肯定。

“二虾!你确定吗?你怎么知道这竹楼位置被动过?”二虾非常肯定地道了声一定被移动过,转身便跑到竹楼边上,俯下身看了一番,突然指着底下道:“真他娘的骇人!这竹楼的地基居然没打到土里,就是建个了竹楼堆在地上的。”

我们凑过去,黑直接回道:“这是为了方便啊,因为这些竹楼都是搭建的临时住所,能简单就简单,没必要打地基什么的那么费力,就是直接落在这里,简单固定在周边的树上,这里没有什么大风,所以不用担心被刮倒!”

二虾道:“那这就对了!我昨天看那棵树的位置不在这,现在虽然晚上了,不过那可糊弄不了虾哥我,呵呵!怪不得我们找不到那个什么洞,原来洞没动,房跑了!”

我看着二虾一本正经的表情,便知道了他有很大的把握,卯金刀在一旁若有所思,许久也轻轻点了下头,当下也相信了他的说法。二虾这家伙平日里在关月湖布网下桩,一望无际的湖面上,除了他自己无任何参照物,哪个桩位置有了偏差他一眼便能瞧出来,让人不得不信服。

信服之余,我疑虑顿生:“唉!我说二虾,这竹楼怎么还移动?总不会是它自己还长腿跑吧!”

南域蛇宫篇 第十一章 白瓷面具

二虾道:“肯定是有人也是为了挖那个洞,嫌这房在这碍事,把它移走了啊,这地上全都是草,滑溜溜的,几个人系上绳这么连拉带推的,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

卯金刀对他道这样是可以,但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在房底下挖掘不是更隐蔽吗,何必费此精力去挪这个房!

黑呆呆地站立着,许久没有说话,我上前立即对他们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找到那个洞口才是正事,没空研究它到底是被人挪走的还是自己长腿跑的!”

几人说完又开始了寻找,二虾凭着记忆和他那特殊的识位优势,很快给我们划定了一片区域,想那一望无际的湖面上下桩都不会有错误,这陆上一个房的位置移动自然逃不过二虾的眼睛。几人顺着划定的区域寻找一番,果然发现了一处轻微的塌陷,一摸泥土松软,黑一看一口咬定这就是那个洞口。几人一下来了精神,铲挥动,泥土飞扬,不一会,一个矿井口大小的洞口呈现在我们眼前,赫然见内部一层层的石阶,直通到底下照不见的地方。

二话不说,黑带头钻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一个个沿着石阶而下。洞口显得比较窄小,像卯金刀这种体型的一次也就只能一个人通过,这里的石阶斜着往下,方才在洞外光线只能直着照向这里,随即就被石阶挡住了。到了这底下我们才发现,这石阶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直通到深不见底的地方,而是在不远处底下的一处平台处即止住。

下到了平台,只见得周围空空如也,四周的石壁亦是青砖垒砌,地面是一大片空旷的砖石场地,虽不是特别宽敞,但要是在地上画上线,再摆两副篮框。一个篮球场地就出来了!整个空间像极了一个空荡荡的仓库。

二虾扫了一眼四周道:“我说弟兄们!这怎么看着不像个祭坛啊,四周空空的,光搞个梯通到这,我看这更像是储存东西的仓库。不过这是放什么的啊?这也太不隐蔽了,万一上面地洞口被人发现了,这里面的东西不是全曝光了么。指不定这里头的东西就是被发现搬光了。”

我对他们说道:“这里可能只是个过渡区,肯定有通道或暗门能通到其它地方,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仔细找找看!”

卯金刀道:“对!以前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在这里,这里肯定有其它密道。”说完举着手电走到了一边。

我点了点头,一转眼,突然注意到黑的脸色有些异样,赶忙问他怎么回事。他连忙一个劲地称无大碍,紧张而已。我知道他是想到哥哥失踪在此地,生死未卜。但很快就可能被我们找到,因而心里高度紧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心里却并未报多大希望,这人失踪了这么久,在这地下就算没遇到什么险情,这几年他怎么生存啊?首先吃饭问题总要解决地吧。

“你们快过来!”卯金刀突然在不远处对我们大叫道:“这里果然有个口。看来是通往底下地!”卯金刀蹲在地上。指着地上地一块砖石。不住地左敲右敲。

二虾也上前轻轻敲了敲:“嘿!真是空心地。这上面地原来也是设局骗人地。底下还有东西呢!呵呵!”我确定了。这显然又是建造者在故弄玄虚。给人制造假象。一般人寻到了这以为这仅仅是个普通地仓库。便不再往下进行。即使找他们也找不到其它入口。不过依我们对墓穴地了解。这显然只是雕虫小技。

但随即我们也犯了难。光知道这底下是空心地。可怎么去弄开这个砖石啊。这与地面其它砖石衔接紧密。一眼望去无任何异样。我们很快便得知。这砖石定然是机关控制。绝不是靠蛮力打开地。根据经验。我们立即断定这机关所在处应该就在这附近。

四人分成两组。沿着四周仔细地寻找。其细心程度不亚于在这青砖上找一只蚂蚁。很快卯金刀和黑就有所发现。我们应声而往。在离地面那青砖不远处墙上地一块青砖上。赫然有一个图案。

卯金刀和二虾只是觉得奇怪。当下仔细去开始研究那图案去了。我和黑却是吃惊不小:这墙上地图案正是一副人脸。轮廓竟然和我拿走地那个白色瓷面具一模一样!我见黑也是如此吃惊。赶忙问他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黑回道这和人们说地几年前失踪地那个人拿地面具很像。

我一听这更加吃惊。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地背包。这白色瓷面具后来被我悄悄放在了小背包里。今天背东西来竟然连它一起带来了。

二虾道:“这就是个人脸啊,看不出是个机关控制,嘴巴、鼻孔、眼睛都是实的,连个洞也没有,怎么去开啊?唉!你们说是不是这个?”

卯金刀凑近前又仔细看了看,摸着那脸道:“这附近我们已经找得够仔细了,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就这个还靠点谱,要不我们再仔细找找!”

说话间,我已经解下了背包,将那个白色瓷面具拿出来呈现在他们面前,二虾他们立即惊得不知所措:“欢!你从哪弄到的这个?”

我对他们简单说了一番,拿着面具在墙上那副脸前比划了几下,看样似乎完全符合。卯金刀觉得奇怪,从我手取出那个面具,小心地扣到墙上的那个脸上,果然完全吻合,突然只听得一声轻响,面具完整地扣了上去,竟慢慢陷进了墙内。

“霍霍!”地面传来一阵响声,随即缓缓裂开了一道口,又形成了一个洞口。几人愣了稍许,突然二虾一拍我地肩膀道:“真是这东西啊,谁发明的这么古怪的机关?”

我也被这古怪面具搞得愣在一旁还未反应过来,卯金刀走近拍着我的肩膀道:“这种机关好像从来没见过,要不是你多了个心眼,今天还真拿他没办法!不过这面具的确来的古怪,黑!你说这真是出事那个人拿着的面具?”

黑回道:“应该是!跟别人形容的一模一样!”说完低下了头,轻声又道:“我上次和你们说的那事,忘了和你们说其一件事情了,而且这个事情现在看来很关键!”

几人一听面面相觑,继而一起盯着黑,但听得他又道:“几年前出现这面具地时候,我哥他们几个人跟踪那个拿面具的人,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现在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移动那竹楼了!”

我立即感到了周围充斥而来的恐怖气息,嘴上却忍不住地问道:“是什么?什么事情?”

“蛇朝贡!我几年前亲眼见过的,成群结队的蛇,大的小的,黑白的花地,在草地里游着,朝着深山地方向,这里人都说是万蛇给蛇皇朝拜去了!”

二虾突然惊叫道:“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一大群蛇把那竹楼移走了?这怎么可能?”

二虾出口这么一说,我和卯金刀相视了一眼,这才都想起了昨天临走时地古怪声音,顿时心跳加速,难道那是无数条蛇在草丛移动产生的?

黑称前几年出事的时候正是蛇朝贡的那天,当地山里人都躲着不敢出门,也就是那天以后发现竹楼的那个人失踪了,他回来后不知道从哪得到了那个白色面具,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之前所述的那样。

听着他的描述,我脑海不由得浮现那万蛇群游的场景,顿时鸡皮疙瘩直掉,心绪稍许平静之后,忽然略感欣喜:这万蛇朝贡似乎和白瓷面具出现有关系,这正说明这面具可能和蛇皇有关。难不成这些蛇真的如此灵通,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有意地移动竹楼,不让我们找见这个地方?

“黑!我听说这个万蛇朝贡是发生在端午节之前啊,现在都快月底了,昨天怎么会有那么多蛇出动来移动竹楼?我看这不见得是蛇干的吧!”

黑道:“蛇朝贡在当地是十分少见的,据说是百年不遇的,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那一次,传说是端午节这天蛇皇举行一个很诡异的仪式……”

听黑这么一番解释,我才知道这蛇皇的仪式是很多年才举行一次,只是当地人传的玄乎了,外人才以为是每年端午都有,搞得人心惶惶的,说白了就是在吓唬人。而我们遇到的不一定是蛇朝贡,但也很可能是蛇的古怪仪式,总之是这群蛇不希望我们找到这个地洞所在。

似乎我的推测有点荒唐,但已经来不及让我细想,耳边只听得卯金刀道:“既然打开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注意点才可以,指不定这地下是个蛇窝呢!”

我和二虾一听这都吃了一惊,对他道你别在那吓人,于是几人重新抖擞了精神,照着那洞口望了望,依旧只见一级级青色的石阶。卯金刀打头,几人跟在后面,沿着石阶缓缓进入了洞。

第十二章 茧

由一个黑暗环境进入另一个黑暗的未知环境,这种滋味说实话不是很好受,一想到方才几人的讨论,我心里越来越紧张起来,真生怕这黑暗突然窜出几条蛇来。

两道手电的光束交错着,如两只眼睛放出的光扫描着四周的一切,我们不敢出声,无聊间我只能在心里默数着石阶的阶梯数,印象大概走了三十多级阶梯,便感到又来到了平地上。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二虾突然轻声叫了一声,紧张地指着前方不远处。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家伙一惊一乍的,无奈当下也不好发作,只能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

但见前方是两排武士模样的人,乍一看我也吓了一跳,但发现那些武士纹丝不动,我们走近仔细看了才确定是雕像,列队排列开来的数十尊,均手持矛戟,甚是威武。

我对二虾道:“别大惊小怪的!雕像而已,你还怕它活了不成!”言罢把目光从石像上移开。

二虾回道:“不是啊!我是觉得这雕像的样奇怪,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样!”说完指着那一尊尊石像道:“这脸是人脸没错,可这身怎么还这模样?还有啊,你见过人长尾巴的?”

一听二虾这么一说,我又注意起来,再次看了下那些石像,冷汗又止不住地上来了:这些石像居然是人脸蛇身,而且像什么不好,偏偏和我昨晚在梦里见过的那些人脸蛇身的东西极为相似,在这个时候这不是调戏我神经吗?难道……!

正寻思间,卯金刀已经走了上前,举起手电往雕像的身后照去,随即大惊对我们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被卯金刀这么一叫吓了一跳,看着他那紧张的表情,我意识到肯定又有什么蹊跷了,想着便大步迈了上前。站在两尊石像之间向他们身后望去。

眼前的情景没让我很吃惊,却让我极度的不解和诧异:只见一个个白色的椭圆状物体,整齐地排列着,密密麻麻如一个个硕大的鸡蛋,挺立在地上,一眼望去多达上百。

“欢!这玩意我能想到的就是蛇蛋。没其它解释了!”二虾哆嗦着道:“我看这排着像打坐一样,整整齐齐地,你们说这蛇蛋都这么大,母蛇该是多大的块头啊!”

我对他道:“不太可能吧。这都半个人高了。蛇蛋哪有这么大地?那孵出来地蛇岂不是要……!卯金刀。你觉得呢。这是什么东西啊?”

说着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试图远离那些东西。同时对二虾道这石像不过是一种虚构地东西而已。古代人可能有某种崇拜。于是把自己地武士也想象成这个样。以此来树立自己地威信。

黑听了在一边道:“不是地!这是蛇朝地战士。蛇皇手下地军队都是这个样地。据说蛇皇赐给他们某种能量。让他们战无不胜。他们是蛇皇最忠诚地卫士!”

二虾听了随即道:“一开始听你说那什么蛇朝贡啊。把那竹楼都搬走了。我还以为这蛇皇就是靠毒蛇打仗地呢。原来是这种半人半蛇地东西。咦!黑。你说这东西是真地有?你们可有人亲眼见过活地?”

黑回道:“在我很小地时候。听山里人说很久以前。有人曾见过一队这样地东西。当时吓得不敢出声。因为山里传闻蛇宫是连着地狱地。这队东西是巡山地恶鬼。要不就是蛇皇派来抓壮丁地!”

此刻我对他这番无稽之谈并没有感到好笑。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看着那一个个白色地茧。心里有种异样地感觉。听黑这么一说。我更加疑惑不解。

“再往里看看,这就算是蛇蛋,也不可能刚好就现在孵化吧!往尽头看看是什么?”我转过身对几人道,说完沿着两边排列的石像一路向前,在一个供台模样的地方停止。

前方赫然是一座供祭拜的龛台,一个巨大的蛇身人首雕像耸立其上,蛇身粗壮骇人,虽无什么色彩。但依然可以看出衣着地华丽。我们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人首。因为这家伙也戴着面具,我感到很是郁闷:怎么我们看到的东西都卡着面具。刘无伤戴着面具,西塞血奴王戴着面具,还有那个吓死卯金刀祖上的那个将军,无一例外都戴着面具,搞得我都对面具过敏了。

现在一眼看这雕像居然又是这样的情况,当下感到无可奈何,转过身指着那蛇身雕像对着黑问道:“唉!我说黑,这个是不是你们所说的蛇皇啊?”

黑对着那石像盯了许久才道:“我不确定,没有人见过蛇皇的真面目,哦!曾经有人见过,不过最后都不明不白地死了!谁也不知道蛇皇什么样!”

“是不是蛇皇的像没什么关系,关键是这个有名堂啊!”卯金刀蹲在一旁盯着那块石台,语气肯定的对我们道。

我们凑上前,一眼望去,这石台面上的字密密麻麻,能认识却没几个,显然又是生僻地古代字,我们知道这倒斗很重要的线索就是来源于古人的一些字记载,当下暗骂自己平日里没好好研习这些东西。

“卯金刀!上面说的什么,你干脆念出来给我解释解释啊!”二虾急不可耐地道。

卯金刀回道:“不好意思,我也认识不了几个,上面的内容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看这几个字,也就是这个署名,应该可以认得出吧我一听赶忙往前凑得更近,脸都快贴上那石碑了,看得出署的名是三个字,但除了勉强看出间是个天字外,其它两个字说什么也瞅不出来。

“卯金刀,你别耽误时间好不好,直接说就行了,卖什么关啊!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

卯金刀淡然笑了笑,接着表情严肃,指着那几个弯弯曲曲的字道:“第一个字是木。第二个字是天,第三个字是影!”

“木天影?”我和二虾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我紧急道:“卯金刀你肯定吗?真的是木天影?那?那这个蛇皇岂不成了是刘无伤?”边说脑飞快地旋转着,暗道难怪东仔会到这个地方来。

“我靠,绕了半天原来我们又绕回来了!这里他娘地还是和刘无伤有关啊!难怪上次……”二虾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戛然而止,望了望四周又找着词变调道:“额!依我看我恨不得把这家伙的面具摘下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模样,吓唬不了你虾哥!”

黑显然已经意识到我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待作一番询问,我抢先对他问道:“黑!你们这蛇皇地传说有多久了,这蛇皇是什么时候就有的啊?”

黑稍微想了想便回道:“有个好几百年了,我们这流传着一句话:鞑到,蛇皇出!这蛇皇应该有个好几百年历史了!”

我很明白这其地意思。鞑通常指的是满清,我们当地还流传着八月十五杀鞑的说法,要照这么说这蛇皇是清朝建立的时候才有的。这样说就和刘无伤似乎就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啊,难道又是木天影的后人,或者鬼龙族?眼前地这块石台上的署名实在没法解释,我疑心这是从其它地方搬进来的,甚至怀疑是卯金刀认错了字,误认为这几个字是木天影。

在这毫无目的地进行着推断,自然是越想越乱,一无所获,我扭头对几人道:“先别研究这些了。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啊,仔细在四周找找有没有可能藏人的地方!”说这些话,其实主要是安慰黑的,想这种地方,无任何生命迹象,在这里呆几年,就算没有喂蛇,也多半是只剩下骨头架了。

没走几步,卯金刀突然表情严肃起来。悚声道:“这里就是个空旷地,除了这个祭坛,我能想到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或者说很多个,不过这有点让人不可理解啊,蛇怎么会这个?”

我听得不太明白,二虾更是不解地道:“卯金刀!什么意思啊?不明白你说的什么?都这关头了,别卖关了,到时候真出来条大蛇。你这么肥。肯定拿你先开涮!”

卯金刀没有回答,紧张地走向方才那些石像旁边。往里头望了望,我立刻便知道了他地意思,顿时头皮一炸,心里一阵热流翻涌。

“卯金刀!你说这里面……?”我指着那些白色的圆物刚一出口,二虾立即蹦了起来:“卯金刀!不可能吧,你说这些是茧?这里面居然还装着人?”

黑睁大了眼睛,快速地从石像的间隙间钻了过去,我们没来得及阻止,赶忙跟着钻了过去。戴着手套,我轻轻捅了捅那白色物体,果然柔软异常,不是硬质地外壳,这下离得近,手电光一照可以看得出这表面如丝的质感。

“这哪是什么蛇蛋?怎么看怎么像蚕茧!”我惊奇地道:“这到底是蛇还是蚕啊,怎么蛇还会吐丝结茧?这很明显就是一个个茧啊!”

卯金刀迟疑地望了望,用力揪着一块试图小心地撕开,但没有成功,其表面很是坚韧,并不易撕破,卯金刀尝试了几下不成,随即从腰间取出了匕首,伸手就准备割开那东西。

“小心!”我伸手制止道:“万一里面真有活物,要是有毒的东西咬你一下可就不妙了!”

二虾紧跟着道:“是啊!是啊!我看还是用火烧比较好,我们躲得远远的,出来个不管什么东西咱们也不怕!”

“不行!”黑大叫道:“一点火惊动了这里蛇就麻烦了,再说了万一把里面的东西烧死了……!”话没说完,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担心这里面真是装着人,怕烧到了他哥哥。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只能放弃了火攻的想法。于是取出挖掘的铲,将匕首绑在铲把上,握着铲轻轻将白茧划开了一道口。紧接着,我和卯金刀各持铲和钢管,小心地将茧沿着划开地裂缝拨开,二虾举着手电一照,眼前赫然呈现一个席地闭目打坐的人。

“我的妈呀!这里面装的真是人啊!不知道是不是活的?”二虾举着手电,我们徐徐往前靠近,此人**着身,黝黑的肌肉显得体格异常的健硕,双眼紧闭,脸部无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他的气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对!这人的皮肤有古怪!”卯金刀惊道:“这人地皮肤在太黑了,乌油乌油的,你们看他的四肢和躯干,已经长出了蛇皮一样的鳞片了!黑!黑!”

我们一转眼,但见黑惊恐地退到了后面,靠在一尊石像上,睁大了眼睛抖动着身道:“三狗!这是三狗!他是和我哥一起失踪的!”说完拍着身后的石像又道:“原来蛇皇抓他们!就是要把他们变成和这些一样的,变成蛇皇的卫士!”

我们听了大惊,先前我的一切不在意地想法都在此刻被推翻了,眼前地一切让我们感到惊讶,更多的是恐惧,黑说完发了疯地冲了上来,试图夺卯金刀手上绑着匕首地铲。

我知道他是急于找到藏着他哥哥的那个茧,才会如此激动,连忙和二虾一起稳住了他。这时,方才被我们打开的茧突然晃动了起来,里面的人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像极了喉咙极度沙哑的人发出的声音!

我们循声望去,但见这茧之人竟然微微睁开了眼,嘴唇轻微的启动,似乎想发出什么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向我们求救!

我大惊,下意识地退了几步,这家伙居然真的还是活的!我扶着石像站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之前感觉这一切似乎只有神话故事才会出现的情景,这下不得不默认了黑所说的所谓蛇皇抓壮丁的事实,疑心这蛇皇真的有某种方法,把人变成这种恐怖的东西来为他效命,也许再过多少年,茧内的人可能真的就变成了这半人半蛇的怪物。抬眼望去,这一排排的白茧,定然就是各个时期不幸被抓进来的那些人。

“我的妈呀!这么在里面憋屈着一呆就是好几年,还不把人折磨死!”二虾悚声说着,空气夹杂着另一种不可理解的声音。

“别出声!”卯金刀伸开手掌竖在嘴边道:“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

第十三章 掐七寸

几人立即停止了说话,那声音似乎突然又停止了,许久也不见再有什么动静。最近这样的情况遇到的太多,我现在实在是很不喜欢太安静的环境,本来周围就黑得吓人,几人这么干等着那黑暗随时可能出现的诡异声响,实在令人感到很是发怵。

我咳了一声对几人道:“咱们别呆了,该干什么继续啊,完事了尽快撤!时间长了肯定没什么好事!”说完看了看那些排列的茧,在刚才打开的那只旁边蹲下,小心地将其划破,里面的人面目显现出来。

“啊!”黑情绪激动地叫道:“哥!这是我哥!”说完立即冲上前盯着那里面的人一个劲地唤着。

卯金刀见状立即上前劝他别激动,接着转身对我们道:“你们看这两个同时失踪的人排在一块,刚好是在这第一排的角上,很可能他们是最新被抓来的,我们把他们旁边的两个也打开让黑辨认一下,然后我们几个每人背一个赶紧走!”

二虾小声道:“欢!背这么个东西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啊,万一这里头的家伙醒了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我对他道先别废话,赶紧救人,眼下情况不允许,只能先把这四个救走,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恢复正常了。说话间,卯金刀割开了另外两个,经黑确认无疑后,四人每人背起一个就往回走。

不知道是真的幸运还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次居然没碰上任何凶险,别说大蛇了,连个小草蛇也没碰见。我们背着这几个人回到了黑的竹楼,稍许歇息大口喘着气,黑找了辆牛车,几人连夜将那几人送回了黑家之所在的地方。

黑家所在的地方,那才可算得上是村,足有数百户居民,美丽丘陵群山环绕、层层叠叠的水田。还有那身着漂亮少数民族服饰的居民……我本以为我的家乡已经算是山清水秀的地方,但和这里的世外桃源比起来,不得不承认还是人家这里原生态。

这里是个大杂烩,白族、纳西族、苗族等各个少数民族居民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因为地处深山,交通极为不便。这里地人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且这里连电也没有,光源基本是靠油灯和火把。说实话,要不是亲自来了这,我打死也不相信现在还有这种地方,要不是我大脑清醒,我真怀疑我是不是来到了几百年前。

这里的头是个大概十多岁的老者,当地人不称他村长,都称呼他为族长。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哪个族,只见他上身着一黑色坎肩般衣服,下身黑色灯笼裤。头上盘着黑色头巾,角上黑色布鞋,总之是一身黑,只感觉不像是汉族人。据黑说这族长的祖上是有名的大蛊师,族长也是蛊术高手,只不过现在很少用,开始转向研究医药方面了。

第二天,几个茧人被我们抬到了族长家,由族长负责医治。竹楼上已经站满了人群,这里地人都很是热情,大概也是极少见外面的人的缘故。

我这时如释重负地坐在一旁。昨晚上连吓带累地。折磨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个劲地打瞌睡。二虾精神倒是很足。一个劲地教那些小孩们摆弄着他地手电、手机等玩意。

这人救出来。本以为就没我们什么事了。谁知道这觉还没睡上。又被一群人拉去“串坐”。黑解释说就是吃饭地意思。就是你坐着。别人一个接一个地给你夹菜、倒酒。这是当地一般表示感谢地饭局或者犒劳之餐。我这才明白这定然是我们救地那几人地家属们盛情相邀。

这“串坐”差点没把我肚给撑破。当时我也不知道这少数民族地诸多礼仪。于是不敢怠慢。只要别人一敬酒。我们就举杯干。这里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村里像黑这样地年轻人有地还外出做做买卖。所以语言上并没有多大困难。但他们山里人地习惯还保持着。比如他们就不喝啤酒。清一色地都是村里自酿地那种白酒。纯度绝对超过红星二锅头。这可苦了我们了。晕晕乎乎地串了一下午。最后还是被人背回去地。

这一觉我是直冲到第二天上午。醒来才发现自己光着膀躺在竹编地凉床上。当下酒已经完全醒了。一阵微风吹过。凉爽宜人。说不出地舒适。一转头只见旁边地大凉床空荡荡地。二虾和卯金刀早已经醒来出去了。

我惬意地舒展下身躯。起身就准备穿衣。一低头。突然发现自己肚上有一道长长地痕。位置就在肚脐眼地下方两三公分地地方。红红地很是醒目。我以为是不小心在哪划伤地。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一摸竟然痒了起来。隐约又有股**辣地疼痛。

正在纳闷间。只见卯金刀和二虾、黑几人都走了进来。一见我醒来。二虾直接道:“欢!正准备叫你呢。卯金刀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身上长了这么个东西。后来一看你身上也长了。我身上却没有。我们就把黑叫来了!”

二虾说着掀开了卯金刀的上衣,但见他那圆鼓鼓的白肚皮上,赫然也有个长长的红色划痕般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观察角度地问题,我看自己身上的没感觉到那样有什么奇怪,一看卯金刀身上的那个比我还要长,怎么看怎么像一条小蛇。

我脑袋一热,立即脱口而出:“二虾!这是不是那刘老头和我们说的那个盘蛇疮啊,我怎么长了这玩意?”说完紧张地望了望黑,又望了望自己肚上的那东西。

卯金刀道:“这会不会和我们去的那个什么祭坛有关系啊?刚去了那里身上就长了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我觉得和那个有关系!”

二虾回道:“照你这么说,那怎么我和黑没事啊?这东西不会还挑人吧?”

我不再说话,低着头盯着自己身上的那东西使劲看,也许是心理作用,越看那玩意越像毒蛇,而且这没一会功夫,它好像又长长了一些。一想到刘十三所说的张傀儡身上长的那绕了好几圈地毒疮,我更是一阵恶心眩晕,连忙拿出随身携带地治虫咬的药。涂在那东西上,没想到越涂越痒,用手一挠,那红色部分似乎就有蔓延地趋势。

“欢!别担心!”黑拍着我地肩膀道:“这是蛇魄附体!这个我们族长可以瞧,不光他,村里好几个人都会。还有外地人长了这东西。医院里治不好,慕名来我们这,族长给掐一回就好了!”

我惊声问道:“不是吧!这医院都治不好?掐是什么意思啊?”

黑回道没什么,去给族长看看,保准一回就好,说完带着将信将疑的我们来到族长家。

一看他如此自信,我稍微宽了宽心,光着膀乖乖地和卯金刀一起平躺在凉床上。那族长仔细看了看我们肚上那东西,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内突然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我和卯金刀几乎同时吓得一下坐立起来,还没说话只见二虾急忙上前道:“唉!族长大伯。这好像不太安全吧,要动手术的话我们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那族长道:“两位小阿哥啊!这是蛇魄附体,不掐断它的七寸,这越长越长,会勒死人呢!好多人医院瞧不好,还来找我呢,你们还找医院!”

“那您也犯不着用这东西给我们……!”我边说边指着他手锋利的大剪刀,我惊得不轻,心里也暗道这未免也太那个了。这还不活活把人疼死,边想边不解地望了望那族长。

族长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们几人一眼,轻声笑了笑,随即招呼黑取出一团白线,抽出一截用剪刀剪断,我长舒了口气,黑对我们道这是要用白线头套蛇头,不是用剪刀剪你肚,你们不要紧张。一会就好。

我只得顺从地躺下,见他把剪刀放下了,我才放下心来,低头只见族长将白线头打了个环,双手在我肚上丈量着什么,口喃喃念道:“掐蛇头,打蛇打七寸”之类地话。

我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无奈地配合着,说实话。我对这套玩意没抱多大希望。更多的是出于礼貌才接受他的“治疗”,于是一边看着一边发愁这山路这么难走。明天怎么去县城的医院。

随后,只见他又用白线头将那东西圈了进去,双手丈量着,手指停在了那红疮上的一处,用指甲猛地一掐,立刻我感到一阵疼痛,止不住地直起了身,抬眼便见他将白线打了几个死结,随即告诉我结束了。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我看得是一头雾水,浑然不知其什么名堂。

迟疑间,族长将白线拿至手,搓成了团,递给我道:“去外面,找块大石头压住它,你的好了!”

“这就好了?”我当下倒不是吃惊,更多的是哭笑不得,甚至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这玩意没打针没用药,就这么弄根白线在身上比划两下,这和江湖卖狗皮膏药地有什么区别。想是这么想,当下还是按照他的意思,跑出去找了块大石头,把那线团压在了底下,为了解恨,我还特地用石头狠狠砸了砸它。

回来后,卯金刀也已经“处理”完毕,黑告诉我们这是用白线套住了你们身上的蛇魄,再断了它地七寸,它就没的长了,很快就会消失,这蛇魄被套在了白线上,用石头压几天就散了,不然它有机会还会跑出去害人。

我和卯金刀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当回事,嘴上说了一番客套话,心里却已经决定实在不行明天就得上医院动手术割了这块肉。

黑随即面露喜色道:“好好休息一天吧,后天带你们好好见识见识!”

第十四章 火把节的遭遇

我们都没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问道是不是带我们去打蛇,黑笑着回道:“我们当地是不打蛇的,后天是火把节,山里面没有什么好玩的,就看着这几天热闹热闹了,刚好你们赶上了,一块好好玩玩!”

我这才明白他的用意,看了下日期,今天刚好是农历月二十二,而火把节大多是在农历二十四日,也有在农历二十的,不同的民族选择的日期不一样,彝族、纳西族、基诺族在农历月二十四举行,白族在月二十五举行,拉祜族在月二十举行,节期一般都为三天。

我们在黑家休息着翘首以待,到了当天的晚上,正如黑所说的那样,果真热闹异常,实在不负“东方狂欢节”的美誉。要不是这两天身上长了这讨厌的疮,我们这些在城市生活惯了的人,哪有机会领略这样的异族风情。而此刻我们身上的疮居然真的慢慢消退了,我在感谢他们的同时,不禁对他们那奇特的治疗手法暗暗称奇,之前的种种怀疑一下烟消云散,开始赞叹华化的博大神奇。

当日夜幕降临,村寨的人们在老人们选定的地点搭建好了祭台,以传统方式击石取火点燃圣火,由村的毕摩(彝族民间祭司)诵经祭火。然后,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都会从毕摩手里接过用蒿草扎成的火把,游走于田边地角,效仿阿什嫫以火驱虫的传说。

我和二虾、卯金刀学着村民的样,举着火把,围着田边地角不停地游走转。我们都喜欢热闹,长这么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显得很是兴奋,这样的节日,也就只有这些山里淳朴的乡民才有机会去体验享受了。我仰望着星空,默默为他们祈福。

这是第一天祭火的场景,已经称得上是热闹非凡。不过比其第二天的传火,显然还是有所不及,传火可算是火把节的**阶段,人们围在祭台的圣火下,举行着当地各式各样地传统节日活动。虽然当地的村规模有限,但一切的仪式均按照传统。整得很是认真热闹,摔跤、唱歌、斗牛、斗羊、斗鸡等样样也不少。精壮的小伙,美丽的姑娘,各族人手拉手围着篝火愉快地唱着歌,纵情地狂欢,歌声飘荡在旷野山间,化作缕缕晚风轻拂着万物。我沉浸在此欢愉之,自己的绷紧地神经在这几天得到了很大放松,我挽着左右两位山民的手。忘情地跳跃着。

篝火熊熊,亦欢快地抖动,二虾和卯金刀不知道跑哪乐去了。我抬眼扫了下四周的人群,试图寻找他们。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我的视线,那不是二虾,也不是卯金刀,但我同样是如此的熟悉!我大惊,赶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那身影似乎又消失在了人群,捕捉不见了。

难道我看错了。只是长得像?但这种感觉实在太真实了!我答应自己这几天火把节让自己好好放松的,怎么又出现这种事情!正在一旁想着,二虾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回事啊?跑哪去了?什么事情急成这样?”我一见他这幅模样,急忙对他问道。

二虾缓了缓,指着火堆的另一边道:“你看啊欢!我看到他了,他怎么也来了?”

我急忙道:“二虾!你看见谁了?我也看见一个人,说出来你不敢相信啊!我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

没等我说完。二虾抢先道:“他们来了几个人啊。刘十三。邻家女孩都来了。你说他们是不是跟踪我们了啊?怎么就那么巧。刚才看到了把我吓了一跳!”边说边指着不远处狂欢地人群。

“怎么?你看到地是他们?”我大惊。随即顺着二虾手指地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了那张熟悉地面孔。邻家女孩穿件休闲迷彩服。牵着两个彝族姑娘地手。欢快地跳跃着。

我刚才看到地根本不是他们。被二虾地发现这么一惊。注意力立即也转向了这边:我靠!怎么就被他们跟上了?我随即问二虾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地发现了我们。因为我觉得我们地行踪已经够隐蔽地了。为了隐秘连县城都没去。直接走地山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跟过来。难不成他们在我们身上装了跟踪监视器?

二虾转了转眼珠。把我拉到一边对我道:“要不咱们趁着夜色赶紧闪人。你先在这等着。我把卯金刀叫上!”说完正准备转身。但见卯金刀领着刘十三、邻家女孩和另外两个戴墨镜地直接向我们这边走来。刘十三走近。摇着扇站立。面露微笑。令我十分地不自然。

看着卯金刀地表情。我顿时恍然大悟。暗骂自己信错了人。悔不当初。于是对着卯金刀道:“卯金刀!咱们弟兄俩对你多信任。想不到你居然出卖我们!”说完气冲冲地就待转身离开。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都想上去揍他。

二虾也正待张口说一番。刘十三伸手制止。上前一步对我道:“感谢你们对大辉(卯金刀)地信任。你们合作不是很愉快吗?难道再加上我们几个就不欢迎了?”

邻家女孩亦上前,指着卯金刀道:“这是我哥!现在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了吧!”说完朝我们一笑,娇美的脸上显出得意的神情。

我恼怒之余,快速地回忆了一些细节,这才完全明白难怪这么巧,卯金刀姓刘,他们也刚好都姓刘,刘十三祖籍山西,卯金刀也是山西人。难怪卯金刀几次劝我们和刘十三合作,还有为什么刘十三知道我们倒斗的事情,最后居然还能顺利地找到我们的行踪,这无疑都是卯金刀告知他的。

我当即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气嘟嘟地转身,招呼二虾闪人。卯金刀方才低着头不好意思,一见我们真地翻脸了,立即上前一把拽住我们大声道:“两位兄弟先别着急啊!听我解释清楚,这其有原因呢,可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再说了我出卖你们能有什么好处?我爷爷是真的想和你们合作!”

我和二虾相视一眼。又转回了身,刘十三上前亦拉过我们,望了望四周,示意我们到另外的地方谈。几人来到远离狂欢人群的一棵老树下,围着石墩坐下,刘十三给我和二虾点上一根烟。

“额!我说刘爷。有什么话直说吧!”我显然对他们地做法还是不满,同时也急于知道他们究竟是何目的,于是摆开了一幅架势,直言不讳地问道。

刘十三笑着摆摆手,从口袋掏出一个片片,递过示意我们看,我们就着远处火光和夜色,清楚地看到片上几个黑体大字:国少数民族物保护协会。

我抬眼望了望他,略感惊奇。同时又有点不以为然,谁知道你是不是弄了个假的来忽我们,疑惑间又听刘十三道:“其实师父走了以后。我遵从师命,当即金盆洗手,二十多年再也没有倒过斗,加入了这个协会,开始做一些保护墓穴的工作。我祖上有本秘卷,就是大辉给你们看地那卷,当地秘密也被你们揭开了,国家也对那个进行了保护。不过,这过程实在危险至极。你们能活着出来真地不容易了,这也是我看重你们地一点!”

他的话又将我带到了先前的种种境遇之,顿时又让我一阵惊恐,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一觉醒来,我就发现自己完好无损地躺在了菜地里,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把我们带出来了。

刘十三继续道:“此后,我转向致力于保护那些少数民族的化瑰宝。因为相对于汉化来说,它显得冷僻了许多,所以更容易被人忽视!但我们经过对史料的调查研究,证实了在蛇箍山缅边境一大片地区,曾经确实存在着一个王朝!”

说完他脸色沉重,表情变得凄然起来,邻家女孩轻轻拍了拍他,他才又继续道:“其实师父死了之后的许多年,我一直都在想找机会把当年蛇箍山的境遇弄个明白。最起码能给师父一个交代。我地心里也会好受一些。终于有一天,我得到了一个机会。我们接到一个任务,对缅边境的山间进行一次考古勘察,因为据反应这里一段时间内盗墓活动猖獗,境外的盗墓贼盯上了这块地方!”

二虾问道:“那你们这次地勘察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刘十三顿了顿,接着继续道:“我们一行来到了这深山,当时经费不足,很多设备还是我自己提供的,条件也比较艰苦,不过那个时代正是艰苦奋斗的时代,困难当然不能打消我们的积极性!我们在深山整整摸索了一个礼拜,找到了一处低洼地,这个地方显得比较奇怪,因为从旁边的山上看,那块低洼地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拱形的门洞,就像是城门一般。当时我并没有给你们看的那个空的俯瞰图,所以不知道这其的玄机,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原来是鬼龙庙地庙门!”

我问道:“然后你们有什么发现?”

刘十三回道:“我们当时不敢掉以轻心,仔细检查了那地方,发现有一处泥土松软,一探居然是一个深洞,当时队里年轻点的都被吓着了,因为当地有大蛇的传说,他们都以为是蛇洞,我经过查看,断定是盗洞,于是带着两个人沿着那个洞往下,果然踩到了一块石板,摸上去感觉非常的厚,但又不像是墓穴的墓顶。我正在疑惑,一转眼,突然看见了身旁有两个死人,尸体已经腐烂,都已经夹在泥土里了,还有一个破烂的帆布包。我打开包,看到里面的一些工具,这才断定是两个盗墓者,不知什么原因死在了这里。除了工具,包里还装了块浅黄的布,看那质地像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上用铅笔写着字,画着个奇怪地图案,我立刻知道这是这两个盗墓者生前记载的什么东西!”

刘十三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我们,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又对我们道:“你们猜猜!那布上写了些什么?”

南域蛇宫篇 第十五章 合作

“写了什么?”我们哪里有耐心听他在那卖关,他话音刚落我们随即不由自主地追问道。

刘十三停止了说话,邻家女孩从迷彩服袖上的口袋里小心取出一块浅黄的布料,对我示意道这就是那块写着字的布料,我们赶忙往前靠了靠。

邻家女孩指着那块布上一个椭圆形的黑黝黝的东西道:“这东西我们仔细看了,确定不了是什么,但很像是一只眼睛,不知道他们画这么个奇怪的东西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二虾道:“这下面不是写着字吗?一看不就知道了,不过这写的是什么啊?我还是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缅甸,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太长了,很多地方都潮湿分解了,我们请人按照模糊的轮廓描绘出来,大概的明白了其的意思。”

我们洗耳恭听,邻家女孩接着道:“上面的意思直译就是:我们清楚地看见地狱的亡魂在向我们招手,这才不得不相信这是地狱之门,巨门之下就是通往鬼府地宫的通道!”

我大吃一惊,抬眼望了望她,伸手拿过她手的布,我不仅是因为听到这话而吃惊,更是因为看到那图上的那只眼睛般的东西。我仔细盯着看了许久,作了反复比较,确认这就是在我梦不只一次出现的那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刘无伤的棺内也有这么只眼睛,在这又出现了,无疑更加证明了蛇宫墓与上天庙存在着某种联系。而我此刻却很为难,我是铁了心的要去寻找这些线索,把东仔的秘密搞清楚,但眼下光凭我和二虾很显然是不足以应付这种种情况,我更加敏锐地感觉到此次的墓穴所充满的危险和诡异。

刘十三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轻笑着对我道:“许老弟!我觉得你没必要做意气之争,我们双方缺了谁可能都成不了事,我们要是合作的话一定会马到功成!”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卯金刀这时也突然上前。跟着在一旁对我们大谈特谈,几人滔滔不绝轮番相劝,可他们越是劝我越是疑心:为什么他们就一定要我们和他们一起,难道真的离了我们他们成功不了?

我向二虾望了望,二虾领会直接就表达了我们心地疑虑,刘十三听罢。脸色很快变得沉重起来,略有深意地看了我们一眼轻声道:“感谢你们多次救了大辉的性命,说实话,除了你们现在真的再也找不出合适的人了!”

卯金刀上前解释道:“我曾经告诉过你们。我地太爷爷就是因为痴迷鬼龙棺才癫狂致死。而我也曾经努力想探求这鬼龙棺。要不是遇见你们。我恐怕也早已经了那可怖地邪咒!”

见我们还没听明白。卯金刀进一步解释说是我们地淡定、从容。及时将他从挽救了出来。也就是他原本已经进入鬼龙棺地邪咒里。但因为我们地影响把他拉了出来。从而拯救了他。他还称。千百年来。见到鬼龙棺出来能安然无恙地。只有我们几个。

我不知道他说地是否属实。甚至有点疑心这是一种讨好谄媚。但从他那诚恳地目光和口气。又实在找不出什么破绽。刘十三紧接着道:“只有无欲、顺其自然。这样才能万事逢凶化吉。从而无往不胜。想当年师父要是能有你们这样地觉悟。就不会那样了!”

我一听觉得好笑:无欲?要真是这样我来倒什么斗?要真是无欲我们看到沈万三地黄金又怎会那样激动?不过我相信我们是属于那种拿得起放得下地人。就像他说地那样万事不强求。顺其自然。差不多就行。我更相信之所以是这样。一定是当时东仔在暗保护着我们。现在东仔走了。我们更加有理由要搞清楚真相。将他留给我们地秘密揭示开来。

也许是看到了他们诚恳地一面。也可能是想到了东仔。但更多地是我觉得不借助他们地力量。这次地成功率真地得画上了问号。于是一向态度坚决地我们还是表示了同意合作地意向。这并不是一种妥协。此刻我相信这更是一种明智之举。二虾未表示异议。几人如释重负。我也感到轻松了许多。当夜。新地队伍就拍板组成了。我们这边加上刘十三那边地人一共七人。除了先前我们三个。再就是刘十三和邻家女孩、还有退伍大兵洪戈外加刘十三地徒弟阿毛。这洪戈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个善类。脖上、脸上清晰可见刀枪之伤。加之一直一言不发。显得凶悍至极。那阿毛一眼倒看不出什么特别。不过这回做地事情都是经过慎重考虑地。刘十三绝不会带个没用地人过来。

二虾调侃着道:“邻家女孩!那这次咱们总算是合作一回了。咱们也冰释前嫌。以后得罩着咱兄弟俩啊!”

邻家女孩眨了眨眼,奇怪地道:“什么邻家女孩?你们平日就这么称呼我?”

二虾上前道:“做了这么长时间邻居,光见你抢我们生意,没见你和我们打过招呼,根本不知道你芳名,只能这样称呼了!上次刘爷说了才知道,得叫你刘颖是吧?”

邻家女孩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这回抢我的东西,是为了寻机报复了?这个老土的名字我不喜欢,叫我现在的名字刘心妍!”

“额!那得先向阿妍小姐赔不是!”二虾嬉笑着道,随后我才知道阿妍居然是考古系的高材生,当下汗颜,难怪做古董我们总输给她。

远处篝火依旧旺盛,夜虽然已深,但丝毫影响不了村民们的欢快。

一阵短暂地闲谈,刘十三在石凳上坐下,正色道:“好了!现在言归正传,探讨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说完抬头对我问道:“小许,你怎么看?”

我对他道现在我们结合地图和卫星图,找起来肯定方便许多,关键是先去找那个巨门还是去蛇箍山。还有那个巨大的鬼龙庙图案,我这两天考虑了一番,现在不太相信那是天然形成的。更多是觉得那是人工而成的东西,建造者可能对山川走向和当地的地形极为熟悉,也定然是八卦五行、风水星象的高手,借助了山河地势,再发动庞大的力量,才创造了这样地奇迹。

刘十三思索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道:“这地底下埋地那东西,我观察了确实是一堵很大地石门,而这个石门的位置又刚好就在那个巨大地鬼龙庙门的位置,所以,我相信这个地方肯定是经过人工选择地,更证明了你的说法!”

二虾上前问道建造这么一个巨大的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用的,那个底下埋藏的巨大石门是不是真的可以打开。

我们显然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刘十三说他虽然去过现场,但因为石门埋藏的很深。根本没办法去打开那东西,又因为物保护和人身安全的缘故,不便用炸弹之类强行打开。他对那两个盗墓者所写的地狱之门和那只奇怪地眼睛也无法解释。更无法得知这仅仅是埋藏着这么个巨大石门,还是石门底下确实有地宫之类的。

我脑又浮现了那副巨大的画卷,山间巨大地鬼龙庙,当下甚至开始疑心这底下真的有座巨大无比的皇城,而鬼龙庙是其的第一道城门。想着我便汗如雨下:要真是这样,那要是真有这么巨大的皇城,这比故宫还要大上不知道大上多少倍,真这么一道道门的连下去,估计真的就连通到了地府。

我摆了摆脑袋。克制自己乱飞的思绪,卯金刀跟着上前,将前夜我们在祭坛的经历如数告知,阿妍听完若有所思,向我们问道那石台上刻着地字。

二虾一听这突然来了劲,立即上前道:“这些字我是一个不认识,听卯金刀说这署名是木天影,你们说这不是太巧了啊?”

阿妍对他道选择没法看到具体的字,没办法去下结论。二虾随即作神秘状。对我吐了吐舌头,嬉笑着道:“那可不一定!还要我当天留了这么一手!”

我奇怪地望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但见他坏笑一声,从口袋里小心地取出一大张白纸,徐徐展开,上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正是那日在祭坛的石台上看到的奇怪字体。

正惊奇之际,二虾道:“你们在忙着谈论什么蛇人的时候。我用铅笔灰从上面拓下来一块。我觉得这以后肯定用得上,主要是那地方我不想再回去了!”

“行啊!心眼挺细!”阿妍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拿过看了起来。突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止住,变得严肃起来,仔细研磨了许久,又拿过去递给了刘十三。

二虾急了:“喂!这上面说的什么?你们别一声不吭地在那闷看啊!”我这时亦感到焦急,但没有表现出来,转眼望了望阿妍,轻声问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阿妍直接道:“这种字体叫蛇篆,是一种特有的篆体,传说为缅边境一个王朝所创,想不到这竟然是真地!”

刘十三紧接着道:“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上面的内容?”

我一听更急了,你这不纯属废话吗?和木天影有关系的我怎可能不想知道,现在巴不得你快点公布出来。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还是故作镇静道:“刘爷!这上面说的是什么?”

刘十三道:“这像是一份奏折,大概是大臣进谏给皇帝的,上面的意思大概是:如今,满清鞑与走狗汉奸逼得甚紧,我众将士理当浴血奋战,与新朝共存亡!所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望陛下迷途知返,停止迷信那歪门邪术,勿再相信妖人,荼毒我军士百姓!署名是木天影!”

不可能!我大惊:木天影是刘无伤时代的人,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满清与其相距一千多年,怎么可能还有木天影此人?难道是同名同姓的?或者干脆这一切都是伪造地!

阿妍道:“相信你们也知道木天影这个人,从他上面说地来看,他就是这个新朝的将士,并且进行着反清地斗争!只是根据之前我们的了解,这个木天影应该是西汉刘无伤手下的将军,按常理说这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随即疑惑道:“可我总觉得这事很玄,这个名字应该是不常见的,就算是重名,我相信这也是木天影的后人,为了某种纪念于是也取名叫这个,那你们说这个蛇宫墓有没有可能是后来的那个木天影所建?还有!这个新朝究竟是个什么政权?根据当地流传的一句话:鞑至,蛇皇出!那么这个新朝肯定是和蛇皇有关了!”

说到这个新朝,我脑海倒突然出现一个人的名字:王莽,就是西汉末年篡夺汉室的那位,此人被称作国第一伪君,他披着忠义仁慈的面纱伪装了多年,取得了信任,此后逐渐排除异己,独揽大权,最终竟然代汉自立,篡夺了汉室的江山。

王莽自立后建立的王朝名字就为“新朝”,我所知道的新朝也就只有这个,我虽然知道这蛇皇的新朝是清初的政权,从时间上与王莽的新朝完全不搭调,只是一结合到刘无伤也是西汉时期,我便条件反射地想到了这个王莽新朝。

刘十三点头对我们继续说起一件事,根据他们之前对当地的了解,以及通过对史料的查询,证实了这里缅边境的深山的确存在着一个政权,清廷不知一次地试图对他进行剿灭,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康熙初年,清政府在剿灭吴三桂的叛乱后,秘密派出了一支清军进入深山,试图继续消灭这个政权,但这支数千人的军队进入后,竟然全军覆没,只有一名下级军官侥幸逃了回来,已经神智不清,带回了一封信函。驻地的清军统帅在看到了这封信函之后,连夜召集部署严加防范,并且加紧修筑防御工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

他们围绕着蛇宫又做了一番讨论,把各种可能性就加入了其,似乎每个听起来都有几分道理,但木天影的那块始终没法去解释。我静静地听着,不再发表意见,因为我知道现在的一切仅仅是猜测,真正要去揭开真面目,那必须就得我们深入“蛇穴”!

第十六章 百步穿杨虺

火把节一结束,我和卯金刀身上的疮也完全康复,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度假了,一番商议决定赶紧办正事。我们背回来的几个人仍旧处于意识混乱状态,据称身体已经局部蛇化了。也不知是之前我们提到了还是怎么回事,黑敏感地感觉到我们是要去找蛇宫,自告奋勇地要给我当向导。

我知道这很大程度上,他是想刚好借此机会与我们同行,寻找救他哥哥的办法。在这深山密林之,纵然有地图和定位仪器,但这密林之根本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之类,一个可靠的向导对我们来说确实太重要了。所以黑的要求我们是求之不得,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

我们所在的村落其实已经处在深山之,沿着再一直往缅甸方向,渡过萨尔温江的一条支流,还得再翻几个山头,才能抵达蛇箍山。先前的方案是,我们根据现在所掌握的资料,先去寻找那石质巨门,但一想到那巨大的石门埋在地下,还是没办法打开,于是权宜之后,还是决定先从蛇箍山下手。

这里的丛林茂密得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前我们所走的丛林,最起码还有条小路,在这里根本看不见路,而且走在这里根本分不清外面的天气是晴朗还是阴霾,山间笼罩的雾气,外加繁茂至极的树木枝,让阳光无任何透过的机会。我们只能脚踩着软嗒嗒长满绿色青苔的湿滑地面,一步三滑地往前,时不时地还从面前溜过一条花斑小蛇,或者拳头大的蜘蛛和手指大的蚂蚁。

二虾叫苦不迭:“哎呀!这真不叫个地方,连条路都没有,我说黑,你们平时就走着这样的路去采药?”

黑笑道:“呵呵!这里也不经常走,只是走这能近不少。这里还真算不了什么,过了那条河,前面的路才叫险哩。除非是万不得已,我们才成群结队去那边,一般很少去那边啊!”

我听他们说着,转眼看了看一旁的阿妍,她似乎显得热情很高,没有丝毫的疲倦和抱怨。我当下也无聊得紧,于是上前和她搭着话:“你是第一次来做这个吗?”话一出口,我又觉得这问题问得有点没水准,这玩意又不是其它工作还有什么实习期,就算人家是第一次也未必会承认,以免别人小看他。

阿妍朝我笑了笑回道:“那你觉得呢?但我可知道你不是第一次,我哥没少把你们的英雄事迹给我们讲,他也就那么点东西值得他炫耀,我都被他讲得烦了!恩!你们要是肚里的水再多一点地话。真不敢保证你们能搞得怎样天翻地覆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略感得意,二虾走在最前,但还是清楚地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停下脚步转头正待说些什么,他身旁的洪戈突然加快脚步从他身旁绕了过去,走到前面一株大树底下停下。我们不明白怎么回事,洪戈那高大的身躯把前面遮了个严实,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于是纷纷好奇地凑了上去。

“别过来!”洪戈伸开手掌,轻轻往后退了退,我们止住脚步,这下一眼便看见了前方大树下坐着一个人。确切讲应该是坐着一个死人,而且死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整个面部已经面目全非,身上地衣物也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肋骨,蕨类植物和藤蔓已经从他身上穿透长了出来,不时地还从眼窟里飞出几只巨大的飞行蚁。从衣着上看,这人像是本地的山民,不知是什么原因死在了这里。

卯金刀小心地往前靠了靠道:“这可能也是采药的山民。也许是被毒蛇咬了,医治不及时毒死在了这里,大家注意点!”说完望了望四周。

我也跟着紧张地望了望四周。还好我们这行穿地都是深胶鞋。一来是便于在湿滑地地面行走。二来就是为了防止不小心踩上毒蛇。暗自庆幸之际。突见黑睁大了眼睛。半张着嘴巴盯着二虾。

我一转脸。只见二虾睁大了眼睛。轻轻往后退。嘴里惊道:“我靠!这死人眼珠居然还在动!”说完快步往后一跃。靠到了背后地一棵大树上。左右不住地地换着方位朝那死人地面部张望。

“二虾小心!”黑突然突口惊声大叫。几乎就在这同时。一道青绿色地光闪过。一枚利箭冲着二虾直射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洪戈一个箭步上前。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柄砍刀。朝着那箭就劈了下去。同时伸出一脚。猛地将二虾踹到了一边。

洪戈手起刀落。那利箭断为两截。落到了地上。翻滚了两下之后。居然“嗖”地又朝洪戈射了过去。

“小心!”我大惊。急忙指着洪戈大叫。洪戈十分地沉着。猛地一侧脑。那利箭顺着他地耳边飞了过去。直撞到他身后地树上。牢牢地嵌了进去。

二虾一脚被踹得摔了个狗啃泥。翻滚了两下起身跑到我们这边。抚着腰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四周。我大惊之余。见他们安全避过了这个东西。这才舒了口气。一望地面地那半截东西居然弯成了曲线。还在不住地动着。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死人身上装着的机关,但方才看那东西断成两截了还能攻击人,便认为肯定是活物,这下一看果然没有猜错,这分明是一条细长的青色小蛇。

我们小心地靠近那棵树,果真是蛇头带着小半截蛇身,还在微微地颤抖着,似乎很不甘心,两颗尖利的毒牙深深地嵌进了树皮,将它牢牢固定在了树上。

“是蛇啊!你们看这两颗毒牙!”我对他们道:“还是条毒蛇呢,这种蛇真奇怪,还会这样飞窜着攻击人,像箭一样,卯金刀说的对,大家要小心点啊!”

二虾喘着气,对洪戈一笑表示感谢,接着对黑问道:“黑!这是什么蛇?怎么还会飞!这也太吓人了吧,是不是真的毒性很大啊?”

黑愣在一旁,随即回道:“我只听老人说过这种蛇。没亲眼见过,这种蛇叫百步穿杨(hu),平时就生活在树上,有时候和树混在一起,根本就分不清!”

“这东西名字取得倒不错!”刘十三道:“百步穿杨,看来这蛇攻击的成功率很高啊!”

“我们那村里十几年前有个人。就是被这种蛇毒死地!”黑轻声道:“当时他也是采药,突然头顶上一只这东西射箭一样朝他窜过去,他刚巧一弯腰,躲过了第一次,没想到那蛇窜过去以后落到对面的一棵树上,马上反弹了又窜过去,一下咬伤了他的耳朵。那人知道这种蛇有剧毒,当即毫不犹豫地一刀把耳朵割了下来,同时把那条咬他的蛇打死了。因为他挥刀及时。所以毒性没有扩散,他没有什么事。但过了几天,他又和几个人一起上山采药。走过那天他被蛇咬的地方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那天他割下扔在地上地耳朵,他一看他自己身上的东西肿得像馒头一样,圆鼓鼓的很是恶心,一气之下拿起块石头就砸。这一砸坏了事了,那耳朵里地毒液很多溅到了他身上,回去不久他就得病死了!”

我们听黑一本正经地说着,估计这事情八成不假,当下暗暗担心。阿妍上前道:“这样看来。这种蛇有个可怕之处,一般蛇除非是受到了骚扰,不然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但是从刚才的情况看,这种蛇地主动攻击性很强,而且它在树上而不是在地上,大家要小心了!”

刘十三的徒弟阿毛道:“这怎么小心?就像你说的,这蛇又不是在地下走的,它从头顶上窜下来。我们怎么防啊!”说完抬头望了望四周一颗颗高耸的树木。

二虾抢着道:“是啊!是啊!你说我们总不可能举着盾牌走吧……”话没说完,就听得阿毛一声惊叫,脸色大变地指着树顶,我们循声望去,但见不远处的一根根粗大地灰色树干上,一条条绿色地细蛇吸在上面,挑衅般地缩着脑袋吐着杏。

还没有人来得及喊声小心,一根利箭便“嗖”地朝这边疾飞过来,不偏不倚地刚巧直击我的面门。我吓得脸色都变了。刹那间还是稳住了自己。猛地一甩头,只感觉耳边一阵疾风。一个绿色地影驰过,那蛇直接掉在了我身后的地上。我抡起手的树枝就准备打,一下想起了黑刚才说地那个山民的经历,又不敢打了,于是趁其还没来得及做好下一番进攻准备,快速地将其挑起,远远地甩了出去。我转身就退到一边,倚着一棵大树站立,躲在后面观看,顷刻间,空绿影重重,伴着“嗖嗖”的声音,十数条蛇箭交织着四处窜射。

如果方才一条蛇看不出箭的效果的话,那么此刻倒真的让我们大开眼界,称不上箭如飞雨,但也足够令人惊愕万分。此刻我们是避之不及,盯着那蛇箭仔细看完全是为了躲避它,众人纷纷寻找大树作依靠,眼睛努力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幸好我们发现得早,不然就置身其成了它们的箭靶了。

“我靠!这简直是飞蛇流矢啊!这蛇怎么还群起攻击人!”二虾躲在一棵树后,举着大包顶在头上,大口地喘着气道。我还没回话,就听得刘十三道:“快!你们都快闭上眼睛!”

我大感不解,这时候就得紧盯着树上蛇的动静,闭上眼睛不是等着挨咬吗?疑惑间突然闻到一股浓重地熟悉味道,我一下就知道了这是硫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刚闭上眼睛,就感到身上被撒了一层粉末,我一不小心大口吸了口气,呛得我一个劲地咳嗽。

刘十三在每人身上都洒了一层硫磺粉,大声道:“好了!有这东西趁劲,那些蛇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了,我们赶紧乘机会离开这!”

南域蛇宫篇 第十七章 骸骨

我们观察了下四周,刘十三说完带头便继续往前走,我们赶紧跟在后面抬头一望,树上仍旧不时地出现那绿色的小蛇,但此刻它们似乎很是畏惧我们,再没了攻击的意思,一个个地转身钻入了枝之。看来硫磺这玩意用来对付蛇,当真是屡试不爽。

走过方才那具骸骨,二虾忍不住地又朝他望了一眼,继而干脆停下仔细盯着看了又看,我对他道你是不是被吓得还没回过神啊,是不是又给你制造了心理阴影?

二虾回道:“谁说的?我是看看这个倒霉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正奇怪呢,你们认为采药的山民还戴这种罗马表?”

众人当即一愣,刘十三停下了脚步,转身朝二虾这边走来,二虾指着那人道:“你们看他手上戴的手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一定是高档货,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我往前又靠了靠,这才发现这家伙的手臂骨头上真的套着一只金黄的手表,被衣服的袖掩盖着,上面沾满了泥土和绿色的青苔。洪戈走了上前,捡起一根树枝,轻轻地挑起他那只手臂,一群蝇虫飞起,我下意识地捂住鼻,抬眼一看,白色的手臂骨头上套着的果然是块罗马表,而且质量似乎还很不错,除了显得比较脏外,竟然显不出任何的陈旧。

“霍!还是个有钱人啊!怎么死在这里了,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阿毛随口叫道。

洪戈没有说话,继续用树枝在他身后捣着寻找着什么,随后轻轻一挑,竟然挑出了一只黄绿色的背包,从洪戈用的力度来看,似乎还沉甸甸的。

“刘爷!”洪戈将包放下,转头望了望刘十三,刘十三点头指了指那背包,洪戈领会立即套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这是那种老式的帆布包,外观略显土气,但却很实用,质地也不错,眼前的包居然还没有出现腐烂。

洪戈打开上面的扣,“哗”地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搪瓷缸里窜出一只蜥蜴,撒腿就跑,相必它已经在这里安家了,再就是一些药品,一大包用塑料袋包装霉变得厉害地白面一般的食物,已经结成了团,还有一些钳、扳手、匕首之类的工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因为经历了那许多事情,我们现在对死人也不太忌讳了。一看那包里面没发现什么,便转而去观察那尸体本身。刘十三道:“这绝不是什么采药的山民,肯定是乔装地。来这地方肯定不是来旅游,唯一的可能就是……!”

我一惊,立刻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又望了望那尸体道:“他身上会不会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也觉得他不是普通的山民,光这支手表,够他采十年药了!”边说边拿着树枝在他身上的口袋里轻轻探着,果然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我仔细感觉着这东西的轮廓,虽然只是树枝接触。我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得到,但没有手套,一时不敢伸手进去拿。

二虾和阿毛上前继续查看着背包内地东西。洪戈看到我地眼色。来到我这边。轻轻摸了摸那口袋里地东西。眼睛立即睁大。伸手从里面摸出来一个黑乎乎地金属物。竟然是一把手枪。

我微微吃了一惊。转眼一看。洪戈显然远比我更感到诧异。虽然他不露于言表。但从他地眼神我还是看出了他地惊讶。

“是手枪!看来果然不是普通人!”我对着众人道。洪戈转过头。举着那锈迹斑斑地手枪对刘十三道:“刘爷!这是64式手枪。不过显然是仿制地。这难道是……?”

我之前得知洪戈是退伍地老兵。参加过越战。这满身地刀枪之伤便是他死里逃生地见证。要说枪械之类地我们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当下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就明白了个大概。

二虾他们接着在他背包地另一个暗包里又搜出了几张地图、两个日记本。纸张早已经溃烂了大半。上面地字也潮解得没法去识别。只有从少数没有完全模糊地轮廓看出这是缅甸。再这么一倒。掉出了两个东西。更令我们惊讶至极。这竟然是两个空地注射器。

我先前一看到这手枪和手表。加之刘十三说地一番话。当即以为这家伙也是个来倒斗地。随后看到那只仿制地手枪。又以为是逃兵之类地。要知道缅甸很多人为了躲避内战。纷纷逃往泰国、老挝等边境国家。而通往我国地缅边境地区条件太是恶劣。一般人根本没法穿过这险象环生、危机四伏地丛林。

当年国远征军为了保卫滇缅公路这条“抗战输血管”的畅通,赴缅和英美携手抗日,由于盟军配合不力,结果全线大溃败。在归国通道被日军切断后,向北由缅边境地野人山撤退,历时两个多月,由于密林瘴气弥漫,疾病流行,缺医少食,这数百里的无人区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路,五万余名远征军战士埋骨于此。其悲壮、凄惨、残酷,是世界军事史所罕有,想想实在令人痛心。

但危险归危险,到了万不得已的还是有逃兵试图通过这条道逃来我国。直到看到这两只注射器,我才恍然大悟,洪戈转身又拿起方才看到的那包密封的白色“食物”,用刀划开仔细闻了闻道:“果然是亡命之徒!刘爷!这家伙是个毒贩!”

二虾恍然道:“靠!难怪TMD的这么有钱,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缅边境地区向来热闹祥和,贸易通畅,但却被某些毒贩大为利用,为了躲避追捕,经常有毒贩利用那里复杂的地形,逃入深山躲避。想这位毒贩肯定也不是一个人逃亡,他地同伙可能因为其它原因要么逃走了,要么也死了。不过从他地情况来看,死掉的可能性比较大。

洪戈道:“这种枪是仿地我国64式手枪,是他们常用的一种。看情形的话,他肯定是为了躲避追捕,从我国这边往这深山内部跑,要说他是从缅甸那边跑过来的,我可以断定根本没有这个可能性!”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方才的凶险情景我们也亲眼见识了。而且这不过是危险地丛林对我们小试牛刀而已,这一片的凶险环境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能走多远真的很难说。我们此次要去的蛇箍山还未到缅甸境内,从自然环境来说,还不属于最恶劣的地方,如果说到野人山这样地地方去倒斗,哪怕能倒出个金山出来我也打死不去。

二虾举着他翻出的笔记本,一页页地翻着,似乎在努力地寻找着什么。一旁阿妍盯着笔记本,从她的眼神我看出他们是一无所获。二虾把手的笔记本扔到一旁,对着阿妍道:“字都泡得不成样了。糊得一塌糊涂,根本看不出什么!你想找什么呀?这家伙就是个缅甸的毒贩!你鉴定古董在行,能不能看出这个人死了多久了?”

我一看二虾那模样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家伙平日里要他看书那太难了,要让他这么一页页地翻着看,那更是不可能,当下他如此认真,我自然明白他安的什么心。

阿妍对他道:“你以为我是什么啊?光看几张纸的腐烂程度就能看出这人死了多久了?你以为鉴定古董和做法医是一回事啊!”说完撩了下额前的头发,起身走向刘十三身旁。

我凑上去对二虾小声道:“喂!你小安的什么心?我记得以前你很反感她地啊。怎么现在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你小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二虾一听急回道:“唉!欢你想什么呢,我这是为了咱们好啊,你想啊,现在能从她那套多少东西就套多少,最起码下了墓室,咱们也能拿几样好东西,不能吃了亏是不,我可不相信这几个家伙是什么国少数民族什么保护协会的!唉!别说,这丫头长得倒真不错。比章晴绝对差不了,我说兄弟你这回可不能再错过了哦!”

我瞪了他一眼对他道你别在这瞎掰,二虾不服气地回敬道是我还不是你起地头,二人小声地正在争执间,但听得阿妍道:“你们嘀咕什么呢?快过来帮帮忙!”

我们闻声立马跑了过去,刘十三指着那骸骨道:“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不管怎么样,人都死了,既然我们发现了就不能再让他暴尸荒野。风吹雨打的。咱们几个快点挖个坑,把他就地埋了算了!完了咱们赶紧继续走吧!”

我一听觉得有道理。这也没什么不对的,几人也表示赞同,随即几人拿起铲便挖了起来。这里泥土虽然松软,但地下的树根交错,我们边挖边斩得弄了十多分钟,这才在地上挖了个大坑。

洪戈上前轻轻挪了挪那尸体,二虾自告奋勇地上前卷起袖,套上手套就和他一起把那骸骨移走了,小心地放到挖好的深坑里,接着将他的东西,包括那只锈得不能用的手枪一齐丢进了坑,我们几人挥动着铲,将坑填上。

收拾妥当,正待转身离去,但见阿妍蹲在方才那棵大树下,仔细盯着什么东西看。我们感到奇怪,纷纷凑了上去,靠近才发现树上被刮去了一块树皮,露出了里面米白的树干,上面居然隐约有两行小字,方才这块地方刚才被骸骨挡住了,现在移开骸骨才露了出来,看着那字的样式,我猜测估计又是缅甸。

“二妮!上面写地什么啊?”刘十三轻声地问道,我们就地站立几乎在阿妍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均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阿妍微微皱了下眉头,目光闪过一丝忧郁和惊恐,轻声对我们道:“这是缅甸,很可能就是这个人刻的!上面的意思是:前方不能去,那地方有鬼!”

南域蛇宫篇 第十八章 诡音

我们相视而望紧张起来,前方有鬼?他指的是什么地方?是我们即将到达的前方地方吗?我正在纳闷,只听得阿毛悚声惊道:“这家伙写这些干什么?难不成是告诉我们前面真的有情况?”

阿妍扶着树起身,轻轻撩了下头发,望着刘十三道:“他说的前面应该是我们要去的方向,因为那越来越进入深山,这个人可能是从那里面逃出来的,在这里被蛇咬伤,他知道自己没救了,临死前刻写了这个!”

我接着道:“他是在提醒后来的人,前面的地方有危险!”说完指着前面对着黑又道:“黑!前面那条路是不是很少有人走?”

其实我指的地方只能算是一片密林,根本算不上是路,这周围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基本上是我们人从哪走哪就是路,真是应了鲁迅先生那句话: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黑回道:“这条路我们很少走的,一般都是绕着走,除非是万不得已才从这抄近道,都说是……是为了避开一些东西!”

阿毛一听立即道:“不是吧!你明知道这样,还带我们从这走!”说完拉着脸,显得很是不满。

刘十三伸手阻止道:“好了!这小哥说了这边是近道,能给我们节省不少时间,少走不少冤枉路。前面能有什么东西,我看也是当地人在危言耸听,不要再争了抓紧赶路!”

我和二虾心里很明白,黑是为了早点找到救他哥哥的办法,才会冒险带我们从这走,我们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但这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对众人说了句小心为上,便一起继续上路。

脑有了那些想法,这路走得都不那么痛快,感到欣慰的是那些百步穿杨虺没有再攻击我们。四周静得吓人。除了胶鞋与软土摩擦发出的声音再无其它声响,之前还有几只鸟小心地从头顶飞过,欢快地叫几声,现在连个鸟影也看不见。我还能勉强着忍受,二虾却憋不住了,跑到我面前把我拉到一旁跟我瞎侃起来。当然他的话题依旧不离那个美女。

卯金刀见我二人闪到了一边,大声警告我们别跑掉了队,一见二虾说到兴头上坏笑着,他也好奇地凑过来,也许很大程度上是借机再培养下感情,想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火把节那会搞得不怎么愉快。

这家伙办事的时候确实很专注严肃,平日里却和二虾很是投机,只要二虾一挑头。他马上能附和着瞎侃到一块。二虾见他来了立即转移了话题,这不马上他们二人又侃到了一块,我对他们所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感兴趣。悻悻地退出。

其它几人仍是默不作声地走着自己地路。我眼看着阿妍纤弱地身躯走在这密林。实在是对美好事物地一种折磨。我不知道此刻算不算是怜香惜玉。但和二虾刚才那么一阵瞎侃。我还真地暗暗为她担心起来。

想着我便轻轻凑过去:“来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我觉得对一个女孩来说有点为难她了。我真想不通刘爷为什么要带你过来受这个罪!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消啊!”

阿妍抬眼看了我一看。就地站立甩了甩头。将秀发束到脑后扎起。笑着对我道:“当年我家人要我学外语类专业。说什么比较适合女孩。我却没有听他们地。偷偷地报了考古系。当时把他们都气得……!”她调皮地笑了笑。显得万分得意:“因为我喜欢做这样地事!我也肯定能把它做好。你是在怀疑我吗?”

“啊!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像你这样地女孩真地很难得。感觉……!”话一说完我又觉得不太合适。似乎我在无事献殷勤。在恭维她一般。于是连忙又道:“以后大家合作愉快!多多指教!”

“客气!我听我哥说你是学建筑地是吧?”阿妍问道。

我回道:“是啊!可我目前为止一座地上地房没盖起来。现在还在打地下房地注意。哎!想想实在惭愧!我这原本地建设者成了搞破坏地了!”

阿妍轻轻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刘十三走近道:“好了!现在可不能搞破坏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古墓免遭破坏,记住了啊!”

那个洪戈依旧是一言不发。阿毛和黑边走边四处张望。好像生怕从四周窜出了东西出来,我们几个边走边聊还感觉时间过得快些。密林终年不见阳光。能分得清黑夜,但分不清上下午,完全凭感觉,还好有手表和手机。

走地时间一长,身体一疲倦,也就把内心的担心害怕感觉给冲淡了,我对着黑问道:“这地方我感觉很安全啊,没什么不对劲,好像虫和蛇都越来越少了!”

黑道:“这越往里走就越接近蛇皇的皇宫,这里已经是蛇皇地统治范围了!你们说话要注意些,不要冲撞了蛇皇,更不要在这地方打蛇!”

我一听,心道你也是新时代的好青年,怎么尽相信这些没边的事情。转念一想这可能是他们当地少数民族的一种敬畏崇拜,眼下我们尊重他的意思就可以了,于是未作辩解,轻轻点了点头。

密林的黑夜来的很快,说来就来了,四周不一会便被黑暗包围,一棵棵耸立的大树此刻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怪兽。我走了大半天也未得到休息,当下腰酸背痛,靠着大树蹲下就再也不想起来。

二虾走近拍着我地肩膀道:“怎么欢!体力不行了吧,回去虾哥给你抓两只老鳖补补!”

我对他回敬道老鳖应该给你补,要不你就尽早戒色,说完便见刘十三打开了他的地图,我示意二虾不要再开玩笑了,当即起身往刘十三那凑过去。

“还有多远?”卯金刀问道:“看图上,我们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卯金刀指着地图上一块地方,显示的好像还是块凹陷处,像是盆地一般的地形,当地人称作坝。四周便是小山和丛林。

我顺着地图找到了蛇箍山所在,指了指道:“这是蛇箍山,这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刘爷!我们得翻过这间的这好几层山才可以!”

我刚说完,阿毛就叫道:“哇!这还得有这么远?我们现在在这个地方!”他指着地图抱怨道:“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万一这路上……”

没等他说完。一直不说话的洪戈突然训斥道:“你小!来的时候是你自己硬要来见识见识的,你跟着刘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么点出息,不怕别人笑话么!”说完看了我们一眼。

阿毛被训得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刘十三伸手示意停止,然后道:“这小哥带我们走地地确是最近的路,这和我二十多年前来的完全不是一条路,看来我们要改变一下方向了。小许!你怎么看?”

我看了看他,又继续看了看地图。指着地图对他道:“你们看,这个凹陷的地方这边也有一个,和这个地方从大小、形状上看。似乎都是很吻合的圆形。刘爷!你再拿出那张卫星图,我们对比一下!”

刘十三点头示意,阿毛迅速地又取出那张卫星图展开,我作了对比后分别指着两张图道:“你们看!这两个凹陷处正是鬼龙庙左右的两个圆孔,我们现在正处在左边地这个圆孔内,根据这个地图,那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凹陷的圆孔,而两个圆孔之间就是你上次发现地那个巨门所在地!”

“霍!欢!还是你好眼光啊!”二虾突然大声赞了一句。因为顾及黑地感受,我们刚才说话的声音都是很小地。包括洪戈训斥阿毛也是轻声的,二虾这家伙一控制不住就突然来这么一下,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我也被他这突然的一下搞得精神紧张,正待继续说话,突然周围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如千万人一起喧哗一般,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听得很是清晰。

我以为是二虾刚才地大叫产生的回声,但又感觉不像。这密林之间哪来这么大的回声,而且怎么还有种非常协同地感觉?就像是很多人在喊一个口号一般。

众人都不作声,四周的声音慢慢散去,很快又静得出奇,我做着手势,示意二虾再大声喊一通。二虾似乎觉得好玩,深吸了口气,把手伸到嘴边,张大嘴对着四周又大喊了一通。

突然。四周像演唱会现场一般的无数人欢叫。很是热闹,我们仿佛置身于千万人之。声音混乱异常,根本听不到喊的是什么。我们众人有几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二虾刚才还觉得有趣,这下顿时像见了鬼一般,缩着脑袋悚声道:“真的有鬼!这是什么东西?”

声音在四周飘荡着,我们呆呆站立,许久那声音才渐渐散去。我仔细辨听着,也未能听出喊得是什么,但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在喊一个口号,因为那声音虽然杂乱但却很有规律,总是反复循环的那几个调。

四周又慢慢地恢复了安静,我小声地对他们道:“这声音很有规律,好像在重复着什么调,而且声音越高,那声好像越清楚!声音再大一点应该就能听清楚了,要不我们再试一次,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大喊一声,再听听怎么样?”

众人木然地点了点头,此刻我倒不那么害怕,反而觉得有点幼稚,一群老大不小的人了,没事在这玩这种游戏,当即忍不住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轻声喊道:“一、二、三!”

“啊!”众人很配合地使出浑身解数大声喊叫,我一挥手,声音骤停,耳边立即又飘荡着方才那古怪的声音。我赶忙耸肩将手窝到耳边,这次的声音果然格外地响亮,尽管还是有些混乱,但我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内容,顿时惊得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南域蛇宫篇 第十九章 万岁洞

“我靠!我听见了!”二虾几乎蹦了起来,睁大眼睛轻声道:“我听见了!欢!怎么会是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感觉是皇帝上朝啊!”

我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哆嗦,耳边依旧回响着那声音,异常清晰的声音:“万岁!万岁!万万岁……”那样真实,那样洪亮,让我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所有人都听出了其的内容,无一例外的,每个人脸上所写的除了惊愕,真找不出其它东西。

“有鬼!”阿毛惊叫出声,黑紧张地望着我们道:“蛇皇上朝!蛇皇上朝的声音啊!”

我和阿妍相互望了望,我对黑问道这就是你们传说的蛇皇上朝的声音?难道这附近就是蛇皇的皇宫所在?黑回道这里已经接近皇城的正门了,蛇皇的宫殿应该就在这个范围,在地底下呢。

“在地底下?”我大惊,难不成这地下当真有个地宫?好家伙!真要有这么大,那不知道有多壮观,国历史上有几个皇陵有这样的规模!难道我之前的一番胡猜乱想竟然还是正确的?

几人刘十三和洪戈显得最为沉着,二人望了望四周,刘十三道:“先找找发声源吧,肯定是什么特殊的构造造成的,云南当地的惊马槽你们知道吧,我看这东西和那个有点相像!”

这惊马槽是云南当地有名的地方,这事发生在我国云南省陆良县沙林风景区,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居住在附近的居民,在一处幽深的山谷里,一到打雷下雨的天气,经常能听到类似兵器相碰、战马嘶鸣的声音,当地人把它们叫做“阴兵过路”。怪声的出现,在当地被人们传得沸沸扬扬,村民传说这一切与三国时期的一场战争有关。

据说三国时期。诸葛亮率军南下直至陆良。一天,蜀军与南蛮王孟获军在战马坡交战。孟获此次特地请了深通法术的八纳洞洞主木鹿大王前来助阵。来到战马坡地木鹿大王命手下官兵挖了两条长不到四十米、宽不足一米的山路,并将蜀军引到这个地方。呜呜的号角响起之后,虎豹豺狼等奇特兵种乘风而出,蜀军无抵挡之力,纷纷退入山谷。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蜀军突然马惊人坠,南军乘机追杀,蜀军死伤惨重。从此后,这里便阴魂不散,经常是怪声连连。

这条山路此后便被命名为惊马槽,当地人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其极为敬畏,每次经过时都要拜一拜,祈求保佑自己能顺利通过。其实现在经过科学考察已经证实。这是一种特殊地形结构引起的声学现象。

发生这种现象对地形和环境要求比较苛刻,刘十三这一说倒提醒了我,这里虽然距离陆良县惊马槽还很远。但地形却比较相似,都是那种凹陷的坝,发生这种现象还得有个条件,那就是这里的岩石含磁量很大,所以周围一定会产生很强地磁场。

我试探着拿出指南针。来回测试了几下。果然发现指南针指针紊乱。已经失去了作用。这里果然有很强地磁场。

“刘爷!有点像你说地惊马槽。这里地地形和结构和那个地方很像。你看指南针已经不管用了!”我对着刘十三说道。其实我当下并不能仅凭着这相似地条件。就断定这和惊马槽是同一原理。现在我这样说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安抚众人。

接着我就自己地了解对着众人又解释了一番。众人这才暗暗放下心来。二虾听完了又道:“欢!你是说这东西就相当于是个天然地大录音机是吧。但那也得有声源才对啊。说明这里几百年前真地有皇帝上朝。别说这录音机质量真是强。几百年了还没到报废期!”

黑上前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我小时候听村地老人讲过地一个事情!”

众人立刻又全都将目光转向了他。黑继续道:“我也是听老人们传说地。说这深山里有个洞。有一天。一个砍柴地走到这。听这洞里有人地说话声。好奇地跑过去看。他竟然看到了一个皇帝模样地人。还有一群大臣在朝拜喊着万岁。他当时吓得不轻。回去之后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村里人。村里派人再去找。那些人已经走了。这个洞后来就被人叫作万岁洞。”

说完二虾紧跟着道:“万岁洞?霍!看来还真像那么回事。真有皇帝上朝啊!不过。这皇帝不在皇宫里。在这洞里上朝。是不是太惨点了吧!黑!你说地那个人看到地不是蛇皇吧!”

黑回道不知道,阿妍向他问道你听到的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什么朝代的,黑还是回答不知道,但我通过他的描述,基本上还是猜出了点东西。

阿妍道:“皇帝是多么尊贵的,要是委屈得只能躲在深山地洞上朝处理事情,那肯定是他正在落难之,我看在这个地方的,很有可能是那位皇帝!”

“南明永历皇帝!”我脱口而出,阿妍点了点头,刘十三也若有所思地道:“这个人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当时清军和吴三桂是对他穷追不舍,他可能是从这里过境逃去了缅甸!”

永历帝是南明最后一个皇帝,李自成的农民军攻陷北京后,崇祯帝在煤山上吊自杀,南方的明朝宗室们纷纷自称监国或者干脆称帝,南方的一些反清力量便拥戴万历皇帝的嫡孙,天启皇帝朱由校、崇祯皇帝朱由检的堂兄弟朱由榔为帝,史称“永历皇帝”。

不过此人这皇帝位置坐的太是不安稳,皇位没坐几天,清军便是一路进击,他也就是一路出逃,辗转广东、广西、云南,最后经云南逃到了缅甸,被缅甸后任地国王扭送给了吴三桂,最后在昆明金蝉寺被绞杀。

要说这里出现个在洞上朝的皇帝,倒很可能是这个正在逃亡途的皇帝,仓促之间组织大臣商讨对策,但这仅仅也只是猜测,不能断定这就是这位。

卯金刀道:“那南明的永历帝和蛇皇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当地不是流传:鞑至,蛇皇出吗?你们不觉得这个在时间上好像很巧合吗?”

二虾说这好解释,那永历帝可能是逃到了这个地方,当地人比较忠于他,为了阻止清军和吴三桂的追击,就编出这么些东西来吓唬他们,为了保住永历帝,毕竟是咱们汉人的皇帝啊。

刘十三道问题不会那么简单,要仅仅是编造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离奇事情了,再说了这底下的巨门和蛇宫又怎么解释,而且经过考证,这里确实存在过王朝政权。

我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兴许这蛇皇与永历帝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当下这么多情况结合到一起,我们刚好就把他们想到了一块。根据正史,永历帝是一路奔逃,最后进入缅甸,再到后来地昆明被杀,绝没有理由会有在这深山密林,建立这么庞大地一个王朝的经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众人道:“刚才我们地回声很清晰,如果这个万岁洞真的存在,估计离我们现在的地方也不远,我看我们要不要找找?”我是在征求一下几人的意见,其实当下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找蛇宫,这个万岁洞和蛇宫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我不敢保证我们寻找这个洞有什么意义。

刘十三回道:“既然是有这样的传说,还是得看看的好,也许这其就有些联系,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说完一挥手,示意我们准备行动。

四周已经黑乎乎的了,我想此刻每个人都想好好睡一觉,谁知我的一番建议居然搞得连休息的机会也没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众怒。

借着朦胧的夜色,我看到了二虾那张脸,小心地凑上去逗他:“怎么?二虾!刚才不是说我虚了要给我喝老鳖汤补补吗?现在该轮到给你进补了吧!”

二虾不满地道:“现在谁补都不行,我说欢,你说这老家伙精力够旺盛的,走了半天也不觉得累啊!实话跟你讲吧,我这两条腿都快断了!”

我对他道:“二虾!鼓足精神啊!这条路兴许就是当年咱们国远征军也走过的,你可别忘了,远征军的戴安澜将军、孙立人将军,还有远征军总司令卫立煌将军,都是咱们关月湖边的人啊,他们英勇作战,打得小鬼屁滚尿流,咱们多光荣啊!鼓起精神来,无数远征军将士与我同在!”我说着说着情绪竟然激动了起来,声音也被抬高了许多,在周边回响着,很快又传来那“万岁”的回声。

我这么一激,好像还真起了点效果,二虾立即做了个挺直腰板的动作:“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突然充满了力量,我们要充分学习咱几位老乡的英勇作战精神!”说完似乎还感觉不过瘾,朝着周围又大吼了一声。

很快,周边传来更加清晰地回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二十章 信

这次的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许多,我仿佛有置身其的感觉,当前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洞很可能就在我们附近。

果然,正在我四处张望寻找的时候,洪戈快步跑到众人前方,用手的树枝挑起前面一处浓密的藤蔓,拔开了朝里张望,我们随即跟上前去,只见藤蔓上草密布,若隐若现地似乎有一个硕大的黑色洞口。

“是这里了!”洪戈回头对众人道。

二虾快步凑上前,对着那洞口大喊了一声,里面立即传来那熟悉的万岁回音,卯金刀道应该就是这个没错,几人抽出匕首、砍刀便开始砍上面的藤蔓,这些藤蔓又硬又密,我们用刀根本割不动,费了半天劲才弄断了几根细的,手却已经磨得支持不住了。

黑道:“这东西很硬,砍不动的,不过它怕火,用火一烤就散了!”

我们一听赶忙点上火把,一个个举着往上面烤,果然那些藤蔓一见火就松散了下来,嗖嗖地收着身,仿佛一条条细长的蛇,不一会都散开了,顿时稀疏异常,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黑幽幽的大洞。

洪戈道:“这些藤蔓白天见光长得很浓密,要不是现在晚上它的枝收缩,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到这个洞的!”

我点了点头,暗自感到庆幸,因为我相信众人都不愿意为寻找这个洞口花太多时间,而且这荒野密林,的确连个适合休息的地方都没有,这要是真是个万岁洞,皇帝都能呆,那我们几个呆着也肯定不会觉得委屈。不过我还是很难想象晚上睡觉时,其的哪位要是一直大声打呼噜,我们听着那无休止的万岁回声,那会是种什么感觉!

正想着,二虾拍了我一下。指着前面的人,洪戈他们已经带头往洞里走了,我回过神,加快了脚步跟上。这个洞给人的感觉是比较宽敞,从进入洞口一直往前走之后,越来越宽敞。没走一小会,就到达了里面一个宽阔的地带,几根火把加手电,都不能把整个空间完全照亮。

几人就地停下,刘十三道:“这地方凑合啊!比外面好上不少,想不到还能找到这么个休息的地方!好了,今晚我们就在皇帝上朝这地方将就一晚上吧!”

二虾一听来劲了:“这皇帝当年怎么在这上朝的?怎么连个龙椅都没有,哎!难不成是站着地?那样恐怕不是面见群臣,成了军训点名了。”

刘十三笑了笑。我们开始就地寻找一些能够生火地干柴枯草。打算生了火赶紧休息。这虽说是洞。但夜里还是寒气逼人。再者生了火可以吓到一些可能出现地野兽之类。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绕着洞穴四周找寻着。果然发现一些人生活过地痕迹。甚至发现了一些衣服和烧过地火堆。还有成捆地干柴。我疑心是一些胆大地山民或者猎人。在这里借宿留下地痕迹。但随着我进一步地往洞内继续深入。发现地那些痕迹便越来越多。竟然还有硕大地火堆痕迹和大批成捆地干柴。似乎是储备所用。看来这里很可能还有人长期居住过。

我感到纳闷。但里面黑乎乎地我也不敢再往里走。二虾对我喊了声。我这才随手抱过两捆干柴。转身就快步往回走。慌乱间踩着了右脚突然踩着了一个圆乎乎地东西。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控制好平衡。这才总算没来个狗啃泥。庆幸之余突然又感到一丝惊恐:刚才踩到地东西。圆乎乎地。人头大小。怎么感觉怎么像……

难道这里也有死人?我很疑惑。当下我对死人骷髅倒并不是很忌讳。但一想在这么个怪异地山洞。真地出现了死人。很难保证里面有没有什么古怪东西。想着便伸过火把朝脚底下照去:只见一个那圆地东西已经被我踩到了一边。底部朝上。并不是我想象地死人骷髅。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钢盔。而且是那种现代头盔。像是二战时期用地那种。

二虾和卯金刀见我愣在这边。凑过来正准备询问。但一看到那只头盔也愣了一下。卯金刀轻轻将它翻了个个。轻轻地捡起。赫然发现正面上地一颗五角星。还有头盔上覆盖地一层网状东西。已经破烂不堪。头盔地脑后部位还拖着地两个耳朵一样地布。

我平日里也关注一些军事武器之类地。一看到这个模样地头盔我倒想起了什么。好像也了解到二战日本军队地头盔有个特点就是这脑后拖着耳朵似地布。这关东军更是常见。可能是东北一带寒冷。他们是为了保护耳朵不受冻。而南方热带地区地军队。这两块布能有效地阻挡阳光直射后颈。而头上这些网状地东西就是为了固定树枝树进行丛林地伪装。

“这好像是日本军队常用的头盔!”卯金刀道:“你们看,这种像是二战时候用的东西,那时候在这地方打仗的军队就是我军和日军!”为了证实他地说法,二虾大声唤着洪戈,请他来辨别。

我立即也想到了什么,立即在四周寻找起来,不一会竟然又找出了几只一模一样的头盔,更吃惊的是掀开地上的干草碎石,居然抽出来一只配着刺刀的大枪,这里气候潮湿,但这个山洞里却比较干燥,这杆枪并未显得十分陈旧,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小心地拿出那杆大枪比划着,洪戈已经凑了过来,指着这枪对我道:“这是三八大盖啊!二战日本军队常用的步枪!”说着举着一只头盔:“这也是日本军队用的头盔!”

我顿感纳闷,若有所思地招呼着几人继续往里走,趟过一堆堆的残留火堆,手的火把亮光将眼前照亮,有一个垭口状地洞口出现在眼前,火光透过垭口,仅能照见里面一个方形地石台一样的东西。

二虾忍不住打开了手电,光束穿过那洞口窜了进去,我们跟着进入那个洞口,一眼便发现石台上方悬着一根藤蔓编成地绳。上面挂着一面旗帜,这正是大多数人再熟悉不过的旗帜:白色的旗面上落满了灰尘,已经显得灰暗,一个圆形太阳图案在白底上尤为醒目,旗面虽然已经显得破烂,但丝毫阻挡不了那醒目地猩红。

“我靠!这不是日本鬼的旗帜吗?看来刚才你们真的没猜错!”二虾惊得叫出了声。急忙用手电扫了扫四周,顿时又惊道:“你们快看!这一大堆死人啊!”

我们顺着他的所指,都将火光凑了上去,火光照耀下,石台上赫然一具骸骨,而石台下方,却是整整齐齐的十几排骸骨,数目多达百数具,就像是被集体屠杀一般。另一侧。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许多的枪支,还有迫击炮、手雷等弹药之类,再便是一台旧发报机。

但等我看清楚了每具骸骨身上蒙着地装束。我便觉得这不是屠杀。洪戈轻轻俯下身看了看,很快发表了和我一样的看法,他指着台上的骸骨对我们道:“这是个日本军官!底下是日本士兵,他们应该都是自杀的!你看他们额头骨上都有一个穿洞,位置都一样,肯定是集体自杀!”

洪戈此人平日话不多,但凡说出来都是很有几分道理的,我先前看着这悬挂的日本国旗,再加之这些人的坐向。便知道了大概,现在洪戈这么一说我便更加认同了。

“这又是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卯金刀道:“肯定是一股顽固不肯投降的日军,在这里向他们地天皇表示敬忠!”

二虾跟着道:“真是一帮可恶可憎又可悲的家伙!这样的下场真算便宜他们了!”

我听着他们地说话,脑立即浮现一副场景:一群日军士兵洗干净了身,刮好胡穿戴整齐,列队坐正,他们的头领端坐在石台上,挥手示意,慷慨激昂地一番演讲。之后众人一起演唱着日本国歌。一切结束后,首领拔出佩刀大叫天皇万岁,剖腹自杀,接着枪声四起,士兵们纷纷用枪指向自己的额头……

这是电影里常见的场景,虽然这一切是发生在几十年前,但当下看着这满地的骸骨,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气氛,正是二虾说的那句话:可恶可憎又可悲!

卯金刀道:“看来!还有股日军在这里躲藏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自杀了!”

我对他道在我国境内还有些地方也有这样的情况。很多小股的日军被追着就进了荒山野岭之,与世隔绝了。有的是得到了日本战败投降地消息,便“玉碎报国”了,再有就是在深山老林一呆就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有的人被发现的时候还不相信战争已经结束,神智已经完全脱节了。

“哎!战争的罪恶啊!”二虾突然叹了一声,一旁的洪戈听了也轻轻摇了摇头,站立间只听得另外几人也跟着走进了洞,洪戈上前向刘十三汇报性地简单说了几句。

面对如此多的骸骨,阿妍居然毫无惧色,刘十三很细致地上前又检查下那些骸骨,脸上露出疑虑的表情。我先前只当这是一股逃窜的日军,但当下看到刘十三的表情,顿时觉得似乎又有异常。

果然,只见刘十三拿起杆大枪,挑开一具骸骨,在他地身下赫然是一个黄布包,刘十三轻轻将它挑起来,洪戈接过打开,里面竟是一封封的书信,足有好几十封,看来都是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或者根本就没机会送出去了。

洪戈二话不说,拆开了两封,我凑上前一看上面果然是日语。我和洪戈都看不懂,洪戈拿起两封信放在一起对我道:“两封信内容是一样的,你看这上面的字完全一样!”

我一看果真如此,虽然意思我看不明白,但信内容不长,就按最笨的方法看字体的轮廓比较,两封信内容真的完全一样。我抓了抓脑袋,随手又随意抽出两封拆开一看,竟然还是同样的内容。

南域蛇宫篇 第二十一章 日军特遣队

“怎么回事?怎么同时写这么多一样内容的信干什么?”我不解地对洪戈问道。

还没等洪戈回答,二虾就抢先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些肯定是写给家人的家书,内容无非就是他们要以身殉国之类的,所以内容一样,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这些信没送出去。”

我一听倒觉得这样的解释比较合情理,洪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色黯然起来,他经历过这战争的残酷,可能比我们更能理解这其的无奈和痛苦。

寻思间我放眼扫了一看四周的骸骨,顿时又感觉不对劲了:“不对啊!你们看这些骸骨足有一百多具,这信却只有三十多封,数对不上啊,总不会是有的人没份吧!”

阿妍也看了看皱起了眉头,黑在一旁道:“是不是信纸不够用了啊?只能写三十几份?”话音刚落,卯金刀从黄布包的最底层又翻出的一沓已经腐蚀变黄的白纸,将黑的猜测打破。

“既然是绝笔信,哪怕将一张纸裁两半也得人人有份,更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富余的纸张!”卯金刀将纸张扔回到地上继续道:“看来这不一定是什么家书!”

二虾一听,拿起拆开的一封走到阿妍面前道:“大才女!这就得靠你了,我们所有人都不懂日,我觉得你一定懂的,你给看看上面是什么内容!”

我心里明白二虾怎么就知道她懂日语,八成又是二虾故意想为难她一下。阿妍如此聪明的人,显然知道了二虾的用意,转了转眼珠面露难色道:“我也不怎么懂日,也不知道究竟能看懂多少!”随即又面露喜色道:“哦!不过这写信人的署名我倒能看出来!”

“哦?写信人叫什么?”

阿妍抿嘴轻笑了笑道:“恩!是日本名,叫吴家虾二郎!”

我一听,差点就笑出声来,二虾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挠着头念叨着道:“这名字好怪,不过这小日本的名字就是这样。首发大郎、二郎的!”我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二虾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这下反被戏弄,作了个鬼脸,悻悻地退到一边。

阿妍笑着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手地信件。接着又拿起信封。这时。我清楚地看到她脸色地笑容突然止住。随即又拿起几个信封。看了后抬头对我们道:“这收信人地姓名……!”

二虾打断她地话道:“不是吧。还没玩够吗?还来戏弄你虾哥是不是?”

阿妍没有理他。把手地几个信封递给刘十三道:“收信人是同一个人。这些信是寄给同一个人地。不是什么家书!”

我一听急忙也拿起几封信。盯着信封看了起来。找出了收信人姓名所在。我不懂日。但众所周知地。日本有很多字和汉字一样。只是表达地意思不一样。有地意思相反。有地意思甚至根本不搭调。根据外形我还是勉强看出了前面地两个字是“山”和“下”。

正在疑惑间。阿妍指着那名字地第三个字道:“我国地辽宁以前叫做奉天府。我以前看过一篇日本人对一件清朝玉器地描述。我也是看不懂。找人翻译了才知道写地是奉天大帅所赠。当时学得比较用心。所以记忆犹新。”

二虾道:“大才女!说这些。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啊?”

我紧跟着道:“你是说这第三个字是奉天的奉字?”阿妍点了点头肯定地又道:“第四个字是!”

“山下奉!”我大骇,惊叫出了声。收信人怎么会是这个人?人称“马来之虎”,曾经横扫马来半岛,大败美军、令英军蒙羞的山下奉?

众人知道这个人的听了都感到吃惊,刘十三惊道:“这怎么会?难道这些信真的是写给山下奉地?.书道 首发但缅甸方面军应该不属于山下奉直接管辖啊,再说了山下奉当时坐镇新加坡,战线这么长,这么一小股部队怎么可能跨度这么远,还和山下保持直接联系?除非是他很亲密的嫡系部队!”

我听了也觉得确是如此,二虾等人好像还不怎么明白,我简单地对他们解释了一番,接着对刘十三道:“刘爷!你觉得这其是什么情况?”

洪戈突然开口道:“刘爷!我觉得这不是缅甸方面军地,更可能是山下奉直属的嫡系军队。也就是相当于特遣队。来这深山里执行任务的!”

我一听随即问道那这是执行什么任务?无外乎就是寻找什么东西或者进行什么计划,这么一小股部队。绝不是为了支援缅甸战场的。

阿妍道这也可能是与大部队脱离的小股部队,但从史料上和当前的情形来看,这更像是洪戈说的肩负某种计划的特遣队,奉山下奉之命执行什么任务的,而且是非常秘密地行动。

这里说到山下奉这个人,不得不提到他的一些事迹,最有名的是传闻他的惊世宝藏。珍珠港事件之后,太平洋战争爆发,前期的日军不光海战硕果累累,在东南亚的陆上进攻也是极为迅猛。山下奉率领日本陆军在整个东南亚所向披靡大败美英军、势不可挡,获得了“马来之虎”的称号,他在闻名于世之时,也开始直接参与大肆掠夺和勒索被征服国财宝的活动。

据说日军在东南十多个国家大肆掠夺来的财富,保守估计都在500亿美元以上,到了战争后期,日军地形势已经非常不利,海上航线几乎完全被盟军封锁,这批宝藏无法运到日本本土,于是就被日军就地藏起来了。具体藏在哪至今无人知晓,据说传闻的藏宝位置多大700多处,有的说在菲律宾、有的说在新加坡,总之是众说纷纭,除非山下奉复活才能大白天下。

寻思间,洪戈等人又检查了骸骨四周,未发现可以表示他们部队番号的内容,只勉强辨别出那个军官是个佐军衔,大概是个联队长之类的。

我感到更加迷糊了,不解对洪戈问道:“山下奉派部队到这里干什么呢?我知道有关于他宝藏的说法,但和这里风马牛不相及啊!”我不知道这支部队究竟是执行什么任务,也许弄明白了信上的内容才能清楚,但可惜我们这里没人能看得懂日。

二虾道:“唉!你们说他们是不是也是来找什么蛇宫的?兴许他们是带着家伙前来倒斗呢!明枪实弹地干啊!”

我们听了谁也再没有发表意见,很难说这股日军地目的是否真地如此,我倒是更愿意相信这些仅仅就是些逃兵而已,让我本就已经杂乱不堪的大脑得到片刻的安宁。

二虾又道:“欢!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啊,你说这里是不是和那个永历帝没什么关系,我们现在找到的没有一点关于他的痕迹啊!”

我对他道这不能说明什么,那个时候离现在好几百年,有痕迹也被后来的人弄没了,而且很难说这里是否真的是个万岁洞,是否真的有皇帝来过都不好说,那万岁的回声是日军高呼而留下的也说不定,日语万岁的发音好像和汉语很相似。

卯金刀走过轻轻推了推我道:“好了!先别猜了,都好好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呢!”说完弯腰捡起了一支大枪,比划着瞄准。

洪戈也拿起根试了试,喜道:“这些枪居然还能用!还能派的上用场啊!”

一听他说,我们纷纷凑了上去,各自捧了杆大枪,别说真是过瘾,洪戈教我们上膛、瞄准、扣动扳机,几人学得不亦乐乎。

“嘭”的一声脆响,在这幽静的山洞里格外的洪亮,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正惊奇懊恼之际,只见二虾一屁股坐在地上,抚着自己的脑袋道:“霍!不小心走火了,丫的这家伙的后座力真大,硬是没站住!”言罢一个咕噜一下爬起来拍着屁股道:“也不知道这一枪了哪了!这山洞还能是铜墙铁壁,我听声音怎么感觉弹是打到了一块生铁上?当当的响!”

我是光注意二虾摔倒那狼狈相了,压根没注意辨别那声音,一瞬间的印象似乎真的有金属碰撞的那种回音,随即又感到奇怪起来。卯金刀显然也感到了惊奇,举起手的手电往周边扫了一圈,突然在洞口对面的远处石壁上,赫然呈现两扇铁门,我们快速地凑过去,走近看再次证实了是铁门,表面已经锈迹斑斑,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但却很是厚实。门上镶有含着铜环的蛇首,表面似乎曾上过朱色的漆状物,但大部已经脱落,门扇上刻有错综的纹路,门外没有上锁,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上了栓。

“这怎么还有个门?是不是这股日本兵建的,里面会不会是个军火库啊?”阿毛对着我们道。

我对这山洞里凭空出现的铁门也感到一头雾水,轻轻推了推没有反应,一个巨大的面状铁片被固定在支架上的一层木质底板上,倒在一边,从上面蒙着的已经腐蚀的战地图,可以看出是日军用来固定研究形势图的。我们嫌踩在脚底下碍事,几人上前把它抬到一边,直接竖在了身后。

突然,“咔嚓”一声,随即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我们定睛一看,两扇铁门竟然缓缓地掀开了一条缝,正慢慢地朝里开着。

南域蛇宫篇 第二十二章 入口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众人都吓了个够呛,所有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一大步,“咣当”一声,方才那块被支架固定的铁片被碰倒在一旁,露出了后面的一块石雕像,方才慢慢掀开缝的铁门突然又猛地合上。

刚才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雕像的存在,这下众人被那铁门这么一张一合地一吓,都退到了雕像的位置,紧张地盯着那铁门看。

阿毛悚声道:“怎么回事?这门怎么自己又开又关的?”

我转过身,望着那矗立一旁的石雕像,火光的照耀下,隐约可见是一个动物雕像,尾部朝我们这边,从那体型和威武的气势,很快便看出是一具石狮雕像。我握着杆大枪轻轻朝那走过去,二虾紧跟在我后面,越往那石狮走近,只感到手握着的枪止不住地摇晃起来,像被某种无形力量控制一般。

“这是只有很强磁性的石雕!”我突然明白了,转头对着众人道:“这个石狮有很强的磁性,吸引着两扇铁门,刚才我们把这个支架刚好移到这挡住了它,磁性就大大减弱了,所以铁门自动掀开了一些,现在支架一倒,马上有被吸得恢复了原位。”

阿妍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道:“那就应该是这样的,铁质的东西有屏蔽磁性的功效,你说的应该没错了!”

虚惊一场,众人舒了口气,刘十三突然上前指着那石狮道:“这里怎么还有有只这样的石狮?”说完走近那石狮观察了一番,转身又跑到对面的一侧墙边。

我们一时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个扛着枪跟着他后面跑,到了对面的一侧墙边停下,竟然发现这里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石狮。我照了照方才的位置,发现两只石狮所立之地正是那铁门的两侧,很是威武。

“是雄狮的石雕啊!”我转脸对刘十三道,刘十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又望了望那两扇铁门道:“两只都是雄狮。感觉这倒很像是原的风格,不像是少数民族的啊,怎么这古代地蛮荒之地的山洞里,还会有这么两只雄狮镇守呢?”

二虾围着眼前的石狮转了一圈看了又看,挠了挠脑袋道:“老爷!你们怎么就看出来两只都是雄狮?从哪看出来的你们这么肯定?”

我们都笑了笑,卯金刀道:“.首发 书.道我们看的是它爪下踩的东西,如果爪下是球,象征着统一寰宇和无上权力,那就是雄狮;爪下踩着小狮,就象征着孙绵延,那就是是雌狮。这两只踩地都是球,说明都是雄狮,看来这铁门内还有乾坤啊!”

二虾点了点头。我听刘十三和卯金刀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这荒芜地山洞里。出现雄狮镇守。确实是有些不同寻常。古人一般都会在宫殿或大宅地大门外放有一对石狮或铜狮。为了佑主辟邪。显示尊贵和威严。眼前这个巨大地铁门。虽然显得有些成就。但从形态气势上来说。仍不失“威严”二字。

“唉!刘爷!欢!”二虾道:“刚才这门没有了磁狮地吸引。就轻轻掀开了。说不定这门就是虚掩地。这里头到底是什么啊?”

刘十三没有说话。只轻轻挥了挥手。众人立即往那边靠近。把方才地支架继续扶起来挡在磁狮前方。接着一起用力推动铁门。果然。这铁门地确可以推得开。我没感觉用多大力。铁门便被我们推开了一条一米宽地间隙。几人举着手电照了照内部。一个个地穿了进去。

这门后地情景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空间包括顶地竟然都是以青砖砌成包了一层。给我地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隧道。而且这隧道还不是直地。弯曲着似乎通到前面地某个地方。四周黑洞洞地。很快将我们淹没在黑暗。手电地强光照到前方立即就被黑暗吸收。我们只能借着周围地一点亮光。举着扛着大枪小心地移动着脚步。

我此刻倒并不感到十分地恐惧。更多地是感到累和困。首发足足折腾了一整天。当下是双腿酸痛、眼皮打架。肚更是嗷嗷直叫。即便如此。一想到方才那满地地尸骸。胃里地酸水又不住地翻涌。旺盛地食欲又强行被遏制住。真是苦不堪言。

我相信其它人也有同感。于是没走多久我便开口直接建议就地休息。众人无不拍手赞同。各自就地坐在生硬地石地上。二虾一屁股坐下道:“欢!再走下去我双腿就断了。谁不同意休息到时候就让谁背着我!”

卯金刀坐在地上将身挪过来道:“那我的腿跑断了谁背?是虾哥你吗?”二虾回道你的体型得两个人抬或者三个人扛才可以,几人听罢轻笑几声。

二虾伸了个懒腰,突然机警地又环顾了下四周道:“欢!我怎么不太明白,我们到这里干什么啊?这是什么地方?不会真是什么日本兵军火库吧?”

卯金刀靠到墙上,抽出根烟递给二虾点上,再点上自己的正待接过二虾的话茬,阿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我看不像是什么日军军火库,这么长的隧道,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短期内修建的!而且墙壁上有着那些奇怪的雕刻之类,像是某种图腾,有着某种寓意地,谁修建工事的时候还有闲功夫雕这些啊?”

二虾显然对她刚才在众人面前戏弄他自己很是不满,这下偏偏就要和她抬扛,故意怪声地道:“那要是这些砖是从其它地方取过来的呢?日本兵拆了什么建筑修建的这也有可能啊!”

阿妍没好气地道:“你说的是有可能,不过就算材料有了供应,但我觉得短期内修建这样庞大的工事,还是不太可能!”

二虾立即回道你怎么知道是短期内修建的,也许是秘密修建很长时间了也说不定啊……我一看他俩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赶紧做了和事佬,一把把二虾揪过一边,阿妍见状哼了一声转过头,和刘十三、洪戈他们研究地图去了。

我当下是又饿又困,但却还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二虾拿给我的面包我却硬是吃不下去,只好悻悻地就地躺倒,伸了个懒腰,眼皮便立即亲热地沾到了一起,正准备就这么迷糊上一会,耳边便又传来阿妍惊喜的叫声:“不会这么巧吧?真地这回误打盲撞地碰上了?”

我下意识地睁开眼。身却懒得动,几人除了洪戈还在那小心地擦拭着他手的三八大盖以外,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快速凑了过去,我这才勉强地直起身,挪到他们身旁。

刘十三指着地图上那条弯弯曲曲地线对我道:“小许你来的正好!你过来看看!”说完又快速地展开了那张卫星图,又指着庙门附近一处道:“你看!我们现在是在这个位置,距离庙门好像也不是很远了,这个地方出现这么个石狮守卫的铁门,很可能这是个宫殿的入口啊!难不成这地方通着那个巨门?”

我猛地一惊。睡意大减:“什么宫殿?蛇宫?”我立即意识到这里要是出现宫殿之类,十有**便是我们要找的蛇宫,难不成这回真的撞到了这蛇宫里?

二虾正待说话。阿妍抬眼瞪了他一眼,我笑着制止住二虾,示意她先说。阿妍遂道:“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刚才我留意了下砖墙上刻地那些,更像是少数民族的东西,我没怎么看明白!”说完转眼望了望刘十三:“这里离蛇箍山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怎么会出现蛇宫?难道这蛇宫真的有这么大的规模?”

黑接过道:“传说的蛇宫光地下就道城门,非常的大,蛇箍山算是蛇皇的寝宫吧。或者是他处理政事的地方!”说着黑满脸尽露惊恐之色,声音也变得颤抖了。

刘十三跟着满脸惆怅,叹了口气,也许是提到了蛇箍山,那场经历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刘十三苦笑了一声,淡淡地道:“二十多年前,我如果真地忍不住回了头,我究竟能看到什么呢?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次亲眼目睹了,但愿上天不要让我带着遗憾离去!”

二虾一听急忙劝道:“唉!我说刘爷。兄弟几个出来办事的,你说点激励大家的话也好啊,别在这动摇军心啊!他蛇皇是何方神圣?我就不相信咱们真地还治不了他了!”说着便站起了身,高举着枪拍着胸脯。

刘十三笑着摇了摇头,又去继续研究地图去了,我坐在他身旁紧盯着那地图,举起手电又照了照四周,手电的光还是迅速的消失在前方不远处,根本就照不远。

“怎么回事?”我奇道:“这手电光很强的。怎么在这里照不到一截啊?”我拍了拍手的狼眼手电。怀疑这玩意是不是没电了,一照自己便又感到刺眼得紧。

卯金刀伸手阻止道:“和这里的环境有关系。这里太黑吸光太强,也许是受什么干扰吧!”

我心里突地猛跳了一下,又紧张地照了照四周,二虾看着我奇怪地问我道:“欢!你到底在照着找什么啊?又有什么发现?”

我抚着额头略作思索:没错,这样的结构,这样的情形,我突然一下想到了什么,紧张地对众人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一直往前走,肯定还有两扇门!”

二虾和阿妍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那说明什么呢?”阿妍白了二虾一眼,二虾甩了甩脑袋道:“好!那就让我给欢你证实看看是不是那么回事!”说完转身便快步走上前,洪戈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小心点你们!”我还没来得及制止,二人便消失在了黑暗,不见了踪影。

一分钟、两分钟……众人焦急地等待着,我暗暗责骂着二虾太也仓促,想都不想地就瞎闯,正懊悔担忧之际,但听得黑暗闪烁着两个光电,朝着这边靠近,伴着二虾地大声叫喊:“欢!没错!就像你说的,前面也是两个门!”

见二虾安全回来,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但很快的,一丝紧张惊恐又掠上心头。

南域蛇宫篇 第二十三章 九曲盘蛇宫

看来我的猜测真的没有错,另一端竟然也是两扇门,并且这样弯曲着向前,一共会有道这样的巨门。这种奇特的地宫结构正是我之前了解过的一种,东仔是不是来的就是这里呢?这个地宫要真是这样,那它的主人又是谁?东仔来这的目的又是什么?

刘十三对我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按你的说法,这地方到底是什么个名堂?”

我回道:“这叫曲盘蛇宫,这个通道一共有道门,弯曲盘旋着通到一个地方,刘爷,你能看出这砖石是什么时代的吗?”

阿妍抢先道:“我猜测应该就是清初的时候,我刚才观察过,这些青砖虽然篆刻的图案很特别,但工艺上很明显还是明砖的特点,这与当地的:鞑至、蛇皇出的传说也刚好比较吻合!”

众人不动声响地继续坐下歇息,刘十三道:“看来还得向前才能证实是不是这么回事,过了那道门才能知道这到底是通向什么地方,也许正是通向蛇宫也说不定!”

我对他道我说的是这种建筑结构叫曲盘蛇宫,并不能证明这和我们要找的蛇宫是一回事。当下我心里感到特别紧张,因为我自己心里知道一件事,虽然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但还是有所顾忌,此时又不想在众人面前危言耸听,木天影的书卷记载:曲盘蛇宫的最后一道门是通向的是冥界。

二虾道:“兴许啊!这个隧道的道门就相当于故宫的一道道城门,大臣要见皇上就得穿过几道门才能到金銮殿上朝见到,很可能啊,过了这道门我们真的就通到那个什么蛇皇的皇宫了!”

阿毛听了紧张地望了望四周,我知道他是紧张得很,卯金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做了个不用担心的手势。随后众人安排了人轮流值夜班,就地休息。

我现在是强打着精神的,刚才紧张了一下睡意大减,现在又涌上来了。好在我们人多。每次留两个人一起值班就可以,就是怕一个人无聊,值着值着自己睡着了。

我几乎是刚躺下就睡着了,出乎意料地,我睡到一觉醒来,一问才知道天已经大亮。原来是洪戈见我睡得太熟,就没把我弄醒,替我值了一轮班。我感激地朝他笑了笑,和众人一起大嚼面包大喝矿泉水,对于几顿没吃好饭的我们来说,这已经是极好的口福了!犒劳了自己的肚之后,我们整理行装继续上阵。

原本是偶然进到了万岁洞,但这一连串的发现实在是令人惊讶,虽然从时间上看现在已经是白天。但洞却仍是一片黑暗,不借助人工光源基本上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走着走着非撞墙不可。

手电地光还是照不到多远。就像这周围有某种吸光地物质一般。我疑心这是里面地电磁影响或者物质结构发生了变化。要知道光既是粒又是一种电磁波。环境地变化可能会对其传播产生影响。当下我也不敢肯定就是这个原因。只能费力地寻找着勉强地理由。努力去反驳这是因为我们在慢慢接近冥界地原因。

幽长地通道很快被我们穿过。眼前果然是两扇巨大地铁门。除了比先前那两扇门显得略微新一点外。感觉上几乎没有什么异样。同样地。两扇门也是虚掩地。形同虚设。我们小心地推开。手电地光扫见了前方地“地面”。居然翻出一道道粼光。

我吃了一惊。再仔细观察才发现前方居然是一条河流。我更加感到诧异:按说古墓里不应该出现河流地。一来水势不稳定容易破坏古墓。二来更容易暴露古墓地位置。但眼前真实展现在我们眼前地。地确是条河流。河水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难道是皇城地护城河?按常理也只有这种可能性。难道这里是通过这条地下河一直通过道城门。环绕在蛇宫周围?这里真地是个皇城?正在疑惑间。卯金刀举着手电照到了前方河边停泊地几个物体。竟是几条小木舟。走近一看竟然还有残留地枪支、军帽和弹等物。很显然也是日军用过地船只。

“日本兵也通过这条河进过蛇宫?”卯金刀自言自语道:“不过我看他们无功而返地可能性比较大。看着船只上地东西就知道他们当时地慌乱情形!”

二虾道:“先不管了。这回总算不用步颠了。虾哥我是情愿游泳也不愿走路。何况这回有船。溜起来方便多了!”我素知这家伙喜欢水。当下见了河自然是小兴奋一下。刘十三小心地环顾了下四周。安排着众人上了两条船。

我和二虾、卯金刀、黑在同一船,这木船大概是年代久远,木头都有点腐朽了,总感觉颤巍巍的,真担心走着走着会不会散了架。正想着,二虾已经抄起了一对残破的船桨划了起来,小船摇晃着向前移动开来。

水面很是平静,两只小船走在里面像是两条穿梭的鱼,照这样的速度,这隧道就算是再长,也不会花费多少时间,当下还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还找到了快速到达目的地的方法,不用再委屈自己的双腿了。

二虾道:“好久没机会划船了,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个机会重操旧业,呵呵!比起关月湖来,这地方太窄了点,咱运气不好,来地时候走山路路是窄得和挂面一样,现在走水路这也这么寒碜!”

我对他道有船坐就不错了,你小小心着点,这船可经不起你折腾,万一散架了咱们就游泳走吧,整个累死咱们!”

正在洋洋得意之际,小船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这是那种很矮的板船,不似我们关月湖的那种盆状船体,刚才这么剧烈地晃动让我一下失去了平衡,要不是我反应快,疾速地伸手抓住了船舷,那我自己早被甩了出去。惊愕之际只听得卯金刀悚声道:“小心!这水里有东西!好像不小的块头啊!”说完几人同时举着手电就朝水里照去。

水面泛起的波纹起伏着,已经分不清是船只走过形成还是那东西形成的,不过刚才根据那动静。的确可以断定那是个不小的主,虽然不敢断定是否是活物,但心还是一下提了起来。

“是不是石头或者木桩之类的?”二虾伸出船桨在水里探着,话没说完,伴着我们后面地船只地晃动声,我的手电清楚地照见了水里一个巨大地蛇影。那个头和体型,比先前我们看到的任何一只、包括那只巨型赤鬼阴都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并且竟然还在慢慢变大。

我简直不敢相信,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直接躺倒在了船肚内,慌乱地拿起杆大枪,挣扎起身瞄准着水里轻声惊叫道:“都别乱动,好大一条蛇!”

黑倚着船边一直没有说话,弯着腰死死盯着水里,突然快速地一伸手。一把攥上来一个东西不住的甩着,接着举起手亮到我们眼前,竟然是一只红头小蛇。正不住的摇着脑袋吐着杏,样很是吓人!

我们惊愕地退到一旁,黑道:“你们刚才看到地大蛇就是它!”说完伸手又将手的蛇扔到了水。

“我靠!你的意思是一大群蛇游在一块?那比一只大蛇还要恶心!”二虾说着哆嗦了起来:“我看我们还是另辟路径吧,这样的场面我还真有点受不住!”

我也巴不得赶紧撤,这样的恶心场面真的在我心里承受范围之上,急忙和二虾一起调转船头,拼命挥动着船桨往回划动,此刻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船身不时地晃动。我们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在晃动,还是船肚底下的那些群蛇在顶我们。

两只船因为速度太快,到达门边的时候竟然重重地撞到了一起,好在我们都坐得极稳,才不至于载到河里地蛇群。手电所照之处,无数条五颜色的蛇通过水底透上来,露出狰狞的脑袋,不时有几只爬上船舷。

二虾赶紧收起手电,第一个窜上河岸。踢掉脚下游着地蛇,抓住一扇大门就往后拖。“哐当”一声,大门被硬生生的拽开,二虾跟着“啊”地一声大叫,大步又退到了船上。

“干嘛呢!激动什么!踩着我的脚了!”我大声叫通,推着二虾到一旁,二虾突地转身,抓着我的手臂激动地道:“欢!有鬼!门那边……!”

说话间不断地有蛇爬上船舷,溜进了船肚里。我顾不上去问当下已经语无伦次的二虾究竟是怎么回事。直接甩开爬到脚上的一条花斑蛇,一个箭步窜到岸上。往铁门的另一侧照去,眼前的情景差点没让我晕过去。

我努力的睁开眼再次证实了眼前地情景:不是我们意想的干涸砖石地面,不是情理之应该出现的情形,前方居然也是一条长河,一大群可怖的蛇,几只残破的小船以及小船上几个惊慌失措的身影,正是我们这边真实存在的情形!我一扭头,只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上那一对惊恐的眼神,刚好和我对视,那居然是我自己地脸孔。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沉着下来,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我壮着胆小心地伸过手,去触摸对方那个“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我确定了这里没有装镜,我的手从对方的脸上穿了过去,无任何感觉,对方和我的动作一样,他的手也从我脸上穿过,我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在脸上。

我怔住了,盯着那张脸缓缓地往后退着,直到他消失在黑暗,我脑海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切,都和这个神秘数字有关!重失魂阵,曲盘蛇宫还有星重棺都有“”这个数字,这其肯定都和一个人有莫大的关联,那就是木天影!这个蛇宫墓难道也是木天影建的?从时代上来说肯定是不可能的,更可能地是得到他真传地人修建的,会不会是那个祭台上署名地那个木天影?

这个人实在是生僻的很,我之前查了不知道多少史料,只零零散散地记载了一些他的情况,在一本《腾越志》上只查到了这人是当地一个著名的大蛊师。但我也仅凭这就断定它说的就是这个木天影,也许重名也有可能,而且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个木天影的具体事迹,更是无从考证。

不过好在他的那些智慧总算流传了下来,并且是流到了我这里,我凭着他才能知道当前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理解不了的难题。

我惊愕异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船上不断地有蛇爬上来,我们一边驱赶,一边拿出身上所备的硫磺粉,洒在船内,总算暂时制止住了那群蛇。

二虾估计被吓了个不轻,当下许久才回过神,战栗着向众人说明了刚才的一切。顺着方才被掀开的门缝,依旧依稀可见对面之情景。

“怎么?这不是我们来时候的路吗?怎么变成了这样?间什么时候多了个大镜?”阿毛大惊着道。阿妍好奇地照了照对面,对面的“阿妍”也进行着同样的动作。她接着对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此刻紧张到了极点,几乎是强迫着自己去平静下来,对着众人道:“我和你说,你们不要紧张,这是这盘蛇宫的诡异机关,叫冥镜障魂,大家得小心一点!”

“什么东西?什么冥镜障魂?”几人异口同声急问道。

我解释道:“门对面的情形和我们这边一模一样,如果我们穿过那个门继续往前走,那对面的我们也会穿过,然后朝和我们相反的方向而去……”

二虾嚷道:“靠!欢你搞得有点乱,我根本没听明白!你直接说如果穿过那道门一直往前走会怎么样?”

我低下头,很快又抬起头正待说话,阿妍看着我道:“如果走过去,我们会又回到先前的地方?”

“对!”我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们往前走,在对面对称的景象走,和我们现在返回是一样的情况。而到了尽头也是遇到同样的门和同样的情形,无休止的重复!”

“啊!?”众人大惊,我接着道:“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我们的人数,只有个人一起走曲盘蛇宫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阿毛几乎都快哆嗦起来了,望了望四周悚声道:“个人?我们这清清楚楚的是八个人啊!难道……”

第二十四章 恐怖的力量

四周的气氛一下变得高度紧张,我们紧凑到一起,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在感觉着什么。我更是紧张得厉害,我当下基本才确定我在火把节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并不是我的错觉,而是真实出现的。但这又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这一切都是他在作祟吗?究竟是为了什么?

“欢!”二虾捅了捅我的胳膊轻声道:“我们是不是走不出去了啊?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那第个人?我们不能总困在这吧!”说完扫了下四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

我先前只理论上知晓这诡异的冥镜障魂,眼下真实地遇到了,一时竟然感到束手无措,当然我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那第个人在作祟,要破除这鬼障必须找出这人!

正寻思着一转眼,又看见了水那无数的蛇在游动,不时地伸出脑袋对着船上跃跃欲试,但碍于硫磺的厉害,才迟迟不敢跃上。我是实在受不了这些恶心的玩意,看着眼前的情景,浑身就感觉像是无数条毛毛虫在爬行一般,极为难受,巴不得想个什么法让它们一下全部给我消失!

“刘爷!有什么法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那些东西?”我姑且把那第个人当成“鬼”来对待,向刘十三询问着见鬼的方法。其实我们曾经也玩过很多种见鬼游戏,但那仅仅是游戏,根本就没有成功过,当下也没空去试那些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的方法。

卯金刀转眼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朝我使了个眼色,轻声对我道:“眼下只能碰碰运气了,拿出你的相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可以通过底片上的特殊材料显现出来!”

我听罢立即取出相机,举着它对着众人扫了一圈,四周黑乎乎的。从相机里看更是黑得厉害,但在几束手电光的照耀下,几个人的人影还是清晰可见,却不见有任何异常。我大惊,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家伙在我身后,随着我一起转动。所以我发现不了他。

我急忙转过身,退到人群所在地,再次举着相机查看,仍旧一无所获,移开相机一看又瞥见了水,可喜的是水一大群蛇不知时候突然都不见了。

“什么都没有啊,还好那些蛇也没了!”我略带欣喜,又略带失望地对众人道:“我什么也没看见,这家伙玩得厉害啊!是不是这招不管用?”

刘十三皱着眉头。严肃地扫了每个人一眼,继而以近乎直勾勾地眼神盯着我们,搞得我们都十分的不自然。被他盯得都有点慌了。正纳闷之际,但听刘十三正色道:“那东西可能和你们某个人合在了一起,附在他的身上了!”

不会吧!我大惊,下意识地朝着每个人都望了望,这时突然觉得每个人都有可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赶忙掐掐自己的脸蛋,拍拍自己的脑袋,感觉还很清醒。

几人都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又仔细观察了身边地人。样慌乱而显得有点滑稽。就在我一转眼地时候。突然看到一旁站立地黑做了个很不明显地动作。惊得我一身冷汗:他竟然甩了甩脑袋。轻轻做了个撩头发地动作!

要知道黑地头发短得几乎可以以光头看待。他当下地动作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我稳住自己。小心地用手电照了照他。一道影投射到地面上。但比其它人地影要浅了许多。而且也模糊不清。

我突然想起方才黑伸手从水拽出条毒蛇地情景。当时地他当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而按常理。他们当地人对蛇应该是颇为忌惮才对。而且从他之前地表现也看得出来。刚才气氛紧张也就没想这么多。这下仔细一琢磨还真地有问题。

“黑!”我对他叫了一声。大步走上前问道:“你哥怎么样了?”

黑支支吾吾了一下。转而对我们道:“现在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吧。蛇虽然没有了。但这障还是没破啊!欢!你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法?”

我一听当即确定了就是他无疑。这家伙从来就是跟我们蹭地。我们说怎样就怎样。绝不会主动建议我们什么地。我指着黑对众人大声道:“就是他!先揪住他!”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黑”一下窜进了河,拼命就向前逃去,伴着哗哗的水声,很快消失在黑暗,洪戈跟着举起大枪就准备追击着射击。

“不要!”我一把推开他举着的枪:“那东西是借着黑的身体的,你这么一开枪可能根本伤不了他,而且会误伤了黑的!”

刘十三道:“那就快追!跟着他很可能就能走出去!”话音刚落,跳下河就向前追了过去,几人纷纷窜了过去跟上。

河水并不深,仅及膝盖的位置,哗哗的水声交替着,伴着二虾焦虑地声音:“我说几位啊!你们都忘了件事情吧?刚才一池的蛇哪去了?现在要是窜出来,我们可就连逃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一听这才大吃了一惊,脑立即浮现那可怖的场景,不由得担心起来,下意识地照了照水里。众人像听到了某种号令一样,立即也停下了脚步,各自朝着自己下方的水张望。

我望着那粼粼的波纹发呆,当下感到进退两难,“黑”已经跑得寻不见了踪影,这样与我们脱离我真担心他会出事。正想着,突听得阿毛失声惊道:“蛇!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见几条细长的蛇,在水打着转,不一会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越来越多的蛇,围在众人地腿边,整个河顷刻间又被无数的蛇占据。

真是怕是没来什么,我叫苦不迭,幸好我们都穿着深底的胶鞋,深及膝盖,不过方才在水里一番跑动。早已经灌满了水,好在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现在我们也只能看运气了,但愿这群蛇不要在这呆太久,更不要心血来潮地来攻击我们。

“喂!谁有什么好办法能驱走这群恶心的东西?”二虾急道:“现在是动也不敢动,这荒郊野外的被它们来一口可就彻底玩完了!”

我闭上眼睛。不敢正视它们,隐隐地感觉到它们隔着裤在腿上蹭来蹭去,我极力的希望它们快点消失,但却一点驱逐它们地办法也没有。

“卯金刀,把硫磺洒在水里,先抵一阵再说!”我对着卯金刀喊道,一睁眼,突然发现方才群蛇密布的水里,一下空空如也。那些毒蛇跑得一干二净,一个也没有了。

众人亦感到万分惊奇,为了确认是不是真的。一直举着手电四处搜寻着。而事实情况确实如此,周围粼粼地河水地确不见一条蛇的踪影,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消失地,就像它们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东西都是幻象?”阿妍轻声对我问道。

我没法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在脑闪过一丝异样的念头,但只是一闪而过。我深知这绝不是幻象,之前的情景如此真切,群蛇两次出现又两次凭空消失。我甚至怀疑这河底下是不是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蛇洞,供那些蛇出入,而群蛇是不是见着了什么让它们感到恐惧的东西,或者接收到了什么号令这才纷纷退去。

我想起这地方的诡异,禁不住又开始怀疑当地所说的蛇皇来,这缅边境地区,未知的东西太也繁多,甚至传闻有数十米长的大蛇,这能在蛇称皇帝地。自然块头绝不会含蓄到哪。蛇本就是很有灵性的东西,能根据某种特定的方式来服从命令,就像眼镜蛇闻声起舞一般。

确认了群蛇已经消失,刘十三建议众人再次返回,根据我们追击地路程,前方的铁门离我们不是很远,我们回去继续坐上小船,沿着河再次追击过去。

这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趟,我自己都感到烦得紧。实在没耐心再这么下去。极度巴望着尽快突破那鬼障,一想到那东西。我一下又为黑的安危暗暗担心起来。

阿妍这回坐在了我们的船上,就在我的身边,黑暗,那张妩媚的脸却清晰可见,杏眼闪烁,黯然的环境总算有了一道绝美的景致,能让我短暂地忘掉当前地凶险。她扭头照例撩了下额前的秀发,刚好与我对视,我正呆呆地看着她,当下赶紧慌忙地移走目光,也做了个撩头发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失态。

“好看吗?”耳边突然传来阿妍的声音,一抬眼,但见她微微露笑地看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我的回答。

“好看!好……好看!”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总感觉此时的自己有点傻乎乎的,竟语无伦次起来。阿妍捂着嘴笑出声来,我赶紧试图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失态。

就在此时,船已经抵达了另一端,黑暗看不清楚,二虾来不及刹住,船直接冲到了岸上,强大地惯性把我们都差点甩了出去。慌乱间阿妍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我的手臂,而我此刻也是一手紧抓住船舷,伸出手去抓住她,她才不至于摔出去,卯金刀吨位比较大,坐着显稳当,硬是没啥动静。二虾半蹲着掌舵,动作幅度太大,当下一个趔趄直接摔进了河里,起身就大声道:“欢!卯金刀!我白给你们使劲了,看着我失去平衡也不出手相助一把,这个时候我不是太愿意游水啊!”

我笑着把他拉了上来,心道幸好你没看见我刚才拉的是阿妍,不然我又得蒙上重色轻友的罪名了。想着几人便一起上了岸望了望四周,黑仍是不见踪影,我们推开铁门,眼前仅仅是一条狭长的小河。

“没事了!那鬼东西不在了!”卯金刀略显兴奋地道,几人一起进了铁门。

当下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轻松,不对!不对!这一切都不对!我突然脑一紧,把刚才所有的细节全部回忆了一遍,接着迎头而来的感便是无名的恐惧。

我迅速地将之前所有地细节又梳了一遍,不仅仅是在进入盘蛇宫,甚至一直往前追述到刚来腾冲地时候,只不过这个时候这种感觉却更加的明显,我不知道这仅仅是感觉还是其它什么。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卯金刀对我问道:“又感觉到哪不对了?”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梳理着脑地记忆,一幕幕情景渐渐明朗了起来,我不知道我更多的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恐惧:自打来到腾冲,从途下车起,似乎就不对劲,而我却根本没有在意,但当下事情发生得太多以后,便很难再用其它理由来解释。

从我们刚来腾冲,疲惫不堪之际我希望出现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于是便出现了一个竹楼,之后我们在底下寻找祭坛,寻找黑他哥哥的下落,再到后来的掐七寸、诡异、万岁洞等种种境遇,事情都出奇的顺利,即便是遇到了凶险,也是很快的就化险为夷,似乎都是按着我希望的顺利发展。

之前我以为一切只是我们运气好,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的水平高,克服了凶险。但在这里经历了群蛇和鬼障的突然消失,奇怪之余我再结合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我才发现了这个令我难以置信的现象:我似乎存在着某种能力,让事情按照我的**和意愿去发展,而且我内心的这种**或者意愿越强烈,事情便会按照这个意愿发展得越快。

举例说明:刚才我们两次经历了群蛇攻击,众人皆束手无措,我当时的意愿便是让这些东西尽快消失,这是我内心对它们的恐惧,所以意愿相当的强烈,产生的效果也非常的快,也就是群蛇迅速消失不见。而之后我强烈地希望我们能走出冥镜鬼障,现在我们便真的走出了。再回想起之前,我希望有休息的竹楼,希望能找到黑的哥哥,希望……!这些意愿有大小强弱之分,故产生的效果不同,但无疑都加速了事情的顺利进展。

我想了一遍又一遍,确信我现在拥有这种能力,就是让**变成现实的能力,难怪一路上我们能够如此的顺利!

我的这种能力从何而来的?是这诡异蛇宫还是其它原因,其他人有没有这种能力呢?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如果仅仅是我拥有这个能力,肯定和一个东西有关系,刘十三在鬼龙庙巨门之下境外盗墓者遗留的一块布上,发现了有眼睛般的图案,而我在上天庙也遇到过,还有梦也多次出现的那个可怖的物体!

第二十五章 图案

如果当真如此,那这的确是令人无限向往追求的东西,真正称得上是随心所欲。我明白了山下奉为什么要派特遣队来这里了,那定然是为了寻找这样的神物,借助它的力量来扭转日本的战争形势。

这其实不能算是荒谬,因为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哪怕是离奇荒诞的希望,他们也要想方设法牢牢地去抓住。当年希特勒就曾让希姆莱负责寻找传说的“极北之地”,打造超人军团,亦曾寻找“圣杯”夺取“命运之矛”,还修建了一座魔法城堡……

“怎么了?想什么呢?”阿妍轻轻推了推我问道。我这才被打断了思路,转脸对她微笑着做了个没事的手势,迈开脚步继续向前。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担心着自己的**一旦出现了偏差,这种后果是多么严重,甚至担心这种力量会不会带来其它什么副作用。我觉得此刻向他们透露这些,总是不太合适的,好在我一贯比较乐观,事情总喜欢往好的方面想,但愿这种力量不会给我们带来不利的影响。

这里的水明显的比之前要浅,而且光线也强了许多,明显的感觉到手电和火光穿透力大大增强,卯金刀解释道也许刚才真是那鬼魅的原因。我不以为然,一边走一边向刘十三问道:“刘爷!这个地方这个所谓的新朝,是不是个崇拜眼睛图腾的民族啊?”

刘十三回道:“我们对这个新朝暂时没什么了解,基本上也就是前面我们所说的那些,不过你说的眼睛图腾,倒是很多地方都有。这存在于地下的黑暗环境的王朝,崇尚眼睛的力量,这也是很合情理的!”

卯金刀上前正要说什么,刘十三对他做了个很不明显的手势,卯金刀立即又止住了说话,当前的光照已经大大增强了,所以这个手势根本没逃过我地眼睛。我见刘十三似乎还想有所隐瞒。故意抬眼盯着他,他见到我的目光,慌忙地刻意避开,阿妍突然把我拽到一旁,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我这才闪到一边和二虾边侃边走着。

阿妍轻轻走到我身旁。默不作声地和我并肩前行在河两旁的石路上,忽然转头看了看我,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咬着嘴唇低下头。

二虾一见这,凑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坏笑着道:“喂!你小不错啊,有两下,看情况还比较有搞头啊!加快速度,有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对他道你先别在这散扯这些。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哪有空跟你开这种玩笑。说完快步向前,把他甩在身后。独自一人闷头思考着行走。

阿妍突然又快步追上,我只道她打算把刚才不想说的告诉我,却见她指着周围的石壁道:“你看出什么了没?别光顾着低头走路啊,你以为是在散步啊!”

我一听虽不是很乐意。心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但还是顺着她指地方向望了望四周地石壁。转身摸了摸身旁壁上雕刻地花纹。对她回道:“你看出什么了?这和之前地不是一样地?”

阿妍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叫过卯金刀和刘十三等人聚集过来。两个狼眼手电外加三根火把。周围被照得很是明亮清晰。我一眼看不出与第一重有何异同。因为第一重地光线让我根本没法看清楚。

弧形地穹顶上顺着沿边地两侧是一溜地篆刻图案。顶太高。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图案。隐约间看到地图案风格感觉像是原地东西。但只是我凭着经验去猜测地。我也不敢十分地确定。

“额!以我地经验看。这不像是少数民族地东西啊!”我对着众人道。接着叫过二虾:“二虾!你视力好。能不能看见上面雕刻地写地是什么?”

二虾看也没看就急回道:“早看了。你以为我眼睛还带望远镜地功能啊?那么高地地方。那么小地字我怎么能看得清楚?”

“好了!你们别争了!”阿妍在不远处抚着墙壁上一块青石道:“非得看顶上那看不见地吗。墙上这么明显地东西。你们怎么就不注意!”

我们闻声这都凑上前去,眼见阿妍纤细的手在一块青石上拂过,青石上白色的线条显出一个称得上精美的图案。

“咦!这图案我见过。眼熟得很!”二虾指着那青石说道。阿妍正待开口。二虾急道:“等等!你先别说,我想想。我绝对从哪见过!”

我当下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图案,分明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白虎,而且正是宫殿镇守的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阿妍指了指对面的墙对我示意,我转身望去,赫然见到青龙图案,接着在不远处又找到了朱雀、玄武图案。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么说这里真的是皇城?”我惊道:“不过这种排列方式不对啊,而且四大神兽怎么会刻在这隧道墙壁地砖石上?好像有点委屈了吧!”

刘十三道:“不管怎么样!基本可以断定这是原的东西,这新朝很可能是原人建立的一个政权,只是原到底有哪股力量能在这里建立这么个政权呢?”

二虾稍许想了想,润了润嗓,我看他那架势,估计又是一番长篇大论了,我也不制止他,但看他能发表什么意见。二虾道:“我总结一下啊!现在的证据呢基本可以证明这是原的一个政权,比如这些字和青龙白虎之类的,还有这些原风格的青砖。然后嘛……”

我接过他的话道:“根据当地的一些传说:鞑至,蛇皇出,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政权是明清交替时期地,而且根据之前地一些依据,这个政权是反清的!”

“会不会是天地会?反清复明?”二虾问道。

我立即否定了这个说法,那个时侯天地会似乎还没有创立,就算创立了也是散兵游勇之类,哪来这么大地规模?不过那个时代倒是有几股力量不容小视。

首先便是李自成的大顺政权,不过李自成败退山海关,出了北京之后,一路南下,最后在湖北宫山遇难,自始至终没有听说过他去过云南腹地,如果说是他的余党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张献忠的大西政权也是如此,此人占据的是四川,与云南接壤,败退的时候他的余党如果逃进云南也在情理之。

不过我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明朝的残余势力,首当其冲的便是南明永历帝,首先此人的确到过云南,而且要说修建这么一座庞大的地下宫殿,不管是否符合情理,论实力他应该还是有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也是为了借助那眼睛的力量,取得反清斗争的胜利?但为什么历史没有被改写?他们却没有成功呢?那神秘的眼睛又到底是什么东西?刘无伤的棺内也有,难道他也想借助它的力量达到他的目的?

众人听了我的分析,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然我只是把几种可能性列出来,我也只是在猜测,或许这和这几人压根一点关系也没有也说不定。

阿妍听罢继续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四周,这种专注比她平日里观察那些明器古董还要更胜一筹,当然以她那犀利的眼光很快就能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

“你们看!”阿妍继续指着对面墙上的诸多图案道:“你们看一下这些图案的排列方式,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一听她这么一说,我们都睁大了眼睛盯着对面的砖墙,这才发现有一段位置上的图案比较密集,按着某种规律排列着,形成两个大的图案。我们直看得双眼冒星,就差没在墙上看出花来了。二虾道:“唉!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啊,不过我倒是相信你的眼光真的那么好!”说完对着我做了个阴笑。

我就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当下不予理睬,转身对卯金刀问道:“你看出什么了没?”

卯金刀摇了摇头,刘十三指着对面的墙道:“你们看,这些图案很明显不是按照常规来排列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肯定是要透露一些信息!”

阿妍道:“你们不要看局部的,看整体的排列!”我还是一头雾水,整体的也就是隔几块砖排出了一个雕刻图案,总体围成了一个圈,另外一侧围成了个月牙状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太阳、月亮之类的。而这边的墙上也是如此。

“怎么看着像太阳、月亮啊?这个王朝是不是在地下呆时间长了,盼星星、盼月亮、盼太阳的!”二虾道。卯金刀对他道这很可能是他们崇尚光明,渴望得见天日,故对这些发光体有着某种崇拜。

阿妍转眼盯着我,意思是你怎么看?我稍作迟疑,对着她道:“难道不是吗?卯金刀说的很有道理啊!”说完又似乎觉得有点牵强,当下正待追问她是什么意思,只见她笑了笑道:“你再好好想想!太阳、月亮!再结合你刚才说的,你想想是怎么回事!”

她越是这样搞得神秘兮兮的,我越是心里没底,脑似乎一下蹦出了无数个太阳月亮,到处乱串着,又慢慢演化成日、月二字。

“日!月!”我突然惊道:“太阳、月亮!日月合在一起就是明朝的明字啊!”

第二十六章 无底黑洞

我忍不住的脱口而出,把众人吓了一大跳,我不敢相信地望着阿妍,她正色地对我点了点头,转身又研究其它的砖石去了。

卯金刀道:“这么说,这是个和明朝有关的政权?那应该是反清复明的势力……”还没说完二虾立即接过道:“那照这么讲,这个蛇皇岂不是姓朱?好家伙,终于先摸清楚了他的底了!”

阿妍转身没好气地对他们道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现在可不能这么快就断定,说完扭头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众人也加快了脚步,闷声不响地一个劲狂走,长弯曲的通道,被我们穿过一道道门,我只感觉路程似乎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远,我们还并未走到双腿酸痛的时候,便见到了最后两扇朱红色的巨门,便是那第道门。

这当真可称得上是巨门,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都要大得多,足有十米来高,厚实异常,这难道就是传说的通向冥界的门?当下让我发愁的倒不是担心石门后的情景,而是如何打开这么巨大的石门。

我扫了一眼四周,无意间观察到了众人的表情,除了刘十三脸上挂着一丝惊喜外,其他人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喜悦,阿妍的脸上甚至带着忧郁的神情,我感到奇怪,迟疑间但见阿妍抬眼看了看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小许!你有什么看法?”刘十三指着巨门对我问道:“最后的这一道门与之前任何一道都不同,相信也不会像先前那么容易打开!”

我对他道我当下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于是苦寻着开门方法,甚至想到了能否再借助那种神秘力量去帮我完成。二虾在一旁道:“咦!这我们都已经到了尽头了,怎么还不见黑?他难道是从这个门进去了?”

刘十三道:“不是我危言耸听,这门传说是冥界往外的一个出口,刚才那小哥被那东西附体,自然可以借助那东西的力量进入。”

二虾望了望四周,还要说些什么,我上前制止住。同时走到那巨门之前,猛地推了推,巨门发出一阵“轰轰”的声音,两扇门间裂开了一条门缝,顿时黑暗似乎像水的墨汁一样,从门缝间渗过来。

“又可以推动?”我转头欣喜地对众人道。心里暗暗吃惊,难不成那种力量又起了作用?我不敢相信,甚至感到了恐惧,要知道越容易得手的事情,其可能含着越多的危险。疑惑间,卯金刀和二虾赶忙凑了过来,几人一起奋力将两扇门间掀开了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口。

刘十三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惊讶地望了望我们,我当下管不了那么多了。招呼着几人从两扇门的间隙钻了进去。无边地黑暗袭来,手电的光很快被吞噬,只能勉强找到几米远的地方。我们的人刚刚全部进入。但听得“轰”的一声响,巨门重重地关上,紧接着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

“什么声音?”卯金刀轻声道:“是歌舞戏剧?怎么感觉有人在唱歌啊?”他话音刚落。一道亮光袭来。紧接着无数道亮光掠过。周围顷刻间变得微微明亮。像极了打开一盏盏地电灯。发出幽蓝地光。

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二虾惊叫道:“怎么?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鬼地方还这么先进?还带声控开关地电灯?”

“笑话!”刘十三道:“哪是什么声控电灯?这分明是一个个夜光石。也就是夜明珠。刚才受了光照刺激。这下一个个地都亮开了。”

这么厉害啊?我之前只当夜明珠是永久发光地。没想到有地还需要光来刺激。这东西我倒不是第一次见。我们关月湖地镇湖塔顶上也有一颗这样地夜明珠。后来在一次雷击事件。塔顶被毁坏。夜明珠遗失了。之后被一个菜农在自家地菜地里发现。还好这位菜农觉悟比较高。主动将这宝物献给了政府。使得事情才有个圆满解决。

借着四周地光亮。我们清楚地看到了我们所处位置地情景。眼下我们所在之地。亦是近似于一个大殿。大概是因为建在地下地缘故。这里显得阴冷异常。不过似乎掩饰不了这里地奢华和气派。顶面琉璃瓦拼成蛇状图案。围绕着心一座巨大地圆形区域。像极了方才我们所走之曲盘蛇宫地道城门。而圆形区域地正心又是两块方形地半透明玻璃状物体。在夜明珠光地照射下。显出黄紫色。大殿地墙壁上除了精致地人物浮雕外。便是清一色地蛇形雕刻。墙角地受光度比较弱。一眼望去就像是无数条蛇趴在墙上。大殿内八根三人才可环抱过来地粗大铜柱。八条巨大地蛇盘旋而上。蛇身粗如水桶。蛇口大张。露出尖利地獠牙和毒杏。栩栩如生甚是骇人。理石地面光滑可鉴。映射出一道道地蛇影。八根巨柱盘绕地巨柱围着一个深不见底地巨大黑洞。从角度上观察。似乎刚好处于那黄紫色物体地下方。八个蛇头均朝着那黑洞地方向。这个大殿在幽蓝色冷光地照射下。依旧显得金碧辉煌。远盖过了它地幽寒。

卯金刀道:“这到底是不是皇宫啊?怎么感觉不那么一样?”

二虾立即接过道:“是啊是啊!怎么柱上顶上盘的都是蛇,要是皇宫的话怎么一条龙也看不见,到处是蛇,看得我都打寒战!”

刘十三指着顶上那黄紫色的方形物体道:“看见了没,那很可能就是我们上次发现的巨门所在!下面是琉璃结构的,里面黄紫色的全是火龙油,这玩意一破,火龙油见空气就着,一把就把这里烧了个干净!”

二虾道:“我靠!看来这墓主人为了对付咱们,真的下了血本了,连同归于尽这招都玩上了,咦!这个大洞是干什么地?黑不会掉到这个大洞里去了吧?”

我回道:“这很可能就是从那两个盗墓者身上搜出地东西上写的地狱之门,通向鬼府地通道,也许这深不见底的洞底下才是真正的玄机所在,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毁掉自己辛苦建起来的宫殿的,我更觉得这些火龙油不会仅仅为几个盗墓者准备的,更有可能是为他们的敌人预备的。”

刘十三一挥手,指着那黑黝黝的巨大洞口道:“你们看!这黑洞明显的是人工所成,倒让我想起了古代一个人的诡异邪术!”

“八刹吊魂?”我出口便道,因为我一看到这个诡异的深洞,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在关月湖底发现的八刹吊魂棺,这下这么一走近,赫然发现那一根根碗口粗的铁链,我更加疑心这也是那个西塞血奴王搞出来的一套。

阿妍眉头紧皱,面色更加忧郁起来,看着她的表情我也是束手无措,正待近前安慰她一番,但见她看了一看刘十三,随即又对我摆摆手摇了摇头。

我大感不解,二虾立即凑到我身边小声正待对我说话,我知道他又要说一些无聊的话,忙对他道这个时候不要开这种无聊玩笑了。谁知他一本正经地对我使了个眼色,在我耳边轻声道:“咱们小心一点,这老家伙和卯金刀包括这丫头,几个人有事情瞒着咱们,注意他们耍诡计啊!”说完拍了拍我的后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

其实我早已有所怀疑,之前刘十三对卯金刀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手势,还有阿妍表情的不断变化,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当下这种情况,我也只能将计就计,随机应变应付才可以。

“刘爷!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么深的洞口,恐怕是没法下去的,就算里面不是地狱,也难保没有什么危险啊!何况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卯金刀抢先道:“恩!我看啊!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黑,我们一起出来办事,总要保证每个人的安全,那位小哥如果不是进了此洞,那肯定就在这个大殿内!”

他这么一说,我和二虾倒是十分的赞同,不管他对我们隐瞒什么,这个充满人性化的建议倒让我们任何人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几人分头行动,这大殿空荡荡的很是平坦,要不是间有个巨大的深洞,在这里来场足球比较都没问题。我们在各个角落搜寻着可能存在的暗道或藏人的地方,期待能有所发现,光线很充足,我们彼此都能看见其它人在大殿内走动。

我和二虾一组,沿着一面布满蛇雕的墙壁角落仔细搜寻着,走到尽头,便是一排熟悉的人面蛇身武士的雕像,二虾转身返回,我继续雕像群搜寻着。

有着这众多雕像和巨大柱的阻挡,加之那夜明珠离得比较远,这里的光线明显显得不够充足,我弯着腰停下脚步,准备打开自己的手电。

突然,我感到嘴巴一紧,被人用手捂上了,身不自主地往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惶恐间我正待挣扎,耳边接着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别说话!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第二十七章 诡计

从说话的声音和手指上散发的淡淡香气,我立即便知道了是阿妍,只是我很不明白她这下是什么意思,于是轻轻挣脱了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阿妍表情严肃嗔怒道:“你傻了吧!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说完望了望四周,又朝我靠近一些,在我耳边轻声道:“这个刘十三要拿我们开刀,我们也是被胁迫过来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此刻的震惊反而超过了心的紧张,木然地望着她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有胁迫自己的孙孙女的,除非……!

阿妍继续道:“这个刘十三根本不是我爷爷,我们也是被逼的,他用卑鄙的手段蒙骗了我爷爷。这一路上我们被盯得太紧,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你事实,所以我哥故意让我们去找黑,他负责稳住他们,我才有机会告诉你们,再不告诉你们就晚了!”

我反问道刘十三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把我和二虾也拉上,他胁迫你们又是出于什么用心呢?

阿妍面带紧张忧郁,神色黯然地回道:“现在只要没找到黑,我们就暂时没事,因为少了一个人!”她见我还没明白,又继续道:“就是八刹吊魂!你不知道吗?我们这一趟来刚好八个人,这都是刘十三安排好的,他相信那一套的邪术,想用我们把那东西引出来!”

我听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阿妍再一番解释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个刘十三是境外的盗墓团伙头领,绑架了阿妍的爷爷(也就是真正的刘十三),胁迫卯金刀他们透露和寻找到了我这样的人,来为他寻找这蛇宫,同时在达到目地之后。他便按照那八刹吊魂的方法,把黑洞的恶鬼引出来,用我们七个人的性命去取悦恶鬼,自己得到机会就去拿他想要的东西。

靠!我咬牙切齿,心里直骂这老家伙真他娘的狠,我们的性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难怪这一路上我总是感到不踏实,原来是这老家伙在玩猫腻,可怜他的那两个伙计,都被他卖了还帮着他数钱。

我擦掉额头的冷汗。一个劲地埋怨自己心眼太直,本以为这回顶多就是同心协力来倒斗。一致对外,谁料到这老家伙突然来这么一出,把我们当猴耍,说实话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现在就想举着大枪一枪结果了他。

我立即镇定下来对阿妍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快离开这不然我们两个在一起他们会起疑心地,现在人没找齐他也没什么办法,我们将计就计。说完正待和阿妍分别往两边走开,二虾突然冒了出来,大概是看到了我和阿妍贴得很近,当下立即又起哄起来:“哇!欢你可真行!这么点空闲时间你也不浪费,好了!不打扰你们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住的挥着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但他还是在哪一个劲地喊着,对我地制止视而不见。我当下一着急,朝外望了望,一把把二虾拽了过来,抽了他一下再告诉他事实。二虾一听这吓得不轻,立即傻眼了,我看着他的样道你还大喊大叫吗?二虾一个劲地摆手问我到底怎么办?我对他道现在这种情况总之我们要小心为上,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小心,说实话,这种情况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们装作若无其事地样,继续回到原地结合。\\\\\\下意识地注意了下刘十三的表情。别说还真看出了他似乎真的有一丝异样,眼珠仍旧不住的转着。在思考着什么,继而目光犀利的盯着我们。

我见状道:“刘爷,这黑很可能没有进入这个巨门,当务之急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寻找黑?”

刘十三望了我许久,冷笑了一声道:“不用找了,也许你们几个也够了!”说完一挥手,洪戈上前举着枪对着我们,刘十三也从身上摸出一把黑色小手枪,直接顶在我的脑袋上。

“哼!你都知道了?”我冷冷地看了看他,虽然感到一丝惧怕,但我觉得他此刻不会这么轻易地伤害我,至少现在我对他还是有用处的。刘十三一改往日的笑脸,恶狠狠地指着卯金刀和阿妍骂道:“两个小王八羔,跟我玩花样,今天就先拿你们开刀!”说完指着那黑黝黝的洞口对卯金刀道:“少一个人也不一定就喂不饱它!快跳下去!”

话音刚落,洪戈上前一脚把卯金刀揣向洞口,揪着他就准备往里塞,刘十三一把揪紧我地衣领,同时对着在一旁站立的阿毛道:“还不快去帮忙把他扔下去!傻站着干什么?”

“不要!”阿妍望着拼命挣扎地卯金刀,杏眼含泪,咬着牙道:“你先放过他,我从这下去,你什么时候放我爷爷?”

我苦笑着对她道:“别想了,就算你们都跳下去,他们达到目的了,也不会放你爷爷的,不要上他的当!”说完立即赶到额头一阵剧痛,一股热流流的液体顺着我的脸流淌下来。

“哼!你已经帮我找到了这蛇宫,你也没有什么存在价值了,再敢废话我解决了你你信不信!”刘十三厉声道。

“王八蛋!”二虾骂了一声,便要向我这边窜过来,刘十三举着枪指着他厉声喝道别动。洪戈也略一迟疑,卯金刀一个拼命翻过身,和洪戈争夺起来。阿毛在一边不敢动,举着手枪硬是不敢开枪,二虾见状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把将其推到一旁,抢过他的手枪。

“嘭”的一声巨响,一个身影“啊”一声倒在了一旁。我耳朵一阵嗡鸣。“二虾!”我怔住了,顷刻间悲愤到了极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一把抹去脸上的血迹,狂叫着转身一拳就朝刘十三面门挥去,刘十三躲避不及,正左眼,疼得捂住左眼大叫。我挣脱他的束缚,哭喊着朝二虾奔去。

刘十三显然被激怒了,大声叫骂着,我深知不妙,就地猛地一个打滚。大概是刘十三左眼受伤慌乱开枪地缘故,弹就贴着我地耳边“嗖”地飞了出去,“当”的一声在对面地铜柱上留下了深深的弹孔,要是我脑袋再稍微偏一点,估计就开花了。

乘着刘十三迟疑的间隙,我再一个翻滚,躲到了铜柱的后面,刚一站定,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大惊,斜眼一看竟然是二虾。

“怎么?你小原来没事!”我大喜,激动地道。

二虾喘着气,显然也吓得不轻,勉强的笑道:“哪那么容易挂啊,刚才挂的是那个刘十三的徒弟,这家伙狠啊,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看来咱们得豁出去干他了,绝不能手软!”

我对他道没事就好,这时耳边又传来刘十三的声音:“你们两个小别以为躲在后面就没事!我先把他们俩赶下去喂蛇了啊,知道为什么要你们来吗?哈哈!这洞底下其实是条大蛇,它要是饿着肚的话我们都没法进这个洞,只能委屈你们先给它垫垫底,也算是给我们做点贡献吧!哦对了!不是跳下去啊,这条蛇脾气怪,不吃死的东西,要慢慢顺着铁链爬下去才可以!”

我大声骂道卑鄙,同时忍不住地转过脑袋看过去,洪戈举着枪对着阿妍,刘十三对着卯金刀,一点点把他们往洞口边驱赶着,眼看着离洞口越来越近,就快到边缘了。

看来他们今天是铁了心地要拿我们喂蛇,我心里很为他们担心,此刻却束手无措,想让二虾开枪,但这两个家伙很是狡猾,偏偏让阿妍他们挡在自己前面,我们这一开枪势必先伤到他们。

卯金刀大声道我连累你们了,边说边抓住粗链,慢慢就沿着往下爬,阿妍跟着也慢慢俯下身抓住铁链,身渐渐消失在洞口处。

“快上来!”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二虾拉也拉不住,硬抓着我的背包带被拖了出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手枪刚好甩到了刘十三脚下。

我叫苦不迭,眼睁睁看着刘十三捡起手枪阴笑着,对着我们的脑袋做了个假开枪的动作,嘴故意“嘭”了一声,接着举着枪指着洞口道:“是要我们逼你们呢?还是自觉下去,我觉得还是自觉点好,底下的那条块头大啊,他们两个真怕还喂不饱它,你们帮帮他们吧!哈哈!”

我怨怒地瞪了瞪他,洪戈走上前,一把把我拖到洞边缘,硬生生地就把我往下塞,这家伙力气极大,我根本无法挣脱,慌乱间急忙抓住了铁链,身一沉就往下滑了一大截,二虾也抓着另一条铁链慢慢滑了下去。

“两位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们啊!”黑暗传来了卯金刀的声音。我一听大声道:“别废话!你抓紧了,别掉下去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说完朝下望去,心里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心道着这黑洞之不见得就真的有什么大蛇。

突然,从底下黑暗处传来一阵“沙沙嘶嘶”的声响,一下就将我的希望打破。

第二十八章 巨蛇

我一紧张,抓着铁链的手突地一松,要不是我快速地抓紧估计就掉下去了。当下心里咚咚跳得厉害,耳边传来二虾惊恐的声音:“欢!这底下他娘的真的有东西啊!吊在这不是等死吗?”

我立即大叫道:“别瞎想!抓紧了别松手!”嘴上这么说着,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嗖嗖就冒出来了,湿了方才的伤口,顿时腌得疼痛难忍。

一抬眼,但见洪戈黑黝黝的枪口仍旧指着我们,一个劲地叫喊着催我们快点下。我担心这家伙真的会开枪,急忙照着他的意思下了一大截,渐渐地离洞口越来越远,我感觉他们在上面应该看不到我们了,这才放慢了速度,握着粗铁链呼呼直喘气。

“嘶嘶……!”底下的声音越发清晰,拨弄着我的神经,继而迅速让它绷紧至一触即断的境地,握着铁链的手因为长时间承载了全身的重量外加一只大包,现在显得有些发软。

卯金刀似乎有些吃不消了,按照他的体重,很明显第一个吃不消的就是他。此刻听声音他下得最低,我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隐约看见阿妍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纤弱的手正紧抓着铁链,努力与地球吸引力进行着抗衡,但似乎也有些体力不支,下面的声音更加的清晰明显了,着实将她吓得花容失色。

卯金刀道:“哎呀!兄弟们我坚持不住了,我先下去了,我宁愿摔死也不愿意喂蛇!”

二虾也紧跟着道:“是啊!手都磨掉一层皮了,看来我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一听更着急了,突然想到了背包里有登山的铁钩装备和安全绳,系上便可以大为轻松了,但问题是现在哪空得出手出来弄那些啊!

我急忙稳住他们道:“谁也不要松手啊!掉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蛇好像看不见不动的物体吧,我们坚持住了找个机会再爬上去!”

二虾急道:“喂!这样吧!每个人说出心的愿望,给自己鼓鼓劲,咱们绝不能在这就玩完了!”说完大吸了口气道:“这回呢再搞几件传世的宝贝,回去把我们的场搞大,大赚一笔,到时候开着大奔回乡下耍耍!唉!欢,你不想开着大奔去找章晴显摆显摆吗?”

阿妍娇喘着接过道:“显摆啥啊!心态就不对的。我只希望我们平安出去后,我再找个志同道合地男朋友,继续卖我的古董!当然他要有钱更好!”

二虾立马又接过道:“那还用出去找吗?志同道合,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嘛!我家欢哥绝对是你的最佳人选,看你们多有缘份,这回出去了更是生死相交的伴侣啊!羡慕!”

这回,我没有对二虾的话表示反感,反而顺着他对阿妍道:“阿妍!我没有意见,你同意吗?你这么漂亮。给我点动力吧,出去了我娶你啊!”

阿妍被逗得乐了,格格笑了几声:“好啊!说过的话不许反悔哦,我跟定你了,到时候你不娶我我跟你没完!”

卯金刀也被逗得大笑。说了句好极了,我代表我的家人同意了,刚说完,只听得“轰”一声响,周围轻微震荡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着石壁。再一声,周围震荡得更厉害了。我下意识往下一看:我地妈呀!黑暗探出了一个褐色的巨大蛇头,吐着油光发亮的信慢慢探了上来。

我一看这蛇头的大小,差点又吓得松滑了手,汗如瀑布般地就下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东西,还能不能管它叫蛇,就算能叫蛇那这也绝对是蛇的老祖宗了,光看着蛇脑袋就足有大脸盆大小。身用水桶来形容恐怕都有点小看它了。

我不敢再看,将胳膊绕在铁链上,以暂缓一下铁链与手的巨大摩擦,虽然不敢再看那大蛇,但还是勉强注意着它的动向,极度担心它奔着自己就凑过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又吓得出了一层汗,黑暗突然又探出一个巨型蛇头,很快两条蛇缠到了一起,蜿蜒着盘绕。身成了麻花状。

“我靠!”二虾忍不住失声大叫:“怎么还不止一条?这么大块头。我们几个恐怕还喂不饱它们啊!妈呀!”

我急忙大声喝止他别说话,刚说完但见其一条巨蛇猛地竖起了身。蛇头与我所在位置几乎平行,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发现我了,我们在黑暗环境和它相比就显得很微小,我们看它很清楚,它们看我们就费劲得多,何况蛇的视力一般都是很差的,听力也基本没有。但蛇地感应能力特别强,对周围某些“场”的存在反应特别灵敏,就相当于红外线探测器,远比普通的眼睛、耳朵先进无数倍。

我认定了自己刚才的一番喊叫将自己的位置暴露无遗,眼下正紧张得要命,一边稳住自己,一边仍然轻声告知其他几人小心。突然,那巨蛇脑袋往后一缩,吐出蛇信,不住地张开大嘴挑衅一般。我知道这几乎是所有蛇发起进攻地前奏,这下一下惊得连出冷汗的功夫也没了,果然,那蛇张着大嘴迅速就窜过来,我赶忙地略一松手,身疾速往下滑了好几米,我拼了命地又死死抓紧铁链,才不至于摔下去,强大的重力场让我在抓住铁链后还下滑了一大截,双手磨得火辣辣的疼。刚抓稳,突然一阵巨响,铁链剧烈震荡起来,一粒粒碎石和尘土直接就盖到了我的头顶上,我甩了甩脑袋,暗自庆幸着,随即又害怕起来,这巨蛇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那蛇第一次攻击不成,一头还撞到了生硬的石壁上,显然被惹恼了,狂叫着不住地甩着头,那声音刺耳至极,在这充满石壁地深洞内,可称得上是震耳欲聋,我都差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耳朵,为了防止自己耳膜被震破,我赶忙按照以前书本上学的法,张大嘴巴,保持内外气压平衡。

“没事吧你?”对面传来卯金刀的声音,方才他爬得最低,我这么往下一掉,刚好在水平线离他不远的地方。我对他回道怎么没事,差点进了蛇腹了,刚说完,但见另一条巨蛇也探出了脑袋,死死盯着卯金刀。

我顿时吓得不敢做声,张大了嘴巴,随即不住地努着嘴提醒着他。卯金刀很快意识到了危险,一转头看见了身后的巨蛇,当下也不做声,镇定地继续抓紧铁链,一只腿在铁链上绕了两圈,接着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二虾所命名的“硫磺霹雳弹”,很快知道了他要干什么,但我这时也不确定这东西是否有用,很难保证这么巨大的蛇对硫磺是否已经有了免疫力了。

顶上不住的还有碎石土灰落下,方才攻击我地巨蛇,已经停止了狂叫,竖着身转着,似乎在寻找新的攻击目标。一转眼,又见卯金刀面前的那条巨蛇往后猛一缩脑袋,说时迟那时快,卯金刀右手举着弹丸猛地一捏,奋力向它投过去。伴随着卯金刀的身躯急剧下滑,只听得“嘭”一声,一道火光闪过,那巨蛇嘴里冒出一团火焰,一股硫磺味弥漫了四周。

巨蛇显然吃了大亏,拼命地挣扎着狂叫,横起了柱般的尾巴,四处乱扫。连另一条巨蛇也被它扫了撞到一边的石壁上,发出一阵巨响。

这下可苦了我们,眼看着那黑油油的蛇尾来回乱扫,只要碰到我们即可让我们筋骨尽断,即使现在没有扫我们,但却不住的扫着我们的抓着的铁链,使得我们剧烈摇晃起来。这铁链都是从顶上沿着石壁边缘放下地,这下被巨蛇这么一折腾,我们荡秋千一般,突地被掀着到处乱晃,然后再重重地又砸到石壁上。好几次,要不是我身后地大包起了大作用,我非被撞断几根骨头不可。

“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慌乱我突然听得阿妍娇喘着道。卯金刀跟着急道:“不行!必须得坚持住,就算现在是死一生,但掉下去是十死无生!”

一听卯金刀说话我正想大骂他两句解气,好好的非得炸巨蛇把它惹恼,可苦了我们了。我开口对阿妍道:“妍!别说话不算话啊,出去了我还得娶你,你现在想耍赖可来不及了!”

阿妍笑了一声,听得出来是努力坚持强装出来地笑,我这么一开头说话一分神,抓著的铁链又被甩了出去,我旋转着沿着石壁又撞又蹭,接着又返回,重重地砸在了石壁上。这下没怎么调整好姿势,居然是身正面撞了上去,要不是我迅速地往后仰了仰脑袋,早撞了个头破血流了。

这么一下来得太猛烈,胳膊和前胸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我抓着铁链的手竟忍不住松开了一只,身又向下滑了一大截。我大惊,另一只手赶忙抓紧,身悬在了半空,整个身加一只大背包的重量都承受在了我的右臂上。这铁链本来就粗得吓人,一只手根本没法抓得牢,我只觉得手臂都有种快断裂的感觉,赶紧紧张地伸出脱落的左手企图再抓住铁链,但碍于身的姿势问题,左臂根本吃不了劲伸不上去,当下双腿条件反射绝望地乱蹬着,连惊叫都没了力气,真希望能找到个可以踏脚支撑的东西。

突然,就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我的右脚真的踏住了一个台一般的东西。

第二十九章 蛇口余生

我又惊有喜,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但当自己的左脚也稳当当地踏在台上的时候,我才确定这是真的,底下真的有个可以支撑的东西。

脚下突然有了依靠,手上的压力顿时大减,我甚至可以松开一只手甩甩胳膊,拍去脑袋上的灰尘,说不出的轻松舒适。随后我感到奇怪,这难道又是我根据我的意愿而产生的?可我当时慌乱不堪,根本没想到让这底下出现这么个东西啊。

正想着,铁链又剧烈晃动了起来,我当下脚下有了依托,不再感到那么吃力了,荡出去之后迅速地又回到原地,继续踩着脚下的依托。二虾他们却真的坚持不住了,我为他们担心着急起来,慌乱间脑意识一闪:咦!怎么我踩的地方不是伸出来的石台,感觉更像是凹进去的一个石洞,这石壁上怎么会有个石洞。疑惑间我用右脚比划丈量了一下,确定了真的是个一米来高的洞口。

我疑惑不解,摸出手电轻轻地沿着铁链迅速下到了这个洞口的位置,果然见一个拱形的洞口,手电的光照进去,只能照到前方的地方,隐约可见里面模模糊糊的景象,像极了厅堂一般。\\\\\\

巨蛇还在那不住的嘶叫着,动作也更加猛烈了,大有把我们一网打尽的架势。二虾和阿妍几乎同时叫出声来,我知道他们真的支撑不住了,事不宜迟。我赶紧道:“阿妍!二虾!一定要坚持啊,我发现出口了!”

二虾听罢嘟嚷着乱叫,我听不清他说什么,不远处地卯金刀立即道:“你说什么?这地方还有其它出口?”

我对他道来不及和你多说了,转而又对这二虾阿妍他们勉励了一番。卯金刀也有些支持不住了,但听我这么一说,努力摇晃着身,让铁链也跟着两边晃动起来,我知道他是想这样甩到这里,卯金刀抓的是与我位置相邻的一条铁链,距离我不是很远。我抓紧了铁链,以免他这过来一下把我撞掉下去,还好卯金刀把握的比较有尺度,顺利地荡到了我这边。一脚踏进那个洞口,兴奋地一边惊叫,一边呼呼直喘气。

巨蛇突然停止了嘶叫,呼着白气,发出嘶嘶的声音。慢慢地缩回了底下,消失在黑暗。我奇道:“怎么了?被咱们吓着了,撤回去了?”

卯金刀一拍我道:“趁着机会赶紧救人啊,他们两个还在那边呢,再不救真地就掉下去喂蛇了!这些蛇肯定不会干休,指不定是休整去了!”

我一听这顿时大惊。刚才吊在这铁链上,全身的重量基本就集在两只胳膊上承受,再加之巨蛇不休止的攻击,我被整得手臂酸软的,脚下有了依靠了这才休息了好一会,手臂依旧酸痛得厉害。更何况二虾他们没有任何机会休息,定然是吃不消,尤其是阿妍恐怕更是支撑不住。

卯金刀一手握住铁链,一边从我的背包里取出了攀爬的绳索。对着二虾喊道:“快!二虾!接住绳,捆在铁链上沿着过来!”说完把带有铁钩的绳头朝二虾扔了过去。

二虾和阿妍的位置刚好是我们对面的石壁上,这洞的口径太大,要一般地绳还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扔不过去,不过好在绳头带铁钩,重了许多,可以扔得更远。卯金刀努力地看准投了几次,再加之二虾努力捕捉着,终于一把抓住了铁钩,迅速将其勾在了铁链上。我和卯金刀各伸出一只手。三下五除二地将绳绑在了铁链上。

“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大声叫着,眼睛往下一瞅。什么也看不见,但黑暗的嘶嘶声响成了一片,真不知道这底下的巨蛇到底有多少只。

二虾理解抓住绳正准备往过爬,卯金刀大声道:“二虾!拿点风度出来!别光顾着自己逃啊,二妮你不能不管了啊!”

我心里一紧,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阿妍位于二虾相邻地那根铁链上,此刻她一言不发,相信真的是体力透支了,如果再不营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阿妍!你坚持一下,就一会!我现在就过去接你!”我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扔进了那个洞口,对二虾喊道:“二虾!你先过来,以最快的速度!”

二虾本来准备攀爬,当下听我这么一说,更加卖力,因为他所在的位置比我们高,他索性抱着绳,朝着我们这边就滑了过来。

他脚刚着那个洞口,我立即顺着绳又向对面爬去,到了对面我抓紧铁链学着卯金刀地样晃着,费力地到了阿妍身旁。这一切本来应该顺便让二虾完成的,但我估算着他的体力,担心他无法达成目的就会很危险,这才决定自己前去,因为几人我的体力此刻算是最充沛的。阿妍明显的感到疲惫,咬着嘴唇显出努力的样,看不出万分惊慌的样,只是眉头紧锁,汗湿衣襟,楚楚可怜地样很让人怜悯。

我毫不犹豫地抓紧她的手,直接抱着她握着铁链坐到了绳上,我抓着铁链也让自己的脚踩在绳上保持着平衡,继而也慢慢掌握着坐到阿妍的身后。

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没等我开口,直接伸出一只手握住绳,就想把对面系着的铁链往这边拉。我对她道了声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的意思,说完用手臂勾着她的腰,确保她不会掉下去。

阿妍大胆地腾出双手,奋力地拉着绳索,铁链相当的粗重,阿妍本来就体力不支,当下更是累得满头大汗,我真担心她还能不能坚持住。不过她显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柔弱,咬着牙终于将铁链拉至我们面前,我让阿妍先用手双手抓紧铁链,对她说了声一定要抓紧。接着自己也抓紧了铁链,同时紧紧搂住她地腰。

底下地声音也来越清晰,我忍不住往下一看:我的妈呀!黑暗突然探出了龇牙吐信地十几个巨型蛇头,盯着我们缓缓地想这边探过来。

我脑袋一热,差点没栽下去,还好脚踩在绳索上,给自己吃上了点力,我才得以迅速控制好身。

“闭上眼睛!别往下看!抓紧啦!”我确保了自己和阿妍都已经抓紧了铁链,喊了一声即松开了绳,“呼”的一声,我们像玩蹦极一样被甩了出去,从十几条巨蛇的嘴上就窜了过去,我隐约间只看到几条巨蛇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几乎是贴着蛇信过去的。随即只感到“嘭”的一声,身上一阵剧痛,我知道是自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石壁上。

我死死抓着不松手,铁链又转了好一会才勉强停止了运动,二虾和卯金刀赶忙拉过我们,快速地钻入了那个洞口。我只感到浑身都快散架了,麻木地被二虾和卯金刀拖着在洞口里行走。

“阿妍!阿妍!”我胡乱地叫着阿妍的名字,耳边随即传来二虾的声音:“别叫了!你的相好没事!”说完只听得阿妍轻声应了一声,这才放心下来。

卯金刀道:“这地方不能呆久了啊,得想办法进去里面,这洞口这么大,万一来条巨蛇钻进来,那可真没地方跑了,前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二虾惊道:“前面什么地方还不知道,万一是蛇窝怎么办?”

卯金刀笑道可能性应该不大,我刚才看了一下更像是墓穴和地宫。我现在提不出半点力气,机械地挪动着脚步,脑里没有害怕、惊慌,因为我此刻似乎没了意识一般。

走了好久,我才慢慢恢复过来,后面也不见有巨蛇追来,再也不愿走了,就地就躺下,几人体力也撑不住了,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着呼呼直喘。

我看了下四周,才发觉这里也是一个石砌的通道,洞口窄小,但内部还算宽大,我们几个并排行走也还富余,真不知道那些人在这里修建这么个通道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通到哪的?

卯金刀道:“兄弟啊!我看这地方咱们之前也见过啊,不过规模大了好多!”

二虾道:“你指的是这个通道吗?这是比我们之前钻的任何一个洞和通道都大了好多啊,比上天庙那些窄巴巴的通道好多了!”边说边抚着**自己的胳膊。

“不是!”卯金刀接着道:“我是说这个黑洞啊,这么大,而且底下养这么多条大蛇!不要我再提示了吧,不要告诉我咱们之前没见过啊!”

“蛇殓坑?”我惊得脱口而出,一听卯金刀的这番描述,我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东西,想当日在陷龙山蛇殓坑的遭遇,着实让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内仍然心有余悸,可怖的赤鬼阴大蛇差点让我们吃了大亏。不过相比起来,这个蛇殓坑的大小和巨蛇的大小,远不是先龙山那个可比的,真是堪称超级巨型蛇殓坑。

“不对啊!”二虾奇道:“这是蛇殓坑,怎么这蛇不是赤鬼阴啊,黑乎乎的这块头!我的妈呀,史无前例啊!”

我对他道:“你理解有误而已,赤鬼阴是做蛇殓的,但并不是所有的蛇殓都非得是赤鬼阴啊,也可以是其它巨型蛇,这里面的蛇当真是大得骇人啊!”

卯金刀听罢,轻声又道:“兄弟们!依你们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章 铜像

我一愣,望着他摇了摇头,阿妍站起身,不住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轻轻走到我面前俯下身,查看着我额头的伤口。

“别动!疼!”我咧着嘴叫道,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把头发和伤口粘到了一起,阿妍轻轻一摸,我便疼痛难忍,比起身上的擦伤,这里显然要严重一些。阿妍让我不要动,从包里取出了消毒水洗净了我的伤口,接着又涂上止血的药膏,取出绷带包扎了起来。

我感到疼,于是说着话来分散注意力,我对着阿妍问道:“你说那个冒充你爷爷的人,就知道这是个蛇坑,他既然想来这底下取东西,肯定也知道这底下有个这样的洞口。”

阿妍回道:“恩!所以他肯定还会下来的,他肯定没料到我们能安全找到这个地方,下来吧,那些蛇饿着肚等着他们呢!”话说完,伤口也包扎完毕。

我一听她说蛇,想起刚才的情景,禁不住又打了个寒战,朝洞口方向望了望。二虾是个急性,一听这又道:“我说啊!我们别在这呆着了,那家伙不是找什么东西吗?我看我们替他拿了算了,他们就等着填蛇肚吧!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完一招手,带头又朝里走了去。

阿妍起身转身正待跟上,我也站起身,跟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喂!这是我倒斗的时候戴的护身符,能辟邪的,对你也许有好处的!”我边说边指着脖上挂的南域伏龙,继而轻轻摘下,递给阿妍。

“不是吧!欢!”二虾吃了一惊,又坏笑道:“说来就来啊,现在就送信物了?你丫的还真舍得!”

“一边去!”阿妍轻笑着推了下二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南域伏龙。迟迟不伸手去接,小声道:“那你……”

我对她道别听二虾瞎说,在这险恶地环境当然要首先照顾女孩了。说完伸手将南域伏龙戴到她的玉颈上,阿妍顺从地低头抚了抚它,轻笑着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继续向前。

手电的光照不了多远,几米外地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口,我疑心是这走道的出口,二虾快步走上前,用手电照了照,又伸出一只脚探了探,转头对我们道里面也是个宫殿。

宫殿?我又感到不解了。从我们从那深洞下来,便可知这里的深度,之前的一层也是宫殿模样的,难道真的有当地传说的那种一层层的宫殿?传说的蛇宫一层层地直通向地府,我知道这就算不通向地府,这深度也是够吓人的。真不敢想象当时的人,按当时的条件和技术是怎么完成这样的工程的。

寻思间,几人已经出了洞,置身于大殿之,这里阴冷异常,连吸进地空气都是冰凉的。我们都只穿了件短袖T恤或者短袖衬衫,冷得直打哆嗦。阿妍的上衣被划开了一道口,卯金刀从包里取出件外套给阿妍披上,我们加快了脚步,走路都是一蹦三跳的,希望运动一下能让我们暖和起来。

大殿顶面一颗巨大夜明珠发出浅浅的黄绿色光芒,隐约地照见了整个大殿的模样,与上面地大殿相比,这里似乎显得还要大和宽敞。地上一马平川的没有方才那巨大蛇殓坑,墨绿色的理石地面光滑如新,仿佛有人每天精心呵护打理一般,四周照例是八方大柱,不同的是这底下的柱上盘绕的居然不是蛇,而是栩栩如生的五爪大金龙,当前光线不是很好,光看雕刻的模样,我们只觉得比较逼真,并且确定了就是我们平日印象的龙。而在这样地光线条件下。我们根本看不见顶面。只有黑暗一个发光的夜明珠如月亮悬挂在夜空。

二虾看了一圈奇道:“咦!刚才不是蛇雕吗?怎么这地下又变成龙了?”卯金刀解释道这蛇也可以算是龙啊,蛇也称小龙。而且传说蛇到了一定程度也能升化为龙的。

升化为龙!我一听到卯金刀说的这几个字,脑忽地一闪,此刻脑装的东西和谜团之类的实在太多,只要有新的发现乃至别人无意间的一句话,都会让我感到特敏感,顷刻间无数的信息在脑开始击撞起来。

升化为龙?传说刘无伤寻找上天玺,也是为了让自己死后升化为龙,而刘无伤的棺上居然也刻有鬼龙庙地图样,难道上天玺是刘无伤从这座地宫里找到地?

但是也不对啊!刘无伤是西汉王侯,我们根据当地的传说,之前也查阅了一些史料,这座地宫已经初步认定是明末时期地东西,而且经过卯金刀和阿妍的一番鉴定,宫内的建筑砖和建筑特点都是明宫的特征,现在我们所在的大殿,我都感觉很像故宫的风格。所以,从时间上来说,就可以推断我刚才的猜想。

阿妍裹紧了身上的外衣,依旧盯着四周观看,二虾指着顶上的那颗发光体道:“这玩意这么大一颗,咱们要能带出去可就发了,很值钱的吧!”

我拍了下他的脑袋说不要动歪脑筋搞破坏,人家好好的东西你非得给砸下来,还是拿点能拿得走的东西吧,当然你要是能飞到顶上把它弄下来我也不反对啊。

二虾觉得自讨没趣,转而盯着柱上张牙舞爪的金龙,我们绕过柱,一眼瞅见了对面的一座高台,轻轻一走近,看得更清楚了:四根朱红大柱围成的区域为一高台,迎面的背景是金龙的浮雕,五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别以不同的姿态显示着他们的威武。正面三个层阶梯,两侧也各有两个直通上高台,阶梯两旁皆是金质的扶手,四只精致的铜香炉整齐地矗立在阶梯之间。最为醒目的是高台上那雕龙宝座,手电光一过,金光闪闪。

再一看,我们在暗暗惊叹的同时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这宝座一眼看上去像极了皇宫内的皇帝宝座,只是,这宝座上怎么还坐着一个人?

我们下意识的同时都退了好几步,仔细一看真的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端坐在宝座上,像极了面见群臣的帝王架势,二虾轻声道:“怎么还有人坐在那啊?这家伙穿得像个皇帝模样,难不成是……”

我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几人大胆往前又靠了靠,来到了阶梯旁,那“人”依旧一动不动,我们伸出脑袋,一看就看见了那张煞白如白纸的脸。

我大惊,心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脸比窗户纸还要白,吓死人不偿命啊!心里一边想,一边又朝那看去,夜明珠的光线让整个大殿处于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你明明可以确定那个东西的轮廓,但就是看不清它具体的样。无奈我们只能再上阶梯往前靠了靠,举着手电朝它脸上照去。

要知道这手电可是两千多块的狼眼,光强得能一瞬间让人失明好一会,这光一照上去,任何活物恐怕都要惊得动起来,我真担心这不明物体真的一下站起身来。

强光直射到他脸上,依旧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们壮着胆再凑近前跨上了台阶,离他不过两米远的样,仍然不见任何反应,我当下确定这玩意是个死物,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摆在这吓唬人的!”二虾站直了身在他身上照来照去:“真是个皇帝啊!穿得倒很气派,就是这脸……!妈呀!你们快看,这脸我们之前不是见过吗?”

二虾这么一说到脸,我赶紧注意起来,强光从他的脸上掠过,泛起一阵亮光,似乎油光可鉴,只是这脸的形状我是真的很面熟。

额!不是面熟,而是我们真的本来就见过,这张脸的模样正和那白瓷面具一样,这原来不是他的脸,而是戴着面具的。我伸手摸了摸这个人的身,坚硬如石,表面的衣物和头上的皇冠毛发都是坚硬的。

“是个雕像!”阿妍望了望我道:“雕得太逼真了,加上光线不好,我们才以为是真的,其实是尊铜像!”

二虾嘟嚷着:“那这位主是谁啊?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装神弄鬼,吓了我一跳!”说完走到他正面,叉着腰故意晃摆了两下。

卯金刀道:“这个面具就是上次我们打开祭坛机关的面具模样,能不能拿下来啊,我们看看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一听,疑心这玩意到底能不能打开,他以种什么方式卡到了雕像的脸上,要是不能拿下来,硬敲碎了它就为了看一张我们很可能都不认识的面孔,实在有点太那个了。

卯金刀靠近那脸看了一圈,轻轻敲了敲道:“不难打开,这面具就是扣上去的,这是一种软玉,一遇热就微微膨胀,遇冷就收缩了,只要稍微给它一加热,很容易取下来的!”

二虾听了立即问道是不是得用火烤啊?那不是给人破相了吗,你想让人家毁容啊!卯金刀举着手电回道狼眼手电的光热就足够了,不需要烤火。他话音刚落,我们三盏手电全部打开,照着面具的边缘部分,保持着姿势不动耐心等待着。

没多久,卯金刀敲了敲面具,我从声音也听出内部有了些许的松动,卯金刀迅速放下手电伸出手往外一拨,面具完好无损地被摘了下来。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一章 大胆猜测

我们又惊又奇,一个劲地都凑了前,一齐朝那张脸望去,光照下,这张脸泛出黄铜色,眉宇俊朗,棱角分明,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孔。

“这是谁啊?你们认识吗?”二虾一个劲地朝我们问道。

卯金刀推了他一下道:“你不尽说废话吗?这几百年前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不过看样是很年轻的,这么年轻当皇帝了,你看人家混得多好!”

阿妍道:“恩!看这服饰确实是明朝皇帝的龙袍和皇冠,不过这皇帝可不是谁想当就当的,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笑了笑,低头再次看了看这张面孔,突然一丝异样又闪到了心头,赶紧换了个角度再次仔细盯着,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越看越觉得异样,接着心里剧烈跳动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扶着阶梯的扶手,我非从阶梯上摔下去不可。

他们看我这副模样,也惊得不轻,莫名其妙的跟着也往后退了退,阿妍快步上前扶着我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我没有回答她,直接对二虾道:“你再仔细看看这张脸,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啊!”说完大口喘着气,我显然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被我这么一说,二虾还真有点慌了,对我道怎么回事你直接说就可以,别吓唬兄弟啊,但一见我这上气不接下气的。于是又自己观察去了。卯金刀也丈二摸不着头脑,惊愕地看了看我,又朝那雕像望去。我渐渐控制好了情绪,心还是跳得厉害,看着二虾在那举着手电照来照去地看。

“不是吧!东仔!”二虾惊叫着往后跳了一大步,用手电指着雕像道:“欢!真的邪门啊!这人怎么和东仔长得一模一样?”

没错!刚才我仔细观察地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我们相处多年的伙伴、已经死去了的东仔的脸,眉目,五官表情分毫不差,虽然是刻成了雕像,但我也确信自己绝没认错。

“东仔是谁?”阿妍奇道。我把东仔的情况简单告知了她,接着对卯金刀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难道就是所谓的蛇皇?蛇皇怎么会是东仔地样?”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荒唐地认为是不是因为东仔来过这,自己雕了个雕像来迷惑其它人,也许本来就什么情况也没有。难不成平日一本正经的东仔也是个爱搞恶作剧的家伙?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劝自己不要再胡猜瞎想了。

卯金刀显然也被我问住了,笑着摇了摇头摊开手,转身取出那个白面具端看起来,阿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下来,几人一起又跟着卯金刀观察那面具去了。

“这东西怎么回事啊?在这个地方又出现。怎么不是用来控制机关的?”二虾奇道,随即往前凑了凑。卯金刀举着面具道:“我只能看出这个面具的材质是软玉,具体用来干什么的还真不知道,黑现在不在这里,我很难解释这些的,因为很大程度上要结合当地的风俗和特殊化!”

“不会是什么特殊化啊。这里不摆明了是汉人地风格吗?你看这宫殿,这龙椅以及上面坐着的皇帝,都是明朝时候的风格啊!”

卯金刀回道就算是明朝的风格,到了这里也很可能入乡随俗,与当地的民俗有了很大的融合了,要知道这里是少数民族密布地地方,没有他们的支持,这政权很可能就保不安稳,而他们为了笼络这些当地人呢。或多或少地会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融合他们的化。

二人在那里争论着,我把脑袋转向一边,实在是厌烦了他们此时的争论,这东仔面孔的雕像一下把我拽进了更浓密地迷雾,让我此刻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一个劲地直骂自己脑不够用。阿妍轻声安慰了我一下,转身从卯金刀手取过面具,凑到了眼前。

我立即提醒她小心,这不知名的物体。很难保证上面有没有什么毒物、邪蛊之类的。阿妍笑着摆摆手,我这才突然想起那天在竹楼里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的面具。于是伸手一把拿过,反过来用手电照着内部,变换着角度搜索着,果然又看见了内部那黑色的弯弯曲曲的线条状物体。

“你们看!里面有东西,好像是字一样的!”我招呼着几人,指着面具道。卯金刀立即望了望,奇怪地望着我道:“刚才我怎么没发现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他们谈起那天在竹楼发生地一切和诡异的怪梦,接着赶忙把话题又转到面具上:“卯金刀!这里面是不是记载的字啊,向别人传达某种信息的字!”

阿妍点了点头道:“藏书玉!这可能就是藏书玉,把某些特殊物质用奇特的方法填充在玉组合起来,也必须得通过特殊的光照才能看出里面的字。”

二虾一听赶忙举起面具,用手电在上面照着,投射到墙上的影却是个黑乎乎的巨脸轮廓,看不出任何的字迹象,我们上前仔细变着角度和距离试了好一会,仍不见任何迹象,只得悻悻作罢。

“白忙活一场!什么也没有!”二虾抱怨地说了一声,无趣地收起手电,又去观察那金雕和宝座去了。阿妍道:“看来这普通地卤光灯起不了什么作用,这里面一定是藏书玉,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光源才可以!”卯金刀道:“我怀疑这真地不只一层,底下说不定还是巨大的地宫!就像故宫地几道城墙一样。当地人也传说这地宫通向地狱,欢!依你看,这里适合建造这么个皇宫不?”

我回道:“来的时候我们走的是丛林,根本没法去观察整个山河的脉象!”我故意夸大其词,纯属在紧张的气氛找找乐,其实我还没到达能看出山河脉象的水平,不过这内部的墓穴风水和气派我倒能看出不少,我那本秘卷也不是白研究的。

方才我们进的那个曲盘蛇宫,其实是环绕着这个宫殿的一个环形通道,曲意为五行加四象,金、木、水、火、土,外加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山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阳水阴木居,阴阳相济,四象龙是属木的,故四象以龙为尊,再根据山为龙、水为脉的说法,这里便是建造者选好的一条小龙脉,或许正是小龙脉的原因,这建造者在建造的时候就有意地设置了这样的布局,以蛇(小龙)来代替龙,看来他还是很讲究这个气派的。

卯金刀听我一番长篇大论,不由得赞道:“真没想到仅仅事隔一年,你的进步就这么大,这方面我保证你已经超过我了,远远超过!”

二虾乐道:“那是!士别三日就得刮目相看,何况别了三百多日呢!”我紧跟着道:“我们这是各取所长,比如要到了明器鉴定和古代献之类的,我恐怕就望尘莫及了,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阿妍佯生气道:“光你们三个了,那我算是什么?怎么这么偏见啊你们!”

二虾接过道:“你不一样嘛,我们是臭皮匠,你一个人就是诸葛亮,现在其一个臭皮匠以后要归你管了!”

我和阿妍同时让他打住,互相望了一看,二虾很快提议下一步尽快找到黑,最实际的想法就是干脆摸一把有什么好东西,找个出口离开才对,刚才那个洞明显是不能走了,十几条巨蛇在底下张着嘴呢!

阿妍继续道:“还有个问题啊,如果这是明宫的话,那究竟是哪位皇帝会在这个地方?说实话,没人会愿意在这底下过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的,最起码我就不愿意!”说完努了努小嘴,妩媚至极。

我正待回他的话,卯金刀伸出制止道:“你刚才表现完了,现在先听听我的看法怎么样?”说完干咳了一声继续道:“这明砖、明宫的建筑风格、明帝的服饰,基本咱们就先锁定在了明朝的皇帝身上。首先明朝有十几个皇帝,来过这里估计没几个,如果说有这个能力而且有这个必要的话,也就只有两位!”

二虾接过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其的一个,就是之前说的永历帝!”

“对!”卯金刀继续道:“还有个你们也不要忽略啊,我们现在只是根据一些传说猜测这个蛇皇是明末的时候出现的,但也许不一定呢,人们的谣传可靠度并不是那么高的,也许更早就出现了,只不过到了朝代交替的非常时期,这里因为某种原因更加引人注目,也可能是之前的保密措施做得好,明朝的皇帝都是安安稳稳地坐在皇宫的宝座上的,除了这位永历帝,当然还有之前还有一位!”

“是那个被少数民族抓走的那位?”二虾抢先道,我伸手拍了他一脑壳道:“你说的是明英宗朱祁镇,没错!他是被抓走了,不过是被抓到了漠北,而不是这西南,天南海北的差得太远了,这地方估计他还没来过呢!再说了首先咱们得从皇宫保密的这个角度去考虑!”

“建帝朱允!”阿妍突然随口而出,我一惊,立即也想到了这个名字,接着看着阿妍微微点了点头。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二章 字

建帝相信大家也不陌生,此为明惠帝,后来被他的叔叔朱棣赶下皇位的那位。据说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杀入皇宫,史料上记载仅为宫起火,建帝不知去向。朱棣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悲戚痛哭道:“臣来助陛下学善业,陛下何故自寻死路呢!”

表面上是建帝举火**,其实朱棣也不敢证实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建帝,只不过为了向众臣武将假意证明建帝已死,让他们死心而停止抵抗。而之后朱棣在位时期,建帝就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甚至有传闻郑和下西洋,除了和诸国友好通商外,还担负着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任务,那就是寻找建帝。

而关于建帝的行踪和结局历来有很多争议,有的说他真的**死了,有的说是出家为僧,云游四海逍遥自在,更有的说建帝宽厚仁爱,深得民心,故在众人的帮助下逃到了南洋,这可能也是他们认为的郑和下西洋的原因。但根据《徐霞客游记》的记载,建帝曾到过西南数省,并且到过云南。要说拥护建帝的人应该也不再少数,那么他在西南建立个隐蔽的政权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额!只是他有没有这个必要啊?传闻建帝改姓让,其实已经表达了自己将皇位让给朱棣的意思,他不至于在这个当时的蛮荒之地建立这么个政权吧。而且成天不见天日地窝在地底下,实在很委屈啊!”我想了一会,对卯金刀的看法提出了疑义。

卯金刀回道:“这里不是安全嘛,呵呵!朱棣再找也不会找到这的!哦。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只是一些推断,这个蛇宫主人究竟是谁,现在还不能定论!”

阿妍看着我们。朱唇轻启:“不过还有个巧合哦!建帝刚好是属蛇地。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我又吃了一惊,本以为这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但这个所谓的巧合又让我感到有些太巧了,帝王乃五之尊,古代的帝王都称自己为真龙天,蛇其实也算是龙,古人称蛇为小龙,而我们当前地地宫也是龙地图腾,那些和蛇有关的难道只是对外界的一种迷惑?

“好啦!都别再猜了!”二虾摆摆手道:“要就这么容易被你们推断出来,那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我们被他这一番话打断,但觉得他这话的确很有道理。于是停止了讨论,商议着寻找可能存在的其它出口,而且必须得有其它的出口,我们都已经没有勇气再从刚才那蛇坑里返回了。

大殿内空荡平坦,一眼望去连对面的墙壁都看不清楚,除了几人在里面上行走发出的阵阵脚步声,无任何声息,二虾又忍不住了,赶紧说着话来打破这让人生惧的哑静。

“唉!欢!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古代人真的有和东仔长得一模一样地?如果你说这人要是东仔的始祖地话,那也未免长得太像了。这遗传的功能有这么强大吗?”

本来没想着这事情了。二虾这么一提我又感到一阵惊愕,直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对他道:“也许只是个巧合而已。指不定就有古代人长得像现代人的,当年秦始皇兵马俑出土了八千多具人佣,有喜欢搞恶作剧的还拿它们和某些名人对比呢,相像的多了去了!”

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同样的没底,只觉得绝不会是巧合,事情也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么一想,当下又忽然间忐忑不安起来。

我突然一个激灵,迅速地转过身,几人被我突然的举措吓了一跳,疑惑不解地看着我,正待开口询问,我抢先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要雕个皇帝的像放在那宝座上啊?以前你们听说过这样的吗?”

几人一听,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我,又互相望了望,阿妍道:“那你地意思呢?觉得这铜像有问题?”

我点点头,带头又返了回去,几人三步并作两步又跨上阶梯,围着那铜像又继续看了起来。几道手电地光同时凝聚在铜像上,表面的金黄色被我们照得泛出煞白。我们仔细搜寻着铜像身表面地每一个角落,期待有所发现,二虾觉得好笑,说道好歹人家也是堂堂皇帝,就这样被我们像搜查犯人一样检查着,委屈大了。

遗憾的是除了感觉这个雕像雕刻得比较精致传神外,看不到其它任何异常,我感到失望,却隐约觉得这其肯定有玄机。二虾不耐烦了,直起身站到了一边,手电的光也移开了石像,照向了其它地方。我和卯金刀看了看也觉得没啥结果,只好就此打住,我一转身,手电的光无意间刚好照到了阿妍。

“讨厌!好刺眼,快把手电移开!”阿妍佯装生气地说着,举起手遮住手电发出的强光。我道了声抱歉,正待移开,突然看见了阿妍手举着的白色面具上,竟然显出了几个金黄色的字,我一怔,定睛再仔细一看,真的有几个金黄色的字,隐隐约约的不是很清晰,但可以判定出绝对是字,似乎是某种光照投射到上面产生的一样。

阿妍见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遂自己将身移开,我一见那东西消失了,赶忙转身继续照着,阿妍似乎显得有些生气了,背过身道:“好了!玩够了没?没完了是不是!”

二虾一见我这样,上前轻声对我道你丫的真流氓,好好相处下她不早晚是你的人么,这个时候你当我们面调戏人家,让人家好难堪啊,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这种人啊,你小是不是色迷心窍了!

我懊恼地对他道这哪跟哪啊,你瞎扯什么,说话间这才注意到,阿妍之前在蛇殓坑努力抗争的一系列动作,上身的衣物被扯破了,现在穿了卯金刀的外套才不至于春光外泄,而我方才偏偏就举着手电照着人家的胸口,难道他们会认为我猥琐。

“误会!”我赶忙将刚才的情形做了一番解释,嘟嚷着道能不能再试一次,我知道这个要求似乎有点那个,但为了知晓其的内容,我还是硬着头皮的提出了。

阿妍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撅着小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二虾和卯金刀立即扑哧笑出声来,我一见这情形心道还是算了吧。没想到阿妍迅速地转过头,眨了眨眼睛道:“欢!要真是你说的那样,可能是这个东西的原因吧!”阿妍指着脖上戴的吊坠,正是我给她戴上的南域伏龙。“你刚才不是照着我这边吗?能反射出金黄色光的,我身上也就只有这件东西可以做到了。”

“南域伏龙?”我和卯金刀异口同声惊了一声。阿妍轻轻将其取下伸出手,我立即举起手电照向它,但见强光照到那蛇头之后,迅速地向外折射出一道细长的金黄色光线,由近及远地越来越粗。我又惊又喜,保持着姿势让阿妍也保持着不要动,卯金刀拿过那白色面具轻轻挡在了光线上,光线从在面具上聚焦,显出了模模糊糊的几个字,卯金刀前后移动调整着距离,终于让那字体清晰了起来。

原来特殊光源就是这南域伏龙反射出的光!我心窃喜,仿佛有种谜团被揭开的预感,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字?上面说的什么?”

卯金刀还在那细瞅着辨别理解,二虾凑上前一看,抢先对我回道:“汉字!是汉字啊!”

“废话!不是汉字还能是外国字了?内容!我问你写到是什么内容啊!”

卯金刀瞪大眼睛瞅着轻声念叨,我催促着他念出声来,二虾一看跑出来接过我的手电:“你这么着急自己去看吧,别把你急出毛病来!”

我当即赶紧跑过去,朝着面具上细瞅起来,南域伏龙的反射光线照射下,面具显出淡淡的金色,剔透的表面似乎显得更加光滑了,右脸颊连到右耳的一大片地方,微微显出一个奇怪的灰色图案,不是很清楚,但我们也不敢调整距离方位,生怕调得看不见其它内容,再也调不回来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轻声指着对卯金刀问道:“怎么看也不像是某种动物,十分的不规则啊,我觉得倒更像是某种地图一样的东西。”

卯金刀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像是地图,只是这究竟是哪个地方的地图,我现在还真看不出来!”

他一边说着,我已经转身从包里取出相机,调整着焦距准备拍下,无奈这图案在相机上根本不显示,我也顾不得奇怪了,干脆取出纸笔,照着图案的样描绘起来,一番对比着描绘了好几次,终于把那疑似地图的图案照葫芦画瓢地摹了下来。

二虾抱怨道:“欢!怎么你大学时写生还没写够,到这里你也干这事,虾哥我手臂酸软了啊!”我朝他摆了摆手收拾好东西,卯金刀指着上面几个金黄色的大字道:“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定睛一看,面具左脸颊部位赫然是四个金色的繁体大字排成两行,我知道这古人的字内容多是从右往左念的,我按照他们的这一习惯念起这四个字:完璧归赵!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三章 时光逆流

当我失声念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自己都大吃了一惊,搞什么名堂?完璧归赵?卯金刀也疑惑地看了看,证实了确实是这几个字,并不是我认错字了。

要知道这个成语的由来完全是和一个东西有关,那就是和氏璧,我怎么也不敢想象,这玩意怎么可能还和那宝贝还能牵扯到一块。但很快地,我就意识到自己是在瞎猜,又仔细在那面具上扫了一圈,再未发现任何的其它字、图案之类,遂一招手道了声收工,二虾闻声收起了手电。

阿妍道:“欢!你觉得这几个字什么意思?”

“不会是说和氏璧的吧?”我应付了一声,随即又木然地摇了摇头,对她望了望,又转眼望了望卯金刀。阿妍轻轻将南域伏龙戴回自己的玉颈上,走近对我们道:“看这东西和看明器一样的道理,你要是根据字面意思理解,很容易就误入歧途!”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立即都觉得他她知道些什么,站在那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她,阿妍撩了下头发,继续道:“当你第一眼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你就立即想到了和这几个字有关的典故,自然就联想到了和氏璧。不过这四个字也可以用其它字代替啊,比如物归原主等等,意思是一样,只不过从表达的分量上、或者词语的华丽程度上来看,还是完璧归赵最好!”

“美女你什么意思啊?我听得有点糊涂!”二虾起身望着阿妍不解地道。

阿妍继续道:“比如一件明器上写了一个元字,这个元可以表示朝代,也可以是地名或者是其它什么意思,但你知道明器上不可能直接把朝代或者出处写在上面吧。同样,要是真的和和氏璧有关系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直接地写上去?古人没那么傻吧!所以,我觉得这个写着完璧归赵的面具和和氏璧没有任何关系。表达的肯定是其它意思!”

听她这么一说,我再这么一思索,立即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面具上的完璧归赵想表达地是,他的主人让发现里面这个秘密的人,务必把这个面具再放回原处?”

卯金刀坐在地上,当下听我这么一说突然直起身,大声道:“对了!欢!你想到了没有,之前在那个地下祭坛。这个面具也是卡到了一个脸的图案上,才打开了下面的一个暗室啊!”

我一拍脑袋,当即恍然大悟,卯金刀立即拿着那面具走到铜像面前,轻轻地又将它扣回了他的脸上。“霍霍!”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我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只见那铜像缓慢地旋转了起来,他的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洞口。随着铜像的旋转越来越大。直到铜像旋转十度后停止,一个方形的洞口赫然眼前。

“你简直是人才啊!”二虾对着阿妍调侃道,我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几人悄悄来到了洞口上方,探出头望去。洞口大概一个小方桌的大小。手电一照,只见里面一层层地白色石阶梯。看不见地面,不知道石阶到底有多少层,也看不见尽头究竟通向哪里。

我之前听那个刘十三讲过他也走过这石阶一样的地方,不过他也是把阿妍他爷爷的事迹搬到自己身上来渲染一番,具体这底下是什么,不下去看看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我相信这底下东仔肯定也去过,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铜像的模样是东仔,难道是东仔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自己故意设置了这样的机关。引着我们进入底下?难道他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们?

仔细瞅了一番之后。卯金刀小心地探出脚,第一个慢慢下到洞内。摸索着往下继续走,我紧随其后,阿妍和二虾也跟着下来。当下除了我们手的光源,周围看不出一丝亮光,整个空间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一片漆黑,我们就仿佛淹没在一大片墨汁之,周围能见度都可以用手来丈量了,置身其,整个身似乎有种脱离自己地奇怪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心里直发毛。

一路不停地往下下,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少个阶梯,我估摸着怎么也下了有几百级台阶了,但仍然不见底,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我们就像走在黑暗一个超级长地梯上,似乎稍不留神就会摔进黑暗不见踪迹,这时谁也不敢说话,生怕分了神一不小心真的摔下去。但时间一长,这无休止的路程让我们谁都受不了,二虾又是第一个发牢骚道:“这梯有完没完啊?走了多长时间了还没到底,这到底通到哪?”

没有人回话,因为谁也不知道答案,只有几人略显急促的呼吸,渐渐的呼吸也变得愈加急促起来,脚步也放慢了许多,我担心这样走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想着要是有颗照明弹该多好,可以将周围一览无余,就不用在这这么胡乱行走了。

黑暗阿妍突然道了声:“先停下!我觉得这有问题!”话音刚落,几人同时“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循声朝她望去,虽然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怎么觉得再走也走不到尽头地样,这其肯定有问题,我们先停下好好研究下吧,不然就是走到明天早上恐怕还是在这瞎转!”

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也不敢走下去了,当即停下了脚步,就地坐到石阶上,我抬眼瞅了瞅顶上,只见远处一个极小的方形光点,正发出微弱地黄光,正是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洞口。

卯金刀道:“我估计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底?这底下难不成到底还有多深?二妮,你刚才说奇怪什么?我现在也感到有些古怪!”

阿妍道:“我也是奇怪这石阶为什么会这么长啊,古人花这么大代价修建这么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作用?地宫修得这么深,究竟是什么目的啊?没搞清楚这些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往下走,真的不太合适!”

我也想搞清楚这其到底怎么回事。但这黑暗连个参照物也没有,我不知道该观察什么来研究自己的位置,总不能地这黑乎乎的空气去研究吧,这时唯一可以碰的着地参照物,就是我们现在坐着的石阶。

想到这,我下意识地坐起身,观察起自己坐着地石阶来。手电地光虽然显得微弱了许多,但近距离地观察眼前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地,光在石阶上扫过,反射的光线显得有些耀眼。但阻挡不了我的眼睛敏锐捕捉到了上面刻着的一个东西。我一怔暗道果然有东西,但不确定是什么,也没有招呼他们来观看,自己独自分析了起来:刻的图案纹路很细,大概是长久没人通行地缘故,石阶显得异常干净,所以图案也显得很干净醒目,仿佛新刻的一般。

图案的内容很简单也很奇怪:两条巨蛇圈成了圆状。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对称着形成了两个圆圈,两条蛇之间由一道城门一般的东西相隔,让我吃惊的是,两条蛇圈的内部,竟然都有三个三角形排成品字形。这样的图案我不是第一次见。一看到这我立即想起了之前在关月湖地井底发现地那个怪图,还有底下的那些字:至阳。无穷归,八至阴助之!阴阳错,长生术,阳之无穷,而阴亦无可怨也!

这上面虽然没有那些字,但我从如此相像的团判定二者肯定是有某种联系,不可能这么巧都出现这么相似的图案,出现怪图的井底正是八刹吊魂棺所在之处,按照之前卯金刀地说法,那这就是为了吊棺养鬼求长生。这么结合着一想。我心里突然一紧。难道他们所供奉的那个所谓地“鬼”就处在这个地方?

几人似乎知道我发现了什么,都跟着凑过来询问。我如实相告,几人听了你望我我望你的,惊愕异常。卯金刀道:“如果按这样的解释,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便是某些人极力建造某种通道,难道真的就是通向地狱?建造者就是为了把人引导至地狱取悦恶鬼?”

我虽然不太相信这一套,但听到卯金刀这么一说,再结合自己方才的一番推断,当即还是感到头皮一炸,不由得抬眼望了望头顶,我是想着赶紧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咦!这洞口怎么离得这么近?”二虾惊叫道,我抬眼一望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形,只是二虾先叫出了声,方才远离我们的方形洞口,现在不知为什么竟然离我们近在咫尺,再走两步上去便可以沿着洞口出去了。

不对!我脑一片混乱,难道?难道这石阶或者洞口居然还会移动?卯金刀抬眼一望也大惊道:“这是什么意思?石阶还能是古代人的电梯?怎么我们停留了一会,就自动回到了这个洞口位置?”

几人观察了下石阶,因为找不到参照物,根本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在移动,而又是怎么移动地?我努力安抚自己不要慌,深吸了口气闭目略作思索,接着镇定地对卯金刀道:“我们对一下时间,然后一起继续往下走!试试看,我觉得可能是某些地方出了问题!”

几人点头同意,一看到手表上指示地时间,阿妍似乎明白了什么,疑惑地望了望我,接着将信将疑地按照我的意思将手表对了时间,几人继续加快往下走了几分钟,以顶上地方洞为参照物,远离了之后再停止走动就地等候。

周围还是黑暗吞噬,我们静静等待着,很快,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我们真的在慢慢接近那方洞,渐渐地在往原先的地方靠近,一看手表,指针仍然停留在之前的位置卯金刀大惊道:“这?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时间没有走,也就是说,在这底下,时间是会倒着走的!”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四章 再遇冥晌

卯金刀的话将几人吓了一跳,我望着惊慌失措的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慢慢等待着回到原点,也就是说我们很快要回到先前所在的位置,保持先前的状态。

我大致做了下猜想:难怪我们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我见到那奇怪图案之后,又感觉到我们慢慢靠近原来的位置,我才知道这其的诡异:我们进入这个洞口之后,一直做着往下走的动作,但在这个空间里,时间竟然不是按照我们的方向一起走的,却是按照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在倒流着行走,所以我们即便一直走,时间的倒流会让我们慢慢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所以才会怎么走也走不到头,而当我们停止走动,时间的倒流又会让我们加快回到之前的状态,而那两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就是起点亦是终点的意思,阐述的也是这样的道理。

我把我的想法和他们一说,二虾反应最大,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真的有时光倒流?你以为这是在玩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啊!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个!”

卯金刀接过道:“恩!要是真的可以出现时光倒流的情况,人就不用担心死亡了,而且会永远保持青春,这倒是比任何的宝贝都要珍贵的东西!”

卯金刀继续道:“我没办法相信这一切,但我也没办法解释我们的手表为什么停止了走动?”我听他们说完这些,心里暗暗感到了一丝惊恐,甚至怀疑如果我们一直呆在这里,就会慢慢变小,最后变回我们小时候。

我随即安慰自己这恐怕不会真的玄到这种地步,但我相信这里肯定有种能量让时间的走动减慢了,比如我们往下走的时候,时间是以很慢的速度在和我们一起走。但我们停止动作。我们虽然停止了,但时间仍然再走,并且跑到了我们前面。所以相对而言我们所处的状态就是时光倒流状态。

卯金刀和二虾听得似乎都有点糊涂了,张大嘴转着眼珠顺着我的思路苦想着。半晌才知道了个大概,阿妍在一旁眨着眼睛思考着什么。二虾还是不怎么相信,一个劲地在那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怎么相信,即便是相对论也只是理论上存在的东西,但既然眼前真地发生了这样地事。我实在找不出其它理由来解释。

二虾又在一边道:“还有个问题啊,就算真的有这样的情况。那会是什么引起地呢?地球这么大,为什么偏偏这个地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它地方不会,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二虾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当下我也疑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地方会出现这样地情况,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妍突然道:“我觉得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原因,二虾,再用个方法试试,你朝外开一枪。如果真的是那样。弹应该还会回到你的枪里!”

我们一听这地确是个验证的好办法,纷纷赞同。二虾迅速取出之前从阿毛手上夺过地手枪,对着黑暗开了一枪。一阵脆响过后,我们静静地等待着,许久,二虾取出弹夹一看道:“没有啊!弹没有回来,我就觉得这事情不可能会这么邪门的!”

阿妍听了立即肯定地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根本就不是什么时光倒流!”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奇怪地望了望阿妍:“你觉得到底是哪出问题了?”话音刚落,卯金刀抢先道:“我也知道了,这是冥晌!”

“冥晌?从哪看出来的?”我也二虾相视一望,不解地朝卯金刀问道。

阿妍接过道:“对!相信你们也曾经历过的,刚才我们的记忆又被篡改了,有很多细节的地方是错误的,也许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直往下走,而是自己在往回返,或者我们一直就以很慢的速度前行,甚至是就在原地没有走动!”

“又是记忆错乱?”二虾惊道,我们都领教过了这冥晌的厉害,这下突然又遇到,显然让我们有点措手不及。我奇怪地对阿妍道:“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你肯定就是这样地情况?”阿妍点头道:“本来我是按照你们一起前进地,都是跟着你们,我自己显得很被动,于是就感觉不到。但我似乎有某种力量能克制这诡异的冥晌,所以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才要你们停下,谁知道你们又是时光倒流又是什么地,连相对论都搬出来了,也不来点实际的!”

我将信将疑地望了望石阶,方才那图案却依旧呈现在上面,我又怀疑起来,但一想到这冥晌篡改的只是人的一部分记忆,很可能眼前的这些图案记忆是真实的。

二虾惊道:“你能克制冥晌?真的这么厉害?”

阿妍望着我们道:“也算是能抵御吧,很可能就因为我和你们三个有不同之处……”

二虾又问道:“不同之处?就因为我们是男的,你是女孩?卯金刀,难道这冥晌对女孩不管用?”

我对二虾道你别打岔,听阿妍继续说下去,二虾这才闭住嘴,阿妍继续道:“我想可能和欢给我戴的这个东西有关吧!”说完抚着脖上戴的南域伏龙,抬眼望着我。

南域伏龙?我一怔,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东西据说是辟邪的宝物,我本以为它只是倒斗者寻求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但上次在上天庙我可是亲眼见识了它克制了绿毛大粽,这才相信它确实能对付一些不可理解的东西之类。想到这我又抬起头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小心地轻声道:“那要照这么说,我们的周围……!”

阿妍打断我的话,轻声对我们道:“跟着我走吧,如果现在我主动,也许能带你们走到尽头,如果失败了我们就必须尽快返回!”

我听罢暗暗叫苦起来,眼下返回是肯定不可能了。找不到其它出口。打死我也不愿从那蛇坑里往上爬。阿妍道了声关掉手电,便走到我们的前方,我们知道这主要是为了省些电。免得到了最后瞎摸乱撞,眼下手电的确派不上什么用场。顺着石阶试探着下就可以了。

阿妍打头,我紧随其后,紧紧拉住她的手臂,小心地沿着石阶往下下,真生怕她消失在黑暗。二虾和卯金刀紧随我后,搭着我的肩膀。四周真的称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当前眼睛已经派不上用场了,要不是我时不时地抬头看见顶上已经十分微小地方孔,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处于失明状态。

二虾轻声道:“欢!早知道你有个这么好地东西,平时也不见你戴,没想到干活的时候你还戴上了,真派上了用场!”

我对他道这东西平时怎么能戴,玩古董的很多都是内行人,其不乏高手,万一让人认出来这玩意,我不是自找麻烦么。

卯金刀道:“上次在陷龙山出现冥晌地时候。我们刚好碰见一个东西。这次又不知道是谁在作怪!”

二虾悚声道:“还能是什么!反正和我们不一样,不是人啊!”话音刚落。我便吃了一惊,握着阿妍手臂的手捏得更紧了。

阿妍晃了晃手臂,示意我不要那么用力,嘴里轻声道:“都别在那互相制造气氛啊,太紧张了对谁也没好处!”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她身一沉,竟显得平稳起来,接着一把拉住我地手臂将我拽了下去。我只感到自己踩到了一个平台上,小心地移动了下脚步试探着,确定了已经不是石阶,而是抵达了平地上。

“下来了?”我疑惑道,随即迫不及待地打开手电一照,果然是一片砖石地面,二虾和卯金刀也凑过来,故意用脚狠狠地踩了下地面,很是兴奋的样。

“真的管用啊!再不用悬在那梯上了,要不是大才女想到这,我们兴许还在梯上到处转呢!”二虾凑上前对阿妍道:“看来我们欢哥送的信物当真实用啊!”

我把他拖到一边示意他不要说话,借着手电光又扫了下四周奇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从皇帝的宝座下直接通下来地,看来大致位置也就是在大殿的下方。”

这里实在太暗,手电地光找不到太大的范围,为了省电我们当前只开了一只手电,几人整顿了下,顺着手电光圈的照射的范围缓缓移动着脚步。

在极度的黑暗,除了我们发出的声响,便没有一丝声音,这种感觉说实话我们已经经历了不少次了,没有一次能忍受的了,四周越是安静,我越害怕会窜出了什么东西出来。

阿妍道:“刚才的大殿还有夜明珠作光源,要说地宫的话上面的大殿也算是地宫啊,这里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光照?”

卯金刀道:“有些东西是怕见光地,有了光照反而不合适了!”

我一听心里暗道你简直找抽,这个时候和我们说这个,随即紧张地望了望四周,加快了脚步往前走。这下有点太匆忙了,一个不留神突然只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身硬生生地就往前倾倒,“扑通”摔倒在地。

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下以为自己就算不头破血流,也得摔得生疼。但出乎意料地,我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伸手一触摸,才发现自己身下垫着个东西,不软不硬的却刚好让我缓了一下。我暗自庆幸着,赶忙挣扎着爬起,心里感到奇怪,于是举着手电上前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下定睛一看,大惊着又差点往后载倒:方才垫着我身地东西,竟然是一具死尸!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五章 大量尸体

我下意识地拍了拍身起身,往后又退了退,一脚又踩到了一个东西,从那轮廓和脚感来判断,肯定又是那死尸无疑。果然,身后的二虾和卯金刀几乎同时大叫了一声,都打开了手电,周围在三只狼眼的照射下,亮了许多,一片范围内的物体已经一览无余,清一色的都是一堆的死尸。

妈呀!我只感到一阵恶心,虽然我现在多少对尸体不那么感到害怕了,但这么成堆成堆出现的死尸,还是让我不得不感到眩晕。转身看了看其它人,阿妍没有出现我想象的那样大声惊叫,只是望着周围那些尸体,皱着眉头抿着嘴将目光又移开。

我对她调侃道:“还以为你会吓得哇哇叫呢,没想到你的心理素质还真凑合,之前小看你了哦!”

阿妍仍旧皱着眉头,轻轻撩了下额前的头发道:“哼!这有什么啊?都是死物,你当古董来看不就不害怕了,它们总不会站起来咬你一口吧!”说着略显紧张地又望了望四周,看得出她还是感到有点害怕的。

我们凑到一起,努力克服着心里的恐惧往前挪着脚步,期盼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死尸,以不同的姿态呈现在我们眼前,让我们不可避免地就望见了那一张张扭曲至极致的恐怖的脸。尸体显然已经高度腐朽,但却并不是那种腐烂。而是严重脱水,通体青黑呈干尸状态,脸上地肉一看望去似乎一捅就破。身上着的衣裳也已经严重霉变腐朽,但仍能分辨出颜色和款式。很多具尸体身上的衣着都很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地。看一眼便知道是军装,大概是时间久了已经有点褪色。显出灰黄的色调。

我疑心大起,弯下腰靠近那些尸体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用脚掀开一具尸体,竟然发现了一杆三八大盖,还有一些古代的长枪。刀刃之类地,还有些古代的火枪。再仔细一搜寻,发现地武器之类便多了起来。

二虾和卯金刀在一旁也有所发现,对着我喊道:“这里也有之前发现的钢盔和枪,也是日军部队!只是这些古代的刀枪是怎么回事?”卯金刀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用脚试图将一具尸体翻过身,尸体已经脱水,质量很轻,卯金刀没费什么劲,尸体便被掀过来倒在一旁。一看那衣着上那模糊不清的“勇”字,再加上那仍然顶在头上的红缨冠。我们确定这是清军士兵地装束。

放眼再这么望去。这成堆的尸体竟然不是清军就是日军,好像还真找不出其它地。很明显是这些军队到了这里因为某种原因致死的。

卯金刀奇道:“怎么还有清朝的军队在这?而且还和日军部队在一块?”

二虾道:“难不成这两方进行了一场火拼,结果两败俱伤,不过这是玩笑话啊,从时间上说不对!之前不是说了这日本兵是二战时期的吗,和清朝搭不上调啊!”

我对他道:“非得是同一时期出现啊,也可以是先出现清军,许多年后再有这批日军来啊,不过都是因为某种原因死在了这里。”

说话间,卯金刀蹲下身,悄悄观察起那些尸体来,他伸出手,边用匕首挑起一具日军尸体的帽一边对我们问道:“你们觉得这和之前山洞里那股日军是不是一股的啊?因为黑曾说过之前也有支日军部队进入了深山,后来消失了,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我明白此刻如果在这些尸体上一个个地搜寻,兴许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不过一看眼前的尸体数量之多,模样之恶心,我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在这么些尸体身上摸来摸去的可不是个好事情。

于是几人象征性地查看了一下他们肩膀上,或者军装上其它可以显示部队番号的地方,但很遗憾我们一无所获,就地起身,二虾道:“这些日本兵是怎么玩完的啊?你们他们这装备,有枪有弹地,这三八大盖据说一枪就能穿几个人,怎么这么一大堆人愣是被什么东西搞定了?”

一听二虾这么一说,我倒紧张起来了,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如此荷枪实弹地部队竟然都不明原因地被消灭在这里,这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连枪炮都对付不了的东西?那我们几个地处境岂不是很……

正担心着,一旁的阿妍道:“也不一定就是战死的,我感觉这些尸体吧,体型上还是很完整的,真是发生激战的话怎么也得有伤痕,但我们这一看,他们的军服似乎都比较完整,不像是经过战斗的样,!”

一听她这么一说,卯金刀似乎想到了什么,从面前的尸体上跨了过去,来到另外的尸体旁,左右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我们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也谈不上什么帮忙了,只能用手电照着他为他提供点便利,眼看着他东瞅瞅、西望望,好大一会忙乎得差不多,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衣物好像毫发无损的样,不过所有的人身边都没有食物!”卯金刀道:“我想我们可以大胆认为他们是被困死的!他们进来了,但都走不出去,结果全部困死在这里!从这尸体上还可以看出来当时的场面很慌乱,可能是这些人精神都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那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走不出去?”二虾惊愕道,阿妍随即就对他回道:“就是刚才我们碰到的东西呀,知道它的可怕之处了吧!”

冥晌!我一听就明白了阿妍指的是什么,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阿妍说完似乎也感到紧张起来,伸出右手紧紧握着脖上的南域伏龙。

我努力让自己转移了下注意力,将目光放到了另一类尸体上,接着对着他们道:“这些清军的尸体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原因?难道他们也有什么行动,或者就是来攻打这个地方的?”

我说完自己寻思起来,就以前的情况结合分析起来,清军攻打这里的可能性比较大,这里可能就是此宫的主人设的圈套,让他的敌人来钻,如果这些成立的话,更能证实这个王朝的确是个反清的政权,而这些日军很可能是误入这里,了这玩意而遭到覆灭。

二虾道:“上次出现冥晌的时候,那可是那个假东仔在作怪,这回不知道又是什么鬼魅东西啊!而且我感觉是个大家伙,卯金刀!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什么东西了?”

卯金刀道了声你们就把地上的当成是其它死东西,不要去想死人不就不会害怕了,于是招呼着我们凑到一起,小心地趟过这尸体堆,往墙角的地方靠近。

这里简直就是个藏尸间,我相信这不会就上方一个出口,肯定还有其它出口通向另外的地方,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出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真希望自己能通过那种力量在这墙壁上制造个门出来,在这尸体堆里走着实在是件让人很郁闷的事情。

突然,一阵“沙沙”声音传来,我惊得一下停下了脚步,手电光一扫,但见几只硕大的老鼠快速地爬过。我感到奇怪,这里既然有老鼠,为什么尸体还这么完好无损?连老鼠都不敢吃他们的肉?寻思间,又一阵同样的声响。

“什么声音?”这黑暗的声响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照了照那几只老鼠,已经不见了踪影,但那声响还是不住的传来,难道不是老鼠发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我仿佛还感到有些耳熟。

我疑惑着靠着墙边行走,这里没有其它地方那诸多的尸体,行走起来方便了许多,而且我们主要也是为了寻找是否存在着出口之类。那声响还是不时地传来,不知道是墙角声音传递得好,还是我们离声源近了的缘故,总感觉这声音愈加清晰了,我听着听着额头开始冒汗了。

当下我也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加快了脚步正待往前走,手电的光又照见了横在前面的一具尸体,为了避免踩到他,我用手电照着他,小心地从他上面趟过。我后脚刚落地,二虾惊叫一声扑上前,一把就把我抱住,他突如其来这么一下,我没站稳,一下朝前栽去。

“我靠!这东西怎么还会动?”二虾指着那尸体,睁大眼睛惶恐地对我道。我朝着那望去,手电光一聚集,果然见地下的尸体微微抬起了手,很快又低了下去,显得有气无力的。

“是活的?这个人还没死?”我吃了一惊,向前靠了两步,刚刚看清楚那具尸体,很快又迅速地往后退了几大步,靠着墙根这才站稳,指着它哆嗦着道:“响尸!这竟然是响尸!”

我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这声音总感觉似曾相识,原来这根本就是我们不止一次见过的东西,这样一吓,控制不住地又往后退了好几步,侧着身往墙上一靠。谁知这下扑了个空,光顾着往后退,根本没注意墙上怎么会有个洞口,我把这洞口当成墙这么一靠,身一下失去了平衡,直接载到了洞口里。

慌乱间我拾起手电挣扎着正待爬起,眼睛往四周一望,顿时冷汗如雨水般地就下来了。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六章 通向冥界的洞口

我所处的方洞就是在方才的墙壁上开的一个走道一般,一抬眼,便见头顶上几具淡黄色半透明薄膜状物体,沿着方洞的通道一排吊开来,洞内的石壁上赫然几个方形的凹坑,内部摊着几副同样的东西,石壁显得有些破损,局部乌黑的像被火烤过一般,凹坑的切口处很多地方都掉了棱角。

我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但看那模样着实又有点恶心,当下坐在地上不敢起身,顺着地面往后挪动着身,手一触及地面,便摸到了一堆硬邦邦的壳一样的物体。低头一看,方才触及的一个个青黑色物体,像极了贝壳,看着却又是似曾相识的样。

汗!这不是那恶心的虫蛹吗?刚才的那些竟然是破了皮的响尸,只剩了一具具人皮还挂在那。我一个激灵赶忙缩回手,退到了洞口边,幸好这些虫蛹早已干瘪。这时二虾他们也刚好凑了过来,我慌乱地爬起,指着里面道:“这里面是存放响尸的,但都已经破了皮,虫也破壳而出了,难道这些人是被这些虫杀死的?”

我说着便渐渐地沉着了下来,举着手电跟着几人又往里悄悄探了进去,手电光交错,眼前的情景更加清晰了:这里类似于一个巷一般,左右各有四个凹陷的石洞,存放着一具响尸,顶上也按着一定的间距吊挂着几具响尸,所有的响尸现在都已经只剩下了人皮,上面也有些被火烤过的痕迹。

“这地方干什么用的?”二虾问道:“难不成就为了放这么几个恶心东西?”

我们没有回话,灯光突然又照见了前方的一个洞口,我们一见有洞口,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前,很快便又觉得这洞口有些不对劲。

这个洞口的出现,首先就感觉有些勉强,而且洞口边缘极不光滑。很显然是用暴力方式强行制造出来的,也就是说这里本应该没有洞口的。一看到那些火烧的痕迹和破碎地石壁和响尸,我立即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这个洞口是被人用炸弹硬炸开的,气浪把那些响尸都弄破了皮,而那些人也就跟着被虫全部消灭了!”我肯定地道。

卯金刀惊道:“炸洞口的肯定是那些日本兵。结果洞口是炸开了,但虫也有很多没有被烧死,反而出来杀死了他们,那?这里不成了响尸基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慌了,当下可以想象如此多的尸体,如果真的全是被种卵变成地响尸,那我们的处境真的不敢去预想了,我安慰众人道:“大概不能这么说。也许这些响尸内的是不种卵的毒虫,从外形上看,这些人皮肤变得青黑,毒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阿妍点了点头。我向几人示意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几人把注意力又转向了方才看到的那个洞口。当下细细的一番观察,我们更加确定了这个洞口是被炸出来的,圆不圆方不方地矗立在那里,一圈全是破裂的石头产生的棱角,像极了龇牙啮齿的怪兽张着大嘴,露出了黑黝黝深不见底地咽喉。

“看来日本兵发现了这后面是空心的。绝望之际就想在这里炸开个洞口。”我推测道:“炸弹炸穿了这个洞口,但却把这些响尸也掀破了,日本兵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对这些毫无防备,结果全部殒命!”

阿妍道:“恩!差不多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可你看这么厚的墙,日本兵怎么就知道对面是空的?对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二虾道:“这很简单啊!这些人急了,找不到出口,看到这里有个巷,赶忙就当是走道出口,拿着炸弹碰运气呗,要不是这些虫出来的话,再下去整个墙恐怕都要被他们用炸弹给掀了!”

二虾说的不无道理,人到了走投无路地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很难保证处于困境的日军到时候不会用大炮去轰击个洞口出来。但二虾的话倒提醒了我。这个位置真的别说还真像是个走道,两边地凹陷石壁。和其它地方放置雕像或者艺术品的槽很像,这样的走道格式即使在现代的某些酒店走廊里也很常见,二虾这么一说,我倒真有点怀疑这个走道的真实用途起来,似乎修建者是为了防止有人用火药破坏这里,特地设置了这样的响尸阵,让他们自食其果,我想着于是对四周便更加留心了起来。

卯金刀伸手比划了下洞口大小,二虾笑了笑道:“这日本人不够意思,多放点**不就完了,现在的大小我们要钻的话都有点为难,卯金刀要更不用说了!”

卯金刀敲了敲那些砖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砖墙,看炸弹波及的范围,这量用地肯定不少,但这些砖石结构很坚硬,所以才只炸出这么个小洞。”说话间脑袋突然往前一凑,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上方。

我下意识地也往前凑了凑,看到了洞口上方一堆复杂地图案和字。这图案我看得不太明白,这些古代冷僻的东西我了解地太少,这下只有干瞪眼的份,只感觉这东西倒挺像外国麦田圈里出现的那些古怪图案。

“这是什么东西?”二虾捅了捅卯金刀道:“这一个大圈,边角上这么多三角形一样的,间又是这十字架?是不是什么外星人图案啊?”

卯金刀转而对我问道:“欢你怎么看?”

我心里暗道你问我也是白问,你都看不出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脑极度混乱,也没心思跟他去探讨这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底下也有字,不过我还是认不了几个,你念出来不就知道了?”

阿妍闻声挤上来瞅了瞅,随即转过身道:“哼!之前还说你风水知识怎么样呢,这都看不出来!”说完轻轻一笑道:“你没看出来这也是个风水局?五行都包含在内,古代出土的铜镜上经常有这些图案,而且眼前这个更不同寻常,记得楚庄王的巨大墓葬群就是这么种特殊格局!”

二虾立即道:“越来越乱了!怎么有和楚庄王扯上了关系,再这样下去,秦始皇都要出来了啊!”

我对他道你不要望生义,说楚庄王的这种格局只是个代表,阿妍的意思应该是这个格局适合帝王这样身份的人,并不是说这个就是和楚庄王有关,我认为阿妍告诉我们的肯定是这个局是帝王之局。

刚才被阿妍这么糗了一下,我感到很不爽,当下不吐不快,一口气对着二虾又说了一番,直侃得他一愣一愣的,阿妍佯生气地白了我一眼,接着又赞许地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些图案字示意我继续观察。

字这玩意我就更看不明白了,刚才的图案好歹还是个表象的东西,我都看不出个道道,现在到了这表意的玩意,我更是为难得要命,但又不愿意在阿妍面前失了体面,于是假装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阿妍显然知道了我怎么想的,轻轻凑近前,玉手拂过那一个个雕刻的灰白色弯弯曲曲的字体。字体我看着倒有点眼熟,很像他们之前所说的蛇篆,但我还是仅能看见表象,具体是什么字,我挑了半天也拣不出一个认识的,当下为难地皱着眉头望着阿妍。

阿妍轻笑着望了望我,嘴唇微微启动,指着那字道:“我也认不全,不过大概意思能看得差不多,你知道的,这些字非常的生僻,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更何况是个冷僻的王朝创造出来的冷僻字!”

卯金刀道:“其实这蛇篆也不算是冷僻的字吧,不过是在繁体字的基础上,改成弯曲的蛇形体,辨认起来难度大一点而已,其实你只要把弯的当直的来看不就可以了!”

我一听他这样说,赶忙找了几个字试试,那线条像扭曲了几道的挂面一般,绕来绕去我看着就晕,再加之繁体字我也只认识些常见的,大部分还是很陌生,所以我还是看不出这上面的内容。我也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当下也不愿在这上面和他们耽误时间了,于是催促道:“卯金刀你现在别说这个了,赶紧看看写的什么,要是是个出口,那哪怕是狗洞你我也得钻!”

说话间,但见阿妍玉指在那些字体上一个个停留跳过,很快又转向一行,随之其脸色仿佛也变得焦虑起来,我们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敢去打断她,眼睛盯着她的手指直到走至最后一个字,这才抬眼望着她,只见她的手轻轻放到额前,将秀发拨到耳边,皱着眉头对我们道:“这上面的内容我不太明白!”说完杏眼一转,又朝那石壁上的字望去。

“你也不认识这些字?”二虾不解地道:“我们可就指望你了啊,说实话,不了解清楚了可真不敢进去,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又是响尸大军,到时候遍地虫,我可不想再有那样的经历了!”

阿妍道:“恩!我说的是这上面的意思我看不明白,你们知道上面说的什么吗?”

看着阿妍一本正经的样,我感到了事情似乎有点严重,这个时候她是不会跟我们开什么玩笑的,于是一个个张着嘴巴等她的答复。

阿妍轻声道:“上面的意思大致是:这堵墙本来是没有的,后来建了是为了隔绝阴阳二界,里面的世界就是冥界,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得去,看到里面的真实情形!”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七章 鬼府皇城1

我们吃了一惊,本以为从上面能得到一些有关这个地宫的更多情况,没想到会出来这么个内容。二虾一个劲地嘟囔着道没劲,又是个未知之地,我也微微感到有些失望,暗自也抱怨着这修建者没事尽来这些来吓唬人。但一想到一开始就有盘蛇宫通向冥界的说法,再加上这蛇宫的传说,说是好几层一直通到地狱的,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望着那黑幽幽的洞口犹豫不决。

卯金刀想了想,拖着下巴道:“上面说这里面是冥界,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去,我觉得这句话应该反过来理解!”

我接过道:“那意思就是,进去了就会变成死人,也就是说内部非常的危险!要真是这样,恐怕这只是警戒性的东西,估计大多是为了吓唬那些闯进这里的人!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哪个墓主人会傻乎乎的告诉你,里面有危险,你们不要进去!”

二虾点头表示赞同,阿妍低头思索了一阵道:“恩!我想这很大程度上也是故弄玄虚,不过根据这上面的意思,这个走道还真是个长廊,间是后来特地建造这厚墙堵上的。”

我听完阿妍的话,又望了望四周,如果真的像阿妍所说,这石墙是后来堵上的,那这个地方真的就是个长廊形式,另一侧应该也是宫殿之类,只是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过于黑暗,除了地面成堆的尸体,根本看不清其它地方的情景。当下我们都很着急的想离开这里,谁也不愿意陪着一群尸体呆着,更何况还有那可怕的响尸。

我对众人道既然是吓唬人的玩意,要不我们就委屈下再到那边看看。说完我又有点哭笑不得,现在我们成了见洞就钻了,发现个洞口就一个劲地往里探,我对这套游戏已经厌倦了。但现实要求我们首先必须找到出口。再次嘛,这回来走了这么一大长串,连半个明器都没摸着,想想吃了这么大的亏连本都没保住,又实在有点不甘心,当然还有有关东仔的一些谜团,也督促着让我没法退缩,于是此刻内心极度倾向于继续向内前进。

二虾赞同我地意见,其实这时其它人肯定也赞同,因为他们也没得选择。这石壁上的内容如果再深入理解,甚至可以认为是在变相地告诉人们内部是主墓室,我此刻决心已下,注意一定就对着几人一挥手,弯腰朝着那洞口走去。

真正要去钻这个洞口。倒让我感到为难起来,说实话这洞口大小倒还能勉强让我们进入,只是被炸弹炸开的口边上棱角太多。爬过的时候得小心这些尖角扎伤自己。我试图去清理掉这些东西,但这些本来就是坚硬石头的一部分,炸弹都拿它们没办法,我用手怎么能弄下来。于是只能小心的照了照对面另一端,隐约可见是和这边很相像的地面,墙上却看不清楚。这个墙面真的很厚,足有一尺有余。靠里面的地方受到炸弹损伤的程度比较小,进入更加费劲,我费了半天劲连刨带挪地才将卡在里面的身移了出来,一个筋斗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刚站稳脚跟,跟着就将其它人陆续拉了进来。

直到最后费力地将卯金刀那粗大的身躯拖入洞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累得气喘细细,这不到一米远地路程对我们来说不下于负重走了一公里,一不小心身上还被坚硬的棱角尖石划破了,当即挂了彩。

二虾瘫在地上气喘嘘嘘道:“这不是到了冥界了么?我总算明白什么意思了,它这是故意整个这么难堪的局,想把我们活活累死!”说完一仰头,靠在墙角继续喘气。\\\\\\

卯金刀道:“这就是所谓地冥界?那我得开灯看看冥界什么样,我倒还真没见识过!”

阿妍知他在打趣,轻轻推了他一下,灯光映在她的眼睛里烁烁生辉。如夜空闪耀的星星。疲惫的我看着都不由得砰然心动。阿妍一转眼刚好与我的目光相接,大方地朝我笑了笑。接着问道:“你觉得这里最可能是什么地方?”

“是主墓室吧,难道之前的那个是冥殿?”我说着在脑海很快又推翻了自己,这里又不是汉墓,或者说这里根本不能完全以墓室来看待。于是我接着道:“我也不肯定,因为我们所到的这个墓好像又是个非常规地,我甚至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墓,但我希望我们不会白来,这里肯定是一断尘封的历史!”

卯金刀道:“说起来好笑了,怎么哥几个合作,老是碰上这非常规墓穴,这建造者怎么都刚巧都和咱们过不去还是怎么的!呵呵!”

二虾直接道:“管它什么常规不常规,有好东西我是来者不拒,当年咱们端上天庙那么多的金条就这样失之交臂了,到现在一想起这事,我心里还跟掉了块肉似的难受!”

说实话,他一提起这事来,我也感到有点可惜,不过那些是国家地宝藏,咱们这些有觉悟的盗墓者怎能图染指,就当是为国家做了贡献,只能这样想着才能给自己心里找点平衡。不过二虾的旧事重提,倒让那一幕幕景象又蹦了出来,一闭眼又看到那神秘可怖的眼睛,诡异的黑影,想到这自己身都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似乎灵魂就要出窍了一般。

惶恐间我睁开眼,紧张得突地站起了身,也许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现在连看那个洞口都感觉有点像是眼睛了,黑色无边际的黑暗仿佛就是它深邃的眼眸,似乎能给人无限的力量,同时又可以毁灭人地一切。

我无心再在此逗留,起身就招呼着他们继续走,二虾显然还没休息够,一个劲地抱怨着道还没喘够气又走。我对他道你现在还有机会喘气,到了一定时间走不出去,咱们就气都没得喘了,你不是也说要加快速度捞一把闪人吗。

一听到我说捞一把,二虾似乎这才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跟了上来。阿妍笑着摇了摇头,拉过卯金刀一起也走了上来,我们借着手电地光,轻轻沿着长廊向深处走去。

越靠近深处越是明亮,似乎有淡淡的光透过来一般,随着进一步深入,周围竟然一下变得亮堂了起来,我发现我们地手电此时已经派不上用场了。长廊随着深入越来越宽,最后竟呈了喇叭口一般敞开,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红色城门,朦胧的光线如晨雾般地环绕在四周,朱漆大门异常崭新,上面镶着金黄的门扣,显得极为醒目。我望了望四周,实在对这里出现的光线很不理解,这到底是何处而来的光线,让这里如此明亮,周围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景象,我试探着往前小心地迈着脚步,徐徐接近那朱漆大门。

“我靠!”二虾大吃一惊,指着我们所在的地方道:“这难道还能成了传说的奈何桥?这个门到底是通到什么地方的?”

我顺着他所指一望,透过雾气勉强可以看见汉白玉雕的精致狮头扶手,沿着排成两排拱形的曲线,我们正处在两排之间,当下看出了我们正处在一座精致的汉白玉桥上,光从感觉看,像极了故宫的金水桥,我甚至听到了地下哗哗的水流声,但倚着桥边怎么也看不见底下,浓密的雾气让我不确定这里是否真的存在河水。

我不解地看了看其他人,阿妍的脸上似乎并没有惊讶,更多的倒像是惊叹,只见她对着那些扶手啧啧称赞脸上似乎还显出了一丝惊喜。

二虾上前道:“大才女啊!现在可不是研究古董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研究研究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很难想象地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不是我花了眼就是咱们又碰上幻觉了!”说完用力扇了自己两耳光。

我也不太相信这地底下竟然真的会出现这样的景象,但当下如此真实的感受,我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手触摸到的,无一不让我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我对阿妍道:“这些我总感觉风格和紫禁城都太像了,难不成这里就是所谓的蛇皇宫殿?”说完我既兴奋又紧张,此刻内心有种很多秘密即将被揭开的兴奋,但同时又有种很多危险即将来临的紧张感觉。

阿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望着那城门出神,我想着她此刻的感觉与我也相差不了多少,许久才见她向我望了望,轻声地正色道:“太多人想知道的应该都在里面,也许得到答案的最好方式是自己去探索,而不是猜测,那样你得到的答案才最令你满意!”

我心里暗道你这个时候怎么跟我玩起了深沉,就好像你知道答案,而非得要别人自己去求寻,这种典型的长者姿态我最是不喜欢,但当下也没空和她理论,于是作了个请的手势,随即一把拉过她,几人一起朝红门走去。

不可思议的事情突然出现,城门就像是知道我们的目的一样,没等我们走近,自己竟然慢慢打开了。我清楚地看到两扇巨门在徐徐张开,却听不到任何声响,我们被惊得停下了脚步,但似乎有股让我们无法抗拒的力量,引导着我继续往前,我此刻对这不明事物充满恐惧,但却阻止不了这种奇怪的力量,一直被他牵引着一脚跨进大门内侧。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八章 鬼府皇城2

双脚跟着跨进了大门,前方同样是一阵迷雾,隐约可见不远处的殿宇耸立其间,我高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传说的仙境,如果不是仙境这地下又哪来这么大的雾气?

“有人?”二虾回头一望,指着身后惊讶地对我们悚声叫道。我们循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迷雾隐约几个身影晃动,很快便显现出来。果然是两排“人”身着红褐色管袍、头戴黑色官帽,徐徐向这边走近。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些人?我心里大惊,根据我的常识,眼前的这些人的打扮,分明是明朝官员的模样,展现在我们眼前却都是活生生的感觉,没有人说话,只是整齐地排着队伍,朝着我们这边的方向走来。我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的表情都是一本正经,而且与真人没有任何的不同,我当下只觉得这是真人,但真人怎么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们迷惑不解,当即下意识地都躲到了门后,探出脑袋小心张望。那些“人”似乎没发现我们,穿过城门仍旧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迷雾。

我转过身,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人并不是我们其的一个,而是身着古代服装的武士模样。我这么一转身,刚好和其面对面,吓了个够呛,慌乱间才发现对面竟然也有一个人,与这边似乎呈对称,刚才根本就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两个人,一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出乎意料的,这人也像没看见我们似的,依旧笔直地挺立在那,我们木然地矗立在他身旁,眼瞅着那些大臣一个个地穿过大门走向深处,我当下意识到这可能是守卫这大门的武士。

“这些是人吗?我看八成是鬼啊?我们遇到鬼了!”二虾表情夸张地道:“欢!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望了望道:“怎么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清楚。跟着这些人会不会有情况发现,我看这些人的样很像是去上朝啊。跟着他们指不定能见着皇上呢!”说完用目光征求卯金刀和阿妍的意见,我此刻也觉得我们看到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人”来定义。

他们显然对这些也没法解释,亦疑惑地望了望我,转眼一看,那些人都快消失不见了,卯金刀道:“那还等什么,再不跟上人都看不见了!”说完第一个跟了上去,几人很快加快脚步紧随其后,恍惚之间我忍不住一回头,但见方才的大门又被二人轻轻合上了。

这里地感觉简直可以用飘渺来形容。脚走在地上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重量,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似乎处于一种失重状态。我都有点担心自己动作大一点猛地往上一窜会不会就飞出去了。阿妍看着四周,也是满脸惊疑之色,我想和她说什么,但眼看着离前面地人越来越近,于是又没有开口。

二虾还是忍不住说话了:“我说啊!前面的东西根本就看不见我们,或者根本就对我们视而不见,我们干脆混在这些大臣堆里直接上朝过把瘾算了。也试试这当大臣面见皇帝的感觉!”

我轻声对他道还是不要太仓促了,小心使得万年船,万一到时候突然窜出来几百号武士,直接把你拖到午门斩首,你叫天叫地都不不管用了。

二虾吐了个舌头。几人和那些大臣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他们一会又走上高台,一会又走下,穿过好几道大殿……

卯金刀纳闷道:“我说啊!我怎么感觉咱们在游览故宫啊?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皇城里面,难不成我们穿越了时空到了明朝?”

二虾也道:“不会吧,你说的感觉不错,这古代的大臣上个朝要走这么远的路?那年纪大点的臣还不得郁闷坏了,要是我们真的回到了明朝,干脆在这混个官算了,以咱们现在地学识混个县令总绰绰有余吧。”

我无心听他们在这胡侃。不过卯金刀的话倒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们走过的地方地确给我皇宫的感觉,但却没有故宫那么大。我疑心我们已经到了所谓的蛇皇宫了,一想到我们很快就可能见到所谓的蛇皇真面目,心里还有点兴奋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继而轻步如

那些大臣在一座巨大的宫门前停下,不久便徐徐而入,我们小心地跟在后面打算蒙混过去。果然,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所有的人对我们仿佛视而不见一般,任由我们自由的来回窜动。

大殿恢弘气派,让人很难想象地下还有如此体面地皇宫般建筑,整个大殿的模式与之前我们发现的存放铜像的大殿基本一样,照样是朱漆盘龙、金碧辉煌。

大臣们纷纷跪拜,我们站在他们身后,抬眼见高台宝座一身着皇帝服饰的人正襟端坐。这个人是就是蛇皇?怎么看也和蛇没有任何关系啊。见这些人根本看不见我们,我们地胆便大了起来,直接跑到了大臣们面前,眼看着大臣嘴唇微动,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座上的皇帝一伸手,也是嘴唇微微动了下,大臣得令般的纷纷起身。

“欢!你发现什么了没?我们光能看见人,但听不见声音,触摸不到东西!”卯金刀对我说着,伸手在一个武士的脸上触摸着,手从武士的脸上穿了过去,抽出来一切有还原如故。

阿妍道:“这难不成是幻觉?可我们觉得自己意识都很清晰啊,这里的感觉却又让人感到太逼真了!真的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二虾道:“那这样也不错啊,到晚上我们跟踪皇帝去他的后宫瞄瞄,看这位皇帝的妃们都怎么样!”说完坏笑了两声。我心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光想着偷窥这些,也不看看现在有女孩在,转眼见阿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眼又去观察那皇帝去了。

我道:“这老不出声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你们谁懂得唇语?来给我翻译一下!”说完转头望着他们,几人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卯金刀道:“刚才大臣们跪拜说地是万岁,皇帝说平身!”

我对他道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就那么一套规矩码。几人望着众人干瞪眼,最后干脆坐到一旁像看无声电影般地盯着周围地场景。

要知道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有戏没声地这种场景无聊程度可想而知,我是看得坐在大殿上一个劲地打瞌睡,也不知道这些个大臣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说起来就没完,我看那座上的皇帝眉头紧随,似乎都有点不耐烦了。我当下不耐烦到了极点,心道这玩意要是能有个快进该多好,之后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键镜头。

就在我们都看得实在不耐烦准备就地躺倒等候的时候,人群突然出现了骚乱,大臣们惊慌失措地退到一旁,战栗着低着头不住哆嗦。

怎么回事?我们一个激灵起身,赶忙朝四周望去: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冲了进来,一些试图上前阻止的卫士刚冲上去即被斩于殿前,丝毫抵挡不住对方的强大攻势,宫门处顿时血腥四溅。皇宫卫士们纷纷退到一旁,再也

没有人敢上前,那队军士突然走出一位面戴面具,全身黑色铠甲的将军。

“这不是乌麟将军么?”卯金刀睁大眼半张着嘴道:“这个人是不是木天影的后人!这是不是那个也叫木天影的?要是的话,看情形这家伙是在犯上作乱啊!”

我点了点头,当前的情形再清楚不过了,很明显就是臣造反,皇帝最奈何不了的,恐怕就是这些手握重兵的人,得罪了他们,一旦生起乱来,皇帝一点脾气也没有。

果然,那乌麟将军沿着大殿缓缓走至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事到如今他也不用再给皇帝下跪了,只要他一不高兴,让皇帝成刀下鬼都可以。

那皇帝怒目以对,很不情愿地起身,乌麟将军一招手,涌上来的几名军士便将其押了下去,皇帝愤然地甩了甩袖,推开押解他的军士,自己朝前走去,倒显得潇洒。

“过瘾啊!头一回亲眼看到大臣胁迫皇帝退位,这将军胆不小,不怕诛族啊?”二虾在一旁道。

我被眼前的一番情景惊呆了,不敢相信这一切,木天影的后人居然有人当了乱臣贼!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胁迫退位的皇帝又是哪位?想到这,我心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预感。

迟疑间,乌麟将军转而面向群臣,群臣恭恭敬敬地站立整齐,好像在听他训话一般,他戴着面具,我们看不到他的脸,所以更不知道他是否在说话。

突然,他竟然坐上了龙座,伸出手一把摘下自己的面具,一张无比熟悉的英俊脸庞显露出来。

“东仔!东仔!”二虾大惊,指着那人大叫起来,我也猛吸了一口气,我结合之前见过的铜像,已经隐约预料到会是他,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是通过这种方式夺得皇位的。这个人是谁?从长相上来说和东仔如出一辙,难不成木天影有套极强的遗传基因,他的后代都是长得一副同样的英俊面孔?

不解之际,大臣们又纷纷就地跪拜,高呼万岁(看嘴型)……

南域蛇宫篇 第三十九章 鬼府皇城3

二虾看了这笑着觉得好玩,对我们道:“欢!你看咱哥们当了皇上了,要不咱过去打个招呼,说不定一高兴封咱们个王爷、驸马当当。

我对他道你别在这瞎开玩笑,谁知道这人是谁,谁把咱们当兄弟,再说了眼下的情形是我们根本没法和对方交流,你还是乖乖地到一边去做你的王爷驸马梦吧。

二虾对我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那台上走去,直接坐在了龙椅上,竟然与那将军的身体重合到了一起,一眼望去让人都感到有点恐怖。阿妍望着我摇了摇头,几人一起也跟着上了台。

“嘿嘿!面对群臣的感觉别说还真过瘾!”二虾一副踌躇满志的样,我劝他适可而止,别太得意忘形了,同时忍不住地把他拖了起来,自己也想坐坐这龙椅过把皇帝瘾。

二虾称自己还没过足瘾,一个劲地坐在那里不愿意起来,阿妍道:“你们别闹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能解释你们看到的一切吗?”

二虾顿了顿,望着她回道:“这会不会就是那个靖难之役,被赶下去的就是建帝,乌麟将军是朱棣,嘿嘿!那照这么说,朱棣居然还长的和我们一个兄弟一个模样!”

我对他道你别在这没根据的瞎猜,卯金刀也道:“不可能啊!刚才看这皇帝的年纪比这将军还要大。朱棣是建帝地叔叔,怎么可能比建帝年轻!而且史料上记载的靖难之役也不是这种情形的,朱棣冲进皇宫时,建帝已经失踪了,根本没见到他。再说了。这古代难道还有摄像机,把当时的情景都摄了下来,到这来播放给咱们看?”

我也知道这绝对没有可能,但当前的这种情形实在让我感到迷惑不已,我想把他当成是幻觉,但这种真实感觉又让我没法去按常理理解。

我把二虾从龙椅上拉起,这才发现场景竟然又发生了变化,刚才地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又穿上了黄袍,底下大臣的人数和人物也有了变化。我看着眼前这个皇帝,认真地把他和东仔作了番对比。无论形象气质、还是行为特点上,我都实在找不出一丝差别。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只看过东仔穿军装、穿现代装,而现在看到的是穿龙袍,当然我认为我现在看到的这个皇帝肯定不可能是东仔。

寻思间。大臣弯腰跪拜之后,缓缓朝大门退去,皇帝也缓缓起身走下阶梯。

我一个激灵道:“快!咱们快跟上他!跟着皇帝不要跟大臣了!”我当即觉得要想知道更多的秘密,只能紧跟着这个皇帝,我有预感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虽然我解释不了现在的这种现象,但我觉得它和传书蛊一样神奇。能向我们传递着某种信息。

皇帝在两名宫女的陪同下,缓缓走出宫门,我们紧随其后,来到了一个园林般的场所,我疑心这是皇帝地御花园。走过一道曲旋转的石桥,再走过一道圆门,所到之处灯光暗红,映着粼粼的水波,几个婀娜的身影姗姗而过。

这是什么地方?华清池?我大惊,当然我知道这里不是华清池,但却也是华丽异常,粉色几近透明地轻纱薄如蝉翼,遮住了一个迷人的身影,灯影闪过。一张美到极致的脸透过轻纱显现出来。明媚、修长的睫毛,乌黑的秀发。每个地方都显出无比的风韵,而现在的场景分明是个绝色美人正准备沐浴。

两名宫女上前,轻轻褪去她身上地最后一层衣衫,白玉一般的**毫无保留地显现在我们眼前,接着轻轻走下石阶,在洒满花瓣的浴池里畅游。突然看了这样的情景,倒完全在我们意料之外,我只感到浑身一热,心跳疾速加快,急促的呼吸让我感到难受,浑身仿佛即将爆炸一般,急忙转过脸。

“二虾!怎么这个时候不说话了?”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推了推其它二位男士道:“别光顾着看了,兴许是什么局啊,不能上了当啊!”

二虾还愣在那,被我一推才勉强反应过来,眼神迷离地道:“太漂亮了!这是我见过最漂亮地女人,这是皇帝的妃吗?我搞不懂啊,这个皇帝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引到这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他的妃洗澡?这家伙真够意思啊!”

阿妍哼了一声,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已经是小脸绯红,佯生气地说我们无聊。刚才的情景一下又浮现在脑海,当下看到阿妍那美丽的双眸和脸蛋、娇艳的红唇,一股原始**又冲了上来,已经忍不住想……

我又深吸了口气,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一个劲地骂着自己怎么能有这样荒唐的想法,于是立即把几人拉到一块不再看那池沐浴的女。

卯金刀道:“不是皇帝引我们来的,而是我们跟着人家过来地,说起来咱们算是偷窥者!嘿嘿!”

我对他道你也别贫了,指着亭端坐地皇帝道:“继续跟着皇帝吧,我想现在搞清楚这个皇帝的身份比什么都重要,眼前地这个美女也是可望而不可触,想破脑袋也是白搭!”说话间,隐约又见那迷人的身影闪过,定然是那美女出浴更衣了。我努力控制着不去看,咬着牙一把拽着几人朝亭方向奔去,皇帝此时刚好也起身,我们一路跟随他走到了寝宫。

下一步皇帝会和这位美女发生些什么,我真的很难想象,但愿不要再发生些让我们看了欲罢不能的事。寻思间,我们已经见那美女上了龙床,微笑着躺在皇帝的怀,无限妩媚温婉。

阿妍道:“喂!我看咱们还是别看了,这些纯属是别人的**吧!”说完羞赧地皱了皱眉头。

我正准备回话,扭头突然又发现了一丝异样,原本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人物还是皇帝和美女,不过着装已经变了样,而美女的眼睛和额头上,居然蒙上了块红色的布。

二虾显然也注意到了,低声问道:“你们看!这回这个美女有什么不同没有?”说完张大了嘴巴,一副惊讶的模样。

我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现在的这个美女被红布蒙上了眼睛,看不见上半部脸,不过娇媚的双唇玉齿还是足以让人心动。但我很不理解这美女为什么要蒙上这么块东西,难道是眼睛受了某种伤?

二虾道:“你就不能看看其它的,怎么就知道看美女,你看着咱们的东仔皇帝都快伤心死了!”我听二虾这么一说,这才注意到此刻这个年轻皇帝的脸上挂满了愁容,悲戚万分。突然,这个美女嘴角流出鲜血,竟然在他的怀安详地死去,我确定是死去了,从之后美女一动也不动的身和皇帝那痛哭流涕便可看出。

我有点纳闷,说实话,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感到有些无聊,但看到这个和东仔长得一样的皇帝如此伤心痛楚,我也忍不住眼眶热热的。但还是看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美女很像是服毒而死的,难道是因为容颜被毁而导致的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至于就是让我们来看一场凄美的爱情故事吧?

一扭头,但见阿妍的杏眼已经盈盈闪烁,两滴泪珠止不住地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阿妍似乎发现了自己有点失态,连忙擦了擦眼角。

“你也太投入了吧?”我笑着对阿妍调侃道,阿妍回了句彼此彼此,便转过头疑惑地继续观察那景象去了。当下被这样的情形一影响,心情都感到沉重了许多,甚至感到无聊至极,都有点不太想再看下去了,但为了进一步了解这些秘密,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追看。

场景变换的速度快了许多,就像电影上换了个镜头之后,也许就是十几年过去了。但我们眼前的这个皇帝依旧年轻帅气,只是脸上更多地写满了诸多沧桑的东西,这样看来与我们所熟悉的东仔形象更加的贴近了,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东仔自拍自导的一部影视片,但随即我又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有动静!”卯金刀轻叫了一声,对我们招了招手,我们继续望去,但见皇帝从床底突然拿出了一个小盒,捧在眼前出神地看着,似乎想放下又感到无法舍弃。

我大惊,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这不正是那个青铜宝函吗?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我的那个?我肯定当前的场景是几百年前的,这会不会是我现在所拥有的那个宝函?

“这个是不是我们在上天庙发现的那个宝函?里面难道装的就是上天玺?”卯金刀自言自语道,我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扭头关注着皇帝到底要干什么。

寻思间,皇帝似乎下定了决心,叫了随从近前,吩咐了几句。随从退下后,他自己握着宝函,轻轻在上面按了几下。

我的心都快跳到嗓眼了,随着那盒慢慢打开,我也紧张到了极点。皇帝轻轻望着盒内之物,暗自出神起来,可急坏了一旁的我们,赶忙凑过去观看,生怕他着急又关上盒盖。这次我们抢了先,盒内的东西一览无余,果然是一块玲珑剔透的龙玺。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期待着奇迹出现,但还没来得及再看个仔细,他突然合上了盒盖,带着宝函独自走了出去,我们哪里敢怠慢,毫不犹豫地就跟了上去。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章 鬼府皇城4

皇帝带着这个宝函慢慢走出了宫,我们一路跟着,光线慢慢变得暗了下来,我们最后到达的地方几乎是一个荒废之地,萧瑟沉寂,再加上听不到声音,感觉更是阴气逼人,真不知道他带着宝函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很快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山坡,前方是一个洞口,他走了进去,迅速消失在了我们眼前,我们没注意到这里居然还有个山洞,当下也不敢迟疑,生怕跟丢了,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前。

他还是默默地走着,表情很凝重,不时地望了望手上的宝函,神色黯然地在一处祭台前停下,恭恭敬敬地作揖。我一看便看出了那是个牌位,他是在拜祭什么人吗?边想边好奇地凑了上前,牌位上的字也更加清晰起来。

“大明复宗朱由之灵位!”卯金刀照着上面的字轻轻念出了声,随即摸着脑袋问我们道:“这个是明朝哪个皇帝啊?我好像没听说过这个人,难道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

阿妍也奇道:“我也没听说过明朝有这么个复宗啊,他们所拥戴的这个复宗很可能就是当地传说的蛇皇!”

二虾不解道:“那这复宗和蛇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叫蛇皇?我们看到现在也没看出来这到底和蛇有什么关系,结合我们刚才看的,这个复宗是不是之前被这个人赶下台的,下台后又去哪了?到底怎么死的?难道也是这个人杀了他,照这么说,这家伙现在还真有点假仁假义!”

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皇帝的举动,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但愿是我们想要看到的惊人之举。

几人就这么盯着他足有十分钟,只看见他嘴唇微微启动地似乎在说着话,但却怎么也听不见他说什么。我们也不用担心被他发现。大方地站在他身后,像给他守卫的军士一般。突然,他快速地起身,向着洞内深处走去,来到一副石棺面前,小心地打开了棺盖。

我们不知道他从哪来的力气。能一个人这么轻而易举地打开如此厚重地石棺,我怀疑他是不是传说的天生神力,当然此人为武将出身,有超乎常人的气力也不是不可能,兴许也是个力拔山兮气盖世之辈。\\\\\\

石棺盖一被打开。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朝里一望:石棺内部空空如也,除了一张盘曲着的蛇皮,大得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看到如此巨大的蛇皮,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大惊道:“卯金刀!这不是那个冒充你爷爷地刘十三和我们说的蛇箍山的情形吗?难道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蛇箍山?他接着是不是要下底下了?”

卯金刀还没回答,只见那皇帝将那张蛇皮掀到一边,露出了棺底面的图案,果然是长着巨大獠牙的巨蛇图案。并且是暗门装置。那人伸手轻易地打开门,快速地进入底下,我们不肯错过机会,继续跟进,果然又是刘十三所说地一级级阶梯。我预感到真相就要被揭开了,心里砰砰地跳得厉害,跟得更近了。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并肩前行,他的脚步加快我也跟着加快,他放慢我也放慢,总之我与他的距离不会拉开十公分以上。

一道条形亮光迎面袭来,我隐约看到了前方的圆月型青铜门。正敞开了一条细细的门缝,亮光正是通过那细缝透射过来。

皇帝并没有直接进入圆门内,而是轻轻地打开了宝函,从里面取出了一件黄金饰品模样的东西。我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南域伏龙吗?那个时候在他手上?他真的是木天影地传人无疑了,他就是那个我们在祭坛发现的署名也叫木天影的人?

阿妍惊讶地抚了抚胸前的南域伏龙望了望我,我转眼又见皇帝将南域伏龙挂到自己的脖上,合上宝函,径直沿着青铜圆门的门缝钻了进去。

我们此刻就像被他装了磁石一般,脚步不自觉地就随着他。很快我们也跟着钻进圆门。一想起之前张傀儡的惨痛经历。再见皇帝也必须戴上南域伏龙才敢进去,我心里紧张地厉害。预感着这里面肯定有这诸多的诡异恐怖之物。

内部的情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黑暗漫步在四周,我看不出这里面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唯一能让我看清的便是眼前又一个深不见底地黑洞,和之前的大殿内巨型蛇殓坑相比,这个可算是超级巨型的。巨大的洞口之上,两根铁链交叉呈十字形,间交叉处为一玻璃器皿一般的物体,仔细端看了又觉得更像是水晶之类的。整个洞穴之大,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实在搞不懂这些人没事在底下尽挖这么些巨大的洞穴究竟是什么用意。

看着皇帝表情严肃地望着洞穴底部,我也被吸引着好奇地往下看去,一看顿时吓得不轻,洞底的物体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在上天庙就已见过,在我的梦更是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只见洞底深处一只巨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充满憎恶、恫吓、怨毒……几乎一切不好地感情都可以从这只眼睛上表露出来。

眼睛几乎可以透露出人或者其它生物想要表达的所有情感,但从底下地这只眼睛上我只能看到一切邪恶的东西,感觉不到一丝友好元素的存在,只要被它盯着看一眼,似乎都有种灵魂被强行抽离身体的感觉。

卯金刀和阿妍看了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其惊愕程度表现得比我还要夸张,卯金刀更是浑身发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的节奏了。

“怎么了?”我关切地扶起阿妍,二虾扶起卯金刀,阿妍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回答,表情楚楚可怜。我当下敏感地意识到他们知道些什么,而卯金刀之前与我们合作的过程,我已经不止一次有这种感觉,他肯定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不过眼看着他们现在的样,我也不好去追问。一抬眼居然看见阿妍紧盯着皇帝手的青铜宝函,我随着望去,但见他顺着碗粗的铁链缓缓走向心的交叉位置,小心地将宝函放置到那水晶体内。

忽然,洞底下的眼睛徐徐地闭上,不一会便漆黑一片,什么图案也看不见了!我额头开始冒汗了,很真实地看到了这一切,我不知道现在我所处的是不是所谓的幻觉,还是其它什么东西,但我真的亲眼看见了这一切,感受到了这一切,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绝不会凭空出现。

这可怖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有何种力量?那宝函里的真的就是所谓的上天玺吗,为什么上天玺一出现,就能阻止那眼睛张开?刘无伤难道是因为受了这恐怖眼睛的威胁,才下定决心寻找上天玺的吗?这些和南域伏龙又有什么关系?和鬼龙棺又有什么关联……

我猛地一抱头,无数个问号嗖嗖地蹦了出来,让我应接不暇,脑一下被填充得快要爆开。我此刻却感到了一丝沮丧,我来这里的目的始终没有达到,这个所谓的“木天影”不但没帮我们揭开谜题,反而带给了我们更多的迷雾,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还要困扰我多久,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真相大白。

我清楚地记得在上天庙内,宝函离开棺椁的时候,刘无伤的玉棺顶面也突然出现这样个恐怖的眼球,可惜我还没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不明人物弄昏迷过去,现在遗留给我的便是偶尔出现的怪梦。

“二妮!看来他们说的没错,只有上天玺才能阻止这血奴鬼眼的诅咒,我们必须要找到上天玺!”卯金刀低着头,万分沮丧地道,我一听,果然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阿妍知道我在想什么,略带哭腔地道:“欢!我们不是有意的要隐瞒你,到了这一刻,我实在无法再不相信这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完眼泪刷刷地下来了。

在我的眼阿妍是个怎样的女孩,美丽、聪明、有着非凡的学识和勇气,我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到泪流满面的地步,此刻我深深感觉到这个可怖的眼睛对他们的冲击是多么的大。

我轻声安慰了他们一番,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还是有些不合适,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继续观察皇帝的举动,好让我们能够了解得更多,我总觉得这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才是整个事件的主线。

我一转眼,突然发现皇帝已经没了踪影,当下后悔不迭,急忙四处寻找,扫视了一圈仍旧不见其踪影,我感到失望,正准备询问二虾,突然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和面孔映入我的眼帘。

这是同样的面孔,同样的英俊、坚毅,但我却很肯定这绝不是刚才的那个人,因为从装束上看,这个人很明显是现代装束,画面一定又回到了几百年以后,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东仔。

这是东仔来这里的画面吗?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眼睛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我看着他的现代装束,再次确定了这肯定就是一年前和我们一起前往陷龙山的兄弟。他的出现真的太突然了,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动作亦是非常的迅速,只见他快速地沿着粗链行至间位置,伸手取走了宝函,快速地返回,转眼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我再往下一看,那张可怖的眼睛再次缓缓睁开。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一章 血奴鬼眼

我们眼睁睁地沿着东仔快速地完成这一切,丝毫不拖泥带水,让我们没有任何机会去仔细研究。我回过神,轻轻扶起一旁的阿妍,小声地安慰了她几句,等她微微恢复了平静,我便开口直接问道:“阿妍!你要不觉得我问得太多了的话,你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吧,当然还是看你们自愿!”

阿妍微微想了想,转着妩媚的杏眼,轻声回道:“其实这也和你们没关系,是我家里惹出来的事情,相信我哥已经告诉你们不少了,具体的还是我哥告诉你们好点!”说完向卯金刀点头示意。

卯金刀眉头紧锁起来,他这样的情形之前我们也遇到过,很显然一提起这事,他就感到困惑和惊恐。我觉得眼下这个地方不是很安全,于是扶他站起身,几人出了圆门直接并排坐在方才的石阶上。

卯金刀抬起头,望了我们一眼道:“其实之前和你们说了很多了,你们印象也比较深的,还是那无头石像和我祖上的一些事情!”

我问道:“关于这个奇怪的眼睛你知道多少?你知道它的来历不,他对人是不是有害的?而且为什么上天玺可以封住它?”我把问题一连串地倒了出来,其实这也只是我众多问题的一部分呢。\\\\\\

卯金刀坐在我的左侧,阿妍坐在我的右侧拉着我的手臂对我道:“我哥和你们说过有关西塞血奴王的事情吧,还有我祖上那位将军的事迹!”

我点了点头,卯金刀接过话道:“其实一切都和那个西塞血奴王有关!一直以来,我们发现的那些东西为什么都戴着面具?还有到底是谁要我把石像地头装上。我想我真的应该告诉你们了。只是之前我不想连累你们,这事情本来就和你们无关的。”

二虾插嘴道你早说晚说还不是得说,看你说话和挤牙膏一样,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既然弟兄们一起做了这事情,你有什么难处弟兄们还可以帮你,再说了有个阿妍的关系。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我对他这时候开这种玩笑感到不快,但想到他前半句话说得倒很在理,于是望着卯金刀,期待着他继续给我们讲述这其的缘由。

卯金刀在身上摸了一圈,二虾知道他在找烟。随即拿起自己的芙蓉王递给他,卯金刀抽出一支,二虾赶忙帮他点上。他猛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烟雾,徐徐向我们道来。

前面我们已经听卯金刀说过他祖上的一些事迹,但关键地时候卯金刀并没有告诉我们原因,但我们综合起来真的发现有很多东西有个共同点,刘无伤的棺椁、方才的蛇宫巨门之内都出现了巨大的眼睛。刘无伤、西塞血奴王、古怪地将军都戴着面具,甚至连方才那位皇帝的宠妃死时脸上都被蒙住了半截。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我希望此时卯金刀的答复能够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卯金刀道:“这些人戴着面具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有着特殊骇人的相貌。我曾告诉过你们西塞血奴王是个相貌奇特的人,其实正是这样,他其实是个独目人!”

独目人?我吃了一惊,也就是传说长了一只眼睛地人。我在希腊神话倒听说过独目巨妖的故事,传说的独目巨人身体异常高大强健,并且喜欢生吃人和牲畜,因为其力大无穷,人们都拿他没办法。据说这种人只在额头上长了一只大眼睛。

我国的阿尔泰山区也流传着各族英雄勇斗独目巨人的神话故事,可以说阿尔泰山地区是世界上“独目人”话题蕴藏量最大、流传最久的地区,其古代突厥诸部均有巴萨特斩除神灵“独目巨人”的传说。

不仅仅是传说,上古奇书《山海经》,以国为心,以八卦方式来定位,真实记载了远古自然与明状况。其地《海外北经》、《海内北经》及《大荒北经》都曾经提到过“一目国”和“一目民”,所谓“有人一目,当面生”,意思是发现有只在额头上长着一只眼睛的人。公元前七世纪。最早到国探险的欧洲人--古希腊人亚里斯底阿斯。从黑海的东北方出发,向东行至国的阿尔泰山一带。前后花了两年时间,完成了有史记载以来西方人最初地国之行,并将旅行见闻写成《独目人》一书,书记载他们毛发毵毵,面貌奇特,勇悍善战,只在前额当长着一只眼,故名“独目人”。他们经常与看守黄金的格里芬人战斗,以争夺黄金。

我国的探险家们也在阿尔泰地区发现的岩画怪人和一些献记载证实了独目人的存在,西方多国探险家也有证据证实,总是搞得是非常神秘,甚至有人推断是外星人。

正想着,卯金刀继续道:“我的祖上刘将军俘获了朱元璋手下的一位将军,揭开他的面具居然发现他是长着一只眼睛的怪物,当时把他当妖怪给杀了。他潜入刘无伤的墓穴时,打开刘无伤地玉棺揭开面具,发现里面竟然也是葬着独目人。刘将军这才意识到事情地严重性,开始预感着要有事情发生,后来果然就发生了独目人复活复仇的事情!”

二虾听了不解地问道:“这个人是谁?西塞血奴王?不太可能吧!”

卯金刀道:“人死了复生这种可能性我觉得没有地,因为这本就是违背自然规律,没有科学性。但我祖上刘将军的记载就是这些,我想应该是不止一个独目人进入到了起义军。这种眼睛有种很神秘的力量,似乎能让人达到他的目的,所以很多人推崇无比,希望借助它的力量获取自己想要的结果。刘无伤是这样,这个蛇宫的主人也是这样,但我相信这种力量一定有很强的副作用,也就是产生不良后果,很可能就是自己也会慢慢变成独眼的模样。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天玺可以镇住这种邪恶力量,所以刘无伤费劲心机要寻找上天玺!”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危言耸听,我听了感到一阵后怕,难道看到那东西一眼,自己就会获得那种力量?我感觉他说的很像我之前感觉到的那种力量,一种随心所欲的力量,我现在似乎已经运用过这种力量达到了一些效果,难道我会慢慢也变成独眼人?

想着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丈量着距离,看看是不是在慢慢靠近往一块长,直到确定自己的双眼还在原处,我才稍稍放了心,暗示着自己别往那上面想。

我问道:“这眼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刚才我们看到的不可能是个真实的眼吧,也许是图案之类的!”我说完又疑惑不解了,图案怎么还会自己睁开和闭合?

阿妍道:“传说的独眼人很多人都相信确实存在,根据现代科学解释,人类出现独眼的几率非常小,几乎只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分之一,很可能是基因突变的产物,我分析的话,如果那种巨眼能让人也跟着变成独眼人,肯定是产生了某种辐射,而让人的基因产生突变。”

他们越说我越感到愈加的惊恐,因为我加上这次,我可是与这样的怪眼接触过两次了,天知道我是不是也受到了什么辐射。当下不敢再想了,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让和他们继续讨论下去。

我对他们道:“如果这真的有某种神秘力量,或者说是辐射吧,人变成独眼人有什么后果?是不是能将战斗力增强?或者有其它什么好处!”我边说边想到了朱元璋手下的那个将军,心道朱元璋能夺得天下,总不至于是借助了这种力量吧,我觉得是不太可能的,古代有关帝王的一些神秘传说倒是不少,但从没听说过朱元璋和一只眼睛的故事,而且这样的传说大多也只是为了渲染下气氛,增加些神秘气息。因为眼睛本就是极具震撼力的东西,会不会是古人把它的力量神话了。

卯金刀道:“独目人有很多种,但具有这种神秘力量的应该是西塞血奴王的血奴鬼眼,传说这是血奴王留到人间的一只阴眼,具有诡异的力量。能让你想什么有什么,也能让你要什么没什么!总之是很邪乎的东西,接触这东西绝对不会是个好事情!”

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对卯金刀问道:“这西塞血奴王的这血奴鬼眼是怎么来到原的啊?而且怎么还会来到这?圆门内部的大坑里那支巨眼是从哪来的?这血奴王不是传说在西域的皇宫里吗?”

我突然想起了刘无伤玉棺内的那只巨眼,和这个又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而且东仔拿走了上天玺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后,我依稀觉得他应该是把上天玺又拿回了上天庙,放在了刘无伤的棺内。难道这是为了帮刘无伤消除那恐怖的巨眼威胁,但刘无伤已经是尸体一具,还有必要那么作,而让这边的巨眼大开吗?

卯金刀摇摇头,又点了支烟抽了一口道:“一切都还是和我祖上有关,这已经是百多年前的事了!”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二章 石人一只眼

百多年的一个下午,烈日当空,无数的民夫喊着号辛苦地劳作,壮硕的元朝士兵们挥着鞭,无情地打在民夫们早已晒得脱皮发红的身上,顿时只听得一阵惨呼,不时地有人一头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无数的民夫身上系着绳索,大吸一口气,沉入黄河水底,用篮框装满泥沙,徐徐浮出水面。黄河水流经黄土高坡,冲刷下大量泥沙,浑浊异常,在黄河的不断流淌,泥沙又不断的沉积,时间一长黄河的水位便越来越高,以至于黄河是连年泛滥。

故黄河每年都必须得进行大规模清淤,以防止河床上涨引发洪水,卯金刀的祖上刘将军原名刘靖,他本也是贫苦农民出身,当时也被抓被迫在黄河服苦役,在那里充当一个小工头之类的角色。元末朝廷腐朽,百姓民不聊生,抓去黄河的一般都是当时等级最低的“汉人”(原金统治区的汉族和其它民族)和“南人”(原南宋统治区的汉族和其它民族),无休止的高强度劳动,连年的饥荒,百姓早已不堪忍受,期盼着传说的一个东西来赐予他们神秘的力量,引导他们去反抗当时的统治者。

刘靖虽说是小工头,但自己也得亲自干活,这次他再一次浮上水面,将满框的泥沙倒出,大吸了一口气,还没等到再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眼前一道鞭影又飘来:“快点下去!耽误了工期所有人一律当斩!”

刘靖挨了一鞭,愤怒地继续潜入水,和其它几人一起。憋着气在黄河底刨着泥沙往框里装。突然,刘靖感到掘沙的铲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再几下怎么也挖不下去,黄河水很浑浊。水下能见度非常地低,刘靖只隐约看到其它同行下来的几人也停止了动作,凑近着去看那东西,按着轮廓摸索着。刘靖跟着摸索一番,基本确定了这是个石人雕像,心里立即咯噔一下,因为当时治理黄河的民夫们都流传着一句话。是有关石人的,这下真地挖到了石人,他当真是大吃了一惊。但在水下还是没法看清这石人的样,只能浮上水面换气,同时叫来了更多的人,带着绳索,摸索着将石人困在绳索上,众人喊着干活时喊的号。七手八脚地把这石人起上了岸。

石人浑身覆盖了一层泥沙,看不清面目,只觉得体型格外的健硕,四肢精粗,似乎拥有非凡的力量。\\\\\\其实,在黄河地挖出点东西出来,不足为奇。当年无数的船只走黄河,因种种原因沉入河底地不计其数,还有人铸造石人祭河,铸造石狮之类镇河,天长日久的黄河底似乎也变成了天然的大仓库。什么东西都有,之前经常有人在黄河底挖到古董、石人、石狮等。

但众人都觉得这个石人仿佛就是有那么点不一样,虽然同为石人,但这个总会让人产生种异样,结合着当时流传的那句话,众人都感到有些激动。几人慌忙地用斗笠、水盆等器物从黄河舀出水,冲洗着石人,水冲过,石人的脸部立即便显露了出来。

众人嘴都合不上了,眼前的景象都让他们惊呆了:这石人居然只有一只眼睛。长在额头上。样貌极为奇特,左胸前刻着两行清晰的字“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这正是黄河的民夫们口流传极广地那句话啊,独眼石人、奇怪的预言,竟然丝毫不差,这一切都得到了验证。越来越多的人亲眼看到了,更加相信了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事情很快在周围传来,不久便传遍了整个原。

之后不久,刘福通、韩林儿等人杀白马、宰牛羊,众英雄歃血为盟,揭竿而起,天下云集响应,这便是元末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我听着卯金刀绘声绘色的说着,眼前仿佛真实再现了当时的场景,奇怪地独眼石人在眼前不住的晃着。二虾道:“这按常理吧,石人肯定是刘福通、韩山童等人预先埋进黄河里的,然后向众人传播这句话,当时的农民们哪有我们现在这么高的觉悟和认识,估计这心里都憋着股气,早就想反了,一看到传闻地石人和预言竟然完全对得上,更加相信天意之类的,于是这不反都不行了,挡都挡不住!”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起义造反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一旦失败抓到了可是要千刀万剐的,不到逼急了没有活路的份上,谁也不愿意干这事。所以即使造反了,最初也是借着别人的威望也得到众人的响应,陈胜、吴广就打着楚国名将项燕的旗号,而刘福通也自称是宋徽宗后人,是来团结大家恢复我们汉人江山的。

古代人比较迷信一些东西,故以宗教形式吸收教民发动起义的很为常见,最典型地便是东汉末年地黄巾军起义,还有清朝的白莲教起义和太平天国地拜上帝教等等。刘福通、韩山童也是白莲教的领导人,利用宗教形式进行宣传和秘密活动,最后发动起义这也符合古代的起义形式。

刚才说了造反是很危险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去干,古代的老百姓只要有口饭吃,有田可耕,根本就没人愿意去造反。元末原灾害连年,涂有饿殍,百姓连最基本的活路都没有了,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人明目张胆去反抗暴政,原因是什么?就是上天的安排,不顺应天意的事情老百姓一般是不愿意去做的,他们能做的,就是整天祈祷着出现一个神,帮助大家脱离困境,来到太平世界,只要这个神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件事。

百姓对腐朽的官僚、地主之类的是恨之入骨,他们地内心是极度渴望消灭他们,我想很多起义者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制造出一些在百姓眼顺应天意的迹象,引导他们参与反抗。所以,我也认为这独眼石人是刘福通和韩山童预先制造好的东西,再在民间传递那预言。正是为了让人们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

我把我地想法也对着卯金刀说了一番,卯金刀苦笑着摇摇头道:“也许是这么回事,但刘靖留给后人的记载却不是这么回事,这石人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一听他这话知道这其定然还有隐情,遂追问道:“难道这个石人的独眼和血奴鬼眼还有某种联系?”我一想到元末明初这个时代,顿时朱元璋、张士诚、沈万三等之前我们推断所涉及的相关人物全蹦了出来,而独眼人的出现和这石人又有什么关系?

卯金刀道:“刘靖和众人很快将发现石人的消息传了出去。不久刘福通领导发动了起义,刘靖参加了刘福通地起义军,一路征战升成了个小头目。当时元朝政府十分震惊,对起义军严加绞杀,一时间起义军面临了很大困难。刘靖领导的军队大多数都是当年一起在黄河底挖沙清淤的民夫们,因为水下功夫都不错,起义军便安排到当年黄河事故多发地段打捞一些沉船上的东西,来凑军饷。后来这支部队干脆也不打仗了,最后慢慢演变成了找墓倒斗的部队。刘靖有一次带着军队进入了一个不知年代的山间古墓,找到了棺椁最后揭开棺盖一看,里面的尸体居然戴着面具,再揭开面具赫然发现这棺内部葬的竟然不是真人,而是一件石头雕成地人,再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了左胸刻着的几个字: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我一听大吃一惊,立即想到了刚才所说的独眼石人,疑惑间只听得二虾问道:“石人怎么会葬在这墓穴里?那个刘靖发现了石人后又怎么了?”

卯金刀道:“当时刘靖也感到惊讶,因为这个墓穴的位置刚好在黄河下游位置,当年他们发现石人后。为避免被元军发现招来杀身之祸,立即便将石人又沉到了河底,他怀疑这石人可能是顺着黄河一直被冲到了这个位置,最后又被人发现,但却怎么也想不通这石人怎么会被人入殓了!”

我听得也是一头雾水,之前真没听说过修建墓穴是为了葬个石人,我甩了甩头,暗道这古人稀奇古怪的墓葬真够折腾人的。

卯金刀又道:“刘靖当时觉得奇怪,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当时就没动棺内的任何东西。他为了方便之后还来这里。于是绘制了这个地方地地图后便退了回去。”

后来,张士诚被元朝朝廷收买。袭击了刘福通的起义军,刘福通在安丰阵亡,刘靖所率领的军队上山下河挖地掘坑在行,到了战场了根本不行,结果一伙人全部被俘。也亏得他们有这个本领,才保住了性命,张士诚招降了他们,继续为他自己效力。随着其它比较大的斗一个个被挖掘,刘靖渐渐把之前的石人墓给淡忘了,直到有一天,他在一次战争俘获了朱元璋手下地一个将军,就是之前所说的独眼人,他发现此人的相貌如此奇特,居然和挖出来的黄河石人一般模样,这才意识到那石人不是寻常之物,他在手下的怂恿下杀掉了那人,之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睛部位涨得厉害,两只眼珠,似乎被什么东西挤着一般地往一块凑,他似乎感到自己精力变得旺盛了许多,但这种感觉却让他很恐惧。

就在他很无助的时候,他在上天庙刘无伤的玉棺寻找到了一个青铜宝函,但却打不开它,带着它入睡的时候突然做了一个梦,一个神秘地人告诉他你了血奴鬼眼地邪咒,会变成独眼人,但有件宝物可以救你,那就是你现在拥有的这个宝函,只要你原原本本地把它放回原处,你自然会解除这邪咒。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三章 鬼眼凶厉

我听到这问道:“之前听你说过的,是不是他照着做了,解除了那邪咒?”

卯金刀脸色沉重起来,严肃地回道:“是的!但更大的麻烦来了,他此时已经意识到石人所带来的种可怕的力量,确信这种力量已经蔓延开来,他变得焦躁起来,不住地对自己的军队审查,很多人只要双眼的间距稍微短于常人的,他都疑虑抓起来隔离囚禁起来!直到后来他真的又遇到了那独眼人,当场惊吓过度而死。”

二虾道:“这个人肯定不是之前的那个吧,这种眼睛总不能还能让人死而复生吧?”

我推断道:“恩!因为独眼人的样太奇特,刘靖根本没想到还会遇到,所以肯定把这当成了是之前的人复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后来吓死刘靖的,肯定是另外一个独眼人!”说完我吃了一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难道刘靖所认为的恐怖力量的蔓延指的是独眼人的蔓延,这算什么啊?生化危机?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卯金刀对阿妍说的话,于是问道:“你们知道这上天玺能克制这种邪咒,就是你祖上这个刘靖传下来的是吧?难道你们的什么人也了这可怖邪咒,卯金刀,你寻找上天玺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是吧?”

卯金刀望了望我,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哭丧着脸,一副不知所措地样。“哎!就是我地爷爷刘十三啊!他当年跟着他师父张傀儡去蛇箍山。准确地将就是在我们现在在地地方。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结果自己落下了后遗症。那个假的刘十三告诉你们他没有看巨门轻启的情景,但我爷爷实际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当时就吓得喘不过去,幸亏之后加紧奔逃才捡回了一条命。那假冒刘十三不知道从哪得知这个情况后,以能帮我爷爷解除这邪咒为名,把他骗了过去!”说完咬牙切齿,忿忿不平起来。

二虾问道:“那你爷爷到底看到了什么?他有什么后遗症?难道是身上也长那种盘蛇疮?”

卯金刀道:“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但又从来不愿意向我们提起,他的后遗症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但他有时候说他很痛苦。我知道这种痛苦正是那次的经历带给他的,但却不知道那究竟是**的痛苦还是精神的折磨,但我从小到大见到的我爷爷身却是非常健康地。”

我奇道:“那既然这样,你们找上天玺干什么?你爷爷难道暗示你们他了那邪咒?即使是这样我想他也不会让你们去冒险的,肯定有其它原因的吧?”

我疑惑地询问,没等卯金刀回答,耳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周围的环境非常安静,除了我们的说话声根本没有其它响动,而我们又都是坐在石阶上的,哪来的脚步声?一直没说话地阿妍也睁大眼睛,对我们摆了摆手。仔细聆听起来。

“有人!”二虾眼尖,指着不远处几个模模糊糊的声音悚声道:“这回又是谁?不会又是那种什么幻境吧?”

我借着圆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光线,也看到了几个身影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相对于影的模糊不清,脚步声确实越来越大。我确信了这根本不是刚才的幻境,刚才地一切影像都有个特点,就是没有任何声音,但此刻的却完全不同,这脚步声太清楚了。

看着几人手电的光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越来越怀疑他们的身份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也找到了这里。从身影来看,清楚地看出是个人。脸上在光的映射下,居然还泛出一道道的反光。

我示意几人先躲到一边,这几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被发现了肯定没什么好处。想着几人便退到了一边,在石阶的弧形转角处蹲了下来,伸出脑袋看着那几人的动作。

那几人还是径直朝着青铜圆门的方向,一手举着手电,肩上扛着只黑乎乎地东西,我没看清楚是什么,仔细辨认着,对方也慢慢走近,我们这才发现他们竟统一穿着同样地浅绿色衣服,脸上居然还罩了一层塑料膜面罩样的东西,难怪刚才看他们脸上还反光呢。在浅色衣服地映衬下,他们肩上那黑色物体显得更加醒目,当下这么走近,我们才清楚地看到它的模样,不禁大吃一惊,每个人身上背的竟然都是一把短枪!黑幽幽的枪身比这无边的黑暗还要可怕,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还要有黑暗的保护,他们的衣服太醒目,而且上面还有带着夜光的条带,我们观察他们很容易,但他们却很难发现黑暗的我们。

我忍不住转头想要说话,但害怕在这样的环境,太有利于声音的传播,于是尽力将声音压到了最低,费力地问道:“喂!你们看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这衣服怎么看怎么像医生与重症隔离病人接触时穿的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到这里干嘛?”

说话间那几人已经来到了圆门面前,仔细搜寻着,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我往一旁躲了躲,一眼见到二虾张口正待说话,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这家伙平日大声说话惯了,真一不小心喊出来可就给我们惹上麻烦了,那帮人个个拿着枪,足以保证他们不是什么善类。

我示意二虾不要出声,伸过头一看,几人当一个人一挥手,他们便一个接一个钻进了圆门内,挥手那人转过脸,刚好面对我们这边,透过那透明的隔离膜,我清楚地认出了那张脸。

“刘十三?怎么会是他?”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解地望了望阿妍,几人全部进入圆门之后,我不解地对阿妍问道:“好像是那个假刘十三啊,他是怎么来的这的?看他们的装备,好像是有预谋的啊!”

二虾忍不住了,努力压低嗓音道:“这个假冒刘十三是不是叫来了救兵啊?连家伙都备得这么全,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衣服怎么看着像发射火箭的人穿的?”

阿妍道:“这是防辐射服,看来他们的目的可能和那个眼睛有关!”话音刚落我立即意识到这伙人的目的肯定不一般,这个刘十三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怎么知道这里会有这样的巨眼,而且这样费心机地来这里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刘十三很可能是这伙人的头,而且从他们的装备来看,这个人肯定来头不小。

我们辩听着声音一边朝圆门的位置又盯了一会,确定了他们已经深入内部,这才提着胆轻轻靠近,好在有黑暗做掩护,万一他们有人冒出来我们也不至于被弄得搓手不及。我当下又有点担心起来,这伙人穿着防辐射服才敢进去,我们这样毫无防备的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想着便犹豫不决起来。

但当下的好奇心理还是让我下了决心,反正我们已经进入过这圆门内,要说辐射的话恐怕也已经受过了,想着之前那么多次凶险我们都能够化险为夷,这还没有个定数的所谓危险之物未必就能把我们怎么样。这样一想,胆大了许多,小心地将脑袋探进了圆门内。

里面的亮度很是大,那几人却不见了踪影,如果他们没有顺着通道直走到长的黑暗处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下了那巨大的洞内,从之前的种种分析来看,如果他们是为了那眼睛而来,那么下到洞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大感惊愕,搞不懂这些人下这么深的洞里去干什么,总不会是把那眼睛摘走吧,这眼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甚至疑心这底下有只硕大无比的物体,而这眼睛正是长在它身上的。

我想着之前看到的眼睛,再看看这巨大深不见底的黑洞,足可以想象这地下的玩意究竟有多大了。我长吸了口气,额头忍不住冷汗直冒,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再次努力控制住自己,人就是这样,越到危险的未知环境里,越能发挥自己的想象,给自己制造更大的恐惧,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乱想,轻轻地将身探了进去,其它人紧随我也探进身来。

这里没了黑暗的掩护,我们只能靠声响来判断他们是否存在于某个角落,巨洞上方的四根铁链依旧交叉着悬在心位置,上面的水晶盒里却空空如也,根据之前我们看到的景象,宝函已经被东仔拿走,我判断很可能就是我们在刘无伤玉棺内发现的那个,但现在宝函的去处我们已经无从得知。

我把这一切串联着这么一想,突然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那诡异的身影会不会是假冒刘十三的这厮,他安排着卯金刀进入上天庙,达到某种目的后才将宝函抢走,可我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心狠手辣,既然逼着我们爬下深洞喂蛇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当时为什么不灭口?难道还是想利用我们来找蛇宫?

想到这,一个问题又蹦入我的脑海,于是转身轻声对卯金刀问道:“卯金刀!那个让你打造西塞血奴王头像,去上天庙的到底是谁?”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四章 危险境地

卯金刀一怔,抬眼望着我轻笑一声道:“你这么有头脑,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吧?”

我没有笑,双眼紧盯着他的脸,口非常肯定地叫出了我早已经想到的名字:“是哪个冒充你爷爷的刘十三!”说完我又望了望阿妍,她轻轻对我点了点头,我以前的猜测疑虑顿时消除,当下确定就是此人无疑了。

二虾看到阿妍表示了肯定,感到不怎么明白,敲了敲我的肩膀问道:“欢,你什么时候想到的?你可有根据啊?”

我望了望四周,随即对他道现在没空跟你解释,我现在还想知道这其的原因呢。转而对卯金刀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想这一切很重要,希望你再不要有所保留了,不然对咱们可都没有好处!”

卯金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色随即又变得痛楚起来,二虾又给他点上一支烟,他这才缓缓道:“其实我是羞于和你们谈这些,我没像你一样安心学习,仗着家里还有点底,和社会上一帮人混到了一起,玩牌输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还了钱想痛改前非,没想到又一次没忍住,结果输得更惨,差点被人家抓去砍手指!”

“哼!砍了才好,以后你牌都抓不住,看你怎么去赌?”阿妍听到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对她挥挥手,示意她别打岔,同时让卯金刀继续说下去。\\\\\\

后来,一个老者模样的人(好像是这帮赌徒的头)不但替卯金刀解了围,而且承诺不会再追究他欠下的赌债。卯金刀当时就怕被家人知道他去赌钱,尤其怕被他爷爷刘十三知道。一时也被冲昏了头脑,视老者为救命恩人一般,被这人这么一哄,几杯酒一下肚。就把自己地情况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听到这,二虾一个劲地骂他傻到极点,卯金刀嘟囔道:“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一聊居然发现这家伙还是个同行,而且修为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当时居然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哎!就怪我这不争气的手”

二虾对他道你应该怪你那颗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大脑才对,手不安稳脑难道跟着进水了?卯金刀苦笑着,接着道:“我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打起了我们地主意,首先弄那个头像,目的就是先利用我们进入上天庙,再把我们弄死,他自己去寻找上天玺,可能是失败了。后来又以我爷爷来胁迫我们,我想他这次的目地应该还是上天玺!这些都是我闯下的祸,现在想想后悔得不行!”

阿妍道:“我爷爷不想告诉我们这些,但我们知道上天玺能解除他的痛苦,这才冒险多次寻找!”

“哎!本来我们是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全是我惹下的麻烦啊!”卯金刀异常的自责,伸手扇了自己一耳光道。

我对他道现在你也别后悔。后悔也顶不上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假冒刘十三既然跟踪我们,既然头像放上后的机关没有料理掉我们,他最后为什么又没有杀死我们,他之前的目的不就是要弄死我们吗?难道后来那个不是他?还有他怎么知道那地方是个机关?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现在全副武装地来这里又是什么目的呢?

我没有把这些问题提出来,我觉得这些问题足够我们讨论研究上半年地,眼下的情形显然不允许了。我对着眼前那个大洞指了指,示意停止说话,几人一起将目光又转移向刚才所注目的地方。

“靠!有保险绳!这些家伙从这上面下去了!”二虾惊叫着指着不远处的铁链,果然,交叉的十字铁链上赫然可见几根食指粗的尼龙绳,显然是他们系上去的,而且他们正顺着绳下到了底下。我们轻轻挪动脚步,靠到洞口地边缘。小心地探出脑袋。眼前的洞内黑暗向底下渐变般地渗入,像极了滴入水的黑墨水在慢慢侵蚀着原本纯净的环境。

我顿感奇怪。的确让人奇怪啊,这里不是有双那样地眼睛吗?不应该是一片黑暗啊,为什么我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只恐怖的眼睛的思想准备,发现的却是一片黑暗,难道他们下去的目的……?

“难道上天玺就在这底下?不然怎么会没有那眼睛?他们下去是去找上天玺的?”说完还没等他们回答,我已经对我这个想法相信了一大半了。

我话一出口,几人都怔了一下,似乎都想跃跃欲试,我心里很清楚我们当下的处境,轻声对他们道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再说。卯金刀突然凑到我跟前,指着那几根尼龙绳对我们道:“不对啊!刚才我们看到的是个人,怎么这才绑了四根?难道还有两个人没下去,一直藏在这上面把风的?”

我吃了一惊,再一看这尼龙绳,这是那种登山用地绳索,韧性极好,而且是和身上地固定扣之类配备成套,一般不会出现两个人从一条绳上下去,那样的话人地活动会受很大限制,在怪石嶙峋的山崖上对人是很不利的。正纳闷着,突然后脑一冷,一个生冷坚硬的圆管状物体顶住了我,我刚意识到这绝不是二虾在跟我搞恶作剧,耳边即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老实点别动!”

不容我做任何分辨,这声音还是清楚地被听了出来,也是我意料之的人物。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个冒牌的,究竟是什么目的?”我们几人被胁迫着蹲在地上不能动,面对着那黑色洞口,我对着身后举枪的假冒刘十三问道。

“哼!没想到你们还真有那么两下,蛇坑居然还没料理掉你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神仙在护着你们呢!”他冷笑一声道:“你们刘爷也没叫错,我其实也姓刘,不过不叫十三,这数字太不吉利,刘爷我不喜欢!”

“你!”阿妍瞪大眼睛,嘴里叫出了声,随即被一旁的洪戈拉过,举枪顶住了太阳穴,卯金刀还想起身,假冒刘十三立即举枪转而对准了他的脑袋怒吼一声:“别动!”

我暗暗让自己稳住,心里却不由得害怕起来,现在我们人多,豁出去了说不定还有点机会,等底下的人一上来,我们一准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了,这家伙的作风我们已经领教过,活脱脱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即便是现在还手,我也没有什么把握,洪戈这块头,一个估计就能把我们四个一起搞定,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上司出手。这么好的身手居然死心塌地地给这样的人效力,想到这我竟然有点惜才起来。

“啊--!”我正在为难,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接着又是几阵急促的惨呼,声源正是来自于那深不见底的巨大黑洞。

那姓刘的脸色一沉,一丝惊慌掠过眉头,他转头对洪戈道:“不好!看来猴他们失手了!”说完大声对我们喝道别动,举枪对着我们身挪到了巨洞的边缘朝里看去。

洪戈默不作声地望了望,透过薄膜即看到他那张冷漠的脸,姓刘的一挥手,目光恶毒的看着我们,从他的眼神我已经看出来他想要我们做什么了。

果然,他一把拽过阿妍,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又指了指洞口道:“麻烦几位下去帮我取个东西,事成了对咱们都有好处,刘家的千金先委屈你一下了!”

卯金刀异常激动,大怒道:“你先放了她,我下去帮你拿,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也别想拿到东西!”说完就待上前,我们立即制止他,劝他冷静下来,姓刘的黑乎乎的枪口又把我们逼回了洞口边。

“现在好像也由不得你们了,大家合作一下,不听话对你们绝对没有好处!”姓刘的说着指了指巨洞:“你们下去,找到那个青铜的盒就拿上来,我可以保证刘家千金的安全,放心!我不会言而无信,怎么说我也姓刘,也算是五百年前是一家!”

我对此嗤之以鼻,心道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这次又以阿妍来胁迫我们。我又望了望那黑黝黝深邃的洞,想起方才几人发出的惨叫声,不由得颤抖起来,转眼又看到阿妍的眼神,与其说是惊慌,更多的不如说是对我们处境的担忧。

眼下肯定是不下去也得硬着头皮下了,这家伙刚才说的那个青铜盒不知道是不是青铜宝函?那里面会不会就放着上天玺?正想着,后面又传来那人的呵斥声,一转头只见他勒紧了阿妍的脖,枪口再次紧紧靠着她的脸,阿妍咬着嘴唇,轻轻地向我使了个眼色。

说实话,我没能理解她是什么意思,但我有自己的想法,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这家伙要是真被激怒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阿妍就会很危险。

我对他道:“请你不要伤害她,我们这就下去帮你拿东西,不过我们如果能上来,你要兑现诺言,放了阿妍!”他已经不耐烦了,哪里听得进去,一个劲地催促着让我们快点。我对卯金刀和二虾一挥手,走到洞边,小心地沿着铁链攀爬到系着尼龙绳的位置,顺着尼龙绳慢慢往下攀着。

黑暗止不住地袭来,很快带着腥寒之气将我们淹没,我下意识地望了望底下,止不住又打了个寒战。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五章 摄像机

二虾一边爬一边骂着:“咱们可千万不能上了这老狐狸的当,东西交给他,不但阿妍没得救,我们也得玩完!欢你也太天真了!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这老家伙那张嘴!”

“废话!我不这么说能行吗?慢慢耗着反而更危险,只能这样先稳住他,至少我们把东西给他之前,阿妍是安全的!”这样说着,伴随着黑暗的进一步侵袭,恐惧也逐渐占据了心里,谁知道底下那些人惨呼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干掉的?

想着手心便开始冒汗了,抓着尼龙绳的手突然滑了一下,这种绳的韧性很好,拉扯也很难让它断掉,据说手指粗的一根就能吊起一辆汽车。不过手感不是很好,表面不够粗糙,摩擦力有限,适合做保险绳却不适合攀爬,攀爬时手要比抓着粗麻绳力度大许多,所以现在我们就感觉爬得很吃力,却不知道这到底还有多深!

我赶忙抓紧,稳住自己下滑的节奏,抬头一看,顶上的洞口越来越小,这洞实在太大,我没又没法打手电,根本看不见四周的墙壁,我们虽然绳相邻很近,但也仅仅是勉强看到对方。二虾道:“我说啊,这底下不会是也有那种大蛇吧?那几个家伙带着家伙下去都不管有,是不是被那些蛇搞定了?”

我听二虾这么一说。当下也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性,于是对卯金刀问道:“他让我们下来,他怎么有把握我们能拿到那玩意,如果我们没被他们发现,他是不是得自己亲自下去?这底下到底是什么玩意?”

卯金刀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答案,但我这么一说他却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快速地滑了一大截。我赶忙跟上,几人都加快了速度。还好这洞给我地感觉是人工开凿的,所以应该是有个限度的,不至于深得离谱,人其实并不介意去坚持做一件事,介意的是做这件事不知道究竟要坚持多久,什么时候才是出头的时候。而当我感觉这个洞应该就快到底地时候,心情自然就放松了许多,也不管底下到底是什么玩意,总之现在能让我们的身体得到解放一下就比较好。

正想着。突然“嘭”的一声,我刚意识到是卯金刀踩到了地面,自己地脚跟也忽地一麻,抓着绳摇晃着站到了地上,心暗暗舒了口气。几人稍作歇息,各自打开了自己的手电,警惕地照了照四周。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大蛇。四周的黑暗被驱赶着慢慢往外散,眼前赫然出现几具尸体,身着和洪戈等人一样的服装,正是他们的同伙。一看到尸体,我们更加警惕起来。小心地朝四周望了望,卯金刀细心地将几人都翻来覆去地检查了遍,接着突然眉头紧锁。

“这些人怎么死的?衣服没有破损,看不出什么伤口!”说着环顾了下四周,疑惑地摇了摇头。几人都是全副武装,刚才我们根本没听见枪声,也就是他们很可能是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干掉了,不过看样一点搏斗的痕迹也没有,不像是什么大蛇攻击,四周的环境告诉我们这里就是个圆柱形的巨洞。究竟又是什么将他们杀死地?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那诡异的眼睛,连忙将手电的光照向地面。

地面平坦异常。看不出任何的凹凸,除了认为有机关之外,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这底下会出现只眼睛。我盯着那地面出神,许久才被二虾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惊醒:“看什么啊?照你这样看下去,就算没眼睛也会被你看出眼睛了!”

我笑了笑,随即缓过神转身继续向其它地方看去,这里除了面积比较大、像个斗兽场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存放东西的空间,这宝函会放在哪呢?难道这里面也是有暗室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卯金刀,我此刻只想找到那东西先睹为快,然后再想办法救阿妍。卯金刀听罢依旧一言不发,务实地开始寻找着,从他那难堪地表情不难看出,惹上这种事情,害了自己的家人,此刻恐怕他的肠都悔青了二虾一旁抱怨道:“靠!这姓刘的真不是个东西,这底下当运动场都嫌宽敞了,去哪找机关暗道!”说着掏出了他的那把手枪比划着:“我看不如我悄悄爬上去,直接把他毙了,在这地方杀个人谁会知道,再说我们也是被逼急了,不动他他就要动我们……”

“不行!那样二妮很危险!绝对不行!”卯金刀不等他说完一个劲地摇头反对,我随后也对二虾道就你那枪法,别没搞定反而惹上麻烦,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二虾听了一个劲道你别再跟我提蛇了,在这个地方提那玩意,不是在给我制造阴影吗!我只是提提而已,你们还当真了!我笑了笑便不再理他,正待转身,二虾突然一把拉住我道:“欢!怎么那边也有死人?和这些不是同一批人啊!”

我迟疑了一下,接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隐约果然见有几具尸体躺在一边,我和二虾轻轻走近,立即确定了眼前所见,于是望了二虾一眼道:“你小行啊!说话都不忘眼观八方,刚才转了一圈怎么没发现这些尸体!”

二虾眼睛一瞪对我道你可别吓唬我,刚才我们没注意而已,听你话的意思是他们从地里爬出来的一样。我赶紧让他止住,别在这互相吓唬了,于是轻轻靠近那些尸体,蹲下身看了起来,期待着能发现点什么。尸体一共有三具,歪斜着躺在一旁,微微有些脱水,倒没有什么异味,看来死去的时间并不长,身上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老鼠衣,有一个脖上也挂着护身符一样的东西,看样也是同行。我不禁有些疑问起来,我不知道这些人从哪知道这个地方的,就像别人不知道我们从哪找到这一样。我们要是把自己的经历一说,别人肯定是不以为然,认为我们是在胡诌,但他们又哪里知道我们确实经历了如此多的经历,这是正常生活没有机会经历地。

“喂!欢!找找看,是不是那东西在他们身上?也许姓刘地那几个手下就是看到这几个人,活活被吓死了!”二虾此刻不但没有显得惊慌,倒跟我开起玩笑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故作镇静。

我对他道你都把别人当成豆腐做的是不是,干这事地人能被几具尸体吓死还来搞什么,真这样假冒刘十三早炒了他们的鱿鱼了。说完心里又窝着一股火,一提到这个假冒刘十三,实在无法不让我窝火。

眼下没空去扯这些了,救人如救火,我对他道了声快点,便在几人背包里翻了起来,考虑到那青铜函的大小,绝对不可能装在人的口袋里,再说我们实在不习惯在人的尸体上摸来摸去的。

“找到了!”二虾兴奋地叫了声,我大喜,忙凑上前,只见他举着手的一个黑色物体,摇晃着对我炫耀道:“找到了这玩意,不知道是不是好的,兴许能派得上用场呢!”

我一看哭笑不得,实在拿他没办法,我还以为他找到了宝函,他却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小型摄像机,在我眼前晃着。我表现了我的愤怒,生气地对他道赶紧办正事,现在不要开玩笑,二虾这才做了个鬼脸,继续搜寻。卯金刀也快步凑了过来,大概是听到了二虾那无聊的惊叫,一看我们并没有找到青铜函,原本满脸的兴奋又转成了失望。我轻声安慰了他一下,一把扯开眼前的近在眼前的包翻看起来。

我搜的这个包比我现在背的还要大,沉甸甸的,翻开一看里面全是些盗墓工具,眼下对我们来说却派不上什么用场。再便是成堆的图纸、图册之类,竟然还有极为先进的卫星图和地质分布图,更离谱的是竟然发现了几张胸牌,上面清楚地标示着几个大字:国化遗产保护协会,有板有眼的、照片、职称等什么都有。

“假的!”卯金刀肯定地道:“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借着考古队的名义来倒斗,这其实也很多见!”二虾跟着道:“是啊!这些胸牌一张票不知道能做多少个,下次咱们说不定还得学学人家呢!”

我一想也对,现在这个世界冒牌盗版的东西太多了,小到鞋帽书本,大到汽车楼房,到处可见伪劣产品,说实话,我除了相信自己是真的以外,对自己以外的东西都不敢确认真实性了。

卯金刀对着些似乎不关心,干脆一把拿过大包,又是一阵乱翻,一无所获后沮丧地将包丢到一边,拿过另外的包翻看。我印象的卯金刀性格和他的体型一样,稳重敦实,遇事不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焦急的样,当下也不知道如何稳住他,真怕他一时冲动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看着卯金刀的脸上再次写满了失望,我正待劝他,突然二虾举着手的摄像机道:“要不试试这个吧!说不定这里面有我们想要知道的,这些人把里面的情景拍下来也说不定啊!”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六章 无法解释的事件

我一怔,眼下的确也找不到其它办法去搜寻青铜宝函,只能将就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这摄像机的内容里找出点蛛丝马迹。

二虾对机器这玩意似乎有种特殊的天赋,他平日里就爱摆弄这些玩意,之前在老家打渔的时候,那些发动机啊,电瓶之类的,他只要看别人弄上这么几回就能学会,他船上的电器、发动机之类平日都是他自己修理,而且搞得有板有眼的,连那些专业修发动机的都服了他。

这台摄像机是比较新式的那种,小巧轻便,并且还有放映的功能,只要有幕布,就可以像放映露天电影一般地来观察。二虾轻轻测试了几下,对我们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随即道:“新的!拿来拍部写真都没问题,先看看里面的内容,嘿嘿!剩下的干脆给咱们留着拍盗墓专辑吧!”

我拍了他一下道别摆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火烧眉毛了还开玩笑。卯金刀也皱着眉头催促他快点,二虾这才调试好镜头,就以眼前的墙为幕布,打开放映机,墙上果然出现了画面,于是前后挪动着距离,将画面调至了较清晰的状态。

我们就地坐下,像看电影一般,两眼睁大捕捉着屏幕上的内容,生怕错过每个细节。不知道是这机器的质量不错,还是二虾的手法高明,黑暗的环境,画面清晰度很高,不足之处就是没有声音,而且拍摄的地方光线不好。黑乎乎的。像是在一个通道里面,什么也看不清楚,镜头还不住地抖动。无奈为了寻找到线索,我们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让我无法理解地是这不住抖动地镜头,从画面上看。绝不会是人跑动形成的,镜头的抖动频率很高,几乎一直就没停止过,但振动幅度却不是很疾速,反而显得比较缓,无奈拍摄的地方光线太暗,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看不出什么有明显特征的地方,当即也确定不了这究竟是蛇宫地哪个角落,难道是我们未曾到过的?

二虾边看边道:“太暗了看不清楚,这地方我们好像没走过。我们没有从这样的洞口走过的经历啊,这伙人是不是从其它通道到达这里的?”

我摇了摇头继续盯着画面,接下来接连好几分钟,一直是这样的景象,除了感到镜头在缓慢向前外,没有任何新发现。我有些着急了,眼下还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门事情呢。哪有闲工夫盯着这让人无聊的画面。于是对着二虾道:“能不能让它快进一下?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完呢,就算有青铜宝函的内容,也不可能是在这小黑洞啊!”

二虾道了声有道理便上前操纵着摄像机,显然他也看得有点不耐烦了,巴不得快点进入正题。他的手刚触及摄像机。画面突然闪过一个东西。我一惊,立即对二虾道了声快倒回去。

二虾不解地问:“倒回去?不是快进么?到底怎么搞?”

“倒回去!我忽然看到一个东西没怎么看清楚。再倒回去我看看!”我挥着手比划着,一个劲地催促着二虾:“倒回去半分钟就可以。我再仔细看看,你眼尖,你也好好盯紧了,还有卯金刀也是!”

说话间,二虾快速地调试好,画面回到了半分钟前,我们屏住呼吸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估算着刚才出现那副画面的时间,默数着等着它再次出现。很快,画面上一道亮光闪过,正是上面地人手电发出的光,光柱掠过劲头的一霎那,一个银白色的小物体出现在镜头前,眨眼间随着光柱的移去又消失在黑暗。因为有了思想准备,这一次的一幕我是看得清清楚楚。

二虾惊叫道:“鱼?怎么是一条鱼,而且是这种鱼?”边说边拍着脑袋,不解地望着我。

卯金刀也吃了一惊,随即道:“说明这些人是游在水里的,这是个水洞!难道这里还有个水洞?”我此刻也得到了这样地判断,终于知道了这镜头为什么是这样的振动,之前的光线太是昏暗,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二虾又把镜头给倒了回去,我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指着镜头示意我们仔细看,当那鱼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立刻卡住镜头,将画面定格在这里,指着它对我们道:“我看恐怕不是这里的水洞吧,这种鱼我可是没少见过,一夏天不知道能网上来多少,欢你应该也能认识,你也没少吃过呢!”

我听他这么一说,忙又仔细瞅了瞅那画面上地鱼,它在黑暗光线地照耀下,格外的清晰醒目,我看了一下便认了出来:这分明是我们关月湖地特产银鱼啊!这种鱼在水里浑身是透明的,能清楚地看到身体里地内脏,而且这种鱼不能离水,离水就死,我虽然知道其它的湖泊里也产有银鱼,但这碰巧又出现这么个水洞,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地方来。

“这难道是关月湖?这是我们走过的那个鬼龙族逃生密道?”我惊愕地对他们道,卯金刀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望着我,很快又转而望向那画面,示意二虾再加快些播放进度。

快进我们看到了关键的东西,熟悉的地面,巨大玉石棺椁,血奴王雕像……一切都证实了这里就是我们曾经光顾过的上天庙。真是无巧不成书,怎么在这里刚好碰上了这伙也去过上天庙的人,难道他们是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受到了指引才来到这里的?

卯金刀突然让二虾停止快进,画面恢复了正常的播放,此时他们似乎是增加了光源,因为画面变得亮堂了起来,里面的情景更加一目了然了。我们观看也轻松了许多。这其的情景我们是相当地熟悉。一看到地上那些虫尸体和散落地箭矢,便知道那都是我们的杰作。

我对他们道:“看来,这帮人是朝我们后进去的,不知道是什么目的?那些黄金之类的不会被他们拿走了吧,要真是这样可亏大了……!”话没说完。镜头便又转向了其它地方,我仔细辨别着,发现那些被我们凿出洞口地墙壁不知道怎么的都恢复了原状,我确定这伙人是朝我们后进入这里的,难道还有人来修复了这些墙壁?

寻思间,但见两个人上前欲检查墙壁,突然朝摄像机这边望了望,大概是摄像的人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听完朝着一边望了望,又走了过去。镜头掉转跟踪着二人。画面上靠着玉棺的一角突然出现了几个躺在地上的人,并排躺着,看着像是几具尸体,大概又是之前在这里挂掉的盗墓贼。

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应该是他们关掉了光源,从几人的四处乱窜,一个劲地摇头的表情来看。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找到通向刘无伤真正棺椁的通道,很可能也是把这里当成了明代地疑冢。我暗暗得意起来,我们历经艰险才找到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被你们找到?还是我们运气好,最起码真实地见识了如此奢华的棺椁和巨额的宝藏。

这样想着一边继续观看这画面。几人渐渐从镜头上消失了。镜头不再对着几人,而是慢慢像刚才发现的几具尸体靠近。这时二人又突然出现。在尸体面前慢慢蹲了下来,伸手在每具尸体的鼻前都探了探。我一看第一眼便觉得十有**了。谁没事大脑发热啊,躺这里睡觉!这几人肯定是死人!

果然,那两人探了气息后都摆摆手,很明显是说不行了,三具尸体而已。这时,镜头突然又靠近,灯光直接打在了那几具尸体脸上,泛出一阵煞白,尸体的脸还是很清楚地显现了出来。

我一个趔趄直接坐到了地上,卯金刀和二虾更是“啊”一声大叫,往后退了一大步。我们倒斗地时间也不算短了,大风大浪也算是见识过,对尸体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了,但当我们看到眼前画面的情形时,根本止不住惊愕爆发式的窜出来。

这具所谓的尸体这张脸,全世界在也找不出比我更熟悉他的人了,那竟然是我,我大脑一阵热,不相信地又揉了揉眼睛,摄像机地镜头似乎很合我地意思,顺着又照向了其它两具尸体,这两具不是别人,正是二虾和卯金刀!

“二虾!”我指着摄像机对着二虾大叫了一声,二虾呆在那里还没回过神,我又叫了一声他才会意过来,急忙上前又倒了回去。镜头又回到了灯光照在我们脸上的时段。绝对没错,灯光照在脸上是那样地清楚,我绝不可能连自己的脸都认错,还有我们脖上隐约可见地勒痕,尽管很浅,但光线这么一照,一切都显露无遗,包括我们当日身上所穿的衣物,唯一不同的是我脖上的南域伏龙不见了踪影。我努力地想证明这不是我们,但我却找不出一点可以证明不是我们的证据。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心道这绝不会是尸体,要不然我们现在算什么?总不能是鬼吧!我轻声地对二人道:“这很可能是昏迷后的我们,是不是他们把我们背到了外面?”刚说完,只见几人每人扛起一人,顺着大殿往一边走去。

我疑心他们就地就准备撤回,因为之前快进了许多画面,很可能他们感到这次没有什么收获,直接准备返回了。因为看到了我们突然出现在画面上,并且是以这样诡异的形式出现,不得不让我们看起来更加的用心了,仔细盯着像撒网似的,不让任何一个细节漏走。

几人扛着我们,来到那巨大的玉棺面前,画面上的我们显得格外的僵硬,真的就像是死人一般,他们放下我们,两个人努力将棺盖启开,继而一个个将我们扔了进去。看好了,是扔进去的,不是放进去的,看得出他们是一点也不在意这几具他们眼的尸体的。

几人连棺盖都没来得及合上,突然就急速跑开了,镜头剧烈晃动起来,开始远离玉棺,眼前的画面又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远处成堆的血狞虫,泛着红色的恐怖光点,向着镜头这边追来,另一堆竟然顺着玉棺爬了进去…

“怎么?!”二虾惊得差点没栽倒在地上,半张着嘴惊叫道:“把我们扔进了这棺材里,这群虫爬进去,我们还能活吗?这东西可是死人活人都吃的啊!这家伙不是在拿我们拍恐怖片玩吧!”

我没有回答,画面到此突然嘎然而止,似乎是到了终点。我深吸了口气,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尽管这样,我还是能清楚地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按照画面上的这种情形,我们的物质形态很快就会是沾满血和碎肉的骷髅,绝不可能是现在的这种坐在这里地观察着这样的情景,想到这我似乎听见了血狞虫啃咬我们发出的声音,止不住浑身发抖。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莫过于某个人去参加自己的葬礼,而现在我们就是亲眼目睹了一场自己死后被埋葬的过程,和最荒谬的事情绝对有的一比,这情景,保准换了谁看到都要精神崩溃。

我开始怀疑起自己来,我现在还到底是不是我自己?二虾是不是二虾?卯金刀是不是卯金刀?我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个嘴巴,画面上的情景真实得无法让我觉得那是伪造的,而且这些人是确认了我们死亡后才把我们扔进玉棺的,一切都真实地告诉我们:我们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们很可能已经以另外的物质形式存在着。我苦笑着,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难道我们真的一年前在上天庙就死了,现在成了鬼?那为什么我们一年以来没有任何感觉,不怕光不怕热,不怕鬼所害怕的一切东西。

卯金刀道:“这究竟是什么阴谋,从这个画面上看,我们是必死无疑了!但我实在不相信为什么我们现在还会在这!”

我没听进去他说什么,脑飞速地旋转着,突然想起了之前和我们类似的一个事件,那便是关于东仔的。东仔也是在确定已经死亡的情形下,仍旧和我们一起去了陷龙山,难道这一切有什么关联吗?

第四十七章 发现宝函

“嘭”的一声响,打破了我的思绪,我一惊,这声音分明是枪声,于是赶紧惶恐地朝上方的洞口望了望,卯金刀一个激灵窜起身,对着上面大骂起来。我知道他是担心阿妍的安危,我又何尝不担心呢,但我认为这肯定是姓刘的再向我们发出警告,大概是见我们没有任何反应,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果然,上面传来了他的声音:“你们几个还活着吧,找到东西没有?别给我玩什么花样,刘爷我耐心有限,不要逼着我在这丫头的俏脸上划上一道啊!”声音在洞内回响着,尖利刺耳。

我一听扯开嗓对上面大骂道:“你以为你说的那东西都摆在这让我们拿啊?我们怎么知道在哪?有本事你自己下来拿啊,别拿女孩来要挟我们,这就是你的作风?要是阿妍少了一根毫毛,我保证你落一场空!你要是敢动阿妍,我就和你同归于尽!”我当下愤怒异常,心里这股气实在不吐不快,这样大骂了一场才微微感到一丝释放。

卯金刀似乎担心我会激怒姓刘的,一个劲地想制止我,二虾一边拉着他一边道:“没事!这种人早就欠骂,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了我还想骂一阵呢!欢,差不多了,赶紧找东西吧!”

上面没了声音,我想肯定是他们听到了我的喊话,当下正拿我们没辙呢,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快感,不过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还是不利,几人也顾不上去研究我们到底是活人还是死过的人了,一个劲地又沿着角落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黑暗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困境而散去,我们借着手电的光穿梭其间,恨不得掘地三尺,只因为我们发现不了任何可以存放一个宝函的角落。就算知道某块砖石是机关暗室,但这里这么多的砖究竟哪块才是,就算找到那又怎样去打开机关!

二虾轻声道:“喂!我说找不到那宝函倒不奇怪啊!这些人周么挂的才奇怪呢!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这些人到底是被什么搞死的啊?我觉得这底下一定有什么机关,有东西可以从里面出来!”说完警惕地望着四周,慢慢退到我们这边。

我虽然觉得寻找宝函重要,但对这潜在地危险也不得不提高警惕,我们几人相识一望。当下决定不再分散开。几人并肩行动,确保能最大程度地发现危险。

“喂!欢!你说这底下的机关会不会也是靠你那个东西打开的?要是这样我们不是打不开了么?”二虾转过头轻声对我道:“那东西现在在阿妍身上,现在怎么办?”

我对他回道:“什么怎么办?现在又没确定就有个靠南域伏龙打开的机关,你着哪门急啊?”二虾听了立即道:“我这叫提前预备,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在内。说实话很难保证这里不出现那蛇头!要知道这里叫蛇宫,和你那个蛇头金链说不定有什么关系呢!”

我对他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接着提醒他仔细点,别光顾着说话漏掉了重要的东西。卯金刀一听他说这些,转过头没有搭理他,似乎抱着一丝可以洗脱他错误的希望在努力着。

“哇!快过来看!欢!卯金刀!我找到啦!”黑暗传来二虾的叫声,这家伙刚才在那说这话,被我打发到一边后一溜烟又不知道跑哪了。现在又在那大呼大叫地,兴奋异常。我循声望去,看不清他地人,只有个光圈照着他的脚下,映射出他那模模糊糊的身影。于是不以为然对他道:“二虾!别大惊小怪的。找到什么了?这回不是摄像机,总不会是发现电视机了吧?”我断定这家伙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宝函。肯定又是发现了其它无关的东西。

“卡(骗)你是活猪啊!欢,你们快来看这个是不是那东西?”我一听这话。急忙朝那边跑了过去,边跑边寻思着要是你这家伙再没事调戏我们,非给你脑壳上来两下不可!

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二虾身旁,没等我伸手,卯金刀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夺了过去,我们被他突如其来地一下吓了一跳,睁大眼盯着他手的物体,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青铜宝函,喜悦之光从卯金刀的双眼放射出来。

“真的是啊!阿妍有救了,我爷爷有救了……”说着一个劲地捧在怀里,生怕被人抢了似的。我知道他是突然找到这东西一时控制不住心情,只能干笑着跟他一起乐,打算等他平静下来再和他探讨下一步怎么办。

没想到,卯金刀控制得很快,不好意思地对我们笑了笑,拍了拍二虾的肩膀,接着又突然一转头,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二虾!你这东西在哪找到地?”卯金刀紧张地询问道,二虾眨了眨眼,摸着脑袋望了望卯金刀,转头指着那些尸体道:“就在这尸体底下,你们找得一点也不细心,这么大的东西竟然都看不见,我也不好说你们了!”

卯金刀半张着嘴,显然吃了一惊:“不可能!我就差给这些尸体做人体解剖了,连不可能出现这东西的衣服口袋我都翻遍了,刚才根本没有这玩意!”

我看着卯金刀的样,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难道是二虾在开玩笑,早就找到了这东西故意和我们兜圈,眼前这个还是不是二虾。我额头嗖地冒出汗了,轻轻抚了下额头,自从看到那摄像机内的诡异内容,我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物体了,此刻对眼前这两位同样是死过地人更是产生了巨大地恐惧。

我瞪着眼睛盯着二虾,他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大呼冤枉地解释道:“真的!我真地是在尸体底下捡到的,可能之前被压在底下藏得太深,你们一时没注意也是可能地啊!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地方,可没有闲工夫和你们开这样的玩笑!”

卯金刀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正是姓刘的那些手下,四具交错地排在那,可怖至极。自从看到那摄像机内的内容时,我便再也不敢盯着尸体多看,尤其更不敢看他们的脸,真怕忽然间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自己的脸。

突然,卯金刀大叫一声:“刚才肯定有人进来过这,之前的尸体不是什么摆的,这盒是刚才被人放在尸体底下的!”我一惊,条件反射地望了望二虾,二虾伸出手挡住自己一个劲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又转眼望向卯金刀,但听他又道:“如果不是我们三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敢相信地望了望四周道:“你是说?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将这东西拿了出来放在这?咦!照这么说,这个人难道还是来帮我们的?是友不是敌啊!”二虾道:“无论是敌是友,拿到东西就好!赶快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我拿过卯金刀手的宝函,在眼前扫了一下,果然和我的那个一模一样,我一阵激动,当即有种想打开它的冲动,想见识下这上天玺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但一听二虾说的确实有道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救人。于是把宝函往卯金刀手一塞,招呼了二人后便和二虾一起走到了绳旁,示意他快点行动。

卯金刀道:“等等!还有个问题!我们现在要是直接上去了,很可能不但救不了阿妍,连我们都很危险!姓刘的不会守信用的,一旦这东西到手,我们必定就完蛋!”

我一愣,很快就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刚才是光顾着又是疑惑又是兴奋的,把这关键的问题给忘了,的确以姓刘的那个性,指定是拿到东西就撕票。

“那怎么办?”我对着他问道。卯金刀略一思考道:“你们先上去,东西在我这,他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上去后把阿妍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回去,剩下的我和他们周旋!”

二虾大吃一惊道:“那你?你怎么办?你能应付得了吗?”说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弟兄们不怕,真有什么事一块顶着,不见得就是我们吃亏!”不行!这是我惹出来的事情,不能连累你们,你们负责把阿妍带到安全的地方!我对姓刘的来说还有用处,一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们快点吧!”

对卯金刀的这番堪称悲壮的话语,我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感激和认同,反而冷冷地看了他好一会,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和姓刘的是一伙的,串通起来蒙骗我们,因为这家伙对上天玺的占有欲表现得太明显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有这种想法,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多疑起来。

“好了!快点吧!”卯金刀推了推我们两人,没等我们答应,便上前抓住两根尼龙绳帮我们捆上,用力地往下不住地拉着摇摆,这是我们和上面先前约定的信号。很快,我们身突然一漂,缓缓地被提了起来,慢慢往上移动。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八章 隐藏的人

我控制好平衡,不至于让绳的转动使我头晕,上面的人似乎显得极为急切,我们被提升得极快,我脑海里想的事情很多,此刻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只觉得眼前慢慢亮了起来,抬头便见硕大的洞口轮廓已经显现出来,洪戈正控制着滑轮将我们快速提到了顶上。

我们刚爬上铁索,姓刘的便急问道:“东西呢?东西在哪?”我看着他那迫不及待的表情,暗暗幸灾乐祸起来,但看到他手上乌黑的枪筒,又不由得担忧起来,这老家伙要是真被惹急了,对我们扣动下扳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东西在我包里,先让我走上去!”我对他道了声,努力和他僵持着,脑飞速地思考着如何应对,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将就着随机应变,二人顺着铁锁试探着缓缓走到了洞外的地上,卯金刀也慢慢跟了上来,洪戈又伸手将他拉到了铁链边。

卯金刀突然退到一边,一手抓住铁索坐在上面,一手高举着宝函道:“东西在我这里,你伤害他们任何人一根毫毛就别想拿到东西!”边说边抓着东西举到一边,欲作松手状。

姓刘的浑身一震,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宝函,眼睛都似乎要冒出光来,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宝贝,能令他们这样的震惊和欣喜,很明显此刻的他们都已经失去了人类应有的冷静。

卯金刀对我们道:“欢!二虾!二妮!你们先走,姓刘的,你放他们走,我自然会给你,这东西绝假不了!不按照我的意思,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这东西!”

那老狐狸此刻终于表现了妥协,不知道是志在必得还是怎么回事,竟松开了勒着阿妍脖的手臂,阿妍挣脱着跑出来。窜到我面前。

“别!把东西拿过来!我已经放了他们了!”姓刘的朝卯金刀朝着手,挑逗般地说道:“你的要求我已经达到了,这东西还是我帮你保管吧,我比你更懂得呵护它!你不知道我为了找它花了多少日夜的精力,现在能如愿以偿,我感谢你们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们呢?”

我看着这家伙地样,八成已经了邪了。一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光想到自己如何脱身,还得考虑卯金刀怎么安全逃离啊,以这老狐狸的个性,卯金刀一交出这玩意,肯定凶多吉少。想到这,我又不禁为之前怀疑卯金刀而感到羞愧起来。

“哥!”阿妍叫着欲冲上前,我下意识地拉住她,卯金刀大声道:“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话音刚落,我立即强行拽着阿妍飞奔而去,不管她如何挣扎着反抗,我和二虾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拽着她跑出了圆门。顺着那石阶疾速往上迈着脚步。

突然两声枪响传来,在这黑暗沉寂的环境对我们来说不亚于两声炸雷,我心里一惊,跟着“啪”的一下,脸上便感到火辣辣的疼。阿妍跟着一甩手。带着哭腔对我道:“你到底算是什么?哪有像你这样丢下朋友自己跑路的,我没你这样的朋友!你好冷酷!如果我哥出了什么事。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也有些急了,我当然知道自己听了卯金刀的话。主要是为了救阿妍,但当下我也不做解释,只能以行动去证明自己不是胆小怕事地懦夫。二虾早就等不及了,一听到枪声一个劲地叫道坏了。但我却感觉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不对,总之这种感觉很奇怪,甚至怀疑是不是又是卯金刀玩什么花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我强行制止住,我不敢相信自己现在为什么如此多疑,到底是成熟地表现还是突然间产生了这种对别人的不信任,我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阿妍快速地跑了回去,我伸手阻拦根本没拦住,大惊,赶紧追了上去,二虾掏出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枪紧随我后。阿妍是没有任何停留地便进入了圆门,我也来不及多想,紧随她后,一进门便看见地上躺着的身着浅绿色防辐射服的人,一动也不动,而卯金刀正站在那不住地喘着气,一旁地另一人正警惕地望着四周,正是洪戈。

“没事就好!”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地望了望持枪的洪戈,阿妍上前扶过卯金刀道:“没事吧!吓死我了!”

二虾在一旁早已举着枪对着洪戈,洪戈冷笑了一声,突然上前一把拧住了二虾举枪的右手,用力一摆,二虾痛叫一声枪便落地,洪戈捡起枪,透过薄膜,我看到洪戈轻蔑地笑了笑,随即道:“跟我玩恐怕你还嫩点,你还是快点照顾你的伙计吧!”

我大叫不好,刚才的一瞬间动作一气呵成,二虾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我正发愁着怎么对付这难缠的这家伙时,突然听得卯金刀对着洪戈道:“为什么要救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难道是这个洪戈杀死了假冒刘十三?电影里像这种平日一声不吭,对老大忠心耿耿的角色到最后很多都是大叛徒,难道刚才是他见到了上天玺,立即就暴露了本性,其实他的目地也是想得到上天玺?那怎么不连卯金刀一起干掉呢?

“哼!现在让他死有点太早了!”洪戈说了一句让我们感到不明不白的话,看到我不解的眼神又补充道:“我是国际刑警,这个人是境外一个盗墓团伙的二号头目,我接近他就是为了寻机会潜入他们团伙呢,现在全被你们搅了!”说着便掏出证件递给我们看。\\\\\\

国际刑警?照他的意思他是来卧底地?我看着那所谓地证件倒也像那么回事,不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办假证地多得是,你要署长证件都能给你办出来,办个国际刑警证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加几个英呗。

洪戈看出来我们的疑虑,也不和我们解释,一副爱信不信地模样,伸手一把夺过证件踹回自己的内部口袋。洪戈又道:“这两枪不是我开的,你们也没必要谢我,现在我是不会杀死这个人的,他一死,我的线索也断了,以后想调查那个团伙就更加困难了!”

我虽然听着将信将疑,但又觉得有那么几分可信度,洪戈此人可能是职业原因,话很少,一出口一般都是语出惊人,这不这下就很让我们吃了一惊,再说他要是想要宝函,现在完全可以把我们都解决了再抢走,没必要在这编造这些骗我们。我转眼看了看卯金刀手那宝函,正想取过来打开看个究竟,突然想起了刚才洪戈说的话,惊愕间正待询问,卯金刀开起口先问道:“不是你开的枪?那是谁?二虾是你吗?我记得只有你有枪啊!”

卯金刀接着向我们描述了下当时的情形:卯金刀估摸着我们走得差不多远了(其实并没走多远,一路上阿妍被我们连拉带拽的,就差没背着她跑路了,所以根本没走多远),迟疑间便被洪戈拉上了铁索,押着上了地面,卯金刀本来是有所准备的,但无奈这洪戈身手太好,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抢走了宝函,姓刘的一见东西到手,立即起了杀心,转头吩咐洪戈去追杀我们,同时举着枪口就对准卯金刀。两声枪向后,卯金刀竟感觉身上没一点感觉,难不成这老家伙老眼昏花枪法这么差劲?离得没几步远都打不!壮着胆抬眼一看,这家伙已经躺倒了地上不动弹了,一滩血迹蔓延开来。

二虾一个劲地摇头,我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二虾,我们是听到枪响后才冲进去的,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如果真的像洪戈说的那样,难道我们周围还有其它人跟踪。

洪戈对着黑暗处叫了一声:“这位兄弟快现身吧,难道还要一直做梁上君吗?”说完许久不见动静,我不太相信这时候会出现个什么人,难道又是为了山天玺而来,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姓刘的老狐狸斗,而是在暗地里放冷枪?

洪戈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答,二虾悄悄地对我道是不是这个所谓的国际刑警错手杀了跟踪的嫌疑人,怕不好交差故意在我们面前故弄玄虚啊?我回道这国际刑警说白了就是杀上个嫌疑人我觉得应该不算什么吧,再说了这家伙就算交差也不用向咱们交差,在我们面前装什么呢?肯定是怕我们说他忘恩负义呗,这假冒刘十三估计还是很器重他的。

说实话,他要是真的是国际刑警,我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几个人上去还扁他一顿,之前正是这家伙充当姓刘的帮凶,把我们逼到那蛇坑里。难道国际刑警就不应该保证人民的人身安全。

我们正待质问,突然一看瞥见了那宝函,于是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宝函上,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知道这宝函的密码,尤其是洪戈,此人身份仍旧不明,我没必要显摆以免给自己找麻烦。

“嘭”一声枪响,接着是碎石落地的声音,我们吓了一跳,抬眼只见洪戈举着枪对着黑暗处道:“快出来吧!这位朋友!”话音刚落,黑暗一个身影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南域蛇宫篇 第四十九章 真相

我眼睛一亮,这个身影我并不感到陌生,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徐徐走近,很小心地迈着步,亮光终于让他的面目从黑暗剥离出来,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后,当即吃了一惊。

“黑!”我叫出了声:“怎么会是你?”二虾和卯金刀显然也吃惊不小,二虾惊道:“黑,你可真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还好你关键时候出现!”

我之前只当黑是被那东西引到了什么地方,我们的下一步就是寻找他的踪迹,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的方式出现,而且看似憨厚老实的他居然敢开枪杀人。

黑朝我们笑笑,这笑容所包含的却与之前大不相同,没了往日的那种闲和随意,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和沧桑。他轻轻走到洪戈身旁道:“又让你等了一年,不过你也没白等!”

一向自视很高的洪戈突然也一愣,显然是意想不到黑会和他说这样的话,一旁的我们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物不知所措起来。此刻,他在我眼一下变得神秘莫测起来,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和我们一样,都成了莫名其妙的“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已经被证实死亡的人”!

洪戈看了他一眼道:“没错,不过去年我们没找到东西,我更没机会,只能等到今天。今天找到东西了。却让你先下手了!”

黑惨然一笑道:“我们地目地不同而已,你们国际刑警的事情我管不了,但在这个辖区我有我的义务!而这东西也不能让你们带走!”边说边指着青铜宝函。

二虾摸着脑袋望了望我,试探地向黑问道:“怎么?你们是老相识了?”

黑没回答,转身对卯金刀道:“把东西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卯金刀略一迟疑。我想大概他是感谢黑的救命之恩,但却又舍不得将东西归还,犹豫了半天,我推了推他,对他道先还给他也好。听听他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我一转眼,抓了抓阿妍的手臂,阿妍会意地走到卯金刀面前拿过宝函,轻轻交到黑手里。

黑显得释怀了许多,饱含深情地抚摸着宝函,像我们印象东仔深情抚摸着乌麟缙甲一样,渐渐地眼神迷离起来。我们站着一动不动,几双眼睛一直盯着黑足足有十分钟。如果再没人作声地话,空气似乎慢慢都会凝固。

二虾还是忍不住最先发了话:“黑,告诉弟兄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突然消失了,然后你去了哪?你不会一直在跟踪我们吧?”

卯金刀跟着道:“黑!我卯金刀感谢你救了我一条命。我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姓甚名啥。希望你行了方便,我好记住你的名字。不然我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吗?”

黑面无表情,随即勉强才挤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对着我们道:“对这东西甚至对整个蛇宫有想法的,就是我地敌人,如果你们不是为了这些,那你们就还是朋友!”

阿妍一听这,眨了眨眼睛,忽然脸色一沉,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没来得及问就听她先对黑问道:“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姓朱是吗?”

我一听这,心里更是陡然一惊,不敢相信地望着阿妍,又望着黑,期待着他的回答。姓朱意味着什么?或许什么也不意味,国姓朱的人千千万万,但如果在这样的地方,如此维护一个地下王朝古迹的人,而且这个王朝的统治者也姓朱,而这个人会千方百计地保护这个地方。这么多元素结合起来,我想换了谁也不得不怀疑此人的身份。

洪戈一直没说话,这时突然开口道:“你是这个蛇宫地守陵人?”

黑没作任何回复,许久才轻轻点头表示了下,我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甚至有点木讷的年轻人,想着自己和他所处的尴尬关系。守陵人是什么?正是我们的对头啊,就是对付我们这些人的。“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我们?而你故意消失不见,你地目地是什么呢?”我眼下惊愕异常,不带拐弯的直接了当地问道。

黑走到一旁一块石头上坐下,抬眼望着我道:“你们地目的不是上天玺,这我很清楚,但蛇宫内最不该去地地方你们也去了,最不该看到的你们也看到了,我从小就跟随父亲守护着这里,从没有人能有像你们这样的经历却仍然安然无恙,这也许是注定的,也许是一种缘分吧!我想既然这样,应该可以让你们知道得更多!”

我此刻肠都痒痒了,巴不得他快点说,心里不知道一个劲地催了多少遍了。卯金刀问道:“这上天玺究竟是什么?我们也可以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吗?”

黑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说他自己的,随着他的话语展开,一幕幕历史像播放影像一般地向我们展示出来。

三百多年前,李自成农民军攻陷北京,崇祯帝煤山上吊自杀,明朝皇室之人四散逃去,有善终的却只是极少数。后来李自成失败,满清渐渐地在原站稳了脚跟,永历帝朱由榔在众人的拥护下主持大局,继续着大明的残存的统治。也许是历史的脚步使得他们力不从心,局势已经无法挽回,永历帝也无力回天,没能振兴大明,反被清军一路追击四处奔逃。

其实。当时地明军有一位能征善地人。叫朱由,此人是明军强硬的主战派,得到了其它将士的拥护,但永历帝却不愿意冒这个风险,继续做他的逃跑皇帝,一路又到了西南缅边境地区。吴三桂和清军穷追不舍。永历帝等人狼狈地逃到了一个洞内躲藏,在这里接见群臣,商讨的不是如何应对,而是下一步的逃跑计划。朱由一气之下带着自己地亲信部属脱离了永历帝,发誓要与清军决战到底。

永历帝很快便继续逃至了缅甸。朱由留在了这个洞,打算躲藏之后再积蓄力量继续和清军战斗。没想到他们在这洞深入后,发现了这里的一个重大秘密。原来这是传说建帝的一个衷心的大臣修建的地宫,这个大臣在建帝被朱棣赶下皇位之后,仍追随建帝,并派人在缅边境地区修建了一座地宫,发誓要为建帝重新夺回皇位,并且是一副志在必得地样。

据说是这位大臣看了此地的风水。在此为自己修建墓穴时,挖出了地下一个可疑的东西,便是深洞里一颗硕大可怖的眼睛,大臣问了周边的方士们,俱曰:“邪恶之物也。魔力无限。可助人达其所望!”意思是这是很邪恶的东西,有恐怖的力量能让人达到任何目的。

但当这个大臣将这其地玄机向建帝报告时。建帝却一口拒绝,大声道万万不可。宁我游历四方了此一生,绝不做这等荼毒百姓之事。大臣苦苦劝了数天,建帝仍不为所动,大臣感慨至极,哀叹:吾方知陛下何以失高台也,妇人之仁耳!

朱由得知此兴奋异常,召集手下的军士们四处寻找当地知情人,终于得知了这里的玄机。此后,他按照某种方法,训练了支奇特的军队,这支军队的军士都是人首蛇身,凶悍异常,每个都是可挡万夫之勇。之后,朱由在一次与吴三桂地作战,三十名勇士大败吴军,斩杀对方一千多名将士,令对方大为震惊,惊叹神兵下凡,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来侵犯他们。

朱由在屡屡得胜后,踌躇满志地自称为帝,为明复宗,意为恢复大明地江山。此人史料上几乎没有记载,甚至很多都怀疑这个人是否存在过,朱由的来历也搞不清楚,按名字地辈分应该是和永历帝同一辈的明朝皇室成员,但也有可能是自己自立地名,也许此人根本不姓朱也有可能。

但是这种恐怖的杀人恶魔战士也有他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寿命很短,这种恐怖的力量让他们燃烧自己的未来,虽然短期内无比的强大,但很快就会枯竭,进而走向死亡。而朱由为了重新获得这样的兵源,只有源源不断地从外抓捕山民或者游历至此的人。

最终,他的倒行逆施激起了公愤,他的手下有一位更能征善战的将军发动了一场政变,将它赶下了皇位,朱由不知道也是受了那眼睛的毒害,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加之壮志难酬心情抑郁起来,很快便郁郁而终。这个将军在夺得皇位后,随即斩杀了所有的蛇形战士,并从某处得到了上天玺,用它封住了巨洞内的人眼。之后的某一天,他突然遣散了所有的人,这个政权也就名存实亡了。

其实之前朱由也在苦苦寻找着上天玺,希望能借助它的力量,让自己更加的如虎添翼。但他万万没想到上天玺是能克制他所依赖的这种恐怖力量的,也许他寻找上天玺是其它目的,难道他也想摆脱这种力量的纠缠,借助上天玺所谓的正义的力量?

黑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我们将信将疑,不太相信但有不敢完全不信,感觉就像是听了个长篇故事,但这故事又夹杂着很多真实的人物,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

“黑!”我试探地问道:“难道你真的姓朱,和那个朱由还有某种关系?”我当下已经知道黑很可能是此人的后人,但一听他对此人的描述,总感觉是个劣迹斑斑的人,我不好直接把黑和他联系到一起。

黑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正是这朱由的后人,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如果你们不来这里,他们会尘封上百年,上千年,也许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但既然能被你们知道,一切也应该是有安排的!”

我明白黑之前对蛇皇的大肆渲染,一来恐怕是想让我们知道它的恐怖性,好知难而退,再者黑作为这个所谓的蛇皇后人,说到这些时不可避免地会对他产生敬畏。

“五月初五端午,蛇皇的仪式又是怎么回事?那些恐怖的毒疮又是怎么回事?”我的问题接踵而来,直接朝着黑就盖了过去。

黑凄然一笑:“如果说到我国最早的爱国教育,屈原恐怕是最好的形象吧!蛇皇的仪式你们没有看到那是万幸,正好这也是你们不该看到的,我很高兴幸运总是跟着你们!”

我知道了所谓的五月初五不过是这里也在学习屈原,来场爱国主义教育。只是这蛇皇的诡异仪式我还是理解不了,但听黑方才所说,似乎不愿透露这点,这里怎么也是人家的地方,我们已经知道了太多了,总不能让人家一点**也没有吧。

二虾抓了抓脑袋问道:“黑!你说了这么多,底下这个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辐射,你看这些人可都是穿着这些衣服来的啊!”说着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假冒刘十三:“还有那些毒疮之类的?会不会是什么病毒?”

黑淡然回道:“是辐射!说实话,没有上天玺坐镇的话,你们恐怕早已经被……!这眼睛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这也是我之前尽力阻止你们进来的原因,在曲盘蛇宫那,我假导演了一场失踪戏,开启了冥镜障,但还是被你们给破了!我真的没办法再去阻止你们了!”

黑这么一说,立即引导我又想起了那种恐怖力量,我不知道这种力量究竟还会不会起作用,如果人的**真的都能得到满足的话,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人最没办法控制的恰恰就是自己的**,无休止的**!

卯金刀还想问什么,黑一伸手,示意他止住,举着手的宝函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上天玺的庐山正面目你们不想见识一下吗?”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章 传国玉玺

我们一怔,接着不自觉地黑那块靠拢起来,盯着手的宝函,怀着无比急切的心情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黑摇了摇头,默念了几声,轻轻按下上面的几个字符密码,当然我知道那就是:己丑己。

宝函的盖一松,随即被黑用手轻轻掀开,一块金黄色的绸布显现在我们眼前,再掀去绸布,赫然见一个玲珑剔透的玉玺。

“这就是上天玺?”我惊叹着它的绚丽,同时又很想抚摸接触一下,拿到眼前仔细地瞧上几眼,于是试探着对黑道:“我可以拿着细细看一下吗?难得见识一下这千古流传下来的宝物!”

黑没有回答,既没有表示答应,也没有表示不答应,看来我是没法去征求他的同意了,但我隐约觉得他不会拒绝我这个并不算过分的要求,于是试探着伸出手,想捧过宝函里的宝物观看。

黑突然一伸手,将宝函递到我面前:“只看一眼就可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东西,大多数人也只是听听传说罢了!”

他越这么说,我越是焦急,干脆毫不含蓄地拿了过来,就差没抢了。我小心地取出那块玉玺,凑到眼前,一眼便看见了上面刻的八个篆字,颇有一番气势,这些字我倒是能认得出来,默默地念出了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什么!我的心猛地一跳,惊骇程度不亚于看到外星球人类。这?!这难道是……

其它人只是一个劲地盯着玉玺看,光在那对着它的光泽度啊什么的啧啧赞叹,只有阿妍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小心地从我手拿过玉玺,仔细研究寻找着能令我如此惊愕的原因。

“阿妍!”我没等她细细研究,立即又要回了玉玺。捧在手指着一处用黄金补过的角道:“这原本是完整地上好玉,但被摔破了一个角,后来用黄金补上的!”

阿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朝底下一看,失口也念出声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说完满脸激动。一向沉着冷静的她此刻也控制不住心情,对着我们惊喜地道:“这!这难道是失踪多年的传国玉玺?天啦!无数人找了多少年也找不到,竟然是在这里!”

我之前看到那几个篆字,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当真是那宝物,阿妍现在再一证实,我更加的确信无疑了,天啦!这就是传说地上天玺?能把人变成龙?能阻止血奴鬼眼的睁开?

卯金刀先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二虾忽地上前抱着他一个劲地晃着,就差被跟他打个呗了,兴奋地大叫道:“哎!看来我们真的和这行有缘啊,什么好东西都被我们发现,先是什么金缕玉衣。沈万三的金库,现在把国最值钱的宝贝都放到我们眼前了,欢!卯金刀这回弟兄几个够风光了!”

二虾只顾着自己的兴奋,完全没注意别人的感受,我轻声地提醒他不要乐过头了。其实此刻我又何尝不是极度兴奋呢,只是我在努力压制着自己,不然我地兴奋爆发出来,真的能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原来。之前我们发现戴在铜像脸上的面具上那几个字,居然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完璧归赵讲的正是和氏璧地故事,而打造传国玉玺的正是和氏璧啊,某个有心人真是用心良苦,用这样的方式来向我们讲述这其的故事。

眼前紧贴我的肌肤的这块绝世珍宝。正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我们深切的感受着这光芒,不仅是眼睛感受。更是用心在感受。我们千想万想想不到会是它,千想万想想不到这竟然就是上天玺。上天玺竟然就是传国玉玺。它历经沧桑仍不失它地尊贵华丽,饱受颠沛流离却仍旧光彩夺目,为世人所痴迷,它的故事总是那样的勾人魂魄。

和氏璧在秦灭赵后,落到了秦始皇手,始皇遂雕其成玺,为国玺,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秦末农民起义,刘邦攻破咸阳,婴献玺,故这块玺又成了汉室的传国玺,西汉末年发生了一件事,使得这块完美无缺地宝物落得了一丝瑕疵。当“国第一伪君”王莽篡汉立新,自立为帝地时候,遣其弟王舜向长乐宫太后索要传国玺,太后怒而破口大骂,举起宝玺奋力摔到地上,王舜慌乱地捡起,但已经晚了,宝物还是被摔掉了一个角,王莽后命人以黄金修补,从此这块宝玺便带上了这块烙印,开始了更加颠沛流离的境遇。

再至东汉末年献帝时,董卓作乱。孙坚率军攻入洛阳。某日辰时,兵士见城南甄宫一井有五彩云气,遂使人入井,见投井自尽之宫女颈上系一小匣,匣内所藏正是传国玉玺。孙坚如获至宝,将其秘藏于妻吴氏处。后袁术拘吴氏,夺玺。袁术死,荆州刺史徐携玺至许昌,时曹操挟献帝而令诸侯,至此,传国玺得重归汉室。后魏国司马氏统一天下,改国号为晋,传国玺又成了晋王朝地传国玺。再后来又经历了前赵的刘聪,后赵地石勒、石鉴,冉闵。梁武帝萧衍时期,降将候景反叛夺得传国玺,但不久兵败,在南京栖霞寺携玺跳井自杀,宝玺后来被几名僧人捞出献给了后来的陈武帝陈霸先。

隋灭陈一统天下后,视其为国宝,没过多少年,叛将宇化及在江都杀隋炀帝,夺得宝玺,建立大浒政权,不久便败亡,宝玺又落到了隋末起义军最后的胜利者李渊手,之后一直就被唐朝视为无上的宝物。唐末藩镇割据,宝玺落入后唐帝李存勖手,后来,后晋帝石敬瑭(就是那位有名的儿皇帝)攻破后唐国都洛阳,后唐帝李从珂怀揣宝玺葬身火海。

从此后传国玺便没了音讯,断了正史的记载,只有零星的野史记载,但大多带着传奇的色彩。可信度有限。相传南宋灭亡时,陆秀夫正是怀揣玉玺抱着小皇帝在崖山跳海自杀的。元朝的史记载保密程度极高,就像元朝王侯将相地陵寝一样,历代的王朝贵人的墓穴都避免不了被盗掘的厄运,但惟独元朝的特殊,竟然避过了这样的结局。所以有人怀疑玉玺曾被元朝军队捞了上来,并秘密地作为自己地传国玺。

明朝朱元璋派徐达、常遇春率军攻破了元大都,元顺帝北逃,据说也是带着传国玺的,后人更是坚信传国玺流落到了北方。相传后金皇太极在攻打蒙古的时候,曾从察哈尔部抢过来一块玉玺,据说正是失落多年的传国玉玺。当然这只是传说,不排除后金渲染“受命于天”这一理论来制造正面舆论,清朝的传国玺大多认为不是原有的那块,真正的传国玺唐末便已经遗失了。

传国玉玺就像是一篇史诗,讲述无数个王朝兴衰地史诗。或悲切,或激荡,我荣幸备至我能亲眼见识并接触这样的宝物。

我们都冷静了下来,黑从我手把装着玉玺的宝函拿了回去,再次合上了宝函的盖,二虾轻声问道:“这个难道是真的?这玩意我们都没见过,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再说这东西这实际上就这一个了,没东西去比较啊。又是用什么来确定这就是和氏璧?”

我们没法回答,但我从接触这宝玺地第一眼,就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止不住地让人惊叹它的神奇。我知道这一切怎么回事了!为什么叫上天玺,又为什么能让人升化为龙。

我对众人道:“传说的上天玺能让人升化为龙。我想可以这么理解了。这个龙仍然是理想之物,你们都知道古代什么人才被称为龙?而这种人才有机会接近和拥有这宝玺!”

卯金刀回道:“那肯定是皇帝。皇帝都称为真龙天,升化为龙意思就是登上帝位。上天就是升到权利的巅峰,刘无伤的目的竟然真的是这个!哎!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可悲啊!”

阿妍道:“看来刘无伤真地就是想造反称帝了,难道和黑说的那个恐怖眼睛也有关系?他是不是也想借助那种力量?还有这传国玺怎么会到了这里?难道明朝动用朝廷的力量四处搜寻得不到的宝玺居然在建帝手?

卯金刀笑了笑道:“可惜建帝也没有选择偏安一方做他的山寨皇帝,他又从龙变成了普通人!不过刘无伤地上天玺来历倒是很值得探讨啊,传闻他地这个上天玺是木天影替他找到的,结合这个木天影得身份来看,难道这个宝玺是他从古墓找到地?”

我思索了一阵道:“我想结合我们之前了解的和那奇怪地飘渺影像,我认为刘无伤生前并没有得到传国玺,那时候的传国玺还在西汉皇室呢,怎么会在古墓里?我更觉得这个宝玺是后来有人放进上天庙刘无伤的棺的,时期很可能是宝玺已经从民间遗失的时候!”

二虾惊道:“那是谁放的?木天影的后人?那是什么时候放的呢?这个人真是神通广大啊,难道他知道传国玉玺放在什么地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木天影知道传国玺的踪迹,并且一代代地传了下来,照这么讲,东仔知道这个传国玺的下落呢!”

二虾说到这里,之前的一幕幕场景在我脑翻涌着,一个念头止不住地撞击着我的大脑,我很奇怪我为什么阻止不了我的怀疑,阻止不了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猜测。

我对众人道:“我想东仔肯定知道这个蛇宫的秘密,而且他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他和我们一样遇到了麻烦事!”说着向卯金刀和二虾望了一眼,我想他们立即就知道我所说的麻烦事指的是什么。

卯金刀道:“那东仔拿传国玺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个传国玺又为什么能克制血奴鬼眼?”说完望着我们,几人相互又对视一番,随即一同将目光向黑投去。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一章 又现金卷

黑默不作声地拿过宝函,望了我们一眼一声没吭,卯金刀道:“古代的宝玉都有辟邪的作用,何况和氏璧这样的宝玉呢,如果它能克制一些邪恶的东西,我想不值得奇怪吧?这种凝聚了多少王气的宝物,肯定有它的特殊正气!”

这便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但这如果从科学的角度解释的话,我猜测是不是反辐射,也许它放出的某种射线刚好能消除血奴鬼眼的辐射,也就是说这仅仅是物质上的相克性。我不再多想了,刘无伤的至爱珍宝竟然是这件东西,他的这部分秘密也被解开了,不管他有没有受到那个鬼眼的影响,既然有夺取传国玉玺目的,就可以证明传说的他密谋造反是真实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洪戈突然道:“哼!这帮人的野心真不小啊!连国这样的宝物他们都图染指!再不加大打击力度,不知道有多少稀有珍宝就在不知不觉流落到国外了!”言罢唏嘘不已。

我听到这突然觉得很尴尬,现在好像是这样的场景:一个守陵人,一个反盗墓的国际刑警外加四个有职业道德的盗墓贼,这要换了别的人,指不定已经激烈战斗起来了,而现在我们几个人居然正一起兴致勃勃地研究着一件传世之宝,想想又好笑又别扭。

卯金刀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假冒刘十三尸体,沮丧地道:“这个人一死,我更没办法救我爷爷了!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洪戈回道:“哼!你们遇到这类事情往往不够理智,幸亏你们遇上了我,不然他的结局我还真不敢保证!”

卯金刀和阿妍一听这,不敢相信地望着洪戈,原本紧皱的眉头忽地舒展开来,异口同声地道:“你什么意思?我爷爷他没事了?”

洪戈轻笑了声。隔着防辐射的薄膜。几乎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只勉强的看到他嘴角微微一动:“警察没事会骗你们?何况是国际刑警,再说了这个国际刑警还当过这个人的手下,帮他绑过人,做过坏事!”

卯金刀和阿妍面露感激之情,我也长长地舒了口气,暗暗高兴的同时我又感到了一丝怪异。我现在疑心变得很重,凡事都考虑得很多。在这样的情形,我又不自觉地把事情和那种可怕地力量结合了起来:阿妍和卯金刀当然是极希望这个假冒刘十三挂掉,他们地爷爷能够顺利脱险,而且非常希望能找到上天玺。这几项加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太好办的事情,居然好像并没有费多少力就都实现了,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偶然?还是阿妍和卯金刀也具备了这种力量。让事态顺着他们的意志,向他们希望的结果去发展。

“喂!几位啊,我看我们是不是还有个关键问题没搞清楚啊!”二虾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他指着洪戈的身对黑道:“黑!我们在这里并没有穿这种防辐射地衣服,会不会被那种东西辐射到啊!”说完又扭头向洪戈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准备的这么齐全!这玩意很贵的吧,而且不容易搞到哦!”

二虾的问题也正是让我感到困惑的,于是当下也期待地望着他们等着尽快的答复,其实我当下最感到困惑的是我到底还是不是我。\\\\\\那摄像机上地内容到底又是怎么回事,这才是让我最无法理解的!

黑回道:“我也不知道这种作用到底是怎样对人起作用的,我自小跟着父亲没少进出过这里,倒是不见我们有什么不对劲,可能是这宝物的作用吧!”边说边小心地将宝玺摆好。用黄绸继续包住。正待盖上盖的一刹那,他突然咦了一声。伸手往黄绸底下的宝函底部掏着,接着拽出了一个东西。在光亮下金光闪闪。

“这是什么?怎么我之前没注意到过?”黑举着那东西在手翻来覆去的看,疑惑地自言自语:“不可能啊,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上次打开的时候明明没有地!”

我听到了他的说话,眼睛也跟着盯着他手的东西,一眼便看出那竟然是个薄薄的金片,马上意识到了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因为这东西我们不是第一次见,这正是之前我们在重失魂阵暗阁的小木箱里发现地金卷啊,这里怎么还会有一个这东西,而且竟然是和传国玉玺放在一个宝函里地。

我立即想到了之前的重失魂阵,似乎就是有人在刻意引导着我们得到这个东西,而今天我们在这里居然又发现了这个东西,我更感到惊诧不已。首先这宝函怎么突然出现地,我都没有来得及去搞清楚,方才的兴奋劲慢慢过去之后,我仔细理了理头绪,这才发现了诸多可疑地地方。

首先,第一卷鬼龙金卷的出现,包括重失魂阵的发生的一切,看起来我们似乎是完全被动的引导,但我们总的目的却是找到上天玺,还有个目的就是了解鬼龙族的秘密,而后来我们就找到了金卷,找到了刘无伤的真正棺椁……

这一切看似是被动引导,其实还是我的意识在控制啊,天那!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种力量了?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见到那个可怖的眼睛啊。再往之前推一推,我们从最先的顺着水洞进入上天庙内部的时候,我的目的就很明确了,虽然间经历了很多弯路,但我还是达到了我的目的。

就算是有人刻意安排,也不可能会安排得那么完善,我抓着脑袋,从细节处回想起来,越想越觉得奇怪异常,不可思议的地方太多了,不会的!绝不会那么巧的,真的是我的意识在控制事态发展!绝对没错!可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是那眼睛的力量,难道是陷龙山的经历造成的?

“欢!怎么了?”阿妍见我在那抓头挠腮地憋得满脸通红,奇怪地对我问了句,我朝她笑了笑,勉强的回了声没什么,赶忙逃避开那些想破脑袋也没法理解的问题,向几人问道刚才讲到哪了。

二虾道:“你一个人犯什么寻思呢?看那东西啊,你不要说我们没见过哦!”二虾拍着我的肩膀逗笑道:“第二块免死金牌!”

我伸手向呆在那正疑惑不解的黑拿过金卷,放到眼前观看,卯金刀凑过来看了看也奇道:“怎么又是这个东西,欢!这个和之前的那个好像还不一样啊!”

我边听他说边仔细又看了看,果然发现这个和我之前拥有的上面的图案完全不同,但我感到这两个东西绝不是完全没有联系的。除了上面的图案,它们的外表和大小可以认为是完全一样,肯定是有某种特殊意义在里面,可惜那块东西和那本书卷都被我放在宝函里,这回出来根本没带那玩意,现在只能凭着记忆,把现在手拿着的金卷的图案字和之前的那块做着比较。

很快!我果然发现了里面有联系的地方:这上面也有一些字,正是鬼龙棺上刻着的那些字,之前的那块上也有,并且还有己、丑、己等字样,正是青铜宝函的密码。这些字我不认识,但我可以确认就是星重棺上所刻的,而且这回的这块上图案也不一样了。

第一块金卷被我拥有后我把它当宝贝似的藏了起来,遇到闲暇的时候还拿出来研究研究,和这块一样,除了些似懂非懂的古怪图案之外,便是一些更加难懂的字,整个第一卷我就认出了那宝函密码的几个字,其它什么也没看出个名堂,本想借着在潘家园开铺的时候找别人帮忙给看看,又怕是什么特别的东西,给自己招惹来麻烦,我们不是卖了就走的那些人,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做生意的,不愿树大招风,再加之途又因为忙着店里的事情给耽误了,后来干脆就被搁到了一边,到现在也没再去关注它了。

现在唯一能帮得上忙的恐怕就是阿妍了,我把手的金卷递给她,她接过简单看了几眼,又问了我几句,随后道上面的字也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了,不过看样倒像是字符画的样,说必须得等回去了把那卷也拿来一起对比着研究才可以。

一听她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转身对黑道:“这个东西!我可以拿走吗?它应该不属于传国玉玺上的东西吧?”

黑还愣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宝函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他听见了没。“这不可能的,到底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这世上还有谁能打开这个宝函呢?”

我一听愣了一下,看着黑惊愕的表情,我也能理解他的想法。眼下宝函里多了东西,很显然是有人打开宝函放进去的,而对于守陵人来说,被人从眼皮底下打开宝函放进东西,自己却一无所知,实在够他郁闷一阵了。其实知道这个宝函开启方法的的确不只他一个人,最起码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我就知道,当然还有那些人知道,那便是和木天影有着特殊关系的人。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二章 没能逃过

我略微这么一想,结合黑所说的时间,既然黑上次曾开启过宝函,并没有发现这东西,那这东西应该就是之前不久才进去的。会是什么人呢?是那个故意安排李富立把青铜蛇雕卖给我们的人吗?这个人是谁呢?我当然知道这个人肯定也和木天影有着重大的关系,难道这金卷也是之前东仔放进去的?

我向黑问道:“这东西你们一般放在哪?我们……”我正准备告诉他我们是在哪发现的这个东西,但很快又觉得不妥,我不敢保证黑是否对我们有所隐瞒,毕竟这是宝物,我们再怎么也算是贼,这东西的藏身之地他显然不会告知我们,于是我换了种口气直接道:“我们是想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到了这里,因为正史记载的是这宝物早已经遗失千年了!”

黑的表情还是那样严肃,和之前我们刚认识时的那种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也许正是这沉重的秘密才让他变得如此沧桑。他还是那样不作回答,只是努力地在思考着什么,我盯着他的脸,期待着他的答复,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会再向我们透露更多的东西了。

卯金刀张口正待说什么,黑一伸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徐徐地转过身,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随即略带深意地望了洪戈一眼,又转眼盯着地上的那具尸体。“你们为了进入这里,竟然破坏了天龙琉璃宝顶。你难道不该负这个责任吗?”黑冷冷地对洪戈说着,显得极为不满。原来,这假冒刘十三把我们逼到了洞底,自以为我们已经玩完,自己的援军一到,便立即用枪打破了巨洞顶上地琉璃顶,火龙油直接倾斜入了洞底,大蛇全被烧成了灰烬。

洪戈哼了一声道:“你杀死了他。破坏了我们警方的重要线索,我卧底了一年才取得他的信任,被你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毁了,这要在外面,完全可以控告你故意杀人外加破坏警方的有效证物!”

我一看这情形知道再这么下去,两人非争执出点事情不可,赶忙上去拉过黑。二虾也上去打着圆场道:“洪戈!我也知道法律有条叫正当防卫,你也知道这家伙干出的事了,不杀掉他我们肯定都有危险,指不定这个老狐狸早就知道你的底了,事成之后你也危险。再说了黑!他们警方为了跟踪调查这家伙相信也是下了不少功夫,总的来说还不是为了保护这里吗,一切都是为了大局。\\\\\\咱们得相信警方的力量!”

二虾这人平日大大咧咧地,说起这打圆场的话来倒是条条是道,这番话倒是哪边都不得罪,还把两人都褒扬了一番,这家伙平日添乱的情况比较多,我难得赞许他一下,当下却朝他点了点头,黑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理睬洪戈,洪戈本就是一副目无人的架势。这回更是毫不在意,于是气氛慢慢也缓和了许多。

这该找的东西也找到了,此次的目的算是勉强完成,虽然还有很多地问题没搞明白,比如蛇皇的仪式之类的。但我觉得这块金卷肯定是很重要的线索了。蛇宫这块等出去了再向黑多了解一些,结合我们知道的。估计就能推断个大概出来。这世界上本就是这样,不可能什么事情都那么清清楚楚的。有些东西尘封起来让有缘的人再去发现好了。总之,我们都觉得这里实在不是讨论问题地地方,现在都很倾向于快点离开这里。

我把眼光望向黑,对他道传国玉玺还让你好好保管,不过希望你能把它献给国家,这样就避免了被心怀叵测的人占有。我接着又道:“这金卷对我们有研究价值,我想拿走它,这个和我们关系很大!”边说边望着他的眼色征求他的意见。其实要换了别人,完全可以连玉玺一起都抢走,何况一个金卷,但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做,这便是我们与其它盗墓贼的区别吧,说白了就是我们还不够黑、不够狠!

黑倒未表示异议,大方地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丝声音道:“你们知道这个金卷的来历?你们怎么和他(它)牵扯上关系的?”

我没明白黑的意思,主要是他刚才说的“他(它)”到底指地是金卷这东西还是指某个人,于是我对他回道我们也不知道这个金卷的具体来历,但我们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和一个人有关系。

黑不吭气了,扭头便往出走,我们自觉地跟上,说实话,没有他带路,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地方,乖乖地跟在后面才是唯一的办法。

二虾又凑到我耳边轻声发起牢骚来,抱怨着这次来实在辛苦,但辛苦不怕,最关键是一件像样的明器也没找到。我笑着对他道你也别灰心,这不是让你见识了下这最值钱地宝贝了吗?怎么还不知足啊。

二虾道:“关键是这东西又不是我们地,再值钱跟我们有个毛关系啊!我有个建议,这不是皇城吗?我们再费点劲,把它的国库找到怎么样?我们跟黑说一下,就找几件宝贝怎么样?反正来都来了,不拿点东西真地太不划算了!”

阿妍没好气地对他道:“那你去找国库吧,等你找到了你就躺在那金堆里了,那有什么用啊,自己考虑清楚了哦!”

二虾咧了咧嘴:“不是吧!我是吓大的?连你也吓唬我,哎!看来这回也就抱着这没二两重地金片片回去了,整张的卖了估计还不够你虾哥下几趟茶馆!”

卯金刀听了也笑了笑,我更是拿他无可奈何,对他道你实在太务实了,简直就是虾精,倒这玩意可不像你捕鱼摸虾,想要多少多下几副网就可以。其实我当下心里也暗暗感到没劲,折腾了这么久差点小命就丢在这里,或者说小命已经丢了,但的确没摸到什么好东西,我们的那铺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寻思间,我们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石阶,走到了一个宽阔的大殿,刚才光顾着说话,机械地迈动着脚步,根本不知道我们跟着从哪走到这里的,不过我也没兴趣去知道了,这地方换了谁估计也不愿意第二次再来。

卯金刀突然警觉了起来,望了望四周道:“这地方我们来过吧?这是那个皇城?”

我一听这话一惊,亦警觉地往四周望了望,的确,这里真的很洪亮宽阔,建筑与之前我们所进入的皇城竟十分的相似,不过要陈旧了许多,宫殿石路之类的仿佛经历了数百年,不像我们看到的场景那样的崭新,不过鬼森异常,倒真有点鬼府的感觉。

二虾忍不住叫出了声:“这何止是一样啊,根本就是我们来过的地方,那些人哪去了?怎么这回又不出来了?”

二虾话音刚落,黑突然猛地转过身,瞪大眼睛盯着二虾,继而是直接盯着我们几人,显然他是听清了二虾的说话。我只当是二虾又说错了什么话让他不高兴了,二虾也意识到了不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做一番解释。黑打断他的话道:“你们是从这里经过的?你们也看到了阴朝的情形?”

阴朝?这是个什么概念,我丈二摸不着头脑,光听这名字指定又是和鬼啊地府啊之类的有关。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劲地又摇头又摆手:“不可能!你们不可能进得来的!不会的,除非你们……!”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黑严肃地问道,目光犀利,丝毫不含糊,好像我们不回答这个问题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什么,刚好我们之前出现的幻象与东仔有关,我也正想知道,于是毫不保留地将鬼府皇城的景象对他描述了一番,二虾还不时地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刚说完,黑的脸色竟然慢慢变成了酱紫色,身也控制不住地抖动了起来,这副表情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进而竟转化成了恐惧,不详的预感便接踵而来。

女孩的心本就是更加的敏感的,阿妍看到这情形,显然早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对黑做着引导般的解释:“黑!我们是看到一个洞口,上面写着通向冥界,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得去,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说完轻轻咬了咬嘴唇,表现出女特有的带有一丝惊恐的好奇心。

黑还在一旁盯着我们,目光竟显得呆滞起来,许久也不说话,越是这样我们越显得着急,又不好催促他,只能干着急,巴不得他竹筒倒豆地吐出实情,有什么能比知道自己死活更重要的呢!

二虾急道:“兄弟啊!不要老是这样吊我们胃口好不好,你这样我们真的心里没底啊,我已经受不了了,说实话这感觉比等死还难受!”

我轻轻挥了他一巴掌,对他道别瞎讲,他噢了一声又对黑催促道:“好了!我代表现场全体兄弟姐妹们催促你快点,肠都痒了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种种遭遇,再结合那摄像机里的诡异内容,猛然间发现了其的联系:只有死人才可以进入被称作冥界的这里,而摄像机的内容又极其真切地告诉我们我们肯定是必死无疑的,难道我们现在真的以死人这种物质形态存在着?

但疑问又来了,那阿妍呢?她不会是这种情况吧,这又怎么解释?正想得大脑发胀之际,耳边传来黑那浸透着苍白无力的声音:“原来你们也是这样的!我们都没能逃过!”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三章 劫数

怎么?黑这一言既出,我们都惊了一大跳,这语气和话内容,给我们的第一感觉就是我们肯定是碰上了所谓的劫数,这么一想还真觉得挺吓人,眼下心都快急到了嗓眼的位置。

“什么?什么没能逃过?”卯金刀惊得脱口而出道。我惶恐不知所措,突然已经意识到黑所指的是什么了,难道黑也是和我们一样,已经是……?

果然,黑悚声道:“这个所谓的冥界,只有死人才能进来,其实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说完紧张地看了我们一眼,又看了看洪戈,轻声地对他道:“一年前,你们在第一道大殿内胁迫一个人进来找到入口,然后那个人被你们开枪打死!”

我一听果然如此,忍不住抢先对黑道:“打死那个人的就是那个假冒刘十三,而被打死的是你!是不是?洪戈!有没有这样的事?”说完转头望着洪戈。

一想沉着冷静的洪戈此刻也显得有些慌了,不敢相信地对黑问道:“那个人是你?不!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你当时没死?怪不得我见你竟然有点面熟!”

二虾听了道:“到底是不是?还国际刑警,这点记性也没有?”说完洪戈变得极度急躁起来,透过薄膜看见他那张脸上眉头紧锁,显然是被这突发事件纠缠得不知所措,他是久经凶险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但此刻他表现出来的震惊越让我们感到事情地严重性。

黑沉重地道:“是的!当时他们和这次一样,好几个人,我没能应对。带他们来到了上面的地宫,他们认为已经达到了目的,看着那满顶的夜明珠早已经冲昏了头脑,觉得秘密必须得保守,于是开枪打死了我,不过他们也没有得善终,除了他和姓刘的,全部都喂了蛇殓坑里的大蛇!”

洪戈猛地一摆头:“当时我是想劝阻的。但又怕引起他们地怀疑。我要做地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只能牺牲一些人了!可是你怎么……!”

我们没空听他在这说这些忏悔之类的东西,对他摆了摆手,赶忙对黑问道:“也就是说你现在是……,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奴重生!”黑断然道:“这是血奴重生!”

我大惊,这个名词的前两个字我可不是听了一回两回了,这下竟然真的和这个西塞血奴王有关?果然不出我所料。和那只可怖的眼睛有关。

卯金刀道:“难道是血奴王?因为传说的他就是数百年不死,这难道是他的重生术?是不是和血奴鬼眼有关?他的这只眼睛地能量又是从哪的来的呢?”

阿妍试探着解释道血奴鬼眼如果真的存在,很可能是一种特殊的物质,它产生的辐射能减缓人的衰老,或者说减缓人的生命进程,使人的新陈代谢和细胞分裂速度变得很慢,同时又能使细胞变异,而让人地物质形态也跟着改变,比如面貌、力量、智慧等。西方国家的科学杂志上曾有这方面的报道。科学家也证实了某些东西产生的辐射会对人的代谢和细胞结构产生影响。阿妍还强调说一切都是物质决定地,和鬼神没有任何关系。

我一听,心里不是很痛快,我当然知道是物质决定一切,你没必要这么强调啊。好像我们就很迷信鬼神似地。不过我觉得她说的倒很有道理。要是从科学地角度来解释的话,她地观点倒是能讲得通。对前面的一些事情也能作一番解释。但我很快发现了解释不了的地方,阿妍所说的减缓人的代谢速度。仅仅是让人减缓了衰老而已,而被证实死亡的人怎么会又活过来,这再次活过来的人所处的物质状态又是什么?和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同呢?

阿妍摇了摇头,显然这个问题她解释不了,而之前的也只是她结合科学研究产生的猜测。听了她的说法,我倒感到有些害怕起来,这种辐射要真的存在,我们恐怕也是不可避免的碰上了,难道我们的物质形态也会发生变化?会慢慢变成独眼人?或者蛇身战士?

惊惧之际,黑道:“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洞底的巨大眼睛我只看到过一次,那是我第一次跟随父亲来到这里,开始了守陵人的生涯,记得父亲是带着这个宝函一起来的,他带着宝函下了洞底,就再也没有回来,那巨眼也就闭上了!”

二虾一听吃惊不小:“这洞底下还有密道能下去吗?不可能,这宝函分明是有人有意拿给我们的,这底下有人!难道……”说完惶恐地望着黑。

卯金刀道:“黑!是不是?那巨洞底下真的还有地洞?里面是什么?你的父亲进去做什么了?”

黑眼睛湿润了,眼色迷离起来,长叹一声道:“他是为了封住鬼眼,才牺牲了自己,这不仅仅是为了维护我的生命安全,更是一种对祖上犯下罪恶的一种赎罪!哎!”言罢惆怅不已。

“祖上的罪恶?你指的是蛇身战士?”我立刻意识到了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张口就直接问道:“蛇身战士是从那底下爬出来的?就是血奴鬼眼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的?”

黑用深邃的双眼望了望我,无力地点了点头,抽泣了一阵,才向我们继续讲起。

那位忠心于建帝的大臣在发现了血奴鬼眼的神秘力量后,随即上报了建帝,这可是夺回帝位的绝佳机会。大臣建好了这个秘密的地宫,准备实施他的宏伟计划,没想到建帝听后不允,大臣虽感壮志难酬,但他的忠君意识很重,既然建帝不允,他也绝不会自己去做这件事。

这大臣平日喜好傀儡戏,于是他将这些内容记载在软玉的傀儡面具上,同时借助西南的一种传奇蛊术,期待后人能发现这个秘密。

听到这我大惊,这种蛊术我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太熟悉了!这分明是传书蛊啊,难怪我在丛林的竹楼里会做那种奇怪的梦,原来又是这东西在作怪!传书蛊是鬼龙族人特有的啊,这个人难道和鬼龙族还有渊源?

黑没有注意到我在思索着,继续在向我们说着:这面具上隐藏了蛇篆,必须用特殊的光线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里面讲述了这个蛇宫的秘密,不过面具一共有三个,要三个结合起来才能得到完整的内容。

我现在手有一个,还有一个在那个铜像的脸上,另一个找寻不见,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找。铜像上的那块面具上的秘密我们已经知晓了个大概,是关于和氏璧的,也就是传国玉玺,那个地图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能等回去连着我现在手上有的这个面具一起研究了。

这面具是靠南域伏龙反射的光线才能打开,那制造这些面具的人一定也和南域伏龙有着某种关系,难道又是和木天影有关?我总觉得这个人实在是过于神秘莫测,似乎总是阴魂不散地隐藏在某个角落里,说得更确切点是隐藏在我们内心的角落。

二虾惊道:“黑!你和我们一样,都是死过的人,那我们现在是什么东西?说白了我们还能不能叫人呢?我可是不怕光不怕辟邪的东西,我只能保证我身高没减,体重没降,就算降了也是到这里来折腾的……!”

卯金刀一推他对黑道:“直奔主题吧!黑!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我们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我目前没感到什么特别啊!”卯金刀说着,似乎有点轻描淡写,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惊恐得有点麻木了,勉强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黑苦笑了一声道:“那是你们经历后的时间还太短,我明显已经感觉到和以前的不同了,虽然我努力控制,但这似乎不是意志能控制得了的!”

“怎么?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二虾吓得不轻:“能变成一只眼的人?还是变成那种蛇人?”

“都不是!我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如果你们不能解除这个,那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就能清楚地感觉出来了!这种感觉让人很痛苦,我实在没办法用语言向你们表达!”

卯金刀脸色一沉,紧张地望了望阿妍,我这才发现阿妍此刻突然一下也变得紧张起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阿妍曾经告诉我他的爷爷刘十三去蛇箍山时留下的所谓后遗症,她当时也是说他的爷爷有时候很痛苦,但又不是身体上的痛苦。不是身体上的那肯定就是精神上的啊,这种诡异的眼睛难道是摧残着人的精神世界?以这种方式折磨着接近过它的人?

我知道卯金刀历经艰难无非是想找到所谓的上天玺来拯救他爷爷,但目前看来似乎我们都需要被拯救,黑当下居然也和我们同命相怜,我们都是死了的人。

我对黑问道:“蛇皇的仪式就是蛇人战士从底下黑洞里爬出,是不是?”

黑当下头,似乎是在沉思,许久来抬起头叹了口气:“是!但又不完全是,蛇皇的秘密那么多,又何止这一个仪式呢?不过看到他这个仪式的人没有能逃得过死劫的,我恐怕是最特殊的一个!还是让它尘封吧,知道了太多对你们百害而无一利!”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四章 幻像中的特殊物体

二虾一听立即又嚷开了:“怎么能尘封呢?我们算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知道了又怎么样!黑,我看你还是全部告诉我们算了,我们现在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出去了大家还要一起想办法摆脱这麻烦的东西呢!你把这些尘封起来我们只有干等着倒霉了!”

卯金刀和我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上前准备对黑说点什么,洪戈突然一伸手,对我们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我隐约看到他那张冷峻的脸,表情很严肃,仿佛还带着一丝警告。

“有声音!”洪戈侧耳倾听,接着突然叫了一声,我们一怔,转而竖起耳朵,并未感觉有何异常,心道着这洪戈当真如此警觉,戴着防护罩耳朵还能比咱们还好使?

二虾想开口,洪戈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二虾忍不住地轻声问我,指着洪戈对我道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精神过敏了啊,我对他道就你和他比较起来,我还是比较相信国际刑警的感知力。

二虾讨了个没趣转向一边,几人也紧张地凑到一块,阿妍皱了皱眉头望着我,对我道好像她也听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她睁大了眼睛,轻声对我们道:“是什么声音?好清楚!是一大群什么东西?”

我一头雾水,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怎么我就是听不见,别说一大群东西了,一只东西的声音也没听见。二虾不住地磕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怪声道:“怎么你们警察和女同胞这第感就是比我们强。你们说的什么大堆声音,我们怎么什么也听不见?不会是咱们经历了那个。现在听觉不行了?还有拜托你不要用一大群来形容啊,在这地方很容易让我想到蛇。我很恶心那东西地!”

卯金刀也疑惑地望着四周,我们刚除了听见阿妍和洪戈在那不断地形容着这声音,还是感觉不到任何声响,当真是无可奈何外加束手无措。

我猛地想起,止不住一抖,努力地再去试着听,可还是什么也听不见,我确定自己的听力系统出问题了。而这问题似乎很严重,顿时只感到一股凉气从心里直蔓延到浑身每个角落。

为什么我们碰巧我们才出现这问题?我们地物质形态可能和阿妍、洪戈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正常人,而我们是……!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我不自觉地又想到了这上面,听觉下降得如此厉害不得不令我往上面想,要知道和这个地方有关地一种动物是没有听觉的,那就是蛇,难道我们真的这么快就可以出现了变异,开始向蛇人的方向发展?

一想到之前在祭坛里看到的那蛇身人脸、长着四肢的怪物。我止不住的恶心,当下自己竟然也开始有了蛇的趋势,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忙安慰自己不过是我在胡思乱想。

“黑!你听到什么吗?”我为了证明事实是否这样,于是向黑问道:“为什么阿妍他们听到。而我们几个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等黑回答。突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一道长长地影,竟然是一队全副武装。身披灰色战甲的军士昂首阔步地向这边走近,他们的体态如此的健壮。手持蛇矛、威严无比,和我们在地下祭坛看到的一模一样。他们脸上白煞煞的无任何表情,步伐极为稳健和整齐,虽然听不见声音,但那种沉稳的步调似乎都能让人感到大地在震动。所有人都显得极为凶悍,显然都是万里挑一的勇士。

阿妍捂着耳朵叫道:“这么大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刚才模模糊糊的,现在像是部队在走过!”

什么?阿妍看不见这些人?我抬头看着阿妍和洪戈捂着耳朵四处张望,而那队军士已经快走到我们面前,我们都已经快速闪到一旁给他们让道了。

卯金刀道:“我发现了!我们是看地见影像听不见声音,而他们是听得见声音看不见影像,这些就是那些人蛇战士吧,这体型我怎么看怎么像四脚的蜥蜴!”

黑轻声道:“别紧张!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你们现在看到的和你们之前看到的一样,都是幻像!”说完伸手示意我们靠近:“别被这幻像勾了魄去,这是几百年前他们地最后一次露面,他们现在正是被驱赶着回到鬼眼里,从此被封杀在里面!”

二虾一听似乎还起了惜才之心,叹了口气道:“哎!可惜啊,这样强大地战士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要真这样发展下去,估计这大清朝压根就没什么机会一统天下了!”

我对他道这历史的洪流是挡不住地,光靠这邪术依靠战争来夺得天下必然也是难以得民心的,王朝地更替更多的是政治的力量,武力只是政治的一个砝码而已。\\\\\\

二虾似乎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可不是这样的,你难道没听过枪杆里出政权吗?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边说边走上前,伸手向那队人摸去,随即伸着手,任由一道道身影从他手臂上穿过。

我实在是服了这家伙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这个,于是摇了摇头让他赶紧打住,上前伸手正准备把他拉回来。

“我靠!”二虾突然一下缩回了手,猛地一转身直接瘫倒在地上,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又惊又恼,二虾一把拽住我指着那队人,转头对着黑大叫,话都说不周正了:“黑!你!你说这东西是,是幻像!刚才我怎么碰到了一个东西?这里面有真的人混在里面,妈的硬邦邦的吓死我了!”

我一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惊得不轻,二虾一把爬起来拉着我远离他们,黑已经窜到了我们面前:“不可能!你说你碰到了真的人蛇战士?绝对不可能,这是几百年前的影像,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啊!”

我也觉得二虾这是有点晕过了头了,疑神疑鬼的,但二虾我很了解他,虽然他爱开玩笑,但这个时候他不会和我们开这种无聊玩笑的。我望着那队战士依旧在面前走过,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异样。

二虾连连摆手:“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还没到分不清幻觉和知觉的地步,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我真后悔没一把把他拽出来,看看到底是谁!”

按二虾这么的说法,那就是有人混在了这些人当,他是什么人?难道他也要随着他们进入洞底的血奴鬼眼之,那他进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奇怪地看着队伍慢慢地往前,渐渐消失在不远处,既然是幻像,那它肯定到了一定地方就会消失,但那个东西真的像二虾所说的是真实的人混在里面,那他肯定不会随着幻像一起消失掉,而是存在于这里的某个地方。

事不宜迟,我叫了一声追,几人便大步朝着队伍的前方追了过去,快步追到幻像消失的地方。这队伍刚好是四人一排,我和卯金刀、二虾、洪戈四人干脆也排成一排,直接拦在队伍,过滤器一般,只要是幻像肯定是可以穿过,但一碰到真实的东西,立马就会被我们感觉出来。

说实话,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发怵:我们昂首站立,眼前的人物真实得怕人,简直和真人无异,我们就这样眼看着真人一般的幻像的脸向我们的脸靠近,煞白的脸无任何表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一点点靠近,最后直接从我们的脸上穿过去……

我一咧嘴,闭上眼睛等待着下一个人穿过,睁着眼睛看着这些人,没有哪一次不让人担心这就是个真家伙在靠近我,但当我忍不住用手护住脸的时候,他的脸便从我的手、脸上穿过。

“喂!我说这玩意可不好玩啊!”卯金刀咧嘴呲牙地道:“感觉这人一个个来找我亲嘴,真恶心,这要是真碰上了二虾说的那个人,我不得恶心死?”

我对他道不一定是亲你啊,说不定是我们,但最好是洪戈,这家伙看不见这些人,关键是还戴着面罩,最起码不会那么恶心。说起洪戈我突然想起了件事:洪戈是看不见这些幻像的,被我们拉来玩这个“游戏”他也是莫名其妙,但他不至于看不见真人啊!我们能看见所有的幻像,所以才会混淆,但阿妍和洪戈怎么会连个真人出现都发现不了?这算什么?隐形人?

我觉得荒谬,就算我们和阿妍他们的物质形态不同,那这几百年前的幻像便是电影屏幕上的人一样,可望不可触,但能够被触及感知的还叫幻像吗?二虾碰到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能够感觉到,而阿妍他们却又看不见,这难道又是一种和我们物质形态又不同的人,那这个人又是谁?

我们足足傻站了好几分钟,为了感觉上舒服一点,我们干脆一律背过身,这样就能权当周围是空气了,但看着一个个身影穿过自己的身朝自己前方走去,总感觉自己好像也在往外飘移,不过比起之前面对一群骇人的脸徐徐贴近的感觉要好了许多。

“卯金刀!刚才你说是接吻,现在又感觉像什么?”我甚感无聊,朝着卯金刀打趣道。

卯金刀笑着回道:“这回感觉更别扭,不说也罢,不过比看着那些脸好多了,我是恶心那些脸,其它的无所谓!”边说边往我这边靠了靠,我正待继续回他的话,突然只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我们都没站稳,一个趔趄向前,刹那间只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第五十五章 傀儡轨迹

我清楚地感觉到一只冰冷手有力地按在我的肩膀上,正在把我的身也推动着向前移动,这种温度和力度让我给我的第一感觉就不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我们四人紧紧抓着才不至于被顶出去,当下的感觉像极了一台推土机在缓慢地推动着我们向前,虽然速度不快,但力量却奇大。

遇到这不明物体,我不敢随便回头去看,虽然我们安慰自己后面顶多不过是一张和那些幻像一样惨白的脸,但关键是后面这家伙不是幻像,而是真实存在的某种不明物体,实在让我拿不出勇气去正视他。二虾和卯金刀似乎也是和我同样的为难,同样的不知所措。

当下我们只有向能看得见这东西的黑求助,毕竟人家也算是这里的主人,就算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人家解决起来应该还是比较顺利的。

二虾叫苦不迭:“这东西是老鹰投胎吗?挤着我们就挤着吧,怎么这么使劲地抓我的肩膀,在这样下去我的肩胛骨就要断了啊!”说着身便往下一沉,被那东西顶着往前倾倒。

阿妍显然对我们这古怪的姿势和动作很不理解,走到我们面前轻声正待询问,忽然后面的东西忽地又猛地一撞,我们这下没把持住,几人一起向前差点就趴到了地上,幸亏阿妍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控制好平衡才不至于来个狗啃泥,不过二虾他们倒是结结实实的可啃上了,要不是用手支撑了一下,脸非撞到这地下的石头上破相不可。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身上依旧是一列列的幻像战士穿过,而且明显感觉到方才的东西在拼命地远离我们,我确定他没有从我们身上窜过,而是倒退着远离。

我们猛地一回头。但见整齐的队伍,果然有一个和他们穿着不同、体型不一样的人不住地晃动着双臂,拼命地往后退,不时地又想上前跟着这些幻像继续往前,但似乎又对我们很忌惮,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显得十分焦虑和不安。似乎怕跟不上这队伍。

幻像太过于逼真,以至于远处夹杂的那人我们根本看不清他地面目,但凭刚才的感觉我们已经得知这绝对是个实体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这东西刚才还那么凶悍有力,怎么阿妍一来,就显得这么慌乱胆怯,难不成这东西对女十分的忌惮?

卯金刀道:“这个人是谁?怎么会混在这里?二妮!他好像很害怕你,我们就在这等着这队人走*光了,看他到时候还不原形毕露!”

二虾吐了一口道:“哼!果然是老鹰投胎的,这老远了还在那乱抓,刚才差点没把我的肩膀捏碎!”说完对着阿妍又叫了一声:“这家伙八成是个粽啊。阿妍,没想到你还有克制粽的功能,虾哥我突然觉得和你在一起好有安全感!”

阿妍没有理他,伸手抚了抚胸前地南域伏龙,我知她是紧张才至此,但我一看她触及的东西便立即知道了那东西为什么惧怕阿妍了。当日在上天庙,我可是亲眼见到南域伏龙将剧毒之尸一路烟瞬间就化为一滩绿水,肯定是刚才那东西对它非常畏惧,难道我们遇到的是粽?

我一阵后怕。幸亏刚才他只是用力捏我们,推动我们,要是把他堵急了张嘴给我们一口,这滋味可真是不好受。想到这我忍不住紧紧抓住阿妍地手臂,将她拉到我们身旁。几人下意识地都向她靠近。

黑对我们道:“你们不要堵他。这叫傀儡轨迹,这东西只能按着这队列的轨迹行走。你们不要挡他的道,他就不能出来伤害你们。他走不出这条线的!”

说完黑又大声强调道:“如果他没能跟得上这批队伍……!”

黑还没说完,我们突然发现刚才的幻像全部消失,接连盯了无数张的脸终于只存在脑海的记忆,眼前仅仅剩了没能越过我们这道“钢铁”人墙的不明人士。

我们一看:这家伙耷拉着脑袋和双手,披头散发有气无力地,衣冠极为不整,但依稀可以看出衣服的款式,竟然是有点现代服饰的感觉,具体说应该更像是十年代的服饰。

我很是纳闷,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会有只身着十年代服饰的人?这难道真的是粽?不过之前南域伏龙把几百年的大粽都解决了,眼下解决这么个几十年的粽应该根本不在话下。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放松了许多,抓着阿妍手臂的手也放松了一些。

阿妍一直轻捂着耳朵地双手渐渐松开放了下来,就像是刚从一个极度吵闹的环境解脱一般,她转过头对黑问道:“刚才你说什么?如果他没跟上会怎么样?”阿妍说完话,脸上已经挂满了不安,我清楚地看到她那原本妩媚异常的双眼此刻填满了惊恐,闪烁着狐疑紧张地盯着同样睁大双眼的黑。

“别在那了!你们都快让开!”黑对着我们大叫,我们一愣,刚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就见眼前那东西原本垂着的脑袋突然抬起,乱发披盖着那张惨白地脸,只露出一只饱含怨毒眼神地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们,好像和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我一看到这目光,冷汗止不住地顺着脊背就下来了,刚才地底气一下泄得无影无踪。那东西当下突然什么也不怕了,竟朝着我们的方向就冲过来,速度何其快,就在我们惊恐地瞬间,丝毫不给我们一点心理准备。

这东西怎么又不怕南域伏龙了吗?怎么变化得这么快?只这么一瞬间就升级了?我还在那想着,二虾一把把我旁边一推,大叫了声还站着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试试他的爪硬还是你脖硬啊,说话间几人都跑出了刚才所立的位置。那东西扑了个空,在我们方才所在的位置站立,不住地伸手乱抓,身却只能在方才四人并排宽的地方左右移动,无论如何也走出了那个范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他一样。

卯金刀不住地盯着那东西,就差没瞅得长出花出来了,大有不看到他的脸部罢休的架势。

我长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对卯金刀问道:“怎么?好奇心这么强?这张脸不看也罢啊,不想做噩梦最好别看!”边说边忍不住又去看那东西,只见他的动作依旧那样剧烈,幸亏此时我们听不到声音,不然这样的效果足以吓死我们小半脑细胞。迟疑间只见他一边抓狂着,显得十分的痛苦,一边顺着那轨道移动,慢慢地消失在了不远处的黑暗。

二虾止不住抖了抖身,对黑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和火车一样还要走轨道吗?你刚才说的那个傀儡轨迹是什么东西?”

我们一听二虾这么问,立即一齐聚到黑身旁,黑回道:“对!性质和火车的轨道一样,当年那位黑甲将军在政变夺得皇位后,不久就开始斩杀现存的人蛇战士,他是十分擅长于各种法术和巫蛊的人,用了特殊的方法设置了这道傀儡轨迹,将人蛇战士全部引至巨洞底的血奴鬼眼之,实行封杀!”

“那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二虾张口又问了一句,我们正听得用心,被二虾搅合一下感觉很不痛快,几双眼睛一起瞪向他,二虾忙含笑解释道自己是太着急了,抱歉地挥着手示意黑继续。

后来,人蛇战士果然被按着这种轨迹引导至了巨洞之底,进入了血奴鬼眼之。但这人蛇战士本就是血奴鬼眼制造出来的,那人即使将他们引回了血奴鬼眼,也不是之前所说的封杀,而仅仅是封没法杀。因为即使杀了,又会被血奴鬼眼继续重生出来。所以那人只能用传国玉玺镇住血奴鬼眼,将人蛇战士封在里面。

黑继续道:“傀儡轨迹设置得非常高明,百密而无一疏,后来只要有人蛇战士这种物质形态的东西存在,就会继续被引导至深洞,而它对其它的人和事物却不起任何作用!”

我听到这,结合自己的物理知识,可以这样去理解一下:这就好比一个质点,给这个质点施了一种力量,使它只能按照某种轨迹做运动,而不能脱离这个轨迹。就好比月亮有着地球对它的吸引力,使它按照某种轨迹,有规律地进行绕地球旋转的运动。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种力量居然还带识别系统一般,只对人蛇战士起作用,看来这位皇上为了消除这人蛇战士当真是用心良苦。

看着卯金刀一声也不吭地在那里苦思冥想着什么,我上前打算征求下他的看法,问了两声都没反应,独自还在那边想边自言自语。

阿妍上前道:“问你话呢!你一个人不在听自己在嘀咕什么呀?”边说边拽了拽他的胳膊。

卯金刀晃了下脑袋这才清醒了一般,望了望我们每一个人,又望了望刚才那东西出现的地方,转过头悚声对我们道:“好奇怪,这个人我肯定在哪见过,好面熟啊!好像是我很熟悉的人!”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六章 重组与分离

我听了一怔,有点不相信地望了望卯金刀,其它人显然也是同样的感受。在哪见过?卯金刀在哪见过此人?要知道卯金刀认识的人那可多了去了,能让他感到面熟而且还和这里有关的恐怕仅仅是少数几人。

阿妍也不太信,疑惑地问道:“想得太多了吧?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可惜我看不到这人!”

卯金刀连连摆手,突然面露惊恐之色:“不会!我真的面熟,这张脸是年轻的脸,他发生了变化,这是他以前的样啊!”说完大口呼吸,身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我看他已经语无伦次外加神经错乱了,但又不像是玩笑话,这个时候再无聊的人也不会在种场合下搞恶作剧的,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卯金刀这样惊慌失措?

看这卯金刀喘得厉害,就快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和阿妍赶忙上前扶他,卯金刀突然一把抓住我们的手臂,抖动着张着嘴巴瞪着眼。这力度就快赶上刚才那东西抓我们的力度了,阿妍皱着眉头叫了声干嘛那么用力,你弄疼我了,我也疼得赶忙挣脱他的手。

卯金刀又一把抓住,神情异常激动:“二妮!那张面孔是几十年前的,和爷爷年轻的时候一样!二妮!那是爷爷的年轻时候的脸!”

阿妍“啊”了一声,反手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没看错吗?真的吗?找你这么说,这个人是……?”

我更是吃了一惊,卯金刀异常坚定的表情,足以证明他没有看错,谁也不会连自己亲人的面目都记不清,只不过方才过于突然,卯金刀可能一时还不敢相信,或者有些接受不了。

黑突然上前紧张地道:“什么?你爷爷年轻时候的面孔?卯金刀!你爷爷年轻时候是不是来过这里?”

没等卯金刀回答,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回事:他的爷爷刘十三数十年前的确来过这里,且就是和张傀儡一起来的那回。难怪这人的服饰给我十年代的感觉,但他地爷爷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想到这我一拍脑袋:难道?难道卯金刀现在的爷爷是这个东西重生出来的?

阿妍不相信地摇了摇头,接着一直不住地摇着头。她地脑如此的好使,我都能意识到的问题,她肯定已经意识到怎么回事,当下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一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阿妍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甩着自己的头发,不住地用手拉扯着,咬着嘴唇依旧在那摇着头:“不可能!不会的!你一定看错了!”

我害怕她情绪过于激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连忙上前稳住她,她这才稍许地平静一些,将额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嘴里还是不住地道着:“不可能!不会的!”

卯金刀沮丧至极,有气无力地说着:“难怪爷爷地师父不肯告诉爷爷事实真相,爷爷在蛇宫其实已经被杀死了,现在的爷爷是血奴鬼眼重生出来的!现在爷爷知道了事实,但他没有告诉我们,他正忍受着这种强烈的副作用!”

我刚要问到底是什么副作用。但一见眼下阿妍和他已经难受成了这种模样,再问下去非摧残了他们不可,于是赶紧作罢,轻声安慰了他们几句。

阿妍突然抬起头,怒目以对黑,我一看便立即知道了是什么原因,连忙劝她稳住不可冲动,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不能妄下定论。她一把挣脱我,直向黑问道:“我爷爷当年是怎么死在这里的?是不是你的长辈守陵人做的?”说完杏眼闪烁。布满泪痕的脸上挂满了敌视。

黑表情严肃,没显出一丝慌乱,非常肯定地说了句:“不是!这其另有隐情,原来你们就是那位盗墓者的后人,我先前一直不知道!”

原来。当时和刘十三张傀儡一同进来地还有另一个人。他一直跟踪着他们二人进入了蛇宫,在巨洞。张傀儡发现了血奴鬼眼的秘密,刘十三好奇之至。在逃离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结果被一种无形力量吸入了血奴鬼眼,一同进去的还有另外一个跟踪他们的盗墓者,张傀儡一见大事不妙,可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独自逃了出去。

后来的事情不用分析了,显然就是被重生,回到了家,但张傀儡很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物体,于是宣布结束了他们的倒斗生涯,过正常的生活,说白了就是进行一些修身养性的活动。因为张傀儡非常清楚这种力量所带来地副作用,所以他只能隐瞒着事实,努力挽救着他。

“把他们吸进血奴鬼眼的就是傀儡轨迹是吧!”我微微一思索,对着黑问道。

黑点点头,进而低头沉思起来,阿妍情绪这时稍为缓解,我松开了抓着她手臂的手。

“那个人是谁?是他杀死了我爷爷?”阿妍望了我一眼,很快又对黑追问道。

“不是!都不是!”黑变得急躁起来,闭着的眼睛又睁得老大,无奈地摇着头道:“他们两个人被吸进了血奴鬼眼,再重生出来的东西就不是单纯地刘十三了,而是两个人地结合体!”

我又吃了一惊:这血奴鬼眼到底是什么玩意,简直就是部精密的仪器,能将二人结合,那这不成了基因重组了?二人地基因重组,把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那这究竟会是个什么东西?阿妍的爷爷难道现在是个二人重组地怪人?

二虾听得有点晕,不时地抓头挠腮,想问我却又似乎不想打断我认真的倾听。卯金刀听得仔细,却也是很为不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我现在的爷爷究竟是什么?”

黑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又做了一番思索,对洪戈问道:“你见过真正的刘十三,你觉得他和你跟踪的这个所谓假刘十三有什么区别吗?”接着又转而对阿妍和卯金刀问道:“你觉得他们的区别在哪?”

阿妍没有说话,低头思索起来,卯金刀摇了摇头:“他们的区别太明显了,好坏之分,善恶之分,还有各方面都太明显了!”

洪戈沉思片刻,抬起头道:“给我的感觉,两个人真的很多地方很像,我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这种感觉却很明显,我做了这么多年刑警,这种判断力未必不是准确的!”

黑道:“你的判断力是准确的!这两个人其实原本是一个个体!”

话刚说完,二虾连连摆手:“扯淡!扯淡!一会是重组,一会是分离,你们把这当成什么基因研究所了?不可能!就是现代科学也牛B不到这种程度啊!”

我也觉得黑的推断太过于理论化了,这些根本就不是在地球上可以发生的事情。\\\\\\按照他的说法,当年一起和刘十三被吸入血奴鬼眼的就是那个假冒刘十三,他们被重组成了卯金刀他们的爷爷,而后他的爷爷又发生了分离,变成了两个人,其一个被另一个绑架……

何况那是几百年前的古代,现代人连月球都能登上去,却没办法深入把这基因琢磨个透,何况是那个生产力落后的年代呢!难不成这玩意是个傻瓜机器,只要进去出来就可以么?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恐怕都要笑出声来了,这不是科幻是什么?我赶忙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一个劲地摇着头,觉得这恐怕不可能。

阿妍张开眼,目光犀利地望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怵,是不是我偷笑激怒了这位美女?正惊惶之际只听得她道:“你相信吗?也许有这个可能性!我有东西可以证明!”

“额?怎么证明?你拿什么东西证明这一切有可能?”我万万没想到她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语气是这样的肯定,虽然符合她一贯的作风,但这离奇得怕了的推理她又能拿什么来证明?

“人蛇战士!就是你们都看到的那些!”阿妍说着,望了望周围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继续道:“很可能这种重生出来的人有很大的优越性,无论体力、智力还是其它任何方面,肯定是有极大的优势,我们可以把这血奴鬼眼看成是个巨大的潜能激发器!”

“潜能激发器?”我摸了摸脑袋,做了短暂的思索,联想到人蛇战士那可怕的战斗力,我相信了这种所谓激发潜能力量的存在,当下来了兴趣,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二虾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古代真的有这么先进的机器?那个时候的人能制造出这么神的东西?”

黑似乎也听出了其的玄机,先开始我还以为这家伙既然是这里的守陵人,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但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也只不过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从他对自己的状态都不怎么了解这方面来看,我倒可以确定他并不是对我们有所隐瞒,而是真的不知这其的秘密。

阿妍的推理串想能力实在强得怕了,这样的头脑不去当侦探或者搞科研真是浪费了。心里一边在恭维,一边还是急切地想继续听听她的分析,于是也不回二虾的话,抬眼望着阿妍期待着她的回答。

阿妍对我问道:“不一定是先进的机器,可能是特殊物质的作用,还是之前所说的辐射!我这样说了,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为什么不人人重组,而选择的是人蛇重组?”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七章 更大的困惑

“我知道!”二虾立即大叫了声,将正在思索的我的思路都打断了,我当即停下,看着二虾,姑且看看他那颗脑袋里想出了什么道理,暗自祈祷着这家伙别又搞点奇思妙想来制造气氛,那样的话在这种情况下非惹起众怒不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二虾清了清嗓,一本正经地道:“要我看啊,很可能是两种情况,第一:这个王朝是把蛇奉为神物,也就是小龙,他们的战士顺理成章地当然也以这种形象出现。第二:这蛇嘛,本来就是很凶猛的动物,可能它的某些基因和人重组起来会更加强大。我是跟着阿妍的思路才这么想的啊,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这什么重组啊分离啊之类的,这东西在古代出现,让我实在没法相信!”

阿妍听完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反驳,但从她的眼神我看得出她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显然这不符合她心所想。

我对二虾的推断也不以为然,他本就不相信这一套,得出来的结论自然不能令阿妍满意,卯金刀跟着道:“如果就力量强大这一块,为什么不选狮、老虎、大象之类的动物重组,这些动物的基因可能更强大呢,为什么要偏偏选蛇呢,仅仅就因为这是个崇拜蛇的王朝?这样解释我觉得有些牵强!我也不明白!”

我反复地将黑和阿妍的推断在脑里又过了一下又一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经过翻江倒海地一番思索,一个大胆的结论很快冒了出来,我抬眼看着阿妍的眼睛,她似乎意识到我想到了什么,朝着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让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在脑稍作一番整理,接着便道:“如果是仅仅是崇拜蛇或者利用蛇的力量,我觉得这样解释恐怕不够。古人再崇拜某种动物也应该不会把他驾驭在人的位置之上,尤其是这种夹缝生存的王朝,更应该懂得以人为本的道理!”

话一出口,几人目光便又凝聚到了我这里,目不转睛地一个劲都盯着我看。我看几人都听得如此认真,当下继续解释道:“事物都应该一分为二辩证地看待,这个东西如果真地能激发潜能,制造出无比强大的战士,那它必然也会产生一些不良后果!你想想。如果一个东西产生的东西无比强大,甚至强大到了超过了操纵它利用它的那个人,那这后果将会是什么!”

卯金刀转了转眼珠,突然伸手一拍脑袋:“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阿妍刚才分析到这个东西将人的体力、智力各方面大幅度提高,人的潜能是无限大的,如果用真人制造出来的战士,有可能每个人的能力都超过当时这里地皇帝,到时候皇帝根本驾驭不了他们。可能连皇位都保不住,更谈不上其它宏图大志了!”

阿妍对我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些正是我想说的,因为用人来重组会产生这样的严重后果,所以他们选择人蛇重组,但这种不同物种的组合,必然导致基因的紊乱,这就是为什么人蛇战士的寿命很短的原因!也进一步证明了这是的确和基因重组有关!”

我松了口气,总算我地解释还能让她满意,不至于丢了面。虽然这个时候谈面实在不重要,但这可能是我本就有的性格,在任何场合下都比较难克服。

阿妍继续解释这种东西既然能重组,肯定也有分离的可能。她大胆推测人蛇战士被傀儡轨迹吸入血奴鬼眼,应该正是他的操作者对他们进行人蛇分离。就像真假刘十三分离一样。很可能那些洞底的巨蛇就是人蛇分离后那些曾被激发过潜能的蛇,之前它们都可能仅仅是小蛇。但经过血奴鬼眼的激发处理,它们的个头和攻击力才变得如此巨大。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众人皆目瞪口呆,这个美女的推断几乎无懈可击,真地让我们不得不服,天知道她这颗脑袋是怎么长的。但随即还有个问题,真假刘十三当年同时被吸进了血奴鬼眼,按黑的说法,他们是被傀儡轨迹所控制,但为什么他们会被这控制?傀儡轨迹不是只对人蛇战士才有用的吗?如果这一切成立,可能性只有一个:真假刘十三之前已经是人蛇战士了!刘十三是某个人蛇战士分离过后的产物,这个产物是人,而另一个产物就是大蛇。难道刘十三之前就已经遭遇过血奴鬼眼?之前曾听卯金刀说过他太爷爷地一些事情,是和鬼龙棺有关地,这一切难道又有什么联系?一切非得见到这个真人才能让我有所知晓。

问题到了这个地方似乎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连黑都没想到这座蛇宫居然牵扯出了如此巨大的玄机,或者说是一种阴谋,或者说是尘封地历史,但我们现在的仅仅是推测,如果这些推测都是真地的话,那这将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啊!难道山下奉的特遣队是来寻找这些的?再进一步推测,当时的德国是否也和日本联合来这里搜索过呢,希特勒的“东方灰狼”是否也曾踏足这里……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比走在路上天上掉下来一捆钞票砸到自己还要突然。我不由得又疑心周起:阿妍的一番推理逻辑性太强了!我在赞叹一个女孩如此好的逻辑思维的同时,不得不感到困惑,这一切真的只是她的推理?还是根本就是她所知道的事实?当然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推理。

阿妍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对我安慰道:“先离开这里,一切会得到解决的,你们本身的问题和这个一定也有很大关系,放心吧!科学可以战胜一切!”

我知道阿妍所说的我们本身的问题指的是我们已经“死去”的事实,我也相信科学能战胜一切,但当我此刻遇到了比当前尖端科学还要神秘的事件时,却一下又感到束手无措起来。我当下真的感到思维混乱,这些问题实在让我感到大脑发胀,如果再把东仔啊、木天影啊、刘无伤之类的人物再牵扯进来,那我再长颗脑袋估计也不够用。但我又感觉这些人和这里肯定也有联系,现在我倒想让那东西把我的潜能也激发一下,把我的大脑开发出一半出来,估计这些东西就能迎刃而解了。

迟疑间只听得卯金刀对黑问道:“黑!刚才那个人到底还算不算是我爷爷?我爷爷和那东西还有关系吗?”

黑道:“那是几十年前你的爷爷,按照阿妍的说法,他是年轻的时候就被重组成了战士,后来又分离,刚才我们看到的是他几十年前的躯体,也许和你现在的爷爷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这种联系很可能仅仅是意识上的,**其实已经是两个不同的形态了!”

卯金刀向阿妍询问,阿妍黯然地告诉他一切也只是她的推测,并不能够完全说明得了问题的。

二虾抱怨道:“哎!越来越复杂了,听着听着似乎克隆人都出来了,再听下去估计就是外星人来了!我现在真的有点摸不着边际,伤脑筋!真伤脑筋,我觉得我被激发一下潜能倒是有些必要的,感觉脑不够用了!”

我静静地看着阿妍,她也静静地盯着一旁思考着什么,双眼忽而又转向了我,和她目光接触的一霎那,我感到一丝异样,但是在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当然这种情况下我是没心思去感受什么男女关系那方面的。

他们几人在一旁继续讨论着,我上前把之前的经历对着阿妍描述了一番,就是那种力量,能让我随心所欲的那种力量。此时的这种力量我倒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进到蛇宫内部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这种力量的存在。

阿妍听我说完,吃惊的对我道她也感到了这种力量的存在,而她也是无意识间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的,之前我们在下面寻找青铜宝函,而她正是非常希望我们能找到,当然我们也非常希望能找到,如果真的又是这种力量,那到底是谁控制着呢?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吗?

我转身向其它几人表示了自己的疑惑,也不知道是我没表达好,还是他们的理解能力没有阿妍那么强,我急匆匆地说完,换来的是他们的大眼瞪小眼,一副不知所云的样,我只好又详细地描述了一次。

几人似乎感到荒谬,二虾直接道你难不成还想心想事成啊,真这样我们还用这么辛苦吗?那还不成了要什么有什么,看谁不顺眼就让谁倒霉!卯金刀、黑和洪戈也摸着脑袋思索回忆着,双手抓着脑袋却似乎抓不到什么可以值得怀疑的类似经历,于是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感觉到。

不对啊!这种力量应该很容易被感知的,他们竟然没有印象!难道他们真的不具备?为什么我和阿妍有这种能力,而他们没有?洪戈我倒不怎么怀疑,但我和二虾、卯金刀、黑他们的物质形态是一样的啊,为什么我和阿妍这样一个物质形态和我不同的人具有这种能力,难道这种力量和那个眼睛根本就没有关系?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八章 深陷迷境

我感到很困惑,和眼前这个女孩相比,我实在找不出我具有什么和她有密切联系的共同点,她是女我是男,她高傲聪颖遇事不惊,而我根本谈不上这些……,可到底又是哪种联系让我们同时具有这种力量呢?

刚想到阿妍的聪颖,她很快又表现出了这点,只见她望着我微微一思索,很肯定地对我道这种力量绝不是我们本身就有的,也就是说肯定是某种外力的作用,但这种外力似乎是有选择地只对某些有特定特点的人起作用,而我们可能具备着这些条件。

我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条件,要是能搞清楚这些,拥有了这种力量,那以后做任何事岂不是都可以一路畅通、随心所欲,哪里会存在什么羁绊!但我不知道这种力量形成的原理,好歹我念过大学,对西方这些比较冷门奇异的科学还有着不小的兴趣,如果按我的理解,这可能是某种东西被我们的大脑意识激发后,产生一种特殊的场,这种场可以影响着四周的人或者其它物质的内部发生变化,因为任何事态都是由人或者物质操纵产生的,影响了人和其它物质,事态就会发生变化。

我相信这种场的大小和人意识的强弱有关,当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某种**非常强烈的时候,产生的场也会非常强大,对周围物质的影响就会更大,就可以更快地达到预期效果。

举个例,假若在一场足球比赛,其有个A队某个人拥有这种力量,他非常想进个球。但敌方防守很是严密,使他无机可趁。假若他具备这种力量,而这种进球**非常强烈的话。他产生了这种场,于是影响了他的队友、他的对手B队地队员、乃至场上观看比赛的人,甚至是足球、草皮等等。综合起来,事件便开始向着有利于他进球的一方面发展。在这种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后,他便能达成所愿。

但我相信这种力量不应该是以损坏别人地利益为代价的,就像球场上的这个人,他借助这种力量达成目的,并不是他借助这种力量把别人地能力降低,也就是把B队的队员变傻,把B队的守门员变呆,而是让使用这种力量的人变强。这其有个平衡点,也就是事件的原点,这种力量就是打破这种平衡。将事态向另一方倾斜,进而达到另一个新的平衡点,从而建立新的秩序。

这也可以用化学物质之间的反应来解释,如果我们把事态的发展看做是化学反应的话,那么这种力量就是能加快化学反应进程地元素,也就是使平衡发生移动的元素。根据著名的勒夏特列原理,把平衡状态的某一因素加以改变之后,将使平衡状态向抵消原来因素改变的效果的方向移动,也就是逆向发展。

这解释起来比较困难。做个通俗的比喻,比如一杆秤,如果托盘里的物体增加,质量增加了,那秤砣必定要朝远离托盘的一方、也就是它地反方向移动。才能保持新的平衡。

科学本就是相关性很强的东西。适用于物理化学的原理,同样也应该适用于我们所描述得这种力量。只不过一个是物质变化、一个是意识变化,当然意识也是由物质产生的。同样地原理。这种力量使得事件地平衡向相反的方向移动,达到新地平衡,达到可以阻止这种随心所欲力量的作用。而此时如果想让平衡再移动便更加地困难,所以这时就需要更加强烈的作用来推动,而这种作用就是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心里的**。这就能解释了为什么**越强,这种力量便越明显,当然也就越快见效。相反,如果这种**很轻微,可能不足以达到新的平衡点,就不能够达成目的,虽然它或多或少地起了一点作用。

我解释了半天,除了阿妍能听懂来,其它人都是半张着嘴巴,木讷地望着我,从表情就可以知道刚才他们根本就是听了天书。这也不能怪他们理解能力的问题,这本就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再加上他们没有自己的亲身体会,所以更加不知晓我所说的那些。

阿妍听了我的说法,点头表示了些许的默认,她提出这种场很可能是脑电波,可以影响周围能力的脑电波,国外对一些超自然事件的报导,曾有过脑电波影响事态发展的例。

阿妍进一步解释道这种脑电波很可能人类本身就存在,但一直处于沉寂状态,可能受了外界某些因素的影响才能被激发出来,这和之前血奴鬼眼的激发潜能的原理很像。\\\\\\

二虾惊道:“怎么?说来说去又回到了那上面!难道真的就是那种东西的作用?”

卯金刀接过道:“真的是那种作用吗?按照你们刚才的说法,是不是我们几个的某些**没有你们的那样强,所以起不到什么效果?反正这个问题很头疼,真的不好解释!”

阿妍撩了撩头发,称一切还仅仅是推测而已,只是我们的直觉,具体原因只能等今后再慢慢去发现了。不过看她的样,她对自己的说法还是比较自信的。我也相信自己的推测,但我隐约感到这种力量和血奴鬼眼不是同一种,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我很明白这东西绝不会让人无休止地运用的,肯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暗暗祈祷这玩意别影响身体健康、别让我变成呆、傻就万事大吉了。

卯金刀正要说什么,洪戈突然伸手阻止了一下,以他国际刑警特有的严肃架势对我们道:“先别说话!周围好像有人!”说完轻轻晃了晃脑袋,我望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接着又摆了摆手。

有人?通过上一次的事,我已经不再怀疑这个国际刑警的敏锐感知力,更重要是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好像也感到了周围有人的存在,耳边隐约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我甚至看到了四周那颤动的身影,当然这身影是除了我们所有人之外的一个。

“洪戈”我招呼着洪戈过来轻声问道:“刚才那个被你杀死的假冒刘十三,还有没有重生的可能了?我怀疑周围有人跟踪我们,会不会又是这家伙?”

“不会的!”一旁另一个声音传来,正是黑,大有一副斩钉截铁的架势:“发生这种重生条件其实很苛刻的,必须是死亡的一瞬间,现在血奴鬼眼已经被封住了,那个姓刘的怎么可能还会发生重生!”

不会?那这个人不是假冒刘十三?我陡然一惊,黑的话不但没让我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这个人不是重生的刘十三,那会是什么人?怎么这里还有个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黑!”二虾直接问道:“是不是你的同党?怎么还玩这套!”

黑大呼冤枉,卯金刀上前道:“和他没关系,应该是另外的人!黑现在隐瞒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但这个人是谁呢?”说话间,突然眼前一道黑影疾速闪过,像一阵疾风吹在烛光上一般,使得周围的光线似乎都跟着颤动跳跃起来,我似乎都感到了阵阵疾风吹拂在脸上。

“谁?”我大声喝道,一看到这个身影,我脑的第一印象就是上天庙里那个置我们于死地的黑影,难道又是这人,他在这里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寻思间,那黑影窜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插了翅膀一般,很难想象这是不是人可以达到的速度。

“你到底是谁?”黑跟着大喝一声,突然一个箭步向那黑影处窜了过去,洪戈端起枪立即跟进,我们当下也不作停留了,一个个跟着就追了上去,那黑影的之前速度简直可以用风来形容,此刻仿佛慢了下来,黑和洪戈的追击速度也极为迅速,但绝对比不上那人的速度,难道他又有意将我们引进某个圈套吗?我们跟在后面本就显得很是吃力,在这冰冷的地下环境不一会就累得满头大汗,我这样一想虽然有些恐慌,却丝毫不愿放松,当下恨不得立即抓到这个家伙,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然后给他两枪为死去的自己报仇。

周围的场景变得混乱了起来,首先是一种陌生的感觉,我确定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我们之前根本没来过,我们一路追击到了这里,内心都极为急切,哪里还记得走的什么路。很快!这种陌生感觉很快就被另一种诡异感觉所取代,这诡异感觉便是无知觉,我发了疯地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景象一点也没有改变,声音也消失不见,我眼前一片白,仿佛置身于四周都是白帐围成的环境,无论我怎么去转换角度,仍旧没有任何改变,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想喊其他人,但嗓就像被卡了东西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

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是什么雾气之类!眼前的白色物体很真实,似乎触手可及,但当我想把它掀开,却总是扑了个空。难道这是?鬼下帐!我脑很清醒,但我却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身置身其,相对于惊惶,此刻我更多感到的是困惑。

我沉住气,一个劲地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清醒,同时一边骂着那个人,难不成他还要杀我们一次?想着手心和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了,就在这时,周围的白色帐面上,突然伸出一张诡异的白脸,直勾勾地盯着我。

南域蛇宫篇 第五十九章 第三张面具

我并没有被它吓到,除了觉得这凭空出现的白脸很怪异外,并没有觉得这是个能吓破人胆的东西。之前一直到现在的加起来,我们见过的各式怪异的脸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或多或少的都给我带来了对这东西的免疫力,此时的我看到这张脸,竟然感到了一丝厌恶,有了种强烈的想法,恨不得伸手去扇他两个耳光。

那张脸在我面前小幅度地晃动着,表情却是僵直着一成不变,我这才意识到这是个人戴着面具在那晃动。我不知道这是谁,但我肯定这家伙肯定来意不善,当下也根本看不见其他人在哪,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勉强摸到一把帮二虾装着的瑞士军刀,紧握在手。

那人身着一身白衣,配上白面具再加上这周围的白色环境,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要不是白面具上有着五官图样,还真以为就仅仅是一个整体,真不知道周围这种所谓的“鬼下帐”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我木然地盯着那脸不敢动,他没主动出击我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当下似乎敌在暗我在明,贸然出手对我当然是很不利的。那脸上下左右的晃动着,我看到了他下面的身,似乎在走着舞步,而且像极了我印象的傀儡鬼戏。

这傀儡戏在我国的戏曲算是极为特殊的,它流行于我国闽南和台湾地区,在台湾民间,更是被称为最神秘诡异的剧种。根据考证。它是我国历史上最早出现地具有表演功能的戏剧。但我对这东西有些似懂非懂,只在上学的时候亲眼看过一次,总觉得这种戴着怪异面具扭来扭去的戏种很是让人生畏,更令人感到害怕的是据说古代丧葬的殉葬俑,和这个傀儡戏有着直接而深远地关系,不知道这傀儡是不是指的就是这种殉葬俑。

而此刻眼前这个人给我的。就是一种让人很难理解的感觉,看着此人扭曲的程度,似乎身就是面做的一般,而且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总不会是在我面前展示下他的戏舞吧。周围一片白,就好像一个白色的粉团状物体,在四周布满白色纱帐地环境轻歌曼舞,但我又感觉不到任何声息。那脸直勾勾地盯着我。虽然隔着面具,我仍然可以感觉到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肯定是一个在计划着某个阴谋的脑袋和一张让我憎恶的面孔。

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油然而生,我握着军刀的右手也紧了起来,都捏出了汗出来了,我卯足了劲,脚步也开始迈动,为冲刺做着准备。

突然,我只感到左肩一紧,一只有力的手一把将我拉住。我一阵欣喜,心道着这自然是他们找见我了,正待回头。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不要乱来!”

此声一出,刚才的喜悦一下被冲得无影无踪,我仿佛一下掉进了冰窖,不由得凉气从心底直往上泛:这声音!?不可能啊,怎么会是他?难道他也被……!”

没错!这竟然是东仔的声音,那个已经被证实死了两次,而且一次是我亲眼看到他死去地。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他也是血奴重生的产物?不可能啊。陷龙山也有这种力量吗?

我猛然间一回头,后面空空如也。一瞬间,四周的白色散落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地是之前地宫的景象,二虾他们一个不少地都在那,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就像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毫无知情一般。几人找得仔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刚才的困境。

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幻觉?我抚了抚自己的左肩,方才被触及的感觉似乎隐约还存在着。我忍不住把刚才的遭遇向他们几人作了诉说,几人听完无一不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二虾道我们当下已经高度紧张了,那个什么弦都崩得能把箭射到月球了,你再这样吓我们肯定会让我们崩溃地。

我见他们真的没有我同样地感觉,当下困惑道:“不可能!刚才的感觉真实地怕了,总不能什么都用幻觉来解释吧,再说了这回的幻觉怎么你们感受不到?”

阿妍望着我轻声道:“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们,这可能是问题的关键,要是我们能找出证据证明你说的那些,那事情可能就好办多了!如果你的那些不是幻觉,我想我们之前的很多事情都会有个解释!”

我听了感到为难,证据?怎么去寻找证据?难不成要我把刚才的那人拖出来?我疑心这又是和之前我们看到的幻像一样,但幻像怎么会伸手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话,而且我还可以感觉得到。

我摇头晃脑地想让自己再清醒下,突然一个白色物体吸引了我的视线,竟然是一个白色的面具,离我所在的地方不远,正搭放在一个石坎上。我仔细一看,这面具绝不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但我看着还是觉得眼熟,这居然和地宫那铜像脸上戴的那面具一模一样。我当下一阵兴奋,根本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了,窜到那里便把面具拾起,对着众人挥动着。

众人跟着上前,卯金刀道:“咦,这不是和之前的那个面具一样吗?难道这东西就是那三个面具的一个?”说完望了望黑,黑意会地捧过,拿在手上瞧了又瞧。

二虾看着他一个劲地光在那瞧,又不表示肯定又不表示否定,有点不耐烦了,指着面具对黑道:“你光看能看出来吗?现在刚好欢那也有个这东西,我们按着之前的方法这么一瞄,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你这干瞅能瞅出什么名堂?”

我们一听这挺在理,于是我立即伸手拿出背包里的那面具。二虾从黑手取过另一块,阿妍轻轻解下脖上地南域伏龙,几人都做着准备工作,就等着那神奇的光照出这面具里的玄机了。

二虾刚拿出狼眼手电正准备打开,卯金刀按照上次的距离握着面具,我也正准备配合着几人。脑却不自觉地又想起了方才的一幕。

“等等!”我对几人喊道:“我还有些疑问!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和我刚才那种幻觉一样的感觉有关系吗?”话一出,思绪也开始飞驰,我结合着之前地境遇,竟然发现了这其有个很怪异的共同点:当日在丛林的竹楼,我们是第一次遇到这白色的软玉面具(当时误以为是白瓷),而我做了个很怪异的梦,而梦里的元素和我们之后所了解推测的竟然如此吻合,我可以断定这种梦一定也是一种传书蛊。而刚才我也出现了梦境一般的幻觉。虽然很真实,但我姑且还把它理解为幻觉,而这种幻觉肯定也是这种面具地出现所导致的,也就是说,这种东西也是含着传书蛊的信息载体。

但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这回的蛊只对我一个人有作用,不像蛇眼石人那样,连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也能受它影响。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这么一整理思索,却使得我更加迫切地想知道黑所说的那大臣铸成的三个面具。到底还含着那些为我们所不知的秘密。我相信刚刚发现地这个面具里面一定含有的是和傀儡戏和东仔有关的内容,因为我刚才地幻觉出现了他们,而那大臣正是傀儡戏的爱好者。还有刘十三的师父为什么叫张傀儡?东仔和那些人有什么关系?

二虾道:“欢!啥也不要想,看看不就全部知道了?你现在脑袋想破了也搞不出什么名堂啊!”边说边一个劲地朝我们直挥手,黑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

灯光打开,照在金黄的蛇首上,一道金黄的光像一道利剑般地直反射出去,卯金刀接受着光线举着面具调整着距离。为了避免上面又出现什么生僻字之类我们看不懂,于是让洪戈举着南域伏龙。我和阿妍直接就跑向卯金刀那边等待着面具把它肚里的秘密大方地吐露出来。

果然。随着卯金刀缓缓移动着面具,上面果然出现了图样。一开始隐隐约约的,随即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果真与傀儡戏有关。面具上显现地图样正是一个地位显赫地人在欣赏着傀儡戏,图样的人物很是逼真,我仿佛都能感觉到里面地人在做着和刚才那人一样的扭曲动作,似乎要变成活地跳出来一般。

我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阿妍突然碰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我有点蒙了,这不就是个大官在欣赏戏曲吗?但我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那个人弄这么个东西肯定不是就为了传承华化的,而且一般以这种形式传下来的画面,肯定不是一眼能看出名堂的,表面上看到的平淡无奇的东西可能就含有重大玄机!但此刻光能看出一群人在表演傀儡戏给一个有权势的人欣赏,我实在看不懂这人到底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阿妍佯装生气对我道:“你就不能看看这主要人物,光看那些傀儡戏你当然看不出什么!”说完似乎又要考考我,但一看到卯金刀和二虾摆着那么个姿势举着很吃力,于是作罢,直接指着上面的那位大官对我道:“黑说这个东西是明代建帝手下的大臣铸造的,但你看这人的服饰,明显是西汉王室的!”

“西汉王室?”阿妍这么一说,我还真吓了一跳,赶忙仔细盯着那人看:真的啊!这人的服饰确实是似曾相识,并且不光是服饰,就连人的体型、坐姿甚至脸部的轮廓,竟然都如此面熟!面具上的人物虽然小,但却十分清晰传神,模样轮廓表现得很清楚。我之前就像阿妍说的那样,光关注那些和傀儡有关的戏了,现在仔细看这人物,才发现让我感到惊讶的内容:这不是青铜宝函上刻得那坐在八马战车上的人物吗?这!这人难道是刘无伤?

南域蛇宫篇 第六十章 走

这能意味着什么?当然不会仅仅为了说明刘无伤也是傀儡戏爱好者,但这面具上出现这令我意想不到的内容时,我的思路一下还真的被绊住了,就像开车行驶迷了路,不知道该往哪边驰骋。

“这是刘无伤啊!”我惊讶地对一旁的阿妍道:“怎么会是他呢?他和建帝手下的那个大臣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大臣雕谁不会?干嘛雕他的图像?”

二虾道:“从时间上说,差了一千多年,关系谈不上,不过兴许这家伙是刘无伤迷也说不定!就像某些人喜欢研究秦始皇一样”

卯金刀道这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关注这么号人物的,要知道刘无伤这个人在历史上其实很冷僻的,我们是出于探索的原因才对他了解得这么多,并且还仅仅是一知半解,了解些皮毛而已,平常人根本不知道历史上有这号人物。这个人能把他的雕像刻在面具上,而且是为了隐藏一个秘密,这其肯定就有章了嘛,凡是研究刘无伤的,我觉得都带着某种意图,我觉得这个人和刘无伤的联系肯定还不小,绝不是一般的爱好之类。

阿妍若有所思地眨了眨她那对妩媚之眼,又习惯性地将额前的刘海拨到一边,嘴唇刚刚启动,卯金刀伸手道:“都别瞎猜了,再瞅瞅,把这两张面具上的内容都看完再下定论也不迟!”说完继续观察那面具,同时朝我打个个手势,让我把另一张面具也递给他。

洪戈还是那样笔直地站立,举着南域伏龙。像在执行某个任务时一样的专心,似乎对我们在那探讨猜测并不感兴趣。这个健壮的家伙倒给我们一种干练、沉稳的感觉,时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就是有点太执拗,大概是组织纪律性太强地缘故,不过既然是国际刑警,又能深入虎穴当卧底的。不光身手,这脑袋和性格也肯定有他的优越性。

虽然之前这家伙曾威逼我们下蛇坑。我对他的不满还未完全消除,不过他自然称那是为了大局我也不好再说他些什么,加之他后来也曾对我们出手相救,我对着家伙还是褒贬参半的。当下朝他点了点头。伸手便将手的面具递予卯金刀。

卯金刀接过面具,对着之前那张又比划了半天,估计是看不出什么其它内容,我对他道阿妍说的没错。\\\\\\能一眼让咱们看出来地还叫什么秘密啊,现在的这种没有字记录,但很明显却是有内容地,很可能这画就表述着某种含义,当下一时半会我们肯定领会不了的,再说了这里也不是研究这玩意的地方啊!

阿妍拿过刚才我递给卯金刀的面具,在南域伏龙反射地光线上过了一下就准备收场。按着我的意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咦!这是什么意思?”阿妍瞅着面具。突然发出一声饱含惊奇的嗔叫:“这个字是什么意思?”说完指着面具上的一个巨大地黑字转脸对我们问道,白皙妩媚的脸上写满了她平日少有的困惑。

我也吃了一惊。上面如果再出现些画像字之类的,阿妍也不至于会惊讶到这种程度。搞什么名堂?我边想边疑惑地走上前,面具上一个巨大的黑字窜入我的视线。面具上只有一个字,分明是“走”,字大得出奇,几乎占了整个脸部,想想不由得觉得制作这东西的人真是无聊,刻这么大面具就放一个字,实在是有点浪费,光看这字地大小,我估计这面具上也没多少空间来表述其它内容了。

但仅仅就这么一个又大又黑地“走”字,就令我够头疼的了,天知道这上面这么一个大字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汉语字词何其地博大精深,一个字可能有无数种理解方法。但看这一个走字,我脑立即就蹦出了好几个意思了,这么一个大大的黑字尖角部分像一个个触手,触动着我地脑神经,不住地给我捣乱,让我迷失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让谁走?怎么走啊?”卯金刀也摸不着边际,干瞪着眼前的这张面具上张牙舞爪的这个大字,不时地抬头去征求阿妍的看法。

我也奇怪地对阿妍问道:“你怎么看啊?怎么会是这个字?你觉得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妍轻轻抿了抿嘴唇,随即道:“我觉得是某种提示吧,或者是某种警告,让发现它的人远离它!”说着目光又瞥向了我:“这东西哪来的?你从哪得到的?”

哪来的?这是丛林那个竹楼里来的啊,我把它装在包里带了回去,然后用它还打开了祭坛的机关,然后……

我脑一炸:不对!不对!这东西不是卡在祭坛机关的那张脸上了吗?现在怎么会在我这?汗!刚才找到第三张面具光顾着兴奋了,想面具里的内容,殊不知这面具的来路玄得没谱我们竟然谁也没有发觉,就像这段思路一下被设了关卡似的。

“卯金刀!二虾!黑!你们都知道的,这个面具早已经被我们用来打开祭坛底下的机关了,根本就不在我这,现在的这东西到底是谁放在我包里的?”我对之前一起下祭坛的几人问道。

从他们面面相觑的表情我便知他们对此也一无所知,我无奈,反复回想着之前的情景,要说是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我的背包把这东西放进去,这绝对是有可能的,人毕竟有疏忽的时候嘛。但我之前和其它所有人都在一起,出现我们之外其它人,应该会有人察觉到的,难道是我们其的一个?

想到这我一扭头扫了下众人,这时洪戈轻轻走上前,将南域伏龙交还予阿妍。要说这其比较可疑的,那就是黑和眼前这个洪戈,不排除黑为了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故弄玄虚的可能性,而洪戈的可疑之处在于之前刚进曲盘蛇宫的时候,他替我守了一轮班,要是乘着我们熟睡的时候将东西放进去,这种可能性极大。当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国际刑警我们还真不敢肯定,我不由得对他表示了怀疑。

怀疑归怀疑,要怎么去证实确实有难度,不过既然放这个东西肯定有他的目的的,他有什么不方便直接和我们说,要借助这种方式?

阿妍转了转眼珠,将南域伏龙继续戴到脖上,很快她便对我说道:“我觉得要是再往深处理解一点,可能是劝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这个东西可能是另外的一个,他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

二虾一摸额头望了望四周道:“妍小姐!何以见得啊?你的意思是制造这东西的家伙就在我们四周飘来飘去的?不时地还给我们来点警告?我看听了他的倒不错,赶快闪人吧,不然真出来了可不好对付啊!”说完勒紧了自己的背包,做着闪人的准备。

我对他道只是阿妍的猜测,没那么严重,随即对阿妍问道:“如果这是种警告,我们是不是真的得快点离开了?”

阿妍回道:“这种警告不止是现在,我们之前应该就有,也就是面具放进你包里的时候,他就有这种警告了!这个走字当然有离开的意思,但具体是哪种离开,从哪离开?不容易知道,我甚至怀疑这东西是我们刚启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我脑突然闪过一道光:“对了!那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这个走字也可能暗示我们远离那个假冒刘十三,这个人知道我们有南域伏龙,可以看到里面内容。这么说,这个人还是好意?不知道会不会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照我这个意思,那这个人是知晓假冒刘十三身份的,当然之前除了我、二虾、黑,其他人好像都知晓,阿妍和卯金刀当然可以排除,现在就剩下了那个已经死去的阿毛和眼前这个洪戈。当然洪戈给我感觉疑点更多一些,但洪戈好像对南域伏龙并不知晓啊,况且这东西无论是我还是阿妍佩戴,都是隔在衣服里面紧贴皮肤的,这家伙总不至于什么时候偷偷掀开我们的衣服查看我们的前胸吧。难道这些都不是?而是我们之外另外的人?

正想得头脑发涨之际,突然一阵怪异的声响传来,我听得很是清楚,止不住抖动了下身,下意识地望了望其他人,从他们的表情我知道他们也听到了。

“什么声音?又是那什么人蛇战士?幻像又来了?”二虾道,双眼一个劲地捕捉着四周的环境:“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讨论了,你看再不走某些东西真的要发飙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黑突然双目圆睁,随即惊恐之色堆满了整张脸,一看他这表情我知道肯定不妙,这肯定不是什么幻像了,难不成真家伙出来了?想到这心里都开始滴汗了。

几人快速地凑到一起,我忍不住对黑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话没说完,只听黑道了声“这么快?!”随即便听得他紧张地道:“不好!突变的东西窜了出来!血奴鬼眼被打开了!”

南域蛇宫篇 第六十一章 逃出

我一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那紧张扭曲的面孔,心里猛地一热。周围这愈来愈清晰的声响,像千百只马匹在奔跑一般,得得的声音不断钻入我们每个人的耳朵,接着又直钻到内心深处,肆意地敲打着我们早已久经折磨的心脏。

“假的吧?黑!你吓唬我们的吧……”二虾身都有点发颤了,但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着黑问道。

没等他说完话,黑猛地一挥手:“快走!这些东西都是嗜杀成性的,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我心道这些东西不是被封在血奴鬼眼里了吗?正疑惑着只见黑将手的宝函奋力一扔:“这个玉玺被掉包了,是假的!”说完满脸怒容。我的最后一线希望也伴随着他的怒吼破灭了,当下不知所措起来,随之就感到胳膊一阵剧痛。

我还没来得及大声叫痛,黑已经松开了捏着我胳膊的手,顺势将我硬生生地推向前:“别磨蹭了,快跑!蛇皇的仪式!再不走我们全部都得死在这里,灰飞烟灭!”灭字刚说完,他又上前一个劲对着众人猛推猛喊,此时如果他手上有根鞭,我估计我们肯定免不了要挨他一顿抽。

“蛇皇仪式?”我又惊又喜,此刻居然还有一探究竟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很快就淹没在恐惧,进而驱使着双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奔逃而去,周边是呼呼的风声,几人也跑在我的两侧,仿佛在进行着短跑比赛。

一段平坦的路很快跑到了尽头,眼前的路成了瓦砾纵横、乱世堆砌的景象,我暗暗叫苦,也没空多顾虑了。和众人一起踩着尖利的碎石瓦砾就跑,全然不顾它们划伤我们地腿脚。

呼地一声,眼前突然一阵尘雾扑来,地上的碎石被掀开了一大片,大小碎石竟然被掀到了空。朝着我们噼里啪啦就砸过来。我哪里顾得上疼。当下心都差点被方才的声响震了出来,隐约只感到前方拦着一只庞然大物。当然这只是第一感觉,我不知道这东西从哪窜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引起这么大的震动,卷起这么大地飞沙走石之类。但可以断定肯定不是人地力量能做到的。

我虽然很恐惧,但此刻居然还抱有一探其真面目的想法,眼下被拦住了去路,刹住了脚步。一抬头只见慢慢散去的尘雾一个高大的轮廓,就地站立在离我不到十步远地前方,右手举得老高,手臂长得骇人。

不!上方的尘雾首先散去,一道亮光反射而来,我一看惊得双腿都瘫软了:那不完全是手臂,分明是一只手高举着一把半旧的战刀。虽然是半旧。但刀口依旧锋利。而握着这柄战刀的物体,此刻也显现出了原形。这该是一种怎样地动物或者说是生物呢?只见其浑身肌肉乌黑紧绷,像是生铁所铸。脸形奇特,虽酷似人脸但嘴巴和眼睛却大到了极致,眼睛似乎是里外双层,正放射着绿色的光,它虽然身着古代军士的铠甲,但我依旧没法把它当成是人类来看待,倒更像是一条站立的大鳄鱼。难道这就是阿妍所推测的那种因辐射而变异重组而成的新物种?

我们全都呆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那东西贪婪地盯着我们,像一个挨饿许久的猛虎盯着一只肥鹿一般,它地眼睛如此奇特,我疑心它是能眼观八方地,可以看见我每一个人,甚至即使我们躲在他身后,他也能发现,这很可能是这种物种的优越性之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转眼望了望其它人,身后地诡异声响愈加明显了,却是谁也不敢回头往后看,方才看这家伙的速度,回头地一刹那付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身首异处。我紧张到了极点,万一后面再窜上来千百条这玩意,那我们岂不是就成了碎片了?眼下害怕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还是想着怎么去脱身,再这样僵持下去倒霉的只有我们。

想着忍不住一扭头就准备向黑询问,突然只感到左侧大腿被猛地击了一下,身止不住失去了平衡,直接栽倒在了右边的瓦砾碎石堆里,顿时胳膊上,腰上一阵疼痛,十几道血痕便上了身。我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恍惚间耳边的声响剧烈了许多,巨大的枪声伴着气浪于挥舞着寒刀狂叫的那家伙正对抗着,努力在压制着它的气焰。

“还不快跑!”洪戈一边对着那东西连环放枪,一边对我们喝道。我这才明白原来在我刚才扭头的瞬间,那东西就发动了攻击,要不是洪戈的这一脚踹,我现在很可能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刀了。

伴着洪戈一阵阵的枪声,我慌乱地爬起,那东西似乎有金刚不坏之身一般,AK枪弹巨大的冲击力不但没有让它粉身碎骨,反而激起了它的斗志,它就这么顶着枪弹,几次想冲上前砍掉洪戈的脑袋,但被洪戈灵巧地躲过,很快又被巨大的枪弹冲击力冲了回去,每次枪声一响,便有一堆墨绿色的东西溅出,不时地还落到我们几人身上。洪戈沉着地紧盯着那东西,不住地移动着身,开枪的频率把握得很稳,既不浪费弹又能确保自己的安全,而且镇定得让人惊叹,身手和心理素质估计是我们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的。

那东西一见屡屡不能得手,当下来了被激怒了,似乎并不太在意我们了,只顾着不住地向洪戈发动挑衅,似乎不把他弄死誓不罢休,此刻的情景像极了电影《星河战队》里面的那些战士打那些虫。眼看着洪戈的弹越来越少,边战边退,渐渐将那东西引到了一边,我由得暗暗替他担忧起来。

“别看了!快跑!”黑一把拍了拍我的后脑,我一惊,跟着对众人叫了声快跑啊,立即便甩开腿跟着继续在这瓦砾碎石堆里大步前行,卯金刀牵着阿妍走在最前。我和二虾紧随其后,不时地往后看看黑和洪戈。

黑的脚步突然慢了许多,我以为他体力不支了,转身正待扶他,他一个激灵道:“你们先走。别磨蹭了!”说完一个劲地将我又往后推。卯金刀闻声转身又窜上前。道了声别废话,一把拉起黑就背起他。我正待再次上前帮忙,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了过来,如一颗巨石重重地压下来,一道寒光闪烁着从黑影上掠过……

我张大了嘴巴。一时竟然发不出声,猛吸了一口气,当时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巨大力气,上前一把揪住卯金刀的衣领顺势一拽。卯金刀和黑同时趴到了地上,那东西举着的战刀横着就从他们头顶上抹了过去,直接砍到了一侧山壁伸出地石块,硬生生地将其给削了去。

说实话,我此刻惊得已经麻木得没了感觉,要不是这东西和洪戈鏖战了这么久受了重伤,凭我的反应速度怎么可能救得了他们二人。而这东西受到这么多的打击。居然还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削掉山石。

山石被削断落地摔在瓦砾堆里。那东西猛地一窜,到达了离我们紧紧数步的距离。伴随着一声怒吼,碎石带着粉尘还有那寒光又向我们批盖下来。长刀所向。那锋利得能削掉山石地刀口朝着卯金刀又横着抹过,我听着那刀刃划过空气地尖利声,仿佛也听见了死神对卯金刀的召唤,当下整个人呆立着完全没了知觉。

卯金刀挣扎着正待起身,黑突然一个打挺,一脚将卯金刀踹到我面前,接着忽然一扭身,伸手一把将向我们抹过来的刀刃抓住。看好了!是用手抓住,不是用东西挡!这动作快得都让我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相信,就见那刀刃突然间嘎然而止,一下竟被遏制住,但强大的惯性又使得刀尖从黑脸上划过,一道深深地血痕留在了他的脸上,黑迅速地出脚,一脚将那东西踹出了数丈远的距离,重重地撞在了山石上,紧接着又是一阵枪响,洪戈的这几枪估计算是彻底结果了它。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这一抓、一踹等一系列动作,将黑在我心目的形象一下来了个彻底改变。要知道一个连山石都能削掉的刀刃被这么一个巨型变异物体这么举着削过来,当下恐怕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它将眼前的所有物体一分为二,但刚才我看到的一幕分明是黑用一只手,更确切地说是用几根手指,竟然就能夹住刀刃让它停止,而且还能飞出一脚将那东西踢飞出去,这!这简直是传说的武林高手,何时也没发现黑竟有这样的身手。

我们惊愕地上前就待检查他地伤势,被他一手推开,带着命令地口气大声喝道:“尽快离开这!一只我勉强能对付得了!再多了我们都得死在这!继续快跑!”

我眼前只觉得这个平日里显得憨态可掬的家伙,这一路上地巨大转变每次都让我们有点接受不了,这次更是出人意料地发现这家伙居然有着好得离奇的身手,守陵人有两下倒不奇怪,但有这样地身手就不得不让人奇怪了。

没空继续去细想,身后的声音愈加嘈杂起来,就像是某种仪仗队吹拉弹唱一般,声音虽嘈杂但却很清晰,我听得脑袋发胀,竟然止不住感到头晕目眩起来。我咬了咬舌尖猛地一抬头,但见黑紧张地望了望身后,一转头我刚好看到他脸上方才被尖刀划破的伤口,伤口很长很深,但却仅仅是微微往外渗着血,给我的感觉是受伤不重的样,我当然希望他受伤不重,但眼前黑脸上的伤口却和刀伤显得不一样,按理说被刀划了这么深的伤口应当血流不止才对。

黑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做了个匆忙掩饰的动作,当下我便更加起疑心,但那连续不断地嘈杂声又让我头晕目眩起来,接着就感到身快速地被人提了起来,耳边又传来黑的大声叫喊:“再不走来不及了!一直走要快!一定不要回头看!这是蛇皇的仪式,你们现在看到,唯一的结局就是死!”边说又开始催促着已经精疲力竭的我们再次奔逃。

我们只有顺从,我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性命攸关,精疲力竭了也好,浑身无力也好,反正都得跑。二虾边跑边骂道:“什么鬼东西?搞得我时不时头晕,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黑在我身后喊道:“欢!那个走字的面具在你背包内,一直走出皇城的大门,用那个打开机关就能找到曲盘蛇宫一路返回,你们小心……!”声音越来越远,我这才意识到黑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逃走,当下忍不住想要回头唤他,刚准备扭头,突然一发弹贴着我的右耳就飞了过去,顿时右耳一阵火辣辣的疼。

“不要回头!这不是你能看的!”身后黑的声音慢慢淹没在那堆嘈杂的声响。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逃到皇城大门那找到那机关的,只觉得已经将自己的体力挖掘了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一只够我呼吸喘气了,还是洪戈拿出我背包里的面具找到山壁上的人脸扣了进去,果然有一道长长的走廊。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们不敢怠慢,憋着一口气硬是跨过了曲盘蛇宫的那对巨门,当的一声巨响,巨门紧紧地合上。

曲盘蛇宫的道路依旧蜿蜒,我们顺着来时的路一路奔逃不敢停留,虽然巨门已经紧紧合上,那诡异声音已经彻底消失不见,我们却仍然不敢回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穿过道铁门……

我不知道我醒来已经是什么时候,而且我连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都不知道,一睁眼,阿妍、卯金刀、二虾、洪戈,每个人都在,都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身后那深邃的洞口。

“哈哈!出来啦!欢我们出来啦!”二虾兴奋地对着我道。之前的情形都使得一向歇不住嘴巴的二虾都没说几句话,我长舒了口气,一幅幅画面翻涌着浮现于脑海,我这才相信了之前如梦一般的经历。

阿妍轻轻在倚在我身旁,小心地处理着我手臂上的伤口,一束束阳光努力从密林的间隙钻进来,泛着彩韵,轻抚着阿妍妩媚的脸庞。

第二卷《南域蛇宫》结束,更多精彩尽在第三卷《冥海怒魂》,写海岛的诡异经历哦,欢迎订阅!

第一章 休整

从蛇宫出来,我们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还好都不是很严重,更多的是受的惊吓不小,在腾冲县城的医院躺了几天,一行人一道回了北京。抵达首都机场的时候,洪戈与我们分手,我们四人带着摸来的明器和满腹的疑问各自回了自己北京的住处。

确切地讲是二虾摸来的明器,我们几人都蒙在鼓里,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摸来的,一路上二虾没吭气,估计是不敢让洪戈知道。直到回到住处二虾才兴奋地把他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里面有几件玉器和发光的夜明珠。我当时也一阵兴奋,不管怎么样总觉得这回也没白去,在蛇宫的时候没觉得,但一回这喧闹的都市,很快又沉入了那种氛围。什么氛围?为了生存奔波、为利益困扰的氛围,这种氛围已经形成了海洋一般,每个人都浸在这海洋里,要想保持身体的干燥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们照例偷偷把卯金刀叫了过来,鉴定、联系买家、出手……拐了八道弯才把这几件东西处理了,所谓的夜明珠只有一颗是真的,其它的要么是猫眼石、要么就是人造夜明珠,不过那些玉器倒是上好的缅甸玉制品,而那颗真品夜明珠也的确是件罕见的好东西,我心里直赞着这平时说话都不怎么着边际的二虾这件事办得倒真是让人称心。卯金刀路多,源于他之前出入赌场,三教流的人认识不少。慎重起见,我们作为卖方根本没有出面,卯金刀七拐八绕地才这几件东西卖给了他们老家一个煤老板,我们从所得拿出二十万作为介绍费。卯金刀只要了十万,说只要让他觉得这回没白去就可以,钱多了在手上痒痒。一旦按耐不住估计又得扔在赌场。

这事阿妍也不知道,我们没敢告诉她,先开始我还觉得既然大家一起去怎么也得有人家的一份。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家里底厚,刘十三光燕郊住的别墅就顶一千多万,根本不在乎我们这点小钱。我们还得知原来卯金刀和阿妍不是亲兄妹,阿妍是刘十三的亲孙女,而卯金刀是刘十三收养的,也就是说刘十三的一大笔资产估计最后都得阿妍来继承一大部分。这么一想,找到了堂而皇之地理由,心里也就找到了平衡。

阿妍最近去了燕郊看望她爷爷刘十三去了。我一开始倒也想见见他,不过据说这老家伙躲在燕郊的别墅里基本是足不出户,几乎是与世隔绝,搞得比基地组织一号头领还要神秘隐蔽,这让我很快便取消了这个打算。

要说人在经历了高度的紧张和惊险后,到达了安全舒适地环境,更何况是手上又多了一笔横财,那么首先要做的事是什么?那肯定是休息和放松!我们也毫不例外。把手头的东西处理完之后,我直接把钱存到我的银行账户里,接着和卯金刀、二虾一起开始了所谓的放松。

渐渐地,这种放松竟转化成了放纵。每天洗浴、按摩,后来干脆泡在三里屯,每天不让仙尼诗把自己揉得坠入幻境绝不罢休。没办法,要是换了阿妍,她可能会选择燕莎、王府井这样的地方去奢侈去,但对于男人来说,三里屯的酒吧一条街似乎更能显示他的金钱地位、更确切地说更能体现他内心地那种无以言表的情感。或踌躇满志或寂寞空虚。或……总之这里是由纷繁复杂的心绪网交织而成,无数的过客经过。为其本来就乱得无法理开的网上再添一道网。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礼拜,收获的是一大堆长长地鸡尾酒单和酒吧服务生每天矫揉的殷勤。直到一天深夜地继续买醉,阿妍的一个电话才让我清醒。我似乎这才意识到我在潘家园还有个雇着伙计、交着房租的店铺,而这个店铺的主人似乎已经忘了它还存在于地球地某个角落。

我们这才开始正常的忙活了,阿妍仍然是我们漂亮的邻家女孩,想着去蛇宫前和现在的巨大变化,真像是经历了一场梦境,一个带给我们无限思考的梦境。我们还特地去医院做了个全身的体检,未发现任何异常,也就是说我们被科学证实是正常得再正常不过的活生生地人。

我把之前地所有资料和物品整理了一下,每天也抽出一些时间,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部记述了下来。我将那些软玉面具、鬼龙金卷之类地都整理到一块和宝函放在一起藏了起来,我答应自己近期好好做生意,不去研究这些东西。在我们一段时间的用心经营下,店里地生意慢慢好了起来,我为自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而高兴。

人就是这么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折腾累了就会放松,安逸的生活过久了便又想着去折腾了,虽然我当下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但之前的一幕幕总止不住地往脑袋里钻,尤其是看着自己总结的那些档笔记,竟然还产生了一种怀念,每到这时候我都会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关掉电脑出去研究古董转移注意力。

我一把拿过二虾昨天收来的一件瓷器,端着放大镜仔细描着上面的花纹,当下还真的专心起来,要不是鼻里钻进的淡淡幽香,我还真没发觉正有人在我身后观察着我。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我刚一起身转过头,便和阿妍的目光装上,看见她白皙脸上闪烁的双妍,听见她轻启的嘴唇发出的话语。

“恩!没问题了,明初的青花瓷!”我仔细辨别一番,已经看出了这上面的门道,举起对阿妍道:“你看,这纹饰布局很像元朝时期的,但从许多细节可以看出来不同,这些花边和图案不如元代的那样肥硕,显得小巧了许多,你看这菊花绘成了扁形的,花芯以方格纹表现,主要是看绘的这条龙,居然是五爪的,虽不如元龙那样威猛壮硕,但似乎显得更加轻盈矫健,嘿嘿,这就是草原游牧民族和原人的化差异。再有,从这上面的白垢可以看出这是件海货,估计又是沉船上打捞上来的!”说完拍了拍胸脯。

阿妍扑哧一笑,撩了撩自己的秀发,接着抚着发尖道:“得了吧!你进步很大,不过跟我你也不用这么显摆吧,连民族的化差异你都能看出来了?再让你看看是不是连王朝的更替都能让你看出来?”说着假意白了我一眼,拿过那件瓷器道:“的确是件海货,兴许就是随着古代的一些商船沉入海底的东西。”

一旁的二虾凑过来道:“那请您以考古系高材生外加古董界专业人士的身份告知我们,这些东西是个什么行情?”边说边指了指墙角堆着的一堆同样的瓷器。

我一看傻眼了,要知道这些海货沉到海底已经几百年了,海里乱七八糟的浮游生物啊之类的附着在这上面,日积月累的也就形成了现在的这种白色污垢,这不是简单的那种碳酸钙,而是复杂的海底物质,天长日久的积累几乎让它们和瓷器都长到了一起,极难分开。所以这类的瓷器根本值不了什么钱,如果硬要去掉这些白垢,那势必连青花瓷的品像都跟着被去除了,更没了收藏价值。一句话,二虾收进来的基本上就等同于一堆烂铁。

“二虾!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没等阿妍开口,我带着一丝质问的口气对二虾道。

二虾看着我,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得意深情,随即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看把你急的,上次的唐三彩事件虾哥我至今铭记在心,时时提醒着自己,呵呵!放心吧,虾哥我不做赔本买卖,这些可是无本买卖啊!”

“无本买卖?什么意思?你小捡来的?”我大惑不解,这么堆东西要是乱扔在大街上,卖得钱估计连城管的罚单都交不起,谁知道二虾从哪弄来的这玩意!

疑惑之际,只听得二虾道:“一分钱没花,都是周铁头那家伙送的!”

周铁头?我一怔,二虾口蹦出的这个名字我倒一点也不陌生,此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在这里开着个我们这样的铺,作为同行又是同一个市场里的,我们多少也打过几次交道。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个人,主要就是他那张嘴巴利索得过分了,总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我估摸着这家伙平日里也没少忽过客户,在他那里被卖了还帮他数钱的人估计也不在少数。

不过他送这些东西给我们也不奇怪,一来这些东西原本就不值钱,堆在我店里我都觉得占地方,二来这周铁头和二虾还比较合得来,所谓物以类聚,两个都是擅长胡吹海侃的。

但他无故送我们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我倒又感到一丝纳闷,怀疑他是不是没事找事。正准备找二虾询问,突然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起来,我掏出一看,彩屏上显示是卯金刀发来的信息:王府井东方君悦大酒店茶源区,速到!山高水深!”

冥海怒魂篇 第二章 周铁头

我微微一惊,一种特殊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无奈,兴许二者皆有。山高水深是我们之间的暗语,意思就是发现了大的斗,说实话,最近的安逸生活倒有点让我乐不思蜀了,虽然时不时涌上一些倒斗的冲动,但还是被我强行压制下去。当下卯金刀突然给我们带来这么个讯息,倒让我为难起来。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将手机合上,将那些海货堆到一旁,假意招呼着二虾去东直门鬼街的夜市吃大排档,同时不忘身后的阿妍。我知道阿妍素来不喜欢去这种地方吃东西,早已料定她肯定会谢绝。果然,阿妍丢了下一句:“才几点就去夜市?生意刚刚有了起色就这么放松了?随便你们吧!”说完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转身走向自己的店铺。

“额?阿妍!去汉拿山也可以嘛,要不玉流宫?欢真不会选地方……!”二虾见阿妍转身走开,知道是我选的地方不对人家的口味,于是立即报出了我们和阿妍之前经常去的韩国餐厅的名字。

没等他说完,我对他轻声说了句下次再说吧,一把揪着他就出了门坐上我的本田商务,一路驰骋抵达东方君悦,找到之前约定的地方,卯金刀和另一位早已经等候多时,让我没想到的是卯金刀介绍的这位居然是这家伙。\\/\

那人起身摸了摸自己圆脑袋上油光可鉴的板寸,咧着嘴得意地对我们笑着:“哎呀!能把两位请来不容易啊,要不是看辉哥(卯金刀叫刘梓辉)的面,我这号小人物恐怕不敢惊二位大驾!这里抽烟的不让,先点茶吧!”一边说一边将精美的茶单图册递给我们。

二虾一个劲地称奇:“唉!周铁头!怎么是你?不是虾哥我损你啊。根据我对你地深入了解,你不是什么大方人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请我们到这地方来,嘿嘿!有情况啊!”说完望了望我,又指了指周铁头。

我一看便知道了**不离十,先是送了我们一大堆不值钱的海货,现在又请我们在这种奢侈地方消费,定然是有求于我们。我和这家伙不太惯,充其量就是大街上碰到会打个招呼那类的,甚至有时候招呼都懒得打。二虾和他比较熟,我从他那了解到这家伙人如其名,抠得要命。铁公鸡一个。我暗暗感到好笑,你丫的求人办事也不拿点诚意出来,你以为欢哥我是一堆瓷器和几杯茶就能打发的?

想着便笑了笑,翻开茶单递给二虾道:“好了!那我们也不用客气,人家盛意拳拳,我们要是太客气了反而显得见外了!”二虾立即接过道:“对!对!对!恩,虾哥我对茶这东西不感冒,随便搞几个龙井啊铁观音之类就行了!”边说边叫过服务生。\\\指着图册上的图案随便点了两壶。这上面的茶只有图案,不标价格。慎重起见我们还是问了问,服务生的回答直接把周铁头原本白里透红的脸变成了酱紫色,仿佛心里被割了块肉一般。当然换了谁也心疼,这两壶茶加配套地点心加起来就是四万八千元,也不知是喝了能成仙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这个价格。

我觉得这样狠宰人家实在不合适,主要是想快点进入正题了,于是让服务生换上了便宜的,两壶茶加配套茶点凑合着差不多一千多块,服务生一退下。我开门见山地问卯金刀把我们叫过来到底什么事。

周铁头伸出他那肥白地手。脸上堆笑道:“恩!欢哥!虾哥!是这么回事!”边说边伸手抚着自己的鼻,随即双手一摊开。\\\往大腿上一拍:“嗨!还是辉哥你来说吧!”

卯金刀接着道:“上次是兄弟们看得起我,有好事就先想到我。礼尚往来,这次当然我也得第一个想到你们了!”

我警惕地望了望周铁头,卯金刀看出了我的疑虑,笑着道:“没事!铁头和我处了不是一年两年了,绝对可以放心!”他这样说着,仍不能打消我的顾虑,我可不愿意让其它人知道我做个那个,更何况是一个市场里的同行。

“那你们的交情不浅啊!赌桌上的朋友?”我直言不讳地就道。

卯金刀还没回答,周铁头一拍脑袋,对我伸出了大拇指:“欢哥果然是好眼力,我们也就是个脸熟而已,你就能看出铁头我不学无术,哎!说起来惭愧啊,赌场失意,生意场上也失意。我要有欢哥你们一半的本事,哪会到现在还没混出了人样呢!”

“怎么?生意场上不顺,拿一堆海货在找我们代理?”

周铁头笑道:“欢哥是直爽人,我铁头就仰慕你这样地,辉哥!要不咱们别绕弯了,直接谈正事吧!”说完又把笑容在脸上堆得老高,仿佛害怕别人察觉不了他在笑一般。\\\\

卯金刀一点头,周铁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将脑袋放低轻声作神秘状道:“说实话,今天找两位来就是谈那个东西!你们知道那东西从哪来地吗?”

二虾磕了他一脑壳道:“你给我的那堆烂瓷?海货嘛!你还好意思讲?全TM不值钱货,你当你虾哥收破烂的啊!”

周铁头立即缩了缩脑袋,理了理方才被二虾磕的头部的头发,作一本正经状道:“是海货没错,二位好眼光!不过和一般的海货还不一样!”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我之前对这家伙就有所了解,知道他这张嘴很不靠谱,现在看他在那故弄玄虚,我也就只当是听故事,于是一挥手,示意他继续。

周铁头得令似的浑身一挺,正待张口,服务员端着茶和茶点上来了。等她将茶一调试好,周铁头一挥手:“好了!我们喜欢自己动手,这不需要你了!”打发走了服务生,立即给我先端上了一杯,再端给二虾和卯金刀,我们一干而尽,他接着道:“一般的海货都是因为沉了船入海底的,那些可不是啊,这是海岛上海货啊!”

海岛上地?我心里一愣。那些难道不是海底地东西,而是在海岛的浅海区地,那照理起了风浪也应该会和岩石之类的相撞。破损很严重地,而且这些东西怎么会在海岛上出现?

周铁头似乎看出了我心的疑问,轻声又道:“海岛上有这些东西,肯定是这海岛上的人抢劫得来的啊,这种人不用说你们也猜出来是干什么的!”

“海盗?”二虾控制不住喊出了声,随即压低了声音道:“我说这海盗品味还真不一样啊?不去抢金银珠宝之类地,抢这么多这东西干什么?搞化荟萃啊?”

我听了也觉得奇怪,因为这些东西在当时也是值不了钱的。海盗们通常是讲究干一把捞一把,不会费辛苦去伺候这些玩意的。难不成这海盗地头还真是个爱好瓷器的疑惑间只听得卯金刀道:“他们抢的这些东西在海岛上那可是稀缺货,他们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用途,肯定不会拿着回去欣赏的!”

二虾道:“那?总不会拿回去当痰盂吧,或者当插花瓶,这海盗还是个养花爱好者!”我这次听二虾在那漫无边际的乱猜倒没觉得反感,反而对周铁头这家伙没事尽在这卖关很不满,于是催促着他快点说到底什么回事,你叫我们来不可能就来跟我们讨论着瓶瓶罐罐的东西吧。

周铁头望了望我们,表情严肃了起来,口气也变得郑重了许多:“这个人是明朝时候东海一个著名的海贼。本来是个逃犯。后来当了海贼,他纵横东海数十年。抢到的宝物无数,都藏在离东海海岸80里路地一个海岛上……!实不相瞒。兄弟我最近倒霉透了顶,赌场和生意场上都一塌糊涂,要不再弄点钱,我这双手明天还在不在我手上长着都不一定呢!”言罢哭丧着脸。

“所以你就靠着一些野史传说,去那个什么海盗找宝藏?天方夜谭吧?”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句,我就知道卯金刀在赌场上认识的这些狐朋狗友总不是什么好鸟,我真怕二虾这定力不强地家伙和这些人相处久了会被拉下水,当下对这个周铁头也没了好感,再加上我最近根本不想再出去倒斗。于是几杯茶一下肚,就有了离开的想法。

周铁头旁的东西不行,察言观色这一项的确还算了得,他很快看出了我心所想,立即又给将茶倒满,边招呼着道:“欢哥你先别着急,没有点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劳烦两位的,再说我也是了解到二位的英名才来求二位的啊,要不然大街上那么多人我怎么偏偏找你们二位?好处是有的,出东海不远,80地里路,船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说完拍着胸脯,就好像我们一定会答应一样。

说实话,这个周铁头给我地感觉是那种说话不靠谱,不太让人放心地,从他言语对我们的巴结就能看出来,我之前只对事情不太感兴趣,现在对他这个人更没了什么好感了,于是轻声起身,道了声我还有别地事要忙。

“唉!这是干什么?辉哥!你快帮忙啊,欢哥怎么……哎!我那句话说得不听了?铁头我给你赔不是!”周铁头一见我似乎就要走,当下急了,一把把我按到沙发上继续坐下,一边不住地向卯金刀求救。

卯金刀一挥手:“你丫的让人办事也不拿出你地东西,你当是去旅游啊?把证明你有把握的那东西拿出来!”周铁头听罢一拍脑袋:“对了!对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的错!我的错!”边说边从口袋逃出一张发黄发旧的地图一般的东西。

第三章 人皮地

听卯金刀的口气,似乎这东西一拿出来他就有把握我们一定能去一般,这下我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个什么玩意,难不成这地图上直接就把岛上所谓宝藏的藏宝位置都清楚地标了出来,我们直接去取回就可以?真有这样容易的好事?

“怎么?这是羊皮卷吗?怎么这羊皮这么薄嫩薄嫩的?羊羔身上的皮?”二虾一边摸着那张地图,一边望着上面轻声询问道。

我正待伸手取过来看,只听得周铁头向这边伸出脑袋细声道:“不是羊皮啊,人皮!”我和二虾一听,几乎同时缩回了手,还好我还没碰到那东西,二虾一个劲地把手往衣服上蹭:“你小搞什么啊?这个时候拿这恶心的东西出来,茶还喝不喝了?”

“哎呀!虾哥你就当是摸着女人的后背不就行了,这本来就是张女人的皮!”周铁头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正色地道:“那个海贼把他的秘密都纹在了他抢来的一个女人身上,于是才有了这个人皮地图,好东西当然得有点来头啊!”

我不太相信,很难想象这样的东西怎么就落到了他的手上,于是直言不讳地询问。\///\\周铁头看出我有了兴趣了,当下兴奋地又举起茶杯咂了一口道:“嘿嘿!这好东西要追究起来,那可是孩没娘,说来话长了!”边说边示意我们饮茶,他又喝了一口便开始讲述起来。

1911年10月10日,湖北武昌的一阵枪声划破了整个华大地的天空,继而全国各地纷纷响应,旧的秩序被打破,新的秩序即将行成。山西太谷县,地理位置虽然闭塞。但却是清末有名的富裕地方,为晋商故里,与相邻地祁县合称“金太谷、银祁县”。这里有着富可敌国的票号,历经百年。这里俨然已经成了全国金融荟萃的地方。

动乱年代,富得显眼了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武昌起义的枪声很快也传到了山西,当地革命党人拥护标统阎锡山为大都督,准备策动山西**。局势一片混乱。太谷县城地大街上满是逃窜的流兵乱寇,都是看了太谷这块堆砌着黄金的地方,人人准备大抢一把便一哄而散,警察不仅阻止不了局势,反而加入了其,也想着在乱世发笔横财。\\

太谷县的票号大多损失惨重,头号大掌柜张祁山地大昌票号也不例外,硕大的银庄一夜间被掀了个底朝天。大昌票号的招牌也丢到门槛下,被一拥而入的士兵踩得稀烂。张家上下看着祖上的产业就这样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一个个垂首顿足,痛不欲生,唯独张祁山镇静异常,仿佛局外人一般。

周铁头说到这,悄悄地凑过脑袋问道:“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总不应该是这张祁山心理素质好吧,或者已经看破红尘,属于视钱财如粪土之辈?或者就是他心里有底,按你现在的说法,肯定是他家有这个地图?宝藏多得很。想要就去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嗨!欢哥这个脑袋怎么生的?精巧得怕了!”周铁头一拍大腿又赞道,我一挥手对他道你少来。给我继续说。

几年后,张祁山举家迁到了上海。按说太谷的那场劫难已经基本动摇了他地根基,但奇怪的是他到了上海后很快又东山再起,在上海开有颇具规模地典当行。\\/\

一晃又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一二八”事变后,上海沦陷,张祁山在逃难过程死去,他的家人全部逃回了山西,但不久山西的局势也紧张起来,日军挺进华北,直逼太原。张祁山的长张祥将一件神秘物品放在一个箱,藏到距离太谷县城数十里的一座深山,随后他参加了支援第二战区的八路军,打日本鬼去了。这个秘密只有死去的张祁山和他的长张祥知晓,但张祥于第二年在对日军的一次伏击战战死了,这个秘密也就被尘封了起来。

二虾急问道:“那箱里就是装着这人皮图是吧?怎么到你手上了?你和他张家有什么关系?”周铁头眉头一扬,得意地道:“嘿嘿!我和他张家扯上二两红丝线也扯不上一点关系,这就是周某人的造化,我现在相信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该是轮到我周铁头时来运转了!”

“别废话!接着讲!”

周铁头继续道:“张祥埋藏那个东西地地方属于现在地灵石和介休交界处的深山里,别看这山光秃秃地一片荒芜景象,里面可是好东西啊,大概就是几年前这那地方才热闹了起来。\\/\”

“是煤矿!”我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了其的缘由:“是那里发现了煤矿,开煤窑地时候挖出了那东西?”

周铁头咂咂嘴,猛地一点头:“恩!不过他们那些人光盯着那黑油油的高纯度煤了,这东西扔在一旁根本没人搭理,这山里头挖出个破箱烂罐其实也再正常不过了,当时连我都没怎么注意。”

原来,周铁头的一个朋友当时正在这个矿上当副矿长,那天正和周铁头在喝酒,无意间聊到了这个事情。那箱就被扔在了矿工住宿间的一个角落里,出于职业的敏感,周铁头拿过那东西看了看,里面是一张松软的地图一般的东西和一本记事本,确切地将是半本,另外的被矿工们撕下来当火引生火给烧了。周铁头一看这东西就觉得有点名堂,反正也没人当一回事,于是踹回北京研究去了。这一研究把他高兴坏了,根据前半本的记载,这原来就是张祁山所拥有的那个传说的海岛藏宝图,周铁头当时是一屁股债,在赌场差点被人大卸八块,大脑一热便动了歪脑筋,于是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就是那个东西?要不是怎么办?弟兄们的损失谁负责?”二虾听完起身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你小了,平时看不出你有这个胆量啊!”

“哎!这不是被逼得太紧了么?不过你们和辉哥的交情在那,辉哥的兄弟就是我铁头的兄弟,有好事了我当然首先得想到二位,不为别的,就为咱们弟兄千里迢迢的相隔那么远,能在一个场里混,那得多大的缘分啊是不是……”周铁头一边摇头晃脑地比划着,一边滔滔不绝,见我们都盯着他,这才收敛起来。

周铁头挠挠他那脑袋继续道:“我鉴定过了,的确是保存极好的人皮,而且那小半部书册上也记载了张祥去海岛上的经历,不过还没到那岛上就没了,剩下的内容早被矿工引柴火给烧了,哎!没化真可怕!放心!铁头我虽然不敬业,但还不至于不专业,还有有两下的,我确定这东西假不了!”

二虾似乎有些心动了,转头望了望我,意思是问我这票干不干?我知道二虾肯定还对上两回没捞到什么大钱耿耿于怀,卯金刀能叫我们来,显然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想法,合作这么久,我知道这家伙是小钱不取,大钱不放的那种,难怪我们的钱不收,原来是有了大项目。我也知道周铁头毕竟没倒过个实斗,纵然是想钱想得要命也绝不敢贸然行事,而这种事情又不好明目张胆地寻找合作人,而当下我们肯定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我疑心以这家伙的个性,如果我不合作是否会把我们的事情告发出去,当下心里一个劲地切齿直骂卯金刀又出卖了我们。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而这种想法很大程度上又是被内心那种冲动所驱使出来的,似乎是为自己的再次行动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我对二虾和卯金刀道:“怎么?江南和云南都不好玩?高山、湖泊都不好玩?现在要往海上发展了?有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去看看你们的伤疤好了没?”

被我这么一说,二人有些犹豫了,但周铁头的胃口倒被吊起来了:“别!别啊欢哥!这是好事啊,哪来的什么伤疤?到时候就算有伤疤,那也是被金银财宝给压的啊,哎呦!枕着黄金睡觉啊,脖都能睡得落枕……”

“行了!别在那光说好听的!你以为天上真的掉金银砸你啊?”

“呵呵!几位啊!说实话,这件事情倒真的不像你们说的那么难,不就八十里路吗?买条船嗤嗤就到了,实在没有咱就当去旅游了,逛逛桃花岛、或者去普陀山拜拜菩萨、财神爷。”周铁头转眼脸上又写出了兴奋之色:“这样吧,捞到好处了,咱们兄弟几个二一添作五,不成就权当铁头我请大家出去兜兜风,咱们也不枉相识一场!”

我将杯的茶一饮而尽,告诉他我们得考虑一下,两天后答复你们,起身便转身离开。周铁头又急了,急忙起身来拉,慢了一拍没跟得上,正准备想追上来,卯金刀对他骂了一句:“追个球啊追?还不快回去准备!两天后出发!”看来卯金刀已经摸准了我的脾气,知道我当下已经答应,只是嘴上故意卖关而已。

周铁头先是嗯了一声,安静了一小会,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兴奋的狂笑。

冥海怒魂篇 第四章 血之舟

事实上,我还是没架得住几人的怂恿,抵挡不了这次可能盆满钵满的机会。几人回去便开始做着准备工作,这回是去海岛,装备之类的不用那么太复杂,按着旅游的标准就可以,考虑到不可避免的会有探洞的过程,所以还是准备了防毒面具和考古探铲之类,现在的这装备和家具一样,都是集成组装的,携带比较便捷,也不容易引人注目,拆了带走,用的时候一组装就可以。

我每次行动都习惯性地戴上南域伏龙,不过这次我们要去的不是墓穴,倒不是太担心会碰到什么不好解释的东西。当然我最主要是顾及阿妍,那东西现在在她那,这丫头聪明得让人怕了,我一旦去索要这东西,指定引起她的怀疑,她已经不止一次劝我和二虾尽量少和卯金刀来往,安稳点不要去做那些倒斗的事情。这卯金刀也让人奇怪,似乎骨头里天生就是爱倒斗的,一段时间不去干这事好像心里就不痛快,我们都没法去理解他。

我对阿妍编了个“吾闻西湖景致宜人,也拟泛轻舟”的谎言,我知道阿妍最近不光自己的店里忙,她的家族生意也让她每天脱不开身,没我们这般自在,自然没有空跟我们去杭州西湖去划船。\\/\但我总觉得自己的这个谎言似乎并不能蒙混过关,而且刚好我们几人一同外出,这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这丫头的脑袋比一般人灵光了那许多。

既担心计划被识破,又憧憬着能顺上一笔,带着这种复杂心情,我们登上了飞往杭州的飞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在杭州玩了几天,再抵达舟山,找了个沿海的旅馆住下,这才开始研究区这次的行动。

周铁头这一路上兴奋得很。我们几乎是被他的奉承谄媚从北京一路捧到了这里,此刻灯光下的地图徐徐展开,他这才停止了无休止地言语,和我们一起研究起这地图来。

光看地图,我们发现我们要去的小岛不过是东海上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岛,连个名字也没有,淹没在周围大大小小的岛根本就不容易找见。而且这上面也没有具体的距离和路线,只在岛的四周标了红色的印记。单从那半本笔记上看,说沿着戚家湾一直往东。盛夏见血即抵,但我们经考察证实没有旅游路线抵达,也不知道这盛夏见血是何意,看来能不能成事还得看我们地运气。

周铁头现在精气神十足,胸脯拍得老高,说一切包在他身上。这家伙平日虽然让人觉得不靠谱,但办起事来倒是很利索,大概是嘴巴利索的原因。第二天他就给弄来了艘渔船。而且找到并证实了当年被称作戚家湾的地方,原来这是当年戚继光将军大败倭寇地一个地方。所以这么多年来这地方名字一直没改,并且在当地家喻户晓,一打听全知道。周铁头还弄来一套捕鱼证,也就是冒充渔民以应对海上的巡逻艇,不过我觉得这没多大必要,因为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扮成自驾游客。

舟山渔场是全国最大的渔场,渔业十分的繁荣,我先前觉得老家关月湖周边的渔场算是颇有规模的了,和这里的海洋渔场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二虾见了这来往穿梭的不断地大小机动渔船、一望无际地鱼苗繁育场、成吨成吨的海蟹带鱼……。瞪大眼睛一个劲地赞道不得了。难怪我二虾搞了这好几年鱼也没发了财,原来这好东西全在海里啊!

周铁头凑上对他暗示道:“是啊!好东西在海里。\//\在海岛上啊,东西一到手。光买地鱼估计都够把你们那什么湖给填满了!”边说边拉着二虾去搬东西去了。我们出去买了一堆必要的用品,水和食物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再就是医药用品、刀械、航海罗盘、望远镜等,在这地方没法买枪,不过有那种捕鱼用的鱼枪,我们慎重起见还是买了一杆,卯金刀新买了只小广播,海上气候变幻无常,天气预报得有。东西很多很杂,我们雇了辆车才把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搬了回来。

周铁头一见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这么点东西哪够啊!到时候还不得喝海风啊?”我一看这东西不少了啊,难道还不够我们几个在海上个一礼拜?于是对周铁头道你难不成还想在海上过日了?

二虾跟着道:“就是!你丫的玩什么?我估计这几桶油足够了,你大脑发热还是怎么的?几十桶的往船上装,把我都累散架了!你把这渔船当油船啊!”边说边指着船舱内堆成几排的油桶。

周铁头道:“不能像你们这么想啊,这海上可没有超级市场,什么东西都得预备充分点,我们万一在海上兜半天了找不见怎么办?到时候……”说着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臭嘴!臭嘴!这回咱肯定是马到成功,我铁头的意思是嘛,兵多粮广咱底气也足是不是?嘿嘿!”

我看着他在那嬉皮笑脸,不放心地又围着船转了一圈,周铁头很快又凑了上来:“欢哥!铁头办事你放心,这船可是我花了这个数搞来地啊,虾哥刚才也试过了,好使得很,装上大炮打海盗用都可以!”边说伸手比划了八地手势,接着又翘起大拇指。\\/\

卯金刀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海盗船如果就这么点斤两,恐怕那些海盗在这个行业就混不下去了,干脆打渔算了。我笑了笑,几人在船上又瞄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地了,这才定下当晚8点为起航时间。

之所以选这个时间也是我们这几天观察后得出的,8点那时候该出海地一般都已经出了,我们的行踪会比较隐蔽一些,根据我们这几天从当地渔民口得出的结论证实,一直往东的深海区确实有座小岛,传闻埋藏着一个海盗抢来的宝藏,这个季节,小岛的特征会比较明显,通体呈血红色,在蔚蓝的海面上望去仿佛一块玛瑙石,又像是一块凝结的血痂,故当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称其为血之舟。\//\当地都是传闻,真正见过这个小岛的人并不多,更别说登上去的人了,自然谁也不知道这岛上为何显出这与众不同的诡异颜色。

我想如果这种颜色是季节性出现的,肯定是某种植物造成的,就如北京香山的红一般,还有著名的红海,其实是季节性的海藻作用。而当地古人给这小岛取了个听起来让人感到畏惧的名字,也许是自然崇拜,也可能是人保护,也许这座岛作为海盗岛的存在,曾经存在过血腥的杀戮。

“砰砰……!”一阵熟悉的马达声,二虾熟练地摇起柴油机掌舵,周铁头立在他身旁,似乎向导一般,小船借着夜色和罗盘的指示向东直行而去,海岸边的灯火愈来愈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灯下,我将那张地图和笔记本又翻看了几遍,除了之前已经看到无数遍的“一路东行”外,仍然没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当即对周铁头道:“喂!你怎么肯定那地方就是离海岸八十里的?这上面可是没有任何资料显示!”

周铁头道:“唉!欢哥!这些资料我都翻遍了,你说咱要真干了,不准备点怎么行?是不?我把我肚里的存货全倒了出来,又差不多把书册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什么用心的,不过这两天我和当地人扯了扯皮,嘿嘿!两包华烟一丢,就把他们的嘴撬开了,一下比TM翻了一百本书知道的还多!”

“你了解到什么了?关于这血之舟的!”

“对啊!你们知道为毛叫血之舟吗?怎么不叫血之山啊、血之堆?而叫舟呢,舟就是船的意思啊!”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没有打断他,卯金刀一拍桌道:“别卖关了,这些我们也了解过了,继续说你知道的!”

周铁头给我们每人点上一根华,自己咂了一口道:“这南蛮就是精,不给好处他就装傻,还真不好撬开他的嘴!”

卯金刀张口就道:“你丫的会不会说话?连你欢哥、虾哥你也骂上了?是不是得我们给你点好处,欠揍了是不是!”刚说完,周铁头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呸了几声:“我这张臭嘴!有时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丫的改天得拔牙了,不给它点疼它不知道清醒!”

“你继续说你的,哪那么多题外话!关键时候打什么岔!”我催促着他道。

周铁头又猛咂了口烟,缩着脑袋道:“这个岛啊,传说是一个海盗的沉船长起来的,嘿嘿!你们说怪不怪?这个海盗的船沉在海底后,就像一个种种到了地里一样,居然开始往上长,天长日久的就长成了今天的小岛!据说还在慢慢变大呢!”

我一听当即认为这又是神话故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扯下去了,再说下去估计又成什么仙山了。没想到周铁头反应倒挺大,脖一缩道:“唉!欢哥你不能不信啊,当地人说得很有那么回事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当地人确实没人敢上去,说这血之舟是很邪的地方,光听这名字就不大吉利!”

继而又坏笑着解释一番,生怕我们畏惧一般:“不过传得越邪对咱们来说越好啊,这海盗肯定是害怕人家动他的宝藏,故意搞出点东西来吓人,嘿嘿!有英明神武的几位,咱们这回就当是替天行道,他这笔不义之财咱们是端定了!”

冥海怒魂篇 第五章 引魂灯

我结合着之前准备的一些资料,把当下的所有信息进行了一些梳理,居然还是无法得知这个海岛的任何有效信息,失望的同时,不由得暗暗埋怨这回有点太仓促了,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充分,还好我们要到的地方距离海岸不远,凭我们的经验应该能应付得了。

二虾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一边掌着舵一边道:“海怎么了?不就比咱们那关月湖大一些、深一些么,咱就当是在关月湖南岸到北岸跑了个来回,嘿嘿!这么点水路,虾哥我游水都能过去!”

我笑着对他道你又在那海吹了,不过几人确实属二虾水性最好,周铁头纯粹就是个旱鸭,船舱都不敢出,要不是那股要钱不要命的劲撑着,估计连船他都不敢上。不过在海岛上水性也不一定能用得上,就算要下水我们也准备好了潜水的装备,这海上的风险可是内陆湖远远比不上的,我劝自己还是小心为上。一阵清凉的海风透过船舱的窗户吹进来,泛着微微的腥味,倒让我感到了一丝倦意,趴在桌上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被一阵海风给袭醒的时候,一看表时间已过半夜,走了已有三个多小时。我揉揉眼睛,走到二虾身旁坐下,我知道他这一路比我们要辛苦一些,我们几人只有他会开船,而此刻我们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不敢随便停泊,原因是地图太也不详细,船任意停泊很容易飘离之前的航线。\\/\我们不仅要基本顺着航线一直走,而且还得判断着风浪的速度。以免越走越偏,所以二虾的任务比较艰巨,再加之此时算是逆风行驶,一路上他开得很慢,走到现在其实并没有走多远,但黑夜基本已经看不见其它地渔船灯火通明的景象了。

我点上一根烟塞到二虾嘴里,对他道:“怎么?是不是得歇一下啊,这夜里走海路真不是个好想法。现在有点后悔把出发时间定在夜里了!”

二虾咬着烟道:“现在歇不得啊,锚太短,深海根本下不到底,一走偏就不好找了。要歇也只能找个附近的岛之类的!”说完伸手取过烟,张嘴打了个哈欠,强打精神道:“这没什么!虾哥我当年在关月湖……!”

我急忙劝他打住,说给你点海水你还真泛滥了。接又点上一根烟递给他,起身去了窗户边向外望去。

这小型渔船的探照灯几乎没什么作用,充其量只能当船上的照明工具。四周能见度极低,除了一望无际的苍穹和托付着我们不断蠕动的海水,别无他物,四周沉寂肃静,海在轻声呼啸着,仿佛酣睡一般,几只寂寞地海鸟不时地飞过,努力找寻追逐着它的同伴。

周铁头白天忙了一大圈,先是一个劲地觉得我们买的东西不够,又去补了一大堆。再便是装载、办手续……到现在居然看不出他有一丝疲倦的模样。反而精气神十足,看来利益驱使地确是人类最好的兴奋剂。

“虾哥放心。弟兄我今夜不困,坐着陪你侃侃!”周铁头眯着眼睛。对着海风大口吸了吸道:“这海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啊,俗话说有容乃大,这占地球百分之七十的地方,好东西老多了!”

卯金刀拍了拍桌道:“又想着好东西,你是不是一提到那东西你才不犯困?正儿八经地你就来不了!”说完转脸对我道:“欢,你看这回的这个靠不靠谱?根据当地人口的流传,这个岛好像真地存在,而且这个时候是血红色的,但没理由这个特征这么明显的岛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呢?我们走访了不少于上百个渔民和沿海居民了,知道的寥寥无几!”

周铁头听罢直接道:“嘿嘿!不是不知道,估计都在装,被那地方给吓的,要我说更靠谱一点的,就是他们也有想法,说不定我们已经被人家捷足先登了!”

我听了不以为然,不过倒对这岛的成因有了兴趣,沉船入海而长成小岛,这很大程度上是传说在里面,要不然这海上的沉船事故可谓不计其数,为什么不能长出形成岛屿?但如果从自然科学角度去解释,这样形成小岛肯定是需要一定条件的。

江苏的海岸出现一个诡异地岛屿,当地人称其为“蛎蚜山”,更有人称其为“幽灵岛”,因为对它地成因搞不清楚,“蛎蚜山”全岛由千百万只牡蛎壳堆积形成,目前尚不能解释为什么如此多的牡蛎集到了一起而形成了小岛。还有种小岛是珊瑚礁形成地,珊瑚虫死后的尸体和海洋地物质天长日久的堆积反应,经过千万年的演变也可能形成珊瑚岛。总之一切还是物质的作用,海岛不会无缘无故地形成的,但血之舟又是什么物质形成的?又是什么因素使那些物质聚集到沉船上形成的呢?

周铁头一拍大腿道:“照我看啊,八成是那船上有好东西啊,你们看啊,连海里的鱼啊、虾啊之类的都被这船上的东西吸引,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船上肯定有宝贝啊!”说着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节奏了,手舞足蹈地站起了身。\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换成一副憨笑的面孔道:“嗨!我的意思是啊,这个血之舟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像刚才欢哥你分析的那样,物质堆积形成,和那个牡蛎壳的什么山一个道理,我们不用管它怎么形成的,关键是……嘻嘻!”边说边做着把东西往包里踹的动作。

我和卯金刀相视一望,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望着窗外,身后传来周铁头的嘀咕声:“唉?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咱可是务实的人啊,请几位来不也是为了发财么!”见我们都没有理睬他,又悻悻地去了一边掏出计算器算开了。

海风不住地透过窗户钻进来,轻抚在脸上如女温柔的双手。这个时候居然有了种失落感,如果阿妍现在在这个地方,以她地聪颖和见识,也许我们会少费很多周折的。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我强行扭了过来,心道我还不至于这么点事就要求助于这丫头,何况我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心高气傲的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这人有个缺点很明显:爱面,而且有些争强好胜。最近我觉得这缺点表现得愈加明显。这心里一失衡,顷刻间便下定了决心,他娘的刀山火海这回也得闯了,不端了它绝不罢休!

“嗨!灯塔!”二虾突然叫了一声。\\指着前方道:“日他的终于能歇一把了,现在犯困得很!”二虾精神一振,抖擞了下身,加了档就掉转向左。朝着他所指的灯塔亮光处驶去。

我顺着他指地地方望去,果然见灰黑迷茫的海面上一团亮光,但我随之有纳闷起来。前方那所谓的灯塔光,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异常,这灯塔定然是为海上航行的船只夜间作指引之用,亮度会比较大,黑夜里异常地醒目。但我现在看的这个灯塔光竟然模糊不清,泛出淡蓝色,似乎还闪烁不定,就像电灯没电了一般。

二虾显然也过了刚才的兴奋劲,注意到了前方的异常,不解地望着我们征求我们地意见。卯金刀托着下巴。皱着眉头表情严肃道:“不是什么灯塔。离它远一些,尽量不要靠近。这东西邪得很!”

我一惊,听他的语气他好像知道这东西有不对头的地方。于是急忙问道:“怎么邪了?不是灯塔?”

卯金刀回道:“这看起来很像传说地引魂灯!我们老家的大山里出现过这种东西,幽蓝色的光很诡异,据说能慑人魂魄,有的人迷迷糊糊就跟着追着那灯去,最后不是掉到了悬崖,就是被山上的野兽吃掉,的确有点邪啊!”

是这东西?我将信将疑,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引魂灯,我在老家小时候也听老人讲过,据说这灯以人的灵魂作燃料,以地狱之火点燃,而且为保持其长期不灭,便蛊惑人们追随其而去,勾去他们的魂魄作燃料。当然这类解释自然不能令我们信服,我倒是更相信其它的说法,一种认为这就是一种磷火,可能燃烧产生的气体对人地神经有麻痹作用,故人才会被蛊惑。另一种解释是一群发光地特种萤火虫或其它发光动物,能发出特种次声,干扰人的大脑系统。

我疑心是一群发光地虫之类,但这茫茫大海上这么大的风力,这么会有这种微小地虫飞行,难不成四周有什么岛屿。我下意识地往外望了望,窗外能见度很低,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什么岛屿存在,不经意间竟然发现那灯火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二虾!换个方向远离那东西!”我对着二虾道:“它越靠越近了!不管什么东西,碰上了总不是什么好事,转舵吧!”

二虾抱怨着道:“欢哥啊!早就已经转了,怎么这东西还能自己往这边靠?不会盯上咱们了吧?”

二虾的话着实把我吓了个结实,但我很快冷静了下来,疑心这可能是遇到困难的海上船只,看到我们的灯火来向我们求援的。迟疑间那火光靠得更加近了,幽蓝的火光越来越暗,在离我们数十米的地方居然消失不见了,前方一片漆黑,我们一度搜寻也不见任何踪影。

我这才舒了口气,这可能真的是海洋的某种可燃气体,现在燃料烧完了自然就熄灭了,和传说的“鬼火”一个道理,虚惊一场。一转眼,突见二虾警觉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左侧,我一看他那紧张模样,刚刚松懈的心弦又一下绷紧了起来。

“是只船!这***开船的是死人啊,都这么近了还往一边靠!”二虾一边叫骂着,一边快速地将船舵往右拨。我定睛一看,顿时头皮一炸,我们的船左侧前方惊现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朝着我们这边倾轧过来,我这才看清楚这是一艘比我们这艘大了好几倍的船。海风太急,加之这船出现得太突然,二虾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无论他做着怎样的努力,仍不能摆脱它的纠缠,仿佛一股力量吸着我们一般。

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抓住了船舱的铁框,仔细盯着那艘向我们徐徐靠近的船,幽暗的身影仿佛鬼魅一般,随着海浪上下起伏着,我甚至听见了船上物体碰撞的声音,但无论我怎样努力去观察,却看不见那船上有任何一丝亮光。

冥海怒魂篇 第六章 幽冥鬼船

眼前突然出现的一艘乌黑鬼魅的船只,悄无声息地飘荡着,又是不见船上的灯火,不得不让我想到海上传说那诡秘可怖的鬼船。不过此刻已容不得我多想,只听得二虾大叫一声:“抓紧站稳了!说不好会碰上!这T的船上好像根本没人,见鬼了!”边说边迅速地猛一转舵,我们也跟着倾斜到右边,突然听得船尾一声闷响,夹杂着木质断裂的声音,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进而极度倾斜,冰冷的海水“扑通”就灌了进来。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我们谁也没有站稳,结结实实地都摔倒在船舱里,浑身湿透,嘴里一阵咸涩。周铁头吐掉嘴里的海水,战栗着道:“虾哥!你慢点啊,说实话铁头我就是个旱鸭,你这一下简直就在要我命啊!”边说边死死地抓住船舱的边框。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二虾的技术问题,刚才要不是他这一下,我们恐怕就不仅仅是船尾的擦伤了,以刚才的力度,整个船身都有从间断裂的可能。船身摇晃了几下,没等它平稳下来,二虾猛地将其加至最大档,试图冲出去,发动机轰鸣了两声,突然嘎然而止,一阵“吱吱呀呀”的金属摩擦声从船尾传来。

二虾脸色一沉:“坏了!螺旋桨被卡住了!”说完正待去船尾检查,突然船身又是一晃,我们止不住沿着船身向船尾滑去,船头竟然慢慢翘了起来。

卯金刀脸色大变:“不好!船尾被撞穿进水了!”我一看这情形早已料到是这么回事,不过根据我在关月湖边的生活经验,方才经过二虾的转舵避让,我们和那艘不明船只仅仅是轻微碰撞而已,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被撞穿了?这船还能是豆腐渣产品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海浪此刻也大了起来,一个浪头掀过,船身又是一阵剧烈摇晃。倾斜的角度使得我们再也对抗不了重力场的作用,伴随着周铁头杀猪般的嚎叫,我们纷纷朝着船尾直栽下去。

我握住船尾的铁栏,这才稳住了身。发现船尾赫然被破了个小洞,海水正在一个劲地往里灌,船尾的部分铁栏已经大部断裂,表面的防锈漆面脱落,水泥板崩掉了,露出了里面手指粗地钢筋,很可能就是这些铁栏断裂掉入水卡主了螺旋桨。

我这次知晓了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心里一惊:这船说白了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表面半新的掩饰下,内部其实全是腐朽的木质,锈烂脆软的钢铁,也就是说这船根本就是个被处理过地报废品。这船肯定已经出过事大修过,而修理的时候补的水泥板也仅仅用几根废弃的钢筋固定,根本没有那种金属网。这种船根本经受不起一点折腾,轻微的撞击和风浪就可能造成事故,就算我们没有受到那只船的撞击,在海上颠簸时间长了沉没的可能性也很大。

这种船卖的时候卖主一般都会委婉地告知这东西是水货,使用地时候需要注意,不能跑得太远,更不能长期使用,但因为价格极其低廉,还是有一定的市场空间,买主主要是用来作短时间的航行或近海考察。而且一般也就一次性使用。

二虾对船的了解自然强于我。我都能看出来地东西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我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听得他大声骂道:“周铁头!你小害死人不偿命啊!买了只报废品,眼珠干什么用了?”边说边狠狠磕了他一脑袋。

“铁头!这船到底多少钱搞来地?”卯金刀厉声问道。

眼下的情形倒真把周铁头给吓着了。\\不是被我们吓的,而是那翻涌的海浪和我们搭载的正徐徐下沉的船身。周铁头目光呆滞地望着我们,之前的兴奋劲一扫而光,哭丧着脸道:“我招!我全都招!这船是花了八千块搞来的,卖主说好用的很,我也不知道就上了他的当了!”

“还他妈扯淡!”二虾道:“你肯定是贪便宜买了这危船!八千块还不够买只挂浆机呢,你小害人不浅啊!”

周铁头想腾出一只手扇自己耳光,但此刻又不敢松手,只好把头一个劲地往铁栏上撞:“唉!怨我!怨我!铁头我也是没办法穷地啊!只能以小搏大,万万想不到会捅出这娄!”

此刻我也正待说他一番,但一想到几人此刻心地火,不批斗他个三天三夜估计都完不了,眼前的情形哪里还允许我们这样,只听得霍地一声,船身又剧烈震荡了一下,洞口已经完全浸入了水,海水灌得更加急速,船只下沉的速度更快了。

周铁头吓得脸都青了,一个劲地抓紧铁栏木桩就想往上爬,一个浪头直接朝我们劈了过来,船上地探照灯也一下被打灭,四周陷入了一片灰暗。\\/\突然,一道黑影将眼前原本的灰暗变成了黑暗,我一看大惊,那条诡异的船竟然又朝这个方向快速地压了过来,眼看着又要撞上了。

“快跑!撞过来了!”我大声对几人喊道,随即松开了手,朝着另一侧快速地游走避让,同时不忘不住地提醒其他人,二虾和卯金刀一把揪过周铁头,就准备架着他赶紧离开,谁料那周铁头双手将铁栏抓得极紧,死活不肯松手,一个劲地又是摇头又是喊叫,让人忍俊不禁。

但我哪有功夫去笑,一见那两船不过十几米距离,一个巨浪过来便又要亲密接触了,到时候几人估计就成了夹肉饼。我不敢再作迟疑,快速游过去,一把拽过用船舱里滑落下来的鱼枪,用枪杆对着周铁头握着铁栏的手就是一下狠击,我带着很大的不满情绪,当然也是救人心切,此刻的力度不小,周铁头叫了声我的亲娘唉便松开手不住地甩着,继而双手乱抓,被二虾拖着就向一侧游去。

海上的天气过于变幻无常,方才还是微风轻拂,继而是些许的风浪。现在大海似乎变得狂怒起来,把腾起的巨浪当成了自己的拳头,朝着我们就砸过来。我怕几人被打散,连忙用鱼枪挑过船上预备地一节长长的缆绳。让每人都系在身上,并尽量在不影响各自活动的基础上,和几人保持着近距离。

又一个巨浪迎面掀起,像一堵墙一般向这边直压过来,我一个猛扎进水里,避过它的锋芒。刚把头伸出水面,只听得“嘭”一声巨响,那艘不明船只以大船地压倒性优势直接撞在了我们的船上。这艘本该报废的劣质危船在风浪颠簸这么久,再加之刚才已经受了一下伤,这次大船的撞击对它来说是致命的,只见它船头极度地翘起。桅杆和随之断裂,海水倾斜而入,它挣扎了一小会。便打着转,慢慢地被海水吞没。

根本不容我多想,船体沉没形成的漩涡将我们往那边吸去,虽然船只很小,吸力不大,但我们游开的距离太近,当下在这巨浪滔天的海面上,根本抵挡不住自然界特有地力量,就这样被吸着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海浪太大,我体力消耗很快。二虾因为还要背着个不会游泳。手还不住乱抓挣扎的周铁头,更显得吃力。好在我们有绳索相连,才不至于被巨浪打散。各自顺着绳索摸索着又到了一起。

“欢!这下怎么办?”二虾盯着海浪的声音大声对我喊道:“船沉了,只能上这艘大船了,啊?我看这上面根本就没人,在这水里耗着不是个事情啊!”

我点了点头,此刻不想说话,晃动着手地鱼枪对他打着手势,打算用鱼枪挂上铁钩将捆着我的绳射上大船的围栏勾住,然后爬上去。这是我目前能想到地唯一上船的办法,当下暗自庆幸着当时拿上了这把鱼枪。

运气不错,我第一次就用鱼枪把带着铁钩缆绳射了上去,牢牢地勾住了围栏,几人握着缆绳顺着船体顺利地爬了上去。我精疲力尽地倒在船舱上,只顾喘气,根本顾不上这船究竟是什么来历,也不管这上面到底有没有人。

“上来了!终于上来了,我的妈呀!”周铁头惊魂未定,不住地晃着脑袋、喘着粗气哆嗦着,我扭头盯着他,要不是当下气力全无,我恨不得上去再把他推到海里喂个饱,或者干脆淹死活该。

四周没有光线,看不到众人表情的变化,但我估计十有**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能任由其发展了,好在我们顺利地上了艘大船,比方才那劣质危船多了诸多的安全系数,更比泡在海里搏击风浪要好上无数倍,因为之前对这艘船的出现感到奇怪,当下不由得留心观察它起来。

乌黑的船身,阴森幽暗的船舱没有一丝光芒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声响,令人窒息地安静告诉我们这里没有生命地迹象,这些哑静元素似乎形成了一道墙,试图隔绝着船外海浪翻涌的声音,隔绝着一切能展示活力地东西。

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来,我虽是第一次来到这距离海岸几十里地海上,但有关海上的一些诡异传闻和事件至今仍清晰地存在于脑海。大海以它特有的宽广胸襟和博大的情怀,让人们不得不对它心存敬畏之心,而海上的诡秘事件更是层出不穷,其极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这些神出鬼没的船只。它们在海上行踪不定,时隐时现,被发现时一切设施正常,既不像是遇到了风浪,也不像是被海盗洗劫,有的甚至连餐桌上的酒器和水果都陈列整齐,如众人正在用餐一般。但无一例外的,这正常的不正常就是船上的乘客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乘客集体没了踪影,到底是去了哪?有的船上还发现活着的鹦鹉、哈巴狗、猴等宠物,但它们却没法告知人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冥海怒魂篇 第七章 移动的人头

幽暗、无人、神出鬼没……,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船无论从哪个方面,给我的感觉都是诡秘异常,但此刻它却成了我们的避难所,我并不感到十分庆幸,反而对这艘突然出现的船只感到了惧怕。

但眼下最令我们担心的事情倒不是这个,我们的所有物资辎重都已经跟着小船一起沉入了海底,这里是离海岸数十里的地方,如果这艘船已经失去了机动性,那能不能碰上其它船只或者救生船就完全看我们的运气了。海风依旧猛烈,我们浑身湿透,加之之前没来得及进食,现在只感到异常寒冷,身体止不住哆嗦起来。

我们冷得实在受不了了,起身猫着腰一个个钻进了船舱,顺便检查一下这艘船的性能和船上的情况。船上的照明设备早已被破坏,几人摸索了半天,才从窗户的角上找来了半根蜡烛,直接用身上的打火机点着了,微弱的光颤抖着将四周照亮,我们借着微弱的烛光,扫了一眼四周。从船上的设备来看,这还算是艘比较现代的船只,只是显比较脏旧,显然是无人打理的缘故,二虾就着这亮光试了试发动机,竟然还可以发动得起来,听这声音我就知道还挺好使的,这不得不让我们兴奋起来,再绕着四周仔细一找,居然还有大量满装的柴油桶,看来这船上的人是准备作远程航行的,而且失踪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周铁头道:“嘿嘿!我说几位啊,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丢了艘破船,白捡了只大的,这回咱不怕了,这船的个头。装上大炮咱们当海盗都没问题了……”

话还没说完,二虾狠狠瞪了他一眼,“上次你就说船装上大炮就能当军舰打海盗,这回是装上大炮当海盗,怎么?还是这海盗船结实吧!”

周铁头嘻嘻一笑:“那我们就开上海盗船,寻找海盗宝……!”话没说完,突然一阵清凉的海风袭过,蜡烛光还没来得及跳动一下就熄灭了,四周又恢复了黑暗。海风不住地灌进来。发出嗷嗷的声音,像极了电影里魔鬼地嚎叫,蜡烛根本就无法长时间点着,我们急生智,用几根断裂的木条浸了柴油点着充当火把,总算解决了光源问题。

火把的亮光不住地抖动着,四周被照得甚为亮堂,船舱的玻璃闪出一道道的亮光。\//\露出一个个参差不齐的大小洞口,海风正是从这些洞口不断灌进来的。

我一开始只当是海上颠簸这许久,玻璃可能已经碎裂,海风才会趁虚而入。但我此刻在火光的帮助下。清楚地看到这玻璃上的洞口后,才知道不是我之前想地那样。玻璃并没有破碎,呈现出的却是一种严重腐蚀的状态。那些大大小小的洞口和痕迹均为腐蚀性损伤,有的只腐蚀了一半,有的却是整体穿透,而且极没有规则,绝不是有意形成的,让人匪夷所思。

我感到纳闷,当下与其说是好奇倒不如说是恐惧,要知道玻璃的化学性质是很稳定地,用来装硫酸、硝酸甚至王水都没问题,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将它腐蚀到这种程度?不想倒也罢。这一想。我脑立即浮现了西方电影那些异性恐怖生物,口水都能腐蚀钢铁物质。当下在茫茫夜海一艘不明身份的无人船只上看到这一景象,着实让我打了个冷颤。

二虾和周铁头走过一旁搜寻有无其它可用的东西。\卯金刀站在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应该是碱性很强地东西,现在看这里好像还很凌乱,当时船上人逃走的时候应该比较慌乱!”我弯腰靠近,果然见一堆灰色的油脂一般地东西堆积在窗户下的铁质船体上,并且之前顺着船体流下,靠墙甲板上也堆积了一块,此时早已经风干结成了块。我见这铁质船体和木质甲板均没有明显损伤,当即赞同了卯金刀的看法,这可能是某种碱性很强的粘稠体,对玻璃有很强的腐蚀性,而对木质和钢铁几乎没有作用。

我皱了皱眉头转过脸,二虾和周铁头也有所发现,原来船舱的底舱里竟然还储备有大量的粮食和水果,不过水果早已经干瘪得发了霉,不少只大米袋盛在装有石灰的米缸里,还并没有打开,邻近的大缸里居然还储存有咸鱼和腊肉,这些东西密封得很好,保存时间也可以很长。

折腾了一整天,晚饭都没吃好,正准备靠夜宵好好犒劳自己的肚,但这个很快随着那只破船一起沉入海底,当下饥肠辘辘之际,看到这白米、咸鱼、腊肉,想象着再从海里用鱼枪弄几只海味上来烤烤……

想着这肚里立即咕咚一阵响,我赶忙咽了下口水,周铁头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我们知道他估计又是想碰碰运气找到什么好处,对他也无可奈何,于是任由他去,继而开始对周边作下简单地清理,抹干净一张大桌将地图铺在上面继续研究起来。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地生物,要说人与动物还有什么巨大差别的话,我觉得人有个很明显地特征,那便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们经历了刚才的一番惊险过程,差点没随着一起沉入这汪洋之,但此刻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地环境,并且还能够为我们提供生活所需,这无疑又是对我们的一种纵容,和之前来这里一样,我们此刻竟然又很快恢复了兴致,所有人竟然都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我不感到惊讶,反而很欣慰,因为只有人才会被**所支配,我很高兴我们还具有人类的特征。

周围除了周铁头在那翻箱倒柜和窗外海风呼啸的声音,便是我们的高声谈论。\//\我盯着这张已经被瞧了无数遍的地图,对它无可奈何起来,此刻纵然我们沾了人家的光,油多粮足,但能否找到这个血之舟还是个未知数,别说凭这古代人的地图了,就是现代船只没有导航系统,光凭着绘制的地图在海上搜寻还是有很大的难度的,还好卯金刀对这方面比较专业一些,他反复又看了看地图上的标记,当下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咦!怎么先前我们就没注意,按照比例来看,这血之舟应该远不止八十里,难道这地图标记的比例不对?”卯金刀感到困惑,进一步解释道他结合从当地渔民口得到的信息,再根据二虾的航速,基本划出了我们现在在地图上的哪个区域范围,但此刻我们显然距离血之舟还为之甚远。难道这血之舟距离海岸远不止八十里,而是更远的地方?这样一想我又颇感失望,如果真是这样找到血之舟的难度就更大了。

“铁头!”卯金刀拍着桌,朝着内舱叫了一声,我一下便猜出了**分,这小定然又玩猫腻,糊弄咱们了!我亦是眉头一皱,忿忿地等着他继续圆谎或是老实交待。

“我的妈呀!”只听得舱内周铁头一声惨叫,伴随着物品倒地的杂乱声响,接着是一阵匆忙慌乱的脚步,周铁头见了鬼一般,连滚带爬地从舱门钻了回来,朝着我们这边奔过,一头栽在我们面前:“什么东……东……西!人头!鬼!你们快看!”周铁头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少给我装!我问你!到血之舟到底多远!你他娘的把哥几个当猴耍啊?”二虾边说边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周铁头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一个劲地指着舱门的位置:“那里面有东西!人头……人头在地上跑啊!”

卯金刀顺势将其一推:“别给我打岔!再给我装?你小不老实!”

周铁头脸色都紫了,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真的被吓的,但我一看他这表情倒不觉得他在说谎,当下疑惑地往他指的地方望了望。一阵海风沿着被腐蚀的窗洞又钻了进来,打灭了两只燃烧殆尽的火把,舱门处黑暗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我和二虾蹑手蹑脚地走近正待观察,突然,一阵古怪的声响从内舱门内传来。

果然有活物,我心里一怔,正转身想摸出件东西作防备只用,一个圆乎乎的脸突地从舱门窜了出来,沿着甲板快速地朝黑暗处窜去,我们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船身此刻刚巧被海浪掀着往后倾,我们一失衡险些摔倒。此刻海浪依旧没有平息,不住摇晃着船体,好在船身较大,我们又有水上生活的经验,当下不至于头昏眼花,我确定我看到的是五官齐全的人脸,并且居然还有毛发,虽然它一闪而过,我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它在这黑暗突显的煞白。

我大惊,这是什么东西?真的是人头?人头怎么可以顺着甲板跑?可这不是人头怎么有眼有鼻,而且还长着头发,我的天哪,难不成*人头上还长了脚?

刚才被这么突然一吓,心里扑通得厉害,迟疑之际,但见黑黝黝的舱门内一阵急促的杂乱声响,如无数只老鼠在流窜一般,“嗖”地又窜出了几只“人头”。刚看到第一只,我真的以为是某只背着个大面具的老鼠,但当下如此多同样的东西窜出来,让我彻底放弃了之前的猜测。那些东西迅速窜出,沿着甲板快速地又跑开了,黑暗只看见它们清一色的那一张张惨白的脸。

第八章 傀儡蟹

我们目瞪口呆,根本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试图用这可能是海洋上某种特殊动物来安慰自己,但如此奇特的动物实在让人费解。二虾不肯罢休,坚决要弄个明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出了舱外,我们不敢怠慢,随便抄了件家伙也跟了过去。

那些脸移动的速度极快,似乎对我们很忌惮,舱外的甲板上只见一个个白脸在黑暗快速地穿梭,很快便窜到船舷处直接跳进了海里,我们一路的追击一无所获,虽然感到一丝无奈,但不得不接受对方腿脚比我们灵活得多的事实。

就在我们失望地转身正待返回的时候,突然发现舱外右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还有只这样的一张脸,这种脸很白,在黑暗虽然不是很扎眼,但还是比较醒目的,四周船身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唯独这张脸与众不同。

我一把按住众人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刚才的情形已经表明,以我们的速度是追不上它的,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惊动它,绕回去取出鱼枪,直接像捕鱼一样把它勾过来。卯金刀悄悄潜回舱内,取出鱼枪瞄准就准备发射,二虾上前急忙按住:“等等!这东西好像是死的,刚才那些东西的反应速度你们也看到了,是活的早跑了,别给它破了相,不然看不出是什么了!”

我揉揉眼又看了看,不是很清楚,干脆又往地上跺了两脚,果然没一丁点反应,几人于是大胆地凑上去。\\/\殊不知刚接近,一股恶臭便扑鼻而来。刚才离得远,加之海风吹拂,一点感觉也没有,这下聚到这个避风的角落里,顿感臭不可闻。

几人捏着鼻退了好几步。二虾边骂边取过来火把和一根长棍,轻轻地捅了捅那白脸,咚咚作响,似乎还很坚硬。这肯定不是人脸!我屏住呼吸又往前靠了靠,把火把也往前凑了凑,那白脸清晰可见,边缘居然还长出了几只触角和浓密的黑毛,两侧的太阳穴位置居然是一对大螯,样像极了一只大螃蟹。

“咦!这是螃蟹吗?个头好大啊!”我奇道,边说边大胆地将其翻了个身。露出了它那雪白的圆形蟹脐。

二虾点头道:“这好像是大毛蟹啊,不过这只也太大了,难道刚才地都是一大堆毛蟹?”

卯金刀惊道:“这是人脸毛蟹啊!蟹壳上长着人脸图案的螃蟹。\///\\这东西在日本发现过,不过个头没有这么大的。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人脸螃蟹?我暗暗惊奇,大自然就是会开玩笑,造出这么个东西。着实锻炼了我们的心脏。换了谁看到这东西在地上跑。都会把它当成是人头,光看背面。这十足就是个长满络腮胡的人脸。

我们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二虾一个劲地抱怨没抓住几只活地。不然回去养殖上这么一批,指定就发了。我对他道你这东西卖出去谁敢吃啊。光这人脸看着就能让人几天吃不下饭。

二虾道刚才要是能抓住几只活的,肯定就是今晚的夜宵了,虾哥我还没尝过这样奇特的海味呢。边说边用棍把那只死蟹拨了出来,用火照着它的人脸蟹壳。

“靠!吓唬人的玩意!”卯金刀骂了一句,上前抬脚就打算把它踩碎,火把照在那张白脸上,反射出一丝异样。我急忙阻止住卯金刀,凑上前再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得不轻。这脸的图案怎么会是这样的?已经有张脸的样深深刻在我脑海里了,当下火光一将眼前的这张脸原形一现,立即与我脑地印象碰撞起来,不得不让我吃惊:这竟然是蛇宫里傀儡面具的脸型图案,无论从五官位置、表情居然都是一模一样,这?这绝不可能是一种巧合!

我将自己的发现一说,随即对卯金刀问道:“怎么会是这个脸?这种脸怎么还长在了螃蟹身上?”边说边不放心地又用棍敲了敲它的背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实是蟹壳上原有地图案,而不是卡上了面具。

卯金刀也无法解释,只战战兢兢地道:“这……这难道就是那种傀儡蟹?”

傀儡蟹?我一愣,这种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难道是新物种?二虾对这些水产之类的兴趣比较大,一个劲地追问卯金刀这到底是种什么东西。

卯金刀不吭声,用长棍沿着蟹脐的边缘缝将蟹脐撬开,将死蟹挑起猛地一抖,一个白色地巨大肉虫从蟹肚里掉了出来,顿时恶臭疾扑而来,我们站在上风位置居然都不能幸免。我突然望见那已经半腐烂脱水地肉虫,再加之这恶臭侵袭,胃里立即如此刻的海水一般翻涌,一股压强直将酸水往上顶,我平日里最恶心地就是这些个浑身是肉的软体生物,眼前这么大个头地直接可以让我吐出胆了,我暗暗叫苦,看来那些腊肉、咸鱼等我是没法去享用了。\

周铁头怪叫着道:“什么东西啊?这么大的蛆?日它地还让不让人活了!”

二虾也皱着眉头直吐口水,卯金刀伸手示意道:“这就是螃蟹体内寄生的东西,它才是老大,这螃蟹不过是它的装甲而已,这东西浑身是肉,行动迟缓,需要螃蟹这样行动灵活、又有力量的寄主。”

二虾忍不住嚷道:“靠!身里长着什么大个寄生虫,这!这他娘的得多恶心啊!这螃蟹长那么大爪干什么的?一把把它揪出来不就可以了?再说这东西怎么进到螃蟹身体内的?”

我本来就对这东西望而生畏,一想到这东西都有大半只螃蟹大了,居然还寄生在它身里,我更是一个劲地直咧嘴,不住地吐着唾沫。但心里还是对这种怪异的生物共生系统充满了好奇,卯金刀倒显得比较耐心,饶有兴致般地给我们继续介绍。

这种肉虫是海岛上生活的一种海蛆,不知什么原因长到了这么大,而且生命力很强,据说即使将其剁成无数节它也死不了,断开的很快就能形成新的个体。螃蟹将其吃进了肚后,它并没有被螃蟹的消化系统杀死,反而在它体内安了家,借助螃蟹捕食优势越长越肥硕,最后肠胃和枢神经慢慢地和螃蟹合二为一,成了一个共生的个体。

我越听越感到恶心,同时对螃蟹身上出现的这种人脸还是颇感惊诧,那位铸造面具的大臣难道灵感来自这种螃蟹的蟹壳?此地属于东海区域,往南便是福建、台湾,也就是傀儡戏盛行的地方,这种螃蟹的名字和蟹壳怎么会和傀儡戏有着这样惊人的联系?

我一边想着,一转头又望见了甲板上那一摊肉,我不想不看,正准备将目光避开,突然发现这肉虫的一端长有一个奇特的器官,竟然是一截透明的吸管一样的东西。其他人显然也发现了,二虾用棍将其挑起来,赫然见那东西似乎是真的是一根管,而且很长质地很坚硬,尖端的地方很是尖利,如一根削尖的玻璃管。

“这是什么东西?吸管?”二虾自言自语,抬头望了望我们,又盯着那东西。我已经看够了,不想再盯着这让我直掉鸡皮疙瘩的东西,只当那是它的捕食工具。注意力一散,便立即又想到那傀儡面具,我怎么也无法将它和螃蟹身上的图案联系起来,但我的记忆告诉我,它们的确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不会这么巧的!我们来到这和蛇宫根本摸不着边的地方,怎么就刚好碰上了这艘船,刚好上了这艘船,刚好发现这和傀儡面具一模一样的面具……?我想着心里又是一阵乱,这又是那种力量吗?**达成现实的力量?照此,姑且我此刻的**是找到那座叫血之舟的小岛,那根据之前的遭遇推断,难道非得上这艘船遇到这人脸傀儡蟹,才能找到那座岛屿?这一切难道是**达成所必须经历的过程?

如果不是这样,那肯定就是另一个原因,周铁头和卯金刀串通起来在说谎,周铁头这人大大咧咧、油腔滑调的,这种人其实并不是很难对付,我比较顾忌的是卯金刀,通过几次的合作,他这人虽看不出恶意,但似乎总在对我们隐瞒着什么,或者对我们编造谎言,我们却又摸不透他的用意,我不由得朝他望了望,当前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无法去拆穿他。但我多了个心眼,此刻再不能像上次在蛇宫那回一样被弄个措手不及了。

我们将这东西直接扫到角落里,回到船舱里准备休息,安全起见,我们将船舱内的物件又逐一作了下检查,找了些木板和钉将那些破损的洞全给堵上,减小海风的侵袭,同时不忘检查所有的箱柜,看看能不能找到其它有用的东西。

我在其一个箱里找见了一些衣物和烟酒之类,这对我们并没有太大帮助,我不感到失望,因为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能找到什么,正待将箱合上放回原位,突然在堆积的衣物底下,发现一个小的工具箱。本来发现一个工具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它没有上锁,我便直接将其打开了,竟发现了里面装有一把手枪,这让我更加坚信了之前船上这伙人的目的,再便是是一部卫星电话,早已经没了电,然后是一卷松软的地图。

我一看到这地图,心立即升起一股异样,迫不及待地打开,眼前的东西让我一惊,之前对这伙人目的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这地图居然和我们的那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和我们那个一个模刻出来的人皮地图。

冥海怒魂篇 第九章 血奴鬼眼的副作用

没错!的确是一模一样,无论图案、手感都找不出一丝相异之处,我惊骇至极:这帮人也是寻找血之舟的,怎么这地图他们也有?难道所谓的藏宝图有两份?

二虾也吃了一惊,周铁头失声叫道:“我靠!怎么回事?他娘的这玩意还有赝品?”边说便一把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那张,就着火光睁大眼睛反复比较起来。几人慌乱起来,唯独卯金刀只轻描淡写地看了看,很快便转过头。

我下意识地一扭头,目光刚好与卯金刀的目光相撞,他刚才的细微得不易觉察的表现,却逃不过我的眼睛,卯金刀竟然并未有多大惊异,只轻描淡写地望了望那地图,随即避开我的目光,勉强上前查看起来。

我疑心骤起,此次前来我们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卯金刀的怂恿,要不是他的原因,我们怎么也不愿意和这个油嘴滑舌的周铁头一起合作,按理说卯金刀如果真的十分在乎这件事的话,看到一副相同的地图出现肯定会惊讶异常的,就算不大叫出声,也应该表现出正常人该有的紧张才对。

但眼前的卯金刀一点也没有表现出那样,似乎这个地图出现是很平常的事一般,不值得奇怪,而他刚才去查看地图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出于一种掩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这样怀疑他,但我却又控制不住地怀疑。我现在明显感觉自己疑心越来越重,我不知道这是环境所迫还是我性格地不良趋向。

卯金刀察觉到了我在观察他,慌乱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开,挠了挠后脑勺道:“怎么?这帮人也有什么法,搞到这岛的地图,这血之舟难不成还是来者不拒吗?”边说边作着手势,不敢看我的目光,表情极为不自然。\///\\

此刻的怀疑一下便成了证实,海风吹拂着我还未完全干透的衣服,顿感一阵寒意。此刻眼前这个既让我信任又让我不放心的人,再次为我内心平添了一份寒冷,这份似乎顺着身一直涌到脚尖和头顶,顿时寒透了整个全身。

“卯金刀!你还要隐瞒我们到什么时候?还要隐瞒多少东西?”我冷笑了几声。目无表情地对着卯金刀直接问道,声音不是很大。谈不上训斥,夹杂在凉飕飕的海风却似乎有一种更特别的力度。

“什么?什么隐瞒?欢!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卯金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但我很快还是看出了他因意想不到而表现出的惊慌。二虾不解地望了望我们,问我们怎么回事。

我转过头继续对卯金刀追问:“一切都是你安排地!你承认了吧,如果你说实话。我们未必会不帮你,但你每次都这样做。难道不觉得过分吗?”

我怕二虾不明白,又进一步解释了一番:表面上这次是周铁头约我们在东方君悦,把这次的计划敲定,然后一切还是周铁头出面,总之这次的行动似乎都是周铁头牵的头,卯金刀只是个牵线人。随即后来发生地事情,因为过程险急,我们顾不上作太多留意,但当我们发现傀儡蟹到我们发现这张人皮地图时,卯金刀表现出的那种常人不该有地异常。\//\我才一下感到怀疑。说白了。还是我的疑心导致我对卯金刀一直存有戒心,这种怀疑和戒备到了一定程度被一激化。才完全显露出来,而此刻他的异常表现立即便让他在我面前原形毕露。

当然这和我本身也有关系,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的疑心病非常重,我觉得在最近的时间内我总控制不住地去怀疑别人。我对人地这种不信任感越来越强烈,甚至对二虾这样的好哥们,我居然有时候也感到怀疑,这种感觉我之前是没有过地,我不清楚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这样,我感到困惑和厌恶,甚至感到了惧怕,但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内心活动。我既不希望是自己内心的这种缺陷造成的,也不希望卯金刀真的有意隐瞒我们什么,当下极为矛盾。

卯金刀苦笑一声,再没有辩解,轻轻站起身望着我们正色道:“欢!二虾!对不起!这本不是我想这样的,可我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是身不由己!”说完突然一把扯住自己的头发,表现出万分痛苦的模样。

我冷笑了声:“卯金刀!不用装腔作势吧,你欺骗我们难道还是你被逼的?你控制不住地要欺骗我们?如果不欺骗我们你就……”

“对!”卯金刀突然抢过话茬:“没法不欺骗!我控制不住自己,不仅仅是对你们,对别人也是!所以你们都被我骗了,我控制不住骗了你们,别怪我,我是被迫地!”

“荒谬!”我骂了一句,卯金刀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我们撒谎,这次的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编这么个借口就想推掉,你丫地就是把哥几个的性命当儿戏!他的表现实在让我忍无可忍,甚至有了上前揍他的冲动。\

卯金刀道:“是的!我承认是我的错!我骗了你们,血之舟离海岸其实是八百里!地图是真的,不过地图有无数份,铁头的那个也是我设局让他得到的!”

我的猜忌没有错,这一切还是他设的局,从头至尾掩饰得如此成功,如果不是我的多疑,恐怕到最后我们还蒙在鼓里。此刻,眼前的卯金刀竟然让我感到如此的陌生,一下再也找不出半点之前那种精诚合作的默契感,似乎他自认为能蒙骗所有人,所有人都能被他利用,我们也不例外。

我感到很失望。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一旁地二虾忍不住发话了:“卯金刀!搞什么名堂啊?你小还嫌玩得不够?本来虾哥我觉得和你挺合得来,现在我对你很失望!你好好想想!你都耍了弟兄们多少回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的朋友关系也算走到头了!从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一点真诚和友善存在,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缘故!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对二虾轻声道了声:“天亮我们就返航!”

“唉!欢哥!有话好说嘛!”周铁头急了,急忙打圆场道:“我觉得辉哥绝不是有意的,再说了,你们的交情比现在这的海水还要深,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说实话我也是刚知道这事,我也没吭气啊。\//\咱辉哥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犯不着的嘛!我说是吧?”

周铁头这么一说,我倒有点迟疑,倒想看看卯金刀能搬出什么理由。身不由己地要来把我们骗到八百里海域外的一个荒岛上,八百里地地方兴许已是公海。说得难听点,杀个人估计都没法律管。

“我无话可说,但铁头说的对,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你们如果相信我。我们继续一起做,对你我都有好处!你们不帮我。反倒对你们会不利,而且是很大的不利。相信我!我是真地在帮你们,我是为了我们大家!”卯金刀正色道。

我听着他这几乎带着一丝威胁的话,轻蔑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望了望他,卯金刀看得出显然他地这套措辞还是无法令我们信服。

但听得卯金刀继续道:“哼!你们从小在蜜罐长大,当然和我不一样,你们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

“和这些有什么关系?”我没好气地问道,倒想看看他还能搬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卯金刀顿了顿,正色道:“你们没有忧患意识。事情发生了之后。你们又忘了之前的遭遇对你们的影响,这种影响越来越明显你们难道还没发觉?你们有没有同样的感觉?你想克服你心里地一些不利因素。但你却怎样也克服不了?”说着卯金刀显得有些慌,一个劲地打着手势道:“你们仔细想想,你们肯定也会有,因为我们有过同样的经历!”

卯金刀这话倒很是让我吃了一惊,控制不住自己地一些不利因素?的确,我也有这样的问题啊,我控制不住要去怀疑别人,卯金刀是控制不住要去撒谎?二虾……

我脑一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都会这样?我们有过相同的经历……

我明白了!我猛然间醒悟:阿妍之前和我们说过他爷爷刘十三的事情,他就是感觉到很痛苦,但不是**上的,而是一种精神折磨,当时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当我此刻也感受到这种折磨的时候,才感到它竟然真的是如此可怕。

我快速地在脑梳理了一遍,把之前种种遭遇都结合起来,渐渐地理出了自己的一套思路:卯金刀性格散漫,在社会上闲散惯了,三教流的人打得交道多了,所以他有个缺点,比较圆滑,爱撒谎,口地话都是半真半假。而我自小便比较细心,心思缜密,再加上社会地这么一熏陶,就显得比常人多疑一些。而二虾刚好相反,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凡事不思前因后果,大大咧咧,粗枝大。

为了证实自己地看法,我对卯金刀问道:“卯金刀!这回我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如果我没猜错,你爷爷刘十三现在已经到了极度抑郁的程度,几乎不敢走出家门!他的这种痛苦便是这种极端的不安全感,也就是说他出门便怕天下的飞机掉下来砸到他,开车怕出车祸,走河边怕掉里面淹死……!”

我对自己的猜测异常肯定,几乎不等卯金刀点头,我便非常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可能正是因为我的这种缜密思维,使得我这么快能发现异常:我们都在遭遇着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便是性格缺点的极端化!解释具体一些,就是我们的性格缺点越来越严重。

卯金刀最大的缺点就是爱撒谎,他的这种极端化到了他极难控制自己不说谎的程度,而我是心思缜密而多疑,发展到现在也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疑心,二虾大大咧咧,导致他没法看出周围的凶险和人心的阴暗,而刘十三的怯弱胆小极端化已经导致了他到了杞人忧天的地步。而我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进过蛇宫!

这样一分析,我不得不想到阿妍,努力想着她的变化,阿妍的表现却似乎不是很明显,这个盛气凌人的丫头,表现的还是之前那种高傲,并没有到让我们都无法忍受的地步。我虽然疑惑,但我相信这肯定还和其它一些东西有关,我的分析既然能对我们都能验证,一定是有道理的,当下正是我的这种多疑才令我们揭开这个困惑。

周铁头和二虾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卯金刀却听得很认真,紧张地望着我道:“这是血奴鬼眼的辐射!它损伤的不是人的肌体,而是像你之前说的精神摧残!也就是说这种辐射会影响决定人性格的大脑系统,这就是所谓的血奴鬼眼的副作用!”

二虾也惊道:“真的是那东西?我们都去过那,是那东西对我们的影响?”

我有点慌了,我当下的猜测便是我们受了某种力量,让我们的性格缺点日益加重,直至无以复加的地步。不难想象这种情况的可怕性,要知道,人的任何一种性格缺点发展到一定程度都是致命的,我实在不敢想象再这么下去,我们究竟会到什么程度?现在我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到一定程度会不会连眼前的二虾是不是男性我都要怀疑验证?二虾到最后估计别人明目张胆地从他口袋地掏钱他都没反应,而卯金刀到最后就逢人便道:“其实我是刘德华的弟弟!”

我当然不相信是什么鬼怪附体,比较赞同卯金刀的看法,是辐射改变了大脑决定性格的因素,甚至可以说是辐射影响着决定我们性格的环境,为不良性格缺陷提高良好发展契机,使人性朝着不良的极端发展。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人的性格是先天和环境共同造就的,但意识是物质决定的,所以这都离不开一个前提,那就是物质,说白了就是人的大脑。

周铁头在一旁听着有点混,但我一直在那一本正经地分析,他也插不上话,我一停下思索,他立即迫不及待道:“怎么回事?铁头我听你们这缺点啊什么的说了一大堆,我的缺点是不是脑不够用啊?怎么不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我没有搭理他,走到卯金刀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应该对我们说实话了!问题再不解决,心理医生恐怕也救不了我们!”

卯金刀望了望我,深叹了一口气:“只有血奴重生的产物才会有这种副作用,我也是分析了很久才有所发现,而欢你的这种多疑的性格缺陷越严重,反而越能让你快速发现问题。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有意安排的!我设了局要你们一同前往,八百里外的血之舟也许才能救我们!”

第十章 谎言的真相

当下的海风吹到身上,已经不仅仅是寒冷了,似乎有种让人窒息的感受,我之前已经努力想让自己忘却的那些经历和遭遇,此刻它们却如放映机放映一般地在脑掠过浮现。

我继续追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血之舟的作用?你对他了解多少?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实相告吧!”我很严肃地对卯金刀说着,说到这,突然有种给阿妍打电话的强烈冲动,我此刻突然觉得在所有人,我最信任的居然是她,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所有的手机都已经和海水亲密接触过,根本没法使用,这个想法也就随之泡了海水了。

卯金刀此刻似乎真的没了顾虑,像供证词一般向我们讲述起来:关于血之舟是沉船长起来的传闻,不过是个弥天大谎,或者说根本就是当地人的误传,血之舟其实是远海区一个荒凉的岛屿,礁石遍布,那里沉船事故多发,偶尔上过岛上的一些人,见到这到处的沉船,传来传去便变了味,就传成了血之舟是沉船长起来的。不过海盗的传闻确有其事,有些沉船很可能是海盗抢劫之后造成的,而这个海盗似乎有着特殊的癖好,每次他一找到目标,首先看的不是船上的金银珠宝之类,而是那些有着高高颈的广口瓷器,再就是那些皮肤姣好的女。抢女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制作人皮地图,并且是大量制作,将这些地图散发至民间,诱使那些垂涎宝藏的人来岛上,这样形成了循环,导致那里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岛。

但这海盗弄这些长颈瓷器当真是让我们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海盗真的有这种特殊的品味?爱好收集这些平日里海岛上稀缺的东西。按照现在我们知道的这个血之舟的距离,离我国东海岸已经八百里,这已经更接近琉球群岛和日本了。很就是这海盗把抢来的东西往日本贩卖,但无论如何这金银总是比瓷器值钱地啊。无论怎么想也实在搞不懂他的意图。

卯金刀不告诉我们这些,我们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所谓地宝藏原来是暗藏杀机,血之舟果然名副其实,简直就是一座鲜血染红的岛屿。而传闻的宝藏是否真的存在。已经不好判断,如果这当真是明朝时期地海盗,那宝藏的可能性倒是比较大。明朝时期的海上交通运输已经相当发达,这从明朝的郑和下西洋的规模就可以看出来,无数的宝船载着金银、丝绸、瓷器、茶等,穿梭在海上。当然这是规模比较大地。展示的是大明强大的国力,在此国力基础上,大大小小的商船从东南沿海往返日本倒是极有可能,所以明朝时期的海盗活动异常猖獗,最典型的就是明朝末期侵扰国东南沿海的倭寇。

但时至今日,往日的那些秘密早已随着历史一起沉入了海底,血之舟估计已是荒岛一个,这古怪的人皮地图早已经泄露了出去,即使有藏宝。估计也被后来地人按图索骥据为己有了。这道理和发现一个好地斗,但这个斗却很可能被倒过一样。

我想到这里心情很矛盾。真的有种鸡肋地感觉,害怕食之无肉。但又弃之有味,我此刻反倒不在乎卯金刀之前对我们的欺骗了。八百里和八十里对我们地区别,只不过是多在海上忍受几天那无休止的颠簸而已。当然我也敏感地发觉到这又是那东西在作怪,我地性格缺点:强烈的猎奇心理、死要面活受罪的心理。最主要的是蛇宫给我们带来的这可怕的后果,让我不得不继续前往,此刻我们已经领教了这副作用的厉害,这海上的血之舟已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周铁头半信半疑道:“唉!我说辉哥!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和那海盗还有什么关系吗?”

周铁头的冒冒失失的一句话倒让我心里一惊,刚才光顾着去思考那海盗啊、宝藏之类的,还没在意这个问题,如果卯金刀说的一切属实,真的不得不让我强烈怀疑他的身份,而周铁头这么一挑头,我的疑虑更是挡不住地就涌了出来。

“卯金刀!你的这些情况是从哪得知的?总不可能是你去过那里吧?”我对卯金刀正色道:“还有那傀儡蟹上奇怪的人脸,这一切和那个建帝手下的大臣什么关系?”

“恩!”卯金刀脸色一沉,略有深意地摇了摇头,又对我微微一点头示意道:“那个大臣就是我祖上的刘靖!”

“刘靖?”我大惊,下意识地捧起了手指算起来:从大明朝刚建立到靖难之役已历时三十四载,再往前推算刘福通等人的红巾军起义是十七年前,就算刘靖当时是二十岁的青年,五十一年过去,他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翁了,真的有这经历在茫茫东海上漂泊流荡?除非……

不对!刘靖不是已经死了么?被独眼的黑甲将军直接吓死在马下啊,难道真的是这样?刘靖也是血奴重生体?张士诚失败后,他随之逃亡了,一直逃到了云南腾越,发现了暗藏的血奴鬼眼,一切真的是这样的?

我将我的疑问倾倒出来,卯金刀缓了缓,叹了口气道:“我祖上的这位平素最爱欣赏傀儡戏,黑说的都是对的,他的秘密都在三个傀儡面具上,而最后的一个面具在我爷爷那,是他当年去蛇宫的时候得到的,你还记得上次我们看的面具上,就是有完璧归赵四个字的那块面具上,有一个地图一样的图案吗?”

我一摸脑袋,猛然间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从蛇宫回来我把所有的资料都锁了起来不再碰它,根本就没有太多留意,现在一想起来,拿着人皮地图这么一对比,果然是惊人的相似。\///\\

“那面具上是地图?那你爷爷那块面具上说的是什么?就是你刚才和我们说的一切?”我急对卯金刀问道,没等他回答又追问:“那你之前在蛇宫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切?”

卯金刀低下头,面色忧伤起来,我感到了自己态度的强硬,赶紧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或者他本就是丝毫不知情,换了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蛇宫这种地方开玩笑,而我们也算是被卯金刀和假冒刘十三一起骗到蛇宫的,他们之前的交易姑且不谈,但卯金刀最后的表现表明他还是站在我们这边。也许此刻,我们更应该对他有一些宽容才对,于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二虾拆开一包密封未被海水浸湿的华,抽出一根给他点上。

卯金刀吐了一口烟圈,继续道:“在蛇宫的时候,甚至就是来这里的前几天,我依旧一无所知。还是前不久的一天,爷爷约我到燕郊的别墅和他谈话,才谈到了这个问题。爷爷明显憔悴了很多,说实话,我根本不忍心在那多待一会,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老人家那个样!”卯金刀情绪激动起来,狠狠吸了两口烟:“可惜这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事情,爷爷纵横倒斗和商界几十年,毫不夸张地说是富甲一方。现在本应该是他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却要忍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我卯金刀自小孤苦无依,受刘爷恩惠至此,现在恩人有难!我如果不能替人消灾,那要这身皮囊有求用?”说完又猛吸了一口,狠狠地将烟头摔在地上,随即捂住脸,透过指缝可以看得出他眼圈变得红红的,显然动了真情。

我们静静地看着他,平日我们极少见到他有这样的情绪,此刻我仔细凝视这个平日外表老实,内心精明、能和我们打到一片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和我们一起多次经历生死考验的患难兄弟。很奇怪我竟然没有对他说的话感到怀疑,反倒对他多了些赞许,正待对他继续询问,只见卯金刀松开手继续道:“我对不住兄弟们!这是我一直来的作风,我不喜欢求别人,如果要达到某种目的,说要请别人帮忙的话,我更愿意选择用欺骗的手段,而不会去央求别人,所以对你们才会这样!对不起!这是我一贯的作风!”说着站起身,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唉?辉哥!真的有这么回事?那我铁头真的是沾了你的光啦!”周铁头脸上堆笑转身对我道:“欢哥!辉哥说的没错,我跟辉哥这么多年,他的脾气我了解,打死不求人,嘿嘿,不过总能把人骗得团团转,人家还帮他数钱呢,一点人情债都没有。”

二虾接过道:“卯金刀!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和我们也有关系的,你就算不求我们,我们也得想办法解决啊,二虾我还是搞不懂你的想法,直接讲了啊,我不太喜欢你这样,这事情你就像谈酒谈女孩一样和我们讲出来不是更好?”

卯金刀苦笑了笑没有作声,我轻轻拍着二虾的肩膀,又拍了拍卯金刀的肩膀:“卯金刀的爷爷本来应该也不知道,但他后来因为某种原因知道了,他开始害怕起来,所以性格上多了层胆小畏惧,而这种畏惧会被极端化,所以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卯金刀,你不想让我们知道其的原因是这个对吧?”边说边友善地朝卯金刀笑了笑。

卯金刀一愣,随即亦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二虾蒙地推了他一把:“靠!我就说卯金刀你小不会那么不仗义,你他娘的玩什么啊?逞什么英雄?你不说我们不知道就没事了?欢的脑瓜你还不了解,没那脑瓜能配上你家那二妮?”边说便上前拥住了卯金刀宽阔的臂膀。

冥海怒魂篇 第十一章 刘靖的秘密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卯金刀这人我实在看不透,不知道是他那番慷慨陈词打动了我,还是我本来就有继续前行的冲动,也许二者都有,也许还有更多的原因,这一切都促使我当下又拿出一贯的领导作风,潇洒地挥一挥手:“二虾船长!全体船员就地休息,明日一早继续起航!”

海风依旧透过玻璃上腐蚀的窗洞透过来,凉飕飕的,我们忍不住干脆在船舱内生了个小火堆,围着它取暖。之前光顾着讨论卯金刀那些问题,一时竟然忘了我们从午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上,当下心情一放松,肚忍不住开始叫唤了,我立即想到了储藏在内舱里的那些大米和腊肉、咸鱼之类,不争气的肚立即涌起一股冲动。但一想到那浑身是水肉的恶心大肉蛆,我头皮便一阵麻,哪里还有吃船上东西的想法,我赶忙转过思路,望了望其他人,他们也皱着眉头面面相觑,滑稽至极,显然和我是同样的想法。

“日他的!忍了,一切包在虾哥身上,明天不管是烤鱼,蒸鱼还是鱼头火锅,咱们是吃定了,咱也尝尝这天然海鲜的味道!”

二虾这么一说,又把我的食欲勾了上来,此刻恨不得立即天亮,从海里搞几只大黄鱼和尺半的龙虾,直吃得的汗流浃背大呼过瘾才罢休。想到这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着话来转移注意力。

“卯金刀!刘靖后来怎么又成了明朝的官员?难道后来他投降了明朝?”我将心的疑问又倒了出来,我知道这个时候问卯金刀这些会影响他的心情,但事情是因刘靖此人而起。慎重起见,我还是做出了刨根问底地决定。

每当这个时候,二虾就会很配合地给卯金刀点上一根烟。周铁头在一旁道:“唉!欢哥!这些问题很重要么?我看你就别再为难辉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把咱这回事情办好不就行了……!”

“铁头!”卯金刀伸手打断他的话,接过二虾的烟,表情淡定,海风吹拂着他那张与他年龄并不相衬地成熟脸庞。继而将他口吐出的烟雾吹散,将他口的话语吹进我们的耳朵。

“刘靖在张士诚兵败后,带着残存地部队开始奔逃,在外逃窜顽抗了一阵,因为兵力单薄,最后还是当了俘虏!”卯金刀说着突然面露微笑。神情竟然还有几分得意:“他先是追随刘福通,继而被俘追随张士诚,现在又被朱元璋俘虏,走了原来的老路!”

我试探着问道:“难道朱元璋也看了他倒斗方面的才华?总不至于朱元璋也需要这样的人吧?人家当时可是君临天下的身份了,我觉得犯不着吧,没这个必要!”

卯金刀点了点头,随即作神秘状,轻声继续道:“任何时代都是朝有人好办事,一匹千里马到了伯乐人才聚集的地方。绝不会轻易就被人宰杀了吃掉地!”

“他又受了重用?难不成真有人提拔他?”二虾好奇地问道。

“嗯!他就是朱元璋手下的开国元勋刘基!”

刘基?我又是一惊。刘基,字伯温。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当之无愧的大明王朝首席开国功臣。也是我国历史上少数几个对玄学风水有极高造诣的奇人之一。如果说刘靖是千里马,刘伯温是伯乐的话。能让刘伯温这样的人才看的,肯定是刘靖风水、玄学方面的过人才华。\\

我地猜测没有错,听卯金刀这么一说果然是如此,刘伯温将刘靖招至自己幕下,等待机会引荐予朱元璋。不久,徐达、常遇春率领北伐军一路连奏凯歌,很快攻破了大都,元顺帝北逃,北伐军一路入漠北,对残元势力穷追猛打。徐达等人凯旋而归,朱元璋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刘伯温秘密将刘靖引荐予朱元璋。

卯金刀特地强调道:“这一切都是我祖上地记载,有根据可循,此时我更没有必要再对你们隐瞒什么!刘靖确实被秘密引荐给了朱元璋!”

我感到有些不太明白,随即问道:“额?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引荐呢?北伐一成功,朱元璋江山已定,说句不好听的,这个时候他这样地人才显得就有些多余了,怎么刘基选择这个时候推荐他?”

卯金刀朝我笑了笑:“怎么?依你的脑瓜你还会猜不出来?乱世之,打仗有打仗地人才,但刘靖这样的人才不是用来打仗地,他们有他们的特殊用处!”

特殊用处?一想到特殊任务,我脑第一个浮现的情景便是蛇宫内山下奉的特遣队,难道刘靖的部队承担的是……

“朱元璋生平有三大憾事!首当其冲是……!”

“是没能得到传国玉玺!”我打断卯金刀的话,突然喊出了声,卯金刀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我这下才终于想到了这其的缘由。

原来是这样!朱元璋派徐达深入漠北,追击元残余势力的同时据说还承担着一项重大任务,那就是寻找传国玉玺。这宝物历经数十朝,就相当于古代皇帝的身份证一般,朱元璋当然也希望能手持“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宝玺。而徐达的北伐虽然大获全胜,但从寻找传国玉玺这层角度上来说,他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未能完成圣命,估计他自己也郁闷了好一阵呢。

刘基是何等神人,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没完,皇帝的这点遗憾还得继续想办法替他去除,于是乎刘靖此刻便有了价值,继续之前徐达他们未能完成的任务,秘密开始寻找传国玉玺。

刘靖之前已经与传国玉玺有过一次失之交臂的经历,就是在刘无伤玉棺发现的上天玺。而刘靖此次奉命秘密寻找传国玉玺,对他来说可能正下怀,他也在迫切寻找这宝物,解除他身上的那血奴鬼眼的侵害。不过这东西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寻找到的,刘靖此次成功与否,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不过有一点很明显,无论他成功与否他都不会返回去见朱元璋了,道理和徐福当年奉命替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一样。

后来发生的“大清洗”事件,唯有刘基、徐达等极少数人幸免,开国元勋几乎都以各种借口被清除,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开国元勋都如此,更别提一个小小的刘靖了,何况他还曾是自己对头张士诚的部下,而且还为自己进行着秘密活动,事成之后自不能容他。

但刘靖不是傻,他清醒得很,他知道自己绝逃不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逃到了东海当起了海盗。当然这个和他本身血奴鬼眼的侵害也有一定的关系,刘靖生**财,且脾气暴躁,这种缺点被极端化便成了极度的贪婪和嗜杀,所以他不会选择隐居而是选择当了海盗,用来满足自己的这种性格极端化。

二虾突然急问道:“唉?说了半天,这刘靖到底找到传国玉玺没有?”周铁头这下也来了劲:“哎呀!辉哥你也真看得起我铁头,不枉和你相交一场,这回这倒是十足的无本买卖,不是有这么条规定吗?公海上发现的一切东西都归发现者所有。娘的这下整大了,绝世宝贝啊!”说着脸上横肉抖动,似乎抽了筋一般。

周铁头正在兴奋头上,抬眼一看卯金刀的脸色,当下愣住了,似乎这才意识到刘靖是卯金刀的祖上,于是立即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啊,这传国玉玺嘛,还是物归原主,剩下的那些东西咱哥几个撂上,别看这回去的时候寒蝉,等这趟回来,下次咱就开着游艇、抱着小妞在海上畅游啦!”

这下我一齐继续瞪着他,他这才捂住嘴巴停止了说话,卯金刀继而继续对我们道:“他这一去几十年没有音讯,大明江山也日益巩固了起来,这件事慢慢就被淡忘了,刘靖也慢慢被世人所遗忘,这才让他有了机会重返大陆。还记得他也有半卷书册吗?他按照之前从那黑甲将军身上得到的那半卷书册,找到了云南腾冲地下的一座废弃的地宫,也找寻到了血奴鬼眼的所在,之后他将此地宫加以了改造。”

“什么?改造?你说的是蛇宫!蛇宫不是他建的?而是他改建的?”我大惊,立即想到了上天庙的结构,当即明白了,原来蛇宫和山天庙一样,在内部的砖石结构外包了一层明代的砖石!一想到我们在蛇宫所见到的一切有关明宫的情形,立即便结合到了上天庙那种亦真亦假的疑冢局,我万万没想到同样的局我们会再次遇到。

这样看来,黑之前和我们说的那些有关蛇宫的情形,很可能只是他杜撰出来对我们的一种误导,刘靖兴许根本就和建帝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是黑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而对我们撒的弥天大谎,他的目的就是隐藏这蛇宫的真正秘密。

而刘十三得到的面具的秘密肯定被阿妍他们得知了,就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难怪这丫头老是揪着南域伏龙不还我,还成天不见人,原来是私下里去了燕郊的别墅研究那面具上的信息去了,枉我还这么相信她。谁说男人的这张嘴巴不可靠,漂亮的女人才最会骗人,绝对不可信。现在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我想着不禁又有了种被蒙骗的感觉。

不过照此推断,刘靖在其一块面具上留下的那海岛地图无非就是暗示,一切的秘密在那座叫血之舟的岛上。

冥海怒魂篇 第十二章 新的开始

不知道是身体还是脑的过度疲倦,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身湿湿的躺在**的甲板上,居然还能一个囫囵觉冲到天亮。醒来时,东方的地平线已被染成了金黄色,随即慢慢地掀开了一条线,一切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我还是第一次在海上看日出,立即被这美景吸引了,在船头静静地欣赏着,海浪早已平息了下来,微风卷着晨光和海鸥的叫声徐徐吹拂在身上,说不出的舒适。阳光照射下,我们才发现我们所在的船也并不是那样的恐怖,只不过显得比较脏乱,加之很长时间没有人,少了许多生气。我一向就是个不喜欢将就的人,属于享受过程型的,要高高兴兴地做事情才有效率,在这么个环境下凑合着走几百里地我肯定不乐意,于是当下对几人提出首先进行大扫除。

二虾一头窜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嘿嘿!欢!昨晚你还怎么称呼我来着,别忘了我是船长身份啊!两条腿在路上迈步的时候听你的,这在船上怎么也得给我这船长个面吧,由我发号施令!”

我对他道:“好!虾哥,不!二虾船长,现在一直同意由你发号施令,不过,请允许我以水手身份给你提个意见,你身为一船之长,怎么能允许你的船这样脏乱不堪,不为水手们提供个舒适惬意的旅行环境?”

二虾立即道:“本船长认为当务之急是解决全体水手的温饱问题,所谓人是铁饭是钢,这个问题有了保障。\//\我们才能保证其它一切!”说完立即跑进舱内拖出了几挂渔网,很可能是这船上的人伪装成渔民特地准备地,可能偶尔也用它在海上打打野味。有了这东西,在海上吃饭就不存在问题了。

这种渔网很类似与我们关月湖用来拉银鱼的那种捕鱼工具,我们当地人管它叫“虾耙”,只不过这个比我们那边的那种大了很多。这东西正是二虾地拿手好戏,他还从没在海上大过鱼,当下估计也想过过瘾。最关键的是我们当下确实饿的厉害。因为没有小船,而这种船的船尾很高,操作起来要费劲一些,我和卯金刀都得下去帮忙,周铁头不习水性不敢下水,只能在船尾帮我们扯网绳。

这东海的渔业资源就是丰富,难怪能孕育出我国最大的渔场。这里地鱼不仅数目巨大。而且种类也异常繁多。这一网下去,我们打上来的叫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大大小小鱼虾龟蟹的不知道有多少,两网下去我们便收工。将这两大网东西全部收上来,在船上的盛鱼池里养了起来。捡了几只大黄鱼、几只大龙虾准备作为我们海上的第一顿美味。我们南方人普遍懂得炒菜做饭,卯金刀和周铁头他们就不行了。所以这还得我和二虾忙活,我们地兴致极高,不知道地还真以为我们来海上度假来了。这海里的鱼就是肥美,油脂很丰富,这船上备有简易地海水净化装置,能获得淡水,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盐,不过这也难不倒我们,我们将海水在锅里反复煮沸至干涸,锅底不久便结了薄薄地一层盐巴,虽然极少,但比清淡无味要强上很多。主食也不用担忧,船上备着的大桶大桶地大米密封得极好,食用绝对没什么问题。

在这茫茫大海上,又是一天没吃饭,当下谁也顾不上形象了,一个个狼吞虎咽,颇为滑稽。周铁头扯着一只龙虾爪,歪着嘴一边拽着一边道:“好味道!想不到啊,欢哥虾哥这手艺!霍!二级厨师啊!五星级酒店那些几千几万的菜,哼哼!和这差求远了!”说完咂咂嘴,用手抹了抹嘴上地油:“哎!就是有点美不足,这个时候再来点汾阳王或者竹青!娘的!神仙级待遇啊!”

卯金刀吞了一口龙虾肉对他道你丫的还想着酒,吃完了是不是还得洗个澡,再找个妞给你按摩两下?周铁头嬉笑着道那倒不必,不过这回的事要是成了,铁头我请几位到天上人间乐去。

我和二虾当下只顾着吃,说实话,我还真没吃过这样美味的海货,那些什么大饭店啊之类的做出来的东西有时候也显得造作了,哪比得上我们刚出水的新鲜海味,尤其是这大龙虾肉,不肥不腻的,味道简直没法用语言来描述。

我推了一下周铁头对他道别给我们扯这些老不正经的,同时望了一眼卯金刀,转头又对周铁头微微使了使眼色,心里暗骂着这家伙怎么开口闭口全是钱,都TM钻钱眼里去了是不是。\\周铁头一望,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自知失言,嘿嘿干笑了两声,一把又扯起一只龙虾爪塞到嘴里。

刚出锅的鱼虾几乎是被我们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消灭掉的,整个用餐时间绝不超过二十分钟,几人满意地起身,或是打着饱嗝,或是拿着火柴棒当牙签意犹未尽地剔着牙,接着各自开始忙着收拾船舱。

我望着这满地的狼藉倒发起愁来,这大收拾一下真不知道得花多少精力,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把睡觉的地方收拾妥当,昨晚随着海浪一阵颠的,这凹凸不平的甲板着实令人头疼,差点被把我骨头给撬断,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早就被弄醒,到现在头还有点晕乎乎的,浑身的骨头也杠得生疼。

一点也没有用处的东西统统都被我们扔进了海里,在这里不用担心警察过来开罚款单,外舱基本是操作间和储藏室,根本没有住人的地方,昨晚我们纯属瞎凑合,而爬出傀儡蟹的内舱倒很可能是休息室。\\/\

一听是打扫内舱,周铁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显然是心有余悸,生怕一开舱门就有个人脸傀儡蟹爬到他头上去一般。我虽然并不是十分害怕,未知事物对人造成的恐惧显然要更大一些,而目前我们已经知道这诡异的脸是螃蟹身上长的,心里微微放松了一些,但紧张还是有的,谁知道这船上的人无故失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便顺手摸过来一根铁棍握在手。

“我靠!你小有贼心没贼胆!还没个什么就吓成这样!”卯金刀上前对着周铁头说道,继而一只手将周铁头猛地往后一拽,一只手便推开了舱门。周铁头被他这么一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舱门一开,他慌忙顺地往后挪了挪,直接靠到二虾腿上才被挡住停了下来。

“你小至于吗?几只螃蟹怕成这样了?我靠你要是再遇上……”二虾正待继续说什么,我伸手示意他停止,免得击碎了这家伙本已经相当脆弱的心理底线。周铁头战战兢兢地道:“啊!虾哥!话不能这么说啊,你说有这歪求事了?螃蟹壳上长人脸,这他娘的哪有这么邪的事情!我听说啊,这长着人脸的动物东西都不是什么善类!”“好了!没事别在这瞎掰,少说话对你有好处!”卯金刀回头又说了一句,我也对他这没完没了的故作紧张有点忍受不了,要是这时再窜出只螃蟹我指定就抓起来塞到他嘴里。

二虾轻轻地从我手上取过铁棍,轻轻将卯金刀拉到身后,用铁棍将被卯金刀推得半开的门完全推开,猫着腰轻轻探进去,我们跟着也钻了进去。里面的位置倒挺宽敞,大概是底舱的缘故,采光的窗户位置太高,而且很小,里面的亮度不是很大,勉强能看得见里面的木板搭起的宽大台。我知道这应该就是船上的床,船在海上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摇晃,一般的床放在船上,遇到风浪稍微大一点那就东南西北地四处移动,根本没法睡觉。所以船上的床都是沿着船舱用板固定的一条窄长的炕一样的台,但绝不是炕,而且边上大多会有一块挡板,就是为了防止睡觉的时候人被晃得跌下来。

床上那些潮湿发霉的铺盖和被絮更证实了我的看法,这里面的东西显然都已经没法使用了,就算能用,我们冷了宁愿生些火也不愿意盖这些玩意。这里环境倒还可以,关上门就显得很安静,收拾干净了睡觉绝对是个理想的地方。于是众人各自用手的木棒铁棍将那些被絮铺盖一个个地挑起来推积到一块,除了把少数绑在棍上当扫把清扫现场外,其它的都准备直接扔到最下面的杂货仓里。

这吃饱喝足了效率就是高,硕大的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清理得堆积在一处,为了不让房间里有任何角落藏那些虫啊蟹啊之类的,我们基本上把整个房间都搬空了,光剩下那一溜溜的光秃秃的“床”。

周铁头刚才还在那一惊一乍的,见我们把房间掀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什么,这下也松了口气,自告奋勇地将那一堆堆的杂物往杂货间搬。我们将绑着被絮床单的棍棒蘸上水,充当了拖把的作用,将房间又清理了好几遍,这才松了口气,坐到一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就在这时,杂货舱里突然传来周铁头杀猪般的惨叫……

冥海怒魂篇 第十三章 藏尸

我们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这家伙胆小,见到什么时候没见过的东西一惊一乍地在那吼,但这时谁也不敢怠慢,几人赶忙握着手的“拖把”就冲了出去。

杂货间位于船尾的底舱,我们还没跑到舱门口,但见周铁头一下鱼跃破门而出,“扑通”摔到甲板上,连滚带爬地向我们这边靠近。

“鬼!有鬼!有死……死人!”周铁头脸色发青,舌头都打不周正了,就差没背过气去。我倒没觉得他这回怎么样大惊小怪,只是觉得有些蹊跷,并且还感到恶心,暗暗惊愕着这杂货舱怎么还有死人?那这杂货舱岂不成了藏尸间。

我们刚上前,周铁头一把拉着我们站起身,双腿还不住地打颤,估计再有这么一会他就得拉在裤裆里了。二虾晃了晃他的脑袋道:“怎么了?吓成这样,死人有什么怕的,他难不成还站起来掐你了!”说着又猛地往周铁头后背拍了两下,周铁头才慢慢缓过来一些。

“让你说准了啊!那死人……还……还会动,这什么邪门来什么!”周铁头摸了摸额头,紧张地往身后的门望了望,随后赶紧转过身往我们这边退了一大步。\///\\

本来我看到周铁头被吓到这种程度,也没什么感到奇怪的,毕竟周铁头不像我们,死人不知道见了多少了,光蛇宫内的就够一个整编旅了,什么样骇人的都有,早已经被捶打了一道对死人的强大心理免疫力。

当下周铁头跟我们说什么死人还会动,我当即认为是他被吓傻了,忙对他道你被吓得眼睛也散光了是不是,你现在看看这船上的桅杆是不是也在动。

周铁头忙辩解道:“哪会!绝不会看错,说了你们不信。我亲耳听到里面有声音。我以为是老鼠什么的。上去一看。你猜怎么着?里面伸出了一只死人的手!妈呀!这一下我是十魂魄都跑得没剩几个了!”边说边哆嗦地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口一个劲地指着杂货舱的舱门。

我很纳闷,怎么也不相信这船上还会有那种东西,于是将信将疑地望了望铁头,几人便上来推开了舱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谈不上恶心,但也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为让空气更流通一些,我们没有关舱门,蹑手蹑脚地继续往里走,周铁头不敢跟过来,站在舱门外远远地朝这边望。

一束阳光透过窄小地玻璃窗透进来,照着凌乱不堪地杂货堆积处。显得很平淡无奇,不过这杂货堆里藏这么几具尸体倒是很有可能,该不会是这船上地人全都遭到了洗劫?或者是同行的人“黑吃黑”。那铁头看到的那具所谓会动的尸体,会不会是海上的什么动物窜到了这里安了家?被周铁头当成是死人地动物,样定然含蓄不到哪去,想着便握紧了手的铁棍,轻轻掀开凌乱杂货堆上盖着的被絮。

铁棍尖端刚接触到被絮,里面突然发出一阵轻响,继而微微抖动了一番,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心道这果然有活物,转头示意二虾和卯金刀小心行事。

我们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了。当下不是很担心。这东西再吓人,我们几个手持家伙也不用惧怕。真动起手来肯定也是对方吃亏。二虾觉得老这么磨蹭着太憋屈,索性一个步上前,握住铁棍猛地一挑,被絮被掀开来,露出了里面横七竖八架立的破板凳烂椅,再便是一些破鱼框和渔网之类的渔具,哪来的什么死人!

正疑惑着,一阵“吱吱”的声音又传来,声音很小,不仔细听都没法发觉。这大白天地我们倒不是很紧张,此时好奇胜过了心的惊骇,越是这样我们越是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突然,眼前一个鱼框上卡着的另一只鱼框突然又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很细微极不明显,但我们当下注意力都高度集,绝不会几人同时看花了眼。二虾轻轻骂了声,小心地上前,一把捅掉了压在上面地破鱼框。

一张干枯的脸显露了出来,半仰着脑袋半张着嘴,已经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整个皮肤已经泛出青黑色,并没有腐烂,而是高度脱水,说白了就是一具木乃伊。干尸的头向着一旁扭曲着,右手伸得老远,似乎努力想抓住什么,左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和力度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好像怕自己的脑袋掉下来一般。

“我的妈呀!就是这东西!怎么船上还有这东西?”我们都在奇怪地观察着,周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在我们身后突然放声大叫。他之前正是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这里的动静,碰到了破鱼框,那只搭在外面的手刚好搭上了他地腿,这种情形换了谁估计都要被吓死一半脑细胞。\\/\

“都风干了!哪还能动?干尸一个,你把它头拧下来他也一点脾气没有!”二虾指着那干尸对周铁头说着,一边用手地铁棍捅了捅那干尸的脑袋。大概是风干时间不短了,那干尸显得极度硬脆,二虾并没有使多大力气,仅仅是试探性地捅了两下,没想到咯吱一声,环抱着脑袋地左手竟然沿着肘关节处断开了,直接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尸体也失去了平衡,歪斜着倒向了一边。就像二虾所说的那样,一点脾气也没有,说这玩意能活动那真的就是扯淡了。

周铁头还是缩着身不敢靠前,但一看到仅仅是一具干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仍不放心地瞪着眼睛在那盯着看,生怕这东西突然会站起来扑上去一般。

我这时也松了口气,总算不是什么海鬼之类的,也省得动家伙了,但心里还是保持着一丝戒备,刚才那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的?难道这干尸体内还藏着东西?不会又是他娘的响尸吧?

一想到这东西,我额头又是一阵汗,心里暗道我们不至于这么衰吧。\到哪都能碰上这东西!想着便对卯金刀和二虾说了这种可能性。同时将杂货舱的其它地方检查了下。并没有发现其它尸体,这又让我稍微放松了些。

“这东西怎么办?放在船上太邪门了吧?”周铁头凑过来,指着那具干尸道。我当然也觉得不合适,不过不放在船上肯定就扔到了大海里,这要真是具响尸那必须得扔。不过如果不是,这样做未免有些太那个什么了。再加之我觉得这样处理似乎太草率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会在这里,以这样一种奇怪的死亡形态出现在我们面前。

卯金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声不响地走上前,俯下身仔细察看了下那具干尸,突然脸色一沉转头对我们道:“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来不及紧张。立即凑上去,但见干尸方才环抱着脑袋的手断裂下来后,露出了之前手臂所掩盖地区域。断臂被揭开掉了下来,连着还揭掉了一大片头发,干枯脆软地头颅上赫然是几个圆孔。

这第一眼往上去,我脑第一个想到地就是传说的阴白骨爪,不过我很快转变了想法,看着那边缘光滑的一个个圆孔,此时更加疑惑是弹孔,疑心此人是被枪击头部射杀。但当我发现这人脑前脑后多达七八处的圆孔时,便又觉得不太像是枪击,这枪了脑部就是所谓的爆头啊。这么多枪足够将这人地脑袋都打爆了。哪里还能保存得这么完整。再说这枪脑袋是一枪毙命,什么人这么变态还非得打得他满头是洞才肯罢休!

卯金刀也正疑惑着。二虾又检查了他身上的其它地方,基本上看不出什么,之前的结论是一具穿着衣服的木乃伊,现在顶多也不过是一具穿着衣服,头部有不明圆孔的木乃伊。

“咯吱!咯吱……!”突然,这种声音又再次传来,这次的特别清楚,似乎发声源就在我们附近,我吓了一跳,那声响此刻却越来越频繁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楚,声音谈不上诡异,但总让人感到怪怪的很不舒服。

“靠!就是这声音!刚才就是这声音!”周铁头大惊,往后退了退压着声音叫道。二虾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我们再仔细一辨别,目光不由自主的都投向了刚才那个卡在这尸体上面地鱼筐。

我们确定活物就在这里面,卯金刀示意我们退后,举起根铁棍,轻轻地将那只卡在地上的鱼筐掀开一角,底下什么也没有,卯金刀索性猛地一举,将鱼筐掀开至十度倒下,一个黑乎乎的人头正趴在鱼筐内,瞪着两只眼睛盯着我们。

我先是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是人头,这不是傀儡蟹吗?怎么这还有一只藏在这里?这是比原来看到地那些大了好多,活脱脱一个大头人的脑袋,原来刚才的声音就是它搞的鬼。周铁头骂了一声,这才大大吐了一口气:“霍!我当是什么呢?又是个横着走的东西,吓得老半死!”说着一把拿过卯金刀手的铁棍,伸手就准备朝他抡过去,大概是想大大地解口气。

就在这时,那傀儡蟹突然动了起来,迅速爬出鱼筐,周铁头一棍下去砸了个空。傀儡蟹一跃跳到铁棍上,顺着铁棍极速地向周铁头爬去,周铁头松手已经晚了。恍惚间我们就见那傀儡蟹夹着周铁头的衣服,顺着他的手臂很快就爬到了肩膀,像极了一个人的脑袋快速地在移动。那傀儡蟹很快又从他的肩膀跃上头顶,毫不客气地用小鳌勾住他脸上地肉,突然一仰头,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尖利地透明吸管一样的东西。

冥海怒魂篇 第十四章 食脑杀人蟹

这一切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我们之前已经领教过这傀儡蟹的速度,但那都是它逃跑时的速度,万没想到它还能攻击人,而且攻击的速度也是这样的快。

我们哪里有时间多想,周铁头在一旁捂着脑袋又是杀猪般地叫开了,他这么四处晃动,我们反而看不清这蟹到底想在他头上做什么。但刚才看到的那根吸管倒让我想起了一部科幻片里有一种吸食人脑的虫,再结合刚才那死尸脑上那些圆洞,我立即明白了什么,顿时头皮一阵麻,抱着脑袋对周铁头大喊道:“别晃了!危险!快把它扯下来!”

周铁头虽然胆小,但出于人防卫的本能,还是大胆伸出手,猛地就想把那只巨蟹给揪下来。但这只蟹的爪上带有很多小的倒勾,紧紧地勾着周铁头那肥嘟嘟的脸,一拽它们便勾得更紧了,丝毫不肯罢休,真要这么硬揪的话估计脸皮都能直接被撕下来。

周铁头疼得一个劲地乱蹦,嗷嗷直叫,我们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有股一棍扫过去的冲动,但又担心这一棍直接让周铁头头破血流,当下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哎呀!妈呀!喔……”周铁头发出一声惨叫,继而变成了怪叫,卯金刀大惊,瞪大眼睛嗖地就冲上前,一把从腰蟹头,横着就是一刀。那傀儡蟹发出一阵古怪的叫声,几只螯全从周铁头脸上拔了出来,两只大螯就想夹住卯金刀的手臂。卯金刀反应极快,伸手猛地一甩,螃蟹的两只大螯没来得及夹住他那粗壮的手臂。顺势就被摔到了杂货堆上,一股粘稠地白浆糊一般的东西撒到了地上、杂货堆上和卯金刀的手臂上,估计是卯金刀一刀割断了它的什么器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它的血液。

那螃蟹吃了大亏,哪里还敢再来硬的,当即使出了之前的招数,快速地从杂货堆上滑下,快速地就往门口跑。我们这回哪肯让它这么轻易就逃了,立即抄起家伙便追了上去。这东西虽然受了伤,但行动依旧异常敏捷。丝毫不比受伤前逊色,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胁时爆发出的潜力。\//\

螃蟹的只小螯雨点般地敲在甲板上,伴随着略带节奏地急促声响,那黑乎乎的圆脸极速朝舱门方向驰去,眼看着就要出舱门了,以它的速度。一旦出了舱门到外甲板上,我们即便再长上两条腿也对它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它跳进海里望洋兴叹了。

二虾大叫一声不好,捡起了木棍看准了一手便插了过去,这棍一端被削得很尖,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船上人制作的简易渔叉。虽然这东西在基本没什么用处,不过此刻倒正帮我了的忙。二虾平日里虽然叉鱼的机会很少,但这身手还是放在那地,当下那渔叉不偏不倚刚好正螃蟹的后背,一下穿了个通心贯。傀儡蟹发出一阵“唧唧”的声音,似乎是在惨叫,二虾上前一把握住渔叉,牢牢地将其杵在甲板上,估计它这下是插翅难飞了。傀儡蟹的两只大螯不住地敲击着甲板,不时地还用它夹住木棍。企图夹断它逃离,但这一切已是于事无补,傀儡蟹在作了一番挣扎后。动作慢慢迟缓了下来,渐渐地终于没了之前那股嚣张的气焰。

“嘿嘿!也不瞅瞅你虾哥的手段,还收拾不了你?!八条腿你就横行霸道?”二虾一边骂着,一边将手地渔叉又转了转。卯金刀弯腰捡起一根玻璃管一样的东西,正是刚才被他一刀割断的螃蟹身上的某个器官,而且看起来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只死傀儡蟹嘴里的那根一模一样。

卯金刀表情严肃,轻轻折了折那根管,很脆,再一使劲就有折断的可能,而质地却是比较坚韧的。卯金刀那一刀要不是用了力度。还真不好就把它这样削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吸管?”我凑上前拿过,举到眼前望了望。悚声对卯金刀道:“我明白了!它是用这东人脑!”我话音刚落,就听得周铁头“啊”一声怪叫,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一个劲地挠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在检查自己脑是不是被捅穿

我们看着他那滑稽地样,此刻怎么也笑不出来,二虾一把把他扶起来道:“没事你对人家下毒手干嘛?要不是卯金刀动作快点,你恐怕也跟那家伙一样,头上长洞了!再吸掉你半斤脑,你直接就智障了!你这脑袋大,存货估计不少,够它一个礼拜的营养

“哪的话!”周铁头松开环抱着自己脑袋地双臂,探出那张被傀儡蟹“涂鸦”的脸,大声就嚷道:“这脑进水顶多也就是脑残,这脑要没了那指定直接归西,哪还有智障的份!他娘的这一下差点就去见了牛头马面!”边说边一个劲地喘着粗气,挪动着身远离那东西。\\/\

二虾调侃的一番话,倒让我听得头皮发麻,皱着眉头又望了望被插在甲板上的傀儡蟹。它这下受伤比较重,再加之吸管已经被割断,估计也没什么太大攻击性了。不过那对大螯倒是显得比较有力,仍死死地夹住渔叉,试图还想把它从身上抽出来。

看着它还没挂,仍在那垂死挣扎,周铁头嚷道赶紧肢解了它,卯金刀摆摆手,上前一把拔掉插在它身上的渔叉就准蟹一感觉到渔叉被拔掉,立即又撒腿跑了起来,卯金刀一跃上前,它突然猛地转身,接着一声怪叫,嘴里喷出了一簇浓稠的粘液,和之前看到的那些粘液一样,不过这次的量特别大,水枪一般地直接朝卯金刀就喷射过去。

卯金刀灵巧地躲过,那粘液喷射地力度极大,竟如一道利箭般一直向前,直接喷到了杂货间地窗户上。顿时一阵“滋滋”的声响,窗户地玻璃很快被腐蚀出一个洞口,海风顺着灌进来,带过来一股呛人的气味,直让我们禁不住同时捂着鼻跑开。那粘稠液腐蚀了玻璃,顺着舱内的木质船体流下,直流到地上,甲板上也落了一堆这类东西,却不见甲板有任何损伤。

我们一看,这竟然和我们之前的发现无异,原来那些窗户玻璃的损伤就是它们的杰作?船舱内一定是经历过一场恶斗,船上的人最终没有敌得过当时那些数量占绝对优势的傀儡蟹,而那些损坏的窗户玻璃正是搏斗时那些傀儡蟹的黏液腐蚀造成的。

很快,这些傀儡蟹管的黏稠腐蚀液由喷射改为了滴落,显然是到了腹无物的程度了,能腐蚀玻璃的腐蚀液应当是强碱类,卯金刀和周铁头身上也溅落了少许,被他们迅速擦去,才没造成什么伤害。当下螃蟹显然已经油尽灯枯,有了,方才仰着的脑袋也慢慢耷拉了下去,背上被刺穿的部位刚好是人脸上嘴的位置,正往外流着同样的液体,像极了人口吐白沫。

看到这凶残嗜杀的家伙终于在我们面前低下了头,一种征服感油然而生,同时又暗自庆幸着没遇上傀儡蟹大军,要不然谁个当生、谁个当死就是另一种情形了。

卯金刀上前一把用刀割断了它的两只大螯,随手丢在一旁,接着撬开了人脸蟹壳,露出了里面那只白色的肉虫,身被捅了个洞,已经奄奄一息,躯体像被抽空了一般,蒙着张皱巴巴的皮,弯曲在蟹壳里不住地颤抖,似乎蠕动下身的气力也没有了。

那剩余的小半根管正连着它的身,我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这东西在搞鬼,也就是它借助螃蟹的力量,用这根吸管插到人脑吸食,而那种腐蚀液便是这种东西的体液。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大陆上谁能知道这海上居然还有这样古怪的共生系统动物。

二虾也明白了怎么回事,饶有兴趣道:“讲白了,这螃蟹就是个被操纵的机器人,它肚里这东西就是通过操纵它来养肥自己,这螃蟹一挂,它这一身肉估计就要喂了鱼了!可惜了这两根大蟹爪,这么肥大却叫人想吃不能吃!”

我一听也感到一阵恶心,一只螃蟹,这倒真是一道十足的美味。但眼下这东西,没让我们吐出来就不错了,哪里会对它还有食用的**。

卯金刀依旧在那做人体解剖似的研究,周铁头上前对卯金刀道:“辉哥!别摆弄了,以后还得靠着海上的东西填肚呢,你这么跟研究古董一样的研究它,伙计们以后还怎么吃得下去啊!”

卯金刀没有反应,依旧闷声不响地继续小心地将里面的肉虫取出来,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我疑心他感到了什么不对劲,或者是有什么新发现,于是凑上去小声地询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十五章 女人

卯金刀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我们以后要注意这种螃蟹,随后便起了身。刚才的一段心惊胆战的经历差点让周铁头脑浆狂喷、小命不保,卯金刀这么一提醒,他立即便心有余悸地一个劲朝他追问到底还会不会出现这东西了。

这个问题显然谁也没法回答,眼下要绝对安全,只能在每个人头上都戴上顶摩托车安全帽然后入睡,但现在肯定是没有这个条件的。我们不太放心,赶紧又把船上所有的犄角旮旯地方都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再无异常,这才放心开始下一步的航行。

我们估摸着已经走到了距离海岸一百多里的地方,本以为大海上一定是舸舰穿梭、热闹异常,其实不然,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在海上越往深海处走,和走在沙漠里基本没啥区别,陪伴你的只有那呼啸的海风海浪,和偶尔经过的一两艘船只。大海的宏伟广大带给它的是一种孤寂,似乎它在用这种孤寂来考验着人们的意志,当然也在考验我们的意志。

海上的风浪基本上没有停息的时候,船只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摇晃着,不习惯水上生活的人要不了多久指定就被晃得头晕脑胀、呕吐不止,就连我们这样在水边生活惯了的人也不习惯如此长时间的颠簸,毕竟我们关月湖的湖水大多时候赧的少女,没有大海这么暴躁的脾气。\\/\

虽然时至秋季,阳光却依旧**,如果不是长时间多在船舱里吹海风,没有人能够忍受这能把人晒成咸鱼的日光。这条船的性能还不错,比我们之前的那只破船快了不少,不过也不是那种极其现代化的,船上并无任何现代导航系统,我们基本是靠对地图和研究和简易航海指针边边揣摩着边前进。有时候觉得满身臭汗的感觉不爽,便直接停下船,在这无边的大海上畅游一番。然后再上船躲到船舱里继续任海风吹拂,当真舒爽至极。

这主要是二虾的原因,要说在炎热的情况下,处在如此大地天然浴场内部,不让他游泳简直能把他憋死,到时候非得出点差错不可。加之我们也实在忍受不了这蒸笼般的感觉,于是便一拍即合。当然周铁头这旱鸭除外。说白了我们就是苦作乐,为紧张单调的航行增添些色彩。\

在海里游泳还是十分安全的,电影上动不动就是鲨鱼吃人、章鱼伤人事件,其实在海里被鲨鱼咬伤的概率基本上和彩票头奖差不多。最需要注意的是水母。这玩意身上的刺丝能分泌毒素,被它刺一下能让人着实疼一阵,不过这个季节水母数量并不是很多,而且东海地水母大多不会对人似南太平洋热带一些地区的“箱水母”,有剧毒能毒死人的。

因为船上没有钟表,并且之前所有能指示时间的东西都泡了海水无法用了。我们只能根据太阳地位置确定大概时间,当然最明显的白天黑夜还是非常容易区别开的。

又一个夜幕降临。风浪又渐渐大起来了,船身摇晃得剧烈了很多。打扰着正在晚餐的我们。周铁头苦不堪言,他本来就是个旱鸭。平日里几乎没坐过船,这下折腾得他是一个劲叫唤:“哎呀!我地妈呀!这到底是坐船还是荡秋千啊。铁头我之前差点是被那螃蟹在头上扎了洞,现在螃蟹没了,这海浪也是想让我脑震荡怎么的?”

二虾乐道:“怎么?后悔了各是?要知道越往深海,这浪头越大,嘿嘿!到时候天翻地覆的能把你晃下船去,要不现在咱们返航?”

周铁头一听连连摆手道:“那哪行?不行!好事多磨嘛,铁头当然知道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是那么顺汤顺水地,现在返航咱算什么?说出去能把人大牙笑掉,所谓富贵险求……!”

我一摆手对他道这险咱们还没遇到呢,现在只能算是艰,看你的忍受程度了,艰苦都忍受不了,惊险你就更免谈了。周铁头一听急忙一个劲解释自己是不识水性而引发地并拍着胸脯道:“自然反应而已,铁头保证两天内克服!这么点小挫折还难不倒我,管他什么艰啊险的,我倒要试试是铁头地头硬,还是他娘的这海浪硬!”

周铁头不知从哪听说了晕船地时候就得猛吃东西,于是乎我们当夜的食量猛增,差点就是平时地两倍,待二虾继续掌舵的时候,周铁头还不罢休,仍旧抓着龙虾爪猛啃。

我收拾好一切,铺开那张地图正待和卯金刀再研究一番,二虾突然对我们叫了一声,指着前方的海面道:“欢!你们快过来看,又是那东

“什么东西?”我微微一惊,立即走上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我们随着海浪的起伏上下晃动,远方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蠕动的身躯和大海四周无边的黑暗,黑暗隐约一个光点,很小,微微晃动着,像极了一只萤火虫在狂风飞舞,显得如此渺小和不堪一击。

二虾转头向我们问道:“不会又是卯金刀说的那个什么引魂灯吧?怎么这玩意还上瘾,一个劲跟我们过不去?”说完诧异地望着前方,微微转着舵以便远离那东西。

这回不偏不巧,海浪似乎正把那东西往我们这边靠,不久便离得很近了,我清楚地看到火光的活动幅度大了许多,光呈淡黄色直射状,显然是人是手电发出的光,我们的船上没有光源,到夜晚只能靠火把照亮船舱内,当下也无法去看清到底是什么物体。\\/\

“好像是手电,看样很像是在向我们打着什么信号!”卯金刀指着那光电道:“是巡逻艇夜查的吗?怎么连高音喇叭也没有?是不是打信号要对我们搜查?”

一听到搜查,我们立即警惕起来,我们谁也看不懂海上的那套信号,之前也没考虑到真的会碰上巡逻艇。那光点仍旧不停地晃动着慢慢往这边靠近,要真是巡逻艇我们还真的得作好应对的准备,说自驾旅游倒勉强能蒙混过去,但关键是杂货仓还摆着那么具脱水干尸,那玩意一旦被这些海警发现,我们浑身是嘴恐怕也说不清,指定就一下全部端进局,周铁头一不争气,竹筒倒豆地把我们的身份盘出来就麻烦了。

我正在为难,已经做好了清理现场的准备,并努力想着怎么推脱掉的词。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叫喊声,今夜的海风并不是特别大,但还是很吵,我听得不是很清楚,隐约只觉得是女的声音,喊什么听不清楚,于是试探着走出船舱到船舷,朝着那光点望去。

等我看到那也是一艘小船,而船上是一个人举着手电向我们打信号的时候,已经晚了。那艘小船似乎失去了机实实地就朝我们撞过来,嘭的一声响,我还没感觉到我们船身有任何的大幅度震动,只听得海风夹杂着几声尖细的叫声,那光点迅速消失不见。

“怎么?”周铁头迎风大叫道:“怎么是个娘们声音?这引魂的还是个海上的女鬼?”

“女鬼个求!下去救人!”卯金刀大叫一声,既而飞奔回船舱,取出截缆绳,结结实实在自己身上捆住。

“绳一动你们就往上拉!”卯金刀说着便纵身跳进海水。我们急忙紧盯着海里,在船上基本上看不见卯金刀的位置,只能根据绳的左右移动大致判断,那只被撞击的小船起初还晃晃地在我们所在的船边蹭来蹭去,当下渐渐地便没了踪迹,命运和我们之前的那艘破船一样。

我们哭笑不得,当下明白了这很可能是海上遇到麻烦的渔民,看见我们船上的亮光在对我们打求救信号,而我们这一惊一乍的反倒给别人增加了麻烦。信号光点一灭,根本就很难再找见那个人,如果那人水下功夫了得一些,倒是可以撑上更长时间来等待营救。

许久,我们看到系在船舷的绳紧了紧,立即上前就往上扯起来,很快,船舷便探出了一张脑袋,披头散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海水,一阵海风拂过,这气氛差点没让我们松开那“东西”倒抓得比较紧,往上一窜便上了船,等我们确定那是个人之后,那人已经站立好,喘着气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你们怎么回事?野蛮人!有你们这样的吗?”

我们一听是个女的声音,当即松了口气,但平白无故受了女人的数落,这滋味自然不好受,当下竟还没明白她话的意思,莫不是卯金刀救人时趁机揩了人家油,这家伙平日里也不是这种人啊,于是只当是风浪里相救,无法避免而

我们大方地一笑,继续将卯金刀拉了上来,几人就准备回船舱,谁也没有打算再去理睬她。谁料到她倒是不依不挠地跟了过来,一把揪住其一人就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有像你们这样的吗?告诉你们,我的事没这么容易就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冥海怒魂篇 第十六章 你是谁

边说边追着我们进了船舱,借着火把的亮光,那女的样貌展现在我们面前,看她的样估计年龄和我们也差不了多少,乳黄色短袖T恤、蓝色牛仔裤已经完全湿透,微微泛黑的皮肤,卷发已被海水打乱,凌乱地垂在肩膀上,一对眼睛正闪着不满,努着嘴正挑衅般地望着我们。

我一看居然是个年轻女孩,不由得又疑惑了,继而竟然还对她产生了一股钦佩之意:这茫茫夜海上,居然有女孩敢单独驾驶船只来距离海岸这么远的地方,光勇气就足以让很多所谓的须眉都汗颜了。而看到她在这百里无人的地方面对陌生的四个男居然毫无惧色,还不依不挠地和我们带着纠缠的成分,明目张胆地大谈特谈那类事情,这脸皮之厚实在达到了一种境界,想到这,我摇摇头,不由得又感到头疼起来。

二虾一看可能觉得有趣,忙上前道:“唉!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下水救人身不由己嘛,碰到就碰到呗,咱鲁迅先生那个时代都不反对男女一起游泳,你还看这么重,丫头你落后了!”说完坏笑了两声继续道:“大不了让咱辉哥给你三鞠躬,卯金刀!快给人家陪个不是!”

卯金刀显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张着嘴巴望着我们不知所措,我不由得笑出声来,周铁头一旁起哄道:“哎!辉你啊!哈哈……!”

卯金刀还是丈二摸不着头脑,那女孩也意会到了我们的意思,立即脸色一变,眉头一紧道:“瞎说什么呢!你们故意的是吧,弄坏我的船你们说怎么办?我阿爹刚买的船!你们说怎么办吧!”

周铁头一听拍着脑袋坏笑道:“我的大姐啊!好像是你开着船撞到我们的吧,要说赔也应该是你赔我们才对,再说你那小船也太不经搞了。\\比豆腐还软,豆腐也不像那样啊!是不是辉哥!”边说边朝着卯金刀挤眉弄眼。

卯金刀木讷地坐立,我强忍住笑,对那女孩解释道是我们只是在自驾游地。看不懂你打的信号,不过当真是你撞击了我们的船才导致你的船被毁,不过我们也我大碍,不追究你地责任了。

那女孩反倒来了脾气,叉着腰坐到台上道:“你们这些公哥整天就是游手好闲,能干得出什么好事!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一个人驾船来这里!”

我一听又奇又恼。遂问道:“喂!看你年纪轻轻的女孩,怎么不说人话呢!首先,我们不是什么公哥,再次。你一个人驾船来这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绑你来了还是骗你来了?”

那女孩眼睛对我一瞪,就待发作。“好好好……怕了你了!”我忙打住道:“我们另一艘船,让他们先把你送上岸。等我们办完事,额不。等我们玩够了回去再赔你船好不,在海上我们不可能带那么多现金乱晃的!”我怕这闹下去耽误我们的行程。索性赶紧花钱息事宁人。

那女孩哼了一声:“你哄三岁小孩啊,把我送回去了。你们早跑得没影了!”说着便又一个劲地向我们索赔,大有不赔她船便誓不罢休的架势。我当即愈加头疼起来。倒不是怕花这几个钱,像她那样的一只船也顶不了多少钱,问题是现在必须得上岸才能弄到钱,看样这丫头是要胡搅蛮缠到底了,我们总不能把人家再扔到海里吧,而要是再送她回岸上弄那些乱七八糟地事情,这一来二去折腾的……想想就让人头疼!我暗暗叫苦,怎么就碰上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丫头。\///\\

卯金刀道:“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说的我不懂,你一个人在这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关我们甚事?”

那女孩一听这,顿时又是一副气不打一处来地架势,我们更加困惑不解,只听得她哼了一声起身道:“你们就是没事找事,在城里呆着都不觉得安稳,歌厅、洗脚城玩腻了现在又出来玩,出来玩吧漂亮的地方又玩腻了,又搞什么自驾探险,无聊!钱多了多去做点好事,别整天瞎胡搞!”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我们出来玩也好,乐也罢,再怎么和她一个人出海也扯不上关系啊!没等我们继续想,那女孩又道:“你们有胆量来玩、来探险自己又没水平,畏畏缩缩的跟做贼一样!”

我一听那女孩这样一说,不由得又警惕起来,这下她地这句话似乎都是话有话的那种,难不成她已经识破了我们地身份,知道了我们的目地?难道她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向别人暴露她知道别人的情况这一事实是很危险地?当然我们自然不会做杀人越货的事情。

二虾听着感觉不爽,一拍桌正待发作,我怕他话一说又把事情搞僵了,急忙将他按住,一旁地周铁头笑嘻嘻地凑过来道:“哎呀我说妹妹!你是缺爱还是怎么的?硬纠缠我们几个七尺单身汉不放,你到底是何居心?实在不行你留下吧,弟兄几个正愁没个女人聊感情呢,这几天空虚得紧!”言罢故意朝那女孩笑了笑。

要在平时,我对周铁头这近乎调戏良家妇女的话肯定是嗤之以鼻,但此刻倒希望它能起到一些作用。我总认为女孩总是有含蓄婉转的一面,堂而皇之地公然调戏势必引起她的反感,兴许就能早点摆脱掉她,当下软的不行也只能来硬的激将法了。说实话,我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弄走,做我总得小心为上,谁也不愿意半路上杀出个与我们毫无干系的人,来影响我们做事,何况做的并不是什么光彩事。

我最初看到她,也只不过是感到一丝无奈而已,但此刻我的无奈转而变成了无助,想我们下鬼湖、进蛇宫,什么凶险没见过,当下对这么个黄毛丫头居然有了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真让人哭笑不得。这种感觉和某位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纵横沙场无往不胜,却被自己淘气的孙弄得毫五办法而感慨的那种感觉如出一辙。

二虾忍不住了,站起身半严肃半开玩笑道:“哎!我说女孩总得要点脸吧!要不是我们你估计现在都喂了鱼了,还能站在这跟我们瞎扯?已经答应赔你的船了,怎么你还纠缠着不放?看上我们其哪位了?直接说吧,我们考虑考虑!”

“就凭你们?”那女孩轻蔑地一笑:“你们不会也是来找血之舟的吧?我看八成也是,不过就你们这样走,半年估计都到不了!”

我心里一惊,几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全部向她望去,我们知道她仅仅是猜测,一时还不好问得太明显,于是故作惊奇问道:“什么血之舟?就你们当地传说的那个什么红色岛屿?”

那女孩轻笑着摇摇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可笑!口袋都撑破了还成天想着不劳而这海边,好几次都与血之舟擦肩而过,都没有打它的歪主意。你们这些人倒好,也不知道你们从哪得到的信息,前不久一阵我阿爹就是给一帮人当了向导找那个去了,要不是你们,我肯定是和我阿爹一起出的海,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边说边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

我一听又是一惊,周铁头大叫一声不好,急得挠头道:“怎么已经有了另一拨人前往寻找血之舟了?哎呀!麻烦了,亏了啊,看来这回得看咱们的造化了!”他这一叫,无疑把我们的目的全暴露了出来,我们想阻止已经晚了。但听得那女孩又道:“早知道你们是这样,之前还和我装那些,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这样,比螃蟹还狡猾!不过我们在海上惯了,抓惯了螃蟹就不觉得它有多厉害了!”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拿螃蟹来比喻自己,虽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这丫头个性很直爽,说话比那些说话不带拐弯的男人还要直!除了胡搅蛮缠之外,倒看不出有其它什么惹人讨厌的地方。

周铁头见状,悄悄凑到我们身边道:“喂!要不留下她?都知道我们行踪了,放出去恐怕不好吧!再说了,这旅途来个妞来调剂下生活,倒没什么不好的……哎哟!”话没说完,卯金刀朝着他脑壳上就是一下:“调剂生活!我看需要调剂一下吧!你知道她什么来头的?到时候把你个猪脑撬了喂螃蟹你都不知道!”

我当下也不是很放心留这么个女孩在船上,但如果这个女孩的话不假,我们又不得不斟酌斟酌,是由她去还是留她当下我们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该怎么称呼你?你是这舟山本地人吗?”我让自己放松下来,以一种平和的语气对她问道。

“你们查户口的吗?什么都要问!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要带我去血之舟找我阿爹!”说完脱下鞋,将双脚也抬到了做着的台上,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仰望了下四周的环境。突然,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回过神,紧接着双眼充满惊奇紧张地望着我们。

我察觉到异常,随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她愣了半晌,深呼吸转过头道:“怎么会是这条船?你们怎么在这船上?这条船上的人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冥海怒魂篇 第十七章 海坟场

我一听她这么一说,立即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顺着她的目光也扫了一下船舱,四周除了黑乎乎于之前无异的脏旧外,我自然什么异常也发现不了。

“怎么了丫头,这船上还有你遗留的一段美化记忆吗?看你的样好像似曾相识啊!勾起你的回忆了,这不是你初恋的地方吧?”二虾点起一根烟,笑着对她调侃道。她瞪了二虾一眼,没有理睬,只是一个劲地继续盯着舱内的一切,惊奇转而成了惊愕。

“丫头!到底怎么了?这条船有什么不对?”我看到她这副表情,料定她知道些什么,于是也忍不住追问着。

“丫头是你们叫的吗?在我们那只有长辈才可以这么叫我,你们算什么了,瞎叫占我便宜么!”说着将头发的水甩了甩,有意让水渍溅到我脸上,似乎在发泄着对我们的不满。

我自认为我的问题问得绝非过分无礼,不过是好奇外加关切而发出的询问,谁料那女孩不着边际的回答直接将我们雷倒,我又一次叫苦不迭,看来这往后的行程基本要在这无休止的吵闹进行了。

二虾不爽了,站起身就待继续灭灭她的威风,我一看这闹下去就没完了,赶忙按住二虾,随即转身对她做了个投降的姿态,哄小孩般地对她道:“好好好……怕了你了!不叫你丫头,那也得让我们知道你叫什么吧,不然我们以后可只能对你喂那个谁了啊!听你刚才的意思?这艘船你好像知道来历是吧?”

那女孩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望二虾,白了他一眼道:“看你质彬彬的,还算是有点风度,不像那个,按我们这边话说就是个虾精!”说完咬着牙撅着嘴。我忍住笑,只听得她继续道:“这艘船几个月前我见过。也是一大帮人去找什么血之舟,听阿爹说他们是香港人,还是我帮他们试的船,要我去当什么向导我没去!哼!你们这些城里人就知道拿票糊弄人,没一点丫的说话就说话,至于一个劲地骂到现在不停吗。就算骂也别把毫无干系的我们也骂进去啊!周铁头觉得好玩。过来想逗她两下,我怕这家伙和她一闹起来就没完了,卯金刀似乎也是急于想知道什么,立即喝令周铁头打住,继续听那女孩往下说。

“记住了,我叫珍珠。记住别丫头丫头的乱叫!”那女孩很正式地向每个人都强调了一下,接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显然是感受到了海风侵袭带来的寒冷。

一见她不再说话了,卯金刀又有点急了,急忙上前道:“哎那个珍珠小姐!”话没说完。迎面又是一阵数落:“叫名字就行了,加什么小姐,你们城里做那种事情地才叫小姐!”说着眉头紧皱,双眼紧盯着卯金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本来到嘴边准备出口询问的话语强行又收了回去,卯金刀倒并不介意。依旧笑嘻嘻地道:“额!珍珠!你说这只船是几个月前就在你们那出发的,那这些船上的人真的都是去找血之舟的?《16K手机访问 》”

“是!不过那时候没看到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船上?那些人哪去了?”珍珠恢复了方才的满脸狐疑,疑惑地问道。

我心里暗道我们还想问你呢。这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只有去问那具干瘪了地僵尸了。当然前提是他能说话。这显然是不可能地。但珍珠说地是这伙人地目地也是找血之舟。不知道这伙人到达了那里没有。还是在路上就遇到了凶险而全部失踪。根据我们之前地推测。船上地人是死于傀儡杀人蟹之手。珍珠是这海边地渔民。不知道有没有见过这种怪异地东西。

没等我开口询问。二虾抢先将我们地疑问说了出来。珍珠眨了眨眼。一副莫名其妙地样。似乎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从她那表情我们便得知她似乎真地没见过这东西。

“鬼头蟹不是血之舟才有吗?怎么你们真地见到过?我从小在海边长大。怎么就没你们这么好运了。真是活见鬼!”说完胡乱地将晾得半干地头发挽起来。

鬼头蟹?我知道这可能是他们当地对那种人脸螃蟹地另一种叫法。听珍珠说他们海边地传闻。这血之舟还被他们当地有些渔民称作海坟场。据说这岛上是一个海龙王地藏宝宫。东海地奇珍异宝都放在那里。那就是岛上地禁地。任何人踏进一步。人头就会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而那些人头在岛上就会慢慢长出脚和硬壳。于是就变成了螃蟹。又去侍奉海龙王去了。

二虾听珍珠在那侃得神乎其神。不禁失笑道:“啊!难怪这些螃蟹要吃人脑呢。原来是之前地人脑不够用了招被砍了头。死后还恋恋不忘去补充人脑。可这人脑不像羊圈啊。这下亡人补脑。恐怕为时晚矣!”

一提起那螃蟹。周铁头仍心有余悸。连忙将话题岔开:“唉!妹妹啊!这血之舟上既然有这么多地宝贝。怎么你们都不去啊。不会是怕了那横着走地东西吧?”

珍珠洒脱地一笑:“谁说地,其实那岛也没什么稀奇的,我阿爹小时候就和爷爷上去过,只要你尊重海龙王,脑干净,海龙王是不会伤害你的。心怀不轨的,哼!海龙王要收了你的人头给你把脑洗干净!”

我们心里自然明白,哪里是什么海龙王,不过是活生生的历史人物而已,卯金刀脸色沉重起来,似乎是其祖上的嗜杀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不过现在的血之舟应该已经是荒岛,如果那些螃蟹真的只生活在那岛上,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我们现在所在的这艘船上的人抵达过血之舟,因为某种原因他们仓皇而逃,而这些螃蟹也不知什么时候潜伏在了船上,引发了后来的事件,导致船上的人全部罹难。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找到所谓的宝藏,船上已经被我们彻底检查过,没有发现任何贵重物品。

这个叫珍珠的女孩看起来倒很像是海边长大的,泛着整日享受海风的吹拂而造就的肤色,有着大海一样的脾气,也有着和大海一样神秘的色彩。我当下倒并不是很讨厌她,于是继续和她攀谈起来。

据她所说,他们经常会遇到一些和咱们一样扮成自驾游客的人,以请向导为由,高价聘用当地渔民陪同出海,当然目的都是血之舟。因为价钱很诱人,很多渔民禁不起诱惑,纷纷前往,结果和那些游客一同消失在茫茫东海上。这些都是东海边有经验的渔民,要说都是在海上遇到了变故那肯定不可能,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目标都是血之舟,而这个目标造就了他们的死亡之旅。

我感到的倒不是惊恐,甚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们现在正乘着一条曾载着人通向死亡的船,继续走着原来那帮人的老路,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为何有信心能比那些人运气好。

周铁头显然怕她这么一番吓唬人的话打消了我们的积极性,立即高声道:“唉!妹妹啊!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吧,要真是这样,你还能让你阿爹带着人去那岛上?你还要我们带你上去,你就不怕海龙王抓你去做……”

话没说完卯金刀上前又磕了他脑袋一下,我晓得他是怕周铁头嘴里说不出好话,到时候这丫头再这么一闹,我们今晚估计就别想安稳了。这丫头似乎并不是那种很有城府的,卯金刀又习惯性地拿出他那一套,我知道他是肯定想从她嘴里套出话来。不过我觉得倒没多大必要,总感觉她有着大海一样豪放的个性,不似现在的很多女孩那样势利刻薄。

周铁头顿了顿继续道:“珍珠!你怎么这么肯定你阿爹带着那些人上去会没事啊?额!我的意思是,怎么那么多人想去那地方?说白了不就是个荒岛嘛,就算有金银财宝,不是你的财气你也拿不走是不是,最起码海龙王就不放啊。我们本来就是自驾旅游的,谁知道晚上光线这么差,你们龙王爷也真给咱面,结结实实地就给这么只大船来了一下,没办法,它撞沉了我们的船,我们也只好干脆上了它上面。如果不是遇见你,我们都准备返航了,哎!哥几个都是助人为乐的好青年,这大海这么大,咱们不偏不巧就碰上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嘿嘿!这缘分杵在这,不帮你铁头我都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也许是周铁头的话说得好听,也许是珍珠早就听出来他的谄媚之意,她没有再迟疑,淡淡地一笑道:“说得好听,我就不相信你们真的不知道血之舟的传说,你以为上面的好处就是那些财宝之类的?你知道古代有多少有钱的贵人都去那上面找东西么,那么有钱的人跑那么远的海岛上光为了找钱?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珍珠的话让我们精神为之一震,几乎同时竖起了耳朵,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她望去。

第十八章 海龟游艇

也许是我们的动作和表情过于夸张,这种感觉就像迷失在海上迷雾,突然听见一声轮船的汽笛声一般。珍珠再次紧了紧几乎贴在身上的单薄T恤,身微微发抖,于是毫不顾忌地坐到了我们间,好像我们本就该为她遮挡这黑夜里腥寒的海风一般。

她在我们身旁坐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道:“能有什么呀?钱多了日好了的人都怕死啊,去岛上找海龙王的仙丹不陌生,不光西游记里讲述了很多,正史记载的我国古代的不少帝王也沉溺其,不是遣人出去搜寻,便是自己召集道士奇人之类的,日夜修炼。当然这些东西并不能让人长生不老,而且一些不科学的仙丹吃多了反而对人体有害,也曾有帝王食之过度而一命呜呼的。

而前往海外求仙丹,最著名的当然便是秦始皇时期的方士徐福了,传说他奉命携童男童女三千,前往渤海三座仙山(蓬莱、方丈、瀛洲)求取长生不老药。

不过有没有找到,众说纷纭,有的说不可能找到,徐福最后因无法复命,干脆带着三年童男童女去了日本开垦定居下来。有的说找到了,不过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居然就是现在常见的猕猴桃,更有人说找到的长生不老药是一种类似兴奋剂的东西,可让人短时间内精力无比充沛。但结局可想而知。

古代类似地方士很多,很多都是凭借所谓的道行和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之舌。利用皇帝地这种心理来为自己谋利,当然现在谁都知道这所谓的仙丹不过是普通的化学合成物而家乡关月湖那样一个小小的内陆湖泊,尚且有那么多故事、传说,这海上要是有这些传闻之类其实一点也不稀奇。于是我们对此也不以为然。神秘本是一种独特地魅力,能让无数人为之痴狂。

但珍珠说的这些若真的是神秘传说倒也罢了,关键是里面涉及到的人物,又不得不让我做进一步思考。血之舟是和刘靖有关的,我们是亲眼见识到了我们都无法解释的事件,加之阿妍之前对血奴鬼眼地分析。无疑,我们已经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影响,难道岛上所说的能让人长生不老,就是血奴鬼眼的原因?血奴重生?

我们此次的目的是根据卯金刀所掌握的资料,去岛上寻求解除这种副作用地方法,而刘靖为什么会在东海上选择如此远距离的一座海岛,他究竟是什么目的?我此刻倒并不是十分恐惧。满腹的疑问已经将我地内心所有位置占据,无法再容纳下别的东西。

海风依旧,二虾起身掌舵,调整好了方向正待泊船。珍珠随即起身一把推开他道:“早告诉你们了,这么走走歇歇地。你们走半年也到不了血之舟,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要懂得客随主便啊!”说完自己掌起舵,我们只感觉船身高频率地晃动了两下。渐渐趋向平缓。在这海上,我相信她定然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专业得多,我们凭什么和人家争论,她能把我们带过去,那当真是求之不得地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虽说依旧在海浪地颠簸渡过,但明显速度快了许多,之前只有二虾船开得利索,我就是个半成品,摆弄些小船还凑合,这么大个家伙确实不是我能操纵的,所以只要二虾一歇,我们就走不了。现在,有丫头和二虾轮番上阵,人歇船不歇,自然事半功倍。当年山本五十的舰队从单冠湾到珍珠港,三千五百海里的路程,走北太平洋那条冬季气候极度恶劣的航线,那么庞大的航母舰队也只用了三周多时间。而我们如今一艘现代化船只,轻车熟路的八百里,倒还不至于会多让我们在海上停留多久,咱绝能输给小日本嘛。

一方面忍受着这海上丫头喋喋不休的“指导”,一方面又享受着她给烹饪的更加美味的海味,终于在一个晴朗、能见度极好的上午,我们兴奋地瞧见不远处一座泛着鲜红的岛屿,日光拂过,当真一块巨大的玛瑙玉石。

我们立在船头,此刻的心情远比第一次接近陷龙山时显得还要紧张,在陷龙山,远远地还能看见海岸的房和穿梭不停的渔船,而在这里,我无法感觉到这也是喧闹的世界的一个角落。卯金刀情绪激动,谁也猜不透他此刻纷繁复杂的心绪。

迟疑间。珍珠在距离海岛大概数里地地地方停船下了锚。随即对我们道:“这就是血之舟。没你们想象地那么难找吧!这里全是暗礁。大船根本过不去。都下去走水过去

周铁头一听脑袋一摆:“走水?这他娘地这么远?累死人啊。再说了。这都到这邪门地方了。再碰上那些螃蟹怎么办?”边说边四处望着。寻找着什么东西。当然我们这船上已经早被我们搜个底朝天了。根本没有什么救生圈之类地。

不过珍珠说地没错。眼前赫然可见地就是一个个礁石。我们这船地体形走在里面根本不可能。下水游过去地确是唯一地办法。当下谁也不耽误了。各自准备着各自地装备。除了铁头一个人倚在船边伸出脑袋四处探望着。一边又试图拆下块船板当悬浮物。

我看这路程也不近。考虑着要不要带上铁头这家伙。或者干脆让他在船上看守等候算了。不过一想到以这家伙地个性。我地这建议十成应该被他一口否决。

寻思间。突然“嘭”地一声。接着是周铁头没命地叫喊。等我们冲出舱去。只见丫头早已笑得前俯后仰。周铁头掉下了船。双手不住地挥舞着。嘴里大呼救命。但很快有海水灌进他地嘴里。将声音又压了下去。他那肥硕地身漂浮在海面上。像极了一只海龟不住地挥动着爪。

我先前只当是周铁头失足掉了下去。看到他地狼狈模样我也想笑。但随即对丫头道:“珍珠!他真地不会游泳!不能开这个玩笑!”说话间。二虾纵身跳入水。将其身慢慢托起。周铁头大口喘着气。语无伦次地大声叫骂道:“死妮!告诉你!你周哥哥我可不是什么善类!”

丫头笑着回敬了一句:“没说你是善类。多喝几口水刚好堵堵你的臭嘴!”说完纵身一跃,以跳水运动员一般轻盈的身姿钻入水,许久才探出头来。

我和卯金刀将必要地装备扔下去,其实也没什么装备了,除了之前沉船时候用绳索捆住带上来的一些挖掘探铲,还有就是那杆鱼枪,再便是绳索、刀械之类。东西虽然不多。但带起来却很麻烦,路程还不近,还得有个人拖着那只旱鸭,不用说肯定会相当累人。

丫头的水性显然比我好得多。人家本就是大海孕育出来的,这个我和她没有可比性。只见她连着几个潜泳,已经远远领先我们了。不会游泳的人都有个特点。当然这也是人的本能,就是下到水里后会死死抓住搀扶他地那个人。碍手碍脚的,周铁头更是个麻烦角色,二虾被他揪得紧,比我们扛上装备还要累上许多。

我和卯金刀将装备系在肩膀上,探着身往前,丫头在前方迅速潜入水底,“呼哧”在我们面前的海面上探出脑袋,一抹脸上的海水,甩了甩脑袋。

“怎么?良心发现了?以为你只一个劲往前溜,哥几个肩膀都散架了!”卯金刀一边换了个姿势一边道。

丫头猛地将食指竖到嘴边,摆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礁石,神秘地笑了笑,凑近前轻声道:“这么大个的,好久没玩玩了,带你们玩

我不解地和卯金刀相互对视了一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日光下,黑色地礁石上趴着几只硕大的海龟,正闲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此刻还并没有发觉有人试图打扰它们。

二虾吐了一口吐沫,对着丫头喊道:“我靠!这个时候玩什么啊大姐?这死人他娘的比抱他老婆抱得还紧!”说完将周铁头推到一旁,换了个手臂继续向前游。

丫头一个劲地摆手,示意他不要弄出太大声音,接着不等我们答应,便朝那海龟游去。我们无可奈何,不知道这丫头搞什么名堂,也不好去拒绝她,只能悄悄地跟在后

海龟看似很呆板,其实非常机警,稍微有些声音都逃不过它们地感觉,丫头刚刚上那块礁石,那些海龟脑袋、四肢一下全缩进了龟壳里不再动弹。我们走近这才看清楚这些海龟的个头,最小地都和单人的洗澡盆差不多,当即似乎也明白了丫头地用意。

果然,丫头指了指海龟的背,神秘地做了个鬼脸,轻声道等你们游过去就累得半死了,有现成地游艇你们不坐,傻啊!我轻声问道这能行吗?这东西真的能骑着帮我们带过去?

说完感到好笑,这似乎在神话故事才会有这样的事情,之前也看过马戏团表演骑海豚、海豹的,没看过骑海龟。不过丫头既然有把握,肯定她没少玩过。小时候看电视剧射雕上,老顽童骑着鲨鱼在海上驰骋,当时把我们这些小朋友羡慕得不行,现在别说我倒真想骑着海龟过一把瘾。

丫头轻轻又指了指四周,全是大海龟,她依旧轻声强调我们不要太大声说话,慢慢将一只海龟推入水,同时轻轻趴在她的背上,抱着海龟的身,那海龟果然慢慢向前游了起来,好不闲自在。

我们觉得好玩,一下都来了劲,这么大的海龟背,坐两个人都没问题,我特地挑了只大的,学着丫头的样将它推到水,背着装备先是趴在它的身上,然后慢慢改成了骑在它身上,果然它也忽忽游了起来。

丫头要我们不要大声是有道理的,这里是浅水区,海龟一般不下潜,但声音太大了,肯定会惊动它,导致它迅速潜到海里,那就前功尽弃了,其实海龟是很温顺的动物,航海上也曾有过海龟救人的事情发生。

周铁头和二虾也在另一只大海龟背上坐稳后,兴奋劲也一阵阵的,但依旧压着自己的嗓音:“唉!欢!咱们这简直就是唐僧师徒骑着龟精走通天河啊!我靠!他娘的没想到这么过瘾!”边说边调整着身,海龟背很滑,并不容易坐稳,得时刻提防掉下去。

周铁头道:“我靠!那咱今天的场面,光着就够我回去摆上两回了!他娘的谁见识过啊!”说着脸露得意之色,很快又紧张道:“不过虾哥你得注意些啊,通天河那只龟精可把师徒几个丢河里了。”边说边把身轻轻往里挪了挪。

我还在觉得好玩呢,很快又发现了问题,怎么这海龟瞎转瞎跑,根本就不朝一个方向走,这简直就是带我们原地兜圈。一转头,只见丫头却在熟练地操纵着这活生生的游艇,她似乎刚刚想到我们不会“驾驶”海龟,于是熟练地将海龟调转朝着我们的方向游过来,伸手示意道:“像我这样,用东西遮住它的眼睛,海龟只往看得见的地方走,知道不?记住遮住就行了,不要碰它!咬你啊!”边说边举着她手遮海龟眼的鞋给我们示范了一下。

我们从未尝试过这样的经历,学得不亦乐乎,兴致极高,很快便也上了手。遮住它的左眼,它就往右走,遮住它的右眼,它便往左走,虽说我们此刻显得笨拙了一些,但海龟却似乎很配合,载着我们和各自的装备还算平稳,着实节省了我们的体力。

我们渐渐调整至并排,二虾在我左侧轻声道:“这东西比那破船好操作多了,早知道来的时候坐这多好!欢!要不带几只回去当游艇啊!”

我对他道别在这瞎摆,小心掉下去你又得让这家伙抱老婆一样地亲密拥抱你,边说边指着他身后的周铁头,周铁头又小心地将身往前又挪了挪,生怕往后仰进了水里。

我很感谢丫头想出这么好的办法,让我们免受奋力畅游的苦楚,至少能给我们节省若干卡的能量。海龟游动的速度并不快,但很明显比我们的速度远远要快,在我们还未感到尽兴的时候,它们已纷纷涌上了沙滩,停滞不前了,仿佛出租车将乘客送到了目的地一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冥海怒魂篇 第十九章 八爪龙神

我们体力倒没消耗多少,仍是意犹未尽,上了岛后也未敢多做停留,此刻的阳光实在是火辣辣的毫无留情,没有人能过久地忍受这**日光的熏烤。

我们所在的血之舟并不是很大,却寸草不生,看不见任何生命迹象,名副其实的荒岛一个,岛上岩石均为红色,但并不似渔民传说的那种血红,而是比较淡的红色,上面布满了诸多的毛细细孔。

这种岩石很类似与我们在腾冲见过的一种叫浮岩的石头,上面多孔,质地很轻,能漂浮在水面上。这种岩石是火山喷发的熔岩迅速冷却还来不及结晶而形成的,腾冲地区多火山,故这类东西比较常见,而血之舟恰巧处在西太平洋的地震带上,照此推测这里很可能是一个海底火山。浮岩镁、铁等矿物质含量比较丰富,而血之舟上的岩石泛红我疑心是其铁含量较高而导致的。

周铁头总算是离水上了岸,大概是急于寻找他所说的财宝之类,此刻似乎斗志昂扬,远不似之前水里那般狼狈模样,自告奋勇地扛起装着装备的大包,首当其冲走在最前。

我一见这荒岛一眼望去,不过就是起起伏伏的几座矮矮的山包,而且一个山洞也看不见,很难想象就算真的藏有珍物,会是在什么地方。我将心里的疑问向众人提了出来,众人皆皱眉,唯独丫头作神秘状。指着岛上那几座勉强称得上山包地浮石堆道:“傻呀你们!珍宝会藏在外面让你们捡?别小看这些石头,一个个都是能吃人的!小心点!”

我们不屑地笑了笑。对她问道难道你就不担心你阿爹带着人在这岛上被石头吃了,我当下早已料到这丫头是骗我们带她来这里,哪里是寻找她父亲,她父亲来没来这血之舟都还是个问号呢。

丫头也意识到我们识破了她地“诡计”,当下只得老实交待:“嗯!没错!是我骗你们带我来的。谁让我阿爹他不带我来这里,我倒想看看海龙王到底有什么好宝贝。不过吃人的石头是真的,阿爹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我们要小心啊!”言罢调皮地眨了眨眼,带头走在了前面。

还好我们不是那么好蒙骗地,早已预料到了这点。而且也是想利用她帮我们寻找血之舟,当下对她也就没有太大的意见,跟在她后面继续向着岛内的深处走去。

岛上清一色全是这种红色浮石,就连岸边也没有半点沙滩,原因是浮石多孔,泥沙之类的早已被吸附进去。海风不住地吹拂,四周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极了女的啼哭声,在这艳阳高照地白天都令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不敢想像晚上海上航行的人突然碰到这样一个岛屿会是什么感觉。

因为有这岛上女人被剥皮制作人皮地图的传说,再结合这恐怖的声响。使得刚登上血之舟的我们此刻精神也一下高度紧张起来,而唯一能战胜恐惧的就是科学。我努力让自己相信这是那些浮石上的孔洞作用而形成地特殊声音。

周铁头打死也不信,但好像又怕打消了我们的积极性。于是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快步赶上丫头走在最前面。当下海上能见度极好。而岛上的石堆并不是很高,我们已经走在了比较高地位置,四周的环境一览无余。

之前我们光全身心地驾驶“海龟游艇”。根本没留心四周地环境。此刻登上高处四处望。眼前地情景才让我们目瞪口呆。心跳都止不住加快了:围着血之舟暗礁遍布地环形区域内。数不清地船只沉溺其。有古代老式地桅杆帆船。有现代地铁质机动船。甚至还有朽烂得没了体形地现代游艇。而露出地仅仅是某些大船地身躯和大小船只地桅杆。海浪侵袭着使得半沉没地大小船只上下起伏。仿佛还在延续着之前地那种痛苦挣扎。此情此景。酷似一个刚刚遭受了大风暴洗劫地海边渔港。之前第一次登上血之舟。看到寸草不生地景象最多只能让我们感受到荒凉。而此刻地景象。夹杂着令人心烦地恐怖啼哭声。不得不让人有种难以遏制地窒息感!

走在最前地周铁头止不住打了个冷战。怪声叫骂着。脚步也慢了许多。迎着呼啸地海风。我准备唤丫头和周铁头回来。几人一起商讨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岛上除了满目地红色浮石。我还真找不出其它任何可供栖息和储存东西地地方。唯一地可能就是浮石小山可能存在洞口。

二虾也怪声道:“这简直比美国那个什么三角还要邪门。怎么这么多地沉船?都是触礁搁浅地。按说别人一旦看到这些沉船就应当注意不会上当地啊。怎么这些人大脑发热了?我靠!叫这地方海坟场倒真一点不夸张!”

卯金刀正色道:“感觉就像是这些船明知道有危险。却无法去躲避一样。眼睁睁看着沉了下去。就像是什么东西吸它们下去一样!”

我看着眼前地惨景。联想起海上那诸多地诡异岛屿。世界上有这样地诡异岛屿。仿佛有种神秘力量让靠近它地船只失灵了一般。不可阻止地撞上它。船毁人亡。至今仍无法有个合理地、令人信服地解释。电磁干扰、潮汐现象等都不能很好地解释这一幕幕离奇地事件。

岛上地浮石堆也不完全是规则地。也有很多棱角分明地不规则浮石堆。为避免阳光地曝晒。我们只能选择在这些临水地、已经是怪石嶙峋状态地浮石底下商讨。因为临水地缘故。脚下长满了绿色地青苔。滑得不得了。这些浮石堆砌而成地如雕像一般。排列得很不规则。一直延伸到海里。形成了一个个水洞。我们勉强坐定。头也抬不起来。以一种极勉强地姿势挤在一起。盯着卯金刀取出地那份人皮地图看。

地图上对岛上的标注描述显然比航海的路线要清晰很多,真不知道绘制地图的人是怎么想地,既然把岛上详细情形描述得如此清楚,为何不标清楚航线,找不到这个小岛,岛上的地图再清楚又顶什么

卯金刀解释道可能是那时候的航海技术有限。还不足于对航线有个准确的描述,而对一个特定区域的情形描述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根据人皮地图地指示,果然不出我所料,岛上的浮石真的是充满孔洞的隧道一般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表面看到的巨大石块,其实内部很多是空心结构,交错着贯通。如地道战的地道一般。

不过看着那地图我却一个劲地发愁,地图上所标地密密麻麻的黑线,相信就是一个个的隧道,这盘根交错的大大小小足有几十条。看着就头晕,进去了基本就是迷宫。哪里还走得出来。二虾等人也和我一样地想法,指着那地图道:“我靠!这他娘的玩捉迷藏啊。光看这地图我就晕头转向了,这真走进去恐怕明年吃年饭地时候我们还绕不出来!”二虾因为背靠着水。所以双手紧抓住伸出的一个浮石棱角,以免自己滑下去。

周铁头这个时候似乎比我们多了些耐心,一双小眼紧盯着那图册不说话,显然是想在这由数十条黑线交错地迷网理出一条思路来。

丫头似乎感到之前蒙骗我们有些过意不去,也在努力看着那地图希望能帮上我们什么,不过此刻她更多的还是第一次上血之舟那股兴奋劲,没多久便又继续观察岛上地情形去了。

几双眼睛同时盯着一张脸盆大小的地图上密密麻麻蜘蛛网一般的线,而且还得以一种极累人的姿势时刻防止自己被湿滑的青苔弄到海里,实在憋屈得慌,我很快便有些支持不住,无奈我被挤在最里面,二虾为了躲避日光还不住地把身往里探,以至于我弯着腰连头也抬不起来,虽然有穿堂的海风不住地吹拂,却仍然是汗流浃背。

几人都是以蹲着的姿势,唯独我处在最里端,地面是一弧形的坡度,湿滑至极,我一蹲下势必就滑倒将几人一起撞下海去。加之所在的石缝实在过于低矮,我只能以半蹲的姿势站立,很快便支持不住,再加上眼前这丝毫理不出头绪的地图,实在让我没有耐心再这样下去,于是不耐烦地望了望四周,打算散场换地方。

突然,眼前两条细长的物体一晃,我下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碰上海蛇了,惊得差点滑倒,等我扶好稳住身再仔细盯着看时,那东西左右晃动了几下,很快便搭上了二虾的肩膀,不住地蠕动着,接着从后面又探出一只,勾住二虾的脖。

这一切都是非常迅速的,没等我叫出声提醒二虾,他便已经感到了异常,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拽就想把那东西甩出去,谁料那蛇形物体身上长有很多圆形如吸盘一样的东西,紧紧吸着二虾的皮肤,根本拽不掉。二虾一紧张脚下一打滑,扑通跌进了水洞里,顿时又有几根长着吸盘的东西,将二虾环绕着就准备往水洞里拖。

我大骇,忙和几人迅速散开上岸,接着连忙将肩上扛着的备用的绳索扔给二虾,二虾在水里好歹也算个人物,纵然是第一次遇到这不明物体,仍然保持着沉着,双手紧紧抓住我扔过去的绳,我们几人大喝一声,便与那东西举行了拔河比赛。

绳足够结实,那东西体力再大,也架不住我们几人同时上阵,不久便占了下风,二虾挣扎着硬生生被我们拖上了水面,那水下不明物体也被拖得身露出水面,仍然紧紧抓住二虾这只猎物不松手,只见它脑袋与身相连成一整体,如冬瓜一般的椭圆,几条长满吸盘的触手将二虾牢牢捆住,另几只触手挑衅般地四处挥舞着向我们示威。

丫头一见立即惊叫道:“八爪龙神!怎么这里有这么大个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冥海怒魂篇 第二十章 食人浮石

乍一听丫头惊呼出这样的名字,颇感怪异,以为是传T3怪,但随即继续朝那东西望去,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是海洋常见的墨斗鱼(章鱼)吗?再仔细一看果然是长着八只带有吸盘的触手,在水力大无穷的大章鱼!

这种东西就喜欢躲在石头缝里睡觉,同时伺机伏击接近它的猎物,那些浮石形成的水洞是它再好不过的栖身场所了,也是它最隐蔽的伏击之所,难怪我们会引起它的兴趣。只是这只的个头未免太大了,比我之前在海洋馆看到的所有加起来还要大,长长的触手仿佛一条条大蛇,八爪龙神的称呼倒是名副其实。

眼下不容多想,虽然我们占据上风,但那巨型章鱼仍旧死死揪住二虾不放,我们摆着姿势大声喝斥,非但没有让它放弃,反倒将原本向我们示威的触手也用来吸住二虾。二虾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连吓带碰的一折腾也使得他精疲力尽,一个劲地大声让我们快些将这东西弄走。我担心他坚持不住绳脱手,恐怕十成就是章鱼的晚餐了,于是丝毫不敢懈怠,抄起鱼枪就准备扣动扳机。

但章鱼捆着二虾在水不停的翻滚,换了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要不是二虾将绳索牢牢绕在了手臂上,恐怕早已经脱手,而此刻我如果这么一开枪,很可能受伤的就是二虾,但我们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形,虽然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卯金刀拿过一根我们下船时候用来在水里抬装备所用的木棍,冲上前举起就准备抡过去。我不知道章鱼这种软体动物怕不怕棍打,但我很清楚如果卯金刀这一下扫得不准,二虾指定就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以卯金刀所用的力度,不头破血流也得让他大声叫痛。

嘭的一声,木.棍击到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大章鱼竟敏捷地躲到了一边,毫发未损,倒是卯金刀这么一松绳,它猛地这么一窜将原本僵持的局面打破,我们少了一个人竟然一下就处在了劣势之,身同时失去了平衡,差点滑倒在地。无奈,卯金刀只得迅速地折回抓紧绳一起用力,这才又勉强保持着僵持状态,不至于全都被拖进水里。

周铁头怕水,眼看着.刚才迅速被拉着往水洞边移了一大截,被这么一吓竟然松了手,要不是卯金刀及时吃上了力,我和丫头恐怕都要被拉进水里。丫头瞪了他一眼,他这下着急了,赶忙又拉起绳,大脚一跺道:“他奶奶的!我就不信咱们几个七尺大汉还对付不了这玩意,丫的不就是比我们多了几只手嘛,拽上来铁头我跺了你多余的只手!”说边身拼命往后仰,作出极其努力的姿势,显然是又想为刚才的举动找回些面。

那章鱼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我又气又急,当下真的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举着鱼枪的手硬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扣动扳机。就在这时,丫头大叫了一声你们抓紧了,一个箭步上前抢过卯金刀手的棍,径直跃到水洞边章鱼面前。

我们大.骇,但此时又不能松手去阻止她,只能大声一个劲对她道小心。章鱼是大脑很发达的海洋生物,它似乎也立即知道了丫头要来对它动手了,但很明显它没把丫头放在眼里,挑衅地又伸了伸触角。

丫头站立在它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它,章鱼此刻身的动作也慢了许多,两只大眼珠也睁得老大,一动不动,像在思考又像在提防着什么。突然,丫头举起手的长棍,看准了狠命就朝它捅去。动作极快的,那章鱼这次有些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立即发出一声怪叫,“扑扑”几声,一股乌黑的墨汁状物体吐了二虾一身,随即那一个个触手也疾速松开,洞口的海水成了一池墨汁,没等我们明白怎么回事,那章鱼早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

二虾.一把窜上岸,一个劲地喘着粗气,我知道他这下吓得不轻,连忙将其扶好坐定,周铁头翘着大拇指对丫头道:“妹妹!还是你厉害!这玩意原来也是个软角色,你一出手它就跑得比兔还快!”

二虾抚着身上被章鱼吸得发.红地皮肤上一个个地圆斑。抄起海水冲洗着身上地墨汁。吐了口气道:“刚才差点被憋过气去。怎么你们这手脚加起来是这东西地两倍。连它也搞不定?要是不丫头!这海坟场恐怕就是我二虾地坟场了!”说完惊恐地又望了望水洞。身不由自主地往里挪了挪。生怕里面又窜上来一只一样。

丫头格格一笑道:“虾哥啊!这八爪鱼最爱吃地就是大龙虾。可能刚才谁叫了你地名字被它听到了。它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一只。当然死揪着不放了!”

卯金刀问道:“那怎么刚才我怎么打它它都没事。你怎么这么一下它就跑了?这东西还重女轻男?”



道章鱼地身很软很灵活。胡乱打不但没用。反而很T住揪下去。但章鱼地枢神经在双眼之间略微往上地位置。打到它那个地方就算它抓着周铁头这样肥地美味它也得松手逃跑。

我们听丫头如此形象地解释。不禁失笑。二虾也慢慢缓了过来。周铁头一听丫头拿他开涮。眉头一皱。瞪着眼佯生气道:“唉我说妮。这可是咱.团结一致对外地时候。犯得着还拿我开玩笑吗?这东西我明白得很。不就是.枢神经嘛。你刚才那一下等于捅到了它地太阳穴上。它这回八成得脑出血.了。能不跑吗!”

丫头道.:“这东西精得很,刚才我都没多大把握的,这只太大了笨了些,不然我没那么容易打到它的.。

这边上全是这种水洞洞,要小心一点.!这东西就喜欢住水洞里!”

我们相视一望,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我看了看周围那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黝黑水洞,知道丫头绝不是危言耸听,当下又想起了丫头之前所说的吃人石头,心跳又控制不住地加快了,我敏感地意识到这可能仅仅是我们凶险的开始。

“呼哧”一阵水声打破了我的思绪,周铁头跟着怪叫了一声:“我的妈呀!怎么?怎么这水还在往上涨?”边说边哆嗦着一个劲往岸上干燥的地方退去。

我一看果然,在我们刚才说话的间隙,海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漫了上来,把我们所在的区域淹没了一块,我们此刻刚刚才发觉我们已经半坐在水里了。我知道海上潮涨潮落的现象很常见,当下并未在意,和众人起身就准备往岸上走。

我刚迈出第一脚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是十分困难的,我感到似乎有种力量在将我吸着往那水洞靠近。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眼,疑心是章鱼抓住了我的脚,忙转头一看,并未有任何发现,而我的身却控制不住地往水洞方向慢慢靠近,因为脚下实在太滑,这么一下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栽进了水洞里。

我慌了,连忙抓住绳,没等我呼救,突然扑通几声,其它人也跟着摔了进来,恍惚间只听得二虾大骂道:“这怎么回事?章鱼在使吸星**?什么东西在吸我们……?”话没说完头被海水盖住,二虾猛地一窜才勉强又探出头来。

周铁头本已经远离了水洞,但他害怕不小心像二虾一样跌进水洞,特地用绳将自己和我们每个人都捆在一起,这个办法倒很好,任何人有了危险我们都有机会出手相救。但这回周铁头运气并不好,我们几人被这诡异的吸引力吸进水洞,竟慢慢开始下陷,周铁头在岸上硬生生被拉了进来。

水洞的水突然消失得极快,丫头刚叫了声吃人石头,我们已经控制不住迅速地下沉。在拥挤的角落里,几人伴着漆黑贴在一起,在不知长短的隧道般深洞漫无目的地移动。这样的情形倒让我想到了关月湖的陷龙潭,但却又明显不一样,陷龙潭怎么也是斜着直线下去的,这里七拐八弯的像玩过山车一般。我努力想抓住什么东西,让身停止下来,但水里的石壁上滑得像抹了油,根本抓不住,还好是经过海水的多年侵袭,石壁光滑至极,不然以这样的速度,我们估计早已经头破血流、浑身是伤了。

周铁头发了疯一般地叫骂,这扭曲的洞内一会真空,一会又不知道从哪窜上来一股海水,呼吸不定的我们不小心都呛了水,又无法让自己滑动的动作停下来,我只觉得五脏腑都差点被晃了出来,除了大脑,身没有任何地方还受自己控制。而此刻我们又不知道究竟会滑向哪里,光听丫头说的这令人生畏的名字,便感到了头皮一阵麻。

再一拨海水退去,我们下滑的速度慢了很多,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喊道:“谁把手电打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吃人也得有个尽头吧!”话语刚落,我们身一沉,一头栽进了一汪海水之,挣扎着纷纷起了身。刚才基本处于麻痹状态,慌乱竟不知道自己是否受了伤,当下忙检查着自己的身体,海水仅齐着我们的膝盖,可以感觉到我们脚下踩的柔软的沙地。

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道强光,映得周围亮堂了起来,我刚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光线,便听得周铁头和丫头同时失声惊叫起来。我揉揉眼睛定睛一看,一口气差点又呛住:我的天那,我们跌进的区域竟然为一巨大空心石洞,穹形顶面和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无数个几乎等同大小的圆形孔洞,如蜂巢一般密密麻麻,四周的一汪清水里,数不清的白色骷髅以各种扭曲的姿态泛着骇人的惨白,几具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歪斜着耷拉在白骨堆上,耳洞、眼洞和嘴里不时地蠕动出一条条水般的肉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二十一章 洞吐白骨

们此刻与其说是害怕,更多了倒不如说是恶心,方才TT|7是头朝下栽进水,但也或多或少地呛了几口水。一看到这死人堆和那些死人嘴里爬出的肉虫,心里立即如千万条毛毛虫在骚动一般,当下再也忍受不住了,顿时哇声一片,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

二虾边恶心边对丫头怪声道:“我说啊,你们这传说的吃人石头就是这里吧?我有十成把握都是被恶心死的,你不知道虾哥我最怕的就是这些个肉乎乎的虫虫之类,妈呀!这下要了我的命了!真是晦气!”

丫头晕乎乎地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楚,我一把拿过卯金刀的手电,继续往四周扫着,以便于迅速判断我们当前的所处的环境是否安全。

我渐渐发现,除了那些个蜂巢一般的无数孔洞,还有不少比它们更大的洞口,我们方才滑出的洞口便是其的一个大洞口,而些大洞口一定也是一直连着上方的,这和人皮地图上标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通道倒十分相似。但那些仅有水桶粗,勉强够一人出入的那些无数洞口又是何用?按照这些洞口如此光滑的内壁来看,这显然不是人工开凿的。相信这内部必然还有很多这样相同的洞口,很可能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结构,导致这里有着特殊压强变化,所以产生独特的潮汐功能,如毛细吸管一样的控制海水的起伏。

卯金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看来地图上说的是真的,刚才顺着滑下来的那些弯弯曲曲的水洞,就是地图上标的这些黑线!”边说边打开了那张人皮地图,犯难地又道:“可我们现在还真不好搞清楚现在我们所处的究竟是什么地方!这里的尸体很可能是之前被吸进来的人,不知道这洞里……!”

周铁头一声怪叫,忙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卯金刀哼了一声道:“别那个太什么了!人家妮都没吭气,你瞎叫唤个啥?这时候就心虚腿软了,还怎么往下进行?”

周铁头连忙道.:“唉!辉哥你误会了!我从没见过这些个名堂,就像没坐过船一样,我不还是很快就适应了?放心,这问题不大,精气神马上恢复到来时的状态!”话虽然这么说,眼珠却不住地往四周瞅着,肩膀也控制不住地耸了起来,表现不出一点心有底气的模样。

死尸我们已司空见惯.,并未当一回事,这些若干年之前还是活人的物体倒并没有把我吓到什么程度,人与生俱来的恐惧往往是对未知世界的模糊认识,而此刻我们正处在这种状态之,四周陌生而诡异的环境,本来就已经容不得我们有半点松懈的机会,再加之卯金刀这么一说,原本就已经够让我们惊叫的环境,顷刻又被蒙上了一层骇人的面纱。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毕.竟悬着一颗心这种滋味真的很不爽,我对着二虾和周铁头道平时见你们侃起来大浪滔天的,现在正是靠你们来制造气氛的时候,怎么一个个不吭气了,搞点带劲的来鼓舞下士气啊。

二虾他.们还没回话,耳边提前飘来了另外的声响,我一怔,忙耸肩仔细一辨别,惊讶地发现这声音,居然和之前听到的如女哭叫的声响很是相像,但这里的声音似乎不仅仅是悲伤,更像是掺杂着一种撕心裂肺的成分,而且异常杂乱,仿佛死神召唤而演奏的交响曲,但这种交响曲听得多了直让人大脑发胀。我条件反射地举起手电,扫着那些石壁上的无数洞口,根据判断,那些声音应该是这些洞口里发出的。

丫头很是紧张,咬了咬嘴唇,眼睛.睁得老大,双手分别仅仅拉着我和卯金刀的手臂,其力度简直就想把我手臂给捏断。我知道海上经验比我们丰富的丫头毕竟是女孩,对死尸和不明洞口肯定有着比我们更大的畏惧心理。

我轻.轻推开捏着我手臂地丫头地手。示意她不要太紧张。同时几人也簇拥过来。试探着准备往前走。丫头一手拉着卯金刀地右臂。一手指着石壁上那些孔洞道:“不是啊!关键是那些洞……!我们吵醒了里面地东西!”说完已经脸色发白。她胡乱地挽了下头发。又警觉地盯着那一个个孔洞。

丫头地一番话不由得又让我.有种汗毛战栗地感觉。我疑心这又是丫头他们地什么传说。但眼下情况不允许我去多问。要说这些水桶粗地洞口。倒不至于藏匿什么巨型怪兽之类。但有一种东西倒可以藏匿。我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眼下当务之急是寻找出口尽快跑路。

几人早已经都把可以当武器使地东西都拿了出来。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不过是给自己找些心理安慰而已。真要出来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估计只有自杀才派地上用场。

那诡异地声音依旧回荡。声音不

。若有若无地。似乎很远但又似乎就在耳边。时而极)7而又很清晰。我虽然不太相信什么噬魂之类。但我此刻地确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仿佛自己还在船上晕船一般。虽然刚才已经将胃里能吐地吐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有种强烈地恶心感。很快便又要呕吐起来。

几人此刻亦有同感。周铁头抱怨道:“丫地!我怎么觉得我还在坐船啊。这他娘.地是幻觉?感觉脑像大了二斤一样!”说着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些。

二虾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欢!我们是不是了什么机关了?这里面有毒气还是怎.么的?我觉得不是那声音的原因,是不是死人散发的.毒气?”

一听这,我心里一阵紧张,但我很.快意识到我们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人工.修建的墓室,幻毒之类的可能性不大。但这里如此多的尸骨,要说挥发出磷之类的气体倒是.很有可能,那些无数的空洞里是有注水的,而内部的压强顶着水让它们无法流下,起到了隔绝空气的作用。即便这里没有毒气,我们势必也处在缺氧的环境,时间一长恐怕也难以维持。

我招呼着众人稳住呼吸,尽快寻找出口,这里虽说洞口无数,但没有一个是我们可以走的,洞壁过于光滑,原路返回显然是不可能,只能另覓他道。果然,我很快感觉呼吸困难了许多,我知道这些仅仅是我们跌进来时带入的些许新鲜空气,等我们发现问题时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后果的确很严重。

卯金刀道:“不好!这里空气稀薄,大家尽力减少呼吸次数,再不走出去就麻烦了!”话没说完,只听得二虾猛地大叫了一声,又感觉不过瘾,又大叫了几声。我本来想阻止他,但此刻高度缺氧状态下,颇为心烦气躁,我也忍不住想大叫一声宣泄一下,碍于这无数孔洞的诡异未知物才没有出声。

二虾这么一阵大声呼喊,远远压过了四周那无休止的诡异声响,我惊奇地发现二虾的声音过后,之前那些诡异声响居然就此嘎然而止。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出现错觉,我下意识再聆听一番,真的不见了方才那声响,当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心道这厉鬼也怕胆壮人,嘴里却不吭气,努力节省着这本已严重匮乏的氧气。

我刚准备迈起脚步继续往前走,只听得耳边又一阵声响,越来越清晰。虽然我此刻脑还是有些发涨,但绝对是清醒的,这绝不是之前那种诡异声响,淅淅沥沥的倒更像是泉水流动的声音。我心见疑,加之我正在举着手电寻找出口,很自然地又照到了那些孔洞上。

卯金刀发出一声惊讶的喊叫,我很快也发现这原本呈干燥状态的石壁圆孔竟开始往外流出水来,而且流动的速度也由迟缓变得越来越急,大有一泻而出的趋势。

我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和我们所在这地方的特殊结构有关,这种多孔的结构而形成的压强差,使得那些海水封存在孔洞里和重力保持平衡,不会流下,就仿佛在水的底下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阻挡一般,而封存的海水恰好能隔绝空气。但这种特殊结构受声音影响会比较大,二虾的吼叫声经过多层孔洞的反复反射叠加,打破了气压和重力的这种平衡,就像是一把利剑捅破了那道无形阻拦物,使得海水恢复了受重力的影响而流下,如果这样,这些孔洞一定还会出现很多个空洞状态的洞口,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为保持平衡,底下的压强势必会把其一些洞的海水硬生生地挤出去。

我的猜测没有错,正当我想着这其原因的时候,“哗”的数道海水从孔洞里便直射而出,以极大的力度冲击着对面的石壁,很快,其它孔洞里也加快了吐出海水的速度。同时一阵清爽的海风迎面而来,我们无不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呼吸这原本极常见此刻却又视为珍宝的氧气。

手电的光圈仍旧锁定在石壁上,我呼吸着这难得的新鲜空气,还没来得及感到一丝松懈,眼前的石壁的无数孔洞上突然地向外滑出一个个白色的东西。而当我仔细看见那些东西是什么的时候,连吸进来的空气似乎都一下变得阴冷异常:那分明是一副副的人体骨架,从石壁里一个个地跌落出来,像极了吃人怪兽的嘴里往外吐出骨头。

我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但还是很清楚地看到这些人体骨,居然都像是完整的一样,直到跌到海水里,才表现出身上局部骨骼脱落散架的现象,而这些骨架无一例外的,居然都没有头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二十二章 复活人皮

先是一阵恐怖骇人的声响,再便是从这些未知孔洞里流出如此多的无头骸骨,这种情形,即便是见惯了恐怖场面的我们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丫头当即更是控制不住一把揪住某人的胳膊。

丫头这下用的力度太大,二虾被揪得又叫出了声,但这声音很快便淹没在无数白骨落水的一片嘈杂声。白骨清一色的还是没有头骨,几乎所有的空洞内至少都掉出一具骸骨,有的甚至掉出数具,而我们所处的水池很快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储尸仓库,堆积如山的白色骸骨顷刻间便占据了水池的一大半地方,我们用双手护着头簇拥在一起,才不至于被这些骸骨砸到脑袋,被这么些东西和自己脸部来个亲密接触,不得不说是件十分令人作呕的事情。

白骨仍在继续不停地跌落,已经不容我们继续停留,不仅是因为这些死人骨头和我们抢地方,关键是光这恶心劲就够我们撒腿逃窜了,之前就算是见过如此多的死人骸骨,也从未有和如此多数量的骸骨泡在同一汪池水的经历。我从刚跌进这个池到现在,就没有停止恶心的时候。

我们与其说是寻找出口,倒不如说是被那些骸骨硬生生地挤到了一处类似出口的地方,虽然不敢肯定这是出口,但这个洞明显比其它的要大,口还有大上好几倍,人站在里面可以都直立行走,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通到哪,眼下的形式也容不得我们多作考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顺着这个洞快步就往里跑。

洞口的高度勉强够我们直立行走,壁上仍旧是光滑的海生苔藓类,没有任何突出的尖利岩石,倒不必担心会不小心碰伤自己。但无一例外的,洞壁上依旧是无数个空洞。我们靠着一只手电的亮光眼观路,尽最大可能地远离那些孔洞,有了刚才的经历,我们更加明白太靠近这些孔洞对自己绝没什么好处,最含蓄地结果也是将自己吓个半死。

经过这一系列的短暂经历,周铁头显然又有些沉不住气了,双手搭在脑袋上护着,一边走眼珠四处转,嘴里不住地嘟囔道:“球地方!棺材洞也只是见棺材不见死人的啊,这倒好。一整给你整一堆,他娘的比屠宰场垃圾站还有规模!”

我把之前的猜测对众人解释了一番,意在安抚众人,只是这些骸骨的来历和奇怪形态实在令人费解,他们就算是被诱骗至岛上的人,那为什么他们的头颅都不见了?难不成这杀人者还有收集人头颅的爱好?而那些头颅都去了哪?

丫头一直没有吭气,估计刚才那一幕的冲击差点没让她晕过去,此刻紧抓住二虾不双眼在那些孔洞上一个个扫过。二虾反手握住她地手臂对她道不要害怕,哥几个身手不用怀疑,这手上拿的也不是擀面杖,真出来个什么东西保准让它让刚才那些骨头一样直接散架,边说边举起手上的探铲做了个敲击的动作。

丫头望着他轻轻笑了笑,笑得很是勉强,微微点了点头又上前抓住卯金刀的手臂,生怕我们会丢下她一个人不管似的。我想着之前丫头那副堪称泼辣、刁蛮的模样,与现在的情形一对比,如此大的反差让我感到好笑。心道这女孩到底还是女孩,巾帼不一定就不让须眉。但我很快又意识到丫头地巨大转变。恰恰是当下环境险恶所造成的,心里跟着也紧张了起来。

丫头拽了拽二人的手臂,微微有些战栗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怕那东西!你们还是小心些,不要惊动了它们!”

我不知道丫头指的是什么?那些死人骷髅?它们总不会活过来咬人吧!我忙向她询问。丫头指了指那些孔洞,细声道:“不知道这洞里有没有啊。渔民都说血之舟多的就是长虫,我最怕的就是那些东西了!”

长虫就是蛇。我意识到丫头所说地指什么地时候。头皮立即随之一炸。地确。这无数地黑黝黝地孔洞。只要真是蛇再好不过地栖息场所了。而蛇也是种喜欢群居地动物。如果真是这样。可以想象这里地蛇数量有多少。足以将我们都淹没在内。而淹没在蛇堆里地那种感觉。我想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了。

二虾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刚想叫出声。又赶忙压住嗓道:“我地天!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丫头你别再折腾我了。这个时候你给我们制造心理压力对我们都没好处啊!我看这也不过就是些相通地水洞而已。这地方哪来什么蛇!”话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忍不住又朝各个孔洞望了望。

我也觉得这里存在蛇地可能性不大。根据之前地判断。浮石是火山熔岩形成地特殊结构。我们现在地位置很可能是海底某个火山口地一部分。而像火山这样地地方硫化物含量比较大。蛇是比较忌讳这些地。我把我地看法告诉几人。卯金刀表示了赞同。进一步强调道:“如果这里真地有个海底火山口。我们找到火山口。根据火山喷发地规律应该可以找到出口!”

我们地话让几人放松了些。但我既无法肯定这里就是海底火山口位置。也不敢肯定找到火山口就能找到出口。因为卯金刀所说地火山喷发规律我是一窍不通地。只当是卯金刀给我们吃定心丸而已。

方才地一番海水注入。迅上升了许多。我们加快了脚步。趁着水位还不是太高地时候赶紧跑路。因为再不走很可能就要改跑为游。我们自然谁也不愿意在这死人堆泡过地海水里游泳。

周铁头一见这海水疯涨。更是没命地跑。而此刻四周唯一地光源就是我们手地手电。这洞口大小地侧洞岔道极多。卯金刀担心我们跑岔了。当即疾呼所有人不要乱跑。接着又按老办法。用绳将每个人都捆着连成一串。确保不会走散。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放心,此刻我们完全已经进入了一个迷宫一般的环境,大大小小的洞口四周排列着,一眼望去能站着走人的就有十几个,根本不可能判断出哪条是出口,而其它的洞口又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我靠!这他娘的玩地道战啊?至于这么跟结蜘蛛网一样的挖洞吗?”周铁头怪声叫骂着,转头对我问道:“欢哥!你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们到底怎么走出去?你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真像妮说的那样出来一卡车海蛇,我一头撞死在这石头上算道:“这种结构在其它地方也有,我们山西那带好像也有这种结构的,欢你怎么看?”

我举着手电又扫了下四周,之前脑的记忆一碰撞,虽然自己并没有类似的经历,有种模糊的熟悉感。卯金刀这么一提醒,倒真让我想起了什么:这种错综纷杂的各种密道,说白了真的有地道的那种功能,卯金刀所说的他们山西也有类似的结构,指的是山西介休绵山境内一座著名的瓮城,叫张壁古堡,整个古堡遍布地道,错综复杂而又相通相连。但这仅仅是类似而已,张壁瓮城的修建从地势和建筑工事上就可以看出很明显是用于战争,历史考证也证明古堡为刘武周为对抗李世民而修建。

魏榆乃兵家必争之地,修筑这样的工事情有可原,这里是荒岛一个,在古代就算有海盗,官兵也不会管这么远的一座荒岛。更何况从结构上看,这里根本不是人工修筑的,而是天然形成的特殊结构,如果按照人之类的方向去考虑,肯定是不合理的。

无奈之下,几人只得再次停下,卯金刀拿出身上的地图,在灯光下继续观察起来,因为此刻除了这份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地图,还真找不出其它任何有效办法来帮助我们走出这怪异水洞。

地图是皮质,不用担心浸水,卯金刀大大方方地捧着地图,手电的光圈将几人的目光全部锁定到那布满黑线的图册上。也许到了关系我们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们此刻的仔细程度已经不亚于在煤堆里找一只蚂蚁了。的无奈还是让周铁头忍不住叫骂开来:“靠!什么破玩意!从图里都快看出花来了!球也没有!丫的看来除非让这张皮活过来,不然眼珠瞅蹦出来就不管用!”

丫头眉头一皱,敲了下周铁头的脑袋对他道不要乱说话吓唬人,我们也跟着向周铁头投去不满的目光。周铁头自知失言,尴尬地笑了笑,正待说话,卯金刀突然猛地盯了周铁头一眼,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四周,很快目光又锁定到手的地图上,将地图拿至眼前,上下左右仔细又看了个遍,接着又反过来将背面检查一番,目光足以用犀利来形容。很快,卯金刀突然脸色猛地一沉。

我也就熟知他的脾气,他这么一下我便知道他又有了什么惊人发现,正待询问,卯金刀抢先道:“竟然是这样的!铁头说的没错!看来,我们真的让这张人皮现出它的真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让这张人皮复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冥海怒魂篇 第二十三章 藏脸

我不明白卯金刀什么意思,但我相信他此刻绝不会开玩笑,于是对他点了点头。考虑到几人都不愿耽误太久,又轻声示意他快一些。

周铁头松开盖在头顶上的手,挥着手道:“唉!辉哥!真的有情况?我这么无心一语真的惊醒你这个梦人?到底是这么一球事,有法赶紧掏出来,老实说在这地方,心老是悬得八丈高,再这样下去就要从嗓眼吐出来了!”

卯金刀将地图再次翻看了一遍,很肯定地对我们道:“人皮经过处理了!我之前看到这人皮地图前后两面竟然是一样的感觉,就有点疑惑,当时没当回事,现在你们看!”说着将人皮地图举起,用手电照着。

黑暗的唯一光线全部凝聚到那几乎半透明的地图上,让原本它所藏匿的异常完全显现了出来:微微发黄的人皮卷内侧,竟有一块手帕大小的方形印迹,就像是米色布上被水浸湿了一个方块一般,极为模糊,要不是这黑暗环境造成的视觉集,根本不容易发现。而此刻也不知道是光线聚集在上面的缘故还是什么,我只觉得眼前这块人皮地图的颜色比之前浅了很多。

我奇道:“卯金刀!这说明什么?是这人皮里面还密封着一份东西?之前我们谁也没有发现?”

卯金刀回道:“我觉得皮密封的密卷,内部密封的很可能还是一块人皮,因为太薄了,一般情况下根本发现不了,只有特殊情况下才能够被发现!”

我略微点了点头,卯金刀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因为内外两层是同样的人皮,又过于薄,密封起来一般情况下极难分辨。即便是拿到黑暗,对着它刻意去找,也不一定就能找见。卯金刀所说的特殊情况,可能指的是人皮在这一时段发生了某些变化。

周铁头道:“我的妈呀!人皮装在身上会发生什么变化?难不成那些死人的魂魄在搞鬼?”说完猛地咽了下口水,努力睁大着眼睛。

我听到周铁头又在那胡扯,想喝止他停止说话,却还是忍不住举着手电照了照不远处堆积地那些白骨,骸骨惨白得吓人,在这样的环境也只能让我有扫一眼的勇气,实在无法盯着多看一秒。

然而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又感到了异常,而这种异常之前我也有过,但没有此刻这么明显。我们刚跌进这水洞里的时候,便发现了少许白骨,当时认为是之前的遇难者,接着便是从这无数孔洞里迭出的大量白骨。无一例外的,这些白骨真的很白,给人的感觉是比正常人的白骨还要白上许多,按说就算这些白骨时间一长。很快便会变得发不会白到如此地程度,除非是某些东西让它变白……

这样想着,手电光又移回到人皮地图上,结合着那人皮地图颜色的稍许变化,我脑一亮,仿佛黑暗一道亮光闪过。

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了!我没有看错。人皮地图颜色真地变浅了。而正是这种细微变化。使得我们才可以观察得到在它地内部还隐藏有密卷。而人皮地图颜色地变化和那些白骨颜色如此白一样。都不是偶然地。原因就是。这里地池水有漂白作用。

我们根据这里地浮石结构。大致断定这里地位置是海底火山口。而火山内会挥发大量地硫化氢、氯化氢等气体。而海水含有氯离。那些气体溶于水。发生化学反应会产生次氯酸和二氧化硫。众所周知地。这两种物质都是很强地漂白剂。而我们方才狼狈地跌入水里。浑身湿透。人皮地图也未能幸免地遭遇了这里地海水浸泡。以至于外层地颜色被慢慢漂白。内部因为密封程度好保持了原色。要不是这种颜色差异。我们即便在如此黑暗地环境。也很难发现得了它。

这道理不难懂。几人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周铁头忙道:“欢哥不愧是欢哥!古有诸葛孔明上只天、下知地理。嘿嘿!碰到这现代科学助咱们呢!唉!不是鬼魂作怪就好!就好!”边说边抚了抚额头。

二虾接着奇道:“欢!如果是这样。这地图还到底是不是那个刘靖制作地啊?额!现在问题关键不是讨论这个了。是不是得把里头地东西拿出来。才能知道什么内容。不管怎么样。这地方还是趁早走人妙啊!能在上面发现出口才是关键!”

我听了望了望卯金刀。猛地一点头。卯金刀略一迟疑。随即让二虾拿好地图。取出腰上地匕首。小心地沿着边缘将地图划开。果然。少许粉末状地东西被抖了出来。薄薄地人皮呈片状地一分为二。内部果然夹有一份同样地薄纸般人皮。

“这应该是干燥剂之类地东西!”卯金刀一边清着那些粉末一边道。两只手指伸进去将内部藏匿地人皮卷夹了出来。抖了抖上面地白色粉末。徐徐展开。

“我靠!这么大一份”二虾惊叫了一声,接着又道:“难怪在外面还看不见上面地字,原来在里面还折了几层,什么东西搞这么隐秘藏在这里面,要不是咱们偶然发现,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说话间那卷人皮已经被展开,人皮折成了四折,展开后如壁画地图一般大小,为防止它不小心掉进水,我们每人抓住它的一个角,另外一人举着手电照着上面观察。地内容刚刚蹦入我的眼球地时候,我直接便断定了这不是古代人所绘,也就是说不是出自刘靖的手笔。清晰地比例尺,精准的刻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给我的感觉都是这是幅近代地图。

卯金刀也表示了相同的看法:“这是近代地图,很明显不是手绘的!这是谁绘的?”刚说完把头一转,对着我道:“难道是他?这个地图的拥有者?”

张祁山、张祥父?卯金刀这么一说,我脑第一反应便蹦出这两个名字,我们只知道人皮地图的拥有者是他们,而他们的地图从何而来我们却一无所知,而其隐藏的这幅近代地图极可能出自他们之手,照此推断,他们很可能至少有一人来过这里,而地图上很可能是他们在海岛上的见闻。

一边疑惑着,一边盯着地图上的内容:上面所标示的似乎正是一种暗道的地图,很容易让我们和现在当前的处境结合起来,我拿着外层的地图经过仔细比对,很快发现了相似之处。

卯金刀对地图这玩意比我有研究,他似乎早已看出了这其的名堂,等我兴奋地抬头望他时,他先开口道:“你也发现了?这里面的好像就是外面地图上某个地方的详细图,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血之舟的秘密所在!”

卯金刀所说的正是我要说更加粗厚的黑色线条表明这些正是之前地图上那些细线,也就是那些纷繁交错的密道,更重要的是它有很多指示性的东西,很明了地告知了路线,图上也标示了一个个的圆洞空间,从引出的节点图可以看出和我们跌进的那个水洞一样,上面布满了小孔洞。要不是此刻看到这个地图,我还真不知道这样的水洞还不只一个,光从地图上就能数出有好几个,光想着那些骸骨就又足以让人受不了。但这一切使我明白,这地图上极有可能标明了出口。

而最醒目的是其一条黑线直通抵达的一片区域,这片区域几乎占了整个地图的一半,而遍布的却是一个个的黑点,星罗棋布,倒是很像围棋谱,不知道它究竟表示的是什么。

二虾指着那些黑点,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古代人摆的珍珑棋局?那怎么光见黑棋不见白啊,大获全胜的一局?白全被吃光了?”

丫头道:“别瞎猜这个了,谁有心思在这里摆什么棋局啊?就算有心思摆,你们几个现在还有这个心思在这研究吗?瞎跑吓窜的!被你们害死你这丫头!也算是长得对得起观众,说话怎么这么胀人(使人不舒服)!是谁之前又是撒谎又是耍脾气地要我们带她来这里的?”前,我说的是现在,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起头扯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还真把自己当虾精了!你以为等水淹了你,你真的能像虾那样钻洞跑啊!”丫头几乎是扯着嗓叫唤的,显然有很大的不满了。

被一个女孩如此奚落,二虾哪肯示弱,张口就待反击,我们看情况不对,赶忙劝阻。一方面,丫头说的不无道理,之前我们都在全神贯注地将目光锁定在地图上,不知不觉水位已经漫至腰间了。

周铁头此刻也跟着一个劲的催促,卯金刀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始终没离开那份地图,在我勉强平息了二虾和丫头之间的嘴上冲突之后,卯金刀突然面露喜色,指着地图上的粗黑线条的一条道:“找到了,我们的位置找到了!”言罢就准备转身按图索骥地寻找实际的出口。

“等等!”我下意识朝他一叫,伴随着我眼前闪过的一幕,卯金刀收起地图刚半转身,疑惑地望着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已经窜了上去,示意几人继续抓好地图,我举起手电照向之前的位置。

手电的光圈穿过薄薄的人皮直射到水里,水面上赫然出现一副清晰的人脸轮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二十四章 海鬼的头发

我先是一惊,很快我便肯定了自己的看法,的确是一张人脸,轮廓不是很清晰,但特征很是明显,正是那地图上一个个的黑点分布而形成了人脸图案。我们刚才谁也没有发觉,没想到它会以这种方式向我们展现,而很快我又觉得这人脸不是第一次见到。

二虾敏锐地观察到了我的脸色变化,忙随着我专注的目光望去,很快也大吃一惊,抓住我的手臂惊道:“欢!这不是那邪门面具的脸型吗?怎么?怎么这地图上还能印出这东西?”

的确,这人脸虽然映在水面上,随着水波的微微起伏而浮动,但仍阻止不了它带给我们那种强烈的熟悉感,真的和我们之前在蛇宫所见的面具如出一辙,而此刻突然出现这样一张脸,不得不让我感到些许震撼,继而在心底又激起一团迷雾。

我止不住对卯金刀道:“看样!这些黑点的排列布局,刚好形成了人脸的轮廓,所以光穿过这些黑点,在水面上形成了人脸图案!”边说边按着水面人脸的正面方向观察地图,果然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上排列形成的是人脸轮廓,之前是角度问题,再加之地图的图案很复杂,谁也没有留意到这些。

没等卯金刀回答,周铁头又在一旁催了:“快点啊几位大哥,水淹三军了还管他什么全地方再说,到时候你们在石头上刻脸、搞化妆舞会都随你们成不?”

卯金刀朝我一点头,大叫了声“走”,便趟着齐腰的水走在最前,我们紧随其后。说实话这水的深度刚适合浅游,走起来却不那么自在,不过我们碍于那些浸泡的白骨,这才宁愿趟水也不游水。

水位持续地升高,慢慢淹没了石壁上位于底端的大小孔洞。很快我们所在的区域就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一样翻动起来,大大小小无数的白色气泡翻涌上来,如果不是此刻清晰地感觉到水温并无变化,还真以为自己正泡在沸腾的开水里。此时此刻,之前地种种境遇又浮现脑,我不由得惆怅起来,其实我们和那些白骨一样,此刻就像是正准备被人烹饪的美食一般,谁敢保证我们就比那些白骨幸运!

之前的经历已经证实了我们此次的行程不但不顺利,而且绝对是倒霉透顶。又是撞船丢装备又是碰上那些倒霉东西。我很奇怪为什么我拥有的那种力量又消失不见了,因为这次我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力量对我们的影响,难道这种力量还有保质期?或者说仅仅在蛇宫和其它某些特定环境下才有,在这里不管用?

我这样想着,脚步便不自主地慢了下来,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已用绳相连,直到我感,这才加快脚步跟上去。随着水位的继续上涨,被淹没的洞口越来越多。气泡也越泛越多,白花花地一片,使得原本清澈得能看见水底沙的水一下浑浊了很多,几乎就看不见了。

“怎么这么多气泡?不会是有东西吧?”二虾悚声道,边说边借着光线紧盯着水里:“我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出来啊,不是活东西哪来这么多的水泡!”

他这么一说,几人也跟着都往水里瞅,水泡还在不住地往上泛,丝毫没有减弱地趋势,反而愈演愈烈。靠着仅有的这么点光线和此刻水如此低的能见度,我们真的发现不了什么。

我正准备想以孔洞里空气露出而形成水泡地解释来安抚下几人。突然丫头一声惊叫。不住地踢着脚拼命往我靠近。一下撞在我身上。我毫无准备。突然被这么一下差点往后仰倒在水里。刚站稳还未来得及对丫头说声不要大惊小怪。只感到水底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地脚。

我们此刻地心都是悬着地。除了水和其他人地身之外。任何东西接触到我们身都会引起我们地高度警惕。更何况此刻我明显感到底下那东西所用地力度。

我大骇。一把夺过卯金刀地手点就往水里照。翻涌地气泡下。一条条黑色地线状。缓缓地移动伸长。像极了之前章鱼地触手。又像极了一条条长蛇。这些东西应该就是从洞爬出地。此刻正不住地往外延伸。慢慢占满了整个池水。原本透明地海水。一下像底部被蒙了一层黑纱一般。

“蛇!蛇!”周铁头刚叫出口。我们已经全部迅速地被那些东西缠住了脚。动弹不得。一个劲拼命挣扎。只觉得那东西越缠越紧。不一会。双腿已经完全被那东西包了个严实。它们丝毫没有满足地意思。仍旧伸着无数地触手。向着我们腰间、腹部蔓延。贪婪地就将我们往水里拖。

我还没搞清楚这到底什么东西。从感觉上又不像是蛇。甚至不像是什么动物。却比我们之前见过地任何动物都要凶猛。这东西力量极大。无数地触手将双腿牢牢捆住。根本无法挣脱。我们地动作幅度越大。它便缠得越紧。渐渐地我感到双脚站立都已经困难了。身也控制不住前后左右晃动。

我担心这么一摔倒。被缠上脖和脸那指定就活活淹死了。非常害怕。但空旷光滑地石壁上没有任何可以搭手地东西。我们只能尽量仅靠在一起。相互扶助着才不助于摔倒在水里。

丫头大叫一声:“不是蛇!也不是八爪鱼!”边说边放慢了挣扎的动作,扶着我的肩膀对我们道:“到底什么东也没见过!”

那一个个触手缠在身上,谁也没办法不挣扎,我只感到双腿都快要被勒断了,摸索着从腰间取出匕首,他娘地横竖是这样了,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二虾问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样缠我的腿,我都快下肢静脉曲张了!”说完又骂了一句鬼东西。

丫头脸色大变,悚声道:“难道是海鬼娘娘?你们别再动了,这是海鬼娘娘!犯了她都要倒霉地!”说完将头努力往上仰了仰,深吸了口气。

一见丫头突然吓成了这样,我才分辨出是海鬼娘娘,而不是海龟娘娘。这名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是海上特有的某种东西?既然叫海鬼,那肯定不是什么含蓄地东西,而叫娘娘,说明还是女海鬼,这玩意难不成还是超级多足虫么,这么多的触手!

丫头继续道:“别再乱动了,这些是海鬼娘娘地头发,你揪她的头发她缠得越紧!”

周铁头叫道:“头发都这么大?那这娘娘的块头……我说我们招她惹她了?干嘛跟我们过不去?这海鬼娘娘要把我们抓去当妃还是怎么的!我铁头人丑塞天蓬,膘肥体厚,应该不是娘娘您喜欢的类型,您就先放过我吧,也省得弄脏了您这头飘逸的长发!”

虽然只是些调侃的话,但我却听得心里发毛,我和二虾起朝着周铁头呸了一声,伸手抽出腰间的匕首,我们可不愿意坐以待毙,站着不动就算不被缠死也在这海水泡死,倒不如放手一搏,于是举着匕首就向那东西割去。

我们的手一动,那一个个触手很快又伸了上来,有的竟然直接就往我嘴里伸,我一阵恶心,一把抓住想也不想一刀割去,割断了几根直接握在了手。

手电光这么一照,那东西的样显露出来,黑黑扁扁的,上面布满了灰色的斑,的确不像动物,倒更像是海带一样的东西,但又不是海带。

我知道这水存在某些特殊的水草,就具有这种攻击性,不光深海,就是某些河里也有水草缠人导致人溺死的情况发生,都传说是水鬼。丫头所说的这种海鬼娘娘的头发,我疑心是不是某种海藻之类的。

来不及多想,我一刀下去虽然搞定了少许的几根,但这动作一大,更多的触手缠了上来,很快缠上我的双手就往水里拽。卯金刀想过来帮忙,但双腿也被缠得动弹不得,身刚一移动,更多的触手又向它的腰间缠去。

我和二虾刚才动作最大,此刻也最倒霉,整个胸口和腹部很快被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挡都挡不住,但我又忍不住不反抗,越反抗却真的越缠越紧,我渐渐感到吸气都已经身不受自己控制地慢慢往水里沉。

二虾猛吸一口气,保持不动,嘴里大声道:“丫头!你知道什么东西,有没有克制她的办法啊?你看我们都被缠成木乃伊了,再不想想办法就……!”一口气用完,再也说不出来了,吃力地又开始吸气。

我和二虾此刻是非常被动了,手脚都不能动了,真的像二虾所说那样像个木乃伊一般地被卷曲在水里,一点点地下沉。丫头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脸一下也明显红了许多,怯生生地似乎难以启齿。

周铁头一见更急了,大声道:“妹妹啊!这都人命关天了,你还玩什么羞涩啊!总不会是让你……”

丫头打断他的话,瞪了她一眼,很快又皱起眉头又急又羞道:“这东西我听阿爹还有村里人讲过的,海鬼娘娘是怨毒的女鬼,最怕女孩的血了,可……可我……我现在没有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冥海怒魂篇 第二十五章 脱困入局

铁头不明白,一个劲地继续追问,说怎么你现在就没\手上一割保准往外直冒,人命关天你还是不要怕疼了啊,顶多出去了周哥给你多买点猪肝鱼肝补补。

我听丫头这么一说,基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古以来,人们普遍认为一切鬼怪等脏东西似乎都对某些物体都会有所畏惧,丫头所指的现在没有的血当然是指女的经血,难怪丫头如此的窘迫,再外向的女孩在几个大男人面前谈到这类事情,难保也会脸红。

我看着丫头的窘态感到好笑,此刻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二虾的脸已经被拖得贴近了水面,稍微一张嘴海水就会灌进去,而手脚却已经丝毫动弹不得,整个身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似乎只有大脑强烈的恐怖和求生意识,逼迫着自己努力抬高嘴狂呼救命。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不但眼睁睁看着二虾越来越危险帮不了忙,反而自己也慢慢陷入了相同的险境。

卯金刀大骂了一声:“靠!不一定非得那种血!”边说边拿起刀,朝着自己手臂上横着就是一下,鲜血顺着手臂经过手指直接流到水,先是呈滴落状,渐渐地成了急流。我还没来得及担心他会失血过多,只觉得身一下轻松了很多,麻木的双腿也有了知觉,二虾猛地从水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这东西真的怕人血哦!不要乱动,轻轻踢掉身上那些东西走!”丫头看着卯金刀,先是一惊,接着轻轻道了声,小心地摘除掉缠在身上的触手,缓缓朝我们走进,帮着我和二虾把身上那些缠得我们透不过气来的东西也摘下。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东西好像真的挺忌惮人血,我知道人血本就是很辟邪的东西,但具体原理我还真的不太明白,之前也空不出手去割自己,还是卯金刀给我们解了围。

那些触手明显软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嚣张了,反而有种慢慢退去的趋势,但动作还是不能太猛烈,否则有少数的还是依旧死死缠着不放。我们慢慢地摆脱了束缚,重新体验了久违的手脚利索的感觉,虽然仅仅是几分钟时间。

我们走上前,捧起卯金刀的手臂,卯金刀这下伤口不浅,为了救人下刀还真够狠的。二虾感激道:“卯金刀!你不愧是金刀啊,要不是你这一刀,我们恐怕直接就去伺候海鬼娘娘了!你不要紧吧,赶紧包扎以免失血过多啊!”

我看了看四周的海水已经泛出一阵红,随着我们的搅动扩散开来,那些触手也渐渐散开来,试图远离这些鲜血。我一看这吓得不轻,真不知道卯金刀丢了多少血,当下对他有感激又担忧,手足无措之际,二虾随手扯下袖口的一块布,给卯金刀包扎起来。

湿布刚接触上卯金刀的伤口,他立即缩回了手,捂着伤口咬牙叫痛,丫头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扯掉包扎的布对二虾横眉道:“傻了你啊!蘸了海水的布腌着伤口,想疼死他啊!”

二虾一拍脑袋,一个劲地抱怨自己,周铁头道:“虾哥估计也是急糊涂了,一片好意嘛,妹妹别介意啊!”

卯金刀咬着牙道:“别多说了,沿着刚才地图上的密道,快跟我走!”说完转身清理了下腿脚上的触手,继续沿着洞口往里走去。

我直接上前。嘱咐二虾和铁头扶好卯金刀。便走在了最前面。充当了急先锋地角色。

卯金刀边走边道我还不至于失了点血就这样。你们至于像担架抬伤员一样地嘛?二虾道现在得对你重点关照。回去给你抓几只关月湖地老鳖补补。我一听他又扯远了。忙对他道赶紧看好脚下。小心走路。别尽扯这些。

还好接下来地路走得还算顺畅。也许卯金刀地满腔热血真地吓退了那些触手。孔洞里也没有新地触手再伸出来。我们所走地孔洞也不是直地。弯弯曲曲地拐了不知道多少道。不知道尽头。但凭着卯金刀对地图地研究。我还是对他有信心地。他觉得是这条道。我们就觉得没多大问题。而这条道其实并不是出口。而是通向那些布有那些黑点地“棋盘”所在地。

我们趟着水走得不是很快。我虽然走在最前面。但身上有绳和他们相连。所以并不能领先他们多少。没走几步便又被其它人绊住。还好几人都急于离开这里。匆匆跟了上来。很快。我们似乎走到了尽头。一座石台横在前方。直接拦住了我们地去路。

石台。其实也不过是天然形成地一个石坡而已。并不T+于一伸腿都能爬上去地那种。我疑心我们已经按照地图走出了那个洞。举着手电照了照。果然石台地前方洞口越来越宽。隐约可见前方便是一处宽阔地带。

此刻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地了。周铁头更是像抓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三步并作两步窜至最前。朝着石台上便往上跃。石台靠水地一方很滑。周铁头窜了好几次都滑了下来。我们在后面顶着才硬将他塞了上去。

随着我们被连着的绳索一个个地拉上了台,远离了这泡尸海水和那恐怖的海鬼头发,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许多,几人都体力消耗得厉害,当下直接躺在石头地面上呼呼地喘气。

周铁头看着二虾惊魂未定的样,堆笑着道:“虾哥!怎么你这海军部队,也有一个劲往陆地上钻的时候?我还只当你是虾龙王,在水里是无往不胜呢!没想到你也有打盹的时候!”

二虾吐了一口,立即回道:“屁话!水性再好我也是用肺呼吸的人类,谁晓得这水里千奇百怪的什么东西,刚才差点没喂了海鬼!还是卯金刀这一下搭劲!”说完像想到了什么,忙又去查看卯金刀的伤势。

卯金刀倒没什么大的感觉,他体质很好,丢这么点血应该并无大碍,只是方才在海水走得急,不可避免地又有不少海水溅到了伤口。

伤口碰到海水,这种疼痛是极难忍受的,古代有种刑法用来逼供,便是把犯人绑起来,用蘸了海水或盐水的鞭抽,皮一破,盐分进入伤口,直接把人疼得晕过去,然后再用冰冷的水浇醒,继续抽。

卯金刀望了望伤口,血虽然已经勉强止住,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海水的盐分不能随着血流出来,此刻开始发生作用了,卯金刀疼得直咬牙,额头上都渗出汗来。

眼下只能用淡水冲洗,但这里去哪弄淡水?几人看着卯金刀的痛苦模样,一时竟手足无措。

周铁头道:“辉哥啊!你这刀下的不是地方,朝这地方下刀,水这么深很容易碰到水的,这不你现在就遭罪了么!”

卯金刀一听,指着自己的脖急道:“废话!不冲这割割哪?这里溅不到水,割这里?我是救人还是自刎啊?我现在后悔怎么没割你了!”边说边推了周铁头一下,起身道:“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就破块皮!”话说完又咬了咬牙,眉头皱了起来。

丫头上前,捧起卯金刀的手臂仔细看了看,又望了望水里,皱着眉头道:“这里水盐分很大,你看都能看出白盐粉了,疼死你呀!”说完又一筹莫展地望了望我们,我还在想着怎么减轻卯金刀痛苦的时候,丫头接下来的举动令我小小地吃了一惊。

丫头只轻声叫了声忍着点,竟直接将嘴贴到卯金刀伤口处,对着就吸了起来。卯金刀似乎觉得不妥,道了声我自己来,就想要缩回手,丫头又轻轻叫了声别动,接着拽着卯金刀的手臂继续吸起来。

卯金刀的手臂被划出的伤口位于上臂的外侧,正常人自己的嘴是根本碰不到的,我没想到丫头会这样,此刻非但不觉得不合适,反而对眼前这个女孩有多了层好感。伤口细长细长的,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丫头闭着眼睛,嘴唇沿着伤口慢慢移动,做着吸吮的动作,然后将嘴里吸出的血水吐出。如此反复几次,估计血里夹杂的海盐被吸得差不多干净了,接着丫头扯下自己束发的头带,灵巧地在伤口上绕了几圈,吐了一口血水道:“先用这个将就包一下吧,别再蘸水了,不然你让你这些兄弟帮你吸吧!”说完转身望也不望我们便走到一边。

卯金刀带着感激朝她点了点头,朝我们潇洒地一挥手,示意继续前进,俨然一副重获动力的姿态。丫头一声不响地走到一边,周铁头和二虾立即凑到卯金刀身旁:“喂!我说辉哥你行啊!什么滋味?”“哎!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忍点疼割自己一刀呢……”

我望了望丫头,向她点头微笑表示谢意,丫头微微一笑,眼睛立即又瞄向了一边,手电的光直接照向前方,宽阔的地面上赫然一个个黑乎乎的圆形小洞口,按着某种规律排列着,正是我们之前地图上看到的“棋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六章 人头

只往四周再观察了一遍,看着那些圆洞的排列状态,T了这就是地图上印出人脸的那部分,当然这肯定不是棋局,图上的那些黑点明显就是这里的那一个个的黑洞。

洞口大概比大号的碗口还要大一些,和石壁上那些孔洞又不太一样,这些洞口的圆口明显比石壁上的要规则,给我的感觉简直就是正圆,看起来更像是人工开凿的,只是我这时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在石壁上开这么些古怪的洞,而这些洞又究竟是什么用途?

卯金刀一脸凝重,又看了看地图,确定了我们所在的位置,似乎在研究我们下一步的走向。周铁头四处望着,一边迈着小步一边怪声道:“这……这不是古代人设下的什么阵吧?看着一个个的活像那地雷阵,我的妈呀!要真是这么多号玩意,够把这地面掀个底朝天了!”

二虾道:“你个铁脑袋生锈了还是怎么的?古代人那时候就研究出地雷了?再说了你见过这地雷都留个洞口让别人看见?我看和倒更像是一个个喷火口,从那走说不定还往外冒火呢!”

说话间我们已经小心地探进了洞口密布的区域,我倒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于是对二虾道你还真把这当成一个个的小火山了,还喷火口,真要喷出火来,首先把你变烤虾!

二虾道:“那你说这到底是搞什么的?挖这么些洞就为了拼张人脸图,是不是这岛上没什么娱乐项目,这里的海盗无聊打洞啊?这海盗难不成还都是老鼠投胎么?”

我不再和他们调侃,当下开始注意观察起四周来,洞口密布的区域极大,我们现在正处在边缘位置,一眼也望不出这洞口的排列所形成*人脸图样,这是视觉的问题,当下真是“不识此脸真面目,只缘身在此脸!”

这些洞的数量实在庞大,浅红的石质地面布满了如此多的黑洞,像极了一只巨大的虫身上长了这无数的黑色斑点,说不出的恶心,我都不想再往前望去,急忙将目光转到其它地方。

我望了望顶面,依旧是穹形的光滑石质,完全可以排除水流侵蚀而导致形成的洞口。在有些特殊结构的洞穴里,洞顶的水流矿物质丰富,天长日久的滴落沉积,形成石钟乳和石笋,有的水流天长日久的侵蚀可以洞穿石块。人们常用水滴石穿来形容一个人持之以恒的精神,那些倾泻的水流对地面岩石不断冲击,经过成千上万年的侵蚀,的确能在地面冲出凹陷洞坑。

这样而形成的陷坑,特征很明显,就是洞口边缘很圆润,而且陷洞呈凹陷型,眼前地面这些洞穴洞口并非如此,显然不是这些作用而形成,更何况这些洞口的排列是有规则的,刚好形成了人脸图样。

我疑心是某些人为了固定图腾柱之类的东西,特地在地面凿出的这些洞穴,但一想到那些人脸,不由得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推断又有些太勉强了,根本解释不了什么问题。

周铁头一把拉过丫头地手臂道:“妹妹!这些洞里会不会再钻出那些头发啊?这海鬼娘娘刚才估计是洗头无意被我们撞见。这才揪着我们不放。我说我们现在不妨碍她吧?她还不至于发展到干洗这种程度吧!”

丫头轻轻挣脱他地手。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周铁头自讨没趣。当下也似乎认识到这个时候开玩笑也不合适。急忙转身又对我问道:“哎!欢哥!你说这地方还会有那东西么?自打来了这里就没太平过。咱也没少受罪。我觉得眼下当务之急啊。还是……!嘿嘿!我说是不是啊?”

周铁头一边说一边嬉笑。我当即便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这家伙十成又是惦记着这里头地东西了。他这像拔毛一样地又出钱又亲自出马。当下一无所获。这比起遭遇那些古怪东西来。恐怕更能让他郁闷。

卯金刀接过话道:“这里像是举行什么仪式地地方。这些洞是人工凿成地。肯定是有特殊用途!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在地上凿这么多洞就为了拼成一个图案!”边说边举着手电。朝着其一个洞口照了进去。

光源一下被集到了地下地一个洞口。当下谁也不敢往前走了。下意识地都往这黑暗唯一地一处光源凑近。

光柱顺着洞口直穿进去。赫然照见了那光滑地洞壁。还微微泛着光。很明显看出洞是口小内部大地情形。我们用棍探了探。不是很深。但内部堆积着一层如黄油一般地东西。又像是黄蜡。有些硬硬地。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卯金刀觉得可疑,我也感到这东西的来头有些问题,赶忙随着卯金刀转而又去另外的洞口。情形依旧一样,卯金刀用棍敲击内

出清脆的声响,不像是石质结构,倒是像极了……

“怎么好像是瓷器?”周铁头突然冒出一句,我也当即表示了相同的看法,好歹都是在古董界摸爬滚打过的人,敲过的瓷器数量也绝对不少了,在这种环境下出现这么个声音,还是极容易触动我们敏感的神经的。

瓷器?我一惊,之前就已经了解到血之舟出现很多不明瓷器,它们的用途到现在还让我们感到头疼,而当我们在这里发现了瓷器后,这种突然着实让我们吃了一大惊。

因为发现了瓷器,之前的头绪一下被理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们下一步会发现什么,但还是谨慎地将邻近的洞口逐一作了检查,毫不例外的,仍旧是瓷器制品,我断定这些都是被人工砌进这石制地面的一个个完整的高颈瓷器。

我们用棍丈量发现,这些埋入地里的瓷器大小深度各有不同,也就是说埋进去的瓷器有大有小,但洞口最小的也有碗口大小。无一例外地,内部照例是那些无法理解的蜡油般物质,棍搅在里面如同搅在沙堆里一般费劲。

“我靠!这是谁在这弄的这奶)]实业啊?”二虾一边调侃着一边皱着眉头:“这东西黄油不像黄油的,到底干什么的啊?”说完一把将棍拔出,又去其它的洞口敲了敲。

我望了望四周,招呼几人小心地继续往里探,照例是清一色的情形,我对周铁头问道:“你送给我们的那些东西就是这里的?他们到底用来做什么的?这里面是到底什么东西?”

周铁头忙道:“不是!不知道啊!我也是从别人那倒来的,一个关系特铁的哥们,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只说是海货!具体来路我也不知道!”

“靠!那你忽说是海岛值钱货!搞了半天你连自己当人情的东西多少斤两都不晓得!”二虾没好气地对他说了句。

周铁头嘟嚷道:“哎!这不都是为了咱这回的行动吗?我是忽了各位,那辉哥还忽了我呢,也忽了你们……!额!当然不能说忽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总之吧,都是一个目的,搞点好东西才是真的!我看不要研究这什么黄油奶)事啊!”边说着就准备往前走。

我遇上这比二虾更讲究实际的人,当下也实在对他无可奈何,可我总觉得这些东西有蹊跷,此时我心的疑问,就像地上那些一个个黑黝黝的小洞一样,黑乎乎的不见其奥秘,急需要探明它的内部。卯金刀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凝视着那些小洞,突然加快了脚步跑回到池边,用自己的衣服蘸了海水,再将水挤进邻近的一个小洞。

我们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觉得他之前受了伤,我们此刻不好闲着,赶紧上前帮忙。不一会海水便在洞注到了一半的位置,卯金刀二话不说,举起手的长棍向搅拌机一样搅了起来。

那些物质被海水一浸泡,加之卯金刀如此力度的搅合,很快便与海水融到了一起,原来的硬质“奶)来,气泡不住地往外翻,一股呛人的气味毫不留情地就钻入每个人的鼻里。

顷刻间,我只感到嗓像吃多了辛辣物一般的疼痛,止不住地一阵咳嗽,卯金刀立即道:“你们离远些!要不就不要用力呼吸,可能是气。”边说边仍旧一个劲地搅拌,果然一股黄绿色的气体沿着洞口徐徐升起。

棍棒碰撞着瓷器的内壁,声响很清脆,我捂着嘴,耳似乎传来棍棒之外的东西撞击瓷器的声响,当下抬起头,目光望向卯金刀。此时瓷器内部所装物质已经被搅软了,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改搅拌为试探,举着棍棒轻轻地好像在搜寻着什么。

“有东西!怎么感觉……!”卯金刀脸色一沉,不容我们多想,突然猛地将手棍棒往下一插,迅速地斜着抽起举到了面前。一个圆乎乎的物体带着满身的黄色黏液,直接杵在了我们眼前。

“啊!”丫头发出一声惊叫,捂着脸往后退了一大步,我虽然有了些许思想准备,但眼前棍棒上挑着的物体,还是令我忍不住又惊又呕:卯金刀举着的棍棒的尖端上,赫然悬着一颗圆乎乎的人头骨,眼洞被长棍插着悬在半空,正不住地往下滴着那泛黄的油状液体。

我浑身一阵战栗,立即转眼望了望那一个个孔洞:我的天!这些洞内部,难道……难道都是装着人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七章 火山口

前出现了那无数无头骸骨,现在又从这怪异的洞发+|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用猜便知道怎么回事,当下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二虾一个劲之咧嘴:“我靠!这是哪门阵法?人头阵?谁缺德的总不会靠这些人头来咬人吧!”

卯金刀依旧皱眉不言语,用棍试探了下其它洞口,证实了我的猜测,我随即问道:“这些人把人头砍下放这些瓷器里面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养怨气,积尸气么?这么说,这周围很可能还存在一个大墓啊!”

海岛上的风水格局我有点望尘莫及,在这里根本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谈不上定什么位了。但从卯金刀之前所描述的,和此地如此多的人头骸骨,不难看出这里是大规模屠杀之地,且又是近水的地方,倒是很符合那本书卷上所说的“积怨成障”的墓穴格局。如此大规模的屠杀,既能震慑盗墓者,怨气亦可使盗墓者丢失心魂。

二虾轻轻骂了一句,他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因为顾及到卯金刀,才没有太大声。卯金刀没在意,转身对我问道:“你觉得这是有意而成的风水局吗?可我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对,我说不好是哪,可能是我的感觉!”

听卯金刀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太好解释。此地属于荒岛,一般的盗墓者根本不会来这里,而人皮地图正是出于某种目的而出现的,目的就是吸引财迷心窍的盗墓者来荒岛上,进而砍下他们的头颅,放入这瓷器……

周铁头道:“这……这究竟是什么名堂?搞人类头盖骨发展研究啊?挖这么多洞就为了放死人骨头,还为了聚什么气!唉,我说几位啊,我看也别磨蹭了,欢哥不是说了么,这是风水局,很可能有大墓,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吧!听欢哥一说这什么气聚在这,我吸气都不舒坦!”

我一听他又谈这个,本想告诫他一番,开导他此气非彼气,不过之前卯金刀搅动瓷器内部物质,确有等气体溢出,这个地方还是会挥发出有毒性物体的,不宜久留。

丫头愣在一边一动不动,显然是被那些白骨吓得还没从惊骇缓过神来,二虾招呼了她一声,就准备上前拉过她。

丫头猛地抬头望着我们道:“欢说的应该就是村里人说的断头气,难道这些都是真的吗?难道这底下……!”说着脸色更加惨白,惊恐地望着我们。

我并不知道丫头所说的“断头气”指的是什么,而我说的积怨成障的“气”并不是真实气体,汉语化博大精深,一个“气”字有几十种解释,风水上的“气”当然很大程度上是抽象的东西,有气运之意。

“丫头!别紧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头道:“我们村里有人来过这里。回去说给我们听地。当时说了都没人信。可村里地老人说是真地。说这是断头气。血之舟地石洞里有吃人脑地恶鬼!”

我听完。虽然对丫头之前所说地那些并不在意。但最后一句无疑像一剂强心剂一样使我为之一震。我想我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无头白骨地头颅会出现在这里了。这时耳边随即便听得卯金刀道:“妮你说什么?吃人脑地恶鬼。你们那人真地这么说地?”

“恩!被吃了人脑地人头很快就会变成鬼头蟹地!我们那有人亲眼见过鬼头蟹!”

卯金刀对我一望。立即将插在棍棒上地人头放入海水。略一摇摆。上面地黄色垢污即被清洗掉。显现在我们眼前地人头骸骨愈加清晰起来。掩饰层被去掉。毫无保留地露出了那头骨上一个个弹孔般地孔洞。

我大骇。我们在场地所有人都知道这能说明什么。周铁头尖声叫道:“我地娘唉!这是那东西弄地啊。难道这?这是用来养那种螃蟹地?辉哥!这是养杀人蟹地啊!”说完迅速地转了转肥胖地身。目光向周围扫了一圈。样像芭蕾舞演员旋转舞步一般。极为滑稽。

可我此刻根本笑不出来。一下脸呼吸也变得极为小心起来。我们都是亲眼见识过傀儡蟹地厉害地。这些要真是傀儡蟹地巢穴。这数量足于将我们淹没在其。

二虾道:“我知道为什么海盗抢瓷器了,这东西里面光滑得很,傀儡蟹爬不出来,只能被养在里面,那些人居然就这样用人头喂它们!”说着眉头一皱,连连摆手:“我说弟兄几个?别耗了吧,这螃蟹大军一出来,我们这两条腿估计撑不上什么劲的!赶紧走吧!”

我还是感到疑惑,对他道既然螃蟹爬不出来,为什么这瓷器里面什么都没有,光剩个人头骨,难道是这些人走了,傀儡蟹也死了烂在里面了?说完不相信地又望了望四周,当下真不敢保证那无数洞里会不会爬出傀儡蟹来。

二虾道:“兴许这就是一个个螃蟹

去自如,现在螃蟹不知道去哪了,太阳西下的时候,T|我们可就麻烦了啊!”

我对他道你快别在这制造气氛了,照顾下女孩的感受,正说着卯金刀一把拉过已经吓得发抖的丫头,叫了声快走,便在这些洞穿梭,快速里试图远离它们。

最让人害怕的不是预知到了危险,而是明知道身处危险之地却找不到逃离此地的办法,而我们目前恰恰就是这种情形,这种脚步匆匆又茫然不知所向的感觉,虽然我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让我紧张。真来个庞然大物体,我倒不怎么太在意,顶多是害怕却谈不上恐惧,但若是一大堆恶心的东西,光阵势上就击溃我的心里防线了。

这里的环境没有明显变化,除了比之前的白骨洞大上了许多倍,洞多了许多外,看不出任何不同。倒是越往深处走,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异味钻入鼻孔。

“我靠!”周铁头迈着脚步道:“这地方还是鸡蛋仓库吗?真是放了几百年的鸡蛋了?真他娘的臭!”说完捂着鼻,目光紧随着手电的亮光。

我心见疑,只是不住钻入鼻的异味让我无法停留多想,只微微庆幸着地上的不过是一些死洞,可能这里的人消失后,无人喂养的傀儡蟹已经在洞里饿死了,那里面黄色的物质可能就是人肉、螃蟹肉、寄生海蛆肉腐烂变质的结合体。

“我的娘啊!完啦!”走在最前方的周铁头大叫一声,随即又起身夺过卯金刀的手电,往四周一扫,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完啦!完啦!无路可走了!这么深的悬崖,我的妈呀!”说完唉声叹气,哭丧着脸:“哎!全他妈的忽人,都是骗人的!我盼的时来运转的时候就是此刻?看来我要下地狱才能转运了!”

“别给我废话!”卯金刀一把将其拽离他所说的悬崖边,举着手电探了探四周,借着光我基本看清了眼前正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呈陷坑状一直往下延伸,如一个庞然大物的血盆大口。光束照去立即被黑暗吞没,站在巨坑边缘,那酷似臭鸡蛋的气味愈加浓厚。

卯金刀对几人道:“果然是火山口,大家呼吸注意些,这是硫化,有毒的!”边说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我立即建议离开这里,这里弯弯曲曲的还有众多的洞口,我相信会有出口的,因为这里也曾有人活动过,肯定有出口通向外面,干等着这里呼吸着这味道并不好受的有毒气体,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所有的防毒设备已经丢弃了,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在这里逗留,也不知道是体力消耗的原因还是化氢的毒害作用,我已经明显感到此刻有些乏力了,但我对这里出现的火山口倒并不奇怪,看来之前我的推断没有错。

周铁头此时极为丧气,不住地摇着脑袋一个劲地抽着自己的脸,我们几人一齐才上前将其强行拖着远离火山口。谁知周铁头不但不领情,反而怪声叫骂了一声,猛地挣脱我们,又窜到了火山口边缘,伸出脑袋往下张望。

“什么!你说在底下?黄金?有宝玉……!”周铁头语无伦次,朝着底下大声叫喊,不时地还“啊”一声表示没听明白,就像底下真的有人和他说话一般。

我真想狠狠抽他一巴掌解气,但他之后的表现实在让我们大吃一惊,这绝不像是人刻意演戏搞这种恶作剧,我知道周铁头这人虽然无聊,但他胆小,这个时候不会没事自己吓自己的。我心道这周铁头八成是精神失常了,立即想到了是不是硫化氢的毒害作用,但又觉得没这么快出现如此大的反应。当务之急是所有人赶紧离开这里,于是我招呼几人,准备上前再次将周铁头拖回来。

“阿爹!”我们刚挪动脚步,突然丫头大叫一声,一个箭步冲到山口边,我们急忙说了句小心,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丫头已经快步窜到山口边,跪在地上趴着身对深洞里喊道:“阿爹!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面……!”

周铁头和丫头同时放声大喊,声音不断地由火山口反射回来,又在这巨洞之内反复萦绕,直搅得我心烦意乱,头疼欲裂,脑袋一下涨得快要爆炸了一般。

我大叫不好,刚刚意识到这可能不仅仅是硫化氢的作用,而是更为恐怖的一种蛊惑力量时,耳边丫头传来的话让我差点吐出心来,那声音如利剑一般,一下将我刺醒,接着又不住地飘进我的耳:“你是谁?你是刘将军?我阿爹怎么在你那?阿爹你等我,我马上下来……你是谁?你是刘将军?我阿爹怎么在你那?阿爹你等我,我马上下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二十八章 异物

头话一出口,等不及余音缭绕,我原本发胀的脑袋顿身如雷击一般。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一阵疾风驰过,等我看清是卯金刀以刘翔的速度窜上前时,丫头已经不住喃喃自语,慢慢坐在了火山口边缘,双脚探了进去,大有纵身一跃的趋势。

“不要!丫头小心!”我惊得大喝一声的声音都变了,丫头略一迟疑,很快便当什么也没听见,继续将身前倾。我都准备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了,但听得丫头尖叫了一声,被卯金刀牢牢抓住胳膊,本已经悬在半空的身被硬生生地拽了上来。卯金刀咬着牙,将精神几近恍惚的丫头费力地往上拉。丫头似乎并不领情,反而怒目以对,挣扎着便又要往那火山口里下,此刻丫头的反抗意识很强,用的力度极大,卯金刀健壮的体格稳住她居然都感到了吃力。我和二虾一看这情形,赶紧上前帮忙。

卯金刀一边死死抱住丫头,一边对我们喊道:“快!快去救铁头!”边说边猛地一起身,不顾脸上被丫头抓住一道道血痕,硬将丫头抱了起来,跑着远离火山口的位置。

周铁头仍在一旁大声呼叫,身慢慢往前探,就好像底下真的有一堆金银财宝等着他一般,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下去了。原本我们直接都是用绳捆着串在一起的,主要是防止在无数的水洞走失,但上了石台后地方宽敞了许多,这碍手碍脚的绳便被我们解开,丫头和周铁头才至于被蛊惑独自无意识地自由活动。

我和二虾冲上前,像拔萝卜一般,硬将周铁头拔了上来,一个劲地往后拖。人在无意识控制的状态下,那种超乎常人的力量不知是从何而来,周铁头此刻似乎就是这种情况,我和二虾两个人一人抱着他一只腿,都阻止不了周铁头的反抗,硬挣扎着往火山口边缘挪动,二人对一人的抗争,我和二虾慢慢占了下风。

周铁头和丫头一样,似乎不跳进里面誓不罢休,但傻也知道跳进去就是死路一条,我们此刻不敢松手,但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阻止周铁头,眼看着离火山口越来越近,冷汗顿时湿了全身,抓着周铁头右腿的双手也酸软得快要脱手。

二虾咬着牙叫道:“欢!这家伙还能是牛魔王附体了么,平时掰手腕也不是我对手,怎么现在……!他娘的真有股舍命求财的架势啊!看来不一棍撂倒他,我们都得陪他下去!”

我虽然很快也意识到二虾说的很有道理,但眼下哪里空得出手来抽他一棍,丫头此刻似乎也像是被附体一般,不住地挣扎,硬是挣脱了卯金刀双脚着地,将卯金刀也拖着往火山口移动,慢慢地几乎与我们在同一平行线上了。

卯金刀一听二虾这么一说,毫无迟疑猛地一拳打在丫头的后脑,丫头刚才还在伸着手不住地乱抓,突然挨了这么一下,轻叫了一声便垂下了脑袋,浑身也瘫软了下来。

卯金刀轻轻将昏迷的丫头放在地上,快步窜到我们面前,周铁头似乎知道卯金刀要对他动手一般,也不知道哪来的牛劲,一挥手将我们掀倒在地。我结结实实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周铁头又揪起我的领口,向着火山口方向就猛地一甩。

我们当前离火山口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周铁头用的力度极大,我几乎是身悬空就被甩了出去,刚跌在地上感到疼,突然就感到上半身一下悬空了,双手四处抓也仅仅是空气,我这才发现这一下让我整个腹部以上部位全部悬在了火山口边缘。

我哪里还顾得上疼。拼命将身往后缩。心里一紧张全身也不住地乱动起来。即便这样还是没等抵得住那强大地惯性。加之双腿控制不住地乱蹬。一下又使得平衡点急速上移。我只感觉上半身往下一倾。接着浑身轻飘飘地。惊叫了一声就向着那无边地黑暗便栽了进去。

这一下来地太快。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下八成是完了。当下伴着离我越来越远地“欢!欢!”地呼叫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干等着跌进那无尽地深渊。此刻连害怕也感觉不到了。我还没来得及绝望。也来不及多想其它地。突然就感到身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扛了一下。

我地手一直还在空气乱抓着。后背地疼痛一下给了我希望。在身还没翻转时第一时间伸手抓去。竟牢牢地抓住了一根碗口粗地坚硬物体。身一下也恢复了平衡。被悬在了半空。

我不管是什么。这时都死死抓住不放。心里暗自庆幸着。一边努力地抬起腿。直接跨坐到了那东西上。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凭手地触感。我感觉到这竟然是一根碗口粗地铁链。没错!我地感觉绝对没错。这就是铁链!怎么这巨大地海底火山口还有

东西?

我稳住身。脑也快速转动起来。铁链、深洞……我一看到这些物体地结合。立即想到了关月湖底和蛇宫地巨洞。脑浮现了那铁链吊着八具棺木和洞巨蛇地景象。心里立即一阵发怵。

但我很快又感觉不对,八刹吊魂棺的铁链是沿着洞口的边缘位置垂直往下的,而我此刻握着的明显不是,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它横着拦着。

而既然出现了铁链,定然也是有某种需求,难道又是为了捆索住底下的什么东西?

四周没有任何光线,能见度几乎为零,我将手指凑到眼前都看不见,唯一的一点亮光就是火山口顶部卯金刀他们极其微弱的一点手电光,眼下却对我起不到一点帮助。

我向上呼喊着求救,却不见回音,我疑心是不是二虾他们认为我挂了,我发出的求救声,是不是也被他们当成了之前蛊惑丫头他们一样的声音?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害怕,我从身的感觉知道这铁链倾斜的角度不是很大,即便我顺着爬也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我当下已经无路可走,只能顺着铁链继续往下,此刻摸索到这怪异的铁链,心里居然还有股求索冲动,于是一边安慰自己命不该绝,一边顺着铁链摸索着向下爬去。

铁链的表面并不粗糙,相反却有种光滑的感觉,冷冰冰的如握在冰上一般,我控制着身的平衡,脚朝下顺着铁链慢慢往下滑。不久便听得“扑通”一声,脚下一麻,踩到了一块平地。

我更加疑惑,这火山口里怎么可能还会有平坦的地方,按说这里根本不可能是火山底部,我当即便判断这很可能就是粗铁链所吊着的物体。我不敢太随意,等双脚踏上平地,全身的重力都承重在那块平地的时候,这才用右手仍握紧铁链,试探性地松开左手,摸索感觉着脚下踩着的东西。

很明显,脚下踩着的东西是木质物体,我起初以为又是棺材,但很快便发现不是。木质表面并不似上漆的棺木那般光滑,很是粗糙,而且有种强烈的拼接感,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复合地板铺设一样。我松开双手大胆地踏上去,蹭着地面移动着脚步,异常稳当,没有丝毫的摇晃感觉,而此刻我的身也轻盈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悬在铁链上再突然来到平地产生的落差感。

我根本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来头,此刻真希望有颗照明弹发射一下,保准就一览无余了,无奈我又不抽烟,身上连打火机也不装,这下倒好,完全成了睁眼瞎。

“欢!欢!”一阵清晰洪亮的声响传来,我立即判断出这二虾的呼唤声,在这黑暗无疑令我精神一振,立即回应了一句“二虾!卯金刀!是你们吗?我在这!”

“欢!欢!”“二虾!卯金刀!是你们吗?我在这!”…………

声音夹杂着在四周晃动,根本分不清,我虽然知道这是由于山体特殊结构所导致的声音衍射,但一想到之前丫头周铁头的怪异行径,我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速了,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二虾发出的声音,难道刚才蛊惑丫头和周铁头的东西就是这上面的?想想也对啊,火山内怎么会出现这么个巨大东西吊在这呢,不是蛊惑人心又是什么?

杂乱的声音无休止地回荡着,我又一次感到脑袋发胀,连忙捂住耳朵,待平静下来后,赫然发现上方一个白色的光点,正徐徐朝我这边接近。我心一喜,知道之前没有听错,真的是二虾他们听到了我的回应,下来救我了。

当下我不敢再大声叫,只是赶忙摸索着原路返回,顺着铁链往上爬。刚巧那光点也顺着同一根铁链往我这边移动,眼看着不多久我们便可碰头,我一阵兴奋,眼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张嘴就想告知他们停止攀爬,我自己顺着上去。

我“二”字刚喊出口,眼前的景象便又让我的心咯噔一下,方才的兴奋一扫而光,当即停下了攀爬动作,此刻渐渐转成了疑惑,之前以为是一个光点,现在竟然是两个!二虾他们哪来的另一只手电?我小心地往后退了退,双脚又慢慢搭上了之前的平地,再仔细看时,眼前的情景直让我感到窒息。

那东西又进一步接近,只见两颗如白炽灯泡一般的白色光点,沿着同一根铁链徐徐向我这边靠近,虽然光点的亮度不是很大,但在这黑暗还是极为清晰地照出了那东西的轮廓:一条条毛茸茸的细长节肢状长腿,稳稳地勾住铁链,在两只“白炽灯”的照射下,通体散发出黄金的颜色,横在它面前的是竟然是一个人的躯体,从衣服的体型上,我一眼便看出了那人竟然是……丫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二十九章 未曾发生的真实

猛吸了口凉气,尽力地将快要被抽出身的魄强行,退到之前的木质平地上,摸索着搜寻隐藏的角落。

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但我的判断力告诉我那是个长着腿的庞然大物正叼着丫头往我这边靠近,是个十足危险的东西,而我现在正手无寸铁地无处可逃,也无法去营救丫头,这样的情形让我几近崩溃。

怎么?难道二虾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还是丫头昏迷在地上不知不觉被这东西叼走的?我断定这东西很可能就是从火山口爬出的,按着这样的判断,这铁链肯定还不只一条,我所在的地方难道是它们火山内的巢穴?这恐怕是深海火山的异类生物了。

那异物似乎感觉到了黑暗有另一块人肉存在,不愿意放弃这意外收获,正加快了速度向我袭来。我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人的本能让我挪动着脚蹭着地面后退,随着那东西接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噌地挪动也变成了大步倒退。

眼下只想着如何躲避,殊不知这种不计结果的倒退,直接使我一脚踩空,身止不住极力后仰,顿时像断了翅膀的孤雁一般,直接向后坠去。

想着自己刚刚从高空坠下,抓住了铁链才得以大难不死,没想到只在一瞬间,我又得朝着死亡的深渊栽下去。此时心顿时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身在飘,还没等我多作感慨,只感到背后又是一阵酥麻,结结实实地又磕在了什么东西上,让我停止了下坠。东西很松软,也是呈一坡度形的,不过显然受力面大了很多,我没来得及多想,身斜着便翻滚了下去,一块坚硬的棱角磕得我差点腰椎断裂,我一边叫疼,一边沿着斜披滚落下,直滚到和之前感觉无异的粗糙木质上。

我虽说经历得多了,也习惯了被折腾,但这么身和心灵上反复折腾我,倒是让我有些受不了。我并不感到太大庆幸,谁知道我又掉进了什么地方,只觉得格挡自己背部的不是铁链也不是什么凸起之物,倒更像是比较松软的沙地,我感到奇怪,但从衣领、袖口钻入的沙粒证实了我的猜测,松散散的是沙粒无疑。

我伸手捧起一把,感觉着沙粒从指缝渗出落下,一种更加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掉进来的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沙堆?一想起某些动物恰恰就喜欢居住在沙地里,顿时我的心又悬到了嗓眼,难道真的是某种动物的巢穴?

一想到叼着丫头的那种看不清面目的怪异物种,我又是一阵发怵,不过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勇气,不住地给自己打气,眼下我似乎没得选择了,既然横竖逃不掉,不如跟它来一场,怎么说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斗过恶蛇、破过鬼阵,被这么个还不知道名堂的东西吓成了这样成何体统,更何况还有个昏迷柔弱的女孩正处在极度危险之。

想到这我便又伸手在黑暗摸索,刚才一阵磕碰,身上的匕首也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眼下只期待能找到什么东西做武器,哪怕是一块石头、一根短棒也可以。但我当前所能触及到的也只有堆积的细沙和粗糙的木质地面,我感觉我跌落的地方仅仅是它的某个位置,从翻滚的距离来看,不难判断出这是个很庞大的细沙堆,而从刚才磕我的那一块坚硬棱角来看,里面似乎有块巨大的有棱角的物体。

我双手不住地摸索,渐渐感到腰肢又酸痛起来,大概是刚才那一下当真受伤不轻。等我抚了抚腰肢想站起身,突然,上方一道强光直接朝我射来…………

我地第一反应是那异物近前了。忙调整好身姿以作应对。谁知耳边竟传来二虾地声音:“欢!别乱抓了!你倒是配合下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也受不了!”

我听得很清楚。也清楚地感到有人在拉扯着我地手臂。我大骇。猛地一睁眼。发现自己腰部以上地上半身全都悬在了空。下半身搭在地面上勉强支撑。二虾和卯金刀一个扯胳膊一个抱腿。正用力地把我往上拉。

我猛吸了一口气。之前麻木地脑一下半清醒了。让我目瞪口呆起来:怎么?我怎么还在这里?我没有掉下去么。难道一切都是幻觉?我感到不可思议。不可能地!那种真实感觉实在无法用幻觉二字来解释。我甚至还能感到自己地后背隐隐作痛。双手那种摩擦产生地疼痛也如此真实地存在着。

当下赶紧配合着二人。猛

身窜起。跃了上去。抬眼见我所处地地方。依旧是火^+置。之前发生地一切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欢!吓傻了吧。我们胳膊都快拉断了!你还晃地在那跟做美梦似地闭着眼。要不是我和卯金刀死命地拽。恐怕这底下……!”二虾半开玩笑半埋怨地道。

我急问道:“怎么?我真的一直就被你们这样拽着?我没有掉下去吗?我怎么可能还在这?”我有些急了,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好,当下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二虾道:“不在这你还能在底下了,谁知道这底下什么鬼东西!铁头和丫头一个劲地要往里钻,你也跟丢了魂似的!”

我一怔,立即联想到铁头和丫头之前的遭遇,但我觉得自己和他们又不一样,他们是被蛊惑了一般,意识已经不受控制,才会作出那骇人举动。可我明明很清醒,我也不是被蛊惑着自己要往下跳的,难道是我身停留在这,灵魂出窍了去底下游了一圈?这怎么可能?

再加之丫头之前喊的话,刘将军之类的,丫头是什么人,和他刘靖八竿也够不着,她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有这号人物?碰上这种事情,我此刻却只有惶恐惊愕的份,完全不知所措。

丫头!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推开挡在面前卯金刀宽大的身躯,目光一扫,但见周铁头肥硕的身横在地上,显然是之前被卯金刀敲晕的,而刚才趟着丫头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

“丫头呢?丫头哪去了?”我惊声叫道,脑立即浮现了之前那怪异物体衔着丫头在铁链上移动的情形,一层汗顿时渗出脑门。

二虾惊得声音都变了:“刚才就光顾着拽你了,弟兄们注意力都集在你身上了!我的妈呀,丫头难不成掉下去了吗?自己醒了自己跳下去了?”边说边趴着往下探头望去。

卯金刀脸色大变,跟着猛地也窜上前往下看,接着自责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我此刻也找不出词来安慰他,惊惶之际只听得二虾又惊叫道:“霍!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底下好像有东西啊?”说着一把将我揪过去,指着底下不远处一白色光点道:“快看!那是活东西吧!眼睛跟灯泡一样,传说的异星虫啊?还会悬空走!”

那白色光点让我心里也跟着一亮,顾不得多想立即道:“不是悬空走,底下有铁链!那东西抓着丫头在铁链上走!”

“你怎么知道!”二虾瞪大眼睛奇道,显然不是很相信我这个并无任何根据的说法。

但眼前的一幕真的让我坚信,它曾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记忆,让我不得不相信那是一种极为真实的经历,而此刻之前的一切似乎正在重演,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对他们道来不及解释了,如果相信我的话,我们得尽快下去救丫头,这很可能是火山生物,再晚丫头八成就成了它口之物了。卯金刀听罢二话不说,便拿起绳索准备,不知道是他相信我的话,还是救丫头心切。我们也不多说了,卯金刀迅速将绳绑在棍棒上,打断棍棒卡在其一个地洞里,又将周铁头绑在身上,就准备往下下。

先前卯金刀只建议自己下去营救丫头,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但我们对他这个建议表示了异议,这才决定一同前往,害怕周铁头醒来后又自己往下蹦,这才绑上他一起。卯金刀打头阵,主要是基于他们二人的重量大于我和二虾,我们得注意着这固定的地方是否牢靠。

很快,卯金刀找到我所说的位置(就是之前我差点跌下的地方),顺着绳敏捷地滑了下去,很快消失在黑暗。我悬着一颗心静静等候着,此刻心情倒无比复杂起来,担心这之前的一切又是个局,如果只是我的错觉的话,丫头的处境会如何?卯金刀他们的处境又会如何?

我努力说服自己相信自己的感觉,虽然这是件很难的事情,二虾和卯金刀证明我的确没有离开火山口半步,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灵魂出窍了,或者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可如果真的是梦境,为什么相同的异物掳走丫头的一幕会真实上演?这是某种未及先知的感应力量吗?

正迟疑间,突然黑暗传来卯金刀高声呼喊:“嗨!果然是铁链!你们小心点下来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三十章 火星蚂蚁

金刀的话犹如一剂强心剂,直接将我此刻僵直的大脑T[醒了,之前所有的疑虑完全打消。毫无疑问,之前掳走丫头的异虫真实存在,而此刻底下的铁链竟也真实存在,那接下来那未知木质物体、沙堆……

“喂!发什么楞啊?快点吧!”二虾推了推呆在一旁的我,确定绳固定得牢靠,叫了声行动便背起鱼枪,带头顺着绳往下。我反应过来,举着手电给他提供照明,很快将手电挂到脖上,跟着也顺着绳往下,双脚很快踩到铁链,那种熟悉感愈来愈强烈。

我最后松开绳,卯金刀已经背着周铁头走在了前面,我手电的光刚好只能照着脚下踩着的铁链,当下小心地往前慢慢挪。铁链很粗,也绷得很紧,我们几人同时踩在上面,也显不出一丝颤动,依旧很稳当。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敢就这么在这上面表演走钢丝,只敢按照之前的方式,握紧了铁链往前爬,虽然显得窝囊一些,但平衡比较容易掌握,自上而下的也比较容易滑动。

随着我们一个个迅速地滑到尽头,双脚跟着都稳妥地踩到了地面,感觉与之前无异,正是一样的粗糙木质感觉,当下有手电帮助,情形好了许多,我们惊讶地发现这地面居然像极了船上的甲板。

手电的光向四周扫去,很快证实了我们的看法,映入眼帘的正是甲板、桅杆、船舵……从轮廓上判断,这分明是一艘古代的木船,若不是知道有那几根铁链悬吊,真以为是一艘船就这么漂浮在半空。

我们这时没空去奇怪了,卯金刀将周铁头往甲板上一放,和二虾一起已经将锃亮的匕首握在了手,紧盯着那徐徐接近的异物。那东西也已经爬上了船身,在甲板上移动发出“啪啪”的声音,借着灯光的映射,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和我们对峙着,似乎无视我们的存在,根本就没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依旧用触手架着丫头,反而加快了速度,毫不忌讳地继续朝我们这边迈着大步冲过来。

虽说我们此时同仇敌忾,但这么个庞然大物有恃无恐地就直冲过来,还是让我们很是一惊,往后退了好几步,我当下毫无招架之力,眼看着它越来越近,慌乱间也无应对办法,干脆举起手电就朝它照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手电的光刚接触到它,还没来得及让我们看清它的样,它便浑身一抖,往后退了好几步,丫头也被它松开的触手甩了出去。我心里一喜,这东西似乎对这手电光很是畏惧,恰好这种狼眼手电的光很强,这种生活在黑暗环境的异物可能受不了如此的强光,这下轮到它招架不住了。

我本以为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没想到这玩意的克星就是我们的手电,当下又惊又喜,却不敢怠慢,继续往它身上锁定强光,一点点逼着它往后退,二虾和卯金刀灵巧地窜过,将丫头抱起远离了那东西。那东西看有人窜上前,跃跃欲试地想上前捕捉,但碍于这强光的厉害,始终无法迈出。

强光照射在它身上,反射回的是一阵阵金光,我这才勉强看清楚那东西的身居然通体金黄,仿佛黄金铸成一般,若是周铁头此刻醒来看到了指定就兴奋地扑上去抱着不放。

从外表上实在不好形容这东西,只确定是种未见过的动物,除了嘴前面长了只大颚,其它看起来很像蚂蚁,但其大小实在让人不可思议,此刻我也无闲暇去刻意观察它,还得时刻警惕着它的反击,这类黑暗环境的生物攻击性一般都很强,我们这时也仅仅是和它呈僵持状态,谈不上占着上风。

再一看那东西地体型。金黄色毛茸茸地触手尖刀一般。握着短刀冲上去肯定不是什么明智选择。二虾道了声欢继续耗着它。我来给它点甜头。说完一把扯下背在身上地鱼枪。

“欢快闪开!卖这东西地老板说这连大号鲨鱼、金枪鱼都能捕上来。我看这一下它想不挂都难!”二虾大喝一声。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我挪着脚步后退。手电光依旧不敢离开那东西。害怕这“激光剑”一旦移开。它势必便异型兽一般地扑过来。

“咀”地一声。没等我多想。二虾迅速地扣动了扳机。只感到耳边一阵疾风。鱼枪地箭头呼啸着便飞了出去。随即便听得对面发出尖利刺耳地鸣叫。我早已料到这东西虽然外貌似黄金打造。但终究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这一枪也打得准。结结实实地洞穿了它地胸口。

任何凶猛地物体都有种特有地傲气。对弱小地对手总保持着鄙夷姿态。但眼前地这异物首

我们用强光折腾得无法靠近。又重重地挨了这么一下TTT3。这下肯定是被激怒了。只见它以一个极度夸张地姿势昂起脑袋。竟然站立了起来。努力避开我手电地强光。顾不得身上地伤痛。原本地肢触地变成了最末端最大地两肢触地。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我面前十步远地地方。

论个头。那东西站立足足比我高了两头。之前趴在地上根本无法完全看清它地脸部。这下倒算是看清了。但那可怖夸张地异形又实在让我没法多看。它这么地姿势。刚好将它地耷拉地眼睛位置完全暴露。我心一急。当下举起手电直接朝它那小灯泡一般地眼睛射去。

这东西畏光的特征十分明显,这一枪这么的一下居然都没能让它怎么样,但光束一照,它的反应却极大。大概它习惯了黑暗的环境,眼睛根本受不了这强光刺激,当下猛地往后又退了一大步,这力度太大,速度又太快,拽着鱼枪的二虾根本没反应过来,强行就被拉了过去,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好在地面不是太坚硬的东西,二虾摔得虽够呛倒还耍得起脾气,这一下更把他摔急了:“鬼东西还来硬的,这回没灭了你心不甘是吧?他妈的今天非把你弄下去,也算为那些被你搞死的人报仇!”嘴里大骂着硬是不松手,起身就往后拽。

鱼枪这种捕鱼工具本就是带着倒钩的,一射进肉里就不容易拔出来了,除非是连肉一块撕掉。这怪东西似乎没有疼痛感一般,硬和我们较上劲了,鱼枪的铁钩勾在它身上它居然还要硬和我们玩拔河比赛。

我知道它忌惮的是强光,这时候只能保持着姿势不敢动,卯金刀快步窜上前抱住二虾,这才勉强保持了均衡。

“二虾!赶紧放了让它走算了!没必要和它这么拼命,已经救了丫头了我们赶紧上去吧!”我看到他们实在吃力,担心这样下去情况不妙,于是对他们大声道。

卯金刀立即道:“这东西是群居的,肯定不止一只!这好像是一种古老的蚂蚁!”

“我靠!”二虾大惊,咬着牙道:“卯金刀你吓傻了吧!我见过的蚂蚁王也不过指甲盖大,你也太夸张了吧!这是蚂蚁天皇啊?邪门了!什么东西都称皇帝!”

我也大吃一惊,之前只感觉这东西像蚂蚁,但论个头实在无法让我把它真的当蚂蚁来看待,我们几个也算是全副武装的结实青年,被一只蚂蚁整得不知所措,这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关键是谁相信这蚂蚁的个头啊。

卯金刀道:“这是火星蚂蚁!这怎么会有这种蚂蚁我不清楚,但蚂蚁都是群居的,可能不止一只,放走了可能很麻烦!”

二虾一惊,握着鱼枪的手也松散了,幸好他努力抓住才不至于脱手,一边紧着手一边道:“外星球的东西啊?不在火星上呆着往着跑干什么?在地球上当给外星人当卧底啊?”

我听说过这火星蚂蚁,知道虽然名字叫火星蚂蚁,其实还是地球上的蚂蚁的一种,是所有蚂蚁最后一个共同祖先,通体金黄,在黑暗的地下生活,是食肉的蚁种。

但我不知道这里这么还会有这种蚂蚁,这时候也没闲工夫和他们多说,只对他们道了声那你们顶住,坚持就这么耗着,那蚂蚁精力总不是无限的吧,再加上了这么一下,总有失血过多的时候吧。

这蚂蚁向能听懂人话似的,我话刚说完,它又发出一阵怪叫,额头上一对灯泡一样的眼睛突地突出,不住地抖动,像报警器一般地一闪一闪,我这才注意到这发亮的东西原来不是它的眼睛,而是它的触角的顶端部分。

我正怀疑它是不是顶不住了表示屈服时,卯金刀大叫一声不好,连忙对我们大声道:“快走!这东西在叫同伙!”

我将信将疑,这下忽然又明白狼受到攻击,哪怕将死的时候都会发出哀鸣向同伴发信号,而蚂蚁恰恰是通过触角来发射“无线电信号”的,这一只我们都对付不了了,再来一窝,情况可想而知。

此刻我多么希望卯金刀的判断是错误的,但很快,漆黑空旷的火山洞的情形将这层希望也给抹灭了,刹那间出现的无数粒光点,像天幕的点点星辰,更像黑夜矿野上点起的无数火把,浩浩荡荡地驰骋着。

我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早已心知肚明了,那光点先是繁乱,接着像受了什么指引一般,纷纷朝我们所在方向移动逼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三十一章 真实再现

着那一个个的光点,我感觉蚂蚁不是爬在火山石上、T|是无数蚂蚁直接爬在我身上,那种既惶恐又揪心的感觉让我就快喘不过起来。卯金刀和二虾比我好不了多少,一个劲地叫着糟糕,三人很快到了背贴背的境地。

“怎么办?搞什么名堂!这家伙真的还会发SOS求救信号?赶紧闪人啊,不然喂蚂蚁了!”二虾惊叫着,一把夺过我的手电就照向我们之前顺着爬过的铁链,还待原路返回。

可显然已经晚了,铁链上已经串灯笼一般地布满了诸多的火星蚂蚁,哪里还有我们的退路,四周一阵阵“吱吱呀呀”的磨牙声,磨刀霍霍一般,似乎是它们在美餐前的准备。

这些货真价实的巨型蚂蚁,把我们此刻也变成了蚂蚁,当然是热锅上的蚂蚁,我急得都有股跳下去的冲动,换了谁也不愿意被这些东西撕成碎片,更何况是等待着被它们撕成碎片,想象着那种惨景,这种煎熬无疑让我几近崩溃。

偏偏这时候,我突然感到金光一闪,正前方一个巨大的身影又竖立了起来。我虽然吓坏了,但还不至于吓得毫无意识,当下立即意识到刚才我的手电被二虾这么一抢走,之前那只受伤的火星蚂蚁一下摆脱了我们当前对它的制服,此刻八成是想寻机报复。

我大喝一声,猛地伸手去抢二虾的手电,这一下实在太急,用的力度也大,我不但一下没抓住,二虾一不留神居然把手电脱了手,一道亮光在乌黑的天空划过,在距离我们仅十多步多远的地方跌落下来,竟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此刻都想抽人了,但很快就被身后那蚂蚁敲击地面发出的“吱吱”声打破了我的任何想法,所有的想法都转变成一个念头,进而促使着嘴里蹦出一个字:“跑!”

说完猛地迈开大步,因为除了那无数的白点,什么也看不见,我只感觉自己躲过了那火星蚂蚁的一次攻击。还好它有两只微微发着亮光的触角,不至于让我连它的位置也找寻不见,但目前也只能勉强维持着,我对自己能否逃过这一劫根本没任何把握。

怎么办?今天真的要栽在这了?这荒无人烟的荒岛,怪得不能再怪的木船,难道就是为我们修建的坟墓吗?想想也实在好笑,血之舟血之舟!这就是所谓的血之舟么?我们的热血恐怕真的就要洒在这舟上了,想我许庆欢就算谈不上年轻有为,倒也像模像样,有这么好的朋友兄弟,又有那么漂亮的暧昧女孩,这一切真的就要结束了么?

我想悲呼,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木然地感觉身旁的一人低下了身,背起一个人,随即听他道:“把丫头也背上!我们拼一下,实在不行也只有……!哎!我卯金刀本来是为了帮兄弟们,可没想到反而连累了你们,对不住了!”

我苦笑了声,心百感交集,此刻不相信卯金刀,也不怀疑他,麻木地居然有了种听他由他的超脱感。

二虾急道:“我靠!卯金刀你说这些管鸟用啊?你说不行就怎么了?要我们跳火山么。瞎扯淡。这跳下去还能活吗!你真相信什么血奴鬼眼死后重生啊?别尽扯这些没用地!我可不想玩什么狼牙山五壮士!”

话音刚落。只感到甲板一阵急促地脚步。周围朦胧地笼罩了一层微光。伴着“吱吱呀呀”地死亡乐章。一对对恶鬼地眼睛簇拥着就向前靠。我们唯一能做地。就是背上昏迷地二人。不住地往后退。一直退到无路可退地地步。

那一个个光点让我眩晕。不绝于耳地骇人声响像绷鼓一般敲击着我地心脏。何止把它震到嗓眼。简直就是想把我地心给崩出来。

但唯一能安慰我地。就是我还能拉着两位兄弟地手继续往后退。直至……

突然。我脚后一空。身往后一仰。幸好被拉住了才不至于掉下去。回头一看。底下不远处竟然有道亮光。我猛然想起这是之前手电脱手掉下地地方。我大喜。生存地希望迅速又在心燃起。忙对二人道:“跳!跳下去!这是船。下面指不定有藏身地地方。快!”说完就准备纵身一跃了。

跟着手臂一紧。不知谁一把拉住了我。听声音才知道是二虾:“欢!吓傻了?你看那手电地方这么高。跳下去不断一只腿也得关节错位。还不如跳火山口痛快呢!”

“没事!下面是沙堆!”我脱口而出,根本不知道之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此刻却又很肯定自己的看法。

“你这么知道的?欢!你好像很

我的妈呀……!”前方阵列的一排光点突然疾速向我TTT(\T虾话没说完,一拉我的手臂,几人连转身的空档也没有,直接往后仰倒。

这种漂浮在空浑然不知所踪的感觉仅仅持续了几秒钟,我便感到身后又是一紧,“咚”地就磕在了某个物体上,顿时沙粒顺着衣领便流了进去。我刚庆幸着真的是沙堆,耳边便又传来了二虾的抱怨声:“欢!你说是沙堆没错!可你怎么就不说这底下还有个硬东西啊,早知道我调整好姿势啊,要命啊!这下我非得坐骨神经错位了!”

我赶忙摸索着上前扶他起来,卯金刀起身捡起了方才丢失的手电,也上前查看二虾的情况。二虾是抱着丫头跳下去的,因为跳得太急,屁股刚好杠在了被沙浅埋的石台上,当下一边捂着屁股叫痛,一边又忙去查看丫头去了。

“二虾!没事吧!”我上前问道。

二虾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道:“幸亏有一层沙垫着,不然还真不好讲,没什么!大不了就屁股不能动了,以后改坐为趴着呗!这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跟这嘴里含沙一样!”说完呸了一口。

我一听他这么说便放了心,同时心里升起一股疑惑:怎么这一切的场景真的和我之前经历的一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很是困惑,甚至怀疑现在我们所经历的是不是也仅仅是幻觉,但又感觉不像是,幻觉不可能真实到这种程度吧。

二虾突地站立,望着顶上道:“我靠!我怎么感觉现在掉大坑里了,那东西要下来,我们恐怕跑都没地方跑了!刚好掉进了它们的菜盘里了?我们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卯金刀对他道别瞎说,我观察过了这里很明显是船的下舱,这艘船块头不小,不知道吊着这里什么用途,但里面肯定有很大的空闲地方。说着又扫了扫四周,示意我们进一步深入。

二虾还想表示下疑问,我伸手示意他打住,知道他嘴里蹦出来的肯定又是什么骇人的词,于是劝他这时候不要再给我们制造心理压力了。考虑到二虾小受了点伤,我低身扶起丫头背起,卯金刀依旧背着周铁头,二虾拿过手电走在最前面。

“等等!”我背着丫头走在最后,此刻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经历,一方面对这里真的出现沙堆和石台感到纳闷,另一方面,就在我们摔下至起身的间隙,顶上似乎不见了那些光点和群蚁的嘈杂声,周围恢复了黑暗和哑静,仿佛所有的东西都瞬间蒸发了一般。

我纳闷着放慢了脚步,前面的卯金刀和二虾也停了下来,显然也感知到了这一变化。二虾奇道:“喂!怎么它们撤退了?那么高的火山壁、铁链都敢走,这么点高度还不敢往下跳?不会是抄近道了吧!”二虾说着声音又变得惊骇起来,音量也提高了很多。

我望了下四周,并未发现异常,周围很是安静,一丝微小的响动也绝逃不过我们的双耳,没理由那些火星蚂蚁向我们接近,我们却一无所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它们真的全军撤退了。

我正待对二虾说说我的看法,忽然脸上一阵痒痒,原来是丫头的脑袋动了动,头发蹭在我脸上,一扭头,只见她惺忪着双眼抬起脸庞,耷拉着的双手也迅速抬起。

“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抄近道?我们是在回去的路上吗?”丫头揉了揉眼睛,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放她下来。

“额!不是,我们在船上呢!”二虾确定了丫头是真的醒来而不是说梦话,直接对她回了句。

丫头醒得很快,但她脾气恢复得更快,当即猛地一拨头发扫了一眼四周道:“船上?我们已经回去了吗?你们瞎折腾什么?在船上还黑乎乎的抄什么近道!”

二虾正准备解释,卯金刀凑上前道:“没事了!在船上呢,你太困了先睡着了!我们……”

“少骗我!你以为你那一下真把我打傻了?就知道是你打我!”借着光,只见丫头撅着小嘴对卯金刀哼了一下,转身又道:“这到底是哪?我们怎么到了这了?”

我一见卯金刀的好意居然还派不上用场,也就不多说了,上前简单地把刚才的情形对她叙述了一下,自认为已经说得很有保留了,没想到还是将她吓了个够呛,望了望顶上和四周,又惊又奇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虫不敢下来,肯定是怕这里的什么东西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二章 黑箱子

知道丫头是无意识脱口而出说的这话,但还是一惊,T[刚刚才放松了一些,别在这危言耸听了好不好,本来什么也没有,自己被自己吓倒才最不划算。

我简单询问了丫头一些情况,丫头此刻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但似乎对自己之前的举动一无所知,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再说出来吓唬她了,于是便打住,倒是二虾忍不住问了起来:“丫头!你是了邪还是怎么的?你可知道你差点就上演了高空坠落的历史剧,要不是咱刀哥,你现在早填了火山口了!”

丫头怔了一下,转过脸望了卯金刀一眼,装作不屑道:“才不稀罕呢!那个什么猫刀鱼?你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你就不怕一下敲得我起不来?下手那么重!到现在头还疼呢!”

卯金刀支支吾吾还没回上话,二虾抢先道:“那!怎么会呢?咱刀哥可是久经沙场的人,要不是你刀哥舍身相救,我现在真不敢保证你还能站在这调戏他!也不想想咱刀哥受伤之时,是谁帮着……!”话没说完,丫头猛推了他一下示意他打住,望了卯金刀一眼,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

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但仍不能让我完全放下心,黑暗我能习惯,但黑暗有着不明物体这实在让人受不了,难道真的像丫头所说那样,这里还有个比火星蚂蚁群还要厉害的家伙吗?

黑暗环境,这样的想法实在无法不让我脑门渗汗,此刻连呼吸都异常小心起来,强迫自己时刻防备着被黑暗的不明物体窜出来叼走。我止不住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无论从触感和视觉上,眼前已经被判定为沙堆无疑,而上次磕着我、刚才又磕着二虾的那座石台,正埋在这沙堆,露出边缘的一个角,呈灰色,棱角还比较分明,显然是这东西原本是埋在沙堆底下,我们的冲撞使得细沙流下,这才暴露了出来。

因为暴露的仅仅是一个角,我无法判定它的大小,也不知道这沙堆埋的石台作何用,当然更奇怪的是它为什么又会堆砌在船上,而且这艘船是用铁链吊在火山口的深处。卯金刀取出人皮地图,找出我们的位置所在,地图上所标识的的确是火山口,但却不见这吊船,看来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制作这地图时,这里还没有吊着船在这里,二就是有船吊着这,但制作地图的人有意不将它标入图上。

吊船吊入火山口内部比较深的位置,狼眼手电的照射能力很强,但在黑暗的火山口边缘处往下照,也并不容易发现这里的吊船,我判断制作地图的人隐藏这个吊船位置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若是穿透力更强的狼眼手电,并且不止一盏的话,它被发现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卯金刀他们几人观察着地图,我心里一边是想着地图上的事,接着空暇一边又沿着石台的边角继续将沙轻抹到一边使其流下,慢慢丈量出了此石台的距离,心里又有了一丝异样。

二虾在前面拽了拽我,让我快点跟上,此刻我们只能沿着沙堆的边缘往前走,几乎贴到了舱内的边缘位置,以至于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墙面的内容。

正常情况下,这船身本为木质结构,底舱的墙壁也应该全为木质,但很明显这里不是。不用眼睛看,光用手去摸也很容易辨别出这墙面很明显为砖石垒起,表面凹凸不平雕刻了许多壁画,砖石很不规则,显得比较粗糙,而且不具备任何一个朝代砖石的特征,这可能和这荒岛的资源匮缺有关,建造的人很可能是从四周的海岛上就地取材。

我们此刻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地乱窜。壁画地发现无疑使得我们眼前一亮。在这样地情形下。壁画所传达地信息可能对我们有极大帮助。所以我们几乎是想也没想都停下了脚步。拥在一起观察起壁画来。

总体上扫了一眼。壁画一直延伸到尽头手电能照及地范围。我觉得极有可能围着沙堆环绕了一圈。照此推断我们所在地地方并无出口。很难想象我们弹尽粮绝时候如何脱离这里。

想到这心里就又有些发怵。对壁画所描述地内容所寄予地希望便更大了。逼着自己用心观察起来。因为沙堆太大地缘故。我们与壁画贴得太近。无法一眼将整面内容一览无余。只能沿着墙角一边走一边看。

壁画不是连环画和漫画。不像它们那么通俗易懂。还给你字注解。有些壁画甚至要有很深厚地考古知识和历史造诣才能看。尤其是古人地这些杰作。“画有意。意以图言”地可能性极大。如果不结合历史。光按照画地图样去理解。不知道会有多少种意思。

眼前地壁画内容倒谈不上深奥难懂。属于表意比较简单地那种。只见灰色地石墙上。以红、蓝、黑为主色调。勾

一幅幅画面。讲故事一般地向我们展示它地神秘。

我们来回串了几遍,基本算看出来个大概,最前面的几幅无非就是几只相当规模的海船航行在海上,周边一大群海岛,其一座特地用红色标记,尤为醒目,显然就是血之舟。而这些海船无一例外地都悬挂着一面黑色旗帜,上面印有一副人脸图案,我敏锐地感觉到这东西就是那傀儡面具人脸,但看这壁画上的却不是很像,不知道是不是雕刻的人技术水平问题。

下面的内容就是他们和海上其他人之间的争斗,从那呲牙暴齿的凶悍表情和高举的战刀、脱离人体的人头、血花四溅尸横遍野便可看出,这是一系列残酷的战争,不过似乎杀人的总是同一帮人,而且这些人夺取海船上的货物、财宝,显然是海盗在进行抢劫活动。画面上还记述了其它一些战争场面,但是战争而不是屠杀,从雕刻人的样貌和使用的战刀来看,很像是和东洋人的战争,很可能是两帮海盗之间的争斗。

我没觉得奇怪,很明显的,这讲述的就是一帮海盗的海上生活纪实,并无特别之处,不过再仔细观察接下来的画面时,立即又让我觉得情况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根据壁画上的描述,后来应该是某个时期发生了火山喷发,画面上突然出现了数十人抬着一个黑色的大箱欢呼着。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特地把这件事记录在这里?有了这种想法,我当即断定黑色大箱里装的绝不是普通的金银珠宝,疑问驱使着我继续往下看。

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往下的画面,黑色箱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大,几乎成了整个壁画内容的主角。我清楚的看出它最终的位置是血之舟,这些人似乎举行着什么仪式,将黑色箱装进了一艘巨船上,用铁链拴住凿沉到了海里,与其同时,血之舟也沉到了海里。

二虾道:“咦!怎么这海岛还沉了?难道几百年前这海岛还是在水里不露头的?卯金刀!这个人是不是你……?”话没说完,丫头抢过道:“这是涨潮时候海水淹了血之舟,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这下似乎明白了,难怪古人可以用铁链把这么大的船吊在火山口,原来是借助了水的作用,海水涨上来的时候,他们将船驶至火山口位置,停泊好再用铁链固定住,而海水一退,船便悬在了半空。而血之舟由于地质作用,仍然在不断增加变大,故海水涨潮再也不能淹没它,而火山口也慢慢被岩浆冷却产生的浮石慢慢堵在了内部。

卯金刀表情严肃,我相信他现在已经高度怀疑壁画上的这些海盗,很可能就是刘靖率领的那帮人,一切可能都是刘靖安排的,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些海盗的这种做法不可理解。

二虾道:“这些人搞这么个箱干什么?壁画上好像是火山喷发后就得到这个箱的,这东西难不成还是地球肚里喷出来的?”

我对他道大概不能这么理解,这血之舟可能是地壳运动形成的火山,画面的意思应该是火山又一次发生规模运动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箱状物体,也就是说血之舟可能是死火山,他们发现箱的时候,刚好赶上了万年不遇的火山喷发。古代人对这些自然现象无法解释,可能觉得这东西具有神圣的力量,以这种方式对它表示崇拜。

我刚说完,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什么箱?怎么你们发现箱了?有多少好东西啊?他娘的我怎么晕乎乎就睡过去了!”

我们几人正专心研究壁画,突然一个陌生声音的确吓了我们一跳,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声音并不陌生,正是周铁头醒来的惊叫,昏迷了这许久,我们几乎忘了他的存在了。

“瞎叫什么?这么肥的块头硬还往钱眼里钻,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吓了我一跳!”丫头对他训了一声,周铁头这才完全清醒,一骨碌从地上窜了起来,伸头朝我们正观察的地方望去。

我不放心地朝他问了几句,都是我们之前的一些经历问题,他对答如流,记得很清楚,总算让我觉得他一切还正常,只是他和丫头一样,对之前被蛊惑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也不去追问了,只要他正常不再给我们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于是和几人继续研究壁画。周铁头也很知趣,也不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首先给我们在场男同胞每人点上一根烟,千恩万谢一番,又给自己掐了一根,指着壁画上黑色的大箱道:“我说几位大哥!我表示下看法啊,话不好听,但意见肯!嗯!这黑乎乎的东西,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副棺材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三十三章 无法理解的壁画内容

一怔,周铁头这话虽说是随口而出,但此刻也驱使着37方面去理解,带着这种想法再细细一看,别说还真有几分相像。我们如果先这样理解,那么这只巨大的黑箱极有可能就是下葬的棺椁,那整个吊船便是存在棺椁的墓室。

这些人难道是在火山喷发时,借地质作用而形成的火山口为他们下葬的场所?为什么他们选择这种奇特的下葬方式?他们将船吊在火山口深处是到底是什么用意?如果一切是真的,这个黑色棺椁里究竟是什么人?是刘靖吗?

和船有关的葬制,历史上出现过水葬,将墓穴棺椁修在船上,凿沉船只至深水底,古代没有潜水技术,盗墓者只能望洋兴叹。而我们所在的这艘吊船如果真的是一座墓穴的话,防盗的因素很可能是它的位置和火山挥发的硫化氢等有毒气体。

吊船的位置比较深,一般盗墓寻宝的若不是亡命之徒,绝不愿以身犯险,何况古代又没有防毒面具,这底下的浓度极大的有毒气体可以百分百地结束他们的职业生涯。而此刻可能经过了几百年,火山的沉寂使得挥发的有毒气体量已经大大减少,海水淹没火山口的时候,它们也大量地溶于水了,不然我们此刻的处境实在不敢想象。

二虾望了一眼周铁头道:“行啊!你那颗脑袋没白长那么圆,我们做那个的都没往棺材上面想,你丫的怎么一眼就看出像棺材?它还好是个方的,它再圆一点我恐怕就要把它当潜水艇了!”

周铁头嘿嘿一笑道:“好歹我还是和古董明器打交道的,那些东西也没少就是棺材里的,这叫职业敏感和素养!”

我冲他切了一声,对他道现在还不能判定这就是个棺材呢,你那职业素养恐怕也有让你失误的时候,说完转眼望了望卯金刀。

卯金刀一言不发,依旧在观察着壁画,好像我们刚才说的话他一点也没有听见,不知道是不关心还是太专注了根本没注意到我们的谈话内容。

我上前提醒了他一下,接着将自己的猜测讲给他听,征求他的看法。卯金刀顿了顿,略一思索回道:“我对我祖上刘靖的了解,仅仅是那本残存密卷上的少许内容,至于他最终的归宿,我一无所知,很难判断这里到底是不是他的墓穴,而且几百年前的先祖,我也没办法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模样,对这个海岛上发生的一切也一无所知。”

我有些不太相信,但卯金刀无措的眼神告诉我他不像是在欺骗我,我这才知道卯金刀也是大脑发热才来的这里,寻找解除血奴鬼眼副作用的方法拯救刘十三,其实有无方法,是何方法他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一听这情况,倒并不感到愤怒,他的出发点并没有错,何况还是我们同意和他一道前来这里的,只是觉得他有些太武断了,这下对我们来说都感到措手不及,眼下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找到什么,而是如何离开这里。

当然对周铁头来说。两手空空离开这里足够让他沮丧个一年半载地。这不我们话刚说完他又道:“喂我说哥几个啊!这要真是个棺材。那这里面恐怕不止放个死人哦。这海盗这么富。怎么能少得了好东西呢。要不然怎么会用船吊在这里呢?肯定是好东西太多。人往身上一装就没法往上走了。故意这样为难那些倒斗地!深入地想想。很可能就是这样啊!你们说有没有道理?”

我听完不以为然。心道你这叫什么逻辑?一下装不走不能多分几下装。或者用绳吊上去也可以嘛。都像你这样视财如命地。还会干瞪着财宝想不出办法搞走?

丫头和卯金刀一听他又谈这些。不屑地扭过头。就连二虾这样倒斗时如此务实地家伙。此刻也对着周铁头一个劲地自叹不如。

见我们都不再理他。周铁头一个劲地晃着脑袋。瞪着眼睛独自嘟嚷起来。

我们地注意力又全都集到了壁画上。一直到尽头。我们所在这面墙上地壁画内容才算结束。我们再回顾一下。前面小部分地内容讲地大概就是海盗们地海上生活之类。应该不是重点。而后面贯穿整卷壁画内容地黑色箱显然才是重点。我觉得内容不会到此为止。另外三面地墙壁上也应该是和黑色箱有联系地壁画内容。

边看边研究着。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头绪。一面地壁画内容便结束了。可眼前巨大地

个城墙一样的堵在这,极大地限制了我们的身和视T7想看到对面的内容必须得翻过沙堆,此刻我们似乎没其它选择。

周铁头边爬边抱怨着道:“这是古代运沙的船还是怎么的?想在这地方搞沙海浴场啊?恐怕顾客不愿跑这么远来享受哦,除非这的女人又多又让人看着流口水!”

我见他好不容易不谈钱了,却又扯到了这上面,虽然无可奈何但也懒得理会他,一笑置之,倒是丫头意见挺大,一个劲地骂他老不正经。

周铁头倒毫不在乎,然自得一般,现在知道我们是在研究他一个劲认为是装财宝的箱,大概是金钱的刺激,使得他此刻斗志昂扬,忘记了惊恐,屁颠屁颠地爬上了沙堆最顶端。

沙堆的坡度还是很大的,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没有周铁头底盘那么稳,或者此刻没有他那么大的劲头,沙堆滑得厉害,并不容易上攀,我费了不小的劲才勉强爬上顶端,这次要不是扶住了内部石台的边角,肯定又顺着沙坡玩滑行了。当下硬是抓紧了石台的角踩了上去,等其他人也跟着上来时,我才发现这石台居然还不小,我们几个站得还算是比较散开的,排成一排居然还感觉脚下踩的仍是硬物,显然是盖了层薄沙的石台支撑。

我此刻倒很想看看这底下的石台到底是何用,我觉得这很可能是个覆斗状的台,上面是小*平台底下是大平台,形成一个坡度,这样看起来倒就更像是墓穴,因为有点金字塔的那种感觉。从不断往下滑的细沙和我走过的路程来看,应该是如此,细沙蒙在斜坡的表面上,极难攀爬,若不是沙堆埋得很厚,我们还没法上得来。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再继续研究这石台,卯金刀的手电光很快又扫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果然还是石壁,也雕刻有满墙的壁画。我们所在的位置太高,角度上不适合观察,无奈只得又顺着沙堆往下滑。

翻过沙堆滑下至地面,我们已经是精疲力尽,衣服、鞋底填满了细沙,二虾一边清理着一边抱怨道:“听说过翻山越岭走长征、跋山涉水去寻宝,我们可倒好,费这么大劲,爬这么个沙堆就为瞅一瞅墙上那看不出名堂的涂鸦,应该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周铁头接过道:“唉!虾哥此言差矣!我们也是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啊,不也是跋山涉水的寻宝么,现在就是在细节寻求真相,虾哥你应该懂得这道理啊!”

我一见这两个活宝此刻争论起来定然又是个没完,也懒得去管他们,径自走向卯金刀和他一起研究壁画,手电的光圈聚焦在石壁上,壁画的内容也清晰地显现出来。

我们沿着墙壁来回扫了一眼,只一眼!我就发现这其的内容与之前的不同之处,而这种不同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疑惑,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诡异:壁画的主要色调和之前一样,红、蓝、黑的基调基本充斥了整个画面,不仅是色调,可以说画面元素也是一模一样。帆船、海盗旗、黑色箱……

但这些元素排列着,又形成了另一卷画面组合,延续着整个墙面,而这样的画面组合不但没让我们更深入地理解到什么,反而给我们增加了更多的迷雾。

凭着记忆,我第一眼便断定,这些画面元素的排列是逆着之前的那面墙的,也就是向相反的方向,但画面所表述的内容却是恰好相反的,也就是说,并不是仅仅是将原有墙面壁画的内容排列顺序颠倒,而是画面所表述的事件也很明显地在逆向发展。

之前纷飞的头颅又回到了死者的脖上,死人慢慢站立,恢复到活人的状态,火山喷出的岩浆和浓烟顺着火山口又回到了内部,火山也在萎缩着变小,原先出现的黑箱又莫名地消失不见了踪影……

“我靠!搞什么名堂!”二虾不住什么时候停止了和周铁头的争论,几乎是跳着过来的,指着壁画惊愕地道:“玩什么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是倒着的,传说的时光倒流?”

我很是一惊,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敬畏,我虽然不是很相信在这地方出现什么时光倒流事件,但壁画上的内容无疑在向我们说明,事态恰恰像二虾说的那样,是往回倒着发展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三十四章 再现鬼船

刻与惊讶相比,让我感到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助感,我)E古人以这种方式究竟想向人们表达什么?画面虽然静止不动,但它们在我脑海,一瞬间已经不知道翻滚了多少遍,如放映机顺播和回放一般,反反复复让人揪心。

卯金刀还是眉头紧锁,虽然自从来了这里我就没见他眉头舒展过,但我还是能深刻体会到他此刻的无助,肯定也和我一样被这些非常规问题所困扰。

“啊……!”突然一声尖叫,将我们每个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我们很快辨别出,这是女性看到某些惊悚场面时特有的表现方式,于是目光立即全部集到了丫头身上。

我们刚挪动脚步向丫头那边凑拢过去,二虾已经窜到了丫头身旁掏出了匕首:“怎么了丫头?什么东西在哪?不怕!虾哥虽然丢了枪,这家伙照样搞死它!”边说着一把握着丫头的手臂将其拽至自己身旁,目光如探测仪一般地不住环顾着四周。此刻他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不知道是感谢之前丫头把他从大章鱼手救了出来,还是当前想充当护花使者的角色。

丫头咬着牙,瞪大眼睛紧盯着我们的头顶上方的位置,惹得我们也不约而同地迅速将目光又凝聚到上方,除了黑乎乎的空洞外,便是手电光映射下,一根还算清晰的粗大横梁。

这是支撑船体的粗梁,船上很常见的,我还以为是上方周围有什么不明物体,忙举着手电又扫了一遍,除了横在上方的那道木梁,并未发现任何物体,不管是能动的还是不能动的。

“丫头!看到什么了?”

“没有!难道我看错了?我怎么了到底?”丫头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不相信地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道:“我们是在吊着的船上没错是吧?我怎么觉得这船这么的熟悉!这!这好像是我们来的时候坐的船!”

我大惊,自然是不相信地望了望丫头,主要是这根本没法让我相信。虽然我们知道我们所乘坐的船有这么一个底舱,舱顶也有这么根横梁,但我们的船绝没有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更何况我们所乘坐的船是一艘现代木船,这只根据之前的观察确定是古代木船,二者完全不搭调的。

我又望了望其他人,同样是一脸惊愕模样,没等我们开口,丫头又道:“这艘船出发之前就是我帮着检查的,不小心打了柴油,还被烧了一块!”

这点我倒是记得,的确我们船底舱的横梁上有块乌漆麻黑的地方,当时我们还开玩笑说是炸弹炸的。不过丫头说的虽然没错,但那仅是只限于我们乘坐的那艘船的特征,怎么能证明这就是我们所乘坐的那艘船,之前在上面因为火星蚂蚁的攻击,我们也没有机会去观察船身,也没这个必要,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丫头一把夺过手电。直接照到横梁上。让我坚定地态度一下变得动摇起来:但见粗大地方形木梁上。靠着底舱口边缘地地方竟然真地是火烤地痕迹。在手电光下清晰可见。原本极为普通地情景此刻在我心里却变得极为诡异。

不可能!难道是巧合?这艘船真地也有这么个底舱和横梁?而横梁上也有个被火烤地地方?如果这些巧合还能解释得过去地话。那接下来丫头地话不得不让我汗颜。

“不可能!那些是我刻地刀痕!这真地是我们地船!”丫头指着梁上地几道刀痕惊道。原本微微泛黑地小脸一下变得煞白起来。

我们循声望去。果真是几道极浅地刀痕。几乎得用远程放大镜才能观察得到。要不是我们观察得太仔细。根本就不容易发现。我还待仔细观察。找出些什么破绽来反驳丫头或者安抚众人。但随即又传来周铁头地声音:“哎呀!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妹妹你好像真地在这傻呆了好一阵。拿着刀没事在这瞎刻!我地妈呀!”

丫头一听脸色一变。瞪了周铁头一眼。一大步窜上前伸手就是一耳光。打得周铁头连声叫痛。一个劲地又叫又跳躲到了一边。

这一下来得太快。搞得我们莫名其妙。恍惚之际只听得丫头大喝道:“无聊!眼睛长得那么不规矩。瞎了你最好!”

周铁头大呼冤枉:“妹妹!我是无意的,更何况我什么也没看见,你这一下也太狠了,五毒神掌啊,火辣辣的疼!妈呀!我比窦娥还怨啊!现在要出去看看,八成就在下雪啊!”

周铁头这语无伦次地又作了番解释,我们这才大致明白,原来是丫头刚上我们船的时候浑身湿透,想找个地方脱下衣服晾干,却又不敢离我们太远,趁着我们都研究血之舟的时候,偷偷出去坐在底舱的横梁上换晾衣物,借着闲暇无聊便在横梁上刻着鱼啊、虾啊之类的打发时光!谁

在一旁讨论研究地图,周铁头插不上话,独自跑去四\|气,也就是搜寻下船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接下来的情形不用我说了。不过具体是不是这么个情况倒不一定,换了谁也不会承认自己去偷窥。

周铁头一个劲地捂着脸大呼冤枉,二虾在旁边一个劲地敲着他的脑袋,骂他真流氓,我虽感到好笑,但一想到当下的情形,我又笑不出来了,赶忙拉过丫头对她道以后再找他算帐,大不了扇得他双腮肿如馒头也随你,眼下你得再确认下你是不是肯定这里就是你说的那地方。

丫头毫不犹豫地肯定,认定了无疑,连刻痕的内容,刻的位置都十分清楚。我甚至怀疑丫头和周铁头被蛊惑了还没清醒,现在在那编谎言蛊惑我们呢,不过我们都是同时下来的,黑暗的环境昏迷的他们怎么可能发现这些内容?难道是昏迷的梦梦见的,这也未免太玄乎了吧!

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这怎么解释?我们的船停泊在海岛边缘深水区,姑且不说它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吧,哪怕它是自己长腿跑来的,长了翅膀飞来的火山口也好。就算这一切成立,那它又是怎么被吊在这里的?这总不可能是自然作用吧!再说了,和我们相处了十多天的船我们是相当熟悉的,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石台沙堆、壁画之类的,这些东西又是哪来的?怎么可能在我们下船到现在上船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就算能完成,那些壁画的那种陈旧感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怎么?难道我们还在船上,根本就没上岛?一切都是个大的幻觉?那一切又怎么解释,卯金刀胳膊上的伤,我们身上的伤,还有眼前怎么冒出这巨大沙堆石台的?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不可能还在我们来时乘坐的船上,给我500我也不相信,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此刻要我相信这些恐怕比蜀道还难!这最简单直接的逻辑推理,足以说明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对丫头道:“丫头!真的那么肯定吗?看花眼了吧?你说的一切根本不可能啊!”

丫头见我们都不信,显得有些急了,望着四周又想找什么其它东西证明这就是我们的船,但似乎又找不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让我们信服,皱着眉头直跺脚。

我们都有些急了,从丫头的表情看,她肯定不会是在和我们开玩笑,也不像是受了什么蛊惑的样,我实在搞不懂这其的原因,就像我看不懂那些壁画一样。

卯金刀道:“难道是这石台的原因?就算是我们的船,它怎么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个藏在沙堆里的石台?”说着望了望我们,把眼光又瞄向了石台,看来大有一探其就的意思。

二虾道:“霍!难不成之前也是这东西在蛊惑着丫头?照我看肯定没错了,我们之前没看到过壁画啊,不可能是壁画的**术!难怪那些大蚂蚁不敢下来,我看八成就是这鬼东西在搞鬼!”

说话间,我快速地扫了一眼眼前的沙堆,又想起了诡异的壁画内容,难道壁画里的玄机真的还是在这里?不然怎么可能偏偏在这里出现个这样的东西,而且的确好像能吓退凶猛的巨型火星蚂蚁,之前所说的更厉害的主就在这里面?会不会就是壁画上的那个黑箱?但如果是,而黑箱根据我们推断是棺材的话,那里面……

我深吸了口气,虽然火山空气的味道并不好,但我此刻只能这样才能让自己稍许平静一些,努力不往坏的地方去想。眼下已经没得选择,这个石台可以说就是唯一还未探寻的未知之地,要么让我们成功脱出,要么成为我们现成的坟墓,但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一咬牙挥手,几人迅速沿着沙堆又往顶上爬。

有了决战一番的心理驱使,此刻的动作也敏捷了许多,很快攀上最顶端平台,三下五除二地扫除了石台上盖着的细沙,露出了灰色的石面。我和卯金刀伸手敲了两下,当即断定是内部是空心的,于是伸手顺着边一摸,立即又确定这顶面是盖一样的石面。

“所有人站到边角,不要踩着台面!”卯金刀一挥手,众人配合着照着意思做,沿着一个方向轻轻推了推,伴着“霍霍”的声响,石台居然真的被掀开了一条缝。我一怔,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惊讶,总之有了种打开它的冲动,众人也被这种同样的想法支配着,将力度全都用到了石面上。

很快!石台被推开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口,卯金刀举起手电往里一照,赫然见一级级的白色台阶直通下面,慢慢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五章 记忆在此刻重现

到这个口,我心立即升起了一股异样感觉,这种T讶,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丝毫不能让我感到亲切,反而令我心颤,相信这感觉和丫头刚才发现这只船的不可思议之处一样。

很多人可能会有过这种经历,就是某一天你经历一件事情时,突然发现这件事情异常的熟悉,似乎之前经历过,感觉情形一模一样,而你又根本想不出到底什么时候经历的。现在众人掀开石台板,眼前出现的这个石阶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虽然我很清楚自己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抬头正待征求下众人的意见,毕竟这又是个不明洞口,总得照顾下其它人的感受,虽然我此刻是坚决要下去一探究竟。

二虾和卯金刀都见识过这样的石阶,蛇宫那白色石阶差点没把我们绕混,折腾了大半天,要不是让阿妍即使发现异常,我们估计被那可怖的冥晌活活困死。

之前的情形我也试图用冥晌也解释,但很快我们身上真实的伤口和历历在目的惊险历程,证实了我们不可能又是记忆错乱,虽然我还是不相信丫头所说的古怪情形,但眼前出现了这样的洞口,我觉得自己最起码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卯金刀是毫不犹豫第一个走了下去,我们便不再犹豫,探进了黑暗之,半借助光线半凭感觉地摸索前进。双脚踏在石阶上,微微地发出响动,我真担心稍用力就会踩断石阶,坠入这无底的深渊,这样一想,整个人也感觉轻飘飘的,一股奇寒沿着脚心往上透。

周铁头压根没遇到过这种场合,平日里虽然开口就不离钱的,此时的情形反而让他规矩了不少,颤巍巍地轻声问道:“喂!我说几位啊!这地方到底通哪啊?这地府阎罗王修这么个东西方便小鬼上来抓人吗?”

周铁头话音不高,声音带着颤抖,这样的环境里什么也看不见,声音倒是极为清楚,丫头一听他说这,一下又控制不住地捂着耳朵“啊”了一声。

二虾敲了一下周铁头道:“别在这瞎叫唤好不好!阎罗王什么时候搬火山口来了?你虾哥跟随你欢哥、刀哥连鬼府地宫都逛了一遍,什么号小鬼没见过,还偷看过漂亮女鬼洗澡,奈何得了我们了?”

周铁头愣了半晌,接着一个劲道那是那是,我一听二虾在那海吹,本想一笑置之,但二虾所说的经历不由得让蛇宫的一幕幕又窜入脑海。眼下除了我们说话便没有其它任何声响,黑乎乎的又什么也看不见,故大脑思维活跃了许多,思绪控制不住地到处乱窜。

这种环境自然让人特别容易警觉,尤其是原本就比较小心的人,随着我们长时间的走动,伴着熟悉的台阶发出的似乎永无止境的咔嚓声,我和卯金刀很快发现了问题,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声,跟着二虾也一声惊叫,我怕吓到众人,连忙止住,轻声示意卯金刀你先说。

“二虾!欢!怎么这梯也是走不完地吗?邪门了!这又是那个局?我们真地又了那玩意?”

我望了望四周。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这比起心里地迷雾来。这份黑暗不知道差了多少。我坚信我们现在根本不是处在冥晌当。就算是异物干扰或者什么地。总不能干扰得我们满身伤吧!但眼前地一切又将我带进了一种熟悉感。极强地熟悉感。虽然我很努力地不去相信。但人地生理条件确定了人无法欺骗自己内心。无疑我们努力想解脱困境。却又失败了。

周铁头奇道:“怎么?你们三个集体大脑发热么?下来了没走几步就说没尽头?照你们这么说。地府要真就这几步路。那马路上地下水道不成了地府地街道办事处了?马路上走人都得小心点。一不留神掉进下水道就直接进地府。”

我虽然对他地调侃不屑一顾。但周铁头肯定我们走地路程仅仅是几步。我却没法让自己相信。还以为他不清醒特地敲了敲他。直到周铁头被惹得恼了。直骂我们智障。丫头连忙一旁解释道情形确实像周铁头所说那样。我们根本是刚下来没走几步远。

不对啊!怎么可能?我明明感觉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二虾也感觉这样。卯金刀亦如此。怎么难道在同一个环境还有不同地感知?我们地感知为什么和周铁头不同?就因为我们去过蛇宫这点和他们不同。很明显。我们其两种不同地感知有一个是错误地。那我们地不同感知究竟谁是正确地呢?

我立马让众人停止脚步。先稳住情绪。提出了方法:要验证办法其实极简单。往回走。很快就能到达进来那个口地。便能证明周铁头所说地一切是对地。反之就是我们地感知正确。



急性,一听立即道了声那还等什么?再耗下去小鬼TTT跑了,说完迈着大步就朝上奔去,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劝阻他,他已经得得得地冲了上去,再便是咚的一声闷响和二虾的怪叫声。

“我的妈呀!这回是我们判断失误,周铁头这张嘴也不是完全瞎掰啊!欢!卯金刀!看来我们是真的蒙了头了,我看这一下能不能把我脑袋撞清醒了!”

我一怔,二虾语无伦次的解释才让我知道他是跑得太急,撞到了顶上的物体,我们根本凑上前,以巴斯德观察细菌的严谨态度仔细辨别,确认结果是与二虾头脑亲密接触的正是我们之前掀开的石台。

一刹那,我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再来一雷击一般,大脑嗡嗡作响。我有些无奈,不知道老天为何如此照顾我们,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让我们遇到,别人倒个斗啊什么的无非也就是遇到些粽之类,底气壮点的端个AK拿什么它也没脾气。我们也不知道是招谁惹谁了,从入行至今遇到的无不是非常规墓穴,无不是诡异得让人喷血的事件。

我无奈地苦笑了下,看来咱们与这行无缘,某些东西诚心跟我们过不去,如果这回能顺利逃回去,趁早洗手不干为好!

二虾仍在那捂着脑袋一边叫痛,一边还暗自庆幸还好这下没头破血流。黑暗我虽然看不清卯金刀的表情,但很明显地能感觉到他那和我一样的急促呼吸声。

周铁头嚷道:“怎么?没瞎掰忽你们吧!欢哥你磕我脑门也没法不证明我说的没错!”说完抚了抚脑门,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故作可怜地“哎”了一声。

卯金刀猛吸了一口气,很谨慎地对我道:“欢!这好像不是冥晌!铁头和丫头没事,这地方有其它名堂!”

其它名堂?我又蒙了,逼着自己迅速恢复神智去找原因:疑点就在我们和铁头他们的不同上,很明显地,周铁头和丫头与我们不同的就是他们没去过蛇宫而我们去过,他们是活人而我们……

“不会吧!和我们那个状态有关?”我第一反应就是我们之前的诡异遭遇,当下脱口而出,当然这里只有二虾和卯金刀知道我所指的状态是什么意思。

周铁头插过话道:“就是啊!你们都不在状态,稀里糊涂地想什么?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啊,别见到风就是雨的,比如我嘛!想的就是底下一堆财宝等着咱们,嘿嘿!你们不知道我都祈祷多少遍了,只求坏的不灵好的灵,想什么好东西来什么好东西……”

“等等!”我当下脑很乱,周铁头这么一说,我脑一个念头突然一闪,随即大喝让周铁头停止说话。周铁头难得炫耀一下,一个劲地在那没完了,我立即让他打住,脑翻江倒海般地翻涌起来。

想什么来什么!想什么来什么!这种感觉我们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难道又是那种力量在作怪,但我很快发现不是,因为事情并没有顺着我的意志去发展,不然我不会出现这么多麻烦,却仍旧在原地徘徊,但周铁头的一番话,着实强心剂一般地使我清醒。

原来是这样!我想我明白了!我似乎一阵清风拂过,思路一下清晰了起来,但此刻我不但没感到轻松,反而更增加了我的心理负担。

之前丫头看到横梁上的火烧痕迹,以及上面的刻痕,一口咬定我们现在所在的船就是我们之前海上乘坐的。而我们方才走在石阶上,先是感到了熟悉感,紧跟着便陷入了之前的困境,但丫头和铁头啥事也没有。两件事的共同点,就是一段记忆的重现,蒙混了人的意识,而前提是我们必须经历过那段记忆,心理便趋向了这段记忆,周围的环境似乎便由我们的记忆去左右了。

丫头对我们的船上她所在的地方记忆深刻,记忆影响着她对我们现在所在船的认知,导致这艘船的特征在她的意识里变得和我们之前所乘坐的那只一样。而我们走那些石阶,因为只有我们三人之前有过在这样的台阶上走的经历,所以我们很容易回到了之前的记忆,也就是我们被冥晌困扰的经历,而正是这种记忆影响着我们此刻的意识,使我们被蒙混了头脑,导致了困境的产生。难怪我第一眼看到石阶入口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异样,一切都是残存的记忆在捣鬼。

一句话,都是人脑存在的记忆,在碰到类似的环境时,凸显而出,将记忆的拥有者带入到获取这段记忆的环境当。但我很快意识到,这种诡异情形不会平白无故产生的,难道这底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三十六章 鲸骨洞

下意识地望了望底下,什么也看不见,但我总有种异T巨大的吊船底部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台阶?这些台阶又怎么可能以这种方式修建而直接通向无底深渊,这不符合建筑科学啊,不用说我是学建筑的了,就算是普通人稍微有那么点建筑常识,也能发现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果然,二虾先反应过来了:“喂!我再说一句啊,虽然虾哥脑袋结结实实碰了一下,但还不至于晕头转向,我总觉得这台阶古怪的很啊,这么深的火山口,怎么可能还砌着这么个台阶?我觉得玄得很!”

周铁头接过道也没什么不可能啊,古人比现代人有耐心的多,愚公移山这种事都有人做,别说砌这么个台了。一天砌一点,孙孙无穷匮也,总有砌成的时候。

二虾道你又在扯淡,照你这么理解,月球离我三十万公里,也不是太远,地球人干脆找块地方砌个台阶直接通上去就行了,以后隔三差五的想去月球就顺着阶梯登月旅行。你光考虑能不能完成,怎么就不考虑力学和地理结构限制了?

我一听二虾嘴里还侃出了力学和地理结构,不禁失笑,但仅仅是一笑而已,很快恢复到之前的紧张气氛,忍不住又探出头往下望了望,黑暗笼罩的迷雾像解不开的密网,严严实实地将我们裹了一层又一层,使得我们几乎透不过气来。

“二虾说的没错!”卯金刀象征性地举着手电往下照了照,正色道:“我觉得这个石阶不会一直通向底面的,火山口深不可测,照台阶的宽度计算,不可能通得这么深,所以我认为……!”说完探出头又往下看了看。

一听他这么一说,我又疑惑开来了,台阶不是直通到底面,那砌这么个一小截台阶做什么用?依常识,这火山底部绝对深不可测,不可能这么快见底,也就是石阶会在某个位置噶然而止。

我们不再胡猜,行动是证实一切的最好手段,卯金刀的一个向下的手势又让原本犹豫不决的我们,再一次顺着台阶往下。我害怕再次遇到那可怕的记忆困扰,干脆闭上手电,什么也看不见,完全靠触觉感知缓慢前进,双脚每往前踏下一步,心就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还好石台非常的稳,和走在平地而起的石台上感觉无异。

丫头此刻表现出了她的野性,她胆还是比较大的,当然前提是别碰上真的死人,她嫌这样太憋屈,招呼着卯金刀拿过手电,直接就往下照去,这一照即让她轻轻叫了一声,往回退了两阶,回头满脸惊愕地望着我们。

“我的妈呀!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到头了,怎么这么多铁链?”周铁头也出了声,挠着头望着前方,又望了望周围。

台阶不是很宽大,最多只能并排三人行走,周铁头这块头往这一堵,我就得绕开他再往前探过去。正如周铁头所说那样,前方的石阶渐宽,几个阶梯过后,便是一座相对宽大的石台,这就是整个石阶的终结了,人再往前走,直接就让地球引力处理到火山肚里去了。而伸出船底的石台部分,居然都是黑乎乎的铁链与船底相连,既吃住了石台的重力,也充当了栏杆的作用。

二虾惊道:“霍!这么个台悬在空。总不能是那些人没事做用来表演跳水吧。奥运会跳水选手训练场地?哦不对!看这高度。应该是蹦极选手训练场地!”

我没理会他地胡侃。小心地往前探了探。在确认了悬空地石台确实是到了尽头地时候。一扭头又发现了几根巨大地黑色铁链悬在石台底部地边缘。我心里一惊。招手要来了手电。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铁链碗口一般粗细。一眼看上去。与之前吊着我们所在这只船地铁链一样。我疑心这底下又是吊着什么东西。这地方搞个八刹吊魂倒是再合适不过地场所。这火山口天然地深洞。比人工挖地任何洞都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卯金刀似乎感觉到我发现了什么。拍了拍我地肩膀。我略一迟疑。又下意识地数了数铁链地根数。仔细搜寻了一番确定是四根。而且四根都不是垂直往下地。而是呈倾斜状直通到黑暗深处。按角度计算。应该是直接通到火山地内壁上。那一头牢牢固定住地。

“丫地!有情况!”周铁头喜上眉梢。指着铁链道:“这底下连着东西?很可能是个山洞!这底下有山洞。里面难道装着……”说着大脸也迅速地舒展。浑身精神抖擞了起来。大有顺着铁链往下攀爬地想法。

我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变得如此积极。当下我已经习惯了他地这种态度。也未表示不屑和鄙夷。之前在上天庙看到沈万三地那些黄金我们不也激动得差点抽过去吗?

此刻我考虑的倒不是该不该下去,而是怎么下去,这么深的地方悬着这么粗的铁链,寒冰冰的一抓就脱手,谁能保证能坚持爬到目的地?而脱手的后果显然不用想象了。

我颇感棘手和心悸的时候,卯金刀很快想出了好法T+下之前绑在身上的一捆绳索,用打火机烧断几截,再绑成几个简易的安全带,将我们的身和铁链捆在一起,以保证不会因脱手而滑落,只要掌握好顺着铁链下滑速度就可以。

这办法很不错,我们凭借这个,一个接一个的还算是顺利,铁链形成的坡度很大,近乎垂直,但有了“安全带”的佑护,我们有恃无恐,我甚至有了种征服的快感,当下竟然有些得意起来。

“搞得这么隐蔽,这里的山寨王良心大大的坏了,好东西都放这底下,想这么个损招想叫人拿不到,幸亏几位都是智勇双全之人,遇上我们算你倒霉啦!嘿嘿!”周铁头亦是洋洋得意,一边乐着,一边肥硕的身顺着铁链移动得很是敏捷。

我的身悬在铁链上,因为爬动姿势的缘故,渐渐地已经很大程度上依赖身上绑着的安全绳索了,也不知道是我们爬动速度太快还是怎么的,原本还稳稳当当的铁链此刻竟大幅度摇晃起来,我费力地调整好身姿抓紧,这才使自己不至于滑下去。

我还待进一步调整好姿势,以便于爬动的更加省力一些,没想到铁链竟摇晃得更加剧烈了,要不是身上绑着安全绳,我估计八成就要被硬生生地甩了出去。

黑暗只听得二虾急道:“喂!周铁头!你丫的兴奋归兴奋,别他妈的瞎晃行不行?你把这当荡秋(秋千)的了!我头撞那么一下还在晕呢,你小还没见钱,大脑就亢奋了?”

周铁头爬在最低的位置,听二虾这么一说顿时大呼冤枉,俏皮地道“我说虾哥啊!怎么你们光针对我了?按块头,辉哥不比我含蓄,按对金钱的狂热程度,虾哥你不比我收敛,怎么就光指着我了?我还晃得脑袋生疼呢!哎!看来铁头我就是个被冤枉的命!”

二人说话间,铁链的震动幅度却丝毫不见减小,周铁头之前一马当先爬在了最前,卯金刀紧随他后,我和二虾、丫头爬在邻近的另一根铁链上,按说周铁头和卯金刀再晃动也不至于让铁链如此颤动,他们也不可能不受重力的作用,来影响着铁链的平衡。可此刻感觉很清晰,那振动源就是在我们的下方,不是周铁头和卯金刀?

这样一想,一个可怕的念头蹦入脑海:我的天!这底下难道有东西!是什么东西在晃动着铁链?这么一想,冷汗一下又出来了,停止了下滑动作,握着铁链的手控制不住地跟着一打滑,顿时身往下坠了一大截。我伸手刚抓紧,突然丫头一声尖叫,接着我肩膀一疼,丫头的身重重地压了上来,冲脱了我刚刚抓紧的手,顿时二人顺着铁链快速下滑,“嘭”的又撞上了底下的二虾,再便是卯金刀、周铁头,强大的惯性已经让我们控制不住身,我们一个个像失了控的缆车一般,疾速地便往下栽。

我大骇,这样栽下去,非一头撞在山壁上不可,当下哪还来得及害怕,双手像使出了能使出的最大力量,靠着手掌与铁链的巨大摩擦力与极力与重力对抗着,代价是手上迅速地磨出了血痕。

我极度担心这安全绳捆绑得不牢固,所以手臂将铁链抱得极紧,这样精神麻木外加手掌辣疼地折腾了好一阵,终于才勉强将速度降了下来,身趋向了平稳。铁链震荡的幅度明显缓了下来,互相撞击着,发出一阵阵有规律的闷脆声响,在黑暗如地狱的招魂曲一般让人心碜。

“到啦!我的妈呀!真是个山洞!”没等我多想,忽听得周铁头又惊又喜地叫道,卯金刀打开手电晃动了两下,我们得以捕捉到他们的位置,迅速往下凑近了前。

铁链的另一端紧紧扣在山壁上,上方赫然便是一个巨大的洞口,形状不是很规则,洞口沿着山壁水平往内弯曲延伸,手电无法照到最里面。洞口的石壁上,赫然是一截截灰白色的弧形物质镶嵌在内,一直往内排列,已经和石壁溶为了一体,像极了动物的骨骼。

我们全都已经聚集到了洞口边缘,脱开了与铁链相连的安全绳,观察着所在的这个不知通向何处的洞口。之前那铁链的巨大颤动仍令我心有余悸,我正待表示下疑问,忽听得丫头悚声道:“这!鲸骨洞!这里……!”

我吃了一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对她这语无伦次的话语表示疑问:“什么鲸骨洞?你说这是鲸的骨头?”

我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鲸,难不成是火山爆发没来得及跑掉,被溶进这岩浆里了?可那这么巧刚好溶成了山洞!这里很可能是人工开凿的。

丫头点了点头,仔细又望了望那一截截有规律排列的弧形镶嵌物,很肯定地道:“没错了!是鲸骨洞,这鲸骨洞是海鬼娘娘住的地方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三十七章 陷坑

头的话立即又让我的思绪回到了之前,那些搞不清名状物体迅速地又在我脑海浮现,盘绕着又纠结起来,顿时让我的脑混乱开来,忍不住对丫头问道:“丫头你没看错吧!这怎么又和之前那东西有关系?”

丫头一本正经地警告我们不要大声说话,眼睛斜视着洞口深处,凑近前轻声向我们解释一番:这海鬼娘娘是他们沿海渔民传说的一种人面鱼身的怪物,浅海区根本见不到,极少数渔民在深海区发现过这东西,浑身都是鳞片,刀一般的牙齿,头发垂在水里,无法知道究竟有多长。而且这东西在水里力气极大,头发一展开能把十几个人同时缠入水。

乍听丫头这么一形容,倒挺像传说的美人鱼,不过丫头形容的这美人鱼未免也太吓人了点,十足就是个怪兽,居然还用很恐怖的方法主动攻击人,哪里像传说那美丽神秘的美人鱼,倒十足更像是我们老家那毛水鬼,并且一个顶十,厉害无比。

不过关于东海人鱼的传说,早已有之,《太平广记》记载:海人鱼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尺。阴形与丈夫女无异,临海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不知道史料记载的海人鱼,是不是就是丫头所说的海鬼娘娘,不过此刻我也没心思去研究这东西了,周铁头更是急了,抓头挠腮地道:“哎我说大哥大姐啊!这时候还有雅兴去搞生物科学研究啊,现在搞科研的还天天叫唤着要经费呢,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研究经费问题要紧,而不是像欢哥和妹妹那样在这吓唬人!”

说完周铁头拽过卯金刀,二人一起打头,二虾拉住他们,从腰间又掏出几根匕首分发给各人,最后递给我一根道:“你就是玩不了这东西,有多少回丢多少回,幸亏我准备得充分!”说完拍了拍腰间,我一眼望去便见几道寒光闪过,二虾的腰间齐刷刷地足有好几把匕首。

“我靠!你这是搞什么?你是来探险还是搞敌后特工队啊?”

二虾回道:“那万事都得准备个充分啊,这地方搞把枪也搞不到,不这么预备着点怎么混?万一再遇上这海鬼娘娘来勾你,你是想忍着疼割一下还是被她抓回去当妃啊?能称作海鬼的,这模样肯定好不到哪去啊!给你深情的一吻,你那脸皮就扒拉下来了……”

二虾还想继续胡侃,我皱着眉头对他作一番示意,他望了望一旁耸肩的丫头,这才打住,拉过丫头跟上。

洞的高度仅仅比我们高一头而已,那些类似骨头的物质深深嵌入了岩石,与岩石似乎已经长在了一起,但却不像是化石。但这些骨头很容易看出是一个整体,能有这么大块头的估计也只有鲸了。总之若不是我们知晓当前的情形,还真以为是被一只巨鲸吞进了肚。

不过这种骨架的延伸很快随着我们的进一步深入而终结,在拐了一道并不是很大的弯后,眼前一下就变得开阔起来,原本的窄小洞口变成了宽阔的大洞,就像通过葫芦嘴进入葫芦内部一般。

我们所在地区域算是葫芦地上端小地部分。手电一照赫然可见内部还有一个洞口。便是葫芦地末端最宽大地部分。之后便是山壁。再无可以深入地地方。我简单观察一番。表示了自己地看法。此洞并不十分宽大。人工开凿地可能性比较大。火山内部不会天然形成这么个洞穴地。那些鲸骨一般地东西应该是有某种特殊作用。很可能是海上地某种崇拜。就像某些地方祭祀河神或海龙王所建地鱼骨庙一样。

周铁头一听更加兴奋了。一个劲地道那就没错了。在这么憋屈地地方开个洞可够费劲地了。这帮人可谓用心良苦。这更能说明这里有蹊跷啊。肯定都是些见不得光地东西。各位注意点。黄金地光很耀眼地。到时候注意适应。

虽然周铁头说来说去。话题都是离不开黄金之类地。着实令我们心烦。但此刻他这么一说倒让紧张气氛缓解了不少。内心一下被那种利益冲动占据了大半。将原本地紧张心悸挤了出去。即便如此。我们也不敢太放松。如此地环境还是强迫着我们保持一定地警惕性。

洞内很空旷。拿着手电四周一扫。两个相连地大小葫芦空间便一览无遗。最内部靠着山壁地位置有一块凹陷处。远望去像一处陷坑。除此之外别无他无。活脱脱就是个防空洞。不过轰炸机投地炸弹要想进来。恐怕就得和人一样还能识别方向才行。

我再次扫了一圈。确定再没有什么特殊地方值得我们去研究后

呼众人一起走向那最为醒目地陷坑处。

因为观察角度的问题,加之光线不足,我们起初认为这里不过就是个普通的陷坑,但走进一看,才发现不是,并且眼前的情形让我们大感疑惑。

陷坑为直径五米左右的圆形,内部竟然也是全部填满了沙,仅仅是间部位微微下陷,形成极浅的坑。看到内部出现了沙堆,我立即便想起之前巨船上沙堆里埋藏的石台通道,当下开始疑心起来,难不成这里面也藏着什么东西?

我不放心地又望了望四周,实在找不出什么地方可以隐藏某些东西的,想到丫头所说的什么海鬼娘娘的住所,心里微微有些发怵,当下还有些担心这沙堆里会不会突然伸出无数只触手把我们拽进去。

我们都感到颇为怪异,皱着眉头在那思索着下一步可能会发生什么,唯独周铁头兴奋异常,眼睛睁得老大,满脸堆笑地指着陷坑道:“是这地方!应该是这地方,其它地方根本没有放财宝的地方,肯定都埋在沙里!”说完没等我们回应,便一把跳进陷坑,想也不想便直接用手在沙里刨起来。

他的举动令我们大惊,谁都没来得及拦住他,我们也算是久经沙场了,已经有了半套自己的理论,表面上越容易得到,或越容易想到的东西往往都是陷阱,掉以轻心恐怕是大多数人失败的原因,故眼前的沙堆陷坑暗藏杀机的可能性比较大。或是机关利器,或是毒蛇怪虫,总之我们都不相信这里会埋藏什么宝贝。但眼下无论我怎么劝,周铁头就是不回来,无奈我们只得赶紧都跑过去拉他。

人一旦兴奋过了头,被冲昏了头脑,这种失去理智而发出的力量无疑是惊人的,我们几人硬是能没拉得住他,反被他挣脱了推开,仍由他继续在沙堆上刨着,大有不见财宝誓不罢休的劲头。

“我靠!哈哈……!”周铁头突然夸张地张大嘴巴,双手几乎是颤抖着捧起件什么东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上的物件,似乎就要放出光来,我仔细一看,分明是一件精美的玉雕。

“我就说了不会错的!小心使得万年船,太小心了你就开不了船啦!都像你们小心得像走地雷阵,大大的错啦!哈哈!”周铁头一边得意地摇摆着手上的玉器一边道,接着突然又把玉器随手丢到一旁,又伸手刨出来一块黄金碗,接着又是几件金器……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贵重器物被周铁头从沙堆里揪出来,堆积在一旁,使得原本荒芜的沙堆顷刻间便成了宝库,我们不约而同地愣住了,似乎上天庙沈万三宝藏出现的那一幕又要上演,一时竟然谁也不知道如何才好,只感到自己的双脚也不受控制了,像被某种力量驱使着一般,往着周铁头所在处移动。

“我靠!这时候还那么磨叽!你们嫌烫手啊?”周铁头指了指我们身后的背包,猛地一挥手:“装满了走人!背不动我来!”

刚走入沙堆边缘,我和卯金刀再一次站立住了,仍不放心地在那疑惑着,二虾和丫头却忍不住了,撒腿便冲上前,捧起一个个的器物看个没完,那兴奋劲远不是打了几船肥鱼就能达到的。

“嗨!我说!别磨叽了!回去抱在床上欣赏都可以嘛,非得站在这看么!省点力气背东西啊!”周铁头说着,一把就拉开二虾的背包,招呼着丫头把东西往里装,自己又继续在沙搜寻起来。金器、玉器在宽大的背包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敲打在我们的神经上,让它很快也变得兴奋起来,进而便不受控制了。

二虾嫌装得慢,一把扯下自己的背包对我大叫道:“欢哥啊!这个时候你还站得住?偷懒也得看个时候吧?这时候别玩深沉了,装了赶紧闪人,回去我给你捶背搓脚都没问题!”

二虾的话让我彻底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拉过卯金刀便冲了上去,也顾不得什么了,跟着扯下自己的背包拿着器物就往里塞。

包很快被装满,但周铁头又源源不断地刨出了新的器物,其不乏成色更好的、更值钱的,害得我们又得把已经装入包内的东西倒出来一些,再继续填入新的。更加值钱的东西又不断出现,我们反反复复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当真是眼花缭乱,手忙脚乱。

我缓了缓,起身正待舒展下自己的身躯,突然脚下一阵打滑,身控制不住地凹陷处缓缓移动起来。我疑心是蹲的时间太长,腿脚麻木出现错觉了,但很快身的失衡让我意识到并非如此。我大惊,定睛一看,沙堆心的凹陷处竟然慢慢旋转起来,似乎有种力量正吸着我们往那心移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八章 紫玉棺

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这底下很可能是个洞口,周铁头)E的物件取出后,沙粒失去了拥堵在一起的物体的阻碍,便沿着圆洞往下倾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肯定是个漏斗型的坑,底部是空洞,一旦内部的填充物被掏空,沙粒将一粒不剩地漏下,我们当下正处在沙堆上,情况很不妙

随着四周沙粒的急剧减少,沙堆快速变小,露出了沙堆下原本掩埋的光滑石面,越陷越窄,慢慢显示出它那狰狞的面目,我一看果然没错,顿时额头一阵冷汗,大气也不敢出,忍不住叫了一声,和几人的惊叫声、沙移动的“嗖嗖”声掺和在一起

危险就是这样,永远是隐藏在你未知的角落,隐藏在人的内心之外,被眼前的某种**所遮蔽,当它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往往已经让人措手不及了我们此刻就是这种情况,虽然我们不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我们算得上谨慎了,但一时的头脑发热,它很快将让我们付出代价

沙堆的迅速陷落让我们都站不住脚,朝着不同的方向摔倒,渐渐露出石面过于光滑,根本没法站住脚,原本想挣扎着爬上去此刻也变得完全没了可能性

“怎么?这是棉花糖搅拌机啊?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吸我们?”二虾惊叫着,挣扎着爬起,又控制不住向另一边跌倒,一边骂着一边试图再次爬起,但都以失败告终

沙堆陷落的速度更快了,很快,当我刚发现坑底出现一个圆形洞口,最后仅存的沙粒卷着我们一起,便朝着那圆洞深处坠去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整个身悬空不受控制的困境,和背后撞击在沙堆上的疼痛,一切像是在重复,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还好我们落下的地方正是方才那些沙流下所形成的新的沙堆,不然以这样的高度,足以摔得我们生活不能自理不过眼下我倒感觉不到任何值得我庆幸的,只一个劲地瞅着四周,心里大感疑惑这里又是个什么地方?

周铁头扑腾了几下勉强快速站起身,慌乱地将跌落地面的金器、玉器捡起,连着沙一起塞进了背包里,接着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又继续用脚将沙挪到一边,在里面继续捡着

我和卯金刀等人刚稳住身,就地坐在沙堆上喘气,二虾这时倒没有凑周铁头的热闹,呸了几声吐掉口的沙,一个劲骂道:“搞了半天这些东西就是瓶塞,周铁头你干的好事,直接把塞给揭了,怪不得我们跟淌水一样就下来了”

卯金刀望了望四周,丫头上前扶起他受伤的那只手,示意他不要让沙进了伤口,转而对我们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又是一个山洞?这比上面的还要大,到底是做什么的?”

二虾对她回道这恐怕你不能问我们,得问建这个山洞的人,说不定这古人开山凿洞的就是为了存放宝物,讲实话,把东西都往这地方放,不脱几层皮估计都发现不了,亏他们想得出来说完又朝周铁头使了个眼色

听二虾这么一说周铁头马上凑过来企图参与我们地讨论我一见这立即退至一旁独自思索起来方才地经历让我此刻多了个心眼这要真是像二虾所说地藏宝库恐怕杀机重重谁也不敢保证这古人不使出什么杀人伎俩来对付后来觊觎他们宝藏地人

卯金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也沉重起来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他地表情告诉我他也觉得这里不妙丫头看到我们都是这副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轻声地向我们问道:“这里会不会就是海鬼娘娘她……!”

没等她说完二虾上前捂住她地嘴“怎么会?这地方连一滴水都没有哪来地什么海鬼?这航空母舰再厉害离开了水它就是烂铁一堆!这海鬼离了水嘿嘿!恐怕就是怂加一怂十怂(十怂意为相当弱)海鬼变海龟崽了!”似乎为了增强说服力特地摆了个POSS作了个杀尽鬼怪地手势逗得丫头笑出声来

我此刻怎么也笑不出来卯金刀依旧一言不发似乎更加焦虑起来顿了许久才突然道:“我觉得这是有意地安排!可能我们正在慢慢接近我们想要知道地东西了!”

他地话让我微微一怔但很快明白了他所说地是什么意思凑上去轻声问道:“是你祖上地秘密?你觉得你祖上解除血奴鬼眼困扰地秘密就在这里?”

卯金刀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确定还是不愿意他挥了挥手独自朝着一旁走开周铁头除了那些财物对其它地东西显然没有多大兴趣见我们都不搭理他更是失去了耐心轻哼了一声便又到一旁双目放光地研究那些宝贝去了

卯金刀说的有意安排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让探宝者跌落到这里?如果这样的话那很可能这里又是一处死地,让人无法

死地,但四周很是空旷,山壁上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安T]什么的,地面上也不太可能会有什么陷阱之类,既无活物也无死物,可以说就是一处毫无感觉和生机的场所,总之是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我有些纳闷,低下头踱着步思索起来,眼睛隐约能见的就是自己的鞋尖和踩着的沙粒

突然,我只感到脚下又一阵松动,跟着浅浅地往下陷了一截我大惊,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很快意识到了不妙,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大步跳开,一把拽过还在那刨坑的周铁头,驱使着众人赶紧离开沙堆

“这里又TND是个陷坑!底下还有地方!”我擦了擦::)头的汗,悚声提醒着众人,同时不忘紧盯着那往下陷的沙坑,看着它诡异的变化

我觉得我们此刻真的低估了古人的智慧,稍微大意便被整了个措手不及,还好这次保持了一定的警觉性,这才不至于再次无助地陷入困境而天不应地不灵的

周铁头虽然不忍丢弃他那些宝贝,但之前的危险情形还是吓住了他,令他不得不收敛一些,一边往后退,一边盯着沙堆叫苦不迭,那些宝物随时可能随着沙粒陷下,此刻显然像割了他心头一块肉一般

沙堆并没有像我们想象那样急速下陷,而是突然停止了,像遇到了什么阻碍一般这对周铁头来说,无疑令他喜出望外,赶忙跑过去又准备继续刨坑,我们又没拉住他,这家伙这回也保持了警惕性,不上沙堆只在边缘清除掉黄沙

我感到奇怪,难道这不是陷坑?或者地下真有东西阻挡?之前大量的沙堆落下,是不是盖上了底下的什么东西!卯金刀看了看,二话不说跟着周铁头清理起沙堆来,我们顾不上多想,一齐上前帮忙

松软的黄沙夹杂着大大小小的器物被扒拉到一边,我们此刻对这些金银玉器反倒视而不见起来,大有视之如粪土的情操,也许是与生俱来的,相对于对财富的渴求,理智的人对危险的恐惧显然要更加强烈一些

黄沙被慢慢清理至一边,果然,内部慢慢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棱角,带着种异样的感觉,冲击着我们的视觉神经,二虾猛地推开堆积在顶面的黄沙,突然露出了一大块玻璃状的晶体,再顺着将周围的黄沙慢慢清理至一旁,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长方体物件,表面的材质晶莹剔透,微微泛着紫色,不似普通的石质,内部似为空心,表面半透明模模糊糊的使我们看不清内部心位置一个海碗大小的洞口,洞口并不是规则的方圆或其它形状,而是不规则形,边缘如呈硕大的锯齿状,方才我踩到的就是这个地方,沙粒也是顺着这个小洞漏下去的

周铁头松了口气道:“嗨!我还以为又是什么陷阱落洞,搞了半天是这么个大小的老鼠洞,这边上疙里疙瘩的还能是老鼠啃的吗?这是什么个什么东西?有没有……?”说完望了我们一眼,似乎怕引起我们的反感,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紫玉?这是紫玉啊!”卯金刀望了望我惊讶地道,招呼我一起上前,蹲下身抚着那方形物体的边缘

紫玉就是水晶,可以说是自然界最坚硬的东西了,且化学性质极为稳定,无论是抗冲击还是防腐方面都是极好的材料,古代有以紫玉为材料打造棺椁的,当然这只能是王侯贵族才能享有的待遇

随着周边的黄沙全部被清理完毕,我这才得以观察到这物体的全部面貌,除了顶面之外,整个紫玉方体周边围了一层理石外包衣,与它结合甚是紧密,看不出一丝缝隙,再往外又是一层加厚的理石外包,如果顶上再加个盖,那就更像是一具棺椁了

二虾听了我的描述疑惑道:“不对啊!那这棺材怎么没有盖?在上面钻这么个小洞是什么意思?难道就通过这个小洞把人放进去?我看以这洞的大小,恐怕有难度,也许他们实行火葬,烧毁了把人的骨灰放进去!”

卯金刀听了立即摇了摇头,不用说显然对他的说法表示极大否定,我虽然一时也搞不懂怎么回事,对二虾那胡乱猜测我也表示不屑,于是劝他不要乱猜,在这种地方不要亵渎这里的主人

说完我才觉得话说得不合适,卯金刀把手电拿到了对面一边独自观察去了,光线被阻挡,我们一下处在了黑暗,我随口而出的话反倒将几人吓了个够呛

“啊!”黑暗突然一个惊愕的声音传来,我还未平息的惊恐一下又被提了上来,朝着发声源望去只见一直仔细观察没吭气的卯金刀,双眼紧盯着棺椁表面,颤巍巍地一边往后退了退,一边半张着嘴不住地摇着头,接着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朝着那棺椁磕起头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三十九章 邪影

们都惊呆了,看着卯金刀的动作,我匪夷所思,但很T]什么,跑过去查看着棺椁,果然,外部的理石上刻有诸多铭、图案符号,而棺椁上的铭一般记述的都是棺主的生平记事不用说,卯金刀定然通过上面的内容证实了棺内所葬就是刘靖,也就是他的祖上

几人看得目瞪口呆,我感到一丝怪异,但又说不出是哪不对,二虾轻声地在我耳边道:“有点不对头啊,这水晶棺上面的口这么小,怎么把人放进去啊?总不能真像我说的那样火化了再放吧?”

结合着之前的观察,我略作思考,顿时有所悟,对他道这可能是五面的水晶棺,没有棺盖,而是完全倒扣在棺椁里,与理石结合得非常紧密,因为水晶非常坚硬,这么大块的打磨起来肯定极其困难,而理石相对来说打磨就容易很多,眼下这样的密封方式肯定比棺盖的形式要紧密只是有一点我很不明白,这倒扣的水晶底部那个不规则形的小洞是何人造成的?难道是之前的盗墓者见无法打开这坚固的棺椁,特地用某种特殊化学药剂腐蚀出这样的洞口,盗取里面的宝物吗?

卯金刀眼神迷离起来,显得无限惆怅,周铁头嫌气氛沉闷,可看到卯金刀的样,似乎又觉得开口说话不太合适,朝我们使了使眼色,晃了晃身上的背包得意地笑了笑

我试探性地凑近棺椁研究起来,卯金刀还在那唏嘘不已,我不好去打扰他,于是先从他之前发现的字看起

这是密密麻麻的好一块字,而且是古,不过明代的法和字意已经算比较通俗的了,何况我们做古董的,这些显然难不倒我们,加之先前从阿妍那学到不少识别古字的经验,我这方面着实大大提高,我顺势读了几句,很快敏感地认识到这正是明朝刚建国时期的字石雕上记述的是刘靖本人生平之类的资料,而且为了减少刻字的工程量,内容已经尽量做到了精简,很多都是长话长短但这里的很多字被用了其它字代替,有很多歧义,看得让人云里雾里的如之前的“吾本名刘君述”,之后一直以刘靖出现,按字面理解明明是“平生”,上面记述的确是“平世”,类似的还有“吾之人马”竟然成了“吾之人驹”类似的还有很多,凡涉及到“生”“马”“则”等这类字,一律以其它字代替,我们看得很累,还好半揣摩半辨别地还能看出意思

二虾轻声问我道:“这家伙是不是不识字啊,记述个东西都这么蹩脚,这好歹也是个将军,底下连个秘书案也没有?”

我对他回道你别瞎猜,这还能说明人家刘靖忠君呢,这“生”音似“僧”,“马”音同“麻”,“则”音同“贼”,这些字都是朱元璋最忌讳的,很明显这是为了避朱元璋的讳要说这么隐蔽的地方刻这些字还讲究这些,这很可能就是他在朱元璋手下做过一段时间的官,习惯了这古怪的规矩朱元璋猜忌心理很重,那时候一旦不小心用了这些字,朱元璋一不高兴,可是要掉脑袋的,故当时的群臣谁也不敢怠慢,强迫着自己养成了字的使用习惯

二虾这才勉强明白怎么回事,作无奈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兴趣也没那个脑去研究历史啊字这类深奥玩意,于是径直到一旁观察那些雕刻的图案去了

我经过短暂的梳理,大概理解了上面的内容,基本上和卯金刀之前告知我们的无多大出入:刘靖字君述,元末明初山西人士,本为平民,因参加元末农民起义而开始了行伍生涯,先后投奔过刘福通、张士诚、朱元璋,后奉朱元璋之命前往寻找传国玉玺

这些基本就是和我们之前知道的如出一辙,仅仅是证明了卯金刀向我们透露的属实而已,并没有新的线索但我很快发现这座棺椁四面几乎全部被字和图案占满,内容何其多,也许刘靖所有的秘密,都将刻在这他最后的藏身之处

卯金刀很快恢复了变得镇定和从容起来我舒了口气转身示意周铁头这时候不要没事瞎叫唤当然这是为了考虑卯金刀地感受毕竟这是他先人地棺椁我们再怎么地也不能打它地注意

卯金刀指着那些铭对我道:“这些你也看出来了就是我祖上地生平记述和我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地一样我也只知道这么多!我想他在这里可能告诉我们地更多你们可以查看这里地内容但请你们不要动这里地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继续沿着铭往下看!

我表示理解在这样地场合人家没让咱们三叩拜地退下还

们窥探他祖上地秘密这已经够给我们面了我除)E一声够意思还能说什么?当然此刻我最关心地倒不是刘靖地个人简历而是他地那段离奇经历还有寻找解除血奴鬼眼副作用地方法

“喂!快过来!重大发现!”二虾叫了一声朝我们这边不住地挥着手:“好像又是那个黑箱你们快过来看!”

我一听这马上凑了上去几人也都聚到这里周铁头知道不方便动这里地东西再加之眼下也捞了不少了这时收敛了许多居然也凑近来和我们一起研究那黑箱了

当然二虾所说的黑箱,并非实物,而是同样刻在棺椁侧面的图案,形状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壁画上的一模一样

大概是理石的坚硬度大,加之当时的雕刻技术有限,这里的图案没有上色,线条简单,不似之前壁画上的那样一目了然,倒更像是素描的形式,得边看边推敲才行,不过还好图案并不是漫无边际的抽象派,再加之有精简的字辅助理解,我们经过揣摩,领会起来并不是太困难

阴晦的深洞里除了只怪异的水晶棺,别无它物,它诡异地矗立在我们眼前,驱使我们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图案的内容使我慢慢变得激动,一种所有秘密即将被揭开的兴奋感觉,使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灰白的线条构成的一幅幅画面,此刻仿佛生动了起来,如电影播放一般,展示着一段尘封在荒岛怪洞、淹没在历史长河的真相

我们根据对画面的理解,不难看出,这只黑色箱被发现时是发生火山运动,形成血之舟的时候,画面上的内容为漫天的烟尘,火光冲天,正是火山爆发的场景,接下来慢慢趋于平淡,海面上多了一座岛屿,一群人从船上卸下黑色箱,运到岛内深处

二虾又不明白地问道:“咦!怎么这箱不是岛上发现的?好像是从船上卸下来的,是从哪搞来的?抢的还是从海里捞的啊?”

我把看过的图案又仔细过了一遍,基本排除了火山喷发和运送箱是同一时期发生的可能,画面的场景变得平静下来,很可能是火山运动已经结束了很久,那些人才将黑箱抬入此岛这根据常识也很容易判断,火山喷发,天崩地裂的,不等熔岩的冷却显然不可能踏入岛上,而且火山挥发出的有毒气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散去的故画面上的排列内容绝不是短期内发生的事情,而是一个过程,很可能是很长的一段时期

在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指挥下,黑箱被抬入了火山口,我推断这个人就是刘靖接着是工匠们开凿山体,根据画面描述的工匠们的穿着,很可能都是被抓过来的渔民,甚至不乏被洗劫一空的商船上被俘的水手他们在火山口附近一片开阔地凿出了一个个的浅洞,排列成*人脸型,正是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些装着人头的浅洞,然后是将一只木船吊在火山口接下来那些零零散散的图案和船上的壁画倒很有几分相似,我相信就是我们之前在吊船上看到的壁画内容之后所表述的便是他们在火山内部开凿了山洞,分上下二层,将黑箱用理石砌在了最下层的山洞

我的心跳得厉害,忍不住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眼前描述的内容,头皮顿时一炸:这描述得太清楚了,这分明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啊,难道这黑箱就是眼前的紫玉棺?刘靖驱使着这些人在为自己修建棺椁和陵墓吗?

我迫不及待地往下看,二虾和其它人也发现了其的玄机,丫头惊道:“怎么会?这就是那个黑箱?上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丫头的话我没法回答,因为接下来的画面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旁已经有两人惊叫一声直接瘫软到了地上了

工匠们在修建完工事之后,被五花大绑,由一批军士押着,全部被处决,人头就扔进了那些排成*人脸的浅洞之

再往后,军士们从一个个洞取出肥大的肉虫,用刀放其血,盛入器皿,向着那黑箱顶面倒下去玉棺顶面出现一个小洞口,一只黑色的不明物体腾空而出,张牙舞爪地舒展开来,变得愈来愈高大

“我靠!”二虾大叫一声跳起来:“这不是螃蟹肚里那种虫吗?他们用人脑养这东西,用它去腐蚀这个东西!”边说边皱着眉头,伸手指着紫玉棺上的那个洞口:“这是什么东西?他们从这里面把什么放出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四十章 刘靖的谎言

大骇,控制不住脚步地往后退了退,这黑色物体像什)||然像极了之前缠绕我们的所谓海鬼娘娘的无数触手,从图像上表达的来看,它变得极为高大,慢慢扩散开来,一直到顶端,同时向四周蔓延,将周围的人淹没在里面,触手钻入人的鼻孔、嘴巴里,人们纷纷倒下黑箱渐渐变成了无色,显然是里面的黑色物体完全爬出来所导致的

结合着之前我们乘坐的海船上的玻璃孔洞,我此刻完全明白了,水晶和玻璃从化学成分上来说,基本是相似的,主要都是二氧化硅,而那种虫的体液一定是碱性极强的,故能腐蚀二氧化硅,从而使内部的物体从洞口溢出

脑里这样想着,再看着画面的内容,我不由得伸手捂住嘴巴和鼻孔,戒备地望了望四周,再继续往下看接下来的图案又是那样,让人匪夷所思,之前倒下的那些人居然又站立起来,画面陡然转变成了海面的情形,火山的烟灰被收回山口,火山岛在沉陷……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围着棺椁转了一圈,所有图案已经被看了个遍,回到了最开始介绍刘靖的字部分原本这图案在我眼还是比较好理解的,但后面出现的黑色不明物体和接连出现的事件倒转发生的画面,实在让我头疼,偏偏这后面的内容部分没有字注解我确定他们定然是想表达某种含义,但光凭这些怪异的画面去理解,显然难度太大,当下我也只能用为难的眼光望了望众人

二虾道:“这到底是不是那个什么海鬼千岁啊?这什么意思,用这些触手伸到人鼻里嘴里搅合几下,这火山就不喷发了,往回吸岩浆和烟灰照这么说,这海鬼简直就是个时空操作机,搅合几下时间就倒着走了!”

我望了望卯金刀,他轻轻摇了摇头,此刻他显然比我们更加困惑,按理说这棺内葬的应该是刘靖才对,但现在画面上出现的情景很明显地告诉我们不是,棺内那黑色的物体,总不能是死后的刘靖变成的吧

据我们之前的推断,这个黑箱是从其它地方通过海上运来的,其并未有任何描述显示里面葬的是刘靖,但棺椁上刻的却的确是有关刘靖的铭,这样想着,结合棺椁上的画面内容,一个可怕的念头跟着就出来了:刘靖葬的棺底部刚好是海鬼的衍生之地,这种东西吸食人的养分才会慢慢变大,所以探进了玉棺内刘靖衷心的手下发现这一情形,赶忙采取措施,但已经晚了,刘靖已经尸骨无存,腐蚀的洞口使得海鬼触手伸出了玉棺,将其它人也杀死!

我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说,一来卯金刀在这里,怕我的亵渎使他受打击,再者,这一番胡想推断根本无任何根据,也荒诞至极,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只不过是困惑的我寻找一个无聊的理由来安慰自己而已,因为之前我看过报道有那种食人的树,可以分泌某种液体消化猎物作养料

“这还有一段叙述!”卯金刀摸索着找到位于边角的一处刻字,只提醒了一句便独自观摩起来我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字注解,当下心里一亮,如黑暗发现一盏明灯一般,毫不犹豫地窜上前一齐观察起来

“天机不可破,吾独有一死,然夙愿未了,唯诈死以惑吴王先祖之遗愿未敢忘却,而后偷生于世,泛舟东海以自救!”字刻得比较小,位置也很隐蔽,我凑近盯着识别边轻声念出声,内容到此竟然嘎然而止,再无下,不过这显然还没有讲完

短短几句,言简意赅,很容易理解,正因为容易理解,我念完之后便大吃一惊

什么?诈死以惑吴王!很明显地这吴王指地肯定不是别人正是元末起义军极其重要地人物一代枭雄张士诚

按照这短暂地字面理解:因为天机不可泄露我只有死路一条但有愿望没有达成所以只能假死来蒙骗吴王我因为不敢忘却先祖地遗愿这才芶且生存在人间而后在东海寻找自救地方法

我之前还为看到字注解感到兴奋谁料到这看到地字又将我引入更大地迷雾如果能确定所记述地属实那之前那些所谓地重生之类地就得接受我们地质疑了

这其地描述再清楚不过了二虾半惊讶半兴奋地道:“卯金刀!你祖上真地耍了你了他根本就是假死!他本事倒不小蒙骗张士诚、又忽朱元璋这本事你也学到了啊弟兄几个结结实实地被你耍了好几回!”说完又觉得一时口快捂住自己地嘴朝卯金刀又笑了笑

卯金刀倒并未在乎

注意力早已经被吸引至那字内容上去了但见他像T一般又看了一遍转头很肯定地对我们道:“他真地骗了我们!他并不是被什么独眼将军活活吓死而是假死脱离了张士诚地军队!”

我听着卯金刀和二虾的话,根据我对刘靖这个人所掌握的资料,在脑作了番思考,越来越能证实这棺椁上所刻铭的真实性丫头不明白我们几个在讨论什么,一个劲地摇着我们追问,我被搅得烦了,将其推到二虾那边,让二虾慢慢给她讲这近似于篇长短的故事,我闪到一旁继续着自己的思路

天机不可破,吾独有一死!我明白这其的缘由了!天机很可能指的是张士诚修建藏宝的上天庙疑冢,而刘靖正是这个工程的总指挥实际上,刘靖根本算不上是张士诚的心腹,如此机密的事件,张士诚必定要想办法封住所有知情者嘴巴的,而唯一能做的、也是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像对待“一路烟”一样,“赐之利剑或白绫”其实,这并不能怪统帅的心狠手辣,历史上某些事情本就有它特定的规则,就是这么套程序

就如成吉思汗死后安葬于广阔的草原,无数的蒙古武士们骑着战马,踏平了埋葬他们伟大统帅的地方,随后便举起战刀抹向自己的咽喉

“一路烟”敏感地认识到自己修建完上天庙疑冢后便是死路一条,而刘靖又何尝没有意识到,但从他在棺椁上的字描述,可以看出他似乎还有未完成的意愿,使得他不能这样就死去,故导演了一场被吓死的戏,让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结合着之前所了解的情况,仔细一推敲,这才越来越发现有问题,难怪刘靖在修建上天庙疑冢的途便突然出那样的事,原来本就是他自己设的局

我还在为自己的发现感到一丝惊喜的时候,卯金刀眉头一皱道:“夙愿未了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他冒这么大风险去逃避本来属于他的死亡,肯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卯金刀的话让我也立即跟着困惑起来,从我们掌握的刘靖的情况来看,他不可能是为了其它什么事,古代人讲究忠君之事,张士诚俘获刘靖非但未加杀戮反而委以重任,这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知遇之恩,张士诚杀他比捏死只蚂蚁还要容易,正所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而刘靖自参加义军之日起,相信死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伴随他了,他的名字淹没在历史长河都不会有人知道,所以说他逃避死亡,是贪生怕死或者说为了一己私利的可能性已经很小

这样想着,着手点不由得被我们转向了后半部,先祖之遗愿未敢忘却,而后偷生于世,泛舟东海以自救!这可以称得上是刘靖诈死的理由,是为了完成先祖的遗愿,可能达成了某种目的,他来到东海寻找拯救自己的方法

二虾已经将自己所知的刘靖的大致情况告知了丫头,丫头还是听得不太明白,仍缠着二虾让其继续,二虾一边应付着丫头一边又对我们奇道:“这样说就越来越感觉和这里接近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要到这里自救?是不是受到血奴鬼眼的副作用影响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也是这吗?欢!卯金刀!你们觉得有没有道理?”

我脑袋一阵清凉,有种从迷雾冲出来的感觉,我对卯金刀道:“刘靖指的很可能是蛇宫,上次你已经告诉我们,蛇宫是刘靖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建的,他很可能在改建蛇宫的过程,受到了血奴鬼眼的毒害,故投奔朱元璋,借寻找传国玉玺来为自己解除毒害,但又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东海的血之舟”我说完有些语无伦次了,自己也感到有些条理不清,但我又预感自己的某些推断是准确的,刘靖说的自救,极可能指的是解除血奴鬼眼的毒害,而受到血奴鬼眼侵害仅可能在蛇宫发生

如此,再往前推断,他又是如何被引导向蛇宫的?而根据我们所掌握的,刘靖瞒着上级偷偷潜入进了上天庙,很可能就是在这里,他发现了蛇宫的秘密我们之前在刘无伤的玉棺上确实发现刻有鬼龙庙的图案,可能其隐藏着蛇宫极重要的信息,而之前的我们都未能发觉

我陷入了沉思,停止了说话,望着仍然不死心的卯金刀,任由他继续将阻挡在棺椁底部的黄沙尽数刨开,试图寻找更详细有价值的字记载,黄沙落处,突然一个黄褐色的背包露出了尖尖一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一章 家书玄机

金刀没当回事,依旧专心地寻找他想看到的字,于]||包提起扔到一边,不偏不巧刚好落到我脚下之前这包埋在黄沙只露出一个角,我没看清它的样,现在手电光被卯金刀用来寻找铭了,眼前迷糊不清,只隐约看出包的轮廓,虽谈不上似曾相识,但总觉得这样的背包有些眼熟

我感到奇怪,这东西肯定不是古人的,难不成是之前的探险者或盗墓者不小心留下的?这样想着,也懒得弯腰了,顺势用脚挑着背包的带递到手,抖去了上面的黄沙,慢慢将背包清理了干净,用手抚了抚,这才发现里面似乎有东西

卯金刀此刻也已经将棺椁又瞅了个遍,转身朝我们走来,从他的表情便可得知他是一无所获,我举了举手上的背包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试图打开背包一探究竟

卯金刀咦了一声道:“这里怎么还有这东西?这是那种抗战时候的背包啊,之前有人来过这里?”卯金刀说着不敢相信地窜上前,一把扯过我手的背包显然,对他来说,先祖的安身之处被人侵犯,无论如何都让他不能容忍

不过他的话倒提醒了我,我仔细一看,果然是抗战时期的那种帆布包,周铁头和二虾看了看也点头称是潘家园这地方古董云集,你想不到的东西都有,像这类战争时期的物品,布包啊、水壶、烟斗、驳壳枪之类的多了去了,难怪方才黑暗我看这包的轮廓就有点面熟,原来自己偶然不知见过多少回了

二虾是个急性,一把又从卯金刀手抢过那包,急匆匆地就打开,周铁头探头去望,被他一掌推开道:“别看了!眼珠爆出来也没有宝贝,这外面的东西你还嫌不够啊?这破包里还能有什么!”说着便一把将内部的物件拽了出来握在手,展现在我们眼前的竟然是一叠件纸

纸张也是那种解放前的,有些发黄,可能是时间也不短了,越加显得黄旧,还好周围的环境一直保持着干燥,才不至于腐朽变质而成碎片,这些纸张以二虾的力度握着折腾竟然还没散架

我一看是纸张,忙对二虾道你轻一些,照你这么两下还不成纸灰了,要拿出你对待价值几万块的明器那样的态度才可以二虾一听这,赶忙收起了之前的动作,故意小心翼翼地像端着盘价值数万的菜肴一般,将一卷纸张尽数递到我手一看他这时候还能开得起玩笑,丫头没好气地捶了下他的后背,我自顾和卯金刀翻看起这些纸张来

纸张上果然有内容,但更多的却是图形,并且很容易看出来是某个地方的构造图,最上面的纸张图形画得很潦草,乱七八糟的如涂鸦一般,往下翻也是如此,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根本不着边际,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分布图之类的

“怎么个意思?这是之前的人在搞探查画的地图吗?”周铁头指着那些图道:“这家伙难不成来踩点的,绘好了地图下次集体来办事?照这么看这些人胃口可不小啊,幸亏地图没送出去,不然这哪还有我们的份!”说着嘎然止住,小心地望了望卯金刀

我边翻着看边道:“不会吧,上面的这些就算是描述这里的地图,总不能画得这么匆忙吧,烟熏火燎的画的东西连我们都看不懂,估计这意思也就画这个东西的人能看明白!”

我说这话手不停止翻阅地动作正在纳闷时突然从这叠纸张掉出一个东西捡起一看居然是一个装有信件地信封上面还有残存凝固地蜡油可能原本和这些纸张粘在一起时间太久才脱落了下来

我顺手捡起发现果然是那种老式地信封上面还有收件人地名字字迹不是很清晰仔细辨别一番也只能勉强确定收信人姓张

我一怔一种奇怪地感觉涌上来正待作一番思索一旁地二虾又打断了我地思路:“这家伙大脑发热啊?在这地方寄信恐怕只有海龟和章鱼给他当邮递员或者玩漂流瓶!”言罢一个劲地摇头表现出不屑地样

周铁头也一边附和道:“你忘了还有种可能啊飞鸽传书!不过路上还得有鸽接前一只地班不然这鸽非累得一头栽到海里喂鱼不可!”

虽然他们地话近似调侃但不无道理我也觉得在这种人迹罕至地荒岛上要将一封信送出去所存在地难度是多么地大再者到底是什么人在这荒岛上往外界送信?现在可以肯定绝不是被困在岛上地人因为既然能找到送信地人自己也肯定可以脱身除非因为某种原因使得他原本可以脱身却又不便离开这里那这种人地身份一般是……

我脑一紧一个大胆地猜测立即便窜了出来促使着我快速地启开信封抽出了里面地信件徐徐展开上面地字清晰可见我第一眼便看出了最末行地署名:祥

“嗯?”卯金刀立即奇道:“祥?难道是张祁山的儿张祥?这信是他

”说着便凑上前,和我一起顺着看信的内容:母亲大儿自民国二十八年离家留学日本国,距今四载有余……

整封信读完,从内容上看,无非就是封普通的家信,这个张祥是留学日本的,因为战争的原因一直没能回到国内,虽然年代已久远,但我们读着信,仍然能感觉到他那种对祖国和亲人的牵挂

只是我很疑惑这信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之前我们知道张祥可能来过这血之舟,根据我们现在的理解,他祖上就因为拥有这血之舟的地图而富可敌国,他来的目的难道也是为了捞一笔?但又觉得不像,在这地方属于拿了东西就走人的,有必要写什么家书吗?更何况信上分明写到他是在日本没办法回去,怎么会有机会来到这荒岛上!

我感到可疑,卯金刀也是如此,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从我手取过信件从头到尾又仔细读了几遍,还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我又将那些涂鸦的纸张翻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当即也失去了兴趣

这时,丫头的一句话倒着实提醒了我们:“我说你们别在这研究了好不好,这地方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我们怎么从洞口上去?”说着指着上方的洞口皱着眉头,显得些许惊恐

的确,顺着丫头所指的方向,上方的洞口距离我们足有四五米,底下除了那棺椁,无其它任何可以踩着的东西,而棺椁的高度仅有不到一米,依靠他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够不着顶面的

我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里徒有四壁,上面的陷坑又是光滑的石面,绳索也没有固定的地方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洞口,我们却谁也克服不了地球对他亲密的吸引力,一个个抬头盯着上方的洞口,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周铁头甩了甩身上沉甸甸的背包道:“眼看着回去就能用人民币把这包填满了,怎么还来这套?舍不得我们走要我们陪他啊?我的天,这不是折磨人吗?故意让人有命取财无命花!”说着急匆匆上前推了推仍旧在观察那信件的卯金刀:“辉哥!这时候还装什么化人啊,想想折啊!你总不会让兄弟几个都在这陪你的先祖吧!”

卯金刀端着信件,对周铁头的话毫无反应,转身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即突然对我问道:“欢!你看着这其有个内容我不明白,你快过来看!”说着没等我答应,他已经快步窜了上来,指着信的一句话:今天正是儿我二十八岁的生日,愿母亲大人身体安康……

我一看,这不就是句祝福的话嘛,儿对母亲说这话有什么不对?当然我们此刻更多的是研究怎么脱离现在的困境,卯金刀的心思却一点也不在这上面,我微微有些不满,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对他应付了一句:“生日么?又怎么了?”说着又瞄向末端署名下的日期:民国三十二年八月十日夜

大体上也就是一四三年八月十日,张祥写了这封信,但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寄出去其实我们现在也只能证明他来过这里,并不能确定信就是在这里写的,而根据信上的内容,与我们之前了解的张家背景倒也比较吻合,相信真的是出自张祥之手

卯金刀道:“上次在蛇宫看到的那些日本军队的信,我们还以为是家书,但收信人的姓名却是山下奉,于是否定了家书的可能性今天在这里我们真的看到家书了,我总觉得又有点不太对劲,欢你也应该感觉得到,在这地方怎么会有家信出现呢?”

我刚才是被周铁头他们吓唬了,光顾着想怎么脱身,当下卯金刀这么一提醒,方才的疑惑又涌了上来,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字,脑里胡乱串想,竟然想起了我的那个青铜宝函我之所以把二者想到了一块,是因为宝函上也是有字,通过数字符号为密码的,我敏感地意识到这信肯定藏有其它什么内容,而卯金刀肯定早已经怀疑了,可能在他祖上的地方发现的东西,更能让他细心去研究

卯金刀对我使了个眼色,将信握在手用手电照住,我顺着字的行数寻找,因为按着张祥的记述,他应该出生于一零四年八月十日,那时候还没到民国,仍以光绪年号纪年,但张祥是留洋的,很可能采用公元的纪年法我试探了一下,从第一行开始,分别按着一、、零、四、八、十、的顺序,将那些字找出来,零我视为没有,直接跳转下一行

第一行的第一字为尊、第二行第字为请、第四行第四字为转……我顺着找下去,将这七个字找出来,居然七字组合能连成一句话,而我顺口念出来之后,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七字成句竟为:尊请转交迟布洲!

(迟步洲:国国民党军统密电码破译专家,成功破译日本偷袭珍珠港密电码以及山本五十出行密电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二章 撤退

又惊又喜,喜的是我按照这样的方法居然瞎猫碰死了,惊的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上面隐含的竟然是这个内容。

迟步洲?这个名字其实算是比较生僻的,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但对于喜爱研究历史的我来说,这顶多就是个不熟悉但脑却又存在印象的名字,结合着对信时代的理解,这个名字在我脑很快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人可当真了不起,日本偷袭珍珠港的密电码就是他破译的,但老美没怎么重视,结果吃了大亏。谁料到此人后来又和美军情报部联合破译了山本五十出巡前线的密电码,使得美军千里奔袭一举击毙了山本,报了珍珠港的一箭之仇。总之在抗战时期谍战方面,迟步洲的贡献是十分巨大的。

但当我突然看到信件隐藏着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又颇感异样,隐约间我努力地将他和张祥联系起来。时代的原因,我对他们二人都不了解,但我敏感地发现他们二人有个共同点,都是留学日本的,而且年纪也差不多大,而张祥以这种隐蔽的方式请家人将信转交予他,说明他对迟步洲是相当信任的,很可能二人是留学日本时的老相识,甚至同窗好友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我认定这信还隐藏着其它内容,也是通过那种方式来解读的,但这些数字却不好去确定。迟步洲是密电码破译专家,对数字、符号以有次序之类的东西是极为敏感的,而信件既然是转交给军统的机密人员,其内容的机密程度也可想而知,所以张祥肯定不会以常用的生日、证件号码等容易察觉地数字来作代码,其很可能是张祥所用的特殊数字,而迟步洲作为密电码破译人员,以及对张祥此人的了解,很可能就会想到那特殊数字,进而得到内部的信息。

我把自己地一番分析告知几人,除了卯金刀点头赞许,其余几人似乎没多大兴趣,周铁头抢着道:“二位大哥啊!解字谜也得看时候选地方吧?它是十万火急的加急书也好,干我们什么事?小日本几十年前就对我们双手高举了,研究这东西还有什么用,我说句在理的,还是研究研究我们怎么出去吧!”

周铁头说着便走到顶上的圆洞下方,指着那圆洞面露难色,接着将背在身上沉重的背包紧了紧,摊开手对我们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洞口的距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双眼瞄向被我们丢在地上的绳索,虽然眼下问题还没完全搞明白,但我们地确没必要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洞多作停留。

我担心卯金刀以卯金刀的个性,不把他祖上的事情搞个水落石出是不愿离开的,不料他此刻的表现倒照顾了我们地感受,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

我转念一想这也正常,人家祖上的秘密,我们知道了太多总不合适。

卯金刀麻利地取过长绳,随手在地上捡了件四角尊器捆上,试探着从洞口甩上去,不过很多次都失败了,我们陷下来的那个洞口呈漏斗形,且不说卯金刀能不能甩出那陷坑范围,就算甩出去了没有上面物体的阻挡也无济于事,所以他的做法基本可以算是作无用功。

二虾道:“卯金刀你大脑发热啊。照你这样非得甩到地球停止公转失去重力。我们才能出去。别白费功夫了!”说着抓头挠腮地晃着脑袋。显然一时也想不出好地办法。

周铁头望了望那成堆地黄沙。想出了个用黄沙堆积地办法。无奈黄沙太散。根本堆积不了多少高度。一踩便松散塌下。根本无法到达高度。差得太远。此法也以失败而告终。

我觉得之前卯金刀地心思根本没有完全放在如何逃生上。而是仍然对刘靖地事耿耿于怀。似乎在他心里。这件事地重要程度超过了他自己和我们几人地生命安全。

我虽然有些生气。但卯金刀这种执着也实在让我们任何人都没办法。但见他呼哧一下。终于将捆着四角尊器地一头扔了上去。“啪”地轻轻落在洞口上方地地面上。接着轻轻拽了拽绳。对我们报之以无可奈何地一笑。

周铁头有些不满了。抱怨着对他道之前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搞了半天你也是驴技穷。总不能真地让兄弟几个陪你一起祭祖吧!说完呸了一口。转头又望了望身后地背包。

说实话。我这时候也急得很。眼下这地确是个很现实地问题。如果我们不走

洞口,非困死在这里不可。我想着之前屡次化险为靠着这么点侥幸心理来安慰自己,努力寻求着脱身的办法。无奈我们此刻遇到的不是凶险,而是一件难度并不大的事情,却因为某些原因就是让人无法达到,实在让人郁闷至极。

几人还在争论着,我无奈又试探性地拉了拉绳索,当下真希望它的那一端突然牢固无比,只要能承受主我们其任何一个人的重量就可以。无奈之际,奇迹竟然出现了,我的手拉了下绳索,非但没将并无多少重量的四角尊器移动,反而绳索在缓缓地往上升。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惶恐得出现幻觉了,但看到其它几人惊愕的目光,才知道这是真的。我试探着又拽了一下,绳索便又猛地往上收了收,我干脆握紧了绳索,用力往下拉,上面的反应更加大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极大力度几欲将我拽离地面,上面就像是有某个东西在和我进行拔河比赛一般,而且我越是拽动绳索,上面越是快速反应和我对抗,很快便将绳索拽离了一大截,接着停下不动了,我试探性地再次绷紧,却再也拉不动,绳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般。

“上面有东西!活的东西!”我惊道,脑里第一反应就是火星蚂蚁,很可能是它在上面溜达着,刚好卯金刀将绳索扔了上去,被它发现了当成了玩物。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那玩意的厉害我们可是真实领教过的,我们跌落到这里很大程度上还是拜它所赐,我当然不相信它们会良心发现来救人,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它们比较常用的活动场所。

我刚告知几人,二虾便等不及了,叫了声:“那还等什么?趁着机会快上!被那东西搞个内伤也比在这里干等死好上一百倍!”说着便打头阵,将手电放到颈上挂住,张嘴咬住匕首,搓了搓手一跃而上,很快攀上了洞口对我们喊道:“安全!快点上,那东西估计藏哪了,快!”

我们一听哪还有心思害怕了,一个接一个爬了上去,除了周铁头身上负重太大一连跌了好几下才爬上来,一切很顺利,我坐在地上大大松了口气,直想感谢哪位好心的“朋友”。

二虾戏道:“卯金刀!怎么什么也没有啊?什么东西绊着绳?不会是你祖上在帮我们吧?”

二虾话一出口,周铁头和丫头吓了个够呛,我也惊得从地上坐起,一个劲地劝他不要多嘴,虽然我不相信这些,但这时候他突然开这样的玩笑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我这才想起现在的处境,正待劝众人赶紧离开这地方,突然,一阵怪异的噪杂声传来,像是动物咀嚼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山壁上移动。我大感不妙,心道就知道没这么好事,果然是虫搞得鬼!卯金刀也大叫不好,一把将坐着的人拖起,几人奔着来时的路,沿着鲸骨洞往出口处猛跑,很快找见了铁链和绳索。

之前走的太急,连之前的安全绳也丢在了洞底,眼下是顺着铁链往上攀爬,难道大了很多,我们没有安全绳的佑护,此刻呆望着眼前悬着的铁链,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我拿过手电照向我们的绳索,它捆着四角尊器的一端沿着山壁垂落到了深处,可能刚好卡在了铁链固定的地方,我举着手电往下寻找,打算将绳索摆脱出来继续使用。

光刚落到目标上,突然一个硕大的物体一闪而过,沿着山壁竟然就移动到了一边,我下意识地用光捕捉着,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躯体,动作极为敏捷,个头也不是很大,在山壁上爬动如履平地,不像是之前看到的火星蚂蚁。

看到这东西个头不像火星蚂蚁那般夸张,我稍稍松了口气,但突然出现的异物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因为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它越是闪躲,我越想看个究竟,想确定下它是否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我浑身像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一般的难受:手电快速地在山壁上扫过,山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群黑色躯体,形态和之前的无疑,但个头明显要大上许多倍,手电一照便反射出乌油油的光,方才的嘈杂声也越加清晰,杀气腾腾骇人至极,再往下,无数泛着白光的亮点也在缓缓向上爬动,渐渐离我们越来越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冥海怒魂篇 第四十三章 火山异虫阵

的心刹那间就被提了起来,随之大声惊道:“快!快面……!”话没说完,几人已经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哪里还敢多想,二虾道了声快爬,纵身一跃上了铁链没命地往上攀爬起来。

铁链遭受震荡,互相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紧急警报,催促着我们奔逃。有了无数的可怖光点和黑色物体的鞭策,我们的速度也空前的快,恐惧所激发出来的潜能让我们很快爬到三分之一距离的样。

这瞬间激发出的力量,来得快去的也快,我担心很快就会支持不住,这和在蛇宫的黑洞抓着铁链的感觉无异,只不过之前是面对巨大的黑蛇,只有闪躲没有逃脱的份,眼下虽说面对的异虫更多,但好在还有地方可逃。这样一想,咬紧牙关又抓紧了拼命使力。

长时间地吊在铁链上,仅凭双手的力量对抗重力,还要忍受心理的恐惧,着实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因为没了安全绳索,这时候也不能再那样有恃无恐,万一一个不小心脱了手,那万丈深渊便是埋骨之地。还好我们的负重不大,也就是二虾顺手摸了几件器物,分别装在各自的背包里,最要命的是周铁头,这家伙之前见了那些金银玉器眼都放光了,不假思索地一个劲往包里装,这下背着超负荷的背包,大有不负其重、摇摇欲坠的架势。

眼看着这家伙已经落下了一大截,在最底端吃力地蜗牛般爬行,上身被背包衬得往后仰,我们轻便负重、窈窕身形此刻爬起来都已经如此费力,更不用说周铁头了,眼看着他满头大汗,呼呼喘着粗气,几乎每上攀一下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真不敢保证他到底还能不能坚持到上面。

“铁头!实在不行把背包扔下!别他娘的要钱不要命!”我边往下看边对他喊着催促他,随即陡然又是一惊,群虫已经顺着铁索跟了上来,也知道是比我们多了手脚还是怎么的,它们在铁链上的攀爬明显灵活许多,周铁头肥大的身躯恰恰是它们绝好的点心,它们当然不会放弃,一个个闻着肉香更加卖力了。

“快点!危险!”我大声惊呼,招呼着二虾一起往下腾出一只手揪住周铁头费力地往上拽,周铁头配合着努力,咬了咬牙大叫道:“这么点沉不算什么,咱就当负重训练呗,两位哥们伸出援助之手,啥也不说了,回去一人一尊黄金雕!哎呦……!”周铁头还在打屁,突然一阵惨呼,身拼命晃起来,一只手跟着也松开了,身便急速向后仰去。好在他还牢记着另一只手不能松开,再加上二虾抓得紧,这才不至于使他一头栽下去,但他的身躯外加沉重地背包猛地一沉,我抓着他手臂的手险些脱落。

我大惊,立即劝他不要乱动,而他也不知道是着了哪门道,一个劲地一边惨呼一边晃动就是不消停。

眼看着就要脱手,我对二虾道了声抓紧,遂重新揪住周铁头的衣服硬是将他拖至竖立,卯金刀听到叫声也立即下来支援,边打着手电照着我们边往这边靠近。手电的光束聚集,突然一个黑色的大虫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家伙正趴在周铁头的大腿上,八只黑色毛茸茸的触角牢牢地勾在铁索上,其两只已经深深刺入周铁头大腿的肉里,鲜血直流,难怪周铁头杀猪般地惨叫。

我看这东西很是眼熟。很像八只脚地螃蟹。但腿又显得太长。倒更像是一种蜘蛛。而且是那种生活在水上地水蜘蛛。这玩意不知道有啥本事。在水面上不但沉不下去。而且跑起来速度极快。这东西很常见。海上地水洞里出现这个倒不奇怪。但这只地块头太大了。再往上趴一点就活似周铁头背了个小孩。

手电地光这么一刺激。那水蜘蛛也一惊。脑袋一缩。伴着周铁头“啊”地一声。慢慢往下退。但显然还不肯罢休。似乎仍想跃跃欲试。我松开周铁头从腰间拔出匕首。无奈这东西很灵活。缩在下方既不往上也不退去。八成就想和我们玩持久战了。而因为距离地原因。我地匕首根本够不找它。纵然挥舞着恫吓。却也无济于事。

我急了。当下也没其它主意。伸手就拉开周铁头地背包。取出件器物狠狠地就朝着那东西地脑壳砸了下去。取出地器物很沉。再加之我用地力度不小。那水蜘蛛面门挨了一下。怪叫了一声。一股腥冷地液体溅了出来。接着便是周铁头又一阵惨叫。

我一看。这家伙地脸一下都被得变了形。八只脚已经从铁链上脱落了只。居然还不罢休。两只尖利地爪一下卡进周铁头地小腿肚。很快又调整好姿势。这可把我激怒

多想。从背包里掏出件器物。继续往下砸。将那+得掉进了黑暗。

我刚稍许松了口气。但见周铁头红着眼道:“欢哥你这倒好。还真舍得给当炸弹用啊。你这两下呼呼地几十万就出去了。打个虫用得了这么破费吗?”

我没好气地道少几十万和少二斤肉你选哪个?那要不不用那东西,直接把你当人肉炸弹扔下去怎么样,话刚说完,只感到右腿猛地一沉,一股力量迅速地就将我往下拽去,丝毫不让我有反应的间隙,要不是我一直抓得紧,这一下我估计就直接游地府去了。

大骇间,我猛地踢了踢脚,就想把它甩开,但我刚抬脚就知道这家伙地块头不小,赶紧伸手又从周铁头背包里摸出件器物,伸出脑袋就往底下寻找目标。但见一只黄褐色的脑袋,晃动着触角,嘴前地两只大钳般的螯死死咬住我地鞋尖,身微微卷曲,无数的细长触手勾在铁链上。

我靠!这难道是巨型蜈蚣?我吓得猛地踢脚挣脱了它地大螯,这才看清了它的面貌,很像蜈蚣但腿和身的比例却不似蜈蚣,我很快便认出了这东西:香油虫。

这东西学名叫蜒,是很常见的东西,长得像蜈蚣,对很多人来说这实在是比较恶心的东西。乡下地方家里卫生条件不好,极容易出现这东西,它们很爱光顾人的身,据说夏天光着膀睡觉,这东西还不时从人身上爬过,有时候心血来潮在人身上啃一口或者小便一下,那地方就会起烂疮或疱疹,我们对这东西一向很忌惮。

谁曾料到,我们在这深不见底的鬼地方,居然亲眼目睹这么一只巨型蜒,不过虽说是没白见识一回,但这付出的代价却是刹那间七魂魄丢了一大半。

我抖动着身最大限度地缩回了脚,手上捧着的银器也掉了下去,我快速往上攀了两步,又摸起一件金器正准备往下砸,一往下看又不由得惊呆了。

原先周铁头的身躯将直射的光线挡了一大部分,再加之紧张根本没顾得上看底下,这水蜘蛛的两刺算是把周铁头扎蒙了,拼了命晃着往上爬,光线失去了遮拦,底下的情景一览无遗。

无数的黑色水蜘蛛、火星蚂蚁、巨型蜒……像接受了某种号令一般,沿着两根铁链向我们直追,我们下方的铁链几乎已经完全被虫所占据,一眼望去像极了捕蝇纸带上沾满的一个个大头苍蝇,着实挠人心肺,说不出的恶心。我这才听到那无数虫爬动所形成的声响,杂乱无章,令人心悸不已。

也知道具体是恶心还是惊吓,我看得发呆,猛然间那条巨型蜒又窜上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裤脚。

“妈的!”我大骂了一声,举脚猛踹撕裂裤脚,快速地上爬追上周铁头,二虾见状也来相助。我叫了一声砸,二人一左一右地就地取“弹”,朝着那巨型蜒一顿猛砸。

“我的爷爷啊!”周铁头苦着脸大叫道:“别!别看到什么摸什么,挑点便宜货砸,哎呦!真是要命……!”

二虾骂道现在要有功夫挑三捡四,就等着挨虫啃吧。我一看这几下猛砸,终于把那巨型蜒的气焰打了下去,往下掉了一大截,我也想卖个好,好歹也给周铁头留几件东西,再扔下去他非得精神崩溃不可,于是就此停手,叫了声快走,便继续往上猛攀。

岂料更多的水蜘蛛和蜒,先前还忌惮我们的“金玉弹药”,一见我们逃走,一个个追得更凶了,顷刻间往这边又窜近了许多。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无奈速度上我们没有优势,此刻只能疲于奔命。渐渐地,我突然感觉下端的虫也开始变得异常惶恐,时而上窜,时而盘旋,不时还有的直接松手坠入黑暗。

我好奇地望了望脚下,卯金刀在我的正上方,因为姿势的缘故,看得比我要清楚得多,他睁大眼睛将手电照着下面,悚声道:“不对啊!怎么这些虫突然没命地乱窜起来?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捕食它们一样!”

二虾一听立即道:“卯金刀!大丝丝(蜘蛛)马上就啃你屁股了,还在那吓唬人,赶快上啊,吊在这跟吊丝丝网上一样,哪都用得不顺!”

我一听卯金刀的话,忍不住又往下仔细看了看,除了潮水般涌上来的怪虫,并无异物,那这些怪虫当真就为了我们几个美餐?还是真的有什么更厉害的家伙在追杀它们?

就在这时,我的身控制不住地一震,接着只感到铁链剧烈摇晃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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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铁索桥

赶忙抓紧,探出脑袋想看看是什么,不料还没来得只水蜘蛛已经疾速攻了上来,伸出尖利的爪就想勾住我的腿。有了周铁头的教训,我迅速悬空避让,快速又攀了一步,紧接着第二只蜘蛛,第三只蜒又窜了上来,要不是铁链晃动得厉害,以它们的速度可能早已经踩在我头顶了。

忽然,伴随着呼呼的声响,四周一片亮光,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感到身旁一热,一道火光径直从身旁掠过坠了下去,刚好坠在正在往上窜的蜒身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一股焦臭扑鼻而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是一根点着了火的绳,赶忙抬眼望了望上面的卯金刀。

“快!都抓紧了!快点上来!”卯金刀一只手握着点着的绳索一边道:“你们先上去,我抵挡一阵!”说完不等我们回应,便顺着往下微微移动。燃烧的绳索地嗤嗤地冒着火光,不间断地往下滴着滚烫的塑料油,那些虫极怕火,尤其是蜒,一滴火油滴到身上,身立即“滋滋”作响,急速地萎缩,立即便掉了下去。

火越烧越大,铁链的晃动使得不少火油不断滴下,很多都直接滴到了铁链上,形成一个个的小火点,仿佛星星点灯,虫忌惮至极,竟然没有敢继续上前了,我们各自攀爬,眼看着卯金刀已经落下了一大段距离,我赶忙招呼他快点跟上。

卯金刀将绳索盘绕在铁链上,火焰顺着迅速蔓延开来,他上了另一根铁链向我们靠近,火光交错着,周围弥漫着一股绳燃烧而发出地刺鼻气味,四周变得亮了许多,令我们能清楚地看到怪虫一个个地从铁链上脱落。

我一看差不多了,再次探出脑袋望着下面,唤着卯金刀加快速度。突然,铁链又是一阵抖动,我话刚出口便是一惊,火光照耀下,一条条蛇形触手清晰可见,正顺着铁链盘绕着而上。

刚看清楚它的模样,我一看就认出了这东西,正是之前在白骨洞差点把我们缠成木乃伊的海鬼头发,它顺着铁链快速上攀,无数条漆黑的鬼手所向无敌,将挡在前面的水蜘蛛、蜒尽数缠住卷曲起来,新地触手又不断伸出。

“卯金刀!快点!他娘的这娘娘千岁又来了!”二虾放开嗓门大叫,腾出一只手拼命挥动,我们随之同时大声提醒他,卯金刀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一边往上爬一边督促我们加快速度。这里离顶端已经不远,上了石台我们的活动可轻便得多。

也知是这火势太小还是怎么的,这让怪虫闻风丧胆的火对那玩意竟然起不到太大作用,虽然它也有所忌惮,但很快无数的触手便将点点火苗包住,我们下方的铁链被缠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我们连惊带吓的终于勉强爬到了尽头,卯金刀紧随我身后,眼看着就要那东西就近在咫尺,似乎感觉到我们即将逃脱,加快了速度缠了上来。

我跃上石台。和二虾一起去拉卯金刀。周铁头去拉一旁地丫头。我自认为已经做到了最快地速度了。但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得丫头惊叫了一声。无数条粗大地触手竟如水蛇般竟缠住了她地腿。顺着身继续盘旋而上。卯金刀地腿也很快被缠住。我和二虾奋力将其拉上石台。见丫头被缠得紧。周铁头一人应付不了。二虾立即转身去帮忙。

“啊!救我!”丫头双脚乱蹬。惊恐地大叫。双手不住地乱抓。周铁头和二虾脸上、脖上很快多了几道痕。一边叫痛一边骂着那些该死地触手。丫头越是挣扎。那些东西缠得越紧。很快便包粽一般地将丫头双腿缠住。

这么略一迟疑。那东西顺着卯金刀地后背就伸了上来。我顺手拔出匕首。照着卯金刀屁股后地触手横着就是一刀。削断了几根。但更多地又缠了上来。竟直接顺着我握着匕首地手臂往上。

之前地经历。让我对这东西本来就十分忌惮。一见它如此。惊得我差点松手。当下猛地起身。拽着卯金刀努力往后退了退。

“快!将我外套扯下来!”卯金刀大声对我道:“火大一点它就怕了!”

我立即领会。一把扯下他地外套。将烧着地绳索提了起来就着点燃。也顾烫着他了。直接朝着它下方挥下去。

衣服很快燃烧起来,之前的小火点没能让这些触手畏惧,这下火苗一下窜得老大,火光呼呼闪耀,映射着我们抖动地身影。那些触手对这一大簇火光显然畏惧了很多,一个个地都缩了回去,卯金刀连踢带挪的挣脱了它们地

赶紧和我一起去帮丫头。

周铁头和二虾二人僵持着,好不容易才努力使得丫头不被那东西拽下去,但却始终无法将其救出,眼看着丫头腰部以下已经被完全缠得严严实实,火光照耀下,只见其面无血色,吓得连呼气的气力也没有了,睁着惊恐地双眼瞪着我们,仿佛代替了嘴巴一个劲地叫救命。

我们不敢迟疑,将烧着的衣服靠近那东西,二虾也一把也脱掉自己地T恤,只身着背心,将T恤也点燃了抖动着靠近。两件点燃的火光噼里啪啦地烧着,很快丫头身上的“粽皮”便退了下去,我们一把将其拉上来。

丫头吓得不轻,又或是刚才双腿被缠得太紧,此刻竟然双腿打颤走不了路,二虾赶紧背起她招呼着周铁头一起先行跑路,卯金刀一把揪住周铁头,扯下他的外套,便催促他快逃,我和卯金刀垫后,将背包卸下,能点燃的东西全部点燃,在石台上形成一道火墙。强大的火势暂时抵挡住了那些异物的进攻,我们趁机转头追上二虾他们,沿着来时的阶梯快速返回。

通道虽然不长,但也不是几步就能跨到头的,周围回荡着我们急促的脚步和喘息声。火烧得很旺,暂时地阻挡了那些怪触手,也将通道照得更加明亮起来。

好景不长,那些衣物和背包都是易燃物,很快就烧得差不多了,火势衰弱了下去,那些触手很快压上来,将残存的火光也扑灭,顺着通道又追上来。

这不用眼睛看,光感觉火光突然暗了下去和那稀稀落落的声响便知道是那东西追上来了,我头也不回,径直狂奔,心里暗自骂道这究竟是什么怪东西,对我们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兴趣。

二虾惊道:“我靠!那东西跟上来了,腿多比我们两条腿跑得快多了!怎么搞?”

声音在周围回荡,却丝毫掩盖不了那东西发出的越来越清晰的古怪声响,在这狭窄的走道里,我判断着以那东西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将我们变成五具木乃伊。虽说心里万分惊恐,脚下却丝毫不敢懈怠。

“门!门!”丫头突然指着前方的墙壁大声喊道,我手足无措之际,边边循声望去,果然石壁上有一扇门大小的洞口,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跑到了洞口前,发现这不仅是个洞口,而且还带有一扇门,更让我觉得离奇的是居然还是框架铁门,很像二战集营或牢房的那种。

之前我们也许太专注于底下了,走过的时候竟然没留意到这有扇门,当下突然发现的确让我感到很是吃惊,这里面难道也有个通道?

不容我多想,后面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二虾一见此,二话不说就背着丫头从此门冲了进去,我们快速跟上,“咣当”一声带上铁门,一堆灰尘和铁锈被震了下来。

我们费力地将锈迹斑斑的插销插进,想也不想就沿着又一道狭长的通道拼命往里跑。

通道很短,不过半分钟的路程,卯金刀举着手电跑在最前,突然嘎然止住,双手展开拦住我们:“停!到了尽头了,前面是空的?”说着举起手电,四周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一道直射的光扫向前方,照出了前方的物体,竟然也是几根铁链,一端扣在我们这边的崖壁上,顺着直通向对面的火山壁。

“这什么东西?大渡河泸定桥翻版工程?”周铁头凑上前指着那几根铁惊道。我一看,只见黑暗数根铁链孤独地在空,底部并排五根、左右各两根算是扶手,底部不间断地还铺设有木板,一看望去还真像大渡河定桥的模样。

不过这桥距离很短,对面离我们现在所在位置也不过十几米,远没有“大渡桥横铁索寒”的气势,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硕大的黝黑洞口,显然又是一个在火山壁上人工开凿的。

“走!”卯金刀一挥手,带头摸索着就踩上了铁链上垫着的木板。我心里有底,卯金刀定然是对刘靖的秘密还未揭开而耿耿于怀,眼下看到这个洞口肯定又觉得是和刘靖有关的,而此刻我们也没得选择。

可我总觉得这不对头,我们现在所处的通道已经处在吊船底的某个位置,在这样隐蔽的底下又制造出这样的一个通道通向山壁是何用意?

“想什么呢?”二虾拍了我一下,指着卯金刀道:“没办法,后有追兵!只能飞夺泸定桥走人!快!”说完几人摸索着一起上了铁索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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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怒魂篇 第四十五章 字母“U”

索桥很不稳当,一走上去整个人根本控制不住身体我们靠得太近,步调又不一致,全部轻飘飘地晃荡着。我急令几人停止走动,同时握着冰冷的铁索掌握好平衡,不至于失足滑落,这才一个接一个扶着缓缓向前移动。

穿过铁索桥,卯金刀转身将手电光聚集到对面,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巨大的船体,我们正是从船的底部横穿过来的。而我突然发现我们所在地方也是一处极为宽阔的洞口,洞口处居然还上了两道巨大的铁门,也许是时间久了,铁门和游离空气的各类气体物质发生了化学反应,亦显得锈迹斑斑,不少漆面已经脱落了下来。

“喂!丫头!差不多了吧,背着你过桥吓得我也腿软了,你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可不可以下来走了啊?”二虾说着,扭过头对丫头道:“关键是你别趴那么紧,你的什么东西压得我后背很疼啊!”

话刚说完,丫头猛地晃着挣脱了下来,一把拽过二虾的胳膊瞪着眼问道:“你说什么?”

我一听不由得暗暗笑起了二虾,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这丫头的习性吗,当下什么关头了还耍流氓贫嘴,上次周铁头那一巴掌你是不是也想尝试一下,看着丫头的表情,我估摸着八成二虾这一巴掌免不了的。

二虾立即连连摆手道:“别!误会!误会!丫头你可不能低估你虾哥的人品啊,咱不是周铁头那号人!我是说你是不是脖上挂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确实磕得我后背生疼,再下去我脊椎骨估计要轻微脱位啊!”

丫头听罢收敛了之前的表情,一低头,伸手将戴在脖上地饰物拿出,我们一看居然是一只贝壳。丫头显然对它很是珍爱,轻抚在手把望着,眼神变得迷离神往:“这是观音手,是阿爹送给我的,这么大个的很不好找的,我们那人都说有观音菩萨的灵气哦!”说完又小心地放入胸口贴身戴好。

我没见过这海边的观音手,倒是听说过,鲁迅先生的少年土讲到了这种东西,还有种和观音手类似地贝壳叫鬼见怕,二者一样,都是被沿海的居民捡了用线穿起来给孩戴上,以作避邪之用。

丫头一说起她父亲,我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丫头不是跟着我们来找她父亲的吗?怎么从上了岛到现在,她一直就没提这事?难不成就为了骗我们带她来这里寻刺激?不过以她这个性,这倒没什么不可能,这样一想,我心里的疑虑很快又一扫而光。

卯金刀二话不说关掉了手电,四周突然一片黑暗倒让我们不习惯了,卯金刀解释道手电电已经不多了,还得省点电出去呢。周铁头道那咱们也不能黑灯瞎火的瞎摸啊,这不一下全成了睁眼瞎了吗?

“老办法!”卯金刀道了一声。突然将身上地东西啪啦摔到地上。点着了打火机。我这才发现这是铁索桥上地垫板。“点着了一根拿两根!”卯金刀一挥手。我们迅速照着办。就着绳地塑料油尽数点燃。举着十只火棍就往里深入。

四周一下便亮堂了。我们进来后还是头一次有如此好地亮度。一时间眼睛还未能完全适应。等我适应了光线之后。眼前地景象又让我吃了一惊:我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这里要不就是一堆白骨。要不就是金银财宝或者其它什么都有。但眼前地东西就让我纳闷了。

但见前方一座宽大地木石结合地台面。狼籍一片。竟摆有化学药品柜、脚架、蛇颈瓶等玻璃器皿。蛇颈瓶很是高大。远远超过我所见过最大尺寸地。它们围着一个巨大复杂地容器。分布地管件错综排列。通过台面上开地小口连至台面下方。顶上便是精密地照明设施。当然现在已经没法使用。所有物件上已经蒙上了厚厚地火山灰。很多试管和大烧杯等玻璃制品已经打碎。杂乱地堆在地上。一侧地件柜也翻倒在一边。连同里面所装地件一起已经烧得没了样。

最醒目地是容器内地巨型蛇颈瓶共同相连着一根粗长地玻璃管。间是好几道过滤装置。一直通到内部地相邻密室里。总体怎么描述呢。给我地感觉就是我们进入了一个化学实验室。

“有情况!”二虾缩了缩脑袋。举着火把指着那操作台小声道:“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你们看这些东西。明显是搞什么化学研究地。谁他娘地这么会选地方?老鬼能找到鬼不生蛋地方?”

我随即道:“恩!这是近代地设备!”我扫了下四周。很快大胆猜测道:“这里离日本最近。而且结合之前张祥地信。我想这很可能是……!”

我没有说出来,有所保留地望了望卯金刀,他略一思索,若有所思地朝我点了点头,正

,二虾抢先道:“欢!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怀疑鬼搞什么杀人研究的地方是吧,那咱们这趟算是没白来,丫的等我们证实了,一把火烧了干净!”说着就带头举着火把顺着那玻璃管,踩着地上密布的碎玻璃等杂物就往里走。

“等等!”我一见二虾的急性我又急了,一把拉住他:“别冒冒失失就往里撞,这地方不明不白的小心点好!”

卯金刀道:“欢说得对!小心一点,这地方不知道要是研究什么毒气和生化病毒的话,那还是很危险的,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不敢保证我们就绝对安全!”

周铁头一大步跨上前惊道:“生化武器?毒气?我靠!这什么地方?7311部队东海分部?那我得好好寻摸着,好歹我铁头也是半个东北人,今天就为之前受迫害的同胞们报仇,虾哥,一会瞅准了咱们一块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说着咬牙皱眉,满脸恼怒之色。

我一听他二人这么一说,其实当下内心也表示了赞许,竟还有点同仇敌忾的意味,但事实未定,不能处理得太草率。我觉得这里生产毒气的可能性不大,地方多得是,生产这东西根本没必要找这么个憋屈的地方,出逃极不方便,万一出点毒气泄露事故之类的,这里的一大帮人的性命八成都得撂在这里,除非是这里存在有别的安全出口。能选择这样的地方做这些,就要从私密性这点去考虑。

丫头感到害怕,紧靠着邻近的我,突然上前抓紧我的手臂,怯生生地对我们问道:“你们觉得这里没有问题吗?我怎么感觉我又像来过这地方啊?真的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丫头的话顿时让我感到头上被浇了盆凉水一般,浑身一颤,二虾一听,一个转身就跑过来扶着她道:“别乱说啊,之前你在吊船上就说那是什么我们坐的船,差点把哥几个吓死,这里黑咕隆咚的可能有死人哦,别乱讲话!”

丫头一听显然有些生气了,一把挣脱开二虾的手:“别在那拿死人吓唬我,不说了,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我当然也不信,但这种奇怪感觉总是出现,不得不让我掂量起来,要仅仅是丫头一个人出现,那也不足为奇,但为什么之前我们走在那石阶上也出现这样的情形。

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想,于是沿着玻璃管,踩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等杂物小心走过,相邻的密室并没有上锁,门也松松散散地,被二虾一脚就踹开,露出了里面一个硕大的椭圆形金属器皿。

我一看这东西像极了一个大锅炉,显然是用于存放某种东西的,看着那过滤器一端连接的玻璃管,我便断定了这正是那些容器所制造出的物质储存之处,是气体的可能性大,很可能真的是毒气,但我们又不能弄开容器去看个究竟。

再往里走进,竟是一个更加宽阔的洞穴,而内部摆设的操作台、仪器也更为复杂,而且为了放置这些仪器,特地在山壁上又开凿了很多口。但很明显这里已经作了慌乱的处理,这些大型的不知仪器已经缺胳膊断腿、千疮百孔的,很多人为毁坏的迹象,地上到处都是杂乱的黑色金属废弃物、散落的件纸,正面的山壁上还悬挂着一块灰白的帆布,上面稀稀落落还写有汉字、日字,模模糊糊的,我们都不懂日,但勉强还可以看出几个异化的汉字:武运长久。

“靠!没错了!就是那帮日本鬼搞的名堂!”二虾对着周铁头一挥手道:“来!还等什么?动手!”说着举着火把就准备做点火状。卯金刀一把按住他,对他道:“不要急!先看看,我觉得这里有古怪!”

我同意卯金刀的说法,招呼着众人戴上手套,就捡起地上的一些件纸,看能否对我们有所帮助,关键是能否找到地图之类的,标识有帮助我们离开这里的图样东西。

很快,我便又所发现,我在捡了十几张空白纸之后,竟真的找到了标识有这里位置的图样。我略感欣喜,独自研究一番后,便发现这虽然是这里的结构图,但表现的似乎主要是这里的布局,结合我对环境的观察,我基本可以确定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而更详细的标识是关于这些仪器的,很是复杂无趣,我很快失去了兴趣,就在准备放弃继续观察随手一扔的时候,突然纸张右侧一个巨大的柱状物体吸引了我的视线,它被箭头从仪器的某个位置引出,标得很大很清晰。

而确切地讲,吸引我的不是这个物体图样,而是它一旁标识的字符号:一个大写的英字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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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怒魂篇 第四十六章 日军核研究基地

原本就是个普通的英字母,并无任何稀奇,但一看些仪器的关系,并且是出现在这样的环境,我脑很快闪过一个念头,在它的驱使下,我接着在地面上寻找着件,以此来证实我的猜测。果然,随即被捡起的残缺件,不间断地出现更多的“”和大量复杂的物理公式,我很快辨别出频繁出现的公式“”“P”“Q”等大写字母。

二虾一见这,一个劲地追问我:“欢!怎么了?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不会想独吞吧,好歹你也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下啊!”

我对他道这玩意是让人分享的,不过没人愿意去享受它,享受一下就成万成万地玩完,直接灰飞烟灭。

二虾只当我开玩笑,调侃着道:“欢哥你一向好像都是稳定军心的角色,怎么这下也在这吓唬人了,这时候你还是得稳定军心,咱们同仇敌忾,一把火把这端了算了!”

我没有回答,转眼将目光瞟向卯金刀,他只愣了一会,很快又和我对视,微微朝我点了点头。

二虾急道:“怎么,怎么你们两个总是能想到一块?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说这时候了,你们还这么神秘兮兮的搞什么,欢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东西不能享受,成万成万地变炮灰,难道还能是原弹?”

“没错!就是核武器!”我正色道,之前我还在判断,二虾突然开口提到,我便直接肯定地将自己地看法说了出来:“这金属块注释的大写指的是放射性物质,而件上那些物理公式上的那些、P、O很显然代表的是功、功率、热量之类的,而且这些设备又是在这样隐蔽的地方,确实很难不让我往那方面想!”

二虾惊骇地睁大眼睛,半张着嘴巴道:“我靠!欢你越说越骇人了,他小鬼在这搞原弹研究,这么巧就让我撞上了,这挖个山洞搞几台机器摆在这,这就能研究出原弹了,不太可能吧!要真这样那不早就搞出来害人了?”

周铁头也跟着附和道:“对啊欢哥,不!不太可能吧!”

卯金刀顿了顿,上前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能小看小鬼啊!当时世界上最大地超级战列舰大和号和武藏号被曝光之后,世界上很多人根本不相信日本的那些船坞作坊能造出如此巨型的战舰!目前从眼前的这些现场残留看,当时的这些设备搞个核武器研究倒是绰绰有余。”

我点了点头。确信这里是一处研究武器地场所。当然不一定就是原弹。也许是其它在当时算尖端地武器。比如导弹之类地。虽然残留地件纸上没有那些图样。但据我所知。二战时期日本还没有像德国2弹那样地武器。很难保证太平洋战场形势已经极为不利地日本不采取一些措施。研究些更厉害地杀人兵器继续作困兽之斗。

“在这地方也地确够憋屈地。难怪这张祥写了那信怎么也送不出去。在这里其实和在牢房差不多地。根本没有自由!哎!万恶地战争!”周铁头作深沉状。来了一阵感慨。

我一怔。信?对啊!信!张祥地信是在这里发现地。而且是送给军统人员。这肯定是想告诉这里地真相啊。这更能证明这里所隐藏地巨大秘密了。

但我很快又表示了怀疑。就像二虾说地那样。这里地设备我虽然不懂。但无疑。研究核武器是个很庞大地计划。不可能这样简单地。这样一想。我又有了自己新地看法。觉得这可能不是政府授意下地。很可能就是一帮好战分自己组织地研制团队。张祥写信地落款日期是1943年下半年。当时太平洋战场形势对日本来说已经很为不利了。日本国内却还是主战派掌权。无论东条英机内阁还是小矶国昭内阁。都是强硬地主战派。而后期地日军在太平洋上地一系列失利。不得不让日本国内地好战派有新地想法。

于是。出现这些作核试验研究地场所。应该说是极有可能性地。而且类似这样地地方绝对还不只一个。我们所在地这个研究基地。很可能仅仅是众多同样基地地一个。而他们并不是就真地能研究出原弹等巨型杀伤性武器。很大程度上可能只是小规模地核研究。用以制造声势。好战分会刻意将研究地规模和成果作大肆宣传。用来压制日军日益强烈地消极反战情绪。

众人对我这样地解释基本都表示赞同。二虾道:“我就说了嘛。怎么刚好就被我们发现这造原弹地地方。那我们地运气也真好到家了。这他娘地一帮鬼作白日梦地地方!”

我笑了笑,其实这很正常,当时日本人的思维我们

好去理解,他们同时挑战美国等强大的对手,足以狂程度。尤其是二战后期,他们更是疯狂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且不说那令人谈之色变的“神风特工队”,日本还曾制造出数千个携带燃烧弹的大气球,幻想着它们随季风漂洋过海,抵达美国西部降落,燃烧弹会引燃,造成美国西部森林大火,给美国的工业以重创。

我们现在常人想象这都是个极为荒谬的举动,日本居然还为此潜心研究了好几年,结局当然是以失败而告终。所以要说日本在各地组织起研究新式武器的场所,还真的再正常不过了。

周铁头道:“乖乖!虾哥!这下咱们这把火可不能点了,万一不小心点着了什么核弹,咱们就全下去陪小鬼了!”

二虾回道:“你小不动脑啊,你以为核弹是鞭炮啊,还伸出个火药引给你用火点啊,照你这么说这原弹还是用打火机点着爆炸的啊!”

我一笑置之,准备征求卯金刀的意见,看下一步怎么办,这地方基本与世隔绝,是核弹库也好,毒气仓库也罢,都和这操作台上的尘土一样,成了过往云烟,根本不是我们能操得了的心,眼下的关键是咱们不能陪着它们一起成为历史。

我一转身,但见卯金刀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的一张图,也是从地上捡的件纸那类。我凑上前,他立即就指着上面的图样道:“这是他们绘制的这里的布局图,你看这的确是在研制核弹,但你看他们的废弃物丢弃场所!”卯金刀说着,顺着图上的分布流程指着一处上面的一处深洞,正是巨大的火山口。

“什么?这是他们的反应堆废弃物丢弃的地方?”我大惊,二虾闻声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跟着就道:“反应堆?哦!的确是一堆,这火山口原来给他们当了垃圾站了,八成这地下香蕉皮、西瓜皮啊什么的都有!”

周铁头凑过道:“那指不定还有保险套呢,这伙人岛上呆久了,隔三差五的很难不搞点什么慰安妇犒劳一下自己的!”

“别他妈的瞎扯别的!”卯金刀敲了下他的脑袋道:“这核废弃物丢弃在这底下,很可能积累得多了有了恶性反应,底下那些大块头的虫估计是受了辐射产生的多倍体巨型物种!”

“多倍体巨型物种?”我感到惊讶,但不得不相信这种可能性的存在,现在的技术能制造出大个的西瓜、辣椒,这核反应堆废弃物导致物种的变异倒不是没有可能,因为我们之前根本无法解释底下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罕见的巨大虫,这恐怕是最好的解释了。

二虾一惊,指着那金属堆道:“靠!那这里是不是什么核废料啊,他娘的我知道这什么是放射性的物质,据说照一下大腿都能肿得跟大象粗,这么……”

我打算他的话对他道这稀罕得怕了,当时把全日本翻个遍也找不出二斤纯来,要真这么大一堆那研究出原弹的早就是他们了。边说边示意他放松,转眼望了望那堆金属物。

卯金刀也表示了相同的看法,二虾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去安慰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丫头。丫头自打进了这里,一直默默无语,远远没有在船上的那股劲,此刻捂着脸独自端坐,丝毫不参与我们的讨论,说实话,我们此刻正需要这个疯癫得有些可爱的女孩来缓解下这沉闷的气氛,而她的表现却越来越反常,让我大感惊奇。

“怎么了丫头!”周铁头轻声关切地问道,伸手扶她起来,没想到这一番好意却令她生起起来:“你们不相信我,我说我感觉这里很熟,你们就是不相信!”说完怒目以对,显得很是不满和委屈。

“好了!相信你!”周铁头安慰着道:“哥哥我相信你来过这里,不光来过,还在这里住上过几晚上,这总可以了吧!”说着继续将其扶起。丫头起身推开他道:“我没来过,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这里真的好熟悉,难道我梦见过这里吗?”说完捂着脸,双手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我一看这丫头是不是有些精神疲劳了,正准备上前让她别多想。倒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惊愕地道:“那边!应该是那边!”说着双手指着内部更深处的一处黑洞道:“那里好像死了人,有死人的!”

“丫头!刚说的欢,怎么你也学着制造起气氛来了?”

“没有!你们又不相信我!”丫头捂着双耳,皱着眉头道:“好像真的有,一共有七个死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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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怒魂篇 第四十七章 照片

一怔,不相信地望了望丫头,她显得很激动,随即我的衣角,显然很不希望我们再怀疑她。我看她的确有些急了,忙安慰道:“好了!你别激动,我们相信你就是了!”说完望了望几人道:“是不是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虾一头便窜进了深处,拐过一个>+口,我们还没来得及跟上他,就听他突然大退了几步惊叫道:“丫头!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还是你懂得传说的感应,你怎么就知道这里有死人?我靠!不多不少刚好七个人!”

我当即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了望卯金刀,又望了望丫头。我们之前都一起在研究周围环境什么的,虽然丫头没有参与我们的讨论,但她一直也未离开我们半步。而这个洞口在山洞内部的最深处,且不说火光能否照见那,即便这里灯火通明,内部的深洞和这里还隔着好几道弯,丫头究竟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死人的?而且居然连死了几个人都这么清楚。

“丫头!你之前来过这里吧?”我试探着轻声问道:“怎么你这么清楚?你说你和你阿爹一起来过血之舟,是不是来过这里?”

丫头面露惊惧之色,悚声道:“没有!我来过?我没来过!没来过这里!我……我不知道!”说完转过身,捂着眼睛不去看那些尸体。

我见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说的话都让我不明不白的,心更加见疑,一见她此刻惊骇成这样,更觉得一定是之前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情,让她不愿意再提起。我们也不强求,先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无异常后,猫着腰慢慢朝那些尸体凑近。

火光照耀下的七具尸体更加清晰了起来,我们判断这个地方出现的尸体,不是当时地日本士兵便是后来登岛寻找某些东西的,而从衣着上看,这几具尸体明显是后者,而且时间也不会太久,因为尸体并未完全腐化,虽然已经高度收缩,但人的面部表情还勉强能看得清。

尸体严重脱水,整个就是一层乌黑干枯的外皮包着副骨架,外面再蒙一层厚厚的火山灰。火光一凑近,只见一张张脸半张着嘴,脖伸得老长,双手抓在石壁上,隐约可见当时被抓出的一道道浅浅的印。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在极度痛苦和恐惧死去地。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个像是煤气毒啊,这里发生什么了?不是那毒气泄露吧?”我虽然不是特别害怕尸体,但它们几乎是被丫头预见着不可思议地出现了,还是让我感到心里发怵,呆立在一旁只听得耳边二虾说道。

卯金刀道:“这不是日军士兵,看装束,应该和我们目的差不多!”边说边拍了拍周铁头的背包,随即继续道:“看样很像是毒,你们看这尸体已经严重发黑,并且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腐烂,这种毒气可能还起到了防腐的作用!”

我听了道如果真地是毒气泄露。那我们此刻倒可以稍微放心。这些毒气既然已经泄漏。对我们应当构不成太大威胁。这么长时间再厉害地毒气也挥发得差不多了。

几人听我一说。都松了口气。转身又讨论起丫头地事情。换了谁也会对她地反常表现表示奇怪。而丫头似乎一无所知。连她自己也解释不了她如何能预见这里地情形。我们反复追问依旧一无所获。反而将她弄得急了。一个劲地揪自己地头发。

我们停止追问。周铁头扶着她坐到一边休息。丫头显得很焦躁。辫也被自己扯散了。头发胡乱地搭在脸上。她用手撩开。又一手将周铁头推到一旁。朝我们白了一眼。独自生起气来。

我们一笑置之。转身又望了望四周。主要是检查下有无潜在危险或者有无出口之类地。我们当然不会和丫头一般见识。也许她是兴之所至。有意要和我们搞这么个恶作剧。要知道以她地个性。和我们开开这样地玩笑倒不是没有可能。兴许用不了多久便原形毕露。

周铁头被丫头推了回来。无趣地在四周转了一圈。随即又站到那几具尸体面前。对着他们道:“哎!几位同道人。有道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可几位运气差了点。难不成是想传递意识给我们地丫头妹妹。引导我们来这里发现你们?也罢!既然这样。我们就做件好事。把你们地尸骨掩埋。免得在这里和鬼沾染上什么干系。玷污了几位地灵魂!”

二虾凑上前道:“周铁头!别在那拽。你丫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斯了?你小不也是个见钱眼开地家伙么。要不是我们你早和他们一样了!你别又是招魂又是意识传递地。吓死人不偿命啊!”

二虾说着,目光跟

到了尸体上,突然面露惊异之色,一把将我拉过,指靠墙躺着的尸体道:“你们看看,这人死前摆的这POSS是什么意思?心脏病发作还是胸口光荣地了一弹啊?”

顺着二虾指的方向,只见其一具尸体歪斜着靠在山壁上,与其它几具尸体相比,这具似乎显得特别一些,表情上没有太多地惶恐和惊骇。更奇怪的是他保持着右手紧紧捂着左胸地奇特姿势,像是祈祷一般,倒显得格外从容。

“捂着什么东西?看这八成也是个财迷,可能装了什么宝胸口,死时还舍不得松手,周铁头!这作派和你有得一比啊!”二虾猛地拍了下周铁头的肩膀道。

周铁头一怔,又急又恼道:“别!别他娘地拿我和死人比!不过说回来,这家伙的守财手段倒当真执着,死都不松手,恐怕老外里地守财奴也不过如此,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说着竟大胆地伸手去掰那死尸的手。

“喂!你小刚才还说得冠冕堂皇的,现在怎么又变了,直接打起尸体的注意了!”卯金刀的劝阻已经来不及了,周铁头上前就这么一掰,用力过大,那死尸又脆,这一下竟然把整个右手都给掰了下来。

“我的妈呀!”周铁吓得怪叫,一把将断手甩了上去,又重重地落到地上,断手上赫然紧握着一个黑色的东西,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只老式的钱包,底下还残留着一块衣服上的布,定然这手钱包太紧,衣服又完全腐朽,故一下将内部紧握的钱包连布一齐拽了出来。

二虾一见道:“果然不错!真个舍命不舍财的家伙,临死都握着钱包,当真是……哎!”说着还作惋惜状地摇了摇头,径自走到一旁。

我纳闷了,心难道还真有如此爱钱之人,这破钱包能装几张票?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这样一想,再加上我手上套着橡皮手套,也不忌惮什么了,当即将钱包打开了查看。

里面有一些钱,几张票,还有几张收欠条、一张捕鱼证,上面注明的名字叫贺家昌,从收条上基本可以判定此人是个渔民,内容便是某某人欠了他的鱼款之类,其它的没什么特别。我又纳闷起来,这家总不能就因为这欠条上欠的这几千块钱而如此耿耿于怀,乃至临死还揪着不放吧,当下欠钱的都是爷,要钱的全是孙,而这家伙的执着程度当真达到了境界。

脑这样想着,手依旧继续将钱包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就在这时,一张彩色照片从欠条掉了出来,周铁头眼睛紧盯着我的动作,对我提醒了一下,随即伸手拿过那钱包不放心地又进行了次搜索。

我拿他没办法,能不予理睬,捡起照片看起来。这一看,顿时脑门一热,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蹲着的双腿一下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敢相信地望了望一旁的丫头。

照片的内容是一男一渔船的合影,很像是父女二人,背景是大海,男的和捕鱼证上的照片一样,确定为同一人。因为时间的原因,照片略显陈旧,但画质依旧清晰,从照片上二人无忧灿烂的笑容上都能隐约体会到那洋溢出来的快乐。

我深吸了口气,仔细再辨别一番,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当下不知所措,狠狠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扇了自己一耳光。这照片的女孩不是别人,竟然是丫头。

我擦了擦额头,又望了望丫头。丫头和这个人的合影出现在这人身上,不用脑袋想,也能猜出这人是谁,怎么?难道真的是这样?这真的是丫头的父亲?我将照片翻过来,期待在背面能发现些字之类,果然,上面竟然出现了铅笔写的几个字:愿爱女贺淼平安!字体歪歪斜斜的,似乎写得很是吃力,隐约能感觉到他那种濒临绝境的痛苦。

“丫头!”我唤了她一声,招手示意她过来,而她似乎很害怕这些尸体,只应了一声便又转过头,不愿意过来我这边。我起身走上前,轻声问道:“丫头!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叫贺淼?”

丫头好像很吃惊,瞪大眼睛奇道:“你怎道的?我没有告诉你吧?你们也丫头丫头的叫惯了!”

我一看这没错了,当下略一思索,决定不管怎样还是先告诉她真相,善后的事情再作考虑。于是轻轻将照片递给她,丫头接过看了两眼,疑惑地道:“哪来的照片?咦!怎么照片上还有我?和我在一起的这个人是谁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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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怒魂篇 第四十八章 威逼

头嘴里说着,忽闪着眼睛望着我,脸上居然写满了惊的看见一个陌生人的照片一般。我大惊,当然不会相信,指着照片上面的贺家昌对丫头道:“你看仔细了!这个是你,这个人你不认识吗?我在正经的问你,这个时候不要开这种玩笑!”也许是丫头的表现让我惊愕得过了头,当下我也有点失去耐心了,说着突然将声音抬高了许多,竟带有了训斥的口气。

丫头吓了一跳,忽地起身将照片摔到地上,懊恼得满脸通红道:“我说了我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嘛,怎么你就是不信,你脑有毛病吧,我怎么知道这是谁?”

丫头的大声嚷叫把卯金刀他们也吸引了过来,捡起照片看了看,很快便知晓了其的缘由,当下一个个怪异地盯着丫头,而我呆立在一旁,更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这已经基本证实了这具~骨是丫头的父亲,不然这些身份资料和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就算他不是,那照片的人丫头没理由会像见着陌生人一样啊,难道一切都是丫头在骗我们?她似乎明明知道这里有这样的场所和死人,为什么这时候又拒不承认?我想着望了望眼前的丫头,刚好与她的目光相撞,她白了我一眼立即将目光避开,我越看越觉得她想刻意隐瞒我们什么事情。

看着眼前这个外表还算柔美,有点疯又有点单纯的女孩,我此时居然感到了一丝惊惧,越加怀疑起她的身份起来。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问题就一个接一个涌现了出来,往前再一串想,才发觉她身上地点实在太多了,我暗骂自己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也许她开朗外向甚至有点疯的性格外衣下,包裹着的是叵测居心。我此刻才觉得我们太小看她了,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将我们引向……

我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卯金刀望了望我,随后盯着丫头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走对丫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没有恶意,不希望你对我们撒谎,而你的慌撒得不到家!骗不了我们的!”说完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道:“这是你和你父亲地合影,而他的尸骨就在不远处的一边,我不相信你真地一点感觉也没有,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卯金刀这样说,显然就是刺激丫头,因为即便撒谎装得再像,一个女孩看到亲人的遗骨,一定会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这具遗骨正是深爱她的父亲,照片上的字相信正是他临终时写的平生最大愿望,就是希望他地女儿能平安健康。如此,即便真的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打动,丫头之前无论出于任何目的隐瞒也势必要露出马脚。

没想到丫头转脸竖眉道:“你们都神经了吧?还说自己见过多少多少死人可怕的西,这几个死人就把你们都吓傻了?说话越来越奇怪!”说完气冲冲地把脸转到一,显得极为不耐烦,当真看不出一丝的伤心难过。

我一下被激怒了,你丫的简直比川岛芳这女间谍都要会装,关键是傻都能看出来的谎言你还要死不放,看来不吓唬吓唬你是不肯招的了。虽然这样想,但并没有真地就上前动手,毕竟只是个柔弱的女孩,一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犹豫间,卯金刀“哼”了一声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丫头的头发,惹得丫头大声叫骂。卯金刀不予理会,一把揪着将其提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想到卯金刀这下是这样地反应。当下和二虾、周铁头一起都被惊得不知措。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样做地必要性。一种潜在地危险似乎就在我们左右。可能我们已经深陷进去。却无法察觉。我朝二虾一点头。二人很快跟着也冲了上前加入了阵营。

丫头被激怒了。一边大声叫痛一边用力想推开卯金刀挣脱。无奈卯金刀抓很紧。她只能手乱抓。很快又被冲上去地我们控制住双手。卯金刀嗖地从腰间抽出。一道寒光闪过。手已经多了东西。赫然是一把匕首。

我大惊。根本没料到卯金刀会来这招。眼下也不敢多想。只能配合着将丫头抓紧。任由卯金刀将匕首架在她地脖上。

周铁头呆立在一旁没有上手。此时急道:“喂!你们几个干什么?有事好商量嘛。什么问题这么严重。非得动刀吗?人家小丫头片能经得起你们这样折腾?”

卯金刀作凶恶状狠狠地回了一句你再多嘴连你一块做掉。吓得周铁头再不敢出声。也吓得我心砰砰直跳。不是害怕他地匕首。而是之前我从没见过卯金刀如此凶恶地表情和做法。更害怕自己怎么也稀里糊涂地做了帮凶式地人物。几个大男人一起欺负

个女孩。

难不成我们了什么毒?变得鬼迷心窍了起来?还是我们真地被隐藏的危险吓坏了?

而真正吓坏了的是丫头,她越加意识到我们此刻绝不是在和她开玩笑,立即完全停止了挣扎反抗,咬着牙大气也不敢出,只双眼噙满泪水紧盯着脖匕首,身微微颤抖地慢慢往后靠,让脖尽可能地离开匕首远一些。

“告诉你!能到这里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卯金刀将匕首又往前靠了靠,比划着在其脸上划过的样。“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实话说出来,不然最先倒霉的恐怕不会是我们!”

我虽然觉得这样很合适,但此刻却无计可施,只得强迫自己装下去,于是手一紧,猛地将丫头的头发往后揪了揪。丫头轻**一声,咬了咬嘴唇,双眼充满怨怒地看了看我,两行泪水顺着眼角便滴落到我手上。

我努力控制着绪,微微松了松手道:“糊弄我们你还嫩了点,我可是早就发现你不对头,你要说出来我们保证带你一起走,再不说实话的话恐怕出去的只有四个人了!”

二虾跟着道:“欢、卯金刀、有你虾哥下过鬼湖、进过蛇宫,什么鬼怪名堂没见过?丫头!和我们一起出去还是留在这里陪你爹,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二虾话音落,卯金刀轻轻又将匕首往里靠了靠,双眼圆瞪。丫头咬了咬嘴唇,眼泪不住地顺着眼角流下,哆哆嗦嗦地哽咽道:“我……我真的没有……没有骗你们,谢谢你们帮我,可我真的没有骗你们!”说着忍不住身也抖动起来:“我想不到!想不到你们会这样,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丫头煞白的脸上时现出红色手掌印。“好了!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啊,几滴眼泪和你之前撒的谎一样,流出去了就能骗得了我们?”二虾作轻蔑状说了句,伸手揪住丫头的脸:“我再问你一次,记住了!最后一次了啊!”说完竟也抽出了匕首,直接将刀刃紧贴在了她的脸上。

丫头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双眼睁得大,泪水也越加不受控制,将散乱的头发也粘了许多在上,颤抖的双手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周铁听罢大叫道:“你们几个王八蛋!玩够了没有?”说完立即又变了语气:“妹妹!别怕,他们几个和你玩呢,吓唬你的,你几个哥哥平时就爱耍,上次在我的场里几个人合伙调戏我的女前台……”

卯金刀回头大喝一声便堵上了周铁头的嘴巴,随即握紧了匕首,对丫头厉声问道:“快说!再不说没机会了,我们也没时间耗了!”

“恩!”丫头抽泣了一声,咬了咬牙,伸手轻轻抹了抹眼角:“你们先把刀拿开,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刀架在脖上,求求你们!反正你们在这,我也逃不掉!”

丫头的要求绝不过分,再看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我恻隐之心大起,还没开口应答就听得二虾道:“嘿嘿!哪位大侠说过的啊?一般漂亮的丫头嘴里讲出来的话都很不靠谱,我这句话记得很清楚,所以这个当我是不会上的,除非你让我先搜身,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藏什么秘密武器之类的!”

我一听皱着眉头瞪了二虾一眼,心道你吓唬归吓唬,别他妈的耍流氓。二虾晃了晃的匕首,轻轻在丫头面前做了个划动的手势:“那只能对了,先划脸,然后脖上来三刀,虾哥我上次杀的那个人一刀没割断气管,十几刀才把那人送去报道!”

这吓唬有效果,丫头的抽泣声忽地大了起来,恨恨地瞪了我们每个人一眼,跟着咬牙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怎样你们才相信我?实在不行你们就动手吧,我当然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人!贼、强盗、杀人犯……动手啊!让我死在这吧!”说完情绪激动,几乎是带着绝望的悲呼。

我们大惊,再这样下去不但不能问出什么,把丫头吓出精神问题倒很有可能,这才意识到我们一个个都着急昏了头,赶忙收起了匕首,并排站立。

丫头显然受惊过度,脸色煞白,汗湿衣襟,整个身也瘫软了下来,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求求你们,不要把刀放在我的脖上!求求你们!我真的什么也知道!”

我一转脸,实在不忍心看她的样了,急忙起身,耳边仍不住地回荡着丫头的声音,刺激着我紧张的神经,就在这一瞬间,我脑突然一亮,一个奇怪的念头闪现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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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怒魂篇 第四十九章 记忆裂痕

着几近崩溃的丫头,这种念头便愈加明显,但它却一不容我静下来细细去想。几人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瘫坐地上不住抽泣的丫头,周铁头看不下去了,上前轻声安慰:“没事了!告诉你和你开玩笑的嘛,事后你周哥哥给你撑腰,谁扇你耳光了要他十倍奉还!”边说边轻轻抚着丫头微微红肿的左脸,擦着她眼角的泪水,嘴里轻声骂道:“虾哥你个挨千刀的,你们几个还真下得了手,我宣布你们几位的光辉形象就此在我心目轰然倒塌!”

二虾一把上前拽开他道:“我们的形象崩溃,那你就是露出狐狸尾巴,哪凉快哪呆着去,别他妈的乘机揩油!”

我跟着也凑上前,搜肠刮肚地寻词硬着头皮作一番道歉,本以为丫头会怒目以对,然后便是疯狂的“报复”行径。但没想到丫头很是配合,当下很快止住了抽泣坐好,望着我们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说实话,丫头的配合倒让我感到不习惯了,但转念一想我们刚才都那样了,自认为已经和绑匪无异,再好的关系恐怕也非得让我们给搞得支离破碎。这时我也不再多想,当即将我心的疑问倒了出来。

“珍珠!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深海?”为了缓和气氛,我打趣道:“你看你虾哥这样的,遇上风浪大些的时候,夜里一个人他老娘也不放心他出湖心。二虾!以后别再拿自己的事情好吹了,光这点你差丫头远了!”

二虾这回没有,配合着道:“是啊!虾哥我自愧不如,我倒想听听丫头你这更加光荣的事迹,以后就当以你为光辉旗帜,什么河神龙王的都不拜,干脆拜丫头你算了!”

丫头只微微松了口气,显仍旧心有余悸,为了让她放松,我招呼几人轻轻靠近在她对面坐下。丫头小心地往后挪了挪身,不放心又望了望我们,好像害怕我们又要耍什么诡计似的。

我很冤枉,很后悔刚才的荒唐行为,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做了,那可能就失去了很重要地东西,而这些东西你以后再想挽回就很难了,也许永远也挽回不了,就好比覆水难收。我心里很明白,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我们已经让丫头产生了恐惧,此刻即便恢复友善也是于事无补。

丫头许久才平静下来,这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一个人出深海了,好几次都被家人发现截了回去,这次是遇上了你们,才有机会来这里!”说着抬起头特地强调了一下:“就是说是偶然遇到你们的,这么大的海我怎么可能刚好就跟踪上你们?”

我一听地确有道理,不过我倒不是这个,只是丫头所说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独自出深海,让我匪夷所思,难不成丫头天性就是狂热的探险者,为了追求刺激?再说得玄乎一点,就是有种力量让丫头身不由己,控制不住地进行这些危险荒唐的举动?

丫头又道:“我:是觉得我和血之舟有着某种联系。忍不住就想来这里。和你们来了这里以后。我总是有种很奇怪地感觉。这里我很熟悉。但我又不知道我是不是来过。

我和你们说我来过。那才是了骗你们带我来。我真地不确定我来过。但我又很想来。我总觉得有什么东遗留在这里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她地话越说越玄乎。我也越听越糊涂。一时竟理不出头绪来。卯金刀一言不发。盯着丫头继续听她说。二虾忍不住嚷道:“什么乱七八糟。再说得玄乎点。那就是丫头地魂魄丢在这里了。一个劲地还召唤着她地**回来拿!我靠!这里是什么?判官招待所驻东海办事处?我说怎么周铁头和丫头一起在火山口那都像失心疯一样。一心就想里面跳!”

我一咧嘴。劝他别瞎扯。正待继续盘问。丫头抢先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而且你们刚才用刀架在我脖上地时候。我也好像之前有经历一样。特别害怕!”说着抽*动了下鼻。眼睛又湿润起来。

卯金刀沉默不语。抚了抚自己胳膊上地伤口。轻声对丫头道了声对不起。声音极小。夹杂在丫头地轻声哽咽差点没听出来。我也了卯金刀这。心里早给他安了个外号:“翰林土匪”。雅与匪气地结合体。时不时还玩点深地。但你要他道歉那简直比赶鸭上架还难。此刻。我只当是他也为自己之前地行为内疚。当然这里太多地东西和刘靖关系太密切。他也控制不住地要维护一些东西。

丫头似乎并不理会。我也知道一时间芥蒂恐怕极难解开。只能当什么也没发生。独自到一边思索追寻方才脑那道一闪而过地灵光去了。

笑嘻嘻地又凑到丫头身旁,不时地又是安慰又是讲尽脑汁为博红颜一笑的魄力,这家伙嘴巴利索,这下倒帮了我们的忙,我只求气氛不像之前那般尴尬便可。

二虾看差不多了,提出离开这里,周铁头附和着表示同意,唯独卯金刀没有反应。我心道难不成你还不死心?接着直言不讳地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卯金刀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了,很可能已经慢慢接近我们要知道地了,就差那么层窗户纸没捅破,而我又觉得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丫头身上。

我一想也是,但这其问题太多,我们此行的目的本是求财,事实证明这是最浅显也是最容易达到的。但随之而来地疑问使得我们脱不开身,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受那鬼眼到底影响有多深,这里是不是真的就有解救自己地办法,如果有,这办法又在哪里?

这种无助感又让我不得不冷静思考一番,是直接走人还是留下来继续,我一时很矛盾。

卯金刀走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之前我是觉得丫头身上疑点太多,才会那样,可能给你们也留了不好地印象。哎!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了,祖上能当海盗地,这后人的秉性也纯良不到哪去!”

我一笑置之,卯刀继续道:“我觉得那张照片上就是丫头的父亲,而丫头看起来又不像是说谎,不可能一个女孩见到自己父亲的遗骨还那样镇定的!丫头难道是伤心过度,努力回避这个事实吗?”

我一怔,脑翻江倒海地转了起来,当下乱得很,周铁头此时偏偏又凑上来轻声道:“喂!辉哥!我觉得也算没白来啊!”说着拍了拍身后的背包:“你说的那些事情玄得没边,我还真没有兴趣知道,就算是真的就剩层窗户纸了,那也不那么容易捅破的啊,你以为是这窗户纸是处*女膜啊?你一捅就破!”说着坏笑了两声,不怀好意地望了望丫头。

我都有股起胳膊扇他一耳光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卯金刀还是忍不住狠狠敲了他一脑袋,疼得他哇哇大叫:“开个玩笑你至于吗?你丫的就去找吧,这丫头像得了失忆症一样,连她老爹都不认识了!你去哪捅那层窗户纸啊……”

卯金刀大声呵斥他住嘴,人的声音回荡在洞,如炸雷般地让我一惊,之前的那段灵感一下就刺激起来。我激动地转过身,闭上眼睛前后思索,一幕幕的场景窜入了大脑,一条条信息被串联了起来,像串联了无数盏灯泡一般,将原本黑暗无光的心境照得亮堂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激动得出口叫出了声,身也控制不住轻微抖动起来。在众人疑惑的眼光,我快步窜到丫头面前对她问道:“丫头!你上学的学校叫什么名字?你阿爹第一次带你出海是什么时候?珍珠的小名是谁给你取的……!”

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惹得二虾疑惑不解道:“怎么?欢你搞人口普查啊?现在还没到刑事拘留的程度吧?”

我没理他,继续往下问,意料,丫头对这些原本应该有很深印象的简单问题,居然憋红了脸也答不上来,我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回忆,但她就是回答不上了,一时又痛苦地捂着耳朵一个劲地摇头。

“咦!”周铁头惊道:“欢哥你什么意思啊?看把丫头给折磨的!怎么?之前闹够啊?”

我微微松了口气,拍了拍周铁头的肩膀道:“没错了!是醒了我,确实是!丫头得了失忆症,这些记忆深刻的事情她都记不起了!”

“失忆症?”众人皆愕然,不解地望着我。我也顾不上照顾丫头了,赶紧趁热打铁解释道:“丫头来过这里,那具骸骨也确实是她父亲的,但她对此一无所知,但似乎又有些残留的印象,所以她才会感到这里面熟,这也是她一直想来这里的原因!”说完望了丫头一眼,她也正睁大眼睛望着我。

我继续解释:丫头的失忆,很可能就是上次和这些人一起来这里造成的,他们这些人都死了,包括她的父亲,而她却逃了出来,但同样受到害,导致了记忆的丧失。但我相信这些人既然来这里,都是有目的和身,为什么他们挂了丫头逃了出来?原因很可能是逃出来的不止丫头一个人,她一个弱小女孩,独自逃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极有可能还有其它人带着她逃出了。

卯金刀似有所悟,目光立即瞄向之前放置宽大锅炉装置的位置,我点了点头,卯金刀突然一拍巴掌大声道:“没错!欢!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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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怒魂篇 第五十章 第九个人

恩!”我点头继续道:“和日军研究的那种气体有关是上次的那拨人不小心触动了什么,那些气体泄露被他们吸入,导致了他们毒死了或者失忆!”

二虾有点蒙,将信将地问道:“不至于这么玄吧?咦!不过你还别讲,我们隔壁村那二呆不就是当年喝农药没死掉,把脑搞坏了吗?欢你讲这日本鬼研究的毒气,把丫头害得认不得亲爹,倒真有点可能性哦!”

我对他道这可能不仅仅是毒气,日军要是单纯研究毒气,不会选这样和研究核弹一样隐秘的地方,我甚至感到在这里,日军研究核弹就是个幌,最主要恐怕还是研究这种气体。我认为这种气体不是普通的毒气,而是一种吸入一定量能脱去人记忆的气体,而对人其它方面不一定会产生什么危害。

周铁头问道:“欢哥你有什么根据?就因为丫头只是失忆,但其它方面正常?可这妮的性辣得让人怕了啊,不会也是受这什么气的刺激吧!”

“不光凭这个!还有那黑箱!”卯金刀一字一句清晰地强调道:“黑箱上的内容你们应该记得很清楚,那石面上刻的内容,黑漆漆从紫玉棺小洞里跑出来的东西钻入人的鼻,根本不是什么海鬼头发,而就是这种气体!”

我点了点头,接着继续推断:这也能解释之前那些壁画上的内容,为什么壁画出现事态逆向发展,其实并不是什么时光倒流,而是记忆的逝去,从画面上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述。

吸入这种气体之后,人之前的某段记忆就会被从脑抹去,恢复到之前的某个状态,而这个状态和吸入气体的量是有关系地,吸得越多,它洗脱记忆的效果就越明显,吸入一定量很可能导致人彻底失忆。而这种记忆的变化,用壁画来表示的话,只能是以那种方式,暗示回到之前的记忆,后面发生的一切已经从脑消亡了。

而壁画上显示存放这种气体的黑箱是从外面运到岛上地,具体是哪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这并不是刘靖制备的,否则他也不用花那么大心思用人头养那些个虫来腐蚀紫玉棺。而这种气体虽能洗掉记忆,但并不能使人丧失记忆的功能,也就是说吸入气体的人虽然没了之前的记忆,但应该不影响他今后记忆的灌输,很明显,丫头就是这种情况。

日军很可能破解了其的秘密,干脆就在这研究了起来,毕竟这东西研究出来,对占领国地区投放,更容易使他们奴化,对他们自己的士兵投放,也可以让他们忘却所有战时不利的因素,心甘情愿再被培养成新的“玉碎军团”。总之,一切都是对他们有益地。

二虾听得一个劲地挠头:“小鬼玩阴的?搞生化武器?现在搞得我都有点混了!那就算是这样,那棺椁上的图案表示刘靖就是吸进了这种气体,他想干什么?想得失忆症吗?这东西好像不是那么好玩吧!”

卯金刀脸色黯然。无力地扬了扬手。口吐出几个字。令人颇感深沉:“他是想失去记忆!”

我一愣。但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也低下头叹了口气。二虾一见卯金刀地样也不好去问他。只好轻声来问我。

此刻。我也感到了一丝沉重。或者是无奈、无助。总之我现在具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但无疑。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我勉强调节好心绪。对着惑不解地二虾作了番解释。

其实。当我刚刚发现这里面所存在地玄机时。就已经大致猜到了一切。人地性格是从小培养起来地。而支撑起性格地正是记忆。一旦记忆消失。再被重新接受新地记忆。这个人基本就可以是另外地人了。具有不同地性格。而性格一旦改变。也许就可以摆脱血奴鬼眼地侵害。我此刻非常肯定。这就是刘靖所说地解除血奴鬼眼副作用地方法。

卯金刀道:“要么继续受它地侵害。要么就告别之前地生活。重新做其它人!就是这种取舍。最后刘靖选择了后者。我想他也是下了很大地决心和勇气地!”言罢唏嘘不已。显然。刘靖地记忆一失去。他之前地一切将不复存在。而他最终地归宿也就无从知晓了。

我望着矗立在不远处暗室里地巨型锅炉。心想着那里面就是研究出来地既能抹杀人地记忆。又能让一个人重获新生地东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不论日军是如何发现这其秘密地。或者怀着什么目地来研制它们。但无。他们失败了。这种气体被他们研制出来。已经成了带有

人利器了,吸入过量直接能致人于死地。而刘靖并气体的方法,那这又会是谁制配的?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紫玉棺?

真是这样的话,那刘靖的这条线索基本就到此为止,他究竟何去何从已经不是我们能研究了的问题了,此次出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了,这次不管卯金刀再怎样,我们还是得作出明智选择:尽快离开这里。因为就算真的还存在有这种气体,我也不会去尝试的,我还不想就此告别我现在拥有的生活。

我转眼又望了望丫头,更加感受到那种失去原有记忆的无助。这个女孩不幸成了牺牲品,而当我再次望着眼前这个纤弱的女孩时,脑的疑问又窜了出来:咦!那七具尸体从体型上看,生前也算是精壮之人,再怎么体质也会强过一个弱女,为什么他们了招,而丫头却还能从如此险恶的环境逃出来?难道……

这种想法很快在脑盘绕延展起来,驱使着我窜到那些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沿着口袋摸索,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帮助的,因为我很明白,此刻问丫头和问这些尸体没什么区别,自然是问不出任何东西的。

二虾意识到我可能想到了什么,也不问,过来就帮忙,二人将几人的口袋皮包之类的翻了个遍,只找出了个空白笔记本,于是轻轻翻开。笔记本泡了水,仅有的几页字也看不清了,间位置夹着几张购货单,因为是电打印,所以字迹没被水泡掉,上面的字很清楚。

这是几张采购物品的单据,上面罗列着一行行采购的物品名称,潜水设备、尼龙绳、登峰钩、探铲、橡皮手套……,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和我们来时准备的物品差不多,很容易看出,这些都是为这次的行动而准备的,令人惊讶的是,这单据上居然还列有防毒面具。

我再仔细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任何防毒面具,而根据常识,有了防毒面具的保护,这些人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境遇。

而从眼前的情形看,这些人很可能根本就没有使用它们。我又望了望丫头,心惑:不会是这些人都没有戴,而丫头一人戴了防毒面具,所以她才能逃出?那也不对啊,丫头失忆了,显然是受了这气体的毒害。难道防毒面具过滤掉了气体的毒气成分,而对其能让人失忆的成分没有作用?这些人是因为了这气体,导致了方向感全无,硬生生在这里被困死了?

我不解,一眼将单据又从头扫到尾,疑惑又涌上心头:单据上潜水设备、防毒面具等用品一律开的是套,我虽不敢绝对肯定套就是个人使用,但这么多种东西同时开套,绝不会是刚好都为了预备,眼下的很可能就是,这帮人是人组成的,其包括丫头和她的父亲。现在这里死了七人,丫头很可能是和另外的一人一起逃走的。

无奈除了这些单,再没有任何能证明这些人具体情况的东西,而这第个人究竟是谁,已经无从知晓了。不用说丫头失忆了不记得,就算她记得,我们和那人八竿扯不上关系,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存在于世界的某个角落。但我还是很疑惑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就能全身而退,是不是他对这气体有免疫力呢,又或者,他和制配出这种气体的人极有渊源,懂得克制的方法?

我走到丫头身旁,试探地问了两句,因为从丫头的迹象来看,她对这里有残存的记忆,也许她会有些许的印象。但很遗憾她似乎没有印象,我知道她对我们还心存芥蒂,于是没打算追问,安慰了她两声便起身。

周铁头这时已经失去了耐心,按捺不住地一个劲催促走人,虽然一大包宝贝被我们当炸弹扔进了火山洞,但剩下的几件东西价值也不菲,他算是达到目的了,眼下自然不愿多呆。我估摸着现在外面那东西也该走了,于是望了望卯金刀,他站在一旁背对着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在惆怅唏嘘什么。我下定了决心转过身,举着火把将四周最后扫一眼,开口就待下达撤退令。

我话刚说两个字,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异样,将正待出口的话又堵了回去。我大惊,赶忙举着火把又照了照,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火光停留在了那几具尸体上,顿时脑门一热,冷汗又出来了。

不对啊!我清楚地记得尸体是七具,而现在,怎么只剩了具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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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海怒魂篇 第五十一章 圈套

看这情形,我脑袋都快冒出烟了,以为出现幻觉了,这里面还有残余的气体在毒害我们,当即狠咬了咬嘴唇,感到的仍是疼痛。我才认定自己是清醒的,于是目光又瞄向那几具尸体。

可我并没看错,原本的七具尸体真的少了一具,在黑暗,这强烈的冲击感不得不让我感到眩晕,心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这其一个难不成还是活的,或者是尸变趁我们不注意自己偷溜了?

我惊愕的表情很快也引起了二虾他们的注意,丫头本是坐在距离那些尸体不远的地方的,这时也突然快速往后挪着身远离那些尸体,双眼紧盯着尸堆,皱着眉头小心地又环顾四周。

二虾轻声招呼过仍背对着我们的卯金刀,拉过他指着尸堆对他道:“刀哥,你看这邪了,这几人其一位好像心有不甘,趁着我们不注意开路溜了,这招瞬间转移用得还真有那么两下,从你虾哥眼皮底下就溜了!”

周铁头啊了一声,望了望那些尸堆,原地转了一圈将四周扫了个遍,接着道:“虾哥你别吓唬人好不好,之前听你讲过这邪门事情,但你的吹牛功夫比我还高了一个层次,一般我就只当你侃大山了,今天在这地方你还是不要再搞这套了啊!”

二虾瞪了他一眼道谁和你吹了,等会让这东西从你后面搭上你肩膀,揪你的屁股,你保准就相信了,不过到时候你恐怕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话刚说完,周铁头又啊了一身,迅速地转过身望了望,好像怕真有东西搭上他肩膀似的。看着他那滑稽样,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但这样的情形还是强迫我很快止住,接着卯金刀过来将我拽到一边。

“我记得当时这两具尸体是上下叠在一起的,就那样堆在一起!”我回忆了下之前的情景,很肯定地对卯金刀道:“应该是下面的那具尸体没了,当然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尸变,只是这一转眼它怎么没了?”

说完我自己都有些紧张了,嘴上说不是尸变,但这尸体的离奇消失,还是让我直感到后背冒冷风,好在经历得多了,状态调整得快,没等到惊惧,我已经和卯金刀一起迈着脚步走上了前。

根据我地记忆,其余的尸体位置没有什么变化,按理说这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人了,怎么会出现尸变这种事情?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将它挪走了。

我又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心道我们难不成都硫化氢吸入过量、脑袋迷糊了?一个人偷着尸体从眼皮底下溜走了。我们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不是大脑发混了是什么?

卯金刀一言不发。按他地个性。在没有发现事情地端倪时一般都不会轻易开口判断什么。这是他一贯作风。此刻。这股作风正使得他走近尸堆前蹲下查探起来。很快就有所发现。

我们也跟着赶紧凑上前。消失地那具尸骸原本是被另一具尸骸半掩盖地。处在底部。卯金刀用手小心地掀去上面地那具。一截干枯地断手呈现在眼前。我们一检查。其它尸骸上地四肢保存完好。于是确定这断手就是消失地那具尸骸上地。

我一怔。疑心这底下有密道之类地。尸骸是从底下被拖走地。可能拖得太急。尸骸又脆。所以弄断了一只手。我一想谁他妈地这么无聊。搞这么个恶作剧总不会就为了吓唬我们一下吧?调戏我们地神经?我更加心这里真地还有其他人。这样做可能就是想把我们吓走。

几人相互望了望。我示意几人屏住呼吸。小心地将盖在上面地碎石等物清理掉。果然。随着掩盖物被清除。一个留着圆形小洞地石板呈现在眼前。洞口很小。勉强能进去一个人。但只有体型很瘦地人才可以。刚才那脱了水地尸骸要从这被拖进去倒不困难。于是此刻我相信尸骸就是从这里被拽进去地。

“TNNDD!我倒要看看谁在吓唬我!”二虾边说边举着火把窜上前。将火束靠近那洞口。火光刚接近。隐约可见洞口内一个人脸闪过。极迅速地。我们刚刚才看见是人脸。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靠!果然有人!”二虾惊叫了一声,几人不容分说,上前就勾住那圆洞往上掀石板。石板并不重,也没有固定在地面上,就像之前已经被人打开过一样。我们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它翻了个,火光映射下,眼前赫然一个个人脸。

但这人脸仅仅是图案,眼前是一个雕刻着人脸的青铜箱,箱盖上刻的满是人脸,都是一个样,和那面具人脸一模一样,只不过有大有小,堆在一起像是挂满相同脸谱的墙。

这箱的成色已经偏旧,大概是火山口内化学物质太繁多,已经和这些金属发生了复杂地化学反应。但这箱表面雕刻的图案很考究,我总觉得怪异得很,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名堂。箱孤零零地杵在黑暗,一侧便是深不见底地洞穴,和之前那些弯弯曲曲的浮石坑一样,那尸骸估计早已经掉进去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他拖下去地?

周铁头一看是箱,本来惊恐的表情缓解了不少,取而代之地兴奋慢慢展现在脸上,指着箱道:“又是……又是箱,这里面是……?”

我一听那这话估计八成又不离财宝明器,于是不予理睬,和卯金刀他们一起试图将箱抬出来,但都没有成功,惑之下又盯着那箱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样,这箱是固定住的,根本没法移位,照这样,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箱盖了,我们倒腾了一下,发现这箱盖只是比较重,靠重力硬卡在箱上。但这是不明不白的东西,万一有机关暗弩之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脑这样想着,却见周铁头的手已经探到了箱盖的握柄上。

“不要!不要!”丫头突然大叫,声音极为惊恐尖利,听得出这绝对是因高度紧张而发出的:“不要打开它,里面……!”

周铁头猛地缩回了手,嘟嚷道:“妮你这干嘛呢?一惊一乍的差点没吓死我!你记起什么了吗?这里头真有名堂?”

丫头一个劲地摇头,忽而抱住脑袋,忽而又扯头发,努力想回忆什么,但就是想不出来,显得极为痛苦。我看她这样,立即决定还是不要打开这东西,建议几人退下,但周铁头心有不甘,一个劲地嘟嚷着,无奈孤掌难鸣,也只得随我们退下。

“丫头!这里面真的有什么吗?”周铁头还是这副德行,来这白逛是不可能地,当即又向丫头追问道。

“我不知道!反正我感到很危险,不能打开!”丫头声音很小,连看那箱都不敢看,我这才下定了决心还是不要打开的好,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必要再纠缠这些,也不可以再强迫这个女孩了。

周铁头还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当即提出一个建议:用绳拴住箱盖的握柄,人在远远地地方用绳拉开,任它飞剑流矢也奈何不了我们分毫。

我还是不太同意,但卯金刀竟表示了赞同,我一想这里太多事都和他祖上刘靖有关,他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算在情理之,而我也没有绝对反对的理由,只能任由他们。

几人将绳索固定在箱盖上,不顾丫头地叫喊,架着她到躲到>+口后的安全地带,猛地一顿猛拽,伴着“哗啦啦”的铁链撞声,箱盖硬生生被拉开。接着便是一阵轻缓的“轰隆”声,声响很小但很延续,不像是什么机关之类。没等我们明白怎么回事,四周又恢复到了寂静状态。

我们不敢上前,捂着丫头的嘴硬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钟,不见任何动静。周铁头胆大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就窜上前想一探究竟,拦都拦不住,我们也只好跟着冲了上去。

一看眼前的情形,周铁头顿时骂声不迭。只见箱盖被掀翻,内部居然不是盛装物件的箱体,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方形黑洞,凹凸不平很不规则,箱盖上一截长长地铁链一直相连着通向黑洞深处。

我大惊,不由得想起上天庙里那口玉棺和无头石像相连的铁链,正是启动机关的装置,这样一想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冷汗也跟着出来了。

周铁头失望至极,骂骂咧咧的几近咬牙切齿,丫头也凑了上来,紧盯着那深不见底的黑色通道。突然,内部传来一阵疾响,越来越清晰,丫头的眼睛睁得老大,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怎么了?丫头!到底怎么了?”卯金刀话刚问出口,突然“嗖”地一声,一个粉白的团状物从黑洞里窜了出来,速度极快的,不偏不巧地落在了丫头的头上。丫头吓得惊声尖叫,边哭边双手漫无目的地乱抓,而等我看清楚那东西时,脑一下也蒙了。

这东西像是一个人头,但我从它地形象和攻击习惯上很快得知这是只傀儡蟹,哪里还敢多想,上前一把将丫头脑袋上的傀儡蟹按住,卯金刀拽过它地吸管,挥刀便割断。那傀儡蟹挣扎着松了手,被卯金刀揪住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成了肉泥,一股腥臭迅速弥漫开来。

我一看这傀儡蟹的皮质很是幼嫩,呈粉粉地肉色,脸型还未成形,和我们之前见到的灰黑色傀儡蟹不同,大概是还处于幼年,攻击力还不是很强,才这么容易被我们搞定。

即便这样,还是把丫头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女孩哪经得起这三番五次地惊吓,这不她刚意识到自己脱了险,什么也不顾了,就近搂着卯金刀就痛哭起来。

我略一迟,转眼之间又几只傀儡蟹从黑洞里钻了出来,有大有小,但清一色都是泛着肉色的小型傀儡蟹,看样这里就是个孵化器一般。

“快!把箱盖盖上!”我大声惊道,恍惚间只感到眼前一团白影窜过,头上一沉,一阵剧痛传至心肺。我身一阵颤抖,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的,伸手硬生生揪着那东西往下扯,倒刺在我脸上留下了几道划痕,疼痛不已。我奋力将揪下来的傀儡蟹摔到地上,一顿猛踩,直至才成烂泥。

二虾和周铁头也受到了攻击,有了之前的经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根本顾不得疼痛就硬揪下来摔到地上,好在出来的都是小个幼年傀儡蟹,不然我们哪里应付得了。

我也顾不上去帮他们了,和卯金刀一起,将沉重的箱盖又盖回原位,再封上石板。弄完后我基本已经体力透支了,一种难以言表的乏力感涌上来,就地瘫坐着再不想起身,即便想起身也没了气力。

“靠!”二虾一把将傀儡蟹摔死,也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地抱怨:“到底怎么了?才这么折腾两下就顶不住了,我还能肾亏了吗?”

他话刚说完,我只感到一阵眩晕,止不住恶心起来,其它人出现了同样的情况,闻着不住钻入鼻孔的呛人臭鸡蛋气味,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快!这地方不能呆了,这可能是高浓度的硫化氢!”说完挣扎着站起。

“起来!都起来!”卯金刀扇了自己几巴掌,又扇了扇二虾他们:“不能睡!这和煤气毒一样,睡着了就醒不来了!”边说边强行将几人拖起。我感到脑袋胀得都快要爆炸了,没走几步便跌倒,极度恶心,却又吐不出来,难受得要命。

我尽量减少呼吸次数,拿出清凉油涂在太阳穴,接着扔过去让其它人也涂上,勉勉强强地艰难前行了几十步,终于远离了之前的山洞,来到我们进来时的地方。

“啊……”我止不住又一次惊愕,眼前的情形让我的心一下掉进了冰窖,寒到了极点。我有点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气力,我猛地冲到前面,直到真的碰到那冰冷的粗大铁栅栏,这才相信一切是真的。

我头疼得厉害,但我还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那箱盖的铁链控制的是这里的机关,既能释放傀儡蟹和硫化氢,又能启动这沉重的铁栅栏,将人困在里面,要么被傀儡蟹咬死,要么被毒死,要么活活饿死……

二虾和周铁头眼珠瞪得老大,愤怒到了极点,但想发作又没有力气,当下趴在地上一个劲用头撞着地面,很快动作慢慢也停了下去。丫头早已经晕厥了过去,卯金刀脸色也显得苍白无力,只是目光缓和一些,他也没有气力说话了,只抱歉地朝我笑了笑……

我凄然地回敬他一笑,心不是个滋味,上天庙的机关暗弩、毒虫粽、蛇宫的毒蛇、诡异仪式……一切都未能把我们怎么样,想不到这矗立的生铁,竟然这样轻易地就将我们置于死地。如果之前的一切是我们运气好的话,我这才相信,好运不会总是伴随着某个人的,而现在的结局,也算是对我们最大的讽刺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拥堵,头剧烈疼痛起来,身轻飘飘似到了云端,意识渐渐模糊直至……

第三卷完,更多谜团揭秘,更多精彩尽在第四卷《独目幽谷》,欢迎订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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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的状况

不知道我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确切地说,是我睁开白色的房顶,感受着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和阵阵和风,这才相信了我仍然还活着,而不是来到了天堂。我试探性地轻轻动了动四肢,还好它们仍能自如地活动。唯独只感到头还有点发胀,胸口和嗓也微微有些发痛,其它方面上似乎还算正常。

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发现自己的床头居然挂着一个输液吊瓶,我这才知道自己现在极有可能是正在某个医院的病房里。从房间的布置来看,这还应该是一间豪华病房。我顿时放下心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回忆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还好我什么都记得很清楚,当下一兴奋,在心里把菩萨、佛祖、耶等统统感谢了一遍。

正想着,房门忽然被打开,一名护士领着一个身着粉色线衣的女孩进来,我一看顿时眼前一亮,惊喜万分,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阿妍。我有些激动,当时就想坐起身,但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对她苦笑一下。阿妍走近扶我躺好,护士走近前,拔掉已经快输完液的吊瓶针头,简单问了我几句,随即告诉阿妍我已经无大碍,随时可以出院,只要出院后记得补充营养就可以。

阿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在床边坐下,问我现在感觉如何,我迫不及待地追问其它人的情况,阿妍让我放心,简单说了下发生的一切。阿妍在我们偷偷去了血之舟之后,很快就意识到不妙,刘十三马上安排人前往拦截我们,偏偏我们海上遇到了些变化,半路上了别人的船。

等他们发现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不省人事,还好只是严重的营养缺乏和轻度硫化氢毒,加之极度绝望才导致昏迷,虽然身虚弱得只剩了半条命,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调理,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从我目前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

刚醒来,唯一的感觉就是饿,据说我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全靠输葡萄糖撑着,这下身软得跟煮熟的挂面似地,于是一个劲的表示要吃东西。也许是大难不死之后心情好的缘故,再加上一个礼拜没进食当真饿昏了头,这下胃口大开,一阵狼吞虎咽,毫不客气地就将阿妍叫来的饭菜扫了个精光,气力很快就大为恢复,心满意足地又躺了一下午,第二天便出院了。

其间去看望了下其它几人,卯金刀恢复得最快,早我两天就已经出院了,也不知道去了哪,我知道他没事就放了心,当下也不想再去找他。二虾和周铁头差不多同时出院的,这两人臭味相投,很快就回去玩牌放去了,大有排遣恐惧的意思。丫头身弱了些,暂时还没有醒来,但可以放心的是她也无大碍,恢复仅仅是时间晚两天而已。但医院的检查结果很残酷,与我之前的推测一样,丫头的大脑确实受到过侵害,她之前丢失地记忆基本上没希望恢复了。

我看得很开,就当是做了场梦,出院后第一件事便是给家人报个平安,当然是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的,绝口不提实际发生的一切。接下来便是休息,按着医生的意思海吃猛睡几天。再选了个天气不错的日,打算约阿妍去逛逛街、喝喝咖啡,大有感谢她赐予二次生命的意思。阿妍满口答应,只是说了句:你确定自己完全好了吧,我也正有事要找你谈呢!一句话说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们先在星巴克聊了一上午,下去我计划带她去新东安购物,谁料她非得拉着我去北海。

其实,我并不想去任何有古代建筑元素地地方,一看到那些建筑便想起古董,一想起古董就想起我们的经历,我现在实在不想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坏我的心情。没办法,阿妍喜欢这样的地方,现在既然是表示谢意,自然什么都得听她的。

初秋地北京最有韵味。和风蔼蔼。阳光也像女柔美地玉手。抚在身上让人倍感舒适。北海公园琼华岛地长廊上。我和阿妍并肩而坐。玉湖波光粼粼。成双成对地人共同驾着小舟。也和我们一样享受着这阳光、和风。只是。我总感到今天阿妍地脸色还是有些忧郁。虽然她表面上很若无其事地样。但难于遮掩她脸上地愁容。我甚至异想天开她是在担心我。其实我很希望是这样地。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好了!逛了一天了。看你心情也好得差不多了!”阿妍微微一笑。望着我道:“得和你谈件事情……!”

“等等!”我没等她说完。伸出手制止道:“阿妍!你都给我思想教育一上午了。现在咱们可不可以不谈那些问题。好不容易我地心情才被你从阴霾解脱出来。你不会忍心又把我再扔进阴霾吧?”我说着指着湖面往来地小舟道:“这样好地风景你别搅局啊。咱们就不能谈点其它地事?最起码。咱们地调也得和现在地环境相符合吧?”

阿妍扑哧一笑。捂了捂嘴巴

怎么就知道我和你谈不高兴地事情?好像我就是喜>郁气氛地人似地。你就这样觉得地?我就是这样地人是吗?”

我对她道你当然不是这样。但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至于还揪着我地辫不放吧。大不了现在我就对着白塔发誓。从此结束自己光荣地职业生涯……

话没说完,阿妍打断我地话对我道好像我不是第一次劝你了,可能我的话和金钱比起来,分量还是少得太多,这次你们一声不响擅自去了那么远的海岛,我们能把你们活着找回来,真的是你们的造化了。说完皱着眉头,嗔怒地看了看我,口气竟带有了教训的成分。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一想她说得也没错,也不好硬去反驳她,于是将话题转开:“呃!阿妍!我现在突然发现,其实你和我竟然有那么多共同点!”

阿妍眨了眨眼睛,接着就这样注视着我,忽闪着双眸似乎在询问着我。

我道:“首当其冲的就是咱们的名字!你看,你叫刘心妍,名字有开心二字,我叫许庆欢,有欢庆、快乐的意思,既然开心、快乐都伴随着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对开心一些,对得起这名字啊!”

阿妍只轻轻一笑,抬眼又望了望我,微风拂过她的秀发,如此刻的美景一般醉人。许久,她轻声问道:“恩!是这样的,只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真正对得起我们地字不?欢!你觉得自始至终你是这么做的吗?一直都是开心快乐得过?”

阿妍这一问,气氛倒又变得压抑起来。的确,现在的我们,包括眼前所有的人,每天我们见到的人,有谁能说自己就是无忧快乐的?虽然很多人说,快乐很简单,但谁又能将这简单的事自始至终地做到?我现在虽说暂时不用为事业、金钱所烦恼,但我却真的没有底气保证,我是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我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望着阿妍的眼睛,绞尽脑汁就想找什么词再把气氛转过来:“阿妍,我今天才突然觉得我们地名字居然含金量这么高,这些都是所有人竭力所倡导和争取的啊,要是它们能卖钱,我们就成世界首富啦!”

“你被你那些兄弟传染了吧,到哪也不忘谈钱!”阿妍佯生气地转过头:“我很严肃地问你呢,你老是没个正经,懒得理你!”说完将眼光瞅向了湖面。

我微微一定神,有些俏皮地对着她道:“恩!其实,我以前倒真怎么没觉得,不过我敢保证我现在基本上能做到了!”

阿妍眼珠一转,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噢!我明白了,现在不义之财来得容易嘛!你有了很高的成就感,找回了你所谓的自信,恐怕你那位虾精兄弟也是和你一样,你们都是一路货色!”

“不是!阿妍你别误会!”我急忙解释,我很不愿再提起之前的事情,再有便是阿妍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有些着急起来,一时窘迫得紧,到嘴边的词吞了回去,只呆呆地看着她。

只见阿妍习惯性地又撩了撩自己地秀发,见我正盯着她,撅着嘴调皮地将目光躲开,接着抿嘴偷笑。

我轻轻靠近了她一些,伸手拉住她的手臂:“阿妍!我的意思是,本来我真的没觉得有多快乐,那些欢乐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才天天伴随我的,而且现在它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阿妍微微一怔,白皙的脸庞微微泛出红晕,轻轻挣脱了下手臂,我随之也轻轻抓紧,手顺着她的手臂下移直接牵住她的手,她似乎又想挣脱,但被我紧紧抓住,便再没反对,我岔开五指和她五指交错着牵住。

“我看你做生意的时间也不长,倒是挺有天赋地,现在说话也变得油腔滑调起来!这么长时间大概就长了这些出息吧!”边说边挣开被我牵着的手,双手拉着我的手臂正色对我道:“真的!我要和你谈点事情了,是关于我哥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听,你不听也得听!”

说实话,这种场合,任何话题也不能引起我的注意,但一听是关于卯金刀的,我不得不掂量掂量,再一看阿妍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当下心里估摸着莫不是他又出了什么状况,不是又去倒斗了吧?刚从鬼门关回来又玩?这家伙还能是倒斗地“瘾君”吗?

“他受的刺激很大,我也劝不了他,你帮我劝劝他!”

我吃了一惊,卯金刀能受什么刺激?这么严重,难道毒太深了影响了大脑神经?这怎么会呢,我问了医院我们都恢复得很好,并没有什么问题啊,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抬头惑地望着阿妍。

阿妍轻轻靠近,在我耳边说了两句。我一听,犹如当下天空里突然一阵炸雷一般,随即起身对着阿妍惊道:“不会吧?你说的是真的?这!这怎么可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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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刘十三

有些不敢相信,很快将之前和卯金刀有关的一幕幕情又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这样一来,我今天高昂的兴致一下就被打消了干净,也没心思呆下去了,拉上阿妍走开,开上车送她回家。

我实在头疼她安排给我的这个任务,一路上我都在想,我这三寸之舌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虽然我嘴上满口答应,但其实心里很没底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

阿妍显然看出了我的窘态,笑着对我道:“刚才才说你做生意练出了嘴巴,怎么现在看着好像很没底气的样?难道很为难你吗?”

我苦笑着对他道卯金刀那事情谁碰到了也会崩溃一阵的,我只能尽力去劝他,更何况那事情我们也参与了。

阿妍点了点头,有些生气地道:“你也别太在意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也许过上一阵他想通了就没事了!”说完松了口气,转过脸望着我:“还有个事情!明天去趟燕郊,我爷爷要见你!”

我一怔,一下根本不知道是惊是喜,急问道:“真的?是只叫我一个人吗?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

阿妍努着嘴,白了我一眼道:“你想得美!去了就知道了,回去叫上你的搭档,记住叫你的那兄弟到时候别乱说话啊!回去早点休息,拜拜!”说完开了车门下车,朝我挥着手,我目送她进了楼才离开。

回来后我是带着满肚问号勉强入睡的,发涨的大脑差点搅得我失眠。第二天下午,我按着阿妍指定的地方,叫上二虾,二人开车来到燕郊刘十三所在的别墅区。

北京的富人区并不少见,郊区地高档住宅也比比皆是,平日里开着车路过见到的就不少,饱了眼福也给自己增加了些奋斗的动力。但今天当我确定了地方,真正来到刘十三的别墅前时,还是被它的别致和奢华所吸引,心里暗暗惊叹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北京还有这么个富人区,这西结合的古朴风格倒让我想起了西方的那种庄园。

这里远离城区,虽时至深秋,却领略不到一丝秋风落的悲戚,绝美的人工湖、广阔铺有绿色草坪地高尔夫球场……一切都充斥着自然和活力。

刘十三地别墅是五层楼外加阳光房和生态园。一眼望去感觉倒是极好。只不过一道宽大地铁门挡住了我们地视线。我不太喜欢摆弄那些防盗系统门铃什么地。因为我地身份怎么说也算半个贼。接触这东西实在让我不自在。于是我直接给阿妍打了电话。很快她出来开门。领着我们穿过花园进了住宅区。

与外墙装修相比。别墅内部地装修更为考究。高档哑光大理石地面。清一色地纯实木家具。高档真皮沙发。我这一眼光扫了个大客厅。估摸着几百万大概就已经出去了。还不算那通长博古架上放置地无数古董玉器。这些一看就知道件件价值不菲。

我看着发呆。有些眼花缭乱地感觉。我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过场面地人。但眼前地奢华还是让我忍不住惊叹一番。二虾在一旁用手捅了捅我地后背。对我轻声道:“欢!这回没白来。总算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境界!和人家一比。咱们差到西伯利亚去了。你说是点背还是怎么地?我们折腾了这么几趟。日他地还顶不上人家一套沙发!”

我对他道在人家地地方别瞎说。咱们地钱是带着不义之财地成分。你怎么肯定人家地就和咱们一样。这八成是人家搞其它正待生意赚来地。二虾不服气地道这太明显了啊。正当生意那么大地本钱怎么来地?当然我是就事说事。你地心被那丫头抓着。就想着怎么去维护她。好好把握啊。以后这一切都是你地。

这家伙到哪都改不了瞎侃地毛病。我实在拿他没办法。阿妍见我们在一旁小声嘀咕着。柳眉一竖问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快上楼。我爷爷在楼上等你们。拿出点气度来好不好。别一副玩世不恭地样!”

要在平时。谁这么奚落我们。我肯定扭头就走。但今天我怎么也得给阿妍面。更何况我们今天即将要见到地。正是比“基地组织”一号头领还神秘地人物。

阿妍领着我们上了楼,我们来不及再细细考究人家的装修,目光立即被沙发上一位正襟危坐的老者所吸引。老者气度不凡,只见他一身休闲唐装,嘴刁烟斗微微靠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见我们到来,朝我们这边看了看,起身和我们握了握手,微笑着点头示意我们就座。

我们礼节性地自报家门,就着沙发坐下,阿妍坐到那老者身旁,拉着他的手臂,亲密地挽着他的脖,将小脸贴在他肩膀上。

“好了妮!别和爷爷撒娇,快下楼招呼客人!”那老者边说边爱抚地抚着阿妍的头发,拍了拍她的后背,阿妍顺从地起身,努着嘴朝我笑了笑便下了楼。

其实,之所以让我觉得他是老者,仅仅是因为他花白的头发和那种沧桑感,其它的倒真的看不出什么老的迹象,他的面色和精神都很好,而且从体格上看,绝对属于健硕这一级别的,很难想象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体魄。看得出阿妍和他的感情很好,但一想起蛇宫发生的事,我更加觉得他的这种反常形态是蛇宫的经历给他带来的,心里不自觉把他

人蛇战士结合了起来,顿时只感到头皮微微有些发空气似乎一下都慢慢在凝结。

佣人端上了上好的茶点,老者笑了笑,伸手示意我们享用,我哪有心思吃东西,心里一个劲地寻思着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之前总觉得神神秘秘的,刚才的紧张心理还在作怪。我不知道他究竟找我们做什么,不会真的是谈我和阿妍的事吧,也不对啊,谈这事没必要叫上二虾地,难不成是和我没来次倒斗的技术交流?

“哇!不错!上品龙井!”我正在想着,二虾在一旁突然赞了一声,端起茶一干而尽,一个劲地又啧啧赞着。

我听了就想笑,光闻这味道,我就已经判断出这不是什么龙井。二虾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没事不懂装懂瞎掰倒是他的强项,明明不懂茶,非得冒出这么一句,搞得我也跟着很没面。

刘十三笑了笑,抿了一口香茶道:“呵呵!这可不是什么龙井!这是滋养的茶,成色虽和龙井差之毫厘,但价格就差之千里了!”

二虾作吃惊状:“怎么?这东西怎么算价格?”

刘十三伸出三个指头,随即又摆了摆手。二虾问道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三万还是OK?

刘十三笑道:“这是正宗的武夷大红袍,你们看这市面上卖的似乎和它差不多,其实差得远了!喝茶、玩古董、其实都和做事一样,细微间方见端倪,细节决定一切!大多数人都只能看个大概,少数人才能深入其髓,所以成功的永远只是少数人!”

这极为在理的话令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前地芥蒂也慢慢打开,不自在的感觉此刻好了很多。二虾也放得开了,追问着这什么红袍到底怎么个珍贵法,难不成喝了能成仙?

刘十三再度报之一笑,向我们解释起来:这大红袍只产于福建武夷山,经云雾山泉和东海的海风滋养而成,且极为稀少,零散地生长在武夷山的峭壁上,人根本无法上去采摘茶,必须由特别训练的猴上去采摘,一年的产量只有斤,且全部用来拍卖,根本不对外销售,在1997年香港回归地时候,**送给董建华20斤大红袍时,对他说把国一半的茶都送给了他,那年的大红袍好像拍卖价最高,竟拍到了每克0400元,每斤520万元。

二虾听得目瞪口呆,惊呼道:“靠!我这一口喝地哪是茶!一不小心直接喝进去一辆桥车啊!”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作细细品味状。

刘十三也举杯品了一口,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沙发垫道:“意大利真皮沙发,纯欧洲工艺真材实料地定做,再空运回来的,二百三十万一套!”又指了指地面:“纯天然实木地板,真宗北美情调,从加拿大空运回来的!”说完又指了指房间四周,伸出一个手指:“这座宅由德国设计师设计建造装修,五层楼含上各种高档家具,就是这个数!还不包括我整间库房的收藏,而我收藏地那些明器字画,很多都是无价之宝!”

“一千万?”二虾惊得都变了音。

“呵呵!零头而已!”刘十三话刚说完,二虾忍不住叫了声“我靠!一亿多!”随即感到自己的口误,慌忙捂住了嘴。

我抬眼勉强笑了笑,尝了一口香茶,心里极为异样,因为看刘十三的做派,倒也谦逊有礼,而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倒有向我们炫耀财富的嫌疑,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以此为诱饵,拉拢我们加入他的旗下,去为他效力。但一想到阿妍,这种可能性似乎又不大,我想开口询问,但又觉得有些唐突,于是收住话等待。

倒是二虾忍不住发问了:“刘爷!照这样看,那个什么富人榜你肯定能高高挂上,只是你低调不外露而已!”

刘十三哈哈一笑,随即脸色黯然下来,叼起烟斗空吸了一口,正色道:“哎!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在世,丰衣足食小富则安,再多了,与其说是财富,不如说是累赘!”

我一听暗笑,心里戏道那你干脆将这些累赘都甩给我们吧,我们绝对没有意见。我抬起头,只见刘十三从邻近地博古架上拿起一件古董,细细盯看赏玩,许久才继续道:“其实,人生和古董一样,它的价值很大程度上不在于它本身地材料成分,而是它所经历的峥嵘岁月,和岁月赐予它地那份荣耀!”

话刚说完,他突然一个拿捏不稳,手上的古董脱手滑落到地上。这是极为娇贵地北宋青花瓷器,哪经得起这样的磕碰,只听得一声脆响,青花瓷瓶的瓶颈摔得脱离,成了碎片。

我心里大叫可惜,但听得刘十三淡定地道:“就像它一样,虽然摔碎了,价值受了很大影响,但岁月赋予它的荣耀已经映在了人们的心里,你想如果现在满大街都是青花瓷真品,请问它的价值又从何谈起!所以,逝去并不是一种悲哀,反而值得尊重,人生也是一样,死亡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得到岁月赐予的荣耀,并且没有留下遗憾!”

我一听这,心里一怔,这话有话的词句,立即让我敏锐地预感到此次谈话的真正内容即将展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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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客

宫内的一切已经纠结了我很久,这种感觉说实话很我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与蛇宫显然有着很深的渊源,我们要知道的一切,必须得从他嘴巴里掏出。这时,我已经感到时机成熟,于是将一肚的疑问倾倒而出。

我虽然感到有些唐突,但话一出口已经收不回了,只能端坐眼看着刘十三的反应,期待他的答复。刘十三爽朗地一笑,用烟斗轻轻磕了磕自己的膝盖,转过脸望着我道:“后生!刚才谈的那些,不知道能不能对你们有些启发。其实,人的一生要想成功并不难,但世上走一遭,不留下任何遗憾,却是很难做到的事情!所以,很多会选择宁愿把他的遗憾带进坟墓,也不愿把遗憾再传播给原本无辜的人!”

“刘爷!你这话说得让我很摸不着头脑啊!”二虾奇道:“这遗憾还能是流感**吗?还有传染性?”

我对二虾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又对刘十三道:“刘爷!现在是遗憾也好,秘密也罢,我们有过同样的在蛇宫的经历,唯一不同的是……!”

话没说完,刘十三摆了摆手打断我,随即笑道:“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我们有过同样的经历,但又有不同的经历,无论怎么说,我看到的东西而你们没有看到,这都是你们的造化,而且从妮告诉我的情形来看,更多的可能是有人在暗协助你们,而这个人就是和你们有密切关系地人!”

暗协助?我一听顿时一头雾水,和二虾对视了一眼,蛇宫里发生的一切立即浮现在脑海,按着顺序播放一般,最后渐渐在脑浮现出一张脸,一张有刀痕的脸,锋利的刀划过,本该血如泉涌地伤口却只往外些许地渗着血水……

我略加思索,很快回过神,猛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蛇宫蛇皇的仪式究竟是什么?”

短短几个字,我说出来却倍感沉重,仿佛千斤巨石堵压在胸口一般。我看见刘十三微微一怔,拿着烟斗的手差点脱手,他朝我望了一眼,我清楚地看出他目光里透出的惊恐。

“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挑战了他的权威,回头看了一眼不该看的东西!”

“刘爷!你看到什么了?”我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眼了,手心都捏出了汗。

刘十三表情淡定起来。握着烟斗地手也重新恢复了力度。很自然地双手环抱住。

“这一眼。我看到地就是自己地毁灭。数十年如一日地毁灭!哎!也许是该解决问题地时候了!”

我静静地盯着他。虽然他这话我听得不太明白。但从刘十三地表情看。我想这其必然有常人难以容忍地痛楚。刘十三点上烟。默默抽了两口。靠在沙发背上仰望着天花板出神。

我预感着困扰许久地问题即将得到回应。心跳也加速了。擦了擦手心地汗。右手握紧了自己地膝盖。眼睛直盯着刘十三。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地反应。等着他解开我们地心锁。

“得得得……!”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阿妍上了楼对着刘十三道:“爷爷!他们人都过来了!”

刘十三双眼放光。带着某种解脱地口气叹了声:“好!两位!来了朋友一起认识一下。有一位还是你们地旧相识呢!”说着便起身。招呼着我们下楼。我心里顿时一阵失望。给二虾使了个无奈地眼色:看来!人家还是不想对我们透露些什么。

阿妍见我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地样,很快就知道了我的处境,皱了皱眉,然后笑着拉着我下楼直奔客厅。

“我靠!大个!怎么是你?”二虾惊得叫出了声,我一下楼便看见沙发上并排坐着地五个人,见到刘十三下来,一齐都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五人除一名高鼻蓝眼的年轻“国际友人”和一名年纪明显较大的外,其余三人都是黄皮肤年轻人。五人四人都是生面孔,唯独一人我们熟悉得很,也难怪二虾这么大反应,这个人竟然是和我们一起去蛇宫的洪戈。

“怎么!我们犯了什么事?都劳烦你国际刑警紧随我们追到这来了?”二虾调侃着上前拍了拍洪戈的肩膀。洪戈造作地一笑,目光转向他处。我又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忙问阿妍这到底怎么回事?

阿妍调皮地一笑,站到洪戈身旁拉着他宽大的臂膀,用手摆出个手枪的手势:“这都看不出来?我的贴身保镖!”言罢面露得意之色,有意在我们面前显摆一番。

二虾不屑道:“保镖?霍!这有钱人家的千金就是阔啊!怎么?保镖敢以下犯上,把阿妍小姐你往蛇洞里逼?”说完转身朝洪戈道:“你这保镖当得太不

你就不怕回来刘爷给你削了层皮啊?”

阿妍白了二虾一眼,跟我们作了一番解释,我这才知道原来洪戈根本不是什么国际刑警,只是之前当过重案组的刑警,不过身手倒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我们只知道这家伙平日气也不吭的,没想到脾气上来了也吓人,就因为义愤填膺,在一次抓捕罪犯的过程上演了“就地正法”的一幕,于是他的警察生涯跟着也落下了帷幕,差点还蹲了班房。还是之前机缘巧合结识了刘十三,后者给他奔波走了不少门路,这才将事情摆平,洪戈也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地跟了刘十三。

后来刘十三遭恶人绑架,也是他深入敌后营救出来的,阿妍和卯金刀也是那个时候私自请求跟随他一起去蛇宫,寻找上天玺,才有了后来我们经历的一切。但一路上我除了觉得这个人神神秘秘的外,真的一点也没看出来其的端倪。就连他暗保护阿妍,在威逼我们下蛇坑的时候偷偷为阿妍上好保险扣我都一点没发觉。这时候想想也对,要是没有保险扣的保护,阿妍估计早就经不起那折腾掉下去了。

等我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里却又是一阵凉凉的感觉,看来我还不算阿妍知心的朋友,有些事情她还是瞒着我的,远远没到交出心的程度。这样一想,很是不好受,当下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和这些人坐一起无聊地耗到天黑。

夜幕降临,在刘十三堪与豪华西式情调会所相媲美的宽大餐厅内,几人围着餐桌坐下杯盏交酌起来。我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吃得比较郁闷,二虾倒毫不客气,专拣他没吃过的菜扫荡,一边喝着启开的路易十三,一边大口吃得不亦乐乎。

阿妍大概是见我吃得太过于腼腆了,用胳膊捅了捅我:“吃饭的时候想什么呢?请你来谈事情,不是请你来调研的,脑里哪装那么多事!”边说边给我夹了只油焖大虾。

我凑近她,指着对面两个东南亚肤色的人轻声对她问道:“不是!我在想啊,你爷爷当真是讲究的人,这老北我倒是很少见有人请菲律宾男佣的,你爷爷可好,一请就是一对!”

“瞎说什么呀!古董生意做多了吧!什么东西你都得先贬低下身价,连对人你这样!”阿妍嗔道:“哪是什么菲律宾男佣,这是我爷爷高价请的催眠师,我爷爷睡眠很不好!”

我哦了一声便转过脸,端起酒侍给倒上的路易十三,一干而尽。我不会喝酒,更不懂得品酒,红酒对我来说也就是红糖开水,没什么特别,只不过心里有数,知道这顿饭价格不菲,目前进入我肚里的货差不多也够买只藏獒了,心里直骂这老家伙又是天价豪宅,又是美酒佳肴,又是高级催眠师……真他娘的奢侈!

这闷头酒喝了一半,刘十三还是仅仅招呼我们吃菜,并没有打开话茬入题的意思,那几个人都对刘十三颇为尊敬,包括那老外都是,看来又是手下之类的人物,刘十三不发话,谁也不开口。我又暗道这老头做得也太不对了,教老外倒斗的功夫,和把古董明器直接白送到老外的博物馆有什么区别,我也搞不懂人家怎么想的。

纳闷间,突然轰通一声响,房门被硬生生地踢开,一个人一步三晃地闯了进来,吐着酒气,佣人想拦没能拦得住,反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我一惊,这人正是卯金刀,几天不见,他憔悴了不少,头发乱蓬蓬的,上衣也歪斜松散着,微微发红的眼睛扫了一下四周,随后直瞪着刘十三。

“刘十三!我得找你好好谈谈!”卯金刀咬着牙,忿忿地喊了一声,这情形着实让我感到不敢相信。以我对卯金刀的了解,能让他从万分的尊敬到愤恨地直呼其名,那这其发生的变故自然不必说了,只是这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刘十三在卯金刀心目的形象轰然倒塌至这种地步?看来阿妍交给我的事还的确比较难办。

“叭”的一声,卯金刀本已泛红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掌印,阿妍气得七窍都要生烟了,咬着嘴唇恨恨地道:“刘梓辉!你越来越放肆了!”

我见状赶紧拉住阿妍坐回原位,刘十三轻轻一挥手,示意阿妍不要激动,随后正色道:“大辉!现在有客人,看人家的面上,有事咱们私下再谈好吗?”

卯金刀这一巴掌挨得不轻,但他毫不在意,就地站立点上一根烟,吐了一口烟圈。“好!我等你!”说完横眉冷竖,忿忿地转身走出餐厅,“嘭”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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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卯金刀

这么一搅合,我这顿饭吃得更郁闷了,纵然是山珍=一丝胃口。 首发阿妍看我吃得实在难受,干脆和我一起提前离席,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和卯金刀就这么僵持对峙着,这感觉实在憋屈到了极点。

刘十三倒是不紧不慢,饭局结束,这才叫过来他的那些手下,轻声对他们交待了一番,好像是对他们下达什么指令一样。他们说的话我没听到,但表情的确就是接受上级下达命令那般恭敬,如此点头领会了一番这才离去,刘十三接着唤着我们一同去了三楼的书房。

秋夜的月光透过窗,洒在地面豪华的地毯上,使得原本古色古香的式风格书房内,更多了一层柔和、肃静的气息,好像它们就已经知道,一会这里就会变得不平静。

“都坐吧!”刘十三朝我们一挥手,自己也坐到对面的太师椅上,伸手将叼着的烟斗取下,对卯金刀轻声道:“大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卯金刀吐着酒气,晃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哼了一声就待开口,话没说出来就被阿妍起身打断:“刘梓辉!请你注意点礼貌,今天我和你的朋友都在,我不想你给我们都留下什么不好印象!你一直都很放肆,你去赌钱去偷盗我都管不了,但我希望你这次收敛点!”

阿妍说得很是激动,显然已经气过了头,我扶她继续在沙发上坐好,只听得卯金刀苦笑了一声,轻蔑地道:“礼貌?呵呵!你们说得冠冕堂皇!没错!我刘梓辉是大老粗,没什么教养,也懂什么礼数,我是个赌徒、是个恶棍、是个贼!但至少!我坏得直接,不像某些伪君!小人!”

“你……!”阿妍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听他这**裸的谩骂,心里虽感到几分厌恶,但一想到事情的起因,却又不得不对他有了几分同情,于是上前劝他:“卯金刀!兄弟几个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听我一句话,有话好好说。既然已经是事实,我相信这么多年来,刘爷肯定是有苦衷和原因地,不会是刻意对你隐瞒,就算是也肯定是为了你好。

你曾口口声声说刘爷对你恩重如山,你也愿意搭上性命为他寻找上天玺,现在什么也没搞清楚,你就这样武断地对刘爷出言不逊,不光是阿妍、我和二虾,恐怕所有人都对你失望到了极点!”

这话还是起了点作用,卯金刀微微一怔,随即道:“好!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但你必须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卯金刀端坐好说了一声,指着刘十三身后的书架。我知道,那就是今天一切事情的起源,也是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卯金刀是早我们两天出地院。血之舟地经历不但没让他消停。反而更让他纠结起来。这刚出院就马不停蹄地奔回了别墅区。向刘十三追问着刘靖地事情。在一再追问无果地情况下。最后干脆趁着刘十三不注意。私自对刘十三地书房、储藏室进行地毯式地搜寻。

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陷龙山给我们看地那半册密卷就是他翻出来拓下地。就靠着它和我们去找地上天庙。只不过他那时候拓得匆忙。没注意再翻看刘十三地其它秘密。这次。他是带着很强地目地性在搜寻。自然什么也逃不过他地眼睛。就在装着密卷地箱里。卯金刀将所有地书册、图册之类地翻了个遍。结果只在一本薄薄地书册上发现了刘靖地名字。

卯金刀这一下兴奋不已。再往下看时。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记载性地字。却清一色地全部是人名。且都是刘姓。而且他在世系图最后一页底行竟然还找到了自己地名字。还有他从未谋面地父亲、爷爷地名字。卯金刀立即明白这是刘氏地族谱。于是顺着卷册往上翻找。除了这个刘字不变外。都是从未听过地人名。还有不少冷僻地字。

就在卯金刀准备放弃再去搜寻其它线索时。家谱上突然出现地一个名字像一道激光一样。刺激着他地眼球。卷册上地三个黑色大字瞬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这个名字居然是:刘无伤。

卯金刀一下就蒙了。家谱上出现刘无伤这个名字。这说明什么?他赶紧顺着往后翻。找到了正上记载地字。年代毫无出入。而且居然醒目地有“西汉居穴王”字样。顿时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全身没了知觉一般。

我心里暗道这种震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地。之前我们几个还为在上天庙刘无伤王陵地风光表现而沾沾自喜。卯金刀怎么也想不到也不愿相信。他倒斗居然倒到他自己祖上地坟墓去了。如果这世上真有报应地话。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最残酷地一种。

我感到的不仅仅是沉

至感觉有些滑稽,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我非得笑,二虾惊道:“靠!我真不敢相信那个刘无伤也是你的祖上,那我们不是倒……!”

没等他说完,我赶忙阻止住,转头只见卯金刀捂着脸,忽然对刘十三怒目而视:“你早就知道的,为什么隐瞒我到现在,我再问你,你究竟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

此刻,看着卯金刀愤怒的样,我对他也多了几分同情,毕竟倒人家祖上坟墓的事情我们也有份的,这样一想,竟和卯金刀有些同仇敌忾起来,或者说我此刻也极想知道其的缘由。

“刘爷!这个时候,我想你不应该再有所隐瞒了吧!”

我话一出口,阿妍即瞪了我一眼,我才突然想起我是来做和事佬的,连忙换了个口气对卯金刀道:“先坐好!你先别出声,我想刘爷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刘爷对你和对自己的亲生孙没有区别,你总不想让我们都把你当白眼狼吧?”

卯金刀听罢望了望我,不再出声,直接靠在了沙发背上,点起一根烟,随后对刘十三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刘十三望了望卯金刀,淡淡地舒了口气,和声道:“大辉!其实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迟早你也会继续走你的路,所以如果有可能,这个秘密会永远沉睡的。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知道一点和知道全部已经太大区别,而且你也有权利去知道。”

“你早就应该全部告诉我,你本来就不该隐瞒!”卯金刀打断他的话忿忿道。

“刘梓辉!你去找什么龙棺,没有任何人逼你,都是你自己要去的吧?”阿妍依旧不平地道:“爷爷没有逼你去,没有任何人逼你去,每次都是你自己擅自决定的吧?”

“二妮!”刘十三挥手示意她止住,继续道:“妮!你说错了,并不是大辉自愿,其实有人逼着他去!”

“谁!”我们大惊,目光一齐朝刘十三望去,更令我惊愕的是卯金刀居然也睁大眼睛盯向刘十三,情不自禁张开了嘴,含着的烟掉到了地上,看样,好像他连谁逼着他去寻找鬼龙棺都不知道。

刘十三道:“大辉!你的爷爷和太爷爷和我都是至交,我很了解他们。我们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但后来渐渐地,我发现他们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我费劲周折去寻找搜集有关刘靖、刘无伤的资料,深入地去了解他们,才发现你们这一脉人都一样,而这种特点你身上也有!”

我几乎竖起耳朵了,侧眼望了望表情同样惊愕的卯金刀,怎么也想不通他和他的父亲、祖父以及祖上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奇怪特点?都是比较胖的?还是都不老实喜欢撒谎?

卯金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吐着酒气不相信地问道:“什么特点?难不成我们都是什么鬼怪附身?”

刘十三静静地盯着卯金刀,许久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仰首盯着书房的吊顶出神。二虾有些等不及了,忙拽了拽阿妍的手臂,阿妍领会上前拉过刘十三的手问道:“爷爷!究竟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人逼着哥去找龙棺?”

刘十三深情凝视着阿妍,伸手拨了拨她披在肩上的长发,拉着她的手,将目光又转向我们,随即摇头笑了笑。看得出来,这一笑极为勉强,是强行挤兑出来的。

“我说了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但这不是谎言,我发现这之后,才知道鬼龙棺内竟有这种诡异的力量,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如此多的人前赴后继,死心塌地地寻找它!”说完竟点起了烟斗。

我一看急了,到底是什么啊,这困扰了人们千百年的问题,鬼龙族人用生命守护的东西,到底是那门法宝?眼看着这窗户纸就要捅破了,刘十三还在那使劲卖关,我极为着急,心跳剧烈得几乎让我身也跟着颤动起来。

“刘爷!到底是谁啊?别卖关了,想抽烟事情结束了我陪你抽一个晚上,现在你倒是快说啊!”二虾也急得不行:“我的胃口都被你吊到你家五楼顶上了,再这样下去我精神二次分裂啊!”

阿妍白了他一眼,随手拿掉刘十三嘴里的烟斗,摇着他的身略带着娇嗔道:“爷爷你快说,我也着急了,到底是什么人?”

刘十三微微点了点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逼着大辉的,可以说是他的父亲、祖父,也可以说是刘靖、刘无伤,甚至可以说是他自己,因为是谁本来就没什么区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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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危机

一听头都大了,我自认为脑还算好使,但琢磨了半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二虾也是云里雾里的,嚷道:“什么东西啊?刘爷!你的话我不明白,卯金刀祖上这又是王、又是将军的,他们怎么胁迫他了?总不会真的附上了他的身吧?这鬼龙棺材难道是装人魂魄的吗?”

卯金刀更急,追问着究竟是什么意思,刘十三闭口不语,闭目沉思起来,我们几双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嘴角稍微动一动,都能引起我们极大的反应。我脑还在犯晕,只好把之前掌握的信息绑在一起作猜测:刘靖之前所说的夙愿未了,现在应该有了解释,他潜入了上天庙可能发现了刘无伤的秘密,也发现了自己就是刘无伤的后人,而他此后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完成刘无伤曾经没完成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是什么?难道是改建蛇宫吗?可他为什么要改建?结合着刘无伤尸身的不翼而飞,一个大胆的想法又窜了出来,难道蛇宫改建后变成了刘无伤的陵墓?

我抬眼又望了望刘十三,这个和蛇宫有着特殊渊源的人,根据我们之前的了解和推断,刘十三居然是人蛇分离后的产物,而后又是和假冒刘十三又是组合又是分离的,乱七八糟的,没法让人相信,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亲眼见过蛇皇仪式的人。而之前这些都是黑灌输给我们的,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这个黑也对我们撒了弥天大谎,他根本不是什么朱氏后人,一切都是他在误导我们,所以他说的一切都得有所保留地去相信,可他究竟想隐藏些什么?我并没有感觉出他有什么恶意啊。

问题实在太多,没办法只能一个一个解决,偏偏刘十三又很不愿意向我们透露,说话像挤牙膏一般,似乎真的打算像他说的那样,把他的遗憾带进坟墓。

刘十三仰面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起来,卯金刀还想问什么,阿妍朝他摆摆手,示意我们今天到此为止。看得出来,她是很关心她爷爷的,我们也不好再强扭这瓜秧了,只能从长计议,眼看着阿妍轻轻给他盖上条毯,便一起退出了房间。

卯金刀心有不甘,气嘟嘟地回了自己房间,阿妍见状皱眉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着上楼的催眠师搀着刘十三回房,自己领着我们打算安排我们到客卧歇息,迎面在走廊里刚好碰见女佣领着一个女孩走近。

我一看这女孩竟然是丫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来了,自她出院后我们还没去看望过她,这下见到了,赶忙上前询问她的状况。

丫头身恢复得很好,只是可能之前经历地事情太打击人,让她有些精神疲惫,灯光下默默无语,没了一丝往日的刁蛮,却显得忧心忡忡,眼神带着忧伤,看上去仿佛一下成熟了许多,倒平添了几分妩媚。

丫头很显然也被这豪华、气派的住宅给镇住了,眼带着一丝胆怯环顾着四周,又用特别的眼神看了看阿妍,这是女孩特有的眼神,看得出她显得有些自卑。阿妍大方地一笑,对她道不要拘束,就当自己家就了,说着上前拉住她的手送她回房,基本就无视我和二虾的存在了。

我虽然感到奇怪,但一想丫头总算有人收留照顾,我们也就放了心,各自也回了房洗澡休息。

我不太习惯在别人家里睡觉。当晚有些失眠。和二虾二人玩牌玩到凌晨三点才各自睡去。次日一大早硬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醒。一开门。只见阿妍已经穿戴整齐。全身红色阿迪运动装。一副运动女孩形象。

“怎么你还有一大早锻炼身体地习惯?那也用不着呼朋唤友地啊?”我揉着眼睛。打着呵欠道:“以前我们没来你家。你早上都叫谁啊?不会叫你地那些佣人和催眠师吧?”

阿妍做了个快点地手势。道了声没心思和你开玩笑。去花园有事和你说。

我一看她表情挺严肃。不像开玩笑。跟着也严肃起来。很快穿戴洗漱完毕。匆匆赶到别墅地花园区。

秋高气爽。郊外地清晨极为惬意宜人。一口气吸进去。就像给肺部来了次纯氧清洗一般。说不出地舒适。不过。清新地空气更容易使人大脑清醒。我此刻清新地意识到阿妍找我来谈地。肯定不是什么轻松地话题。

果然。阿妍眉头紧锁。一句话也不说地和我并肩度着步。我有些憋不住。迫不及待地拉过她一起坐到花园地长凳上:“到底什么事?是关于你爷爷地吗?是不是他不愿意向我们外人透露。而全部告诉你了?”

阿妍摇了摇头道不是,而是关于那个女孩的,我一听,知道她说的是丫头,赶忙向她表示了我的疑问,我很奇怪丫头怎么会住到阿妍家里,并且昨天还听女佣说是长住。

阿妍没有说话,许久才慢慢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不,确切地讲是一张X光片,这东西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我奇怪地拿过,将X光片扫了一眼,一眼望去除了灰黑灰白的杂乱图案,既不像是人体哪个部位的器官,又不像是骨骼,反正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怎么回事?

?”我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毕西完全是门外汉,于是直接朝阿妍急问道。

阿妍脸色凝重起来,我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而且不仅仅是不妙,很可能事情非常严重,当下不由得为丫头担心起来:“阿妍!这是给丫头拍的片是吧?丫头她怎么了?”

阿妍回道:“你们昏迷住院的时候,我们都让医院给你们做了全面地体检,你们一切正常。但那女孩的情况比较严重,除了大脑受到过损害,身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说着指着光片上一条不太明显地灰白线。

“这是什么东西?”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顺着阿妍所指的地方看了又看,被阿妍这么一说,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害怕了,观察得更加仔细,之前灰白的线条毫无模样,现在被这么一看才渐渐有了轮廓,我冷汗紧跟着也下来了:这是个线状物体,没有四肢,怎么看怎么像是条蛇。

我紧张地望了望阿妍,只听她继续道:“这是在丫头身体某个部位拍到的,是寄生在她身上的东西,很像蛇,已经和丫头地身体器官都长在了一起,医院给她作了切除手术,但治标不治本,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寄生?”我一怔,阿妍一说这个词,我立即就想到了海上地那种螃蟹,肚里那种寄生肉虫的形象立即又浮现在脑海,仿佛在啃食着我地大脑。现在丫头身上居然也有个和这恶心东西一样的寄生体,想想都实在让人感到一阵阵发怵,而更多地是惑,丫头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是长期在海上生活造成的,还是在血之舟海岛经历造成的?我之前倒是听说过吃螃蟹、青蛙、河蚌之类的导致体内寄生怪异虫地事情,有一例是虫居然长在人的脑里,浑身白肉,恶心得无法形容,而它给人造成的痛苦也是无以言表的。

我急问道还有什么更严重的问题,而阿妍对我作的一番解释,更让我感到眩晕。刚刚得到医院的检查结果时,阿妍也以为是因为丫头长期生活在海边,整日和水产打交道而被感染的寄生虫。而当阿妍将这事告诉了刘十三之后,刘十三震惊异常的表情才让她意识到问题地严重性,很快,医院进一步检测结果出来了,丫头的生殖细胞异常。

我心道阿妍怎么说话和她爷爷一个样,纯属吊人胃口,于是让她赶紧直奔主题。她看了我一眼:“别打岔,你听我说完,没错!是海岛上的经历带给她的,丫头是无辜的受害者,是别人传染给她的。”说完脸色黯然,作惋惜状:“专家给那种寄生的东西进行了检测,发现它的细胞结构有细胞壁!”

“等等!”阿妍一说完我一惊,立即打断她的话。

有点生物常识的都知道,细胞壁是植物细胞特有地结构啊,丫头肚里寄生的难道不是蛇,而是一种植物?

阿妍听了我地问,立即反驳道:“你不要一概而论!有些原始低等的动物细胞也具有细胞壁结构,丫头身体内的东西明显是动物,医院没法解释,我们特地把它送到了生物研究所,专家鉴定出这是一种很原始的蛇类,非常少见,只有先秦时期西南某些蛊师用特殊的方法诱捕它们作蛊虫。”

我紧盯着阿妍,竖起耳朵倾听,她进一步将专家地解释告知我:这种蛊虫寄生在人体内,渐渐就会和寄生部位的器官长在一起,它地细胞结构也比较原始,但会潜伏在人体内,伺机而动,在人体精卵细胞减数分裂的时期,趁机侵犯人体地生殖细胞,引发细胞变异,而这种变异细胞会大量存在于人的精液等体液,所以数量一旦到了一定地程度,便开始攻击人体其它细胞,攻击脑细胞就能导致人的癫狂嗜杀,这种细胞的变异能力极强,理论上可以攻击人体任何细胞,使人体细胞也发生变异,进一步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到这,已经意识到后果是什么了,而丫头……

“阿妍!听你刚才的意思,你是说丫头是通过性传染的?”

阿妍点头:“恩!丫头在血之舟遭遇过性侵犯,医院的检查结果也证实了她前几年少女时期有过不幸的遭遇,正是那次的经历给她带来这样的恶果!”说完便面露忿忿之色。

“一帮禽兽!畜生、豺狼!”我大怒,随口大骂,也顾不得在阿妍面前注意什么形象了:“是那帮胁迫她父女寻找血之舟的人,那些人死有余辜!”

骂完我又感到奇怪,之前的问又涌了上来:“阿妍,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阿妍凄然一笑:“还记得昨天来的那几个人吗?有个年长的,和我爷爷关系极好,明白了吗?”

我一怔,立即明白,但还是试探着道:“他就是第个人,是他带着丫头逃出去的是吧?”话说完,没等阿妍回话我自己就已经证实了。

“恩!他姓张。那些人身上的蛊虫是在另一个地方感染的,和一个东西有关!相信你也已经猜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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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熟悉的朋友

妍说得已经如此明显,不用脑袋想我也知道,那些肯血奴鬼眼所导致的,我回忆着曾经遭遇的那些恐怖人蛇组合物,想到若干年后,另一个无辜的美丽女孩也会变成那种模样,心里的那种感觉实在无以言表。

“你说的那个姓张的,就是带丫头逃出血之舟的,是不是和你爷爷的师父有什么关系?”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对阿妍继续问道:“是张傀儡的后人?”

阿妍轻轻点了点头:“恩!是张傀儡的侄,我爷爷的结拜兄弟……”说到这即止住,似乎不太方便透露太多,不过我对这些兴趣不大,只想现在能否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丫头,哪怕让她尽可能地晚发病也好。

事实上也是如此,阿妍告诉我,根据多家医院的会诊结果,丫头感染的这种怪异蛊虫只能用药物遏制,但无法根除,物理治疗对身体会有很大损伤,而且一旦让丫头知道内情,估计没等发病她早就彻底精神崩溃了。

清晨的阳光冲散了迷雾,照在身上暖暖的,但一切的安详和谐,都被冰凉的内心所掩盖,没了一丝惬意的感觉。我看着阿妍眉头紧锁的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的确,短短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情,实在让我们都有些猝不及防。

我轻声道:“卯金刀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感觉我也劝不了他,事情太突然,他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接受,我觉得以他的自制力,应该不会生出什么乱的!”

“但愿吧!”阿妍点点头,随后显得很是不满:“其实他散漫惯了,你知道他以前赌钱欠了钱老被人打吧?还有他后来去你们那找龙棺,每次都是擅自作主张,谁也管不了他,有时候真的能把人气死!”

我对她道看不出你对他意见挺大啊,怎么说也给你当了那么长时间哥哥,在你眼他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想不到你还有这样偏激的一面。

阿妍微微一笑,努着嘴看了看我,轻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很晚下课,回去的时候每天都得走一长断黑乎乎地胡同,女生都不敢走。记得是很长一段时间,每天下课他都会来接我送我回家,印象好像他一天都没间断过,那时候还是冬天,有时候我稍微晚一些,大冷天的他还天天在外面傻等,我倒没怎么,倒是把和我一起的几个女生感动得要哭!”阿妍边说边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我心里暗道你那时候是还没遇上我。我当下不愿让阿妍看到我表情的变化,于是微微转过脸低下头,她似乎看出了我地窘态,抿嘴笑了笑,我趁机马上转变了话题:“嗯?那个!这么长时间了,那东西是否应该完璧归赵?”边说边在脖边作了个手势。

阿妍知道我指地是什么。一听立即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怎么。没有那东西真地就那么不自在?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不行。现在不能给你。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地东西。只是帮你保管而已!要是你哪天实在憋不住想再去寻刺激。再来找我要吧。不过我不敢保证每次你都那么幸运!”

我一听。心里暗暗叫苦。大呼冤枉。有了那几次地教训。谁还想去寻那刺激。也只有卯金刀这种离谱到家地人才干得出这事。我索要那东西。也不过是想好好研究下自己保管地那些东西。毕竟面具上地内容要靠它才能发现地。但看得出这丫头似乎是握住不想给了。

我一想也好。没了这东西。索性就不要去研究那些乱七八糟地东西。彻底断了这念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心里虽是这么想。真正让我放下却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自己地好兄弟是为自己而死。努力给兄弟一个交待。还是合情合理地事情。

阿妍看出我有些不自在。拍了拍我地肩膀道戏道要拿回去也可以。你拿同样大小地白金来交换吧。上面还要镶满钻石。

我一听随口开玩笑地道:“呃!我地大小姐!你说地这标准有点太高了。很可能把我地铺全顶上也不够。你是趁机搞兼并是吧?噢!不过倒是有办法。照你开地这价码。倒个总兵或者千户地也就差不多了……!”

话没说完。我就知道说错了。但已经晚了。阿妍眉头一竖。哼了一声起身。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径直向别墅内走去。

接下来地时光就是娱乐消遣,主要是排遣下郁闷的心绪,更主要地是给丫头放松身心,我和阿妍、二虾、包括周铁头带着丫头将北京的景点几乎逛了个遍,当然丫头地那件事只有我和阿妍知道。

丫头第一次来北京,兴致极高,我们花着自己的钱给她买高兴,一想到这种高兴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我心里又不是滋味,玩的兴致也少了好多。倒是周铁头兴致高昂,隔三差五地还单独带丫头出去,但这很快被我们制止住,我真担心凭周铁头的作风和他的那张嘴,时间不长把涉世未深的丫头哄上了床就麻烦了,当然倒霉的

己。为此周铁头意见还挺大,一个劲地叫嚷我们干身自由,为这事,一段时间内我们互相还闹得很不愉快。

最麻烦的是丫头得定期服用药物,这点就不好办,因为很容易露馅的。后来想了个办法,把药物都溶在丫头平日爱喝的果汁里,总算解决了这个问题。

最近铺里生意很一般,主要是前段旺季时间都被我们用来游山玩水去了,眼下市场比较萧条,零零散散的客人走马观花地沿着市场瞎转,基本上都是光过眼瘾不消费的主。

做生意就是这样,一旦这类客人多了,势必漏*点大受影响,别人我不敢说,最起码我们几个是这样的,连续若干天基本都是圈在桌上打牌度过,一时间铺里乌烟瘴气。我们自开张以来铺里还从来没这样热闹过,只可惜没一个是客人,全是二虾卯金刀他们的那帮狐朋狗友。

日在恍惚度过,大部分还算是开心的,偶尔会有担忧和恐惧来调剂。但我很敏感地认识到这种生活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因为生活是很奇怪的,它可以看作是一个不断被打破、又不断推陈出新的一个东西,由不得人去完全掌控,就和命运一样。

这玩起来,时间打发得就是快,这天下午,眼看着时间即将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刻,除了打牌的杂乱吆喝声,还是没一丝动静,这我都已经习惯了,刚想劝众人赶紧散场各自走人,却见一个戴墨镜、身着秋装地人走进了铺。

我一看此人甚是年轻,但穿着、气质都很不错,心下认为有点搞头。一转眼只见二虾和伙计们都玩得正欢,暗自咬牙道最近把你们都闲得蛋疼,职业素养都抛到霄云外了,事后再和你们慢慢算。于是,一挥手示意里头的小点声,亲自上前招待起客户来。

“你好!是来看看东西吗?唐宋元明清,样样都出精!我这家在这市场里算是比较有规模的了,保准有你喜欢的,进来先坐,天凉泡壶茶先热乎热乎!”

那人微微一笑,摘掉卡在脸上的墨镜,从身后取出一个快递包裹:“请问哪位是许庆欢先生?有个东西要他签收一下!”

“呃!我就是!”我略有点纳闷,倒不是因为收到了东西而感到奇怪,纳闷地是快递员打扮得这么精干干什么?难不成送完了东西今晚去相亲?

我按着他的意思签了字验收,再追问了一句,确定他真的是快递员,当下哭笑不得。做我们这个的,平日经常收到这类包裹,但这样的快递员倒是第一次见。一边纳闷,一边习惯性地看了看包裹地寄出地点和寄件人,目光一下就被包裹上的寄出地点所吸引,顿时脑一蒙,这东西的寄出地点居然是腾冲,而寄件人更令我惊讶,写地居然是:黑。

我有些慌了,想着蛇宫内最后的情景,那样险恶的环境黑还能全身而退?那现在寄这么个东西给我是什么意思?这里面是什么?蛇?类似眼睛的物体?或者拍摄地录影带……?

我匆匆回到内屋,其他人玩牌过于专注,根本没注意到我,只有阿妍看到了我表情不对,跟着我进了屋。我将那东西放到桌上,盯着它看了半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迟迟不敢打开,心里对它居然很是畏惧,就像里面放的是炸弹一样。

“什么东西?”阿妍轻声问道,我摇了摇头答不知道,肯定是比较特别的东西。缓了一会,这才深吸了口气,轻轻地开始拆解包裹的包装盒,一层层去掉它的伪装,很快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看到这东西地第一眼,我的感觉只有眩晕,没错,是眩晕!不知道是兴奋过度还是吃惊过度,或者二者都有,同时还有些不敢相信。包裹里面地,居然装的是青铜宝函,我极为熟悉地青铜宝函!

靠!老朋友了!我用颤抖的手捧起它,仔细观察比较了许久,确定它和我现在所拥有地那个一模一样,很可能就是蛇宫内我们找到的那个。我之所以颤抖是因为太激动了:青铜宝函就这样邮过来给我了,里面总不能是空的吧,难道是传国玺?这家伙这么大方,把这宝物就这样拱手相送了?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需要用宝函来装,当下的感觉极为揪心。

我知道阿妍已经知道我懂得如何开这个宝函,自然没法隐瞒,何况我也不想隐瞒,于是按照老方法找了根牙签,捅了捅它的密码:己、丑、己,宝函顺利被打开,一看里面并无玉玺,意想不到的是,里面居然仅仅是一张字条!

我很奇怪,这家伙怎么这么无聊了,一张纸条还用这玩意当信封,真够奢侈的!我感到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之前的一切关于它的猜测在这一瞬间被一种意料不到所代替。

想着,手已经拿过字条展开,上面清晰的几个黑色大字映入眼帘:传国玺为假,真玺在你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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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蛇玺诡

顿时头皮一炸,揉了揉眼睛仔细又看了看,确定没的疑惑一下窜到了极点。

传国玺是假的,这倒不出我所料,毕竟这宝物无数人倾尽一生的力量在搜,我又有哪门造化那么容易就得到?当时在蛇宫看到那玩意兴奋过了头,根本没细细考虑,况且真玩意我们压根就没见过,怎么去区分真假?

让我纳闷到极点的是他居然说真的在我这里,我的天!我就是吃了雄心豹胆也不敢窝藏这传国之宝啊,幸亏现在只有我和阿妍看到这字条,这事万一传出去,整个潘家园市场估计都得沸腾一阵,他娘的我罪大了,八成没等我走出潘家园门口,警车就呼啸而来,二话不说就揪上去,绝对的万人瞩目,何其壮观!报纸、媒体等也纷至沓来……

这样的成名方式当然是很不愉快的,代价也太大,真是这样的话,下半辈估计只能唱《铁窗泪》了。想到这我有点恼怒,暗道黑不会无聊到这种程度吧,难道是栽赃嫁祸?但我和他无怨无仇,他不至于这么阴险想陷害我吧?

阿妍也奇怪地看着我,我将宝函又检查了一遍,确定了除了纸条之外别无它物,一抬眼刚好撞见她的眼神。

“我没有啊!这谁无聊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有那东西?”我赶忙解释道,其实我本就无必要解释,本来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妍道我当然相信你没有那东西,但黑寄来这东西是什么意思?会不会不是黑,而是其它人搞的什么恶作剧?

我直咬牙,今天不是愚人节啊,有必要开这么大的玩笑吗?要是被我揪出来是谁和我搞恶作剧,非得海扁他一顿不可,吓死了我多少神经细胞。一想又觉得不对,这纸条虽然任何人都可以写,但这宝函的来头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的,何况在我周围的人,知道开启宝函密码的只有我。所以我现在肯定这绝不是一个玩笑那么简单!

难道是我平日收古董,不小心收到了传国玉玺?一想我就感到好笑,且不说我平日里有没有收玉玺之类的吧,我们到现在收的明器价格都不高地,哪个傻逼二百五愣头青,薄薄的一捏票就把传世之宝卖给了我们?虽然我知道做古董的很乐意碰上这样地傻逼,但他出现的概率基本上为没有几十辈地修行估计碰不上,我自认我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阿妍给我倒了杯水,轻声道:“别紧张,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如果这真的是黑寄来的,我觉得肯定和蛇宫有关!”

“蛇宫?”我一怔。阿妍地话倒提醒了我。于是努力去回忆一些细节。她突然一把拉住我地手臂。略带惊喜道:“对了!夏天那时候不是有个腾冲人卖了件青铜雕给你吗。说是蛇皇之印!”

我如梦初醒:“就是我们从你手上抢购回来地?对呀!”我一拍桌。紧接着一阵翻箱倒柜。终于从储物柜里将那件青铜蛇雕找了出来。这东西自打被我们收来后。一直都被打入了冷宫(储藏柜)到现在。和一帮破烂瓷器相依相伴。没想到今天它以这怪异地方式。重新进入我们地视线。

我吹了吹盖在它身上地尘土。用布将它擦干净摆在桌上。对阿妍问道:“这东西你也拿着看过地。当时你也想收购地。但后来被我们抢了过来。当时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阿妍回道这是那个假冒刘十三地意思。他好像很想得到这件蛇雕。当时我爷爷在他手上。我只能按照他地意思去做。但他最后没有把这东西从你们手拿走。好像只仔细看了几眼。这我也感到很奇怪。

我又何尝不奇怪。但我转念一想。很可能问题是这蛇雕地本身。他仔细观察了蛇雕。可能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后面发生地事情都是源自这而起。这样一想就不觉得奇怪了。

很快我切回到原来地问题上。手捧着蛇雕翻来覆去地看。我手和蛇宫有关地。也就是这么件东西了。当然还有那个古怪面具。但相比之下。这个和黑所说更贴近些。因为怎么看都是这个更像是一种玺。

真玺在我这?难道就是指这个?可我怎么看也不觉得这和传国玺有丝毫相似之处,虽然真的传国玺我没见过,但常识性的东西就很容易判断,这玩意不是玉而是青铜,不是龙而是蛇,很显然根本就不搭边地。

我们都没有说话,伴着沉默盯着那蛇雕足足有二十分钟,忽然,阿妍试探地道:“也许,我觉得黑的话我们理解错了,换个角度去理解会好很多,但是这实在让我很惊讶!”

我望了望手地字条,又望了望阿妍,她指着那些字道:“黑叙述的很简洁,而我们理解上也产生了歧义,你看!传国玺为假,这句话就有几种理解方式,也许是说我们之前看到地那个传国玺是假的,更深入一点,我觉得他指的是有关传国玺的这件事情是假的!”

我一惊,阿妍这么一解释,我立即开了窍:有关传国玺的事情是假的,也是说不但传国玺是假的,而且围绕传国玺的事件都是假的,是黑杜撰的,他是在误导我们。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蛇宫的事情和传国玺根本就没有关系,而后来刘靖也许和它有关系,而黑也

发挥,把水搅浑了,真的是引导我们走向迷雾之。

传国玺是遗失多年的宝物,怎么可能就偏偏让我们找到,这从概率上讲也是极小极小的。可黑为什么要误导我们?我们来的目的他知道,他是和蛇宫有密切关系的人,那他究竟想隐瞒什么呢?他又是怎样从那样险恶的环境脱险的?

我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比划着自己的脸对阿妍道:“用刀在脸上割一下,伤口很深,但流血很少,这能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黑有贫血症?”我一边表示着问,一边胡乱猜测起来。

阿妍好奇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想表达什么呀?”

我看她不太明白,于是将当天在蛇宫的最后情形又描述了一下,尤其强调了一下最后黑的反常表现,之所以反常,是因为我看在盯着他受伤的脸看时,他所做地极为明显的掩饰动作。我不知道他在掩饰什么,但我很清楚,既然掩饰就说明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当下我将所有和蛇宫有关的事情结合起来串想了一下,脑里竟然有了个大胆地想法。

我对阿妍道:“黑和我之前根本不认识,谈不上交情的,他为什么会寄这么个东西给我?我仔细想了下,有个细节差点被我疏忽掉了,黑是短发地,但我不经意间发现他两次用手撩自己的头发,第一次是在破除冥镜障的时候,第二次我记不清了,但肯定有的!”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合理的,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这恐怕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黑的脸庞表面之下,隐藏地是另一副面孔,我虽然没见过某种被称作人皮面具的东西,但心里却真的相信这东西的存在,而且有人曾借助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阿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我道你确定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会是谁?也许蛇宫真的有个守陵人长着黑地模样,因为“黑”曾对洪戈说过他之前被假冒刘十三等人用枪打死,这可能是真的黑被打死了,而后来的这个人假扮了他,对我们灌输了一些有关血奴鬼眼重生的信息,很明显,看来这些信息也是假的,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我脑乱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抬眼便见阿妍闪烁地杏眼,修长的睫毛,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于是对她调侃道黑撩头发的动作倒是很像是个女地,说不定是女扮男装的?我觉得你平时就有撩头发地习惯,难道是你假扮的?

阿妍皱眉轻轻在我肩膀打了一拳道正经点别开玩笑,我觉得事情更复杂了,如果真地像你说的那样,这就是个早有预谋的事情,可能从那人有意把这个蛇雕给你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动地受控制了。

我一想觉得有道理,但很快又感到不对,因为一路上“黑”的表现也让我感到异样,不仅途大肆渲染蛇宫蛇皇的恐怖性,而且途也曾试图阻止我们进入。我不知道他是出于善意还是其它原因,但我很肯定,他是不愿意我进入蛇宫的。

阿妍走近,在我面前坐下,目光紧盯着我,随即道:“我觉得未必是这样的,他是不愿意让某些人进去,而并不完全是我们,最起码你就是特殊的一个,从他设计让你得到这东西就能看出来!”说着用手指了指那蛇雕。

我虽然不敢肯定蛇雕就是这个人设计让我得到的,但综合起来看,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而且现在他的这句话很明显,真玺在我这,难道指的是这个蛇雕?这就是被那个假刘十三称作蛇玺的东西?更大胆地猜一下,这难道才是上天玺?

我下意识地拿起蛇雕,观察起它的底部来,因为是玺的话底下一定会刻有印字的。之前我就已经观察过,底部根本不是字,而是些无法理解的图案,显得很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未完工的青铜作品呢。青铜的底色和纹路很清晰,但混杂在蛇雕底部很难辨别,我心是什么特殊意义的图案,于是尝试着想把它拓下来看看。

二虾和伙计们还在那堆牌,兴致高得很,当下人多,刚才的事情我也不好声张,于是自己溜出去买了几根铅笔,弄了些铅笔灰涂在蛇雕底部,图案很顺利地拓在了白纸上。

我兴奋地举起,拓在白纸上的图案一下直观了许多,黑白两色显得清晰异常,无奈图案实在太小,观察起来还是有些局限性,但已经可以看出,这分明是一座城市的轮廓图。

阿妍和我一起观察,我抬眼正待询问,突见阿妍目光变得惊惧异常,脸色煞白。没等我询问,突然一把抢过印着图样的白纸,放到眼前睁大眼睛盯看,渐渐地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阿妍身瘫软下来,无力地摇着头不住道,跟着双手无力地垂下,白纸也掉到了地上

我大感惊愕,更怕她在这样下去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顾不上惑了赶忙去扶她,阿妍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短短一小会只见她额头居然都渗出汗珠来,仍旧不住地摇着头:“怎么可能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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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刘十三的秘密

妍的表现很直观地告诉我,她对这个图案很是忌惮,见过,但万万没想到它会在这上面出现。待她稍微平静了一些,我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妍没作任何回答,只道了声去趟我爷爷那,便招呼我一起快步冲出去,开上车向郊区方向驰骋。

气氛很是紧张,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阿妍那种急切写在脸上,内心的慌乱由此可见一斑,但偏偏这时候遇上下班高峰期堵车,市内短短的路程硬是走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揪心。于是待一上高速,阿妍便加大了油门,十万火急的模样。

抵达刘十三别墅的时候,已是夜里11点,一进门迎面正碰上催眠师从楼上下来。

“小姐这么晚才回来?刘爷刚刚睡下!”说着亦向我打了个招呼,请我入座。我哪有心思坐,阿妍将这些人打发走,拉着我匆匆上了楼,让我直接上五楼等她,她转身不知去了哪,等她上来时发现她手上多了一串钥匙。

不等我询问,她就拉着我快速又上了顶层阁楼,用钥匙打开了靠阳面的一间房,二人悄悄进去,关紧了房门,我不知道阿妍到底带我来这干什么,她要我别问,只是告诉我这地方平时根本没人来。

这样的话实在无法不让人往歪里想,如果一开灯让我看到的是一张显贵无比的床,那种感觉绝对足够让我兴奋得眩晕过去,三更半夜一个美女拉着自己,悄悄来到一个平日极少有人光顾的地方,还能有什么游戏?只是这似乎有点荒唐,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个时候,还有发生在我们身上,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的。

“喂!到底干什么?”我轻声地问道,阿妍没回话,走到窗户前拉上窗帘,没有开灯,只点上了一根蜡烛,屋内的情景顿时一览无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烛光映射下,一排排整齐地博古架沿着墙壁一直延伸,将整个房间都包了起来,上面摆满了物件、有瓷器、青铜器、金银……。什么叫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我此刻算是领教到了,心里也猜得**不离十,这恐怕是刘十三囤积明器的地方。还好我不是周铁头这类人,不然当下乌漆麻黑地,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这里的明器很显然都价值不菲,运气好随手就能顺两个回去当镇店之宝。

阿妍举着蜡烛围着转了一圈,然后将蜡烛放到书桌上,就着旁边的沙发坐下,接着竟快速地脱去了自己的外套,只着一件线衣。粉色地高档线衣紧紧裹着那错落有致的迷人身姿,烛光下无限风情,我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这边,修长地睫毛、闪动的双眸、诱人的红唇,眼下这是比任何明器都具有千百倍诱惑力的东西。

阿妍似乎发现了我在看她,我赶忙转过脸,装作观察明器地样。她轻声叫了声:“快点脱衣服,时间长了我怕有麻烦,被人看见了不好!快点!”

我大脑一蒙,浑身一阵燥热,心里更是惑到了极点,这丫头到底怎么了?看了一眼那图案就受了这么大刺激?这……

“不太好吧?就算是……也没必要来这啊!”我嘟囓着。声音小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眼下全被自己地心跳声盖了。阿妍似乎急了。忽地站起身。叫了声快点别磨蹭了。伸手就来扯我地外套。我一阵眩晕。顷刻只感觉鼻血都快冲出来了。也顾不得太多了三下五除二将上身脱得只剩内衣。

阿妍仔细看了看我地身。转身又坐回到沙发上。脸上似乎略带欣喜。我只感到一阵窒息。正不知所措之际。只听她道:“还好你不胖。快进去西好像就在里面。你把它拿出来!”说着指了指沙发后博古架地底端。

我顺着她所指地方向望去。光线太暗不是很清楚。烛光照耀下隐约可见一个方形地口。很像是在墙上打地一个暗阁。很窄小但却很深。按这洞地尺寸我脱了衣服都不一定能进去。

我哭笑不得。面露难色站立不动。阿妍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拿吗?说完伸手拉过我。边催促边推着我往那边。我免为其就。只得顺从地猫着腰。将上半身探了进去。伸长手臂往里勾。试图勾住什么东西。但一无所获。

“什么东西?什么也没有啊!”我地上半身几乎卡在了底下。说话很费力。只能勉强喊着话。阿妍走近。亦弯下腰用手机照着内部:“你仔细看看。应该是箱之类地。你好好找找。小心点!”

箱?我一怔。算是明白了阿妍地用意。努力地挪动身换了个角度。一伸手。果然摸见了一个方形铁皮状物体。再一摸居然摸到了一把铁锁。

我再次将身艰难地往里探了探,脑袋

着贴在地面,脸与地板保持亲密接触,伸手往外用体,却怎么也拽不动。

“哎呀!不行地,傻瓜!”阿妍嗔道:“你拽的是固定在墙上的暗箱,必须的用钥匙打开,拿箱里面的东西,你拿好钥匙打开箱门!”

我应了一声,心里直骂刘十三这老头到底玩什么名堂,至于这么暗箱操作吗,但我结合今天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快意识到可能会发现点什么,这样一想也不犹豫了,接过阿妍的钥匙半看半摸索着找钥匙孔。

因为阿妍的手机光线基本被我的头挡住了,只能靠摸索,再加之姿势的缘故,手活动很不方便,费了半天劲才将铁锁打开,开了箱门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箱小盒一股脑全拖出来。

等我从底下退出来时,已经是额头冒汗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地板上,阿妍只轻轻帮我擦了擦脸和额头,便招呼我一起和她搜索那些翻出来的东西。我对她调侃道还以为你爷爷在这底下藏了多少现金呢,一想也对,这博古架上的东西换成现金都够把这架全填满了。

阿妍道这算什么,这也是书房而已,我爷爷的好东西可远不止这里这些,这里平时就他一个人来,属于他的私密空间。我对她道那咱们不是在偷窥你爷爷的**吗?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可能有东西和那个蛇玺有关的?

没等她回话,我眼前一亮,伸手从一个藤制的箱内翻出了一叠白纸。对!就是极为普通的白纸,大多是毛笔字书法之类的,大概是刘十三平日举臂挥毫的杰作。而让我眼前一亮的确是一叠重复的图案,而当我看清图案的内容时,不由得只感到后脊梁直发冷。

阿妍突然一把夺过,随即翻看了几页道:“没错了!应该就是这些!”说着又似乎不放心,将剩下的那些绘有图案的纸张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才肯定地对我说就是这些。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她,不是不相信阿妍,而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于是又重新从她手拿过那些纸张也过了一遍。这纸张上所描绘的,也是一副城池的图案,更令我惊愕的是它竟然和我们今天从蛇玺上面拓下来的一模一样,我拿过来那张拓下来的作了仔细对比,的确一样,仅有细微的差别。这些画比我们拓下来的大了很多,且写实性很强,我当下看得仔细,发现这座城池并不是建在平地之上的,更像是夹杂在山谷之的,又有点若有若无、虚无缥缈的感觉,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原风格的建筑,就像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一般,又像是在山谷的悬崖上开凿而成,看上去既奇特又诡异。

这些堆成一叠的城池图,很显然是人工绘制的,且很多是半成品,非常不完整。按着这就很容易看出,那些完整图是绘制的人经过长时间揣摩推断才完成的,前面的可能很多是草稿或简易架构图。现在这些东西在刘十三的书房里发现,总不能说明他是搞工程设计的吧?当然能说明什么已经不用我猜了,我开始还心是蛇宫,但这些建筑明显不是在地底下,而是山谷之,无法让我相信这是蛇宫,当下我只能对自己解释,这是个未知之地,而且是和蛇宫有着渊源的未知之地。

我奇怪地对阿妍问道:“你之前见过这些是吧?这些图是你爷爷画的,他怎么会知道蛇玺底部的这个图?图上画的这个是什么地方?”

阿妍摇了摇头,只对这些东西的来源向我稍作了一番解释:阿妍是几年前发现这东西的,那时候她还在上大学,有一次看望刘十三,佣人告诉她一个很异常的情况,刘十三每隔一段时间,早晨会突然早起,然后独自将自己锁在五楼的书房,一整天也不出来。

第一次的时候佣人还以为他出了门,但刘十三是从不出门的,最多也就走到别墅外的高尔夫球场。

这种事情发生的一多,佣人心便见疑,但主人的事情又不敢多管,只得悄悄告诉了阿妍,亦告诉了卯金刀。阿妍很敏感,卯金刀更是好奇心极大,于是乎刘十三的这个秘密很快就被他们发现。

我听完奇道:“你爷爷大早上起来,一整天呆在屋内,就为了画这些东西?”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这刘十三还能是无厘头派画家吗?虽然很多画家的脾气都很怪,但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阿妍很肯定地告诉我事实就是这样,她也很不理解,但随即她的一句话让我大感震惊,立即让我恍然大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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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蛇皇的仪式

我当时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爷爷是早晨匆匆忙忙画这些东西,而且搞得这么神秘……”

“等等!”我伸手打断她的话,又望了一眼纸册上所绘的清晰的城池图样,顿时有所领悟:“阿妍!你敢肯定你爷爷是早晨起来描绘的这些东西?注意我的话,是不是每次都是早晨?”

阿妍奇怪地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但似乎又不太肯定,轻声又道:“我不可能每次都刚好碰到这样的情况吧?我碰到的两次都是早晨,当时哪想得这么多?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我略一吃惊,小心地凑近前问道:“你家的催眠师什么时候来的?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阿妍显然对我这些问题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回答我,直接对我问道:“哎呀!这个时候有什么想法就快告诉我,别再卖关了,我们在这里翻东西被我爷爷知道了不好!”

我知道她是照她爷爷的感受,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下来将所有的东西都原原本本放回,只留下一张绘制详细的图样,然后再爬回去重新锁到箱里,二人简单处理了下现场,蹑手蹑脚出了房间锁了门,这感觉极不自在,倒真像做贼一般。

阿妍拉着我下到三楼,进个房间关好门,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环绕了下周,借着月光隐约可见房间内充斥的浅粉色,鼻里也止不住钻进来阵阵女儿香,倒是既温馨又充斥着诱惑力,当下以为是阿妍的卧室。

“哎!本来觉得你挺有品的,自己的房间装修还用这么俗气的粉色多小家气啊,和小女生没多大区别!”

阿嗔怒地揪了下我的胳膊急道:“别瞎扯其它的,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正经一点!”说完又强调了一句:“这是我的书房,装修又不是我管的!”

我轻轻一笑。随情又恢复了之前地严肃。正色道:“还是我刚才问你地那问题啊回第一次来你家吃饭地时候。你和我说过。你爷爷睡眠很不好。所以高价聘用了外籍催眠师。

这是很少见地情况。你爷爷为什会医院检查失眠地病因?”

阿妍见我又谈这事。没好气地回道:“我也劝过他。只是他总是以没事来搪塞我。说什么只是神经衰弱导致地。后来不得已才请了催眠师!”

我微微点了点头。闭目沉思起来前地一幕幕片段在脑飘过。略作一番总结。我基本上已经初步判断是怎么回事了。

我继续对阿妍问道:“和其它女孩比起来。你显然见识广博了很多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个爷爷地缘故。我想和你说说我地想法果事情是这样地话。还真有些复杂了!”

阿妍抬眼紧盯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说下去。我随即问道:“不知道你对蛊术了解多少?我见识过一种比较奇特地蛊术。而且我还亲自体验过!”

阿妍点头表示知道我指的是传书蛊,也许是卯金刀将我们的事情也告诉过她实我本来真的不太相信有这种东西存在,但自己亲自经历了不由得让我不相信。不仅传书蛊是这样,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也是这样。

阿妍告诉我卯金刀祖上的书卷上记载了这么样东西卯金刀是偷偷看了刘十三珍藏的书卷才知道的,所以她也是事后才得知。

我的意思虽然还没表达清楚阿妍脑转得很快,立即便似有所悟,抢先道:“我知道传书蛊是一种蛊的初级形式,它源自于一种更厉害的蛊术叫人间炼狱!”说完柳眉一皱,露出担忧的神色。啊地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他……!”

我此刻虽不敢完全肯定,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人间炼狱不是对人的身体进行损害,而是可怕的梦境折磨着人的精神,这也是为什么刘十三睡眠不好的原因,也和阿妍在蛇宫里告诉我她爷爷所受的精神摧残相吻合。现在看来,这恐怕不是睡眠不好,而是根本无法安睡,故只得借助于催眠师。

阿妍咬了咬嘴唇,双手捂住脸,我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你爷爷经历了那无数恐怖的梦境,使得他无法控制,所以他努力想把梦境的内容记载下来,也许是为了寻找解决的方法,也许是为了你们不受侵害!”

我话一出口,但见阿妍杏眼闪烁,月色极是妩媚惹人怜,正待安慰,但听得她又道:“你们一直问我爷爷蛇宫的事情,而他却始终只字不提,我想他不

为了我,也为了像你们这样的人不再受它的侵害吧?

我听得出阿妍言语有些不满,抱歉地一笑,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的问此刻却一个个揭开了,但却没有一丝解脱的感觉,反而又是一层沉重压了上来。

“这样看来,一切都和蛇宫有关,你爷爷的那一切都是蛇宫带来的,也是说这种蛊是在蛇宫被种下的!”我很肯定地说道,虽然我此刻并不想让阿妍再进一步担心,但一切问的突然明朗化还是让我忍不住继续寻覓。

阿妍摇了摇头,显然不愿相信我的推理,我知道她肯定会串想到刘十三是不是了和丫头一样的蛊虫,于是连忙上前解释:“你爷爷的也许和丫头的那个不一样,我想我现在知道什么是所谓蛇皇的仪式了!蛇皇很可能不是一个真正的实物概念,而是一种非真实存在的东西,或者说是一种象征。”

阿妍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转眼对我问道:“你是说!蛇皇的仪式就是一种蛊术?人间炼狱的蛊术?”

我点头称是,我身经历过传书蛊,但却都不知自己如何上的,现在根据这些推断,终于大致明白了其的玄机。刘十三之前说过,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蛇皇的仪式,挑战了它的权威,意思是蛇皇的仪式的内容是窥视的,窥视了就得付出代价,就像刘十三说的数十年如一日的毁灭。

可以基本断定,蛇皇的仪和传书蛊一样,是一种奇特的蛊术,一种通过眼球对人进行下蛊的蛊术,不过蛇皇的仪式显然要凶残恐怖很多,且不敢确定它究竟是一种幻象,还是实物。

我们可能是睛接触了蛇眼石人和竹楼里的那白瓷面具,便有了古怪的噩梦,而蛇皇仪式的诡异内容,也只有刘十三自己清楚了。

但他描绘的这副场景,就是他梦境的恐怖场景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轻轻打开写字台上的台灯,将从刘十三书卷里拿出来的一张纸卷抚平在写字台上,又端看起来。

高起伏的山脊,一眼也望不到边的怪石林跃然纸上,黑色的墨迹更为其增添了几分黑暗,越加显得诡异。无奈这手绘的东西毕竟不是照片,我翻来覆去地看了不下于十几次,除了能证实这是个曾经规模不小的荒芜城池外,别的一无所获,而我们之前观察的结果也就是这些。

阿妍稳定了下绪,走近前指着那张图对我道:“为什么蛇皇的仪式导致的梦境,出现的是这样一座城池?他是怎么做到的?而蛊的人在梦境的这位城池里又会有怎样的恐怖经历呢?”

这些问题我自然没法回答,但她次提到蛊术,我结合自己的经历倒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名字:木天影!难道是他?他制造的蛊术,最终为我们揭开上天庙的秘密,又引导我们知晓了人蛇战士的秘密。那蛇皇仪式这样的蛊术,自然和他也是极有渊源的,难道这个城池和他有关?可这个城池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呢?

腾冲境内多山,之前假刘十三给我们看的卫星俯视图,大地上也出现过这样一个诡异城池轮廓。但我却很肯定这图上的绝不是腾冲境内的山谷,腾冲境内的山植被茂密,山势雄伟,而图上的山不是这样,虽然手绘与照片和卫星图有很大差距,但群山的那种荒芜感却极为写实,山体山势都不似腾冲的那般雄伟,倒更像是荒凉的戈壁滩上耸立的无数小山丘,有大有小延绵而上,一个个怪异的残破建筑杂乱地横在其间。

阿妍还想再说些什么,我看她心情似乎不太好,轻轻劝她打住,心里却早已经有了打算。我有个大学校友,和我同届但不是一个系的,现在在北京北四环后面那个地球物理研究所,我打算托他的关系帮帮忙,先查查这副图上到底是哪个地方,然后再作定夺。说实话,现在人情冷漠,平时和这位校友都不怎么联系的,顶多偶尔网上打打屁而已,虽说同在一个城市,但几年都没见一次面,如今遇到事情了才想起人家,我自己也感到挺好意思的。

不过,问题被牵扯得越来越多,虽然我知道了解得越多,问题会越严重,只是此刻我已经身不由己,无论是自救还是救人,我们都逃避不了。

想到这,突然一个念头又从脑窜过,我的表情引起了阿妍的注意,不等她询问,我立即拉起她下了楼出门,连夜开车向我租住的地方赶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章 骇人的新发现

租住的地方在南三环的木园,主要考虑是离我们的图个方便,因为我和二虾都不是什么勤快人。刚一进门,阿妍就一个劲地皱眉头,显然被我们房间那凌乱得有些夸张的现场所震慑,我暗自郁闷起来,丫的的确很长时间没收拾了。

我抱歉地一笑,轻声对她道男士的地方就是这样,没什么好惊讶的,这是劳动人民的本色,现在还是艰苦奋斗时期,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还在上学时,就在望京嘉美风尚有两套豪宅?

二人轻轻进了我的房间,我安排阿妍坐定,转身就去翻衣柜,这房东在这里开了个暗阁,明显是放保险柜所用,现在被我用上了,放上了我的保险柜。不过这自然不是放现金的,以我目前的实力,还到不了用这么大的保险柜来装钱的程度。

毋庸置,里面放的便是之前所有有关的东西,面具、鬼龙金卷……说实话,这些东西已经许久没在碰了,今天打开保险柜,心里着实有些异样的感觉。我来不及也没心思去细细体会这种感觉,伸手取出了那本书册,这才是我今天打开保险柜的目的。

阿妍望了望我,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之前猜测那诡异的城池既然和木天影有关系,那书卷上是否也应该有记载呢?这本书卷我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遍,记忆好像并没有这样一座城池,包括蛇宫也没有记载,甚至上天庙也没有,都仅仅是记载了这些地方所处的方位。

不过我此刻要就是方位,只要确定了这城池所在方位,加之我那位校友借用国家机器帮我调查,确定下这东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根据刘十三描绘的那张:上显示的城池地貌,我很肯定地判断这一定是极为荒凉的地方,人迹罕至如西北部众多的戈壁滩一样,除了视财如命的偷猎者,没人愿意光顾那样的地方。

阿妍看着我仔细地将书卷每一页都过了一遍,内容和之前我看到的无异,自然一无所获,尽管我努力寻找着任何和城池有关的字眼、图样。

这部书册不是简单的字叙述,里面很多内容我其实都看不懂,之前只当是异族特有的生僻描述方式妍对这些比我内行,我索性将书册交给她看愿她能看出一些我看不出的东西。

她接仔细又翻了遍,从头至尾不放过一个细节,显然是希望隐藏的东西逃不过她的仔细。忽然,她合上书页,闭目略一沉思忽地又翻开书卷,停留在了一页空白区域。

“怎么会有页空白地?”阿妍轻轻用手捏住空白页翻过我问道。我倒没感觉到什么。以前就知道这当有一页是空白地。当时也没多想。只当是起个隔绝作用。说明书页前后地内容是**地罢了。

不过下阿妍显然不这么认为。不相信地**着那页纸张**着其它书页作对比状。

这书卷具体年代无法考究。但绝对可以用久远来形容张比现代地纸张厚了好几倍。而且显然还用药水浸过能是为了防腐。增加纸张地保质期。

阿妍地表现不由得让我起了心她地动作来看。似乎怀这心空白纸张内部。藏匿着什么其它内容一般。我忽然想起了海岛上卯金刀地那张人皮地图。正是两层人皮内部藏匿了另一层人皮卷。我们无意间通过海水地漂白作用才发现了它。难道这书卷也是这样?里面还有我一直未发现地隐秘内容?

“好像不太一样!里面有东西!”阿妍很肯定地道:“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发现?”

我愕然。无言以对。我自从海岛归来。这么长时间一直就没碰这东西。之前也没想到会有这样地情况。我调侃地道你怎么就发现了。你们女人地直觉难道天生就比男人强?而且是美女地直觉。

阿妍没有回话,也不经过我同意,竟顺着空白页的一个角,慢慢地向外撕开。我着实心疼,暗骂这丫头也太擅自主张了,你可知道这是多少人用性命换来的东西,咱们还没亲密到你可以随便动我东西的程度吧!

不过这想法很快被空白页露出的一个角遏制住,进而上前小心配合着再缓缓往外撕。正如阿妍所料,这空白书页果然是两层纸夹杂而成的空心页,内部有乾坤,因为纸张粗厚,不太容易区别开,加之纸张不透明,肉眼也无法看见。

内部的填充物排列得很整齐,紧紧顶在书页的几个角上,等阿妍将它们沿着撕开的口抽出来时,

极感到不可思议:这居然是两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我的第一反应除了惊愕,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想着一书卷在自己手翻了不知道多少回,两张照片夹在里面居然都没发现,这眼睛和脑袋当时都干嘛去了!

阿妍开了台灯,小心地将照片摆在桌上,生怕弄坏了。

第一眼看到这照片,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玩意年纪不小了,很可能我和阿妍两人年龄加起来也没它老。因为它真的很旧,画面灰暗迷糊,加之之前可能为了便于藏匿在书页,特地从原有的照片基底上剥了下来,只有薄薄的一层画面,上面还有不少细小的白点,显然这照片在放入书页之前,就已经是十分陈旧的了,真不知道放照片的人究竟是什么用意。

因为太薄的缘故,照片取出来的时候微微有些卷曲,台灯的强光照在黑白的画面上,有点曝光的感觉,根本看不清楚,我伸手调试成柔光,画面才勉强显现得清晰一些。顿时,一种让人灵魂抽离的骇人感觉立即涌上我的脑门,挤出了点点细汗。

刚发现照片时,多少还是有些兴奋的,期待这和那座诡异的城池有关,但现在一看显然不是。画面的背景很昏暗,从天空的弯月即可看出拍摄的时间应该是黄昏或夜晚时候,地点是一处荒山,而且是南方的一处荒山,因为照片的右上角隐约可见伸出一株粗大的芭蕉。

冷月当空,黑暗的树木鬼魅的双手,荒芜破败的乱石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边,像极了一块块断裂的石碑。不!不是像,而是确实就是一块块石碑,这地方难道是一处乱坟岗?

但我很快发:了不对的地方,这地方没有坟包,而且石碑的排列方式也是坟岗内的那种按照某种规律,间隔一段距离地排开。从零星耸立的未倒塌的石碑来看,这些石碑虽有大有小,但排列得却很紧凑,或倒塌或耸立,在这昏暗的画面,显得萧瑟破败,让人一看便忍不住泛起一阵幽寒。

这是什么地方?云南?我怔,看着一块块的石碑,倒让我想起了以前接触过的一个概念:碑林!

此碑绝非地名,而是雕刻的一块块石碑所组成的图腾,我国古代某些少数民族有碑崇拜的习俗,这种习俗一直沿袭至今,但随着新思潮的流入和思想的逐渐开放,这类习俗已经极少了。有的表示对神灵的敬畏,碑上都刻有类似法令的字样,一旦触犯,必遭酷刑诛杀。据说生剥人皮、浸猪笼、万虫窟这样的刑法都是司空见惯的,可见当时的人们对石碑的敬畏程度。

还有一些崇拜不是这种,而是只有本族人才知道的秘密,更类似于一种带着保密工作意味的传承,属于抽象崇拜。据说某些族人成年后,只有特定的人才会被允许参观碑林。如果有族人好奇心大,偷窥了其内容,不被发现还好,被发现那代价很大,竟然是自己的一条舌头,如果懂得识断字那更惨,双手双脚都要被砍去,然后终生监禁,大有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意思。

我既;不通某些族人花这么大代价究竟要保守个什么样的秘密?也辨别不出这种是否为碑林,或者说属于哪一种碑林?到底是神灵崇拜还是其它什么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阿妍,她仅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然,她也感到无法理解,那幅城池图与这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怎么也看不出其有什么联系,难道我的判断错了?但怎么又会这么巧?

不过这次“有心插花、无心插柳”的经历,倒的确让我有所发现:碑林崇拜、少数民族、南方的芭蕉、蛇玺上的诡异图册……这一切太能说明问题了,一切还是和那个神秘民族有关吗?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凝聚到照片上,再仔细作了一番辨别后,就待移开去观察下一张照片的内容。就在这一转眼,阿妍伸手去取另一张照片的时候,我一个激灵:“等等!”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目光凑近了第一张照片的左上角。

照片年代相当久远,背景昏暗,再加之拍照时期的技术原因,使得照片的辨别难度加大了很多,鬼气森森的似乎除了给人制造恐怖气氛,再无别的信息。但方才移动目光,光线偏移的一刹那,我却忽地捕捉到了照片左上角的一处诡异的异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一章 鬼域石头城(一)

我正待转向观察另一张照片的时候,目光忽然被吸张照片上,左上角的斑斑白点和模糊的画面,并不能阻止我去发现它的异常,而之所以让我感到诡异,是因为白点密布的左上角,隐约显示出一个轮廓,那竟然是一双裸露的人脚!

是的,是**的人脚而不是动物之类的脚,纵然画面辨别度很差,但这点我还是很肯定的。随之而来的便是另一层惊恐:从观察角度来看,人脚位于照片左上方位置,挡在眼前的还有几棵低矮的杂草,这着实是个令人费解的位置,因为就算拍摄者握着相机趴着,紧贴地面进行拍摄,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人脚被杂草遮掩了大半,再加之照片上的白点干扰,无法看清它的状态,但以其它参照物比较来看,它们显然并不是着地的。

我是学建筑的,对图画的视觉把握方面多少还是有些水准的,只要这张照片没有被ps过,我可以肯定我的结论:这双人脚是悬空的,距离地面有一人高的位置,再努力从照片上看,它们似乎是松软无力地耷拉着的,我更加确定,这是一双死人的双脚,这竟然是个吊死的人!

我惊愕地转过脸望了望阿妍,她也以同样的表情回敬于我,显然她也发现了其的可怖之处。这突然出现的吊死的人,又为画面平添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里出现这个,会是什么个情况?是上吊自杀的还是被绞死的?”我下意识的自言自语道,心却更倾向于被绞死的看法,也许这里真的是碑林,这个人被族人发先现他窥得了碑林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不仅仅是窥得,而是知晓得一清二楚非死不可了。

可为什么照片没有那些族人?是没有显示还是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在场?说实话,以我看来,这张照片选择的拍摄角度并不好,显然是非常隐秘的一次拍摄,且比较匆忙,更大的可能是为了回避一些人,而那时侯的相机都有闪光灯设置,在这样的时间地点是极容易被发现的,所以不排除拍照的这个人被发现过照片为何保存了下来便不得而知了,再有就是照片怎么会出现在东仔的物品当。

“欢!你看这又是什么?”就在苦思冥想之际妍举着另一张照片递给我,表情严肃地道:“有些怪异知道和第一张有什么联系没有。”

我赶忙接过到眼前,这张照片清晰了不少,因为是白天拍摄的缘故,亮度也大了许多虽然仍是黑白照,但照片上的情景至少一目了然像观察第一张照片那样费劲。

不难看出,这是张家庭景的照片,拍摄的是私人住宅的情形,但画面上依旧没有人物,仅仅是家庭内物品的陈设,且不是现代概念的那种家具又不属于传统的明清家具。造型略显奇特的古式桌椅案几、正对面的灰色木质墙壁上,稀疏挂着筛、扫把等用品便是一副破旧得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堂画。偻偻阳光透过略显残破的花窗透进来,照着一个椭圆形的坛状物体纵然是阳光普照,但整个画面还是让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惬意像阿妍所说的那样,这里显得有些怪异。

越是常无奇却又让人无法让人理解的场景,对人的心理触动越是大,因为很可能一旦得知这其诡秘的玄机,会让人觉得接受不了而至崩溃。记得以前玩过电脑上某些网友搞出来的恶作剧游戏:一副平常再不过的场景画面,用心去凝视它数十秒,期待他所说的惊喜出现。如果真的按着要求去做了,那画面场景就会突然窜出来恐怖恶鬼图片,配合上音响,极为挑战人的神经。

我现在凝着这张照片。感觉就和盯着网友那恶作剧照片一样。当下真担心照片里会窜出个东西出来。但更让人发怵地不是这种感觉。而是我再次仔细扫描了一眼照片后。竟然有了种似曾相识地感觉。

我大惊。以为自己出现幻了。待缓过神来。这种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一时间不知所措。

“怎么了?”阿妍注意到了我地异常。轻声问道:“你也发现了?这其有古怪啊!依我看。这照片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而照片上地宅就更老了。这种宅很像西南地区山间地一些临水而建地竹楼。你说会不会是云南那边地?或者?腾冲?”

我恍惚地点了点头。努力回忆着自己到底从哪见过这宅。我肯定这绝不是我们在腾冲落脚地任何一座竹楼。但到底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实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阿妍摇了摇头。伸手将照片收好。拿起一本我看地。将它们夹在其。我知道她今天地主要目地是寻找那座古城有关地东西。对两张意外发现地诡异照片此刻显然没多大兴趣。更多地意思可能是先收起来再从长计议。

我倒是没有反对。这转眼都凌晨两点了。昨夜被周铁头拉去通宵麻将。要不是这两张照片地刺激。我眼皮肯定就打架了。真怀之前那感觉是不是困意带来地。现在阿妍一副从长计议地打算。直接将我地睡意又卷了上来。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呵欠。试探着问道:“恩?要不现在送你回家?

方,大小姐你肯定没法将就咯!”

阿妍转眼看了看时间,柳眉一竖环视了下我的卧房道:“可以!不过得送我回燕郊,而不是望京,我刚从山西淘了批新货放在那,明天你得再帮我送到铺里!”

“饶了我吧小姐!疲劳驾驶和酒后驾车同罪啊!”我努力醒了醒精神作严肃状道:“为了确保大小姐您的安全,我只能劝你委屈一晚上了!其实相对来说……”

阿妍皱眉瞪了我一眼,佯怒道:“哪来那么多解释?想掩饰什么呀?”

“呃!现在脑不大清醒,困得厉害,那就不多说了,为明天养精蓄锐!”我跟着道了声晚安,抱着枕头就去了客厅沙发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阿妍捅醒了本就没有早起的习惯,加之连续两天没睡个囫囵觉,这一觉本打算直接冲到锄禾日当午的,当下很是无奈,悻悻去房间整装完毕。阿妍所说的进了新货倒确有其事,这丫头对古董兴趣的确不小,每次都自己亲自验货,我今天定然又得为她义务劳动了。

一大早最惊愕的莫过于二虾了,当我和阿妍将昨天晚上的一切东西都收拾整理好齐走出房间后,听到动静的二虾从洗漱间出来即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牙刷也掉落到了地上。待阿妍回敬他一个白眼转身出了门,二虾一吧拉住我一个劲地追问,全然不顾满嘴的牙膏泡沫喷到我脸上。

“靠!你小纯马桶不揭盖—闷骚类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跟虾哥老实交代么搞定的?我要听细节,跟我就不用装纯了!”二虾一边坏笑着满口喷沫边用双手作着极其浅显而又下流的动作,显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平日早已受不了这无事发神经,当下也很是无奈,此刻估计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于是也不解释,放了句“一切尽在yy”便夺门而出留下一旁的二虾又是抓头挠腮又是拍手称快的样。

不几,我校友那边也有了讯息到电话后我第一时间通知了阿妍,二人驱车按着约定的地点和他碰头简单寒暄一番,就地找了个环境不错的餐厅包了一套包间。

刚一坐定妍便迫不及待地向我那校友问道图显示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那校友一开始还以为我在打探那地方,还好奇地问我什么时候热衷上探险了,眼下看着阿妍焦急的表情,才明白这个女孩才是问题的高度关注者,而我只是起个托的作用。

我担心这样一来他便有所保留地陈述了,因为他所在的机关缘故,的确得有很多保密成分的东西,即便是对于关系特别铁的人也是严格不泄露的,更别说对个陌生人了。不过我很了解他,绝对是属于那种吃了人家嘴软的那种。我看他的确有点顾虑,便安慰他道我们只想知道这地方是哪?叫什么和其的一些简单历史,放心绝不会让你犯错误的。

这样一说,他似乎才放了心,我却暗自合计着怎么去多套他些话。先是菜拣好的贵的点,菜一上来便又以续友情为名一个劲地给他劝酒,转眼间一瓶五粮液已经见了底,我们量都不大,当下都有些晕乎乎的。阿妍见时机差不多了,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我那校友显然是量比我还浅的那种,偏偏还要硬撑大肚汉,当前看来的确有些醉了,但见他轻轻摆了摆手,晃了晃脑袋道:“欢!你老实讲东西你哪搞来的?”

我一惊,心道这难道还真有名堂?这家伙不是怀上我了吧,这东西难道特殊?我暴露了身份了?不过我脑袋也晕乎乎的,没敢多想,抬头对他干笑了一声,显得极不自然。

阿妍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勉强地一笑,正待开口解释,他又一摆手,笑着道:“瞧把你们俩给吓的!嘿嘿!欢,几年不见你一点也没长进,骨里还是生意人那一套,咱们的关系,值得弄这套吗?要是别人来找,别说海鲜,就是满汉全席也甭想收买我!”

我笑着点头称是,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不控制点斤两,这一下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才能扯到正题上,当下心里那个急啊!

这时,忽见他从随身带的背包拿出了厚厚的一沓资料,拍了拍道:“这你要问别人你指定问不出什么!还好你小识相找到我!不然你把北京城转一圈,挖地三尺,你也找不着这药引!”

我一听暗道这他娘的和药引有屁关系啊,纯属装十三吊我胃口吗,想着嘴上却道:“那是那是!我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就看你混在太爷(国家)那,本事大啊!据说地震你们都能给遏制住,地球不听话你们都能打它屁股,还有什么你们搞不了的呢?

阿妍一听两醉鬼这一打屁就没完没了了,忍不住瞪了我一眼,我那校友看在眼里,轻轻一笑:“弟妹别着急!”说完望了望门的方向,转身指了指那一沓资料,往前凑近道:“有点邪乎,以前出过一些事情!这地方叫……叫鬼域石头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二鬼章:鬼域石头城(二)

原创鬼域石头城?我陡然一惊,酒一下子似乎也醒了大半,和阿妍相互望了望,继而几乎同时伸手拿过他手下压的一叠资料。⒌

这哥们挺够意思,收集得还挺详细,说话也挺得体,方才他称阿妍为弟妹我倒是挺受用,不过阿妍的注意力早被那些信息吸引去了,根本没在意,现在正低头去翻看那些资料。我那校友又趁着酒兴道:“我回去拿你的这图样对比搜寻了一下,又通过我师父的关系,才搞来这些东西。还真别说,这地方真的是有些来历的,欢子你出息了,什么时候对这西域文化也开始有了兴趣?”

我眼前的资料还没来得及翻看就被阿妍一股脑全拿了过去,当下对这个城池仍然是一无所知,但听得他说西域文化,我又是一阵惊讶,酒一下子就醒了九成。虽然之前看到画面的场景,我就已经怀疑是西部荒凉戈壁山谷的情形,但真正从他口中确定是西域时,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之前的种种经历不得不让我对西域这个词很敏感,此刻再次谈到西域,我仿佛又看到一张硕大凶恶的脸,和一只泛着可怖光芒的眼睛,那种感觉着实让人怵,一瞬间酒似乎都变成了冷汗,沿着后背就流了下来。

我干笑应付着,称自己是生意需要,尽可能多地掌握各地的历史文化。阿妍专心致志地研究那些资料,我不好去凑过去,也不好冷落了我这位校友,干脆借机和他闲谈起来。

借着酒劲他又是一阵滔滔不绝。我费了半天劲才把话题硬给转到这鬼域石头城上面。但见他一怔,夹了只白米虾塞到嘴里。一边嚼一边作神秘状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凑近。

我顺着他的意思,将身子象征xìng地往前靠了靠,伴着阵阵酒气,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这地方邪门得很,几十年来有好几批科考人员去过那里考察,结果都出了事情!”

“有这么邪门?这样的地方不少啊。有去无回,不少这样的古怪城池都是这样的啊,说不定遭到了野兽、沙暴或者其它灾难什么的!”我很肯定地说着,陷龙山、蛇宫、血之舟,这些也是属于有去无回的地方,所以对于涉猎过这些地方的我来说。他的话倒并不能吓到我。这鬼域石头城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未解之谜罢了。

岂料他眉头一皱,连连摆手,我一看这好像还有情况,将信将疑地望着他,只听他又道:“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关键是问题没那么简单,去进行科考的那些人除了途中有水土不服病倒的外一个个都毫未损地回来了!”

我立即道那这算什么邪门啊,什么事都没有就权当是公费旅游了一趟,现在流行自驾探险游,去非洲的都有,论规模他们这还不算上档次的呢。

他一听立即打断我,让我别瞎扯,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灌多了嘴巴犯贱,于是忙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说下去。

原来,这被称作鬼域石头城的地方。位于xīn jiāng和外蒙交界处的一处偏僻的山谷,当然这山谷的辐shè区域很大。延绵数十里至阿尔泰山分水岭,西南接准噶尔盆地。此地本是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13世纪这里的草原游牧民族建立了一条东通蒙古草原的科布多,西出布伦托海的军旅路线,成为了当时东西方各族人民互相交往的重要通道。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通过这条通道,商旅们源源不断地把中原的丝绸、茶叶等货物运往中亚及欧洲各地,又把欧洲和沿途各地的货物、物产带到中原地区。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中原经由蒙古草原再折向西南越阿尔泰山至中亚、西亚及欧洲的“大北道”。

时光流逝,昔rì繁荣的交通要道早已风光不在,如今只剩下孤独的山谷和残存的城池耸立其间,努力证实着它有过辉煌的过去,因其荒芜破败、人迹罕至,而被称为鬼域。鬼域石头城位于山谷的西南端,属xīn jiāng境内,哈萨克人称其为七道海,源于围绕石头城四周天然形成的七个小湖泊。

从校友帮我搜集的有关七道海的图片来看,我不得不赞叹这是个很美的地方,一望无际的绿sè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层层山谷似是巨人列队一般,守护着这自然赋予的神圣美景,怎么看也不觉得这地方能和诡异这个词沾上关系。

我轻轻凑上前,招手问道:“这没什么特别的啊,听你介绍的这地方,当年成吉思汗的蒙古铁蹄都曾在这踏过,和你说的什么鬼域石头城有什么关联?你们单位不光研究地形地貌,难不成连考古这块也代劳了?”

校友一笑道那哪能,我现在的师父原来是考古队工作的,曾经去过那地方,当时那支考古队一共十二人,除了一个身子差的适应不了荒原气候,中途差点挂掉的以外,其余的十一人全部都安全返回,还带回了不少关于那地方的资料。

我听到这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些人现在还在不在?按说应该像你恩师一样啊,也在多多少少的奉献着余热!”

那校友眯着眼望了下阿妍,转过头来对我yù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急如焚,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道:“老哥你不要考虑太多了,都是自己人,这年头混饭吃都不容易,实话跟你讲,我现在有一批西域古董的买卖正在洽谈中,不多翻翻当年的那些底,这价格怎么上得去?”

我见他听得还算在意,忙凑上前小声道:“你看这丫头长得极品是,哎呀可挑剔着呢,这年头你也晓得,漂亮的女人不好养啊,不跟她谎报下底子肯定是不行的。实不相瞒,这次的买卖是她经手的。你可得帮着兄弟点,事情的确不能全让她知道了。私下透露给我也好,怎么的也得让兄弟捞一笔私房钱是不?”

校友听我这么一说,当即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我和他又扯了些交情才散的席。期间我给他留了个邮箱,意思是让他把一些比较隐秘不方便当面透露的信息给我。当然,他也向我表示,我需要意思一下的。我在心里暗自问候了他的祖宗之后。立即答应了下来。

回到阿妍的住所,她第一时间就拿着那些研究资料研读了起来。我们研究了一下午,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其实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能够堂而皇之拿出来的,肯定都是一些无聊的研究结果。这类东西网上一搜都是一大堆。我何必要花功夫请人吃饭去要这些东西。

“你这个校友可靠不可靠?这些东西我看了,除了知道了石头城这个地点之外,其它的也没什么收获嘛!”阿妍翻看着那些资料,有些嗔怒地对我道。

这时候我也不想和她争辩,当下看了看手表,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心道那家伙酒应该醒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答应我的事情兑现了没。

我上了网,打开自己的邮箱,然后现里面果然有一个压缩文件,我把它下载了下来,兴奋地开始解压,却被告知需要解压密码。

“我擦!还设什么解压密码!”我暗骂了一声,突然想起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于是我按着他给我的银行账号。通过网上银行汇了3000块钱信息费给他,随后了个信息告诉了他。很快。他把解压密码告诉了我。

我一边骂着你也就这点出息,一边输入解压密码。很快,文件成功被解压。

文件夹里共有四份文件,第一份和第二份都是研究报告什么的,还有一些考古工作笔记的电子版,都是关于对鬼域石头城的探秘研究资料。我草草扫了两眼,然后直接点开了那份照片文件,里面是当年参加鬼域石头城考古项目的人员照片集,照片一共有十张,全部是外景,我点开一张集体照,很快便现了照片里的一个人。

没等我惊讶,阿妍已经“啊”一声惊叫,随后几乎是硬生生地将我的鼠标抢了过去,然后不断在照片上将某个人点击放大。很快,那张脸更清晰地显现了出来,这分明就是阿妍的爷爷刘十三。

“你爷爷什么时候投奔考古队了?”我惊讶地问道。

这张集体照一共是十二人,和我那校友说的相符,而照片第一排中间的那人,正是阿妍的爷爷刘十三。难道就是那次考古活动吗?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像刘十三这种腰缠万贯的盗墓贼,应该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他怎么会出现在正规考古队里。

阿妍秀眉紧蹙,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爷爷是做生意的,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一层关系,看来,他身上真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点开文件夹里的第三份ORD文档,这是有关这次考古队成员介绍的资料,在里面,我赫然现了刘十三的照片和资料,并且这厮居然还是个领队!

“时间是十年前,看不出,你爷爷挺神通广大的嘛!这样的身份都能混进考古队,而且还当上了领队!”我对阿妍道。

阿妍没有回话,显然今天的现让她一时没能完全接受,我完全理解他的心情。此刻,有关刘十三的庞大秘密,被她撕开了冰山一角,她很想去探知,但却又不愿意接触到一些让她感到不安的东西。毕竟,如果一个事件上升到了这种层次,绝对已经不是普通的秘密了。

“还要看吗?”我鼠标点在最后一份文件上,对阿妍问道。我看阿妍神sè有些不对劲,当下问她要不要再看下去,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的,因为我和她,都已经预感到了这其中的可怕。

阿妍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我随即点开了文件,很快,一个醒目的黑sè标题吸引了我:无法解释的诡异录像带!(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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